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司，但是顶流》 第1章 [无cp向] 《小公司，但是顶流》作者：纸续xuxux【完结】 文案： 练习五年，预备出道半年，姜濯本可以以全能ace王牌练习生的title顺利跟着出道组的伙伴们一起出道。结果正当临门一脚时，被上头塞进来的人替走了他的位置，而下一次出道是什么时候，没有人知道。 姜濯和公司吵，吵来吵去换来的只有一个字——等。 等**。 回到狭小的宿舍里，姜濯原本准备回家收拾收拾做舞蹈教练去，却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翻到了之前有人塞给他的劣质名片。 “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长的好看，要不要来我们公司做练习生呀？包你一年内就出道！” 抱着试试就试试的念头，姜濯拖着大包小包敲响了st公司的大门。 只是…… 这破旧的练习室，这朴素的队友，这不太聪明的经纪人…… 姜濯两眼一黑，和老东家比起来怎么都不靠谱啊！ 就在他糊里糊涂地出道打算一拖全团时—— 诶诶，怎么拿上一位了，怎么拿上最佳男团了，怎么拿上最佳专辑了？ 诶诶，怎么成顶流了？ 热血版文案： march，小公司男团的奇迹。 成员平均练习时长为五年，在几乎被各大公司瓜分完毕的市场，生生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在出道的第五年，成功拿下年度艺人大奖的时候，姜濯是这样说的。 “出道两年，第一次拿到一位时的心情，和现在是一样的。 有人觉得拿到这个奖项的团体，就已经到达了职业的顶峰。 可是march不会的，我们会像三年前第一次拿到一位那时一样，将这个奖项视为我们的起点。 march永远在路上。 谢谢大家！” ———————————————————— 主角一开始会经历不少挫折，想看全的宝宝们可以养一下等他们火了直接跳到那里去看，喜欢养成的成长类型的放心大胆进/抛媚眼 文中出现的所有人都不对应现实中的每一个人！ 内容标签：娱乐圈 现代架空 成长 热血 万人迷 群像 主角：姜濯 配角：钟铭，李相夷，梁洵，周明与 一句话简介：在小公司也能成顶流！ 立意：哪儿有那么多天降紫微星，脚踏实地才是硬道理 第一卷 初来乍到 第1章 “只有你” “动作连贯，力度到位，卡点卡的也是最准的……恭喜你啊姜濯，加上舞蹈分数，这次的月末考核又是全a。” 江星娱乐练习室内，练习生总负责人笑着把厚厚的记录册合起来，对着刚刚跳完高强度舞蹈，站在原地大口喘气，努力平稳呼吸的男生说着。 姜濯是他四年前海选练习生时一眼就相中的好苗子。14岁，姜濯就进了江星娱乐。从唱歌rap一窍不通，只有拔尖的舞蹈实力，到现在唱跳rap样样都拿的出手，在一众实力不差的练习生们中也能脱颖而出，负责人很得意这个孩子。 他记得上个月，公司预备推出的七人男团d.weaver（dreamweaver）的名单里，就有姜濯的名字，甚至给他的定位是门面主舞。 负责人翻看着这一批a班练习生的考核记录簿，来回比对姜濯和其他练习生的成绩，在心里暗暗感慨着： 这孩子，给个ace的头衔，也不是不可以。 姜濯还站在他面前，放在背后的双手紧张地交握着，他在等负责人开口放他走。 姜濯今年已经18岁了，他从14岁进公司，到现在已经在江星娱乐做了四年的练习生。江星娱乐是大公司，素来有着“造星工厂”之称。不光做出很多成绩不错的男女团，就连公司里作为爱豆预备役的练习生群体中，也是卧虎藏龙。 从四岁就开始学舞蹈，从街舞跳到hip-hop，又在14岁误打误撞地开始接受系统的爱豆训练。姜濯凭着对舞台的野心，一点一点地成长。他的汗浸湿过凌晨练习室的地板，他的腰和膝盖因为跳了太多的舞，已经落下了病根。为了尽快赶上同期练习生的进度，姜濯能硬生生把嗓子练到失声，甚至到了接受完考核后好几个礼拜不能开口说话的程度。他几乎是用自毁的态度去训练，终于，姜濯在练习生之中的综合排名挤进了前三，舞蹈实力更是超越所有练习生的存在。 就这样辛苦了四年，终于让他看见了出道的曙光。 江星娱乐已经有整整五年没有再推出过新男团了。姜濯还记得，自己刚进公司的时候，就有人传公司要出新男团的小道消息。这样的谣言他听了四年，信了四年，也落空了四年。每一次都是满怀希望信心满满地铆着劲儿去训练，甚至因此期待让其他练习生们闻风丧胆的月末考核。终于，在一个月之前，公司敲定了新男团的最终名单，而姜濯的名字就在名单里面。 眼下，他已经是炙手可热的明日之星了。他有着足够媲美现役爱豆的实力，长相英俊富有攻击性，再加上公司的包装和营销，好像谁都能看的到姜濯以后大红大紫的样子。 负责人合上手里的记录簿，和颜悦色地对姜濯说道： “好了，你去休息吧。记得多练一练出道曲，过两天要给老板表演的。” 没错，虽然姜濯和其他d.weaver的预备出道成员们都已经进了出道名单，甚至已经开始练习给他们的出道专主打曲了，但是还是得参与每个月的例行考核。不光这个，出道曲的练习也需要考核，考核他们的人还是公司最大的老板。 姜濯冲着负责人深深地鞠了一躬。他知道负责人一直很看好他，虽然没给过他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不过能在一开始，声乐老师责骂他的时候，站出来替自己说两句话，姜濯就已经足够感谢负责人了。 关上练习室的大门，隔绝了练习室里剩下的练习生们向他投来的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姜濯穿上外套，慢慢往出道组单独的练习室走去。 刚刚跳完舞，身上的汗还没有落下去，偏偏江星娱乐的空调开的很冷。姜濯只能穿上外套，省的被吹感冒了。 虽然这样真的挺不舒服的。 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让自己赶紧移动到练习室里，脱了外套继续活动起来，能让自己感觉好点。可是还没等他走到门口，突然，肩膀重了一下。 “嘿！小阿濯！你考核完了？” 来人像没骨头一样挂在姜濯的身上，没心没肺的声音太好认了，是姜濯在江星练习这么多年最好的朋友——邵初。 邵初和姜濯是同一批选秀进来的。他性格外向，长的就很好说话的样子，人又开朗，自然是人缘顶顶好不缺朋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和不爱说话每天闷着头练习的姜濯一起玩。 别人问过他，甚至姜濯也问过他，为什么和自己做朋友。 “不知道，我交朋友是这样的，不看别的，只论眼缘。你看起来像个好人，所以我就主动找你交朋友啦。” 说这话的时候，姜濯刚因为压力太大哭了一场。邵初来安慰他，结果自己也没忍住，和姜濯一起放声大哭，最后还是姜濯先止住了泪，手忙脚乱地安慰邵初。他不常做这些安慰人的活儿，笨拙又真诚的样子，一下子就逗笑了刚刚还哭的认真的邵初。 两个眼睛红红的少年，就这样，和对方说了一晚上的心里话。 结果就是第二天两个人的眼睛肿成了桃子。 “行了行了，你先下来，自己有多沉心里没数吗？” 姜濯的嘴角微微上扬，心情突然好转了不少。他用手扒拉着环住他肩膀的邵初的胳膊，试图把邵初从自己的身上拽下去。 正好邵初也歇了逗弄姜濯的心——他本来就是想吓他一下，谁知道姜濯抗惊吓能力越来越强了，现在连背后偷袭他也免疫了。 “什么沉啊，我最近被老师盯着减肥，天天吃白水煮青菜，瘦都瘦死了……” 邵初一边抱怨着，一边看着姜濯伸手去揉自己的肩膀，才突然想起来： “你最近肩膀又开始痛了？” 姜濯的肩膀痛是老毛病了，前一阵儿练习的时候，有一个动作没做好，还拉伤了一下。这会儿邵初看姜濯去揉之前受伤的地方，紧张的不行，生怕是他的旧伤又复发了。 姜濯感知到了邵初的紧张，忙把手放了下来，冲他笑笑。 “没事儿，有点酸而已，我自己捶一捶。”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疼可千万和我说，别又像上次那样硬撑着。” 因为知道这个朋友习惯忍痛，所以在看到他忍不住露出痛苦的表情时才格外心疼。邵初放不下心地准备再叮嘱姜濯几句，却被突然从背后传出来的声音打断了。 “姜濯，你来办公室一趟。” 说话的人是负责管理出道组练习生的一个公司职员，此刻他正冲姜濯招手，示意他过去。 姜濯和邵初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很疑惑。姜濯“嗯”了一声，又冲邵初点点头，转身朝着职员的方向走去。 第2章 “什么啊……” 看着和工作人员一起，逐渐消失的姜濯的背影，邵初脸上的担心再也藏不住了。他心里隐隐约约地冒出一点不对劲的念头，但这念头来的太莫名其妙。 邵初摇了摇头，干脆回了练习室。 最近是太累了吗，总容易瞎想……不管了，再练几遍出道曲，身体累了就不会再瞎想了。 邵初心里想。 这边的姜濯，跟着工作人员走进电梯，看他按下通往江星娱乐老板办公室所在楼层的电梯按钮，姜濯才想起来问问是谁找他，找他有什么事。 “不好意思问一下，是谁要找我？” 职员看了他一眼，又飞快的收回目光，这让姜濯感觉更不对劲了。 “是大老板要找你。” “他有和你说是因为什么事吗？” 听到这个问题，职员不说话了。江星的电梯上升的飞快，当姜濯准备再接着问他的时候，电梯已经停下了。 “你去了就知道了。” 轻轻敲了三下门，听到“进来”的声音，工作人员打开了门，示意让姜濯进去。在他进去之后，又关上了门。 此刻姜濯脑子里的想法都是“完蛋了老板是不是想潜我不要啊不要啊”，不管他平时表现的多么沉稳，再怎么说，姜濯今年也才18岁，脑子里的想法天马行空一些好像也能理解。他的脸绷得紧紧的，一丝表情都不敢露出来，也不敢打量一下老板办公室的样子，就这样站到了桌子前，干巴巴地说了句： “老板，您、您找我？” 老板没说话，另一个声音突然从姜濯的斜后方传了出来。 “你就是姜濯？” 姜濯没想到办公室里还有第三个人，说不上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总之那个“老板看上我了”的念头慢慢地消失了。他扭头看过去，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看起来和他年纪差不多大。 少年看他不回话，冷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扭头就出去了。这一波操作让姜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哥们到底想表达什么，不过他能从那声冷哼中听出来，他好像不太喜欢自己。 坐在老板椅上的老板清了清嗓子，让姜濯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老板身上。 老板名叫赵朱潭，今年也才四十来岁。也许是因为和他从事娱乐行业有关，皮肤保养的很好，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赵朱潭盯了姜濯一会儿，随后缓缓的露出一个笑容。在姜濯身上的鸡皮疙瘩起来之前，说出了他叫姜濯来的目的。 “姜濯，进公司已经四年了吧？这么久没出道，心里会不会怨公司啊。” 姜濯一愣，合着大老板叫自己来，是想让自己抒发一下心中的怨气的？他拿捏不准老板的想法，决定先糊弄过去再说。 “怎么会，公司有公司的安排，我只需要负责好好训练就好。” “真是个好孩子啊。” 赵朱潭点了点头，依旧是端着他温润儒雅的做派。他深吸一口气，接着道： “你对于公司的这个出道安排，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我很满意，也感谢公司给我的这个机会。” 姜濯忍不住皱了一下眉，不过他很快就压了下去。 “是这样啊小姜，因为公司的这个人事安排呢，准备先让你的出道延后，你看你能接受吗？” “延后？是d.weaver的策划出问题了？” “啊，不是d.weaver，是只有你。” “啊？” 第2章 “练习生……” 只有你？什么意思？ 姜濯心里一下子警铃大作，脸上彻底没了笑模样，双目紧紧盯着赵朱潭，好像之前那个说话小心翼翼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公司的意思是，让我退出d.weaver吗？” 没想到姜濯直接把公司的意思说了出来说了出来，赵朱潭的表情也不自然了一瞬。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他很快就在心里说服了自己。 都是为了团队，为了公司好嘛！ “小濯，你的综合评价确实不错，也达到了出道的要求。但是这个市场啊，他和成绩不是完全挂钩的，一个人不符合团队的概念，还是尽早退出的好。” 姜濯简直都快要笑出声了，他现在特别想指着赵朱潭的鼻子问他，为什么在一开始就不把他放进出道组，为什么在他满心欢喜以为自己出道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时，突然告诉自己，让自己退出出道组。 姜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没办法接受这个理由，请公司给我一个我能接受的理由。或者说，没有了我，谁来做d.weaver的主舞？” 赵朱潭不喜欢姜濯现在对他说话使用的这种质问的口吻。原本被捧的高高在上的习惯又冒了出来，他的语气里失去了之前伪装出来的友善，暴露出真实的、不容商量的残忍底色。 “和你说了是公司的安排，你接受就好，又没有签合同，有必要告诉你d.weaver后面的安排吗？” 没签合同是真的，因为当时通知他们出道策划的时候，工作人员告诉他们的是正在拟订合同，而且艺人合约的细节还没有敲定。至于练习生的合约，他们这一批的合约就在前两天刚刚到期，没进出道组的人，有不少已经离开了，只有少部分人还在坚持。进了的，就比如姜濯和邵初，都在等公司给他们艺人合约。 赵朱潭就是捏着“没签合同”这一条强迫姜濯妥协。 刚刚18岁的年轻人哪里忍得住心里的火，本就因为受到不公平待遇而心里不爽的姜濯，在看到赵朱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里更气了。四年练习生活的点点滴滴，一次次希望升起又落空的无助，在此刻全部化成了怒火。 姜濯感觉胸中仿佛燃起了一团火，烧的他脑子发疼。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嘴已经不受大脑控制，说出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来的话： “既然这样，我退出江星娱乐。” 等姜濯拖着行李箱站在江星娱乐给练习生的宿舍楼楼下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看着装的满满当当的行李箱，姜濯“嗷呜”一声，慢慢蹲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今天早上，他还是前途无量的明日之星，短短几个小时，他已经收拾行李滚出了江星娱乐。 他还没来得及和父母说，也没告诉邵初和其他成员——不过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 现在有太多的疑问摆在姜濯面前：d.weaver替代他的门面主舞是谁？江星为什么出尔反尔？还有他现在要去哪里？ 回家？是不是就意味着放弃梦想？ 姜濯的家就在隔壁省的省会城市，与江星娱乐所在的s市不过高铁一个半小时的距离，回家还是很方便的。 幸运的是，姜濯的父母对姜濯选择成为练习生这件事的态度十分开明。 姜濯的家庭应该算是标准的中产阶级家庭。虽然父母离异，姜濯跟着身为大学教授的母亲生活，但他的父母是协议离婚，父亲给姜濯的生活费从来都是准时准点儿地打到他的卡上，逢年过节还会额外给他。尽管身在国外，父亲也不会因为不舍得国际电话费而不给姜濯打电话。正相反，两个人一直保持着一周两次的电话来往，联系还算紧密。对于姜濯的未来，父母两人的态度很一致，总结下来就是：想干啥干啥，别触碰法律的红线，就算是姜濯每天躺着也算一种活法。因此在听到姜濯要去做练习生的决定时，虽然两个人都觉得这行太不稳定，风险也大，也还是因为“孩子喜欢”而支持着姜濯追梦。 告诉家里人自己退出江星娱乐，对姜濯这样态度开放的家庭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可他的性格就是这样，脾气上来的时候倔的十头驴都拉不回来。 一方面，是家乡的娱乐产业并不发达，如果自己离开了s市，那么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他放弃了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坚持着的梦想。 另一方面，姜濯也想告诉赵朱潭：只要自身实力够强，哪怕没有什么所谓的“公司的安排”，自己也能闯出点成绩出来。 江星娱乐不要，还有海星娱乐河星娱乐。怎么自己就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刚刚升起来的无力感，又被姜濯心里对江星娱乐、对赵朱潭的怨怼给转化成了动力。 这样想着，姜濯拿出刚刚收拾东西时发现的一张名片。这东西掉出来的时候，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广告呢，定睛一看，原来是之前他们几个练习生相约着出去玩，结果被一个陌生男人塞了一手的小卡片。 那人黑衣黑裤黑口罩黑帽子，看着不像什么好人。看见姜濯的那一刻，原本懒散地靠在墙边的人，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冲到姜濯面前就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姜濯被他说的晕晕乎乎的。什么“st”“新男团”“练习生”的关键词，他都没听清楚，只记得迷迷糊糊地把名片放进了口袋里。 第3章 或许是后来回去了，收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了吧，总之姜濯在收行李时看见这张名片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把它放进了衣服口袋，又在心情低落的时候，顺着名片上的地址找了过去。 他拖着行李箱，地铁转公交，爬坡又走路，就这么折腾了三个小时，折腾到天都黑了，姜濯终于找到了手机导航上的位置。 这地方极偏僻，纵使姜濯已经在s市待了四年，也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老旧的居民楼，空荡的街道，还有一个门脸小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的小门。 上面写着“st练习室”。 “st”，并不是什么大公司，也没有推出过很火的团体，姜濯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也纯粹是因为他半只脚踏进了这个行业里，不知不觉地就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公司和团体都了解了个大概。 st娱乐公司，成立于八年前。在成立的第二年，推出了公司的第一个女团“clank-c”（花名“可”），一直到去年团队解散，clank-c也没在娱乐圈里折腾出什么水花。或许是因为clank-c出道后成绩平平，在她们出道的第二年，st就迫不及待的推出了公司的第二个女团“sweep”（花名“噗”）。sweep延续了clank-c的强势风格，并且在st的运作下，在发行正规一辑时小爆了一下。可惜后续的营销和曝光度没有跟上，很快，sweep也被淹没在不断更新换代的娱乐圈里，st娱乐的名头，也被定格在了“没听过的小公司”上。 在江星娱乐训练的时候，有一门课就是来讲这些公司和团队的发展史，还要分析公司对团队风格的影响。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姜濯还记得，那位老师对st娱乐还有它旗下女团的评价。 “成员们个个都是好的，可惜只有vocal实力强，舞蹈实力撑不起来她们的曲风，旋律也做不到把成员们的声乐能力完全地展现出来。小公司就是小公司啊，歌不行，成员再努力也没有用。” 姜濯当时在底下听的昏昏欲睡。他本身就是舞担，听到这一段的时候，天然的就会因为st的团体舞蹈实力不突出而不由自主地看轻他们一头。 更别说他当时的身份是行业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的练习生，自然没办法完全共情小公司出来的团体。 虽然他在扒clank-c和sweep的舞蹈时感慨过编舞太差劲不如自己跟着节奏free，可毕竟“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所以姜濯只有在跳舞的那一瞬替她们感觉过不值当，但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直到今天，他的身份不再是江星娱乐的预备出道练习生，他对st的看法才有了彻底的变化。 不过……好歹是一个推出过两个团体的公司，公司居然这么小吗？ 一栋小小的三层建筑，看起来是专门建给公司里的练习生用的。姜濯在心里祈祷着，希望它只是看起来破破烂烂，走的是“金玉其中败絮其外”的路线。 姜濯在门口站起来又蹲下。站起来是想走，蹲下是因为不想就这么离开。犹豫了半天，最后抱着“来都来了”的想法，姜濯拖着行李箱，手里还捏着那张印刷并不精致的名片，推开了玻璃门。 走在长长的走廊上，音乐声和熟悉的脚步声让姜濯原本还悬着的心一点一点地松快下来了。 他看了眼手机，已经是晚上20：15了，其他经过的屋子都黑着灯，只有最里面的屋子还亮着，声音也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就这样，姜濯壮着胆子，一步一步朝着光的方向走过去。 门没有关，离得近了，还能听见里面的人说话的声音。 “别唱了行吗周明与，就你声音最大。” “老师说了，跳舞的时候要加上唱歌，这样上台才能更适应，还能锻炼肺活量呢。” “得了吧，出道对我们来说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呢。” “喂喂，梁洵，你别总是这么悲观行不行。” “铭哥说得对，小洵你别总这么说小与，你还是做哥哥的呢。” “李相夷你可得了，我俩生日差了不到三个月，你还想让我怎么让着他啊？” “诶诶诶话说了没两句又吵开了，梁洵你……欸？” 钟铭脸上带着笑意，正出手准备调停这场小拌嘴时，余光中突然闯进了一个陌生的身影，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地咽了下去。 奇怪于钟铭的这副样子，练习室里其他的四个人也顺着钟铭的目光看向了门口。 这是姜濯第一次和他们见面，就感受到了这四个人之间的亲密。 ……练习生，关系这么好吗？ 第3章 “好好相处啊” 在江星娱乐做练习生的那段日子里，除了邵初，姜濯好像再没碰见过可以让他放松下来相处的练习生了。 竞争是激烈的，也是残酷的。 为了筛选出最优秀、出道后最有可能给公司带来利益的练习生，江星娱乐的选秀方式是“大海捞针”“人海战术”，用一批批的练习生去填，一次考核不过就筛下去，考核的其中一个项目成绩不达标也先筛到等级差一级的班里去。哪怕是代表着水平最高的a班，每次月末考核的最后十名，也将退到b班去。 通过“排名”来争夺出道可能，这就意味着，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只是一个人，不只是一个名字，更重要的是他头顶上的名次。 名次比你低的，除了隐隐的优越感之外，还有害怕被超过的恐惧。名次比你高的，就会生出下一次考核把他拉下来的想法。 哪怕已经进入了出道组，进入了a班，因为人员的流动，也不能打包票说自己一定能出道。 在这样的环境里，练习生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只剩下竞争了。 哪怕后来a班的成员慢慢稳定了下来，哪怕一起吃饭时很聊的来，哪怕偶尔也有被老师无缘无故地训，委屈想哭的时候，他们之间好像总是隔着点什么，好像永远没办法真的站在一起。 姜濯愣愣的站在练习室门口，手上还拉着行李箱的拉杆。行李箱的重量在这一刻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姜濯能感知到的，只剩下四个人齐齐看过来的目光。 长的个子最高的那个男生率先开口： “你是？” 还没等姜濯说话，他身后突然蹿出来一个人。 “怎么停下来了？你是？” 姜濯回过头去，看见了一个穿着一身旧西装的男人。 他头发短短的，有点油，不知道是不是摩丝摸得太多了，就这样软趴趴地贴在脑袋上。嘴里叼着根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草，唇边冒出来了胡茬，只有一双还算清亮的眼睛告诉姜濯，他今年可能不过三十几岁。 “我是……练习生，之前收到了st的星探给的名片，想过来问问你们还招不招练习生了。” 男人打量了姜濯好几下，然后把嘴里的草拿了下来。 “你跟我过来吧。” 行李箱的重量又回来了。姜濯捏紧了拉杆，在跟上男人的脚步之前，回头又看了一眼练习室里的情况。 刚刚还凑在一起的四个人现在已经摆好了队形，几乎是在他们离开的那一瞬间打开了音乐，不过还没跟着音乐动作，四个脑袋齐刷刷地看向他们这里。 换作平时，姜濯一定会在心里吐槽这四个不专心练习。可是现在的姜濯来不及想这些，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等下怎么应对这个人。 跟着男人上了二楼，走进一间算不上宽敞——至少比起江星娱乐的经纪人办公室来说，可以称得上是狭窄了——的办公室。男人把自己摔进已经掉了点皮子的皮椅里，然后给姜濯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 “坐。” 姜濯把行李箱放在了座位旁边，然后慢慢坐下。手臂不适应的放在了大腿上，那是一个方便他拖行李箱的最好的姿势，为了让姜濯在察觉到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就能带着自己的行李赶紧跑。 显然，男人没有发觉到姜濯的紧张，也或许是因为他根本不在意。他一边低头翻找着抽屉，一边和姜濯介绍着。 “我呢，叫孙文轩，是st里专门管练习生的经纪人。咱们公司啊小，练习生人也少，就你刚刚看见的那四个，就是咱们公司全部的练习生了。” 说到这里，孙文轩的脸可疑地红了一下，姜濯的嘴角也忍不住抽了一下。 你自己也觉得很离谱吧？ “咳咳，总之呢，我也不知道你这孩子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这地方是公司安排的全部给练习生使用的三层小别墅！不仅如此，这个地下室呢就是你们的宿舍，咱们公司对练习生们还包吃住哦，福利还是可以的。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姜濯。” 孙文轩翻找东西的动作停住了。刚刚因为打开最底下一个柜子而探下去的头慢慢抬了起来，孙文轩眨了眨眼睛，又盯了姜濯两秒。 “你，不是江星娱乐的出道组练习生吗？” 听了孙文轩这么说，姜濯的第一反应不是承认，而是“他怎么知道的”。 大脑空白了两秒，姜濯才回过神来，潦草的讲述了自己“退出”出道组，没和江星续约的故事。 第4章 “……收拾行李的时候找到了st给的名片，我就来这儿了。” “啊，这样啊。” 孙文轩一副了然的样子点了点头，看他没有追问的意思，姜濯松了一口气。 要是他真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话，姜濯一时间还真有点张不开嘴。 他看着孙文轩又低下头去翻找东西的身影，大脑开始思考为什么孙文轩会知道自己一个还没出道的练习生的事情。 不过他现在脑子乱的要死，短短几秒就自己给孙文轩找好了理由。 娱乐公司就这么几个，说不定是有认识的人呢。 “终于找到了。” 孙文轩拿着几张a4纸坐直了身子。 “喏，你看看，st的练习生合同。” 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姜濯，然后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托着脑袋，和姜濯讲着合同的注意事项。 “给你的是练习生合同，三年的，练习期间出道了就直接换艺人合同，重新定时间。合同有效期内你想退出公司，需要赔付违约金，这个你之前在江星应该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姜濯点点头。 “本来应该考核你一下的，不过既然你之前在江星待着，应该也不用考你太多。总之呢，st还没推出过男团，你和那四个家伙应该就是st第一个男团的全部成员了。按照老板的想法，今年应该就能出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姜濯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合同，大体上没什么问题，只是他有一个疑问。 “你们公司签人，经纪人就能做主吗？” 不需要老板来吗？ 孙文轩挥了挥手。 “签个练习生而已，我还是有这个权利的。咱们st啊那就是一家人的关系，和江星娱乐这种“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的关系可不一样。” 疑似拉踩哈。 也许是因为心里憋着的那股气，也许是因为孙文轩拉踩的话说到了他的心上。总之，年轻的姜濯就这样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成为了st娱乐的练习生。 孙文轩拿过他手里的合同，满意的看这他签名的地方。 “好，欢迎加入st！我现在带你简单逛逛公司吧，行李，行李你就先放这儿。咱们公司不大，你等会儿还得绕回来。” “……好。” “哦对了，以后就叫我孙哥吧，小濯。” “……好的孙哥。” 这栋小楼就那么点儿，每半个小时就逛完了。 第一层是练习生练习室，有三个练习室。 “这里呢，是专门给练习生使用的。已经出道的师姐们都在市区内的公司总部练习。虽然目前只有四个、五个练习生，但是地方很宽敞呦，你想加练也不用担心没地方练习。” 个小公司还分总部分部。 姜濯在心里吐槽着，不过他还挺喜欢人少的。就像孙文轩说的那样，想加练也不用担心有人和你抢练习室了。 二层就是两间办公室，还有一间工作室。一个办公室归孙文轩用，另一间的主人姜濯今天没见到。至于这个工作室，孙文轩说的是提供给音乐制作人们使用，不过姜濯看孙文轩的意思，大概判断出这个工作室从修好之后就没人上来用过。 这一判断可以从他们推开门那一瞬间飞扬起来的灰尘中判断出来。 “咳咳，咳咳……好久没打扫了。那个，三楼就堆放了些杂物，咱们就别上去了。我现在带你去宿舍看看吧，你带上行李。那几个小子今天估计要练到挺晚的，你第一天来，整理整理就睡下吧。” 姜濯没提出异议，点了点头。 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姜濯盖上了由孙文轩友情赞助的被子里，心里默默地想着明天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给自己买一条新被子。 st对练习生们还算不错，虽然能看出来条件有限地方有限，还是尽力给他们隔了几个房间出来，不至于让他们一起睡大通铺。 经过姜濯的肉眼估量，地下室的面积不超过七十平米。除了一个洗漱间之外，剩下的空间全部给练习生们做了卧室。一间是单人间，听孙文轩说，已经被睡眠质量不好、晚上听到点动静就会醒的李相夷占用了。还有两间双人间，和一间没来得及收拾、目前堆满了东西的屋子。 “孙哥你就直接告诉我吧，我的室友是谁。” 加上他，还剩四个人。在他来之前，他们一定已经有两个人睡一间，剩下一个人享受了一阵儿单人间，可能那个人也没想到，会空降一个姜濯来和他做舍友。 但愿是个说的通理的主。姜濯心里祈祷着。 “两个小的，梁洵和周明与一间，你应该是和钟铭一间。我记得你的生日是5月31号对吧？钟铭比你大两个月，你俩同年，他也是你们里面最大的那个，以后应该是你们的队长。人挺好的，正好让钟铭带你熟悉熟悉，好好相处啊。” 钟铭。 送走了孙文轩，姜濯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念叨着这个名字。他现在还对不上人脸，不过隐隐约约的觉着，今天在练习室里第一个看见他的、出来劝架的那个就是钟铭。 姜濯翻了个身，面对着墙，看着空白的墙面，慢慢酝酿着睡意。 等等，他好像，忘了什么？ 第4章 “名字真好听” “姜濯？你**走了怎么不告诉我？” 电话里邵初的声音又大又响亮，姜濯没有防备地把手机贴近耳朵，得到的就是被音量刺痛到的耳膜。 不愧是大主唱啊。 姜濯一边把音量调小，一边和邵初一五一十地讲着他今天都经历了什么。 从来没有在姜濯面前生过气的邵初，这一次是肉耳可听见的生气。 “疯了吧？” 姜濯耐心的听着电话那头的邵初骂完公司骂经纪人，捎带着还没忘记控诉姜濯连换了公司这种大事都不告诉他。 邵初抒发了一通情绪，终于冷静了下来，情绪平稳后的他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姜濯，我好像知道公司为什么突然换人了。” 事情是这样的。 姜濯被工作人员带走之后，邵初就回了练习室继续训练。刚没练五分钟，就有一个陌生少年推门走了进来。态度之自然，动作之熟练，甚至让邵初觉得他才是这个练习室的熟客，而自己是走错了屋子的那个。 秉着友好善良的态度，邵初停下了动作，迎了上去： “嗨哥们，来我们练习室有事吗？” 邵初的热情还有那张没人会忍心苛责的脸让他在社交场合中百战不败，尤其是第一次见面，邵初已经凭借他独特的社交技巧认识了很多人。 谁知道滑铁卢就在今天呢。 赵景焕——就是刚刚进来的这位——打量了邵初一眼，没接话。 突然的沉默让练习室里的其他人都朝他们这里看了过来。感觉到焦点在自己身上时，赵景焕整理了一下衣服，把头扬了起来。 “我是赵景焕，以后就是d.weaver的一员了，在队内的定位是主舞，多多关照。” 其他人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向了站在原地仿佛被石化了一样的邵初。 邵初脸上的笑慢慢消失，盯着赵景焕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什么？” 什么玩意儿，他是主舞，那姜濯呢？公司要推双主舞？ d.weaver的官方定位是邵初主唱，姜濯主舞，剩下的五个人分别是主rap、队长/领唱、门面/领舞、副rap和忙内/领舞的安排，现下这个天降的赵景焕介绍自己是主舞，那么要么是姜濯要退出，要么就是公司要推双主舞。 邵初太了解姜濯了，他知道，姜濯是不可能自己主动放弃出道，放弃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梦想的。而在他的视角下，公司也没理由放弃一个培养了这么多年、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练习生。 是的，邵初唯一能接受的理由，就是公司要推双主舞。 看着邵初的反应，赵景焕忍不住地多看了他几眼。 他在和d.weaver的成员们碰面之前看过他们的资料，虽然线下真人和照片多多少少有点不一样，但他还是认出了邵初。 他记得工作人员和他讲过，被他替代的姜濯，和这个邵初关系最好。 原来是好朋友啊。 赵景焕露出一个不明显的冷笑，嘴角上扬两个像素点，看向邵初的眼神里多了些高高在上的嘲弄。 “可能是我刚刚没说清楚，我再说一遍好了。根据公司的安排，我是来取代原来的主舞的，你们的新主舞。” 邵初忍不住了。 “取代？别开玩笑了，公司怎么可能让姜濯被别人抢了出道位？” “什么叫抢啊，姜濯这个人和团队概念不合，刺儿头一个，不服管，稳定性差。再说了我的实力也不比他差，这都是公司深思熟虑过之后的决定，你有异议，找公司去。” 一边说着，赵景焕一边往练习室中心走去。他把外套脱了下来，甩到沙发上，懒洋洋地坐着热身动作。 第5章 “别浪费时间了，来练习吧。” 邵初刚准备出门，去找姜濯，和公司问个明白。可他还没出去，就被推门进来的工作人员挡了回去。 “练习都要开始了，还要上哪儿去？邵初你不要以为进了出道组就能高枕无忧了，竞争很激烈的，想出道就站回去。” 说完，工作人员轻飘飘地看了赵景焕一眼。 “人齐了，开始吧。” 听完了邵初的讲述，姜濯盯着天花板问道： “所以你觉得，公司不让我出道，是因为觉得我不听公司的话？” 他脑子里想起了之前自己因为对编舞的不满意和舞蹈老师发生过争执，也因为前辈练习生的刻意针对和他们发生过冲突。 “可是另一个老师也认证了，是我的想法比较好。那个前辈，根本就是在霸凌别人，后来也退出公司了。” 眼泪几乎是瞬间就流了下来。从被带进办公室之后一直憋着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姜濯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几乎要浸透了枕巾。 电话那边的邵初还在继续说话。 “很有可能，这也不能怪你，姜濯，公司不是一直都这样想控制艺人吗？而且，工作人员对赵景焕的态度都是毕恭毕敬的，虽然，虽然他实力确实还不错，不过我总觉得他是有点关系的。……你哭了？” 邵初慌乱的声音和安慰他的话，姜濯已经连一个音节都听不进去了。堆积已久的委屈顷刻间像水库开闸了一样被全部倾倒，他紧紧咬着下唇，生怕溢出一声哭声，可急促的呼吸和大颗大颗的眼泪骗不了人。 挂断电话的时候，邵初听见了姜濯极低的一声“谢谢”。 st练习室内。 整齐划一的舞步声骤然停下，四个大汗淋漓的少年在听到开门的声音之后，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孙文轩推门进来，被闷热的空气抱了个满怀。他皱着脸，拿文件夹徒劳地扇了扇空气，然后指着音响大声的说道： “关一下关一下！我说点事儿！” 李相夷走过去，关停了音响。 站在四个人的面前，孙文轩先是来回看了四个人一圈，清了清嗓子，把脸绷得紧紧的。 “宣布一下，我们要新来一个练习生。” 梁洵皱了皱眉。 “是刚刚见到的那个吗？” 孙文轩点了点头。 “对，就是他。叫姜濯，人家之前是江星的，练习了四年，实力不错，尤其是舞蹈。咱们几个人呢都是声乐能力强，只有梁洵跳舞好一点，你们以后多跟人家请教，毕竟是大公司出来的，肯定不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 梁洵小声吐槽着，他最不喜欢听的就是什么大公司的练习生比小公司的练习生强这种话。 他侧着头和周明与说话，周明与惯会看哥哥们的眼色，虽然是年纪最小的“忙内”，却是最会照顾人的那个。因此在察觉到梁洵这句话的感情不对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使眼色让梁洵别说了，还偷偷地用手去拽梁洵的衣角，试图用这种方式提醒他。 可惜，梁洵的声音精准地进了孙文轩的耳朵里。 “欸，梁洵，话不是这么说的。你等明天见了他你就知道了，咱们得承认差距啊。” 梁洵在心里已经把白眼翻上了天。 孙文轩总是这样，在每一次开会的时候都要和他们强调：咱们是小公司，条件不比其他大公司的好，只有咱们自己努力才能闯出一片天。偶尔，他会带着他们分析大公司拍摄出来的mv，还有他们对团队的运营。除了内容之外，孙文轩特别喜欢感叹mv的用心和烧钱，话里话外都是对大公司的向往。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梁洵就感觉不耐烦。他也看那些所谓大公司推出的团体，看来看去，他们的歌自己也能唱，舞自己也会跳，他看不出来大公司就比小公司强到了哪儿去。 可能就是住宿环境好一点？可他每天和周明与睡上下铺，和哥哥弟弟抢洗漱间，过的也很开心。伙食上，虽然偶尔也想吃点好的，给自己打打牙祭，可是好吃的热量都高啊。在物质方面，梁洵给自己调理的很好。 感觉到梁洵的情绪不对劲，年龄最大的钟铭站了出来。 “孙哥，知道了，那他现在已经进公司了吗？” “嗯，刚刚签合同，明天就跟着你们一起训练。哦对了，我把他安排进你那屋了，你多带带他。” “我知道。” 孙文轩走了之后，时针已经来到了九点半。 四个人因为这个消息，一时间也顾不上继续练习，凑到了一起嘀嘀咕咕着。 一直没说话的李相夷先开了口。他和钟铭同年，在姜濯还没来的时候，团里年龄排名第二，性格又敏感，一直是四个人里脾气最好的哥哥形象。 “姜濯，名字真好听。” 梁洵因为孙文轩刚刚的那一通话，对姜濯的感观没有那么好。 “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江星赶出来的，真麻烦，性格也不知道怎么样，就这么塞进我们这儿了。” 钟铭看了梁洵一眼，斟酌着开口劝道： “别对他那么大恶意，小洵。孙哥在选人这方面不会那么随意的，说不定大家以后就要一起出道的。” 钟铭明白，梁洵不是这么刻薄的性格。之所以对姜濯的敌意这么大，一方面是他们四个人已经一起走了三年，感情已经很深了，现在突然加入一个人，多少有点不适应。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孙文轩对姜濯的态度。 st的艺人和练习生们，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声乐实力更强一些。或许是因为之前两个团成绩都不太好，st对他们四个的培养格外注重舞蹈实力，所以天赋不差的梁洵在舞蹈课上经常收到表扬。17岁的人，心智也没那么成熟，得到认可后表现的臭屁一点，也能理解。突然说空降了一个舞蹈实力强的练习生，他心里生出点不服气很正常。所以钟铭明白梁洵现在的心情和想法，孩子人不坏，就是夸多了而已。 他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要是这个姜濯真有这么厉害，让梁洵开开眼界也是好事儿，省的他以后受不了压力再患上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 “好了好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我们练到十点半，把明天老师要检查的舞练熟了就回去休息。” 第5章 “我叫姜濯” 姜濯醒过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还在江星的练习生宿舍里，凭借着肌肉记忆，闭着眼睛把昨晚定好的七点钟的闹铃关掉，捂着脸慢慢坐起来。 “邵初？醒醒，该训练了。” 这句话说完，他才想起来：他现在已经不在江星娱乐了，身边也没有邵初了。 欸，他是不是，有个室友来着？ 姜濯把脸从手心里抬起来，看了房间一圈——其实这屋子也没多大，不过十个平方，一眼就能看完。就在姜濯那张单人床的对面墙角处，还摆了一张单人床。床上的被子鼓鼓囊囊地堆在一起，一时间竟看不出来里面有没有人。 第一反应，姜濯以为那被子里还待了个人。他蹑手蹑脚地穿上拖鞋，放轻脚步，准备往门外走去。 他心里懊悔着昨天晚上定闹铃的时候没考虑到自己还有个舍友，不知道闹钟响起来，有没有吵醒他。 心里藏着事儿，就没注意腿上动作。一个不小心，姜濯的小腿狠狠地撞上了柜子。 “嘶——” 顾着房间里还有个人，姜濯抱着小腿缓缓蹲下，还记着压低了呼痛的声音。 就在大脑被疼痛席卷的两秒钟内，房门突然开了。姜濯还没来得及抬头看，就听到一个丝绸一般的声音。 “你起来了？出来吃饭吧，大家都在呢。” 姜濯似乎听到了声音主人的迟疑，仔细听，好像还在憋笑。 好在他人还算不错，说完这句话就关门出去了，留下姜濯一个人蹲在宿舍的地板上原地变蘑菇。 丢死人了。 幸好昨天晚上睡觉前，姜濯已经把宿舍的格局摸了个清楚。他们房间的门打开，旁边就是卫生间，所以姜濯能够从房间里一出来就冲进卫生间洗漱，不用和他们打个照面。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地下室改的宿舍就这么大点儿，练习生们临时吃饭用的小餐桌正好对着房间门，所以桌子上的四个人把姜濯闷头闯进卫生间的过程看全了。 “他，心情不好？” 李相夷手里的牛奶差点没拿稳，看着姜濯的背影眨了眨眼睛，低声问着钟铭。 钟铭挠挠头。 “不知道啊？我刚刚进去的时候看他蹲在地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来了个有点奇怪的练习生啊。” 李相夷感叹。旁边的周明与捂着脸偷偷地笑了，他感觉这个新来的练习生有点可爱。 旁边的梁洵一言不发，闷着头吃东西。周明与戳了戳他的胳膊： “怎么了？这一早上你都没说话。”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每天不都是这样吗？” 第6章 梁洵一口气喝了半杯牛奶，又猛地放下杯子。 “第一天就迟到，还要我们都等他。明明昨天是我们练到了十一点多，是谁更累啊。” 昨天晚上四个人的安排是十点半就结束，谁知道四个人的练习进度偏偏被一个动作绊住了脚。 舞蹈老师给他们安排的任务是上一代大势男团square的主打曲，在副歌过后的dancebreak部分有一个齐舞动作，看视频里就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他们四个做起来却总是感觉差那么点感觉。 梁洵在这方面有点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执拗，硬是盯着镜子一遍又一遍的练下去。哪怕十一点多孩子们解散回去休息，梁洵躺在床上，脑子里也还是那个动作。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早上爬起来的时候眼下自然有黑眼圈，人的精神也差，整个人都是恹恹的。 大家都习惯了梁洵的这种性格，也能理解他今天早上的心情不好，所以都默契地没有说什么，钟铭也只是安慰性地摸了摸弟弟的脊背，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姜濯一个人在洗手盆前机械性的洗脸刷牙，推开门出来，和桌上四个人对上眼神的那一瞬间，还是有点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才好。 他干巴巴地挥了挥手： “早上好，我叫姜濯。” 一直到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等着老师来上课，姜濯脑子里还在回放着今天早上自己打招呼时的画面。 压低鸭舌帽的帽檐，姜濯把脸埋在膝盖上。 啊……自我介绍怎么这么呆…… 其实没什么的，甚至，成员们根本不在意姜濯具体说了什么。 在成员们的视角里，是来了一个练习时间很长、据说舞蹈很强，话很少，哪怕是没有经过包装的素颜也能看出来拥有着帅的惊人的一张脸的练习生。 在结伴走去练习室的路上，钟铭带着姜濯走在最前面，有一句没一句地介绍着他们每天的练习日程。梁洵一个人插着兜紧跟在他俩后面，周明与走在最后，悄悄戳戳旁边的李相夷。 “哥，他有点帅啊。” “练习生哪儿有不帅的。” 话是这么说，可李相夷心里还是升起了一点点紧张。 不夸张的说，他是团里外貌最出众的那个。经纪人孙文轩是这么说的，老师和工作人员是这么说的，成员们也是这么说的。 他是成员中唯一一个不是经过海选进来的人，凭着好看的、没什么攻击性的，温和且容易让别人亲近的气质，加入了st。在练习过程中展现出rap天赋，st也在着重培养李相夷的rap能力，日后会作为rap担和成员们一起出道。 哪怕已经练习了几年，可李相夷始终对自己的能力不太自信。如果说rap能力是他自信心来源的其中一半，那么出众的外型就是另一半。现在来了一个长相锋利，能力强的练习生，李相夷说心里没有紧迫感是假的。 不过他并不是那种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的人，所以哪怕是自己心里有一点隐秘的担心，也还是笑着说： “不过，我们团应该是来了一个门面担当啊。” 带着这样的心情，李相夷热完身后，在看见一个人坐在地板上装蘑菇的姜濯，走向了姜濯。 “嗨？我叫李相夷，今天早上吃饭坐你右手边的那个。等下第一节是舞蹈课，还是热一下身吧？我们的强度蛮大的。” 姜濯没想到有人会在课前主动来找自己搭话。他看着眼前放大的一张脸，柔和的轮廓和精致的五官，让面前的人看起来美的有点雌雄莫辨了。姜濯点了点头，站起了身。 “嗯，谢谢提醒。” 印象中钟铭好像提醒过自己舞蹈课前记得热身，不过当时自己满脑子都是早上吃饭时的打招呼环节，有些话都没有记在心里。 站在他们两个身后的梁洵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往后让了一让，然后自己一个人对着镜子顺动作。 就在姜濯一边热身一边假装不经意地观察其他四个人时，舞蹈老师推开了门。 “早上好啊孩子们，昨天的作业练习的怎么样了？” st给练习生们的舞蹈老师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女性，身高几乎有一米七五，语气是让人听起来如沐春风的，可气质却是雷厉风行的。 她一进来就把脖子上围着的围巾摘了下来，手上拿着的咖啡也放在了桌子上，背对着他们一边脱外套一边吩咐他们把音响开起来，课程的第一个内容就是检查昨天晚上的作业。 完全陌生的老师，但是和江星一样紧凑的课程安排，带给了姜濯一点奇怪的安慰。 他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到了练习室的最后面，站在原地看着成员们着急忙慌地开音响站队形，然后在舞蹈老师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勇敢举手，就像之前在江星娱乐时，举手表达自己那样： “老师，不好意思，我是今天新来的不知道昨天的练习内容，请问我应该干什么呢？” 孟岚现在才注意到练习室里多出来一个人。 狭小的练习室里有四个练习生还算挤的下，现在多了一个，还真有点拥挤了。 她把衣服挂在衣架上，看向这个新来的练习生。 个子很高，长手长脚的，身体条件很适合跳舞。嗯，脸长的也不错，问问题还知道举手，不知道孙文轩又从哪儿找来的。 “square的《calling》，之前学过吗？” 《calling》是对体能要求很高的一首主打曲，几乎是所有男团练习生必学的一首歌了。因此姜濯在听到曲名的时候松了一口气，然后回答道： “学过，但是已经很久没练了，可能有点生熟。” “嗯，没事。但是我让他们自己排一下动线来着，这样吧，他们四个先来一遍，然后你自己再来一遍，就当是给大家展示一下，怎么样？” 来了，初登场的第一次试验。 姜濯心里知道，自己早晚都得经历这一遭，幸好这次的曲目自己还算熟悉。 “好。” 剩下的四个人当然没什么异议，随着孟岚的一声“开始”，伴着音乐，四个人就开始了作业汇报。 前半段，孟岚脸上的表情还算柔和，可到了他们昨天晚上怎么练都不满意的那个动作时，孟岚的脸色慢慢的开始变化了。不过她没喊停，只是让他们继续跳下去。 或许是因为自己心里知道这个动作总做不对，又或许是因为周明与本来就是个擅长看颜色的孩子。总之，在感受到孟岚的脸色变化之后，周明与的动作越来越犹豫，甚至出现了走错位的情况。 音乐停，周明与的头深深地低了下去，等待着想象中孟岚的批评。 不过孟岚并不准备在他们表演结束后就开始点评。她一下一下地按着按动笔的按钮，冲着姜濯说道： “你也来一遍，跳完之后我一起点评。” 第6章 “……给你。” 心里默念节拍，核心发力，躯干带动四肢，一次堪称完美的cover就被呈现出来了。 之前在江星的课程安排里，他们会剖析每一首男团大爆曲，不仅是为了让练习生们练习舞蹈，还是为日后出道了碰到cover舞台做准备。 姜濯他们练这首歌练了整整一个礼拜，只是在汇报结束后又马不停蹄地换了别的舞学，才忘记了部分内容。 好在音乐一响，加上刚刚看了一遍其他人的动作，那些失去的记忆都回来了。甚至因为后来的练习，姜濯这一次发现比之前在江星里练习的还要好。 音乐停，孟岚放下了手里的纸笔，站起身给姜濯鼓掌。 “不错不错，基本功扎实，舞感和音乐性也到位，知道跟着音乐走，小伙子跳舞用脑子，不错。” 孟岚刚夸过姜濯，就转身看向后面站着的四个人。 “有什么想法吗？听说昨天晚上练到很晚的你们几个？” 钟铭和李相夷低着头不说话，梁洵梗着脖子也是一声不吭，只有年纪最小的周明与往前挪了挪，冲着孟岚鞠了一躬。 “抱歉老师！我们会继续努力的！” 孟岚看了周明与一眼，这孩子年纪小肯吃苦，就是在舞蹈上天赋平平。不过听孙文轩说他天赋点都点在了唱歌上，也没有在日后把他培养成舞担的意思，舞蹈不拖团队后腿就行。 “行了，跟我道歉有什么用，自己多练习才是真道理。这首歌的舞台的完成度会成为月末考核的一部分评价标准，你们现在是五个人，自己再排一个动线出来。下个礼拜的今天，也就是下周四，再给我演一遍。行了，现在开始上课。” 好像每个娱乐公司的练习生过的都大差不差，排的满满当当的课表，汗湿的衣服，还有不管你的情况如何，只要达不到要求就会骂人的老师。 上午从八点一直跳舞跳到十二点，和成员们一起在练习室里吃了热乎乎的饭团，一点钟又准时迎来了三个小时的音乐课和中间穿插着的演技课。 送走今天的最后一个老师，姜濯累的简直想直接在练习室的地板上睡过去。 第7章 他现在算明白了，为什么总说小公司的练习生比大公司的练习生练习的更加拼命。 他在江星的时候，时不时就会有已经出道的前辈过来给他们送温暖，有的时候公司还会给他们安排点参观活动，为了激发起他们对出道的渴望，虽然目的是让他们在练习室里更加拼命。 可现在，st的练习生一天到晚面对的就是老师。姜濯躺在地板上，看着天花板上的镜子里倒映出来的自己，心里阴暗地想着st把练习生放在郊区的房子里，美名其曰“专属练习室”，其实就是为了让他们在这里把自己给练死吧。 天花板上的镜子里，一个人影慢慢地蹭到姜濯身边。姜濯扭头，是他的室友钟铭。 钟铭生的浓眉大眼的，眼睫毛不算长，但是很浓密，眨眼睛的时候姜濯都害怕他把眼睛给扇感冒了。尤其是在他躺下来从下往上看的时候，这个角度显得钟铭的睫毛更浓密了。 和姜濯对上视线后，钟铭笑了笑，露出了藏在嘴里的虎牙。 “怎么样，能适应吗？” 钟铭这一天都在观察这个新来的练习生。 他的舞蹈课上的得心应手，声乐课也被老师表扬，演技课上老师要求的表情管理他也做的很棒，钟铭想不通一个几乎是完成体的练习生为什么会到他们这里来。 “嗯，还好吧。” 姜濯实在是没有力气社交了，也没有力气去想钟铭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今天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练习和认识老师上，没功夫剖析人性分析关系。 两个人都没说话，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尴尬。姜濯又躺了一会儿，突然一翻身，忍不住问道： “你们每天的课都是这样的吗？没有什么文化课吗？我记得你和我讲的日程安排里有啊。” 姜濯说的文化课，就是什么语言课学学外语，还有教他们怎么接受采访更合理的“人情世故课”，作曲作词课之类的。 钟铭眨了眨眼，反应了一会儿，才理解了姜濯的意思。 “有的有的，其实也不是天天都像今天一样这么大强度。今天是周四，周四周五周六这三天教语言和形体的老师应该是在总部那边，周一的时候应该会来。不过这都没准儿，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老师来了才知道今天上什么课。” 姜濯一时间有点语塞。他是需要计划和安排非常明确的那种人格。如果出现了不在他计划里的事情或者临时改计划，他都会有点不舒服。 就比如今天，早上钟铭和他讲上午第二节是乐器课，结果让他抱着期待跳了四个小时的舞。 “你们这日子过的……挺没盼头啊。” 钟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睛弯弯，更是只能看见一排睫毛了。 “没有没有，我们不是还有周日可以休半天吗？这半天我们会一起放松一下，而且平时的课程也还挺有意思的，老师们人也很好，每天都过的很有趣。” 你说的是今天舞蹈课上因为梁洵的转身动作没站稳罚了他五十个卷腹的孟岚？还是因为你自己高音没唱上去让你在旁边平板撑了二十分钟的声乐老师？又或者是因为笑不自然把李相夷骂哭了的表管老师？ 姜濯看着钟铭，突然觉得这家伙情绪稳定还容易满足真是适合当队长稳定军心啊。 “你开心就好。” 钟铭没在意姜濯的敷衍，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坐在他身边。 “你呢？今天感觉怎么样，以后还和我们一起训练吗？” “合同都签了，想走也走不了了。” 姜濯抓了抓头发坐起了身，肩膀一松，手指在地板上胡乱地画着。 “反正我这辈子都得干这个了，在哪儿不是练习。” 钟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继续往下问，反而换了个话题。 “你晚上想吃什么？” “晚上还有饭？”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在江星，无论你体重如何，无论是男是女，基本都要控制饮食。过午不食是常态，16+8对他们来说也已经没有那么恐怖，因此在听到钟铭询问自己晚上吃什么的时候，姜濯第一反应是疑惑，而不是理所当然。 看着姜濯的样子，钟铭点点头。 “嗯，孙哥说咱们还在长身体，想有一米八就不能节食，所以三餐是照常吃的。就是……” 说到这里，钟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就是咱们伙食费不太够，吃不了什么好的。” 明明不是他的问题，他还不好意思上了。 姜濯想起来中午吃的便利店饭团，叹了口气，拍拍钟铭的肩膀。 “我刚来，也不知道你们平时晚上都吃什么，按照你们的喜好帮我点一份就好。” 就这样，五个人围成一圈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吃着孙文轩打包过来的盒饭。 孙文轩嘴里还是咬着根草，应该是有烟瘾，但是在练习室里比较封闭，不好抽烟，才叼了根草缓解一下。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看着自己的五个小崽儿吃饭，突然升起一种老父亲的感觉。 “多吃点多吃点，看给你们饿的。咱们这附近啊就工地旁边这家盒饭好吃，便宜，还是现炒的炒菜。唉，咱们公司穷……” 又开始了。 梁洵和周明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对孙文轩爱提公司穷这件事的无奈。 姜濯本身没有吃晚饭的习惯，哪怕现在和大家坐在一起，也只是捧着饭一点点地嚼。他看了孙文轩一眼，只觉得这家伙的神态像极了会和孩子哭穷的家长。 他抬起头，和孙文轩说道： “孙哥不和我们一起吃吗？” 刚准备长篇大论抒发一下这些年来为公司奋斗的不易和对练习生们的感情就被打断了，孙文轩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啊？不，不用了，你们吃就行。” “姜濯你别听他的，他早就在总部那里吃过好的了。” 梁洵打断了孙文轩的下一句话，顺便拆了个台。 孙文轩一下子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诶诶诶梁洵你怎么说话的？连哥都不叫，知不知道我还是你的经纪人啊！” “得了吧孙哥，坐下来，别演你那个忍辱负重老父亲人设了行吗？” 钟铭终于从碗里抬起了头，和孙文轩说道。 姜濯目瞪口呆地看着钟铭两句话就安抚好了孙文轩，甚至还往旁边挪了挪真给他腾了个位置。更让姜濯没想到的，是孙文轩真就骂骂咧咧地坐下了。 虽然从昨天第一次见孙文轩就觉得这家伙不太靠谱，但毕竟他也是工作人员，也是他们的“经纪人”，姜濯从来没想过会和孙文轩一起盘着腿在地板上吃饭。 埋头扒饭的李相夷，在抬头夹菜的时候注意到了姜濯的震惊，悄悄的凑到他耳边说： “孙哥就是这样的性格，看起来厉害的不行，实际上和我们是朋友一样的关系。欸你碗里这半个狮子头还吃吗？我看你半天没碰了。” “……给你给你。” 第7章 “是不是？” 这一帮大馋小子。 姜濯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看着四个人风卷残云一样地把孙文轩带过来的食物全部清空，而孙文轩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了，冷着脸给他们收拾东西，催促他们站起来走一走等会儿还要自己练习。 让一个已经习惯了晚上胃里没东西的人突然吃饭也有点勉强，可姜濯的食不下咽放在他们四个眼里，就有点不对劲了。 “他们大公司来的都不吃饭么？” 周明与一只胳膊搭在李相夷的肩膀上，低声问着。 李相夷看了看周明与，又看了看走到旁边拉伸的姜濯。 “可能……人家就是要控制体重吧。” “这样不会长不高么？” 周明与今年刚刚17岁，前一阵儿量身高，已经破了一米八了。他现在站在已经在一米七九停留了一年多的李相夷面前说这种话，未免有点欺负人。 李相夷是脾气好，可也会和熟悉的人发发小脾气。他假笑着甩开周明与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语气礼貌： “滚。” 习惯了和哥哥这样斗嘴打闹，被甩开了周明与也不生气，反而乐呵呵地准备再凑上去犯贱。 身体刚起了一个走上去的范儿，旁边梁洵的一句话把他的动作止住了。 梁洵说： “没准儿是嫌弃我们这儿粗茶淡饭的不合人家胃口呢。” 周明与收了脸上玩闹的神色。梁洵这句话音量不高，听到的只有周明与一个人。他拍了拍梁洵的肩膀，一边窥探着他的表情，一边小声问着： “怎么了，不喜欢他？” “没有。” “你否认什么呢，没有不喜欢他干嘛这么刺儿人家。”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周明与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虽然同岁我生日也比你大，我也算是哥哥吧。” “得了吧梁洵。” 看着梁洵因为生气就不自觉下垂的嘴角，周明与顿了顿，还是继续和梁洵搭话。 第8章 他知道梁洵不是存了坏心的那种人，往往能让梁洵冷言冷语对待的，他们几个也不会喜欢。可姜濯不一样，他各方面都很厉害，长的也好看。不夸张的说，姜濯简直就是周明与想象中的练习生的样子。只是话不多，人还是挺好的。 “我今天给他递饭，他还跟我说谢谢呢。” 梁洵白了他一眼。 “你就这点出息，一句谢谢就把你收买了。” “欸，说真的，为什么不喜欢他。” 周明与对着梁洵的脸看了又看，试图从他脸上找出答案。 “我知道了，因为他跳舞跳的好对不对？你感受到威胁了？” “你别胡说了行吗？” 梁洵一把推开了凑在他面前的脸，不耐烦的动作和不自然的神色更让周明与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周明与眨眨眼睛，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下来。 “我们以后是队友，不是对手，还要一起出道呢。现在嫉妒来嫉妒去的，多没意思啊。你看，我和铭哥还都是唱担呢，铭哥不是照旧天天给我煮鸡蛋吃？” 没理会周明与的这句话，梁洵低下了头。良久，他才闷闷地开口： “热身，该自主练习了。” 显然，孙文轩来这一趟就是单纯的给这五个孩子送个饭，送完饭就又走了。临走前没忘记对着姜濯嘘寒问暖一番，还嘱咐钟铭好好照顾姜濯。 孙文轩一走，姜濯看了屋子里的四个人，意识到接下来一直到明天上课的时间里，五个人都要这样一起待着了。 他突然有点手足无措，甚至有点慌乱。 钟铭早上和他介绍过，说一般他们的课在六点前就会结束，剩下的时间就是自己练习。十点钟可以撤退，如果想自己再练的话也可以，记得关灯关窗，回宿舍不要打扰其他人就行。 “孙哥说我们还在长身体，睡太少长不高，要保证睡眠。不过上次我待到了凌晨两点，临走的时候还忘了关灯，第二天就被孙哥抓着因为浪费电骂了一通。” 钟铭不好意思地笑着，没经过打理的头发乱糟糟地堆在脑袋上。他有点自来卷，笑起来像一只会害羞的大狗。 姜濯没过过这么规律又健康的生活，他已经过了两年睡眠保持在四到六个小时的日子了，能长这么高全靠小时候妈妈每天一杯牛奶两个鸡蛋的喂着。 当然还要感谢来自姜先生的高个子基因。 总之，昨天早睡已经不符合他的作息规律了，也没有达到他自己对练习安排的要求。姜濯一边拉伸，一边打定主意要在练习室里待到凌晨，把昨天没练够的时间补回来。 “嘿，你准备先练什么？” 李相夷走过来，和姜濯搭话。 “什么意思？” 姜濯没搞懂李相夷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眨眨眼睛，脑子飞速运转，怀疑自己忘记了什么。 “自主练习啊？总得有个安排吧。” “哦……我还有舞没有扒完，还有今天孟老师说明天上课要带练的内容。” “原来你真的忘了啊。老师让我们五个自己排一遍《calling》的动线，等下我们就排好不好？” 李相夷看了眼手表。 “现在是六点钟整，十五分的时候我们一起排动线，差不多十点钟就能解散。” “……行。” 姜濯之前也排过舞蹈动线，为了小组的月末考核，不过每次的体验都不太好。 要么是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要么是一帮人没一个说话的，自己提出点意见还会被别人抬杠否定回去。 所以姜濯打心底里烦这种小组合作的作业，甚至想过solo出道的可能性。 不过他在江星都没有这个机会，想必在st更没有这个机会了。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时间就到了六点十五分。五个少年聚集在一起，梁洵抱着个平板在看，钟铭和周明与勾搭在一起，看见姜濯过来，自来熟地用另一只胳膊也揽住了他。 “来吧，我们今天晚上有大工程。” 出乎姜濯的意料，他们的效率很高。 梁洵放下平板，提出了不能按照原版七个人编舞的版本排动线的想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通过。 他再接再厉，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纸笔，又在旁边播放着square的《calling》练习室版本，比对着动作分析动线。 “我们现在五个人，有很多位置都可以安排了。但是动作和步伐得快一点，不然走位飞不过去。” “同意，哦对了，我们之前那个版本在这个动作有点不好移动，这次得改掉。” 李相夷把进度条拖到了他想要的位置，指了指画面里的动作说着。 梁洵凑近看了看，然后点点头。 “可以，而且早上周明与走位的时候差点绊了我一脚。” “得了吧，我后脑勺长不了眼睛，你要我怎么办？” 周明与不甘示弱地回怼道。 “行了行了，我们现在是五个人，之前的动线得全部推翻了重新来。” 钟铭及时开口，打断了两个人又要拌起嘴的氛围。 梁洵看了姜濯一眼，嘴里嘟嘟囔囔着： “真是麻烦。” 虽然声音很小，但因为几个人凑的都很近，所以这句话清清楚楚地进了姜濯的耳朵。 姜濯撇了撇嘴，余光看见李相夷抬头，用那种担心的目光看着他。姜濯刚想说什么的嘴闭上了。 姜濯心里想：这死孩子，今天放你一马。 “来吧来吧，边跳边研究，光蹲在哪儿画图什么用都没有。老话说得好，纸上得来终觉浅……” “钟铭闭嘴！” “哦哦好。” 四个人的默契不是盖的，姜濯的舞蹈能力也能让他迅速的跟上他们的进度。五个人就这样埋头练习，不到一个小时，整首曲子的动线已经被他们理了大半。 李相夷的体能应该是他们五个里最差的，时针刚刚走到七的位置，他就已经瘫坐在地上，伸手让周明与帮他把水杯拿过来。 钟铭也已经喘的不行了。他双手叉腰，站在原地大口的喘气。 “休息一会儿，休息一会儿，等会儿继续。” 姜濯走到角落拿水喝，回头看向其他人时，发现梁洵还在低头看着平板。 挺努力啊。 其实姜濯挺喜欢梁洵的，如果抛掉他对姜濯没什么好脸色看的话。 在所有人都在休息的时候，他还在研究舞蹈的编排。姜濯也看见了，在练舞的过程，大部分的动线安排都是梁洵提出来的。 温水流入喉咙，缓解了因为过度使用而发痛的喉咙，呼吸太过急促而导致的胸口闷痛也恢复了过来。 姜濯抿了抿嘴，走到梁洵旁边，第一次主动和他搭话。 “你动线编的不错。” 梁洵头也没抬，只是滑动进度条的手停了一下。 “你很闲吗，休息好了？” “嗯。我就是，就是觉得你挺厉害的。” 无所适从的手从身后往上移，以一个双手叉腰的姿势缓解着自己心里的紧张。手指扣着衣服，姜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 “你算是舞担吗？” “嗯。” “我也觉得是。” “你就这么没事做？” 梁洵回过头，不耐烦的看向姜濯。他脑门上还有渗出来的密密麻麻的汗珠，脸颊有点红。 “啊没有，就是，你刚刚dancebreak的动作做的很好看，我想告诉你。” 姜濯虽然之前对一起练习的练习生们没什么过多的交往，不过看见舞蹈能力强的孩子还是会态度好一点。梁洵的那个贴地旋身的动作，把框架完全做出来，再加上他核心很稳，观赏性比起其他三个人高的不是一星半点。 “得了吧。” 梁洵一把关上平板，转过身正对着姜濯。显然，他并不怎么接受姜濯的夸奖。 “这个动作白天的时候是老师点出来专门夸你的，你现在是在和我炫耀吗？” 感受到梁洵的态度很强硬，姜濯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眉头也皱了起来。 难得的鼓起勇气向别人示好，换来的是冷言冷语和针锋相对，是个人都维持不住好脸色吧。 钟铭一直悄悄观察着他们这里。感觉到氛围不对，钟铭立马上前，隔开两个人。 “怎么了怎么了？友好交流嘛梁洵你别这么害羞，人家姜濯是夸你呢。是不是，姜濯？” 第8章 “没骗你” “谁要他夸啊？” 哪怕是钟铭来了，梁洵也没给姜濯一个好脸色。 “假惺惺。” 钟铭扒着梁洵的手没放开，冲着姜濯挤出一个歉意的笑。 姜濯心里莫名涌上一股挫败感，昨天晚上刚刚因为和邵初通过电话而缓解的委屈情绪又涌了上来。他的眼眶发红，但是努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好在钟铭到底做了几年的大哥，已经很是了解自己的这些弟弟们，应对发生矛盾的情况，也已经很得心应手了。 第9章 “哦对了，说起那个动作，姜濯你能不能教我们一下？” 姜濯低下头使劲挤了挤眼睛，确定不会有眼泪掉出来之后，努力用着正常的语调回答他： “好。” 这种事时常发生，在练习生之间，因为大家的基础不同，领悟能力不同，让做得好的孩子示范一下，和做得没那么好的孩子一对比，找出问题，再加以改正，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练习生活。 刚刚远离战场的李相夷和周明与也凑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打岔，试图把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盖过去。 姜濯走到了镜子前，回想着自己完成那个动作时的感觉。 首先，旋转的动作要快。但因为是地板动作，所以对力量和核心的控制要求很严格，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松散下来都没办法把这个动作完成好。 其次，是旋转之后的动作要连贯，不能被刚刚的旋身影响。 姜濯双手撑在地板上，钟铭默默点开了平板，把音量调到最大。 姜濯心里数着拍子，一，二，三，转。 最重要的是，“要把身体尽可能的压低，这样观赏性才够。” 姜濯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粘上的灰尘。 周明与在旁边已经看呆了。 “哇……和我做的确实不一样。” 他看着姜濯，一张娃娃脸上全是对姜濯的崇拜。 “哥，姜哥，能再做一次不？” 看他这副狗腿的样子，钟铭和李相夷都忍不住偷偷地笑出声。梁洵双手环胸站在后面看着，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刚刚姜濯的动作。 “嗯，我再做一次，这次慢一点。” 姜濯点点头，又撑在了地上。 “因为是类似平板支撑的动作，所以和大家做俯卧撑一样，身体越低看起来越好看。胳膊，核心不要晃，跟着拍子转。” 姜濯胳膊发力，完美完成。 “转要快，还是尽量把身体压低。转不快的话就多练几次，或者先把核心练起来。” 又做了一遍示范，刚刚休息时缓过来的嗓子又干了。 姜濯低下头清了清嗓子，再抬头时，他的保温杯被递到了面前。 是梁洵。 他一只手拿着保温杯，另一只手插兜，脸颊还是红的，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这个动作你做的比我做的好。对不起，刚刚是我态度不好。” 姜濯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杯子。 “谢谢，水杯。” 是不是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能依靠努力来办到呢？ 其实姜濯活到现在，十八年的人生里，除了被赵景焕“抢”了出道位，还真没有过什么努力了还办不到的事情。 哪怕是在和邵初的友谊方面，他也努力着在邵初接近他时释放足够的善意，最后成功维持了两个人的友谊。 剩下的训练时间，他们把整个舞蹈的动线全部排好了。这是一项大工程，除了身体上的劳累，更折磨人的是过度思考后的脑仁疼。 时针指向数字11，大家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只有姜濯一个人坐在原地，维持着刚刚音乐结束后脱力坐在地上的姿势。 除他之外，最后一个离开的是钟铭。他一只手撑在门框上，对着屋子里的姜濯嘱咐着： “记得关灯关窗，不要留太晚哦。” “嗯，放心吧。晚安。” 看着钟铭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练习室里彻底陷入安静。 身体散发出的热量在一个人静静待着的时候格外明显，姜濯安静的调整呼吸，脑子里乱乱的，全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 他喜欢在每天晚上自己过一遍今天都练了点什么，有什么需要补足的，哪里有了进步。可今天姜濯的脑子里只有这几个只认识了一天的人影。 他们都是善良的人，会在姜濯因为不熟悉路线时主动走在前面，吃饭时怕他一个人插不进他们的话题主动找他搭话。姜濯能从那些细微的行动中体会到他们的善意，更别提经过了晚上他教他们动作那件事之后，五个人的距离好像又近了一点。 呼。姜濯深呼一口气出来，眼神放空，看着地板发呆。 好像是一个好的开始。 姜濯不是一个擅长社交的人，今天能努力融入他们四个，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挑战了。 这种感觉，就像明明大家表面上都和谐一片，可你和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层隐形的屏障。这屏障看不见也摸不着，但是都在一个个看过来的眼神和礼貌的语气之间展示的淋漓尽致了。 姜濯心里明白，自己如果想实现自己站上舞台的梦想，一定不能和他们四个的关系搞僵。 没那么多人想看男团里的孤狼人设。 可毕竟他属于是空降的那个，而在此之前，他们四个人已经一起训练了两年。 这样的经历，这样错位的两年，能让他顺利融入这个团体吗？ 姜濯又想起来孙文轩在和他签约时许诺的一年内出道，叹了口气。 管他呢，能让自己出道就行。 姜濯这样想着，门突然被打开了。 钟铭有点局促地站在门口，一只手还放在把手上，另一只手悄悄捏上衣角。 “那个，我以为你哭了，所以来看看……” 姜濯先是一愣，然后笑出了声。 “我不会哭的，我好久都没哭过了。” 钟铭确认了姜濯的情绪之后，又走回了五分钟前才离开的练习室，顺手关紧了门。 他盘腿坐在姜濯旁边，一边捶腿一边和他聊天。 “梁洵不是不喜欢你。” 姜濯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回应他。 “嗯。” “真的，其实我能看出来，梁洵还挺想和你交流的。” “是吗，那我还真没看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 梁洵笑了两声，仿佛是因为姜濯没跟着他一起笑，他也收住了笑声。 “梁洵，他其实压力挺大的。梁洵家里条件不好，他爸爸妈妈一个月赚不了多少，他平时周末还要去打零工赚生活费。他把出道看的很重，可是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未来什么样也不好说。st的人好像舞蹈都不太行，师姐团里的主舞，老师也说过，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的。梁洵是因为舞蹈被招进公司来的，所以发了狠的练舞，现在‘自己以后是舞担’这几个字都快成他的紧箍咒了。现在你来，他心里多多少少会别扭，我先替他和你道个歉。” “嗯。” 钟铭话里话外和梁洵的亲昵，让姜濯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他开始幻想手边能不能有一瓶酒，可惜他还差一个月才满18，虽然一直以成年人自居，但是去便利店买酒人家也不会卖给他。 “说真的，你应该是我们见过的跳舞跳的最好的同龄人了。” 姜濯愣了一下，看向钟铭，心里没把他这话当回事。他知道自己还不错，可要说自己好到比所有人都厉害，他也没办法坦然的接受这个评价。 “没有吧，也没有那么好。” “真的，没骗你。” 钟铭伸了个懒腰，把两只胳膊撑在身后，头向后仰，眼睛看着天花板。 “我们没怎么见过同龄的练习生，你今天的那个动作，如果没有你，我们谁也想不到问题在哪儿，也没办法提高完成度。” 姜濯没说话，只是收回了落在钟铭身上的目光，盯着地板瞎想。 捧杀我？说的还怪真挚的嘿…… “嗯，之前我们都觉得梁洵会是这个团的主舞，现在这么一看，他离你也还有一段距离呢。” “我没有要抢他定位的意思。” 姜濯这句话说的有点急了，钟铭扭头看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唉，就是，你们也可以组成舞蹈line嘛，就和我跟小与一样。” 看姜濯脸上的表情稍稍放松下来，钟铭也松了一口气。 “对了，你那个动作做的这么好，核心一定很厉害吧？你会不会后空翻？” “这个还真会。” “真会啊！天呐，我以为只有练武术的人才会这个，没想到跳舞好的也会啊。” “小时候学舞蹈的时候老师弄着玩的，两个老师一边一个，拽着跟隔壁借过来给我系上的跆拳道腰带，我一跳就翻过去了。后来闲着没事干自己总练，现在也没忘。” 姜濯歪了歪头，看着钟铭，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 “给你展示一下？” “算了，还嫌不够累吗哥们。” 一边说着，钟铭一边站起了身。拍了拍身后的灰尘，向着姜濯伸出一只手。 “以后出道可以让你表演一下高难度动作啊，挺帅的，也算是你的个人技了。” 姜濯拉上那只手，借了钟铭的力站了起来。两个人肩并着肩一起往房间里走去，影子被灯光拉长，隐隐约约能看到他们变成大人的模样。 第9章 “我不怕虫。” 地下室的生活环境肯定是没有多好的。 第10章 姜濯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月，经历了时好时不好的抽水马桶，偶尔光顾的飞虫和闯进来一次的蜜蜂，还有永远都照不到太阳的房间。 其实他之前觉得照不到太阳也没什么的，可等到真的看不见阳光时，才明白什么叫“得不到的才最珍贵”。 周明与在餐桌上感慨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钟铭正往他盘子里放着煎蛋。坐在他旁边的梁洵一边低头啃着面包片，一边腾出手来敲了他脑袋一下。 “说点什么酸话……这么喜欢看太阳，一直训练到明天早上就能看见了，地下室没有一楼有。” 梁洵的力道并不小，周明与委屈地揉揉头，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让姜濯和李相夷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在周明与因为不好意思而恼羞成怒从而把战火升级之前，钟铭叼着面包片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别闹了，不焦虑今天的考核吗？” 就这一句话，刚刚欢乐的气氛都消散了。 姜濯拿筷子戳了戳盘子里的鸡蛋，是他喜欢的溏心的那种，半熟不熟的蛋黄慢慢流出来，可他突然没有心情吃了。 这是姜濯来st之后的第一次考核，虽说一个人不能只用成绩去评判，可他到底实力如何，通过这个成绩也能体现的出。 刚刚还笑得开心的几个人都停了声音，梁洵已经吃完了自己盘子里的东西，正站起身准备把碗放进水槽里。刚走了没几步，他就停下了，紧接着而来的是梁洵变了音的尖叫。 “蟑螂！” 这声音之尖细，让姜濯一时间没想到是梁洵发出来的，他还以为是周明与最近练出来的新式飙高音技巧。 李相夷离他最近，第一个站起了身，顺着梁洵的目光看过去，然后紧跟着梁洵的声音也发出了一声尖叫。 姜濯的耳膜接连受到两次暴击，人也有点不好了。 他看了看坐在椅子上不动弹的、好像被定住了的两个人，又看了看僵在原地的两位，站起身的同时一口喝光了杯子里剩下的牛奶，端着杯子走过去，盖住了在地上似乎也被两个人的尖叫震晕过去的蟑螂。 “拿张纸过来，不要卫生纸，能写字的硬一点的那种。” 姜濯语气平淡地吩咐着正在慢慢解冻的四个人，气定神闲的样子不像是扣住了一只虫子。 年纪最大的那个还是靠谱。钟铭小跑着从房间里取出来一小沓a4纸，又对折了一次，让厚度更厚一些，递给了姜濯。 一直到姜濯把被a4纸和杯子困住的蟑螂送到垃圾桶里，剩下四个才缓过神儿来。 “姜濯你胆子挺大的啊……” 钟铭一边抚摸着刚刚被吓的心脏狂跳的胸口，一边对着姜濯说道。 “嗯，我不怕虫，以前宿舍里的虫子都是我解决的，就是可惜杯子不能要了。” 姜濯出来的时候没忘记洗手，他的洁癖很奇怪，哪怕自己没有真正的碰到蟑螂，也会觉得手上沾了脏东西。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吃吧，现在警报解除了。” 似乎是因为刚刚姜濯抓捕蟑螂的动作太干净利落，帅进了梁洵的心坎儿里。总之，被“英雄救美”的梁洵在整个早上剩余的时间里都对姜濯毕恭毕敬地，光是姜濯感受到的梁洵在盯着他的目光就有很多次。 真是意外的好接近啊。 姜濯自己也没想到，这四个人没一个能对付的了蟑螂，显得他因为这项平凡的技能而形象高大了起来。 预见到了自己以后在宿舍里练习室里帮着他们捉虫子的未来，姜濯莫名在心里有点开心。 这也是一种和大家拉近关系的方法吧。 就因为心里的这点莫名其妙的兴奋，一直到老师们来了练习室，准备对他们进行这个月的考核，姜濯心里的那股激动劲儿也没下去。 或许是因为展望到了五个人的美好友谊，连带着想到了出道以后的美好未来，姜濯这一次的考核比谁都用力。 而考核结果正好也印证了他只要够兴奋就能做的很好的事实。 st的月末考核，因为练习生人数少，所以上午测完下午就直接告诉他们排名了。 五个人乖乖的站一排，小鸡仔儿似的。 姜濯正常站着，脊背挺直，盯着孙文轩手里那张表格——孙文轩今天是全天都在这里盯着他们的，反倒是孟岚和其他几个老师，完成他们那部分工作就都走了。 姜濯的心脏“咚咚咚”地跳着，有一点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 他知道自己能做的很好，适当的考核更能激发他的斗志。可能优等生就是这样吧，从来不害怕成绩发布的时刻，甚至是期待。 但他身边站着的李相夷呼吸也太急促了。练习室里本就因为要发布成绩而安静，李相夷这样急促的呼吸声在安静的环境下格外明显，引得站在他两边的姜濯和梁洵一个劲儿地看他。 姜濯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问他什么情况的时候，孙文轩停下了手里翻看纸张的动作，发布了成绩。 “一项项来吧。老师们没给我总体的评价，这次也只测了唱跳rap三项，那我就一项项说。 唱：钟铭，周明与，姜濯，李相夷，梁洵。 跳：姜濯，梁洵，钟铭，周明与，李相夷。 rap。” 孙文轩突然停顿，视线在李相夷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这让李相夷的神经更加紧绷了。他直勾勾地盯着孙文轩，牙齿不由自主地咬上了口腔内的软肉。 “姜濯，李相夷，周明与，梁洵，钟铭。” 牙齿不自觉地用力，血腥味在李相夷的嘴里弥漫开。 放在背后的拳头刚刚还紧握着，在听到排名之后慢慢地松开了。 李相夷现在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不过他能感觉到梁洵投在自己身上的担心的目光。或许是他的目光太直白了，引得另一侧的姜濯也微微侧头看向他。 李相夷努力挑起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念完排名，孙文轩收起了手里的册子，坐在了地板上，也挥手让他们几个坐下，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样子。 “这个排名呢，其实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咱们人太少，也没有淘汰机制，所以不用太焦虑。 但是，是不是因为没有淘汰，你们有些人就松懈了啊。” 孙文轩一改姜濯之前见到的懒散样子，表情严肃的甚至有点吓人了。他的眼睛扫过五个人，最后定格在李相夷身上。 姜濯好像感觉到李相夷的身体抖了一下。这样奇怪的反应，让姜濯心里的那团火焰慢慢冷却了。 他突然不怎么期待公布成绩了。 虽然眼睛盯着李相夷，但是孙文轩把开火的枪口先对准了钟铭。 “钟铭，你年纪是最大的，先说你。” 自己的名字被点到，钟铭挺直了脊背，一副接受批评指正的乖样子。 “唱跳还算发挥正常，尤其是这个唱啊，老师说你最近进步很大。欸，别急着高兴，咱们说说这个rap的问题。” 孙文轩摸了摸后脑勺，把本来就乱的头发倒腾的更乱了。 “你有什么头绪吗？” 今天考核rap的时候，钟铭不仅进不对拍子，甚至还出现了忘词的情况，这让老师的脸直接黑成了锅底，一直到李相夷上场，他才脸色好看了起来。 “那个，我多练，多练。” “懒得管你。” 孙文轩又看向了梁洵。 “梁洵，你唱的有点烂了。虽然一直都把你当成舞担培养，但你也不能一点儿都不唱吧。咱们，日后应该就是五人团了，分到你头上的词儿怎么也有个五六七八句吧，你还想不想唱了？周明与你别笑，别以为这次还可以你就万事大吉了。你们孟岚老师对着你的考核录像跟我复盘，你看你那个腿上软成什么样儿了，站都站不住。还有群舞的时候，《calling》跳了多少遍了，动线也是你们自己排的，怎么就还忘走位了呢？” 这一通说，让原本还呲着牙傻呵呵笑着的周明与慢慢把头埋了下去。 然后，孙文轩再一次看向了李相夷。 或许是因为刚刚说周明与的时候情绪太激动，用光了他的力气，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孙文轩的语气突然就软和了下来，甚至话都没说几句。 “相夷，还是老问题，跳舞没力气，以后还是得加强锻炼。” 李相夷沉默着点点头。 轮到姜濯了，孙文轩的活力好像又回来了。 “姜濯，不错不错，真是不错。怎么没想起来说你rap也不错呢？唱的也好，果然，大公司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又是这句话，姜濯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他不喜欢孙文轩总是拿着他在江星待过的事情说事。 “没什么不一样的。” “啊？哦，嗨，这不是觉得你很优秀吗！” 一边说着，孙文轩站起了身，结束了今天的任务。 第11章 “感觉可以培养一个ace出来啊！这样的话，咱们这个团可以打出来的知名度就又多了一种可能。行了，今天就到这儿，给你们放半天假。下一次的考核在20天后，具体的老师给出的评分我都发在群里了，自己改正，有什么不懂得就问。解散！” 孙文轩是走了，可五个练习生谁也没动。 上午老师，下午出成绩，班主任还带着你分析自己的成绩，谁还有心情享受这多出来的半天假啊。 姜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言不发地坐着，脑子好像被撕裂成两半：一半在复盘自己的成绩，另一半在回想刚刚发布成绩时其他人的反应。 钟铭和梁洵显然是最泰然自若的两个人，说不准是因为性格还是对自己的能力认知清楚。梁洵只有在公布舞蹈成绩时有一点波动，而钟铭更是一如既往地承担起插科打诨软化气氛的角色，看不出来什么。 周明与的紧张是肉眼可见的，他和李相夷的紧张不一样。李相夷紧张的有点过头了，而且好像全身心都投入在孙文轩手里的那个名单上，这和姜濯这几天认识到的李相夷完全不一样。 而周明与，他的注意力似乎很容易转移，就比如他能在紧张焦虑之后，向成绩不如意的李相夷投去关心的表情，因为和自己相熟的梁洵被批而偷笑。这样看来，他的抗压能力确实不错。 那么关于自己呢？ 姜濯对这次自己的表现说不上有多满意，他自己已经清楚自己还有哪里做的不足：使用不够熟练的歌唱技巧，因为力量不够有的舞蹈动作甚至站不稳。不过他很惊喜自己的rap水平能够有这样高的排名，显然，他在江星的时候rap水平并不能排到第一第二，而这次他取代了李相夷，成为了新的第一。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李相夷情绪不好的原因吧。 他低着头这样想着，旁边的人突然站起了身。 是李相夷。 他好像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脸上带着他惯用的微笑。 因为他突然站起来的动作，还坐在地上的四个人齐刷刷地抬头看着他。动作之整齐，甚至超过了他们今天跳齐舞时的整齐度。 “怎么了，不走吗？今天可是难得从天而降的假期啊。” 李相夷说道。 第10章 “很奇怪。” 李相夷的脸是精致的不像话的那种。 小头小脸自是不必说，尽管身高可能就这样停留在了179，但身材比例很好，腿长的要命，足够让人忽略身高上的不足。 再加上他天生柔和、棉花一样的性格，好像能接住所有人的坏情绪，让他整个人的形象像是长着对好看翅膀的天使一样。 姜濯见过他在周明与和梁洵打闹的有点急眼的时候巧妙化解矛盾，也见过钟铭练习到瓶颈时李相夷是怎么安慰他的。 可是这样的李相夷，在自己心情低落的时候，会怎样处理坏情绪的呢？ 他就站在那里，没事儿人一样，温温柔柔地笑着。 是钟铭先开口问的。他和李相夷同年出生，平时也做惯了哥哥，关心成员好像已经成了他刻进骨头里的东西。 “休息吗？你要出去？要不要和我一起。” 李相夷回答的又迅速又逻辑完整。 “你忘了吗，我很久没回去见妈妈了，前两天她还给我打电话来着，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吃饭。我想着不如就今天吧，不然总是计划着计划着就取消了。” 说来惭愧，虽然李相夷家就在本地，可一个月回家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听说他爸爸妈妈常常出差，姜濯又习惯了不和父母一起生活的日子，所以这一个月里没见过他们几个回家，就直接认为这四个家都不在本地了。 虽说他们一周有半天休息时间，但五个人要么是自觉留下来扒舞，要么就是出门去附近的公园溜达溜达。最远最远，也就是去附近的一个购物广场买点东西。所以李相夷还真是一个月都没回家。 这理由太充分，钟铭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目送着李相夷离开练习室，周明与也慢慢地站了起来。 “我回去补觉。前两天熬了大夜，今天困不行了，先走了。” 钟铭和梁洵也紧跟着周明与站了起来。不一会儿，练习室里又只剩下了姜濯一个人。 很多事情姜濯只是不说，但不说不代表他心里没想过。 其实他心里是有点莫名其妙的内疚的——人小时候就会这样，明明责任不在自己身上，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可就是会莫名产生愧疚感。 他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所以李相夷失掉了rap第一的地位。 姜濯狠狠跺了跺脚。 “不是，这也要怪我吗？” 他抬手捂着脸，各种复杂的纠缠不清的情绪混在一起，像湿透了贴在腿上的裤子，撕开它，自己又会贴上去，好像永远永远都甩不掉。 好在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多久，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邵初？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或许是听出来他情绪不太高，电话那头的邵初也不像之前一样了，电话一接通就开始把想说的话一股脑儿地倒出来，反倒是扯了两句闲篇儿之后直接问到了姜濯身上： “你呢，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呗，上课，练习，睡觉。” “我意思你的新队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啊？” 姜濯换了个姿势。 “嗯……他们有一个人在唱歌的话，其他人会莫名其妙加入进去，有的时候还会来点什么阿比巴卡的那种东西。” “是阿卡贝拉大哥。” “哦哦，不好意思哈。” 电话两头的人先是停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姜濯擦掉眼角刚刚因为大笑而流出来的一点眼泪，突然想和邵初讲一下今天发生了什么。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邵初听完之后，直接脱口而出一句“你不会是觉得那个谁没拿第一是因为你的问题吧”。 邵初好像总是这样，能清楚地猜到他心里别扭的那个点。 姜濯没说话，在邵初看不到的地方点了点头。 “不是，那你也不是只做了这一个的第一啊，还有舞蹈呢，怎么没见舞蹈组之前的那个第一也这样啊。” “人家没怎么样，只是我们觉得他有点奇怪而已。” “你看看你看看，有事儿不说事儿，自个儿憋着，这小孩儿和你一模一样。” “……他和我同岁。” “我服了，我们在讨论的是这个问题吗？” 电话那头的邵初顿了顿，刚刚为了给朋友打抱不平而升上来的激动情绪慢慢冷却了，他接着说道：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压力大嘛，咱们都经历过。” 姜濯也不是第一天进练习室时就这么厉害的。甚至正相反，他对唱歌和rap一窍不通，要不是因为练习生考核这两项不达标就会被淘汰，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在意这两项。 后面野心慢慢大了起来，欲望也逐渐膨胀。他想进a班，想进出道组，想登上舞台跳一辈子舞，所以下了苦功夫在唱歌和rap上。 这期间当然有崩溃过，有的时候还会碰见在他面前显摆成绩的同期练习生。练习生之间当然禁止打架，可是只要没人告状，受的伤说是自个儿摔的，也没人管你。 姜濯和邵初那会儿可没少因为优秀的太突出而被一些练习生找事儿。 姜濯叹了口气，他想起了之前自己一个人崩溃的深夜，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电话那头的邵初继续说着。 “不过呢，虽然是紧张压力大，谁不紧张谁不压力大啊？这小孩儿要是自己调节不好，以后肯定要出问题的。照着你之前跟我说的，你们五个很可能一起绑定出道，那他就是你队友咯，有时间有机会还是劝劝他吧，总这样钻牛角尖儿调节不好情绪肯定不行。哦对了，你不要总把事情都揽在你自己身上了好吗？明明不怪你的事情你还……” 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濯打断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这么想了。” “……你知道就行。唉，不过他过的已经够好了，还没经历咱们那时候练习生淘汰的残酷呢，这人少就是好啊。” “哪儿好了，出道就是零水花，不知道得多久才能有人气呢。” 姜濯现在放松下来，躺在了地板上。其实他也不知道他们五个人究竟能不能出道，出道后能不能火究竟能走多远。职业生涯规划中的小小差错，他现在还没有完全适应的了。那些足足让他期待了四年的舞台光影，现在已经不敢去仔细想了。 “没事儿啊，大不了哥们到时候带带你，让你蹭哥们的人气。” “真让我蹭啊？” “嗯也不免费，蹭一次一顿火锅。” “呦，狮子大开口啊您。” “姜濯你对我怎么这么扣！” 熟悉的活力嗓音又回来了，姜濯一扫心头的阴霾，回到了熟悉的、和邵初肆意开玩笑的氛围里。 第12章 其实这个古怪的氛围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了。 李相夷表现的异常地正常。除了他上课时经常走神，下了课也不和他们聊天，只是低头盯着手机看之外，好像真没什么不一样。 又是一个星期四，老师请假，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都是属于他们自己的自由练习时间。 姜濯和梁洵刚刚扒完了孟岚安排给他们的双人舞，现在正坐在旁边喝水。姜濯仰头喝水的时候，看着另一边盯着镜子跳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脱力坐在地上的李相夷，想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因为习惯了在晚上练习，姜濯也自认为自己在晚上更有灵感，跳舞也更有感觉，所以总是晚上最晚回去的那个。进st的这一个多月以来，其他孩子基本都保持着良好作息，只有个别因为第二天有考核任务或者今天的目标没有完成的，才会在晚上加练。 而这些天，明明没有什么紧急的任务要完成，李相夷却像是上班打卡一样每天晚上十点后都在练习室里报道，甚至走的还比姜濯晚。 姜濯记得当他意识到李相夷已经连着来了三天的时候，错愕地看着李相夷时，李相夷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还有顺其自然的对姜濯的嘱咐。 “姜濯，听说你最近总是头痛，晚上睡觉记得让钟铭关窗户。哦对了，这个动作我总是做不好看，你能过来帮帮我吗？” 他怎么能这么自然呢？怎么能这么自然地假装若无其事呢？ 姜濯不是觉得努力没有用——他自己是个相信努力能完成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的人，也不是不希望自己的队友比自己努力。可他每次看见李相夷一副“不管了我今天就是要跳死我自己”的样子，心里还是有点惴惴的。 他拧紧了瓶盖，眼睛还是一直盯着李相夷。不过眼神放空，脑袋早就开始去想别的事情了。 梁洵看他这个样子，凑到他耳边说道： “看什么呢，看入迷了？麦麸从小抓起啊，还没出道就入戏了？” 姜濯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把他的脑袋轻轻推过去，无视了梁洵脸上捉弄得逞的笑。 “行了行了别说我了。我看李相夷呢，你不觉得他最近很奇怪吗？” 一提李相夷的名字，梁洵脸上的笑收了起来。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扔着矿泉水瓶，闷闷地说： “是奇怪，他不是一直都这样吗。都憋在心里，不知道是惩罚他自己还是在惩罚我们。” 梁洵越想越生气，甚至一放手里的矿泉水瓶，站起了身，朝着李相夷的方向走了过去。 姜濯手忙脚乱地扶起刚刚因为没放稳而倒下的瓶子，抬头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这人已经走到了李相夷面前。 “欸你！”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感觉179现实看也挺高了 第11章 “聊聊吧。” 其实梁洵这几天也很奇怪。 他跳舞本来就很拼，最近更是整天待在练习室里对着镜子练舞，就连声乐课也在悄悄顺动作。 有一次，就在前几天。集体练舞的时候姜濯下意识提了一句梁洵的一个动作没站稳，下肢力量太弱，身体也没有舒展开。明明大家已经习惯了姜濯会在练舞的时候指出问题，可梁洵偏偏像是吃了枪药一样，阴阳怪气了两句。 姜濯还没说什么——他理解梁洵的心情，哪怕是再好的朋友也会因为一些小事吵两句嘴，更何况梁洵经常在说完话的瞬间开始后悔，后面会自己过来别别扭扭地道歉的。 刚来一个月的姜濯已经习惯了，可和他一起相处了两年的李相夷却突然火了。 其实也算不上吵起来，李相夷劝了两句，语气不太好，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 好在赶在战火升级前，钟铭和周明与及时隔开了两个人。 一场考核，在高压的氛围下，让五个人之间弥漫着奇怪的空气。 所以当现在，姜濯看着梁洵走向李相夷的时候，脑子里第一时间响起了警报：他生怕这个引线大摇大摆漏出来的炮仗去点燃另一个引线藏的死死的炮仗。 “聊聊吧，李相夷，你还没闹够吗？” 梁洵一开口，就吸引了屋子里所有人的视线。 李相夷抬头看着梁洵，依旧挂着温温柔柔的微笑。 “你在说什么？” “得了吧，谁都看得出来你最近什么情况，有什么事儿大家不能一起解决吗？” “梁洵，我真的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梁洵心里说不出的憋闷。他舔了舔嘴唇，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你能不能有话就直说啊李相夷，以为自己装没事儿人很帅是吗？” 这句话的语气和内容，就有点过分了。 一直盯着这边的钟铭几乎是瞬间就站了起来，准备一发生冲突就往过走。 李相夷脸上的笑也慢慢地沉下去了。 “梁洵你别没事儿找事儿行吗？我做了什么烦到你们了吗？我不是一直都是什么都不说吗？” “李相夷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行不行？” “呦，也是当上文化人了是吧？” “你真是有病。” 在梁洵抬手抓上李相夷衣领的那一刻，钟铭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死死抱住梁洵，制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姜濯反应也很快，在钟铭抱住梁洵之后，他也从背后抱住了李相夷。一只手从他肩膀上绕过去，一只手扯住他腰间的衣服，强制把他转过去，背对着梁洵。 这是李相夷第无数次愤懑于自己的身高总被队友压制。 梁洵挣扎的太狠，让钟铭都有点烦了。他额头的青筋已经凸起来了，脸上也慢慢变红。终于，梁洵大吼了一声： “行了！想打架吗你们俩，想排队滚出st吗？我们不是一个团队吗？你俩，马上都要成年了，能不能理智一点，还要动不动打架吗？” 钟铭很少这样发火，他语气严肃起来，还真让两个人都消停下来了。 感受到梁洵不再挣扎，钟铭喘着气松开了手。他看看梁洵，看看李相夷，长出一口气，拍拍手说道： “集合，排练！” 这天剩下的时间里，所有人都没办法全身心地投入进练习里。中途孙文轩来过一趟，给他们送饭。原本大大咧咧的一个人，看着他们吃饭时一个个低头不说话的样子也感觉出了不对劲。 晚练之前，孙文轩特地把钟铭叫了出去。 他应该是不常做这种事情。姜濯想。 班主任找班长询问班里出了什么事，不是应该悄悄地、不着痕迹地把他请出来吗？现在好了，练习室里剩下来的四个人面上没什么反应，实际上耳朵都悄悄竖了起来，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过再怎么说st也是正规娱乐公司，虽然穷，练习室的隔音还是做了的——只不过效果一般。但是两个人在外面说话的声音又压的很低，所以他们什么都没听到。 钟铭进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不过他也什么都没说。 他回来时顺手按开了音乐，音乐声堵住了所有人没来得及发声的喉咙。 晚上十点半，姜濯照常是最后一个回宿舍的。 他洗漱结束，蹑手蹑脚地回到他和钟铭的房间。刚刚躺上床，准备结束辛苦的一天，就被钟铭的声音吓了一跳。 “我有点睡不着。” “……你吓死我了。” 姜濯以手扶胸，心跳被钟铭吓的漏跳了一拍。 钟铭在黑暗中翻身坐了起来，弯着腰探头在床底找呀找呀找，在姜濯快要忍不住问他需不需要帮忙前，钟铭直起了腰。 “你成年了对吧？” “这个月月底，五月三十一的生日，快了。你要干嘛？” “没成年啊……你喝过酒吗？” “啥？” “啤酒。” 钟铭掏呀掏，从箱子里拎出来两瓶啤酒。 “虽然没成年，但是我们在宿舍里，就喝一点，应该也可以吧？” “你有起子么？” 姜濯这句话就代表了他的默许。钟铭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低声喊着姜濯打开手电筒，给他点亮光，让他能找着不知道放在哪儿的起子。 看着这一箱只喝了两三瓶的啤酒，姜濯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 “你，你就喝了这点？” “烦的时候才喝一点好不好？失眠睡不着的时候，我可不是酒鬼。” 钟铭找到了起子，利落地打开啤酒，递给姜濯一瓶。 “小酌怡情，而且我酒量一般，一瓶就能放到我，你呢？” “我，我没喝过。” 姜濯没喝过酒，最多就是小时候被爸爸抱在怀里，用筷子头戳一点白酒喂他。长大了一个是因为没成年，便利店不卖他，另一个就是因为他根本没想过喝酒这茬儿。 姜濯没喝过酒这个事实让刚喝了一口的钟铭呛的咳嗽了起来。 第13章 姜濯及时给他递上了纸巾，避免了钟铭被呛的涕泗横流的惨案。 他收拾好自己，感叹道： “天啊，那我这算不算带坏小孩儿啊。” “滚蛋。” 姜濯笑骂一声，有点不习惯地把瓶口碰到唇边，喝了一口。液体流进喉咙，让姜濯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个味道，也不喜欢这个触感。不过既然是陪钟铭，让他喝完这一瓶他也不排斥。 钟铭喝的猛，咕嘟咕嘟地咽下去三分之一。他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看着姜濯说道： “今天没控制住情绪，没吓到你吧。” “这算什么吓到，大家都有因为压力情绪崩盘的时候。” 姜濯低着头，眼睛盯着手里的酒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刚来不知道，相夷呢，经常在考核期间因为压力情绪变得很奇怪。我们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不对劲，但是他只是一直憋着，也不告诉我们。一般来说，他这种状态会持续一周或者半周的。” 梁洵一边说着，一边又灌了自己一大口。 “李相夷是个挺自卑的人，我猜你能感觉的出来。相夷一直觉得自己是因为长的好看才能进公司的，而且……rap担在st这里一直都是一个，几乎是形同虚设的位置。虽然追求风格强烈的歌曲和舞蹈，但是从之前的前辈团的经验来看，rap部分其实一直都不怎么被重视。” “可是，男团里，rap不是还挺重要的吗？” “嗯，孙哥也是这么和相夷说的，这就很矛盾，他心里的压力就更重了。很好笑吧？因为莫名其妙的责任感而迫使自己去折磨自己，李相夷就是这样的人。” “那你呢？关于，责任感之类的。” 姜濯其实不太认同钟铭刚刚关于“责任感”的说法，某种程度上，他很能理解李相夷的心情。对自己的不服气，还有团队责任感，这些东西带来的压力姜濯自己也都体会过。 “我吗？其实我挺没有责任感的，或者说，在进st之前，我都没什么责任感。” “那你怎么当队长的？” “也不算队长吧，毕竟出道都还是没谱的事儿。别这么看我，事实就是这样不是吗。感觉我完全是因为喜欢这帮孩子，而且是年龄最大的一个，承担起照顾人的哥哥角色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这么说，如果你不是队长，会不会在体验过st练习生生活之后放弃？” “我不知道。” 空气陷入了沉默，钟铭一口气把酒喝完，眼睛在黑暗里亮亮的。 安静了一会儿，钟铭突然开口： “要是咱们宿舍有窗户就好了，窗帘一拉开，就算是没有月光洒进来，有点路灯也是好看的。” 姜濯顺着他眼睛的方向看过去，本该出现窗户的地方只是一堵白墙，还被他们贴上去的海报盖了个七七八八。 “算了，就这样黑着吧，看不清脸，就算偷偷流泪也不知道。” “我可不哭。” “我也不会，我是怕你哭。” “姜濯有没有人说过有时候你说话挺扎心的。” “还真有。” 钟铭感觉头有点晕晕的。他放下酒瓶，躺回了床上。脑子里好像有很多种想法，又好像是一片空白。总之，在姜濯叫他名字的时候，他已经失去意识昏睡了过去。 姜濯手里还剩半瓶啤酒，但他一点晕乎乎的感觉都没有。 “……这酒量，怪不得那一箱才喝了几瓶呢。” 对着满室黑暗，姜濯好像看见了在江星时看见的满地月光。他对着虚幻的光影，在这个晚上喝完了瓶子里的液体，然后像是没事儿人一样躺下睡了。 第12章 “肃静肃静。” “这里，下蹲要蹲下去，动作做满，不要因为节奏太快就吞动作。” 姜濯站在周明与旁边，对着镜子指出他刚刚跳舞时出现的问题。周明与点点头表示明白，姜濯拍拍他的背，顺便凑近了周明与的耳朵，压低了声音问他。 “昨天晚上回去之后，梁洵状况怎么样？” 昨天冲突发生之后，梁洵和李相夷两个人一直都没有说话。其他三个人试图缓和气氛，但都是满怀信心地开口，又被尴尬的气氛给赶了回来。 梁洵和周明与共享一间卧室，两个人又是同龄人，平时也玩的挺好的，所以姜濯觉得问他梁洵的状况是最合适不过了的。 不过周明与只是轻轻地摇头，贡献不出一点有效信息。 “没说话，他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这样沉默着过去了。” 唉。 姜濯在心底叹了口气，回头看了在旁边练舞的梁洵一眼。 怎么自己在这儿就成了帮忙劝架的那个存在了呢？ 有点好笑地摇了摇头，姜濯放开了搭在周明与身上的手，在旁边准备专心于自己的练习了。 现在是周日上午十一点十九分，再过11分钟，这周的练习就结束了。这两周宿舍的氛围可以称得上是“可怕”，正好这次江星和st的假期撞上了，姜濯准备趁着假期去见邵初一面。 一想着下午的安排，姜濯的心情也明亮了起来。 孙文轩在这时候突然出现了。他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门框，然后倚着门框说着： “孩子们辛苦了，中午要不要出去一起吃顿好的啊，哥借了公司的面包车来。” 他们五个人加上孙文轩一共六个人，普通小汽车要想让他们六个男人全部坐下，不说合不合规的问题，就是挤也要挤死了。更何况只有孙文轩有驾照，要想集体出行只能打车，孙文轩可不舍得掏这个钱。 难得的团建机会，偏偏碰上了团内成员冷战，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钟铭。 钟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同意了。 “好啊，而且这是姜濯来了之后的有孙哥的第一次全体外出就餐欸，相夷你也说了这周晚上回去吃饭对不对？我们一起去吧，多难得的机会。” 他笑着看了看成员们，最后把难题推到了孙文轩身上。 “更何况，这次是孙哥请吃饭对吧？” 孙文轩笑骂着钟铭，不过他也没否定。 “你这小子，就盯着你哥我一个打工人兜里那俩字儿是吧？走走走，本来说请你们吃饭就是因为发了工资，走走走。” 周明与第一个欢呼出声，然后不顾李相夷的反应，拽着他的胳膊又蹦又跳，这下李相夷也不好绷着表情了，也笑了出来。 看着其他人的反应，姜濯想了想他和邵初约定好的见面时间是两点半，也答应了下来。 只剩一个梁洵没说话了。 钟铭主动上前，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笑嘻嘻的说： “走啦走啦，就你心疼孙哥的钱啊，不让你的好朋友们做人啊。” “诶呀你少来。” “好啦死傲娇。” “钟铭你真有点恶心了。” “嘻嘻。” 就这样半推半就地，梁洵答应了下来。 孙文轩一拍巴掌。 “走吧小伙子们，去晚了还得等位！今天孙哥允许你们早退一次，走走走吃点好的去！” 老旧面包车晃呀晃呀晃，最后停在了一家连锁烤肉店门口。还没进门，原本不觉得饿的姜濯都因为闻到了店里的香味悄悄地吞了口口水。 不过他还尚存有一丝理智，挂念着不能敞开了吃东西，要时刻记着保持身材。不过其他人就没这么狠了，尤其是在孙文轩没有明令禁止的情况下，装完肉的空盘子摞了一个又一个，一直吃到每个人的肚子都圆了起来才停下。 钟铭喝光了杯子里的无糖可乐——这是他仅存的理智了，然后把后背靠上椅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啊，这才是生活啊孩子们。” 孙文轩就坐他旁边，乐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小崽子们吃东西。他晃了晃腿，用膝盖去碰钟铭的膝盖。 “行了啊，少吃点，怎么说都是以后要做爱豆的人。” 钟铭一听这话，刚刚放松下来的身体突然绷直了。他坐起来，双手撑在膝盖上，眼睛眨巴眨巴盯着孙文轩。 “怎么说，孙哥，我们出道有谱了吗？” 这句话一问出来，桌上其他的人都停下了动作，看向他俩的方向。周明与刚刚夹起来的一筷子鱼豆腐也来不及放进盘子里了，就这样呆愣愣地停在了烤盘上面。 孙文轩轻咳一声，脸上故弄玄虚的表情盖不过他挑起来的嘴角。 “哼哼，我可没这么说。不过应该是有消息了，据说哈，公司这边最近在做团队的概念策划。” 空气静了两秒之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惊喜的欢呼声。 “天啊。” “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相夷哥你掐我一把！” “周明与你创到我了！” “啊啊啊啊也算是熬出头了！” “诶诶诶，肃静肃静。” 孙文轩敲了敲喝空了的杯子，让五个喜出望外的孩子安静了下来。 第14章 盯着五个人充满希望的目光，孙文轩严肃了表情，正色起来： “还没有正式的通知，这也只是小道消息，具体什么情况都不好说。马上你们就要在公司练习满三年了，姜濯虽然来的晚，练习时长也足够了，我相信我们只要有机会能出道，实力一定能够满足出道团体的需求的。当然，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大家还是得继续努力。” 出道就像是吊在他们每个人面前的哪根胡萝卜。只不过之前这根胡萝卜是只能闻得见，看不见，现在这根胡萝卜已经隐隐约约地露出了一点儿绿芽。虽然甚至不能确定这是路过的树叶的绿，还是胡萝卜叶子的绿，但终归是一点儿希望。 “当然，你们要知道，做偶像可不只是会唱歌跳舞就够了的。要有综艺效果，要长的好看，要学会面对镜头，要会媚粉要会麦麸。这些东西，你们都得学，都得练。不过这些可以暂且放一放，最重要的，还是咱们都得拧成一股绳。” 李相夷飞快的看了梁洵一样，不过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都很善良，关系也不错。哦，别看姜濯我才认识他没多久，我也知道他是个好孩子。总的来说，你们五个我是放心的，甚至觉得我能碰见你们五个，能带由你们五个组成的团体是我的幸运。 有很多团体，在火了之后——有些甚至还没来得及火，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崩离析了。你们每天生活在一起，练习在一起，现在可能不觉得。可是等你们一起出道，面对人气不均、还有利益分配的时候，有冲突，有矛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种分歧，熬过了，你们就还能是一个团体。熬不过，不管公司再怎么捧你们，你们都不会走太远的。” 孙文轩似乎是说到了自己的伤心事，手边没有酒，甚至拿过了坐他左边的姜濯的杯子，一口气喝掉大半杯白开水。 “孩子们，不要让我失望。”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梁洵偷偷看了李相夷一眼，意外地和他的眼睛对视上了。李相夷抿了抿嘴，移开了视线，然后开口道： “孙哥，我们都明白的。” 孙文轩起身出去开车，钟铭去前台结账，周明与说要上厕所，姜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拿着手机出去了，说要和邵初打个电话，问问下午什么安排。一时间，桌子上被特意留下了梁洵和李相夷两个人。 梁洵先发制人，开口说道： “那天我语气有点冲，对不起。” “没事，习惯了。” “嘶。” 梁洵没忍住，看了李相夷一眼，又硬生生地把脾气压了下去。 “我说真的，对不起，不应该那么和你说话的。” “嗯，我也应该说对不起的。不应该冷战，不应该让你们因为我的情绪心惊胆战的。我其实昨天就后悔了，我们是一个组合，你们……对我来说非常珍贵，是家人一样的存在。我应该适当示弱的，应该依靠你们的。” “……跳舞上需要帮忙的随时来找我。” “rap上也是。” “那我们算是和好了？” “当然。” “仔细想想，咱俩……其实是一起当了老二啊。” “怎么说，你还不喜欢姜濯啊。” 知道了两个人和好之后，梁洵的状态明显的放松了下来。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引得李相夷笑出了声。 “我真服了，我真没不喜欢他，你们能不能不要以为都是舞担就一定两个人相处不好啊？” “没有没有，不好意思哈。” “他挺厉害的，也不害怕把自己的东西教给别人。挺好的，我是说，不管是成团还是做朋友，他都挺好的。” “嗯。” 李相夷抬头看着玻璃墙外，低着头踢着地上的石子儿，举着手机打电话的姜濯，继续说道： “能想象吗？我们真的要出道了。” “我们已经等这一天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段这个排版好像有问题但是死活调不了斯密马赛…… 第13章 “我们出道见。” 姜濯拿着手机走出店门的时候，时间刚刚到一点半。 他盘算了一下从st练习室到江星的距离——几乎是从城北到城南、横穿一整个城市的距离了。这就意味着，如果他和邵初想要在两点半碰面，无论如何现在也要定下来到底在哪里见面了。 按照邵初的生物钟，他是不喜欢午睡的，所以这个时间点给他打电话一定会接。 姜濯熟练地找到邵初的头像，拨了一个语音通话过去，可是铃声响了快有半分钟，邵初才接了起来。 “姜濯？哥那个我这边有点事，见面得退后了。哥哥哥真的是特别特别临时的我现在还在办公室呢，等会儿结束了我给你发消息哈，下次见请你吃饭！” 邵初的声音压的很低，语速也很快，听着确实很急。姜濯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被挂断了。他把手机从耳侧拿下来，看着自动退出成聊天记录的屏幕，眨了眨眼睛。 这边钟铭结好了账，走出来站到姜濯的身边。 “孙哥这车开的够墨迹的。怎么说，等会儿去找你朋友？” “取消了，他有点事。你们下午要干什么？” “不知道，反正肯定不会出去练习了。哦对了，周明与说想买双鞋来着，要不去附近那个商场逛逛？” 附近的商场？ 姜濯想了想周末拥挤的人群，还有地下一二层各式各样的美食香气，可他也想到了自己一个人待在宿舍练舞的场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行啊，走吧。” 说走就走。孙哥一边抱怨着这帮小祖宗想一出是一出，一边任劳任怨地把他们送到了指定地点，不过要求他们自己回宿舍，十点钟必须回去，第二天还要上课。 五个人当然是满口的答应。 脱离了“家长”的视线，这一下午当然是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了。 艰难的把脚从散发着浓浓黄油香气的甜品店门口挪开，周明与叼着刚刚被钟铭塞进手里的冰美式的吸管，一抬头就看见了一楼中庭处围了一圈的人。 “诶诶诶，那边是什么？” 姜濯正皱着眉看自己手里那杯冰美式的标签，疑惑明明选了不另外加糖为什么还是那么甜，听到了周明与的声音，也抬头看了过去。 一圈又一圈的人围在那里，纵然是周末，可他们所在的这个区距离市中心很远，按道理来说不可能有这么多的人。 这两个还在探头探脑地看，梁洵早就已经走了过去。 钟铭反应过来，忙招手让剩下几个人跟上。 五个年轻男生，最低的那个也有一米七九，垫垫脚就什么都看到了。 被人群围在中心的，是一个随机跳舞的小台子。随机舞蹈，就是音乐随机播放，会跳的人直接冲上去跳就行。偶尔也会有和主办方沟通好的过来表演的提前排练好的队伍，不过目前看起来，周边没有穿了比较统一的衣服，是来路演的队伍。 一旦接受了这种活动所带有的“表演”性质，姜濯浑身的血液好像都沸腾了起来。 站在最前面的梁洵第一个回过头去，看着他的队友们，眼睛亮亮的，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钟铭眉头微皱。 “这个，会不会有人录啊，影响会不会不太好。” “安啦大哥，录个视频就能影响到我们出道就能让我们火的话，还要公司营销干嘛。” 此时梁洵的一颗心已经完全扑到了这个简陋的小舞台上，一旁的周明与也是，他迫不及待地开口附和着梁洵的话。 “对啊对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属于自己的一个真正的舞台啊，先拿这个试试水解解馋呗。” 其实钟铭心里也在动摇。他再成熟再稳重，经历了这么久的练习，他心里也是有对舞台的向往的。 “行，但是只能跳一小会儿哦，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收到收到！” 主办播放的音乐基本都是最近火的，或者是一些大热团体的主打歌，每一首的流传度都很广。一直到一首比较冷门的收录曲出现，人群从音乐响起就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动。 作为练习生，翻跳和扒舞是他们每天都做的。值得细扒的主打曲就那么多，所以收录曲也在他们的训练安排中，这首也不例外。 姜濯他们几个对视一眼，然后迅速的走到舞台上，甚至摆了个队形，就这样在商场的舞台上开始了他们只有十几秒的第一次表演。 五个人虽然都很素，没打扮过，也没化妆，可脸的底子还有身高腿长都在哪儿，放在街上还是有一定的回头率的。所以五个人一上场，就有不少围观的人掏出手机对准他们了。 这时候的姜濯只上过几节教他们怎么面对镜头的课，却已经能够游刃有余地面对镜头了，甚至还能在一个转身过后精准的捕捉到一个镜头，对着镜头献上一个微笑。而其他几个人，st目前并没有给他们上这门课，所以还带着点青涩，带着点不好意思。 第15章 太青涩的就像是莫名其妙被同学拉过来参加大学生歌唱比赛的路人，虽然脸红的不行，却意外的发挥很好。 十几秒的音乐就这么快的结束了。五个人退到场下，梁洵还对刚刚受到别人注目的那种感觉念念不忘，摩拳擦掌的准备再上去一次，却被钟铭拉住了衣服。 他回过头去看钟铭，钟铭压低了自己鸭舌帽的帽檐。 “你今天没戴帽子，姜濯也是，我们还是先走，回头万一影响到出道可怎么办。” 梁洵瘪了瘪嘴，虽然心里不情愿，可他也明白钟铭说的是对的。 好不容易让他们抓住点出道的曙光，他不会让任何事情阻碍他们顺利出道。 所以，纵使是心中有百般不愿，梁洵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大部队离开了。 “唉，好想出道啊。” 在等着周明与去试鞋子的时候，梁洵和姜濯两个人并排坐在店里的椅子上，梁洵这样和姜濯说着。 姜濯好笑地看他： “就这么想上台啊。” “当然啦，我小学第一次在班上元旦晚会上表演的时候就嗨的不行，现在想，我是天生的舞台爱好者吧。” “是吗？那时候就表演跳舞吗？” “嗯，不是。” “是什么？” 姜濯有点好奇地凑近了梁洵，梁洵支支吾吾地，好半天才开口： “……《蜗牛与黄鹂鸟》。” “噗。” 姜濯没憋住笑，收获了来自梁洵的一个充满怨气的眼刀。 “对不起哈刚刚没忍住，真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就是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而已。” “不是，我小时候长的很可爱的好不好，很适合这种儿童舞蹈的。” “真的？那给我看看。” “诶呀丢死人了，下次有机会给你看吧。” “也行，反正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以后有这么多年呢肯定有机会能看到，我还要看你表演这个的时候的照片。” “哪儿有照片啊，那时候我们哪儿有手机根本存不下照片。” “少来，这种活动老师都会拍照留念的好不好，我又不是没上过小学。” “算你聪明。” 梁洵的长相是很少年气的英俊，练习生都瘦的要死，他也不例外，因为这份瘦，让脸上的线条和骨骼感格外清晰，姜濯根本想象不到小学生那种圆钝的可爱感在梁洵脸上是什么样子。 他们俩在这儿聊的热火朝天，那边三个人的购物任务也圆满完成。 周明与挑选到了喜欢的鞋子，人都是蹦蹦跳跳地走过来的。 “走吧走吧，我们再去逛逛别的，顶楼不是有电玩城吗？我们去玩跳舞机怎么样？” “行呗，电玩城走起！” “冲冲冲！” 一行人溜溜哒哒准备回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梁洵在五点钟的时候就脱离了大部队，单独返回去打工了。剩下的四个人溜达着去便利店随便买了点吃的，溜达着回了寝室。 现在是五月初，天气已经热起来了，可是傍晚的微风很好的冲散了温度带来的闷热。s市的绿化做的很好，哪怕是在城市里逛，满目的花花草草也足够让你目不暇接了。 姜濯叼了根雪糕，一边走一边慢慢地舔着。玩了一下午，现在终于闲下来了，终于有机会打开被他完全抛在脑后的手机。 几乎是同时，邵初给他打来了电话。 在接起之前，姜濯是有点诧异的，因为这个时间点正好是江星在上晚课的时间，他不知道邵初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给他打来电话。 “喂？怎么这时候打过来了，没在上课吗？” “姜濯！定了！” “什么？你慢点儿说。” “出道时间！我的出道时间定了！” 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捏紧，又一点点松劲儿。姜濯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他想，应该看起来很奇怪。 虽然心里明白，这一天肯定会到来，但是当真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笑着和电话那头的邵初道喜。 “可以啊小邵，苦尽甘来了啊，出道专记得签名发我一套。” “定了10月21号！我们下午被突然拖过去试妆了，现在才结束，一结束我就把电话给你打过来了！就是可惜不能和你一起……” 邵初的情绪从高涨再低沉下去，情绪转变的全过程不超过三秒，这非常邵初。 姜濯哑了一下，有点茫然的抬头，正好看见在前面走着的打打闹闹的周明与和李相夷，还有注意到他自己落在了队伍的最后，回过头来冲他招手的钟铭。 刚刚心里那种空荡荡的感觉被某种不知名物质填满，姜濯感觉到自己面部的肌肉在一点一点放松了下来。他笑了笑，然后安慰着邵初： “没关系，以后在电视台后台见面的时候一起拍challenge吧，我们出道见。” 第14章 “mv男主。” 自从知道了“出道”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再是空中楼阁一样高不可攀了之后，他们练习的时间更加长了。其他人不必多说，梁洵甚至直接把便利店兼职辞掉了，全心全意地扑在练习上。 又过了一个多星期，孙文轩神秘兮兮地拿着个dv机来了。周明与对这个感兴趣，凑在孙文轩旁边，两个人整整研究了一晚上。 孙文轩说这个dv机是他自己跟公司要过来的，虽然公司没条件找专业的摄制组给他们录什么出道纪录片，不过他们自己拍点东西也可以。 后来，不管是宿舍，练习室，还是出门遛弯的路上，都能看见一个个子高高地拿着dv机拍来拍去的少年，还有围在他身边笑声不断的另外四个少年。 就这样，虽然他们的课程安排没怎么变化，但是单看老师们还有经纪人的态度，他们离那个名为“出道”的状态好像越来越近。 又过了一个半月，当他们都已经习惯了叫个不停的蝉，s市已经彻底进入了高温状态时，孙文轩踏着六月份的尾巴走进练习室，招呼着孩子们上车： “今天要带你们去总部开会，走走走，时间紧任务重！” 又坐上了那辆面包车，姜濯的心脏咚咚咚地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好在不止是他一个人这么紧张，其他人好像都这样。 他侧了侧头，看见坐他旁边的周明与已经紧张的眼睛都发愣了。 “欸。” 姜濯屈肘，戳了戳周明与。 “这么紧张啊？” “嗯……去公司的话一定会见到老板，一想要去见他，我就有点紧张。” “没事儿，他又吃不了你。” 来回呼噜呼噜弟弟的后背，姜濯语气故作轻松地说着。 说实在的，他不是一个回因为见老板而紧张的人，甚至于他在江星的时候就敢直面硬刚上层。但这次毕竟还是不一样，这是他来st之后第一次见老板。 他看向窗外，窗外的风景正在飞快地倒退，纵使是已经看过了无数遍的城市绿化，现在看来好像也不太一样。 孙文轩一边开车，一边絮絮叨叨地讲着等下进去要记得和前辈打招呼，要记得和工作人员们打招呼，态度恭敬一点之类的话。钟铭坐在副驾驶，规规矩矩地系着安全带，另一只手还不忘抓紧把手。看似句句有回应地在附和着孙文轩的叮嘱，实际上他们都能听出来，钟铭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敷衍。 姜濯知道，他和他们一样，现在心里都装满了对这趟行程的期待和未知的恐惧。 st的公司总部，说着好听，其实也就是租的一层写字楼。 不过到底是真正办公的地方，从进门开始一直到走进会议室的这一路上，他们五个挤作一团，局促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管对方是谁、要去哪里，都急急忙忙地冲着这个人鞠躬点头，露出青涩的笑容。 可笑的是没人在意他们，那些工作人员脸上好像都装了“目不斜视”系统一样，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们这些格格不入的人。 姜濯感觉自己心里的那点兴奋凉了半截，也许没有半截，三分之一吧，但也足够让他的脑子恢复转动了。 他眼疾手快地揽住李相夷的肩膀，在他低头撞到路过的工作人员手上抱着的文件夹之前，把他带回了安全位置。 李相夷懵懵地抬头看他，姜濯来不及解释，孙文轩就停下了脚步。 “到了，进吧。记得多听少说，有礼貌一点，多笑一笑啊。” 没人给他们排座位，五个人还是自觉的按照年龄顺序落座了。 算不上宽敞的会议室，甚至桌子椅子都用的是塑料桌椅，他们五个坐在一排，对面是几个他们没见过的工作人员连带着孙文轩坐成一排。姜濯进屋的时候，就往上面的那个位置看了，没有人。 想来st的大老板还没来，不过，老板吗，喜欢最后一个出场也能理解。 第16章 姜濯没太在意这个，只是安静的坐着，顺便在脑子里回想自己当时在江星经历这个会议时都做了什么。 老板人还不错，没让他们等多久就来了。 人还没坐下，是声音先到的。低沉浑厚的声音，听起来有四五十岁了，中气十足。 姜濯听见动静，往他的方向看过去。 他看见一个体型匀称的中年男人，头发还算浓密，笑呵呵地走了进来。他的长相比姜濯想象中的要更精明一点，脸型是方方正正的国字脸，可眼睛里透露出的光彩能告诉别人，他人并不像他的脸型那样方正。 “各位好啊，因为有新来的没见过我的小朋友，我就介绍一下。我叫黄鑫，是st的创始人，叫我黄哥就行啦。今天请各位来，是因为我们st要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而这个决定，就和各位关系密切。” 他的目光落在了姜濯身上，姜濯明白，他的自我介绍是介绍给自己的听的。姜濯下意识地挺了挺已经坐直了的身板，毫无畏惧地对上了黄鑫看过来的眼神。 在和姜濯的眼神触碰到的那一瞬间，黄鑫的表情凝固了两秒，然后把眼睛移开了。 他的语气总有点故弄玄虚的感觉，让姜濯莫名有点不舒服。 但是大家都知道黄鑫说的决定是什么，他们没办法不激动的，姜濯也一样。 黄鑫清了清嗓子，满意的看着五个人，还有孙文轩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 “公司决定，在今年下半年，预计是11月份让你们五个人组成偶像团体‘march’进行活动。这个策划案，你们每个人一份。这个呢，是关于出道的合同，你们也自己看一下。” 坐在他们对面的工作人员适时地递上两叠文件，五个人接过来都在仔细翻阅着。 march的概念，就和组合的这个名字一样，代表着团队的五个人能够无所畏惧地前行，用锋利的表演战胜一切阻碍。 非常华丽的，风格强烈的，符合st传统的组合风格。 其余的内容就和其他公司的没什么两样了，确定了为期五年的组合活动期，公司和艺人的分红设置，还有一些简单的发展规划，就结束了。 “大家也都知道，march是我们公司推出的第一个男团，所以全公司上下真是都对你们有非常大的期待。我在此也愿意保证，st一定会好好地运行这个男团，一定会帮助各位实现梦想的。” 姜濯机械地鼓掌，余光看见梁洵和周明与两个人一脸感动的表情，心里暗暗想着果然全世界的老板都会画大饼。 他好像一直都是，不会让自己处于特别开心的境地。 就比如说现在，明明他快要签下这份代表着舞台的合同，他脑子里却不停的在思考st能带给march什么。 吸师姐团的血吗？说实在的，不管是已经解散的clank-c还是现在还在活动的sweep，他们的人气量根本称不上足够让march吸血的程度。而资源，姜濯也不对st能给他们的资源抱什么希望。 他唯一想争取的，就是st意外的还不错的编曲和编舞。 黄鑫结束了他那一段感人至深的发言之后，满意地看着台下人的表情，半晌才开口道： “小朋友们，有没有什么问题？” 光是听这个称呼，姜濯就一阵恶寒。 他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抬头问道： “黄哥，想问一下关于我们出道专的选曲和编舞是由哪位老师负责，还是说要请外面的工作室来负责？” “这个嘛，目前还没有决定。当然了，今天这个会议有点太仓促了，主要是想赶紧告诉大家一下这个出道的消息嘛！后续的编曲和编舞你们也不用担心，st一定会尽自己的能力，给march作出最好的出道曲。” 姜濯能从他这一堆车轱辘话里提取出有效信息也实属不易。总的来说，就是没定。 他手里的圆珠笔轻轻点在油墨印出的数字上，11月，真的能来得及吗？ 会议的剩下十五分钟，基本就是孙文轩和黄鑫的表演赛了。一直到五个人已经走出了会议室，孙文轩和黄鑫还在屋子里面寒暄。 姜濯懒得听他们俩说话，一只手捏着带出来的策划案，另一只手摘掉帽子，让自己的头发松快松快。 这一动作解放了的不止是头发，还有那张被帽子遮挡了大半的脸。 上个月才刚刚过了18岁生日的少年，眉眼间都是藏不住的锐气。很顶级的浓颜再加上常年练习跳舞而锻炼出的好身材，往哪儿一站就能吸引不少的目光。 沈蔺是sweep的队长兼主舞，她们团最近在忙着新专mv拍摄的事情，有一个场景需要有男主的参与，结果公司派给她们的那个脸不好看，肢体动作也僵硬的要死，整个mv拍摄进程都被他一个人拖后了。更让沈蔺忍不了的，是他根本没多少的戏份，却还能频频迟到。 她这次气势汹汹地来找黄鑫，为的就是这个。工作人员告诉她黄鑫在这边的会议室，沈蔺走过来时，一眼就注意到了皱着眉，散发着淡淡不满情绪的姜濯。 就一眼，沈蔺就觉得，自己好像找到mv男主的最佳人选。 sweep的这次主打，虽然一如既往的讲的是谈恋爱的故事，但一改之前“我好爱你”的风格，这次是有点史密斯夫妇那种强强对抗的感觉。 沈蔺一眼就觉得姜濯太适合这个角色了。黑发遮住点眼睛，就连抬头时眼睛里传达出的不耐情绪都那么正正好好。更别提姜濯的身板，一看就是会跳舞的那种身形。 可以年龄看起来有点小，黄鑫的私生子？ 不可能，他哪儿生的出这么帅的。 正巧，在沈蔺盯着姜濯愣神儿的同时，黄鑫也和孙文轩聊完了。他推门出来，正好和沈蔺打了个照面。 沈蔺来之前工作人员已经告诉了黄鑫她来这一趟的目的，所以黄鑫也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就准备招手让她进来。 没想到他还没开口，沈蔺先开口了： “黄鑫，我要他当mv男主。” 第15章 “都是好孩子。” 沈蔺的这句话，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下来了。 黄鑫的大脑飞速运转，毕竟做了这么久的老板，虽然公司运作的情况一般，到底也有了一定的判断能力。 被他塞进去当mv男主的那个，是八百年见不了一次的亲戚家的小孩儿，一心想进娱乐圈。家里人不知道怎么就打上了他的注意，死缠烂打半天，最后黄鑫同意把他先塞进自己公司旗下女团的mv里试试水。 不过这孩子不争气，统共没多少的戏份，也没待两天，让全制作组上下对他的评价都很差。 黄鑫想着，换掉他也不算什么难事。相比起浅薄的亲戚关系，面前实打实的利益更吸引他。 把一个长相足以称得上是门面的新人塞进已经出道的师姐团mv里刷刷脸，并不是什么很罕见的事。况且他刚刚在里面和孙文轩聊的，不仅仅是互相吹捧，也聊了很多关于这五个小孩儿的事情。 他也看过了这几个孩子的综合素质评价，姜濯虽然来st的时间短，但经过了江星系统的训练，甚至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出道，实力如何可见一斑。 今天他也见到了这孩子的脸，不得不说，他很满意。气势也足，虽然问自己的那几个问题有点尖锐，自己不太想回答，但是也能看出来这孩子是个聪明人。 在经历了接连两个女团都没什么水花之后，黄鑫也有了一定的想要改变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之前想要平衡团体成员人气的想法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本身团队没什么人气，公司也不出名，st还要打压top成员，努力平衡队内人气，最后白白拖累了整个团体。 他决定，既然姜濯有成为门面ace的实力，干脆先押宝在他身上。等他人气飞升，把组合知名度打出来，还怕没人喜欢上march全体成员吗？ 黄鑫没有怎么想，就答应了下来。 “行，那正好你俩跟我进来，沈蔺叫上这两天跟着你们拍摄的导演，小孙啊你先带着孩子们走，回头我再和你聊。” 有点晕晕乎乎地，姜濯就像是被大灰狼挑中的那个幸运的小鸡崽儿一样，离开了母鸡和其他伙伴，被黄鑫又带进了刚刚出来的会议室里。 其实在沈蔺盯着看他的时候他就想起来这人是谁了。沈蔺，sweep队长兼主舞，实力不错，可惜st不主捧她，团内又偏vocal，编舞不算出彩，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大火过。 听她的意思，是让自己参演sweep回归的主打曲mv录制。这样好的机会，姜濯当然不会放过。 在坐下来见导演，聊细节，签署合同的过程中，姜濯也想明白了一点。 蹭师姐团的人气这种事虽然常见，但是毕竟不那么道德，挨骂是一定的。 姜濯不怕挨骂，他明白，他想要出道想要大红大紫想要坐到行业顶端的位置，挨骂是一定要经历的，他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可这也意味着，如果后期的舆论管控出现问题，他可能再也没办法，就算有也要耗费很大的心力去扭转舆论。 第17章 可惜他现在没得选。 签下名字的那一刻，姜濯已经下定了决心。 不管后续情况如何，他都一定要凭借自己的实力，自己的舞台，把一切争议都平息下去。 在姜濯的世界里，实力就是能说明一切问题。 此后的一个礼拜内，他每天早上六点多就起床，起来直接公共交通到总部去。有的时候是去拍摄现场，有的时候是去练习室进行练习。 sweep的新歌要练，他自己的考核任务也要练。生活并不是总是那么愉快，有的时候就算他人到了拍摄现场，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耽误拍摄。在经历了一次在片场坐了一上午什么事都没做之后，姜濯就学精了，提前想好要练习什么，有的时候是钟铭他们偷偷给姜濯录下来的课，让他自个儿在片场学。 多半的时间里，如果片场收工早的话，姜濯自己晚上回到宿舍还要练习。 本来身上就没二两肉，这一周折腾下来，姜濯脸上的线条更加明显了，这可给钟铭心疼的按着他加餐，虽然效果平平。 好在他的努力都是有意义的。 sweep这次回归的主打名字叫《coastline（海岸线）》，不知道黄鑫跟哪儿找的编舞和编曲师，一股浓浓的西海岸味儿。 姜濯扮演的人物，是一个身穿成套西装，跟在姐姐们身边保镖一样的人物，虽然这个保镖最后会被沈蔺开枪射杀，是有点像卧底一样的角色。 没有怼脸镜头，但这样的人物角色，要求他几乎整个mv拍摄过程都要在场。 姜濯长得好，虽然性格没那么活泼，但他掌握的社交礼仪也足够用了。 在片场待的这几天，姜濯透露出来的那种一点就透的机灵劲儿，还有永远不让别人的话掉地上的高情商，已经赢得了包括sweep全员在内的几乎所有工作人员的喜欢。 其中负责拍摄的总导演更是在和姜濯一块儿蹲在片场吃盒饭的时候夸他说以后不跳舞了可以来试着当演员拍他的戏。 拍他的戏就不必了，但是当演员这句话全是被姜濯记在了心里。 姜濯很珍惜他在片场的这些日子，他还特地经常找摄像老师聊天，学了点关于拍摄的知识。 在最后一天，姜濯摆弄着摄像老师好心借给他尝试的摄像机时，沈蔺蹦哒着过来找她。 沈蔺必须承认，一开始的确有和姜濯认识一下说不定能谈个恋爱的想法，但这个想法在和姜濯共事之后就被彻底打消了。 姜濯是聪明人，沈蔺也是。在看到姜濯一副求知若渴努力工作渴望出道的弟弟样子之后，沈蔺就是再怎么喜欢也不可能做出行动了。 把他当可栽培的后辈，关系好的弟弟，好像也不错？ “小姜濯，最后一场戏准备的怎么样了？” 沈蔺常来找他，姜濯也习惯了。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仰头看着沈蔺，露出一个他练习了很久，足够称得上是乖巧的笑。 “蔺姐，刚刚副导演带我走了一遍位，试了一下中枪倒地的位置，感觉没什么问题了。” “嗯嗯那就好，你试妆了没？” “还没呢，刚刚化妆老师那边说有点忙，等下再试血包。” 毕竟是中枪，血包这种道具的使用必不可少。可姜濯毕竟是第一次拍摄，也是第一次使用血包这个道具，不提前试一下的话，只怕会连累拍摄进程。 沈蔺皱了皱眉头，没剩多长时间就要开拍了，现在还不试，等下正式拍摄就成了第一遍试血包吗？ 她催促着拍拍姜濯手上的机器。 “机器先还给摄像老师，我带着你去找化妆老师。” 可能是因为他俩有一定年龄差距的问题，沈蔺拍摄时的浓妆已经在脸上画好了，噔噔噔地踩着高跟气势汹汹地就去找那个有点怠慢姜濯的化妆师去了。这画面，还真有点跟家长告状家长带着孩子找上门兴师问罪的感觉。 “化妆老师，我们姜濯的这个血包现在试一下呗，等下就要开拍了，趁着妆发没做完赶紧让他试一下。” 沈蔺推门就进，一进去就看见那个负责sweep成员之外的化妆师正靠在椅子上刷手机。 化妆师一下子就站起来了，语气也一改当时对着姜濯的敷衍，一口一个蔺姐的叫着。 他把姜濯带到镜子前，简单上妆之后叮嘱了他血包怎么用。姜濯带着血包，在副导演面前试了一次，效果不错，又回去洗掉脸上的假血浆，准备正式开拍。 这整个过程沈蔺就站在他旁边陪着。姜濯去洗掉脸上的东西时，sweep的主唱许莘走过来，打趣着沈蔺。 “呦，这么看重这小后辈？成年了吗你就追人家。” “别乱说，我可没追人家。” “蔺姐姐，没追人家你对他这么上心？真来好前辈提携后辈那一套啊？就咱们这个人气，能管什么用。” “至少能教给他点经验吧。姜濯挺聪明的，来这么几天就已经进步很大了，他是天生做这行的料。” 许莘点点头。 “还真是，刚刚导演还说呢，说这孩子上镜，镜头表现力也不错。” 她坏笑着，揽住沈蔺的肩膀，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真不喜欢？” “行了别闹了，男爱豆谈恋爱后果有多严重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人家根本没那个意思。” 许莘耸耸肩，放开了沈蔺。 “好吧，你说的也对。” 沈蔺看着忙碌的拍摄现场，突然叹了一口气。 “而且他也是主舞。” 许莘脸上玩闹的表情慢慢消失了。 作为st的艺人，这个话题好像是逃不掉的。 st好像有个诅咒，一直都没有能拿的出手的大主舞，主唱倒是有不少。不知道是培养体系出了问题，还是st的选人有问题，总之，即便是位置为主舞的沈蔺，也有种从矮子堆儿里拔将军的感觉。 沈蔺一开始也不认命，每天泡在练习室里。可只有一个人出众肯定是不行的，但当所有人的水平都达到及格线的时候，市场已经不会再给sweep机会了。 许莘明白沈蔺的意思，她已经和沈蔺认识很多年了，也见过她承受巨大压力时的情况。 唉。许莘叹了口气，揉了揉沈蔺的头发。 “能帮就帮吧，都是好孩子。” 沈蔺收回了飘散的目光，点了点头。 第16章 “zhuo” sweep回归mv拍摄结束的当晚，孙文轩给了姜濯一个世讯账号。 他嘱咐姜濯，从现在开始就可以经营这个账号了。 “名字就叫你的名字，‘zhuo’，后期等march官宣了就带个前缀。这个账号里以你的照片更新为主，然后再发一发日常照，还有和其他成员的合照，都是为了你们以后出道铺路的。” 姜濯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点点头表示理解。 拿到这个专门的账号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删除了发布在旧账号上的所有内容，并且销号。 姜濯并不是一个喜欢把自己的个人生活公布在社交媒体上的人，所以清除发布内容这一步做的很迅速。 他看着账号的个人界面，呆呆的想，以后要多多发布内容，这就是成为爱豆需要做的很多事情中的一件。 从现在开始习惯好像也来得及。 半个月后，时间已经来到了七月中旬。 sweep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发布了没经过多久预热的回归曲。mv一释出，还真有人顺着姜濯发布在世讯上的两三张照片找到了他，姜濯也就这样成为了一个千粉博主。 当然，评论区里的声音总是褒贬不一的。大多数关注他的人都是sweep的粉丝，混粉圈这么多年，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姜濯是什么身份。 st的练习生，还极有可能在最近出道，所以才会被塞进师姐的mv里刷脸。 女团粉丝总会因为这样疑似“扶弟”的行为而生气，这很正常，于是姜濯就遭受到了一些攻击。 好在大部分的粉丝还是有素质的，姜濯本人也对这些评论不在意。好像这场来的快去的也快的战争中，最生气的就是姜濯身边的朋友了。 这天练习时休息的间隙里，梁洵熟练地打开姜濯的世讯账号，美滋滋地准备看一看今天他哥又涨了多少粉丝。 一点开主页，粉丝量还没看到，看到的先是底下污言秽语汇聚一堂的评论区。 梁洵另一只手里拿着的矿泉水瓶几乎是瞬间就被捏扁了。塑料发出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姜濯一看他在看手机，就猜到了梁洵看到了什么。 他扭头和旁边的李相夷说道： “要不给孩子买个塑料水杯吧，老捏瓶子有点扰民。” 李相夷本来想笑的，又因为知道姜濯最近在经历的有点笑不出来。 “姜哥你心态挺好啊，那些人说的话对你一点影响都没有吗？” “还好吧，毕竟老话说得好，人红是非多。” 姜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好像还真把这事儿不当回事了。 第18章 “要吃这碗饭，就不能害怕被议论，对吧？” 看着姜濯的脸，李相夷点了点头。旁边的梁洵已经换了个姿势盘腿坐着，一副要把手机屏幕戳烂的样子，势要和骂他哥的人抗争到底。 路过的钟铭一把提溜起他，没等梁洵说话，孙文轩突然从后门窜了出来。 “我等下要去一趟总部，你们要不要坐我的车？” 从上次去总部见了大老板之后，他们五个的平时训练中就多加了一项爱豆课。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们只有在一周里抽个一天半天的跑到总部去上这门课。平时都是他们五个自个儿打车或者公共交通过去，现在孙文轩主动提出要载他们过去，五个人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份儿。 摇摇晃晃一路，终于到了公司。从面包车上跳下去，姜濯在心里吐槽着孙文轩的开车技术，这边钟铭直接就说了出来。 “孙哥，你车开成这样，驾校教练有什么头绪吗？” “滚滚滚！” 说说笑笑地进入公司，却被开的低的快要冻死人的空调和每一个人脸上冰冻住的表情吓了一大跳。 周明与摸了摸自己露出来的胳膊，他穿了跨栏背心，原本凉快的装扮在踏进st的那一刻起就变成了他第二天被冻感冒的元凶。 “什么情况，电费不要钱吗？” 他小声地和钟铭吐槽，却半天没收到回应。 周明与扭头奇怪地看着钟铭，而钟铭脸上的表情严肃的让他有点忘记了刚刚想抱怨什么。 孙文轩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挥手让孩子们先去上课，自己则走到了黄鑫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进去了。 五个人带着一肚子疑惑进了练习室，迎接他们的，是表情管理老师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所谓的爱豆课，其实就是表情管理、镜头训练、体态管理还有杂七杂八的什么情商课。st给他们的课表安排杂的很，他们经常是到了公司才知道这节课上什么。 来了总部给他们上课的表管老师换了一个，不再是以前在练习室里给他们上课的那个老师了。新来的老师不苟言笑，上课也不会和他们开玩笑。虽然工作态度称得上是尽心尽力，可上他的课对于march的五个人来说，完完全全称得上是折磨。 更奇怪的是，这老师对周明与有种莫名其妙的讨厌。 就比如现在，周明与只是对着镜子练习微笑，表管老师还会拿一根又细又长的小棍子敲敲他的脑袋。 “你是面瘫吗周明与，笑都不会了？” 周明与不说话，只是看着镜子，努力露出老师刚刚讲的那种所谓“放电”的微笑。 越紧张，就越容易做不好。经过了调整过后的表情，显然更僵硬更奇怪了。果不其然，周明与努力了半天，换来的还是表管老师不屑的冷笑。 “我说有些人啊，做不好就不要出道了。表情管理差成这样，上镜更是不好看，你这样的爱豆谁会喜欢你？算了，当我没说，反正你们出道也是没边儿的事儿。” 这句话惊的本就因为不忿表管老师对周明与鸡蛋里挑骨头的态度的几人纷纷扭过头看他，梁洵甚至直接站了起来。 “老师，您这话什么意思？” “你站起来干嘛，给我坐下！反了你了。几个没出道的小皮子能练练不能练滚，一点儿规矩都没有了。真是，气的我都上不下去课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们自己练吧，我先走了。” 刚上课了半个小时，这位老师就这样离场了，这让五个人都感觉很生气。 姜濯拍了拍周明与低下去的头，梁洵死死盯着老师离开的方向，眼睛里弥漫着散不去的怒气。 钟铭看着周明与开口道： “不是你的问题。他说的那句话，我等下去找孙哥问清楚。” 钟铭说的是“出道也是没边儿的事”那句。姜濯放下安抚着周明与的手，看着钟铭说： “我也去吧。” “你别去了，这种和公司协商的事情我去问比较好，我不是队长吗？” 是队长的钟铭，18岁的钟铭，带着四个弟弟的期待还有五个人的未来，就这样敲开了黄鑫办公室的门。在里面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转身锁上了门，顺利加入了话题。 这时候黄鑫和孙文轩两个人已经聊了几分钟。没错，虽然孙文轩和march同时进的办公室和练习室，可他整整在黄鑫的办公室里等了快有半个小时才等到了黄鑫，了解事情的过程也并没有比钟铭早多久。 这事儿很好理解。因为江星的d.weaver在今天早上发布了新男团的第一个成员，还发了一小段出道专主打曲的demo。仅仅十几秒的试听，就能听出来江星对这个团下了多大的血本，投了多少钱进去。 “10月21，孩子们，和11月差不了多久。你们刚出道的时候人家正在打歌，风头正盛，恐怕粉丝都在忙着搞音源呢，咱们怎么和人家比？” 黄鑫苦口婆心地说着，手里的圆珠笔随着他的话不断动作着，情绪激动时甚至还要敲两下桌子。 可惜钟铭不吃他这一套。年轻的队长谈判的话术还很青涩，可已经知道了要在维护利益的同时收敛锋芒。 “黄哥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们的出道曲呢？还有具体要推迟到什么时候？不能让我们合同都签了，还一直不给我们点甜头吧。” “出道曲正在制作，具体推迟到什么时候，我这边真没办法定论，只能说看。看看d.weaver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才能决定march的下一步发展嘛。” 钟铭只觉得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憋在喉头直让他恶心的想吐。 “这话不能这么说，黄哥，这事儿也不能这么办。今天撞d.weaver出道，明天就能撞e.weaverf.weaver，那属于我们march的机会呢，我们就一定要给他们让路吗？” 深吸了一口气，太低的空调温度现在发挥了它的真正作用，让钟铭冷静下来。 钟铭明白，现在抒发自己的情绪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真正为march拿到有利于他们的东西。 “明年三月份，怎么样？这个时候应该也缓过来了，正好我们的名字也有三月的意义。” 他顿了顿，盯着黄鑫的眼睛锐利的像要剖开他的肚脐，看一看他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能再推了。” 第17章 “至少去见一下吧” 练习室的空调温度被调到了惊人的20c，姜濯搓了搓胳膊，拿过遥控器往上调了两度。 汗珠顺着发梢掉落在地板上，他抬起头看着窗外茂密的绿叶，惊然发现，夏天已经要结束了。 知道了出道推迟之后，march在st总部上的爱豆课也停掉了，他们又被丢回了位于郊区的练习室里，过着日复一日的练习生活。 满腔的喜悦落了空，这种感觉姜濯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很好的应对，谁知道再来一遍，他心里还是难受的不行。 当然，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儿去。梁洵又重新回便利店做兼职了，周明与前两天甚至缺了两天课——没跟孙文轩说，自个儿一个人跑回了老家，过了两天又回来了。 他说是家里父亲生病，自己回去看看。 看看也好，至少能放下心。 周明与回来的时候眼睛肿的像桃子，不断地鞠躬和成员们还有经纪人道歉，最后被李相夷一把拉进怀里，呜咽着哭了一通。 梁洵提着一大袋临期食品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可把他吓了一大跳。斟酌半天不知道开口说什么，还是姜濯看不下去他这副犹犹豫豫的样子，把他拉到旁边，告诉他周明与的爸爸没有不好了，他才放心去找周明与搭话。 “吃点东西？吃完了记得跟我去练习，你跳舞我知道，一天不练就要完蛋。” 熟悉的语调，不怎么客气的话，竟然还真起了作用。 顶着一双桃子眼的周明与从李相夷怀里爬起来，充满怨念地从梁洵带回来的东西里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三明治，一边剥开一边吐槽梁洵自个儿不姓周却比自己还像周扒皮。 看他还有兴致和梁洵斗嘴，姜濯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可惜还没捂热呢，当晚周明与家里人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又匆匆离开s市。 而下一次他们四个收到的有关周明与的消息，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从孙文轩那里得来的了。 “周明与家里人说，孩子准备回去念书考学校了。” 孙文轩叼着一根熟悉的、姜濯还是看不出来是什么植物的草根，满面愁容地说着。 “这孩子，现在再重新回学校读一年书，能跟得上吗？” “孙哥，是他自己打电话说的吗？” 梁洵沙哑着嗓子开口问道。 孙文轩摇了摇头。 “不是，听声音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说是周明与的亲戚，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这孩子，电话电话打不通，信息信息也不回，我是真没办法联系上他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这一圈孩子，叹了口气，终究是不忍心就这样放弃。 第19章 “我这儿，有周明与当时留下来的家庭住址。你们要是愿意，可以趁着过几天的国庆节去一趟。能劝就尽量劝，别浪费了他的音乐天赋。” 周明与唱歌是真的很好听。 独特且有辨识度的音色，唱起歌来好像足够能响彻天际的声压，每次听他飙高音的时候姜濯都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虽然在辅导他跳舞的时候会因为他较差的核心伤脑筋，不过姜濯必须承认周明与唱歌是真的强。 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放弃了梦想，是他们这几个外人都觉得可惜的程度。 其实也不止是外人。他们见过彼此最狼狈的，最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青春期的迷茫和痛苦都在这小小的练习室里度过，悲伤时互相舔舐伤口已经成了常事。 更何况他们经历了比伤心的时间更多的快乐时光，他们的关系早就不能用简简单单的“朋友”两个字来形容。 在坐上开往周明与的家乡的火车上时，姜濯看着窗外，好像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一个词来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 坐在他旁边的梁洵忙着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里不断地翻出来小面包，香肠，还有瓜子儿。李相夷也不遑多让，虽然能在他的表情里看出他也很担心这一趟旅程，但是看他麻利地擦着桌子，抽出纸巾示意把瓜子皮放在上面的动作，姜濯的嘴角还是忍不住抽动了几下。 “孩子们，我们不是去春游的啊。” “知道知道，姜哥你不要像小老头一样好不好。” 梁洵用牙齿扯开香肠，咬下一口在嘴里嚼着，含糊不清地和姜濯说话，被李相夷一巴掌糊上了后背，让他把嘴里东西咽下去再说话。 梁洵被李相夷“狠击一掌”，朝他投过去一个幽怨的眼神。不过他还算听话，乖乖的低下头和嘴里的食物对抗去了，由李相夷承担起了解释的角色。 “虽然小与他……这次挺突然的，不过我们都相信，他是不会放弃自己的舞台梦的。姜哥，你虽然来的晚，但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在我们这几个人之中，小与总是承担了最多责骂的那个。” 或许是因为周明与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总展露出不怕打击的形象，也可能是因为在vocal上的实力太强，导致其他老师对他的期望也很高。总之，不知道是什么准确的原因，周明与总是会被老师挑刺儿。 姜濯也和他们一起上了不少的课，月末考核也参与过几次了，这个问题他也不是没有感觉到。 除了对专业能力上的点评，让姜濯感觉最不舒服的，是老师们对周明与身高和长相的不匹配的评价。 周明与在他的青春期里，就像是终于挨过了冬天，在春天里疯狂拔个儿的竹子一样，一个没看住，身高就怒长到了187。 偏偏年纪最小的他还长了张娃娃脸，每天顶着这样一张脸低着头看哥哥们，有种诡异的可爱感。 其实大多数人都没有什么感觉，最多感慨一句“好高啊”。可偏偏有那么一个给他们上课的老师，经常冷嘲热讽他的身高，说他是“傻大个”。 后来每次上他的课周明与都会把身体缩起来，好像这样就看不出他有多高似的。 这些记忆随着李相夷的讲述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无形的打击最容易让人崩溃。姜濯回想着每次周明与听到这种难听的话之后的反应，对他们这趟行程更担忧了。 梁洵终于咽下了嘴里的东西，他说道： “虽然这次和之前遇到的困难都不一样，可是我认识的周明与一定不会放弃的。压腿的时候疼得都发抖了也没放弃，这次真的只差一点了，我相信，我一定能把他带回来的。更何况铭哥不是去公司找老板谈出道曲了么？我们出道的美好未来就在眼前了啊！” 钟铭这次没有参与他们的活动就是因为这个。 st拖了很久不给他们有关出道曲的信息，是钟铭每天抽空，锲而不舍地去敲黄鑫的门，一点点把出道曲敲出来的。 不过展示给他们的出道曲，很明显是一个粗糙的、因为厌烦了钟铭的打扰而匆匆给出来的曲子。无论是导唱旋律还是混音，根本达不到一个出道曲的应有的水准。 更何况march这几个人对出道都是野心勃勃的，怎么可能同意用这样的曲子出道？ 这次他没有跟过来也是因为这个，黄鑫在前两天终于松了口，同意钟铭参与出道曲的制作。 姜濯想起这几天晚上，每天钟铭回来的时候虽然是肉眼看得出的疲惫，但精神是兴奋的。 姜濯叹了口气。 “但愿一切顺利。” 可惜事与愿违。 梁洵的自信在连周明与的面都没见到，反而被一个自称是周明与舅舅的人阴阳怪气了一通之后彻底崩溃瓦解了。 他们从下火车之后，因为压根儿没想过劝不回来这件事，连酒店都没有定，直奔周明与的家。 结果就是家门都没进，被他舅舅堵在门口说教了整整半个小时。 那人满口大道理，一口一个“你们不行的”“这么久了不还是没有结果吗”“我看他根本就不是做这个的料子”“你们也趁早放弃好了”，每一句话都好不留情面，看他们三个的眼睛就像是看垃圾。 眼看着李相夷眼泪都快要被说出来了，梁洵的拳头也已经捏紧，姜濯强忍着往那人脸上来一拳的冲动，拉着两个人离开了周明与的家。 等梁洵和李相夷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姜濯抬头一看，不知不觉中，三个人走到了一个商业广场。 姜濯这才想起来他们三个几乎一整天都没吃上一顿正经饭了。他摸摸肚子，故作轻松的提议着： “先吃饭吧？” 两个人沉默着点点头，也不说话，看起来恹恹的。 好像饿过了头就感觉不到饿了，饭菜摆上桌，三个人一点动筷子的欲望都没有。 梁洵死死低着头扒米饭，也不知道抬头夹菜。姜濯把一筷子肉放他碗里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小子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眼泪。 “欸，别哭啊。” 梁洵哽咽着开口。 “我们不能，不能没有周明与就出道。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还没吃到他妈妈做的红烧肉呢，甚至还没见到周明与我们就要走，我不能接受！” 李相夷本身也是情感丰富的人，从小区里出来眼睛里就一直憋着泪，现在看着梁洵哭，自己也有点忍不住了。 两个弟弟隐隐约约有点要抱头痛哭的架势，姜濯感觉有点头疼。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掏出手机来，把今天晚上的车票改签到了明天。 “还有一天的时间，至少去见一下周明与吧。” 第18章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周明与和妈妈处理完银行的事情，到达小区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这时候的温度虽然低，但还没到能把人全部赶回家里的程度。 小区里难得有了点值得讨论的事情，当然没有人会放过这样好的话题。 两个人经过人堆儿的时候，他们讨论的声音低了下来。然后好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一样，拙劣地和他们俩打招呼，自以为自然地聊起另一件事。 周明与都不用去听，就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家庭成员的突然去世，经济压力的负担落在了母亲一个人身上；儿子在外面当什么练习生，做着不着边际的明星梦；这边人刚没，那边就来了虎视眈眈盯着房子和遗产的亲戚，就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想来趁火打劫分一杯羹。 周明与记得，他舅舅来的那天，刚进门放下东西没说两句，就拐着弯地问妈妈这套房子怎么处理。 他觉得好笑，还能怎么处理，他和妈妈不住了吗？ 舅舅对着妈妈，一口一个“你还要改嫁”，一口一个“放弃当什么大明星吧，人还是得活的脚踏实地一点”，轻轻松松地就否定掉了父母互相照顾了这么多年的经历，否定掉了他在练习室里落下的每一滴汗水。 周明与心里是不服气的，可他也只能不服气。 这段时间里，每天晚上送走来吊唁的亲戚朋友之后，周明与看着空荡荡的家里，看着母亲红肿的眼眶，原本坚定的心也动摇了起来。 真的能出道吗？ 出道了真的能改变什么吗？ 后来，他忙着和妈妈跑上跑下去处理那些手续上的东西。在清算整理遗产问题的时候，原本根本不需要他操心的经济问题就这样突然地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从前他还只需要考虑怎么出名，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如何活着。 周明与关掉了一切社交媒体，自从他离开s市，就再也没打开影信了。他怕自己一打开，看着他们给自己发的消息，他会忍不住心软。 所以在家门口看到坐着的这三个人的时候，周明与先是高兴，后是被突如其来的无力感席卷了。 “你们？” “来找你的。阿姨好，我们是周明与在st做练习生的朋友。” 第20章 姜濯第一个站了起来，挂上礼貌又亲切的微笑，和周明与的妈妈打招呼。 李相夷和梁洵两个人也站了起来，互相寒暄过后，周母看看儿子，再看看三个高高瘦瘦的少年，开口道： “是小与的好朋友就别在门口站着了，进家吧。” 这时候周明与才发现他们带过来放在地上的那些东西。水果，零食，米面粮油，甚至还有周明与最喜欢喝的牛奶牌子。 他鼻子忍不住酸了一酸，在心里暗暗骂着：有病啊！带东西过来干嘛。 “诶呀，都是小与的朋友，阿姨看你们都像是亲儿子一样，来干嘛还带东西，太生分了。” 周母开口，又招呼着他们在沙发上坐下。 “小与，去给你朋友拿点饮料！” “阿姨，虽然我们和周明与关系好，但礼貌还是要有的。我们也确实不太了解您的喜好，就随便买了点家里用得上的东西。” 面对着长辈。这时候的梁洵话反倒不多了，是姜濯主动承担起和周母聊天的角色。 “好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唉，我们家小与啊能在外面有你们这些好朋友就行了，我就放心了。诶呀，你们一起说话吧，我就不打搅你们了。” 说着说着，周母的泪又要落下。她趁着周明与端着杯子过来，赶忙站起了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周明与沉默着把杯子放在每一个人面前，然后收好托盘，坐在沙发上。 没有一个人说话。 李相夷手捧着杯子，好像在专注研究着上面的雕花。姜濯也不说话了，只是安安静静地垂眸坐着。只有梁洵是最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的，水都没喝上一口，就直接开口： “你……” “我不回去。” 和他同时说话的是周明与。 他抬起眼眶，姜濯才发现他也已经湿了眼眶。 “对不起，你们和孙哥说一下吧，我不回去了。正好合同还没签，我就不继续了。” 他们最近正处于从练习生合同转到艺人合同的时期，可以称得上是来去自如的自由人。仔细说来，周明与现在还真算得上是自由人。 没想到是他先开口，还这么直白。梁洵“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周明与，嗫嚅着嘴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真的，真的没办法再等了。我每天都在焦虑到底能不能出道，之前邻居就总嘲讽我爸我妈，说任由着我一个人胡闹。以前是我爸妈相信我，支持我追梦，现在我爸走了都没来得及看见他儿子站上舞台，我不敢想我继续做练习生之后，我妈每天出门都会怎么被对待。” “小与，”李相夷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说什么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根本安慰不了你，我也明白真正做到这一点有多难。我们这些已经做了一定心理准备要接受大众的评判的人都未必能做的很好，不能要求阿姨这样的素人理解。可是，可是我们真的马上就要出道了。” 李相夷快速的用手擦了一把脸，可惜姜濯没看清他的脸上有没有泪。 “这几天铭哥一直在和公司要出道曲，公司那边已经松口很多了。你不是一直想唱歌给更多人听吗，还有阿姨，你和我说过的，你说过阿姨也希望你能站上更大的舞台唱歌。”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周明与低着头低声道。 姜濯见他这样低着头不愿意说话的样子，心里明白他的内心正在挣扎。他叹了口气，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来了个东西，放在了周明与面前的茶几上。 “小与，我们先走了。这事儿……你自己想想吧。不过我们毕竟好不容易来一趟，车票也改了，明天中午一起吃顿饭吧，好吗？” 姜濯伸手指了指他放在桌子上的东西，继续道： “dv机，我给你带过来了。替我们向阿姨问个好，你好好休息，睡个好觉，晚安。” 说完，姜濯一手拽着一个就走出了周明与家的大门。 门合上的那一瞬间，梁洵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一个人在楼梯间里蹲下来，抱着膝盖痛哭。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像是家人一样的伙伴突然退出，姜濯能理解他，就算是换成姜濯自己，他也得缓上一段时间，更何况梁洵和周明与两个人做了两年多的舍友，真是24小时都黏在一起，感情深是一定的。 姜濯递给梁洵一包纸巾，等他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拍了拍他的后背。 “走吧，我们也回去睡个好觉。明天他来不来，今天晚上周明与应该就能回消息了。等下把看好的餐厅地址发过去，他会来的。” “这是散伙饭吗？” 梁洵抽泣着问，脑袋被李相夷狠狠敲了个暴栗。 “什么散伙，尽说点丧气话。朋友聚餐这是。” “嗷……” 虽然说着故作轻松的话，可李相夷脸上的焦虑还是被姜濯看了个清清楚楚。 姜濯突然明白了平时钟铭的感受，明明自己也没大多少，却还要强撑着哥哥的样子，扛起重任。 “他会想明白的，我们再给他多一点信任吧。” 老旧小区的隔音并不好，关上门之后，周明与站在玄关处，把梁洵的哭声听了个清清楚楚。 不该见他们的。周明与心想。 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弃，在见到成员们的那一刻，那些被他强制性遗忘的记忆又卷土重来。 太痛苦了。放弃坚持了这么久的梦想就像是活生生地把皮从自己身上扒下来一样，很多东西在他身上粘着不走，甚至和血肉长在了一起。 他站在原地，静静地感受着体内发生的震荡。 周母躲在房间里，听到关门的声音才走出来。她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怎么不和朋友多聊几句？” “嗯？妈，他们，他们有点事先走了，平时练习也挺忙的，这次就是，就是过来看看我。” “今天晚上就走吗？这么晚，多不安全呀。” “安全的，是明天的票，您不用担心。” “你不和他们一起回去吗？” 周明与愣愣地抬头，周母这才发现他眼眶里盈着泪。 他最近哭的太多了，偏偏每次都是躲起来偷偷哭，不想让妈妈看见，不想让妈妈心疼。 可是妈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母亲轻柔的擦去儿子脸上的泪，笑起来温柔又坚定。 “要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啊小与，家里不用担心，妈妈不是老的走不动路了，不需要你照顾。你啊，还是个孩子呢。” 眼泪夺眶而出，积压在心里已久的心事就这样被妈妈的爱融化了。周明与抱住母亲，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哭出声。周母抚摸着儿子的后背，就像他小时候哄他睡觉那样，一下又一下。 有妈妈就什么都不怕。 【作者有话要说】 断更了两天私密马赛孩子们……最近学期中真的很忙啊…… 第19章 “对不起” 随便找了家点评上好评比较多的店，姜濯坐在这里的时候，又一次感叹着网上的东西不能全信。 剩下的两个人显然没有他这份闲情逸致去挑环境的不合适，两个人一个坐立不安，一个已经喝了三杯水，正准备去倒第四杯，焦虑的像是要见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为11：35，距离约定好的十一点半刚刚过五分钟，和周明与的聊天框里还停留在他给周明与发定位，对面回了个“ok”的手势上。 其实姜濯也拿不准周明与到底会不会来。昨天在楼梯间里的云淡风轻根本就是他强撑下来的，回酒店之后辗转反侧失眠到凌晨三点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来吧来吧，求求了，不要这么轻易放弃啊。 姜濯在心里低声祈求着，他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唯物主义者，却在这个时候求遍了东西方的各路神仙，期盼着哪位神仙愿意施展一点小小的仙术，让周明与能够回心转意。 或许是祈求真的被上天听到了，餐厅门被打开，三个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和之前每一次的失望不同，这一次真的是周明与走了进来。 他眼底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脸也是肿的，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没睡好。 周明与沉默地落座，正好坐在姜濯的旁边。他低着头一言不发，对面的李相夷松了一口气，忙着给他倒饮料，梁洵是高兴的拽着他看菜单。 “对不起。” 菜上桌，三个人都动了筷子，周明与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一句道歉。 姜濯的筷子就在嘴边，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他愣了一下，然后说道： “不要和我们道歉，你已经做的很棒了。” “真的，对不起。处理完家里的事我会尽快赶回去的，麻烦替我和铭哥还有孙哥道个歉。” 周明与的头越来越低，那么高的个子缩成小小一团，让人看起来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回去以后，我和姜哥可以晚上带你加练，跳舞的课你不用担心。” 第21章 梁洵急急忙忙地说着，好像说晚了周明与就会因为误课而放弃跟他们回去一样。姜濯也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李相夷也放下筷子说道： “我也是。不过rap课一直就是那些，但是作词课我有好好上，还有铭哥，声乐的技巧他比我们谁都掌握的好，他可以带你恢复的。” 看着成员们的脸，周明与几乎是哭了半个晚上的眼睛又忍不住落下泪来。剩下三个人手忙脚乱地给他递纸巾安慰他，等周明与的情绪平复了，四个人互相看看对方，都笑出了声。 吃完饭，周明与已经恢复回了往常在st里的状态。他惦记着昨天姜濯送过来的dv机，反正他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不如他们三个先把dv机带回去拍着，拉着三个人就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姜哥你是真狠啊，昨天晚上我翻着dv机里面的内容，硬生生哭到半夜，今天起来脸都是肿的。” 周明与抱怨着，旁边梁洵一脸恍然大悟的凑过来。 “原来是dv机啊！我说姜濯你为什么昨天一整天都背着那个看起来鼓鼓囊囊的包，也没见你装什么吃的，原来是带了这个杀手锏啊。杀人诛心姜濯哥，小弟真是佩服佩服。” 姜濯笑着给了耍贫的梁洵一胳膊肘。 “行了吧，就你最会挖苦我。我要是不下这一剂猛药，说不定这小子还在犹豫着呢。” “要我说啊，这dv机自己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派上用场居然是在这里！” “李相夷你也是没放过我……” 吵闹着就走回了周明与的家。周明与还扭头和梁洵拌嘴呢，一推开门，看见的就是站在客厅里气氛古怪的周母和舅舅。 四个人就算是年纪再小再不经事儿也能看出来气氛的不对劲，纷纷收起了脸上的笑模样。 看见四个人回来，周母撇过头抹了把脸，然后换上笑脸，冲着周明与说着：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多待一会儿呢。今天就走吗？妈去给你收拾东西。” “不是我说，你还真让他去当那个狗屁的练习生啊？” 舅舅浓眉一皱，不客气地开口道。 周明与听不得他对妈妈说话的这种口气，“噔噔”两步走上前，挡在了妈妈面前。他的身高在这个时候起了大作用，自上而下的俯视着舅舅，还真有那么点威慑力。 可惜他太瘦，或许一开始还有点唬人，可他的小身板是怎么都比不过常年工作的舅舅的。他舅舅上下打量着周明与，说出来的话比之前更加不留情面： “小与啊，真不是舅舅说你，你这不是胡闹呢吗？舅舅劝你啊，放弃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吧，梦想能当饭吃吗？你现在好好读书才是正经事！你是男子汉，你跟舅舅一起劝劝你妈，咱们把房子卖了，你去安心读书，以后正常出社会工作，也别耽误你妈再嫁！” “你够了没有？！” 周母再也忍不住了，推开周明与，站在他舅舅面前，气的浑身发抖。 她颤抖着手指，指着错愕的男人，大声呵斥着。 “滚出去，我们家小与的事情不用你管！我改不改嫁跟你没关系，我自个儿也有收入，能养活的了我们娘俩儿！小与的未来该怎么活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他不是一个人，他的梦想也不是垃圾，他有朋友，他有他妈！” 周母侧过身，拉着周明与的手，看着她养育了17年，如今已经长的高大的儿子说着： “小与，你听妈妈的，跟着你的朋友们回去好好练习。妈妈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我们家小与长得帅唱歌又好听，一定能让其他人喜欢的。” 周明与舅舅还想再说些什么，嘴刚张开，就被周母推的踉跄了一下，刚站稳身体，就被梁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在了门外。 关上门的那一刻，这小子还坏笑着说了句“舅舅拜拜”。 他一个人站在外面愣了一会儿，然后拼命的捶打着房门，在楼梯间里不住地咒骂着，动静大到邻居都出来看热闹。 邻居们也不都是冷心冷情的人，这几天周明与家发生的事情他们都看在眼里。这个所谓的“舅舅”，仗着长辈身份上门来耀武扬威，他们也看不过去，纷纷指责他“多管闲事”“快滚出我们小区”“人家娘俩儿的事儿用得着你管”，搞得他也觉得没意思，灰溜溜地离开了。 闹剧结束，周母的情绪还没有平复。她的胸膛激烈地上下起伏着，眼睛也红了。 周明与冲着在门口站着的三个人使了个眼色，三个人识趣地退到了门外等着。过了一会儿，周明与安抚好母亲，又推门出来。 “姜哥，相夷哥，梁洵，你们三个先回去吧，我这边还有点事需要处理。等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就回去。” “嗯，多注意阿姨的情绪，照顾好自己。” 姜濯拍了拍周明与的肩膀。 “嗯，我知道。” “那，那我们走了？” 李相夷还是没办法完全放心，担忧着看了周明与一眼。周明与笑着，冲他挥挥手。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一直到再也看不见三个人的身影，周明与才回了家。 他还需要时间去整理家里的事情，而在这之后，他会收拾好心情，继续完成他未完成的梦想。 “姜濯快来，d.weaver的出道mv出了。” st的练习室里有一台可以联网的大屏，现在钟铭正在大屏面前鼓捣着账号登录。钟表显示着晚上八点整的时间，正好是江星发布旗下男团d.weaver的出道曲mv的时刻。 10月21号来的很快，自从姜濯、李相夷还有梁洵从周明与的家乡回来之后，钟铭成功和公司争取到了参与作曲的机会，虽然他可以操作的权限并不大，不过聊胜于无。就在前几天，钟铭带着改过几十遍的出道曲回来了。 这段时间里，姜濯、梁洵跟着孟岚一遍遍地改进编舞，把自己累成凌晨回寝倒头就睡的样子。周明与偶尔发信息过来，虽然一直都没说清楚什么时候回来，不过大家心里都明白，周明与一定会回来的。 对于姜濯来说，有意地让自己忙碌起来，似乎并不能否定其中没有刻意忘记d.weaver出道的意思。 邵初很忙，忙到从之前的天天和姜濯唠家常，变成了现在一个礼拜不一定发一条消息的样子。姜濯理解他，也明白他俩的关系不会因为这些而改变。他有的时候也会去看邵初的世讯账号，看他的粉丝人数一点一点地涨起来，姜濯心里由衷地替邵初开心。 出道了就好，虽然不能一起实现梦想，你先行一步也是可以的。 钟铭这边刚把mv放出来，练习室的门就被敲开了。 姜濯还保持着坐在地板上的姿势，扭着头往大门那里看，惊喜地和拖着大包小包的周明与对上了视线。 “呦，您终于回来了？” 上次钟铭没去成周明与家，三个人回来以后就听过了钟铭的好一顿抱怨。现在周明与回来了，一定少不了钟铭的唠叨。 三个人心里都是这样想的，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看热闹的感觉。不过钟铭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就走上前接过周明与的背包，招呼他过来坐下。 “您老人家别傻站着了，赶紧进来，我们要放对家竞品男团的出道mv了哦。” “我来也！” 第20章 “妈！” s市的冬天是没有雪的。 路边的树依旧是郁郁葱葱的样子，好像在他们野蛮生长的这一辈子里都不会有光秃秃的时候。在这样一年里没有什么变化的环境里，姜濯每次能感觉到冬天的到来，就只有在去总部上课的路上从冰冷的空气中感受到了。 在周明与回来的没几个礼拜，st就正式给了march出道日程安排，他们之前被叫停的课程也恢复了，四个人又过上了早出晚归的日子。 其实比起早出晚归，不如说是早出凌晨归。 孩子们对于“自己即将要出道”的第一份实感来自于吃不饱饭和睡不够觉。凌晨两三点结束练习已经是常态，为了控制身材每天嚼鸡胸肉也从折磨变成了麻木。姜濯还好，他已经习惯了这样严苛的饮食，可剩下的四个人哪里受过这样的苦，一个礼拜下来，不光人瘦了，眼里的高光都没了。 好在虽然又苦又累，心里还是有盼头的。 随着d.weaver出道后的大放异彩——打歌首周就拿到了一位，并且凭借着近年来深受大众喜爱的清爽少年风和江星不遗余力的营销手段，成功在市场上为自己挣得了一席之地，稳固住新一代第一男团的地位。 看着“竞品男团”这么出彩，st虽然明白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却也暗暗和他们较劲儿。给march排的课只多不少，甚至把师姐团sweep的编舞师请过来给他们上课，这下子march和sweep成员的关系也好了起来。 师姐人很好，尤其是在沈蔺的主动带头交好之下，march的五个人真的从师姐那里学到了很多。 不光是专业上的事情，师姐们还给他们讲了很多有关孙文轩黄鑫的事情。 第22章 “总之啊，孙文轩是纸老虎，黄鑫也一般，没什么需要害怕的。” 沈蔺一边嚼着冰激凌一边和他们说着，旁边的梁洵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冰激凌外壳的一层巧克力上——他在控糖，已经好久没吃到巧克力了。 “诶诶诶别看了，再看也不可能给你吃，还想不想出道了。” 察觉到梁洵的目光，沈蔺恶狠狠地一口咬上那点巧克力，在梁洵失落的目光中再往他心上插了一刀。 “哦对了，你们春节回家也要控制饮食哈。” “蔺姐放心，就两天假，也吃不成什么样。” 钟铭回答道。 “别放松警惕，之前许莘就是，大吃大喝了一通第二天就进医院了。” 咬掉最后一口冰激凌，沈蔺拍了拍手，站起了身。 “行啦，好好享受这个春节假期吧！说不定这是你们最后一个能和家人团聚的春节了，等出道之后就忙的脚不沾地咯！” 礼貌的送走沈蔺，留在练习室里的五个人相视一笑。李相夷笑着说道： “要是真能忙到脚不沾地那还挺好的，只怕我们会没人气没行程，每天待在家里。” 现在的五个人完全没有对忙碌行程的恐惧，脑子里都是对出道的渴望和满腔热情。 不过谁不喜欢放假呢？一想到难得的和家人团聚的假期，练习室里的气氛也轻松起来。 “姜濯，你买到回家的票了吗？” 钟铭问道。 姜濯点点头。 “嗯，好不容易候补上的，真是松了一口气。” 想起很久没见的妈妈，姜濯不由自主地露出笑。 “终于可以回家了。” 钟铭拍拍姜濯的后背，然后站起身冲着所有人说道： “来来来再来最后一遍，跳完我们就放假！” 家乡的车站人还是这么多。 因为就回家两天，所以姜濯只带了这两天需要的换洗衣物，背了个书包就回来了。艰难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在接站口一眼就看见了等候已久的妈妈。 “妈！” “快来快来，冷不冷啊，快上车，妈给你包了你最喜欢吃的饺子。” 姜濯喜欢吃的饺子口味挺怪的，不同于外面常卖的三鲜馅或是猪肉大葱馅，他偏偏对胡萝卜猪肉的格外青睐。他还不喜欢皮薄馅多的那种，就喜欢皮厚肉少的，一口咬下去汁水能溢满口腔的、咸淡正好的，这种味道，只有妈妈能做出来。 回到家坐上了饭桌，沈蔺的提醒全被姜濯抛在了脑后。看着一大桌子都是自己喜欢的菜，姜濯唯一保持的理性就是细嚼慢咽的习惯。 没有妈妈不喜欢看孩子大口吃自己做的饭的。姜母笑着看好久没见的儿子大快朵颐，犹豫了一会儿，才问道： “小濯，邵初出道了啊？” 姜母是知道邵初的，姜濯不喜欢和太多人交朋友，但邵初这样关系亲近的、他自己认可的同伴，是会主动介绍给姜母的。在过去一起在江星练习的日子里，偶尔节假日放假，姜濯回家的时候也会带上邵初一起。来来回回的，姜母也对这个儿子的好朋友留下了印象。 在st安定下来之后，姜濯就告诉了姜母自己“跳槽”的事情。正如他设想的那样，妈妈只是一开始震惊了一下下，随后就表示只要姜濯自己想明白了就行，不过特地叮嘱了他要看好合同条款。 因为儿子的职业选择，从来不追星的姜母在姜濯进入江星做练习生之后，也开始关注娱乐圈。所以d.weaver出道的消息她是知道的，甚至持续关注了他们取得的成绩。 姜母是很喜欢邵初的，邵初人长的好看，嘴也甜，最主要的是儿子难得有关系这么好的朋友，姜母越看邵初越喜欢。 在这样的情景下，好友出道成功，姜濯还在狭小的练习室里做练习生，姜母很担心姜濯。 姜濯明白妈妈的意思。 他又喝了一口妈妈做的冬瓜丸子汤，抬起头笑着说道： “对啊，而且还挺成功的。不过邵初现在挺忙的，前一阵儿我问他春节回不回家，他直接给我发过来一屏幕的表情包，控诉自己春节还有一哥舞台要上，根本没空回家。妈你珍惜我这次回家过年吧，指不定明年春节我也得在外打工回不来呢！” 看姜濯还在和邵初有联系，关系还很不错，姜母的心也放了回去。 她笑着轻轻打了姜濯一下，惩罚他的油嘴滑舌。 “行啦，当我有多盼着你回来似的！你要是真能火到这个程度，我真是盼着你过年别回家！” 家里的温馨气氛一直延续着，吃过饭后，姜濯洗了碗出来，和妈妈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没什么意思，他们march五个人的小群里对节目的吐槽比节目有意思多了。 姜濯笑着翻看着聊天记录，心里对这几个人的聊天能力又有了新的认识。正看着手机呢，邵初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刚还和妈妈说你呢，电话就打过来了。” “呦，是吗？阿姨想我了？快把电话给阿姨，我跟阿姨拜年！”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激动的不行，环境音足够嘈杂，所以邵初的声音放的很大，以至于姜母接过电话的第一反应是皱着眉头调小了音量。 简单聊了两句，姜母又把手机还给姜濯。 “你那儿怎么那么吵？在节目后台吗？” “嗯，刚表演完，我抽空出来给你打个电话，也给阿姨拜个年。” 能听得出邵初正在往安静的地方移动，姜濯想了想，也站起了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怎么样大明星？” “你可别打趣我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你骂呢，这舞台明明不是直播，偏偏要放在除夕夜录制，真是有病……诶呀不说这个了，回家爽不爽？” 邵初今天录制的舞台会在大年初三播出，成为了某电视台过年七天乐众多节目中的一个。也不知道是江星塞的钱不够，还是主办方故意折腾他们这帮小爱豆，就把d.weaver的录制时间排在了这里。 “当然爽啦，可惜只有两天假，还没歇多久就得回去了。” “行了你，要饭还嫌馊啊？” 听起来邵初像是翻了个白眼，姜濯低声笑了出来。 “哦对了，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有点正事要说的。” 邵初的声音突然正经起来，让原本懒散靠着门的姜濯也不由自主地直起了身子。 “你说，我听着呢。” “我感觉……我们公司有点刻意地捧赵景焕啊。” “不是一直挺捧他的吗？” 不然怎么会把自己踹了，扶太子上位。 姜濯上网冲浪时看赵景焕的粉丝喊他门面主舞就暗自气的肝疼。 “诶呀不是，之前是那种暗戳戳的，给他分点好part的捧，现在是不遗余力的捧。” 邵初缓了口气，继续道： “江星有点想炒我和赵景焕的cp，你知道吧，大主唱大主舞强强联合这种。但是我不是已经在团综里和安然有大热cp了吗？之前双人cha还有双人直播数据都挺好的。赵景焕和他那个‘官配cp’一直都没什么热度，江星可能觉得我挺会麦的，就像拆了我俩，把我换给赵景焕。” “等等等等，你慢点儿。” 姜濯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但是，但是你和赵景焕不都是瓜的那种类型吗？这也能麦？” “你不懂，现在拉瓜做花是太普遍的营销方式了，还会导致粉丝吵架，这样热度不就更高了吗？” “好吧，也有点道理。” “这不是重点，孩子，这不是重点。” 邵初咳了两声，姜濯有预感，他说出来的下一句话会吓自己一跳。 “公司的手段是买赵景焕和他cp的黑通稿，再让他俩演一下关系不好什么的，然后我们仨有一个互婊的设计，体现出来我站赵景焕，cp就这么麦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冬瓜丸子汤真的好吃 麦cp这里纯粹是我编的[玫瑰]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有没有看不懂的饭圈术语啊？ 第21章 “箭靶中间的红心” 姜濯现在憋了一肚子的脏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这不是骗人吗？” “可能这就是营销手段吧。我那天还听到我们的工作人员说，公司想过给赵景焕发假黑料，后面再来个惊天大反转大洗白，又能虐粉又能打出知名度。” 姜濯的话梗在了喉头。 他不是白纸，不是那种没见过偶像团体运营背后的弯弯绕绕的人。江星并不背着艺人搞这些，甚至倾向于在练习生培养阶段就告诉孩子们公司在营销上下的功夫。 可能是为了让艺人更全心全意地依靠公司把吧，姜濯那时候也不太懂，只是凭借本能地想要回避这些东西，就像现在一样。 在临近出道的时候，姜濯突然对那个他一直想要踏进去的光鲜亮丽的世界祛魅了。 第23章 隔着一层电子屏幕，到底什么是真的呢？ 在他纠结的时候，邵初还在絮絮叨叨地讲着： “不过听说是被赵景焕拒绝了，说是不想走黑红路线什么的。公司也是宠他，没怎么纠缠就答应下来了。唉，我是真不想跟赵景焕演cp啊，公司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你关系好，平时团综还能混个相敬如宾，现在……啊真是烦死了。” 姜濯挑着看过d.weaver的团综，确实，两个人没什么互动。不过邵初的人气也不低，在团里能排的上前三，是当之无愧的topline成员。公司想要炒两个高人气成员的cp也不算难理解，虽然确实是有点委屈邵初了。 “好啦好啦，不想和他炒就在这方面消极怠工一下吧，练习室还是要常泡，我看你最近的舞台是不是没怎么练核心啊？” “姜濯我真是不乐意跟你说话。” 邵初叹了一口气，声音听着莫名有点落寞。 “要是你在就好了。”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低落，邵初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很快就调整回了他一贯的活力满满的样子。 “欸，你快要出道了吧？” “嗯，说是假期回去就拍mv，前一阵儿刚把主打曲排练好。” “下次见可就是对家男团了哦。” “行了吧你。” “一定要找我拍challenge！” “你要是能说服你们经纪人我就找你拍。” “包在我身上啊！诶诶先不跟你说了，经纪人姐叫我了，回头聊！” “好好工作，拜拜。” 挂断了电话，march群聊里的话题早就和姜濯刚刚看见的那个没有一点关系了。未读信息显示99+，姜濯点了进去，又是熟悉的梁洵周明与吵吵闹闹，钟铭插科打诨，李相夷一边劝架一边拱火。 看着群里的热闹，姜濯的脑回路突然一抽，开始想等到他们出道的时候，公司会怎么给他们五个安排cp。 五个人，奇数个，一定会有人有两个cp。 钟铭和自己是舍友组，梁洵和周明与是吵吵闹闹欢喜冤家，这样就剩下了李相夷。 可是李相夷和周明与又有点姐狗的感觉，梁洵和钟铭也可以吃一口哥弟。 欸，我刚刚是不是嬷了一下我队友？ 回过神儿来的姜濯狠狠地摇了摇头，想要把刚刚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的想法给甩出去。 手机群聊里的战火已经烧到了自己身上，梁洵在群里不停的@姜濯让他出来说句话。回消息的同时，姜母在外面招呼姜濯出来喝饺子汤。这样的幸福热闹，暂时让姜濯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 “小濯快来，再不来就要凉了！” “嗯，来了。” “唉。” 跳完最后一个定点，周明与直接瘫在了地上，不管旁边的梁洵怎么踢他他都不起来。 “节后复健也太累了……” 假期过的太快了，更别说他们只有短短的两天假期。很幸运，姜濯并没有因为假期里胡吃海塞而生病住院，他觉得这是得益于他每一口都细嚼慢咽，可惜回来之后被孟岚压着上称，还是涨了两斤，于是又回到了放假前控制饮食的状态里去。 其他几个人也没好到哪里去，除了怎么吃都不会影响体重的李相夷之外，其他人都和姜濯一样，被发配去吃减脂餐。 吃的不好，又忙着训练，周明与每天都觉得自己头晕晕的，好像下一秒就要一头扎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一样。 “喂喂喂，别偷懒，下个礼拜可就要去录mv了，你就跳成这样，到时候别拖我们的后腿。” 梁洵没好气地说着。他这两天吃不好饭，所以脾气一点就炸，更何况他还要每天回到宿舍后再留下来盯着周明与复健，休息的也不够，嘴里更是说不出什么好话。 “梁哥，洵哥，你放过我吧，我已经快要跳吐了。” “就这一首主打都要跳吐了，全专让你跳下来你可怎么办？” 钟铭在刚刚结束这首歌之后，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工作人员叫出去了，现在回来正好听见两个人的话。他手里拿着一个u盘，冲着四个人挥了挥。 “mini1辑的全专，一共五首歌，有三首全员的，一首我们三个的，一首你们俩的，每人三场编舞，练吧孩子们。” 钟铭手指了指姜濯和李相夷，后又指了指梁洵和周明与。 这应该算是march的第一个小分队了，按照年龄分组，同年出生的为一组。 五个人除了两首全员编舞需要学之外，还需要分开学小分队的编舞。 听了钟铭的话，周明与哀叹一声，刚刚直起来的身体又重重倒了下去，双手捂脸，从声音里都能听出他的绝望。 不过除了他之外的几个人虽然也都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压力，但心里更多的是期待和兴奋。 钟铭调试着大屏，然后点开一个视频，顺手把领回来的歌词纸发给几个人。 “主打曲的分part出来了，编舞的part我们等下看视频也就知道了。孟岚姐说了，动线和编舞先照着视频里的学，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可以边学边练。” 他看向姜濯和梁洵，两个人点了点头。 “其他四首歌的编舞，黄哥说还得等一阵儿。这周除了mv的拍摄之外，还有sweep的演唱会我们可以去看一下，看台票，可以去后台，算是新团预热。” 提前了几乎是三个月预热，st还真是想捧march。 姜濯没来得及细想，大屏上的视频就已经开始播放了，他赶紧把注意力转移到视频上，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盯着挂着自己姓名牌的舞者移动。 他们的主打曲名字叫《march》，和团体名字同名。编曲编舞都和歌名是同一个风格，鼓点鲜明，节奏感强，编舞也是大框架的“打铁式”舞蹈。 dancebreak的部分就像是他们之前预测的一样，姜濯和梁洵各占一半。开头是李相夷，结尾ending是姜濯。除此之外，钟铭一个人包揽了bridge的全部，不过他是一句副歌都没唱上，全部在后面负责和声。 这首歌的风格和st曲过往的风格非常一致，如果st是想打出公司特点的话确实是成功了。在钟铭的死皮赖脸或者说是坚持不懈地和公司编曲老师的纠缠之下，《march》这首歌成功有了不同于st曲的地方。虽然说钟铭的编曲能力还不算强，不过他天赋可以，在混音还有其他部分都有自己的见解，经过他的打磨，这首歌意外的顺耳。 总的来说，五个人都挺满意的。 钟铭意味深长地看了姜濯一眼，而后快速移开目光，起身暂停了循环播放的视频。 “歌词也给到大家了，李相夷你的rap词老师说了可以随你心意再改一下，分part大家有其他想法的也可以在下周会议上和黄哥提，别的就没有了，我们继续扒动线吧。” 姜濯在看到歌词纸之后就明白了钟铭看自己的那一眼是因为什么。 因为给到他的歌词暗戳戳地比别人的多，大部分都是副歌。尤其是bridge之后的那一段副歌，几乎都给了自己一个人唱。 st的意思姜濯很明白，就是要捧他。 他想起来在放假之前，他在公司走廊里里碰到黄鑫的场景。 “呦，小姜你在这儿啊。” “嗯，黄哥好，我们过来练习。” “小姜小濯，你喜欢叫你哪个？” “都可以，大家叫我小濯比较多。” “行，那就叫你小濯了。马上就要出道了，紧张吗？” “还好，期待多一点。” “不错不错，我当时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这孩子以后肯定能大火，看看这心理素质，一看就是当top的料。” “您过奖了，火不火的还得是看命，我们只是把自己能做好的尽量做到最好。” “公司还是相信你们的，你也要多自信一点嘛，我很看好你。哦对了，虽然说公司的经费比较紧张，不过给你们染个头发的钱还是可以的。我看你发质还不错，发量也够多，要不试一下需要漂的颜色？” 姜濯也不知道黄鑫的思路是怎么跑到染头发上的。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黄鑫就已经自顾自地说下去了。 “红的怎么样？又鲜艳又显眼，还符合你们团的概念。” 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工作人员，他推开会议室的门，冲着黄鑫招手。 黄鑫拍拍姜濯的肩膀，离开之前给姜濯抛下了这样一句话。 “能让人一眼就看到的，像是箭靶中间的红心。” 第22章 “很好看” “啊……原来团里只有五个人可以分到这么多歌词啊。” 梁洵翻看着歌词纸说着。他其实有点愁唱歌，虽然足够的训练能够让他技巧娴熟，可好像梁洵的脑子里始终缺了一根唱歌的弦，和周明与在舞蹈上一样，如果没有长时间的练习的话，没办法做到很好。 李相夷拍拍梁洵的肩膀。 “嫌词多可以分我点，哥不嫌多。” “滚滚滚。” 第24章 钟铭乐呵呵地看着他们吵吵闹闹。 “行了行了，我们今天任务很忙的。周明与起来了继续练习，你看你这个肢体硬的我都不想说你。” “钟铭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姜濯飘忽的思绪被吵闹的同伴们拉了回来，他有点迷茫地四处看了看，在和钟铭对视上之后，钟铭玩笑似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表情管理课最近是逃课了吗？ 从总部回到宿舍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姜濯先一步洗漱好，在床上躺着放空，脑子里混杂着黄鑫和他说的话，还有今天练习的舞蹈动作和动线。 一瓶冒着凉气的冰啤酒贴上了他的脸，姜濯被冰的一激灵，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 “吓我一跳。” 这时候的钟铭和姜濯关系已经亲近到了可以直接坐在对方的床上。钟铭几乎是把易拉罐塞进姜濯的手里的，然后侧身坐在姜濯旁边，单手拉开拉环，自己一个人咕嘟咕嘟地喝了好几口，然后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还是冰的好喝。” 姜濯早就习惯了这位队长舍友的心血来潮，虽然不由得想笑，但姜濯还是顺了钟铭的心意，也打开了自己的那罐啤酒。 宿舍里，钟铭床底下的那箱啤酒已经在无数次深夜的疲惫时刻消耗光了，消耗的最快的那段时间，就是去年知道出道推迟的时候。 姜濯其实不喜欢喝酒，相比起酒精流进喉咙的感觉，他更享受酒精刺激之下大脑产生的变化，不自觉发散的思绪，还有这种情景下和他一起喝酒的人。 咽下苦涩的液体，姜濯努力忽视着味蕾上的不适，开口道： “你也看出来公司在有意捧我了吧？” 做错事一样，姜濯低下了头。 钟铭没看他，只是又猛灌一口酒。 “嗯。很明显吧，他们也能看出来，大家都不是傻子。” 这里钟铭说的“他们”，姜濯也分不清指的是成员们还是其他的工作人员。 “大家都能理解，你也不用因为这件事不开心，心里觉得亏欠了我们一样。从孙哥把你招进来那天起我们就想到了，毕竟你真挺耀眼的，换成我在黄哥那个位置，我也会这么安排的。” 手中的易拉罐不知不觉已经空了一大半，剩下的液体在瓶子里被摇晃着咣当咣当的响。 “我是想给你提个醒，你应该也想到了你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吧？” 钟铭扭过头看着姜濯。 “对于爱豆来说，被推到人前不一定全都是好事。我们追求曝光度，想要让更多的人认识我们，总归是好的。可是如果人气过于不均呢？其他成员的粉丝会对分part有争议，多多少少心里都会对你有不好的评价。如果你‘皇族’的名声传出去，以后不管是不是我们的粉丝都会收这个名号的影响的。” “我明白，现在聚光灯下就一定会受到大众的评审不是吗？越显眼越容易被别人看到，也越容易受到评判，我接受的。” 钟铭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没比你们大多少，但我好歹也是领了队长的名头，我没办法不想太多的。说到底，只是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你不应该被当成靶子被推出去。” 气氛被酒精和略显沉重的话题变的莫名低沉了。 姜濯声音闷闷地回答道： “黄哥让我染个红头发去。” 钟铭叹了一口气，把易拉罐里剩下的那点酒精一饮而尽。 他感觉到自己的头有点晕了。 “很适合你，小濯，很好看。” 当姜濯染着一头红发出现在演唱会后台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过去了——确实像个显眼的靶子。 他脸上的口罩还没摘下来，不过因为有了公司分配的专业造型师的加持，即使看不清脸，也能凭借他的身形和周身的气质判断出来这是个帅哥。 这是march全员第一次正式地做了妆发，刻意做出素颜的感觉，营造出享受演唱会的松弛感，实际上除了姜濯之外，剩下的四个人都是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 他们在过来的车上听孙文轩说过了，今天的任务就是在看台上享受演唱会的氛围，熟悉一下演唱会的感觉，除了会有一个镜头扫过来——理论上是随机抽取粉丝跳舞的流程，其余时间他们随心玩就好了。 “哦对了，最后还要去和sweep的成员合个照，这趟行程的任务就结束了。今晚就会注册march的官方世讯，等mv拍出来成员们再注册自己的世讯账号，姜濯，你的个人账号这两天先停更，等全员的世讯账号都开始运营了之后再恢复。” 自出演了sweep的mv之后，姜濯保持着一周三更或四更的频率。有的时候是发点风景照，在练习路上拍下来的树叶啊天空啊，更多的是自己和成员们的合照。 孙文轩在后台再一次提起今天的流程，目光不由自主地流连在姜濯脑袋上，最后还是忍不住，一巴掌揉了上去。 “挺帅啊小伙。” 不止是姜濯染了头发，周明与也被安排做了灰色的发色。钟铭和梁洵倒是没怎么变，李相夷剪了个鲻鱼头，挺适合他的。 五个人都是第一次来到演唱会，还做了虽然算不上多精致的妆造，心里都很激动。 来不及和sweep的姐姐们打招呼，五个人就被工作人员带上了看台。 这是sweep出道五年来第一次在能容纳一万人的大场馆开演唱会。说是大场馆，其实只是和sweep过往的演唱会场馆比较来说算是大场馆了，没办法和那些动不动就动员十万人的一线团体比较的。 看台一层上面是包厢，一般都是成员或者公司赠票给朋友或者媒体的位置，march五个人就在这里。 梁洵举着个手机不停地拍来拍去，动静大的有点吸引到周边正在入场的粉丝的注意力了。李相夷忙抓住梁洵的胳膊，红着脸让他冷静一点。 “哇，我们真的有一天也能在这里表演吗？在这么多的粉丝面前？” “自信一点，当然啦。” 周明与没心没肺的回答着梁洵的问话，然后豪情万丈地展望着看不见的未来。 “我们出道第一年来这儿开，第二年五万人场，第三年就冲进十万人场，去世界各地开巡演，每一次巡演都是场场秒售罄动员数百万人！” “行了行了，干嘛想那么远，演唱会要开始了。” 灯光暗下，刚刚还循环播放的sweepmv也停止了播放，台下坐着的粉丝们也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尖叫，一切都预示着演唱会即将开始。 sweep的实力是挑不出错的，几乎全开麦的舞台，双音轨听的清清楚楚。台上的人能够抓住每一次怼脸镜头，流下来的每一滴汗好像都在宣告对舞台的热爱。 姜濯已经完全沉浸在演唱会的氛围里了，现场的音效是和从耳机线里传来的完全不一样的。 直到钟铭凑到他耳边说： “sweep马上就要合约到期了。” “最近在准备续约的事情吗？” “不清楚，师姐们不一定全员续约。” 钟铭耸了耸肩。 姜濯看着台上还在卖力唱跳的师姐们，心情突然不一样了，好像整个人都从这样热烈的气氛里抽离出来了。 旁边的钟铭还在继续说着。 “虽然说起来挺破坏气氛的，不过这可能是师姐她们最后一次全员参与的演唱会了。今天能坐满一万人的场子也是因为这个，粉丝们都在等sweep的续约结果。” “我好像听蔺姐说过这事。” “嗯，蔺姐不是在考虑要不要转演员吗？” 沈蔺前一阵儿出演了一部热播剧的小角色。小配角，不过也算出圈。 姜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之前拍mv也感受到了，蔺姐其实蛮适合当演员的。” “现在不是有很多爱豆都转行当了演员吗，蔺姐做出这个决定也不奇怪。不过，我觉得她还是更喜欢舞台一点。” 台上正好来到了沈蔺的part，她眼睛直视镜头，干净利落地对着镜头做出一个开枪的手势，瞬间引起台下一片尖叫声。 姜濯没接钟铭的这句话，只是趴在栏杆上，眼睛一会儿看着大屏，一会儿看着台下激动挥舞着应援棒的粉丝，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一会儿，就到了成员们下台换装的时候。在这期间里，演唱会安排了随机舞蹈环节。 当大屏出现了march成员的身影时，就像他们提前安排好的那样，姜濯和梁洵对视了一眼，齐齐的跟着音乐跳起了舞。旁边的李相夷遵循人设捂嘴看着他们闹腾，钟铭和周明与在他俩的一左一右，护法一样随意地跳着——不是划水，也不是不尊重师姐团，纯粹是遵循编剧老师给的随意人设。 到底是经过正规训练的预备役爱豆，跳起舞来还是比普通粉丝有观赏性一点。 姜濯在跳舞前还特地把口罩摘了下来，一头红毛本来就扎眼，听着台下粉丝的声音，他猜一定有人已经认出他是谁了。 第25章 【作者有话要说】 哼哼钟铭熟悉的一瓶倒 第23章 “小红毛” 【李涛 sweep演唱会】 【1楼】 楼主：孩子们谁懂楼主今天在sweep演唱会上蹦的有多爽啊！姐几个一如既往的稳定开麦简直视听盛宴啊！沈蔺你知道你做的有多好吗！前一阵儿刚结束影视剧的拍摄, 行程紧急还能把演唱会的练习安排完成的这么好真的特别特别厉害啊我们宝宝……家产还发糖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妈妈们我将永远追随你们 【2楼】 楼主疑似沈蔺许莘cp粉啊 【3楼】 我们婶婶就是最甜的！ 【4楼】 虽然已经粉他们很久了点进来还是会被这个诡异的cp名创到…… 【5楼】 怎么是这个名字，婶婶粉有什么头绪吗 【6楼】 纯路人，sweep谁啊, 男团女团 【7楼】 有病啊楼上，路人点进来干嘛？对家粉别装了好吗？ 【8楼】 小噗你们没有被邀请…… 【9楼】 笑不行了，这个噗出道五年归来仍是无人知晓啊 【10楼】 别问, 问就是st当家女团 【11楼】 真是地狱笑话了, st有几个女团啊 【12楼】 要这么说是不是能直接称sweep为st第一团体啊？反正只有这一个团 【13楼】 对哦还真没男团 【14楼】 谁说的？不是马上就要出新男团了吗？ 【15楼】 /耳朵/耳朵 【16楼】 你们都不知道？就今天演唱会上镜头扫到的那五个在包厢位置的男粉啊 【17楼】 我去楼上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有一个红毛那个我当时看着就挺眼熟的, 后来复盘才想起来出现在噗这次回归的mv里了 【18楼】 我真吐了，狗公司别让我们噗带新人了行吗，吸血鬼 【19楼】 呃呃虽然但是预备出道练习生出席师兄师姐团的演唱会不是很常见吗？又不是只有st有, 况且当年sweep出道前不也去了clank-c的演唱会吗（st八年家族粉＋sweep接生粉） 【20楼】 我天啊这个楼上别太招笑了, 当年clank-c的粉丝体量能和现在的sweep比吗？就两个团还家族粉别太招笑了。。 【21楼】 不是能不能别吵架了。 【22楼】 歪一下楼，那个红头发练习生确实蛮帅啊，跳的也好，他旁边那个黑发的跳的也好 【23楼】 真的很帅……他当时在mv里就很帅了, 而且能说吗？感觉他和沈蔺很有cp感 【24楼】 呃呃不管怎么说还是尊重一下楼主吧，楼主不是婶婶粉么 【25楼】 楼主：宝贝们我是混沌乐子人本质沈蔺唯粉, 其实是沈蔺相关都嗑一口……不过这个楼是开给sweep演唱会的所以大家还是专注讨论我们sweep吧, 新团的麻烦去隔壁讨论 【26楼】 隔壁st新团的楼盖了也蛮高的, 贴个链接：网页链接 【27楼】 我来也 【st新男团练习生】 ［图片］［图片］［图片］ 【1楼】 楼主：我滴妈这个小红头初次相见真是惊为天人啊！！娱乐圈也是补了点新货帅的小女子囧架架囧架架 【2楼】 一般啊感觉, 没旁边那个鲻鱼头好看 【3楼】 找茬的吧楼上。。那个小鲻鱼头帽子遮了一半脸了能看见啥呢 【4楼】 孩子们我找到这个小红头的世讯账号了！指路：zhuo 【5楼】 我靠……自拍更帅…… 【6楼】 不过感觉他不是不上镜的那种人欸, 上大屏脸也没崩, 帅的帅的 【7楼】 人家脸小又窄又紧肯定上镜好看啊, 看他自拍皮肤也挺好, 不过st怎么一点儿新男团预热的动静都没有啊 【8楼】 楼上一看就不了解我们st, 超绝小公司超弱行动力总之是除了星探各方面都很差的一款公司啊！ 【9楼】 同意楼上，顺便补充正经版说法：st不管是团体预热还是回归预告都有自己的想法，有的时候提前特别长时间，有的时候临出专半个月才发预告的情况都是有的。而且本身sweep和st，或者再加上一个clank-c，他们的知名度都不太高，连带着新男团也没什么人关注啦。现在知道这几个练习生的应该就只有sweep粉丝了 【10楼】 看舞蹈很好啊，我先tour！ 【11楼】 在线等新男团出道了，不过这几个人在整个互联网上都有点查无此人的感觉啊，除了红毛的世讯账号有点内容，其他人都这么干净吗？ 【12楼】 呵呵男团成员能有几个干净的，说不定这几个练习生就有嫂子了呢 【13楼】 我靠楼上有病吧？现在还没出道呢就开始贷款恋爱咖了？ 【14楼】 这个12楼点进主页一看原来是赵景焕粉丝啊，我说你们家平时队内撕完撕队外，现在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道的练习生都要过来踩一脚了？ 【15楼】 这个赵景焕真是被他粉丝拖累了，每天各种碰瓷。。 【16楼】 学不会好好说话就别上网了行吗。。你们d.weaver粉丝怎么都这么会ky 【17楼】 诶呦真是看这个赵景焕不顺眼很久了，尤其是他粉丝这个嚣张劲儿，这一代男团就没有人能出来压他一头么 【18楼】 呵呵我家赵景焕实火哈连出道都没做到的练习生别来碰瓷了 【19楼】 疯狗 【20楼】 楼主：好像有奇怪的人找上来了呵呵呵，先把帖子关了，期待新男团，期待小红毛。 该帖已禁止回复。 演唱会过后，姜濯的世讯账号又涨了一小波粉丝。虽然不多，毕竟是师姐团的演唱会，大家的关注点还都集中在sweep成员身上，不过聊胜于无。 sweep的演唱会也成功激起了一些讨论度，大多数是关于最近因为跨界演出电视剧的沈蔺会不会续约的讨论。march的成员们在忙着拍mv的间隙时，也能在片场或者公司里听见各种人的讨论。 甚至有几次看见过sweep成员黑着脸从黄鑫的办公室里出来。 不过这样的事情距离姜濯他们还是太远，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最紧急的事情是完成主打曲mv的拍摄。 姜濯对于st的穷在见到mv拍摄场景之后有了一个新的体会。 整场mv只有三个景，两个是在棚内拍，基本上就是拉了两块不同颜色的幕布做背景，难得的有点布景的拍摄地也很粗糙，道具假的像是从影楼批发来的。 好在公司的造型师姐姐工作的很努力，有在尽量用有限的装饰来放大成员们的美貌，每一个孩子从化妆间里走出来都是眼前一亮。 尤其是她给姜濯搭配了一套皮质机车服，身上的bking味儿都要冲天了。 姜濯是第一个开始拍摄的，今天的任务就是拍完这一个景，基本上都是一些怼脸镜头，混合着零散几个舞蹈动作。 上场前，姜濯还顺手拿了一副护目镜。 没办法，那护目镜就直挺挺地躺在道具箱上，化妆师姐姐拉着他往他头上喷发胶的时候姜濯就一直盯着那护目镜，最后思索再三，在上场的前一刻还是戴上了。 效果出奇的好。 红发被造型师设计成蓬松感，夹卷的部分弯着遮住一点眼睛，带上摘下护目镜都是不同的感觉。 姜濯擅长找镜头，用摄像师的话说就是，他的眼神好像真的能冲破镜头直接扎进观众的心里一样。 “天生的爱豆。” 音乐一起的时候姜濯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本就设计的重复的节奏从而加强听众的记忆，再搭配姜濯内收的发力和精准的卡点，每一个动作的力度都正正好好，不管镜头从那边过来他都能一眼捕捉到。 他几乎是把拍摄场景当成正式舞台在表演，个人舞蹈镜头结束之后，头上身上都微微渗出了一层汗。 他垂着眼，有点不好意思地和过来给他补妆的姐姐道歉。 “不好意思真是辛苦您了，补妆很麻烦吧。” “没事没事，处理一下就好了很快的，不要耽误你接下来的拍摄就好。” 没人忍心对18岁的姜濯说重话，尤其是在看过他在舞台上强势的那一面之后，下台来软和的和你道歉。 化妆师姐姐口罩下的嘴角疯狂上扬，在心里暗下决心等march专辑一发出自己就怒买10张！ “小濯，过来拍全景了！” “来了，稍等。” 化妆刷的最后一下也扫完了，化妆师姐姐收回了手示意姜濯补妆结束。他后退一步，微微欠身礼貌道别，然后转身朝着刚刚催促自己的钟铭跑过去。 第26章 虽然大家没什么拍摄经验，不过这几个人都有点舞台疯子的感觉。多走几遍位，熟悉一下镜头位置，一天下来拍摄的又快质量又高，整整比预期提前了两个小时就结束了拍摄任务。 孙文轩一如既往地过来接他们下班，没忘了催促他们接着这个造型拍几张自拍出来印小卡。 “拍好点啊都拍好点，李相夷你那个手是不是拿的太低了什么角度？钟铭你再给我拍出这种照片试试看呢？周明与你别玩那个摄像机了快点的赶时间呢！姜濯，你去指导一下梁洵，这孩子每次拍出来的照片都能气的我头疼。” 姜濯点点头，忍着笑走到梁洵旁边。他拍照上是有点天赋的，也或许是之前经营世讯账号的经验积累，总之拍摄小卡的任务他是完成的最快的。 看他走过来，梁洵有点气馁地放下手机。 “其实时尚的完成度是靠脸的这句话是真的吧？为什么我每次拍出来都这么奇怪呢？” 梁洵是圆眼睛单眼皮但是眼眶很深的长相，帅是不必说的，但是每次拍出来自拍要么是表情僵硬，要么就是死亡角度。 姜濯仔细看了他拍出来的照片，最后干脆自己扶着梁洵的胳膊教他怎么拍。 “你这个胳膊，别这么直，收回来一点。头再回正一点，你，你要不别做表情呢？欸对对对，这不就好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论坛体重回江湖！ 这个爱豆自拍班真的是非常需要开设啊！ 第24章 “看世讯” 经过姜濯老师的手把手教学, 还真让梁洵拍出了一定程度上能够还原美貌的照片。 “谢谢啦姜哥。” “客气。” 看着喜滋滋摆弄手机，看着自己刚拍出来的照片的梁洵，姜濯手痒没忍住, 揉了一把梁洵的头发。 他其实不常做这种事，虽然和成员们的关系不错，但是姜濯不太习惯和成员们有肢体接触。 情绪激动的时候梁洵喜欢抱人, 周明与和钟铭都有走路时会不自觉的搭着别人肩膀的毛病。李相夷不会主动触碰别人, 但是他不排斥, 觉得成员们可爱的时候也会伸手揉揉他们的脸。 只有姜濯, 每次和成员们产生肢体接触的时候都会身体僵硬。谈不上不喜欢，只是不习惯。 其他成员也或多或少了解他的这个特点，所以在姜濯主动揉上自己的头时, 梁洵也顾不得自己被弄乱的发型了, 呆呆地睁着圆眼睛看姜濯。 姜濯被他盯得有点不好意思，讪讪地收回了手。 “咳，剪短了哈，手感不错。” 姜濯感觉脸上有一团火在烧, 他把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 然后丢下一句话逃也似的走了。 “孙哥好像叫我了我先走。” 看着同手同脚离开的姜濯, 梁洵没忍住笑了出来。 “害羞个啥呢这哥, 又不是不让你摸……唉做了妆造的我真是帅气逼人, 太吸引人了是我的错我了解。” 梁洵喜欢他的新造型！ march的运气好像真的有点差了。 mv拍摄结束后, 孙文轩又递来关于出道纪录片拍摄的消息。五个人看着一个个被安装进宿舍里的摄像头, 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和期待。 其实这段时间他们忙的要死, 主打曲虽然拍完了mv, 但是在正式出道前, 练习是不能放下的。收录曲的歌词和编舞也在mv拍摄结束一周后递到了他们手里，忙碌练习的同时还要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公司里的气氛，听说sweep的续约并不顺利。 不过最让他们感到兴奋的是触手可及的出道机会，越来越频繁地看到摄像头，真的给了他们一种变成明星的感觉。 “之前一直感觉出道就是终极目标了，现在发现并不是这样的，出道只是开始。” 在练习休息时，姜濯靠在茶水间的墙上和李相夷说着他最近的感受。 姜濯的眼睛亮晶晶地，每次在谈到出道时，他平时里保持的很好的冷静外壳就会掉下来一小块儿，让人看到点他里面炽热柔软的内芯。 李相夷拆了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笑着听正说的起劲儿的姜濯说话。他最近迷上了st茶水间里提供的巧克力，每天不管多累，吃上一块儿巧克力就能瞬间回血。 他们两个分享心得分享的正开心，就听见从门口飞奔而过的工作人员的声音： “会议室集合！快快快！” 两个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能感受到公司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姜濯从茶水间里探出头看着外面，分不清是哪个部门的工作人员都举着电脑在走廊上跑着，脸上都是一副“完蛋了”的表情。 看着这样的情景，李相夷也没心情吃第二块巧克力了。姜濯把一次性纸杯扔进垃圾桶，和李相夷一起回到了练习室。刚推开门，钟铭就举着手机，满脸严肃地朝他们走过来。 “看世讯，许莘师姐恋爱上热搜了。” 如果说沈蔺是凭借客串影视剧角色成功跻身sweep的top line的话，那么许莘就是从一开始就因为毫无争议的门面定位成为top line成员的。 许莘恋爱这件事藏的不算浅，就连和她们关系亲近的march，也只有常去公司的钟铭和姜濯知道。 这段关系存在的时间并不长，仔细算下来也才两个月不到。姜濯记得自己刚知道的时候还和钟铭聊起过，除了认定了自己退圈前绝不谈恋爱的决心之外，还确认了彼此的对这件事的统一态度——绝对会分。 对方也不是圈外人，是出道比sweep早半年的一个男团成员。两个人的态度能够如此笃定，除了许莘和她男朋友的职业有特殊性这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两个人的性格很不合。 按照沈蔺的说法，两个人就是在打歌舞台候场时认识的。加上了联系方式之后，又一起参加了一次圈内前辈的新歌试听会，两个人几乎就算是确定了关系。 这人所在的团体，人气不温不火，甚至许莘恋爱对象的人气要低许莘一头。但是他和队友的同性cp营销的不错，爆出恋情之后，世讯里受伤人数最多的群体就是男方这边的cpf了。 爱豆恋爱本就是大忌，更何况这位是cpf占大头的情况呢。姜濯不用看都知道现在世讯上是怎样的腥风血雨。 “按理说狗仔会在爆料前通知公司，基本上公司都会愿意花钱买下来的。现在这个情况，应该是没告诉双方公司直接就发出来了，所以刚刚职员们才那么着急。” 钟铭一边翻着手机一边说着。短短几分钟，许莘的恋爱词条就已经登上了世讯的文娱热搜榜。 她的恋情曝光能获得这么多的热度也很奇怪，钟铭猜这也是幕后黑手的手笔。 “有点奇怪，为什么会有人愿意花钱买高位热搜呢？sweep也没多火啊。” 周明与不解地开口问道，可惜没人能给他一个答案。 今天march的练习结束的很早，老师都没来得及再顺一遍编舞的动线就匆匆离开了。坐在回宿舍的车上，气氛沉默的让人有点不舒服，不似之前一样即使再累都要打打闹闹的。 姜濯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眼神放空。 有太多的疑问堵在他脑子里了。 sweep能正常续约吗？许莘的星途还能正常吗？这件事对st有什么影响，又会不会影响到march的出道呢？ 没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无力感从心底蔓延至全身，这是姜濯最讨厌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姜濯叼着牙刷打开世讯，许莘恋爱的词条还挂在高位热搜。 不过幸运的是热搜词条里只有一条带了许莘的名字，更多的是对方和队友cp的名字。 可是等到他们今天上午的练习进行到一半时，又有一个词条悄悄爬上了热搜榜。 # 许莘霸凌 # 要说爆料的内容有多真，那还真不见得。可惜会点进来的网友大多数都是那位男爱豆的粉丝，他们大多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而对于纯粹乐子人的网友来说，他们自然喜欢看这种乱成一团的热闹。 爆料人以许莘高中同学的身份自居，用第一人称视角讲述了和许莘做同学期间许莘对她做的事情，把许莘描述成一个抽烟喝酒无恶不作的标准太妹形象，可是一张有许莘出现的照片都没有，唯一放出的图片，还是很久以前许莘自己发出来过的高中毕业照片。 多荒谬，这样明显的造谣就是有人信。 姜濯皱着眉一条条把那些咒骂许莘的评论看完，他终于体会到了有理也说不清的感觉。没人会在意澄清贴，甚至因为知名度不高，根本没几个人为许莘制作并传播澄清贴。 愤怒的情绪全部被发泄在了许莘的世讯账号底下，看着那些明显是水军发布的引导性评论，姜濯隐隐感觉到了大事不妙。 他觉得st似乎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对抗这次舆论危机。 毕竟sweep是st的摇钱树——这句是废话，st只有这一个出道了还在活动的团体，当然要靠sweep赚钱。所以作为top的许莘出事，不可避免地影响了st的运行。 第27章 march成员们在公司里的等级还处在工作人员都可以对他们不怎么客气的地位，所以他们是没办法知道st现在的实际状况的。 但没有数据不代表他们在日常中体会不到变化：来上课的老师越来越喜欢唉声叹气，原本因为出道在即而紧张的练习也松快了下来；一天到晚看不见黄鑫和孙文轩的人影，甚至连经常在练习室里碰到的sweep成员也见不到了。 姜濯已经不止一次地怀疑sweep是不是真的要解散了。 在舆论产生的这段时间里，st试图发声，试图通过购买水军去控制舆论，却都是徒劳。真实的恋情和虚假的霸凌交织在一起，让人想澄清都有点无能为力。 而终结这一切的，是在恋情曝光的两个礼拜后，st突然宣布sweep除许莘外全员续约，许莘退出sweep并和st解约，还有即将推出新男团的消息。 又过了半周，沈蔺以女三的番位出席某影视剧的发布会。而sweep续约后迟迟不公布何时出新专辑，似乎也证实了沈蔺将转行演员的传闻。 越来越多的影视剧邀约，还有以新人演员身份出演综艺节目，姜濯也有点弄不明白沈蔺未来的发展方向了。 但他能感觉出来，沈蔺在通过死亡行程去挽救sweep这个团，也给因为st财政情况而导致模糊不清的march的顺利出道增添了一点可能性。 当姜濯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在公司里看见沈蔺的时候，冬天已经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两章出道孩子们我不会再拖了！ 第25章 “别害怕” 姜濯再次在公司里看见沈蔺的时候, 她刚刚从黄鑫的办公室里出来。演女三的那部剧已经杀青了，她在演员这条路上莫名走的很顺，比做爱豆顺利多了。她手上还拿着刚刚从黄鑫那里拿到的女二本子, 由于急于扩大知名度，她参演的剧大多数都是边拍边播的，现在人们知道她更多的已经是演员沈蔺了。 “蔺姐。” 姜濯没想到会在公司里看见沈蔺。他站的直直的, 脸上只写了两个大字, “错愕”。 沈蔺瘦了不少, 初春时节厚重的衣服还脱不下, 给人一种她快要被衣服给压倒的感觉。她抬手捋了捋长发，看向姜濯时那种看弟弟的眼神倒是一点儿没变。 “嗨，好久不见啊, 出道准备的怎么样？” march的出道纪录片已经拍了一半, 新的编舞也已经学完了。虽然钟铭总是不满意收录曲的制作质量，但终归是没那个底气向公司提出“重新制作”这样大不敬的要求。 其他人也已经像姜濯一样，习惯了每天吃不饱还要泡练习室十几个小时的生活。除了他们自己的歌，孟岚还给他们添加了大量的前辈团舞蹈的学习, 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在综艺上有的展示。累到回宿舍倒头就睡已经是常态，有一次周明与甚至不想洗漱就睡过去, 硬是被同屋的梁洵推着骂着送进了洗手间。 姜濯的红头发已经补漂了一次, 那一次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忍不住担心还没等出道自己的这两根毛就经受不住这般折腾提前断完了。不过总结说来, 按部就班地还算顺利。 他也是如实向沈蔺汇报的。掰着指头把成员们最近的状态都讲了一遍, 最后一句话还是不可避免地落在了对沈蔺的关心上。 “蔺姐呢？做演员是不是累多了？” “是啊, 我都有点怀念在练习室里练的天昏地暗的那种感觉了。” 沈蔺轻轻叹了口气, 可是脸上一直是笑着的, 让姜濯分不清她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心话。 他手指蜷缩着挠了挠掌心, 抿着嘴想说什么，又有点说不出来。看着他犹豫的眼神，沈蔺开口道： “小濯，你会大火的。” “啊？” “真的，我见你第一眼就知道。” 她缓了口气，却没解释自己这么说的原因。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做演员和做偶像其实没什么区别，小濯，都是在表演而已，只不过表演的形式不一样。谈不上喜不喜欢适不适应累不累，现在他们对于我来说都只是工作了。只是有点可惜sweep的故事就这么结束了，我们从前真的以为能走到很远的。” 现在想起来，其实最让沈蔺难受的其实不是sweep等不来的回归，而是黄鑫做出这个决定时的态度。 作为队长的她和钟铭一样，经常出入黄鑫的办公室。就连这次处理的结果，也是黄鑫先告诉她之后再开会告诉全员的。 或许真的只有到了威胁到切实利益的时候才能看清楚一个人吧。st从来不是谁的家，是一个以盈利为目的的机构。 从前沈蔺觉得黄鑫对sweep蛮好的，行程不会安排的太满，给成员们的福利也在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了，她是真心觉得st是一家人的。 谁知道他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了帮许莘澄清，还威胁沈蔺，可以让sweep继续活动，但前提是沈蔺在影视圈混出点名头。 不得不说黄鑫还真是眼光毒辣，能看得出沈蔺的天赋点在舞蹈上点到了百分之七十，在演技上几乎点到了百分之百。 也不知道是不是幸事。 沈蔺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不再想之前的事情。 “好好干，小濯，我们都很看好你。march已经定下来出道时间了吧，继续跳，别害怕。” 姜濯最后还是没问出来那句“这是你想做的事情吗”，沈蔺也在姜濯离开之后成功忍住了快要落下来的眼泪。 呼，难道是因为做了演员才情感这么丰富吗，没说几句话眼泪就要掉下来了，明明之前想哭都哭不出来的。 “沈蔺，试镜要开始了。” 新派来专门负责她演员事务的经纪人在她身后催促着，沈蔺转过身时已经调整好了状态。 “来了。” “剧本看过了吧，应该没问题吧？这个角色一定要拿下知道吗，公司这个季度的账目全靠它了！” “知道了，我会的。” 想要成功的欲望从来没有这样强烈过。 和沈蔺见面之后，姜濯又投入进了忙碌的预备出道生活中，仿佛沈蔺的故事只是一个普通的演艺圈前辈奋斗经历一样。 如果姜濯没有在练习室里累到躺在地上大口喘气时，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在播放着sweep的练习室视频的话，他的刻意忽视还有点可信度。 march的其他人可能没有像姜濯这样和沈蔺面对面地聊过，却也都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压力。 和对自己未来的不确定性不一样，这种压力是承担了太多人的期望而导致的，也因此而显得格外沉重。 这段日子比之前的任何一段时期都难熬，好在一天24个小时是固定的，在心底一分一秒数过来也算是一种消磨时间的方式。在st给march敲定的出道时间4月17日的前一个月，也就是3月17日，st官方世讯账号在发布march mini1辑预售链接的同时公开了新男团企划march的第一位成员，梁洵。 视频封面以金属质感的“march”五个字母占中心位置，配乐是主打曲副歌部分的纯音乐版本。隐去了人声，放大鼓点和乐器的声音，和主打曲全曲比起来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整支视频里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其中有二十秒都在展示梁洵的舞蹈。视频里除了名字和年龄之外没有给出任何内容，更别提官方定位了，不过大家猜也能猜到，这位至少是个舞担。 第二位公布的成员是钟铭，紧接着是李相夷，周明与，最后是姜濯。除了姜濯这种在被公布前就有一些知名度的成员，其他成员的世讯账号粉丝量只有三位数。 粉丝量三位数是个什么概念？就是如果你每天在一个不算冷圈但也够不上热圈的cp超话里更新不谈文笔的小短文，坚持个一个月也能坐拥三位数粉丝。如果是颜值博主，说不定发两条视频就能破三位数。 更何况孙文轩还悄悄给他们买了推流。 “这就是糊团的命运吗？” 这是周明与今天第无数次打开世讯查看个人账号的粉丝涨幅时发出的抱怨，不出意外的收获了来自李相夷狠狠一击。 “什么糊团？少说丧气话，赶紧呸呸呸。” 可惜周明与已经没力气积极了，他有气无力地“呸呸呸”应付了事，依旧保持着颓废的姿势瘫在地上。 “啊……现在想想当时在师姐演唱会上大放厥词就好丢人啊……根本没办法做到召集这么多粉丝吧，到时候演唱会现场都坐不满怎么办？” 李相夷又是狠狠一击。 “坐不满你下去坐着，我们四个跳。没人看你就不表演了吗？不坚持表演下去怎么知道会没人看？” 周明与撅了撅嘴，还是乖乖地把嘴闭上了。 从前觉得月末考核就是天大的事，害怕看见孟岚严肃的脸还有毫不留情的那句“核心不行，去旁边撑着”，现在才发现出道后没有热度带来的恐惧和煎熬比做练习生时遇到的要更胜一筹。 第28章 这样想着，跳舞也没力气了。 姜濯在旁边拉伸放松，他最近肌肉经常酸痛，腰也有点支撑不住这样高强度的训练，偶尔会出现直不起身的情况。他听完周明与的抱怨，脚尖够着踢了他一下。 “别躺着了，你和梁洵的双人舞不是还没练熟吗，演唱会上就这样半生不熟地跳给粉丝看？换我是你粉丝一定把你投厕。” 一想象到这样的场景，周明与一下子就从地板上弹了起来。 “那不行，我最害怕被骂了，还是因为专业能力被骂。姜濯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会拿捏人了，唉，刚认识时那个夸夸怪去哪儿了？” 周明与悲愤地回忆着姜濯一年前刚来的时候，那么青涩，那么熟练于鼓励式教育，哪儿像现在这个句句直戳自己心底最害怕的地方的怪物。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钟铭也加入了进来。 “是啊是啊，真是怀念一年前的姜濯。” 太过熟悉以至于姜濯懒得管理表情，翻了一个白眼送给热演的钟铭。 “是吗队长，一年前我那个知心好哥哥上哪儿去了？周明与你别贫，等会儿梁洵回来我就告诉他你主动申请加练。” “唉唉唉亲哥亲哥你别这么跟他说，这疯子最近快要把我练吐了，下次回归我死也不和他一起组小分队！” “想的够远的，赶紧起来准备练习，一会儿还有采访课要上。” “收到！”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出道 第二卷 不太一样 第26章 “没得选” 4月10日, st发布旗下男团march的正式出道预告，并公布了4月16日将召开新团出道发布会的消息。同日下午六点，st放出了march出道纪录片的预告版本, 并宣布将于4月17日主打曲《march》发布的同时在march的官方世讯账号上放出纪录片。 而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成员们还在紧锣密鼓地学习着打歌舞台上如何走位并抓住镜头，还有16号的发布会上应该如何得体地回答媒体的问题。 这些课程他们之前并不是没有上过, 可是这种事情没到真正发生的那一天谁都不敢说已经做好了百分百完美的准备。他们只能闷着头继续一遍遍地推演可能提问的问题, 尽可能做出完美的回答。 孙文轩推门进练习室的时候看到的场景是这样的：五个人七歪八扭地横在地板上, 手里拿着几张纸, 嘴里念念有词地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行了，别一直看了，公司都和媒体打过招呼的, 有人故意想刁难你们的话, 现在做再多准备也没用。来看一下你们正式出道后的行程表，这可是你们第一张行程表哦，要不要裱起来珍藏一下？” 孙文轩的话一下子就让气氛活跃了起来。钟铭反应最快，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接过来行程表细细看着。 姜濯离他近，就凑过去和他看一张表。旁边是李相夷和周明与分着看一张, 剩下一个梁洵双臂环胸和孙文轩聊天开玩笑。 “怎么说孙哥, 马上要成为世界第一男团的经纪人了, 激动不激动？” “梁洵你这张嘴, 回头上节目的时候把这点门儿, 我都害怕你说错话再招惹上谁。” “多虑啦孙哥, 我多有分寸啊, 保准儿把前辈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们哄的高高兴兴的。” 姜濯一边看行程表一边听着他俩说话, 嘴角忍不住上扬了两个像素点。他还真挺信任梁洵的综艺感的, 小伙子挺会来事儿，有他在的地方永远不会冷场。再加上和他打配合的周明与，两个人能够在逗哏和捧哏的身份之间来回切换，综艺感满满。 不过这个行程表……这么一看，并不是很满啊。 姜濯微微侧过头，看见钟铭的眉头皱了起来。 众所周知的是，打歌舞台并不是你想上就能上的，需要公司掏钱买镜头，花钱布景……一桩桩一件件算下来，打一场歌的花费就不少了，更何况还要支付工作人员的工资，服装费和美容室的钱。 姜濯其实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想过这件事，他想过st可能没办法支付他们上大台打歌的经费，或者说，就算st愿意下这个血本，凭他们这样惨淡的人气也挤不进去大台的打歌节目单。 但这么一看，他们的打歌时间只有两周，上三个小电视台，统共是六个舞台。孙文轩给他们的行程表是从4月17号开始一直到5月1号的，除了这几个打歌舞台之外，他们还有两场直播，然后就没有任何行程了。 李相夷那边也抬起了头，下意识地看向姜濯和钟铭这边。钟铭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看着孙文轩问道： “我们没有其他行程了吗？就六个舞台，还有两场直播？” 这和他们想象中的忙碌实在是大相径庭。 梁洵也停下了和孙文轩唠闲嗑的动作，严肃了表情，一把拿过孙文轩手里剩下的那张行程单看了起来。 孙文轩摸摸头，显然，他充当了夹在公司和march中间的那个角色，面对这样的情景，他有点手足无措。 “那个，毕竟我们还是知名度不够嘛。这样看行程确实是少了点，不过我还在接触几个音乐节的邀约，黄哥那边说可以拉开几个商演。签售会一定是会开的，不过这都没定好，不还是没出销量结算表嘛！” 预售已经开了快一个多月，不过究竟卖的如何，march的成员们是没有权限得知的，因此到底有没有签售会，孙文轩不说的话，他们也不知道。 说实在的，姜濯很不满意st给他们安排的行程。可就像钟铭没办法吵过公司让他们精修收录曲一样，他不满意也没办法在当下改变现状，因为march还是缺乏和公司谈条件的底气。 怒意爬上眉头，却没地方释放出来，这种感觉最不好受了。 劳累混杂着烦躁，让姜濯捏着行程表的手不由得多使了点劲，又在松手的那一刻有点故意甩开钟铭的手的意思。 别人或许感觉不到，但离他最近的钟铭是第一个察觉到姜濯的情绪变化的。他一只手轻轻拽住姜濯的衣袖，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尽力平稳着嗓音和孙文轩沟通。 “六场打歌确实有点少，孙哥，我也明白公司现在不容易，但是曝光度上不来，我们也没办法替公司挣钱啊。音乐节和商演这边还是麻烦公司多费心了，我们自己也会努力在直播里做出节目效果，如果能够争取到一些综艺节目的出演机会那就是更好不过了。” 孙文轩点点头，不敢回话。 几个年龄小的不敢说话，姜濯的情绪也满满平复下来了。他又看了一眼行程表，然后开口道： “继续练习吧，梁洵不是说每个舞台都要做点小改动吗，我们再过一遍。”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4月16这天，成员们第一次穿上正装，打了领带。化妆师姐姐卯足了劲，努力在一样的服装里展现出每个人不同的特点。五个人从左到右一排站好，还真有点帅的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发布会规模并不大，不过光是在心里意识到“自己出道了”这点，已经足够他们心跳加速了。 五个人亮相的站位是按照年龄顺序排出来的，身后的大屏上是黑色剪影，还有他们的名字。和以往st的团体给出成员们精准的定位不同，这一次只公布了钟铭是队长，姜濯作为ace，还有李相夷的门面身份，什么唱跳rap定位一概没有给出。 闪光灯快要把姜濯的眼睛闪瞎的时候，姜濯一边努力控制着表情保持冷静，一边心里想着不明确定位大概是st别出心裁的营销方式吧。 姜濯的红毛实在显眼，他头发长的太快，发型师索性在发布会前一天又给他补漂了一遍，还顺带着挑染了几根黑发。在场的媒体除了提问队长钟铭最多，就是提问他这个之前出演过师姐团mv的ace了。 “提问姜濯，你是团内五个人里练习时长最短的练习生，请问你是否有足够的实力担任ace的定位？” 姜濯举起话筒，正在提问的这个记者之前问出的几个问题都很刁钻，不像是st打过招呼的，不过问他的这个问题还算正常。 “在st的练习时长虽然短但也满了一年，这一年足够和成员们培养出默契和感情，也足够让我适应st的风格。至于我的能力是否配得上ace这个名号，看过我的舞台之后我相信各位心里自有评判。” 不卑不亢的态度倒是很能让人心生好感，可惜这个记者并不打算就这样轻轻放过他。 “听说你在来st之前是江星娱乐的练习生，而江星在去年刚刚推出新男团d.weaver，你是因为没进入d.weaver出道才来st的吗？march是你没得选的选择吗？” “在江星的练习生活是很珍贵的记忆，让我学到了很多。而st是能让我梦想成真的地方，成为march的成员并站在粉丝面前更像是一种命中注定。我不认为这是‘没得选’，对我来说更像是命运推着我把我送到我应该到的地方。” 说这段话的时候姜濯的神经已经紧绷的不行了。按照年龄排序，钟铭就站在他身边。年轻的队长早就熟悉了明枪暗箭，但面对媒体的陷阱还是第一次。他在那个记者第二个问题一开口的时候就悄悄看向工作人员，并成功地在姜濯回答完问题后让工作人员把那位媒体朋友请出了现场。 第29章 之后的流程进行的非常顺利，五个人很能扛得住镜头，发布会的照片公布到网络上之后，竟然单纯凭着帅脸让五个人涨了点粉丝。 回到宿舍，周明与激动的抱着手机，看屏幕上的粉丝量变成四位数，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天啊，天啊，这就是红的滋味吗！” 李相夷在他旁边刷牙——不是他有什么非要走出来刷牙的癖好，是因为梁洵着急上厕所在他刚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塞进嘴里时就把他人给挤了出来。李相夷嘴里含着泡沫，也不耽误熟练的给周明与头上来一个暴栗。 “大喊大叫的吵不吵，明天还得早起，你消停会儿吧。” 周明与自知理亏，捂着头满满缩回了沙发里，只是激动的心情一时半会儿的没法儿平复，一个人开启静音模式默默尖叫。 姜濯正在往眼睛里面滴眼药水，虽然没几个媒体，闪光灯倒是不要命一样的一个劲儿闪，发布会结束后眼睛疼的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他路过客厅时，周明与没忍住抽了抽鼻子，闻到一股膏药味儿。 周明与一骨碌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姜哥，你腰还不舒服吗？” 听见声音，姜濯闭着一只眼睛转过头回复道： “有一点疼，贴两贴膏药睡一觉就好了，不耽误明天上台。” 梁洵从洗手间里出来时李相夷已经端着漱口杯去厨房刷牙了，他也闻到了姜濯身上的味道。 “还疼？” “嗯。” 姜濯点点头，手搭上梁洵的脑袋，没忍住又摸了一把。 他现在越来越习惯这个动作了，一天没揉就感觉缺了点什么似的。揉脑袋也会上瘾吗？ “不打紧，你们也早点睡，我先回房间了。” 第27章 “真是天生的爱豆。” 跳舞的人身上有点伤再正常不过了。 就姜濯能想起来的, 他自己的什么脚踝，膝盖，腰, 都有伤，不过也要分疼不疼和严不严重不同情况。就比如现在，正式上舞台前腰疼了整整半个礼拜, 显然不是什么好征兆。 他一开始没把这个当回事儿。他疼惯了, 想着贴两贴膏药, 最近收着点练怎么也能好, 谁知道这次疼的这么要命，拖了半个礼拜也没恢复过来。 姜濯进房间的时候钟铭已经躺上床了，姜濯关了灯, 在黑暗中摸索着爬上床, 翻身时因为扭到了腰，忍不住小小地发出一声吸气声。 “嘶——” 钟铭只是闭着眼睛，他实在睡不着。听着姜濯的动静，更是直接翻身起来, 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 “怎么样，疼得严重吗？” “诶呦, 我吵醒你了？不碍事儿, 你明天别跟孙哥说, 别影响舞台效果。” “你说说你, 腰伤就好好养着, 逞什么强。” 钟铭没继续说下去, 他知道, 自己再多说也没什么用。因为只要是姜濯认定了的事, 别人再怎么劝他也不会改注意的, 更何况这是他们所有人都期待了很久的出道。 这小子就是犟种一个。 “真没事儿，你快睡吧，不是早就说累了吗？” “我睡不着。你能睡着？你不害怕明天吗？” “害怕什么，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心里只有兴奋，没有害怕。” “姜濯，我们真的能成功吗？” 一向游刃有余的队长突然在自己面前展露出难得一见的脆弱和迷茫，姜濯本想打趣他两句，甚至想掏出手机记录下精彩瞬间，可突如其来的，被钟铭的话而带出来的感性，还有他一直藏在心里的不确定感都涌了上来。 真的能成功吗？娱乐圈里有那么多“天降紫微星”的故事，好运这一次也能降临在他们身上吗？ 最怕的就是付出了那么多努力还毫无回报，可谁又能说努力了一定就能得到回报呢？如果真的和想象中出入太大该怎么办，他们该用什么去安慰自己这么多年流下的泪水和汗水呢？ 姜濯深呼吸，努力压制心里的不安定，用刻意放轻松的语气说道： “你确定要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和我聊这些？队长大人，你相信自己一下，也相信我们一下好不好。” 钟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刚那点凝重的气氛瞬间被清空了。 “行了，快睡吧。” “嗯。” 把被子蒙过头顶，姜濯发呆了两三秒，等空气重新回归宁静他才又开口。 “也试着依靠我们一下吧，哥。晚安。” 第二天坐上保姆车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他们要赶个大早去美容室，然后去电视台彩排，预录个几遍。中午歇一阵儿，再参与下午四点的正式打歌舞台录制。 坐到车上时孩子们还没怎么睡醒，一个个睡眼惺忪地互相倚靠着。孙文轩坐在副驾驶上，脸上的激动甚至超过了march成员展现出来的激动。 “打起精神来，别睡了，你们怎么睡得着的！” 梁洵打了个哈欠，掀了掀眼皮看着孙文轩说着： “孙哥，我们才睡了四个小时，饶了我们吧。” 孙文轩也心疼这几个孩子，他们最近的状态自己是看在眼里的，有的时候也会害怕他们因为休息不够而倒下去。 “唉，要睡就好好睡，师傅麻烦车开的稳一点。” 司机师傅比了个“ok”的手势。 路程不过二十几分钟，到达美容室的姜濯因为在车上补了觉，下车时莫名有种容光焕发的感觉。 st这次没让他们用公司的随行化妆师，而是外包找了专业美容室，也算是大手笔。除了还原mv里的造型，美容室里的老师还加了很多细节，狠狠帅了看见从美容室里出来的孩子们的孙文轩一把。 在开往电视台的路上，孙文轩显得非常激动。或许是精致妆造的加持，他心里对march的满意度更上了一层台阶。 这种激动一直到进了电视台后台才平复下来。 march没什么接生粉，有人认识就已经不错了，不会苛求一个刚刚出道的男团就有粉丝过来蹲上班路。 尽管心里明白，成员们在下车时还是忍不住地悄悄在四面张望着，希望哪怕只是有一声快门键的按下是为了拍自己。 可他们来的太早，又确实没什么知名度，这份希望必然是落空了。 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孙文轩带着march走进电视台后台。大楼里人来人往地，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面无表情的，仿佛背负着多么沉重的任务似的。孙文轩拉住一个低着头站在原地看手机的，脖子上挂着工作牌的工作人员问道： “您好，我们是st的march，今天来录打歌节目的。我看没有写我们的休息室在哪里，也没有指示标记，能麻烦您给我们指个路吗？” 孙文轩的语气和措辞已经很客气了，可那位工作人员只是不耐烦地掀了掀眼皮，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又上下打量着march一行人，最后落下一句： “不清楚，你们在这儿等会儿吧。” 明明孙文轩找他搭话就是因为看他没什么工作在做，结果他一副懒得接待的态度，甚至还光明正大地掏出手机看着，完全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 孙文轩站在原地咽了口唾沫，他也是第一次带团出来，现在遭受了冷遇，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孙文轩回头无助地看了march的成员一眼，这一眼看的，让姜濯气不打一出来。姜濯一边腹诽着孙文轩平时没这么怯生生的啊，刚准备走上前再问一下，远处就有一个剪着齐耳短发的女生朝他们走过来了。 “st的march吗？你们的休息室在这里，跟我过来。” 听见女生的声音，刚刚那位工作人员才把眼睛从手机上移开。不过他态度也没变的多好，姜濯猜测两个人的工作等级是同级的。 “你负责他们？” “嗯。跟我走吧。” 女生没和他搭话，继续和march他们说着。 几个人自然是乖乖地跟着女生走。 女生一边走一边和他们讲着今天的注意事项： “你们来的最早，所以等下直接去彩排。正式录制是在下午四点你们知道的吧？自己安排好时间。休息室有点小，好在你们人少，就是辛苦你们稍微挤一下了。哦对，姓名牌给你们，等下记得确认一下拍你们的镜头。” 话音落下，正好到了贴有“march”名牌的休息室门口。女生打开门，声音清脆利落的像落到地面上的珠子。 “孙经纪人对吧？有事情找我，之前加过你影信的，十分钟后到那边的入口处集合可以吧？现在可以戴耳返了。” 送走了这位算得上天使的工作人员，成员们来不及感叹碰上了好人，就被工作人员抓过去戴耳返。 后面的一切，姜濯只感觉像是梦一样。 做好了妆造上台彩排预录，第一次真正站上舞台，什么时候盯哪个镜头，哪个摄像大哥是拍自己的直拍的，真正上台怎么做好表情管理，他脑子里忘记了一切被老师耳提面命强调的知识点，只是单纯的跟着耳返里的音乐动作。 第30章 他们耳返的质量并不好，有的时候能感受到明显的音质问题。预录了两遍之后，姜濯已经学会了在周明与唱高音之前把耳返摘下来，省的他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在穿透屏幕前先穿透了自己的耳膜。 台上的摄像师手里闪着红光的镜头比他想象中的更近一点，第一次他一转头还被摄像头吓了一跳，下一次再是这个镜头，他已经能准确地抓住镜头了。 当他度过了第一遍的手足无措之后，第二遍的预录完成的堪称完美。 小红毛的脸出现在ending的镜头里时，虽然从表情管理中还能看得出青涩，却隐隐透露出他对舞台有着天生的敏感。 舞台是给他提供养分，供他生长的土壤。 “真是天生的爱豆。” 孙文轩站在后台，手里抱着孩子们脱下来的外套，看着屏幕里他们努力跳舞的脸时，听见旁边有人这么说着。 他回过头去，是那个今天负责他们的女工作人员。 她感受到了孙文轩投来的目光，先是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指着其中的一块小屏幕解释着。孙文轩顺着她手指过去的地方，是姜濯的竖版直拍。 “他们应该是第一次来打歌吧，不知道他之前有没有接受过找镜头的训练，我猜应该是没有，刚刚那一遍他还挺青涩的。但是这一遍，他很快就能找到拍他的镜头，镜头感不错。跳舞也很好，在舞台上也没有害羞啊什么的反应，不怯场。很有天赋啊。” 孙文轩突然有种自己家孩子被夸了的那种骄傲感，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膛。 “厉害吧，这是我们团的ace，姜濯。” 第28章 “前辈们好” 预录结束, 五个人大喘着气回到休息室。一路上不仅要忙着和工作人员鞠躬打招呼，还要安抚着刚刚因为失误了一个音而懊恼的周明与。 个子那么高的一个，现在情绪低落的感觉身高都缩水了五厘米一样。 姜濯的胸膛还在不停地上下起伏, 他跳的太用力了，汗水都弄花了精致的妆。 “没事，下午还有正式舞台呢, 上台紧张很正常。” 姜濯拍拍周明与的胳膊说道。 周明与也不说话, 只是点点头, 姜濯都怕下一秒这孩子的眼泪就会砸到地上。 可惜没那么多时间让周明与懊悔。几乎是march刚进休息室, 孙文轩就推开门让孩子们跟着他走。 “其他组合的人来了，我带着你们去打招呼。哦对了，别忘了拿上专辑。” march这次的专辑一共有两个版本, 分别有两套不同的造型拍出的小卡。每一张专辑除了两张单人卡之外还有一张双人卡和团体小卡, 还有符合这次概念的明信片以及七七八八的其他东西。 虽然mv制作的有点粗制滥造，但不得不说专辑设计的很好。 现在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十一点，姜濯除了早上临走前喝的一杯牛奶之外没有进食任何食物，再加上刚刚跳了两遍march本就很耗体力的编舞, 现在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这个时间，电视台里来打歌的艺人组合已经很多了, 更多的是随行的工作人员。 姜濯站在熙熙攘攘的走廊里, 在孙文轩询问能不能进前辈的休息室时把头靠上墙, 短暂的放空一会儿大脑。 骤然从舞台上抽离出来, 被拉过来进行人情往来的社交, 心情起伏的有点太大了。 孙文轩点头哈腰地得到了那边的同意后, 立马回头把他们推了进去。 钟铭作为队长, 在其他人都站定了之后第一个开口打招呼。 “前辈们好, 我们是march！” 进程太快, 姜濯一直到鞠完躬抬起头来才看清他们拜访的这个组合是谁。 盛世的男团，已经出道三年了，咖位足够跻身二线男团，算得上是他们这个打歌周期最火，也是最有可能获得一位的团体。 休息室明显的比march的休息室大了一倍还不止，成员们就这样零零散散地坐在休息室里低头看手机，每个人周围都围着一圈工作人员。 一共七个人，没有一个人抬头正眼看他们，好像march只是空气一样。 钟铭就这样被冷在了这里，就在他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时，李相夷上前一步，双手递上专辑。 “这是我们这次回归的专辑，希望前辈们喜欢。” 专辑被他放在离他们最近的桌子上，其中一位前辈才慢悠悠地抬起头，上下打量着李相夷。 李相夷被他看的浑身不适应，刚把求救似的目光投向对方的经纪人时，这位前辈看着李相夷开口说话了： “新男团吗？就五个人，不知道够不够撑起一整个舞台。这样吧，你们谁是主舞啊，出来展示一下。” “那个，前辈不好意思，我们团没有主舞这样的定位的。” “啧，舞担都没有吗？你们组合怎么培养的？” 姜濯突然想起来，这个团在刚出道的时候因为定位不明显狠狠地吵过一段时间的架。 他之所以这么清楚，还是因为当时在江星做练习生，同期有两个练习生分别喜欢这个团里两个撞定位的成员，替正主说话的时候还差点打了起来。 他看出来这位前辈对李相夷的咄咄逼人，干脆直接站了出来。 “不好意思前辈，我是舞担。之前练习过您的solo曲，确实有一些动作做的不太好，希望能得到您的指点。” 没等他开口，姜濯就直接在空地上跳起了他solo曲的dancebreak部分。这位前辈是团内主舞，他solo曲的db部分当时也引发了一波翻跳热潮，不过热度过去的很快就是了。姜濯完成的不错，这一段跳完，前辈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下来。 “嗯，还行。小毛，我们这次回归的专辑呢？拿过来我签个名给他们。” 被他叫到的正是刚刚李相夷看着的那位经纪人。前辈唰唰两笔签好名，递给姜濯，多看了他两眼。 “你叫什么？” “姜濯。” “嗯。” 问候进行到这一步就算结束了，梁洵看眼色的时候格外机灵，瞅准空当开口道“那就不打扰前辈休息了祝前辈回归顺利”，话说完已经拉着旁边的队友退出了休息室。 门被他轻轻合上，姜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里来的勇气，自作聪明的、鲁莽的在前辈面前表演，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心里还有点尴尬。 钟铭的手落在他后脖颈处轻轻捏了捏。 “做得好。” 后面他们又跑了几个休息室，要么是吃闭门羹，要么就是听前辈们“训话”。遭受了冷眼，轻蔑，甚至是戏弄的问“谁是主唱啊，唱两句”，还有对他们提出合拍challenge的请求不屑一顾的。 姜濯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已经快要维持不住了，他忍着想把专辑狠狠砸到那个点评钟铭嗓音条件差的前辈的脸上的冲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那句“前辈再见，回归顺利”的。 大家的状态都不太好，没人喜欢热脸贴冷屁股，更何况是他们一间间门敲过去，上赶着被训斥。 孙文轩看着门一关上就变得萎靡不振的孩子们，也叹了口气。 “辛苦大家了，这是最后一个组合，问候完我们就回去休息。” 这个组合也和前面几个组合对他们的态度没什么差别，唯一一个让他们感到惊喜的，是其中一个成员同意和他们一起拍cha。 “你们是沈蔺的师弟团吧？” 互相教学舞蹈动作的时候，这位前辈突然问姜濯道。 姜濯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沈蔺的名字，晃了一下神，随机回应道： “对。” “你看着挺眼熟的，叫姜濯是吧？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和她们一起拍过mv来着。” “是的，前辈您还看过mv吗？” “当然，我跟沈蔺她们很熟的好不好。” 或许是因着这一层关系，她才同意和march拍cha吧。姜濯心里想着。 challenge的拍摄很顺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前辈和沈蔺相熟，姜濯整个拍摄的心情很轻松，有种被姐姐的同学照顾了的感觉。 这是march出道以来第一次和团外成员拍cha——他们甚至还没和sweep的成员一起拍过，实际上，他们从确定出道时间之后就没在练习室里碰见过她们。 糟糕的开始，幸好有了不算太差的结尾，让回到休息室里的成员们心情好转了一点。 在看到思念了许久的食物之后，孩子们的心情彻底阴转晴。 梁洵和周明与几乎是扑到外卖盒子上去的，钟铭一手抓着一个，让他俩矜持一点，李相夷和姜濯忙着帮忙拆外卖包装，感觉再晚一秒，这两个就能饿的把成员们啃了一样。 “从前没觉得鸡胸肉有多好吃啊，你怎么今天就这么香呢？” 周明与看着沾了油醋汁的鸡胸肉，眼神温柔的像是看梦中情人一样。 梁洵一边往嘴里塞着饭，一边看着周明与这副样子翻了个白眼。 “你别肉麻了行不行，吃不吃，不吃给我。” 第31章 筷子还没伸进周明与的碗里就被周明与打开了。 “烦不烦？赶紧吃你的！” 食物填饱了肚子，成员间的笑闹，不能否认没有刻意营造出欢乐气氛的嫌疑，不过刚刚受到的冷落和打击还是慢慢消散掉了。等到下午四点正式登上舞台的时候，他们五个已经调整好了状态。 “我们毕竟是新人嘛，放宽一点对自己的要求，就当是积攒经验了。” 临上台前，钟铭自己已经紧张的嘴唇微微颤抖，还在强装镇定，给快要哭出来的周明与捏着肩膀。 姜濯调整好呼吸，盯着舞台入口的眼睛亮晶晶的。 “来，我们一起打个气吧。” 五个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后面是能看到一点观众的舞台入口。 “一，二，三，加油！” 正式舞台和预录还是有一点区别的，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台下坐满了观众。 他们大多数都是其他团体的粉丝，要么刚刚给自担应援过，要么正在等待着自担上场。对于march这个陌生的新面孔，她们并不会投放过多的关注度给他们。 似乎是感受到了台下观众反应的冷淡，周明与刚被安慰好的紧张又返上来了。姜濯就站在他旁边，能直观的看见他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珠。 “别紧张。” 姜濯拍拍弟弟，用嘴型安慰着周明与。 周明与抿着嘴冲姜濯点点头，实际上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而当耳返出了问题，延误了半个拍子之后，周明与的心态彻底坏了下去。 他努力地跟住节拍，却因为紧张，忘记了原本跳了没有一百遍也有八十遍的舞蹈。 姜濯发现了他把第一节的动作跳到了第二节时才察觉到周明与的不对劲，所以一直到最后，他都在用余光密切地关注着他。 果不其然，在最后一段副歌，本该是周明与和声的地方，周明与忘记了。 其实这段音乐空掉和声也不会影响太多，只不过观众听感上没有了听现场的爽感罢了。但姜濯不愿意现场观众不能接受到他们用心编排了很久的舞台设计，也幸好他提早感知到了周明与的不对劲，所以才能在周明与失误的瞬间张口替他补上空白的和声。 姜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谢过自己在声乐课上的用功。 好在除了这一点小差错，march的第一个现场表现的还不错。 在做结尾ending的时候，姜濯大喘着气，在镜头移开，去拍队友的时候，他还没忘记观察台下观众的反应。 能明显的感觉到，已经有几个观众被他们的表演吸引了。可能没办法一下子把他们转化成march的粉丝，但是只要能增加一点关注度，姜濯就心满意足了。 这样想着，姜濯的眼睛更亮了一点。 不可否认有美瞳的加持。 【作者有话要说】 challenge-cha（简称） 舞蹈挑战 一般发生在爱豆回归期间，宣传新歌的手段。和同团成员或团外艺人拍摄新歌片段，拍摄内容为副歌舞蹈部分居多 第29章 “神来之笔” 舞台结束就是上台看谁会拿到一位的时间。 march今天刚公布音源, 不参与本周的一位争夺——其实就算是是参与一位争夺，拿到一位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五个人咖位小，平均身高又超过了一米八, 所以站在最后一排，鼓掌看着前面热热闹闹等着看一位成绩的前辈们。 这次拿到一位正是他们第一个去打招呼的那个团体。前辈们手拿着奖杯，众星拱月一样, 被簇拥着站在舞台中间, 在彩带落下的瞬间讲着早就背好的场面话。 姜濯抬头看着飘落下来的彩带, 有点恍惚。 他上一次看见这样的情景还是在sweep的演唱会上, 两次的彩带没有一次是为了他们而落下，却都构筑了他对偶像生活最具象的梦。 在台下粉丝的欢呼声中，march成员也走上前去和前辈们鞠躬道喜。 一次次的鞠躬, 让姜濯头有点晕。他感受的到腰伤的位置越来越疼, 脸上却还保持着热情又礼貌的笑。 舞台带给他的肾上腺素还是占了上风，直到下了舞台，姜濯的脸上才显露出疲态来。 收拾收拾，坐上回公司的车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而之所以是回公司而不是回宿舍, 是因为他们还有一场出道直播要在公司完成，在这之后还要开一个总结分析的会, 会开完了才能放他们回宿舍睡觉, 要命的是第二天依旧有打歌行程要跑。 这个时候姜濯他们已经持续开机快20个小时了, 中间除了难吃的要死的便宜减脂餐之外, 没有任何休息和食物给他们供能。 还让他们保持着清醒的只有大脑里“舞台”这一个模糊的概念。 坐到直播的摄像头前, 钟铭的手有些发抖地点开了“开始”键。 比起没几个人认识他们的打歌行程, 这场直播才是他们第一次和粉丝产生联系。 时间已经很晚了, 再加上st本就是小公司, march的知名度不高, 所以没几个人进直播间来看他们。 不过就算在线观看人数只有可怜的两位数，姜濯还是努力打起精神做着节目效果，努力撑起这场直播。 他算是他们五个人中最不怯场的那个了。李相夷本就话少不必说，钟铭和梁洵活泼一点，但在没有弹幕互动的情况下自嗨还是有点难度，而周明与——可能是不满意今天在舞台上的表现，他从坐上回公司的车开始就郁郁寡欢的。 姜濯在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的才能，或许比起受采访的艺人，他更适合做采访别人的主持人。 不爱主动和别人说话，不代表他是社恐。姜濯从小就喜欢在别人聊天时观察别人，从他说话的内容到神态，说话人的一举一动他都能记住，并且能快速地提取出对方谈话的重点，和藏在话语之下的深层意思。 敏感的天赋，让他做到了在想要调节气氛时能够提出合适的话题来盘活气氛。虽然现在的姜濯已经对父母离异这件事接受的很好了，但在他还很小的时候，还是试图缓和父母间奇怪的气氛。 怎样在氛围古怪的饭桌上让爸爸妈妈一起参与聊天，这是小姜濯运用天赋的第一段实习经历。 虽然最终结果不尽人意，但他好歹是发掘出了自己特殊的能力出来。 “大家有没有看我们的mv啊？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 零零散散地有几个人在发弹幕，姜濯索性凑近了看，假装无意识地把脸凑近镜头。 浓颜加上好皮肤，就是扛得住特写镜头。 姜濯的这招“美人计”一下子就让弹幕数量突增了起来，假装没看见刷屏的“好帅”，姜濯自顾自地讲起了拍摄mv期间的趣事。 “记得拍mv的时候大家身材管理的很辛苦，道具里有个蛋糕，梁洵一口就啃上去了，把经纪人哥吓得不行。” “啊，哥，不是说好不提这件事吗？” 梁洵立马会意，用耍无赖的口吻接话。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地，让原本有些尴尬的直播间轻松了起来。 “问我们卸妆了吗？哇这位朋友真的，情商很高啊！这么帅当然是还没卸妆啦。我们刚刚结束打歌舞台，还没来得及卸妆。” 钟铭也很快适应了直播的节奏，已经能顺畅地接住弹幕老师的话，并且传达出自己想传达的信息了。 “不过这两个哥真的是，卸妆就像是卸掉脸上的灰一样。” 梁洵一脸认真的讲着，一只手推着一个，把姜濯和李相夷推到镜头前。 李相夷是官方给定的门面，而姜濯的长相是在江星筹备d.weaver时就考虑过给不给他门面定位的好看。姜濯的脸更具攻击性一点，李相夷则偏精致的俊美，两个人各有特色。st考虑到最近几年的风尚中，李相夷的这种长相更吃香一点，于是就定了门面是李相夷。 “哪里，太夸张了。” 李相夷有点不好意思被梁洵这样夸，稍微往后缩了缩身体。 “弹幕让我们当场卸妆吗？” 姜濯保持着被梁洵推近镜头的姿势，弯了点腰念出弹幕上的这句话。 他抬头看了一眼镜头后工作人员的脸色，又在屏幕里观察了一下成员们的表情，最后是钟铭张口道： “也不是不可以，孙哥，麻烦把我们的卸妆棉拿过来好了。” 孙文轩反应很快，立即把卸妆需要的东西送到了他们手上。 顺便回头交代给其他工作人员准备刷词条。 偶像成员在直播中当众卸妆，还是刚刚出道的爱豆，怎么看都能营销一下吧。 不管是完颜团还是别的什么称号，现在就营销起来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长时间带妆真挺不舒服的，脸上的妆没一会儿就被卸的干干净净。不过为了不离开镜头，只是用卸妆棉沾了卸妆水擦了一遍脸，没再用洗面奶洗一遍。 就算是这样，五个人也算是素颜状态出镜了。哥几个还真挺争气，素颜也很抗打，无愧于孙文轩天天盯着他们护肤的辛苦。 第32章 尤其是姜濯和李相夷，本就完美的五官在去掉修饰之后呈现出的自然状态，是和舞台上的精致完全不同的感觉。 钟铭看着镜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膀。 “第一次直播就和大家素颜相见了，虽然有点没礼貌，还是希望大家能喜欢自然状态下的我们。” 直播的后半段聊了聊出道的心路历程，隐去了他们好几次差点出不了道的心酸，孩子们努力地把严肃的话题用轻松的方式带过去。一场直播下来，五个人都累的不行，好在直播结束时，在线观看人数已经达到了三位数，官方世讯账号的粉丝也增长了不少。 “以上就是march的出道直播了，希望大家能够多多关注我们，我们也会努力把最好的音乐和舞台展现给大家。march， fighting！谢谢大家，早点休息，我们下次再见！” 钟铭说了结束语，关掉了直播。他是队长，这种体面话总是他说的最得心应手。 直播关闭之后，房间里陷入了几分钟的安静，这种突如其来的安静莫名让人有点难过。 姜濯想，他真是天生适合吃这碗饭的。开直播的时候，那些开玩笑的、能调度起气氛的话就这样像水流一样自然而然地讲了出来，反而是私下里的他没有这么有趣。 孙文轩显然对他们的初次直播很满意，在后面的会议上表扬了五个人的随机应变，尤其是直播卸妆这一茬，孙文轩评价为“神来之笔”。 “糊团直播卸妆，这词条肯定能吸引很多网友点进来看。让他们点进来是营销的能力，能留住他们就得是你们的能力了。” “孙哥，别喊我们糊团了好不好？虽然是事实，但总这么喊，我们会泄气的。” 梁洵早就累的趴在了桌子上，很没形象的和孙文轩说着。 “行行行，以后叫你们下一代天团好不好？” “这个还真行。” 梁洵从来就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去去去一边去，咱们说正经的啊，复盘一下舞台。” 说到复盘舞台，今天出了点错的周明与一下子就坐正了。 孙文轩只是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这轻飘飘的一眼，让周明与把嘴唇抿了起来。 其实他心里一直都很愧疚，这份愧疚从之前差点退出march就有了。 后面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去补救缺席的练习时间，偏偏又碰上了临出道最忙的训练期，他几乎是要睡在练习室里了。 正是这段一直闷着头训练的经历，才让周明与每次上台——甚至是在孟岚面前表演，都会忍不住的心跳加速好几个拍子。 这也是他今天在舞台上没控制住，因为耳返的问题而出错的原因。 “整体来说不错，工作人员还跟我夸了你们来着。不过，咱们毕竟是经验少，还有一些镜头抓不着的问题。我只能说慢慢练，多用心一点，提高这个敏锐度。总的来说，大家已经做的很好了，下面我再讲一下明天的行程……” “别自责了，我们一点一点来。” 姜濯在孙文轩看不见的地方，用膝盖轻轻碰了碰坐在他旁边的周明与。 “我们一步一步慢慢来。” 第30章 “脱粉愉快” 连续三天都是同样的行程, 睡眠时间不足5个小时，本周的三场打歌结束时，姜濯已经快要累的直不起腰了。 这天收工又是凌晨三点。march的成员因为种种原因, 成了最后一个离开电视台的组合。 姜濯带好鸭舌帽，遮住一半的脸，露出因为没有好好休息而越发明显的下颌线。口罩被他拿在手里, 另一只手还提着装满了东西的背包。 他一边走一边盘算着明天有半天的空余时间要去做什么：后天需要去商演, 明天下午晚上需要去公司训练, 干脆训练前上午起早点去医院看看腰伤好了。 姜濯喜欢在一天结束之后规划好另一天要做什么, 他想不想是一回事，按不按照计划做是另一回事。 突然，他的目光被地上的一小团白色的东西吸引了。他蹲下身捡起来, 原来是一个蓝牙耳机, 耳机壳上还贴着q版人物形象，背面写着名字。 “ll。” 姜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今天来打歌的一个艺人的名字缩写。 应该是粉丝落下了的吧。 姜濯没多想，先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准备等下放到门口的警卫室去。 还没走到警卫室，姜濯的视线范围内就出现了一个背着痛包, 扛着支架, 低着头焦急地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的一个女生。 姜濯看了看她包上的挂件, 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耳机, 几乎就确认了女生在找的就是他捡到的这个耳机。 在他思考的这几秒钟里, 孙文轩已经带着成员们走出了大楼, 快要到上车的位置了。姜濯想了想, 还是走上前询问女生道： “请问你是在找这个吗？” 大晚上, 陌生男声突然穿进耳朵里, 怎么说都有点恐怖。 女生瑟缩了一下，后退了两步，再抬头时眼睛正好对上姜濯的眼睛，一时间慌了神，张着嘴什么也没说。 姜濯也意识到了，这种情况可能会吓到女生。于是他也后退了一步，留出一个较远的距离，把拿着耳机的手臂又往前伸了伸。 “是这个吗？” “哦，对，是这个，谢谢！” 耳机失而复得，女生接了过来，想和姜濯道谢，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支支吾吾地没开口。 姜濯看她明显很劳累的样子，还有手上提着的应援牌。那边的梁洵靠在车门上朝他挥手，似乎是在催促他赶紧上车。 “那个，如果你是在等下班路的话应该是等不到了，他们已经从后门走掉了。” 一般爱豆的打歌行程，粉丝们是会去蹲上下班路的。因为不是所有的粉丝都能参与打歌舞台的录制，很多粉丝只要能在爱豆上下班时见他们一眼就心满意足了，更何况还有很多站姐会蹲在这里拍图，所以爱豆们一般都不会错过这个时间的。 他们这次来录制的电视台恰巧有不同的出口。姜濯他们现在所在的，就是平时爱豆上下班路都会经过的出口。而女生追的这个组合，虽然上班路是从这里走，但下班路他们早就从地下车库出口离开了。 “啊？这样啊……” 其实等了这么久还没等到，女生也猜到了。追线下就是这样，你投入时间和精力也不一定能见你想见的人一面。女生心里明白，她不应该怪自己喜欢的人的。 可是她太累了，累的有点委屈。 强忍着泪水，女生感激的和姜濯说着： “谢谢你告诉我。” “嗯，没事。” 姜濯抬头看了一眼梁洵，这孩子已经有一种姜濯再不过来他就直接把车开走的意思了。他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 “下次不要再让自己这么辛苦了，而且现在也太晚了，你自己一个人要注意安全。门口的警卫室，如果你有需要热水或者充电器的话可以找保安大叔要，太晚了回不去家的话电视台那边那个小门你可以悄悄溜进去，告诉保洁阿姨你的状况，她会给你找个凑活休息一夜的地方的。真的，下次不要再来了。” 姜濯一时间也没办法帮她想出更多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也没能力要求公司的司机顺便载女生一程，更何况他现在还是爱豆，不管怎么说，这种事情还是能注意就注意一点。 姜濯压低了帽檐，冲女生挥挥手，然后捏紧了包带朝着梁洵的方向跑去。 “不好意思，让大家等了好久。” 姜濯坐上了给他留好的位置，旁边是带着眼罩昏昏欲睡的钟铭。 “谁啊？” “不认识，别家的粉丝，等到现在还没走。” “唉，真是辛苦。不过什么时候我们也能有人来拍啊。” “怎么没有，今天不是已经有人在拍我们的上班路了吗？” “那确实，期待期待！我今天看世讯，我们已经有站姐了欸。” “果然美貌才是第一生产力啊……回去先给造型师姐姐磕两个头。” “你真是夸张。” 【ll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1楼】 楼主：如题。 lz今天去接ll上下班，想着上班都接了还没抢到看打歌的票干脆就蹲一下下班路。lz不是本地人，好不容易这一下午没课才狠狠心决定来的，结果一等就等到凌晨也没接到人，现在在回学校的高铁上打下这段文字。 lz明白，追线下就是不能要求自己能获得回馈，不能抱着这次一定要见到谁谁谁的念头去，可是我真的好难过啊。 第一次追星就让自己累的半死，我的鞋跟有五厘米，踩着它站了七八个小时，一口饭没吃，就喝了一瓶电解质水还是同担给我的，这种痛苦的经历我再也不要有了。 ［图片］［图片］［图片］ 给他花钱的证据如下，也别说lz什么没花钱过来踩他一脚的，花了钱我什么都能说 第33章 顺便感谢一下今天凌晨在xx电视台捡起来我耳机还给我，还安慰我的那个小爱豆。我真没见过你，就记着从鸭舌帽缝隙里看应该是染了红毛，长的很帅。lz不会再追星也不会再喜欢别人了，但是他真的是很温柔很温柔的人，做他的粉丝一定很幸福。 【2楼】 脱愉，祝楼主现生愉快 【3楼】 我去lz这张特典卡都有？那还真的是老粉丝了［图片］ 【4楼】 ll谁？求解码 【5楼】 盘了一下昨天晚上在xx电视台打歌的组合，应该是这位［网页链接］ 【6楼】 ll你真是好不起来了，都没人认识 【7楼】 不是，他们团本来就不火啊，这位更是查无此人有什么好说的。不过这么看lz经济实力还蛮强的，ll就这样损失了一位大粉 【8楼】 不是我真服了追线下不就是这样吗？吃不了这个苦就别去追线下啊，现在还要脱粉回踩一把 【9楼】 楼主：首先我没有回踩，其次我花钱了想骂就骂。而且接上班路本来就是大吧暗戳戳鼓励过去出图的啊上班路都出现了你告诉我下班路换了一条路走？要不是那个小爱豆告诉我他们已经走了我真的还能等下去。 【10楼】 追过线下的真的挺心疼楼主的，不管怎么说还是以自己现实生活为重吧 【11楼】 mmr过来洗地咯 【12楼】 不过没人好奇这小爱豆是谁吗？老公最近颜值倒油，有点想tour新团 【13楼】 呃呃真的不是粉丝反串吗？感觉这种话术很容易给这个小爱豆吸粉啊，踩一捧一的招数我上辈子就不用了 【14楼】 有病啊，楼主除了说他染红毛还说了什么吗，又没指名道姓说是谁 【15楼】 只有我一个人在感慨新人爱豆就是活人感强吗？遥想当年这个ll也被夸过活人感强 【16楼】 我们说的是一个ll吗，我怎么记得他刚出道就被别人扒过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啊 【17楼】 母鸡啊 【18楼】 还有我没吃过的新瓜？？？！！！ 【19楼】 昨天看了打歌舞台的不请自来，昨天染了红毛的爱豆我记得两男一女吧，不知道楼主说的是哪个 【20楼】 有图吗？看看图 【21楼】 红毛现在这么火吗，怎么这么多爱豆都在染 【22楼】 呵呵呵实际上染的人多能驾驭它的人不多 【23楼】 点了，有个男的那个红毛染出来看得我一股无名火啊 【24楼】 图来了，费劲吧啦找了半天，都糊的不行 【25楼】 看了一下就这个丑的最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6楼】 我不行了 【27楼】 楼主：虽然本意真的不是让大家过来扒他但是……说实在的我没看见正脸，因为他带了鸭舌帽。不过下半张脸真是帅的触目惊心，这个男的不是，太胖了，应该是他［图片］ 【28楼】 这么帅？p的吧 【29楼】 这谁 【30楼】 搜了半天才搜到，姜濯，march的ace，新男团，公司是st 【31楼】 好家伙说了半天一个名词都没印象，就记住脸了 【32楼】 楼主宝宝不要再喜欢ll了喜欢这个帅哥吧，光看脸就爽死了 【33楼】 看过舞台，他们舞台也不错啊，看完了现场直接下单了一套专辑，助力每一个实力强的孩子的舞台梦 【34楼】 楼主：真的不是他粉丝也不是为了宣传他才发了这个帖子……算了就这样吧，本楼关闭，楼主也不会再追星了，不过大概以后会关注一下姜濯。 【35楼】 好唏嘘……楼主脱粉愉快 帖子已被删除。 第31章 “保证完成任务” “腰肌劳损吗？” 下午训练时, 钟铭拿着姜濯上午去检查带回来的体检单看着。姜濯把单子递给他之后就站在旁边热身，一副不把单子上写的东西放在心上的样子。 “嗯，我猜也是这个毛病。” “有点严重啊……下午的训练要不先停掉？你在旁边看着就行, 反正光看你也能记住走位什么的，这次和打歌舞台的改动不多。” “说什么胡话呢，不跟着跳一遍我怎么放心得下。没事儿, 我悠着点用力就行, 别担心。” 钟铭眉毛一皱, 刚想摆出点队长的架势让姜濯把身体问题重视起来, 孙文轩的闯入就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好消息，好消息，你们被邀请上综艺了！团体综艺！” 最近march就在发愁这个问题。打歌周期已经进行了一半, 专辑首日销量堪堪突破200大关, 而后续的活动除了一场线下签售还有几场商演路演就再也没有消息。 团综的录制被st以没租到场地为由一推再推，他们公司也是没有什么人脉的小公司，想找一个有点知名度的综艺把march塞进去简直是天方夜谭。 就姜濯知道的，在他们出道之前, 黄鑫和孙文轩就一直在接触各种综艺节目的导演，可惜一直到现在都没成功把他们“推销出去”。 现在竟然真有综艺节目自己找上了他们, 姜濯也很好奇是什么节目。 五个人团团围住孙文轩, 一个个伸着脑袋小乌龟一样看向他手里的文件。 “诶诶诶挤什么挤什么, 听我慢慢给你们讲。这个综艺就是上台让你们表演一下新歌, 然后做做游戏之类的。一期里除了你们, 应该还有几个演员要去宣传新剧。两位固定的主持人我没见过但是黄哥见过, 说是人还可以, 不会为难你们的。就是综艺热度比较小,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 大家还是要多努力做出节目效果啊！” 姜濯眼睛尖，看见综艺名字之后就悄悄弯腰退了出来，免去了被周明与的胳膊一直压着的痛苦。 这档综艺叫茶余饭后，一档网综。和名字的休闲气息不一样，节目里的游戏尤其喜欢选用竞争感强的游戏，也依靠这个给节目贡献了不少播放量。 正如孙文轩所说的，节目热度不大，姜濯翻了翻搜索软件给出的这个节目过去邀请的嘉宾，人气都不高，很多人姜濯甚至都没听过名字。 顺手看了看两位主持人的社交平台，确实是干干净净，也没有发生过激烈粉圈争吵什么的。 姜濯提起来的心稍稍放了下去。比起被骂火，他还是想让march能以出色的舞台实力一点点吸粉。 至少有就不错了，在这个阶段，不应该要求太多。 为了商演舞台，march做了很完全的准备。哪怕现场只是一个搭建的普普通通的小台子，成员们也是换上了mv拍摄中的造型，拿出了百分百的状态。 试音时虽然已经感受到了耳麦和音响不够专业，不过他们也没资格挑挑拣拣，硬着头皮上了。 “大不了干唱咯，摘了耳返也能唱，出道前又不是没这么练过。” 看着刚跟主办协商无果回来生闷气的钟铭，周明与安慰着说道。 他能这么说当然是因为他自信自己身为大主唱的能力，同时也信任其他成员的唱歌能力。 “真的，别生气了。我们一场一场唱下来，总会有一天能在我们自己的演唱会上用最好的音响的。” 也不知道周明与这小子是怎么自己把自己调理好的，虽然第一次打歌舞台上的失误让周明与低沉了两天，可现在元气满满的程度甚至超过了失误还没发生之前的他。 姜濯原本在低着头回邵初给他发来的信息，没忘记竖起耳朵听他们那边的动静，结果就听到了周明与的乐观发言。 思绪从聊天中抽离了两秒，那边的邵初还在热情分享着他对于姜濯成功出道的激动心情，这边的姜濯已经被周明与的乐观和钟铭的唉声叹气逗的笑个不停。 “队长，你俩真是没头脑和不高兴。” 姜濯一只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两个人。 钟铭原本好脾气很随性的一个人，现在也被公司和主办的不靠谱逼成了这副模样，好笑的同时姜濯还觉得有一点心酸。 “有没有你俩的cp超话啊，我都想嗑一口了。” “姜濯你别没事儿干跟梁洵瞎学行不行？” 钟铭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制止姜濯的同时没忘记把梁洵一块儿骂上。 不过他俩这么一打岔，钟铭刚刚因为主办方生的气还真就消下去了。 “好吧，不管设备怎么样，我们自己好好唱就是了。大家加油，这次的舞台面对的是不知道我们，并且几乎完全不了解娱乐圈的路人观众。大家打起精神来！” “保证完成任务！” march的舞台顺序被排在了倒数的位置上。主办给了他们七分钟的时间，统共表演三首歌，主打曲加上小分队歌曲的串烧。 第34章 姜濯刚刚站上舞台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台前根本没几个驻足观看的观众。甚至于在《march》表演到一半的时候，才有几个观众站在舞台面前拍了两张照片。 他怀疑是因为《march》这首歌在吵了所以才能吸引人过来看。 必须要承认的是，小公司出的歌再怎么样都一定会有短板。 st对march的出道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的，因此给march的唯一任务就是不择手段的火。 st的运营已经有点艰难了，现在整个公司的运转基本就是靠沈蔺在外当演员还有sweep这一个团体不停开演唱会来支撑的。所以在march的选曲上，虽然钟铭的强制加入让主打曲听起来顺耳了不少，可整体的目标都是冲着“洗脑”“好记”去的。 再加上需要符合march热血的概念，整张专辑的情绪激昂的很，只有45小分队歌曲为了突出周明与的vocal实力，安排了较为抒情的曲风。 所以姜濯的怀疑并不是毫无依据的。 不过这并不重要。姜濯对这首歌已经熟到不能再熟了，做表情管理的同时还能分心出来给自己灌点鸡汤。 能吸引到注意力就行，他有这个信心，让知道他的人喜欢上他。 一个人静静坐着或许会感觉七分钟过的很慢，可要是站在台下看march的表演，那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了。 摆出最后的ending pose，音乐停止的瞬间台下响起了为他们站定的发自内心的掌声。 趁着钟铭抓住最后的时间向观众介绍march的时候，姜濯没忘记自己身为爱豆的职业道德，笑着和台下好几个观众挥手致意。 小范围的比心互动，是他在仅有的这几个舞台中学到的媚粉小tips。 商演结束的很顺利。主办方一脸喜色地和孙文轩到旁边商量下一次演出的具体事宜，孙文轩被他拉走前还在说什么会考虑提高演出费用之类的话，剩下了五个人凑在一起自给自足的卸妆换衣服。 梁洵突然放下了手里的化妆棉，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我们结算工资。” 姜濯停下了手里刚刚放在眼睛上擦拭的化妆棉，和身边的李相夷对视了一眼。 “之前合同里说，要等我们赚够了公司这些年培养我们花掉的费用才考虑结算。应该……年底吧？” 钟铭也没得到具体的结算时间，他不确定，或许也有点不敢问，只好这样模模糊糊地给出一个推测。 “最近家里有用钱的地方吗？” 姜濯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斟酌着问道。 他们几个人都明白梁洵家里的情况，毕竟这孩子是在练习生练习那么辛苦的时候还在便利店打工的人。 梁洵摇了摇头，再看向成员们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时的那种轻松表情。 “没有啦，就是想起来了这么问一句。毕竟是真正开始工作之后的第一笔收入，等我拿到手就把他们裱起来做纪念。” “太夸张了啊梁洵。” “喂喂周明与，你少跟我唱反调一天会怎么样？” 看着两个闹腾的家伙又开始拌嘴，姜濯赶在他俩矛盾升级之前先开了口： “来的时候看见商场后面有一个体育场，要不要过去玩球？” “真是有力气啊你……” 钟铭反对的话说了一半，余光中就看见了八只闪闪发光的眼睛。剩下的话被哽在了喉头，钟铭咽下了没说完的半句话。 “……我跑不动了，我做裁判。” 五个人偷偷溜出去的时候已经卸好了妆换了便服，从后台跑走时看见孙文轩和主办还在谈笑风生。 根本没考虑过体育场有没有球的问题，真正站到了草坪上时还真让他们捡到了一颗。 “2v2，铭哥当裁判，15分制，同意吧？” “同意，按照年龄分组好了。” “都可以。哦记得动静小一点，进来的时候虽然没锁门但是我看见门口有今天休息的标志。” “我说为什么没人呢……” “快快快赶紧开始，再不玩孙哥就要过来了。” “来吧来吧。” “欸！姜濯你会不会踢球！” “哇周明与你别说姜哥了你看你刚刚那一下。” “出界要倒扣分哦孩子们。” “钟铭你不参与你别帮倒忙！” “小点声！生怕门卫大爷听不见吗！” “哇……姜濯你这球开大了啊，踢这么高。” “完蛋了孩子们。” “喂！谁在哪儿踢球！不知道今天不开门吗！” 随着姜濯的球狠狠撞到保安室的门，门卫大爷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五个人看了看彼此，然后伴着大爷骂骂咧咧的声音开始逃跑。 慌不择路地跑进商场厕所里，终于可以歇一口气。看着彼此气喘吁吁形象全无的样子，忍不住的都大笑了起来。 真是一点儿偶像包袱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学这几个小崽子[爆哭][爆哭] 第32章 《茶余饭后》 《茶余饭后》录制现场。 录制时间改在了周末, 姜濯一行人到达录制现场的时候，主持人已经在后台做好妆造拿着台本对流程了。 march这次统一换上了休闲风的卫衣牛仔裤，普通又基础款的穿搭, 要不是孩子们的脸长的够好，穿着这套衣服扔进人海里都捞不出来。 st换个合作的造型师吧。这是两位主持人看见march他们之后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钟铭带着成员们向工作人员还有主持人鞠躬问好，一顿商业互夸之后就进入了讲解节目流程的环节。两位主持人特地让他们不要紧张, 玩游戏尽力就好, 他们这个节目就是需要认真玩游戏的孩子。 正在姜濯乖乖点头心里感叹这次碰到好人的时候, 后台突然浩浩荡荡地走进来一群人。姜濯抬头一看, 正是这次一起录制节目的来自一个剧组的几个演员。 他们这次上节目是为了宣传待播剧，小成本网剧，不过男主演前一阵儿小小出圈, 连带着整部剧的关注度都被拉了上来。 所以原本是两个糊糊的组合上节目, 现在人气一下子就不对等了起来。 原本和march聊的开心的两位主持人立刻站起身迎了上去，他们五个反应也很快，站起来准备打招呼。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录制顺利。” 打头的男主演和主持人打完招呼后, 对他们恭恭敬敬的态度显得十分满意，脸上得意的笑怎么压都压不住。一侧头, 正好看见了站的整整齐齐的五个人。 “这五位就是今天一起录制的嘉宾吧, 我年龄大, 就叫你们一声弟弟了, 怎么样？” 卫图今年23, 正经科班出身刚刚毕业的一个大学生, 因为一个角色小小出圈。本就社会阅历不多的他称得上一句“穷人乍富”, 被身边捧着他的人宠坏了, 已经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意味, 虽然现在让平均年龄19岁的march喊他一声“哥”是正常的。 “当然，卫哥好，今天录制还需要卫哥多多照顾了。” 钟铭扬起一个他用惯了的社交场合上的笑容，态度也是客气礼貌的，让人挑不出错处。 卫图也没心思跟他们几个刚出道的小爱豆聊太多，简单打了个招呼，立起他前辈的架子，就被他的经纪人带着去和导演打招呼了。一帮人呼啦啦的离开，梁洵才松了口气。 “这演员哥，排场挺大啊。” 嘟嘟囔囔的声音正好落进了成员们的耳朵里。 李相夷一向是承担起看管梁洵发言合不合适的角色，轻轻拍了他一下。 “声音小点。” 钟铭不太喜欢卫图，可喜不喜欢也不影响节目录制。他看了一会儿卫图一群人离开的背影，然后转过身和成员们嘱咐道： “我们做好我们的就行，他前辈架子再大，不伤害到我们就先顺着他。别忘了我们今天的任务，展现出来我们的综艺感，努力拉到下一场综艺。” 姜濯点点头，只是心里还有点不安。 他总觉得卫图离开前盯着自己的时间有点太长了。 嘶，感觉不太妙呢。 姜濯的第六感总是很强，每一次他感觉到的不对劲，在后面总会有灵验。 果不其然，节目开始录制没多久，两个队伍分别打了招呼，卫图就开始点名了。 “姜濯弟弟的红发很显眼啊，刚刚在后台第一次见面就注意到了。” 这时候姜濯刚刚介绍完自己是march的ace，旁边的李相夷话筒才举到嘴边，卫图就插话进来。 “长的也很帅呢，是因为这个才染了红头发让别人看见你吗？” 早知道会当这么长时间的靶子就不染了。 姜濯心里暗骂着。 “哇能让卫图哥夸我帅我也太满足了。” 见姜濯并不愿意接他的话茬，卫图的表情沉了下去。 “其实我对你们偶像不太了解啊，想问一下小濯刚刚介绍自己里提到的ace是什么呢？” 第35章 “ace呢就是实力很强的意思对吧？听说你们这次回归的主打曲有一段编舞很有意思，不知道小濯能不能现在给我们展示一下呢？” 主持人适时接话，顺便给了march一个打歌的机会，姜濯当然不会不领情。 “好，那我和梁洵跳一下dancebreak部分吧，麻烦音乐老师给一下音乐。” “哦对了，以防卫图哥还有观众老师们不知道，dancebreak就是歌曲中专门用来展示舞蹈的部分，也是我们这次回归编舞中最精彩的部分。” 钟铭笑嘻嘻地看着卫图说道，这给卫图呛的脸色更黑了。 节目工作人员反应的很快，一下子就把音乐调了出来。来不及让卫图说话，场上的气氛就被姜濯和梁洵两个人的表演给热了起来。 每一个动作都卡在拍子上，做的齐更是基本，两个人的每一个动作都有足够的延伸和观赏性，短短十几秒的part硬是让现场的掌声响了很久。 “谢谢大家的掌声，请大家多多关注我们《march》这张专辑，谢谢大家！” 后面玩游戏的过程中，很明显能看出来卫图不爽姜濯了。 第一个游戏是比较激烈的团队形式看谁能在台子上待的久的游戏，不过最后计算分数是按照个人得分来计算，算是《茶余饭后》这个节目比较经典的游戏了。一方在台子上站定，另一方负责想办法把对方拉下来。这样的游戏规则，肢体接触是不可避免的。等到游戏结束中途休息的时候，姜濯身上已经被撞出来好几处淤青了。 “卫图弄的？” 钟铭端了杯温水过来，放在正在翻看伤口的姜濯面前。 “嗯，撞肿了。别担心，我本来就是疤痕体质，回去养一阵儿就好了。” 姜濯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挺生气的。可玩游戏就是玩游戏，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也没理由因着这个发脾气。 可怎么说心里都有点不爽啊。 姜濯忍不住顶腮，钟铭知道，这是姜濯生闷气的表现。 “下一个游戏是狼人杀，对吧？” “嗯，刚刚听主持人姐姐说了。” “找逻辑漏洞是你的强项，我估计他等下还要抓你。孙哥不是想让我们借综艺节目立人设吗？我看这个就是个好机会。” 姜濯抬头，和钟铭对视一眼。 前辈，下一个游戏要好好玩了。 march的五个人，加上卫图剧组的五个人，还有抽取到的节目组的两个工作人员，十二个人正好是预女猎白的板子。两个主持人一起充当解说游戏的上帝角色。 姜濯拿到了没有身份的平民牌。合上牌不露声色的同时，姜濯没忘了观察场上其他人的表情。 他先看了march剩下几个成员的表情，除了周明与之外，应该都是好身份。剩下的人里姜濯只来得及看卫图的表情，只一眼他就能看出来卫图拿了狼。 演员的表情管理这么差吗？ 姜濯在心里嘟囔着闭上了眼。 意料之中的，第一夜睁眼，在上警环节卫图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踩姜濯。 “我是预言家，姜濯查杀，这把直接跟着我走出他就行。没什么好说的，跟我走就是了，发言结束。” “唉，卫图哥怎么上来就踩我啊，对我好感这么低吗？” 姜濯笑眯眯地开口说着容易让人听着有歧义的话，卫图想要生气，偏偏他表情大大方方的，让人没办法觉得他有刻意起争执的意思。 “先说我是好身份昨晚没什么信息量，上警是为了躲投票的。那这样我和卫图哥就只能是两个阵营咯，后置位肯定还有真预言家要跳，不管是金水还是查杀都跳一下正正视角吧，不然我真挺冤的。” “不是你这不纯粹给后置位狼队友递话吗？我觉得我这发言没什么问题啊，好人有点判断力就跟着我走。” 茶余饭后节目为了游戏的趣味性，并不要求嘉宾按照顺序依次发言，甚至也没有一个人只有一次说话机会的规则，所以卫图可以在姜濯的发言之后继续反驳。 “卫图哥不是还没报警徽流么？没报警徽流的话这个预言家的位置你坐不稳吧？” 在卫图后置位的钟铭淡淡开口道。 在狼人杀的游戏规则里，上警环节跳预言家的玩家是需要报出自己的警徽流的，也就是自己下一把会查验谁。如果预言家最后拿到了警徽，又在拿到警徽后的第二晚倒牌，那么场上剩余玩家可以从预言家把警徽转交给谁来推断出昨晚预言家查验了谁的身份。 当然，如果是假冒预言家的狼人拿到了警徽，这把游戏好人就很难取胜了。 所以发自己查杀的悍跳狼卫图一定不能拿到警徽。 姜濯看了一下桌子上没有上警有投票权都有谁，是一个工作人员，还有一个是和卫图一个剧组的演员。 悍跳狼，投票狼，还有一个周明与不知道在狼队里是什么角色，现在狼坑就剩一个了。 卫图听了钟铭的话才反应过来自己没留警徽流，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强装镇定的同时，卫图抬头看了藏在扛着摄像头的工作人员旁边的经纪人。 “不好意思导演打断一下录制，我们这边需要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孩子们有关狼人杀的部分主包是瞎写的[爆哭][爆哭]本人是很菜的新手玩家求谅解[爆哭][爆哭] 第33章 “商量一下” “姜濯, 你过来一下。” 被导演叫到的时候，姜濯正叼着吸管发呆。他本应该趁着难得的思考时间盘一下场上的情况的，却因为卫图的离场有点心不在焉。 导演这一叫, 不光让姜濯站起了身，还吸引了march剩下四个人的注意力。 钟铭刚准备跟着姜濯一起过去，就被晃出来站在导演身边的卫图的经纪人叫住了。 “姜濯来就好, 其他人不用跟过来。” 姜濯回头, 给了钟铭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然后跟在导演身后进了休息室。 “咱们商量一下。” 卫图的经纪人一边说一边搅动着手里的咖啡, 好像他接下来说出来的话是对姜濯的施舍一样。 “大家都是带着任务出来跑行程的，对吧？你们负责宣传新歌，而我们卫图呢, 主要是过来帮着节目的热度更上一层楼, 导演你说对不对？” 导演一言不发，在经纪人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姜濯好像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我就有话直说了，我们卫图想赢，也必须赢, 不然凭着我们现在的人气上这节目太亏本了。等下你们都把耳返带上，该说什么工作人员都会告诉你们, 这个游戏重录, 没问题吧？” 导演自然是连声称是。姜濯沉默着, 一直沉默到经纪人忍不住想发火前终于开口了： “前辈宣传新剧有任务, 能理解, 希望以后前辈能多多关照我们march, 还有导演, 您也是, 麻烦多多支持我们march吧。” 节目后半部分的录制顺利的不像样, 卫图所在的狼人队获胜，而卫图的游戏积分也是最高的，拿走了节目组设置的一等奖——咖啡车加甜品车探班一次。 二等奖也被卫图剧组的一个演员拿走，姜濯拿到的是三等奖，价值500元的商品兑换券。 在回march的休息室的路上，五个人正好路过了卫图剧组的休息室，还真就那么巧，隔音就那么差，让他们听见了里面人的谈话。 先是一个谄媚的演都不演了的声音开口，和他对话的人一听就是卫图。 “卫图哥太厉害了，游戏玩的真不错，这次剧宣全靠您的功劳！那几个小爱豆，不就唱唱歌跳跳舞，还想抢您的风头！” “行啦，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没把前辈放在眼里的这种行为。谁不知道娱乐圈是个论资排辈的地方，这几个人我听都没听说过，还想在游戏里压我一头。” “就是就是，尤其是那个染红毛的，造型弄这么显眼生怕别人看不见他！还有那个，叫什么周什么的，个子长那么高，结果最后一把游戏根本就是傻大个儿，一点儿都不机灵。” 梁洵听的火大，拳头已经捏紧放在了身边，是姜濯用了力气拽住他，硬生生把他拖回了休息室的。 “三等奖的奖品还不错，晚上回去路上可以顺便去趟超市，买点好部位的牛肉什么的，让铭哥下厨做给我们吃。” march的小休息室里气氛冷淡，只有姜濯拿着那张小小的兑换券，没事人一样开着玩笑。 看大家都没反应，姜濯好像感觉不到尴尬似的，耸了耸肩自己把自己刚刚那句话接上了。 “忘了有人在减脂，那还是买菜叶子吧，不过可以挑个高档超市买点好的去。” “如果姜哥赢了狼人杀的话，姜哥可以拿一等奖的。” 周明与闷闷地开口。他是march里唯一一个刚刚在狼人杀中拿到狼人牌的，总分排在了第四名。 “多大人了还喜欢吃甜品啊，况且我们能用到节目组提供的咖啡车那得等什么时候，我们下一次回归吗？” 第36章 俏皮话依旧是没有人应，姜濯也闭上了嘴，任凭低落的气氛持续着，一直到他们上了回去的保姆车。 孙文轩坐在驾驶位上，他看出来车上的几个人状态低迷，他自己也不敢说话，只是默默的开车。 姜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清了清嗓子说道： “那个，临走前导演拉住我加了我好友来着，说是这次对不住我们，下次他手里的访谈节目会考虑邀请我们来录制。” 一句话成功提高了整车人的抬头率，姜濯突然觉得自己有这能力不去当大学老师实在有点可惜。 “虽然节目也不火吧，但是好歹是只邀请我们一个组合。就像之前说的‘蚊子再小也是肉’，别再想卫图的事情了。” “不完全是因为讨厌卫图，姜濯。难过的是这明明是你的机会，怎么就这样给了别人。” 周明与的声音有点哽咽，明明他自己今天在录制现场也被排挤，却还在想着本该属于姜濯的“高光时刻”被别人抢走。 “嗨，你看你这孩子，哭什么……别哽着了，你是唱歌的，这样伤嗓子。” 姜濯这么一说，周明与忙低下头抹眼泪。 “姜濯说得对。至少这次也是一个让我们认清，社会险恶的好机会？” 钟铭被自己的这个形容逗笑了，紧绷的表情终于舒展开，他又回到了习惯给成员们鼓劲儿的队长身份里去。 “第一次出外勤，我们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是啊是啊，已经很不错了，我们再接再厉？” 一边开车一边不住地从镜子里瞄他们的孙文轩终于插上了话，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再接再厉！” “啊不过我真是不喜欢卫图。” “我也，还有他那个小跟班，居然说我是傻大个？？” “你别说有时候还真挺像的，尤其是今天狼人杀的时候。” “喂，我本来就不擅长撒谎好不好！梁洵我今天必将和你决一死战！” “车上呢动静小点。” “不过节目什么时候播出啊，我们到时候有时间看吗？” “说是三五天就能放出来，小成本网综嘛，制作都挺快的。” “啊……孙哥我们那个时候在打歌吗？” “应该是，如果制作周期长的话你们应该在路演商演，黄哥说又给你们接了几个商演活动。” “行，跳吧，我快要把《march》跳吐了。” “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今天有个动作错拍了梁洵。” “姜哥，天地良心，纯粹是紧张啊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能再加练了！” “太没骨气的一个人。” “喂！周明与！” 这一期茶余饭后在march进行第二周打歌的时候播出，播出的时间他们正好在电视台，因此没有条件去看成片，之前匆匆忙忙地在上台前用各自的世讯账号转发了节目组的世讯文章，更不知道这期节目的弹幕成了什么样子。 “卫图卫图！” “天啊太帅了吧……卫图妈妈爱你！” “最喜欢的节目邀请了最喜欢的演员谁懂啊！” “不认识” “这期都邀请了谁啊一个都不认识……” “茶余饭后咱们现在这么不景气了吗，这嘉宾我听都没听过” “march来了！” “我去这个小红毛谁啊，一分钟内我要他的全部信息！” “李相夷！妈妈也是女人啊！” “好青春啊这个爱豆组合” “追前面的弹幕，当然青春啦我们平均年龄不到二十欸” “是错觉吗？感觉卫图不太喜欢这几个新人爱豆” “别贷款不和了行吗？” “哇这个姜濯四两拨千斤啊” “好牛的舞蹈实力……” “这个叫梁洵的虽然脸一般但是表现力很牛了” “呃呃只有我一个人感觉他们很没礼貌吗” “我家卫图的脸色都沉下去了” “不认识这小爱豆，期待卫图新剧” “为卫图而来~” …… “是错觉吗？感觉这个卫图撞了姜濯好几下” “对啊，姜濯都皱眉悄悄掀开衣服看被他撞的地方了” “有病？” “别蹭你卫图哥行吗？” “湖笔离你卫图哥远点” “什么就哥了，哥也是你叫的？” “卫图粉丝这么凶吗。。” “不是，这几个小爱豆很有礼貌了啊感觉就因为卫图这几个人搞得游戏也是让来让去的一点观看体验都没有” “茶余饭后能不能别请这种流量了。。游戏都变味儿了。。” “我的天要不是我家卫图来谁看得上你们这破节目” “卫图来算是给这节目抬咖了好吗” “还不赶紧跪下谢谢卫图爸爸” “我的天就你们卫图那几个粉丝还流量呢，真是抬举他了” “呵呵说抬举的那个把自己粉籍藏好” “卫图粉丝宝宝们别和下家吵啦~我们专注自家就好~一起来给哥哥贡献弹幕量吧~” “期待卫图新剧！” “能说吗，这个李相夷汗湿了之后真是美我一大跳” “他就是俊秀的类型啊，虽然糊但是脸真的能打，刚刚逛了一圈他们cp超话这哥和谁的cp都是花，我不行了” “欢迎了解我们march唯一门面唯一rap担超绝兔子塑李相夷！” “无人在意湖笔” “前面的攻击性那么强是得了疯犬病吗。” “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留着力气等狼人杀游戏再吵好吗好的” “我不行了，前面的一看就是茶余饭后老粉” “茶余饭后的狼人杀规则就是很纵容吵架啊，每期就这里最好看了，喜欢修罗场” “期待一波姜濯，看起来就很聪明，感觉会玩的很好” “期待卫图~” 第34章 “are faulty” “是我太敏感了吗？感觉这把游戏氛围怪怪的” “这个狼队里怎么周明与不说话啊不知道入夜的手势吗？” “可能是不熟” “这期好尴尬啊不想看了” “哇塞卫图carry！” “我们卫图就是牛牛的” “呃呃玩过狼人杀的都知道他在瞎安排吧。。自己悍跳留两个给他冲票还有一个冲锋, 结果他让没上警的那个抢神职？这不玩崩了” “不是，没人觉得大家都在让着卫图吗？？感觉跟有剧本似的，悍跳狼出来了真预言家还没上警这把怎么打” “茶余饭后公认的?剧本哈” “真看不下去了” “卫图好没意思。。” “说没意思的出门左转不送哈” “就这个姜濯说话算有点逻辑, 可惜上来就站错边了” “感觉他在阴阳怪气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我的错觉吗” “好无聊的一把狼人杀” “之前的茶余饭后我都会二刷n刷的，今天这个真不行，太没意思了” “十二人局打的这么快。。” “不知道啊全程关注李相夷的脸, 小哥哥虽然话不多但是脸长的真帅” “今天这个妆造虽然简陋吧但是帅是真帅, 果然是爱豆的造型师啊” “能说吗虽然卫图家一直在吹颜但是这么一比……march秒了” “湖笔粉别叫” “我会二刷march舞台的, 被圈粉了” “期待卫图新剧~” “这就结束了？” “茶余饭后你们这期算是完了。。” “啊打招呼的卫图太可爱了” “本来是综艺粉的现在要入坑姜濯了。” “下期单独请march来吧, 这个卫图太皇了，玩个游戏也这么皇。。。” “前面的滚” 毫无疑问的，茶余饭后这一期的播出引发了许多争议, 原本并不算火爆的节目因为弹幕和评论的争吵隐隐有热度飙升的架势。因为惹眼的外貌和亮眼的表现, 处于讨论中心的姜濯的世讯账号一下子涨了不少浏览量。“march_zhuo”账号底下的评论几乎挤满了卫图的粉丝，当然也有被他的外貌和舞台吸引来的新粉丝。 姜濯打开世讯后台的时候确实被99＋的粉丝增加和评论私信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就调理好了自己，镇定自若地收起手机, 投入进马上开始的新一轮路演中去了。 黑红也是红，被骂也有热度。 姜濯这样宽慰着自己。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强大心脏选择性忽视了在他世讯底下发疯的别家粉丝, 大概是因为有太多的事情占据了他的心神, 搞得他没空搭理这些攻击性强到没礼貌的评论。 march的首张专辑堪堪卖了500多张, 虽然这个数字放在新男团身上不算太差, 但这个销量放在经济情况不怎么样的st身上就很难看了。因此短暂的打歌周期结束, 黄鑫立马给march安排了满满当当的路演和商演活动。 第37章 简单说明, 商演能拿到点辛苦费, 但路演就纯粹是白干了——也不能说是白干, 应该能吸引一点对他们的表演感兴趣的粉丝。 “粉丝都是被我们一场一场跳出来的, 这样想是不是就没那么累了？” 钟铭搓着手，看着被惊人的行程表吓到呆滞的成员们，试探着开口安慰道。 姜濯没什么异议，只是悄悄地在成员们看不见的背后揉了揉酸痛的腰。 “排练吧，主办不是说想看我们cover哪个舞台吗？” 又一场商演结束。 随着音乐的停止，姜濯脸上还挂着早就表演了无数次的笑容，看向台下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恍神。 从来坚定着要站在舞台上跳一辈子舞的人，在来来往往却没几个人停下看他们表演时不由得犹豫了起来。 这样做真的值得吗？他们真的可以成功吗？ 工作人员对他们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原本给他们配备的司机也被公司收了回去，连能安稳坐下五个人的保姆车也换掉了，最近开来接送他们的都是孙文轩自己的车。后座挤了四个人，每次副驾驶的位置归谁都要通过石头剪刀布或者谁抢到算谁的这种原始的方式来决定。 开始是觉得有趣的，可时间长了傻子都能品出来不对劲。 坐在后台，姜濯头上身上的汗水还没完全干掉，他低着头靠在椅背上放空大脑。 虽然是商演，但表演的场地被主办方设置在了室外。好在休息室被安排在了商场内，让他们可以在顶着初夏的大太阳进行高强度表演之后回空调房里休息。 这样看，已经是五月30号了。 姜濯想着。 明天是他的20岁生日。 孙文轩刚和主办交涉完，脸色并不好看，姜濯猜是对下一次的合作没有谈妥。感觉到姜濯正看着他，孙文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难看的笑。 “今天晚上要进行生日直播，好好做。” “嗯。” 出道一个多月，姜濯今天晚上的生日直播是march出道以来第一次个人直播。虽然姜濯相信自己能做好，可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商演结束回到公司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和工作人员说了一声之后，姜濯一个人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拎着路上随便买来的奶油蛋糕，一个人进练习室里开始了自己的生日直播。 “嗨，大家好，可以看到吗？” 姜濯的脸在镜头前晃来晃去，凑得那么近是为了看清楚弹幕在发什么，结果刚进直播间的粉丝都遭受了美颜暴击。 “这么近的一张帅脸” “姜濯宝宝！” “妈妈也是女人……” 还有几个小时才步入二十代的姜濯脸一红，还是有点无法适应粉丝们的调戏，磕巴着解释着今晚的直播。 “今天的直播就我一个人，嗯是生日直播，因为明天是我的生日嘛，5月31日。” 他停顿了一下，脑子里回想着孙文轩交代他的都要说什么。可他把那张写好了话题的纸忘在了车上，虽然就算拿了那张纸他也不会乖乖按照写下来的东西讲，可他还在努力的回忆着上面写了点什么。 “今天的话，白天去商演了，刚刚结束，回来立马就开播，不知道有没有让大家等太久。” “最近有没有什么行程？经纪人哥好像正在谈，具体的安排我也不太清楚啦。不过虽然没有行程跑，我们成员也在努力拍cha什么的，有想看的cha可以发在我们成员的世讯评论里，大家都会看的。” “发色吗？” 姜濯低下头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黑色有点长出来了，上次补漂实在太痛了，在考虑要不要染黑，或者做挑染，大家有想让我染的发色吗？” 出道一个月的小爱豆已经学会了怎么和粉丝撒娇，可喜可贺。 他把身体往前趴了趴，凑近镜头认真念着弹幕。 “金色？蓝色？绿色？绿色有点，有点奇怪了，这个可以过掉吗？蓝色的话也分深浅，其实我还蛮想试一下白色的，或者银色，回头和造型师商量一下吧。” 又和弹幕老师聊了几句，说了不少和成员们一起的幕后趣事。正在他准备收拾收拾下播的时候，一条弹幕引起了他的注意。 “姜濯老师，问一下什么时候可以有团综看啊/大哭/大哭” 团综的策划钟铭一直在问公司，可是公司迟迟没有给他们回应。要么是借口说没时间，上一次直接冷脸和钟铭说专辑卖这么点没钱给他们录团综，气的钟铭回来一口饭没吃，都被吃不够的周明与抢了去。 那天赶上了李相夷没在，没拦住周明与，下场就是第二天周明与被迫早起晨跑减肥去了。 姜濯叹了口气，又不想坏掉直播间的气氛，他说道： “最后还剩一点时间，正好今天在练习室，大家有想看我跳的舞吗？” 弹幕滚动起来，姜濯有点看花了眼。他眯着眼睛，弹幕里刷的最多的一首歌是《faulty》，他有印象，是最近某位前辈的solo曲，很多人都有翻跳。 练习室里的平板还在，姜濯把它捞过来，点开前辈的舞蹈版mv，直接现场开始扒动作。 编舞并不难，但是要把动作做到位，跳出这首歌的感觉，那就不容易了。 姜濯看到过其他人翻跳的视频，因此扒动作对他来说并不难。不过五六分钟，他已经可以把动作顺下来了。 练习室没有开空调，尽管已经在晚上，温度还是不低。 姜濯把有点干湿了的头发向脑后顺去，另一只手抓过鸭舌帽往脑袋上一扣，还真有点街舞老师的味道。 又确认了一遍动作，仔细看了一下原版的细节，姜濯开始翻跳。 “一，二，三，are faulty，当，当，走。” 嘴里小声的给自己打着拍子，偶尔碰到重复的旋律还会把歌词唱出来。《fault》的编舞和编曲都很顶级，也是前辈足够火，合作的老师用心创作出了这首歌，才能引来这么多人翻跳。 姜濯只cover了一小段，副歌结束他就没在跳了。喘着气凑近镜头，脸上的笑是发自内心的，他很喜欢faulty的编舞。 “很优秀的作品，跳起来很爽。那今天的直播到这里就结束啦，谢谢大家为我庆生，请大家多多期待步入20岁的姜濯吧。” 第35章 “真是火大” “哈喽啊大家好, 今天我们继续来做reaction。” 尚敏智是一名专业舞者，除了偶尔给明星艺人伴舞之外，他自己还开了一家舞室, 时不时会上传自己在舞室里练舞的视频。一来二去的，还真就形成了一波稳定的粉丝。前阵子路人博主锐评爱豆舞蹈的视频非常火，他的粉丝也就在他的私信里说想看尚敏智做一下reaction。 他这人不怕事, 家里也确实是有钱, 一开始只是想着录着玩的, 没想到他犀利的语言风格和过硬的专业实力让他的reaction视频获得了极高的播放量, 干脆把reaction做成了一个长期的固定节目。 “今天我们来看的是《faulty》舞蹈翻跳专场。先说好啊，我只挑了热度高的，你们给我发在私信里的几个视频跳。我们这个栏目的时长有限, 不会每个翻跳都讲到。还有, 我的视频风格大家都是知道的，对自担实力不信任的朋友们可以直接退出了，省的等下到我评论区里破大防。 《faulty》这首歌呢，我之前也发过翻跳视频, 不过翻的是编舞师版本，和舞台上的有点不一样, 我叠个甲, 两个版本我都很喜欢。作为舞担的solo曲我觉得是很过关的, 之前这位艺人我也合作过, 个人观感上啊, 他跳舞确实很厉害。所以我今天对视频里翻跳的艺人们会更严苛一点, 因为本来这个热度就高, 而且舞蹈难度是显而易见的, 你想蹭又跳不好, 那就乖乖闭嘴立正挨骂。” 弹幕都是很熟悉这哥的人了，纷纷刷着“收到”“了解”之类的字样。 尚敏智已经把观前提示说完了，也就正式开始了今天的锐评。 他的规矩是不看素人博主，只锐评专业爱豆。当然，尚敏智是不管这位在团内的定位是唱担还是舞担的，他还是那句话，敢发出来就要有敢于接受评价的勇气。 前面的几个人都中规中矩，多多少少有一些小问题，大面上不出错。就在尚敏智伸了个懒腰，说着“自己今天没怎么锐评”的时候，他点开了赵景焕的challenge视频。 短短十几秒，尚敏智几乎是从第一秒开始播放就皱起了眉看完的。 “不是，这位哥，核心不太稳啊。能看得出来很用力，力气给的很足，但是他这个核心一直在变，你看，这个动作还在晃。我觉得还是要加强一下自己核心的控制，而且，表情管理课你是不是逃课了，眼神很漂浮。不过动作还算到位，有几个绕胸的动作也做出来了。满分100的话我最多给他个67吧，怎么样，有零有整的。” 这样一段评论，让一直以来吹捧赵景焕“同代第一主舞”“钢铁核心”的赵景焕粉丝炸了。 第38章 从人气上看，他确实是同代第一，因此尚敏智的评论区迅速被粉丝攻陷。 “有病啊？什么年代了还踩一捧一” “对家给你打了多少钱” “赵景焕新一代男团里舞蹈很强了好不好” “歪屁股不要太明显” “赵景焕d.weaver唯一门面主舞ace哈” “呵呵自己什么水平啊就过来说我们家” “自己翻跳一个试试看呢” “**营销号别蹭” 事情闹的越来越大，甚至隐隐有登上热搜榜的风险。 就这样被骂了好几天，尚敏智就算是泥人捏的也有了脾气，更何况他不是任人捏扁搓圆的泥人。 “都说了玻璃心的粉丝直接离开我的视频就行了，你们非要跟我杠。来来来，咱们今天就再细扒一下这个赵景焕，仔仔细细给他的舞蹈分析一下。” 尚敏智憋了一肚子火，说话不由自主地就阴阳怪气了起来。他这次是真的气狠了，也为这个视频做足了准备。从赵景焕出道前留下来的舞蹈视频一直讲到了上条视频里被他批的《faulty》翻跳，整整两个多小时，尚敏智讥讽赵景焕的话都没有重样的。 “我们来说回《faulty》这条翻跳，你们粉丝不是说他是什么同代第一主舞吗，说我总跟前辈比不看努力过程。那说我不公正我肯定不认啊，你别说，还真让我找到了一个同代的，我能给八十分优秀分数的翻跳。” 尚敏智视频里会给每个人都打分，最高没有超过85，最低就另提别论了。80分的翻跳或者challenge还真是少见，观众也被他难得的高分评价吊起了胃口。 “新男团成员，出道不到一个月，刚20岁，算同代吧？你看看人家这个绕头的动作，看看人家这个核心定的多死。来来来我们放同屏对比一下，这差距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屏幕上面赫然是姜濯的脸。 戴着鸭舌帽，动作随意却到位，最后一天19岁的姜濯。 “说实在的不对比真看不出来，同屏一看确实这个好一点” “确实” “之前那个视频感觉尚哥也没说什么重话啊，粉丝别太玻璃心了行吗” “维护自担还有错了？？” “看出来了这个蛮强的，虽然动作生疏吧但是基本功比赵景焕强不少呢感觉” “呃呃没看出来” “别拉踩了行吗？？” “所以说这是谁？正面教材这个” “不知道” “看练习室背景也认不出来是哪个公司的” “小公司吗？小公司的实力这么顶？” “妈呀终于有人看到我们家孩子了！这是march的姜濯，官方ace，跳舞特别特别牛啊！” “没听说过march……搜一搜看看” “上个月刚出道啊” “woc有点帅啊这个姜濯” “妈呀首周大卖500张音源没一首in的还敢来蹭赵景焕。。营销号别拉踩了行吗” “尚哥有人说你营销号” “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营销号” “姜濯粉丝也太没品，招惹错人了哈” “赵景焕d.weaver唯一主舞” “赵景焕男舞一” “别太招笑了我说” 这能用“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来解释吗？ 姜濯看着自己评论和私信被疯狂的粉丝挤满的样子，还有不断增长的世讯粉丝量，愣愣地考虑着这个问题。 首先，他真没看过这个名为尚敏智的博主的视频，其次，他会在直播间翻跳《faulty》完全是临时起意，因为粉丝要求才这么做的。 而且和他拉出来一起做对比的是赵景焕，是“抢”了他出道位的人。 姜濯心里的情绪很复杂。 他想起之前和邵初聊天时提到的，关于邵初对赵景焕的抱怨。 “分part不均是一个，资源更是倾斜到他身上。有一首收录曲，明明很适合另一个小分队，就因为赵景焕喜欢给换到了他们小分队，问题是他们演绎出来的效果根本不行。” 现在网络上关于赵景焕“皇族”“资源咖”的声音真是像雨后春笋一样，压下去一茬另一茬又出现。而江星的态度也很模棱两可，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群众的态度似的，一门心思地要把赵景焕捧成断层大top。 想到这个，姜濯没办法不想起他当时走出赵朱潭办公室时那种迷茫失落的心情。 啊，好火大。 孙文轩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姜濯脸上不耐烦的表情。从出道之后他就很少看见姜濯的这个表情了，因此他的动作停滞了一瞬，姜濯扭头看过去，他才想起来自己过来是因为什么事。 “姜濯，好消息，《茶余饭后》邀请你明晚去当飞行嘉宾。” “欸，明晚吗？” 从上次录制《茶余饭后》结束之后，姜濯就一直等待着导演组的消息。他没忘记导演组许诺给他的下一次粽子合作，更没忘记第一次直面综艺剧本的无奈。 不过他没忘记，不代表人家还记着。或者说，人家压根儿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甚至有一次，姜濯都把信息发了出去，询问导演什么时候有空可以给他们安排自私录制，结果人家连回都没回。 姜濯从来没有这么期待影信开通显示已读未读服务的功能。 对他甚至是不屑一顾态度的导演组，这次竟然直接找上了门，时间还这么急迫，姜濯的视线落在了还没来得及熄屏的手机上。 啊，姜濯猜到了。 原来是因为最近的热度吗？ 姜濯眯了眯眼睛，对新行程的期待瞬间削减了一半。 “嗯，明晚。时间是挺急的，不过反正明天的路演安排在了中午嘛，你们也没什么其他的行程要跑。不过这次节目组只邀请了你一个人，你自己一定要撑起节目啊，别忘了宣传团体……” 孙文轩一开始嘱咐他点什么就会说个没完。 姜濯扯了扯嘴角，作出一副耐心听讲的乖样子，心里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踩地捧高的节目组还真是……偏偏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还得高高兴兴的上节目去。 真是火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还是要确定一下他们是几代男团这样……后面都改六代好了，念着顺嘴一点 和现生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第36章 “善解人意” 这一次单人上综艺的录制很顺利, 一直到结尾，姜濯的体验感都是蛮好的。 或许是因为上一次的录制有了经验，也有和主持人都比较熟了的原因, 整场综艺做下来轻松又愉快，姜濯还爆了好几个逗的全场大笑的梗。 玩游戏放的开，摆在那儿长的好看, 话不多但是句句有梗, 这样的人谁不喜欢。 后台里, 一位前辈勾着姜濯的脖子和他说话。 “很有综艺感嘛你小子, 要不要下次去我常驻的综艺试一试？” “欸，那真是很好的机会了，谢谢成勋哥的邀请。” 许成勋咂咂嘴, 笑得让人看不见眼睛。 “什么谢不谢的, 我看过你之前玩狼人杀的片段，不错嘛，很敏锐。我们这个综艺呢就是探案，有点像剧本杀那种推理解密, 不过是沉浸式的。怎么样，回头我让导演把合同给你经纪人送过去。” “谢谢成勋哥。” 姜濯眼睛亮晶晶地, 扯扯嘴角, 小狗一样看着许成勋。他很少有这样乖巧亲人的样子, 哪怕是刚刚在综艺录制中也是安安静静地, 偶尔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因此他现在这副模样很能让这些前辈们心生喜爱。 许成勋手痒痒, 揉了一把姜濯被造型师打理的蓬松的头发。 “好好干。” “好好干, 听到没有, 多难得的机会。” 孙文轩在练习室里朝着march成员挥舞着手里的文件, 情绪激动地唾沫横飞。 一脸淡定地擦掉飞到脸上的唾沫星子，钟铭从姜濯手里接过合同，一边看一边问道： “这一次除了我们还有谁去，孙哥你知道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钟铭也是被上次卫图的事情吓到了。 “主要就是五代有好几个团体，前两年出道的。六代的就盛世的一个女团，还有就是……” 孙文轩的话止在了这里，眼神中带了点慌乱地看向姜濯。姜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开口问道： “d.weaver也去吧？” 同代团体，偶像运动会每一次都偏向于邀请刚出道的这些团体，因此能在这个综艺上碰面并不稀奇。 前一阵儿姜濯和赵景焕的这场对比虽然没大出圈，不过在圈内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震荡，st内部更是没人不知道。平心而论，这件事对于姜濯，对于march来讲不是什么坏事，因此st不仅没有压热度，反而还下场买了点水军，要蹭就蹭的彻底一点。 虽然姜濯被赵景焕粉丝骂狠了，不过这种委屈所换来的效益直观的体现在了他世讯粉丝量的变化上。据孙文轩所说，连带着官网上march mini1的专辑销量都涨了点。 第39章 在这种情况下，两个团体即将在同一档综艺上面对面，还是运动会这种竞争性极强的综艺，难免有点尴尬。 姜濯先把话说明了，让其他人都朝他看了过来。 “录综艺呢，他也做不出什么。而且这件事也不是我们策划的，要怪就怪赵景焕自己实力不行吧。” 姜濯一摊手，好像他心里想的就是像他说出口的一样。 “姜哥说得对，有摄像头，他能怎么招惹我们。” 梁洵接上话，周明与立刻跟着附和。 “对啊对啊，他还嫌最近被嘲的不够么？而且是偶像运动会欸，我这一身的运动细胞终于有地儿展现了！” “运动细胞吗？运动细菌吧！” “梁洵，这么老的梗你都玩？” “那又如何？” 唉，什么时候能消停会儿。 姜濯笑着摇了摇头，一偏头就对上了李相夷的视线。 他应该是一直盯着自己看，所以才会和自己对视上。 看着迅速移开目光的李相夷，姜濯心里想着。 唉。 “太困了。” 周明与揉着眼睛靠在了姜濯身上，一副没骨头的样子，嘴里一直打着哈欠。他们昨天晚上跑完商演已经是十点多了，又被孟岚拉着排练，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又被孙文轩叫起来赶往偶像运动会的录制现场，不困才怪。 姜濯也没休息好，现在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一个劲儿的疼。他脸上戴了黑色的口罩，眉头轻轻地皱着，安抚性地摸了摸弟弟的头。 “困就眯一会儿，等我们做妆造还得一阵子呢。” 现在几乎所有的偶像团体都聚集在了后台，march刚打了一圈招呼回来，被工作人员塞进了休息室里刚坐下。因为只安排了两个化妆师，所以梁洵和钟铭先化上，剩下他们三个坐在旁边等着。 姜濯神情恹恹的，眼睛盯着化妆镜，实际上是在发呆。脑子里也没在想什么，只是单纯的放空而已。 “d.weaver来了，出来打个招呼。” 孙文轩今天有事没来，st派来的工作人员站在休息室门口叫他。等姜濯走到休息室门口时，正好和路过的邵初打了个照面。 “濯！” 哪儿来的恶心称呼。 姜濯在心里默默吐槽着，微微使力想要推开挂在他身上像是树袋熊一样的邵初。不知道是这小子最近力气变大了，还是姜濯太久没休息好力气变小了，总之姜濯推了半天，邵初的位置没有丝毫的变动。 姜濯低下头，在邵初耳边轻声说道： “求你了小祖宗，赵景焕就在旁边看着呢。” 好像触电了一样，听了这话邵初一下子就从姜濯身上弹开了。还没等姜濯反应过来，他已经摆出了客气懂礼貌出道早一年的前辈形象。 “是march啊，你们好你们好，出道快乐，新歌很好听。” 带着墨镜姜濯都能感觉到赵景焕翻了个白眼，就在他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从队伍最后面走上前的d.weaver经纪人奇怪的看了他们几个一眼，说道： “和march的成员们打过招呼就走吧，导演在休息室里等着我们呢。” 邵初只来得及点点头，就被经纪人拽走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姜濯的表情变的不太好。 “戴个墨镜耍什么帅呢。” 梁洵悠悠地说着。 “别管他们了，赶紧回去做妆造，马上要上场了。” 钟铭催促着梁洵别再挑赵景焕的刺儿，抬手推着他肩膀让他往回走，顺带着递给姜濯一个探究的眼神。 只可惜姜濯恰好低下了头，没接到钟铭的眼神。 放在身侧的手正在轻微地颤抖，姜濯把它塞进口袋里，刚刚被邵初抱过的地方好像在发烫。 原来真正见到出道后的d.weaver自己还是会有这种反应。 后面一整个开幕式，姜濯都心不在焉的。 匆匆走了个过场，在体育场上和成员们一起溜达着准备回休息室的时候，姜濯一抬头正好看见了d.weaver的经纪人拉着邵初往导演组休息室的方向走过去。 “人真的好多啊，我之前都不知道新出道的有这么多团体。对了，孙哥给咱们报好项目了吗？诶诶诶，姜濯你上哪儿去！” 一着急，看着姜濯头也不回地往旁边走，周明与也顾不上在镜头面前得记着叫“哥”这件事了。 “我去上厕所。” 来不及解释太多，姜濯撂下这句话就跟着他们俩离开的方向走过去，留下周明与站在原地。 “厕所，是这个方向吗？” 站在总导演办公室门口，姜濯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点什么。 他尴尬地挠挠头，刚抬脚准备走开，走了两步又莫名绕了回去。想趴在门上听听里面在说什么，心里又觉得这么做不太好，手就这样一会儿抬起一会儿放下的。 就在姜濯发现自己站在门口什么都听不到，准备狠下心离开的时候，房门开了。 出来的是赵景焕。 看见站在门口的姜濯，他好像一点儿意外都没有。回头看了屋子里一眼，赵景焕一只手握着门把手，也不关上门，就这样静静地、脸上带着嘲讽的笑看着姜濯，好像是故意想让姜濯听到里面的谈话一样。 打开门，声音果然就清楚了很多。 “不是都说过了吗，别跟姜濯走太近，有点分寸感行吗？” “姐，老朋友打个招呼而已。” “行了，你别觉得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邵初我严肃地跟你说，交朋友可以，但是你先把团内的成员关系搞搞好行吗？” “不是姐，我在团内和谁的关系又不好了？是不是赵景焕，他又跟你说什么了。” “用得着他跟我说？你自己看看你们俩cp超话最近是什么样子！我都不好意思点进去！” “……” “我当是谁在门口偷听呢，原来是六代第一ace，前江星娱乐预备出道练习生姜濯啊。” 赵景焕合上了门，在门锁发出“咔哒”声前停止了动作。他笑着说话，语气里特地加重了“前”这个字，看着姜濯的眼神里混杂了阴暗，不屑，还有嫉妒。 在嫉妒什么呢？ 除了刚刚被他打开门的动作吓了一跳之外，姜濯现在的心态已经恢复的很坦然了。 “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姜濯就行。毕竟都是同事，你还是我前公司的同僚——虽然没一块儿练习过，不过我这人一向善解人意，有时间欢迎你来st的练习室，我可以指导一下你的舞蹈。” 姜濯歪了歪头，朝赵景焕释放出一个无比温暖又阳光的笑。 “别客气。” 第37章 “loser” 白色的墙面在刺眼的白炽灯照耀下微微发亮, 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太明显了，却也盖不住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 姜濯盯着赵景焕，后退着转身想走, 却被赵景焕一下拉住了手腕。 第一反应就是大力挥开。 手臂挥出的弧度很好看，像是某个舞蹈动作一样。赵景焕显然没预料到姜濯的这个动作，手指打到墙壁上, 发出清脆的声音。 “别碰我。” 赵景焕皱了皱眉, 另一只手抚上受伤的那只, 轻轻揉捏着。 “别开玩笑了, 姜濯。你以为没有公司的支持，你们团队能走多远。” 赵景焕往前走了两步，他和姜濯身高相似, 凑的太近, 能看出来他比姜濯高那么一小点儿。 “音源not in，对吧？可惜我们团出道第一次打歌就拿到了一位，现在团内人气垫底的那个粉丝量都比你高，你拿什么跟我们比？就凭你那张好脸吗？” 阴毒的眼神在姜濯的脸上停留了一两秒, 语气转换成高高在上的悲悯。 “你在可怜我吗？” 姜濯开口道。 “我现在的粉丝量是我一场一场商演跑出来的，一个个完美动作换来的。赵景焕, 从被你抢出道位之后我还能出道这件事你就应该明白, 你所仰仗的没有那么重要。” “是吗？” “姜濯。” 气喘吁吁的声音从姜濯背后响起, 姜濯回过头看, 钟铭正弯着腰撑着膝盖大喘气, 一副跑了很久的样子。 钟铭缓了一会儿, 然后直起身子, 在姜濯和赵景焕两个人的目光中走到姜濯旁边。明明是在跟姜濯说话, 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赵景焕。 “走吧, 该检录了。” 一直到两个人快要走到门口，赵景焕大喊一声，叫住了两个人。 “别总联系邵初，他有自己的队友。” 钟铭能感觉到姜濯的身体一下子就绷紧了。 他拽了拽姜濯的衣角，几乎是强拉着姜濯走出去的。 又重新踏上塑胶跑道，周明与他们一下子围了上来。 “什么情况，哥你去找赵景焕了？” “嗯。” 姜濯没解释自己去做了什么，接过李相夷递上来的水，拧开喝了一口。 温水在这样的天气里也有点热，流入喉管的温度和体温差不多，这种水是最解渴的。 第40章 一口气喝了半瓶，姜濯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他舔了舔唇边的水渍，看着围了自己一圈、带着担心表情的成员们，准备说点什么自己没事之类的话，外面突然开始打雷了。 轰隆隆的声音透过玻璃传进室内，原本还亮堂的场馆内一下子就变黑了。工作人员着急的把室内灯开开，钟铭也拿出了手机查看天气预报。 “雨下的太大了，我问一下今晚是谁的车来接我们回去。” “孙哥要来吗？” “不好说，现在下大雨更说不好。” “这天气，说变就变。” 糟糕的天气把话题带了过去，成员们没继续追问，让姜濯松了一口气。 现在想想他刚刚的举动也实在冲动，不说会不会被场内的粉丝拍到，就是被导演组的人抓包场内也会变的很难看。 太冲动了。 正在姜濯在心里做自我检讨的时候，d.weaver成员还有他们的经纪人从刚刚march出来的那个地方出来了。 粉丝们早在开幕式之前就在位子上坐好了，现在看见d.weaver的成员们出来，离得近的粉丝们已经控制不住地尖叫了起来。 “啊啊啊赵景焕！” “邵初邵初妈妈爱你！” “d.weaver fighting呀！” 粉丝们的动静很大，d.weaver的成员们也不知道收敛，对着看台上的粉丝饭撒。一时间，全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他们身上。导演组为了控制一下场上的情况，让检录处不停地催促着运动员前去检录。 “请男子400米预赛一组的运动员前往检录处检录！” “请男子400米预赛一组的运动员前往检录处检录！” 姜濯看向身后，先是看见了缩在最后面，一改往日自信开朗模样的邵初。视线在他身上停留几秒移开，又和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赵景焕对上了眼神。 赵景焕忙着和粉丝饭撒，却也没漏掉姜濯的视线。他看着姜濯，张嘴静音说了几个字。 姜濯看的清清楚楚。 他说的是“loser”。 刚刚好不容易被那半瓶水压下去的火气又窜了上来，不过这次姜濯的位置不在狭窄的楼道里，而是在坐着上万人的大型体育场里。 他只能压着，然后换个地方发泄出来。 比如说田径场上。 400米的运动量，对于一个工作性质是需要长时间唱跳的爱豆来讲运动量并不大，这就意味着田径赛的比赛是优中选优。 姜濯换上了专门的跑鞋，站在塑胶跑道上，他现在眼睛里只有红色的跑道，连跟他分到一组跑的周明与想跟他说话都没反应。 “姜哥，姜哥！欸，算了……” 周明与在姜濯旁边挥了挥手，却不见姜濯有一点反应，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随着一声枪响，姜濯后腿使劲儿一蹬就飞了出去。一直到他到达了终点，裁判报出55.36的好成绩，他才从情绪的漩涡里走了出来。 身边有工作人员为他递上毛巾和水，姜濯接了过来却不急着喝。他插着腰慢慢溜达着，刚刚因为跑的太急，胃部一点点泛起了难以忽视的刺痛感。 就这样慢慢地逛着，他看见旁边有粉丝在栏杆上挂着自担的挂布，有的是美照，有的是很出圈的梗图。他漫无目的的瞎看，可惜没看到自己的。 身边又有两个艺人前辈经过，刚刚还在位置上坐着的粉丝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尽量压低了声音，可还是能听出来她们的激动。 “辛逸明！看这里！” “尚宁好好吃饭！” 两位微笑着冲着粉丝挥手示意，扭头的时候其中一位正好看到了姜濯，没忘记跟他也挥了挥手。 姜濯也举起了空着的那只手挥了挥，没忘记及时在脸上挂上笑。 他记得这两位都是演员，同一个剧组里的，又都是年轻演员，就被打包送到这里来了。虽然和他们爱豆圈不搭噶，可姜濯不想因为没及时和他们打招呼被演艺圈的营销号说耍大牌。 看着两位离去的背影，姜濯感觉胃部的疼痛更加明显了，这让他不由得弓下了腰。 感觉得吃点止疼药了。 “姜濯？” 就在他想念自己的止疼药的时候，一道细弱的女声在身后响起。姜濯顺着声音看去，在看台的粉丝席上找到了声音的主人。 是一个女生，看起来是一个人来的，孤零零的一个人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让她挤到第一排，和周边花里胡哨的挂布比起来，她头上那个写着“赤”的头箍格外凄凉。 不过也足够显眼，能让姜濯一眼就看到。 “赤”是march的花名，一方面是音译，另一方面是因为应援色定了红色，所以“赤”这个花名很合适。 虽然总被对家嘲名字是“赤”人一点也不火。 不过娱乐圈里再糊的团，也能找到他们的粉丝。 姜濯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了一个确保女生能听到自己讲话的位置停下。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离艺人聚集最多的地方有一段距离，粉丝们大多数都跑到另一边去看比赛，或者在座位上休息，很少有在这样偏远的地方扒杆看的。因此即使姜濯长的像个艺人，穿的也像是来比赛的艺人，也没引起几个人的注意。 看见姜濯往自己这边过来，女生激动的快要蹦起来。在女生快忍不住尖叫出来之前，姜濯把一根食指竖到嘴边。 “嘘，我们安静，别让他们知道。” 女生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她本就是姜濯的甜唯，现在正主就站在面前，当然是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姜濯身上。 “你是我们的粉丝吗？” “嗯嗯！从出道我就在追了，你们第二周的打歌舞台我还去看了！” “哇，谢谢你喜欢我们。今天怎么过来的，现在好像在下雨，有带伞吗？” 女生疯狂点头。 “我自己开车来的，车上有伞，小濯你不要担心我们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姜濯笑了出来，眼睛弯弯，好像花开在了他脸上。 女生看的有点呆了。 “放心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今天能来看我们真是辛苦了，以后有机会再见吧，谢谢你的喜欢。” 看着旁边已经有几个女生在往他们这边看，姜濯不敢再聊太多，倒退着和女生说再见。 回过神儿来的女生“嗷呜”一声，捂着通红的脸慢慢蹲到了地上，满脑子都是距离那么近的那张帅脸和刚刚姜濯的笑。 “天啊，不是冷都男吗，怎么笑起来这么温柔，太犯规了……” “姜哥，厉害啊55秒，刚刚去哪儿了？” “没什么，走了走缓缓。” “哦，对了，孙哥让我问你要不要参加跳高。” “我都行，你等我一会儿，我先去个厕所。” “欸，我服了，又走。” 梁洵站在原地，手里拿着孙文轩交代给他的记录本，一脸无语地看着姜濯头也不回就离开的背影。 “行行行，给你们当弟弟真是欠你们的。” 第38章 “关我什么事” “怎么在这儿跟我见面。” 快走到厕所的时候, 姜濯闪身进了旁边的通道里，邵初就在那儿低着头踢石子等他。看见姜濯来了，邵初一脚把陪他玩了半天的小石子踢开, 一脸委屈地看着姜濯。 姜濯知道他为什么委屈，却猜不到邵初约自己来这里的意图是什么。 是想告诉他他们要暂时拉开距离吗？本质上两个团互为对方的竞品团，而且现在他和邵初的人气差距实在悬殊, 邵初的经纪人会做出这样的命令他也能理解。 垂在裤缝旁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姜濯心里明白, 如果邵初想说的是这个, 他不应该因为自己还不够火而责怪自己，也不应该因为自己当时直接离开了江星去了st而后悔。 可是道理他都懂，他就是心里很不舒服。 “你……经纪人说你了吗？我猜应该是, 那个, 赵景焕和我说过。其实他说的挺有道理的，我之前在江星的经历如果被拿出来说，肯定会影响你们现在出道的这些人。而且毕竟是竞品男团，你们现在团内还在上升期呢, 和团外人扯这么多关系不太好……”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邵初忍无可忍地打断了难得絮叨一回的姜濯，此刻他俩的状态像是从前两个人相处时完全相反的状态一样, 一个话多又别扭, 一个虽然红着眼可语气很坚定。 “我把你叫过来是想告诉你, 别管那**公司**经纪人还有**赵景焕怎么想, 我和你永远是好朋友, 好朋友的关系有什么不能让大众知道的！营销号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管天管地还管上我交朋友了！更何况你也不是什么不能交好的身份！你可倒好, 倒显得你善解人意了, 我用得着你这么为我着想吗！” 说完这一大通话, 邵初气的胸脯不住地上下起伏。 姜濯愣了一会儿，他没见过邵初这个样子。 看着姜濯明显灵魂出走的样子，刚刚还掐着腰牙尖嘴利的邵初眨巴着眼睛，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第41章 “喂，回神儿了，被骂傻了你？” 姜濯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睛里好像闪烁着星星。嘴巴张开又闭上，好多话就这样哽在喉头讲不出来，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对不起。” 看他这副样子，纵使邵初心里又再多的话也说不出了。他挠挠脑袋，头发都掉了两根。 “哦，那个，嗯，行了行了你快走吧，不是还有400米没跑完吗。” 邵初的眼睛不红了，改成了脸红。 可恶，干嘛直接道歉，很让人不好意思啊！ 姜濯就像是头顶上的乌云被太阳取代了一样，心情一下大好。他后退着冲邵初笑，一不小心还被脚底下的台阶拌了一下，好险没摔倒。 “等着哥拿冠军回来！” 看着姜濯离开的身影，邵初自言自语道： “什么啊……拿冠军不是给你们团拿的吗，关我什么事……” 话是这样说，可最后邵初还是去看了姜濯的400米跑决赛。他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邵初尖叫的声音甚至超过了身为姜濯队友的march成员们。 田径比赛进程快，第一天就比完了女子组和子组200米400米的所有比赛。和《偶像运动会》开录的词条一起登上热搜的，还有一条是“滴唱和赤2认识吗？” 滴是d.weaver的花名，邵初又是主唱，所以“滴唱”指的就是邵初。 配图是姜濯冲过400米决赛终点线时邵初欢呼尖叫的样子，两个人被网友发现了的第一张合照就是这次饭拍同框。 【李涛滴唱赤2】 【1楼】 楼主：什么情况啊，我次元壁破了？这俩怎么认识的？ 【2楼】 不知道，但是好配，路过嗑一口 【3楼】 此等邪教cp都有人嗑啊。。你们磕药鸡真是没救了 【4楼】 这明明是仙品！ 【5楼】 谁懂我同时担他俩的爽！ 【6楼】 滴唱知道，谁能告诉我赤2是谁 【7楼】 呵呵不知名小糊咖罢了，别蹭我们d.weaver了行吗？上一次是赵景焕这一次是邵初，这么喜欢我们滴吗？ 【8楼】 woc还真是！ 【9楼】 求解码 【10楼】 赤是march，赤2按照年龄排序来的，说的是姜濯。 【11楼】 接着10楼的讲，姜濯就是之前被一个很火的reaction博主拿来对比赵景焕《faulty》挑战的那位。估计前面的不太混六代团，可以去网站上搜一下看看。另外踩姜濯糊的那位，人家就算糊脸和实力都拉你家正主一大截，资源咖就别来跳脚了行吗 【12楼】 妈呀楼上有点太敢说了 【13楼】 你的文字我喜欢，你的私信记得关 【14楼】 孩子们，我好像知道他俩为啥认识了 【15楼】 /耳朵 【16楼】 /耳朵 【17楼】 我是14楼，粉籍是滴唱粉。刚刚翻了一下我圈扒出来很久的滴唱世讯小号，主要是发一些出道前练习生的照片，在某个评论区底下看到了id叫“zhu original”的人，邵初还回复他了。看他俩语气感觉两个人挺熟的，然后点进这个“zhu original”的号，还真让我翻到了两个人的合照。 【18楼】 认识这么久了？是同学吗？ 【19楼】 同学个鬼，他俩家乡都不在一个地方 【20楼】 感觉是都在江星当练习生认识的吧 【21楼】 姜濯不是在st出道的吗？而且同期练习生，为啥姜濯不跟着d.weaver一起出道 【22楼】 那谁知道，你问问江星娱乐得了 【23楼】 只是一起练习又不代表一定能一起出道，那个谁和那个谁不也是这样吗，说不定是被刷下去了呢 【24楼】 可是姜濯很厉害欸 【25楼】 练习生认识的比较靠谱，仔细看姜濯的舞蹈还挺有江星艺人的那种感觉的，发声方式也像 【26楼】 能说吗，但我总感觉赵景焕像是抢了他定位一样……每次看他dancebreak都觉得差点东西，也不是说他不好，就是觉得不够好 【27楼】 而且这哥们确实皇这没得喷 【28楼】 天啊楼上两位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私信关闭 【29楼】 放心已经关了 【30楼】 天啊感觉更好嗑了这阴差阳错的味道 【31楼】 兜兜转转，站在终点为我欢呼的还是你 【32楼】 楼上别太会嗑 【33楼】 老师超话已建笔也递给你了什么时候开写 【34楼】 不是这也太好笑了，为什么邵初队内的cp一个都不好嗑队外的这么带感 【35楼】 楼上的别找事儿行吗，明明是除了邵初和赵景焕的cp别的都很好味 【36楼】 赵景焕：完了冲我来的 【37楼】 别太没品，这就是正宗唱舞味儿懂吗 【38楼】 我不行了，cp营销这么多年全都靠官方硬凑和慢放剪辑 【39楼】 别拉上我们家姜濯好不好，我们队内cp很香的好吗干嘛去别家找饭吃 【40楼】 姜濯真的。每一款cp都很好味 【41楼】 nobody care你家cp什么情况哈，这是滴唱和赤2的帖子，别ky了 【42楼】 这俩人脸也很配 【43楼】 对！！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姜濯这种级别的帅哥这么糊，这张脸完全就能一人撑团了！ 【44楼】 虽然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赤门面李相夷真的好看。 【45楼】 赤2粉但是赤3真的绝色，感觉他就是话不多然后没什么综艺感吧，难得的几个综艺他都没什么存在感，公司也不知道营销，part也不怎么出圈，所以人气比不上姜濯 【46楼】 这个赤真是被公司拖累了 【47楼】 好了现在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滴唱和赤2认识了那么我们的challenge什么时候端上来？ 【48楼】 急需放饭…… 【49楼】 不过这二位的cpf也挺牛的，就一张偶像运动会饭拍图都能把cp超话建起来，追星女恐怖如斯 【50楼】 cpf恐怖如斯 【51楼】 谁懂啊我刚从上个rps的塌房里走出来又一脚踏进这个冷圈rps，可是这两人的故事也太带感了/大哭/大哭 【52楼】 谁记得正主根本没说他俩之前一起做练习生……说实话这完全是粉丝自己扒出来的吧，真假都不知道呢就嗑成这样了？ 【53楼】 那我不管，我嗑的一定是真的 【54楼】 隔壁帖子合照都放出来了这还有假？ 【55楼】 求合照贴指路 【56楼】 网页链接 【57楼】 虽然说他俩现在也没多大吧但这个时候也太幼了好喜欢好喜欢 【58楼】 黑发姜濯，好青春好男高好喜欢 【59楼】 那时候还真是男高中生，太帅了 【60楼】 路人粉点进来，不是谁说的姜濯糊啊，他最近在某站上红发剪辑都杀疯了好吗？ 【61楼】 什么情况？ 【62楼】 /耳朵 【63楼】 哎呀具体我也说不清，你们自己过去看吧 网页链接 第39章 “受伤了么” 【赤2红发砂仁事件！】 【1楼】 楼主：对不起楼楼标题党了, 此帖用来叙述一下整个姜濯红发出圈过程，美图镇楼［图片］［图片］［图片］ 【2楼】 我的天这小美女谁啊 【3楼】 泥塑粉走开哈 【4楼】 姜濯新粉来楼里住下了！另外2楼笑鼠我了这世界上还真有赤2泥塑粉啊 【5楼】 楼主：楼主先声明一下，楼主本人是先听了march的歌才入坑的, 所以对他出圈前的人气状况还算了解。 事情的开始是不知哪里来的又担赤2又推某动漫的神人，把姜濯红发舞台妆造剪辑拼在一起，配了动漫的bgm, 再加上这位剪辑能力也是真的强, 选的姜濯红发造型都很贴角色, 所以一开始只是在动漫的那个板块里比较火, 视频放这里了。网页链接 【6楼】 老公们虽然我是赤粉但是《march》我听着真的很吵…… 【7楼】 只能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吧，赤舞台粉还是挺多的 【8楼】 我的妈这个小红毛加皮衣也太帅了 【9楼】 我赤2粉，有点想看动漫了 【10楼】 第42章 楼主：自来水的力量就是如此强大, 视频发布没几天, 经过多方转发的努力，姜濯这条视频直接被投到一个神颜bot里了。赶上那个bot那几天正因为某些事情吵的不可开交，因为涉及到前辈粉楼主在这里就不提名字了，总之是浏览量非常大,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我们爱豆圈 其实楼主在追赤之前就搞过好几个团, 再加上楼主的职业原因大概能看出点march运行的门道……总的来说, 真是公司拖了后腿, 没曝光量根本没法儿火 【11楼】 又来了, 经典怪公司 【12楼】 楼上那个经典怪可以左转出门不送了哈 【13楼】 藏藏粉籍吧 【14楼】 提出不同意见就被你们粉丝打成对家粉真是无语 【15楼】 楼主：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架, 听我继续讲好不好, 不想被封贴/大哭 【16楼】 楼楼别管他们 【17楼】 楼主：我继续说, 帖子被投到bot之后, 当晚march主打曲mv的播放量就破w了, 姜濯的粉丝量也直接升了一个量级，跻身10w粉。 【18楼】 我去，这不直接飞升？ 【19楼】 不过他出道前就开通了世讯啊，我之前冲浪还刷到过他世讯，还以为是颜值博主呢，没想到过两天出道了 【20楼】 飞升不至于，同代爱豆哪个不比他粉丝看的过去，说到底还是st太糊 【21楼】 st是不是沈蔺的公司啊 【22楼】 沈蔺粉路过被点名 【23楼】 对啊，march和sweep师姐师弟团的关系，你们不知道？他们出道前还去了sweep演唱会来着，那时候姜濯红头发就挺出圈 【24楼】 呃出圈倒不至于，反正是吸了点粉 【25楼】 楼主：咳咳，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呢，就是我们家姜濯红发真的很出圈，尤其是出圈的还不是饭制而是路过的动漫角色粉剪辑……虽然听起来有点惭愧，但真的挺感谢这位路人姐的 【26楼】 真正帅的不可能粉丝这么少 【27楼】 同意楼上 【28楼】 不过他们团门面不是姜濯啊 【29楼】 抢定位来了？李相夷就是公认的大帅哥好不好，而且这几年公众不是都吃他这一挂的帅哥吗。姜濯长的太有攻击性了 【30楼】 孩子们李相夷是真的帅，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他们团钟铭也很帅吗 【31楼】 哥line真的强 【32楼】 实际上我们march是完颜团来的啊！ 【33楼】 楼又歪了，我们在说的是姜濯好不好，dyj又来蹭了 【34楼】 我滴妈他们现在队内粉丝关系也这么差了？这不是刚出道吗 【35楼】 不好意思到目前为止五个人里只有姜濯和李相夷有个人站子哈，姜濯个站有一位站姐在他还没出道的时候就跟着拍他去公司练习了，天选唯一大top就这样强 【36楼】 其实姜濯真的是人气top……粉丝量也能看出来，没几场的直拍数据也能看出来，而且我记得这两天在录的偶像运动会也只看到了姜濯一个人的挂布 【37楼】 一拖团啊 【38楼】 不是，我们march团内关系很好的好不好？没看饭拍吗，孩子们没有比赛的时候都黏在一起行吗 【39楼】 而且出了34神级cp图，谁懂这个姐狗 【40楼】 我不行了李相夷这辈子是没办法逃脱泥塑身份了 【41楼】 队内身高最低是这样的 【42楼】 楼主：咳咳总之姜濯红发事件就是这样！抱歉标题党了，这个帖子大家还想聊天的话可以继续聊，楼楼就不再回复了 【43楼】 楼楼———— 【44楼】 楼楼————/大哭/大哭 【45楼】 话说今天下午是不是要录射箭场了，有没有姐妹过去拍一下姜濯啊！ 【46楼】 然而姜濯根本没报射箭。 【47楼】 啊？？射箭不是最容易出神图了吗！我要看神颜怼脸拍！ 【48楼】 我要看神颜怼脸拍！ 【49楼】 射箭就那么几个名额，根本轮不到march这种没几个人认识的团去参加好吗。不过他们应该有跳高的比赛吧，我记得官方公布的赛程里有，也是今天下午比完 【50楼】 而且明天还要男子组健美操！期待！ 【51楼】 期待期待 …… “请跳高预赛男子a组到检录处检录！” “请跳高预赛男子a组到检录处检录！” 听见了广播在叫人，姜濯赶忙咽下了嘴里的电解质水，放好东西准备去检录。 周明与和钟铭去参加长跑了，梁洵说是要去给他俩加油，就剩下刚结束跳远的李相夷和他一起坐着。 李相夷伸手接过姜濯的东西，抱着衣服仰头和姜濯说着话。他声音闷闷的，好像里面堵着什么东西一样。 “要不要我陪着你一起？” “不用，一会儿就比完了，跳高进行的快。上午女子组她们差不多一个小时冠亚军都比出来了，你在这儿歇息吧，本来这两天你就感冒。” 李相夷点点头，顺便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嗯，你悠着点跳啊，本来这两天腰就不舒服。” “知道，放心吧。” 姜濯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李相夷清楚。 他昨天晚上低烧，好在喝了点药睡了一觉第二天就退烧了，就是鼻子堵着不舒服。本来准备陪着姜濯去跳高的，姜濯也是念着他身体不适，自己去了。 李相夷慢悠悠地打开保温杯，抿了一口里面装着的，钟铭早上煮好的姜茶。被辣的呲牙咧嘴的还是继续硬挺着喝，也顾不上表情管理了，因为钟铭说了，如果等他比完赛回来，这杯姜茶还剩一半没喝，他就回去按着李相夷喝两大海碗。 一口气捏着鼻子喝掉姜茶，热乎乎的感觉从胃里往上弥漫。李相夷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不自觉地闭上了眼。 过了不知道多久，好像是有点什么预兆似的，李相夷醒了过来。 身上裹着的衣服还在原处，这孩子睡觉老实，坐着眯一会儿都不带乱动的。 他把衣服改成披在自己身上的姿势，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看了一眼表，三点四十，距离下班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李相夷往体育场上看了一看，寻找着姜濯的位置。他这一觉睡了快一个小时，算一算也该到了姜濯比完赛的时间。 看了一圈儿没找着，李相夷决定下去找一找。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挺厉害啊姜哥，这个点儿还没回来，估计是进了决赛了。不错不错，这么看他们这次来偶像运动会没准儿真能带好几块奖牌回去，说不定能捧个奖杯呢！不过这话说不好，毕竟他们人少，不像其他大型团似的，成员们轮流着上场，哪儿像他们一样…… 胡乱想着，李相夷的脚步停在了一群人旁边。他踮起脚往里看了看，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白大褂的医生。 “受伤了么？” 李相夷小声嘟囔着，努力在人群中挤开一条缝往里瞅。 运动会不受伤太不正常了，昨天他跑长跑的时候，就有好几个撞着人的崴了脚的，直接就送医务室了。这场子他看着像是跳高的场子，这种活动就是容易受伤，不知道他们家姜濯怎么样了。 这样想着，李相夷又往里蹭了蹭。他先是在周边围着的人里看了一圈，没看见姜濯，随后眸光一闪，定在了躺在地上被医务人员围着的那个身影上。 姜濯。 姜濯现在的姿势很古怪，扭曲成煮熟了的虾子一样，一只手按着他的腰，医护人员就在他旁边安抚着他。没等李相夷反应过来，他就被一股大力拉开了。 “担架，担架来了！”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姜濯放在了担架上，又飞也似的往出口跑去，那里能进车，已经有一辆救护车停在哪里了。 李相夷的大脑一片空白，可他还记着拼命追上去。 “我是他队友，我跟着一起去！” 戴白口罩的医生停下动作看了李相夷两秒，随后松了口： “行，你上来吧。” 第40章 “姜不辣” “腰肌劳损, 应该是以前就落下的病根吧。没有特效药，静养就行。哦对了，我知道你们是工作需要, 但是最近两天别让他剧烈运动。” “好的，谢谢医生，您辛苦了。” 是钟铭在说话吗？ 姜濯努力想睁开眼睛, 可眼皮就像是被焊住了一样, 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办法睁开。 “太吓人了……” “对不起, 都怪我。” 第43章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在现场就能保证他腰伤不犯了吗？” “至少能在他不对劲的时候拦他一下……听旁边的人说，他上一跳下来就一直用手撑着腰，因为进了半决赛才继续上去跳的。” “……别怪自己, 不是你的问题。” “不过, 姜哥怎么还不醒。” 我也想问。 姜濯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在起跳后，腰部明显的刺痛感让他没办法控制已经腾空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垫子上，好在杆子没有掉下来砸他身上, 那才叫倒霉透了。 他仔细回想着最后的哪点记忆，挤在一起的脑袋, 好像很吵, 但他耳朵里只听见尖锐的“嗡嗡”声, 耳鸣了一样。腰部的痛感让他没办法躺平, 蜷缩着躺在垫子上, 那上面还有没清理干净的细小沙粒, 磨的他皮肤生疼。 应该怪穿着的鞋子的。姜濯心想。 不该因为这是新鞋好看就穿, 好歹是运动会, 应该穿自己穿习惯了的运动鞋表示一下尊重。 唉。 “咳、咳！” 没有电视剧里拍的手指头先动了两下, 围在他旁边的人看见了，然后大叫的场景。姜濯莫名其妙突然咳嗽了起来——可能是被自己心里的吐槽笑的呛到了——然后就能睁开眼睛了。 他的四个队友瞬间围了上来，其中还有两个眼睛很红，看起来像是在他晕过去的期间偷偷抹眼泪儿了。 “没死，别激动。” 语气平淡，却能听出他藏在简单语句下的笑意。 因着他这样的好心态，刚刚还皱着脸眼泪要掉不掉的梁洵一个没忍住，差点一巴掌拍上他的肩膀。好在钟铭眼疾手快，半路拦了下来。 送给梁洵一个眼刀，钟铭回过来问姜濯： “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 姜濯感受了一下身上的感觉，加上他的腰，还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挺好的，腰也不疼了，打了止痛针吗？” “嗯，你别得瑟，等药劲儿过了就疼了。你也是，自己不舒服就不知道弃权啊，拿了跳高比赛的奖牌是能给你奖金还是怎么地？” 钟铭还是改不了一生气就絮絮叨叨的毛病，好在姜濯已经习惯了。 “行了哥，别说我了，咱们说点正事，明天健美操还有4x100我是不是不能参加了？” “嗯。等晚上回去看看健美操临时改队形来不来得及，不行就算了呗，反正参与的团体那么多，评不评奖的不还是评委一句话的事儿。4x100李相夷能替你的位置，你就安心休息就行。” “好。” 姜濯抿了抿嘴，低下头不再说话。 “喝点水吧。” 李相夷举着水杯过来了。 姜濯抬头看他，还没来得及接过来，孙文轩的声音就从门口传进来了。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们！怎么还在这儿呢，不排练了？赶紧走走走，姜濯这儿我守着。” 成员们今晚还需要排练明天的健美操比赛，还有过两天的商演，因此孩子们并没有多待，和姜濯说了再见之后就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姜濯和孙文轩。 姜濯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 “孙哥，节目组那边麻烦您帮我请个假，我这估计得休息两天，闭幕式再去……” “还管什么运动会啊，你接到新综艺了！” 孙文轩从公文包里找出一份文件，递给姜濯，语气兴奋的都在颤抖。 “《谁是大侦探》！这么火的节目都能邀请你去，看来是之前《茶余饭后》的积累起了作用。对了，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跟许成勋关系还不错对不对？准是他邀请你的！……” 《谁是大侦探》，剧本杀形式的探案推理综艺。每位嘉宾需要扮演一个故事里的角色，可能是凶手，可能是帮凶，也可能是杀人未遂的角色，最终齐心协力（各怀鬼胎）还原故事真相，找出真凶。节目还设置侦探席位，一般由上期参与录制的其中一位嘉宾担任。 没管兴致高涨的孙文轩，姜濯翻开文件，一目十行地看了过去。 “就我一个吗？” “当然，这种节目还能让五个人都去？” “……录制时间是明天？怎么又这么赶。” “啊，这个嘛。本来是下周的，今天导演跟我聊的时候正好你这里出事了，黄哥就让我问问能不能调成明天，反正你这两天也不能剧烈运动了嘛……” “黄哥？当时黄鑫和你在一起？” “嗯？哦哦对，他找我谈点事，也是因为这个我才来晚了的，你别怪哥。小濯，你不会是不接这个综艺吧，这可不行啊我都和那边说好了！” 孙文轩的脸上泛上了急色，姜濯开口安慰他道： “没事，我去。” 就在孙文轩还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姜濯打了个哈欠，开口送客。 “还是有点困，可能麻药劲儿上来了。孙哥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再睡一会儿，明天录制前麻烦来接我一下。” “行，那你好好休息。” 话被堵在了嗓子眼儿里，孙文轩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姜濯的病房。 好了，现在腰不疼，头开始疼了。 原本姜濯是打算放平心态，安稳度过难得的两天休息时间的。虽然他不能上场比赛，但至少可以在台下社社交认识点新朋友，给孩子们加油助威一下，结果《谁是大侦探》的节目邀约一下子就把他的计划打乱了。 突然缺席这两天，还是在体育场上，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他受的伤，想必现在网上已经知道了他受伤的消息。就这样中断他的节目录制，跑去录另一档节目，怎么都感觉不太好。 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姜濯在心里都想骂人了。 算了，自己被骂的还少么？而且这节目确实是一次不错的机会，说不定表现出色下次还能上。 只是许成勋前辈的人情自己该怎么还呢？ 这样胡思乱想着，身体的疲惫终究打败了活动的大脑，姜濯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一夜无梦。 当姜濯精神奕奕地出现在《谁是大侦探》的录制片场时，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或许这就是艺人魂吧，昨天晚上止痛针的效果散去之后，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的那个姜濯和今天在片场维持好状态社交的姜濯好像是两个人一样。 熟练地扫码加影信好友，又把“march姜濯”的备注给前辈发过去，笑着送人离开之后又去找下一位前辈加好友，状态好的惊人。 正巧，许成勋踏入片场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姜濯，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 “呦，小姜今天来这么早。” “成勋哥好，赶早不赶晚嘛。” “不错不错，演艺圈里的新人都有你这样的觉悟就好了。我前两天录那个综艺啊，有个新人——好像跟你一样，也是做偶像的！整整迟到了半个小时才来，整个摄制组都等了他半个小时，说话还一点悔意都没有……好了好了不说他了，你昨天晚上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才知道今天你来替那谁，本子看了吗？” 昨晚姜濯送走孙文轩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许成勋发条消息，告诉他自己第二天要去录制节目。 许成勋是这档节目的固定mc，好几季下来缺席的录制次数屈指可数。而且自己能上《谁是大侦探》多半是因为许成勋的功劳，和他讲一声，也算是尽了礼数。 他刚刚话里说到的“本子”，相当于节目里每个嘉宾扮演角色的剧本。嘉宾不仅需要熟读剧本，还要在正式开拍前走一遍场，这样能够熟悉角色的故事线和时间线。 “嗯，已经记住了，刚刚场务老师带我走了一遍，您放心。” 不光是走了一遍，姜濯甚至自己上手又复原了自己房间的摆放，既加深记忆，又能帮工作人员减少工作量。 许成勋正准备继续和他说两句，拍幕后花絮的工作人员举着摄像机就过来了。 “两位老师说点什么。” 旁边辅助的工作人员低声提醒道。 许成勋一时间有些卡壳，是姜濯及时开口，填补上了空白。 “大家好我是march的姜濯，第一次录制《谁是大侦探》，感谢成勋哥的邀请，也感谢导演组对我的信任。我会努力扮演好‘姜不辣’的！” 说完，姜濯对着摄像机猛地一鞠躬，做足了初出茅庐小新人的姿态。 如果忽略掉他弯下腰那一刻摄像机拍不到的狰狞的表情的话。 显然，姜濯起身的动作缓慢了许多，右手也忍不住地摁上了腰。旁边的许成勋这时候也调整过来状态了，笑嘻嘻地插科打诨。 摄像机移开去拍下一位嘉宾了，许成勋也松开了扣住姜濯肩膀的手。 “临场反应能力不错啊，等下录制再见吧，小姜同学。” 姜濯目送着前辈离开，然后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似的，扶着离他最近的那把椅子缓缓坐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44章 借用了某综艺的设定，如果不合适的话我先滑跪！ 第41章 “给您好评” “三, 二，一，《谁是大侦探之混乱公馆》案前聊天, 开始！” 除了姜濯之外，今天参与录制的都是经常来节目的老玩家了。在姜濯出场之前，大家坐在一起, 用角色身份插科打诨, 气氛好不欢乐。 随着导演的一声令下, 姜濯整了整衣领进场。 “呦, 怎么都在这儿坐着呢，不着急吃饭啊？” “欸，您是？” 许成勋扮演的是侦探的角色, 看着姜濯进来扶了扶眼镜, 眯起眼睛看他。 “看不出来吗？我叫姜不辣，是公馆的厨师。凡我出品，哪怕是原本就很辣的食材我都能做成不辣的。” 姜濯给他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厨师帽，然后变戏法一样, 从身后拿出了道具组准备好的仿真辣椒——巧克力和翻糖混在一起做的，肉眼看上去还真分不出来是不是真辣椒。 “来来来, 大家来尝一尝。” 场上每位嘉宾都拿了一小块儿放进嘴里嚼着, 纷纷露出来惊讶的表情。 “还真是, 甜的！” “哇塞好像啊！” “可是厨师你的头发看起来很辣啊。” 这句话并没有在台本里出现, 姜濯明白, 这节目有太多节目效果都是靠嘉宾的临场反应做出来的, 前辈主动点出来他的红发色, 他当然得接住。 “那是因为, 我的食物不辣, 我辣。” 随着这句台词说完，姜濯迅速做了几个sexy的舞蹈动作，羞耻的台词加上突然表演让他的脸迅速涨红，这样的反差引得嘉宾们纷纷笑了起来。 “好好好太辣了太辣了，这位小厨师赶紧入座吧。” 许成勋及时把姜濯解救了下来，姜濯向他投去感谢的目光。好在他做的不错，经过这样一闹，纵使嘉宾们对他不算熟悉，也能明白他是个能开玩笑能接梗的存在，后续的录制非常顺利。 而姜濯也丝毫没有收敛，在整个游戏过程可以说是发挥出了百分之三百的力气，找线索，推理，分析时间线都冲在了最前方，在一众老玩家里也毫不逊色。 更重要的是，他这次拿到的是难度极高的凶手本。 “不是，为什么没人怀疑姜不辣啊，他不是七点十分也没有待在房间里吗？” 处在中心位的陶素开口道，她被推上了抗推位，在百口莫辩的时候想都没想地就把一直游离在大众视野之外的姜濯推了出来。 “对哦，不辣你说说，你那个时候在干什么？” 许成勋大梦初醒一样，将目光放在了姜濯身上。 “不是，怎么可能是姜啊，他没有动机。” “对啊，而且他七点十五就已经出现在大堂里了，作案时间肯定不够。” 姜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听见陶素指认他，还嘴角往下撇，委屈巴巴的。 “不要甩锅给我啊桃酥姐，我七点十分前后的时间线都很明白了。而且死者是我的合作伙伴，我们不是接下来还有合作内容吗？我承认，之前我也说过我和他起过冲突，但是之后我还得和他一起合作啊。” 显然许成勋把姜濯的辩解听进去了。他转头看着陶素，语气严肃： “有点道理，陶素你别转移话题，你再说一遍你的时间线呢？” 只有冤枉你的人知道你有多委屈。陶素气不打一出来，“你你你你”了半天，但苦于实在没有证据，最后还是被送进了铁笼。 “小白菜啊~叶儿黄啊~两三岁啊~没了娘啊~” “诶呀你个凶手都进去了就安静点儿吧，导演快公布真凶！” “各位，检举失败。” “啊？” 众嘉宾都懵了，眨巴着眼睛互相看着，分不清这是什么情况。只有被关在笼子里的陶素，伸出手冲着姜濯挥舞。 “姜不辣！是不是你！” “不是吧，小姜他不是没有时间线吗？怎么可能。” “导演看错了吧。” 这个时候大家还在为姜濯说话呢，导演组的机械音也不由得带了几分笑意。 “真正的真凶就是，姜不辣。” 大家都看向姜濯，成功捕捉到了一个捂着嘴偷偷笑的红毛小辣椒。 “诶诶诶，成勋哥别打，别别别别拽了姐！” 嘉宾们纷涌而上，一把抓住准备逃跑的姜濯，许成勋甚至抓着姜濯的肩膀做出咬他的假动作。 “行了行了，姜濯来说说吧。” 姜濯扶了扶被弄乱的厨师帽，原本被遮盖住的红发偷偷跑出来了几缕，经过这样一闹腾，脸也变的红扑扑的了。 “咳，是这样的。在时间线上我撒谎了，而且我和死者的合作关系早在一周前就破碎了。大家缺失的关键性证据是我偷偷藏起来的合同，我把签名的那张夹在一堆文件里了，如果大家能找到的话就会发现上面我没有签名。” “关于我怎么下毒的呢，其实是他最后一次喝酒的时候，瓶盖上还残存了一点点红色粉末，这个我就不知道大家为什么没找到了。不过就算找到了的话，因为我的时间线对不上毒性发作的时间，所以也推不到我身上。” “我的天，真是缜密……” “可以啊不辣，这么厉害，不愧是我的徒弟。” “行了吧，你在剧本里什么都没教到人家好不好？” “好了好了各位，由于凶手成功逃脱，那么只有凶手姜不辣一人可以拿到所有的奖励。” 姜濯接过了工作人员送上的奖章，冲着镜头的位置挥了挥。 “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了，请大家和我一起喊出我们的口号：谁是大侦探——” “抓到你了！” 节目录制结束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送走离开的前辈们，姜濯打开手机，准备自己叫车回去。 录制地点有点偏，姜濯等了得有十几分钟才叫上车。坐上网约车闻到清新香味的那一刻姜濯松了口气，掏出手机开始回成员们的消息。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平时就有说不完的话，现在姜濯生病缺席录制，更是在群里一个劲儿地发消息。 “姜哥姜哥，4x100拿了亚军” “本来可以是冠军的，但是转弯的时候摔了一跤……” “啊呀亚军也够不错了，我跑的命都快没了” “呸呸呸” “铭哥也太迷信” “今天休息的时候还有粉丝问我姜濯为什么没来呢，还说你昨天发了报平安的世讯，但是今天没来，吓他们一跳” “哼哼有些人的自拍角度真是固定的” “姜哥怎么不回消息？害羞了？” “在录节目吧，你们能不能别吵了” “行行行，我比赛去了姜哥” 姜濯笑了笑，开始打字一条条回复过去。 “有点厉害啊你们几个，接力能拿亚军，看来平时的训练都没偷懒” “昨天差点忘了发世讯，还好相夷小窗提醒我，回去哥请你吃东西” “怎？只是那个角度能最大限度地展示出哥的美貌而已，小小梁洵不要季度” “录节目刚结束，现在回去你们应该也睡了，今天比赛辛苦了~” 回完消息，姜濯想起来刚刚钟铭发的，搓了搓手指，他点开世讯，果不其然，一堆关心他的私信和评论都涌了上来。 “姜姜受伤了吗/哭” “天啊看着好痛” “舞蹈生现身说法，腰伤真的得好好养！” “好心疼” “就这样退出录制了吗不要啊/大哭/大哭” “报平安了” “感觉脸色还是有点苍白啊” “虽然受伤了但是好帅” “宝宝早日康复” 粉丝们的关心总是能带给他前所未有的能量。 心情一点点雀跃起来，录制到凌晨的辛苦也被抛在脑后了。 “那个，您是艺人吗？” 司机大叔突然开口，打了个姜濯不知所措。 “啊？不是，我，是工作人员来的。” 把口罩往上拉了拉，姜濯回复道。 司机大叔一副“没关系我都了解”的样子，说话的语气像是哄小孩儿。 “这样啊，原来是工作人员，那你们工作还挺辛苦的，这么晚才下班。” “还好，您也蛮辛苦的。” “嗨，我有个闺女，得努力挣钱以后给她买车买房啊。” 姜濯点点头，把脸撇过去，生怕多说多错。 “我闺女也追星。” “哦？追谁？” “好像叫路弦？名字记不清了，不过她现在已经不追了。” 姜濯点点头。这位他听过，很有名的solo歌手，之前也有团来着，不过已经解散了。 说到女儿喜欢的明星，司机大叔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兴致高涨地说个没完。 “也不是因为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塌房，好像就是太忙了才慢慢不喜欢的，人也是会长大的嘛。不过我挺感谢这个小伙的，我女儿厉害，从初中开始就自己画画挣钱了。我也不太懂什么接稿什么的，不过她喜欢我们就让她做了。高中支持她学美术，快高二的时候状态很差，经常一个人悄悄哭。后来就开始追星，买了好多专辑什么的，天天房间里放他的歌，有的我都会唱了。高三的时候说要看他们演唱会，票钱自己出。我不放心啊，但是孩子想看，我就开车送她去，在外面等着她，出来的时候诶呦那个哭的呀。” 第45章 司机师傅叹了口气，继续说着。 “不过看完演唱会状态好了很多，人也开朗了，考了第一次没考好，又复读了一年，这次心态很稳直接上岸，给我和我媳妇高兴的。后来和闺女聊天，她说追星教会了她很多。我也不明白到底教了她什么，心理这方面的咱也不懂，能让闺女开心就行。” 师傅的车停的很稳，姜濯没一点晕车的感觉。 “到了。对不起啊小哥，没忍住和你讲太多了。” “没事儿，您和您女儿关系真好。” 隔着车窗，姜濯和司机师傅点点头。 “谢谢您，会记着给您好评的。” “好嘞，小伙子工作顺利啊！” 第42章 “不好意思” 姜濯再次回到偶像运动会的录制现场已经是闭幕式当天了。 闭幕式是下午举行, 他还坐着看了一上午的比赛，安静地扮演一个话不多的背景板。 “哥，相夷哥的射箭决赛要开始了, 要不要去看？” 梁洵跑到安静坐着的姜濯旁边问道，他刚刚比完跳远，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 “我不去了, 头上的汗擦擦。” “嗯行, 周明与呢？我没看见他人, 他去不去？” 钟铭从李相夷一开始比赛就过去帮着端茶送水了, 周明与和姜濯坐在原地，没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姜濯朝左前方努了努嘴。 “哪儿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盛世的团混的那么熟了, 跑过去跟人家凑一堆儿玩去了。” “这小子, 我去把他叫过来。” “行了行了你让他玩吧，多交点朋友嘛。你去看比赛吧，好不容易进了决赛，你去加加油。” “行, 那我先走了啊姜哥。” 目送着梁洵离开，姜濯把手肘放在膝盖上, 拄着下巴思考。 每次比赛的总人数是确定的, 但射箭组莫名其妙多加了一组, 因此空了几个名额, 孙文轩眼疾手快地把李相夷和钟铭给报了上去——他俩视力好, 可惜最后只选上了李相夷。 长的好看嘛, 回头节目收视率也能拉高一点, 只是姜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多加一组。 他在这儿苦思冥想, 那边的周明与结束了一把狼人杀, 意犹未尽地走回哥哥身边坐着。 “欸哥，他们还没回来吗？” “嗯。刚刚梁洵比完了，说是要去看相夷的射箭决赛。” “哦。没想到啊相夷哥居然还能进决赛，看看能不能给拿个第一回来。” “对了，你知道为什么节目组会突然多加一组射箭选手吗？” 听姜濯这么问，周明与瞬间切换成神秘兮兮的表情，环顾四周之后凑到他耳边轻声道： “资源咖呗，听说赵景焕原本是不参加的，后来为了把大少爷塞进去就又加了这么一组。我前后对比过人员名单，这位确实是后加进来的。” “别这么说，万一是节目设置出错了呢，他权力总不能大成这样吧。” “哎呦喂我的哥你不能不信我啊！” 周明与小嘴一扁，明明是队内身高最高的那个，可忙内一撒娇作哥哥的还是忍不住心软。周明与手指了指刚刚和他混在一起的那一堆儿人，继续说道： “我这两天不是都在跟他们一起玩吗，他们告诉我的。不过，我是有证据的。” “证据就是对比名单？” 周明与点了点头，一副骄傲等夸的样子。姜濯懒得顺毛捋，顺手抓了水杯塞进他怀里。 “喝点水。话说回来，你怎么跟盛世的团混的这么熟了？” 其实不仅是这一个团，在偶像运动会录制期间，周明与一整个e人属性大爆发，交到的朋友有上代偶像艺人有扛着摄像机跑的pd，生生把偶像运动会过成了交友大会，将他的超强社交能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呢，周明与着急回答问题，被呛得咳了两声，姜濯连忙凑上去拍他后背。 “咳咳……咳……挺简单的，他们团不是九个人吗，想玩狼人杀刚好缺一个上帝。我之前加过他们队长的影信，他们一叫我我就过去了，慢慢就变熟了。” “行行行，怎么说你都挺厉害的。” 手机提示音突然响起，姜濯看了一眼亮起来的屏幕。 “相夷比完赛了，钟铭叫我们过去，说是等会儿一块儿去食堂吃饭。” “好，那走吧，东西要不要带上。” “水杯带上，等会儿打点热水去。” “太养生了哥。” “你个爱喝冰水的主唱别逼我骂你。” “诶呀偶尔偶尔啦。” 食堂内。 “要我说，要不是相夷哥最后一箭射偏了，冠军肯定就能让相夷哥拿到了。” 梁洵龙飞凤舞地给没去看比赛的姜濯和周明与讲着李相夷的比赛情况，手舞足蹈地饭都顾不上吃。 李相夷笑眯眯地听着，被夸的不好意思时脸都红透了。夹起一筷子自己盘子里的牛肉放进梁洵的碗里，开口道： “别说了，哪儿那么厉害，我跟人家差挺多的。赶紧吃饭，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诶呀你别总是这么谦虚行不行，饭有那么好吃吗我去黑椒牛肉，相夷哥你以后就是我亲哥！” 看着梁洵一秒变脸，桌上的剩下四个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们先吃着，我把盘子收了再去洗个手，等会儿回来找你们。” 李相夷端着盘子起身，却在站起来转身时迎面撞上赵景焕。 “啊……” 饭菜的油污全都掉在了李相夷的衣服上，赵景焕手里还有半瓶饮料，也全撒在了李相夷的身上，看起来好不狼狈。 “诶呀，不好意思。” 赵景焕还没看清楚李相夷的脸时，脸上还有点歉疚的表情。可当他认出来李相夷是谁，并且看到了他身后坐着的姜濯时，说话语气就变味儿了。 “虽然是弄了你一身，但说到底是你没看见人吧，不知道走路看路吗？” 李相夷低着头不说话，偏偏赵景焕凶人的时候也没控制好音量，附近的一圈儿人都看了过来，包括姜濯。 这画面很难让人不联想到某些古早偶像剧里男女主初遇的场面，一打眼看过去，还有点像青春校园剧里的80名场面。 “我陪你去洗。” 姜濯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旁边人都看过来了，他不想让事情闹大。从他的位置上站了起来，将外套脱下来搭在李相夷的身上，又把第二颗纽扣系上，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遮盖掉污渍。姜濯扣住李相夷的肩膀，带着他准备往食堂外面走，他俩的餐盘早就有机灵的梁洵收起来一块儿丢掉。 就在两个人转身的瞬间，赵景焕顶了顶腮帮子，叫住了他俩。 “不是，我的道歉呢？” 围观的人群原本看见姜濯和李相夷要走，已经把头转了过去。听见赵景焕这一声，又齐刷刷地把头抬了起来，场面十分滑稽。 姜濯轻轻拍了拍李相夷的肩膀，让他不要回头，自己扭过去盯着赵景焕。 他今天穿的鞋鞋底有点厚，比赵景焕高出了那么一小点儿，气势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空间太小不小心撞在一起了而已，仔细说来也根本分不清是谁的错不是？可我成员现在确实需要下去换衣服。这么多人呢，别把场面弄的太难看了，行吗？” 尾音轻轻的，一句话说完之后姜濯还盯着赵景焕看了两秒，眼珠子一动不动的，仿佛要把他盯穿一样。 赵景焕的瞳孔先动的。 姜濯勾了勾嘴角，可惜脸上没什么笑意。他一偏头，正好对上了斜后方一个他之前见过的艺人的眼睛。那人看着热闹呢，突然被正主盯上，一个瑟缩直接转了过去。 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控制自己不要翻白眼，姜濯没再管赵景焕什么反应，带着李相夷离开了食堂。 赵景焕回过神来还想追上去，却被“腾”的一声站起来的周明与吓了一跳。 “*的，个子还真高……” “欸导演您也来了啊。” 钟铭突然冲着他身后开口，那是匆匆赶来的总导演一行人。 虽然艺人和工作人员是混在一个食堂吃饭的，可到底食堂是大锅菜，没那么精致，有点要求的还是自己在自己的保姆车里吃饭。现在总导演能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眼疾手快的钟铭给总导演发了消息。 “什么情况？怎么都围在这里？” “啊，不小心撞了一下，景焕他们热心，说是不能撞了人当没发生过什么事儿一样，要留下来帮我们收拾东西呢。” 他满脸堆笑，说的跟真的似的。 “是这样吗？” 导演的语气也软了下来，或许是突然意识到面前的这位赵景焕有点背景吧。 赵景焕气的嘴都有点歪了，硬邦邦地开口道： “……对。” “哎呀导演您放心，我们年龄相仿关系很好的。一点点不小心而已，生活中难免会有磕磕碰碰的事情发生嘛，不要小题大做啦。如果有拍照的朋友，麻烦等下把我们一起收桌子的画面也拍下来，不然有些照片传播出去可能会引发歧义哦，到时候影响节目怎么办？” 第46章 钟铭的一席话点醒了导演，他伸手指挥着： “拍照的都删除！你们几个赶紧清理一下，别等会儿踩的哪儿都是。” “保证完成任务。” 钟铭满口答应下来，却在目送导演离开之后理所当然地指示起赵景焕一行人。 “收拾吧，还等什么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的的梁洵一手拿抹布一手拿拖把地冒了出来，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下子把手里的东西塞进了对方的手里。 大庭广众之下，赵景焕确实也没法儿发作。他压抑着怒气，冷着脸问钟铭： “工具给了我们，那你们呢？就在这儿站着吗？” 钟铭挑眉作无辜状： “谁说的，这桌上不是还有一二三四五，地上还有一个，六个餐盘吗，我们当然是负责把餐盘处理好了啊。” 他弯腰的动作太快，快到赵景焕还没反应过来，这三个人就已经溜走了。消失前没忘记扔下一句： “桌子别忘了擦哦。” 第43章 “线下签售” “直接脱掉吧, 换上外套。我刚刚叫过孙哥了，他说等会儿送衣服过来。” 洗手间里，两个人隔着门板小声说话。李相夷似乎是忘记了姜濯看不见他, 听见话了也不回话，只是沉默着点点头。 “就是委屈你了，身上难免有点饭菜的味道。我等下去问问导演, 好像谁的房车里有洗澡的地方来着, 我问问能不能借一下。” “嗯。” 很轻很轻的一声回答, 轻到姜濯根本没听见, 以为李相夷半天不回话，是在里面悄悄哭了。 抬手刚刚想敲上门，又慢慢放了下去。 “对不起啊, 相夷。如果不是我跟赵景焕关系这么僵, 他也不会这么和你说话。” “咯吱”一声，门被打开了。 换上姜濯外套的李相夷一如既往的俊秀，就像菜汤也明白他这张脸的重要性一样，剩菜一点儿都没往他脸上头发上溅, 现在换了上身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原本定好的搭配一样。 李相夷看着姜濯, 脸上没一点哭过的痕迹, 倒是让姜濯放下了心。 “姜哥, 这都是赵景焕没礼貌, 你怪自己算个什么事儿。” 他走到洗手台洗手, 打开水龙头前又说了一句： “就像之前说的, 让我别因为没去看你比赛结果你受伤了我内耗一样。本来就是不小心而已, 他没礼貌是他的问题, 我们是队友是家人, 他能因为这点事儿牵连我，不是正好印证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吗？” 李相夷擦干了手，转过身靠在洗手台上，眯起眼睛看着姜濯笑，像是终于放下了戒备，摊开身体任人摸肚皮的白猫一样。 “我们是亲人呀，我们是一体的。” “嗯。” 姜濯眨眨眼又点了点头，刚刚的担心慢慢消散了，一股他说不上来的情绪从胃里慢慢涌上来，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的。 “孙哥来了，跟我上车上换裤子去。” 钟铭推开了洗手间的门，懒洋洋的说着。 “姜濯你记得把闭幕式那个词儿跟孙哥要了交给节目组啊，不知道st怎么办事儿的，刚刚那副导演还问我要呢。” “行。” 时间过得很快，除了闭幕式太过无聊姜濯只能站着不动数地上的砖块混时间之外，还算顺利。 march的第一次偶像运动会之旅就这样结束了，从录制现场出去，来拍下班路的粉丝比起前几天整整多了一倍不止。 另他们欣喜的是，除了叫其他艺人的声音之外，他们还真的从嘈杂的声音中找到了“march”的音节。 五个人左顾右盼找不着镜头，还是临上车前孙哥拉住了他们，指了指镜头的方向。 而站姐拍到的图片中，小小的车里，挤满了人。march的成员们第一次回归前后的行程全由这辆小车承担了运输的作用，连接起宿舍和舞台。青涩的，初出茅庐的小爱豆，还没太适应镜头，在镜头下有点难以克服的羞涩，挥着手和站姐说再见。 等他们坐上车，还没从运动会的拍摄状态里完全抽离，下一周的行程安排已经被孙文轩从前座的抽屉里翻了出来，分发给他们。 “来来来，行程表出来了啊，大家都分着看看。” “下一周的团活除了商演呢就是安排了一次线下签售，你们打起精神来。” 钟铭翻了翻纸页，“啪”的一声合上，声音听着依旧是令人安稳的有力。 “我们的团综呢？黄哥那里还没给安排吗？” “啊这个嘛……每次问黄哥都说是在做在筹备了，只是这个资金紧张，公司也没办法。” “到底是公司无能为力还是黄哥不想给我们花这个钱啊。孙哥，你是我们的经纪人，我们好了你才能好。” 梁洵在后排的角落里冷冷开口，被姜濯“嘶”了一声止住了话，不过姜濯的表情并不是责备，反而隐隐有些一点赞赏。 钟铭没给孙文轩辩解的气口，接着梁洵的话说，只是语气放柔了一点。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技法，放在任何时刻任何地方都适用。 “怎么跟哥说话的。不过孙哥，公司难我能理解，可是公司不给我们投钱，我们没有知名度，就没办法给公司挣钱，这不就成了死循环吗。孙哥，我们没办法每天见黄哥，这方面还得是您多帮我们说说话，是不是？” 孙文轩显然被他们几个小孩儿的话镇住了一会儿，又十分适用钟铭肯定他工作的态度。墨迹了一会儿，才嗯啊着答应。 “那个，等我下次去黄哥办公室我再跟他好好说说，毕竟出道两个月了还没团综没物料，确实说不过去。” “是这个道理，孙哥您受累。” 说完话的钟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和成员们对视一眼，大家的表情都统一说明了一句话： 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是真的好用！ 收回了看着钟铭臭屁表情的目光，姜濯这才静下心来仔细翻看自己的那一份行程。 除了特定的几个团活之外，有四个字引起了他的休息——“舞蹈直播。” 写的太笼统，姜濯也看不懂这四个字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地手又抚上了受伤的腰。 最近没什么剧烈运动，也在一直贴着膏药，只是偶尔，腰伤复发时那种钻心剜骨的疼还是会让他不自觉的发抖，好像已经刻在了他的dna里一样。 不知道这舞蹈直播说的是什么，姜濯准备回头问一下孙文轩再说。 一直保持高活力的状态录制节目是很累的。靠在旁边人的肩膀上，姜濯的眼皮子越来越沉，最后慢慢合上。 睡过去前，他的脑子里还在因为即将到来的线下签售一遍遍排练，排练可能会被要求到的饭撒，还有怎么把粉丝几分钟的签售时长填满，让他们“物有所值”，体验感拉满。 在太困的时候思考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彻底失去意识的同时，在姜濯脑子里蹦出来的那句话是“当偶像还真挺难”。 为了这次线下签售，姜濯甚至换了一个新发色。 st还算有点人性，停了姜濯这两天的商演，让他好好养养伤，毕竟日后还有更大强度的练习等着他呢。所以姜濯这才有了时间好好隐藏发色，一直到线下签售那天才暴露出来。 他这次换了红发改染比较方便的金棕色，部分做了挑染。头发有点长了，干脆让cody做了卷发。卷起来的头发长度刚好遮住一半的眼睛，这下真有点像日漫里的不良少年了。 不过帅还是帅的。 五个人排成一列登上舞台，根本没想到能坐满，被坐的满满当当的座位和粉丝们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心理素质稍微差些的李相夷已经开始同手同脚走路了。 队长领着打招呼，等姜濯再起身的时候，意外发现头上戴着“濯”字的人数几乎占了到来的粉丝的一半。 而他这种猜想也在表演《march》时得到了证实。 每一次轮到姜濯的part时，台下的尖叫声总是最大的。姜濯站c位，此起彼伏的快门声也是最大的。 这也是姜濯第一次直面自己成为队内top的事实。 和他同属topline的还有李相夷，原本外形的优越就很容易吸引粉丝，偶像运动会的射箭怼脸镜头也成功让李相夷小火了一把。但由于他话实在不多，综艺里镜头少，也没什么私活，没什么综艺粉，所以比起姜濯，他的粉丝量还是差了一截。 姜濯到底是有经验，差不多比队友们多出两次出门录综艺的经历，回来在签售会上控场的能力大大提升。 他能一边指挥着成员们注意游戏流程，一边举着话筒填满没人说话的空白，游刃有余的样子让人惊讶他只是一个出道短短几个月的新人。 不过周明与在这一场签售中展现出的主持能力也很令人惊讶。每一句话的玩笑程度都拿捏的恰到好处，懂得什么时候可以开冒犯的玩笑，又因为“忙内”的身份，能够做出特别的综艺效果。一场签售下来，虽然忙的满头是汗，不过场上的氛围被彻底带动起来了。 第47章 姜濯观察到对准周明与狂拍的镜头也逐渐多了不少。 不错不错，未来的mc啊。 姜濯看着周明与满意地点点头，露出老父亲一样的表情。 游戏环节结束，就到了拿到签售资格的粉丝排队上台，和成员们互动的环节。 “姜姜你好呀。” “哈喽哈喽，想要什么to签呢？” “就写健康快乐就好。我想问姜姜的是最喜欢哪个大家叫你的称呼呢？” “嗯，其实每种我都可以接受，但是小濯可能听着更习惯一点吧。mia喜欢叫我什么呢？” 姜濯没有思考太久就给出了回答，毕竟在签售现场，时间就是金钱。 坐在姜濯对面的mia从来没见过姜濯在镜头前露出这样眯起眼睛认真思考的表情，被萌了一跳以至于没办法立刻回答他的问题。 “……我，我吗？感觉姜姜会更可爱一点！” “好哦，那么我在mia这里就是姜姜了。” 前两位粉丝姜濯还有点紧张，后面就逐渐进入状态了。其实没那么难，真心地和粉丝沟通本就是偶像本人去汲取力量的一种方式，过度强调“营业”反而会弄巧成拙。 一圈签售下来，姜濯见到了上来就喊他“宝宝”目光慈祥温柔的“妈粉”，也见到了看见他会脸红甚至想要落泪的“女友粉”，还有一部分是眼睛冒光地询问他和队友之间小趣事的cpf。 真好啊，大家都在march身上找到了自己喜欢的点。 姜濯欣慰点头。 第44章 “嘶哈嘶哈” 下午3：54分, 姜濯在写着“尚无舞室”的门脸前下车。走上两层楼梯，推开了他面前的玻璃门。 如果将时间往前推两天，是姜濯拿着他看不懂的行程表叩开孙文轩办公室门的那天。 “孙哥, 有时间吗？” 彼时的孙文轩一口拉面刚刚塞进嘴里，虽说已经和姜濯非常熟了，可他的第一反应还是赶紧咬断嘴里的东西, 抽过一张纸捂住嘴。 “啊姜濯你坐, 等我一下。” 艰难咽下食物, 又给自己灌了口水漱漱口, 孙文轩被迫进入了工作状态。 “小濯呀，怎么突然来找我，不训练吗？” “训练在半小时后开始, 我是来问一下我的行程表上这个‘舞蹈直播’是什么。” “啊, 这个啊，上面没写吗？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事的。” 孙文轩调整了下坐姿，继续说道： “是这样，你之前生日直播里不是翻跳了前辈的舞蹈吗, 公司这边追踪了一下后续的数据，感觉这种宣传方式很不错啊！再加上你之前也应该知道有舞蹈博主reaction了你的跳舞视频吧, 公司这边和那个博主沟通了一下, 问问能不能一起开直播。这个博主呢之前就做过这样的企划, 拉几个娱乐圈认识的人或者是舞蹈博主一起给大家直播排练过程, 最后录制一个合舞的视频放出来, 不过已经很久没有再做这个了。这不是想着他也夸过你的舞蹈吗, 就说让你和他一起完成这个直播。” 姜濯点点头。 “好, 我大概了解了。不过我们到时候要跳什么, 这个现在也不能告诉我吗？” “这个啊。” 孙文轩的表情有点尴尬。 “当时协商的时候那边说是要考虑一下, 结果一直到现在都没给我个准话。要不你等去了问问他？” “……行。那孙哥我先走了，您辛苦。” “嗯嗯好嘞，出门别忘了把门带上！” 所以踏入尚敏智的舞室时姜濯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说白了，现在他和尚敏智的关系就是刚加了影信互相打过招呼的网友，这么突然就要跟人家一起工作，工作内容还未知，姜濯真有点忐忑。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march的姜濯，今天约了拍摄的。” 一进去，就看见一个戴着渔夫帽的男人正躺在地板上，旁边还有一个人低着头调试摄像头。姜濯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眼神来回在两个人身上游走，他实在分不清谁是尚敏智。 听见声音，地板上那个一骨碌爬了起来。正了正渔夫帽，男人大步流星地走到姜濯面前，伸出手说道： “嗨，我是尚敏智，很高兴认识你。” 说罢，尚敏智回头冲着还在专心看着摄像机的人招了招手。 “嘿，老程！姜濯来了，过来打个招呼。” 被他称作“老程”的那位动作慢吞吞地，倒是和尚敏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好，程宣佑。” 尚敏智一把搂过程宣佑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这位是咱们今天的摄像师，也是我的老朋友了。今天的拍摄应该就是我们仨，直播练个三四个小时？然后直接拍，晚上还能一起吃顿饭！” 好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尚敏智突然歪着头问姜濯： “你应该没有什么身材管理不能忌口的吧，火锅能不能吃？” “不吃麻酱，不吃主食，涮菜可以。” “行，我们楼底下有家馆子味道巨好，等会儿带你去吃。” “那谢谢尚哥了。” 看着尚敏智兴致勃勃地约定完工作结束之后的行程，又好像根本没想起来姜濯不知道今天要跳什么直接跑去和程宣佑一起研究摄像机的样子，姜濯久违的感到了那种无力社交的感觉。 手抬起来又放下，姜濯还是鼓起了勇气问出口。 “尚哥，我们今天要跳什么？” 尚敏智一拍脑门。 “诶呀，瞧我这记性。其实我们最后选了两个出来，一个是这个现代舞，一个是街舞。” 尚敏智从身后变戏法一样弹出平板，递给姜濯看。双手合十苍蝇搓手一样搓了搓，明明年纪比起姜濯大了不少，却还没有姜濯身上成熟稳重的劲儿浓。 “我们想了一下，还跳男团舞的话有点没新意，对你来说也有点没难度。女团舞的话我们可以录制结束拍个翻跳整活，总归不能放在正经的视频里。想来想去还是得换个舞种试试，看你的身体条件不错，街舞和现代舞应该都能驾驭。最后选了这两支舞蹈，你可以看看。” 姜濯点开了视频，一支是舒展的现代舞，要求舞者对节奏和音乐的把控足够精准，还要投入情绪。另一支是节奏感强的街舞，融合了很多技巧动作，不过观赏性确实强。 犹豫了一会儿，姜濯还是选定了现代舞。尚敏智接过平板，语气惊讶： “欸，我还以为你会选街舞呢，记得你好像之前也练过，而且感觉跟你们团的风格也蛮想。” “前一阵儿腰伤。” “行，懂了。” 尚敏智朝他眨巴眨巴眼睛表示理解，转向程宣佑大喊一声： “老程！直播准备！” 藏在摄像机后面的程宣佑朝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手指轻轻一点，直播正式开始。 “大家好啊，这里是好久不见的舞蹈直播。今天我邀请到的嘉宾呢之前出现在了我的reaction视频里，大家可以猜一下是谁。” 在姜濯出门前世讯上就发布了尚敏智重启这个栏目的消息，并且通过一张姜濯的剪影作为嘉宾预告。由于之前视频的原因，姜濯和尚敏智的粉丝有一部分是重合的，因此很快就有人在评论区里解码嘉宾是姜濯。 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那么悬念也没必要拖的太久。简单数了几秒，姜濯就从另一边入镜。 “大家好啊，我是march的姜濯。” 换了金棕色头发的姜濯莫名乖巧，尤其是在今天穿了便服来，宽大的t恤和五分裤，有种邻家弟弟的感觉。 就是可惜要穿这么休闲的衣服要跳现代舞，早知道就换一身飘逸一点的来了。姜濯脸上笑着，心里默默吐槽。 “今天呢我和小濯要一起尝试现代舞，这在我们频道也是头一次啊，问一下小濯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嘛，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完成一个现代舞的舞蹈作品，之前也没真正的跳过，所以还是挺担心最后效果的。不过毕竟勤能补拙嘛，说不定跳到明天早上就能给出一个合格的成品了。” “哇，那我这个月的直播时长就有了。” 尚敏智不是平台签约的直播主播，没有规定直播时长，所以这句话只是开玩笑，没想到收获了意外的节目效果，直播间弹幕瞬间刷屏了。 “可以呦” “妈呀能看十二个小时的小濯跳舞吗那很赚了” “喜欢爱看多来” “能不能别叫爱豆来了” “天啊梦幻联动！” “谁懂我一开始就是在尚哥的视频里认识的小濯！现在被踹坑里了！” “尚哥领进门” “喜欢喜欢” “好期待~” “宝宝注意腰伤” 尚敏智看着弹幕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开始吧，还是一贯的流程，从0开始，现场扒舞。” 尚敏智是专业舞者自然不必多说，而姜濯也好歹是背负着“未来团队的主舞”的名号练习这么多年的人，不管是在江星还是在st，都承担起扒完舞再教给练习生们并且带着他们训练的任务，所以两个人的进度很快，不过半个小时，动作就已经能完整的顺下来了。 第48章 “我去，这么快？” “我就起身拿个外卖的功夫这俩人就把舞扒完了？” “给我尚哥跳爽了” “能说吗，感觉姜濯是栏目开通有史以来和尚哥最搭调的一位嘉宾了” “出汗了我宝，好帅” “不是姜濯的发际线也太优越了吧。。这样随便把头发往后捋也这么好看” “神颜是这样的” “民推门面是这样的” “不抢title哈2f宝宝们，我们专注夸舞蹈” “谁看见刚刚尚敏智那个转身定的动作了，核心太强” “毕竟是专业舞者” “他俩卡点都很强啊，这个听音乐的能力真的，没点天赋做不成的” 记动作简单，记走位也不难，难的是扣细节。 姜濯原本最讨厌这个环节，因为一个人做一遍，五个人就要做五遍，更别提在江星的时候有那么多练习生。虽然他不是老师，用不着一个个盯着扣动作，可是他的进度也被拖累了。 而今天和尚敏智一起跳舞，两个人都在动作统一的同时把自己的风格跳了出来，每一次延伸都做的很满，和音乐的配合就像是这首歌这支舞就是为了他俩做的一样。 等整场排练结束，甚至还当着直播间观众的面彩排了一遍之后，姜濯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他想着要不要脱掉已经贴在他身上的上衣，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 “小濯要脱掉衣服了吗” “我直接嘶哈嘶哈” “会不会被封啊” “超绝小学生身材有什么可看的？” “前面那个非要吵架是吧？看他舞台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就知道姜濯身材不错好吗” “脱啊宝宝！你的手怎么又放下去了！” “孩子太小，还是会不好意思” “我不行了隔壁尚敏智早就脱掉上衣了” “尚哥身材真好” “这个我也嘶哈嘶哈” 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刚刚到五点半，比他想象中的进度要快多了。 尚敏智在他旁边说着固定的结束词，姜濯脸上带笑，歪头冲着镜头挥手，实则直播一结束他就坐在了地上。 “怎么，累了？不应该啊，你们运动量不是挺大的么？” 姜濯低着头调整呼吸。 “之前一直休息来着，腰伤，前两天刚恢复训练，还是有点累。” “行，你先缓缓，然后咱们一鼓作气把视频拍了，拍完就下班出去吃火锅！” “好。” 第45章 “真是这个。” 吃火锅就得选鸳鸯锅, 一边菌汤一边麻辣，各种蔬菜玉米下到清汤锅里去，烫熟后蘸上蘸料送入口中, 满口的鲜香。牛羊肉就得用辣汤涮，捞出来裹上花生芝麻酱，这才是火锅的味道。 可惜姜濯又得预防长痘, 又得保护嗓子, 只能用菌汤涮蔬菜吃了。 不过这也够了。尚敏智和程宣佑两个人跟照顾小孩儿似的, 姜濯说喜欢吃油麦菜, 几乎是一整份的油麦菜就全被夹进了姜濯的盘子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盘子里，一半是他爱吃的蔬菜，另一半是特地给他要的虾滑。 “虾肉没事, 优质蛋白质, 放心大胆的吃！” 尚敏智豪气万丈地一挥手，一副大哥大的样子。坐他旁边的程宣佑翻了个白眼： “安静点儿吧！小姜能吃虾吧，不过敏吧？” 姜濯点点头。 “能吃的，我对食物没有过敏。” “那就好那就好。你放心吃, 刚刚运动量那么大，也该补充点能量了, 别客气, 这顿尚敏智买单。” 突然被告知这顿要他请客, 尚敏智也不恼, 愣了一下之后就笑开了。 “对对, 我买单我买单, 小姜吃好啊！” 姜濯被他俩的热情感染, 脸上的笑也更真情实感了几分。 饭桌上尚敏智的话就没停过, 饭没吃两口, 光顾着说话了。从幼时经历聊到做博主的心得，从上个reaction视频说到这次和姜濯合作的感想。要不是他们这桌没点酒，姜濯都要以为这哥喝多了。 “小姜啊，不说别的，你跳舞，真是这个。” 在一片蒸腾而起的水雾中，尚敏智冲着姜濯竖起了大拇指。 “其实吧，我一直都对你们这种男团偶像有点偏见——这点哥得向你道歉。” “诶呀没有不用，两位哥哥对我都挺好的。” “不着调的话少说，说正经的尚敏智！” “诶诶你急什么，我这不是欲扬先抑吗！懂不懂！” “行行行你说，我听听你这欲扬先抑。” “真是的……咳，虽说哥有偏见是不对，但是在跳舞这个圈子里，大家难免会对偶像团体的舞蹈有点看法。一个是成员的实力问题，再一个是你们的编舞啊，容易把编舞师的动作改动太多。就这样一代传一代，大家就容易产生偏见。哥知道你跳舞厉害，只是没想到你跨舞种跳的也不错，你之前是不是学过现代舞来着？” “啊，上过一两节体验课，懂一点入门的东西，主要是这些多多少少有点相通的地方吧。” “融会贯通，我懂，融会贯通嘛！你小子还真是有点跳舞的天赋……” 尚敏智一边说着，一边抓起手边装着可乐的杯子一饮而尽。他仰脖的这股子劲儿，让姜濯不由得怀疑这里面装的不是可乐，是颜色发生了沉淀的红酒。 “真不错，真不错，你要是我的学生就好了。欸，你有没有兴趣去参加一个舞综啊？” “舞综？跳舞的综艺吗？” 姜濯没想到话题转移的这么快，眨了两下眼睛，有点呆呆地询问着。 “对，我突然忘了那综艺叫什么了……老程！嘿！就前两天那谁说起来的那个，你记得那综艺叫什么吗？” “我想想，《舞蹈大会》嘛不是？人家还有个英文名的，《let's dance》，还挺调动情绪的。” “还是你这脑子好使。” “开玩笑，那当然。怎么，人家问你去不去你说不去，现在又想把人家小姜送进去了？” 尚敏智干笑两声，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停止了和程宣佑斗嘴，转过身和姜濯讲着这档节目的细节。 “我跟这节目的导演也算是老相识了，他之前也是跳舞的，后来受伤挺严重就转综艺导演了，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还是没放下跳舞这件事。前两天他来找我，问我要不要参与，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舞蹈竞技节目，有各舞种的业内老前辈来点评，组成战队，最后公演一次让观众打分什么的，流程挺简单。但是我还是得跟你说明白我为什么拒绝了。” 尚敏智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声音也严肃了起来，让姜濯不由自主地坐的更直了些。 “导演人品我信得过，他监制的节目也不会有恶剪什么的，摄像的水平也有把握。我之所以拒绝，一方面是不想真正进入公众的视野，不然我之前账号里那些锐评别人的话又要被翻出来接受大众的评审了，没必要。另一方面呢，有几个我认识的舞蹈圈的，水平说得过去，就是平时喜欢拿乔，我懒得应付他们。” 姜濯听得认真，他明白尚敏智的意思，无非就是被前辈鸡蛋里挑骨头而已，出道短短几个月，march已经遇见不少了。 “尚哥我明白你的意思，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知道您能不能把导演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整理一下我的舞蹈视频交给导演，看看能不能毛遂自荐一下。” 尚敏智刚刚提着的心好像一下子就吞回肚子里了。 “嗨，这事儿简单，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推过去！你放心，你的水平大家不管内行外行都是能看出来的，一定能顺利加入录制的！” 看他俩的对话终于结束，程宣佑笑着又往姜濯的盘子里夹了一筷子菜。 “行了光顾着说话了，赶紧吃饭吧，再不吃菜都老了。” 姜濯也没再客气，短短一下午的接触，两位对他的态度很是亲切，纵使姜濯已经习惯了面对前辈要毕恭毕敬的，也会因为尚敏智和程宣佑的平易近人而在他俩面前表现的放松不少。 尚敏智团队的动作很快，几乎是姜濯去了趟公司后踏进宿舍门的同时就发布了两人合作的舞蹈视频。 视频一发布，就引来了不少网友来评论。评论区里一半是尚敏智舞蹈频道的忠实粉丝过来评价舞蹈的，另一半大概能看得出是赵景焕和姜濯的粉丝过来维护自担的。总之，这两波声音的架势很明显一方弱于一方。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姜濯的粉丝在这场大家以为“实力悬殊”的争论中，声势居然不输赵景焕的粉丝。 “我的天，姜濯粉丝战斗力这么强？” “top粉是这样的” “姜濯粉都是他一场场舞跳出来的，粉丝基础本来就扎实，再加上这哥身上腥风血雨的气势实在太浓了，之前姜濯粉在世讯上完全是被赵景焕庞大的粉丝量压着打，这样在战争中成长是真的快” 第49章 “何尝不是一种干中学呢？” “干中学我不行了……” “真行，虽然数量少吧但是战斗力挺强，幻视皇宫禁军” “英勇的禁卫军” “你们要笑死我” “唱起来了” 正面战场捞不着好，赵景焕的粉丝索性走迂回战术控制舆论。 姜濯缺席偶像运动会的录制这一事实大家都知道，而且他受伤就是在录制期间受伤的，节目录制结束后还缺席了march的商演。而巧的是，就是在和尚敏智舞蹈视频发出的第二天，《谁是大侦探》姜濯参与录制的这一期节目也播出了预告，官方世讯甚至直接@了姜濯。 《谁是大侦探》的受众群体虽然不算广，但是知名度太高，常驻嘉宾们的人气也都不错，因此它的影响力是很强的。姜濯参与录制的消息曝光之后，立马就有人复盘这一期的录制时间，推出姜濯是在受伤的第二天前去录制并不难。 这一下，赵景焕的粉丝就像是拿到了什么尚方宝剑一样，纷纷在各种社交平台上发布“姜濯假受伤退出偶运录制是因为有更大的饼”之类的消息，意在把姜濯塑造成有后台有背景，瞧不上小节目的势利眼形象： “原来后面几天都缺席录制了，原来是有其他节目要录制啊” “这位到底什么来头？这种档次的节目他也能上？” “这位更是铁皇族。。” “我的天啊后面他们团不是还有团体比赛吗，这就退出不录了？” “我就说哪儿有这么严重。。。” 这边的赤粉毫无准备地就被屠了广场，更别提姜濯的个人超话了，在节目播出前广场称得上是乌烟瘴气。不过大家也都没闲着，大粉忙着做澄清贴拉时间线，散粉忙着控评。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粉丝量上他们远远比不过营销到位出道早了快一年的d.weaver主捧赵景焕，因此姜濯唯粉连带着赤粉实实在在地度过了一段艰难日子。 而姜濯这里呢，他忙着准备和《舞蹈大会》的导演自荐，除了日常训练，其他的时间几乎都扑在了这个上面。他本来就是不怎么沉迷手机的人，这件事又不足以闹到上热搜，所以姜濯还真不知道世讯的情况。 其他成员倒是有几个看到了，比如说保持高强度冲浪的梁洵和习惯了定时查看舆论的队长钟铭。可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姜濯讲这件事，就这样耽搁下来了。 不过姜濯确实感觉这两位最近对他殷勤了不少，动不动就想拉着他谈心，平时也爱嘘寒问暖的。 不知道，可能是太喜欢我了吧。 此姜濯就是一款熟了就喜欢得意忘形的猫。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小姜在我这里是缅因猫来的，看着挺帅实际上还是会喵喵叫。 第46章 “高玩” 好在当《谁是大侦探》姜濯参与的那一期播出之后, 网络上的舆论直接被扭转了。姜濯作为新人玩家，虽然手拿凶手牌但是零票逃脱的高光片段不仅让节目的老观众打从心底里认同了他，也让不少路过看一乐的网友给他打上了“高玩”的标签。 【李涛。姜不辣】 【1楼】 楼主：我去去去去去去去！这时间线改的也太强了, 顺着把节目看下来根本没想到姜不辣是凶手！我还说为啥节目组给他一个新人那么多镜头呢，原来是让我们发现他藏信息啊！ 【2楼】 节目组：路过被骂了，委屈 【3楼】 别的不说这哥们玩的真是不错, 被陶素点出来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 明明侦探都已经怀疑到他身上了, 他还能这么坦然的把时间线说明白。要不是我混点爱豆圈大概知道这是个爱豆, 还真以为他是专业演员呢。 【4楼】 我不行了，姜·爱豆但是演技好·濯 【5楼】 可能是公司传统基因吧（bushi），同公司沈蔺演戏就挺强的, 最近不是还提名了最佳女配吗 【6楼】 不过这哥开头那一段也挺有综艺感的。我一开始看他红头发还说《谁侦》什么情况怎么也向资本低头了开始把小新人塞进来了, 后来自我介绍那里初见端倪，最后公布他是凶手就是王炸！ 【7楼】 被资本做局了 【8楼】 玩梗的叉出去 【9楼】 哇塞谢谢楼主宝宝夸奖！我们家姜濯就是这样业务能力抗大综艺效果也有的全能艺人一枚~ 【10楼】 话说他还有什么别的综艺吗？有点路转粉了想多了解了解 【11楼】 好像还上过两期《茶余饭后》？小网综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 【12楼】 我滴妈资源这么虐？就这还资源咖？ 【13楼】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拿到《谁侦》这种级别的综艺邀约的…… 【14楼】 安利来啦~march唯一ace门面主舞姜濯，参与两期《茶余饭后》录制，参与《偶像运动会》录制, 和知名舞蹈博主尚敏智合作舞蹈［网页链接］，团内直拍播放量最高拥有者, 爆梗无数神图出圈, 欢迎来pick呀~ 【15楼】 和许成勋在《茶余饭后》见过吧, 一起玩狼人杀来着, 应该是许成勋推荐过去的 【16楼】 不是都出道这么久了他们团没有个团综吗？刚想搜个正经舞台来看看结果就这么几个 【17楼】 是的……所以真的不是资源咖啊！ 【18楼】 有点心疼了, 不过《谁侦》他的效果这么好, 应该后续还会邀请他吧 【19楼】 不是爱豆么, 他们每天上舞台也挺累吧, 《谁侦》又不是什么打歌节目。还是不想让爱豆来, 别回头又像那谁一样变成打歌宣传的节目了没意思 【20楼】 别贷款了行吗，什么年代了还歧视爱豆呢爱豆怎么了 【21楼】 楼主：孩子们别吵了……我刚刚去看了一个从头到尾推这一期玩家时间线的视频，姜濯这脑子怎么想到的啊真是天衣无缝 【22楼】 我不行了感觉楼主是被姜濯蛊惑了 【23楼】 骗子型爱豆（褒义） 【24楼】 人聪明就这样没办法哈 【25楼】 现在能不能去官方世讯上祈求下一次录制还叫上我们小姜啊，真的挺有节目效果的 【26楼】 粉丝有这功夫求别人不如去他们公司底下要求团综，到底是保底的综艺不至于让他们几个在家里扣脚 【27楼】 楼上大妹子的好意心领了，不过哥几个真不是在家里闲着扣脚，在屏幕上看不到的地方哥几个一直在跑商演 【28楼】 属于非粉看到都会感慨好累的程度 【29楼】 他们公司是这么没钱吗……出道两三个月了吧，就这么几个活动，要不是姜濯上《谁侦》完全查无此团啊！ 【30楼】 现在也是查无此团哈，只知道姜濯 【31楼】 被姜濯带入坑的举个手 【32楼】 我是被他红发造型带入坑的哈哈哈哈哈，可以没粉多久他就换发色了，不过新发色也喜欢 【33楼】 有幸偶遇过march路演，因为是s市本地人，家住的离市中心挺远的，没想到下了班去逛家附近的商场就这么水灵灵的偶遇了！哥几个就跟撂地卖艺似的给放歌就开跳，不得不说水平确实可以，感觉拉高了整个路演的水平。 【34楼】 何止s市……我住隔壁h市都遇见过。人家是全国巡演演唱会，我们赤是全国巡演路演啊。 【35楼】 我不行了命好苦 【36楼】 同为s市打工人为什么偶遇不到…… 【37楼】 楼上安啦，这种小糊团的路演本来主办方就不会大肆宣传，回头蹲一下相关的公告就能看见 【38楼】 我的天越说越心酸…… 【39楼】 我们赤赶紧大火吧！实力这么强的完颜团给我火！ 【40楼】 狗公司给点力啊！ 一集出圈的节目足够盖过之前赵景焕粉丝模糊视线的论调。节目播出后，网络上关于姜濯的负面评论好像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似的，一下子全部变成了夸赞他的话。 已经有什么东西悄悄的变了。 最近送到姜濯手上的综艺邀约越来越多，姜濯每次在公司里遇到黄鑫，对方都是笑脸相迎。 “可以啊小濯，好好干！我之前就说你一定行！” 这么殷勤，还真是不习惯。 姜濯每次都是用礼貌的笑和鞠躬回应，不等他继续下一步的搭话就先行闪进了练习室，他心里还因为之前sweep的事情膈应着。 在给《舞蹈大会》的导演单文虹发过他的舞蹈视频后，单文红又私下约见了他一次，就在尚敏智的舞室里。看了姜濯跳舞，又聊了聊具体的录制细节。两个人聊的不错，几乎是当场就敲定了姜濯的加入。可惜单导的运气不太好，几次拉赞助都出了点小问题，就这样把《舞蹈大会》的录制给耽搁了下来。 第50章 不过姜濯也没闲着，在《舞蹈大会》的录制迟迟拍不了板的一两个月里，他一边等着一边陆陆续续跑了几个综艺，甚至又上了一次《谁是大侦探》。 st终于在march出道五个月时敲定了march团综《withmarch》的拍摄计划。当然，这其中离不开成员们和公司较劲的过程，尤其是队长钟铭和脾气最冲的梁洵。 那场会议上，梁洵几乎是没说两句话直接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黄鑫，向他要求即刻开始录制march团综。 当时的姜濯已经在团外的综艺上磨练的圆滑了不少，已经是面对前辈在节目上开他不合适的玩笑都会笑笑说“前辈是为了给我镜头照顾我”的程度。姜濯看着一身棱角的弟弟这样英雄一样冲在他们的前面，连头发丝儿都散发着怒气，姜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当然这份感动在当时就被黄鑫说的话转化成了生气。。 “这个季度的报表你们自己看看，march的盈利什么情况我也不多说了。这种情况下，公司培养你们的成本都没收回来，哪儿有钱给你们录团综啊。” “黄哥，话不是这么说的。” 看梁洵蓄势待发准备冲上去骂的架势，钟铭也坐不住了，一只手轻轻搭在梁洵身上，也站起了身。 “每个新团出道，要完全挣回公司的培养费用都需要时间。公司现在，我说白了，不给我们曝光的机会，出道已经快要半年了一点下一次回归的消息都没有，就凭我们几个跑商演挣钱，什么时候才能挣的回来？” 黄鑫被噎了一下，梁洵瞅准空档，插话进去，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商演的钱呢？从出道以来就没有给我们结算过工资不是吗，既然靠我们表演挣来的钱没有到我们的手里，那钱呢？” “工资结算向来都是等填平了投入的成本之后再结算的！” “是去养新女团了吧，那些新的练习生？” 钟铭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黄鑫。 好几天前他就看见了，公司里陆陆续续地来过好几个年轻女孩子。他在st待的时间够久，一眼就看明白这些女生完全符合st招人的要求。 后来是公司找各种理由让他们回宿舍里的练习室里练习，甚至不惜辛苦老师从中心城区跑到他们宿舍所在的郊区里。 march成员们的日子又被困在了那幢三层小楼里。没有行程的时候，真就像练习生时期一样，待在镜子前一遍又一遍地跳着不知道能不能展示在粉丝面前的舞。 钟铭想过这是为什么，无非是公司感觉march的发展情况配不上st全心全意地运营，又因为之前都是做女团，干脆放弃了男团运营，返回去搞女团。 sweep的沈蔺因为在影视圈混得不错，因此到现在sweep已经有一年多没出新专辑了，也一点筹备的消息没有。 而march似乎面临的也是和sweep一样的境遇。姜濯的个人行程远远多于团队行程，st几乎没有给姜濯审核向姜濯递来橄榄枝的节目邀约，大的小的通通都接，只顾着经济效益而忘记了艺人的个人定位和估值。要不是姜濯自己聪明，签合同的时候多留了个心眼，只怕像《谁侦》这种知名度高的综艺再也不邀请什么节目都上的姜濯了。 就算是这样，st也不放过行程已经很满的姜濯。团队的商演他不能缺席，综艺上也经常通过舞蹈来宣传团体。本来就瘦的孩子现在脸上一点脸颊肉都没了，上镜看不出，可他们这些和姜濯朝夕相处的成员们看的最清楚。 深吸一口气，看着黄鑫，钟铭缓缓道： “黄哥，我们的诉求很明确，给成员安排合理的行程，还有尽快把团综抬上来。小濯的粉丝前些天不就因为死亡行程在世讯底下维过权吗？还想让我们死心塌地地给你挣钱的话，就把我们当个人看吧，黄哥。你不是经常说你是看着我们长大的吗？” 第47章 “要不要去打耳洞” 就这样, march终于在出道五个月后，正式开始录制属于他们的第一期团综。 不过毕竟经费紧张，黄鑫虽然同意了给他们找节目组录制团综, 却在制作经费上压了他们。第一期，黄鑫只给批了500块的制作经费。这笔钱不仅需要用来租赁场地，还要购买一些小零碎用做录制的道具。 就在钟铭跑了好几家拍摄地快要气到冲进黄鑫办公室跟他讨个说法的时候, 姜濯提出了解决方法： “第一期团综, 干脆就在宿舍里拍怎么样？” “宿舍？练习室里吗？地方会不会不够大。” “应该够的。我的想法是第一期团综以向观众介绍我们为目的, 这样的话也不需要买什么游戏道具了, 经费不如给孩子们买点好吃的。如果怕纯聊天节目份量不够的话，拍情景剧怎么样？” “有点道理，不过剧本怎么办, 我们自己来写吗？” “那倒不用, 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办比较好。” 姜濯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联系人界面，备注明晃晃的写着“《茶余》外包摄制组”。 “上次录制结束之后我跟《茶余饭后》的导演要了他们剪辑外包公司的联系方式。你应该还记得，我们一起去上的那一期。后面那场游戏录的那么无聊, 但是剪辑出来效果还不错。” “所以你就跟导演要了联系方式？” 钟铭的表情有点惊讶。 “嗯。我和导演说我们要录制团综了，但是有点小困难, 问他能不能帮我们一下。” “他怎么同意的, 威胁你了吗？” 钟铭的脑子里瞬间闪过好多画面, 语气也不由得着急了起来。 “想哪儿去了, 我就是答应他再去录几期节目。” “录节目？《茶余饭后》？小濯, 你现在上节目的重心应该放在那些受众群体大的节目, 《谁侦》、《明天星期六》这种, 干嘛自降身份继续接网综。” “哥, 这种大节目能上一两次已经不错了, 上多了不是容易被别人骂资源咖吗，而且人家也不见得会一直邀请我。” “别贫，你态度认真点。” “我说真的。” 姜濯正色道： “《茶余》虽然是网综，但到底是我们第一次参与的综艺节目，而且也出了不少名场面。我这样一直保持着上节目的频率，说不定以后咱们火了还有人评价为‘念旧情’，更何况人家现在热度不比咱们差。你放心，我有分寸。” “行，我知道你是个主意正的，听你的就行。公司那边我去说，剧本也让《茶余》那边的人写？” “不用了，上次卫图那事儿我还没消气呢。沈蔺姐给我推了一个，她觉得不错的编剧。随便写个框架就好，综艺这种还得是成员们自己发挥，锻炼出来综艺感以后上外边儿的综艺也能用。” “行。” 钟铭看了姜濯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 “我怎么突然有种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行了吧，就比我大两个月，叫你声哥是我人好，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嘿你这死孩子，行了赶紧吃饭去吧，看你最近瘦的。” “得令！” 第一期团综录制的准备工作进行的十分顺利，沈蔺推荐的编剧是她之前在一个片场碰见的副编剧，人很圆滑，虽然话语权不高，但每一次提出的修改意见都很到位，尤其是她有着独特的黑色幽默在身上，很适合做综艺编剧。 编剧老师给march的情景剧写的剧本主要围绕着孩子们在宿舍里的一天展开，主打真实有趣。不过光这样要凑足分量不够，想借这一期节目迅速让观众认识他们也不够。因此编剧设计了让五位成员打乱了扮演其他成员的设定，既能把每个成员的特点展现出来，又能告诉大家孩子们的关系非常好。 简单来说，就是告诉喜欢群像的粉丝们放心冲。 黄鑫虽然有点意见，毕竟谁不想把所有的制作权都揽在自己手里呢？不过在钟铭的花言巧语以及孙文轩的帮助之下，还是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不过作为条件，他也提出了一个要求。 就是一定要把cp卖出去，尤其是姜濯和李相夷这一对。 这并不难猜，首先两个人的门面之争给了march不少热度，其次两个人都是队内人气最高的，最后李相夷还是缺少曝光量，黄鑫希望姜濯的人气能带一带李相夷，这样把李相夷给推上去。 另外，他也有把李相夷的人设塑造成人气金花的想法，而姜濯这个人气最高的瓜必须首当其冲地负起责任。 姜濯对此意见不大，他在出道前就已经明白一定会有这一遭，只是没想到会把自己和李相夷拉成一组。 对于麦麸这件事，姜濯在心底尽可能地把它美化成“将对友之间的有趣小故事展现给粉丝”。幸好march成员们相处的氛围融洽，从练习生一起走到了出道，共患难的经历让讲起故事来从不缺素材。 而李相夷，姜濯知道这是一个内心够敏感的对友。哪怕两个人平时聊天的次数并不多，在日常相处的点点滴滴中他也能体会到李相夷对每位对友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 第51章 在姜濯的心里，李相夷是靠谱的，在无论生活还是舞台上处理细节处理的非常完美的，可依赖的朋友。 所以他并不排斥在镜头前和李相夷多亲近。 不过，让大家担心的是李相夷的反应。 从出道以来，因为李相夷俊秀的长相和温柔细心话不多的性格就经常被粉丝拉来在队内cp中做花。偏偏这样的人在队内承担rap担的角色，这样的反差也吸引了很大一批粉丝。 公司是一定会关注粉圈的，姜濯曾经撞见过孙文轩和李相夷在拐角处角落里的谈话，话里话外都是让李相夷注意自己花的身份，在某些时候添加一些“表演”。 某种程度上限制了李相夷的自我展示，这是一定的。 而这种事情被摆在台面上时，对李相夷的考验又完全不一样了。 感受到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李相夷耸了耸肩。 “我ok的，不是要互换角色吗？我来梁洵，姜哥来周明与，又是室友，互动多，又能顺便卖一下他俩，一箭双雕嘛。” 姜濯看了看其他人有点生硬的反应，点了点头。 “我同意，很好的想法，就按照相夷的想法来吧，你们仨自己分一下，反正大家都这么熟了，都能碰撞出不同的节目效果不是吗？” “好，那我来相夷的角色吧，总和姜濯睡一屋偶尔也会想体验一下单人间。” “……钟铭你等着。” 配合着插科打诨，因为麦麸安排的尴尬就这样散去了。不过姜濯还是不自觉地多关注了李相夷一点。 编剧老师给他们的剧本设定在姜濯刚刚进入st的那一天。从练习室初次见面，到第一次一起练习，还把很多他们讲给编剧老师听的趣事都融进了剧本里。 中间穿插着对每一次综艺效果的反应。比如说讲到由梁洵扮演的姜濯，在来到st的第二天早上，在由周明与扮演的钟铭面前狠摔了一跤的尴尬情况时，摄制组分别对姜濯和梁洵进行了后采。 “你觉得梁洵表演的真实吗？” 姜濯微笑着摇摇头。 “欸？能说说为什么吗？” “太注重综艺效果了，当时的情况根本不是这样的，这臭小子……” 剪辑师在这里插入了一段平和静谧的画面，留白的手法让这段节目更好笑了。 虽然主旋律是march的互怼日常，对语言的使用不太顾及这是在录节目，不过还是能在很多细节中看出来大家对彼此下意识的照顾。 比如说周明与压根儿没下过厨，在拍摄“钟铭”给孩子们做早餐这一段的时候是钟铭代工，补了一段周明与拿着锅铲的镜头，这里放进了团综片尾曲之后的花絮时间。 再比如说梁洵饰演的“姜濯”在盯着孩子们练习时，梁洵自己上前示范还做错了动作，是姜濯站在他旁边默默地伸手保护着他的腰。 还有一直没忘记自己任务的姜濯和李相夷，在镜头拍的到和拍不到的地方，因为李相夷前一晚没睡好头疼，所以一直都靠在姜濯的肩膀上。 他们也多了很多机会悄悄聊天。 “拍摄的不错嘛，孩子们，蛮有天赋的。” 李相夷率先开口道。 姜濯看着那边对着镜头笑得开心的周明与和钟铭，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一开始还有点放不开来着，没想到现在做的很好。” “天生的综艺人啊。” “是。对了，你最近不是有一个个人节目在录吗？感觉怎么样。” “那个说唱节目吗？刚录了第一期，拍了个自我介绍和初次见面，下一期后天录制。” “感觉怎么样，有人欺负你吗？” “当然没有啦，虽然我是花，但我也是个男的。你放心。”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别跟我道歉。” 李相夷打了个哈欠，两个人就这样安静了一会儿，李相夷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道： “啊对了，下周是不是有个特别舞台要去啊。” 姜濯偏着头想了想。 “对，冬季特别舞台吧，邵初还是mc来着。” “要不要去打耳洞？” “怎么想起来这个？” 姜濯不知道李相夷的想法怎么突然滑到这里，他的生日在十一月底，火象星座也这样思维跳跃吗？ “在说唱节目里看到的，有个艺人带耳环很好看，而且男团成员不是经常有耳环造型吗？” “可以，回头对一下行程表吧，再问问他们去不去。” “行。什么时候梁洵和周明与真能像我们两个一样安静待着就好了。” “相夷啊，你不能要求人们做太违背自己天性的事情知道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点声别让他俩听见。” 结果是打耳洞后面的这一小段对话也被放进了幕后花絮。 【作者有话要说】 瓜花对应着攻受 mc指电视台主持人，一般是年轻当红艺人来承担，会定期换人 《茶余》是《茶余饭后》的简称啦 第48章 “过奖过奖” “说起来, 最近跟哥见面的时间真的蛮少的。” 冰凉的消毒棉签贴上姜濯的耳垂，他刚刚已经打过了左边的，现在正准备打右边的一个。左边耳洞刺痛的劲儿还没过去, 姜濯脸上的表情还没管理好，就听见在旁边坐着等他的李相夷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自己这边有综艺要跑, 李相夷也接了一个竞技类的说唱节目, 其他成员没什么行程, 就待在练习室里, 或者开开直播。似乎他们的见面只出现在商演现场和宿舍，甚至在宿舍里也因为行程时间不一样而不常见面。 “嘶——有点疼。还真是，忙着跑行程嘛。” 姜濯站了起来, 右耳垂的刺痛让他一把扶上李相夷伸过来的胳膊,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欸，天天让我喊哥，最后不还是害怕疼的小孩儿么。” “李相夷你别蹬鼻子上脸，我还不是照喊钟铭哥。” 姜濯摸了摸鼻子。 “而且就跟你不疼似的, 师傅快给他打，我看看这小子疼不疼。” 李相夷笑了笑没说话, 静静等待着穿孔师的动作。 穿孔的那根针其实并不细, 比他想象中粗多了。抵在皮肤上的时候他都没反应过来, 那根针就已经穿过去, 发出“啵”的一声。 其实是痛的, 尖锐的, 好像那根针就这么永远留在了肉里似的。不过李相夷也只是皱了下眉, 反应没有姜濯那样, 一下子僵住了不动了那么大。 姜濯就在那儿上身微微前倾看着李相夷, 见他表情没什么变化，惊讶道： “呦，你还真不疼啊？” “还好吧，有一点儿，能接受。” 李相夷抿了抿嘴，接着快速说道： “付钱走吧，晚上孙哥不是让咱们早点回练习室有事要说吗？” “行。希望是mini2回归策划的事情。” “别抱太大希望。” “干嘛，美好的展望都不行了？欸对，路过咖啡店买杯冰美式再回去，还有钟铭让我给他带红茶拿铁。” “这个点儿喝咖啡，你俩也是无敌了。” “明天不是没行程嘛，行程这种东西就是要来都赶一块儿来了，要不来就连着休好几天。正好有时间我熬夜看一看单导演给我推过来的节目流程，钟铭说要改个曲子，除了这种时候哪里还有时间干这些事啊。” “不过你别说铭哥还真挺适合干这个的，没准儿下次回归就能用铭哥写的歌了。” “那可太好了。”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咖啡店。李相夷出门急，忘了戴口罩，就藏在姜濯身后看他跟店员交涉。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还真有路过的粉丝认出了他俩。 “不好意思，请问是march的李相夷吗？” 刚听见有人说话的时候，李相夷想都没想的就回过了头，结果刚转过去他就后悔了，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那两个粉丝已经捂住嘴小声尖叫了起来。 李相夷还没来得及提醒姜濯，或者说点什么“哈哈哈很多人都说我跟他长得很像这种话”，姜濯就已经听见声音转过来了。 很明显，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姜濯的粉丝——或者可能是他俩的cp粉？总之，姜濯都已经遮住了半边脸，女生还是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 在把店里其他顾客的目光吸引过来之前，姜濯一把摘下口罩，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做出噤声的手势。 “嘘——我们不要打扰其他客人好不好？” 浓颜就是，哪怕在没化妆完全素颜的情况下都极具冲击性。姜濯此刻的唇色是有点发白的粉色，仔细看眼下还有点因为这两天没睡好而产生的淡淡青乌，偏他眉眼深邃，看起来有种艳鬼的感觉。 两个女生就这样被蛊惑了一样轻轻点头，又迷迷瞪瞪地在姜濯他们侧身让开之后点了单，只记着从包里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翻出纸和笔交给他俩签名，一直到目送这两个人离开才回过神。 第52章 “我去，你看到了吗，我担好帅。” “我的cp是真的。” 走在阳光底下，两个人一手一杯咖啡拎着，店员说店里没有双杯的打包袋了，只能一杯一杯装。 “下次出来必须戴口罩了，相夷。我们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糊咖了。” “是啊。我还以为最近路演少了是因为我们更糊了呢，现在想想说不定是因为黄鑫把我们报价太高狮子大开口了主办方不愿意了呢。” 李相夷现在也回过神儿了，继续讲着李相夷风格的有点黑暗的笑话。 “好缺德。” “过奖过奖。” “不是，我说真的，你以后出门注意一点，好歹也是糊团里出过神图的人。” “别拿我开玩笑了行吗？不过在街上被粉丝偶遇还真是第一次，我……其实还挺激动的。” 姜濯侧过头看李相夷，有点苍白的脸上微微透着点红色，想来是因为情绪激动才有的血色。 “习惯一下吧，我们以后可是要当大明星的，偶遇粉丝的机会多着呢。” “是吗，那可太好了。” 他俩这边忙着展望美好未来，刚刚偶遇了他俩的那两位粉丝也没闲着，搭配着一张拍的模模糊糊的背影图加上签名图，配文把整个偶遇过程都讲述了，发在了cp超话里。 偶遇贴本就自带热度，更何况这两位还是公司力推的cp，没过一会儿，这篇帖子的点击量就破了万。 “???????” “什么意思？这俩人一起约着出去玩没带队友？” “路过留下一串神秘数字2399” “路人，但是接同款追星运” “接” “糊团丝这么容易偶遇自担吗？我也要搞糊团” “前面的图里有一位的粉丝听到你说他是糊人可是会找上门来的喔” “我不行了，赤2粉丝在大家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疑似恶霸” “博主有没有拍到赤人的单子啊，想get同款” “这个还真没看清楚……” “太激动了手抖根本没拍清楚斯密马赛……” “素颜糊图也能看得出两个人帅帅的” “爸爸妈妈就这样美美的很安心” 等两个人回到宿舍的时候，孙文轩和其他成员已经都到了。见他俩回来，梁洵第一个蹦起来凑上去看： “我看看我看看，打了个什么样儿，说好的带我一起，我不就是起的晚了点嘛。” 姜濯也不客气，把一手的东西都塞进了他怀里。 “你还好意思说，闹铃响了你没起，相夷进去叫你你也没动静，小与都醒了你还双眼紧闭呢。不过我真是羡慕你这睡眠质量。” “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哈。怎么没加冰啊？” 梁洵把钟铭的那杯递过去，又撕了包装把自己的那杯插好吸管。 “还喝冰的，前两天胃疼你忘了？” 前两天的路演现场，梁洵在跳了一半候场时突然胃疼。无奈音乐已经响起来了，他硬是忍着疼跳完了整场，等送回宿舍，梁洵额头上的汗就跟谁往他脑袋上泼了盆水似的。 想起那天的惨状，梁洵也不吱声了，一个人叼着吸管坐了回去。 “好了好了，我们来说正事儿。” 等大家都盘腿在地上坐好了之后，孙文轩拍了拍手，让他们安静下来。 “下一周我们最主要的行程就是s台的冬季特别舞台啦，主要就是给这半年新出的团体一个露脸的机会，所以大家要打起精神来认真对待！下面我来讲一下我们都要准备点什么。” 因为节目时长有限，所以这一次march需要表演的是《march》的片段，和其他团体一起组成一个主打曲串烧的节目。另外，st还把他们分成了两组：钟铭、姜濯还有周明与被安排去和其他团体的成员一起排练一个cover热门曲的舞台，李相夷和梁洵则是被安排去cover女团舞。 安排李相夷去，也还算有点道理，可让梁洵也和他一起去，这就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莫非st也想把梁洵塑造成花的角色？姜濯狐疑地看了孙文轩一眼，孙文轩却像假装没看到一样，自顾自地继续说。 “排练时间和排练地点都在行程表上写好了，等下我把电视台安排好的舞蹈片段发给你们，今天的练习任务就是这个。” 孙文轩说完，站起来拍拍屁股就想走，结果被钟铭叫住了。 “节目的名单已经定死了吗，孙哥？” “啊，这个……” “如果我们看到编舞感觉不太适合成员怎么办，可以队内稍微调换一下吗？” 姜濯接着钟铭的话问道。 如果说手里有块手帕，孙文轩此刻就要掏出来擦擦他头上的汗了。 “这个嘛，等编舞下来再说，应该是有回转的余地的。不过你们不要对女团舞有什么偏见啊，跳的好一样是可以出圈的，说不定还能多一点关注度！” 这倒是没错，男团翻跳女团，女团翻跳男团，一直都是被大众津津乐道的话题。没人不想接着这白送的流量热度，只不过…… “孙哥，我们不是对女团舞又偏见。要想把女团舞跳出感觉，对舞蹈功底要求很高，也是很有意思的挑战。其实我对这个挺感兴趣的，不知道能不能把我和相夷换一下，我跟小洵一起挑战一下？” 姜濯笑盈盈的样子像是和孙文轩商量，眼神却有种孙文轩不答应就不能走的狠劲儿。 其实姜濯说的没错，男团女团的编舞本就有不同，要想把女团舞跳的不矫揉造作还真得对着镜子下功夫研究。而他们之所以这么直白的提出换成员的要求，是害怕st的种种操作会把李相夷的人设定的太死，影响他以后的发展。 而姜濯，长了张让人没办法嬷的帅脸，就是跳女团舞也不会让人觉得是在刻意模仿女性的姿态，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跳出来的舞就是什么样儿，这是姜濯对自己舞蹈能力的自信。 “行，我回去商量商量。” 到底是自个儿看着长大的孩子，孙文轩自己也不太满意黄鑫完全按照所谓的“人设”去运营march。他的眼中划过一丝不忍，最后还是选择了站在march的这方。 第49章 “你就放心吧！” “为什么要和我换？” 孙文轩一走, 李相夷就问出了口。 姜濯面对这个问题难得的反应慢了下来，他站在原地愣了两秒，才好像刚刚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似的, 笑着说道： “想挑战一下呗，刚刚不都和孙哥说了么？” “我想听真心话，姜濯, 我不需要你们做你们以为是在保护我的事情。” “李相夷你说话前过过脑子行吗, 跟这儿演偶像剧呢, 姜濯想跳你让他跳去呗, 什么保护来保护去的，我听着耳根都发酸。” 钟铭语气稍稍硬了起来，不过马上又调整成开玩笑的语气, 想着把这个话题赶紧带过。没想到李相夷不答应, 非要在今天把这点事说清楚。 “钟铭你不用替他说话，好像我刚刚问的人没有你似的，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被公司安排给你们麦麸是多委屈我的事情啊。” 把头发往后一捋，李相夷心里那点儿莫名其妙的委屈泛了上来, 小嘴一张叭叭的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就是一顿说。 “没必要吧，都是队友, 做这些都是为了组合好, 只不过是把我们之前会发生的事情再在镜头前表演一遍而已, 怎么搞得好像我真是柔弱任人欺的样子了。你们越这样, 我越觉得别扭, 别管这些了行吗？” 李相夷皱着眉控诉的样子让钟铭心里的火气也窜了上来。他一把推开见势不对上前一步拦住他的周明与, 顶着李相夷倔强的眼神沉声道： “别管这些？别管这些你就要把委屈全吞肚子里吗？你要这样演一辈子吗？你要心甘情愿在节目上被别人误会欺负吗？” “什么欺负？” 姜濯耳朵动了动, 精准地检索到重点。 他看了看钟铭, 又看了看低着头不说话的其他三个人。是, 他最近是因为个人行程好久没和成员们聚在一起了，难道在这期间真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四个人还合起伙儿来不告诉自己？ 被李相夷误会的委屈还没调理好，感觉成员们并没有把自己当他们自己人的委屈又出现了。三个人站在练习室里，呈现一个三足鼎立的阵仗，各有各的生气法儿，让两个年龄小的是哭笑不得。 不过姜濯这个是最新的也是最好解决的，就先把他说明白好了。 “姜哥，是相夷哥那个说唱节目的事，你等我回头跟你说。” 梁洵一把拉住姜濯的衣服，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这要是放在平时，姜濯也就顺坡下了，偏偏他今儿个正在气头上，看梁洵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怎么，什么话不能现在说，都得背着我说是吧？” “你捣什么乱？就是节目里那几个rapper嘴上不干不净的，说来道去都是那点事，有什么好瞒你的。” 第53章 虽然钟铭说这话的时候气势很足，不过他心里还是心虚的。 当时确实因为担心影响姜濯录节目的心情没告诉他，换句话说，还真瞒了。 “他们说什么了你都知道？节目不是刚录还没播吗？” 李相夷狐疑地看着钟铭，觉得他实在诓自己。 “就不许我有点小手段啊？” 钟铭翻了个白眼。 “行了行了，别扯那么远。李相夷你就说，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不告诉哥几个，仗着你自己一个人睡一间晚上偷偷哭了也没人知道就这样把事情放自己心里闷着，你这样闷出病了还是会影响团队的好不好？” 话说到了这里，姜濯也渐渐咂摸出门道了。他斜了一眼钟铭，意思是咱俩住一间也没见你把这点事告诉我你小子等着，然后放柔了语气走到李相夷面前。 “相夷，那咱们今天就把话都说开了。cp这件事，可以卖，但不能上赶着卖。你看之前那个前辈团就是，两个人捆绑炒cp太久，最后不仅对成员自己的发展有限制，对整个团体的发展都有不好的影响。粉丝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喜欢的是会付出爱和收到爱的鲜活的你，不是为了麦麸而特地迎合某种人设的你。我也该道歉，今天做的太冲动了。我们也是害怕，害怕公司这样会让你的人设把你未来发展的方向给定死了。但我和梁洵去就不会有这个问题，表现的好还能被夸一句march的舞担实力还不错。你能听进去吗？” 犹豫着，李相夷点了点头。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钟铭的火气还是没有消下去。 “现在知道点头了，你最好真能做到，别再在那节目上受了委屈也不知道反抗的，一点儿march的劲儿都没有。” “钟铭，差不多得了。” 姜濯回头，瞪了一眼钟铭。钟铭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他最近也熬夜熬狠了，状态不好。刚刚说的话你别真往心里去了，等晚上回去了我说说他。” “嗯。” “行，那就练习吧。小洵你先带着扒一下他俩的舞，等会儿我回来咱俩再聊。” “好嘞姜哥。” 刚刚面对三个火力全开的哥哥们，梁洵和周明与一反常态的安静。现在好歹场面平和了下来，他俩也是逮住了机会，让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看着他俩一左一右围着李相夷耍宝逗他笑的样子，姜濯心里的石头也放了下来。悄悄出了练习室的门，姜濯想了想，抬脚走进宿舍三楼的杂物间。 门一推开，果不其然，钟铭就在那里。 这地方从姜濯第一次来st就见过，不过他一直天真的以为这就是一个堆放杂物的地方。直到有一次，那时他们还没出道，他看见同屋的钟铭眼睛红红的回房间，也不说话，躺下把被子蒙过头就睡，一副不愿意与他交流的样子。 姜濯当时就感觉到了钟铭的情绪不对劲，不过那时候两个人还没关系好到可以完全敞开心扉谈心的程度，他也只是多分了点关注在钟铭身上。 直到第二天练习间隙，钟铭一下课就不见了人影，一直到下一节课老师过来都没有出现。老师让姜濯出去找找，姜濯翻遍了小楼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找到他，最后是在三楼，他以为门一直是锁着的这一间杂物间里发现了钟铭。 眼睛红的像兔子的钟铭，看见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钟铭，睁着一双狗狗眼的钟铭。 姜濯一时间除了“落水狗”和“丧家犬”这两个词之外找不到任何可以用来形容这个状态的钟铭的词。 当时就像出道半年后的今天一样，昨日重现，“落水狗”钟铭又在三楼静静的看着姜濯拧开门把手。 “猜你就在这儿。”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钟铭来这儿也不只是为了哭，有的时候就只是待着，后来也偶尔带上姜濯一起待着。 “显着你了解我了。” 钟铭往旁边让了让，给姜濯腾出一块儿空地让他坐下。 “底下还好吗？” 姜濯知道他说的是李相夷，点了点头。 “嗯，我等会儿就不去练习室了，去公司，编曲老师约我来着。” “别弄的太晚了。” “知道。” “那你的part怎么办。” “麻烦我们姜大主舞帮我啦，舍友。” “滚你的，每次都这样找我临时抱佛脚，跟没出道那会儿的月末考核前一天似的。你还记得那时候孟岚老师总是奇怪我们为什么总是在考核当天顶着黑眼圈出现吗？” “记得。你那时候太傻，说的理由是什么太激动了，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你还敢笑？” “不敢不敢，臣能有今日全靠姜大人提携。” “你少看点电视剧吧。” “编曲老师爱在工作室里放，我这是耳濡目染。” 钟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行了，我走了。” “路上慢点。” “嗯。” 推开的门半天没关上，姜濯抬眼，他知道钟铭犹豫着想要说点什么。 “想说就说。” “你说我要不要和相夷道歉？”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这样滑稽的默契倒是让钟铭胡思乱想的脑子放松了一下。 “随你，相夷是聪明人，他能明白道理的。我建议是道个歉吧，稍微正式一点。” “行。” “喂，别再用煎了一个李相夷最喜欢的熟度的鸡蛋道歉，哪个天才能明白你的意思。” “行行行，我走了。” 随着钟铭的离开，杂物间的门又被换上，有一丝灰尘从门缝处落了下来，钻进了姜濯的鼻子里。 “阿——阿秋！” 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姜濯也回去了练习室。 回头找个机会把杂物间收拾一下吧。 欸？所以李相夷到底什么被欺负了？ 这个疑问一直到晚上练习结束，逮着李相夷去洗澡的空档，姜濯才有机会拉住梁洵好好问一问。 “啊，就是那几个rapper。本来爱豆说唱就容易被职业说唱歌手看不起，相夷哥又是……长相很俊的那种，就被他们当成过来蹭热度的花瓶。倒也没动手，当着镜头的面阴阳怪气了几句。” “不是节目还没播吗？钟铭怎么知道的。” “哦，这个啊。铭哥说他有个同学在那个节目组实习，偷偷告诉铭哥的。还有录音呢！” 姜濯眼珠子微微一转，手臂搭上梁洵的肩膀。 “别跟别人说，尤其是录音的事。相夷这边我们想办法解决，别让铭哥朋友的实习给黄了。” “嗯，姜哥你放心，我都知道的。” “还有，过两天特别舞台结束了我得去外省录《舞蹈大会》，得有一阵儿不在s市。钟铭和李相夷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你及时告诉我。” 仿佛是突然之间被委托了什么重要任务一样，梁洵挺了挺胸膛。 “姜哥，我在，你就放心吧！” 第50章 “你教我吧。” 这一次特别舞台参与的团体出道时间都差不多, 因此艺人们的年龄和咖位也相差不大，相处起来放松多了。经过了录制前的几次彩排，就连一向疲于社交的姜濯都加了同组的几个艺人的影信好友。 更夸张的是, 社交能力大爆发的梁洵已经交到了和他同年出生的几个朋友；至于早在《偶像运动会》期间就展露出不容小觑的交友能力的周明与，已经和好几个艺人约好了到时候一起在后台拍challenge。 排练的时间并不长，好在难度并不大, 对于姜濯和梁洵来讲完成的还算顺利。 虽然是女团舞, 但他们这一次需要翻跳的歌曲在风格上是完全的热血风, 需要的力度之大, 甚至不亚于一些男团舞。 每一次从翻跳的练习室里出来，姜濯都是满头大汗的。累是累，爽也是真的爽。 虽说之前还没出道的时候就练过女团舞, 甚至在他们的月末考核中还有过女团舞的评分, 可在粉丝面前跳跟在老师面前跳的差别可太多了。 而翻跳舞台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在自己粉丝的期待之外，还有原唱粉丝的审视。 这样的评论可是不会嘴下留情的。 这就需要姜濯好好琢磨怎么做动作，怎么做出来又好看又不显得太女气, 怎么在保持原版完整性的前提下做出自己的感觉。 好在有付出必定有回报，他们这组最后交出来的答卷还不错。 最后一次彩排是在正式舞台表演的两个小时之前。同组的艺人们匆匆带着号码牌走位、定点, 就算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也没有发生动线混乱的情况。 姜濯结束了彩排, 一边在心里默默复盘着动作一边往休息室里走, 迎面撞上了已经穿戴整齐的, 手上拿着一沓台本正在翻看着的邵初。 他跟邵初从《偶像运动会》结束之后就一直都没机会见面。按照出道时间来说, d.weaver是不符合冬季特别舞台的邀请条件的。不过他们刚刚回归, 邵初又是s台的mc, 所以还是给他排了一个个人节目。 第54章 察觉到有人靠近, 邵初抬头望向姜濯的方向。 “呦！小濯！” 顾不得旁边还有经纪人在, 邵初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姜濯跟前，一把揽住他的肩膀。 熟悉的重量压在了身上，姜濯脸上的笑意不由自主地放大了。可当他的余光瞥到旁边脸色不太好看的d.weaver经纪人时，又硬生生地把嘴角压了下去。 他稳了稳重心，轻轻推开邵初。 “多大人了能不能稳重一点，回头衣服都给弄皱了。” 邵初低下头，抚平了外套上的一点褶皱，表情因为被姜濯推开而显得可怜兮兮的。 “行，就你稳重，你最稳重。欸对了，等会儿要不要和我一起录challenge？我们这次的新歌，dancebreak部分你跳肯定好看。” 姜濯刚准备朝邵初使个眼色，让他在经纪人眼皮子底下注意点说话，就被立在一旁的d.weaver经纪人给打断了。 “邵初，我们还得跟电视台那里对一遍台本，先走吧。” 邵初也不是傻子，经纪人的话已经赶在这儿了，他也不能完全不管经纪人的意思，执意就在这儿跟姜濯叙旧。脸色稍微沉了一沉，方才的轻快也荡然无存了，就连邵初跟姜濯道别的声音都有点刻意伪装出的轻松感觉： “行。那我先走啦，舞台上见。” “嗯，舞台上见。” 虽然早就已经预料到，甚至也习惯了江星的工作人员对自己的微妙态度，可他和江星之间还隔着一个邵初，似乎只要他和邵初在台前有互动，都会被江星压下去。 江星不允许其他团体来蹭d.weaver的热度，他这个前江星娱乐练习生更是不被允许。 姜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过他不是喜欢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的性格，更不是会后悔的性格，很快，他就调理好了自己的心情。 管他呢。江星娱乐管天管地，还要管到其他公司的头上来？ 不过虽然邵初的经纪人盯着不让他们俩录cha，可在march的舞台结束之后，接受mc的采访时，两个人还是跳了。 说来也巧，今天来了这么多艺人，偏偏就有一位姜濯和邵初的cp粉坐在了第一排，举着用荧光色卡纸做成的饭撒牌，上面写着“姜濯邵初cha”。 邵初也不知道是吃错了哪颗药，在节目流程有“邀请幸运粉丝发言”的时候就点起了这位粉丝。 “challenge？我们的新歌吗？” 邵初歪着头念出牌子上的字，又回过头看姜濯。 “怎么样，来不来？” “你教我吧。” 姜濯是舞担，学舞能力自不必多说。邵初是跟着姜濯一起从江星娱乐那么多练习生中“厮杀”出来进入出道组的，舞蹈实力远远超过及格线。两个人一个教一个学，虽然和练习生时期两个人的身份掉了个个儿，可效率还是一样的快。邵初带着姜濯顺了两遍动作，姜濯就已经能跟着跳下来了。 其实在今天和邵初合拍cha之前，姜濯只听了d.weaver这次回归的主打曲，连mv都没来得及看，更别提上手扒舞了。可是仅仅是学了dancebreak的这几个动作，已经被他那四年练习生活刻进了骨子里的江星舞蹈风格在他体内又重生了一样。 在演播室简单拍完了cha，march成员下台，又四散开去各自的小组准备特别舞台；台上的mc也终于能在下一组团体表演的时候稍微歇歇，研究研究台本，准备对下一组的采访。 键盘上的字打了又删，姜濯犹豫半天，还是发了过去。 “林老师编的舞？” 出乎意料地，邵初回的很快。 “对，这你都能看出来？” “感觉不一样。” “也是。你当时就喜欢上林老师的课，编舞也是跟她学的吧？” “老师很照顾我，实力也很强。” 姜濯顿了顿。放下手机，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脑子有点乱。 “……你好好跳，这一段很出彩，剪辑一下说不定能火。” “行，那就承你吉言。” 姜濯盯着屏幕上的那几个字看了很久，思绪断断续续地飘进又飘远，脑海中浮现的画面一会儿是st那个练习室，一会儿是江星公司里林老师严肃的脸，一会儿又变成了阴暗见不到阳光的地下室宿舍，还有钟铭半夜问他到底能不能出道的声音。 纷乱的思绪最后被工作人员过来叫他上台的声音打断。姜濯狠狠闭了下眼，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恢复成舞台上好像有着用不完的力气的那个姜濯。 他忙着带耳麦上台，忘记查看邵初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 “希望火的是我们两个的那条cha。” 各色灯光打在脸上，已经到了本次冬季特别舞台节目的尾声了。所有参加舞台表演的艺人全都挤上了台，姜濯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感受到s台的舞台有这么小。 march的五个成员，平均身高都超过了一米八，因此都站在了舞台的最后面。好的是他们能光明正大地小声聊天，不好的是镜头可能拍不到他们。 钟铭笑着跟不小心踩到自己的其他团体艺人说“没关系”，然后悄悄地蹭到姜濯旁边跟他搭话： “嘿，女团舞跳的不错啊。” 姜濯没心情跟他打打闹闹，他现在脑子里还是乱的，分不清是因为舞台的压力还是因为想起了太多以前的事。 “谢谢夸奖。” “还真不客气。” 钟铭过来搭话是有原因的。自从上次和李相夷发生冲突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一直冷冷淡淡的。钟铭想过和李相夷道歉，可每次看准了时机准备开口，就总有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其他成员进来了或者是孙哥有新安排，总之让他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都泄掉了。后来，越拖，他就越说不出口，道歉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那个，相夷最近，有没有和你聊天啊？” “相夷？没有，你俩不是一个组一起排练的特别舞台吗？怎么来问我？” 姜濯眼珠子一转，发现了钟铭的不对劲。 “你不会是还没和人家道歉吧？” “那不是一直都没找准时机吗！” 姜濯刚准备刺儿钟铭一顿，余光中却看见摇臂摄像机正在朝他们靠近，忙拽了拽钟铭的衣摆。 幸好两个人身上专业爱豆的职业道德还没忘记，看见摄像机过来，立马做出标准的营业笑容。 一直到目送着摄像机离开，姜濯才继续接着刚刚的话说道： “道歉这种事怎么能拖呢？相夷又是容易钻牛角尖的人，他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自己一个人默默受委屈。我明天就得出去录节目，一走走个一个礼拜都是有可能的。我不管，反正我回来之后要看见你俩恢复成之前的关系听到没？” 钟铭最受不了姜濯突然严肃起来跟他说正事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这副正经样儿，钟铭一下子就怂了。 “好好好，我听你的。明明我才是比你大的那个，怎么你小子教训起我来这么顺理成章？” “谁有理听谁的呗。” “唉，也是，谁让我这次是真说错话了呢。” 钟铭轻轻摇晃着脑袋抬头，故作高深地说着。难得的耍宝样子让姜濯忍不住笑了出来，连带着心里的那点想不通也慢慢淡化了。 李相夷从一开始钟铭挤过来就注意到他们那边了，假装不在意，实际上余光一直往那里看。 仔细说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不能简单的用“朋友”两个字来概括，这种感情引申到闹别扭的时候就会变成两个人你不说我也不说，就这么默默的和好了。 其实李相夷早就不生气了，只是由于某种惯性，他在等一个台阶。 只要钟铭一递，他就立马顺着下来。 第51章 “乳糖不耐受” 虽然没几个人看他们糊团扎堆的特别舞台, 但cover舞台本身就自带热度，姜濯他们好歹是没白费力气。 除了翻跳女团舞，这一次特别舞台姜濯和邵初时隔几个月的再次联动, 让他俩的cpf一夜怒涨好几千，隐隐有超过邵初队内其他cp的架势。 不过这些姜濯都不在意，在节目录制结束的第二天, 他已经收拾收拾打包去奔赴《舞蹈大会》的录制了。 这档节目在拖延了几个月之后再度重启, 姜濯也不知道单文虹导演究竟用了什么法子拉来了赞助商。总之, 在他登上飞机前, 单导给他发的最后一句话是“姜濯，你没有乳糖不耐受吧？” 等姜濯哼哧哼哧地拖着箱子进了录制地点，他才明白单文虹为什么这么问他——这位搬来的“救兵”赞助商, 是卖酸奶的。 无非是喝几天酸奶嘛！索性这又不是唱歌节目, 奶制品卡痰这件事也对他影响不大。姜濯心里想着。 坐在工作人员引导他坐下的位置上，姜濯下意识伸手摸了瓶酸奶过来。尝了一口，苹果燕麦味儿的，出乎意料的不错。 偌大的演播厅里现在只有他一个, 满场的摄像机几乎都对准了他。不过姜濯心里没什么压力，他知道就算是他一句话都不说, 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 节目后期也能配上字幕做出有趣的节目效果。 第55章 一边喝着酸奶, 姜濯一边思索着节目录制流程。 总的来说, 《舞蹈大会》的录制分为两个部分。他们现在在录制的第一部分包含了初舞台第一次亮相和第一次小组比赛, 统共录制五天。第二部分的录制也是两个舞台, 一次邀请好友共同完成舞台, 还有就是节目结束后的公演了。 虽然是竞技类综艺节目, 单文虹却并没有设置淘汰机制。每一次的舞台通过圈内专业评委的评分之后, 嘉宾可以获得积分，累积到最后一个舞台结束，积分最多的一位可以获得一次出演舞台剧的机会。 节目机制并不难理解，甚至因为缺少了淘汰赛的刺激性而显得有些平淡。不过有趣的是参与节目的嘉宾，不止是艺人，单文虹也找到了一些舞蹈学院学生来参加节目，素人和艺人一起参加比赛，竟然还真吸引了一批观众。 这样慢慢地想着，演播室的大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了。姜濯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发现进来的这位他居然认识。 “辛逸明？” 辛逸明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儿和姜濯再一次碰面。不过说实在的，他对姜濯唯一的印象就只有《偶像运动会》上那个因为跳高而受伤的爱豆。 不过再怎么说，也算是熟人了。 辛逸明的本职工作是演员，可惜拍了好几部戏都没什么水花。公司这么一琢磨，近些年跨界艺人不是很多么？就这样大手一挥把辛逸明打包送过来参加舞综了，这可苦了辛逸明。 他承认，自己在进公司之前是在简历上写了有过舞蹈学习经历，可舞蹈这东西，一天不练就会退步很多，更何况他这种已经好多年不接触了的人。没办法，辛逸明只能硬着头皮来上节目。 原本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想着赶紧糊弄过去，当个小透明也行，没想到让他在这儿逮着姜濯了。 辛逸明热情的回应着姜濯的问好，热情的甚至有些诡异了，他大跨步上前，给了姜濯一个热情的拥抱。 行，跨界舞蹈出圈咱是做不到了，卖卖麸总可以吧？ 他松开了胳膊，手却还亲密地拉着姜濯的手臂，辛逸明打量着姜濯，关于他身上的标签在脑海里一点一点清晰，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了。 男团、舞担……不找你麦找谁麦！ 姜濯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慢慢地把胳膊从辛逸明的钳制中抽了出来，嘴角抽了抽。 “那个，我们坐下聊吧。” 辛逸明一坐下，话匣子就又打开了。 “诶呦真是好久没见啦！上次一起录节目都没机会和你多说几句话，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你了，我们可得好好聊聊。” 不知道说什么，姜濯只好礼貌的笑着。 “哦对了，你上次受伤之后就没怎么见过你了，现在恢复的怎么样？” “已经没什么大事了，谢谢你。” “嗨，你们……我们跳舞的，就是容易受伤！” 辛逸明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停留，余光一扫看见了桌上的酸奶，又找了找镜头的位置，确认镜头能拍到之后打开酸奶喝了起来。 姜濯对辛逸明的印象也只停留在他是个演员上面了。现在在舞蹈节目上看见他，姜濯的脑子逐渐转过弯，原来是想炒作跨界人设啊。 不确定后面还会不会有像辛逸明一样的“跨界艺人”进来，抱着好好跳舞的心态来的姜濯莫名想叹一口气。 或许是他应该转变想法，毕竟这是一个综艺节目，有投资商，是需要话题度，需要赚钱的。 陆陆续续又有很多人进来了，甚至有几个打眼一看就知道不是艺人，想来就是单导之前和自己讲过的舞蹈学院学生。姜濯想着。 辛逸明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一样，几乎是进来一个他就要和人家打招呼，别管认不认识。连带着姜濯都没好好坐着休息一会儿，一直在站起来鞠躬交换联系方式。终于等到评委和主持人进入演播厅，辛逸明的动静才小了下来。 主持人姿态挺拔，按照惯例介绍了几位评委和投资商，又串了几句词，就正式开始了初舞台展示。 姜濯的位置比较靠后，他本人又对自己的舞台有一定的自信，所以端坐在台上全心全意地观察着上台的选手。 看着看着，还真让他看出了点门道。 一共有四位评委，一位是爱豆出身，一位是正经舞蹈学院出身，后来转型演员的，一位是在职舞蹈学院老师，还有一位是业内文艺片导演，曾经导过一部较为出名的歌舞片。 四位评委中有三位是在娱乐圈拼搏的，三位中又有两位是真正出现在台前的。这两位的评论风格可以说是针尖对麦芒，不过矛盾点都集中在了他俩身上，对于选手的态度反而很平淡。导演对选手的态度倒是很和煦，或者说是因为他对舞蹈也提不出什么专业的建议，所以态度温和。 只有这位在职老师，不光要评论选手的舞蹈实力，甚至连表情管理、妆造是否适配舞蹈都要挑出来讲。 “天啊，刚刚下去的那个男生都被他骂哭了。我记得他之前也是男团成员来着，不过解散了，这节目是他solo后上的第一个节目。” 辛逸明凑到姜濯身边小声说道。 “这样啊，老师的评价挺直白的。” 当着镜头的面，姜濯不可能讲对导师的负面评价。更何况他打从心底里就不喜欢这种明显实力差劲的人，他有着给同龄人指导舞蹈的经验，所以哪怕是在台下观看，他也能看出来刚刚退场这位身上的不足。 想到这里，姜濯看了一眼辛逸明。 这家伙会跳什么呢？ 沉浸在一件事情中时，时间就会过的很快。转眼间，一共30位选手已经过去了大半，其中有几位表现的还不错，却始终得不到这位老师的好评。 姜濯心里突然泛起了许久未见的紧张感，练习生时期对于月末考核的恐惧又重现了，这一次的忐忑甚至远远超过那时的恐惧。 姜濯也分不清这种情感从何而来，为了压下去这情绪，他甚至开始主动分析情绪的动机。 是黑洞洞的齐齐对准他的摄像头吗？是因为练习生考核面对的老师都太熟了？ 姜濯还没来得及搞懂自己为什么这么渴望得到台上四位评委的认可，工作人员就过来叫他候场了。 微笑着回应辛逸明对他说的“加油”，姜濯理了理衣服，一路走上了舞台。 他为这次初舞台准备的表演是舞蹈串烧，选取了热门男女团歌曲中最有代表性的舞蹈片段，还让钟铭帮他把歌曲的衔接做的更顺畅了许多。 虽然是串烧，但整体表演下来舞段与舞段的衔接并不突兀。选用的片段都是一目了然的曲风激烈，是march一贯展现给公众的形象，哪怕姜濯这是在个人综艺上也没忘记把团体的风格宣扬出去。 或者说他只是在进一步落实团队的“人设”。不到五分钟的表演结束，以姜濯的体力来讲还够不上需要喘气的强度，因此他只是站在那儿给评委鞠了一躬，就安安静静地握着话筒，等评委们点评了。 歌曲都是耳熟能详的，姜濯的表演也成功赢得了台下其他选手的激烈应援。这正符合了姜濯对自己初舞台的设想：串烧热门歌曲，截取下来的每首歌的片段能够得到一定曝光量；现在还不是创新的时候，把“热血”牢牢焊死在march身上；还有展现出自己作为男团舞担的实力。 “姜濯是吧，很厉害啊。” 爱豆和演员评委都给了好评，导演则是对他的动线和抓镜头能力格外注意，问了他几个相关的问题就结束了。 现在镜头和全场的目光都转向了说话辛辣不留情面的舞院老师身上，姜濯也一样，大家都在等着，看他能说出什么。 第52章 “哦，还行。” 吴项明原本是不想接这个综艺的。 他今年已经五十多了, 跳了一辈子舞，今年年初刚查出来身体上某个指标过高，医生建议他别在做跳舞这样的剧烈运动, 家里人也担心得很，他就转成了舞院的理论课老师。 来参加《舞蹈大会》完全是因为节目的导演家里人跟他有点关系，单文虹的小姨, 从前跟他是同学来着, 关系一直不错。前一阵儿一个电话打过来问他有没有时间帮个忙, 吴项明对单文虹的印象也不错, 干脆就答应了下来。 一开始的几个选手，吴项明还愿意用心点评一下。谁知道后面连着上来几个一看就是凑数来的选手，搞得吴项明心里一下子就不舒服了, 说话的语气也不再收着, 而是心里想什么直接就说什么。 他无所谓啊，他老人家一把年纪有编制有社保打拼的也差不多了，网络上随便说什么他老人家也不怎么看，更何况他说话内容句句属实, 只是不太好听而已。 知道这个叫姜濯的年轻后生上来，让整场录制一直是处于高度输出状态的吴项明难得的说不出话来了。 小伙子跳的是偶像圈独一套的舞种, 偏偏有些动作他能看得出来脚下功夫不错, 核心更是硬的像钢铁。 第56章 话筒举在了嘴边停顿了有足足五秒钟, 吴项明才出了声： “你……之前是跳什么的？” 姜濯没想到吴项明上来会问这么一句, 刚刚打好的腹稿一下子毫无用武之地了！他脑子空白了一瞬, 眨了眨眼睛回答道： “学过一点街舞, 后来上过两节现代舞的课, 主要是在练流行舞蹈。” “哦, 还行。” 评价过于简短, 不像是吴项明的风格。以至于他都把话筒放下了，旁边的人还在等他说点什么呢。 好在主持人经验丰富，没让场子在这儿给冷下去。 “好，感谢四位评委老师的点评，现在请四位给姜濯给出你们心目中的评级。请注意，评级状况会影响到第二场舞台的分组情况，请各位评委谨慎评级。” 评级很简单，abcd四个等级。不过之前的选手根本没有在吴项明手下拿到过a的，甚至只有一个b，大部分都在c和d之中，其余评委的a倒是很好拿。 姜濯也很期待吴项明给自己的评级，毕竟简简单单两个字“还行”，他甚至没办法摸透这位对自己的看法是什么样的。 随着主持人“三二一”的话音一落，四位评委纷纷展出了自己的评级牌子。不出所料，前三位都给出了a，姜濯看向了吴项明的牌子。 b。 姜濯脸上表情不变，深深地向评委席鞠了一躬，心里默默盘算着自己的评级在已经展示过舞台的选手中排在前面还是后面。 没等他下去，吴项明又拿起了话筒，向姜濯提问。 “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给你b？” 姜濯愣了一下。 “老师给我这个评级一定有道理，如果老师愿意讲出来指点我一下的话那就太好了。” 这样得体的场面话姜濯已经可以信手拈来。 “你的实力，就像其他几位老师的评分一样，是a。其实我也可以给你我的这个a，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在表演的是你，而不是舞台。” 吴项明坐直了身体，表情严肃起来。 “我个人不喜欢串烧的舞蹈表现形式，因为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完整的舞台。一个舞者，他的基本功和舞蹈实力是基础，天赋也很重要，但在舞台上投入的感情是必不可少的。你的表现力，我觉得从李导给你a就能看出来，大家是认可的。但是——我说这话可能有点重，我觉得从你的表演中我看不到对这首歌曲的理解，只能看到你自己是一个耀眼的个体。” “当然，这不是不行。可是作为一个舞者，我希望不止是你，今天来到这个节目的所有人都要知道，作为一个舞者，你们必须有对舞台的思考，对歌曲的深度理解，这样才能表现出来你们和其他创作者想要传达出来的东西。” 说到这里，吴项明的眼睛扫了一眼刚刚表演过的几个选手，尤其在被他的话说哭的那个爱豆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而站在舞台中央的姜濯，在他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轻轻咬住了口腔内的软肉。 说实话，他没想到这位老师会这么认真，说的这么仔细。他必须承认，自己之所以选择串烧的表演形式是带了功利心的。他也认同吴项明所说的，他在这次表演上把自己看的太重，只考虑了个人展示，忘记了对舞台的情感。 虽然这本就是他上节目的原因，不过吴项明这些话一说，姜濯心里那点理想主义的东西又冒了出来。 握着话筒的手慢慢捏紧，姜濯深深呼出一口气，看向吴项明的眼睛里多了几分认真。 “老师说的很对，下一次舞台我会全力以赴的。” 吴项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姜濯点了点头。 等姜濯回到座位上，辛逸明立刻凑了过来。 “我还以为你能拿4a呢！你应该是本场跳的最好的一个了！” 这小子大概是铁了心的想和姜濯捆绑，尤其是看了姜濯的舞台之后，甚至说出了这种被镜头录下来播出去可能会被审判不尊重评委的话。 姜濯没什么感情的看了辛逸明一眼。 “比我好的人还有很多，这次的舞台也就是这个成绩了。” 没说完的半句话是“接下来的舞台我都会拿4a”，不过这样的话说给辛逸明听又有什么意义呢？ 抱着“你看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心态凑过来说话的辛逸明没想到姜濯是这个反正，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讪讪的。他想说点什么来找补一下，脑子却短路了，就这样僵在原地支支吾吾的。 “是不是快到你的顺序了？我下来的时候还看见工作人员举着你的姓名牌来着。” “啊对对对，是该我了。那我先下去候场了，等会儿见。” “嗯，表演顺利。” 姜濯礼貌的笑着，目送辛逸明逃也似的离开了座位。他没兴趣在这儿交朋友，更对辛逸明这种没嗑硬唠、刻意往自己身上贴的人没什么好感。不过他还是挺期待辛逸明的舞台的，好奇这位“跨界舞者”能带来什么样的“惊喜”给他们。 又过了两三个选手辛逸明才上台。他运气不好，拿到的顺序是倒数第二个，一般这时候评委们的体力都差不多要用尽了，之前上来的选手们也都看的七七八八，给他的打分也会随意一点。 不过辛逸明好像完全没有这种压力一样，蹦蹦跳跳的上台，还没等音乐老师给音乐呢，这位先乐呵呵地开始了自我介绍。 显然，四位评委中做演员的那位很吃他这一套，拿起话筒就跟他聊了起来。 “辛逸明，咱们之前在片场见过，我去探过我朋友的班来着。” “啊对！我还跟您合过照来着！” “我记得你是正经科班出身吧？一个演员，怎么想到来我们这个节目？” “这个您可能不知道，我在做演员之前还真练过一段时间舞蹈，心里还是存着一个舞台梦的！” 辛逸明越说越动情，看的叫姜濯的眼角直抽抽，他深刻地认为辛逸明做演员一定做的很好。 眼看着辛逸明在台上讲述他的舞台梦快要把自个儿讲哭了，而吴项明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主持人连忙打断，让辛逸明快点表演。 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水珠，辛逸明经过了漫长的铺垫，终于开始了他的表演。 实话说，没有姜濯想象中的那么差劲。 辛逸明选择的是一首较经典的国标舞，能看得出他身上是有练国标的那股子劲儿的，不过相应的是，缺乏练习而暴露出的弱点也很明显，他最后只得了演员的一个a，吴项明给了c，剩下两位给了b。 “很不错，没想到你之前是练国标的。” 辛逸明“哒哒哒”地一路小跑跑回座位，刚坐定，姜濯就开口和他搭话。 如果说在他表演之前姜濯觉得辛逸明是个完全的麻烦，那现在辛逸明对姜濯来说就是有点意思的麻烦。和他保持一定距离是一定的，不过姜濯还挺好奇辛逸明为什么放弃国标转行演员。 “嗨，小时候家里人盯着学的。后来我嫌他太苦了，就考了电影学院。” “基本功很扎实啊，小时候没少练吧。” “都是我妈盯着我练的，不练就打啊，能不好吗……” 辛逸明的眼神晃动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从前的事。姜濯看他突然出神，也没再继续和他交谈，将目光转回了录制现场。 30位选手的舞台都表演结束，主持人请离了四位评委，开始安排他们这些人下一步的工作。 根据初次评级，场上正好有5位拿到了3a的选手。赛制要求下一个舞台是以小组赛的形式完成比赛，并且全部准备过程都要在节目场地准备。而这五位，就是小组赛的五位组长。他们需要通过游戏赢得挑选小组成员的权利，随后再次通过一场游戏进行选歌挑战。 由于这场初舞台已经录制到了深夜，选手们也在座位上绷了大半天，节目组通过商量之后决定将小组赛选人选歌环节放到明天，今天先休息。 单文虹导演在嘉宾住宿这里倒是舍得花钱，每人一个小单间，跟酒店似的，住的挺是舒服。姜濯一推开门，他的行李箱就安安稳稳地立在床旁边。 他太想一头扎进被子里再也不起来，可姜濯的理智还在，理智强撑着他换衣服洗漱收拾行李箱，等做完这一切，他才能舒舒服服地躺上床，顺便打开手机回一下消息。 第53章 “想赢就听我的” 打开手机, 排在最上面的是单文虹的消息。 姜濯搓了搓手指上残留的没抹净的面霜，点开了和单文虹的聊天框。 “小濯，今天录制辛苦了。我一直在幕后忙着也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 明天录节目应该就能见面了。” “单导也辛苦了，安排的宿舍很舒服，谢谢单导。” 消息几乎是刚发出去对面就回复了, 秒回的速度快到让姜濯忍不住看了一眼时间。或许所有的文艺工作者都是这个作息吧, 姜濯看着1：03的时间心里想。 “哈哈, 毕竟你们跳舞都这么累了, 肯定得让你们在晚上休息好啊！对了，我今天都没去现场看你们的初评级，感觉怎么样？吴老师有没有难为你？” 第57章 吴老师, 是说吴项明吗？ 姜濯想了想, 打字回复： “舞台很大，摄像老师也很专业，单导很用心。吴老师比较严格，给我提了对我很重要的建议, 如果有机会的话很想和老师聊一聊。” “欸，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这样对吴老师的评价呢！从前都是对吴老师避之不及, 怎么你还想跟他聊天呢？” “吴老师是业内很厉害的前辈。” “那确实, 吴老师跳舞很厉害。” 对话框平静了一会儿, 就在姜濯准备退出去回其他人的消息时, 单文虹又有了动静。 “你是不是想问, 为什么我找了这么多不会跳舞的人来？” 心脏猛地一跳, 姜濯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复单文虹了。 在节目录制之前和单文虹的见面中, 这位几乎是把他最理想主义的一面都调动出来了。单文虹和姜濯讲舞台, 讲感情, 讲热爱，最后却扒拉了一堆什么“跨界”什么“网红”来，到现场一看都是半吊子。 姜濯并不是什么信奉“出淤泥而不染”的，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那种人，他明白，挣钱，红，拉代言，不磕碜。只不过心里还有有点失望，失望在单文虹在给他规划了那样美丽又理想化的节目之后又出尔反尔。 手指在键盘上来回跳动，字符打了又删，迟迟按不下“发送”键。 “其实这些话我不该对你说的，哪儿有导演做什么安排告诉节目嘉宾的呢？可是我翻来覆去的想，还是觉得我该向你解释一下我的想法，不然对不起你和我聊的那么多节目策划。” “我想做好综艺，我也想把舞蹈拾起来。虽然我现在已经跳不了了，但我还是想把我心目中的东西通过我的职业展示给大家。我在这儿向你打包票，和你讲的那些宏图大志都是真的。可是小濯，我想出名，艺术是需要金钱支撑的。” 姜濯外出录节目的时候，有一次听见过导演抱怨拍节目每一秒都是在烧钱。 他是那种生活中碰到点什么不明白的东西就要立刻弹出手机查的人，因此他把这件事暗暗记在了心里头，整个拍摄期间格外注意每一笔开销。就这么算了两天，姜濯才真正意识到了排节目有多烧钱。 是什么程度呢？大概是姜濯那时候有那么一点共情黄鑫的烧钱程度。 当然只是一点点，老板该骂还是要骂的。 所以从看见冠名商的酸奶那一刻起，姜濯就明白了单文虹对节目的控制权一定没有百分之百，有没有百分之五十都难说。 塞进来几个想露露脸的人他也能理解，只要这些人不妨碍他就行。 这样想着，姜濯顺手点出了和单文虹的聊天界面。从打开手机就一直有消息进来，不止是成员们，更多的是今天他刚加上的人。 “嗨，认识一下……” “今天看了你的舞台，感觉你好厉害啊……” “我之前刷到过你们的舞台……” 开场白各式各样不尽相同，不过他们的示好最终都落在了一句话上： “有兴趣和我一起组队吗？” 啊，对了，组队。 这是个头疼的事。 节目内的组队和出道组队其实没什么两样，都要兼顾成员实力和话题度，或者说综艺感。 而难度就在于姜濯如何在见面不到一天的时间里通过过去的数据和今天的舞台表现快速分辨出每个人的成分，还有考虑到其他组的选人倾向，最后选出最适合第二次舞台的组合。 更别说选歌排在选人后面，他还没有歌曲风格作为参考，随机性太大。 姜濯今天已经够累了，哪怕现在他脑子里想着自己要支愣起来把明天的对策想好，身体也支撑不住他继续这么折腾。眼皮不知不觉中闭上，呼吸也逐渐平稳，姜濯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一夜无梦。 好好睡了一觉爬起来，昨天晚上那点莫名的情绪也被姜濯整理好了。 说白了，无非就是为了热度嘛！ 姜濯这人想的很开，因为他现在的处境让他不得不理解单文虹：march的知名度远远配不上他们的实力，而队内唯二靠脸有了点热度的李相夷和他必须承担起宣传团队的责任，他来这个节目，不也是为了火吗！ 将水龙头里流出来的凉水泼在脸上，额前的几缕头发被水浸湿，凌乱的贴在脑门上，被他一巴掌全捋了上去。 自从染了金棕发之后他就一直保持着卷毛造型，现在一看镜子里的自己，感觉背头也不错。 睡一觉起来思绪清楚多了，在前往演播厅的路上姜濯已经想好了自己都要挑哪几个人来。 按照节目组的要求，每队人数可在5-7人之间挑选，姜濯想都没想地就选了五个，毕竟对march的五人编舞太熟悉，到时候对于动线的编排会轻松一点。 他的想法是两个舞院学生再加两个艺人。他看中了昨天上台顺序靠前的一个糊团爱豆，姜濯晚上查过他，从前在团里也是舞担，不过团没什么水花，团解散后他solo出道也没什么水花。 这样的人好，这样的人有火的欲望，有把事情做好的冲劲。 剩下一个位置，姜濯还是选了辛逸明。 其实辛逸明昨天晚上就已经给他发过消息了，文字中那股情真意切的劲儿，但凡换个不坚定的估计都得立马同意。 姜濯的考虑是这样的，虽然这位舞蹈实力算不上拔尖，可他脑子活，演员身份自带热度，相处下来也感觉得出这是个聪明人。 姜濯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有了方向之后，做事情就可以放开手脚去做了。 接连两个游戏姜濯都拿出了最好的状态去对待，很幸运，节目组准备的游戏都是他在各种综艺里练过的游戏，不知道是不是单文虹的放水，总之，姜濯连着两场游戏都拿了第一名，顺利地按照他的心意组建了五人队伍，也拿到了第一个挑选歌曲的权利。 在游戏上顺风顺水的，最后却在选歌上犯了难。 看姜濯在一首电子舞曲感强的《light them up》和复古disco的《watch bact》之间徘徊，辛逸明往前迈了一步，和姜濯并肩站着，凑过去看桌子上写着歌名的卡片。 他这一步迈出去的量显然没控制的太好，离姜濯有点太近了。不过他好像浑然不觉似的，只是专注的看着那两张被姜濯挑出来的卡片。 “选这个吧。” 姜濯刚准备伸手推开他一点辛逸明就开了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那首《light them up》。 其实姜濯心里也偏向这首，毕竟这首歌的加勒比风格非常经典，光是听歌他脑子里已经有了舞蹈动作。 不过这样快慢节奏的交叉和高能量的音乐，要想把舞台撑起来，势必需要高强度大框架的舞蹈。 辛逸明，能做得到么？ 即使是没抬头看姜濯，辛逸明都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挺喜欢这首的，你应该和我一样，对吧？” 辛逸明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想赢就听我的。” 姜濯眼中的那点疑惑逐渐被兴味取代，侧着头盯了辛逸明两秒，最后拿起那张卡片，笑着看向镜头。 “选好了，我们组《light them up》。” 第一天的练习进度很快，几乎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姜濯、编舞老师还有队伍里其他两个舞院学生就合力编好了这支舞蹈的动作和动线。 姜濯有一点街舞的底子，所以在编舞时存了点私心，按照歌曲的节奏把他擅长的locking动作加了进去。 他是卯足了劲，准备在这次舞台上一鸣惊人的，所以在编舞上完全没收着，甚至有点不顾基础较差的成员能不能完全学会——比如说辛逸明。 在第二天的练习中，辛逸明又一次没跟上拍子。他笑着和成员们说道歉，可那笑的意味怎么看都是烦躁。队伍里有一位是舞院学编舞的，用了英文名来上节目，大家都叫他mic。 mic不是个有话忍着的性格，这两天的练习他也看出来了，这位跨界演员的练习态度并不怎么端正。本身基础就是他们五个中最差的一个，练习还不专注，有事没事就去找姜濯说话，那股子谄媚劲儿看的他直犯恶心。 “说对不起就没事了吗？你到底让全组人一遍一遍跟你重来到什么时候？” “失误失误，再来一次这次一定行。” 辛逸明双手合十做求饶状，可看他表情根本看不出愧疚的意思，隐隐还有点脾气快要忍不住的感觉。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从下午五点结束节目游戏录制之后，他们五个就一直待在这里练习。 姜濯刚准备出口控制一下局面，让战火不要燃的更旺，mic直接就站了起来，指着辛逸明的鼻子就要骂。 完了完了，这期的节目份量和剧情冲突居然是从他们这组出来的吗？ 姜濯心里警铃大作，一把拉住了mic的胳膊。 可他拉住了胳膊堵不上嘴，mic也是气上了头，顾不得自己在录节目，只想把自己这一天的劳累全怪在辛逸明头上： 第58章 “没有金刚钻你就别揽瓷器活儿！自己一个人做不好拉着我们所有人陪你一遍遍练，趁早回去演你的戏吧行吗？” 说完，mic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拿起外套就离开了练习室。另一个舞院学生看了看mic的背影，又看了看辛逸明，跺脚追了上去。 这一屋的烂摊子，姜濯也不想管了。 练了一天他也累的半死，现在还要扮演幼儿园老师的角色调节学生矛盾，领着一份工资干两个人的活儿，他又不是什么真傻子。 在练习室里越待越烦。碍着镜头在，姜濯开口安慰了辛逸明两句，又嘱咐另一个组员留下来陪着辛逸明扣动作，自己也走出了练习室。 第54章 “吃零食吗？” 这个季节的晚风还是太凉了。 出来的匆忙, 姜濯只穿了件单薄卫衣。他躲在一块广告牌后面，努力让冷风吹走自己心里的烦躁。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想念自己的成员们，倒不是说孩子们做的有多完美, 只是如果有人像辛逸明一样迟迟进入不了状态，他可以不用顾忌镜头直接开骂。 真是钱难挣，*难吃。 姜濯努力在心里说服自己, 告诉自己好歹在镜头前表演一下, 回去再发个信息和mic讲讲, 将就着把这次的舞台完成之后再也不和这几位大神联系了。 这样冷静着, 还真就自己把自己给哄好了。 好像人在放松下来之后就容易感觉到肚子饿，姜濯平静下来之后，胃里空荡荡的感觉特别明显。索性今天晚饭没吃,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造访了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个点还开着门的便利店。 他们的录制地点相当于单文虹圈了一片地, 有演播室有宿舍有练习室的，练习室出来是便利店，旁边还有单独一栋楼作食堂用，练习有时间来不及的时候, 他们就喜欢去便利店随便买点什么垫吧一口。 拎着一袋零食慢慢悠悠往回晃，余光一扫, 看见了进车门那里有几颗人头。定睛一看, 好像是某位选手的粉丝, 手里还举着贴了荧光字条的牌子。 上面的“辛”字实在太过显眼, 姜濯被荧光绿的颜色晃了下眼睛, 眯着眼仔细看。 原来是辛逸明的粉丝, 什么孽缘。 一阵寒风掠过他身体, 冻的他猛然一抖。姜濯刚刚是想假装没看见的, 又想到自己光是下来这么一会儿就冷的不行, 那些粉丝不知道在寒风中站了多久，最后还是心软了。 “辛逸明的粉丝吗？” 姜濯走近进车门的栏杆，天色太黑，只有一盏路灯在他们的头上工作着。其实是看不大清人脸的，不过粉丝中还是有几个人认出了姜濯。 “欸，姜濯？” 姜濯也没想到居然有人能知道自己，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周身的寒意好像被一股身体里的暖流给冲散了。 “吃零食吗？” 不知道说什么，又觉得自己就这么来了又走看起来太奇怪，索性把手里的塑料袋打开，一边给他们分发着手里的零食，一边碎碎念着： “这么冷的天就别等了，这条路我们平时不怎么走，很难看到人的。你们从几点开始等了？” “下午就来了。” 有一个小姑娘接过姜濯递过来的薯片，吸了吸鼻子，说话时鼻子里带了点的哭腔，也不知道是因为委屈没见到自担还是因为太冷了冻的不舒服。 “谢谢你。你们艺人大晚上也吃这种高热量零食吗？” “嗨，艺人也有压力大想暴饮暴食的时候。” 姜濯眨巴两下眼睛。他现在看着她们有种看见自己家粉丝一样的感觉：扛在肩上的照相机不知道有多沉也不舍得放下，开开心心把自己打扮的精致漂亮结果没看见想见的人，只是在寒风里挨饿受冻。 他没什么机会看见自己家粉丝，仅有的几次都是零星的一两个，拿着红色的应援牌，快要被其他家各种颜色的应援牌淹没，却还是坚持举着。 又累，又不一定能被他看到，图什么呢？ “那个，你们等一下。” 丢下这句话，姜濯就转身往他们的练习室里跑去。三分钟之后，刚刚被姜濯留在原地一头雾水的粉丝们就看见了姜濯拽着辛逸明的手往他们这边跑过来。 刚刚还安静着吃东西的粉丝们一下子就沸腾了，一口一个“辛逸明”“宝宝”“辛辛”的叫着，身上的力气好像突然被注入了某种强心剂一样变得充沛起来，连声音都比刚才更有力量了。 辛逸明被姜濯拉着跑到这里，突然从温暖的室内转到室外就已经够他喝一壶了，更别说身上的衣服还被他拽的皱皱巴巴的。辛逸明现在是一肚子的火没地儿发，因为还得在粉丝的镜头下保持表情管理，最基本的豆德还是要有的。 “是特地来等我的吗？下次不要再来了，你们也受累，也辛苦工作人员维持秩序。” 说了没有两分钟，辛逸明就表现出了离开的意思。两个人挥手和还在依依不舍的粉丝们道别，往练习室的方向走去。 刚进楼道，空调的暖风让两个人都感觉终于重新活过来了。辛逸明看了姜濯一眼，脸上的表情不太好。 “下次这种你提前说一声行不行？差点没给我冻死。” “碰巧看见的。毕竟人家都冻了这么久了，好歹让她们见你一面再走吧。” 辛逸明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今天对他来说发生了太多的烦心事，说话也不由得不客气了起来。 “这种人是说不明白的，我不出去见她们还好，见了一次明天再来怎么办？我每天都得出去跟她们聊天吗？我是演员是明星，不是陪聊的！” 辛逸明这话说的就很没人情味儿了，他自己说完话后似乎也品出来点儿不对味，默默地闭上了嘴，刚刚壮起来的气势一下子又弱了下去，连落在练习室里的东西也不拿了，转身往宿舍里走去，留下姜濯一个人在原地愣神。 姜濯是有点在风中凌乱的，他在爱豆行业里待久了，已经习惯要媚粉，现在辛逸明突然跳出来一副嫌姜濯给自己找事的态度，让姜濯深深地感受到了他俩根本就是两路人。 刚刚那种想要缓和团队成员间关系的雄心壮志刹那间荡然无存了。 抬手揉了揉眼睛，姜濯抬脚上楼，练习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队员们留在这里的东西和照亮满屋的灯光。 《light them up》组的练习室，一直亮到了凌晨四点。 练习《light them up》的这一个星期里，姜濯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动线推翻重来了不知道有多少遍，兼顾拍摄的同时还要操心编舞动作，等终于端出成品，登上小组舞台的那一天，连化妆师都说他脸颊瘦的完全不用打阴影了。 “我见你裤子都松垮了，怎么瘦这么多？” 化妆师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说着。 “有吗？” 姜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好像是有点空荡荡的。 “最近练习比较多吧。没事，回去养两天又长回来了。” “说话鼻音也挺重，感冒了？” “嗯，练习室空调开的太热，多开了一会儿窗户，估计是被风吹到了。” 姜濯不自觉地吸了一下鼻子，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二次感冒了。 “你们做艺人的胃都有毛病，长时间控制饮食吸收消化都不行。要不要试试健身？我之前给一个男艺人化妆就是，刚去的时候瘦的呀跟竹竿儿似的，等他出剧组，胳膊虽然没有人家健身博主那么粗吧，也壮了不少，衣服撑起来也好看。你别说，人家身体也好了不少，在剧组里没生过病，之前还帮场务老师扛箱子呢。” 化妆师看了看姜濯的肩膀，继续说道： “而且你肩膀够宽，骨架长的好，健身出来肯定更帅。”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金棕色的头发被修剪的短了一点，刚好盖过眉毛的长度。背头西装造型能把他的头身比全部展现出来，就是胳膊太细，每次练习室里穿无袖背心练舞看着都有点别扭。 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肉是紧实的，薄薄一层裹着骨头的。 好像确实应该健身了，不为了别的，最起码少生点病。 不过联系健身房这事还是先稍微往后放放，面前的舞台才是最紧要的。 姜濯站起身，对着全身镜照了又照，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一处不妥当之后才放下了心。 “感谢建议，等回去了我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健身房开着。您的化妆手法很厉害，谢谢。” “客气客气，期待下次合作哈！” 熟悉的舞台，熟悉的灯光，熟悉的评委。 第二次踏上这个舞台，姜濯好像是和吴项明杠上了一样，这一个礼拜的练习里一直在心里和自己说要做出能让吴项明给出a的舞台。 念着这股劲儿，姜濯自己把自己跳瘦了一圈儿，连着同组的艺人都快要熬不住了，一个个说着要赶紧结束舞台远离姜濯。 对此，姜濯只是耸耸肩膀。 第59章 节目录制已经过半，后续也没有小组舞台，想和他共事也没机会了。 好在他们的努力得到了回报。一首《light them up》结束，五个人都是满头大汗的，累的快要说不出话。姜濯压下身体想要躺在地上休息的欲望，绷住表情看着镜头，从坐在台下的其他艺人和工作人员的情绪就能感觉得到，这场表演他们做的不错。 评委的情绪也被他们调动起来了，尤其是做爱豆的那位，几乎要站起来为他们鼓掌。 “非常好啊！尤其是编舞里的变速设计，很亮眼！” “还有这种派对舞蹈的感觉，真的很适合派对，感觉我们节目这一段放出去会火。” 等三位评委说尽了他们的赞美之词，吴项明才拿起话筒，场上刚刚热烈的气氛又平静下来，像是班主任走进晚自习吵闹的教室里一样。 “队长是姜濯对吧？你也负责了编舞？” 还没等姜濯开口回话，旁边的队友就接话道： “是我们小组完全自主编舞的，姜濯提了几个创意。” 姜濯看了他一眼，是那个solo的爱豆。平时不声不响的，该练习练习，该吃饭吃饭，只是听说有人见过他和其他人吐槽自己选人不严谨，刚出道就敢指导他们这帮前辈训练。 吴项明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眼睛在姜濯身上停了两秒之后，开始了他的输出。 “c位是谁很明显，姜濯也担的起这个c，做出来的东西很亮眼。但你们组的问题就在于，这个编舞的难度不低，能完全把动作和歌曲的感觉表现出来的人没几个。你们是一个团队，小组舞台的意义就在于我们要看到的是一个团体的魅力，而不是团体中的某个人有多么多么厉害。所以，很抱歉，这次我还是不能给你a。”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就坐在他旁边的导演评委也有点忍不住了，虽然他看不太懂这种流行舞蹈，可他能看出来姜濯他们表演的还不错，忍不住为他们说了两句话。 “吴老师，有点太严苛了吧？如果这个还不是a的话，那么什么样的舞台才能在你这儿拿到a呢？” 吴项明只是笑着，并不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喜欢有点肌肉线条的身材……当然不要太壮，不要韩漫矿工 下次想看小姜染什么颜色！ 第55章 “谁理他。” 很奇怪, 明明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评价，为什么自己心里没有一点儿挫败感，反而感觉到心中有一团愈燃愈烈的火, 熊熊燃烧着自己的雄心壮志。 导演还想说什么，看见旁边单文虹在底下疯狂的给自己打着手势，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姜濯拿着话筒, 朝着吴项明的位置鞠了一躬。 “老师的点评让我明白了很多, 谢谢吴老师！” “嗯。不论是你自己的团体, 还是比赛的临时组队, 团队形式下单一个体过分耀眼利是不一定大于弊的。不过你们都还年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可以慢慢体会。很抱歉，这次我还是给你们组b的成绩, 下次再接再厉。” 明明是对全组点评的时间, 却好像是话说给姜濯一个人听的一样。 吴项明的打分一如既往的严格，全场五组队伍中只出了两个b，其他的都是c。 但是总评分姜濯还是很满意的，他们组和另外一组都拿到了三个a和一个b之后, 四位评委要在他们两个组之间选出优胜组。非常幸运，姜濯他们在这一环节中拿到了三票, 获得了小组赛的第一名。 在同台艺人和主持人的恭喜声之下, 《舞蹈大会》的录制过半。在今晚节目录制的同时, 已经剪辑好的初舞台正在某网综平台播出。 拖着来时用的行李箱, 姜濯坐上了孙文轩亲自开车来接他的副驾驶。刚系好安全带准备问问孙文轩怎么这么晚亲自来, 就听到后座传来一个女声： “好久不见, 小濯。” 是沈蔺的声音。 姜濯没来得及回头, 就从后视镜中和沈蔺的眼神撞上了。 截止到节目录制的当天, 沈蔺所在的sweep已经超过一年没有任何回归的消息, 期间倒是各种演唱会和舞台没停过，不过因为沈蔺的演艺事业如火如荼，所以经常缺席舞台表演。 关于沈蔺的演员生涯，姜濯记得最新的消息是刚刚结束了一部女二角色的拍摄任务，合作的男女主都挺大牌的，不过题材一般，都市偶像剧，想必也是靠着男女主流量撑起来的。 但是片酬高，所以黄鑫很爽快地给她接了。 “蔺姐，好久不见，怎么今天和孙哥一起来接我了？” 脑子一转，姜濯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种可能性，可每一种都没办法完美地把逻辑给圆过去。 沈蔺笑着不说话，还是孙文轩给补上了答案： “小濯啊，《舞蹈大会》下一个舞台不是得邀请一个助演嘉宾吗？沈蔺就不错啊，娱乐圈缺男女合作舞台太久了，咱们也创创新嘛！” 姜濯的表情凝固了一瞬，其实在单文虹告诉他这个赛制之后他就选好了自己的助演嘉宾，钟铭。 钟铭作为队长，在团队里几乎是一个人承担了一半的和公司沟通的任务，就算他再聪明再圆滑，也难免有因为维护团队而和公司作对的时候，因此黄鑫对他怨言不小，也少有给他机会去外面的综艺露露脸的时候。 和他面临同样境遇的还有梁洵，同样的脾气直，他还加上一点面对公司时说话不好听。不过梁洵很受一个网综导演的青睐，闲着也是闲着，黄鑫索性就放他出去圈住那一小部分粉丝。 另外，钟铭的舞蹈也是不差的，在练习生时期的考核中dance排名仅次于他和梁洵，所以让他们两个在《舞蹈大会》的舞台上代表march进行表演，一定能为march赢得不小的知名度。 他已经想好了，甚至提前预设过怎么和公司交代，连他们两个上台表演什么歌都早早选好，没想到半路让黄鑫把沈蔺插了进来。 就这么一小会儿没接话，孙文轩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一脚踩上离合器，点火发动汽车的嗡鸣声像是提醒姜濯一样，姜濯开口道： “男女合作舞台吗？我没意见，但是会不会影响到蔺姐？还有，歌呢？选什么歌？” “歌好说，虽然这几年少有男女合作，之前还是出过很多双人舞金曲的，你们挑一首就行。” “也不用担心会影响到我。” 沈蔺往中间凑了凑，从后座往前微微探头。她的卷发卷的很完美，姜濯有点形容不来，总之是和爱豆那种卷发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在她的身上，姜濯快要看不到偶像沈蔺的样子了。 “我最近扮演的角色都是姐姐类的，之前一起拍mv，粉丝们也都觉得我们两个姐弟感很足。孙哥你仔细看，其实我俩长的还有点像呢。” 像个鬼，非要说唯一有点相似的地方就是两人足够深邃的眉眼，都是浓颜系长相，人都是俩眼睛一个鼻子，能有多少不一样？ 孙文轩现在脑子里也没剩什么逻辑了，只一味的顺着沈蔺的话点头。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而且看黄鑫的意思，这决定算是已经做下了，姜濯的意见如何根本不重要。 倒不是对沈蔺又多大意见，只是姜濯不喜欢这种计划被打乱的感觉。 休息的心情被扰乱，姜濯微微侧头，看着窗外的夜景。 s市的冬季，树依旧是那么绿，好像无论温度有多冷它也不会改变似的。 姜濯记着他有一次在跑行程的路上见过一次红叶，就那么一次，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 会生红叶的树种好像压根儿不会栽种到s市一样。 “我会尽快选好曲目的。蔺姐最近什么时候有空，让孙哥发给我吧，还要约节目组来公司练习室拍摄排练过程的。” 重回宿舍小床，姜濯把行李箱往屋子里一推，直接扑在了自己的床上，准备睡他个天昏地暗。 把脸埋在枕头里就能剥夺一切除了听觉触觉的感官。正准备今天放纵一把就这样狠狠入睡，突然一只手摇了摇他的肩膀。 猜是他的舍友钟铭，可姜濯现在想不出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钟铭。不管怎么说，虽然让钟铭错失了出外勤的机会的人不是他，可姜濯还是有点莫名其妙的愧疚。 他挥了挥手，赶苍蝇一样试图挥退吵他睡觉的人，可推他的那只手太锲而不舍了，短暂拿开两秒，又放了回去继续摇着。 姜濯就算是面人现在也被折腾烦了，干脆一骨碌爬起身，怒视着面前人。 就是钟铭，他没猜错。可钟铭脸上焦急的神色和眉间的沟壑表明他的锲而不舍并不像姜濯想的那样，是闲的没事做来骚扰他的，而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一样。 心里默默念着“这把你要是演的就别当爱豆了转行做演员吧”，姜濯认命地坐直了身体。 “怎么了？表情这么严肃。” “我来跟你说件事。” 不等姜濯给他让开位置，钟铭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点开手机相册里的一段视频放给姜濯。 第60章 视频的拍摄角度很刁钻，画面也一直在晃，很明显的偷拍视角。 视频声音“嗡”了好一阵儿，姜濯才听到清楚的人声。 “爱豆来凑什么热闹，懂rap吗？” “长那个样子，欸，不是说他们男团都要学会麦麸吗，说不定真是那啥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长一副小白脸样子，看我等下怎么diss他。” “那就看哥的厉害了啊。” “悠着点，别让他粉丝冲了你评论区。” “这位才几个粉丝啊，谁理他。” 又是一阵摩擦衣服布料的声音，一段黑屏过后，视频结束。 没有一个人提到“李相夷”三个字，可姜濯就是觉得他们是在说李相夷。 “相夷的那个综艺？” 姜濯问钟铭。 “对。” 钟铭点点头，收起了手机。 “我那个朋友拍下来的，没传出去，只发给了我。这种东西不好直接发在网上，就当给我提个醒，让我多注意相夷的状态一点。” “他……最近怎么样？这个行程是不是结束了？我记得孙哥发在群里的日程表里好像没有那个综艺。” 姜濯拨弄了下自己的头发，原本就乱的头毛被他弄的更乱了。 “我最近忙的昏天黑地的，没太关注成员们的行程，辛苦你了。” “什么话，我是队长，这是我应该做的。相夷……其实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异样。你理解的吧，他之前就这样，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不说。那个节目昨天刚结束的录制，相夷被淘汰了。” “淘汰？” “嗯。听他说赛制是输了的队伍投一个人淘汰出去。” 话说到这里，姜濯也明白了，李相夷也是被别人抱团欺负了。 “……混蛋。” “同意。不过现在不是报复的时候，这些东西，我没办法发出去。” “我明白，你朋友的工作还是要的，别惹上官司。” “嗯。我是想和你讨论，现在这个状况怎么办。” 难得钟铭露出有点无措的一面，他习惯了挡在弟弟们的前面，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和成员们说话。 “距离第一次回归快要七个月了，下一次回归一点消息都没有。接下来一月份的行程又被各种舞台填满了，二月要过年，应该还是特别舞台。现在还没有回归的消息的话，我真不知道公司是什么意思了。” “没有回归，纯靠我们自己上综艺，太难了。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不太公平，但是相夷现在的状态真的，我有点担心。你看有没有可能带着他上一上节目？或许，或许多给他一点机会，转移一下注意力会对他好一点。不是想让你一拖全团……” 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濯打断了。 “钟铭，我们是一个团队。” 深吸了一口气，姜濯继续道： “没有一拖全团的说法，钟铭。没有你们就没有march，没有你们就没有姜濯。从站在台前的第一天起，我的名字就和你们的名字牢牢绑在一起了。不管以后我会发展到哪一步，march永远会跟在我的名字前头。” “很晚了，先睡吧。相夷那边我想想办法，等《舞蹈大会》结束之后看看有没有双人综艺可以上。” “……好，谢谢你。” “别跟我说谢谢。” 第56章 “紧张了？” 娱乐圈念双人舞台久矣这句话并不是空穴来风的。 随着偶像运营模式逐渐发展, 唯粉、女友粉的比例剧增，其中队内外同性cpf的数量也不容小觑，而男女cp的热度几乎为0。 毕竟现在是爱豆谈恋爱就会被永久地钉在耻辱柱上的时代, 没有一个粉丝愿意看见自己喜欢的爱豆去和别人谈恋爱，营销男女cp不仅双方捞不到什么好处，而且容易引发骂战。 在这种情况下, 要想找出一男一女在舞台上表演出互动的魅力, 还要尽量弱化掉cp感, 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好在, st旗下团体的独特遭遇以及沈蔺和姜濯这两个人过往的相处模式，都完美符合了创造一个能够吸引观众的男女双人舞台的条件。 首先，两个人都是舞担出身, 舞台魅力不容小觑。其次, 这次的舞台已经不是两个人第一次合作了，这种默契感也是拉郎cp没有的。最后，或许是两个人之间确实没什么对对方的非分之想，练习时一开始还有点许久没见的尴尬, 跳了两天，说话的语气就逐渐熟悉了起来。这种“老熟人”的姐弟感, 很好的弱化了cp感, 对于粉丝们来说也更能接受。 “诶呦呦不行了不行了我得休息一会儿。” 连续跳了两个小时, 沈蔺就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个劲儿地往下掉, 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水洗了一样。 “蔺姐什么情况, 体力退步了啊？” 姜濯把电解质水递给沈蔺, 自己也开了一瓶往嘴里灌着。 沈蔺伸手接过, 没好气地瞪了姜濯一眼。 “我都多久没泡练习室了, 这舞强度也太大, 我得适应适应。” 《舞蹈大会》在选曲上给予了选手们极大的自由度，说是版权的问题好解决，让他们随便选。既然没有限制，st这边直接就给姜濯和沈蔺敲定了一首男女双人舞金曲《ruin》。这首歌以两位舞者互动式的编舞动作而出名，同时也是众所周知的难翻跳——动作简单，跳对味儿很难。 姜濯和沈蔺在练习室里泡了整整两天，也才刚找到一点感觉。 “两位老师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现在的光线不太好，拍出来效果不行。” 《舞蹈大会》的摄像老师就在st的练习室里待着拍他们，这两人练了多久，工作人员就陪他们待了多久，眼下也累的不行。既然这样，姜濯干脆和摄制组沟通，以“节目份量”拍的差不多了为由让他们下班休息，他和沈蔺两个人不一定要练到几点呢。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工作人员思考了一下，选择听劝，火速把器材设备收拾好离开了st。 练习室里一下子就剩下了他和沈蔺两个人。 沈蔺还坐在地上，头也不抬地调整着呼吸，姜濯就在旁边看着她出神。 他记得从前sweep的歌也很累，可沈蔺跳完气都不会喘的，怎么现在就差成这样了呢？ “今天还练吗？” “嗯？” 沈蔺扭头看姜濯，不明白他问出这句话的意思。姜濯顺势坐在了沈蔺身边，低着头叠好毛巾。 “明天不是还有路演要去吗？今天是不是要早点休息？” “啊，这个啊。没事，后天不就得上台了吗，今天还不练什么时候练。” “……后天不上台，是去录节目，做游戏看第几个上台，还有时间练一天的。” 毛巾叠好了，方方正正的，姜濯很满意。 “今天可以先休息的，蔺姐。你最近好像状态不太好，工作上的事吗？” “不是。” 沈蔺犹豫了一会儿后开口道： “太久没上台了，有点紧张。” “这可不像你，我看过你的演唱会，记得吗？很有力量。” 沈蔺哑然失笑。 “演唱会？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sweep都要解散了吧。” “嗯？” 自知失言，沈蔺脸上的表情变化了一瞬，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又恢复如常。 “没有回归没有合体，各自跑各自的行程，现在在外面人家都不知道我还有个团，不是解散是什么？” 轻轻叹了一口气，沈蔺继续道： “sweep也已经出道这么多年了，就跟clank-c一样，我们的师姐团，你都没见过，快要解散了。跟魔咒一样。” 姜濯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应该说。干脆安静闭上嘴巴听沈蔺说话。 “我也很久没有上台表演了。之前路演，还有人让我跳一段团体的舞蹈展示一下，现在全都是让我跳什么网红舞，要么就是角色高光时刻，好像大家都忘了我也是女团出身一样。” “蔺姐演员做得好，爱豆也做得好。” 干巴巴的一句安慰其实起不了什么作用，可姜濯好像除了安慰她也做不了别的什么。 “作为演员，姐已经做的很不错了。不管是姐的演员粉还是爱豆粉，喜欢的都是沈蔺，相信他们也会期待蔺姐自己的选择。对于我自己来说，期待在大荧幕上看见姐，也期待再一次看见舞台上的爱豆沈蔺。就把这一次当做过渡期吧？重拾关于舞台的记忆，下次演唱会见。” 沈蔺扭过头，恰好看见姜濯亮闪闪的眼睛，一时间手痒痒没忍住，摸小狗一样揉上了弟弟的头。 “行了，臭小子。你姐我做得好我当然心里知道。” 一甩头发，沈蔺好像又回到了之前那个自信张扬的sweep主舞队长的状态。 “来吧，你姐还能练。今天争取完成了《ruin》，省的过两天着急。” “好。” 第61章 练习室里的灯一亮就是一晚上，分别的时候沈蔺还在说着笑话，说什么第二天黄鑫一看电费直接气炸了之类的。把沈蔺送上剧组来接她的车，姜濯自己拒绝了沈蔺送他一程的邀请，选择了自己一个人乘坐公共交通回去。 第一次搭上首班公交，车上都是早起买菜锻练的老头老太太，混进一个打扮时尚把脸捂的严严实实的年轻小伙子实在太扎眼。不过姜濯不在意老人们向他投来的目光，订好闹铃，找了个后面的空位置头一歪就是睡。 虽然身体极度劳累，不过他心里惦记着下车这件事，好歹是没坐过站。 下车时，太阳已经破开云层，今天是冬日里少有的暖阳，阳光照在身上热乎乎的，很舒服，很催眠。 把领口的拉链稍微拉开了一点，姜濯加快了回宿舍的脚步。 再不回去就要睡在街上了！ 等到正式站在《舞蹈大会》第三次舞台的后台时，沈蔺的心还是在不停的狂跳。 姜濯的游戏实力不必多说，在比赛前一天的游戏中以绝对优势拿下了第一个挑选出场顺序的成绩。没多考虑，沈蔺直接提出了第一个上场的建议，正好姜濯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候场的时候沈蔺就后悔了。耳麦一带，话筒一调试，她血液里流淌着的名为“热爱”的东西快要控制不住了，让她忍不住地双腿发颤，血压飙升。 “紧张了？” 姜濯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开口问道： “有点。今天甚至没有观众我还……还是得多练。” 姜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沈蔺控诉的目光中连连摆手表示歉意。 “啊，不好意思。不过最后一场比赛有观众的，蔺姐要来看吗？” “这周吗？我应该要去外地拍摄。” “不算这周吧，下周的今天，决赛。” “可惜，我在外地。” “好吧。不过蔺姐就算你来我也搞不到票给你，只能在后台远远的看我一眼咯。” “少贫嘴。” 姜濯不是油嘴滑舌的人，偏偏这种反差出现在现在的情况还真能让沈蔺紧张的情绪得到缓解。慢慢平复好了心情，正好也到了该他们上场的时候。 “上吧，师姐。” “瞧好吧您。” 这次两个人的服装是很经典的西装短裙组合，沈蔺身上的裙子相较于女爱豆常见的短裙，更像是拉丁舞者身上的裙子。 姜濯这套西服也算是别出心裁，外套里的内搭不是衬衫，而是低领的薄纱背心。 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化妆师在给他化妆的时候，还特地在背心遮不住的地方打了一条浅浅的阴影。虽然这个位置并不是摄像机拍摄的重点，不过化了跟没化，还是有不小的区别的。 这也加重了姜濯“等回去就健身”的心。 一登场，两个人就收获了四位评委略带点惊讶的目光，毕竟虽然都知道是男女合作舞台，可当两个人真正站在面前的时候，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音乐响起，表演开始。 每一个动线都经过了二人的精心设计，包括摄像老师的走位，两个人也是亲自讨论亲自监督，生怕浪费了一个镜头似的。 在舞蹈上，姜濯并没有因为这是他的比赛而弱化了沈蔺的存在。也有之前吴项明的原因，两个人的part几乎是对半分的，沈蔺也有一半的高光点。 不过姜濯到底是没被她给盖下去，长时间的准备工作起了作用，他往舞蹈里面添加了不少自己调整的动作，让翻跳曲多了点“姜濯风格”。 随着最后一个节拍鼓点声停止，舞台灯光收束成一道白光打在两个人定点的背影上。姜濯和沈蔺做出一样的动作，剪影的舞台设计更显两个人盘靓条顺，身材比例极佳。 听着底下的掌声，沈蔺紧绷了好几天的精神终于松懈下来。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她微微侧头看向姜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当时一起拍摄mv时那个面对镜头还有些青涩紧张的师弟，现在已经成长成可以在镜头下尽情展示自己的成熟偶像了。 第57章 “一路顺风” “男女合作的双人舞也是好久没见过了, 你们两个是一个公司的，对吧？” 吴项明少见的第一个拿起话筒，脸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地问两人。 “是的, 蔺姐是我同公司的师姐，在我还没出道的时候就一起拍摄了蔺姐回归的mv。” 背后的大屏适时地开始播放sweepmv中姜濯出现的那部分，甚至还有在sweep演唱会上拍到的march成员。沈蔺表情如常, 可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大屏幕, 姜濯看得出来, 这是怀念的表情。 “小濯说需要一个助演嘉宾, 我就跟他毛遂自荐来着，希望我的表现能帮到他。” “不错不错，我个人觉得很好。” “对了, 沈蔺最近是在做演员吧。” 四位评委中做演员的那位开口问道。 “啊是的, 多尝试一下新的东西嘛。” 沈蔺回过神来，举起话筒回答。嘴上说着尝试新东西，可仔细算来她已经在演员这个身份里待了很久了，新东西好像也成了旧东西, 真正的旧东西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去。 “爱豆和演员之间还是有不小的跨度的，今天看你的表演, 虽然没有唱段, 但是我看下来感觉你也一直都没放下偶像的基本功, 很不错。” “谢谢老师。” “很厉害的表演, 舞台张力也有, 演绎的也好, 选曲也很聪明。” 导演点评道。 “我觉得这是一个完整的舞台, 所以我会给出a。” 吴项明紧接着导演的话继续说着, 明明还没到评委打分的环节, 他已经先其他人一步，把a的牌子举了起来。 主持人见状，也是反应很快，干脆顺水推舟把节目进程拉到了评委打分的环节。 “好，那我们请四位评委给出姜濯组《ruin》的评分。三、二、一，四个a，恭喜姜濯组，拿到了目前的第一名！” 和沈蔺对视一眼，姜濯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他确实在双人舞台上赌了一把，而且真正等着他的并不是节目里四位评委的打分，而是节目播出后大众的反馈。 粉丝会怎么看这个舞台呢？路人会不会给好的反馈呢？男女合作本就是剑走偏锋，姜濯没办法对大众的心理做出预判，只能揣着一半开心一半担忧的心情送走了沈蔺——沈蔺还有行程要跑，姜濯还得留在《舞蹈大会》继续录制最后一次演出。 临走前，两个人站在车门旁边说了两句话。 晚风吹过沈蔺的发梢，她脸上的舞台妆还没有去掉，却已经换上了常服，看起来有种割裂感。 沈蔺站在原地跺了跺脚。 “你回去吧，别送了，怪冷的。” “嗯，姐你上车了我就回去。” “还挺绅士。” 没忍住调侃了姜濯一句，成功看见他耳根红了一点，不知道是因为受冻了还是什么。沈蔺呼出一口气，在寒冷的天气里就像她吐了口烟一样。 “谢谢你啊，小濯，能带我上这个舞台。” 姜濯眨了眨眼睛。 “是我该谢谢蔺姐，抽空来当我的助演嘉宾，舞台效果很好。” “咳，说真的，我真的想谢谢你。” 沈蔺的眼睛落在姜濯身上，却好像看见了别的什么过往。感觉这个氛围下一秒沈蔺就该席地而坐踩箱啤酒跟自己大吐苦水讲一讲这些年来的艰辛与不易，姜濯连忙打住，替沈蔺拉开了车门。 沈蔺这时候也从姜濯的动作中反应过来，明白现在不是她感性的时候，对着师弟大哭一顿的画面也太过魔幻。匆匆收了情绪钻上了车，再探出头时又是那个练习室里可以和姜濯没大没小开玩笑的师姐沈蔺。 “走啦，记得拿个第一回去。” “我会加油的，一路顺风。” 一直等到看不见汽车尾气，姜濯才回了宿舍去。 往回走的路上，姜濯感觉到了一种宏大的悲伤感。这种感觉是空旷的，有种你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现实的感觉。可明明今天他刚刚拿到了吴项明的a，刚刚被评价“呈现出了完整的舞台”，体会了登上节目以来就顺风顺水的、和他的出道经历完全不同的顺利，怎么会出现这种感觉呢？ 不知不觉，姜濯又走到了上一次碰到辛逸明粉丝的地方。这地方现在已经被节目组封死了，为的就是不让艺人的粉丝再来拍。 姜濯突然站住了，他想，自己这种奇怪的情感或许是因为看见了辛逸明对粉丝的漠视，也是因为沈蔺对偶像生涯无法继续的妥协。 每个人都有心烦气躁的时候，艺人也一样。可做他们这个职业的，不就是得在镜头前保持积极的状态，向粉丝传播正面能量吗？ 如果说从前，姜濯累的时候，疲惫的时候，一登上舞台就能消解掉他的负面情绪，音乐一起他就能沉浸进去。那么在看见沈蔺几乎放弃了偶像而转身去做演员之后，姜濯没办法不去思考，如果有一天，他向往已久的爱豆生活并不能如他愿地继续下去，他该怎么办呢？ 第62章 是沈蔺自己不想继续活跃在舞台上吗？不是的，是st看中了她作为演员的价值，为了快点给公司挣钱，所以残忍的剥夺了她上台的机会。 沈蔺如此，sweep如此，march也如此。 可是姜濯不认为妥协是对的。就算公司放弃他们，未必意味着市场也放弃了他们，那么他们自己就更不能放弃自己。 这样想有点拗口，不过放在现实里很好理解，姜濯的下一步行动就是让st尽快给出march mini2回归的策划。 等这节目录完之后和黄鑫谈一谈吧，他们该回归了。 想通了，姜濯也正好走到了房间门口。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赤3说唱事件】 【1楼】 楼主：谁看了今晚的节目？想听听大家对赤3被淘汰的想法 【2楼】 谁？ 【3楼】 下次能不能直接说名字，怎么这位是什么伏地魔吗不敢带大名 【4楼】 给楼上点了。楼主说的是李相夷，男团march官方门面，花名赤3赤面都可以。这么糊的一团就别整这密码了行吗，直接点名道姓说都不一定有粉丝打上门来 【5楼】 我不行了 【6楼】 赤好像听说过啊？ 【7楼】 楼上是不是想说姜濯哪个团 【8楼】 赤2粉来了？提你家了吗就蹭？ 【9楼】 我真是不行了到底谁蹭谁啊 【10楼】 看了节目了，感觉这孩子被淘汰完全就是因为其他几个说唱选手抱团排挤他啊，有点心疼 【11楼】 不是吧哥们我看个说唱节目还跟我整上饭圈虐粉那一套了？ 【12楼】 不是吧哥们你粉rapper混哈圈就高人一等了是吗？别动不动就张嘴饭圈闭嘴虐粉的行不行，说得好像你们不是饭圈一样 【13楼】 给楼上点了 【14楼】 前面那个12楼真挺好笑的，本来就是啊，一个爱豆来参与什么说唱节目，是他的领域吗就过来挑战 【15楼】 我们赤粉是人少不是死了。。而且李相夷那里rap的不好了他在团内定位不就是说唱担吗怎么就不能来这个节目了，你们rapper不还跨界去做演员了吗 【16楼】 喜欢爱看吵起来 【17楼】 路人粉能发言吗？李相夷的存在真的是支撑我看下去的动力，长的太好看了，一堆歪瓜裂枣里面给了我救赎 【18楼】 是这样的，每次镜头拍到他我都呼吸一滞 【19楼】 谢邀，说唱节目又不是比美节目，长的好看又不代表rap实力过关，爱豆粉能不能别叫了 【20楼】 而且这位小朋友一看就融不进圈子氛围里啊，真挺违和的，早点退出早点解放 【21楼】 嗯嗯对你们rapper圈不就是车子房子票子妹子吗这种低俗东西我家孩子不屑于融入哈 【22楼】 别招笑了行吗，说什么不屑于融入实际上是想融入人家不欢迎吧 【23楼】 看这位跟前辈打招呼那个谄媚劲儿就能看出来，想融入的不得了吧 【24楼】 对对对有礼貌被你们解读成谄媚，没礼貌没素质在你们这儿就是真性情 【25楼】 哈圈一向如此 【26楼】 你们追星女也是很符合刻板印象了 【27楼】 真的没人锐评一下赤3的舞蹈实力吗想看，想知道到底是真的不行还是节目组黑幕 【28楼】 这节目组真是没眼光，把长的最好看的那个请走了估计以后节目都没路人看了 【29楼】 谁稀罕你们路人看不看。。投票是不投的骂人是要骂的数据是一点不做的，赶紧滚 【30楼】 好像有个博主在讲来着，不过赤3的官方定位是主rap？ 【31楼】 不清楚 【32楼】 不管他是不是在节目里都被淘汰了好吧，实力差就多练 【33楼】 楼上能不能滚？你们抱团那么明显，输的队伍队内投票出一个人肯定出爱豆啊，因为你们根本就不是按照贡献度说话的，全是人情往来 【34楼】 主要是他长的太好看了这帮丑男嫉妒吧 【35楼】 到底谁在溺爱丑男 【36楼】 虽然但是march不是只有门面队长ace只分吗？主唱主舞主rap都没公布啊，3粉梦里的主rap 【37楼】 赤粉姐姐你们不要再吵了我们现在不是该一致对外吗？ 【38楼】 说都不让说了？官方门面但是直拍数据被姜濯压着打，姜濯march唯一门面主舞ace哈 【39楼】 谁能讨论一下说唱 【40楼】 我们姜濯就这样很厉害 第58章 “下次不打了。” “这种黑稿是可以联系删帖的吧, 没看见已经上升到人身攻击了吗？” st练习室里，钟铭把手机拿给被他堵住的黄鑫看。距离李相夷被淘汰的那集节目播出已经有整整两天了，现在他的世讯评论区完全不能看, 塞满了污言秽语。 黄鑫皱着眉接过手机，随便划拉了两下，又把手机塞回钟铭手里。 “要骂就骂, 骂才有热度不是吗？反正我们最后的目的是红。” 好像是他也觉得这么说不太好, 语气一转, 又和颜悦色起来。 “相夷这次呢确实是受苦了, 你作为队长多关心他一下。网络舆论嘛，哪个明星不会经历？忍忍就过去了。” 说完黄鑫就要走，被钟铭一把拉住。铅住他肩膀的那只手用力极大, 让黄鑫痛的直皱眉。 钟铭很少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刻, 没控制好手劲是一方面，他脸上不耐烦的表情更是黄鑫第一次看见。 “要看一下公司的年报吗？姜濯和相夷两个人跑综艺给公司赚的钱不够我们回归就算了，连告黑删帖的钱也不够吗？” 黄鑫也收回了好脸色，端起了老板的架子。 “行了吧钟铭, 说话客气点。热度不要白不要，公司有自己的考量……” 一句话还没说完, 李相夷就推门进来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两个人的谈话, 钟铭看过去的眼神慌乱了一瞬, 又被他耳朵上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李相夷打了新的耳骨钉。 现在, 他左边耳朵已经有了三个钉子, 右边有两个。黄鑫在李相夷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甩开了钟铭的手, 现在已经走到李相夷旁边, 准备出门去的时候, 还是没忍住多嘴一句： “别打钉子了, 相夷，你的风格不是这个。” 黄鑫离开了练习室，钟铭看着刚进来没事人一样的李相夷，心里堵着好多话不知道该不该张口。 “怎么了？还是因为回归的事情吗？” “啊？嗯，对。” “别急，这样也好，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准备。你不是在写歌吗，说不定下次回归能用上你写的歌。” “啊……” 感觉到钟铭的欲言又止，李相夷活动身体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背着钟铭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转过身看着他。 “想和我说世讯上的评论吗？没事的，哥，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真的不会往心里去吗？李相夷敢这么说，钟铭却不敢这么信。 他耳朵上新打的钉子还没有恢复好，离得近了看能看见上面露出来的红色血迹。李相夷并不擅长保养耳洞，这已经是钟铭不知道第几次看见他耳朵没恢复好的样子了。 也是被李相夷的这股子坦诚劲儿给镇住了，钟铭吭哧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别打钉子了”。他说完就后悔了，李相夷也觉得他这反应实在好笑。捂住嘴悄悄笑了两声，看见了钟铭害羞的反应才噤声正色道： “好，下次不打了。” “下次不打了？我才不信，他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姜哥你不知道，他打耳骨钉之前我看见过他搜索记录里有舌钉，吓死我了。哦对，我可不是那种会偷偷看别人手机屏幕的人哈，完全是不小心。” “诶我忘了你在录节目，空了的时候回我吧，录完了能不能给我带你们录制地点附近的鸭脖回来？” 姜濯一打开手机就是梁洵给他发过来的信息。 自从特别舞台他嘱咐过梁洵帮他盯着点当时在闹别扭的钟铭和李相夷之后，梁洵这小子就养成了动不动就找他汇报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习惯。尤其是在他进组录节目的时候，一天能发几百条消息。要不是姜濯跳累了想看会儿手机休息一下，估计都懒得点开和梁洵的对话框。 他正在为《舞蹈大会》的最后一次表演做准备，这次他准备挑战之前和尚敏智一起表演过的现代舞。跨舞种已经是一个噱头，姜濯还往里面添加了不少特技动作，为的就是一个一鸣惊人。 第63章 最后一次表演是个人表演，节目组还安排了评委作为选手们的指导老师。也是正好，姜濯被分到了吴项明手底下。 看了看时间，想来吴项明也该来指导他了。 姜濯看着手机上的文字，本来是抱着和梁洵聊天放松心情的，结果越看他眉头皱的越紧。 李相夷受排挤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一直都想着把李相夷安慰好了就行了，没想到现在网络上对李相夷的负面评价这么多。仔细一看，不少都是顶着那几个rapper的粉丝头衔来李相夷评论区底下撒野的。 他正准备问问钟铭到底怎么回事，吴项明就进来了。好巧不巧，他就看了这么一会儿手机，就被吴项明给逮住了。 “呦，看手机呢。” 吴项明把手上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姜濯。 “你说好不好笑，这画面怎么这么像我儿子小时候写作业偷偷看漫画，结果被我抓了个正着。你说吧，不好好练习在这儿看手机？” “……这还真是巧了，我真是刚打开手机。” 网络上的段子照进现实，姜濯也是实实在在体验了一把百口莫辩。吴项明挥了挥手，也不在意姜濯到底看没看手机。他往练习室角落里的单人沙发上一坐，两只手撑在膝盖上，舞院教授的气质一下子就被端了起来。老头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对着姜濯说道： “跳一遍吧，我看看你练到什么程度了。” 姜濯只得放下手机，先把眼前的事给解决掉。 姜濯为最后一场比赛准备的舞蹈是一支他已经雕琢很久的舞蹈。从出了尚敏智的舞室之后，他就一直想要遍排一支自己的现代舞。孟岚有过现代舞的学习经验，给了他很大帮助。梁洵在训练间隙也帮姜濯扣过动作，周明与还特地给姜濯分享过他觉得适合姜濯编舞的音乐。 这首作品不只是姜濯一个人的心血，是他和朋友们共同的心血。 随着音乐舒展身体，每一次脚步的跨越和身体的扭转都完美契合音乐的情感。姜濯的身体开发程度很好，控制力更是不在话下，这样好的基本功让他在演绎这支舞的时候能把每一个动作做到极致。 “用舞蹈表达情感，你做到了。” 一曲结束，吴项明拍着手满意地看向姜濯。 “不过，你好像没有很专心啊，什么让你分心了？” 姜濯没想到吴项明能看出来这个，他自以为自己已经把全部身心都投入进了刚刚的表演中，可李相夷评论区里的那些话还是深深刻进了他的脑子里，让他没办法不想起来。 看他这个样子，加上吴项明过的也并不是那种断了网的老年生活，几乎是一下子吴项明就明白了。他叹了口气，用一种循循善诱的口气说道： “其实从你初舞台我就很看好你。肢体条件好，舞感不错，最重要的是懂得动脑子跳舞。像你这样的孩子，如果能全心全意地、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跳舞上就好了。把不想干的人和事都从你生活中剔除掉，你的舞蹈事业才能走上正轨。” 吴项明虽然没有明说，但姜濯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建议自己单飞，专心做舞蹈。 这当然不可能。不说姜濯已经为了出道付出了多少时间精力，就说哪怕他现在退团不干了，他也对不起他的队友和喜欢他的粉丝。 不好直接了当地说些什么，毕竟吴项明是真的能帮助自己在舞蹈上进步的人。姜濯看着吴项明笑了笑，依旧保持着面对前辈老师的那种体面： “或许您还没听过我唱歌吧，我唱歌也不错，有机会送您一张我们的演唱会门票怎么样？” “去去去，老头子年纪大了，受不了那个刺激。” 吴项明摆摆手，心里明白姜濯这是不认同自己的观点。被拒绝了心里肯定不舒服，可吴项明也不是那种固执己见的老顽固，惋惜是惋惜，孩子自己的意思还是得尊重的。 “来吧，我给你扣几个动作。” 送走了吴项明，姜濯脸上的笑也随着吴项明的离开慢慢淡了下去。 甚至在吴项明还在的时候，他脑子里还是不停地闪烁着那些攻击李相夷的话。什么“娘炮”“弱鸡”“小白脸”之类的，污言秽语不堪入目。 啊，真是的，世讯的审核不审这些说话不过脑子的评论吗。 鬼上身了一样，姜濯没办法停下来翻看评论的动作。越看越生气，越生气越看。不过他还算留了一丝理智，用小号看的，把替李相夷说话的都点了一遍赞。 钟铭刚刚也回了他信息，简单讲了讲公司的态度，主要是黄鑫的想法。 “冷处理呗，黄鑫巴不得有人骂我们，有热度他就满足了，哪管我们的死活。” “相夷倒是没什么反应，还直接正面跟我讲这件事来着，说什么他自己没觉得有事。你说我要不要再多跟他聊聊？” “你跟他聊再多有什么用。” 姜濯发出这句话之后，只觉得胸口那口气没办法抒发出来。猛做了几个深呼吸，最后打开了世讯，用他的大号上传了一段视频，配文“我心里的rap担。” 第59章 “aka不会起名字” 视频的画质并不算模糊, 可是看背景就能知道，拍摄时间一定距离现在有一段时间了。 那时候练习室用的还是宿舍里的那个，镜子上面的油漆有点掉了, 白花花的一块一块碎在木质地板上。梁洵每次扫都扫不干净，最后都是周明与耐着性子一块块捡起来。可惜捡起来了还会掉，只能掉一次捡一次, 好在油漆工当时做事并不仔细, 统共也没刷过几次漆, 掉着掉着就没东西掉了。 视频里, 他们常用的那个音响一闪而过。这东西也是老物件，仔细算算年龄快要有姜濯年龄的一半大。年纪虽大，勉强撑着也能用, 甚至音量一点也不输公司总部那个新的音响, 只是音质不行，不仅听不出什么重低音什么混响，连正常放歌都是刺啦刺啦的。 也不知道那时候他们是怎么忍过来的。 在吵闹的节奏中，一道清亮的声音闯了进来。熟悉的人一听就知道是周明与的声音, 他是声压极强有穿透力的大主唱，声音有辨识度是必须。 周明与手握着话筒一步步迈进摄像范围内, 故意学着那些综艺节目里主持人老成的样子, 拖长了音说着： “欢迎收看st第一届freestylerap比赛决赛的现场！经过激烈的角逐, 现在我们只剩下两位候选人, 让我们有请今天的第一位选手——姜濯akadropthebeat！” 反戴着鸭舌帽, 墨镜也不好好戴, 放在了帽子上。姜濯摇晃着身体走进镜头内, 双手合十苍蝇状搓手, 两人对视一眼, 周明与连忙把话筒塞进姜濯手里，自己捂着嘴退到一边偷笑。 “yeh， hey！” 简单确认了一下节拍，姜濯就开始了他的freestyle。他在这方面的作词能力并不算强，不过他节奏感好，懂得怎么踩拍子，偶尔也会出两句不错的词。 还没等他唱完，周明与就凑近镜头，从之前掌镜的那个人手里把手机接了过来，两个人还低声交谈了几句。 “给我吧。” “好，还是你拍的好，比我手稳。” “哼哼，那是当然。快快快该你上场了。” 镜头一转，出现了李相夷的那张脸。周明与忙着拍他不方便，还是梁洵凑近姜濯手里的话筒，担起了喊麦的责任： “下一位！让我们欢迎李相夷aka不会起名字！” 这aka喊出来实在太中二，李相夷耳朵红了一半，从姜濯手里接过话筒的时候没忘记给梁洵一下子。 空了两拍，踩着拍子加入音乐，李相夷一开口rapper的范儿就起来了。 他长的精致，声音也像他长相一样清俊。不过李相夷在唱rap的时候喜欢把声音压低一点，再加上他超快的语速和仿佛不用动脑子就能从嘴里蹦出来的歌词，让他稳坐march主rap的地位。 李相夷的歌词和他的人一样，哪怕是二晋一的晋级赛，他也不会用什么激烈的词去攻击别人。 也是吃亏，不然随便换个队内的钟铭或是梁洵，在节目上就把那几个不尊重人的rapper骂回去了。 他的flow是冷静有质感的，一段快嘴过后突然慢下节奏来，这种变速的设计让整段表演听起来很舒服。 视频到李相夷这段唱完就戛然而止了，最后定格在画面上的，是对着镜头鞠了一躬的李相夷刚刚直起身子，他的队友们笑着凑上前张开手臂准备拥抱他。 视频上传的一小时之后，转发量就破了一万。march的其他成员也纷纷转发，在底下评论着夸奖的话。 虽然姜濯并没有带相关的词条，那些rapper粉丝还是顺着摸了过来，顷刻间就攻陷了姜濯的评论区。不过姜濯家粉丝也不是吃干饭的，虽然他们让正主solo的欲望比较强烈，可这条视频也不全是队友，自担也占了一半。现在别家粉丝过来撒野，姜濯粉丝也武装起来，该挂人的挂人该举报的举报。从前吵架的经验现在全用上了，没过多久，那些乱七八糟不堪入目的话就被压了下去。 第64章 这一场粉圈大战以散粉居多没有组织里且原本就不占理rapper粉打败为结局，或许是因为这几位风评也不太好，一时间各种粉丝bot的投稿里塞满了对他们的嘲讽，姜濯竟然也以这样的方式小小出圈。 他们这边是爽了，黄鑫和孙文轩那里的气氛倒是焦灼了起来。 黄鑫没想到姜濯会直接发出视频，以正面硬刚的方式来回应别人对李相夷的攻击。虽然结果是好的，可过程还是让他捏了一把汗。 关掉app，这时候黄鑫额头上的汗已经有了黄豆粒大小。他舔了舔起皮的嘴唇，对着孙文轩说： “他们的社交账号，下次要发什么东西提前和公司报备，开直播也是！” “是是是，之前也是没精力管这些……” 孙文轩小鸡啄米一般在黄鑫旁边点头称是，他的状态也没比黄鑫好到哪儿去，得到消息的时候直接出了一身冷汗。不过惊惧过后，孙文轩心里还有点隐隐的兴奋。孙文轩自己也说不出这兴奋劲儿是哪儿来的，只知道他盼望着黄鑫赶紧结束他的长篇大论，好让他回去见一见成员们。 夜已经深了，黄鑫也失去了继续和march掰扯的兴致。眼珠子一转，他干脆给公司的公关组打了个电话，通知他们立马准备告黑通稿，必要的时候发发律师函吓吓他们。 公关组组长不情不愿地开始加班，黄鑫也挥退了孙文轩，叫他回去好好耳提面命march一番，就放他走了。 黄鑫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手上不自觉地开始转笔。他在思考，思考自己这些年来的营销方式是不是出了问题。从march还没有出道的时候，他就看见了姜濯身上无限的潜力。等他们正式出道，黄鑫又卯足了劲儿营销姜濯个人，又是给他塞行程又是让他站大c的。不过他在这边一个人出力也没用，姜濯总是喜欢在综艺上提到成员们，甚至有一次带着周明与上了《茶余饭后》，后来这小网综还真就一直邀请周明与。站位也是，好像他自己知道李相夷的人气也不低似的，每次都严格按照年龄顺序站位，要么是站副c要么就去镶边。 今天也是，他观察了超话粉丝量变化，一条视频直接让不少唯粉转了团粉。是不是应该大力营销团魂呢？ 黄鑫今天想不出答案，干脆就不想了。慢悠悠地把腿翘到桌子上，从第一个抽屉里抽出一张st上一年的财务报表出来，仔仔细细地看着。 刚刚因为姜濯擅自行动而升起来的那股火现在已经转变成了一种野心，正在胸腔里慢慢地膨胀着。心口处有着说不上来的痒感，又好像是某种躁动，让他没办法放下手里的财报回去睡觉。 漫漫长夜不知道有多少人失眠，总之第二天白日升起来的时候，正是姜濯进行最后一次公演的时候。 这次的舞台是有现场观众的。昨晚刚刚放了他们第三次舞台的节目，姜濯化妆时听说后期剪辑师都累倒了两个，工作人员都在吐槽单文虹的变态。 他们的演播室不大，这次表演台下也只有200名观众。最后一次舞台的评分除了四位评委的打分之外，还需要200名观众进行评价，两部分评分的比例是3：7，进行计算后才是选手的最终比分。 姜濯正抬起脸任化妆师往他脸上涂涂抹抹呢，单文虹就进来了。 “单导。” “嗯，那个你们先去看其他艺人，我跟小濯说两句话。” “行。” 化妆师离开，狭小的空间里就剩下单文虹和姜濯两个人。单文虹还没开口，姜濯就已经猜到了他想说的是昨天晚上的事，不过他没想明白单文虹过来找他的原因是什么。 “你那个视频，你队友上的那个节目，有一个选手，是夏姐的朋友。” 夏姐说的是四位评委中做演员的那位。他们这行喜欢用点隐晦的说法去替换原意，朋友，就是男朋友。 姜濯听明白了，单文虹这是来好意提醒他，虽然昨天这一出没闹出什么大动静，可保不齐就触了这两位的逆鳞，在今天的评分上做做手脚打个低点的分数也是可能的。 定了定心神，姜濯对上了单文虹带着点担忧的目光。 “谢谢单导告诉我这些，您放心，不会影响节目录制的。”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单文虹一张伶牙俐齿的嘴突然卡了壳，半天才继续道： “你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你说说，你这么做能讨着什么好？什么队友情的，我在娱乐圈里待久了，看了太多表面好朋友背后捅你一刀的戏码了，你们男团也一样，多少人合约到期了这辈子都不想再见面。” 单文虹越说越起劲，好像什么东西戳到了他一样，眼睛里闪过一丝后悔。 姜濯挺惊讶单文虹能和他说这么多掏心窝子话的。不过惊讶归惊讶，在这件事上他的态度不会因为别人的想法而改变。 “嗯，下次会冷静一点的。单导您先去忙吧，我见刚刚场务老师推门想找您来着，节目快开始录制了。” “哦哦，好，今天表演加油啊。” 【作者有话要说】 aka大概是别名的意思 第60章 “结果是过程的一部分。” 【赤2是不是疯了？？！！】 【1楼】 楼主：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上传的视频什么意思啊站队要不要这么明显, 起的什么标题什么意思啊我请问？？这位是失心疯了吗？？ 【2楼】 啥玩意儿。。 【3楼】 没看懂楼主啥意思，点进去一看首页哦原来是rapper粉啊一切都情有可原了起来 【4楼】 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主不会觉得发出来能找得到共鸣吧实则大家早就对rapper敬而远之 【5楼】 楼主：楼上几个回我贴的都是赤2腿毛吧？成绩不怎么样在这种事情上倒是上心, 没见你家回归有什么成绩吵架倒是一个比一个蹦哒的欢，谁曾想出道快一年娱乐圈依旧是查无此人哈 【6楼】 楼主才是失心疯了吧，这两天网上爆火的男女合作舞台就是我们家小濯和同公司师姐的合作舞台呦, 别说没听过姜濯进行曲好吗 【7楼】 楼主：哦哦你说的是蹭女豆蹭红的姜濯吗呵呵我要是女豆粉早就把你们家骂的体无完肤了, 这公司就这样把女豆当做扶弟魔 【8楼】 楼主这大厦避风了 【9楼】 我天濯粉姐姐我们绝无此意啊！沈蔺和弟弟是关系很好的姐弟关系啊两个人认识很久了濯粉姐姐不要狙我！ 【10楼】 笑发财了, 一时间分不清楼上是真的在求放过还是在搞抽象 【11楼】 真的求放过……赤虽然糊但是赤2真的不糊……之前出演《谁侦》的时候就已经有很多人认识赤2了, 现在双人合作舞台也大出圈，就是公司不给力，正经舞台和资源跟不上, 过了年就快出道一年了也没有第二次回归的消息。而且赤2粉是从他出道以来就经历了多少场血战熬出来的粉丝, 长的又好看不缺战斗粉，谁不怕。。 【12楼】 楼上算是很懂了，突然就理解rapper粉为什么跑到贴吧破防，原来是在世讯上讨不到好啊！ 【13楼】 谁懂围观了整个过程我有多爽！先说粉籍我家也是小糊豆, 也上了这个说唱节目但是一轮游，没少被这帮rapper粉骂啊也就是我们家没什么还手之力, 现在看见他们被濯粉姐姐压着骂真是爽死我了！ 【14楼】 你们谁还记得march这么久还没有回归的消息…… 【15楼】 别带大名小心被狙 【16楼】 无人在意你那个团啊, 都来看姜濯最新舞台直拍吧, 和师姐的合作舞台很厉害 【17楼】 好努力的濯粉 【18楼】 没办法, 正主争气粉丝也不能落下, 他家这次舞台能破圈, 粉丝剪辑＋配乐也算立下了汗马功劳 【19楼】 不过他家唯粉是真多, 我还以为这个视频一出好多人都会变成团粉或者cpf呢 【20楼】 楼上真实了 【21楼】 事实就是如此。不过2粉一直都挺多的, 虽然有被转化的但是基数还是大。 【22楼】 你们谁还记得这是那个rapper份的帖子 【23楼】 话说赤2粉不盼着正主单飞吗？ 【24楼】 我不行了刚出道就单飞啊？？楼上小心点说话 【25楼】 肯定盼着啊。但是正主又没有这个意思, 看团综他们团成员关系都挺好的，就是赤2行程冲突缺席好几期团综录制了 【26楼】 这丝公司就是故意的吧？挑姜濯不在的时候录节目 【27楼】 谨言慎行，我劝你们谨言慎行 【28楼】 楼主：你们男团粉真是没救了，赤这不是很明显的抱团吗这都能被吸粉？？ 第65章 【29楼】 这个楼主我真是忍你很久了，先是引战贴后是阴阳怪气，我请问呢人家赤本来就是一个团的替队友出气也算是抱团吗？况且是谁先抱团排挤3的啊？要不要滚回去看看节目啊？ 【30楼】 而且什么张口闭口就阴阳怪气的“男团粉”啊，要比一比男宝妈的程度的话难道不是你们稠人粉的溺爱程度更上一层楼吗？ 【31楼】 这个没得喷，看脸确实是赤赢了 【32楼】 何尝不是一种完颜团呢 【33楼】 赤2秒了 【34楼】 妹子们你们冷静一点先别吵架行吗 【35楼】 李相夷唯一门面秒了 【36楼】 别吵架了都来看我们姜濯和师姐的合作舞台吧~虽然是翻跳但是绝不敷衍，毕竟是原唱都亲自下场转发点赞的翻跳舞台呦 【37楼】 不得不说他俩真是没什么cp感（非贬义），姐弟感太强了，娱乐圈很少有这种的 【38楼】 太熟了吧可能，毕竟出道前就有合作了，听说还是沈蔺自己推荐姜濯去合作的mv 【39楼】 你蔺姐走出半生归来仍是颜狗 【40楼】 什么mv？求指路 【41楼】 网页链接 楼上拿走不谢 【42楼】 能说吗，还没出道的练习生就参与师姐mv拍摄很难不被骂皇族啊 【43楼】 呃呃楼上你私信记得关 【44楼】 想来说赤2皇族的先看看你姐mv拍摄采访吧，都说了是一开始合作的那个人不行，后来在公司里感觉姜濯形象很适合才直接跟老板邀请的姜濯，别一口一个皇族的骂了行吗？要是真皇族至于让他连团综都不参与吗？ 【45楼】 不过2粉真的在意团综吗？感觉团综肯定没有2在外面的那些综艺有知名度啊 【46楼】 但是弊端就在这里，赤粉圈已经有人在排2了，虽然只有很少一部分 【47楼】 倒翻天罡，没有赤2谁认识赤啊 【48楼】 别引战了行吗我们现在一致对外好不好？2是好孩子团里其他人也是好孩子，虽然缺席了几期但孩子们一直没忘记que2，还一直拿着2的立牌刷存在感 【49楼】 说赤团内关系不好的都似了，小哥哥们爱的很深沉 【50楼】 是的，看赤2那条世讯底下的评论团建就能看出来，真关系一般他怎么可能直接硬刚，怎么可能有这条帖子 【51楼】 天啊突然好想哭，我宝宝们就是如此关系好毒唯都差不多得了 【52楼】 因为出道的很不容易吧，唉 【53楼】 路人点进来以为是rapper粉辱骂贴没想到变成赤粉团建了 【54楼】 那几个的粉丝完全不成气候啊，都没撑过濯粉一轮的讨伐就溃不成军了，根本没有赵景焕粉丝打的爽 【55楼】 我不行了，妹子们我们不要说出来好不好，不然rapper粉要破防了 【56楼】 合理怀疑楼主在sj 楼主已删除此帖。 这边网络上吵得火热，那边姜濯正埋头于接下来的舞台，对双人舞台的爆火几乎是一无所知。不过如果他知道的话，就能明白单文虹之所以来找他说这些话，不可避免地是因为有点感谢的成分在。 感谢他为节目带来的热度，顺便也卖个人情，给姜濯打个预防针。 其实比赛进行到这一阶段，姜濯已经对他最后的成绩看淡了。在准备最后一场比赛的过程中，他重新拾起了小时候的街舞底子，也认真练习了很多特技动作，似乎是把宿舍里和钟铭一起畅想过的未来印证成了现实。 经历了作为专业现代舞教授的吴项明的指导之后，姜濯也对自己的这份作品提升了不少信心。这时候他才真正明白了上学时思政老师说过的一句话： “结果是过程的一部分。” 这一次，他在选曲上一改舒适圈内的激烈曲风，而是选择了情绪递进有低到高的一首曲子。 简单宽松又有设计感的服装，在仅仅有一盏打光之下的舞台起舞，现场的观众和评委似乎都随着他的动作被带动起情绪。 在舞台上，姜濯像一阵自由的风，自由地起舞。 “天生的舞者。” 吴项明在姜濯表演的过程中一个人低语着，引的旁边的评委看了过来。 “怎么最后一个舞台选了这个。” 演员撇了撇嘴。 她心里明白姜濯跳的不错，她也是专业出身，只是她不打低分朋友那边不好交代。 给个b吧，也亏得是他最后一个舞台换了他并不熟练的舞种，不然她还真没有合适的理由不给他a。 所以最后的结局就是这样，尽管现场观众都不约而同地给了姜濯高分，他最后还是以几分只差输给了一位科班出身的舞蹈演员。 满天的金色彩带中，姜濯手捧着银色奖杯，笑着和摄像机挥手。他身侧站着冠军，另一边是单文虹，身后是插空站着的吴项明。在最后的这张合照中，照片中的每个人好像都通过这档节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大家脸上的笑都是发自内心的。 《舞蹈大会》的录制正式结束，姜濯凭借两部综艺算是彻底在公众心目中立下了他的形象。《谁侦》的嘉宾位，展现出他绝对的游戏实力和推理能力；《舞蹈大会》的好成绩加上舞台片段出圈，尤其是跨舞种挑战舞台，彻底证明了他的舞蹈实力。 尽管受过委屈，体会过被前辈欺负还要笑着说出“照顾自己的节目份量”的感觉，尽管被骂过综艺咖，被质疑他的专业能力，姜濯也终于在综艺上证明了自己。 或许是因为他笑的太好看，又或许是因为他手上的银色奖杯太过耀眼，演播厅里的摄像机都不约而同地对准了他拍摄。 姜濯是习惯于站在聚光灯下的人。他是羞涩的，也是大方得体的。只是举着奖杯冲着镜头笑，眼睛里像是把话都说尽了。 他会一直站在聚光灯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成名在望 第三卷 成名在望 第61章 “给你留着。” “感谢各位收看, 我们下周五再见！” 随着最后一句台词结束，姜濯笑着看镜头移开，对准今日的打歌一位获得者。 这意味着他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等下孙文轩会开着那辆小车来电视台接他，不过在这之前他还得去公司把march的成员们从练习室里送回宿舍，意思是姜濯至少还得在电视台等一个小时。 《舞蹈大会》已经是四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在他几乎是拼尽全力, 为节目也为自己贡献出翻跳出圈的双人舞名场面；还有被做成片段, 被用在各种营销号视频里的现代舞特技动作cut之后, st并没有运营好这份热度。由于公司资源不足, 后续曝光跟不上，零零散散的落在姜濯手里，就只剩下现在这个小台mc的位置了。 而这份工作的忙碌程度更是完全超出姜濯的想象。mc是《舞蹈大会》录完之后就直接接到邀约去做的, 从2月开始, 将一直持续到来年2月。当时正巧赶上年末，各种特别舞台的主持任务一股脑地冲姜濯砸过来，他也因此失去了回去和妈妈一起过年的机会。 这一年也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没和妈妈一起过的年，姜濯还记得当时妈妈在电话里用略带遗憾的轻松语气说道： “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 你还没出道，回来跟我过年的时候我问起邵初, 你说他在工作没办法回来。那时候你还说等你出道了说不定也能忙成这样, 我还不信呢, 没想到真是一语成谶了。挺好的, 看见你工作有起色, 妈妈挺开心的, 我儿子实现梦想了嘛！” 实现梦想了吗？或许吧。 舞台留给了今天获得一位的组合, 这是一个已经出道很久的组合了, 姜濯看过他们的资料, 知道他们已经发出第六张迷你专，听说组合的合约夏天就要到期，这个一位是他们的第一个一位。 一边转身一边退场，鼓掌的同时姜濯忍不住迷茫，他在想什么时候他们march也能捧着一位的奖杯站上舞台。 后台忙碌依旧，甚至没有人来和姜濯寒暄。不过该打的招呼也打了，该拍的cha也拍过了，现在大家都有自己手头上要紧的事情要做。 姜濯单手把领带扯松，这动作并不是为了耍帅，而是衬衫的质量不太好，领带又打的太紧，姜濯的脖子已经难受很久了。 主持人休息室正大开着门，他抬头往里探了一眼，是工作人员正在来找什么东西。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儿的也进不去，姜濯索性找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 他这段时间养成了个习惯，只要一坐下手就不由自主地放在膝盖上。这是因为他之前客串一个节目的时候，主持人让他展示一下《舞蹈大会》中他表演过的特技动作，结果一个不小心，姜濯伤到了膝盖。进了医院他才知道自己的膝盖伤有多重，好在他年轻，医生只是强行要求停他几天活动，日后注意保养就好了。 第66章 想到这儿，姜濯虽然早已经调理好了自己，还是不由得扁了扁嘴。 在节目上受伤并不是让他最烦躁的点，而是在他养伤休息的那两天，赵景焕顶替了他做了《谁侦》的飞行嘉宾，并且听说他已经和节目签了好几期的合约，隐约有成为常驻嘉宾的架势。 不过他表现平平，和其他嘉宾的融入度也一般，无论是推理能力还是综艺效果都差姜濯一截，甚至已经有观众称姜濯为“白月光”，着实给姜濯带来了点安慰。 休息室里工作人员还在忙碌，姜濯索性打开了手机，看march群里成员们聊天，顺便观察一下孙哥的位置进度。 再过一个月就是他们的出道一周年纪念了，钟铭最近一直努力着跟公司沟通一周年庆祝的事情，为此没少受气，也没少在他们五个的群里吐槽公司。李相夷刚刚结束了他一个常驻综艺的行程，最近难得空了下来。说是忙着跑行程，泡练习室时间的时间太少，这两天一直在练习室里待着。梁洵和周明与的外出行程并不多，除了团综的录制之外，他们俩和钟铭经常凑在一起研究直播，什么有热度他们拍什么。冰桶挑战啊，拿个玩具锤子打地鼠啊，虽然做了很多但成果一般般，姜濯每次看见他们的视频心里都是又好笑又心酸的。 群里面钟铭正说到生气的地方，字也不想打了直接语音输出，像是唱了段rap一样。姜濯刚准备安抚一下队长的情绪，电视台的一位导演就凑了过来。 “姜濯老师怎么还没走啊？” 姜濯顺着声音看过去，这位导演主要负责电视台后勤，眼下过来跟他搭话，想必也是因为要盯着工作人员工作，顺便和他聊聊天。 “经纪人哥还没来，我在这儿坐一会儿。” “这样啊，那我让他们动作快着点。欸，赶紧点，等会儿台里还要开会呢！” 姜濯猜的不错，这位就是过来催促一下工作人员，顺便跟姜濯扯闲篇儿来的。 “对了，姜濯老师，周明与是不是你队友啊？” 突然从同事口中听见周明与的名字，姜濯有点愣神。 “啊？啊，对，是我们团的忙内。” “我说呢，我应该没记错。之前一起录节目合作过来着，他问了我很多拍摄上的问题，就是可惜当时太忙了没加上好友，后来我想明白了一个他问我的问题。正好今天提起来了，要不你帮我转告给他？” “这样啊，小与就是很喜欢研究排节目啊什么的，他还掌镜给我们拍过我们团综呢。这样，我把他影信推给您好了，你们联系起来也方便。” 说了就立马做，姜濯立马掏出手机，找出周明与的名片给导演推了过去。 “好。完事儿了？完事儿了就走吧！那姜老师我们就先走了，下周再见。” “嗯，您辛苦了，慢走。”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来了又走，姜濯推开门进去，也看不出到底来干什么。 走个过场吧，在电视台待了几个月，姜濯也明白了这个台的形式主义风格有多严重。 简单收拾收拾东西，孙文轩的消息就给他发了过来，说车已经到地下车库了，让姜濯可以下来了。 “孙哥，辛苦了，这么晚还没回家。” 姜濯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群里梁洵发了四个人围坐在桌子前准备吃钟铭煮的宵夜，还不停的催促姜濯赶紧回来。姜濯看了眼时间，十一点零五分，这个点吃东西，不仅不好消化还会长胖。 虽然钟铭的厨艺在二十年的人生中已经锻炼的精进了不少，可身材管理还是要有的。姜濯刚准备在群里提醒一下诸位，孙文轩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动作。 “小濯，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关于你们回归的事情。” “这个，不是正在策划吗？” 第二次回归终于在以钟铭为主梁洵为辅的不懈努力之下，正式开始策划。不过一切都在刚刚开始的阶段，黄鑫也只是放手让公司的人去做，也给钟铭来了参与制作的权限，其他什么准话都没说呢。 姜濯奇怪孙文轩为什么突然问他这句话，明明他已经很少待在公司里了。 “啊，就是，想问一下你们的意见来着，毕竟公司……你也懂得，经费有限。” 一句话孙文轩摸了不下五次鼻子，眼睛也没办法一直保持直视正前方。太明显的心虚动作让姜濯心里警铃大作，再加上今天一位得主的例子，他已经深刻认识到哪怕不能一炮而红顺其自然坚持下去也能实现梦想的道理，他不想让到手的回归再化为泡影了。 孙文轩说到这儿，见姜濯没回他，也就不继续说了。一直到车子在宿舍门口停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还是像死一样凝重。 孙文轩没有下车，只是在姜濯抬脚进门前叫住了姜濯： “小濯！那个，你多上点心在电视台那里，电视台机会多。” “嗯。孙哥晚安。” “好。” 推开宿舍的门，梁洵一边掰着周明与的嘴一边说着什么“吃了我的你给我吐出来”之类的话。明明是大家玩闹成一团的和谐场景，姜濯却因为心里装满了事情而笑不出来。 李相夷听见他进门，第一个站起了身迎了上去，也是第一个察觉到他状态不对的人。 “怎么了？” 剩下的三个人也都安静了下来，梁洵从周明与身上爬下来，坐回自己的位置，定定看着姜濯。 扯了扯嘴角，姜濯努力摆出无事发生的样子。 “没事。” 他坐下来，在四个人担心的眼神中看向钟铭。 “铭哥，最近回归的事情怎么样了？” 钟铭一愣，他最近都忙着和公司吵一周年的纪念活动，还真把专辑的事情往后放了放。 “回归……公司不是刚刚着手做吗？我最近在和他们讨论一周年，怎么了吗，回归延后了吗？” “啊，不是，就是孙哥的态度有点奇怪。” 姜濯深吸了一口气，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他在努力想一个能让他得到更多信息的办法，他现在知道的太少了，以至于没办法判断孙文轩只是好心提醒，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明天大家的行程是什么，铭哥？” “明天有一场外省的音乐节来着，你有电视台特别节目拍摄不能去对吧？” “嗯，拍摄取消了，我去一趟公司吧。” “你要干嘛？” 钟铭坐直了身子，有点紧张的看着姜濯。 “看看什么情况。别担心铭哥，我不会吵架的，这个月我们和公司吵架的额度全给你留着。” “……吃你的饭。” 第62章 “别太过分” 这天的天气实在不怎么好, 黄鑫进办公室的时候身上的雨水还没弄干净，鞋底还沾了点泥，在大门口蹭了半天没蹭干净。 骂骂咧咧地进门, 却发现自己的老板椅对面坐了个人，听见他开门的声音，正转身回过头来看他。 “黄哥, 好久不见。” 那人正是姜濯。 其实姜濯没打算这么没礼貌的, 在黄鑫还没来的时候直接进他办公室。他俩的关系没那么熟, 更没那么好, 总之是远远到不了姜濯一声招呼不打就直接进他办公室的程度。可姜濯还是这么干了，因为他今天在公司里看到的事情，已经不允许他继续保持着自己的礼貌了。 “公司准备推出新女团了吗？练习的还挺有模有样的, 就是我看人有点多, 这次要推出大型团了吗？” 黄鑫猛然一惊。 “你见到她们了？” 姜濯耸耸肩，一副什么话都敢说的吊儿郎当样子，和从前在黄鑫面前的形象完全是大相径庭。 “碰巧看见了而已。黄哥不希望我碰见她们吗？” 还真是挺碰巧的，姜濯来公司的时候先去孟岚的办公室打了个招呼。原意是想打完招呼直接就去黄鑫的办公室等着的, 谁知道他人还没从孟岚哪里出来，先有人闻着味儿来找他来了。 “请问, 是姜濯前辈吗？” 一个明显是练习生打扮的女生敲开门, 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点都没分给坐在姜濯旁边的孟岚, 直勾勾地盯着姜濯。 确实, 就看st的体量, 姜濯现在真能称得上一句st一哥——矮子堆儿里拔将军嘛。况且姜濯脸长的够好, 身条也顺, 往那儿一站还真难让人移开眼。 姜濯被她这炽热的眼神看的有点不适应, 求也似的将头转向孟岚的方向, 期待她能做点什么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 “你怎么来这儿了，练习结束了？” 孟岚一秒冷脸，看着女生说道。女生显然是被她的冰冷态度吓到了，抿着嘴站直，眼睛也不敢再往姜濯的方向看。 “是，是听说march的前辈来公司了我们才……” 看她才十五六岁的样子，姜濯也不忍心让一个小女孩儿这么局促。他自己也是这个时候过来的，明白公司已出道的前辈对后辈的吸引力。不过他们的情况实在特殊，一是黄鑫这么早就开始培养下一个女团不免给march一种被当成弃子的感觉，二是一男一女的前后辈关系，哪怕姜濯自己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也难说其他人会不会多想。 第67章 “以后在公司里碰见了就打个招呼吧。岚姐我先走了，您慢慢忙。” 经过女生的时候，姜濯特地侧了下身，连衣角都避免碰到女生。 站在走廊等着，孟岚刚刚带着女生回了练习室。姜濯不经意间往练习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成功看见几颗脑袋在发现他看过去的时候猛地往回缩。 这小孩儿……我小时候也这样吗？ 明明才出道一年，姜濯突然感觉自己已经是什么娱乐圈里的大前辈了一样。明明自己还没站稳脚跟，就已经开始幻想march在自己的演唱会上像sweep的姐姐们那样介绍march一样介绍新女团。 这种感觉和平时在团里给周明与他们当哥哥是不一样的。 有点爽啊。 也不知道自己心里这种莫名其妙的荣誉感是哪里来的，可能就是什么家族感情吧，总之，姜濯并不反感新女团的练习生们。 “呦，姜濯，你怎么来了。你们团今天不是有活动吗？” 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姜濯回过头去，是公司里负责录歌的老师。 “老师，我之前有行程冲突来着，后来取消了，就没跟着大队去。” “哦，这样啊。” 老师点点头，若有所思似的，忽然想起什么来，问道： “哦对，钟铭最近不是一直在跟我一起做歌吗。你帮我跟他说一声，反正也不着急，昨天有个他想了好久还没调试好的旋律不用着急。” “不着急？不是，不是在筹备回归了吗？” 姜濯脸上的笑一僵，小声嘀咕着。 “啊，你们回归不是推迟了吗？说什么预算不够，先紧着一周年用？” 老师显然也没料到姜濯是这个反应，话都说出了嘴才意识到不对劲。他一下撒开了揽着姜濯的手，挠挠头又拽拽衣角，一副不自在的样子。 “哈哈那个，我想起来录音室还有点事没做，先走了哈！” 姜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师就已经一溜烟儿地跑远了。回想起这几天钟铭的烦躁，还有昨晚孙文轩的不对劲，姜濯心里越想越气。 走到黄鑫办公室门口时，心里那股火已经压制不住了。年轻人不就是年轻气盛么，姜濯索性也不想再在门口乖乖等他，直接推门进去，要谈判就得有个谈判的架势。 “真可惜，到底是一个公司的，我以为还需要我们march帮衬她们一把呢。哦对，这种事情也用不着经过我们，公司这里可以直接做了，对吧？” 翘着二郎腿，哪怕是姜濯坐着黄鑫站着，姜濯也丝毫没有被俯视而产生低人一等的感觉。他眯起眼睛，眼里的嘲讽像要溢出来一样。 “你什么意思？” “黄哥别这么说话，好像我们是什么敌人一样，明明公司和march应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才对啊，毕竟现在公司还在活动的团体只有我们一个不是吗？” 狠话说的也差不多了，姜濯站了起来，看着黄鑫不自然的表情，终于开始提他们的诉求。 “公司有新的想法我不介意，不管是不想放弃女团市场还是嫌march的变现能力差我都能理解。但是黄哥，你至少得给我们一个变现的机会吧，还是说st的情况已经糟糕到每推出一个新团体第一次不能火就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姜濯缓了口气，继续道： “下一次回归从现在开始加紧筹备，六七月怎么也能出来了。回归上的预算不能砍，你就算再怎么想推新女团我们也不会在这个上面退步的。黄哥，从出道以来我们五个没拿过一分工资，每天累死累活跑商演我不信公司没靠我们挣到过钱。我们不想算那么明白，是因为大家对st有感情。别的我们不挣，至少回归要重视起来吧。” 听了这么久姜濯说的话，黄鑫也慢慢回过劲儿来。他承认，自己一开始确实被姜濯的气势给镇住了。恼怒过后听着姜濯给他一桩桩一件件地分析，他的态度也有所松动。只是…… “公司预算不足，回归要花大钱的话你们一周年预算就只能削。” 黄鑫偏着头，没有看姜濯。 姜濯刚准备再据理力争一下，就被黄鑫打断了。 “没得商量！你们，就算再怎么看公司财务报表也是这样，账上没有那么多可用的资金，怎么着都得削减一部分，你们自己选。” “……可以，但我们要最高级别的自主权。” 姜濯懂得见好就收。不过既然公司不给钱，制作的自主权他们一定要拿到手。 “这个你们到时候跟孙文轩商量，我会和他提，别太过分。” “好。” 黄鑫不再理会姜濯，径直绕过了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其实这场对话进行到这里时，姜濯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站在门口，临出门前回过头看黄鑫的那一眼，还是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时候march还没出道，每天都在日复一日地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子的练习中度过。他们好像是被锁在了那幢郊区的小楼里一样，要抛弃他们是很容易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黄鑫还是给了他们一个出道的机会。 轻轻合上了办公室的门，姜濯的心情已经不是半个小时前的澎湃，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力感。 他抬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仔细看墙角处的漆也有点起皮了，像是他们宿舍里练习室的墙壁一样。 走廊尽头的练习室里传来了熟悉的孟岚喊拍子的声音，就像是他们以前那样，音乐停下来，孟岚骂两句，然后五个人里总有一个人会承担起调节气氛的角色，大家凑在一起笑一笑，然后继续投入练习。 那时候他们觉得出道就是一个最大的目标了，都觉得出道就意味着他们到达了目的地，谁也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么多破事。 姜濯想起来沈蔺，想起来sweep，她们当时看着march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呢？march去她们的演唱会时，她们有没有想过自己以后很少有机会继续登上舞台呢？ 路过员工的工位，st的规模不大，员工们也没有独立办公室，统统都坐在一个大的空间，无论是谁经过都能看得见他们的工作状态。看见姜濯过来，有几个工作人员抬头和他打招呼，但更多的人是低下头处理自己手中的事情。姜濯笑着鞠躬回应，一直到出了公司，坐上自己叫好的车，才松了一口气。 第63章 “一周年快乐！” 自制团综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这需要成员们自己思考剧情，找场地和道具。拍摄上有一直以来和他们合作的摄制组帮忙，虽然不用他们画分镜脚本, 可周明与还是自告奋勇地承担了拍摄的任务。 “让我来掌镜吧，这样更鲜活一点。” 大家没理由不同意他的想法。 最后，经过了好几次会议的商讨, 成员们把一周年特别团综的主题确定为“学校march”, 以成员们的校园生活为主题, 将背景设置为如果没有成为“march”, 成员们会过着怎样的人生。 租不到合适的场地，他们干脆盯上了宿舍楼顶的天台。那里空地很大，再摆上几张不知道孙文轩从哪里搞来的桌椅板凳, 又把楼底下练习室里好久没用的白板扛上来, 简单清扫过后，还真就投入使用了。 天台，校服，少年, 好像集齐了某些要素，成员们不需要多少剧本情景的设置就能入戏。 “哈喽哈喽大家好, 我是周明与。这是我转进march高中二年级的第一天, 目前正在拍摄我的vlog。” 周明与拿着摄像机, 一个人自言自语着。这集团综将以周明与的手持镜头为主要视角, 为了防止成员们出戏, 同时节省成本, 除了周明与的手持镜头, 整个场地就剩下了两名工作人员以及提前放置好的摄像机。 将镜头对准自己, 周明与先是自言自语了好一阵儿, 话唠属性大爆发。通过他的嘴巴简单把背景介绍清楚之后，镜头一转，画面里出现了钟铭的脸。 钟铭的打扮是那种非常标准的好学生打扮，一身校服穿的板板正正的。看镜头正在拍他，钟铭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是新同学吗？你好，我是钟铭，咱们班的班长，班主任派我来接你，这儿是你的座位。” 将周明与带到他座位上坐好，两个人你来我往地寒暄了一阵儿。钟铭突然以俯视的角度凑近摄像机，配合着光线，身上有种阴森森的气质。 他压低了声音，眼睛不断往旁边瞟着，好像在警惕什么一样。 “新同学，我本不应该说这些的。可是我是班长，这些东西还是得提醒你一下。” 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周明与咽了口唾沫。这一下光凭借周明与的道行还真演不出来，完全是因为钟铭的表情太认真也太吓人，带着周明与入了戏。 “咱们班呢，有一个人，你是千万不能惹的。” “哦？” “是这样……嘶，他来了。” 一脚踹上木桌子，桌椅碰撞的声音吓了周明与一跳。他将镜头移过去，凳子已经倒了一地。 第68章 梁洵双手插兜，校服外套没有拉上拉链，就这样大敞着。他身后跟着的是头发有点长长的李相夷，剪成狼尾的形状。不过还是太长了，长到没有做卷发就会完全遮住他眼睛，这样走在梁洵后面，还真有种鬼塑的感觉。 “这两位是？” 没等钟铭回话，梁洵就已经坐在了周明与的桌子上，李相夷也跟过来站在他旁边。 “呦，你就是那转校生吧。” 为了营造综艺效果，也或许是为了满足梁洵本人的某种恶趣味，他这句话带了很浓厚的b市口音。周明与记着梁洵说过，他姥姥家就在b市。 “认识一下，我，咱们班老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梁洵是也。” 说话跟唱歌似的，这句话并不是单纯的夸赞，看钟铭和李相夷憋不住笑的反应就知道，梁洵这句话说的真是跟唱歌似的。 周明与握着镜头的手抖了一抖，说话的语气都透露着无语的情绪。 “哦哦，那个，你后面这位是？” “李相夷，叫我相夷就行。” 相比梁洵而言，李相夷就正常多了。他看着镜头露出一个温柔有礼的笑，额前头发有点乱，露出了笑弯了的眼睛，美的让镜头一晃。 “好，相夷。” 周明与仗着剧情设置故意不叫哥，实际上还是差点加了“哥”这个字。虽然平时也是，想不叫就不叫的，但是镜头前这么不注意还真是第一次。 熟人演戏的坏处就这样，任何一个对视都容易让他们发笑。在快要憋不住的时候，钟铭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戳了戳周明与，示意他姜濯还没出场呢。 “班长，我们班是就这几位了吗？” “啊，还有一位来着。姜濯？” 终于听见钟铭叫自己，姜濯还以为这几个演的忘乎所以已经把自己给忘了呢。 慢悠悠从最后一排坐起身，满桌的书成了遮挡他趴下假寐的最好屏障。姜濯揉着眼睛，头发被他睡的有点乱。亮蓝色的卷发有点乱蓬蓬的，他没穿校服半袖，里面是自己的黑色内搭，身上那种优秀学生和坏孩子冲突的气质格外迷人——优秀学生，谁说不是呢？如果是舞蹈学院的话，姜濯当然称得上是优秀学生。 “……老师来了吗？” 帅是帅，装也是真的装。 成员们之间太熟了，熟到看对方耍帅时已经免疫了美貌，心里无数句话汇到嘴边都变成了一句简单的“咦——”。 “姜濯吗，啊，其实，老师上课也不太敢管他的。” 这段是插进来的后采部分，钟铭佯装苦恼，一副正直班长难解叛逆学生的样子。 “诶呦尤其是姜濯同学染了蓝色头发，我都不想说他。” “我什么想法吗？嗯，不知道能不能给我推荐一下他同款理发师。” “姜濯啊，新发色挺好看的。” 梁洵顶着自己也是刚染的白毛，面对后采镜头摇头晃脑地说着，把刻板印象下教室最后一排学生的形象演绎的很是生动。 “不过呢，比起我，他还是差了一截。” “梁洵说我差他一截吗？” 姜濯点点头，只是笑而不语。 其实已经把意思表达的很完全了。 后续的拍摄，孩子们都很遵守人设要求。 按照剧本规划进行了游戏和部分情景的演绎，最后把镜头对准了在天台上站成一排的五个人。勾肩搭背着背对着镜头，面向天台外的世界。 这片郊区的占地面积其实并不小，可是因为它刚刚开发，哪怕他们所居住的小楼仅仅只有三层高，站在天台上，也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错觉。 “孩子们，一周年快乐！” 哪怕现在镜头还对准着他们，姜濯看着面前的称不上景色的景色，感受着肩膀上成员们手臂的重量，内心有一股“就这样也蛮好”的冲动。 如果他们没有选择成为march，而是像世界上任何一个普通学生一样去读书，考试，工作，说不定也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这期节目将在4.17一周年直播结束之后放出，节目录制结束正好赶上了日落，五个人就以日落为背景，将桌椅板凳全部搬到一边去，穿着校服制作了一版特别舞台。 其实五个人单看年纪都已经是不能再穿高中校服的年纪，但念着职业的特殊性——脸长的嫩，穿着校服跳舞也并不突兀。 再加上他们已经经过了太多商演舞台的锻练，台风早已不是刚出道的时候那么稚嫩。哪怕是穿着和《march》风格不太搭的校服，跳出来也有一番别的味道。 没有专业打光，没有炫酷背景，好像一切都很草率，却又无比适配。 舞台视频的最后是周明与脚下一绊，跳错了一个动作。正巧梁洵站在他斜后方，看了他做错的全过程，捎带手地一巴掌拍了上去，正好编舞也到了ending的时候，两个人就这样打闹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的最后就演变成了五个人乱作一团。姜濯跑累了，就站在原地笑着看他们四个跑来跑去。天台上唯一留下来的摄像大哥艰难的举着摄像机避开他们奔跑的路线，一侧头，正好拍到了姜濯。 一缕落日照在他脸上，亮蓝色和橙黄色交织在一起，都没有姜濯唇边的笑好看。 幸好拍下来了。摄像大哥想着。 “再往左一点，往左往左，下一点下一点，啊呀过了，再抬一点！” 练习室里，周明与正张牙舞爪地指挥着李相夷把气球贴在镜子上。五个字母march已经贴好了，就剩下李相夷手里的数字1了。 “周明与你行不行！姜濯你过来，这小子瞎指挥！” 脾气再好的李相夷忍到了现在也忍无可忍了，指着周明与的鼻子大有他再多说一句自己就要从梯子上跳下来揪着他打一顿的架势。姜濯还在旁边收拾垃圾呢，听他俩这个动静连忙跑过去，把手里的扫帚往周明与手里一塞，站在周明与的位置上开始指挥。 “再往右一点点，往上两厘米试一下，可以，贴吧。” 李相夷跳到地板上，把用剩下的胶带往桌子上一放，撸起来袖子就要往周明与身上打。 “诶诶诶好哥哥你别打啊疼！” 周明与怪叫着往旁边躲，直接撞进钟铭怀里，他旁边还站着提着蛋糕小心翼翼的梁洵。钟铭还没说什么呢，梁洵先开了口： “啊啊啊啊周明与你这么大一个能不能小心点别把我蛋糕弄坏了！” 这蛋糕是梁洵精挑细选了整整两天才定下来的，也是他和钟铭两个人亲自去蛋糕店取上护送回来的，现在周明与行为莽撞差点撞坏了蛋糕，梁洵头上的怒火有如实质一样，就差一脚踹上去。 “诶呦……” 周明与挣扎着站直了身子，身高快一米九的人可怜兮兮地缩着肩膀，看起来身高都矮了十公分。 姜濯忍着笑接过梁洵手里的蛋糕，又招呼着他们赶紧坐好： “好了好了快坐下吧，直播马上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今天是我生日来着 大家儿童节快乐呀[红心][红心] 本章掉落红包欢迎评论~ 第64章 “赤豆！” “we are march！向大家问好。” 由钟铭带领着成员们面对着镜头问好, 五个人排排坐在他们刚刚搭建好的场景里。说是搭建，其实也就是在练习室里摆好了桌椅，在镜子上贴了气球而已。 “哇塞！直播！” “我的天姜濯这个蓝毛也太帅了！” “怀念金棕……” “宝宝想染什么染什么！” “梁洵白毛杀我……白毛控真是忍不了” “谁懂一打开直播间就是五张帅脸的救赎感” “这个直播间有点草率了哈, 感觉后面的气球都要掉下来了” “这里是练习室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姜濯蓝色头发太显眼了一眼就能看到！” “姜濯唯一门面主舞ace就要一眼能看见哈” “团体出道一周年直播唯粉能不能别来当显眼包” 不过成员们的兴致并没有被简陋的直播环境限制，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他们是真心感谢粉丝, 感谢出道一周年。 “大家好, 我是队长钟铭。” “我是姜濯。” “好久不见, 我是李相夷。” “我是梁洵, 一周年快乐！” “大家好，这里是周明与。” 按照年龄顺序打好招呼，钟铭微微坐直了身体, 开始履行队长的责任, 对着镜头说一些体面话。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march出道一周年。这一年里我们从刚出道的新人成长为已经经历过很多舞台的偶像，回想起来真的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当然，这一切的发生一定没办法脱离粉丝们, 所以除了这次直播之外，我们还准备了一周年特别团综和特别舞台, 将在直播结束后发出, 请各位期待。” 第69章 “另外, 经过我们和粉丝们的商量, 决定确立一个粉丝名。” 李相夷笑着晃晃脑袋, 接着钟铭的话说道。 march出道一年以来, 粉丝们一直以“赤粉”代称。虽然念着也还顺口, 可说久了还是有种别扭的感觉。为了方便成员们称呼粉丝, 公司沟通了成员和粉丝的想法, 决定给赤粉正式起名为“赤豆”。 很难说没有因为march全员都喜欢吃红豆棒冰的原因。 “赤豆！大家喜欢这个名字吗？” 周明与一只手拿着平板，和梁洵两颗脑袋凑在一起，仔细看着弹幕。 “好好吃的名字” “宝宝们我们真的不能叫赤家军吗！” “赤豆这名字也太萌” “可以呦我喜欢吃红豆！” “想起来之前团综里梁洵吃红豆冰棒” “还有李相夷直播出镜过的红豆冰沙” “你们march……” “赤豆吗？那很美味了” “攻击力也太弱！” “听起来很好欺负啊，还是叫赤家军爽” “太土了这个赤家军……” “嗯，看来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名字。” 李相夷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这个创意是他最开始提出来的，也算得上是他半个孩子了。 直播由对名字的讨论就这样热热闹闹地开始了，公司给他们的台词本早就不知道被他们丢到了哪里去，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起了tmi，情急时也顾不得座位限制了，说打就打。 “诶诶诶能不能消停会儿！” 姜濯一把按住站起身够着想打周明与的钟铭，刚刚周明与当着镜头的面大讲钟铭写不出歌的时候会像npc一样，随机地以各种姿势在宿舍里的各种地点刷新。 “真的啊，赤豆们，真的，这哥上次像毛巾一样把自己挂在练习室门口的椅子上，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他把自己给折断了呢！” “其实这也是侧面说明了钟铭很柔软嘛！” 姜濯安抚着钟铭，虽然这句话并不能起什么作用，不过好歹是赢了一波节目效果，赤豆们纷纷在直播间里发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钟铭委屈坐下，不过他们并不会真的因为这个生气，反而会因为粉丝们反响不错而开心。 “哦对了，说到做歌，钟铭这次参与了我们mini2辑的制作哦。” 李相夷顺着提起来这件事，镜头后面的工作人员脸色一变，直接站了起来。 “欸，镜头有点晃，我拿近一点。” 姜濯眼疾手快扶了一下正在直播的手机，就晃了这一下，就钟铭出框的这一秒，钟铭看着那位工作人员，一直到他默默坐下。 “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归吗？正在制作中，预计一两个月就能展示给大家了，具体时间我也不能说太多啦。” “没错，请大家多多期待吧。” 钟铭盯着工作人员的脸色不太好，哪怕现在已经移开了目光，姜濯还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子劲儿。 他这样子姜濯很熟悉，在每一场和公司对峙的画面里都有钟铭这副表情的存在。而每一次，钟铭都会坚持到拿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这一次也不例外。 手在镜头看不见的地方拍了拍钟铭的腿，示意他镜头还在拍，收敛一点。然后姜濯清了清嗓子，顺着mini2辑制作的话题继续道： “这次的专辑我们准备了很久，包括钟铭也和公司的老师们一起做歌，努力想把歌曲做出march自己的风格。希望到时候赤豆们能够多多关注，我们也相信我们做出来的东西一定是值得大家看的好东西。” 画面里的五个人眼睛亮亮的，分不清是打光效果还是真的热忱。 “期待期待！” “天啊一年了终于让我等到回归的消息，还好没放弃！” “钟铭宝宝太牛了！” “期待一下，感觉《march》就是太吵了” “新人团才出道一年回归一次还没形成自己风格呢，大家鼓励一下吧。” “赶紧回归！！” “march震碎娱乐圈！” “赤家军走起！” 一场直播，公布了粉丝名，暗示了即将回归的消息，向粉丝展示出成员们的关系真的很好这个事实的同时，march也变相地向公司施压。 虽然最后孙文轩挨了一顿骂，成员们也遭受了不少工作人员的冷脸，好在没过几天之后，黄鑫就给了他们主打曲的试听版本。 据钟铭说，这一版是他和录音老师一起磨了很久的一版，只不过凭借他的权限，钟铭只参与了建桥那部分的编曲，大部分还是公司负责的。 “已经不错了，我们慢慢来。” 姜濯拍拍钟铭的肩，试图缓解他自己给自己施加的压力。 “其他收录曲呢？我们之前和黄哥聊过的，一张专我们想要六首歌。” 负责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试听版本都在这里了，老板说有一些是刚做的，有的是从之前的曲库里找出来的，我放给你们听。” 不放还好，他这一放，房间里第一次听这些歌的成员们还有孙文轩都皱起了眉头，甚至随着一首一首接着放，眉间的沟壑越来越深。 “等等。” 依旧是钟铭第一个开口，叫停了准备播放最后一首歌的工作人员。 “那个，您确定，这就是我们最后的歌单？” 工作人员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局促地点了点头，说话语气也有点磕磕绊绊的。明明做决策的不是他，他也只是个苦命打工人，却在这一刻看着成员们，莫名有点心虚。 “啊……老板是这样吩咐我的，应该，你们也可以向老板提意见……” 确实质量不行。工作人员心里想着：还没给新练习生们放的出道曲demo好听。 钟铭身后的风暴仿佛要凝成实质，姜濯知道自己没办法拦住他，索性为了阻止这一场风暴潮自己先站了起来。 “我知道您也没有这个权限，这样，u盘您先留给我们，我现在就去找黄哥问一下，不会让老板为难您的。” “我跟你一起去。” 钟铭握住姜濯接过u盘的手，低声说道： “我参与了编曲，我最知道公司曲库里都有什么。” 姜濯看了眼他身后的三个弟弟，还有抿着嘴不说话的孙文轩，点了点头。 敲开黄鑫办公室的门，黄鑫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老板椅上喝茶听曲。见他俩进来，忙把手机里的歌关掉。 “呦，你俩怎么结伴来了。” 看他那表情，姜濯一看就知道黄鑫不是不知道他俩为什么来。心里的那股火一下子燃到了头顶，简直要把黄鑫的办公室给掀翻。 “我们对歌单不满意。” 开门见山，单刀直入，姜濯已经懒得再跟黄鑫说客套话了。 “主打曲不错，我们要求更改收录曲的曲目。” “收录曲随便做做就好啦，反正现在大众就喜欢听主打曲，收录曲就是凑数让你们演唱会上有歌唱用的，谁关注收录曲。” “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不是吗？谁说我们不能凭借收录曲翻盘呢？” 姜濯将u盘放在黄鑫的桌子上，钟铭紧接着他的话说道： “曲库里有适合我们的歌，这我知道。黄哥，没必要这么限制我们吧。” “曲库？你怎么知道曲库的？” “这您甭管，我是不会背叛公司的不是吗，合约还在st。” “小铭啊，话不是这样说的。” 姜濯实在懒得听他继续长篇大论，干脆直接把利益摆在明面上。 “要怎么样才能换歌？” 黄鑫定定的看了姜濯一会儿，好像要把这个小了自己十来岁的小孩儿看穿一样，半天才继续道： “我之前说过，公司的经济状况有限，要买好歌不可能……” “明明……” “钟铭你先别说话，我不管你知道的所谓曲库是怎么样，公司现在就这个情况，你有能耐你自个儿写歌给你们团，我没意见。不过这样，要延后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你们自己考虑好了，别到时候又说我怎么怎么样。” “好，那我就自己写。” 钟铭的语气之决绝，让姜濯哑然了一瞬。 他想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想说我们没多少时间了，想说你自己一个人做这些，没有公司的助力，要独立完成剩下的歌难如登天。 刚刚直播里对于回归时间的笃定现在好像变成了刺向他们自己的一根刺。 “说好了，回归时间不会延后，收录曲质量也不会低。” “行，说好了。” 第65章 “拜托拜托” “钟铭, 你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出来吧？” 走出黄鑫的办公室，姜濯像是才慢慢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一样，一把抓住钟铭的胳膊问道。 “知道, 这不是给我机会吗。”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们不是直播说了还有一两个月就回归吗？你现在要自己操刀一个月里写出来五首歌，不说能不能写出来，你是要累死你自己吗？” 第70章 “哪儿有那么严重。” 钟铭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有点太草率了, 可到底话已经说了出去, 黄鑫也没有要帮他们的意思, 事到如今也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 “还是太冲动, 你下次能不能仔细想一想再做。” 姜濯看着钟铭，想起了他之前在外面跑综艺时碰到的一些人。 他见了太多人，也听了太多故事。给他留下印象最深的是一位选秀出来的前辈, 卡位出道, 中间因为一个直拍爆火过，后来却单单因为和公司没谈妥续约条件，在自己还羽翼未丰的时候出来单干，最后在娱乐圈里查无此人。 听其他前辈说, 这位从前意气风发的很。虽然知名度没多高，可整体发展的态势是往上涨的。要不是贸然解约, 说不定现在能混成一线艺人。 一件件血淋淋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让姜濯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可钟铭不一样, 他本就窝着一肚子火, 虽然心里明白姜濯是为了他, 为了团队好, 可话到嘴边还是变了味儿。 “姜濯, 你现在有什么立场说我冲动。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是什么身份吗？你身上从江星出来、敲开st的大门的勇气去哪儿了？” 姜濯一愣, 半晌没开口。 这几乎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可那天赵朱潭把他单独叫进办公室说话时的表情，还有第一次踏进st时的心情，好像就在昨天一样。 明明是晴天，可身上仿佛凝结了一层霜一样。他好像是在黄色预警的大风天气中行走，伴着强风吹过树林发出的巨响顶着风前行，迈出去的每一步都胆战心惊。可他只有脚下的这一条路走，他只能往前走，只能破釜沉舟。 姜濯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知道了，我会帮你。” 钟铭也觉得自己那句话说的有点戳人心窝子了，别别扭扭地凑近，拍了拍姜濯的肩膀。 “走吧，大家还等着我们呢。” 表示自己没关系，姜濯笑了笑。两个人就这样并肩着，像来的时候一样又一起离开。只不过离开的脚步明显少了来时的怒气，多了几分沉重。 之后的日子里，march的成员们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由于公司的不支持和冷淡处理，让他们这次的回归策划几乎让成员们承担了一大半：不光是钟铭的作曲任务，连编舞和作词成员们都要求过问，生怕黄鑫一个不顺心就要给他们使绊子。 好在成员们是多虑了，黄鑫就算再不满那天姜濯和钟铭的态度，也不会对目前公司里二分之一的资金来源下绊子。 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多一层检查多一层保障。 因为这样的心理，成员们忙的那叫一个团团转。不必说钟铭几乎是住在公司的录音室里，相熟的录音老师赶也赶不走他，半推半就地就把录音室的钥匙给了他一份，让他走之前记得锁门；姜濯和梁洵配着孟岚一起负责主打曲的编舞，收录曲的编舞只等钟铭那边一出他们就开始工作，每天累的一回宿舍倒头就睡；李相夷这边，公司实在给他接了太多刷脸的综艺，只有在跑行程间隙才能一遍遍听着钟铭发过来的导唱版本尝试着写词；周明与也没闲着，这段时间几乎是钟铭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一方面是他作为双主唱之一可以参与编曲，另一方面是作为靠谱的忙内主动肩负起了看管走火入魔的哥哥的责任。 这天姜濯回到宿舍已经是深夜了。站在玄关处换鞋时他就发现没几个人回来，一边往里走一边计算着成员们的行程，一抬头就看见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周明与。 “小与？” 姜濯疑惑开口。 “怎么不去床上睡。” 姜濯的动静惊醒了半梦半醒的周明与，他一个激灵差点摔下了沙发，揉揉眼睛可还是看不清来人，只能半睁着眼睛仔细辨认： “……姜哥？我等等你们。铭哥从晚上回来就抱着电脑一直把自己锁楼上杂物间里，叫他下来吃点东西也不理我。我想着等你们回来看看能不能一起把他叫下来，哦对了，微波炉里还有牛奶燕麦粥，姜哥你喝不喝？” 姜濯摆摆手。 “没事儿我不喝了，钟铭……你也别太担心，他心里有分寸。他们俩呢？” “相夷哥刚走，说是有晚上的通告，梁洵中午就走了现在还没回来。” “这样啊。你困了就回去睡吧，我在这儿等着钟铭。” “没事儿姜哥，我还行。” 周明与给姜濯倒了杯温水，刚把玻璃杯放进他手里，楼上就传来了一阵杂物掉在地上的响声，紧接着就听到了钟铭难得乍乍呼呼的声音： “有了！有了！” 范进中举吗…… 姜濯脑子里不合时宜地蹦出了这四个字，他摇摇脑袋，把这四个字甩出去，站起身迎了上去。 “什么什么，你慢点儿走行不行，回头再摔着你。” “我有想法了！小与咱们去公司！” “这个点儿？” 姜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套上外套拉着周明与准备往门外走的钟铭，他手上拽着的周明与也是同样的一脸震惊。不过他这几天一直都跟钟铭待在一起，似乎是已经适应了这个哥哥在高压之下变的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的性格，适应良好地拿起衣服就跟着走。 “放心吧我们有钥匙！” 随着“砰”的一声关上门的声音，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姜濯一个人，从前只觉得这地方小的好像没地方落脚一样，现在姜濯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门口处，感觉房子大的出奇。他看着被关上的门，眨了眨眼睛： “谁担心你俩有没有钥匙了……” 经过打仗一样的一个月，天气渐渐热起来，march第二次回归的曲目也逐渐成型。 时间实在是不够用。钟铭紧赶慢赶最后为了保质不保量，也只做出了三首歌。经过成员们的商量，决定还是从原来st给他们的六首歌中挑三首还可以点的出来，加进歌单里。 姜濯这边的编舞进度进行的也不错，甚至在编舞的时候有了对编曲的想法，联合孟岚一起提出把衔接副歌的一段旋律放在开头，能给人一种加强印象的作用。 他们的建议被欣然采纳，加了这一段进去之后，虽然听感上旋律太过重复的毛病还是没有改掉，不过好歹是做了一点亮点出来。 这次的回归专辑名定为了《motoboy！》，主打曲和专辑名同名《motoboy》。走的是青春少年曲风，虽然旋律激烈beat洗脑，和《march》在听感上相似，可这一次的《motoboy》无论是从旋律上还是从内容上都更偏向于那种热血少年风，作词人把青春的敢爱敢恨融合了进去，又捏造了一个mv女主，美名其曰“让粉丝更有代入感”。 虽然姜濯对他的想法持待定意见——不是说这个风格不好，只是和mini1的风格差了太多，也和成员们的风格差了太多。可人家是老板钦定，他们也不好再多提出意见，只是李相夷默默地凭多加行程换来了收录曲《gradualist》的作词权。 算啦算啦，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姜濯干脆把这一次的遭遇美化成了“吃一堑长一智”，暗自在心里许下了“下次一定直接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的心愿。 虽然不完全尽人意，好歹是做了点东西出来。在姜濯踏入21岁的半个月之后，钟铭把大家聚集在st的录音室里，开了一次设备算不上顶尖的试听会。 “咳咳，主要就是听一下我做的三首收录曲，还有修改之后的主打。哦对，最后留半个小时我们一起讨论一下剩下三首歌的选取，今天结束之后就可以上报曲目了，明天开始练舞。” 钟铭一边捣鼓着设备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晃了晃鼠标，钟铭点击播放，试听会正式开始。 姜濯虽然没专业学过编曲，却也在日复一日的爱豆生涯中隐约了解到了一点。他没法儿给出什么专业的评价，不过他能听得出来，这已经是钟铭现阶段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 灵感有余，想表达的东西很多，但是经验不足。不过他也才21岁，未来的路还很长，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去试错。 姜濯坐在房间的最后，默默看向正跟着音乐打拍子的钟铭。他瘦了，也憔悴了。光看外形就能看得出他最近累了多少，为这张专辑、这三首歌耗费了多少心力。 唉。姜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拜托拜托，让我们得偿所愿吧。 第66章 “仙曲啊” 跟着音乐的节奏点头, 播放给成员们听的这一版已经是钟铭自己改了无数遍之后的版本，不知道成员们如何评价，总之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继续返工了。 哪怕已经度过了最糟糕的时候, 钟铭还是会因为想起当他一个人把自己锁进录音室里，尝试了无数次终于点进曲库，却发现自己好不容易做出点眉目的demo被挪进一个名为“预备女团”的文件夹时那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可怕的是那时的他已经没力气去吵了, 就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他需要赶紧做好收录曲, 再没有额外的精力思考太多。 第71章 《gradualist》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诞生的。将人声融入编曲创作, 通过渐进式段落营造出情绪递进的叙事感。编曲的核心服务于钟铭想表达的成员们自身在出道一年以来的成长故事，通过结尾的淡出设计，似乎也在某种程度上回应了曲名“渐进主义者”。 而在另一方面, 钟铭也无愧于“队长”身份。因为对成员们太过熟悉, 无论是日常相处还是专业能力上，所以他能结合成员们的特点，在编曲时就考虑进了多层和声的可能性，这无疑是未来打造march自身特点的一个可靠的切入点。 整首歌听下来像是有这样一副灰扑扑的画, 经过了成员们的努力，被一点点擦干净。很浓厚的钟铭风格, 青涩, 但是足够真诚。 姜濯挪动着凳子, 慢慢蹭到钟铭旁边。 “这么厉害, 仙曲啊。” 钟铭侧头看过去, 对上了一双盈满了笑意的眼睛。 “咳, 老师帮忙了来着, 偷着帮的。” “哦, 这样啊。” 姜濯确实没想到他们的录音老师会帮钟铭, 毕竟在公司里，成员们的地位远远比不上黄鑫，而黄鑫现在对他们的态度又很模棱两可。录音老师这样做，想必他们也是沾了钟铭的光。 “对了，”钟铭脑子里对于创作过程的感悟滑到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他突然想起前几天编曲快要收尾的时候，周明与和他说的话，“小与前两天告诉我，说是新来的练习生跟他说最近负责人给她们练习时放的歌很好听，自己偷偷录下来了。小与听过，感觉和我之前写的demo很像。” 姜濯眼神一变，快速的瞟了周明与一眼。见他根本没注意他俩这里的动静，脚上还在跟着音乐打拍子，这才放下了心，压低声音道： “你是想说公司把你写的东西挪给她们用，还是想说小与和她们走的太近？” “都有。你的看法呢？” “黄哥……没那么蠢，一时半会儿的不会让她们出道，更何况这才练习多久。小与那里，他是聪明人，应该不会做出格的事。” “嗯，正好我这两天空了，我多盯着他点。我们现在主打曲的练习都在总部，平时和她们碰面的机会也多，你也多看着点他。” “行。” 慢慢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姜濯控制不住地一个劲儿往周明与的方向看。 会不会做出格的事？应该不会，他这点对队友的信心还是有的。可是做这行的都是俊男靓女，压力又大，一不小心就容易心态失衡，做出点什么糊涂事葬送了前程的并不是少数。 姜濯想起来自己前两天在电视台做mc时，意外撞见了近期和他搭档的女爱豆和来打歌的一位男爱豆谈恋爱的事实。 苍天可鉴，他是真没有要窥探别人隐私的意思。只是这二位也太不避着人，几乎是光明正大地在后台拐角处飞速亲了一下。尽管姜濯的接受能力已经被锻炼的比起从前强了不少，艺人们之间隐晦的关系网他也了解了不少。这种事他自己必不会多说，可是在看了这么多之后，姜濯没理由不担心周明与。 唉。姜濯轻轻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最近叹的气实在太多了。 心里装着事儿，很难不在脸上表现出来。 姜濯这几天一直想着找机会和周明与聊聊，可惜每天练习练的根本没心情进行掏心窝子的交流，一个礼拜下来，两个人不光没有掏心掏肺地聊过，就连十句话以上的聊天都没有。 “呦，姜哥，想事儿呢。” 梁洵拿着两张打印纸，见姜濯愁眉苦脸的样子，凑上前去，一副做好了听八卦准备的样子。 今天的练习室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其余人要么有行程要么早早回去休息，他俩算是自愿留下来完成《gradualist》的编舞来的。 姜濯本来心里就烦，一看他凑热闹的样子更烦了。 “去去去，小孩子别管那么多。刚刚那段动作顺下来了？” “你看你，真没意思……” 梁洵嘟囔着安静下来，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把手里的纸拿给姜濯看。 “李相夷走之前塞给我的，应该是第一版《gradualist》歌词。” “这么快？” 惊讶于李相夷的速度，姜濯把东西接了过来，细细看着。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凑过来和他一起看的梁洵也品出点什么似的，结巴了两下，指着纸上的歌词问道： “这，这有点压抑吧？我怎么感觉怪吓人的呢！” 是有点吓人。梁洵指的那句也是姜濯看着觉得不对劲的那句，什么“心脏冒泡，像是被丢进了装满化学物质的池子”，什么“水泡被戳破的痛是电流经过”。 “怎么这么酸涩文学啊？” 姜濯犹豫着开口。 “旁边还有李相夷的批注呢，说什么创作的内容完全是根据当下心境而写的。哥……” 梁洵咽了口口水，愣愣抬头，对上姜濯看过来的眼睛。 两个人视线交汇的瞬间，仿佛都从彼此的眼睛中读到了同样的信息： 这个团里只有我们dance组是正常人啊！ 【st新女团筹备中，预计明年年初出道。】 【1楼】 楼主：如题。 楼主算是有点小人脉吧，本身也是从事娱乐圈的相关工作，在盘点下半年出道的新团体过程中意外得知st也要推出新女团了，发在论坛里看看大家有什么看法。 以防大家不知道，st刚刚在一年前推出了march，现在旗下还有一个女团sweep，不过很久没有活动了。 楼主本人还是很想念st风格的女团，个人觉得现在的市场很缺少这种绝对强势风格的女团，大家怎么想？ 【2楼】 楼主真的混娱乐圈吗？绝对强势风格上半年盛世出的女团不就是这个风格吗，而且成绩也不错，出道第一张专辑就拿了一位。现在市场已经很饱和了，什么风格都有，根本不存在楼主说的什么缺少风格 【3楼】 我的天啊注水女团就别拿出来说了好吗？你们家曲线图注成什么样了，谁在后半夜听歌啊？ 【4楼】 真心不认识st，谁啊这都，小公司的团现在在论坛也能有人单独开个帖讨论？ 【5楼】 我不行了好想看2楼3楼打架，3楼还没屏蔽主页，点进去一看就是当时撞了新女团回归的那个糊团粉，有的吵了 【6楼】 楼上求解码，感觉很有意思 【7楼】 楼主到底是什么粉啊？一直没听说st有出新团的决定啊，而且march不是刚出道一年，正准备mini2回归吗，这么快就出新女团？ 【8楼】 不认识这都谁啊 【9楼】 说march可能确实不认识，就姜濯那个团 【10楼】 然而其实是也不认识姜濯哈，你担没那么火别做梦了 【11楼】 再不火也比你家强哈，对家跪下 【12楼】 咋又吵了 【13楼】 某家所谓“top粉”就这么没素质 【14楼】 不过这种连着出新团的操作也不算少吧，而且march成绩不是挺一般的吗，出新团也能理解 【15楼】 前提是st得有好好运营新女团的那个能力吧？说起来这个我就一肚子气，当年march出道的时候才打了两周歌，正经舞台都没几个呢就知道送我们孩子去路演，搞得跟谁家地偶似的 【16楼】 说句良心话，这几家粉丝真得给姜濯磕一个。没有他上节目谁认识这个团啊 【17楼】 所以是姜濯那个团啊 【18楼】 还是很好奇楼主为啥说要出新团，看st的报表也看不出来啊 【19楼】 其实是钓鱼贴来的 【20楼】 楼楼你说话啊 【21楼】 楼主：我肯定有我的渠道，不能全部都告诉你们吧 【22楼】 骗流量的鉴定完毕 【23楼】 我真要笑不行了，谁骗流量用st啊，要不是真混娱乐圈根本没人知道st吧 【24楼】 楼主这都有小腿毛了？ 【25楼】 楼主：。求锤得锤。楼主是快时尚行业搞营销的，接触很多网红，火的不火的都认识。最近在和一个网红聊，关系慢慢好了就被她拉进她们那个小群里，其中有一个女生就是在st做练习生，听她们讲了很多娱乐圈的事情 哦对，楼里几个人的“哥哥”她们也都见过哦［图片］［图片］［图片］ 【26楼】 都说了你们别惹她。。 第67章 “我们忙内？” 【27楼】 我也是懒得喷了。说什么楼上几家的“哥哥”她们都认识, 我以为是什么私联粉丝的大瓜呢，搞半天就是偷拍视角啊 【28楼】 还有几张意义不明的练习室对镜自拍……堂堂sweep接生粉来也，不过确实是st练习室 第72章 【29楼】 sweep粉丝现在还在粉啊？我以为都爬墙走了呢 【30楼】 所以说是真的有新练习生？ 【31楼】 养练习生多正常一件事, 不正常的是楼主说明年就出道吧。那个时候march才出道两年，根本不符合st推新团的节奏，况且她们才练习多久, 质量能保证吗？虽然st家糊但是团的实力一直都还可以啊。 【32楼】 话说这张偷拍视角怎么看出来是谁的 【33楼】 看衣服吧, 李相夷穿的这套衣服还直播了来着 【34楼】 论坛别带大名, 楼上撤回一下。 【35楼】 图上这是赤3？根本看不出来 【36楼】 赤4吧看着像 【37楼】 啥意思啊哥几个混着穿衣服？34我还真没嗑过路过拣一口 【38楼】 这帖怎么突然成赤粉团建贴了, 点进来的是不是都是赤家军啊 【39楼】 赤豆。妹子。我们是赤豆。 【40楼】 不然呢？路人根本不了解st，sweep空窗期太长也没人看，点进来的不是沈蔺粉就是赤粉了吧, 估计更多的还是赤2粉。 【41楼】 话说好久没看我们家孩子了, 想念小蓝毛 【42楼】 这sb公司sb老板，楼主也是sb，有没有事啊就传播这种不实消息 【43楼】 我去楼上好凶 【44楼】 换你家是这种情况你也凶 【45楼】 谁看见了赤4手里还拿着红豆棒冰我不行了，就这么爱吗哥？ 【46楼】 看照片背景应该就是他们公司楼下的那个便利店拍的吧, 能不能去便利店蹲守偶遇我担啊/大哭/大哭 【47楼】 不过说真的，st真要培养新女团的话赤豆生气也是应该的, 毕竟这一年来公司是怎么对march的大家都知道, 资源资源没有营销营销没有, 听说现在还没结算过, 想干嘛啊公司。。 【48楼】 出道一年还没发工资吗？那很惨了 【49楼】 不过发工资不是都是等公司收回了本再结算的吗？很少有一出道就发工资的吧 【50楼】 不懂就问, 他们跑路演一场能赚多少啊？ 【51楼】 路演基本不赚, 商演才赚 【52楼】 那很命苦了 【53楼】 各位, 谁还记得我们这个帖子是讨论新女团出道的事 【54楼】 无人在意哈, 都来期待一下我们march的回归吧 【55楼】 路人纯好奇体温哈, 练习生把这些暴露公司隐私的照片发出来不会受到制裁吗？ 【56楼】 就是小女孩记录生活而已啊，也没什么值得保护的内容吧 【57楼】 呃呃但很明显有照片出现了赤人啊 【58楼】 如果被公司发现了应该会被骂，毕竟已经有人开始造谣练习生和艺人之间有谈恋爱的了，公司肯定不会不管的 【59楼】 天 【60楼】 静等 正如帖子里预料的那样，孙文轩在刷到照片的第一时间就敲开了黄鑫的办公室大门。彼时黄鑫还在悠哉悠哉地喂着他桌子上的小金鱼，看见孙文轩一脸急迫的样子，还慢悠悠地劝他坐下来有话慢慢讲。 孙文轩在黄鑫的注视下，一只手扶着椅背，慢慢坐下。喝了口黄鑫给他倒好的茶，抿了抿嘴，才把练习生在网上po照片的事情说出来。 不出所料，黄鑫手一抖，刚刚拿起来的茶壶就掉在了桌子上，好在孙文轩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它，免了茶壶粉身碎骨的悲惨命运。 “什么？” 黄鑫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又撒气似的，将埋怨的话一股脑撒在孙文轩身上。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那不是，那不是您让我慢慢说的吗……” 孙文轩心里委屈，可他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小声嘟囔着替自己辩解。 黄鑫心里也明白这事儿他怪不着孙文轩，踹了一脚地上的垃圾桶撒撒气，黄鑫的脑子里飞快的闪过各种解决方案。 虽然他最近对march成员们的态度不好，可人家毕竟是目前能给公司赚钱的团队，而且未来发展的形势也不错。对于新女团，黄鑫必须承认他有对男团市场失望，想要回到女团市场的想法。但是这边练习生刚刚招进来，不说练习时长不够，就连团体的策划他都还没想好，因此练习生和march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他并不反对练习生自己运营自己的社交账号——如果真能火起来，也算是为出道做准备，对公司并没有坏处。可是现在，有些人发到网上的东西明显引发了歧义，还对公司目前的摇钱树造成了威胁，这是黄鑫不能容忍的。 没有思考太多，黄鑫立刻做出了开除那几个在网上发意义不明照片练习生的决定。这一次他的动作很迅速，并且没有避着任何人，可能是想杀鸡儆猴吧，连正在练习的march成员们都听见了那边的动静。 “什么情况啊？” 梁洵悄悄地把练习室的大门扒开一条缝，只露出一个脑袋，探头探脑地往哭声的方向看。而在他的脑袋上面，还接二连三地冒出了两个脑袋，分别是李相夷和姜濯的。 “我看看……好像是开除了那几个练习生？” 姜濯耳朵好，听见了那边传来的“开除”“合同”之类的字眼。 李相夷感慨万千似的摇了摇头。 “唉，你说说，现在竞争是激烈哈，练习生说淘汰就淘汰。” “行了行了，看个热闹还没完没了了。” 钟铭一直在他们身后站着，实在受不了这三个人八卦的样子，才一只手一个地拎着他们的衣领把人给拽回来。至于钟铭只有两只手，可扒在门框上有三个人这个问题，姜濯早就在钟铭凑近想抓人的时候就站直了身子，一个走位远离了战场。 他们几个在这里看热闹，那边的周明与只是低着头，也不说话。 “怎么了你，兔死狐悲啊？” “什么兔死狐悲，别瞎说。” 姜濯明白，周明与大概是想起来这几天和他走的比较近的那几个练习生了。 不好意思啊，我们忙内，为了团队好，哥只能把你的情愫掐死在萌芽时期了。 “练习生嘛，不确定性很大。今天能出道明天就被淘汰的，st没几个练习生，你们估计没体会过。我在江星那会儿就是，每天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情交朋友。今天两个人相亲相爱好像关系有多好似的，谁知道明天你俩谁走谁留。不过幸好我们已经出道了，所以才要更加努力，不要浪费我们来之不易的出道机会。” 揉了揉弟弟的头，惊觉他好像又长高了，姜濯没收住手，又多揉了几把。 “可以做的到吧？我们忙内？” “啊哥，别揉了，再揉掉头发还长不高。” “你还要长高呢？都快一米九了，我看回头得让铭哥给你准备个框箍着你，省的你继续长。” 这话没错，虽说march平均身高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一米八以上，男团成员个子高也不是什么坏处，可周明与这股子窜个儿的劲儿实在是太吓人，不说别的，就他身高这么高，练舞的时候核心都得比别人压的再低一点，更累一点。 “不长了不长了，我都快二十了，长不了了。” “……你说我怎么就21了呢？” “嘻嘻。” 插科打诨胡闹了两句，看周明与的情绪慢慢好起来，姜濯的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行了，别坐着了赶紧练习吧。刚刚那个时间差还是配合的不太好，我们单独把这段扣一下。” march mimi2辑《motoboy》mv拍摄现场。 虽然姜濯他们总挑剔黄鑫太抠门，可不得不说，st在给他们的妆造上还是很舍得花钱的，尤其是st长期合作的美容室，姜濯感觉就算是比起那几个大公司找的美容室也不差。 浅色头发必须补漂，所以姜濯已经在椅子上坐了足足三个小时，就等最后修剪的步骤了。 上次的一周年特别舞台是他新发色的第一次亮相。亮色特别适合他，姜濯从出道的红发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反响这么好。所以干脆在mv拍摄之前再来补漂一遍，这样等到打歌舞台前再补一次，蓝头发的任务也就到此圆满完成了。 理发师的手在姜濯的脑袋上上下翻飞，让人看的眼花缭乱。等姜濯的脑袋完完整整地出现在镜子前时，他养了许久的头发已经被修剪的短了不少，不过意外的适合他。 “呦，这么短，快赶上我的了。” 梁洵也刚刚补漂完，不过他发质没有姜濯的好，金毛几乎短了一半，造型师干脆给他设计成栗子头，真像一颗毛茸茸的毛栗子。 小狗似的凑过来，不揉白不揉。 第73章 第68章 “熬了梨汤” “跟你的头发长度比还是差了不少, 短发不是谁剪都好看的。” “行了行了，您别埋汰我了。长这么张脸，什么发型都好看。” 梁洵也确实说的没错。虽然剪断了头发, 但清爽的发型配上带有学院风元素的服装，简直一秒把姜濯拉回了学生时代一样。 梁洵端详着他哥的这张脸，文采大发一样点评起来： “穿着校服但是改成了皮衣材质, 虽然剪了学校要求的短发但是叛逆的染成了亮蓝色, 姜哥, 你这一身放校园文里, 妥妥的校霸啊！” “行了行了，校不校霸的先不说，pd姐姐喊你了, 你赶紧过去吧。” 姜濯笑着一把把梁洵朝着拍摄的地方推过去, 那边已经有架好的拍摄设备在等着他了。 送走了梁洵，姜濯这里的化妆步骤也终于进入到了最后。闭着眼睛，感受着化妆刷的刷毛在脸上戳来戳去的感觉，突然感觉到旁边有人站了过来。 姜濯一抬眼, 意外看见了之前在电视台看见的一位pd。 “pd您怎么在这里？” “你们这次mv的拍摄找了我们公司来着，我跟着参与了这个项目。我还以为没机会碰到你呢, 总导演说今天的录制只有三个成员的个人镜头, 没想到这么巧。” “是啊, 另外两个成员有行程要跑。pd最近过得好吗？感觉上次电视台见过一次之后就没再见面过了。” 和这位pd结缘是在上周的音乐节目录制中。姜濯作为mc, 习惯了每次来的最早, 并且在每次的节目录制开始之前都会和工作人员们打招呼。这位pd的从业时间不长, 在工作上经验不足, 所以难免有犯错的时候。姜濯当时是从摄制组那边出来, 顺便帮摄制组的pd带点东西到现场组那里。端着两杯冰美式推开门, 看见的就是现场导演训斥这位pd的场景。 “之前不是都说过了吗！他们团队会带很多人过来，你现在跟我说协调不出休息室了，你想让我怎么解决？” “是艺人团队带的人超过了上报的人数，我们也没想到……” “备用的休息室呢？这么大一个电视台就没有备用的休息室吗？你知不知道他们团有多少粉丝，今天的一位得主就是他们好不好？” “对不起……” 姜濯敲了敲门，打断了导演想要继续发怒的声音。迎着两个人看过来的目光，姜濯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咖啡： “导演下午好，工作辛苦了，摄制组那边让我帮忙带咖啡过来，我顺便来跟您打个招呼，今天的录制也要麻烦您多多关照啦。” 挑不出错的体面话，加上姜濯只要愿意做就能做的足够让别人相信的那张真诚笑颜，让正在发火的摄制组导演也没办法继续撒气。他接过姜濯手里的咖啡，面色虽然依旧冷硬，好歹是歇了继续生气的心。 “谢谢你，那边还有事，我就先走了。你，自己想办法处理好，不然后果自负。” 他冷冷撂下来一句话就推门离开了，留下站在原地低着头的pd，还有慢慢冷下脸来的姜濯。 “没事吧？” pd一抬头，对上的就是姜濯带着关心的眼神。 “嗯，没事。” 好丢人啊。使劲摇摇头，像是要把委屈都甩出去似的。可人越是委屈，越是害怕别人的突然关心。她越想越难过，干脆使劲咬住嘴唇，努力控制着眼泪不要掉下来。 “艺人休息室的名额有限，艺人团队没有做好沟通是他们的问题。虽然他们态度强硬，可是说到底这件事是他们做错了，硬挑理的话他们也不占理。这样吧，正好这周和我搭班的mc请假，给他代班的艺人又正好要来打歌，在他们团的休息室待着。我平时就自己一个人，也用不着休息室，如果那边团队很着急的话，可以先用我的mc休息室。” “这样真的可以吗？” 姜濯耸了耸肩，语气轻松的好像这根本不算什么事儿一样。 “虽然不符合规定，不过既然他们已经不符合规定了，再乱一点好像也没什么。那边只是需要空间放人，导演哪里是不想得罪别人，我这边又实在没什么空间上的需要，现在这个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姜濯又笑着补充： “不过还是要和他们说好，下一次一定要协调好人数，这次是给他们破例一次就算了。如果真的还有下次的话，他们只能把我从休息室里抬出去再用咯。” “谢谢，真的谢谢你。” “举手之劳而已，就当我日行一善吧。pd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记邀请我上你的节目哦。” 姜濯说的是pd穿在身上的印花t恤，“这是我做的节目！”，肯定又强烈的语气，看一眼就让人充满了希望。 “我上大学的时候和同社团的朋友们一起印的……” 有种学生时期朴素又不切实际的梦想被别人发现的尴尬，pd也没想到姜濯会注意到这个。 “相信你，不过现在pd是不是需要赶紧去现实世界处理一下工作，节目快要开始了。” “哦哦！对！” 冲到门口，在门把手还没完全拧开的时候，pd回过头去，郑重其事地又向姜濯鞠了一躬。 “真的很感谢！如果我成功做出自己的节目来，一定会第一个邀请你的！” “好哦，那我等着pd的邀请。” 上周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几乎是雪中送炭的情谊，让pd忍不住对姜濯心生好感。 “托你的福，上次的工作完成的很顺利，组长说转正的名额有我一个。” “欸，是吗？那太好了，恭喜你。” 化妆师正好也完成了她的工作，退了两步，示意姜濯可以离开了。 “看来我能参加pd自己的综艺指日可待啊。” 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个，pd急忙摆摆手。 “诶呀，我，我还差的远呢！您最近呢？还是一直在跑行程吗？” 上次姜濯帮过她之后，她就一直有在默默关注姜濯。奈何他实在没什么资源，跟拍的粉丝也不多，短短一周里除了这一个打歌节目的放送并没有新的物料。 “我吗？每天就是泡练习室练习，等下拍完mv有个综艺导演要见。有的时候真觉得自己跟自由职业者没什么两样，很多好的工作机会都需要一个一个去争取。” “啊……这样啊……” 或许是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pd的眼神流露出愧疚的情绪。 “不过忙也有忙的好处，有事情忙总比没事情在家里坐着好。其实我和pd都差不多是职场新人，一起加油吧？” 明明面前的年轻艺人还比自己小个一两岁，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已经在职场里摸爬滚打十几年了似的，成熟的不像是刚刚开始二十代的人。pd摸了摸鼻尖，回应道： “嗯，工作加油！哦对了，蓝发很适合你！” “谢谢啦，请支持我们march吧。” 已经有了一年的爱豆工作经历，现在再来拍摄mv，姜濯在镜头下的自如程度已经比一年前强了不少。 看着镜头里的蓝发皮衣青年，导演艰难的把自己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喊了一声“咔！”，工作结束。 马不停蹄地卸妆、换成便服、顺便把头发梳的乖顺一点，姜濯坐上了前往导演要求的试镜地点的车。 这个机会是孙文轩替他争取到的，对方是业内有名导演，说要设计一档面向年轻观众的音乐节目，对业内所有职业歌手开放试镜。当然，虽然是对全行业歌手开放试镜，可你能不能参与试镜也是有门槛的。不光是专业实力，更重要的是人气和吸金能力。 这也是为什么孙文轩安排姜濯去，而不是安排一向以大主唱培养的钟铭和周明与去。 在车上，姜濯不敢懈怠地一遍遍地翻看着导演的过往拍摄经历，在心里揣摩着导演会喜欢什么样的艺人。 若是话题度和热度，他现在一定比不过那些一二线艺人，或许他应该立一个黑马人设？ 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姜濯把平板往旁边一丢，闭上眼睛深呼吸，努力让紧张的心情平静下来。 其实见导演的过程也就那样，寒暄、唱歌、聊两句经历，导演就放你走，挥手叫下一个了。 不过导演问他的那两句话还是挺有意思的。一句是“你对自己歌手的身份有没有什么有关未来发展的理解”，另一句是“相比ace的定位而言，你觉得你在团内的定位更偏向舞担还是唱担？”。 姜濯思考这个问题思考了一路，一直到推开宿舍的门也没想明白。 “回来了？” 已经是凌晨，他和钟铭的房间还亮着灯，钟铭正趴在床上，在摊开的本子上写写画画。听见他进来的声音，头也不回地吩咐着： “帮我端杯水进来呗？外面我熬了梨汤还在锅里热着，你自己乘一碗喝掉。李相夷这两天嗓子不舒服，别把咱们都传染了。” “哦，行。” 李相夷似乎是感冒，或者是天气太热引发的传染病，最近身体总不舒服。他们五个又每天同吃同住的，经常是一个人生病其他人也跑不掉，有时候连带着孙文轩也要难受两天。 第74章 “放糖了，这么甜。不控制热量了？” “这两天买的梨有点酸，不放糖没法儿喝。不知道是不是离宿舍近的市场的问题，上个礼拜孙哥送过来的梨子就挺甜。” 为了保护嗓子，一开始是孙文轩经常买雪梨给他们吃，后来不知道怎么，慢慢就演变成了钟铭给大家煮梨汤喝，一来二去的也成习惯了。 姜濯静静地靠在一边看钟铭改着谱子，睡前再工作一会儿已经成了钟铭的习惯，哪怕现在没有需要他写歌的任务他也放不下。 梨汤很甜，好像还加了钟铭妈妈寄过来的槐花蜜，香的很特别，算是钟铭的特殊配方。 “钟铭，有没有兴趣参加音乐节目？” 第69章 “一位候补” 8月27日下午五点整, march正式发布mini2辑，主打曲《motoboy》，收录曲包括《gradualist》等六首歌。 同时, march正式开始为期三周共12场打歌舞台的行程，首周专辑销量突破四位数。虽然音源在各大音乐榜单上并没有取得好成绩，依旧是not in, 不过相比较出道专, 这次mini2的成绩进步的可不止是一星半点。 回归的首周不参与一位争夺, 第二周才开始计数, 所以到了第二周的打歌活动，成员们的回归实感才更真切了起来。 虽然还是拿不到一位。 这天又是打歌节目的末尾，所有参与打歌的艺人都要上台, 一位候补的两个团体被众人簇拥着站在最前面, 其他团体像是衬托鲜花的绿叶一样被排在后面。 “那个，个儿最高的那个！往后面站！” 导演的声音从舞台侧面传出来，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看他手比划的样子还有运用的形容词, 所有人都知道说的是周明与。 周明与脸色一白，往旁边退了两步, 后背快要贴上墙了。 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哪怕不是在打歌节目而是其他的综艺节目上, 周明与都习惯性的站在最后, 尽管有些时候他的站位会被挡住, 他也是这样做的。 有的时候导演会把话说的委婉一点, 至少会叫他的名字, 不过像今天这样, 直接用“个子最高的”来代替“周明与”三个字的情况也不算少数。 或许是姜濯太敏感了吧, 每次听到别人这样叫周明与，他心里都在暗暗的替周明与委屈。 明明他是有名字的，明明他能被别人记住的不仅仅是“个子高”这一条，明明个子高不是坏事，周明与却会因为这个特质丧失很多露脸的机会。 更何况这次周明与站着的位置并没有挡住任何人，只是靠中间了点，也要被导演用刻薄的语气指挥着挪到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去。 随着今日一位的公布，彩带在舞台上方炸开，姜濯悄悄地挪动脚步，移到了周明与的旁边。 刚刚因为导演的指挥，周明与现在快要把自己贴进墙体里一样，别说摄像机拍不到了，就是刚才姜濯想过去找他都找了半天。 看见摄像机往一位得主这边移过来了，姜濯没有犹豫，一把拽住周明与的衣服，把他往前推了推。 就挪动了几步，周明与正好能入画。 看着虽然不是特地来拍自己，但是正好在面前的镜头，周明与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什么时候钟铭也凑了过来，紧接着是李相夷、梁洵，四个人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围在周明与身边，用手指着他，好像是在说“这是我们团的忙内，请大家多多喜欢他”一样。 “欸，你们……” 他们的动静并不大，甚至都不确定镜头有没有拍到这些，可五个人凑在一起瞎玩瞎闹，似乎也已经足够美好了。 在大家都忙着恭喜一位得主的时候，周明与在一片嘈杂中看向姜濯。他帅气的哥哥已经长成了一个合格的大人，虽然穿着那套拍摄时被梁洵戏称为“校霸套装”的衣服，可在周明与眼里，他明明是会踢开厕所门，把他从阴暗的角落里解救出来的救世主。 这个救世主正抬头看着还没落干净的彩带，有一片金色的落在他头上，周明与刚想伸手替他拿下来，姜濯已经自己摘干净了。 “对了，小与。有档唱歌节目，不过需要试镜，你要不要去？” “这种……不应该是孙哥通知吗？” “孙哥也只是知道去哪儿试镜，我这不是想起来了吗，先问你一下。试镜很严，上节目竞争压力也很大，而且这一次是你自己一个人去，没有我们其他人陪着，你要仔细想好。” 周明与垂头思考了片刻，再抬起头时，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可以的，什么时候试镜？” “回头让孙哥发给你。走吧走吧，人家该一位安可了。” 揽着周明与的肩膀走下舞台，姜濯又想起来那天晚上，和钟铭说起这档节目的情景。 他本意是想让钟铭去的，主要是因为他最近总把自己闷在房间里写歌，行程都没跑几个——虽然他们这个人气也接不到几个行程。 不过钟铭思考了一会儿，也没说自己去不去，只是问姜濯“你觉得小与适不适合这个节目”。 适合吗？姜濯不知道。说实在的，在目睹了李相夷所承受的那些毫无理由的指责与谩骂之后，姜濯很难完全放心看成员们单独上综艺。因为他们不火，所以太容易被区别对待了。 而对于周明与，姜濯一直都把他当做年龄最小需要照顾的弟弟看待。一直到在一次团综录制的时候，片场的st工作人员那边出现了一点问题，导致迟迟无法开机。当时成员们都处于练习练的疲惫没精神的情况，一个个都冷着脸歇着，只有周明与一个人在重新开机之后忙着调动气氛，愣是把死水一样的节目给盘活了。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姜濯才意识到，这个“个子高”“唱歌好”的弟弟已经可以独立胜任很多爱豆工作。他的敏感，他的善于察言观色，都促使他形成了现在这个习惯于委屈自己成全大局的性格。 不仅仅是出于团队发展需要周明与打出“大主唱”的名号，更多的是对于弟弟的心疼，姜濯在和孙文轩的几番沟通之后，又极力向节目导演推荐周明与，这才给他争取了一次额外的试镜机会。 他会完成的很好的。 姜濯信任他的成员们。 虽然这一场打歌没有拿到一位，march本次回归的打歌行程也进入到了最后一周，不过非常幸运，就是这一场舞台，姜濯的蓝发皮衣竖版直拍播放量达到了10w。 这是姜濯的第一个破六位数的直拍，也是march出道以来世讯播放量最高的一个视频，甚至超过了mv的播放量。 其实10w并不是一个多么大的数字，在这个各家都大吹特吹自担又出了多少个百万直拍的时代里，姜濯的一场直拍能拿到这个成绩似乎代表不了什么，不过却能看出march确实是在上升期，是具有一定潜力的新生代男团。 只有浓颜才能驾驭的了激烈的表管。超高表现力加上青年人的朝气，形象和歌曲足够适配，让这条直拍随着标题“大学碰到这样的学长高低得暗恋他四年”得到了一定的曝光。 “美貌是第一生产力”，这句话似乎用在哪里都不会出错。 一条直拍的爆火，带动着march的音源成绩和销量也都有所上涨。在成绩最好的时候——也正巧撞上了他们到姜濯担任mc的电视台打歌，march甚至闯进了当天的一位候补。 一般来说，当天的一位得主是谁，是由直播揭晓的。 成员们在录制舞台之前被匆匆通知成为这次的一位候补，姜濯一直到下台，接过主持人专属的话筒时手还在抖。 看着熟悉的队友，他问出了已经问过无数遍，只是从来没机会问过自己的成员的那个问题： “作为一位候补，有信心拿到一位吗？” 官方发言人一直由队长钟铭担任，这一次的体面话环节也不例外。 “信心肯定是有的，我们相信自己的表演，也感谢赤豆们的努力。不过不管有没有拿到一位，我们都会继续努力下去的。” 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钟铭的声音有点颤抖，不过他调整的很快，只有亲近的人才能发现他的紧张。 旁边的女mc顺势搭话道： “这一次应该是march第一次成为一位候补吧？想问一下我的同事姜濯此刻的心情，感觉应该会很激动！” “激动是一定的，不过就像我们队长说的那样，不管能不能拿到一位，我们都会继续全力以赴地为大家展现出更好的舞台。” “好的，那么请我们march的成员先到旁边等候，有请我们的另一位一位候补团体。” 和march竞争一位候补的是一个新人团体，来自字华娱乐的七人男团。字华娱乐是大公司，虽然是新人团体，可自身热度并不小，因此march想要赢过他们绝非易事。 好在姜濯的专业素养过硬，在这种情况下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 “首先先祝贺一下大家出道快乐！第一次来这里打歌，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第75章 一个少年拿起了话筒，姜濯有印象，这是他们团的队长。 果然这种发言时刻都是队长来啊。 “这是我们第一次来这里打歌，希望能够取得好成绩，还有就是两位mc可以学一下我们的舞蹈，等下一起录一个challenge。” “听说challenge的部分是整首歌的highlight啊，不如现在教我们一下怎么样？” 女mc接话道。 他们也没怎么犹豫，另一位成员从后面走了出来，直接进入教学环节。 “一二三四……哇，哥跳的很好呢！” 夸赞的表情不似作假，姜濯也接下了这份夸奖。 “没有没有，是你教的好，那我们等下舞台再见吧。” “好的，两位辛苦了。” “好，那我们稍后就去揭晓今天的一位得主。感谢无论是现场还是坐在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对节目的支持，本期节目是由……” 第70章 “明天还有练习。” 站在台上时, 姜濯的眼睛还是不住地一个劲儿往舞台侧方工作人员手中的那座一位奖杯上瞟。 他以为自己已经不会紧张了，没想到开口的时候，声音抖得简直要超过他第一次做mc那天。 握紧了话筒, 姜濯努力稳住心神，和搭档一起念着已经重复了很多遍的台词。 “……那么，现在让我们来一起揭晓一位得主！” 大屏幕上滚动出现的各项分数, 出现的速度比姜濯想象的快得多。从前他只觉得这项流程是多此一举, 直接给出结果不是更干脆利索吗？可当他真正到了一位候补的位置, 没办法压抑住的紧张让他只想数字出现的慢一点, 再慢一点。 音源、销量、放送…… 命运的眷顾似乎又一次漏掉了match，他们以200分的差值输掉了这次的一位竞选。看着旁边欢呼雀跃的后辈团体，姜濯来不及体会心里五味杂陈的情绪, 就已经肌肉记忆一样扬起笑脸恭喜着他们了。 “恭喜我们今天的一位得主！同时也希望march能够在下次取得更好的成绩。现在让我们把舞台留给他们, music start！” 安可舞台正式开始，随着音乐慢慢走下舞台，姜濯脸上的笑已经成为了一种机械化的表情。 跟着人流走的步伐被簇拥上来和他复盘录制细节的工作人员打断了，等到姜濯终于踏进march的休息室里, 看到的就是一屋子安静沉默着的成员。 放在门框上的手慢慢滑下来，姜濯迎着成员们听见动静而看过来的目光, 突然感觉嗓子发干, 好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一样。 “回来了我们就收拾收拾走吧, 明天还有练习。” 一边说着, 钟铭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边背起了他那个看起来像是装了一座山的双肩包。 成员们也沉默着跟着钟铭的脚步走了出去, 像是每一次打歌舞台结束后一样, 匆匆的, 好像他们根本没来过似的, 安静不引人注意的离开。 躲在幕后看了那么多次安可舞台的热闹, 可惜没一次热闹是为了他们的。 最接近幸福的一次，最后也没有得到理想的结果。 可这已经是最后一周打歌了。 【李涛，赤本次回归成绩】 【1楼】 楼主：唉，今天的音乐节目看的楼主实在是痛心。就差那么一点点赤人就能在老二主持的节目上拿一位了，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好心痛 【2楼】 幸运女神何时能眷顾我们赤人 【3楼】 天啊看老二那个表情我真的要在电视机前哭了，宝宝我真的好难过 【4楼】 赤2粉真没法儿看今天的节目，虽然老二妆造依旧帅的我不行，唉 【5楼】 唉 【6楼】 不过理性分析一下，虽然咱们这周音源分数上去了，可是对面的销量是真的能打。能说吗？大公司真是不一样 【7楼】 想想就好崩溃啊，出道一年多才发布第二张专辑，就差一点点拿到一位，结果还要等下一次，这周打歌快要结束了吧？ 【8楼】 公司公布出来的打歌行程只有三周呵呵呵，这就意味着接下来哪怕还可以参与一位争夺我们也没有打歌舞台没有放松分了，狗公司你真是好样的 【9楼】 妹子们我们不要放弃！不要放弃音源啊！ 【10楼】 没用的……之前老二那个直拍不是已经带动了一次音源吗，不然这次也不会挤进一位候补。我们现在缺的是销量和投票啊，唉，糊团人气低就这样 【11楼】 楼上能不能别再说丧气话了，有一说一赤这一年人气真的增长了不少，已经很给力了好吗？ 【12楼】 那也挽回不了这个销量啊 【13楼】 宝宝们如果能再幸福一点就好了 【14楼】 唉，虽然主打不是很入我耳吧但是收录曲《gradualist》真的是仙曲来的你们都去听好不好 【15楼】 钟铭自作曲真的有点东西，没前奏直接进歌特别特别仙品 【16楼】 我还是调理不好，这次回归一位又无望了，下次回归不会又要等一年吧？别我们赤人合约都到期了连一张正规专都没发布，谁家正经男团是这个活动频率啊 【17楼】 行程都塞给莫名其妙的网综和各种访谈节目了，谁记得我们家孩子从《舞蹈大会》之后就只有mc这一个饼保持下来了，其他的什么常驻嘉宾都没有 【18楼】 还有那个谁顶他上的《谁侦》，我都不想说 【19楼】 赤2是真的惨，好不容易直拍爆了以为能音源逆风翻盘一把没想到撞了个出道前就营销的飞起的新人团，st营销还是不行 【20楼】 别说了赤2粉已经破防了。谁看了刚刚电视台发出来的幕后花絮视频，我们家孩子从舞台上下来的时候手还拽着舞台的绳子借力呢，走那两步都没站稳 【21楼】 他好像确实挺累的，超话有人扒出来他行程来着，如果行程表真是真的，那他差不多到今天已经是连轴转三十多个小时了 【22楼】 啊？？？？ 【23楼】 假的吧，没合眼三十多个小时还能活 【24楼】 真这样，虐粉能不能用点真瓜 【25楼】 ？？你们不信我也没辙，娱乐圈什么快速恢复精力的方法不是很多吗打一针不就行了？这种又不是少数，之前赤2不还被拍到从电视台出来就直接送医院了吗［视频链接］ 【26楼】 啊？？？？？？？？ 【27楼】 大妹子你要干啥啊我为啥一点儿记忆都没有 【28楼】 我作证是真的，不过那段时间有别的爱豆塌房给盖过去了，而且孩子第二天就开直播来着，看起来状态不错 【29楼】 状态不错估计是健身的作用吧，感觉他今年就是没有之前瘦的那么吓人了，壮了不少，喜欢喜欢［图片］［图片］［图片］ 【30楼】 孩子好像录完《舞蹈大会》就去健身了，直播也说过主要是为了身体好 【31楼】 跳舞太耗身体了 【32楼】 妈呀第一次亲身体会到赤2人气恐怖如斯……话说这不是讨论赤的回归吗怎么都在说赤2 【33楼】 因为此团就是离了赤2根本没人认识他们啊 【34楼】 真相了，赤粉圈就是赤2粉占百分之六十，团粉占百分之三十，剩下的四个人平分 【35楼】 好刻薄 【36楼】 有点太夸张了吧。。赤3不也还行吗 【37楼】 赤3是不是得罪了st啊，感觉他这次part好少。而且感觉这次回归的青春感只有3和5符合，公司的概念策划真是不行…… 【38楼】 相比起来3，4的part才最少吧。而且要说概念不觉得出道专赤2才是概念中心吗？红发也太march了 【39楼】 论功行赏啊咱们，公司也就这点做的好了，销冠就该part多 【40楼】 追别的团的过来弱弱问一下，为什么他们没有防爆top啊？我担是top来着每次part都少得可怜（没嘴过赤单纯好奇过来问一下的） 【41楼】 首先，楼上抬头，这是赤的帖子。其次，就赤现在这个情况还要防爆赤2的话真就是无人在意了 【42楼】 是队友上外面的综艺都会被主持人问是不是赤2那个团的程度 【43楼】 我不行了别逗我笑 【44楼】 看这个帖变成了赤2的形状我露出了满意的笑 【45楼】 妹子们我们不要继续笑了好不好音源还有得救啊！难得因为姜濯的直拍擦边in了一小下我们不要放弃好不好！团的荣誉也是爱豆个人的荣誉啊！ 第76章 【46楼】 好努力的赤豆，好感动 【47楼】 刚刚看了下直拍数据，2完全是一超多强的形状啊，人带团真是惨惨的 【48楼】 呵呵可惜你担爱团爱的不行 【49楼】 赤2是什么美强惨人设天花板吗我请问 【50楼】 毒唯别来搅局了行吗？你担离了团什么都不是，而且没看到你担有多爱团吗上个个资都要提一嘴团，差不多得了 【51楼】 st已经很捧赤2了吧，就两次回归都是他part最多，不过赤2也争气，就是公司资源和营销实在跟不上，唉 【52楼】 说实在的孩子们每个人实力都不错啊，为什么没人知道呢？ 【53楼】 不公的命吧 【54楼】 娱乐圈有实力没水花的多了去了，仔细说小公司出身有几个现在成绩很好的？赤已经不错了，赤2都已经一只脚迈进主流综艺圈子里了虽然这半年资源实在虐吧，但好歹名场面也不少，很看好他的未来发展 【55楼】 说来说去还是曝光量不够，妹子们求求了去听一下收录曲吧真的很好听很仙曲很march，明明是抒情曲但是意外的符合march的概念啊 【56楼】 听了但感觉没有楼上吹的那么神啊，好听是好听的 【57楼】 再怎么说也比主打好吧，主打是真的重复旋律还有点吵，虽然孩子们够帅 【58楼】 笑死了赤2直拍能出圈也是因为粉丝截了建桥那部分好听的上去吧 【59楼】 只能说各花入各眼，我听着感觉很爽啊 【60楼】 很爽＋1 【61楼】 都做数据吧妹子们，我们努努力好不好？ 【62楼】 来看赤2直播 【63楼】 开直播了？我来也 【64楼】 行了都散了吧，看直播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期末我恨死你了。 高考加油！虽然大学期末我恨你但是比起高中真的舒服很多，高考加油高考加油！ 第71章 “我。” “哈喽大家, 最近过得好吗？” 从电视台出来的姜濯并没有坐上回宿舍的保姆车，而是在和成员们还有孙文轩打过招呼后，一个人选择到江边逛逛, 顺便开了直播。 他特地找了一个晚上没什么人去的s市景点，绿化做的很好，就是蚊子多, 不过他特地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瓶花露水, 一边走一边喷。 镜头里的姜濯妆还没卸掉, 换下了舞台上叮哩咣啷挂了一身的配饰, 穿上舒适的运动服，真有点青春男大的感觉。 “宝宝开直播了！” “好想你” “过的不太好，学习很累, 很想你” “老公真的很想你/流泪” “虽然没拿到一位但是我们已经很棒了！” “对不起……/大哭/大哭” 看着不断刷过去的评论, 姜濯点了点屏幕，关闭掉刷礼物的设置。 他开直播的本意就是因为看到了超话里因为没拿到一位而愁云惨淡的样子，所以想开直播安慰一下大家，顺便告诉大家这没什么。 不论结果如何, march永远会像他们的名字一样一直战斗下去。 “大家有没有收看今天的音乐节目，喜欢今天的妆造吗？” 手指点了点眼下的位置, 今天造型师特地在这个部位给他贴了一颗黑色星星样式的小钻。 “喜欢！！” “漂亮的孩子就是要有很多装饰！” “今天的cody你配享太庙” “太漂亮了宝宝” “怎么还有嬷嬷粉混进来了叉出去” “老公今天太帅了……” 直播间的发言不知不觉中就口无遮拦了起来, 看的姜濯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 “咳咳……那个, 今天的直播没什么主题, 就是想和大家聊聊天。” 姜濯顺着景观湖慢慢溜达, 直播间的环境音也跟着他的动作变成了潺潺的流水声, 让人能看着他平静下来。 “最近工作很忙, 都没机会出来散步。这里离我们录制的电视台不是很近吗, 上次来这里还是成员来探班, 我下了班之后和相夷一起两个人来这里聊天的。大家应该已经看了那期相夷的vlog了吧？” “看了看了” “2399” “我老婆素颜vlog也很帅！” “宝宝人太好了，个资还让队友vlog来蹭” “我们赤人关系很好哈别打架” “安静点吧！” 似乎是没注意弹幕在发什么，姜濯踏上一座桥，继续道： “哇当时真的聊了很多，都没看手机。铭哥晚上在寝室一直找不到我俩，打电话都要打疯了，回去当晚就被训了。” 想起当时钟铭张牙舞爪的样子，姜濯忍不住笑了出来。 “队长就是队长” “太好笑了！为什么这段没有录进vlog里啊！” “赤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有节目” “太萌了！” “钟铭平时对大家很凶吗？” “钟铭平时对大家很凶吗？其实还好。偶尔凶一下也是因为我们犯了什么错误嘛，而且铭哥的凶真的就和妈妈一样，训完我们之后感觉自己刚刚说话说重了，就会给我们做点好吃的弥补一下。” “怎么跟我妈骂完我喊我吃饭一样” “前面弹幕别太真实了” “姜濯！别在赤豆面前这么诋毁我！” 标红的字体滚动过去，是钟铭来到了姜濯的直播间，语气愤愤地，姜濯光是看文字都能想象的出钟铭现在脸上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说曹操曹操就到” “1299” “们室友组也太可爱了！” “想问钟铭平时对谁最凶啊哈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我。” 这一条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梁洵发的，他平时打字习惯里根本没有运用标点符号这一条，因此这简短的一个字还有句号让姜濯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确实，确实是小洵被训的多一点。” “梁洵你不要让赤豆以为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封建大家长好不好！明明是你每次都要闯祸挑衅我！” “铭哥你自己看看这两句话像不像炸毛狮子呢？唉每次说点什么就生气” “梁洵你等着” 两个人的弹幕戛然而止了，只剩下满屏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有笑的看不见眼睛的姜濯。 “疑似梁洵被制裁” “他俩现在待一块儿吗？” “我不行了梁洵说坏话被哥哥抓包也太可爱了” “谁懂这个‘我’一出的笑点！” “太有节目了这哥俩” 姜濯已经想象到保姆车里钟铭拽着梁洵的领子威胁他一样来回摇晃着梁洵，如果钟铭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探着身子去后面捞梁洵，场面一定会更混乱。 看弹幕里笑的开心，姜濯慢慢从情绪中抽离。他在想，如果钟铭和梁洵现在能在他的直播间里这么活跃，是不是代表着他们已经从没拿到一位的失落状态中调整好了呢？ 这样大起大落的状态最难调理，哪怕是经历过出道无望的姜濯也一样，就算他现在在开直播，那种低落的状态也是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调整好的。 不过难过归难过，七情六欲都是人正常的情绪，重要的是能不能继续坚持下去原来的目标。 红色的弹幕又出现了，定睛一看，这次是李相夷。 “他俩已经闹成一团了，不过赤豆们不用担心，不会打的很凶的哦，请期待明天的打歌舞台吧/眯眼笑” 姜濯顺着他的话继续道： “嗯嗯，大家不要担心，铭哥下手有分寸的。大家有没有别的想问的啊？再聊个十分钟，我也该回去了。” 这时候手机上方弹出一条影信提示，姜濯粗略看了一眼，是钟铭发过来的。 “早点回来，说一下《偶像运动会》参演的事。” 《偶像运动会》是一年一季的节目，大多数团体都会上个一两次，后面要么就是火了没档期，要么就是没有水花节目不邀请。也是巧了，每次march上节目的时候都赶上他们刚回归结束，虽然错失打歌机会，不过也避免了综艺打歌两手齐抓的痛苦，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更巧的是，这次节目录制日期也正好撞上了d.weaver回归。虽然有哪些团体参与这季节目的录制还不知道，不过按照江星娱乐一贯的做事风格，打歌机会不用白不用，d.weaver会参演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 认真说起来，姜濯已经很久没见过邵初了，就连两个人在影信上的沟通频率也从每天发消息降到了一周两三次。 如果这次能在节目录制中碰见的话…… 姜濯垂下眼，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 算了，就算碰见了他经纪人也不会让邵初和自己多说话的。 第77章 “已经很晚了，那我就结束直播啦。赤豆们也早点休息，明天该工作的工作该上学的上学，晚安。” 熟悉的录制地点，熟悉的人山人海。当成员们再一次迈进《偶像运动会》的录制地点时，仿佛能感受到刚出道时那种紧张和兴奋。 李相夷受邀和其他团体的成员一起在开幕式上表演，因此没有和march一起行动。剩下的四个人穿着统一的运动服，跟着工作人员的指示走进草坪内准备候场，一抬头，正好看见一小片举着march的应援牌的粉丝。 “match加油！” “姜濯看这里！” “啊啊啊啊啊梁洵妈妈爱你！” “钟铭加油！” “周明与别紧张！” 没想到在这么多团体都参与的节目里还能看见属于他们的粉丝牌，姜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回过头戳了戳身侧的钟铭，指着赤豆的方向示意他看过去。 梁洵和周明与也看到了，又蹦又跳地朝那边挥手致意。 “姜濯注意安全不要受伤！” “我会的！” 听见赤豆叮嘱他的声音，姜濯笑着回复道。女生穿着应援色的衣服，化了精致好看的妆，可惜因为场馆内的冷气开的不够足，鼻翼已经有了脱粉的迹象。不过这并不能影响她收到自担回应的激动，她放在应援牌后面的手机清清楚楚地录下了姜濯指她的应援牌，然后看着她喊话的全过程。 “完蛋了完蛋了这次真要喜欢他一辈子了……” 她喃喃道。 “没想到我们也有粉丝来录制现场看我们了！” 小狗似的打了一圈招呼回来的梁洵兴奋地和姜濯说道，刚刚他跑的太急，额头隐隐渗出了汗水。姜濯看他开心的不行，只感觉梁洵身后看不见的尾巴好像在转圈圈一样。 “说明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啊，你先过来擦擦汗，等会儿别感冒了。” “没事，这空调开了跟没开似的，吹不着我。” “场馆里确实有点闷了，不知道粉丝席的温度怎么样。” 钟铭凑过来加入了话题。 姜濯抬头看了看观众席的位置，又找了找场馆里的空调。体育馆不是露天的，通风效果不好，而现在又正是秋老虎厉害的季节，还赶上今天下雨，天气潮，体育馆里跟蒸笼似的。冷气不到位，温度真挺吓人。 “跟主办讲一下吧，这样的天气，好像场馆内还没有几个卖水的地方，别再让大老远辛辛苦苦过来看我们的粉丝中暑了。” 姜濯皱着眉道，心里已经有了等会儿怎么和主办方交涉的想法。 “行，等会儿工作人员来了讲一下吧。现在乱哄哄的，我看了半天都没找着一个脖子上挂牌儿的工作人员。” 周明与一边把拿过来的水一个个塞进哥哥们的手里一边说道。 “那个，请问是姜濯前辈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谁懂最近一周都要下雨的痛，大晴天我们喜欢你 第72章 “我去！漏雨了！” 听见叫自己的陌生声音, 姜濯一回头，对上了一个年轻的男性面孔。 他仔细辨认了一下，确认了自己确实不认识他, 依稀记着好像是某个新出道的男团成员？不知道了。 姜濯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又迅速调整成礼貌的笑容： “你好，我是march的姜濯, 你是？” 没想到这位听见姜濯自报家门之后, 脸上惊喜的表情绽放的更大, 一个半步后撤然后猛地一鞠躬, 给姜濯还有姜濯旁边的成员们看的一愣一愣的。 “前辈好！我是newone的付明怀！也是赤豆！不知道能不能加前辈一个联系方式！” 突然被热情的后辈说是自己粉丝并且被要了联系方式是种什么感受？ 姜濯的答案是有点突然，有点惊讶，不过很快就能理解。 那我可太容易被别人喜欢了。 请允许爱豆有被别人喜欢的配得感, 当然同时也要有得到别人喜欢的荣幸和惊喜。姜濯在付明怀还没完全鞠躬下去的时候就抢先一步, 伸手把他扶正，然后掏出手机，成功扫上了对方的二维码。 “付明怀……你看是这几个字吗？要不你自己来备注一下？” 付明怀颤抖着手接过姜濯的手机，打字的动作都有点迟缓。看着像真粉丝, 姜濯原本还有点防备的心慢慢软化下来了。 “是粉丝的话……需不需要签名专？我好像看过你们团的出道mv来着，如果方便的话, 也给我你们的吧？” 付明怀打字的手一抖, 差点把姜濯的手机掉到地上。还好周明与眼疾手快, 扶了一把, 不然姜濯从此就要改掉他不爱套手机壳的坏毛病了。 “谢谢, 谢谢。” 也就是这时候付明怀才舍得把目光分给自担的队友一眼, 感激地冲着周明与点头, 却在真切感受到周明与的高大之后本能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姜濯这时候才想起来, newone是音松娱乐新推出的8人男子团体, 音松娱乐规模不大，不过newone的前辈团成绩还不错，因此newone的出道情况并没有像march当时那么严峻。付明怀好像是队内的门面担当来着，他记不太清了，唯一记住的就是这孩子刚刚过了十八岁，还是他们团年龄第二大的那个，姜濯记着看到这条的时候，还和李相夷吐槽过自己是不是在娱乐圈里已经算老的了。 当时周明与刚刚过了他二十周岁的生日。 姜濯接过险些丧命的手机，看着备注“粉丝后辈明怀/爱心”偏头笑出了声，顺便把付明怀不知道从哪儿找到的爱心emoji删掉了。 确认了他的粉丝身份之后，姜濯感觉自己和付明怀说的每句话都像是在签售会上会说出来的。 “那边是你的队长吗，好像在叫你。那我们之后多多联系吧，签名专的话回头我会送到你们休息室，录制加油。” “嗯嗯，好，录制加油。” 付明怀就晕乎乎地看着姜濯的脸愣神，最后是被实在看不下去的、红着一张脸小跑过来还不忘和前辈们鞠躬道歉的他们队长给拎走的。 “哇，我们也会有做爱豆的粉丝吗？” 梁洵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身影，满脸好奇的说道。 “当然啦，你当时不是还喜欢前辈团吗，说什么是为了人家才来当的练习生。” “那能一样吗，人家都解散了，退圈的退圈当演员的当演员。唉，感觉我的偶像是哪怕我也进了娱乐圈还是一直见不到的那种，唉。” 梁洵以连着两声叹气来回应周明与，让旁边一直安静看热闹的钟铭没忍住狠狠揉了他头发一把。 “别说丧气话，等我们红了，录制自己的节目的时候邀请人家来吧。” “要真有那一天就太好了……” “一定会有的，不过现在就别想太多了，开幕式要开始了。欸，姜濯你去哪儿？” 看着姜濯离开的背影，钟铭问道。 “工作人员来了，我去和他说开空调的事！” 开幕式进行到一半，李相夷的表演都结束了，导演讲话都已经讲了十五分钟，姜濯才姗姗来迟。 “什么情况，怎么去那么久？” 梁洵压低了声音凑近问道。 “他们后勤组工作做的不到位，推诿扯皮了半天才解决。好在现在问题都处理好了，怎么样，凉快不？” 姜濯耸了耸肩，一两句话就把刚刚他舌战群雄的事迹带了过去。 仔细感受了一下空气，还真比刚才凉快多了！梁洵一脸欣喜道： “还真是！可以啊姜哥，行动够快的。” “那当然。相夷的节目结束了？” “早结束了，你都没赶上，刚刚相夷哥那两下特帅，没白费咱俩录节目之前给他舞蹈特训。估计他等会儿也就归队了，现在正在换衣服吧。” 李相夷的特别舞台有一段自己的dancebreak展示部分，姜濯和梁洵这两个队内的舞蹈担当没少帮他训练，每天像是什么魔鬼教练一样，那段时间李相夷出了练习室都不想再跟他俩说话。 不过还没等李相夷回来，头顶上的棚子突然发出响声，紧接着就是一阵惊呼。 “我去！漏雨了！” 顺着吵闹声看去，在舞台旁边不到五米的距离处，上面的屋顶突然塌陷了一个小角，好巧不巧，雨水漏下来正好砸在底下的音响设备上，一时间半个场馆的音响都发出了刺耳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舞台上正长篇大论的导演也有点慌了神，从业这么多年，想必他也没见过会突然塌陷的录制地点。工作人员手忙脚乱的指挥着在场的粉丝赶紧离开，主办方更是紧急给粉丝们包了大巴送他们走。艺人们也在竭尽所能地放大声音安抚着粉丝，等粉丝完全撤离他们再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危险。 草坪上一时间乱哄哄的，突然冲出来的工作人员让原本按照团体位置站着的艺人们都乱成一团。姜濯努力寻找着自己的成员们，一抬头却先看见了正和队友说话的邵初。 第78章 邵初也看见了姜濯，拍了拍队友之后抬脚朝着姜濯走过来。 姜濯看着邵初，感觉他瘦了不少。 “怎么瘦成这样，公司又让你瞎节食？” 他离开江星那两天就这样，江星为了让他们出道时更上镜一点，几乎在出道前就没让邵初吃过正经饭，那时候邵初就把胃饿坏了。 “节食倒算不上，跑行程累的。最近不是回归吗，一起录challenge啊。” 邵初放松地搭上姜濯的肩膀，脸上的疲惫却是再轻松的笑意也掩盖不住的。姜濯皱了皱眉，还是没推开他挂在自己身上的动作。 “该休息休息，公司一直让你们这么一边上综艺一边打歌跑行程也不是个事，你把自己当个人养吧，别真成牛马了，牛马还得吃饲料呢。” 叹了口气，知道就算这么说邵初也不会改，姜濯索性换了个话题。 “challenge也得等这节目能正常录制再说，看着情况，估计得延后几天。” “行啦，你别说我了，你不也是一边打歌一边当主持人？” “我和你不一样……” 姜濯刚准备就此好好和邵初理论一下“健身和健康饮食”的重要性，自从他健身以来，他就看不惯邵初颠三倒四的作息很久了。姜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旁边火药味异常严重的声音给打断了： “出道一年0个一位的人就别跟人家套近乎了，糊咖一直蹭人家邵初，好意思吗？” 两个人的表情都冷了下来，姜濯回头一看，是和march同时期出道的一个团体，实力不怎么样，买营销倒是买的勤快，网上关于他和他队友的cp卖到飞起，可惜圈里人没人不知道他还有个谈了好几年恋爱的青梅。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消音即哑巴。” 对方对自己不客气，姜濯也懒得和他虚与委蛇下去。姜濯记得，这个团体回归的时候还去姜濯做mc的电视台打过歌，当时这人就对着姜濯的提问挑刺儿，事后姜濯还跟成员们吐槽过这位。 他实力不行，舞台开麦率几乎为零。被网友发现他消音舞台几乎一句话都没唱之后，“消音即哑巴”几乎就成了他的代名词，甚至被网友戏称为“哑巴哥”。 这位“哑巴哥”一下子被姜濯打中了软肋，气的脸发红。眼看着他准备撸起袖子上来打人，就被他的队友一把拽了回去。 “这人……没事儿找事儿吧。” 邵初嫌恶地看着他的背影，拍了拍姜濯的背——在哑巴哥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从善如流地从姜濯身上滑下来了，说蹭还好听点，要真让他说出什么“包养”之类的话，姜濯能呕到明年去。 “谁知道，之前就看我不顺眼，也不知道是那儿惹着他了。” “唉，我猜是我们家姜濯的这张帅脸。” 一边说着，邵初一边伸出他罪恶的手，想去捏姜濯的脸。 姜濯当然不同意，挣扎着就要往后躲。 两个人这边还没打闹起来呢，那边邵初的经纪人就来喊邵初了，像是小时候你刚和好朋友开始一把五子棋，妈妈就来喊你去上补习班一样。 “邵初！我们该走了！” “去吧，回头聊。” 邵初努力勾起嘴角，有点难做到。 “嗯，拜拜。” 【作者有话要说】 补作业补的好痛苦[爆哭][爆哭] 第73章 “我们要火了。” 其实哑巴哥那句话落在姜濯心里并不是毫无波澜。 没人在听到这样的评价能够轻松的一笑带过, 至少现在的姜濯不行。 尽管他不想承认，甚至想用一些虽然他没有实质性证据但是事实就是如此的“注水”方法来解释d.weaver的成功，可d.weaver确实在人气上高出march不少。 甚至他们的粉丝已经称他们为六代第一男团了。 姜濯送走了邵初之后, 往自己休息室里走的步伐显得心事重重。 这已经是d.weaver出道的第三次回归了，正规专，收录了十首歌。在回归之前, 他们刚刚开始了他们的第一轮全国巡演。虽然自己的歌还不足以撑起一场演唱会, 但他们可以唱同公司前辈团的歌, 又能翻唱经典, 还能带动一下前辈团，一举两得。 而这次回归，想必又能获得六七个一位, 这是march想都不敢想的。 不对, 想可以，梦想还是要有的。 唉。 姜濯长叹一口气，然后就被李相夷一把勾住了脖子。 “诶诶诶大哥你松开点勒死我了。” “上哪儿去了你，快走快走, 孙哥叫我们有事儿呢。我刚回来就一个人都找不到你们，找了半天才看见你, 其他人呢？算了算了反正我已经在群里发过了, 咱俩先走吧。你都不知道刚才我一个人无头苍蝇一样的在这儿乱逛, 无助死了……” 不知道李相夷从什么时候开始解锁了话唠属性, 姜濯就这样被强制性地从低落情绪里解救出来, 一路被拉着走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 眼前的场景是姜濯从来没有见过的。孙文轩抓着平板, 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钟铭和周明与一左一右地围着他, 看向屏幕的眼神里也满是不可思议。 “梁洵呢？还没过来吗？” 姜濯发问, 不过没人顾得上回答他这句话，只是一味地招手让他俩过去看。 姜濯和李相夷凑过去一看，是一张写满了歌名的榜单截图，而标题赫然是隔壁樱花国的文字。 顺着榜单往下看，《gradualist》出现在了第67位。 “这是樱花国最权威的音乐app里的新歌榜，今天中午看的时候还在97，没想到现在已经是6字开头了！啊呀，我本来下午就想告诉你们的，一会儿没看现在成绩这么好，也算是更大的惊喜吧。公司顺着扒了一下樱花国的视频网站，是有一个在他们国内还挺有名的制作人在直播间里放过，没想到这么符合他们的口味，哈哈！” “本国的音源榜单呢？我们也进来了吗？” 周明与探头探脑地问着，他不太懂樱花国的市场，也不太懂他们的音乐偏好。 “刚刚看了一眼还没进，我说咱们是不是应该专攻海外市场啊，这次音源直接起飞了，这是大爆曲啊！” 孙文轩回答道。 姜濯看着屏幕，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要知道，娱乐圈里一直有这样一句话，女团看音源，男团看销量，简单理解就是女团的音源成绩好，男团的销量成绩好，且男女团内部的比较基本都是以这两个方面分开比的，只有真正的登顶团才会两项凑在一起比一比。 而从整个偶像经济发展史看过来，能在音乐榜单上留存下来的男团曲一只手都能数的下来。能露个面的，昙花一现的，要么就是已经活跃了很多年的大雾，要么就是所谓的“天降紫微星”，要么就是公司砸钱了。 march的现状，很明显，只能是中间的那个。 其实姜濯也不明白樱花市场究竟是什么样态，不过他大概了解过那边本土出道的偶像团体，或多或少都和二次元沾点边。近些年国内也有不少团体有过闯樱的想法，试来试去，成功的没几个。 没想到最后是《gradualist》打开了樱花市场啊。 姜濯看向《gradualist》的“亲生父亲”，也可以说是取得这个好成绩最大的功臣钟铭，从姜濯进来以后，姜濯就没看见过钟铭把眼睛从屏幕上移开。现在，他的手已经开始止不住的颤抖，眼看着有晶莹的液体在钟铭眼眶内滚动，梁洵突然推开了门。 “我去，这地方真难找。怎么了，怎么……怎么都这个表情看我啊。” 梁洵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眨了眨眼睛。李相夷离他最近，一把把他拉过去按在平板前，只用了一句话就简明扼要地总结出了重点： “梁洵，这不是梦，我们要火了。” 后来是怎么在梁洵尖叫前捂住他的嘴，又是怎么晕晕乎乎地坐上回公司的车，姜濯已经记不清了。 大脑里仿佛有一团雾蒙着一样，明明眼前公司职员恭喜的笑脸那样清晰又生动，黄鑫脸上的每一条褶子都能看清楚，可姜濯就是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 一直到他看着疯狂响起来的世讯提示音他才真正意识到，他们苦尽甘来了。 这一晚上st公司里没有人能睡着。 st从来没有加班的习惯，这也是黄鑫为数不多可以拿出来夸奖的点了，可是这一晚上，几乎所有的员工都自发的留下来加班。黄鑫的三倍加班费是一个原因，为march高兴、对公司的前景有了憧憬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黄鑫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准备接洽来自樱花的邀约，就差没在当晚给march五个人一人一张飞机票送去樱花了。先是接了一个线上采访的通告试试水，在成员们抵达宿舍之后，又告诉他们后天飞往日本，参与特别舞台的录制。 “《偶像运动会》那棚子每个一周两周修不完！不用着急回来！” 语气之笃定，让姜濯忍不住怀疑房顶就是被黄鑫自己给搞塌的。 第79章 关上房门，看着愣愣的，明显是还没缓过神儿来的钟铭，姜濯才慢慢找回了知觉，大脑也逐渐清醒下来。 钟铭坐在自己的床上，衣服还没换，呆愣愣地张着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濯轻轻地走到他面前蹲下，以一种仰视的姿态看着队长的脸。 “哭了？” “什么？” 钟铭听完姜濯的话才想起来摸一把脸，结果是干燥一片。 “姜濯你逗我玩呢！” 看他的表情终于生动起来，姜濯也松了一口气，起身坐在了他身边。 这房间很小，摆设和出道前也没什么两样，有一点区别，是墙上多贴了几张粉丝做的海报，是几次签售下来粉丝送的。还有那张小小的书桌上，从前堆满了杂物，偶尔会出现几本乐理书，现在已经贴满了写着钟铭灵感的便利贴。 姜濯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他跑完行程披着风霜推开宿舍门，想象中的黑暗一片并没有出现，取代黑暗的是一盏昏黄小灯下钟铭伏在书桌前埋头的身影。 每次他问，钟铭都说要忙事情，没有特地等他。又问他为什么不开灯，钟铭说灯太亮了没灵感，其实是怕房门上的玻璃太透光，影响孩子们晚上休息。 不能不承认，《gradualist》能在樱花爆火一定有幸运的成分，可钟铭的付出是没办法抹去的。 姜濯在回来的路上看了那个樱花制片人对这首歌的点评，这视频在国内几乎没什么人搬运，姜濯完全是靠机翻和自己小时候看的那点樱花动漫的语言基础理解完整的。制片人说： “从专业的角度上来看，其实编曲并不精致，也不复杂，和我们现在已经习惯了的多重鼓组和器乐的丰富程度上比较来看，这首的编曲显得格外简单，或者说是质朴。我想应该是因为制作人的年龄还有预算有限吧，毕竟在这首歌之前我确实没有听说过这个团体，march。不过，这也正是这首歌的闪光点。制作人显然很了解这个团队的成员，歌曲的强弱少了器乐辅助，他就用人声演唱和节奏去弥补。并且成员的声乐底子相当不错，有几个地方的和声很有灵气，这也是经验成熟的制作人往往缺少的。 另外，虽然从部分编曲上能看到一些他们国家偶像团体编曲的一些思维定式，不过这位的风格很明显。在今天给大家分享这首歌之前，我也做了功课，看了他们的出道曲还有这次回归的主打曲。我个人认为，主打曲的风格不贴团队的风格，虽然这首《gradualist》的情绪渐进没有传统的偶像回归主打曲那么激烈洗脑，但是情感和内容都很不错，也更贴合团队风格，如果这首是主打的话我相信效果会更好。” 在紧凑的时间和并不宽裕的预算中，钟铭能交出这样一份作业，他值得这样的好运气。 必须承认，钟铭这个队长做的足够称职。 “所以你是真想哭？不然刚才我一说你就摸脸干嘛。” 姜濯语气轻松，带了点调侃的意味。钟铭一听，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少来，我就是摸一下，谁哭了。” 不知道为什么钟铭总觉得掉眼泪丢人，可能是年龄最大吧，在弟弟们面前哭有点不好意思。姜濯耸了耸肩，没继续追问下去。伸了个懒腰，顺势往后一趟。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姜濯开口问道： “钟铭，梦想成真的感觉，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真的成名在望了。 第74章 “就靠你了。” 这是姜濯第一次来樱花国。 陌生的城市, 陌生的气候，还有陌生的语言。 不过这里的天气很好。 s市在他们起飞之前这几天一直都是阴雨绵绵的，姜濯看过天气预报, 未来的两周都有雨。甚至在出发当天，宿舍门前的小路上几乎由雨水汇成了一条小河。 而一落地樱花，抬头姜濯就望见了满天的日光。太阳快要落下去了, 天空被它染成了橘黄色, 只有晴了一整天过后的夕阳才是这样的颜色。 “这才是秋高气爽嘛！” 钟铭感叹道。 “啊, 别顾着天气了, 赶紧回住处吧，在这儿听不懂他们的语言总感觉浑身刺挠。” 梁洵闷闷的说，他戴上了连帽卫衣上的帽子, 好像要把自己藏进衣服里不让别人看见一样。 姜濯赞同地点了点头。 从登上飞机的到落地, 樱花国的语言就一直在姜濯的耳边回荡。更可怕的是机组工作人员的英语也有口音，这一发现让本以为可以顺利沟通所以自信满满的姜濯有种讪讪的感觉。 一直到住进樱花节目组安排他们住进的酒店里，姜濯才松了一口气。他重重地把自己摔进床上，任由软绵绵的被子包裹住自己。这一次他和梁洵住一间, 等梁洵洗漱结束之后出来，看见的就是已经在床上睡熟了的姜濯。 “有这么累吗？” 梁洵一边嘟囔着, 一边蹑手蹑脚地去把窗帘拉好, 然后把被姜濯压在身下的被子一点点抽出来盖在他身上。 为了这一次的特别舞台, 姜濯从回去之后就没怎么好好睡觉, 仔细研究了邀请他们去的节目组往常都是什么舞台布置风格, 又根据舞台风格和st给的造型搭配连夜设计了新的动线, 还没忘记给他们加急培训一下简单的樱花语。 虽然现在还摸不准樱花这边对他们的态度和包容度究竟如何, 可凡事先做了再说, 走一步看一步一向是march的做事态度。 “晚安, 哥。” 梁洵按灭了室内灯，房间陷入黑暗。明知道哥哥并不会回应他，可还是在道了晚安之后，梁洵才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樱花的节目录制流程和国内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是耳朵上戴着的除了收音器，还多了一个同声传译的机子。 后台里，梁洵摆弄着机子，调试了半天之后一脸惊喜地抬头道： “欸，这比咱们那耳返听的都清楚！” 面皮薄一点的李相夷瞬间就脸红了，钟铭嘴角抽了抽，没忍住给了梁洵一下子。 “小点声！咱们公司那是没钱买好的耳返，人家节目组的东西肯定质量更好一点。你小子，也就是这儿没几个人能听懂你说的话，不然真要丢死人了。” 梁洵扁了扁嘴。 “本来就是，说不定人家知道咱公司没钱之后还能多给咱们点演出费呢……” 或许是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占理，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姜濯在一旁任由发型师往他脑袋上喷发胶，看着两个人有来有往的实在好笑，忍不住也升起了逗弄弟弟的心。他抬手指了指梁洵嘴边的麦克风，笑道： “小洵，你那麦克风是不是开了？” “啊？啊！” 梁洵先是疑惑，回过神来才明白姜濯的意思。他一蹦三尺高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鼓捣了好一阵儿，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耳麦连灯都没亮。明白自己被姜濯骗了之后，梁洵一脸无语地看向姜濯，成功得到了一个笑的狡黠的哥哥。 “姜濯你幼不幼稚，我……” 梁洵话还没说完，就被冲上来的樱花工作人员打断了。这位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梁洵硬是一个字儿都没听清，只是看着对方紧张的目光干着急。 “他意思是你的耳麦全弄乱了，发型也乱了点，他现在给你整理，整理好之后就不要动了。” 姜濯的声音如同救世主一样响起，没等梁洵反应，姜濯又和工作人员说了两句话。谁也没听懂，不过看工作人员的反应并且结合情景，大概就是告诉工作人员可以帮梁洵整理的意思。 在梁洵整理发型的同时，周明与压低了声音问姜濯道： “姜哥，你还会第二门外语啊？” 在飞机上，看姜濯和空姐用英语流利沟通的时候大家就见识到了他的英语能力，只是没想到他樱花语也会一点。 “不算会，大概能懂一点常用语。不过好久没用了，说的速度很慢，发音也不太准确。” 姜濯停顿了片刻，又继续道： “小时候家里人让学的，最后学会的也不多，以后有机会再往起拾吧。” “够用够用，我们在樱花的行程就靠你了！” 钟铭拍着姜濯的肩膀，一脸的欣慰。 姜濯自己也没想到，他这样蹩脚的樱花语，居然能在正经录制综艺的过程中用上。 邀请他们过来的节目组是樱花国一档专门采访音乐人的节目，不仅仅是爱豆组合，网络红人、歌手，甚至出了歌的跨界演员，什么都采访。除了录制人员，现场还安排了观众，听说是为了方便节目录制结束后复盘所以邀请的。 在问了几个常规问题，比如“第一次来这里有没有不习惯的”“成员之间发生的小趣事”“对于《gradualist》的创作理念和创作过程”之后，主持人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如果重来一次，大家还会选择成为march的一员吗？” 成员们都不用思考，回答的很统一，“会”。 第80章 主持人当然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一个一个地拉着他们问理由。按照年龄顺序一个个回答过去，这本来是一个极好的展示出团魂的时刻，偏偏在轮到李相夷讲的时候，翻译把李相夷说的“只会考虑以march成员的身份出道”翻译成了“只能以march成员的身份出道”。 这样一个小错误，立马从李相夷如果不能和march一起出道就不会进入娱乐圈的意思，翻译成了李相夷没有别的选择，想进娱乐圈只能通过march。 看着主持人的眼睛里闪烁着以为挖到什么猛料的那种激动的光，钟铭虽然听不懂，却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手藏在身后戳了戳姜濯。 就在主持人准备接着这个话题继续问李相夷的时候，姜濯说话了。 “相夷的意思是如果不能和我们一起出道的话，他也不会以其他团体成员的身份出道。刚刚翻译老师好像说错了？” 姜濯是用的樱花语说的，有些磕磕绊绊，甚至听起来语调奇奇怪怪的，不过好歹是把意思表明了。 其他四个成员先是看着他愣了一下，紧接着翻译器里就传来了姜濯那段话的中文译文，四个人皆是面色一变，然后齐刷刷地转头看向导演，只是眼神中带了点慌乱。 主持人一时间也被噎住了，不知道该怎么接上这话。就在演播室里气氛逐渐变得诡异，就连导演都准备站起来喊“咔”的时候，还是梁洵站出来救的场。 “欸，相夷哥不是有喜欢的偶像组合吗，在练习室的时候相夷哥还总是说想成为前辈团的成员来着。” “是啊是啊相夷哥，平时安安静静的没想到原来内心里这么爱我们，下次有爱就大声说出来啊。” 周明与紧接着梁洵说话，和他一起热场子，还真让他俩把气氛盘活了。 紧接着李相夷也缓过神来，顺着话题先是表达了自己对前辈的尊敬和喜爱，然后假意要去打周明与，嘴里念叨着“什么啊！谁爱你了去去去！” 看着他们打打闹闹的样子，主持人感慨道： “成员们的关系真好，也只有这样关系好的团体才能互相了解，才能写出《gradualist》这首歌吧。” “是的。因为在写歌的时候想的是要写一首适合成员也适合团队风格的歌曲，所以才能把情感表达出来，得到大家的共鸣。” 钟铭回答道。 “只有用心去做才能做出真正好的音乐。对了，听说你们为了这次的节目准备了主打曲的特别舞台，不如现在来展示一下吧！” “好，麻烦工作人员撤一下椅子吧，我们需要大一点的空地。” 等候工作人员布置现场的时候，成员们就站在舞台边上，和观众席的粉丝们打着招呼。姜濯这边还忙着脸颊比心呢，就感觉到旁边有人拽了拽他的衣袖。 “哥？” 是梁洵，正指着一块应援牌让姜濯看。 “你帮我看看，那是什么意思，我只看的见我的名字。” 梁洵有一点散光，平时生活不太影响，可是他手指着的那个应援牌实在有点远，要准确无误地读出上面的字，对没戴隐形眼镜的梁洵有点超难度。 “梁洵大胆跳，4粉支持你。字儿写的挺多，怪不得看不清呢。看着像是樱花粉丝特地写的中文，歪歪扭扭的，很用心啊。” 姜濯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才辨认清楚。他笑着拍了拍弟弟，心里有种“我家孩子终于被别人看见了”的欣慰。 梁洵也红了脸，兴奋的冲着那位粉丝的方向挥手。 “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应援牌。” 节目录制允许携带的应援牌是有尺寸规定的，不超过a4的尺寸，完整表达想要的饭撒动作都很难，这位还在周边加了一圈亮闪闪的丝带，甚至整个造型都做成了红豆棒冰的样子。文字是特地用荧光条贴好的，上下两层，仔细看还有点缀的贴钻。 光是看着，梁洵都能想象到粉丝在得知他们从中国飞来这里之后，用了翻译软件学习中文的这几个字怎么写，再一点点按照文字的样子裁剪下来尺寸合适的纸片。 第一遍可能做出来尺寸不对，那就得推翻了重做。要把这些东西一层层贴上去，确保它不会掉下来，就要用到特定的胶水。 梁洵小时候手工课作业有过这种需要用到胶枪的作业，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可当他看到那块应援牌之后，鼻尖仿佛还是能嗅到刺鼻的胶水味。 这一瞬间，他有点想哭。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会多种语言的人毫无抵抗之力…… 第75章 “我想学……” 姜濯熬夜编舞的功夫并没有白费, 一首歌结束，他们赢得了全场的掌声和欢呼。 虽然《motoboy》在国内被评价为燃但是吵，不过当它配上编舞, 整体观感也还不错。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保证节目后复盘的实用性，节目组不光邀请了他们的粉丝，还在街上随机送票, 拉来了纯路人观看, 所以台下的观众能够给出最真实的反应。 耳朵里塞满了异国语言中的赞美之词, 姜濯看向摄像机, 敬业地摆着ending pose。这次的舞台是综艺摄像机，和国内的打歌舞台规则很不同，好几个机位凑在一起, 不会有“亮灯就是主机位”的规则。在没有额外提醒的情况下, 姜濯只能凭借爱豆的直觉来判断什么镜头在拍自己，什么时候应该看哪个镜头。 偏偏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下，真就出了一张神图。 并不是节目组设计好的ending镜头，而是在节目播出后粉丝一帧帧慢放后截下来的。 镜头拍下的时刻正好轮到了梁洵的part, 姜濯从c位让开，正巧移到拍着他们的摄像机往中心位移动的起点。 姜濯当时只是没想到会从这里出来一个镜头, 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 却被摄像机记录了下来。而他的背后, 是眼神坚定的看向正前方, 动作整齐划一的队友们。 正是因为这张热血漫画感十足的群像照片被传到网上, 配合着当时流行的动漫bgm, 让march在樱花国的知名度直接上升了一个level。在同代男团还没有在樱花国打开市场的时候, 樱花市场已经知道了有这么一个新生代男团, 有着自作曲的能力和唱跳俱佳的实力, 尽管初出茅庐，但未来一片光明。 因为march原定的行程里只有《偶像运动会》这一个节目还有几场mini2签售，所以也不着急让他们回去，黄鑫这次干脆大手一挥，给他们买了后天回国的机票，说是让孩子们好好玩一天，调整好状态应对签售会。 孩子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仔细算算，姜濯从上初中以后就没有正经出门旅游过，更别提这次还是到了一个新的国家，甚至他们可能会在这个国家大红大紫。 一想到这个，姜濯就忍不住热血沸腾。这股子高兴劲儿撑着他拉着成员们在夜晚樱花国的街头上逛了又逛，凭借着英语和蹩脚的樱花语，绕了不少弯路，终于在李相夷体力快要告罄的时候找到了网红景点。 周明与拿着手机，对比着现实和照片，半天才开口： “还是现实震撼。” 姜濯光顾着看眼前的美景了，根本顾不上回他的话。 出现在五个人面前的，是樱花国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一次红绿灯永远走不尽的车辆和人流，耸入云天一般的摩天大楼，还有贴附在大楼侧壁的巨大广告牌，平均以5~6秒的速度滚动切换，能出现在上面的无一不是当红明星。 “哥，那边有音乐！” 梁洵摇晃着姜濯的胳膊，姜濯这才回过神来，成员们已经都凑到人堆儿那里看热闹去了。 姜濯被梁洵拉着过去，踮起脚探头探脑地往里看。原来是一个年轻的街头艺人，抱着把电吉他，脚边放着音响，正忘我地弹着。看她年龄约莫也就二十出头，和姜濯他们差不多，可看她手上的老茧，感觉已经有了很多年的演奏经验了。 出神地想着他可能的来历，姜濯突然被一段熟悉的音乐拉了回来。他竖起耳朵仔细听，居然是他们的《march》。 “欸？” 其他成员也很惊讶，尤其是钟铭，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姜濯猜是他没有想到这首歌配上电吉他会这么合适。 原唱都站在这里了，不做点什么的话，刚刚燃起来的情绪岂不是浪费？ 也不管自己现在没戴帽子也没戴口罩，不管有没有人认识自己——应该没有，姜濯还没有自信到这个程度。总之，姜濯在听到音乐的下一秒就忍不住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女生的右前方直接跟着音乐跳了起来。 街头演出常有这种路人突然合作一把的情况，因此围观群众也没有太惊讶，愣了一瞬，而后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鼓掌或是欢呼鼓掌。 成员们也没愣着，从出道之后难得看见姜濯这么情绪外露的一面，纷纷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本来是四个人都掏出来手机的，可是周明与身高太高，再举着手机难免会遮挡后排人的视线，干脆就放了下来。钟铭和李相夷的位置没有梁洵好，再加上两个人算是队内体力垫底，刚刚逛了这么久已经快要把电量耗尽，也把手机收了起来，站在旁边看着。 第81章 看了一会儿，周明与突然往钟铭那边凑了凑，低声道： “好久没看见姜哥这么活泼了哈，现在的姜哥老成的简直像我妈。” “你这话可别让他听见，回头揍你。” 钟铭笑着道，眼神却一直落在姜濯身上。 李相夷也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欸，你们谁记得姜濯刚过来，和咱们熟了一点之后就忍不住暴露本性了。哪儿跳的不好了就差直接上手调整，不爽了也不爱说，就一个人生闷气。钟铭你还记得不，有一阵儿你俩闹别扭，姜濯晚上硬是磨蹭到凌晨才回宿舍睡觉。” “根本忘不了，那时候刚刚考核完，没什么练习任务，大家都回来了就他留在练习室，谁不知道这是跟我在赌气啊。嘿，我那时候也是幼稚，知道他这是故意的我也故意没睡，拉着小与和我一起打游戏打到他回来。” “你俩啧啧啧啧，真是没点儿哥哥样。” 周明与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锤了锤胸口，毫无疑问地获得了钟铭的一个暴栗。 “你还好意思说，明明那时候是因为你基本功做不好，动作老晃，还跟他顶嘴。我上去拉架，结果这小子不知道那两天哪儿气不顺了觉得我在拉偏架，我后来好声好气哄了半个月才哄顺心。” “好好好，真是辛苦我们队长了。不过，还是这样的姜哥更有活人气儿，现在跟尊笑眯眯的佛像似的。” “那时候他刚来，情绪敏感一点也正常。现在是工作太忙，他压力大，你们没事儿干别惹他生气。” 说到这里，钟铭顿了顿，又补上一句： “多找他聊点没营养的废话，省的一天天脑子里就剩下工作节目练习。” “铭哥，这话你也先跟自己说说吧。” 这一首歌已经到达了尾声，姜濯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穿的多，动作框架又大，还一点儿没收着力，一首歌下来当然累，不过脸上的笑意是真情实感的，这就足够了。 一曲结束，伴着周围路人的欢呼声，姜濯和乐手握了握手。乐手一眼就认出了姜濯——能听到《march》这首歌的外国人，也只有粉丝这一个身份了——突然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姜濯朝她眨眨眼睛，然后把观众“再来一首”的欢呼声抛在身后，回到了队友身边。 “跳好了？你看你这一头的汗。” “穿太多了，谢谢小洵的纸巾。” “姜哥姜哥，我这儿有直拍，包好看的。” “回头传我，检查一下这么久没跳这首歌了动作还到不到位。” “放心吧，肯定到位。” “诶呦我们相夷每次说话都让哥心里舒服的不行。” “……你差不多得了，同岁的叫什么哥？” “大一天也是哥，大一个小时也是哥！” 昏黄的路灯下，五个人肩并着肩走着，地上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最后甚至汇聚在了一起，变成一个形状有点奇怪，有点太宽有点太高的一团黑影。 一回到酒店，姜濯立马冲进了浴室清洗掉刚刚身上出的汗。等他恢复了一身清爽走出来，梁洵正趴在床上，连姜濯叫他去洗澡的声音都没听见似的，沉迷于手机里的内容。 “嘿，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姜濯把收拾出来的换洗衣物扔到梁洵身上，成功让梁洵坐了起来。 “啊，没什么。” 姜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继续蹲在行李箱前翻找着东西。等了一会儿，想起来梁洵好像还没进浴室。刚准备回过头问问梁洵是不是又拖延症了，就看见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想什么呢？” 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姜濯索性起身，走过去坐在了梁洵的旁边。 感受到身侧的重量，梁洵抿了抿嘴，表情有点紧张。 支支吾吾了半天后，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梁洵深吸一口气，看着姜濯认真道： “姜哥，我想学樱花语。” “这么突然？” 姜濯愣了一下，眨巴了两下大眼睛，继续道： “乐意学学呗，不过估计后面行程就多起来了，你要学只能抽空自己学。需要网课？还是需要哥给你启蒙一下子？” “啊，都不是。”一边说着，梁洵一边挠了挠头，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觉得，有点太异想天开了。我也没想到你会支持我。” 看着难得露出不自信的一面的弟弟，姜濯不由得心软了下来。 “我从前也没想过我们有一天能来樱花国表演我们自己的歌呢，工作做着做着不就有了吗？只要你想学，什么时候都来得及。” “嗯。谢谢你，姜哥。” “对了，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学？” 梁洵眼神放空，虽然盯着面前的墙壁，却像是能看见节目录制时看到的那块闪闪发光的应援牌一样。 “不知道。” 他不知道，只知道往后的日子里，每一次坚持不下去，想要放弃，回到自己的舒适圈里时，那块应援牌还有举着它的少女的闪闪发光的眼睛，都会出现在他眼前。 第76章 “亏待你们的。” 原本按照计划, march的成员们可以再在樱花国逛一天。昨天回到房间后，姜濯本来都准备睡了，又被兴致勃勃的周明与敲开房门, 最后五个人一起制定第二天的旅行计划直到深夜，姜濯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时间是1：03。 所以孙文轩在七点多敲门的时候，一向没有起床气的姜濯状态也很不好。 他靠在门上, 还没等小发雷霆, 孙文轩就抢了先, 连珠炮似的扔出一骨碌话： “赶紧收拾收拾回国！十分钟后拖着行李箱楼下见！” 姜濯还没反应过来, 他已经离开去敲下一间房门了。他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任命的拖着沉重的脚步把梁洵从床上提溜起来，刷牙洗脸收拾东西。 十分钟后的楼下大厅, 口罩帽子墨镜戴了个全的五名神秘男子整整齐齐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散发怨气, 任谁看都是没睡好的样子。 孙文轩办好了退房手续，一个个把护照发给孩子们，这时候钟铭才得了空问道： “什么情况啊孙哥，突然把我们叫起来, 要做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你这样我们怎么直接跟你走。” 他实在没睡好, 再加上原本对旅程没抱什么期待的他昨天在周明与的忽悠下, 对今天的行程充满了期待, 结果早上被人打扰了清梦不说, 还突然通知他们飞回国。来之不易的假期泡了汤, 任谁也态度好不起来。 孙文轩一拍脑门, 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 “诶呦, 你看看我这记性, 忘了告诉你们了。《gradualist》在国内也传唱开了, 现在公司的意思是让你们赶紧回去准备一个mv出来！我这不赶紧叫你们起床，，孟岚已经开始准备编舞了，咱们争取赶紧发出来，别浪费了这波热度！” 瞌睡一下子就被赶跑了，姜濯赶忙掏出手机，打开国内常用的音乐app软件一看，《gradualist》还真的登上了新歌榜前100名。 这样的奇迹居然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姜濯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也并不是说樱花的市场不重要，只是如果在国内他们能凭借《gradualist》打开知名度，日后的发展会更顺畅，毕竟公司更熟悉国内市场。 成员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每个人的眼中好像都藏着正在熊熊燃烧的野心。 一下了飞机，st的工作人员就赶紧把他们带到摄影棚化妆换衣服。重新布置录制场地，拍摄一个合格的mv出来肯定是来不及了。干脆简单搭了一个符合歌曲氛围的景，又叫了孟岚过来，教他们几个副歌部分一起跳的简单动作，整体以立麦的形式演唱。 “在副歌部分有一段小幅度编舞，其他地方大家可以根据歌词随意发挥。” 孟岚一边教学一边解释道。 这样编舞的好处就在于学的又快，简单重复的动作又能让人记住。特地挑选在副歌部分编舞，也方便了日后把这一段单独裁剪出来，在网络上传播。 就这样，让下了飞机还没喘口气的五个人又在摄影棚里一直待到了深夜，等他们拍完了第8遍的时候，导演终于喊了“咔”，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几个人一整个下午都被满当当的工作人员包围着，又是化妆又是教学，一口饭都没吃上。姜濯已经疲惫到不想吃东西了，他在录制第3遍的时候就已经感受不到饿了，现在只想赶紧回宿舍洗洗睡觉。 可惜人忙起来事情就会越来越多，成员们还没来得及和今天合作的工作人员道别，孙文轩就一个闪身出现，直接带走了孩子们。 姜濯现在已经养成了一看见孙文轩就想叹气的坏习惯。 缩在最后一排，他旁边坐着的是李相夷。姜濯扭头和李相夷对视一眼，两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生无可恋。 “孙哥，大晚上的，我看这也不是回宿舍的路啊。” 梁洵没抢到后排的位置，只能乖乖地坐在副驾驶上。昨晚上没睡好，飞行的疲惫，再加上连续工作了七八个小时，就是大家公认的体力最好最有活力的梁洵也熬不住，蔫蔫地塌在副驾驶座位上。 第82章 “这不是你们成绩突然起飞了吗，黄哥说《偶像运动会》重新启动之前的空档期都得给你们安排上行程，别因为行程不满浪费了热度。” 这话听的姜濯只想在心里翻白眼，这时候明白行程跟不上会浪费热度了，那当年在《舞蹈大会》结束后怎么不知道给他把行程满上呢？ 不过这种吐槽他也只能在心里说说。纵使心中有千般万般不忿，姜濯也只能妥协，谁让他们那时候没展现出太多价值呢？ 面包车很快就停在了公司楼下，看着五个人走进公司的背影，孙文轩动作慢了一步。他甩上车门，听着熟悉的零件晃动的声音，心里想着： 终于能换掉这破车了！ 敲开黄鑫的办公室，迎面就是他那张堆满了褶子的笑脸。 到底是今时不同往日，黄鑫像是看见了什么似的满面春风地把march五个人连带孙文轩迎了进来，安排他们坐下之后又一人献上一杯蜂蜜水。看着他谄媚的样子，姜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又发哪门子疯。” 他压低了声音，和旁边的钟铭小声道。 “谁知道呢，先喝水吧，办公室里这蜂蜜真不错。” “渴了吧？渴了多喝点！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了，公司也是没想到，这一觉醒来就跟天翻地覆了一样！这样，我们明天上午加紧把mv发出来，你们好好休息，准备下午的签售会。公司这边也正在接洽其他的资源，今天叫大家过来，就是来商讨一下未来的发展规划。” 黄鑫精神奕奕的样子一点儿都看不出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真较真儿的话，他话里的“今天”“明天”的都要改一改。姜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想着。 突然的爆火忽然令人开心，可身体上的疲惫实在没办法忽视。李相夷的头都已经低到胸口上去了，就差没直接睡过去，还是被姜濯拽了一把，才勉强抬起头听黄鑫的讲话。 “《偶像运动会》那边迟迟定不下来拍摄时间，但是咱们也不能因为他们放弃了行程是不是？未来的一两个月咱们可能要忙起来了，提前和大家打个招呼，有个心理准备。” 一边说着，黄鑫一边拿出厚厚的一沓资料，发给大家。 “我看看……周明与……小与，对，你的音综通告下来了，很好的机会，你好好表现。” 这就是之前姜濯试镜见导演的那个节目，后来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把音综机会留给身为大主唱的钟铭或者周明与去比较好。周明与这孩子也争气，没浪费他哥给他争取来的试镜机会，再加上最近人气暴涨，还真让他参演了。 “原定的签售行程不变，团综录制也不变。对了，咱们有一个新的团体代言。零食牌子，不是什么大牌子，不过聊胜于无，对吧？” 零食牌子？姜濯接过黄鑫递过来的文件翻看着。是一个做坚果的零食品牌，姜濯之前还在便利店里买过，味道不错，就是卖的地方不多，他没想到这种小品牌还会花钱找爱豆组合代言。 第一个代言对偶像团体来说还是不一样的，成员们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就连最困倦的李相夷也不例外。 黄鑫还在继续，这一次他是看着姜濯和李相夷两个人说的： “另外，有一个内衣牌子想找姜濯和李相夷，双人代言，你们看一下。” 姜濯没忍住嘴角抽了抽。双人代言，还是内衣品牌？ 他看了李相夷一眼，两个人从眼神里就能读懂对方的意思：恐怕品牌看中的更多是两个人的cp价值吧。 “睡衣，内裤，黄哥，拍这个之前，我和相夷是不是还得加把劲儿健健身啊。” 姜濯抬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黄鑫。 黄鑫一时间有点摸不透姜濯的想法，只能继续堆着笑。他说道： “嗨，具体的拍摄细节等品牌方来了咱们再沟通呗。不过毕竟是拍摄广告，偶像的外形管理是必备的，最好还是锻炼一下。” “不是很大的品牌啊，这种的我们也要接吗？” 钟铭冷冷开口，他已经在手机上搜索了这个品牌之前的代言图，基本上邀请的都是普通外模，站着拍上身图之类的，正经邀请代言人这还真是第一次。 “而且，我们团的定位不是热血少年吗，拍这种太sexy的广告会不会不太好？” 黄鑫没想到钟铭的态度这么强势，擦了一把头上并不存在的汗，解释道： “大面积的裸露肯定不会出现，这个我可以保证，毕竟不能和团队的风格差太多吗。哦对了，说到团队风格，公司准备安排你们尽快进行mini3的回归，当然，钟铭你可以自由选择要不要参与制作。” 《gradualist》的好成绩不仅仅给march带来了曝光度，也意味着在公司里，钟铭已经掌握了一定在制作方面的话语权。 这么快就安排回归也只是让姜濯怔愣了一瞬，随即很快就反应过来。无非是借着热度再填一把柴而已，对公司对他们都不是坏事。 “行程安排没问题的话，我可以接受。” 快速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姜濯合上了手里的资料，率先表个态。 不知不觉中，姜濯和钟铭两个人似乎已经成为了团队决策方面的主心骨。见姜濯已经同意，钟铭也没有什么异议，其他成员也纷纷点了头。 “行程上麻烦公司好好安排，不要太多死亡行程。可以忙，但至少安排好休息时间。” “这个放心，公司里就是一家人，肯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得到了满意的反应，黄鑫脸上的笑更加真诚，如果忽略了在他说这句话的同时，st的员工们正在门外争分夺秒地剪辑上午要发布的mv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芭蜂真的很好吃。。馋了。。 第77章 “煮清汤吧。” 上午9：00, st官方世讯账号公布了march mini2辑收录曲《gradualist》的立麦演唱版mv。当日下午，march成员在粉丝见面会上表演的现场版在网络上迅速传播，甚至还有人把副歌部分单独剪辑下来发在网上, 引起了网民的翻跳热潮。 看着《gradualist》的收听排行在新歌榜上一路飙升，姜濯忍不住想着，如果说人一生所拥有的幸运值是定量的话, 恐怕他们五个都把幸运值用在了这一次的回归上。 不过, 事情就像是那句话说的一样：命是弱者的借口, 运是强者的谦词。 几乎是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这首歌就已经席卷了各大网络平台。成员们还坐在练习室里看着疯涨的点击和关注量愣神呢，孙文轩气喘吁吁地，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电视台通知他们回去打歌, 《gradualist》的舞台。 邀请他们的是一家小台, 和姜濯担任mc的电视台规模差不多，收视率也一般，大概是觉得《gradualist》最近热度不错，想着邀请他们过来试一试能不能提高收视率。 这样召回打歌的例子并不多, 显而易见的是，纵使《gradualist》在网络平台上得到了一定关注度, 可单看它在音乐排行榜上的排名, 是远远不够值得召回打歌的。 姜濯阴暗地想, 大概是黄鑫往里面投钱了吧。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算。 不过这些弯弯绕绕没人愿意耗心力去硬扒。“被召回打歌”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值得讨论的话题, 消息一出, 不仅仅是赤豆们的狂欢, 还有路人的讨论。 “什么歌？我听听” “上一次召回打歌还是那位solo艺人。。” “确实好听啊, 原来这两天我在短视频上一直刷到的bgm是这首歌” “真的好听！而且是我们团队长的曲一作哦, 天才制作人钟铭欢迎大家来pick” “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是姜濯的团啊” “你赤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姜濯那个团” “小赤继续走花路吧！” “预录舞台有没有需要带入场的？” 这一次来电视台打歌，体验感和之前相比更是完全不一样了。 从踏进电视台大楼，就有工作人员过来指引，连成员们下意识的鞠躬问好都会侧开一小步躲过。一路上看见人，再也不是march热脸贴冷屁股的情况，而是对方主动来和他们打招呼。 “好久不见，期待拿一位哦。” “谢谢，您也工作辛苦了。” 最让他们惊讶的是这次安排给他们的休息室。因为妆造和服装都是在来电视台之前准备好的，所以march只带了一个随行经纪人和一个化妆师，方便补妆——他们之前也是这个组合去打歌的。可是，电视台给他们安排了一个足足能装下十五个人使用的大休息室，这是成员们从来没想到的。 关上了休息室的门，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人的时候，孩子们终于再也演不下去，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哇，这么大，真是给我们使用的吗？不会是谁家团不来了所以空给我们的吧！” 梁洵一个飞扑坐上了位于房间正中间的大沙发上，惊的化妆师姐姐忙上前把他拉起来，生怕他压着刚做好的发型。 第83章 钟铭也很惊讶，只不过他端着自己队长的架子，努力给电视台找着合理的理由。 “肯定不会是这样啦，估计，可能……说不定咱们这次有机会拿一位呢。刚刚不是通知了吗，我们是一位候补。” 没错，钟铭，就这样使用精神胜利法！ 姜濯仰躺在靠椅上闭目养神，他和李相夷昨天拍广告片拍到了凌晨四点，根本没睡几个小时就被拉来打歌舞台，整个人累的魂儿都要没了。 他扭了扭脖颈，努力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不得不承认，火了就是好，就连休息室里的靠椅都选用比之前他们用的休息室里的靠椅更舒适的材质，要不是时间不允许，姜濯真想在上面好好睡一觉。 对于突然爆火的不习惯在他们录制了三遍预录舞台之后就消失了，熟悉的疲惫和高强度的精神紧绷让他们也顾不得继续思考什么不同的体验感，一个个只想赶紧回去喝口水好好休息休息。 五个人排成一排，慢悠悠地经过走廊往休息室里走，等待着稍后的正式舞台录制。 姜濯有认识的团体在这里，正好被拉去拍challenge，落后了大队一步。等他独自往回走的时，一抬头，就看见了迎面向他走来的浩浩荡荡的d.weaver一行人。 d.weaver也来这个小台打歌？ 理论上来说，大公司出道的团体一般都会集中在某几个收视率高的大公司进行打歌。毕竟他们出道就自带关注度，而小公司出来的团体拿一位一向艰难，因此更多的是瞄准这几个小台的一位。 此刻d.weaver的出现，未免有点……欺负人了。 姜濯脸上怔愣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和站在队伍最前面的安然对上了眼。 他记得这个人，是在邵初刚出道的时候分配给邵初捆绑卖cp的，自己也曾和安然一起度过了难熬的练习生时期。只不过邵初和安然后来被公司拆了，又把赵景焕安排给了邵初。 看见姜濯，安然也是一愣，然后下意识地往后看，寻找邵初的位置。 不过也用不着他提醒，因为邵初已经看见姜濯了，并且还慢下了脚步。 这身妆造很衬邵初，姜濯看过mv，他们这次回归走的依旧是校园青春的风格，因此给成员们都换上了校服式的服装。邵初人热情开朗，最适合拉链打开的标准“教导主任看了骂”穿法。往哪儿一站，就是高中高人气学长。 姜濯刚准备抬起手打招呼，甚至笑容都已经挂在了嘴角，没想到邵初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匆匆地低下头走了过去。 姜濯愣在了原地，眼神追着邵初走，甚至和队伍前面回过头看的安然对视上了，两个人眼中都是满满的疑惑。 安然疑惑的是为什么邵初没和姜濯打招呼，姜濯疑惑的和他一样。 “呦，这不是march吗，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姜濯皱着眉回头看去，正是落在了队伍末尾的赵景焕。此刻这人正插着兜吊儿郎当地看着姜濯，如果说邵初是活力满满的运动学长，那这位就是仗着姑姑是校长所以整天迟到的富二代校霸。 “是啊，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 “我也没想到。听说你们召回打歌了？还真巴巴地来了，不会真以为你们能拿一位吧。” 两人语气间的火药味渐浓，前面已经走过去的d.weaver成员也停下了脚步，随行工作人员已经上前两步准备叫停两个人的剑拔弩张。 姜濯眯起眼睛看着赵景焕，其实能不能在今天拿一位他没那么在意，但是既然d.weaver出现在这里了，说明另一个一位候补只能是他们。这么快就要和d.weaver打擂台，姜濯心里的胜负欲还真就被激发出来了。 嘴巴一张，刚准备吐出点毒素，消失了有一阵儿的钟铭突然出现，一只手揽住姜濯，一副热情的样子和d.weaver的人鞠躬打招呼。 “嗨大家好久不见，今天你们也来打歌吗那一起加油吧。我们这边还有事，我就和姜濯先走了，下次遇见的时候一起拍challenge吧。” 笑眯眯地揽着姜濯离开，姜濯也因此失去了看见邵初落寞表情的机会。 他心里乱成一团，不明白邵初为什么一副想看他又不敢看的表情，搞得好像他俩是什么分手多年再见的男女朋友一样。 越想越火大，姜濯现在后悔死刚刚没有直接把赵景焕呛回去。 旁边的钟铭却是一副好像无事发生过的样子，似乎浑然不觉刚刚的微妙气氛，只是专注于和姜濯絮絮叨叨刚才发生了什么： “走路走了一半一扭头发现你不在了，我正找你呢，旁边窜出来一个工作人员还是什么的，拉着我聊《gradualist》的制作心得。虽然他看着不像是什么音乐制作人，不过每一条想法说的都挺在理的，一个没忍住就多聊了一会儿，结果一回头就看见你了。欸，等会儿录完节目回去要不要下火锅吃？” “嗯，行。” 看他不在状态，钟铭默默收回了搭在姜濯身上的手，看着姜濯试探道： “还生气呢？不知道为啥刚刚不让你继续和赵景焕吵？” 姜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明白钟铭的意思，无非是人多口杂加上确实没必要和赵景焕争这个。 “没有，我明白的，就是有点郁闷吧。” 心里明白再去纠结邵初的异样没有一点用处，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调整好状态，投入进舞台里。 “在宿舍煮火锅吗？不过电磁炉好像很久没掏出来用了，不知道还好不好用。” “这个啊，我让孙哥从他家里给咱们带了一个，等会儿回去了记得去宿舍旁边菜市场里买点菜。” “行，煮清汤吧，还得唱歌。” 第78章 “一位公约。” “我们今天的两位一位候补, 他们分别是凭借收录曲《gradualist》强势召回打歌的march，以及携正规一出演的d.weaver！” 舞台上，主持人正讲着姜濯早就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的套话, 机械的鼓着掌，似乎时刻保持礼貌微笑已经成了一种下意识的反应，眼睛只有在看到粉丝举着自己的应援物时才有神采。 姜濯对拿一位并不抱希望。说白了, 这次的“召回打歌”就是公司和电视台一拍即合共同营造一个噱头。销量的分数虽然被带起来了一点, 但碍于d.weaver的粉丝基数太大, 购买力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姜濯实在缺少能赢过他们的信心。 直到音源分数出来，姜濯才微微正色起来。 音源分数能高出d.weaver这么多是姜濯没想到的。他忍不住微微侧身，向邵初的方向看了过去。 刚刚还如海平面一样平静的心情瞬间泛起波涛, 说没有野心是假的, 姜濯忍不住对一位结果期待了起来。 销量、放送、投票…… 输掉了。 轻轻挑了挑眉，和队友对视一眼，然后摆出恭喜的姿态和d.weaver道喜，最后在热热闹闹的氛围中走回后台。 “就差一点啊差一点。” 钟铭一边轻轻活动着肩颈一边说道。 他们现在被下台的人流堵在了台上, 索性一时半会儿的也挤不下去，干脆多聊了两句。 “好啦。明明一位公约都没准备, 其实大家心里都不觉得我们能打的过他们吧。” 姜濯站在钟铭身后, 见他活动着脖子就知道他又不舒服了。两只手搭在他肩颈连接处帮他按摩, 手上干着好事儿, 嘴巴里讲出来的话却能让钟铭瞬间炸毛。 “一位公约”是团体在拿到一位前定下的规则, 如果在某个音乐节目上拿到冠军, 也就是一位, 就要履行一个特别约定, 作为给粉丝的礼物。比如在舞台上染发, 或者表演翻跟头这种有点傻气的、平时绝不会做的事。 “喂！别总说丧气话行不行！” “诶呦又生气又生气，每天哪儿来的这么多气要生。” 周明与也凑了过来，明明年龄最小，说话的时候却总喜欢摆出一副经验丰富的大人样子，摇头晃脑再加上刻意的语气，让佯装生气的钟铭还有其他成员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欸，不过说真的，等我们拿初一位那天你会不会哭？” 姜濯歪着头问钟铭，钟铭撇了撇嘴，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大概率是不会哭的，我不是还得作为队长发言嘛。反正周明与肯定会哭的。” “不是，你俩拌嘴干嘛拽上我啊！” 周明与眼睛瞪的老大，似乎是不满钟铭只说了他一样，周明与说道： “相夷哥不好说，反正梁洵肯定要掉眼泪。” “我怎么就肯定掉眼泪了？我看啊，还得是姜濯。别看他平时情绪淡淡，估计到时候就他哭的最凶。” “姜哥？算了吧，我可想象不出来他哭。” “不过说起来，我还真是好久没哭了。拿到初一位是高兴的事，我应该会笑的合不拢嘴。” 周明与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笑的合不拢嘴有点吓人啊，姜哥你到时候就负责发言吧，我们三个负责控制住哭的稀里哗啦的铭哥就行。” 第84章 “呀！周明与你是不是欠揍！” 姜濯被成员们围在中间，假装拦住准备挥起手臂教训周明与的钟铭，五个人乱作一团，只有李相夷还惦记着嘱咐他们注意脚下别摔下去。 因此，姜濯没注意到他身后有一双眼睛正看着他。 邵初很难讲他现在的想法，看见姜濯和新队友打成一片的想法。 或许是心中某种名为朋友的占有欲，虽然他打心底里希望姜濯能过的更好，可当他看见姜濯和一帮他根本不认识的人那么要好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想叹气。 更何况这一位几乎算得上是他从姜濯手里抢来的。 他们两个团相差不足一年出道，还因为团内成员曾经认识的经历，被放在一起比较是一定的。像今天这样类似于“打擂台”的场面，邵初也不是没有幻想过。 他手握着话筒，一边饭撒，一边忍不住地想起了在后台经纪人说的那些话。 其实d.weaver出道以来，被大众熟知的并不是他们的舞台和歌曲，而且综艺和cp。 三张专辑，首首not in。打歌签售演唱会拉满也救不起来的音源成绩，超话里的饭圈每天都能吵翻天。拿到综艺通告第一件事不是研究怎么能做好节目效果，玩好游戏，而且翻看编剧写好的cp剧本。 有的时候邵初会怀疑，自己出道根本不是做爱豆，而是来做演员。 音源成绩差，再加上d.weaver的粉圈状况是唯粉比例远超团粉，各家更注重自担的个资，反倒落下了团专，这就导致这一次正规一回归的销量成绩也不算好。 经纪人在后台几乎是破口大骂——不过不是对着成员们，而是对着手机那头的工作人员。 虽然没有明着说，可邵初能从最近公司的氛围以及工作人员口中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来一个人尽皆知的真相： 成绩注水。 所以邵初看着姜濯没办法叹气，没办法不愧疚。 诚然，就算江星娱乐没有给d.weaver，一位也不一定会给march。可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结果就摆在这里。 邵初有点头痛。 推迟了快有一个月的《偶像运动会》终于开拍，得益于s市奇怪的天气，哪怕已经进入了十一月，温度还是不怎么低，只不过昼夜温差有点吓人。 孩子们裹着厚重的大衣棉服上车，等他们下车时，又要把这些外套留在车上，晚上再哆哆嗦嗦地从录制现场冲上车裹上外套。 黄鑫最近也不知道是在哪儿发了财，在孙文轩第n次向黄鑫提出换车的要求之后，大手一挥给他们换了一辆七座车。虽然外观……有点潦草，不过好歹空间大了，五个人再也不用挤作一团去跑行程。 姜濯今天最后一个上车，车上的位置只剩下副驾驶和后排三人座中间的位置了。他看了眼坐在后排的李相夷，又看了眼驾驶位置上蓄势待发的孙文轩，最后还是选择了副驾驶。 一般来讲，孩子们都不喜欢坐孙文轩的副驾驶。因为这哥开车总喜欢犯困，如果副驾驶上的人睡着了，他就会莫名其妙的烦躁，所以谁坐副驾驶，谁就要承担起和孙文轩聊一路的责任。 钟铭看了看已经闭上眼休息的李相夷，又看了看和孙文轩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姜濯，心里疑惑这两个人为什么从昨天拍完广告回来之后就怪怪的。 吵架了？他俩这性格也不像啊。 李相夷闭着眼睛假装睡觉，脑子里乱成一团。 他俩没吵架，只是李相夷单方面在闹别扭而已。 他们两个在拍摄广告之前就已经提前了解过他们都要做点什么，工作人员也在事前会议上给他们展示了几套拍摄的服装。 毕竟是内衣广告，成套睡衣拍起来没什么难度，可男士内裤拍摄就不一样了。 不过他俩是爱豆，不是职业模特，广告方也没准备让他俩只穿短裤上场拍摄，还是贴心的准备了同品牌的裤子给他俩，只不过露出一点内裤边边而已。 没错，只有裤子，没有上衣。 姜濯发挥的倒是意外的好，他最近没落下健身，虽然身上的肌肉并不明显，不过只要在广告拍摄前做几个动作让肌肉充血，拍出来还是蛮好看的。 也亏的他是多泡了几天健身房，对于在拍摄现场秀身材这件事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免疫能力，再加上爱豆对于镜头的敏感，拍摄的很快。 甚至还能在他的部分结束之后，披个外套站在摄像师旁边看着李相夷的拍摄进度。 李相夷在试衣间里做好了的心理准备，结果一站到背景布面前，就全面崩塌了。 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在看他，更别说斜前方还有一个笑的开心的队友。 此刻一贯温柔体面的李相夷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害羞的感觉让他整个裸露出来的上半身快速泛红，而姜濯就差指着他笑了，让李相夷忍不住想冲出去和他扭打在一起。 “好好好我不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相夷fighting！” 姜濯收起了表情，故作严肃地看着显示器。 *的，最烦装*的人。 李相夷只能在心里暗暗吐槽，因为他不能耽搁时间，面前还有一大堆等着他的工作人员。 几番尝试之后，李相夷倒是习惯了半裸着面对镜头，可惜胸口上的红色始终没有消退下去。就在摄影师再一次看着显示器沉默不语的时候，姜濯给他递上了一件衣服。 “穿上这个拍吧，把腹部那块撩起来，效果应该会好一点。” 李相夷把它抖开，是一件灰白色oversize版型的毛衣。半信半疑的穿上身，按照姜濯的提议，造型师把下摆固定在了镜头看不见的背面，这次再试，效果还真的不错。 拍摄工作结束之后，李相夷就是这副样子了。姜濯和他搭话也尽量用两句话回应过去，别别扭扭地不愿意看姜濯。 姜濯明白，害羞嘛，都理解。 上次线下签售会上，李相夷被粉丝塞了一堆可爱头饰的时候也是这个反应。签售会结束后足足穿了两天的全黑套装才恢复过来，不过现在，他好像已经对可爱的装扮免疫了。 不知道这次又要缓多久。 第79章 “阴间风味。” 上次《偶像运动会》的录制只完成了开幕式部分就匆匆叫停, 所以艺人们只能在早上九点多换好衣服，直接开始进行第一天的田径比赛。 姜濯今年还是报了男子单人400米的项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健身的原因，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前一阵儿孟岚给他们加了好几天体能训练的缘故——孟岚嫌弃他们从樱花国回来之后体力太差。总之, 他的成绩还不错。 初赛第一，复赛第一，决赛第一, 姜濯甚至是很轻松地以53.14的成绩完成比赛, 不仅比去年高, 还打破了《偶像运动会》的400米记录。 摄像机全程记录了他的冲线时刻。姜濯迈过终点线的那一刻, 一直等在终点的march成员们一窝蜂的涌上去紧紧抱住姜濯，我们的金牌得主甚至被撞的倒退了几步，不过脸上的笑容很亮眼。 今时不同往日了, 等成员们松开手, 又有不少其他团体的艺人上来恭喜姜濯。 姜濯笑着一个个回应过去，人群散开后，他的影信列表里又多了十好几个新头像，还应下了许多“下次回归一起拍challenge”的诺言。 不远处, 上一次欢呼着上前去恭喜姜濯的邵初，正静静地站在原地看向被人群包围住的姜濯。 “怎么, 你不上去说句恭喜？” 安然脖子上挂了块毛巾, 慢悠悠地晃到邵初旁边。 “不用了。” “你俩闹别扭了？从前好的跟什么似的, 怎么说不交流就不交流了。上次在电视台我就想问来着, 不过后来事儿太多给我忙忘了。” 安然双手叉腰, 一副松弛的样子。 “没有。” 邵初难得的话少。如果他头上真有一双小狗耳朵的话, 恐怕现在已经是无精打采地耷拉着了。 他越是否认, 越是避而不谈, 安然越想刨根问底。他挠了挠脸, 脑子一动，好像想到了什么： “一位的事？你觉得抢了他的一位？” “……闭上嘴吧。” 顿了一会儿，邵初喃喃道： “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反正我是做不到没事儿人一样去他面前晃荡。” 说来也是神奇，也不知道姜濯和邵初的cp粉是凭借什么糖存活下来的，总之有人拍到了邵初静静地看着姜濯那里的热闹的照片，传上社交软件的同时顺便把去年邵初过去恭喜姜濯的照片摆在旁边做了对比。 这一次引起的讨论就不只是cp粉参与了，也不算一年前的善意讨论，更多的是火药味儿十足的发言。 【滴唱赤2今天复婚了吗？】 【1楼】 楼主：爸爸妈妈你们不要这么对我啊……［图片］［图片］ 谁还记得一年前我们原地建起cp超话的盛况啊，短短一年就物是人非了吗？甚至还是同一档节目同一个项目同一个冠军…… 第85章 男同性恨你害惨我了…… 【2楼】 我们少姜cp……要卖就卖一辈子啊这是干啥 【3楼】 放不下我真的放不下，这张图出来的时候我真忍不住哭了。早就知道他俩不在一个团以后会渐行渐远，可是旧地旧景…… 【4楼】 少姜你俩赔我点吧，和你俩其他cp粉吵架生的气算什么 【5楼】 这俩是真的无可奈何 【6楼】 走散了 【7楼】 我就说当时不要起这个cp名！少姜少姜姜就这么少了 【8楼】 不是，我纯路人，这俩谁攻谁受啊 【9楼】 回楼上，因为猫狗属性非常明显所以其实猫1狗1都有，这俩基本上互攻？ 【10楼】 猫1大法好 【11楼】 我cp都这样了怎么还要嬷我家1！就要狗1就要狗1 【12楼】 不是他俩有糖吗？这都有人嗑？ 【13楼】 给楼上点了。本来俩人同框都很少，全靠粉丝脑补出来的cp。他俩都不在一个团接触的少了后来渐行渐远不是很普遍的事吗？怎么还审判上人家麦麸了？不都是你们脑补的吗？ 【14楼】 楼上嗑唱舞的收着点行吗？这儿是少姜的cp楼别把皇族扯进来行吗？提他的名字都是脏了少姜cp楼 【15楼】 笑死了，到底是谁糊人各种乱蹭啊？都跳槽走了就好好在他那个小糊团待着吧好吗，是队内没人跟他卖cp吗天天拽着我们家滴的人跟他卖，营销味儿太浓嗑不动哈 【16楼】 路人求解码 【17楼】 唱舞是d.weaver邵初和赵景焕的cp名啦 【17楼】 皇族粉收收味儿，什么时候你家wave做好了再来蹭姜濯行吗？？天天吹六舞一六男一我真是笑掉大牙了，就凭他脖子前倾就凭他下盘不稳就凭他开麦没声音？ 【18楼】 我去楼上骂的真凶 【19楼】 早说了别惹赤2……赤2粉丝骂人真的不留情面的…… 【20楼】 怎么少姜就没麦麸了？他俩一起合拍challenge不算卖吗？而且拍cha还是cpf举的牌子 【21楼】 红人粉云姐就别来瞎掺和了行不行，况且念cpf牌子不是你们家滴唱念的吗，和赤2有半毛钱关系 【22楼】 我家赤人关系就这样好，和前司前艺人没有任何牵扯哈纯体面人 【23楼】 楼上那个滴粉再叫一个试试看呢？要不要我把之前扒出来赤2换公司的时间线帖子拍到你脸上看啊，谁是皇族谁是资源咖谁心里清楚，果然是江星的心肝宝贝儿连出道位都能挤 【24楼】 /耳朵 【25楼】 大瓜啊？求链接 【26楼】 ［网页链接］扒了滴出道时间线的，还有成员们出道前的社媒什么的。虽然已经删了挺多的不过细枝末节里还能看出来，而且之前江星放出来的他们练习生时期视频里就是，有一件衣服是赤2的，还有一帧估计是没把人截干净，而且当时滴舞还没来 【27楼】 不都解释清楚了吗赵景焕是空降进来补位的，要不是实力够强江星那么一个大公司怎么可能让他进出道组，能不能动动脑子。下家别叫了行吗？ 【28楼】 嗯嗯实力强［网页链接］［网页链接］［网页链接］［图片］ 喜欢吗喜欢姐姐的大实锤吗？ 【29楼】 我不行了，这哥实力这么差怎么出道的 【30楼】 黑粉恶截而已，谁信以后老了我卖你保健品 【31楼】 这不是cp be哭坟楼吗我这是进来了哪个奇妙的领域 【32楼】 呵呵。要我说这cp早就该be了哈，正主八百年不合体一次，两个团粉丝见面就吵，不知道有啥嗑的。 【33楼】 少姜姐纯纯磕药机，都来看我们23吧颜值相当实力相当，最近还有双人代言呦 【34楼】 不知道还有滴赤双担是咋想的 【35楼】 说真的，我就问少姜姐一句话，滴赤同时一位候补你们把票投给谁了？天天什么猫1猫0的最后投票不还是投给你们心肝儿了？说到底我们家赤2就只是你们家麦麸的工具人而已。 【36楼】 心疼赤2，狠狠怜爱了，好心和以前的朋友联络还要被捆绑卖cp 【37楼】 你们赤小妹什么时候能改改ky的习惯啊？抬头看标题好不好，这是少姜cp帖，不看的能不能滚出去 【38楼】 都举报了。我家竹马竹马就是你们永远都比不上的 【39楼】 嗯嗯竹马竹马然后背刺呗，谁知道当年赤2离开江星是因为什么 【40楼】 楼上别造谣行不行？ 【41楼】 我去这吵架贴热度就是高啊，五分钟不到楼都盖了40层了 【42楼】 赤也是好起来了，以后要谨言慎行……后面忘了 【43楼】 其实则不然，主要是滴火 【44楼】 认真讲少姜何尝不是一种当年的事我们各有难处风味呢？ 【45楼】 就这个be风味爽！ 【46楼】 求锤得锤。电视台打擂台的时候《gradualist》在音乐榜单上的排名最低没有掉出前50位，而我们d.weaver呢美美not in。放松分明明都是打歌结果滴就是比赤高了这么多，还有事前投票，明显滴的分数比他之前几次打歌分数都要高。什么意思？你们滴粉专盯着小台投票不投大台啊？ 【47楼】 而且哪里有大公司打歌会来那个电视台的啊，能不能给我们小公司出身的一点机会 【48楼】 音源曲线在这里，很难说，其实当天凌晨滴悄悄in了一下 【49楼】 不管怎么说销量滴就是强啊，我们粉丝一张张专辑真金白银投进去买的，分数高一点怎么了？ 【50楼】 谁说你销量了？而且这次滴回归好几家个人站子都没开链接，呼吁支持个资，还隐藏销量，谁知道你们销量做没做假 【51楼】 能不能别吵了……谁还记得我们是少姜cp楼…… 【52楼】 嗯嗯们少姜姐就这样掩耳盗铃哈，正主之一明显遭受不公平待遇你们就这样捂嘴，歪屁股别太明显 【53楼】 抱走赤2，我们队内又不是没cp，回队内和哥哥弟弟们玩 【54楼】 楼主：吵死了吵死了我的cp都be了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算了其实我还会继续嗑，唉。 此帖已禁止回复。 【作者有话要说】 写吵架给我写爽了…… 第80章 “家里人。” 网络上的风波也许被带到了现实中, 《偶像运动会》的现场录制是允许粉丝坐在观众席上观看的，正因如此，在4x100接力赛的比赛现场充斥着此起彼伏的粉丝应援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主办疏忽了, march和d.weaver的粉丝应援团就隔了一个团体。这两家前几天因为各种混在一起的原因又在超话上开战——或者说，其实两家从姜濯粉丝大战赵景焕粉丝开始，这场恩怨一直都没有一个结果, 所以延续到了现在。 这可苦了夹在他俩中间的那个团体的粉丝, 耳膜承受着两面夹击, 立体环绕音一样, 充斥着“d.weaver加油”“march必胜”之类的声音。 4x100接力赛统共六个男团参与比赛，场地是特别划出来的，一圈仅有200米, 六条跑道, 每个人需要跑半圈，一场比赛就可以决出胜负。 姜濯分到的是最后一棒。周明与参加音综因此缺席了这一场录制，去年说着“姜哥来了正好替我”的李相夷到底还是上了场。姜濯看向站在第二棒位置的李相夷，他有点紧张, 站在原地蹦蹦跳跳的热身，似乎完全听不见旁边的应援声一样。 “姜濯加油！” “姜濯妈妈爱你！” “老公！” 姜濯比赛的心态放的很轻松, 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紧张的氛围似的, 抬起手指了指饭撒牌, 朝着粉丝的方向做了一个脸颊比心。 “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太萌了宝宝！再做一个！” 姜濯刚准备抬手在脑袋上比划一个猫耳, 可惜来不及了, 因为裁判枪声已经响起, 比赛开始。 姜濯的眼神紧紧追随着着队友。第一棒的位置交给了钟铭, 此刻他稳稳排在了第三名的位置, 并且隐隐有要超过第二名的感觉, 最后和第二名几乎是同时把接力棒传递给了第二棒。 李相夷和钟铭的传递很明显是求稳的战略，两个人配合了一段路钟铭才彻底松手。李相夷的速度不慢，只不过没有像他的队友们那样爆发力那么强而已。他卯足了劲儿往前跑，头发被他扎成一个小揪儿，好在脸是好看的，这样跑步脸都不会崩，也是一种奇迹。 第86章 可惜前方迎接他的是弯道，不可避免地速度慢了下来。等梁洵拿到接力棒的时候，march已经落到了第四名。 没事，差距不大。姜濯四平八稳地想着。 不过，姜濯现在才注意到，赵景焕就在第三棒，并且已经先梁洵一步冲到了最里道第一的位置。 “跑这么快。” 姜濯嘴里嘟囔着，在原地动了动，做好了交接棒的准备。 从小练习舞蹈造就的体能可不是盖的，梁洵从接到接力棒的那一刻开始，就如同小炮弹一样发射了出去。里道挤他就跑外道，头一埋眼一闭就是跑，连超两人，紧紧跟在赵景焕身后。 赵景焕在跑过弯道，就快要交接棒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原本跟在他后面的人已经被落在了后面，第二名已经换成了梁洵，这让赵景焕本就高的心率更高了。他冷哼一声，好胜心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可惜他太着急，太好胜，以至于他几乎是把接力棒直接塞进第四棒的手中的。 这当然不行，所以不可避免的掉棒了。姜濯也是在这个时候和梁洵完成了传递，箭一样地飞了出去。 他听见身后赵景焕愤怒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他眼睛里只剩下终点的那根线，场边的应援声逐渐整齐，一声声地喊着他的名字。姜濯甚至忘记了后面的人已经被他拉了半圈，弯道依旧加速。 嗯，这也是为什么成员们非要让姜濯参加田径类比赛的原因。别人到了弯道都要减速，他不，好像是腿部构造重力点和别人不一样似的，弯道加速超车一超一个准儿。 撞线的那一刻，姜濯突然特别理解网络上那些喜欢在终点线撕衣服的运动员。全场的气氛在你撞线的这一刻瞬间到达顶峰，所有的欢呼声都是为你和你的团队而来的，似乎做点什么庆祝一下也无可厚非。 当然他并没有这么做，他还挺喜欢当爱豆的还想继续做下去。姜濯只是高举着接力棒挥了挥手，等待着成员们扑上来拥抱。 “做得好！” “太帅了！” “march又下一金！诶呀这个小周明与真是可惜没看见哥哥们这么帅的一幕！” 姜濯笑着从成员们的胳膊环绕中挤了出来。 “诶呦热死了热死了快别抱我。等会儿领完奖今天就结束了吧？” “嗯，岚姐说咱们今天有比赛练习暂停，回去就能好好休息。” 梁洵语气一顿，换上了八卦专用的神秘兮兮表情继续道： “据说是因为岚姐家里人催她结婚，岚姐相亲去了。” 姜濯点点头。刚刚心里因为训练取消而升起的轻松感又因为担心孟岚而消散了，孟岚专业能力强，对他们也好，几乎是倾囊相授的程度。有的时候孙文轩家里有事没法儿看着他们跑行程，孟岚也会代替孙文轩跟着他们一起。相处了这样久，在成员们心中，孟岚早就成为了亲姐姐一样的存在。 “不管怎么说，谁以后要是对岚姐不好，我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梁洵嘴巴一扁，一副不好惹的样子，逗的钟铭一个劲儿地揉他的脸。 姜濯刚准备说点什么，就听见后面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你故意的吧？” 看向吵闹声传出的地方，是赵景焕和他另一个队友，d.weaver的其他成员们也正在往他俩的方向感。姜濯微微侧眼，就找到了邵初。此刻他正跟着其他成员往风暴中心移动，皱着眉，全然没有从前大大咧咧的样子。 那里的风暴还在继续。赵景焕摆出一副训斥别人的样子，他的队友也只是耷拉着脑袋，只不过能从他垂在身侧慢慢捏紧的拳头看出，他内心或多或少存着点不服气。 “你是猪吗，不是，我说真的。你是猪吗？我们都排练过多少次交接棒了，掉棒这种事居然还能发生。我说真的，你是猪吗？啊？” “你低着头什么意思啊，搞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别开玩笑了行不行？是我在欺负你吗？说话？哑巴了？” 这地方似乎是他们静心挑选的死角处，粉丝少，也很少有人能注意到这里。只不过随着d.weaver其他成员向这个方向移动，以及越来越多的艺人往那边看过去，已经有不少粉丝的镜头对准了那个方向。 “别拦我！” 赵景焕狠狠甩开一个想要拉住他的队员，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掉棒的成员。 就在他还准备继续开口训斥他的时候，一队工作人员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和赵景焕说了两句话之后，就带着d.weaver的成员们进了走廊。 姜濯愣愣地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出神，突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姜哥，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啊？” 姜濯眨了眨眼，还没等他回话，梁洵又继续道： “铭哥说要去公司写歌，相夷哥说控制饮食坚决不外食，周明与刚刚在群里说不知道晚上几点才能回来，让咱们别等他了，给他留个灯就行。这么看，今天晚上就剩咱俩了，要不出去吃点好的？” 想了一下，姜濯还是摇了摇头。 “我今晚……” 他脑子里突然蹦出来邵初的模样，还有江星娱乐附近的商业街。 “……约了别人，下次吧。” 梁洵佯装悲愤，仰头长叹： “啊——好吧，看来我只能回去陪李相夷吃水煮青菜了。” “水煮青菜哪里不好了，你也吃点健康的东西吧。” “什么啊！李相夷都快瘦成杆儿了还不吃点好的，姜哥，真的，你拉着他去健身房吧，让这小子练练。” “正有此意，我过两天跟他商量商量。诶对了，你樱花语学的怎么样了？” “哼哼，当然是进步神速！我跟你说……” 一边笑弯了眼听着梁洵给自己讲学习过程中的趣事，姜濯一边掏出了手机给邵初发出了一条邀约短信，问他要不要晚上一起在从前他俩总在练习结束后偷偷去的那家小馆子吃饭。 不到一分钟，姜濯就听见手机提示音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是邵初的回复。 “晚上七点可以吗，我得晚一点儿到。” “可以。那我就先点菜了，你口味没变吧？” “点吧，过这么久苦日子了我吃顿放纵餐。” 邵初收起手机，聊天记录里轻松愉快的语气和此刻他面前的景象完全是两模两样。 工作人员的及时出现叫停了可能被拍下的队内不和画面，经纪人在休息室里对着赵景焕还有另一个成员喋喋不休地讲着“公关”“过度解读”之类老掉了牙的话。 如果可以，他真想翻一个大大的白眼。 要是他说这么两句话管用的话，团队就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安排成员和赵景焕合拍，营销cp，破解队内不和的“传闻”。 他真是受够了每一步都要顾着赵景焕这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 终于，经纪人结束了他苦口婆心的教导。揉了揉太阳穴，刚准备安排他们上车回公司，邵初举起了手。 “哥，我今晚有点事出去一趟，家里人说要聚个餐。” “啊？行吧，那你早点回来。注意别被人拍到了。” “嗯，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高中的时候开运动会，有个同学跑步真就是在弯道加速特别特别牛啊！然而本人至今一在弯道跑太快就感觉要摔跤…… 第81章 “是我不对。” 这家店的位置很隐蔽, 要不是他俩在练习生时期经常偷偷跑出来给自己加餐，恐怕两人根本找不到这么好吃的店。 店里的环境很干净，这么多年了, 以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也没想过扩张一下店面。姜濯和邵初两个人时常感慨这么好吃的店，偏偏选了这个位置, 一般人根本找不到。可同时又在心里暗自庆幸, 就是因为地方偏人少, 他们才能这样大摇大摆地在出道之后再次光临。 菜单很简单, 就是一些家常菜，邵初到店里的时候姜濯已经点好了菜，见他进来, 忙起身告诉店主可以起菜了。 点的都是他们以前常点的：白菜豆腐汤, 清炒西兰花，还有一碟蒸南瓜。肉菜是排骨，排骨是糖醋和酱香拼在一起的，他俩两个口味都喜欢, 点两份又实在吃不完，后来有一次邵初直接问店主能不能给他们拼一下, 店主阿姨很爽快的同意了。 “行！你俩常来, 这道菜以后就是你俩的专属了！你们以后一说排骨双拼, 我就知道是你俩来了。” 来太多次, 以至于店主都面熟他俩了。可惜这句话说完之后还没吃几次“排骨双拼”, 姜濯就走了, 后来再也没机会来过。 仔细想想, 得有个两三年没吃上这口了。 店主端着盛满汤的砂锅往桌子上一放, 滚烫的热气化成水雾蒸腾而起, 迷迷蒙蒙地挡住了视线。 “白菜豆腐汤，菜上齐了哈。好久没见你俩了，我还以为你俩搬去另一个城市了。” 姜濯有些讶然，他以为这些年来只有自己不光顾这家小店，没想到邵初也再也没来过。 第87章 “啊……工作原因，换了一个区生活。今天来这边有点事，想起来您家的排骨实在好吃，干脆就来了。” 在熟悉的店主阿姨面前，邵初好像忘记了下午在录制现场中发生的不愉快一样，恢复了从前的开朗样子。 “嘿嘿，让我来尝一尝还是不是那个味儿。” 邵初夹起一块儿糖醋排骨送进口中，仔细品尝着，随后露出夸张的享受表情： “嗯！还是那个味道！好吃！” 看着邵初这样，姜濯也尝了一块酱油排骨。 店主阿姨笑了起来： “好好好，好吃就行！那你俩慢慢吃啊，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好嘞，您辛苦了。” 咽下嘴里的食物，熟悉的味道勾起了两个人共同的回忆。看着原本还有点郁闷的邵初也满满放松下来，姜濯刚准备开口说点什么，就被邵初抢了先。 “怎么突然想起来约我？” “……工资结算了，请你吃顿好的。” 姜濯倒也没骗他。出道快两年，黄鑫终于在昨天给他们发了工资，梁洵在宿舍里就差没喜极而泣了——他家里困难，之前还没出道的时候得靠他自己打零工赚零花钱用。 “可以啊，你早说这顿饭你请，我就再加两个菜了。” “真想吃？那我叫阿姨过来。” “诶诶诶你手放下，懂不懂开玩笑啊！再要菜咱俩吃的完吗，能不能有点职业操守。” 姜濯笑了笑，顺从地放下了刚刚抬起来的手。 “行。” 邵初又嚼吧了两口菜之后终于憋不住了，直接道： “前两天躲着你，是我不对。” 姜濯没说话，看了他半天，然后缓缓叹出一口气。 “你还记不记得，咱俩还是练习生那会儿你就这么躲过我一次。那时候我刚来，还没参与a班月末考核。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总觉得我是那种唱歌特别好的人，再加上当时的声乐老师不太喜欢我，考核结束你拿了第一名之后拖着脚一脸心虚过来找我搭话的样子我现在还记得。” 好像跟着姜濯的话脑海中就出现了回忆一样，邵初忍不住脸红红的辩解起来： “什么拖着脚！那是我走路习惯好不好！” 不过姜濯轻飘飘一瞥，他又自知理亏地低下了头。 “你还好意思说，我当时没说过你这个问题吗？告没告诉过你这么拖着脚走路以后养成习惯了，容易在跳舞的时候也表现出来，动作做不利落？” 邵初自知理亏，不说话了，只埋头扒拉着碗里的菜。 “当时那老师就是看你不顺眼啊，我哪儿知道……” 看他嘟嘟囔囔的样子，姜濯勾了勾唇角，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蒸南瓜。黄澄澄的南瓜蒸的软糯，入口即化，他俩控制饮食的时候常来店里点上一碟代替碳水吃。 “吃饭吧。我今儿着急请你是因为过两天闭幕式跟团体的广告拍摄撞上了，得缺席。” “又缺席？你上次就缺了好几天。” 吐出一块骨头，邵初继续道： “唉，忙，都忙，忙点好。” “你怎么跟我妈似的。” “说起来我真是好久没见阿姨了。唉，本来还说过年去拜访一下阿姨，每年过年都忙。对了，今年你们是不是也要去a台年末舞台？” “嗯，最近正排练呢。特别舞台加上下一次回归的准备，忙翻天了。” “这么早就开始准备？” 邵初停下了咀嚼的动作，眼睛瞪大了看着姜濯。 “公司着急出新专辑，意思是趁热打铁什么的。不过也不会太早，来年二月份吧，主要是事儿都堆到一块儿去了，我mc还没卸任呢。” “哈哈哈我想起来了，我看见你跟你们团李相夷一起拍的广告了，sexy sexy~” 说到好朋友的营业广告照，邵初手中的筷子也放下了，扭着身体摆出姜濯在照片里的姿势，立马迎接到姜濯丢出的纸团。 “有完没完，就知道在这儿嘲笑我。” 姜濯脸也有点红，那几张照片拍的好看是好看，可被朋友看到并且在自己面前复刻一遍，那就不是什么好滋味了。 “好好好，我这不是高兴吗！我还下单了你代言的内衣呢，还没忘记备注‘冲着代言人来的’，喏，”邵初飞快调出购买记录出来，递给姜濯看，“以后别说哥不爱你哈。” “谢谢邵大明星支持，赶紧吃吧，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唉，别提了，这两天节食节的我差点没饿死，这一顿我要大吃特吃！” 就在邵初饿死鬼一样疯狂吸入桌上的食物的时候，小店又来了顾客。似乎是熟客，店主阿姨热情的迎了上去和她们搭话。姜濯和邵初也放低了说话的声音，虽然他们也还没自信走到街上能被别人一眼认出来，不过总归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注意一下也好。 邵初甚至掏出了鸭舌帽给自己戴上。 就像是担心灵验了一样。还没等店主阿姨把那桌的菜上齐，姜濯就感觉了好像一直有人盯着自己一样。爱豆对于别人的注视和拍摄的感知就是这么准确，果然，两个女生鼓起勇气上前搭话。 “请问，是d.weaver的邵初和march的姜濯吗？” 声音激动地发抖，女生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不过答案在两个人抬头时就已经有了。 两个女生用手捂住嘴，努力压抑着喉咙里的尖叫声。在得到姜濯和邵初的同意之后，两个人掏出了他俩的手幅和小卡，希望能签名。 一边签名，一边随口聊着。姜濯龙飞凤舞地签着字，余光看见了女生手里的另一张横幅，是他和邵初两个人的双人手幅。 cp粉吗？那还真是挺巧的。 “你们是住在附近吗？” “没有没有，我们是外地过来看《偶像运动会》的录制，然后说来打卡一下江星娱乐公司地址，晚上顺路逛了逛，问了附近的居民说是这家小馆好吃就来了，没想到真碰见了。” 女生似乎情绪有点激动，话多的搂都搂不住。 “姜濯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你跳舞真的特别好看你知道吗？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健康，累的话一定要好好休息，记得好好吃饭……” 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好在女生一吸鼻子，忍住了自己在喜欢的爱豆面前掉眼泪的冲动。 姜濯认真听着，忍不住露出了笑。 另一个女生注意到了他俩桌子上还没吃完的菜，拽了拽同伴的袖子说道：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你们好好吃饭。加油！” “好的，你们也是。抱歉不能和你们合照，如果有拍到我们两个同框的照片可以在我们走了之后再发出吗？感谢啦。” 邵初笑眯眯地说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两个女孩子，让人说不出拒绝他的话。 “嗯嗯好的，你们慢慢吃！” 两个女生真就一直忍到他俩走出小馆儿才欢呼起来： “我就说我的cp是真的！” “少姜永远不离婚！”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分别的地方。姜濯记着，从前他俩会揉着肚子散会儿步，顺便把身上的饭菜香味散一散，省的工作人员通过闻味道发现他俩偷偷出去打牙祭。不过这一次，两个人要在熟悉的路口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走了。 “欸，电影里这种分别的场面是不是应该点一支烟，然后配一个bgm？” 邵初挑眉，笑着看向姜濯。 “行啊，旁边就有便利店，如果你想因为抽烟所以上热搜的话。” “那算了，我还挺想当个正能量偶像。” 寒风顺着姜濯敞开的衣领往衣服里面钻，刚刚在小馆儿里捂热了的身体根本受不了这个。姜濯打了一个哆嗦，默默把拉链拉到了顶，在心里默默吐槽着奇怪的昼夜温差。 “那我们年末舞台再见？” 邵初手机上已经收到了好几通经纪人的未接来电，催命似的让他不得安生。 “行，那就年末舞台见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还是论坛体的话大家会不会觉得烦 对手指 第82章 “自己骗自己。” 【好像回到了我还不是毒妇的时候……】 【1楼】 楼主：孩子们请注意这不是演习请注意这不是演习, 我们少姜姐这两天真是经历了大起大落，话不多说直接上图［图片］［图片］ 【2楼】 慌慌张张跑进来慌慌张张跑出去，什么啊求解码 【3楼】 他俩出去约饭了吗？ 【4楼】 楼主：没错！！各位不要着急楼主正在努力压制住激动的心情在打字！！ 【5楼】 燥候！ 【6楼】 不是吧妹子们前两天不还是说我们少姜是限定cp早就be了吗？怎么今天就有偶遇我们爸爸妈妈约饭的帖了？ 【7楼】 就这个少姜爽！ 第88章 【8楼】 呜呜呜呜呜我就知道你还爱他…… 【9楼】 楼主：首先声明, 楼主不是私生！本次是纯偶遇，不存在跟行程之类的事情！请大家放心！ 事情是这样的，楼主和朋友（同担, 都是少姜粉）是隔壁省的, 今天一起来看《偶运》的录制。大概下午四五点出的场馆, 然后就一直在附近溜达, 打卡完江星娱乐之后已经七点多了，就准备在附近随便吃点。正好后面是居民区，找了路过好心人问有没有好吃的家常菜, 接受了好心人的推荐后楼主和朋友两个人就美美去吃饭了。 然后！因为那个馆子门脸很小, 不注意找的话真的真的看不见，所以一进去人很少，除了我们之外就两个人。 说到这里，大家应该就知道是谁了吧？ 一开始楼主只是觉得是两个陌生帅哥而已, 再加上小邵戴了帽子，小姜背对着我俩, 楼主当时还饿的头晕眼花, 想都没想坐下去就是点菜。 然后楼主的朋友就觉得不对劲了, 一直盯着人家看。楼主都准备制止她一下说这样太不礼貌了, 然后小邵一个抬头, 楼主就这么水灵灵的和自担对视上了。当时楼主就是一个整个脑袋都充血上头的大状态啊！做了半天心理准备才上前搭讪, 要到了签名, 这两个吃完走了还给我们结账了太幸福……不过两位应该是私人行程, 所以拒绝了合照邀请。现在把拍到的照片拍出来也是因为两位特地说了可以发, 但是请在他俩离开了之后发，以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 近距离两个人真的超帅巨帅爆炸无敌帅！实物脸特别小皮肤特别好啊！小邵就是那种很标准的狗狗眼，和屏幕上面的没什么差别，我们能听到的他和小姜聊天的时候也是话特别特别多啊！小姜就是真的帅，纯帅，帅到我只能用帅来形容他了。不过大概因为是私下聚餐，穿着打扮都很随意，顺毛造型，偶尔接小邵的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安安静静地在吃饭。 后来他俩走了楼主还没缓过来差点就要哭了天啊……小姜还特别特别温柔的问我们从哪儿来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吃饭，签字也特别特别好看我的天啊……店主阿姨还说这俩从前就一直来，不过好久没来吃饭了，今天也是她两三年之后第一次见，感觉跟小时候没啥两样。阿姨还不知道他俩是明星呢，对不起啊小邵小姜我俩真不知道你俩瞒的这么好…… 哦对了，这家店做菜是真的好吃，小少姜你们两个还挺会吃的嘛！ 【10楼】 我的妈好长的repo……楼主打字神速啊！ 【11楼】 偶遇亲签请客楼主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好像看不懂中国字了 【12楼】 我嘎巴一下就死了 【13楼】 我天啊顺毛姜姜不知道得有多萌！ 【14楼】 能不能别嬷我家1，家濯明明是大帅哥好吗！ 【15楼】 楼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其实楼主是比较偏妈粉的那种，所以看他俩只剩可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完全梦不了一点儿 【16楼】 好想哭啊，所以楼主是在江星娱乐附近偶遇到少姜的，还有店主阿姨的话，我们小少姜练习生时期就这样经常一起吃饭啊…… 【17楼】 楼主方便透露一下地址吗？好想吃同款！ 【18楼】 楼上的，楼主定位就是。不过大家还是理智一点吧，尽量不要缠着店主阿姨打扰人家工作什么的，我们有秩序一点 【19楼】 楼主：诶呀！是我疏忽了/大哭/大哭，大家麻烦不要太传播！不想他俩以后吃口熟悉的饭也不敢到店吃 【20楼】 是呀是呀，宝宝们我们理智一点喜欢少姜好不好 【21楼】 宝宝宝宝你们两个都是好宝宝/大哭 【22楼】 唉我们少姜这个竹马竹马的味儿太正了，是一起吃了好多年饭的关系啊 【23楼】 这个时候真恨江星娱乐不给孩子拍练习生纪录片…… 【24楼】 楼上，拍了的，拍了的，只不过把我们家姜濯都删了而已 【25楼】 好崩溃，一想到他俩那么多年的点点滴滴都没有被记录下来就好难过，如果当时有意识地记录下来就好了 【26楼】 其实考古小邵的世讯就有，只不过现在都被公司删了好多了。隔壁帖子有扒出来小邵旧号的，基本都搬运过，想看的可以过去看看 【27楼】 唉，终究是错过 【28楼】 什么就错过了，人俩不还节目录制结束一起约饭吗？ 【29楼】 你们说他俩这个时候约饭，是不是也看见了最近超话在吵架啊？ 【30楼】 没准儿还真是 【31楼】 爸爸妈妈看到你们复婚了我就放心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谁敢再说我们少姜批是不被正主爱的孩子！ 【32楼】 谁懂今天刚看到st发march缺席《偶运》闭幕式之后就看到这个的含金量啊！刚想说他俩好不容易在节目上见面结果没一起录多久又要分开，结果我在这里伤心他俩美美约饭？好好好，果然我们少姜批只是你们play的一环罢了…… 【33楼】 楼主：啊？缺席？ 【34楼】 楼楼去看一下st官方世讯账号吧，《偶运》账号也出来认领了 【35楼】 我还说呢，我今天也去看了现场来着，离开的时候接我另一个团下班，等了好久才出来，孩子们说是今天本来收工早，但是过两天闭幕式之前有团体操比赛所以大家都在体育场排练。这么看march应该是参加不了了，小邵应该不会上场，所以他俩有空出去约饭 【36楼】 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期待了一年就是想看我们小姜大舞担跳团体操啊 【37楼】 小道消息，好像是团体代言 【38楼】 那要接一下了，赤的资源真是虐到一个不行，上次小姜那个双人代言我看cut看了好几遍 【39楼】 虽然已经有的是双人代言但是不看队友我们小姜的身材真是嘶哈嘶哈［图片］［图片］ 【40楼】 cp楼别带队友 【41楼】 所以明年还能看上团体操吗…… 【42楼】 估计不太行了。本来《偶运》就不怎么邀请大热团体的，滴这次来估计是为了宣传一下打歌，而且他们去年运动会比赛成绩还挺好的。赤这个上升期发展的势头还挺足，其实挺希望他们明年不来的，毕竟也是一种实力的证明。 【43楼】 唉，但是毕竟这是他俩难得可以同框的节目 【44楼】 说到比赛成绩……谁注意到今天直播节目扫到出入口那里的镜头了？ 【45楼】 在加班错过直播了，只能等节目播出了，放个耳朵 【46楼】 蹲蹲 【47楼】 好像是滴舞？我瞎说的啊就看了一眼没看清，滴舞粉别来狙我 【48楼】 我不行了楼上这个求生欲笑死我了 【49楼】 好心人把链接送过来了［网页链接］大家可以来这个帖子看，绝对劲爆 【50楼】 我来力！ 【小哥哥原来你们队内真的不和啊，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在骗自己。】 【1楼】 楼主：有图有真相。［图片］［图片］［图片］［视频］ 【2楼】 楼主：就承认吧，你们滴一直队内关系都一般般，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明明是一起练习这么多年，可以称得上是共患难的同伴了，为什么每次在镜头前的亲密都那么奇怪？为什么和队外的cp都能糖多过队内的cp？为什么在团队有一点起色之后就争先恐后的搬出宿舍？原来一切早就有了答案，是我之前傻傻不愿意相信而已。 原来比赛输了是要受到队友的责骂的，原来是可以当着别人的面被揪着衣领羞辱的，原来就算是工作人员和队友们来了也是围在旁边不敢制止他的。赵景焕，他做错了什么？你的队友做错了什么？ 【3楼】 楼主：赵景焕，我一开始真是因为喜欢你才喜欢上这个团的。你记得你一开始出道的时候那种自信的感觉吗，对我来说就像是小太阳一样，把我从那个阴暗自卑的状态里救了出来。结果我喜欢你这么久才发现，你那不是自信，你是自大。 太讽刺了，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坚持着一直让我的镜头对准你的，没想到拍下来了让我没办法承受的、必须脱粉的画面。 【作者有话要说】 一写起来论坛体就发狠了忘情了…… 第83章 “地很干净。” 【4楼】 楼主脱愉, 祝现生幸福。 【5楼】 只有爱你的人镜头才会对准你，所以只有爱你的人才会发现你不值得那么多爱 第89章 【6楼】 唉，虽然知道这哥80咖但是好唏嘘啊, 看楼主的文字心里感觉酸酸的。 【7楼】 不是等等什么意思？这哥真八零啊？ 【8楼】 图片和视频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滴舞拽着队友衣领，表情狰狞一看就是在骂人啊 【9楼】 呃呃队内吵架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没必要上纲上线说是八零吧, 滴舞没惹。楼主疑似点炮啊举报了 【10楼】 不是吧脑残粉这么快就来护主了？楼主这么一长段都能被打成点炮我也是服了。 【11楼】 哪儿有队内吵架是一个人单方面输出的啊, 而且看其他成员的反应就知道了, 这肯定不是第一次发生 【12楼】 什么年代了还能让我看见这种80男啊 【13楼】 真是乱成一锅粥了, 为什么d.weaver要让这种人进来啊？ 【14楼】 真这样，为啥要让他替了姜濯 【15楼】 他替了姜濯？放个屁股 【16楼】 楼上网速慢了 【17楼】 别提大名！等会儿赤2粉闻着味儿就来了 【18楼】 笑死了不管提不提名字赤2粉都要来的，老对家出事了肯定要过来凑个热闹 【19楼】 仔细想想滴舞出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就被拍到过黑脸不是吗？ 【20楼】 等着吧, 等会儿他粉丝就要过来解释说是朋友闹别扭了，说不定等下江星娱乐就要放两个人的物料 【21楼】 我不行了楼上咋这懂 【22楼】 老江星娱乐家族粉了/摊手 【23楼】 然而本赤2粉只是庆幸我家孩子没跟着这个团出道哈，不然不知道得有多少幺蛾子 【24楼】 谢邀，根本不care你正主跟谁出道, 糊团别来蹭 【25楼】 楼上要开战你俩自己开一个新帖好不好，这是人家楼主的脱粉帖 【26楼】 话说滴舞到底什么背景啊, 出道两三年了都怎么没人扒出来？每天作成这样了江星还乐意给他兜底, 纯皇族啊正经爱新觉罗氏 【27楼】 有传闻说是找竹炭亲戚 【28楼】 找竹炭谁啊 【29楼】 赵朱潭谐音, 江星老板 【30楼】 不过他长的确实可以啊, 跳舞其实也还行, 舞担够用了, 表现力也可以, 家里再有点背景, 江星捧他也能理解 【31楼】 不是哥们你没事儿吧？他都皇成啥了, 六个队友加起来个资都没他多，回归一次拍cha的数量顶上我们小赤赤一次回归五个人拍的所有cha了，他不皇谁皇？ 【32楼】 实力确实说得过去，所以一开始出道的时候没那么多争议。可是后来明显的剪辑也偏向他分part更是偏的离谱了，队内谁火谁就要跟他卖，一开始是自信后来也变自大了，所以才骂他皇族的 【33楼】 空降还是比不过竹马啊！要不然唱舞怎么比不过少姜呢 【34楼】 滴的烂事儿别扯我们家孩子行吗？我说呢干嘛有事没事和队外的卖cp，原来队内cp是80咖啊真是笑掉大牙了，我们23稳稳的幸福哈，都来关心我们23的双人代言吧 【35楼】 这个赤豆就这样努力 【36楼】 不是我说这关你们赤粉什么事啊，专注自家行不行？不管滴舞塌没塌都轮不上你们家心肝儿好吗，人家是队友，你也就是个前队友 【37楼】 呦呦呦小姐姐跳脚什么，被戳到痛处了？你cp有80咖你cp有80咖你cp有80咖你cp有80咖你cp有80咖 …… 【103楼】 谁懂在此帖里看了半天滴赤粉互扯头花之后世讯突然弹出来一条d.weaver消息提醒的救赎感 【104楼】 笑死了，楼上我懂你 【105楼】 最好笑的是点进去一看还真是演相亲相爱的戏码，主人公两位集齐了，江星的公关是不是偷窥贴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06楼】 我不行了 【107楼】 有了0个说服力，不过腿毛们肯定又爱上了，唉 【108楼】 一场闹剧 【109楼】 赞同楼上。感觉闹来闹去结果也就这样，只要没有严重的塌房问题也没有准确的80视频肯定不会出声明或者退团的 【110楼】 刚刚看滴赤吵架都看累了，现在去滴超话里看唯粉吵架吧 【111楼】 楼上的，我刚从哪儿出来。说实话战斗力比起来赤小妹弱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112楼】 什么赤小妹，以后叫赤家军。行了行了大家都散了吧，吵得没意思了都。 【113楼】 散了散了，我妈叫我回家吃饭了 已无更多回帖。 那天姜濯他们看见的吵闹事件还是被一小部分粉丝拍了下来，不过很快，这些照片和视频就被压下去了，相关词条只是在热搜榜上稍一露面，随后便销声匿迹。 或许是江星这边因为压赵景焕队内不和争议已经耗费了太大心神，忽略了“少姜”这个并不是江星看好的cp，姜濯和邵初约饭的照片在网络上的传播并没有得到控制，少姜超话在cp榜上的排行又往前跃了一个档次。 当然，这对于两位的队内cp粉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归根到底，在这个唯粉为王的时代，cp粉最好还是圈地自萌，自己嗑自己的，所以各家并没有因为这个开战。 来之不易的饭圈和平居然是因为压赵景焕80争议而得来的，未免有些唏嘘。 不过处于议论中心的艺人们对网络上的变化没有那么在意。姜濯在解决完自己和邵初这份友谊中出现的小插曲之后，就把全身心投入进了练习中。 st上下正在火热进行march的mini3辑制作，除了新歌的练习之外，成员们还要为了即将到来的年末舞台而练习。一天在练习室里待五六个小时已经是常态，如果不巧，练习安排和综艺行程撞上了，孩子们还得在行程结束之后用睡眠时间补上练习。 好在这些辛苦都是值得的。周明与在他的个人音综上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人气几乎是一跃到了队内第二，粉丝量上甚至超过了李相夷一点。 在他“凯旋归来”的没几天之后，march成员们拍摄了之前谈好的坚果零食代言。惊喜的是，或许是因为品牌方看到了姜濯和李相夷内衣代言的结果——不夸张的说，两个人代言发出后的一个月里，几乎卖出了该品牌半年的销售额。品牌方不仅把合作期限破天荒地提到了18个月，还适当的增加了代言费用，并附带了一个综艺行程。 坚果零食这种大家都有需要的产品，总归会比主卖男士内裤的产品销量要好吧。 销量这方面不用march成员多费心，他们更擅长在自己的专业范围内的工作。 品牌方给他们的综艺是一档主对话访谈类的综艺，名字叫《偶像坦白局》。主持人是一位已经solo很多年的前女团成员前辈和一位资深综艺人男前辈，两个人都是有梗有sense的类型，因此节目播放量有一定的保证。 在录制之前，节目组就把流程发给了他们。除了一些固定的问题之外，成员们还需要表演前阵子在网络上大火的《gradualist》，并且设计了一个游戏关节。 成员们当然不会放过上节目的机会，每个人都做了充足的准备。 “《偶像坦白局》，一起聊聊吧！大家好，我是grace方雅凡！” “大家好，我是李东华。欸雅凡，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听过那首歌啊？” “哪一首啊，给我们唱两句呗。” “诶呀我唱歌不好听，就是那个什么‘i am a gradualist，don't rush me baby’~” “当然听过了，这歌最近很火的。不过啊东华哥，你这个调好像不太对，我帮你找找。应该是‘i am a gradualist’。” “i am a gradualist？” “i am a gradualist，don't rush me baby，i am a gradualist，please trust me a little more.” 两位主持人假意找不着调，随后下一秒，钟铭就唱着这一段带着他的成员们上了台。 这一段正好是他的part，等这一段结束之后，五个人也正好走到了舞台中间。姜濯上前一步，站在了中心的位置上，音乐到了姜濯dancebreak的部分。 今天给march的打扮是青春少年感的学院风西装。姜濯的蓝毛上一次补漂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后来他看自己长出来的黑发还是不顺眼，干脆让发型师给他做了黑蓝渐变，又挑染了几缕灰蓝色，果然好看了不少。 随着情绪递进，姜濯在这里特地加了一个高难度的单手翻动作，落地之后他看向对准了他的那台摄像机做了一个伸手抓取的动作。随着手部动作停留在心口的位置，音乐也渐渐消失，march的登场表演就算结束了。 第90章 “哇！欢迎我们今天的嘉宾march！” “哇塞刚刚那个动作，手没事吧？” 李东华关切的问道。 姜濯摊开了手掌，皮肤只是红了一点。 “没事的，演播室的地很干净。” “哈哈哈哈哈哈那就好！感谢我们节目的清洁人员！大家赶紧入座吧，欢迎大家！” 【作者有话要说】 唉写歌词好难 第84章 “成功！” 等所有人都坐定了, 方雅凡看了看手卡上的提问板，问出了今天的第一个问题。 “刚刚小濯这个单手翻真是给了我们很大的惊喜啊。所以你算是你们团的舞担吗？” 姜濯接过钟铭递过来的话筒，笑着回答道： “我们团其实没有划分出来准确的定位, 大家在每个方面都做好的情况下各有所长吧，不希望因为定位限制住大家的发展。” “原来是这样啊，那大家是怎么发现自己更擅长什么的呢？比如说我好像跳舞更好一点, 更擅长唱高音。我不是干这个的, 所以还挺好奇的, 可以讲讲吗？” 李东华脸上的好奇不似作假, 如果成员们没有预先知道这是提前准备好的问题，为了让他们做个详细的自我介绍而设计出来的话。 这种专业一点的回答一般都是由钟铭负责，这次也不例外。四个人齐刷刷地转头看着钟铭, 这种莫名的默契让钟铭嘴角抽了抽。 “因为我们练习生时期是有每个月的月末考核的, 月末考核会给出成员们各方面的排名情况，根据这个我们能大概知道自己在团队内是什么水平。” 他抿了抿嘴，接着一个个讲了过去。 “就比如说姜濯和梁洵，他俩在跳舞上特别有热情, 算是团里舞蹈最好的两个人，也会协助我们舞蹈老师一起编舞；相夷的话是脑子很灵活, 转的快, 写出来的词特别好, freestyle也不在话下, 我们写不出来词就去找他帮忙；我和小与属于那种, 没事干就爱嚎一嗓子喜欢唱歌的类型, 两个人也都对作曲比较感兴趣, 《gradualist》就是我们自己制作出来的。” “这么看来的话, 团队内的分工已经很明显了嘛！” 李东华说道。 其实从march出道以来, 因为官方并没有给出他们的明确定位，所以粉丝之间根据这个而起的摩擦也不少。通过这次的节目，至少可以给他们划出舞担唱担rap担的区分出来，不过主舞主唱之争，还是不要下场的好。 “说起来这个，因为大家长的都很帅，所以门面是？” 方雅凡问道，眼睛扫了五个人一圈，最后停留在姜濯身上。 “门面是相夷哥。” “相夷相夷。” 其他四个人一致的指向了李相夷，原本坐在后排角落里的李相夷一下子就挺直了背，表情有点尴尬，是典型的走神突然被que到的反应。 “啊是的。” 李相夷抿着嘴有点拘束的表情一下子就逗笑了大家，姜濯坐在他旁边，顺势勾上他的脖子。 “紧张了紧张了，我们门面。” 停住笑声，方雅凡接着进行节目录制的流程。 “合格的爱豆一定要有魅力在对不对？作为门面呢，肯定是更要有那种能够让粉丝喜欢的魅力的。接下来我们来进行一个小游戏，需要我们成员们通过‘个人魅力’同意让现场的摄像师吃下你们手中的糖。” 游戏的难点在于如何让摄像师心甘情愿配合他们，值得注意的是，看现场摄像师的反应，他们并不知情。 李相夷慢慢站起了身，这个环节并没有写在台本上，他往前走的动作有些迟缓，了解他的成员们明白，他正在疯狂动脑筋思索怎么做才能做出来节目效果。 “哇，你怎么这么瘦啊！” 看着走出来的李相夷，方雅凡忍不住地惊叹。 “欸？” 李相夷拿起糖果的动作顿了一顿，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为了配合整体服装风格，造型师给李相夷穿了一条比较贴身的裤子。好巧不巧，这裤子还是黑的，更显得他那两条腿跟筷子似的，又细又直。 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成员们也顺着方雅凡的目光看了过去，这时候姜濯突然反应过来，李相夷好像已经节食很久了。 “相夷哥毕竟是门面啦，很在意自己上镜会不会肿的。” 梁洵适时地开口替李相夷结尾，打趣的语气，意在突出李相夷门面的定位。 “要上镜嘛，所以会注意一下身材管理。” 李相夷说道。 确实，明星艺人因为有上镜需求，女明星更是如此，在现实生活中一个个恨不得要把体重降到8字开头。姜濯有记忆的最新一次上称，李相夷好像也才110斤多一点。 确实太瘦了。 话已至此，方雅凡也只是感慨了两句，就让李相夷继续完成游戏任务了。 李相夷做了一个深呼吸，他不擅长做这种综艺效果，能很好的和粉丝互动完全是因为他有发自内心的对粉丝的感激。这种情感交流对他来说已经很熟练了，所以能做的很好，可面前素未谋面的摄像大哥，扛着机器往他面前一杵，他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啊对不起，这太难了。” 双手合十做可怜状，李相夷冲着主持人求饶道。漂亮的眼睛加上委屈的神情，没有人能够拒绝他的请求。 “咳，这样吧，相夷你邀请成员们来帮你完成任务好不好？只要我们工作人员吃下一颗糖果，你们今天就能拿着奖励离开。” 李东华假咳了一声，移开刚刚还落在李相夷身上的视线，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就在李相夷摇摆不定不知道选谁的时候，姜濯举手站了出来。 “我来替相夷吧。” “哇，好帅啊小濯这个动作！” 方雅凡一边说着，一边给他递了颗新的糖果。 姜濯拍了拍李相夷，在刚刚李相夷完成任务的时候，他注意到了，这位工作人员就是刚刚拍他们登场舞台的那位。在认出工作人员之后，姜濯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直接就站了出来——或许是因为st给他俩定下的麦麸指标吧，姜濯心里想着。 可惜，他已经没有时间继续胡思乱想了。随着主持人的一声“开始”，姜濯站在镜头前，他突然就明白了刚刚李相夷的紧张。 “真的有点紧张啊。” 他摸了摸心脏的位置，直视着镜头，突然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了。 “那个，或许，工作太累的话，吃颗糖会放松一点？” 或许是因为姜濯直视镜头的眼神太真诚，又或许是因为摄像师人好，不想在这种情况下难为他。总之，在那颗拆开了包装的透明水果糖被递到嘴边的时候，摄像大哥鬼使神差般并没有拒绝。 “成功！” 李东华激动地宣布姜濯完成任务，在大家的欢呼声中，姜濯对着机器后面的工作人员微微鞠了一躬： “谢谢您的配合，祝您工作顺利生活愉快。” “好帅啊，这段播出来后粉丝们一定很喜欢。” 方雅凡把姜濯的话筒还给他，笑着调侃道。 姜濯喂糖的全过程都被一秒不漏地放在了现场的另一块大屏上，演播间里的所有人都能看见。 “我理解你，这有点难做到的。” 回座位路过李相夷时，两个人还击了个掌。等姜濯落座，他的脸已经红透了。 march的综艺感很好，整场节目录下来基本没有一句话是砸在地上的。录制过程中，现场的气氛也很轻松，一直到大家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还不断有导演编剧过来夸他们综艺做得好。 姜濯这边刚送走一个之前合作过的导演，抬头就看见了正在一本本把专辑分发给工作人员的钟铭和梁洵，那边方雅凡正和李相夷说着话。 “你怎么这么瘦啊，现在把外套穿好了还是能看得出来很瘦，不能这样啊孩子，身体会弄坏的。” 方雅凡皱着眉和李相夷说道，她今年32岁，看他们这帮小孩儿就跟看亲弟弟似的，更别说李相夷长的就招人喜欢。 李相夷现在套上了外套，是一件版型宽松的长风衣。姜濯心里想，也只有他穿这种有点偏oversize风格的衣服，才不会让自己看起来跟竹竿儿似的。 是最近网络上又有人挑他身材上的毛病了吗？ “为了上镜嘛，谢谢雅凡姐的关心。” “嗨，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我的那些前辈也是这么对我们的。一晃真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行了，我经纪人来了就先走了，回头有机会再见啊！” 方雅凡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拿着刚刚钟铭送过去的专辑，雷厉风行的背影看着像刚签下合同的总裁，准备回家享受她的晚间按摩一样。 “是瘦了。最近练习太辛苦了？” 一回头，姜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李相夷背后，一只手搭上他的肩头捏了捏。嗯，一点儿肉都没有，捏他跟捏骨头架子一样，姜濯的表情严肃起来了。 第91章 李相夷耳朵上新打的钉子就在他眼前待着，反射出吊顶上白惨惨的灯光。他的下颌线已经不能用“清晰可见”来形容的，倒像是传说中的“锋利的能把纸张划破”那种样子。 “这怎么整，回头给你炖点汤补补？” “你不嫌麻烦铭哥还嫌麻烦呢，炖汤多费工夫。” “你要是太瘦回头再病倒了更费功夫。” “诶呀行了行了，”李相夷挥开姜濯捏他肩膀头子的手，不知道是生闷气还是怎的，捏的他怪疼的，“我就是这一阵儿胃口不好加上休息不够，等年末舞台练习结束了估计就恢复过来了，别担心我。” “唉。” 姜濯叹了口气，不过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拿不出快速解决的方法，只在心里祈祷李相夷的身体别出什么岔子。 舞不舞台的不说，生病就够折磨人了。 “诶呦我的小祖宗，怎么还在这儿傻站着呢！快跟我回公司，孟岚催你们练习呢！” 孙文轩的催促打断了姜濯的思绪，也打断了钟铭和导演的激情热聊。五个人和导演还有其他工作人员们打过招呼后才离开，又坐上了回公司训练的车。 第85章 “开太热了。” a台年末舞台演出当天, match全员黑西装出席红毯。 这是他们出道近两年来第一次登上大台的红毯，st的造型师几乎是抱着“每一个人都要出神图”的决心给他们做了妆造，要在保持团队统一性的前提下做出符合个人特色的亮点,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孩子们从早上九点一直坐到了下午三点才结束造型准备，这期间不仅没有进食，连喝水都收到了严格控制, 就怕因为频繁上厕所破坏妆造。 不过这对孩子们来说并不算是难以忍受的事情, 时时刻刻在镜头前维持最好的状态是爱豆的必修课, 他们已经习惯了。 更不用说此次红毯是一个在观众面前露面的好机会, 能让不少潜在客户注意到他们，喜欢上他们。 除了舞台之外，这种场合也具备一定的社交性质。姜濯已经做好了一正常活动中不断重复站起来鞠躬再坐下的准备, 甚至提前准备好了一肚子打招呼要用的腹稿。 在他回忆舞蹈动作和动线的时候, 旁边的周明与显然比他紧张多了。 音综上的大放异彩不仅让周明与的人气提升了一个等级，还为他争取来了此次年末舞台担任幕后采访mc的好机会。据说，a台有让周明与担任新一年打歌节目固定mc的想法，目前st正在积极与a台接触中。 “别抖腿了, 这坏习惯。” 钟铭一把按住周明与因为紧张而不自觉晃动的大腿，语气中带了点严厉, 让周明与默默地收了动作。 钟铭严肃起来时还真有点让人听话的威慑力。 “我紧张嘛, 紧张还不行了。” 不过周明与只是瑟缩了一下, 随机委屈的心情涌了上来, 扁着嘴幽怨地看向钟铭。 钟铭受不了他这副样子, 把手收了回来, 对自己刚刚的严肃产生了一点后悔的情绪。 “行行行, 我就是提醒你一下, 等会儿到了现场除了媒体还有粉丝, 别被人拍到了。” 毕竟是来之不易的机会，钟铭也想让周明与完美完成任务，不被拍下黑图。 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妆师帮他描摹眉眼的李相夷注意到了两个人这边，他在团队里一向擅长担任调停者的角色，这时候也不例外。 “好啦小与能做到的，今天穿黑西装这么帅，粉丝一定会喜欢的。” 得到了李相夷的肯定，周明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之前做过的心理准备也起了作用。 “嘿嘿，正装是蛮帅的。” 不过真到了登场的时候，这种紧张心理还是有点难避免。 五个人按照年龄顺序登上红毯，纵使到场媒体有很多人都不太认识march，但见到了五个帅哥，闪光灯根本没有停下来过。 齐刷刷的快门键几乎要把控场主持人的声音给淹没过去，姜濯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哪怕在持续的闪光灯攻击下也没有一刻是放下表情管理的。 “感谢march成员的到来，期待他们今天带来的舞台，还要期待一下我们mc周明与的表现！现在请各位移步休息室，年末舞台马上开始！” 主持人简单介绍几句之后，成员们就可以离开红毯了。意外偏偏在这里发生，不知道是因为闪光灯晃眼还是什么，周明与走路的节奏乱了一下，半个身子直接压到了梁洵身上。 纵使梁洵身高不低，那也经不住这些年跟春笋一样疯涨个子身高直逼190的周明与的失重。两个人跟多米诺骨牌似的继续往前压去，还是被听见异响后回过头来的姜濯扶了一把，才没有酿成悲剧。 为什么是姜濯扶着呢，因为李相夷早就先一步走到前面去找孙文轩要糖吃了——他上台前就有点低血糖。 也是他们运气好，走路速度够快，周明与被绊倒的时候下一个团体已经入场，他们也进了后台，所以并没有在媒体的相机里留下不合适的照片。 “你俩，稳着点。” 等周明与和梁洵站定，钟铭赏了他俩一人一个暴栗。也是这动作做习惯了，位置和力道都十分讲究，既不会破坏造型，又能让两个人吃痛。 受了牵连的梁洵抬手对着周明与就是一个肘击，周明与自知理亏，又碍着后台的人太多，只能委委屈屈忍下来。 好不容易找到st艺人的休息室里坐下，周明与就被电视台的人叫走，去准备mc的工作了。 姜濯刚想把紧绷的腰背松懈下来，缓解一下身上的酸痛，旁边的位置突然有人坐下，让他不自觉地恢复成社交状态。 “好久不见。” 是沈蔺的声音。 沈蔺这次没有舞台需要表演，sweep的成员们也没有来，她是一个人为了领最佳女配奖而来的。不过不知道是主办地方不够，还是她自己提的要求，让她的休息室和march的休息室并到了一起，合成st艺人休息室。 姜濯猜是a台的主意，毕竟今天到场的大咖不算少，休息室位置不够也是能理解的。 “好久不见，一直没来得及恭喜蔺姐，演艺事业取得了这么好的奖项。” 姜濯这句话当然是真心的，他是衷心祝贺沈蔺在爱豆转演员的道路上取得了成功，能凭借这个奖项强有力的回击那些质疑的声音。 不过沈蔺似乎没有那么开心，听到姜濯的道喜后只是摆了摆手。 “女配而已，什么时候能演上女主你再和我说恭喜吧。”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姜濯笑了笑说道。沈蔺在演戏上有灵性，也有天赋，拿奖只是早晚的事，只需要碰上合适的导演和剧本就够了。 “别说我了，你们这次来也有奖要拿的对吧？” a台历年来的年末舞台都是颁奖典礼，邀请了谁来表演就是变相的告诉大家谁有奖拿。不过团体这么多，奖就那么几个，为了让大家都不白来，也为了听上去好听一点，这些年a台不断增设了许多奖项，被大家戏谑为“分猪肉”。 姜濯耸了耸肩。 “好像是最佳表演审美奖吧，黄哥在我们来之前说的，好像是这个名字，不知道我记没记错。” “嗯，有舞台就不错，好好表现，之前那个谁就是年末舞台出圈，后来直接飞升了的。” 沈蔺明白姜濯对这个奖的想法，安慰他道。 “诶诶诶让一让让一让。”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工作人员推着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大箱子进来，说是拍摄器材外面没地儿放了，借休息室用一用。 屋子里的成员们只是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了一下，原本还以为电视台出了什么事呢，好在只是借个地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就同意了。 就在这开门关门中间间隔的一两分钟，沈蔺正好通过大敞着的门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经过。在认出那人是谁之后，沈蔺拽了拽姜濯的衣袖： “欸，那个赵景焕，前两天是不是因为队友关系被骂了？” 姜濯顺着看向门口的位置，可惜只看见了半片衣角，就被离开的工作人员堵住了视线。 “嗯，《偶运》上发生的，被看台粉丝拍下来了。” “这种人真是……也不知道你因为这种人来st是福还是祸。” 姜濯有点摸不清沈蔺的意思，很明显，她不喜欢赵景焕，可为什么也分不清他从st出道是好是坏呢？是觉得march的成绩不够好吗？ 来不及细想，休息室的门又打开了，这一次是招呼march的成员们出去带麦，准备到舞台的看台位置去。 在姜濯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开之前，沈蔺突然开口邀请道： “黄鑫准备让我开一档自己的单人综艺节目，酒综，我邀请你来当第一期嘉宾吧？” 姜濯愣了一下，不过没多考虑就点了点头。 “好。” 得到了姜濯肯定的回答，沈蔺脸上笑开了花。 第92章 “好，那就录制再见吧。” 在看台上候场的时候果然不出姜濯所料，来了一个团体他们就要起身挨个儿鞠躬问好。就这么连续过了几个团体，他旁边坐着的李相夷额头上都渗出了点汗珠。 不过也有场馆内空调开的太大的原因吧，这一身西服又裹得太严实，难免出汗。 姜濯顺手从兜里掏出几张卫生纸给他递了过去，他给的顺手，李相夷也接的顺手，一边给自己擦着汗一边还得注意别把妆给弄花了。 “咱们是坐在风口上了吗？怎么这么热。” 李相夷嘟囔着小声抱怨，他脸颊已经微微泛红，是冲出粉底遮盖的那种红。 “还好吧，怎么这两天这么怕热，身体又不舒服了？” 钟铭担心道。李相夷前几天就因为长时间节食，在练习室里喘不过来气了一次，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李相夷的身体。 “没有没有，别把我当瓷娃娃看，估计是衣服不透气吧。” “不舒服的话早点说，孙哥说他一直在休息室里等着。” “嗯，放心吧，我不舒服会提前走的。” 就算是这样说了，姜濯心里的不放心也没办法消除掉。李相夷的奇怪状态已经持续了很久，不光是节食，还有时不时出现在他耳朵上的新的耳洞，好像都在预示着什么。 姜濯的手指无意识地勾着衣角，脸上的表情也慢慢严肃起来。他觉得李相夷出了什么问题，可他找不到病因，更找不到解决方法。 啊，莫名有点烦躁。 场馆的空调好像真的开太热了。 第86章 “还能坚持吗？” 年末舞台的第一个节目是男女mc的合作舞台。 主办毕竟是看中了周明与在音综上的表现, 为了展现他的声乐实力，节目的前一半是女爱豆的舞蹈，第一段副歌时周明与拿着话筒上台, 然后一直到节目结束，周明与除了几个简单的舞蹈动作之外，基本上都是在站桩唱歌。 不过这大概是本次年末舞台为数不多的几个全开麦舞台了, 所以尽管没什么舞蹈动作, 周明与好像能穿透听众天灵盖的高音还是赢得了全场的掌声。 看台上的四个哥哥巴掌都快要拍断了, 镜头扫过去的时候,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满满的骄傲，就连一向喜欢和周明与打打闹闹的梁洵也不例外。 姜濯站在人群里，看着台上笑的大方得体的弟弟, 一时间有点恍惚。 打歌舞台上被无礼要求着往后站的弟弟好像一瞬间就长大了, 他看过那个音综，一开始的几期有周明与的镜头并都没有几个。姜濯还记得录前几期的时候，周明与总是很晚回到宿舍，在练习室里也是沉默寡言, 孩子们都休息时他也在默默练习唱歌，谁问他关心他也不说。 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就长成了报喜不报忧的大人, 周明与第一次和成员们聊起节目的时候, 他刚刚在一次比赛中拿到了第一名。 周明与在他们面前还是那个会和梁洵抢最后一块红烧肉的人, 姜濯都差点忘记, 他已经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努力在一档知名综艺上拿到第二名了。 舞台上的表演已经结束, 就在周明与努力主持的时候, 工作人员悄悄过来带走了march, 他们的节目快要开始了。 这一次march的表演曲目是mini2主打曲《motoboy》。这首歌其实在收录曲《gradualist》的映衬下显得有点不起眼, 不过在经过重新编舞, 又加上伴舞之后，《motoboy》营造出来的热闹气氛居然和年末舞台的宏大场面很契合。 这也是march出道以来第一次在舞台上有伴舞。这种体验对每一位成员来说都是新奇的，姜濯也不例外。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和专业的伴舞老师见面时，震惊于对方专业度的想法。这种震撼让姜濯更加重了要成名的决心，他想有能力和更多的伴舞一起制作出完美的舞台。 周明与从后面匆匆忙忙地跑过来，一边带着耳返一边和成员们点头示意。现在控场的任务交给了女mc一个人，他得过来完成舞台。 为了年末舞台的表演，钟铭在音乐递交上去之前还特地往里面加了一点改动。他延长了前奏，把弦乐音效加在开头和第二段副歌的部分，营造出一种庆典的氛围。 姜濯踏着音乐走在最前面，导入的一小段dancebreak部分被公司分给了他。 之前节目上出现的挑染发型反响不错，所以这次做的还是蓝色主色，加了几根银色挑染。刘海处有几根不太听话，动作间有点遮挡视线。姜濯直视着主镜头，走到舞台上提前做好标记的中心位停下。此时的音乐还没有进入需要他跳舞的部分，因此姜濯还有时间用余光看一看台下的状况。 数不清的应援棒汇成了灯海，种类太多了，姜濯甚至都认不全这都是哪家的应援棒。站在这么多人面前没办法不紧张的，姜濯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正在微微冒汗，他突然无比理解之前周明与的紧张。 刚刚也是这样吗？全场的目光都汇聚在你身上，一举一动都被摄像机记录下来，再放到大屏上。同时，还有数不清的观众正坐在屏幕前看着你的动作，超话、论坛里每个人都在讨论，一条条文字汇聚起来组成了助你登上神坛的道路。小与，刚刚你也看到了这么多人吗？原来紧张是正常的。 姜濯深吸一口气，旋身背对着镜头，做出舞蹈开始前的定点pose。紧张情绪让他的大脑异常活跃，他甚至开始想象以后赤豆们来看他们的演唱会时，属于march的应援棒应该也设计出来了。 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是红豆形状的吗？他们登场的时候，场控会控制应援棒统一亮起红色的灯光。灯光一定要选最亮的，红色一定要最显眼的那种红，这是警报的颜色，告诉大家march即将登场。 耳返里响起“3、2、1”的倒计时，当音乐在耳边炸响起来，姜濯的肢体好像是凭借着肌肉记忆在自己动作一样。心率骤升，姜濯的脑子瞬间清空，空白间只剩下想要展示自己的情绪。每一个表情都做的水到渠成，这些在练习室里已经排练过无数次的动作终于有机会站在这么大的舞台上表演。 在ending的时候，姜濯摘下耳返，听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尖叫声，努力平复着呼吸。 那种从胸口处腾升而起的不知名激素彻底掌控了他的大脑，这激素仿佛能让他把生命挥洒在舞台上一样，紧张感都化成了源源不断的力气供给。姜濯突然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不过更多的，是想要永远站在这样大的舞台上的欲望。 这欲望把他变成了一个纯粹的舞台疯子，他想要成名，想要变成所有人都认识的大明星，想要成为最闪耀的人。 a台的年末舞台虽然只颁给了姜濯他们一个无足轻重的奖项，可这恰恰提醒了姜濯，只有再努力一点，才能拥有更多的机会和选择。 《gradualist》的成功带给了march最佳表演审美奖，他们还要拿一位，要拿电视台一位满贯，要拿最佳男子组合奖，要拿年度歌曲奖，还要拿大赏。 灯光太亮了，亮到姜濯有点分不清台下到底有没有坐满观众。一直到走下了台，他的心脏还在砰砰地大力跳动。他听见他的成员们互相打气着说“刚刚做的很好”，听见和他擦肩而过的下一个登场团体互相打招呼的声音，听见周明与走了又回来。 这种空白的状态持续到了沉甸甸的奖杯放在他手上，钟铭拿着话筒却没说几句就被工作人员催促着下台，因为后面还有更重要的奖项要颁发。 那个没什么含金量的奖杯被成员们换着拿，等回到了后台，每个人又轮着和它拍合照。 或许这奖杯对别的团体来说没什么意义，可这却是march出道以来拿到的第一个有实物证实的奖项。 看着围着它拍照的成员们，姜濯突然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气和干劲儿，好像能再回练习室跳五个小时一样。 不过这是开玩笑的，社交的疲惫可比练习疲惫多了。 等回到公司练习室，刚刚的热情好像已经慢慢平静了下来。虽然今天没有练习任务，不过五个人今晚的行程还没有结束，他们还要开一场团体直播，感谢赤豆对他们的支持。 “赤豆们晚上好！” “晚上好晚上好，大家还没有休息吗？有没有看刚刚的年末舞台啊？” 一边说着，钟铭一边举起奖杯，朝着镜头晃了晃。 “真是多亏了我们赤豆！才让我们能有在年末舞台上的机会，才能拿到今天的这个奖……” 梁洵承担起了说话的主要义务，最近他在团综里的综艺人形象得到了赤豆们的肯定，熬夜背的梗也终于有机会用了出来。一口气说一大堆话都不带喝口水歇歇的，甚至能不断的和弹幕接梗聊天，姜濯看着手中的平板上不断滚动的弹幕，惊奇于梁洵的综艺天赋。 难得不用他看顾直播氛围，姜濯也能静下来歇歇。就在他微笑着听梁洵采访周明与初次mc心得体会的时候，坐他旁边的李相夷轻轻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第93章 不好意思的说，姜濯的第一反应是卖这么大？不过当他低下头，看着安静待着的李相夷放在腿上的手不住颤抖的时候，姜濯意识到了不对劲。 李相夷会突然靠上他根本不是因为什么麦麸，可能是低血糖犯了，也可能是什么其他会头晕的毛病。 姜濯的表情严肃起来了，从年末舞台时就透露出不舒服的李相夷终于坚持不住，可是现在还在开直播，他如果不能再坚持一会儿的话，只怕会让粉丝太过担心。 脑子里紧急地想着对策，姜濯一只手在身后轻轻扶住李相夷，抬眼冲着直播镜头后面的工作人员使眼色。 工作人员也终于注意到了李相夷的不对劲，脸色也变了。 现在直播刚刚开始不到二十分钟，正聊到了周明与做mc时的心理活动，突然结束显然不太正常。工作人员将写着“进入结束话题”的平板举过头顶，提醒着坐在前面的三位成员。姜濯也低下头小声询问着李相夷是否还能坚持下去： “头晕？低血糖吗？还能坚持吗？” 李相夷把头往下偏了偏，镜头里已经看不见他的眼睛了。 “没关系，能坚持到直播结束。” 可李相夷细弱的声音不像是还能坚持太久的样子。姜濯在心底叹了口气，想抬头看看屏幕的时候，恰好对上了钟铭看过来的眼神。 钟铭把队长这个职位做的足够称职，他和姜濯一样，在红毯上就发现了李相夷状态不好，只是碍着在场对准他们的镜头太多。后来在直播过程中，他看见屏幕里的李相夷突然靠在姜濯身上时就像往后看了，又怕动作太明显，引起不必要的猜测。一直到工作人员举牌提醒他们，他才确认了李相夷身体不适。 和姜濯对视之后，姜濯的表情更让他确定了心中的猜测。他找了个气口插话进去，一边que了今天比较安静的几个成员说话，一边加快了速度结束今天的直播。 直播镜头一关闭，李相夷再也支撑不住了，身体直接软在了姜濯身上。 姜濯惨白着脸抬起头，握住李相夷胳膊才发现他已经这么瘦了。工作人员也乱了阵脚，还是钟铭站起来大吼“送医院”才清醒过来招呼人过来抬李相夷上车。 姜濯本想跟着一起去，却被钟铭一把抓住。 “你先留这儿等黄鑫和孙哥过来，顺便上线和粉丝互动一下，我跟着工作人员去医院。” 第87章 “我不放心。” 目送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后, 姜濯面对着突然空下来的练习室，还有大敞着的大门有点不知所措。梁洵和周明与两个人显然刚刚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周明与脸色惨白, 大概是觉得自己刚才太过专注于讲自己第一次做mc的经历，而忽视了身后的哥哥已经不舒服了。 姜濯佯装轻松地拍了拍两个人，说道： “没事, 应该就是低血糖犯了。别担心, 工作人员也在铭哥也在, 等会儿咱们回宿舍去等着他们, 估计他们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 没等两个弟弟给出反应，孙文轩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什么情况？” 他呼吸急促，肩膀上还有点湿漉漉的, 外面下雨了？ 姜濯还没来得及开口, 黄鑫就推开孙文轩走了进来，看着姜濯的表情有点奇怪。 “相夷刚刚晕过去了，铭哥带着他去医院，有工作人员陪着。” “行, 我等会儿过去一趟。文轩，你带着成员们先回宿舍。姜濯, 你上一下march的世讯账号和粉丝们互动一下, 刚刚李相夷的异样估计粉丝们会讨论, 你稳一下。” 黄鑫迅速吩咐着, 姜濯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 姜濯并不希望粉丝们会太过担心他们的身体什么的。如果这种烦躁和焦急的情绪传达出去, 不光是姜濯自己, 其他成员们也会因为自己没有给粉丝们带来好的影响力, 而是负面情绪而难过。 孙文轩的那辆小车里又挤满了人。梁洵和周明与坐在后座不吭声, 只是拿出手机看着网络上的动向。孙文轩嘴里嘟囔着什么“就出去一会儿还出事了”，接着一脚踩下油门，冲着宿舍的方向开过去。 姜濯坐在副驾驶，刚刚march官方账号发布了成员们和奖杯的合照还有每个人的自拍，配文是“march和第一个奖杯~”。发出时间正好在直播结束之后，他现在下去和粉丝们互动，算是正好赶上了大家评论最频繁的时候。 评论区底下已经有不少评论了，除了常规的夸夸之外，还聚集了不少cp粉发言。 “恭喜得奖！/鼓掌/鼓掌/撒花/撒花” “苦尽甘来啊我的宝宝们” “2399” “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我们小23又相爱了” “辛苦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嘻嘻嘻你哥的肩膀好靠吗？” “妈呀这一幕真的幻视他俩内衣广告” “小23什么时候能亲一个给我看” “嗯对私底下我妈就是这么跟我爸撒娇的没错我见过，后来我就出生了嘻嘻” 当然，这些评论很快就会被打过来的唯粉攻陷，姜濯也看见了几条对李相夷的状态提出疑惑的评论。 “没人觉得李相夷这场直播一直都很蔫吗？好像从下午的直播开始就这样了，不会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吧？” “病美人啊小可怜” “23姐别嗑血糖了行吗？这不是很明显的李相夷不舒服吗？” “别贷款虐粉了行不行？你家哥哥多大的人了累着了还不行吗，怎么就这么盼着你家哥哥身体不好啊莫名其妙” “相夷真的瘦了很多……宝宝要多吃饭啊！” 姜濯叹了口气，看来再不互动就来不及了。手指上下翻了翻，找到了几条有的回的评论开始敲字。 “回‘恭喜我们小赤拿奖！晚上有没有一起庆祝一下！’：没有/大哭太晚了不能再吃东西了，明天练习结束再庆祝/干杯” “回‘哇塞塞大家全员黑西装也太帅了！正装小赤！’：仿佛一夜变成大人模样……” “回‘被我抓到了是成员互动！是谁是谁！’：哈哈大家好我是姜濯，欢迎来评论区和我互动呀” 不出所料，姜濯的突然出现仿佛点燃了评论区的热情一样，没一会儿就增加了大量评论，各式各样的关心和提问让姜濯有点应接不暇。好在他的努力没有白费，评论区里已经看不太见对李相夷状况的担心了。 又回复了几条询问tmi和关心怎么还不休息的评论，终于让姜濯找到了这样一条： “孩子们是不是都很累啊，感觉大家虽然舞台上很用力但是还能看出来很疲惫” 他想了想措辞，文字打在对话框里却又删掉，就这么反复了几次，终于找到合适的话。 “回‘孩子们……很疲惫’：大家不用担心我们，只是最近为了练习在练习室里多待了几天，休息一下就会好的。赤豆们也要注意身体哦，不要太劳累，我们工作人员正在全力剪辑这次年末舞台的幕后花絮，请大家期待吧/鼓掌” 姜濯的这条评论似乎是在隐晦地解释李相夷在直播中的表现，也算是给赤豆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希望他们不会太过担心。 汽车缓缓停在宿舍门口，姜濯也结束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评论区互动。在留下“互动就到这里，大家早点休息”之后，姜濯退出了march的世讯账号。 周明与和梁洵已经先一步被孙文轩推进了小楼里，他自己则站在门口点了一支烟，回过头看刚刚下车的姜濯。 姜濯能看到，孙文轩的手正在微微发抖。 他拢了拢衣领，这场夜雨已经停了。骤降的温度让晚风多少带了点凌冽的气质，让他想起来小时候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北方滑雪的经历。不过一头扎进雪堆里时，那雪是精致又触感绵软的，带着一头雪花笑起来，好像也感受不到传说中的刺骨寒风。 “孙哥，等下要去医院吗？” 烟雾从孙文轩的鼻子里呼出，他好心的侧过了头，可姜濯还是不可避免地嗅到了一点烟草味。 孙文轩喜欢抽很烈的烟，虽然平时会注意等身上的烟味散了再见人，不过有些时候姜濯还是能闻到他身上刺鼻的味道。 姜濯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本就不稳定的心情好像变得更加烦躁了。 “我在这儿等会儿，把你们三个安置好了，等黄哥来消息了我再去。” “带上我吧。” “你也要去？” 孙文轩的眼睛在姜濯身上停留了两秒，这种打量人的神情，姜濯在第一次出现在这幢小楼的那天见过。 “你去干嘛，好歹也是个明星了，万一出点事怎么办，我可担不起责任。” “相夷毕竟是我的队友，他这次身体不舒服，我应该提前多关注一下他的。再怎么说，我也有责任，不去不放心。帽子口罩墨镜我都带着呢，况且我本身也没什么健康问题，拍到了就说是身体检查。” 姜濯好像把每个地方都考虑到了，噎的孙文轩一愣，他确实找不到拒绝姜濯的理由。 第94章 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像是想把这可怜的香烟吸尽了一样。然后将剩下的半截烟头扔到地上，踩灭火星，说道： “行。不过你得跟我一起把他俩安顿好了，你们这帮小鬼真是……不让我安生一会儿。” “他俩已经是成年人了，该明白的都明白。” 姜濯有点烦孙文轩这种不把他们当能负责任的成年人看的态度，眉头皱的更深了。 “不让他俩去是怕人太多了引起注意，而且……相夷应该也不想那么多人去看他。” 就在孙文轩准备以长辈的口吻继续说两句说教的话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他一边看着姜濯一边接通了电话，姜濯明白，应该是医院打来的，也竖起了耳朵听着。 对方只用了两三句就结束了通话，孙文轩没开免提，全程也只是“嗯啊”的答应着，愣是让姜濯一点儿有用信息都没听到。 原本已经在心里给李相夷的状况定性为低血糖晕倒的姜濯突然紧张起来，无数可能性从脑海中一闪而过，脊背不由得挺得更直了些，他刚准备追问孙文轩电话里说了什么，孙文轩就又掏出了一根烟，一边往驾驶位上走，一边招呼着姜濯上车。 “低血糖，人还没醒，要去就现在过去，我顺便把钟铭再送回来。” 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好像从来就没有散去过，姜濯小时候家门口有一家小诊所，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妈妈就会带他去那里看病。姜濯小时候身体并不好，一个月感冒一次，半年发烧一次。小诊所里的中药味似乎贯彻了他的一整个童年，连带着姜濯长大后每次闻见中药味都有种亲近的感觉。 可医院里的消毒水味不一样，这种和平常理解不太一样的干净会让姜濯无端想起电影里看到的那种生离死别的景象，还有包裹住腿骨的石膏，和打在腰上的止痛针。 他紧紧地跟在孙文轩的身后，七绕八绕之后终于到了李相夷的病房。他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儿，手背上挂着水。钟铭守在他旁边，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看见姜濯过来才清醒了点。 “手背上怎么那么多针孔？” 姜濯皱眉看着李相夷，哪怕已经知道他是因为过度节食而导致的身体免疫力低下等等问题，心底还是后怕着万一有什么连带的毛病。 “太瘦了，血管又有弹性，戳了半天戳不进去，我看着都疼。这只手还好点，一开始那只手现在手背上全是青紫，换了一只手才输进去液。” 看着都疼。姜濯想起来自己小时候也是输液的常客，那时候总哀求诊所里的阿姨扎自己的左手，他想用右手画画。 钟铭站在他旁边打了个哈欠，这才让姜濯回过神来。门外黄鑫和孙文轩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当着姜濯的面犯困的钟铭不免有些尴尬，避开姜濯的眼神看着墙角的暖壶。姜濯看见了他眼下的青黑，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你跟着孙哥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守着。” “你昨天不是练习熬大夜了吗？还是我来吧。” “你都困成什么样了，别等会儿相夷醒来看见你在这儿睡着。” “还有工作人员呢，你跟我一起回去。” “我不放心。” 姜濯这句话一出，钟铭也哑了声。半晌后点了点头： “行，我明儿上午来找你换班。” “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当年高考体检的时候，本人的朋友就在本人面前被医务人员拿针抽血戳了又戳，朋友就这么死死的抓着本人，从此本人对抽血这件事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 第88章 “劝也劝不住。” 李相夷睡着了和醒着的时候没什么差别, 都是一样的安静。 钟铭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现在病房里就剩下李相夷和姜濯两个人。三点钟正是天黑的时候，这样安静的氛围让姜濯忍不住开始复盘这些天里他都在哪些细节发现了李相夷的不对劲。 如果要从最早开始的话, 第一次出现问题就是在李相夷自己去上那个rap的节目。 姜濯记得，大概第一次李相夷面对铺天盖地的黑稿就是那个时候。不过他的反应一直都是淡淡的，好像完全不在意网络上是怎么说他的一样。 仔细想想, 李相夷越不表现出来, 越不把内心的情绪发泄出来, 对自己的折磨就更重吧。 那些评论从能力方面抨击李相夷, 让本就对自己实力没有那么自信的李相夷很难不去相信那些恶意评论。再加上st一直有意强化march成员每个人身上的标签，当李相夷时刻以门面身份活动着的时候，当粉丝们大多是因为外貌而入坑他的时候, 李相夷会不会担忧, 如果有一天他没有维持住身材和长相，引起粉丝大面积脱粉怎么办？ 这种焦虑让李相夷近乎自毁一般的节食减肥，哪怕成员们感受到不对劲，试图干预他这种行为, 李相夷也只是在成员们的注视下往嘴里塞两口食物。 姜濯看了医院检查的单子，李相夷的胃已经坏到了一定地步, 是长时间缺少食物导致的。另外, 医院还检查出了李相夷消化道出现溃疡, 猜想是有催吐情况。 越想越后怕。姜濯攥紧了手里的检查单, 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姜哥？” 听着声音往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 李相夷已经睁开了眼睛。睡着时皱着的眉此刻也松开了, 面色苍白, 倒真有一种病美人的感觉。 李相夷本想说点什么, 可姜濯已经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叫来了晚间值班的医护人员。等医护人员帮李相夷做完检查，告诉姜濯他已经没有大事，再在医院待一天看看情况就可以离开了，姜濯才冷静下来有心情和李相夷聊一聊。 他把李相夷的病床摇了起来，又替他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才坐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双手环胸看着李相夷。 这种时候李相夷也还是笑着的，可病号服外露出来的那一节细瘦脖颈怎么看怎么让姜濯不舒服。 “……现在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了，刚刚人家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我好得很。” 李相夷摊开手表示自己已经什么事儿都没有了。熟悉的轻松语气，就像之前的每一次关心之后得到的回复一样，让姜濯鼻子一酸。 “你说你……不高兴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对不起啦姜哥，让大家担心了。” “你是应该为让大家担心道歉吗？你应该跟自己的身体道歉，跟喜欢你关心你的粉丝道歉！” “我……” 李相夷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粉丝，原本维持的很好的表情突然露出空白，怔愣的眼神更是让人心里不好受。 “你，你真该看看你不舒服之后赤豆们的评论。是，你是门面担当，可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没有灵魂没有自我的空花瓶壳子。你把自己放在这样的位置，不光是侮辱了自己，还侮辱了喜欢你的粉丝。 你是不是没有见过你世讯评论区底下，每一次发新照片都会有粉丝评论让你多吃点东西脸上都没肉了，每一次跳舞跳到最后没力气的时候你有没有在乎过自己的身体。” “对不起，拖累了大家的进度。” 姜濯都快要被气笑了。 “李相夷，我是因为进度慢了才在这儿说你的吗？是，对，你病休，少了你一个我们就得重新排走位重新找人替part，等你身体实在扛不住了退团了我们是不是还得转型成四人团啊？” “……对不起。” 看着低垂下头的李相夷，姜濯原本一肚子的气也慢慢消失了。 唉，我跟个病人置什么气。 这时候姜濯才发现，他在刚刚气急的时候直接站起了身。姜濯慢慢坐回了凳子上，缓了口气，换上熟练的娓娓道来的那种劝慰人的语气继续道： “不会有人因为你瘦而爱你，大家只会因为你是你而爱你。大家喜欢的是rap吐字清晰flow高级的你，喜欢的是和我们在一起的你，喜欢的是单独一个人上综艺也能做到独当一面的你。相夷，我病休过，所以能理解你的想法。你从来不是我们中落后的那个，养好身体，我们五个再一起上台表演，好不好？” 李相夷没回话，只是低垂着头，像是睡了一晚上的花骨朵一样。姜濯刚准备说点什么，病房突然挤进来梁洵和周明与，后面跟着的还有一个钟铭。 姜濯站起身走了过去，钟铭一边嘱咐着那两个别闹腾，一边把姜濯拉出病房外。 “训李相夷了？” “……说了两句，没忍住。” 姜濯的表情有点别扭，看的钟铭忍不住笑了起来。 “行，行，嗨，相夷就是轴，但是他聪明，什么都明白。你别上火了，让他自个儿想想。这也四五点了，你回去睡吧，这儿有我们看着。” “也好。不过这么早，你们仨怎么过来的。” “你忘了，哥有驾照。这俩晚上根本就没睡着，你发了消息说相夷醒了之后我们仨就过来了，也通知了黄哥跟孙哥，不过他俩估计还睡着呢，等醒来再说吧。” 第95章 “我也没想打扰你们，想着记录一下他几点醒来的……” “我知道，这不是巧了吗。你自己能回去吧？” “嗯，我打个车。” “行，口罩帽子别忘了，大明星。” 被钟铭这么一打趣，姜濯终于舍得露出笑脸。他透过病房上的窗玻璃往里看，里面的李相夷正被梁洵和周明与围着谈笑，手边还有一碗刚从保温桶里拿出来的清粥，应该是钟铭昨晚回去之后熬好的。 往病房外面看，天空已经从纯黑变成了深蓝，月亮和地面之间的夹角差不多到了三十度，太阳又要升起来了。 . st宿舍。 姜濯把杯子里的最后一口牛奶喝完，空杯子被放在了水槽里。餐桌上摆放整齐的四份面包煎蛋是他刚刚完成的杰作，梁洵一边刷着牙一边揉着乱糟糟的头发走出来，和穿戴整齐准备出发的姜濯打了个照面。 “这么早就出去？” “蔺姐的综艺，九点多到美容室十点半开录，现在出门正好。早点弄好了记得吃，钟铭刚回来别叫他。” 姜濯起床的时候钟铭的床上还是他出门前的样子，等他洗漱完回房间换衣服时，钟铭已经在他的小床上睡熟了。 “又回来这么晚，mini3的歌不是已经写完了吗？” “这张专写完了还有下张专呢，他这两天不知道怎么的灵感大爆发，劝也劝不住。” 或许是因为年关刚过，钟铭在好不容易得来的三天假期里收获满满，这才一复工就没日没夜地泡在录音室里写歌。这些天他们忙着练习，仔细想想，竟然除了在练习室里之外基本没时间和钟铭聊天。 mini3的专辑制作在紧赶慢赶中终于完成了一半。钟铭整整熬了一个礼拜大夜才做出来令他满意的主打歌，又花了半个礼拜因为专辑概念和风格跟公司吵架，现在终于进入了最后的mv拍摄和舞蹈练习阶段。 周明与过年前已经去了a台报到，姜濯后来在跑行程的路上看完了周明与主持的片段，他个子高的好处就在这里展现出来了，往人堆儿里一站，数他最显眼。 李相夷和梁洵的事情相对少一点，最近一段时间李相夷几乎是天天都被梁洵拉着去锻炼身体——梁洵着实是被直播那天发生的事给吓着了，李相夷一出院，梁洵就给他办了他和姜濯常去的那家健身房的会员卡。 不过李相夷还是不喜欢做力量训练，每次都得做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愿意踏进门去，不过去了也就待个十五二十分钟。后来不知道是在什么机缘巧合之下，李相夷尝试了游泳，之后就把所有的健身任务都改成了游泳。 好处是身体确实健康了不少，身材也肉眼可见的壮实了起来。坏处是头发颜色根本留不住，刚染过的头发没半个月颜色就掉的不能看了，气的化妆室姐姐干脆给他设计了一堆黑发造型，修剪修剪就能上镜。 运动量跟上去了，一日三餐也得有保证。st的员工有限，给艺人配备的随行工作人员也没几个，孙文轩更不能时时刻刻都盯着他们。再加上最近钟铭几乎都要搬进公司里的架势，姜濯作为队内第二大的哥哥，想都没想就承担起了准备早餐的任务。 好在他最近作息规律，起床后准备早餐并不是什么多重的任务。 梁洵这时候已经走到了食物前，煎蛋和烤过的面包片的香味进入了他的鼻子，要不是嘴里还有一嘴的泡沫，他真想直接拿起来一片面包尝一尝。 看着弟弟的馋样儿，姜濯没忍住笑出了声，把梁洵本就睡乱了的脑袋揉的更乱了。 “赶紧洗漱好吃饭，我就先走了，下午练习室见。” “好，姜哥路上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节食不要节食不要节食 期末周我真的恨死你了 第89章 “装备齐全。” 沈蔺的新节目名字叫做《one more drink》（下文简称《omd》）, 录制地点并不是在通常节目录制使用的演播室，而是别出心裁地安排在了沈蔺自己租住的公寓里。 她从第一次出演女二之后就从sweep的团体宿舍里搬了出来，姜濯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此刻他站在电梯里, 手里提着一盒纸杯蛋糕，还有一瓶红酒——酒综嘛，酒一定是管够的。 他今天穿了牛仔套装, 清爽少年感十足。造型师特地把他往弟弟的方向打扮, 或许也是为了避嫌吧, 引导观众将他和沈蔺的关系往姐弟方面想。 按响门铃时, 姜濯已经调整到了综艺状态。手上提着的东西重量并不小，甚至已经在他的手指上印下了红色痕迹。不过这点微不足道的酸痛并没有引起姜濯的注意，当房门打开时, 他已经换上了综艺专用的热情笑脸。 “蔺姐好。” 沈蔺看见姜濯之后, 眼里先是闪过了一丝惊艳，紧接着就注意到了他手上提着的东西。 她一边把姜濯迎进来，一边伸手去拿姜濯手上提着的一看就很重的袋子，还没忘记微微侧身让姜濯注意到今天拍摄的机位。 东西太沉了, 姜濯避开沈蔺的手，把手里提着的东西轻轻放在了玄关处, 等他换好了鞋, 余光也已经把屋子里的录制机位扫了个大概：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泡好的茶水, 围绕着客厅, 摄制组的老师就在阳台的位置窝着；餐桌的周围摆放了三个摄像机, 都配了摄像师, 桌子上还有两个固定镜头, 大概主要内容会在餐桌上进行录制。 “你看你, 来还带什么东西。” 趁着姜濯换鞋, 沈蔺已经先一步打开了装着纸杯蛋糕的那个盒子。盒子很大，一共三层，每一层各放了九个精致又不重样的小蛋糕，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不知道带什么，之前看这家蛋糕店里的纸杯蛋糕蛮好看的，就订了几个来。摄制组的老师们也有份，大家一起分着吃吧。” 姜濯帮着沈蔺把三层的盒子一层层摆开在桌子上。显然，蛋糕的数量远远超过了在场的工作人员数量，于是剩下的蛋糕就被他们送进了冰箱里。 “动物奶油，热量很高吧？” 沈蔺打趣道。 “嗯，所以也只敢在出来录节目的时候偷偷吃一个。” 姜濯挖了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奶油和蛋糕胚一起在嘴巴里化开，甜滋滋的味道实在太久违，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享受起来。 不过沈蔺的话也提醒他了，毕竟最近还有mv的拍摄。一口蛋糕或许算不上什么，可一口蛋糕带来的第二口第三口，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这个是蛋糕，另一个是什么？” 沈蔺也和他一样，只吃了一口尝个味道就放下了蛋糕不再继续吃了，好奇的看着姜濯提过来的另一个袋子。 她刚刚试着拿了一下，别看它体积小，提在手里沉甸甸的。总不能是秤砣吧？沈蔺心里想着。或许是哑铃？黄鑫最近又给他们安排了什么奇怪的人设。 “啊，忘记拆了。是红酒，我们《omd》不是酒综吗，我想着我第一期来可以带瓶红酒过来，算是为蔺姐的节目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来。” 一边说着，姜濯一边把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装着红酒的是一个有着烫金花纹的黑红色包装盒，除去酒的重量之外，这包装盒也挺重，最主要的是够精致够好看。 “哇——摄像机请对准这里。” 沈蔺在这档节目上的人设差不多是酒鬼，能够呼应上她之前在片场花絮里的表现。此刻她在看见那瓶红酒之后，就抱着它示意摄像机过来拍一个特写，语气中的惊喜就快要溢出来了一样，夸张，但是不让人讨厌。 “太用心了，诶呀我们小濯这么懂事下一期嘉宾可怎么办。” 姜濯连忙摆手。 “没有没有，一点心意而已，主要是蔺姐一直都很照顾我。” 沈蔺笑着不说话，引他到客厅的位置坐下。 “好，那欢迎我们今天的嘉宾——来自march的姜濯！这位可是我亲自邀请来的哦。” “大家好，我是march的姜濯。” “小濯大家应该都不算陌生，我们不是一个公司的吗，他还没出道的时候我们就已经一起合作过了，后来也一起出演了一个舞台，当时姐没给你拖后腿吧？” 出道前的合作是mv拍摄，出道后的合作是《舞蹈大会》上的男女合作舞台，一直到现在，姜濯和沈蔺的双人超话里还有因为这个舞台而入坑的新人报道。 姜濯也想了起来那场舞台，不得不说，沈蔺做爱豆时要比做演员时外放多了。 “当然没有，蔺姐很厉害的。” “欸，要不然怎么能做你的师姐呢。” 喝了一口沈蔺泡的茶，清香的味道很足，也不苦涩。不过姜濯并没有品茗的习惯，因此也只是简单夸赞了两句，就把话题转移到了节目上。 “所以这里是在蔺姐自己住的地方吗？” 姜濯抬头环顾四周，令人惊讶的是，这里确实处处充满了有人生活在这儿的痕迹。 “当然了，不过录制只在这里录，那边是我的房间还有客房什么的。” 第96章 “这样啊，好厉害。” “嗨，这有什么厉害的。在家里录节目多舒服啊，最重要的是要让我的嘉宾舒服，这样才能敞开心扉聊更多信息嘛。” 说到这里，沈蔺俏皮地对着主摄像机做了一个wink，这一动作让节目组的主导演忍不住起哄。 这位主导演从沈蔺她们刚出道的时候就陪在她们身边了，一开始只是籍籍无名的小艺人助理，后来sweep的工作人员随着st的安排变动，过了好几年，这位居然出现在了st的导演组。又在沈蔺的强烈推荐下，主导演成功接受了沈蔺的第一个个人综艺《omd》。 这些年来，打破台前幕后界限的综艺设计层出不穷。而沈蔺和这位主导演之间的共同经历实在太多，早已经培养出一定的默契，因此在她们俩身上做这种设计，能够很大程度的提高节目效果。 沈蔺刚刚的wink也让姜濯想起了从前，在他们还没出道的时候，看着屏幕里记录的sweep演讲会片段里前辈们的饭撒，他们自己也会模仿这些特殊的小动作。 而现在，他们已经习惯了做出各种脸颊比心、头顶猫耳，可sweep的空窗期已经超过一年了。 “反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和小濯已经认识很久了，对我来说小濯是非常喜欢的同公司弟弟。哦对了，正好你们mini3不是正在做吗？什么时候能发布啊？” “初步定下来的回归时间是3月21日，现在正在练习。” “那就提前祝march回归愉快！不过呢，毕竟我们还是一个酒综，回归的事情等下再说。今天叫你来，其实给你留了一个挑战。” 沈蔺一边说着，一边神秘兮兮地站起了身，掀开了餐厅右边桌子上罩着的东西。 这时候姜濯才注意到，餐厅在餐桌的右边设置了一个开放式的厨房，而刚刚被布帘罩住的是摆满了桌子的厨房用具和食材。 “既然要喝酒，那肯定需要一些下酒菜。小蛋糕呢只能当做酒后甜点，今天给你的任务就是你来当主厨，我给你打下手，我们做出一桌子至少能下酒喝的饭菜，正好也到了吃中饭的时间。” 姜濯起身走到了厨房的位置，不得不说，准备的东西都挺齐全的，不过一点使用痕迹都看不出来，可想而知沈蔺本人在家里估计是一点火都不开。 “你，会做饭吧？实在不行咱们做一盘拍黄瓜出来，我前两天买了瓶特好吃的油醋汁，黄瓜拍碎了直接把它浇上去就行。” “……不能说熟练吧，多多少少会一点。不过这么看，蔺姐应该是完全不会做菜了。” “喂，我煮泡面煮的很厉害的好不好！” 沈蔺不满地开口道，导演组也顺着逗了她两句，屋子里的气氛越来越欢乐。 姜濯看着这一桌子的食材，考虑着录制时长和节目拍摄效果，最终敲定了他今天要做的菜。 实际上他确实不是个好厨子，掌握的那一丁点厨房知识都是在给钟铭打下手的过程中学到的。中餐这种对调料比例和火候要求极高的食物他一个人恐怕是完不成的，不过姜濯注意到了厨房里有空气炸锅，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不到一个小时，空气炸锅烤薯角和烤蔬菜就被端上了桌。当然，为了节目拍出来画面好看，几乎是在餐具摆好的同时节目组订的外卖也到了，是披萨和蔬菜罗宋汤，再加上专业的灯光一打，看着让人食指大动。 “哇塞，你还真会做饭啊，没想到啊小姜濯。” 虽然只是些简单的家常快手菜，可对于厨房小白沈蔺来说，姜濯的这两道菜已经够她发自内心的夸赞了。 “不错不错，你们在宿舍也会做饭吗？” “出道前经常做，出道后频率就低了。主要是铭哥在做饭，他做饭很厉害的，姐下次的节目可以邀请他过来。” “这个可以，你们安排一下。” 沈蔺插起一根烤薯角，一边喂给工作人员一边和导演说着。不过吃东西也没让她忘记重头戏，在姜濯努力和难拆的披萨盒子战斗时，沈蔺已经倒好了姜濯带过来的红酒，递到了姜濯面前。 “刚刚倒出来的时候就闻到味道了，挺香啊。” “我妈推荐的，她喜欢晚饭时自己一个人喝点，她说这个好我就带过来了。” 姜濯端起酒杯尝了一口，他还是不习惯喝红酒，微微酸涩的口感并不是他喜欢的。不过这时沈蔺又拿出了两瓶冰镇过的啤酒，动作迅速地把它们倒进了啤酒杯里。 “没事儿，不爱喝就喝这个。” “姐你这儿真是……装备齐全。” 第90章 《shining》 “你们, 吃西餐喝啤酒啊，小濯还穿的这么休闲时尚。” 看着他俩碰杯的导演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吐槽道。 姜濯低头看了看自己, 又看了看穿着一身优雅珍珠白长裙但是豪迈地举着一杯满当当的啤酒的沈蔺，没忍住也笑了出来。 “随性嘛，自己家人, 怎么高兴怎么来。” 一边说着, 沈蔺一边咕咚咕咚地咽下小半杯啤酒。 “哈……好冰！” 姜濯很有眼力见儿地及时递上抽纸, 顺便把她面前还没倒完的冰镇啤酒换成了常温的。 “谢谢谢谢。不过话说回来, 小濯你们平时这么忙，有时间自己做饭吗？” 好酒好菜已经摆上了桌，节目录制也终于进入了重头戏。其实在姜濯来之前沈蔺就已经给他打过了预防针, 提醒他节目里可能会喝多一点, 提前做好准备。 姜濯握着叉子的手一顿，默默地坐直了一点。 “其实是没什么时间自己做饭，每天除了跑行程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练习室待着。自己做饭虽然比较容易控制热量，但是耗时长还容易奖励自己, 大部分情况还是靠经纪人哥给我们点外卖吃。” “哇，一下子让我回到了我当时每天泡练习室的生活里。” “姐当时也是这样的吧, 其实休假时间挺少的, 每天都要在公司里待七八个小时起步。” “我记得你们这个春节也没放几天吧？” “嗯, 差不多三天？回去陪家里人三十初一两天就回来了。” “这种程度的话, 和成员待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快要超过和家里人一起了。” 沈蔺又大大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 她的那杯已经见底, 液体摇晃间不知道沈蔺有没有想起sweep的成员们。 “仔细算一下的话, 确实和家里人一起的时间不算长, ”姜濯顿了顿, 又继续道，“因为我是十几岁就进了公司当练习生嘛，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基本上只有大的节假日可以回家，平时只能和妈妈视频通话，就算是视频也得挑时间，因为练习生的作息是很不固定的，但我妈妈还要上班，她睡下的时间最好不要被打乱。” 不光是沈蔺，周围的工作人员也都恰当地流露出心疼的神色。 “你是几岁做练习生的来着？” “十四？十五？差不多那个年纪吧，在这之前也有一直学跳舞。” “啊对，我就记得和你第一次合作的时候觉得你的舞蹈能力没有长时间的练习是达不到的。” 这一点在march正式出道后也得到了印证。沈蔺还记得那天她有在回去的保姆车上捧着平板看师弟团的mv，尽管她已经认识其他成员很久了，可还是被姜濯的表现力抓住了眼球。 “会想家吗？” 或许是长时间把自己放在姐姐的位置上，也或许是沈蔺想起了自己的那些年，让她不由得问出了这句话。姜濯歪着头想了一下，给出了一个经过思考的答案： “说不想肯定是假的，不过，大概是现在都习惯了吧，所以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想家的痛苦已经减弱了很多了。小时候肯定是会很想家，尤其在累的时候和收到批评的时候。不过我小时候是那种很倔的小孩儿，你越觉得我不行我越要证明给你看那种，虽然现在觉得有点幼稚，不过当时确实是得益于这个念头才能让我支撑下来。” “是啊，我当时也是。” 沈蔺突然想起了她们出道前的经历，那时候sweep的出道人选迟迟定不下，而师姐团clank-c的成绩也是平平无奇。很多练习生来了又走，而她始终放不下为st付出的那些时间和汗水，就这么拖着拖着，还真让她拖到了出道。 不过现在过的和她设想中的出道后居然完全不一样。 沈蔺杯中的酒又被倒满，她高高举起酒杯，示意姜濯和自己碰一杯。 “来吧！我们干杯！为了练习生的我们！” “好，干杯！” 一杯接着一杯的粮食液体流进胃里，就算是酒精度数再低，也经不住两个人这么喝。 姜濯已经有点晕乎乎的了，他看着从聊到练习生时期开始就格外兴致高涨的沈蔺，突然觉得这姐表现出来的高兴和活跃并不是真的高兴。 沈蔺正端着一杯酒兴奋的和总导演玩游戏，就是那种“一二三向上看”的潦草小游戏，两个人还玩的不亦乐乎。 第97章 酒局早就从餐桌上搬回了沙发这里，一桌子的食物两个人也没吃多少，最后全分给了在场的工作人员。 姜濯现在还坚持着喝酒完全是为了陪沈蔺。他们刚刚从出道聊到成员关系，从宿舍聚餐聊到公司老板。就在沈蔺快要大骂黄鑫的时候姜濯及时发现了不对劲，转移了话题，这才勉强躲过一劫。 他头有点晕，于是干脆往后一靠，仰头看着天花板上吊着的led灯。 “欸，干嘛呢，怎么休着了，你喝不动了？” 沈蔺一扭头就看见了在这儿演偶像剧的姜濯，一巴掌直接拍上了姜濯的胳膊，疼的姜濯瞬间什么感性想法都没有了。 他委委屈屈地揉着刚刚被沈蔺拍疼的地方，刚准备开口控诉一下沈蔺，沈蔺就说话了： “你们不是要回归吗，姐这节目不让你白来，你来宣传一下你们的回归。” “啊，好。我们……咱们节目什么时候播来着？” 没错，这种时候了姜濯脑子里还记着保密协议的问题。 “4月份？你们几号回归定了吗？” “3月21。” “那够了，你放心讲，肯定不会提前泄露的。” 确实不会，毕竟在场的大多数都是自己公司的人。 “好，march3月21日发布mini3辑《shining》，请大家多多关照吧！” 一边说着，姜濯一边掏出了手机。说实在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明还没有晕到神志不清的程度，可他就是想在这里、在这个气氛下给大家听一下他们这次的回归曲。所以在全场根本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姜濯已经点开了播放键。 《shining》这首曲子依旧是钟铭的曲一作，周明与参与作曲，李相夷参与作词。钟铭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这首曲子的制作中了，他说想让mini3以后的路都能像这首歌的名字一样，所以再怎么辛苦也是足够的。 和之前march出的歌不一样，这首歌的开头由李相夷的rap进行导入，两段副歌分别是姜濯、周明与和周明与、钟铭。 就像是钟铭说的，“这是我们的歌”。他们在这首歌上加入了很多和声的设计，st多年来在培养vocal方面下的功夫一直很足，这也是march能够做成多层和声的重要原因。 就比如副歌部分，当钟铭演唱时，能清楚的听到周明与正在努力高音和声。可惜姜濯播放音乐用的是手机，不然还能听到李相夷的垫音和部分即兴。 不过还没等他播完，工作人员就急得在摄像机后面狂打手势，示意他把音乐关停。 姜濯还没来得及动作，沈蔺就已经伸手关掉了音乐。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粉底液，脸上一点红色都看不到，可脖子上没有擦到粉底的地方已经红透了。姜濯猜想，等蔺姐明天清醒之后，一定会后悔——明明是想做正经访谈节目的，结果最后主持人和嘉宾都是晕乎乎的结尾。 “好听，好听。你们啊，必须火。” 没来由地，沈蔺抽了抽鼻子，随后又把酒杯高高举起，微微眯着眼看向姜濯： “来来来各位，杯中酒啊杯中酒，让我们祝march mini3辑大卖！《shining》大火！” “敬《shining》！” 后来姜濯是怎么离开的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着自己晕乎乎地回到了宿舍，随便找了一张床就躺了上去。睡到了一半，好像有人在自己旁边又笑又拍照的，闹腾了一会儿又离开。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 3月21日下午三点，st旗下男团march发布mini3辑《shining》mv，首小时点赞量破500，收听破万。 这次的mini3回归对于整个赤的粉圈来说意义重大。不光是团粉，各家的唯粉、cp粉还是什么的，都卯足了劲儿要做一个好看的数据出来。 仔细想来，march的人气得到大幅度上涨正好就是在mini2回归之后。那时候专辑该印该发出的早就已经结束了，新粉丝除了支持一下难得的团体代言小零食，还真没有为喜欢的爱豆花钱买周边的机会。 而早在一个月之前，随着《shining》的预告照片视频接二连三地放出，赤豆们就已经预感到这次要大爆了。 就像是赤豆们喜欢说的那句话一样“st只有星探和造型师在工作”。st成立这么久，策划被骂过营销被骂过，公关更是被骂过，可造型师还真没被骂过，这次的造型团队发挥也非常出彩。 【作者有话要说】 期末周结束[墨镜][墨镜] 第91章 “想要出名……” 姜濯在尝试过红发蓝发之后, 造型师又盯上了金发。在经历了长达十个小时的美容室久坐之后，姜濯成功获得了一颗金灿灿的脑袋。 为了配合这次回归热血少年的概念，造型师把姜濯的头发全部往后梳, 背头的造型能够露出来他整张脸，额前挑了两缕碎发垂下来，再配上红色棒球服, 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一样。 《shining》这首歌并不像是出道曲《march》攻击性那么强, 也没有《motoboy》绝对的青春感, 而是正如钟铭一直以来想表达的那种朝气蓬勃、莽撞又无所畏惧的热血青春。 mv的拍摄地点分别选在了棒球比赛场, 封闭公路，还有两个棚内的景。成员们的妆造也无一不是堆叠着各种运动元素，每一个人出来都能帅赤豆一大跳。 st似乎是把march这一年来赚到的钱都投在了这次回归上, 各种回归预热的综艺和特别舞台都拍摄了, 就等后期慢慢放出来。更不必说第一次外景拍摄就用了两个，管他小台大台打歌节目全上。姜濯看见排的满满的未来一个月的行程表时，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自己会有多累，而是在想黄鑫这次掏了多少钱, 毕竟打一次歌可不便宜。 不过事实证明，在march身上的投资再多也不为过。3月21日新歌一发出, 主打曲《shining》直接空降至排行榜第25位, 隐隐还有往上继续升的架势。虽然首周不参与打歌, 但新专销量已经破10w, 成为整个st成立以来销量最高的一张专辑。 成员们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体验。不管是上下班路上接送他们的粉丝变多了, 还是打歌舞台下越来越多的在手上写着“march”字样的粉丝, 他们都能感受到, 团队的人气在上涨, 个人的人气也在上涨。 虽然音源和销量成绩两开花, 但是成员们并不敢懈怠。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预告着march即将拿到职业生涯中的第一个一位，可一位大前辈突然发布单曲，给原本板上钉钉的事情增加了许多不确定性。 好在，这位前辈只是发歌，虽然也参与一位争夺，不过不会去音乐节目里打歌，所以在放送分和销量分这里都是零，march还有拿一位的机会。 首周打歌快要结束的时候，沈蔺的酒综节目《omd》在三月底播出了。除了主持人和嘉宾的化学反应很有趣之外，姜濯在节目上的一段发言被粉丝们剪辑出来并且单独发在网上，引起了很多粉丝的共鸣。 当时是沈蔺突然说起sweep拿初一位的时候，所有成员都哭成了泪人，她自己强忍着哽咽完成了讲话。 “那时候真是，太感动了，有种终于努力得到了认可的感觉。” 沈蔺的眼睛亮亮的，姜濯看着她，忍不住开始幻想如果march拿一位的时候，成员们会是什么状态。 “是的，毕竟我们真的付出了很多努力。” “没错没错，所以就算现在还看不到什么‘甜头’，也不要放弃。” 沈蔺是想告诉姜濯别着急别怀疑，姜濯明白。他当时杯中只剩下最后一口，干脆一饮而尽，而后道： “出道其实一年半快要两年了，每次站上舞台都会有一点紧张，看见粉丝的时候也会有一种‘我凭什么配得上粉丝们的爱’的想法，然后等音乐响起，真的是用想把自己跳死在舞台上的热情在表演。其实，我们一路走来受到的阻力更多的是来自外界的不认可，会说一个团如果都活动这么久了还是没什么水花，以后很难大红。但是我们成员们和粉丝们真的，给了我特别特别多的力量。有的时候看到别人说我们糊啊什么的，一开始还会难过，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不管我们的结局怎么样，这一路上碰到的好人，还有一直愿意支持我们、给我们很大的力量的赤豆，已经是我这段爱豆生涯得到的最宝贵的东西。”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 “我们前一阵儿有一个商演活动，到了现场之后，发现现场来的粉丝比我们想象中的真的多了很多。又因为我们是最后一个上场的组合，完全就是自发的又加跳了两首，当然也要感谢现场很配合我们的音响老师。当时就觉得，其实物质上的东西虽然重要，但也没有重要到那种程度。这种舞台上和舞台下的情感连接是我最感动的，为了这个，我真的愿意在舞台上一直跳下去，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看。” “想要出名，想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们，真的很难。各种大大小小的擅长的不擅长的综艺节目我们都要上，为了在游戏里表现的好一点，我们会在私底下自己一遍遍练习复盘。专业实力、外貌身材还有综艺能力，缺了任何一个都不行的。我们没有什么所谓很厉害的公司资源，好像一步一步走来就是和工作人员们一起一点点积累出来的经验和人气。就是，怎么说呢，没办法比。” 第98章 姜濯突然想起来江星，想起来d.weaver，想起来出道之后就有大公司支持的那些已经成功一部分的同事或前辈。 后面很多话就不适合在节目上讲了，《omd》的录制差不多到这里就中断了。沈蔺和姜濯两个人在讲到这里的时候都有点醉，甚至还约定了等march拿到初一位就一起拍cha的约定，就差抱头痛哭点一首“说说我心里话”。 这一段姜濯难得的真情流露被粉丝们裁剪成适合短视频传播的长度，标题为“到底要怎样的结局才配得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在粉圈内广泛传播。 一时间，很多从小公司出道的团体的粉丝都感受到了共鸣，而很多新入坑的赤豆也明白了march的经历。 或许是因为姜濯感谢粉丝的情感太过强烈，赤豆们在后面的一位投票和刷数据上简直是忘情了发狠了，每天超话打开就是做数据刷音源，等到《shining》正式参与一位争夺的时候，主打曲竟然已经在音乐榜单上待了一周了。 在这个“男团看销量，女团看音源”的评分潜规则中，一首男团曲能闯进榜单，还能坚持这么久，绝对不是光凭粉丝的努力就能做到的。《shining》凭借精妙的编曲和动人心弦的演唱，就因为“好听”，成功拓展了一大批路人粉丝。这样的传播强度，拿下一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参与一位争夺的第一天，正好是a大台的打歌舞台。 从上班路开始，姜濯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声浪。 粉丝们在马路对面站了好几排，在姜濯和成员们下车的那一刻起，尖叫声和闪光灯就没有停下来过。姜濯笑着冲大家挥手，在深鞠一躬之后，金发从帽子里掉了几缕出来，正好被站姐抓拍了下来。 一向在舞台上表现强势的姜濯在照片里温柔笑着，脸上的幸福感完全看不出他是在mv里冷着脸挥出球棒的b-king。这种强烈的反差使得照片一发出就得到了无数转发，而姜濯那张金发棒球服小卡也在当晚升到了1300一张。 周明与今年担任a大台的mc，所以在公布一位的时候，五个人还是站在一起，但是一位得主是由他们的成员公布的。 随着大屏上各项数据缓缓显示，姜濯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一样。有一种喘不上气的错觉，好像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姜濯紧绷着脸站在李相夷旁边，这时李相夷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姜濯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偏头看了李相夷一眼，李相夷正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如果姜濯没有发现李相夷的手掌是湿漉漉的话，恐怕也会觉得他心里就像他自己看起来那样平静。 等到总分数出来的那一刻，姜濯已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他看见march已50分的差值赢下了这场一位竞选，看见了控制不住笑意，握着话筒就已经转过身抱住梁洵的周明与。等他俩转过身的时候，梁洵巴掌大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眼泪。 彩带从头顶上方喷射而出，姜濯甚至有点看不清眼前发生了什么。话筒被递了上来，作为队长的钟铭被推到了人群中间——这种情景需要他讲话。可他只是哽咽着流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最后还是梁洵一把抓住他，两个人互相拥抱着哭起来。 话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传到了姜濯手上，摇臂摄像机已经怼在了他脸上，姜濯张了张嘴，却发现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面前突然出现了李相夷的脸，他脸上挂着一种混杂着幸福和奇异的表情。姜濯一抹脸，这才发现，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明天加更一章吧！滑跪…… 第92章 fiasco 最后还是李相夷接过话筒讲话的。 “感谢, 感谢赤豆们，感谢工作人员，还有一直以来没有放弃过努力的我们成员们。我们也会履行之前定下的一位公约, 在舞台上表演阿卡贝拉版bridge部分。啊，这是我们第一次拿到一位，激动肯定是不用说的, 成员们有几个人已经控制不住情绪了。” 随着李相夷的话, 摄像机默默对准了还在红着眼哭的停不下来的钟铭和梁洵两个人。 梁洵已经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管理了, 五官全部皱在一起, 看着莫名喜感；钟铭比起他稍微好一点，不过还是低着头往后面缩，一个劲儿抹着眼泪；还有一个周明与, 红着眼抿着嘴竭力保持大方得体, 旁边不断有路过的艺人过来和他拥抱。 “那让姜哥也说两句吧，姜哥来。” 姜濯这边情绪刚恢复了一点，手里就被塞进了一个话筒。 他看着台下的粉丝，天空中彩带还没有完全落地, 像是被染了色的雪花。 “籍籍无名的那段日子真的很难熬，好在有你们一直陪伴。其实心里有很多话想说, 就像我原本不觉得我会哭一样, 真的站在这里, 反而只想说一句‘谢谢’。” 姜濯顿了顿, 继续道： “没有赤豆, 就没有march, 更没有这个初一位。奖杯真正拿在手里才知道有多重, 我们心里的感谢只有变成热情全部挥洒在舞台上才能完全表达出来。请赤豆们继续喜欢我们吧！march是绝对不会做辜负大家的事情的！” 安可音乐响起, 其他艺人同事也都离开了舞台, 台上只剩下march的成员们。 梁洵还没完全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就到了他的part，一边哽咽着一边找调子，滑稽的模样莫名可爱，逗的钟铭都顾不上哭了。 五个人也没忘记一位公约，当《shining》的bridge部分响起时，完全是练习室里的肌肉记忆在作祟，五个人熟练的找到了自己擅长的声部，通过多层次和声给观众带来了一场仅30几秒的阿卡贝拉表演。虽然时间短，但足够惊艳。当天晚上“march安可阿卡贝拉”“march初一位安可舞台”几个词条就登上了热搜。粉丝们在庆祝自担终于获得初一位的同时，也解锁了他们新的技能。 “苦尽甘来！” “这个喷不了这个真的是苦尽甘来” “看直播的时候真的控制不住的掉眼泪，只有我们粉丝才知道小赤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一位是我们应得的” “赤豆们不要松懈！b台的投票快来！” “宝宝们……” “赤人好，赤豆好，公司也好” “太争气了” “我去阿卡贝拉啊这个声乐能力，小赤你们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哇塞不粉这个团的路人听了真的感觉这个团好厉害啊，而且是安可舞台全开麦，怎么实力这么强” “唉说起来竟然有一丝心酸，只能说一场场商演不是白跑的” “我们march以后就是大明星了” “太好哭了，也太勇敢了” “能成为赤豆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好在你们都是很好的人” “march值得！” 电视台后台休息室里，成员们勉强应付完过来道喜的艺人同事们，推开门就看见了被彩带挂满了的休息室，黄鑫和孙文轩两个人就站在里面，旁边还有a大台的总导演。 “恭喜恭喜！终于拿到初一位了，咱们一起来庆祝一下。” 总导演满脸都是喜悦的笑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拿了一位呢。黄鑫在他旁边站着，手上正拿着打火机往蛋糕上插蜡烛。 “辛苦了，先把装备卸了吧。” 孙文轩迎了上来，刚准备帮成员们拆掉身上的东西，就被黄鑫叫住了。 “诶诶，小孙你先回来，等一起拍完照再说。” 姜濯眼眶还是红着的，就被工作人员一把拉了过去，带他到导演旁边站着。他往旁边看了一眼，发现其他成员也是这样一脸茫然地被安排了个位置。随后“3、2、1”倒数声响起，闪光灯亮的毫无防备，要不是姜濯的爱豆素养过关，指不定会留下一张什么样的照片。 合照拍完了，黄鑫忙着送总导演出去，成员们像是被强制分开的漂在水面上的油点子一样又慢慢汇合了起来。 “什么情况？” 这是钟铭问的，他现在又已经转换成队长身份，看着周明与道。 周明与也是一脸迷茫，虽然他在a大台当了两个月的mc，可能和导演说上话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多的是和副导演还有工作人员沟通，对导演实在是不了解。 “合照吧，就是挺突然的，怎么刚下台就准备好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姜濯说道。合照很正常，可来的这么突然就有点奇怪了，况且黄鑫的殷勤态度也实在有点太上赶着了，明明他不用做出这副态度的。 一边这么想着，黄鑫回来了，脸上还带着一种目的达成的餍足。看见屋子里的其他人，刚刚面对导演的热情也没有了，语气淡淡道： “做的不错，收拾收拾走吧，路上记得发个世讯感谢一下粉丝，姜濯你先别走，去公司直播一下，等姜濯直播完李相夷你在宿舍里直播，你不是单人间吗，也不会打扰到别的成员。” 姜濯和李相夷对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跟着黄鑫上了他的车。 第99章 开车驶离电视台的时候，姜濯看见了路边站着等接下班的粉丝。还没等他摇下车窗和粉丝们打招呼，黄鑫就已经一脚油门踩到底离开了这里。 “黄哥，可以开慢点，给我留个和粉丝打招呼的时间的。” 姜濯说这话时语气没什么起伏，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姜濯表达不满的方式。 “哦，咱们着急嘛，反正你做什么粉丝都会喜欢的，而且等下你还要直播放福利。” “那就让他们一直等着吗？” 姜濯只感觉一股气冲到了脑门，但对方是老板，还正在开车，他实在不好发作。 在march自己的群聊里确认了成员们已经离开了之后，姜濯发了一条世讯。除了常规的感谢和照片之外，他还补了这样一句： “非常感谢今天来看我们的粉丝，但是今天实在很晚了，我也有其他安排先离开了，请大家不要再等我先回家吧，不要让家里人担心，我也会担心大家的。注意关注世讯哦~” 刚按下“发送”，黄鑫就开口和姜濯搭话道： “小濯啊，你出道前我就知道，你这孩子一定行。” 他想说什么？姜濯没明白黄鑫突然来这一出是什么意思，缅怀过去？还是看march起来了想让他们记着点st的好？没必要吧反正合约都在st手里，至少这几年他们都得乖乖的不是吗？不过不管姜濯心里有多少想法，脸上还是保持着一个后辈兼下属应有的礼貌，安安静静地等着黄鑫的下一句话。 “长得好，实力好，现在看来运气也不差，一定能在这个圈子里走的很远的。” 黄鑫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驾驶座旁边的车载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合同递给姜濯看。 “fiasco的卸妆油品牌代言人，虽然就是个品牌代言人，title不算高级，不过fiasco也算是轻奢了，化妆品线做的也不错，而且背靠vermillion dynasty（下文简称vd）这个顶奢品牌，你好好做以后说不准还能跟vd扯上关系呢。” 黄鑫笑了两声，笑声尖细又突兀，姜濯忍不住皱了下眉。 “长得好的孩子在这个圈子里就是更容易一点，你说对不对？” 透过后视镜，黄鑫和姜濯的视线碰撞了一瞬，随即两个人又各自移开。姜濯没接这句话，低头看着这份合同。 他脑子现在有点乱，这半天他接收到太多刺激情绪的消息了，这让他一时间有点没办法完全清醒地看待一件事。不过就像是黄鑫说的，fiasco的品牌代言人在这个阶段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好饼。这和代言费没多少关系，重要的是fiasco的商业价值。 而且他还看见，在品牌代言人考核期内，如果做得好的话会考虑品牌推封，一次杂志封面，这是姜濯能够最快展现出时尚感和商业价值的方式了。 “很好的机会，”姜濯合上了手里的合同，看着黄鑫，露出一个微笑，“谢谢公司的栽培，我一定会把握住这次的机会的。” “没有没有。” 黄鑫摆了摆手，好像从送走了导演之后，他脸上那种志得意满的笑就没有消失过。 “公司的帮助算一方面，你自己做得好才是最重要的。等会儿去了公司咱们就签合同，你不是之前直播跳舞效果不错吗，等会儿去了练习室，直播结束之后一起拍个cha。” “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说其实感觉我有点管的太宽了，但是有时候看见爱豆机场路透，手机就怼在脸上拍还挤来挤去的，真的很担心现场的安全问题…… 第93章 “咱们保密。” “大家晚上好, 都已经回家了吗？” 姜濯还没卸掉打歌的妆容，只简单换了便服，就坐在练习室里直播了。 粉丝们一看见这个熟悉的练习室背景就明白了姜濯在哪里, 纷纷在弹幕里问姜濯为什么这么晚还来练习室。 “姜姜晚上好！” “怎么这么晚还在直播，不休息吗？” “恭喜初一位！” “还在练习室呀” “是有什么惊喜吗？期待一下” 姜濯当然看见了弹幕里的疑问，他换了只手支撑自己的身体, 回应道： “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处理完, 成员们应该已经回去了。” 他停顿了一下, 又接着道： “今天真的对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一天, 惊喜真的，来的太突然了。非常非常感谢大家的喜欢，没有你们我们是拿不到这个一位的。大家辛苦了。” 双手合十, 姜濯冲着镜头鞠了一躬。他并不算是完全脱离粉丝生活的那种爱豆, 在保持一定距离的同时偶尔也会看一看超话，看看自己的粉丝们最近又喜欢让自己拍点什么。那么在回归期间，他也看到了超话里每天辛苦做数据的粉丝们，看到了努力安利march的赤豆们。 “不要感谢！是你们做得好！” “宝宝这是你们应得的” “唉不过竟然能看到姜姜落泪, 这两天的辛苦都值了” “赤豆们我们不要放弃继续做数据！女团马上就要回归了音源要守不住了！” 看到有评论提到自己在台上掉眼泪的事情，姜濯忍不住脸红了一下, 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无措了起来。 “啊, 掉眼泪啊。其实我真没想到我会哭呢, 不过比起我, 铭哥和小洵才是哭的最严重的, 我们忙内也忍的很好, 相夷是真的满心开心。” 一边说着, 一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成功把自己的金毛揉的有点炸毛。不过没有了精致整齐, 这样的姜濯多了点平易近人的感觉，感觉一下子从台上的大明星变成了触手可及的邻家哥哥。 “别说我哭了好不好？突然想起来之前还在节目里说我不会哭，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姜姜：我好久没哭了” “妈呀这脸咋这帅” “落泪的时候看得我太心疼了！濯，我允许你靠在我厚实的胸膛上哭泣！” 姜濯笑着看弹幕里粉丝在和他耍宝，又挑了几条提问的弹幕回应着。 “有没有被成员们嘲笑？那倒没有，分开的时候他们还没完全缓过来呢，估计还没想起来，等会儿相夷说也想直播，你们可别去他直播间里说这个事儿啊，咱们保密。” “阿卡贝拉？你们说的是安可舞台的阿卡贝拉吗？那个其实我们在练习室里经常玩，因为我们成员们声色都蛮搭的，而且很喜欢和声，所以想着在安可舞台上给大家表演一下，如果赤豆们喜欢的话可以考虑录一个单独的版本出来，看你们喜不喜欢。” “和蔺姐拍cha？啊对，我们那个综艺播了。可以啊一定要拍，就这两天吧，我等会儿问问蔺姐什么时候有空。” “喝醉了？其实还行，主要是氛围很好，蔺姐之前也特别照顾我，真的就跟我亲姐姐一样，我们两个团体关系也很好，没忍住就多喝了点。” 一边说着，姜濯突然想起了sweep，不知道现在st在靠着march赚了一笔之后会不会再拨钱给sweep回归。 说不准。姜濯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继续读着弹幕，寻找着有意思的弹幕回应一下。 突然，他的目光被短短的一行字“说说新女团”给吸引住了。 新女团？什么意思？姜濯不太明白。 正好这时候有几个成员进了他的直播间发置顶弹幕，和粉丝们打招呼，姜濯这才有了时间拿出手机看。可他翻遍了st官方世讯账号，也没找到一丁点儿有关推出新女团的消息。 那就是有人走漏了风声，或者说根本就是造谣传谣。 姜濯心里更偏向是第二种，可理性告诉他应该是第一种。推新女团这件事姜濯早就想到了，只是不觉得st会在march的星途刚刚有起色的时候就这么快地让他们奶新团。 应该不会吧，黄鑫应该没有蠢到这个地步。 不对。姜濯突然想起，黄鑫让他来公司不仅仅是为了签合同直播。签合同车上完全可以完成，队内成员们每个人的行程都是透明的，况且他们也不是d.weaver那种塑料关系，有点个资不会相互背着偷偷跑行程；直播，车上也能直播，宿舍也能直播，甚至多人直播效果更好，还能完成一下麦麸kpi，黄鑫又为什么大费周章地让他来公司呢？ 拍challenge，姜濯现在一下子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答案就是和练习生们一起拍challenge。当然不会现在发，但凡黄鑫有点脑子的话，应该会拍好然后存到等新团出道了再发。 那么如果现在预热的话，最晚秋季也能出道了，那么黄鑫这么火急火燎地把自己拉过来拍challenge，想必宣发也就是接下来一两个月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姜濯的心情莫名变得烦躁起来。他强打起精神，表现出轻松愉快的模样又和赤豆们聊了小半个小时之后才下播。果不其然，姜濯前脚下播，黄鑫后脚就带着fiasco的合同和两个练习生进来了，那两个练习生虽然表情还怯生生的，可眼底那种想要站上舞台的野心姜濯并不陌生。 第100章 这样想着，他看向黄鑫的目光就变得坦荡了许多。 “小濯啊，这个合同你先仔细看看，然后把名字签好。这两位呢是咱们st目前着重培养的练习生，你跟她俩拍个cha，就当是替公司省点宣发的费用了，毕竟以你现在的人气算得上是st一哥了，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黄鑫一个人爽朗个什么劲，反正姜濯懒得理他。弯下腰看好了合同条款后唰唰两笔签下名字，此后并没有分给黄鑫任何一个眼神，只是礼貌客气地问着那两个练习生： “那我先带着你们过一遍动作再录吧，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问我。” · 整个4月份的前两旬和3月底，姜濯的生活完全被《shining》回归所附带的行程填满了。在打歌期限终于结束的时候，《shining》在撞上大雾前辈单曲回归的前提下已经拿到了五个一位，只差b大台一个大台就能拿到五台音乐节目大满贯了。 好在音源成绩和销量成绩和之前两次回归比起来都翻了好几倍，尤其是主打曲，哪怕时间已经到了四月底，《shining》也没有掉出音乐排行榜。凭借着这个，march终于跻身六代数得上名字的男团榜，连带着姜濯的fiasco卸妆油也卖的不错。 或许是看march确实势头正好，姜濯也说不清黄鑫是怎么想的，总之这位大手一挥，直接给march安排了长达十场的国内巡演。 没错，就是巡演。拿到歌单的时候姜濯都蒙掉了，一共两个半小时的演唱会，他们要表演从mini1开始到现在mini3统共17首歌——没办法，专辑少歌少，要时长够只能全部算上，更别提st还给他们加上了几首sweep的歌曲串烧。 如果还不够的话，也不用担心。演唱会版本一定需要增加一些和音源版本不一样的前奏还有舞美，成员们还有talk环节，他们也需要舞蹈和舞蹈间换衣服的空隙，提前拍好的纪录片就在这里排上了用场。 虽然能够开演唱会很令人兴奋，可这也意味着march的工作量骤然增加。他们因为人气上升，最近每个人都忙着跑综艺，而开演唱会势必需要给一些原本没有编舞的歌曲配上合适的编舞，哪怕是站桩输出的抒情歌也需要配合大屏的背景和舞美多排练几遍。因此当st正式宣发march第一场国内巡演的时候，成员们个个都瘦了好几斤。 不过事情往往是好坏参半。虽然姜濯累的身上脸上的骨头都有点明显了，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肌肉都掉了不少，可这恰恰非常符合fiasco的品牌调性。 fiasco的品牌风格是非常典型的冷峻精英风格，哪怕姜濯接到的是卸妆油这一个单个产品的代言人，品牌也给他搭配了黑色风衣这种只有身材高挑修长的人才能撑起来的衣服。 当姜濯因为掉秤而骨相突出的脸出现在摄像机里时，跟来拍摄的fiasco负责人忍不住拍手鼓掌，甚至主动邀请姜濯在拍摄结束之后和他一起吃顿饭，带上彼此的工作人员。 这样好的机会，姜濯当然不会放过。 饭局上，负责人频频提起类似“娱乐圈还得是颜值抗打的人才能混下去”之类的话，明里暗里都在夸赞姜濯的硬性条件还有时尚表现力。听的随行的孙文轩热血澎湃，甚至开始幻想姜濯当上品牌大使，全球投放地广的风光场景。 当然姜濯还是清醒的，并没有因为扑面而来的夸赞就贸然认为fiasco有多么喜欢自己，多对自己特别似的。他反而打起了百分之两百的精神听着负责人说话，努力从任何一个小小的语气变化和措辞中了解品牌对自己的真实看法。 果不其然，虽然在这顿饭的结尾，品牌方提出了在某二线男刊推封的礼物，可没有一句是提要给姜濯升title之类的话。姜濯明白，march的知名度始终差一截，粉丝购买力也连带着得不到保障，品牌的顾虑他理解。 不过也正因为这顿饭结束后姜濯并没有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才能坚定了他一定要开好接下来的演唱会的想法。 结果就是当晚姜濯就在练习室里通宵了。压力产生灵感，顺便把几首适合编舞的非主打也完成了编舞任务，甚至是录好了教学版本才回去睡觉的。 只是辛苦了其他工作人员还有成员们，一觉醒来又多了好几个待完成的任务。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一下请假那天的更新。 小濯的工作就这样突然全部吻了上来[墨镜] 第94章 “march,fighting” march第一次全国巡演的名称定为了“marchland”, 首场将在s市最多可容纳5000人的s市文体中心召开。 售票通道一打开三天的时间内，内场和看台一层的票已经全部售罄，就连看台二层的票也没剩几张。除了首场的门票卖的不错之外, 五月份接下来他们在国内其他城市的另外五场巡演门票也都尽数卖出，黄鑫在公司里每天都是乐呵呵的，连带着还给工作人员们发了不少奖金, 整个儿st都是干劲十足的样子。 这段时间公司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不光是对接各个艺人的工作, 还有march接下来的演唱会需要重新定编曲编舞, 联系伴舞，确认灯光舞美等等等等麻烦事。最重要的，还有设计出march粉丝专属的应援棒。 经过工作人员还有成员们的齐心努力, march的官方应援棒定为了红豆造型, 底下接着整体为红色，有黑色细条纹旋转点缀的棒身。成员们还特地强调了应援棒的灯光一定要够亮，不仅挥舞起来好看，还要保证赤豆们回家时举着应援棒能够提供一定的照明服务。 march的成员们也是, 辗转于公司和各个演播厅之间。尽管每天都被大量的行程和练习填满，但做他们这一行的, 有工作可比没工作太好了, 成员们非常珍惜这些来之不易的机会。 姜濯这里也是频频收到好消息。他和沈蔺在拿到初一位之后就拍了cha并发出, 视频在发出不到半天, 就已经成为march官方账号里点赞量和播放量最高的视频了。 除了网络上对于sweep和march两大top合体的讨论之外, 在个人资源这里姜濯也是春风得意。fiasco虽然没有立即给姜濯升title, 可是各种成衣从来没少过姜濯的。尤其是在姜濯拍摄了由fiasco推封的二线男刊五月刊之后, 姜濯独树一帜的时尚表现力还有抗打的脸使得他人生中第一本封面杂志在首日就卖出了2w＋, fiasco更是连着送了姜濯好几套vd的成衣。当姜濯身穿vd春夏新款外套亮相演唱会彩排的时候, 所有人都对姜濯的时尚资源感到了惊讶。 由于文体中心的场馆不大，观众们甚至不用看大屏，可以用肉眼直接看真人。而st也没有进行太多的安保检查，什么摄像机支架几乎是放任赤豆们带进来，大概是想通过赤豆的摄影水平再多出几张神图吧。 内场vip席可以提前一个小时入场，看到march的试音彩排。 虽然只是彩排，可成员们远没有那些已经来过很多次演唱会的前辈的轻松，每个人不说妆造齐全吧，至少也都打了个底，稍微抓了抓头发才带着话筒上台。 姜濯顶着一头顺毛金发就上台了，上身是vd的春夏新款，下身是fiasco五月推封中穿过的牛仔裤。和刚出道那时的拘谨青涩比起来，现在的姜濯简直算得上是浑身散发着贵气的大明星了。 他一边走位，一边和台下的粉丝们挥手饭撒。不夸张的说，来看他们演唱会的粉丝里有百分之四十都是姜濯的粉丝，而在买到内场的粉丝中，姜濯的粉丝更是占到了一多半，因此姜濯都不用费力去找写着自己名字的饭撒牌，只是稍微低头看一看，就能精准的给喜欢自己的赤豆饭撒。 “感谢大家的到来，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我们今天的表演，最后一起来打个招呼。大家好，我们是march！” 在试音的最后，钟铭把成员们聚集在主舞台，冲着底下的粉丝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在欢呼声中，五个人从舞台后方匆匆退到后台，换上表演服装准备正式表演。 正式上场前，五个人聚在一起，一只手搭着另一只手准备加油打气。 姜濯的心脏砰砰直跳，像是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似的。他侧头看了看自己的队友，发现其他人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就连搭在他手上的那只手也是湿漉漉的。 “别害怕别紧张，犯错也没关系，其他成员都会帮着兜底的。这是我们的第一场巡演，march的故事将在这里迎来新的起点，我们要从s市开始，一直走到全世界。march，fighting！” 随着姜濯的话音落下，五个人的手一齐往下压。场馆已经开始播放演唱会的第一首歌《shining》的前奏，成员们的耳返里也响起了节拍器的声音。 或许是因为音乐带动了姜濯体内的兴奋因子，激素催促着他在上台时始终保持着极高的兴奋度。演唱会舞台又是和打歌舞台不一样的，是和商演舞台不一样的。这一次，台下坐着的是专程过来看他们的人，手里举着的是已经连好了中控，统一闪烁着march应援色的赤豆棒。 第一首歌《shining》作为march真正意义上的拿了五个一位的第一首大爆曲，传唱度最高也最能调动起现场观众的情绪。而紧接着的几首同类型收录曲都是非常经典的“赤味”歌曲，新编的舞蹈加上成员们的舞台表现力，使得粉丝们的尖叫声就没有停下来过。 第101章 在姜濯额前的金发被汗水浸湿之前，演唱会第一套服装的表演结束了。 多亏了这段时间姜濯一直没放弃锻炼，所以他还没有耗费尽体力，还有力气保持高精力的状态和粉丝互动。 他扶了扶耳麦，在尖叫声稍微平息下来一点后大声道： “大家喜欢今天的表演吗？” “喜欢！” “感谢大家今天的到来！我们成员们一起来打个招呼吧！大家好，我是姜濯！” “大家好，我是钟铭。” “好久不见，我是march的周明与。” “我是梁洵，请大家多多关照！” “我是李相夷，赤豆们玩的开心~” 每个人的出现都能引起一阵尖叫，一张又一张美丽的脸出现在大屏上，线下看真人远比屏幕里的更惊艳。 “我死了” “天啊怎么这么帅！” “线下也太帅了……老公们我要爱你们一辈子” 钟铭抬手示意赤豆们安静，然后说道： “今天天气很热，如果大家身体不舒服的话可以和场内的工作人员要水，我们已经全部准备好这些东西了。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开演唱会，虽然经验不足，但我们一定会以全部的热情来表演的。最后感谢大家来看我们，希望大家能够享受今天的演唱会。” 成员们发言结束之后，就退到了后台，大屏上开始播放他们提前拍摄好的时长为十分钟的小短片。 后台的气氛比起台前实在焦灼了不少，姜濯急急忙忙地跑去换衣服，头上的鸭舌帽是在临上台前十秒钟才刚刚戴好的。化妆师也只来得及给他补了补散粉和口红时间就到了，姜濯登上台的时候，额前还有一缕头发从帽子里掉了出来没来得及藏回去。 这一段的表演是以mini2《motoboy》的青春风格为主题进行表演，而在这之后的第三段，是mini1《march》的进行曲风格。 三个主打曲分别引领了三个set的歌曲，最终组成了整场演唱会的主体。而接下来的sweep串烧，在流传出的marchland歌单里只有一个单词“secret”来解释，赤豆们想不出这是什么意思，所以都期待着这一段。 在串烧开始前，成员们回后台换衣服的过程中，演唱会大屏上是模仿电视机花屏的特效，发出“滋滋”的声音。紧接着，是sweep历年来发行出来的专辑的预告demo合集。在一段黑屏之后，突然开始播放在march出道前sweep的前辈们给他们加油助威的视频，还有在sweep演唱会上拍到的当时还是练习生的他们。 有不少之前就知道sweep的观众已经开始低声讨论了起来，不过场内不少粉丝是因为march才知道的st，一时间还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不过等成员们登场他们就明白了。 舞台灯光骤然亮起，march的成员们穿着sweep首张专辑mv中所穿的服装改男款的衣服登场。sweep的曲风和march大差不差，虽然是女团舞，但力量感和强度一点也不输有些男团。再加上march的表演从来不会扭扭捏捏的跳女团舞——孟岚早就把这种可能性扼杀在他们的练习生时期了，所以march的翻跳并不是所谓的“毁经典”，而是赋予sweep的作品另一种可能。 不到二十分钟的表演结束后，姜濯举起话筒，就像sweep之前介绍他们一样说着： “刚刚的表演来自我们的师姐团！是非常照顾我们也给了我们很多力量的前辈，希望大家喜欢刚刚的串烧表演！” 第95章 “let's go!” 等全场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 姜濯也正好放下了手里的水瓶，从舞台边缘走到了舞台的正中央。 五个人又聚集在了一起，不过彼此之间隔出了一个非常标准的距离。 “大家今天玩的开心吗？” 周明与一边问, 一边把头发全部用手往后梳。他现在身上头上已经全是汗水了，为了舞台而做好的头发几乎湿了一半，什么华丽的妆造都被他跳没了, 现在还能在台上硬抗摄像机纯靠自身条件优越。 得到了粉丝们的回应之后, 他轻轻皱起鼻子点点头, 一副得到了主人夸奖的小狗样子, 臭屁又骄傲的表情又引起了一阵尖叫。 “能站上我们自己的演唱会舞台，如果这是三个月前告诉我我们有这样一个机会，真是想都不敢想的。” 钟铭一边说着, 一边擦了擦头上的汗, 毛巾就这样搭在肩上。他这套衣服是老头背心，黑色的，现在已经完全贴在身体上了。要不是他身材还不错，不然换在别人身上只能是一言难尽。 李相夷听他这样讲, 默默地离他近了一点，伸出手轻轻搭着他的肩膀, 像是要告诉钟铭他在这里一样。 钟铭深呼了一口气, 继续道： “在这条实现梦想的路上, 我们见了太多一夜成名的神话, 也见过不少一夜之间跌落神坛的故事。很庆幸, march保持住了自己的步伐, 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了今天, 终于站在了赤豆们的面前。渐进主义者的意义是稳妥但坚定, 《gradualist》, let's go！” 随着钟铭一声令下，《gradualist》的伴奏也随之响起。五个人刚刚间距适中的站位也得到了解释，因为就在他们站着的地方再往前一步，正有五个立麦缓缓地从底下升起来。 把这首歌放在演唱会的结尾再合适不过了。 《gradualist》是打开march知名度的第一把金钥匙，也是倾注了钟铭全部心血的作品。钟铭把从出道以来所有的迷茫和动摇都写了进去，却无法从歌词和编曲中体会出任何一点悲伤的情绪，有的只有哪怕撞南墙也要换个方向继续试错的勇气。 演唱会版本更是大胆的更改了第二段副歌一直到结尾的编排，钟铭把自己的将高音部分让给了梁洵，自己配合着姜濯的低音部分和声一起，为这一部分提供了超高假音泛音。周明与的声音依旧稳稳托起情绪，梁洵独特的撕裂感高音过后，李相夷立马接上了一段快嘴饶舌，这是成员们在排练了无数次之后决定新加进去的内容，词和节奏都是李相夷自己一个人独立设计完成的。当这一段结束之后，还没等赤豆们反应过来，一段全新的旋律就进入了现场粉丝们的耳朵里。 这节奏舒缓，明明应该和刚刚在《gradualist》的尾声所烘托出的热血气氛格格不入，却能够稳稳承托住《gradualist》的情绪。 从导入部分，这首歌就设计成了由姜濯一人吟唱，剩下四个人全部和声的编排。姜濯的吟唱有种独特的松弛慵懒，这种自带“混响”的唱腔在整个娱乐圈里也是独一份的。不过也正是这份温柔的松弛感，能够将赤豆们一下子从《gradualist》的热泪盈眶拉入到这首新歌的温暖治愈中。 如果说在这首歌之前，march的成员们是一群在台上火力全开的小豹子，那么这首歌一唱，一个个又变成了毛茸茸的小动物。演唱时看着镜头的神情，像是在告诉赤豆，我这里有一些好东西，请你们千万要留下来看完一样。 在姜濯唱出第二段副歌的最后一句“please don't leave me”之后，原本应该是bridge的部分，音乐却突然陷入沉寂。成员们纷纷从立麦上把手麦摘了下来，而后缓缓走到了一起，由姜濯打头，一步步从主舞台走到了小舞台。 在走到小舞台的中心时，其他四位成员突然蹲下，只剩钟铭一个人握着话筒，配合着节奏来了一段即兴华彩。 极致的人声艺术让全场安静了几秒，紧接着就是一段动作整齐统一的齐舞。由姜濯站在c位，旁边是李相夷和梁洵作为副c，流畅的动作和绝对的肌肉控制力是这段舞蹈的点睛之笔。当表演的部分结束，音乐还没有停，周明与举起话筒，指着天空说道： “送给赤豆们的礼物——《microtones》！感谢大家今天的到来！我们下次再见！” 踏着最后音乐的节奏，五个人一边饭撒一边走回了主舞台，最后以五个人手拉手鞠躬的画面结束了marchland巡演的第一场演出。 大屏在眼前缓缓关上，而身边人握着自己的手始终没有松开。等姜濯终于直起身，工作人员也都围了上来祝贺他们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太激动了。” 姜濯一边茫然的接过纸巾一边喃喃着，可是没有人问他原因，只有恭喜中夹杂着担心的眼神。 “感觉心脏留在了舞台上，这就是戒断反应吗？” · 【marchland推不推荐去？】 【1楼】 楼主：如题，主播是赤新粉，mini3刚入坑。主播不是s市人，然后也没有抢到他们s市巡演的门票，想问问有没有人看了今晚的演唱会，推不推荐去其他场啊？主播之前追过其他团感觉现场开麦一般而且时长挺水的，毕竟一场演唱会也不便宜，正在考虑中 【2楼】 同蹲，明天开售的z市巡演门票犹豫好久了不知道要不要抢，蹲一个repo 【3楼】 蹲蹲 【4楼】 有点好奇楼主说的那个团是谁啊，放个耳朵 【5楼】 楼主：不太敢说，主要人家挺红的，我一说了怕我这贴就没了 第102章 【6楼】 其实很多人都敢说，是不是滴 【7楼】 滴也没开过几场吧？我猜是立，之前不还说舞台划水吗？ 【8楼】 楼主：啊啊啊啊啊啊大家不要继续说了！不要说了啊！ 【9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主好可爱，像一只尖叫的土拨鼠 【10楼】 真是的。现在贴吧什么风气大家不知道吗，别给楼主找事了行不行，这几家最爱吵架了 【11楼】 楼楼好可爱，请楼楼吃红豆酥/递。话说现在赤第一场还没结束吧，楼楼现在发出来会不会沉贴啊，感觉不容易被看到 【12楼】 帮楼楼up一下 【13楼】 upup 【14楼】 mystery（见过赤版）：大repo来了，刚刚看完演唱会，激动的手指都打不出来字，大家等我一下 【15楼】 坐等 【16楼】 天啊好羡慕/大哭/大哭 【17楼】 mystery（见过赤版）：首先首先，赤的脸是真的牛逼。完全是真人＞大屏＞手机屏幕的程度。尤其是一直以来在争队内门面的23，这两个完全是实物战神啊！我的位置在内场7排，离舞台还算有一点距离吧不过也能看清楚他们的脸了，老二出来的时候我身边全是倒吸气的声音，帅的感觉我都要晕倒了 【18楼】 妈呀23平时照片就够好看了，原来实物比上镜更好看吗？ 【19楼】 好像大部分人都容易上镜变丑吧，很难想象老二老三上镜都是神颜了线下得长什么样，st你从哪儿找来的练习生…… 【20楼】 不愧是只有星探和造型师在工作的公司啊！ 【21楼】 问问周明与线下怎么样啊，路人粉还挺想看演唱会的 【22楼】 mystery（见过赤版）：赤忙也蛮帅，不过我不担他所以没太注意，这哥有没有狗塑啊感觉太狗了纯狗（不是骂人） 【23楼】 诶呦笑死我了 【24楼】 赤忙确实是狗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5楼】 狗塑崛起 【26楼】 楼主：问问体验感怎么样！时长如何大家的状态如何！ 【27楼】 st有没有给他们搞线上的啊，其实楼主没有那么想看他们的话可以先看看饭拍或者官拍试一试 【28楼】 mystery（见过赤版）：只能说值！我抢到原价内场票是588的，演唱会官方是120分钟但是实际时长应该有150分钟还多。每个人都很有活力很热情，饭撒也是疯狂给啊，我接了好几次我担的饭撒。而且孩子们真的特别特别帅……太幸福了。 现场听开麦声特别明显，和音源版本还有打歌舞台比起来，他们现场经常会加一点喊麦或者临时变调和声之类的，只能说是视听盛宴啊！ 我不是自己一个人去的，买票的时候顺便拉着我不追星的朋友一起去。本来她觉得这种男团她也不喜欢，他们的歌她也没听过，还挺不情愿的跟我去。结果赤2小金毛一出来我朋友就举起手机开始狂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尤其是听完歌直接打开音乐app关注了赤，成功被转化成路人粉！ 【作者有话要说】 堂堂论坛体来袭！ 第96章 marchland 【29楼】 赤2就这样轻轻地迷倒了所有人 【30楼】 这张脸真是……不管看了多少次都会被蛊惑 【31楼】 神迹 【32楼】 亚洲最佳面孔什么时候能让赤2上一次啊！每次都是因为人气不够所以没人知道才上不了榜, 结果还要被别人拿这个榜怼我真是服了…… 【33楼】 无所谓，家濯的脸就是最权威的榜单 【34楼】 以后不带赤2的颜值排行榜统一归为野榜哈 【35楼】 老公就这样给我底气 【36楼】 mystery（见过赤版）：咳咳当然，这次的演唱会带给我的惊喜远不止视觉盛宴这么简单。 虽然我们赤就出道了两年, 但是这次演唱会基本上用的都是自己的歌（当然也有可能是公司没什么前辈团可以蹭）。但是但是，很多收录曲都重新编舞了！尤其是mini2和mini3这两张专的收录曲，编舞之后完全耳目一新, 赤曲无废曲！ 【37楼】 楼主：认证！楼主刚入坑的时候就是一张张专辑听过去的, 好听的真的很多啊！天啊这个演唱会我是必须要去了, 是每一个都有现场版本吗这个必须要听一下了 【38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主就这样被安利了 【39楼】 没什么可以蹭也太……感觉意有所指啊！ 【40楼】 23今天结婚了吗？：看台选手来了, 现场听开麦声特别明显，不知道能不能蹲一个收录曲mv 【41楼】 st听到了吗？我姐要mv 【42楼】 st这一波感觉没少赚啊 【43楼】 23今天结婚了吗？：难说，反正我一退场就买了b市的票, 小赤冲冲冲！ 【44楼】 mystery（见过赤版）：家人们重头戏还在后面, 之前公布的歌单里不是有一段是secret吗！当时超话里还在讨论会不会是成员solo什么的。虽然很可惜不是solo，但是这个secret是sweep的串烧表演！ 【45楼】 女团舞啊 【46楼】 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47楼】 额男豆跳女团舞？ 【48楼】 楼上什么意思啊？我们团之前很多成员都翻跳过女团舞好不好，而且师姐团跟赤关系很好的 【49楼】 mystery（见过赤版）：孩子们不要吵架不要吵架！我明白有很多人都会觉得男豆跳女团舞会扭扭捏捏放不开男人病很重之类的，但赤完全不会！且不用说他们之前就在团综里跳过女团舞, 更何况赤2还和噗队合作过那么多次，他们哪敢跳不好。 说一点个人想法, 作为一个之前了解过sweep的路人粉, 看到她们这么久没活动除了噗队几乎0讯息说不难过是假的, 现在喜欢的新男团在台上大大方方的跳起师姐团的歌, 相似的风格不同的表现力, 莫名有种传承的感觉。虽然明白st对不起噗也不怎么对得起赤, 但是竟然在这种情况□□会到了家族爱, 当时在演唱会现场心里真是五味杂陈的。 【50楼】 天啊抱抱 【51楼】 23今天结婚了吗？：同意, 我旁边真坐了一个家族粉, secret环节前奏一出的时候她就直接开哭了，真给我吓了一跳 【52楼】 虽然st不做人吧，但这两个团关系是真好，什么时候能放sweep回归啊 【53楼】 噗队忙成那样了，哪儿有时间回归/汗 【54楼】 别歪楼行吗 【55楼】 唉突然好唏嘘，之前还是在师姐演唱会上简单露面的小糊咖，现在都开自己的演唱会了，也算得上是还师姐当时帮忙宣传的恩了 【56楼】 不过他们关系真的挺近，感觉也不能简单用报恩形容吧 【57楼】 mystery（见过赤版）：宝贝们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是惊喜不止这一个，还没完。 【58楼】 /礼貌蹲蹲 【59楼】 好的好的请继续 【60楼】 mystery（见过赤版）：最后一首歌是《gradualist》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现场版真是好听到哭。但是这并不是真正的最后一首歌，因为小赤还给我们准备了惊喜，他们在《gradualist》结束之后又唱了首新歌。 名字我没太听清，但是同样是仙曲，也不知道有没有官方音源，不过应该会有现场姐妹录下来，大家可以去字母站找找看 【61楼】 建议撤回，因为我没去 【62楼】 新歌？？？？？？？？？？？ 【63楼】 不是大妹子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就这么水灵灵的发新单曲了？想干啥？我听听 【64楼】 链接找来了不用谢［网页链接］ 【65楼】 我滴妈小赤赤你们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66楼】 老公我真的要爱你们一辈子了怎么唱的这么好听现场这么稳 【67楼】 再感叹一句金发赤2太神了 【68楼】 mystery（见过赤版）：repo大概就这样了，现在我要回酒店静静的体会我的戒断反应了，家人们以后有缘再见 【69楼】 感谢repo 【70楼】 感谢repo 【71楼】 感谢repo 【72楼】 感谢repo 【73楼】 楼主：家人们等一下再撤，谁能告诉我买票从哪个网站买？ 第103章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104章 “你怎么没跟他们去吃饭？” 姜濯表情错愕，开口问道。 钟铭抬手把耳机摘了下来，摸了摸因为头戴式耳机而弄乱的头发。 “不想吃饭来着，正好昨天的混音还没弄完，我就在公司多待了一会儿。刚刚录音老师走了我也准备走来着，你这是刚从黄哥办公室出来？” 看姜濯脸色不太好，钟铭也正色起来。远远听着黄鑫办公室那边还有些动静，钟铭干脆一把把姜濯拉进了录音室里，侧身听着黄鑫离开的声音才继续道： “录音老师一直都习惯熬到很晚，公司钥匙现在在我这儿，不过一天不锁门也没事。现在说说你吧，什么情况，他跟你说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现在这一层st租下来办公的大楼里就剩下他和钟铭两个人了，姜濯叹了一口气，转身坐在录音室里的小沙发上，顺手捞过桌子上还没开封的听装可乐喝了一口。 “黄鑫想让我出solo。” 没等钟铭继续追问细节，姜濯已经把黄鑫给他的策划方案全部塞进了钟铭的怀里，示意他打开看看。 “不是单曲，也不是ep，是正儿八经的有打歌舞台有mv有实体专的那种solo。” 钟铭手里堆着好多张白纸，好半天才抬头问道： “你答应了？” “还没，我正考虑呢。” 一说起这个就烦。姜濯一口气把可乐喝了半罐，二氧化碳堵在胸口处出不来，让他有点想吐。 “这有什么考虑的，这是好事啊。” 钟铭的眼睛已经完全黏在了那几张a4纸上，这些年来的队长生活不说别的，倒是锻炼出了钟铭的信息检索能力。不一会儿，钟铭就找出了写着关键信息的那几张纸，并把它们全部摊开摆在了姜濯面前。 “这个概念好，这个邀请的拍摄团队不错。时间倒是可以往后推一推，不然太赶，容易质量不高。选歌的话这边还真没写明白，不要求量的话其实三首就够，凑一凑也有好歌……” 他说的起劲儿，可姜濯实在听不进去。 “等等等等等，这是你solo还是我solo，你怎么比我激动。” “你这孩子，多好的机会啊你还不珍惜。” “那能一样吗，谁知道这时候这么着急推成员solo公司是想干嘛，谁知道是不是因为黄鑫的宝贝新团没钱运营了所以……” 剩下的半句话姜濯没说出口，但是钟铭也明白他想说什么。 钟铭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子看着姜濯。 “不管他想的是什么，是不是想借你的人气给新团预热，solo的机会是属于你的，最后捧的、有大火机会的还是你，是姜濯。你也不要想什么团里先让你solo会让成员们不高兴，姜濯你是ace也是从出道以来团里最火的那个。在大家还籍籍无名的时候是你先一步去外面上综艺，受白眼最多的是你，上什么节目都不忘记宣传团的也是你。如果因为这一个solo就忘了你之前为整个团付出的一切，我们还算是你的队友吗？” 看着低头不说话的姜濯，钟铭叹了口气。他俩从出道前就住在一块儿，姜濯因为跑行程凌晨才回来的那些日子他比谁都清楚。 “行了行了，别想那么多。反正我看你现在也没精神回去休息，不如过来挑挑有没有你喜欢的，适合放进你solo专的歌。” 一边说着，钟铭一边用双手把着姜濯的肩膀，把他推进了录音室，又递给他一副耳机。 “……谢谢。” “甭跟我瞎客气。对了，你听听这首。” 一进录音室，钟铭就跟换了个人一样。脸上也没有笑模样了，点开音乐的动作潇洒又充满了自信，像是给姜濯展示自己刚刚考了第一名的孩子一样骄傲。 姜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耳机里就已经自动开始播放音乐了。 他本来还想说两句什么太晚了没必要、或者是不需要麻烦你你还得准备樱花专辑之类的话，可当他听清楚耳机里传来的旋律之后，姜濯就乖乖闭上嘴了。 怎么说呢，这旋律完全就是为了姜濯写的，这上面就写了姜濯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闯樱走起solo走起 这么看给小濯安排的行程完全是会被骂狗公司的程度啊！ 第98章 “我陪你。” 给姜濯写solo曲是很水到渠成地发生的。 钟铭自己也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喜欢在写歌的时候随便看一点什么物料, 最好是访谈类节目，能带给他更多的灵感。 其实他平时会在成员们录制节目之后自己找来再看一遍，后来团队人气慢慢起来了, 他自己也忙了起来，这个从出道以来就养成了的习惯才被慢慢放下。当平板里突然传出姜濯的声音，钟铭才发现正在播放的, 是已经过去很久了的、姜濯第一天担任mc时在后天接受采访的视频。 那时候姜濯的发色还没有变成金色, 举着话筒的样子虽然比起刚认识时熟练了许多, 却也没有现在那么游刃有余。 熟悉的帅脸上混杂着喜悦和忐忑, 望向摄像机的眼神明明在微微颤抖，却还是说着体面又漂亮的场面话： “感谢能够给我这次做mc的机会，我也会把最好的状态展现给大家, 请多多关注mc姜濯吧！” 看到这里的时候钟铭突然想起来那段时间的姜濯, 或许是因为他早就体会到了队内人气不均的问题，所以在团综里总会有一个人默默藏到角落的时候——尤其是在其他成员们展现出综艺感时。 成员们也都不是傻子，只不过这种事情摊开了说总会有点尴尬，成员们只会悄悄的在姜濯挪到边角位时一把揽住他, 能往中间推就推，推不动就跟着他一起镶边。 后来钟铭私底下问过姜濯, 姜濯是这么说的： “我有mc的工作, 也有其他综艺的机会, 团综上的镜头和份量还是分给其他成员们吧, 我没关系的。更何况我在外面也挺累的, 回来还要顾及综艺效果的话太辛苦了。” 姜濯说这话时真诚的样子差点骗过钟铭。 后来……后来似乎一切都好了起来, 他们经历了几次命运的垂怜, 姜濯之外的成员们也得到了许多关注——当然, 姜濯一直都是他们之中最耀眼的那个, 可那时候他已经习惯了只要和成员们待在一起就寡言少语，似乎生怕自己抢了他们的镜头一样。 平板上的脸已经换成了另一个艺人的脸，钟铭和他没什么交集，因此也只是扫了一眼，思绪就回到了姜濯身上。 他想起来之前晚上遛弯时看到的公园里的雕像，灰白色的，周身爬满了绿色的青苔。钟铭突然觉得这雕像和姜濯很像，漂亮的、安静的，沉默的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 他的痛苦隐藏在缺乏安全感之下，而他的安全感缺失并不是来自于自己，而是来自外界。来自他对人的天然的不信任，和对成员对团体对粉丝的爱。 越想越感性，越想越灵感迸发。钟铭那天直接在录音室里待到了第二天录音老师上班，然后黑着眼眶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宿舍补觉。再醒来的时候又开始懊悔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写了一首不知道有没有得以见天日机会的歌，不过也没那么后悔，毕竟这是他磨了一晚上的作品，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钟铭一向是很骄傲自己的孩子的。 后来这首歌就被钟铭扔进了曲库里，那里已经躺着不知道多少首歌了。 钟铭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地把这首歌翻出来，好在看着姜濯脸上的表情一点点从迷茫变为欣赏，他心里的虚荣心莫名得到了满足。 “怎么样？” “牛。什么时候写的？” 姜濯看向钟铭的眼神就像是刚刚认识钟铭一样。凭心而论，这首的风格和march一贯的风格有点太不一样了，开头的一小段弦乐和后续的r&b风格混合的很好，bridge部分加入警笛的采样，更是把整首歌的情感上升了一个层次。 虽然没有写词，不过钟铭给他听的版本已经是钟铭录过了导唱的版本。他无意识地哼出了几句歌词，“i can't get away”还有一些姜濯没有听清楚的单词，倒是意外地符合这首歌。 姜濯往椅背上一靠，抬头看向钟铭。 “说吧，是不是真的暗恋我。” 他这一句话算是彻底打破了刚刚的气氛，钟铭没好气地一巴掌呼上姜濯的肩膀，没刻意收力气，这一下直接让姜濯缩起了肩膀。 “我都不想骂你了，能不能有点正经样儿。” “好好好，我这不是开玩笑嘛……” 姜濯今天实在心情有点复杂，不太想说出什么肉麻的感谢的话。心里的感激就这样被压在了心里，又被他转化成了工作的热情。他清了清嗓子，将目光转向屏幕，眼里的野心仿佛要化为实质一样。 “既然开了个头，那就一鼓作气把它做完好了，我已经对solo专有一定的规划了！” 看他难得露出这样兴致勃勃的样子，钟铭也悄悄地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他拍拍姜濯的肩膀，坐在了他旁边。 第105章 “行，我陪你。” 年轻人熬起夜来就是什么后果都不顾的，当最后一个字被敲在了键盘上时，精神突然放松，身体上的疲惫才慢慢涌了上来。 录音室里录音老师囤在冰箱里的饮料和白水已经被他们喝完了，姜濯动了动已经僵硬的不得了的肩颈，出门准备再接一杯水的时候才发现，窗外正是凌晨四五点的“蓝调时刻”。 欣赏够了这几乎是独属于姜濯自己一人的美景，刚准备回去叫钟铭起来一起看，却发现刚刚还在沙发上坐着的人已经躺了下去。 身上还搭着姜濯今天穿来练习室的fiasco外套。 这时候太阳还不见身影，不过再过两个小时，公司楼下的便利店就要开门了。等便利店的第一波顾客离开，窗外就会经过成群结队的中学生，紧接着是小学生，然后保洁人员就会打开公司大门，也到了st的职工们打卡上班的时间。 录音室里的电脑上存着一个名为“姜濯《thumbs-up》”的文件夹，点开就是两个人洋洋洒洒写了很多的专辑概念预设，甚至还想了要在什么场景下进行拍摄，专辑的配置，连放进专辑里的三首歌都选好了，就等黄鑫一上班，打包发进他的邮箱里。 沙发上的钟铭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翻身的动作有点大，差点让他掉下沙发去。虽然吓的姜濯已经伸出手去接他，不过好在这人命好，半个身体都悬在外面了，还能继续挪回去睡。 看着钟铭眼底下的青黑，姜濯也懒得叫他起床了。从练习室里找出来前几天周明与扔在练习室的外套，又给钟铭盖了一层，然后自己一个人又回到了电脑前，打开那个文件夹，重新斟酌着词句。 《thumbs-up》。 时间进入六月份的时候，march的巡演终于短暂地告一段落，剩下的几场巡演将在七月和八月分别完成。 六月份是炎热的季节，也是毕业的季节，这就意味着艺人们要开始一年一次的校庆活动和水弹音乐节活动了。 由于march的知名度几乎是在这一年才疯涨起来的，所以今年是他们第一次在这种活动上露面。st把他们整个六月份全部排上了各大学校的校庆活动，连着三天的水弹音乐节更是一天都没有缺席，哪怕时间是最炎热的下午两点。 同时，st发出了march成员solo的公告。一张由黑、白、绿交织的海报，姜濯的上半张脸被黑色淹没，只能看得见他辨识度很高的鼻梁和嘴唇，下巴上印着用布满绿色青苔的岩石字效做出来的专辑名字——《thumbs-up》。 一周后开启专辑预售，专辑发布时间为8月3日。 solo的消息一出，不管是不是march的粉丝，网络上的声音都炸了锅，毕竟今时不同往日，march也不是什么糊到无人问津的团体，更何况姜濯的知名度几乎要高过整个march。 姜濯的粉丝在超话里敲锣打鼓地庆祝公司终于放top出来solo，团粉则是努力在平衡其他队友粉和赤2粉之间的矛盾，一直看不惯姜濯的赵景焕粉丝则是各种在网上发布阴谋论的帖子，甚至连姜濯和st老板有一腿这种话都能发上来。 幸好这一届网友多多少少都有点明辨是非的能力，没几个人真信这种荒谬的言论，不然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在讨论，为什么st会放一个刚出道两年的男团成员solo。 “捞钱吧这还看不出来？st都快把赤压榨成啥了，五月六月一直在外面演出，铁人来了都得上上油，他们都没时间上油” “额额该说不说这个赤2才是真皇族啊，又是part最多又是大c位现在又开始solo了，他们老板怎么这么爱他啊” “谁知道私底下什么关系” “造谣的都举报了哈，一张嘴臭味儿隔着网线我都能闻见” “嗯嗯宝子你继续，我们六舞一赤面赤ace赤销冠就这样牛哈” “妈呀皇族不是那种要人气没人气要实力没实力还被捧的人吗？什么时候赤2这种人气实力双top的都要被抬出来骂皇族了？” “不过赤2确实可以，之前杂志也好代言也好卖的都可以，估计这次solo专销量也差不到哪儿去” “销冠就这样牛” “而且他是官方ace啊，说是六代男团第一ace也不为过吧” “下家又来和赵景焕抢六舞一了？糊咖不认识哈退下吧” “嗯嗯宝子你继续，不知道这是谁的tag呢就点进来ky，你家素质也就这样了［视频］［视频］” “我不行了，每次看见赤2跟滴舞粉丝吵架就能看见滴舞的跳舞笑话” “粉丝恶截呗” “别挽尊了呵呵，刚出道还能争一争，赵景焕出道这么多年舞蹈实力一直在下降，现在连队内舞蹈都比不过队友了吧？” “不知道啊反正我们家赵景焕身上代言够多，六奢一就这样轻轻地秒了所有下家” “背靠大公司的滚” “这位才是真皇族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一写吵架就收不住，明明章纲不是这么写的…… 第99章 “……违约。” “呵呵说是赤2相关结果点进来全是滴, 赤2能不能别蹭了，何时能独立行走” “诶呦恶心的我差点吐出来，到底是谁先蹬鼻子上脸过来ky的啊” “能不能别骂他了, 好不容易solo了这是普天同庆的好日子啊赤2粉能不能挺起腰板来？？” “站子已经开始准备出特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像站子也不知道来着被吓了一跳” “赤2粉现在只觉得幸福，我们宝宝一路走来辛苦了终于能出solo” “有一说一这些年真是一拖团, 赤2牛” “额额没必要这么说吧团粉也开链接购买了好不好, 团站人好” “赤队内也吵啊？正主关系这么好粉丝也吵？” “娱乐圈里哪儿有不吵的。散了吧散了吧这两天好多舞台呢大家收拾收拾回去看舞台吧” “支持姜濯solo！” 这段日子, 姜濯算是结结实实地体会上了什么叫一把抓舞台一把抓solo还要一把抓节目的生活, 每天三分之二的时间待在练习室，剩下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演播厅，邵初已经连着一个礼拜想约姜濯出来吃顿饭约不到人了。 “姜濯！” 听见有人叫自己, 姜濯还没来得及回头看过去, 邵初的一只胳膊就已经挂上了他的肩膀，然后把整个人的重量都放了上去。 水弹音乐节邀请的嘉宾虽然都有自己的时间段，可早点过来候场总归是没错的，march和d.weaver同在这一天的下午四点之后进行表演, 因此能在后台碰上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看见邵初，其实姜濯心里是有点心虚的——毕竟他已经退了好几次邵初的邀约了。不过他可不是有意不去见邵初的, 他是真忙。 他的solo专辑《thumbs-up》收录的三首歌曲他和钟铭还要再细改, 主打曲有一段的曲调调整了五回还没达到让两个人都满意的程度；编舞上, 由于孟岚被黄鑫临时调走去负责新女团的编舞任务, 姜濯又把之前合作过的尚敏智拉了来, 天天往尚敏智的舞室跑；mv的布景和分镜也是他亲自盯着的, 一个礼拜才拍完一个场景零三个镜头, 进度缓慢的快让黄鑫亲自下场来催他了。就这样, 姜濯还不能落下大队的练习, 毕竟六七月份那么多校庆活动，一个都不能掉以轻心。 姜濯一只手拽住邵初搭在自己身上的那只胳膊，调整到了一个合适的姿势，干笑了两声：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 邵初一听“好久不见”心里就来气，他刚准备发作，侧过头却看见了姜濯眼底粉底都盖不住的青黑，一时间竟哑了声音。 “……就那样呗，瞎忙。你也是，别天天给自己安排那么多事儿，该休息休息。” 一边说着，邵初一边松开了桎梏住姜濯的胳膊，在他旁边站定了说话。 “solo顺利！到时候别忘了和我一起拍cha啊。” 自从上次赵景焕在《偶像运动会》上发火被拍之后，这位就沉寂了好一段时间，连带着d.weaver的营销策划都正常了起来，公司也不再管控成员们和队外朋友的交流，前几天安然和李相夷一起吃饭还被拍了呢。 “行，到时候我去江星找你。” 看提到江星时姜濯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异样，邵初这才放心地拍了拍姜濯的肩膀，然后跑回了他的休息室。他过来本来就是为了跟姜濯打个招呼，现在确认了姜濯状态没什么问题就该回去了，毕竟自己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姜濯目送着邵初离开，站在原地愣了两秒。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顺嘴地就把“去江星拍cha”这几个字说了出来，明明他从前想的是再也不踏进江星娱乐。 真的能这么轻易地就抹去从前的难过吗？难道现如今的成功可以抵过当时的举步维艰吗？ “姜老师，过来换衣服了。”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问题，工作人员就来催促姜濯进去换衣服。姜濯仿佛是被这句话从异世界生生拽出来了一样，身体猛地一颤，然后才回过神儿来回话。 第106章 “嗯，来了。” 水弹音乐节，就是在炎热的夏天里把打水仗和演唱会结合起来而已。除了舞台享受之外，艺人们对身材的大方展示，还有具有超强互动感水枪设置，都是水弹音乐节的主要看点。 作为第一次登上水弹音乐节舞台的march，他们穿着全员统一的牛仔长裤加白色老头钱，贴身的那种，水一浇上去，轮廓什么的都会清清楚楚地被看见。 为了这个，姜濯都已经忙成那样了也没放下一周五练一次两个小时，连带着李相夷也重视起来，又是增肌又是练线条的折腾了好几周。甚至在march即将上场时，推门进去休息室第一眼是看不见人的，因为五个人都齐刷刷地趴在地上做俯卧撑，就为了让肌肉赶紧充血明显一点。 好在努力并没有白费，当姜濯带着墨镜，金发背头造型登台的时候，光听台下尖叫的声音就知道这几天的水煮鸡胸肉没白吃。第一波水流打在他身上时，台下的闪光灯几乎要大过场内的舞台灯光了。 march的舞蹈一向是力量感十足的那种很费力的舞蹈，尤其是在今天，五个人身上都湿漉漉的，每一个卡点都会让身体哪一个部位的发力点被清楚的看到。 越跳越来劲儿，越跳越爽。半个小时的表演现在对姜濯来说已经是不怎么费力的了，最后一首歌《motoboy》开始时，他甚至都不用停下来喘口气，就举起话筒大声道： “一起享受《motoboy》吧！march go！” 《motoboy》躁动的旋律立马配合着他响起，姜濯已经全身心都沉浸在了表演中，好像整个人已经和舞台融为了一体一样。因为已经跳过太多遍了，所以显得那么游刃有余。 这里需要内收发力，这里有个空拍，这里梁洵总喜欢抢拍，等下要给他递个眼神提醒一下。 随着转身的动作，金发在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刚刚被他卡在头顶的墨镜由于惯性直接飞了出去，好在姜濯反应够快，一把抓住了它，这才免了墨镜飞到台下观众身上的悲剧。 抓住墨镜的下一秒就到了姜濯的c位part。他眼疾手快地把墨镜放回了自己脸上，位置是悬悬地挂在鼻梁上的，正好能露出半个眼睛。他看着刚刚墨镜飞过去的那个方向，正好有个粉丝举着手机和赤豆棒。 姜濯想都没想的指了一下那位粉丝的镜头，顺便做了一个wink。 镜头里的年轻艺人上身已经湿透了，好身材完全是薄薄一片布料没办法遮住的。浅色头发完全不会抢掉他浓颜的风头，一副墨镜都能遮掉半张脸，偏偏露出来一双好看眼睛，正向镜头俏皮地眨眼睛。 当天这段视频就在水弹音乐节的相关词条下得到了疯狂的传播。本身水弹音乐节就有一定的热度，更何况欣赏好看的东西本就是人之常情，本身条件就好的艺人再加上过关的cody，完全是献给粉丝洗眼睛的宝物。 姜濯从此又收获了一个出圈造型，《shining》回归时的金发小卡还有这次水弹音乐节的限定小卡都被炒出了高价，连带着mini3的销量都又涨了一波。 水弹音乐节的热度也跟着水涨船高，甚至又掀起了此次参与音乐节艺人的妆造对比的热潮。 主办方一看就高兴了，甭管词条底下到底是吵架还是干嘛，艺人挨骂了第二天就要好好做妆造，粉丝看自担造型好看了更要买票进来看现场。不说别的，就看热度这么大，赞助商也高兴啊。 于是第二天就把march的时长延长到了45分钟。 接到消息通知的成员们其实是有点不知所措的，虽然给了他们表演的机会，可是给他们多加了十五分钟也就意味着其他某个团体的演出时间缩减了十五分钟——整体时长是不大可能变的，不然要交罚款。 这十五分钟正好可以多塞几首歌，再增加一下互动时间，让整场march的表演更完整一些，可不管怎么说，毕竟march也是从经历不公待遇的时期过来的，现在自己成为了“不公”的那一方，心里总归有点不舒服。 所以第二天在化妆室里，成员们肉眼可见地有些萎靡。 李相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叹了一口气，趁着工作人员出去的时间开口道： “红的人机会多，这个我们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话是这么说，知道归知道，可真正落自己身上又是一个滋味。” 梁洵低着头闷闷地说着，姜濯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咱们当时也是经历过临上场前突然被替的，虽然知道这事儿不怪咱，可是，毕竟最后获利的是咱们。” 梁洵继续道，声音越来越哑，姜濯都有些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性情起来要掉眼泪了。 不过还是钟铭反应快，看孩子们情绪不高，明白是因为别的团的经历联想到他们自己以前的不容易了。钟铭站起身拍了拍手，示意孩子们聚集过来。 “既然没办法改变我们就先适应它，什么时候有能力改变了再去做制定规则的人好不好？现在，我们要做的是炸翻这个场子。来来来，手搭在一起，一、二、三，march fighting！” 可惜还没等结束后他们的表演登上热搜呢，另一个和他们相关的词条就冲上了热搜。 “sweep告st违约” 第100章 “没有版权。” “……从上一张专辑发行之后, 整整两年间st没有给我们安排任何一次回归活动，甚至连之前答应好的代言也通通被取消，只有之前合同中写好的一年十场演唱会是正常进行的。可是就连仅有的演唱会行程也在不停的压缩成本, 而最近的一年更是零行程。成员中除了我有自己的演员行程之外，就连想发布cover曲也被公司以‘没有版权’而回绝。这期间，我曾多次向公司提出要带着成员们一起上节目, 公司也一直都是拒绝的态度。就连我自己的节目, 公司也不愿意放成员们露脸。 ……最后, 作为sweep的队长, 也是这个组合里唯一近几年还活跃在娱乐圈的成员，我，沈蔺, 代表整个sweep向st发起诉讼, 要求赔偿团队成员的损失并解除sweep在st的团体和个人约。” 视频里，沈蔺一改往日的浓妆，只化了清淡的素颜妆坐在镜头中间，身旁是sweep的其他成员。 女孩子们尽管已经多时没有出现在镜头前, 可外貌的保养似乎从来没有放松过，在镜头前依旧是姜濯记忆中的演唱会上随便一挥手就是尖叫声一片的样子。 sweep的沉寂march是都看在眼里的, 不过他们实在没立场说什么。一方面是因为沈蔺这边忙的不可开交, 仅有的见面机会都是工作中见, 姜濯就是想问也担心突然的询问会引起沈蔺的伤心。而另一方面, 黄鑫对march的态度也并没有多好, 资源和资金跟上也只发生在他们凭借《gradualist》火了一把之后。 坐在回去的车上, 车内的氛围是死一样的寂静。march五个人难得的安静, 因为都在举着手机看这一段视频。 今天来接他们离开的是st给他们配的司机师傅, 孙文轩在他们表演到一半的时候就被匆匆叫回了公司, 仔细想想，其实和sweep这段视频发出的时间差不多。 视频发出不过一两个小时，相关词条就已经冲上了热搜。 这条抨击st的内容肯定是发不上官号的，所以sweep的成员们选择了用粉丝量和关注度最高的沈蔺的账号发出。讽刺的是，沈蔺的账号在这条视频发出的上一条世讯，还是和姜濯的cha。 共创里除了姜濯的账号，还有st的账号，真是让人唏嘘。 姜濯现在心乱如麻，没有目的地随意翻了翻底下的评论，过去沈蔺的种种不对劲浮上了心头。一直到雪山爆发的这一天他才发现，原来那些奇怪的话都不是空穴来风，沈蔺这个想法想必已经藏了很久。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新练习生进公司开始的吗？还是march靠《gradualist》火了之后堆上来的资金，还是因为再一次以爱豆身份登台，竟然是作为师弟团演唱会的助演嘉宾出场的。 不过归根结底，sweep到底在st待遇如何都怪不上march，毕竟march也没过过几天好日子。要不是时来运转突然凭钟铭的自作曲火了一把，谁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在苦苦跑商演就为了推新女团出道呢？ 可惜网友们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march，就像是之前march获得了15分钟的加时舞台一样，没人会在意这到底是不是你的主观行为，他们只会关注最后产生的结果，然后绕着火堆跳舞，并且不介意再往火堆里加一把柴，让火烧的更旺。 “我的天怎么这么惨，这种程度的话完全就是雪藏吧” “天啊……之前是因为沈蔺的剧才认识她的，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才放弃了爱豆生涯转演员，如果能继续做下去的话沈蔺一定还会产出更多好舞台的” “当然了，我们sweep的成员实力一直都很不错好不好？就是st太拖后腿，又不给好歌又没有宣发，现在连专辑都不出了，硬生生给孩子们拖到现在” “我真是服了这个公司，怎么就致力于把女团培养成扶弟魔吗？恶心死了” 第107章 “呵呵要不然赤哪儿来这么多爆曲呢？原来是好的资源都给了师弟团啊” “这个爱男的世界……世界何时能像爱男一样爱我” “诶呦我看得我气死了，不是怎么就赤对不起师姐了？用st给的歌的时候谁不是糊成一团，march现在能起来是因为钟铭曲一作李相夷词一作好不好？跟st有个毛关系。好好好跟我们赤豆讲待遇是不是？要不要看看家赤从出道开始多久才有了自己的团综？开始的几个练习室和公司练习室装潢完全不一样好不好，破旧成什么样子了，要不是孩子们自己拍练习花絮纪录片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练习宿舍都在一起在那个小破郊区，st如果对sweep不好是倦怠期的话对march根本就是流放啊！” “st家族粉表示孩子们都是好孩子只是公司见而已，别骂march了，他们真的是好孩子，沈蔺新剧这几个都冲在宣传第一线，进公司早的钟铭梁洵他们还经常发和sweep成员的合照呢，这两家关系真的还行” “诶呦呦这时候就开始扶弟魔了？您家直接占了march二十几分钟的演唱会时间的时候怎么不说话了？” “孩子们我们不要互相吵来吵去了好不好都一起来骂公司吧！” “嗯嗯看见骂不过就想息事宁人是吧，不知道谁是第一个非要把矛头指向march的。我们赤也不是软柿子哈非要把脏水往我们身上泼，赤自己对公司还一肚子怨气呢好不好？” “说得好像你们sweep就没有吃到师姐团红利一样，当年出道的时候clank-c不也让你们蹭了吗，而且新团出道一年可就直接解散了，st向来喜欢搞这种旧团奶新团的操作，不要以为你们sweep糊以前的事就没有人知道好不好/抠鼻子” “第一个怪赤的感觉是公司买的水军啊，目的就是转移矛盾让大家吵架” “呵呵谁知道呢，反正惹上赤你算是惹错人了，赤豆可不是泥人捏的/微笑/微笑” 由于沈蔺的高人气，以及这年头粉丝就喜欢骂公司的风气，sweep遭受的差待遇已经曝光就引起了全娱乐圈追星人的共鸣。虽然赤豆们已经很努力地在控评了，可是舆论的走向还是不可避免的牵连到了march。 其实沈蔺他们的发言中并没有提到st是因为march的出道而直接不给她们资源的，甚至还提到了“同公司的艺人给了我们很大的精神支持，才能让我们一直坚持到了今天”。可就像是大家都知道的那样，别人看到的永远是别人想看到的，march火的太迅速，难免会招致对家的眼红。 落井下石树倒猢狲散的道理，在娱乐圈里已经验证过太多次了。 这就导致在第三天的水弹音乐节上，march的演出时长又恢复成了第一天的时长安排，连他们登台表演时，台下的欢呼声都少了大半。 “怎么办啊。” 回到后台，本应高高兴兴结束工作回去歇着的周明与低落的坐进了休息室的沙发里，耷拉着脑袋开口道。 “这两天我世讯底下一直有骂我的，还有取关我的。就连我和蔺姐的合照底下还有骂我们是吸血鬼让我们删照片的，私信里也有不少奇怪的话。” 姜濯状态也不太好，他今天在如往常一般饭撒的时候，看见了旁边有人举着手机，上面飘动的字体正是“吸血鬼”。 姜濯拿毛巾擦了一把身上的水，开口道： “澄清不是我们能做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不是还要准备樱花出道吗？最近别想太多也别多上网，正好专注练习室。” 其实在march中受影响最大的是姜濯。 一方面是他和sweep的关系实在太近，结果就是他和沈蔺的合作舞台被批吸血，参演sweep mv被批蹭热度。另一方面是他的solo专辑已经开始预售，不管他的solo到底有没有影响到st本应划给sweep回归使用的那部分资金，可事实就摆在这里。 其实姜濯说出樱花出道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是没底的，毕竟从昨天开始，他的世讯私信也没断过。他分不清给他发消息的到底是不是sweep的粉丝，也有可能是对家粉丝，总之他一条都没有点开看。 不过好在当姜濯看见有人在他世讯评论区底下发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的时候，他的粉丝们已经形成了有秩序控评模式。不过十几二十分钟，他最新发出的那几条世讯底下就全都是粉丝们的夸夸评论。赤豆们也没闲着，顺手把march官方世讯底下的评论也给控评了，路人打眼一看，说不定还真会以为sweep此次风波并没有影响到march。 可是st底下的评论区就不能看了，尤其是整整一天过后，那条澄清视频还在热搜上挂着。 李相夷一直在旁边沉默着观察姜濯的表情。 他算是喜欢冲浪的那一类人——不然在当时也不会因为看见太多攻击他的评论而产生心理问题。 作为前top人选现top line成员，李相夷太明白这些评论是如何要人命的。 尤其实在姜濯本就因为个人solo而压力很大的现在。 他清了清嗓子，决定换一个话题。 “咳咳，反正是福祸相依嘛，既然现在公司忙着处理沈蔺师姐他们的事情，那肯定就没功夫管我们了，有什么要求不如现在提。钟铭，你不是想换掉樱花出道专的哪首歌吗？你现在去找黄鑫他肯定同意。还有周明与，你不是一直想试着掌镜拍mv吗，这次樱花出道，多好的机会，还不赶紧跟黄鑫说说。” 一边说着，他一边冲姜濯挑了挑眉。 “姜哥说得对，该干啥干啥，喜欢我们的人会一直喜欢我们，只有产出更好的作品才能让赤豆们相信，这些给我们的信任没有被辜负，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章撒花? 写到一半突然想起，这个小姜又是top卡面又好看，调价的时候得调成什么样…… 第101章 “believe me.” 第一个镜头, 伴随着拨开草叶的声音，一片破旧荒芜的花园出现在眼前。 镜头宛如一柄利刃，从被藤蔓和荆棘缠绕的入口缓缓推进。在无数枝杈遮挡的后方, 是一个被悬挂起来如同石雕的人像。 镜头继续推进，那人身上被大面积涂满了石白色颜料，还有暗沉发黄的深绿色, 脸上身上只剩下一点几不可见的肉色。像是被深藏在荒废花园里的石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 又或许他原本就是活生生的人, 只不过被禁锢在这里无法离开, 又被所有人都遗忘了。而当那双眼睛睁开时，风吹过树叶而发出的沙沙声就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曲调极速攀升的弦乐。 就像是常说的, 艺术作品能够体现现实生活。 如果说sweep承受的不公待遇只能让对娱乐圈有些了解的粉丝产生共鸣, 可偏偏同时发生了某男主播在直播间公然表示自己能上学全靠姐姐辍学养家赚钱，并且这位男主播还被扒出高中期间逃课上网谈恋爱等等违反校规的行为，一时间，网络上对于这种“姐姐赚钱供弟弟”的讨论又热了起来, 连带着不少网友也了解到了sweep的事情。 事情发展到这个场面，舆论似乎完全站在了sweep这一边, st的邮箱还有评论区全部挤满了来自不同人群的讨伐声, 连带着march的近期活动也全部暂停。 st的工作人员们这几天更是忙的脚不沾地, 成员们每天来公司看到的都是不同的工作人员匆匆忙忙地从一个会议室出来, 又赶往另一个会议室。 在做了暂停march校庆表演行程的决定之后, 他们好像被遗忘了一样, 每天准时准点地来练习室打卡, 除此之外连自拍和直播都被公司禁止, 像是过上了公务员的生活一样。 可已经定好的活动没办法违约, 比如姜濯早早公布出去的solo出道，时间已经确定在八月份，那他就必须在这段时间内准备好要交出去的作业。 “fair star， ain't want， for you.” “nothing but back， rebuild， if you.” 衔接段的另类合成器流行风格一下子就把画面从充满未知的老花园拉回了万千人瞩目的演唱会现场。随着姜濯鞠躬退到后台，群演们聚上来又散开，汗湿的发丝底下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一个长镜头转场，姜濯在舞台上旋转之后接上了他平衡不稳跪倒在练习室地板上的画面。通过特效做出来黑影压在他的背后，画面的对比是这一段的重中之重。mv音乐在这里骤然暂停，只能听得见呼吸声，如果放大了听，还能听见一点微不可见的哽咽。 “接受一下拜访吧黄先生，请问你对于sweep日后的安排有什么想法？” “march的出道是否挤占了sweep的资源呢？” “请正面回答，新团的出道是st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迟sweep回归的原因吗？” “有知情人士爆料称march的爆火是因为您收买了音乐节目的导演，请问是真的吗？” 狭小的台子，简陋的背景墙，黄鑫一个人带着墨镜拿着话筒站在台上接受采访，他也没想到今天来拍的媒体有这么多，果然是树倒猢狲散，谁知道沈蔺她们怎么就交了好运，一个小小的合约问题还跟社会热点沾上了边儿。 第108章 他面色发青，嘴唇也很白。带着墨镜并不是因为不想露脸——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主要是他眼下有一块儿被发出来的黑青，如果被拍到，不知道这些媒体又要怎么写。 黄鑫深吸一口气，然后弯下腰，鞠了一个长达三分钟的躬。 “很感谢各位媒体朋友今天前来，对于sweep和st的后续安排我们已经做出了一定的决定。这段时间来虽然没有安排sweep的回归行程，可是其他的行程还是有的，因此成员们提交的材料部分内容并不属实。不过毕竟我们公司都是一家人，这么多年合作下来也有感情，st已经给出了最新的补偿方案，回归的策划也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成员们还想解约的话，我们会尊重成员们的决定。” 话说完，不等在场媒体作何反应，黄鑫就已经先一步离场了。 这个人在这种时候倒是舍得花钱，媒体的反应多快啊，可还是被黄鑫准备好的安保人员全部拦了下来。 当然，他这段车轱辘话不仅没有解决问题，反而引起了包括粉丝在内的广大网友的进一步声讨。公司里的气氛更加紧张了，姜濯在片场录制的间隙还听说，黄鑫准备把st卖掉。 “谁知道这是真的假的。” 钟铭他们送了咖啡车来片场，为姜濯加油打气。其他成员还在练习，走不开，只有李相夷刚刚跑完自己的综艺行程过来探班。 李相夷喝了一口椰子水，他最近正在接洽一个服装品牌，又开始控制饮食了。虽然不知道最近网络上的风言风语会不会影响这一次的合作，不过做好迎接每一个机会的准备还是有必要的。 “我还真不信黄鑫能随便放弃，他这种人，不到死到临头那种地步怎么可能放手早就到手的权利。他是聪明，可再聪明的人也会因为钱做出蠢事。” 或许是因为减肥节食导致的心情不好，李相夷这几句话说的怒气冲冲的。 他难得在姜濯面前展露出这样情绪外露的一面，明明说着严肃的话题。姜濯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管他呢，我最多祈求一下不要卖给江星，不然看见老东家我还怪尴尬的。不过听说，黄鑫家里人不是也参与了公司的经营吗？说不定换个老板会好点。” 成员们送来的咖啡车上贴着这样两句条幅： “姜濯勇敢飞，我们永相随” “姜濯棒棒棒棒棒棒棒棒棒棒” 尽管孙文轩最近三令五申地让他们不要在社交媒体上发东西，可姜濯还是拍下了这辆咖啡车，还胆大包天地上传到了世讯账号上。 “唉，其实黄鑫之前对我们还可以，就是牵扯到利益……不说了不说了，你真发世讯了？” 李相夷一边说着，一边把脑袋凑过去看姜濯的手机屏幕——他正在打字写文案，删删减减，最后只剩下一个红色的爱心。 “嗯。蔺姐她们也说了和我们没关系，反正solo专辑早晚都要宣发，我不如大大方方的。” “确实。” 李相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解锁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或许他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人，只不过在之前一直都是压抑着自己的，直到后面爆发过一次才明白还是直接做自己爽快一点。 他一边赞同地点点头，一边掏出手机拍了一张两人自拍合照。 “那我也不客气了，顺便帮你分担一点评论攻击的压力，别客气。” 说罢，李相夷帅气又臭屁地把喝空了的椰子水瓶以投篮姿势扔进了垃圾桶，看着空瓶子完美命中之后，朝着姜濯挥了挥手。 “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回去看看他们练习的怎么样了，晚上宿舍见。” “嗯，宿舍见。” “i want some thumbs-up， if only your is fine.” “no matter how others view me， please believe me.” “just wait for me here， baby.” 第一段副歌起，练习室的灯光不知何时只剩下姜濯头顶上的那一束。强劲的鼓点搭配姜濯力道满满的舞蹈动作，之前铺垫的情感在此刻尽数爆发出来，像是压抑很久之后的情感终于崩塌了一样。 而第二段副歌更像是重整旗鼓之后拼尽全力奔跑，仿佛嗓子里已经出现了血腥味，却还是不会停下脚步。 bridge的部分钟铭修改了很多次，合成器的旋律加上警笛采样为最后一段情感爆发做足了铺垫。同样的舞蹈动作，却能表达出完全不同的情感。前期姜濯刻意用慵懒唱腔演绎痛苦挣扎，才能让后期的撕裂感强音充分表现出情感崩溃的体验。 音源版本最后的十秒钟是各种器乐夹杂在一起的声音，而mv版本则在这十秒钟之后又加了几个镜头，用到的还是mv一开始的自然声。 不过鸟叫声消失了，只剩下林叶碰撞的声音。 mv的最后一幕又回到了开头的那个花园。地上散落着被践踏过的花草残骸，树叶仿佛是被什么人暴力扯下过一样。而原本静静立在花园中央的石像早就不见了踪迹，或许正和最后一段副歌画面所呈现的一样，姜濯从舞台上纵身跳进人海，石像也在这时候逃出了花园。 台下闪烁着的红光是摄像机，是无时无刻不盯着他的眼睛，是赤豆棒的颜色，也是一颗颗会扑通扑通跳的真心。 【作者有话要说】 歌词是想到什么写什么，语法错误也不管了[爆哭][爆哭] 第102章 “green doomsday” “呼……” 在结束了自己的solo mv拍摄之后, 姜濯也没闲着，每天依旧准时在练习室报道，甚至还要自己一个人加练到深夜, 就为了补上他因为个人行程而错过的练习任务。 虽然march最近没什么消息，整个团除了按时宣发姜濯的solo都安安静静的，可是成员们一直都在忙着准备他们在樱花出道的第一张专辑。 更何况现在sweep和st的解约风波热度这么高, 最后结果如何没人知道, 国内市场对于march的看法会变成什么样更是未知, 干脆把宝都压在了这一次的樱花出道专上。 其他成员都已经在旁边歇着了, 只有姜濯还在对着镜子一遍遍练习着他落下的个人部分的舞蹈。 梁洵学得快，在姜濯缺席的练习时间里他像是代替了姜濯平时在团队练习中的位置一样，把所有成员的动作和动线都记了下来。现在姜濯终于归队, 他也没闲着, 就站在姜濯旁边辅助他。 “转身换腿换重心，注意卡拍子——漂亮！” 看姜濯完美把动作顺了下来，梁洵忍不住为哥哥鼓起了掌。 “行了行了把我当小孩儿哄呢，下一part吧。” 姜濯说道。 下一part的编舞师视频姜濯还没看, 正巧他们在练习室里常用的那块屏幕旁边站着位面生的工作人员，梁洵开口道： “大屏旁边站着的那位哥, 麻烦帮我们调一下樱花出道的舞蹈视频呗？平板就在旁边放着。” 那位工作人员反应有些慢, 鼓捣了半天才点开视频播放平台, 只不过出来的不是舞蹈教学视频, 还是一段营销号视频。 “……st老板黄鑫的记者会并没有起到作用！sweep成员似乎并不接受黄鑫的提议, 不撤诉, 他们最后究竟会何去何从呢……” 视频播了个开头, 工作人员才手忙脚乱地关掉了这个视频。他的脸上爆红, 一边鞠躬一边道歉。 “不好意思我刚入职还不太熟悉这些！真的很抱歉！” 视频的声音也吸引了在一旁休息的成员们的注意, 钟铭收起了手机，叹了口气道： “没事，麻烦您了，您有事情就可以先去忙了。” 等这位闯了一点小祸的工作人员离开，李相夷才开口： “师姐她们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个妥善处理的结果啊。” “谁知道呢，现在那边的处理没有定论，我们这里的工作人员都快换了个遍，不会真的要被收购了吧。” 梁洵冲着刚刚工作人员消失的地方努了努嘴。他们最近在公司里见到了很多新面孔，连一直跟着march跑活动的几个工作人员都被换掉了，新入职的职员在工作上还不太熟练，就比如刚刚这位还不会使用他们练习室里的投屏，这些小问题却给他们的日常活动造成了困扰。 “最糟糕不就是师姐她们也走了，我们也被打包卖给别的公司了吗？” 周明与神情恹恹地趴在练习室里唯一的那张沙发上说着，这么消极的话，不出意外地迎来了李相夷狠狠拍上他后背的一巴掌。 “嗷！李相夷你下死手啊！” 嘴上控诉着李相夷的力道太大，可周明与也不是傻子，话说出了口后意识到问题所在。他一边揉着被拍疼的地方，一边偷偷看着姜濯的颜色。 听见了刚刚视频里营销号的报道，还有刚刚成员们闲扯的那两句，姜濯的反应始终是淡淡的，好像心脏并没有因为sweep的消息而泛起波澜一样。 如果大家没看见姜濯solo预告视频底下评论区里的恶评的话，或许真会以为姜濯心里就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毫无波澜。 第109章 第一条预告视频选取了mv开头那部分的拍摄场景。破旧又有点阴森的花园，配上宁静轻快的音乐，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和谐。总共有17秒的视频，姜濯的脸只在最后三秒出现。眼珠部分被后期打上了“thumbs-up”的字样，预告视频标题却是“green doomsday（绿色末日）”，生怕观众理解不了st的良苦用心似的。 就是这样一条几乎挑不出什么错的预告，也能引来各路网友的集体声讨。不过大部分人只是想在st的官方账号底下替sweep讨个说法而已，真正上升到对姜濯人身攻击层面的只是少数。 不过，谁说忽视不是一种暴力呢？ 梁洵在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姜濯身上的时候已经把舞蹈视频调试了出来，音乐的声音打断了成员们观察姜濯脸色的进程。 “来吧姜哥，咱们继续往后扒。” “……好。” solo宣发进行的并不顺利。 其实st并没有耗费太多的精力在姜濯的solo专宣发上，无非就是剪几条短片出来。更何况现在整个st都处在风口浪尖上，公司也不太想把姜濯送去其他公司旗下的综艺节目去做宣发。 那么在正式solo出道前的宣发工作基本只剩下了世讯账号上传照片和视频这一种。而昨天，第一条概念视频刚刚发布，姜濯还有st的世讯评论区就全都是“道歉”“吸血鬼”之类的评论。 沈蔺她们也看见了，甚至沈蔺还在影信上私聊姜濯向他道歉。 多好笑，明明沈蔺什么也没做，她也没想过会因为sweep的事影响到姜濯，可姜濯就这样被扯进了风暴的漩涡，甚至隐隐有成为牺牲品的架势。 沈蔺给姜濯发送了几乎覆盖了一整个屏幕的长信息，姜濯只是粗略地读了一读，然后耐着性子安慰了沈蔺，表示自己理解sweep成员的想法，并且保证自己不会因为这个而疏远沈蔺。 可担心和难过一定是有的。 这毕竟是姜濯第一次一个人扛起一整个舞台，说他不关心solo的成绩是假的。 可他也没办法放下对sweep未来命运的关心。 舆论却几乎要把他们推向对立面。 从练习室里出来，姜濯和成员们告别之后，转身坐上了前往尚敏智舞室方向的网约车。 因为尚敏智参与了姜濯solo的编舞，所以两个人最近见面的次数直线上升，甚至还因为越聊越投机而约定了聚餐，就比如现在。 姜濯到尚敏智舞室楼底下的烧烤摊时，尚敏智和程宣佑已经点好了一桌子菜，甚至两个人已经开了两瓶啤酒，等姜濯开了就开席。 谁知道姜濯一坐下饭还没来得及吃，就先咕嘟咕嘟地往嘴里灌了半瓶啤酒。 冰凉的液体下肚，空腹喝酒的滋味可不好受。也不知道是姜濯太久没喝，还是因为心情不好，总之，区区半瓶啤酒，姜濯就已经双颊泛红了起来。 “诶呦行了行了，你看你，哪儿有坐下来啥也不吃先喝这么多的。” 程宣佑忙把姜濯手里的酒杯夺了过来，又把烤好的面包片和肉串往他面前摆了摆，同时还没忘给尚敏智使个眼色。这一套动作做下来，好像是护崽的老母鸡一样。 尚敏智也被姜濯难得的“性情”给镇住了，干笑了两声后开口道： “喝酒嘛，高兴就喝！小濯这估计也是渴了，没事咱们先吃饭，这家烧烤是真不错……” 姜濯也不接话，只是闷闷的点点头，然后埋头啃着面包片。 看他这样子，就算是一向大大咧咧的尚敏智也说不出什么豁达开朗的话来了。反复了半天准备寻找一个合适的开头，尚敏智说道： “这个第一次solo嘛，我们当然是希望出成绩，只是出不出成绩责任不全在你身上对不对？这个舆论风向还有公司的宣发工作，当然还有要考虑到会不会撞上同期回归的强势团体啊之类的……” 他还没说完，姜濯就抬起了头看着尚敏智。他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看着姜濯嚼吧嚼吧的动作，尚敏智没说完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声音慢慢弱了下去。 姜濯吞下嘴里的东西，这时候他已经冷静了下来，甚至可以安慰这两位好心的哥哥。 “尚哥，程哥，你们别担心我。我已经想好了，不管……成绩怎么样，只要还有喜欢我的人愿意看我做的东西，这就是值得的。你们说得对，我不能一直想着怎么让不喜欢我的人喜欢我，应该让喜欢我的人不会感受到被辜负。” 说到这里，姜濯顿了一下，耸了耸肩，继续道： “说白了只是艺人和公司之间的经济纠纷，等热度过去，march还是march，姜濯还是姜濯，不会受影响的，不是吗？” 尚敏智和程宣佑对视一眼，然后齐声道： “对对对，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对啊，还是年轻人想的透彻。来来来，咱们提前预祝姜濯《thumbs-up》成功！” 三个啤酒杯碰在一起，刚刚满上的姜濯手里的那杯，还有几点液体被溅了出来，掉在了姜濯的手上。 潮湿的、冰凉的感受，啤酒杯的把手还有点咯手，凸起的玻璃纹路能让紧握着把手的姜濯感受到细微的疼痛。 不过酒精的麻痹作用似乎就在这里有用，又是一大杯下肚，其他的感官好像都被剥夺了一样，就剩下冰凉液体流过喉管的感觉。 短暂的、刺激的、混乱的、充满未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爽了我发誓 第103章 “你做到了！” 好像从刚知道自己可以出solo专的时候开始, 姜濯就没有完全的高兴过。 除了紧张的筹备，后面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命运给他开了个玩笑。看着屏幕里和他预期中完全不同的评论，姜濯有点笑不出来。 他把手机熄屏, 头深深埋进双臂之间，闭着眼睛发出了今天的第不知道多少声叹息。 solo出道倒计时13天。 姜濯这个时候明明应该在各种综艺节目上刷脸，为solo做宣发, 可他现在却跟着成员们一起出现在了st几百年不会启用一次的大会议室里。 将后背贴上座椅靠背, 他本应该在任何场合都维持好作为一个爱豆的基本礼仪, 可他最近太累了, 今天又是辗转反侧到凌晨才勉强入眠，已经顾不上什么体面什么仪态了。 太阳穴因为睡眠不足而一跳一跳地抽着疼，姜濯轻轻皱眉, 背也坨了几分, 简直像是要把自己缩进座椅里藏起来一样。 “头疼？” 按照年龄顺序就座，钟铭就坐在姜濯旁边。看他这副状态不佳的样子，钟铭压低了声音关心道。 不过姜濯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然后就坐正了。 march成员们的座位对面就是公司职员，大的小的新的旧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 姜濯不想当着他们的面告诉钟铭自己不太舒服——尽管就算他说了人家可能也听不到, 不过姜濯就是不乐意。 谁知道这种倔强是因为什么呢, 可能是睡少了吧, 缺觉这个理由可以解释一切奇怪的情绪。 又等了一会儿, 等到姜濯忍不住又想把背塌下去的时候, 又稀稀拉拉地走进来了几个高层。隔开两三步的距离, 门口出现了黄鑫的身影, 还有跟在黄鑫身后进来的sweep全员。 走在sweep队列最前方的沈蔺甚至还冲姜濯笑了笑, 当作是打了个招呼。 不过姜濯的注意力并没有完全放在他们身上，黄鑫身前的那个陌生身影显然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个穿着合身西装的女人，约莫三四十岁。 低跟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听起来颇有种闲庭信步的感觉，不紧不慢的节奏，倒是和如今st的处境完全不一样。 在sweep成员接连落座之后，黄鑫出乎意料地并没有坐在他平时在公司会议上坐着的主位上，而是坐在了主位右手边的座位，旁边就是和他关系紧密的策划负责人。而那位姜濯从来没见过的女人，就这样大大方方地在主位上落座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黄莹，之后会接替黄鑫在st的位置，”一边说着，她一边拍了拍座椅上的扶手，“以后st的团体发展我会全权负责。相关合同已经转接好了，今天我和黄鑫一起来呢，就是为了正式通知大家一下，顺便和大家见个面。” 黄莹，名字倒是和黄鑫很像，只是脸看起来没一点相似之处。姜濯脸上的神情像是在认真听她讲话，可思绪早就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可能是表兄妹吧，姜濯心里想。 不过这位黄莹看起来可比黄鑫厉害多了。 在姜濯眼里看起来挺厉害的黄莹清了清嗓子，眼睛扫视了坐在会议室里的人一圈，尤其在挨着黄鑫坐着的那几个老职员身上停顿了一两秒。眼看着那位策划老师额头上的汗珠都要掉在桌子上了，黄莹才慢悠悠地移开了视线，继续道： “那我们废话不多说，我来说一下st接下来的安排。” 她把目光转向sweep成员的方向，语气轻柔又带了点难以形容的表演意味。 第110章 “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感到非常的痛心。公司上下本应该团结一心，共同打造艺人ip，却因为一些小小的误会破坏了公司团结。好在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问题所在，并且达成了共识。sweep的下一次回归已经提上了日程，我们之前约定好的纪录片也已经筹备在拍了，巡演也是马上重启。我相信，经过公司和艺人的共同努力，sweep一定能够达到我们想要的高度。” “march的整体发展情况稳中见好，一切照旧就行，在樱花出道时别忘记国内的回归活动。忙是忙点，不过总归要分清楚主次嘛！” 黄莹笑眯眯地看着孙文轩说道，孙文轩也没给出来什么有用的反应，只是一个劲儿地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她的语速很快，march的部分被她简简单单一笔带过，可姜濯还是品出了不对劲儿。 什么分清主次，她是什么意思？ 还有，为什么不提自己的solo？ 长时间处于精神高度紧绷状态的姜濯现在有种诡异的感觉，他就像是小学生一样，期待班主任会因为他的“特殊情况”对他另眼相待，却又被班主任“一碗水端平”或者说是可以忽略的态度搅的心神不宁。 他喝了口桌子上摆放好的茶水，定了定神。不过姜濯来不及思考太多，黄莹已经开始讲她的其他安排了。 “clank-c的成员们我们已经在努力召回了，另外新女团的出道也提上日程……哦，对，注意每个团体的回归时间一定要错开，两个月是有的，不要撞上……” 后面黄莹再说什么就已经和姜濯没关系了，他的注意力也逐渐从揣摩黄莹的意图上转移到观察黄鑫宛如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 他本应该笑的，可是他有点笑不出来。 说不清那是不是兔死狗烹的感情，又或者是和黄鑫相处时间太长培养出来的？毕竟他开车很稳，每次姜濯坐上黄鑫开的车都能放心闭眼休息。 会议结束，姜濯也随着人流站了起来，在好多个声音之间精准找到了队友的位置。他把手搭在周明与的肩膀上，小孩子拉火车似的，跟着个子最高的那个挤出了会议室。 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sweep同意撤诉。 互联网上出现过的任何消息都像是流进沙滩里的一摊水一样，别管一开始看起来那水仿佛有把整片沙滩都吞没的架势，最后还不是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sweep这边一撤诉，长达一个月的这场闹剧也跟着快速地冷却下去了，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有切身经历过的人还记得当时是什么情况。 就比如惨遭牺牲的姜濯solo宣发，还有经历了好几场恶战的赤豆们。 在那段时间里，赤豆们一打开世讯，评论和私信的未读消息都能达到99＋。一半是同担点赞，另一半是对家的评论。虽然这么看确实对march不公平，可结果就是这样的，有不少粉丝因为受不了维护自担还要被恶意攻击的压力脱粉了，而路人也因为这样那样的声音选择不去了解march。 而原本可以借着mini3和水弹音乐节的热度得到正常宣发的姜濯solo专不出意外地冷了下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8月3日到了。 姜濯穿戴整齐从化妆室出发的时候才不过下午一点钟，这时候歌还没发，电视台的上班路上已经有人在蹲着了。 刚一下车，姜濯就看见了举着他名字的粉丝。 那几个女生被其他团体的粉丝包围着，甚至不是站在一块儿的，也没有抢到第一排的“最佳观赏位”。不过尽管如此，她们还是在看见姜濯身影的那一秒钟拼尽全力的喊着姜濯。 “姜濯加油！” “姜濯solo顺利！我们都支持你！” 姜濯关上车门的手突然有点使不上力气了。他现在电视台的门口，冲着那几个赤豆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在这一刻，之前的心绪起伏和简直能把他淹死的不确定感都消失了。姜濯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着怎么做好今天的舞台。 好巧不巧，姜濯录完三遍预录舞台结束累的半死的时候音源还没有放出来，而等到了音源放出的时间，就到了最后公布一位的时候。 姜濯站在舞台上，看着最前方参与一位候补的两个团体。主持人依旧是俊男靓女的组合，手里拿着台本说着熟悉的台词。电视台的灯光和机位好像一直都没有变过，亮的让人眼睛疼，大概只有在自己站在一位候补的位置上时才能真正忽略掉其他感官吧。 金色的彩带从头顶上喷出来，精准地落在了姜濯的手里。今天拿到一位的组合姜濯从来没见过，好像是哪个大公司刚刚出道的新人团体吧。真好，出道第一张专辑就拿了一位，而march火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可以拿新人奖的出道时间限制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站位有点靠前了，犹豫着准备往后推，却突然撞到了后面路过的人。撞到的那位男爱豆也是个生面孔，看清姜濯的脸之后鞠躬鞠的快要到90?了，还是姜濯生生把他拉起来的。 姜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也算是前辈了。虽然他还在担心着solo成绩，可march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功，他再也不用像刚出道时那样畏手畏脚了。 他现在突然想起了刚刚来打歌前送他上班路的那几个粉丝，原本紧张的情绪突然被期待签售会的情绪取代了。情绪转化之快让姜濯没办法完全冷静的思考。从舞台上下来，连妆都没卸，他就直接离开了电视台，手里还没忘记拿上一摞专辑，那是原本孙文轩约定好送给电视台的工作人员的。 他抱着那一摞签名专走了出去，尖叫声和闪光灯瞬间淹没了他。发出声音的那些人一定不会全都是赤豆，只不过因为他是明星是艺人所以才尖叫罢了。 在一片嘈杂声中，姜濯精准地找到了那几个举着他名字的粉丝，并把签名专送了上去。 他避开其他上来抢夺的手臂的动作有点笨拙，甚至有点……崩人设。不过好歹东西是送到真正喜欢他的人手里了。 收到姜濯亲手送上的专辑的粉丝激动的快要站不稳一样，捂着嘴站在原地愣了半天，一直到姜濯发了一圈准备上车，喉咙里才成功发出了声音： “姜濯！你做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章的内容就能看出来苯人最近饱受失眠的折磨啊！ 第104章 “神像系爱豆” 在车上坐定, 姜濯才终于有空看一看数据。 预售销量还没有给出来，他现在能看到的只有mv播放量还有音源的成绩。 日榜第78位，意料之中。姜濯划过了音乐榜单, 打开世讯，准备看一看mv情况。 不过他还没看见mv，先看见的是热搜上紧挨着“姜濯solo”的另一个词条, “神像系爱豆。” 鬼使神差般他点了进去, 出现的赫然是他的脸。 视频应该是截取了mv中姜濯在花园里的造型片段, 把零零碎碎的片段剪在了一起, 又配上一个最近很火的很宏大的bgm，文案写着“花园里的神像好像能听见我说话”。 或许是为了匹配这句文案，镜头与镜头之间穿插的空镜都是那种氛围阴森的。有不少路人网友点进来看完之后在评论区里问, 这位的solo专是不是走的恐怖片风格, 吓的赤豆们卖安利的动作更热情了，纷纷解释道只是为了配合文案和bgm才剪辑成这样的而已。 不过不管是什么形式，姜濯这几个片段还是小出圈了一把，“神像系爱豆”的名号经过赤豆们的不懈安利下已经牢牢地被按在了姜濯头上。 太可爱了。 姜濯心里想。 帮自己剪辑也很可爱, 在评论区里卖力安利他也很可爱，给自己想出这样一个称号也很可爱。 姜濯是赤豆脑。 回公司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开直播。 【安利帖！这样亲手送你签名专的爱豆如何呢？】 【1楼】 楼主：哇咔咔咔咔咔咔是谁第一次送上班就美美接到我担还收到了我担亲手送上的签名专！哦对了我担还准备了逆应援的签名t恤小饼干小风扇咖啡哦, 担赤2就这样爽 ［图片］［图片］［图片］ 【2楼】 ……我红眼病犯了, 建议楼主撤回 【3楼】 大妹子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4楼】 接同款追星运, 谁懂我之前蹲我前担两三个小时都没看见人影最后告诉我们走vip通道走了的痛 【5楼】 没有别的意思但楼上这种真的不是私生或者代拍吗？ 【6楼】 我是4楼我给自己辩解一下, 是经纪人让我们过去等的…… 【7楼】 那很命苦了 【8楼】 路人问一下什么是逆应援啊 【9楼】 就相当于爱豆送来看他们打歌节目的粉丝东西 【10楼】 哦哦原来如此, 不过感觉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啊为啥楼主这么开心 【11楼】 第111章 习惯了跪着追星的追星女是这样的/抠鼻 【12楼】 楼主：楼上sb味儿浓的快给我熏死了有事吗你我请问呢？过来踩赤2的时候先清空一下搜索记录好吗好的, 不然又让我把你哥哥夜店和美女贴身热舞的事情拿出来说你不得当场就哭了？ 【13楼】 赤2粉战斗力果然名不虚传…… 【14楼】 我去现场版让我看上了, 牛 【15楼】 笑死了他们家还敢来招惹别人啊, 啥时候自己家哥哥胜诉了再说吧 【16楼】 嗯嗯宝子你继续, 你嘴里的“不贵重”就是亲笔签名t恤亲自设计的杯套，真正去了打歌舞台的都知道赤2给的东西有多实用，更别说这天打歌的只有赤2有逆应援 【17楼】 哇塞，而且赤结算好像也没有多久吧，这个真的有心了 【18楼】 这个杯套是非粉看了也想拥有的程度啊 【19楼】 也没有专辑啊，哪儿来的亲手送上 【20楼】 又做梦了 【21楼】 ［视频］ 视频来了哈，就离这么近，近的我连孩子的皮肤细节都能看清楚 【22楼】 长这样居然不是p的 【23楼】 我的妈呀也太幸福了，当赤2粉怎么这么幸福 【24楼】 楼主：其实是不容易的，本来那天去的人就没几个，还被其他家粉丝挤来挤去的，都没占到一个好位置。一开始都以为等不到他了，没想到他一下车就精准地找到了我们几个（我们送他上班的时候还是分散开站的）。而且当时也不确定他会不会下班也从这里出，本来没抱希望等的，结果他是今天的艺人里第一个出来的，妆也没卸衣服也没换抱着专辑就出来了，绕了好几圈找粉丝才把专辑全送给了赤豆。旁边还有人想抢他给我的专辑，他就指着我说“给你的”，妹子们我真的要爱他一辈子了…… 【25楼】 坚定的选择……楼主你真的要爱他一辈子了 【26楼】 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 【27楼】 楼主是好宝宝，小濯也是好宝宝 【28楼】 姜小濯今天长胖了吗（见过姜濯版）：而且今天预录的时候明明已经很累了（大家看mv都知道，舞蹈强度很大，而且这哥真特别实诚的全开麦，我光听都累了），中间也没有停下来休息很久，一直在跟我们聊天。中途工作人员这边好像音乐播放上出了什么问题，此男完全一整个情绪稳定的成年男子啊一边安慰在场粉丝一边解决问题，太帅了太帅了太帅了 【29楼】 当赤2的女友粉就是如此简单 【30楼】 从他团综里就能看出来是很靠谱的一款人啊！ 【31楼】 楼主：既然有姐妹说了打歌舞台的repo我就接着补充一下。首先脸上完全无可挑剔！感觉咱们家孩子对于solo的话语权还是很高的，这次从mv就能看出来，妆造什么的完全符合他自己的风格！然后就是此男恐怖如斯的实力，虽然知道孩子在团内的定位是ace但是没想到这么厉害啊！舞蹈唱歌不必说，感觉st之前就是很少给他rap的部分，这一次拉的我爽死了！《thumbs-up》给我爆！ 【32楼】 支持！从预告出来我就觉得大势很妙，虽然当时……后来全曲出来了我真的一整个大惊喜，从来没想过孩子会这么争气，真的不是仅粉丝可见的好听啊！ 【33楼】 为了平衡队内担当吧，毕竟还有个老三也算是top，给他点面子 【34楼】 下家吗？那很给面子了 【35楼】 编曲真是神！虽然说个人贴不好提队友但是别的不说赤1在这方面真的强，而且12关系其实还挺好的，不然老一也不可能给小濯这首歌 【36楼】 12真的很香…… 【37楼】 楼主：唉虽然楼主也喜欢12不过我们毕竟是小濯的帖子还是专注一下小濯吧 【38楼】 等等这是今天热搜上那个“神像系爱豆吗”？ 【39楼】 woc真路人来了 【40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的对的你没走错 【41楼】 我要笑死了 【42楼】 小濯：对，没错，就这样宣传我 【43楼】 没错哦认准我们娱乐圈第一神像系爱豆姜濯~感兴趣的话来听一下小孩的solo回归主打曲《thumbs-up》吧！ 【44楼】 别的不说爱豆脸争气是真的爽，路人可能对作品了解不多，但是对脸的印象是直观的，长的好看就是有这个优势 【45楼】 笑死了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大堆负面例子 【46楼】 宝宝们我们还是不要这样去宣传小濯好不好？尽可能在“神像系爱豆”词条底下安利一下小濯的《thumbs-up》，毕竟孩子正经职业是歌手，我们让大家了解他更多的是了解他的作品好不好？ 【47楼】 我不行了咋这么努力 【48楼】 赤豆，努力 【49楼】 不过我要是在现场亲手收到了专辑我也跟打了鸡血似的安利他，太爽了 【50楼】 追赤2真的不亏 …… 【103楼】 这是那个亲手送专辑的那个帖子吗？我跟着指路来的，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一下 【104楼】 楼主你火了，以后要谨言慎行……后面忘了 【105楼】 其实是这个小濯濯火了 【106楼】 路人小可爱没有走错呦，本帖说的就是亲手送专辑的爱豆姜濯 【107楼】 楼主你好像真的火了，喜欢就是喜欢bot全是姜濯的投稿，疑似有望成为八月份站长 【108楼】 我就是从bot过来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09楼】 bot来的加一 【110楼】 不是这个bot我怎么没听过啊是夸的吗？ 【111楼】 赤2妈已经撸起来袖子准备战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12楼】 夸的夸的，粉丝发声的那种bot，骂人的都在脱粉回踩那边。刚刚小姜在直播应该都没人看世讯，现在直播结束了大家都去世讯刷热度了 【113楼】 给我笑毁了 【114楼】 赤2妈撸起来的袖子又放了下来 【115楼】 其实刚刚是有点热 【116楼】 不过该说不说那个视频加上慢放和bgm真挺感人的，喜欢的爱豆就这样冲着你来了，虽然你前面被不相干的人挡了个严严实实 【117楼】 笑死了112楼说他直播，其实根本没耽误赤2粉刷音源，甚至在直播间里让正主也打开音乐软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18楼】 赤豆，努力 【119楼】 就是这样的爱豆和粉丝关系才迷人啊，朋友一样相处的 【120楼】 然而我很馋老二的身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21楼】 都来喜欢我们姜濯吧！ 第105章 “这是我做的节目！” 因为“神像系爱豆”还有姜濯打歌结束后送专辑两件事的出圈, 让第二天的《thumbs-up》直接升到了日榜60名以内。 作为之前经历过长时间舆论风波的团队成员第一次个人solo的成绩，这个成绩已经很好了。不过《thumbs-up》的成绩还在不断上升，等姜濯正式参与打歌的时候, 主打曲不仅七天日榜全in，还在稳稳进入了周榜。 这期间里，除了姜濯打歌的努力之外, 还有圈内好友们的支持。 队友自然不必说了, cha是早早拍好的, 哥几个甚至还在繁忙的行程中抽空去打歌舞台给姜濯探班打气。d.weaver的邵初也被江星娱乐放了出来, 同意姜濯上门录cha。姜濯还记得自己那天再次踏进江星娱乐的心情，好在一切都只是公事公办而已，最后还和邵初吃了顿饭。 不过这些都只是常规操作, 真正引起热议的是沈蔺和姜濯拍的cha。 舞蹈挑战视频里, 两个人都是一副要把对方跳死的决心。沈蔺最近除了手头上一部正在拍的女二角色，剩下的时间都扑在了sweep的回归活动上，因此处于一个正在复健爱豆身份的状态。时隔这么久，合约问题解决后第一次拍cha就是和姜濯一起, 沈蔺自然是打起了百分百的精神，生怕技巧和力度被他比下去一样。 更何况沈蔺心里对姜濯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的, 合约的风波终究是影响到了姜濯, 这也是为什么她火急火燎地要过来拍cha的原因。 之前不方便直接发声, 现在用合拍舞蹈挑战来声援一下姜濯, 也算是为扭转风评贡献自己的力量了。 事实也正如沈蔺所想的那样发展, 原本就因为他俩之前的合作而吸引过来的粉丝在看到cha之后简直跟过年了一样, 纷纷在那条共创底下评论, 跟st家族粉团建了似的。 第112章 “我就说我们姐姐弟弟关系很好！” “就这个st一姐一哥爽！” “再吵一个关系不好试试呢？姐弟来收你了” “我的妈呀这俩人的力道感觉能把我抡死” “这才是《thumbs-up》cha应有的水准！前两天看那个谁翻跳我两眼一黑” “我的妈, 姜濯只有跟沈蔺一起跳这个的时候没有控分吧, 跳的太爽了” “st的舞担虽然少但是真的牛啊！” “沈蔺合约风波之后感觉很浴火重生凤凰涅槃了似的” “爱豆沈蔺就这样爽爽的” “我的妈这个舞这么看也太亮眼了吧” “神级大主舞” “就这个姜濯六舞一六ace一爽！” 舞蹈挑战视频是在参与一位争夺的前一天发的，热搜是当晚就上的，翻拍热潮是立马就被掀起来了的。 这段dancebreak的设计称得上是顶尖，甚至因为是尚敏智编舞占了大半部分，少了st的味道，反而能把姜濯身上那股子收着力的舞蹈能力体现出来。 他作为原作，对于舞蹈的处理一定是最好的。网络上雨后春笋一样出现了那么多翻跳视频，却大多数都只是模仿了动作，跳不出他的那种感觉，这也让《thumbs-up》舞蹈挑战的热度更上了一层楼。 因为难度高，所以各家粉丝都争着抢着让自担挑战。这种情况下，谁能把《thumbs-up》跳好，已经成了一种检验舞蹈实力过不过关的新标准。 姜濯自己也没想到，db会成为继他造型之后的第二个出圈点。他是真没想到db部分能有这么火，以至于在拿到第一个一位的时候，看见安可舞台底下粉丝们跟着他一起跳舞，姜濯险些没跟上节奏，还把原本在第二段的歌词放到了第一段去唱。 不过这也算是一种全开麦的证明了。 “感谢大家的喜欢，所以才有了这一次的一位~ 另外今天在场的赤豆真的把我吓到了，居然都会跳主打曲的编舞，大家真的很厉害，感谢大家！”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编辑了一条世讯发出来，生怕自己发晚了，就让自己嘴瓢的视频先传播了出去。 不过赤豆们也没想放过他，该发还是发。 “前排~” “哈哈哈哈哈哈嘴瓢小濯” “太萌了太萌了这个小姜濯” “宝宝是没想到solo这么成功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宝宝别惊讶，我们真的火火的” “还唱错词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宝宝嘴瓢也这么萌” “你们不要嬷我家1好不好” “整肃粉不必妄自菲薄，家濯还是整肃粉占大头，不过偶尔猪一下所以大家很兴奋” “猜你想看：姜濯唱错词” “［视频链接］” “你们不要欺负他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能讲一讲对于mv的想法吗？因为mv刚发出来的时候有几个画面在热搜上挂了很久，无论是艺术性还是什么别的方向感觉都很有意思。” 这是一个访谈节目，主持人是一位姜濯从来没见过的资深主持人，不过从前看过她的采访。 她的风格一向是犀利又共情能力很强的，虽然贡献出了不少把艺人噎住的名场面，可也真正探讨出一些深层次的问题过。 这样一位主持人，在今年六月份才刚刚开始这个节目。小制作团队，甚至是一部网综，采访的对象也是从网红到爱豆，似乎和她之前和商业大鳄行业顶流的访谈节目格格不入，却能从六月份节目第一期播出开始，就做到了期期上热搜。 姜濯接到邀请的时候也很惊讶，不过在看了两期以往的节目之后，还是决定接了下来，毕竟他对于这次solo确实有很多心里话想说。 问到了关于mv画面的想法，姜濯沉吟了片刻，回答道： “因为整个solo的制作过程是先出歌，然后写词编舞拍mv。其实在我第一次听歌的时候脑子里就有了这个画面，在废旧花园里被人忘记的石像，后面正式拍摄的时候也和摄制组讨论了很久才敲定下来最后应该怎么拍。也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喜欢这一段，很感谢大家。” “欸，我记得这首歌的编曲那里第一个名字是你们团队的成员对吧？” “对的，是我们march的队长，钟铭。之前团队专辑里也有很多歌是他写的，不知道您之前有没有听过我们的《gradualist》，就是钟铭曲一作。” “爱豆组合里成员自己编曲编舞会效果更好吗？” 主持人单手撑着下巴，疑惑的问着。 “这个问题，虽然说一个人一个看法，但至少在我看来是利大于弊吧。” 姜濯坐正了几分，继续回答道： “相较于专业的作曲家，我们投入在编曲上的时间和经验一定是比不过人家的。可我们是真正在台上演绎这首歌的人，也是最理解团队风格的人。不过就像大家经常说的那句话一样，‘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有的时候也会出现陷入困境的情况，好在还有其他公司里专业的编曲老师帮着看，所以没有那么吃力。” “这样的话我就理解了，那么承担起编曲任务的成员一定对你们都很关心吧？” “钟铭的话，他是队长，又承担了编曲的责任，在某种程度上我觉得可以把他看作是团队的掌舵者。” “哇，好精妙的比喻。” 主持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演播室里的气氛也被这个比喻搞的更加轻松了。 “这么说，他能给你写solo曲，你们俩关系一定很好了？” 这话一问，粉丝超话里那些cpf发言好像化成了实体出现在姜濯的眼前了一样，姜濯突然有点卡壳。 “啊……我们成员们的关系都很好。不过钟铭他或许是作曲作多了有点职业病吧，生活中任何一点小事都能让他灵感爆发然后写点什么出来。而且我们两个在宿舍里住一间屋子，交流更多，可能更有灵感。” 越说越说不清，姜濯仿佛已经看到cpf嗷嗷待哺的样子了。 “你们还住在一起啊，那感情肯定没得说了。真羡慕你们，同事就是朋友。” “这个确实，感觉谦虚不了，成员们的存在确实给了我很多力量。” 随着导演的一声“咔”，访谈结束。姜濯从座位上站起来，和主持人老师握手致谢。在他站着送走前辈，然后在原地愣神等经纪人过来的时候，节目的导演凑了过来。 其实在节目录制开始前姜濯只匆匆打了个招呼，后面都是跟编剧和摄像老师聊了两句，然后就正式开始上班了。现在这么一看，这位导演竟然莫名的熟悉。 “您是……打歌舞台的那位pd？” 上一次见，姜濯还是mc呢。当时导演还不是现在能撑起一整个节目的导演，还在电视台里打工，因为上级的无理要求急得团团转。姜濯记得自己当时好像帮她了一把，把自己的休息室让了出来，没想到这位现在这么争气。 导演看见姜濯认出了自己，脸颊迅速涨红，可眼睛里的神采是藏不住的。 “是的！没想到您还记得我。” “看来现在已经实现了梦想啊，t恤上写着的那个。” 姜濯用手在胸口处比划了一下，t恤上的印花他现在还记着。 “‘这是我做的节目！’对吧？这件衣服应该批量印出来穿着啊，作为梦想实现的见证。” “我穿着的，因为终于邀请到了你来所以穿过来了。” 一边说着，导演拉开了外套的拉链，露出了藏在里面的t恤。 “原本想在节目刚开始第一期就邀请你来的，不过那时候你们在巡演，节目也没什么名气，邀请递上去了也没收到回应，应该是你们那时候公司的事情……不过好在后面发邮件收到回复了，终于能邀请你来。” 导演后退了两步，冲着姜濯深鞠一躬，吓的姜濯赶紧侧身躲开，伸手做了一个扶起来的动作。 “谢谢你那天的帮忙，也谢谢你能鼓励我！” “那里那里，换成是谁那天都会帮你的，只不过是那位导演比较急。不过还是得恭喜你，节目做的真不错。” “节目播出的时候记得帮我p一下宣传图，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皮肤状态有点差，谢谢啦。” 【作者有话要说】 还记得这位小pd么？ 访谈节目这里特别自然地带入了鲁豫老师 第106章 “也该轮到他了” 【12cpf这个赛季给我站起来打】 【1楼】 楼主：就这个12爸妈爽！ 【2楼】 正主访谈节目里亲口认证的“关系亲近”, 我们12可是正经cp！ 【3楼】 不会是路人误入了吧，问问是哪对 【4楼】 赤12，赤队跟赤2 【5楼】 哦哦原来如此 【6楼】 太爽了爸爸妈妈……谁再说我们12不是爱情呢？这就是正经cp！ 第113章 【7楼】 一起住了四五年的情谊啊, 是你说要出solo我就立马拿出自作曲来支持你的感情，是你做top冲锋陷阵我做队长带领团队紧紧跟着你 【8楼】 太好品 【9楼】 呃呃cpf又来嗑血糖了，别看我们家赤2这两天热度高就来蹭好吗？拒绝cp捆绑 【10楼】 我的天啊唯粉姐别来cp帖子底下刷存在感了好吗？看清楚标题再点进来, 而且这可是你家正主自己认证的关系好我们可什么都没造谣 【11楼】 而且赤2热度一直都很高好吗, 队内唯一top, 说最近热度高的是红人粉吧 【12楼】 我不行了, 赤人也有红人粉了吗？ 【13楼】 小赤赤你们也是好起来了，以后要谨言慎行 【14楼】 主要这个db大爆确实吸引过来很多红人粉啊，刚刚看赤2八月份的粉丝见面会都卖到四位数观礼了 【15楼】 ？？是不是疯了这个st 【16楼】 担赤2的都有钱, 而且开放的位置确实少, 赤2饭撒又一向到位，贵是应该的 【17楼】 我的妈我都不敢问上台多少钱了，st你这真是没少挣…… 【18楼】 等等等等不要跑偏啊我们不是12cp楼吗？ 【19楼】 只是感慨一下，而且点进来的赤2粉应该很多吧, 大家应该都会关注他solo成绩 【20楼】 感觉是六代第一solo了，成绩真的还行, 虽然首周预售销量不是特别高吧不过后面也顶上来了 【21楼】 宝宝们我们不要松懈继续努力切音源！而且这可是12两个人共同制作出来的心血啊！ 【22楼】 唉, 他俩的故事真的很好味, 故事感太强了 【23楼】 访谈节目结束之后一夜建起cp超话的神迹谁来懂我一下, 突然tag里多了这么多厨子, 从来没吃过这么饱/大哭/大哭 【24楼】 楼上我懂, 我太懂你了。从前根本没有厨子老师我只能自割腿肉, 现在居然有厨子了爽爽爽！ 【25楼】 很奇怪这俩人为什么没人嗑, 明明大主舞大主唱就很好嗑, 两个人还住一屋四舍五入同居，而且一位是人气top一位是队长，都是责任感很强的类型，这种强强我磕生磕死 【26楼】 撞号了吧，可能是因为 【27楼】 我笑死了楼上一针见血！不过喜欢的就是这个互相拼刺刀的味儿！ 【28楼】 就要强强！就要强强！ps其实是因为美帝姐厕品就喜欢刻板印象攻受呵呵呵 【29楼】 在2面前老一只能是0啊，反正你让我嬷2我是做不到 【30楼】 赤2，行2只做1 【31楼】 你赤cp千百种赤2永远是1，队内队外都这样 【32楼】 笑死了全网只有300嬷嬷粉不是假的 【33楼】 前23cpf路过突然被骂了，不过老三的嬷嬷确实是这样的，每天娇妻老三，这个真受不了 【34楼】 笑死了，三嬷就这样 【35楼】 真受不了，其实就是把自己带入了吧，心疼正主 …… 【78楼】 欸怎么大家都没说话了，在切音源吗？ 【79楼】 ［视频链接］ 厨力爆棚的老师用《thumbs-up》变调当bgm剪了他俩的视频，这么燃这么爽的歌慢放bridge居然这么催泪……大家应该都在看吧 【80楼】 我去瞅瞅 【81楼】 看完了哭着回来的，我们小一小二真是，唉，就这样跌跌撞撞地搀扶着长大 【82楼】 真的在疯狂落泪，不知道老师从哪个纪录片还是幕后花絮犄角旮旯的地方剪出来的语句，为什么那么戳人肺管子 【83楼】 太心动了，就这个互相扶持的爸妈味儿爽！ 【84楼】 我草姐妹们，你们快看音源榜单，主打挤进日榜前十了 【85楼】 woc？真假真假，我今天看还在八十几吊车尾呢，什么情况 【86楼】 我滴妈……12机恐怖如斯 【87楼】 主要是因为歌好听吧，每一段单独拎出来都很耐听。db的部分燃还不吵就已经很难得了，建桥的烘托情感做的也很好，不火还等啥 【88楼】 比大队回归的音源成绩都好了……姜濯你怎么这么牛 【89楼】 嗯嗯队内唯一top是这样的 【90楼】 太争气了……怎么让我粉上了这么争气的爱豆啊太爽了，出道两年第一次出solo一个人单抗舞台就能在打歌一周后主打还在日榜前十，本来就不指望男团音源了，想着能有一个一位就已经普天同庆，这么看的话感觉这周拿满也很有可能了！ 【91楼】 确实啊，打歌行程只有两周半，首周还不参与一位争夺，现在趁着有打歌舞台放送分，我们努努力，销量这边之前已经冲了一波，现在维持住音源，一位应该能拿满 【92楼】 也幸好是没有撞上大势团，这是老天都想让赤2火啊！ 【93楼】 也该轮到他了 【94楼】 好想哭 两周半的打歌日程转瞬即逝，当姜濯握着一位奖杯下台的时候，这 已经是本次solo活动的末放了。 整个打歌周期，《thumbs-up》共拿到了六个一位。音源成绩的好看是一目了然的，除此之外，首周专辑销量突破到12w，甚至超过了团上次回归的成绩，单人抗团的实力已然得到了验证。 姜濯从舞台上走回后台，安可舞台下粉丝们的热情让他迟迟无法平静下来。 他单手撑着膝盖慢慢坐下，过度运动造成膝盖磨损的疼痛在现在回到安静气氛后才能体会到。掀开裤腿，膝盖处牢牢地贴满了膏药，那股子药味他已经闻习惯了。 “嘶……” 他试探性地伸了伸腿，肌肉拉伸的酸楚让姜濯忍不住痛呼出了声。 疼痛能让姜濯从台上的欢呼声中清醒过来，可这滋味并不好受。休息室的门一关，刚刚和粉丝们共同经历的一位获得就如同水月镜花一样，甚至分不清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姜濯不喜欢这种感觉，可现在距离孙文轩接他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为了躲避这种空荡荡的感觉，他干脆掏出了手机，无目的地刷着世讯。 他的个人超话里已经有人发了今天的照片，照片里的人抱着一位奖杯笑的自信大方，耀眼的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 毕竟今天是末放，姜濯想了想，还是决定写下一篇小作文。 “《thumbs-up》的打歌日程正式结束了，今天的一位获得也很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粉丝们。在台上台下都能看到你们的面容，这让我能在最累的时候满血复活，虽然已经说了很多次，但还是想说，如果没有赤豆的话，姜濯是不会走到今天的…… ……最后要说的是，感谢大家今天能来看我，我以后也会用尽力气去更多更大的地方见你们。请各位相信我，相信march，那一天一定不会来的太晚。” 小作文一发出就收获了好多点赞和评论。为了平复一下因为小作文而重新激荡起来的心神，也是为了躲一下不断跳出来的提示音，姜濯熟练地切了自己的小号。 小号里的姜濯几乎是一个完整的赤豆，关注里除了march的成员们就是邵初和sweep的师姐们，虽然平时也不发世讯，可从大数据自动给他的推送中就能看出来，他的关注全部都是这几个人。 这不是，随便刷刷就是什么“沈蔺新剧”“周明与：当march的忙内很幸运”“姜濯solo造型”“盘点邵初的十大cp”之类的词条。 挑了几个有意思的标题看了看，大概了解一下粉丝眼里朋友们的动向。姜濯手一滑，下一条世讯就进入了他的视线内。 “网传vermillion dynasty秋冬男装秀邀请明星” 或许是误触，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机缘巧合，总之姜濯点了进去。 在一众明星的名字中，他的名字排在了第四个。 “姜濯？？不是吧赤2真的火了？？” “我去，我去，赤2这个咖位都能去？” “额额什么意思啊那几个唱衰的能不能开眼看世界” “猜你想看：姜濯solo成绩” “就这个《thumbs-up》爽！” “妈呀一次solo就大爆了吗，还是vd邀请看秀，这是假瓜吧” “宝宝们我们未官宣的饼不约哈，期待姜濯” “没错没错，不过赤2的形象和表现力真的很适合vd啊能不能梦一个” “赤2粉太会梦了” 姜濯只挑着带了自己名字的评论看了看，他自己也还没有接受到活动的通知，而且接下来的行程已经被樱花出道和巡演给挤满了，想来这也只是一个虚假宣传的帖子。 第114章 一边想着，姜濯一边关上了手机。 不过他还真挺想去的。 毕竟机会难得，而且……fiasco不是还挺满意他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资源来资源来 第107章 “入住愉快。” 一直到被孙文轩带着坐在机舱里, 姜濯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坐上了前往柏林观看vermillion dynasty秋冬男装秀的飞机。 事情的开始是姜濯在末放舞台结束后，孙文轩比约定好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才出现, 火急火燎地把他拉上保姆车，然后一脸兴奋地向姜濯宣布，他正式受邀前往看秀了。 “等等等等。” 孙文轩的情绪激动, 语速太快, 让姜濯都没来得及完全理解他的那句话。 他身上的安全带还被他捏在手里没来得及扣上, 大脑的高速转动让姜濯没办法立刻反应过来两件事。 “所以, 所以是真的？网传的那个名单是真的？” 黑暗中，姜濯仿佛能看见孙文轩吞了口口水。 “是，真的要去柏林了, 周三就飞。” 一切就跟梦一样。 上飞机前st刚刚官宣了march樱花出道的具体时间和行程表, 在姜濯落地柏林的同时，预告就可以发出了。等他回国，march将继续完成剩下的几场演唱会，随后便马不停蹄地前往樱花国进行活动。 这趟旅程整整在路上耗费了二十几个小时, 因为没有直飞的机票，转了两次机才落地柏林机场。下飞机的时候, 姜濯已经连着两天睡眠不足四个小时了。 他在飞机上莫名地睡不着, 可能是因为坐的时间太久了, 他肩颈总会痛。 二十几个小时像是一场梦一样, 一眨眼就过去了。可一直到真正站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 姜濯才堪堪感受到了一点出国参加时装秀的实感。 这完全是刚出道的他想都不敢想的经历, 哪怕时间往回调一年, 那时候的姜濯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 st并没有给他配太多的随性工作人员, 除了自告奋勇追来的孙文轩之外, 还有一位造型助理。三个人拖着五个箱子，姜濯全副武装走出机场的时候，旁边正有一群人举着摄像机还有接机牌，好像在等什么人一样。 孙文轩踮起脚探头看了看。 “emy……chm……看不懂，外国人名。” “本土的艺人吧，毕竟vd这个牌子之前接触的艺人都是国外为主，我国的艺人能拿到代言的并不多，这次邀请来的艺人也不多，所以应该没多少国内的粉丝会来现场。” 造型助理腾出一只手来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解释道。他是从黄莹上位之后跟着黄莹带过来的团队加入st的，虽然还没有和march合作过几次，不过姜濯听李相夷说过，这位没有留学背景，不过经过他手的造型确实有不一样的感觉。 他姓邢，叫邢远，李相夷和他混熟之后都直接远哥远哥地叫。 看他手上东西太多不方便，姜濯顺手接过了他手上的另一个行李箱。 邢远感激地看了姜濯一眼，然后继续道： “vd这个牌子虽然在国内都知道含金量很高，旗下也有其他牌子在国内比较火，不过它一直以来都更专注欧美市场。不过新上任的总监好像有过中国留学经历，上任前经手的几场秀有几件出圈的作品都用的是亚洲模特，这次能邀请我们来说不定也有转攻亚洲市场的意思。” 姜濯点点头，不过他带着墨镜，到底心里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行了行了快走吧，又不是来接咱们的，在这儿堵着干嘛？” 孙文轩把背上的包往上提了提，手机里约定好来接他们的司机刚刚发来了消息。他又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伸手推了推姜濯，指着前面距离大约五十米处站着的一个全副武装的人大声喊着： “走走走！欸！对！在这儿在这儿！” 来接他们的是个在柏林待了十好几年的中年人，大哥性格爽朗健谈，就是车开的挺一般，一脚刹车一脚油门的，让坐了二十几个小时飞机都毫发无伤的姜濯险些在落地柏林的第二个小时就吐在车上。 大哥一路上把车开的东倒西歪，好在跟他们嘱咐了不少注意事项。 “吃饭就找亚洲面孔开的小店！听见听不懂的就装傻，用翻译软件！别让这帮德国佬忽悠了咱们！” 邢远一开始还不甚在意，等大哥一走，就小声嘟囔着： “能出什么事儿啊，这不都文明社会文明国家吗，再说了咱们可是官方邀请来的……” 结果下一秒，在酒店办理登记入住的时候，他们三个就经历了柏林囧途的第一次考验。 由于证件和订票信息全部在孙文轩的手里，这人又一直以全能经纪人自居，所以和酒店前台沟通的任务理所当然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当孙文轩自告奋勇地用英语加翻译器加肢体动作去交流的时候，姜濯就在他背后站着，邢远则是一脸好奇地观察着酒店的内部装潢。 “欸，欸，这灯真好看。” “嚯这大柱子，这么高，得有三层楼吧！” “诶诶让我看见了吧，墙皮都起来了。” 姜濯一边支着耳朵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碎碎念，一边注意着孙文轩那边的进度。果不其然，他的担心是有用的。孙文轩那边比划的动作逐渐迟缓，力道也加大了不少，可对面前台的反应极其冷淡。姜濯感觉到了不对，将手里的行李箱塞进邢远手中，走了过去。 “什么情况？” 他摘下墨镜开口，用中文问着孙文轩，可眼睛却是看着前台的。 “不是，这孩子就跟听不懂英语似的，酒店服务人员怎么交流起来这么困难呢，是我说话口音太重了吗？” “口音不影响交流，说不定是翻译器哪个单词翻错了，我问问。” 姜濯将需要的证件索性全握在了手里，和前台用英语交流，从头开始办理入住。 “您好，我和我的同伴之前在平台上订了这家酒店的三个房间，我想……” “这个之前您的同伴已经说过了，不过问题在于你们预订错了房型，而现在已经没有行政房了。” “但是我们提前已经约定好了，这是预约凭证，如果酒店没有合适的房型的话，我想这并不是我们的问题不是吗？” “啊……” 姜濯的态度在这种情景下显得异常平静，冷静的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不是在异国他乡和态度过分冷淡的酒店服务人员争论问题一样。 这种气势也确实唬住了这位仪态甚高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在经历了孙文轩一着急就说不清楚的英语之后再听姜濯的英语，显然没想到这个年轻的亚洲人能用英语顺畅地表达出他的意思。再加上姜濯个高腿长，周身的气质打眼一看就和旁人不一样，一时间态度还真就端正了起来。他的脸色先是白了下来，随后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软化，低着头也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最后递给姜濯三张房卡。 “三位的房间，入住愉快。” “这么快就协调出来一间合适的房型，说明酒店的各种系统还是合作的很和谐嘛。感谢您为我们的服务，祝您度过美好的一天。” 姜濯伸手接过房卡，礼貌性的和这位工作人员道谢之后就转身冲着孙文轩和邢远的方向走去。 “解决了？” “嗯，本来也没什么，咱们手续都是齐全的，估计就是看你情绪一激动说不明白话吓你一下。” 孙文轩还是有点愤愤不平的说着。 “就这还大酒店呢……这都什么态度，见人下菜碟啊。” “行了行了，人总是会喜欢在自己的职责范围内用自己的那一点权限去彰显自己不是吗？咱们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自己的权益是解决好了，就别管那么多了。” 看孙文轩还是想说什么，姜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没事，万事有我呢。先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呢。” 就在三个人从大厅经过走向电梯的时候，两个一看就是亚洲面孔的女生手挽着手和他们擦肩而过。毕竟在异乡看见熟悉的亚洲长相，姜濯多留了一个眼神。 不过也只有那一个眼神，电梯就到了。 三个人手忙脚乱的拿着五个行李箱，一人肩上还有一个背包，就这么上了电梯。 不管怎么说，黄莹在这方面到底是没有亏待这几个人。 公司预订的房间各项设施齐全不说，虽然空间没有传说中总统套房的房间那么大，不过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最主要的，还是房间里配的阳台，一打开阳台门就能看见街上的景象。 姜濯进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整理收拾出来自己的东西，然后挨个儿放在他们应在的位置上。这次他们要在柏林待三天，而仅仅在路上就多耗费了整趟旅行仅一半的时间，带的东西多也情有可原。 等姜濯终于收拾好了东西，还来得及给自己冲个澡换上舒适轻便的衣物，他的房间门也被敲响了。 第115章 “姜濯，走啊。咱们出去溜达一圈！”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觉得自己这两天很空所以重新理了一遍大纲最后发现手头的写不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两天晚更新滑跪致歉！欠的都会补上的我保证！ 第108章 “我决定了……” “这时差弄得我难受死了。趁着现在天还没黑, 咱们出去溜达溜达透透气踩踩点，明天工作起来也好安排。” 孙文轩一边说着一边戴上墨镜，虽然时差已经把他折磨地一个劲儿地打哈欠, 可初到柏林的兴奋还是让孙文轩没办法放弃来之不易的出门溜达的机会。 毕竟明天开始就要醉心工作了。 姜濯和邢远两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就要比孙文轩好多了。可能是因为年轻吧，中欧的时差并没有对他俩产生什么太严重的影响，尤其是姜濯。他心里装着事儿, 现在满心都是明天秀场是什么情况呢。 三个人并排的出现在酒店大厅, 入耳是各种各样声音的英语或德语。柏林是一个国际型大都市, 在特殊的经济文化背景影响下, 英语几乎要取代德语成为最主要的使用语言了。 姜濯一边走路一边掏出手机回消息，是梁洵发过来问他们落地没有。而在踏出酒店电梯的下一秒，姜濯听见了熟悉的中文。 “……怎么办……” “不知道……不能不住……” 他抬头, 顺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声音的主人正是登记入住时碰到的那两个年轻女子。 此时她们正站在前台和工作人员交涉，好巧不巧，正是刚刚接待姜濯他们一行人的那位工作人员。 大概是抱着同在异乡为异客的心情，姜濯没怎么纠结, 和孙文轩还有邢远交代了一声，就走上了前。 他摘下墨镜, 开口道： “中国人吗？需要帮助吗？” 听见熟悉的语言, 两个女生看向姜濯。虽然很好的控制了表情, 可还是能从眼神变化中看出来, 她们两个认出了姜濯。 “欸, 你是？” “啊是的, 我们发现我们预约的房型和实际入住的不一样, 正在沟通但是酒店这边好像不愿意给我们协调一间出来……” 黑发女生刚准备认出姜濯, 就被旁边的粉发女生一把抓住, 然后和姜濯讲着事情的经过。 姜濯认真听完之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看向工作人员，那位显然也还记得姜濯，虽然还是两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不过看起来态度倒是郑重了不少。 “这两位的预约时间出了错误，前台并没有接到任何预约电话。” “但是通话记录确实是酒店的电话不是吗？” 姜濯冷着脸处理问题时气势还是挺吓人的。 他伸手接过女生递来的手机，将打开的预订界面还有通话记录展示给工作人员看。 “我想刚刚这两位女士没有理解您的意思，所以没有给您展示有用的证据资料。我们是外国游客，在这方面会出现问题很难避免，因此才需要酒店的工作人员多付出一点耐心不是吗？” “是的……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不过酒店的行政房确实已经住满了，如果二位小姐愿意的话，不知道普通房可不可以入住？酒店愿意赔偿差价。” 虽然姜濯并不满意酒店的解决方式，不过最近柏林确实有很多活动，也正值暑假，游客多也无可厚非。他简单把酒店的处理方式转告给两个女生之后，看着她俩犹犹豫豫的样子，开口道： “如果你们不同意酒店的做法的话，其实我们是三个人预订了三个房间。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两个人合住，给你们腾出来一间，房型是一样的。” 害怕女生担心安全问题，姜濯又继续道： “你放心，虽然前台态度有点冷淡，但人家一定会做好本职工作的。一旦发生什么危险，我相信中国和德国的法律都会保护你们的安全，所以请不要担心。” 被他提出的假设逗笑了，也是因为终于解决了本是简单的小问题，黑发女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就太谢谢你们了，不过我相信你们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的，毕竟你还是公众人物不是吗？” 这一次轮到姜濯惊讶了。 “居然认识我吗？很荣幸很荣幸，那么我就和前台沟通了。” 办好了一系列手续，姜濯把房卡递给女生。随后在孙文轩和邢远一个劲儿看过来的打探眼神中和两位女生说了再见，就匆匆离开了，只留下她俩在原地等着酒店归还她们用于登记的证件。 “爱豆真人就是帅哈？” 黑发女生看着姜濯离开的背影，伸手拽了拽好朋友的衣角，继续道： “从前你追星我还特不理解，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追的又没见过，今天这么一看真是……惊为天人。诶对了，你喜欢那个是不是他们团的来着？” 粉发女生的表情有点复杂，原因很简单，因为自担和姜濯算得上是对家，两家粉丝之前因为在争六舞一的名头时起过摩擦。虽然她自己已经是个不会随随便便被网络舆论带着走的成年人了，可毕竟事关自担，导致她对姜濯的印象并不怎么好。 她这次来柏林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和好朋友从来没有单独出国旅游过，想趁着暑假挑战一下自己来着，结果没想到练习了那么久的英语，真正出了门到了紧张的时候，一句话都讲不出来。还有就是因为她喜欢过的一个中国艺人也来了柏林参加vd的秀，顺便过来缅怀一下自己的青春，站在门口拍拍自己的前担。 谁知道刚到柏林就被对家给出手帮了呢，还是正主。 “不是他们团的，算是……对家吧。不过我们团可比他们团火多了，他们团也就是他自己火。” “哦哦我说呢，我说我怎么就对他这张脸有印象。他是不是有个造型贼出圈来着？” “嗯，solo专里的。那天咱俩开车去机场你还随机到这首歌了呢，你还夸好听来着。” “是吗？不愧是我啊！变成路人粉一秒。” 粉发女生没好气地推了朋友一下，就烦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嘚瑟劲儿。 黑发女生也不在意，依旧乐呵呵地。她掏出了手机，继续说道： “不过这哥还挺低调，感觉网上都没什么消息，也没几个人接机，送机的倒是有几个。” “他们团本身海外粉丝就不多吧，才出道两年多，哪儿来的人接机。” “啊？那他还一个人去看秀，到现场得多尴尬啊。” 黑发女生突然挺直了背，一脸严肃道： “我决定了，原来我准备在你去追星的时候在酒店里躺尸，现在我决定和你一起去现场。而且咱俩早点去，去第一排，诶呀一定不能让咱们中国同胞在外面丢了面子啊！” 这边工作人员终于处理好了相关入住手续，粉发女生一边把递回来的证件收好一边白了黑发女生一眼。 “行行行，那咱俩就一起去，正好让你体会一下我们追星女追线下的强度。” “哼哼，走就走，谁怕谁。” “哦对了，我看你刚刚拍了姜濯一下，没发出去吧？” “还没，我准备发论坛上repo一下的，应该算是他的正面新闻吧，不能发？” “嗯，repo文字就够了，别带定位也别发照片——照片可以隔几天再发。虽然他海外人气不一定，不过说不准有没有狂热私生跟过来，暴露了位置消息还是不好。” “行，你算是提醒我了。诶呀，还得是咱们追星女严谨哈。” “滚滚滚谁跟你咱们追星女。赶紧拿好东西上楼收拾，我要累死了。” “得令！” 【repo姜濯中国人help中国人】 【1楼】 楼主：第一次玩论坛发帖哈哈哈哈哈格式要是错了大家别骂我哈 【2楼】 不骂不骂楼主快说 【3楼】 看见这个标题我就激动了，什么小姜姜的美谈 【4楼】 是和他在德国的行程有关系吗？楼主快讲 【5楼】 没事的楼楼我们都是随便发的 【6楼】 楼主：好啊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太可爱了，小姜姜是你们给他的爱称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7楼】 楼主不会是标题党把人骗进来要流量的吧？怎么半天不说话，姜濯你也是火了也是有人用你来蹭流量了 【8楼】 诶呀楼上没必要戾气这么重吧 【9楼】 楼主：哦哦不好意思大家刚刚我朋友在跟我说话，又检查了一下定位有没有泄露，我现在正式开始讲吧 【10楼】 期待~ 【11楼】 楼主：其实就算我不说大家也知道他过来是参加什么活动的吧，楼主是配朋友来看参加同一场活动的另一个明星，楼主不追星，纯粹是陪朋友来的。 【12楼】 第116章 楼主真好 【13楼】 笑死了我朋友也是这样，每次和我出去旅游基本都是我担在哪儿她就和我去哪儿 【14楼】 诡秘我们什么时候能不因为追星而旅游 【15楼】 楼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太有梗了，我继续说。 我俩的英语水平都是考试行口语一般的那种，雅思刚过，日常用语一紧张还是说不出来，所以落地柏林登记酒店的时候就费了好多事。虽然是酒店统计房型的错误，但是毕竟楼主和朋友两个人人生地不熟的，沟通上可能出了什么错也没准，总之就是僵死在前台了 【16楼】 楼主我懂你！我们哑巴英语是这样的 【17楼】 呃呃都出国旅游了还是做好准备吧，别丢人了 【18楼】 楼上是不是有病，能不能体谅一下别人啊而且楼主也没造成什么麻烦吧 【19楼】 什么就没造成麻烦，前台工作人员的时间不是时间吗？ 【20楼】 你们不要再吵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状态又回来了！等着我的补更吧！ 第109章 “一切顺利。” 【21楼】 楼主：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再吵了！重点不在这里啊！ 楼主继续说。 总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就在楼主和朋友迷茫无措到差点准备返回去睡机场的时候，一句中文突然就出现在耳边了。声音好听这个是一定的，不过在当时那个情景, 楼主简直就是听到了神谕。 【22楼】 猜是我们姜濯 【23楼】 不仅是声音像神谕，转过头一看脸更是神迹来的 【24楼】 支持姜濯成为六颜一 【25楼】 建设姜濯六颜一 【26楼】 呵呵赤2粉能不能别梦了，什么时候队内打的过赤3再说话吧 【27楼】 楼主：确实是神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btw真人真是比镜头上还好看不少。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位哥特别迅速的了解完情况之后直接就是一个流利英语帮我们解决了这个前台小哥啊！后来因为房间确实房型不够了他还协调自己的工作人员给我们匀了一间房, 从头到尾没有表明自己的明星身份, 完全是出于帮助同胞的心情才这么做的, 太有男友力…… 【28楼】 感觉楼主已被姜濯蒙蔽 【29楼】 没错啊啊啊啊啊啊家濯就是如此一款特别特别靠谱的男友型爱豆啊！ 【30楼】 怪不得赤2梦女多呢，不过楼主的表述也很有感觉 【31楼】 姜濯为什么会英语这么好啊，他们这种从小就去当练习生的不应该没什么时间去上学么 【32楼】 姜姜家庭条件蛮好的, 应该是家庭教育吧, 从小双语教学的那种，好像他爸妈离婚之后爸爸一直在国外来着 【33楼】 楼上这是听哪儿说的？ 【34楼】 姜濯出solo那段时间论坛里有人扒出来来着，你们都没看到吗？ 【35楼】 这个还真不知道……原来是离异家庭啊可怜宝宝 【36楼】 我的天啊都二十好几了还宝宝宝宝呢恶不恶心 【37楼】 嗯嗯楼上宝子你继续，对着自担猪一样的喊宝宝喊的亲热你是一声不吭啊喜猪妹？ 【38楼】 我不行了 【39楼】 楼主真的不是在编故事？这种房间能随随便便匀吗？ 【40楼】 同意楼上的, 再怎么说男爱豆也是男的，别是什么图谋不轨…… 【41楼】 我的天啊能不能别把人都想的那么坏 【42楼】 话虽如此但是楼主还是小心一点好 【43楼】 男爱豆那啥的还少吗？去夜店的都被拍了几个了 【44楼】 不是被拍的有赤2吗就在这儿叫, 不会是你担约小姐姐被拍了心理不平衡了上这儿来乱吠了吧！ 【45楼】 楼主：天啊大家不要吵架, 我发这个帖子本意就是想表扬一下这个优秀青年男艺人帮助同胞的美好品德啊！而且什么图谋不轨的首先感谢大家的关心其次真的没有！他甚至为了让我们放心还嘱托我们酒店安保设施做的很好…… 【46楼】 我的天啊小姜我要哭了 【47楼】 特别特别好的姜濯和特别特别好的楼主宝宝, 造谣吵架的都鼠了 【48楼】 平心而论出门在外（还是国外）碰到这种语言交流不畅的时候能有人仗义出手真的会非常感动, 更何况这还是同胞, 还给匀了一间房出来, 我要是楼主我真的能爱他一辈子了 【49楼】 嗯嗯们一生大气的中国人在外就这样互帮互助 【50楼】 莫名想到自己当年一个人在国外的日子了, 有点想流泪 【51楼】 唉 【52楼】 不管怎么说还是感谢楼主愿意分享出来姜姜的故事, 让我们知道他私底下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53楼】 我真的要爱你一辈子了 【54楼】 楼主：唉楼主和朋友两个人也是感慨颇多啊！所以楼主把原本计划好的酒店躺尸改成了去现场应援, 因为朋友说姜濯落地柏林没几个人接机，感觉活动现场这么冷清也太对不起姜濯这张脸了（嘶哈嘶哈）。咳咳总之楼主将前往，请期待楼主的好消息 【55楼】 哇塞好耶！ 【56楼】 家濯就这样出门一趟全是美谈 【57楼】 感谢楼主！ 【58楼】 哼哼家濯就这样人帅心善，狗公司也算是识趣知道谁能撑场面把孩子带出来参加这种活动，就这个姜濯爽！ 【59楼】 毕竟帅哥英语好，他不往国际发展谁来 【60楼】 虽然但是这是vd的资源，再怎么说也是姜濯自己一个人争取来的吧，之前要不是fiasco的合作不错怎么可能有这个机会 【61楼】 我的天啊真以为你家哥哥没了公司也能单干干出一番事业吗？没有公司他算个啥/抠鼻/抠鼻 【62楼】 呃呃楼上好恶 【63楼】 其实没说错啊，march现在这个人气和热度，怎么可能会有国际大品牌直接来邀请他们啊 【64楼】 也只是看秀嘉宾而已什么高奢代言都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呢，大家别贷款代言了好不好 【65楼】 顶顶楼上 【66楼】 不过既然有合作我们期待一下也好，高奢顶奢代言哪个不是有考察期？ 【67楼】 话说vd到底算高奢还是顶奢？ …… 说实话，异国风情确实有趣，可惜姜濯心里揣着事儿，逛了一晚上都没记住什么，只顾着在心里一遍遍预设明天可能发生的事情。 甚至还因为紧张做了半天噩梦，第二天邢远七点半敲开他的房门时，姜濯已经醒了。 “来了？” 姜濯侧身出了房门，又轻轻把门合上。 “孙哥还睡着呢，你是不是要先去吃早饭？我陪你去吧。” 三个人两间房，姜濯本身也没什么必须自己一个人睡一屋的大明星架子，加上邢远不太习惯时差，索性就和孙文轩睡一起了。 这个点孙文轩还没起来。也是好笑，明明和他同住一屋的姜濯已经起来洗漱好了，他也没被姜濯的动静吵醒，睡眠质量确实远超同龄人。 邢远没想到孙文轩还没起，听了姜濯的话后先是一愣，随后道： “没事没事，我也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反正东西什么的都在我房间，咱们现在就去准备好了。” “好。” 两个小时后，当孙文轩提着三杯冰美式出现在邢远的房间里时，姜濯已经完成了中午看秀的妆造。 在他们到达酒店后，fiasco那边的工作人员就给他们送过来了vd的衣服。纯黑色的西装面料，只不过用了夹克的版型和剪裁；大面积堆叠像素风vd的经典logo，保持品牌风格一贯的低调沉稳。同时邢远给姜濯搭配了一条红蓝撞色的丝巾，既能让整体穿搭不显单调，又能体现出姜濯的年轻气质。 发型方面，姜濯在出发前刚刚补漂过金发，因此颜色上不必担心颜色不均匀。邢远一改平时打歌舞台上喜欢做的那种烫发卷发，反倒是尽可能让头发柔顺下来又不失光泽。 这种造型很容易翻车，好在模特的脸和身材足够扛得住邢远这么折腾。当孙文轩推门进来的时候，纵使他已经天天看姜濯这么看了好几年，也忍不住“哇”了一声出来。 “帅。” 邢远正往他的小箱子里收东西呢，听见孙文轩的动静，忍不住笑出了声。 第117章 “帅吧，这个造型我在来之前构思了好久呢。” “帅帅帅，不愧是邢远啊！” “哪儿有，主要是模特好看。” 邢远满意地看向正在镜子前整理着头发丝的姜濯说道。 “行了行了你俩这是互相搭配，干活……无所谓了喝咖啡吧，喝完这杯也差不多该走了。” “嗯，谢谢孙哥。” 纵使已经给自己打了很久的气，姜濯乘坐的车停在红毯前时，他的心脏还是忍不住地一个劲儿狂跳。 他甚至在心里暗暗希望上一位走的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这样好让他做足心理准备。 可是人家用的时间那么长，到他这里大概也不会有认识的媒体来拍他，他就只能闷着头往前走，对比起来又太过惨烈。 不过不管他内心里是如何纠结如何天人交战，红毯上分给每一位的时间都是有数的。姜濯预想中的长一点短一点都没有发生，当他的车门被拉开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看起来气定神闲的样子，走上了红毯。 心脏跳的很快，脑子一片空白。在车上时他耳机里还在放着练习口语用的录音，可现在姜濯只害怕他一紧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从姜濯走上红毯时道路两侧就很安静，姜濯明白，因为前面那一位外国男演员刚刚爆出恋情，正是做媒体争相采访的对象的时候。 就在他已经准备象征性地挥挥手，只要让一个媒体拍下他的身影就足够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了一句自己的名字，还是用中文喊出来的。 “姜濯！姜濯看这里！” 他转过身去，站在第一排的女生正奋力地挥舞着用简陋彩纸做成的应援牌，上面写着“姜濯柏林一切顺利”。应援牌底下的那张脸不算熟悉，不过姜濯在看见的第一眼就想起来她是谁。这位并不是他熟知的站姐或者代拍，而且昨天在酒店里碰见的那位黑发女生。站在她旁边的，红着脸一手举着他的名字一手是一个不认识的外国名字的，是那位粉发女生。 第110章 “荣幸之至。” 不知道是不是她喊出来的那一声起了作用, 总之在姜濯朝她投去感激的笑容后再一回头，已经有几个镜头转过来拍他了。 “这是谁？” “不认识，中国人。” “z……姜……濯？好难发音。” “不过脸长的不错, 先拍了再说。” “中国男团成员。” 姜濯从来没有如此希望过自己听不懂英语，因为这样的话他就能在周围的窃窃私语中完美屏蔽掉会影响他的话。可惜他不行，他只能强装镇定, 微笑着和对准他的每一个摄像机say hi。 “刚刚那张绝了。” “可以挥手吗？” “再来一张。” “濯, 请看这里。”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慢慢地, 随着一小部分摄影师注意到姜濯, 并且把镜头对准到他身上之后，就有越来越多的媒体注意到这个陌生的东方面孔。 这时候外貌优势就派上了用场不是吗？不管你来自哪个国家，文化背景是什么样的, 世界上的所有人对于美的追求从来都是疯狂且持续的。 而姜濯, 他也是个“人来疯”的性格。对准他的闪光灯越多，他反而越兴奋，在红毯上的动作越自如。慢慢地，当姜濯的身影已经快要移动到红毯尽头的时候, 最开始叫住姜濯的那两个女生才发现：红毯两侧的媒体，不管他们来自东方还是西方, 背靠官媒还是营销号, 他们的镜头里出现的那个身影都是姜濯。 #我们中国人在外靠脸大杀四方# #姜濯vermillion dynasty# #姜濯秀场# #march# 身处信息时代的好处就在于姜濯在柏林刚刚进入秀场, 国内就已经有了他在红毯上的相关报道了。 热搜词条上, 姜濯借着还未完全冷却的solo热度借力连登四条热搜, 足够生图直出的美貌更是引发了广大网友的积极讨论。除此之外, 姜濯在红毯上用流利的英语自信回答西方媒体问题的视频也引发了网友的讨论。 或许是因为在这个时代太少有在学业上出彩的明星艺人, 而姜濯此前并没有提及他曾有在外国生活的经历, 所以这段采访视频底下全都挤满了对于爱豆学历问题的讨论。 虽然这种话题在娱乐圈基本算得上是一种禁忌, 各家粉丝更是在相关词条底下打成一片，争先恐后地把不知已经是多少年前的旧物料扒出来用来审判对家。不过总的来说，带姜濯大名的文章里更多的都是对他的积极评价，因此st并没有下场控评。 或许st根本不在意这些吧，毕竟黄莹在官方媒体释出新闻媒体图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开庆功酒了。 “我早就说了，他只要露脸就行了。” 办公室里，黄莹坐在原本属于黄鑫的老板椅上，脸上露出了下属们许久未见的满意的笑。 “虽然说march里人气不均的问题很严重，不过团体整体的人气还没有高到那种程度，我们后续还来得及平衡成员的人气。这个时候单独放出一个成员去拉高整个团体的知名度，顺便还能开拓一下海外市场，怎么看都是一步精妙的棋。” 站在黄莹旁边的年轻下属推了推鼻子上架着的眼镜，附和道。 不过黄莹并没有因为他的几句话而给他太多笑脸，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这一眼真叫人拿不准她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下属的回话。 “你有点太低估march的声量了，第一次巡演场场爆满就已经能看出他们的现状了。就这样我们还没怎么买营销，虽然说黄鑫前期对他们的运行有太多问题，不过一场场舞台下来，倒是让march的粉丝群体里以死忠粉舞台粉居多，这种粉丝分布还挺难得的。” 她抬手点了点桌子上刚刚拿过来的策划案，继续道： “等姜濯落地就直接送到樱花国吧，趁着这一波热度，这两天多做一点樱花出道的宣发。最近公司忙着看新写字楼，这地方还是小了点，新女团这边正式出道之后工作人员的数量肯定又要增加，到时候不知道得多挤。 哦，对了，march那边团综的行程可以先放一放，把商务代言的优先级往前排，一切以商务价值为重点。” 立在她身侧的年轻下属看了看手里的行程表，march成员们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已经是满的不能再满了。他刚准备开口说点什么，旁边的同事就悄悄戳了戳他的胳膊，顺便递给他一个不赞同的眼神。 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把团综拍摄时间挪到了晚上。 · 柏林。 整场看秀下来，姜濯只觉得颈椎都不是自己的了。 维持了好几个小时的礼貌性笑容，尽管已经尽可能打起精神来去高能量社交，可精神上的疲惫是没办法完全克服的。而在下午短暂的休息之后，原计划是再出去拍几张照片，三个人就能够打道回府，可谁也没想到品牌方偏偏又敲响了他们的门，为姜濯送上了一张品牌晚宴的邀请函。 孙文轩的第一反应是改机票，第二个反应才是恭喜姜濯。 “可以啊你小子，vd应该是很满意你，今天热搜都上了好几个呢。” 邢远兴奋的举着手机给姜濯看他在相关词条热度最高的时候截下来的图，脸上那副与有荣焉的表情，像是看见自己家小狗拿了狗狗学校跑步第一名一样。 “中国人就是要大杀四方！真是不白费我这么用心的妆造！” “当然，辛苦了辛苦了。” 姜濯身体上的疲惫通过午睡已经得到了一定的缓解，而精神上也因为vd的这张邀请函莫名振奋起来。 纵使他再老成，面对这个似乎唾手可得的机会时也难免会多一点幻想。 不过姜濯明白，邀请看秀和邀请晚宴的程度都是一样的。衣服可以送，但title什么时候给，给什么，那就得看各家自己的造化了。 姜濯将那张纸片放在手里看了又看，其实就算他真把这东西弄丢了，晚上到了会场工作人员也还是会让他进去。可尽管如此，他还是突然生出了一种把这张邀请函收藏起来的冲动。就像小时候喜欢把奶茶标签从被子上撕下来再贴在一个专门的本子上一样，他想把自己出道以来走的每一步的痕迹都留下来，有和成员们一起的，有自己一个人的。 他良久地注视着邀请函上的烫金字体，半晌才放下它。 “晚上是不是要另搭一套衣服来着？现在试来得及吗？” “一早就准备好备选方案了，不过还是再穿一遍看看上身效果比较好。去我房间吧？” “行，那你俩先去，我把房间延迟一天退房。” 孙文轩的动作也随着心情变化，话刚落地，他人就已经翻找出证件什么的冲出去找酒店前台工作人员办理续房了。或许是因为第二天没什么游客来，又或许是因为这三人给酒店留下的印象太深，总之孙文轩并没有费多大劲儿就办好了续房。 不过按照计划明天中午十一点离开柏林的话，因为march的行程安排需要姜濯直飞樱花国，那么他们落地樱花就是当地时间的上午十点多。 第118章 啊，可恶的时差。 孙文轩揉了揉头发，在心里暗骂着时差。 不过他的心情并没有那么糟糕，毕竟手底下的艺人眼看着就要接好饼了，他高兴还来不及。 因此孙文轩也只是气馁了一瞬，紧接着就把自己调理好了，回房间的时候没忘记带两杯咖啡上去，一副誓要与时差抗争到底的架势。 晚宴并不是像姜濯想象中那样正式，换句话说，这儿根本就是和开party没什么两样。 灯光调暗，不过不是那种蹦迪的场子使用的灯光，而是一种琥珀色调，慢慢地变换光影；会场内使用的香水味很清淡，不过姜濯实际上并没有怎么闻到，因为和他交谈的这些人身上的香水味已经浓到足够掩盖会场布置的精心设计了。 “……所以，后来我就出道了。” 姜濯笑着和两位女士轻声交谈，这两位都是vd在其他国家的相关负责人，是她们主动找到姜濯搭话的，说什么对中国的娱乐行业很感兴趣。 姜濯但也不抗拒社交，毕竟他来就是为了这个。只不过在话题的选择上需要他再用心一点，索性干脆把他换公司的故事幽默化了讲给两位听，语气上的轻松再加上男明星的外形实在惑人，明明是很心酸的故事却也能把两位女士给逗笑。 “哈哈，你很幽默，而且英语很好。我之前碰见的中国艺人很少有像你这样的幽默风趣，他们都很严肃。” “没有没有，我比较喜欢开玩笑而已，其他前辈们可能是觉得这样的场合庄重一点比较好。当然我也很感谢两位不觉得我的故事讲出来会冒犯到二位，毕竟这是在不算得上是一个多么愉快的故事不是吗？” “当然，这么听起来你的经历真令人难过。不过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吧？” “是的，我现在的队友还有公司都很好，我们也正在变得有名起来，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是不是？” “是啊……和你聊天真愉快，不过我再多说下去的话就怕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了。那么就这样吧，我看见了一个老朋友正在叫我们，很期待和你的下一次见面。” “荣幸之至。”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时差也是激起了我消失已久的高中地理知识 第111章 “是想我们了吧！” “女士们, 先生们，请注意：这里是机长广播。我们已安全降落于首都国际机场。当地时间为上午10:20，地面温度为27摄氏度。飞机正在滑行至指定停机位, 请暂时留在座位上，保持安全带系好，直至‘系好安全带’指示灯完全熄灭。尊敬的旅客朋友们, 感谢您选择中国国际航空。对于此次航行中可能遇到的任何气流颠簸, 我们深表歉意。我们即将停靠在3号航站楼。再次感谢您的搭乘, 祝您旅途愉快, 一切顺利。” 落地樱花的时候，姜濯已经连轴转好几个小时了。 vd最后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合作意向，只不过姜濯的外网社媒账号上多出了好几个关注, 十月份的时尚杂志推封合同也送到了黄莹手上。 姜濯单手推着行李箱, 走出机场。他的此次降落属于保密行程，因此并没有粉丝在机场外等候接机。而march大部队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经降落樱花，准备今天的彩排和明天的正式录制。 虽然没有人接机，但姜濯还是帽子眼镜口罩一个不落的全副武装着。就在他穿过廊桥, 准备出机场大门的时候，身侧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请问你是姜濯吗？”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说话的女生有着一口并不怎么熟练的, 甚至是磕磕绊绊的中文, 仔细听, 口音明显就是樱花女生的口音。 姜濯一眼扫过去时就看见了她耳朵上打的耳钉, 那是march在樱花接到的第一个合作代言, 是一个算不上奢侈品的时尚品牌, 这个耳钉就是当时推出的产品之一。 “是的, 是赤豆吗？需要签名吗？” 姜濯伸手把口罩摘下来一半，露出了半张脸，冲着女生笑了一笑。女生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在机场偶遇自担，手忙脚乱的翻找着包里的物品，还真让她翻到一张小卡。 “小卡，可以吗？” “当然可以。” 姜濯伸手接过，在落笔前没忘记问女生的名字。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写一个to签会比较好，虽然卡片的位置有点小。” 涉及到长难句，姜濯就换上了樱花语和粉丝交流，虽然他自己也说的磕磕绊绊的，不过只要意思表达够清晰就可以了。 “可以吗？mika，我的名字。” 这个场面的可爱之处是女生也在坚持用中文回答姜濯。两个人互相用对方的语言交流的样子，虽然有点笨拙，还有点滑稽，不过两个人都是真诚的在对待对方的心意。 “好，祝你度过愉快的一天。” 姜濯离开之后，女生站在原地拿着小卡愣神了很久，好半晌才终于控制不住似的，张大了嘴巴无声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好帅！” 当然在樱花机场偶遇到姜濯的不只有直接上来要签名的粉丝，还有其他认识姜濯的路人，或是不认识他，只是单纯觉得自己在机场偶遇了帅哥的路人。不过不管身份如何，在姜濯落地樱花的半个小时之后，march全员到达樱花的新闻词条已经悄悄爬上了热搜文娱榜。 “哇塞终于看到合体了！” “谁知道是什么行程？怎么都去樱花了？” “是樱花出道啊” “宣发多久了都，是不是假粉丝？” “天啊终于合体了！我的小赤！” “这个姜濯随随便便一走就是男模啊！” “好羡慕偶遇的粉丝，接同款追星运” “还有樱花妹直接在机场要到了签名的，还是to签” “樱花妹我真的是很羡慕你们了” “宝宝起落平安！” 这次st给他们安排的酒店就在明天打歌舞台要去的电视台旁边，地理位置好了不少，最重要的是安保问题处理的不错。 姜濯从地下车库上来，一路上就一直有工作人员跟着。照顾的周密程度甚至会让姜濯忍不住怀疑，如果有人拍下来这位工作人员的动作，会不会把照片发到网上去，标题就是“震惊，某男爱豆在海外小牌大耍！”。 一边想着，姜濯忍不住笑出了声。电梯里原本是安安静静地，所以他这一声笑就显得格外突兀。孙文轩就在他旁边陪着，一脸茫然地扭过头去看他。 “笑啥呢？” “咳咳，没什么，想到开心的事情。” “是想我们了吧！” 正巧电梯到了，电梯门一开，出现在姜濯面前的正是好几天没见的李相夷。 “诶诶行了，说出来干嘛，不怕姜哥脸皮薄啊。” 梁洵嘴里说的话像是为姜濯打包不平，实际上脸上的嘴角都快要咧到太阳穴去了。 “别愣着了，走吧。” 钟铭从两个人中间探出身子来，伸手一把接过了姜濯手里的行李箱。在姜濯愣神之际，钟铭冲他挑了挑眉。 “哥几个都在这儿等你呢。你赶紧把东西放好，咱们现在就去彩排。” 虽然心里明白自己接下来面对的是怎样繁重的行程，可是当成员们重新嘻嘻哈哈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姜濯心里还是涌上来了说不清的感动。 或许在柏林的秀场上大放异彩的那个姜濯才是赤豆们心中的大明星，可是只有在成员们身边呆着的，才是march里的姜濯。 团体生活害人不浅。 姜濯腹诽道，脸上却在周明与的胳膊挂上自己的脖子时露出了一抹笑。 已经有个三四天没有高强度的跳舞了，不过当音乐通过耳返传出来时，樱花出道专主打曲的动作就像牢牢刻进了他的dna里一样，彩排完成得非常顺利。 不过大概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当工作人员欢呼着上前来准备为成员们卸下耳返，结束今天的工作时，姜濯则是拒绝了工作人员的帮忙。 “反正下午还有点时间，我自己一个人再把没到位的动作练一练。耳返什么的我知道放在哪里，我一直在隔壁练习室待着，有需要可以去哪里找我。” 练习是不能放下的，一天不练功都会出现很明显的退步，更何况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这么高强度的跳过舞了。 录制室的旁边有一个小练习室，虽然比不上正常的练习室那么大，不过终归是聊胜于无。 姜濯一个人先是带着耳返跳了几遍，后面又摘下耳返继续练习。在这期间，他看见了李相夷行尸走肉一般离开电视台，后来听梁洵说是在飞机上没睡好，再加上昨天录综艺录到很晚才结束，所以今天才这么萎靡不振的。梁洵在得知姜濯准备继续练习之后，自告奋勇的留下来帮忙。不过说是帮忙，其实就是跟他哥找个机会聊一会儿，没多久就自己一个人跑出去和电视台的摄像老师用樱花语套近乎去了，姜濯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当时梁洵说的学外语，他一直坚持了下来。 第119章 “哥。” 姜濯刚刚把自己的part练熟，就听见了周明与的声音。 “你怎么也来了？” 年纪最小的弟弟推开练习室的门，熟练的把身上的包甩在沙发上。头上脸上的妆还没有卸掉——刚刚孙文轩拉他出去拍了一个什么宣传片，他最近刚加入一个大火的综艺节目，每天除了练习就是录综艺。 “我前两天行程忙，误了两天练习。刚刚回去问铭哥你在哪，铭哥说你在练习室，我这不想着自己也过来再练练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做练习生那会儿我就是这样，几天不练，舞蹈能力就要退一大截。” 他现在倒是能轻轻松松的当个玩笑说出来了，可是姜濯还记得那段时间周明与的不容易。 出道前他家里陡生变故，拖了那么久才重返练习室。声乐上倒是好拾起来一点，只是姜濯和梁洵，那段时间他们三个简直跟连体婴一样，后来周明与一看见他俩就生理性害怕，因为一看见他们俩的脸就能想起复健时期的恐怖练习量。 听了周明与的话，姜濯也想起来了从前的事。 “行，正好我还有几个齐舞的动作拿不准，你陪我练练。” “小菜一碟。” 一边练，姜濯突然想起了自己还不知道钟铭现在在干嘛。 正巧跳了几遍之后，两个人正在旁边蹲着喝水，姜濯开口问道： “铭哥呢？怎么没见他，又被孙哥叫走了？” “哦，不是。他说今天一听舞台上的音乐，总感觉哪儿还不太合适？估计是又钻回酒店房间里面研究他的音乐了吧。铭哥总是这样，哪有一点点不舒服就要钻牛角尖钻到死。” 姜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们这张樱花出道的专辑名字叫《初回》，除了两首樱花语言的新歌之外，还重录了march出道以来所有发布的歌曲的樱花语版本。 这两首新歌也是钟铭写的，节奏热血的有编舞，算是主打曲，另一首抒情曲做收录曲。 不过可能是因为文化差异或者是别的什么，钟铭从着手准备这张专的第一天起就觉得怎么改都不满意。姜濯本以为在成员们都已经录好音甚至已经准备发出专辑的现在，钟铭已经不会再纠结了，可谁知道这人还在心里惦记着。 平心而论姜濯是听不出来有多少不合适的，不过毕竟歌是钟铭写的，他说味儿不对就不对吧。 但是他一直这样下去，这个状态上台可不行。 第112章 “我帮他结账。” 在练习室待着太容易忘掉时间了。 周明与在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先离开了, 姜濯则是一直待到九点钟。还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过来打扫卫生，他才恍然惊觉自己已经待了这么久。 背上包，除出了电视台, 姜濯突然不想这么快的回酒店歇着。他打开手机地图划了划，陌生的文字陌生的地名看的他脑仁痛。好在酒店的位置并不远，孙文轩也给过了他们中文翻译, 就算他走到了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也能打车回来。 这样想着, 姜濯干脆在群里说了一声自己溜达溜达就回去, 然后关上了手机，在陌生的街头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正好饿了，他走进去瞎逛了一圈, 花花绿绿的包装看的让人食欲大增, 可惜明天还要上镜，他什么都不能吃。姜濯最后一次和蜡笔软糖告别，然后伸手拿了一瓶冷藏过的苏打水准备结账。可好巧不巧，他的卡在这时候出了问题, 无论店员怎么试都结不了账。 偏偏他还没带现金在身上。 他看着店员，店员也看着他。他手足无措, 可店员看起来比他还慌乱。就在姜濯准备硬着头皮给钟铭打电话让他来救自己的时候, 身后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我帮他结账吧。” 姜濯回过头去, 是一个背着电吉他的女生。前额的头发有点长, 微微挡住了眼睛, 不过就算这样, 姜濯在看见她的下一秒就想起来了她是谁。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 march还是第一次来樱花, 带着突然爆火的《gradualist》首登樱花综艺节目，根本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 那时候的他们面对一首歌的爆火根本来不及多思考什么，被“march和《gradualist》分不开”的想法裹挟着，直到在街头听见有人表演他们的出道曲《march》，才得以从这种诡异的思维困境中抽身。 成功过一次的人最明白后续想要摆脱第一次成功带来的阴影有多难，成名也是如此。 正因为这样，那天樱花街头上的电吉他版《march》才能给姜濯留下这么深的印象。 当姜濯的思绪从回忆里抽出来，女生正巧把那瓶苏打水递到他面前。 “……谢谢。” 或许是看他反应有点慢，女生掀起眼皮，略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给自己结完账后就转身离开了。 姜濯盯着苏打水出神，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一直到店员忍不住想要出声提醒，他才突然动起来。 他现在像是得了耳虫一样，原本已经很久没有再提起的旋律正在重复地唱，那天就听了一遍的电吉他版本好像在那天晚上就被刻进了他脑子里似的，不过在这一刻终于触发了播放机制。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女生被叫住，拽下来左耳的入耳式有线耳机，眨眨眼睛看着姜濯。 友美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虽然身形看着很眼熟……不过她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便利店里随手一帮的陌生人而已，现在突然叫住她，是想还钱吗？ 友美最近日子过的好了不少，她已经不再在街头表演了。街头表演收入太不稳定，虽然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可是很多时候为了赚钱，她不得不演奏一些自己根本不感兴趣的音乐。 不过最近，她在网络上发布的几个电吉他改编版本的音乐得到了不少的播放量，连带着已经有几家公司找她写歌了。随手帮助付不起钱的陌生人，对友美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这位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缺钱的人，友美想。 或许是外国人吗？看长相是的，樱花人少有的攻击性很足的浓颜长相。虽然戴着口罩遮住了半张脸，不过那双眼睛中迸射出来的气势就已经能表明很多信息了。 看着那双眼睛，友美想起了之前她喜欢过的一个男团。可惜后面事情太多，她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他们了，不知道现在发展的好不好。 那时候还没什么人知道呢。 “请问？有什么事吗？” 友美扬起一个礼貌的微笑，念着这双和故人相似的眼睛，她也愿意多客气一点。 “啊，是这样的。之前我在樱花看过您的电吉他表演，我是做这行的，想问一下您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合作。” 现在已经是九点多了，街上并没有多少人。姜濯摘下了口罩，在友美放大的瞳孔中掏出了手机，向她展示自己的社交媒体账号，还有之前在樱花听到她的改编曲时，梁洵给自己拍的视频。 “……欸？、！” 友美的眼睛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你，你，欸？？” 看着友美的反应，姜濯抿了抿嘴，左脚往后稍稍推后了半步，他害怕是因为自己的贸然打扰吓到了友美。 两个人樱花语英语翻译器混杂着一通交流之后才弄明白了两个人的意思。友美没想到自己从前喜欢过的男团成员会真的看过自己的演出，还因为自己的那场演出得到工作机会；姜濯没想到这位街头艺人居然真的喜欢过march，怪不得会在街头弹起他们的出道曲。 “因为之前听过您的电吉他版本改编，感觉风格很适合樱花市场。这次我们的樱花出道主打曲的设计，作曲人总觉得哪里不太符合预期。如果您最近有空的话，我想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聊一聊音乐制作，能出一首特别版舞台是最好的。” 姜濯诚心诚意地向友美抛出橄榄枝，友美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两个人在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就分道扬镳了。 不过姜濯回了酒店后没忘记把苏打水的钱转给友美，还四舍五入凑了个整，何尝不是一种文化输出呢？ “特别舞台？” 现在的march早就不用像一年前那样几个人挤一间屋子睡了，所以当钟铭打开被叩响的房门，看见姜濯的时候，心里的第一反应不是别的什么，而是出什么事了吗。 看着姜濯一脸兴冲冲的样子从门口挤进了屋内，钟铭还没来得及问清他的来意，姜濯就已经一股脑儿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钟铭。 钟铭有点头痛。 “什么，什么就特别舞台了？我知道你因为我这两天状态不好而担心，不过明天专辑就要发出去了，现在改还来得及吗。” “所以才是特别舞台啊，我们做一个电吉他版，说不定会更符合樱花观众的耳朵呢？” 见钟铭脸上的表情有点动摇，姜濯连忙继续趁热打铁道： 第120章 “你忘了从前咱们还没火的时候，你第一次参与作曲的时候吗？你跟我说，以后一定要做出来不只是粉丝听的歌，要做出来所有人都不会因为粉丝滤镜而喜欢的歌。” 忽然提到以前，钟铭的情绪也不由得缓和了下来。 那时候……谁知道呢，谁知道作曲怎么这么难，谁知道原来事情的发展会如此不可控，谁知道每一首歌完成的背后，钟铭都经历了怎样的打碎重组。 在本土市场有成就不意味着在海外市场有成就，《gradualist》是个例外，公司想要另一个变现更看得见的例外出现，粉丝也想要，他自己也想要。 所以才会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一次又一次地推翻了重来，一直到现在，再过几个小时专辑就要发出，他关掉的扔在床上的平板，还打开着乐谱的那一页。 “明天约个时间看看吧，让孙哥联系一下，看看打歌结束后有没有什么音乐工作室可以借用一下。他今天晚上去和樱花这边的电视台导演吃饭了，打听这个消息应该不难。” “行，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9月3日中午12点，st旗下男团march发布樱花出道专《初回》，全专空降樱花音乐日榜，同名主打曲《初回》空降第12。 下午两点，公布首日销量为34w。 这次的mv释出仅仅一个小时，播放量就突破了15w。当首日打歌舞台录制结束之后，march的官方账号发布的mv已经突破了播放量50w，这还不算各家站子搬运的播放量。 这次的mv妆造是黄莹上任以来第一次march全员在公开视频中全部使用新造型团队的妆造，其中，跟着姜濯飞往柏林的邢远就是新造型团队的骨干成员。 不得不说，黄莹的审美没什么问题，或者说她选的这个造型团队的审美没问题。 《初回》的拍摄地主要是在教室、操场，还有一个大草地的外景。五个成员都穿着樱花高中生常穿的校服款式，没有传统的浓厚的舞台妆造，青春洋溢的气息让人一看就能回到自己的高中时代。 旋律好听，宣传期间公司又是卯足了劲儿去宣传，成员还特地学了自己国家的语言，再加上五个人还有妆造的加持，往哪儿一站都帅的各有千秋，march的樱花出道没办法不成功的。 当晚，他们在樱花出道的消息就登上了国内热搜榜。 第113章 “通过了吗？” #march樱花出道# #初回# #march全in# 现在的娱乐圈里有太多偶像团体到樱花出道, 不过大多数情况都是公司为了拓展海外市场而随便弄出一张专辑，像march这样成员又学习外语，又在樱花待满一周打歌行程的实在少见。 更别说这张专辑st上下都很重视, 从编曲到编舞都是用了百分之两百的精力制作的，能在组合内没有一个外籍成员的情况下全专in樱花音乐排行榜，足以见得march在樱花的声量。 其实整个st, 包括march成员自己也没想到成绩会这么好。 在他们看来, 在樱花能拿的出手的好像只有《gradualist》这一首歌。不过或许是因为樱花的粉丝们看到了他们的诚意, 被这种认真对待而感动, 所以才一反常态地卯足了劲儿刷音源。 姜濯他们结束了第一天的打歌舞台之后，就收到了多如雪花一样的各种综艺邀约。不过这些邀约他们不会立马做出决定，而是要先从黄莹那里过一遍之后再给决定。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安心感, 姜濯总觉得比起黄鑫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活, 黄莹挑综艺的眼光一定比他好多了。 大概是之前跑商演跑怕了吧，姜濯一边换衣服一边想着。 除了这些正式的综艺邀约，姜濯本人在打歌期间也收到了不少一起合拍cha的邀约。 虽然自己初来乍到，对樱花娱乐圈里的这些艺人都不太了解, 但为了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姜濯并没有答应几个。 也是在后来, 当他把这件事情和孙文轩讲过之后, 看他一脸后怕的询问姜濯有没有答应其中一位艺人的邀请, 姜濯才知道, 有几位在樱花的风评并不怎么好。 “虽然在综艺界混的风生水起, 但是这个艺人在私德上很有问题, 前一个月刚被媒体拍到他的一些照片, 好像到现在都没有处理好。不过幸好你没有答应, 咱们在外务工, 还是在人家的地盘，march在樱花的道路刚刚起步，小心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孙文轩难得正经一回，说出来的话也头头是道的。 姜濯点了点头，他也有点后怕。虽然之前对樱花娱乐圈不是很了解，不过他也看过一些新闻，什么疯狂粉丝因为艺人的一句话就冲动行事之类的。 “话说，《初回》特别舞台的想法公司通过了吗？” 姜濯将衣服套在身上，脱离了演出服的束缚，他感觉整个人都像是又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随手拿过桌子上的卸妆油倒在手里，充分揉开之后再抹到脸上。卸去浓厚舞台妆之后的姜濯看着莫名更清俊了些，就连已经看惯了明星艺人的孙文轩也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了两张花絮照片。 “……啊对，公司同意是同意，只不过录制时间必须得在这一周的樱花行程里排进去。等回国了就该准备各种跨年舞台，还有国内的回归活动，你们根本没时间安排别的。” 姜濯已经看过march接下来的行程表了。st的工作效率在march mini3爆火之后简直得到了质的飞跃，从前一年多才安排一次回归，现在从3月的mini3开始到樱花回归不过半年，已经在着手准备下一次的回归了。 高强度的曝光率对艺人团体来说一定是好处多于坏处的——至少对于不怎么买负面营销的march来说是这样。st的营销水平还远远没有那些大公司的营销水平好，这就意味着st没想法也没那个实力通过盯着并放大一两个成员的细微动作进行铺天盖地的营销。虽然某种程度上限制了march的知名度，不过也更能看出来，这样一个一个舞台积累下来的粉丝基础一定是强过通过营销号养起来的粉丝基础的。 所以只要有舞台机会给march，他们一定能够吸粉，这也是为什么st愿意在一年内给march几乎安排了三次回归的原因。 想到接下来没日没夜赶行程的日子，姜濯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最近腰又有点疼了，不知道是不是练习过度的原因。 “公司这边没问题那我就安排工作人员和那位樱花歌手对接了，尽量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聊，能直接到工作室聊最好。这个到时候直接找铭哥吧，同意其他成员去的话最好大家都去。” “行，我看着安排吧。fiasco的亚太区负责人你还记得吗？上次在柏林见过，之前你品牌推封的时候联系的我。她这两天也在樱花，晚上和她一起吃个饭？” “可以，那我和相夷说一声不和他一起吃了。” 孙文轩没想到姜濯会和李相夷约饭，一时间表情有点诧异。 “你俩？吃什么？水煮菜？” “不是。相夷口味淡，不过找美食店这方面一直是他最在行。他来之前早就看好了攻略，说是电视台附近有一家拉面很好吃，口味清淡，但是能把食材原本的味道完全表达出来。正好我最近不是在减脂吗，干脆约了今天晚上一起吃。” “这样啊。那就下次吧，对了，干脆让他开个直播吧，好久没让他个人直播了。” “这个直接在群里和相夷说就好。” “行。” 姜濯收起了手机，刚准备收拾收拾走人，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坐回了化妆镜前。 “……对了，晚上见品牌方的人需不需要化个妆？” 9月6日，march樱花出道专《初回》打歌行程第四天的晚上七点钟，发布了一条共创视频。 共创者除了赤豆们熟悉的st march官方世讯账号之外，还有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樱花语名字，只有后面两个中文字能看懂，“友美”。 没错，在专辑发布的第二天，友美就在st的安排下和钟铭以及march的工作人员们见面了。听说几个人在一间工作室里商谈到凌晨两三点，几乎是一见如故的感觉了，话匣子一打开就没有停下来过，一鼓作气就把电吉他版本的音源做了出来。 紧接着，舞美和策划也没闲着，大概是连着加班了两天，火急火燎的就把分镜和镜头脚本都做了出来，特别舞台也是在成员们打歌之前赶紧抓过去拍的。 虽然时间赶，好在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还不错。 电吉他的音效能和钟铭一开始就深埋在音乐底层的弦乐完美结合，友美在其中加入了很多樱花特色的曲调，如果说原版的《初回》一听就知道是外籍组合闯樱花的曲目，那么电吉他版本就更符合传统樱花市场的口味。 特别舞台一出，电吉他版本的音源直接就登上了樱花音乐榜单的日冠，不仅超过了原版的《初回》，还超过了同期回归的一个樱花本土组合。 虽然特别舞台版本在国内并没有得到很大的传唱，不过march在樱花的强势音源成绩已经传回了国内，并且引发了激烈的讨论。 第121章 这其中有粉丝的欢呼雀跃，也必然有对家的冷嘲热讽。 很多人说什么march就是国内混不开所以才跑到樱花的，也有人会反串国内的粉丝在视讯上发表破防脱粉言论。不过网上闹得越凶，对于march的影响力扩展就约有用。甚至有些原本并不了解march的圈外人，也因为他们在樱花的成功被吸引了过来。 而在特别舞台视频中，负责导入的梁洵看着镜头说出熟练樱花语的那个片段，也吸引了不少对樱花文化感兴趣的中粉和樱花粉。 毕竟不管怎么样，当一个人愿意为了你去学习完全陌生的语言时，这个人对你来说一定是有点什么魅力的。 梁洵从前在国内外的人气都比较一般，他在队内承担的角色是舞担，虽然公司并没有给出march这方面明确的定位，不过大家都明白，会去争抢六舞一的只有队内top姜濯，更别说一个队内舞担了。梁洵他实力不差，颜值也高出平均线一大截，不过就是吃亏在了公司的烂营销还有姜濯李相夷两个top挤压生存环境上。 而他也从来没有产生过什么嫉妒、不满的情绪，从头到尾，梁洵只专注于如何提高自己的能力，以及如何把综艺做得更好上。所以当他凭借一句导入的外语cut而获得一定关注度之后，新来的粉丝们顺着站子看他之前的物料，能够在极大程度上从散粉转化为死忠粉。 努力一定是有用的。 当march结束樱花的行程回国时，梁洵的外网社交账号的粉丝数已经跃居队内第三，隐隐有超过李相夷的架势。 其他成员的粉丝量也都涨了很多，尤其是姜濯这一次在mv中的精彩表现，得到了“露脸就吸粉”的称号。不仅一次性拿下了五个百万直拍，还被樱花粉丝投上了九月份盘点亚裔男星十大面孔的榜单上。 而他们的机场出发也多了很多粉丝前去送机，这就与march到达机场时接机的几乎都是本土粉丝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飞机慢慢离开樱花，即将回到故土。姜濯看着窗外的云雾，心里明白，当他落地的时候，他，还有整个march，所面临的处境已经和他飞往柏林时的处境大有不同了。 姜濯随身携带的包里还塞着一份fiasco化妆品全线中国区代言人的合同。 第四卷 蓝调时刻 第114章 “选秀节目” 在姜濯正式拿下fiasco化妆品全线中国区代言人的同一天, st筹备了很久的新女团shootingstars终于被推出了。 前有sweep解约风波的热度，后有march同公司师妹团的名号，shootingstars的出道再也不像是march当年出道时那样无人问津, 而是提前很久就开始在各种社交平台上预热。人还没出全呢，架已经吵了好几场。 虽然引发了粉圈对立，不过不得不说这也是一个炒关注度的好方法。出道曲首日空降进榜, st更是给她们安排了满满的打歌行程, 甚至在打歌行程的最后一周, st举办了许诺已久的家族演唱会。 除了正在活动中的三个团体之外, 黄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还把早就解散了的clank-c给叫回来了。总之，当姜濯结束了他的代言人首周活动之后, 什么都还没准备好呢, 就被打包送去了练习室。 “嗨~” 从樱花回来之后，march的成员们就很少聚齐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人行程，因此为了保证练习时间，不让能力退步, 他们都是挑自己合适的时间单独练习的。今天是恰好时间都碰在了一起，所以姜濯才能和清醒着的成员们见面。 对了, st在他们去樱花活动期间扩大了公司的承包面积, 顺便彻底改造了一下练习室。现在的练习室面积比起之前那个大了不少不说, 还给每个团体都划分出了专属的练习室。 姜濯走进新练习室的时候还晃了晃神, 以为自己是这两天连轴转工作太多了出现幻觉了, 直到看见蹲坐在地上装蘑菇的李相夷抬起头和他挥手打招呼才反应过来自己没走错。 “你怎么蹲着, 低血糖？” “不是, 新练习室的冷气有点足, 我这么缩着暖和点。” 姜濯顿感无语。这人贪凉, 平时就胃不好还不喜欢忌口，三天两头就会被冰激凌馋的流口水。现在也是，嫌空调太冷又不舍得这点冷气，宁愿缩着也不要换个空调吹不到的地方。 他顺手从门口处拿过一条毯子，甩在李相夷身上。 “大少爷盖上点吧，空调房里盖棉被原来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姜濯粗鲁的动作让李相夷受着他也并不恼，接过毯子之后就笑嘻嘻地给自己围在了身上。 “谢谢姜哥哈，话说练习室里哪儿来的毯子？” “孙哥是不是养狗了？好像是包狗的。” “……姜濯你最近是不是有点过分。” “嗨，用啥不是用，小狗不比练完舞一身汗的你干净。” “说的也是。” 李相夷也不是真介意这个，耸了耸肩就继续披着了。他见过孙文轩家里那只狗，小狐狸狗，洗澡的时候瘦的跟羊一样，只有把毛发都吹干了才能看出来小狗样。 就这么一会儿闲聊的功夫，其他成员也都到齐了。因为家族演唱会的歌单早就给他们发过，只是在原本的编舞版本上略加改动，再配合一遍伴舞老师的版本，工作量并不大。 不过就算是不用学新的编舞，两个小时之后，成员们都是汗如雨下。 “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我得歇会儿。” 音乐还没停干净，钟铭就已经捂着肚子躺倒在了地上。有他开这个头，剩下的李相夷还有周明与都七歪八倒地瘫在地上了，站着的就剩下姜濯和梁洵。 姜濯无奈地看了梁洵一眼，然后踢了踢脚边的周明与。 “不是吧，怎么体力这么差。” 周明与已经是累到连姜濯踢自己他都不想爬起来反抗的程度了。 “哥，哥，咱俩的体力一开始就不一样好不好！而且岚姐不是说过吗，我这种个子高的要想和你们一起做齐，劲儿一定要使得更大核心得压的更低，累不是很正常的嘛。” 听到这话，旁边的李相夷悠悠开口道： “怎么，跟我显摆你个儿高呢？小巨人？” “嘿嘿嘿没有没有哪儿敢啊。” 李相夷一开口，周明与也不觉得累了，一骨碌爬了起来挪到他背后殷勤地为他捏肩捶背，谄媚的样子让练习室里的其他人都看不下去了。 “这这这，李相夷给你下蛊了？” 梁洵惊讶地看着这副诡异的画面，颤抖着伸出手指着他俩，向两个正在憋笑的哥哥提问到。 他是真不知道周明与这是在做什么，虽然说平时他也会对李相夷言听计从的吧……可这画面也太诡异了！ “一看你就没看他俩前两天那个双人综艺。” 钟铭稍微缓过来了点儿气，在地板上翻了个身，侧着看向李相夷说道： “综艺上相夷帮着小与拿了好几次道具，最后一场游戏俩人不在一个队伍还放了他一把，要不是这次防水小与最后也赢不了，他可不得好好谢谢人家吗。” “哦哦这样啊，我说呢。” 说到综艺，姜濯突然想起了前两天孙文轩问他的事。正巧钟铭在这儿，好巧不巧节目的副导演还是钟铭的朋友，干脆在这儿问了他得了。 “铭哥，孙哥说有个选秀节目想让我过去做导师，副导演还是之前给你递过消息的那个朋友。我拿不准同不同意，你说呢？” 其实从出道到现在，大事小情march的成员们已经习惯了都商量着来。尤其是作为队长的钟铭，顺其自然地承担起组合的编曲任务之后，他在公司里的话语权早就不仅仅局限于艺人明星这一种身份了，对于幕后制作也能说的上话。 其实姜濯还挺想接这个导师的活儿的。一方面，他从做练习生开始就相当于半个舞蹈老师这么活着，而另一方面，在匆忙行程的间隙里姜濯总是忍不住去想，自己的初心到底是什么。 或许再靠近练习生一点，他能看着他们想起来自己从前的样子。 钟铭也听说过这个选秀节目的企划，只是没想到姜濯会问他的想法。一骨碌坐起来思考了片刻后，钟铭开口道： “背靠b台，从前也出过两届选秀男团，听说这次还是做男团对吧？不过第一届水花平平，第二届反倒是大红大紫，这一次的赛前关注度肯定是高的，就是不知道节目后续发展怎么样了。” 他顿了顿，接着道： “其他导师阵容呢？公布了吗？” “拟邀的名单还没完全定下来，不过既然已经有一个爱豆去了，其他的大概就是歌手或者演员吧，同期男女爱豆里也没听说过有人最近在接洽选秀导师的饼。据我所知，有之前我们上过她节目的雅凡姐做发起人，vocal导师邀请了符卓前辈，rap导师是《说唱的神》新一季的冠军袁以，不过名单还没有确定下来就是这几位，另外三个板块还有一位助教，也没定下来。” “嗯，嘉宾阵容还行，虽然感觉缺了一个大咖的担当……不过单独来看的话确实是个好机会，毕竟我们之前总上a台的节目，b台那边的关系没有太多维持。黄总呢？她什么想法。” 第122章 姜濯撇了撇嘴。 “人家这两天忙着新女团的事情吧，前两天还直接去打歌舞台后台探班来着，估计没心思管咱们。” “行啦，人家不管你你还不乐意了？正好能给我们更多的自主权。” 钟铭拍了拍姜濯的肩膀，他明白姜濯心里的想法。虽然march现在的发展势头一片大好，可黄莹的发展重心摇摆不定，还是容易让人担心。 毕竟现在女团市场的空白太吸引各家公司下场了。 他俩在这儿聊正事，剩下三个依旧是七横八竖地以各种姿势休息着。就在孟岚回来，准备结束他们的休息时间，继续再过两遍动作的时候，一直安安静静的梁洵突然举着手机跳了起来。 “欸，d.weaver成员精神出现问题，疑似队内不和引起？”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梁洵，梁洵愣愣地举起手机，屏幕正对着姜濯，他几乎能看清屏幕上显示的那张人脸是谁。 哪怕只有半个模糊的背影，他也能从熟悉的肩背轮廓看出来，那就是邵初。 【来818某当红男团内部80的瓜】 【1楼】 蹲 【2楼】 楼主打了个标题就啥也不发了？钓鱼贴也不是这么个钓法吧？ 【3楼】 帖，楼上错字 【4楼】 看见这个标题我就点进来了，盲猜一波赤 【5楼】 我的天啊楼上的粉籍能不能藏好点？？我赤队内关系好成啥了还能出这种谣言？？ 【6楼】 对呀对呀，毕竟都是一起睡了这么多年的关系了 【7楼】 赤人关系是真的好啊，我猜是滴 【8楼】 嗯嗯不带你滴爹就起不了号是吧。 【9楼】 下家滚，别提你滴爹 【10楼】 我要笑死了这个滴粉，每次不管什么帖子带到滴评论区里都是一堆下家下家的，夏家三千金啊你们家是 【11楼】 楼上好会骂 【12楼】 这就是现役顶流男团的战斗力吗？楼主还一句话没说呢，底下已经吵成这样了 【13楼】 滴赤99 【14楼】 我的妈呀，他们两家也算是虐恋情深了 【15楼】 笑死了，现在一说六代男团吵架，都默认是这两家了吗？ 【16楼】 谁让他俩最火呗，姜濯和赵景焕不是还吵六男一吗？ 【17楼】 我的妈呀什么年头了，赤2还敢上来碰瓷滴舞？ 【18楼】 你梦里的不敢，大姐，赤2现在都红成啥了 【19楼】 都来看这个fiasco化妆品线全线代言人好不好？ 【20楼】 代言秒了 【21楼】 嗯嗯看看直拍数据呢？ 【22楼】 注水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抠鼻 第115章 “赤门！” 【23楼】 以后开贴能不能别带这两位大名啊, 点炮点成啥了。。 【24楼】 支持，滴舞粉丝就跟那个疯狗似的看见谁都上去咬一口 【25楼】 呵呵要不是下家犯贱谁搭理你们 【26楼】 嗯嗯你们滴舞粉就这样捂着耳朵向前跑吧~仅粉丝可见的六舞一哦~ 【27楼】 笑死我了 【28楼】 楼主：耽误大家时间了，整理了一会儿照片, 我现在讲。 首先把图片发出来吧。［图片］［图片］［图片］ 先说明一下，楼主确实是偷拍到了一些东西，楼主也确实是大家口中所谓的私生粉, 不过我已经匿名了, 所以你们想骂就骂吧, 楼主也知道自己做的有问题。会拍到这些呢, 就算楼主不表明自己私生的身份，想必大家也能知道楼主都是通过什么渠道得来这些照片的对吧？ 不过重点并不在这里，楼主虽然是一个道德低下的私生粉, 可是楼主的钱是真金白银的砸在这个人身上的。 先说一下吧, 楼主并不是富二代，只不过是家里独生女，再加上父母做生意走了点小运，所以楼主手头才宽裕起来开始追星的。一开始并没有多么上头, 只是看了一些他的舞台，觉得这个人还蛮有意思的, 再加上这位的脸确实对我的胃口, 所以才决定继续追下去。不过后面, 在我最喜欢他的时候, 这位的饭圈pua确实很厉害。我都已经忘了当时是和哪家吵架了, 不少粉圈女明星争先恐后的下场虐粉催氪, 那段时间正好赶上楼主辞职gap, 每天两眼一睁就是打开世讯开始控评反黑, 戾气重的连我自己现在回想起来都看不下去。 不过也就是因为粉圈大粉的不断催促, 再加上当时骂人确实骂的上头，那段时间老公你的脸保持的也还不错，所以才脑子一热去做了私生。 在此再次诚挚地告诉大家，不要向楼主学习。 道歉完毕，我们继续来讲吧。 【29楼】 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30楼】 说了半天到底是谁？ 【31楼】 吵架吵这么凶，不是滴舞就是赤2吧 【32楼】 应该不是赤2，赤2粉圈大粉都挺冷静了，出道至今哪怕刚宣了好代言也没催氪过 【33楼】 一秒推出是滴舞啊！这个吵架的频率，还有这两张照片 【34楼】 不管怎么说不是应该心疼赵景焕吗！这位姐可是私生欸，现在私生粉的热度都这么大了吗？ 【35楼】 支持楼上 【36楼】 楼主：因为楼主是唯粉，所以一开始楼主在拍到他经常自己一个人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时候楼主心里其实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有的时候甚至会很开心，还安慰自己人气top就该走在前面。 我当时告诉自己说，你根本不会在意自己到底是不是落单的那个，你只会在意自己是不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事实也正是这样，可惜并不是你的队友们孤立你，而是你平等的看不起任何一个人。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会觉得我在胡说八道，怎么可能会一个人孤立全组合呢？那是你们没有见到过真正的他。 我们之间第一次出现信任危机就是在《偶像运动会》上。没错，你第一次被拍到80队友的时候我就在现场。不夸张的说我手上还有比放出来的视频更清晰的照片，只不过我忍住了，我选择了相信你。可是一旦信任出现了裂痕，勉力维持的假象就再也难以继续下去了。 时间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今年的6月23日，在拿到了你们新巡演入住酒店的酒店名称之后，我还有几个熟人满心欢喜的跑到你们住的酒店附近蹲守，结果就这么巧，看到了你和几个队友在争执。 然后你就动手了。 经纪人站在旁边无动于衷。 发出来的那两张照片就是我在酒店里面偷偷拍下来的，如果有追过滴的朋友应该都能看出来照片里面的主角是谁。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自己那么喜欢过的人会这样毫无征兆的在我面前烂掉。事情发生到现在，我给了自己三个月的时间，我试图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假的，但是你那天说的话好像永远都没有办法从我耳边抹去，我甚至开始恨自己为什么要去跟你们的酒店行程，如果我没有去的话，会不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讨厌你？ 可惜一切都是假的。 你知道吗？我初中时最好的朋友，其实在背后是看不起我的。他曾经因为我没有某个昂贵玩偶品牌的玩具而和别人在私底下嘲笑我，等到我们一同升入高中，他又会以玩笑的名义把我关进体育部的器材室里。我太明白那种恶意的眼神和笑声了，所以我没办法原谅你，我甚至没办法原谅喜欢过你的我自己。 视频和音源链接，我稍后会放出。用开玩笑的口吻起了这样一个调皮的标题，本来是想缓解一下这件事情对我的伤害的，没想到话说到这里我还是那么难过。最后请大家在爱别人之前先爱自己，如果发现这个人并不值得你用尽全力去爱的话，请及时抽离。 【37楼】 woc家人们快看照片里这身衣服，完美符合滴成员6月23日那几天行程出现的衣服啊！邵初还穿着直播了 【38楼】 不是，所以你跟我说我们家邵初是被霸凌了？ 【39楼】 不像啊……邵初他不是脾气挺硬的吗？ 【40楼】 哎呀不是不是，挨打的那个不是他，旁边拉着滴舞的那个是滴唱 【41楼】 呃呃说白了就是纯同事关系啊，拉架都没有人拉架的 【42楼】 我的天啊楼上还审判上队友了？到底有问题的是谁啊？能不能不要转移话题？ 【43楼】 不管怎么说当红男团内部霸凌这种事情还是很严肃的…… 【44楼】 楼主这种主动报出自己是私生粉的操作也是很好笑了，谁信我以后卖谁保健品哈 第123章 【45楼】 大照片大证据都甩在你脸上的还不信？滴粉就这样掩耳盗铃 【46楼】 呵呵，起号教程谁不会啊，谁知道照片到底是不是她p出来的 【47楼】 隔壁帖已经有人进行验证了哈，照片保真 【48楼】 哎，虽然说楼主是私生吧，不过说起来这种被以为的好朋友背刺的经历，还是很容易让人共情 【49楼】 这种事情真的很经常发生，只能说小孩子的坏都是非常纯粹的坏…… 【50楼】 不过虽然但是这也不是楼主你做私生的理由啊！ 【51楼】 话说楼主确实蛮惨的，当私生确实的有点经济实力，结果这么多钱都砸给一个烂人了 【52楼】 不是你们这么快就确定图片主角是谁了，楼主不是说音频什么的还没放出来吗？ 【53楼】 音频可以剪切啊孩子们！不要被这种洗脑包给洗脑了，行不行？ 【54楼】 跟你们粉丝真是没话说 【55楼】 楼主你拿滴舞起号你家里人知道吗？ 【56楼】 嗯嗯宝子你继续嘴硬 【57楼】 这就成嘴硬了？谁不知道这两天滴舞和赤2各种投票榜单上抢六男一打的热火朝天的，这种时候突然跳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瓜帖谁敢信啊？？ 【58楼】 只有粉丝不信罢了 【59楼】 说实在的，就这两张照片什么也看不出来啊，楼主难道不是在看图说话吗？ 【60楼】 给楼上点了 【61楼】 嗯嗯，宝子我知道你，这两张照片是看图说话，《偶像运动会》拍到的照片也是看图说话，什么时候你们家粉丝能够承认正主就是个垃圾啊 【62楼】 楼上赤粉能不能嘴巴放干净点？你们团谁是门面争出来了吗？ 【63楼】 谢谢下家关心了哈，我们家只争六男一 【64楼】 笑死了，这波赤2粉吃瓜真是吃的爽死了吧 【65楼】 本来就是啊，这种前科这么多的劣迹艺人到底是谁在喜欢啊？ 【66楼】 楼主：［视频链接］ 当时情绪比较激动，拍的时候手比较抖，大家凑活着看吧。 还有说我是起号的，我真是没必要拿这个起号。如果不想相信的话我可以贴出来我的花钱记录，就是一些签售买专，还有个人商务之类的。现下拍的图我不能放出来，毕竟楼主三次元还有自己的生活，不想因为这个被别人扒出来楼主私底下的真实身份。 【67楼】 支持楼主 【68楼】 我去……这个视频真的是有点太清晰了我想说，楼主是怎么做到坚持这么久，一直没有放出来的啊？ 【69楼】 感觉楼主确实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挣扎 【70楼】 事到如今滴舞就伏诛吧！ 【71楼】 不过真的没人好奇，为什么他们公司这么宠着他吗？？ 【72楼】 哎呀，人家来头可大着呢，当时不就是直接空降出道组把赤2给挤出去了吗？ 【73楼】 /耳朵 【74楼】 ？？？为什么要挤赤2啊，他俩那儿撞型了 【75楼】 舞担呗 【76楼】 赤2降维打击 【77楼】 这个事情之前就有好多人扒出来了呀，反正总结来说就是赤2惨惨的，所以后面他才去了st还拖了那么久才出道 【78楼】 唉我的少姜 【79楼】 那这个赵景焕来头居然这么大吗？ 【80楼】 不知道啊，但是江星老板也姓赵 【81楼】 我真服了，百家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赵就排在第一个啊！什么时候同性也能成锤有后台的证据了？？ 【82楼】 嗯嗯没有后台，没有后台你家哥哥从出道以来每次回归part都是全团第一，团代转成个人代的整个娱乐圈也只有你家一个人了，从出道开始就各种直拍注水拉满，说没后台谁信啊？ 【83楼】 看热闹的队友粉来了，他们家真的就是小皇帝来的呀，干点啥都是看看直拍数据看看直拍数据，一说销量是要隐藏的，一说实力是有腰伤的，一说title是又争又抢的，碰上这种神经病队友也是没招了，现在还可能80过我担，我担到底做错了什么呀！ 【84楼】 真的江星娱乐赵景焕你们赔我点钱吧好不好？你们把我的少姜还回来好不好？ 【85楼】 不敢想如果姜濯在d.weaver出道现在得有多火，他和邵初的cp能直接登顶吧 【86楼】 呵呵不接哈，就江星这个风气还是算了，我们赤现在过的很好 【87楼】 支持啊，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88楼】 行了行了，现在滴舞一塌这个赤六代登顶毫无疑义了吧？ 【89楼】 其实仔细说的话还有个选秀团可以对打一下，其他同期的男团糊的糊解散的解散，不过选秀团马上也要解散了，这么一看六代好像真的只剩下赤一个能打的 【90楼】 主要还是六代太差了吧！感觉之前看其他代的男团都没有这么一枝独秀的情况出现啊 【91楼】 呃呃不用这么快就半场开香槟吧！六代才出来三四年，还有新团呢 【92楼】 除了天降紫薇星的可能性，哪怕新团出道也是一时半会儿赶不上赤的成就了。樱花出道专最后销量总结破了200w什么概念？更何况赤的音源一直都是大壁其他男团的程度，都可以在榜单上和女团曲一决高下了，六团一板上钉钉。d.weaver的人气成员一个赵景焕一个邵初，当时江星就一直力捧赵景焕，压了好久队友，现在回旋镖终于打在自己身上了吧，这个塌了其他人都要受牵连。不像赤，虽然说赤2是团内毫无质疑大top，但是其他成员也都还可以，赤3脸抗打赤4樱花人气高赤5在歌手综艺里混的风生水起，老一虽然不怎么出门做节目但是人家给别的歌手写歌也火了好几首，总结来说，赤牛！ 【93楼】 赤门！ 【94楼】 赤门！ 【95楼】 赤门！ 【96楼】 行了行了，别庆祝了！有滴舞高中同学出来现身说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 4000字走起[墨镜] 下一章扫一下赵景焕塌房的尾这位就彻底结束戏份了，还是论坛体多一点，不喜欢论坛体的坚持一下/滑跪 第116章 “看小说一样。” 【凭什么以别人的痛苦为乐的人可以光明正大地活在聚光灯下？？】 【1楼】 楼主：如题, 是来控诉一个高中时候欺负过我的人，现在他居然变成了现在聚光灯下有那么多人喜欢的爱豆，真是太讽刺了。 【2楼】 搬个小板凳蹲蹲 【3楼】 楼主当这是写小说呢？ 【4楼】 摸摸楼楼, 这种80真的很伤人 【5楼】 看楼主说话的语气感觉楼主年龄也不大，盲猜说的idol是最近新出道的 【6楼】 起号教程而已 【7楼】 十几分钟了，有话能不能快点说？不然标题党举报了 【8楼】 能不能宽容一点啊？这种事情楼主作为受害者能说出来已经很有勇气了, 没必要说话这么难听吧！ 【9楼】 楼主：楼上谢谢你, 是我打字慢了, 刚刚一直在整理情绪, 我现在继续说。 楼主和这个80哥是高中同学，其实一开始楼主和他的关系就是普通同学而已，80哥能作为爱豆出道, 本身长的就不错, 再加上家里确实是有钱有势，和楼主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楼主高中的时候又瘦又小，就是大家青春里面都会有的，坐在第一排, 戴着小眼镜，沉默寡言埋头学习的那种男生。楼主自认为老老实实的度过高中三年, 然后再考一个自己力所能及的大学这就是楼主的一生, 没想到莫名其妙的, 被80哥盯上了。 我后来在无数个深夜里面复盘过一切的开始到底是什么, 后来才发现, 不过是因为抢了他的风头罢了, 甚至都说不上抢。当时是楼主所在的学校要举办运动会, 80哥作为全年级乃至全校都知道的风云人物, 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走队列时走在班级最前面的那个。但是正式开幕式那天班主任并没有在, 而是一个完全不认识，我们班级的新老师来代课的。楼主那天也是见，三年都没有迟过到的我就在那天迟到了，新老师看着马上就要开始走队列了我才急急忙忙地走过来，想也没想的就把我塞进了第一排（其他的队列都是按照身高从低到高排的，80哥完全是处于形象好才被塞进第一排第一个，其他班级也是按照个子高低排的，新老师不知道这个情况）。 第124章 没错，楼主只能想到是这一个原因，因为在当时80哥的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楼主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在开幕式结束之后就主动去找他道歉了，然后就迎来了第一次80。 我永远忘不掉水桶被扣在脑袋上时闻到的那种潮湿发霉的臭味，视觉感官被剥夺之后，挨在身上的拳脚痛感是那么清晰。 【10楼】 居然真的会有人，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就对同班同学做出这种事情吗？？？？？ 【11楼】 感觉像在看小说一样 【12楼】 天啊，抱抱楼主 【13楼】 真的不是编的吗？为什么情节这么像小说？ 【14楼】 楼主：楼主可以用生命发誓，绝对不是编的。楼主还想解释一下为什么去道歉了，因为在他80楼主之前，他在班里的形象就是人尽皆知的易怒。不管是别人路过不小心碰到他桌子上的笔，过分一点的有男生打球时误喝了他水杯里的水，都会迎来他的瞪视。喝了他水杯里的水的那个男生后面莫名其妙被针对了一段时间，包括但不限于东西不翼而飞，写好的作业被人涂掉，最严重的一次听说是放学后被人在学校后门给堵了，后来就他转学了，发生了什么楼主也不知道。 【15楼】 不是吧，他做了这么严重的事情，没有老师出来制止吗？ 【16楼】 楼主：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他做的，而且就算大家都知道是他做的，他家里人也会帮他摆平好一切的 【17楼】 虽然但是，现实发生的事情真的会比网络上面看到的恐怖好多啊 【18楼】 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19楼】 地狱笑话叉出去 【20楼】 完全笑不出来，楼楼我好心疼你啊 【21楼】 被霸凌的滋味真的很难受，想知道后续，楼楼现在还好吗？ 【22楼】 楼主：说不上是幸运还是不幸运？楼主开始被他80没多久，这位就暂停学业出不去当练习生了。也因此楼主才能度过一个相对平安的高三。 不过就算这样楼主还是恨他，虽然他走了，但是他当时的一些跟班也没有放过楼主。高三的每一顿饭，楼主都是一个人在厕所隔间里面吃掉的。为了有时间吃饱，楼主没有吃过一顿热乎着的饭，胃也是那时候坏掉的。 其实楼主也知道楼主自己的心理上有一点问题，我似乎把我所遭遇霸凌的一切不幸统统归咎到了他一个人身上，而实际上对我实施暴力的不只是他一个，还有他身边的小团体，默不作声的老师同学们。可是楼主没办法，不恨他。你们能明白楼主，以为自己大学毕业之后可以自如地走在阳光下生活的时候，抬头却看见了学生时代霸凌过自己的人的那张脸就在地铁大屏上的感觉吗？他那双眼睛和我对视上的时候，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潮湿散发着难闻气味的厕所隔间。我一个人站在隔间里面啃着冰凉的馒头，这个时间段出现在厕所里的基本都是偷偷来抽烟的人，偶尔还能听见那些人寻找我时发出的愉快笑声。 【23楼】 我去楼主也太会说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24楼】 天啊，抱抱楼楼 【25楼】 其实我很能理解楼主的这种心态，毕竟一切事情都因他而起不是吗？ 【26楼】 唉，这种阴影真的是挥之不去的，更可笑的是这种人居然最后成功出道了，还成为那么多人口中所谓的“他们的光”，想知道楼楼能不能把他的名字说出来啊？ 【27楼】 支持，真的很想听 【28楼】 楼主真的能说吗？说出来的话，不会又被那个人盯上吧？ 【29楼】 楼主：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幻想着这一天的到来，我能够用自己的方式帮助当年的我和他对峙。 赵景焕，你还记得春山中学高二三班的吴秀明吗？ 【30楼】 ……我去 …… 【167楼】 我的妈呀，楼主你真的火了 【168楼】 其实是帖子已经被广泛转发到了各个超话里面，热搜实时第一，不愧是滴舞腥风血雨体质 【169楼】 抵制失德艺人 …… 【757楼】 刚刚从超话里面刷到过来看个热闹的，没想到楼主胆子这么大，不仅说出来施暴者的名字，还把自己的名字直接说出来了 【758楼】 热度怎么涨的这么快？江星一点动作都没有吗？ 【759楼】 五分钟前压过热搜了，可惜热度太高，滴粉不满意吗？这不就是你们喜欢的六男一吗？ 【760楼】 笑死了，前脚刚有私生站姐爆出来滴舞80队友，这边粉丝还在洗地说什么只是打着玩呢，现在人家这边高中时期真正被他欺负过的素人都出面了，滴舞六打一 【761楼】 我的天啊真是恶心死了，一想到这种人居然还跟我担抢title我就恶心，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真是侮辱了偶像这个职业 【762楼】 强烈要求拉高偶像准入门槛 【763楼】 除了行业标准制定的再高一点之外，能不能先让这个人出来道个歉啊？ 【764楼】 我真是笑死了一个所谓的高中同学发生居然有这么多人能信？一点证据都没有上来就是编小故事，要不是提了滴舞的名字谁会给你这么多热度啊？ 【765楼】 只能说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勇敢的，但是一定有人是勇敢且无所畏惧的。滴舞粉丝不是求锤吗？现在去热搜看一看，有他俩的共同高中同学出来发声了。 【766楼】 还是刚刚发出来的，新鲜出炉的哦 【767楼】 这种时刻下连《星选101》第三季导师名单官宣都没压得下去热度，哈哈哈哈哈哈哈 【768楼】 嗯嗯你怎么知道我担要去当导师了呢？对比这个法制咖80咖我担早已经在next level了哈 【769楼】 赤2大发一笔滴难财 【770楼】 六男一实至名归 【771楼】 我的天呀，在这种严肃的话题底下还琢磨着你担哪点虚无缥缈的title呢？ 【772楼】 娱乐至死是这样的 【773楼】 我的天呀，这个771楼我以为是什么理中客呢？点进去一看，原来是滴粉啊 【774楼】 疑似破防狂怒 【775楼】 我的天呀，不仅仅是共同同学出来发声，连带着当年赵景焕他们那个小团体也一起有人出来说话了，还公布了他们的合照，赵景焕这是墙倒众人推啊！ 【776楼】 本来就是啊，现在他这个情况，哪家媒体敢向着他说话呀 【777楼】 就这样，前两天还有粉丝说什么他对队友的那些行为，只是闹着玩呢，谁信啊 【778楼】 队友粉看到这条真情实感的哭了，能不能撤回？我真的有点破防了 【779楼】 摸摸你 【780楼】 事情闹得这么大了江星真就一点动静都没有？ 【781楼】 有人拍到赵景焕进公司了 【782楼】 想干啥要干啥？？ 【783楼】 我滴妈这个新闻图怎么这么憔悴 【784楼】 从哪个嫂子那里出来的吧，睁眼一打开手机发现天塌了 【785楼】 别造谣了行吗 【786楼】 律师函警告 此贴已被封禁，禁止回复。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有人会觉得怎么突然把这个赵景焕写的一无是处了，其实一切都是有很多利益牵扯的哈下一章出来就会解释了，当然抵制80 第117章 “伪证？” 收起手机, 现实的画面就像是电影里拍摄出来的那样，吴秀明一个人坐在黑暗的房间里，明明时间已经是太阳落山的晚上, 屋子里也拉上了窗帘，他还是没有打开灯，只是一个人对着在漆黑房间里亮的吓人的电脑屏幕。 他正在激动地不断刷新着已经被封掉再也看不到的帖子粗喘着, 无数次切换电脑上的页面。看着登顶热搜的词条, 他咽了口唾沫, 和手机里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老, 老板，我该发的都发出去了……好像真的成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相比吴秀明的声音就冷静的多了。 “做的很好，尾款已经打到你的卡上了。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出门, 不要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 过一段时间我们会帮助你召开一次新闻发布会，把你发在论坛里的东西重新说一遍就好。” “好的！好的！对了老板，我做这些伪证……真的不会被赵景焕报复吗？” 第125章 想起自己高中时候认识的赵景焕，纵使他如今身陷舆论漩涡就是被自己害的, 吴秀明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赵景焕没有真实地对自己做过什么，或者说, 自己所遭受的那些欺负都是赵景焕身边的狗腿子见人下菜碟, 想当然地要“替赵景焕出气”而做的。可是不管怎么说, 赵景焕都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发生, 而他也确确实实没有站出来给自己说话啊！ 这样想着, 刚刚心里升起的那点心虚又被吴秀明自己给压了下去。 不管怎么说, 不管怎么说, 他当时看自己就跟看垃圾一样的眼神还是深深地刺痛了吴秀明的心。这种垃圾…… 呸！ 吴秀明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屋子里充满了泡面和放了太久的烧烤外卖的味道, 仔细看，地上没吃完的食物上已经爬满了苍蝇。 “伪证？有人证还不够吗？你又不是对赵景焕做了什么事情，只是勇敢的在网络上为当年弱小的自己发声而已。再说了，你有没有撒谎，网友们看着这么多的人出来证实，他们还会怀疑你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耐烦了，不过吴秀明并没有听出来，就在他想要继续追问，继续为自己求一个心安的时候，对面的声音及时地止住了话题。 “好了吴先生，我们这次的合作到这里就先告一段落了。下次需要你出面的时候我会联系你，就这样。” 吴秀明还想再说点什么，可只剩下了一串忙音。 “真麻烦。” 挂断了电话，男人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不过当他的目光转移到电脑屏幕上时，表情又柔和了起来，简直像是看他的爱人那样盯着屏幕上不断更新的评论。 如果姜濯在现场的话，他就会发现，这位正是盛世的老板易良。 那么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为什么突然赵景焕就被爆出这么多黑料，一桩桩一件件的让江星应接不暇。尤其是网络上突然扎堆出现的所谓“赵景焕高中同学”，只凭借一张糊的不能再糊的毕业照片就能留下“实锤”，哪怕江星用尽营销手段往下压热搜也于事无补，原来是盛世在背后操盘。 或许盛世只是参与者，还有其他的娱乐公司也逃不出干系，不过这都不重要。 盛世为什么把矛头对准赵景焕也很简单，虽然说编造黑料已经是通用手段了，但一个处理不好就极有可能让对方通过澄清的方式再添一把热度。比起凭空捏造，像赵景焕这种早就有队内不和传闻的艺人，给他带上顶“校园霸凌”的帽子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更何况他身上确实也不干净。 身为一线男团人气成员，从出道前就顺风顺水，赵景焕背靠江星高层的事情在圈内并不是秘密。或许是处于恶趣味吧，易良也想知道江星到底能把赵景焕保护到什么时候。 这样看……d.weaver或许可以退出这一代男团竞争了。 这样想着，易良手指一动，握上鼠标，点开了标有march的文档。 姜濯……他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 前江星出道预备组练习生，后转投st从练习生做起。跳槽时距离d.weaver出道根本没剩几个月，而且和已知资料所知的一样，跟赵景焕加入d.weaver的时间基本重合，那姜濯突然跳槽的原因，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是因为什么。 鱼目混珠啊……易良心道。 不过还真是干净，扒了这么久也没什么黑料，不然他还真想顺便把这个团也拉下水，给自己旗下的男团铺路。 可惜了，以后再找机会吧，来日方长。 赵景焕的霸凌事件在网上热火朝天地讨论了好几天，在第三天，官媒下场点评“校园霸凌事件层出不穷，偶像艺人到底是否配得上膜拜的偶像”文章也将舆论的热潮推上了顶峰。 在这期间，作为“同事”，姜濯他们也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不过他们忙着准备过些天的家族演唱会，还有正在筹备中的正规一辑，对于网络上的舆论都是能少看就少看，省的影响自己，也是避免自己在和粉丝互动时说出什么不该说的，给自己惹得一身腥。 不过有些事情是哪怕他们主观上尽力避免也逃不掉的。就比如几乎是从出道开始就在吵架的姜濯粉丝和赵景焕粉丝，姜濯粉丝最近因为多年“世敌”碰上大麻烦而开心的不得了，连带着超话活跃度也增加了很多，甚至稳定在了金三，有望冲刺钻一。 这样异常的活跃正主不是看不到的，只不过姜濯选择了看不见。他的身份太尴尬，仔细说来，他还真和赵景焕有仇。可赵景焕出事，就意味着整个d.weaver都要跟着受牵连，而邵初还和江星有着合同关系。 这两天姜濯每天都拿着手机，是不是就低头看一眼，生怕错过了邵初寻求安慰的消息。 而邵初的反应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平静，偶尔上线和姜濯聊聊天，保持的频率也和事情发生之前没什么两样，可姜濯还是觉得不对劲。 毕竟在这件事发生之前，赵景焕也曾因为某些狗仔拍到的照片而被爆出来黑料。每次黑料一出来，邵初几乎都是第一个发给姜濯然后激动的在小窗和姜濯蛐蛐一番才算完，唯独这次，安静的不像是邵初。 这才是真的出事了。 姜濯猜是因为赵景焕，影响了他们整个组合的活动。如果按照姜濯还在江星时看到的那份合同的话，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最近确实是要到了谈续约的时候。 不知道邵初会怎么选。 姜濯坐在录音室里，他今天的练习任务结束之后就来录音室和钟铭一起做歌。钟铭看着他心不在焉、时不时拨弄一下手机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喂，能不能打起精神来，你走神会影响我工作的状态好不好。” “啊，抱歉。” 姜濯抿了抿嘴，收起了手机。 不过钟铭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姜濯心里藏着事的样子太好认了，不戳破他这层并不精妙的伪装，钟铭心里不得劲儿。 “想邵初呢？担心他？” “嗯。” 姜濯眸光闪了闪，最后还是承认了。 他的后背重重地贴上椅背，抬头看着工作室的屋顶。st扩建之后就在孙文轩的强烈要求下给钟铭配了一个单独的录音室，虽然面积不大，不过“钟铭专用”四个字代表的意义还是很多的姜濯还记得钟铭兴高采烈地往里面搬东西的样子，还有这个屋顶，是钟铭特地找人过来弄成星空的感觉。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技术，不过还挺真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他。如果是线下的话我还能直接一点，偏偏没办法约他出来，线上问总怕他会不舒服。” “肯定不能约人家出来吃饭，这个时候要是被拍到了，那可真是压倒d.weaver的最后一根稻草了，你说是吧少姜cp？” 姜濯没好气地白了钟铭一眼。不过虽然他语气吊儿郎当的，倒也没说错。 “我知道，所以才这么犹豫。邵初就是，平时大大咧咧的好像啥事儿都不往心里搁，可是一到真碰见事了，他就跟个锯嘴葫芦一样，一句话都憋不出来，就一个人硬抗。现在也是，有张照片上赵景焕的怒气明显就是冲着邵初去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后面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有的时候我真的有种你俩是初恋，我们都是初恋之后的替身的感觉。” 钟铭两手撑着下巴，看着姜濯说道。 当然逃不了来自姜濯敲上他额头的暴栗。 “……有完没完？” “诶呦还挺疼，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不过说正经的，官媒都下场了江星应该也不会一点动作都没有，最近这么安静应该是还在观察网络上的反应。反正最后要么就是道歉冷处理要么就是退团呗？不过偏偏赶上了他们续约这个时间……有点难办。诶对了，咱们是不是也快要谈续约了？” “明年后年才到期，估计等今年过了就开始谈续约的问题了吧。” 姜濯并没有把钟铭的话放在心上，敷衍地回答了一句后就站起了身，拿起外套准备走。他心里装着事，一直不解决他就一直难受。现在既然没办法直接去问邵初，干脆他就干点别的事情去分散一下注意力。 “欸，你去哪儿？” “练习室。家族演唱会不是还要我表演《thumbs-up》吗？” “跳了没一千遍也有五百遍了……行行行你去吧，等会儿晚上我找你一起吃饭啊！你昨天就吃了一顿饭，再这么下去迟早又要进医院。” “行，你等会儿结束了来练习室找我。” “okok。” 离开了钟铭的录音室，姜濯站在走廊上，走廊里的空调温度比起录音室低了不少，冷气让他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就在他深呼一口气准备前往练习室时，一个之前见过一两次的新职员跌跌撞撞地朝他跑了过来。 “姜、姜濯老师，看一下热搜，孙哥在找你！” 第118章 “相信自己就可以了。” 第126章 热搜上明晃晃地挂着一个词条, “姜濯赵景焕出道位”，一眼看过去就能让人明白发生了什么。 姜濯站在孙文轩面前，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点开了词条。 一目十行地浏览过去，这家媒体虽然名不见经传，写出来的东西倒是意外地和现实八九不离十,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渠道搞到的真实消息。 不过到底是为了广泛传播的营销号, 他的某些辞藻的使用还是在某些方面放大了赵景焕所谓“背景”的威力, 把他的家庭背景简直要吹的天上有地上无似的, 好像姜濯在赵景焕面前就是一个只知道缩着脖子让人欺负的鹌鹑一样。 孙文轩手里握着支圆珠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桌子上，发出让姜濯心烦的“哒哒”声。 “都看完了吧？” “嗯。” 姜濯感觉有点心烦意乱, 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 太阳穴正在一抽一抽的疼。 “看不出来这是哪家媒体，也不知道他们是哪里得到的消息。是公司下场了吗？” 姜濯看着孙文轩开口问道。 “啊，也不算下场，就是稍微推了一把。” 孙文轩脸上的表情不自然了一瞬, 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换上一副关切的表情, 掩盖住刚刚的那一抹被说中了的慌乱。 他还是不适合做这种角色。 “咳咳, 总之呢, 正好趁着赵景焕这个风波把你当时的处境宣传一下, 顺便也是一个给公司立正面形象的好机会嘛！你也知道的, 自从上次沈蔺她们闹了一通之后, 外界对于公司的看法就不太正面。” “然后呢？” “然后？然后, 然后咱们就可以立一个好公司好员工相互扶持一起努力的人设呀, 更何况咱们现在不就是正在这样做的吗？你不要反感这个啊姜濯, 你想，过两天我们开家族演唱会了，这时候不卯足了劲宣传，还得等到什么时候宣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能明白公司应该负责起营销舆论的任务。我想问的是后面呢？就像他们一样，继续找所谓的相关知情人出来爆料，还是继续什么也不做，就等着无辜的粉丝和路人下场，让这场火势烧的越来越高？” “哎呀，这话说出来怎么这么奇怪，这不都是为了你们好吗？” 孙文轩的表情变了一变，语气也不似一开始那般有耐心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不过如果公司还愿意听我的想法的话，希望公司不要再在这件事情上给我买营销了，march也早就不是需要这种营销手段才能火起来的组合了，省下来的钱还是让黄总给新团添加热度吧。” 冷嘲热讽的一段话换了谁听都难免变了脸色，孙文轩的脸上青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勉强压制住他的脾气，咳嗽了一声，继续道： “行行行！你们现在都火了，都厉害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了，也都不需要公司了。行了行了，找你就是为了告诉你公司确实在盯着这件事，你不是还有个什么好朋友还留在他们那儿吗？最近别跟他互动，省得惹上一身腥。” 孙文轩说的是邵初，姜濯知道。 可是他自己在这边还不知道邵初现在的状态到底是什么样子，他自己心里还着急上火呢，现在孙文轩在他面前旁敲侧击一番，并不会让姜濯心里的暗潮涌动消停下去，反而是为他的烦躁更添了一把柴。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这边练习的工作还很重。” “行，你走吧。哎对了！” 姜濯这边刚刚握上门把手，孙文轩就紧急叫住了他。姜濯疑惑的回过头去看着孙文轩，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你的头发什么时候换颜色了，怎么不跟公司报备一下？” 原来说的是发色，姜濯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呢。 刚刚才提起来的精神又迅速消沉下去，说到发色，姜濯忍不住抬起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脑袋。这是他前两天为准备接下来的杂志封面拍摄刚换的发色，依旧是交给了邢远一手操办。金发已经坚持了好久了，纵使整个金发造型期间反响都不错，姜濯也想换个发色，给喜欢他的人们换个心情。 “金发看腻了，正好邢远最近在他的专业上面有一点……独特的想法，就交给他办了。怎么，不好看吗？” 平心而论，孙文轩确实说不出“不好看”这样违心的话。 姜濯这一次染的颜色是纯白色，在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金发之后又毅然决然地挑战了需要把头□□到很浅的度数的浅色。人们总说白色显黑，好在姜濯他们的职业并不需要每天都在太阳底下接受自然美黑。因此，他的肤色虽然比不上李相夷那种有点病态的白，不过也能称得上是白白净净的。 尤其是他们做爱豆的，头发都喜欢留得比较长。哪怕现在姜濯并没有做造型，略长的白发轻轻挡住他的眼睛，发丝间露出一点高眉深目，浓颜加浅发的视觉冲击性让孙文轩一时间也失了声。 “……也不是不好看，你喜欢就行。下次记得报备，万一公司有什么安排，我这不见你都不知道你染了头发。” “行，知道了。” 或许在其他公司里是这样的，爱豆们换造型时都要提前跟公司说一下，尤其是人气组合的idol ，有些时候浅发色确实能够吸引更多的注意力，并不是每一个组合里的成员都能够想染什么颜色就染什么颜色。可是march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限制，梁洵之前也染过一段时间的白发，不喜欢染头发的钟铭也是想拒绝cody就拒绝。而作为从出道开始就稳居人气top位置的姜濯，更是想染什么就染什么，从来没有过公司禁止他染头发，怕他太显眼的说法。 这次突然提起来，是要防爆他？ 关上办公室的门，姜濯轻轻摇了摇头。 不管st到底是什么想法，这些都跟他没关系。他唯一需要做好的，就是在这段时间里谨言慎行，不要让莫名其妙的舆论来的更加猖狂。在安抚好粉丝情绪的同时，他迫切地想联系到邵初，想看看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麻烦。 · st家族演唱会如约而至，参与表演的统共有四个团体，其中还有sweep沈蔺和许莘的双人特别舞台，姜濯的个人舞台，还有march小分队舞台。 平均下来每个组合的时长大概保持在了20分钟左右，中间还有小游戏和talk环节。除了表演每个组合自己的歌曲之外，这种家族演唱会最逃不开的就是交换舞台了。 作为整个st宇宙的唯一男团独苗，march的成员们最近可谓是跳女团舞已经跳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不过他们从练习生起就经常练习师姐的舞蹈，到现在终于有机会在台上展示了，一时间竟分不清算不算给他们一个表演的机会。 不过相比起来march他们的大大方方、把演唱会真正当作是一场庆典在玩耍，师姐团和师妹团们他们的表现就更加拘束一点。 后台候场的时候，姜濯这边刚从后台下来，就看见了下一个舞台的表演者师妹团的一个成员，正站在入口处紧张的大口喘气。 旁边有一位工作人员看起来和他年纪也差不了多少，正在端着一杯水，小声地为她加油鼓劲。 “加油加油，别紧张！就和前辈们一样，你不是已经练了很久了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台下人也太多了，而且我刚刚上台打招呼都没有看见举着我名字的粉丝，如果我上台根本没有一点反应，该怎么办呀？” 女生的担心听起来虽然有些多余，可这也确实是姜濯他们刚出道时亲身经历过的。 尤其是在面对着台下因为前辈的表演而声嘶力竭地欢呼过的观众们，没人会不担心自己的表现会被观众们拿来和前辈团作对比，然后受到冷遇。 虽然今天来到现场的粉丝们至少都是善良的，而分给师妹团shootingstars的交换舞台曲目有好几首都是march的歌，比起担心会受到冷遇，更应该担心的是跳的不好被粉丝拿出去审判。 不过那就是实力和态度问题了，哪怕在姜濯刚出道时，他也从来没有担心过这个。 “临上场前就不要再喝水了，小心等下胃会受不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好心，姜濯靠近了她们两个，小声提醒着。 他对这个师妹团的女生有印象，听说是之前公司举办的海选选上来的，也是正儿八经接受了好几年练习才同意出道的练习生。考核成绩也都不错，队内担当他记得也是主舞，她们出道纪录片里march还作为前辈出镜过呢。 “上台的时候什么都别多想，专心享受舞台就可以了。你在练习室里面付出的一切都不会辜负你，而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粉丝们是最能看清，你有没有付出努力的人。 别紧张，第一次登台表演都这样，记住相信自己就可以了。” 第119章 “还能唱歌吧。” 为什么突然好心上前去宽慰师妹, 姜濯自己也说不好。 扪心自问，他并不是一个多么无私奉献的人。他愿意对成员们好，愿意为了march付出, 除了自己也是组合的一员之外，还因为成员们对他也是掏心掏肺的好。 第127章 相比之下，姜濯对于st的归属感就没有那么强, 某种程度上甚至比不上江星娱乐在他生命中存在的重量。 或许是因为march打从练习生开始就被st分出去单独训练生活吧, 再加上由于公司小能给march提供的资源少, 在他们面前的话语权也没有那么强硬, 所以他始终把st当做一个合作的机构，而不是需要他处处小心讨好的公司、老板。 因此，姜濯对于这个公司里的什么师姐师妹团体会也没有那么深。和沈蔺关系好纯粹是因为合作太多太熟, 而现在他居然能莫名好心, 上前安慰一个没见过几面的师妹，姜濯也说不清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 如果他愿意揪着这个问题刨根问底的话就会发现，其实是有原因的。 在他和邵初原定的人生轨迹出现岔子之后，邵初在那段时间其实是快他一步的。 多年好友突然快他一步提前出道, 邵初的身份从同期练习生摇身一变成为了他的前辈，其实对于向来自尊心很高的姜濯来说, 是有点难受的。 不过邵初并不是什么喜欢摆架子的人, 甚至他会主动找姜濯聊一聊自己出道之后碰到的烦恼。 有的时候姜濯收到他的消息, 一方面会感慨出道之后的生活并不是像他想象中那样简单, 另一方面也会感谢邵初用这种简单又朴素的方式小心翼翼的维护着他的自尊心。 更何况邵初碰过的壁, 总结出的经验教训, 姜濯也确实从中学到了点东西。 姜濯还记得, 在邵初第一次登上有好几个团体一起合作演出的拼盘演唱会之前, 邵初是一个人躲在狭小的厕所隔间里, 颤抖着手给姜濯打出了一通视频通话。那时候姜濯应该正在为月末考核而头疼，练习室的灯光明晃晃的在头上照着，却好像怎么都照不亮姜濯头顶上的那片天。 他躺在地板上接起电话，屏幕那头的人有着精致的妆造，可眉眼间的紧张是再多华丽彩妆都遮盖不掉的。 “别紧张。” 姜濯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你平时在练习室里面怎么做的，你上台就怎么做。这句话当时还是你跟我说的呢，你说‘相信总会有一天，落在地板上的汗水能够被喜欢你的人看到’。别管其他人怎么说，相信自己就可以了。” st家族演唱会进行到最后一部分，四个团体的成员都上台表演合作舞台，就像是舞台剧的谢幕部分那样，四个团体依次按照出道顺序上来进行一个简短的表演，接着站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唱一首歌就可以谢幕了。可惜这时候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了雨。 这场雨来的突如其来，没有那么大，也不会让人淋成落汤鸡，就是这样稀稀疏疏地掉着雨丝，堪堪湿透舞台。 体育场是露天的，st显然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天气预报从来都没有提过今天会下雨，工作人员甚至体育场的工作人员都没有准备雨具，不过他们的动作也算迅速，差不多十分钟后就送来了简易的一次性雨衣，免费发放给了露天的观众席上。 观众们能披着雨衣看表演，idol们可不能披着雨衣在舞台上表演。所幸演唱会终于也接近了尾声，刚刚跳了半天身体也跳热了，淋一点雨好像也没什么。 姜濯站在c位，现在这一段的表演紧接在sweep后面，分给march的时间不过一分半。 这点小雨打在身上并不疼，只是能感受到微弱的凉意。他今天做了白色卷发，不过说是卷发也没有那么卷，尤其是在经过了高强度的舞蹈表演之后，那点弧度也变得小了不少。此刻雨水悄悄浸湿了他的头发，光影打在脸上，连水渍的存在都像是提前精心设计好的一样。 定点大c抬手指向正前方，配合着摄像老师的移动，大屏上出现姜濯的脸的那一刻，全场的尖叫声几乎要压过音响的声音。 这一段姜濯只有三秒的c位，却在今晚贡献出了无数种机位拍出的神图。当晚，超话里对于姜濯的表现力和外貌的评价就多了这样一句话： “没有专业设备的就来粉姜濯吧！拍大屏都能拍出摄影棚大片质感！” 同样，这也是姜濯以白毛造型第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白毛加上大雨演唱会现场，双重buff叠加，让这样一条纯夸赞美貌的热搜以单枪匹马的架势直接冲破了霸榜好几天的赵景焕80相关词条的垄断。 永远都不要小看中国人对于白毛帅哥的偏爱。 当晚，vd杂志推封的消息也悄悄传遍了姜濯的粉丝群。十月份一线女刊封面的含金量有多高不言而喻，粉丝们一边看着自担刚刚产出的神图一边期待着明天的杂志开售，对于喜欢姜濯的人来说，今天无异于是过节一样的快乐。 但是对于还在坚持着喜欢d.weaver的人来说，今天就不一样了。 晚上22：36分，江星娱乐世讯账号、d.weaver官方世讯账号发布公告，d.weaver组合成员赵景焕因个人原因退出组合，组合内成员人数由七人变更为六人，日后将以六人组合形式继续活动。 看到新闻的第一时间，姜濯就给邵初打去了电话。 彼时他刚刚结束家族演唱会之后的直播，卡在十点出头的时间结束了直播，没想到回复了几条评论之后就碰上了这样大的事情。吓得他网也不敢继续上了，直接也管不了那么多别的，直接一通电话就拨了过去。 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时间里他想了很多，他在想电话接通后自己的第一句话到底是打招呼，还是直接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在想如果电话接起来邵初在哭该怎么办，或许他根本不会接通呢？江星出了这么大的岔子，现在在组织他们一起开会也说不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打通了。 “姜濯？” 电话里，邵初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的不像样子。就好像姜濯只是因为很久没有跟他联系过所以才打电话一样，或许是因为逛街时看到了他喜欢吃的东西，又或许是因为姜濯妈妈做了邵初喜欢吃的菜，让姜濯特地拍给他。总之，他的表现一切正常，正常的有点不正常。 “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你不是还在开家族演唱会吗？” 他俩不会特意问对方的行程，不过聊天频率就在那儿摆着，就算不特地问也会有机会知道，更何况圈子里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今天和他合作明天和你合作的，聊着聊着就都知道了。 更不用说姜濯今天还上了热搜不是吗？在一众闹剧中显得那么特别。 “哦对，我看你是不是染白头发了？挺帅啊哥们，我一直都觉得你就适合这种特别浅的颜色，欸你说我下次也染一个这个怎么样……” “邵初，要不要出来吃夜宵？” “这么突然？” 那边的声音突然卡壳了，在那几秒钟的安静中，姜濯好像听到了一声抽鼻子的声音。 他换了一个坐姿，继续道： “嗯，就现在吧。反正我们现在都还在s市不是吗？过两天你还有外省的拼盘演唱会，我要去录选秀节目，又不在一个地儿待着了。而且我从樱花回来还没见过你，给你带的东西也没给你。” “这么突然吗，这么晚？” “你不方便？” “也不是，诶呀，你等我吧。十一点半，还是老地方？” “嗯，记得戴口罩。” 放下电话，黑色的屏幕上映出了邵初眼眶泛红的脸。他脸上也有点湿漉漉的痕迹，不过不是像姜濯那样被雨淋了才留下来的水渍。 他抬手，狠狠地抹了抹眼睛，又在原地呆坐了一会儿，才认命般爬起来换衣服收拾东西准备赴约。 从一开始网络上有那些东西传出来，他就猜到了会有姜濯过来问他的这一天。只不过他们都太忙了，也太明白对方的心情，所以一个人忐忑不安地等着，另一个人也在同样忐忑不安地想着问不问，就这样一直拖到了东窗事发的今天。 其实赵景焕退团的可能性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传了。江星的内部也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固若金汤不是吗？赵景焕是姓赵，可赵还有好几个写法呢，更何况江星从来不是一个人一个家庭的一言堂，当赵景焕的价值已经配不上江星在他身上砸下去的那些资源时，他就已经成为一颗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炸弹了。 邵初只是可惜，可惜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可惜自己奉献给江星，奉献给d.weaver的时间最后可能会因为赵景焕一个人的退场而前功尽弃。 他明白，犯错的只有赵景焕，可作为被迫和他捆绑在一起卖cp的队友，邵初又难免会被大众联系上赵景焕一同受到攻击。 算了。邵初不想再继续想下去，继续折磨自己了。 他现在只想继续安安稳稳地做好自己的事情，做好爱豆邵初，做好歌手邵初。 至少我还能唱歌吧，邵初心里想。 第120章 “放心放心。” 将杯中的冰镇啤酒咕嘟咕嘟地一饮而尽, 邵初将喝空了的杯子往桌上一放，这才久违地有了让脑子冷静下来的趋势。 第128章 两个人又约在了他们做练习生时常去的江星后面的那家小馆子。两个人刚踏进小馆子的门，老板娘一看见他俩, 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老板娘匆匆忙忙的给他俩找好了位置坐下，又学着年代剧里面特务的样子，在门口探头探脑了半天, 确定没有其他人再过来——不过当时那个点应该也不会再有人来了, 就悄悄的把门合上了, 又把暂停营业的牌子翻了过去, 营造出暂不接客的假象。 姜濯他们两个看着老板娘这一串的动作，心里觉着有点好笑，却不敢直接笑出声来, 只是尽力的忍着。 “您这么大动干戈的是要干嘛呀？我们只是来吃顿便饭而已。” 邵初没忍住, 开口问道。那时候他眼眶的红还没有完全褪去，一双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 “哎呀，那不是你们两个身份特殊吗！” 老板娘一摆手，一副不跟不懂事的年轻人计较的样子。 上次他们两个走了之后, 在这家馆子偶遇到的粉丝在隔了一段时间之后发出了照片，之后就有火眼金睛的粉丝们顺藤摸瓜地找到了这家小馆, 也算是给老板娘贡献的不少营业额。生意突然变得异常红火, 多了很多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客人, 再加上老板娘本来就是个健谈的性格, 一来二去的, 就弄明白了这两个年轻人的真实身份。 本身姜濯和邵初就是经常来的熟客, 如今看着两个人越来越好, 老板娘心里也有一种看着自己家孩子终于有出息了的与有荣焉的感觉。现在他俩终于又来吃饭了, 不管怎么说？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他们营造一个舒服点的环境, 老板娘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 随意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老板娘热情的招呼着他俩坐下，问过了忌口之后就一个人回厨房忙碌去了，给他俩留下了单独的聊天空间。 这家的冰镇啤酒是邵初喝得最舒服的一家，温度是正正好好的，足够凉爽，又不至于太冰肚子。半杯下肚，又解渴又清爽。 “哈……爽！爽！不管怎么说，至少以后我都不用再跟这个人虚与委蛇了！我去他的麦麸去他的兄弟情！和他共事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现在就算我还受点影响，至少以后能自由自在的做我想做的事情，不用再考虑会不会抢他的风头！公司会不会又因为我站了一次c位而减少我的part！” 邵初越说情绪越激动，姜濯连忙拿远了一点他手边上的杯子，生怕他一个起范儿就毁掉了一个可怜又无辜的玻璃杯。 努力的帮助桌子上的物件规避风险之后，姜濯看着邵初，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了自d.weaver出道以来就吵来吵去的分part问题。 作为人气成员，邵初的part自然不会太少，可这也是建立在他的人气一定没有赵景焕高这个前提上的。 江星的策略一向是防爆人气top成员，平衡队内人气，甚至有些时候有点矫枉过正了。就是这种看似为了组合好的人气营销策略，实际上却让组合成员经常因为分part的问题自己心里不舒服。哪怕嘴上不说，看着世讯里面自己的粉丝为了自己的part争来争去的，心里也难免不平衡。 更何况他是真真切切的知道邵初从出道以来是为了团队而放弃了多少个人资源的，为了团活推掉个资的情况在整个娱乐圈里不算少数，可是有的时候就算两边的行程没有冲突，江星也会出于舆论影响的考虑暂停一部分个人活动。 不过究竟是因为舆论影响，还是因为某些人的自尊心作祟，那就不好说了。 总之，姜濯抬手帮邵初把空掉的酒杯倒到了八分满，自己的那杯也是一样。玻璃杯相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祝贺邵初进入人生新阶段。” “祝贺！祝贺我！” 这一杯再下肚，邵初的眼神已经彻底的清亮了过来。老板娘的手艺也终于端上了桌，邵初夹了一筷子素炒包菜，嚼吧嚼吧咽掉。 “濯，谢谢你啊，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知道谢我就够了，别叫这么恶心。” “哦。” 看他现在还有心情恶心自己，开自己的玩笑，姜濯提着的心也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诶？你不是刚开完演唱会吗？怎么这么有劲儿？” 邵初突然想起来今天姜濯的行程，刚夹上的一筷子菜也来不及往嘴里放了，就这么瞪大了眼睛看着姜濯。 “还不是因为你吗。不过也没什么，家族演唱会而已，我们都没唱几首歌，也够不上说多累。” 这话倒是没说错，比起他们自己的两个多小时的演唱会，这一场家族演唱会的强度要小得多。 淅淅沥沥的夜雨，零零碎碎地下了一晚上，终于要停了。 小馆子里，头上的吊灯颜色有点发黄，衬得姜濯头上新染的白毛也少了舞台上凌厉的感觉。他还没来得及洗澡，不过雨水加上时间已经让做好的造型塌了不少，现在几乎完全变成了顺毛的模样。 “白头发挺好看的，我下次也染一个。” “行啊，现在你们公司应该不会管着你了吧。” “谁知道呢？哎呀，快别提我们公司了全是烦心事，能不能说说你，你最近怎么样？你那个选秀节目到底去不去？” 姜濯戳了戳盘子里的米饭，他没有那么饿，选了在这儿见邵初也只是出于习惯，他自己并不想吃东西。 “之前还挺犹豫的，不过后来还是决定要去了。” “去呗去呗，我们姜哥打小就适合当老师。而且你这次去还是舞蹈导师吧，那不得在你的专业领域内彻底展现一下？” “让我去是去教练习生，又不是让我跟他们打擂台，这有什么展现不展现的。” “那怎么了？我跟你说，你可不要小瞧现在的练习生，一个个都心高气傲的拽的跟258万一样，谁知道你会碰见什么奇怪的小孩呢？你忘了你们家天天跟赵景焕吵六舞一的时候啦？我跟你说，趁着他现在倒台，你要赶紧抓住机会展现出来自己的能力呀！你不要辜负我当年冒着被发现小号的危险，帮你空瓶的努力好不好？” 姜濯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义愤填膺的邵初，开口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帮我控评？” 邵初一下子说漏了嘴，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讪讪的。 “哈哈……年纪小不懂事嘛。” 并非是年纪小不懂事，而是真的生气上头了。 邵初从小到大就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比姜濯跳舞更好的，尤其是在姜濯亲手把他教出来了之后，邵初几乎是连舞蹈老师的话都不听，唯独姜濯他指哪他就打哪儿。 这样坚定的革命友谊下，突然窜出来一个赵景焕，又抢了姜濯的出道位，又要跟姜濯抢六舞一的头衔，邵初当然不答应。 他本身就是喜欢高强度上网冲浪，就这么说吧，从出道以来这几家团体炒的每一场架，邵初几乎都知道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更别提那时候姜濯因为小公司出身受了不少冷遇，赵景焕这边却因为公司的大营销火的风光无限，邵初还得硬着头皮陪着笑跟赵景焕麦麸，说他心里没有不满那是不可能的。 切小号上网冲浪已经是基本操作了，要不是因为害怕ip被扒以及情绪激动时说出来的话太有“邵初”的个人风格，说不定邵初能够凭借当时在网络上的战斗力混一个march成员姜濯的大粉当当。 “邵初，你太冲动了。” 听着坐在对面的人扭扭捏捏的把整件事情讲完，姜濯只感觉自己的血压已经高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步。捏着筷子的手紧了又松，最后随着一声叹气，姜濯说道： “算了，讨厌他嘛，都理解。” 一边说着，姜濯一边给邵初夹了一筷子菜。刚刚忘记嘱咐老板娘炒鸡蛋里面不要放葱花了，邵初这人别的不挑食，偏偏炒鸡蛋里面吃不得葱花——也不是讨厌那个味道，就是看见绿油油的就不想吃。索性姜濯也是真的不饿，吃不下，就慢条斯理地帮他把葱花都捡出去了。 看姜濯没有骂他的意思，邵初刚刚还小下去的胆子又慢慢大了起来。 “嘿嘿，不过你粉丝真的挺厉害的，一开始还因为人少有点落于下风呢，后来骂了两回就已经是后来者居上了！” “我说那段时间你怎么每天说话都是网络用语，原来是天天跟人家吵架，锻炼出来的。你说说你，一丁点小心都没有，万一人家把你的身份扒出来怎么办？” “哎呀我哪有那么笨呢？不说这个，你到时候去给人家当老师，可不能像当年训我那样训人家知道不？” “我什么时候就训你了，我一直都是爱的教化好不好？” “嗯嗯嗯，您老人家的笑话，就是一个动作没跳好也不开口，就站在旁边冷眼看着，表情凶巴巴的简直能把人给吓死。我跟你说，这综艺节目都是有镜头的，人家都是有剧本可以剪辑的，你可不要着了人家的道了。” 邵初一边说一边用空着的那只手在空中夸张地画出弧度，比比画画的样子，活像是他正身处节目剪辑组一样。 第129章 “哎呦我的小祖宗诶，你就放心吧，不过现在应该也没有人会恶剪我了。” “那倒也是。” 邵初吃掉最后一口炒鸡蛋，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坐没坐相的，把整个人都挂在了凳子上。 “苦尽甘来了啊姜老师，火了可别忘了小弟我。” “放心放心。” 第121章 “我在学。” vermillion dynasty的推封安排在了姜濯进《星选101》的前一天拍摄。 这段时间里, 姜濯出席各种大大小小的活动均是一身vd，尤其是在march在樱花出道之后，樱花的好成绩让vd送衣服的手笔也豪放了不少, 邢远更是乐的不行，每天就泡在衣服堆儿里琢磨着怎么帮姜濯搭配。 送衣服是一回事，品牌推封又是另一回事。 在时尚圈里, 九、十月份的杂志就是来年春夏季新品发布的风向标。在上一次和vd秀场合作过后, 姜濯自己也没想到vd会这么看重自己。明明自己身上连一个vd的合作代言都没有背, 却能拿到一线女刊十月封面的机会。 不光是他自己, 连着整个公司都在猜测vd到底会给姜濯一个什么样的title。如果说音源和销量是证明一个团体实力如何的证据，那么这个团体内成员身上的代言和杂志销量才是真正能体现艺人商业价值的东西。 march的成员们大概是由于出道时长也才三年多，再加上公司没资源没背景, 认真说有点知名度也只是在这一年内才爆火起来, 因此，孩子们身上的代言，大多数都是些时尚品牌，很少有够得到奢侈品边上的代言。vd这边和姜濯的接触实在让人看着心动, 然后也就只有樱花的一个本土品牌最近正在联系梁洵，李相夷也刚刚拿到某轻奢品牌的大中华区代言人title, 算得上是目前为止全团唯一奢代在手的成员。 但真正称得上是顶级代言资源的, 正在和march接洽的牌子, 就只有目前正在和姜濯紧密接触的vd。 不管是个品牌挚友也好, 能空降个品牌代言人最好, 至少只要能拿下这个代言, 姜濯以及整个march的成员未来的商业价值都会再上一个台阶。这是黄莹私底下和孙文轩这么说的, 后来孙文轩又在陪他拍杂志的时候转述给了姜濯。 当时的姜濯刚刚换好衣服, 正安安静静的坐在化妆椅上任化妆师往他的脸上打腮红。 白头发白皮肤白衣服, 唯独眼下刻意打重了的腮红是有颜色的。化妆师还特地在他的脸颊处多点了几颗痣，明明是凌厉的服装颜色，却因为这几颗痣变得生动柔和了起来。 这一期杂志的拍摄主题是飞鸟与雪。第一套服装，除了巨大版型的白貂毛外套之外，姜濯的内搭是完全真空的。这一套造型中，造型师还特地给她的头发做了卷，睫毛是用白色睫毛膏刷好的，上面还叠了些白色闪片，营造出雪落在睫毛上的样子。 如果按照姜濯以往的造型风格和舞台上的表现力来发挥的话，想必又会拍出一套攻击性强到没边儿的图。倒也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和以往姜濯在台上火力全开的样子太过契合，反而没了新意。 好在他的眼下腮红很好的中和了这一点。摄影师拍他抖动着睫毛睁眼的样子，抓拍出来的眼神透着一点初生的茫然，好像真是刚刚从雪地里苏醒过来的小狗一样，还没醒明白呢，就因为找不到母亲和族人而陷入慌乱迷茫。 被选作另一版本封面图的第二套造型相对来讲就更符合vd一贯的时尚风格。首先拍摄地点就不在棚内拍摄，而是转到了某个空旷的农场。细节处点缀着泛黄白色蕾丝元素能和坚硬的皮衣搭配在一起，白发被一次性染发剂掩盖成灰蓝色的样子，辽阔的天气和荒凉的草场是姜濯舒展身体的背景。他身材比例好，肢体条件好。本来就是跳舞的，现在在摄影师的要求下随意摆出几个姿势都好看的不得了。 后面一鼓作气又拍完了第三套和第四套衣服，辗转于棚内和棚外，结束工作已经是六个小时之后了。 本身拍摄过程并没有多么慢，甚至可以说模特和摄影师的配合几乎到了天作之合的程度。不过由于每一套造型需要改动的地方都很多，所以才耽搁了进度。 “辛苦了，濯，我相信这次的杂志会卖的很好。” 这次vd邀请过来拍姜濯的是一个外国摄影师。她年纪约莫43岁左右，身材结实又匀称，一提起来照相机就能好几个小时都不撒手，好似完全都不会累的一样。 她确实挺喜欢这个年轻的亚洲男生的，外貌上的吸引固然不可避免，更重要的是这个年轻人知道如何在摄影师的专业指导下把自己的想法发挥出来。 “谢谢，你拍的也很好。” 听到对方用并不怎么流利的中文夸奖自己，姜濯愣了一下，随即切换成中文夸了回去。刚刚在拍摄过程中摄影师一直在用英文和他交流，包括某些姿势怎么摆，怎么和环境道具互动，沟通这些内容的时候姜濯也是尽力用英文在和她交流，只是没想到原来她中文也还不错。 “你的，英文很好。下次合作我们可以用中文，我在学。” “期待你的进步，也期待下次合作。” 和对方交流时，如果突然发现对方正在学习你的语言，好像确实会感觉到感动的想法。姜濯心道。 不过现在看她这么说，说不定日后还有更多合作的机会？ 摄影团队的行程还很赶，结束了棚外的最后一场拍摄之后就匆匆离开了。姜濯这边也和工作人员继续拍了几组花絮图之后才离开，甚至来不及休息，直接就前往机场准备到另一个城市进行《星选101》的录制。 到达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钟，机场里只有零星的几个红眼航班，因此值机的乘客并不多。 姜濯一行人几乎是掐着点办理好值机，还没在候机室里坐热凳子呢，就到了登机的时候。 接过空乘人员递过来的毯子，姜濯的意识仅能支撑着他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甚至都不够他带好眼罩，就已经支撑不住地沉沉睡过去。 繁重的工作甚至让姜濯忘记了今天是d.weaver以六人组合形式活动的第一场拼盘演唱会，他甚至没有想起来打开世讯看一看热搜，不然他一定不会这么心无旁骛地睡过去。 #d.weaver拼盘演唱会线下anti# 赵景焕的退团一方面安慰了义愤填膺的网友，但在另一方面，因为他本来就大的粉丝体量，有相当一部分死忠粉因为江星“放弃了”赵景焕而转为了d.weaver的黑粉。 尤其是这一次拼盘演唱会是在赵景焕出事之前卖的票，有不少已经买好票的观众是他的粉丝，这就意味着d.weaver的拼盘演唱会之旅定然不会像想象中那样顺利。 就像是大家所说的那样，世界上并不存在所谓完美受害者。尽管邵初并不想和赵景焕卖cp，可公司的推波助澜还是让他的粉圈构成不可避免地受到了这方面的影响。不管那些镜头前的亲密互动到底是真是假，至少在观众的眼里，他和赵景焕的互动是更多的，那么眼下赵景焕塌房退团，邵初受到的波及和牵连可谓是整个团体里最多的那一个。 具体体现就是在这次的拼盘演唱会线下anti。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所谓大粉在背后组织，总之当d.weaver表演的第一首歌，停下来和观众一个个打招呼时，全场的欢呼声不约而同的变得比其他艺人出现时更小，甚至当邵初打招呼时，还出现了好几秒钟的寂静。 不管是刻意而为之，还是无心之失，总之这种情况对于近来情绪并不怎么稳定的邵初来说，可以称得上是晴天霹雳了。 当时他的表情就有点绷不住了。 更糟糕的是，后面邵初强撑着继续完成舞台表演，在和台下观众互动的时候，镜头给到看台观众席上粉丝的饭撒牌，那位粉丝却在下一秒钟把牌子翻到了背面，上面明晃晃地写着“d.weaver解散”。 这当然算得上是演出事故。 尽管摄像机反应的很快，立马切换大屏，但短短出现的那两秒还是被有些粉丝拍了下来，并且传到了网上。就这样，好不容易才停歇下来的赵景焕80风波又再一次被提起，不过这次处于舆论中心的并不是“霸凌者”赵景焕，而是和他朝夕相处的好队友们。 尤其是被推为赵景焕“官配”的邵初。 尽管他在组合活动期间已经尽可能地避免某些互动，但是官推cp这种东西的存在就是这么神奇，虽然两位正主无论是镜头前还是镜头后互动都很少，粉丝们就是能从那些剪辑在一起的镜头里面自己找到糖吃。 因此对于邵初来说，这一顿挨骂是逃不掉的。 邵初的粉丝战斗力也不低，只是怎么也打不过从出道开始就身经百战的赵景焕粉丝。无奈之中，他们甚至把“少姜”cp扯了进来，试图以姜濯和邵初两个人从出道开始就一直保持到今天的伟大友情为证据，再结合上姜濯和赵景焕的出道位争夺事件，来以此证明邵初绝对不会和赵景焕这种霸凌咖同流合污。 第130章 被莫名其妙拉入战场的姜濯粉丝心里当然不愿意，毕竟一家是打了这么多年的死对头，另一家是捆绑自担卖cp这么多年的“前队友”，怎么看两家都不喜欢。 再加上从家族演唱会结束之后的这段时间里，姜濯除了官宣杂志开售时间之外就只有马上要进组的《星选101》两个行程。同时，《星选101》这边也没有省事的茬，参加的选手刚公布出名单，选手里就已经吵了好几架了，更别提网传这一次的助教里面还有某刚出道的新人爱豆，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姜濯家，只等着好好蹭热度，姜濯粉丝最近都是打起了千倍万倍的精神，一点儿网络上的风吹草动都不会放过，哪里能忍的了“前队友”cpf这么把自担拉进战场的作风。 于是便又吵作一团。 等姜濯睡了两三个小时，头还昏沉着就落地的时候，贴吧和论坛里已经吵了好几波，甚至扒出了邵初从前使用过的某个社交软件，不过除了一些姜濯和邵初的合照，还有练习生时期发的牢骚之外什么都没有。但就算只有这些，还是狠狠地吓了邵初一跳。当姜濯走出机场，强挺着打起精神，微笑面对来接机的粉丝时，邵初刚刚发送了道歉小作文。 【作者有话要说】 回头研究研究怎么约这个人设图，写拍杂志给写爽了嘶哈嘶哈，能不能真来拍一个我肯定买濯啊濯啊 第122章 “……久矣！” 无数手机镜头突然怼在你眼前的时候, 你在想些什么呢？ 公司大概是低估了姜濯的人气，也实在没想到这个点的机场还会有这么多人在等着接机。姜濯这一次从廊桥下来，还没等他走到出口呢, 眼见的出口处等着的人就已经把出口围的水泄不通了。 “什么情况？赶紧联系机场安保人员！” 孙文轩看见此情此景也愣了一下，好在他反应不慢，马上就联系工作人员去请保安过来。 本就因为连轴转的行程而劳累的姜濯, 在听见机场里因为他的出现而瞬间喧闹起来的动静之后, 只觉得太阳穴更疼了。 不过他并不能展现出任何一点不耐烦的情绪出来, 只能在保持微笑的同时, 尽可能的让现场愿意听他话的人安静下来。食指竖到嘴边，做了无数个安静下来的手势，可惜只是徒劳无功。认真说起来, 来机场拍他的人中, 又有几个人是真正喜欢姜濯的，有几个是来凑热闹的，有几个是“代拍”的身份。 好在他落地的这个机场是个大机场，再加上前两天刚有同个选秀节目的明星导师落地, 安保资源和经验都充足，没一会儿就疏通了道路, 让姜濯得以顺利坐上车。 “怎么突然这么多人？” 姜濯轻轻蹙眉, 刚刚在人群中他并没有特别热情, 就是为了不要让一些来拍他的人太过激动, 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他尽可能的压低了帽檐, 不去回应耳边炸开的尖叫声, 不过就算这样他还是在人群中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这些人好像是他走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似的, 举着的设备并不那么专业, 可每一次都能精准在活动现场看到他们, 哪怕是粉丝后援会三令五申不要前去的线下活动。 “还是d.weaver那个事，你看看吧。” 孙文轩把手机划开，刚下飞机的时候公司公关部门就告诉了他邵初登上热搜的消息，只不过他一直没来得及把这事儿告诉姜濯。 突然在这儿听到d.weaver，姜濯心里的第一反应已经不是紧张，而是烦闷。 这个烂人做出来的烂事还要持续影响其他人多久？ 他接过手机，入目就是邵初一屏幕都装不下的小作文。 他没心思去一个字一个字的精读，大概看了一下，顺便翻了翻底下评论，了解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顾不得孙文轩还在旁边，也顾不得之前黄莹说过好几次的让他和d.weaver的人“避嫌”，直接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 “喂？你没事吧？” 姜濯看见邵初在小作文中提到“现场观众的反应”，再结合底下评论区里发出的那张登上大屏的图片，姜濯很快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他们是每天都生活在聚光灯底下的人，接受大众评审的评判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可是在这样一个拼盘演唱会上，原本应该是充满着爱和能量的一个场合，却因为一些不能拿出来说的事情，几乎毁掉了整场的气氛。 姜濯知道，邵初并不是一个多么脆弱的人。可就是再坚强的人，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突然遭受这样大的、直直的冲着他来的恶意，换做任何人想必都要缓上一阵儿。 电话那头接起来的快，只是半天不说话。姜濯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就在他准备继续开口时，邵初闷闷哑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没事，我就是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得出来说点什么。你不是刚下飞机吗，好好休息吧，我也休息一下。” 没等姜濯回话，邵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姜濯刚想继续打过去，毕竟邵初听起来可不是没事的样子，就被孙文轩给制止了。 孙文轩一手摁住他的手机，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姜濯有点看不明白。那是一种混杂了嘲讽，不解，还有怜悯的表情。 姜濯心里有点不舒服。 “算了吧，不是都跟你说了，别再跟他们那边的人联络吗？再怎么说你们也是竞品男团，虽然说现在d.weaver没落了，可跟他们沾上太多关系，总是不好的。小姜啊，我知道你来st之前在江星待过，可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不是吗？march现在发展势头正好，你还是要多把注意力放在团内的事务上啊，别人家的事情，我们能不管就不管呗。” “孙哥，你不是不知道我和邵初的关系不是吗。而且我也没有说在社交平台上发点什么吧，我只是和他打个电话也不可以吗？当时march还名不见经传的时候，四处找人家拍challenge都没有人同意，那不也是邵初自己在自己的直播里给我们拍的cha吗？” 孙文轩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干脆也不说话了，只是定定地看着姜濯。 “欸，两位，到酒店了。下午一点准时开始录制哈，等下造型师就来了，跟咱们房间在同一层。” 司机师傅是节目组分配过来的，把车稳稳当当停在酒店停车场的同时，没忘记给他们两个送上一张房卡。 随行的还有st的两个工作人员，从跟着姜濯和孙文轩上车开始就安静的跟鹌鹑似的一句话都不说。眼下看着这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气氛，更是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惹火上身。想必两位还是得感谢一下司机师傅，不然就连催促他俩下车去做造型，都得做半天的心理建设才敢开口。 “谢谢。您辛苦了，早点休息。” 姜濯接过司机师傅递来的房卡。他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跟孙文轩继续掰扯下去了，虽然工作人员打断了他的回话，可这也是一份提醒，能够告诉姜濯处理好眼下的工作才是第一紧要事。 他实在是没睡好，拍完杂志就去机场，飞机落地还被挤了半天，坐上保姆车就开始操心邵初的情况，现在更是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就得赶去做造型录制初舞台。 姜濯冷着脸率先下了车，尽管行李有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帮忙送过去，他也一手一个箱子，大步流星地走在最前面，似乎这样就能忘却刚刚和孙文轩发生过的不愉快似的。 在电梯门关上的最后一刻，孙文轩一个闪身挤了进来。 由于身高差异，姜濯看他的时候需要微微低下一点头。这时候姜濯才注意到，孙文轩身上早就没有了他刚认识他时的那种唯唯诺诺的气质，身上的衣服穿得体面又板正，手腕上带着的那块表也价格不菲，如果将时间往回拨三年，回到他们还没有出道的时候，那时候的孙文轩好像从来都不会讲究自己穿什么，每天只会愁眉苦脸的盯着这个月的水费和电费，研究怎么才能让这几个孩子又能吃饱又不费钱。 当时姜濯都不用看他，光是听他耷拉着脚走路的声音就能判断出他有没有来练习室视察成员们的练习情况。他脚上常穿的鞋子，除了一双运动鞋，就是一双大的不太合脚的皮鞋。每次到了他去总部汇报的日子，孙文轩就会提前一天特意洗个头，然后在那天早上又用发油把头发抹的锃光瓦亮。穿上他那身宽大的陈旧的老式西装，耷拉上那双皮鞋，尽力做到体体面面。 然后就会在深夜提着练习生们难得吃上的烧烤炸鸡，嘴里再叼上一根草，吊儿郎当的出现在练习室门口。 姜濯已经很久没有吃上孙文轩点的外卖了。 “这位就是姜濯吧，第一次见面，你好你好。” 《星选101》第三季的录制后台，符卓作为第一个到达的导师，一个人在休息室里面站起来又坐下。像冷宫被逼疯的妃子一样，就差没对着镜头给大家唱一段了。 在他第无数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演播间，又或者是什么隐藏摄像头。总之，符卓又一次鼓起勇气准备询问节目组这到底是不是整蛊镜头前，姜濯突然推门进来了。 第131章 比起其他导师妆造上的火力全开，邢远这一次给姜濯搭配出来的服装更能体现出他同为男团出身的“师兄”身份。蓝白色棒球服外套加牛仔裤，永远不会出错的基础款，放在姜濯这种本身条件极佳的人身上更能体现出两种青春单品的独特质感。尤其是牛仔裤，邢远特地选了偏修身的版型，目的就是把姜濯一米八几大高个的长腿全部给展现出来。 “天下苦吊裆裤久矣！” 姜濯还能想起来那天邢远捶胸顿足的好笑样子。 不过穿的这样青春，再表演他的个人solo曲《thumbs-up》就不太合适了。大概st是想承接一下尚未完全消散过去的《初回》的热度，再加上《星选101》从来都是允许其他国籍练习生参与选秀，因此就给姜濯的导师舞台定为了樱花漫画热血少年风的《初回》。 “您好符老师，我是姜濯，您叫我小濯就行。” “好好好，诶呀你这也看着太小了，你今年多大？” “明年五月底24岁。” “那今年就才23，天啊，我23的时候才大学刚毕业呢。” 符卓是正儿八经读完音乐学院本科才正式进入娱乐圈的，不管在那之前，他早就因为在网上翻唱歌曲火过了。符卓今年也就是刚刚三十，看姜濯就跟看弟弟似的，说话时语气里不由得带了几分对小孩儿的感觉。 “快坐快坐，诶呀幸好你来了，不然我一个人还不知道得在这儿等多久呢。” “嗯，谢谢符老师。” “别叫符老师了，我比你大点儿，叫我符哥就行。回头咱们一个声乐导师一个舞蹈导师，你做爱豆的肯定唱跳rap多少都会点，可惜我对你们这个舞蹈是真一窍不通，到时候可得靠你来分析练习生啦！” “符哥太谦虚了，专业的歌手和我们还是不太一样，我们术业有专攻嘛。” 符卓笑着应下了姜濯还给他的夸奖，眼睛笑眯眯地，几乎就剩下一条缝。 第123章 “那很赚了。” “诶呀, 不管怎么说我看你都像是看小孩儿一样。脸长的嫩穿的也嫩，不愧是爱豆啊往这儿一站就是盘靓条顺的……” 符卓一夸起来人就有点儿没完没了了，在其他人还没有进来之前一个劲儿的拉着姜濯夸夸, 直把姜濯都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本就是脸皮不厚的人，尤其今天是和符卓第一次见面，出道以来锻炼到今天能在粉丝签售会上面对粉丝的夸奖很自然地接话已经很不错了, 可这位是第一次见面的同事前辈, 猛烈的夸奖然后姜濯不由得脸红了起来。 “咳咳……您太客气了……” 就在他不自觉地脚尖摩擦着地板似乎是, 想要找到一条地缝然后钻进去时, 老师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袁以伸了个脑袋进来，探头探脑的开口道： “欸, 你们好呀, 原来我是来的最晚的那个吗？” 袁以今年27岁，刚刚在年初拿下说唱节目《说唱的神》冠军。以黑马之姿一路过关斩将，成为节目开办以来第一位女性冠军选手，袁以的实力不言而喻。而比起她的说唱能力, 她出色的作词和作曲能力甚至要更胜一筹。 “袁以老师好，我是姜濯。” 看见袁以的姜濯就像是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蹭”地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礼礼貌貌地伸出手去和对方握手。 “你好你好, 叫我袁以就行, 袁以姐也行。” “你好, 我是符卓。” 三位导师终于汇合完毕, 装死了半天的导演组也终于有了动作。 方雅凡作为本季《星选101》的发起人, 在三位导师坐定之后袅袅婷婷地从房间的另一侧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台本, 俨然一副主持人的样子——事实上她在节目里的定位就是主持人, 虽然她是女团出身，但方雅凡已经脱离偶像圈很久了，平时要么就是做做综艺，要么就是拍拍戏，认真说起来，他的粉丝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站上舞台的样子了。 “三位老师好！终于，我们《星选101》本季的录制要正式开始了！首先再次感谢三位导师的到来……” 姜濯从上次和方雅凡一起录过节目之后，后面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中间大约隔了个一年半年，这位姐美貌依旧不说，主持的功力也越发精进了。方雅凡念广告词的语速不急不缓，哪怕是没人乐意听的广告，她也能念得赏心悦目。 “……总之，让我们再次欢迎三位导师！在欣赏选手的初舞台表演之前，三位导师还都有一个自己的导师舞台表演。那么在正式开始导师舞台表演之前，我们先来聊一聊吧！” 方雅凡微微侧身，眼神第一个就对上了站在最外面却因为身高最高所以太显眼的姜濯。她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又扩大了几分，柔声道： “来，让我们今天的忙内小姜来说说吧！” 没想到自己会被第一个que到，姜濯接过麦克风的动作难免有些手忙脚乱，好在他很快就调整到了综艺状态。 “大家好我是march的姜濯，很高兴这次能够作为舞蹈导师来见证我们练习生的出道过程。我也希望能够凭借我的经历能够给到他们一些切实可用建议，比起导师，我觉得更像是学长吧！” “没错没错，我跟小姜也是好久没见面了，感觉你跟练习生们应该差不了多少岁，说不定有的选手都要比你年龄大呢！不知道这次我们小姜学长会带来怎样的导师舞台呢？” “是我们团刚刚在樱花发布的出道专主打曲《初回》，我们把它进行了一点改编，一个人的舞台和五个人的舞台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那我可就要好好期待了。对了，我们的袁以导师是不是马上就要发新歌了……” 这是袁以在拿到冠军之后发出的第一张专辑，于情于理方雅凡都应该在节目上提一嘴。帮着打歌宣传嘛，人之常情。 话头就这样顺利的被袁以接了过去，姜濯也得以休息一下。他一边竖起耳朵听着方雅凡和另外两位导师的谈话，一边没忘记悄悄观察着导演组的动静。他一直都很好奇，那三位助教到底什么时候出现。节目录制前告诉他节目录制流程的工作人员并没有提到这一点，而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来看，助教应该是和导师一起登台的，且助教也应该有自己的舞台，只是现在节目录制进行到了这一步，三位助教的身影还没有出现，这让姜濯不由得产生了好奇。 不知道会是谁要来。 方雅凡的主持技巧已经很游刃有余了，简单寒暄了几句之后四位导师之间的气氛就已经熟悉了很多。在这样好的氛围下趁热打铁，伴随着导演组的一声令下，终于开始了导师舞台的录制。 大概是按照唱跳rap的顺序来排布，第一位上场的是符卓，姜濯排在他后面，最后是袁以。 在符卓表演的时候姜濯就在后台看着舞台上的情况，刚刚进行导师采访的时候，练习生们就已经把开场录制完毕了，现在都已经选好了自己要坐的位置，然后隐匿在黑暗里，等着给导师舞台做reaction。 年年选秀节目在这个时候都会有人来立一些导师粉丝的人设，这个技巧年年有人用，年年有用。符卓刚刚上场20秒，姜濯就已经看见好几个做出西子捧心这般夸张动作的练习生了。 “唱的真好。” 袁以冷不丁地在他身后开口，吓了姜濯一跳。 “是，专业歌手就是不一样。” “我之前也想考音乐学院来着，可惜文化课不行，后来没录上我。” 袁以看着屏幕里符卓拉麦的样子悠悠地开口道，现在是他们后场的时间，耳麦什么的已经摘了下来，也没有摄像头盯着他们，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姜濯看着袁以，她讲出来的话似乎是羡慕满满，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实际上并没有因为自己没考上音乐学院而苦恼。 轻轻抿了抿嘴，姜濯开口道： “音乐学院出身的袁以，一定也没有想到自己现在的音乐风格是这样的吧。哪怕一个人最本质的东西不会大变，你的经历，你学过的东西，一定会在某些方面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你。刚刚彩排的时候我听了一小段demo，不知道袁以姐是怎么想的，不过我觉得如果是科班出身的袁以，有些地方的处理不会这么有灵性。” “小姜，有没有人说过你说话有种娓娓道来，很能让人听得进？你应该试试去做电台。” 袁以笑了，这一次脸上的笑容虽然幅度没怎么变，但姜濯却奇迹般地能看出，她的笑容更真了几分。 “电台？回头可以试试，不过袁以姐也是提醒我了，好久没有跟粉丝们开直播，晚上回去就开。” “那你粉丝得谢谢我。” 后面两个人就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不约而同地专注看着符卓的表演。一段足够冲破天灵盖的高音之后，符卓的表演结束，工作人员开始催促姜濯准备。 “加油啊小姜老师，期待你的表演。” 第132章 姜濯回袁以以挥手致意。 搬上选秀导师舞台的《初回》不是音源版本，也不是经过了友美改编的特别舞台版本，而是钟铭在确定最终版本之前的那一版。 钟铭说他写这一版本的时候正巧是看某个樱花青春爱情电影最上头的时候，一刷二刷还不够，整个创作过程都用这部电影作为bgm，所以这一版本写出来就莫名带了点青春酸涩的味道。 这一版本理所当然的被黄莹给打了回去。 不过姜濯是那一小部分有幸听过钟铭青春酸涩版《初回》的人之一，虽然他表示对这位哥的精神世界大为震惊，并且杞人忧天一样的多次旁敲侧击暗示他千万不要谈恋爱，但姜濯还是挺喜欢这个版本的。 所以在接到st排除掉《thumbs-up》的消息之后，姜濯第一反应就是找钟铭要了他的废弃音源。 “青春酸涩就青春酸涩，反正编舞那么打铁，编曲里面没有的力道，我在舞台上都跳出来就好了。” 姜濯当时是这么说的。 当然，选择《初回》也并不只是因为st的支持，姜濯个人也认为《初回》很适合作为舞蹈导师的他上台表演。 因为《初回》的编舞被提名了樱花今年年末大赏的最佳表演奖，其编舞的含金量不言而喻。况且这是樱花国的奖项，偏偏让他们一个非本国组合的编舞闯了进去。哪怕得奖的希望渺茫，st也坚决不会放过这个营销机会。 所以姜濯是带着“任务”上台表演的。特地把手麦换成了耳麦，就是为了更好的展现出编舞。说不定就有一部分国内粉丝因为太喜欢这次的编舞而愿意费力气翻墙去樱花国的网站上投票呢？ 不过当灯光暗下，音乐响起时，姜濯的心里并没有想这么多。每一个舞台姜濯都能保证自己是拿出百分之百的态度好好对待，耳返节奏一出，不用管上台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糟心事，他都能立刻忘掉，一切全身心的投入到表演之中。 “舞台疯子。” 台上某个角落里，几位练习生凑在一起轻声道。 “天啊，这个力度，感觉可以抡死我……” “这就是专业男团的舞蹈实力吗？我们公司就让我练了三个月，这我怎么能跟得上他的进度啊！” “人家可是march的官方ace，你跟他比什么……” “感觉我进来就是来上大师课来的。” “那很赚了，兄弟。” 第124章 “怪物新人” “我就看着他那个重心就这么从一边转到另一边了, 腿倒腾的比我扑腾胳膊都快。” 后采室里，练习生夸张地做出扑腾胳膊的动作，刻意的搞笑不仅没能让他做出来综艺效果, 反而让他看起来有点心酸。不过他这个比喻倒也还算恰当，又是对姜濯的舞蹈大夸特夸，因此也收获了一波“有眼光”的赞同弹幕。 虽然说练习生们的后采内容有夸张的成分, 不过姜濯的表演确实镇住了全场。 他年纪小, 出道时间也没有那么长, 本身作为现役男团爱豆来做一个选秀节目的舞蹈导师, 就已经很能引起争议了。顶着这样的压力，姜濯单人抗团歌，通过改编版的《初回》舞台直接堵住了那些质疑他的声音。 单人舞台和组合舞台的区别几乎是天壤之别的, 好在姜濯早就有了单人solo的经验, 对《初回》这首歌的把握也不在话下。适配的曲风以及妆造更是大大的加分项，此舞台一出，姜濯的导师舞台个人直拍播放量直接就破了1000w，甚至成为了他出道以来播放量最高的一个直拍。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 在姜濯结束表演的当下，刚刚坐到舞台上导师席位的符卓已经站起身冲他鼓掌, 还在姜濯坐到他身边位置前往前迎了两步。 “现场版舞台就是不一样啊！刚刚跳的真好, 舞蹈强度那么大, 我听着你唱歌气息也挺稳的, 还得是专业的唱跳歌手啊！哎对了, 下次你们组合演唱会门票能不能给我一张？” 趁着袁以的舞台还没正式开始, 符卓赶紧逮着这个机会拉着姜濯向他讨要门票。 “亲友票管够, 符哥到时候看看什么时候有空, 等我们下一次巡演官宣了, 我就把票给你寄过去。” “okok。” 符卓的手在底下悄悄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在镜头扫过来之前立正站好，好像没事儿人一样，背着个手，一副认认真真端庄严肃的好老师模样。 姜濯也终于平复好了自己的呼吸，静下心来欣赏袁以的表演。 《星选101》第三季邀请的这三位导师整体年龄都不大，换句话说，场上唯一可以称为是“大前辈”的明星艺人大概就只有方雅凡了。 其实这样年轻的导师队伍在节目组刚开始公布名单时就遭受了很多质疑，其中作为人气最高是年龄最小的姜濯受到的攻击是最多的。不过好在三位都在这次的导师舞台上发挥出了自己的实力，用舞台魅力死死地堵住了那些质疑他们的人的嘴，同时也恰好符合了导演对这一季《星选101》的展望。 青春，热血，敢拼，敢闯。 听起来跟哪个学校的校训似的，不过这八个字确实就像校训一样，被导演组打印出来挂在了练习生的宿舍和练习室里。就跟什么中学生必背八大条一样，看着有种诡异的和谐。 三位导师舞台结束，方雅凡又回到了舞台中央，姜濯他们三个也在导师席位上依次落座。 “除了三位主教导师，唱跳rap3个方面的助教老师，目的就是为了让练习生们能够得到更加精准的指导。现在，有请我们的助教老师登场！” 姜濯举起手鼓掌，可他的眼神并不知道自己应该看向什么地方，毕竟这一段台本上没有，其他两位导师也不知道自己的助教老师是谁。短暂的骚动过后，刚刚姜濯他们出来的那扇门缓缓被打开，三个身高相似的身影出现在了演播室门口，音乐也随之响起。姜濯认真听了听，是盛世在今年年初推出的新男团的出道曲。 这首歌发布首日就in了日榜，随后更是在榜上待了足足一个半月，出道首周打歌就拿到了一位。如果不是姜濯看到了st分析盛世营销的报告的话，恐怕真要以为这个团就是传说中的“怪物新人”，一出道就这么能打。 歌都出来了，来的是谁用脚趾头都能猜到。 姜濯脸上的表情微微严肃了一些，虽然以march现在的声量来看，这个新男团根本够不到和march对打的水准，但盛世的老板易良也不是什么善茬。姜濯后来听黄莹提起过，赵景焕的出事背后就有盛世这位老板的参与。总的来说，他不想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前提是麻烦不会主动找上门来。 眼下是什么情况现在就很明显了。盛世一下子送了同个组合的三个成员过来当助教，先不说三人合体带来的讨论度，光是同作为男团爱豆的姜濯就一定会因为相似的定位而陷入一些舆论风波。 姜濯的眼睛一个一个从这三位身上依次扫过去，努力的从脑袋角落里，翻出他们三个的名字。 莫飞宇，teen_no.1官方主唱，门面；庄洮teen_no.1官方主rap，民选六拉一；冀嘉悦teen_no.1官方主舞，队长。 其他人姜濯没什么印象，但他记得这个庄洮，之前在社交媒体上发布过李相夷发的合拍挑战，再加上李相夷虽然不是march官方给出的rap担，但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李相夷在团内的定位是主rap，所以两家还因为抢六rap一这个称号有过一点小摩擦。 好笑的是后来在一次年末舞台录制中这人还巴巴地过来和李相夷道歉，话里话外是说什么自己家粉丝不懂事之类的话，给李相夷整的一头雾水。 好在李相夷也只是看起来脾气好，其实是march五个人里心最黑最会蔫儿着坏的。还没等庄洮把话说完呢，这人就已经主动地拉起了他的手，一副难兄见难弟的样子，嘴一张连珠炮似的一连串话直接就把庄洮给堵了回去。 “哎呀，我知道你，下次想和我一起翻跳的话，不如就去练习室里拍cha吧！本身我把那个视频发出去就是为了粉丝们方便拍摄的，一开始就是想在我们的赤豆里流传一下，没想到多亏了你，让这么多人都认识了我，还是得谢谢你呀！这样吧，咱们两个加个联系方式，以后再在哪里碰到了就热情地打招呼吧！” 也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李相夷抓起手机就打开了影信二维码，这边庄洮刚一脸茫然地点了同意，那边接受到李相夷眼色的梁洵就已经配合着开口： “相夷哥，孙哥找你呢，说要过一遍彩排。” “行，就来！” 李相夷丢下一句话就起身风一样的跑走了，留下庄洮一个人孤零零地在march的休息室门口站着，呆愣愣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活像一尊望夫石。 那时候姜濯应该就在旁边忙着拉伸，刚开始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前帮李相夷一把，后来发现这家伙心里憋着的坏水儿可太多了，也就放心，知道他不会让别人欺负了就行。 这种粉圈上的小摩擦，还要巴巴的五到正主面前来，更何况他拍摄那个视频的意图本就意味不明，姜濯也不想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第133章 如今还真在工作场合撞上了，姜濯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好像抽动了几下。 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就是top的命运他理解。 “大家好，我们是teen_no.1的莫飞宇/庄洮/冀嘉悦！” teen_no.1虽然出道时间不久，不过仰仗着盛世的营销和几首还不错的歌，也能算排的上名的六代男团。现在这三位齐刷刷地往这儿一站，虽然姜濯心里对他们颇有微词，不过不得不说，看着还是赏心悦目的。 看台上的练习生们更是给足了反应，一波接一波的声浪朝着主舞台扑了过来。初舞台的录制允许观众进场，这时候竟也有粉丝扯着嗓子喊着他们三个的名字。 这种场合基本上都是由各家粉丝站子提前招募粉丝作为观众进场观看录制现场的，姜濯家是这样，袁以和符卓甚至方雅凡家站子也是这样，只是这三位担任助教的消息从前一点儿风声都没有，也不知道这突然亮出来的粉丝应援扇是从何而来。 没错，虽然节目组明令禁止入场观众禁止携带任何应援物，包括但不限于灯牌、应援棒、饭撒牌等等，甚至三位导师以及发起人的粉丝站子也有一遍遍强调禁止携带应援物，但teen_no.1的应援物就这么水灵灵地亮了出来。姜濯这么微微一侧脸，就能看见扎眼的果绿色，绿的像是总导演藏在摄像机后的脸色。 好在现场的安保措施做的不错，骚动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就有戴口罩工作牌的工作人员悄悄进场带走了这几位，也让刚刚混乱起来的观众席重新恢复了安静。 和三位导师一样，这三位助教也有自己的首秀舞台。他们选择的是teen_no.1的出道曲，青春活力有余，可原版打歌舞台盛世给他们配足了伴舞，现在舞台上成员没来齐不说，伴舞老师也没有，就他们三个人还真没撑起这个舞台。 不过就算是现场冷场了，充当气氛组的练习生们和后期剪辑也能把掉地上的气氛救回来。等三位结束表演，依次按照唱、跳、rap的分组坐到三位导师身侧之后，练习生的初舞台评级就正式开始了。 第125章 “不会更改。” 一开始的几个, 姜濯还愿意打起精神来好好点评。可随着越来越多的、明显就是没有舞蹈基础的练习生出现，甚至还有好几个练习生，是看上去根本就是紧急培训了几个月舞蹈动作就打包送进选秀节目出道的那种练习生, 姜濯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变得严肃起来。 他用手指尖捏着一根圆珠笔，随着笔杆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心绪也越来越乱。 选秀节目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基本上已经成为了只要能登上选秀节目, 就能够收获一定热度的造星模式。而随着去年《星选101》第二季的大获成功, 很明显, 今年的第三季节目又迎来了很大一部分过来“镀金”的练习生。 可是选秀不应该是这样的，选秀应该是给观众一个选择自己喜欢的练习生出道的机会，可现在却变成了各大公司随意往里面塞人蹭流量的平台。 如果说一开始的选秀节目还会有很多真正有实力, 却苦于没有机会登上舞台的个人练习生, 那么现在，光从选秀节目中个人练习生的数量越来越少这一点就能够发现，选秀节目的本心已经发生了变化，更别提这些被公司推到台面上的练习生们了。 姜濯抬手翻了翻选手们的资料, 现在正在举着话筒介绍自己的这一位同样来自一个大公司，正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不知道有多少剧本成分的背景故事。讲到动情之处, 他甚至红了眼眶。 而资料上清清楚楚地写着, 舞蹈练习时间三个月。 姜濯顺手往后翻了翻, 有一年的, 七个月的, 练习时间超过两年的就算是功夫下的大的了。 台上的人还在卖力表演着, 可姜濯早就失去了继续听下去的兴致。唯一能控制住他, 不让他直接站起身离场的, 就只有满场对着他的摄像机了。 “你刚刚说, 家里人并不支持你追梦，可我看你的资料，上面写着舞蹈练习时间只有三个月，你有信心用仅仅学了三个月的舞蹈成团出道吗？” 姜濯的语气很礼貌，明明是质疑的内容，可听起来倒是挑不出一点态度上的错，仿佛他真的是在真心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似的。台上人抽噎的动作一顿，显然，他没有预测到这一季的导师面对卖惨剧本会是这个反应。 没办法，公司的剧本还是落后了。观众已经受够了编剧用剧本打造出来的偶像人设，他们想看到的是真正有实力的人登上舞台，而不是用无数句辞藻堆砌出来的完美人设。 “啊……这个我相信勤能补拙吧，相信我，一定能够在练习营里尽量跟上大家的进度，然后以一个完成式idol的形象成功出道。” 开玩笑，谁敢放一个就跳了三个月的舞的练习生出道。 姜濯特别想抬手揉一揉正在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可是他不能这么做，为了避免引发不必要的误会，姜濯只能强忍着冲动放下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坐在他旁边的袁以似乎察觉到了姜濯的不满，抬手也翻了翻选手资料，瞬间明白了姜濯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她也是从小角色一路苦过来的，籍籍无名的那段日子里，随便到一个地方演出都会受尽白眼。对于有些人来说，选秀节目明明是一个很好的、可以展示自己的机会，可惜这些真正需要舞台的人，却被一些只想上来收割流量的人夺走了登上舞台的机会。 “姜濯导师毕竟是我们在场三个导师里面唯一一个做男团出身的导师哈，考虑的就是会更细致一点。在练习上面下的功夫不够一定会有差距的，不过难得看到对自己这么有信心的选手，我们还是期待一下你日后的表现吧，看看在训练营中你能够取得怎样的进步，怎么样？” 一边说着，袁以一边亮出了她的评级——c。 姜濯的看法也是c，或许是为了不让画面太难看，符卓和方雅凡最后给出了b的评级，而三位助教是没有评分权的，只能参与导师们的评分讨论。 舞台上站着的这位显然很不满意自己最后得到的评分，他手里举着的话筒在导师点评同组其他人的时候一次次递到嘴边，似乎想要为自己说点什么，可惜总也找不到话口插进去。最后还是在袁以准备给分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个空当，突兀地补上了空白的音频。 “那个，各位导师，或许我可以质疑我的评级吗？” 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小子。 姜濯嘴角的微笑有一瞬的停滞，接下来就被无力和好笑填满了。这是他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真真切切的体会到“我没话说了”是一种什么感觉。质疑评分当然可以，同样他也认为挑战权威也是非常值得鼓励的事情，可是此情此景，再结合刚刚这位在舞台上的表现，姜濯只能说一句“你要勇敢，不要莽撞”。 这位现在就是莽撞了。 眼看着方雅凡的温柔体面快要维持不下去，姜濯刚准备拿起话筒解释一下，旁边坐着的一直安安静静的助教冀嘉悦突然开了口。 “如果你有异议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给他一个单独展示的机会，各位导师觉得怎么样？” 姜濯拿起话筒的手又放回了桌面，虽然他实在不想再浪费时间去观看一个早就已经知道了结果的舞台，可毕竟节目还在录着，他没办法说出拒绝的回答。 于是凭借着冀嘉悦一个人的善解人意，又浪费了全场不知道多少个人的三分钟，观看了一场还没有中小学生广播体操表演四肢协调的超绝大白嗓无rap部分表演。 就在袁以准备继续说点漂亮话糊弄过去，然后再把c的评级还给他的时候，又是这个冀嘉悦先开了口： “我感觉这一次的还不错啊，刚刚的团体舞蹈可能是没有把你个人的舞蹈实力发挥出来。虽然仍有不足，不过我相信勤能补拙。哪怕是零基础的小白，也能通过后天的集训快速成长起来，我也相信姜濯导师有这个能力，能够尽心尽力的帮助我们练习生来成长，对吗？” 全场的目光因为冀嘉悦的一句话，瞬间汇集到了姜濯的身上。姜濯看着冀嘉悦，神色中看不出藏着什么情绪，他开口道： “短期突击和长期积累还是不一样的。有些东西没有日复一日的练习，一定无法到达完美的效果。” “怎么会？我听说姜濯导师在还没有出道的时候就经常帮助同期练习生来进行练习，相信教导的经验一定很足了，难道姜濯导师就没有碰到那些做练习生前没有练过舞蹈的练习生吗？” “练习生的练习强度和我们《星选101》练习营里的训练强度肯定是不一样的，更何况他们还要着手准备一公二公等舞台。能够进步是一定的，可是一定不要忘记一个道理，‘欲速则不达’。” “月末考核的突击一定也有吧！我听说姜濯导师在做练习生的时候，最好的朋友他的强项并不是跳舞，姜濯导师为了帮助他说不定有什么好的突击技巧呢！” 第134章 姜濯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人就差没把邵初的大名说出来了。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么多他做练习生时的细节，又或许是他笃定了自己不敢当众提起自己在江星的过往，所以才这么步步紧逼，逼他说出邵初的名字。 虽然这对黄莹来说可能是个忌讳，但对于姜濯来说这没什么。 “你是想说d.weaver的邵初？首先他并不是完全零基础，其次他经历的那些魔鬼训练是用日复一日的巨大练习量填满的。这种过大的练习压力，我想并不适合他们现在这种每天都要关心排名位置的情况。另外，这也是我想强调的，不是针对你，是对在场的所有练习生说的。如果你们真的想作为一个合格的idol出道，唱跳rap的实力缺一不可。既然提到了邵初我就干脆拿他来举例子好了，麻烦导演后期给他支付一下出演费。” 江星和b台关系不错，在江星出道的每一个团体都会去b台打歌，有一段时间江星的某位艺人还被称为是b台亲闺女，所以这种玩笑是可以开的，姜濯心里清楚。 “邵初，大家都知道他在d.weaver里的定位是主唱，可大家不知道的是，他做练习生的时候花在舞蹈上的时间远远超过于唱歌。当然我知道，练习时长并不能代表一切，可是功夫有没有下到位是肉眼就能看出来的。邵初在团内舞蹈表现如何大家都有目共睹，这并不是说我有多少指导他的功劳，也不是说舞蹈老师手把手教就一定能跳好看，跳舞就是不练一定不行的。很多时候，一个转身，核心能不能定住身体不摇晃，踢腿幅度应该多大，一个动作做完是不是应该衔接下一个动作，这些都是需要练习和经验支撑着的。当然，我相信在团内官方定位也是主舞的冀嘉悦助教一定能明白我刚刚说的这一大段话，因此我很遗憾，我不会更改给你的评级。” 剑拔弩张的氛围被导演组紧急打断。工作人员举着“休息十分钟”的牌子上场，化妆师和经纪人都围了上来，隔开了艺人。 穿过几个人的肩膀，姜濯对上了冀嘉悦的眼睛。扪心自问他对这个后辈并没有什么恶意，毕竟都是打工人，公司之间的纷争和他们这些拿工资的打工人有什么关系，可他没办法接受这种主动上前贩剑的行为。 虽然冀嘉悦的攻击并没有真的攻击到他，甚至还给了姜濯一个在公众面前大方谈起往事的机会。 仔细想想应该和他说句谢谢的，不过说了的话大概真会让这孩子哭出来吧。姜濯恶趣味地想着。 第126章 “少姜无差。” 【少姜你俩真的让我有点害怕了】 【1楼】 楼主：如题。谁还没看《星选101》的直播。 【2楼】 楼主我懂你, 明明看完妈妈的小作文心情很低落的想看看爸爸的综艺缓缓，措不及防地就被塞了一口狗粮，爸爸妈妈, 我爱你们一辈子！ 【3楼】 楼上到底是站谁左谁右啊？ 【4楼】 写作少姜其实是姜左邵右哈，少姜无差 【5楼】 笑死了，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在质疑我们家小姜的左位身份？ 【6楼】 我们少姜就是这样, 十年不发糖, 一发糖就是惊天大糖 【7楼】 这个维护这个熟悉, 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又偷偷见面不告诉我了？算了, 只要你们过的好就够了 【8楼】 谁懂啊？我今天看到姜这段话的时候真的没绷住直接哭出来了，邵最近真的惨，这个前队友塌房到底关我们家孩子什么事情啊 【9楼】 楼上我懂你 【10楼】 就这个维护爽！ 【11楼】 不得不说这个冀嘉悦很懂啊很会嗑啊 【12楼】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个人说话阴阳怪气的吗？感觉根本就是想故意引导姜把邵的名字说出来啊, 而且后半场的直播里面, 他每次说话感觉都是在反驳姜的想法 【13楼】 超绝敏感肌 【14楼】 这个也能被打成超绝敏感肌？本来就是啊，莫名其妙引导姜在一个根本没有邵的节目上说出他的名字，谁知道这人到底想表达什么？那一句句话就差没直接把邵的名字说出来了吧？ 【15楼】 妹子们我们这是cp楼啊不要吵架…… 【16楼】 嗯嗯嗯，cp粉超绝大捂嘴来了 【17楼】 拜托点进来之前能不能先看一看标题啊？到底是谁在ky。 【18楼】 好了好了, 宝贝儿们，我们不要再吵架了, 今天可是我们的大喜日子啊！ 【19楼】 就这个少姜爽！ 【20楼】 就这个竹马竹马爽！ 【21楼】 美帝就是美帝, 团外cp热度也能高成这样, 谁敢说我们少姜不是真的？ 【22楼】 今天的心情完全是大起大落 【23楼】 稍微歪个楼, 老爸今天的白发造型太帅了呀 【23楼】 对上家产的颜值你无需自卑 【24楼】 公开维护！承认关系好！我看谁还敢说我们家少姜是假cp！ 【25楼】 毕竟是从小到大一起扶持走过来的交情, 去年过年还提起来去过家里吃饭呢, 咱们这可是见过家长的关系, 能一样吗？ 【26楼】 真的跟做梦一样, 太爽了…… 【27楼】 不过妹子们我们冷静一下, 这个冀嘉悦确实说话有问题啊，有点担心小姜 【28楼】 妈呀，十几岁的人给二十几岁的人当上妈了 【29楼】 楼上没必要那么大恶意吧！就只是普通的粉丝关心一下喜欢的艺人啊 【30楼】 就连维护自己喜欢的明星也要被打上男宝妈的称号吗，厕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31楼】 疑似是冀嘉悦破防啊，你们团不就盛产这种绿茶吗，团里的架没吵完，还准备去团外撩架，结果一上来就惹了个硬茬儿。提醒你们一句，赤2粉已经有行动了，最近最好夹紧尾巴谨言慎行不要随随便便说话，最主要的是别想通过蹭热度给你们家抬咖，赤2粉随时准备着 【32楼】 笑死了惹了个最不好惹的 【33楼】 盛世的团啊那能理解了，六蹭一 【34楼】 没必要对后辈恶意这么大吧…… 【35楼】 嗯嗯宝子你继续，你所谓的没必要就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广场撩架，先撩者贱，到底是谁现在还上正主面前找事儿谁心里清楚 【36楼】 真是不知道这个哥怎么想的，最近滴正在风口浪尖上，而且滴和这个节目有半毛钱关系吗？ 【37楼】 而且上半场的直播里一个江星的练习生都没有出现 【38楼】 这就是商战吗 【39楼】 其实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老爸不会正面回应的准备，况且说白了嗑cp就是圈地自萌，正主到底对于这件事情什么反应很少会有人到正主面前问。本来已经想好了就这么淡淡地让时间冲淡一切，没想到这个小姜直接就在自己的节目上说出来了自己和小邵之前的事，而且他不会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出来露面会引发怎么样的讨论，但是我爸就是这样非常勇敢的站出来了啊！我的天啊谁懂这种血雨腥风体质小情侣的萌感！ 【40楼】 战地玫瑰（？） 【41楼】 楼上给我整破功了 【42楼】 好吧，其实我承认我自己可能有一点歪屁股，看到小江说出来的那段话之后就一直很担心会不会有人去攻击他？因为是新粉，所以其实对这些东西不太了解，有没有好心人可以帮我解答一下？ 【43楼】 首先欢迎新粉！入坑我们少姜绝对不亏！其次，一定是有一些讨论度的，不过宝宝可以想一下我们家两位正主现在都是大势男团的top成员，平时就算他们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都会时不时上一下热搜，最近邵初队友塌房闹得沸沸扬扬，热度到现在都没有下来，有人吵架是正常的。不过宝宝不要担心，请一定要相信两位正主，而且我们家战斗力超强吵架包不会输的哟~ 【44楼】 “战斗力超强”这句是真的，战绩可查 【45楼】 谁还记得当年跟两位正主的队内cp吵架的战况啊，我们队外cp还能稳稳排在超话cp榜前排，实力可见一斑 【46楼】 比起网络上的舆论，其实我更担心小姜公司的态度。还记得之前小邵直播的时候就说过，后面线下签售的时候还和签售姐说过，大概意思就是因为公司的不同，所以他和小姜的互动会遭受一点限制。而且江星和st毕竟也是对家了，避嫌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st会怎么对小姜了 【47楼】 天啊，怎么听起来这么可怕？如果我们家孩子不是公司的摇钱树吗，狗公司能不能对他好一点！ 第135章 【48楼】 top的命运是这样的我理解 【49楼】 怎么对小江倒不至于，不过应该也会敲打敲打他，让他不要再乱说话吧，打工人命就这么苦 【50楼】 唉，公司的摇钱树就这样被区别对待，想想他们刚出道的新女团，宿舍配置造型配置专辑配置都比march刚出道的时候强了那么多，唉 【51楼】 我好久都没有混娱乐圈了，最近刚因为少姜重新下载世讯，江星是老牌娱乐公司了我知道，st现在也这么强了吗？ 【52楼】 毕竟手里有march这个能争一争六团一的男团，而且近一年march确实挣钱，虽然底子和资源肯定比不上江星吧，不过st也能勉强算得上是个暴发户？不过暴发户的钱都没有给摇钱树花而已 【53楼】 六团一真的可以吗？我都不敢去外面这么说害怕被骂 【54楼】 六代男团成器的也没几个吧？从前还有个d.weaver，现在还有选秀团不过快解散了。march这两次回归的数据都是出乎意料的好，尤其是音源，别说同期的男团了，就是前辈男团还有女团，音源成绩都不一定有他们的成绩好。 【55楼】 没错没错，音源成绩好真的是登顶的一大助力，能不能梦一个登顶？ 【56楼】 march未来可期 【57楼】 赤发展势头是挺猛的，不过现在看的话，各方面还是差点劲儿。虽然总说他们大器晚成，不过说到底人家也才出道三年，还是小公司出道，头一年就跟玩儿来的。三年了，现在能在国内樱花双开花，尤其是在樱花那边声量很高的，已经算得上是小公司奇迹了 【58楼】 其实我感觉真的可以梦一个登顶啊，团内又有制作人又有六代大top。而且最近姜和vd的合作不是很紧密吗？如果他能够拿下vd的代言，那整个团的时尚资源和商业价值又能再上一个level，到时候可就真的是其他六代团没办法追得上的了 【59楼】 期待后续合作，拒绝画饼 【60楼】 哎虽然我也是像58楼这样想的，不过这种话还是谨言慎行吧，说出来一定会被骂。 【61楼】 没错没错，话说杂志什么时候开售 【62楼】 一般都是提前半个月一个月，不是刚官宣吗？大家再等一等吧！ 【63楼】 在此层蹲一个购买链接 …… 【336楼】 我服了，果然说少姜姐就是歪屁股变相姜濯梦女吧，根本就是把邵初当成你们代入的那一方，从头到尾有尊重过他吗？ 【337楼】 ？楼上你脑子有病就赶紧滚去治，爬了半天楼结果就是想说这个？有时间在这里质疑别人的属性，不如好好治病，解决掉你的疑神疑鬼 【338楼】 对呀，看不懂到底是在阴阳怪气什么。就因为很长一段都是在讨论姜的时尚资源？拜托，就算是cp站子也会给个人资源做贡献的好不好？说的好像每一年cp站子没有为两位正主的生日应援出过打投计划似的，就连两位跟着大队的回归（非个资）cp站子也有做贡献，现在跳出来说我们歪屁股，敢不敢把六月份小邵回归的各个站子专辑销量放出来啊，看看我们cp站子到底贡献了多少好不好？ 【339楼】 而且标题都已经写的很明白了，你们唯粉姐能不能圈地自萌啊？ 【340楼】 真是最烦跟这种看不懂话的人说话 【341楼】 行了吧，最近闹得还不够吗？这件事情对于小邵的伤害有多深，你们这些cp粉都看不到吗？就在这里开帖子狂欢嗑血糖，再嗑血糖祝你家正主和你一起糊穿地心哈 【342楼】 大姐你能不能抬头看一眼这个帖子的标题啊，有没有可能你在诅咒我们的时候连你家正主一起诅咒了呢？ 【343楼】 跟唯粉姐真是没什么话好讲的 【344楼】 绝对c位邵初·当之无愧的团队心脏邵初·舞台坐标实力核心·慕强天菜邵初·唯一主唱六唱一邵初 【345楼】 不是哥们你没事儿吧，控评控到贴吧来了 【346楼】 。。我要是他俩唯粉姐看到这种同担我都要一二三跳了 【347楼】 纯入住 【348楼】 楼主：我去，洗了个澡再回来怎么盖了这么多楼？妹子们，不要再吵架了，我的手机一直在响还以为被网b了。就这样吧妹子们帖子就关掉了，感谢大家喜欢少姜，请继续支持我们两位正主吧！ 本贴已禁止回复。 第127章 “小姜老师。” 《星选101》的练习生初舞台选用了直播的形式放出, 所以第一期录制结束，成片还没有剪出来，网上的讨论度就已经很高了。 论坛里面在担心的内容并不是空穴来风, 实际上，这边节目录制刚结束，那边黄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姜濯？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和d.weaver那边的人扯上联系？” “……话题并不是我主动挑起的, 而且重点主要是在说我给同期练习生做教练的经历吧, 和邵初没多少关系。” “你不要给我装傻！”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见。姜濯并不明白为什么黄莹会因为这种事情和他发这样大的火, 又或许是她本就想借题发挥。这两天孙文轩以及随行工作人员的态度已经能让姜濯看出点什么来了，无非就是看姜濯人气过高，想要防爆一把top而已。 姜濯沉默不语, 黄莹大概是以为姜濯正在乖巧坐着挨骂, 语气也多了点指使的感觉。 “最近一段时间除了必要的节目宣发，你的账号全部交给工作人员负责。” “过分了吧，黄莹姐。” 在黄莹看不见的地方，姜濯脸上的不耐已经藏不住了。他一只手不断地扣着袖子上的纽扣, 想要通过这些小动作来控制住自己内心的焦虑。 “只是必要的舆情监控罢了，你不要想太多。” 姜濯的语气强硬起来, 黄莹就相对的软了一点下去。再怎么说, st还是不想太得罪现任一哥, 更何况黄莹手里的这张感情牌并没有那么好打。 “世讯的内容可以提前报备, 但什么时候发, 发点什么, 我还是有一定自主权的吧。” “……可以。不过这两天不要开直播, 节目要求除外。” “我没问题。” 两个人似乎暂时的达成了某种共识, 电话两边都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 黄莹才开口道： “小濯，公司做这些……也是为了保护你。” “你能理解公司的良苦用心的，对吧？” · 其实整个初评级结束之后，姜濯就已经对这一届选手的实力了解了个大概。 说实在的，他并不觉得这一季最后成团之夜能比上一季更热闹。上一季有了太多的天时地利人和，而这一季除了第二季延续下来的热度之外，也就只有铺天盖地的营销推广值得一吹了。 第一次舞蹈练习课，定在了初评级之后的两天。 这两天里练习生们已经完成了一公的分组和选曲，以及主题曲的初步学习。 主题曲的舞蹈教学视频还是姜濯抽空给他们录的。编舞并不难，也能看出来导演组是花了大价钱，请人精心设计出来的编舞。虽然动作简单，容易上手，不过记忆点很多，也很容易翻跳，是很适合如今短视频文化盛行的网络风气的。 因为明白节目安排给练习生们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姜濯在第一节课的时候并没有给孩子们上太多的压力。他在做好一个导师应有的严肃与认真之外，展现出了和初评级舞台上几乎没有的温柔。 虽然在给他们纠正动作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皱眉，不过姜濯已经很努力，在压抑住自己的脾气了。又或许是因为初评级舞台上，姜濯几乎没有给出几个a等级，所以练习生们难免有些怕他，上他的课倒是听话的很。 就是基础太差，这种真没法儿教。 又一次，这是在评级为c的练习生课堂上。 姜濯已经带着他们一个一个扣了半个多小时的动作，此刻的他轻轻靠在练习室后面的镜子墙上，双眼放空，仿佛灵魂被完全抽走了一样。 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的肢体能不协调到这种程度。 他甚至开始忏悔，自己当时是不是对邵初还有周明与他们要求太高了。姜濯想起来自己骂周明与最狠的一句话就是“换根筷子来都比你跳的好”，他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把那个时候的周明与扔进这一帮练习生中，他都算是好的那部分学生了。 “这样吧，大家先停一下。” 舞蹈课总是最累人的，练习生们在上课之前也已经自己进行了练习，现在个个儿都是满头大汗的。 姜濯关停了音乐，拍了拍手，将练习生们的目光转移到自己的身上。然后抬步缓缓走到练习室最前面，收起了他一直拿在手里的练习生名单，然后就像是春游那样，盘腿在地板上坐了下来。 第136章 他敲了敲地板。 “坐会儿吧，都挺累的，咱们来聊两句。” 刚刚还一脸严肃的老师突然叫停练习，并且允许他们休息，练习生们皆是一脸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不过听话倒是听话，都一个个乖乖地坐下了。 穿着统一的服装，染着乱七八糟的颜色，坐在地上的样子倒是很乖，就是太累了，有点控制不好坐下去的体态，东倒西歪的像是栽了一地奇奇怪怪的毒蘑菇。 “进入练习营也有几天了，你们最近感觉怎么样？” 练习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拿不准姜濯突然询问近况的用意是什么。有几个活跃的，也是这个班里舞蹈比较不错的，跃跃欲试的看着姜濯。爱豆是最能抓住镜头的，抓眼神也是一样。感受到有人想开口说话，姜濯给那练习生递过去一个鼓励的眼神，那练习生瞬间感觉心里充满了勇气，开口道： “累。” 意外的回答，做出了意外的综艺效果。姜濯相信，听见这个答案之后而笑倒一片的练习生们，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累。 《星选101》的节目安排为了赶进度，也是为了不让流量热度太过分散，把拍摄时间压缩压缩再压缩，最直接的受害者就是这帮练习生们。 他们需要在极短的时间里同时准备一公舞台和主题曲舞台，而且两首歌都有编舞，还是新学的。更何况一个队伍里面练习生的基础参差不齐，想要做出效果还不错的舞台，首先队伍内成员间的磨合就是最重要的。 虽然姜濯并不像是助教老师还有方雅凡这个发起人一样，几乎每天都会在练习营里露面，不过他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什么这个练习生和这个练习生之间有过争吵啦，这两位虽然来自同一个公司但是关系很差啦，这些看起来很小的问题，却极有可能在镜头下被无限放大，甚至直接关系到练习生们究竟能否出道。 这些接踵而至的问题正式参加选秀节目的练习生所要学会面对的，毕竟这就相当于一个速成的造星训练营，从入营的那一天起，你就有了一定的热度，相应的，练习生们必须承担起扛住镜头压力的责任。 姜濯手里的圆珠笔又被他放在手指间不停转动了，听完练习生的回答，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参加节目的每一套穿搭都是经过邢远的，最后姜濯自己也会再考虑一遍。而邢远最近又特别偏爱于把他打扮成青春男大学生，因此现在姜濯穿着破洞牛仔外套，一头白毛被随性的捋到脑后，额头上还架着一副用来耍帅的墨镜，看起来真不比这些练习生年纪大。 当然笑的也是真帅。成熟爱豆的造型团队肯定和练习生流水线妆造团队不一样，更何况这些练习生在节目录制期间如果没有舞台，是不会有专业化妆师来帮他们打理的，因此对比就格外明显。 能看见练习生中已经有几个盯着姜濯移不开眼了，本来就因为姜濯在舞蹈方面的出色而对他有敬畏和崇拜的心理，现在再看他随随便便一个动作都是能出神图的程度，练习生们更是因为对姜濯的仰慕而再一次坚定了想要成团出道的心愿。 虽然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比起姜濯这种前辈还差了很多。 “老师，跳舞真的太难了。” “老师你当年也是这么辛苦的吗？扒舞也这么难吗？” “老师我喜欢你很久了能不能给个签名……” “喂喂喂你不要公费追星啊！” “老师能不能给我们示范一下啊！” 一个人的活跃就能带动起整个课堂的活跃。第一个主动开口说“难”的练习生眼睛亮亮的看向姜濯，他做了四年练习生，同样是在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公司里苦熬着，也不知道公司是掏了多少钱才做到了送他上这个节目。姜濯是他一直以来都很喜欢的男团前辈，不仅仅是追星的那种喜欢，更多的是作为一个可以追赶上的榜样目标的喜欢。同为小公司出身，虽然他自知自己的实力和天赋没有姜濯那么出彩，但march能够取得今天这样的成就，何尝不是给了像他们这样没有强大公司背景的练习生一个可触摸到的梦。 “示范吗？示范等下再示范，我们放松一下聊聊天。” 难得气氛活跃起来，不再像刚刚扒舞时那样死气沉沉，姜濯也放松了身体，双手支在身后撑着整个人的重量。 “老师，你也有过不想训练的时候吗？最近又节食又在训练，我真的好累。” “节食减肥和训练这种高强度的运动同时出现本就不合理，更何况你们现在压力都这么大，长期下去的话肯定要出问题的。上镜需求是一方面，自己的身体还是要先照顾好。” “老师老师，减肥的时候会不会也想疯狂吃一顿？怎么化解的？” “忍，还有就是责任心吧。其实等你真正忙起来的时候也就没那么想吃东西了，再一个毕竟有上镜需求，就算你自己管不住自己，身边的人也会管住你的。” “小姜老师，跳舞觉得自己跳的太搞笑怎么办？” 提问的是一个录制节目第一天就因为超有节目效果的reaction而小出圈的练习生，姜濯对他有印象，节目之外，还经营着自己的个人短视频账号，做搞笑视频起家的，没想到唱歌跳舞也不是那么差。 不过他初舞台上表演的古早神曲《小鸡小鸭》确实给舞台带来了不少的欢乐，虽然没展示出他作为偶像的魅力，不过节目效果拉满，也算是天选综艺人了。 姜濯记得，初舞台评级录制结束之后导演组把他们这几个人叫在一起开了个小会，主题思想就是说了几个“需要特别关注”的练习生，这位就是其中之一。 “毕竟是综艺节目，收视率和出梗也要考虑在内。” 这是导演的原话。 不过姜濯并不想让他被局限于“综艺人”这个身份。初舞台上他听过他唱歌，唱的还不错。刚刚他进来练习室，虽然这个练习生没有站在中间，不那么显眼，可人家在角落里盯着镜子认真练舞的那股劲而是没办法忽视的。 现在，他好像是为了“遵守人设”又一次抛出梗，其他练习生们也在期待着姜濯的接梗，都扬起了提前准备好的笑脸，等待着答案。 “我觉得，只要是认真练习过的舞台，搞笑也是一种舞台魅力。如果是因为动作没有做到位而显得搞笑的话，那就只有多练，没有别的办法。可是如果你能不因为滑稽的动作而做出搞笑效果，我觉得这也算是你的一种天赋。” 第128章 “谢谢你喜欢我。” 并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 练习生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即便像是被击中了什么一样，一个人默默缩回去陷入了沉默。 大概他也没有想到自己随口的一个玩笑, 能够得到姜濯如此严肃又认真的回答。 平心而论，他今年已经23岁了，真要较真儿生日的话, 他甚至还要比姜濯大上一两个月。这个年纪对于普通人来讲也才刚大学毕业, 人生才刚刚开始。可对于竞争激烈的演艺圈来说, 这个年龄再出道, 已经不年轻了。 大概他也没有想过自己能够真正出道吧，本身公司送他来就是为了蹭一波流量热度，他能够同意, 也仅仅是因为自己唱歌还不错。他心里明白, 自己的各方面条件并不是拿到出道位的那个最佳人选，可是登上这个节目的练习生，又有几个是心里真的没有对出道位有一丁点儿渴望的呢？ 从录节目一起就给自己定死了的“综艺人”人设，没想到被姜濯的几句话动摇了。 他安静下来, 双臂抱膝，安静地看着正在解答其他练习生问题的姜濯, 开始重新规划起这一趟选秀节目的旅程。 而姜濯这边, 练习生们对他的提问还没有停下——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活生生的男团爱豆前辈, 虽然实力有点让人望而却步, 可没想到真正相处起来这么平易近人。仔细说来, 他们也算年龄相仿, 因此很容易玩到一块儿去。 “老师, 白发真的帅, 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刚出道的红发造型。” 被同伴推搡着上前的小练习生红着一张脸, 不知道是鼓了多久的勇气才敢走到姜濯面前说出这句话。 听他这么一说，姜濯没忍住揉了揉脑袋。蓬松的头发掉下来一缕，遮住了他的眉眼。姜濯是那种动态绝对好看过静态的存在，尤其是撩发这个动作本就是爱豆圈统一的出神图动作，现在就在面前上演，不由得引发了练习生们小范围的骚动。 被推搡上来的这位更是，脖子都红透了。他算是资深男团粉丝，每个男团都喜欢点儿。认真说起来有追过的，也就只有姜濯。 没错，就连他报这个选秀节目都是冲着姜濯做导师才来的。求了公司半天，公司才同意放他进来。不过他的公司也没什么名气，估计是不能给他买出道位，后续如何只能看他自己造化了。 “红发吗？《march》那张专的活动时期？没想到你还挺了解我的。” “老师老师，他是你粉丝！他宿舍里有那么整整两本你的小卡！” 第137章 旁边的男生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指着那个练习生说着。 “喜欢我吗？谢谢谢谢。” 突然得知自己的学员里有赤豆的存在，姜濯一时间也有点手足无措。 “自担就在面前了，你说句话啊！” 还是那个男生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还没忘用手肘戳两下只顾着红脸不知道说话的同伴。 那小练习生更紧张了，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嗫嚅着嘴说道： “上次solo签售我只抽到了观礼的名额没上去签售所以没来得及说话，不知道可不可以抱一下您……” 很简单的要求，还是同性，姜濯也没拒绝，干脆利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给了他一个拥抱。 “谢谢你喜欢我。” 抱到自担的小练习生脸红的更严重了，松开姜濯之后两只手还在颤抖。姜濯也有点害羞，可毕竟他还想保持一下老师的威严，所以努力控制着。不过当他看见小练习生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像魂儿都被抽走了时，心里不免泛起紧张。 “那个，没事吗？” “我我，姜姜你太瘦了一定要好好吃饭啊！” 突如其来的关心总是让人措不及防，更何况这位突然把称呼从官方的“小姜老师”转化成赤豆专用爱称“姜姜”，姜濯只感觉自己头顶都要冒烟了，恨不得立马在地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其他练习生也被这位突然一句关心吓了个够呛，不过反应过来之后就只剩下停不下来的笑声了。 说到底，他们都还是一帮年级不大的练习生，为了同一个梦聚集在一起。梦想是美好的，竞争是残酷又激烈的，不过每一次努力之外，重要的并不仅仅是结果，明白在练习室里掉下的每一滴汗水都尽到了它应尽的责任。在充分重视练习的同时，姜濯更想告诉他们的是体会这个过程。不管最后有没有出道，有没有继续在这个行业里坚持下去，至少回忆起这一段经历不会后悔，这就够了。 结束《星选101》导师课的录制之后，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姜濯这两天两头跑，一边忙着选秀节目的录制，一边忙着march的正规一辑回归准备工作。 出道快四年，march终于迎来了他们的首张正规专辑。 或许是为了体现这张专辑对于成员人们甚至整个st的重要性，几乎每个成员都参与了歌曲的制作。除了五首团歌之外，正规专还预计收录五首成员的solo曲，以及全新的小分队歌曲。 粉圈发展到这个阶段，大势cp基本已经被划分了出来。而在姜濯的cp中，以姜濯和李相夷的top line还有姜濯和钟铭的舍友line人气最高。 相应的，这两家也是争吵不断。姜濯的唯粉会因为李相夷人气没有姜濯高而嘲笑他家是蹭热度的，更何况钟铭除了团内制作人和队长的身份之外，在团内人气排名中一直都在末尾。 为了平息粉圈争端，也是为了换一换新口味，这一次的小分队组成了钟铭和李相夷一组，剩下三个人一组。 姜濯就这样被分过去和两个最闹腾的弟弟搭班小分队，每天都被两个精力充足仿佛比格犬的队友折腾的不像人样。进练习室之前还是春风得意大明星，每次一出练习室就被折腾的头发也塌了脸颊也凹陷进去了，非得回保姆车上狠狠躺半个小时才能好。 除了这两位的精力太过旺盛，以及不分场合和随时随地抛梗逗姜濯笑之外，姜濯更能感受到自己的精力不如从前。 或许是接二连三的工作安排，让他的身体已经超负荷运转了太多时间，得不到充足的休息，还要时刻在镜头前保持高度集中的状态。姜濯最近每天起来都得给自己灌一袋补剂续命，从前还会为了耍帅，特地选那些没有口袋却满是装饰的衣服，而现在，他的裤兜里永远揣着两只补剂。 有一次在节目录制后台，方雅凡看见姜濯仰头往嘴里灌补剂的时候都惊呆了，吓得就差没找导演组质问是不是压榨小孩儿了，怎么这么年轻就开始注重养生。 虽然险些闹出一场乌龙，但好歹补剂是真有作用，不然姜濯也不会在下课结束的凌晨一点还有心思慢慢悠悠收拾东西。 他最近心里藏着事儿，又难得有能自己一个人安静的时刻，所以收拾东西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钟铭早就准备好了正规一的主打曲，名字是《running up》，非常标准的钟铭出品，姜濯第一次听就觉得这歌肯定没问题。 可烦人的是分part。 其实这一天早就该来了，只不过姜濯一直都“躲过去”了而已。按照每一个大势团体的发展规律来说，公司是一定会在一个团体中防爆那个最火的成员的，毫无例外。 而姜濯，他的爆火太突然，是在st还需要仰仗一个“天降紫微星”带动全团上升的时候爆火的。st这时候需要姜濯的一超多强，所以给他solo的机会，所以在之前的三张mini专里给了他killing part的机会。 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不是吗？ march已经是随便单拎出去一个成员都能有自己的出圈名场面还有高光时刻神级直拍的程度，更何况粉圈内已经开始划分谁是樱花top谁是本国top谁是欧美top等等title。而且march的合约在出道第五年即将到期，续约的事情提前一年开始谈也比较正常。如果放任姜濯继续爆火下去，继续让公司的资源向他倾斜，姜濯是否续约并不是一个有多么确定的事情。 黄莹不是傻子，所以她在努力借着march的热度捧新团，借着姜濯的热度捧队友。 从商人的角度来看，黄莹确实很厉害。自她接手st以来，她的每一次对市场的预判几乎都没有出过问题。同样的，也是从她接手st开始，march才在樱花大火，带动国内的数据，甚至发上了d.weaver成员塌房的“滴难财”，成功坐上六代男团的前列位置。 可如果从姜濯的角度看呢？他的委屈因为“对团队无害”轻飘飘的五个字就被迫打碎了牙咽进肚子里。哪怕钟铭已经不止一次，因为公司的安排无故让姜濯的行程和团活行程冲突而取消他行程而和公司发生争吵，哪怕在各种团综也好外务也好，成员们都在尽量地给安静的姜濯que镜头，可最后的成片里，姜濯的镜头还是只有零碎的三分钟四分钟。 这在一个五人团里是不合理的，这在一个上升期男团长达30分钟每期的团综里是不合理的。 最可笑的是姜濯的粉丝试图维权，而公司只会冷处理，并且禁止姜濯开直播安慰粉丝，他只能偷摸出现在队友的直播画面里，或者更新社交媒体的速度更快一点。 这些都能忍，都能忍，因为闹过一次两次st也就消停点儿了。 可part呢？三分半的歌曲里姜濯算上合唱部分，只分到了15秒。 偏偏已经剪好的预告片里，姜濯的镜头占了足足一半。 烦心事太多。 第129章 “你还没走吗” “欸, 小姜老师，你还没走吗？” 隔壁的训练室里突然探出一个脑袋来，寂静的深夜里有陌生声音响起, 不管是谁都会被吓一跳吧。 姜濯浑身猛地一激灵，手里拿着的保温杯也直接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保温杯是新买的, 统共用了没两个礼拜, 今儿算是第一次给它磕花了漆。 循着声音看过去, 是a班的一个小孩儿。因为今天刚刚给他们上过课, 所以姜濯对他的印象还没有完全消散。a班人不多，也就十几个，这个练习生的舞蹈实力在整个a班并不能排上号, 所以姜濯在教学的时候多分了几分精力放在他身上。不过姜濯记着他唱歌很厉害, 是符卓点名表扬的厉害程度，所以姜濯也没怎么硬提溜他，有一项强项，其他说得过去, 也够用。 这么看他这个点儿还没走，刚刚姜濯也听见了练习室里的音乐声, 想来还是个肯下功夫的。 这么想着, 姜濯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我刚结束工作, 你呢？你们明天不是还要出去录什么游戏吗, 怎么这个点还不回宿舍休息。” 练习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这不是明天晚上就要录主题曲c位的视频了吗, 我想再加练一会儿。” “这样啊, 那你注意休息。” 这个时间点别说练习生了, 就连工作人员也都全部下班, 偌大的一幢楼里只剩下架起来的摄像机还在不断运转着。 练习生们明天录制完游戏之后, 晚上就要进行主题曲c位的争夺，视频由练习生们录好，第二天放给导师们评分。如果练习生拿到评分之后还有不满意的，可以在两天后的第二次导师课上提出质疑，获得一次重新表演的机会。 主题曲c位，是练习生们在继《星选101》初舞台评级之后的第一次竞争。c位的镜头和热度一定是其他人比不上的，而无可厚非的，c位的最终人选会出自a班。 大概这就是他这么晚还没有回去休息的原因吧。 姜濯并不反感这种把想要获得什么东西的野心摆在明面上的人，甚至他是欣赏这种人的。这是一个选秀节目，出道位就是固定的那么几个。你不替自己争，不拼一把，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卡位没有成功出道。 第138章 更何况努力练习从来就是练习生应该做的事，姜濯只会提醒别让他熬太晚，影响第二天的录制——毕竟还是有一定上镜需求的。 “嗯，老师再见！” 也不知道这孩子哪来的那么多劲儿，已经跳舞跳的一头水一头汗的了，还是精力满满的冲着姜濯挥手送别。 看他这副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姜濯的脚步停了下来。练习生疑惑的看着原本说好要走的导师突然卸下了背包，一边活动着手腕脚腕，一边朝着他走了过来。 “公司安排的司机还没到，我再陪你练会儿。你今天上课是不是有个动作不熟悉来着？” “欸？啊！是的！” 练习生脸上的表情由惊转喜。他本就因为一个动作顺不过来，有点钻牛角尖的意思，一个人闷着头钻研了一个多小时，却一点进展都没有。原本他都打算放弃了，打开练习室的门出去是为了喝口水透个气，谁知道直接转角撞上姜濯，还惊喜地收获了一节一对一大师课，赚死了！ 姜濯也没废话，让他当着自己的面跳一遍，就立马找出了问题。公司的车还没到是事实，刚刚发消息说高速修路堵了，最快也得半个小时才能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教练习生本来也是他的责任，他现在又回不去，就当时日行一善给自己积攒功德了。 只希望到时候节目播出来，观众不会觉得自己是在给他开小灶，反而劈头盖脸的过来骂他一顿，他就知足了。 练习生的问题并不多，只是转身时核心发力不足还有下盘不稳的问题。姜濯指点了几句，又做了几遍示范，他就能跳的很不错了。 解决问题之后的练习生显然情绪很激动，大概他本身也是个开朗的性格，看着自己比起刚才明显有进步的舞蹈，兴奋的就差没直接抱住姜濯了。 “这么跳真的可以欸！” 看着他这么高兴，原本情绪淡淡的姜濯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抬头一看时间，已经是2：23。司机师傅刚刚给他发影信说还有五分钟到楼下，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姜濯决定和练习生说拜拜。 “有时候觉得哪个动作做的不到位，也别太着急，没有合适的人教你的话，可以自己休息一会儿，再来看刚刚跳舞的视频，心态平静下来就能找到自己的问题了。” “好！谢谢老师今天的指导！老师辛苦了！” “你早点回去，练习不是一天就能速成的，别白天录制的时候状态不好，得不偿失。” “好的好的！” 练习生扒着门框准备送一送姜濯，从门框探出半个脑袋，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道： “谢谢老师陪我留到这么晚，真的很感谢很感谢今天能和老师多待这一会儿，您的指点真的很有帮助。” “不用这么客气，本来我就是来给你们当导师的，我教的东西要是真能教到你们，我才是该高兴的那个。” 姜濯把一顶鸭舌帽扣在脑袋上，这次是真的要赶紧离开了。 “相信自己，我看好你明天的主题曲视频哦。” “……收到！” 姜濯自己也没想到，随口一句夸奖，礼貌性地表达一下自己对他的祝愿，这孩子还真就挺争气，在第二天的主题曲视频录制中把自己的全部实力都发挥了出来。虽然没有到最终确定的c位那么优秀，不过却是三位导师、发起人再加上三个助教一致认定的副c人选。 而导演组也很给力，在放出他的排位之前，还在正片里把姜濯深夜辅导他的内容剪辑了进去。 一时间，网络上原本对于姜濯年纪轻轻就担任舞蹈导师的质疑声音都消下去了大半。 有没有用心做一件事是能看出来的，尤其是在镜头前。当时已经接近凌晨两三点，工作人员都回去休息的时间，整个大楼就只剩下他们两个还在练习室里坚持。除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开着的摄像机，没有人知道两个人还在深夜里练习。就是因为“黑屋子里洗衣服”的情景，才更能看出两个人并不是在作秀博镜头。他俩的想法很简单，一个只想跳好，一个只想把对方教好，仅此而已。 越不加雕饰的美貌越能俘获人心，越真诚越动人。 深夜辅导的片段之后，不仅仅让练习生的排名直接飞到第二，还连带着让姜濯在当天发售的vd十月推封杂志直接在首小时突破销售额20w，首日突破100w。 不过说到底，杂志销售量如何看的还是粉丝的粘性，判断一个明星艺人究竟火不火，他的知名度和大众度才是最重要的。 而这一次的推封成功就成功在，姜濯的白貂毛外套那身造型图一发出，就得到了各种营销号的疯狂传播。 时尚圈在经历了整个上半年的平淡之后，每个月似乎都有那么一点流行风尚，却一直都没有一个大火的造型定死本季流行。在这种情况下，九月十月的杂志本就带着“影响来年春夏季”的责任而拍摄，姜濯在这时尚一块的脸和表现力又太过权威，从头白到衣服，最朴素的妆容搭配最顶尖的浓颜，直接引发了国内外对于廓形皮草look的大规模复刻翻拍。 不光是模仿姜濯在杂志图中的穿搭，还包括了他的动作还有妆容，甚至那段时间里一二线城市的美发店里挤满了要染白头发的潮人。 这一次的大爆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一系列连锁反应甚至影响了vd整条生产线的变化。姜濯上身的那几套，从包包到珠宝，甚至是最不好卖的成衣，都在店里销售一空。 世讯上甚至出现了一个新的词条，#姜濯style#，专门用来研究姜濯的vd穿搭，不管是正式场合还是私服。 st自然是高兴的不行，毕竟挣钱的是自家旗下的艺人，一个有出息了，连带着其他艺人也能沾点光。不过更高兴的应该是赤豆们，从前对家总是喜欢说什么march全队无顶奢算什么六团一，现在可不一样了，能轻轻松松带动时尚风向发生变化的爱豆，影响力可见一斑。 争气！自己家孩子就是争气！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好听，可是这几天赤豆们上网多多少少都有点“小人得志”的意思。最主要的就是在这几天因为选秀节目而起摩擦的几家粉丝那里，又把前面没吵完的架吵了一遍。 什么导师粉助教粉选手粉统统不放过，质疑过姜濯实力也都是一巴掌，来一个打一巴掌，谁都有，都别想跑。 而正主这边，杂志的出色表现，似乎也带来了一些新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到最后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了不知道为什么……肩颈疼痛到底该怎么缓解…… 第130章 “搬出去。” “分part这边, 我们可以再商量。” 姜濯双臂环胸，冷眼看着一脸讨好笑容的策划负责人，还有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的黄莹。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 姜濯还有几个公司里负责march专辑策划的主要负责人都聚集在了会议室里，其他的成员们并没有到场，因为商讨的主要是姜濯在正规一的分part以及后续资源问题。 vd推封一爆, 那边的动作很快, 立马就把后续的合作安排给st发了过来。 品牌大使。 比起品牌代言人的title好像没有那么耀眼, 不过已经够用了。毕竟仔细论起来vd和姜濯的合作也没持续多久, 一口吃不成胖子，来日方长。 vd后续还有地广大屏等拍摄活动，所以在官宣title前还有很长一段的准备时间。而st一收到消息, 就马不停蹄地召开了相关会议。 有姜濯参与的这一场, 已经是相关的第三场会议了。 在正规一正式回归之前，姜濯拿下团内第一个顶奢代言，那么不管之前st的策划如何，现在都得重新掂量着办了。 “重新推翻了重新分part肯定不合理, 不过我们可以做一个延长版。随后还有世巡还有樱花回归，不同的语言版本我们也要录制, 这个时候重新给你加一段也是可以商量的。” 策划负责人拿着手里的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话里话外都是不愿意在这次回归上退步的意思。 姜濯也并不想重新分part, 毕竟正规一是提前了这么久去准备的一张专辑, 成员们为此熬了多少夜付出多少心血他是看在眼里的。虽然自己的part不多, 但每个part负责的成员们都很适合他们自己的部分, 也都为此进行了大量的练习。不管怎么说, 现在提出重新分part的要求, 尽管他知道成员们并不会多说什么, 可他自己心里也过不去这一关。 他只是不想看见预告拿自己的镜头遛粉，然后正片只有十几秒，让粉丝失望的画面而已。 “我相信我们能找到一个双方都满意的解决方法，毕竟我们是一个公司，我们是一家人，我们不是竞争对手。” 坐在上首的黄莹悠悠开口，用她一贯的那种慢悠悠的语调，语气温柔又轻快，好像在她面前有多大的问题都不算问题似的。 “我同意，重新分part确实不合理，但是我想，一些合理范围内的补偿公司一定是能满足的吧？” 第139章 “你说说。” 姜濯轻咳一声，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谈判架构，他开口道： “首先，我希望march团综的制作团队能够专供march使用。之前团综有几期还算出圈，爆梗率也不错，正是形成我们自己综艺风格的阶段，我希望公司能够把这个制作团队的合作长久持续下来，并且最好是买断，至少不要再接洽其他艺人团队的合作。 第二，march后续专辑的制作要给成员最大限度的自主权，尤其是在钟铭的作曲方面。mini3是他全权负责的，全专他都是曲一作，成绩很好。在后续的成绩没有出现特别差的情况前我们不希望公司贸然插手他的作曲工作，比如这次正规一，公司似乎给他提了很多建议？” 一旁坐着的策划负责人额头上渗出了几滴冷汗，这事是他办的，安排了几个公司重组后黄莹看好的作曲家“协同”钟铭一起准备新专。说是没有别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一方面想要建立起st的音乐风格，另一方面也是刷刷脸，让听歌的粉丝们眼熟这几个名字。 “这个……公司肯定不能完全放手，在制作上我们还是很愿意给成员们制作的机会的。” “我明白，只是提个醒而已。” 黄莹依旧是一言不发，只不过脸色看起来比刚刚难看了许多。姜濯这几句话说的没怎么留情面，确实有点惹恼了她。其实放在一般的娱乐公司里，艺人是没有资格和公司提出这么多自己的想法和意见的。无奈st和march之间的关系实在太特殊了，march是把st从籍籍无名带到上季度练习生海选报名爆满的功臣，从一开始出道就接触了背后的运营和制作工作，和纯粹的打工仔不同，st既然想继续和march续约，不放这棵摇钱树走，就必须在一些方面舍弃掉点什么。 “……后续不会再插手主打曲的制作，但专辑具体策划还是要公司和成员一起商讨。” 黄莹斗争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她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看起来神色有些疲惫。 “可以。第三，对于海外市场的开拓，我希望可以从参加海外音乐节入手。直接开始世界巡演未免有点操之过急，在国内市场还没有完全占有的时候就直接改换发展方向，我担心出现拣了芝麻丢西瓜的情况。” “这个嘛，”黄莹坐直了身体，“音乐节这个需要公司去沟通，但巡演肯定也是要巡的。” “我清楚，但是前后要区分开，并且我们也不想完全放弃国内市场。” 在正规一回归活动结束后，st给march安排了满当当的巡演。从欧美开始，然后是樱花，中间穿插着国内的巡演，最后是亚巡。作为march的第一场世界巡演，这个演出量和涉及的国家数量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不可否认，在这件事上st确实做的很用心，不过这也折射出另一个问题，就是march如何在长时间的巡演期间同时保证在国内市场不被新团替换掉。 姜濯观察着黄莹的神色，继续道： “正规一的打歌活动应该不会持续太久，那么该如何保证后续的曝光呢？毕竟是我们的第一场正规专，如果在专辑发布之后就一直在跑巡演，这张专辑不就没办法发挥出全部的作用吗？” “也有道理，我们后面会调整巡演日期的。还有吗？还有什么别的，你今天都说出来吧。” “相夷的rap solo曲没必要再压了，梁洵那边樱花的节目该上就上，还有小与，他不是一直都想参加那个歌手节目吗？趁着大队巡演还没有开始，成员们的个资公司没必要再压着了不是吗。 还有，既然我的part没办法再分，那就从别的地方弥补一下粉丝们。巡演严厉打击黄牛票，逆应援的投放一定要跟上，还有巡演的歌单、花车、烟花、无人机，我想公司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省钱的吧？哦对了，我的账号，记得还给我。” 一口气把他最近想的这些事情都说完了，姜濯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润润唇。那几个工作人员皆是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只是呆愣愣地看着黄莹的脸色。 “……可以，等下找孙文轩跟你交接。” “辛苦诸位了，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练习。” “你等等。” 姜濯刚站起身，就被黄莹叫住了。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没解决，姜濯转头看向黄莹，她只是不紧不慢地用钢笔敲击着桌子，发出规律的打拍子的声音。大约过了三四十秒才悠悠开口道： “李相夷最近要从宿舍里搬出去？” 姜濯愣了一下，没想到黄莹会突然过问这种琐事。 其实成员们想从宿舍里搬出去的想法很久之前就有了，毕竟那幢小楼的住宿条件并没有因为他们人气的提高而得到改善。该漏水的时候漏水，该断电的时候断电，除了往上走一层就是练习室之外，真是没有一点儿优点。 李相夷本来就睡眠质量不好，住宿舍时也是一个人住在单独的一间屋子里，现在大家好不容易挣钱了，有能力改善一下自己的居住环境，想搬出去住也无可厚非。 一开始李相夷还挺不好意思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成员们说这件事，毕竟有些话说出来就容易变了味道，好像是他嫌弃和成员们一起住似的。 不过梁洵和周明与确实太吵了。 总之，李相夷犹豫了那么久，最后还是在一次成员聚餐上讲了出来。出乎他意料的，成员们并没有多惊讶，只是吃饭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钟铭问他是不是已经选好了地方，姜濯嘱咐看房子的时候带上他一起，周明与只顾着让李相夷多租一间卧室这样以后他和梁洵吵架了可以过去投奔他，然后被梁洵一掌拍上头顶并要求李相夷在家里配个浴缸。 这件事情在李相夷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铺垫之后被高高抬起轻轻放下，甚至在他搬出去当天，五个人难得地空出了自己的行程，在新家里吃了一顿暖房饭。 可成员们之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觉得没问题。李相夷搬出去这件事并没有在世讯上说，一是他觉得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二是他实在害怕被一些有心之人拿来造谣说队内关系出现问题。 毕竟自从他们火了之后，有关成员关系的揣测就从来没有停下来过。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李相夷还是决定做一点保密工作。 谁成想这保密工作也没做好，还让黄莹知道了。 姜濯不明白黄莹这时候提出来这件事是要做什么，威胁他吗？是觉得李相夷从宿舍里搬出去是因为成员们有人排挤他？开玩笑，让她自己进去住两天就知道为什么了。那样的环境，成员们搬出去都是早晚的事，只不过最近忙没时间考虑而已。 “嗯，相夷睡眠质量不好，自己出去住休息的更好一点。” “休息好才是最重要的，做艺人的，身体垮了可不行。” “是啊。” 气氛又陷入了冰冷，看着黄莹并没有什么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姜濯也懒得再跟她表演。将手机揣进兜里，姜濯直接迈开步子从会议室里出去了，关门的动作也没有刻意放轻，只是让它自个儿归位。 真烦跟老板讲话。 第131章 “手下留情。” “好久没有直播了, 大家最近过得怎么样？” 在正式进行一公淘汰赛录制前，姜濯时隔两个月之久终于开了直播。 这个时候march刚刚官宣正规一的回归预告，确定了12月20日的回归日期, 并且明确了每一段预告的释出时间。为了安抚粉丝，也同时为了一公预热，本次直播的任务主要就是聊一聊录节目的近况, 还有关于正规一的tmi。 “我最近的话工作确实还挺忙的, 不过过的蛮意思。大家如果看了我们《星选101》的话就会知道, 其实节目录制的氛围很轻松, 练习生们也都很有意思，请大家多多支持我们练习生吧！ 问我教小孩有什么感想吗？其实我们的年纪也没有差很多，主要是我会从个人的经验方面出发, 告诉他们一点我的心得体会。太基础的东西其实没有什么好教的, 能够把我总结出来的经验传授出去，我觉得就足够了。 成员们吗？对比和成员们的练舞经历，因为我们的舞台经验，真的是实打实的一场场表演跳出来的, 所以和成员们肯定会更默契一点。选秀节目就是这样，每一次的舞台基本都会和不同的人合作, 所以练习生们就必须要尽全力去和其他人进行磨合, 当然这很难, 不过我觉得这也是选秀节目的有意思之处吧。 哦对了, 已经有回归预告了是吗？” 姜濯摸了摸头发, 他还没有做造型, 等下直播结束之后就要去录一公的现场, 现在是刚坐上保姆车, 准备出发去化妆室的状态。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在赤豆面前展现出素颜, 也就是最真实的状态，越素越有种做女友视角直播的感觉，从第一次尝试了一次开始感觉效果还不错，后面就一直把这种直播风格延续下去了。 “哎呀，这样我都不太敢说了。上次mini3回归前小与不就差点在直播间里说漏嘴了吗？反正，请大家期待一下吧！是我们的第一张正规专辑，成员们制作的都很用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赤豆们的期望的！” 第140章 又随便聊了几句，当保姆车停在化妆室门口时，姜濯正好关闭了直播。 一公的录制并没有导师舞台，所以姜濯的造型不用考虑是否适合舞台表演，只需要做到够帅，并且符合人设就可以了。 已经成为vd品牌大使的姜濯，现在已经可以毫不避讳的穿上一身vd了。如果说在从前还没有官宣title的时候，他这样穿还会被不怀好意人诟病为“装”，那么现在再这样穿，就只剩下扬眉吐气了。 简约的纯黑印花套装加上丝巾点缀，架在白色卷毛上的那副墨镜是装饰品，符合品牌的沉稳调性，但一双潮牌运动鞋又恰好中和了这种严肃。这一次造型师给姜濯在发尾处用一次性染发膏做了黑色挑染，等姜濯到达录制后台时，奶牛猫一样的造型立马就把方雅凡吸引了过来，按住揉了半天。 当然，为了避免弄坏姜濯的造型，方雅凡是手下留情了的。 “哎呦，今天怎么这么萌啊！这头发是又染了一下吗？” “雅凡姐，手下留情。” 姜濯挣扎着想从方雅凡的手底下挣脱出来，无奈只是徒劳，只能任由她对着自己的脑袋摸来摸去。 “一次性的，晚上回去洗洗就没了。” “原来如此，我还说呢，你们每天这么折腾头发多伤头发呀。” 确实。姜濯从出道起就一直保持着需要漂染的发色，虽说他原生发量还不错，不过这么糟践了三年多，发量还是肉眼可见的变少了。 或许自己应该让头发休息一会儿？ 思维莫名发散，好在导演及时赶到催促他们准备开始录制，这才从方雅凡手底下解放了姜濯。他被松开之后整理了一下衣服，扭头便对上袁以的视线。 袁以凑了过来。 “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前两天不是刚一起录节目了吗？” “哈哈，这倒也是。对了，你们团那个李相夷搬出去住了？” 姜濯一愣。 “是这样没错，不过你怎么知道？” “嗨，搬我小区去了，我俩隔一栋楼。那你们团现在其他人还在宿舍里面住着？都这么火了，就没考虑过都出来住？” “这个……确实考虑过，不过搬来搬去的太麻烦，再加上工作忙，没时间折腾，等什么时候有假期了再说吧。” 袁以耸耸肩。 “确实，不过你们工作的性质特殊，我们小区安保确实还不错，实在不行你们打包一起搬过来呗，这样还省的碰上私生。” “……你碰见过？” “那倒没有。” 看着导演正朝他们这边走来，袁以匆匆结束了话题。 “别的认识的朋友碰见过，挺吓人的。欸，导演！我有点事……” 姜濯看着袁以跑走的背影，轻轻皱起了眉，思考着她没说完的半句话。工作人员这个时候正好上前为他调试麦克风，工作人员是个新面孔，姜濯从前从来没见过。此刻他就站在姜濯面前，只是眼睛时不时瞄他一眼，看起来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可是眼神又躲躲闪闪的。 “您似乎想跟我说什么？” 姜濯开口道。 “啊，就是那个，我是您和邵初老师的粉丝来着，想问一下您最近有没有和邵初老师联系……不说也没关系的我知道这个是您的个人隐私！但是邵初老师昨天热搜的事情我有点担心……” 被他这么一问，这位工作人员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一大串儿话，只不过让姜濯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什么邵初什么热搜，他昨天虽然忙着练习，但也不是一点儿手机都没看。热搜词条上根本一点儿邵初的痕迹都没有，不知道这位工作人员在说什么。 “没关系，我最近工作忙确实没问你联系他，您刚刚说热搜？” “啊，这个，您自己到超话看吧。” 他好像说漏了什么一样，立马停住嘴一言不发了。正巧他手上的工作忙完，匆匆忙忙的跟姜濯点了个头就跑开了。 “什么啊……” 姜濯一边在嘴里嘟囔着一边划开了手机，点开超话之前没忘记切小号。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d.weaver原本最近因为赵景焕所以取消了一段时间的行程，姜濯知道邵初状态不好，正巧碰上个假期可以歇一歇，谁知道在休假期间，有私生直接跟进了他的小区，差一点就跟着他上了一趟电梯。 事情闹得有点大，邵初当时就直接报了警，所以在热搜上挂了一小会儿，后来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把词条给撤了。 嘶。这孩子，怎么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说。 姜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点开和邵初的聊天框，犹豫了半天还是选择发一条信息过去。 “休息的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出来吃饭？” 对面没有秒回，姜濯从来没有这么希望影信开通显示对方已读还是未读的功能。那边工作人员已经在催促他上台了，他只好先把手机收起来。 希望录制结束邵初能回话。 一公的表演有粉丝来看，这时候台下来的大多数都是导师们的粉丝，尽管没有导师舞台，但姜濯还是看见了不少穿着应援色带着应援物的赤豆们。 在练习生们表演的间隙中，姜濯逮到空就回头和粉丝们互动一下，好歹是别让人家白来。 练习生们的表演还不错，至少比起姜濯给他们上课的时候跳的好多了。 或许是因为这是第一次正经在粉丝们面前表演，又或许是因为今天舞台结束之后，有人就要离开这个节目了。总之，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还不错。 姜濯额外注意了主题曲c位的那一组，不必多说，他还是小组舞台的c位。这位练习生出身大公司，听说他的公司已经给他买好了出道位，唯一有差池的就是能否c位出道。 “初c就是不一样呀。” 冀嘉悦在姜濯身侧，压低了声音和姜濯搭话。 姜濯看了他一眼，这位因为是舞蹈助教，所以整期节目录制都和姜濯坐在一起。不过据姜濯所知，整个练习生的训练阶段，他作为助教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次。听说是什么因为行程有冲突所以才没来，可他的另两位队友却是来的勤快，那要么就是这位得到了队内资源的倾斜，要么就是耍大牌咯。 “有实力的人站c位，在观感上确实能帮助整个团队。可是如果有更厉害的人在旁边，就容易衬得c位一般了。” “能让c位还显得一般的也太少数了，还是起点不一样，一切就都不一样啊，人家哪怕没活动热搜还照样上呢。” 冀嘉悦说话阴阳怪气的，可肢体动作上却显得和姜濯极为亲密。一只胳膊搭在姜濯的椅子靠背上，和他搭话时刻意离得很近，如果姜濯没记错的话，超话里面好像已经有他俩的cp超话了。 姜濯悄悄坐直了身子，往冀嘉悦的反方向偏了一点。 他可不想和这种人扯上cp。 “还好吧，我们做爱豆的不看起点，看坚持。就算一开始没被别人看见，只要我坚持下去，说不定那一天就有人慧眼识珠了呢。” 冀嘉悦耸耸肩，没接他这句话。 第132章 “又缩起来了。” “感谢刚刚的精彩表演！下面我们来听一听导师们有没有什么想对两组选手说的话呢？” 台上, 方雅凡站在两组选手中间，脸上的表情优雅得体，丝毫看不出刚刚抓着姜濯狂揉的疯狂。 这两组选手表演的都还不错, 如果让外行人来评价的话，还真难分出个谁是第一谁是第二。不过姜濯能看出来，有一组的基础明显要整体强于另一组, 所以在动作的完成度和精细度上得分就要比另一组高, 这也是姜濯给出打分的依据。 姜濯的话筒已经放到了嘴边, 却被冀嘉悦抢了话。 “我觉得两组真是不相上下, 给哪一组更高的分数都是对另一组的不公平。” “倒也不是不公平吧，只不过导师们会从更专业的角度进行分析。” 袁以没忍住，拿起话筒回怼了过去。导师席上莫名弥漫起了火药味儿, 就连想要置身事外的符卓都忍不住插话进来, 试图在一切发生之前平息掉火苗。 “是啊是啊，其实两组真是很不错，不过毕竟我们是一个竞争类节目，我们导师们会从更专业更细致的方向分析一下再给出评分。” “就怕会影响现场观众的打分嘛。” 莫飞宇说道。这位就坐在符卓旁边, 原本符卓是想插话替冀嘉悦解释一下的，谁知道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个说话更是不过脑子, 脸上的表情也僵硬了起来。 “我相信现场的观众还是有自己的判断的, 不过如果能听一听我们的想法的话, 应该会更有利于坚定自己的想法。” 姜濯开口, 顺便丢给冀嘉悦一个轻飘飘的眼神, 似乎是在提醒他多说多错。 不过, 他并没有领这个情。 “专业视角的解读能够完全替换掉情感的表达吗？” 第141章 “每个舞台传达出来的情感都是不一样的, 我们只是想从技术层面分析一下, 毕竟技术才是支撑起来每一场舞台的根基。” “但舞台最需要的不就是感染力吗？姜濯老师是开过演唱会的人, 感染力才是最重要的吧，有感染力才能调动起观众的情绪不是吗？” “实力和舞台感染力并不是在对立面，现场观众凭借哪一方面进行打分都可以，我们只是提出自己的看法。” 姜濯懒得再和他纠缠，也懒得再去想今天这一段被放到网上又会引发怎样的解读。他正了正色，看着选手们说道： “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在你们这两组身上有非常明显的体现。a组很明显基础要比b组好一点，所以在一些动作上能够做得更稳当，观感也更好看。比如说你们有很多细节，加了这些细节的话整体的律动和节奏就很不一样。我觉得这是b组整体看下来缺少的东西，当然b组也有做的好的地方，只不过这一次我会把分投给a组。 就比如a组的房修，我知道你是第二次选秀出道，所以大家能看出来你的舞台经验还有基础是非常好的。在你身上，第二次出道也好‘回锅肉’也好，我觉得你可以不用去在意这些评价，因为我并不觉得一个人愿意给自己第二次机会是多么丢人的事情。第一次出道的经历或许结束的不完美，但那些经验确是实实在在的在你身上留下来了点什么。” 房修是a组的一个练习生，两年前参加过另一档小选秀综艺成功出道，可组合却在出道半年内，因为吵得火热的坐票风波而被迫解散。这一次他参加《星选101》确实下了很大的决心，也为节目组贡献了不少热度，就连姜濯这种平时不怎么看手机的人都知道他身上的讨论度有多大。 姜濯其实挺喜欢房修的，一方面是他实力不错又肯下功夫，另一方面是他非常欣赏房修重来一次的勇气。 “小姜老师很喜欢房修啊，是因为想到了邵初么？” 冀嘉悦突然插话道。 这人疯了吧？ 姜濯有点绷不住表情了。 好像从第一次节目录制开始，这人就没完没了的在自己面前把话题引到邵初身上。一次两次的姜濯就当没事发生过，现在他们在聊跟邵初八杆子打不着的一个练习生，冀嘉悦还是能把话题扯到邵初这里，姜濯真是看不懂他想干嘛。 他们公司没人给他上过情商课吗？ “小冀老师是邵初的粉丝吗？如果是的话我回头可以帮你要一下他的签名，不过毕竟我们都是同事，平时在打歌舞台的后台也会有机会见面的吧。现在我们正在点评选手，虽然邵初和我关系很好，但继续讨论下去恐怕导演就要把我的演出费分给邵初一半了。” “我的意思是，重来一次嘛！” “我有点听不懂你的意思了，d.weaver并没有解散。” 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工作人员正在疯狂的打着手势。可惜这是直播，哪怕已经掐掉了镜头，用一条网线连接着的成千上百万的观众还是听到了这一段对话，更何况现场还有粉丝。 姜濯脸上的表情有些冷，赵景焕退团后d.weaver的状况确实不太好，网络上关于他们日后会怎样发展的讨论从来就没有停下来过。有些恶意的揣测就算是作为d.weaver老对家的他看了也会觉得不舒服，更何况是成员本人。 还不知道私生那件事到底怎么回事，姜濯没办法想象邵初这些天接受到的恶意和谣言究竟有多恐怖。眼下名义上作为“同事”的冀嘉悦公开将邵初类比为“二进宫”的房修，很难说不会引发网民新一轮的狂欢。 台上站着的选手也很无辜，明明是点评他们的环节，现场的两位导师却火药味浓了起来。在导师席上坐着的其他几个人表情也不太好看，毕竟这一场直播事故多多少少都会波及到他们。 袁以倒是心态好，或许是她从前现在rapper圈里见多了这种乌烟瘴气的事情，面对面吵架甚至打起来可能都算常见的，因此哪怕导演组已经急得火冒三丈，她也只是翘起二郎腿，眼神不断在姜濯和冀嘉悦两个人身上来回切换。 “不好意思录制暂停一下，各位可以休息半个小时，我们半小时后继续一公。” 乌泱泱的一群人上来又走，等姜濯在休息室里坐定，邵初还没有回他的消息，不过孙文轩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什么情况，现在录制暂停了？” “嗯。” 姜濯打开保温杯，水温正好入口。 “啊真是的……他是有病吗？你也是，你跟他较什么劲，节目还在录制呢！” 这时候就算节目组切断了直播，刚刚那段切片大概也已经传遍了网络吧。孙文轩在休息室里来回踱步，看着很焦躁。不过姜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幸好他现在火了有单独的休息室，不然孙文轩连牢骚都没地儿发。 “我不是开了个玩笑圆回去了吗，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吧。” “没那么严重？我不是和你说过别再提邵初了吗！你们两个是什么情比金坚的关系吗？他怎么样需要你站出来公关吗？他没有团队吗？” 姜濯没回话，只是低着头看手机。对于这些问题他不想再和孙文轩或者说黄莹争吵了，他在成为公司的员工、march的成员之前他是姜濯，他是有朋友有脾气有血肉的正常人类。 孙文轩也一样，所以姜濯就任他发泄去了。 等孙文轩发泄完情绪，又采取怀柔政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了一大通之后，姜濯才悠悠抬起头。眼神清清亮亮的，任谁看都知道刚刚孙文轩说的那些话他一个字儿都没往脑子里去。 “vd今晚是不是要官宣合作？公司那边准备好文案了吗？” 孙文轩踱步的动作一顿，在空中挥舞着的手也不动了，好像被点了穴一样。 “欸，欸？” 由于工作安排，姜濯这段时间的个人行程都由公司里的另一位执行经纪人负责，孙文轩作为看管整个march的总经纪人加入职多年的公司元老，已经不需要他再亦步亦趋地跟着成员们了。 所以他才会在得到姜濯这边暂停录制的消息之后再赶过来，所以他差点忘记今天是官宣姜濯vd品牌大使title的日子。 孙文轩先是一愣，脑瓜子里的各种引擎开始飞速转动，随即好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露出一个笑。 “哈哈，你小子，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啊！” 不用说都知道是孙文轩想多了。 姜濯又低下了头去，无奈地抽了抽嘴角。 孙文轩以为他是为了借一下冲突的热度来宣传这次代言，可实际上这种宣传谁会喜欢，不过是姜濯随意找来的借口用来堵住孙文轩絮絮叨叨的嘴罢了。 那边孙文轩由悲转喜，又嘱咐了他两句就转身跟公司的人打电话去了。姜濯这边，沉寂了许久的和邵初的对话框终于有了动静，看着对面一次次显示“正在输入中”却半天没收到一条消息，姜濯甚至生起了抖腿的冲动。 “不用了，我给自己放两天假，过两天再说。” 又缩起来了。 第133章 “好像也没那么差。” 邵初情绪极度低落的时候就会这样。 房间并不像是文艺片里那样刻意营造出昏暗的感觉, 正相反，窗帘是因为天黑才拉着的，灯光也是正常的家装暖黄色灯光。因为是主唱, 要保护嗓子，所以家里不常备冰块，也没有碳酸饮料小麦果汁。 就像是每一个休息日那样, 他端着一杯温水蜷缩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吵闹的家庭喜剧,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的习惯, 下饭必备。可是桌子上吃了一半的外卖还摆着没收拾, 点的是从前公司惯着不让吃的高热量食物——现在是假期，他们管不着他。 心情不好了就用食物填补自己，在这一点上明星和素人也没什么差别。 屏幕里的吵闹和他似乎离得太远了, 远到邵初的思绪根本没办法跟着屏幕里的情节一起起伏, 他满脑子都是小区楼下看见的那个粉丝的脸。 是粉丝吗？还是只是简单的讨厌他的人？邵初也不知道。 他曾经在签售会上见过他，虽然不是自己的粉丝，不过态度也很礼貌，随便聊了聊就准备去下一个人那里了, 没有跳签也没有线下anti，只是很普通的队友粉而已。 那为什么会跟着自己呢？邵初想不通。 和他对视上时, 那一刻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冻住了一样。好像有无数根大头针替换成血液在身体里流动, 冰凉的金属质感, 刺痛着每一寸皮肤。 后来警察来了, 可他们说什么邵初也全都不记得了。又或者说, 不管他们说的是什么, 传进邵初耳朵里的话全部都被替换成了世讯上传播的那些话。 “80咖！” “站着不动的, 别想置身事外！” “都蹭cp热度了现在装什么呢” “谁还信他完全无辜啊……” 空调温度被他调到27c, 可他还是觉得好冷, 但是邵初不敢进房间找一床被子，因为房间没有开灯，太黑了。 第142章 早说当时就不租这么大的房子了…… 邵初一边在心里嘟囔着，一边双臂环抱着自己，把脸深深埋进膝盖之间。 他回避着姜濯的询问，他不想接受好友的关心，因为现在外界的任何一点点信息对于他来讲都是难以承担的压力。 但是他又觉得很对不起姜濯，综艺节目上的那点风吹草动他并不是不知道，他很害怕姜濯会受影响，也在担心姜濯会怎么想。 或许他那时候应该跟着姜濯一起离开江星，或许他那时候应该更义气一点拒绝加入d.weaver，或许他应该在赵景焕第一次表现出对队友不好的态度时就忘掉自己面对公司时的妥协，勇敢站出来说点什么。 啊，太差劲了。邵初。 居家服的袖子湿了一半。 一公后半段的录制被迫加快了进度。 冀嘉悦在休息的那半个小时里被盛世的工作人员直接带走，也没说后续还会不会继续参加录制，总之姜濯在那天剩下的录制时间里再也没看见过他。 直播的那段争吵在网络上掀起了一点风浪，好在两家粉丝量实在悬殊，一而再再而三挑起争端的本就不是姜濯，所以赤豆们只是忙着在净化广场，主要是为了不要让路人觉得他们家参加个选秀节目当导师，一天到晚的在世讯里吵架。 不过vd官宣品牌大使的消息一出，根本没人再关心这些争吵了。 “扬！眉！吐！气！” “我看谁还敢说我们赤是时尚资源贫民来的？” “太争气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空降蓝血顶奢品牌大使什么概念。” “爽！” “从上次杂志合作效果那么好就知道代言肯定跑不了的，没想到一上来就是品牌大使啊啊啊啊啊！” “这个时尚资源，确实慕了” “而且公司真是一点助力都没有完完全全靠我们小姜自己争取来的代言！” “下家别叫，我们小姜从fiasco开始一直和vd有接触，两次杂志推封销售额领跑娱乐圈，邀请时装周直接霸榜世界趋势，封面造型更是引发大面积翻拍，这种时尚表现力＋商业价值全方位开花的艺人谁不想合作？” “更要紧的是孩子今年才23岁刚刚出道三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爽！” “姜濯的前途亮的我睡不着” “粉姜濯就是如此爽的一件事情啊！” 网络上的风向一改之前的戾气横生，黄莹以及整个st就算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都被堵了回去。而《星选101》这边，导师内部因为练习生而产生纠纷本就是可以被剪辑营销号里的宣传点，这种情况在之前的选秀综艺里也不算少数，因此导演组的态度并没有那么严肃。更何况姜濯在节目录制期间官宣了这样好的一个时尚title ，本身就是为节目组增添热度的行为，导演做还不得把姜濯给供起来，哪里会因为这些小矛盾影响后续的节目录制呢？ 因此姜濯也乐的清闲，一公结束之后，转发了vd的官宣世讯，和导演组还有几位导师打了个招呼就先行一步离开，直接杀到了邵初家楼下。 他家是密码锁，邵初这人线条粗，所有的密码都是生日加上名字缩写，家门密码也一样。 姜濯一边输入一边在心里想着等下进去怎么让他改掉这个习惯。 太容易被破解了。 “咯哒”一声，大门被打开。姜濯想象中那种忧郁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他站在玄关处，还能闻得到从客厅里飘出来的食物香气。 “邵初？” “啊？” 他换好了鞋，试探着喊了一声邵初的名字。兵荒马乱的一段声音之后，邵初才答话。 随后，那双被揉红了的眼睛就出现在了姜濯面前。 发生了什么就很明了了。 姜濯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他越过邵初，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顺便把邵初没收拾的外卖盒子收拾了。 邵初显然有点摸不清是什么状况，趿拉着拖鞋跟在姜濯后面。 “你，你不是在录节目吗？” “下班了呗，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姜濯说话的语气很平常，就像是下了班之后路过朋友家，顺便上来聚一聚那样。和邵初说话时，他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一直从布购物袋里面往外掏着东西。 姜茶、薯片、板栗仁，果汁、瓜子还有kfc全家桶，艺人管理期能吃的不能吃的都在这里了。把东西都摆了出来，姜濯一边拧开一罐橘子汽水，一边递给邵初一瓶。 “知道你不能喝冰的，还给你带了姜茶。我妈特地给我寄过来的，还嘱咐说你一半我一半，之前一直没机会带给你，正好今天拿过来了。我上次送你那个杯子呢？你就拿那个泡呗，正好我拍张照片发给我妈，告诉她我完成她交代的任务了。” 对邵初指手画脚的样子很不客气，却意外的能让他放松下来。邵初在面对姜濯时会下意识地采取“听从”，这时候也一样，姜濯怎么指挥他就怎么干。等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半杯暖呼呼的姜茶就已经下肚了。 “不是，不是，你怎么来了？” 温暖的液体流入喉咙，这时候的房子才有了家的感觉。咕嘟咕嘟喝下半杯姜濯妈妈送的姜茶，邵初刚刚的悲伤情绪也被姜茶的温度冲散了，只剩下眼眶的红能看出来他刚刚情绪的不稳定。 “不是跟你说了吗？下班了顺路来找你聊聊天。我发现你们小区这位置真不错，又大地理位置又好，上班还顺路。” “就是空调温度怎么开这么高？” 姜濯一说，邵初也有了同样的感受。他摸过遥控器，把空调往下调了两度。 不光是温度，姜濯现在就站在客厅和卧室的连接处，那里的黑暗现在看来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这还是你搬家之后我第一次来呢，不带我逛一逛吗，客房有没有我的位置？” “你还真是不客气。” 嘴上态度不怎么样，可行动确诚实。邵初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认命般朝着姜濯的方向走过去。 “一个主卧一个客卧，不过客卧被我改成更衣间了，你要是想跟我的衣服睡一起的话也可以。” “那第二天你的衣柜就得少一半了。” “……喂喂。都是代言人了能不能别这么扣扣嗖嗖的？” “品牌大使品牌大使，离代言人还远着呢。” “行行行我不跟你争这个，这边，厨房，漂亮吧？” “确实装的不错，不过你真的下厨吗？” “那你别管，反正从小我就梦想着家里一定要有这么一个大厨房，虽然说这房子是租的吧，不过生活可是自己的。” 姜濯笑着看一脸骄傲的邵初，这孩子打小就喜欢絮絮叨叨的讲他未来房子的规划和布局，那时候的姜濯，脑子全部被练习填满，邵初讲的时候他也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在旁边默默的听着。 那时候他只觉得这人想法怎么这么多，那么多的安排都要被塞进一个房子里，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姜濯的心里是给他泼冷水的。 没想到几年后还真让他实现了。 逛了一圈房子又坐了一小会儿姜濯就要走，他这突然到来又突然离开的架势让邵初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把人送到电梯口，邵初才犹犹豫豫地开口道： “这就走了？没什么别的要和我说？” 姜濯一脸奇怪地看他： “你想听我说什么？” “就是，就是，我以为你是过来和我讲道理的。” 邵初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脚底下那块地板好像有点脏了，让他不住地用脚想要蹭掉那块污迹。 “哪有那么多道理要讲，只要你过得开心不就好了吗？” “住你喜欢的房子，吃你喜欢吃的东西，多和朋友交流，这不就是小时候你总结出的美好生活三大要素吗？现在达到了吗？” 电梯门恰好在这时打开，姜濯拎起垃圾袋，站在电梯里和邵初挥手说拜拜。 “下次再见估计又得是年末舞台了，哦对了，12月份的时候记得把行程空出来，我找你拍cha。” “……行，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 电梯门缓缓关闭，邵初却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才挪动脚步。 再回到家里，卧室的灯还是关着的，不过看起来那片黑暗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 茶几已经被姜濯整理的干干净净，这人看起来像是什么冷都男，实际上是居家小能手，还挺反差的。邵初心里想。 桌子上还剩下半罐邵初没喝完的葡萄汁，其实他不喜欢这种太甜的果汁，不过他还是把那点液体一饮而尽了。 好像也没那么差。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温情怎么 第134章 “毋庸置疑。” 时间来到十一月份的时候, s市的天气才有点变凉的迹象。 最明显的感受就是练习室里的空调不再调的那么低，就连一向以“身强体壮抗冻”自居的周明与也不再穿方便活动的短裤来练习室，乖乖地换上了长裤。至于李相夷, 他一入秋就穿上了秋裤，每次练习开始两个小时之后他就要举手请假，跑到旁边把秋裤给脱掉。 第143章 有些时候甚至直接穿着秋裤练习, 美其名曰“都是自己人怕什么”。 不过在他不知道的角落, 姜濯的手机里已经存了好多张他穿着不同颜色秋裤练习的照片, 时间线从练习生时期贯穿到现在, 年年如此。 姜濯最近忙的晕头转向，《星选101》这边二公需要出一个导师合作舞台，选曲用了《thumbs-up》, 他忙着编舞还有跟练习生们一起练习；march这边的活动也只多不少, 正规一《running up》已经初具规模，主打曲和五个人的solo基本已经录制结束，最近在忙小分队曲的训练；二巡的歌单也基本定下，演唱会彩排穿插在回归练习中, 因为有新的编舞版本，还要配合伴舞, 所以工作量并不小；还有他个人的资源, 作为vd新晋品牌大使, 各种线下活动是少不了的。而在他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 邵初这边的行程还处于空白状态, 人家已经美美海外度假去了, 刚刚落地新加坡, 给姜濯发来了他自己和机场瀑布的合影。 “世界这么大, 我替你去看看。” 姜濯放大一看, 邵初手里还举着张自己的小卡。 懒得喷。 正在他琢磨着怎么回邵初才能打压一下他的快乐时，周明与跟梁洵姗姗来迟。 最近的练习安排主要是他们三个的小分队练习，因为队内舞担都分在了这一组，所以歌曲风格就是很明显的舞曲，编舞也不简单，对舞者的要求很高。姜濯第一次看见编舞的时候就知道，这首歌的练习时间只会长不会短。等到终于把动作完整扒下来，就算是他，也用了足足两天五六个小时的训练时间，才能完整顺下来这些琐碎又复杂的动作。 看他俩进来，姜濯收起了手机，站起身跟他俩打招呼。可两个人一个闷着头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作为回应，另一个人倒是抬头看着姜濯笑了一下，只可惜笑比哭还难看。 什么情况，这俩又吵架了？姜濯心里想。 这两位确实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关系，不过就算这样，他俩这打打闹闹的友谊也维持了近六年，甚至还就这么的当了六年的舍友。姜濯记着自己刚来那会儿，第一次看见他俩吵架，闹的那么凶，真以为他俩从此以后必须要有一个人退出st了。 当然，那时候的钟铭已经对于他俩的这种情况很是习惯，表现的无比淡定，甚至还有闲心告诉姜濯别管他们。 姜濯当时还有点愤恨呢，觉着这钟铭还以“预备队长”自居，明明队友都吵成这样了也不插手干预一下。直到他在两个小时之后看见这两人又亲的跟什么似的，才明白当时钟铭和李相夷的“冷漠”是因为什么。 所以姜濯并没有觉得他俩之前出了什么大问题，大概就和那时候一样，闹了点别扭吧。 可一直到一支舞过了三遍周明与还没进入状态，梁洵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第四遍，周明与又在他之前出过问题的地方继续犯错了。他举手叫停音乐，向老师示意自己需要休息一下。就在他一个人蹲在镜子旁边喝水的时候，梁洵朝他走了过去。 不夸张的说，姜濯看见梁洵靠近周明与的时候，脑子里直接响起一级警报，连吞咽的动作也忘记了，两只眼睛紧张地盯着他俩的方向。腿上的姿势也换成了半蹲，蓄势待发是为了只要两个人发生争吵，他就立马上前隔开他俩。 “周明与，你有完没完？这样拖后练习进度你觉得很光荣是吗？” “梁洵你说话之前过一遍脑子行不行？” 完了，吵起来了。 姜濯反应不慢，可就算他反应再快，赶过去也有一定的距离。等他终于到达两人身边，梁洵已经拽上了周明与的衣领。 每次只有在这种时候姜濯才会感叹周明与将近一米九的个子都是白长的，梁洵矮了他半头，却不知道是因为从小打到大的习惯还是什么，拽他衣领拽的尤其顺手。 “你自己练习量有多少自己心里清楚，别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跑外务，连你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忘干了！” “说话没必要这么不客气吧，好像你有多高尚似的，我还不是录完节目十一点多照样来练习室报道吗？” 周明与的火气也压不住了，音量愈发大了起来。 “诶诶诶停停停，吵啥呢这是，没必要啊小洵听哥的先松开他。” 姜濯一脸紧张，伸手握住梁洵的手，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把他的手从周明与的衣领上拿开。 可惜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梁洵手上的力道非但没有松下来，反而拽的更紧了。 周明与也不惯着他，一抬手狠狠捏住梁洵的手腕，那块皮肤肉眼可见地变红了。 姜濯心里警铃大作，也顾不得练习室里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直接强硬地拦住梁洵的腰，迫使两个人分开。 “谁不是天天忙着跑行程，好像你比我们就有多累了似的！周明与你别舒服日子过多了就忘了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了，练习是泡的少还是多大家心里都清楚！” “梁洵你把话给我说明白点！” 梁洵冷哼一声，在周明与这一声怒喝之后，他胸口堵着的那团火仿佛愈演愈烈了。 “说明白点又能怎样？我就是看不惯你来练习的时间少，就算是人到了心也不在这儿。” “现在你开始质疑和你一起共苦过的队友了是吧梁洵，我跟你说你没必要这样跟我这样阴阳怪气的，看不惯我你就直说，我走还不行吗？” 说罢，周明与东西也不拿，抓起外套就往外冲。梁洵本想追过去，奈何姜濯抓他抓的太紧，张牙舞爪了一阵之后还是泄了力。 “周明与！你不想好好干就趁早滚蛋！” “行了！少说两句吧！非把场面弄到这么难看的地步才罢休吗？” 姜濯陪着他俩折腾了这一会儿也累了，现在当事人之一已经摔门而去，他也松开了手，等着梁洵恢复平静。 “小与最近是忙，来练习室的时间确实少了，可是这不能直接成为你否定他态度的理由啊。小洵，咱们以后还有很长的路，我明白你最近累，正规一的进度逼的你压力大，可越是累越是压力大就越容易情绪不稳定，这种情况下再对亲近的人说出戳心窝子的话太伤人了。” 梁洵低着头，努力平复着呼吸，半晌才开口道: “以后不一定还有很长的路了，我们不是正在谈续约吗？” 听他这么说，姜濯一愣。 “公司的人找你了？” 这种话题当然不能当着这么多工作人员的面讲，所以姜濯压低了声音，继续道: “剩下的我们回去再说，今天先把最后一点练习结束了。” 梁洵点点头。 其实公司悄无声息地接触的成员们聊续约的问题，并不是多么难想到的事情。 仔细算来时间也到了，march后年合约到期，明年就该谈续约的条件。现在团队发展势头一片大好，成员们个人的商务方面也是节节开花。就拿姜濯个人来说，已经明里暗里的收到过不少人递来的橄榄枝，这其中甚至还有老东家江星的。 不过公司倒是从来没有找姜濯说过这件事，没想到先找到的是梁洵。不知道其他成员有没有被公司接触过，姜濯打算回头再问问其他人。 这天晚上是姜濯和梁洵两个人一起吃的饭，在饭桌上算是把话说开了。其实问题很简单，预约压力加上行程爆满，很容易让一个人状态不好。虚弱情况下又是特殊时期，一点点简单的风吹草动都容易引发矛盾升级，所以梁洵才会控制不住脾气直接在练习室里和周明与吵起来。 不过周明与……他本身舞蹈基础就没有梁洵和姜濯好，这段时间行程匆忙更是大大减少了他的练习时间。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周明与的舞蹈如果没有下苦工夫，成效就会比起其他人差一截。 更何况这次的小分队编舞难度大，周明与练习时间不够，吃不透动作，就是没办法表现好。 姜濯想，这其中或许也和公司接触周明与问续约的事情有关。毕竟周明与虽然是队内忙内，但无论在队内还是队外，他在为人处事这方面一直是进退有度的，今天能生这么大的气，大概率是想到了续约的问题。 march会一直走下去的，姜濯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或许从外人的角度来看，作为top的他会是第一个离开march的。毕竟st的水平就放在那儿，谁都清楚公司大小能带给一个艺人的助力有多不一样。 可只要姜濯还对march有感情，对成员们有感情，他就不会做出离开的决定。 这一点对于他来说是这样，对于成员们来说也是这样，毋庸置疑。 第135章 “虽然有点……” 晚上回宿舍之前, 梁洵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下来了，甚至按照往常的经验来看，姜濯知道, 这时候的梁洵已经进入了吵架的第三阶段——复盘并后悔。 梁洵扭扭捏捏地在回宿舍的最后一小段路上磨蹭，半晌才犹犹豫豫地开口: 第144章 “姜哥……要不我还是去相夷哥哪儿住一晚？他搬家之后我还没去过呢。” 姜濯看他这副样子，心里觉得好笑。 换作平时, 梁洵早就着急要回去扑在床上睡个昏天黑地, 怎么会拖着练习结束之后疲惫的身体和他在宿舍门口墨迹。明摆着就是跟周明与闹别扭, 不知道怎么回去面对他。 “你相夷哥未必就乐意收留你, 行了赶紧进吧，钟铭还等着咱俩给他送救济粮呢。” 说完，姜濯晃了晃手里提着的打包袋。 姜濯大步流星地在前面走着, 剩下一个梁洵在后面晃荡。从一楼下去, 就看见钟铭歪在餐桌前，一条腿翘在椅子上，低着头看手机。听见他们俩回来的动静，头也没抬地打了句招呼: “回来了？” “嗯, 给你打包了晚饭，自己拿微波炉热一下。” “收到。” 钟铭干脆利落地收了手机, 起身接过姜濯手里的东西, 就这么一个抬眼, 队长大人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我先去上个厕所。” 梁洵低着头闷闷地说,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自己一抬头就撞见周明与, 总之这人从门口一直到进洗手间, 头都没有抬起来过。 这副缩头乌龟的样子自然吸引了钟铭的休息, 一下子饭也懒得吃了, 手里还拎着塑料袋就低声问着姜濯: “什么情况？” “跟小与吵架了呗, 小与还没回来？” “孙哥说有通告，明天去h省，小与刚刚发消息过来跟我说今天也不回来住了，说是去相夷那儿住一晚上。” 姜濯这下子是真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这一声笑给钟铭整的有点不知所措。 “……不是你笑啥？” “刚刚小洵在门口磨蹭着不敢进，跟我说想去相夷那儿住，让我劝住了。这俩一看就是吵过架之后别别扭扭的互相躲着呢，要是真让他俩在相夷家里碰面，不知道得有多尴尬。” 跟着姜濯的描述，钟铭脑子里也浮现出了相应的画面，他也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多大的人了真是，一点都不安生。” “行了，你也别看热闹了，赶紧吃你的饭去吧。他俩不是一直这样吗，吵吵闹闹没完没了偏偏还分不开，谁来也没招。” “确实。” 一边说着话，钟铭一边拆开包装给自己热饭。姜濯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背影，又看了看在洗手间里一直缩着不出来的梁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口: “钟铭。” “嗯？” 钟铭头也没回地应了一声，他正舀了一勺汤尝尝味道，幸好多加了这一步，不然淡的真是没法儿吃。 他一边低头加盐一边说道: “干嘛，突然叫我一声又不说话。” “没什么，突然忘了刚刚想说什么，你先继续吃饭吧。” 姜濯莫名地不太想问出口，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钟铭有没有被公司接触过续约的问题。 钟铭被他这么一晃，送了他个白眼。 “不是我说，你现在这记性快赶上孙哥了，前两天代言宣发他就差点没转发，还是后面我提醒他，他才想起来的。” “不愧是队长啊。” “行了行了别瞎夸我，听着一点儿夸奖的味道都没有呢。” 瞎拌了两句嘴，钟铭就转过头去专心致志地对付起自己的晚饭。姜濯坐在餐桌上看着他吃东西，表情很冷淡，脑子里实际上是放空的。 续约的问题……之后再和公司聊吧。 希望在这之前的正规一能顺顺利利。 二公的舞台是导师合作舞台，给姜濯敲定的表演曲目是《thumbs-up》，合作的学员有整整八位，也就是九个人一起完成一个舞台。 九个人，不管是之前的个人版本加上伴舞版本都没有九个人的编舞，而姜濯又有着那该死的责任心，所以他同时还承担起了一部分编舞责任。 多人团的编舞和march五人团的编舞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挑战，不仅仅是每个人分part的问题，还有队形的变换，如何快速轮c，这些都是编舞要考虑到的问题。 所幸这段时间的行程重心都在《星选101》上，所以姜濯几乎每天都在录制现场。一方面为了编舞，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教练习生，和他们一起完成一个合格的舞台。 练习生们也是正经第一次和正规男团出身的前辈合作舞台，虽然难度很高，姜濯的要求也很高，但毕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所以练习生们都还很配合，这是非常令姜濯惊喜的一点。 因为据他所知，隔壁袁以组已经因为歌词问题吵了两次还是三次，甚至每一次都是以袁以退步作为收场的条件。练习过程还是全程直播的，这段时间袁以因为这个也没少被骂。 每每一想起来这件事，姜濯看着动作做不到位的自己带的练习生们态度都温柔了很多。 “老，老师，这个怎么做？” 第五遍了，还是同样的问题。 姜濯在心里轻叹，纵使已经双目呆滞大脑放空，想不明白为什么讲过的东西还会再出问题，但是姜濯还是强迫自己保持微笑，尽量耐心地教他们。 “你把你的手拿到这个位置来，表情管理注意一下，你自己看着镜子做三遍这个动作，注意正确的发力点应该在这个部位，你感受一下，然后继续练习。” 那练习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虽然理解能力不好，不过这孩子肯练也听话，姜濯让感受就真的在那儿一声不吭的练了半个小时这个动作，一直到姜濯讲完了一圈儿再转到他那里时才敢开口。 “老师，我觉得我好了。” 姜濯一直就等着他呢，刻意的在他旁边走来走去，就是等着他问自己问题。 “好了？你跳一遍我看看。” 姜濯在这种时候表情总是很严肃。 今天他戴了副黑框眼镜——平光镜，没度数的，纯为了耍帅。配上检查练习生动作专用的严肃表情，看着真有点像学生时代那种不苟言笑永远闷着头学习的学霸同学。 虽然学霸同学内心藏着一颗热爱时尚的心，白毛造型还是特意吹过的。 为了平衡他的这种严肃，也是为了符合他在一整季选秀节目里的青春学长形象，邢远给姜濯穿了浅棕色马甲配衬衫，下身依旧是牛仔裤，不过选的是洗的很白的浅色牛仔，把学院风调节的更休闲了点。 不过造型上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完全掩盖掉姜濯站在你旁边盯着你跳舞的那种压迫感。 其实姜濯也不会骂人，更不会动用什么戒尺一类的教学工具。他只是会在看见练习生做不好动作的时候在他身边停下，轻轻皱眉，第一遍先是口头讲解，如果练习生还是把握不到要点的话，第二遍他就会亲身示范。 当然，为了避免恶剪，还有不必要的过度解读，姜濯在讲解的时候还用的是以夸奖为主指正为辅的教学方法，就怕这些练习生压力太大心理防线太脆弱，一不小心给他们讲破防了。 不过就算这样，这些孩子们在上他的课是还是该怕的就怕。原本st为姜濯定好的和练习生打成一片的学长路线算是彻底泡了汤，好在教学质量还不错，上他的课练习生们从来不敢跑神，就怕被小姜老师皱着眉头盯着看，所以谁来都是乖乖听话，姜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指哪儿打哪儿，绝不拖拉。 就比如现在，刚刚还只知道把动作复制粘贴过来的练习生在找到正确的发力点之后，动作做的果然好看多了。 “不错，记住你现在跳舞的这个感觉，记住你现在用的这个发力点，等下我们一起来一遍的时候就照着现在这样跳。” 姜濯的嘴角终于微微上扬，鼓励似的拍了拍练习生的肩膀。 “嗯，好！” 得到了鼓励的练习生，一下子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刚刚练习的两三个小时好像根本就是洒洒水一样，音乐再次响起的时候，就连之前卡壳的地方也能跳得很不错。 还是夸管用啊…… 姜濯心里嘀咕。 《thumbs-up》的九人版本是姜濯带着练习生们全程练下来的，除了最基本的东西之外，姜濯唯一额外强调的就是整齐度。 “在一个团队中，只有舞蹈做的整齐，才能让观众直观的感受到你们是一个男团组合。” 一讲到这些东西，姜濯脸上的表情不免有些严肃。 “我们这次的编舞尽量争取到了每个人c位part差不多，但是中心位的那个人要记住，你始终是在团队里的，摄影机可能只会拍一个人，但是观众是看整个舞台的。一个人做不齐，整个团队就会做不齐。另外我们说的动作整齐并不是要你放弃个人的特点，如果你能在保持整个团队整齐度的基础上，做出你自己跳舞的感觉，那么你在舞蹈方面实力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是导师舞台，但姜濯并没有把自己的c位给太多，而是尽量做到了平均分。哪怕是副歌部分，他也坚持按照正常团体划分part的逻辑为练习生们分歌词分唱段。 第145章 有不少练习生在拿到自己的part之后都很惊讶，因为可能他们一共的part都没有这一次导师舞台的多。 其实自己的中心位多不多姜濯并不在意，毕竟在这方面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那就是不管自己分到哪一part，自己都能把它做成killing part。 虽然有点自恋……但姜濯确实做成了。 第136章 “让家长来管。” march的运营从一开始就没有明确的“概念中心”这一说, 因此在part划分上也尽可能按照每个成员的擅长平均分part。但由于第一张专的成绩平平无奇，随后的曝光中姜濯又是异军突起的哪个，所以后续的mini2和mini3几乎都是以姜濯为灵魂人物准备的。 dancebreak的部分基本都给了他这不必说, mv的导入和ending镜头也都是由姜濯来结尾。没办法，各种拼盘演唱会已经证明过这一点，只要镜头扫到姜濯, 只要这张脸一上大屏, 全场欢呼的分贝都会提高好几十。 不过这种情况在樱花专《初回》里就已经得到了改变。姜濯没有在整个副歌部分里有一句歌词, 他的part更多是在歌曲衔接和导入部分, 不仅如此，就连mv里露脸的镜头和时间也缩小了不少。不过有没有所谓的killing part，姜濯并不在意, 因为他会自己把自己的part变成killing part。 这也就是他想要告诉练习生的, 成团出道就意味着不能像个人solo那样，想唱哪个部分唱哪个部分。分哪个part到你头上，你就得学会怎么把这段应该表现出来的表现出来，学会怎么在自己的部分里做出自己的风格。 包括在练习时他一直强调的齐舞, 动作幅度和角度是姜濯盯得很紧的地方，不过具体是用哪块肌肉发力、哪个地方带一点留头之类的细节, 编舞师不会给你规划好, 老师也不会一点点带着你设计, 练习生们能做出来是他们自己的能力, 做不出来的, 保证丢进齐舞里不突兀就算完成任务了。 总的来说, 姜濯只是想告诉他们, 虽然机会不会平等地落在每个人头上, 但只要你用心去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终归会有人看见你的努力。 虽然姜濯最后还是把自己在《thumbs-up》里的killing part给让了出来，给两个练习生分了。 练习生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 一开始他们选择姜濯作为自己的合作导师，很难说心里没有“蹭热度”的意思。毕竟姜濯算是这几位导师中流量最大的那一个，虽然这样贸然上来蹭热度会被粉丝骂，不过黑红也是红，热度谁不想要？ 可是当他们看到part的安排之后，心里的那点弯弯绕绕都烟消云散了。 别说是姜濯，就说是出道十好几年的大前辈，都不一定舍得把自己的表演部分拱手让给别人。姜濯这么做，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是真的想给练习生们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虽然嘴上不说，可是练习生们心里是明白姜濯的想法的。或许人在高压环境之下再面对友好，内心也会变得柔软一点。具体表现在行动上，就是练习时更加卖力，运动鞋踩上地板的声音，大的像是能把地板踩碎。 “这么热血？” 袁以的教室就在他们隔壁，这两天总是在休息时间跑过来串门聊天。她的舞台是很燃的一首原创rap，比起传统的男团表演，少了很多舞蹈练习，所以泡练习室的时间并不算多，她也乐的清闲，得了空就过来看看姜濯队的训练，美其名曰“打探敌情”。 “啧啧啧，幸亏楼下没人练习，不然就你们这个动静，我得担惊受怕死。” 袁以咂咂嘴感叹道。姜濯奇怪地看她一眼，问着: “你害怕什么？” “当然是害怕你们这样的对手啦，一个个的好像要把我跳死一样。小姜老师，你的歌强度这么大吗？” “团舞肯定要体现出来男团舞蹈的力量感还有整齐度，这个时候不用力，二公被淘汰拖着行李箱下楼梯时再用力吗？” “……你够狠。” 话都说到二公被淘汰了，袁以嘴里那口酸奶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抻着脖子咽下酸奶，袁以也没了继续和姜濯闲聊下去的心情。 “行，您这一番话算是彻底激励到我了，小伙子们都别玩了！起来继续！” 看着袁以转身像是赶羊一样催促着她队伍里的练习生站起来集合练习，姜濯不由得露出一个笑容。 “时间还长着呢，袁老师千万别揠苗助长啊。” “少说风凉话！快练习！” 这段时间因为《星选101》在二公前还跑到外省给练习生们拍了点短片团综特别篇之类的，姜濯也跟着出了小半个礼拜的差，折腾到快进入十二月才回s市。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跟钟铭打探周明与跟梁洵两个人和好了没有。 “什么情况，他俩。我见那屋门都关着，洗手间里我走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合着我走的这段时间里他俩压根一个人都没回来住啊？” 姜濯一边蹲在地上收行李一边问到，钟铭正喜滋滋地坐在床上拆姜濯出差给他带过来的特产——他从前旅游时买过一次，就吃了那一次之后一直对那个味道念念不忘，知道姜濯出差要去，特地跟家里人打了好几回电话，就为了找着当年留下来的照片，好让姜濯照着买。 “啊？啊，没有没有，小洵偶尔回来，小与是他妈妈来了，最近一段时间陪他妈妈一起住外面。” “阿姨来了？” 姜濯收拾东西的手一顿。 当年他们还没有出道的时候，周明与险些不能作为march的一员跟着他们一起出道，就是因为家里面突然生了变故。他记得那时候他们还一起去了周明与家里，想把他劝回来，经历了好多次纠结，最后还是周明与妈妈的坚定支持让他决定回来继续练习。 之后也听周明与提过家里的事情几次，虽然家庭的经济来源之一陡然去世，不过好在周明与的妈妈自己的工作方面处理的还不错。今年年初好像听他提过阿姨身体上哪里不太舒服，辞了职休息了一阵儿，姜濯还记得那段时间周明与接了好几个有名的没名的综艺，人都累瘦了一大圈儿。 “阿姨过来没说是因为什么吗？是要长住吗？” “这个，我倒是没问。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过我觉得应该是有这个打算。” 说到这里，钟铭的注意力也从特产上转移到周明与的事情上来了， “他跟阿姨出去住之后，我们就只有在练习时间能碰面，说实在的，聊天的时间没多少，跳舞跳的一个个都累的跟狗似的，休息时间只想喝水喘气，根本没时间聊别的东西。” “好吧，那小洵呢？他俩和好了没有？” 钟铭耸耸肩。 “还是那样，跟你走之前一模一样，两人都别别扭扭的，都知道自己那天做的不太对，又不好意思主动给对方递个台阶。再加上确实忙，想约个时间好好聊聊天吃饭都不行，等忙过了这阵儿他俩应该也就自动和好了，之前不都是这样吗？” “但愿吧。” 姜濯低下头继续收拾东西，可心里对这两人的担心一直都没有放下。 做练习生导师的这段时间里，有幸和方雅凡这种前辈接触的时间多了，也听了不少八卦。他记得其中有一个就是，还是方雅凡做女团的那个年代，明明是同一个团体出道的、也是从做练习生开始就形影不离的好朋友，结果后面因为一点资源的误会一直不尴不尬的相处着，偏偏赶上了组合续约的关键时期，两个人就这么阴差阳错地，因为组合的解散，而再也没有合体出现过。 他记得方雅凡还说，其实就是一个综艺镜头前的小问题，却因为观众的无限放大而成为焦点、靶子。听了太多奇怪的话，所以扰乱了自己的判断，再加上组合解散，就算是有误会也难说开。 虽然姜濯心里明白march不会走到这一步，可听故事听得他实在胆战心惊，没办法不多想一点。 唉，孩子吵架怎么办，还得让家长来管。 姜濯继续叠着手里的衣服，心里暗暗计划着该怎么让他俩把话说开，重归于好。 毕竟马上，march成员们又要每天聚在一起形影不离了。 不过这事儿还没等姜濯行动呢，就已经有了一个让他俩好好说话的机会。 就在姜濯回来的第二天晚上，他回宿舍时正好赶上晚饭的点儿，钟铭跟梁洵一起从练习室回宿舍，就商量着他们三个一起吃饭。 当姜濯提着正好送到门口让他接上的外卖打开房门时，看到的就是和钟铭热情聊天的周明与妈妈，低着头搬行李的周明与，还有靠在门框上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周明与一趟趟从两个人的房间里把一个个箱子搬出来的梁洵。 “……是呦，s市的房子太难找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我们就赶紧搬进去了。老家的房子也不准备卖，过一阵儿我说不定就回去了，这段时间留在s市给小与好好做做饭，你们这些孩子哟，在外面吃的都是外卖都不健康，还是爸爸妈妈家里做的饭好。哎对，小与，你等下把家里的地址给钟铭他们，回头家里收拾好了都来家里吃饭！阿姨给你们做阿姨最拿手的糖醋小排！欸，姜濯回来了吧？” 第146章 【作者有话要说】 更晚了滑跪。 第137章 “不然呢。” 姜濯一进门就听到了周明与妈妈的这段话, 手里的外卖是拿也不是放也不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脑子一片空白, 竟然直接把外卖袋子藏在了身后，干巴巴地打着招呼: “阿姨好，好久不见, 没想到您还能认得出我。你们这是？” 顺着姜濯的目光看去, 是摆了一地的包装箱。 “嗨, 小姜你还不知道吗, 小与没跟你说？这孩子。” 周明与妈妈斜睨了周明与一眼，是埋怨的眼神，不过并没有多大的恶意, 相反, 是一种宠惯着自己家孩子犯错的眼神。 “阿姨啊准备搬过来跟小与一起住一段时间，房子我们都找好了，小二居，离你们公司也近。这不是趁着今天晚上没什么事儿, 也是突然想起来的，就过来收拾收拾东西吗。” “这样啊, 我最近忙, 一直在外面跑, 没什么时间跟小与聊天。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也跟着帮忙吧, 这点东西还挺沉的。” 一边说, 姜濯一边放下外卖, 撸起袖子, 就准备帮着搬东西。 “诶呦不用不用, 我们叫了车的, 现在这直接网上找人帮忙，方便。” 周明与妈妈一把拉住姜濯，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梁洵也拉住了姜濯。 “姜哥，你放着吧，你前两天不是还说腰不舒服吗，我们俩帮着搬就行。” “对对对，你这容易旧伤复发的就别跟着折腾了。小洵你进去帮帮小与，你俩的东西都乱放，回头别再拿错了。” 大概是钟铭指挥的太过顺手，梁洵只是愣了一下，就应了下来，乖乖进房间帮着收东西了。周明与妈妈还握着姜濯的手呢，拉着姜濯问东问西地。姜濯叼了个空抬头看向钟铭，得到的是对方的一个wink。 他就知道这人没忘周明与和梁洵闹矛盾的事情。不过这种情况再放他俩待一起，真的不会掉眼泪吗？ 姜濯表示自己对此持怀疑的态度。 屋内，梁洵一进去就后悔了。他看着闷头收拾东西不吭声的周明与，抿了抿嘴，到底是开了口主动搭话: “那个，被子你也要拿过去吗？” “不然呢，不然我盖什么。” 周明与的语气硬梆梆的，听起来有点不近人情。不过他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收拾东西的动作停顿了几秒，然后干巴巴地开口，好像是在为自己刚刚那句话找补一下: “你，你留着又不盖，不是你一直嫌弃毛巾被不好用吗？再说了，现在这个天气你也用不上……” 梁洵没说话，只是看着那床毛巾被。 毛巾被还是他俩当年一起去市场里挑的，s市的天气，夏天里热起来开空调一晚上不盖被子就能睡。可是作为中国人，血脉里流淌着“肚子上必须得搭点什么”的基因。 毛巾被就是这个作用。 买它是周明与的主意，梁洵别看平时风风火火的，在这种日常细节上经常注意不到，所以有些时候，周明与反倒比梁洵更像个哥哥。 看见毛巾被，梁洵就能想起来那些被深埋进记忆里的过去的事情。想起来做练习生的时候，他们两个能躺在床上一聊聊到深夜，能在凌晨两点，一起偷偷溜出去煮泡面，然后被起夜的钟铭抓个正着，罚他俩明天一天不许吃零食。 同年出生，又是一起住了这么多年，再不相同的性格也磨合成了比朋友还亲近的关系。哪怕爱好不同性格不同，生活中也早就适应了对方的存在。 虽然吵架吵得凶，可一想到从此以后房间里只剩自己一个人，梁洵还是没来由地鼻头发酸。 衣柜已经清空了一半，从前还总是抱怨周明与东西多，现在看着空空荡荡的衣柜，梁洵只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把剩下的那一半填满。 周明与动作麻利，已经收拾好了最后一箱东西。他拍拍手上的灰，双手叉腰，故作轻松地说: “好了，大功告成。从今以后你就一个人享受独居的快乐吧，正好相夷哥的房间也空了出来，铭哥跟姜哥也能住单间了，宽敞不少。” “是啊，以后洗漱也不用争来争去的了。” 梁洵狠狠眨了眨眼睛，附和着周明与的话说道。 两个人却在此刻同时陷入了沉默，都默契的一言不发，眼睛盯着房间内的某一个点出神，空气安静得只能听见挂钟走动的声音。 “……铭哥好像也要搬走。” “我怎么不知道？” “那天听他跟家里人打电话说的，还在考虑中吧，毕竟宿舍的位置挺偏，条件又不怎么好。” “大家都要走啊。” 周明与感慨了一句，这才慢慢把视线移到梁洵身上。这时他才发现，梁洵一直在偷偷地瞄着看他的脸色。 “走了。” “嗯。” 梁洵一屁股坐在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冲着周明与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我就不送你了，在房间里面收拾收拾东西，回头到了新家别忘了给我们拍照片。” “那肯定的。” 习惯是太可怕的东西。梁洵习惯了和周明与当舍友，习惯了哪怕两个人吵架，也只是会睡在同一个屋檐下生闷气，甚至习惯了两句话就能改变的两人间的氛围，别人都没办法明白的台阶，只有他俩能顺着对方下来。 门外，周明与妈妈和成员们聊天的声音也慢慢地停了，随着关门的声音响起，梁洵长长呼出一口气。 “小洵？吃饭吧。” 姜濯从门口探出了个头，提回来的外卖已经凉了，想必味道也变得没有那么好了。 不过钟铭总有办法，宿舍狭小的厨房里藏着各种各样把食物变好吃的工具，只需要一个钟铭，就能解决掉大部分时间里成员们饿肚子的问题。 下锅再热一遍，加上钟铭对于成员们口味的了解，这顿迟了几个小时，还缺了几个人的晚饭，最后味道还不错。 两个人的冷战随着周明与搬出去顺其自然地结束了，结束的太丝滑，以至于第二天李相夷在练习室里看见重新恢复到勾肩搭背的两个人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站在练习室门口半天愣是没敢进去，还是孟岚过来带着他们训练，看他仿佛被雷劈了一样，推了他一把才让李相夷缓过神儿来。 当然，李相夷也因此获得了整个练习时间里孟岚的特别关注，结束训练时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这边周明与和梁洵之间的“友情危机”得到了解决，那边的二公导师合作舞台也进展顺利。当时间来到12月15号，《星选101》第三季的第二次公演舞台如约而至。 二公不仅意味着练习生们又一次要和粉丝面对面表演，也意味着又有近一半的人要离开这个舞台。 而对于姜濯来说，这将是他在《星选101》录制的最后一天。 “因为个人行程原因，很遗憾无缘参加接下来的节目录制。不过作为大家的舞蹈教练，如果以后有任何问题的话大家都可以联系我，我也会通过线上的方式一直关注大家，支持大家的。” 这是二公的前一天晚上，游戏录制结束之后，姜濯在晚饭环节和参与录制的练习生还有导师们说的话。 因为正好撞上了march的正规一回归，还有后续的一系列演唱会活动，姜濯没办法继续把导师担任下去。 听到这个突然的消息，练习生们原本因为游戏而高涨的情绪突然低落了下去。这些天来，姜濯对他们的教导的用心程度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且不说有一个当红爱豆在节目里的热度，就单论专业水平，练习生们也舍不得不花钱就能上的大师课。 “小姜老师不要啊……” “小姜老师我会想你的。” “小姜老师出去工作也不要忘了我们啊！” 练习生们的反应有激烈的也有平静的，甚至有几个人已经偷偷的在抹眼泪了。其中，和姜濯一组在二公舞台上进行表演的那几位反应最大，有一个甚至已经憋不住开始掉眼泪。 说不清其中到底有没有表演的成分，总之姜濯当时看来，心里还挺不好受的。 其实他也想陪这些练习生们一起走完最后一点路程。之前因为他和冀嘉悦的争端，让节目录制的进度延后了大概一个礼拜。盛世在发现冀嘉悦不在舆论上占上风时就及时地宣布他因为身体原因退出《星选101》的录制，而补位的舞蹈助教，据说是由d.weaver的安然来补位。 这位对姜濯来说是老熟人了，不过一直到二公录制他也没出现在节目录制现场里，网上对于补位的舞蹈助教人选更是众说纷纭，导演那边也没个准话，不过反正自己录完二公就走了，后面是谁来也跟自己没关系，姜濯索性也懒得操这个心。 比起那些有的没的，表演好明天的二公舞台，为这些练习生们的成长贡献出自己最后的一点力量，才是姜濯目前面对的最重要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7章 又晚了哈哈哈哈哈哈我在干嘛…… 不知道大家看过那个没有 “本来应该从从容容游刃有余！现在是匆匆忙忙连滚带爬！” 第138章 “整齐程度” “各位现场观众, 还有屏幕前正在收看直播的观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经过了激烈的角逐，我们《星选101》的第二次公演舞台即将开始！这一次, 赛制再次升级，练习生们将分组，和各位导师助教一起完成合作舞台, 经过了长达两周的训练时间, 相信他们已经有足够的信心, 为各位呈现出一场完美的表演。那么我们话不多说, 有请今晚的第一组表演，由袁以老师带领的《up to you》，掌声欢迎！” 后台休息室里, 姜濯刚刚换好衣服, 和练习生们汇合。二公的舞台选用了一个更大的场馆，据说足足容纳了5000名观众，赶上一场小型演唱会了。 从规模上也可以看出《星选101》的热度还挺高的，不过这也会让练习生们的情绪更加紧张。姜濯就这么待了没五分钟, 已经看见好几个练习生手发抖喝不进去水，还有几个已经跑了好几趟厕所了。 虽然他也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 不过一直这么紧张下去可不行。 “孩子们, 聚过来。” 姜濯拍了拍手, 就像在练习室里召唤练习生们集合那样, 让他们围着自己站成一个圈。 后台和舞台之间的距离并不太远, 竖起耳朵仔细听, 还能听见外面的音乐和欢呼声。袁以的每一首歌都很炸, 调动起现场的氛围对她来说并不算难事。只是听着外面的动静, 难免会让处于候机状态的练习生们心绪不宁。 “都听见外面的声音了吧？” 姜濯开口道, 眼睛从练习生们身上扫过去，试图把每个人的表情都分析一遍。 “听见了。” 回答的声音整齐中有点微微发抖。 “我知道你们紧张，不过紧张也是正常的，我第一次开演唱会的时候也是这个状态。” 姜濯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不过今天我想要教给你们的另一件事，就是当你真正站上舞台时，忘掉我之前所强调的技巧和要点，把你的全部注意力放在现场上，跟着你耳返里的音乐，你的身体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外面，袁以组的表演已经接近尾声，今晚的主持人方雅凡已经站在了舞台入口处准备上台，工作人员也正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通知他们准备候场。 “再加一次油吧。” 姜濯伸手放在中间，练习生们没有迟疑，纷纷把手搭在了姜濯的手上面。 “三，二，一，《thumbs-up》，加油！” “感谢刚刚袁以导师组的精彩表演，没想到今晚的开场表演就这么炸场，我也是暗暗为后面的组捏一把汗。不过下一组的表演，我相信一定不会让在场的各位失望。让我们掌声有请，由姜濯导师带领的《thumbs-up》组！” “啊啊啊啊啊啊姜濯！” “小姜导师加油！” “最期待的一组来了！” 灯光渐渐暗下，在漆黑和深蓝色的光影交叠中，一段电吉他音乐随之响起。这一段是为了二公舞台特地加上的前奏，改编版本的节奏热烈激昂，正好配合上练习生们轮流露脸的舞台设计，一张张帅脸踩着鼓点轮番出现，当姜濯出现的时候，恰好到了第一句词开唱。 专业的爱豆就是要做到在团体表演中不抢镜，却还是有足够的表现力，让喜欢他的人一眼就能看见他。 明明动作都是一样的，可姜濯做出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细节，力度，还有经验，缺一不可，当然这也有《thumbs-up》是他自己的个人solo作品的原因。 总的来说，这场舞台最后表演的效果远超姜濯的预设。练习生们确实做到了动作整齐划一，这种用心的程度是观众们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是不需要买多少营销硬喂给观众的。用时间和汗水堆砌出来的练习效果，好看到是哪怕练习生们每次回想起备战时间都会出一身冷汗，但还是非常庆幸自己能在选秀期间留下这样完美的一个舞台的程度。 就像是某个制作人曾经说的，粉丝的眼睛是最严格的。因为喜欢，所以充斥着爱意的眼神下藏着的是对你每一个动作状态的了解。用不用心太容易被看出来了，在这个浮躁的娱乐圈里，追星人已经看见过太多因为拿到一点成绩就忘本的艺人，变脸速度快过换嫂子，所以在《thumbs-up》舞台结束之后，一条名为“娱乐圈最齐舞台来了”的词条立即登顶热搜。 点进去，正是今晚直播刚刚表演过的二公舞台。 “这个整齐程度确实可以，不过说是娱乐圈最齐也太夸张了吧” “算是选秀舞台最齐吧！” “这一季选秀真是没什么好看的，也就倒这阵容还有点意思，选的这几个人一打眼看过去都是来蹭热度的，练习时间没多长，就连基本功都不会，这么看来他们这个舞台确实算是最齐的” “合着是矮子里头拔高个儿啊！还买这么个热搜” “b台就爱整这个” “没看过舞台的能不能别过来泼冷水啊，现场真的很不错好不好，而且这个舞台真的是选秀节目出了这么多季以来最齐的一个了，拎出去说是某个已经出道的男团的舞蹈视频都有人信。” “别抬咖了好吗？这是march成员姜濯自己的solo曲哈，我们家小姜有团，谁跟几个练习生组团啊” “笑死了，秀芬又来给自己抬咖了？这节目蹭我们家热度蹭了这么久，现在连队友都想偷了？别太好笑，这个视频里面只能看见姜濯哈” “谁是姜濯？” “跳的最好的那个” “唱第一句词的那个，他是节目导师，然后这首歌是他的solo曲” “嗯嗯是我们march的成员呦，都来期待一下12.20march回归震碎娱乐圈吧” “我服了，个人资源底下能不能不要带团啊？” “团粉姐姐又来咯” “纯路人，感觉他们跳的也还可以吧，就是大框架齐点，仔细看的话确实只有这个导师舞蹈功底最强，跟其他那人不是一个水平的” “让一堆练习生跟一个已经出道三四年的爱豆比肯定没法比呀” “虽然但是，我们家姜濯今年也才23吧，真没比这几个练习生大多少，有几个练习生还比我们家孩子年龄大呢” “这种夸夸的词条底下大家就不要吵架了行不行？节目好练习生好导师也好，夸夸热搜我们就心平气和一点呗” “谁理你们这破节目，节目出来之后蹭了我们家多少热度心里没点数啊，你们家哥哥在节目里面看见我担眼睛都快粘上去了，给他上课，他也不好好听课，满脑子不会都在想怎么麦麸飞升吧。况且我们家孩子录完二公就不给你们当免费吸血包导师了哈，你们自求多福吧！” “啊，姜濯不录了么” “不要啊，不要啊，我每天追更的动就是看他” “看选秀节目却入坑了导师的我还没有说话呢，真的特别喜欢听他讲话，明明是教导别人的老师，说话一点说教味都没有，感觉真是自己的学长一样，而且教别人的时候又用心又专业，长得又帅，又真心为你好，哪个练习生不喜欢？” “但是姜濯来这节目就是扶贫啊” “我的天啊你们别失心疯了吧，这节目上一季有多火你们都不知道吗？更何况这可是b大台的项目，就算你担不接你担的公司也会逼着他接的好不好？” “但是他们公司也是有病，明明知道他这边有固定mc的综艺，还要把专辑回归时间设置在录制综艺期间” “st基操罢了” “防爆top吧，老手段了” “前面那几位没事吧，自己也都说了火的是上一季跟这一季有什么关系？这一季练习生什么质量上一届练习生什么质量心里没点数吗？更何况从开播开始导师里面还有个助教一直在蹭我们家，赤2粉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了好不好？” “唉” “支持维权” “？别热演了，这跟维权有什么关系，楼上队友机粉籍藏好点行吗？本来回归拼车调价就烦，back妈闭嘴” “反正这节目录的一堆幺蛾子，早点结束录制也乐得清静，这段时间不知道有多少秀芬来我们家超话掐架，不就是想虐粉蹭热度吗？不好意思哈，我担的大热度以后再也不会给你们蹭了” “有连a班都进不了的废物担还敢来超话犯贱呢，你担的level根本够不着用我担过去指导哈” “我的天啊导师粉就是了不起哦，追个心还整上种姓制度了？厉害的是你担又不是你，谁不知道你们家就跟疯狗一样的乱咬人，别继续给你担败坏那点本来就没有的路人缘了好不好？” “谢邀哈，不过我担的路人缘一直稳稳的很安心，随便一个舞蹈cha就是大热搜安排，不像你担，主题曲的时候有镜头吗？不会是在f班里面最后才在舞台脚底下跳了两下吧！” 第148章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赤2粉我们回去乖乖做数据，马上就要回归了，这一次的数据一定要用心做。” “没错，今晚的正面词条也刷起来” “部署工作能不能去你们自己超话内部部署啊，来词条底下干嘛？” 第139章 “感谢同担。” 姜濯在《星选101》的旅程暂时告一段落, 二公结束之后，他就立马开始了正规一的回归活动。 之前因为做导师而耽搁下来的综艺终于录了，积攒着的cha也拍了, 这段日子里，他每天忙碌的像一只晕头转向的蜜蜂，等他终于有时间停下来松口气, 12月20日已经到了。 “12月20日下午三点, st娱乐公司发布旗下男团march正规一辑《running up》, 这是march出道以来发布的第四张专辑, 第一张正规专辑。 全专一共收录14首歌，其中包括五首成员solo曲，4首小分队曲。小分队上, 这次march采取了全新的组合形式, 期待他们的新风格。” 这一天，打开手机，无论在各个平台都能看到铺天盖地的营销号在发着march回归的相关资讯。似乎这次回归活动不仅仅是面向粉丝的，同时也引起了一部分路人的关注。某种程度上, 或许可以证明march的国民度。 而首日的音源成绩更是证明了这一点。面对昨日刚刚发歌的solo前辈，march正规一主打《running up》直接空降新歌榜一, 拿下日冠。五首成员solo曲全部in榜, 姜濯的solo甚至飞进了十环内。 在专辑销量上, 首日的统计数据就已经突破100w大关, 这还没有计算海外的销量, 仅仅依靠国内市场, march就已经成为了百万销量男团。 面对如此亮眼的成绩, st上下本该欢欣雀跃, 可他们却没办法享受这一次的成功, 因为还有另一件麻烦事，就在公司楼底下等着他们。 “啪！” 一打文件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黄莹办公桌旁站着的男人听到这个声音，肩膀不由自主的一缩，好像文件并不是摔在了地上，而是砸在他的脸上一样。 “黄，黄总，卡车在楼下这件事……” “这种事能报警吗？是你没脑子还是我没脑子？之前我就说了防爆不要防的这么彻底，姜濯的粉丝攻击力有多强你从前没看到吗？舆论监控都给我监控到哪里去了？” 黄莹怒不可遏，从她办公室的窗户往下看，正正好好对上在公司写字楼门前整整齐齐摆放着的四辆大卡车。车上大屏明明白白的写着他们此次到来的原因: “st归还姜濯part” “禁止恶意防爆” 在正规一还处于宣传阶段时，st发出的无论是正规预告还是片场花絮图，姜濯的镜头总是最多的。短短三分钟的预告片，姜濯的单人怼脸镜头就占了一分钟。在预告片刚发出来的时候，march队内的几家唯粉就因为这个已经吵过好几次架了，每一次，矛头都是直指姜濯。 在回归前作为吸引热度的靶子，无缘无故挨了那么多骂，结果现在正规mv一出，自担的镜头只占了短短十几秒，歌词分part也是最少的，姜濯粉丝当然没办法咽下这口气。 下午三点发歌，四点半卡车就已经到达了公司楼下。赤2粉这次速度之快效率之高，直接突破了娱乐圈里往常卡车示威的记录，st也荣登热搜，和march的回归热搜紧挨着，也算是一种“双喜临门”了。 【李涛，st卡车事件】 【1楼】 楼主:赤豆女神们这个速度我真的是叹为观止，话说st应该是第一次面对这种送卡车的事件吧，给你们一点小小的追星女震撼。不过感觉我圈外的朋友们都不太了解这个卡车，但是因为上热搜了所以很多人来讨论，想听一听论坛里大家的想法 【2楼】 st活该啊，这有啥想法 【3楼】 从前sweep她们是人气没那么高，再加上是公司里基本上唯一一个女团，st肯定是尽心尽力的运营啊，咋可能出现送卡车这种情况。后面新出道的这个女团更是宠的跟个啥似的，出道预告里面师兄师姐都来了，后面还借人家演唱会刷脸，st本来就偏心没什么话讲，现在还直接踢到铁板上，想捏软柿子结果挑了个最硬的捏，不知道咋想的 【4楼】 感觉跟march关系不大，毕竟看这次mv制作还挺精良的，概念和故事线也很完整，好几个还是外景。主要矛盾应该是公司想要防爆top吧，不过确实该防爆了，姜濯的个人知名度都快赶上整个团体的了，不防爆真不行 【5楼】 楼上明白人，而且他们好像要续约了吧，防爆也正常 【6楼】 呃呃公司这么恶心的行径，正常也该被骂吧！这时候就不是指着人家姜濯挣钱的时候了？ 【7楼】 娱乐圈里这种事情很常见，更何况公司还是资本，肯定是怎么对他们好怎么来呀，不然继续给你担多part，让他好单飞吗 【8楼】 主要生气的是之前预告就拿姜濯出来遛粉，预热了半天结果预告即正片啊，正片里出现的镜头还没有一个预告里面出现的多，这谁看了不生气？ 【9楼】 确实，赤2实惨 【10楼】 妹子们我们不要放弃维权，卡车示威只是一方面，另外大家别忘了给公司继续发邮件要求维权，小濯上次solo爆了之后公司就一直对他不上心，这一次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们一定要把维权重视起来 【11楼】 反正娱乐圈里面这几个公司谁正经当人了，卡车是早晚的事儿 【12楼】 其实不光是赤2一家有意见，其他家也对公司有挺多不满的吧？我记得之前老三死亡行程3f就闹过一次，不过没组织起来卡车 【13楼】 3f就嘴上叫叫，平时掐架也是叫的欢一打起来就老实了 【14楼】 看完mv真的只想说st只有艺人和cody在工作…… 【15楼】 又是被家濯的脸帅到的一天，看完都有力气继续写邮件骂公司了 …… 【213楼】 爬完楼了，感觉这么多大家的怨气都是冲着公司去的，其实没必要这么讨厌公司吧，毕竟你担还在公司底下干活，而且横向对比这几个娱乐公司，st算是对艺人好的了 【214楼】 ？ 【215楼】 我步行了，这年头还有人替资本家说话呢 【216楼】 还真是活得久什么都能见得到 【217楼】 宝子你打下这句话的时候额头没有在发烫吗？感觉是烧迷糊了才会出现的精神状态 【218楼】 st之前对艺人也还行吧，但是运营什么的各方面能力太垃圾，后来还有背刺sweep什么的 【219楼】 好像换老板了？ 【220楼】 我的天呀我们sweep粉是少不是死了好吗？当年闹得那么严重现在大家都忘了吗？就这个sjb公司因为预算什么的不够直接把上升期女团雪藏了，真的孩子们听我的，以后看见这种小公司直接跑好不好？追星都没保障 【221楼】 虽然但是人家st现在可不算小公司了，谁看到他们上个季度的报表，march赚疯了 【222楼】 嗯嗯一个姜濯solo就赚了那么多，然后这公司扭头这么对销冠，我就说啊你们st全体上下都该给姜濯磕一个，还没火的时候就是人带团，现在团体热度上来了一脚就把人给踹走，农夫与蛇都没这么贱呀 【223楼】 但是公司是真没亏待march成员啊没必要吧……而且只是分part问题又没有那么严重 【224楼】 不是楼上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是反串还是公司皮下了，什么叫只是分part问题又没有那么严重啊？回归不需要重视吗何况这还是正规一，日冠的主打曲结果top的part只有十几秒你觉得合理吗？你觉得这在一个五人团里是合理的吗？宣发照片是镶边的part的又少又不重要的，我说实在的也就是姜濯来做那个part能做的两眼，换团里其他任何一个人来都做不出他那个感觉好不好 【225楼】 top就是top哈 【226楼】 点了，回归part都不重要那还怎么算重要的？2粉已经忍了很久了，养老保险团综镶边也就算了毕竟我家孩子个资都是《谁是大侦探》这种国民综艺级别的，虽然平时大家说看不上团资看不上团资，但是也不能真一点儿都没有呀。路人都是只知道姜濯不知道团的，结果mv都播了一半了我家孩子连脸都没出来呢，st你自己看看这合理吗？ 【227楼】 天呐本来是想一起骂骂公司解解气的，现在越看越气了 【228楼】 楼上姐妹别生气，我们去邮箱里骂公司 【229楼】 虽然mv已出大局已定，我们这样拉卡车也好邮件骂人也好改变不了mv，但是以后还有很多活动，至少这一次先把狗公司给震慑住，让他下次想干什么的时候心里先提前掂量掂量 第149章 【230楼】 支持楼上！今天看到好多泼冷水的说粉丝这样闹根本没用，但是你不做谁知道呢 【231楼】 天啊真的要哭了，从下午看到mv开始就一直调理不好，幸好有同担 【232楼】 赤2粉最帅的时候就是解决问题的时候 【233楼】 感谢同担，我真的很爱你们 【234楼】 小濯开直播了！感觉是知道了什么消息才开的 【235楼】 啊？？不会是狗公司推他出来缓解粉丝情绪的吧 【236楼】 说不准……不过帅我一大跳 【237楼】 我去看看 【238楼】 ［网页链接］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一直在琢磨整一个twice颂那种饭撒颂之类的东西出来，然后就这么折磨了自己整整一个下午最后还是整段删掉了哈哈哈…… 第140章 “黑短。” “哈喽哈喽大家晚上好, 有没有吃饭？” 保姆车狭窄的空间里，姜濯将镜头对准自己还没来得及卸掉妆发的脸，在毫无预告的情况下突然开了直播。 现在他们刚刚完成第一场打歌活动, 结束舞台后时间不过刚刚七点，而他等下还有其他的个人行程，所以在这期间正好开一场直播。 除了时间上合适, 更主要原因是今天公司楼底下的卡车。 说实话, 姜濯很感谢他的粉丝, 愿意因为他的一点点不公平待遇而大张旗鼓地为他发声。其实开直播是公司授意的, 目的就是让他出面安抚一下粉丝。可姜濯并不准备这么做，相比起直接告诉粉丝们撤掉卡车，姜濯觉得还是和大家聊聊天来的更轻松愉快。 “对呀, 我刚刚结束打歌舞台, 今天是第一场打歌，大家有没有看我们的新歌mv呀？” 一边说着，他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因为长时间的漂染，发质已经受损。所以从打歌活动开始, 姜濯的头发就被剪成了利落的黑色短发。 说实在的，一开始是从镜子里看见这样的自己, 他还真有点儿不习惯。从出道开始就成为了团队里的“发色试验田”, 各种红的白的蓝的颜色一股脑的往头上试, 现在突然换回了黑发, 恍惚间真让人以为回到了17岁的练习生时期。 《running up》这张专的风格相比起之前的热血少年, 似乎更成熟了一些, 这种转型在妆造上体现的尤为明显。 比如说现在姜濯身上穿着的打歌服, 就是在mv中出现过的衣服。 灰褐色格纹西装, 内搭白色衬衫, 但领口处系了棕色领带。西装选用的是枪驳领，剪裁利落挺拔，强调出挺括的肩线，而藏在外套之下的收腰马甲又恰好把腰线展示出来，跳舞时外套微微敞开，刚好能让观众看见他精心打磨过的身形。 而利落的黑发刚好又中和了服装上的成熟，配合着他的年龄，给人一种刚刚进入职场，意气风发前途无量的少年意气几乎要冲破屏幕的感觉。 就姜濯撩拨头发再凑近镜头的这一下，已经让守在屏幕前的赤豆们截下了好多张图。 “啊啊啊啊啊啊啊黑短姜姜！” “我猫的毛呢？” “妈呀这个黑短太萌了！” “完全是男亲啊……” “黑短才是姜濯的统治区好不好！” “是mv里没有的造型吗？” 姜濯凑近了点屏幕，仔细看着粉丝们发来的弹幕。 “造型是mv里的呀，不过因为我之前一直在漂头发，所以发质坏了很多，本来准备再尝试一下其他的新发色，后来听取造型师的意见换成了黑短。其实我一开始也挺不习惯的，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 “喜欢！” “怀念五彩缤纷的小濯……” “什么颜色都喜欢！” “百变小姜我来也” “这个黑短太萌了太适合！建议焊死！” 看了半天，弹幕上都是夸夸，姜濯也终于放下心来。 “大家喜欢就好，之前还觉得我一直都是以鲜艳的发色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害怕大家不会接受这个颜色呢。” “怎么会？只要是你什么颜色都好看！” “小姜想做什么就去做，想染什么就去染，我们永远支持你” “放手去做吧！” “黑短超级超级适合你啊宝宝” “宝宝怎么这个点开直播？” “队友呢队友呢？” “有没有和李相夷的tmi” “最近有没有和邵初联系” “沈蔺的新剧看了没有？” 度过了开头的十分钟，和粉丝们简单聊了一下自己在换造型上的心路历程，姜濯就开始守着屏幕一点一点回答问题。 “吃饭的话还没来得及，成员们好像有拜托工作人员点外卖，我这边因为还有其他的行程所以要先走一步。” “tmi吗？相夷今天做造型的时候其实和小与有点不高兴，不过上台前就好了，后来我问小洵他俩发生了什么，据说是小与上相夷的账号玩游戏，结果把他辛辛苦苦攒的钻石用了，所以才生气的。如果他们也是五分钟前吵完五分钟后就自动和好的，大家不要太在意。” “蔺姐的新剧？我还没来得及去看，不过蔺姐说最近会抽空来找我拍cha的。她好像行程也很忙吧，估计下次见面就得是在年末舞台上了。” “哦对，说起年末舞台，”姜濯调整了一下坐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因为回归时间在年末，很多事情都挤在了一起，所以打歌时间应该不会特别长。不过大家不用担心看不到我们这一点，马上第二次巡演就要开始了嘛，包括还有接下来的年末舞台，还有几场音乐节，总之能见到我们的机会有很多，希望大家不会因为一次没有看到我们而感到焦虑。” 不知道是因为他们精神太过紧张了，还是因为真的出现了私生，最近姜濯回宿舍时总感觉有人在大门附近偷偷摸摸地拍照。 他们住的那幢小楼虽然偏僻，平时没什么人去，不过因为团综有的时候会在这里录制，暴露出小楼的样子也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很难说会不会有人根据这个找上门来。 不过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人跟着，直播里提一嘴，提醒一下粉丝们也是好的。 “宝宝马上就要官宣二巡时间了吗？” “好期待！又能见面了！” “年末舞台加油” “march冲冲冲！” 虽然在大量友好的弹幕里面也夹杂着一些不太好听的声音，不过总的来说直播氛围还是不错的。一场直播过后，粉丝们讨论的重心也放在了即将到来的二巡，还有姜濯的新造型上，虽然不清楚大吧会不会号召收回卡车，不过只要能安慰到粉丝，不让他们继续内耗焦虑，直播的作用就达到了。 关掉直播，保姆车里又陷入了安静。 空气里静的只能听见他和司机的呼吸声。姜濯闭着眼睛，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其实他现在身体上没有多累，只是一想到接下来满满当当的行程安排心累而已。 在连着五天的打歌行程之后，就是各种年末舞台。 march已经出道三年，新人奖是没他们的份儿了。不过a大台据说要颁给他们最佳表演奖，b大台那边还没有给准话，不过最佳男子组合和最佳表演奖都有march的提名。不管最后奖项花落谁家，能够拿到提名，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证明了march的人气。 还有他们不一定有时间到场的樱花那边的年末歌会，《初回》也接到了最佳表演的提名。 另外还有二巡和海外音乐节，各种版本的舞蹈编排让他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头痛。 保姆车缓缓停下，司机师傅的提醒打断了姜濯的思绪。 “小姜老师，到地方了。” 姜濯礼貌点点头，随即开门下了车。 几乎就在他刚下车的同一时间，一道身影扑到了车门前，还好随行的工作人员反应快及时拉住了姜濯，不然姜濯真会被那人的力道给撞回车厢。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姜濯的脑子空白了一瞬。 来人是一个看起来年级二十六七的年轻男性，身材瘦削，约莫身高一米七五，戴着顶黑色渔夫帽，黑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只能看得清他那双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睛。 此刻他正在奋力挣脱周围冲上来拦着他的工作人员，双臂伸直向前好像要抓上姜濯一样。他的嘴里一直在嘟囔着什么，可惜场面太混乱了，姜濯听不清，只依稀能听见几个字。 爱，姜濯，靠近，车，酒店。什么之类的。 纵使姜濯从前没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但他也明白了这人的身份，就是他刚刚在直播里明里暗里提示的那种，私生。 仔细看这男人身上还真挂着一个相机，只是不知道内存卡里到底有什么。 这边的吵闹动静很快就吸引来了路人的目光，为了不让事情继续闹大，工作人员直接报了警，今晚的拍摄工作暂停。 第150章 坐在警局内，姜濯感觉更累了。 附近的警局因为辖区内有这样一个电视台，所以经常能接收到有关私生的报案，负责的警官已经很轻车熟路了，甚至连安慰姜濯的话术都那么熟练。 “做明星的嘛，这种私生的骚扰很难避免，你们还是得做好信息保护，什么行程表之类的最好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警官一边递了几张表让姜濯签字，一边和姜濯嘱咐着相关的注意事项。 很遗憾，现在姜濯的注意力没办法集中在“如何有效避免私生”和“保护个人信息的一百种方法”上。透过走廊，他能看见墙壁那头的私生，正呆呆地坐在座椅上，手腕上的银手镯亮的惊人，和姜濯看见的、他眼睛里的那点红血丝，在姜濯的脑子里莫名重合了。 为什么呢？ “我们看了他的相机，这几张照片或许需要你格外注意一下。” 几张照片被展示在电脑屏幕上，姜濯不用凑近了看就能看见，那正是他们宿舍所在的那幢小楼。 他有点感受不到身体里血液的流动了。 “排查了周围的监控之后，我们确认他并不是跟车来的，而是很久之前就在这附近蹲点。结合你之前所说的在住所附近有可疑人员拍摄，再根据从他相机里面找到的照片，基本可以锁定你感觉到的可疑人员就是他。” “这样。” “嗯，这边接下来事情的处理就不需要你继续在场了，经常跟你们这些做艺人的打交道，那你们拍摄时间忙，还都是有规划的，有安排的话你们可以先走，后续有什么问题再找你们。” 警官站起身，抬手做出“请”的手势，是送客的意思。 姜濯脸色很不好看，和警官握手之后，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之下离开了警局。 可那双眼睛一直停留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那双手仿佛真实地触碰到了他，在衣服上留下了掌印，怎么洗都洗不掉。 第141章 “入座吧您！” “八卦看小瓜, 小瓜来八卦！今天小瓜的一线追踪来咯，某当红爱豆在上班路上被私生直接堵在门口，造成的混乱程度甚至直接进了警局, 目前还在等待后续的处理。线下出现私生屡见不鲜，不过这位爱豆应该是第一次遇见，看表情和反应都很吃惊, 嘿嘿, 想吃这碗饭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视频是被一个名为“八卦看小瓜”的营销号爆出来的, 这个号从前就经常发一些跟拍明星私生活的照片和视频, 虽然已经在粉圈内部臭名远扬了，不过还是有一大批乐子人会通过这个号的视频了解一些资讯。 虽然视频的画质很低，但是根据当天姜濯的穿着打扮, 还有那辆熟悉的保姆车, 赤豆们很快就确认了，“八卦看小瓜”口中遭遇私生的就是自家孩子。 于是march回归的热搜还没下来呢，又有一条相关词条登上了热搜。 #姜濯私生# “？？” “我去这人直接就扑上去了，旁边的安保是干什么吃的？万一他身上带了危险的东西怎么办？” “不是这粉丝说话也太难听了吧, 安保人的不是人吗？” “。。大哥你猜人家的职业为啥叫安保人员呢” “st是不是还没被骂够啊，之前同队队友就遭遇过这种问题, 一次两次了还没有重视起来吗？” “赤你们也是火了” “这种火我宁愿不要好不好, 说风凉话的是粉丝吗？” “不是粉丝的看见这条视频都感觉很吓人, 完全没有任何征兆的一开门就是一个人影扑过来, 这谁受得了？” “这你受得了吗？” “太吓人了, 姜濯现在状态怎么样啊真的好担心” “宝宝上一秒才关掉直播下一秒就被这种不理智的粉丝扑脸, 姜濯你的好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来” “为什么人气最高的那个待遇这么差呢？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换得他们对你的一点点尊重” “好心痛” “娱乐圈这种私生问题还得不到整治的话后果也太严重了” “支持起诉” “我前担就差点因为私生遭遇车祸, 当时真的吓死人了, 高速路上的视频爆出来的时候真的忍不住掉眼泪” 相关词条在热搜榜上高高挂着, 底下的讨论也是一波接着一波。尽管爆料时间已经是深夜，可依旧有大量的粉丝点进来围观，再加上march回归的事情，就连不是粉丝的路人也会点进来看一看。 这样一来二去的，一直到了第二天上午九点，热搜榜一挂着的还是红色字体的#姜濯私生#。 而十点钟，由6家站子联合集资的维权大卡车也开到了st楼下。车身上一面写着“保护艺人安全”，另一面写着“st出来道歉”。 总的来说，march的这次回归很热闹。 st一开始还想装死，想着冷处理，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毕竟网民们的记忆只存在三秒，过不了一个星期半个月的，就不会再有人记着这件事情。 如果按照往常的经验来看，st这么做没准儿还真行。可是谁知道这次因为热度太高，还有其他家粉丝因为看见了姜濯私生事件，纷纷把自己家的私生做出的那些事情也拉出来。一时间竟形成了诡异的饭圈大团结，大家纷纷出来一致对抗私生，还挺正能量的。 所以官媒下场了。 连着三家官媒点名批评“私生”问题，不过没连累艺人自身，甚至把姜濯在昨晚直播中说的那些话单独截出来，作为“偶像应承担起劝诫粉丝的义务，以正面形象引领粉圈文化”的实例。 官媒都发声了，st也没办法继续装死下去。当天下午两点，st官方世讯账号发布了道歉声明，表示由于工作人员的疏忽等问题忽略了艺人的安全问题，并且在同一时间发布了对昨晚那个私生的诉讼文件，表明对于此次问题的重视。 从来没有如此干脆利落地道歉过的st这次倒是滑跪的迅速，叫人不得不感慨卡车的力量是多么强大。 场面上的问题解决了，就该轮到实际上的问题了。 继李相夷和周明与相继搬出宿舍之后，这幢从练习生时期开始就问题满满的小楼终于送走了它剩下的三位主人。 从宿舍搬出去那天march还在打歌呢，早上收拾完东西，连箱子搬上货拉拉的过程都没看见，就被保姆车拉到了打歌舞台。晚上收工，又一头雾水地坐上保姆车，先去了附近的酒店凑活两晚。 姜濯这边则是先把东西托付给了邵初，自己也在邵初所在的小区里寻找着合适的房子。 “没想到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兜兜转转还是住一起了。” 客厅里，邵初席地而坐。一边动手拆着外卖包装，一边摇头晃脑的不知道在感慨什么。 姜濯刚刚回家，脸上的妆还没卸，原本是一身疲惫准备倒头就睡的，结果一看见邵初在家里穿着居家服忙前忙后的样子，莫名就放松了下来。 “嗯，缘分吧。” “姜濯我发现你最近说话挺好笑的。” 非常顺利的把外卖包装拆开，汤汁没有一滴洒在身上，邵初满意地擦了下手，然后邀功似的，把收拾好的餐桌展示给姜濯。 “入座吧您！” “你这个工作还不恢复吗？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你一直这么闲着。” 姜濯吐槽道。 其实也不是像他嘴上说的那样，看不下去邵初一直闲着。d.weaver这边何时恢复行程一直没有一个定下来的时间，盛世那边又装死，邵初每天待在家里虽然闲适舒服，可姜濯明白，他是闲不下来的那种人。 “休息还不好啊，你是打工打上瘾了？再说了，我要是天天出去上班，谁给你找合适的房子呀？” 一边说着，邵初一边掏出手机，手指划拉了两下点开一个聊天记录，递给姜濯。 “诺，我看这家就不错，这家的女儿要出国留学了，房子原本就是她独居住着的现在就空了下来。精装修，房型大小跟我这个也差不多，你拎包就能入住。最主要的是他这幢就在我这幢的隔壁，咱俩平时下楼扔个垃圾都能约着一起，不错吧？” “是不错。” 刚准备说点儿什么，却被邵初给堵了回去，姜濯只得接过手机看起房子的照片。 也就像是邵初说的那样，各方面都不错。房子是前年刚买，刚装修的，房子主人也很爱惜，而且大小和价格都比较合适。 “那就约时间看看房子呗，感觉不错就赶紧定下来，一直没个落脚的地方心里还是不踏实。” 邵初端起果汁喝了一口，顿了一下，继续道: “话说，姜濯，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真能在这里安下家。” 说从来没想过那是假的。 做练习生的时候，他和邵初总是在默默羡慕本地的练习生，结束训练不管多晚都能回家睡觉。逢年过节，哪怕只有一天半天的假期，也能回家和家里人一起过节，甚至到回来的时候还会吐槽为什么假期这么短都不能在家里好好呆上一会儿。 第151章 每次听到这里，姜濯都想大骂这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惜他那时候的人设是冷面铁血练习生，两眼一睁就是跳。没人会知道那个只知道闷头练习的练习生会在回不去家的节日里，对着和妈妈的聊天记录咽下伴着眼泪的方便面。 后来，march出道不顺，拖了快一年公司才开始结算工资。第一笔工资到账的时候姜濯也着实低落了一段时间，毕竟接下来，在爱豆这条路上他究竟能走多远，谁也不知道，他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放弃一切从头再来的勇气，也因为见了太多的所谓“失败案例”，做决定会变得畏手畏脚。 不过他总是不服气的，伴着年轻人无所畏惧的无知和莽撞，真就和另外的四个人一起，在那样的环境里坚持下来了。 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后怕，但凡当时梁洵拮据的经济状况再出点什么问题，或者是周明与家里继续出状况，march很可能就这么腰斩在半路了。 至于真的在这座城市里面拥有自己的房子，安身立命，在接下来忙碌的行程中他根本没有空去想。 那幢承载着五个人汗水和泪水的小楼，纵使在居住环境上有诸多不便，这些在后面都因为大多数时间住在酒店而被姜濯抛在脑后了。 一直到住在那里的最后一晚，热水器还是不好用，浴室里面粘着的置物架上个月刚刚掉了，钟铭一个人在不会安，索性直接把需要用的都放在一个框里。 打包东西那天还挺方便。 “想过，”姜濯夹了一口菜，有点咸了，“而且还实现了，你不是已经住上了么？” 《running up》首周打歌活动结束的当天，姜濯在社交媒体上上传了一张朋友聚餐的合照。 地点就是在姜濯刚刚签好租约的新家，来的人除了大家都知道会去的队友，还有邵初、袁以等他在圈内认识的朋友。 一桌子在娱乐圈里闯荡的年轻人，照片里围着火锅笑的傻兮兮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些march有趣互动。 姜濯其实是一个很少吃零食的人。 一个是因为他从小就不爱吃这种花花绿绿的东西，另一个是因为早早就知道自己长大以后要做什么，所以刻意保持身材，尽可能减少热量摄入，长时间的坚持下来之后，真还就不习惯吃零食了。 不过人终究是会变的。大概是因为筹备正规一的期间压力太大，姜濯没事干就喜欢往楼下小卖部跑。头一次两次还只是单纯地帮累到不想挪腿的李相夷买软糖，后面买的次数多了，进小卖部的路也走熟悉了，就喜欢给自己也带点小东西。 比如这包黑胡椒味的薯片，他已经连着吃五天了。 五天，风雨无阻，来练习室必买，甚至已经到了成员们看见姜濯但是没看见熟悉的银色包装袋会诧异他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的程度。 “这么好吃？从前都不见你吃零食的，给我尝尝。” 这天，练习到中间的休息时间，姜濯又缩到了熟悉的角落，捞起扔在地上的背包，掏出眼熟的不能再眼熟的银色包装，一把拆开后开始大嚼特嚼， 其实薯片是没有什么香味的，可是钟铭最近在控制饮食，看见梁洵在自己面前吃泡面都会变得面目狰狞。现在姜濯就蹲在自己眼前进食油炸膨化食品，他就算是再理智，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所以他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蹭了过去，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和姜濯搭话，好像真的只是因为姜濯喜欢他才感兴趣，实际上眼睛压根就没从薯片上移开过。 姜濯懒得理他。要知道，这人昨天饿虎扑食在练习室外面抢了梁洵的泡面，梁洵的惨叫声直接震透了三层st办公室，直接吓得隔壁正在练习的后辈女团成员们出来看发生了什么，还以为march内部不和已经到了公然在公司里大打出手的程度。 “嗯，不好吃。” “……不好吃你还吃，你有病啊。” “有呢，异食癖。” 钟铭气结。 （未完） 第142章 “最佳表演奖。” 纵使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年末舞台的表演了, 可march的成员们还是紧张的不行 从红毯一直到入座，姜濯的手指都是凉的，他自己也说不清这种紧张的情绪究竟从何而来, 明明他们现在的处境比当初要好上太多，毕竟这一次他们不会像之前一样空手而归。 a大台的年末舞台，march凭借mini3辑拿到了两项提名, 最佳表演奖和最佳男子团体奖的提名。另外, 钟铭还被最佳制作人奖提名, 是本次参与提名的最年轻的制作人。 “呼。” 座位上, 姜濯第不知道多少次伸手抚平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入口处不断有新进来的艺人，有的是前辈，不过更多的是后辈。 和march同批出道的团体经过了三四年市场的筛选, 已经是解散的解散, 退团的退团，能在这种场合碰见的团体，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可后辈团就不一样了，有的是他从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新面孔男孩女孩年轻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对于这个行业的憧憬和期待。姜濯甚至看见了《星选101》第三季最后出道成团的那几位选手, 不过因为座位距离太远，只是远远的点个头打了个招呼, 没机会过去寒暄两句。 “d.weaver来了。” 坐在他身侧的钟铭用手肘戳了戳他, 姜濯随即心领神会的站起身来, 准备和d.weaver的成员们打招呼。 在赵景焕事件之后, d.weaver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 也暂停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活动, 而a大台的年末舞台就相当于是他们在风波后的首次露面, 自然是做足了准备。 六个人身穿统一的机车服加牛仔裤, 对比上一次出镜时的状态, 每个人似乎都瘦了一大圈。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镜头前了，但他们仍然保持着d.weaver之前那副六代第一男团的不可一世的样子，走过所有人面前，头都是抬的高高的。 邵初这次染了粉色头发，cody给他搭配了墨镜，不过因为还没有上台表演，所以只是把墨镜架在头上。走到了姜濯面前，他停下脚步，当着队友的面直接给了姜濯一个拥抱。 姜濯be like: …… 大哥，不是说你队内cp没有了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和我卖队外cp了啊！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姜濯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嘴角扯上一抹僵硬的笑，顺便瞪了邵初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赶、紧、回、你、的、座、位、去。” 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因此在别人看来，就像是两个许久未见的好朋友拥抱了一下，寒暄了两句之后又分开而已。 “强势回归啊。” 目送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李相夷挑挑眉，低声说道。他说话的时候嘴角还噙着一抹笑，好像真的是在为他们真心祝福一样。 “空白了那么久，再回归可不得虚张声势一下吗。” 梁洵耸耸肩回答道。 “行了，说话声音小点，这个位置镜头会拍到。” 姜濯一边提醒着他们一边低头和观众席的粉丝们挥手打招呼，出道这么久的他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成熟的idol，最简单的体现就是在任何场合都能够心无旁骛的给粉丝饭撒。 “各位晚上好！欢迎来到a大台的年末颁奖典礼现场！我是主持人沈蔺。此刻，来自全球各地的粉丝们，以及此刻正通过屏幕观看的每一位观众朋友，将在今晚和现场的朋友们共同见证荣耀的时刻，感受音乐带来的无限激情！过去的一年，留下了太多令人难忘的瞬间，所以，现在请准备好你们的欢呼声！因为今晚，尖叫属于他们，荣耀属于他们！让我们一起享受这场年末盛典，享受音乐和舞台！” 舞台上，沈蔺身着一条香槟色长裙站在聚光灯中心。她在过去的十一月刚刚凭借第一部主演的电视剧拿下最佳女主角，正是当下炙手可热的当红女演员，a大台会请她来做主持人也无可厚非。 为了上镜而化的厚重妆容盖不住她飞扬的神采，姜濯看着大屏里熟悉的人有些恍惚，眼前的沈蔺和当年在st走廊里的那个沈蔺渐渐重合，又好像完全是两个人。 再一次来到年末舞台，却不是以爱豆沈蔺的身份，sweep也没有出席，你是以什么心情站上舞台的呢？ 不知道导播是怎么想的，在沈蔺结束开场白之后，镜头一转，给了观众席上的march一个镜头。大屏上出现姜濯的脸的那一刻，台下的尖叫声大了一倍，姜濯收敛起飘走的思绪，冲着镜头比了一个心，尖叫声更大了，一直到开场嘉宾开始表演才渐渐平息下去。 “蔺姐是主持人？之前都没听她说过。” 钟铭低声道。 “都多久没见了，上次见得是上半年了吧？” 周明与耳朵灵，隔着三个人都能听见钟铭说话，再远的距离也拦不住他探着头过来回话。 姜濯抬手敲上他的头。 “坐正了坐正了，等会儿镜头又扫过来了。” 第152章 看着姜濯哪怕坐下也依旧挺直了的脊背，周明与一肚子委屈只能自己承受。小鸭子狗一样地扁了扁嘴，默默地坐直了身体。 这一幕好巧不巧被坐在底下的粉丝录下了全过程，从此证明姜濯在march内是团霸的证据又多一条。 a大台的年末颁奖典礼时长大约四小时，这样长的颁奖典礼，为了保持吸引力和收视率，平衡颁奖和娱乐性，在流程设计上设计为颁奖和表演交替进行。简单来说就是一两场表演中穿插一项奖项的颁发，表演嘉宾除了获奖嘉宾和参与提名的嘉宾之外，还有特邀嘉宾以及特别舞台。 march这次的表演顺序就在最佳表演奖项颁发之前表演，而同时参与提名的另一个男团则在颁奖之后表演，所以究竟奖项花落谁家，在颁奖之前每人知道。 大概这就是紧张的原因吧。 a大台这次的年末舞台设计是360度舞台，所以在编舞上，需要改掉之前的走位习惯，照顾到全场的观众。 舞台头顶上方悬挂着一个巨大的灯球，随着《shining》的前奏响起，银白色碎光洒满全场，落在march成员们铺满碎钻的打歌服上，像是洒了一片星月在肩上。 搬上年末舞台的《shining》是经过改编的弦乐版本，宏大的前奏配上姜濯的dancebreak，挥手间配合着舞台设计的薄雾，把顶级舞担的肢体控制能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db的机会是成员们自发为他争取来的。 正规一分part时姜濯受的委屈大家都看在眼里，不过碍于公司他们也不好直接说什么。虽然这件事并不是他们主观上愿意发生的，但再怎么说，他们也成为了受益者，这时候再说点什么未免显得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所以成员们一直计划着在别的地方补偿姜濯。 本来db因为节目时长原因是不准备有的，后来是钟铭据理力争，再加上他本就一手包揽了作曲的任务，在公司里也是说的上话的，这才让公司同意多花点钱，让a大台给他们多留一点表演的时间。 好在最后效果不错。姜濯表演期间光听底下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就知道，a大台这次收视率要赚翻了。 导入部分结束后的正式表演也顺利完成，依旧是全开麦舞台，不过哥几个的体力相比起去年已经得到了很大的增长，一首歌结束竟也没怎么大喘气。 表演结束，就到了宣布获奖者的时候。姜濯他们五个人刚刚走回座位，屁股还没碰上椅子呢，就听见了台上的颁奖嘉宾念出了他们的名字。 “……恭喜本年的最佳表演奖获得组合——march！” 五个人像是没头的苍蝇一样，和这个握完手又和那个拥抱，在回到舞台的路上折腾了半天，就像是他们的出道旅程一样忙乱。 然而真正站到颁奖舞台上，才会发现自己老早之前就打好的腹稿，在此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钟铭作为队长，第一个接过了话筒，结果就在台上僵住了。在带领着成员们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只剩下握着话筒张着嘴说不出话。 还是李相夷救了他。 “首先感谢a大台愿意把这个奖项颁给我们，肯定了我们这些年练习的结果……” 李相夷的发言一如既往地面面俱到，脸上的微笑也是恰到好处，话术完美地找不出一点错处。 “……因为我们在海外有很多粉丝，所以下面让我们姜哥用英语和海外的粉丝说一声感谢吧。” 姜濯接过话筒。 “thank you for your love and support， we love our fans……” “还有樱花的粉丝，请小洵用樱花语表达一下感谢吧。” 在姜濯结束发言之后，话筒又传递给了梁洵。 “あなた方のご支援なくしてわれわれの今日はありません……” a大台的年末舞台是面向全球观众的，并且要邀请了不少海外艺人前来表演，所以在这样的场合适当的展现一下成员们的外语技能，也是一个打开海外市场的好方法。 抱着金光闪闪的奖杯下台去，趁着摄像机已经转过去拍下一个登场的团体时，梁洵小声讨论道: “好啦好啦，我们已经有一个奖项啦，接下来就可以安心看表演了。” 这种年末舞台的潜规则就是这样的，除了会拿大赏的、在成绩上有绝对性优势的艺人，其他组合基本就是“分饼”，一人一个奖项拿了就走。眼下march已经抱得最佳表演奖，那么另一个提名最佳男团奖基本上没有可能继续花落march。 “这孩子，能不能有点梦想。” 虽然周明与也明白年末舞台心照不宣的规则，但他和梁洵掐架惯了，总喜欢反驳一下逗他玩。 “嘿，我这是合理推测好不好？” “行行行别在这儿打，丢死人了。” 李相夷一脸嫌弃地拽住梁洵的衣服，象征性的把他往后扯了扯，可他的力道实在太小，也分不清这人究竟是在拱火还是真的想劝架。 钟铭只是笑着看俩人打闹，只是眉宇间的气定神闲叫人看了觉得他好像知道点别的什么。 姜濯有点心痒痒，所以在落座之后，趁着表演的间隙，他凑过去问道: “什么表情，咱们真能拿第二个奖？” “我可没说嘿。” “你少来，我太熟悉你这个表情了，上次往小洵橙汁里加盐就这个表情。” “喂喂喂，那是他先蹲门后吓唬我的好不好！” 钟铭不自觉地声音大了些，引得旁边的娱乐圈同事看了过来，他一脸抱歉的冲人家摆摆手，然后压低了声音继续道: “倒也不是完全的板上钉钉儿，就是听说之前和咱们一起提名的那个团体有点什么专辑销量注水争议，不知道a台颁奖的时候会不会把这个考虑进去了。” “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那个什么制作人开会的时候说的，不过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原来如此。” 要真是一点儿希望都没有，姜濯现在也能静下心来安静看表演。偏偏钟铭的表现再加上这个消息的出现，让他没办法一点儿都不期待接下来的颁奖。 他自诩是一个理性的人，可这可是颁奖典礼啊，万一呢？ 万一他们就是那个幸运的人呢？ “现在来宣布本年度最佳男团奖的获得者。” 姜濯默默握紧了椅子扶手。 “哇，果然是他们。” 台上的颁奖嘉宾在打开信封之后，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姜濯的心里有点没底。 “他们刚刚才下去，结果现在又得上来了。” 颁奖嘉宾冲着镜头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姜濯吞了口唾沫。 “……让我们恭喜march！” 【作者有话要说】 日语是用的翻译器，意思是“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我们” 第143章 “毋庸置疑。” 【聊一聊今年a大台年末舞台】 【1楼】 楼主:新人奖给了truenew, 最佳表演奖给了march，最佳女团奖chilosda，最佳男团奖还是march, 最佳男歌手给了樱花籍的矢田勇太，最佳女歌手是今年刚刚solo的晏锦诗，年度全球偶像奖d.weaver, 年度专辑是geperform的《best wish》, 年度歌手geperform, 年度歌曲是袁以的《我》。 今年又是神仙打架的一年啊！感觉得奖的更多是年轻一点的艺人, 不知道大家对今年的颁奖有什么想法呢？ 【2楼】 矢田勇太实至名归 【3楼】 盛世是不是充钱了？ 【4楼】 楼上，你的评论我喜欢，你的私信记得关 【5楼】 我草不行了笑死了 【6楼】 怒那嘴好毒 【7楼】 充钱的不是另有其人吗？ 【8楼】 确实啊, 比起只拿了一个奖的d.weaver, 有问题的明显是march啊 【9楼】 楼上是失心疯了吗，march一年出了三张专辑张张爆，正是人气大涨的一年，六代第一男团没人敢跟他们争, 音源和销量成绩早就可以跨代打了好不好？ 【10楼】 march其实还挺实至名归的，真正有问题的明明是一个成员因为黑料退团, 然后空白期有几个月之久的滴吧！ 【11楼】 肯定是盛世充钱了啊, 滴的海外人气一直都很一般, 说到底就只是在本土红而已, 反正这个奖项说有含金量也有, 只不过肯定没有最佳男团奖有含金量啊,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a大台分饼分给他们的 【12楼】 支持 【13楼】 楼上别太好笑了, 去年拿到这个奖的可是geperform好不好？我就站在这看谁敢说一下年度偶像奖没有含金量呢？ 【14楼】 大家站在这里讨论这个奖有没有含金量根本没有意义好不好？最主要的是滴凭什么空白期那么久一出来就能拿奖 【15楼】 而且还有成员因为霸凌黑料退团 【16楼】 第153章 大哥们澄清是一点都不看啊 【17楼】 还有人洗呢？ 【18楼】 腿毛来了 【19楼】 虽然空白期长但之前累积起来的人气一直都有啊, 滴从出道开始人气就是六代第一好不好？ 【20楼】 这个倒是确实, 一路追过来的粉丝如是说道 【21楼】 这样的话更能凸显出来我们赤的厉害啊，小公司出道整整一年才发行第二张专辑，然后在四年后斩获两个年年度大奖 【22楼】 虽然哥几个在台上都很镇定，但是我已经没出息的在台下悄悄地为他们哭了 【23楼】 赤是真的苦尽甘来 …… 【316楼】 不是真的没有人觉得赤的这个奖拿的很有问题吗？明明今年有好几个男团都很爆啊，monte9今年还是续约三年后第一次合体呢，直接在奥体中心开了演唱会，人家出到第六年就拿了大赏，居然也没拿到最佳男团奖 【317楼】 a大台的最佳男团奖女团奖一般都会给新生代团体，已经拿过这个奖的团体不会再拿了，楼上到底有没有认真追过啊 【318楼】 妈呀monte9出道的时候这几个小崽子才刚上小学吧，怎么现在又不提前辈后辈的问题了，拿我们赤跟这种大前辈比 【319楼】 其实317楼就只是看不惯march火而已，一会儿嫌弃我们资历不够，一会儿又说他们家刚出道的时候怎么怎么样，说实在的，小公司团体出道四年有这个成就已经是奇迹了好吗 【320楼】 昨晚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提起你的长大会流泪的不只是妈妈”，虽然哥几个一个个云淡风轻的，可是看见队长握着话筒还是说不出话的时候，我真的没办法不哭 【321楼】 还有成员们互相que发言，我们赤就是吃的这么好 【322楼】 又是团粉幸福的一天 【323楼】 真的是苦尽甘来，出道第一年除了第一次回归几乎零曝光，那一年的粉丝是一场一场商演和路演跳出来的，现在想想他们那时候的行程表就已经很死亡了，忙起来是真的忙，没工作也是真的没工作，幸好第二年就慢慢好起来了 【324楼】 是连新人人奖都没有拿到的如今的大势团体啊，不知道背后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325楼】 不是怎么都变成赤粉了？这不是整体讨论大台年末舞台的贴吗？其他家的粉丝人嘞？ 【326楼】 呃呃看你们赤豆在楼里吵来吵去，真的很没意思，a大台的年末奖含金量一年不如一年，到现在完全就是一个鼓励机制用来分饼的奖，结果你家哥哥奢代一个没有海外也是无人问津，本质上就是糊逼五个而已 【327楼】 ……那儿来的酸鸡 【328楼】 我草这个厕所味儿太冲 【329楼】 326楼先把主页清理干净再来装路人说话吧！还带着粉籍呢就敢在这大放厥词，不怕赤豆女神屠你家广场啊 【330楼】 你梦里的海外无人问津，樱花第一海外男团是谁还需要我强调吗？是谁刚在樱花发布第一张专辑就直接创下海外专辑的销量历史啊，樱花就是你赤的快乐老家懂不懂 【331楼】 在樱留子点了，march在樱花的生咖永远是每个主要城市都有的，大屏是每条主要街道都会播放的，《初回》也是活动必跳的 【332楼】 在亚洲的人气算什么有本事去欧美闯一闯啊 【333楼】 我的天啊，就洋人那点可怜的销量，他们海外市场除了时尚资源都是贫瘠的要死，那帮洋人连专辑都不买天天就知道在社交媒体上举着这张照片说“i like him i like him”，实则连人家大名都念不出哈 【334楼】 点了 【335楼】 赤粉这个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样子也是蛮好笑的 【336楼】 停停停打住打住，名为嫉妒实则真的不屑一顾，我们赤在本土发展的正好，在樱花也是泛人气的火，但凡是有点脑子都应该专注本土的工作好吧，懒得跟你们这些在本土混不下去，只能跑到国外耍威风的东西说话，说着倒是好听闯欧美闯欧美，实则是本土市场根本容不下你好吧 【337楼】 谁懂我一翻刚刚那条的主页发现是前滴舞的幽默感 【338楼】 原来是破防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339楼】 80咖去了欧美也是人人喊打 【340楼】 好了宝贝们我们不要再吵了，来一起欣赏一下这个小赤的绝美舞台吧！［图片］［图片］［图片］ 【341楼】 纯路人，但是这个姜濯的身体舒展也太好看了，这个伸展的臂长还有线条看得我嘶哈嘶哈 【342楼】 家濯就是如此又盘靓条顺又跳的好唱的好拉的好 【343楼】 六男一就这样实至名归 【344楼】 话说六代是不是也快结束了？六男一是姜濯的话六团一是march？ 【345楼】 毋庸置疑 【346楼】 在开玩笑 【347楼】 理智分析一下，现在march的人气状况其实就是其他人＜姜濯≤团，之前solo实在太出彩了，还有杂志那套造型至今还在各种写真馆的宣传页上印着，更别提还有选秀节目拉高的一波人气好感。这人真是命里带红，人气和实力在六代里面都是数一数二的，比他红的实力一定没有他好，实力比他好的……目前还没见到，六男一不用说毋庸置疑。 但是六团一就很难界定了，女团那边也是竞争激烈，倒是男团这边因为d.weaver赵景焕黑料退团，相当于前任预备六团一直接人气拦腰砍了一半，顶上来的一个march一个选秀团今年解散，但是march整个团的人气也还没有火到可以登顶的程度，所以争议还蛮大的。 【348楼】 为啥march还没有火到那种程度呢？感觉我身边的人都知道啊 【349楼】 march因为歌红所以泛人气程度还不错吧，不过死忠相对来说少，反正比起d.weaver少，哪怕他们团出事死忠粉还是够的，这就是团队会不会营销懂不懂虐粉的问题啊！ 【350楼】 一生被st拖后腿的st的孩子们 【351楼】 也不是说march不火，就是还没有火到能拿大赏的程度而已 【352楼】 你梦里的没达到，赤还够不上的话现役男团没有一个团能够得上好不好？睁眼看世界吧厕妹们，musiclist前一百里唯一男团曲就是march的哈，新专《running up》空一＋连续10天日冠又是谁的一辈子？ 【353楼】 男团里音源成绩到这个水平确实是可以的，就是销量没有那么绝对性的优势吧所以有争议 【354楼】 要说争议哪一年的大赏得主出来之后不会被挂在论坛里面骂个三天三夜，这么多年了就没见谁家拿了大赏其他家都安静如鸡的，到了赤这儿就玩双标是吧 【355楼】 给楼上点了 【356楼】 楼主:好了好了管理员来私信我了说别吵架，先把帖子封了 本帖已禁止回复。 第144章 柏林音乐节 又是一年年末舞台, 网络上对于各个奖项的得主争论不休，尤其是对于今年爆火并且在年末舞台上接连斩获两个奖项的march。 这段时间里，但凡是帖子里面带有“march”“年末”“最佳男团奖”“最佳表演奖”这几个tag, 讨论度永远是最高的。评论里面好坏参半，多的是对于march泼凉水的评论，好在赤豆们本就因为正规一的好成绩而斗志昂扬, 现在正主拿了两个大奖, 更是士气大增。 不过那些恶评也并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就比如他们对于march的海外人气有争议这一点, 虽然march在樱花可以算得上是外籍里数一数二的团体，但还是会被这些网友评价为“走不出亚洲的团体”。 大概是提前预料到了会有这样那样的争议，所以在结束年末舞台的第二天, march的成员们就集体打包飞往了柏林。 再次落地柏林, 姜濯的心境却和第一次到达国林参加时装周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 第一次来的时候，他的身边只有孙文轩和邢远。酒店虽然是公司定的，但和前台纠缠半天的人是他们自己，着实心累。初到柏林, 那时候自己的代言，还只是vd的一个下属牌子的分支代言人, 虽然一直都和vd有合作, 不过到底没有title, 到了秀场也没有太多的人认识他待见他。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五个人一落地机场, 就有早就安排好的保安护送着他们一路坐上前往酒店的保姆车。而粉丝们早早的就在接机处等候了, 还没等成员们出现, 就已经能听见抑制不住自己激动心情而发出尖叫的粉丝的声音了。 第154章 姜濯他们一行人如今在面对这种场面时, 已经能够非常熟练的和粉丝们微笑互动, 一边冲着镜头比心, 一边没忘了帮助保安维持现场秩序，竖起手指放在唇边示意粉丝们安静下来。 好在赤豆们非常配合，这样保安的工作也好做了许多，一直到到达酒店，这趟旅程都很顺利。 “滴。” 姜濯刷了房卡进门，他的那部分行李已经被放在屋子里了。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里，满足地打了个滚，蹬掉为了走机场好看而穿上的并不怎么舒适的马丁靴，姜濯准备给自己睡个回笼觉。 他们这次来到柏林是为了参加明天的柏林音乐节。虽然柏林音乐节在国内的知名度没有什么科切拉那么高，但是它历年来参与人数之多，邀请的表演团队的咖位，在全球的音乐节中怎么说都能排到前十。 而march这次很幸运地争取到了长达一个半小时的表演时间，演唱包括正规一主打曲在内的共18首歌，时长和内容强度都堪比演唱会，能看的出来st对于让march闯一闯欧美的野心。 翻了个身，将脸面对着天花板，姜濯开始无意识地发呆。 说心里完全没有忐忑是不可能的，以往也有团体刚刚在本土闯出点名气，就着急忙慌的跑到海外去尝试，结果就是闯海外没成功，回国发现国内早就更新换代，最后落得个两边都没有讨到好处的下场。 为了尽可能避免这种情况，也是st在自身经验不足的情况下，能够做出的最好选择，接下来的二巡将和筹备樱花回归的第二张专辑同步进行，同时，st正式开始和march的成员们谈续约的问题。 这还是姜濯他们五个在姜濯新家聚餐那晚，梁洵主动提起来的。 如果按照平时的行为习惯来看，梁洵虽然在一些事情上容易冲动，但也是会把事情想得比较周全的那种孩子。当时几个人拍完合照，时间刚过十一点。桌子上零零散散的摆着他们喝完的饮料剩下的易拉罐，不知道是谁率先提起的想喝点儿酒，总之是钟铭第一个响应，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电话号码，二十分钟后就有一箱小麦果汁送到家门口。 反正今天已经吃了好吃的，索性几个人也不再考虑什么胖呀瘦呀身材管理呀，冰冰凉凉的液体流入喉咙里，气体在口腔中炸开，味道苦涩，但酒精带给神经的酥麻感觉是果汁比不了的。 梁洵将自己的第一罐一饮而尽，易拉罐杯底碰到桌面的时候，李相夷正拉着邵初低声说着什么，两个人勾肩搭背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什么失散多年久别重逢的亲兄弟呢。 “咳咳，孙哥前两天带我去找黄莹，问我续约的事情。” 梁洵的脸颊泛起一丝红色，他喝酒是很容易上脸的类型，虽然双颊赤红，但眼神却很清明。他抿了抿嘴，好像是唠家常一般提起这个话题，可平淡语气背后藏着的“扑通扑通”加快的心跳骗不了自己。 桌上的人都安静下来了，纷纷把目光移向梁洵——除了周明与，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哪根弦搭错了，非要拽着钟铭拼酒，结果半罐下肚就已经头晕的抬不起来了。 “怎么聊的？” 姜濯率先开口，他手上还拿着透明玻璃杯，里面装着冰块和剩下的一点酒液，杯子遮住了半张脸。 手很好看，应该接个戒指的广告。 不知道哪里来的不合时宜的念头突然出现凭空在了他的脑子里，梁洵摇了摇头，想把这荒谬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他定了定神，继续说道: “就是直接问呗，问我最近对于工作上有没有什么想给公司提的建议，对于公司的满意度有多少，七拐八拐的问了一大堆，最后不就是想问我续不续约吗？” “那你怎么说的？” 钟铭问道，一只手还拽着周明与，防止他一脑袋砸下去，在脑门上磕个大包。 梁洵耸耸肩。 “我说，成员们续我就续，再说了咱们不是还有一年才合约到期吗，万一在这之前公司拖着咱们工资不给发怎么办？” “笑死了，小梁洵你怎么这么问啊，st之前拖欠你工资了？” 邵初问道。 “嗨你还真别提，我跟你讲……” 两个人又凑到一起开始控诉公司了。 姜濯笑着看他俩蛐蛐人，从st骂道盛世，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也能借着酒劲旧事重提，把心里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 邵初这么一打岔，刚才关于续约的话题就此打住。正好姜濯也不想提这个，因为里面的利益关系纠缠的太复杂了，又要考虑利益又要考虑人情，想的他头痛。 “要是咱们都能独立出来就好了。” 身侧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姜濯侧头看过去，正好对上钟铭的视线，见他朝着自己望过来，钟铭还冲着姜濯举了举酒杯。 “你不想续约？” “我可没这么说，就是害怕，害怕有一天公司会像舍弃sweep那样舍弃我们。” sweep在经历了那一场风波后确实回归了一段时间的活动，可惜只有演唱会，原本商定好的回归活动迟迟没有进行，说好的团综也只是录了两期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下文。沈蔺这边哪怕再有想法，可也是力不从心。她身上有太多的影视邀约需要她去完成，而更不可控的是她在这期间获奖了，个人发展上的事情占据了太多心神，等沈蔺回过头来准备处理sweep这滩子事的时候，网络上已经没有人再记得她们了。 好残酷。 所以钟铭的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所以，你是想单干？” “不是我，是我们。” 看着姜濯惊讶的表情，钟铭没忍住，轻笑出声。姜濯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实属稀罕事，这人平时端的一副雷厉风行成熟冷酷的样子，难得从细枝末节处窥探他的一点不为人知的鲜活，这是只有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的队友们才能做到的事情。 “我开个玩笑而已，哪儿就那么简单了。来来来，你今天还没跟我碰杯呢。” 打了个哈哈想把这事圆过去，姜濯也看出来钟铭的敷衍，刚准备说点什么，玻璃杯就被倒满了啤酒，借着又被钟铭递到了他嘴边。 最后姜濯还是什么也没问，伸手接过了因为冰块所以在杯壁上泛起白雾的玻璃杯。 碰杯时发出的冰块碰撞声很好听。 一顿饭下来，最后什么信息都没有收到，而公司也迟迟没有找人来跟他把事情说亮了谈续约，又有太多人对他究竟会不会续约进行揣测。 姜濯在酒店的床上打了好几个滚，一直到把人家图好的杯被子全我都弄皱了才肯罢休。 在st手底下工作了这么久，说对公司一点儿怨言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可成员们呢？ 那天聚餐结束之后邵初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看着心很大，是什么都懒得想的一个人，可内心却跟明镜似的，趁着姜濯在厨房里忙活，他送走了姜濯的成员们，等到房子里面就剩下他俩的时候，悄悄走过去提出了他的想法。 “以你现在的人气，solo未必不是一个好选择。《thumbs-up》不是卖的很好吗？” 姜濯洗碗的手一顿。 邵初都会这么想，那么其他人一定也有人会这么想。 这个其他人里究竟包不包括公司的人和成员们呢？ “……我再想想。” 他的声音轻轻的，落在邵初耳朵里，让他没来由的生出些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啧，知道你对他们有感情，但是人总该得为自己打算吧，你就真愿意像网上说的那样一个人拖着整个团？” “不是拖，我们是一个整体是一个团队，更何况还有赤豆们呢，不续约怎么对得起赤豆。” “然后呢，你就任着你们那个破公司拖累你们？” 将水龙头关掉，邵初因为心急而提高的音量一下子变得很明显。姜濯甩了甩手上的水，邵初读不懂他的表情。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不是你……” “走的时候帮忙捎上垃圾。” “……懒得管。” 第145章 “一切顺利！” “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姜濯的回忆。 “姜哥, 别闷在屋子里了呗，来都来了咱们出去逛一逛！” 是周明与的声音。明明这小子今天在飞机上还因为有点晕机而要死要活的提不起精神，也不知道柏林的空气里面究竟融化了什么神丹妙药, 一下飞机看见来接机的赤豆们，这人立马就跟没事人一样，现在还有劲儿过来叫自己出去遛弯。 姜濯一骨碌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用开门打断了门外周明与喋喋不休的声音。 “走啦走啦……欸, 开门这么快？” “大哥, 我再晚点儿这门都要被你敲烂了。” 姜濯伸手扯过外套, 挂在身上。 “他们呢？” “铭哥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相夷哥说想睡一会儿，梁洵着急打游戏。” 第155章 “那就咱们仨, 用给他俩带点饭吗？” 周明与挠了挠头。 “我看相夷哥那架势, 估计是准备直接睡到明天彩排。我临出门的时候问了梁洵一嘴，这小子说什么吃白人饭，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在酒店里面煮泡面，懒得管他。” “也确实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边走边聊, 一出电梯，抬头正好看见钟铭。 一月份的柏林天气实在算不上好, 为了兼顾保暖和时尚, 他们都穿了厚厚的大衣, 而钟铭, 还额外在头上戴了顶圆毛线帽子。 附加一副无框眼镜, 看起来像是来采风的樱花艺术家。 “走走走, 我存了好多要打卡的地方, 今天肯定好好出片。” 周明与不知道从身上哪个口袋里掏出一个相机, 那股子兴奋劲儿快要溢出来了。钟铭和姜濯两个人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老父亲般的无奈。 他们这个组合还蛮新奇的，相当于是队里年龄最大的两个带着队内忙内出来玩儿，某种程度上还真挺像一家三口的。 打卡了柏林大教堂，在广场上叼着碱水面包看街头艺人演奏手风琴，一路上周明与手里的相机就没有放下来过，仗着在异国他乡认识他们的人并不多，几乎是路过一个什么东西就要停下来，指挥他两个哥哥摆pose。 “哇塞这个路灯，太有感觉了，姜哥姜哥别着急走，过来拍一张。” 刚走了没两步又被喊停，姜濯嘴上还叼着一块面包没来得及嚼呢，就被乖乖听周明与指挥的钟铭一把拽住围巾拉了过来。 围巾是刚刚路过一家小店买的，本意是保暖防寒，所以没怎么在意是否美观，好在人帅身材好，就算花纹有点奇怪，也可以解释为独具异国特色。 随着“咔擦”一声，时间被定格在照片里。画面中央两个人并肩站着，不过其中一个明显没怎么站稳，嘴里叼着一块面包，看向镜头的眼神中有一丝吃惊，想必是抓拍下来，所以还没做好拍照的准备。 逛了知名景点，拍了网上帖子里说的必打卡游客照，三个人轻松悠闲的好像真的是来柏林旅游的游客一样。 晚上吃饭的地方是姜濯打开手机软件随便找的一家评分比较高的餐厅。店员英语还不错，比比划划加上图片辅助，虽然吃进嘴巴里的味道和想象中有些不一样，不过这一餐并没有网上说的那么不尽人意。 “哇，真的，人生能有几次机会来这么远的地方呢？” 周明与一边奋力对付着盘子里的猪排一边感叹着。 “大概只有这种职业可以让我们全球各处飞吧，很难想象，如果没有做这一行，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来到这里。” 钟铭附和道。 姜濯不太饿，也可能是刚刚的碱水面包吃多了，在餐厅里只是象征性尝了两口就放下了餐具，一个人乖乖坐着看哥哥弟弟吃饭。 “如果我们真的没有出道的话，大家现在会做什么呢？” 姜濯冷不丁地发问。 “乖乖上学读书，可能会在大学期间加入一个摄影社，别的我还真想不出来。” 这是周明与的回答。 出道三年，他除了个子长了不少，其他地方还真是没怎么变。刚刚在柏林的街道上拍照时，姜濯有一瞬间真的在恍惚间以为他就是趁着假期来旅游的大学生。 “我应该也在读书，可能也不会继续唱歌，也不会解锁自己在写歌这方面的天分，最多当一个朋友聚会时的ktv麦霸。” “哈哈，那肯定是麦霸了，我都能想象的到铭哥喝醉时拿着麦克风不撒手的样子。” “喂喂喂，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喝醉过？” “好像没有，不过是想象嘛！我想还不让想了？姜哥呢？” 姜濯歪着头想了想。 “有点想不出来。从来没想过自己不会出道，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放弃跳舞，可能是一次次出道失败后选择面对现实当一个伴舞，继续跳舞吧，我也不知道。” “啊……三个人的答案都意外的很现实呢。” 周明与言简意赅地做了总结。 或许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那里没有st也没有march，五个人也许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面，姜濯拖着行李从江星出来的第一件事是买了一张回家的车票。 继续讨论下去的话气氛难免会变得严肃起来。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温带海洋性气候让它全年都有降水。阴天已经够让人错失好心情，难得体会不同的文化和社会环境，严肃话题不如就此打住。 “咳咳，总之呢，幸好我们五个人谁也没有放弃，幸好江星错把鱼目当珍珠，这才有了我们今天的march！来来来我们共同举杯，祝我们明天的音乐节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 三只玻璃杯碰在一起，考虑到明天还有演出所以今晚的聚餐饮品并没有选择酒水。不过只要是和合拍的人在一起，吃什么喝什么都是不重要的事情。 最后还是给李相夷和梁洵打包了菜带回去。 出来玩儿哪儿有我在酒店里面吃泡面的！钟铭如是说到。 表演当天倒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纵使已经有了很多次的线下演出经验，但登上这么大的场地，参加这么大的音乐节，这还真是头一次。 这一次march的表演选择了全员手麦上场，造型上更是不畏寒冬，全员牛仔套装，非常符合音乐节的狂野氛围。 march登台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八点钟，这时候的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了，气温比起白天也降低了不少。在他们上台之前，已经有一部分观众离场，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加重了成员们的心理压力。 姜濯拿起矿泉水瓶，吸管被他咬在嘴里却半天不见一个吞咽的动作。他心里紧张，想通过喝水缓解喉间干涩，可是他又同时担心着上厕所不方便的问题。又或者只是希望通过咬吸管的机械动作分散注意力，姜濯也不知道。 第一次登上欧美音乐节，真的能成功吗？ 脱掉临时披上的羽绒服，登台时想象中的寒冷全部被聚光灯散发出的热量驱散了，姜濯上台前脑子里的那些胡思乱想也消失了。 “欢迎大家今天的到来，准备好一起享受march的舞台了吗？三，二，一！” 登台，又是那个舞台疯子姜濯。 爱豆必备技能之一，要学会一上台就调动起台下观众的情绪。开场的喊麦就是表现爱豆活力和热情的第一步，随后接着节奏进来的音乐则是彻底把现场观众拉进march的表演的那一步。 这一次音乐节，march准备了整整18首歌连唱，中间除了一两句串词加介绍歌名的空隙可以短暂休息一下之外，就没有单独的允许成员们停下来说会儿话喘口气的机会了。 好在成员们经过了包括正规一回归练习期间孟岚为他们量身定制的“体能魔鬼集训”，一个个体力现在好的不得了，就是身材最瘦弱体重不超120的李相夷，也能做到连跳18首歌结束还能保持完美状态和台下观众说拜拜。 “以上，就是我们今天的表演。最后再向大家介绍一下我们自己，大家好我们是march，来自中国，在今天之前可能很多人都不认识我们，但我们希望通过今天的表演能够让大家了解我们的兴趣。谢谢大家！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大屏上出现了姜濯的脸，眼睛亮亮的，哪怕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高强度的表演还是能保持高能量的状态和观众告别。一口流利的英语更是加分项，就是这种闯欧美的态度才能让当地的市场产生接受他们的松动。 这次的柏林音乐节是有线上转播的，因此这边march的表演刚结束，国内就已经有了完整的表演全过程视频。 除了惊叹成员们的好状态还有全员手麦开麦的实力，更有讨论度的是哥几个18首歌不歇口气儿的体力。 “恐怖如斯。” “男团舞这个强度，march的舞这个强度，还能做到连唱18首歌，真的佩服” “姜濯做得好！” “哇噻这个英语，已经成为我学英语的动力了” “谁懂看到我们家李相夷小小只缩在舞台边一口水还没喝完就着急站起来准备下一首歌的感觉啊！完全是幼儿园汇演看自家孩子表演时家长的心情” “那这个幼儿园汇演强度很大了” “特别特别爽！在现场人还没有从场地里面出来，只能说哥五个真的是帅的不行了，中途唱《running up》的时候还有近距离表演互动，姜濯就站在我面前跳，我草实物更是惊为天人” “撤回，谁问你了” “我的妈呀，光看视频就已经很爽了，不敢想象现场得有多爽” 路人讨论的重点还在当代偶像团体的开麦情况还有舞蹈强度，march的粉丝们则更重视其他的评论。 “喜报！世趋第三！” “洋抖上都是今天的柏林音乐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这个小赤爽！” 第156章 “谁懂啊本来看音乐节视频台下没几个人带着赤的应援物我还担心哥几个会不会因为觉得自己不受欢迎而没动力表演呢，结果事实是我想多了，从商场小舞台一场场路演表演闯出来的孩子们怎么会因为没有观众就放弃跳舞” “楼上能不能别刀我……” “从小舞台到万人音乐节，从郊区商场到发达国家首都，我们一路走来真的不容易” “好想哭” “别哭了妹子们！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升咖了！世趋第一！” 【作者有话要说】 想去音乐节 第146章 “做好舞台。” “非常英俊” “看他们的表演, 好像我的心又火了” “zhuo每次出现在大屏上都会让我呼吸停止” “非常棒的音乐和表演，现场的乐队也很厉害” “想去看他们的演唱会” “这是谁？？谁能告诉我？？” “来自东方的偶像组合，非常厉害” “谁知道他们的演唱会在哪里开？我要为了他们前往中国” “期待下次来音乐节” “柏林今晚因你们的音乐而再次躁动” “现场氛围很好” “这是真的音乐” 外网上关于march的讨论十分热烈, 虽然语言不通，不能理解歌词的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享受march的表演。 舞台的片段被剪辑下来, 内外网的播放量和转发量都在直线飙升, 五个人的脸一次次的出现在世趋上, 这一晚, 是他们在欧美娱乐圈里疯狂刷脸的一晚。 有很多人在此之前并不了解march，甚至不了解这种在东亚十分流行的偶像团体组合，但却能够因为今晚的表演来到世讯里表达自己对于march的喜欢。 赤豆们也没有放过这个安利的好机会, 珍藏已久的安利视频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欧美流行的社交软件里。其中, 也有不少人发现，这个通过音乐节而在欧美爆火的组合march中有一位成员，就在刚刚过去不久的柏林音乐节里，凭借着优越的外貌条件大杀四方。 “原来是他” “长得像我的老公, 跳起舞来却像我的老师” “请立刻给我他的所有相关信息，我要疯狂的爱上他了” “记住他的名字, 姜濯” “很复杂的汉字, 但我会记住的” “对zhuo的爱, 来自柏林” 谁也没有想到小小一场音乐节表演能够带来如此巨大的回报, 之前还因为march得奖而在网络上嘲笑他们海外查无此人的声音也安静下来了, 毕竟march确实做的不错, 18首歌曲连着表演下来的强度, 可不是随便一个团体都能做到的。 樱花的专辑回归成功, 欧美的音乐节也是有效参与, march真正做到了“走的每一步都算数”。 而在成员们登上回国飞机的同时，st官宣了march第二次巡演的消息。第二次巡演名为“we follow the march”，目前已公开的是国内的巡演以及东南亚的巡演日程，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公布欧美的巡演，不过凭借这次柏林音乐节的成功来看，st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捞钱机会。 看着舷窗外的天空渐渐被白色填满，姜濯的心里满是对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的期待。 或许这就是音乐节的魅力，和演唱会不一样的是，台下来的人不仅仅是你的粉丝，他们并不是为你而来，而是为了享受舞台而来，所以这就需要表演者带着和在自己演唱会上完全不一样的状态，如何让不了解你的人真正因为舞台而被你吸引，又是一个新的课题。 这段时间里他脑子里填满了各种各样复杂的东西，人际关系也好，合作续约也罢，太多的瞻前顾后难免会让他临时忘记自己最初的想法。 而通过这次音乐节，让姜濯又重新想起了他们出发时最简单的期待。 就是做好舞台。 10月。 s市机场今天就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热闹非凡，因为是一线城市中最大的机场，每天迎来送往的，客流量很多，尤其是全市主要的国际航班都从这个机场起飞降落，明星们走机场也经常选择在这里。 “这又是来接谁的？” “不知道，人好多，哪个顶流啊？” “没听说啊，反正不是我担。” “看看，那边有人举牌子呢。” 在出口处，已经有很多人举着接机牌在那里等候了。有不少路人从身边经过，都好奇地看着他们接机牌上写的字。 “姜濯……哦对，march的那个ace。” “哦哦他呀，粉丝还真多。” “咱们也等着看看呗，说不定能看见真人呢。每次看他粉丝发的那些图我都感觉p的太过了，怎么可能真有人长那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就是，反正等等又不亏。” 突然，人群出现一阵骚动。 “来了来了！” “啊啊啊啊啊姜濯！” “宝宝出差辛苦！” “最近要好好吃饭！” “恭喜vd品牌代言人姜濯！” “宝宝，我昨天刚回国，在英国看到你的地广了！” “最近是不是又瘦了？” 姜濯摘下脸上的口罩，笑着和粉丝们打招呼，不过底下的脚步没停，不能因为粉丝来接机就致使整个机场发生拥挤。幸好赤豆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机场接机，虽然他的粉丝很多，但好在他们自发的维持秩序，也有保安在旁边引导，并没有给其他旅客造成困扰。 姜濯这是刚刚从巴黎回来。在6月份march的第二次巡演结束之后，vd就官宣了姜濯升级成为品牌代言人的消息。他此次前往巴黎，正是第一次以品牌代言人的身份参加vd的大秀。 想到这个，姜濯忍不住感慨自己这段时间来没白费心思找邢远琢磨穿搭和造型，不然他还真有点担心会在那样大的秀场上露怯。 “姜濯姜濯，方便说一下续约的问题吗？” “拿了vd品牌代言人的title，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有solo的打算吗？” 当然机场里除了粉丝，还有一些急切的等着他的回答的媒体跟着。 对于这种非正式场合下的提问，姜濯一向是冷淡处理的。直到有一家媒体直接把手机怼在了他脸跟前，姜濯才抬起头给了他一个眼神。 那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媒体刚刚的提问跟他本人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媒体咬了咬牙，虽然他自己刚刚确实被姜濯的表情吓到了，不过还是他自己的任务更重要。 “说一下吧，会续约吗？听说团体里只有你一个人还没有确定下来。” 这是胡扯。虽然march的合约到年底就要结束，不过成员们谁都还没有确定下来团体和个人的存续情况，st也一反常态，老神在在的，好像他也根本不着急一样，哪个成员都没有找。 “行了吧，机场不要问这些。” “你是哪家媒体？手机都怼到他脸上了，让他赶紧回去休息好不好？” 甚至都不需要身边的保安开口，赤豆们就已经自发的维护起了姜濯。你一言我一语，再加上悄无声息地偷偷往前挤的动作，直接就把那一个劲儿提问的媒体从人流中挤了出去。 “欸？” 莫名其妙被丢出队伍，媒体也觉得很神奇。这一趟又是都没问出来，连拍照也被粉丝们挡的严严实实，别说黑图了，脸都没拍清楚。 又白干。 “回来了。” 姜濯一坐上保姆车，就看见了已经在后座上等着他的孙文轩。 孙文轩现如今在march的团队里担任总管经纪人的职位，早就已经不需要陪着成员们在外面东跑西跑了，所以一上车看见他的身影，姜濯不免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孙哥？” “嗯，你等会儿直接去公司对吧，我顺路所以过来接你一下。” “哦。” 刚一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呢，姜濯就得准时准点到练习室报到。 资本家真是不当人。姜濯心里默默吐槽道。 不过吐槽归吐槽，他明白为什么把行程排的这么紧。 在正规一拿下10个一位之后，march在这一年先后发行了第二张樱花回归专辑和一首英文单曲，成绩都还说得过去，可本土这边的mini4辑一直都在制作中。 钟铭那边的歌曲制作总是改来改去的，迟迟给不出一个定稿，所以后续的编舞想法和专辑制作也没办法跟上。 主打曲还没给出来，不过已经确定下来了几首收录曲，最近的练习任务就是录制收录曲和学习编舞。 孙文轩不开口，姜濯也懒得找话题搭话，把脑袋靠在窗户上安静地想自己的事情。 在巴黎的那段时间因为条件有限，确实没有机会泡练习室。趁着他刚回来，节目邀约还不多，姜濯准备和孟岚商量商量，给自己安排个魔鬼特训。 他正因为制定自己的天才计划而小小激动呢，孙文轩突然冷不丁地开口: 第157章 “你最近和沈蔺还有联系么？” 时隔许久再次听到沈蔺的名字，姜濯有点恍惚。 沈蔺和st签下的个人约在6月份就过期了，虽然团约还在st手里，但沈蔺已经干净利索地跳槽到了江星。 没错，就是姜濯的老东家。虽然老东家在他这里风评不太好，不过江星的演员部运营的还算不错，挑本子的水平和对演员的培养都是业内数一数二的，因此沈蔺做出这个选择姜濯也能理解。 沈蔺走的轻巧，sweep的团约怎么处理却是个麻烦事。沈蔺的唯粉还有团粉也发生了一些摩擦，不管是站在一起共同辱骂st，还是两方之间发生的冲突，都或多或少地引起了一些讨论。 不过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毕竟sweep在沈蔺的个人约还在st时就没什么活动，现在她一走，st更是懒得继续给这个已是无人问津的老团喂资源。 至于孙文轩为什么突然跟自己提起这个。 姜濯轻轻叹了一口气。 该聊续约总会聊的。 【作者有话要说】 写外网评论这里把自己写笑了，人如机 马上就要完结啦！ 第147章 “回归在即。” “蔺姐, 最近没和我联系。不过昨天我见热搜上说她新剧开机，应该最近工作很忙吧，怎么了吗？是她还和公司有没有解决的问题吗？” 姜濯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笑着看向孙文轩。 杀鸡儆猴这招对他来说没用, 现在他在公司面前表示出来的犹豫也只是为了增加后期谈条件的筹码。march掌握在st手上，对姜濯来说这就是对方手里最大的牌，而自己现在身上的商业价值正旺, 如果轻易给出他们肯定的答复, 只怕后面st又会继续那招利用march捧新人、对march的制作不上心的手段。 “啊……没什么, 就随便问问。” “这样啊, 我也说是呢。蔺姐跟您也认识挺久了，虽然说现在不在一个公司，但到底往日的情分是不能随随便便就被抹去了。我也没想到孙哥你是这么念旧情的一个人, 蔺姐都去江星几个月了, 你还能想着她，关注她的去向，挺感动的。咱们公司还是很有人情味儿的嘛！” “哈哈，是, 是啊。” 没从姜濯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也探听不出姜濯的想法, 反而差点被他扣上一个还和前同事有联系的帽子, 这下孙文轩也不说话了, 只顾着低下头刷手机, 车内空气重新陷入安静, 姜濯也难得享受一段清净的休息时间。 同一时刻, st公司录音室内。 钟铭已经一个人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待了超过十个小时了。从一开始的干劲满满到现在因为过度用脑而脑袋发疼, 电脑上的进度几乎一点没变, mini4主打曲的制作依旧停滞不前。 这期间里他一顿饭都没有吃, 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饿似的，似乎人在精神极度紧绷的时候就是会忽略掉其他的感官。 他点了一支烟叼在嘴里。 钟铭没有烟瘾，一年到头吸进肺里的烟不超过一包。不过或许是所谓“艺术家”的通病，又或者说抽烟只是他刚接触音乐制作这个圈子时，学着那些圈子里成功的制作人而落下的陋习。香烟在他指间燃着，灰白色的烟雾盘旋而上，随便拿了一个喝空了的矿泉水瓶盖充当临时烟灰缸，他试图以这种方式放空自己的大脑。 他对吸烟并不上瘾，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赶紧冷静下来。 在工作室里坐牢的十个小时里，几乎每半个小时他就要停下来做一次深呼吸。团队发展的压力和日后能否持续的问题，好像是一左一右压在他两肩上的两座大山，让钟铭没办法专心于音乐。 他明白自己身为队长应当承担起什么样的责任，可他的性格又确实难以圆滑的处理好一切事情。 或许这种协商的事应该丢给李相夷办？他吐出口烟雾，结果被呛得咳嗽了好一阵儿。 好不容易让鼻尖的难受劲儿过去了，钟铭的眼前已经因为咳嗽而凝上了一层水雾。他刚准备抽张纸来擦一擦脸，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就亮起来了。 定睛一看，是梁洵的消息。 “铭哥，姜哥刚落地，现在去练习室，你等会儿来练习吗？孟岚老师说就差你人就齐了，咱们还能合个几遍。” 完了，他都忘了时间已经到了约定好练习的点儿。 脸上的泪水也顾不得擦了，钟铭忙打开窗户通风，猴子一般上窜下跳的想要尽快消散掉工作室里面的烟味。如果成员们闻到了烟味，一定会觉得是不是他最近压力又大了，接着就会想是不是公司又在给他施压，那就又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恶战。 我那一生热爱战斗的成员们，不愧是march。 “嘿bro，终于回来了。” “我看看？头发都长长了，那边造型师好像不喜欢卷发啊，我看图片都给你拉直了。” 一进练习室的门，梁洵跟周明与两个就跟闻见骨头味儿的小狗一样凑了上来，一个没大没小的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学着西海岸rapper的样子和自己打招呼，另一个更是不怎么客气，直接上手开始摆弄姜濯出发前还有点自然卷的头发。 “谁知道呢，不过拉直了也不丑，毕竟你哥脸摆在这儿。” “我有时候真是不爱跟你说话。” 姜濯臭屁的挑了挑眉，他这种没皮没脸的活泛劲儿也只在成员们面前展现出来过。 “回来了。” 这是李相夷的声音，他刚刚一直在后面看着两个弟弟对姜濯摆弄来摆弄去，这会儿才找到空让他伸个头出来打招呼。 “嗯，你这两天去医院复查没？” 姜濯起飞前李相夷刚去了一趟医院，他在前几天录一个节目的时候玩游戏不小心扭了脚，录制节目期间还没什么感觉呢，结果一回家发现脚都肿了一圈。 “去了，没什么问题，稍微养养就行。比起我，你的膝盖和腰才是陈年老伤，前两天我去医院，陈医生还问我你啥时候去复查呢。” “我这都多久了，自个平时注意注意就行，去趟医院多折腾，还得想办法避着人。” 一边说着，姜濯一边卸下了身上的东西，做着拉伸。 “这倒也是，我看你出席活动那天的现场视频里，有几个人都快贴你身上去了，看着真挺吓人。”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铭哥呢？” “来了。” 他这么一问，正巧钟铭刚刚进门。其他四个人纷纷向钟铭投过去视线，这让刚掐掉烟，换了身衣服才过来的钟铭莫名有点心虚。 “……咋了，看我干啥？” “没事啊。” 干嘛这么问，钟铭不对劲。 其他四个人心里这么想着。不过他们没时间玩福尔摩斯的游戏，因为孟岚已经站在练习室中央，叉着腰等着他们了。 “来吧，小伙子们，集合了。” 孟岚从他们还是练习生时就一直陪着他们走到了现在，对于这几个人的了解不比任何人少。st对于这种老员工福利待遇也不错，在孟岚主导编舞接连几次助力march获奖之后，给她的月薪直逼孙文轩这个名义上的总管经纪人。 因此不管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还是她本身对这几个孩子就有感情，孟岚对他们总是尽心尽力的。 “还愣在门口干嘛？” 就比如现在，她看着站在门口不知道踌躇什么的钟铭，皱着眉喊他过来。眼睛一直没有从他身上离开，好像要剖开他的皮肤，看一看这孩子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孟岚发话，钟铭不敢耽搁，一路小跑地就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见大家终于到齐，尽管孟岚不知道钟铭到底是因为什么，整个人好像遮遮掩掩的，但到底正事要紧，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回归在即，接下来大家的行程也要把重心放在练习上，下面我来简单说一下我们的练习安排。 接下来的一周每天的练习时长考，虑到大家的身体原因，我会尽量控制到四个小时以内。另外，根据你们每个人不同的行程安排，我来宣布几个固定的团体练习时间，除了这些时间之外，大家尽量挑在下午和晚上来公司进行个人练习……” 孟岚说的这些安排其实就算她不亲自说，负责的经纪人们也会把行程表发给成员们，她再说一遍也只是为了强调一下，因此成员们听的并不怎么认真。 “……最后强调一下。” 孟岚顿了一下，放下了刚刚一直被他拿在手里看的日程表，将目光落在她对面的成员们身上。 “rebirth from march是早就定下来的概念，虽然主打曲还没有给出，不过demo还有mv概念基本已经释出了，所以关于编舞还有相关的基本功练习我们也会加到最近的练习里。我知道各位都是从小跳舞跳到大的，咱们认识的时间太久了，你们的舞蹈强度和练习时长我都看在眼里，所以对大家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受伤。 mini4这张专，是你们去年拿到奖之后的第一张在国内发布的专辑，虽然只是mini专，但它承载的期待不比你们的正规一低。作为一个上升期男团，你们想要拿大赏想要登顶，就必须紧紧握住每一个机会，不要辜负了从前在练习室里落下的每一滴汗水。当然，如果你们任何一个人在此期间，因为身体受伤而缺席表演，那么我们最后呈现出来的表演效果就会大打折扣。听懂了吗？” 第158章 孟岚的声音低沉但有力，每一个音节落下都仿佛是敲在成员们的心里一样，让五个人不由得挺直了腰背，认真听他讲话。 当然，她担忧的点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在去年年末接连斩获两项奖项之后，不论是团体还是个人，他们能够接到的资源都上升了一个水平。这虽然是很好的机会，但同时无疑是让成员们本就繁忙的行程雪上加霜。 他们中身体最弱的李相夷在四月份因为接连的低烧不退直接缺席了一半的樱花巡演行程，周明与也因为唱歌过度在第二张樱花专辑回归期间遗憾缺席头两天的打歌活动。而作为队内舞担的姜濯和梁洵更是不用提，梁洵今年已经因为膝盖疼痛进了一次医院，姜濯身上的膏药味就没有散过。 钟铭虽然个人活动较少，但他的工作量可不比任何一个成员少。具姜濯所知，这人已经连着好几个月有失眠的情况，严重时会睁眼一整晚睡不着，这种情况甚至会持续好几天。 这种程度的话，march根本就是伤兵营啊。 姜濯一边在心里这么想，一边脸上保持着严肃。 “听懂了！” 第148章 “概念。” “欸, 你刚刚进来那会儿怎么那么恍惚，干什么坏事儿了。” 练习结束，看着慢吞吞收拾东西的钟铭, 姜濯还是没忍住，凑上去询问。 “没什么，在工作室里面待久了, 有点恍惚而已。” “你少骗我了, 你那个状态一定是心里藏了什么事儿。公司又找你麻烦了？给你压力了？作曲这种事情本来就急不得嘛, 交不出符合你心理预期的作品就是需要时间慢慢打磨, 这种东西又不是随便交个什么凑数就可以的。” 姜濯絮絮叨叨地说着，刚准备搭上钟铭的肩膀，给自己工作压力大的队长一点支撑, 还没等手放上他肩膀呢, 鼻尖一抽，问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你抽烟了？” 完蛋。 钟铭藏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藏好，让姜濯这狗鼻子闻出了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情。 “嗯。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你不准备保护嗓子了？” 姜濯皱着眉一把推开钟铭，脸上的紧张和生气完全藏不住, 心里太着急以至于忘记缩小声音，引得已经走到门口的周明与紧张望向这边来。 “哥？怎么了？” 这两位平时在队里是很少吵架、很少发生冲突的两个人, 因此在感受到他俩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之后, 没办法把它简单归为其他成员之间会出现的小打小闹。 “没事, 你走你的。” 钟铭吞了口口水, 扭头回应着周明与。在周明与还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 从练习室门外伸出了一只手, 直接扯着他的领子把他拽了出去。 现在练习室里就剩下姜濯和钟铭两个人了。 没想过只是简简单单一件事情会衍生出这样的状态, 钟铭有点无奈地揉了揉头发。 “你别生气,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这样搞得好像我们之间要大吵一架似的。” “钟铭，你知道我想说的不仅仅是抽烟这一件事吧。我太了解你了，你是那种有点不顺心就一个人跑到天台放风风的性格，哪怕情绪再不对劲，也会尽量忍着，直到练习结束再说。可今天你不仅抽烟了，还差点因为抽烟耽搁了练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特别影响，你才会让你做出抽烟这个举动，尼古丁显然没有起到冷静的作用，不然你也不会差点儿迟到。” 姜濯每次到这种时候就会敏锐地发现一些细节。可能只是和平时习惯的细微偏差，连本人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他却能够盯着这一点一直想，刨根问底的，直到他挖出来促使你做出这个动作的动机是什么为止。 钟铭一时间也被他噎住了，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瞒不过你。” 他长出一口气，然后随便地在地板上坐了下来。 “是主打曲的事情吗？” “差不多。其实已经写了好几版，但是每个版本都觉得差点儿意思。一起合作的老师劝我说差不多交出来一版就行了，别耽误了后面的工作，可我总觉得在这种事情上没法儿敷衍。” 姜濯一听就懂了，就跟他猜的一样，又钻牛角尖了呗。 平时挺通透的一个人，却总是在这方面犯倔。 不过他能理解钟铭。 march空白了近十个月还没有回归，网络上的讨论难免会传入钟铭的耳朵里。尤其从他担任了“制作人”这一重要角色开始，march的成绩几乎有一半都要和他的音乐挂钩。但凡音源成绩有一点点下降的趋势，都会有无数个声音跳出来说他“江郎才尽”。更何况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钟铭将他的时间尽数奉献给音乐制作，就注定了他不能像其他成员那样跑综艺，上节目，人气差距也就这样一点点拉开。 而当他站在所有人面前时，他首先是偶像团体march的成员钟铭，然后才是音乐制作人钟铭。 好像他身上的光环慢慢变成了枷锁。 这样想着，姜濯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今天在来的路上，孙哥问我知不知道蔺姐现在怎么说。” “他问你？你怎么回答的？” “我当然是不知道。” 晃了晃腿，姜濯继续说道: “我也确实没骗他，我是真不知道蔺姐最近怎么样。江星虽然是我的老东家，但人家影视部和爱豆部是分开的，后来我还问过邵初，他说他都没在公司里碰见过沈蔺。” “蔺姐……挺不容易的，这次跟公司解约就闹得挺严重，听说黄莹找了合同里的漏洞，让她多少赔了点。” 沈蔺这一路走来的不容易他们都看在眼里。 从爱豆贸然转向演员本就不容易，说的好像是自带流量，再加上跨界有一定的话题度，可是真正进了剧组之后，人家反而会因为爱豆的出身觉得专业能力不够。给不给你展示自己的机会先不说，光是平日里在剧组里给的冷眼就够你受的了。 而沈蔺却能在没有公司和组合热度的助力下紧紧抓住每一个机会，在挣扎过后，还能及时看清现状，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发展道路，及时和旧有的一切割席，说到底，姜濯还是佩服她的。 “蔺姐当初能做下转行的决定，就相当于是一种换公司。给自己换一片土壤，别管适不适合，生根发芽先试了再说。” 姜濯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地板上比比划划着，好像要把植物生根发芽的样子画出来展示给钟铭看似的。 “其实……我后来联系过她。” 钟铭冷不丁地开口，话里的内容却吓了姜濯一跳。姜濯看着他没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 “嗯，其实就是前两天的事情。” 仔细说起来，除了后面因为各种工作上的接触所以关系更亲近的姜濯，沈蔺在march这几个孩子中关系最近的就是钟铭了。当时她是公司里已经出道的前辈，钟铭是预备出道役里的队长，处于照顾后辈的心态，沈蔺平时在公司里看见来总部的钟铭都会主动打招呼。 这种联系在后面钟铭随着大队出道也一直保持了下去。 “我们是在电视台后台碰见的。她来探班朋友，我正好那天有录制。蔺姐看起来状态挺好的，还坐下来跟我聊了一会儿，问我巡演怎么样。 她说sweep第一次开演唱会的时候场地很小，当时她和成员们也许下过未来要在万人体育场开演唱会的诺言，没想到现在没办法实现了。 她还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像从前在公司的走廊里遇见时那样。她跟我说，‘真羡慕你们能在那么大的场馆里表演’。” 说到这儿，钟铭卡了一下壳。那天沈蔺的笑太过明媚，好像说出来的事情根本不是她的遗憾一样。 “那天蔺姐还说，其实sweep能否继续活动并不是完全没有转机，公司也试图给她们一个活动的机会，只不过公司给出来的策划方案让人难以接受。” “什么方案？” “为了迎合市场，他们让原本的风格强硬的sweep转型为成熟性感女团，说她们已经过了那个可以随随便便喊出‘无所畏惧’的口号的年纪了。” 姜濯一时无言。 确实，本土市场一直对于风格过于强势的团体没有什么容忍度，很难说st之前推出的两个女团没有吃过这方面的亏。而march虽然也延续了这样的风格，可男团的市场到底和女团不同，他们也是从mini3开始才逐渐找到自己的风格的。所以后面推出的新女团虽然也是声势浩大，但她们并没有像前辈团的那种强势感，所以市场的接受度比较高。 “还记得我们这次回归的概念吗？rebirth from march，重生，从原有的march里剖开重生。公司一开始是准备让我们风格转型，往成熟男团那方面发展，所以说是‘rebirth’，可这种‘rebirth’根本不是符合我们的‘rebirth’。话说的有点拗口，你将就着听。” 第159章 停下来舔了舔唇，姜濯继续道: “从一开始出道，我们的定位就是热血少年。可是年龄是会长大的，也没有人会一直这么热情洋溢下去，任何高涨的情绪都会有冷静下来的时候。其实每次演唱会结束，能量耗尽之后我都会想，真的会有人因为看我们的演唱会而体会到‘热血’吗？我们想传达出来的热血沸腾到底是什么？如果连我们自己都不能准确地阐述明白出‘热血’，那么我们做的这一切就只是在空喊口号吗？” 钟铭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我也是去了一趟国外，在那边的活动现场有幸和一位粉丝坐下来聊了一会儿，才想明白的。 她说从我们身上感受到的情绪是不管经历了多少困难，但永远都不缺重新再来的勇气。她说mv里的冒险，失败，爆炸，从她的角度解析就是一种战役，也就是组合名字march。 她说自己考了三次学，在最后一次考学还是离梦想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听了我们的歌。最挣扎犹豫做出选择的阶段正好和最喜欢我们的那个阶段重合，然后她发现，她能因为看见我们而立马坐起来去做她应该做的事情。没有拖泥带水，也没有别的想法，就只是心里突然有了一股劲儿，让她能站起来行动。 我想这就是我们想传达的热血吧。” 第149章 “转行。” 拥挤的人群从远处看过去和沙丁鱼罐头没什么两样, 闪光灯和镜头在一辆黑色保姆车停下的瞬间都拥了上去。姜濯戴着墨镜，从车上下来。 现在是march mini4辑主打曲《bright day》的mv拍摄现场。 vd未发售的丝绒青果领西装是真空上身，贴合身体曲线的剪裁成功的将他身上的少年感和绅士感结合在一起；镜头并没有刻意贴着他的胸口拍, 隐约中透露出来里面并没有内搭的信息已经足够诱人。和普通mv里极致夸张的造型不同，姜濯身上除了手上的一枚戒指再无其他装饰，略带湿发感的背头加上墨镜, 已经做足够彰显年少成名的得意。 身上大明星的味儿太正了, 而当镜头和话筒几乎要怼在他脸上时, 姜濯在镜头里的身板也没有动摇过半分, 他就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工作人员帮他开出一条道路，脚步并没有周遭的喧闹而有半分迟滞。 镜头高高拉起，从第一视角转为从头顶上俯拍, 更能体现出姜濯那种b-king的拽哥样。 可就在他踏进公司大门的下一秒, 镜头一下子从喧闹的名利场被拉进带着潮湿味道的练习室，这里是march的成员们度过整个成长期的市郊小楼练习室。 拍摄进行中。 “嗨，真没想到你居然接受了我的邀请，还以为你会没有档期呢。” 方雅凡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动听。 她难得跳出综艺圈, 参演了一部与她相熟的导演执导的电视剧。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可惜就在最后的收尾工作中, 原定要参与演唱ost的艺人突然爆出出轨黑料, 导演又不认识什么合适的艺人, 方雅凡就这么想到了姜濯。 “哪里, 我才是要感谢雅凡姐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呢。不过这还真是我第一次尝试演唱ost, 从前都没有经验, 还要麻烦各位工作人员多担待担待了。” 姜濯礼貌地和方雅凡、导演等人一个个握手打招呼, 身后他带来的工作人员也没闲着, 分发着为剧组的工作人员们带来的热饮。 “从前就听雅凡提过你, 之前也总在各种节目上见过你，这还真是第一次看见真人，真人可比屏幕上帅多了！” 导演是个三十多岁的女性，科班出身，从前一直都是拍纪录片的，这一部电视剧是她转型之后的第一部作品，所以事事亲力亲为，原本的ost演唱者也是她自己筛了半天才定下的。那位塌房的事情最近也让她有点焦头烂额，现在她看向姜濯的眼神中都隐约带了些不放心。 “诶呦是帅吧？可惜他现在都是黑头发了，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染那个头发可好看了。不过呀，我们家小濯唱的跟长得一样漂亮，你就等着瞧好吧！” 方雅凡笑眯眯地接过姜濯递过来的热姜茶，好像真的是在介绍自己家亲戚小孩似的在导演面前为姜濯说着好话。方雅凡都这么说了，导演也只好暂且放下心来，又随便聊了几句，就让工作人员带着姜濯进录音室。 “欸，别紧张。” 趁着还没进去，方雅凡赶紧拉住姜濯，低声又嘱咐了两句: “这导演是我多年好朋友，人不坏，就是有时候容易着急。等会儿录音期间要是因为哪里录不好多录了几遍你千万别嫌她事多，她就这样，算是……精益求精吧！” 姜濯笑着点了点头。 “雅凡姐你放心，我们队长平时录音的时候也这样，着急起来还要吵两句嘴呢，就是这样才能把歌录好嘛。您放心，这是您推荐的通告，我肯定好好完成。” “我当然放心你。行了行了快进去吧，等会儿她又要催了。” ost和歌手自己出的专辑是有很大不同的。ost需要影视剧的情节和风格，这就要求歌手在演唱这首歌时跳出自己原本的舒适圈，还要尽可能的理解剧集内容，才能尽可能地表达出歌曲的感情。 好在姜濯在录制之前就大致看过了方雅凡发来的剧情梗概，也看过了导演剪好的精彩片段，所以对他来说理解歌曲情感并不难。 再加上最近march的录音工作也不少，这次ost录了两三个小时就结束了。 “辛苦辛苦，之前还觉得你们的风格和我们这次的ost风格差距很大，害怕你没办法完成的很好呢，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导演一脸喜色地说道，刚刚还在录音室里时，她原本因为其他工作上的失误有点烦躁，结果姜濯一开口，心情就慢慢转好了。 “嗨，我推荐的人，你就放心吧！” “对对对，还得是你眼光好，认识这么能干的小朋友，下次如果有需要再找你的话可不要拒绝呀！对了，你有没有参演的打算？” 姜濯原本安安静静的站着挨夸，没想到突然收到了做演员的橄榄枝，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方雅凡就开了口: “对哦，现在不是有很多idol都想转行演员吗？我听说你那个队友，叫李什么的，好像郑导正在接触他吧？” 检测到特别信息，姜濯眼神一变。 “李相夷吗？” “对对，就是他！还有之前在你们公司的沈蔺，我记得她也是爱豆转行演员的吧……” 提起了“转行”这个话题，方雅凡的话匣子就关不住了，拉着导演一个劲儿地聊。姜濯一开始还站在旁边认真听着，可是听着听着他的思绪就飘到了李相夷“转行”这件事上。 他是真一点儿都不知道。 这两天在练习室里碰见他，状态也都很正常，根本看不出来什么转行不转行的。 march现在成员们的个人活动都很多了，为了方便管理，st给每个成员都配备了专门负责他们的执行经纪人。另外，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发在群里的行程表里一般只会标明团队行程时间，其他每个人的行程表都是执行经纪人给单个成员的。当然，如果成员们想知道其他成员的行程的话可以直接说，不过就是没什么必要，也没有哪个成员这么做过，所以姜濯还真不知道李相夷的行程表里安排进了“进组拍戏”这一条。 后面的几天他心里一直藏着这件事，终于在某天mv拍摄结束后，逮了个空档让他抓住李相夷好好问个清楚。 “相夷。” “嗯？怎么了，刚刚那条需要再拍一遍？” 李相夷的眼神坦荡的让姜濯一时无言，他感觉原本在心底酝酿好的话此时就堵在嗓子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你，接戏了吗？” 最后还是问出口了。 看李相夷的表情，他显然没料到姜濯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嘴巴微张，愣了三五秒，才开口道: “不算接戏，就是……客串吧，有个三五集的戏份。” “你是想以后往演员的方向发展吗？” 姜濯顿了一下，好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好像只是单纯的想给自己的队友提个建议。 “也对，你本来就长的好，做演员能登上大荧幕也是不错的，不过续约之后你还得考虑一下怎么跟公司谈条件，毕竟公司之前从来都没有演员部，在这方面的运营肯定差点儿……”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相夷给打断了。 “姜濯，姜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目前……就是想试一试。” 他在逃避话题。 姜濯太熟悉李相夷的这个表情了，每次他在说谎话的时候眼睛就没办法看着对面的人，哪怕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有那么一点点出入他都会这样。不过也只有在面对姜濯和钟铭时会表现的这么心虚，其他人还是照骗不误。 姜濯都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了，能让他通过李相夷在自己面前藏不住事儿这一点分析出他现在的想法并不像嘴里说出来的那么简单。 第160章 “这样啊。” 算了，干脆放过他。 姜濯不想在片场里拉着李相夷刨根问底。虽然片场里的都算是自己人，但也就像是他刚刚话中提到的“续约”一样，有些事情只能让有关系的人听到，其他人，哪怕是共事的工作人员也不行。 慢慢松开了拽着李相夷的手，姜濯低下脑袋。看他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李相夷踌躇了半天，还是转身走了。 他拍完mv接下来还有别的行程。 一直到坐上车，李相夷都没想明白姜濯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个消息。 因为太了解成员们，知道他们并不会过分插手其他人的行程，所以李相夷才做了直接接下影视通告的决定。 其实他心里明白，就算是成员们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多说什么。可他心里就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他自己也没想过到底是因为什么，可他就是没办法坦坦荡荡的和所有成员公布自己接了的影视通告的消息。 或许是因为时间节点太特殊了吧。 李相夷曾经也真的认真考虑过，要不要放弃继续做爱豆。 从当年上那个说唱节目开始，他就考虑过放弃了。可是他那个时候心软，心软在风口浪尖上站出来为自己发声的姜濯，心软担心他到不敢进门只敢在门口傻站着的梁洵，永远关注他情绪的周明与，和公司吵架就为了告黑的钟铭，还有这么久以来一直站在他这边的赤豆。 他自己对于登上舞台是没有那么执着的，从练习生时期开始就是这样，他好像什么都做的还不错，却什么都做不到足够让别人大肆夸赞的程度。哪怕现在他已经出道四年多了，别人提起他时，还是会说“march里长的很好看的那个”。 虽然他很得意于自己的长相……但是仅仅当一个花瓶并不是他的梦想。 当他没有办法从爱豆这份事业上得到他想要的成就感时，李相夷就像每一个普通人一样产生了逃避心理。 第150章 《春夜喜雨》 【赤3这是要正式当演员了？】 【1楼】 楼主:谁看了《春夜喜雨》的预告, 我没看错吧那张脸是谁啊？真是赤3么？ 【2楼】 赤3粉爽死了，这张脸就应该登上大荧幕好不好？期待相夷古装造型 【3楼】 美得不可方物了都 【4楼】 赤3这张脸当爱豆真的是屈才，就应该去当演员啊, 体验一把百变李相夷 【5楼】 能不能别带大名 【6楼】 又一个爱豆转型演员的 【7楼】 天啊，光是一个预告片都看的我爽死了，不敢想正片出了我有多幸福 【8楼】 狗公司能不能放我孩子出来演戏啊 【9楼】 干嘛对爱豆转型演员敌意那么大, 现在跨界的多了去了, 能别就挑着我们家孩子欺负吗？ 【10楼】 转型演员的前提是你的演技好啊, 那我们都是花的钱充vip的, 谁乐意看别人瞪着眼睛干嚎啊，喜欢换装小游戏才应该去当idol吧！ 【11楼】 楼上高高在上的味儿都冲天了 【12楼】 不是人家演技怎么样还八字没一撇呢，这么早就着急买股唱衰？下家滚 【13楼】 笑死了又下家上了 【14楼】 我这是误入了什么神奇的频道, 不是在讨论《春夜喜雨》的选角么, 怎么又开始吵了 【15楼】 现役第一男团门面的热度是这样的 【16楼】 拒绝拖飞机！！拒绝捆绑！！ 【17楼】 这就能称现役第一男团了？ 【18楼】 不是这哥们谁我都不认识 【19楼】 赤3粉又自我gc了，实则top另有其人哈，自己家商务都虐成什么样子了，上个月的杂志最后连战绩图都没做出来, 还好意思说是拖飞机？笑掉大牙了 【20楼】 娱乐圈路人不认识爱豆圈的人很正常吧！没必要这么快的否定我们小赤的成绩，注意“现役”, 拿出来那几个早就solo解散的前辈吵有什么意思？ 【21楼】 《春夜喜雨》大制作啊, 估计也就是看上流量男星的热度了吧。这种放在电影里面都是七番八番以外的角色, 就是为了刷一刷剧的热度, 没什么好吵的 【22楼】 楼上明理人 【23楼】 理中客来了？ 【24楼】 实则是导演一看见赤3的脸就定人了哈, 糊b稠b下家退散 【25楼】 我的天啊楼上可拉倒吧, 是谁家亚洲最帅面孔投票没投过同队队友啊, 上次正规一回归, 路人还把队内门面认成别人了呢, 别太好笑 【26楼】 这不是赤3的帖子么？队友机能不能滚出去 【27楼】 抬头看标题 【28楼】 嗯嗯知道你们这个破团也是续约不了了还不是赶紧找机会逃跑？留着跟你们一群糊逼耗时间干嘛？ 【29楼】 实则出了团查无此人哈 【30楼】 赤续约不了了？ …… 【473楼】 爬都爬到这里我真是觉得好笑死了，你们是不是都没怎么追过偶像团体啊，提前一年谈续约不是很经常的事情吗？真到死到临头的时候再谈什么都来不及了好不好？st没有演员部，现在李相夷参演电视剧，什么意思都已经很明显了吧？ 【474楼】 啊？他们团团魂不是卖的很好吗？这就不续约了？ 【475楼】 不接贷款解约！！ 【476楼】 祝我女早日脱离苦海 【477楼】 解约了也好，省的这公司天天拖后腿 【478楼】 st可以了吧，配的工作人员工作效率都很高，而且追过赤线下的都知道工作人员态度很好，尤其换老板之后他们的营销策略全更改了，所以后面的回归才能爆。做出来通过音乐节闯美的决定也很正确，没有留恋欧美市场反而专心本土市场这个决定和后来也证明了没有做错，从打工人的角度来看肯定恨公司，但是理智下来分析一下感觉他们公司确实还可以啊 【479楼】 这年头资本家还有洗地的了？ 【480楼】 我真不是泼冷水，但是年年那么多秀人网红火了一把之后就想转行当演员，赤3演技如何真是没准儿，我是不觉得他能完全转型 【481楼】 笑死了，赤3不是在队内一直都唱跳双废吗？粉丝天天炒作的门面最后也被路人给了赤2，我要是他粉丝我就123跳了，现在转行当演员何尝不是一种缩头乌龟呢？ 【482楼】 他不是rapper吗？ 【483楼】 指路赤3刚出道那会儿上的那个说唱节目哈，很一般了只能说 【484楼】 ？？楼上别太恨我女，你担当年还站出来直接为我女说话呢好不好 【485楼】 说赤3实力不行的到底有没有了解过赤，其实都只是一群萌萌人红人粉吧！但凡有人看过他们早期的直播就知道他们提起来过练习生时期月底考核的情况，垫底的可不是赤3呦 【486楼】 一群不是粉的还开始审判上成员实力了 【487楼】 我走不出这个贴了，怒那们骂人太爽 【488楼】 你团上一次本土发专辑是一年前，上一个在续约前有一年没发专的团还是criminals，你猜猜他们现在解散没？ 【489楼】 笑死了，拿几百年前的老团出来对比提前贷款赤解散也是挺好笑的，criminals本来就因为成员塌房退队人气一落千丈，公司完全从他们身上看不到任何商业价值，不解散还白养着他们干啥呢？你要拿这个对比说赤解散不如说滴要解散，反正他们上次回归成绩那么一般，日榜都没in，我看这约是去不了 【490楼】 天选对家缠缠绵绵到永远，果然有赤就有滴 【491楼】 还挺好嗑 【492楼】 这什么邪典cp 【493楼】 谢邀哈不过我们小滴肯定是能续约的对家别太关心我们 【494楼】 哪里来的对家，赤只有下家 【495楼】 话说赤不预约的话还能拿年末的奖吗？ 【496楼】 年末？今年他们能拿大赏吗？ 【497楼】 反正正规一的销量已经打破男团记录了，音源成绩在不限代男团里面也是排得上号的，还有赤2这个大top今年刚官宣vd品牌代言人，放眼整个男团里面确实只有他们风头最盛 【498楼】 还有女团呢 【499楼】 女团市场这几年一直都挺疲惫的，虽然每年都有爆火出圈的团体吧但是没有一个长红的，希望狗公司对我女能好一点 第161章 【500楼】 大赏我觉得是没啥希望，资历太浅 【501楼】 什么时候拿奖还要看资历啊 【502楼】 评委会看啊 【503楼】 主要这几年一直爆火且长红的团真的只有他们一个，而且销量分实在是太加分了，虽然我们正规一打歌时间短但是我们销量后劲真的强 【504楼】 那可不，st后面加了多少场签售？肯定刺激销量啊 【505楼】 宝贝儿们我们是不是歪楼了？帖子不是在讨论赤3么 【506楼】 其实一句话总结就是赤3签影视剧代表了赤续约无望，本来就是差不多一年没有一点儿回归的消息，然后上一张专辑成绩还不错，如果真的决定续约怎么可能现在进组 【507楼】 话说官宣了赤3吗？那不就是已经拍完了？ 【508楼】 路透，开机照 …… 【1168楼】 其实签约影视剧也不代表不续约，他们都已经出道这么久了也该有点自己的发展方向了吧。赤2也在出solo赤5一直积极参加各种歌唱节目，没道理到了赤3这儿就不能让他走演员路了吧 【1169楼】 支持楼上 【1170楼】 明白人 【1171楼】 但是人家也没有脱离爱豆唱跳歌手的范畴吧，况且赤2的solo给st赚了多少钱，st得求着他好不好 【1172楼】 别太好笑了，真求着他怎么会现在都没出solo2？我追的另一个团的成员都出solo3了好不好 【1173楼】 防爆啊。。看正规一的分part还不懂吗 【1174楼】 别提伤心事 【1175楼】 为什么说赤3签剧就相当于不续约，因为一个人进组的时间基本是连贯的，而爱豆的行程是相对碎片化的，如果他要做到同时进组和做好爱豆本职，那就只有是孙悟空能拔下来一根毫毛变一个分身出来才可能达到。而且真心实意追过赤的都知道，赤里面除了两个舞担因为跳舞强度大所以身体经常受伤，就剩赤3是因为原本就体质不好所以经常病休，演唱会也是，两个半小时的演唱会这哥们最后半个小时是真的肉眼可见的累（叠甲，我知道赤的舞蹈强度大真的累人，没有说赤3不敬业的意思，本人理智队友粉甜唯没嘴过队友）。那么我请问，赤3如何做到平衡两边的工作？ 【1176楼】 点了 【1177楼】 虽然但是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赤3应该也不会是很重要的角色吧，《春夜喜雨》是大制作，估计就是个拉流量的配角。反正最近赤人的个资都挺多的，感觉就是跑跑个资而已 【1178楼】 肯定还是不一样的，付出的时间精力就没法儿比 【1179楼】 嗯嗯知道你家心肝没资源每天躲在家里抠脚所以嫉妒我们家有影视资源呗。别贷款说他做不到了好吗？ 【1180楼】 再结合马上就合约到期但是一点儿回归动静都没有的现实……感觉真的要结束了 【1181楼】 不要啊/大哭/大哭 【1182楼】 说要一起到达永远的你们…… 【1183楼】 别哭坟了，st发了回归预告了 【1184楼】 woc 【1185楼】 ？ 【1186楼】 妹子这次我们真的不能继续一起玩了，我担要回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 第151章 “我们很好。” 太吵了。 所有点开march最新回归预告片的观众们都是这个想法。 太吵了。 好像有一百只蜜蜂和一百只苍蝇在脑袋旁边旋转一样, 明明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可就是没来由的觉得烦躁。 被他们围着的、处在中心的那个人会怎么想呢？ 他好像完全不受影响似的，甚至敢直视镜头, 一点儿不带怕的意思。 不过再嘈杂的音频也会有粉丝扒下来一帧一帧分析，这就是大热男团的影响力。 “解释一下负面恶评吧！” “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吗？” “你们一定不可能到达永远！” “对未来真的有信心吗？” “你其实也讨厌你的成员们吧！” 可被围在中心的那个人只是充耳不闻，b-king的味道快要冲破屏幕。他在保安的护送下走进大楼, 而后画面一转, 原本繁华的写字楼变成了阴暗的走廊, 镜头中心那人身上名贵的西服也变成了最普通不过的休闲装。 镜头忽然拉近, 姜濯迟疑着抬起手，打开了那扇已经老旧到刮一阵风就会发出吱呀声音的门，门后, 是四个正在练舞, 听到声音之后齐刷刷转过头来看向镜头的年轻人。 就好像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片场。 “久仰大名。” 李相夷终于进组了。 同样都是面对镜头，但影视剧的镜头和mv里的镜头可太不一样了，这只是工作的第一天，李相夷就发自内心的感到了疲惫。 此刻他正坐在剧组的化妆间前的椅子上, 闭着眼睛仰面躺着，突然就有声音从他身侧响起。李相夷掀开眼皮看向满脸堆着笑的那人, 接过了他递来的名片。 “听说您最近有进驻影视圈的想法, 我们盛世近些年来在娱乐圈投资了不少影视剧, 去年公司里也有不少大火的演员, 感兴趣的话可以考虑一下我们公司。李先生您年轻有为, 盘靓条顺, 在演员这一条路上一定能走得很顺畅！当然, 如果有一个靠谱的经纪公司, 能够为您保驾护航那就更好了！” 李相夷没说话, 只是低着头看向那枚做工精致的名片。 st娱乐。 钟铭这周和公司吵的架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家里的菊花茶都被他喝完了。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目前组合的发展公司也都看在眼里，我们每个人提出的请求，我认为都是合理的。如果公司是真心想和我们谈合作，我觉得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折腾个没完是非常没有效率的。” 钟铭冷冷开口，这时候的他和平时舞台上稳重开朗的钟铭就好像是两个人一样，身上的锋芒藏也不藏，就这么大喇喇的吵着对面坐着的负责人射过去。 坐在他对面的负责人只感觉身上的冷汗一个劲儿的往出冒，手机都快被汗液浸透了。 “当然，当然，不过我们毕竟是谈续约，团体和个人还是得区分开嘛！钟铭你也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总该多为自己考虑一点……” “我认为我一个人站出来和你们谈march的事情，传达出来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尚敏智舞室内。 尚敏智的明星舞蹈频道一直保持着每月一更的频率，这个月是他和梁洵的第三次合作。一如既往的，在拍摄完舞蹈视频之后，他拉着梁洵开了直播。 或许是之前没有预告的原因，直播间里的人数不算多，等他俩把合作的细节都说完了人数才增长到一个合理的数字。 “好了，今天合作的事情就说到这里。继续往下说的话就要剧透了！” 尚敏智笑嘻嘻地看着镜头说道: “大家还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可以发在弹幕里，不然的话我们就要下班咯！” 他们约好了结束之后一起去吃烤肉，哪怕现在人还在镜头前开着直播，可是心早就飞到了烤肉店里去。 梁洵凑近了看弹幕。 “tmi？最近的话，我有去考樱花语的相关考试，因为我个人在樱花那边的工作比较多，包括后续也有和樱花本土的五者合作的想法，具体有没有考过呢？大家可以关注一下我的世讯，如果能收到好消息，就会在那边分享给大家！” “今天的穿搭没有别的想法，就是一个跳舞方便。” “为什么自己一个人来……尚哥的舞室？” 梁洵的眼睛盯着那条弹幕顿了两秒，而后意味深长地回答道: “本来是想约着姜哥一起来的，无奈他有要事缠身，对了，他最近在给赤豆们准备一个惊喜哦，具体是什么我当然不能说，大家可以去他那里蹲守一下。” 说罢，梁洵将身体的重心转移，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手将汗湿的头发往脑后捋过去，将那张虽然没化妆却已经足够耀眼的脸完全展示在镜头面前。 “问这个问题的朋友不会是觉得我背着姜哥和他的好朋友玩吧？大家不要想这么多，也不要觉得我们两个关系会因为这种小事而变差，毕竟我们之后还要一起走完一辈子呢。” 电视台。 周明与最近又参与了一个音综录制。 自从上次的音综出圈之后，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音综就全都朝他扑了上来。这次的节目赛制还挺有意思的，在节目录制之前增加了一个邀请网红或者是媒体负责人对参赛选手进行采访的环节。 轮到周明与时，向他提问的是世讯里一个以毒舌阴阳怪气而著称的博主。 第162章 “想提问周明与，我们都知道march和st的合约马上就要到期了，可以透露一下会不会续约吗？” 提出这种和节目完全没有关系的问题理论上是要让保安帮忙直接带离的，只是无奈现在正在直播，如果让保安在镜头底下直接把人带走，还不知道明天媒体会怎么写标题呢。 更何况……这个话题现在在网络上讨论得正热，如果答案真的能从这个节目里传出来，那么这个月的kpi就不用愁了。 所以导演无动于衷。 “对于这个话题，因为我们是签的保密协议的所以我什么都不能说，只能说请大家多多关注我们马上要回归的新专辑吧。对了，礼貌提醒一下这位朋友，我们提一点和节目有关系的话题吧，不然一直提问我个人的事情还是有点小害羞的。” 周明与没有用太多时间思考，三言两语就让场上的气氛成功破冰。搭配他那招牌的露虎牙小狗笑，就算是不粉他的人在看过这个笑之后都会对他忍不住心软。 “那么成员关系呢？” 这一次导演倒是没有装死，直接掐断了这位网红手上的麦克风，并将镜头对准了主持人，同时招呼保安赶紧把他带走。 “我们很好。” 不过周明与并没有选择逃避。哪怕主持人，已经举起麦克风，顺着导演的意思开始cue流程，他还是难得不体面了一次，硬是把话又抢了过来。 “我们很好，谢谢关心。很感谢一直支持着我的成员们，在我不在的时候总是默默替我承担原本我应该尽的那一份义务，我相信未来我们会有更多，这样互相帮助的的时候。” “这次真的是好久不见。” 时隔多年，姜濯又上了《茶余饭后》。 《茶余饭后》在这么多年中，凭借着绝对真实的游戏效果和有梗的后期剪辑，成功在网综圈杀出了一条血路。虽然说由于制作风格，目前还不能够被大荧幕的观众所接受，好在也是在自己的领域内积累的一批粉丝。 不过能够邀请到当红男团的top成员那还是很难得的。总导演一边和姜濯打着招呼一边想，要不是他们团刚出道时自己对他们还不错，想必姜濯也不会主动提出要再来一次他们这个节目。 “是啊，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刚出道呢。” “没错没错，时光真是匆匆不饶人，一转眼间你们都已经这么红了！就是可惜当时也没想起来找你们弄个签名墙什么的，不然来打卡的人肯定多！” 一边叙旧，导演一边把人带到了今天的拍摄场地。 本期《茶余饭后》的录制嘉宾单人采访为主，不过这并不是因为姜濯来而额外定制的录制规则，算是《茶余饭后》的一个不定期更新的特殊企划吧。 姜濯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确认了打光，确定自己在镜头里的形象没问题之后，调头示意工作人员可以开始了。 “欸，”总编剧偷偷在底下戳了戳导演的肩膀，他俩已经合作很多年了，彼此之间是最熟悉的，哪怕在剧组中算是上下级的关系，两个人之间的相处还是很随意。“什么情况？你怎么搞关系把人家这么大的咖请来了？” 导演偷偷翻了个白眼。 “你这说的多搞笑，人家现在身价怎么样谁不知道，随便出去上一个节目都是国民节目，愿意屈尊降贵来咱们这个小网综纯粹是人间念旧情好吧。” 说到这里，导演压低了嗓音，凑近编剧偷偷开口道: “对了，这一期的发布时间，尽量排到今年年末大赏之前，这个是人家提的要求，我答应了。” 编剧低头沉吟片刻。 “这个倒是好说，不过人家真的就提了这么一个要求？欸，不会是想摆你一道吧？” “你们写东西的脑回路都这么奇怪吗？想到哪里去了！” 要不是这是在录制现场，人太多，导演都想直接把杯子里的水泼在自己多年的同事头上，让他好好清醒清醒，说的都是点什么不着边际的话！ “我也不清楚是为什么，可能就是某种莫名其妙的仪式感？毕竟当年他们团来上咱们这个网综也算是跑一个正规行程。行了行了，人家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干呗，反正咱们肯定不亏。” “说的也是。那什么时候发预告啊，之前做这个企划的时候可都是视频发布前一天才发剪影预告啊。” “按之前的来。” “得嘞。” 第152章 “预录。” 12月7日下午四点, st娱乐旗下男团march时隔一年发布mimi4辑《rebirth from march》，主打曲《bright day》。全专共收录8首歌，词曲一作均为队长钟铭, 其他成员有参与制作。 主打曲空降日冠。 a大台。 如果说演唱会门票太难抢，又想近距离观看自担的舞台，那么就来试一试看打歌舞台的预录吧！ 应雨嘉是march刚入坑没多久的新粉丝, 之前尝试过抢演唱会门票, 可惜无果, 又恰逢现在是她追星最上头的期间, 脑子一热，干脆跑来看打歌舞台预录了。 因为是第一次追线下，还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所以应雨嘉全程只是手握着应援棒, 把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努力伪装出不好惹的样子。 “欸，你也是来看march的吗？” 在排队等候期间，站在她前面、原本一脸开心叽叽喳喳的和朋友打着电话的女生突然回过头来, 盯了她手中的应援棒一秒钟之后主动搭话。 “啊？啊！是的。” 应雨嘉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了，捏着应援棒的手也不由得缩紧了几分。 “太好了太好了我也是！没想到一起排队挨着的人就是同担, 这个是我做的物料, 对了忘了问你, 你担几啊？” “我喜欢李相夷。” “哦哦好！这个是我做的他的亚克力挂件, 送给你！我担2, 也嗑一点23。” 应雨嘉接了过来。 小小的一个亚克力挂件被制作者放在一个精致的小袋子里装着, 上面的图案虽然应雨嘉之前没见过, 但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极具李相夷的特色, 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他的周边制品。 不过虽然收了女生的东西, 应雨嘉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小小的不舒服。 女生说她担2，那也就是姜濯，可虽然应雨嘉入坑晚，但是她无论是经历过的还是看到过的两家粉丝吵架，都不算少。 原来追线下的粉丝，无论在网络上会怎么说话，在线下都是和和气气的吗？ 应雨嘉想着。 那女生显然毫不在意应雨嘉有点走神的反应，依然是一副激动到不行的样子，叽叽喳喳的拉着她说个没完。 “你是第一次来看预录吗？我上次回归抽了好久都没中，他们巡演的时候还是高价收了黄牛票才进去的。太亏了！不过能近距离看到我担真的太爽了，诶对了，你有没有……” 应雨嘉拍了拍女生的手臂。 “那个，快轮到我们了。” 女生这才止住了话，抬头一看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检查她前面粉丝的证件了。 “诶呀我光顾着跟你说话都忘记这些了，快把证件准备出来！忘了问你，你是几号呀？” “好像是……站坑。” 女生倒吸了一口凉气。 “哇塞……这就是传说中的新手保护期吗？” 一边说着，她一边退后了两步，盯着应雨嘉的鞋看了半天，直把人看的无措地挪了挪脚才停下。 “你这个鞋不够高呀，等下去占坑肯定会被挡的！这样你跟我换一下好了，反正我是坐席，不过我身高太矮所以还是穿了增高鞋。” “欸，可以吗？” 应雨嘉在来之前做了半天攻略，无奈出了门还是忘了穿上增高鞋这一条，最后只能抱着侥幸心理，祈祷着今天的站坑没有太多“巨人”。 “当然可以！这有什么不行！” 过了工作人员检查证件那一关，女生找了个空地，利索地把自己的鞋子脱掉。 “来！” 应雨嘉莫名有点感动。 她抿着嘴把鞋子换好，意外的合脚。两个人又互换了联系方式，约定好结束之后在门口把鞋子再换回来，两个人便各自前往自己的位置去了。 到了指定的位置之后，应雨嘉松了一口气。 幸好碰到一个好心的同担，不然的话，这一趟可能真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今天除了march之外，还有几个应雨嘉并不认识的团体打歌。虽然首周不参与一位争夺，不过应雨嘉并不担心march拿不到一位，毕竟march的成绩已经不再需要一位数量来证明了。 很快，就到了march的时间。 近距离看到真人的那一刻，其实是说不出话的。明明你隔着屏幕看了他那么多次，他的每一场直播，每一段综艺cut，都已经翻来覆去的看过无数遍。因为这种熟悉，甚至可以自诩为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可当他穿过屏幕，真实的站在你面前的那一刻，明明距离已经缩短的那么近，却能够无比真实的感受到你们之间离得那么远。 第163章 《bright day》很好听，李相夷的脸也很好看。 虽然自己对于李相夷的队友没什么感觉，不过应雨嘉还是很感谢钟铭能够写出这些好听的歌来，这样她在刷自担直拍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痛苦。 尤其是在看到姜濯的时候，应雨嘉切实地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称他为“实物战神”。 确实不负盛名。 小头小脸大长腿，小小的脸上全是五官，抓镜头的能力也是一流，好像就没有他抓不到的镜头似的。 跳舞也确实厉害。尽管应雨嘉从来不关心什么“六舞一”“最强主舞”之类的争夺，可看姜濯跳舞，还是挺让她心服口服的。 这次的预录他们一共跳了三遍主打曲，很明显，第三遍的时候李相夷已经有点体力不支了，结束的时候额头上的汗已经渗了出来，在成员们跑过去看回放时，他就在旁边站着喝水。 说应雨嘉心里没有担心是假的，好在很快就有队友走过来，陪着他一起站着。 是姜濯。 旁边不认识的粉丝已经开始发出压在喉咙里的小声尖叫了。 应雨嘉轻轻地叹了口气，她想起来今天在排队时碰到的那个赤豆，她就是喜欢23来着，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他俩的互动。 李相夷看起来除了累并没有别的身体上的不舒服，姜濯在他旁边站着说话，两个人的互动也很自然，应雨嘉也渐渐放下了心。 她的位置比较靠舞台偏左，而正好，李相夷和姜濯的位置就在这里。趁着那边还没有沟通好需不需要再跳一遍时，两个人就逮着这个机会给粉丝们饭撒。 应雨嘉也默默地举起了写着李相夷名字的手掌。 可惜李相夷的饭撒范围只在正前方，还是姜濯一直在她所在的那一片饭撒。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感觉姜濯的眼神在自己的方向逗留了一会儿。 不对，不是幻觉。 姜濯转过去戳了戳李相夷。 李相夷看过来了。 应雨嘉尽力忍受着想要哭出来的冲动，但她在心里已经发出了高分贝的尖叫。 姜濯我将永远维护你！ 其实今天来看预录的赤豆并不少，音乐响起时应援声整齐的能让应雨嘉想起自己大学军训的那种情状。应援棒整齐的闪起红色时，刚刚涌上心头的那种距离感奇迹般的消失不见了，万千粉丝只为他而来，而自己也是汹涌人海中组成红海的一员，可应雨嘉心里并没有任何的失落，反而是心甘情愿成为你合影背景板中那一个小色块。 这是别人难以理解的情感。 散场时，应雨嘉哪怕人已经走出录影棚，心脏还是在怦怦的狂跳着。 她眼睛上的妆已经有一些掉了，虽然在场内尽力压抑着心里的情绪，可还是有不听话的眼泪偷偷跑出来，弄花了她精心准备了两个多小时的妆面。 好在她现在的心情非常好。 “今天还有march啊。” “对啊，没看见今天有那么多他们家粉丝来吗？” “我就是这么一说嘛，这是他们新歌吗？还挺好听。” “欸，那这样march不是和咱们家回归撞了吗，你还开口夸他们，不着急刷音源啊？” “刷了有什么用？再说撞上的那一周本来就是最后一周打歌了，那时候这次回归能拿多少一位也就差不多能盖棺定论了，都撞大雾了就让让我们呗。” “说得有理，不过这大雾也持续不了多久了，听说他们都不续约了，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回归。” “真的假的？” 旁边两个其他家的粉丝的对话莫名其妙的就传进了应雨嘉的耳朵里。 应雨嘉放慢了脚步，原本开心的情绪，就好像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一点点的悄悄漏走了。 她看着那两个粉丝离开的身影，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刚刚在舞台上的每一个画面。 她想起来昨晚并不是团综更新的时间，所以晚饭的下饭剧选了他们刚出道没多久的综艺看。那时候五个人都是初出茅庐名不见经传的糊咖，在自制团综上说着豪气冲天的梦话。 “你原来在这儿啊！” 银铃般轻快的女声传进应雨嘉的耳朵里，她呆呆地转过头去，是今天借她鞋子的女生。 “怎么样怎么样？鞋子还好穿吗？哎呦今天你们家李相夷的妆造也太好看了！要不是预录舞台不能拍，都不知道能产出多少神图！你，你情绪不好吗？” 女生似乎是察觉到了应雨嘉的不对劲，原本连珠炮似的语速也放慢了下来，仔细观察着应雨嘉的表情。 应雨嘉抽了抽鼻子。 “没有，就是有点戒断反应吧。你是不是嗑23来着，我那个位置正好看到一点小互动，等下讲给你！” “欸？” 明明感受到了刚刚应雨嘉的情绪不对劲，可看她现在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女生也不好意思继续问下去。再加上是自己喜欢的话题，她干脆也学着应雨嘉的样子，挽上她的手臂: “好呀！让我看看我们家小23今天又在偷偷幸福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本月全勤了…… 明天都九月一了么真是岁月不饶人……开学快乐！ 第153章 “穷人乍富。” 谈续约的进程并没有想象中顺利。 尽管成员们都打定主意做好续约的准备, 也没有人说出来这些听起来有点矫情的话，不过每个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着的: 他们想要一起走到“不可能”的永远。 可是只有成员们坚定也没用，从利益角度考虑, 合约的每一个标点符号都需要仔细斟酌。尤其是在这个阶段，在march已经取得了一定成就的时候，每一个成员都对自己的个人发展有自己的想法, 如何协调个人和团队, 如何跟公司争取来自己应有的利益, 是这段时间的重心。 同时, 他们还要兼顾回归活动。mini4回归期间并不像正规一，和巡演正好撞上，所以应该有的打歌舞台和宣传综艺他们是一个没拉下, 行程强度简直到了出道以来的新高度, 就连续约会议也都是在行程夹缝中召开。 今天的会议也和之前的一样，钟铭和李相夷打头阵和公司扯皮，姜濯负责冷不丁地补充要点，梁洵擅长一言不合拍桌子站起身以强势态度向公司施压, 而周明与就是唱红脸的负责打圆场的那个。 一场会议下来，虽说进度依旧只是前进了那么一点, 不过好歹是解决了最主要的比例分配问题。接下来要协商的就是每一个成员日后的发展资源, 又是好几场硬仗。 梁洵结束之后累的直接在桌子上趴了下来刷手机, 今天是难得的会议结束后没有集体行程的日子, 所以他才不至于一结束连口气都来不及喘, 就跑出公司前往电视台。 “欸？” 刷手机的动作在梁洵看到一张照片后停了下来, 原本不雅的摊在桌子上的姿势也转变成了挺直腰板坐着, 他定定地盯了那照片两秒, 随后眼神一直在手机屏幕和姜濯身上转换, 直到姜濯受不了他这个眼神，主动开口说话才停下。 “你看什么呢？” “这个。” 梁洵将手机翻转，把照片展示给姜濯。 那是《茶余饭后》下一期的预告照片，虽然只放了一个剪影，再加上一句模糊不清的引导词——“天才爱豆”，这个称号实在太过大众，可剪影对于梁洵来说太熟悉了。 “是你吗？姜哥你去上《茶余饭后》了？” 梁洵的声音充满了惊奇。 确实，以他们现在的咖位来说，姜濯再去《茶余饭后》都算得上是自降身份了。如果他是想通过上一些网综来展现一下所谓的那种“活人感”，大可以选择最近比较火的媒体号，梁洵相信，只要姜濯愿意联系，没有人会舍得拒绝这滔天的流量。 “嗯。” “啊？怎么想的？” “你就当我念旧吧。” “……我也不是说不相信你心肠好，但是你这理由也太不能说服我了吧！” 梁洵扁了扁嘴，显然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 “念旧这一条没骗你，另外就是，我相信这个节目组的剪辑和营销能力。” “啊？说啥呢你。” “你忘了当时咱们上节目，有个跟咱们一起录制的艺人小牌大耍，录制期间现场氛围并不好，可是最后播出效果还不错吗？” “记得，但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个不是单人访谈吗？” “营销啊，小洵。” 趁着说话的功夫，姜濯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他拎着包站起身，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梁洵的肩膀: “现在这么多人都在盯着咱们续约的事情，不添把柴让火再烧的大一点，不就辜负了其他人这么处心积虑的给咱们泼冷水吗？” 梁洵眨眨眼，还是一副半知不解的样子，不过姜濯已经走到了门口，看他的样子，也不准备把话说得更透彻。 “明天见，记得准时收看节目哦。” 第164章 “……也不知道从哪儿灌的一肚子坏水。” 梁洵能通过一张照片判断出是姜濯上了节目，粉丝们当然也能判断出来。《茶余饭后》节目组放出预告剪影图之后没多久，评论区就被蜂拥而至的粉丝给攻陷了，当然，说好话的没几个，更多的是在质疑节目组是不是在拿姜濯当噱头。 “节目组亖了。” “不接未官宣的饼哈” “赤2粉丝疯了” “说的模棱两可的也不直接说出来邀请了谁，不就是让别人猜吗？” “三天两头拿我哥出来钓鱼，st能不能管管” “公司正忙着出新团呢吧” “约都不一定续谁知道后面怎么样，哪里有精力管他？” “为什么有这么多质疑啊？不就是一个普通的预告图吗？” “点了，茶余饭后一直都是这个调性，某些流量粉别太好笑” “咖位太不匹配就是这样的” “说白了赤2来节目组就悄悄偷着乐吧，本来就是降咖来录节目，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赤2呢” “这剪影一眼赤2好不好” “赤2念旧情体面人不是你们拿他来做营销的理由” 眼下姜濯还有march整个团都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任何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引来无数目光注视，《茶余饭后》节目预告也不例外。 不过得益于《茶余饭后》的预告只在正片放出的前一天发布，所以姜濯到底有没有上节目，关心这一点的网友和粉丝们，只需要耐心等待就行了。 第二天，《茶余饭后之坐下来喝杯茶:姜濯篇》正式播出。 “大家好，欢迎收看我们的访谈特辑《茶余饭后之坐下来喝杯茶》，今天我们邀请到的嘉宾是在刚出道时就上过我们节目，但是已经很久没有见的一位老朋友，让我们掌声有请来自march的姜濯！” 姜濯身着白衣黑裤，剪着清爽利落的短发，从舞台边上走了出来。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我是姜濯。” 和mc以及工作人员打过招呼，又简单寒暄几句，姜濯就被主持人邀请着坐下，访谈节目也正式开始。 “时间真的是过得非常快，距离你上一次来我们节目应该都是三四年前了吧。” “是，当时还是第一张专辑刚发布，现在都已经发布到第五张专辑了。” “这么说，每次来我们节目都是卡在一个非常有特殊意义的时间节点，那我们节目还蛮荣幸的。” “哪里哪里，其实后来我们也上了非常多的节目，还是很怀念咱们《茶余饭后》的录制节奏和风格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节目组不邀请我们了。” 姜濯一边说，一边佯装遗憾的摇头，眼睛眨巴眨巴，就好像但凡多给他点时间的话他都能掉下眼泪了。 “嗨，那不是你们后来爆火，我们不敢邀请你们嘛！” “就担心这个，所以我这次主动来了。” “其实我还挺想采访一下你的，毕竟也知道你们从刚出道走到去年在大赏上一下子拿到了两个奖项，中间一定经历过很多困难，尤其是爆火之后心态上的转变，我感觉这个一定有很多人像我一样好奇。” “欸，怎么突然变成走心和给干货的访谈了？虽然我好久没有上咱们节目，不过我记得咱们节目的风格可不是这个啊。” 姜濯笑着整了整衣服。《茶余饭后》一向以辛辣和一针见血的风格著名，虽然名字挺温馨，可从来不是坐下来安安静静聊天的节目，而是爆梗无数，通过看嘉宾愣着往坑里跳贡献出节目名场面的“腹黑系节目”。 不过，看姜濯“揭老底”，mc和底下坐着的导演都不反感他这么说。甚至正相反，只有嘉宾自己主动说出来，后期剪辑才敢放心大胆地下手捣乱，粉丝也会顾及着是正主自己说出来的话，而骂的轻一点。 “要说什么心态，我觉得就是‘穷人乍富’。一开始确实挺高兴的，就跟我走路上突然中了100万彩票似的，不过接踵而来的问题，其实远比想象中的开心更多。” “‘穷人乍富’可还行？那这么说，刚出道的时候是穷人，那当时上我们节目是一种什么心态呢？” “要饭还嫌馊啊。” 冷不丁的一句话，看似是吐槽了节目，实则是连着自己当时的咖位也一起吐槽了。 这么一句直接把录影棚里的氛围烘托到了最热，导演藏在摄像机后的眼睛都冒着发现剪辑点之后兴奋的绿光，他已经预想到了如果把这句话剪进片前预告片，画面会有多么精彩。 采访还在继续。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们聊了专辑制作背后的困难，聊了姜濯可以进行小吐槽的点，还做了游戏，最后以导演需要在march打歌舞台预录时送咖啡为结束。既然《茶余饭后》能生存到现在就是以敢说敢问而杀出重围，姜濯也敢自己单枪匹马主动来上节目，想必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请问。” “你们公司……允许恋爱吗？” 哇塞，还真敢问。 姜濯眼睛微微睁大，配合着问题稍微点了点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侧身看向镜头后的导演: “开除吧。” 正片在这里戛然而止。 当然，为了避免嘉宾真的被过度解说为“一定是有嫂子了，所以才在这个话题打住”，导演还好心的把这个问题后面的部分放了出来。 “恋爱的话，其实我们公司是没有说硬性规定的，认真讲，我也不太清楚，如果真的谈了的话会怎么样。不过我觉得既然大家都已经入了行，都是靠这个东西吃饭的，应该都有一定的自觉性去尽量避免这个问题吧！” “那就是说没有谈过了？” “当然。” “是身体上有问题吗？” “……不愧是《茶余饭后》。” 姜濯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如果是从有没有精力的角度上讲确实有这个原因，因为平时训练和行程的强度都很大。” 脑子正在飞速运转，生怕有哪一句话说的不够滴水不漏。 “不过这个限制是次要的，主要还是看到个人主观意愿上的想法吧。” “确实，要是自己实在想谈恋爱，不管工作有多累都拦不住他。好，感谢今天姜濯的到来！能够陪着我们在这儿胡说八道，不不不，推心置腹。期待march mimi4专辑大卖，回归加油！” “回归加油！感谢感谢。”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论坛体 第154章 “恶魔低语。” 【谁还没看《茶余饭后》？？！！】 【1楼】 楼主:谁还没看今天《茶余饭后》的更新？？本来是配着自担节目下饭看的, 结果直接给我从头笑到尾了，饭都没吃两口光顾着笑了，哥你怎么能这么有梗！ 【2楼】 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从穷人乍富那里我就没有停下来过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形象的形容词，哥你的梗还是太权威了 【3楼】 本来是想美美欣赏妆造的, 结果被帅哥有趣的灵魂吸引了 【4楼】 时隔多年再上《茶余饭后》依旧能够碰撞出搞笑的化学反应 【5楼】 现在的帅哥都喜欢营销抽象人设吗？ 【6楼】 呃呃楼上酸味都飘到我这儿了, 别拿真有梗跟你们家的营销咖放在一起比哈 【7楼】 特别敢说的小哥哥一枚 【8楼】 天呀, 看节目的时候我都害怕这节目播到一半就给掐了, 有没有现场观众出来回答一下现场录制的时候经纪人有没有冲上来捂嘴？ 【9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孙哥吗我有画面了 【10楼】 ……虽然但是本来是一个开开心心的局能不能别提那个经纪人 【11楼】 ？放个耳朵 【12楼】 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反正就是和粉丝之间有一点小矛盾，然后这个经纪人自己的世讯小号上有点不好的发言, 总之大家追星追的是赤又不是经纪人, 别提不相干的人好吗？ 【13楼】 《茶余饭后》这种访谈节目没有现场观众，不然还真能期待一个repo，感觉节目组还是收敛了，有好多地方剪辑点非常明显, 能不能给我放原片看看？ 【14楼】 导演:不敢真的不敢 【15楼】 妈呀，这个mc说谈恋爱的时候我都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赤2反应还挺快的, 节目组也很配合 【16楼】 《茶余饭后》就是这个风格呀敢说敢问的。 【17楼】 也得碰上敢说的嘉宾, 之前来那个就是别别扭扭什么也不说, 全靠后期剪辑就回来 【18楼】 导演也是挺有梗的, 有没有世讯账号啊想关注一下 【19楼】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在节目上问现役idol这种话题很冒昧吗？不管谈没谈这种问题都是禁忌吧, 很容易被揪出来骂 第165章 【20楼】 ……又贷款心疼上了？ 【21楼】 节目效果而已, 而且现在不是夸的更多吗？ 【22楼】 宝宝不要这么紧张, 相信小姜的综艺能力好不好, 后面导演放出来的花絮也是为了小姜在节目播出后不被骂嘛 【23楼】 以后能不能多上这种节目啊，团综里面镜头太少了，这种有梗又敢说的大帅哥就应该多去外面上节目好不好？ 【24楼】 唯粉姐又来了…… 【25楼】 大家多多去平台上刷一下弹幕！ …… 【251楼】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个是因为真的不续约了所以才这么敢说吗？ 【252楼】 楼主有病。你担退圈了赤2也不会不续约哈我们小赤就这样美美走下去 【253楼】 接赤2solo 【254楼】 太好笑了楼上两个 【255楼】 阴阳怪气啥呢看见赤2有梗羡慕死了吧 【256楼】 呵呵说他有梗的我只能说先把粉丝滤镜去掉再来发言吧！ 【257楼】 闭口不谈续约问题的懦夫还敢站出来营销“念旧情”人设？恶心死了 【258楼】 楼上积点口德吧好吗好的 【259楼】 什么情况啊，赤2的个人贴突然涌进来这么多黑粉，被买黑了吗？ 【260楼】 大top是这样的，看见我家出成绩了下家就坐不住开始跳脚了是吧，又想让姐姐屠你们家广场了是吧 【261楼】 赤2粉的恶魔低语jpg. 【262楼】 呵呵本来就是，说是因为团体回归宣传期才上的综艺，结果从头到尾一段舞都没有跳，资源咖都皇成啥了，上个综艺还不知道宣传一下团吗，六皇一走起 【263楼】 我的天啊是我起床的姿势不对劲儿吗居然有人说赤2是皇族？part十几秒的大皇族送给你担好不好？ 【264楼】 我家孩子的资源都是自己凭本事接的哈，换成团里另外几个人来上节目都无聊死了，谁乐意看几个丑逼站桩啊 【265楼】 个人铁能不能别讨论其他人，宝宝们我们动动手指头给他们送一个举报好不好？ 【266楼】 主持人都明里暗里引导了那么多想让他说续约的事情了，这哥们不是一直在闭口不谈吗？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吧，好像自己有点热度就觉得有能力单飞了一样，实际上跳出团体根本无人在意哈 【267楼】 团＞人是这样的 【268楼】 黑粉到底想干嘛啊？来粉丝的地盘狂叫还贴脸 【269楼】 真是笑掉大牙了，再说一个赤人气＞赤2个人试试看呢？什么时候你们团里还有其他人能拿到顶奢代言再说话吧！六奢一六男一没有对家只有下家哈 【270楼】 商务资源不还是公司给他找的，路上随便拉一个人问他是更知道赤2还是赤不就知道了？ 【271楼】 谢邀，我担单人地广出现在时代广场上的时候你团的歌连前100都进不去呢好不好？ 【272楼】 又来了又来了，仅粉丝可见的人大于团 【273楼】 我觉得没必要吵这个吧！现役团体里根本没几个人能做到人＞团，解散之后无人问津的很多啊 【274楼】 跟你这种春竹做同担我真的是无语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算什么？ 【275楼】 我不行了 【276楼】 行了你们粉丝内讧回自己超话吵架行不行？ 【277楼】 大姐你是不是有点太颠倒黑白了？本来这就是一个粉丝夸夸帖啊，你自己点进来找不高兴还赖上粉丝了，自己抬头看看标题然后滚出去行不行？ 【278楼】 粉丝破防了 【279楼】 谢谢关心哈我担的前途亮得我睁不开眼有什么破防的 【280楼】 《茶余饭后》上线一小时单集播放量已经破亿了哈！ 【281楼】 哇塞！就这个六男一爽！ 【282楼】 这么高的播放量就能看出来赤2才是真正的泛人气的火啊 【283楼】 不仅仅是粉丝在看，梗也很火哈，一个访谈类的网综能做到这么高的播放量，《茶余饭后》你真的考虑一下给赤2磕一个吧 【284楼】 能说吗？感觉赤2单飞也能火 【285楼】 当然啦~ 【286楼】 ……st这个季度挣来的钱全用来买水了吧，这个播放量注水的感觉我快要被淹死了 【287楼】 我真是对某些喜欢蒙住眼睛说话的下家无语了，什么时候狗公司愿意为赤买水都是我要开瓶香槟庆祝一下的事儿 【288楼】 st笑死了，风评这一块儿./ 【289楼】 口碑这一块儿./ 【290楼】 呃呃粉丝能不能别掩耳盗铃了？怎么可能一点水都没买过？ 【291楼】 只是单纯的想表达一下st居然愿意为了赤花钱 【292楼】 听懂的人都泪目了 …… 【527楼】 虽然翻了这么久的楼感觉大家戾气都挺重的，不过我还是想感慨一下赤2他们走到今天真挺不容易的，第一次上节目的时候还都有点畏畏缩缩的，现在已经成长到了，每一个成员都能单拎出去扛热度的水平了 【528楼】 并不是每一个成员哈 【529楼】 唉527我懂你 【530楼】 其实不管大家最后续约不续约我都会一直喜欢他们的，虽然嘴上说不续约谁看你们，可是真心话是只要你们过的好就够了 【531楼】 因为也看到了成员们自己的想法所以……如果解约能让你们奔赴自己想要的未来的话，这个后果我也能承担 【532楼】 唉 【533楼】 原本上面吵架看得我气血翻涌，现在我都有点想眼睛袅袅了 【534楼】 追星女的爱永远拿得出手 【535楼】 而且这一年一直在巡演，说实在的大家的状态都很疲惫，st还一直在里面插各种签售刺激销量 【536楼】 唉资本 【537楼】 本来挺想哭的，楼上这一句直接给我笑的鼻涕泡出来了 【538楼】 妹子们我是刚入坑的，想知道他们合约到底什么时候到期，不会连今年的年末都不能看到他们合体就已经解散了吧 【539楼】 应该是过了年之后再到期吧，年末舞台肯定是有的，不然今年大赏颁给谁？ 【540楼】 其实挺不确定大赏能不能给赤的毕竟销量跟另一个团咬的还挺紧，可是经过今天一天的骂战之后我确定了，就这个热度这个流量这个讨论度，赤不拿大赏谁拿 【541楼】 六团一就这样 【542楼】 应该会有年末舞台的妹子们，前两天赤5直播的时候说了 【543楼】 期待 【545楼】 年末舞台一定不要成为绝唱啊…… 【546楼】 没有人讨论一下mini4的回归概念吗，从热血战士一下变得那么明亮，真的很有故事结尾的那种盛大感，好像小说到了结尾，话剧到了落幕的时候，一切都要走向结束…… 【547楼】 没有哈我们march还要继续战斗无数个三月 【548楼】 但是回归概念里不是有“重生”吗 【549楼】 专辑概念都是提前多久就制作了的，谁知道那个时候续约的怎么样，凭借专辑概念定续不续约也挺好笑的 【550楼】 好啦，大家讨论半天最后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我们耐心等接下来的大赏舞台吧好吗好的 【551楼】 唉 【552楼】 都去《茶余饭后》这一期刷一下弹幕声量…… 第155章 全文完。 最近march可谓是风头正盛。 mini4辑在销量上成功突破了历代男团的销量记录, 主打曲《bright day》也成功守住了连续34天的日冠，哪怕打歌期已经结束，还依旧坚持着保持在十环内。相关词条的浏览度始终居高不下, 其中以对《bright day》概念的讨论最为热烈。 有人针对歌词中“未来太虚无缥缈，现在即使永恒”这一句进行解读，认为歌词传达的意思就是march续约无望, 觉得mini4辑就是赤专绝唱。 有人则对即将到来的a大台年末颁奖典礼充满期待, 而期待的原因是这可能是march最后一次以团体身份登上舞台进行表演。 再这样惊人的讨论度下, 本年度网友对于a大台年末舞台的关注度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每一天都有不同的声音、不同的消息传出来, 好像有无数条细密的线，争抢着要把march拽向一个未知的未来。 第166章 不过这些姜濯都不想再耗费心力去考虑了。st难得做了一回人，在繁忙的打歌行程结束后、在a大台年末舞台进行前, 黄莹大手一挥, 给成员们放了三天小假期。 所以他现在已经回了家，坐在餐桌上，狼吞虎咽地吃着妈妈做的家常菜。 “诶呀你慢点儿，你们公司平时是虐待你吗, 不是说现在已经不用节食了吗，看你这样子, 好像几百年没吃过饭似的。” 妈妈在旁边一脸嫌弃的看着姜濯说道, 可嘴上说的嫌弃, 手里往他饭碗里夹菜的动作却从来没停下过。 姜濯从咀嚼的空隙中抬起头来: “那能一样吗, 吃我妈做的饭肯定比吃别人家做的饭香啊！” 妈妈一下子被他这句话逗得笑红了脸。 “你这死孩子说话油嘴滑舌的, 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我这都是发自内心的好不好？” 做母亲的哪有不希望孩子好好吃饭的, 尤其是看他大快朵颐自己精心准备的饭菜, 心里面的满足感是无论什么都比不了的。 看着姜濯埋头苦吃之后剩下的后脑勺, 妈妈不由得想起上一次见儿子是什么时候。 去年过年也没见上, 前年也是。仔细想想，除了他出道第一年那年过年是家里人一起吃的年夜饭之外，后面的每一年，就好像是第一年姜濯随口说的话成真了一样，他一直因为工作忙而没办法回家。 从前那个能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一起忙着买年货的小男孩已经长大了，长成了每年过年妈妈只能在屏幕前看见他的、站在舞台上接受千万人欢呼的大明星了。 “后天走？” “嗯，后天下午公司的车来接我，然后就又得去彩排了。” “节目表记得发给妈，妈到时候准时准点看。” “放心，到时候肯定帅您一大跳。” “又贫。对了，我见最近网上好多人在说你们团不续约了，怎么公司也不出来辟个谣啊。” 想起来最近无论是自己在网上看见的，还是街坊邻里明里暗里跟他打听的，妈妈的眉头不由得皱在了一起。 “营销造势呗，妈您别听网上那些瞎说，我们好着呢。” 妈妈还准备说点什么，却被儿子打断。 “欸，妈，您这个糖醋小排做的实在太有水平了，要不是我还得顾着点身体管理，我真想一口气全吃了。” 无奈的笑了笑，既然儿子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那她也不想继续追问。难得孩子回来一趟，吃饭就好好吃饭吧。一边想着，妈妈一边又往姜濯碗里丢了一块排骨。 “回都回来了就好好吃饭，多吃一块没什么的。” “行，妈。回头他们要说我变丑了我就全怪你哈。” “行行行，快吃你的。” 外界的各种传闻好像根本影响不到姜濯一样，他一直保持着回家和妈妈在餐桌上吃饭时的那种平静心态，就连真正站上了a大台年末颁奖典礼红毯上的那一刻，他心里都难得的平静如水。 红毯上的闪光灯像是今天不把他们眼睛闪瞎就算白来一样，尽管他们是经受过训练的专业idol ，走下了红毯，还是忍不住跟经纪人要眼药水。 “诶呦我，下次不行戴眼镜吧，这隐形真是太难受了。” 终于落座，梁洵一边眨着眼睛一边说道。 这边钟铭刚刚笑着和路过的后辈打完招呼，脸上礼貌的微笑还没有消下去，就凑近了回话: “让你昨天再熬那么晚试试呢？” 被戳破了昨晚上干的坏事儿，梁洵也有点讪讪的，可打嘴仗这种事情，就算不占理，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我那是潜心研究舞台编排好不好？” “研究到游戏匹配大厅里了？” “嘿你，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那你别管。” 眼看着这俩炒的有点旁若无人了，姜濯赶忙插手制止。他一手一个把住两个人的肩膀，好像是在借力缓解因为久坐而产生的不适，哪怕动作幅度稍大，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行了，本来最近猜我们要解约的声音就很多，你俩等会儿要是吵起来落实了怎么办？” “……” 听他这么一说，两个人还真就奇迹般的老实了下来。不过也就老实了那么一会儿，没过两秒，梁洵就又凑到姜濯旁边搭话: “哥，咱们要是今年没拿奖怎么办？那咱们续约的消息什么时候发？” “……呸呸呸！” 在这种时候，李相夷对一些不能解释的东西显得格外虔诚。 “你赶紧给我呸呸呸！” “行行行，就欺负我吧你们……” 梁洵嘟嘟囔囔地缩了回去。 被他这么一打岔姜濯才发现，他还真没想过，如果他们没有拿到大赏该怎么公布续约的好消息。 在一开始的计划里面，他们觉得在拿到大赏之后的获奖感言上公布续约，是一个喜上加喜的好彩头。可或许是规划出来的梦太过美好，也可能是大家都不愿意想，如果没有拿到大赏会怎么办，这些天里钟铭修改了一遍又一遍他要拿着奖杯说的获奖感言，可从来都没有想过，如果事与愿违怎么办。 原本一丝波澜都没有泛起的心突然猛地一颤，姜濯感觉自己的手开始出汗了。 都说人在越接近幸福的时候越容易紧张，从前看见march优秀的成绩时那种骄傲和自豪，现在通通转变成了对自己的不确定。 这个成绩真的很好吗？ 他们真的得到了认可吗？ 舞台上究竟是哪个后辈在表演，又是哪个后辈得到了今年的新人奖，姜濯已经全然记不住了。他现在脑子和耳朵里的声音就像是一团雾，这团雾裹挟着他，把他带回了五年前那个墙皮时不时会掉下来一块的小练习室里。 他感觉自己的魂魄和身体完全分裂出来了。身体还在表演着大明星姜濯，笑着给每一个获奖者鼓掌，而魂魄正处于极度的自卑中，就好像电视台杂物间里最阴暗不见光的那一块地方，和外面的繁华格格不入。 灰扑扑的，还是那个连打歌舞台都上不起的新人男团，在只有一块大屏做背景的商场里卖力气地跳舞，最后只有几个喜欢热闹的小孩子愿意留下来看他们的表演。 “今年的年度专辑奖的获得者是——” 心脏都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姜濯听见了台下粉丝的声音逐渐汇成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声浪，他们正在喊着march的名字。 这声音就像是第一次拿到一位时，在头顶上方炸开的彩带，一下子把姜濯的魂魄拉回了身体。 “——march！” 哪怕已经排练过很多次，对着镜子一遍遍纠正过听到团队名字时应当露出的表情，可当成员们站起来互相拥抱，并且合同idol的其他组合的同事们握手拥抱时，姜濯只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表情管理统统都不在线了。 那座曾经传递给无数前辈的、具有极特殊意义的奖杯，今天居然握在了他们的手里。 钟铭颤抖着手握上话筒，张了张嘴，可惜声带就像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样，他又重现了去年年末舞台上的那个画面。 姜濯下意识地回过头看李相夷，后面的日子里他都已经习惯了，在这种大场面找李相夷撑场面准没错。 可他现在人在哪儿？ 缩在了身高一米九的周明与背后偷偷抹眼泪。 唉，这个团没了他姜濯怎么办。 姜濯在心里轻声叹气，走到钟铭面前，看着已经糊了一脸泪的队长，默默的把话筒接了过来。 可惜他的心情也并不像表面上装的这么平静，开口时声音的颤抖已经暴露了一切。 “大家好，我们是march。” 这是一句已经说过了几百上千遍的招呼语，明明已经熟悉到透进骨子里，可单单是发出这几个音节，姜濯都感觉需要停下来大喘一口气。 “很感谢能够获得这个奖，我代表成员们站在这里感谢一直支持我们的粉丝，没有我们的赤豆，我们永远不可能站在这里，拿到这个对我们来说从来不敢想象的奖项。 出道这段时间以来真的就像一场梦，有人说你们好像吃了很多苦，可是当我站在这里时，却很可悲的发现，我快要忘掉那些痛苦了。我唯一能记下来的，是我们几个人一直搀扶着走到现在，是老师、经纪人哥，陪着我们一起流过的汗水掉下来的泪。是演唱会和签售会上我们面对着的那一张张笑脸，还有不管处境如何永远支持着我们的家人，这一路上碰到的同事们，我都想要感谢。 当然最主要的，还有现在站在我背后，一个个哭的把妆都要弄花的成员们。” 姜濯笑着回过头，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方向，示意摄像机转过去拍他们。却在自己转过身调整麦架时忍不住低下了头，再抬头，已经是泪流满面。 “啊，真的有点丢人，我之前还说过自己不会哭的。” 第167章 姜濯抬手随便抹了一把脸，然后听见台下有个人正在大声叫着“姜濯别哭！”。 镜头也跟了过去，是坐在艺人席的邵初。 “好了好了，我长话短说。 在经过了很慎重的思考和商量之后，我们决定，全员续约。感谢这段时间来一直对我们续约情况表示关心的网友们，之所以拖到现在说是为了日后更好的合作。 有人说，拿到这个奖项的团体，就已经到达了职业的顶峰，后面继续活动，只会是给神话写下一个烂尾的结局。 可是march不会的，我们会像三年前第一次拿到一位那时一样，将这个奖项视为我们的起点。march永远在路上。谢谢大家！”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写在最后。 第二本书就这样完结了哈哈哈哈…… 其实这一本相比起第一本感觉熟练度有了但是因为梗没有太熟写的有点过于仓促，中间很多东西是自己拆了补补了拆填上去的。本意是想塑造一个乌托邦式的幸福团体结果因为连载期的各种事情想写负面舍不得写，把人写太好又觉得太不可能，最后总感觉别别扭扭的，也不知道自己把故事讲好没有，自己也不敢再看一遍…… 有时候甚至觉得march走的太顺了应该多一点内部纠纷的，可动笔就会删，生怕大家会因为这点矛盾讨厌某一个成员，最后就扣扣搜搜的带一点矛盾然后又解决，唉，下次狠一点好了。 连载期其实每一条评论我都有看，就是有没有勇气回复而已……经常看到读者说像自己追的团我都会小小害怕一下，生怕大家把我投厕什么的（不过我太糊了哈哈哈哈哈说不定投厕还能让我火一把bushi） 嗯，下一本应该会接着写男团，不过想试一下选秀，所以正在写选秀的大纲。但是最近又很想写女团怎么办呢，唉，人生就是这样鱼和熊掌都想要，我这贪婪的一生…… 不知道说了点啥，反正就是希望大家能喜欢这个故事，顺便感兴趣的请来看一下我的预收文~预计十月份存点稿再开~ 一想明天起床就不欠三千字了还有点忧郁（喂！） 前舞蹈博主后颜值博主的楼肖在拿到公司送他去参加选秀节目的通知时一开始是拒绝的。 开玩笑，他这人本就没有什么远大理想抱负。在凭借一条怼脸视频涨粉十万之后果断选择放弃了舞蹈赛道，哪怕那是他坚持已久的梦想。 “没看到你最近视频数据有多差吗？还想不想吃饭了？” 被负责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之后，楼肖的反抗没有起作用，被打包送去了《星选101》。 楼肖原本是准备走个过场混个脸熟就跑的，谁知道在站上舞台的那一刻，心底被压制已久的热爱又被激发出来了。 他要绚丽灯光为他而打，要台下千万人的欢呼声只属于他一个。 他要在舞台上闪闪发光，他要成为别人和自己的星星。 *主角混乱善良且最毒道德感低喜欢锐评 *不涉及现实中任何一位请勿对号入座 *存稿中喜欢男团文请移步作者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