《我们可以成为彼此的菜吗?》 你不是我的菜01 周五夜晚,距离学区很近的同志酒吧里。 相较于闹区酒吧的装潢奢华,纸醉金迷的氛围,学区附近的酒吧装潢简单朴实许多,有股属于读书人的书卷文青气息。 王铭璽一踏入酒吧,便获取了酒吧里独自啄饮人的兴趣──或者也可以说是性趣。 王铭璽对别人对自己长相引起的骚动习以为常,已经熟稔成为眾人目光焦点,他看向高起来的小圆桌旁坐在高脚椅上,和他约碰面,朝他挥手的李咏宸。 他走去吧台向调酒师点了杯柯梦波丹,今晚他没打算喝得太茫。 点完酒后,他无视其他人对他欣赏或试探的目光,逕自走向李咏宸旁边的高脚椅坐下。 「你男友知道你今天来这吗?」李咏宸是他在圈子里难得有些交情的姊妹,两人合拍的原因是──他们对彼此的菜没兴趣,所以不曾撞过对象。 被询问的王铭璽庆幸自己嘴巴里没东西,不然他还不呛死或噎死?他顺顺梗在气管里的口水,缓缓道:「他不是我男友。」 「我没说你男友是谁你就急着否认,想来是心里有鬼!圈子都传开了,说你们两个最不可能在一起的组合居然在一起了,我看天都要下六月雪了。」李咏宸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看来是很想从他口中得知第一手消息。 「不是,他真不是我男友。」王铭璽不知道是第几次否认这话题,那群三八问了一个月还问不腻,王铭璽都想直接在手机里录好音,好重复回答被询问多次的破八卦。 「不是男友居然还同居,你们的想法可真新潮啊!」李咏宸皱皱眉头,一脸惋惜。 「我们只是住一起,不是同居。」毕竟还是距离学区近的酒吧,王铭璽从不在这搭訕人,也会拒绝所有来搭訕的人,就是为了避免在学校闹出什么传闻,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他会被这种问题的原因。「我就简单说吧,他不是我的菜。」 王铭璽喜欢的对象通常都是肌肉练得相当大块壮硕的那种,而他们帮他配对的那个男友,正确来说不过是室友,是精壮型,身材瘦加上重量训练才有肌肉线条出来,那完全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觉得那种太娘了,根本不列入考虑。 王铭璽也正好不是室友的菜,室友喜欢的是外表出淤泥不染的白莲花,床上却越浪越好的类型,和他表里如一都是骚浪货可说是完全不同。 套句圈子里给他的评价:「王铭璽就像是连续剧里那种会去抢别人男人的妖艳贱货,老了大概就是吸年轻男人精气的黑山老妖」。 他长相完全和乖乖牌白莲花搭不上边,即使本人个性不似长相那般极端,不过外表就是第一印象他也认了,甚至还觉得自己长得一脸难攻略的样子,才不会一直被些白目骚扰也不错。 虽然在床上也称得上是骚货,不过外表上不及格,导致两人完全不来电,至少他个人是这样。对方一直花名在外,他相信对方也对他没什么性趣。 眼看李咏宸露出一脸疑惑,他只好再次重申:「他不是我的菜。」 「我知道他不是你的菜。」李咏宸看着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又改了口:「喔!说曹操曹操到。」 王铭璽寻着李咏宸的视线看去,的确看到室友孟以稜走进来,一踏进酒吧,就像明星出巡一样被一群鶯鶯燕燕团团围住,不论走到哪都是目光焦点。 孟以稜也被人奉承惯了,嬉笑应付这群围上他的花痴,看到几个姿色不错的,马上就手来嘴来地搂着对方的腰交换口中唾液。 这不是王铭璽第一次撞见这种场景,孟以稜节操向来极为薄弱,只要有人贴上来,他如果刚好看得上眼,是能马上把人带进厕所干上一砲。相反地,现在单身的王铭璽虽然有几个固定砲友,但绝不是那种只要看上眼就把屁股翘起来的那种欠干骚货。 「现在你还说他是我男友吗?」他看着与他对坐的李咏宸,懒懒地开口,喝了一口刚才调酒师送来的柯梦波丹。 说起来他和孟以稜不知怎的就这样被人凑对了。 他们是大学同学,一起考上同间研究所,为方便两人便租了间学校附近,两房一厅一卫的套房,过起他们所说的「同居」生活。但说实在两人在租屋处的交集其实少之又少,反而还比较常在酒吧或是研究生室看到彼此。 相较于孟以稜的花名在外,王铭璽还算比较低调,不爱去龙蛇混杂的酒吧,就喜欢宅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看paper,他们在大学时期跑过的party、约过的砲、喝过的酒,次数多得已经让他觉得腻,于是王铭璽自动减少这些娱乐的频率。 说起两人被说是情侣的机缘,不过是某几次孟以稜跑趴结束后,拜託他「特地」出门把烂醉又不想约砲的他载回家,或是在孟以稜期末报告危急时在研究室帮他一起赶报告,当他便当有多做时顺手带给室友一份而已。 这间酒吧客群还是集中在学生,因此这些传闻很快就随其他同圈又同系的人在这间小酒吧里传开了。 「看来真的不是……不然你们这样看起来很像是各玩各的假面夫夫呢!」李咏宸说着。「我也正觉得奇怪,孟以稜分明不是你的菜……喔,开始了。」 王铭璽随李咏宸的目光望去,孟以稜已经和一个清纯小白花热吻起来。如果他真是孟以稜正宫的话,那肚量也忒大了,连处在同个空间都能容忍对方无视自己和别人卿卿我我。 王铭璽回头,看着一脸专注在室友和小白花身上的李咏宸,李咏宸一脸妒嫉。孟以稜是李咏宸的菜,但李咏宸并非孟以稜喜欢的类型,以前看过李咏宸对孟以稜展开各种猛烈攻势,却都无疾而终──孟以稜对只吃他菜的坚持倒是脾气硬得很。 王铭璽虽然知道,但他也不便插手姊妹和室友的感情,他不是那种爱管间事的人。 「你继续看,我先走了。」王铭璽看看时间差不多,再晚些酒吧的狂欢程度恐怕会让他难以脱身,他站起来准备离开。 「不想看到这种场景所以要闪人了?」他那友人依然不怕死,用无聊的玩笑刺激他。 王铭璽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他最后决定沉默,不予理会对方不好笑的笑话,放下酒钱,往门口走去。 当他经过孟以稜和小白花接吻现场时,孟以稜正好睁开眼睛盯着他瞧,目光灼灼,好似有什么他不懂的情绪牵涉在其中,大概是正和对方吻得意乱情迷,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身为不来电的好友。 他懒得搭理对方,直接走出酒吧回学校去收实验结果。 他是实验跑到一半才出来酒吧喝酒的,实验时间总是要耗费数小时,但仪器自己跑,还会自己移动换样本,他只能在一旁发呆,索性就和李咏宸出来喝一杯,只是没想到李咏宸会问他一样的问题,他倒是有些意外,毕竟他们几人是什么关係,他想李咏宸是清楚的。 而该去狂欢的週五夜晚,孟以稜居然没去闹区的酒吧,倒让他有些意外。 回到实验室把实验数据收尾,拉好标准样本的检量线,在等待仪器熄火准确关闭后,他用随身碟存好资料,在关上气体阀门后回到研究生室。 看着早已空无一人的研究生室,他打开自己的笔电,撑着最后一口气把刚才实验的数据做初步处理。虽然刚才在酒吧他只点了杯妹酒,但大半夜的,他也确实该回家去睡觉了。 处理好数据后,他回到学校附近的住处准备洗洗睡。 孟以稜应该会在外头狂欢整夜,于是在睡前他把大门链条锁一併锁上,反正他会跟他勾搭上的清纯小白花去外面开房间。 印象中孟以稜放保险套的地方看起来少了一盒,水性润滑剂也少一条。 他们没制定什么生活公约,除了做报告以外很少使用客厅,还很有默契总是一星期各自轮流打扫家里,就只有一条铁则──不会带男人回来睡。 这点王铭璽很坚持,他不想让些莫名其妙的人出入他家,孟以稜同意了,这就是他们唯一的生活公约。 你不是我的菜02 深夜近清晨,王铭璽睡得正熟,但手机却很不客气地大声响起,他在迷迷糊糊间看着过亮的萤幕,原以为是闹铃声,结果却是孟以稜的来电。「喂?怎么了?」 「开门。」对方只说两个字,却把王铭璽从迷濛恍惚中给弄醒,没想到对方居然没狂欢到天亮,或是跟人去开房间隔天中午才出现在住处。 王铭璽走出房间,去大门解链条锁,一开门就见到孟以稜醉醺醺的模样,颈脖上有不知谁留下来的吻痕和牙印,还有烟味和各种零号们会喷的香水味通通混合在一起,闻起来有点刺鼻噁心。 「我以为你去跟人开房间,就把门锁了。」王铭璽皱眉,不经意地捏捏自己鼻子,想阻隔一些过腻的香水味和恼人的烟味。 「我明天有事。」孟以稜靠着门框闭目,手捏自己山根提神。 王铭璽没再搭话,反射性地扛起孟以稜手臂,拖对方到他房间去。 孟以稜几乎没用力气支撑自己,弄得王璽铭气喘吁吁。一进到房间,王铭璽把孟以稜放倒在床上,熟稔地把对方身上的衣物脱得只剩骚包的贴身黑色子弹内裤,内裤底下包裹的性器份量看来不小。 那些清纯小白花应该都被他干得很爽吧?王铭璽平静无波地看着孟以稜的下面一大包,在心里给了五颗星评价。 王铭璽走到洗手台沾湿热毛巾给对方擦脸,还拿了比较大的浴巾给对方擦身体,最后盖上被子,流程不超过十分鐘。 「今天怎么又喝成这样?」在王铭璽给孟以稜擦脸的同时,他捏着自己鼻子隔绝气味,然后随口问了对方。 孟以稜睁开眼,瞇起眼看着他,却不回答他的问题。 气氛有些尷尬,王铭璽只好给自己台阶下。「不想说就算了,我以为我们大学已经玩够,到研究所你也该收心了。」 王铭璽转身准备离开,孟以稜却突如其来地抓住他的手,他只好回头。「还有事吗?」 孟以稜看着他许久,动了动嘴唇,似乎想开口,可他感觉对方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两人就这么僵持一阵子。 「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和老闆报告、讨论数据。」王铭璽不知道孟以稜在欲言又止什么,再加上他也真是累了,实在不想和对方这么蹉跎下去。 「嗯,晚安。」孟以稜最终还是放开他的手,让他回到房间继续梦周公去。 隔天虽是週六,但也是王铭璽指导老师难得会出现在实验室的日子,王铭璽一大早就去研究生室报到,假日的研究生室特别冷清,就只有他一人。 他意兴阑珊地打开笔电,看了看昨天实验的结果和他整理出来的数据──实验结果不如预期,他做不出老师交代要他尝试文章里的实验方法。虽然实验还在测试期间,还没有开始微调条件和研究参数,不过也够让他挫败了。 王铭璽有些不想面对老闆,但平常日老闆忙东忙西都不会在学校里待着,好不容易到了週末才有点时间和学生讨论数据,就算是硬着头皮也得去找他。 他反覆看几次结果,又翻看了老师要他模仿再现的那篇文章,整理出自己这次可能失败,或是可能需要调整的数据结果后,打算去找指导老师讨论。 看看时间也已经接近中午,王铭璽想自己该是下午去找老师,还是现在就去……此时,研究生室的门把被转开──是孟以稜,搭配上一脸清爽,昨天的狂欢似乎没在他室友身上留下痕跡,齿痕也退去,吻痕都吻在锁骨附近被衬衫巧妙地遮住。 王铭璽楞楞地看着对方:「你怎么来了?」 眼看孟以稜拨拨自己被安全帽压扁的头发,无所谓地抬起手里的透明塑胶袋,里面装着两份便当,还是他最喜欢的那家便当店,孟以稜拿出一份递给他。「来学校认真。」 凭良心说,他室友的长相是真的帅,个性还很贴心,唯一的缺点就是长相跟身材都不是他的菜,而且他们也不来电。 王铭璽把便当接过去,翻出包包里的钱包把便当钱给对方,「谢谢。」 「嗯。」孟以稜点点头,走去他的座位上坐下,打开便当吃了起来。 原本王铭璽还在犹豫找老师的时机,既然有孟以稜提供的便当,他决定吃完饭再去找老师。 他打开便当,里面主菜和配菜都是他平常会点的,他拿出环保筷,稀里呼嚕地吃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室友。 「你要赶报告?」 「嗯。」 「要帮忙吗?」 「不用。」 「喔。」 王铭璽没再继续问孟以稜,吃完便当后准备拿去丢时,听到对方道:「放着吧!我等等一起丢,你先去找你老闆。」 「那……谢谢。」王铭璽想着孟以稜这点贴心要是用在哪个小白花身上,谁还抵挡得住,不把一颗真心全捧上去扒着等对方青睞? 王铭璽和老闆的对谈并不顺利,老师先是指责他的实验结果不如预期,对于他设想的可能失败原因也是破口大骂,要他别浪费实验室资源,没有八成把握不能够上机操作。而且他拿来测试的量太大,应该要分多次少量测试,而不是随便套个数据就把全部样本通通拿去测试。 「样本虽然不少,但也是要花实验室的钱和资源,你不能随便毫无节制的使用,你可以先和博班学长或是助理讨论,之后再拟定好方向去做。」他老闆一脸严肃地说。 王铭璽张口想辩解,他现在手上做的东西有问过那两人,可是都被互推皮球推掉,他只能继续参考文章上的数据自己尝试……虽然不管他怎么说,老闆今天就是要训他一顿就是。 最后他只好说声他知道了,然后沮丧地回研究生室。 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小小声地呼出一口气。 「怎么了?」孟以稜还在,听到他的叹息,出口关心。 「没什么。」王铭璽摇头,他不爱依靠别人,也不想把自己的负面情绪丢给对方。以前都是他帮助孟以稜,可是自从开始做实验之后,他深深感觉到自己似乎并不适合走研究这条路。原本成绩好的他,曾经在大学时想过是不是该继续读下去走学术这条路,可现在的挫败,倒是完全将他打醒了。 反观孟以稜只度过前面一点的摸索撞墙期,之后便步上轨道,研究很顺利,口才极佳的他在口头报告上也是得心应手。也许孟以稜比他更适合走研究这条路。 「嗯。」孟以稜小声地回覆,「需要帮忙可以说。」 王铭璽知道孟以稜一定会帮他,可是他不想求助于他。 王铭璽把休眠模式的笔电再次点开,继续查其他篇相关文章能否给他新的灵感。他一下子就沉浸在学术的知识海中,直到孟以稜在他眼前晃手打断他为止。 「下週来吗?」 「什么?」 「我的生日派对。」 只顾着自己的研究,倒忘了孟以稜生日快到了。之前不久还听李咏宸在那叨唸,说孟以稜那群粉丝团给他办了场盛大的生日会,没特製的邀请函还不能进去──不过这是在李咏宸彻底死心前的事了。 「你邀我就去啊。」王铭璽和孟以稜向来不是混在同个圈子的,虽然以前大学一起闯荡酒吧江湖,但到了研究所,王铭璽就逐渐和孟以稜分道扬鑣了。 「这给你。」孟以稜拿出李咏宸说的邀请函递给王铭璽,他接过那张精緻奢华的烫金卡片,上面的署名是他,笔跡也是孟以稜的字。 你不是我的菜03 王铭璽的状态很不好,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状态都不好。研究所的压力让他无法宣洩,不论是老师给他的,还是实验室学长姊,抑或是分属不同指导老师的同儕间,都带给他无形的压力。 他已经好几天都是凌晨才回家,隔天不到中午又到实验室报到。 实验很不顺利,文章也看得丢三落四,明明每个单字都看得懂,可要完整组织成一个句子或是用自己话解释的时候,脑筋又突然一片空白。 手机闹铃和脸书的通知提醒他──今天是孟以稜的生日,也是他该去参加生日派对的日子。 老实说王铭璽现在不是很想去,也嫉妒在研究路上一帆风顺的孟以稜,可是基于两人从大学以来的情谊,加上他自己其实也清楚──孟以稜并没有惹他生气,他气的对象是自己。 他特别在下午时段去百货公司晃了一圈,最后决定送给孟以稜一个适合他的领带夹,虽款式不华丽,但有种低调奢华,显出这人有品味,而且也是十分耐用的款式。 晚上他先回家随便换了件深色衬衫,把扣子解开两颗,穿着休间就去生日派对上报到了。反正他不是主角,打算亮相过送完礼物就闪。 生日派对办在闹区的酒吧里,整间酒吧已经被孟以稜的小粉丝们包场,王铭璽远远一看就能看到被眾零拱一的孟以稜,他也穿着一套休间的衬衫,可散发出来的气场足以和那些精心打扮的一号们相匹敌。 「生日快乐。」王铭璽走过去,把包装礼物的纸袋递给孟以稜,手里拿着刚才随手拿的威士忌可乐,准备对孟以稜敬酒。 孟以稜周围那群鶯鶯燕燕像是被按响警报器一样,各个都用「小三求上位,誓死打倒正宫」的防备姿态看着他。 王铭璽在心底暗笑,想着那无稽之谈的八卦怎么还没停歇?不过他倒也懒得特地澄清,更显得他俩此地无银三百两。 孟以稜没对那些人有所反应,只是很正常地和他交流,接过他送的礼物,然后和他乾杯。「谢谢。」 「嗯。」王铭璽本来想着既然亮相过那他要先回实验室了,可孟以稜却是抢先一步打断他。 「等下一起回去吧?」孟以稜看着他,王铭璽一脸疑惑,也许他太久没看到孟以稜了吧!他此刻竟然不知道对方出口相邀是什么意思。 但王铭璽也不可能驳了寿星的面子,他只好僵硬地点点头,「好。」 「那你就随意逛逛吧!」孟以稜的目光又不似刚才凌厉,回到平时模样。 孟以稜的生日派对,受邀的人王铭璽大多只是有所耳闻,并没有真正认识,他静静地坐在一旁不起眼的角落,独自喝着各式各样的酒。 他压抑自己太久了,几杯黄汤下肚,倒也让他沉重的心情跟着飘飘然了起来,他一面喝酒,一面看着被大家团团围住的孟以稜,他室友就像是一个发光体一样,不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奉承,都有人抢着准备上位──只可惜没人能让孟大浪子的身和心同时靠岸。 听说他们那群人在底下勾心斗角,却要在表面上装得和乐融融,王铭璽倒也看出几分乐趣,他勾起唇角,喝下最后一口威士忌。 当他正准备起身再去拿下一杯酒后,有人给他递上下一杯威士忌。 是这场上仅次于孟以稜以外,圈子里第二出名的一号mark,他和孟以稜各据一方,都是眾零们争夺的目标,他还以为两人王不见王,却没想到会在孟以稜的生日宴会上遇到他。 mark和孟以稜一样,都不是他的菜,所以他也不曾招惹过对方,和对方也完全不熟,甚至没说过话。 「能和你一起喝一杯吗?」mark手里同样拿着一杯威士忌,轻轻地用杯底碰了他放下的酒杯。 「当然。」他没听过mark在圈子里有什么不好的八卦,也没理由拒绝,在拿起酒杯和对方相撞后,两人共同饮下杯中之物。 「你是allen的男友吧?怎么独自一人坐这看着你男友被一群人包围?」mark放下酒杯,在他对面坐下间聊。 「你误会了。」王铭璽没想过在孟以稜被团团包围的生日派对也会被问这个问题,有些诧异。「那只不过是讹传,我只是allen的朋友而已。」 allen是孟以稜用来闯荡gay圈的取的假掰英文名,王铭璽甚少这样称呼对方。 「是这样啊……」 「那你呢?你怎么会来?」王铭璽随口一问。 「别人邀我的。」mark随手指了某个围在孟以稜附近的小白花,他了然地点头。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对方间聊,在他意识到mark在他喝过的某杯酒里下药的时候,他已经昏昏沉沉地趴在桌上。 算了,就算是被骗砲他也不算亏,虽然mark不是他的菜,但能吃到圈子里有名的一号,就当做是被狗咬……只不过他应该要去做个性病筛检就是……希望mark记得要戴保险套。 王铭璽自暴自弃地想,反正他最近也很久没做爱了。 王铭璽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没和mark去哪间饭店开房间,而是扎扎实实的睡在自己房间。大概是孟以稜在派对里发现他不对劲,然后把他带回来了吧! 身上衣服也不是他原本穿的衬衫,而是睡衣,反正平常都是他帮孟以稜擦身体换衣服,他这偶尔一次也没什么,就当做是礼尚往来。 mark大概也没想到孟以稜居然会发现他被下药,然后还把他带回家吧!这下他和孟以稜的关係大概又要被传得更轰轰烈烈了……他都能替自己想好八卦新标题:mark和allen为了myron大打出手。 王铭璽对于昨天晚上自己是怎么被带回家,怎么上床睡觉,完全没印象。 他只记得做了一个春梦,梦到有个肌肉满满,完全是他的菜的人,给他洗了个全身残废澡,还替他手口并用地让他发洩,他甚至还把精液直接射进那人嘴里,还被对方吞了下去。很多一号向来很少给零号口交,就算口交也绝不会让对方口爆,更别提还要吞下那些精液了。 许是真的压力太大,太久没宣洩了吧?才会做一个那么合意的春梦。 他可能该考虑出去约砲一下了。 你不是我的菜04 王铭璽的状态很不好,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状态都不好。研究所的压力让他无法宣洩,不论是老师给他的,还是实验室学长姊,抑或是分属不同指导老师的同儕间,都带给他无形的压力。 他已经好几天都是凌晨才回家,隔天不到中午又到实验室报到。 实验很不顺利,文章也看得丢三落四,明明每个单字都看得懂,可要完整组织成一个句子或是用自己话解释的时候,脑筋又突然一片空白。 手机闹铃和脸书的通知提醒他──今天是孟以稜的生日,也是他该去参加生日派对的日子。 老实说王铭璽现在不是很想去,也嫉妒在研究路上一帆风顺的孟以稜,可是基于两人从大学以来的情谊,加上他自己其实也清楚──孟以稜并没有惹他生气,他气的对象是自己。 他特别在下午时段去百货公司晃了一圈,最后决定送给孟以稜一个适合他的领带夹,虽款式不华丽,但有种低调奢华,显出这人有品味,而且也是十分耐用的款式。 晚上他先回家随便换了件深色衬衫,把扣子解开两颗,穿着休间就去生日派对上报到了。反正他不是主角,打算亮相过送完礼物就闪。 生日派对办在闹区的酒吧里,整间酒吧已经被孟以稜的小粉丝们包场,王铭璽远远一看就能看到被眾零拱一的孟以稜,他也穿着一套休间的衬衫,可散发出来的气场足以和那些精心打扮的一号们相匹敌。 「生日快乐。」王铭璽走过去,把包装礼物的纸袋递给孟以稜,手里拿着刚才随手拿的威士忌可乐,准备对孟以稜敬酒。 孟以稜周围那群鶯鶯燕燕像是被按响警报器一样,各个都用「小三求上位,誓死打倒正宫」的防备姿态看着他。 王铭璽在心底暗笑,想着那无稽之谈的八卦怎么还没停歇?不过他倒也懒得特地澄清,更显得他俩此地无银三百两。 孟以稜没对那些人有所反应,只是很正常地和他交流,接过他送的礼物,然后和他乾杯。「谢谢。」 「嗯。」王铭璽本来想着既然亮相过那他要先回实验室了,可孟以稜却是抢先一步打断他。 「等下一起回去吧?」孟以稜看着他,王铭璽一脸疑惑,也许他太久没看到孟以稜了吧!他此刻竟然不知道对方出口相邀是什么意思。 但王铭璽也不可能驳了寿星的面子,他只好僵硬地点点头,「好。」 「那你就随意逛逛吧!」孟以稜的目光又不似刚才凌厉,回到平时模样。 孟以稜的生日派对,受邀的人王铭璽大多只是有所耳闻,并没有真正认识,他静静地坐在一旁不起眼的角落,独自喝着各式各样的酒。 他压抑自己太久了,几杯黄汤下肚,倒也让他沉重的心情跟着飘飘然了起来,他一面喝酒,一面看着被大家团团围住的孟以稜,他室友就像是一个发光体一样,不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奉承,都有人抢着准备上位──只可惜没人能让孟大浪子的身和心同时靠岸。 听说他们那群人在底下勾心斗角,却要在表面上装得和乐融融,王铭璽倒也看出几分乐趣,他勾起唇角,喝下最后一口威士忌。 当他正准备起身再去拿下一杯酒后,有人给他递上下一杯威士忌。 是这场上仅次于孟以稜以外,圈子里第二出名的一号mark,他和孟以稜各据一方,都是眾零们争夺的目标,他还以为两人王不见王,却没想到会在孟以稜的生日宴会上遇到他。 mark和孟以稜一样,都不是他的菜,所以他也不曾招惹过对方,和对方也完全不熟,甚至没说过话。 「能和你一起喝一杯吗?」mark手里同样拿着一杯威士忌,轻轻地用杯底碰了他放下的酒杯。 「当然。」他没听过mark在圈子里有什么不好的八卦,也没理由拒绝,在拿起酒杯和对方相撞后,两人共同饮下杯中之物。 「你是allen的男友吧?怎么独自一人坐这看着你男友被一群人包围?」mark放下酒杯,在他对面坐下间聊。 「你误会了。」王铭璽没想过在孟以稜被团团包围的生日派对也会被问这个问题,有些诧异。「那只不过是讹传,我只是allen的朋友而已。」 allen是孟以稜用来闯荡gay圈的取的假掰英文名,王铭璽甚少这样称呼对方。 「是这样啊……」 「那你呢?你怎么会来?」王铭璽随口一问。 「别人邀我的。」mark随手指了某个围在孟以稜附近的小白花,他了然地点头。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对方间聊,在他意识到mark在他喝过的某杯酒里下药的时候,他已经昏昏沉沉地趴在桌上。 算了,就算是被骗砲他也不算亏,虽然mark不是他的菜,但能吃到圈子里有名的一号,就当做是被狗咬……只不过他应该要去做个性病筛检就是……希望mark记得要戴保险套。 王铭璽自暴自弃地想,反正他最近也很久没做爱了。 王铭璽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没和mark去哪间饭店开房间,而是扎扎实实的睡在自己房间。大概是孟以稜在派对里发现他不对劲,然后把他带回来了吧! 身上衣服也不是他原本穿的衬衫,而是睡衣,反正平常都是他帮孟以稜擦身体换衣服,他这偶尔一次也没什么,就当做是礼尚往来。 mark大概也没想到孟以稜居然会发现他被下药,然后还把他带回家吧!这下他和孟以稜的关係大概又要被传得更轰轰烈烈了……他都能替自己想好八卦新标题:mark和allen为了myron大打出手。 王铭璽对于昨天晚上自己是怎么被带回家,怎么上床睡觉,完全没印象。 他只记得做了一个春梦,梦到有个肌肉满满,完全是他的菜的人,给他洗了个全身残废澡,还替他手口并用地让他发洩,他甚至还把精液直接射进那人嘴里,还被对方吞了下去。很多一号向来很少给零号口交,就算口交也绝不会让对方口爆,更别提还要吞下那些精液了。 许是真的压力太大,太久没宣洩了吧?才会做一个那么合意的春梦。 他可能该考虑出去约砲一下了。 你不是我的菜05 最后,王铭璽决定开诚布公,直接和孟以稜直球对决。 王铭璽回家后等到半夜,孟以稜终于出现在客厅。他记得孟以稜应该快忙到一个段落,他总不能在别人最忙的时候还去烦别人这种没凭没据的小事。 「怎么了?」孟以稜放下手上的安全帽,走进客厅,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王铭璽。 王铭璽看着孟以稜的脸,眼睛底下青乌,神色憔悴,他嚥了一口口水,藉着那口水压下内心的挣扎和紧张,缓缓地道:「我有事想跟你说。」 「嗯?」孟以稜看着他,抿了抿嘴,然后咬了自己的唇肉。 孟以稜在紧张,王铭璽知道他那小动作的含意。 头都已经洗一半了,王铭璽也不得不把铡刀砍下去了。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一个八卦……」王铭璽不知道要怎么起头,毕竟他很早有耳闻这个八卦,只是因为双方名声,谣言也不至于太夸张。现在他为了想要测试对方来问这个问题,让他有些不安。 「嗯?」孟以稜淡淡地发出一声鼻音,然后沉默。 王铭璽看着孟以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自己起的头,明明是自己想要用这个问题来试探孟以稜,可却搞得像是他在被对方试探一样。 「现在整个圈子都在传我跟你在一起,而且我们还都收山了,不是那种开放式关係各玩各的,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解决?」王铭璽最后决定开门见山说到底,就等着看孟以稜的反应。 如果孟以稜真的喜欢他,就会向他表白,然后他就可以拒绝。 两人可能会撕破脸,也可能会尷尬一阵子,又或者会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那样云淡风轻。 但不管怎么说,他心中的石头总是能放下。 孟以稜看了他一眼,没有嘲笑这个八卦多荒谬,也没有骂他这种事也要劳驾被报告搞得水深火热的他帮忙,他只是瞇起眼睛,又咬了自己的下唇。 他看着孟以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最后开口淡淡地说了声:「好。」 孟以稜选择不表白,可是王铭璽知道──他拒绝他了。 之后王铭璽再也没听过他和孟以稜是一对的八卦,因为孟以稜一忙完计画后,立刻把自己一个固砲升职为正牌男友,完全杜绝他们空穴来风的传闻。 王铭璽从没想过孟以稜会用这么违反他人生哲学的方式终结八卦,好处是他的固砲都回流来约他砲,可惜他最近对于打砲好像比以前更不热衷。 两人之间总透着一股尷尬,虽然他们什么都没说破,但是他们之间彷彿被竖起一道墙,你过你的,他过他的。 终结谣言的正牌男友也是同校别系的学弟,长得可说是清纯白莲花一朵,跟他这种带刺的玫瑰不同,不过听说在床上表现确实符合孟以稜的砲友标准──够骚。 孟以稜除了带学弟到处放闪外,还打破他们唯一的生活公约带学弟回来睡。王铭璽因为要省房租直接跟房东签两年约,原本他想忍耐孟以稜破坏他们的约定,但是随着频率越来越高,让他终于炸毛了。 但他不是那种一有不满,就直接跟对方对峙的人,他选择先去跟陈佑瑞商量,没想到陈佑瑞听完他的遭遇不同情就算了,还充当起人生导师跟他讲些五四三。 「我说王铭璽同学啊!你不觉得你要求太多了吗?你不想跟他当情侣绑在一起,他就去交一个正牌男友让你跟他脱离关係,现在他只不过是带男友回来又怎么了?你不会出去约砲啊?或是直接搬出去不就好了,反正孟以稜可以跟他小男友同居!」 「跟房东签约是用我的名字!万一他们把房间东西弄坏我去哪生钱赔啊!」 陈佑瑞看了他一眼沉默,「唉,本来不想管的,看样子我是非说清楚不可了。」 「什么?」王铭璽被对方突然的转折吓一跳,一脸疑惑。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孟以稜?你看你现在的反应和表情,活脱脱是个被抢走男友的正宫。」 「他不是我的菜。」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你的菜,可是喜欢哪有在分是不是菜的,我也喜欢侯佩岑啊,但你看我女友像是侯佩岑吗?说是如花还差不多。」 「我……」王铭璽被他的话堵得一句话也反驳不了,他觉得自己并不喜欢孟以稜,就连那次测试,孟以稜的回覆也让他松一口气,两人还是和平常一样,但又有哪里不一样,但至少两人的情谊没有变化。 「我可不会帮不是伴侣的人写报告、念paper,也不会半夜睡到一半去帮一个明明要在外面留宿的人开门,或是去酒吧载一个喝醉酒的醉鬼回家。王铭璽你就继续否认吧,到时候孟以稜抢不回来可不要找我哭。」陈佑瑞说完就帅气离开,只剩他一个人待在原地。 他喜欢孟以稜? 可能吗? 他对孟以稜完全没有性衝动,就连把对方扒光替他擦身体,他也一点感觉都没有。更不曾在做任何跟性爱相关活动想起这个人,如果要说这样是喜欢也太牵强,最多可能有点朋友之间的佔有欲,但要说恋爱的喜欢恐怕还谈不上。 测试的那次,即使当下孟以稜向他表白,他也会拒绝。 但是陈佑瑞的言之凿凿,又让他有些摸不透自己的真实想法。 等王铭璽发现自己喜欢孟以稜,是某次在酒吧看到他们两个出双入对走进来,小白花迫不及待地跟相熟的朋友打招呼,而孟以稜则是静静待在一旁看着小白花。 王铭璽从来不曾看过孟以稜用这表情看任何人,也许孟以稜从没用心看过任何一个人,对他而言谁都是挥之即来挥之即去,没有谁能被他以恋爱对象的姿态放在心底。 甚至就在他怀疑孟以稜喜欢他的时候,孟以稜也不曾那样看着自己。 王铭璽就是聪明地知道这点,所以才会选择当他的朋友、室友,却远不会把自己放在喜欢孟以稜的这个位置上。 因为不可能,所以乾脆否认、逃避。 原来他真的喜欢孟以稜,说不是菜根本只是藉口。他只是下意识选择一种跟孟以稜完全不同的类型去喜欢,好说服对方不是自己的菜,但在现实生活中,他第一个心动的对象却是孟以稜。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惨的事吗?居然怂恿自己喜欢的对象收山,然后现在才悲惨地发现自己其实喜欢他,而且很喜欢、很喜欢。 你不是我的菜06完 他甚至还测试对方,暗示对方放弃他。 王铭璽内心五味杂陈,口乾舌燥让他把手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那天他喝得很醉,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失恋嘛,特别是恋情还是毁在自己手里时,他才喝得烂醉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就睡在原本的房间,大概是孟以稜看他喝掛,才好心把他带回家,没让他给别人捡尸,万一醒来发现自己跟个莫名其妙的人睡了,他恐怕会更心酸吧。 他腰间酸软不堪,身上一件衣服也没穿,在两股之间的穴口好像还有被人抽插过的扩张和灼热感,他动了动身体,发现穴口流淌出黏浊的液体,他伸手一摸,那顏色和触感他再熟悉不过了──是男人的精液。 他在喝醉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 是直接在酒吧里跟人活春宫被内射?还是带了不认识的男人回来一夜情,还允许他内射在他体内? 不管是那一种,他都不敢想像自己竟然做了如此疯狂的事。 但是既然他能出现在家,代表孟以稜一定知道什么。 王铭璽随便套了件四角裤,急着想问清楚发生什么事。他急匆匆打开孟以稜的房门,发现孟以稜已经睡下了,原本他也不是那种会打断人睡眠的人,可现在的情况他急迫的想知道解答,只好去把孟以稜摇醒。 「怎么了?」孟以稜睁开眼睛,一脸睡眼惺忪,喉咙有些乾哑。 「我才想问你我到底怎么了?刚刚发生什么事?」为了不给孟以稜压迫感,他选择在床边坐下,虽然这张床已经被小白花躺过,但他也别无选择。 「我干了你。」 「你……干了我?这不可能!你不是有男友吗?」王铭璽虽然也能猜出个大概,但是由孟以稜宣布答案时他还是狠狠地被重击。 「因为你求我。你求我抱你,你说就一次,就让我抱你一次,你就会忘记你很喜欢、很喜欢我的这件事,所以我就抱了你。」孟以稜用「因为你求我,我只是附和你所以才抱你」的口气回应,而这段话让王铭璽更消化不良,头好像比起身宿醉时更痛了。 「我要求你抱我你就抱,那我要你去死你会不会去死啊!」 「王铭璽,原来你喜欢我。」孟以稜对他的歇斯底里视而不见,从床上坐起来,大手伸过去摸了王铭璽的脸颊。「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 「我喝醉了,喝醉说的都是疯话。」王铭璽不想在这么糟糕的时机告白,即使他们不小心干了一砲也一样。 「也有人说酒后吐真言,不是吗?」孟以稜勾起唇角笑了一下,看起来既戏謔又自嘲。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王铭璽衝动地想知道对方此刻的答案,他渴望地看着对方,虽然是他先拒绝、推开对方的,他也不奢望孟以稜还会说喜欢他,可他就是抱着那微小的希望。 「不。」孟以稜冷酷地回应,房间气温骤降,「你拒绝了我,凭什么还认为我要继续喜欢你?」 「我没拒绝你。」王铭璽辩解。 「你是没当面拒绝,可你拒绝的意思我也明白。」孟以稜笑了出来,接着继续说:「我不追求你,是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只当你朋友,是因为你不会把我当作恋爱对象。你甚至因为跟我被误认成一对就要求我想办法解决,你一直在提醒我你不会喜欢我。但你现在却告诉我你喜欢我,我才觉得你在耍我。」 孟以稜的话堵得他连一句也反驳不了。 是他自作聪明,现在只能自作自受。 「你搬出去吧。我没办法再跟你当室友了,请你离开。」王铭璽用尽自己身上最后的力气,好不容易才吐出这句话。 「嗯。」孟以稜对于他的提议没有任何反驳。 「我们,真的好像白痴。」那是王铭璽最后对孟以稜说的话,而孟以稜没有回应。 孟以稜隔天就收拾行李离开,后来他听陈佑瑞说孟以稜去跟那个清纯小白花同居,他们除了在研究生室非常偶然地遇到以外,再没有其他交集。 而王铭璽,面临人生第一次愚蠢的失恋,一个他用了四五年去喜欢的对象,明明曾经互相喜欢,却因为嘴硬而错失的恋情,他不知道孟以稜是怎样走过那段喜欢他却不行动,最后默默失恋的路,但至少他知道──他们,为彼此失恋过,然后再也回不去了。 我不是你的菜01 孟以稜很苦恼,他发现自己喜欢上大学同学王铭璽,他俩交情好到不管是一起念书、夜衝,甚至是去夜店、gay吧跑趴都一起,去问系上同学谁最了解王铭璽,那答案一定是他孟以稜;反之亦然。 孟以稜早在大三就知道自己喜欢王铭璽,但他很清楚知道──王铭璽不喜欢他。就算只是把他当做一夜情的对象来看也好,可王铭璽从来不曾用他所期望的眼神看他。 他喜欢的那个人,只会用看好友的眼光看他,然后用飢渴眼神去看gay吧里的其他人。 他很嫉妒,嫉妒得发狂,他想成为王铭璽飢渴眼神的对象,于是他努力去变成王铭璽喜欢的类型──满是肌肉的肌肉男,最后他悲惨地发现,他确实变壮,但要变成王铭璽喜欢的类型恐怕得练个三年。 可绝望的还不在这,绝望的是即使他花三年变成王铭璽喜欢的样子,王铭璽还是不会用那种眼神看他。 最后他只好打消念头,试图让自己放弃,可是他始终没有办法真正放弃,因为王铭璽还没遇到那个让他定下来的人。 孟以稜开始自暴自弃地游戏人间,反正王铭璽怎样都不会看上他,看得到吃不到,而满肚子委屈和性慾都无从发洩,只好靠着其他人的体温来获得一点点的慰藉,顺便让王铭璽知道他不缺人喜欢,还有一点点私心希望王铭璽能去嫉妒这些人,给他一点希望。 孟以稜有个奇怪的坚持,他不想把性慾发洩在和王铭璽相似的人身上,他对王铭璽的感情不只是单纯性慾那么简单。他每次选择对象都是跟王铭璽不同类型,后来甚至定型成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纯小白花,他有些恶意地将这些小白花通通调教成骚货,大概在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这些对象多少能有些王铭璽的影子在吧。 王铭璽虽然不曾用恋爱的眼神看过孟以稜,但两人的相处模式却和情侣极为相似,这也许是他迟迟无法放弃的其中一个原因。 不论是他在酒吧喝得烂醉,硬是打电话给已经熟睡的王铭璽要求他来载他,还是在王铭璽蜡烛两头烧的时候,硬要他帮他做很费时的事,王铭璽总是二话不说立刻帮助他,中间一点怨言也没有,事后也不曾抱怨,就像他的伴侣一样,可偏偏他们又不是。 他第一次提出要王铭璽载他回家的要求,是他在酒吧喝个烂醉,他用最后的意志甩开本来要跟他去开房间的小白花,然后把手机递给酒保,要他打给王铭璽叫他来载他,他只要再多喝一个shot绝对会当场倒地,他在酒保的对面听着对方讲电话,然后酒保告诉他说:「你朋友说他十分鐘后到」。 孟以稜原本以为王铭璽绝对不可能会来载他,会叫他自己坐计程车回家。 他才发现他对王铭璽除了喜欢之外还有一点恨,他恨王铭璽总是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给他希望,他恨王铭璽除了不会用飢渴的眼神看他以外,其他时间对他就像对待珍视的伴侣一样,这要他怎么放弃? 他根本无法放弃,除非他离开王铭璽身边,但他偏偏又离不开,他既恨他,也疯狂地爱他。 他抹抹自己眼角,自嘲地笑了。 孟以稜被一个名为王铭璽的人给绑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身,而绑住他的那个人却毫无自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半小时,也许是王铭璽说的十分鐘,他来了,搀扶他到门口。 王铭璽的机车也直接停在门口,王铭璽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就怕他踉蹌跌倒,贴心地伺候他,让他暂时坐在机车前座。 「还可以吗?」王铭璽一脸担忧,伸手拨了拨黏在他额头上的头发。 「嗯。」孟以稜有些神智不清,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他已经被对方逼到极限,他好想狠狠吻住面前这个男人。 「你也真是的,怎么会喝成这样?」王铭璽一边碎碎念,一边替他戴上全罩式安全帽,扣上难扣的安全环。 两人的距离很近,孟以稜都能闻到王铭璽洗过澡之后身上淡淡的沐浴乳香气,要不是全罩式安全帽把他们隔开,他可能已经吻上去了吧。 王铭璽替他扣好安全环后,翻开他的塑胶面罩观察他,看着对方一脸担忧的模样,孟以稜没来由地想笑。 王铭璽看他笑得像个白痴一样,叹了口气。 「乖,屁股往后挪去后座好不好?」王铭璽用着哄孩子的口气,双手抓着他的腰间,略施力示意他往后挪。 孟以稜照着对方的话让自己坐到后座,王铭璽看着他,无奈地笑了一下,戴上自己的安全帽,然后把他的塑胶面罩盖下。 王铭璽坐上前座,往后瞧他,似乎看着他思考了一下,接着拉着他的双手环抱上自己的腰。 原本王铭璽转动钥匙要发动车子,但又停下动作,把身上罩着的衬衫脱下来,把孟以稜的手腕牢牢地用衬衫绑在自己腰上,「会绑太紧吗?」 孟以稜摇头,他听到王铭璽笑了一下,大概是他因为喝醉的缘故,动作显得特别滑稽吧。 「那你忍耐一下?」王铭璽用安抚的口气问,孟以稜点点头,最后王铭璽才满意地发动车子骑回家。 车程不过十来分鐘,但那是孟以稜最想念、最浪漫的十分鐘,他知道他自己栽得很惨,即使王铭璽未来真的遇到对的人,他要从失恋走出来恐怕也要好长一段时间。 到达住处后,王铭璽替他解开衬衫,同刚才一般轻手轻脚地搀扶他回到房间。 孟以稜因为骑车吹风,酒已经醒了一些,但意识还有些迷濛。 原本他以为王铭璽会直接回自己房间,但没想到王铭璽替他脱了外衣、袜子,脱到全身上下只剩下内裤? 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可能,王铭璽其实对他是有点意思的? 只是因为两人认识太久,所以王铭璽只敢趁他喝醉的时候才对他毛手毛脚,想到这里孟以稜兴奋了起来,但他还是害怕对方对他没那意思,努力克制让下半身没什么反应。 可惜痴心妄想总是太美好,王铭璽去浴室拿了温毛巾,把孟以稜的身体仔细擦过一遍,然后把在他床上随手丢着的睡衣给他换上,还用称讚小孩的语气对他说:「哇,好乖好棒。」 最后王铭璽让他睡上他的双人床,替他盖上被子后就离开他房间。 王铭璽对孟以稜有兴趣根本只是他的幻想,他很想问王铭璽:「你有没有可能有一点喜欢我?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可不可以要求你喜欢我一点点就好?」 可惜他没勇气去面对王铭璽根本不喜欢他,也没勇气去戳破这恐怖平衡,一边享受王铭璽对他就像对男友一般,一边哀悼王铭璽根本对他毫无性趣。 后来孟以稜发现王铭璽对他,就像已经嫁给失败老公的苦情妻子,不论老公怎么打她、骂她、要她把钱交出来,他通通都会照单全收。 孟以稜开始要求得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终于他所期待的事情成真了,他听到很多有关他跟王铭璽是一对的消息,于是他完全终止跟别人约砲的行为,让人误以为他们是真的在一起了,而且不是开放式关係的那种,也许他就快成功了,他就快要得到王铭璽了。 我不是你的菜02 孟以稜坐在被包场的酒吧的沙发上,周围围着一群他平常一起玩乐的对象。有些对他是真心的,有些只是想和他上床,他通常只会挑那种不带真心的人和他上床,但如果对方一晕船,想和他交往,他便会和对方说再见,然后再也不联络。 虽然在旁人看来他的行为举止不过就是个垃圾渣男的行为,但他也知道如果吊着对方不回覆,那人只会更痛苦,就像他一样,所以他寧愿当个声名狼藉的渣男。 今天是他的生日派对,他知道王铭璽最近在实验室的状态不太好,但他还是抱持着一丝希望邀请了对方。说起来像是对他情绪勒索,但他相信王铭璽不会不顾两人的交情而失约,所以即使他知道王铭璽状况不好,他还是想要对方来。 再说他觉得王铭璽是该好好放松一下了,也许喝点小酒会好些。 派对开始没多久,王铭璽就出现了,他穿着休间的深色衬衫,扣子开了两颗,看起来就是打算送完礼物敬完酒就想离开的样子。 「生日快乐。」王铭璽朝他走了过来,把包装精美的礼物纸袋递给孟以稜,手里拿着刚才随手拿的威士忌可乐,准备对孟以稜敬酒。 孟以稜看着周遭人一脸戒备,没对那些人有反应,只是很正常地和对方交流,接过他送的礼物,然后和他乾杯。「谢谢。」 「嗯。」 「等下一起回去吧?」孟以稜看着王铭璽,出口邀请,他知道对方不会拒绝, 王铭璽僵硬地点头,「好。」 「那你就随意逛逛吧!」孟以稜也不强迫王铭璽得和他待在聚光灯中心,他只想要对方能放松就好。 孟以稜和其他人调笑,时不时把目光放到选择坐在不起眼角落的王铭璽。 过了一阵子,圈子里第二出名的一号mark出现在王铭璽身边,孟以稜全身僵硬戒备,虽然说在圈子里mark没有什么不好的传闻,但孟以稜听说mark会对人下药,然后拍下性爱影片或照片威胁,只是因为被下药的人大多没有勇气公诸于世,选择低调,这八卦才没传开。 他看着mark对王铭璽说了几句话,然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mark今天的目标可能是王铭璽。 孟以稜把目光放在他俩身上,旁边有些人耐不住性子的问:「你怎么一直看着mark和myron?难道是嫉妒了?」 「说什么呢!」孟以稜把目光收回,但仍时不时注意着角落王铭璽的状况。 当王铭璽在喝了五杯酒就趴在桌上,孟以稜知道那不是王铭璽一般的酒量,mark果然要对王铭璽出手。 就在mark要把王铭璽拉起来的时候,孟以稜起身过去,抓住mark正要碰到王铭璽的手。 「滚。」孟以稜愤怒地瞪着mark,看着mark一脸心虚,他又接着道:「你应该不想要我把你的『丰功伟业』公诸于世吧?别对他出手,否则我会让你在这圈子混不下去。」 mark哼了一声,撇撇嘴就离开了。 虽然这骚动不大,但身为寿星的孟以稜的一举一动还是格外受人重视。大家看着离开的mark,再想起那些传闻,也懂了几分,原本热闹的酒吧突然安静下来。 「王铭璽,你还可以吗?」孟以稜看着趴在桌上的王铭璽,伸手拍拍他的脸。 「唔、嗯……」王铭璽睁开紧闭的双眼,迷濛地看着他,然后又闭上眼。 孟以稜把王铭璽揹起来,他感受着对方因为酒精和药物升高的体温,还有逐渐硬挺的下半身。 他拿了王铭璽送给他的礼物,「我先走了,你们玩得愉快。」 丢下一群为他庆生的人,对他来说没什么事情比王铭璽来得更重要。 招了辆计程车,孟以稜带着王铭璽回到家里。 被下药的王铭璽很安静,不哭也不闹,只是闭上眼睛睡觉,除了已经拱成一座小山的裤襠以外,王铭璽就像是一个喝醉睡着的人。 把王铭璽暂时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孟以稜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该怎么做。 依王铭璽的洁癖,孟以稜不可能直接把王铭璽丢回他房间床上,要是跟他共枕一床也未尝不可,可孟以稜对于一个心仪已久的人睡在自己身边,可没那把握不对对方出手……在权衡之下,他决定带王铭璽去洗澡,顺便替他缓解被下药的燃眉之急,再丢他回床上睡觉。 他让王铭璽在沙发上休息了一阵子,他就坐在一旁看着。 对方的脸已经緋红,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药物的缘故,突然王铭璽睁开眼睛,坐起身子,用拳头揉眼睛,然后开始一颗一颗解开衬衫扣子,露出白皙透着微微粉色的身体。「我好热……」 虽然看起来是药效发作,但好歹人是醒过来了。 「那我带你去洗澡好不好?」孟以稜走到王铭璽身边,用哄孩子的口气,温柔地询问。 「嗯……」王铭璽点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双手往孟以稜的脖子一攀,整个人贴了上去。 王铭璽用身体蹭着孟以稜的身躯,把嘴唇往孟以稜的颈子贴上去,伸出温热的软舌,带着试探,轻轻地舔过孟以稜的喉结。即使他的手指只是在他的后颈上画着圈,没有其他动作,孟以稜仍忍不住骂了声脏话。 王铭璽的一举一动都带着致命诱惑,就算孟以稜的心不在王铭璽身上,王铭璽的所作所为足以让任何一号为他疯狂。 他把王铭璽的双腿抬起来,托着他的臀部,让他像无尾熊一样环抱他,抱着他进浴室,把他放在马桶上坐下。 孟以稜一离开王铭璽,王铭璽的双手就立刻攀上来,嘟着嘴问:「你要去哪?」 「我先脱衣服,再帮你脱。」孟以稜看着他,两人的距离靠得很近,王铭璽只要再前进一公分,他们的双唇就会碰在一起。 孟以稜没把握能控制住,所以他往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然后问:「我是谁?」 王铭璽听了他的问题皱起眉头,开始用疑问的口气一个一个点名……全都是王铭璽固砲的名字,没有一个是他。 孟以稜自嘲地笑出声,他怎么还会抱着王铭璽会认出他是谁这种痴心妄想的梦。 孟以稜把自己和对方的衣服全脱光,两具赤裸的身躯袒裎相对,王铭璽的性器已经高高耸起,即使没有任何外力刺激,前端的小孔已经开始冒出透明体液。 「你……身材很好耶!」王铭璽看着他的裸体,呵呵地笑着称讚,「你应该很受欢迎齁?呵,不过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孟以稜撇嘴没说话,只是打开莲蓬头开始试水温,等到水温适中后便对着王铭璽冲湿他的身体和头发。 王铭璽对于他的行为没有反抗,只是闭起眼睛来接受。王铭璽一定也和别人这么干过……孟以稜没来由地吃起醋来,他知道怪不了别人,可他就是生气。 他先给王铭璽洗头发,然后是身体,当他挤完沐浴乳,把手掌上的沐浴乳搓成泡泡放上王铭璽的身躯。 虽然他们也时常有肢体接触,可像触碰到这些只有亲暱关係或是砲友才会触碰到的地方却是完全没有。 王铭璽的身体相当洁白光滑,彷彿上好的羊脂玉,孟以稜知道王铭璽相当重视保养,两人共用的浴室里面总是放满王铭璽各式各样的保养品。孟以稜总想着有朝一日他也能抚上这具他遐想已久的身躯,没想到就是今日。 他尽力保持冷静,细细地用带着泡泡的手轻轻滑过王铭璽的每吋肌肤,替对方洗了个澡。 在孟以稜拿莲蓬头洗净王铭璽佈满泡泡的身体,王铭璽被下药的性器还高高挺着,前头吐着清液,看起来好不可怜。 孟以稜给自己随便洗了个战斗澡,然后拿起大毛巾随便擦乾自己的身体后,准备替王铭璽擦身体。 王铭璽一直都很安静,像是睡着了,孟以稜松口气,把大毛巾覆上王铭璽的身体擦拭。 突然,王铭璽睁开眼睛,伸手抓住孟以稜握着毛巾的手,往王铭璽高耸的性器而去,「你……摸摸我好不好?」 我不是你的菜03限 孟以稜的手触碰到王铭璽勃起的阴茎,碰到上头分泌的液体,手能感觉得到王铭璽性器随着呼吸起伏的震动。 「不行。」孟以稜不想在不是两情相悦的情况下抱王铭璽,拒绝了他的求欢。 孟以稜没想到的是,下一刻王铭璽便用手抓住他微微抬起的性器,直接张口含住。 「唔、嗯!」孟以稜抗拒地抵着王铭璽的头,不让对方的口再继续没入自己的性器。「不行……」 「你都硬成这样了,还不跟我做?」王铭璽握着孟以稜已经被他舔得完全勃起的性器,用着孟以稜未曾听过的骚浪口气问。 王铭璽的声音原本就带着一股诱惑人的韵味,可没想到在床上的他说话的声调和语气带着一丝柔软和撒娇,更让人无法抵挡。 王铭璽说完便低下头去伸出舌头,一路从孟以稜会阴处的囊袋慢慢往上舔,他舔的力道不大,但足以让被服侍的人浑身发颤。 孟以稜低吟了一声,看着跪在他前面给他口交的男人,除了诱惑力十足以外,那更是他朝思暮想的情景,如果他再不出手是不是有愧他的名声? 孟以稜陷入天人交战,不知道此刻到底该顺从自己的慾望,还是应该守着自己渺小又卑微的暗恋。 最后在王铭璽深深吞入并收缩口腔肌肉绞紧他发胀的阴茎,发出了淫靡的水声,孟以稜宣告放弃──他决定顺从自己的慾望。 他让王铭璽给他口交,王铭璽的技巧不愧是身经百战、久经沙场的技巧,就连经验丰富的孟以稜,也数度需要靠着意志力才勉强没有射在对方嘴里。 王铭璽给他深喉之后又吐出他的性器,开始从马眼一路往耻毛处慢慢舔去,仔细服侍肉茎上每个凸起和敏感点,还会注意他的反应,一发现那是他敏感的地方便恶意地舔舐,用牙齿轻轻滑过,孟以稜常被对方舔得几乎腿软,要不是靠着意志力他根本没办法站稳。 「你──果然很骚。」孟以稜在王铭璽再次舔到他的耻毛附近时,忍不住爆了粗口后叹息。 明明爽得要命,可是一想到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被王铭璽这样服侍过,他就气得想杀人。 「我很骚?你还不是还没射精,我也没遇过你这么难搞的。」王铭璽停下舔舐的动作,抬眼看着他。他瞇着眼睛,带着笑意,嘴边还留淌着唾液和他分泌的前列腺液,看起来既骚又欠干,张口调笑:「还是你想在我其他地方射精?」 说完还扭了扭腰画了个圈,看起来更欠干了。 孟以稜终于受不了,低喘一声,把自己热烫的茎身插入对方口中,开始抽插,一开始只是浅浅地抽送,他观察王铭璽的反应,确认对方能够承受之后,逐渐增加了进出地幅度。 浴室里面充满嘖嘖的水声,是孟以稜的性器抽插的声音,还有王铭璽吸吮他性器的声音。 他把性器顶得很深,几乎次次都顶到对方的喉咙口,又把茎身退到口腔口附近。王铭璽把喉咙打开,接受柱身对他嘴巴的侵略,最终在某次孟以稜把阴茎送入对方口腔深处时,王铭璽收紧口腔,孟以稜把自己的精液通通射入王铭璽嘴中,精液一股一股的送入对方口中,孟以稜几乎失去理智。 等孟以稜射精完,他才恢復了一些神智,他看着王铭璽的喉结滚动,王铭璽把他刚才射入的东西全嚥下去,嘴边还沾着刚才溢出的口水和精液。 而他往地板一看,王铭璽在替他口交时居然高潮了一次,马眼附近和地板上都是他射出的白浊精液。 「你……」孟以稜不知道自己该兴奋还是难过,被王铭璽口到射精是很爽,王铭璽在为他口交的过程中能高潮也很好,但是一想到如果不是因为下药的缘故,王铭璽根本不会跟他发展成这种关係,他就难过得想哭。「原来你对我还是能勃起和高潮嘛!」 孟以稜忍不住酸溜溜地说,王铭璽一脸疑惑。 孟以稜摇头,把王铭璽从地板上拉起来,换他蹲下去,一手握住王铭璽还微挺的性器,另一手撑住对方的脊椎。「我帮你。」 「这还差不多。」王铭璽笑出声音来,孟以稜抬头看着,那笑容他未曾见过,那只是有在性爱时才会看见的──他不认识的那个王铭璽。 孟以稜更想哭了,嘲讽地勾起唇角,他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看到这样的王铭璽,多么可悲。 他用手以缓慢的速度套弄王铭璽性器,把嘴靠近对方鲜少露出的白皙大腿,用嘴唇在上面或轻或重地吮吻,偶尔用牙齿啃咬,他知道自己不能在对方身上留下欢爱的痕跡,不然他们两人的关係就毁了。 他窝囊到连和王铭璽做个爱也那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狠狠拋开一切干死这让人又爱又恨的室友,孟以稜恶狠狠地想着,可是嘴上的动作依然很自重,没有在对方身上留下痕跡。 「嗯……别亲。」王铭璽敏感的大腿内侧被他的轻吻弄得发颤,嚶嚀了一声。 孟以稜乖乖听从对方要求,停止亲吻王以稜的大腿,手停下套弄刚才被他亲吻和挑逗弄得勃起的性器,孟以稜伸出舌头,堵住王铭璽正冒出前列腺液的铃口。 王铭璽的性器形状漂亮,大小适中,顏色也不深,孟以稜从未给他任何一个砲友口交过,向来都是他被那些人服侍,从没有他去服侍别人的。 不过被服务无数次的他,服务起别人来也是得心应手,更何况那是他做梦都想要的男人。 孟以稜给王铭璽口交得很仔细小心,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他学着刚才王铭璽给他口交的方式,细细从会阴处的囊球舔到铃口,然后张嘴含住对方的阴茎,浅浅地抽送和用嘴部肌肉夹紧。原本放在对方腰椎上的手也往下,揉捏起对方的臀肉,把手指试探性地触碰股缝间一开一合的那个小洞。 「嗯……你──技巧不错!常给别人口交?」王铭璽一面呻吟一面称讚。 孟以稜张嘴离开王铭璽的性器,沉默了一阵才说:「没有。」 「呵。」王铭璽轻蔑地笑了,似是暗笑他在说谎。 孟以稜不想解释,反正对方也不会记得。他继续张嘴服侍王铭璽,一面让王铭璽的性器在他嘴里抽送,一面把手指探近后穴里,浅浅地抠挖。 「呃、啊──」王铭璽有些受不住被他这样前后夹攻,双手握住了他的肩膀,像是在抗拒,又像是要他吞得更深。 给人口交,嘴中被填满的感觉其实并不舒服,但是孟以稜一想到自己含的是王铭璽的性器,好像也跟着懂了为什么那些人明明不舒服却还是愿意张开嘴给人口交。 那是一种满足的感觉,看着被你口交的男人为你发疯,被你控制情慾,甚至是在他射精的那一刻吞下精液时,对方露出满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脸,都让口交的那个人充满成就感。 就比如现在瞇着迷人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看他把精液全嚥下去的王铭璽。 孟以稜不想去想王铭璽根本不知道今晚和他互相爱抚对方的人──是他不会爱上的室友。 我不是你的菜04 隔天王铭璽果然不记得昨天的事情,这原在孟以稜意料中,不然mark那种人渣也不会到昨天才当场被他抓包。 孟以稜小心翼翼地观察王铭璽的反应,对方似乎没有因为他收山有任何反应,但对于被误认成情侣这件事有点无奈。 王铭璽最近看他总是有股沉默的尷尬瀰漫在两人之间,孟以稜不确定王铭璽的反应究竟是什么意思。王铭璽本来就很少在圈子里待着,也许他们就差那临门一脚就能在一起。 他等了三个月,等到的却是王铭璽要出去跟人约砲,因为他发现对方放保险套和润滑液的地方都各少了一份。 如果只是约砲他还可以继续跟王铭璽耗下去,他都已经跟他耗这么多年,还差这几个月吗? 那天孟以稜正忙完老闆的研究计画到一个段落,一回到家就发现王铭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 「怎么了?」孟以稜放下手上的安全帽,走进客厅,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王铭璽。 王铭璽看着他的脸,嚥了一口口水,接着缓缓地道:「我有事想跟你说。」 「嗯?」孟以稜看着他,抿了抿嘴,然后咬了自己的唇肉。他不知道王铭璽要和他说什么,也许是要谈有关两人在一起的八卦,也许是其他的。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一个八卦……」 「嗯?」孟以稜淡淡地发出一声鼻音,然后沉默。王铭璽终于要和他谈有关他刻意营造出来的八卦,可是答案会是他所期望的吗? 他不知道。 他像个站在阎罗王面前准备被宣告要去天堂还是地狱的亡者,等着王铭璽对他的审判。 王铭璽看着他,似乎在犹豫,可最后还是开口:「现在整个圈子都在传我跟你在一起,而且我们还都收山了,不是那种开放式关係各玩各的,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解决?」 孟以稜这才知道,他大学、研究所同学、室友、他爱的人,对他一点点喜欢的可能性都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他一直不愿意去面对,可王铭璽的话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不论他们举止多像情侣,他永远永远都不会是王铭璽的菜。 他看了王铭璽一眼,当做是最后一眼,他仔细端详对方的脸。 饱满的额头,总是藏不住情绪的凤眼和长睫毛,高挺的鼻子,他一直想一亲芳泽,却亲不了的稜角唇,细白的颈间,领子低一点时总会露出的锁骨,但他觉得对方穿着薄又透肤的衬衫时若隐若现的锁骨最性感。 孟以稜停止他贪婪的眼神,他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强暴对方,他收起过于热烈的视线,瞇起眼睛,又咬了自己的下唇,握紧拳头又放松。 王铭璽终究没有喜欢他,一切不过是他的痴心妄想。 孟以稜纵然有千言万语想说,可一切到嘴边只剩下一口轻轻叹息,最后他淡淡地说了声:「好。」 他和王铭璽终究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人。 是时候放弃王铭璽了,孟以稜只能这样告诉自己。 孟以稜回復他原本的夜生活,只是调情的对象不再侷限于小白花。 渐渐地,大家看他玩那么疯,也不再盛传他和王铭璽是一对的事。 这样就好。 直到某次他和一个和他维持半年以上关係的固砲做爱时,就在他俩赤裸身体交缠,他高潮后把性器从对方体内抽出,扯掉保险套打结丢进垃圾桶,用卫生纸擦拭自己性器时,那固砲突然坐起身,轻轻摸着他的脸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孟以稜很想吼他:「你知道个屁啊!」但他根本发不出声音,只是狠狠抓着对方哭了一整晚,对方什么安慰的话也没说,只是不断拍他的背安抚他。 孟以稜从来没有失态成这样,没在任何人面前这么丢脸过,一夜过后,他肿着核桃般的眼睛问对方:「你愿意帮我吗?」 对方点头,成了孟以稜的假男友。孟以稜带着他到处去放闪,目的就是为了要断了一切关于他和王铭璽的八卦。 孟以稜很感谢对方愿意帮助他,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当他的浮木,即使他暂时还走不出来。 他能感受到对方跟他一样,只是他看的是王铭璽,而对方看的是他。 孟以稜或许有天会喜欢他,也或许会跟王铭璽一样,像万年不化的冰山,永远不可能喜欢他。 但因为担任过一样的角色,所以孟以稜会努力试着去喜欢对方,即使他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有办法把王铭璽从他心里抽离。 王铭璽对于他的所作所为什么都没有说,两人比起之前还要更尷尬,他们像是走在钢索上的小丑,没人知道何时会是跌下的那天,拿着维持平衡的木头持续这样的恐怖平衡。 等到孟以稜发现王铭璽其实喜欢他时,是在他和马运霖交往三个月,和对方去酒吧喝酒约会时。 马运霖一进门就兴奋地到处跟人打招呼。 他笑了出来,大概是因为他说要带马运霖外出过夜的缘故。 孟以稜还是一眼就注意到那个他熟到不能再熟的王铭璽,对方也在看他,对方眼神中露着他不曾在他眼神中读过的表情:嫉妒──居然是嫉妒! 孟以稜远远看着王铭璽把威士忌一杯一杯饮尽,又点许多调酒,拒绝任何人的邀舞和搭訕。 孟以稜感到相当烦躁,他以为自己渐渐走出去了,没想到一看到对方嫉妒,他还是兴奋得想马上带对方去厕所里狠狠干他,告诉王铭璽他有多爱他。 这阵子要忍住用冷眼看他,已经快把他逼疯了,但理智告诉自己不行,他不能辜负他的浮木,如果没有马运霖,他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他不可能在这时为了自己拋下一切,如果他今天拋下马运霖,那么撑不下去的可能会是马运霖,他的良心不允许他这么做。 就在王铭璽真的喝掛时,他无力地趴在吧台前的桌子,眼神迷濛。 正如同那天,王铭璽被mark下药,也是这样的光景。 一直坐在马运霖旁边的孟以稜表面上只瞄了王铭璽一眼,可却透露他的心,马运霖也注意到了,捏捏他的手臂。 「你去吧。」马运霖跟他说。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这是孟以稜没说出口的话,但对方好像懂。 「去吧,不论你们今晚发生什么我都会接受,也能承受,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我会祈祷明天你能回到我身边。」马运霖把这段话靠在他耳边说,孟以稜惊讶地看着他,久久不语。 他不该小看马运霖,马运霖既然能看出他内心最深的爱恋,又怎么会看不出他对王铭璽的挣扎与矛盾? 马运霖轻巧的一句话,断了他所有不该有的念头,狠狠地揪住他如脱韁野马的心。 马运霖清楚向他表示:「你该去跟王铭璽做个了断,然后回到我身边,即使你心还不在我这,但你人,一定要在我这。」 他是该对王铭璽有个回应,才不辜负自己的心意、王铭璽的心意,还有马运霖的心意。 孟以稜站起来走到王铭璽身边揹起他,到门口搭计程车回到他们同住的家中,就像上次他对王铭璽做的。 他把他放倒在沙发上替他宽衣,就在他要开始解开对方衬衫扣子时,王铭璽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他,他眨眨眼,一脸哀怨。 「孟以稜,你可不可以帮我脱衣服?」 「孟以稜,你可不可以照顾我一整晚?」 「孟以稜,你可不可以不要跟清纯小白花在一起?」 「孟以稜,你可不可以看看我?」 「孟以稜,你可不可以喜欢我?」 王铭璽醉了,虽然不到完全没有意识,但已经开始胡言乱语。 孟以稜对于对方的醉言醉语没有任何回应,也不知道怎么回应。 「孟以稜,你可不可以抱我?一次就好了,只要你抱我,我就、我就可以忘记我喜欢你……」王铭璽打了一了嗝,又继续喃喃自语:「你这人怎么那么坏,我叫你想办法让我们的八卦不要再传下去,你就把你的砲友变成稳定交往中的男友,你有、嗝、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以为你根本不喜欢那些砲友、嗝、我以为我是你最特别的存在……呃唔……嗯……」 王铭璽的抱怨最后全淹没在孟以稜嘴里,他俯身到沙发上,压在对方身上,吻住那张呶呶不休的嘴。 我不是你的菜05限 孟以稜浅嚐王铭璽的唇瓣,小心翼翼地轻轻啄吻,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他的动作很轻柔,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不敢躁进,只敢试探。 王铭璽对于他的轻手轻脚感到不耐烦,主动把双手攀上他的脖子,伸舌舔了孟以稜的嘴唇,然后咬了他的唇肉强迫他张嘴,把自己舌头放进去翻搅。 王铭璽的舌头灵巧地在孟以稜的口腔里面移动,勾着他的舌头和他的交缠在一起,孟以稜嚐到王铭璽嘴里喝下各式各样的酒精气味,他用膝盖轻轻磨蹭着对方的胯部。 王铭璽一面和他接吻,一面把手移到他的衬衫扣子前面,一颗一颗解开,然后把手伸进他的胸膛上开始搓揉抚摸,用食指在乳头周围画着诱人的圈圈。 「你对谁一向都是那么欠干吗?」孟以稜在接吻换气的途中,怒视着眼前这个让人发疯的傢伙。 「唔,我还能更欠干,要不试试?」王铭璽的唇勾起一个迷人的角度,轻轻朝孟以稜的脸吹一口气,把放在对方胸膛上的手往下去孟以稜已经微挺的下半身,解开他的裤头和拉鍊,或轻或重地揉捏。 「我就干死你,干到你求饶。」孟以稜低头继续吻住王铭璽,这次的吻不像第一次那样小心翼翼,而是充满侵略性的。 王铭璽回应他的吻,放在他胯间的手也没停下,继续隔着子弹内裤揉着逐渐涨大的龟头。 孟以稜在王铭璽的白皙颈脖留下很多齿痕和吻痕,王铭璽在他留下痕跡的时候只是发出可爱的声音,没有抵抗。他知道王铭璽向来不喜欢人家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可孟以稜已经豁出去了,反正他就这么一次机会可以抱眼前的这个人,他何不恣意妄为? 他嘴上啣着王铭璽的锁骨,把两手放在对方两颗浅色乳头上揉捻,接着低下头去含住其中一边的乳头吸吮,用舌头上下逗弄。接着像个汲取母乳的孩子重重吸吮又用牙齿咬了下去,王铭璽尖叫出来。 「好、痛──」 「就是要你痛,痛你才会记得我,我不是你砲友。」孟以稜抬眼看他,又低下头去发狠地咬了下一口,王铭璽又尖叫一声,他温柔地舔了舔对方刚才被他咬到发肿的乳尖,像是在安抚。 孟以稜起身,把王铭璽抱到浴室,像上次一样给对方洗一次澡,这次他的澡是王铭璽替他洗的,然后孟以稜拔掉莲蓬头,打算替王铭璽清洁、扩张后穴。 他拿着水管喷头,准备给王铭璽扩张,他让对方趴在浴室地板上,把喷头靠近对方的后穴,要给对方清洗。他试了一阵子,发现自己似乎不擅长。 孟以稜从未服侍过别人,就连马运霖和他交往之后,也仍是马运霖自己清洁扩张好,然后他俩再做爱,让他动作显得相当笨拙,不得其窍。 「我自己来。」王铭璽转过头来,一脸嫌弃。伸手抢过孟以稜手里的水管,又转过身去,逕自给自己扩张清洁了起来。 那画面说实在不怎么好看,可孟以稜的下半身却是更硬了,马眼已经吐出清液,他忍耐不直接抓住对方纤细的腰肏进去,他看着从对方体内流出来已经是乾净清水的液体,咬着牙问:「好了吗?」 「还没呢!」王铭璽妖嬈地扭腰往前爬一步,把水龙头关上,然后回头看他,调侃媚惑地笑了,接着十分俏皮地眨眼。「还没用润滑液呢!」 孟以稜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王铭璽从地上站起身子,去橱柜里拿出润滑液递给孟以稜,「让你来?」 孟以稜再也顾不了那么多,把润滑液挤到手指上,便把对方压在墙上,自己的大腿卡在王铭璽的双腿间不让他闭合,对准王铭璽的穴口,把手指插进去。 前次只是浅浅地探入在王铭璽的穴口试探,这次孟以稜却是一口气把两根手指直接送入王铭璽内壁深处。 「啊!太多──」王铭璽叫了出来,孟以稜用嘴啣着王铭璽透着血管顏色的后颈,或吸或吮留下了赤色的吻痕。 他咬着对方的肩膀和颈子,放在对方穴里的手指不怎么轻柔地在里面抠挖捣弄,手指成剪刀状张开,然后搅弄旋转。 「啊──你太急……」王铭璽呻吟,缩了缩腰,似乎是想逃开孟以稜的侵略,孟以稜另一手抓住他肩膀不让对方有逃离他的机会,他恶狠狠地张口咬下王铭璽的肩头,在上面留下鲜明的牙印。 「不准逃。」孟以稜的手指仍在王铭璽的穴里探索,内壁把他的手指包得紧紧的,他进入到更深的地方,就在他摸到某处时,王铭璽更高亢的尖叫──他找到了王铭璽前列腺的位置,他抽出手指,给手指添了些润滑液,然后这次放入的三根手指,继续顶弄刚才被他找到的前列腺的位置附近。 「呃、啊──」王铭璽连续的高亢尖叫,叫得越来越无力,接着发出了像是哭声一样的求饶声:「饶了、我……呃、嗯……」 孟以稜一看,才发现王铭璽被他的手指弄得高潮射精了,浴室墙上都是刚才他射出来的黏稠精液。 孟以稜抽出手指,舔了王铭璽的耳壳,然后在他耳边用性感的声线低语:「这么快就高潮了?我都还没插进去呢!还是你天生就那么容易高潮?」 「是你,都是你害的……」王铭璽哭了出来,转过去贴近孟以稜的脸,想要贴上去索吻,却被孟以稜撇开,王铭璽哭得更惨了。「你干嘛不让我亲你?」 「告诉我,我是谁?」孟以稜恶意地询问,彷彿王铭璽只要给出错误答案,他今晚就别想得到他的吻了。 王铭璽看着他的脸,犹疑了一阵才道:「孟……孟以稜?」 「乖。」孟以稜庆幸,虽然王铭璽喝醉了,但至少没把他认成他的哪一个砲友。他把脸贴上去,安抚似地吻了吻王铭璽留下的泪水,然后是双唇。 孟以稜握着自己已经肿胀、急于发洩的阴茎,蹭了蹭王铭璽被他充分扩张的穴口,王铭璽的呻吟全没入了他的嘴里,只能发出一些喑哑不明的声音。 最终,他的性器破开了王铭璽的后穴,缓慢地进入到最深处。 「嗯……你好大……」王铭璽在和他接吻换气的途中,出口称讚。 在等待王铭璽适应他的粗长之后,他依依不捨离开了王铭璽的嘴唇,抓着对方的腰,开始缓慢地浅浅抽插,然后逐渐加重顶弄的力道,还会故意避开刚才他疯狂搅弄,靠近前列腺的那个区域。 他没插多久,王铭璽就受不了了,转头过来瞪他,哭喊着:「快插我那里,你真坏!」 孟以稜笑了一下,吻上对方不知是陷入情慾还是被他气得发红的脸,然后是双唇,接着他如他所愿,把硕大的阴茎开始疯狂顶弄刚才没被他照顾到的区域。 「嗯──」王铭璽发出满意的呻吟,孟以稜看着王铭璽把手放在自己的阴茎上套弄,王铭璽刚才才高潮没多久的性器又勃起了。 我不是你的菜06限 他们一面接吻一面抽插,很快的孟以稜就感觉对方的内壁一阵缩紧,王铭璽快要高潮了。 他一口气把刚才还插在穴里的粗长阴茎拔了出来,发出「啵」的一声,王铭璽眨眨眼,疑惑地看着他,眼神有些哀怨,似乎在问他为什么要拔出来。 孟以稜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把王铭璽由背对着他转为正面,王铭璽差点被湿滑的地板弄得踉蹌跌倒,孟以稜稳住对方的双肩,让王铭璽的背靠着浴室墙壁,「抱着我。」 王铭璽也知道他的意图,乖乖地把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一条腿攀上孟以稜的腰,用自己刚才还没尽兴的穴口去磨蹭了孟以稜仍硬挺,沾着润滑液,吐着清液的性器。 孟以稜托着王铭璽的臀部,将他整个人撑在墙上,再次把阴茎插入对方体内,这次他一口气就直接插入最深的地方,然后开始大开大合地肏干,几乎是进入到最深处之后又立刻退到穴口,王铭璽一面和他接吻一面呻吟,努力想迎合他的动作,让他的阴茎进到更深的地方。 「舒服吗?」孟以稜在某次狠狠没入他前列腺附近区域时问。 「嗯。」王铭璽点点头,眼周满是生理泪水的泪痕。 「那我射在里面好不好?」孟以稜用诱惑地口气询问,伸舌舔了舔王铭璽脸上的液体。 「你没戴套?」王铭璽楞了楞。 「你明知故问。」孟以稜不信对方不知道他没戴,在对方穴里的阴茎涨得更大,他快速地抽插顶弄,惹得王铭璽没空回答他的话,只能随着他上上下下起伏,他吻住对方的唇,把舌头放入对方口腔中交缠。 最后随着高潮,他把浓稠精液一股一股全射入对方的穴里,在他射精的同时,王铭璽也跟着高潮了第二次,把没那么浓稠的精液射在两人的胸腹之间。 孟以稜看还在高潮馀韵的王铭璽全身软绵下来,瘫在他身上小声的啜泣,看起来令人怜爱。尚未疲软的阴茎还插在对方穴里,他把阴茎抽了出来,刚才射进去的白浊混着一些润滑液从王铭璽的穴口中沿着腿根流淌下来。 孟以稜抱着对方坐到浴室的地板上,把莲蓬头装回去,把水龙头打开,调成适当的水温后,简单冲洗了自己和王铭璽胸腹间的黏腻的体液,接着拿毛巾擦乾两人,再把王铭璽抱了起来,带他回自己卧室,就在他要开门的那一刻,攀在他身上的王铭璽小声的说:「不要──我不要在这里,这里都是你跟那个小白花做爱的地方,我不要──」 孟以稜没想过会从王铭璽嘴里听到这种吃醋的话,他笑了,可是又想哭,为什么王铭璽不早告诉他这些?让他像个傻子一样,以为船快沉了去找了根浮木,才发现船根本没沉。 孟以稜只好带王铭璽回王铭璽的房间,他把王铭璽放到他自己的双人床上。 孟以稜看着王铭璽倒在床上,原本他想回到自己房间,去拉了被子要给对方盖上,在他把棉被覆上的那一刻,王铭璽抓住他的手腕晃了晃,带着点软软的撒娇语气问:「不继续吗?」 「该死。」孟以稜骂了一声,对方简直抓紧他的软肋,他扯开棉被,跟着对方上了床,亲吻那老是张口诱惑他的嘴。 「嗯……」王铭璽用唇舌回应他的亲吻,把自己的腿缠上他的腰,用刚才他待在里面还湿润的穴口,去磨蹭他还尚未再次勃起的性器。 孟以稜没有再次插入,只是亲吻爱抚王铭璽全身,在他身上留下各式各样的吻痕和齿痕,从颈脖一路亲吻到小腹,他舔遍对方身体。 孟以稜一直觉得在人的身上留下痕跡是一种幼稚的行为,想展现自己的佔有欲,可若对方就是个不安于室的人,那么留下再多痕跡不过是枉然,别人要在他身上留下那些痕跡,他觉得无所谓,但是他知道那不代表任何意义,他不会在任何人身上留下那些痕跡。 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满足自己私慾,他不想管王铭璽会怎么想,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也那么幼稚,就是不想要王铭璽用自己喝醉来遗忘今夜的迷乱。 在他即将要张口含住对方再次勃起的性器的同时,王铭璽带着哭音,开口说:「我也想帮你,我们一起。」 孟以稜楞了稜,把身体往上挪,和对方面对面瞧着。「我是谁?」 「你是孟以稜。」王铭璽有些疑惑,似乎在想为什么孟以稜要不断确认自己是谁。 孟以稜低头吻住王铭璽,两个人的舌头又缠在一起,他们吻了好一阵子才分开。期间两个人不断爱抚、逗弄彼此身体。 孟以稜躺在床上,王铭璽主动爬到他身上,把性器对准他的脸,然后低下头去含住孟以稜再次勃起的性器。 他们给彼此口交过,王铭璽的口活技巧依然很好,孟以稜时常被对方的深吮而弄得险些射精,孟以稜除了王铭璽以外没给任何人口交过,不过他除了吞吐对方的性器以外,手指也插入不久前他才发洩过的后穴内壁中。 王铭璽时常被他弄得差点挺不住腰,可对方仍是倔强的再次挺起身子,然后狠狠地吸吮他的性器和囊袋,像是不愿意服输一样。 孟以稜知道自己的技巧不如王铭璽,只是细细品嚐对方勃起的柱身和囊袋,他灵机一动,还用牙齿轻轻咬了对方敏感的会阴处,惹得王铭璽一阵尖叫。 「不要乱咬!」王铭璽停下给他口交的动作,从他身上爬起来。 孟以稜看着对方红着眼睛,一脸欠人疼爱的模样,他坐起身,把对方抓到他身上,和他面对面坐着,把自己已经滚烫涨大的性器对准王铭璽还流着液体的穴口,再次插入。 「唔、嗯──」孟以稜堵住了王铭璽的嘴,两个人的嘴里都带有体液腥味,可孟以稜不介意,只是抓紧了王铭璽的腰,或深或浅地挺入对方身体。 我不是你的菜07限end 王铭璽的内壁狠狠夹紧他的性器,他愉悦的抽插,嘴上和对方亲吻交换唾液,王铭璽也随便他摆弄,十分配合他的挺动和亲吻,还会收紧自己的内壁夹紧他越涨越大的性器。 随着抽插的幅度逐渐增加,亲吻开始堵不住王铭璽的呻吟,还有两人交合时发出的淫靡水声。孟以稜亲吻对方时总是故意发出亲吻的曖昧声音,三种声音交叠在一起。 王铭璽眼中有他,他眼中有王铭璽,他们像是一对相爱的情侣一样交合着,彷彿这世上没什么能拆散他们。 「你怎么……哭了?」说完王铭璽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眼角。 等到王铭璽开口,孟以稜才知道自己脸上不是因为激烈运动沾湿的汗水,而是眼角流出的泪水。 孟以稜没有回答王铭璽的问题,只是继续亲吻他,然后发狠似的疯狂干他,把阴茎深入对方体内,彷彿要把自己的阴茎和对方嵌在一起。 他们俩几乎是同时射精的,孟以稜把自己的精液全射入了王铭璽身体的最深处,王铭璽的精液喷得他俩身体到处都是,里面似乎还有些尿液。 孟以稜喘着气,不想去想这场性爱对他而言代表了什么。 孟以稜真的好想就这样待在王铭璽的身边,好想一直干他,好想把他就这样关起来……他好想跟他在一起一辈子,爱他一辈子。 可是不行,他已经被另个人束缚住无法挣脱,除非马运霖放他走,不然他不可能跟王铭璽在一起,是他选择抓住马运霖那根浮木防止自己继续下坠,只要对方没有喊停,他就没有离开的道理。 激烈的性事结束后,他们各自解放三次,最后一次王铭璽还被他干到失禁,他知道自己该停手了,看着王铭璽的床上满是狼藉,到处散落着彼此的体液。 他把王铭璽抱到浴室里清洗乾净,他有些故意地让他射入的精液留在对方身体里。 他先将对方放到自己床上睡,打扫了对方房间换上新床单后,才把王铭璽又抱回到自己房间睡,明明也可以替对方换上衣服再回房睡,他却不想让王铭璽以为是场梦而矇混过去,所以他故意让王铭璽裸睡,但还是用棉被将对方裹紧。 他躺回自己床上,闭上眼睛,想着王铭璽和马运霖,明明很疲倦却难以入睡,在他快弥留之际,有人摇了他的手臂,他朦胧地睁开眼,是王铭璽。 明明是在预期之中的剧情,他却还是问:「怎么了?」 「我才想问你我到底怎么了?刚刚发生什么事?」王铭璽在他床边坐下,一脸惊悚地看着他。 「我干了你。」 王铭璽看起来很惊讶,他了解王铭璽,所以知道他的惊讶来自于自己有男友却睡了他这件事。 「你……干了我?这不可能!你不是有男友吗?」 「因为你求我。你求我抱你,你说就一次,就让我抱你一次,你就会忘记你很喜欢、很喜欢我的这件事,所以我就抱了你。」孟以稜花了很大的力气,才用「因为你求我,我只是附和你所以才抱你」的戏謔口气回应,好让王铭璽不会发觉自己现在还在喜欢他。 「我要求你抱我你就抱,那我要你去死你会不会去死啊!」 「王铭璽,原来你喜欢我。」孟以稜从床上坐起来,大手伸过去摸王铭璽的脸颊,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有机会摸他的脸了。「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 「我喝醉了,喝醉说的都是疯话。」王铭璽没注意到自己每次说谎,嘴唇就会不自觉地一直抿嘴。 「也有人说酒后吐真言,不是吗?」孟以稜笑了一下,他尽力让自己笑得玩世不恭,可是他大概笑得很失败吧。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孟以稜看着王铭璽的眼睛透漏一丝期盼和希冀,彷彿一盏狂风中微小的烛火,随时可能会熄灭。 他必须亲手吹熄这盏灯。 「不。」他想了想,决定加强吹拂的力道。「你拒绝了我,凭什么还认为我要继续喜欢你?」 「我没拒绝你。」王铭璽辩解,好像很想说些什么,但没继续说。 孟以稜看着对方一脸崩溃,他很心疼,可是又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王铭璽能够比他更快走出来。 「你是没当面拒绝,可你拒绝的意思我也明白。」孟以稜笑了出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还笑得出来,还笑得那么自然猖狂。 「我不追求你,是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只当你朋友,是因为你不会把我当作恋爱对象。你甚至因为跟我被误认成一对就要求我想办法解决,你一直在提醒我你不会喜欢我。但你现在却告诉我你喜欢我,我才觉得你在耍我。」 孟以稜的话把王铭璽堵得无言以对,王铭璽的脸白得像张纸,孟以稜看着对方的表情和他隐忍用力地扯着床单,抓得指尖都泛白,心里的痛强烈地袭击他,让他无法呼吸。 「你搬出去吧。」王铭璽对他下逐客令,他的计画成功了,他相信王铭璽会比他更快走出来,因为他给王铭璽的伤口够深才能好得快,他希望王铭璽可以更快比他找到幸福。 「嗯。」孟以稜对于他的提议没有任何反驳,一切终于结束,就如同马运霖预期的一样。 「我们,真的好像白痴。」那是王铭璽最后对孟以稜说的话,而孟以稜没有回应。 是啊!他们好像白痴一样,如果他对王铭璽多点行动,是不是今天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他就不会被绑住,也不用看着喜欢的人痛苦。 明明相爱的两人却无法走在一起,反而要被一个不爱的人绑住,如果他能再自信一点,不要那么害怕失去,他们就能有不一样的结果,可是孟以稜怪不了别人,一切只能怪他自己,怪他太相信自己不是王铭璽的菜。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马运霖终究体会到自己没办法成为他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而愿意放他走,让他恢復单身,他心里也还是那个人,一直都没变。 当他回到台湾,透过共同朋友提供的消息在酒吧看到王铭璽时,他还是一个人,眼神中透漏着对人的不信任,他已经无法一眼看穿他的情绪文字。 他瞬间有点后悔,不知该如何开口修復两人的关係,但不论他要花多少时间、做多少努力,至少他不能再把自己关在自己圈的安全范围里,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给自己找藉口就踌躇不前,他不能总是远远望着对方,他必须踏出那一步。 01 「你听说了吗?那个人回来了。」陈佑瑞坐在王铭璽对面,两人相约在酒吧见面,自从陈佑瑞和被他自己戏称如花的女友爱情长跑十年,结婚后陈佑瑞就很少和王铭璽约在这种声色场所见面了。 「谁?」王铭璽一脸疑惑,看着对方的脸想起那段不怎么愉快的回忆,「喔,你说孟以稜。」 「对呀!听说他从美国回来了。」 王铭璽用「所以呢?」的眼神看着陈佑瑞,搞得对方不知道如何收场。 王铭璽顺势喝了口可乐,他今天开车没打算喝酒。不介意他和陈佑瑞气氛尷尬,随意地把目光扫过正盯着他瞧的那些人,他们都想吃了他──各种意义上的,不论是一号想把他拖去床上的吃,还是其他零号想把他碎尸万段的那种吃。 王铭璽不在意地笑了,把目光放回陈佑瑞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要从那么大的药厂离职,那可是我一辈子也去不了的地方。」陈佑瑞也要开车只点雪碧喝,还没形象地打个嗝。 「他没离职,他升职了,他们药厂想设立亚洲区办公室,因为董事长是台湾人,所以才在台湾设立,他是被外派来当主管的,哪是什么离职。」王铭璽淡淡地回应。 「你好清楚……不会还偷偷关心人家吧?」陈佑瑞贼贼地看着他,笑得一脸欠打。 「没有,我只是听到风声而已。」王铭璽忍不住翻了白眼。 当初他和孟以稜不欢而散,他痛了许久。时间果然是最好的失恋良药,他已经很少回忆当初和孟以稜分道扬鑣的心情,只是他到现在还无法再下定决心去爱下个人。 他的生理需求靠着几个固定砲友解决,一旦对方露出想与他稳定交往的意图,他会立刻离开,因为他不想建立麻烦的关係,也不想处理相关的事情。 久而久之,王铭璽的砲友都知道他是个好砲友,技巧好、除了用药这种旁门左道以外的事都配合度很高,但绝对不能妄想能追求他,让他当情人。 「啊!不过我听说马运霖还留在美国,他们分手了,也交往七八年了吧?」陈佑瑞用「这你不知道了吧!」的眼神看他,王铭璽感到一阵烦躁。 「陈佑瑞你今天是专门来刺激我的是不是?」他们分手干他屁事,王铭璽没礼貌地继续翻白眼。「我对孟以稜跟他那个清纯小白花发生什么事完全没有兴趣,不用再跟我报告了,好吗?」 王铭璽和孟以稜除去短暂误传是一对的八卦而有牵扯外,其馀时间两人在同志圈并没什么交集,甚至连知道他们是要好的朋友的人也不多,知道的人也多是学区那边的人。 王铭璽在学区同志圈很低调,在闹区看起来和孟以稜也没关係,因此知道两人是好友但闹翻的人其实并不多,比如说他这个多年的同系双性恋损友──陈佑瑞,算少数知道来龙去脉的人。 「他才不是什么清纯小白花……」陈佑瑞小声地嘀咕,但王铭璽没听到,「啊!他来了。」 本来王铭璽还在想是谁,顺着陈佑瑞目光看过去,是很久没在这种场合见到的孟以稜。 他比八年前壮些,穿着被两块胸肌绷得紧紧的铁灰色衬衫,让他绝对会是今晚眾单身零号们注目的焦点。 王铭璽曾经想过,和孟以稜在这种场合再见面时他会是怎样的心情,他以为时间都过这么久,他总会释怀。过去几年王铭璽并不是没看过孟以稜,只是都在药学研讨会或是药厂的联谊餐会见到面。 王铭璽看到对方一向是礼貌性地轻轻点头,接着转身当作没看到。所幸他的工作内容不需要和孟以稜接触,就算是当作没看到也不会怎样。 有时也会有人多事地问他孟以稜是谁,他总回答:「不熟的研究所同学。」然后对方就会了然地点头,不再过问。 他对于这些年来的孟以稜,向来都是草草略过,不曾仔细端详,今天倒是他这几年来第一次认真地再看着这人。 孟以稜比起研究所时更有魅力,他明白那是清纯小白花让孟以稜成为更好的人。看对方变得更好,他没有觉得欣慰,只感觉到强烈的恨意和嫉妒。 他恨孟以稜当初狠心拒绝他、把他拋下,他嫉妒小白花拥有那么好的孟以稜,而他只能回忆过去的孟以稜。 没想到过了八年,王铭璽没有想像中的释怀,那种感觉一瞬间侵袭到心肺,痛得他无法呼吸,酒吧的空气几乎让他窒息。 王铭璽注意到孟以稜也把目光放他身上,神色中带着点怀念,他反射性地站起,拿起包包就要往外走。但饶是这样,他还是得和孟以稜打到照面,他放下包包,瞪了陈佑瑞一眼,然后道:「我要去跳舞。」 王铭璽没那么笨,他知道陈佑瑞不只是他的朋友,也是孟以稜的朋友。 台北gay吧这么多,绝不是孟以稜随便说要跟他巧遇就能巧遇的。孟以稜离开后,王铭璽就换了常去的gay吧,更别提这八年来gay吧来来去去换这么多,怎么孟以稜一回到台湾就能巧遇他! 王铭璽也不怪陈佑瑞,身为两人共同好友,陈佑瑞一直希望他们能和好如初,至少把当初的心结解一解,毕竟三个人曾经那么要好,夹在他们中间,陈佑瑞其实也挺难做人。 迈入舞池,所幸今天王铭璽没有因为只打算和陈佑瑞见面而穿得太朴素,要在舞池勾搭一段露水姻缘并不难。 他随着dj播放的音乐摆动,用馀光搜索目标,终于他看到一个觉得还算上相的小鲜肉──年纪大约小他5岁,一脸刚出社会,以露水姻缘来说,这种容易精虫衝脑的对象正好。 他慢慢靠近对方,在对方身边扭动身躯,距离相近却又不失分寸,接着勾着对方脖子与之面对面。他轻轻摇摆身体,时不时触碰到对方身体和下半身。 小鲜肉就是小鲜肉,王铭璽没跳几下就把对方跳硬了。他的计策成功,靠近对方耳边亲舔对方耳垂,他含着那人耳垂,吐出温热气息诱惑:「厕所?」 他没兴致跟小鲜肉开房间,一来他事前没清理,二来是他只想躲过孟以稜,顶多帮小鲜肉口交撸一撸就算了,万一对方认真起来他也很难处理。 小鲜肉猴急得连回应都没有,放下勾着他脖子的手,直接拉他的手离开舞池往厕所走去,可惜王铭璽的另隻手却被身后的人抓住,熟悉的声线在他耳边响起。「抱歉,我找他有事。」 02 王铭璽不用回头,也知道抓住他手的人是孟以稜。 他知道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孟以稜一定全瞧见了,可他不介意,他们又不是彼此的谁。他要藉由和小鲜肉去厕所约砲逃过孟以稜,那也是他家的事,孟以稜他妈的管不着。 「别理他。」王铭璽不回头,施力想直接抽回被孟以稜抓紧的手腕,无奈对方把他抓得死紧,他根本无法挣脱。 王铭璽看着前一刻还被他勾得心痒难耐的小鲜肉露出为难表情,然后放开他的手。 王铭璽只好带着怒意,回头瞪视孟以稜。 昏暗的灯光下,孟以稜的表情他无法解读。 八年距离让两人都不再像以前那般,一眼就能看穿对方情绪。 「放手。」王铭璽警告对方。 「不放。」孟以稜倒是很坚持,把他抓得比刚才更紧,他都不知道他手腕是不是被抓红了。 眼下孟以稜大有和他耗到底的气势,王铭璽想着既然孟以稜都特地找上门,甚至还不惜先行收买陈佑瑞演这一齣,想来他也是避无可避,除非他打算之后都不去酒吧,天天在家当宅男。 「我们下次遇到再玩?」王铭璽转身,用温和、带点诱惑的嗓音和小鲜肉道别,虽然是他挑起这次的露水姻缘。 他不知道的是,孟以稜在他背后用杀人般的眼神看小鲜肉,小鲜肉悻悻然离开,连气都发不起来。 王铭璽目送小鲜肉回到舞池,他深吸一口气后转身,瞇起眼对孟以稜笑着说:「好久不见。」 即使心中有千百个干,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孟以稜认为他还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 「嗯,好久不见。」 两人对视一会,还真是无言以对,而宣称「找他有事」的孟以稜只是一直盯着他的脸看,一句话也不说。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王铭璽真的被孟以稜看得太尷尬,但一问出口他就后悔得想死,他根本不想跟孟以稜再有任何交集,只想马上离开。 「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孟以稜开口提议。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王铭璽拒绝。他们有什么好聊的?只是从在gay吧乾瞪眼变成在其他地方乾瞪眼而已。 王铭璽企图挣脱从刚才一直抓着他手的孟以稜,打算回位置上拿包包,可不论他怎么用力,还是无法挣脱几乎要把他手抓到瘀青的孟以稜。「你到底想干嘛?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王铭璽说完,嘲讽地笑了笑,继续以高分贝道:「你不觉得我和你这对话很蠢吗?我们根本没交集,却在这边讲着一副『我们交往过,分手后藕断丝连,你来缠着我求我原谅』的对话。」 王铭璽的声音引起周遭注意,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他们俩,开始窃窃私语。大部分的人都认识王铭璽,不认得多年不在台湾的孟以稜,讨论的都是在猜测孟以稜是王铭璽某任前男友回来死缠烂打。 王铭璽十分得意地勾起唇角笑了,孟以稜那样好面子,肯定会放开他的手。 孟以稜丢不起那个脸。 特别他还指责孟以稜死缠烂打,向来只有别人对孟以稜死缠烂打,没有他孟以稜对谁依依不捨的。 「难道不是吗?」 「呃?」 「我就是在死缠烂打,就是在求你原谅我,难道你不知道吗?」孟以稜笑了,像是不在意他的大呼小叫。 王铭璽楞楞地看抓着他的男人脱口而出的话,一瞬间像是被下定身咒一样,不知该如何反应。 王铭璽听着周遭声音纷纷扰扰,眾人交头接耳,他听到了很多他的名字,还有称呼孟以稜「那个胸肌帅哥」,其他语句他听不清楚,但他也听不下去。 「你在说什么?」王铭璽没想过,孟以稜会拋下帝王的姿态,来和他说话。 「走吧。」孟以稜没有正面回覆他,只是拉着他继续往酒吧的出口前进,然后他才发现孟以稜另隻手上拿他今天带来的包,王铭璽匆匆往他和陈佑瑞刚才坐的位置一瞧,发现陈佑瑞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你个贱人陈佑瑞! 下次他看到陈佑瑞没把他打个半死,他王铭璽名字倒着写。 一走出酒吧,他发现孟以稜的机车就停在门口不远处的机车格,他一看就知道,孟以稜骑的是以前研究所时那台破机车。 「你车还是以前那台啊!」王铭璽忍不住怀念道。 「公司配车还没有下来,所以我就先骑以前的车。要是你怕他载不动人的话……放心,我爸还都载着我妈到处跑,应该没事。」孟以稜淡淡回答,说到父母时还笑了笑。 「你这不是要载我去哪里吧?」王铭璽一脸惊恐,他现在身无分文,连包包都被孟以稜抓在手里。车钥匙、皮夹、证件、手机通通都不在他身上,说话都显得毫无底气。 「我想和你谈谈。」孟以稜像个机器人一样重复着一样的话语。 王铭璽也真是没輒了,「我可以开我的车……我不想坐摩托车。我们找个地方分别过去,你先把我的包包还给我。」王铭璽想到一个金禪脱壳的办法,等他拿到车钥匙,他就打算一路狂飆驱车回家,虽然车遁是弱了点,但他就是不想面对。 「不,我不会让你逃走,除非你载我一起。」孟以稜抓紧他的手,手里的包包也握得死紧。 被看穿了吗? 看孟以稜一副不会轻易让他脱身的样子,又不知道孟以稜要带他去哪里。他知道自己抵不过孟以稜的硬脾气。「我知道了,我不逃,我谅你也不敢把我怎样。」 孟以稜看着他,当着他的面把他的包包锁上需要钥匙才能解开的掛勾上,然后打开机车箱,把安全帽递给他,接着发动机车,挪到道路上。 看着自己被孟以稜隐性扣押的包包,王铭璽只好乖乖戴上孟以稜给他的安全帽,跨坐上孟以稜的机车。 王铭璽把双手握在后握把上,孟以稜转头看着他,隔着安全帽的塑胶片,他看不出对发此刻的表情,只听到对方说:「抱着我。」 王铭璽想也不想,立刻回答:「不要。」 孟以稜沉默不回应,然后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强迫他抱住。「不准放开。」 王铭璽被强迫圈着孟以稜的窄腰,心里不满,「我没那么孬,不会逃。」 孟以稜还是沉默,接着把车子骑上道路。 王铭璽撇撇嘴,看着孟以稜的背影,想起以前总是孟以稜在酒吧喝个烂醉,然后叫他来载他回家,而他居然真的傻得每次都乖乖去载他回家。 一直没深究孟以稜受欢迎的程度,明明随便去借住在哪个小白花的住处,或是和新勾搭的小白花去motel开房间就好,干嘛非要他来载? 现在回想起往事,才发现孟以稜其实在用他自己的方式诉说喜欢,只是隐晦到让人很火大就是了。 否则以孟以稜的个性,如果他没那意思,是不会让他们两个交往的传闻烧到他耳边。 王铭璽不知道在他前方的孟以稜想到的是不是跟他一样。 03 孟以稜一出现,他以前失恋、嫉妒等负面情绪全涌上来,彷彿回到当初俩人决裂时。 当初隐晦拒绝孟以稜的是自己,后悔的也是自己,告白的也是自己,而孟以稜像个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就和小白花远走高飞,独留下他一个人失恋心碎。 他现在心情很糟,等等他掰了孟以稜,就要回家喝个烂醉,然后睡个两天两夜不出门。 王铭璽在机车上恶狠狠地想着。 最后孟以稜停到某个住宅区,大概是孟以稜在台湾落脚的地方。 孟以稜停下机车、拔下钥匙后,便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离开,拿着两人的包包,甚至连安全帽也没脱就直接拉着他上楼,把他带进他家。 一进门,孟以稜就把门反锁,甚至他家还有从里面锁起来的钥匙孔也一併被锁上,然后放进他的西装裤口袋里。 孟以稜在做这一连串的动作时,手还是不曾离开他的手,紧紧抓着不放。 「你这是在干嘛?」王铭璽可以猜出对方接下来要做什么,虽然隔着安全帽的塑胶片,他还是能看到对方充满情慾和爱恋的眼神。他每个晕船的砲友都是这么看他,然后他打完那砲就会跟他们谢谢不联络,有时甚至连那砲都没打就走。「你冷静点,不是要谈谈吗?」 不是没预料到他们可能会进行到这一步,只是王铭璽不想让这步这么快来。 孟以稜没有回应他,只是把抓着他的手靠近安全帽,示意他用那隻手跟他一起把安全帽脱下来,他们一起随手放在鞋柜上,接着把他的安全帽也脱下来,放在那顶安全帽旁。 「我其实不知道我该跟你谈什么、说什么,我只是不想就这样让你走。」孟以稜用手使劲,让他重心不稳,跌进他练得壮硕的胸膛上,然后抱住他的背,把头埋进他肩膀里。 他们从没做过如此亲密如情侣般的动作,就连那次上床应该也没有发生。 老实说他和孟以稜上床那次,王铭璽早忘得一乾二净,他只知道他们两个做过了,但做了几次、又是用什么姿势做,他真的完全想不起来,也不想去想。 他只记得他要孟以稜搬出去后,他在家里一边腰痛一边大哭,足足在床上待了两天才能正常活动,饮食还是靠着陈佑瑞救济他,天天送饭给他,他才能活过那两天。 再后来的事,他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他只记得自己像个行尸走肉,每天就是在学校疯狂做实验,待到撑不下去时就回家洗澡睡觉,隔天继续去学校。而最后,他终究还是顺利口试,从研究所毕业,然后去找工作。 孟以稜就这样完全消失在他的生命中……直到现在。 「你在干什么?」王铭璽没有推开孟以稜,只是冷冷地开口:「我想我们不是这种关係。」 「我想你。」孟以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们今晚一直是这样,孟以稜用鸡同鸭讲的话回答他的问题,两人对话一直没交集,像八年前一样。 「我没想过你。」王铭璽还是没有推开他,就让自己待在孟以稜怀里。 他不想让孟以稜觉得他会为他有任何情绪波动。 也许他想知道孟以稜会怎么面对对他毫无感觉的王铭璽吧? 看孟以稜遇上这样的王铭璽,是不是会继续在乎他?还是转过身回到八年前那个孟以稜,然后冷酷地推开他。 孟以稜还是没有放开他,他也没有推开,两个人就这么待着。 王铭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于是他选择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铭璽听着孟以稜和自己呼吸的声音,还有孟以稜随呼吸起伏的胸膛。王铭璽发现自己很可耻地贪恋孟以稜的体温,还有靠在他肩膀上的感觉,就连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也让他如此迷恋。 可耻,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受虐狂的倾向,面对对他如此无情的孟以稜,他发觉自己居然还有感觉,孟以稜的示弱,让他原本毫无波动的心又泛起涟漪。 太可怕了,他必须赶快离开这里,他得赶快离开孟以稜。 「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我要走了。」王铭璽推开孟以稜,往后退一步。 孟以稜站直身子,目光灼灼地看入他的眼睛,然后嘲讽地笑了。「王铭璽你总是这样。」 「你什么意思?」王铭璽不明所以,看着孟以稜。 「你只认定自己所认定的。你从来没有问过我喜不喜欢你,就因为你认定我不会把你当成恋爱对象不断推开我、跟我保持距离。」孟以稜朝他步步逼近,他只能一步一步往后退。 「我好不容易快走出来,又因为你的嫉妒眼神全盘失控,我只能强迫我自己推开你,说我只是喜欢过你,不是喜欢你!你一味的自我认定,然后拒我于千里之外,不让我靠近、不让我说我想说的话,明明在八年前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但我常常觉得我们的距离很遥远。」孟以稜说着,表情显得既无奈又挫败,像个不得志的万年考生一样。 王铭璽想张口反驳,却发现他被对方逼得退无可退,不只身体已经靠在墙上,距离孟以稜只有一步之遥,嘴巴也像是涂上强力胶一般,开不了口。 「王铭璽,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你总是用你的想像认定我,让我们没办法再进一步。」孟以稜进一步把他压在墙上,两张脸靠在一起,孟以稜张口咬了他的脸颊肉。啃噬的力道不小,唾液沾在他脸颊上, 王铭璽听到孟以稜一连串的辩驳,没来由的感到火大,孟以稜凭什么把错通通推到他一个人身上,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到底是哪个智障不敢行动? 「干!你这些话为什么不早说?知道『耻』字怎么写吗?我才不懂你在想什么咧!如果你早就喜欢我干嘛不跟我说,就因为我说我的菜不是你,你就不敢行动,还怪在我身上,你又没行动过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上鉤啊!」 王铭璽抹掉孟以稜在他脸颊上留下的口水,奋力推开对方,孟以稜踉呛地退步,王铭璽以挑衅的姿态继续推着孟以稜的肩膀,继续叫嚣。 「你那么隐晦地传达你的喜欢,到底哪个天才会知道你天天去酒吧勾搭小白花,又打电话叫我载你回家是什么意思啊!我才想怪你咧!妈的、干。」 王铭璽最终把孟以稜推倒在地板上,伸手就是握紧拳头使劲往对方肚子招呼过去,虽然孟以稜有在健身,但没用力绷紧的肚子还是软软的。 他听到对方吃痛得叫出声,他得意地勾起唇角,有种报復的快感。 他跨了上去使劲揍对方,接着孟以稜用大腿夹住他身体将他放倒,两人在客厅地板上扭打成一团,双方都没有心疼对方的脸或身体,直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身体也到处是红肿的痕跡,打了十几分鐘两个人也累了,直接躺在地板上。 「哈……干、妈的,我们真的很像白痴。」王铭璽喘着气,对着躺在他身边的孟以稜说。 王铭璽生气、遗憾、难过、伤心了这么久,结果两个人才打了一架,发觉他那些负面情绪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04限 他从跟孟以稜的互殴中发现,对方虽然也没放轻任何力道,但是却很小心不让他嗑碰到会发生撕裂性伤口玻璃或是尖锐的桌缘。 会跟他认真互殴也是因为孟以稜大概觉得如果只让他单方面殴打,他们误会恐怕还是没办法解开,也没办法真正和好吧。 孟以稜没有说话,只是翻身压在他身上看着他,他俩四目交接,王铭璽看着对方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帅脸被他糟蹋成这样,有种对方活该死好的欣然,笑得欢快。可惜他肚子也被孟以稜揍了,没办法笑得太夸张,只能断断续续地抽笑。 原来他们的距离可以拉近得这么快,他主动勾住孟以稜的脖子,吻了对方被他揍得瘀青的嘴角,然后咬破他的嘴唇。 血腥味瀰漫在他俩唇齿间。 孟以稜把舌头伸进他嘴里翻搅,细细舔过嘴里的每一吋,他也对孟以稜的口腔比照办理。 孟以稜离开他的唇后,像是讨好般地舔了上面印着他齿痕的那片脸颊,又替他整理凌乱的头发,摸摸他侧脸,开口问:「你愿意给我机会,让我和你试试吗?」 「我先验货,满意了再考虑留用。」王铭璽挑衅地看着对方,笑着回应。 虽然他现在的丑脸,好像没什么资格谈什么验不验货的。 接下来的剧情就如同王铭璽所预估的,两个人接吻给对方退去衣物,之后进浴室准备清洁。 他们给对方洗了澡,直到王铭璽要给自己清洁却被孟以稜打断时,他才依稀想起似乎有这一幕。 「以前是不是……唔、嗯……」 孟以稜吻住他,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把他吻得晕呼呼后才放开他,拿起莲蓬头转开,只剩水管喷头。「我帮你。」 王铭璽迷濛地看着孟以稜,有些迟疑,他记得对方那时候的技术很……不怎么样。 孟以稜看着他那狐疑的表情,笑了,「我可以,相信我,让我来?」 看孟以稜那么坚持,王铭璽也不再反驳,乖乖趴着给对方清洗后穴就是。 孟以稜服侍人的技巧确实比他那次迷迷糊糊的记忆来得精进不少,王铭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嫉妒──这些都是马运霖教出来的……好处是他只需要享受现成的成品,似乎也没那么糟。 孟以稜床上功夫很好,他相信他忘记的那晚,孟以稜一定把他全身上下都给摸透了,不然不会知道那么多他自己可能都没发觉的敏感地带。 孟以稜虽不是他睡过技巧最好的男人,但也有排进前三了。 直到孟以稜替他清洁扩张结束,用单手把他压在浴室墙上,当对方的粗长阴茎插入他湿热松软的后穴时,他才发现……「你──呜──」 孟以稜这是在重现两人唯一那次做爱时的记忆吗? 孟以稜把他的脸往后转,然后叼着他的舌头吸吮。两根舌头碰在一起,他舔着对方舌头,上头的小颗粒舌苔他都能清楚感受到。 孟以稜没戴套子,正如同他们那次做爱,对方阴茎顶进他穴里的每一部位,却独独漏掉刚才他用手指替他扩张时,时常抠弄的敏感部位。 「你故意的?」王铭璽在和对方接吻换气的途中,瞇起眼睛怒视对方。 他相信孟以稜把他全身上下都摸透了,不然不会摸得毫无疑虑。 孟以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把埋在他体内的阴茎直接往他敏感处深深顶弄,弄得他尖叫起来。「啊──」 对方轻重交替地抽插顶弄,他感觉内壁把对方的性器绞得死紧,像一百年没嚐过男人的阴茎似的。 孟以稜仍不厌其烦亲吻他,直到对方感觉到他即将高潮前,把阴茎抽出。 孟以稜把他翻成面对他,他脸上全是刚才爽得哭出来的生理泪水,还有和孟以稜打斗的痕跡。 孟以稜轻轻舔了他脸上的瘀青,还顺便舔过他的泪痕。「疼吗?」 王铭璽喘着气,还没来得及回答,孟以稜抓住他的双腿大开,把自己刚才还没发洩的性器,以正面姿势再次闯入他体内,他的呼叫通通进了孟以稜嘴里,孟以稜不给他说话喘息的机会,用粗大的阳具干他,还用嘴堵住他的呻吟和抱怨。 对方不给他任何抗议的机会,也没问过他,就直接把精液全射入他体内。 虽然木已成舟,王铭璽在对方把性器拔出来的同时开口抱怨:「你没戴套。」 孟以稜看着他,笑了。「你明知故问。」 王铭璽有些腿软地待在一旁喘息,看着孟以稜去装回莲蓬头,冲洗掉他喷在两人间的精液。 冲洗乾净擦乾后,孟以稜拉他到卧室里的大床上,他们互相用嘴给对方口交解放一次,当孟以稜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他身上,面对面再次用硕大阴茎闯入刚才没清理乾净的后穴时,王铭璽调侃:「你这次可别哭,我最讨厌砲友在跟我做爱的时候哭了。」 孟以稜没回应他,只是把阴茎猛力顶入他体内,往他敏感的地方抽插,一下深一下浅,还毫无规律,弄得他心痒难耐,在他想要抗议时,孟以稜又突然重重顶进他的敏感处,每次都顶得他几乎高潮,后穴同时也欢快地把对方肉柱吸得更紧,两人紧密地相连在一起。 后来王铭璽受不了,再次高潮射出精液,这次他腰都软了,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孟以稜身上粗喘。 孟以稜拔出还没射精、仍賁张的性器,给他垫了颗枕头,让他用最普通的姿势躺着,用传教士体位把阴茎再次插入他体内。 「嗯──你怎么──」王铭璽本想抗议,可也懒惰了,乾脆直接双腿大开,任由对方摆弄。 直到王铭璽感觉到有一连串的水珠滴在他的脸上,他原本以为是孟以稜的汗水,睁开眼才发现是泪水。「你怎么又哭了?我说我最讨厌砲友哭。」 「我是你男人,怎么就不能哭了?」孟以稜回答,低沉的嗓音还了点哑,听来更是性感。 王铭璽看着对方,笑了笑,没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吻了吻对方的泪水,然后接受对方侵略,最后把精液全射入他体内。 王铭璽不曾跟砲友不戴套就干那档事。 05 一直到完事后,他们总共在床上做了三次,换了三种体位,王铭璽除了呻吟,还有说些淫声秽语求孟以稜或是勾引对方外,没说过任何正经话,包括该回应孟以稜的那句话。 「王铭璽,我爱你。我可以一直等你,我只求你不要再离开我。」 孟以稜在最后一次射精在他体内后,用性感略微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 孟以稜的声音没有任何犹豫,眼神也不闪烁。 王铭璽知道孟以稜来真的,但他却说不出口,他没办法回应孟以稜的告白,他只是闭上眼睛,享受孟以稜带给他快感的馀裕,不想把事情想那么深。 孟以稜对于他绝口不回应爱的事也不逼着他讲,只是亲亲他的额头,然后抱着他去浴室里清洁,就像以前他常常替孟以稜做的一样。等到上了乾净的床,孟以稜没问过他的意见,就自动搂着他的肩膀闭上眼睛。 * 隔天王铭璽醒来,看着不熟悉的天花板,才想起昨天和孟以稜的种种。 他翻了个身,孟以稜睡在他身边,腰间痠软不堪,他忍不住伸手揉揉自己的腰。为避免误会,王铭璽不曾和任何一个砲友睡过夜,所以他许久未曾与人同床共枕过。 「醒了?」孟以稜跟着睁开眼睛,轻吻了他的额头。「疼吗?」 王铭璽原本不知道孟以稜的意思,看了对方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脸才想起,两人在妖精打架之前还真的扎扎实实地打了一架。「嗯。」 大概都是些皮肉伤吧。 「要吃早餐吗?我买了……」孟以稜说了一家他以前很喜欢光顾的早餐店,「吃完再替你擦药。」 王铭璽点头,「你还记得啊?」 「嗯。」 王铭璽很惊讶,也难怪那些零号对孟以稜总是趋之若騖。 王铭璽起身洗漱,吃完早餐后,孟以稜替他擦药,他也礼尚往来地给对方上药。 「你等等有什么计画吗?」孟以稜闭上眼睛,让王铭璽给他涂药膏时询问。 「应该开车回家吧?不过还要麻烦你载我去拿车……不方便的话我就叫车去拿吧!」王铭璽很久没这样和人这般无节制的上床,只想要好好在家躺一整天,好修復他用力过猛的腰和过度耗费的体力。 「好,我载你去。」孟以稜点头。 等到擦好药,王铭璽穿回昨天的衣物,孟以稜套上一件简单能出门的衣服,他拿着手机,「我们交换联络方式吧?」 王铭璽手里拿着包包,盯着孟以稜沉吟一阵,他现在也没什么理由拒绝,便点点头,拿出手机给对方扫了line的qrcode,还交换手机号码。 接着孟以稜带他上机车,这次他倒是没有坚持要他抱着,王铭璽把手抓在后面的握把上,让孟以稜载他去昨天的酒吧附近取车。 在停到他车子旁边放他下车,王铭璽摘掉安全帽递给对方,孟以稜开口问:「那你有空的时候可以赴我的约吗?」 王铭璽看着对方,点点头。「嗯。」 「好。」孟以稜笑了笑,是王铭璽记忆中的笑容,眼神中似乎还多点他没看过的温柔。「那我们改天见。」 「嗯,再见。」 孟以稜的邀约并不特别频繁,一开始是一週见面一两次,后来是两三次,渐渐的,次数越来越多,王铭璽也不拒绝,只要没事就会赴约。 孟以稜时常在离别时对他说爱,他只是听着没回应,孟以稜说要追他,他也没有正面给答覆,只是默默和对方相处着。 孟以稜是个成功的猎人。 王铭璽渐渐懂,明明孟以稜在圈子里姿态非常高,可是却有一大堆人排队等着要给孟以稜宠幸。 孟以稜有自然而然的体贴,有些人做了是矫情、是刻意,孟以稜做得浑然天成,本来不动心的人很有可能会就此沦陷,更何况他本来就已经动心已久。 两人相处已然如情侣般,拿到配车的孟以稜,早上会开车到他家接他去上班,晚上来接他,两个人一起吃饭,再看要去哪晃。 有时是去酒吧喝酒小酌、有时去看电影,有时就只是找个公园散步餵餵蚊子。孟以稜会约他一起去健身房健身,但他只跑跑步机或是滑步机,孟以稜会拉着他去重训。假日他们会去彼此的家,然后上床。 除了做爱以外,他们假日做的事也和平日差不多,他想正在交往的情侣,生活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王铭璽虽然不曾正面回覆孟以稜的追求,但他自动断了和砲友的联系,把他们通讯方式全删除,line通通封锁,甚至还把自己专门加gay的脸书小号跟instagram直接关闭不用。 「我明天一大早有事,你醒来直接离开就好。」王铭璽在某个週五夜晚和孟以稜温存完,孟以稜给他清洁完毕后,两人躺在自己家的双人床上,他突然想到。 他和孟以稜做爱没那么多限制,有时孟以稜会用保险套,有时不用,王铭璽没特别在意,也不介意让对方内射在他体内。 「好。」孟以稜只是应声,没有再过问。 他们已经各自给对方自己家中的钥匙,虽然王铭璽还是什么也没说,但在孟以稜把家里钥匙给他的那刻,他也自动交出家里的备份钥匙给对方。 「你还记得李咏宸吧?就是以前有追过你的那个,我姊妹。」王铭璽不知为何,他明知道自己不需要向孟以稜交代他明天的行程,可还是开了口。 「嗯。」孟以稜搂着他,应了一声。 「他要跟他交往五年的男友登记结婚了,找我当证人,晚上他们在酒吧包场庆祝,我也要去给他们祝贺。」王铭璽自然而然地说,手指还把玩孟以稜穿着放在他家的睡衣扣子。「我跟他认识那么久,一定要去祝贺的。」 「结束要去接你吗?」孟以稜问。 「再看情况,如果太晚我就自己搭计程车了。」王铭璽没有拒绝,但也不捨得对方熬夜。 「帮我祝福他们。」 「好。」 隔天王铭璽起了个大早,孟以稜还是有起床,开车载他去他和李咏宸约好的户政事务所,他远远就看到站在门口等的李咏宸和他未婚夫,以及另个证人。 「你放我在这个路口下车就好。」王铭璽不知道怎么向李咏宸解释他和孟以稜的关係,他暂时还不想面对。 孟以稜点头,把车停下,解开中控锁。 王铭璽相信孟以稜看到了,他在下车之前问:「你不会……」不会介意吧? 「不会。」孟以稜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斩钉截铁地打断他。 王铭璽从他问出问句开始便转头观察孟以稜,没错过对方一闪而逝却掩饰得极好的失落。 可是他现在还是只能装傻当做没看到,因为他根本还没做好任何心理准备。他只能勉强地装做神色自若的模样说:「谢谢你,那我们再联络。」 「嗯。」 王铭璽走下车,去和李咏宸他们会合。他很快偽装起自己刚才被孟以稜影响,有点低落的情绪,笑着道:「你们都来得好早。」 「吼,我看到囉!」李咏宸看到从孟以稜车上走下来的王铭璽,便笑着调侃。「我就想说你最近怎么都不来玩了,原来是偷偷交了男朋友,居然藏着不说?」 06 「不是你想的那样。」王铭璽就是怕发生这样的情况,才会要孟以稜放他在路口就下车。 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别人介绍孟以稜,特别还是在李咏宸的面前,也许面对其他人,他还不会那么紧张,可李咏宸算是除了孟以稜和陈佑瑞以外,和他感情最好的朋友。 「你还不从实招来!」李咏宸拉着未婚夫,「你看他,有男友都不跟我们说。」 李咏宸的未婚夫是六年前经由朋友介绍认识,两人曖昧发展将近一年,交往五年,最后在司法院释字第七四八号解释施行法通过后不久决定要登记结婚,找了王铭璽和当初介绍他们认识的朋友当证人。 王铭璽笑了笑,把话题带开。「别说我,今天是你们的大喜之日,我怎么样哪里重要。」 「你之后一定要给我解释清楚啊!」李咏宸笑着说,勾着未婚夫的手。「今天的主角是我们。」 「当然。」王铭璽可没有抢人风头的兴趣。 到了夜晚,王铭璽坐在酒吧的一个角落,他的出现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你今天怎么会来?」其中一个和他有点交情的零号来找他,说好听是找他寒暄,说难听其实是想来探听他的八卦。 「咏宸和他老公结婚派对,当然要来。」 「我上次听ben说你封锁他的line,我还以为你收山,不流连花丛了。」 「嗯,算是吧!」王铭璽喝了口调酒,想起孟以稜,他笑着回答。 「所以你真的收山有男朋友了?还是只是玩腻了想休息?」 王铭璽没有正面回应问题的答案,只是和对方间聊近况,防得滴水不漏。 「真想知道是谁让王大美人收山的。」那人突然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待在这个圈子更久呢!没想到居然──」 「哪有那么夸张。」王铭璽跟对方打哈哈,对方看他守得那么严实,也不再追问。 等派对结束后,孟以稜还是坚持来载他,他在眾目睽睽下上了孟以稜的车,好在灯光昏暗,没人认出他对象是孟以稜,不过还是能隐约看出孟以稜的轮廓是个帅哥。圈子里便有了王铭璽收山交了帅哥男友的传闻。 王铭璽没否认,也没承认。 那是他和孟以稜再次相遇半年左右发生的事。 虽然孟以稜大概也听到什么风声,但孟以稜却没对此任何表示,只是一脸平静,告诉他:「你高兴就好。」 王铭璽猜不透对方的情绪,有时候他知道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所以孟以稜才不敢跨出那一步。可是看着总是一脸无所谓的孟以稜,有时候他又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其实孟以稜根本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喜欢他? * 「所以你们復合了?」 「我们又没交往过哪来的復合?」王铭璽和陈佑瑞坐在某个咖啡厅里,「说到这个,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在酒吧里丢下我,阴我的事。」 陈佑瑞乾笑几声,「所以你们交往了?」 「没。」老实说王铭璽也不知道怎么定义他和孟以稜的关係。「他说要追我。」 「你答应了?」 「没有。」 「那你们现在是怎样?」陈佑瑞打断陷入沉思的王铭璽。 「就是我没答应孟以稜的追求,也没跟表白跟他说我爱他,但已经跟他在过情侣生活的意思。」 面对陈佑瑞,王铭璽反而什么都敢讲,但是看着孟以稜的脸,他却什么屁也放不出来。没办法说答应交往,也没办法说爱他,即使他知道自己很爱他,爱到根本离不开也一样。 虽然和好,但他还有什么心结暂时走不出来,所以才会怎样都说不出口。 「你都拖了十年还不说,难道你要上黄泉路才要跟他说啊?」陈佑瑞吃了口他点的黑森林蛋糕。 「这提议听起来不错。」王铭璽笑了。 「跟你说正经的啦,别跟我打哈哈。」陈佑瑞吞下嘴里那块蛋糕,继续说。 「我真的爱他,但我一看到他的脸我就是说不出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孟以稜没有勉强他,可他就是因为说不出口而有些愧疚。 「该不会是因为你心里还有十年前的阴影吧?要不是因为马运霖,你们哪需要这十年啊!」陈佑瑞皱了眉头,看起来愤愤不平。 这关那朵小白花屁事?王铭璽清楚知道,他和孟以稜的问题从来都是他们的问题,跟外人一点关係也没有。 但看着陈佑瑞似乎知道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于是他故意不回应,让陈佑瑞继续说下去。 陈佑瑞被他的沉默误导,以为他是因为马运霖和孟以稜交往过的缘故,才不对孟以稜坦白,于是陈佑瑞把马运霖和孟以稜交往八年的原委一口气全说了。 王铭璽这才知道原来马运霖根本不是什么小白花,原来是朵食人花。 但他心里清楚,马运霖可能也是他心里的刺,但绝不是最重要、扎最深的那根。他的刺扎在他和孟以稜之间,至于马运霖,他是小白花还是食人花都跟他没有半点关係。「这些消息我从来没听过,你怎么会知道的?」 孟以稜虽然花名在外,却不是会去道人长短的人,这些话不可能从孟以稜嘴里说出来,想来是陈佑瑞不知道从哪听来的。 「我认识一个学弟是马运霖的姊妹,他觉得他姊妹太委屈,所以找我喊话,希望孟以稜可以改变心意。」 「你说了吗?」 「当然没说啊!我胳膊怎么会向外弯呢我。我相信孟以稜也不是没有在努力喜欢马运霖,可能真的没办法走到一块吧!」 王铭璽忍不住摸了陈佑瑞的头,「你真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你妈啦!老子都一个孩子的爸了。」 王铭璽看看手錶,收拾东西便说:「我先走了。」 「你要走了?」陈佑瑞吞下他最后一口蛋糕,「去约会吗?」 「嗯,算是吧。」王铭璽点头,「他要来载我。」 「呿。」陈佑瑞嘖了一声,「有男朋友了不起啊!当初不知道谁失恋在家大哭还要我送饭的。」 王铭璽挥挥手,不理会陈佑瑞的嘲讽。「下次再一起找你太太吃饭吧!」 「嗯。」陈佑瑞点头。 走出咖啡厅,孟以稜的机车刚好停在店门口,把安全帽递给他。 「帮你买的,你喜欢的欧贝拉。」王铭璽在离开前外带一块孟以稜喜欢的蛋糕,把纸袋递给他。 「等下电影院灯光那么暗我怎么吃。」孟以稜笑着接受他的好意,接过袋子放上机车的置物掛勾。 「有什么关係,就直接整个吞下去啊!」 王铭璽看孟以稜勾起唇角笑了笑,戴好安全帽跨上机车。 「我刚刚告诉佑瑞我们的事。」在某个红灯时,王铭璽抓着孟以稜的腰,老实报告。 孟以稜楞了一下,然后才回覆:「嗯。他那天之后有问我。」 气氛瞬间凝结,王铭璽知道孟以稜想说什么,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们改天跟他一起吃饭吧!顺便也找他老婆一起好了。」 「好。」孟以稜没有说什么,但王铭璽知道对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们在李咏宸登记那天之后一直没把话说开,王铭璽没勇气提起这个话题,而孟以稜也跟着他一起装傻,两个人好像一起在摸索上面盖着黑布、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的惊奇箱,明明不断伸手尝试去面对,却又害怕得不敢揭开那块矇着箱子的黑布。 王铭璽在心底叹口气,在下车之前把心态调整好,继续伸手摸深不见底的箱子,箱子里装着他和孟以稜也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们一起去不好找车位的闹区看了电影,孟以稜自动自发地去取票,买好饮料和零食,自然而然地服务和他约会的那个人。 王铭璽在两人吵架之前并非没和孟以稜单独去看过电影,当时他对于对方这些小动作只当做是他自然而然的体贴,现在看来,孟以稜确实有他当上帝王的本钱──除了长相和身材以外。 王铭璽没有想翻旧帐的意思,再说他们翻这种旧帐实在无聊,他接受对方的体贴,然后看完电影后去对方家过夜。 日子一如往常,表面上的。 07 自从王铭璽收山的传言传得风风雨雨,王铭璽终是抵不过被姊妹们抓出来逼问八卦的锅。他们一群人以「不好好说清楚太没意思了,到底是不是姊妹?」把他约出来,一群姊妹在闹区的酒吧里包了间包厢,就要逼问八卦。 「myron要带男友一起来吗?」 「我上次听看到的人说轮廓看起来超帅的。」 王铭璽看着姊妹群组里的对话,实在没脸说他们说的那个「男朋友」是谁。 「我明天要跟咏宸他们见面。应该自己搭车回去吧!」王铭璽躺在孟以稜的胸膛上,体温略高的身体还带了点纵情后的馀裕。 「嗯,我明天晚上也有约。」孟以稜手掌轻轻抚过他的背,沿着他脊椎线条滑过。 王铭璽本想问对方的行程,可想想自己没什么立场询问,便住了嘴。 「是charles他们。」 孟以稜自动开口,王铭璽只是听着,没有回应,闭上眼睛。 * 「怎么没带男友一起来?」有人看着王铭璽独自穿着简单大方的衣着踏入他们包下的包厢,直接逼问。 「不管,反正你先喝三杯就是了!交了男友还不从实招来到底是不是姊妹!」 他们叫嚣着,王铭璽知道自己今天终是逃不过这些人的逼酒和逼问,他接过那些人鼓吹他喝下的三杯酒。 「他今天有事。」王铭璽在喝下酒后,感觉喉咙和胃都有些灼热感,好久没有一开始就喝下那么烈的酒。 大家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最近圈子的八卦,被逼问的主角不只有他,还有听说有人交了新男友,今天主要是他要带男友来给姊妹鑑定。 王铭璽没想到会在酒吧包厢遇到那个人,zoe的新帅哥男友,他只当不认识对方。那人也发现他探寻的目光,两人没有交谈,只单纯四目相交。 王铭璽只在一旁默默听其他姊妹逼问zoe和他的新帅哥男友,偶而浅酌可以喝到饱的调酒。 最终王铭璽在酒吧包厢外的厕所遇见那个尾随在他后面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王铭璽站在洗手台镜子前,看着在他身后,以前企图对他下药的mark,就是zoe的新男友。 「上厕所。」mark回答。 两个人从镜子里观察对方,沉默一阵,最后王铭璽先剖白道:「我不会说,你可以放心。我不是这种爱管间事的人,只要你不要再让我知道你重蹈覆辙。」 「我知道。」 「那你找我做什么?」 「你说呢?」 mark的眼神他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他想找他上床。 「不用了,我没兴趣。」王铭璽拒绝,不单纯是因为没兴趣,还有他也没打算去睡姊妹的男人。 「真的不试试?我技术很好。」 「真不必。」王铭璽差点想当场翻白眼给对方看,mark的技术他听说过,知道不差,不过还是输孟以稜。 mark只是撇嘴笑,先一步离开厕所。 回到包厢的王铭璽收拾包包,准备起身离开。 「你去哪?」姊妹看他一副要走的样子,开口问。 「去隔壁包厢。」王铭璽勾起唇角,回答。 「你约到隔壁包厢的?我听说隔壁包厢是一群天菜一号的聚会,你居然约到了!」 圈子就这样,即使大家传说他有稳定对象,可对于他能约到难得的对象,却也不觉得怎么样,还会觉得他很了不起。 「我去找我男友。」 该是时候告诉大家他的收山对象是谁了。 * 孟以稜坐在酒吧包厢里,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这样的场合,要不是他和王铭璽的关係已经趋于稳定,他是不想来这种场合的。 自从他回到台湾工作,重新追求王铭璽、对王铭璽说爱后,王铭璽虽然没有正面回应过,但是从对方的态度,他也知道两人实际上关係已经是一对情侣。 一群一号的聚会,他们又被戏称是天菜群,都是单独赴约,没人带伴,除了他以外的人,只要出去晃一圈回来,便能带着一个他今晚看上眼的零号出现在包厢中。 孟以稜无疑是在外头的那些零号最想吃到的那一个,但他拒绝所有人对他的暗示和邀约。 「allen那么久没出现,不去约一下吗?」里头的人看他进出包厢好几次,却始终没带人回来,便开口问。「还是说你都看不上眼?」 「我有对象了。」孟以稜浅酌一口酒,淡淡回答道。 包厢里一群人发出了可惜的声音,不论是一号还是坐在他们身边的零号。 「有对象居然不带来给我们瞧瞧,鑑定一下吗?」身为主办人的charles问。 「他今天有事。」 大家看孟以稜没有要明说的样子,便继续各自喝酒狂欢。 突然,包厢的大门被人打开。 「咦?你们谁约到myron大美人都不讲的?」其中一个混圈子很久的一号开口问。 开门的人是王铭璽。 孟以稜很惊讶王铭璽会来找他,他知道王铭璽今天的聚会刚好和他约在同一间酒吧,但他没想到对方会进来包厢。 王铭璽没有回应那个人的话,直接走向孟以稜身前开口问:「你陪我去隔壁包厢好不好?」 孟以稜不明所以,看着王铭璽一会便点头。「嗯,好。那要顺便离开了吗?」 王铭璽看着包厢里面的人,犹豫了一阵子才开口:「如果你方便的话。」 「嗯。」接着孟以稜便和主办人说了声抱歉要先离开,就和王铭璽两人离开包厢。 大家都注意到两人离开时十指紧扣握在一起的手。 「咦?allen不是说……」 「所以myron就是allen的对象?」 王铭璽拉着孟以稜回到姊妹们所在的包厢,大家看着他们两人面面相覷,其中以mark的脸色最尷尬。 「你男友是allen?」先反应过来的是李咏宸,「我就说嘛!难怪那天看轮廓有点像……」 「好啊!偷偷跟天菜交往都不说的啦!」 「原来胸肌帅哥是allen?」 包厢里瞬间沸腾起来,所有人用羡慕又嫉妒的眼光看着王铭璽,但王铭璽一点也不介意,他在意的不是别人的目光。 「你不会介意吧?」王铭璽看着李咏宸问,有些紧张。 「我结婚了,这位先生,再说我追求那个难搞的帝王根本八百年前的事,你不问老娘都忘了。」李咏宸摆摆手,秀出左手无名指的婚戒。 「那就好。」王铭璽松了一口气,他只在乎李咏宸的感受。 他让孟以稜搂着,两个人入座,孟以稜亲暱地吻了吻他的太阳穴,然后开始接受姊妹们的严刑拷问。 王铭璽还是防得滴水不漏,但圈子里大家都知道王铭璽的男朋友是孟以稜,两人正在稳定交往中。 那是他不对孟以稜说爱,却和对方维持诡异交往状态快两年的时候。 08完 孟以稜搀着他走到酒吧门口,温度略低的晚风吹拂他的脸,王铭璽感觉比刚才清醒一点。 「还好吗?可以自己走吗?」孟以稜把他勾在自己肩上,问。 「嗯。」王铭璽转头看着对方,轻轻地点头。 孟以稜思考了一下,「我家比较近,去我家?」 「嗯。」王铭璽点头,和孟以稜一起上了旁边停着等待招客的计程车,路上孟以稜不断关心他是否有晕车或者是想吐的感觉,他摇头闭上眼睛,把孟以稜抓得死紧。 两人到孟以稜的家,孟以稜扶着让他坐在沙发上,顺顺他的头发。「我去给你倒水,还有热毛巾给你擦脸。」 「嗯。」王铭璽点点头,实际上他比刚才在酒吧里来得清醒很多,虽然还是有点晕,不过至少他已经能稍作思考。 刚才他在酒吧所做的一切,等同是公开他和孟以稜的关係,除了要阻止mark的荒谬行为以外,他也有壮着酒胆想要承认他和孟以稜关係的意思。 但从孟以稜的反应来看,对方似乎觉得他这么做只是单纯因为在聚会中遇上曾经对他下药过的mark,他只好让孟以稜作为他男朋友亮相替自己解围。 王铭璽不知道要怎么打破僵局,有些烦恼,他把手掌遮住眼睛,微凉的掌心让他微热的脑稍微平静些。 「还很晕吗?」 王铭璽把手掌离开眼周,睁开眼看着孟以稜一手拿着开水,一手拿着一条毛巾,他把水递给他,然后用热毛巾擦拭他的脸。 看着孟以稜神色如常,这一切彷彿没有什么不对劲,可王铭璽就觉得怪怪的。他抓住孟以稜的手,「你坐下,我们谈谈。」 孟以稜听从他的话,坐到他身边,「你要和我谈什么?」 王铭璽不知道怎么开啟这个话题,也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今天──我……我把你带去包厢,是、是因为……」 孟以稜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话,像是他因为喝醉了所以才口齿不清,对方轻轻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是因为mark,你不需要跟我解释这些。」 「不是!」王铭璽用更大力道抓着孟以稜手腕,对方皱眉,他看了便松开对对方的箝制,「不是这样。」 「嗯?」孟以稜看着他,一脸疑惑,然后了然地说:「你喝醉了。」 「没有,我很清醒。我……你是我男朋友,请不要怀疑我今天的举动是为了mark,我是为了……」王铭璽脑子乱哄哄的,运转好一会才想到适合的词汇。「……我们。」 「嗯,我这么做是为了我跟你。」终于想到适合词汇的王铭璽,开心地笑出声来,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你知道你说这些代表的意思吗?」孟以稜抓着他的肩膀看着他,似乎在确认他的心意。 「嗯。」王铭璽点点头,「我……」 王铭璽看着孟以稜,很想要向对方表白诉诸情衷,但是他总是把话语梗在喉头,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我爱你。」 「嗯。」 最终还是由孟以稜代替了自己。 王铭璽把自己的脸往孟以稜的方向凑过去,用行动取代言语。 * 他们迎来和好后的第一张红色炸弹,炸弹寄件人是大学同学,对象是在外面相亲认识的女性。 他们婚礼不循古礼,而是早上先观礼中午再宴客,他们俩决裂的事几乎所有大学同学们都知道,不过知道两人和好的就只有陈佑瑞。 「一起去?」王铭璽在孟以稜的卧室趴在床上,随手拿着寄给孟以稜的喜帖,用脚趾摩擦孟以稜小腿上的腿毛。 「如果你在邀请我一起的话,我同意。如果只是询问意见的话,我尊重你的意见,你说一起就一起,分开就分开去。」孟以稜躺在他的身边,没阻止他的动作,只是宠溺地把他搂进怀中摸他的头。 「那就一起去吧!」王铭璽的语气平缓,孟以稜低下头来看着他下定决心的凤眼,俯身压了上来。 婚礼那天,他们两个穿了同款不同色的直条纹深色西装。王铭璽穿的是深蓝色,而孟以稜穿的则是黑色。 当王铭璽看孟以稜用几乎是崭新的领带夹,他笑了出来。「你居然还留着。」 是他十年前送孟以稜的生日礼物,据孟以稜说那天他被下药之后,孟以稜被他口到射精。 「嗯。」 「我再送你一个吧?」虽然他当时送的款式是万年百搭款,可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再送点什么东西。 当两个人一同出现在观礼场合时,几乎所有看到的大学同学都大吃一惊,就只有陈佑瑞淡定地挪开替他们佔好的位置,让他们坐在靠墙壁的最旁边。 同学们跟他们寒暄,也顺便亏他们,笑问他们怎么和好都没和大家说、还已经好到要穿同款的西装来云云,他们只是笑笑,没什么特别反应,反倒叫亏他们的人不好继续下去。 坐了一会,婚礼终于开始,婚礼流程就和电视上的偶像剧结局差不多,先走完既定的流程后,最后就是男女主角两个人互相许诺下誓言,交换戒指,然后……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看着认真看观礼的孟以稜,王铭璽觉得自己爱对方爱到无药可救,但只要看到对方的脸,他嘴巴反而像被黏强力胶一样,什么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来,但现在他真的好想告诉他,他爱他。 孟以稜也回头看着他,瞇着眼睛笑了一下,然后把他们相握的手抓得更紧。 在神父宣告的那一刻,台上的男主角轻轻吻了台上的女主角,孟以稜看着他,他知道孟以稜的意思,孟以稜的脸慢慢向他靠近。 孟以稜想亲吻他。 王铭璽看着孟以稜小心翼翼,身体还微微发颤,他从两人交握的手和孟以稜轻轻发颤的睫毛,能感受得到孟以稜有多紧张。 他知道自己不该拒绝,也不想拒绝。 但他仍然撇过头去,在当下拒绝孟以稜对他的索吻。 孟以稜睁开眼睛,表情非常失落,但很快地便藏起情绪,假装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王铭璽暗笑了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低下头去吻住他旁边还在失落的孟以稜,他撬开对方嘴巴,把舌头放进去翻搅,是个法式热吻。 一开始孟以稜有些惊讶,但反射性地回应起对方,最后反客为主。他轻轻抓着王铭璽的肩膀,将对方从站姿移回原本的位置上坐下。 两个人相视一会,王铭璽看孟以稜还在发呆,觉得有点好笑。 用说的不行,他可以用做的。 王铭璽在孟以稜耳边说:「找一天去登记吧!」 孟以稜看着他一脸惊讶,「你……你说真的?」 「嗯。」王铭璽看着被他吓坏的孟以稜,勾起唇角笑得欢快。 「不后悔?」 「不后悔。」 结果孟以稜的嘴又贴上他的,四片嘴唇贴合在一起分不开。 他们吻得难分难捨,就连神父宣布新郎新娘正式成为夫妻的宣言都没听到。 打断他们的是此起彼落的口哨声,他们才惊觉现在他们还在参加同学的婚礼,而周遭都是认识他们的同学。 「干!好闪,你们这样我以后怎么敢带我老婆跟你们吃饭。」陈佑瑞不知道哪来的墨镜,他居然还拿出来戴上,「等你们三隻导盲犬帮我、我老婆还有我女儿买好了,我才要再跟你们吃饭。」 其他同学大都是吹口哨、鬼吼鬼叫等等,而老一辈的家长看着他们那群人这么嘈杂皱眉,也许眼神还带着惊恐或不屑,不过他们才没在管其他人的目光。 「到底是我结婚,还是你们结婚啊?比我们闪是怎样?你们好歹也想想我老婆好不好!」最先向他们发难的是这次婚礼的主角,不过他老婆反而没什么表情,大概是结婚太紧张了。 「抱歉,等等一定包最大包的给你。」孟以稜搂着王铭璽,对着大学同学笑得歉然,但口气完全没有抱歉的意思。 婚礼男主角听到孟以稜的承诺满意地点点头,带着老婆离开去准备待会的午宴。 从头到尾孟以稜都是以那种嘴角快弯到颧骨的笑容参加婚礼,就连本来只打算各自包三千六的红包都被他加码成八千八,难道真的有那么高兴吗? 就连现在他们回到孟以稜家,孟以稜还是那样笑,完全没有平常那种迷死路人的形象,让王铭璽都不好意思起来。「不要再笑了啦!是要笑多久?」 「我高兴,当然要笑。」孟以稜依旧没把笑容收起来,替王铭璽脱下西装外套后掛好。 其实孟以稜并不在乎王铭璽说不说爱他,即使一辈子都不说也没关係,因为王铭璽的所作所为都在告诉自己他爱他。 他知道王铭璽因为十年前的事情,让他对他很没有安全感。所以只要有机会告诉对方他爱他,他绝不吝嗇。他不会计较两个人之间谁爱谁比较多。 孟以稜花了八年都没办法遗忘这段感情,所以他要趁能说出口的时间尽量说,才能弥补这八年都没有说爱他的事,他可能不是天天说爱他,但每当他感觉到王铭璽在用他无声的言语告诉自己他爱他的时候,他总会不厌其烦地告诉对方一次「我爱你」。 「王铭璽,我爱你。」在孟以稜掛好王铭璽的西装外套时,他捧起王铭璽的脸吻下去。 「嗯,我知道。」王铭璽发现虽然他没办法告诉孟以稜他爱他,可是孟以稜能感受到他的爱,也不会勉强他说,也许他一辈子都走不过那所谓的坎,但那又怎样,他可以跟孟以稜一起待在那个坎里,永远都不出去。 那个小小的坎里,只有他王铭璽跟孟以稜,没有别人。 闭嘴吃你的肉01 「最近有空吗?想找你出来聊聊。」王铭璽的line出现了这样的讯息。 发讯息给他的是他高中同学刘伟翔,他跟对方并不熟稔,虽然上了同所大学,大一时两人还算是有些交集,如果对方是要找他买保险、做直销、参加心灵课程……他也有把握全身而退,想想两人也好久没见,于是他便答应邀约,两人约在一家文青咖啡店,时间定在週六下午。 「欸孟以稜,有帅哥要约我去喝咖啡。」王铭璽拿着有line对话的手机画面在正看书的孟以稜面前晃来晃去。 孟以稜抓着王铭璽的手机看了对话,「去啊!」然后继续看他的书。 「你都不吃醋!那个人是帅哥耶!」王铭璽开始回忆过去,「还记得高中那时候跟对校有饮料日,刘伟翔满桌子的星巴克,你要知道女生掏钱买星巴克给男生是一件多难的事,更强的是他一杯饮料都没买给女生过,以前我们班上的男生都嫉妒他有星巴克,不过桌子上的星巴克还是都被我们喝掉了。」 「你有喝吗?」孟以稜显然没有抓到王铭璽想炫耀的重点,不知道是在装傻,还是真的要认真跟他间聊。 「有啊!他拿那么多杯,怕他变胖,帮他分担一点热量是应该的。我们也是为了那些女生着想。」 「那他是你的菜吗?」孟以稜依然没放开手中的书,用问明天天气的口气问了个奇怪问题。 「当然不是啊!我喜欢的类型女生怎么会喜欢?」虽然和孟以稜已经登记结婚了,但他还是会特别留意路上和酒吧里那种满是肌肉的帅哥,然后就会被孟以稜瞪。虽然孟以稜也知道他不过是用眼睛出轨一下而已。 「那他床上功夫好吗?」孟以稜又问。 「我怎么会知道啊!我才高中怎么会注意别人床上功夫好不好,再说他是直男,就算床上功夫好我也用不到啊!」 孟以稜终于放下手边的书,用「那不就得了」的眼神看着王铭璽,「记得别跟他买保险、直销、也别买什么鬼心灵成长课程。」 「靠。」原来孟以稜就在等他讲对方是直男,根本不值得他吃醋。 「反正你也没办法跟他睡,我还是有点优势的,嗯?」孟以稜抓着王铭璽的脸,在他的唇角轻啄一下。 王铭璽对于这样的亲近感到不满足,把孟以稜往沙发推倒,把身体压上去,捏着对方下巴对准嘴唇就亲起来。 一开始只是唇贴着唇的轻吻,后来王铭璽把舌头伸出来舔对方嘴唇,描绘对方的唇型。孟以稜乖乖张开嘴,伸出舌头与他的交缠。两根舌头互相舔来舔去、吸来吸去,发出嘖嘖水声。 最后两人把舌头伸进对方嘴里舔着对方的牙床,大概亲吻五分鐘才离开彼此,王铭璽把撑在孟以稜上方的身体放松,趴在孟以稜身上,两个人身体紧紧贴合,彼此呼吸胸膛的起伏频率都能清楚感受到。 「再亲下去你明天别想上班了。」孟以稜皱皱眉头,虽然语气并不强烈,但透露点警告意味。 王铭璽知道孟以稜不是在跟他开玩笑,翻了身改成躺在孟以稜的手臂上,孟以稜也跟着挪动身体,两个大男人硬是挤在一张三人沙发上躺着。 王铭璽和孟以稜自八年后重逢交往以来已过两年,要说这两年来他和孟以稜有什么差别……还真没什么区别。但他很享受这样脚踏实地、心里有个人待在那的生活,比起重逢之前那种天天浑浑噩噩,随时会崩解的人生来得踏实许多。 * 週六下午,王铭璽准时出现在那间文青咖啡店,想着帅哥同学不知要跟他聊什么话题。 走进咖啡店里他看到刘伟翔旁边还多了个人,他想起不管是直销还是心灵课程推销,最标准模式就是两个人一起轰炸,轰炸到最后你就会乖乖把钱掏出来跟他们买了,王铭璽认真想是不是逃走比较好时,帅哥同学已经看到他了。 「王铭璽,这边。」帅哥同学刘伟翔挥手叫他的名字,他不过去都不行。 王铭璽点点头,瞄了一眼蛋糕柜上的甜点,请店员替他留了一块孟以稜喜欢的品项要外带,又点了杯手冲咖啡,接着朝他们位置走过去,坐下后才发现刘伟翔带的人他居然认识。 刘伟翔比起大学多点成熟,不过没他印象中的帅,可能是因为太常看着家里那株天菜,也或许是刘伟翔本来就不是他的菜,他跟孟以稜比较像,都是瘦高型,但他喜欢壮的。 王铭璽沉默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两人。 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他的高中同学要带着他老公的前男友来跟他见面。 「其实要找你的人是我,不是伟翔。」刘伟翔饱含歉意地对着王铭璽笑了笑,王铭璽感觉有些尷尬,看着刘伟翔旁边的马运霖。 「我跟你应该没什么好说的吧?」对于这个不速之客,老实说王铭璽还真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他抿了抿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刘伟翔和马运霖似乎是同系的,他倒是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会是马运霖想藉由刘伟翔的牵线,来见他一面的可能性。 「别这么说。」马运霖微笑,还是那副清纯小白花的面容,不过自从王铭璽有幸在孟以稜的公司尾牙看过更高级的白莲花,马运霖的脸倒显得没那么令人惊艷了。「这给你。」 要不是听过陈佑瑞讲有关他和孟以稜交往的内幕,王铭璽还真以为马运霖就是朵清纯小白花。 王铭璽瞧着马运霖从桌上推给他一扎信封,将它拆开后,里面是张支票,而且面额还不算小。「这是分手费吗?如果上面再多两个零的话我考虑。」 王铭璽语气轻佻地开起玩笑,虽然说他不曾问过孟以稜有关对方和马运霖的事,不过他听陈佑瑞说过他们是和平协议分手,孟以稜走得乾脆,马运霖也没再藕断丝连。 「呵。」马运霖听到他的玩笑话,灿烂地笑了出来。「当然不是。」 「难道是赡养费?你们都分手两年了,现在才给会不会太晚啦?」虽然说王铭璽和马运霖从来不是一个圈子的,但他不想把气氛弄得太过严肃,继续勾着唇角,开着无聊的玩笑话。 「要说是也可以。」马运霖轻笑,「这是我跟孟以稜借的钱,我怕他不收,所以才会藉由学长牵线来亲自交给你。」 「孟以稜借你一百万?」那孟以稜怎么不借他?两人策划结婚后要去贷款买下新房,一人出一半。两个人看过许多房子,最后选在一个两人交通中间点的一间十五年的电梯大楼,总共有三房两厅。 两个人各自凑钱拿出头期款,也总算是顺利买下房子,但还需要重新装潢,所以他们暂时还一起住在孟以稜的租屋处,是间两房一厅的房子。 「嗯。」马运霖笑得灿烂,喝了口他点的拿铁。「没想到我也有让你吃醋的一天。在那八年里,我不知道吃了你的醋多少次,我都快数不清了。」 马运霖看着他,继续开口:「我和以稜刚去美国时,我状况很不好,虽然我拿到工作签才和以稜去美国,但我才工作不满试用期就因为压力太大、状况不好被炒魷鱼,但我不想这样回台湾,最后是靠着以稜养我一年,后来好不容易才找到新工作步上轨道。」 马运霖像是跟王铭璽很熟稔似的,谈起自己不顺遂的过去,王铭璽不知怎么反应才好。「这几年来,在我压力大得想去死的时候,都是以稜愿意包容我、安抚我、帮助我走过来,我真的很感谢他。」 王铭璽没想到马运霖会跟他说这些,也不知道对方到底要跟他下马威,还是因为感谢孟以稜的付出,才会继续讲出这种让人容易吃醋的话。 闭嘴吃你的肉02 在听完马运霖的遭遇后,王铭璽嘴角不自觉地抽动,可不甘心被人看出内心的动摇,很快将那些不悦掩饰,说:「他是个负责任的人。」 王铭璽想起孟以稜无时无刻的体贴,有感而发。 「嗯。」马运霖点头,「我很谢谢他替我做的一切。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收下这笔钱,我目前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还有放他回你身边。」 王铭璽对于马运霖的话感到不快,但他不予置评,他现在几乎能确定马运霖就算是无心为之,也是够令人讨厌,义正辞严地回应:「我从不觉得你是我的情敌,也不觉得我跟他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连。」 王铭璽说的是真心话,只是他心里还是多少会被影响。 马运霖听了他的话,微怔一会,才释然地笑出来。「是我太看得起自己。」 「既然你知道孟以稜不会收你这一百万,那我也不会收。如果你想还他,那你就自己找他还。」 王铭璽结束话题,不想多作停留起身,连点的咖啡都还没喝两口,就拿起帐单直接结了三个人的帐,还拿走店员递给他的蛋糕,头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店。 王铭璽回家后,一开门看到孟以稜坐在客厅,换好室内拖鞋后,把买给孟以稜的蛋糕随意放在客厅茶几上,然后回房间换居家服后就直接待在房间。 王铭璽躺在床上滑手机,窥探姊妹群组聊天不作回应,看最近姊妹们的感情状况如何,谁睡了新出炉的天菜,还是谁又捲入复杂的感情纠葛。 过一会,孟以稜察觉他的不对劲走进卧室,一般来说他们假日都是待在一起,即使两人没交谈,至少会待在同个空间里。 「怎么了?」孟以稜很顺手将他捞进怀里搂着,亲他额头,然后被王铭璽翻身避开,拒绝对方过于亲近。 孟以稜也没说话,床上的气氛有些尷尬,王铭璽知道自己在闹彆扭乱吃醋,明明刚才回绝马运霖还自信满满,可回到家看到孟以稜的脸,再想到他们分别的那些年都是马运霖陪在他身边,他就有点不爽──不,是很不爽。 王铭璽翻身,看着孟以稜的脸,依然不是他的菜,可是他知道孟以稜是很多人的梦中一号,器大活好人还体贴,重点是还长得很帅。 他知道孟以稜在等他开口。 孟以稜的脸看起来委屈中夹带着一点生气,彷彿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却要被他这样不理会迁怒,可基于两人的关係向来是王铭璽主导,孟以稜怕开口说又会破坏两人好不容易修復的关係,即使他们已经要登记了。 「你去那边坐。」王铭璽推开孟以稜,指了化妆台前的那张椅子。 孟以稜看他一脸严肃也不敢拒绝,乖乖走下床,去坐在王铭璽指定的那张椅子上,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王铭璽跟着下床,走到孟以稜身边,捧着孟以稜的脸颊像揉麵团一样画圈,然后替对方作一个丑到爆炸的鬼脸,忍不住笑出来,「你说你,没事长那么帅做什么?」 孟以稜轻轻吐气,那是松口气的声音。孟以稜见两人气氛趋缓,于是随口问:「所以帅哥同学是要你买保险、做直销还是要你参加心灵课程?」 「都不是,他要我参加紫衣神教。」 「嗯?」 「假的。我跟他根本没讲到话,原来是其他人要约我,他只是个牵线的。」 「呵。」孟以稜单笑一声。 「呵屁!找我的是你前男友,那朵小白花。」王铭璽一掌拍在孟以稜大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孟以稜抿嘴沉默一阵子,像在仔细观察他的反应,试探性地伸手整了整王铭璽的发丝,确定他神色如常后才缓缓开口:「他找你干嘛?」 王铭璽笑了笑,俯身舔了孟以稜的耳垂然后含住,用诱惑人的低软嗓音说:「堂堂孟帝王也会紧张?是不是心虚啦?」 「别闹。」孟以稜掐了王铭璽的腰间,王铭璽呻吟一声后敏感地扭扭身子。 「他跟我分享你们在床上的细节,他说想加一,我们3p。」王铭璽没来由地想恶作剧。 马运霖是他们之间一桩鲜少提起的往事,虽不到有疙瘩,但他们拖这么久才在一起,马运霖也是佔不小功劳。 「你这小骗子,满口谎言。」孟以稜伸手过去捏住他的鼻子,然后转头和他四目相望。 「其实他刚才给我分手费,要我跟你分手。」王铭璽开玩笑开上癮,继续信口开河。 「他给你多少?」 「一百万。」 「你收了吗?」 「那么少我当然没收,我叫他多给我两个零再来。」 「他告诉你了?」孟以稜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些,声音听起来有些求和的意味。「对不起,我……」 「你不用告诉我,也不用跟我道歉。」王铭璽正色道。 孟以稜看着他,似乎想说点什么,抿了抿唇,王铭璽抢先一步打断他。 「那是你跟他之间的事,你们自己解决。他今天找到我这,大概也只想来碰运气。」王铭璽剖白道,「你如果要跟他出去我同意,不过你得老实匯报,不然我就阉了你。」 「嗯,谢谢你。」孟以稜亲吻了他的唇,发出一声带有鼻音的回应。「但我不会和他出去。」 「说什么谢谢,我们都要登记了。」王铭璽伸出手指,用力戳孟以稜光滑的额头。 孟以稜盯着他看,王铭璽有些紧张,他动动嘴唇,接着看着孟以稜自动环上他的腰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王铭璽本来想说没有,可想想自己确实是吃醋了,虽然他知道那些事情再怎么计较也毫无意义,可是他就是不高兴。「嗯。」 「我好高兴。」孟以稜把他抱得更紧,身体紧密地贴合。 「有什么好高兴的?」王铭璽瞪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丑陋?跟那些为你争风吃醋的那些小白花一样糗?」 「哪会,很可爱。」孟以稜顺顺他的头发,「我没想过有一天你会吃我的醋。」 「你现在看到了,满意吗?」王铭璽用额头撞孟以稜的头。 「嗯。」孟以稜笑了,虽然额头被他撞红了。 「但我不高兴,我要惩罚你,你今天就只能待在那。」王铭璽走去床边,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了不少他们平时增添闺房乐趣时会用的情趣用品,他随手拿了个有颗粒的跳蛋和一条加了些许辣椒萃取物的润滑液。 闭嘴吃你的肉03限 由于是週末,王铭璽已经习惯性地清洁好后穴。把身上的t恤褪下躺在床上,确认孟以稜看着他,他继续动作。 他把润滑液涂在自己身上,辣椒萃取物让冰凉的润滑液很快就让皮肤发烫起来,他涂在自己的胸口,学着平时孟以稜爱抚他的方式,用手指在自己乳晕上画着圈圈。很快地他已经被人服侍习惯的乳头便挺立了起来。 「嗯……」王铭璽用双手搓揉自己胸部,感觉没有比孟以稜爱抚他时畅快,但还算舒服,他渐渐感觉自己的下身慢慢勃起,把棉质短裤凸起一座小山。 王铭璽用自己感觉最欠人干的声音呻吟着,他一面发出声音一面看着孟以稜,孟以稜仍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可胯下也同样半勃起了。 「好舒服……」王铭璽继续把手掌放在身上抚慰自己,又给自己添了些润滑液,他抚过自己的腹部,然后他先是把裤子半褪下,露出已经勃起的肉柱,龟头上已经冒出一点点液体,他用大拇指指腹滑过,然后堵住铃口,接着他给自己的手掌添了些润滑液,开始上下套弄自己的柱身。 「孟以稜……嗯……」王铭璽一边自慰,一边喊着孟以稜的名字,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孟以稜瞧。他泛着水雾的双眼,看着孟以稜越来越大的阴茎,观察到孟以稜也褪下裤子,准备把手放在阴茎上自瀆。 「不准自己来,如果你敢动作,你这一个月就别想上我了。」王铭璽看着他,继续套弄手里的阴茎,并且发出像是哭泣般的呻吟,「孟……哈啊、孟以稜……好、爽……」 孟以稜在他的警告之下停止动作,继续盯着他自慰,滚动的喉结显示对方嚥了好几口口水,斗大的汗珠从对方的额头上滴下。 「这才乖。」王铭璽得意地笑了笑,继续手淫,过了不久手掌上全是他射出的白浊精液。 他走下床,站在孟以稜面前,把手掌放在他嘴边,命令道:「舔掉。」 孟以稜乖乖伸出舌头,舔掉他手上的腥咸的精液,他手掌上全是孟以稜的口水。「我的精液好吃吗?」 「嗯。」孟以稜回答,似乎一点也没有被他欺负的感觉。 「那你说是我的精液好吃,还是以前那些小白花的好吃?」王铭璽不甘心地问。 一想到今天马运霖的事,心情没来由的不爽,明明他自己也很清楚──孟以稜从头到尾都爱的是他,但他还是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非得看着孟以稜不痛快他才会痛快。 「我没吃过其他人的,除了你。」 「哼,是吗?」这明明是王铭想听到的答案,可不知为何,孟以稜说出口时他却没有任何愉悦,反倒是怀疑对方是否说谎。 王铭璽把孟以稜留在他手掌上的唾液全抹在孟以稜的上衣上,他褪下被他脱到一半的睡裤随意扔在地上,光着身体跨上床。 他背对孟以稜,跨上床时还扭了扭自己的细腰和臀部,他故意让自己动作缓慢,爬上床时臀部对准孟以稜,后穴跟着他的动作一开一合,看起来非常欠干,因为他听到孟以稜的呼吸声越来越大,像在极力忍耐。 王铭璽一阵得意,一举一动都带着妖嬈的自信,听着孟以稜接近粗喘的呼吸声。就算孟以稜是帝王又如何?还不是只能看着他骚,而孟以稜只能乾瞪眼,却没法上他。 他终于爬上床,回头看了孟以稜一眼,勾起唇角,问:「好看吗?」 「嗯。」孟以稜憋得脸色都快涨红了,王铭璽有股优越感从内心油然而生。 「是不是很想上我?」 「嗯。」 「如果你能看到最后都没射精的话。」王铭璽回过头,把刚才那颗跳蛋挤上润滑液。这次他正躺对着孟以稜,把两条腿弯起膝盖大开,大腿内侧还有孟以稜之前在他身上留下来或青或紫的吻痕。 他看着孟以稜对他动作的反应,他觉得很满意,便笑着拿跳蛋往体内塞。除了早上清洗时有稍微扩张过以外,他没有再额外扩张。 颗粒凸起的跳蛋慢慢没入他体内,他嚶嚀一声,感受凸起的颗粒搔括他肠壁,还有润滑液在他体内渐渐发热,「嗯……好热……」 在把跳蛋塞到自己前列腺附近的区域后,他打开跳蛋的开关,跳蛋开始在他体内震动,他扭摆腰肢,尖叫了起来,「嗯、好舒服,好爽……哈啊、太爽了……」 他一面让自己舒服,一面观察孟以稜的反应。 孟以稜虽然没有动作,但是他注意到对方握着手把的指节都泛白,脸也憋得涨红,而下半身的阴茎早已高高耸起,铃口吐着前列腺液,但孟以稜仍然只是看着他,乖乖地没有任何动作。 「想……干、我吗……嗯……」王铭璽感受跳蛋震动强烈刺激他的前列腺,刚才射精过的阴茎再次勃起,他把手掌握紧柱身,开始上下套弄。 「想。」孟以稜看着他,点头。 王铭璽让跳蛋在他体内运作,停下套弄阴茎的动作,「──不行。如果你敢离开那张椅子,就禁欲一年。」 王铭璽变换跳蛋频率,让震动幅度增加,他淫浪地呻吟着,喊着孟以稜的名字,再次把手放上自己阴茎捋动。 「啊……我、哈啊、爱──我爱你……孟以稜……嗯……」 就在王铭璽感觉自己即将第二次射精时,孟以稜突然起身往床边走去,他吓了一跳,「你……啊──」 孟以稜直接上了床,裤子才褪到一半,扶着已经涨成肉红色的粗大阴茎,对准跳蛋还放在里头的后穴,直接肏了进去。 颗粒状的跳蛋一下子被推入更深的位置,再加上孟以稜的性器,把他的内壁填得满胀,「嗯啊!不是说……坐在、椅子上……不准动的吗?嗯……」 孟以稜吻住他的嘴,把舌头放了进去,狂乱地吻他,舔遍他口腔内部,身下的硬物在他体内暴力地进出,配上跳蛋给他的颤慄感,一股酥麻直衝王铭璽脑门。 孟以稜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发狠地衝撞他的胯部,猛烈地刺激他体内敏感的区域,然后手掌覆上他还未射精的性器,用大拇指堵住铃口不让他射精。 「啊、嗯……孟、」王铭璽只能发出破碎的语句,让孟以稜在他体内进出,然后痛苦地憋着无法射精,他想开口求饶,但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 孟以稜好不容易愿意离开他的嘴,又在他的颈脖上吸吮,每留下一个吻痕,便在他耳边说一次「我爱你」,听得王铭璽都羞红了脸。 「停、停下……不要再说了……」王铭璽好不容易回过神能说出一点话,感受着孟以稜给他的快感,他内壁一阵紧缩,在孟以稜的抽插下高潮,他哭了出来。「呜……停……」 孟以稜置若罔闻,继续在他体内肏干,直到自己在他体内射了精,才肯放开堵住他铃口的大拇指,他的精液喷得孟以稜的腹部上到处都是。 「你……」王铭璽瞪着孟以稜,「禁欲一年。」 孟以稜委屈地眨着眼睛,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亲了王铭璽一口。「你忍得住吗?」 「哼。」王铭璽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有多欠人干,他红着眼睛撇过头去,翻身不理会孟以稜。 在翻身的那刻,孟以稜还插在里面的性器跟着拔了出来,刚才射在里面的精液和润滑液一起沿着他腿根流出来,孟以稜顺便把跳蛋从他体内抽出,关上开关。 孟以稜都没说话,王铭璽偷看孟以稜一脸放下心中大石的模样,不知怎的又不想让对方那么好过,他假装生气地开口:「我还是气你养他一年,我是你未来老公,你都没有养我一年。如果我也待在家耍废,你就负责每天出去赚钱养我,这样好不好?」 闭嘴吃你的肉04限 「不好。」孟以稜几乎毫不考虑,速度快得好像早就知道王铭璽要问他这个问题一样。 这让本来在开玩笑的王铭璽着实不开心,前男友就可以无偿养一年,未来老公却不行? 「我最多只会养马运霖一年,但如果是你,我会养你一辈子。」 「真的?」 「嗯。」 「不然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也是。」王铭璽笑了,很满意孟以稜的答案,「我很难养也没关係?」 「无所谓。」孟以稜双手抓着他的腰,「我养得起。」 王铭璽主动亲了孟以稜一口,两个人交换唾液一阵子才停下。 「那如果是我出事呢?你会养我一辈子吗?」孟以稜在亲吻结束后,在王铭璽耳边开口,吐出的热气搔得王铭璽耳朵发痒。 「养你一辈子喔……那你能当小公狗干我,满足我一辈子吗?」王铭璽把头转过去,轻轻啃着孟以稜的下巴和脖子。 「要验货吗?」孟以稜抓着王铭璽的手到自己胯下,刚刚发洩过的性器虽然还没再次勃起,但份量也不小。 王铭璽的手直接不客气地搓揉还没甦醒的性器,上面还沾着润滑液和刚才孟以稜在他体内射出的精水。 「不满意能退货吗?」 「你不会不满意的。」 孟以稜把王铭璽压倒在床上,一面接吻一面脱下自己刚才褪到一半的上衣和裤子。 王铭璽配合孟以稜的吻,没有触碰刚才射精过尚未甦醒的性器,而是用指甲轻轻刮着周围的肌肤和耻毛,动作不轻不重,却正好能撩起对方慾望。 没一会孟以稜的性器就被他弄得硬挺,他顺着青筋凸起往冠状沟方向探去,用手指轻轻括过,然后用拇指指腹蹭了蹭对方马眼。 孟以稜低下头去吸吮他的乳尖和乳晕,他用舌头画着圈圈,用王铭璽最喜欢的力道和频率舔弄他的乳尖,没过多久他的乳头就被对方舔得敏感得挺立起来。 「嗯……还要。」王铭璽一手按着孟以稜的头往下,另一手轻轻套弄对方已经勃起的性器。他握的力道不大,却正好能再次挑起孟以稜性慾。 孟以稜听从他的指示,撩拨够了后就往下到浅浅的腹肌线,在孟以稜常带他去重训后,他也练出一点腹肌。孟以稜舔着浅浅的肌肉线条,他的手离开孟以稜已经完全勃起的性器,把手指埋入对方的头发里,享受对方给他的爱抚。 「哈啊、快点……」 孟以稜握住王铭璽已经进入疲乏状态的性器,低头伸舌舔他冒着液体的铃口,故意用舌头戳弄地舔,另一手则以情色的方式揉他一边臀肉,食指还对着穴口有意无意地戳弄,王铭璽的穴口跟着一张一合浅浅地吸吮孟以稜的手指。 孟以稜手指进出的动作很慢,王铭璽的慾火和羞耻心都大幅提昇,「可不可以快点开始干我?」 「不行。」孟以稜拿了润滑液挤在指尖上戳热,将王铭璽翻身背对着他,然后把手指伸进王铭璽的后穴,搅弄里面的软肉,刚才已经扩张过的甬道已经湿软,能充分容纳孟以稜的性器。「你这么飢渴还要禁欲我一年?」 孟以稜身体附在他背上,他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频率,还有心跳声,嘴在他背上一口一口地舐咬着,两人的气氛和空气中瀰漫着曖昧的旖旎。 「闭嘴,有种你就干死我。」明明是孟以稜故意再次挑起他的慾火,现在还做贼喊捉贼。「唔──」 虽然身体早已经习惯性爱,不过孟以稜很清楚怎么撩拨他的身体能最有反应。孟以稜的手指放在他后穴,内壁紧紧包覆手指,孟以稜缓慢地左右旋转手指,一面刺激内壁敏感的部位,一面观察他的反应。 孟以稜等待他适应后,把手指增加到两根,还是一样不急不徐缓慢抽送抠挖,像用逗猫棒和猫咪玩耍一样撩他的感官情慾。 「直接插进来。」王铭璽解放过两次的性器仍旧疲软,但被孟以稜用手指扩张的后穴早已湿软难耐,催促孟以稜再次满足被挑起的慾望。 孟以稜听了他的话,停止在他背上留下吻痕,抽出替他扩张的手指,在抽出的那一刻发出曖昧的水声,接着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把他从跪趴姿势翻正,把脸凑过去,吻着他的唇把舌头放进去,勾着他的舌头与他交缠嬉戏。 孟以稜下了床站着,性器已经再次完全勃发,他勾起唇角笑着,充满诱惑地对着王铭璽开口:「自己上来。」 王铭璽点头,把手臂攀上孟以稜的肩膀,腿勾着孟以稜的腰,舌头继续与对方的交缠。 孟以稜两手托着王铭璽的两片臀肉,把他整个人抱起来,让他攀附在孟以稜身上。孟以稜抓着臀肉的双手让藏在两瓣之间的穴口被张开。 孟以稜把涂满润滑液的硕大性器插入他后穴,他感觉穴里的软肉一瞬间包裹着破开他身子的粗长,接着孟以稜直接顶入他体内的最深处开始大力抽送。 「哈、啊──」王铭璽发出了愉悦的声音,「太、啊──快──」 孟以稜的性爱向来都是循序渐进,对方很少有一开始就猛攻的时候。 「不是你要我快点的吗?我的金主。」孟以稜的声音听起来低哑,比起平时的声线来得更加性感,令人难耐。 孟以稜之所以会让那群零号发狂地排队,也是有他的理由。 孟以稜抓着王铭璽的腰,大开大合地抽送性器,润滑液在穴里面进出,还有臀部撞击到孟以稜胯部拍打的声音,形成一种比起色情片来得更为羞耻的声响。 「你──这是要、跟我火车便当?」王铭璽接受孟以稜性器的撞击,配合对方的动作上下起伏,地心引力让孟以稜的性器比平时顶得更深,他无法控制自己,高声呻吟起来,说话也因孟以稜的动作而断断续续。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拉着你去重训?」孟以稜仰头吻住他的唇,性器仍在他的体内抽送,他每一下都是顶到最深,浅浅抽到中间后又再次快速地插入,顶得王铭璽连换气都来不及,几乎是没有喘息空间的尖叫和舒爽。 「啊、靠──」 所谓的养兵千日用在一时,难道孟以稜平常找他去重训就是为了要让他可以火车便当吗?王铭璽迷乱地想着,眼角开始冒出生理泪水,实在是──太爽了。 王铭璽虽然经验丰富,但跟人火车便当还是第一次。 以前砲友虽然都孔武有力,但这种姿势还有阴茎断掉的风险,加上零号没有把自己撑起来,持续时间也无法太长,所以他没跟任何一个砲友玩过。 「你──」 「嗯?」 「跟、人用过吗?啊──这、姿势……」王铭璽怒视着对方,一想到孟以稜和别人用这姿势做过,他就莫名地不爽。 闭嘴吃你的肉05限完 「没有。」孟以稜看着他吃醋的表情还楞了一下。 「那你不准跟别人──做──」王铭璽低下头,啣住孟以稜的唇肉,然后恶狠狠地咬下。 孟以稜听着他的话,勾起唇角,然后把涨得更大的性器顶得更用力。「我本来就只会跟你做了,我的金主大人。」 孟以稜每次进出两人交合之处,都会发出情慾的水声,而且孟以稜现在的速度还算是普通,等他加速时声音恐怕还会更大。 王铭璽想到万一孟以稜再加速,他可能会体验到以前从没体验的快感,想到这他兴奋起来,嘴巴又往孟以稜的嘴凑去接吻,吻完之后王铭璽用微微沙哑,莫名淫浪的声音开口说:「那小公狗还不赶快干死我?」 孟以稜笑了一下,想起以前研究所和王铭璽同居、暗恋他时,王铭璽在家总穿着一件短得像是内裤的睡裤在家里走来走去,就因为王铭璽断定孟以稜不会对他感兴趣。 孰不知孟以稜看着王铭璽裤底下包裹的臀肉,走路时若隐若现的裤底风光,想着有天一定要干死这骚货,还要抓着他火车便当,让他挺翘浑圆的屁股随着他上下摆动。 两人一交往他就时常拖对方去重量训练,今天他的愿望终于实现。 「你笑三小?」王铭璽不满意地往上挪动,示意孟以稜继续动作。 「笑我应该不会被你退货了吧?」孟以稜说完便加快摆弄王铭璽腰的频率,性器次次进入到他最深的敏感区域,已经和对方上床两年的孟以稜,自然知道对方后穴哪些地方最有感觉,他故意让性器每次都触碰到那些区域,引得王铭璽连声尖叫,内壁跟着夹紧对方的硕大性器。 王铭璽想着也该换姿势,否则一直不靠墙用火车便当虽然会被干得很爽,但一下就很累。他拍打孟以稜的肩膀,示意对方。 却没想到孟以稜仍然继续以同样的姿势插入,每一下都插得既深又狠,速度还越来越快,他忍不住尖叫出来:「太深、太快──啊!你真的要干死我啊?快点射精啦!」 「不是你叫我这么做的吗?」孟以稜笑出来,亲了王铭璽的嘴唇,然后继续在王铭璽的体内驰骋,把王铭璽干得第二次前列腺高潮。 第二次王铭璽几乎失去意识,已经无力把自己撑在孟以稜身上。 孟以稜抱着王铭璽往墙壁一靠,而孟以稜继续抽插干失去意识的王铭璽好一阵子才在对方体内射了精。 孟以稜高潮后,看着身子被他干得发红的王铭璽,温柔的亲吻他的额头和太阳穴,还有被他干哭,满是眼泪的脸颊,他轻手轻脚地抱着王铭璽。 「我爱你。」 王铭璽虽然没有意识,还是「嗯」了一声,像是在回应他的示爱。 孟以稜笑一下,又抱着对方亲了好几口,然后把王铭璽抱到浴室清洗乾净,擦乾身体和头发,再放上床,自己也跟着上床,搂着发出平稳呼吸的对方,睡了。 王铭璽醒来时,身体一片乾爽,印象中他难得又被孟以稜干到失去意识,转头一看孟以稜没躺在他身边睡觉。 疯狂的性爱让他又饿又渴,打算起身去厨房找东西吃。 一踩下床,他发现自己被孟以稜干到腿软,跌坐到地板上。 自从被孟以稜抓去重训以来,他被干到腿软下不了床只有在两人刚在一起,热恋那段期间发生过而已。 「孟以稜,我要吃东西!」王铭璽真的被干得完全不想动,乾脆放声大喊,让孟以稜把食物送进来,他狼狈地爬回床上,盖上被子躺好。 过了一会,孟以稜把食物送进来,还把床上和室桌放好,把整盘食物放在上面。 「你体力怎么那么好,干那么久都不累的喔?」王铭璽吃着孟以稜买好的皮蛋瘦肉粥,恶狠狠地问。 他知道自己被干到失去意识,但他不知道他失去意识之后,孟以稜还抓着他干了多久。 「体力不好怎么当小公狗服侍你?」孟以稜坐在床角笑着调戏他,「这样你还想退货吗?」 王铭璽瞪了他一眼,逕自吃起食物。 「还是我也去把体力练好一点?」王铭璽想,每次都被孟以稜这样干到失去意识也不是办法,该想点办法改善。 「不要,你这样就好。」孟以稜用舌头舔掉沾在他嘴角的粥汤,笑着回答。 「为什么?」 「我比较喜欢你被我干到失去意识,要是一直意识清醒就不好玩了。」 「闭嘴吃你的肉啦!」王铭璽虽然不讨厌孟以稜调戏他,但偶尔还是会被对方调戏得不知如何回应,他挖了一杓粥塞进孟以稜嘴里,阻止他继续调戏。 孟以稜乖乖地吃下他餵的粥,然后转头去啃他的喉结。「但我还是比较喜欢这块肉。」 王铭璽完全放弃反抗,乾脆闭嘴随便孟以稜调戏了。 * 「欸,马运霖交新男朋友了。」 「嗯?」王铭璽喝了口啤酒后想想不对,「欸陈佑瑞你明明已经收山了,为什么圈子的消息你比我还灵通啊!」 「哎唷!就那学弟跟我讲的,说马运霖交了个高富帅男友到处炫耀,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那个男友原本来是直的,后来被马运霖扳弯。但也不算是被扳弯,好像是那男的对马运霖一见钟情,还追他很久,可是那时马运霖眼里都是你老公,根本没空理他。」 听到直男这关键字,王铭璽有种不好的预感,「那男的该不会叫刘……」 「他叫刘伟翔!你怎么连他姓什么都知道?」 果然! 「靠!那我高中同学我怎么会不知道。」就说嘛,马运霖再怎么大方,也不该对着一个直男,跟他的高中同学,大谈要还前男友钱这种事……虽然跟现任男友约前男友的老公出来还钱也怪怪的就是了。 「所以你见过他们了?」 「对啊。」 「有打架吗?」 「没有。」 「那有赏你一巴掌吗?」 「没有。」一巴掌恐怕哪够,至少要把去做海景第一排才够。「陈佑瑞你够了。」 为避免陈佑瑞再继续下去,王铭璽只好老实把马运霖跟他的见面经过大致交代,但自动省略马运霖在美国不顺遂的那段。 「难怪之前学弟跟我说马运霖想找你,不过我没讲,因为我怕他要打你。」 「哪那么容易就被打。」 「那马运霖要办生日会,你跟你家口子去吗?学弟要我帮忙问。」 「不去。」 也许马运霖是想向他示好,但他和孟以稜在他们的两人世界玩小情小爱够了,没必要再参和进去淌那八卦圈子的浑水。 终于我是你的菜限 孟以稜在替他掛好西装外套后,对方的唇就细碎地在他脸上落下一个个亲吻,孟以稜捧着他的脸,吻了他的嘴角周围、脸颊、额头、太阳穴,最后是嘴唇。 孟以稜把灵舌放入他口腔内翻搅,王铭璽才意识到自己连牙都还没刷,他把双手抵在孟以稜的胸膛上,抗拒地企图推开对方。「唔、等……」 「我等不了。」孟以稜不予理会,离开他的唇一点距离,接着又吻上去。 孟以稜领着他,用脚步移动让他们靠近衣柜旁的双人床,最后王铭璽被放倒在床上,王铭璽配合地移动到合适位置,接着孟以稜顺势压在他身上,继续捧着他的脸亲吻。 「我牙都还没刷呢!」王铭璽看着对方,小声抱怨。 「我们吃的东西都一样,等下再刷。」孟以稜开始解开王铭璽衬衫的扣子,嘴在颈上流连,耳边都能听到孟以稜在他脖子上吸吮时发出嘖嘖的口水声。 王铭璽把手指埋进对方的发丝,低头亲吻对方头顶。 孟以稜解开他衬衫的所有扣子,衬衫被剥开,上半身一览无遗,孟以稜继续把头往下到他的胸膛,用牙齿啃咬他没什么肉可言的胸部,然后沿着乳晕伸出舌头舔着他的乳头,用舌尖画着圈,而孟以稜的大掌也捧着那片胸部揉捏。 孟以稜勃起的下半身抵着他的大腿,他嚶嚀一声,感觉乳尖已经敏感地突起,随着空气中的凉意颤抖,接着孟以稜张嘴含住他乳头,或轻或重地吸吮。 王铭璽早已习惯被孟以稜这样服侍挑逗,没多久就发出呻吟声。「嗯、啊……另一边、嗯……也要……」 孟以稜抬头看他一眼,点头,另一手覆上还没有被服侍的那片胸肉揉捏,先是用拇指指腹摩擦他尚未挺立的乳头,等乳头敏感地突起后,他又用食指和大拇指轻轻捏住乳尖揉捏,渐渐加强力道,最后王铭璽惊呼一声后,孟以稜才停下动作。 「痛。」王铭璽喊了出来,轻轻用拳头敲孟以稜的头。 「这一切……都是真的吧?」孟以稜停下动作,把头躺在王铭璽的左胸上听着他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 孟以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显得有些不敢置信,王铭璽轻轻笑了。「嗯,是真的。我……」 王铭璽本来想向对方表白,可惜他发现自己好像还没办法开口,于是他改口:「跟我登记结婚不好吗?」 「棒极了。」孟以稜用嘴巴啣着他的左边乳头,咬了下去,力道还不轻。 「唔、嗯……」王铭璽叫出来,孟以稜似乎特别喜欢用啃咬他左边乳头的行为来证明王铭璽是爱他的。 孟以稜含住他的乳头,一口亲着一口吮着,讨好似地用舌头舔了舔,「疼吗?」 「我咬你一口看看,你不就知道了?」王铭璽瞪着对方,一脸不满。 「不然我们打个商量?你同意我就不咬了。」孟以稜移动身躯,让自己和他四目交接,然后低头吻他一下。 「嗯,你说。」王铭璽瞇眼看着孟以稜,也抬头轻啄对方嘴角,用手解开对方衬衫扣子,时不时用指尖去触碰对方的胸膛和乳尖。 孟以稜对他的动作没表达不满,也没有像他一样身体敏感,任他恣意玩弄,解开他衬衫上所有扣子,然后脱下他的衬衫往床底下扔去。 孟以稜继续亲吻他,把舌头放入他嘴里舔舐,在嘴唇离开时往他耳边轻轻吐气,「我想听你说你爱我。」 说完之后还往他耳洞呼出一口热气。 「你──你这是强人所难。」王铭璽转头看着他,气得眼睛泛红,「我……」 他尝试开口,却发现才说了第一个字,第二个爱字怎么样都梗在喉咙。 「那今天──我就干你干到你说出爱我为止才停下吧?」 「呃?」王铭璽楞住,一脸吓坏。「你认真的?」 「当然。」 孟以稜勾起唇角,继续低头往他下半身进攻,嘴巴玩弄被他调教得越来越敏感的乳头,手去解开他的西装裤裤头,拉下拉鍊后把手探入包裹在内裤底下的性器,轻轻揉捏已经半勃起的柱身,接着用拇指搓着他的铃口,男根在孟以稜的逗弄下逐渐完全勃起,吐出前列腺分泌的清液。 「我才不信你可以干死我。」王铭璽抓着孟以稜的头,不甘示弱地说。 * 事实上,孟以稜还真能把他干到几乎快虚脱。 孟以稜不愧是身经百战,眾零们趋之若鶩的帝王,以前孟以稜干过的零号比他用过的一号多得去了,虽然没有玩什么非法药物趴,但孟以稜一个人就够像毒品了……对那些被他干过的零号来说。 「嗯──停下,唔、你……啊啊啊啊啊啊──」王铭璽受不了地用高分贝的音量拔高尖叫,承受孟以稜在他体内衝刺的快感。 视线已经被生理泪水弄得模糊不清,孟以稜只不过是用普通到烂大街的传教士体位进入他,可对方就不知是怎么弄的,先是极其缓慢地用性器磨蹭他的内壁,他能清楚感受对方阴茎上每个突起的青筋脉络在他甬道是如何移动前进,搔括内壁的黏膜。 除了触感刺激外,他还能听到对方的阴茎在他体内没入时润滑液发出的淫靡水声,还有自己和孟以稜性感低沉的喘息声。 「记住了吗?」 「哈啊、记、住什──么?」王铭璽被对方磨得几乎要发疯,他和孟以稜在一起的两年来从没被这样对待过,他才发现自己似乎是小瞧对方,忘记以前那些他在酒吧听过有关于孟以稜怎么干那些小白花的丰功伟业。 「记住你男人的形状。」孟以稜让阴茎定格,把整根性器没入他体内,孟以稜的囊袋打在他臀部上,龟头抵着他体内最敏感的区域,试探性地一下一下戳着那个点。 「嗯……记、记住了……呃啊!」王铭璽瞪着孟以稜,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情在对方眼中看来有多么令人疼爱欠干,只想狠狠干他,把他玩坏。 孟以稜开始在他体内缓速地抽送粗长、完全勃起的阴茎,渐渐加快速度,每当王铭璽即将高潮前,孟以稜就会停下动作,抽插造成的润滑液水声戛然而止。 孟以稜拔出阴茎,只让硕大的龟头抵在他流出润滑液的穴口刺探,一下下缓慢地刺激还敏感的穴口。 他感觉自己因得不到高潮,后穴一开一合地吞入孟以稜的硕大龟头。 对方马眼也同样吐着液体,硬度也足够,但对方却是迟迟不肯进入做爱抽插的重点步骤,一直不断地重复玩弄他身体的行为。 王铭璽伸出舌头,想靠着接吻来缓解无法紓解的慾望,「亲我。」 「你还没说那句话。」孟以稜坏心地故意不吻他,只是把嘴唇放在让人感觉曖昧的嘴角,似是在亲吻,又像只是把嘴唇放在他嘴边。 「饶、啊──」王铭璽正想求饶,孟以稜把嘴离开他嘴边,挺起身。 王铭璽眨眨眼,一脸疑惑看着前一刻还在他身上驰骋的男人。 只见孟以稜给自己肿胀的性器挤了些润滑液在上头,把性器再次送入他体内,开始新一轮不同频率的挺动抽插。 「我、呃啊……」王铭璽已经被对方这样反覆逗弄三次,已经快到达极限,他从来没有在床上这么狼狈过。 他像个好不容易练到等级一百的玩家,好不容易闯到王关,却发现要推倒的是等级一千的大魔王。他试图让自己去达成孟以稜刚才提出的要求。「我……呃啊、爱……」 「你爱谁?嗯?」孟以稜靠在他的耳边,伸舌舔了他耳壳,身下的男根不减力道地狠狠抽送。「我爱你,你爱谁?」 「我……我爱、啊!」王铭璽又被顶到刚才几乎被玩到发麻的敏感位置,他感觉体内又痠又涨,他用求饶的声音哭喊出来:「我爱你……」 孟以稜终于可以不要再玩他的身体了。 王铭璽在对方恣意玩弄下,说出那句他不曾对对方说过的话,说出口的剎那,他只感到无比轻松,一点也没有以前说不出口的那种窒息感。 「乖,我也爱你,王铭璽。」孟以稜听到他被对方逼出口的表白后,用嘴唇堵住他的嘴,和他交换唾液,用舌头和他的舌头翻搅在一起,把阴茎没入他的体内,不断刺激他的前列腺,然后放开他一直堵住不让他射精的小孔,开始上下套弄刚才被他抓着的柱身。 没过多久,王铭璽就被孟以稜弄得前后同时高潮,白浊的精液洒在两人胸腹上,内壁用力夹紧在他体内的火热柱体,孟以稜却是把阴茎顶得更深,他几乎无法承受地整个人瘫在床上,任凭孟以稜用手扳开他大腿,继续往他体内深入。 「嗯……你、嗯……放过、我……啊!」王铭璽已经无力,几乎是瘫在床上,却没想到孟以稜抓着他手腕,往他的方向使劲一拉,他整个人被孟以稜从床上拉起来。 孟以稜让阴茎比刚才都更猛地顶入,进到比平时都还要深的地方,然后把阴茎抽出,几乎退到穴口再次猛力顶入抽插,他就这样被对方拉着手腕插入,不知道进出时间持续多久。 王铭璽连抵抗或拒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像个被玩坏的玩具一样,任由孟以稜拉着他,在他体内进出,然后发出像是婴儿哭泣一样的呻吟声。 「不是、啊──说,可以停、嗯──了吗?」他断断续续地带着鼻音求饶,生理眼泪还在不停地从眼角冒出。「呜……」 「我还没射精。」 「那你……啊、快、点……射进……」再来王铭璽就没意识了。 醒来的时候,孟以稜还在他身上抽插,他听着持续在他体内进出製造出来的曖昧水声,楞着问:「我……呃、昏多久?」 天啊!他有多久没被男人干到失去意识了?他自认不到身经百战,但也起码有五十战了,没想到孟以稜能把他干到失去意识,他还只能乖乖向他求饶。 看来孟以稜这两年真的对他非常手下留情,导致他今天才第一次被干到失去意识。 「大概二十分鐘吧?我没算。」 孟以稜一边回答他,身下的动作也没停止过,他跟着对方摇晃身躯,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对方插了几分鐘,他感觉自己内壁又热又麻又肿,最后孟以稜才终于把温热的精液射入他体内。 射精后,孟以稜没有把性器抽出,而是插在他体内,然后伸舌舔掉他不知道流多久的眼泪。 「你喜欢什么款式的戒指?」孟以稜人还在他身上压着,问出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 「嗯?」 「白金戒指可以吗?你喜欢上面镶鑽石还是喜欢镶其他宝石?蓝宝石?祖母绿?」 王铭璽看着对方,「你先把老二拔出来再说吧……」 「还没结束呢!」 「你……」王铭璽瞪大眼睛,感觉对方阴茎又在他体内涨大,继续在已经痠涨热麻的甬道进行下一轮抽插。 最后王铭璽大概被对方逼着说了五次我爱你,孟以稜才终于在他体内释放最后一次精液放过他。 他希望这不是孟以稜发现能逼他说爱他的新招式,否则他相信他很快就能学会天天说爱他了。 床上火力全开的孟以稜帝王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