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Way》


 Chapter 1

    我这一辈子就是在处理破事。
    「欸！清池堂要的红烧肉怎么没有买？」我拿着红烧肉的标籤走过去询问正在整货的採购主任阿克。
    阿克只是一副桀傲不逊、大条不甩样回：「晚班採购单上面没有打红烧肉，我就没买啦。」
    我瞪大了双眼，火气整个上来的说：「那你是没看到有印标籤出来吗？你也没去看纸本单吗？或你也没有查询客户昨天的订单上有没有下单吗？如果有，你怎么可以不买！」
    「那採购单就要写上去啊。採购单又没写，就是晚班的问题，我又不是负责接单的，这样一来我买了却是多买的话，责任算谁的啊？」
    我咬紧牙根说：「你现在立刻给我去买红烧肉，少在那边给我五四三！」
    「我不要啊。那又不是我的问题，只要採购单上有写又有标籤，我哪一样產品没有确实买的？」
    「你敢给我说这个？说得好像你真的那么有能力都可以把產品确实买好，你哪一天不漏东漏西的？真要那么有能力有本事，好啊。靠自己去开发市场、去跟厂商协商啊。我又不是採购人员，干嘛要去帮你做这鸟事？你要我去开发市场，可以啊?你扣主管津贴。」
    「你他妈是在靠北什么啊？啊？干你娘你现在是在靠北什么啊！」
    「我才干你娘咧！我干你娘老机掰！你要就现在给我去买、要就扣津贴我不会再要求你能力多好，反正你的能力就是这样！」我的气势一点也不输给阿克。
    这时经理赶紧跑出来圆场说：「怎么了啊？」
    「叫你的採购主任确实做好每一件事，如果无法做好，就不要担任主管，做事像智障，智障都比你会做事！」我瞪着阿克说。
    「厚。我没看过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气焰这么大的。」阿克不屑的说：「小心嫁不出去啦！」
    「嫁你娘老机掰啦！不准叫我什么”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我是副理?是你的上司！听到了吗？我是你的上司，啊？唷？怎样？意想不到吧？我是你上司耶。跟你同期进来就咻一下爬到你头顶上那么高的上司呢。对啦。这也难怪你不服我啦。我要是什么才能都没有也只剩下可以自以为很厉害啊。」
    「干你娘！我要不是看你是个查某，我他妈就干死你了啦！查某郎嘴不要这么秋，怎么被干死的都不知道！副理又怎样？我干你娘！」阿克胀红脸恼羞成怒吼着。
    「我才干你娘！我还干你娘的娘！要不是看你是个低能儿，我早就踢你懒叫了！噢没有，你没懒叫，你就是懒叫没有我的大，才只能当我的手下。」我挑衅着说，话速非常快。
    经理慌张的赶紧先把我拉到一边说：「小迭，你先息怒一下……」但我知道她只是想帮她男人讲话。
    「息屁怒啦！」我挥着标籤说：「我每天每天每天都要跟阿克讲自行採买的事！我没有忍吗？我已经忍很久了！就是因为我都忍下来也好声好气的跟他说，他才会越来越嚣张！」
    「我知道……可是、可是……人难找，你把阿克骂走了，谁来担任採购？」
    「那是你的责任！」我把标籤用力拍在经理手上后就转身离开了。
    进去办公室里我老大不爽的坐在自己位置准备业务，外场一堆王八羔子，每天就是搞一堆破事，我也不想管啊！当我浩霸太间喔？（吃饱太间）只不过问题就在经理不太会管，经理不太会管就肯定导致外场更加我行我素，已经够懒散了会变得更懒散，更懒散就会出事、出事老闆就会不爽、老闆不爽会对谁发脾气？他当然是对我跟经理发脾气啊！
    我现在做的这间贝斯特蔬果配送是台中分公司，总公司在竹北，分公司是在2014年成立，我是在2018年进来，到现在也做三年了。我做到快半年时老闆见我有点人脉且口条好，因此要我当业务。
    很刚好我那时候跟当时的男朋友分手，于是我想说好吧。反正我没男人也没事了，在工作上来点有点挑战性的事务或许可以让我快点走出失恋的痛。
    我做出了点成绩来，超快就升上业务主任，一担任业务主任后跟老闆相处的时间自然也会比当底层人员时还要多，我就大概摸到了老闆的性情，我们老闆就是很典型的惯老闆，跟很多老闆一样，你给他看到钱他就勃起，龙心大悦！你跟他要求什么他都好好好，要高潮有高潮、随你怎么干他，他都爽爽爽；没让他看到钱他自然就是勃然大怒，要什么没什么、要高潮没高潮、想干他想得美，自己回家尻自己。
    结果，我满成功让老闆勃起了。
    我因此才能在短短三年里就担任分公司的副理，但在分公司担任主管并不好做，因为我们工作挺粗重但福利薪资很不怎样，很难请人且能请到的都是堆阿撒布鲁，但既然我现在升到副理了，那种狗员工我就是给他骂到离职，管他咧。没人手就是经理自己下去做啊。再不就是协理、总监要去想办法，不关我的事。
    「说是这么说，你当初对我还不是超级靠北？我那时也只是底层人员啊！」晚班同仁苏莹馨说。
    我大笑不已。
    我学习力满快的，就会觉得自己很屌，因此很爱酸人，会认为为什么我一天就会的东西你要学三天？这明明就是很简单的东西，是有要你学到量子力学吗？还是要你画出保罗塞尚水准的画作？
    超多新人被我酸到离职，苏莹馨是其中一个被我酸哭好几次的晚班同仁，她以前讨厌死我了，来上班时只要看到我那台墨绿色的新型伟士牌机车还在就会不想上班，整天就是在那边诅咒我被人干死。
    「我是在训练你好不好！」我拍桌子对苏莹馨说：「看看你现在一表人才，气色红润，不把你干到腿抖只能在地上爬，你会知道要怎么学着站起来站稳吗？」
    「好啦。我喜欢被你干。」
    「嗯。乖，这才是我的好女孩。」
    「可是你那时候干到很没人性啊！我都屁股痛痛耶！」
    「要把你这朽木干到变成可雕也我鸡鸡也痛痛耶。少在那边跟我五四三，你有想过我干嘛要去干朽木吗？你看我长得像白痴吗？就是看你是个可造之材才干你啊。」
    「是齁??」她虽然质疑但表情很乐，在那边装，明明就爱听我这样说。「好啦。其实你也是对我很好啦。」她是一个比我还要简单直肠子的年轻女生，今年才二十四岁，小了我四岁。
    我才是被乱机车过来的吧！公司有一个做得比我久的老鸟，从总公司调来的，我刚进来时她就看我是个年轻女孩以为好欺负，什么事都丢给我做！她就在那边悠哉轻松听她的什么《明天会更好》、《追梦人》那种老人歌，死老人在那边混水摸鱼什么？
    于是我进来第十二天就不爽火大骂她，她被气哭，竟然直接拎着包包离开。是我不得不打给她，用甜言蜜语把她哄回来，说些明天会更好的垃圾话去爱抚她，真的是有够靠北，我竟然要去撩一个老女人。
    「不过我昨天有听到阿克说他会离职说。」苏莹馨说。
    「离啊。我就是要他离职。生鸡蛋没放鸡屎有，你自己说，我有那么无情吗？」
    「也没啊。做好自己的工作本来就是应该的。」
    「对咩！他把工作做好这种事情我唯一得到的好处就只是能心无旁鶩点的做好我的事罢了，其馀我根本没好处啊！想不到他连我最渺小的希望都不愿意给我，还干我们的经理！」
    「干不到你只好干经理了。」
    「想干我要有三十公分好不好！」
    「你又知道他没有三十公分？」
    「连红烧肉都不会买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三十公分？红烧肉才有三十公分吧。我寧可被红烧肉干，还比懒叫好吃。」苏莹馨被我逗到大笑不已，她这傢伙超爱听我讲腥羶色的，每次都笑到很爽、被我撩到很high。

 Chapter 2

    今天我一来上班老闆就把我叫进去办公室了，只见老闆背对着我在看着掛他办公桌后面的山水画，我把门带上说：「老闆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闆转身拉了他的董座椅坐下说：「我是要问你对未来有什么想法跟规划？」
    我想了想，我现在二十八岁，是个年收入才五十万出的副理，单身，没车没房。存款离一桶金还满有距离。
    我暂时不想换工作，我这人一旦有工作基本上不会轻易的换，我认为这间公司有发展性，对于业务方面我确实有些构想。我想做到别的菜商做不到的事，就有机会提高我的收入，也整体提升公司的地位。
    「很好！我就是欣赏你有衝劲、行动力高、脑袋灵通并且比前经理还要有事业心！」老闆说。
    「前经理？」我错愕问：「经理不做了？是真的？」
    「这重要吗？」
    「呃。不重要吗？她是你的高管耶！」又不是走底层人员或工读生，走了一个经理不重要吗？
    「耶。」老闆挥个手还发出嗤之以鼻带点不耐烦音调说：「她既然要因为一个男人而坚持离职的话，那她对我来说当然一点都不重要了，难道公司会因为她就倒闭吗？」
    「难说喔。」
    「什么！说什么啊！」他叱喝着我。
    「没啦。」
    「我此生最恨别人背叛我！她要对我无义，我也无需再对她有情！少跟我提到她多重要，我再也不想听到她的名字了！」
    此生咧……但他就是这样，口气跟用词都颇戏剧化，个性还非常任性，不过惯老闆都这样，”此生”都憎恨离职的员工，尤其老鸟跟主管离职，惯老闆此生都会觉得离职员工就是白目与背叛。
    惯老闆此生都会认为自己有恩于手下，也很爱自以为给的薪水是美金，他们会美化自己的恶举与鸟样，我们离职他们就会认为我们此生不会再找到比现在更好的工作了。
    老闆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想了想后说：「算了，过去的就别提了，我找你进来也不是要跟你聊这件事。」
    「喔。那老闆有什么事吗？」
    「我想要你担任经理的位置。」
    「啊？」
    「啊什么啊！」
    「喔……蛤啊！？你说我吗！？」
    「怎样？你对于我的安排跟指令有什么意见吗？」
    「我、我、我当然不敢对你有什么意见?但我此生都没有选择跟提出意见的权利吗？」
    「什么！」他叱喝出来害我抖一下肩膀，我不是很胆小的女人，但他的声音超宏亮又低沉，每次叱喝都会害我吓一跳。我会吓到的最大原因都出自于没料到他会如此大惊小怪，这有必要到叱喝吗！「你要有什么选择权？经理下来就是你最大了，她现在走了，当然是你来担任这位置啊！而我虽然是这么说，可不是随便就这样做决定。你的才能在哪我知道，我当初才会把你安排担任业务你明白吗？」我点点头。「你看，我没看走眼对吧？业务的职业你做得如鱼得水，你当业务才短短两年，从三台出货司机拉到六台，这些我当然都看得见，而我还有看到的是?你不光只是有业务能力。」
    「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考虑什么？你还要考虑什么？我跟你说，如果你有把分公司给扶起来自然会再另外谈薪水，未来我也会让你成为我的合伙人，你不要觉得我在画大饼给你，我当初其实没有那么想开分公司，因为我有别的想法与目标想去做，但很多原因我衡量过后还是先把蔬果事业再做大好了，也可以连带提升我们贝斯特的品牌形象。」
    我眨了眨眼，儘管我觉得他就是在给我画大饼，但想想我也二十八岁了，这里儘管是传產中小企业，主管薪水没有说非常香还要做得跟狗一样，可是现在要我再去找什么更好的，我也有点懒。
    一来，不管怎样我对这里也很上手了，去到别的公司即使是去应徵主管级也要重新来过，我还不一定有办法待得住。
    二来，我老说这里破又烂，可我会待到现在自然是因为做得挺有成就也喜欢。
    三来，贝斯特也不能算是小公司，还持续有发展性，未来不见得不会更好。
    四来，虽然我还有好几个上级跟老闆，但反正他们大多时间都远在竹北，我接下经理的话在台中就有更多权限。
    反正随便一想都有四个我认为的优点，那就接吧。
    「恭喜啊。」白芷羿举起酒说，我笑了出来也举起酒杯跟她乾杯。「想不到你这个吊儿郎当、不正经又低级的女人也会有这么风光的一天喔！」
    「我也觉得自己满屌的。」我耸个肩膀说，我甚至还不是靠资深的。「但我应该更难嫁出去了，哈哈哈哈哈！」
    去年我妈带我去算命时，算命的说我是劳碌命又晚婚，我问师父晚婚是多晚？他跟我说三十岁以后。你妈的三十岁以后是多后？六十岁也是三十岁以后啊！你们这些算命仙老爱讲这种模稜两可的事，我又问他我为什么会晚婚？是因为我飞黄腾达，当上世界首富没男人敢娶我吗？
    他”斩钉截铁”说不是，又讲了一些意思是我不会多有钱，也不会穷困潦倒，可儘管没那个命可以财富自由，倒也能比一般人过得好一点。
    我就觉得这算命师在害我，我妈听了就更生气我甩掉前男友，跟前男友分手时我妈很不能谅解，这么有钱我干嘛跟他分手？我当下还在失恋的难过与愤怒气头上，就呛我妈：『拎北也可以靠自己赚很多钱啦！他家开婚纱店有钱了不起喔？我他妈以后会有钱到就开可以排成鑽石形状的婚纱店！』二十四小时都亮大灯，卫星会拍到台湾台中有我开的一堆婚纱店，排成的店面从宇宙看下来就是一枚鑽石戒指！
    我最屌的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开这么多婚纱店吗？穷人家开店是因为看准这產业是未来趋势有赚头，也许有机会店一间一间的开；我则是看准未来一定更少人结婚，于是我的店就会一间一间倒，这样你就知道拎北有钱到是开店来倒的啦！怎样！
    我妈就更气我还有心情豪洨。
    「嫁了也没一定比较好啊。」白芷羿说完便叹口气。
    「干嘛？说得好像你是过来人一样。」
    白芷羿噘了噘唇又微蹙一下眉头思考过后松开眉头说：「就我同事的事。」
    「同事？」白芷羿是做央厨的，任职的公司是我现在第三大咖的客户睦扬集团，每个月叫货量落在一百八十万至两百万左右，是我亲自谈成的重要客户之一，也是因为我谈成这笔生意而被公司很多同仁怨恨得要死，那其中竟然还包括前经理。我也因为这间立刻升到副理，老闆爽到不行，那一年我们主管级也因此有国外员工旅游。
    「就一个去年来的同事伍康柔，跟我同年今年三十一岁。」白芷羿说。
    「嗯。」
    伍康柔一进来是让白芷羿带的，两人因此很快熟络起来，久了，难免都会聊到私事去，白芷羿才知道原来伍康柔是透过睦扬的採购人员介绍进来的，那个採购是伍康柔大学打工认识到现在的好朋友邱思茹。
    「伍康柔是属于很艷丽型的大美人，儘管长得艷丽且相当有女人味但不是走性感路线的，她是属于自然派的。」
    反正，伍康柔在二十八岁那一年，她跟交往一年多的男朋友结婚了，本来还以为遇到真命天子，谁知道结婚后没多久丈夫就原形毕露了。
    「她前夫是一个控制慾超级有够强的男人，他会这么殷情都只是表面，结婚后他要康柔主内就好，其实就是不想康柔去外面工作接触到其他男人，也不太会去在乎关心康柔的感受，他除了把康柔娶回家当免费佣人外，他每天都想上康柔。」
    「啊？」
    「就我这样听下来认为他就只是想把康柔娶回家操而已好不好！」
    「懒叫很大或很有钱吗？」
    「我不知道懒叫大不大，但钱还好。」
    「没钱岂能白干！？」
    「靠北喔。反正，康柔如果拒绝，他就会把康柔讲得很难听，说些她当人妻子竟然都不尽夫妻义务啊、康柔就是这样才一直都没人爱啊、拜託你也是因为有我才可以不工作，凭你的资质跟才能你以为你可以赚到多少钱过上多好的生活？你也只剩下脸跟身材才会有男人看上你啊……等等那些羞辱康柔的话。」
    「好机掰喔！他妈的这种男人就是要把他的懒叫切断，如果他有钱就是製造意外弄死他领他的财產。但如果是马斯克等级的有钱，好啦我贱。你干死我吧。边干我边骂我。」
    「有没有格啊你！」
    「唉唷！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尊严不能当饭吃啊。而尊严是来自于财富。好啦我说说的，干！烂人！我此生最讨厌白嫖的！」

 Chapter 3

    白芷羿继续说偏偏伍康柔的性格很懦弱，被前夫这样说又加上过往一些不是很美好回忆的经验她变得更自卑了。身为伍康柔的好朋友邱思茹便一直陪伴伍康柔，也不停力劝伍康柔离婚。可是伍康柔就是会害怕，她怕提出离婚，前夫会揍她。
    反正最后还是有经过一连串的搏斗争取啥的，伍康柔成功离婚了。
    「邱思茹也很好心的安排康柔跟自己当室友，并且拉伍康柔进来这份工作，终于脱离了前夫的魔掌。」
    「那……这不是很好吗？你干嘛还要感到很苦恼的样子？」我问。
    白芷羿又叹了一口气后说：「说是说邱思茹很好心，但日久都会见人心……久了我就觉得邱思茹有点奇怪，于是前几天我忍不住询问康柔：『是我想太多了吗？我怎么觉得……思茹对你的关怀好像有点过头了？』」
    「邱思茹也尬意她？」
    「对，可是这不是很单纯的尬意好不好！讲难听点她对康柔的佔有慾跟控制慾超强，不只超越了友情也超过感情的道德规范。她会控管康柔的交友，也会过于关心康柔的行动。」
    「又是个机掰人！你同事怎么都遇到这种机掰人啊！？」
    「对啊。于是当我这样问康柔时，她一开始还否认，就说些思茹也只是关心她。但过几天也不晓得遇到什么事或想通了什么，康柔才跟我承认她也觉得思茹让她有点喘不过气，可是她就是念在思茹一直都在帮助她，还介绍了工作给她，认为思茹是她的大恩人。」
    「哇……害啊。这害啊。你同事会被甲告告（吃定）。」
    「我叫她要想办法逃离，她是有说她会想办法，但她就是会卡在思茹有恩于她，不过幸好的是她还是有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什么意思？」
    「就其实邱思茹有时候会故意喝酒装疯卖傻试图想要亲她，有一次更夸张，康柔睡到一半感觉到有人在她的旁边，她吓超大一跳醒来转身发现竟然是邱思茹抱着她在睡觉，她很惊骇的问邱思茹为什么擅自闯进自己房间？邱思茹只是装傻说自己喝醉误以为这是她房间就离开，重点是康柔根本没在邱思茹身上闻到任何酒味，从此以后康柔就会锁房门了。」
    「真的是离开了一隻狗又跟一匹狼共室耶！你同事破事也很多馁！」突然有一种同病相怜的亲合感，女人，我跟你虽然不认识，但想不到我们竟然有共同的经歷，这让我感到……太爽了！世界上不是只有我很衰，也有人跟我一样衰，心理平衡多了啦！
    「我想要把康柔带出来。」
    我眨眨眼看着白芷羿几秒后问：「是因为你也想上你同事吗？」
    「没有啦！噁心死了！靠北喔！你机掰喔！」她超不爽的揍我，我哭笑不得出来，干嘛真的打啦！「我只是把她当好朋友！她很吃苦耐劳，而她遭遇了很多不太好的事，也不会是那种老把自己表现得多惨又多惨的人，还是一样超级善良，善良虽然让她很软弱到懦弱地步却也是她很坚毅的因素。」
    「听起来好奴喔。」
    白芷羿低头晃了晃自己手中剩一口的啤酒后抬起头看着我说：「其实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嗯？」
    今天来上班时我有点无奈，我拒绝了白芷羿的请求，这让我感到超级过意不去的。
    酒真的会坏事，我当下喝得有点多，无法想得周到点便不假思索就拒绝，今天一早醒来头脑清楚多了，满后悔直接了当跟她说：『没办法，我们公司人手已经够了。』
    虽然我说的是事实。
    但……不管这是不是事实，我要帮她想办法啊！这又不是无法改变的事，我真的很白目馁！
    白芷羿的盘算很简单，她认为把伍康柔放在我身边她比较安心，毕竟伍康柔若要有效远离邱思茹的掌控势必要离开职场，可是离开职场后白芷羿就不能够贴身保护伍康柔，她担心伍康柔那怪磁场在别的地方肯定又吸来怪人。
    我是有跟白芷羿说我们公司也超多怪人……
    我们薪资福利到现在仍然不够完善，能请到的依旧多是啊撒布鲁的。
    这种地方能够请到素质最好的人大概就是以我为标准了，什么标准？没有前科、家世清白、没偷没抢过也不会吸毒……好啦。虽然我酒鬼，但我可以因为喝酒坏事的背叛我男朋友跟追我的其他男人打炮（儘管我没这样过啦）或者在路边撒尿还用尿绕出一个干字这种超没水准的事，也绝对不会让酒坏了我的工作跟人生。
    手脚乾净、不偷不抢也不毒不酒并且会背九九乘法就是优秀！人才！状元！
    还有我们有员工宿舍，伍康柔能暂时不担心住的地方。
    这时曾被我兇哭的老鸟林文姿打断我大喊：「经理！」
    我吓一跳看着她回：「叫那么大声干嘛？」
    「我叫你很多次了馁！小欣刚刚打电话来说她就做到昨天不做了啦！」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问她啊。」
    什么！干嘛突然不做！我赶紧打电话给我的早班正职，好不容易有一个待得住的，虽然也才来两个月。我们薪资福利差要留人有困难度，另外一点是我们办公室气氛没有很好，就是老鸟菜鸟制很严重。
    「喂？小欣哦？我洛副理……不是，我洛经理啦！你为什么不做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喔。没啦。可能就不适合吧。」
    「不适合？为什么？你不是说你想要多赚一点才转正职？」
    「是啦！可是……就是……」
    「没关係你直说，我们来看是有什么问题好吗？」
    「好吧。我不喜欢公司的老鸟制度，而且薪资福利真的太差了，抱歉。」
    我眨了眨几下眼，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我是被乱机车过来的，所以我也会机车别人，基本上我不太机车兼职的，而虽然我说不要去要求底层员工太多，但正职的我还是会机车一下，只是我对主管是严格。
    一直以来我并不重视这个问题，犯三次错我就是骂，我骂走了好几个正职，但我没差，我一直认为反正我上头还有好几层主管，人事问题不关我的事，人手不足的话那些比我高阶的主管自己去想办法。
    没有人，你们这些高阶主管自己下来做啊！
    但我现在是高阶主管。
    靠！靠北耶！ki阿哇（我惨了）！
    我马上阿諛奉承諂媚对小欣撒娇：「嘛?小欣欣，不要走嘛！不要不要嘛！我现在是经理了，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会改变不良风气，不会让你们受尽委屈也会力争你们的薪水跟福利，所以不要走嘛！我们不是有过愉快的回忆吗？你忘了吗？那天在海边浪漫的星空下，你我眼神胶着、心灵交流……」
    「你是在靠夭喔？」她哭笑不得说。
    「你忘了那天我们之间的承诺与山盟海誓吗？你说你一辈子都会陪着我的！我也说我会守护你一生啊。」
    「你那天明明就是喝酒后念我为什么那么笨。」
    「呃……真的吗？我这么机掰喔？好好好我机掰，但我不会再这么机掰了嘛！我改、我改！」
    「经理抱歉啦……其实我也找到新工作了啦。薪水高很多……对不起了。」
    我在内心大叹一口气，只好就放手让她走，薪水比我们这里高就够让我闭嘴了。祝福她一帆风顺后我掛上电话浑噩的想着，不行……现在时代已经不同了，重点是我现在是高阶主管了，我不能再让那什么传统老师傅风气继续下去，现在年轻人不会吃这套了，我除了要提高薪水也要实施爱的教育，不然请不到人岂不是换我做到死！
    啊！那太好了！刚好！我缺人了可以请伍康柔！
    ※先放三篇概念
    本故事非常长，应该会分上下部。
    正式上传时间再几个礼拜后了……
    本故事从头到尾都不会收费，我也会尽力维持文章的品质
    谢谢阅读我故事的大大们
    另外我再提醒一次，此故事有相当多粗俗且不雅的脏话xd斟酌阅读

 Chapter 4

    「唔。小迭，你今天怎么没准时下班？」苏莹馨在晚班时间来时看到我问。
    「是不是想念我们晚班了呀？」另一个晚苏莹馨半年的胡英慈问，她也算是老鸟了。
    「我有件事要跟你们两个说。」我暂时放下手边工作看着他们。「你们也知道我升经理了嘛。改朝换代了，我要改变制度。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样用军人的方式去带新人，我们只是卖菜的，不是国军，以前那种制度本来就不行，欸。你们也不会想做到死吧？对不对？」两个女孩乖乖点点头。「所以从现在开始，只要有新人进来我们都要用爱的教育，旧制度全部给我废掉！不准给我摆什么老鸟姿态，明不明白？」
    「做不对不可以呛他们喔？」苏莹馨问。
    「呛你娘啦。好啊你呛。你也可以骂。人走了你自己给我加班加到隔天早上。」
    「好嘛、好嘛。我不呛也不骂了嘛！」
    「好好的说，当然这也要看情况，反正我会教你怎么做。另外，我今天下午有跟老闆开会，跟他讨论过后做了人事异动，有公告在员工群，你们也有看到吧？」
    「有。但我真的要正式担任晚班主任吗？不能有选择权吗？」
    「什么！」我叱喝她害她吓到抖一下，其实我叱喝一声说”什么”是老闆学我的口气，我说我会机车手下，不爽或顶撞我，我就是会叱喝他们”什么！”
    有一次被老闆听到就说：『唉唷？听起来很屌哦！』我整个纳闷屌什么屌啊？是在讲三小啦你这个北七中年老男人？从此以后他就用”什么！”来叱喝我们。
    「可以给我加薪但不要担责任吗？」苏莹馨嘻皮笑脸说。
    我也露出温柔大微笑说：「我射在你子宫里，搞大你肚子但不认这孩子你说好不好呢？」
    「反正你又没办法真的搞大我肚子。」
    「你又知道我没办法？你有看过我脱裤子吗？搞不好我真的有老二只是偽装成女人罢了。」
    「好啊。裤子脱下来。」
    「好啦、好啦。我没老二。吼唷你是怎样？你真的不想担任主任？我认真说哦。你不想我会另外请人担任晚班主管，你就是回去一般正职，主管津贴也没有了。」
    「好啦、好啦。我当啦。」
    「对不对？有钱赚干嘛不赚？我跟你说，你给我好好当，我不会亏待你的，每天都去翻你的牌、让你抽搐入睡你说好不好？」
    她就喜欢听我讲这些有的没的因此笑得乐开怀说：「好啊好啊。我老公还在牢里，好久没抽搐了。」
    「那就乖，ok？你当主任我每天都会让你湿到整个办公室做水灾，办公室人员来上班都要穿潜水衣跟氧气筒游进来；你不当，你的人生就变沙漠。」听到我形容到那么夸张她又笑得更爽还一脸已经高潮样，这女人真的很腥羶色耶。这时有个人进来，我困惑看着那女生说：「你好呀！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请问……洛经理在吗？」
    「我就是。」
    「我、我是要来面试的伍康柔。」
    唔。欸干……靠北咧。真的假的？这女人真的超美馁。那天还想说白芷羿可能夸大，结果没有馁。气质也超级有够好，这、这……太好了！有个这么正点的妹妹来我们公司，搞不好可以让外场司机们上进一点！
    还柔柔弱弱的，根本镇压男人的极品！
    这女孩一来，那些外场司机肯定会为了耍帅抢着工作，每一个都会准时上班且极为有效率的送货到店家。于是在我的带领之下贝斯特的评价因此更高，搞不好威王集团旗下的其他品牌都愿意跟我叫菜……
    哈哈哈哈哈哈！想到就爽啦！这就是我要的女人！
    「哦！好唷。伍小姐你先跟我进来吧。」我和蔼可亲的请她跟我进去老闆办公室。
    「好。」
    声音也很好听馁。成熟女人的声音，倒不会说柔柔弱弱的，光听声音会给人漂亮客服人员的感觉。
    超想直接跟她说你录取了。
    不过行程还是要跑过。一开始就是最基本的面谈，薪资福利、工作内容。
    讲到后来我决定不给她选择权，但是要丢些好处诱惑她说：「你看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我可以放宽你没上班前就直接住宿舍。」
    「可以吗？」
    「当然！我亲自帮你铺床，也会亲自帮你搬家，而你放心，我们现在楼上住的外劳都是女生，也都阿姨了啦。做很久了品行都是端正的，绝对不会骚扰你。」
    她露出很温柔美丽的微笑说：「嗯嗯！」
    「要我先带你去宿舍看一下吗？你要挑房间吗？有观景房、总统套房、砲房。」听到我说砲房她终于露齿笑了出来但脸胀红点点头，好单纯的女性哦。我喜欢！
    伍康柔知道可以先搬进来就答应要来我公司上班了，只会再拖晚个两天才正式上班，她必须得跟邱思茹好好谈。
    「我爱死你、爱死你了啦！」我在电话里跟开心的跟白芷羿说：「我好像已经看到光明的未来了。我的司机们每一个都好有衝劲，错误率降到最低，还因为有这漂亮妹妹在而变得彬彬有礼……」
    「你这女人很讨厌馁！少在那边把她当花瓶了啦！」
    「你听我说，人们根本都误解了花瓶，任何人事物都要摆在对的地方，就像你不能把棺材摆在婚礼里、不能把婚礼办在墓园里啊！所以说，你认为花瓶对插花艺术家来说重不重要？」
    「好啦、好啦！我说不过你这业务嘴啦！」
    「像我就不适合靠外表赚钱，妈的谁叫我有烂个性。有时候我也想过要改掉自己的烂个性就可以勾引老闆，可惜我看到老闆嘴脸就想揍他，肛门脸，我超想拿九族文化村摆的巨大阳具插入他那肛门脸，总监也是。」
    我有从总公司那边的同仁口中听到一些反对我的声音，来自于总监，当老闆说要我担任台中分公司经理的时候他有去跟老闆提出意见。
    他不希望我担任，觉得我很幼稚又不正经还不受控，也不认为我的能力有资格可以当经理。
    但他是干砲老男人讲干话！台中分公司只有我一个业务，总公司有四个业务，我一个人是有办法拚过四个人的业务量是不是！
    他不爽我一个人就可以屌打他的四个业务，他有四个业务加上他一个带头的，谈了一年谈不成皇家集团，笑死人了垃圾！我半年就谈到，让北部的皇家集团也叫我们的菜，你四个业务在吃喷是不是！
    还在那边说我并不是真正的实力，拐弯抹角的说些女人谈业务本来就比男人简单，在那边意有所指我靠美色，去你妈的我的美色要是可以那么好赚钱，我来这破公司工作干嘛？去金钱豹酒店就好了啊。
    「你们总监很靠北耶。」白芷羿说。
    「超靠北的啊。奥懒叫整天就是穿紧身裤、梳贝克汉头，以为他是贝克汉喔？老男人了梳什么贝克汉头，紧身裤还超级有够紧的，都那么紧了裤档那边还是平的。」
    「你是在靠北喔！注意什么老男人的裤档啦！」
    「我就看一下他屌可以多大啊。我要男的穿那么紧的紧身裤一定一大包，非勃起状态。勃起状态的话只能不穿了，没有任何裤子可以容纳我的巨根，让女人看了尖叫、男人看了晕倒。」
    「为什么突然扯成这样啊……」白芷羿哭笑不得说，我狂乱大笑。

 Chapter 5

    伍康柔正式进来公司上班后，果然马上就让外场跟司机那群萧d哥乖巧很多且记忆力变强，记忆力变强意思就是出车前司机要拿三联单，撇开兼职的我不太想去念他们什么，六个正职司机就有高达四个是白痴老是忘记拿。
    伍康柔一来他们每一个都会记得要拿，因为伍康柔暂时负责在办公室与外场对接的窗台递三联单给司机，司机可以近看痒眼一番或跟伍妹妹谈上两句。
    我没有真的要把伍康柔当妓女一样将她安置在狼群里任那些男人抚摸与褻瀆，只是递三联单给司机是最基本的工作内容她总得先学过。
    「大哥开车要注意安全哦。」伍康柔对过来拿单子的狗城哥说。
    「偶最注意安全了，偶都嘛会戴套。」城哥嘻皮笑脸说。我听到便停下打键盘的动作抬起头看过去，见伍康柔的微笑有点不自然，城哥又继续白目说：「你要不要来帮哥哥戴套套啊？」
    我立刻起身走过去，停在窗口双手交盘在胸前对城哥露出一个超大微笑问：「不如我来帮你戴你觉得怎样？我家刚好有电子显微镜，放到最大倍数就可以看清楚你的懒叫在哪里，免得浪费时间找太久。」城哥见到我出面便摸摸鼻子赶紧去送货了，我白了他一眼又看到伍康柔看着我偷笑了一下，我才也哭笑不得说：「真的是很北懒馁。死老男人吃得满嘴都是檳榔汁还操着台湾狗语却老是自以为很帅，懒叫怎么不ㄉㄟvㄉㄟva去甲赛（掐一掐去吃屎）！」看到伍康柔含蓄到靦腆一笑，我双手继续环胸看着她说：「如果你有感到不舒服要说知道吗？我也有跟他们说了，我请了一个很正的妹妹进来，也知道他们一定会很high，有警告他们不准没分寸又失礼！」伍康柔又笑了一下的抬起头看着我点点头。「如果太过分你马上来跟我讲！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尽委屈！」怎么可能让公司之花受委屈咧。
    「好，谢谢经理。」她用很乖巧懂事的口气回答，太好了。我就喜欢漂亮又乖巧懂事的女生，女生就是要这样才好控制……我是说，讨人喜欢。
    「好啦。那等一下司机全都出完车后你先跟小娟学最简单的算帐，压力不要太大，不懂都可以问哦。不要害怕问问题也不要怕出错，谁都会出错，不要放在心里。我也会出错啊。」
    「嗯嗯！」伍康柔乖巧点点头。
    「只是有时候文姿可能比较大惊小怪，她那老女人就完美主义者，屎尿一堆，啊完美主义者就是有一颗纤细的心，细到易断，一个数字错她就断掉了。于是她就会感伤，觉得世界好黑暗、自己好不幸，惨绝人寰、世界末日，你要记得她就是一个诗人，诗人的心都敏感易碎。」
    「很会扯耶你！」一旁的小娟听不下去说。
    我放声大笑走过去小娟那边说：「欸！难道我有说错吗？他妈的老机掰咧！就为了把二十打成两百打电话来跟我说新人安抓督安抓，改过来就好了，歷史都可以改写了，帐单写错了不能改吗？又还没送出去！
    还是二十打成两百会让火箭发射失败？如果我们是在nasa工作，喔！那些微的数字计算差距就真的代志大条了，a蹦ki（会爆掉）；我们只是在贝斯狗特蔬果公司上班，算错几十块的钱不会蹦ki啦！」
    「重点是她又没很忙，我才很忙吧！」
    「好嘛、好嘛。我会再请人，我一定会再请人，现在还没人手的状况下我也会亲自处理，你如果算到来不及下班就全部都丢给我知道吗？你就准时下班，不用为了这间破公司这么努力，你们愿意帮我到这样我就很感激了。」
    「但我想说你也会很辛苦啊。」
    「这么贴心！我最喜欢跟女生做事就是这样，乖巧懂事又聪明细心。哪像男生！妈的一堆笨蛋废物！整天只会在那边吃檳榔、抓懒趴的，送个货可以把货送到飞来飞去，我他妈快气死！就这些笨蛋害我每天造口业，我干他娘、干干干。」想起昨天的破事我就不爽的边臭骂边走回我的办公桌。
    我都不知道外面那些人在想什么，生而为人难道都没有一点羞耻心吗！整天就想把妹干砲，我就很纳闷，我可以懂男人都想把妹干砲，重点是，把妹干砲不需要有点实力吗？要是我是一个做事随便又散漫老出包的人，被男朋友知道我会觉得超丢脸！
    那别提到在异性前会觉得丢脸，在朋友、同事或家人面前不会吗？
    「外场都是自恋狂啊。尤其很多男生都嘛自恋狂，无论如何他们都嘛会觉得自己很屌，再怎么烂女生也要崇拜他们，因为他们有屌。」小娟说。
    「我也是自恋狂啊。」我说。
    「我觉得男女这点有差，心理状态不同。」
    「对。但我不是说那什么大男人主义不好，我有几任男朋友也是，但他们都是好男人，也不会去对女生不礼貌或动不动懒叫就痒。外场就是一群奥懒叫！」
    「只能怪前朝啦。留了一堆烂摊子给你。」
    我翻了一个大白眼，没有心思馀力去怪前朝，我认为该记取歷史教训但不要浪费时间不断纠结与怪罪过往，眼前就是留了烂摊子给我，我既然要接，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重新整顿好。
    「为什么会这么说？」伍康柔好奇问。
    「嗯……其实也不能把错都推到前朝，草创时期的薪水福利真的满烂的，能请到的都是问题很多的人，要嘛不是手痒去偷钱就是懒叫痒去乱干狗，再不就是直接被警察抓走。
    等配送量渐渐变大的有一段期间缺人缺得超严重，前经理狗急跳墙不管章理了，应徵人时降低门槛，那门槛低到只要你四肢健全会开车会包菜并且知道用嘴巴吃饭就是世界第一等的优秀人才，爱因斯坦都不如你！录取！」看到伍康柔笑个不停害我也笑场出来说：「真的齁！你知道那时候很好笑，现在晚班主任莹馨也经歷过那时期，偏偏她那段期间出车祸，没有很严重但就是小掰咖，跟我说要请假。
    我叱喝她说：『什么！只是掰咖请什么假？不准，给我过来，你手没断掉就是给我过来打单！』我就是个垃圾，缺人缺到我良心都被狗吃了逼良为娼。但我亲自载她上下班、给她递茶水、按摩肩膀，她还会跩跩的跟我说：『欸。下人，我想吃现捞的生鱼片。』遵命！小的马上去捞给你！」
    「好夸张哦……」伍康柔笑个不停说。
    「经理没有夸张，她真的去现捞。」小娟说。
    「没跑去台中港出海现捞啦。我有投资我当时男朋友的日式料理店，马上衝去我的店捞鱼。」
    「原来如此。所以外场都是前朝录取待到现在的，问题自然就比较多？」
    「可以这么说，但也有别的因素。」我讲到这便看到老闆打电话过来，赶紧接起来回：「嘿。老闆。」
    「洛经理，等一下会有一个要应徵採购的过去，你帮我面试她，我临时有事不下去台中了。」
    「喔好。」
    「你听我说，她曾经是在西螺工作的，也就是说她跟西螺很熟！这样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明白。」
    「所以你就是跟她讲一下採购的工作内容，不要让她有选择馀地，利诱她留下来！」
    「嗯……你要怎么利诱她？」
    「你他妈是吃洨长大的是不是啊？这种事情你问我？干拎良我不是请你来担任分公司经理的吗！」
    「欸不是啊老闆，这不一样啊。要我利诱她是要每天帮她刮脚皮还是安排她住希尔顿酒店？你有跟她讲我们的薪水吗？」
    老闆超不耐烦说：「自己想办法，反正我要这个人就是了！」就掛我电话了。
    妈的……真是有够任性的狗男人，我们採购人员跟别人不一样会更辛苦，薪水只开个三万机掰四是想利诱谁啊？叫站壁的来速我懒叫这些钱都不够，三万四是我要去速她懒叫好不好。
    不过有在西螺工作的经验很香耶。

 Chapter 6

    「还是等等那小姐来我諂媚的跟她说：『请脱裤子，我帮你吸。』把她吸到喷水后问她：『还要不要？』她已神智不清娇喘的说：『要?』我就当她是要这份工作了。」我把老闆的任性讲给小娟听完后说。
    「你好像非常严重扭曲了老闆的”利诱”意思。」小娟说。
    「那你认为这行得通吗？」
    「嗯……我觉得先不要直接就说要人家脱裤子，你可以先叫她脱衣服，你吸她奶头。」
    「可是她有两个奶头馁。还是你要帮我吸一边？我跟你两个小姐服务她应该要爽歪歪了吧！我每个月还给你三万四，还请我的小姐帮忙一起吸你，哪一份工作这么爽啊！」
    「可是她爽到中风你又没採购了，老闆一定会气炸。我叫你利诱她，你却把她吸到中风！？搞什么鬼啊你！」
    「这你就不了解老闆了。」我对小娟晃晃食指说：「我们要是有办法把人吸到中风，老闆会马上下来台中，跟我们说我们不用工作了，开着他的宾利亲自载我们到秘密豪宅里收藏起来，他永远不会再对我们生气，换老闆娘每天对我们很生气。」
    「那什么意思？」伍康柔一问完我跟小娟立刻笑到没心没肺。
    「妹妹你不要学，不要理我们两个死女人在那边讲干话。」我挥挥手说。
    「我比你大耶……」
    欸对吼。我都忘了，算了随便，有差吗？
    这时换总监打电话来，我赶紧接起来回：「嘿。总监。」
    「允迭，你那採购快点找一找，你到底在拖拖拉拉什么，找个採购是有那么难吗？」
    「我有在找啊。但……」
    总监打断我说：「你不要跟我说那些屁话啦！找不到人的情况下是不会懂得先培训一个人或者安排一个人去负责採购吗？我们竹北採购要负责的已经爆炸多了，还要去帮你们分公司採购，那再不然你自己去採购啊！你不是很厉害！」我无言以对。
    总监不喜欢我的原因很多，第一他不喜欢我爱讲脏话。第二他不喜欢我不懂谦虚。
    我只能说谦你妈老机掰。
    「快点找一找，要男的知道没？」总监说。
    「可是老闆说要女的。」我回。
    「女的？」
    「对，这就是我很难找的最大原因。」没几个女的会想来做我们公司採购，这要开货车以外还需要搬重物，女生通常不愿意做，但因为薪水也不够吸引人，男的也很少投採购履歷都是投司机或理货人员。
    何况我们採购要兼做一下司机，送个五、六间小咖店而已，女生更不会想应徵这职位。
    于是总监就沉默，我顺便告诉他老闆有安排一个女生採购了，要我想办法留住这个女生，总监听完只是淡淡回：「嗯。那就遵从老闆吧。」便掛上电话了，他心里一定在骂一千万个干。
    「为什么老闆会想要女生？这不是很奇怪吗！」小娟说。
    「我也觉得很鸟，所以这次我站在总监这边，可是老闆就要我找女的。」我挤挤嘴角无奈说。
    他的理想是女生来担任採购是因为我们採购很杂，竹北的採购也都是女生，问题是一，竹北採购有四个，也真的就只是在採购，分公司目前的採购比较像採买人员。二是以前的时代跟现在时代不同了，以前的女人肯干，尤其是妈妈，现在不要说女生不肯干成这样，男生也不想啊！现在谁还在那边跟你五斗米折腰，只有五斗米的话老闆自己去折腰。
    「老闆很爱活在过去耶！」小娟说。
    「对咩。我也跟他说过，他就叱喝我：『什么！有这种道理！现在年轻女生是怎样？ㄏㄚˋ！不然现在女生都可以嫁给有钱人不用干是嘛？但反正年轻的我也不要，那你就徵命苦的妈妈！』我就觉得靠北咧。」我哭笑不得说：「是要我在人力银行上备註：欢迎命苦妈妈。这样吗？还是她来面试时我第一句要问：『请问你命苦吗？』」
    「老闆真的很任性！」
    结果那女的给我延迟了四天才说有空过来面试，要不是因为她是老闆想要的，这种一拖再拖考验我耐心的傢伙我才不想面试咧！破公司也是有资格挑选人的！
    再说我们又不是会一直破下去，难道我看起来像白痴吗？如果不是看这间公司有发展性，总公司也是很有规模，时代更是在改变，我再怎么有经济困难也不会选这间并且愿意多尽点心思，就是因为我认为我们公司具备竞争力。
    面试完后我更想扁人。
    「那女的害我想交男朋友了。」那女的离开后，我一脸大便的对小娟说。
    「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性生活、需要高潮来排解我的压力。」我晃着下巴边说边坐回去经理位置，想着反正快下班了，把偷偷藏在桌子底下的麦卡伦威士忌拿出来，倒了半杯说：「她一来就跟我说希望不要面试太久，等一下六点有跟朋友约吃饭。当下我已经想着吃你妈的机掰，但她是老闆要的我还是要眉开眼笑说没问题。
    接着她就跟我说每个月只有固定休礼拜一太少了，我也觉得很少，确实想跟老闆要求这个，就骗她说我现在已经在力争了，先骗骗她。她又说薪水这样是不是太低了？而她有亲戚住在法国，每年都需要请到至少半个月的假去法国探望亲戚，至少一次。」
    「老闆不会想要吧！」
    「我啊灾？反正只能先跟她说我再跟老闆谈。」我说完看到第三车趟的司机已经回来，边转笔边纳闷的说：「真是奇怪，为什么狗乐都回来了，安伟还没回来？」我自言自语到这就看到老妈打电话给我，我接起电话回：「干什么？有屁快放我很忙。」
    「跟母亲大人讲话是这种口气吗！」老妈兇巴巴说。
    「是是是……母亲大人有何贵干？」
    「我为什么到了现在才知道你接下经理了？」
    「不知道啊。可能因为你都跟左邻右舍那些三姑六婆去打麻将、跟你的好姊妹去败家，丈夫死了你可能也会撸尸枪撸了三年后才知道吧。」
    我父母的感情是没有到很不好，可是感情再好的夫妻有时候谈到钱也是会伤感情，偏偏我妈爱赌爱败家，老爸有一年气到就说要跟妻子明算帐，只要是跟娱乐有关的都分开算。
    爸爸也没有说赚得比妈妈多多少，妈妈都只是做pt，总不能她自己不务正业就要我爸多担待，哪有这种事？她又不是没手没脚！
    那她在她男人身上捞不到钱，在儿子身上也捞不到钱的情况之下就变成把主意打在我身上了。
    「厚。你教不听馁。哪一个女孩子讲话像你这样粗鲁？你不改过这点以后一定嫁不出去！既然阿富这么想挽回你并且娶你，你是不是该怀着感恩的心回到他身边？」
    「感他娘啦！你有什么事吗？打来就是跟我讲这个吗！」萧富泉是我开婚纱店的前男友，我也承认他是我最爱的男孩子，不单单是他想挽回我，我也很想回到他身边但我还是先没有这么做。
    「那别提阿富好了，你现在担任经理，是不是更不想嫁了？干嘛接下来啊你！」
    「不接我有钱是不是？你养我啊？」
    「阿富说会养你啊！他也跟我保证了！」
    我翻了大白眼懒得跟她讲的说：「我现在没空跟你讲这些，再见！」我要认为可以回到萧富泉身边早就回去了，不知道我现在多缺男人把我干到爽吗？但我为什么还是选择让老闆干？当然是因为我更需要钱啊！
    何况与萧富泉相处的是我又不是我妈，她哪知道细节？这个见钱眼开的母亲真是有够烦的。

 Chapter 7

    今天来上班时外劳一个叫阮氏爱的操着越南口音在厂区大呼小叫：「哎呀这个都发臭了啦！臭死了啦！臭死了！」
    接着我听到陈哲刚生气说：「你一定要那么大声吗？蛤！你是要害我是不是？」
    「我那里想害你？说成这样，我那里想害你了？你才想害我吧！」
    他们两个本来就挺水火不容，互相不喜欢，我在办公室里听到他们在那边吵，一直忍忍忍的忍到他们始终不闭嘴的浪费时间在吵架，拿起麦克风广播：「你们两个是在那边吵什么吵啦！现在都几点了，还不快点把货包一包、点一点的送货！」
    「不是啊经理！经理呀！经理！」阮氏爱说。
    「干什么啦！经理叫一次就好了不要连珠带砲的叫！」
    「经理、经理！肉臭！都臭！」
    我烦躁的把麦克风用力插回去，不得不起身走出去，阮氏爱只要一紧张或者焦急中文就讲超烂，她有一次在群组里要跟我们前经理回报另一个同事要请假的事，因为很匆忙，她又不会打中文是用语音输入，就讲的很不清楚，然后发送。
    我一早醒来一定会先看群组发生什么事，就看到阮氏爱说：『阿苗等着等着就坏掉了，所以她就不来了。』
    我笑到肚子痛，什么东西等着等着就坏掉了？阿苗坏掉了是嘛？听起来有点猥褻馁！
    「好好说话！什么肉臭？」我走出去问。
    「冷藏有皇家的鸡胸肉，都臭掉了！但我不知道哦！我从来都不知道皇家的鸡胸肉放在冷藏哦！」
    我瞪大双眼看向陈哲刚，陈哲刚却是摆出”事情都这样了，他也没办法”的样子说：「我忘记有放皇家的鸡胸肉在冷藏里。」
    「你忘记？臭掉多少？」
    「……二十五公斤。」
    「好。都臭掉了，去把它丢进厨馀桶，我会写报废表给老闆看，先不要吵这个快点用一用出货，晚一点再来处理这件事。」我讲完就转身进去办公室，其实我内心很不爽，但我先不想浪费时间表达不爽，都快要八点了要快点一一出车了。
    等到下午快四点，陈哲刚快下班时进来签出勤表时我对他说：「欸阿刚，你能不能有点作为？你老是出差错，手下也一直都出些鸟包，你可不可以盯好他们？」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外场多忙多累，事情那么多哪可能什么都做得好？」
    「我当然知道吃烧饼哪有不掉芝麻的，但你老吃芝麻掉烧饼是手废还是没牙咬住？还是被鬼撞？你多用点心，就不会出那么多错！」
    陈哲刚因此摆出很不爽的表情说：「那既然你要这么说，你是不是该自己去督促那些包货人员或司机？你以前都会说那是经理的责任，都会站在我们这边体恤我们的辛苦，现在你当经理就要这样对我喔？」
    「我当然没有……好。你先下班，今天这件事先算了，这是我的缺失，不会算在你头上。但我依然要求你做好主管位置！不然你就不要当主管！」
    陈哲刚没说话只是把上下班的签到时间表签一签就离开了，看着他离开后我坐下位置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并且有什么心情的看着窗外，小娟说：「他也讲得太不负责任了吧？」
    「没有，这确实有我的问题。」我手支额边思索过往边说：「是我没想到……我会走到今天。」我以前讲话太秋了，因为我从来没想过要在这里当上经理，当然敢想讲什么就讲什么并且大放厥词。
    「就算是这样，他做错事难道不需要承担吗？」伍康柔说。
    「他做错事固然是事实，但是我以前讲话太轻狂了……事实上我本来没想过要做到主管，只是我接下了老闆的业务要求，事情有所改变。」
    想不到我做得挺得心应手，也让我感到有成就，所以儘管薪水给的依然不是说很理想，反而变得很喜欢这份工作。
    「什么！为什么要加薪？我不是才加薪过！」老闆不爽的回我。
    「噢拜託。你那加薪都快两年前的事，一般员工才加一千，这点钱哪推得动谁做事？」
    「我是升你经理来跟我讨债的是不是？像这种事不是你要去按倷好手下吗？」
    「我会按倷他们，可是你要让我有说服力啊！像阿刚没有功劳也会有苦劳，你自己也念在他为你做事到现在，也算忠心耿耿，你不想加薪总也该有奖金制度吧？」
    「干嘛以前没有他们就会留着，现在就有声音出来？」
    「这是我的诉求，拜託一下老闆，时代在改变，你不想加薪总得另外想方法让他们有向心力吧？表现良好给奖金不为过啊。」
    老闆暂时没说话的双手交盘胸前思考许久后说：「我再好好想这件事。」
    「喔。」
    「另外採购的事，她说她要每年都请半个月的假去法国就让她请，但休假的事你想个方法说服她，我们有年假啊。做满半年就开始有年假了。」
    「我有跟她说，但她说那本来就是该有的，可是她想要一个月起码休八天。」
    「没这回事！」
    「可是我认为你也该重视这个问题，我们一直请不到人或者留不住人都是因为我们假太少了，有一个司机要提离职的原因就是假太少……」
    「我说过我永远都不想听到这种话！我永远都不想！不要老是拿这种事跟我吵！这不是不能解决的事！」
    「我确实有想到一个方法，我们可以给选择，有些人想多赚，有些人不想多赚，我们可以给休假选择方案，有休四天、休六天跟休八天的……」
    老闆挥了一个超级有够不耐烦的手说：「不要跟我讲那些四四八八六六的！休到六天八天的我岂不是要多请人？」
    「好啊。那你就不要被检举。」我耐住性子的翻了白眼说。
    「你现在是在翻我白眼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好高挑帅气威武需要抬起眼看你。」其实他比我矮才一百六十八，但自恋狂就是不要脸，他听进去讚美了。
    老闆这才又双手抱胸安静许久后说：「这件事我同样再想想。你先允诺那个採购，我可以给她八天假，这是避免她去检举我们。」
    「你给她特权会让人说话……」
    「说什么话！」他又叱喝。「你不说我不说她不说谁会知道？公司也不准讨论薪水！谁有意见不要干！干拎劳啊机掰咧我看起来像是缺有意见的人吗？你要想想，既然会有像文姿跟阿苗这样的员工会留下来就表示其他人意见太多！也表示我们不会请不到这样的忠诚员工！这才是优秀人才！」
    「噢拜託……阿苗还可以说得过去挺ok，那个文姿……」
    「小迭，你这样做事就是不对！」我叹了一口好大的气耐住性子听这个中年男人说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要的就是像什么阿鼓、儷颖那种的。」我张大了一点双眼，他说的这两个都是离职员工了，而他说中了。「但我不要那种员工。」
    「为什么啊！？他们那么会做事……」
    「他们太有自己想法了。」我屎脸的看着老闆。「我们不能请有太多自己想法的手下，那种都太自以为是了，没有一间公司是会绕着他们转的，是他们要绕着公司转，不想绕就滚！」
    「但你要的採购要求也很多。」
    「所以我就说你要听我说的，不要老是想反驳我并且顶我嘴，你需要採购对吧？」
    「我需要採购啊！可是她很明显就是一个以自我……」
    「所以我们就要跟她协调，她想要的我们尽量给，但她也要给我们想要的，就是她在西螺的经验。这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她身上有我们要的特别经验，但阿鼓跟儷颖身上有我要的吗？」我吞了吞口水没说话。「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人事的安排你不要再拿来烦我，做到一个经理连人事都不知道要怎么桥，你他妈回去做你的一般业务就好！」
    「好啊……」老闆听我这样讲便瞪大双眼看着我。「好啦、好啦。我乱讲的啦……」

 Chapter 8：伍康柔

    我洗好澡后便去楼下装水，饮水机在办公室对面，真意外在这里就听到经理的大笑声，惹得我也忍俊不住转头看，她笑声真的很开朗宏亮耶……传染力好强，我还发现她笑得太高兴时会夹带童真般的憨音，超可爱。
    另外讶异她怎么还待着？她不累吗？
    我进去办公室，听到经理正很high的跟晚班主任说：「苏莹馨你再机掰小一点啦！干拎娘咧！」
    「干拎良啦！你才机掰小啦！」
    这时经理才注意到我的说：「耶！？康柔，你怎么过来了？」
    「没啊。想说……你怎么还在公司？你不用休息吗？」我问。
    「哦！因为今天晚班的兼职临时有事请假，我看苏主任跟英慈可怜就留着帮他们接个单好了，再说我是经理了，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样认为不关我的事便拍拍屁股走人。」
    「哦……那，我也可以帮忙。」
    经理很紧张的说：「不用！你已经上完你的班了，留着帮忙不会给加班费，公司很小气，你快点回宿舍休息或者是看要去酒吧钓凯子带回宿舍打个砲就去，不用花太多时间在这鬼地方。」
    「主管都责任制的，你不用管经理死活啦。」苏莹馨挥个手说。
    「也不用到不管死活好不好？死了也麻烦高抬贵手一下把我拉去埋啊。让我有最后的尊严。」
    「康柔姐姐你这么好会被经理利用到底，她这人很没人性知道你好干会把你干死的。」我听到苏莹馨的形容感到双颊在发热。好露骨……也太害羞了吧！
    经理可能看到我脸胀红便朝苏莹馨丢笔说：「干拎娘咧！你是北懒三小！你是瞎了眼看不到我们的康柔妹妹气质如仙、沉鱼落雁又纯洁无瑕吗？你在那边对人家说我要干她这么粗鲁的字眼，你他妈我对你才是用干的，康柔我是要用来爱的！」我哭笑不得出来，又当我是妹妹。「康柔你别理她，她这女人没水准也没修养。」
    「什么没水准跟修养！本来就是！康柔姐姐你知道我有次出车祸……」苏莹馨说。
    我笑了出来回：「我知道这件事，经理有说。」
    「对咩！她还敢说！可见她根本不认为她那样对待我是超残忍的行为！」
    「靠北，那你生鱼片给我吐出来，为了你还跑去我的店里叫前男友捞鱼现杀让他超不爽，他当初就已经因为我都把重心放在工作上不爽，现在分手了我还是为了公司去要求他不合理的事，我差点为了你的生鱼片被情杀！」洛允迭说。
    「为什么不高兴你把重心放工作上？」我好奇问。
    「没啦。其实他只是心疼我，觉得老闆没有给我太多薪水为什么我要做那么多事？而他都要把我顾成废人了，凭什么老闆要把他细心顾好的女朋友呼来唤去？」
    「原来如此。」
    「结果我现在又为了这份工作去烦他，他就会想到我跟他分手的原因而不爽我，也是情有可原啦！是我自己白目，辜负了他的好意还甩了人家，现在又因为工作的事去麻烦到他，谁都会生气吧。」洛允迭边拨了一下甜茶嬉皮捲造型的短发边说，这一拨乱又更率性自然……她真的好俊美。
    她很阳刚，但是是女性的阳刚，像莎拉保罗森、莎莉赛隆就是这种，即使剃光了头发并且穿着西装抽着菸斗还是不会误认为他们是男生。
    「辜负什么心意？」我问。
    「就说他要养我啊……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妥就是了。你看我是爱漂亮的女生吗？虽然我有爱漂亮啦……他想养我不过因为我年轻又貌美，我四十岁后他还会这么想吗？我才不信咧。等到我人老珠黄他不要我，我不就烙赛了？到了那个年纪我去当妓女的行情也只能收五百就要被打一砲、两百五撸枪，这怎么活？」怎么直接就是沦落到当性工作者？「所以我就装死，他又老跟我吵这件事，最后就受不了的跟他提分手了。」
    「嗯……不过你这样想也挺实际的。」
    「对咩！你们相信男人会愿意养你一辈子吗？」洛允迭看向晚班同仁问。
    「别傻了啦！」苏莹馨跟胡英慈同时说：「你有看过哪一个会养自己女人一辈子的男人，那个女人可以无限往横发展并且都不保养？」
    「对咩！每一个都马要维持到美魔女，还不是也一堆被老公背叛的？我有朋友在做房仲的，他跟我说很多有钱男人都嘛会金屋藏娇！会另外租豪宅给情妇住，我朋友都见怪不怪了！所以说嘛！当什么老婆，当情妇我就答应！」
    我这才有所领悟她上次说要把老闆要的女採购弄到欲仙欲死，老闆反而会把她送去秘密豪宅住，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而且有钱男人想娶的老婆都是来利用的多，像我们老闆也是啊……靠北我在新人面前爆料了……」洛允迭脸色苍白看着我。
    我笑了出来说：「我会假装不知道。」
    新採购来了，但是才来不到两个礼拜就让经理很不高兴。
    「我操他妈之八咧！」採购小珍一下班经理就破口大骂了。「你们刚刚都有听到吧？不觉得她讲的话让人很傻眼吗？」
    我挤着无奈的嘴角跟其他同仁点点头，小珍认为她为什么要去送货？她是採购人员不是送货人员以外，竟然还擅自带男朋友跟车，原因是她搬不动太重的菜所以请男朋友一起。
    就我个人也觉得挺奇怪的，经理当初面试她的时候都有说工作内容，也一定会提到要搬重物，那女生还信誓旦旦说自己做市场十几年了，二十公斤的也搬得起来。
    本来不太想录用女生担任採购的经理也被她这点说服，结果进来才不到一个礼拜就这也不想、那也不要。
    经理气到在那边踢空纸箱，我们都绷紧皮但替她感到无奈。
    这真的满烦的……还要因为小珍是老闆要的，经理刚刚听到小珍理直气壮的顶嘴，还是要耐住性子跟小珍说：『ok.您辛苦了。』
    不过经理只是气一下子，就站在橱窗前看着外场冷静思考许久后转过身说：「算了，这问题不是出在小珍，是出在老闆。」她走回去坐在经理位置长叹一声说：「我还是认为採购目前让男生来担任比较好，我们採购跟别人不一样，还要兼着去送货，可是这样的工作也无法吸引男生，男生会寧可当司机，薪水会高一点还单纯多。」
    「老闆想要女生是因为採购杂事多吧？女生比较擅长处理杂事。」
    「对，问题是……算了算了，反正老闆要小珍，我还是让小珍继续待着，她有什么问题就是打在群组里让老闆自己去看。」因为她今天要准时下班去见客户，我看她赶着去浴室里换好西装，出来回座位化妆时对我说：「康柔，你都怎么化妆的？为什么你的妆可以看起来那么自然？」
    「我没化妆。」
    「你素顏！？」
    「嗯啊……但，你也不是第一个这么以为了，我长得比较艷丽，天生又肤质好且气色佳，我高中新生时还被教官拦下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兇我化什么妆？叫我去卸妆，跟她说我没化妆她整个傻眼。」
    「哈哈哈哈哈哈！那你肤质跟气色很好馁！真羡慕！我如果是你就不用那么麻烦了！但见客户没办法，烦死了。」
    「你素顏也很体面了啊。」
    「是没错，可是我气色没有你那么好，因为我很常白目的喝到凌晨一、两点甚至到三点，隔天就脸色惨白或惨青像鬼。」我们早上七点上班……
    「你天天喝酒喔？」
    「没到天天了，可是频率还是满高的，我是一个很难入眠的人，加上现在又没有性生活可以让我分泌催乳素，只能靠酒精了。」
    「是吗？有性生活时你会喝酒吗？」我逗她的问，她大笑出来，让我也笑了出来说：「爱喝就说在那边。」
    「我讨厌你！」她这一吼的模样跟讲的话也太可爱了吧……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是苏莹馨或小娟，她一定是直接不假思索的说”你x掰。”对我改成说讨厌也太可爱了……

 Chapter 9：伍康柔

    今天邱思茹说要来找我，想看看我居住的环境。本来我想拒绝，可想到她恐怕也是出于一片好意，最后还是让她前来。
    邱思茹一转进我的公司就立刻把不满浮现在脸上，她是一个很追求质感的人，对她来说无论居家还是工作场所都要体面有质感，像这种传產的环境、铁皮屋的建筑她是不会喜欢的。
    而我们办公室也是相当老式，跟睦阳集团总公司的日式极简风办公室自然落差非常多，更别提我们的宿舍，确实相当简陋。
    「真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连工作都要换。」她进来我的宿舍里听到嘎拐木板声而表露出更加不满意的口气说。
    我暂时没说话。我给她的藉口是做不惯央厨，觉得太累了。我不知道她听了心里到底会怎么想，以她的性格来说她不会认为我的一连串操作行为是跟她的不当行为有关。
    她就像我们外场很多司机一样是自大自恋型人格，这种人通常不懂检讨自己，他们没有这条神经，会认为自己从来没有错、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就算他们意识到某件触犯到他人的事跟自己的偏差行为有关才导致这样的结果，也会替自己辩护跟解释，好比她擅自闯入我房间，她会为自己辩护这是她应得的，因为她对我付出了很多。
    恐怕她还会反过来指控我说我”心知肚明”她对我有意思，是我没有拒绝还接受了她的好意、是我在给她机会。
    我前夫也是这样的操作手法。
    那天听到洛允迭说自己也是自恋狂时我本来想跟她说你还差得远呢。有自信跟自恋是天差地别的远，自信是正常心理状态，自恋是失常。
    「康柔，你住这种地方真的不行，这种木板屋很容易让人生病，冬天会很冷、夏天会很热。何况这里还是铁皮屋工厂，你知道铁皮屋住起来多恐怖吗？」
    「我想说这只是暂时的，等手头宽裕点会另外找房子住。」
    「你住在外面手头可以多宽裕？这里薪水很高吗？」我没办法回答。「这种小公司也不会有机会升迁吧？再说这种小公司即使爬上去是可以给你多好的薪水？资深人员一定也不会加薪加到哪里去，你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待这种地方吧？」
    「我是还没想那么远……」
    她突然就把手放在我手上握着温柔说：「康柔，我很有望会升迁经理，到时候副理会有缺，让我栽培你。你在这里是可以学到什么？但睦扬是大集团！」
    听到要跟她一起我才不要咧……说要栽培我就知道是一种利诱，这样一来岂不是回到她的掌控之中且欠她越来越多人情？
    我委婉把手抽掉，对于她的触碰我都会感到一些不舒服，但是我分辨不出她这样的行为到底是什么心态？我不想被说大惊小怪，也不想掉入陷阱。
    跟她去秀泰吃过晚餐后我们就各自道别，她叫我再好好考虑，说我都三十一岁了，别窝在这个小地方。撇开她怪异的地方，这番话也不无道理。我边想边走进去宿舍，看了一眼在办公室里忙碌的晚班同仁。
    不无道理归不无道理，却不是那么符合我的个性……我不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人，没想过要爬上什么高位，我也不适合当领导者。
    我的人生规划非常简单，能够找到一个人跟我一起老实平凡的过生活就好了。而说的平凡也不是无聊，可以有我们的精采。当然现在有些微改变……没有那个人就算了。
    今天上班我看到了新面孔，我在想她是庄逸恒吧。今天已经是新的月份。小娟昨天有跟我聊到一点点关于庄逸恒的事，她是去年年初来的，来的时候快逢过年所以有点赶鸭子上架，当时洛允迭亲自带庄逸恒，因为快过年她担心新人会跟不上，林文姿又不爱带菜鸟、前经理分身乏术，洛允迭的盘算是起码要让庄逸恒待到过年后，能有人手是一个，不然晚班跟着很惨。
    儘管听小娟说到最后去年过年还是很惨啦。
    庄逸恒倒是真的有帮到忙，她学习力挺快的，但她其实感到压力很大，听说洛允迭以前带人很严苛，脾气也很差，本来庄逸恒想说待完过年再离职，不然都快过年了难找工作，先硬着头皮撑过吧。
    结果她表现的还不错，年后洛允迭对她的态度稍有改变，会关心一下庄逸恒有没有吃早餐？不要憋尿要去上厕所、知道庄逸恒胃不是很好，中午吃饭时间就叫庄逸恒先吃饭再工作，不用一边工作一边吃饭。有时候庄逸恒来不及买早餐，洛允迭还会出去帮她买。
    很缺乏被关心的庄逸恒因此就被打动的留下，改变想法觉得洛允迭也没那么不好，甚至很贴心。
    说她缺乏关心是因为庄逸恒老是被男生辜负以至于觉得自己没有价值也非常自卑。
    洛允迭知道庄逸恒的情况后，只要庄逸恒需要陪伴时一通电话过去，除了工作洛允迭不会抽出时间，否则洛允迭一定会立刻过去陪伴庄逸恒。
    她的陪伴都不会只是静静的陪伴，是会在鼓励中并採取行动，而洛允迭也很知道怎么做才可以逗女生开心，很多女生其实就是希望被聆听、被重视，而不少女生都比较被动嘛。他们只是希望另一半可以主动点，虽然洛允迭不是另一半但是本来就很主动又大勒勒，她会把庄逸恒的喜好与厌恶都记得清清楚楚，于是就会做很多讨庄逸恒开心的事。
    总之一连串的体贴行为让庄逸恒变得超级无敌依赖洛允迭，在公司里也会很愿意帮洛允迭做事。
    虽然小娟有补充说明这恐怕就是经理的手段之一。
    但我认为就算是手段，经理也付出很多了，就像她对苏莹馨，嘴巴上很残忍要求苏莹馨掰咖仍要过来公司打单，可是经理一定有衡量过苏莹馨不至于到连床都下不来。
    苏莹馨肯来公司肯定也是有办法才能来，而经理马上把她当贵宾一样招待，也算是很会做人了，哪像很多上司是会认为理所当然的耶。认为又不是没给你钱，还要求吃什么生鱼片？
    洛允迭的鼓励与陪伴让庄逸恒听了变得有信心多了。
    小娟跟我说她还满讶异庄逸恒还真的又回来了，像这种公司一般来说应该在留职停薪这一个月里就会改变想法不要回来了，又不是说担任多重要的职位或这间公司有多好。
    但我听完后却不那么感到意外，我认为要是我也会回来，为了洛允迭。

 Chapter 10

    「靠北我差点迟到！」我打完卡匆忙跑进去办公室说：「他妈的烂中清路，一到假日塞得要死！干！」
    「你不是号称东西方鑽缝天王？」庄逸恒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害我吓一跳。
    「欸靠北，我差点忘记你今天回来上班，刚一度还想说怎么有人长得跟逸恒这么像连声音都一样，见鬼了是不是？」
    「是齁？你忘记我了是不是？」她瞪大双眼用责备眼神看着我说。
    「我只是差点忘记你来上班不是忘记你吼。欸。你会不会环岛一趟回来就什么都忘记了？」
    「没那么夸张好不好！」庄逸恒说。
    「那你过来，我现在快速教你别的客户帐，那些没那么重要又简单的帐都给康柔去处理，你开始跟我学比较大的客户帐。」
    庄逸恒年长我五岁三十三岁，算是一个稳重的年纪了，所以我想把庄逸恒带起来当我的副理，否则我会分身乏术。我昨天又有谈到鬱金香集团，他们在台中的三间店愿意先跟我们叫菜看看，如果合作下来师傅满意，搞不好北部的也会转来跟我们叫菜。
    「欸。你请到的新人未免太正了吧？」司机快下班前，庄逸恒看一眼在给司机签出勤表的伍康柔说。
    「真的齁？」我得意洋洋说：「公司之花馁！看看那些狗男人，都笑得跟狗一样！」
    「我就知道你在怀什么鬼胎！但你确定这可以让司机效率就变好？」
    「我也没真的要拿她当花瓶一样使用，办公室就有缺人吼！只是她刚好很正。」
    再说我自己也喜欢看看正妹啊。有个客气单纯又乖巧听话的正妹在办公室里赏心悦目一下也好过看林文姿那张老脸，如果说她工作量大而臭脸倒也算了，偏偏她过得超爽！
    我看到晚班都来上班了便对伍康柔说：「康柔，你没用完就让逸恒去处理，准时下班哦。」
    「没关係，我算完再走就好了。」伍康柔回。
    「很好！我最爱这么有责任心的，叫饮料！我请！报公司帐。」外送来的时候我看到兼职安伟阑珊走进来让我疑惑问：「你为什么到现在才送完货回来？」
    「喔没啊……就是，出了一点事。」安伟拿过司机出勤表签着字说。
    「什么事？」
    「就我有点不舒服，早就有回来了但想说晚点洗车先在车上休息。」
    「是喔？好啦。那你快点打卡回家休息，不行要跟你的主管说知道吗？」
    「我知道了。」
    看着安伟离开后，我越想越奇怪的打开电脑，我手机跟电脑都有司机的行车纪录，发现安伟都满准时抵达每一间送货的客户，有误点也差距不大，照道理来说他都可以在三点以前回来并且有时间把车子洗乾净的准时下班。
    上次我就有发现到安伟比阿乐还晚回来了，原则上他的路线应该要比阿乐还早回来，今天却给我拖到更晚。
    结果我这么一看，果然我的狗直觉没有错。
    我马上打电话给陈哲刚说：「欸。陈主任，你们家的安伟为什么一点半送完货后就给我待在这什么地方？这什么地方？好像是山上是不是？」
    「我看一下……唔……好像是耶。」陈哲刚说。
    「他待在山上干嘛有跟你说吗？」
    「没耶。」
    「你没有发现到他都比阿乐晚回来吗？」
    「是有……」
    「那你为什么从来都没问他为什么比阿乐晚回来？」
    「好啦、好啦！我现在打给他问他就是了咩。」
    「不是啊！」我叱喝他：「你早就发现这问题为什么不及时问？要等到我跟你讲你才要去问？如果我都没跟你说你是不是就不问了任他这样下去？」
    「我现在问就好了，你干嘛那么不爽啊？」
    「我当然不爽啊！你老是跟我讲你办事我放心，我也因此信任你，老闆叫我要协助管理外场跟司机我还是不想插手干涉太多你的管理方式更是尊重你，结果你现在在给我搞什么屁？你没跟我回报就算了，也没去询问自己的手下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只是想说也没出什么大事，他还是有把货准时送完，偶尔摸一下鱼或偷懒没必要大惊小怪吧？」
    「你现在是在说我大惊小怪囉？我当然可以通融你们摸一下鱼或偷一下懒，十几二十分鐘我都可以妥协，但你看他待在那疑似山上的地方多久？他妈的快一个小时你当我是白痴还是盘子？」
    「好咩！我现在去问就好了，这样事情不是就可以解决了为什么要这么不爽啊？问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绷紧下巴耐住性子说：「好，你去问，再见。」就掛上电话老大不爽喝着星冰乐说：「妈的，在那边跟我狡辩，做错事就做错事还理由一堆！」
    「重点是他还会觉得自己很屌。」庄逸恒翻白眼说。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那个司机到底跑去山上一个小时干嘛？」胡英慈问。
    「我阿灾？肯定就是摸鱼瞎混。」我手支脸颊摆烂样说。「但跑去山上看美景偷懒也算是挺有间情逸致与格调的嘛你个安伟，我也好想去山上度假看云海哦……」
    「那我们安排去嘛。」庄逸恒拉了拉我的手说：「人家很想要你陪我一起出去玩嘛！知不知道我环岛的时候多想你？如果你在一定更好玩！」
    「靠……你以为我不想嘛？为什么我年轻时没有好好把握时间去环岛？明明我那时候时间是最多的……不过我那时候也没太多钱啦。我当时的男友虽然说可以出钱带我去环岛，我想想后还是算了，几咧谋督贺（一个不好）我就要看他脸色，再说他花钱我也无法随心所欲买想要买的。」
    「你齁！就是都会想太多这种事，明明你那些男朋友都是很甘愿为你付出，你都要把人家想成这样。」
    「什么！」我叱喝她害她吓一跳的打了我一下。「本来就是啊。欸你看，当初我还跟小烈在一起的时候，我下班天天都会去居酒屋帮忙，他就会把我赶走，还说得很好听：『怎么可以让我女人这么辛苦？』还捧我是股东，回家躺着赚钱就好。
    分手整个态度大变，我变得比较忙没办法天天去了，只要有空都还是会去，就在那边酸我事业是做多大？还说如果我的心没有在那间居酒屋就退股，反正我出资的钱也不多，他不差那点钱。」
    「他也太靠北了吧！？」
    「这就是很现实的事，你是他女朋友他才会对你好跟你拿他钱他会认为自己比你有说话权与作主权这都是人之常情。他现在还会给我钱并让我有说话与作主权是因为我年轻漂亮阴道又紧干起来很爽，等我由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松掉后我就是个屁。」我讲到这看到陈哲刚打来了因此接起电话。
    「允迭，你听了别生气哦。」陈哲刚劈头就说。
    「快点跟我说到底怎么了？」
    「我刚有打去问安伟，在我的逼问之下他回答：『我是去山上学习禪坐啦……』」我跟陈哲刚一起沉默下来，我面无表情但死鱼眼看着前方，良久后陈哲刚打破沉默问：「你在生气喔？」
    「我借问你一下，你听了没有不爽吗？」
    「我不知道……可能他真的在学习禪坐吧。」
    「听着，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件事你如果没有给我处理好，我会开始盯你们外场跟司机。」
    「好啦！我知道，我会处理好。」
    我掛上电话后无言看着大笑出来的庄逸恒，听到安伟是去山上禪坐的苏莹馨、胡英慈也笑到不行，就连伍康柔也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惹得我也只能苦笑出来说：「我他妈到底都听到了什么？禪坐……我干拎劳啊的禪你妈坐啦！」
    「我们公司的男人都很糟糕耶！」庄逸恒说。
    「我不想再待在这鬼地方了，我要去喝酒，干他妈的我鸡鸡好痛……」我边收拾东西边看向伍康柔说：「康柔你也快点下班了，真是让你见笑了，我拉你进来做一间智障公司……」
    「不要这么说嘛……」伍康柔贴心的回。
    我叹了口气就收拾东西起身跟庄逸恒先离开了。

 Chapter 11

    好像永远都不会有顺利的一天。
    最近又一个理货人员离职，也不过才一个离职，外场竟然都包不太出来，不得已我只好硬着头皮请办公室里的小姐出去帮忙包货包括我自己。我根本是包货天才，一个人就可以屌打三个人！
    「吼。阿豪大哥你在干嘛？为什么这个要用那么久还没包出来？」我过去问阿豪。
    「备註说不要烂菜，我在精心挑选啊。」
    「吼。现在这节骨眼不用精心挑选啦！更何况他要六十包美生菜，哪可能六十包都漂亮的像康柔？像这几包长得像我的就塞下去，客户有抱怨再说！」
    我们还是有赶在八点前全部包好出货，我就叫办公室小姐都可以进去了，觉得对他们真抱歉于是我又报公司帐买饮料给他们喝，可怜的女孩们要被我这样摧残，连早餐都还没有吃就要出去帮忙。
    结果我看到伍康柔没有在吃便问：「康柔你为什么没有吃早餐？」
    「我忘记买了……」
    「我去帮你买。」于是我就出门了。
    买回来后我叫她赶紧吃，刚刚她在外场的表现让我有点讶异，别看她柔柔弱弱的，看到我帮司机在搬货竟然自动过来帮我们一起抬货物……
    我赶紧把她拎起来丢过去跟小娟一起检查品质就好，你个弱小女子搬什么货啊！她说不想让我太辛苦，我说我来帮忙搬就好，我天生神力！
    下班时，四点一到庄逸恒揹着她的包包起身说：「我下班了。」就转身离开了。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大步离去，觉得她在不高兴，起身赶紧追出去说：「欸！庄逸恒！」
    「干嘛啦！」靠！真的在不高兴耶！我赶紧追过去抓住她。
    「你在不高兴喔？」
    「没有啦！」
    「骗人，明明就不高兴，怎么了？是因为我叫你们去外场帮忙吗？」
    「没有。」
    「那就是有了啊。我知道我不应该叫你们去帮忙，可是……」
    「我没有因为这件事不高兴啦。」她打断我说。
    「不然呢？」
    她斜睨我，我困惑眨眨眼睛，她便哼我一声说：「你干嘛要对康柔这么好？」
    「r？」
    「她都说你可以不用帮她买早餐，你干嘛还执意要帮她买早餐？」
    「蛤？」
    「而且她去帮忙搬货物你就赶紧去阻止她。我去搬你就没阻止，太大小心了吧？」
    「不是！这要看好不好？再说你来搬我也没要你搬到二十公斤的，都是让你搬小小的呀。只是康柔就比较柔弱，跟小娟一样，怎么可能让比我们柔弱的女生来搬？但我们力气比一般女生大就我们来搬啊。就像我力气比较不输男生我会搬重的，还是让你搬轻的啊。可是康柔比你更没力好不好！你是要她骨折喔？」
    「对啦、对啦。柔弱女生就吃香啦！」她不爽的经过我身边，我傻在原地。
    回过神后我追上去拉住她说：「你干嘛要这样说话？」
    「她才来多久你就对她这么好，我以前刚来的时候你却没对我这么好。而且你都会关心她有没有睡得好，她睡得好不好关你什么事？」
    「欸不是啊！」
    「偏心！」
    「屁啦！除了你刚来我确实对你比较机车一点，但其他的我难道都没有对你做到吗？甚至你怕黑我也会不惜跑去陪你睡觉，你也知道小烈那时候有多讨厌我都为了你把他冷落在一边，难道我没有重视你吗？」她没有说话的看着我，我知道她想要听什么的便说：「以前对你机车我很抱歉，我也弥补你了。你说希望我陪你出去玩我有放在心上，我已经安排好休假就是要带你去渡假村，我知道你喜欢看萤火虫，有去跟老闆桥时间要五月的时候带你去看萤火虫啊！」
    「真的吗？」
    「真的！我发誓！」
    她挤着嘴角这才愿意给我点好脸色看说：「好啦……是我自己乱吃飞醋。可是我就不喜欢看到你对别的女生太好，那会让我觉得你不再重视我们的友谊了……而且她又那么漂亮，我想你也会认为她更有资格当你好姊妹吧？」
    「哪有这回事！我又不是男人，拉个美女在我身边有什么好处？你在我心里才是至高无上的，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你在我心中的友情地位！」
    庄逸恒这才感到开心的笑了出来说：「好啦……我没不开心了，那你答应我的事不能食言哦！」
    「我哪一次答应你的事没做到？」
    她这才笑得更靦腆开心说她没事了，我松口气目送她离开后，立刻露出挫赛脸赶紧跑回办公室。
    「害啊、害啊！ki啊ki啊（毁了、死定了）！」我慌张拿起手机看着行事历。
    「怎么了？」伍康柔问。
    「庄大小姐在不爽我，我刚为了哄她开心说会带她去看萤火虫，还说已经跟老闆乔好，哇咧干！我根本没乔！」
    「没乔还敢给人承诺。」小娟说。
    想说当下先哄骗她咩。
    但女人真的不可以哄骗，因为女人会记得。他们连十八年前你犯了几条皮毛错误都会记得清清楚楚了更何况是你还承诺要带她去看萤火虫。我若没做到，往后的十八年都要听到庄逸恒跟我提到萤火虫这三个字，讲到会做萤火虫的恶梦。
    「经理有跟老闆桥到休假吗？」晚点伍康柔要离开前问。
    「啊……」我呻吟着用四指从前额爬梳过头发停在脑袋上说：「应该是可以吧！我的假已经累积到数不清了，要不是今年老闆有把我一部份的假算在年终里，我可以放一个月了。」
    「也太多了吧！？为什么会这么多？」
    「我当上副理后几乎没有休假啊。」
    一个公司越大内斗就会越多，虽然在台中分公司里一直以来只有我一个业务，但是总公司有四个，不要以为他们斗不到我！
    总公司在我进去之前已经存在二十五年了，老闆那种惯老闆思维绝对不是昨天才形成的，是存在基因里的，他一生下来就是惯老闆，在二十五年前简直就是他的辉煌独裁时期，二十五年前的劳工根本没什么劳工权利意识，台湾一堆员工让他当廉价狗奴才用，劳死也不敢怨是老闆害的，只懂得怨自己祖上没留土地跟财富给自己才会那么命苦。
    千错万错都不会是惯老闆的错，还会感恩惯老闆给他们工作。再说以前工作选择也不多，人们也比较会有所谓的珍惜工作。
    到了台中分公司设立我进来后就不一样了，整个大时代早就改变，而我是年轻人当然比较不会像老一辈的那么奴，我会去提出诉求，如果我没有得到合理的回报大不了走人。
    结果老闆真的有改变，总公司那些大老们就不爽了。
    像什么业务狗副理、业务狗经理认为他们做了一辈子才爬到主任、副理并且领到这样的薪水，为什么我才进来没半年就升主任领主任薪水、又没一年就升副理领副理薪水？
    我只能说你们这群死老人自己不愿意争取甘我屁事？我知道以前的大环境让你们很难有所作为，但去怪肛门脸老闆啊。干嘛怪我？
    于是那四个狗业务整天就是在跟我作对！
    他们的立场也认为我在跟他们作对，他们不想做的我就偏偏想做，但他们是故意不站在我立场想，要知道一件事，在中部做菜商比北部还要难！原因很简单，因为西螺在中部。
    北部跟南部离西螺太远，餐饮业会比较仰赖菜商，中部不一样啊。西螺就在隔壁而已，很多餐饮集团做大起来有自己的央厨跟货车，他们自己去西螺载货就好干嘛让我们这些中盘商再赚一笔提高成本又不是智障。

 Chapter 12

    相对起来，在中部的我只能给客人更好的服务好吸引客人并且能够赢过竞争对手，他们要求绞肉是处女猪绞的我就给他们鲜嫩处女还无毛、哈蜜瓜要甜得宛如处男蜜汁般的甜让人吃了怀孕我就给他们处男蜜汁搞大他们肚子。
    但基本上那都只是唬烂客户，他们要求每一根香蕉要125g，哪有这种鬼事？男人有大小根、女人有大小奶，水果会没有吗？又不是塑胶香蕉。其实不要辜负客人要求太严重，他们基本上都可以理解，只是我们不要一口气就回答：『怎么可能！办不到啦！』
    我要客人也觉得办不到滚啊。找别的菜商去。
    这就是为何狗皇家集团他们无法从敌对菜商抢过来，我半年就抢到客人，做生意总不能这么强硬吧！想做皇家就是叫货量大，一个月就有四百万左右，想赚他们的钱总不能什么都不配合吧？跟皇家谈下来我觉得这都不是问题，总公司做到规模这样大的菜商无法精心顾好这种四百万的重要客户？我他妈听你们在放屁！
    难道我会去叫你们精心顾好一个月叫货量才一万的小屁咖吗？将近三百间里面也只有快一百间要你多费心思顾好是很难吗？你们六十几个人还有五个採购，是都在泡脚喝咖啡？
    这也是为何我会累积到假，因为在我拉皇家跟睦扬集团进来前当然是轻松多了，尤其台中分公司已经轻松惯且安逸，也不过才多进来这些店他们就做不来了连帐都算不出来……我当然就是牺牲休假来协助。
    「可是弄皇家集团难道不会影响到业绩吗？」伍康柔问。
    「这就是人性，先干掉你再来后悔，或者是先干掉你再来苦恼后续导致的一连串麻烦，也有他们不在乎，因为损失的又不是他们，以前没有狗皇家领那些钱他们还不是这样过来了？我跟你说，既然老闆很多都是要马儿好又要马儿不吃草，那么也很多员工只想要钱越多事越少。
    没皇家他们抱怨钱少，有狗皇家他们抱怨事多且钱也没有到让他们可以买得起豪宅跟跑车那他们当然就会觉得不值得，但你会看到很多人一直抱怨这间公司薪水少却从来都不会想办法离开这间公司，为什么？」
    「反正其他公司也没多好，再不本身的能力跟资质没太多选择，更不就是这里终究还是有他想要的吧。」
    「对。说真的，前经理她只是因为资深又单身才会被调来这里担任经理，在这之前她就是在总公司的办公室担任主任，一担就是担十年都没再升了，要说有什么技能其实不太有。来到这就领年薪六十几万，六十几在现代或许很没什么，但总归起来还是很不错吧？」
    「很不错啊！我有这年薪就好过很多了。」
    「所以啦。那样的配送量就可以领这样的钱干嘛要做到现在的配送量？那些上位者整天无所作为就在那边吃香喝辣、干砲、速老闆懒叫。总监每天就穿紧身裤、跟协理一早就群传老人长辈图：『早安！知足惜福！』图片里有一朵看起来就很衰的莲花！」伍康柔笑到又在发抖害我也笑了出来说：「妈的我每天一早要看到莲花图就觉得这到底三小啊？我为什么一早不是看到男朋友传来早安我爱你今天工作加油哦并看到他给我一个飞吻的帅照，是看到什么莲花……还是超级阳春没有美感的莲花图，有种被触衰的感觉馁！」
    难怪我破事一堆，都这些莲花害的！
    「不然，你可以多教我几间客户帐，这样也能快点减轻你的负担。」伍康柔如此贴心的说让我很感动。
    然而我还是有点怕怕的问：「你确定？」我这女人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好员工离职，办公室离职的原因通常就两个，一是觉得假太少。二是事情太杂了。反而对薪水通常是还可以接受，其实我们也只有草创时期的薪水烂到一个会嫌钱臭的地步，等配送量大一点当然都有调整到比法定薪资再高一点。
    只是惯老闆调薪水的速度一定都比一颗星球形成的还要慢，尤其像我们这种传產企业很看老闆的人品，用屁眼就可以看出我们老闆绝对是人品最差的那一个。
    当然有时候这种事情很难讲，我也不是不能理解老闆有他的衡量，讲难听点，员工也很多不管你给他多少他都嫌少，除非给他可以买得起帝宝跟玛莎拉蒂的薪水，重点是通常这种员工都很鸟！
    我认为当你是身为一个你的员工普遍都不是很满意你给的薪水的那种老闆时，要懂得低调一点。现在台中的司机跟外场很多其实不喜欢老闆，就是他不够低调，来都是开保时捷或宾士跑车，员工一定看了更堵懒啊。
    你就不能去买个平民轿车做做样子吗？他甚至连外面还有一个女人这种事情都不是那么低调，会把他外面的女人带来分公司，那一看就知道是小三。尤其我们外场都是男生居多，女生可能还会觉得老闆（的车）好帅，更有心机的搞不好变小四，身为同样男性一定觉得干拎北！我做得要死要活买不起房还没有女人，你就可以开跑车还有两个女人！
    外场几乎不喜欢老闆，即便老闆对外场多客气又多偏袒，他们还是觉得老闆超鸟。也因此我才会有点难带，不只他们不服我是老闆的走狗，更不服老闆这个肛门脸，他们做事情才都会抱着”有做就好”而老是出包。
    当然我们老闆也不会有这份自知，他就是个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狗皇帝，一直以为自己受人民爱载。可能在总公司确实是这样啦。总公司很多人爱捧他懒趴，但不知道我们台中人都是流氓吗？
    总而言之，我担心再多教伍康柔多一点客户帐她就会离职了，凭良心讲我们帐挺杂。
    「我确定，反正也是迟早都要学的。」伍康柔回。
    我点了点头，好！我要相信我的手下！

 Chapter 13：伍康柔

    其实我觉得算帐还好耶……
    「对咩！我们的工作你有国中毕业都做得来，以前的帐更少，我都嘛可以跟我男朋友边打砲边心算，打完一砲全天帐就算好了。」洛允迭说。
    「那你男朋友时间也太短了吧。以前的帐那么少。」小娟说，
    我喷笑出来，洛允迭也放声大笑说：「我是说前戏不算在里面的话。」
    「一听就知道是唬烂。」
    「废话我当然是在唬烂！那么久他就精进人亡了啦！」
    这时候外场的李浩畅突然走进来办公室里说：「小迭，我跟你讲一件很夸张的事。」
    「什么？」
    「不知道是谁把女性内裤丢在厨房里。」
    李浩畅一说完，我能感觉到办公室本来还挺轻松欢乐的氛围瞬间降到冰点，经理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像梗图李奥纳多无言表情的看着李浩畅。
    我只能说除了李奥纳多可以有那种经典特有的表情以外，再来就是洛允迭了。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那是谁丢的？小兰一直问到底谁这么没水准，她很在意，觉得很脏，大家都怀疑是休假的阿寧。」
    「嗯。那等忙完以后请陈主任再询问是不是阿寧。」经理回。
    「喔好。那你可以帮我拿出来吗？」
    经理变成瞪大眼的把唇绷成一条线看着他问：「你是说你们还没拿出来？」
    「因为是女性内裤我们外场男生都不敢拿，怕女生会觉得我们很变态。」
    经理又绷起了很僵硬的微笑说：「你会不会想太多了？去给我拿出来。」
    「喔好。那我需要拍照下来询问阿寧吗？想说要有个证据。」
    「你开心就好，但麻烦你现在、立刻、马上！去把内裤拿出来！」
    「好好好。」李浩畅这才终于察觉到经理不高兴了赶紧跑走。
    于是我跟林文姿、小娟及庄逸恒都不知所云的看着经理如发呆般的看着前方，接着满满的不爽浮在脸上都不说话的打着电脑，我们也不敢再说话的安静工作。
    是直到晚班来，经理才不爽的说：「你知道我今天听到什么破事吗？」
    「什么破事？」苏莹馨问。
    「有女性内裤丢在厨房里，他妈的有女性内裤丢在厨房里这种事情也要跑来问我该怎么办？难道我做到经理这个位置只是让手下来问我有女性内裤丢在厨房里该怎么办吗？还是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只懂得处理女性内裤丢在厨房里的问题？」洛允迭讲完垂落可爱的八字眉苦笑着说：「最让我心如刀割的是，我们手下们都在议论纷纷这种事！不是只有李浩畅！」
    我从进来到现在真的发生好多、好多事，而几乎每一件事都跟女性内裤丢在厨房一样的芝麻小事……他们都会为了这种小事吵架或大惊小怪，经理就要去处理，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她就是一个很追求效率与秩序的人，但不会为了效率而随便做事，她要求很高，脑子又转得快，有时候这样的急性子确实会让人感到有压力，更别说外场一堆散漫粗心的人有多不喜欢又难以跟上她的管理方式与节奏。
    就我个人而言我很钦佩她，因为我就是一个慢郎中嘛……
    「我们外场好多智障。」苏莹馨翻了白眼说。「但为什么会有女性内裤掉在厨房里啊……」
    「谁知道！我的人生为什么要遇到这种鸟事？我的同儕做到高管所创下的丰功伟业是他的手下个个都菁英为公司与个人带来财富与名誉跟声望，让他感到无比骄傲与光荣；我的经歷却是手下会把女性内裤丢在厨房里并且大家议论纷纷却都不拿出来！」经理苦笑不已。「还说要不要拍照当证据！这种事就想到要拍照当证据这么细心，送给一品华的莲藕就是黑掉的！还跟我说没注意到莲藕黑掉，干拎劳阿咧！那已经黑到无需特别留意了！而是?」经理说到这推了推庄逸恒说：「欸欸，逸恒你看我。」庄逸恒本来还摆着完全放弃外场的轻蔑笑脸，听到经理呼唤而转过头去看到经理表演一拿到黑莲藕就吓到失手抓漏莲藕的样子还发出滑稽的”boo略略”惊吓声音，庄逸恒才被经理的可爱搞笑模样给逗到笑个不停。「那已经坏到你光拿起来那触感就能让你觉得太恐怖的掉下去，他们竟然还有办法没留意到的”拿稳放进”一品华的篮子里送出去！」
    别听经理讲的很好笑还笑着说，那天她其实很生气。最离谱的是採购有去买新鲜莲藕，却是放库存，把坏的出出去。
    搞得一品华的师傅也很生气，打来骂经理。反而经理的搞笑表演一点都不夸张，正常人拿到那坏莲藕都会吓到松手的。
    洛允迭抚着胸口说：「吃到这年纪了竟然还要处理女性内裤跟莲藕黑掉的事，我真是对不起祖上。我的同儕做到高阶主管，可以让他的父母到处炫耀自己儿子多有才能做出什么大事；我的父母只能跟亲朋好友说：『我女儿做到经理还在处理女性内裤乱丢跟莲藕黑掉的事。』」
    连林文姿也哭笑不得摇摇头说：「外场真的a害。」
    这时经理的手机响了，是老闆打来的，她接起电话回：「老闆好。嗯嗯。是唷……喔喔。好唷！」就掛上了电话对庄逸恒说：「靠北咧。小茶等一下会来，老闆说这几天要我顾一下小茶。」
    「那你今天不就没办法陪我去买我家的猫狗饲料跟猫砂了？」
    「啊……可以改天吗？还是说你先去买个小包的？」
    我看到庄逸恒有点不高兴的回：「好啦、好啦。」便不太甘愿的在收拾东西。
    「吼唷！你干嘛在不高兴？」经理也察觉到庄逸恒的情绪说。
    「你自己说会陪我去买的。」庄逸恒咕噥抱怨着。
    「老闆就突然说小茶会来要我顾，我难道要说不行吗？」
    「好啦。可以咩。」庄逸恒起身揹起小包包说：「我自己去买就好了。」
    看着庄逸恒离开后，苏莹馨说：「你这一辈子都要处理与安抚你眾多小女友的情绪。」
    洛允迭只是叹口气就要去整理宿舍，反正我也下班了就去帮她，跟她一起上去宿舍才知道她也有一间房。
    「我不可以家人住一起。」进去她的房间时她说，我帮她一起从她的衣柜里拿出真空包好的薄棉被跟枕头。「我要是在家会被家人掏空，我爸是还好，但我妈很机车。而我弟弟要是我在家他会不懂得长大。」
    「为什么？」
    「他跟我妈一样都不是有金钱观念的人。」
    「偏偏你的心肠又比较软且比较大方吧？」
    「对啊。所以我男朋友在那边跟我吵我都为了工作怎样、怎样时，我就觉得他们很吵！虽然他们只是心疼我为了那么少的钱卖力不值得，也都说要养我，可是我认为你只会养我，我家人怎么办？我现在是只给孝亲费，除非意外否则不会再多给家人钱，我还是要给家人钱啊。总不能让他也拿钱给我家人吧？如此一来我就是要工作啊！别扯家人的话没工作我哪来的钱？」
    我点点头说：「再说你认为那不会是长久的。」
    「对咩！这不是我想太多或悲观什么的，我看过身边很多女生朋友又不是没工作，只是赚得比男生少，经济是由男生来扛，那些女生就很没有说话权耶！我干嘛要那么可悲又没尊严？妈的老娘生而为人还不能有自主权，又不是妓女，妓女才是拿男人钱但功用只是拿来被上，毫无说话的权利。那什么宠妻的男人世界上只有少数几根懒叫毛那么多好不好！」
    「怎么又一下子的直落到性工作者了？」我哭笑不已说。
    「哈哈哈哈哈！但有时候我也希望我是这种人，那么他妈的我就不用在这边替那什么狗小茶整理房间！」洛允迭不爽的把枕头用力扔到小茶的床上，还很幼稚穿鞋子踩几下小茶的床说：「干拎北咧！我做到了经理，接到老闆一通电话打来不是对我说：『洛经理，你马上去梨山高丽菜直產地跟那里的农家协商，这次合作就看你了！』这种大事，而是对我说：『替小茶整理一间房间出来。』这种破事！」她自己说完发出魔性大笑声害我也跟着笑出来，接着就说要去招待少爷而离开。
    我回房间拿换洗衣服，公司的淋浴室在外场，我把乾净的衣服放在角落，脱光衣服在淋浴期间回想着进去经理房间，房间会窥探到这个人的内心世界，也能感受到一份情感。
    洛允迭是个拥有满腔热火的女人，无论是对工作或人生都是如此，要说她是工作狂也不尽然，可是她对工作绝对有很高程度的重视，要有工作她才觉得自己的人生有意义，但这是她也重视自己的人生因此需要工作来满足理想人生这项条件。
    而在她的房间里也显露了她最感性柔软的一角，就是她那三箱红酒。
    这让我内心对她的一种钦羡感与仰慕感又多了许多。这种钦羡感来自于他人拥有自己理想的生活，自己无法拥有是因为有很多条件上的不足。
    如果我可以像她，我就能够有自信与想法去追求自己要的生活了。
    ※因为故事真的有点长……我改变主意，除了礼拜三跟日不更，其他日子更两篇。

 Chapter 14

    今天下午老闆过来把我叫进去办公室里，劈头就大骂我：「这件事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跟我说！」我只能绷紧下巴听着他把我祖宗十八代全部骂过。「你一天到晚就在那边跟我嚷嚷自己都处理一堆小事破事，现在那么严重的事情你处理成什么样子？ㄏㄚˋ？ㄏㄚˋ！」他最后两声在我耳边大力叱喝害我抖了两下肩膀把下巴绷更紧看着天花板。
    「我有把他偷的时间扣掉啊。没跟你说是想说你会觉得这小事不要烦你，也是你自己说像人事这种事情不需要烦到你……」
    「闭上你的狗嘴！干拎娘，我此生最讨厌别人顶我嘴，尤其是做错事还不承认，你做到了一个经理，犯下这种错还想要有什么藉口跟理由！」
    「没有理由……这是我的缺失，请你记我缺失。」我低下了头说。
    老闆从那跟马一样大的鼻孔里喷了两口大气后双手抱胸大摇大摆走回去办公桌后面董事椅坐下后说：「我知道你是从底层爬上来的，对底层人员有感情在也会站在他们的立场想。我不是说不能体恤手下的辛劳，可是你要学会懂得衡量！」
    「可是之前阿箱……」我说到这看到老闆把眼睛瞪到最大的看着我，我马上闭上狗嘴唯唯诺诺说：「是，我明白了。」
    「说一次：『是，我明白了，我会学着衡量轻重。』」
    「……是，我明白了，我会学着衡量轻重。」
    「你现在想办法把安伟弄走，我生平最讨厌这种会偷我时数的员工，此人公司一辈子不再录取！不要再让我看到他的脸、听到他的声音！干拎娘咧！以后这种严重的事情你再不给我处理好，你他妈就别干了去给狗干！」
    我走出来看到办公室同仁们都赶紧装乖的工作，我很想哭但忍住了，觉得超夏干（丢脸）的，办公室都一堆女生，我是他们的领导者也可能是他们会学习的女性亦是他们的肩膀，竟然被一个中年老男人还有肛门脸的骂到狗血淋头、干到屁股流汤，我真是丢尽女人的脸……
    最让我感到机掰的是老闆走出去很客气的跟每一个司机与外场人员说辛苦了，包括安伟。
    我坐到自己的位置在内心叹口气，我才不是念在什么做过底层人员而站在他们立场想，当然我会，但我很简单，领多少钱做多少事。我总是会说底层人员才领多少钱，是要多要求他们？
    我是认为不可以要求超过薪水的水准，不是可以放任他们低于薪水的水准太多！觉得搬货累去当管理员啊。再不就去顾墓园啊。那种薪水不是跟这里差不多并且轻松多了？然而就会在那边嫌说太间太无聊、管理员没前途……都你们说。
    当然有一点很卡……人很难找，要不是人很难找，我当然fired安伟啊！不过就是兼职，谁在乎他。可也因为他只是兼职，我标准有再放宽点。
    「老闆很双标耶！」快下班时庄逸恒替我打抱不平说：「当时那个阿箱烂到连渣都不剩，送货之馀还去逛大街买给老婆小孩小礼物或者是在百货公司的展览里赏赏画，老闆就把他当宝贝一样疼惜，还说这都小事，有在时间内送完货就好！安伟就变成是无敌严重的事！」
    我原本也是想反驳这个，可是仔细想想无论我怎么反驳都没有用，因为重点不是我的反驳有没有说服力，而是皇上要不要听而已。
    「当然啦……阿箱真的很会送货、包货，连我都甘拜下风的男人，他很肯送。」我说。
    「少来了啦。老闆喜欢这个人及会不会录用这个人都是凭他的喜好与感觉，与能力无直接关係！」
    我也觉得老闆就是一个像云一样的男子变化无穷比女人心还要海底针。但大致上来说老闆是看大原则，他认为外场跟司机难找，对外场跟司机都会很客气。
    只不过我们的货车也不过才三点五吨，我面试的司机有要求薪水六万，我也觉得你是在靠北喔？是让你开柯博文吗？狮子大开口没关係，若你是狮子的话；不过就是隻米克斯，除非你还有办法把我老爸变兔子，不然我同花也打得过fullhouse了啦！
    何况小咖店比较多，要我给你六万来速我懒叫看我爽不爽再说。
    再说很多时候做事情本来就没有统一规则，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跟阿箱比起来安伟确实比较过分……
    「对啦、对啦！你都帮老闆讲话啦！」庄逸恒说。
    「我没有在帮老闆讲话，只是有时候事情本来就没有一定的……」
    「算了随便。」庄逸恒不开心的收拾东西说：「我以后再也不要帮你打抱不平，每次我听你说、为你着想，你就马上又改变心意帮他们说话。」
    「不是啊。庄逸恒你不要给我这么不懂事哦！」我说到这就看着庄逸恒气呼呼的离开，我很无奈又无言的看着其他同仁。
    「经理要不要去……安抚一下逸恒？」胡英慈问。
    「谁理她啊！妈的有够不懂事，在那边给我耍公主脾气！干！」我也不高兴的啜饮一口咖啡，手支下巴看着电脑听到庄逸恒发动机车的声音后赶紧起身也抓着钥匙衝出去。
    还是去安抚她好了……我其实有看到她被我一说不懂事就立刻眼眶红，她这女人禁不起我这样说，因为她一直都在为了我很懂事又听话就是想取得我的信赖与青睞。
    本来我想对她的眼泪不为所动，少用眼泪来相逼，我是个无情的大女人！难道我堂堂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女人要被区区一个小女人的眼泪给逼到没尊严的先低头吗？我是要干大事的，不被这个（比小拇指）给爬到头顶啦！
    无情三秒立刻俗辣b，我受不了女人哭吼！
    结果这女人飆超快，知道我在追她，不要命的在车里行间鑽来鑽去。
    一骑到她家，刚好看到她推开门要进去家里，我赶紧大喊：「庄逸恒！」她不理我的把大门关上，我连忙跑过去敲着玻璃，她铁了心的不回头搭进去电梯里，转过身按楼层时也假装没看到我。
    我气急败坏暴力摇着大门，奇蹟的是这门被我的暴力摇开了馁！这门也太烂了吧！？不管，我赶紧跑到她住的楼层，四楼，抵达她的家门口不停敲着门说：「逸恒?对不起嘛！我不会再说这种话了，你开门好不好？」我还撒了一点娇，她向来都满受不了我对她撒娇，毕竟我很少对她这么做，也只有做错事才会这么做……
    她还是没出现，决心要当个无情的大女人。
    于是我就坐在她家门口，想说顶多一个小时或两个小时她就气消了吧。三不五时也会敲她的门一下让她知道我还在外面，结果她到了傍晚十一点多都没出门，我整个超想睡觉的因此孱弱无力敲着门说：「喂……小恒……你还是不出来喔……对不起嘛……是我白目又下三滥……」我讲完打了一个超大的呵欠含糊不清的胡言乱语说：「如果你认为我说对不起没诚意……我剁懒叫以示赔罪……」又打了一个超大的呵欠，就听到她笑了出来让我清醒许多感到惊喜?感谢天公伯喔！她终于肯笑了！
    不过为什么我办公室的女孩们都特别喜欢听我讲懒叫啊？我讲懒叫他们就笑到发抖，除了伍康柔，她始终是纯洁女神的代表，虽然她也是会笑但都会胀红害羞无比，哪像其他女人都放声大笑一点矜持都没有，一副老娘见过的懒叫比你吃过的香肠还多。
    庄逸恒还是操着有点倔强小脾气的音调说：「你又没有老二，超级有够没诚意……」
    「好嘛。那不然……」我边打呵欠边说：「看你要用夹子夹我奶头或者是屁屁再用力拔掉也可以好不好？」然后一整个晚上下来都没有其他人住户开门出来，偏偏就在我讲懒叫、奶头跟屁屁的时候一扇门打开，出现的是一个看起来就像是什么师姐之类的保守难相处女人，一看到我的狼狈样马上吓到并且用嫌恶眼神瞪我一眼连忙再关上门，我还可以听到答答答的连三锁门声。
    是怎样啦！我不会对你怎样好不好！老女人！
    我敢说她一定是有听到我讲懒叫才终于忍不住开门，却看到我是女的便嫌恶关上。
    庄逸恒听到我这样说就突然开门了，我差点倒了下去赶紧坐稳，旋即惊喜抬起头看着她表情已经温驯许多低眼看着我说：「那可是你说的哦。」
    我超夸张的抱住她的脚说：「你终于肯开门了！」
    「你笨蛋喔！」她马上蹲下把我拉起来说：「你白痴喔……还真的待到现在？我还以为你走了咧……」
    「没有得到你原谅我才不会走咧！」

 Chapter 15

    隔天我们去上班，庄逸恒龙心大悦所以听到我吩咐他们去外场帮忙时，她脸就不臭。
    我则在出货区帮司机们点货顺便教伍康柔怎么点货，伍康柔关心问：「你跟小恒和好了吧？」
    「和好了啊。因为我昨天睡了她！」当然只是跟她一起睡觉啦。
    她后来拿夹子夹我的屁股用力一扯惩罚我，我痛跳的反应逗得她捧腹大笑后就原谅我了，我因此去洗澡，出来其实超想快点倒头大睡又怕这会让她感到我只是在敷衍她，还是有撑着眼皮的听她跟我讲她对老闆的想法什么，等到她累了我才跟着一起睡。
    顺便也跟伍康柔说一个老女人好死不死在我讲一些歪话时开门，肯定就是因为听到我讲懒叫才兴奋的探出头来那些。她又掩嘴笑到脸红真是可爱。
    这时我妈又打来，我先不接的传讯息问她有什么事？如果很重要我会回播。她回我当然重要，问我哪一天晚上有空？她又帮我安排到一个很不错的相亲对象。
    她传了落落长讯息，我一看到”相亲”就知道不用看下去的跳出视窗搬起篮子说：「我妈真的很烦！」便出气般的一口气甩上货车。
    「怎么了？」伍康柔问。
    「除了要我相亲以外，她跟我几个朋友最近又在念我说跟几个有钱男朋友分手很智障，都认为我那些男朋友想养我才不会真的控制我什么的，我明明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干嘛要选择辛苦？
    可是我会跟他们分手的原因不光是他们老跟我吵我工作怎样，还有其他的事因而磨光了我对他们的感情与耐心，要提出分手前我承认也都会思虑到这一分手还可以找到经济条件好的男人吗？最后还是没办法为了这一点延续。他们都已经磨光了我对他们的爱，只剩下金钱的光环，我还是无法为了钱这样。」
    「所以对你而言，物质条件与心灵条件你还是更重视后者？」
    我用舌头抠了抠几下臼齿的把一篮高丽菜用力一抬的搬上货车回：「我认为都很重要，我才不想跟穷男人在一起。管他多好多贴心或专情都没屁用，那不会提高我想要的生活品质。或许你会认为我自己提高生活品质就好，没要他跟我一起吧？但你过得好他却过得还好，久了心态都不一样了。」
    「你连对伴侣的要求都好高喔……」
    「所以我他妈的才单身，我何不就跟麦可在一起？你看他长得又帅是混血儿还很想上我，他是因为想上我才继续待着，不然他家有钱到靠北。但看他那样子你觉得他会重视心灵吗？」我指着麦可说完跟伍康柔一起看过去，刚好看到麦可自以为是luckybluesmith，走路慢慢自带帅哥闪亮光芒，走两步就不忘拨拨他的秀发，慢动作的拨，看到我们女生在看他，那雷达立刻侦测到我们的目光，朝我们露出一个小贾的邪恶媚笑并且挥了一个手，一样也是慢条斯理的挥，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一直放慢自己的动作？赌神看太多了是不是？
    「不像，招蜂引蝶的。」伍康柔说。
    「对咩！他的货车还超级有够香，虽然这没不好，总比一些司机的车子都是檳榔味、菸味还夹杂汗臭味。」
    「而且他真的会放慢动作……到底想干嘛？」伍康柔说。
    「谁知道？」我说着便学了麦可拨发的动作还有笑容逗得伍康柔笑得很开怀说我学超像让我也大笑。
    司机们都要一一出车前我跑到庄逸恒那边交代她先帮我管一下公司，我要跟安伟的车，去百般刁难他的让他做不下去提出离职。
    我很不喜欢干这种塞馈（屎缺），以前老闆也会要前经理干这种事，为得就是不想付资遣费。
    我会原谅安伟是因为他是好帮手，有帮他调高时薪，现在发生这种事老闆自然就讽刺我：『你不是说他很优秀？还跟我说经过你认证的保证没问题？』就真的很优秀啊……谁知道给我搞这齣，仍旧不能否定他的出错率极低啊。
    安伟成功被我刁难提离职了，我也二话不说让他签自愿离职单。
    看着他签完离职单后起身跟我说：「谢谢经理的照顾，还有曾经帮助过我。」就转身离开的疲惫背影，我长叹了一口气心情很浑噩。
    这件事让我闷闷不乐、耿耿于怀到去看萤火虫才好转许多，我订了很棒的渡假村，可以假装自己是贵妇。
    庄逸恒也超满意，废话我安排的当然最棒！我这人什么都不会最会玩跟享受了！庄逸恒也知道我因为安伟的事苦闷好阵子，真难得换她搞笑给我看，还会愿意讲歪话。
    只不过好景都不常，到了快中午我接到老闆电话，跟我说小珍的事他会再想想，等我回去他会下来台中跟我开会。
    我跟庄逸恒在树林里拍美美照以外，看到一堆野生菌菇说好多菇桃（龟头）逗庄逸恒大笑不停，划船时我展开瞬间爆发力划超快让她觉得很刺激很好玩，心情因而超嗨时，换总监打来。
    紧身裤男跟我讲超久，光是训我疏于管理晚班人员就训了二十分鐘……
    这一通电话就让庄逸恒摆臭脸了，谁知道下午我们去吃渡假村的餐馆，竹北的採购副理又打来跟我交代一些事，吃到快结束时老闆又打来跟我说要处理洗手间水管。
    「你一直接电话就好了啊！」庄逸恒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不爽的快步走离。
    我暂时没叫住她只是吓到赶紧遮住手机免得被老闆听见，幸好老闆没听见，我赶紧都说好好好的结束这通电话后追了过去。
    「你不要生气嘛！」我拉住她说。
    「谁叫你！说要陪我，结果都一直接电话、讲手机！」
    「好好好，接下来任何人打来我都不接好不好？」
    她瞪了我一眼但没再说什么，我赶紧要把手机关静音时好死不死鬱金香採购打来了。
    我绷紧下巴看着庄逸恒瞪大眼睛，在心里挣扎了两秒后立刻毁约说：「是客户打来的并且是鬱金香採购经理……我必须得接……」庄逸恒大翻白眼转身离开，我赶紧接通说：「你好！高经理！」
    「洛经理方便讲电话吗？」
    「当然方便！」
    这一讲就半个小时过去，庄逸恒早就等不下去气呼呼回房间，我甚至没发现她不见了，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便去渡假村的纪念品店，别理所当然空手回房间比较好。我知道庄逸恒不是都在火大我一直接公事电话，只是她就跟我前男友萧富泉一样很肚烂老闆。
    庄逸恒会肚烂老闆是觉得老闆很不公平，老闆的标准向来很飘，他喜欢老鸟，不管是办公室还是外场或司机。可是老闆更偏袒外场跟司机，外场比较累，司机总归起来都还是要有开车的技术性，行政人员对他来说是没有技术性的。
    以前只要外场或司机出什么差错，老闆几乎通通都是怪到办公室，这让早晚班的小姐们都很不爽。庄逸恒因此早就对老闆很不服了，就算老闆有做出合理性的事她通通都不会认同。
    那我这人就是越来越奴，最重要的是当业务期间让我满有成就感，客户很多都是肯定我的，甚至有师傅离职去到别间店，都是因为肯定我的服务而要求公司换贝斯特菜商。
    我只能说这是我第一次当别人员工当得最有成就也是第一份可以做到高阶主管的工作，以前的工作顶多就是做个屁组长。
    老闆在我当上副理后，很爱一通电话来就叫我三秒后出现在公司，或者是我休假或下了班回家睡觉到凌晨还是被挖起床往公司跑，可那其实有一部分的问题是出在我身上，我当时野心过于大，以至于什么烂咖都接。
    但我会有一种不管好儿子还是坏儿子都我儿子的想巩固每一间我拉的客人，老是大半夜就起床跑来公司自己包货，自己拉的烂咖客人我自己来舔他的懒趴。
    萧富泉一样认为我干嘛要为了这间破公司做那么多？他们不会理解我不单单想为公司做那么多，像我这种自私的人怎么可能只会为了公司？而我解释跟他们听，说我也有问题，他们就觉得我在帮老闆讲话。
    我是有点念在在我任性执着时期，老闆跟老闆娘倒也没有说臭骂我，他们理解我想衝吧。可有点衝过头而没有分寸了，但愿意给我机会，就让我这年轻人去衝看看，自然就会明白守着烂咖这不是长久之计。
    也不想这么直接的指责我来灭我衝劲与士气，这点我挺感激老闆跟老闆娘愿意包容我的任性跟愚蠢。他们也了解我不会是笨蛋，只是还需要学习并经歷碰撞期。

 Chapter 16

    我进去房间里见庄逸恒躺坐在床上滑手机，看到我出现只是瞄我一眼又把视线落回手机上，我咬咬下唇走过去坐在床边把礼物递给她说：「对不起……」她看了一眼礼物袋又看我一眼，暂时不想给我好脸色继续滑手机。「我知道说对不起也没用，毕竟我就是选择惹你不开心了……但接下来的时间我会选择好好陪你，我跟你保证，会把手机放在房间不带在身上，一直到明天下午回家。」
    她的表情这才缓和一点，暂时不说话思忖片刻后，拿过袋子看我买什么赔罪礼，拿出礼物后她终于肯笑了一下说：「我没有在生你的气啦……好啦！我也有在生你的气啦！但不是都在气你……」
    「我知道……你气老闆跟公司。」
    她又吁叹一口气看着我说：「值得吗？」我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我知道你很重视这份工作，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重视这份工作，可是这份工作值得你失去这么多吗？你已经因为这份工作失去两个很爱你的男人，你跟他们分手时也很难过，我当时看到你失恋喝闷酒的憔悴样也很心疼，你明知道这根本就不值得。」
    「嗯……」
    「我只是关心你，你可以找到更好。我知道你会捨不得丢下你打拼出来的江山，但你要认清一件事?那不会是你的江山，那是老闆的！」
    「有些事情你不了解，你对老闆有很大的成见，一定认为我又在为老闆讲话。你了解我，我有可能是傻傻在为老闆做事吗？我也知道你在为我想，还是希望你不要跟我讲这些。你既然知道我有自己的衡量，那我就是有在衡量，你知道我不会白白为老闆做事。」
    我可以明白他们的立场，真正的明白，我其实是很员工思维的人。身为员工思维的我总是会想着大不了我就是不干啊！惊三小？拎周骂又不是没能力的人，我以前都是待高级餐厅与饭店，这种地方最夭寿的就是勾心斗角的超级有够厉害。
    举例来说我之前待过一间老字牌的五星级酒店（现在是我的客户），里面的同仁可以为了陷害你想出各种阴招，好比说我有打好一份文件要在时间内交给主管，某某就好心说：『我可以帮你一起呈交上去。』我小菜鸟不疑有他还跟她说谢谢觉得她人美心善。
    隔天主管骂我到底在搞什么屁？为什么交代我用的东西拖这么久？我超傻眼说有交给谁谁谁了啊。
    结果！那个婊子当着我的面?当着拎周骂的面用装可爱奶音说：『我没有拿到耶！是不是小迭你自己没有做好就推卸责任呢？』还甜蜜大微笑给我露出那机掰酒窝。
    我咧干??你那机掰微笑脸！诸如此类的根本层出不穷，都是幸好我有点心机与小聪明才可以不任人欺负的太严重并反过去陷害他们。
    虽然在那间酒店我最后也是有考到一个小组长位置，我有办法生存下来但还是不干了，所以我没能力找更好吗？我要不要而已。我可以与人斗但我并不想斗成这样，像我这样的人不管怎么爬都是在帮最上面的赚钱而已，高管跟老闆才买得起帝宝跟玛莎拉蒂。
    而高管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到底要踩死多少人才可以到那地方再踩死他／她？基本上别奢望踩得死他们，他们一定都会与老闆或董事长关係打得非常好。
    像我这种既没有背景也无法出卖灵魂的平民怎么爬顶多就是一个部门的屁主任。
    我也看过不少人为了爬上去不惜跟主管上床，懒叫那么小的（比出一节小拇指）也会因为他是高阶主管而被他干时要娇羞的说：『嗯啊！好痛哦！』你一喊痛让高管觉得自己屌大，你就比较有机会得到一个屁主管职位。可惜的是我也没办法做到这样，有时候也觉得自己这个性很鸟。
    所以我真的可以理解再怎么拼命还不都只是在帮老闆赚飞机钱的想法。
    但……唉。反正一言难尽。
    因为我想把她拉到我身边当副理，便说：「逸恒，有时候我们要认清一件事，除非我们自己当老闆，否则我们都只会是在帮老闆赚钱。可是若你还想待在这间公司，而这间公司还是有你继续想待着的原因，我们就是要学着站在老闆立场想。
    你上次跟我说老闆很机车，为了安伟的事把我骂到狗血淋头，老闆明明就恨死安伟了，结果一个转身出去却是和蔼可亲跟安伟说辛苦了，这到底算什么？你自己想想，如果你是老闆，你会怎么做人？」庄逸恒安静看着我。「我以前也会把文姿呛到哭，为什么我现在做到经理反而是容忍她做那些废事还会对她说辛苦了？明明我就超级有够肚烂她！可是在职场上有时候就是没办法要当双面人，而老闆都会是双面人。你要嘛就是想办法调整自己，要嘛就是想尽各种办法去改变公司，要嘛就是离职。」庄逸恒都安静不说话。
    我也先不跟她讲那么多，想说日后再慢慢洗脑她，她现在就是既无法认同我又没办法反驳我，需要时间想开点。
    我也是想开点啊。但世界上只有一种员工可以不用配合他人跟公司，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的那种人。
    外场小兰就是这样，她这样没不好，反正别奢望她会好心留下来帮忙或再多出点心力，她不会去帮忙同事，也不会需要同事帮她，她不需要朋友。
    过年也是准时下班，大家都还忙到快翻过去她就是大摇大摆去打卡机前嗶一声，边剔牙边走出公司大门，还不忘低头吐个菸痰在地上，再抬起头时顺便超级用力把她那留着八神庵的长瀏海连带往上甩并摆出”我好帅”的表情咬着牙籤、抓抓那总是宽大到不行的裤子跨上她的光阳125骑士黑欧兜拜后再叼根菸，来个nike勾压地转头就ㄅ1ㄡ的骑走。
    小兰有个小女友，才国中生！我都会亏她你三十岁了吃得下去喔？她就会边剔牙边跩跩样说：『无奈我帅啊。妹子就爱我啊。我又很会舔，她都嘛被我舔得超爽。』就在我面前炫技不停略略略吐舌头，我们公司怎么都一堆这种神经病？
    前阵子她劈腿另一个国中妹，小三会来公司等她，正宫怀疑小兰有别的女生，上个礼拜来公司堵，果然就被正宫逮到小兰劈腿，两个国中妹就在我公司大门口上演抢女人的戏码，在我公司大门口大声互骂。
    本来我有够不想去处理这种破事，最后还是超级有够烦的只好赶紧跑出去，但对方只是国中妹我又不敢很兇，他们互呛的内容又害我差点喷笑出来，都是呛些什么：『你就是奶子没我大，她才会变心于我啦！干拎娘机掰咧！』
    正宫就呛：『我很会叫床啦！我不信你比我会啦！干拎娘机掰咧！』都是尚未变声完整的国中妹奶音，呛一堆啼笑皆非的事。
    搞得我们康柔姐姐听了超难为情的脸都红到耳根子便默默回去办公室无法帮我，他们又在那边互抓头发或甩巴掌，小兰一点都不想处理只是在一旁边剔牙边说：『好了，不要吵了啦。』口气很随和。
    我只好过去挡在中间说：『妹妹们，先不要吵……』他们变成拿包包要互甩还甩到我。是最后我受不了大声叱喝：『都给我安静，吵什么吵！』我又比较像男人，一兇超有威严的他们就吓到才停下来。
    我连这种破事都要处理。
    隔天我就骂小兰像这种事情你处理好能不能？哪是这样放任你两个小女友在公司大门口这样吵？我们隔壁都还有其他公司耶。
    小兰一样边剔牙边咯咯跩笑说：『我其实是有四个小女友，呵呵呵呵?』到底是三小？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到底牙缝是有多少残菜肉渣需要一直剔！
    跟庄逸恒聊这些，她才有心情笑到肚子痛，跟我一起坐在我们森林小木屋前的庭院边喝鸡尾酒边等傍晚来临看萤火虫。
    「小兰干嘛都要一直剔牙？」
    「谁知道？可能习惯吧。再不就是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帅。我有时候在路上看到路边有人乱丢的牙线棒时都会想着到底谁会丢牙线棒？是有人会在大马路边就剔牙吗？想到小兰时答案似乎就浮上来了。」
    庄逸恒又笑到捧肚并且靠在我肩膀上，我也用力大笑出来，想像那画面就觉得超畸！
    夜晚来临时我们把音乐关掉，暂时不说话等萤火虫发光。晚一点时我们就让一大片的萤火虫围绕着，庄逸恒双眼都在发亮的用唇语对我说：『好美喔！』我也揪了揪鼻子笑着点点头，跟她一起静静欣赏着萤火虫。
    但我知道只有她完全沉浸在美丽萤火虫的魔幻世界以及有我陪伴的愉悦，我的心思其实有一大半都飞到公司，不停想着我接下来的工作行程、鬱金香进来后要怎么去调配人力、还要安排时间面试人……
    「经理，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伍康柔问。
    「哦！没关係，你下班了，我叫逸恒帮我就好了。」我微笑说。
    她点点头收拾东西，突然又抬起头说：「经理……」
    「嗯？」我见她有点吞吐且神色不安便问：「怎么了？」
    「算了……没事了……」就背起包包说她下班了，我困惑的跟庄逸恒面面相覷，庄逸恒只是耸个肩膀。
    我不太放心的起身追出去说：「康柔！」她刚打完卡的转头看着我，我跑到她身边问：「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只想跟我说吗？是公司的事吗？」
    「嗯嗯……是公司的事。」
    「好。如果你想讲的时候一定要跟我讲，不要认为是芝麻小事就不说。虽然我老是在那边不爽都要处理破事，可其实我都会放在心上，因为每个人的个性不同，在意的也不一样，我还是会重视每一个员工的反应。」
    别小看这些破事，雪球是可以越滚越大的。之前有员工整天为了磅秤要摆向左边还是右边在那边吵，陈哲刚跟前经理也觉得这是破事而不想理会，久了那员工就是因为忍受不了每天上班都要把转向左边的磅秤再转到右边而觉得烦，便说她不干了。
    伍康柔就跟我说仔细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没事了。

 Chapter 17：伍康柔

    其实我本来是想跟经理提离职的……庄逸恒似乎不是很喜欢我，都会趁经理不在时有种处处在刁难我的感觉，谁知道要开口时又说不出来，而我发现我说不出口的最大原因竟然是不捨……
    「你知道经理心里有没有人吗？」我好奇问白芷羿。
    「她还是一直很喜欢前男友阿富。」白芷羿喝着牛奶回。
    「为什么？」
    「高富帅啊。还有一种很独特的魅力，偏向感性一点的男人吧。也是品味超好的型男，小迭爱死他了。」
    「那为什么分手？我有听说过跟这份工作有关，有其他原因吗？」
    「嘛。就典型的犯贱男，像小迭跟他分手后，他就超殷情的要挽回小迭，记得一开始小迭满快就心软，会让他载去旅馆打一砲，就被男方挽回了。但小迭一回到前任身边，阿富就暂时没那么殷情了。小迭就知道阿富又一样了，当女朋友时就变得理所当然，一定都要小迭受不了他的冷漠与自私而提分手时，他才会反过来变得很积极的要跟小迭见面。」
    「难道经理的来电铃声是charlieputh的《attention》跟这有关？」我挑高一边眉问。
    「对啊。其实他们分分合合好几次了，我只能说小迭这次有爱到卡惨死，她比较难抵抗这任男友的诱惑跟魅力。」
    「经理到底都会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我的意思是，怎样的男生她才会爱上？虽然你说她彷彿对阿富爱到比较惨死，结果到头来，她还是选择不跟对方復合。」
    「女生一定会喜欢比她强的男生啊。但我觉得还是要专情有肩膀的，也要比她更有责任心。阿富确实是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人，就是个性有点北懒，我是觉得阿富不只犯贱，醋桶也大且有点幼稚，小迭太有男人缘了，才会让阿富若即若离，王子病很重。
    但我又认为他王子病会重成这样有一部分是小迭惯出来的，小迭太溺爱他了啦！才会让阿富无法承受小迭对每一个人也都不错，像阿富也会吃醋我跟逸恒，老是在闹小迭干嘛对我们这么好搞得好像我们是他情人，小迭就觉得他很北懒，一个大男人的跟女人争风吃什么醋。就更别提小迭对哪个男人稍微好一点，阿富会炸成什么样子。」
    「听起来好像是小迭常态性的困扰……你想她有可能会喜欢女生吗？」
    白芷羿露出”用脚想也知道”的表情说：「她只是个性很男性化又爱说自己有懒叫，不等于她有同性恋倾向啦。」我也知道，只是想从她好朋友口中确定。「怎么会问这个？你怀疑她会不会是也喜欢女生喔？」
    「没有啦。」
    「不过她对女生真的比较好，还特别有耐心与包容力。」
    「这倒是真的，她对逸恒就是这样，虽然还是会跟逸恒起起口角，可是每次逸恒耍任性时，她都超级有耐心的去包容逸恒。」
    「你以为她喜欢逸恒喔？」
    「没啦。如果真要以为，我会以为逸恒喜欢她。」
    「不过我认识小迭这么久，还没遇过有女生喜欢她，可能她很明显就是异性恋吧。都异到飘出臭味。」
    我叫自己别想太多了，毕竟说实在的，如果洛允迭会喜欢女生，也不会喜欢我这种个性软弱的女生。
    想不到来到这里也五个月了，十月的第一天来临，一直到下午都还满顺的，顶多一早外场司机起了点口角，但经理一出去他们就闭嘴乖乖送货，接近傍晚时经理心情爽朗说：「逸恒，可不可以叫胖老爹来吃？」还用很可爱的小孩撒娇音，别说庄逸恒要受不了，我更是快要受不了的差点马上拿出手机说我立刻点！我请！
    她跟庄逸恒撒娇时的小孩音可爱到不行！
    「不行，你最近吃太多炸物了。」庄逸恒还是心一横的说，确实也是。经理很爱念外场男生都爱吃垃圾食物，说男人就是这样，不吃正餐吃垃圾。
    然而经理自己也很爱吃鸡排、麦当劳跟加倍起司的比萨都不吃菜。
    「蛤?」这次是小孩的可爱失望音。「那不要吃胖老爹，吃曲肯叔叔的可以吗？」
    小娟忍不住跟庄逸恒一起大吼：「还不是一样都炸鸡桶！」
    庄逸恒要再开口念经理时，突然一个中年女人走进来办公室让我们全部看过去。
    经理赶紧正经的起身客气问：「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中年女人气冲冲要走向庄逸恒。
    经理反应超快立刻挡住女人并且制止说：「这位大姐你干什么！？」就举起双手到胸前挡住对方说：「你不准擅自靠近我的员工，你到底想干嘛？」
    「我是马胜城的老婆！」经理愣了一下，城哥是我们的司机，我刚进来时对我说他最注重安全会戴套套的那一个。「她介入了我的婚姻，我当然要来找她算帐！」便又想衝向庄逸恒，庄逸恒吓到站起身往后退。
    经理又马上阻止女人，抓着对方的肩膀但不敢太粗鲁的将对方用力往后推，她对女生都不敢太粗鲁，只是稍把对方往后推的说：「即便如此你还是不可以靠近我的员工！」
    于是经理就叫我打给马胜城，她则把对方请到外面去，庄逸恒神色不安的待在办公室。我打完电话叫马胜城过来后，就跟小娟互看一眼。
    我很替经理感到烦躁，上次她才处理小兰两个小女友的事，儘管小兰不是跟公司的人搭上，经理还是很讨厌将私事引来公司里。现在竟然是她最信任的好朋友跟司机乱纠缠，经理一定觉得你们到底都来这里干什么的？
    我在办公室里听到马胜城的老婆很气愤的骂庄逸恒，还叫庄逸恒不要躲着，敢勾引她老公就出来面对什么的，最后经理受不了只好大声叱喝女人：「不要吵！安静！」经理叱喝人是非常有威严的，那女人立刻吓到的安静。
    通常她不喜欢叱喝女生，除非她忍无可忍，不然她不想吓到女生也不喜欢对女生那么兇。
    马胜城来了，经理叫他把他的妻子带走，这里是公司，不是让他妻子随便来闹的地方。马胜城才赶紧拉着妻子劝她先回家，花了五分鐘左右才让妻子暂时作罢的转身气呼呼走掉。
    洛允迭盯着他们离开后才进来，庄逸恒立刻抬起头来露出惊慌失措又徬徨的表情，眼泪马上滚了下来说：「小迭……对不起……」
    洛允迭面无表情看着好朋友暂时一语不发，看到庄逸恒滚落更多眼泪时，洛允迭轻叹一口气去拿卫生纸，坐在庄逸恒旁边温和说：「别哭了。」
    「我只是怕你会骂我……」庄逸恒抽泣着说。
    「我不会骂你。」洛允迭平淡的说完又帮庄逸恒擦眼泪、安抚庄逸恒的情绪。等庄逸恒情绪稳定一点后洛允迭才问：「你是真的喜欢马胜城吗？」庄逸恒却一时无法回答。「你为什么回答不出来？」
    「我不知道……我、我……」庄逸恒又啜泣了几声说：「但他就是追我……本来我有因为他有老婆了不想理他，可是、可是……我不知道，那天我赴约他的邀请跟他和他朋友去唱歌，我多喝几杯酒，跟他就在车上……我不敢跟你说，怕带给你麻烦，本来想跟他说不可以继续下去，不想惹你不开心……但……我不知道……」
    洛允迭深深吸一口气又大大吐一口气说：「好了别哭了……」我抿紧唇看着洛允迭一脸无语问苍天的表情。

 Chapter 18

    我真的是无语问苍天。
    我见庄逸恒情绪还不是太稳定便送她回家，抵达她家后我问她还ok吗？需要我陪她吗？她只是担忧的跟我说：「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对你的……我没有想要带给你麻烦……我知道你不喜欢办公室恋情，我、我……」
    「我不会强烈反对，感情这种事我没有办法阻止，我只是……」便大叹一口气问她：「你为什么会想跟那种男人有一腿？」
    马胜城是一个垃圾到不行的男人，他也不是第一次乱搞，以前都会跟我们的客户乱搞，骗吃、骗吃一些年轻妹子，然后跟外场那些男生炫耀自己吃过多少女孩。
    我都不知道那些跟他有一腿的女生到底在想什么，马胜城又丑又老、满嘴檳榔跟菸酒味还台湾国语又矮！讲话有够没水准老爱吃女生语言豆腐，做事也没说多厉害，是糟糕透顶的男人，庄逸恒你是我的好姊妹，我这么疼你并且把你捧在手心的去呵护你，给你信心不希望你再因为自卑所以瞎眼喜欢渣男，现在竟然跟马胜城搞一腿？
    「他对我很好……我一时……鬼迷心窍，觉得他也没这么不好，然后我、我、我真的很想要有男朋友……」
    「你认为他会离开妻子？」我问。
    「也、也许吧。」
    「你跟他上过几次床？」她没回答。「回答我，你跟他上过几次床？」
    「三次还四次吧……」
    我又深吸一口气后重重叹着大气，三至四次……你根本就爱上他了。
    我叫她自己再好好想想吧。她不需要我陪，我也想先回家了。但我是回公司的宿舍，先拿了换洗衣物下楼去洗澡。有点担心庄逸恒会做不住，我知道这是我一厢情愿，事实上我不太能够感受得到庄逸恒有多想当主管。
    洗完澡后我刚好遇到伍康柔丢完垃圾回来，她看到我便问：「经理今天要睡宿舍唷？」
    「哦。对啊。」我跟她一起走向宿舍问：「你好像住得挺习惯是嘛？」
    「对啊。虽然凌晨两点外劳同事开始工作，听音乐跟聊天时会有点大声，不过戴上睡眠耳塞后倒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
    「逸恒没事吧？」
    我挤着嘴角回：「嗯……啊灾？青菜啦……我不想再去处理员工那些儿女私情，他们私生活要怎样我也管不着。」
    「感觉你挺无言的……」
    我苦笑不已看向她说：「是啊……」便想跟她聊聊天的请她进来我房间，我从冰箱拿出啤酒，给她冰凉的可乐，然后就跟她说我的心情。「我不懂她在想什么，明明就是一个很棒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去跟马胜城这种咖搞？我不认为马胜城会离开他老婆，也不认为他是真的有爱上逸恒，他就是纯粹喜欢拈花惹草。我有点担心逸恒会因此又受伤，心思又飘离工作。
    她这人就是比较自卑，觉得自己没条件不会有男生喜欢，一旦有男生对她示好并对她好，她就栽进去了。我就不懂，她到底哪里没条件？起码奶那么大，男人不都爱吗？」
    「你不能理解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你是有自信的人。像我也是没信心的人……多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
    「好吧。早死早投胎，你爱上哪个司机了？」
    「不是理解逸恒爱上城哥的心情！」伍康柔急迫喊出来的声音有点可爱逗我笑，她柔性真的很重，连用吼的也是毫无魄力，小朋友发起飆来恐怕都比她有威吓力。她就是美丽小女人。「也许她就是很寂寞吧……或者是城哥对她很好？是我们没看过的一面。」
    「对，她确实有说过因为寂寞还有马胜城对她很好。算了算了算了！我看破了，」我挥着手说：「她也不是没看到工作时马胜城怎么忤逆我，竟然还会跟他搞上！我对她十个好，也比不过一个男人给她一点好，马上就背叛我。要不然那个男人也要不错点，竟然是一个马狗城？」我挥了挥很ㄘㄟˋ心的手说：「随便、随便啦！我已心寒，要爱去爱，要为奥懒叫生一个檳榔嘴婴儿随她去啦！」我心灰意冷情绪化的说，伍康柔却掩嘴笑个不停让我也笑了出来还笑出巫婆桀桀声说：「干……檳榔嘴婴儿好畸喔！我到底在公啥小啊？」又巫婆桀笑不停。
    「超畸形的……」伍康柔被戳到笑点的笑到流泪，想不到纯洁女神笑点跟我一样这么低。「光想像那画面就很妙……」我放声大笑的跟她说对！
    九点多我就赶伍康柔回房间睡觉了，明天一早七点就要上班，早点睡。她离开后我拿出百富十年威士忌倒了满满一杯，还无法入睡。
    我怎样都无法理解跟谅解她怎么有办法跟这种人上床？她为什么不是为了我多想点？她难道不知道我有多肚烂好几个司机包括马狗城吗？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男人移情别恋到我的死对头上，或自己暗恋的男人追的是我死对头，前者情形令我感到严重的背叛，后者让我燃起嫉妒之火！
    很想打爆马胜城的卵蛋还有那张檳榔嘴，妈的抢我女人?抢走了我辛辛苦苦、费尽心思努力呵护（洗脑）栽培起来因而站在我这边的女人！
    我他妈就是觉得马狗城故意的，他就是他妈的故意想让我难看所以撩我的小姐。妈的他前几次干过我最爱的小姐后一定都在暗处偷偷看着我而得意窃笑，刚好我前两天才又出去外场作威作福，我知道他们这群臭男人在想什么，看到我对他们破口大骂，心中一定在想我就是个萧查某。
    私底下谈起我的时候肯定都摆摆肩膀哼笑一声说：『查某郎丢系阿内啦！柳柳啊丢哩起肖。（女人家就是这样，动不动就为了一点小事发神经）。给啊等、交啊豆a五告拍哩辣。（鸡肠鸟肚的有够难搞）』
    偏偏他操的那一个还不单单是我好朋友，是我想要拉拔起来当我后的女人，那不就幸好她还不是我的副理，否则我岂不是拉了一个叛贼在自己身边？
    我没有乱猜忌，阿克跟前经理交往时，前经理根本就不知道外场跟司机把她看得多扁。
    我喝到快十一点手机响起，看到是萧富泉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便接起来回：「干嘛？」
    「在干嘛？还没睡吗？」萧富泉那充斥着男性魅力的磁性嗓门让我听了有点想哭，他的声线总带着一丝温柔，偏偏刚好我现在很脆弱，非常需要听到能让我耳朵高潮的声音。
    「还没，干嘛？」
    「我在派翠克这边，你想过来吗？」
    我揉了揉太阳穴。
    萧富泉真是我见过最性感的男人了，屁股又翘！胸膛又宽又厚！还蓄着型男鬍子且五官很深邃，帅到我腿抖差点站不稳，身上又香！
    只不过呢。我这女人就这样啊。没办法，我对他已经非常顺从了也很疼他，什么都可以让他，就是谈到工作我就会不爽！
    撇开养不养我这件事，现实生活不会像爱情小说里的总裁会爱上一个平民小姐，只是端盘子的也会爱她爱得要死并觉得她端盘子好性感，才没这种事。
    现实中有点屁钱的人都会希望另一半条件足以匹配得上他们。这合情合理，就像我也会要求一定要经济独立且有存款。
    萧富泉跟小烈都认为我能力明明很好却不务正业，讲难听点他们就是看不起我老是当底层人员，最多也就做个组长。
    我只能说你以为我不想有点什么吗？可我工作也没说多顺，再说你们意见特别屌多！
    如果要比能力，妈的你们这些人不会比我强，有种你们重新投胎到我家看看，我看你们接受我家的教育以及居住在我家的经济状况之中，你们现在还能不能买得起法拉利！
    如果你们可以！好……我含。是我真的没屌用，我含你们的屌就是了，连你爸、你哥、你弟甚至你爷爷跟你养的公狗我都含。进来我阴道里完全感觉不到已经进来了我还是会狗腿讚叹说：『哇唔?感觉好满！你填饱了我都快撑破了！』
    萧富泉也是要求东要求西的又犯贱，不过他也真的是个满有能力的男人，又有魅力，唉。所以我到现在对他才会仍旧举棋不定……再说我现在看了公司里的那些男人后，突然又觉得其实我过往每一任男朋友都优秀太多了，是我太挑了……
    靠！这样说来是我贱！
    贱就贱啦！惊三小！大不了等我看破时，就硬着头皮拉下脸回去含萧富泉的屌，反正也不是没含过，我是能屈能伸的女子汉！至少他鸟鸟满硬的也持久。

 Chapter 19

    「好啊。我过去。」我说。
    「我过去载你。」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好了。」
    「好吧。那如果你有喝酒?不要自己骑机车过来，给我叫计程车。」
    有时候我很受不了男朋友讲”给我”怎样又怎样，会让我觉得真霸道，好帅，会腿软。更多时候我觉得命令个屁！最讨厌命令我的人了！
    我还是乖乖的叫计程车，我现在不敢这么不听话了，只是以前我有很屁的时期，派翠克就是我很屁的时期认识的。我以前很会玩游戏，有玩天堂二，我玩得很屌，因为我不是台币玩家，完全是靠技巧跟策略替自己赚到一堆天币并可以卖天币，很多玩家都以为我是花台币才有办法那么快就长大，然而我只花最基本的游戏钱。
    所以我很爱呛台币玩家，派翠克是我在玩天二认识的，他就是台币玩家又跟我是敌盟，有一次他的盟友太不爽我老爱呛他们这些台币玩家就跑来乱杀我盟友，我是盟主，还是伺服器里第一大盟，我就不爽，公开喊话叫他有种跟我约在哪个地方单挑。
    他那时候也很跩就过来了，烂货马上被我杀死，我不忘在他旁边说：『呵呵！废物台币玩家。』再不就是骂他垃圾，没屌用的傢伙，是不是男人啊？小心你马子被我干走。
    派翠克一直以为我是男生，我说我是女的他还不信，一味认定我就是男人装女人，认为男生才会敢这么呛又嘴巴那么贱，还取那什么”ggininder”这种id，我的盟则是取”大屌海盗盟”，根本就是十足男人臭并且是很幼稚中二的男人才会干的事。
    直到他看到我本人，他吓坏了。难以想像我可以是女神级，个性却超级男人又靠北幼稚。
    好笑的是看完我本人后的隔天他就背叛自己的盟跑到我的盟，跟着我到处去呛敌对盟，一起耍屁。
    想不到竟然可以认识到现在也十年了。
    抵达派翠克的英式酒吧，我就当作是交关的推门进去，他也是我现在的客户之一。
    里面现在还没什么人，我一眼就看到萧富泉坐在吧台前跟派翠克正有说有笑，看到我走过去，萧富泉给我一记很温柔的大微笑，派翠克则开朗的说：「我们的女神终于到了。」
    「女你妈啦。给我威士忌。」我把小包包放在吧台上跨上吧台椅白他一眼说，当时我在游戏里是让盟里的盟友捧为女神，那时我就觉得他们有病，明明我的副盟主更有气质更俊美！
    那人就是白芷羿，哈！想想她认识我真的很衰，那么俊俏又有灵气的女孩儿，被我逼着id要取”gghowdao”（鸡鸡好大喔）。
    她就说当我女人都很可怜，要被迫服从这种幼稚又低级到不行的事。吵什么吵！自己还不是玩得很开心，还在游戏里追到一个喜欢她gghowdao的女朋友。
    「你最近很忙吗？」萧富泉在我啜饮一口酒后问。
    「干嘛？」
    「想说，一日游也好?但不要接手机。」
    「我也希望，但没办法，你会讨厌跟我出去。」
    他抿抿唇后说：「其实也不是不行，只要可以安排一天去走走也好。」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想去走走？」
    「没啊。」他啜饮一口他爱喝的纯琴酒后说：「只是希望可以有多点与你相处的时间……」
    我暂时没说话的喝着酒，然后说：「我想这很难吧……」
    「除非我们继续在一起，或结婚。」
    我哼笑一声看着他露出雪白牙齿几秒后问：「你发春了吗？」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不可以住一起。
    不可以住一起我想我们都不要，但原因不同。我想，可是我选不要，他这人需要距离感的美。
    他想，只是因为我这次分手后仍没有回到他身边，他会一天比一天想要我。可是住一起，我想顶多三年，或甚至两年，他心思又飘了。常常我希望他就飘去哪个女人身上好了，虽然那会让我很痛，但可以让我们都死心。
    再不就是出现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好不好！
    其实我年轻时不是那么挑，不到随便，但就门槛低，有脸有懒叫且一定要比我高就好。
    可是现在，我很难喜欢别人，因此我心知肚明对萧富泉会无法乾脆放手多少就是这原因。萧富泉一定也心里有数，才对我紧抓不放，担心我爱上别人。
    他不是还心不定爱玩，于是有时我喝多点就会闹他到底在机掰三小？
    「说成这样，我从来没说过不想跟你有婚姻。」
    「算了吧你。你这么犯贱，还幼稚。」我喝了一口酒说。
    我觉得男人很多心里真的都还只是个男孩，然后都很自恋，像萧富泉也是一个自恋狂，他都怕我没有他会难过。
    是啦。我会难过，可是女人会难过都不单单只是因为失去了这个男人，男人都容易认为我们伤心是失去了他的爱。或他的屌。
    可是他都不会承认这些事，反过来说我才幼稚，因而是他放心不下我的原因之一。我听了就不爽，因此听到他这样说，我就比中指回他：『干拎娘老机掰。』有时候会比两根中指，也为了比他更多中指的还练出用双脚比中指给他，于是我就拍双手跟双脚的中指做成梗图，再打上标题：『干干干干爆拎娘老机掰。』有四中指所以有四个干的传给他，他气死了。我就觉得爽，拎北就是要气死你！
    他关心了一下问我最近在忙什么？为什么我来的时候就好像喝不少酒了？我便跟他说庄逸恒的事，庄逸恒让我痛彻心扉。
    「我觉得你陷入太深了。」萧富泉说。
    「啊？」
    「我知道主管都会想拉拔自己的人，能够是与自己同一阵线的，可是这间公司不值得你费尽这么多心思并且让你心烦意乱成这样，你现在哪一次喝这么多酒不是因为工作？以前你喝酒还会是因为开心，现在都是因为烦闷，这难道不是已经说明了这间公司就不是一个好地方吗？」
    「这问题不是在于这间公司是不是好地方啊。算了、算了，跟你讲再多也没用，你一直都对这间公司有成见，就没有办法看到我看到的另一面并且认同。」
    「好好好，我们不要谈你的工作，每次谈就一定会吵架。」他讲完就不开心的啜饮一口酒，于是我们安静。
    片刻后我稍缓和情绪对他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也是关心我。」他才看了我一眼。「我会去调整心情，也不会把自己逼向死胡同。」
    他见我先低头了，舔舔唇也缓和点说：「我可以开一间你最爱的日式料理店给你，让你当老闆，全权都由你做主。」我哼笑一声看向他。「或者开一间像派翠克这样的餐酒吧，你不也喜欢？还可以每天喝你喜欢的酒、听自己喜欢的音乐。」
    我挑挑眉轻声一笑说：「听起来真棒。」又看向他问：「我当老闆那你要干嘛？」
    他耸耸肩膀说：「当你的打杂小弟，任你使唤。」
    我笑了出来，斜睨他说：「当我小弟可不好过?你有没有看过我怎么打我前男友？」他笑了出来。「是会被我爆打的！」
    「如果我最喜欢你这样呢？」
    「齁?妈的你真的好犯贱！」
    我喝光一杯就说要回家了，明天还要早起，他也跟着我离开，出酒吧外才感到秋夜晚上的凉意，我冷到大抖好几下，萧富泉趁机把我搂在他怀里，我也没推开他，反而因为他的温暖拥抱感到想哭而软弱起来。
    进去他的车子里闻到属于他的味道与熟悉的香气，我知道今晚又会跟他走了。果不其然我真没用，被他载去了汽车旅馆，一进去房间是我自己也忍不住的就轻抓着他柔软发丝拉过来深吻上，彼此的急喘呼吸催情了对方，他抱着我将我移到床上，感受着他充满男人力量的压制我令我亢奋不已，很快就起了强烈生理反应，手也忍不住抚摸他的裤档。
    我的男朋友们都超爱跟我上床，因为我超主动也会玩花样，而且对我男朋友们来说反差性很大，看我平时像个臭男人，床上倒是相当有女人味又性感，能够征服我对他们来说很爽。
    当然也要真正可以征服，不然会被我爆打！
    不过有一点他们都很爱我的最大原因在于我不像一般女生，他们跟我说过很受不了他们的前女友们都爱跟他们吵一些小事情，会指责他们不懂女生的心，他们就会感到委屈认为女生不懂男生的心。
    很多男人都会希望他的女人能够跟他们像兄弟，因此我觉得异性恋是一个满不自然的存在，男女会互相吸引很纯粹只是生理条件也可能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否则心理上根本很难融合。
    就会发现每一个人的灵魂根本是gay或蕾丝边。
    我们舌唇交吻许久，脱光彼此衣服后我翻转过身改为上位，先赏心悦目般的抚摸他结实浑厚胸膛，弯身再与他舌吻好一会儿后便吻着他的身体，听到他被我挑逗到喘着更狭促的声音让我也心跳不已且无法忍住的起身先帮他套上保险套后就抓着他的硬挺慢慢往我身体里鑽进来，我解放般哀叹一口气后开始摇摆自己的腰臀与他的老二摩擦製造快感。
    在我们快要高潮前，萧富泉起身抱住了我无比勇猛的衝刺我，这番激情刺激促使我感觉无比丰满而无法自拔的微仰头与他一同哼声出来，房间有我们的肉体拍打声还有床强烈晃动的咂咂声，最后我身体一紧的剧烈高潮而震颤不已，他也在我高潮期间闷嚎了一声后喷发。
    等我们高潮过后，他躺了下去，抱着我，我们大口的喘着气，彼此身上都是汗水，散发出独特的味道让我们都因此迷恋彼此。
    「跟你做爱真的很爽……」他缓和许多后说。
    我抬起头跩跩的看着他说：「废话，拎北是最屌的。」
    他笑个不停的又把我紧抱在怀里，抚着我的短捲发说：「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还是很爱你，你不也还是很爱我吗？」
    我暂时没说话的躺在他身上继续喘着气，等我稍平静下来后只是翻身躺回床上，靠在他的手臂上，就睡着了。

 Chapter 20

    今天晚班来的时候我和顏悦色看着伍康柔温柔说：「你没事可以下班了唷！快点离开这鬼地方，要喝酒去喝酒、要打炮去打炮。」
    「你以为大家生活跟你一样糜烂啊？」小娟说，我大笑。「经理你下班真的都只是去打炮吗？」
    「我也希望天天有炮打啊。哪像你那么爽有男人，还会开车来接你上下班，不然你来当经理，我来当你好了。」
    「我可以啊。但你确定可以接受我男朋友？他都可以当你爸了。」
    我错愕问：「真的假的？」
    「是啊。他大了我二十岁，现在都六十岁了，你要老男人吗？」
    我下巴有点掉的看她几秒后回神问：「有钱吗？」
    「还满有钱的，但他不会给我钱。也知道我就是看上他的钱才跟他在一起，很机车的死都不肯娶我。」
    「可是你不是有自己在卖东西是个老闆吗？」伍康柔看着小娟问。
    「但我赚得不是很多也不稳定，如果有人可以给我钱当然是最好的。」
    伍康柔点点头没说话，我们又乱聊一下他们先下班，我便用一用也要下班跟庄逸恒去买猫砂。
    「我觉得康柔讲话有时候满白目的。」进去宠物量贩店时庄逸恒说。
    「啊？」
    「你不觉得她回小娟的话很白目吗？」我听了脑袋一片空白，哪里？「现在是要说小娟企图男朋友的钱很可耻吗？」
    「康柔也没说成这样啊。她只是疑惑。」
    「对啦。你又在帮她讲话了，知道她家在种香菇的可以帮你调货，在你心目中地位又更高了。」
    我很傻眼看着庄逸恒，旋即我超火大，但在公共场合还是先压抑下来，不想因为情绪而说些过于否定庄逸恒的话，意思就是她也为了我付出很多，大多时候都是站在我这边的维护我。
    人跟人之间本来就是会互相容忍，我在容忍她我不喜欢的地方，她当然也有在容忍她不喜欢我的地方，还会走一起一定是大致上我们仍有彼此肯定的地方。
    我很感激她这样包容我，就像我感激每一个留在我身边的朋友，我这人硬的时候非常硬，我是不会改的。你要嘛就是配合我，要嘛就是扁我，然后我会扁回去，我是说男性我会扁回去。
    我帮她搬了两大袋量贩包卡在机车座垫上后跨上机车，等她上来后我才发动骑走的用平常语气但不是在开玩笑说：「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很无理取闹？」她没有说话。「还是说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康柔是个很阴险的女生？心机其实超重的，有陷害过你？」
    「……没有。」
    「所以，你是纯粹看她有点不顺眼囉？为什么？」
    「我就觉得她很假啊。还装得一副很清纯羞涩的样子，又不是没有男人过，你还封她纯洁女神，多纯洁？也不是处女了，是可以讲得多值钱？」
    我到底听了三小？
    回到她家，我分两趟把大包猫砂搬上去，然后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她拿了两瓶汽水过来时我说：「逸恒，你不能这样你知道吗？你这样以后要怎么带人？你不可以对人有偏见，因而影响到你的判断力，康柔是肯学又肯做的员工，像这样的好员工我们是要想尽各种办法留住她，而不是观感不合就去挑她极为细小的毛病，甚至那也不是毛病。」庄逸恒没说话。「她就算很假，也没有影响到工作，更没有说就是去搞你什么的。你也听过我讲烂了在饭店工作的事，」我很爱一件事情重复讲，他们也都听不腻。「还有竹北的内斗有多厉害，你该庆幸你在台中分公司里没有人想害你，而你的上司不会只是看康柔长得漂亮就偏袒她偏袒得要死。」
    「你又不是男的当然不会只因为她长得漂亮就偏袒她，但你已经有在偏袒她了。」
    「我到底哪里偏袒她了？」
    「你现在就在偏袒她啊！」她不爽的把汽水用力放在桌上说：「我不想跟你讲，反正你不会了解我的心情，根本就没有站在我的立场想，讲来讲去还不都是为了自己想才跟我讲这些！」她讲着便从衣柜拿衣服进去浴室洗澡了，意思就是我可以滚了。
    一声清脆的气泡声响起，我蹲在庄逸恒家楼下的便利商店喝了一大口啤酒，手托腮不爽看着成排路灯。
    我该跟安伟一样去山上学禪坐，这样才不易动怒，我整个一气之下只想快点离开就什么都忘记拿了。忘记拿东西的我更火大，摸摸口袋还有两百块，先买啤酒消消气好了。
    她认为我讲来讲去还不都是为了公司、为了自己，因为我想拉她当我的副理。我也只不过就是在”教她”怎么当一个主管而训她那些话，不是当她的”好朋友”去理解她的心情与感受。
    想到这我感到挺无奈，常常我都觉得自己的人生很不顺，我想要的人通常不会是我的人，好比说白芷羿，我当初担任副理时超想要拉她进来公司里当我的主任，若她会来，现在我担任经理肯定就是拉她。
    狗白就是不想来。
    还有以前一个兼职员工戴儷颖，我一直怂恿她转正职，可是她就看不起这间公司，也很讨厌老闆，最后还是离职了。好不容易又出现了庄逸恒，现在却给我搞这齣。
    虽然，比起白芷羿跟戴儷颖，庄逸恒就比较没那么出眾，讲白一点如果不是小娟只是兼职、林文姿根本不想多做事、伍康柔只是新人，我不会把希望放在庄逸恒身上。
    这不是说她能力其实不够好，而是她可以更好但她不要，她的个性是个只想做无脑死工作，领个基本薪，想多赚钱就是可以加班，然后找个男人依靠。
    我觉得他们都没有不对，人各有志，只是我很无奈，对于庄逸恒的心态让我挺无力。她其实就是在嫉妒伍康柔，因为在伍康柔来之前，庄逸恒是我心目中最高的地位。
    她这女人又自卑，我都是一直在讚美她，也懂得欣赏她的优点，于是她就犹如情人眼里容不下一颗沙，谁知道她这样一环岛回来，多出了一个伍康柔，事情就不太一样了，她似乎不再是我心目中的唯一。
    但公事先别谈，我就不懂她怎么会认为于私里我会任她这样无理取闹？我会，但要看事情。
    我跟便利商店人员借手机打给白芷羿，问她能不能麻烦来载我一下？顺便跟她一连串抱怨庄逸恒很机车，查某郎丢戏拍哩辣！（女人家就是难搞）
    想不到这死狗白在我抱怨完后才说：「我其实开扩音，而康柔在我旁边。」
    我下巴整个掉的说：「拎老师咧！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北懒什么！」
    「是我叫她继续开扩音的。」伍康柔的声音传过来，我拍了一下额头。
    「就其实……逸恒也没那意思，她就是像我刚刚说的，她比较自卑嘛。所以比较容易胡思乱想……」我赶紧帮庄逸恒狡辩。
    「你少在那边靠北了啦！既然现在都讲成这样了，那我就告诉你……」白芷羿说。
    「不要啦！」伍康柔哀求着白芷羿说。
    「要啦！」白芷羿回绝伍康柔的请求后又对我说：「她早就一直在乱兇康柔，每次你只要不在办公室出去谈业务或什么的，不是都会叫她就暂时代理你的位置吗？」
    「对啊。」我回。
    「如果你的手下客诉问题处理得不妥当你会怎样？」白芷羿问。
    「看情况啊。如果是新人一定会不妥当的，基本上我也不会让新人处理客诉问题，毕竟新人一定都会有没接过的客户不知道一些眉眉角角。」有些客人讲话或传讯息过来就是很北懒也不爱逗点或空一格，再不就是都认为我们要跟他们有心电感应，讲个那么一句：『干。』我们就要知道他其实是要讲干你老师，如果我们是回答：『请问是干你娘吗？』他们就不爽，会觉得我们这群客服是白痴是不是？
    「可是你那好朋友好几次都命令康柔去处理不是她那一线的客户，却不会去教她要怎么应对！你的好朋友会骂她：『你到底都在问什么笨问题啊？你是有沟通能力障碍吗？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也处理不来还惹客人生气！做得那么不甘愿没人逼你啦！这里不是让你跟外面司机嘻嘻哈哈玩闹的地方！』」
    我拍着额头，庄逸恒你到底在干什么！就已经很缺人了你还去跟新人讲这种话！要不也真的伍康柔很糟糕都教不听，不然你是想要逼走人吗？

 Chapter 21：伍康柔

    我有点后悔跟白芷羿牢骚这些事……谁知道会变这样？
    「康柔，你怎么都不跟我反应呢？」经理温和的问我。
    「我、我、我想说也没什么大不了了，会跟小羿抱怨都是当天的感受，睡过一觉就算了，毕竟她也不会是我做好仍鸡蛋里挑骨头，是我自己还不够好。」
    「她这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了呀！康柔，你的个性太温驯，这没不好，可是在职场上你不可以这么“嫩价”（软弱），我猜你想和平相处，可是和平不是一味的忍受无理指责。我也不会这样对待我的主管，你看我这样骂陈狗刚都是因为他老是在犯错也都讲不听还自以为很屌。」
    「我知道。」
    「该不会你那天有事想跟我说却没说就是跟逸恒有关吧？」
    「也……不是要跟你讲逸恒……」
    「她本来要跟你提离职啦！」白芷羿直接了当的说让我下巴差点掉的打她一下，她摊了手一脸纳闷我干嘛打她。
    「天吶！你千万不要因为这样离职，我会伤心欲绝啊！」经理哀号着：「我一定会处理这件事情！」
    「不要这样！我没有提了啊！」我赶紧说。
    「是有什么更特别的因素以至于你没跟我反应呢？你觉得我不能信赖还是我不可靠吗？」
    「想说……她是你好朋友……」
    洛允迭突然安静，过了约莫一分鐘后说：「给我个时间，先这样，再见。」就掛上电话了。
    我紧张的问白芷羿：「我是不是说了什么冒犯到经理的话了？」
    「应该不是，我觉得她只是感到难堪。」白芷羿说。
    我更紧张慌乱说：「我没有那个意思呀！」
    「不是你羞辱到她或冒犯到她的难堪，而是你指出了一个很重要的点，她没有意识与发现到的大错。」
    这时白芷羿转进一条大街上，接着进入一块住宅区，看到前面有间全家便利商店，很快看到洛允迭。
    「真的很拍谢又很感谢你愿意来载我。」洛允迭鑽进车子里问：「你们去哪里玩呀？」
    「去逛个商场还有看电影。」白芷羿回。
    「这么好！看哪一部？」
    他们便聊起了我跟白芷羿今天去看的《特斯拉》，我的心情从忐忑不安转为暂时释怀，洛允迭对我并没有特别不一样的地方，现在就像她平时快接近下班时的放松许多而相当搞笑，跟我讲她怎么打爆某一任白目男友，还给了那男友一记无敌飞拳。
    白芷羿把我跟洛允迭载回公司，我们一起转身走进去公司里，我说：「你跟逸恒要怎么办呢？」
    「先不管她了啦！要怎么想随便她，但这不表示我不会跟她说不应该这样误解你。」
    我点点头说：「我也觉得你先不要管她比较好。」经理便看向了我。「虽然逸恒确实是想要听到你为她说话或跟她同一个鼻孔出气，而你的想法会认为就算她是你的好朋友，你也不会盲挺她。
    可是我觉得你比较急，会想快点解决问题，问题是逸恒现在就是已经处在心里相当不平衡的情况里，她是无法理智思考的，更何况她又是在下班时间以朋友的身分跟你诉说，你却像第三者般跟她说那些话，她会暂时听不进去并且更加火大，你又都是跟她解释我没有她想的那样、我是个好员工什么的，她自然会认为你在偏袒我。」
    洛允迭停了下来转身面对我，每次她正面朝我并且靠得比较近一点时都让我有股心跳太大的窒息感，又高了我半颗头彷彿垄罩我，而她的唇型与新木优子一样诱人……
    「你说得对，我不是不知道她生气原因……」她咬了咬唇露出一点懊恼样说：「但我仍太粗心了。」
    「这也不是你粗不粗心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卡在你想要拉她当副理，你也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比较多，自然会朝公司方向想。好比前几天你看到卖冬瓜砖的那个市场闹火灾，一般来说看到新闻的反应要是：『天啊……好惨。』或『好恐怖唷！』你的第一反应竟然是：『ki啊！这样谁送冬瓜砖给我的流心咖啡厅！？』我当下觉得你这女人怎么这样啊……也不先关心一下卖冬瓜砖的老闆，竟然是先担心没冬瓜砖可以送了。」
    「要再找愿意这么配合的冬瓜砖很麻烦馁！最重要的是那老闆愿意算我们便宜点，而且流心咖啡厅也满意，师傅已经打枪我找的好几间冬瓜砖了！」
    「你看，你又变这样了。」她才赶紧收敛起来抿紧唇，我不闹她的说：「我想你就给她点时间，等她冷静点再跟她说比较好。」
    「我有等到我们买完猫砂回家才跟她说啊。」
    「噗……你们买猫砂就买了两、三天吗？」
    「唔……半小时。」
    「才半小时你就认为人家该冷静多了？」
    「嗯……对……跟我在一起就是要这么快，只是男女的快要求不同，哈哈哈哈哈！」
    「就知道你又爱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哭笑不得扁噘起嘴巴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说，虽然没讨厌她老爱讲歪，但她是我遇过最死相的女生了……
    她还很爱学中年男人的口气与讲话方式，比如讲一些ki啊挖、害啊、漏喜啊之类的。那粗声粗气又有典型中年男子哈气音的口气超像我爸，但是她跟我们聊天并关心我们时声线又会变得好温柔婉约，语气与谈吐气息相当彬彬有礼且有气质，就会像我那个在做高档饭店柜檯有严格训练过的大姊。
    洛允迭跟庄逸恒满快又和好如初，不过两人之间有產生了点变化，几乎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同时下班。
    一直到了跨完年都还算相安无事时，今天到了晚班来的时候听到经理大叹一口气对苏莹馨说：「看来我只好嫁给前男友了。」
    「你怀孕了喔？」苏莹馨问。
    「听你这样一讲又觉得好像也没有比怀孕还要糟，虽然我很想要有儿子，但不是现在。」
    「你有儿子岂不是天下大乱？你的基因到你这边为止便好了，不需要延续下去。」
    「哈！哈！哈！」洛允迭只是大笑三声，那三声夹杂着一丝无奈、一丝自嘲与一丝崩溃，拿出放在这里的百龄谭。「还是说我现在就回头去找上次跟我相亲的男人？穿淑女一点、他讲话不好笑我也要保持淡笑并且用指尖微掩嘴笑显得优雅许多、不能翘二郎腿还在那边抖，是要两隻脚合併稍微斜摆，只吃一颗鸡蛋就轻巧优雅放下叉子边用口巾捻捻嘴唇边轻声细语说：『人家吃饱了。』」
    苏莹馨跟胡英慈都超用力且超愤怒重声问候洛允迭的母亲惹洛允迭放声大笑，苏莹馨说：「你最好有办法撑过三天都这样！」
    「干嘛要这么刻苦耐劳撑三天？撑三小时先把对方骗到手就好了啊！一但骗到手，我马上加点十道菜外加两瓶红酒，还要两份餐后甜点。吃完出来学小兰边剔牙边说：『五讚、五讚！宋啦！』并拍拍圆滚滚的肚子。」
    「你连小兰都学得那么像，到底多细微观察她啦！还有你那动作跟表情超丑，康柔都在嘲笑你了！」
    「被康柔嘲笑我也爽啊。至少人家怎么笑怎么美，哪像你怎么笑怎么鸟样！」洛允迭轻甩一下捲发啜饮一口酒说：「唉！但你笑得像鸟，起码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又啜饮一大口酒后说：「唉?逸恒跟陈哲刚在交往。」
    「蛤！？」苏莹馨跟胡英慈反应皆超大的转头看向经理，我也满错愕。
    经理又长叹三声啜饮一口酒说：「跨年前我就有在怀疑了，他们都会很巧的排休同一天，我就觉得事情不单纯。」我们现在可以不只休四天了，老闆挺拖拖拉拉的考虑过后决定採取经理的方法让大家有三个选择，一个是继续休四天，再来就是六天跟八天，多休一天少一千。
    「为什么她会跟陈哲刚在一起！？她不是很讨厌陈哲刚吗？」
    「是啦。但，那天城哥的妻子跑来公司乱过以后，回家就跟城哥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再抓到城哥捻花惹草一次，他妻子也要去找小王。城哥本来就不是在跟逸恒认真，当然赶紧先甩掉逸恒安抚妻子。」
    「干嘛不离婚啊？好奇怪，变成是要去找小王什么的不是很复杂吗？」胡英慈说。
    「这种事我不想知道与了解，我只要知道逸恒因此很难过，陈哲刚知道城哥甩掉逸恒，逸恒又很难过的形况之下他见洞空出来而赶紧插鸟，就把逸恒插走了。」经理讲完又大叹一口气学中年男子口气沧桑喊着：「我心稀微（萧条、凄凉、心酸）啊！」我忍不住低头噗出来，但掩住嘴巴不希望经理看到她心烦意乱我却在这边笑，她还是看到而大笑出来说：「我到底在稀微三小啊？好靠北喔！但我有用对吧？有吗？」
    我点点头，苏莹馨说：「有啦、有啦。」
    「抱歉，我的台语非常之破，所以不太能确定。」胡英慈呵呵笑着说。
    「那你可以去外场待三个月，我也是来到这里在外场待三个月台语就变得吓吓叫了，不然我以前台语也超不轮转，他们都用台语跟我屁沛叫，我整个大输！超不爽的便愤而练台语，瓦拎周骂嘎拎策齁系！（换老娘把你们骂死）」洛允迭说完又大叹一口气。
    「逸恒好瞎喔！她怎么都会喜欢上这种男生？」胡英慈问。
    「你就是没懒叫啦！」苏莹馨说。
    「唉。没懒叫难道是我的错吗？」经理说。
    我看经理又一口接着一口喝酒，她应该感到深深的背叛吧。

 Chapter 22

    算了。我也早就有预想得到事情很可能变成是这样子。
    不是说我有预感庄逸恒会跟陈哲刚在一起，而是庄逸恒最终都不会是我的副理。从她跟马胜城搞在一起时我就知道我的愿望只会像泡泡一样，无论我吹再多再满能够占据整个宇宙的泡泡，皆一戳就破瞬间化为一场空。
    再加上自听了伍康柔的话后我做了改变，就有想过希望会更加落空。
    当我听到伍康柔说不敢跟我反应的其中原因是她我好友时，我意识到这样不行。我既然坐到了这个位置，不太可以跟手下于私里有太深交的一面，不能让其他手下看我跟庄逸恒是好朋友，而不是经理跟副理的工作伙伴关係。
    我势必要跟庄逸恒有所切割，这阵子才没有老跟她一起下班的要约去哪逛街看电影。也不是说我跟她不能有私交，只是她个性较无法公私分明。
    我知道庄逸恒无法接受这样子的我们，她会觉得同事之间也会有变好朋友而私下常出去的，为什么要因为我是主管或她也可能升上主管后反而要跟我有界限？
    果不其然，过完年后庄逸恒就委婉跟我提离职，说她一直都对于我想要拉她当副理很犹豫，可是不敢先拒绝我，现在她跟陈哲刚交往，知道日后也可能会让我为难甚至可能会搞到撕破脸，她不希望因为跟陈哲刚交往导致以后跟我的友情就破裂了。
    我感到很奇妙问她：「你知道你跟陈哲刚在一起是一件很怪的事，是吗？陈哲刚难道不会是一个让人寧可孤单也不愿意选择他的男生吗？」否则你干嘛认为跟他在一起可能导致与我的友情破裂？不就你心里有数他很鸟？不然，我难道是不会祝福好朋友拥有幸福的朋友吗？
    「那只是因为你都看他在工作一面啊。我知道他在工作上表现得不是很好，也爱推卸责任，可他私底下没有那么糟啦……」
    「你也这样说城哥。」
    「他跟城哥不一样，就……好啦！我承认我当时很傻，但陈哲刚是单身啊。而且他是认真跟我交往，还说要跟我同居，也说他快三十岁想成家了。」
    我暂时没说话，也不想否定陈哲刚到底，最后只能想着我留得住庄逸恒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而我当然不会希望工作上她的心会倾向于陈哲刚，否则于私里她要跟陈哲刚搞翻过去还生了一堆陈哲刚的蟑螂小孩我才不想干涉。
    再说如果陈哲刚可以对她好，我也是没话说。
    「不至于到离职吧？」
    「……我考虑过后还是认为离职比较好，我不想要夹在你们之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是我男朋友。我难道会不清楚你们在工作上有很多磨擦吗？」
    「不是啊。在工作上的话，难道你还要因为他是你男朋友……」
    「小迭，」她打断了我，表情无比情非得已说：「我没有办法像你。」我闭上嘴巴吞了口水看着她，只见她热泪盈眶看着我说：「对不起……小迭……对不起……」
    我深吸一大口气呼出一口气，看到她都哭出来了也只能先安慰她没事了，她想好就好，我可以理解。她就变成嚎啕大哭说她不愿意伤害我，可如果这还是造成对我的伤害她很抱歉，我只能先什么话都没说的安抚她情绪，跟她承诺这不会影响到我们友谊，我还是把她当好朋友。
    然而等她下班后我是进入疯癲崩溃的状态，脑中不知为何的一直响起任贤齐跟周华健的《别傻了》。
    「我的心痛痛痛进心里?我的眼泪流不停！从新山流到新加坡家里?老天还在下着雨?」我嘶吼着唱，顺便帮自己倒酒。
    「哩系咧靠北喔！」苏莹馨骂我，我大笑。
    这都只能怪阿豪大哥很爱听这些歌，他不是听任贤齐的就是周华健的，他最爱听的就什么《天涯》或《伤心太平洋》那种浪子歌还梳浪子头，我都骂他你是在靠夭喔？什么梦中梦中的梦遗，难怪你脑子也一直跳针，他就说我查某郎不会懂查甫郎的心情。
    什么心情？包个菜是要有什么深深太平洋的深深伤心？我们是菜商又不是黑道！卖菜卖得价尼甘扣贼寡（这么痛苦至极）要不你就去混黑道啊。
    所以我现在又做了一件在他们心目中更加卑鄙恶劣且独裁的死女人行为，那就是我用扬声器放超级无敌high的歌，只要很吵闹的歌我都放来剥削他们听歌的权利，免得他们一天到晚听些死气沉沉又哀伤的歌，工作就做得要死不活。
    「好啦。你别伤心了，不过就是被一个女人甩而已，大不了找下一个女人，而你还有我呀！」苏莹馨说。
    「我再也不要相信女人了！」我拍着桌子宣誓：「从今天开始我要是再相信女人的话、把希望放在女人的身上、被他们的眼泪困守住、他们一撒娇我便懒趴软的话，我就！」
    「你就要干嘛？」一道声音从门口冒出来引我转过头去看到一个亮丽的身影扬起她那总是很有自信的微笑说：「你竟然在工作时喝酒？洛允迭你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我惊喜的说：「儷颖！？」我马上起身跑过去惊讶不已问：「你怎么出现了！？」
    「我来面试啊。你们不是缺人？」
    我张大口鼻无敌惊喜手抚胸口看着苏莹馨，苏莹馨咯咯笑着说：「这是我要给你的小惊喜?儷颖说她要回来。」
    「我太惊喜、太感动了！」我双手交握成拳做出如祈祷的姿势泪眼汪汪看着一个充满希望的女人在我面前?我要她！「干嘛面试啊！拜託你是神一般存在的女人馁！直接录取！」我现在就像公狗发春一样到处找母狗，一看到母狗就直接上了，
    「你正经一点啦！」戴儷颖哭笑不得说：「都两年多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我也没说一定会想要做啊。只是小馨问我有没有意愿，我说今天会来面试听看看要不要回来。」
    「我们现在已经是上柜公司了。」
    「少骗了啦！」
    我哈哈大笑，我最爱用骗的把女人骗到我手上了，还是赶紧正经一点请她到老闆办公室。
    流程跑过一遍后我和顏悦色问：「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还是你要改上早班？刚好我现在早上有缺储备……」
    我干部都还没说出来，戴儷颖就说：「我早上有正职工作并且是合伙人，只能做晚班兼职。」
    我心凉了一半，人生的大起大落就是这样。但想想也是，她大了我十岁，这年纪在工作上有个什么成就与大发展很正常。
    谈好上班时间与她想要的上班天数，送她离开公司后我进来办公室又唉声叹气喝着酒说：「我这次说真的，不会再放希望于女人身上。我要是再放希望于女人身上，我他妈就倒立给你干！」
    「你说的哦。」苏莹馨说。
    「我看还是嫁给前男友好了。」
    「你不要每次有无望感就想结婚好不好！」
    「我都已经走投无路了当然就是只剩下结婚了，趁我现在还有人想娶。」我啜饮一大口酒后又大叹一口气，超自暴自弃的很不理智就传讯息给萧富泉可以见面吗？
    这个当下我真的想着结婚算了，庄逸恒曾经有件事说得很对，这间公司不可能只光靠我，而且我现在忙到分身乏术，老闆也知道。我跟他讲完庄逸恒提离职的事后他先是在那边酸我早就知道这个女人留不住，他就不明白我一直在执迷不悟什么？
    我超想骂他靠北喔？可是他又让我无言以对，我看我在家相夫教子当个贤妻良母不再过问江湖事。
    只不过当我又倒了一杯酒看着在埋首工作的苏莹馨及胡英慈，由于他们是面朝场外玻璃窗，因此我刚好瞄见洗完澡要回去宿舍的伍康柔。
    我吞下了酒面无表情但若有所思看着伍康柔缓缓从我眼前经过，旋即我起身跑出去，喊了她一声后跑到她面前，她吓一跳，我赶紧说：「对不起吓到你了，你有空吗？」她一脸很紧张点点头，我赶紧笑笑跟她说：「放心，我只是要跟你聊聊一些工作上的事。」
    她畏畏缩缩很拘谨问：「我做错什么吗？」
    「没有，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有什么短期目标或者长期目标吗？人生或者是工作，人生不方便谈的话没关係，工作有什么短期目标吗？」
    「嗯……没有……」
    「一点想法都没有？你可以直说没关係，不用担心说了我可能会不喜欢听。」
    「真的没什么想法……我只是很单纯想着若工作不错就是好好做这样……」她讲完看到我露出大微笑看着她便问：「干嘛……那什么不怀好意的笑容？」
    哼哼。你想我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是想干嘛呢？

 Chapter 23

    「我不行啦！」伍康柔哀号着说。
    「什么！」我叱喝她的要把她从房间拉出来，前几天讲完后她给我装死说想睡觉就上楼，这几天上班也装死，但是她既然没有拒绝，我就当她答应了，因此跟老闆与总监讲这件事，说我想要培训伍康柔当我副理，若她表现良好，可以符合我的期待，那?这女人我要了！
    王要什么女人就要什么女人，岂是让你说不行就不行！
    所以现在总监要代替老闆过来了解状况，也算是二面，伍康柔死不从房间出来。
    「都还没试过就说不行！起码也先试过再说！」我拉着她走说，想不到这死小孩竟然给我蹲低身子往后仰的反拖住我让我超难拉。
    「我没办法、我不可以、我不要！」她继续哀号，而她哀号时的声音超塞ㄋㄞ，让我更有种想欺负她的恶劣心态将她拖下去。
    「你没办法又不可以跟不要是两回事！」我用力一把将她拉起来，她被我吓坏的张大双眼看着我，因为我几乎像是要一手就把她举起来一样，其实她满有重量的，不是瘦到皮包骨的体型，是穠纤合度。
    我就是偏瘦，应该有少她个五公斤左右，但我也不是皮包骨。我臂力不错，毕竟我是做粗工的嘛。
    「跟我说一个明确的原因，是没办法还是不要？」我问，她微蹙眉头表情有一点像小孩子在苦恼兼不满一件事。
    「没办法……」她微低下头扁着嘴巴说，不要说男人，我现在看到她这表情也差点举白旗投降，我超没办法看到女生哭跟无比委屈的样子。
    「所以就是想囉？」我说。
    她马上抬起头露出想哭的表情说：「你很坏耶……」逗我笑出来。「我不是当主管的料啦……别说跟你比，跟逸恒比我就落差她很大……」
    「逸恒是被我训练起来的。」伍康柔抬起头看着我。「莹馨也是，你不知道的是，他们都是被我逼出来的，他们一开始比你还要糟糕，我是说真的。甚至其实陈哲刚跟李浩畅都是我训练起来的，只是无奈他们就是朽木，我敢说如果不是当时念在我们同期进来，我愿意去教导陈哲刚工作上的眉角与技巧，他会比现在还要更烂，你会看到这里就像世界末日?后！」伍康柔笑了出来看着我。「我要跟你说的是你不可能比他低能，全世界没有人会比他低能了啦！他不只是班上这支了。」我甩着小姆指说：「他是全宇宙的这支！你有可能是这支吗？你绝对不可能是这支！当然我们不要跟他比，要比就比上不要比蛆。你不会没办法像我，像我并没有那么难，我这种人根本到处可见！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我的工作就是去跟客人议价与协商，也要搞懂市场的运作，任何一个待市场的人都比我还会！」
    「嗯……」
    「总之，你不可能做不来，而你不懂的我一定会倾囊相授绝不藏一手，我跟你保证你只要照着我的方法做，一定可以变得跟我一样有三十公分的懒叫或k奶?kingsize的奶！
    而你怕做错或什么的，免惊啦！有我罩你！只是我也要跟你说清楚一件事，跟我工作会靠北的累，我无法让你赚到盆满钵满，也没办法让你在这里找到真爱，但只要跟着我，我绝不会亏待你！」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像你这么聪明，反应力跟口条也没把握可以像你这么好……」
    「这都可以学，这都是经验问题，口条是可以训练的，我也不是一出生就讲话这么快，当然我的脑子可能天生比较快一点，但这一样可以训练。你绝对不会是个笨蛋，笨蛋是像，嘛?你知道的。而你放心，若最后你衡量过后认为自己做不来，我不会咄咄逼人，更不会全盘否定你。」我看得出来她已经想要点头了便故意扁着嘴巴突出下唇装小孩子可爱音情勒说：「你不喜欢我吗？」
    她双眼凝视着我双眼许久后一脸颇认真样的说：「我非常喜欢你……」
    「哈哈哈哈哈！对咩！你又喜欢我，跟我工作多舒爽，我也喜欢你啊。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了，心里想着我一定要把你这女人弄到手！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才又笑了出来，想了想后便点点头。
    ya！ya！干拎劳啊伍告宋！ya??
    「你是在靠夭喔！」白芷羿怒吼出来：「到底爽什么？」我便把事情说给她听，她哦了一声说：「有人不把她当花瓶了唷！」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真的把她当花瓶！」我拿起龙舌兰喝一口说。
    而我是个超现实的婊子，那天我把歪主意打到伍康柔身上前不是有传讯息给萧富泉吗？他没多久就回我有空，可是我已经改变主意因此没有回覆，他便问我到底要干嘛？我隔了一天才看到他的讯息，只是回他：『干。』就没下落直到今天。他一定满头问号，当我前男友也很可怜。
    「是说，现在疫情变得超严重，你们公司没有受影响吗？」
    「有啊。生意超惨的。」可说是说惨澹也不会是无事可做，依然还是颇忙，只不过会需要砍掉几个兼职司机的班。「我就觉得轮到我来当经理后什么屁事都有，什么内裤丢厨房、两个国中妹在那边抢小兰、城哥的妻子闹到公司来、司机去山上禪坐?现在又给我冒出疫情！」
    「你没想过是待在一个不祥之地吗？」
    「嘛。但仔细想我有待过哪一个祥和之地吗？」
    白芷羿摸下巴思考过后说：「也是。反而这样比较起来，颇讽刺的是你在贝斯特反而有所发展呢。想不到你的老闆比你过往的老闆与主管还要更懂得怎么提拔你……」
    我的工作运向来不是很顺，撇开我打工的工作，我的第一份正职工作是十八岁，在一间满高档的港式料理担任外场服务生，是喜宴餐厅的那种，师傅都屌大，地位都超高，外场很多女服务生都想要跟厨房人员打好关係，甚至也是有不惜跟师傅上床而突然就升迁为主管的。
    反正师傅们就觉得以一个女生来说的话我超级有够耐操又很肯干，动作又快且力气大到让他们很惊讶，于是他们就比较赏识我。
    我就惹毛了外场眾多女性。
    我这人最讨厌别人乱弄我了，我自然会弄回去，反正我把针对我最严重的那几个查某都给气哭后我也待不下去便走人了。
    而鸡肉商的工作，老闆很赏识我，把我拉进去办公室里要我身兼会计，只是很简单的帐，我很快就上手，也有在那边做了两年，谁知道他儿子娶了老婆，要他老婆来担任算帐的事务。
    我没差，问题他老婆是低能儿，根本只是想待在办公室里抹抹指甲油、喝喝咖啡，帐算得乱七八糟就算了，教不会也算了，竟然都怪罪到我头上来，说是我教得不好、也没有尽责的协助她。
    老闆儿子就是个废物，会计事务明明已经不关我的事了，他还跑来骂我。我当初要教他老婆，是他自己跟我说不用了，他老婆什么都会，还讲一些我个外人不该碰他的公司帐。
    我愤而走人，他老婆因此有点慌，毕竟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偷偷帮她处理一下会计帐，她却都认为是她的功劳。这白痴女人想留我讲话又不巴结，还指责我不负责任。
    我骂她一句干拎娘就转身离开公司，听到她在我身后大惊小怪又歇斯底里的说：『你竟然骂我脏话！？你竟然胆敢骂我脏话！？』我又转身比了两根中指往后退的退到自动门打开并且露出超机掰的笑容兼做出用下体用力干她的动作，她气到哭出来。
    我工作遇到的差不多都是这样的事，我明明都安分守己做好工作，没有说去巴结或拍谁马屁，更没有去弄别人，然而我一定会被弄到，老闆跟主管最后都一定是装死没有一个会帮我主持公道。
    反而像白芷羿说的，来到贝斯特，这个老闆畸形归畸形、任性归任性，但是他肯重用我。
    结果这好心情根本没有维持多久，只能说自我执政后就是风不平浪不静的，价尼督贺（这么刚好）就是被我遇到疫情爆发！我才要听《伤心太平洋》吧！
    我台中分公司的防疫措施做得比竹北好，总公司已经死一半了，只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第一个出现防疫破口的还是我的人?苏莹馨。
    相当然尔事情也不会这么快结束，在苏莹馨还没有康復前，换外场爆发了，而且是一片倒！我气到差点中风或心脏病发死翘翘，就是有人不想被隔离也不想少赚钱，中标了还给我隐瞒实情，我千交代万交代中标千万不要来上班，他还是给我来上班，那个人就是前几天在那边嘲讽我没管好自己办公室的人的陈哲刚！
    庄逸恒因此传讯息给我替她男人说对不起，她有一直叫陈哲刚请假但陈哲刚都不听，拖累了很多同仁包括我，真的很对不起。

 Chapter 24：伍康柔

    「b埃啊！抠b啊！（悲哀、可悲）」
    我听到经理操着中年男子的悲叹口气说这些话忍不住看向她问：「怎么了？」
    经理便跟我转述庄逸恒传讯息跟她说抱歉的事，又接着说：「我超像是一个被女朋友劈腿，苦苦挽回她最后还是挽不回，心碎不已看着她选择狠心拋弃我而跟在那个比我臭又脏的男人身边就算了，还吃定我仍爱着她所以更加残忍要我去包容那个抢我女人的蠢男人！
    然后我也蠢，爱到盲目，以为这样做可以挽回她，还真的会去包容协助那个抢我女人的男人！虽然这绝对是我试图要让前女友知道我比你选择的那个男人强！我还是觉得自己很没尊严又是个龟孙蛋，我他妈那么强，还有三十公分的硬懒，把她捧在手心呵护，有什么事都替她扛，她竟然选择那一个只有三公分，出了事是让她出面处理的软懒懦夫。」经理摊着手说。
    「你还爱她想挽回她喔？」林文姿好奇开口问。她很难听得懂经理老爱脑补有的没的剧情。
    「没啦！我只是说这感觉很像是这样，谁要挽回她！跟一个阶级比我低下很多的傢伙抢她岂不是在矮化我自己，我看起来像是没有人爱的吗？」便和顏悦色看向我温柔说：「再说我现在有一个更美丽能干的未来准王后，王开心啊！哇哈哈哈哈！」
    我抿唇笑了出来，她真的很白痴……不过看到她变成这么看重我，我当然还是有感到开心……
    伴随而来的也是一股压力，不过既然我都答应了，会尽力为了她而做好，想着邱思茹说过的我也该为自己的未来想。更何况我的上司还是洛允迭，撇开我对她的私人情愫，我觉得满幸运做到一份还满好的工作。
    我知道公司不好，可是公司不好且主管也差劲的更多，起码洛允迭是一个好上司。
    我会为了她克服自己的难题。
    公司死一片后变得超惨，外场加上我跟经理以及司机竟然只剩下七个人……这让我跟经理又加深了革命情感，也让我更坚决要为了她而努力。
    不过洛允迭真的很强，几乎可以一个人就搞定三台车的货物量，这非常恐怖耶！她动作超神速，哗啦啦的就挑好菜，哗啦啦的就装好篮。连送货时的丢货速度也是快狠准，我还没看过有女生可以像她这种没有体能训练过却如此孔武有力的……
    我们现在平时的配送量增加到十台车，经理给陈主任十个理货与点货人手，司机们也要帮忙点货、装篮，那么他至少就有二十个人手竟然还是常常包不出来。
    「要出车了、要出车了！康柔你快一点把那一篮点一点啦！」洛允迭吼着我说。
    我紧张的赶紧把龙鬚菜检查过后就包一包的装篮，请李浩畅帮我一起搬上去推车后我赶紧拉过去说：「对不起，我想说昨天青池的师傅客诉龙鬚菜，所以我就多花点时间检查……」
    「你不需要浪费太多时间去仔仔细细的检查，我跟你说过了，我们不可能一根一根的检查，当然这需要时间训练，但你不要因为怕做错事就每一样產品都太过于仔细的看！」
    「好我知道了……对不起。」
    「不要只会一直说对不起！只要说你知道了，然后秉记在心！一直说对不起有什么屁用？学着让自己不再说对不起才是最重要的！」
    「对不……我是说，我知道了。」
    洛允迭便帮司机把货车门都拴上后用力拍着车子大喊ok，我也赶紧去帮李浩畅把他的货车门栓上。
    出完车后我们就是回办公室又做行政，然后等晚班来就留下来帮他们打单，经理只会让我帮到九点就把我赶上楼睡觉，而她帮到凌晨一点，我们再一起差不多清晨五点上班。
    终于让我们熬到苏莹馨可以来上班，却变成胡英慈中标……我跟经理只好再继续撑，直到我们撑到了同仁们全部都隔离完回来并且康復，经理都快要哭出来的说感谢上帝时，她竟然中标了。
    「他妈的……」我看着经理传的讯息说：「这应该是不幸中的大幸吧？那不就幸好我没有在大家掛掉时中标？但为什么我要是在忙过以后才中标！干！现在间多了才换我，好事都不会轮到我馁！」
    我哭笑不得回：「你真的很倒楣……」她也不能好好休息，虽然她现在就在隔离房休息啦。可是她生病了根本不能称做是放松，好可怜……「你今天有没有好一点？」
    「有，退烧了，现在精神很好，只是喉咙满痛的，害我都不太能吃你送来的一大堆饼乾跟泡麵，你麵包也给太多了吧！」
    「怕你饿啊！再说你又不能出去，多点选择你才不会疯掉。」
    她又跟我聊了半个小时就说想睡觉了，我也要睡了，超累的……毕竟她现在被隔离，我当然就是代理她的位置，我超多不会的几乎要跟她连线上班，她因而更可怜，都生病了还要透过视讯辅佐我。
    前三天她发高烧时也一样跟我连线，看到她都快要死掉的样子就很难过。
    我才进一步发现想像跟实际会落差很大，就算我想像得到她的心情会有多糟，还是要实际遇到并且去处理面对才知道根本超乎我想像。
    前阵子只有我们七个人包办全场时，我也训练起自己的速度，强迫自己要加快速度熟悉外场运作。越熟悉了解公司全面的运作与细节后，更能体会洛允迭的困惑跟疲惫，平时只是听经理讲得很好笑所以没有进一步了解细节性的事，没有很了解外场到底怎么分配工作。
    是现在她被隔离我必须得出面，这才发现到……陈主任的工作不算太复杂耶。
    「主任，不好意思。」我用笔轻点一下陈哲刚的肩膀。
    他转过头来回：「干嘛？」
    「请问一下，就是，这个不用先处理吗？这些猪血放在这边，我担心……」
    「没差啦！那可以慢点用没关係，放心啦！外场都交给我就好了。」
    「喔……好吧。」我不安又看着放在地上一篮一篮的猪血，还是忍不住跟他说：「你要不要先包起来比较好？不然就这样裸露在外怕会伤到以外，也满……」
    我都还来不及讲出也满佔位置时他就挥个手打断我说：「我说没差就是没差，那等一下再处理就可以了，包那个很快的！」
    好吧……我也不太敢再跟他讲下去免得惹他生气，而现在他仍是我的上司，我还是不要太白目好了，要吵也吵不赢他。
    结果我才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就听到小兰大骂一声脏话后说：「为什么不要把猪血先包一包都放在这边碍眼啊！」
    「干拎良哩係北七喔！吼！我金价欸吼哩漏喜馁！（我真的会被你烦死）」接着就听到陈哲刚这样喊，我赶紧跑出去看，才大概知道他吼什么了，我猜应该是小兰没有注意到就踩进去，把猪血踩碎了……
    「什么我眼睛瞎了！你就这样放在地上，我在忙，哪可能注意这么多！你还给我放在主干道上，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你瞎了就瞎了还藉口那么多！」
    「你们……你们不要吵了啦……」我赶紧试图缓颊，但是我声音根本大不过他们，只好拉着陈哲刚试图阻止他跟小兰起肢体衝突。
    「不要拉啦！干拎娘机掰咧！」陈哲刚用力甩掉我还对我骂了五字经，我有被震惊到的看着他。「这里不关你的事啦！干拎娘咧滚开啦！操机掰咧！」他讲完就转身走掉喊着阿俊。
    我很慌张又错乱，而他对我超级有够兇就算了还骂我这么难听的脏话，我一直告诉自己不可以这么没用，还是忍不住的就快步走向洗手间，掩着嘴巴忍不住哭了出来。
    除了备感羞辱委屈以外，我当下被他兇到腿在发抖，他如果失控的就这样挥手过来，我就死定了，我没有经理这么强悍也无力抵抗他，我前夫就是对我这么兇过还揍我一拳过，那真的是超级恐怖！
    回到办公室，我感觉到自己肩膀都还在抖的坐下椅子，内心复杂烦燥，当下一个念头就是想退缩，我还是当一般职员就好了……
    虽然洛允迭也都会骂脏话，但她从来不会对我们骂脏话，甚至她也不太会用这么脏的字眼骂陈哲刚，都只是事后讲才会掺杂脏话，也除非对方用脏话跟她吵起来，她才会骂脏话回去。
    下班我上去宿舍拿起手机想传讯息给经理说我还是当一般职员就好了，却在手机前挣扎许久，我不想让洛允迭失望，但……我真的会害怕公司的男生，根本不可能有办法压制得过那些男生，我没有那个威严，洛允迭不会希望她的副理像我这么懦弱好吗……
    谁知道经理打电话给我，我赶紧接起来就听到她沙哑的说：「康柔。」
    我超讶异说：「你声音怎么沙哑成这样！？」
    「他妈的……因为我早一点打电话给狗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后就烧声了……竟然敢趁我不在欺负我的小姐，还把我的小姐骂哭！我咧干……」她讲到这狂咳，我赶紧叫她不要说话了，谁知道她咳完后硬是要把刚刚没讲完的讲完：「拎劳啊机掰……」惹我哭笑不得。我在猜可能是林文姿或小娟跟她讲的。「但他到底为什么没事骂你？」我只好把事情转述给她听并告诉她我哭的原因。「妈的……我会被陈狗刚气死，自己做错事还敢骂我的人……我跟你说，以后发生这种事不要隐忍，立刻跟我说，你如果害怕就让我来，我不会让你去面对会让你感到害怕的事情。
    你不要觉得自己没有我强悍，就觉得自己很没用，那很纯粹因为我是野蛮人，你是文明人，我就没文化，不是因为你懦弱。我要是文明人也会害怕野蛮人，只是幸好我就是野蛮人因此外面那群野蛮人我敢对付。」
    「你才不是野蛮人……」
    「总之，强悍不是敢跟他们互骂或者是敢跟他们打架，强悍就是你一定要清楚明白你比他们都强，他们不过就是一群俗辣b、奥懒叫！强悍也是你继续生存下来，让他们拿你没輒。我知道这不只是一个困境还是一个窘境，就是……没办法，我们请不到人，如果你因为这样子不想担任这位置我是绝对可以谅解的。」
    我咬了咬下唇沉默片刻后说：「我会继续实习的。」
    「太好了，我爱你，爱???死你了！叫饮料！我请客?报公司帐。」
    听她在电话那头沙哑着边大笑边咳，我叫她快点休息不要再讲话了拜託！听了很难过！
    掛上电话后我躺在床上叹口气。
    我超不知道要怎么应付男生以及跟男生相处……我跟男生又不熟。唯一亲密过的男性只有前夫，再来就是父亲跟弟弟。可是我父亲儘管容易让人感到敬畏，他跟弟弟仍称得上是斯文人。
    我们公司的男生几乎都不是斯文人……
    不过，要我因为这样就推辞副理训练一职甚至离职，我有点不甘心耶。

 Chapter 25

    「蛤？」我诧异的看着小珍说：「为什么？」
    我的喉咙过了一个月才终于好了，现在又可以大吼大叫。
    小珍叹气的摇摇头说：「你们公司的工作太多太杂又太累，薪水也不够合理，如果我之后当到主任是连库存都要由我负责的话，当初谈的主管薪水我认为不够漂亮。」
    「薪资方面我们都可以谈，现在主管级的薪水也跟你之前来在人力银行上看到的不一样，这一年我有跟老闆在谈调整薪水的事，主管的津贴也会跟以往不同。我最近也接下bottomsup系列的考验，只要我都可以送达他们要的海鲜品项，他们试过以后有满意的话，食色集团就很可能是我们的，因此我跟你说的薪水绝对不会是画大饼。」
    小珍又大叹口气甚至带点不耐烦说：「我真的做不来，太粗重了，你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要，而我相信你也不可能给到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多少？」现在是给她四万，去市场採买，回来把她採买的东西按照标籤包一包后就是丢给点货人员，送货给她排七间店，那七间店都是小咖店，最多是一篮满篮、最少只有一串香蕉。
    「这工作量我认为起码要六万。」
    我露出一记大微笑给她。
    老闆果然火大了，在电话那边臭骂一顿后就说让小珍走。掛掉电话后我觉得很衰的起身走到档案柜找离职填写单，说来说去追根究柢起来还不都是你说的？是你当初为了让小珍进来因此给她开很多后门，现在又在那边骂人家。
    「真是有够烦的。」我拿出离职单说：「当初我就觉得小珍不行，是老闆自己坚持要，自己要宠小珍现在又在那边叫……」
    「我也觉得六万有点太狮子大开口了，阿浩也都会帮她一起去载货。凭良心讲，如果是我会谈到四万五或八，八就有点难度了，因为也只有假日稍微硬一点。四万还有派帮手，其实真的很轻松了……」伍康柔说。
    「对咩！我是因为她就老闆的最爱所以睁隻眼、闭隻眼，不然说真的如果我是废人我就跑分公司的採购，还有时间去学禪坐！」
    讲到这我就觉得很烦的想着现在小珍要离职了，我实在是没太大把握在她离职前就应徵到人……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看到一个理货人员走进来要放东西，我瞇起眼睛看着小惠几秒后便说：「小惠！」
    「啊？」他疑惑的看着我。
    我嘻皮笑脸走过去说：「我记得你之前好像有说过不喜欢担任理货人员是因为上班时间问题对吧？」
    「喔……是有这样说过啦。不过……现在也不是说很不能接受了。」
    「还是说你要来做採购呢？」我把牙齿全部都露出来的对他笑着说：「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做过像採购这么简单的工作还可以领到不错的薪水！它简单到你只要会呼吸就做得来，时间还是你最爱的凌晨三点到十一点，我从来没有看过上班时间是排在这么理想的时段里！此时段只有天上有！」
    「噢……这时段听起来确实是……满不错的。可是……我觉得公司的採购满杂的，我还是比较喜欢做单纯点的工作，不太喜欢要一直买东西……」
    「不会！我跟你说，晚班都会把该採买的类别分得清清楚楚，你闭上一隻眼睛看都知道要买什么，也都会下好订单，合作厂商都会已经先帮你备好货，你过去就是把货搬上车便可以立即走人！点南北杂货的库存更是简单到，厚！哩a爱睏啦哇嘎哩共！（你会想睡啦我跟你讲）点到哩a睏ki啦！（点到你会睡着啦）」
    「嗯……但不是还要送货吗？」
    「啊?」我啊了一个老人音超不屑的挥挥手说：「那些货对像你这么孔武有力的俊男来说根本是小意思！你一手拿一篮都可以！」
    听到我说他是孔武有力的俊男，他下意识做作的慢动作轻拨了头发突然很有男子气概的酷酷样说：「我是不怕辛苦啦。只是怕不够苦。」靠北喔？金价很塞拎娘馁。耍什么狗帅？但最好他就为了帅而肯这么做，我当然欣然接受！
    看着小惠离开后，我马上转过头对伍康柔说：「你有听到他刚刚说的狗话吗？怕不够苦那些的。」
    伍康柔哭笑不得说：「这里的男生都好白痴……但某程度上很单纯……」
    我也哭笑不得出来，是啦。我们这里的男人很多时候会让我无法太狠心就是因为他们很单纯。笨！懒！但没什么心机。
    「总公司也都是这样吗？」
    我努努唇啜饮一口咖啡吞下后说：「总公司的情况与我们相当不一样，他们什么问题都有，反而分公司相对单纯多。如果要我说分公司外场跟司机有什么优点？确实就是还算单纯。总公司虽然制度比较完善、部门也分配的相当细，但也因为这样加上人员太多，他们勾心斗角的非常严重，水超深。」
    「是喔……」
    「而要严格相比的话，我们现在外场跟司机还比以前好一点，以前我们的员工素质只有腐臭可言！幸好他们那种人通常不会工作太久，不是被抓就是死在水沟里，再不就是欠债跑路了，或者是做一、两个月领到钱就认为自己是屌大爷而不来了，等花完再回来或再找工作。」
    「有谁是因为花完钱回来做到现在的吗？」
    「基本上你别奢望这种花完钱回来的就会做到现在，就像你甩了男人，有朝一日你回去，会走到老的机率通常是很小。」
    伍康柔噗笑一声看向我说：「你才不吃回头草吗？」
    我笑个不停后回：「嗯……这一言难尽。」便看向她问：「你呢？你对感情有何规划吗？会想结婚生子之类的吗？在三十五岁以前或四十岁前。」
    伍康柔微垂下眼边审核着帮晚班接的订单边抿抿唇若有所思后回：「当然想。」
    我挤挤嘴角的左思右想后举起食指在她面前晃着说：「康柔我跟你讲。」
    「嗯？」
    我义正严词边晃食指边说：「男人是不可靠的，你如果是跟着没钱的男人，你就要跟他贫穷夫妻百日哀。若你跟着有钱的男人，他外面一定都会有一个或两个小的，还大有可能不会只跟你有孩子！」
    「嗯……」
    「我告诉你，我看多了，包括现在这个老闆，他在台中便金屋藏娇，还记得小茶吧？小茶就是他跟台中女人生的，你看看，直接光明正大的就是带到公司来。」
    「嗯……」
    「你如果有幸嫁给一个老闆，只能像老闆娘一样当老闆的糟糠之妻，而你认为你就是一个老闆娘吗？我们虽然都还会尊称老闆娘是老闆娘，但她在贝斯特坐稳这个老闆娘地位，却只是在管听起来就很衰的香菇。」伍康柔挤眉弄眼看着我。「还有你的老闆老公可能会虐待你的儿子，可是把外面那女人的儿子当宝一样在顾。」
    「嗯……」
    「虽然你在这里还是要看老闆脸色，但看老闆脸色就看老闆脸色嘛！他毕竟就是给我们钱的人，但他给我们钱，你在乎他跟几个女人有一腿吗？」
    「不在乎。」
    我左手背拍了一下右手掌说：「对咩！可是你跟着一个有钱男人，他或许会给你钱，但你一定会在乎他外面有其他女人不是嘛？说不在乎都骗人的啦！你别傻傻的认为你始终保有什么皇后的地位，现在时代不同了啦！私生子都可以跟你儿子抢财產！」
    「嗯……」
    「你不只一辈子为你有钱丈夫劳碌，也为自己儿子的江山奔波，结果到头来都是外面那女人跟她儿子坐享其成，你还被丈夫要求要与他们和平相处！而且我告诉你啦！男人心心念念的永远都不会是身边的女人，是他得不到的女人！因为男人就是贱！」
    「嗯……就其实我是还没有想到这么、这么的远……」
    「反正我们女人不可以只懂得窝居在男人或丈夫这个小世界里，而我们需要靠男人吗？我们根本就不需要靠男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甚至比有男人还过得更好！男人就算有钱也不一定有用，没鸟用的多到踢倒街！」
    「好……」
    「很好，我就知道你是个有为的年轻人，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点知道吗？你超棒的啊！学习力快、有逻辑、个性又很成熟稳重，最重要的是你挑男人的品味应该……呃……也、也正常吧？」
    伍康柔笑了一下回：「嗯……这就很难保证了，我也以为前夫是好男人。」
    「哦！那不一样！你那是不小心看走眼，不是你就爱他这样子，我也有看走眼过啊。起码你应该不会去看上什么马狗城、陈狗刚或麦狗可之类的吧？」
    「有人心里疙瘩很多哦。」我大笑出来。「基本上我应该不会想要再跟男人结婚了。」
    「就是说嘛！不结婚又怎样？又谁规定女人就一定要结婚生小孩？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难道我们女孩子不能靠自己赚钱还只能靠男人的并看男人脸色吗？」我耸高肩膀摆出超屌跩模样说。
    「……但对象是女生的话就不一定了。」
    我眨眨眼看着她几秒后又义正严词边晃食指边说：「康柔我跟你讲，女人也没那么多可靠的，柳柳啊丢妹靠妹逆（动不动就要哭），除此之外，女人不会真的把你当情人，她是把你当福利！三节礼金、劳健保、年中奖金跟年终奖金要半年，过年红包也不能太少、情人节、圣诞节、端午节、清明节沙挖哥死人骨头节你都要送礼物并且製造惊喜给她！
    还不能只是送卡片、礼物不能太随便！而她既会要你认真工作赚多点钱又会硬要你同时多点时间陪她，好像你必须要有两个你，就连睡觉洗澡大便都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你的人生都不会是你的而要是她的！」
    「好啦！我不会想东想西的尤其想谈恋爱啦！」
    「对咩！好啦。用一用可以下班啦。明天休假好好休息哦。」我安心的又啜饮着咖啡说。

 Chapter 26：伍康柔

    我今天一来上班就按照往常的惯例先去冷藏库检查各项蔬菜水果，由于我们的冷藏库并不是太大可是杂物多，陈哲刚又不可能会整理好，堆到我每天必须提早两个小时来上班才有办法将產品几乎都检查过。
    只不过经理给我压力满大的……跟她做事真的超累，也不是说她无理要求，简单来说她动作就快、我动作就慢，而为了不让她对我失望，相对的我也会给自己压力。
    另外一部分压力是来自于一些老鸟，因为我资歷很浅，别说外场跟司机了，连林文姿都认为为什么经理是要我担任实习干部？他们觉得经理根本就是在偏袒我。
    我前几天很倒楣的还被阿力司机骂，偏偏他们骂人一定都是出口成脏，我又很没用的被骂哭了……但这一次哭只是让我更了解经理为何老是火大到骂脏话，我都差一点要骂出脏话来了。
    那明明就不是我的错。
    我其实很生气超想回他是你自己做错事还骂我，你有没有搞错啊！可是我太震撼、又感到委屈与难受以至于超没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等到他离开后我就只能哭因而觉得自己更没用。
    下班我跟白芷羿说这件事，谁知道她竟然马上跟经理说……
    经理隔天去教训阿力，结果这件事并没有让外场跟司机多服气，反而让他们认定我就是一个爱告状的小人。
    经过这件事后我告诉自己，要提升自己并且学着强悍点。可恶……讲得好像我没办法靠自己都要靠经理，而那些认为做得比我久就看不起我的人走着瞧……我这次真的有气到，不要以为我好脾气就是没脾气……
    「陈主任，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黄柠檬？还有三件黄柠檬你为什么没有记在库存里并且先拿出来用？」我对着手机用语音输入文字后就发话出去到小gg痛群组里。你们要说我是爱告状的小人，那好，我就直接讲！「木棉豆腐也都快要过期了，你们都不做好先进先出就算了，难道不能抽空注意一下容易过期的產品吗？」
    「那你看到就先拿出来啊。」陈哲刚回覆我说。
    「我已经先拿出来了，今天木棉要出多少先从这里拿，明天也是。麻烦陈主任多加留意容易过期与烂掉的物品，不要造成公司的损失甚至可能引起与客户之间的纠纷，也会让你我都好做事。」
    他没回了，过了半个小时后经理也在小gg痛群组说：「请陈主任严格把关品质，客人若有问题要退换货不只会造成行政上的困扰，多跑一趟都不符合成本与效益，别多做徒劳无功的事，你也不会想要做得这么累！」
    看到经理出声了，陈哲刚才回：「知道了。」
    没多久经理私讯给我说：「以后你衡量一下事情的严重性，如果很夸张就不要在小gg痛群组里告知，直接在员工群上回报这件事。我不想再一直袒护那狗杂碎了，让老闆看他最爱的男人到底都在干什么狗事！」
    「好。」我回。
    经理超不爽陈哲刚也说她偏心于我，老实说，经理确实会偏袒我没错，可是！陈哲刚最好不知道经理也袒护他无数次了！很多时候她都是在小gg痛群组里指出陈哲刚的错误不是在员工群里，因为老闆不在小gg痛群组里。
    公司总共有两个主管群组，小gg痛是其中一个，也能说是一个背着老闆创立的主管群组。
    看群组名称就会知道这绝对是经理创的，图片也相当有经理的风格，是一张长得实在有够像男性生殖器官的杏鲍菇，跟一个有够像女性下体的剖半葡萄柚……有对话框但我不想说内容……
    把蔬菜水果大致上检查过后我赶紧拖出去把可以先包的包一包，等陈副理来后我要进去办公室时他张大眼看着一旁包好的货物便问：「这都你包的喔？」
    「嗯啊。那先交给你了，我要回去办公室了。」
    「喔喔！好。」我快速离开要赶着回去办公室，却听到陈哲刚突然说：「辛苦你了。」促使我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他一讲完便揉着还想睡的眼睛要准备工作，我抿紧唇看着他拉着一大篮装袋好的篮子要分别装篮。
    突然能够明白经理为什么仍尽量避免去对陈哲刚太兇与太严格，也对于外场跟司机搞出来的一堆蠢事都睁隻眼、闭隻眼多。
    除了需要人手以外，陈哲刚也不是没有做事，只是玻璃就是玻璃，把它的形状雕成鑽石，依旧只能是玻璃不会是鑽石。
    我目前只待过一次过年，那货物量大到会死人，每一个司机都一早八点送货到晚上十一点甚至十二点才送得完，过年过三大节都是如此。
    经理每隔一个小时就要关心询问每一个司机还行不行？还活着吗？年轻力壮的都跟经理说：『我送货送到快要哭了……』老的自然都是回报离死亡还差一步。
    陈哲刚也会是其中一个送货送到要哭的人。
    但也是这样熬过一年又一年，儘管过年都会出很多包但也还是算平安度过，经理与老闆会对司机跟外场那么好不是没有原因。
    「你也辛苦了。」我回陈哲刚，他一脸还睡醒呆看向我，我给他一个匆匆微笑就赶紧回办公室了。
    早上六点半经理来上班，打着超大呵欠说：「这疫情到底要多久才会解除限制？间到快要脱裤子去擦地板，再想尽办法把裤子的脏污洗到不见就是为了要有事做。」经理间的定义永远跟一般人不一样，只要还有时间上厕所对她来说都叫间。
    「那经理要不要来帮我手洗衣服？」新来两个月的办公室早班正职人员廖丽琴说。
    「哈！我要是会手洗衣服早就嫁出去了，还会在这边晃来晃去吗？」经理说完不知道看到电脑什么而说：「这什么东西啊？」便滑动滑鼠滚轴说。「靠夭这三小啊？东京居酒屋的五花肉长蛆？」
    「怎么可能？」我一听就知道不对的说：「我们猪肉都会是去市场新鲜现买的。」
    「对啊！噢靠！康柔你点进去群组看，李老闆昨天整个起肖耶。」
    我便点进去看，只见东京居酒屋的李老闆在凌晨四点时传讯息过来公务机破口大骂：『你们这间烂菜商！给我这什么五花肉！还长蛆有够噁心的！给我解释清楚哦！』
    洛允迭打给东京居酒屋的老闆，不停跟对方说很抱歉，明天立刻补送过去并且不算钱，对方却不停臭骂她，不断说有够噁心！经理只能先按倷他，隔天立刻补送过去还送了他两盒店里需要用到的紫苏叶，但那老闆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过两天又打来骂经理。
    我在旁边都可以听到李老闆大声到在说：「你不觉得那真的是有够噁心吗！噁心到不行的东西你给我送过来，我们是在做吃的你怎么会蠢到送这种已经长蛆的肉过来？你当我是什么啊！」
    经理还是耐住性子很礼貌的说：「李老闆，我们绝对都是一早就去市场帮您买新鲜现货，而事实上那块五花肉会腐臭其实不是我们的问题，但我承担下来并且赔偿给您还多送了您两盒紫苏叶以表达我司的诚意，兹事体大绝对没有敷衍了事的心态。」
    我们每一笔交易都是有纪录的，查询过后发现那五花肉是一个礼拜前送去的，他一个礼拜后才来跟我们说长蛆了，我们合理怀疑那大可能是他员工的疏忽可是不敢承担就推到我们菜商。
    李老闆听经理这么说还是很生气，简直就是气疯了到最后还跟经理说：「不要只是会在电话那头跟我讲！要表达诚意就给我过来跪下嗑头认错！」
    经理根本不想回应李老闆的摆出屎脸的看着我害我笑出来，她简直完整表达了屎脸说：「他妈的这傢伙是有病吗？要我跪下？跪拎娘啦！他一个月叫货量有十万以上我再跟他跪，他妈的一个月才给我叫个五千，甚至还会低于五千的小到不能再小的懒叫毛店要求我跪？我跟你说，通常奥到不能再奥的都是这种小咖店。」
    「真的，我以前做餐厅的时候也都是花最低消费的客人奥的最多。」我说。
    「他妈的神经病，萧查甫，给狗干吧他。」经理便回报给老闆，顺便跟老闆强调东京居酒屋每个月叫货量平均还不到五千，老闆一听到叫货量后果断回：『叫他去给狗干。』这是洛允迭还算喜欢老闆的地方，奥客都是被老闆宠出来的，这种会看钱摆态度的老闆确实比较能够合洛允迭的磁场。
    「但李老闆也太无理取闹了吧？」我说。
    「他本来就是北七啊。妈的连带他的採购也是北七，整天也是要人家跪下，之前有次司机送货过去他们人都不在，司机进去送到仓库里因为忘记把门卡住而被锁在里面，打电话叫我通知工作人员。
    我连络很久採购才愿意接电话，那司机可能等得有点久因此很不耐烦的暗地骂了一句：『干拎娘怎么这么久啊？』他们採购从监视画面的声音收录里听到司机这样骂，整个就炸了。
    说我的司机在骂她让她备感羞辱并且感受到生命威胁害她都不敢下楼帮司机开门，也真的就不去开门的一直等到外场人员来才帮司机开门，事后投诉我们人员素质很差还辱骂她，要求我叫那个司机过去跟她跪下道歉。」经理大翻一个白眼后说：「他们现在是认为自己开了一间叫东京的居酒屋就要人家道歉时都像日本人一样的跪下吗？还要给她土下座吗？」
    「司机真的有骂她吗？」
    「司机跟我说他并没有，我也不能听片面之词的便要求那採购给我看监视画面，她死不肯给我看哦。就是在电话里一直吵要我的司机下跪道歉，我现在是维护自己的员工不顾虑客人的心情与安危吗？系咧靠夭喔！就算是指控我司机杀人也要有证据，每个人都来跟我说我的司机辱骂他或让他感到生命威胁我就要不分青红皂白的处理司机吗？更何况你若有证据的话干嘛不给我看？」
    「还没看过有铁证的人是不愿意拿出证据的。」
    「对咩！所以我相信我的司机，那採购就气挫挫闹了好几天，是前经理最后受不了要我跟她前往去跟她弯腰道歉她才暂时平息这件事，我他妈觉得很干馁！那个司机知道我们去道歉后就很生气的没干了，他认为我们不相信他才去道歉。」
    我是司机也会觉得很不舒服……

 Chapter 27

    他妈的那个李老闆又打来闹我，非得要我跪下道歉，还要胁我地球是圆的。我这次不爽了，不做你的生意就不做你的生意！
    「不要只敢在电话里说啦！有种出来跟我谈啦！」李老闆说。
    「那你就跟我讲时间跟地点，我随时都有空可以跟你谈！」我回。
    他就一直跳针，最后才跟我说今天晚上就在哪里跟他面对面，不要像个俗辣的只敢躲在电话后面，我跟他说好，我会准时到。
    我掛掉电话后伍康柔超紧张的说：「你真的要跟他去面对面谈？」
    「谈就谈啊！惊三小！免得他一直在那边跟我吵！」
    伍康柔挣扎犹豫几秒后说：「我陪你去……」逗我笑出来，但也钦佩她的挑一边眉看着她。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谅他也不敢怎样。」
    「不要啊！经理你不要自己一个人去！」伍康柔哀求着我说：「或者是你根本就不要去！他就是在无理取闹，你不要被他激到好不好？胆小鬼就胆小鬼嘛！你管他怎么说，我们只是卖菜的又不是黑道，你不需要跟人家火拼吧？」
    「哪有到火拼这么夸张，只是跟他好好谈啊。」我也拿不出刀或枪，顶多拖篮烂菜当武器去丢人。
    「那如果他不讲道理咧？他已经很不讲道理了！吼！拜託，你不要去，卖菜不需要卖到要跟人谈判似的吧……」
    「这就是菜市场的江湖之道。」我故意在她面前耍帅的说，顺便吓吓她，她紧张成这样好可爱。
    我想了想也是，不应该被激到，就像伍康柔说的我们只是卖菜的，没必要明知受到威胁还去挑战危险。不过快接近约定时间时我还是请伍康柔开车载我去附近看李老闆有没有出现，靠北的是我们在那边等了半个小时都没看到李老闆出现。
    我忍不住火大打给李老闆，他没接，我又传讯息给他问怎么没到？他竟然回我：「我现在人在国外不方便。」
    我跟伍康柔傻眼看着彼此，旋即一起爆笑出来，我大骂一声：「干拎娘咧！这王八蛋根本在耍我！」
    「好夸张喔……在那边呛成这样，到了约定时间就人在国外……」
    「干！哪一国！我马上飞过去，结果根本是一个臭俗辣b！」我也故意问李老闆在哪一国？他就无消无息了！
    最好笑的是这件事就这样平息了，李老闆没再打来闹以外又继续订我们的货，我跟伍康柔只能很无言看着彼此，这到底什么破事啊！我的人生就是要一直遇到这种莫明奇妙的事吗！
    现在连带着伍康柔的人生也要陪我一起经歷这种莫明奇妙浪费时间的事，还害她紧张害怕到差点哭，那不就幸好伍康柔没害怕到流下珍贵眼泪，不然会不知道在哭什么鸟的。
    「经理，我想养小乌龟可以吗？」胡英慈来上班时问我。
    我马上说：「没问题！你要养陆龟、海龟、象鼻龟或忍者龟都养！我明天立刻送你一个小龟缸，还赞助你龟饲料！」由于苏莹馨这女人很白目，疫情期间中标我就算了，反正她待在公司也是可能中标。
    但是她这女人从以前到现在都一直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非常容易生病，而她会生病都是因为她白目！
    她抵抗力差又都死不肯就医，常常是硬要来上班但就是在那边西栋害（要死不活），变成工作要丢到胡英慈身上。
    胡英慈现在要求要养恐龙我也要让她养，除了慰劳她以外，人家已经有不满的声音出来了。
    刚好有个机会教育，隔天上班时我把伍康柔叫过来，要她去跟苏莹馨谈，告诉她要怎么做，我会在旁边听她怎么跟主管开会。
    等苏莹馨来的时候，伍康柔很客气的说：「苏主任，不好意思……可以麻烦你拨空跟我进去办公室一趟吗？我有些事情需要跟你谈谈可以吗？」我都差点笑出来，生涩到好可爱，简直就像社会新鲜人，现在的社会新鲜人也没这样毕恭毕敬！
    苏莹馨乖乖跟我和伍康柔进去办公室里，我坐在一边看着伍康柔要怎么跟苏莹馨谈。
    苏莹馨这人也是挺吃软不吃硬，听到伍康柔一直维持很温柔客气的语调，她都乖乖的点点头说她知道了。
    她出去后我跟伍康柔说：「妈的咧！你讲她就乖乖的说知道了，我跟她讲就继续蛮皮下去，差这么多！」
    「她就孩子性重嘛。偏偏你也是，而晚班你也比较不想管，她自然而然只会认为你都在跟她打闹而已，但她已经很听你的话了。」伍康柔说。
    「是啦。」我便看向伍康柔扬起微笑说：「你表现得很好。」
    「真的吗？没有需要改进的吗？」
    「有，那就是有自信点。听着，你是一个判断力满好的人，只是没有自信因此没有把握。你看你就知道我要你跟莹馨说什么，也自己观察出来了英慈的性格，摸索到了莹馨的性格。」
    「我才没你这么敏锐，而这些也都是你会的……」
    「奇怪，你为什么就没有看出我的弱点？听着，你不要把我摆这么高，我们有各自的擅长，就算有重叠到不等于我会比你还要擅长。而你不要在我面前就缩小自己，或许你认为不应该在我面前出风头或自夸，但我就是想看到你很跩的样子。
    你看莹馨偶尔也是会在我面前屌个二百五啊！整天在那边乱破病的人也不知道在跩什么，但我还是让她在我面前跩，毕竟她真的还满屌的。也就是说，你有把你专长发挥出来并且做到最好，我都不会因为你有几个鸟地方而去否定你，我们都不是完美的人。我也很多鸟地方啊！你看我爱迟到，有时候一个不爽事情也是随便做，现在你会的比较多了我还很不负责任又很贱的都把塞馈丢给你，自己就下休跑去睡觉或喝酒，根本垃圾经理。」
    「哪有这么夸张！你是也该休息了好不好？」
    「哈哈哈哈！反正，有自信点，你现在最缺乏的就是自信，而我想那也许需要比较长的时间训练，有了自信你自然就会果断一点。你一定要记得，不要害怕做错事，虽然你做错事会被我靠北，你可能会害怕或觉得难过或生气，可是你一定也要记得?」
    「好啦好啦……你是因为爱我才骂我，不然你才懒得鸟我。」
    不是我在自夸，我呛人一流但也宠人一流的，只要被我宠幸到他们一定都会有好日子过，像苏莹馨，她老公入狱前很白目，家里就没钱还老是干一堆破事散财，也不认真赚钱回来。好几次苏莹馨都哭着跟我说她没钱了怎么办？还有什么要缴、什么要付，她的亲朋好友根本不想金援她，我马上金援她，也会买吃的给她，就是希望她可以好好活着。
    我还把她养胖回来！这就是为什么她从本来恨死我变成爱死我，我要是男的她早就把腿张开了。
    「又要说成这样！」伍康柔脸红大叫出来，我疯癲大笑，她害羞到不行又大叫时的声调会有一点点ㄋㄞ音，我不是男生也超想一直逗她，超可爱的！
    这时我想着，见我未来准副理这么有心，也超级维护我，我该更相信她是我可以信赖的人，因此变得比较严肃认真点跟她说：「康柔，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嗯？」
    「也许在你心里深处有时候对我的管理方式还是有可能產生质疑，就是，你一定也有產生过我其实在很多事情的处理方式与态度上还是偏向老闆，就像逸恒也总是说她帮我打抱不平，最后我还是袒护老闆。」伍康柔没有动静也没回话，但我看得出来她确实有质疑过，可是她可能想想后觉得算了，没必要激动成像庄逸恒那样，也可能她会愿意去理解主管在所难免都还是会偏公司一点点。「但我这样不会是没原因的，只不过有些事情我不行透露出去，但我现在就是要跟你说这些事。」
    其实我们老闆不是一个不愿意给钱的人，只不过他的观念可能还是比较不那么符合现代人的观念，意思就是他不是不懂香蕉请猴子、牛肉请狮子的道理，但他个老闆的观念还是认为要让他看到你是狮子他才愿意给牛肉。
    我们老闆不是一个看到是狮子就不愿给牛肉的人，他一旦愿意给其实很大方。
    「只不过我们老闆……怎么说，他就是比较情绪化，标准也很不一，我们公司还是比较偏向捧懒文化。」
    「什么是捧篮文化？」
    「懒！」我加重音说：「懒叫的懒，捧懒就是捧懒趴！」
    「噢唔……」她瞬间脸胀红。
    我笑个不停后说：「总之，我们老闆不一定是看实力很好他才愿意给，他还是偏向要他喜欢的且听话，如果他喜欢你，你又刚好很会捧懒并且可以做得稳定又听话，哇！那你对他来说就是优秀人才！」
    「所以事情可以做的二二六六？」
    「当然不行，我的意思是，你当然不可以做到让公司有太大损失，或者是你有不良行为好比说你偷菜，或者是说贪污。那如果说什么像送货送到乱飞，不要飞得太夸张什么一飞就是飞一整台车还一天到晚都在飞，那他当然也会觉得你去死啦！那么会飞去开飞机啦。」
    「好……我明白了。」

 Chapter 28

    只不过我们老闆这个人是很奸诈的，反正就是好比说司机他就开四万到四万五，还ok的薪水，但这薪水就像是试水温，你接受待得住，想要加薪只有两种方法，第一种就是待得久然后没什么怨言，老老实实的做，那久了老闆还会帮你加薪，只不过这种方法加薪的速度就是慢到比龟还慢。
    第二种就是提出离职，但这种方式不见得就可以加薪，要看老闆喜不喜欢你、愿不愿意慰留你，他如果愿意慰留你，就是他认为你是可以给牛肉的人。
    那我说他奸诈的地方就是，总有人就是可以接受这样的薪水就默默做了，因此其实老闆已经喜欢你了唷。但你也没提要加薪或离职，老闆就很贱的慢慢慢慢以后再说，这种别无所求、粗茶淡饭的人最好了。
    「但是你想赚更多，就是要他喜欢你，而你也懂得捧他懒的时候了。可是我说是这么说，其实当你愿意捧他懒的时候，也是钱有到位的时候了。」
    「哦！好像有领悟到什么了唷！」
    「对。老实跟你说一件事，这是我还没有跟逸恒说过的，我的年薪六十几万只是基本帐面上的，如果把我的年终跟公司分润加进去，我的年薪就是看业绩，越来越好，当然就是越来越多钱。」
    「哦！」
    「这就是为什么总公司的鸡肉部、海鲜部的经理会这么狗腿，速老闆懒叫速到嘴巴肿也甘之如飴，他们的年薪比我还要更多，当然那是有加上他们的业务抽成，也是为什么他们把自己的客人顾到无微不至，我的客人就当狗顾。
    当然，这不是说每一个做到经理以上这个位置都可以有这么高的年薪，你要付出的一定也是相对多并且要看是什么部门，採购部就没那么好了，主要是因为鸡肉部跟海鲜部是公司另外自创的品牌，你要领到这么多钱就是要把鸡肉部跟海鲜部扶起来，几乎要扶得像是一间鸡肉商公司，是以一间公司去经营鸡肉部不是部门哦。」而且肉品跟海鲜的利润其实非常高，蔬果利润其实不高甚至可以说是超难赚。
    就像电影院不是靠电影赚钱，是靠爆米花；麦当劳不是靠麦当劳赚钱是靠房地產；酒餐厅不是靠餐点，是靠酒赚钱。
    「明白。」
    「我是负责要扶分公司，所以我会有分润，直白点跟你说，你可不可以赚更多，有一部分是我可以决定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可以……分给我？」
    「对。」
    当我的副理一定要是我的人，只能专情于我，不可以精神出轨更不可以给我劈腿就是这样！因为你速我懒趴速得爽，我说我不会亏待你是真的，不是画大饼。
    当然其实我个人没有太喜欢捧懒文化，这种文化容易养出奸臣，或者是养出拿了牛肉还是给我继续做猴子的人，我不会说鸡肉部跟海鲜部的经理都是拿牛肉还继续当猴子的人，但他们大不了就是大隻一点的猴子。
    那当然这样的文化也容易造成勾心斗角，我是觉得适当的勾心斗角确实有助于进步，但总公司已经勾心斗角到有点欧北乱来了。
    我这人还是比较按部就班啦。你做多少我就给你多少，我也不会去压榨你，但是我也很看工作态度，那种虽然会乖乖做事但整天就在那边给我搞小动作或者挑拨离间，做错还一堆狡辩没有懒趴承担错误或推卸责任，这种人再怎么会给我捧懒，领周骂还是看你没有，去给狗干。
    「如果你愿意跟着我，也认同我的理念，帮我一起把分公司扶起来，你不会只是领年薪五十几万，你有能力，我愿意给你这样子。」我比了一个数字。
    「很多了耶！」她惊讶的看着我。
    「只要你肯尽力的帮助我，我一定会把你推上去当正式副理，要我去速老闆的懒趴也愿意，你一旦成为正式副理，我立刻就把我的分给你，业绩越高我们就赚得越多。不过我还是要先说，跟我工作很累哦。我没那么吃捧懒这一套哦。你不要突然给我变得巧言令色，结果被我发现你做事就给我做一半，那你就什么都没有，去领五十机掰万就好了。
    只不过要到盆满钵满可能就是……反正你知道，台中的业绩目前就是还很普通，当然这我不会给你太大压力，业绩方面是我要去想办法提升，但你就是辅佐我，帮我顾好我的客人，有时候我脾气比较衝，你就是当我的白脸，也当那个阻止我去跟客人发飆的人。」这其实偏向是我的弱项，有时候客户奥到不能再奥的时候就算是重量级的重要客户，我也会牙起来。
    幸好我是个巧言令色的人，我飆过以后又会超级有够狗腿的低头认错、阿諛奉承，把我阿公阿嬤这两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家都一起请出来跪下求原谅，吃到这种高龄年纪还要被孙女拖下水，一生的尊严就这样没了，伍告不号a哇（有够不孝的我）。
    其实这也是我当了经理后才知道的事，当然那也是因为我是要把分公司扶起来老闆才跟我谈这个，如果我只是扶外场的话说不定老闆还是不会跟我讲这些。
    不是只有我会这样操作，鸡肉部跟海鲜部也是跟我一样都会找自己最信任的人当副手，当然，那不见得他们会愿意分给副手或者是分那么多，像鸡肉部的梁经理就很聪明，他是找妻子当副手，夫妻俩赚到盆满钵满，因为肉很好赚。
    海鲜部的业绩还可以，因此据我所知吴经理并没有分给他的副手，他自己都还暂时赚不够了，也还忙得过来。而我是愿意跟伍康柔几乎对半分，但我台中的利润很难赚，我的难赚意思是会赚得爆干累，因为利润比较低一定要大量出货，而我的客人叫鸡肉还是算鸡肉部的、海鲜也还是算海鲜部的，可是总公司的蔬果业绩不会是算我的。
    伍康柔想想后便微笑对我说：「我会为了你努力的。」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种是有懒趴的女人，叫饮料?报公司帐。」
    「领那么多还报公司帐……」
    「废话！现在饮料都贵贵馁！分公司也还没让拎北赚到盆满钵满、财富自由，能坳公司的就坳?但你可千万不要给我用偷的啊！」
    「为什么你不跟逸恒说？」
    嘛。我当然是都有衡量的啊。训练期间就是一个观察期，我说过她没有让我感受到她有多想当主管，当初她不用跟我说她其实没有多想当副理只是不好先拒绝我，我也知道她是这么想。
    可是我这人就是你没拒绝我，我就当你答应了。那么就是先训练看看嘛。真的不愿意，就算我都会no小（死缠烂打）一下，你坚持不要我也不会逼迫，这本来就是要甘愿。
    而实习跟我要不要升你为正式副理是两回事，其实我有给她跟伍康柔一个期限，没口头说啦。是我自己在内心给一个期限，如果期限到了我仍觉得不行，那就算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没跟她讲这件事，我有预感她应该是不行，想不到她在我给她的期限内先给我答案了，那就这样吧。
    伍康柔因为多了好几个月的磨练，似乎也有相当努力在培养自信，我能察觉到她渐渐不一样，今年要过年时她少了许多紧张感，做事也越来越有效率。
    有时候我看着她做事时都有一种妈妈的心情，吾家有女初长成了！我手抚胸口感动看着伍康柔在外场的模样，那怎么看怎么像我，坚忍的背影、果断的口气、瀟洒的气度，跟我训练她担任实习干部前比起来根本是另一个人了！已经渐渐要能够是个独当一面的大女人了，我竟然可以把这么小的小女人捏掐到这么大，我都觉得自己超屌！
    妈妈欣慰啊！妈妈骄傲、妈妈感动啊！
    「你到底在那边鬼吼鬼叫什么啦？」廖丽琴说。
    「孩子你快点过来看，快点。」我操着慈母口气对她挥了挥手说。
    廖丽琴边走过来边说：「你音调为什么又变得这么像公公还挥着三姑六婆的手？」
    廖丽琴认为我唯一不太像男人的地方就是声音，话虽如此她觉得我的音质以女生来说的话有一股霸气威严感，因此就某方面来说我声音还是有种”男性化”。
    可我撒娇一下或故意用曖昧、諂媚的音调来加强趣味效果时，她都觉得我顿时超像太监。偏偏我讲话老爱贱，她就觉得我更像公公。
    我叫她过来看看我们未来的准副理，还威逼她说有看见副理光芒，她于是也很配合我的跟我一起做出被伍康柔闪瞎的动作，跟我操着公公三八音调说：「太亮了啦！怎么会闪成这样！阿蛤好帅好帅喔！」
    「你们在干嘛？」伍康柔突然走到与办公室对接的窗口说，我跟廖丽琴玩得有点忘我而没注意到她过来。
    一看到她出现，我马上学像是看到大明星出现的狂热妹粉一手掩嘴、一手伸出去不停兴奋甩动着：「偶像！噢天啊我的偶像就跟我隔一扇窗！我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
    「到底又在演哪齣？」
    廖丽琴则是被我逗笑到无法发出声音，等到她可以发出声音时便说：「你也学得太像了吧……靠……」
    「你不知道我们经理是模王吗？」伍康柔哭笑不得摇摇头的低头勾着文件说。
    「嗯?嗯?那个……不好意思，小丽，这几间周结的客户再麻烦你唷！慢慢算没有关係，不急唷！」我轻拍了一下廖丽琴的肩膀说。
    伍康柔很可爱的脸红大叫出来：「不要学我！」

 Chapter 29

    一直到了五点晚班来，我才回神过来竟然五点了！？靠……我死定了，还有一堆事情没做完耶！今天绝对不可以爱聊天！
    「咦？康柔?」胡英慈突然操着往常爱装的客气娃娃音说。
    「嗯？」伍康柔继续埋头算着帐没看过去只是应了一声。
    「你没有处理a线的订单唷？」
    我看到伍康柔停下所有动作转头看着背对她在盯电脑的胡英慈没几秒后回：「请问怎么了吗？」
    「哦！没有啦！我只是问一下你怎么都没有处理a线客户的订单，没事、没事。」
    我见伍康柔面无表情看着胡英慈背影几秒，一脸很明显忍不住说：「我如果有时间接我会接，而我们早班是尽量抽出时间来帮晚班接单，有义务性但非责任性，我如果没有处理就表示我完全忙不过来，只能劳烦你们晚班辛苦一点了，多处理几个本来就是晚班该处理的订单应该不至于是增加到你的工作量吧？」
    胡英慈才转过头赶紧说：「我知道啦！我没有别的意思，没事、没事的。」
    「若没事你为什么要问我？如果没有别的意思，你也不需要提问不是吗？但是你刚刚却说我怎么都没有处理a线的客户？你不就是在说我为什么没帮你接单吗？」
    我超俗辣b的从椅子往下滑落到让桌子可以遮蔽我，女人之间的战争是非常恐怖的，我还是识相点不要捲入好了……
    「没有啦！我没那意思啦！可能我表达错误，我没有怪你啦！」胡英慈赶忙说。
    「那就请你以后好好表达，也请你衡量思考提问问题的重要性，若不重要，就没有提问的必要，谢谢。」伍康柔讲完又回过头去继续算她的帐，我跟苏莹馨挑高双眉互望，并一起弯下两边嘴角露出嘖嘖嘖的表情。
    人再怎么温柔有耐心，终究会让庞大事务量磨去耐心，是我自己也超恶魔没良心，丢一堆工作给伍康柔，可我已经丢一堆给伍康柔了，每天还是处理不完自己的事务……我就是拉着伍康柔跟我一起受苦受难。
    我跟伍康柔忙到十点多才下班，走出办公室时我说：「今天很呛哦！」
    「有吗？我又不是在呛她！」
    我笑了出来说：「我知道啦！只是很有威严哦！」
    她脸红起来说：「但我讲完有点后悔……希望她别因此不做了……」
    「不会，偶尔是该让她知道她哪里白目，就像我偶尔还是会不管那么多就指责一下文姿，我们还是要适当的让他们知道他们该改进的地方，如果我们都不说的一味隐忍，忍是可以忍多久？再说你好好的讲道理，对方要因此不干了我也算了！我们还不够包容他们吗？是有多公主病连一次都念不得？要耍公主病去找男朋友或老爸！」
    伍康柔突然停在上楼的门口害我从后撞到她，而这碰撞的瞬间我立刻意识到她有一种要被我撞飞的感觉，我反应也超级有够快的赶紧抱住她。结果这一抱尷尬了，哇啊灾a变啊内？（我怎么知道会变这样）
    「你也太准了吧！」伍康柔在我连忙松开手后立刻转身，脸红到都渲染脖子的护着自己胸部说。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哭笑不得说：「对不起嘛……这都要怪你太大了。」
    「什么啦！」她害羞到在那边耍脾气的模样跟腔调逗我笑个不停。「还笑得像个无赖一样……」她讲着也哭笑不得出来。
    其实我也很害羞尷尬啦。就一直大笑畸形的音调掩饰，她才扁着嘴唇转身按安全锁的密码，我跟她走上楼时说：「欸！谁叫你要突然停下来啊！」
    「好咩。」
    「但你应该有d吧？」
    「烦死了啦！」
    我这次是没心没肝的大笑，害羞到在那边生气真是可爱馁。
    「我想起来我要跟你说什么了，」她转过身来看着我说：「你刚刚的意思好像早就认为英慈有点公主病或白目？」
    「哦！对啊。」我拉拉耳垂说：「但都还是正常范围啦。」
    老闆终于同意有优良员工奖金制度、伍康柔正式成为副理，然而叫我不爽的是他竟然也升陈哲刚为外场副理，李浩畅则是外场主任。
    主要原因是陈哲刚也撑过了这场疫情因而让老闆评为表现优异。外场确实需要再拉一个主管起来，也不会是李浩畅吧！
    「他妈的为什么不是阿乐升主任？」我开完会后超不爽的对伍康柔说：「干！每次我推荐的人老闆都一定会反对，就连徵人也是！我要的人他都不要，而他要的都是陈哲刚这种烂货！」
    其实他也很不想要伍康柔当我的副理，是因为这件事我跟他吵小卢小超级久，还把伍康柔的表现与功劳打成一份十页的报告给他看，虽然他根本都没看！
    但他看到有了十页的报告就变成不想面对我，谈到副理的事都叫我去找总监。好啊。我就真的去找总监，我就是这么白目的女人怎样？于是也把那份报告转交给总监看，只不过让我满意外的是总监有看完。
    但是我辛辛苦苦打了十页伍康柔在公司的优异表现，总监跑去说服老闆升迁伍康柔的原因是：『她已经三十二岁了是个满稳定的年纪，而她不打算结婚生小孩。』老闆才：『好！升迁！』
    干拎劳阿咧！我打了十页！十页！满满伍康柔的丰功伟业，竟然只是因为破事就通过！
    「这就是因为你太不了解老闆了，但总监知道老闆想听什么。」戴儷影说，我翻了死鱼眼。
    我叫伍康柔快点用一用，因为我要请她、陈哲刚跟李浩畅吃饭唱歌恭喜他们升迁。
    虽然我很肚烂陈哲刚当副理，但他终究是个有苦劳的人。
    跟伍康柔走进去餐厅里，早班人员很多都已经在里面了，我是请他们吃客户之一清池堂的中式料理，订了包厢，晚一点老闆也出现了。
    老闆这人就是狗嘴，在那边对伍康柔犹豫不决，现在私下聚会时又对伍康柔称讚不已，感谢伍康柔对公司的贡献什么死人骨头的。也不忘称讚我领导有佳啥屁的，我都只是给他表面礼貌微笑。
    吃完要去唱歌时老闆就不参加了，有几个员工也回家，于是就剩下我跟伍康柔、陈哲刚、李浩畅、小兰、麦可、阿柬要去唱歌。
    听到阿柬要跟我防备心就起来了，早就看得出来这傢伙有意思要追伍康柔。他满会找机会去攀谈伍康柔，也一直试图要约伍康柔出去。
    幸好我的伍康柔是乖孩子，才不会看上你这条狗！
    在包厢里他一直找机会想坐在伍康柔身边，我故意把伍康柔锁在点歌机器前，还大声嚷嚷跟其他男生说想点什么歌我跟伍康柔来代劳！
    后来伍康柔要去上厕所我也跟去，一走出去伍康柔很害羞的推开我说：「你不要跟着我去上厕所啦！」
    「不行！我一定要保护你，你难道没发现阿柬一直处心积虑的想靠近你吗？我才不会让他得逞咧！」再说保护我的副理是我的责任！
    「我、我会保护自己的。」
    「多一个人手更好。我就站在外面守着！」
    「不要！你不要一起去啦！」伍康柔又推着我阻止说。
    「干嘛啊？」我很纳闷看着她说：「还是、还是你对他其实有意思？」难过馁！又要被司机追走了是吗？
    「没有！只是……只是……」
    「到底？」
    「我是要2号……」她讲完脸整个红到脖子，然后就耍着脾气的揍我说：「你真的很讨厌！我讨厌你！」害我哭笑不得出来，干嘛真的揍。
    回到包厢时我想到伍康柔刚刚的表情与反应便忍不住笑个不停，我的副理也太可爱了吧？
    没多久伍康柔进来了，看到我在看着她，突然又无比害羞的逗我笑出来。
    「干嘛啊！我又不是男生，让我知道你是要去大便又不会怎样。」她坐到我旁边时我故意闹她的说。
    「闭嘴啦你！」她害羞的大叫出来惹我大笑，她闹脾气真的很可爱，毕竟那实在不太像她的风格。
    于是我一直叫她大便女，我这人就是很爱糟蹋气质美女，想当年我也超爱糟蹋白芷羿，以前每一年万圣节我不是给她打扮成丧尸就是便便先生，再不就是做一根巨屌要她套上去扮成巨屌怪，都丑到或猥褻到让我笑到肚子痛，她当时女友还骂我不要老是把她女友搞到这么鸟因此超讨厌我。
    忙完一波清明连假后我开始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好可怕，我竟然已经快三十岁了。这让我无法不有点慌。别说嫁了，竟然连男朋友都还没有！
    「你现在都还没遇到心仪的男生难道不会有点慌吗？」今天礼拜一公休但我跟伍康柔来加班，告一段落后我跟伍康柔间聊起来。
    「不会啊。」伍康柔写着东西回完我后看向我说：「不过……我比较期盼是女生。」
    「欸对吼！我都忘记你也喜欢女生，那你还没有遇到心仪的女生难道不会心慌吗？」
    「这倒是有一点……可是又不能勉强。干嘛？你很心慌还没有情人吗？」
    我挤着嘴角的喝着饮料说：「我也无法确定，一方面我当然是超级有够想要有男朋友。可是……确实就像你说的这又不能强求。」
    「你不是还喜欢前男友吗？」
    「但跟他在一起恐怕要非常大的决心，而他不会希望我在这边工作的。」
    「你相亲也都没有结果吗？」
    「我已经拒绝任何相亲了，根本没时间，我妈因此变本加厉，三天两头就骂我害我越来越不想回家，我不回家她也骂、加班她也骂、给她钱了她还是骂。」
    「那你怎么不要搬出去住？虽然你也老住宿舍了，干嘛不住好一点的？」
    伍康柔最近要搬离宿舍了，因为我一直洗脑她不要继续住在这个破地方会衰！
    「我不想一个人住……」我咕噥着。
    伍康柔转过头看着我回：「啊？」
    我扁着嘴巴小小声说：「一个人住很孤单……」可是宿舍的话至少隔壁还有我认识的外劳、楼下也有晚班的。
    住在公司里反而满神奇的比较没孤独感，因为我会当自己还是在公司只是在休息，但是离开公司独自住在一个地方感受就大不同了，会有一种我真的是下班在过私人生活了，会觉得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睡觉超寂寞孤独的……

 Chapter 30：伍康柔

    「那你要跟我一起住吗？趁我现在还没有找到房子。」我说。
    「不要……我只有办法跟男朋友住，不然哪天你带另一半回来我会觉得更孤单。」
    我笑了一声看她露出一点如孩子般的无辜懊恼样，便转过身对她说：「我可以明白你的心情。」
    「不过冷静后想想又觉得有男朋友也不见得是一辈子，搞不好三年就没了。」
    「总还是会有男孩子可以体谅接受你的工作吧？」
    「我知道啊。但就是没遇到。又就算有男生可以接受，我妈依旧会吵我一辈子。她吵到连她的亲朋好友都来吵我，我跟他们说老闆有意要让我当合伙人，但我要做出成绩给他看。我妈超没有办法苟同，反正她这女人就是这样，她拿我钱拿得很爽，又认为我付出太多时间在工作上。
    他们就是都认为要钱多事少才是正常，也都会有一种观念认为老闆要有间情逸致，哪一种老闆这么好当我也要去当。就算有这样的老闆我也不见得当得起，我妈就是那种只会看人家好，却不看背后辛苦。」
    「谁都嘛希望钱多事少……但钱多事少应该只限定某一小撮人才办得到吧……」
    「对嘛！我就不是那种天才啊。」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她对家人的感情很深，那么这就是一件无解的问题。
    搬新家时，是经理跟白芷羿帮我一起搬的，他们一看到我的新家都惊呼出来：「哇塞！你也租太棒了吧！」
    「我也觉得满幸运有看到这间。」我挺开心的说，这是一间有围墙的二层楼，房东以前是开义式餐厅，前阵子收起来翻修一下后改成租人。「她的目的只是希望我照顾她的房子，因此房租算我满便宜。」我得意的说，有点屋龄但是翻修过后超级舒适，我超喜欢！
    「竟然还有庭院耶！也太爽了吧！」洛允迭说。
    「好欧洲乡村风哦！」白芷羿看着家里的装潢风格说：「超级有够像一个温馨的家！」
    「我也这么觉得。」我呵呵傻笑着说。
    为了感谢他们帮我搬，我便请他们吃东西，洛允迭说买回来吃，她想要在这里吃东西，还说在这里喝酒的感觉就是爽。
    于是我们去买了寿喜烧回来煮，有洛允迭在绝对不会冷场，她讲了很多和白芷羿一起经歷过的蠢事、破事，她又可以形容得很好笑，整场下来根本没有冷场过。
    他们一直待到九点，我提议说不然今晚都跟我一起睡觉吧。我这间屋子有两间房间，委屈他们两个要睡同一间房。
    不过他们一点都不觉得委屈，还超兴奋的，可能酒也喝得有点多了，洛允迭兴奋到胡言乱语说跟我当室友搞不好不错。但我没听进去，知道这是她的醉话。
    我洗澡出来看到白芷羿还坐在客厅看着电视便问：「你还不去洗澡睡觉喔？」
    「没差。反正我明天休假，哈哈哈哈！想说这剩两集，看完好了。」
    「经理睡了？」
    「对啊。」
    白芷羿去洗澡时，我本来想说要去睡了，但在我要走上楼前看到白芷羿跟洛允迭的房门没关，好奇心驱使之下，我走了过去。
    抵达房门口看到洛允迭穿着我的运动裤跟t－shirt趴躺在床上，她连睡姿都很豪迈，看到她是用趴的我猜她是一进来就立刻正面倒下去再弹两下便呼呼大睡了。
    我轻步走过去，停在床边后不由自主蹲了下来，双手托腮赏心悦目着洛允迭的睡脸。不知为何让我想起常听见的一句话，小朋友醒的时候像魔鬼、睡着的时候却像天使。
    她的甜茶风嬉皮短发造型变长了一点，发尾都已经覆盖住后颈。
    我目不转睛看着她秀丽五官、光滑肌肤，还有那双像新木优子的诱人红润薄唇与显尖的下巴。她这时候看起来好像个小女孩。她的鼻子细细长长的但鼻头是偏圆一点。而她眼睛大的炯炯有神又有霸气，眼型是偏细长的。
    我看到太忘我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浴室里的水声停下来及白芷羿的脚步声，是听到她开口问：「你在干嘛？」让我心虚吓一跳转过头去，只见白芷羿皱眉挤眼、表情讶然看着我。
    「我、我只是……」我连忙起身，不安坳着手指头说：「看着她，没有对她做什么！」
    白芷羿依旧维持同样表情看着我几秒后狂眨眼带点结巴说：「你、你、你看她的样子，好像已经有点、有点……逾越了。是、是我想的那样吗？是嘛？」
    我舔舔唇后咬住下唇看着白芷羿几秒后快步走经过她身边说：「晚安。」
    「少来啦！」白芷羿抓住了我，逼我面对她的问：「你喜欢狗迭？」
    「你小声一点啦！」
    「她睡了跟死了没两样好不好。」为了证明，白芷羿用力打了洛允迭屁股两大下，洛允迭确实像死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白芷羿得意咯咯笑着说洛允迭睡着时的模样跟反应有够像智障。
    白芷羿也是满幼稚的。
    「她明天醒来如果觉得屁股痛痛，我就骗她说你被我肛了，吓死她，呵呵呵呵呵！」白芷羿又再打了一下后，旋即才像想到什么的看向我说：「是真的吗？」
    「那很重要吗？」我摊了个手说。
    「就……多久了？」
    我咬咬下唇后回：「进去公司没两、三个月的事了。」
    「不会吧？你瞎了吗？」
    「哪有瞎啊！她、她很好啊……」
    「是没错，我没有真的在说她不好啦。可是、可是你应该看得出来她是异女吧？而她的心里一直都还是住着前男友，我没有要打击你，但……我们都认为她最后还是会回到萧富泉身边……」
    「我也只是暗恋，没其他的打算。」
    「到现在都还对她有感觉？为什么啊？她根本就不可能啊……为什么要苦苦恋着她？凭你的条件明明就可以吸引到更多人。」
    「也没有到苦苦啊。但就是，喜欢着她……」
    要怎么讲详细具体原因？我2021年五月进去贝斯特，到现在整整两年了，我从刚进来到现在都选择休四天，我又住公司宿舍，她也很常睡宿舍，我们几乎可以说是朝夕相处。
    虽然我下了班后鲜少跟她接触，可是自从我担任实习干部到现在也有段时间了，她跟我的相处时间自然更紧密。因此也只有成为我，才会了解我与她的生活点滴进而明白为何我无法放下她。
    有时候喜欢上了一个人不就是这样吗？一个……对你来说很特别、很特别的人，你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在一起，他也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你喜欢他，哪一天他结婚了、出国了、在你生命中消失了；或者是你结婚了、移民了、在他生命中消失了。
    你依旧喜欢着他。
    「你可以不要让经理知道吗？」我小哀求着说。
    她只是无奈笑笑的回我：「真搞不懂你怎么会这样想。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不会想要寻求一个答案？儘管这个答案是很明确了啦……」她搔搔头露出伤脑筋的样子。
    「就是因为很明确了因此没必要让她知道我什么心情，只会变得难为情。」
    「是没错……但我可没说是百分之百的明确，虽然若是我的话会放弃那微乎其微的机会，但你也许可以不用……啊！」她抓乱最近挑染成雾灰棕的c型烫长发说：「我也不知道在讲什么啦！」
    「我知道你要讲什么，是我也会放弃微乎其微的机会。」
    「蛇草啊、蛇草啊啦！」洛允迭边拉着货边大叫。
    我笑了出来也拉着货紧跟在她旁边说：「你也知道蛇草（忙不过来）喔？」
    「当然！我做过餐饮业啊。」洛允迭讲完比我还快的拖到司机那边一口气搬上去，我也尽量加快拖运速度，在快抵达时洛允迭等不及的帮我搬走抬上去给司机。「快快快！快点啊康柔！」洛允迭边跑向前边大喊，我也赶紧跑过去。
    母亲节超可怕……也因为疫情已经解封了，台湾人都像放虎出笼一样，餐饮业瞬间回温的超恐怖，母亲节更是炸掉，我们这两个礼拜的五六日光高丽菜总共就出了三点五吨……
    过年三天的高丽菜总共是出了八吨，母亲节根本像小过年！

 Chapter 31

    「要注意安全！要多喝水！」陈哲刚边走我就边帮他按摩的加油打气说：「你可以的陈副理！」
    「哥办事，你放心啦！」陈哲刚拍着他那越来越肥的胸膛说完就跳上去货车。
    「一定要记得喝水哦！很累的话要休息一下明白吗？误点没关係。」伍康柔也对着昭伟大哥说。
    「我办事你放心啦！」昭伟笑得跟狗一样爽，有伍康柔关心一下他，看他懒叫都要翘起来了。
    很好！我就是要你们勃起，表示无比有衝劲，就持着这份干劲送货，你们这群狗司机！
    「男生怎么都喜欢说”我办事，你放心”？」伍康柔跟我回去办公室里问。
    「耍帅咩。就是不帅才要像猴子一样用耍的。」我说完赶紧入座位置上，这两个礼拜的帐目量多到一个叫苦连天，倒是比较辛苦了我的副理，她都要帮我处理事情到十点十一点才可以离开。
    我们一直忙到下午一点，有客人反应柳橙汁有黑点，伍康柔便打给我们台中的合作水果厂商阿龙哥说：「你有看到我传给你的照片了吗？嗯嗯，所以那是什么？」她安静了十几秒后回：「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不是啊！」她最后三个字提高音量，我就知道要来了喔！副理要生气了哦！「你这样的回答未免太不负责任了吧！难道我也要这样去跟客户说：『因为那是机器榨的，所以那些黑点应该是不小心飞进去的木头屑屑不是果蝇。』这种话吗？」
    我噗了出来差点把咖啡喷出去，对廖丽琴跟小娟说：「要开始了哦！」廖丽琴跟小娟懂我的也偷笑着。
    伍康柔开始了：「你做生意是这样子做的吗！木屑跟果蝇还不是一样糟糕，而难道像木屑会飞进去果汁里面这种事情你做了二十几年的水果商是到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吗？季炯代志桿公勾爱哇嘎哩体气哩价灾呀爱注意？（这种事情难道要我跟你提醒才知道要注意）这很版灾呀a代志霞抓炯来嗯灾呀改send？（明知道的事情为何从不知改善？）」
    我就说想学台语来这里就对了，因为这里就是菜市场，想要学怎么吵架也来这里就对了，因为这里是菜市场！
    「不要跟我说那么多废话！二十几瓶都有这些小屑屑，你垫着的木头就快点换一换，不要再让我看到客人反应这种鬼事情，你也不要再跟我讲这些屁话！」伍康柔骂完就掛掉电话继续办公。
    我顿时有点喜忧参半，想当年她是一个这么温柔可人的女孩，连屁都不讲一次的现在已经变成把屁掛在嘴边，她以前只会很文气的说”不要乱说话”或”不要胡说八道”。是不是我的错？我会不会害她嫁不出去？
    阿龙哥这个水果商是我后来去找的，他的水果品质算不错，供应也满稳定又比较便宜。
    但撇开这些的话阿龙哥就是个死白目，都会讲一些屁话，像我们特别交代不要绿头的香蕉，他偏偏就是给我绿头香蕉。
    他的理由是：『香蕉先生的老婆就讨客兄了咩。』然后在那边无赖的嘿嘿嘿。
    于是伍康柔很常听到我骂阿龙，本来很困惑我干嘛要对厂商那么兇？但我只会对阿龙很兇，因为他是死白目！
    我本来没有想要跟他合作，虽然说他的水果品质不错又便宜，但烂的时候会烂到一个气死人的地步，就是，这种烂水果你怎么敢包给我们？他妈的瞎了是不是！这光用看了都会吐，你包来给我！？我看起来像是爱烂水果的空安女人吗？
    是他一直卢小我光顾他啦、合作啦。我才跟他谈条件，他都跟我拍胸脯说没问题。品质小小不佳我可以算了也自己吸收，会怪是我的採购也瞎了或者是想办法卢小客户收下。
    一烂都给我大烂屌，你怎么不把这些大烂屌吃下去？还跟我讲屁话！
    我是看在他对市场的敏锐度很高也会报第一手消息给我比如什么水果之后会大缺货，要我记得囤货，我才陆续把葡萄、水梨那些的也转过去他那边买，不然吃屎啦！
    现在我把水果交给伍康柔处理，她很快就明白我为什么都要臭骂阿龙，本来她还会好脾气温柔对阿龙说：『那我明白了，不过还是再请阿龙哥帮我们注意品质唷！真的非常感谢你。』现在对阿龙的态度就是上面那一串了。
    没有叫哥也没有说谢谢。
    地狱母亲节过后非常安间，节后都这样，瞬间从烈火地狱飞上去温暖天堂，无论早晚班还是内外场又一次的在死里逃生，我也趁机请早晚班吃pizza跟炸鸡桶。
    晚班有一个正职跟一个兼职是新来的，超可怜的才来没多久就要被母亲干到翻，因此他们还没上班，我跟伍康柔就赶紧去pizza与炸鸡店拿食物，好让他们一来就可以吃。
    回去后伍康柔跟我一起把东西都摆好，等晚班正职都来了，苏莹馨惊喜说：「怎么那么好有好料可以吃！」
    「看你穷啊。我们来施捨你了。」我回，她骂我靠北，我大笑出来便叫我晚班可爱的孩子们先过来吃，不用理那些屁工作。「郁洋，你多吃点唷！男孩子食量比较大，我有买很多，不用怕吃太多哦。」我对新来的正职江郁洋说。
    吃到一段落后我叫伍康柔可以回家休息了，我继续待着等兼职来，觉得亲口跟兼职的也说声辛苦了、先吃点东西比较有诚意。
    等兼职们八点都来了，我马上起身说：「嘿！我可爱的孩子们，有pizza跟炸鸡桶可以吃哦！」
    「哇……这么好哦！」新来的男兼职周藤顗说：「谢谢经理！」他是一个非常听话又乖巧的弟弟才二十七岁。
    长得又帅又高！
    「为什么那么好请我们啊？」已经来有半年但还是算新来的女兼职曹菀莲问。
    「母亲节咩。」戴儷颖帮忙解释的说。
    「没错！你们都太辛苦了，快点先吃，如果不喜欢吃冷的，我去厨房再帮你们加热！」我说。
    「没关係，冷的我也喜欢吃。」周藤顗笑笑的说。
    于是我又跟他们吃第二摊，但这一次我可以喝酒，耶嘿！便跟他们聊这次母亲节出的包与混乱程度不输给过年，第一个礼拜六地上到处可以见压扁的炸豆包、爆橘、豆腐渣、已被踩到都变泥的菠菜叶与文心兰花瓣，礼拜日更是有好多圆形水果在地上被踢来踢去的滚来滚去，我特地叫伍康柔过来跟我看，跟她偷懒一下的站在一旁边休息边打赌猜哪一种水果会先被踩爆？而谁会踩到？
    我们异口同声说陈哲刚会踩到，而我猜是小苹果，他的吨位够踩爆一颗小苹果，而他真的踩爆过小苹果！伍康柔猜奇异果，结果她赢了，可惜不是陈哲刚，是另一个白痴李浩畅。
    第二个礼拜五我则是很白目惹伍康柔不爽，她在那边大喊：『小惠！为什么没有小蕃茄！有没有搞错啊你！』我就叫她过来，她赶紧跑来我这边急匆匆问：『怎么了？』
    我便指着一处地上已经被辗到都成酱的一堆小蕃茄说：『呵呵！因为它们都变蕃茄酱了。』伍康柔嘴巴跟下巴都绷超紧的瞪大眼看着我，嘴巴绷到还斜一边并且喘着重气，就差那么一点点要飆我脏话，我赶紧正经八百走向小惠吼他：『小惠！为什么没有小蕃茄！有没有搞错啊你！』顺便烙跑。
    晚班叫我不要惹自己的副理，小心她跑了！
    这样就跑！如果他妈的伍康柔这样就跑！
    我马上跪下来……我还表演了慌张到要跪下来的动作给晚班同仁看，是那种不只慌张还快晕倒的地步，戴儷颖就说我夸张！
    「不夸张好不好！伍康柔要是不在我人生都ki啊！」我真心说。
    要遇到一个我理想中的主管根本不好找！这件事让我学到或说领悟到一件事，人生真的非常需要时间。我只能说幸好庄逸恒或戴儷颖不是我的副理，当然我这绝对不是在说他们不好，是当时伍康柔不够资深，而我对她的了解也还不够。
    虽然我对她是一种临时起意，可是我一直以来都是以先试看看为出发点，即使是庄逸恒跟戴儷颖我也都是先以试看看的心态。
    假设现在他们三个站一起，我毫不犹豫就是选伍康柔了，换我背叛庄逸恒。
    我本来是认为伍康柔应该不会接下正式副理，可能实习没几个月就跟我说她不想再继续下去，我没有看不起她，而是她这个女孩比庄逸恒跟戴儷颖还斯文秀气多了，看看她实习期间老是让外场或司机骂到哭，我如果是她也不想干。
    然而，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转变，我也不会知道她竟然是比我想像还要坚韧的女人。我真的钦佩她，我要是她的个性与修养，不会待在这个野蛮人世界。
    找副理就跟找伴侣一样，得知我幸，不得我命，只不过伴侣的幸不是这个幸。

 Chapter 32

    「突然觉得有件事很妙。」过两天我快下班时转着笔说。
    「怎么？」伍康柔边帮晚班接单边问。
    「我一直在想我会不会害你嫁不出去？昨天仔细想想，你应该要更抢手才对啊。女生也会觉得你就是干大事的料吧？跟着你准没错！」
    「噗……你也把我捧得太高了吧。」
    「欸！我说真的，我可不随便把人捧这么高，虽然我为了钱、为了留住人什么鬼话都讲得出来，可是你知道我到底什么才是真心话吧？」
    她看向我片刻后说：「大、概、吧。」
    「什么嘛！都不了解人家！」
    「噗！在那边人家什么啦！」
    「哈哈哈哈哈！我也觉得我好靠北！不过你有交过女朋友吗？」
    「没有。」
    「那你要考虑我们的小兰吗？」我便学小兰剔牙说：「没办法，妹子都爱我。」还学她讲干话。
    「不要！」
    我大笑不停，她反应有点激烈，笑死我！很少看到她反应这么激烈的，忍不住继续闹她：「干嘛讨厌我们小兰啦！人家还真的有一堆妹子爱咧。」
    「……我不予置评。」
    我便起身边剔牙边走向她的学小兰说：「阿妹啊。欸阿妹啊！喂阿妹啊！」
    「烦死了！不要一直阿妹啊、阿妹啊的叫！偏偏你又学得那么像的时候，真的有点噁心馁！」
    我故意凑近她说：「噢！哩五水喔！有鎚仔某？（你有漂亮喔！有没有男人）妹做哇a七辣谋？（要当我老婆吗）」
    她忍不住用双手压着我的脸说：「你真的很讨厌！」
    「偶猪道你说讨厌就速喜翻，偶带你去汽车旅馆翻一翻?」我被她压到脸变形因此台湾国语说。
    「好啊。你以为我不敢吗？」她偏侧一点头用呛我的表情说完就甩掉我的脸并白了我一眼。
    我惊讶的说：「你连胆子都变大了，竟然会呛我了？」于是我继续很幼稚的闹她推她有种定辜支啊！
    「你好烦唷……」她被我闹到笑出崩溃。「无聊去跑三圈不要在这边吵我啦！」
    「我的副理嫌弃我……」我哭丧着脸落寞的走回去。
    「什么啦！」她一讲完晚班就来了。
    「你又惹康柔生气了吼！」苏莹馨说。
    「哪有？我们相处融洽，床头吵也会床尾和。」我说。
    「人家康柔才不会跟你在床上咧。又不是瞎了眼。」
    「什么！」我叱喝出来。
    害伍康柔也吓一跳，跟苏莹馨一起骂我：「你很机车耶！」我笑到不行，想不到一个像狗、一个像仙女之间也会有共通点，就是吓到抖一下肩膀的弧度与错愕反应竟然可以如此相似，果然宇宙万物都是环环相扣并息息相关的。
    苏莹馨突然叫我出去说有话跟我讲，我起身跟她走出去，看着她坐在机车上点了一根菸后我问：「干嘛？感觉有什么很沉重的事要跟我说因此不得不点根菸。」
    「欸……我应该没办法做太久了。」
    「啊？」我傻眼问：「为什么？」
    「就……我老公说他的老闆有帮他弄到一个市场位置，而他老闆有货源，我们就是跟他批，再卖出去。我老公对这很有兴趣，也做得挺有心得，所以他才希望我跟他一起工作。」
    「类似一种分店的概念吗？」
    「大概可以这样说。」
    她约略跟我讲一下她老公算是另一个菜摊的负责人，不过她老公的老闆才是拥有最大做主权的，也暂时都还是拿老闆薪水，但生意要怎么做便是她老公要去想办法。
    「如果还是拿薪水，你过去不也一样只拿老闆薪水？那老闆开你多少？」我问。
    「这有点复杂……」
    「无法说出来就表示没有这里的薪水高囉？那干嘛离职？你在这边吹冷气还可以作威作福，晚班就你最大我根本不会管你，菜市场那么热！你又只能听你老公或老闆的话，干嘛不要继续待在这里？反正你连我头上都敢爬了，我也没把你巴走啊。」
    「可是我老公也不喜欢我做晚班，再说他也不爽公司男生比较多。」
    我不耐烦吼一声说：「你老公是蹲牢蹲到头壳坏去是不是？也不过才蹲个一年就变空安，你晚班又不太会遇到公司的男生！最好市场男人不多啦！」我知道她老公是个醋桶很大的男人，但这未免也太大了吧！
    「他也希望我不要再日夜颠倒了……」
    我鼻吁了一长口气，听得出来就算她老公没说成这样，苏莹馨也已经心动了。但我相信她老公确实会这样说，她丈夫控制慾及佔有慾强盛到难以理解的地步。
    可虽然如此，苏莹馨还不是照样爱他爱得要死。
    「我真的不明白！」我跟伍康柔在下班后于她车外说：「为什么你们这些女孩子好好的都寧可被烂男人糟蹋？不是我要去看衰他们还是什么，小馨她老公很不务正业，也很幼稚！他不会真的想要好好做生意，他只是想要把小馨绑在身边然后拖累她，他不要小馨过得比他好！
    而我知道她为什么一直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她会领多少薪水还跟我说很复杂，就我对她丈夫的了解，她丈夫一定认为自己就像个老闆，跟小馨甜言蜜语说她是过去当老闆娘，因此那薪水的算法绝对是一份两人拿！
    而小馨会愿意肯定一来听到自己是老闆娘就爽。二来她的个性本来就不喜欢待在办公室，她已经跟我吵过很多次可不可以去做採购助手？她喜欢跑来跑去，因为可以随时抽菸！」
    「嗯……可是如果小馨甘愿，我们也拿她没办法……」伍康柔委婉的说。
    「我知道，可是……」我颓废靠上伍康柔的车。
    「我们无法强求别人符合我们的期待……」
    我想哭的看向伍康柔。
    我也知道，但这当下我心里超不平衡也超不甘心，并再严重感到背叛。每一个我捧在手心呵护、栽培的女孩，最后都轻易的让一个烂男人给拐走的离开我身边。我是这么的重视他们，给他们大拇指，他们却寧可去被当小拇指！
    像庄逸恒现在一天到晚就是在跟我抱怨陈哲刚怎样又怎样，她这一点跟苏莹馨很像，每当我帮他们数落他们的男人很糟糕，告诉他们你们很棒很好也还年轻，可以有更多选择，不要被烂屌蹉跎一生！
    他们就会马上反过来说：『其实他们也没这么不好啦……你知道吗？他还为了给我惊喜，在地上排爱心蜡烛，也是很有心意。』
    我咧干拎劳啊咧……爱心蜡烛就叫有心意？如果你跟我说他亲手做一百个热气球在天空排成爱心那我就没话说，随便敷衍你们的爱心蜡烛你们也可以感动到泪流成河？
    重点是十天糟蹋你、来个一天排爱心蜡烛，接下来又十天糟蹋你，你们竟然有办法只是因为那一天的爱心蜡烛就觉得他们很有心意？他妈的我搞大你肚子后就十个月没出现，你小孩生出来我去探望了三天再失踪一年我也可以是个全世界最棒的老公跟父亲！
    「经理，你别难过了……」伍康柔露出难过表情说。
    看到她这样让我颇愧疚赶紧说：「没事啦！我只是发发牢骚。不过哪天轮到你要走，我只有小小的请求，是为了一个好男人或好女人，或是要去更好的地方或是遇到比我更好的上司，我还能心服口服。」
    「我不会离开你……」
    「我没有说不能离职，只是……算了，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也知道我在无理取闹。没事了，抱歉拖住你，快回家休息。」我便跟她挥手道别就走向公司了。
    「我说我不会离开你。」
    我听到伍康柔突然又这么说而停下来转头看着她，只见她给我一个很友爱的眼神，那让我看了很感动，便给她一个微笑就转身走离。
    我不知道该回她什么，就算知道也不会说了，如她说的，不能强求每个人符合我的期待，人各有志。但我要开始学着不要老把感情放这么深。
    我他妈以后要是再因为女孩子被男人欺负而哭哭啼啼就心软的话，就掐自己懒趴自杀！
    「有够没诚意的自杀，你又没懒趴。」白芷羿一脸嫌弃我说。
    「哈哈哈哈哈哈！想也知道那只是气话！我干嘛为这种事自杀啦！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也觉得你别再那么滥情了！你这女人就是特别会同情那种自己本身也有问题的女孩子，你要认清一件事，这种女生就是犯贱！像之前那什么春华、小旅也是，他们就是喜欢烂男人，本身也有感情上的缺陷，否则正常女生都嘛知道要离开！」
    「那他们就是不被了解或没有人愿意开导，才会无路可退继续跟着那种人啊。再说社会已经对女生有诸多不公平要求，男生耍无赖、对女生干鸟事就可以解释因为他们自卑所导致，连这种理由都能拿来通融他们的恶行恶状；女生也会因为自卑因而需要被保护、依靠男孩就要被批评是母狗。
    女生已经有这么多社会压力跟委屈要承受，连哭个一下、靠北一下、机掰一下、任性一下也要被说是婊子母猪，干他妈的当个女生比当狗还要衰。」我一口气喝光啤酒后吞下说：「当然我讲的这种女生是不包括像林文姿、邱思茹或像我妈那种北懒女。」
    「你知道邱思茹超看不起你公司的吗？」
    「看不起？为什么？」白芷羿便跟我说她嫌我们公司各方面素质都很低又严重缺乏美感，最近她生气的是伍康柔正式担任这间公司的副理，不明白伍康柔为什么要待在这间没有前途的破旧公司。
    我很不想去跟客户產生私人嫌隙，我当然会跟邱思茹对接，她去年才升上採购经理，原则上她的客户身分为人是算还不错，睦扬集团确实也是间非常有制度的公司，在各行各业的业界里评价也都不错，人员素质都有训练因此真的好。
    现在我有点不爽馁。
    「他妈的是不是因为她也想怂恿我的副理当她的副理？」
    「她确实有这意思，最近才会爆气为什么伍康柔寧愿担任你的破公司副理，而不是回到睦扬当她的採购副理，她也想栽培伍康柔。」
    「她就是我的手下败将！干！想跟我抢副理？有三十公分再来跟我抢！办公室在二十五楼有美景与极简日式风又怎样？贝斯特可是有我！」我理直气壮讲完后白芷羿跟我狂乱大笑。「而我们贝斯特也是极简风啊。极简台湾风呢。」
    「极为简陋的台湾风。」听起来有某种威啊难道不是吗？我们也有风啊！漏风！
    「而且康柔没跟你说吗？我们分公司现在配送量变大，老闆要换更大的场地了，现在到处在找地标，也为了我的皇家集团盖一座巨无霸冷冻库。到时候我会叫康柔邀请邱思茹经理到蔽司的冷冻库坐坐，趁她不注意把她关在里面，我就看她会不会迷路！」
    想跟我比，拎周骂是典型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意思就是我怎样都会报仇！

 Chapter 33

    「副理。」
    「嗯？」
    「结果老闆还是说跟英慈谈主管。」
    伍康柔转过头看向我说：「为何？」
    「他最主要是认为这样我就不用先下去晚班带，因为白天还是得要有我在，毕竟你也才是个刚新鲜出炉的主管。但我实在没那么想让英慈担任主管耶……」
    「她只会是领钱领得理所当然吧。」
    副理说胡英慈领钱领得理所当然是她都做这么多年了，领的当然不是一般职员的薪水，而我儘管都说领多少做多少，还是会看一下职位。但像林文姿就是离谱，她的工作量远低于她所领的，我们有两百多间客户的帐，她只算三十间就可以算一整天，多加一间就崩溃。
    胡英慈是小瞎，可其实跟林文姿也快要半斤八两，他们连个性都很像！
    讲难听点，我每天都要这么火大就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做到我的要求就算了，还低于水准这么多！然而我能够得过且过的也就这样让他们跳过让过，还要说我怎样！只有伍康柔有做到我想要的并且超越了我的期盼。
    然后就会有人觉得我都偏袒伍康柔，废话！伍康柔懒叫那么大，我还想嫁给她帮她生小孩咧！
    「你给她苏主任的薪水但不给她主管，她会认为自己不是主管无需做到像主管；你给她担任主管却只给她苏主任的薪水，她会认为做到主管只有这样的薪水，依然不会认为自己该多有责任与担当，而这么一来我们要她卸下主管一职需要更充分的理由。
    除此之外，英慈是一个很会推卸责任跟找藉口的人，那是她的本能反应，也因此她不会很好沟通跟训练，你如果要她担任晚班主管但不给她更心动的薪水，她只会踩着以前苏主任领跟她一样的薪水却老生病请假，她没必要做得比苏主任更好吧？
    她不会去想苏主任儘管老生病请假，可是苏主任软硬实力都是她的三倍。而老请假也没有离谱到一个月就请三次以上，但英慈的个性就是会踩死这一点。」伍康柔说，我轻叹口气，伍康柔没说错。「不然我们就是让她担任代理主管，冠上代理我们比较好操控。」伍康柔提议，我摸了摸下巴挑一边眉，好像很ok哦！「一来她无法胜任时，我们就是找人栽培，能栽培起来便有正式理由让她卸下职位与主管津贴。二来我们还是可以藉由她是个主管职而训练她，说不定她会因为看在多一点薪水愿意接受训练而改变。或许你认为给她心动的薪水有点多，可是她现在的处境也满困难的，都是新人她确实会无比辛苦。」
    我点点头，露出大微笑后说：「好！」
    胡英慈果然就愿意接受了我开的薪水暂时担任代理主管，希望她可以做到我的要求，我真的是给她开后门，不然她在我心目中并非是担任主管的料，要给她这些钱是情非得已。
    我是还有念在她很了解產品细项、规格，也是某名高中与某名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虽然我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但她的记忆力确实还满好。
    这就是困境啊！伍康柔好可怜都要被我操到死，跟着我那么不幸，常常也都是要被我骂，而我对她非常严格，她其实有被我骂哭两次。
    我没骂她脏话啦。只是很兇，她就趁着去厕所时哭，回来被我看到她眼眶红，我还念她哭个屁！这样就哭！
    我超没良心有够喷，但看，她短短一年就变大屌超人，什么事都难不倒她了。
    「你那时被我骂哭时有恨我吗？」
    伍康柔鼻喷好大一口气白我一眼，我大笑出来，她揉揉鼻子说：「是没有，我会哭是我责怪自己、你给我压力很大以外，最重要的是当你说：『你犯这什么错啊？陈狗刚才会犯这种错！』比脏话还羞辱我。」我笑死！「其他我都还可以消化，但这种话伤害性太大，然而最令人不堪的是，伤害我最深的其实是我自己，毕竟我还真的犯了陈副理才会犯的错……」
    其实陈哲刚的低级错误谁都会犯，我也会犯，问题就在于陈哲刚做那么久了还老是在犯。我训练伍康柔有比训练任何人还要严厉，我只能说伍康柔衰，因为我不想再恨铁不成钢了，伍康柔不会是朽木，绝对是我在这公司里遇过最聪明、逻辑最正确且人格特质最正常的，因此训练期间对她的宽容度比其他人还要低。
    我之所以对她特别严厉的最大原因是她太没自信又太胆小，我老是在骂她的就是性格。都骂她你到底在惊三小？你有我！
    怕东怕西的又顾虑执着这么多反而就犯了陈哲刚才会犯的低能错误，当然伍康柔的顾虑执着是跟陈哲刚不同的，前者是求好心切，后者就是北七不用多说，然而两者竟然能够铸下异曲同工之妙的低能错误，这一男一女因而產生微妙的亲密关係。
    那我当然气，你不像我去像陈狗刚？虽然我这样说让伍康柔气到哭着对我说：『你很过分！』那是她第一次对我发这么大的脾气，但说大对我而言还是小儿科啦。
    于是她又气又哭下班走人，我赶紧去把她追回来，哄她逗她，幸好她比庄逸恒还要好哄也较理智，不然我要去她家守夜了。
    我就是要看到她对我兇，她要懂得把不满说出来，而不是一直吞忍或者畏惧到什么都不敢说，只敢默默的去做一些根本不该她做的鸟事。不要去怕我或者是怕任何人，如果你有理就是讲出来，陈狗刚或许听不懂人话，但我听得懂！
    于是现在伍康柔就变成了母老虎，白芷羿都骂我为什么把她的温柔小女人好姊妹弄成母夜叉？讲成这样，难道当到一个副理还要让陈哲刚跟外场当俗辣一样的看待吗？幸好伍康柔也有这份自知，所以不完全是被我虐待出来的，她也有激发自己。
    「洛允迭，你这个月都没有休假吗？」我妈在我一早醒来刷牙时，站在浴室外问。
    「干嘛？」我边刷牙边含糊不清的问。
    「这样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交到男朋友？」
    我妈现在退而求其次不逼我快点结婚，但逼我快点交一个不错的男朋友或者就是老问题的回到萧富泉身边。
    我都觉得你逼个屁，以为我不想吗？我多希望现一出门就在门口撞到真命天子，我多久没性生活了？知不知道我现在都要多喝水避免沙漠化？
    「我不想跟你讲这个，我今天有很重要的客户要见面。」我大步走出浴室往房间走去说。
    「我才跟你讲没两句你就又跟我讲工作的事！洛允迭，这间烂公司有比你的人生重要吗？」
    「这间烂公司就是我的人生！」我转过身忍不住大声一点的回她，老妈因此吓一跳。虽然看到她被我吓到有点于心不忍，但我更忍不住对她说：「不要再跟我讲什么值不值得、我到底在执着什么这种事！这根本无解，好吗？你要怎么知道一件事情到底值不值得？就是只有做！
    我在执着什么？讲难听点就是为了钱！还有你们不会懂的成就感！我知道对你们来说，这算什么成就感？随便你们，你们不认同就不要认同！你们不是我，就不会知道我的感受！」我说到这有点激动有点难过便哭了出来说：「但最重要的就是钱，就是钱而已！你不要再跟我讲你那一套说法，如果我可以过你说的那种人生，当我白痴不会去过吗？可是我不要像你，我不想要像你啊！」我边说边抹掉自己的眼泪，而我这个人抹眼泪不是很秀气的轻拭，整个会像是脸上有一大坨大便的用力抹去再叱喝我妈：「我也没有你这么幸运！你觉得我很幸运，那是你觉得！跟我男朋友相处的又不是你！你也不是我，你又怎么知道我的感受？你会觉得我要求太多，对！我就是要求这么多，怎样？我的人生就这么一次，我不能要求我要的吗？
    我的人生也不是你在过的，你觉得没意义又不值得，我也觉得老爸的人生没意义也不值得，难道我就要一直力劝他快点跟你离婚的去找第二春吗？如果人生都可以如我所愿当然最有意义又值得啊！当我是智障不知道这种事啊！」我讲完又用力抹去眼泪的强逼自己停止掉泪，我晚一点还要见客户，不可以红肿眼睛。等我制止住眼泪跟情绪后便呼了一口气冷静许多说：「你要看不起我的公司没关係，你们都要看不起我的烂公司没有关係?但不要再看不起我的选择跟人生。」我讲完就转身回房间，害啊害啊我会迟到，干拎娘咧……
    匆匆去到公司果然迟到十分鐘，靠北随便，我连忙衝进去办公室，才想起伍康柔今天请假吼！偏偏今天我的情绪比较不稳定时，小惠在那边跟我吵说他不想当採购，可不可以让他做司机就好？
    陈哲刚更是蠢的在小gg痛群组里传了照片回报说：「1044的剎车板已经坏透了……需要报修。」但这个时间点我已经在骑着机车前往客户那边，看到这个我差点气血攻心，但没有时间骂他。
    结果我停在下一次的红灯前拿出手机要自己在三十秒内骂死他时，看到有人比我还要耐不住性子在上面责备他：「陈副理！你有没有这么离谱！」是伍康柔，她休假自然还是会关注着公司与厂商群组。「我不懂车子也知道剎车踏板裂开就是立刻报维修，你用胶带黏起来！？你脑袋到底有什么问题！」
    「我只是想说先暂时这样，发现其实还是可以使用所以就忘记回报了，不是故意的。」陈哲刚说。
    「这种事情叫不是故意？重点也不是故不故意，而是安全疑虑！陈副理，这件事我会立刻呈报在员工群与主管群让老闆看见，惩处由老闆与经理决定，但麻烦请陈副理不要再有下次！有够荒唐！
    我再说一次，以后像这种重要的事情，身为主管请勇于承担责任将其回报在员工群以及主管群上，不要仅止于回报在小gg痛，等经理回报给老闆知道时，却在事后说些颠倒是非的话！」
    「对不起……」
    我看伍康柔没有回了，但就是转传到员工跟主管群里，我弯下两边嘴角的挑挑眉，放下一千八百颗心的把手机收起来。

 Chapter 34：伍康柔

    我念完陈哲刚后还是忍不住大翻一个白眼才把手机收起来，听到我是用语音输入的邱思茹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我重新拿起叉子捲着义大利麵回：「怎样？」便含上那一口明太子口味的义大利麵。
    「变得不太温柔了。」
    我边咀嚼边看着她，吞下后回：「你说什么？」
    「你不应该一直待在贝斯特，环境会影响一个人，你看看你，说话口气变得好粗鲁，以前你才不会这样呢。」她捞着炸虾燉饭说：「再待久一点，岂不是都变得跟那里的人一样很粗鲁野蛮、一点文化气质都没有？」
    我看着她含下那口饭，讲这种话脸不红气不喘，以前的我是不敢这样子的，但现在的我有被洛允迭训练起胆子与口才便呛她：「所以像你这样没经过别人同意就闯进别人房间抱着别人便叫有文化气质跟彬彬有礼吗？」她错愕看着我。「你一脸错愕个屁？你要继续辩称因为你喝醉随便你，但你要知道就算你真的喝到烂醉也不等于你的行为就是对的。我会再跟你继续连络是念在你有帮助过我，而你没再更严重的侵犯到我因此我一笔勾销，就当那是我欠你的，还给你就是了。
    但是你再继续像个中年老男人一样的老是在对我说教，这样不行、那样不可以、应该要这样、要怎样做比较好的话，我们不要再联络了，就维持合作关係便可以了。」
    「我是为了你好才会教你要怎么做比较好，你比较不会想那么多又像一张白纸……」
    「不要再讲中年老人的话了！」我瞪大双眼看着她，她闭上了嘴。
    说实在的，我知道那都是因为经理的标准很高，会觉得苏莹馨及庄逸恒是跟到烂男人。不能否认苏莹馨的丈夫跟陈哲刚确实有很糟糕的地方，可是我觉得那是情侣与夫妻之间的事，而他们的状况都只能说就是所谓的什么锅配什么盖。
    就算洛允迭觉得苏莹馨的丈夫只是在拖累苏莹馨、不要她过得比自己好、是在控制她，也是苏莹馨甘愿；庄逸恒的例子也一样。
    因此撇开这种他们小俩口之间的欢喜冤家、吵吵闹闹私人戏码，我反而觉得陈哲刚的人品还没有邱思茹糟。
    他只是笨、懒惰又粗心大意，不是没有责任感也不是不肯做，只是很纯粹的都是做不好。可是像他这种很自恋又自以为很厉害的男生，起码就我工作到现在还没看过他会随意侵犯公司的女生。
    他没有女人缘也不太受女生欢迎是因为他就超直男，那种超级不知道要怎么讨女生开心以及跟女生相处的直男但不是色情狂。
    比起这种儘管也老惹我翻白眼不爽的北七，我对偽君子才是厌恶！
    「我只是以为你那时候也是有喜欢我的。」邱思茹在我们沉默许久后这么说。
    「一个你的以为，就以为你可以这样随意侵犯我？」
    「我没有要侵犯你的意思，我只是以为你在等我主动一点，可是那次过后我也没再做出任何让你感到失礼的行为了吧？」
    「喔……少推到我身上了，主动有很多方法，你为什么要挑最令人反感的？你有先确定我的心意吗？你说了那只是”你以为”。」
    「所以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是无心的，别说得我有什么预谋之类的。」
    我瞇起眼睛说：「一个”正常人”就算喝醉了，也不会做出你这种行为，而我房间是反锁的，你又要怎么解释你怎么进来的？」
    「你没有反锁啊！是你记错了。」
    「哦。你不是喝醉了吗？结果你比我还记得清楚这种事呢。还都这么刚好是记得住可以为你脱罪的小细节。」
    她舔舔唇后回：「算了，你也变得很会狡辩，都讲一些没有逻辑的。」我大翻了一个白眼不想再跟她说。「而我以为你也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虽然我想过她会这样说，但我还是想不到她真的这样说了。
    我快快把东西吃完结帐后就跟她道别，回到家后越想越不开心，拿出手机本来要封锁她又想到可恶！不行！她是我的客户，公司要我们高阶主管都得加入重要客户的叫货与报帐群组，也要跟重要客户的叫货负责人加好友。
    后来想着刚刚对她说的话，想不到我也有可以为自己出一口气的一天，才让心情又爽朗些的算了，公私分明！
    这时白芷羿传了讯息给我：「你们晚班现在是不是有在缺人？」
    「嗯？对呀。怎么了吗？」
    「没啦……想说，我想换工作，我有传讯息给狗迭但她都没回才跟你确定一下有没有职缺。」
    「她应该是在跟客户谈事情所以没接电话，有缺、有缺！你快点来面试！」我开心的回，以前跟白芷羿在央厨共事过，她表现还满好的。
    「不要感觉很开心……那会让我压力很大。」
    「干嘛压力大？我觉得你很好啊。」
    「嗯……应该吧。但我还是要考虑一下啦……只是先问一下。」
    「好吧。你怎么突然想换工作？」
    「也没突然啊。其实我中间有离职过只是没说，后来又因为一些因素再回去的到最近觉得做不下去了……」
    「好。那你就是找天来应徵看看，小迭会跟你谈的。」
    「ok.那你跟邱思茹出去吃饭吃得如何？」
    「一开始还可以，后面糟透了。」我翻了白眼拨了拨瀏海后跌坐下沙发跟白芷羿转述邱思茹说的话。
    我只能说当我们有求于人时，真的要做好日后会被讨人情或被亏的心理准备。本来我想跟邱思茹解释一开始我根本不知道她对我有什么意思，而我知道她对我有意思后就有离开的打算了。
    可是我认为她不会听进去以外，老实说我当初也挺站不住脚，因为我没马上离开，还是卡在一些私人因素拖住了脚步。
    这突然让我想着……我会一直喜欢着洛允迭真的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的意思是，我遇到的不是怪胎就是变态，再不就是有暴力倾向，当我再一次以为邱思茹也是个好人时，她还是露出狐狸尾巴了。
    我曾经真的想过也许邱思茹可以是个对象，也想过也许我可以试着再一次打开心房去相信一个人的去试看看能不能喜欢上她。
    洛允迭其实不太会是我心动的类型，她的个性比男生还要刚烈，而她的心思其实很阴险狡诈，我很怕这种女生。
    但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她虽然非常现实到了势利的地步，好像可以自私自利到不惜伤害糟蹋他人，但她是个好人。
    她其实真的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好人。
    就像哈利波特里的石内卜超级有够讨人厌，结果发现，他或许是书里唯一一个最懂爱也最有爱的好人。作者会写哈利波特最后替儿子取名时也用了石内卜的姓氏以致敬石内卜，这用意是非常深邃的甚至真的感动到让我哭。
    傍晚时，经理打了电话给我，我连忙接起来回：「经理，有什么事吗？」
    「副理，你现在会很忙吗？」
    「不会，在洗衣服。」
    「那你洗完衣服可不可以跟我去香蕉园？可以麻烦你载我吗？」
    「是可以啊。但去香蕉园干嘛？」
    「就我早一点谈的新客户醴郁啊！那个师傅超机车的，说她需要香蕉叶，要我去弄到给她，我跟她说改用日本竹叶好吗？她还老大不客气回我：『如果日本竹叶我要，干嘛跟你说我要香蕉叶？』厂商都没有这种东西，我决定要去偷摘。」
    「噗！」
    「我知道很瞎，但就是先过关，之后我再想个办法让她换。」
    我哭笑不得说：「好，我带你去。」
    掛掉电话后我就先开车去公司，洛允迭已经准备好一个大箱子在门口等我，坐上来后我们便前往香蕉园。
    「那师傅很烦馁！妈的咧！要不是看在它可是醴郁，我去他妈的香蕉叶啦！」
    有些师傅就是很爱刁难人，为得就是看厂商的能力到哪以及诚意，只要通过他们的考验，日后再跟他们说没这东西可以提供了，他们倒也可以坦然接受。

 Chapter 35

    我跟伍康柔摸黑来到山上的香蕉园，超快速的偷溜进去，把自备椅子立好，超快速又超紧张的在偷割人家香蕉叶。
    我们只能一株割一片因而要不停移动，我其实很紧张怕被人发现，反倒伍康柔比较老神在在，所以我在割完第三株要移到第四株时还因此慌乱的抱着椅子跌倒。
    「噗！」
    我转头看到伍康柔掩着嘴巴蹲下去努力憋着笑声，便气音骂她：「你笑屁啊！」也不来扶我还在那边笑到蹲下。
    「谁叫……谁叫你……」她笑到美丁每当说不出话来。「你刚跌倒的一瞬间……噗噗噗……两隻脚……」她已经笑疯了。「整个往上摺……」她终于笑到无力的跌坐在泥土上。「我以为那只有漫画人物才会有的夸张动作……」于是她抱着双膝埋首笑到无法站起来。
    我无法看到自己的跌姿，也不会知道自己刚刚到底跌成怎样，但她这么说我有画面，害我也笑出来……
    她终于有办法喘口气便站起身来拍拍屁股继续跟我一起割蕉叶，但她边割又边回想的笑个不停，我瞪了她一眼，旋即也忍不住被她这模样给逗笑出来。
    结果当我们决定再各自割一片时，突然听到狗吠声。我跟伍康柔都吓好大一跳，接着就听到吠声越来越近，我吓得赶紧拎起自己的椅子衝过去叠上伍康柔的椅子就拉着她说：「快点跑啊！」
    但跑没两步后伍康柔紧急煞住说：「蕉叶箱子没拿到！」
    「靠北拎娘咧！」我赶紧把椅子丢给她的快速折返回去，狗已经衝过来了，机车的是不只一隻！我抱紧箱子屁滚尿流跑回去说：「康柔快点、快点！你快点先跑回去车里帮我开车门！」
    伍康柔快速跑回去车子打开着副驾驶座门，我不夸张，那三隻狗把我逼疯，我的武功基因又被激起，就像当初我给某前任飞拳一样的一衝到离车子只剩两步就跳飞进去。
    伍康柔被我撞到，蕉叶在车里天女散叶，我整个脸还埋在伍康柔的跨下，她没有注意到，超匆忙把叶子拨掉后就横身跨到我这边的位置把我的脚拉进来，再把驾驶门关上。
    那三隻臭狗在车外狂吠，而我喘到无力起身，伍康柔把身子拉回来坐好后便发动汽车再放下手剎车，我则躺在她的大腿上猛喘着气，我超碍手碍脚的她还是顺利把车开走了。
    没一分鐘后我气喘吁吁起身坐好，跟伍康柔暂时没讲话只是一起狂喘息，等离开蕉园约莫一公里外后我们才看了彼此一眼，旋即一起大笑出来。
    回到公司明亮多了，我们才发现彼此蓬头垢面，跟晚班说我们刚刚有惊无险的遭遇，苏莹馨骂我很爱糟蹋伍康柔，一个有素质与修养的大美女要被我拖去当小偷就算了还被搞到狼狈至极，伍康柔头发都乱七八糟像爆炸，毕竟在车上时超混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台车在车震。
    「他妈的送最后一片香蕉叶时我要直接丢在那师傅的脸上说这最后一片了！干！」我跟伍康柔在厨房里洗着蕉叶说：「为了一个狗醴郁我跟你差点命丧黄泉！」
    「我吓到心脏很痛……超怕被狗咬。」
    「我也超怕啊！妈的那三隻烂狗。」伍康柔又笑个不停把洗好的蕉叶擦乾净。「对不起……要害你经歷这种事……」
    「白痴喔……干嘛说对不起？我没怪你吼。」
    「还害你形象都没了。」她只是白我一眼又笑出来的拿过另一片蕉叶洗着。
    「至少是个有趣的经验。」她轻松悠悠的说。
    是没错，我的人生又无故多一场小闹剧，然而我万万不会想到的是隔天我特地带着爱将一起把香蕉狗叶送过去给醴郁的师傅，那狗师傅拿起来左右看了看后以爽朗口气说：『我还是用日本竹叶就好了。』
    我跟伍康柔只能露出更大微笑和顏悦色回：『好哦！』
    有些师傅就是很变态！很爱故意刁难厂商！
    像远藤饭店也是，那个西餐师傅世界级的靠北，他都会叫起码五公斤的红椒，五公斤爆炸屌多，他会叫那么多的目的就是要挑他要的，而他要的顶多比懒趴多三颗，剩下的会以不符合他要求、太弯或是跟他懒叫一样太小的理由全退。
    一直嫌我这间菜商给这什么烂货，那好，我不做你这红椒，所以每期要标红椒时我都开天价给他，目的就是要他知难而退去标其他菜商的红椒。
    谁知道我每一期还是中标，正所谓屌高一尺、洨喷一丈，其他菜商也不想做他红椒这笔，开的价永远都比我高……我都不知道我这么善良！其他菜商永远比我狠！
    为了他的红椒这件事我也会很衰的被老闆骂个臭头，老闆当然就是把生远藤饭店的气出在我身上，他一定会看到远藤退的货有多夸张、理由有多靠北。
    妈的一堆破事，现在连伍康柔都要被我拖下水的经歷这破事……
    我叫自己今天绝对不可以跟晚班聊天！雄心壮志发下宏愿，要在今天至少赶完鬱金香跟御泽集团的报价单！
    「干！怎么办！？沐暮烧肉的师傅竟然叫我宝贝耶！」江郁洋突然尖叫出来，我跟大家一起大笑不已。
    「我看、我看！」我赶紧跑过去看江郁洋接的b线，看到那个叫他宝贝的男师傅便笑到眼泪不止。「干！他感觉胸毛就很多！」
    「谁叫你老是要这么三八！人家一定以为你是女生啦！」曹菀莲说。
    「我有跟他说我是男生哦！他回我：『这样很好宝贝。』哈哈哈哈哈！干！我会不会被他掰弯啊？」江郁洋说。
    「就因为你男的他才跟你讲这屁话嘛。如果你是女生，他的态度马上就变了，会装酷说：『我要认真工作了，事业是男人的一切。』」我说。
    「那你有没有快要被掰弯了？」胡英慈也开江郁洋玩笑说。
    「我才不要！他长得有够像山猪的！而我喜欢的是女生好不好！像晨光蔬食就有一个女师傅跟我们副理一样美！」江郁洋尖叫。
    「真的假的？我看我看，哪一个啊？我怎么会没印象？」我凑向江郁洋的电脑问。
    「你又不看美女当然没印象。」
    「但我会欣赏一下漂亮妹子啊。不然我干嘛拼命留住我的副理？她就是漂亮妹子！」我看了那美丽女师傅后说：「哦！我有印象了，对，她满美的！」但因为是小咖店我才没印象……
    「那如果经理会被掰弯的话，这师傅可以掰弯你吗？」江郁洋跳了话题说。
    「我怎么觉得这说法超奇怪的？经理看起来比较像是掰弯人的那一方。」曹菀莲说，他们全部哄堂大笑。
    害我也笑出来，我的晚班都好可爱哦！只会讲一堆屁话好单纯，我爱！
    「也是耶！经理有掰弯女生过吗？」江郁洋问。
    「没有啦！怎么可能！我又没有去追过女生也不是同性恋啦！」我说。
    「那不一定要同性恋或是去追求啊。反而很多女生是被异女掰弯的，自动为她弯。你感觉就是很多女生为你弯的那款。」
    「还真的没有呢。会喜欢女生的不会看上我好吗？我那么粗鲁像男人，跟我在一起根本像跟男人在一起，连我男友都会觉得和我交往像在搞gay。除非是把我当男生看的女生有可能会意乱情迷，不然同性恋不会。再说我老是把懒叫掛嘴边，女同性恋只会觉得讨厌懒叫、讨厌一直听到而讨厌我。我朋友都嘛说我异到飘出异性恋的臭味。」
    「那如果你是男人会选这师傅吗？」江郁洋继续好奇问。
    我思考过后搔搔头说：「不会耶……不过我如果是男人的话，当然是追我们副理啊。我们副理长得那么美、身材又好、声音又这么好听还有够能干，我要是男人一定把她娶起来干脏她，每天都会想压她的头看她含我懒叫，射得她满嘴都是并跟她说：『给我吞下去。』天啊我讲话好靠北！我要是男人一定是个垃圾！欸你们千万不要跟副理说啊！不然是换我被她干到死！」
    他们狂乱大笑不已，谁知道白芷羿的声音突然出现说：「你很靠北馁！」
    我吓到倒抽一口气的咬着指头说：「你为什么来了！？」心里想着挫屎！她听到了对不对！？我赶紧把她推出去办公室外狗腿的说：「人家开玩笑的啦！只是跟孩子们打嘴砲，没有意淫康柔！」
    「我知道，但你只要聊到很high的时候就口无遮拦超北懒！你要怎么去干其他女生随便你，但不要用这样的讲话方式讲起康柔！」
    我惭愧诚恳的说：「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说了，我表达的太粗鲁，我的意思其实是如果我是男生会把她捧在手心呵护并且爱她一辈子……」
    「那你就这样说啊。干嘛要像个臭男人一样的说话？」我无言以对的装可爱给她看。「但怎么会聊到这个？」我便把来龙去脉说给她听。「所以……你是选择康柔？」
    「当然！不然选你喔？我寧可去干狗。」
    白芷羿哭笑不得说：「那假设……她对你有感觉呢？」
    我眨眨眼后问：「你是说我是男人的话吗？还是女生的我？」
    「随便啦。都你。」
    「这很两回事馁。如果我是男人的话她也对我有感觉当然好啊。妈的干多爽，还可以少奋斗三十年，她是神助攻伴侣馁！有她在我一定可以很快就赚更多钱！加上家里还是种菇的，我入赘也甘愿，连她爸、她妈、她姊妹跟她弟都舔！」我以很阿莎力的口气说。
    「她应该不会希望你搞他们全家人才对。那如果是女生的你呢？」
    嗯……嗯……
    我干嘛认真想这个事啊！
    「你竟然在犹豫不决？」
    「嘛。女的话当然就没得谈了，会可惜一下她不是男人，不然如果换假设她是男的，干……我的真命天子终于出现了。」
    「但她是神助攻伴侣耶。」
    「嘛?如果她愿意养我，那让她挖一下我的洞也是可以啦。哈哈哈哈哈！」
    「很靠北馁……」
    「好啦！不要闹了！你突然来干嘛？」我正经问。
    结果她也一脸颇认真但不是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那如果，她真的喜欢女生的你呢？」
    我眨眨眼看着白芷羿，她好像是很认真在问一个假设性问题耶。干嘛啊？是怎样？
    等等……难不成……？

 Chapter 36

    「怎么了吗？」我认真问。
    结果白芷羿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没说下去的回答我刚刚问她来干嘛的问题说：「我有听康柔说你们晚班缺人。」
    「对啊。怎么？你有不错的朋友要推荐吗？只要你推荐的我绝对信任！不用面试了，立刻录取，明天就来上班！」我急缺啊！比缺男人还缺！
    「我。」
    我吓一跳张大双眼看着她说：「你！？」
    「对啦。」
    「怎么这么突然？」
    「没啊。就……想换工作了。」
    我安静看着她。
    虽然当初我很想要拉她进来贝斯特，但我是想说试看看，我的试看看有一部份是指?她可不可以做得久。
    能力跟稳定性是两回事，她老是一直换工作不等于她没有能力。但她一直换工作是个问题。
    「你知道我很乐见你成为我的工作伙伴。」我说。
    「我知道。」
    「但你应该也要知道现在的我要的是什么工作伙伴。当然这种事情是无法强求的，工作跟爱情一样都要欢喜甘愿。」
    「我明白。」
    我舔舔唇看着她几秒后又说：「也许要求你在一间公司得有个决心做长久稳定是很强人所难的事，但我不希望你只是来做一、两个月就离职了。」
    我自然会知道她的工作脉络，她的稳定性很浮动，她可以在a公司出勤正常，换到了b公司出勤就超不正常，不是迟到就是早退再不就是常请假。
    因为她喜欢a公司，对a公司的责任感就会高，重点是，她不一定会待得久。从我认识她到现在，她做最长的工作就是睦阳四年，之前有一份最长的是三年，但都是前后加起来，像睦阳也是，我知道她中途有离职过，而她中途离职的这一年半时间就换了三份工作，是后来又回去了睦阳，前后加起来才会有快四年。
    「我知道。」
    我又咬咬下唇的缓和点口气说：「不过，你如果只是要做我们晚班的话，其实……我们晚班算比较单纯，也不会有体力活，但就是很杂。可是你放心，我一定都会请兼职来分担你们正职的事物，只是正职就是要跟客户对接，会有一点烦啦！但我们大部分的客人素质都很高，倒是没说有太多奥客，再说就算有奥客也不会是一般职员处理，这是主管要处理的。」
    「我知道。」
    「靠北喔？一直讲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又怎样？谁叫你让我知道你这么多底细，我现在是经理跟以前不一样，很犹豫馁！」以前我比较没差啊。对这公司比较没责任心。
    现在当然不一样，儘管不管是谁都有可能只来做一、两个月就离职了，但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希望她搞这种事。
    白芷羿呼一口气后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是有考虑过的。再说现在主管是你，你的理念跟我合，这个时段又是我喜欢的，我想我应该做得住吧。」
    我努努唇看着她几秒后回：「好吧。那身分证交出来，我要跑个行程。」她便掏出皮夹抽身分证给我。「哈哈哈哈哈哈！你这照片有够机掰，拜託你不要再留p!nk的发型了，你走这风格活脱脱就像有毒癮的烙席辣（落翅仔）！」她有阵子超爱p!nk，一直学p!nk的发型、装扮与妆容。
    「麦靠夭啦！」白芷羿脸胀红怒吼我。
    我回办公室把她的身分证拍一拍储存下来，明天再传去人事那边过，走出去办公室把身分证还给她时问：「你要不要解释刚刚的事了？」
    「什么？」她把身分证塞进皮夹里回。
    「你刚刚问康柔如果喜欢我啊。干嘛这么认真？」
    她想想后说：「我猜也许不是没有女生喜欢你，只是没有告诉你，没有告诉你恐怕是因为认为根本不可能。」我眨眨眼，所以呢？「而你是这么敏锐的人，却没有发现到，我猜大机率是你对女生不会想太多。」
    我平静眨眼的看着她，好想再问她那所以呢？可不可以讲重点？这跟伍康柔有什么关係？旋即我好像领悟到的愣住看着白芷羿，她似乎是在委婉的跟我说什么。
    「所、所以……这是真的吗？」我问，她只是露出挤着嘴角又挑边眉的表情。「干！你那什么机掰脸啊！」一脸就是”随你怎么想囉”，妈的，有够不负责任的表情，这种事是可以随我怎么想的吗？「你他妈就给我直接说了啦！」ㄌㄜˊ洨啥啦北懒！（闹屁啊白目）
    这件事其实算大事耶！靠！
    结果她摆出了有点懊恼的表情说：「你可以不要跟康柔说我说溜嘴吗？」
    「你那像说溜嘴吗？」
    「因为莫明我比她更想知道答案啊！儘管我认为根本不可能，毕竟就我对你的了解，你异味臭到我就算是异性恋也觉得你太臭了……」到底在公沙小啦害我哭笑不得，怎样啦！别人喜欢男人就不臭，干嘛我喜欢男人就很臭！
    其实我爱女人。我自己。
    「但既然听到你说如果你是男生的话会选康柔，这么刚好是她！不是别的女生，我原本以为最起码要是逸恒吧……所以我就忍不住问了……但我应该要忍住的……」
    「逸恒喔……她家又没有菇园，哈哈哈哈哈哈！欸干不对啊！我他妈现在笑屁啊？所以是真的？多久了啊？」
    「听她的意思是进来没多久就对你挺有好感了。」
    「这么久了！？」
    「你不用特地去拒绝她啦！她打算一辈子都不会跟你说啦！她喜欢你这么久了，要说早就说了干嘛选择一直默默放在心里？就是因为她知道你们不可能啊。」
    我微蹙眉头问：「明知道我跟她不可能干嘛还要喜欢我这么久？她绝对会有比我更好的人选，你不是说她炙手可热？」
    白芷羿耸耸肩膀就说她也问过差不多的问题，伍康柔回她因为我是一个很特别、很特别的人，而有时候喜欢上一个人不是为了想拥有才付出心意，只要能为喜欢的人付出并且喜欢着这个人就可以感到快乐。
    我安静的看着白芷羿。真的假的伍康柔有这么奴？
    「你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就好了，ok？」白芷羿双手滑向两旁的说：「她不会带给你任何困扰。」
    「我、我没说她带给我困扰啊……她怎么可能带给我困扰？她永远都不会带给我困扰的……如果我会感到困扰也不会是因为她喜欢我，我是说，会是因为她喜欢我，唉唷……不是啦……」
    白芷羿瞇起双眼看着我问：「你干嘛要不知所措到语无伦次？」
    我也不晓得怎么解释，或许因为我从来没有被女生喜欢过，而长那么大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那个人竟然就直接是伍康柔，会让我感到很不忍。
    虽然我本来就对女生比较没輒，但如果是像白芷羿、苏莹馨、胡英慈甚至是庄逸恒说他们对我是有逾越情感，我或许不至于像对不喜欢的男人直接说：『去给狗干吧。』但也是会满直接说：『拎北喜欢的是有懒叫的，麦来乱啦！』不过也许我对苏莹馨跟白芷羿会直接说去给狗干吧。
    可是伍康柔、伍康柔……我没办法去跟她说什么给狗干这种话……当然我不必说成这样，但拒绝她我莫明感到过意不去……我不想伤害她啊！
    「还说要干脏人家。」白芷羿跩跩吐槽我说。
    「靠北喔。用懒叫想也知道那只是干话！你可以劝她一下吗？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何必咧？」
    「我有这样跟她说啊。」
    妈的，我不爽的揪起她领口说：「不然我在你心里到底是有多差劲？你一脸就是毫不犹豫的跟她说这句。」
    她被我揪起领子还是跩样跟我说：「当然很差劲啊。幸好你不是说会喜欢我，不然我就会叫你去给狗干。」
    哼！算了！想也知道她一定讨厌我，谁叫我以往每年万圣节都强迫她打扮成巨屌怪或便便先生，我以后都不会这样对她做了，因为我看透一件事，那就是她什么都不用打扮就是便便！

 Chapter 37

    「有芷羿来晚班我们又有得力助攻了！」伍康柔开心说。
    「我目前小小的心愿就是她可以撑过过年，而我想她应该不会那么贱在过年前就给我说不做了，那么这段时间起码我跟你可以安心一下晚班的事了。」
    「真的……」我看到伍康柔的表情就知道她也跟我一样提心吊胆过，苏莹馨离职是一件满大的事，那是一定的，只要是我亲手培训起来的人一但离职都会短暂影响到公司的运作。
    工作这种事情见仁见智，拿伍康柔跟苏莹馨来说，他们的想法跟我一样，我们的工作简单，就是杂！
    而这杂不是复杂是繁杂，就是细节跟眉角很多，但做久都熟能生巧。
    就像做爱，做爱还不简单，做爱需要iq到180吗？但要有前戏，前戏要有爱抚、挑逗或者是讲色色的话製造情趣，或说个甜言蜜语这些杂事，在抵达高潮前就是无脑摩擦，啪啪啪啪啪的啊啊啊啊高潮了，睡。
    「为什么又扯到这边来！」伍康柔跟廖丽琴一同哀嚎出来。
    「谁说高潮前是无脑摩擦？无脑摩擦才不会高潮咧……」伍康柔说。
    「哦！很有见地唷！」我说。
    「我、我没有、很有、见地，我、我只是……」伍康柔难为情到结结巴巴，我巫婆声大笑。
    这时候哲陈刚走进来，我看着他问：「你有什么事吗？」
    「小迭，我可以跟你谈一下吗？」
    「说吧。」
    「就……我做到现在了，有功劳苦劳了吧？」
    「所以呢？」
    「你们办公室以前都还有出国旅游过，我现在外场也整顿的比以前好了吧？人家我从来都还没有出国过耶……」
    「嗯……」
    「之前老闆不是说因为这次疫情的关係，他会慰劳这次度过的主管跟老鸟们吗？」
    我点点头后说：「好。我会跟老闆说，他没有忘记这件事，只是你知道最近总公司也发生很多事，他自己又有国外的事务要处理，但我会跟他讲。」
    「好哦。」
    陈哲刚走出去后我看向伍康柔说：「靠北……我竟然都忘记这件事情，康柔你知道你也可以出国玩吗？」
    「我知道啊。但我也忙到忘记了……」
    「你们要去哪里玩？我也可以跟吗？」廖丽琴问：「我可以自己出钱没关係。」
    「噢！当然好啊。那……副理，不然我们乾脆一点，都排在过年前玩一玩你觉得怎样？」
    「我没差，我都可以。」伍康柔说。
    「我看一下老闆当初是跟我说安排哪几个国家……」我拿出手机点开跟老闆的私讯，输入关键字搜寻。「有日本、泰国、马来西亚跟菲律宾可以选。而我们要分批出国，康柔你跟文姿?你放心，文姿私底下不会这么机车，我跟她出去玩过，她游玩的时候其实满随和不会这么鸟毛。」
    「好啊。」
    「你再跟文姿讨论要去哪一国。那我就是跟小丽，阿浩可以跟小惠，哲刚让他带逸恒去，反正他一定会带逸恒去。如果逸恒不去，我就安排哲刚跟总监去，哈哈哈哈哈哈！」
    我便把这件事传给老闆，结果两天后老闆回我：「不行，你要负责带阿浩，康柔要跟小刚、小惠及文姿排一起。」
    「为什么！？」
    「阿浩跟小刚都没有出国的经验我不放心，你跟康柔一人负责顾一个。」
    「靠北咧！你当我跟康柔保母喔！」
    「这叫同事互相关照，而他们是你们的手下，你跟伍副理难道不需要尽责任的去顾好他们吗！」
    拎老师咧……
    「康柔……我对不起你……」下班后我跟伍康柔约去吃烧肉时哭丧着脸对她说。
    「没关係啦。倒是我觉得老闆也太残忍了吧！？他一次排我跟三个人一组！？」伍康柔说。
    「老闆就是一个不把我虐待到死他不会甘愿的老畜牲，但没关係，我觉得这还好，比较干的是他竟然要求我跟你要照顾低能儿，这还叫玩吗！噢！他也知道他的陈狗刚是低能儿？连出去玩都还要人家顾？」
    「很多长辈都特别疼爱无能的孩子，毕竟孩子会无能都是他疼爱出来的，寧可继续包庇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做错了。」
    伍康柔形容老闆是长辈害我笑到岔气，老闆现在有很努力的在年轻化、要跟上年轻人的脚步，超常关注现下年轻人都在流行什么，如果可以结合公司的行销他都想要试看看。
    结果根本都还是裹藏着老人臭！
    我发现伍康柔其实很会嘲讽，她就是高等文明人，讲话都不用带脏字也无须赤裸露骨的人身攻击就能正中他人下怀，长辈这两个字要是被老闆听见，老闆一定会气扑扑，他已经到了超不服老的年纪。
    这时我看到手机亮了起来而滑开看庄逸恒传的讯息说：「欸干，逸恒又在不爽了。」
    「为什么？」
    「我们刚开车来的路中她传讯息问我下班了没？可不可以陪她去逛街？我跟她说不早点说，我已经跟康柔约好要去吃烧肉了。她就回我：『为什么她担任主管你就会私下跟她有来往？而当初却要跟我私下别有太深的交情？』吼！在跟我闹这个！」
    「那……你跟她说：『还是你要过来听我跟康柔讨论西螺的事？』」
    我哈哈大笑出来，就照伍康柔说的传过去，庄逸恒五分鐘后回：「算了，你们慢慢谈，我自己去逛就好。不要谈太晚，该下班了好不好！」
    「其实她也只是关心你。」伍康柔拿过服务生送上来的肉盘说。
    我把虾子都放上去的说：「也许吧。其实我前不久才跟我妈起口角，一大早在我有起床气的时候她在那边吵！」我便把事情说给伍康柔听，但没说我哭，才不要这么丢脸让她知道我其实很爱哭。「你也会这么想吗？我是说，当你现在也被我拖下水让我虐待时，你听我妈、逸恒他们那样说，你会觉得不值得吗？虽然我是觉得现在有更值得的感觉，那就是我有你。」
    伍康柔听了露出带点靦腆的笑，我也跟着笑了一下，突然对于看到她露出这么自然淡雅的笑容感到赏心悦目且内心平静。
    我这几天是有花点时间想狗白爆料让我知道的事，虽然白芷羿说假装不知道就好，我也没太多心思多想这件事，可是要装得像是从来不知道自然不太可能。
    儘管她可能会像她跟白芷羿说的一辈子不告诉我，我也不是没想过说不定再过一阵子她就对我没意思了，人家没我不会死，我还是无法不去想一个小小的机率，就是她哪天亲口跟我说了呢？
    干嘛不要是苏莹馨啦！这样就好解决了。
    但我同时也纳闷，为什么换成伍康柔我就难解决了呢？我的意思是，儘管我说苏盈馨的话就好解决，可如果那个人真的是苏盈馨的话，我也不是真的认为让她不好受会让我不痛不痒。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种差异，粗略解释的话，女生对我来说分三种，一种是哥儿们的感觉，一种是好姊妹的感觉。白芷羿跟苏莹馨是属于前者，庄逸恒则是属于后者。
    第三种则像伍康柔以及廖丽琴这种女生，怎么说，感觉又更不同。恐怕因为不管是好哥儿还是好姊妹，会跟我这种人合得来的都不会是什么非常秀气的女生，哥儿们会稍比好姊妹粗鲁一点，但都不会粗鲁过我就是了啦。
    伍康柔跟廖丽琴这种女生就是属于非常秀气的那种，简单来说对我来讲就是”女生”。我的女性朋友其实很少伍康柔跟廖丽琴这种女生，比较多是像庄逸恒这种女生，像庄逸恒这种女生就已经显得我够男人了，伍康柔跟廖丽琴更加突显我根本是个男人有够阳刚。
    于是这种感觉就像当你是个重量级选手时，面对跟你同样重量级的选手肯定就是毫不犹豫的狂挥拳；遇到中量级的（好哥儿们）肯定就会犹豫一下了，这样好吗？他比较弱小耶。可是他白目打你，你还是打他了。
    那遇到轻量级（好姊妹）一定更犹豫，真的可以吗？不好吧！他更弱小耶！因此他白目打你时，你就会不太敢回手的先让他打，直到他把你打到你感到很给小了、不耐烦了，才会一拳挥过去。
    那如果是遇到羽量级的呢？干！换我被打假的，怎样我都不敢挥拳，会打死他啊！我不想伤害他也不敢啊！甚至他打我打到手瘀青，我还会忍不住关心他一下你没事吧？ruok？
    这就是一种无论如何遇到羽量级的，你只会认为该让他，给他一丝丝伤害都不敢也不想。
    当然这也不是在说我对像这样的女生就会很博爱，或许今天换成是廖丽琴喜欢我，我会选择沉默并假装不知道的甚至忘记这件事了。但不晓得为什么，当那个人是伍康柔，即便我现在也是在选择沉默并且假装不知道，却一直都放在心上。
    这种放在心上的是一种在乎感，究竟是在乎什么我竟然还釐不清思绪。但可以很确定的是，如果是廖丽琴，我不会產称这种在乎感。
    伍康柔夹着食物时说：「我觉得还满值得的一部份就是我们同仁之间不管怎么吵，下班以后还是可以挺融洽的。虽然我上班前常常只要想到又要面对陈哲刚时就觉得有点烦躁，不知道他今天又要搞什么花样、外场跟司机又要出什么乱子……但某方面他们还是算满单纯的。最重要的是……看到你给我的薪水时我还是觉得值得啦。哈哈哈！」我也一起大笑出来。「毕竟我还没领这么多钱过……」
    「撇开我给你的分润，不然你以为陈哲刚领跟你一样的薪水为什么会乖一点？」我大翻白眼说。「以陈哲刚这种能力及工作态度想在其他地方年收入可以跟现在一样有六十几万一定做得比这里还要辛苦！他还说不定只能是这支，」我比着小拇指。「可是他在这里是当外场的头，而我都会尽力给他最足够的人手，他甚至也没担什么责任的要过得多不爽？」
    「对啊。」
    「他如果可以在外面找到跟这里薪水一样高但比这里更轻松还可以当老大他早就去了?而拜託有那种地方也带我去。」
    「我也要去……」伍康柔苦笑着说，我大笑不已。
    「真的辛苦你了，真的。」我笑完以后认真对她说：「我常常也觉得我太虐待你了。」
    「确实有被虐待的感觉，不过你不把这些事情丢给我，你可能已经回天乏术了。」
    我苦笑不已，我也不会谦虚或到了”虚心”接受她的说词，事实就是他妈的像她说的一样！
    于是我想，我没有美国时间谈感情耶。

 Chapter 38：伍康柔

    「我要跟你坦承一件事。」白芷羿今天来找我聊天时突然这么说，
    「嗯？」
    「狗迭知道你喜欢她。」
    「你说什么？」我内心震惊到以至于表情反应是呆滞。「你怎么可以！」
    「但是你听我说！」她赶紧抢先说：「她反应其实满有趣的！」我这才闭上了嘴巴暂时安静看着白芷羿。「我才会想了几天后决定跟你讲，她没有很反感，我的意思是，她是颇担心若拒绝了你会让你感到难过，不希望看到你因为这件事难过。」
    「嗯。她本来就比较维护女性的感受……」
    「我知道，可是她还是会看人，如果是我，她大有可能就直接回我去给狗干。」
    「喔……是啦……」
    「她其实不用苦恼这件事，当然不必直接跟你说：『去给狗干吧你。』她那么会讲话，有可能会不知道要怎么说些让你感受别到太差的话术吗？」白芷羿说，我点点头想着确实。「问题是她还真的不知道，你不觉得这现象很有趣吗？她那天很苦恼这件事耶。就我对她的了解还有知道她跟逸恒的互动，我敢跟你打赌，今天换做是逸恒喜欢上她，她也不会感到那么苦恼。」
    「所以这……这都应该不至于想到那边去不是吗？」
    「难说。」白芷羿晃晃食指说：「按照道理以及以她的性格来推断，她知道的第一个反应该要是：『可是我喜欢的是男生耶。』不是吗？」
    「好像……是。这该要是最简单又直接的反应。」
    「而且也不伤人啊。但她的反应总让我觉得……怎么说，呵护过头吗？你知道，我认识她这么久了，她是这样的反应其实让我很意外，意外中的意外。那不太像她，就像我跟你说的换成是我，她才不当一回事?对、对、对！就是一不一回事的差别！」
    「所、所以……这、这是在说……」我摸了摸自己手臂颇没把握却又无法不心跳加快说：「我也许会有比微乎其微要再高一点点点点点的机会？」
    「我觉得有，而你要知道，这高出的哪怕是一点点，都已经出乎我们意料之外很多了。」
    倒是，其实在我内心认定根本没有所谓的微乎其微机会。只不过我还是没把握这就叫做多了一点机会。
    「而我敢跟你赌，就我对她的认识，虽然她要我劝你找别人，可是她竟然还是有犹豫的现象出现，她一定、一定有空就会不由自主想起这件事，去思考以及偷偷的去用私人情感面观察你、感受你。」白芷羿摸摸下巴说：「虽然这不表示她是心动才选择偷偷观察你，可是她若有把这件事放心上的话，也许你是有机会攻陷她的心的。」
    「怎么攻陷？重点是要怎么知道她真的有把这件事放心上？她这女人连说谎都不会脸红的，更别提她多会做表面。」当然我这样说不是批评，反正简单来说洛允迭就是双面人。
    她对我还不会哦。我是她要拉起来当副理的人，她很重视担任这职位的人也很严格，因此她都是拍跨面（没好脸色）给我看。
    前两个月外场有一个叫阿琴的要离职，她算是一个跟胡英慈状况有点类似的小主管，就是当初逼不得已让她担任加工部的管理者，因为她是做了五年多的老鸟了。
    可是阿琴很机车，加工部有加工部的一套作业程序，也是有做到像行政的内容，她死都不肯多教人，每次我叫她要再多教人你的工作事务，她都只会回我：『教太多他们就离职了。』这种烂理由，会走就是会走，做没多少太轻松也是会走啊。反正她就是想用这方法保住自己的重要性。
    连经理都劝不动她，结果两个月前加工部一次要走三个人，我们怀疑多多少少都跟阿琴有关，毕竟她也没多好相处。这件事经理很生气，提离职的那三个都是很有能力的人，阿琴可能也有意识到什么危机吧。怕经理究责下来是她管理失当，经理心思比较阴险狡诈，她认为阿琴也有一大部分是要趁这一波提出离职，这样我们一定会需要她的跟她谈加薪的事，毕竟她是老鸟且什么都会，我们一定会更需要留住她。
    常常我很佩服经理这一点，可能我这人还是会比较相信人的心思没有老是这么阴险吧？可是经理很常说中……
    阿琴的离职理由是身体越来越差，想要休息一下，那她既然都这么说了，本来就不想留她的经理就说：『好吧。我知道了。』
    不过经理就是说老闆会再跟他们谈，包括那三个离职的。私底下跟老闆说阿琴怎样又怎样，但三个离职的多棒又多好，那三个没有那么想走，是阿琴怎样又怎样的影响居多。
    那老闆听了，就算他喜欢老鸟，也是会觉得这样不妥，如果老是受到阿琴的影响甚至阿琴一直不肯放手教人也是会影响公司，于是他就不打算去慰留阿琴了。
    那听到老闆会跟他们谈的阿琴，每天都在等老闆跟她谈耶。都会跟同事碎嘴一下老闆怎么还没跟她谈啊什么的。于是过几天她就有点像是在威胁经理一样，才过个一个礼拜就跟经理说：『那下个月排班该怎么排？我想说，其实我也有找到工作了，如果没有要我先暂时做兼职，那我可能就要去新公司了。』
    经理就跟我说：『她不是说她身体越来越差要休息一阵子吗？才一个礼拜就找到工作要去新公司？干！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她在威胁我！就是要我很慌张的赶紧叫老闆跟她谈！』
    差不多又过了一个礼拜老闆是找其中两个正职谈，兼职的那一个就不谈了。
    谈完以后也没再找阿琴，阿琴就意识到公司不留她了。那经理很双面人的一面就来了，阿琴都不教新人，经理怎样也要想办法让阿琴离职前把该教给新人的通通教一教还能顺便继续帮忙做加工，这样经理跟我还有留下来的人都不会太累。
    但阿琴因为公司不留她已经在赌气，经理担心她就这样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因为她有累积到十四天的假可以休，我们也确实有听到一点风声，阿琴有在同仁面前颇不爽的说她要把那十四天的假一次休完后就不用来了。
    经理开始在阿琴面前超虚偽的说些：『噢拜託！公司多需要你啊！我说真的，你那边如果做不来，我这边只要有缺一定就是让你再回来啦！你那边做不习惯一定打给我！一定打给我唷！』
    阿琴就吃这一套，经理也真的把她撩到超开心的因而很愿意把那十四天假拆成休半天，变成有二十八天，也就是说阿琴会多待二十八天并且是在新公司跟这边两头跑，我们因此多了二十八天可以善加运用她的机会！也让她教人教得很甘愿而不赌气一走了之。
    而阿琴才去新公司没三天就有透漏讯息给经理说她在那边真的好难上手什么的，薪水也没比较多。
    经理就也满奸诈的回她：『万事起头难嘛！做看看啊！能够学新事物对你未来也比较有帮助，但若是真的不行再回来嘛！对不对？我这边随时欢迎你回来啦！
    欸。你离职对我们公司是莫大损失耶！你那间公司怎么可能不会懂得重用你？那如果你那间公司没有慧眼能够识英雄，到时候拎北一定挺你啦！回来这里，回来就是了！他妈的让我再疼你！』还给阿琴洗脑到过年也来当一下定海神针。『那如果真的不行，你不是说你身体不舒服吗？你是也该好好休息一下啦！哦？对不对？健康很重要馁。我也不希望看到你不健康啊。养好身体，再回来我这边工作也不迟啊。我永远都会在这里等你唷！先别想那么多啦！』
    私底下经理却是跟我说：『副理我跟你说，我其实是可以留阿琴的，但她就是越来越机掰才会让我每当又心软想要去跟她说”不然你别走了，继续留下来吧”，一讲到”不然你……”呕、呕、呕、呕……』经理表演深情看着阿琴温柔的讲到这三个字后就讲不下去的立刻吐出来，还是学猫要吐的噁呃噁呃声音以及动作。然后又擦乾嘴巴把我当阿琴的继续深情望着我温柔微笑说：『不然阿琴你还是留……呕、呕、呕、呕！』一直在吐超烦。『干！我真的讲不出口！分手吧、分手吧！还给彼此自由吧！呕呕呕呕！』又吐。
    说成这样，然而她为了利用阿琴还不是什么諂媚狗腿的话都说得出来并且笑得好温柔、好深情又诚恳？把阿琴撩到超high的甘愿两头跑，又巧妙的让阿琴没立场回来。
    她就是说谎都不脸红，即便知道对方也会知道她在说假话与做表面，她还是可以讲得脸不红气不喘。

 Chapter 39：伍康柔

    「你既然知道狗迭是这样的人，就表示她愿意让你看到她真实的一面。」白芷羿笑个不停说，她会笑是因为她懂我说的洛允迭，她也觉得洛允迭很会假装、脸皮也很厚又爱说谎。「所以她有没有把你放心上，非常简单就可以判断?她假不假得自然。」
    好像有点明白白芷羿的意思。
    分辨洛允迭的假不假跟真不真心，一开始我其实无法分辨，因为她这个女人本来就疯疯癲癲啊。像她去跟阿琴说的那些话……说实在的很像她。我的意思是，她称讚人都是这么夸张，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她都是这么夸张。
    像我这种比较自卑的人，一开始听到她的称讚我只会觉得她需要人才说好听话且说得好夸张，可是听到她称讚别人也是这么夸张时，慢慢就觉得她好像是真心的耶。但那要再更熟悉以后才会知道不一定。
    我是被她拉起来培训后，才慢慢有听到她真心话，意思就是她会非常直接清楚了当的跟我说：『我恨死他了，只是说漂亮话给他听听而已。』但在这之前，她虽然也会跟我说陈哲刚怎样又怎样，一下子又会在陈哲刚面前捧到天，那有让我混乱过，总觉得她好像是在说假话，又觉得她好像也算了那些恩恩怨怨的真心在称讚陈哲刚，就是那种去想着陈哲刚也还是有优点值得称讚。
    是我跟她相处越久她越信任我，她才非常一针见血的跟我坦白她厌恶极陈哲刚，从来没有觉得陈哲刚身上有任何一点值得称讚的，可是她都还不至于跟我说林文姿与胡英慈有如此的一文不值，都还是会讲讲这两个女孩的优点，虽然不多。
    我才开始会去懂得怎么分辨，她在我面前已经变得很清晰，也可以说我是公司里她唯一的情绪垃圾桶吧。
    而她真的喜欢的人，即使有让她做出不太满意的事，她就比较少会跟我私下抱怨这个人，顶多就是讲讲某某某很机车耶。就没了。但讲起她真的讨厌的人吼！三天三夜她都骂不够。
    可是若她没有直接跟我讲的话，就是要靠我自己去分辨她现在跟这个人讲的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噢对，我忘了提到一点，她还让人难以分辨的一点是?她也可以很毒舌。
    我现在是有跟她培养起一点默契啦……会去学着分辨是因为我有时候必须要去支持她，好比说她假情假意称讚一个人，我在旁也跟着补上一句讚美的话，说服力就够。那如果她真心的，我就不一定要加强了。
    要分辨她的真假诀窍是搞懂她的逻辑、够了解她的性格与喜好，她的逻辑不会难以理解，好比说听到她讚美陈哲刚想也知道一定是假的，起码我现在知道就算她不用跟我说清楚她有多讨厌陈哲刚，我也会知道她在讚美假的，正常人不会去称讚陈哲刚。
    可是如果她称讚胡英慈或林文姿就是要了解一下脉络与目的，还有一些我跟她的默契，比如说上次她突然很自然的就称讚起胡英慈传到群组上做的蚵仔煎看起来就好好吃，手艺很好耶！胡英慈听了很开心就滔滔不绝的说她做几次才成功，经理也超级认真又诚恳的聆听以及跟她讨论，那就是胡英慈那阵子老是出乱子给我们早班，她是虚偽的，只是该去摸摸胡英慈的头。
    于是我也在旁边加强讚美一下说些下次做来给我们吃啊。感觉真的好好吃唷！胡英慈笑到超开心耶！那几天就比较有精神的上班，也真的做来给我们吃。
    果然，当我跟经理拿到蚵仔煎，下班时经理边吃边说：『干！上班就在那边西栋害、漏订东漏订西的有够北懒！就有精神气力弄蚵仔煎！不是我不能理解下班一条龙，但上班也不该到了像一条蛆吧！』才把人家捧到像厨神，私下马上说人家是蛆，也没因为拿了人家的蚵仔煎就愿意说一下算了算了，还是要批评一下。但蚵仔煎不错吃。
    那像前阵子李浩畅老是迟到再不就是开车一直违规，经理气到火冒三丈，某天看到李浩畅把厕所都洗得乾乾净净，她去称讚李浩畅真是有为的男人，女人都该嫁给你这种会洗厕所的男人，她是真心的。这就是要了解她的性格了，还有一些脉络。
    果然她私下就跟我说：『唉唷！阿浩不错唷！自动自发去洗厕所馁。副理你有看到吗？亮晶晶馁！』
    当然这都是要看啦。我只是要说她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都非常自然。
    「那你应该有发现到一个很粗略的标准跟破绽，那就是她假得很不自然时……」
    「会扯东扯西！」我跟白芷羿异口同声说完一起大笑不已。
    这真的是一个比较粗略的判断，她本来就爱扯东扯西，可是十次有八次会中，就是一个”马上”让人识破她只是在哄哄你或者是说谎。
    我的意思是，她就算是假也假得很自然，因此人们对她的印象都会是她是个直来直往的人，但不，她并不那么直来直往，她虽然生气就会骂、开心就会称讚或很客气有礼貌，但不，后者不那么直观就可以说她是开心。
    公司很多人甚至跟她没有太亲近到像白芷羿及我这样的朋友，都会很吃她的讚美，他们都相信她是说真的，因此也都可以听到同事说只要做得好或乖一点经理就会算了，不，她不一定会算了，她超会记流水帐。她只是假装算了、假装原谅你并且假装她仍然很满意你。
    她的称讚不会让你听出来她只是在骗你，因为她会把这个人好的地方都再说过一次让对方相信她真的有在记住对方的好并真的有在赏识对方，也会相信她已经忘记过去对方犯的大大小小错才会把对方的好记得这么清楚，甚至她还会讲出对方自己没发现的优点，是她看见了对方的优点，但这可能是她乱掰的，反正人们就是喜欢听好话，即使心中纳闷我真的有像你说得这么会察言观色吗？但这听起来就很厉害呀！于是很多人还是会听进去，跩跩的认为：『看来我真的很会察言观色。』
    可其实她记住你糟糕的地方更多上多，以后她一有机会就是把鸡头对准你，然后微笑跟你说拜拜。
    只不过我说她假得不自然可以让人听得出来她只是在哄哄你或者是说谎也是满看人的，起码我们公司没那么多人可以听出来……就像我说的她本来就也爱扯东扯西，但是那要看事情。
    而她通常会出现假得很不自然的原因有三，一是她总也有反应不过来的时候。二是话已经被说死了、事情已经太明朗化了，她就很难坳了。三是她比较无法对信任的人、喜爱的人说假话，也就是说她会看人”很诚实”，但有时候实话太伤人，可她又无法太假。
    「她之前有一个朋友很畸形，我们很不喜欢她那个朋友，可是你知道她对女生包容性很高，她就会觉得对方已经很可怜了，难免思想会偏激一点或什么。但我们朋友圈有几个已经表现出相当不耐烦的情绪，一副就是要小迭做出选择。
    小迭其实也心知肚明她那个朋友有点超过，可是她又不忍心去伤害对方却又不想因为那人搞到跟我们关係变僵，她就变得比较不常带那女生跟我们一起出来玩。那女生有发现到小迭好像刻意疏离她，也有猜到一些原因，就问小迭：『其实你的朋友们都不喜欢我吧？』她可以从埃及扯到美国去，把对方搞得超糊涂。
    就讲一些也没不喜欢啊。这也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就像你比较喜欢埃及，但我就觉得埃及很热，那些象形文字谁看得懂啊？可是我也没讨厌埃及啊。那你没有想过要去美国玩也不是因为你不喜欢美国啊。上次那个谁不是有去庙里帮你求个平安符吗？她也是很关心你啊。
    欸！另外那个谁也都会问我怎么这次你没出现，可是你也真的有事不是吗？啊你上次不是说想要去台北找那边的朋友？这波连假就去啊。我帮你订饭店，我跟你说，这间饭店真的很不错耶！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还在那边遇到一个超帅的男生跟我搭訕过？搞不好你也会有帅哥搭訕唷！哈哈哈哈哈！唉唷去散散心啦。有时候那也不叫不喜欢你，只是忙嘛。要不要喝酒？我请你喝你最爱喝的百威。」白芷羿讲完翻白眼，我哭笑不得出来，对，洛允迭就是会这样，她讲话又快，劈哩啪啦的就讲一堆这个。

 Chapter 40：伍康柔

    这不自然的地方就是她避重就轻问题还模糊焦点，可是她脑子也转很快并且能够同时思考两件事，她在扯东扯西的时候就是在想出一个让人比较听得进去的话，或者比较有利的说词，因此她中间才会穿插一下a有问b怎么没去？但那天就b你真的有事没去啊。这是事实，比较让b没有办法反驳。
    「所以我是想着，要怎么知道她是否有真的把你放在心上，就是看她怎么跟你扯。」
    白芷羿应该跟我想得一样，洛允迭有把我放心上，她可能会不想伤害我就扯东扯西，主要也是她无法对我很假，她会对我假不下去，于是她就会很不自然，然后就是看她怎么扯。
    前提是看我要怎么问或怎么做。
    「我要怎么问？」总不可能是问她有没有把我放心里吧？岂不是让她知道我知道她知道我喜欢她了？可是我现在还不想让她知道我知道她知道了……总觉得那有点彆扭与尷尬。
    「你可以去假装想到的跟她间聊起她跟前男友的事，或者是聊聊还是她要去玩交友软体之类的？那么想谈恋爱，还是要积极一点啊。她有把你放在心上思考，就不会忘记你喜欢她这件事，那她就会假得不自然。
    她没把你放心上思考，大概率已经忘记你喜欢她这件事了，肯定就比较不会扯东扯西的不会想太多满直率说些她也很想回到阿富身边啊。但阿富就怎样又怎样……交友软体多麻烦，那我乾脆回到阿富身边，有一个现成的我不吃我白痴啊？」
    虽然后者听起来也可以像是一种装傻，顺便可以不必直接而是比较间接杀死我的让我死心，但是洛允迭这人在这点就像白芷羿说的有点滥情又自恋，只要她不讨厌的，甚至喜欢的，她会变得”不够坦率”，能够带给我的不舒服感降到几近零就几近零，不要让我还是有可能去难过着她还是喜欢前男友才进而死心，甚至最好是让我糊里糊涂到忘记我们到底是在讨论什么以及我到底问了什么。
    我点点头大概知道怎么做了，不过让我感到满疑惑的是：「你为什么要突然去跟她讲这种事？」
    「噢……应该算是偶然吧。」白芷羿便把那天的事告诉我。
    我听了感到全身都在发烫但哭笑不得说：「她讲话真的很粗鲁野蛮耶！」也太害羞了吧！害羞到谷底耶！
    白芷羿大笑出来后消遣我说：「你确定你真的受得了她这么粗暴用力的爱你吗？」
    「闭嘴……」我感到脸都快烧起来，儘管早就习惯洛允迭的直接露骨与粗鲁，但这次的对象是直接针对我而这么说，真的是……我只能说如果是别人，我一定报警。
    我顶多就是幻想过如果她也喜欢我，而她会跟我交往的话会是什么模样？我的想像里其实跟现实也没什么两样的互动，但也许……嗯……她笑我大便女、我笑她屎女这种事就会变得比较像打情骂俏这样单纯……
    她一劈头就是什么弄脏我真的很讨厌又死相……
    而也许她把我做成梗图这种事也会变得比较……甜蜜一点……吧。被她做成梗图都有很衰的感觉，她最近也把苏莹馨的丈夫做成梗图，原因是前阵子洛允迭好奇问起苏莹馨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她老公？苏莹馨说：『初次见面时我觉得他很斯文啊。像个学者。』
    我看到洛允迭很没礼貌的把眼睛睁大到眼球都要滚下来了，她那表情反应很贱。于是就把苏莹馨的丈夫p在图书馆里，旁边还画了一个箭头指向她丈夫写着：『学者。』
    晚班新人都没看过苏莹馨的老公，看到这梗图时第一反应都无比诚实说：『这个叫学者！？这流氓吧！』连苏莹馨跟她老公看了都爱笑，苏莹馨一直骂洛允迭很贱。
    不过听到白芷羿说洛允迭慌张到不知所措我其实感到很可爱……也满意想不到她说自己是男人的话会是选择我。我认为这不是一件可想而知的事，不会因为她现在很重视我就能预料得到。
    喜欢着她似乎已经变成是一种生活了，就像她问我在这里工作会不会觉得没有自己生活？我其实很想回她的是：『你就是我的生活。』
    即使你永远不会是我的，都会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妈的干拎北咧！」听到经理在办公室里突然破口大骂，我跟林文姿、廖丽琴及小娟都吓一跳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老闆也在里面。「好啊没关係！你他妈要觉得这件事事不关己，你就继续这样的态度！」
    「我没有感到事不关己，只是你的反应不需要这么大！」老闆也提高音量吼出来。
    「对啦！都我反应大、都我大惊小怪行了吧？」
    「讲话好好讲，不要都这么情绪化！」
    「我就情绪化怎样？都不要做生意啊！都不要做啊！鬱金香也不要做啊！我操你妈的！」没几秒洛允迭很生气的把门打开，气呼呼的把东西拎一拎就大步走出去。
    老闆追了出来吼着：「洛允迭你要去哪！」
    「拎北懒叫痛要请病假去看泌尿科啦！」洛允迭回完就大步离开了。
    我看到老闆双肩落下呈现很无力疲惫的状态摸摸额头后走向我说：「副理，你就让小迭先请病假，公司先交给你处理。」
    「好。」我回。
    「啊晚一点的时候……你再帮我连络小迭，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好。」
    老闆一脸言不由衷甚至带点无辜样的叹口大气就说要回竹北了，我们看着老闆走出去坐上他的红色保时捷敞篷车，轰隆隆的就飆走了。
    「经理是在为皇家的事生气吗？」廖丽琴小小声问我。
    「我想是吧。」我无奈拿出手机传讯息给经理问：「经理，你还好吧？」
    半个小时后她才回我：「一点也不好，我气到?现在心脏还在痛！」
    最近因为逢选举的关係食品大安检，上个礼拜经理就有看到新闻报导青辣椒出了问题，很紧张的到处要厂商的检验报告并且跟老闆与总监呈报这件事，要总公司想办法换间厂商供应青辣椒。
    但不晓得为什么这种如此重大的事情，老闆跟总监竟然觉得经理在大惊小怪，于是没有积极的处理这件事。
    老闆跟总监认为不至于会失去客户，顶多被拉掉青辣椒不会被拉掉整张单。有点自大，好像这些客户没有我们菜商不行，经理都称这叫做北部人作风。
    但是要知道皇家是一个很大的集团……政府要查一定都先拿大集团开刀，皇家果然就被查出青辣椒出现食安问题，于是皇家或许因为是个大品牌，以示诚意并且也连带追究责任的把几个出问题的菜商抽掉，包括贝斯特。
    我们一口气损失了每月四百万的黄金重量级客户。
    经理当然是非常愤怒，一来老闆的态度依然是不然能怎样？有必要大惊小怪吗？总监也是这种态度。二来皇家是经理当初费尽莫大心思去谈成的生意，也一直都无比呵护巩固着。又是这么大的客户，并且这么肯定经理，经理简直就把皇家当命一样的宝贝着。三来那影响我们的业绩抽成。
    更重要的是皇家很好赚，他们的门市都集中在同一区，送货超级好送，几乎不太花人力时间成本。
    「我刚刚之所以会气成这样是因为他跟我说其实皇家也很奇怪啊。怎样又怎样啊。反正就是硬要讲一些鸡蛋里挑骨头的话还给我扯到鬱金香集团也怎样又怎样，我就炸了啊。
    好啊！你们都要对我的客人意见这么多那都不要做！鬱金香龟毛又怎样？我也知道鬱金香很机掰啊！可是人家叫货量就是有超过两百万，再怎么支八也没支八到像什么东京居酒屋！
    更何况皇家机掰吗？他们或许会要求供应什么屁巴辣香蕉肠的，但他们不好做吗？那现在出这种严重的问题，是你跟总监没有积极处理这件事，人家才会不爽的就把我们抽掉，你还怪皇家很奇怪？而我想要积极处理这件事情还要我别大惊小怪，不要浪费时间。干！结果现在人家一次就是把我们单子全抽掉！」我听得出来经理气到都有哭腔了，她真的气疯了。「其实老闆也有意识到严重性了，皇家一次就把我们全抽掉他其实有吓到，他最好不在乎这四百万！我知道他特地下来台中就是想安抚我，也是他心里知道自己错了，那你错了承认就好，还跟我讲一堆干话！
    还怪我大惊小怪？难道我会为了一间狗东京居酒屋慌张成这样吗？东京狗居酒屋此生都不再叫我的菜我也不痛不痒，继续剔牙喝酒吃花生看《生活大爆炸》笑笑的过我的日子！」
    我叹一口气问：「你现在在哪？今天会回公司吗？」
    「我今天明天都不要回公司了啦！反正已经没皇家了，我们可以去度假了！又没事做了，干！你们全部都快点把出国日子排一排了，不用担心什么没人手这种屁事了！要飞的快点飞一飞，我也要去飞了！」
    「虽然现在叫你别气成这样也不可能，可是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又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好吗？不要飆车，拜託……」
    「我知道啦……我会注意安全。」

 Chapter 41

    操你妈的……
    我已经两天没去公司了，我还他妈的真的被气出问题来，我太气了所以身体发炎，长超大的针眼让我更气。
    庄逸恒看到都吓坏了。
    「你不要继续待在贝斯特了！」庄逸恒帮我上眼药膏时气呼呼说：「已经没有再值得你留下的原因了吧？高至荣根本就是越来越荒唐啊。」庄逸恒自离职后都直接是称老闆的名讳了。
    听到老闆的本名比听到佛地魔的名字还要让我倒抽一口气。听到佛地魔是会害怕，我听到高至荣是气血攻心，他们的名字都会是一种诅咒。我寧可叫他老闆，保持朦胧唯美的距离对身心灵健康比较有帮助。
    虽然我很气老闆，庄逸恒这段话又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言喻。她或许看出我的犹豫，更加不高兴说：「我不懂你耶！还是你喜欢被虐待？我开始觉得你在迷失，而你会迷失是盲目。我不晓得你在为了什么而盲目，不甘心吗？怀着一份不甘心而蒙蔽双眼，让你看清不贝斯特、高至荣，以至于你仍以为这是浮木而紧抓不放，妄想会有翻身的一天吗？
    我当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好朋友，才要跟你说这些，就是因为我很捨不得看到你老是为了这间破公司跟烂老闆这么难过、生气、挫败与低落！你知道我看了有多心疼吗！」
    「我、我知道，可是……」
    其实我始终没跟她说到老闆跟我分润的事情主要是因为这间公司不是我的，而我有个北懒又高高在上的大老闆。那么也就是说，即使庄逸恒知道老闆肯给时还是很大方，但他也可以像这样很北懒的就把一个大客户给气跑了，庄逸恒仍会认为不值得。
    我的收入能多还是会少最终依然是取决于老闆。那么我当命一样在呵护巩固的大客户，还不也可以因为一个他的傲慢就飞了？
    「不要再可是了！我没有要扯你后腿或要阻止你什么，只是不想再看到你这么委屈！你都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都说是在为了自己，我看到的根本不是这样子！包括你的母亲、前男友甚至其他朋友都跟我看到的是一样！只有你当局者还看不清！」
    我还是没有说话静静喝一口酒，我可以理解他们看到的是什么，也可以明白他们看到的是事实，但就是他们的事实。所谓他们的事实就是我不会否认我有委屈感，更也不会否认我确实怀有一点不甘心。
    更甚至的我确实有迷失感。
    只不过委屈、不甘心与迷失的解释跟定义，我与大家都不同。可我知道，他们只是关心我。我很感激也很珍惜这份关怀。
    但是……都不是我要的帮助。
    这时我看到主管群组又有新的讯息，我边喝酒边看着手机，我这两天都不看公司任何群组，反正我就是在耍脾气跟任性怎样？要这样搞我的客人，好啊！搞啊！
    是我看到伍康柔传讯息过来说：「老闆似乎有改变态度哦。」
    我才点开讯息看老闆在主管群组上说：「这次公司造成的损失各部门的主管们都要担起疏失的责任！从今天开始总监、各部门的经理、营运经理都必须要积极处理客户的每一个问题！若有谁再摆出轻率的态度、消极面对处理，一律记过处分！严重者降职！以下的主管级要各自分摊五十万的业绩来追回弥补公司这次造成的损失！除此之外，以下这些主管全部都写一份反省检讨报告书给我！」就看到他列的八个主管里面没有我跟伍康柔的名字。
    「王八蛋……自己就是带头摆出轻率态度的人还敢在那边教训别人。我就说了啊。四百万对他来说最好不痛不痒啦！但他就在那边耍什么老闆脾气，这很明显就是一个长期性的问题，总公司不检讨，人家现在抽单了啊！现在才感到后悔，活该啦干！」我回伍康柔。
    「就让他们学一个教训吧……倒是你有没有好一点？」
    「有啦……我明天就会去公司了，抱歉，这两天我都这么不负责任的把公司全丢给你处理……」
    「没关係吼。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状况，还是不舒服可以再休息的。我也知道你这次的打击很大，恐怕也很受伤吧。」
    我听了想哭，副理真了解我，我很伤心啊！四百万耶……怎么可能不伤心！又不是四万或者像东京狗居酒屋的什么五千这种辣撒咪啊的钱，四百万耶！
    「我看我嫁一嫁算了，我现在发现到这间公司不值得的地方了，那就是我这么努力拼命的巩固这些大客户，总公司都不当一回事的给我摆烂，那我跟你这么拼命干嘛？他妈的还去偷香蕉叶还放到枯掉了还要被狗追！我干嘛要为了一群狗还有狗老闆都嫁不出去？干！还不是为了那臭钱，那现在臭四百万也没了啊！我要嫁了啦！谁鸟这间公司，去他妈的！」
    「冷静一点嘛……不要灰心失望或愤怒就想结婚嘛……反而我觉得，我们可以趁这一波，去跟老闆谈一些叶菜品项放手给我们台中自己去採购。」
    我听了才冷静许多。
    总公司的人整天就是想要抢锋头，责任能推的就推，他们很常自己库存出现问题，比如像高丽菜自己库存计算错误也不先进先出，于是就会出现放到品质变差的问题。
    那现在可好了啊。他们有分公司这个垃圾屋可以丢，就把烂菜丢给我。偏偏我们分公司也是一群智障，陈哲刚就是那一个最大的智障！烂菜他也给我收，学我偷藏烂菜又学得不好，每次都被客人抓包。
    我会偷藏烂菜当然是客人有叫到一定多的数量才偷藏几个送过去，也不会烂到让人心生恐惧，客人看到烂一点点都还是会愿意收下甚至会认为这很自然，叫了这么多哪可能每一颗品质都很好。
    陈哲刚都是客人叫五颗高丽菜，他就包了两颗烂菜过去，这么显眼又不自然！
    避免这种智障现象出现以及考量到成本，我有跟老闆提议过有些叶菜类可以放手让我们分公司去西螺採购，其实这是未来趋势，分公司未来一定会走向跟竹北分割，不会分的乾乾净净但不应该再像现在这么紧密，在成本上我也会比较好控制。
    老闆一直不肯放手太多也是考量成本，总公司跟分公司的货物加起来一次购买会比较便宜，但我跟伍康柔认为有些品项数量够大可以自己买回来库存比较好掌控与省下成本。
    「虽然老闆这次良心发现没有要我跟你也各拉五十万业绩回来，但我们照样在乎这一笔四百万的业绩飞了，他不用叫我们去拉回来，我们也会想拉回来，冷冻库跟冷藏库都要在新厂盖了，总不能空太多长菇吧？我们现在趁老闆对你心存愧疚时跟他谈，他肯定会多放手几项產品给我们，我们也比较好做生意。」伍康柔说。
    「你说得有道理，可问题是小惠要给ki（哽住窒息）了，他现在已经处于西栋害的状态，还要他跑去西螺他马上系ki（死去）。」
    「我可以去载啊。」
    「你确定？那有点累耶。」
    「还好啊。再说我们是要买回来库存的也不可能每天去，但是品质跟新鲜度绝对会比总公司给我们的还要稳定，起码都是在我们的监控之下也可以让我们有效控制损耗跟成本。而若你要说累，总公司的品质都那么不稳定我才感到累，那会连带让帐乱七八糟到早班小姐们都要流泪了……」
    没错！每个月会计从总公司来算我们的帐也会算到快疯掉，因为总公司的帐我跟伍康柔算到要脑中风了。能交给会计的都是烂帐，也不要忘了我有一堆狗队友，陈哲刚不确实给我记录总公司来的损耗害我赔超多钱、帐都对不上还要被老闆屌骂！。
    伍康柔若愿意跑西螺，所有东西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会清楚知道自己进了多少件东西、退货与进货的数量有没有误差她也可以马上抓到，毕竟陈哲刚也很常犯下我们明明只有跟总公司进十公斤的东西，为什么退回去会变成退到二十公斤？这早已列入台中分公司的七大不可思议奇闻軼事。
    庄逸恒这时看到我突然心情大转变而笑得这么开心便问：「干嘛突然又龙心大悦了？」
    「康柔给我一个建议我认为可行！」我便把事情告诉庄逸恒。
    「结果你还是要继续待在贝斯特？」庄逸恒拉下脸看着我说。
    「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知道你是在关心我，可是我……」
    「算了。」庄逸恒冷冷打断我说：「你知道又怎样？你还是不会在乎也不会真的放心上，而现在在你心里，康柔胜过一切，你只重视在乎她。」
    「你不要说这种奇怪的话……」
    「难道不是吗？我跟你说那么多也如此担心你、替你抱不平，你始终闷闷不乐，康柔说什么都可以让你开怀大笑。」我要开口解释时她说：「因为康柔知道要说你想听的话。」我皱起了眉头看着她。「我也知道你想听什么，只是我不想说，因为我不想害你。当然啦。我也可以理解她现在在你心里为什么如此重要，她陪你淌这混水，但我没有。」
    「你说成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我傻眼看着她。
    「哪里过分？事实就是如此。你就是喜欢听话懂事的女人，我难道没有吗？但我不过就是违背你意愿一次，在你心里就可以什么都不是了。」我超级哑口无言的看着她，像我这么会讲干话与辩论的人，竟然会被她这一串话堵到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以后可以不用来找我了啊。反正……你有康柔就够了。」
    我看着庄逸恒讲完就把脸别过去，她眼鼻还嫣红起来，以往我看到她要哭了一定会慌张害怕到不行，但这一次我无言以对的脑袋一片空白，便一语不发拿起东西与她不欢而散。
    我的心很痛。她竟然叫我不用去找她？讲这种话不会太伤我的心了吗！

 Chapter 42

    「好！我就去跟老闆谈，而我放手让你去做，你办事我放心！」回到家我暂时撇开刚刚跟庄逸恒的不愉快情绪，重新燃起希望的回覆伍康柔。
    「那你还要乱嫁吗？」
    「不嫁了不嫁了，要嫁也嫁给你，哈哈哈哈哈哈！」
    「那可是你说的哦。」
    「我说的、我说的，我说话都算话的。」我开心不已说，事后才想起靠北，我是不是开心到太得意忘形又乱撩妹了？我怎么可以去跟她说这种话？她喜欢我耶！
    但她应该不会想到太多吧？她又不知道我知道她喜欢我，也没打算要跟我说，应该会知道我是在跟她开玩笑的吧？
    我过两天趁机跟老闆谈放几样菜让台中去西螺採买，他的态度果然有软化许多的说好，还很狗腿的对我说快去找助理呀！我这样太累了啦！身体要顾好啊的一堆屁话。
    「干！你们把我的菜顾好、客人顾好，我的身体就会非常健壮了啦！」我跟伍康柔和老闆结束饭局离开后，坐上她的车说。
    伍康柔笑个不停回：「老闆真的满爱讲屁话的。」
    「他就屁话老男人啊。助什么理？叫林文姿多做事就好了啦！其实老闆可以去跟林文姿说，但他就是不愿意去说，我知道他个老闆的干嘛要为了这种事跟一个一般职员聊聊？那他请我们这些主管干什么？」
    「可问题是我们管不动啊。一但你真要硬起来，文姿姐可能又会闹，老闆还不是又替她讲话说别给文姿姐太大压力……」
    「对咩！说来说去还不是那个老狗男让我管不动，不然我会管不动吗？干！还不是卡他一个肛门在中间，一道好大的肛门挡在我面前！」我讲完巫婆笑，想像好大肛门挡住我就觉得好噁又好畸，感觉很臭。
    「但老闆同意就好了，这也可以让我们稍微松一口气了。」伍康柔说，也是。有伍康柔去管理准备一部份的货我也比较安心，她也会。伍康柔停红灯时便跟我间聊问：「那你那天又心灰意冷时说要嫁，是有跟前任有什么发展吗？」
    她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有点愣住，以往我是不会愣住的，可是我现在知道她喜欢我，不知为何的我实在不太愿意跟她提到有关于我的感情或前男友，虽然我不认为伍康柔是会耍试探的那种无聊女生，而白芷羿也跟我说了她打算一辈子都不跟我讲，那她就更不可能会试探我吧。
    可是她若现在还是对我有感觉，我是认为即使只是随口问问，若听到我心里还是有前男友多多少少都会不好受吧。像我这种有够直男个性的都可能会感到不太舒坦，更何况是像伍康柔这种心思细腻的女生？
    我是可以跟她说我现在心里没有别人也没有在想感情的事，而这算是一半事实啦！虽然我心里有萧富泉，但就是一个……像放在那边的东西，一直想着好像该丢掉了有够佔位置，却有一种还找不到什么更好的机会与理由丢掉。
    可是如果跟她说我心里没有别人也没在想感情的事，会不会也让她感到一点点小失望啊？那种：『蛤……原来也没有我。』
    「我都不知道多久没跟他见面了，想要嫁也不一定是想他啊。算命的说我三十岁后才嫁得出去，三十岁以后是多以后？他还说我无法财富自由咧！欸啊结果现在好像都被算命师说中了，去年中秋节我办活动时买的食材跟公司请款，公司到现在都还没给我。
    而且我现在有你我才不想嫁咧！我们一定要努力让今年就可以年薪都破百万！哈哈哈哈哈！干，我超想去美国看看的，想看美国到底有多屌！你会想要去美国见识一下吗？搞不好以后我们有机会一起去呢。」
    「是也满想的。」
    「对咩！想要去美国还会想什么狗前男友吗？当然还是会想要谈感情啦。可是男人真的都很糟糕，有时候觉得好像女人还比较好，虽然我有够像男人。哈哈哈哈哈！干！我乾脆嫁给狗白算了！不要不要，我嫁给你好了，你有菇园，哈哈哈哈哈！」
    「噗。」
    「你们家靠那菇园应该赚不少吧？你干嘛不要在家里当千金小姐要来这里让我虐待啊？虽然我是这样说，但你若真的认为还是回家当千金小姐比较好的话，我天涯海角都要把你追回来！男朋友跑了我都还不想去追咧！」
    「噗。」她笑个不停惹我也大笑不已。
    「其实狗皇家没有了也好，清间多了。你可以随时飞了呀。不会不飞回来吧？」
    「会啦！当然会飞回来。」
    「那我就安心了，不然我就把你娶起来让你跑不了，哈哈哈哈哈哈！干我好机掰唷！」
    「谁要嫁给你这隻狗？」她的回答让我笑出猪声，想不到我纯洁优雅又高贵且极度有修养的副理竟然也说我是狗了，马戏咧勾椎馁！
    她不知道我知道，那我讲成这样应该是不会让她想太多，反正我讲话本来就这样，但可以让她知道一下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给她的感受应该就不会那么差了吧？而且这是真心话啊。
    伍康柔跟陈哲刚他们先飞了，我看他们彷彿入境随俗般的穿起和服，传了一堆照片给我，我一张一张点开的咯咯笑个不停，妈的陈哲刚不管穿什么都给人感觉很噁烂！还在那边给我装b，干！
    我便着重在看庄逸恒跟伍康柔，看着、看着突然强烈觉得伍康柔真的是美到爆耶。我不是那种会嫉妒美女的人都快要嫉妒她了，然后这种人在那边给我搞自卑？
    结果我不知不觉的都只是在细看伍康柔的照片，我真心认为她是一个连女生都会觉得她好迷人的女人，她美到像是在发光，而那光并不刺眼，是柔光。不晓得为什么，我突然像是胡思乱想起的想着跟女人在一起的感觉是怎样？
    嘛。其实我没兴趣去想这个啦。但……跟伍康柔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应该……很美妙吧？
    靠北喔。我在乱想什么啊。干。她是我的副理耶！
    可是我又不晓得为何无法控制自己的想着这女人实在有够完美，只有一万分的人才配得上她。刚好我是那一个极少见的一万分再加一分，只剩下我配得起她了。
    她会喜欢我不会是没原因的，就是因为我太屌了嘛！但可以拥有她这样的女人会更屌耶……
    「听说副理要去西螺採买唷？」晚班来时，已经开始来上班的白芷羿张大双眼问。
    「对啊。不要小看我们副理，疫情期间她可是有开货车跟我一起送货过，我敢说司机没有一个开得比她稳！」
    「觉得副理满猛的，我看员工群组她老是凌晨四点多就到公司，很常都晚上十点多才会离开，她怎么爬得起来？」周藤顗说。
    「我也觉得她很猛，可是她又赶不走。」我啜饮一口咖啡，都要我三催四请，每次都说好啦等等就下班了，我去大个便、抓个屁股养、上网看些白痴影片哈哈大笑的回过神来后发现你怎么还没下班！？「玩得如何？」我传讯息给伍康柔问。
    好一会儿她回：「不错啊！东京还是好美喔！我们刚刚去吃了一间超级好吃的炸牛排，不过陈哲刚说很难吃，他一直嚷嚷着说日本的东西都不好吃，而我们白天去晴空塔他也觉得这又没什么，去墨田水族馆他也说不懂我们女生为什么看到企鹅要一直很兴奋的说很可爱。」
    「系咧靠北喔？说要去日本东京的也是他，去了又在那边叫。」
    「逸恒也觉得他很烦，小惠则有点卡在中间显得两难。小惠其实满想跟我们一起去哪里或哪里，也很想跟我们女生开心的讨论这有多美或东西多好吃，甚至其实也很想跟我们拍很多照片，可是只有他跟陈哲刚是男生，他也不想冷落陈哲刚，于是他就很倒楣的都跟陈哲刚要站一起不加入拍照，拍照这件事陈哲刚配合度超低！」
    「像他这样的男生很不喜欢拍照没错，而他们的拍照技术也往往都很烂！」
    「对！不过这件事倒没影响我跟文姿姐太多，可是逸恒今天因为拍照这件事跟陈哲刚闹不悦好几次了。」
    「那不就幸好逸恒有去！不然你会非常倒楣，要照顾一个婴儿。」
    「真的……我们在看水母时文姿姐还小小声跟我说：『逸恒怎么会喜欢陈哲刚那种男生啊？』连文姿姐都忍不住说这种话了。」
    我笑到会发出猪声，连林文姿都栋抹条了啦！林文姿就是一个没兴趣了解人类的女人，她从来不会跟我们去间聊什么緋闻八卦，反正她也不懂这种事。可是她现在竟然有了感想，可见陈哲刚有多糟糕！
    「经理我先去洗澡了哦！还有两天请你多担待了。」伍康柔回。
    「不要这样说，好好玩，玩开心一点。你也很辛苦了。」
    「嗯嗯！」
    我想了想后一股心血来潮般又传给她说：「私下你叫我小迭就好了。」
    「哈哈！好，小迭。」
    我笑了出来的看着画面，可以想像得到她的笑脸有多迷人，谁知道在这样的时刻里我突然想起那一次不小心抓到她胸部的触感……系咧靠北喔我！我胡乱用手抹着自己的脸跟头鬼叫着，要抹去误抓伍康柔胸部的触感，记起那触感显得我很不输鬼馁！
    晚班都不知道我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哈哈哈哈！

 Chapter 43

    伍康柔回国了。
    我没有在演，一早看到她来上班，我谢天谢地起身表现出要跪下的姿态对她哀号：「副理大人！你终于回来了！」便假哭给她看。
    「有那么夸张吗？我也不过才去四天。」她苦笑出来把几袋东西放在桌上说。
    不夸张，少了她我都快累爆了！我把这四天遇到的鸟事劈哩啪啦不停说给她听，包括我们要移厂的事。老闆很机车，要我找工程，我找的工程老闆都打枪，他嫌太贵，但我已经是找到算便宜的了！更何况这都是合理价格啊。反正最后一怒之下说他自己找！他知道有更便宜的。
    「他知道有更便宜的干嘛不自己找？」伍康柔说。
    「他就很靠北啊。希望可以再更便宜的，可是你知道他的便宜有多便宜吗？像我帮他问要在新厂盖小水池的事，我问到的价格最便宜了起码也是要八万，他说他问到五万多就可以的，还酸我办事能力要再加强，可是你不觉得他那价格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吗？」
    「可能颱风一来那水池就崩了。」
    「对！他一定是请猪大哥来做工程。」三隻小猪里的猪大哥，而这种事老闆又不是没干过，总公司的接待室、会议室用得很大很漂亮又明亮，可是功能性超低，下大雨竟然就会漏水，颱风来时办公室的天花板会像灵异骚动。
    但他就会很得意花少少的钱就可以盖这么好看，我寧可他就直接用水泥砌成一道墙，都不要在墙上做任何装饰与花样，丑爆了没关係至少它坚固。
    「你确定老闆的个性不会混点泥沙或保丽龙在水泥里吗？」伍康柔露出快要翻白眼的表情说。「甚至会混很多进去，保丽龙跟水泥的比例是7:3。」
    「也是。他就是一个只会罔顾员工人命的畜牲老闆。」
    「哇……接下来换你要出国，我死定了……」伍康柔咬着手说。
    「你可以啦！如果你不可以，我怎么可能敢出国？」
    「好吧……起码我的人手是比你足够的。」
    「讲成这样，那些是人手吗？」伍康柔噗了出来，我也笑了出来说：「好啦、好啦。他们是啦。但相信我，你回来我才有真正解脱感，他们回来就是，嘛?多多少少有塞点牙缝感啦。」
    「好吧。」伍康柔便拿过一个袋子递给我说：「这是给你的。」
    「哇！这么好！这什么？」我摊开来看。
    「我不知道你缺什么，所以就是买一些吃的，想说你都喜欢丑萌东西，也买一些感觉你就会喜欢的怪怪小娃娃跟公仔。」
    「这什么衣服？」我抽出了包装好的衣服边拆边问。
    「喔。那乱买的，觉得很烂就买给你了，是玉米衣服。」
    本来以为玉米就是玉米，可能就是胸前有一根玉米的图案吧。谁知道是整件衣服印满满放大的玉米粒，我看着这件衣服有一种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情的无言感，露出大微笑看着笑到不行的伍康柔，如果她是苏莹馨我就骂机掰了，但她是伍康柔我不会这样说，会微笑收下并且说：「谢谢你，我很喜欢。」
    「那你就要穿。」
    「好……」换个角度想她是我的副理大人，公事上她要听我的，但于私里我愿意听她的。我便去厕所换，回来时摸着衣服说：「欸。其实还满舒服的馁。」
    「哈哈哈哈哈！」伍康柔笑到不行说：「好拙的感觉喔！」
    「有比我们制服好看耶。」我们公司制服丑爆了！丑到伍康柔一套上马上变丑女，就知道我们公司的制服丑威有多强！
    「其实它有裤子。」伍康柔从袋子里抽出另一个封好的袋子递给我说：「喏。」
    我拿着裤子又一次露出无言感，还是乖乖去换了。
    晚一点廖丽琴来上班时看到我整身玉米装立刻笑烂说：「你看起来好烦喔！」伍康柔也再度又喷笑出来。「为什么要穿玉米？还是甜玉米，黄到超恼人的！」
    「但你不觉得不晓得为什么满适合她的吗？」伍康柔说。
    「是啦！经理穿是满可爱的，白痴白痴的可爱。」
    两个就一直在那边嘲笑我还大声讨论我看起来像精神有问题的人，我出去支援时连外劳女生都讥笑我看起来很白痴，结果我满快就从一份有点丢脸的感觉演变成习惯了，毕竟这还满舒服的以至于我没急着想要换掉，只不过出去支援时我太亮了，老闆跟老闆娘很快就可以从监视器看到我的踪影。
    「老闆说你就都穿那一件，我们才就可以很快便看到你人在哪了。」老闆娘传讯息给我说。
    是因为老闆娘这样说我才赶紧换掉，才不要那么容易被上面看见咧！我常常都会躲摄影机的！
    伍康柔也买了很多蔬果造型的笔给我，这些笔还满好写的，我去见客户时可以带着，符合我们蔬果厂商的形象，她自己也在胸口夹了一枝日本大葱造型的笔让我觉得也太可爱了吧她！
    她则送陈哲刚香蕉笔、李浩畅的是茄子笔。我笑到一个翻的跟伍康柔说：「我怎样都觉得你在暗骂他们是软屌。」她脸胀红起来的难为情到耍小脾气叫我不要乱讲话！她干嘛没事去联想那两个人的屌？而她还不是说屌，是很秀气的说小弟弟更是让我笑到快给ki，真的很可爱耶她！
    很快就轮到我出国玩了，一早廖丽琴就开车载我跟李浩畅来到桃园机场，我们是选马来西亚的仙本那跳岛之旅，抵达斗湖机场，我跟廖丽琴很开心的想要来个跳照，从这一个跳照事件起我就知道我这四天都不会玩得太开心了。
    老闆永远不会这么好心。而我也每天都必须要跟客户联系，因此我是无法不带公游玩的。
    可其实这些都还好，最重要的是有李浩畅这隻婴儿。
    我不知道他是水土不服还是第一次出国又是跟我，他因此有点紧张，而马来西亚很热，李浩畅又很怕热，我们抵达仙本那镇时他就已经吃出现西栋害的状态了。
    于是就一路西栋害到我们回国。
    「我真的会?气！死！」我拉了尾音张牙舞爪怒吼出来，晚班同仁跟伍康柔都笑个不停。「第一天还好哦！就是我们抵达后他很不舒服无法跟我们去吃晚餐，便在房间里休息。第二天他好很多，可能第一次坐飞机他太紧张害怕到才会感到那么不舒服，加上马来西亚又热，不过在渡假村里吹了一整晚的冷气又洗过澡也活下来了，他就感到安全多了。
    但你们知道他这傢伙个性就是很阴阳，想要什么又不说，小丽就会很不耐烦的念他，两个就在那边吵架让我觉得有够烦的！不要吵了好不好？反正不管是潜水、搭船，即便只是散个步看个海景，他们两个一定都会吵架！」
    「好惨喔……」白芷羿哭笑不得说。
    「第三天我们要去按摩，小丽叫他也跟我们一起，阿浩就说不要，他在旁边等就好。但等没几分鐘就说他也要按摩，好好好，那你就来按摩。结果才按个两分鐘就叫得像杀猪一样，我是说真的，猪被杀也不会叫成这样，连小丽的阿姨都面有难色，于是小丽又被气到，她觉得一个大男人的叫成这样像话吗！也觉得超夏干（丢脸）的。」我便学李浩畅的惨叫声，大家都笑到飆泪。
    「他是被捅屁眼喔！」胡英慈说。
    「最烦、最烦的是我们去邦邦岛要躺透明舟的时候，阿浩超害怕，他觉得很像浮在半空中，说他不敢躺。阿姨觉得都来玩了不要什么都没有做，于是很有母爱的说可以牵着阿浩的手。
    我觉得这样不好，阿姨也是自己花钱来玩的，干嘛要去顾我家的婴儿？好吧。既然是我的孩子，他妈的我来牵！干！我他妈竟然要跟阿浩这阴阳怪气的男人手牵手躺在邦邦岛的海域上！我为什么是跟阿浩躺在这个浪漫海域上手牵着手？而不是跟同样阴阳怪气却帅到抓不住的汤姆希德斯顿？」晚班跟伍康柔全部笑烂。「从浪漫变噁烂！邦邦岛有我的阴影，我一辈子都不敢去邦邦岛了！」
    「惨不忍睹……」伍康柔边抹走笑到飆出来的眼泪边说：「看来我还算玩得满尽兴的，也是幸好逸恒有去，我跟文姿姐就无需担任妈妈或女朋友的角色了。」
    我苦笑不已，形容我就像李浩畅的妈妈或女朋友我更想吐！他就算只是把我当妈看我也觉得噁烂！
    「我多希望是你跟我去……」我假哭出来看着伍康柔说：「我想跟大人一起出国玩……」
    「嗯……我也想。」伍康柔回应我这句的语气很像随口回答的，如果是之前我会当她只是随口回答，现在我可以听得出她语气里暗藏的情绪。
    这让我突然想起一件满久以前的事，就是我快两年前在楼上宿舍要拉她下楼跟总监二面，我最后为了要说服她而耍点无赖情勒她时，装可爱问她：『你不喜欢我吗？』
    她回答我：『我非常喜欢你。』
    我眨眨眼回忆着她当时的表情、语气，旋即我倒抽一口气双手捧着发青的脸，她其实有跟我诉说过心意耶。虽然那根本称不太上叫做告白，鬼都不会知道她在讲什么。现在想想当时浑然不知的我听到她这样回答我时，我的反应超空安！
    好啊你个小狡兔，竟然敢耍我！
    但不晓得为什么察觉到这件事情时，我的心竟然揪了一下……

 Chapter 44

    回到家突然又有一种感觉涌上来，有点难以形容这种感觉，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天干嘛是要回答若我是男人的话当然选伍康柔，明明江郁洋又没有提到伍康柔。
    想起江郁洋说过很多女生都是被异性恋掰弯，是自动为对方弯。
    自动为伍康柔弯是应该的吧？如果有男人像她这样我早就嫁了。她长得那么美、身材又那么好、办事能力又一流，那既然这个是女人，连身为女人的我都知道她是顶级的，她喜欢我这件事也没让我感受太差，那……
    「你会为康柔弯吗？」我隔天去公司时好奇问廖丽琴。
    「什么弯？」
    「就是，弯啊。就像你总有崇拜的女明星，会让你崇拜到如果她追你，你绝对可以的那一种。」
    「哦?好啊！我喜欢副理，我愿意！」
    这时伍康柔进来了，我看着她，不晓得为何看到她进来时有一种心头痒痒的感觉。
    可能她刚刚走进来时的一个角度与一个姿态实在是好看到连女的都会看呆一下，还有她今天穿的衣服也比较贴，把她的腰身曲线都勾勒出来、胸前也很丰满的在微微弹动……
    害啊！ki啊哇！我竟然认真注意她的身材了，突然感到好羞耻的把头低下来假装在认真工作，如果她是男的，以有色眼光去打量她的身材我不会有什么羞耻感，但她是女生，我就会觉得自己超没礼貌又超变态……
    我必须得克制自己。
    儘管我对自己的克制力向来没什么把握，尤其爱情。常言道，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座山。但我就男人嘛。我其实超好追的，只要我也喜欢，我很容易就被追到了，我不会有什么多试探或再多了解，免啊啦！a宏干丢a宏干、没宏干咧安抓路嘛路谋（会有火花就会有火花，不来电怎么摩擦也擦不出火花）。
    现在问题是，我的处境并不适合谈感情啊。当然还有其他很多因素啦。反正这就是为什么我是这么想要一段感情，始终放自己单身的原因之一。
    虽然我老是说只要有男朋友，就会每天准时下班、假也正常休，我也一点都不认为自己是工作狂。
    可是人的想法跟行为往往不会是连贯的。
    这就好比说我常常都会想要帮助一些可怜人，可是等到要我拿出一笔钱来捐助时又不会这么做，会觉得拎北也是甘苦人，等我有马斯克这么有钱自然就毫不犹豫捐钱。
    之前有看一篇报导说过为什么人类都只会想、会说而不会做？我忘记那是什么心理现象，反正那个学者说因为我们只要把一件事情想过以及说出来，就容易认为我们已经在做了。
    也许是我们想成为理想中的自己往往是很难的，所以当我们想过一遍又把话说出来就觉得自己有所突破，起码我们肯说出来，或甚至有脸敢说出来。
    但很多时候想成为理想中的自己是必须有所选择的，而且只能二择一。更烦的是我们理想中的自己往往跟现实中的自己是相反的，虽然这是一定的。
    理想中的自己也一定都是现实中的自己所没拥有的特质。
    我理想中的自己是真的想要为情人做更多事，但我现在该认清一件事?现实中的我根本就办不到。
    只不过最近看到伍康柔，我的心都会不由自主抖一下、颤一下，很烦馁。在那边抖颤个屁啊？拎周骂现在是有什么时间经营什么感情喔？算了算了啦！别想太多，反正她是女的，错过她应该不至于到了会造成心中遗憾吧？
    可是又不晓得为何么没有办法果断……不要说到遗憾这么夸张，错过她又感到可惜……
    啊！好烦喔！
    「干拎娘咧！都是你害的啦！」我忍不住跑来白芷羿家揍她一拳出气。
    「怎样啦！甘我屁事喔！」白芷羿大叫一声。
    「谁叫你要让我知道这件事？害我纠结。」
    「哦？所以……你对康柔有感觉？」白芷羿挑高一边眉饶富兴趣看着我说：「想不到你这个异臭味这么种的女人竟然会飘出同香呢。」
    我挤挤嘴角看着白芷羿那有点得意的表情说：「但我想我还是会让这件事不了了之吧。」
    「为什么？」
    「我哪有美国时间谈感情啊？」
    「嗯……你不会后悔就好。而我想，你应该不至于会后悔吧？」
    「会后悔就后悔了，我也只能承受，毕竟我现在放不下工作。再说如果她最后跟都我男朋友一样受不了，那乾脆不要有开始，免得打坏感情，我需要她去西螺採买，哈哈哈哈！反正她没我又不会死，而我没她应该……也不会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说感情里，不是工作里。」
    「也是。」
    「你不会跟她讲这种事吧？」
    「不会啦！我又不是白痴！跟她说这些岂不是也让她知道你知道她喜欢你了？」
    「我只希望在我对她感觉没散去前她不要喜欢上别人，她现在应该没有在找其他对象吧？」
    「她有找也不一定会跟我说，不过我知道她最近跟一个男人走很近。」
    我愣住说：「真的假的？」
    「嗯啊。而且那男生又高又壮，是那种会让女生有安全感的男生。那男人不只给人感觉成熟稳重，我见康柔也被那男人一直逗笑到很开心。」
    什么意思嘛！
    算了。如果伍康柔有新对象当然是最好的，何况我也没到了为她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
    但我还是忍不住在意一下偷偷观察她用手机时的表情，可以明确判断出她面无表情或露出一点懊恼样时大致上都是跟公事有关。可是她笑得很开心或显露出很温柔的样子我就不知道她到底都在跟谁聊天了，我有想过也许家人吧。只是也许，说不定这其中已经开始夹杂那个新对象了。
    妈的。我越不想在意就越在意，哪一隻狗啊？高壮又怎样？女生要的安全感又不是只要高壮。喜欢高壮我去健身就好了啊。
    成熟稳重也没什么了不起啊。这种事情又不是不能学，顶多我就不要再笑伍康柔是大便女，也不要把她的脸p在粪便上，就都p白芷羿或苏莹馨的脸在粪便上就好了啊。
    而逗笑伍康柔这点我没输吧？伍康柔老是被我逗笑到都没形象了，高潮也不会抽搐成这样。而确定那傢伙是好男人？少来了啦！我才不信。
    而伍康柔不需要遇到好男人啊。虽然我不是男人，但我是好情人！
    说真的，我如果不够好，我交过的六个男朋友不会有高达四个被我甩掉后都想挽回我！
    我只有讲到工作会翻脸，其他你们要怎么闹我都没关係，我都愿意包容与退让，我说过我宠人也是一流的。他们就是都被我宠坏了！
    但男生我就宠到这边，女生的话尤其又是伍康柔，我连陪朋友的时间都捨掉！
    哼！跟我抢女人，虽然我每次都抢输有够弱……但这次不一样，何况以往那些女人就特别喜欢什么陈狗刚啊、学者啊。我肯定比输的嘛。我又不会排爱心蜡烛，偏偏我也不是什么学者。
    所以这次我他妈一定要抢赢！也顺便可以让伍康柔坐稳副理位置！

 Chapter 45

    「康柔，等下下班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上次有听到你说很想吃看看花舞系列的火锅，我们去吃。」我在快要下班时对伍康柔说。花舞也是我们客户，是威王集团旗下的新品牌。
    「可是我今天有约了……」
    「没关係、没关係。那你今天就准时下班，好好去玩。」
    「我是跟他约八点，想说今天就是快一点在八点前尽量做好，所以没关係。」
    「不用啦！不要这么赶，没做的可以丢给我做，你早一点下班回去准备也好，再不就休息一下啊。不用为了这间破公司做成这样，难得跟朋友约吃饭就准时下班吧。」
    「好嘛。谢谢经理。」
    「干嘛说谢谢？白痴喔？我才要谢谢你。」我说完突然意识到一件事的问：「跟什么样的朋友？」
    「就……好朋友。」
    好朋友就好朋友干嘛说得有点吞吐？忍不住想追问但不要让她觉得我过问太多而故意闹她说：「是对象吧！」
    她只是笑了笑就没说话了。
    欸。干嘛不说话？回答我啊！就算是也回答我吧！我忍不住又以闹她的方式来追问：「需要帮您订个汽车旅馆吗？哈哈哈哈哈！」
    「白痴喔……我家就很舒服了。」
    「进展到可以去你家了！？」
    「就只是好朋友当然可以。」
    是没错……可是……
    「是不错的男人吗？」我问。
    「我觉得很棒啊。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也不会因为感情就离职。」
    「所以就是对象了嘛！还在那边说好朋友……哪里认识的？」
    「是我老家那边的人，我家人也都认识，我妈超喜欢他的，已经认识很久了。」
    「哦！那不错啊。妈妈肯定的都会是好男人。」ki啊！我没辙了。
    伍康柔还是弄到八点才离开，看着她离开公司时，我叹了口气拿出酒，啜饮一口的看着放在桌上角落的prada白色短夹，这本来是我想说今天约她出去吃花舞时可以送给她的。
    我有发现到伍康柔很爱名牌货，她现在比较有能力对自己好。我还是会送给她，就当作是一种奖励跟慰劳吧。她会继续当我的副理就好。
    只不过这件事我还是一直耿耿于怀，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我很想看耶！要让我死也要死得瞑目点吧？妈妈保证的又不一定对，像我妈喜欢的男人都嘛没有比较好，除了我爸。可我妈偏偏觉得我爸很糟糕。
    她总还是有喜欢我吧？应该只是以为我不可能跟她在一起因而去试着找其他对象吧？
    我要先下手为强！应该还没被追到吧？
    结果我根本找不到时间先下手为强，干，老闆说会在过年前就移去新厂，二月前要滚得乾乾净净。虽然少了狗皇家，可是过年还是会开啟地狱模式啊！而且是第十八层！
    于是我暂时没时间去想我跟伍康柔的事，她也没空跟新对象约会，因为她开始跑西螺，没跑西螺就是帮我联系工程的事，还很可怜都要跟我去新厂看工程进度，或我去新厂监工，她就要一个人hold住旧厂。
    反正我跟她忙到焦头烂额，忙到根本没有太大耐心，偏偏胡英慈又很白目！像今天她来上班没多久，就对伍康柔说：「康柔，这张威王烧肉公益店的员餐他们来单是写要冬粉，你确定是要给龙口粉丝吗？」
    「粉丝不就冬粉吗？」伍康柔转过头看着没转回头看她的胡英纶说。
    「是啦！但是写粉丝我们就给龙口粉丝，冬粉的话我们通常就是给袋装冬粉。不过没关係啦！反正只是员餐，给什么都一样，价格也差不多，威王其实都没差，哈哈哈！」
    我看到美丽温柔的副理脸上竟然浮出少年漫画里才会出现的硬汉青筋，表情也变得跟漫画里的jojo野狼硬汉风一样怒。不过这次伍康柔忍下来没说什么，把头转回去继续办公。
    我跟她用到八点兼职来了就下班，要去新厂看一下工程进度，她开车载我去的途中手机响起，我看到她的桌面是跟一个男人的合照，而她是很亲暱的从旁抱着那个很高大壮硕的男人，我怎么看都觉得那男人绝非善类！
    「喂？」伍康柔接通，是邱思茹打给她的。
    「康柔，你週末有空吗？」
    「怎么了？」
    「想说好久没去逛个街了，我们去逛逛好吗？」
    「我想一下再回你，我现在还没有空。」
    「为什么？你还没下班吗？」
    「我下班了，但跟经理要去新厂看一下进度。」
    「好吧。晚点再回覆我。」
    掛掉电话后我忍不住问：「桌面那个该不会就是你新对象吧？」
    「哦……」
    「看起来你们已经在交往了是吗？你确定他是个很棒的情人？可他看起来就像杀人犯！」
    伍康柔哭笑不得说：「这是我听过最糟糕的评论了……」
    我超级无法接受说：「天啊！你不要把跟这种男生在一起好不好！我才不信、我才不信、我才不信！」我像在地上胡闹的小屁孩一直踢脚、双手也不停捶打座椅的说：「他看起来就像会把女人分尸！」
    「哪有这么夸张。」
    什么！用什么不以为然的叛逆态度讲这种狗话？最让我痛心疾首的是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耶！甚至已经远远信过庄逸恒跟苏莹馨，而我一直深信她看男人的眼光才不会这么低，她不只跟我保证过也证实了给我看，结果你现在选这什么男人？
    虽然我一点都了解那个人也不能断口直言……
    「如果经理不放心，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你亲自鑑定后说不定就能放心点了嘛。」
    我一股怨气积在胸口，我知道她很纯粹认为我担心又发生像庄逸恒或苏莹馨一样的事，虽然这也会是原因之一，可如果对方是不错的男生，我当然?当然他妈的没风度啊！
    随便你们怎么说我自打嘴巴，就是我曾经说过如果是为了一个好男人或好女人更或者是比我好的上司或公司，那我会欣然接受。我反悔了！伍康柔不一样！撇开我对她有感觉，我死也不要她会为了感情而离职！我好不容易有一个卓越的副理，怎么可能让她从我身边溜走！
    不是我要说女人都会这样，而是她曾经就跟我透漏过她很想要有婚姻，这个杀人犯住在伍康柔的老家三义，若结了婚，我才不信对方会是搬过来的那一个。
    「好啊。」我回，哼！拎北不怕来个正面交锋啦！
    我为了明天休假要跟伍康柔及杀人犯出去吃饭，今天火力十足的干工以外也要逼死外场的人到临界点！为了让外场更有干劲我还播放了印度舞曲，为得就是让他们打起精神来好让我明天可以不加班！
    尤其是外劳，最近一天到晚在那边听什么待劳低待歪歪乖乖?叮叮叮噹噹叮噹叮叮叮噹噹噹?整天就在那边叮叮噹噹！※
    中间我还穿插了万马奔腾的轰隆碰隆音效吓死外场，外劳阿寧一直很害怕的大叫：「经理！经理呀！太恐怖了拿！我都被吓到好几次了拿！可不可以不要胖胖胖！」我笑死。
    快让我笑到烂的是伍康柔很认真的在看着客户订单复检点货时，天空突然发出大象的叭啊啊别啊鬼象叫声，她吓到笔掉到板豆腐上，就这样笔直的插在豆腐上面，她因而下一秒看着板豆腐惨叫一声，超美送的大吼：「洛经理！请你不要再播动物的各种奔跑以及大叫声了！」
    她现在在公司没有太多温柔了，而她现在不只会说屁，因为陈哲刚跟李浩畅都太爱说谎了，伍康柔一次又一次被逼到临界点从：『请陈副理不要说谎！』、『请李主任诚实以对！』演变成：『住口！我不要听到你们在那边跟我讲一堆屁话！』伍康柔变伍告洽（有够兇）。
    陈哲刚跟李浩畅才是很会崩坏气质美女的人，面对这两隻狗久了连佛也发火。
    ※hoàngthu?linh的《seetinh》

 Chapter 46

    隔天我抱着必胜之心前往文心秀泰，到了约定好的地点，我远远就可以看到杀人犯，我的天。他是熊吧？我觉得他有超过两百公分耶。
    而亲眼看到才发现他满有年纪了，又一个老男人！你们这些女孩怎么都喜欢老男人啊！儘管看起来好像还满乾净的，皮肤晒得很黑感觉就是在从事户外工作之类。常常大白天的在杀人埋尸吗？更恶劣了！
    为了不让那杀人犯看我时就当我是小不点，我一停在他们面前就把下巴抬很高的说：「你好。」口气没什么感情。
    谁知道他却是有点木訥样的点个头小声说：「小姐你好。」
    嗯……好像还满老实有礼貌的……哼！歷史上有名的杀人犯在眾人面前形象都很好，我才不会被骗！
    「他叫阿棋，而这是我公司的经理洛允迭。」伍康柔抬起头对阿棋说。
    「哦。经理小姐你好。」阿棋态度又变得更客气一点的又点个头说：「承蒙你照顾我们家的康柔了。」
    什么啊……搞得像家长一样，而且什么你们家，还不是你家的啦！
    于是我们就先进去，阿棋就是跟在我跟伍康柔后面，路过的人都会看他一眼，因为他太高大了又兇神恶煞，我忍不住小声跟伍康柔说：「他感觉就阴阳怪气的像阿浩，只是两倍大的阿浩。」
    「哪有阴阳怪气。阿棋话本来就很少了。」
    我又转头看一眼阿棋，他感觉紧张了一下咬紧牙根看着我，我把头转回来对伍康柔说：「他干嘛那么紧张？一定是作贼心虚！」
    「他比较容易紧张。」
    「对啦、对啦。」反正你现在爱到盲目，他什么都嘛好。
    吃饭结帐时我抢先杀人犯一步付钱，客气温柔的跟伍康柔说这我该请的，杀人犯还跟伍康柔一起向我说谢谢。
    但伍康柔去洗手间时我口气无比冷淡无情跟杀人犯要回吃饭钱，他愣了一下，还是乖乖拿钱给我，我也不客气的抽过钱，哼！谁要请你？我看起来是大方的人吗？我就算身家百亿美元，养乐多也不请你这傢伙啦！谁叫你要动我的人！
    去看电影的时候我抢着去买票，故意给他买离我们两个座位，理由是快客满了，只剩下两个连坐的。
    伍康柔似乎看出我的心机便说：「哪有人这样评鑑的！」
    「什么评鑑？我有说要评鑑吗？无论如何都是零分，哼！」我说完吸着可乐。
    「真没风度又幼稚！」
    「怎样？我就是！想拐我的人，除非我死了！」
    「是吗？你不是说没我不会死吗？」
    「我哪有这样说！？」我惊讶看着伍康柔，只见她露出了一个古灵精怪的叛逆表情，我眨了眨眼。
    我有这样说过吗？我满常说别人坏话，可我发誓从来没说伍康柔的背后话，背后拿她当玩笑开开应该不算吧？而我再怎么口无遮拦都不可能说这种话，我多需要她！
    咦？等等……我好像真的有说过这句话耶。可是、可是、可是我没记错的话，我只是说感情里没她也不会死吧？
    ……
    我感到汗毛全竖立的看着她，又看看杀人犯。一种感觉爬上我心头，我谨慎小心问：「杀人犯到底你的谁？」
    她有鬼的笑了一下，我看看杀人犯又看看她，再看看杀人犯又看看她，我现在才看见，她跟杀人犯的鼻子以及唇形好像，他们都是嘴唇偏厚点并有点翘，就像木村拓哉的m型唇很美，都可以去代言唇膏了。
    我微皱眉头再看看杀人犯，只见他在看着自己的电影票，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这一刻我恍然大悟他为什么对于从头到尾被冷落在一旁都没意见过。
    「他你老爸对吧！？」我低吼出来。
    伍康柔似乎忍很久了而笑场出来说：「你终于发现了喔？我跟他其实是有像对吧？」
    什么有像啊！就算唇鼻颇像，整体来说根本不像！难怪我一直没看出什么端倪，要不是我刚刚仔仔细细的看，根本看不出来！
    父女俩简直美女与野兽！怎么可能没毛的跟有毛的是有血缘关係？
    我自然也很快就意识到更不寻常的地方，她干嘛不老实说那是她爸？要故弄玄虚让我误以为是新对象？刚刚又提到我说过没她会死，我再一次恍然大悟?白芷羿你这个机掰郎竟然从头到尾都在耍我！
    「自己造的业就要自己担，谁叫你要这么没风度又幼稚。」伍康柔把我手中的电影票抽走，把她爸的电影票拍在我手上，便挽着她老爸的手进场。
    我摸摸鼻子不甘愿的跟在后面，还是觉得颇不爽的，老爸又怎样？我看起来像是怕老爸的人吗？而你们两个很贱馁！竟然联手起来整我，害我出大糗！
    看完电影后伍爸爸就要回三义了，他还是一样表情很木訥呆板的在离去前又跟我点了一次头说：「我们家的康柔就麻烦你照顾了。」
    「应该的。」我也点了一个头回，她老爸就转身离开，走了好几步后似乎才想到什么又回头跟我们挥了一下他的大手，这才真的离开。
    「我爸跟女生相处时会很不自在又慌张，连跟自己女儿也是，每次道别时都紧张到忘记说再见，要走离几步后才会想起来。」伍康柔笑着跟我解释。
    我则双手交盘在胸前斜睨着她。
    在那边跟我装没事解释这什么？我像是会在乎这种事的人吗？她也看到我在斜睨她了，便摆了一个屌脸，转过身双手抓着她的dior海水蓝法式印花图腾刺绣中型托特包大摇大摆走离，而穿在她身上同款式、花色与品牌的沙龙裙随着她的转身而微微飞扬。
    超想泼她粪便，让dior变d塞的毁她一身名牌，这败金女。
    我赶紧追了上去并肩上她问：「为什么要整我？」
    她笑了出来的揉揉鼻子后转过头来抬头看我说：「谁叫你讲话这么白目？」
    「奇怪？我讲话白目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难道不是一件该要习以为常的事了吗？否则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也不可能改啊。」我摊个手说。
    「那我就让你试看看你没有我是不是真的不会死啊。」
    什么嘛。只因为我随口说了这句话就怀恨在心……但这是我害的，我相信如果是以前的伍康柔，她性格不会这么机车。不过这就是我想看见的，看她变得有自信、有胆子?但也别胆大到整我又呛我啊！
    但因为她是伍康柔，我马上没懒趴的说：「那只是我讲讲的嘛……又不是真心话……虽然还是不至于到会死啦。可是……」
    她停了下来面向我问：「可是什么？」
    「我真的很需要你，在各个层面上。」我弱弱但真心的说。伍康柔靦腆一笑的看着我，我舔舔唇的挠挠额头说：「我会说没你我不会死这种玩笑话……也只是因为我们现在处境不适合在一起，再说我明明也有跟芷羿说你没我也不会死吧！」
    「她是也有跟我这样说。」
    我睁大双眼说：「那你干嘛还要不爽？」
    「这本来就会是两种心情。再说不管怎样，我开玩笑或讲气话也不会把话讲这么死。」她白我一眼说。
    「好啦！我现在知道了这是你的雷点，那不知者无罪嘛！干嘛要跟狗白联手整我？」
    「我们就看你在不在乎啊。」
    「好嘛……我在乎。」她又笑了一下，便继续走，我也跟了上去，我们像散步般的走向文心森林公园。「你知道多久了？」
    「芷羿跟你面试那一天我就知道你知道了。」
    「什么嘛！怎么有种黑吃黑的感觉啊！」白芷羿你很贱耶！结果我才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她又跟我坦白试探我有没有把她放心上这件事，想不到她真的在试探我耶！结果我中招，被她发现我是有把她放在心里的。
    而原来他们私底下其实讨论我很多，更了解我的白芷羿一知道我是有把伍康柔放心上时就篤定我一定对伍康柔也是有感觉的，甚至也有猜到我可能会卡在工作而选择算了。
    那么也就是说其实前几天我跑去跟白芷羿透漏我的心情时，她根本就是都不意外了啊！好贱喔！在那边看我出糗，还被她捡到枪想到如何整我才可以让我更在乎伍康柔。
    她跟伍康柔说我这人也是有一点犯贱，又自恋，因此只要出现竞争者，搞不好就可以让我提起更多警觉性。这么了解我……根本也超爱我的。
    「她应该……不至于会跟你说到她那天来面试时……听到的话吧？」
    「嗯？」
    「哦！没事、没事。」
    「你是说要弄脏我这件事吗？」
    我下巴立刻掉到地上，白芷羿你这么破之巴！竟然连这种事都跟伍康柔说！
    但我颇白目笑出来，就像我常常会被自己说的话逗笑出来，我那天讲的话超机车，而我脑子到底都在想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伍康柔根本就不是一个走什么性感风格的女人，甚至不太会是让人容易產生性幻想的类型。因为太过于美丽或俊俏的人通常容易彰显出来的气场会是神圣的，又加上伍康柔的气度与谈吐都是这么高贵优雅，她就算很生气或者用字粗鲁都不会影响她如皇室贵族般的气质，反而会让人畏惧，就算外场那堆像野兽般的男人们若有机会跟伍康柔上床，他们绝对会缩起来甚至遭嘎谋跨样（跑到无踪影），他们就是凡夫俗子不敢真正随意侵犯神圣的。
    只有恶魔才会敢这么轻挑大胆去幻想猥褻有这番神圣力量的人。
    这就是为什么外场那些狗男人始终没有做出太过于轻浮且得寸进尺的事，甚至还很懂得装模作样，就是他们只敢嘴，根本就不敢高攀上伍康柔。

 Chapter 47

    结果我竟然敢说这种超级有够褻瀆女神的话，超级有够北懒，就像也只有我敢毁了白芷羿的形象。
    「你笑什么笑？」伍康柔停下脚步拉下脸看着我问，我赶紧不笑，却还是无法自己的噗出来，由于紧闭双唇，我的噗声变成啃喀的声音，伍康柔绷紧着下巴抬眼瞪着我说：「你真的很欠揍……」
    我哭笑不得出来，我也觉得，连我都想揍自己。
    如果这是一个人神共处的时代，我一定是个常惹神不爽的人。如果我是神，不用想了，我绝对是宙斯。
    「不过我真好奇，你当下听到什么反应？」我问，只见她脸胀红起来，我忍不住狂声大笑，看到纯洁女神听到这么粗鲁又露骨的字眼反应是这样就特别可爱！
    「我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人啊！？」她低声哀号出来，老大不高兴的就转身走掉。
    我赶紧追上去说：「好嘛。我正经。而难道我不能也趁机报小小的仇吗？谁叫你要整我。」
    「谁知道你这么好耍？」她还是一股倔强般的回完我后似乎有感到一丝过意不去的降低气焰说：「但其实我没打算要整你那么久……本来我看到你有表现出满紧张的反应还会偷偷观察我使用手机时，我是有想过该跟你说实话了，谁知道就遇到老闆要我们过年前搬家，忙到我都有点忘记这件事了……」
    又一股同病相怜感涌上我心头，我也是因为这件事忙到一度忘记她有新对象……
    「你有发现到我在偷偷观察你？」我惊讶问。
    「当然，那么明显。我只要一用手机你就一直盯着我，我都有瞄见。」她指着自己的眼角得意说。
    「你也很机啊。看到我像热锅上的蚂蚁难道都不会感到愧疚吗？」
    「我才说本来不打算整你那么久啊！要怪去怪老闆。」怪老闆这句话言之太有理。「后来不小心被你看到我手机桌面，我才想起这件事，但见你在意到闹小脾气，我想说继续整一下好了，哈哈哈哈！」便突然又停下来面向我大声一点说：「但我想不到你会幼稚无聊又没风度到这地步！买一个那么烂的位置给我爸！」
    「谁知道那你爸？反正最后还不是我去坐了！」
    「就算你不知道那是我爸，也不能耍这种烂招吧！多难看！」
    「我管他什么好不好看跟风不风度！难道你还会请你的情敌喝咖啡、送大礼吗？」
    「那也不会耍烂招。」
    「我还有跟你爸要回吃饭钱。」
    她听了露出好气又好笑的表情说：「我会被你打败……」
    「不过……你爸有说什么吗？他知道你跟我的事吗？」
    「他知道呀。才会这么配合我。」
    「蛤?你才烂招吧！你就这样让我直接在你爸的印象里打一个大叉叉！」
    「放心，我早就有跟他说我喜欢的这个女人很幼稚又白目了。」她一派轻松说完又转身继续走。
    「自己还不是也很幼稚……不爽我说那么一句没有你也不会死，干嘛不直接来呛我，要耍这些阴险小手段？」
    她先是颗颗笑两声，旋即展露女人情绪变化莫测的功力秒变恼羞成怒说：「怎样！那你那天在车上看到照片又何不也直接跟我说你的心里话，说你有多不希望我跟别人在一起？说你有多在乎我？」
    算我白目叫她来呛我，害我回不了话摸摸鼻子。我认为这件事她比较有理，因为不管她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心意，她对我的疑虑难免会比我多，如果我是她也会想着还是等对方开口提这件事比较保险，毕竟对方的不稳定性比较高。
    我跟她走入了文心森林公园后认真一点的说：「我知道我很矛盾……」
    「矛盾什么？」
    「我想跟你有进一步，又认为我们现况不适合；我希望你可以遇到别人，又不希望你遗忘了对我的情感。而于公里，我真的很需要你。」
    「这件事不会影响到公事。」她理所当然说，引我转过头去看着她。「公事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私事。」
    我眨眨眼，一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点问：「真、真的吗？」
    「真的。我当然也知道现在的处境不是很顺……」便停下来面对我的抬起头说：「虽然我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子，甚至篤定你一辈子都不会对我有感觉。」这段话让我听了有点感伤。「可既然现在事情发生了，我可以接受两个现实，而这两个现实并非无法并行。」
    「听到你这么说我很安心，但我犹豫的不光是这些……」
    「不然呢？」
    「我们可能要很谨慎小心，」伍康柔挤眉弄眼疑惑看着我。「虽然我不知道老闆现在到底会怎么想……但，他就是一个垃圾，还是古板死老男人。」
    那是我担任业务主任的事，当时有个司机，老闆发现到他是gay竟然超机车的叫前经理想办法弄走对方。
    伍康柔露出难以置信表情看着我，我苦笑说：「我知道这种事情发生在现今二十一世纪是奇人軼事，但这就是我们老闆。只不过我不知道他对女生怎么想，他倒也没有对小兰有过什么意见，当初小兰的小女友们跑到公司闹这件事老闆就没有说什么。但你知道他这傢伙情绪变化多端，同一件事他到底哪时候会看顺眼或看不顺眼连神鬼都莫测。」
    「保持低调不要被老闆发现不是什么问题，就算老闆没意见我也不会想让老闆知道这件事。不过我知道你可能在顾虑什么，那就会变得很像是在躲躲藏藏，你可能担心这会让我感受不太好。
    可是我觉得这还好，就像我也不觉得现在的处境会影响到我们的感情及让我感受不好，你可能也担忧顾虑这点，怕我会因为相处时间不够多就可能离职。我当然是不会因为这样而离职，毕竟我目前也需要这份工作。人家这个月才又砸了一小笔钱买了一双gucci的高跟鞋跟皮革拖鞋……基本上我暂时颇不捨得捨弃这份薪水……」我笑了出来，这就是为什么我很爱看她花钱买奢侈品。「又若我不是在这里工作的话，你恐怕也顾虑到我会跟你前男友们一样吵工作的事。可是对我而言还是觉得你把时间花在工作上没什么。」便抬起头看着我说：「假设日后老闆终究发现了，那等被发现了再说吧。搞不好他神经又拽到突然又觉得没差了。」
    「是啦。但要装得我们像是毫无瓜葛的人你感受不会很差吗？我的意思是，像逸恒就无法接受我跟她明明是好朋友，却要因为担任主管职就跟我别太多私下交情，可这一点你是可以接受的。但晋升到情人的话，感受应该就跟当好朋友时又截然不同了吧？」
    她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我大微笑说：「只要你私底下别装得跟我像是毫无瓜葛就好了。」
    「干嘛露出有点像是在下马威的诡异大微笑说这句话？」
    伍康柔舔舔唇后吁一口气说：「我无意要质疑你，但我不确定你的心意。」我愣愣看着她。「我无法确定你顾虑到的这些是不是有别的顾虑……」
    「什么意思？」
    「就是……我不知道你是怀着什么心情对我有感觉，而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反覆确定自己对我的心意是真实的还是一时的？所以也许、也许……你不单单只是不想在公司里公开我们的关係。」便跟我讲起之前她喜欢过一个女生，对方抱着跟她试看看的心情。
    「听到有人跟我一样感情都那么不顺我就感到心理平衡多了。」我竟然只能回这句，但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伍康柔差点想拿包包甩我，但她即刻制止自己，毕竟她的包包非常贵，结果她用力踩了我的脚。
    「噢唔！为什么！？」我痛到单脚跳的说。
    「还敢问为什么？跟陈哲刚一样做错事还敢说那又不是他的错。」
    「讲这句话未免太羞辱人了吧！」我非常在意而激动叫出来惹她笑场，反正我们两个都非常在意这种事，跟谁比都行就是比到陈哲刚会让我们备感羞辱！「如果你是其他女生我可以当机立断跟你说：『拎北喜欢有懒叫的。』」她安静看着我。「我也不会把你喜欢我这件事放心上了。就算我对你不想这么直接，也会选择装不知道的过下去。」我走近她一步。「我不会随随便便讲这句话?除非是我确定心意了也想要跟这人在一起，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没有变过?我喜欢你，是千真万确并真心真意的。」
    她的表情变得无比柔情看着我，这模样的她动人到让我心跳好几下，美到有点太过份了……
    「但你不是还喜欢萧富泉？」
    「嘛。我跟他的情感纠葛是有一点点复杂啦……那只是我没遇到另一个让我心动的，而我跟以前当然不一样了，当你所闻所见越来越多就会看到更多的现实面而顾虑的越来越多，进而的就会越来越难喜欢上一个人。」她点点头表示明白。「而他是我遇到最好的男人，我深深相信过不会再遇到比他更好的，事实也几乎可以证明我所想的没错，追我的人其实有好几个，都没有比萧富泉好。偏偏我跟萧富泉又不那么适合在一起，我才会也一直这么矛盾并且跟他藕断丝连，但我心里多希望可以遇到另一个，可以是比他更好的。
    现在我遇到了，虽然你是女孩子，但我发现没什么特别失望感，儘管一开始我知道时确实有直接反应是不可能，谁知道往后的日子我会不由自主关注你进而在乎你……那萧富狗泉就可以甩到一边了。」伍康柔听完笑了一个有点靦腆、有点得意的表情。

 Chapter 48

    看到伍康柔笑得这么美，我忍不住感到很飘然的笑了出来，这份感觉无比强烈，我以为我对萧富泉是最有雄心壮志了，想不到伍康柔更胜一筹。
    「如果我在公司对你机歪你会讨厌我吗？」我跟她坐在公园椅上问。
    「不会，要讨厌你早就讨厌你了。工作上我们就跟以往一样，事实上我也不希望被外场甚至陈哲刚发现到什么端倪，这是一件就算老闆没意见，但被公司的人知情，我们在工作上都会很难做事。」
    确实。
    我跟伍康柔不是情侣就已经要老被陈哲刚跟几个司机靠北我偏袒伍康柔，如果他们知道我们是情侣，这下会更吵！
    我也无法保证办公室的人知道后会怎么转变想法，手下或许不想谅解他的上司对其他主管会產生官官相护也会硬着头皮去说服自己理解这世界就是这么黑暗，可是只要这两个上司掺入了私人情感事情就完全不一样。
    偏偏我们公司的人又没太多是明事理且有担当的，更多是爱睁眼说瞎话、说谎也不脸红的，反正认错都不会是阿莎力的，一定都要先有藉口或者是先硬坳。
    伍康柔是一个比我更不喜欢找藉口及硬坳的人，我很常还是会算了不想跟你做口舌之争，直接记缺失就对了，她一定会一一反驳指出对方前后矛盾的说词，而她是我的副理我当然都会赞声她。
    如果让他们知道我跟伍康柔是情侣，他们的藉口跟诡辩的程度会更上一层楼到了厚顏无耻地步，会踩着我跟伍康柔是情侣这点认定我就是不公私分明，一切都只是伍康柔是我女朋友才帮伍康柔说话。
    聊到这里我们发现时间已经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起，便起身折返回去她停车的地方，途中我才想起有要送她的prada皮夹，赶紧从包包里拿出来说：「这是要送给你的。」
    「嗯？干嘛突然送我东西？」她接过手后停下脚步拆着礼物，我暂时没回答等她拆开。「你干嘛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她看到皮夹后惊愕抬起头看着我说：「我自己买就好了，你送我礼物不需要特别都是挑名牌货啊！」
    「就其实那一天我约你去吃花舞是想跟你有进一步，送你爱的品牌想讨你开心一下，谁知道你就跟我讲你跟新对象有约了……」
    「哦?哈哈哈哈哈！」
    「哈屁啊！」
    她靦腆愉悦笑着对我说：「谢谢你……除非我用到烂，否则我不会换掉这个皮夹。」
    「奇怪，你喜欢高档包包、鞋子什么的，为什么我当初要拉你当副理还要考虑跟犹豫？」
    「就……我也没到有癮头，奢侈品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我有能力偶尔买来过过癮，没有能力就不要买的东西。再说我不认为自己适合当主管职，也没那么想担任，不会为了买名牌赚更多钱……我会试看看并且改变都是因为你……」我有点感动的看着她。「当然改变也不能完全说是为了你啦。而是我真的有被陈哲刚跟几个司机激到……」
    「这一激就把你潜力激发出来了，哈哈哈！」那某方面我要感谢一下那些狗，果然有时候就是要来个斯巴达方式！贝斯特就是原始丛林，什么飞禽走兽都有！要在这里生存只能遵循最古老的弱肉强食法则！
    「对啊……我都不知道我原来可以是现在这样子，哈哈哈！」听到她开朗笑声我也大笑，她以前胆小没自信的样子是不会让人感到讨厌，可是有自信又变大胆的她增添了不同魅力。
    「我真好奇，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更尤其是还喜欢这么久，芷羿有跟我讲一些原因，我还是觉得……你的品味真独特，虽然我很有把握与信心认为我配得上你……」
    伍康柔笑个不停后看向我说：「你有这么没自信吗？」
    「也不是没自信……如果是别人的话我当然觉得这也没什么好不能理解的，没办法，我这么屌，妹子都爱我。」我耸个肩膀说，她骂我不要再学小兰了。「可是你……你不一样……」
    老实说很少人在我心目中会是极高分，我是说各方面总加起来，没有一个人在我心目中是有超过八十分的，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
    我长那么大，只有遇到伍康柔在各方面总加起来是两万分的比我高上高，我不管她也有的一些小缺点，或者是她可能也会有让我不认同与翻白眼的地方，她在我心目中都会是完美无缺。
    我需要有人来辅助我，我需要有人来补足我的不足。只有伍康柔可以做到这一点，我有三十公分，她有三十一公分。
    「只多你一公分？讲话凭良心哦！」
    「好啦。三十五公分。」我装不服气说。「你不能穿紧身裤，这也难怪你老是穿裙子。」还是那种气质飘的裙子，我终于明白了，因为她屌巨大。
    抵达停车的地方，我跟她坐进去后她说：「那不重要，反正我就是喜欢你囉。会在一起就在一起，不会在一起就算了。对你来说我完美无缺，可是对我来说你也是啊。」
    「真的吗？」
    「不然难道我会喜欢陈哲刚吗？」
    「靠北……你不能跟他比啊！跟他比我当然是完美无缺！」
    她笑个不停后说：「反正我的意思就是，当然也可以不喜欢你了，但就……还是很喜欢你啊……」
    我咬了咬下唇，听到她这样子默默喜欢我这么久过让我感到有点心疼……也是因为我对她心动才会泛起这股如此亲暱的感受，如果我没有对她心动就是只能过意不去，再交给时间去稀释。
    她把我载到我家后，我解开了安全带看向她说：「我不会是试试看跟你交往的?我是认真的。」她露出了很靦腆害羞又得意的笑容点点头，看到她笑得这么迷人我也笑了出来。
    这种感觉真的好强烈，强烈到让我震惊与窒息。她让我内心深处某一块始终坚若磐石的地带变得柔情似水。
    所以跟女生在一起的感觉是这样吗？很奇幻，就好像掉进了一个美丽的异世界，虽然陌生且有点害怕却更多的是惊奇。而我掉入的这个世界住着一个身体会发亮且美到在我这世界是不可能存在的高级物种，那个高级物种就是伍康柔。
    结果我突然有爱情了。
    哇哈哈哈哈哈！靠！好久没有谈恋爱的愉悦心情了耶！而我第一次交女朋友就是一个这么美又屌到爆的女人！这也让我觉得自己更屌了，这屌到爆的女人是爱我耶！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他妈太屌了！害我超想炫耀的馁！好想看到外场那堆臭男人羡慕嫉妒我的表情喔！
    我女人还比老闆的女人正，也比老闆的女人屌，他妈的高至荣你也没什么嘛！开保时捷又有豪宅又怎样？拎北不会开车只有伟士牌还租房且常常是睡破宿舍这么落魄也能让大美女爱上我啦！超想呛爆老闆的！
    「瞧你得意的咧。」白芷羿斜睨我说。
    「我说过了，拎北就是十年报仇、君子不晚的女人！」
    「你冷静一点可以吗？得意到讲反了啦！」
    「噢对……抱歉?反正！拎北赢了啦！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还有邱思茹也是。」
    「对耶！超想呛爆她的！」
    可惜无论如何这些我只能幻想自爽，不能让公司知道我跟伍康柔的恋情，也不可能去呛客户，何况睦阳还是大客户……
    「我也觉得不要让公司的人知道，你知道吗？连晚班都觉得你很偏袒康柔，如果他们知道你跟她有一腿，他们心里会更不平衡。」白芷羿说。
    「你说什么？」我愣住看着白芷羿问：「谁啊？还是全部都这么觉得？」
    「没有全部吧。起码我觉得那两个男生没有，可是……女生们有。」
    「女生们？」
    「菀莲姐是还好啦……儷颖跟英慈都觉得你太偏袒康柔了。」
    我很傻眼看着白芷羿。

 Chapter 49

    陈哲刚要说我偏袒伍康柔，我勉强还可以觉得合理一点，因为对，我他妈有时候就是爱针对他，也爱刁难他一下。
    晚班说我偏袒伍康柔超级不合理！
    「我是不知道你们之前到底发生什么事啦。但是从我上班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我就听到英慈跟儷颖说些明明很多时候就是康柔的错，可是她都会呛英慈，而你都不会跳出来帮英慈说话，反而就是都不说话的根本就是在袒护康柔。」
    「什么错？」我超不爽的问：「康柔犯了什么错让他们觉得我在袒护？」
    「就是……好像接单吧！他们的意思就是明明是康柔对產品还不够熟悉也没有把单审仔细而修正，英慈认为自己只是好心提醒康柔，康柔都会因此不高兴的炸掉就呛英慈。儷颖就说：『没办法啊。小迭就是开后门给康柔啊。她升康柔为副理本来就不合理，但小迭急需副理啊。当然就是会给康柔特权，也会怕康柔做不下去的当然就是偏袒她。』」
    「我开后门给康柔！？这种话儷颖说得出来！」
    「我也觉得有点怪，康柔明明就跟我说你给她压力超大，还惹哭她两次，我本来很想替她说话，可是你叫我尽量不要这样，我就算了。」
    我叫她不要这样是因为我不想让手下认为白芷羿是有我跟伍康柔在靠的，所以要求白芷羿公私分明，在公司里她会称我跟伍康柔为经理跟副理，懂得分清界线。
    更免得被说什么像开后门这种话！
    「对啊！你就知道，我他妈当然是偏袒康柔，我也不会否认，但是晚班根本没资格说这种话！帮晚班接单不是我们的工作内容你知道吗？我更是只会接单不会审单的，我老是叫康柔接一接就放着不用帮晚班审，她还是会很好心的帮晚班审一下，她因此会漏掉什么没有修改我认为非常合理，我他妈要不是因为怕晚班会漏掉一些客户早早就传过来的订单，他们本来就要自己把讯息都从头看过一遍！
    可是英慈的动作很慢，她又跟文姿一样很爱纠结在一些有的没的屁上面，如果我要求她要自己把讯息从头看过一遍的去接单，她会做到隔天凌晨三点都还做不完。」
    「她真的很爱执着……她前几天跟郁洋说：『你写叫货表的备註时要画出箭头啦！这样厂商才不会看错唷。』郁洋说：『可是前主任教我这样写就可以了啊。而我也已经这样写好几个月了。』她就说：『那是小馨的习惯啊。但尽量还是画个箭头出来比较明确避免厂商看不懂，不过其实确实也没差啦。』我在旁边听了也觉得奇怪……前主任这习惯维持好几年都没事，她干嘛突然说这种话？重点是她最后还说其实没差，那就是讲屁话啊……」
    「对！她就是爱讲这种屁话，确实有次康柔不爽就有回呛。我儘管也说呛，但比起康柔呛陈哲刚，她对英慈是算客气了！」
    「真的……我每次看到康柔在群组里呛陈哲刚时，只有泼辣可以形容……害我都快要不认识康柔了。」白芷羿哭笑不得说：「虽然一个礼拜后我突然就习惯了……」
    「对咩！康柔现在又再次被逼到一个新的临界点，从：『请陈副理在品质上加强把关唷。』还附可爱的鼓励小鸭贴图进化成：『你到底有没有眼睛啊！』再进化成：『你有病吗！没眼睛也没脑子啊你！这种烂菜你敢吃下去的话以后你包出去我都不会有意见！莫明其妙！』」我忍不住笑场出来跟白芷羿笑到不行，如果把第一句跟第二、三句摆一起让别人猜猜看这是谁说的？他们不会猜到是同一个人讲的。「郁洋有说什么吗？」
    「是没有，不过我有看到郁洋大翻一个白眼，而他没理会英慈继续按照自己的习惯。」
    嗯……我若有所思到这边发现时间已经快要七点了，赶紧把东西收一收的说：「我要先离开去载康柔了，先聊到这，至于晚班的事你先别理会，如果再说类似的话你还是听听就好了不要回嘴。」
    「ok！快点去接你的美丽女友吧。」
    听到她说伍康柔是我美丽女友让我小害羞了一下，更多是狂妄得意，哇哈哈哈哈哈哈！我骑到台中火车站去接伍康柔，她今天休假坐火车回三义一趟。
    「今天公司ok吗？」她跨上后座问。
    「还过得去啦。哪一天不是撑过去的？不过陈哲刚可能会搬家，因为新公司离他家有点远，我会去帮他搬。」
    「我也可以帮忙啊。」
    「不用！你不用对他那么好！可是我必须做点样子对他好……但你不必，免得逸恒在那边靠北！」
    「逸恒怎么了吗？」
    「逸恒对你的成见已经非常之深了，像搬家这种私事你这个敏感人物还是少接近她的男人免得她又在那边乱想乱讲。」
    「她有这样误会过吗？没道理陈哲刚若回去提起我的话是称讚我吧？」
    「所以你更不应该靠近陈哲刚，她会觉得你很假。」
    「哦。原来是这意思。」
    我就觉得伍康柔是怪胎，要是我听到庄逸恒这样就说我很假我会超不爽，伍康柔只是平静的说个一句”哦。原来是这意思。”
    「你都不会生气吗？」我问。
    「我可以理解并愿意谅解，毕竟我也是一个比较自卑的人，可以懂她的失落感。」
    「你现在还是很没自信？」
    「现在当然是好多了，可是……其实我还是需要时间……我现在还是在半强迫自己，就像强迫自己不要害怕，明明我心里怕得要死。」
    我忍不住停到路边，熄火转头看着困惑我停下来干嘛的她。
    我轻柔问：「在担心害怕什么呢？会愿意跟我说吗？」
    「就……」她挤挤嘴角后垂下眼说：「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我只是还需要时间学习克服。」
    「不能让我知道吗？还是不想让我知道？」
    她抬起头看我说：「我不想让你知道……」
    「为什么？你不信任我吗？还是觉得我没有办法依靠？」
    「不是，只是会像是无理取闹，是我想太多。」
    「想什么想太多？无理取闹就无理取闹啊！我看起来像是一个没风度去包容女朋友无理取闹的人吗？」
    「提到风度这件事……」她瞇起眼睛看着我说。
    我马上竖起食指打断她回：「对情人跟对别人是不一样的。」她才笑了一个靦腆可爱给我看。
    「也没闷着啊……反正，我自己会克服。」可能因为我刚那句话，她讲话音调变得更加柔软害羞，有点回到过往她还很小女人样的时候。
    「什么！」我把车立好后，下车面对她说：「奇怪，我不是你女朋友吗？你有什么要克服的心理障碍或恐惧为什么只想靠自己克服？我不能依靠吗？」
    「不是你不能依靠啊！但我想靠自己不行喔？」
    「当然不行啊！我是死了喔？像这种心理障碍或恐惧我当然要知情并陪你一起度过，难道你想靠自己放屁我会干预吗？或者你想靠自己把圣经抄完我会反对吗？抄圣经这种事你最好靠自己就好了别拖我下水。」
    她哭笑不得样说：「我觉得你有点吵耶……」竟然敢说我吵……我就烦，怎样！「好咩！等我想通了就会跟你说……」她讲到这，我跟她的手机都同时响起来，我们两个赶紧翻找自己的手机。
    我一拿出来后看到来电者便对伍康柔翻个白眼说：「是老闆。」
    她也对我翻个白眼说：「是阿龙。」于是我们就各自接通，我在听着老闆跟我讲工程的事情期间听到伍康柔在对阿龙说：「又怎样？什么贵！拜託一下！你自己算算看，我们今年跟你叫了多少货！」
    我猜阿龙在跟她讲年菜的事，今年是伍康柔第一次要面临主管得推年菜的任务，老闆规定主管级的要各推出五十份。

 Chapter 50

    我敷衍老闆几句后就掛掉电话，听着伍康柔继续跟阿龙说：「吼唷！你做生意不是这样子做的啦！」我便站一边双手环胸看着伍康柔，越看越有点失神……她连不高兴的样子都很美……
    我拿出手机录下她跟阿龙对干的样子，忍不住桀桀笑个不停，其实白芷羿形容伍康柔呛陈哲刚叫泼辣，只有看文字时是洽当的，若是看到她本人呛陈哲刚的话还是不会形容她叫泼辣。
    伍康柔总算结束这通三十三分鐘的对话，她收起手机时我问：「阿龙又在靠北什么？」
    「就说他订的年菜可不可以改为三套？他觉得太贵了。我才不想让他改，当初我已经跟他确定了是不是要六套？他自己想都没想的说确定还跟我说：『阿龙哥人脉广，也最讲义气了啦！』人脉广、讲义气的人过没一个礼拜就锐减一半掉。」她口气太酸让我笑到发不出声音。「想也知道他在说屁话！一定又跟他哥那些的吵架，所以就不要买了，想说用太贵来当理由，才六套他最好买不起。」
    虽然两个爱吵吵闹闹，也吵出了一些感情来，阿龙配合度算高，跟我们一样都休礼拜一，但很多时候我们礼拜一有要加送的，他会愿意为了我们跑回店里一趟给我们货，通常是伍康柔去载。
    他们就会间聊一下，阿龙偶尔会跟伍康柔聊自己的交友或家庭状况，如果感到愤怒或者失落时，伍康柔会安抚他一下。于是有次伍康柔要去载货前刚好跟我起口角，她去到阿龙那边阿龙看到伍康柔心情不好便关心伍康柔为什么看起来脸臭臭？伍康柔就跟阿龙讲我的坏话。
    阿龙便打来跟我说：『经理哩恩汤阿内啦！（经理你不能这样啦）懒查甫郎爱咖纽查某婴阿啦（我们男人要多让女孩子）！』是在靠夭喔？谁跟你是查甫郎！
    但他这段话竟然成功让我感到一点羞愧，于是我赶在伍康柔回来前衝去买她最爱吃的旅禾泡芙。
    我双手环抱在胸前跟她一起走向大远百途中说：「说起来，你应该没打算要搬家吧？」
    「应该不会，虽然会变得有一点距离，不过我开74是满快就到了。」她转过头看我问：「那你呢？美术馆离新公司是还好，可是有远一点吧？」
    「有啊。我会睡公司吧。老闆是有说会盖一间专属我的房间，但他就是很机车啊。反正我就跟他说我是有说要睡公司喔？不用到特别为我盖一间吧？会让我觉得很衰耶！打什么主意啊？这样我怎么跟男朋友打炮？
    他就在那边跟我讲什么：『小迭我告诉你，男人都是垃圾，你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男人身上，他们不管有钱没钱都一定会偷吃，更不用说现在没有七年之痒了啦！三年就痒了！』吱吱吱的在那边讲一些试图煽动我嫁给公司不要嫁给男人的话，超级有够吵！」
    「你好意思说老闆吵！」伍康柔小激动的大声一点念我：「谁当初就是一直在我耳边这样吵的啊！」她便学了一下我当年试图洗脑煽动她的口气跟表情。
    她不说我都忘记这件事了，现在才想起来我当初这样煽动她后有跟老闆说我用什么方式去煽动伍康柔好好工作打消谈恋爱的念头，可是老闆这傢伙很靠北，他那时还念我别耍些不正经的手段，说我很幼稚都在做一些没意义的事。
    干他爷的他现在不就在用我的方法洗脑我吗！
    肛门脸你真大胆，敢用我发明的洗脑术对付我。
    「你们其实很欣赏彼此啊。」伍康柔口气酸的说。
    「说成这样超噁心耶！谁要欣赏肛门脸啊！」我鸡母皮都立起来的吼叫出来。「如果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男人，我会把他杀了，我寧可孤单！」
    「那你会选哪一个男人跟你一起？」
    「都不会?我会选你。」我对她露出大微笑说。
    「齁?」
    「齁?女人的陷阱题！幸好我没那么笨也不是男生！」我指着她说，她仰头大笑并逐渐泛红脸。
    「唉呦！」她发出了一声很害羞可又俏皮的语调逗我笑出来，也太可爱了吧！「你只是因为知道我想听什么才这样说喔？」
    「才不是呢！干嘛怀疑我？」
    「也不是怀疑啊……对不起，我没那意思……」
    我停了下来轻拉住她，她也停下看向我，我轻柔说：「我不是在不高兴，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但你不知道怎么解释也没关係，而你想怎么试探或仍会保护自己都没关係。」她露出了动容表情看着我。「你对我有所疑惑是很正常的，你无法太信赖我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建立你对我的信赖是我的责任。」她垂低眉尾目不转睛凝视我。「你的恐惧、你的没自信也都会是我的责任，我不认为你每一个恐惧都要克服、各方面都要很自信，真的不行的地方，还有我，我会在身边的。」她露出了很感动的表情，便突然往我靠过来后就抱紧了我的腰，像个孩子一样依偎在我胸口。
    害我身体整个大紧绷，绷到我肌肉会痠的程度！我的双手完全不知道要往哪摆只好张成大字型，我不用看都知道自己样子有够北懒！
    这是我的小祕密?我很怕碰到女孩子也有那么一点怕女生碰我。
    伍康柔似乎有发现到我身体异常紧绷，困惑抬起头看着我说：「加上你的表情……总觉得你好像石化了。」形容的有够贴切！她松开我的后退一步小声问：「我抱着你让你感到……很不舒服吗？」
    「不是、不是、不是！」我连忙说，她更加困惑看着我，我咬了咬下唇想着反正她都是我女朋友这么亲密的角色了，没什么好不能跟她说，只是这件事我没跟歷任男友说过就是了。「你也知道，我从小个性就很像男生了。」她点点头。
    不知道是我个性关係还是刚好我国小的班上女生都这样，总之因为我个性太像男生，女生好像都直接是我把当成男生看，加上我恐怕比男生还要粗鲁，因此女生会跟我保持一点安全距离。反正，像女生不是都会喜欢手牵手什么的吗？可是没有女生会跟我手牵手。
    而我觉得有时候人们的芥蒂以及遭遇过的不好感受不是每一件事都会随着年纪增长就改变或让时间稀释，总会有那么几件事让我们永远怀孩子般的疙瘩或恐惧。
    我一直都印象深刻着小五那一年跟同路线的女同学回家在有说有笑的时候突然把手放在她肩膀上要拉住她小心注意狗屎，她小惊了一下赶紧闪掉我对她的触碰，可她表情也有闪过一秒愣住，是愣在她反应干嘛要这么大？
    她这反应是非常奇怪的，她不是被吓到或者是不喜欢人家碰，她就是那种会很喜欢跟女生朋友手牵手甚至手勾手的女生，就是唯独跟我不会。我觉得不是我想太多，而是她真的把我当男生看。
    这让我感受不好的地方在，靠北……我好像是会吓到女生或让女生產生隔阂的那种女生耶……啊没办法，我就这个性啊。也不可能改啊。从此以后我都会叫自己尽量不要碰到女生，我不想让他们害怕或感到不舒服。

 Chapter 51：伍康柔

    「我还以为你这么像男生，女生反而跟你超没距离呢。」我张大眼说。
    「上了国中后确实就是这样没错，可是小五那个女生的反应已经深深烙印在我纯洁幼小的心灵上，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那是一件就算你现在已经成人了，会想着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在你心里那颗陈年疙瘩就是退不去。」
    我点点头回：「我可以明白。」
    「不过我绝对没有觉得你抱着我让我很反感，我只是……紧张。」她连忙对我说。
    我笑了出来说：「好啦……其实我有发现到你跟我走一起时都会刻意避免跟我有肢体接触，」她甚至会刻意到是把双手环抱在胸前以免走路晃手时会不小心碰到我。「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也是有一点啦……你是金肢玉体岂能随便乱碰？」
    「最好。」她大笑出来，魔性笑声惹我也笑出来。「那……所以……我们要培养熟悉度吗？」
    「嗯？」她疑惑看着我，我舔舔唇后小心翼翼伸出手触碰她的手，她彷彿被我电到缩了一下后，超难得可以看见她难为情到不知所措的样子。但她毕竟只是很陌生不是恐惧，反过来是主动牵住了我。「嗯……」她低头看着跟我牵住的手，很轻很轻的用大拇指抚我手背两下后说：「女生的手都好嫩哦……」这句惹我笑。「也好小喔……」
    「是你手太大了吧！」
    「没办法，我连手都像男人，我男友们才都说跟我像在搞gay，连身体有些部分都不像女的。」她脚也很大，可是我的手是偏小，我明明也有一百六十五公分。
    结果她一副很新奇的跟我手牵手走去美食街，时不时就盯着我跟她牵住的手，表情超像小朋友在认真观察没看过却感到有趣的毛毛虫或小动物。
    「看路好不好？」我说。
    「所以你的心脏就这么小？」洛允迭又把我的手拉起来反覆观看着。「感觉一掐就碎了。」
    「管他心脏大或小，能跳的心脏都是好心脏。」
    「而且好滑喔……女生皮肤真的很好耶！指甲也比较小片……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可爱喔！」我哭笑不得看着她玩我的手玩到自己笑得很开心。
    我们挑了一间拉麵店，找到位置坐下后我说：「你父母如果知道你是跟女人交往会怎样吗？」
    「屋顶应该掀了。」她耸个肩膀继续把玩我的手说：「但没差啦。反正屋顶早就换过好几次了。我不太确定我爸的反应，但我妈一定会炸掉，我妈就是个超级无敌有够畸形的傢伙，她其实根本不喜欢小孩，却会在那边吵我结婚生小孩的事。结婚我就已经够不能理解她吵这个干嘛？生小孩更是世纪谜团耶！」
    「这年代还是有不少家长会觉得这样的人生才是正常的。」
    「我的人生明明就比她正常多了。有时候我觉得她就是纯粹看不过去我过着我想要的人生，因此她就是要破坏我的人生。她一直觉得她的人生不是她想要过的，但那是她的问题啊！」
    「所以……换个角度来说的话，你的母亲羡慕你吗？」
    「我又不觉得她是羡慕我，她就是那种什么都想要却永远无法满足、爱嫌东嫌西的个性。」
    「嗯……那你不用跟家人公开我们关係也没关係的。」
    「这件事我随缘，我不会特别跟她讲，但她知道就知道吧。反正她不知道我也觉得她吵翻天了，多一件事吵我根本没差，我已经明白她一辈子不会让我安寧，哪天她寿终正寝，那一天过后开始将会是我长那么大第一次撞鬼，最后是被妈妈鬼整死。」我笑出来，虽然是爱说笑但又好像是真实会发生的事。「哈哈哈哈哈！妈妈鬼超畸的！」这时我们餐点好了，我跟她起身要去拿时她说：「我去拿就好了嘛。你坐着休息。」
    「你最好可以拿两份啦！」
    「分两趟就好了啊。」
    我就没跟她争的乖乖坐好，我觉得这会是她比较想要的，她就是很大女人主义，但是是好的那种。她都会不分老少的称我们为孩子就是因为她已经习惯当那个保护别人、照顾别人、为别人担起责任的大女人，尤其是对女孩子。
    如今我是她女朋友，她会更加要求自己给我最好的，也可以让她有面子跟成就感。
    我觉得她的爱面子这个性不讨人厌，她并非属于不肯低头的爱面子，虽然那要看人，可是她面对女生时比较不会死爱面子。
    也比较不会那么硬，她遇到女生通常就软了。
    我双手托腮看着她走去的背影，双唇不禁往上扬并感到心窝热热的，我到现在都还处在一股相当不可思议的感觉里头，这一切很不真实。儘管她随时都有可能改变，不过比起可预料的改变，反而她的接受是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
    不过儘管我是处在仰慕她的角色，在我内心深处还是由衷期盼她不会让我失望，也希望上帝保佑我这次没再看走眼。办公室的同仁们都觉得我变得跟经理一样果断、强悍，可其实那只是在工作上。
    私底下的我跟洛允迭依然很不同，我仍然是个不够有自信、懦弱胆小的女生，我是一个很需要被爱的人，唯有被爱着、呵护着与疼惜着才能让我有信心点、有胆子点。
    但那不一定只要被爱就可以提升我这些各方面的勇气，当然也是要看人，以往我喜欢过的两个女生倒也没有带给我太大的信赖感，但那是一定的，我认为保护自己是非常重要的事，没一起经歷过一些事情或者是没相处过久都不太应该付出百分之百的信任。
    当然也不要到无理取闹的猜忌。
    如果那两个女孩子要我陪他们一起冒险，我可能会满犹豫也满害怕。所以我期望洛允迭可以是那一个不管什么冒险，都会让我不犹豫也不害怕的跟她走。
    第二趟她把自己的端过来一坐下手机就响了，她翻个白眼掏出手机看到是胡英慈来电便接起回：「喂？」隔没几秒后反应变大点的说：「你说什么？」让我也认真看着她，公司发生什么事了吗？「好，我打看看。」
    她掛掉后我紧张问：「怎么了？」拜託不要是什么大事，事情已经多到无法收拾了。
    「英慈说郁洋到现在都还没出现，打电话不接、讯息也不回，ki啊！」
    我听了也大感震惊的认同真的ki啊耶！别说是不来了！
    快过年了！

 Chapter 52

    「副理。」
    「嗯？」
    我指头敲了敲桌子想想后说：「我觉得郁洋一部分是受不了英慈才烙跑的。」
    「我也这么觉得……」
    我双手环胸的长吁一口气说：「前两天狗白有跟我讲到英慈在跟郁洋讲叫货表画箭头的事，如果她老是执着在这种什么屁箭头的事，我看我一辈子都留不住人了。」
    「难道我们不能跟她说不要在意这种皮毛小事吗？」伍康柔转过头来看着我问。
    「我不是没跟她讲过，可是她有她的一套想法。」
    「我也觉得……可是又不能去指责她什么，她又会在那边觉得很受伤……」
    「干。她很靠北耶。有把我们两个放在眼里吗？为什么我跟你做到经理跟副理，去对一个区区的代理主任要这么没辙？而她都几岁的人了还比我跟你都年长，做错事被讲个一下就不行了！」
    伍康柔露出无奈表情说：「没办法，现在就没人，不然我们干嘛要这么鱉三……」
    「操拎良咧……」我想到就烦躁的把笔丢在桌上说：「我要许新年新希望，就是可以在过年后便面试到能让英慈心服口服的新主管，他妈的胡英慈真的是他妈的比莹馨还他妈的他妈的的他妈的……哈哈哈哈哈哈！干！我到底要一直他妈的几次啦！」
    「谁知道你到底想干嘛？哩a害啦。」
    我的美丽温柔高贵副理竟然说我a害，害我笑烂。
    「我现在就是把希望摆在新公司，到时候他妈的我就不信我们分公司业绩无法衝上去！等衝上去，他妈的我就有条件去多请几个人才进来，到时候我他妈的就要除旧布新！」
    「理想用说的都很容易。」我哭了出来，最讨厌伍康柔这么务实了！你这个没梦想的女人！
    晚班的两个正职胡英慈跟白芷羿都来了，我喊了一声胡英慈后问：「你有问过兼职们了吗？他们有人愿意接单吗？」
    「儷颖跟小莲都说不要，儷颖觉得那不是兼职的责任，小莲是说她也不可能为了接单那么早来，不过藤顗说可以。」
    于是我又等到戴儷颖跟周藤顗八点来，便跟他谈条件，跟周藤顗谈完条件后便跟伍康柔离开这鬼地方了。
    「你想要去哪？」我坐上了她的车问。
    「看你呀。现在才九点多，应该还有地方可以逛。」
    「可是我想先洗澡耶……」
    「其实我也想……」我们今天有支援外场，只要支援外场不管冬夏都绝对爆汗。
    「还是说，方便去你家洗个澡吗？」
    「当然方便啊。干嘛？会有不方便吗？」
    「没啊。只是我想着……满多女生不会喜欢步调太快，那么快就去你家什么的，怕你感受不好。」
    我是不会介意男朋友太快就想跟我过夜什么的，但就我的人生经验，男生比较急一点，女生都会比较喜欢慢一点。我有好几个女生朋友都说过不喜欢刚交往没多久便要一起睡觉或做爱什么的，交往没太久男朋友就希望可以一起睡都让我女生朋友觉得有企图心，感受没有说很好。
    「你又不是男生！」
    「我的意思是，女生对这点的看法比较多是这样，所以这应该是不分对象是男是女，我只是因为我没差。」
    「哦。」她笑了出来说：「好吧！确实，是我也不会希望太快，可是我知道你没别的想法嘛！」
    去了她家，我先让她洗澡，我则坐在客厅滑手机，稍微瀏览过晚班转发到群组的讯息、回覆几个重要客户的讯息后我才看见已经一个礼拜已读没回的萧富泉讯息，其实是一个月已读没回了，但最近一次讯息已经隔一个礼拜。
    我没有刻意不回，是我忙到没时间回，也不全然都是已读没回，但就是前后加起来他传了十封，我只有抽出时间回他一、两句。
    我看着他最后又问我什么时候有空的讯息，想了想后便回他：「我们当朋友就好了，如果见面也只会是朋友了。」
    五分鐘后他回：「什么意思？」
    我要回他我有女朋友时，伍康柔刚好洗完出来说：「小迭，换你囉！」我像做坏事般心虚的赶紧把手机萤幕关掉，免得被她发现我跟前男友传讯息。
    起身要经过伍康柔时我想着自己的反应满奇怪的，便停了下来看着她，她边用浴巾擦着湿发边疑惑看着我，我舔舔唇后说：「我刚刚在跟萧富泉传讯息……」
    她停下擦发动作只是温和回：「嗯嗯。」
    「但我没有跟他讲奇怪可疑的话，只是跟他说我们当朋友就好，我可以给你看手机！」我拿起手机说。
    她笑出来说：「不用了，我没有怀疑你。」
    「噢……」
    「我相信你。」她又继续擦着头发，便走向房间。
    我看她头也没回的转进去，一副真的没放心上的样子，我也露出微微笑，就赶紧去洗澡，黏黏的超烦！
    等我洗完后时间拖得有点晚了，没什么地方可以逛，可是我们都饿，我便说：「不然我们去眺望夜景酒餐厅。」那也是我们的客户。
    「你说兆望吗？」
    我笑到发出猪声，李浩畅那个没有读书的傢伙之前看到这间新客户便好奇问伍康柔：『兆望是在卖什么的？』
    兆望……幸好没念成目望，不然我会笑到尿失禁。
    我们抵达”兆望”后，我跟伍康柔便跟柜台秀出贝斯特厂商证件，柜台领班便很恭敬客气的说：「洛经理、伍副理这边请。」
    我跟伍康柔坐好位置后，领班跟我们介绍了一下餐点，介绍完后离开没多久，他们的主厨也出来跟我和伍康柔打声招呼，我们彼此客套了几句后主厨便说待会再招待我们餐前小点心。
    主厨离开我望向在看着menu的伍康柔说：「有没有觉得在我们公司坐到这个位置其实也是满不错的？」
    伍康柔抬起头看着我，面露靦腆样回：「是还不错……」
    我边轻搓着手边说：「其实这也是我一直会待着的原因之一。」
    在我还是小咖的时候我说我是贝斯特的员工，店家应该会面露尷尬但可能还是会意思意思的打个九折，而若我们员工要打九折是要请主管帮我们事先告知客户的。
    也不会有什么招待，主厨还是餐厅经理才不会特地过来跟我打招呼。
    我当上主任后，光环其实也是还好，有几次老闆带我跟前经理或总监去客户那边吃饭或者是跟客户谈生意，我基本上都是被当隐形人，餐厅的老闆或者是高管或甚至是跟我差不多地位的主管他们一定只愿意跟高管或老闆对话，因为高管跟老闆才有决定权，老闆当初让我跟着只是让我实习。
    我当上副理后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只不过我妈、逸恒、前男友……等等一些人，他们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明白我的感受吧。」我讲完便努努唇看向海线城市夜景。
    我尽量不让自己一个人或间下来的一小部分原因就是避免去正面迎接心里积存的孤单、落寞、矛盾、愤怒与挣扎，而喝酒能更有效帮助我思绪涣散。
    当个正常人比当个大人还要艰困，当文明人也比当野蛮人更难熬。
    我就是一个满腔怒火的人，满到都要从七孔流出来，常常我超想杀人的，杀了我妈、萧富泉以及所有反对我的人。
    理解人们不会符合我的期待与接受这件事永远都是两种心情与感受，我多希望可以叫他们通通不要吵！服从我、听我让我就是了！再说多一句反驳我的话就是格杀毋论！
    可惜我就是没办法做到这样，反而我必须要去忍受他们，包容他们的不同意见并且体谅。只不过就像我曾经说过的，人跟人之间本来就是要互相尊重包容，会一直走下去一定不单单是我在包容。
    现在问题就是，我不会一直花时间去劝服我妈、萧富泉甚至庄逸恒去接受我的处境，我没有办法改变你们，也知道你们不会改变，儘管常言道你不变就是我变，可是我也不想改变，那这就是一个僵局，若始终无法打破这僵局就是只剩分道扬鑣。
    他们不是，一天到晚就是在我耳边吵！拎拎噹噹、支支巴巴的！非得要我为了他们改变，还死不肯离开我，我离开就变成是我无情、冷血，为了一间破公司值得吗？
    有时候我很想说：『值得。』这不单单只是为了一个主厨认得我会过来跟我打招呼，这是一个为了更久远的未来而先打起来的基础。
    这会是我的路。
    「但我知道，除非我是马斯克，或甚至我要是高至荣，否则他们永远都看不起我的成就。」我讲完吃了一口蒸鱈鱼。

 Chapter 53：伍康柔

    我撕着烤奶油麵包沾南瓜浓汤说：「我是觉得这不在于你的身分跟职业是什么，好比说像嫉妒心非常强或非常自大的人，他们就是容易看不起人，即便你是马斯克。
    这有时候也跟运气有关。我身边的人大部分都很支持我，好比说我的家人，他们都不会去怪我过年变成只能回家一下子，我老家的朋友其实也不会……嗯……像逸恒那样……」提到庄逸恒我的口气尽量委婉。「也许我的人生跟你比起来幸运一点点，像我在职场上也很少遭遇过你在饭店里的恶斗，或许那也跟我个性有关……我不会去跟别人斗时，别人也就没兴趣跟我斗了，反正我也没威胁能力。
    也跟我的能力表现有关，你很明显就是一个比我还要更有能力的人，你不是平凡人，但我就是平凡人，因此我比较不会平白无故的被盯上、被视为竞争对手。」
    「我也知道我个性比较容易让人认为爱出风头，我不否认确实会想要当个焦点、有掌权权力，但是我……唉。不知道，就像我也跟你说过的，我可以斗，可是我又不想恶斗成这样……是我也不长进。」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形容成自己不长进，我认为真正能够达到自己理想的人通常要有一个绝对必要的性格元素，就是冷酷无情，我相信你的人格里如果有这个元素，你不会在这边了，已经在那间饭店呼风唤雨了。」她扁起嘴巴看着我。「你也根本不会被你的母亲困扰，早就直接把她丢到养老院了。」她笑了出来。「所以这不能说你是不长进，就像你说的，有些钱我们赚不起、有些位置我们坐不起，除了能力，也关係到人性。拿我们老闆来说，他就是一个没人性的人才可以当老闆。」她开朗大笑惹我也笑了出来。「但我不是在说你没有能力，或者是不适合当老闆。也是有佛心老闆啊。」
    「我像是佛心老闆吗！？」
    「以主管来说，你已经是我遇到最懂得替手下着想的主管之一了，虽说是之一，但在我的工作经验里大概也就是第二个而已。我遇到的大部份主管要嘛不是夺走手下的功劳、要嘛完全不会在乎手下的感受与心情、再不就是陈哲刚那德性只是因为资深才爬上去，手下只是帮他背黑锅让他便于推卸责任的对象。」
    她扁起嘴巴看着我说：「只有你会跟我说这些……你知道吗？四百万飞走时逸恒跟我有起了点争执，」她便说皇家集团抽我们单后跑去找庄逸恒时发生的事。「可是我并不是因为你说了我想听的话就开心，当然要这么解释也是可以，最重要的是，我需要的是解决方法，或者是像你这样懂得把祸转为福之类的，而不是就是……离开。
    我也知道离职是最简单又轻松的方法，可是要看事情啊。我承认我有念在这份薪水以外，个性也有所改变。以前我很员工思维，要是不爽老闆就是离职。」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对。就像我跟你说过的我也可以跟前经理一样，其实老闆给前经理的压力很大，于是前经理最后断线就摆烂，老闆也是拿前经理没辙啊。逸恒会觉得我只是不甘心与不捨我打下来的江山，她认为不管怎样那都是老闆的。
    废话我当然会不捨，我拚了老命耶！我也知道这终究都会是老闆的，即便哪天我当了合伙人，阿荣仍会是我的老闆，除非他死了，我也不是没意识到他死后搞不好就是他儿子来接。萧富泉也会觉得我投入太深，可是我觉得……」她露出了感到两难的挣扎表情说：「不然呢？又不然我到底要怎么做你们才可以满意？像我妈，又要拿我的钱去爽又要念我工作这么拼命，又要念我重视工作会嫁不出去又要念我怎么没包大红包给她？她到底想干嘛？她到底他妈的想干嘛？他妈的她到底他妈的……」她讲到这脸都胀红起来且额前还浮上青筋，情绪突然激动到眼眶还泛泪。
    我赶紧握住她的手说：「嘿……先别说了……」看到她这样让我很难受，她很明显就是压力太大也一直在压抑，我可以明白她一定会觉得全世界都在跟她作对、全世界的人都在找她麻烦?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支持她。
    偏偏那些人都是她最爱的人。
    亲情、友情与爱情都是让我们活在现实世界最重要的精神支柱，只要拥有一个就够了，会给我们莫大的力量。
    她三个都没有。
    「干……我超丢脸……」她不爽的抽好几张卫生纸按住眼睛吸泪水后呼口气说：「我冷静……我冷静……」便哼起了自己做的低能儿词曲：「啾啾痛痛又硬硬……」
    我哭笑不得出来说：「你真的很烦馁……」但我衷心觉得她保有幼稚个性也好，她如果不幼稚，她会崩溃。「你想哭也不用压抑……」
    「不行，在公共场合我才不要这么丢脸，而且我们还是在客户这边馁！有损我的威严与专业！」她说完擤了鼻水后说：「要是在家里我早就嚎啕大哭了，会哭得惊天动地像疯婆子，你应该会被我吓跑，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会吼……不过算命的好像有准，你真的不应该……跟家人住，尤其是跟你的母亲……」
    「其实我妈跟我拿钱什么或催婚都没有关係，她是我的母亲，我们好的时候也是可以很好，看到她开心我也会有成就感。我就是不喜欢她跟我扯到工作！」
    「我知道，那是你的地雷。」
    「那甚至根本不叫地雷，是叫做明摆在我跟你们之间的炸弹，地雷是会暗算你，都摆在你眼前的炸弹了你们就偏要去按！是白目吗！还是他们其实超想被我骂？」
    「我想也是因为他们非常喜欢你并且很需要你，只是你的母亲有比较复杂一点……」
    「是嘛？」洛允迭吃着滷米血说：「我不否认逸恒跟几个前男友很喜欢我与需要我没错，但更多时候我超纳闷有吗？我男朋友们都口口声声说爱我，分手后有好几个都想挽回我，但说爱我却都死命去按我的炸弹，老在惹我生气。更畸形的是挽回了还是继续按，于是又再分手，然后分手了，还再按！」我忍不住噗了出来她也因此大笑说：「手那么间去自尻啦！没事跑来按我的炸弹干什么！还是我火大起来其实满性感又迷人的？」
    「嗯……有时候我觉得有哦。」
    「齁?如果你只是单纯这样想的话就按吧。或者是你也不用按，我随时都可以火大给你看啊。这也不失为是一种情趣。」
    「我指得当然不是按到你的炸点惹你生气会觉得你很性感。但我觉得你生气教训陈哲刚或是跟上面的吵架时，还满迷人的……而有时候你很认真严肃在训我时……颇性感的……」我越讲越小声几乎像是在咕噥，旋即感到自己脸颊很热。
    虽然我也喜欢她不正经、搞笑耍疯癲的白痴样，觉得很可爱，可是她生气或者很严肃时会显得很霸道又威武，但因为了解她的个性其实体贴、窝心，所以她表现出如此大女人与领导者风范时会让我感到满性感又迷人的……有被征服感……

 Chapter 54

    我看着伍康柔越讲越小声，脸还越来越红，我无法自己的笑个不停，天啊……我不知道，我好喜欢看到她这样子！就像……就像我好喜欢看到她笑，在我们还没有交往前我就很喜欢看到她笑，她笑起来超美，我想不管是男是女都会感到赏心悦目，而能够逗她笑都会有成就感吧！
    我喜欢她变得有自信、果断与强悍的大女人模样，可是她小女人的一面也是无比迷人。有股相当奇幻的美妙感在我心里旋绕着，伍康柔真真切切给了我恋爱感，我也更进一步确定对这女人的感情是来真的。
    吃完我们就闪人了，她开车回市区的途中叫我今天去她家过夜，如果她愿意我当然是ok，不然还要把我载来载去多麻烦，于是我便想到一件事说：「看来我要去学开车了。」
    「嗯？怎么突然这样说？话说回来，你怎么没有学开车？你看起来就像是会想要自己开车的人啊。」
    「你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讲的人了，我确实会想啦！但一直以来就是，嘛。反正前男友们会载我，于是我就懒惰了……」
    「不然都我开也没差啊。」
    「不要啦。你不一样，岂能都让你开车载我？老闆也一直叫我去学开车，甚至还会很无聊的念我为什么不买一台车？叫我买台宾士，说我做到经理不开台宾士还骑机车多漏气，连这个都要念我！」
    「很多当老闆的都会希望自己的主管带出去也是可以很体面的嘛。」
    是没错，我可以理解。可是我对车子还好，很多人都以为我会是爱车子的那种女生，可其实汽机车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代步用的，我更注重的是房子，而我的奢侈品是3c產品。
    我现在租的房子满漂亮的，机能设备也不错，起码连我妈这个爱嫌爱挑剔的都有喜欢，当然要让她十分满意的房子我租不起买不起啦！
    只不过我租了一个这么漂亮的房子，目的也是想要让家人开心、住得舒适，结果我这个付房租的人就是因为有家人在而不太想回家，寧可住在公司的简陋破宿舍。
    而说寧可，也没有很甘愿好不好！
    伍康柔停红灯前便转头露出微笑跟我说：「还是说……你要跟我住一起？」我微蹙了眉头。「当然我只是问问……」
    「我没有不想！」我连忙说。「只是……」
    「只是什么？我只是想说……你不是说都会跟男朋友住一起？那么你的个性是可以并愿意在婚前与情人同居的，感觉你也会是喜欢跟情人同居……」
    「我喜欢啊。」
    在我当上副理之前，我跟男朋友没有同居上的问题，虽然跟我住会有很多眉角问题，可是只要情人别太过于夸张，我不会去要求情人配合我。
    好比说我有点洁癖，而我喜欢家里乾净整齐舒适，只要情人不要故意给我弄乱或者是卫生习惯糟到不行，这些都由我来维持没差。
    我也寧可是由我来维持，不会拿这个跟他们吵，同居上倒是没有因为这些小细节吵架不合过，很纯粹是相处到后来发现三观不合才会吵架，最后分手。
    萧富泉跟我个性算是最合的，只不过跟他同居时就不太逢时了，我当上副理了，很常累到懒得回家。
    「所以有一小部分也是我懒得回家而不是不想回家……我跟后面两任男友满常吵这件事，越吵我又越不想回同居家……」
    「我没关係。」
    「真的？」我满讶异的看向伍康柔说：「你到底多爱我啊？」我说完大笑出来。
    我可以理解前两任的不悦，可是我希望这一点他们可以为我退一步，毕竟我也不会夸张到一个礼拜就五天不回家，而常常我再累还是会回家。
    他们会认为都说要住一起了，一个月一、两天不回家他们不是不能通融，哪有一个礼拜就会有一、两天不回家的？再加上他们又讨厌我的工作。
    我希望他们退一步也有是我又不是去睡外面的男人，而我就重视这份工作啊。不能支持我一下吗？一、两天没回家而已又不是一、两个月没回家，甚至还会为了更破的事吵我，我会受不了全身都黏答答又臭的汗水于是先在公司洗澡，回到家他们想跟我一起洗澡，我说我洗完了他们就不高兴。
    我觉得这是超破的事，不想跟他们吵这个，因此我常常会洗第二次澡……但算了，不过就是洗狗澡，算是舒服的一件事所以罢了！
    「我也觉得这是破事。」她努努唇说，我挺惊喜的看着她。「我只在乎你会不会欺骗我、会不会惹事生非、会不会家暴……」我认真起来的看着她。「你的品性好不好、为人正不正直、心地有没有善良、有没有责任心这些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虽然我这样听起来好像要求更多，更难做到……我不知道男生到底会怎么想，或者是男生会要求什么……可是到目前为止我听你述说过往的争执与不合，我都觉得在吵些破事……」
    「真的！」
    虽然我也听过很多朋友跟另一半吵架时往往都只是破事，他们觉得很烦但也只是抱怨一下又继续在一起，而也许在他们的心里认为不要是大事就好，因此这些破事都不至于影响到感情什么，我几个朋友认为我何必因为这些破事就受不了的最后跟男友分手？
    我只能说我就不喜欢吵这些鸟毛琐碎事，这明明就是一件根本不用拿出来讲的事，不过就是洗澡而已系咧靠北喔！没有我一起洗澡你就不知道要洗澡吗？
    像前两任不喜欢我跟公司男生太好，这种事拿出来讲我就觉得正常啊。虽然我没有其他心思，但这种事的确满雷的。
    我太少陪伴他们、太重视工作这种事我认为还不算破事，我跟男朋友也是有一直在沟通的找出改变方法，我也是只要有时间就尽量抽出来陪伴他们，可是他们始终不认为这叫做有改善，认为唯一真正改善的就是我离职。
    要我因为这样而离职甚至反覆跟我吵就会变成破事。
    「我觉得问题是在于，要陪伴什么？」伍康柔困惑问：「只是为了排除孤单的陪伴吗？还是他们也感受不到你关心他们？」
    「他们当然不会觉得我有在关心他们，连洗澡这件事他们都认为我不关心在乎他们的感受了。」
    「嗯……我不知道你跟他们的相处细节，可是我觉得你很关心人啊。常常我觉得你一刻都间不下来都是因为你的个性太习惯把所有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也许就因为你什么事都愿意让他们也会愿意改变，唯独工作这件事你踩最硬，他们被你宠坏了，自然就会认为你要宠何不宠到底？
    也会比较无法接受在你心里竟然有个什么东西比他们更重要。就像……嗯……逸恒也是，无法接受你对我好一点。但事情清楚可见且旁人有目共睹，你就是太懂得关心人让他们感到幸福，他们才会如此依赖你且需要你。」
    我暂时没说话的看着窗外，他们到底有没有感到幸福我不确定，但可以非常确定的是我完全没有幸福感，哈哈哈哈哈。
    「所以……你不会想跟我住一起了吧？」伍康柔问，我转头看向她。「我只是想说这样也可以让我们有多一点的相处时间罢了，能多就多，没有一定就是要多。」
    我知道自己造孽，但不会去后悔这种事，更不会因此就產生心里疙瘩，我不会这样就再也不敢对谁太好。如果跟伍康柔住一起又会重蹈覆辙同样的事，那也算了啦！
    虽然我觉得伍康柔不会跟我吵这些。
    我抿抿唇后莫明感到害羞说：「如果你也愿意的话……当然好……」而且跟这样优秀又善解人意且明事理的情人住一起，我再累都会回家！
    结果我会不会其实就是偏心啊？偏心又怎样啦！看看人家伍康柔就很知道要怎么正中我下怀，我知道她是真心觉得跟我吵那些都是破事，可就算那是她一种手段，人家起码很知道怎么讨我欢心，避开我的雷点，我也不会理所当然，一定会回报她。
    我要疼当然是疼这种情人，她叫我当狗我也愿意！

 Chapter 55

    「不过你有什么要求吗？除了你刚刚说的那些不要欺骗你、为人要正直……现在仔细想想你有这些要求怎么会喜欢我？我超爱说谎、个性又机掰、从来没做过什么善事、很讨厌动物超没爱心、还是个自以为有三十公分超屌的自恋狂。」回到她家时我说。
    「职场一面的你我不列入，况且也没有像你说得那么夸张！我也老说谎啊。我常常都嘛跟阿浩说其实你很棒，内心想着才怪。」我笑到会烂掉。「英慈不是也会觉得我很机车吗？逸恒甚至觉得我很假又白目。我没有要求到你得像圣人一样，只希望你不要骗我的感情，也可以是个正直善良的人，不会更私下隐晦的一面是喜欢猥褻孩童，或更甚至是会揍我……当然这些都只是期许啦。之后到底会怎样之后再说吧。」她说着便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说：「小迭……我想睡觉了……还有什么要聊的可以明天再聊吗？」
    「好好好，我们快点去睡。」其实我也超想睡，现在竟然已经凌晨快两点了。
    跟她回房间、与她一起爬上床躺下时我有点紧张，我才发现跟女生在一起我会超害羞耶。不过害羞归害羞，我倒觉得跟伍康柔在一起各方面其实颇自然的，我的意思是，假设，我是跟苏莹馨或白芷羿在一起，我会觉得有点畸形与尷尬。
    我还是会觉得自己要当那一个多疼、多保护与礼让女生的那一方，对女生也要更温柔体贴。可是我看到那两个女人的狗脸就想笑，不管是想像他们跟我撒娇或我跟他们撒娇，那互动画面说有多畸形就有多畸形，我会觉得超乃优。
    甚至跟他们讲话也会变得卡卡，但我跟伍康柔在一起到现在倒是挺顺其自然的，好像我们也没什么改变，只不过我们的关係变成情侣罢了。
    当然对于要跟她有点亲暱的行为我还是会有点犹豫……跟男朋友可以不用管那么多，女朋友好像就比较不一样……
    不过我还是因为好奇新鲜以及真心想跟伍康柔再拉近一点点距离而把手伸过去搁在背对我的伍康柔腰上，结果她感觉到我把手放在她腰上后突然把头转过来，害我有点吓到的把手抬高一点，侵犯到她了吗？
    谁知道她似乎也有所期盼，转过身来几乎像是扑进我怀里的紧抱着我，金价系靠北拎娘……她这举动害我心大跳一下，我对她真的特别会害羞，不然我是一个很主动的人好不好！
    我也回搂住她，嘴角忍不住上扬闭着眼睛靠在她头上小小声说：「哇……女生真的好柔软哦……」而且她香到爆耶！我要晕了。
    感受到她在我怀里笑个不停，一直在我怀里鑽着说：「每次听到你说女生好怎样、其实好怎样都觉得很好笑……好像你一辈子没接触过女生一样。」
    「我确实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过啊……逸恒不算啦！我把她当狗妹看，虽然她也喜欢我抱着她睡觉，但我当然对于抱她没什么感想也不可能抱这么亲暱曖昧。再说我跟她也没说老睡在一起。」而且我跟她的抱就是她靠在我肩前上，我就把手放在她肩膀上这样而已，不是什么抱腰、抱身体的。
    伍康柔又笑个不停，突然抬起头，我疑惑看着她，她突然就吻上我。我有错愕到，不过她只是吻一下就离开，轻轻舔咬下唇用一种带点期盼又藏不住忐忑担忧的眼神看我的反应。
    「……没感觉……」
    「噢……」我感觉到她缓缓想抽离开我，我一把将她再搂紧过来并抬起她下巴深吻上，感觉得到她轻颤一下，旋即回应我同样深的吻。
    我稍移开后露出调皮表情说：「这样比较有感觉。」
    看到她笑得好靦腆、好可爱又好美的害羞鑽进我怀里，ki啊ki啊！哇金价为伊醒魂颠豆啊！（我真的为她神魂颠倒）by啊哇！（我惨了）
    靠北……我跟伍康柔今天差点爬不起来，我们现在很少会在下班后还有节目，像我这种活力充沛的女人有被工作操烂到，在公司都不会看出我很累，可是我只要一回到房间，通常都是倒头大睡。之前还可以先喝个一杯再睡，现在喝到一半就睡着了。
    昨天我们去约会就是一种活动，真正有休息到也就是睡觉而已。
    「我其实很常先把车停在路边睡一下……」伍康柔一脸傻样边刷牙边说：「我有几次来上班是在车上过夜的……」
    伍康柔跟我一样在公司看不出来她很累，但想也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累？我满惊讶的停下刷牙动作问：「你干嘛不要睡宿舍！？」
    「我在公司时不会那么想睡啊。只有在开车到一半时睡意突然就袭上来，但在车上过夜只有很少数几次啦……睡到我腰酸背痛。」
    「你以后不要再让我三催四请才下班好吗？我可以做啊！又或者是你知道自己有这种状况，你就睡宿舍嘛！吼！我会被你气死馁！要是哪一天你无法抵抗睡意就闪失那么一秒出车祸怎么办？你到底在搞什么？你有病吗！」
    「好嘛……但在公司里就不会想睡嘛！」
    还在那边给我顶嘴，因此她开水龙头要双手盛水漱口时，我故意压住水龙头口让水喷烂她的脸。
    「你真的很幼稚耶！」她大叫出来，爽，谁叫你爱顶嘴。
    跟她坐上车后我说：「妈的我不想再管老闆靠北，我今天就会叫前两天有来面试的兼职来上班，我他妈一次就是训练两个兼职，总有一个会留下来吧？两个都留下来也没差啊。不然我跟你会累翻。」
    「你要这么做我是不反对啦。但我也要说是我动作没你那么快，才会拖拉到比较晚……」
    「事情才不单单是这样。」我讲完叹口气。
    其实伍康柔跑西螺这件事我既感激又愧疚，老实说这当然不是她要做的，但我们公司的採购永远都是废物，小惠已经做採购做到很不爽了，他觉得杂事太多，一直跟我吵他想换做司机，只想单纯的送货。
    他一啊杂就什么都处理不及更别说有办法跑西螺，我想要请一个採购助理，这也是必须的，但老闆说不要，因为他又开始在不满意我，觉得我少了一份雄心壮志，跟以前比起来我的事业心没有那么强盛了。这也是为何他上次在那边洗脑我什么男人都是垃圾那些干话，他可能怀疑我无心工作了，我又老爱嚷嚷没男人，是不是想结婚了？
    我是想啦。但这跟我变得有点无心工作一点关係都没有。
    我不能休息一下吗？而事实上天啊我根本没在休息。但现在一个新的困境就是我们要迁厂啊！
    「是老闆自己白目害我们都要把事情挤在一起。」伍康柔跟我打着卡时说。「谁还有美国时间去谈业务？」
    「他就是觉得我变得不太有心要经营新客户，反正他本来就是神经病，妈的老是说我急性子，他自己还不是一样？而他都急在一堆破事上。」
    「连激突男都受不了了。」
    我笑到不行，我们现在改叫总监是激秃男，他有为新公司的工程特地下来几次过，他变胖不少，不晓得为什么他偏要穿过于紧身的白色t，因此衣服被他撑到都快破了就算了，最近可能变冷他一直激突。
    我们也不想看到跟知道他的奶头其实超大！就连伍康柔这种不会乱瞄的女生都无法不看见那两点太明显，快要穿破他的衣服。白t又有点透明，连顏色都强迫我们看见是深咖啡！
    我有偷偷拍下来传到小gg痛群组里，陈哲刚也马上看到重点说：『嘿拎阿桃拢造出来啊啦！（奶头都跑出来了啦）干！伍欧！（有黑到）」我笑到发出打鼾声。
    老闆不准我请採购助理的事激秃男不晓得感同身受了什么，反正叫我别放心上了也别想太多了，老闆就是这样，老人家又是老闆的我们手下有时就是让让他吧。
    我跟伍康柔都在想总监也是无可避免的会感到累吧。他又是跟老闆贴身的人，所谓伴君如伴狼，不难想像他的压力也非常大。

 Chapter 56

    跨年忙完一波后同样是间置期，我叫伍康柔趁现在很间排个年假看要去哪度假放松就去，不要整天都闷在公司里有够没出息的。
    「要去讨客兄也趁现在快去讨，不然快过年了，你就没时间讨了啦！」我在公司里用电脑私下传讯息给她，这是我跟她在公司里打情骂俏一下的方法，旁人只会看到我跟她很认真的在办公。
    「讨你的头啦……讲话要不要好好讲？」她回覆完又传了hoho大便兔的屎脸给我。
    这时鬱金香传上讯息，我点开来看，见他们採购又反应北部给的带壳生蚵规格太小要退货，有些则是破壳。
    「靠北咧。总公司在干嘛啊？都给这么小的，到底有没有在认真挑啊？」我用嘴巴说。
    「他们最近很夸张，我猜他们司机有摔倒，那破壳都破得很严重。」伍康柔说。
    老闆回鬱金香他们已经有尽全力并尽心在挑了，但哪有可能每一个都符合鬱金香要的规格？意思要鬱金香懂得相互体谅，只有几颗不符规格的要自行吸收，根本没有差到太大。
    鬱金香採购是不好惹的，很硬又恰北北，马上就打一长串反驳老闆，讲话都没在客气，说些这都是很明显的差异他们才退，还呛老闆台中就可以二话不说都退货，为什么同一间公司却是双重标准？贵司可以有个统一标准吗？贵司也是知名菜商，难道不需要有完善的制度吗？
    「哇吼吼！副理你有看到吗？鬱金香採购超呛耶！」我立刻变成看热闹的乡民。
    「真的超呛！」伍康柔笑出来说。「可是她没说错啊。」
    「对啊！干，呛爆阿荣！呛死这个肛门脸！哈哈哈哈哈！」
    于是老闆又回一长串，说些双方合作都是要懂得互相，他不是没有退让，但鬱金香也不该总是要踩这么硬，虽然同间公司，但台中都会退就是他的退让。
    又说在群组里的鬱金香客人们如果对于他的想法、做法有什么不认同的地方，都欢迎打给他，互相指教、做良好沟通。
    最后一段是写：『我要先去睡了，有事都能打给我，各位大大晚安。』
    我哭笑不得说：「靠……老闆很北七耶！」
    「叫人家有意见跟其他想法可以打给他，但他都说要去睡了，谁还敢打给他啊……」伍康柔也苦笑不已说。
    「就是说咩！超没诚意的！」
    「他何不说他人在国外不方便？」
    伍康柔此话一出我笑到脸抽筋，等我可以喘口气后说：「要是我是採购就真的打给他。妈的对这种死白目厂商不需太客气，老是给我烂蚵还敢说这种话，欸！副理，这种事多久了？」
    「鬱金香反应这件事已经两个多月了，是每天都在反应……」
    「对啊！谁不气啊？又谁不退啊？要我也天天退，一，两次自行吸收当然没差，两个月了当我盘子喔？」我把最后一口咖哩饭吃掉后，擦乾净嘴巴后换成传讯息给伍康柔说：「欸干，女朋友大人，看到老闆被呛成这样我心情大爽耶！不然我们这礼拜公休去南部玩一趟你说如何？一种老闆被呛我们就开派对、开香檳欢庆的概念，死老人被呛到死一死啦！」
    「好哇。」伍康柔回我。
    「南部是鬱金香的起源地，我们就当作是去致敬鬱金香?玉茎就是香啊！」
    「好啊。我也觉得很爽，哈哈哈哈！难得心情可以这么好。」
    好到翻啊！妈的跨年的鸟事我懒得讲了，反正我昨天跟伍康柔聊了很多，她也认为我不需要去理会老闆那些牢骚，还有我疲于业务这件事。我现在的状况根本没办法关心什么业务，老闆爱碎念就去碎念，我们有自己的计划要执行才是最重要。
    我要听女朋友大人的话，而我好喜欢听她的想法，我再也不想听到只会跟我说：『值得吗？』、『你太投入了。』、『反正你也只会帮老闆讲话。』、『你再怎么努力那也不会是你的，是老闆的。』、『我开店让你做老闆。』这种废话！
    礼拜日这天我跟伍康柔准时下班，先回家把昨天就整理好的简单行李带上就搭计程车去高铁了，有点小兴奋，第一次要跟女朋友出去玩耶。虽然应该要是被气到才要出来玩的散心，但抱着这名义我乾脆离职算了，会天天都需要去玩。
    「你有想过离职或卸下职位吗？」伍康柔把头靠在我肩膀上边划手机找音乐边好奇问。
    「当然有啊。」我调了一个舒服的坐姿，也把头轻靠在她头上说：「自我当上经理后每个月都会想一次，虽然有演变到每个月想两次了……」伍康柔笑了出来，就把一个耳机轻掛在我的耳朵上，她掛着另一个，开啟了音乐但转小声，听着她非常爱的美国歌手kimtaylor的《youcanrelyonme》。「只不过看到我的户头就会……嘛。算了，气气就过了、吵吵就算了。」虽然我的薪水到现在都还无法突破百万连八都还破不了，可起码是个能过生活的收入。
    「我也是。」她说完跟我一起开朗笑着，让我觉得她实在好可爱的忍不住把她搂在怀里并亲两下她的额角，在高铁上我们当然不敢笑太大声啦。
    「你也想过要离职或者是卸下职位吗？」
    「嗯……」
    「没关係你直说，不需要去顾虑到我，不管是你上司的角色还是你狗女友的身分，我都会体谅尊重你的想法跟选择，你还那么年轻，难免都会有其他想法。」
    她安静思考了片刻后说：「我有点想开间西餐料理小餐馆，」便转过头看着我说：「我从来没跟你提到过，我是学厨的，一直都是在厨房工作，跟前夫结婚前我有在御泽集团旗下的西餐料理餐厅。」
    「为什么这种事你从来没跟我说过？那你干嘛不继续做？」
    「就其实我不完全是因为跟前夫结婚，而他不希望我工作才离职，御泽薪资福利还不错，但工作氛围很糟糕，我们主厨很会抢手下的功劳，虽然我没有想要大红大紫，但自己的创意被拿走就是很不爽啊……」
    「当然超不爽啊！不过我多少也有耳闻御泽的工作氛围很糟，他们不是也内斗的超厉害吗？狗集团也内斗成这样。」
    「对啊。但睦阳的央厨工作氛围也还好，只是跟御泽比起来好多了。跟前夫结婚的期间儘管没有工作，我还是有持续不断的在精进自己厨艺。只不过我一直都没有想要创业的念头，只能说……」她又看着我露出靦腆一笑的：「是你给了我信心，还有想试看看的勇气。」
    我明明就是一个脸皮厚到不行的人又爱自以为很屌，听到伍康柔这样说却感到难为情说：「干我屁事……明明就是你自己也有在激励自己……」
    「但是是你先愿意相信我，一直在鼓励我、支持我，虽然你会认为你对我也只是试看看，却在我身上看见了别人不太会看到的一面……」
    「如果你有梦想你就去，真的不用为了我待在贝斯特。」
    「但我创业之前也需要一笔基金啊。」
    「我知道，只是要跟你说你不用再为了我了，明白吗？」
    「嗯嗯。」
    抵达高雄后我们先去租机车，再去订好的饭店。结果我们要去梦时代逛街并吃饭时，老闆就打给我。
    「嘿……老闆。」我死鸡脸的接通电话，另一手紧牵着伍康柔的手前后摇晃走在梦时代里。
    「小迭喔。你明天有办法到新厂吗？我想要叫风水师去看一下，可是我明天要去台北。」
    「我没空，我现在人在高雄了。」
    「靠北喔。干嘛突然跑去高雄？」
    「我不能来高雄玩一下吗？」
    「好啦、好啦。那我叫总监去一趟好了。欸，你既然刚好在高雄，帮我买苏老爷麦芽糖回来，你老闆娘爱吃。」
    「靠北喔？你不会自己线上购买就好了喔？」我超不爽的说并摆出屎脸看向伍康柔，伍康柔掩嘴窃笑着，便摸摸我的脸安抚我一下。
    「靠北喔！帮买一下会怎样啦！其实我骗你老闆娘要去南部一趟，但我是要去北部找女朋友啦。」
    「你在北部又一个了！？」
    「唉唷！男人有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啊。所以我就跟你说，不要把希望放在男人身上啦！」
    「自己懒叫痒不要牵拖其他男人啦！」
    「少来啦！是男人懒叫都会痒啦。反正帮我买一下啦！吼唷！」
    「好咩！」我掛掉电话后无言以对的看向伍康柔问：「你有听到吗？」
    伍康柔只是垂落眉头苦笑不予置评，我翻了白眼把手机收好跟她先去吃饭。

 Chapter 57

    我跟伍康柔买了一堆战利品回到饭店，扭了一堆破蛋、衣服、鞋子、一堆吃的还有她觉得很可爱的一堆袖珍酒。
    我边喝白葡萄酒边拆东西，她见我喝得这么津津有味似的便忍不住嘴馋说想喝，我想说只是个白葡萄酒应该不至于搞死她便倒了一杯给她，结果她很喜欢喝，竟然趁我不注意又喝了两大杯，开始出现傻妹样。
    然后在那边吵，卢小我她想要再出去玩，我问她：「那你想去哪？」
    「我想要去海边，呵呵……」
    呵呵啥啊？噗！白痴喔？我说：「不然我们骑机车去爱河绕绕？」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好啦……不要不要，那我们去西子湾。」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
    「我要去海边……然后我想要再喝白葡萄酒。」她嘻皮笑脸的说。
    「你别再喝酒了好不好？乖，但我带你去海边，不然我们骑过港隧道去旗津好不好？」
    「好?」她超像幼幼班在回答老师的话，虽然我有点累了但看到女朋友大人可爱成这样我精神又来了，便拿出手机查一下地图要怎么走，她在一旁用小孩子般的语调说：「我在飘耶！」发音变得有点臭奶呆。我苦笑不已，ki啊！发酒疯了。「我要去！我要去！」在那边闹。「我要飘去！」
    我改变心意的哄她：「你还是不要去好了……你这样我不放心你坐在后座……」
    「你说要带我去的！我要去隧道啦！我要跟你去隧道！」是变成要去隧道吗？结果她抱住了我抬起头露出很可爱的撒娇表情用很撒娇的语调说：「拜託……」
    拎北都起鸡皮疙瘩了，我灌了两瓶袖珍威士忌加一瓶白葡萄酒但觉得像喝了一杯水一样完全没醉意，被她这么一撒娇我觉得天旋地转、身体发热且思绪有点涣散。
    跟她一样?我在飘耶！
    好吧、好吧。我这人超没办法拒绝女生这哀求模样，更何况她还是我女朋友，我看她现在也不是会醉到倒下去，她是变high，若别再让她喝酒的话她不至于会倒下去。
    我还是把她的腰带穿过我的皮带系好，叫她一定要把我抱紧馁！我刚刚看一下地图发现有点远！她倒是很乖的把我抱很紧，但脚一直乱跳还在我身后一直开心的唱歌，我会听rap，有时候我会想要耍帅一下在她洗衣服时于她耳边跟着rap一起唱出来吵她，我常常都会怂恿她跟我一起动一下，但她就会害羞，不会跟我一起唱可是会愿意配合我一下的跟我动一下，结果她现在喝酒放开了，在那边念rap。
    我不得不把她这蠢样录下来，等她明天清醒多了要播出来大笑她！
    我们终于骑到过港隧道里，她惊喜般的说：「哇！这是哪里！？好长喔！」
    「时光隧道，我要把你带去二十五世纪。」
    她放声大笑，超放得开的大笑耶！害我也笑了出来，又把我抱紧的说：「我不要去二十五世纪！」
    「不然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魔法世界！」我笑了出来，她说过小时候想当魔法师。「你也跟我一起，我们去魔法世界当海盗！」
    我笑烂，我还是觉得她的气质比较适合当美丽高雅的魔法师而不是粗野脏兮兮的海盗。
    但我现在就是一个像配合小朋友的大人说：「好啊。你要镶一颗金牙。」我自己说完又大笑，她镶金牙的形象又崩坏了！我决定了，万圣节我要办活动！我要把她打扮成镶金牙的脏兮兮女海盗！
    终于骑出隧道了，但要抵达风车公园还有一段路，她突然把我抱超紧的也很突然就说：「我好喜欢你……」
    我呵呵笑了几声说：「我也很喜欢你啊。」
    「我也好喜欢吃章鱼沙拉……」沙小啦！「我要吃章鱼沙拉！」突然又变很吵。「她扣她扣！」她不停敲击我的安全帽，我突然觉得她喝酒后儘管放开很可爱，但超级有够吵……于是又把她录下来。
    结果突然下起毛毛雨了，靠北咧！不是吧？
    「下雨了！」她兴奋的说：「我喜欢下雨！」不是现在喜欢吧！「但我更喜欢你！」
    「我不会相信了啦！你摆明了就是比较喜欢章鱼沙拉跟下雨！」她又欢笑出来，结果雨越下越大，抵达风车公园后我赶紧拉着她去躲雨，然而我一松开手她又给我衝出去，哇a漏洗金馁！「伍康柔！你这样会感冒啦！」我跑过去抓住她说。
    「叫我什么伍康柔！」她转过身轻搥了我一下后抱住我说：「你要叫我老婆！」
    妈的我会被这女人搞死……她这样讲害我心脏差点从嘴巴跳出来，她带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强烈到我可以为了她死的地步。我很贪生怕死耶！但我认为只要是可以为了她，愿意榨尽一切我的所有。
    「好嘛好嘛……老婆大人，你不要淋雨好不好？你会感冒啦。」我温柔哄着她说。
    她听到我叫她老婆大人便抬起头露出开心的可爱微笑说：「你也很喜欢我吗？」
    「我爱死你了。」
    「真的？会不会哪一天有个开玛莎拉蒂的男人出现你就不要我了？」
    「噗！」我笑个不停的用鼻子跟她的鼻头轻蹭两下说：「不会，我只想要你。但你再不躲雨，我明天一天不要你！」
    「好嘛！可是我想听海……好久没听到海浪声了哦！」
    「现在听不到嘛。大小姐，我求你别再淋雨了，我不要你感冒，你也不会希望的。」她要是感冒吼！明天等她清醒后一定会超级傻眼，我再把影片播给她看，她会想杀了今天的自己害她感冒，于是她就会生自己的气。
    她生自己的气会比生陈哲刚的气还气哦！连我跟她开玩笑或去安抚她一下她都还是会感到啊杂，会叫我不要吵她。但如果她是生别人的气就很好哄也不太会迁怒。
    雨变小后我赶紧把她载回饭店，哄她说明天再来，今天运气不好。回到饭店我哄她去洗个热水澡，她也乖乖去洗，等她出来后我帮她把头发吹乾，她终于差不多想睡了。
    我也赶紧去洗一波，回到饭店后有点冷，儘管我没醉意，但也退酒了会感到寒，也就是说伍康柔一定也差不多在退酒了，肯定会觉得冷。我快速洗完出来，看到伍康柔抓紧棉被裹着，便赶紧鑽进棉被把她拉过来抱着。
    「你好温暖喔……」她果然在感到冷了，即便我有把冷气温度调高点她还是不停轻颤身体，音调也明显恢復了许多清醒。「也好香……」
    她把我搂更紧将脸埋在我颈边，我感觉到她呼出的热气洒在我敏感带上便起了点鸡皮疙瘩，她湿热的唇靠在我脖子旁。
    我跟她交往到现在快两个月还维持在普遍级，我不知道她对我有没有遐想，我对她倒是没有。
    不是说她没有魅力或不吸引我，我只是觉得这样就暂时够了，这是我们的步调与生活，这生活就是让我们没想那么多。虽然我们住一起，但生活大多被工作佔去，常常我会要她先下班，等我回到家，她都睡着了比较多。
    我回家常看到她是睡在沙发，手机要嘛不是放在她肚子上就是握在她手里。
    我只能说这道理就像常听到以前的人就是都没事才老做爱，我跟伍康柔即使有时间也还没有那间情逸致……
    我自认为是肉慾派的，但那是因为我以前工作时间没那没长，而当上副理前我还相当年轻，当然容易鸡鸡硬硬。
    另外一点是跟女生在一起我比较不敢随便，如果跟男朋友就比较随便，反正男生随时都会想来一炮，女生比较看感觉，连我种比较男孩子气又肉慾派的都会看感觉了！
    不过我现在反而有个新体会，以前我没办法想像爱情没有性怎么可以？怎样一个礼拜至少要做两次吧！尤其热恋期我根本快要每天跟男友做了！热恋期随便一个眼神我就湿了，但我想那真的是当时我有那间情逸致……
    当上副理后是跟萧富泉在一起，儘管跟他热恋期也算满常做爱，但跟他以前的男友比起来其实就差满多了……在他之前的男友是天天，轮到他后一礼拜三天，我跟他热恋期甚至还缩短，而跟他做爱时也变得比较常心还系着工作，那时我很常抱着萧富泉，心里却想着皇家，看我多爱皇家！
    不得不承认虽然我超级喜欢伍康柔，她给我的感觉也前所未有强烈，但我在她身边还是无法百分之百投入，脑子依然无法自己的在想着明天去公司记得要先处理那些事、记得要帮客户追踪询问某產品、开会要跟手下讲什么……
    不过这点伍康柔跟我一样，当我们在家时她满常突然碎念一句：『啊对……差点忘记明天要帮客户问酪梨的事……』再不就是刚关灯要睡，没五分鐘她想到什么的拿过手机，边看边自言自语着：『对啦……还有三件，应该是不用再拉回来吧……』
    我们还超常忘记对彼此的承诺跟约定，有够不相爱的一对情侣！
    好比说她已经好几次忘记跟我说好先回家会顺路帮我买我的手机壳，我到现在还用裂开的手机壳，因为我也老忘了买；我常常都叫她快回去休息，我回家还是可以绕去二十四小时家乐福帮她买咖啡包，结果我忘了一个礼拜，她也忘了。
    我前几天开她玩笑说我们还记得彼此就够了，她笑个不停后又突然专注在想其他事，我知道她又在想工作的事了。如果我外场两个主管、早班办公室里的唯一正职老鸟能可靠更多的话，我跟伍康柔不用这么夸张！

 Chapter 58

    伍康柔的手此时乱摸着我，在我肚子、腰边那一片范围摸了很久，时不时又亲吻一下我的脖子，我不知道她在碎念什么，突然就把我抱好紧的从侧边拉进她怀里，紧接着也含吻上我脖子。
    我的感觉通常很敏锐，她的肢体动作让我知道，这女人想干我！
    我是没差啦。跟她在一起后我是认为这种事情还是由她主动比较好……觉得跟女朋友的第一次不要是主动的那一个，或尽量都採取在主动与被动之间，因为女生对这种事的需求跟男生是很不同的，除非这个男生对你很腻了，或者是他有什么生理问题，否则就我跟男生交往的经验，男生很可以随时都来一发也很常需要来一发。
    女生很多很常只是配合，就连像我这种很主动的女生，其实我也好几次是在配合男朋友。
    女生不会不主动，只要前提给她感觉好的话，她应该会主动到几近榨乾你。
    虽然我也想过也许女生跟女生就比较不一样吧……哎呀！我不知道啦！反正我就是觉得跟女生在一起还是谨慎顾虑点，女生比较细腻敏感嘛。别太随便与轻浮。对男生就青菜啦！
    不过我有感觉到伍康柔颇没头没脑的在挑逗我，她是在挤出力气与精神。她想要爬上我的身体，可是没有力气爬上来，而她从我的脖子往上来到我的脸再移到我的嘴，我也哈嘴回吻上她，与她湿热唇舌亲密黏腻交缠几分鐘后就感觉到她一直无法吻得太专心，她的呼吸节奏非常凌乱，一种在勉励自己集中精神。
    这种体验应该会像睡意突然大量来袭，但在上班还是要叫自己把眼皮撑着工作。
    于是很快的不到十分鐘，她就这样跟我吻着吻着睡着了，手还放在我的右边乳房，我哭笑不得垂点头看她睡着的表情一点疑虑都没有，很安详，我这个角度也看见她因为侧躺而挤一起的乳房。
    她胸部有大耶！差不多就是d吧？不过因为身高关係，她向来才都不是很明显太大，像庄逸恒也是d，她才一百五十六公分就显得是哥吉拉奶！
    哥吉拉奶听起来就好靠北又好衰喔！我笑到不行便传讯息给庄逸恒说她是哥吉拉奶，没几分鐘后她回我：「怎样啦！干嘛突然讲我胸部！」
    「突然想到你的奶。」
    「想我就来找我啊。」
    「干！这听起来真像桃色邀约！」我没提到我跟她早就又合好了，反正她这女人就是爱吃醋我对别的女人好，但是又不能没有我。「想念含我懒叫的日子了对不对？」
    她回了狂笑的白烂猫贴图说：「我前不久才跟陈狗刚说要多学学你，看看你就很懂怎么撩我，他都不懂！」
    我突然想到，如果我这样跟伍康柔说话，她会觉得我是撩她吗？应该会觉得我很变态吧？
    由此可见！庄逸恒跟苏莹馨很变态又下流！他们只要听到我跟他们说含我懒叫就会笑到花枝乱颤水乱喷（口水），还当这是我在撩他们！这两个查某金价a害馁。
    隔天伍康柔醒来时脸色显得有点苍白，我们要去饭店附设的餐厅吃早餐时，她在前往的途中驼点背说：「我超级腰痠背痛的……老实说我根本睡得不是很好但是又无力睁开眼睛，身体跟铅一样重……」
    我便帮她按摩后颈，到了餐厅里就把昨天录下她的样子给她看，她脸一阵青又一阵白，也会一阵笑，再不就是感到好丢脸的双手掩脸低声哀号。她说对昨天的记忆很凌乱，很多没什么印象。
    也就是说她也压根儿忘记命令我只准叫她老婆。
    「那你昨天是不是想干我？」我边咀嚼着麵包边贼笑的看着她说。
    她把眉头皱很紧的张大眼超困惑望着我回：「什么？」我大笑出来，她极度恐慌问：「我这样跟你说吗？」
    「没有，但你吻我又摸我奶。」我看到她的表情更经典，一脸就是”天啊我到底在干嘛！？”但也交织着”我干嘛喝醉啊！这样我就会记得摸她奶的感觉了！”「你还说很爱吃章鱼沙拉，一直吵要吃章鱼沙拉。」
    她露出颇不敢相信的表情说：「我没有喜欢吃章鱼沙拉啊！」我笑到口水会滴。
    我们离开饭店后她就说没有想要去海边了啦！跟我说她超级好奇总公司长怎样，我们便搭高铁到新竹，再到竹北火车站后租了机车前往总公司，抵达后我们坐在机车上看着耸立在眼前的建筑物。
    「哇塞……总公司好大喔！」伍康柔把墨镜摘下说：「很标准的物流动线耶！」
    「对啊。总监才会对我们分公司这么看不上眼。」
    「我们不能有这样的码头吗？那不只会提高效率也安全多了！」
    「老闆做事你千万要有耐心，他当然也希望分公司就比照总公司规模，但他就是要便宜，那么也就是说，他有这规划，跟这里一样把一块地买下来后自己盖，但可能要等到猴年马月了。」便宜就等于效率慢到跟龟一样。
    就跟我们现在要搬的新公司一样，师傅请不到人导致工程断断续续，我只能说干拎良。
    「但也不是不能理解老闆都要便宜，你看我们客户哪一个不是希望食材越便宜越好？」
    「是没有错。」
    既然都来到新竹了，我们便骑去香山湿地赏蟹步道，我帮她拍了超多照片，她实在超级有够上镜头，很会搭衣服气质又绝佳，就算站在子母车旁也不会破坏她的美丽优雅。
    「除非你穿我们公司的制服。」我改成用gopro以女友视角拍着她说。
    「哈哈哈哈哈！但我好几次下班直接穿制服去买梵焙优买麵包跟咖啡耶！」她手上现在就拿着梵焙优在香山店的咖啡。
    「那些女师傅们看到没有马上乾掉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老实说，当你知道范店长也是这么喜欢你时，鸡鸡有没有硬硬的？」
    她脸胀红起来大叫：「你真的很烦耶！一定要这样问问题吗！」我笑到拱拱叫，她听到我拱出声也苦笑出来说：「这也可以笑成这样……如果我说会你会怎样？」
    「我会去梵焙优留一星评论，说店长有臭懒叫。」
    伍康柔笑个不停说：「真的很幼稚又没风度……」
    「风度？难道我对她鸡鸡硬硬你会去留五星还说干得好吗？」
    「我就再也不要去梵焙优消费了。」
    「挺像你的的做事风格，那如果我劈腿，你会像城哥老婆跑去对方公司闪第三者一巴掌吗？」
    「不会耶。但我会赏你一巴掌。」
    「我是会对你比中指外加骂句乾陵娘老居掰，最后把你的车轮胎都刺破。」
    她笑出来望向我问：「你会原谅我吗？」
    「那要看什么情况了，基本上应该不会，我这人佔有慾很强、自尊心也很高以外，感情我希望越单纯越好。我是个一旦要在一起就会想要长久的人，这可不是随便说说，就像我一旦有工作我都不太容易离职，除非有干到我，干到不能再干的地步，否则我不轻易放弃。」
    「嗯……我也是。如果没意外我也不想一直换，我喜欢安逸。」
    「这就是为什么你会跟前夫拖到两年嘛？」
    她努努唇说：「不是，只是因为我笨。」
    「啊？」
    「就……我一直都认为是我的问题，以为他性慾这么强是正常，毕竟他是男孩子又还年轻，因此老是拒绝他求欢是我不对。是后来他越来越没耐心，开始会讲些话辱骂我直到会动手，我才意识到问题不在我身上，一直都是在他身上。」我关掉摄影机看着她。「我很蠢吧？」
    「那才不是你蠢咧！只是因为你相信他！所以他跟你做爱时，有强行过吗？」
    「是没有，我觉得他有卡在我父亲所以有所收敛，我每次回家他都会一直打来问我有跟爸爸聊什么吗？但这是我事后才慢慢意识到的。老实说，我之所以可以跟他成功离婚也是我不得已要搬出父亲，我那天有被逼到绝境而歇斯底里了点……反正我就是满失控的要胁他走着瞧，我爸不会放过你的！他才吓到……」
    「真是有够臭俗辣！妈的烂货！」旋即我挤着嘴角感到大量心疼涌上心头，我就不问她跟前夫亲热时的感受，我猜好几次感受一定差透了。
    我把她拉过来抱着。
    「我没事嘛?」她也抱紧我的肩脖，搓揉我的捲发说。
    「骗人，用懒叫想也知道那才不是轻易可以抚平的伤痛。」我扁起嘴巴说。
    「是没错，可是，我有家人爱护着啊。而认识你后，我比较不会想起以前的事了?」
    「怎么可能？你当副理也不过快一年，你说现在忙到没时间想那些还有说服力点。」
    「因为我觉得你很好笑啊。每天听你讲那些歪话就让我心情好很多了。还有，这间公司是我工作经歷中遇到最多奇人軼事的地方了，这种种惊奇感挺有效让我忘却不好回忆。」
    这倒是真的，儘管我的工作生涯中遇到不少破人破事，但贝斯特的破人破事很不一样，简单来说我以前遇到的工作状况多是很现实的成人世界，大多都是为了利益跟自保而不惜推他人去死。
    贝斯特台中分公司是幼稚园！

 Chapter 59：伍康柔

    「我们公司就是乡村。」我跟洛允迭手牵手前后轻晃的走在桥上时她说，我笑到歪腰。
    她形容的真贴切！
    我们公司的人很多会为了一件小事大惊小怪，活脱脱真的就像乡村，因为乡村都是很无聊的地方，像很多电影小说不是都会说一个默默无名的小镇治安太过于好，百年从来没发生过命案，最近一次大事件就是某某贵妇的狗被车撞死，这件事就可以闹得沸沸扬扬还登上地方小报头条。
    这也是我会留下来的一个原因。
    讲直白点，我们公司真的很多笨蛋，是又笨又不成熟的那种，也符合洛允迭说的像幼稚园。
    可是当你是一个在社会上跌跌撞撞、在职场上总是伤痕累累的人，你会还算喜欢待在贝斯特台中分公司。
    这里是个可以安逸的地方，儘管不到可以让人心平气和、心灵沉淀，我也老是被陈哲刚还有李浩畅气个半死，但我目前还是寧可面对陈哲刚跟李浩畅太蠢太漫不经心，也还不愿意置身在一个会阿諛我诈、勾心斗角的职场里。
    面对他们就像是面对很顽皮的小男孩，教也教不听还老爱调皮捣蛋！但在御泽集团跟睦阳集团时，是一场生死斗……
    「嗯。的确，这也是我留下来的原因之一。」我跟洛允迭靠在桥边时她说：「这就是我说的野蛮人世界虽然粗暴但简单，有时阿浩跟陈哲刚也会很阴阳的要害你或我，可是比起我以前待的职场他们根本是小儿科，他们只是耍一些小孩子的手段并且像个孩子没有肩膀而推卸一下责任罢了。
    像弄走人这种事陈哲刚是绝对办不到的，他没有那个心思，他这孩子的个性其实只是想无脑工作，能过一天是一天才会这么散漫，又是个懒惰鬼，更不会去暗算你，毕竟要工于心计是非常累的一件事，他才没那么勤劳。」
    我点点头认同的抬起头看着她说：「这也是我很喜欢你的原因之一。」
    我知道洛允迭是一个心机很重的女生，但她的心机是用来保护自己，属于井水不犯河水，倾向于能够和平相处。
    我会喜欢她，也是因为她是没有心机的人，毕竟撇开保护自己、不要犯到她让她开啟战斗机制的话，她就是一个很不正经、喜欢疯疯癲癲过一天的人才会整天讲屁话、耍白痴。
    她的本性不喜欢与人產生仇恨值，除非特殊状况与必要，否则她根本不喜欢陷害人以及跟人勾心斗角。
    我不是没有听过身边朋友跟另一半老是为了破事起口角，我不知道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为何往往心胸都会变得越来越狭隘，甚至会演变成像在战场上似的明争暗斗。
    我知道情人眼里总是容不下一颗沙，我们自然都会希望在对方心目中是最完美的，因此很多时候我们会禁不起情人的一句玩笑、一记冷落还有一个不在乎，但往往都是起于一件非常小的事让我们感到被戏弄、被冷落以及不被在乎。
    再说很多事情根本就不重要，这种不重要是包括我自己的事情也很多根本不重要，我以前还会在乎一下我喜欢的人记错我的星座，现在我只会觉得与其记得我的星座、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们第一次约会时我穿什么衣服，倒不如记取教训，不要让我们之间的问题重蹈覆辙。
    那就更别提一天到晚只想试探对方有多爱自己、证明自己多受对方重视的两个人。
    我跟洛允迭交往到现在儘管日子还不久，但大概已经了解到洛允迭这点跟我理念是相当契合的，她更不喜欢没事找事吵，只喜欢跟情人快快乐乐的过一天，我们平常没事就是讲一整天的屁话，对话几乎没有意义，但我们都会笑到肚子很痛还发出猪声。
    我喜欢跟她的恋爱像小朋友，一旦得像大人时又可以很大人。洛允迭幼稚归幼稚却不会是一个毫无责任感的人，我说过她的幼稚性格反而是好的。
    我跟她一起在桥栏边单手托腮但头靠头的看着夕阳馀暉，跟她在一起还有一点感觉很棒的是我们的相处互动无比自然，会更像一对好朋友，正常的好朋友。
    我们只是变成关係不单纯的好朋友，其馀没太大改变，她以前怎么跟我互动，现在跟我互动也差不多，不会因为我是她女朋友了就会要求我第一时间回她简讯、少跟男生讲话。
    少跟男生讲话这件事如果她要求我似乎是很合理的一件事，问题是在于我认为不要因为我是你女朋友了就认为自己可以要求这种事，而是要去懂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真正愿意懂我并尊重了解我的人都该知道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跟男生相处，也不会很有兴趣跟男生聊天交朋友，我通常会聊开来的男生都是因为他是正常人。
    如果是邱思茹跟前夫就会认为我干嘛要对哪个男生这么好？我名花有主了，要懂得少跟男生这么亲近吧？
    我会觉得这是破事，超不了解我，洛允迭就是会这样懂我的人，她不会带给我这样的难堪也不会去如此的误解我并要求我只因为我是她女朋友。
    这都是撇开一些特殊状况，所以这是我觉得跟她在一起感觉很棒的地方。毕竟还有一点也很重要的是恋爱的时机，这也会是影响感情的关键之一。
    我跟她在一起的时机点里无法有热恋期，直接跨进像老夫老妻，但这就像别把爱那么快就耗尽的道理，我跟她反而就是小火慢熬，这样的步调与感觉对我们来说其实满棒的。
    我跟她连接吻都好少，但是我们只要有醒着、有时间并且氛围刚好想接吻一下，这个吻对我们来说简直就像是熟得刚好的水蜜桃如此的甜。
    亲密互动上，她不会像我前夫一样指责我没有尽到”夫妻”义务。
    当然跟洛允迭我愿意尽那义务啦……只不过我们太累没有办法做爱。我这次跟她出来游玩本来也想过搞不好在饭店里可以进行我们第一次，但这就是一个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的事，再说是我昨天白目喝醉……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问：「你说我昨天手放在你胸部上？」
    「嗯嘛。」
    「干嘛？」
    她笑了出来看向我说：「你认为咧？」就跟我说她有感觉到我想爬上她身体，但我没力气爬上去。
    顺便嘲笑讥讽我是个没用的弱鸡女人，她的双峰海拔那么低根本只是山丘，我却爬到甘抠贼寡爬不上去有够废物，虽然她巫婆笑我还说我废物超机车，我却感到有点拍谢，只能恼羞成怒回她哪天爬我就不要有高山症，她笑到发出山猪声。也说她感觉得到我想对她那个，但我精神气力使不上。
    我感到脸热烫，她则大笑，我有点过意不去问她：「你会觉得我这样很扫兴吗？」
    「不会啊。虽然昨天是一个满难得的机会，不过能够看到你如此没形象的一面也是难得的机会，哈哈哈哈哈！」又跟我说她自认为是肉慾派的，可是现在也没那么有间情逸致那些。
    也跟我解释这不是我没有魅力或她不想跟我亲热，我说我可以理解，也很能认同她说的如果陈哲刚、李浩畅以及小惠可以是好队友的话，我跟洛允迭不会那么夸张！
    尤其洛允迭更惨，她还要跟老闆、总监、营运长及总公司的厂长那些对接，她的事情根本处理不完，她还有时间回家并且愿意陪陪我已经是非常重视我的感受了。

 Chapter 60

    我跟伍康柔玩完回来台中不到一个礼拜就开啟地狱门了，冷藏冷冻库跟宿舍都盖好时，老闆就叫我们可以搬过去了，我这人不爱拖拖拉拉，要求自己跟大家都在一个礼拜里全部移得乾乾净净！一个礼拜以后我再也不想因为任何事必须跑回旧公司处理，这一个礼拜就是全部都给我处理好！
    我操死别人的同时也是在操死自己，旧公司规模很小但怎样就是一间有快两百间客户的菜商，要移的东西多到一个炸翻天，还有很多琐碎要弄。
    很常我无法苟同总监看不起我们的业绩跟总公司比是懒叫比鸡腿，因此比他们轻松多了。分公司这么小、设备又这么烂，我们做得出这种业绩简直可以说是在一台小车子里干六个人，我他妈觉得我很屌了好不好！
    「一台四人小轿车里挤六个人，我还有办法把他们六个都干到爽歪歪，我他妈这还不叫屌神吗！」我边把要搬的篮子边丢上货车时说：「信不信拎北卯起来在机车上也可以大搞3p！」
    「就是说嘛！干拎良咧！我就有在脚踏车上干过我女朋友，在这样的困境之中我把她干到高潮！」陈哲刚说。
    我大笑出来跟麦可说他也是屌神当之无愧，妈的那激突男给他一张双人床他搞不好还没办法把他女人搞定，他如果有办法搞定也没比较了不起啊。那是床耶！
    「我要是有游艇就可以把女人干到变神仙！」麦可说，我跟陈哲刚笑到岔气。
    「我要是有一座小岛他妈连总监的爷爷、叔叔、爸爸都干到释放出他们的受gay魂！」我说，我们三个笑疯了。
    「为什么又扯成这样……」一直在一旁默默搬家的伍康柔苦笑说。
    「他妈我就不爽啊！总监有够靠北！」我把最后一篮搬上去后关门，就叫陈哲刚可以开走，他一抵达就再也别回来，直接把他的货车都停在那边了。
    搬完家后老闆跟总监都有吓到，他们难以置信我们可以在短短一个礼拜就把旧公司搬光光并且清洗的乾乾净净，甚至连房东都很错愕。
    我做事就是不喜欢拖泥带水，这种东西要拖多久？虽然我这样催赶手下们而引起怨声载道，但拜託一下可以快点清间点为什么不要？
    这根本也没让我跟伍康柔清间点，要逢过年了，工程还在实施中，上班超痛苦，根本像是在工地上班，尘土飞杨就算了还被噪音污染！
    早班办公室的小姐们都被噪音搞到很烦躁！除此之外工人肯定都比较我行我素，工程噪音加上他们放音乐都放很大声，偏偏都不好听，他们又喜欢在上班时间喝酒抽菸，让超讨厌菸味的廖丽琴炸掉好几次，整个办公室都是菸味。
    我只能委婉的请工人大哥们要抽菸可不可以去外面？
    林文姿也会对于办公室要被工人踩到脏兮兮感到啊杂，我也感到超啊杂啊！但这也不能怪工人啊……
    只有伍康柔超能忍，她就是都闷不吭声在工作，除非必要她会讲话，不然她就是一直都不讲话的忍着。她不喜欢菸味、不喜欢脏乱也是一直忍，可以从头到尾一句抱怨都没有，怪胎耶！
    每天回到家才跟我说她快疯掉了，噗！但我们早班每个人都快疯掉，连睡觉都觉得好像听到电鑽声，精神超衰弱。
    除此之外我跟伍康柔也在忙着囤货，都是为了过年。
    「英慈，你有安排好过年的叫货量了吗？有开始在拉库存了吗？」今天晚班来时，伍康柔关心问。
    我现在把晚班的事情丢给伍康柔去管，虽然这根本不太算有丢事情给她，胡英慈基本上对公司运作没有太大疑问，而她的手下根本都是神队友，连兼职都屌强的！
    我跟伍康柔要是有晚班这样的手下，我跟她早就有间情逸致在家里干翻过去了！
    「有，我已经有教芷羿怎么囤货了，但我的部分还需要算一下。」胡英慈回。
    「那没关係，蔬菜类我有预估好了，你从今天开始就是照我这张表去叫货。」伍康柔把表拿给胡英慈说。
    胡英慈看了看后说：「哇塞！你确定红萝卜要拉到四板这么多！？」
    「我们现在有屌大冷藏库了，红萝卜用量满兇的因此四板还好。」
    我喷出了咖啡，笑到拱个不停的对伍康柔说：「你刚刚说什么？」我笑到不能控制自己抽搐说：「你刚刚是说”屌”大冷藏库吗？」我又笑到嘿咕，我的高贵优雅副理大人兼从高文明世界来有着极大修养的女朋友大人竟然讲屌大？我笑到快疯了啦！
    「它大到我有吓到……觉得光用大不足以形容，反而你老掛最边的屌大才有到位，就自然的说出来了……」伍康柔脸胀红说，晚班跟我一样笑到在吸口水。
    「但我们冷冻库真的屌大！」白芷羿说。
    「超像怪物的！」周藤顗说。
    「想赚钱就是要这样啊！妈的做到我们这样的营业额还在用冷冻柜？那是可以让我们赚屁钱喔？冻几根屌毛而已，当然要盖一座可以冻金字塔的！瓶子要装就是要装大象鞭，操他妈的谁要跟你买装小里小气像微生物的狗刚鞭啊！」我说。
    「陈副理听到，身为一个男性的尊严应该都碎光光了……」周藤顗笑得跟狗一样的说。
    「他有男性尊严吗？我以为有尊严的人是懂得会把事情做好、办事会让人放心。他妈的我叫他快点找人来应付过年，这么简单的事他也做不好，最重要的是我还直接叫他该找哪些人，都已经把答案给他了，只需要他靠自己写上去，他妈的他还是给我考零分！真的是操他爷馁！可耻的是他竟然找安伟。」找安伟这个梗只有胡英慈跟伍康柔懂因此苦笑出来，我只好解释给白芷羿跟周藤顗听。
    「也太白痴了吧……」白芷羿一脸苦哈哈样说。
    「他竟然去找老闆最讨厌的男人！老闆肯定不会用安伟，这有找跟没找不是一样吗？到底在浪费什么破时间！」我翻了大白眼喝一口伏特加说。
    最后还不是我要找，他妈的这种事也要我去做，我昨天很生气跟老闆说就算不该用我的标准去要求陈哲刚，但用林文姿的标准去要求陈哲刚，陈哲刚也是一蹋糊涂好不好！
    这种人当副理我到现在都还是无法很服气耶！而他还跟伍康柔领一样的薪水我他妈很想尻老闆一拳，比伍康柔资深又怎样？伍康柔现在生疏的地方也都补足了，她简直就跟我们冷藏库一样屌大了，凭什么陈哲刚领跟伍康柔一样多？
    老闆能退的一步就是伍康柔儘管跟陈哲刚同是副理，可是陈哲刚要听伍康柔的指示做事。
    「不要说我斤斤计较薪水啦！乾拎娘咧！当然要计较啊！」我说。
    「确实要计较啊！」周藤顗跟白芷羿也大叫出来认同我的说。「没道理伍副理做成这样、陈副理只是做到那样就可以领一样的钱，要是我会心里超不平衡！」
    「对咩！听康柔的话又怎样？重点是他最好会听！」陈哲刚这傢伙就是会做好三天给你看，第四天他就忘记了或懒惰了又故态復萌。
    伍康柔只是挤无奈嘴角懒得多说的继续交代胡英慈事情，我则边喝酒边跟晚班抱怨老闆真的很靠北！
    跟伍康柔回家时我想起这件事还是很不爽，我喝得有点多的小醉就先不管那么多传了讯息给老闆说：「我干拎娘老机掰啦！」然后收回。「宝贝你看?」我用小孩子音对伍康柔说，伍康柔凑过来看我再传一次：「肛门脸奥懒叫被狗干死啦！」
    伍康柔先是吓到抽一口气看着我发送出去，下一秒后看到我收回来便扶着额头一脸她被白吓死而哭笑不得说：「你害我刚刚心脏停了一秒，你真的很烦很幼稚！」
    还很臭俗辣……但没办法，我还需要这份工作，等我哪一天受不了想离职，一定会把老闆骂到翻！

 Chapter 61

    伍康柔哄我快点去洗澡，叫我别想那些了，听到她叫我别想那些我就更不爽！最讨厌伍康柔对外场始终还是会不失温柔！所以我就在小gg痛群组里屌骂陈哲刚，反正就是把我平常老念他的事一口气再骂过一次，他便回我：「我知道了。」
    我超超超不爽的回：「我是个经理，康柔是个副理，你根本一点都不尊重你的上司！我跟她又何必去尊重你？我跟她总是尊重你说你知道了，而你也不喜欢被干涉太多所以我跟她都尽量不去插手，但你都给我干出什么狗事来让我跟她必须替你擦屁股？简单的事你也可以做不好，叫你清个冷藏库，你也可以给我拖了一个礼拜！叫你分门别类好，拖到最后我只能请我的办公室小姐去帮你做这破事！
    我到底请你来干嘛的？你做到副理到底是都在干嘛！我给你那么多人你包不出来、我教你要怎么做你偏不做！你觉得自己很屌你自己做，每天每天却都包不出来还要我的小姐出去帮你！你可不可耻！有没有羞耻心啊！康柔念你个两句你就不爽，你不该被念吗？蛤？你做好她会念你吗？」
    我要继续骂他，伍康柔却抽走了我的手机说：「好了啦……骂这些就够了，反正你骂更多他也记不住……而你现在有点醉了情绪不稳定，先这样就好，免得你越讲越火大。」她把我手机放到桌上后把我拉起来哄着说：「去洗澡了好不好？」
    「你都不会心里不平衡或生气吗？」我气呼呼对她说。
    「嗯……常常我觉得会啊。」她把我拽进去房间里帮我把制服脱掉，再拉好我里面的小背心说：「但常常我也觉得他尽力了。他不至于是到不肯做，他的个性其实肯做，问题是出在他做不好。但他的做不好是我们认为，他已经认为自己做到最好了，所以他就是……自我要求比较低的人嘛。我是觉得他也有辛苦了，这是真的，他只是做不好。」
    我暂时没说话的拿过女朋友大人递给我的换洗衣服，她这番话让我冷静许多，我也知道，但我就是没办法像伍康柔有办法念在这一点的都算了，她没有在忍受陈哲刚，她多少是同情陈哲刚，儘管陈哲刚老是把她逼到新的的临界点，但她念念就过了。
    我对陈哲刚是有囤积怨恨在心里头。身为他的上司，竟然要去不服手下坐到这位置……他妈的这到底是什么破心路体验啊？
    看着伍康柔把我牵到浴室，不晓得是不是我现在情绪超不稳定偏不爽，也对于刚刚对伍康柔口气那么兇感到过意不去，虽然我不是在兇她，我只是在气陈哲刚因此讲话口气就很兇，反正我像要讨温暖的跟她撒娇说：「可以一起洗澡吗？」
    她转过头来挑一边眉微笑说：「你想跟我洗澡？」
    「可以吗？」
    她很喜欢我跟她撒娇，觉得我这时候的口气很像小孩子很可爱，会很受不了的说：「好啊……当然好。不过真是有点害羞耶……」
    「我才尷尬吧！像你这种可以夹冬瓜的永远不会了解夹小黄瓜的心情！」
    她静静的看着我几秒后说：「我觉得你在讲非常奇怪的话……是不是很猥褻你才会讲得比较含蓄？」
    我笑到不行的说：「乳交啊。」我有时候对她确实会别把话讲得这么露骨。
    她微蹙眉头问：「那什么？」
    「就用乳房夹懒叫，懒叫抽插乳房从中得到快感啊。」
    「抽插胸部？」她露出了超级无敌难以理解的表情，我觉得她卡在乳房没洞怎么抽插？片刻后她可能想到我前面那句而联想到什么，先是吓了一跳，我猜她会吓一跳是她成功将文字转换成画面，那画面自然会ㄉㄨㄞ一声跳进她脑海里，脑海中突如其来的鲜明乳交影像害她看到吓到。旋即她扭曲了五官脸胀红对我羞怒说：「洛允迭你思想很糟糕耶！」我笑到脸会变形，她真的有难为情到。我跟她进去浴室里在脱着衣服时她小声问：「你跟你旧往有这样过吗？」
    「没有啦！我夹不住，他们懒叫会兔到我的脸好不好！」我脱着裤子说。
    她露出了想笑又不晓得该怎么笑的五味杂陈表情摸着额头说：「我想这世界上大概只有你可以让我体验如此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我想要感到一点不高兴又觉得你讲得很好笑，我想要笑又觉得这让我感到一点不舒服，可虽然我感到一点不舒服，又很想笑……」我则是没等她的先笑烂了，她这一辈子只认识到我一个讲话是这么粗鲁的。
    我把内衣脱掉时才发现她都没脱衣服的说：「你是要穿衣服跟我洗澡吗？」她脸泛红到脖子就把脸别到一边将衣服脱掉，我感到小惊喜的看着她说：「干……你脱衣服好性感喔！」别看我这么像男人，我满常也是会羡慕一下像伍康柔这样的女生，儘管我很自恋，也认为自己很正，可是伍康柔这种美貌是另一个境界了。
    她脸更红的都快要烧起来似的低下头脱着裤子说：「哪有……」
    「真的啦！」我便像个色老头的以为自己有下巴鬍子的抓抓说：「水水水！咖撑连大腿！」
    「我就知道你又会学中年男人的口气跟讲话方式！」她羞怒大叫拿裤子甩我一鞭，我巫婆大笑。
    她把内衣内裤脱掉后很害羞所以一手环住胸部遮着、另一手遮第三点的完全不敢看我。
    「超美的啊……干嘛要遮遮掩掩呢？」我欣赏她的身体曲线说：「重点是你遮不住啊。」
    她垂落眉头笑出来的害羞瞪我一眼说：「你很烦……哪有那么夸张大啦。」
    她这模样好美的让我走过去轻拉开她的手并将她拉过来点说：「在我心目中你就是一个有屌奶的人。」
    「说屌奶超怪！」
    「嗯。我也觉得超怪。」
    「你还是形容我屌大好了。」我又笑到会岔气，她说自己屌大就是超级好笑，完全又破坏她形象了！只要会破坏到她形象的事我都会被戳到笑点，而这永远笑不烂，像白芷羿我都笑十六年了还是笑不烂。
    我跟她冲完澡后就泡在浴缸里，我叹了一口爽快的气，她叫我别叹气都像中年男人，我威逼她也学中年男人叹气，一开始她还不要，后来被我说服便学了一下，我笑到水都在波动。
    我又叫她学小兰，一开始她也是不要，后来自己想开了就转过身来面对我坐着的一手放在嘴边像是在剔牙的说：「勾妞啊（姑娘），妹嘎贼贼ki跨辉颠谋？（要跟姊姊去看花灯吗）？」
    「她不会讲贼贼，她会讲够够（哥哥）。」
    「喔?妹嘎够够ki跨辉颠谋？」放在嘴角边的手还转了两下在用牙籤鑽牙缝，有够细緻的模仿逗我开朗大笑。我又叫她学胡英慈，她就装成可爱娃娃音以及一脸天真无知样的说：「康柔，红蛋要改成土鸡蛋唷！哈哈哈哈哈！」
    「哈三小啦！」我笑翻的拍了一下她可爱的脸说：「也学太像了吧！」我每次听到胡英慈哈这种事都莫明有股火衝上心头，超想跟她说写红蛋跟土鸡蛋有什么两样吗？挑剔这些没意义的事还在那边笑得开心，简直就像莫明其妙打了人家一巴掌还哈哈哈哈的跑走，超欠揍！
    而胡英慈的笑声超尖锐。
    她又学马狗城老是含着檳榔汁跟我们讲话，讲完以后才把檳榔汁吞下去，我有好几次看到伍康柔跟我一样会做出反胃的颤肩动作，寧可看到他吐出去也不要是吞下去……
    我被她逗笑到乐不可支，也太可爱了吧！吼唷！害我忍不住把她抱过来的亲吻着，可爱到让人想不停亲她抱她跟蹭她耶！她也笑了出来的回吻上我，交吻几次后我们变成很专心的在吻着彼此，她呼吸变急了许多深吻着我，我也回应她的与她伸过来的舌头勾缠上，甚至我觉得自己比她热情，她还有点害羞，但我不讳言我现在真的有想要她。
    只要我的情人可以把我逗到像刚刚笑疯，我就会觉得对方好可爱、好迷人的好喜欢他也好想要他！
    但我前两任这一点其实满无趣的，阿烈像爸爸、萧富泉会摆出像哥哥的姿态，通常跟我不太会有这方面的互动。
    伍康柔其实很会耶！虽然她是没有像我这样老爱想一堆有的没的，满脑子只有屁没有别的，但她满无厘头的，重点是她不会摆出姊姊的姿态，她还满喜欢跟我一起耍屁孩。
    而伍康柔是有在用心了解我，她知道怎么分辨我是在开玩笑还是讲真的，我前两任永远都以为我认真是在装正经，于是就会很白目的叫我别装了，我就会超级火大。
    伍康柔知道我什么时候是在耍的、什么时候是真的。她跟我说过明明就很明显，也说她知道我会把话讲得很好笑时都是事后了，当下她可以强烈感受到我是真的非常生气。
    这一点女生细腻敏感多了！
    伍康柔移开了唇往我侧颈吻过去，一手环过我的腰身撑着我、一手从我另一边侧颈慢慢抚摸下去经过锁骨、到了我的乳房时停留一会儿的推揉好几下又滑摸下去到我的腰边上下来回爱抚着再摸回来我的侧肚，又慢慢滑摸上来的用手包着我的乳房轻轻抓捏着……
    我被她这样的来回挑逗到很快就起了生理反应，把她搂紧一点，双脚不由自主反射动作般的夹了夹她并用下体轻蹭着她，在传递讯息给她，我想要她。

 Chapter 62

    伍康柔接收到我的讯息，喘的气变兴奋，再吻回来我的唇时也变得来势汹汹，爱抚我的手大胆狂野许多。
    什么嘛……结果你根本就是披着兔皮的狼！
    「很想干我哦你……」我忍不住移开一下她的吻小声调戏着她说。
    我看她绷紧双唇并且把脸胀红无言以对模样的说：「你很烦……」
    我笑了出来把她抱过来用鼻子蹭蹭她鼻子两下说：「不可以口是心非哦。」便将一手指头滑到她乳房间轻鑽了两下。
    她有点痒的抓住我的手但没拉开，抿抿唇后靦腆害羞亲着我说：「我当然想……」让我也笑了出来重新迎上她落下来的深吻。
    她一边用吻给我快感、一边用手挑逗我的的乳头，我被她搞到很难耐就把她的手移到我的双腿间，今天先不用这么麻烦啦。拎北超久没有做爱了，直接上我了啦！我超想被上的！
    「天啊……你也太湿了吧……」她很惊骇的说。
    「废话……除了我超久没做爱?也超想跟你做爱啊！」
    她急喷两口有使命感的气，表情突然变得有点认真惹我想笑，她一触碰到我早已充饱血的阴蒂时，我突然有点感动，跟她在一起以前我有一度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应该不会再有机会做爱了，毕竟我也满明显是嘴巴积极的说想要谈恋爱、行动超消极。
    虽然我这人结果到头来还是喜欢靠自己，但性这种事情有时候靠自己让我靠得挺空虚。是幸好我总是累到没有性慾，好几次我想自慰时，六根完全无法清净，我想要幻想可以让我兴奋的情节，可幻想到一半就会分心的想着记得这个礼拜就要处理好某客户的要求、记得拜土地公，免得又因为这种事被老闆记缺失……
    于是我gg就软垂落地了。
    好可怜……我还那么年轻就不举。还要自我安慰谁叫我太大了，重到连我自己都举不起来，不是我性功能失常。
    伍康柔非常温柔又相当灵巧在刺激我的敏感点，一波接一波的快感从我下体席捲上来霸佔着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已经不再能是由我控制，而是被伍康柔控制住。
    但我享受被她控制住的感觉，起码她操作得很棒让我感到很舒服，让我省心省力的，可以安心託付给她，放心她在我身上办事，我相信她一定可以让我满意。
    我两三下就被她搞定，紧抱着她在她怀里愉悦抽搐着，我的天啊……好爽喔！好久没有高潮了！
    她等我平静下来时关心问：「我有让你不舒服的吗？」
    我慵懒的说：「没有，你让我爽死了……」
    「真的吗？」
    「真的，」我把她抱过来与她耳鬓廝磨一番后说：「这种事不舒服我会说的。」她才又笑的靦腆得意，好温柔的亲吻着我、抚摸着我，我们离开浴缸后她还帮我擦乾身体、穿好衣服并且紧牵住我的手带我回房间。
    这一连串动作让我感到如同高级酒店的礼遇，服务周到！
    「什么嘛！什么酒店！」她抗议。
    「这称讚好不好！高级酒店可不是随便可以进去的，这种酒店的小姐还必须训练过咧！」
    她听了努努唇但也没再抗议的帮我吹乾头发后说：「那你是不是该给我小费？」
    我替自己梳着捲发很自然的回：「那你是不是该速我懒叫？」
    她崩溃一笑的回我：「算了，我讲不过你啦！」便又在那边羞怒的把我推开，我笑到不行的把她抱过来在我腿上跨坐着，亲暱的靠在她颈窝边闻着蹭着，她虽然白了我一眼觉得我很烦的表情，很快就被我撒娇磨蹭攻陷而融化一笑的拽起我的脸吻着我。
    我摸着她的腰背滑到她的臀部轻捧着并时不时抓揉一下，有一种很奇妙的心灵变化衝击上我的心头，我移开唇看着她，她可能看出我的眼神跟表情出现了犹豫且若有所思什么便抚着我的脸轻声柔语问：「怎么了？」
    我努努唇后说：「你想上我时会希望自己有懒叫吗？」
    她挤眉弄眼了一下后回：「不会。你希望我有……那个吗？」
    「不是，我没希望你有那个。」
    「不然呢？」
    我挤挤嘴角想想后说：「我觉得刚刚这样摸你，感觉满……棒的，让我对你有……性慾。可是这样的生理反应跟刚刚在浴室里想要你上我的感觉不一样，现在是我想要……上你。」对女生讲想上你这种话让我有点难为情。
    「嗯哼？」
    我瞇点眼睛揪起鼻子的说：「但我超希望自己有懒叫可以上你，我这样是正常的吗？」她做了一个闭上眼微微笑但挺无言以对的表情。「那什么表情啊！？我这样是很奇怪的吗？」
    「我没有说你这样是不正常的，我只是……」她讲到这抓了抓额头，一脸就是在努力找一个比较洽当的字眼语说法。「就是、就是……」她继续边挠额头边说，她的表情是有点尷尬的，这种尷尬就像是比较保守一点的父母突然面临到小孩问起性方面的事，开始支支吾吾一直想要用婉转的方式去教育孩子。「我觉得那就是……我相信，你一定有很希望自己是男生过。」
    「是啦！我小时候确实有这么希望啦！可是我长大后就没有了啊。」
    「我的意思是，你如果现在可以一个弹指就变男生，你应该会满乐意这么做吧？」
    我想了想后点点头回：「可是我以前也有被问到过若我是男生会喜欢什么女生？我有回答过我还是会想要干男人耶。」
    「你的性向光谱就是双性恋啊。撇开这个我觉得你跟我在一起一定有觉得我就是”女生”，而你很明显面对像我这样的”女生”时，你多少会觉得自己显得是个男孩子，也一定觉得要比我更有责任、更有担当且更勇敢对吧？」
    「确实……」
    「我觉得这就是为什么你想要上我时，你会超想要有……那根，这可能多少都跟你被传统异性恋思维影响有关，因为你觉得我就是女生，你是男生，你要用……」她一直比着空气引号的手是惹我差点笑场，看看她多难为情。「那个东西……对我……那个。」我还是忍不住喷笑出来了，一直在这个、那个的，到底对于讲懒叫有多害羞。而她脸胀超红却一脸认真，脑中肯定有在想着懒叫之类的东西。「我不会是因为我没想要当男生啊。就算我可以弹指一变，我顶多就是会想尝试一下当当男生的感觉怎样，但我还是比较喜欢当女生。」
    「可是我也没有不喜欢当女生啊。」
    「那是因为你可以很做自己啊。我是说，你成功的做自己，你说小时候很想当男生是因为你的家人会限制你。偏偏你又想当海盗，以你家人的思想一定会对你说女孩子当什么海盗？那是男生在做的。你才会不高兴因而多希望自己是男生。可是我从来没希望自己是男生过。」
    我睁大眼睛说：「确实。」
    「可是你根本没在理会你家人说什么，或许小时候你会因为害怕与不懂而屈服，因此才会產生自己是男生多好的想法。可是你长越大越有力量也懂越多时，你就不怕家人了，也没在管家人说什么，随你的天性自由发展，刚好你生得又逢时，现在这个年代对女生的限制少了点，因此你当然就比较没那么特别想当男生，反正你当女生还不是这样我行我素，而你的朋友跟情人也不会因此就指责你太没有女生样了。」
    「真的！就是像你说得这样。不过你说的弹指一变成为男生，我也没到希望一直都是男生，我还是满喜欢我的阴道，起码对方操作得好的话我的阴道可以让我爽好几次。但我对你想要用懒叫也不是因为我想要体会懒叫的高潮或者是射在你子宫里的快感。」
    「o……k……」她又露出了微笑但不失无比难为情的表情说。
    「我只是……」我讲到这突然欲言又止。
    她看我这表情几秒后以一种类似机械化的口气跟表情死板板的对我说：「没关係……你就直接点说吧。」一脸就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听我讲出不堪入耳的话，她会叫自己勇敢的承受住。
    「超想看你含懒叫的样子。」我讲完大笑出来，她的脸也很明显是害羞到烧起来。「还有这样撞你的感觉。」我便做出用下体往上顶撞她，她脸红到都可以看到她在冒蒸气，结果我这样一撞突然亢奋起来的说：「靠！我真的超想这样干你的耶！呃、呃！」我又撞了她两下。
    「住……停止！」她脸红到不行的娇羞喊出来并且抓着我的肩膀阻止我撞她，我笑到不行。「嗯……」她沉沉的发了一个音，然后垂下眼思考起来，我憋笑的看着她一脸严肃的沉思表情，长长的睫毛半掩盖着她无比羞涩的眼神。「如果你真的……想的话……」
    我笑了出来的轻抚她的腰背说：「没关係啦！那只是我想，但不勉强。」便亲了亲她的脸说：「用手当然也好，我手指头可灵活的呢。」便伸出两根指头在她面前不停做出像弹钢琴的动作，还学周杰伦一手弹一台钢琴的两手两指左右一直弹动。
    「你真的很烦……」她看我的动作跟表情都有点猥褻的哭笑不得说完便靠在我额头小小声害羞的说：「我没有说不想啊……只是你讲话跟动作真的很令人害羞……」她越说越小声，表情也越来越害羞到呈现一种无辜样。「还有你刚刚那样……顶我时，其实让我满……」
    她兴奋两个字讲的超级有够小声，但我这人是出了名的耳朵利，我还是听到了。看到她讲完这两个字后害羞到把脸埋进我的颈窝里并且抱紧我时，换我身体冒蒸气并有一种头晕目眩感，他妈的她这模样还有说的话让我慾火焚身……超想上她！

 Chapter 63

    我兴奋的把她抱起来移到床上，一把她欺压在身下后便深吻上她，双手也忍不住抓揉她的胸部，她似乎也因为感受到我很兴奋又狂野的气息而被我影响到的兴奋起来，紧环住我的脖子与我热情舌吻。
    她胸部带给我的感觉超棒的，好柔软又好丰满，我只能说抓起来超爽的耶。虽然这并没有因此说带给我终于明白男人为什么喜欢大胸部，这跟我的感受不同，庄逸恒奶子跟伍康柔一样大，我才不想碰庄逸恒的咧。
    而且女生有时候难免都会不小心发出娇喘声，我只要听到女生朋友不小心发出这声音都会骂他们是在叫春喔！也会觉得靠北好笑，像有次苏莹馨不小心撞到桌角也嗯呀一声叫出来，我笑到会跪下来，会无法自己的觉得她就是被桌角干到很爽，超好笑的，被桌角干也可以爽成这样。
    我就很男人又粗鲁嘛。男人都没我这么男人，我连小拇指不小心踢到硬物都是哥吉拉声怒吼：『干拎娘咧！』从来没叫出过女人的惨叫声。
    我只有在做爱时会叫得像女人。
    这多少也是因为我对女生当然不会有奇怪的性兴奋啊。可是如果是伍康柔撞到桌角发出嗯呀一声……我会很兴奋耶。像她每次伸懒腰发出舒服呻吟声时，我听到胸口都会紧一下，只是我不敢去乱幻想她什么啦……虽然她是我女朋友，但在还没跟她有过性行为时我会觉得幻想她有点羞耻……
    我移开了伍康柔的唇去摸索她身体其他地方，听到她的呼吸急喘连连让我的胸口一直有什么东西在挠痒并强烈收缩，心中也產生了一股近似怜悯的呵护感，不晓得是不是她在我怀里的感觉好娇小，她毕竟就矮小了我半颗头，最重要的是她给我的感觉好柔弱，虽然如此，了解她的性格是如此的坚毅、稳重，她的力量是强大在她的精神，因此这份呵护感也更多是来自于对她的一份景仰跟崇拜。
    我崇拜她，我是说真的。她所有一切都是我想要的，我发现我无比需要她，所以我想深深紧紧的呵护她，而当我这么做时也能感受到被强烈的呵护着。
    我又移到她的嘴深吻着她，再深吻她身体的每一吋，我想要让她知道我真的爱上她了，所以会想要吻你、抱你。你的每一个地方都深深吸引我的叫我迷恋、让我想亲吻，我觉得拥抱的感觉也很棒，可我发现自己不会只满足于拥抱，我对你的感情已经丰富到根本无法这么平淡。
    如果不是还有一份理智跟崇高的尊严在，你会让我变成废人。或者是可怕的怪物。
    我舔吻着她的可爱硬挺乳头，她的反应有点受不了的不停发出娇弱的哼嗯声，也可以感受到她的身体不停在微微轻颤着，她超敏感耶。于是我忍不住分点心看她的表情，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我说过她不是走性感路线的，虽然她是天生美艷型的。
    但也因为她太美艷了，现在这浸淫的样子性感到我如果有老二，会硬得甘纳九逃（像石头）。
    于是我很不要脸的跟她说这句话，只见她稍嫌虚弱的表情出现了想哭又想笑的模样细声说：「你真的很死相耶……」于是她害羞到双手掩住脸用哭腔说：「不要偷看我的表情可以吗？很难为情耶……重点是你想偷看就不要跟我说嘛……超像看了我的日记还很白目的跑来跟我讲我写了什么……」
    我仰头无声大笑后把她双手拉开绕上我的脖子，亲了一下她因为害羞到闹点彆扭脾气而噘起的美丽双唇，再用舌尖于她的唇缝间挑逗来回轻滑着，引诱她忍不住开啟点嘴巴，我便趁机把舌头鑽进去深吻着她，她才很快又专注投入的轻轻吸吮着我的唇舌、一隻手也自我脖子滑落到我的胸部抓揉着。
    感觉到她脱离了害羞情绪又重新放开自己的与我互动，我往下移动舔吻吸吮着她，一路来到了她的双腿间，我超想替她口交，那是一种慾望，超想舔她私处。
    顺便有一点点好奇想看看她下面长怎样，所以当我环抱住她两隻腿并且稍把她的腿撑开时，我暂时停滞于她的私处前观望着，不过灯关上有点暗，能看得也不够清晰，但藉由自然光还是可以看到她阴部的光泽与粉嫩，这害我看了也挺害羞而脸红心跳。
    她可能对于我来到她双腿间有疑虑，所以我只不过停顿顶多三秒她就敏锐在意的说：「你在看什么！」并且连忙要把脚夹紧。
    「我只是好奇看一下啊……」
    「不要啦！蛤昂昂?」她抓过棉被掩脸哭嚎说：「你很死相馁！蛤昂昂?真的很害羞馁！」
    麦ㄘㄨㄚˋ什么啦（闹什么小脾气）……你我都走到这地步了，我难道不需要知道一下你妹长怎样吗？更何况我还要舔她，总不能让我舔一个长怎样我都不知道的地方吧？
    这道理就像总不能叫我蒙着眼睛去含根懒叫，要是眼罩一拿下来发现靠北！是奥懒叫！那怎么办？
    伍康柔听了用力的把棉被又翻压下来娇怒说：「这比喻很机车耶！我那边不会是奥的啦！」她呛我这句害我在她胯下笑到发出猪声，莫明让我联想到小兰的两个女朋友在那边互呛时所说的话……「不要在人家的双腿之间笑成这样！吼唷……洛允迭你真的很讨厌耶！」她又把棉被重新翻上去盖着头在那边害羞到麦ㄘㄨㄚˋ。「感觉都要掉了啦！」
    才不会咧。你那么喜欢我才不会这么容易掉咧。看我妙舌回春，便把她的腿再重新拉开一点，认真舔吻上去，轻轻吸吮逗弄着她可爱的小豆，她的gg果然还是ininder。
    她的呼吸很快就急促起来，没一分鐘就把棉被又拉开，双脚还不由自主张开了点让自己的姿势舒服些也表示她感受到快感，没多久我就听到她的呼吸不只变快还变重，腰臀也稍微拱起来，我环抱的双腿也往内缩点变成反过来把我拉过去，她的一隻手放在我头上揪着我的发丝。
    我知道她快感累积更多了，不敢怠慢的加快点速度，在快感累积到一个程度后就是即将抵达高潮的前际她忍不住哼哀出来，没一会儿就绷紧双腿不停抽搐颤抖，我在她高潮期间稍微停下，等她颤到差不多时又舔吮了一下、舔吮了一下，她因此跟着我间歇性的抖着身体。
    等到她全然没反应时我才移开的爬上去，把她抱紧在怀里亲着她的脸，她暂时还软瘫无力只剩下不停喘息，我目不转睛看着她这番慵懒模样，美到让我失神，她可以睁开眼睛回望我时我还反应不过来，是她摸上了我的脸我才回过神来看到她给我很羞涩但无比满足跟愉悦的微笑。
    「辛苦你了……」她摸着我的嘴角并看着我的唇说：「会不会痠啊？」
    「什么痠啊！不过小意思，舔一个小时也不会痠。」我爱面子的回，她抬起眼看着我，但表情语言是”少在那边耍帅”。「好啦……一个小时就会痠了，这次只有一点点痠……」我比了alittle的手势，她才甜笑出来抓住我的手亲吻一下。
    她磨蹭着我的手好一会儿后说：「这是我第一次体验到性高潮……」
    「蛤昂！？」我超讶异看着她，旋即像记起来似的感到一股五味杂陈的把她搂进怀里。「我不想要有懒叫了……」
    「白痴喔……那是两回事，我只是要告诉你跟你的第一次感觉很棒，而我的第一次快感是因为你才有的嘛。」
    我点点头后也微笑说：「你也给了我前所未有的特别感觉……」
    她靦腆一笑回：「真的吗？」
    我抚了抚她泛红的秀丽脸庞说：「我真的超喜欢你……」她垂下眼笑了出来，便鑽进我的怀里紧抱住我，我闭上眼睛也回抱住她。
    隔天去上班，我在伍康柔帮陈哲刚点库存时问她跟前夫的事，是更详细的询问她为什么一开始会迷恋前夫到了要嫁给他的地步？结果这样一听下来她根本就是被骗！
    她前夫就是装得一副新好男人，而且是公认的新好男人，也就是说当他会对伍康柔动手并实施语言暴力时，其实没什么人相信伍康柔的指控，唯一相信她的只有邱思茹，她当初才会被邱思茹骚扰了，还是会念在邱思茹是唯一相信并帮助她的人而算了。
    我很难过又生气的说：「要不要我帮你骂个什么让你感到解解气？」
    她笑了一下问：「你会骂什么？」
    「干拎娘老机掰咧！你当拎北是什么？你个奥懒叫、偽君子、变态色情狂诅咒你被熊抓去干到屁股流汤！」我还用力踹了一旁的鸿禧菇箱子。「干！去给狗干死啦！」
    「哈哈哈哈哈！听你骂脏话莫明就是有舒压感。」
    陈哲刚听到便掺一脚的说：「那我也来。」跟我一样踹一脚鸿喜菇箱子的骂：「干拎娘老机掰！」
    伍康柔脸立刻拉下来冷冷看着他说：「你骂就是很没水准。」就一脸扫兴样的走去苹果区数库存，我大声嘲笑陈哲刚就是个没女人缘的废物！
    他真的会跟我比女人缘这种事，我女生朋友都正妹居多，我又特别爱摧残正妹，以前三大节日跟过年时都会叫我正妹朋友来帮我包货（有给薪水啦），他们通常很愿意来帮我度过难关超体贴乖巧。
    所以陈哲刚有看过我好几个女生朋友，会在那边说为什么我这么好？女生朋友都这么正？我就呛他因为我懒叫大又粗，他就不爽，学我也要带朋友来包货，也要请他的女生朋友来帮忙，结果被他的正妹女性朋友打枪说：『你是谁阿你？我干嘛要帮你？你又不是帅哥也不是我的谁。』我笑死。
    这在真正意义上他是没有正妹女生朋友的，因为那些正妹女生不把他当朋友。
    终于有一天他带了一个女生过来，还在我面前得意洋洋说：『季咧水齁？（这个漂亮齁）』我很不服气他还真的带个不错的女生过来，结果被我发现她是传播妹。

 Chapter 64

    「哈哈哈哈哈哈！」伍康柔笑到脸胀红。「陈哲刚有时候瞎到很好笑耶！」
    「就很爱跟我比咩！每次都比不过我，就耍一些北懒招数。」我翻了白眼嗑着薯条说。
    伍康柔笑了很久才有办法喘口气说：「结果是传播妹……」讲完又忍不住笑场出来害我跟着笑出桀桀巫婆声，陈哲刚真的很丢脸！他有时候丢脸到会让人哭笑不得，到底在想什么？
    「他是女生会很讨厌的那种男生好不好！他给人观感就不好啊。」听到廖丽琴形容成观感不好我笑到肚子会抽筋。「而这就算了，他还很脏！」廖丽琴这句话让办公室的女生全部炸开来。
    连林文姿都忍不住说：「伊金价就胎哥鬼a（他真的很骯脏）……」我笑到要脑缺氧了。
    「还很臭……他就是名副其实的臭男生……」新来一个月的兼职妹妹小馒头说。
    「他真的很臭耶！」连伍康柔都忍不住用哀号崩溃的口气说，我笑到快疯掉了啦！我温柔美丽高贵有修养又理智沉稳的副理兼女友大人再一次被逼到一个新高临界点，她竟然发出了如此崩溃的痛苦哀号声。
    她有被臭到。她的个性再怎么气陈哲刚，也不会去评论陈哲刚的外表或者是跟工作没有关係的事情。
    基本上她跟陈哲刚不会靠到太近，只不过老闆现在规定我们每天要开早会并且拍照下来，他要求主管级站一边、一般职员站一边，伍康柔有够衰小不得已只好跟陈哲刚站一起。
    站一起也不会靠太近，由此可见他有多臭！
    伍康柔本来还是不以为意，毕竟在这里工作难免都会闻到浓郁汗臭味，而同事体味比较重点只能包容。
    是有一天庄逸恒爆料给我知道陈哲刚不爱洗澡，她在跟我抱怨，说冬天的时候陈哲刚甚至可以高达三天不洗澡。我超傻眼的跟伍康柔说，伍康柔理智就断线了。
    我们这里连冬天都会做到爆汗，这会逼断伍康柔的理智线是原来陈哲刚不是被动臭，是他主动让自己很臭！
    他们又继续讲陈哲刚有多骯脏，我在一旁负责笑，看到我的小姐们都臭骂陈哲刚就是爽！不要搞得好像都我的问题、鸡蛋里挑陈哲刚骨头，我知道这对老闆来说就是在挑剔，但拜託一下，做到一个副理这样到底要怎么让手下服气？不然也有点作为，也没啊。
    甚至连隶属他手下的都开始不是很服他了，阿乐大哥恨死他了，以前他做主任时他的手下还会愿意挺他一下，可是担任到副理阶级绝对是不同高度了，大家也不是没眼睛，他做副理时跟做主任的表现一样鸟，手下一定会心理不平衡了。
    反正我觉得老闆很北懒，很爱跟我唱反调，他贵为一个老闆干嘛跟我唱反调？因为我都会反驳他啊。
    他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老闆，原则上他跟我以外的员工都不熟，对他来说这里的重要干部只有我，所以他永远只会打电话给我，包括连外场都是由我去佈达，竟然不会是打给陈哲刚。
    他就是喜欢陈哲刚这种不会反驳他的人，就算他心知肚明交代陈哲刚做的事陈哲刚都做不好，可是陈哲刚对于他的命令都不会有意见，认为陈哲刚是个任劳任怨的狗，这种员工就是优秀！
    所以我越批评他的心肝宝贝狗，他就越恼羞成怒，越是要更用力爱陈哲刚。就像伍康柔说过的，老一辈的人都特别疼爱包容无能的孩子，毕竟那孩子无能就是他宠出来的，他拉不下脸斥责。
    我他妈管你对你的孩子怎么宠，但这是一间公司，是这样做事的吗！
    伍康柔耸着肩膀说：「也许这是臭男人之间才会懂的浪漫。」
    我笑到快炸掉，连晚班来一听到我的笑声都没问我到底在笑什么就被我的笑声感染到的也笑出来，直到我们喧闹到告一段落后，胡英慈才走过去跟伍康柔说：「康柔，我可以再调配人手吗？请兼职明源多排一天班。」
    「为什么要再多排明源？」伍康柔疑惑问，明源是晚班新来的兼职，江郁洋离职后我赶紧先录用的兼职，不然快过年了。
    「儷颖说单打不出来。」胡英慈回。
    「打不出来？怎么会呢？」伍康柔很错愕的回完便从文件夹抽出晚班班表说：「你当初不是跟我说这样的人手就绰绰有馀了吗？而我看了也认为确实挺够了，儷颖跟菀莲在这期间都会上四天班了，藤顗也是四天班并且六点就会来，明源一个礼拜也是会有三天班，这样怎么会打不出来呢？」
    我走过去关心一下看着班表后说：「对啊！这样的人手怎么还会打不出来？这已经比以往过年的人手还要多了耶。」
    重点是晚班儘管都是新人，但都是可以得超级新人奖的，即便连最菜的明源素质也不错，我只能说晚班没有半个废物，是人才济济的一个班级！
    「儷颖说都她一个人在打单，为什么同样都是兼职，藤顗就不需要打单？」胡英慈露出一脸委屈样说。
    我跟伍康柔颇傻眼的听着这段话，伍康柔说：「可是藤顗要接单啊！」
    「对啊……但她就觉得这样不公平，打单跟对单本来就是兼职的工作内容，还说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安排兼职去接单，因为接单本来就是正职该做的，这样权职分配不清也很不公平……」
    「什么！」我忍不住生气的说：「什么不公平！哪里不公平了？我有叫她去接单吗？我有逼他们兼职的去接单吗？你不是跟我说你有问过儷颖跟菀莲要不要接单，他们说不要？」
    「对啊。他们说不要，因为儷颖认为那不是兼职该做的。」
    「那对啊！我也没说什么！他们不要接没关係！所以我去问藤顗，藤顗说好啊！我并没有强迫藤顗，是藤顗也说想要多赚钱而非常愿意早一点来加班，为什么现在要说得好像我叫兼职接单是在逼他们？我有逼儷颖吗？」我气到身体都在发热，我此生最讨厌别人乱讲话，现在是在给我乱讲什么话！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说她觉得藤顗也是兼职为什么不需要打单？连对单也没有……她觉得我们不应该加重兼职的事务以至于兼职没做好兼职的本分，对其他兼职来说很不公平……」
    「说那什么话啊！到底是在讲什么！藤顗有说什么吗？藤顗觉得我在加重他的事务吗？」
    「藤顗没有这么说啦……那是儷颖领说的。」
    「那我真的是听得一头雾水耶！到底在讲什么？讲直白点她就是在不爽藤顗没有打单是吧？」
    「可能她真的有点不高兴吧……」
    「但她为什么要不高兴呢？」伍康柔一脸困惑问：「我不明白，她难道不知道藤顗有在接单吗？还是说她不知道这是藤顗自愿的吗？为什么要说成是我们在加重兼职的事务呢？」
    我觉得很烦躁才不想管这些的直接说：「好！我们这个礼拜六就来开会，礼拜六是不是全员到齐？」胡英慈可能有被我生气的样子吓到的乖乖点头。「那就开会！大家来讨论这样的人手是不是会打不出单来？该如何解决单打不出来的问题，对于这样的安排有感到不满与不公平都可以提出来！」
    胡英慈点点头说她知道了就赶紧回去她的岗位，我也非常不爽的回到自己位置坐好。
    一会儿后伍康柔便传讯息给我说：「我现在想想，儷颖不可能不知道藤顗是自愿接单呀。」
    「她当然知道啊。那时候我问藤顗时，儷颖就在旁边她会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现在讲这个是怎样耶！这个班表在排出来之前英慈就已经问过所有人这样可不可以？大家都说ok就表示包括儷颖，她现在跟我讲打不出来？还跟我说不公平？」
    「如果藤顗没有认为我们加重他的事务，儷颖为什么要说得我们在加重藤顗的事务？」
    「我怎么知道？但儷颖一直以来确实都很在意权职分配要清清楚楚，她认为兼职该做兼职的事务、正职该做正职的事务、主管又有主管该做的，不应该越界或混淆一起，要各司其职才会有效率。我他妈可以说我比她还要知道这种事，你有看过我无故叫兼职去做他们不该做的事吗？」
    「用脚想也知道加重事务在兼职身上是很愚蠢的事，谁会把重量加在一个礼拜可能只来两天或三天并且只待三或四个小时的员工身上？这岂不是在搞倒我们自己跟正职？」伍康柔回。
    「对咩！」
    「我才不明白儷颖怎么会说成这样？我知道她有时候个性就是比较片面，但这次未免太过于片面了吧？我的意思是，她会断章取义，起码她还是有看到断章才取义，如果藤顗没有这样的反应，她这一次简直就是无中生有啊。怎么会说成这样咧？」
    我这才冷静下来的看着伍康柔这段话，其实她这发现满重要的，因为她嗅到了另一个问题。对啊。为什么会变这样？就我对戴儷颖的了解，她怎样都不可能会是讲出无中生有的话。
    而照道理说她应该要理解现况，她明知道江郁洋在快要过年时临阵脱逃，我临时缺接单的才会要胡英慈问兼职们愿不愿意帮忙接个单？只有周藤顗说愿意。
    或许她可能会觉得不管怎样我都是要快点录取个正职进来，而不是竟然先录取了一个兼职的。但这原因很多我懒得解释，而我本来就还需要一个晚班兼职。
    回到家时伍康柔说：「我今天看了一下过年的预订单，我更纳闷了，儷颖为什么会说单打不出来？她明明都已经打完六成了！我还看到芷羿把她打完的六成都对完了，我吓到装订单的盒子差点掉下去，效率也高得太可怕了吧！」
    「我也有大概知道他们晚班这次的运作模式，我只能说还满顺畅的，以菜鸟来说，芷羿跟藤顗的接单流畅度在快要过年的这种单量来说他们算是挺顺的，没有鸡飞狗跳。」
    「那么儷颖提出的问题到底是单打不出来还是她不高兴藤顗没打单？」
    「肯定就是后者了啊。」
    「那她到底是在不高兴藤顗没打单还是不高兴我们让兼职接单在做正职的事才让藤顗没做兼职该做的事？」
    我鼻喷一口气的回：「不要想了，无解，既然有人提出单打不出来以及不公平，那么这确实是一件需要重视的事，看实际状况是不是真的有到这么急迫的地步、有没有更好解决方法？礼拜六开会。」

 Chapter 65

    结果我开了一个本世纪最不知所云的会，根本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我他妈破事为什么永远都会这么多啊！
    这一场会开下来，每一个人都跟我说没事！没有问题！连提出意见的戴儷颖也整场都没有讲话！我还特地再询问她打单上有什么问题？真的来不及打吗？她还跟我说ok.这一声ok让我跟伍康柔又一次傻眼看着彼此。
    「我怎么觉得像在做了一场梦？还是英慈跟我们讲儷颖的意见那天我醉了？」我跟伍康柔回家时说。
    伍康柔笑了出来蹲下把鞋子放好在鞋柜说：「可能空间重叠，我们那瞬间都进入平行空间遇到另一个空间的英慈所提出的状况。」
    我大笑出来，觉得女朋友大人好可爱的忍不住捞过她脖子拉过来亲一下她的头，讲屁话你也很会了唷！
    虽然开会开的不知所云，戴儷颖的回应也让我们傻眼，但没事当然最好。我不是请不起人，只是排班也要合理并且符合人事成本。今年的晚班比往年都要足够以外，没有一个是废物，甚至很厉害，也就是说他们一个人都可以等于两个人了，干嘛还需要多排一个人的班。
    而且他们那么强，我还是让兼职都有再多一天班，就是仍希望他们不要做到太累，来上班都有多点伙伴协助彼此，这还不够吗！
    「虽然当然对啦！我们晚班还是缺两个正职，可是这次阵容坚强以外，少了皇家差很多好吗？」我从冰箱拿出啤酒打开说。
    「你的差很多定义跟我们是不一样的。」伍康柔把从公司买的食材抬上桌说：「再不可能英慈把事情讲得严重吧。搞不好儷颖只是说单打得有点急迫，打到在闹一下脾气抱怨一下藤顗怎么没有帮忙打这样而已，没有说到打不出来。」
    我边吞着啤酒边看着伍康柔，这就让我比较不那么一头雾水了，我知道戴儷颖本来就爱抱怨一下，以她的个性也确实会因为不爽而乱牵拖一下周藤顗都没帮忙打单，但都不会说到打不出来这么夸张。
    胡英慈很爱把事情讲得很严重，她老爱一劈头就讲：『出事了。』结果只是小事！
    一开始我还会很紧张，我们事情多到真的不要再出事了，重点是她的口气都好像非常严重，毕竟她平时讲话会装装可爱音或者是温温柔柔一下，讲出事时都变男人音。
    结果她的出事都是屌毛事，什么笔掉下去断水，出事了！跟男朋友做爱夹太紧夹断男朋友懒叫，出事了！
    她青葱叫不够才叫出事了！
    伍康柔苦笑的切着牛蕃茄摇摇头，她煮了手工肉酱义大利麵，那过程让我看了颇惊艷，从头到尾的操作都好熟练流畅。
    「干！你还卖什么菜当什么狗副理啊？」我吃了几口后说：「我投资你开店！」这完全有开店水准的手艺了啊！
    她靦腆害羞一笑的说：「我还是觉得先慢一点吧。」
    「为什么？我是说，创业当然不要太急，可是你给我的感觉是晚个十年也没关係。」
    「嗯……毕竟我难免还是会担心。」
    我有所领悟的点点头说：「我会在啊。」
    「别跟我保证这种事，而我不希望我们会因为这件事影响感情。」
    「并不会好吗！」
    她只是对我做出一个先别谈这个的表情，我吁了一口气便安静的吃东西。
    好吧。这确实是个需要深思熟虑与时间的事，包括我投资她。我也是吃过这种亏的人，没十足把握跟伍康柔扯到钱，还是数目比较大笔的钱时不会撕破脸。她对我也有这疑虑是正常，我们交往不过才三个月，讲什么一起创业太过于早了。
    只是我怎么觉得跟她在一起爆久了啊？
    「你会觉得我们交往好像有一千年了吗？」我拿起西班牙樱桃啤酒问完就大喝好几口，超配她煮的肉酱义大利麵。
    「会啊。可是不是度日如年的感觉，而是好像有认识一千年了。」
    「我也是这感觉！可能我们几乎朝夕相处吧。怎样我们也共事两年多了，你会觉得看到我有点腻了吗？」
    「不会耶。我连看到陈哲刚都没腻的感觉，甚至连对他烦都不会烦腻。」我笑到像狗，我很爱听伍康柔讲起陈哲刚时，全身就会有黑暗负能量围绕，她这时看起来会很阴沉，但她明明就是有神圣光环的女人。
    总会让我想到《西游记》里神圣温柔、包容力无远弗届的观世音姐姐也受不了唐三藏爱碎念，差点掐死狗三藏。
    她讲起陈哲刚就是这样。
    伍康柔暂时没讲话的在忙碌于手机追货，因为我刚刚说的胡英慈青葱叫不够，她还不只青葱库存不够，白萝卜也叫不够，害我跟伍康柔现在要不停去到处调货，最重要的是，她要叫的货都是伍康柔整理给她的，已经把答案给她了，她还是没有考一百分。
    「吼。我觉得总公司那个新来的採购很机车。」伍康柔点着手机说：「我跟她说我们芝麻叶明明就有下订三百包，为什么只来两百包？她说我们只下两百包，我把订单给她看明明就是三百包，她竟然还跟我说：『我们现在库存的若给你到一百包我们就不够用了啊！』说这什么鬼话啊！你们不够用甘我屁事！完全不正面回应我传给她的证据。」
    「我跟你说，那就一定是他们漏叫，所以a我们的，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没关係，我去跟他们副理说。」我便点开了他们的採购副理私讯，讲了很久她最后才只愿意分一半，我只好妥协。「剩下的我们自己去调了，烦死了。」我不爽的把手机推到一边说：「但是我们现在要对总公司採购副理客气一点，起码她是少数没有被总监洗走的人，意志无比坚强。你说的那个新採购其实不是新採购，那傢伙本来是待在鸡肉部门的被总监洗过去担任採购，她是总监的人因此超级无敌靠北机掰，她不会跟我们合作无间的，总监的人只会让我们台中难做事。所以你要小心对付她，小心对付就是我们尽量别让她抓到我们的大错误。」
    「总监真的很烦。」伍康柔摆个臭脸捲着义大利麵说。
    那臭脸惹我笑出来的忍不住捏揉两下她脸颊说：「别理他，不要跟他硬碰硬，他现在就是改变招数弄我，如果我们硬碰硬，他就会去跟老闆乱说我这种水准的经理带出来的手下也只会是这种水准。」
    「他才没水准咧！莫明奇妙忙的要死，下来说要开会结果在讲他女朋友爱上别人的事。」
    我笑到下巴会脱臼，总监在上两个礼拜频繁下来跟我们讨论过年的规划，其实满不知所云的，他叫陈哲刚把过年安排的司机送货路线给他看，他才看一秒就说这样不行，陈哲刚甚至怀疑他是拿反的才当然不行。
    于是他就非常认真严肃的花了一整个早上坐在一旁安排规划路线，到了下午拿给陈哲刚说照他排的路线这样送，我过去跟陈哲刚一看?靠北咧！跟我们排的有什么不一样！不过就是有一、两间对调，但有九成九都是一样没动啊！那你一整个早上是在玩喔！
    但他贵为总监，我们还是要说他英明，我们都没想到要这样排才顺，不愧是总监，一秒就可以看出漏洞。
    我笑嘻嘻狗腿諂媚样的送他离开，一转身就拉下脸跟陈哲刚说：『就按照原本排的路线送。』
    然后没两天他就失恋了，又下来叫我跟伍康柔过去跟他讲过年会怎么运作，伍康柔跟他讲了半个小时后，他点了点头的先不说一句话，突然就唉一声的问我跟伍康柔：『你们身为女人，知道一个女人不爱一个男人了会是因为什么原因吗？』我跟伍康柔一起定格住的看着他那张狗脸，我们真的是错愕到每丁每当。
    你爷的咧……我的副理跟你讲那么久，你讲这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我是不知道其他女人不爱她的男人了原因是什么，但你女人不爱你了的原因肯定因为你是低能儿又长得像狗屎还激突！
    隔天他又来，讲他女朋友爱上别人的事，变成我跟伍康柔还要安慰他：『不要难过啦……天涯何处无芳草，你那么帅又是排司机送货路线的天才，总会有女人看上你的才能的。』
    这到底都什么破事啊！

 Chapter 66

    伍康柔洗完澡、吹乾头发后便爬上床来说：「你除夕夜会回家吧？」
    「会啊。虽然觉得超烦，干，我要包超多红包出去。辛苦一整年却是要把钱给一堆死老人、死小孩跟死狗。」我边玩着游戏机边说。
    「死狗是怎么回事？」伍康柔鑽到我怀里看着我玩游戏问。
    「就我姨婆有养三隻哈士奇，都会叫我要包给她的狗，你知道她最机掰的地方在哪吗？她会和顏悦色的跟你说：『不用包给我没关係啦！包给我的狗儿子就好了。』干拎良咧！我包给你就一个，你的哈士奇有三隻耶！」
    「不然你就把要包给她的分三份呀。」
    「我当然也是这么想过啊。可是我往年都包给她两千而已，除以三我想说甘脆点各八百，她还跟我外婆说我真小气，包给她就包两千，包给狗竟然没有两千。她就是来坑钱的，我一年也不过就见她那么一次面！平时音讯全无，我跟她根本就不熟，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要是你真的会包给不熟的亲戚超过两千吗？就算她辈分高。」
    「不会耶。我爸妈也不会叫我们小孩这么做，顶多就是包给爸妈各自的父母，舅舅、叔公或姨婆那些的我们都没包。」
    「真好。我妈那边的人都是势利鬼，这样听起来你父母的观念一直都很好呢。你不是说你家也不会重男轻女？」
    「对啊。虽然我爸爸对男生会严格一点啦……但也不至于会偏心什么的。」
    「难怪会把你教得这么好，有修养又善良聪明，」我把她搂紧亲了一下她的头突然意识到什么说：「欸。你今年回去应该不会把屁掛在嘴上吧？我可不希望你爸妈认为我把你带坏了！」
    「只是屁而已我本来就会讲了好不好！只是以前在外面讲话比较秀气，在家里我其实也满粗鲁的呀……」
    「多粗鲁？整隻烤山猪抱起来啃吗？还是说在外面一直忍着不讲屁，一回家一口气讲一千个屁？」
    「……好啦。可能对你来说还是很斯文。」
    我哈哈大笑出来叫她明天买大鸡腿回家煮，我要看她大口啃撕鸡腿，她对我扮了一个拉下眼瞼的鬼脸说不要，她这举动逗得我好气又好笑出来，我最讨厌幼稚的人了，就掐住她的脸叱喝她竟然敢对我扮鬼脸？还扮这种小孩子才会扮的鬼脸！要不要长大一点？
    她就推着猪鼻还比我中指。
    害阿金a。季咧查婴啊金价害ki啊。（这女孩真的坏掉了），我美丽如仙又高贵优雅的女朋友大人竟然推猪鼻，他妈的真的是超级他妈的有够好笑！
    「你再推一次。」
    「不要了啦！」
    「吼唷！未免太不解风情了吧！」
    她哭笑不得说：「想不到你连不解风情的定义都不一样……」结果她还是为了要逗我开心又推了一次，这次推得更高以至于眼睛也被推到变细一点，丑到我笑到孔咖ㄎ一ㄠˋ（往后翻），她挥了一下手说：「不玩了！我要睡了啦！」就转身把灯关掉，便躺平并且安详的闭上双眼。
    「嘛?」我从旁抱住她撒娇着。
    她噗出来睁开眼转头看着我，右手绕过我下巴轻抚我右脸说：「怎么啦？小朋友，有什么不满吗？」我噘起了唇，她哭笑不得说：「到底想诉求什么？」
    「抱抱。」
    「好，抱抱。」她双手环过我的肩膀跟头的将我抱过去，我把脸埋在她颈窝边磨蹭嗅闻，没一会儿我像血蛭一样吸住她侧颈。
    我听到她倒抽一小口轻轻的气并几近气音的嗯了一声，我开始亲吮着她侧颈敏感地带，并且是把她抱很紧，也吸的有点重并几乎是用整片舌的大面积舔着她，一手也抓揉她的美胸，她很快就被我挑逗到喘起重气。
    我添了几许狂野气势在攻陷她，整尊人像虎一样压上她的身体，变成用双手推揉她胸部，时不时在她身上前后轻蠕动着，但说轻是指这蠕动幅度不大，不会是用身体在摩擦她，可我有刻意压重在她身体上，她恐怕因为感受到一股轻微压迫感。
    不过她倒没做出不喜欢的反应，反而喘出更湿热又急促的气，让我知道她喜欢这种微微霸道、想征服她的感觉。
    这反应也回馈衝击到我心灵让我兴奋，我哈口深吻上她的嘴，製造一种像按摩效果的从她腰间推揉上来到她的胸部，这种用触觉代替视觉的效果让我头昏脑胀。
    虽然伍康柔不是走性感路线，讲话跟思想也不会像我老是想歪，是一个很纯洁的形象与个性。她就是一个一般很正常的女生，不是说保守，而是很多女生对性其实跟小孩一样无邪，我觉得他们对性往往很迟钝，不像男生柳柳啊丢歪枪（动不动就想歪）。
    像苏莹馨，她已经是我见过最下流的女人了，我讲些什么话跟性有关的隐晦暗示她满常听得懂我在讲什么而笑得跟狗一样兴奋，有一次胡英慈叫公司的拉拉山水蜜桃来吃，跟我们分享食用后心得说：『拉拉山的水蜜桃真的好juicy唷！汁多到都用滴的，吃得我满嘴都是黏黏的。』
    我笑到一个翻掉，胡英慈完全不知道我在笑什么，她这点跟伍康柔一样，除非跟她解释，否则她一辈子不会理解我到底在笑什么。
    但苏莹馨听到我笑就理解的跟我一起笑到像狗，还说我变态！可是看看像苏莹馨歪功这么好，她也不会像我这么歪的直接就是把那段话听歪，都是看到我不知道在笑什么而稍微去思考一下才顿悟到。
    可她就是会顿悟，胡英慈跟伍康柔是一辈子都不会靠自己顿悟到的。
    我认为女生在性方面多数比较被动是因为他们就对这种事比较不感兴趣而显得迟钝，不是都因为保守害羞或教育问题。
    总而言之，伍康柔太美太迷人、太纯洁又无邪，一但她產生性慾或是我把她挑逗到產生性慾时，会有一种让我难以言喻的成就与独大感，这感觉就像她平时穿得比较不引人遐想，突然穿个性感爆乳装，我马上湿。如果我有老二马上勃起，硬到可以敲钉子。
    我只能说我还真的超想干脏她。
    不过，我跟她前夫是不一样的！男人或甚至女人对自己美丽的妻子、俊俏强壮的丈夫有狂热的性慾是正常的，但一个真正的情人是要懂得克制自己，一样还是要尊重自己的另一半，除非你另一半也是狂野派的，否则不能因为每天都想操他就每天都求欢。
    一般人都会觉得可怕吧！连我这肉慾派的都会觉得系咧靠夭喔？
    伍康柔这种容易害羞的女生对性又比较无邪的人，她连对自己的情人都不一定会容易產生性慾，也是那一种单身期间不会去想着好想做爱的个性，我甚至猜她单身期间连自慰都超少的。
    我脱光了她的衣服后也把自己的脱掉再紧拥住她开始舔吸她的硬挺乳头，她是属于好一阵子没有做一但有感觉来时就特别强烈敏感的人，才舔吸没几下她就有点受不了的喘出叹音且不停轻颤着身体，她这样敏感的激烈反应让我下腹部也强烈收缩着，跟她做爱要挑良辰吉日，儘管我应该永远都不知道哪一天是那个日子，反正就是很碰运气。
    我一手伸下去抚摸她的大腿内侧，她又发出很受不了的低声鸣唉音，我能感觉到她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一会儿也反应在她的生理上，当我隔着她的底裤柔摸着她的阴部时，已经摸到她的底裤都透出湿热了。
    我亢奋到犹如万马在奔腾的磅礡澎湃，佔有慾强烈作祟的让我忍不住脱去她的底裤，揉稔上她充饱血的阴蒂，与此同时我另一手则是微微抓住她的发丝将她的头抬高一点又增加了一点狂野力道在舔吸着她的侧颈，她一手从我抓她发丝的腋下环过抱紧我、另一手放在我的后脑上，她也有主动的抬高一点下巴享受着我落在她颈上的吻。
    她气息狭促、气势软弱，以一个屈服的姿态任由我摆布，我兴奋的加快速度刺激她，感觉到她放我后脑的手将我头发越揪越紧，在濒临高潮前她开始控制不住的连声软弱无力哀号，最后她双手紧勒住我的不停抽搐着，我被她勒到差点窒息，高潮时的那种力气真的会夹断我的肋骨馁！
    片刻后她缓了下来，我欣赏着着她此时此刻的美丽模样，她胸膛仍不停上下强烈的起伏，雪白光滑的双胸也跟着微微弹动让我看了头晕目眩，好性感……
    她睁开了眼睛看着我，我给她一记温柔大微笑，她害羞靦腆的抱住我并鑽到我怀里说：「你喜欢吗？」
    「爱死了！」我抱紧她摇晃两下说。
    「是吗？」
    「干嘛质疑啊？我看起来像是强顏欢笑吗？」
    「没有……只是……你不是说你想要……有那个？」我一头雾水看着她，只见她双颊更泛红小声说：「就是……你想要有小弟弟……」
    「噢唔！」我这才头冒一颗大灯泡说：「我说那只是想想嘛。你不喜欢就不要，我才不想做让你反感的事，那也不会让我感觉太好。」
    「我有说我不会反感啊……起码跟你我不会……」
    「哦？真的吗？还是说，我们可以买假懒叫来试试，你不喜欢就不要。」
    「嗯嗯！」
    「不过你难道不会想用假懒叫干我吗？」她听我这么说，脸胀到我前所未见的红，我都觉得她快流鼻血了。
    我捧腹大笑不已，我之前怎么没想到？现在这样一讲害我脑中也浮现她像个男人一样的衝刺我，干！好难想像，可是我好想看喔！
    「不要笑！」她被我逼到一个新的羞耻临界点，这一次怒吼咆啸我的音质带点威严哦！但我还是很白目的笑到流口水，她可以做出那么猥褻的动作吗？

 Chapter 67：伍康柔

    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说很后悔。
    我那个幼稚色情又低级粗鲁的狗女朋友隔天上班有空就会在公司里私讯我，传一堆穿戴式假小弟弟图片给我问我要选哪一个？更过分的是她还把我一张有次拖菜拖到腰酸背痛，所以我像孕妇一样双手撑着后腰桿直身子，为了活络筋骨我难免会往后弯一点点，她把穿戴式假小弟弟p在我这张照片，看起来说有多猥褻就有多猥褻！
    而且我的表情当然是有点痛苦啊！她很贱的还在上面安插个心想对话框写着：『噢噢！爽?』并在我的身体周围加上颤抖线条，很机车耶！
    幸好来到新公司我临时的位置后面是她，如果是在旧办公室，坐我后面的是小朋友们耶！甚至是对外窗口，被司机或陈哲刚看到超难为情！
    我都可以感觉到她在我身后笑到趴在桌上，我超想转头瞪她，但转头就输了，就是要让她看到我不为所动！看她哪时候会玩腻！
    不过我倒也是有放在心上，用手机看她传的產品图片后传讯息说：「可以不要有那形状吗？」
    「什么形状？」
    「我不要拟真的，那有点噁……棒棒形可以，我满喜欢这根棒棒的。」我便回传她一张我喜欢的產品。就听到她在我身后突然放声大笑，连廖丽琴都困惑的转过头，我也不知道她又被戳中什么笑点。
    「棒棒……」她笑到不小心脱口而出这两个字害我超错愕的掉了下巴转过头看着她笑到在发抖，幸好廖丽琴也听不懂。
    看到她笑到发出猪声害我也忍不住哭笑不得出来，算了，起码我就是很喜欢她这样没心机，她是一个情绪起跌很大的人，就跟小朋友一样，这一秒还气个半死，下一秒听到什么好笑的戳到她笑点，她又可以笑到发猪声。
    不过她生气愤怒时倒是都不至于会失去理智控制，她的逻辑还是有办法很清楚，她跟人吵架才都可以吵赢，这一点她理智到很可怕。
    可是她一开心就没理智了，失去控制的那种。这就是为什么她老是害晚班漏东漏西，她只要一聊high就会很随便！
    六点周藤顗也来了，我叫廖丽琴可以下班了，用不完我用就好。
    「抱歉啊副理……今天动作比较慢……」廖丽琴把算不完的帐交给我说。
    「没关係，今天确实比较多扣帐问题很烦，不用放心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温和说。
    「好，谢谢副理。」她很有礼貌的说完就收拾东西跟我们大家说再见，我现在可以完全明白洛允迭以前会想录用年轻漂亮妹妹（前提是要乖巧听话）的感受了，好过看林文姿那张老臭脸。
    笨又慢没关係，我也是笨又慢啊。可是我很不能理解，就像洛允迭也很不能理解工作做到这么甘扣贼寡（痛苦至极），说真的你就别做了……就算我们很缺人也会先极力挽留，但要走我们也拦不住呀。
    儘管洛允迭认为我是个大怪胎，竟然有办法跟林文姿和平相处，是没错，我确实是真心觉得算了，别跟她计较，但长年累月下来有时候还是觉得很烦……
    这时我听到周藤顗突然起身说：「我要去打单了。」我没有察觉到不对劲所以没抬起头。
    下一秒我听到经理敏锐斥喝着：「藤顗！你干嘛？你在不爽吗？」我才有点迷糊的抬起头，看着周藤顗那高挑的身材边走向过年预订单区边回经理”对！”
    我还状况外的愣愣看着周藤顗，干嘛突然不高兴？他拿过一本订单盒走回来，脸很臭的说：「免得被说我都不打单。」我才瞬间领悟过来他在不高兴昨天开会讲的事。
    洛允迭没有说是戴儷颖反应周藤顗都不打单，她跟晚班开会时只是询问打单有什么问题？是不是赶不及在小年夜前打完？大家都安静，可是安静不是等于没有反应，除了戴儷颖跟胡英慈，其他人超级有够明显都是一脸愣的轻摇头，那一愣就是在说”有这回事吗？”
    儘管我想过有时候员工难免只敢在私下抱怨，主管一问就都没事了不等于真的没事。
    可是……那根本也不会像戴儷颖的个性啊。她不就是有什么不满都敢说吗？我也不认为她是为了要保住这份工作才沉默，有没有这工作对她来说没差，而一个兼职何必忍气吞声？
    我要是兼职才不会忍气吞声受委屈咧。兼职到处都有且门槛低到不行，一点都不难找啊。
    但这件事就是无解了。
    想不到周藤顗也很敏锐，或者是其实晚班有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他竟然听得出来开这个会是有人特别指明他不打单也不对单。
    经理赶忙说：「没有那个意思吼！」
    周藤顗不高兴的说：「其实我也一直都有感觉儷颖在针对我，我知道昨天开会就是为了这件事，可是我不明白她干嘛要针对我？」这一听果然，他们晚班有发生什么事但我们不知道，或也该说搞不好连晚班其他人也不知道，我看白芷羿一脸还是很困惑周藤顗为什么要这么说？
    经理连忙起身走到周藤顗旁边说：「儷颖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经理不用帮她说话，我知道她就是有在针对我。」
    「我没有在帮她说话！我是说真的，她没有针对你，她只是不了解状况，加上她的个性又有点一板一眼，她会觉得为什么都是兼职你却不打单？也会认为接单有可能接到都来不及吗？可是她就是不了解状况，她以前在这里时我们的配送量少，接单确实很简单，可是现在不一样！客户量多，客人又一堆机掰问题，她不知道就会有点不高兴而误解你！
    我昨天开会也才会说现在的接单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很多又很杂。可是你看她就没说什么，她可能明白了所以我再问过她一次她才摇头表示没事！因此她就是纯粹不了解而已！」
    胡英慈也赶忙缓颊说：「是我自己表达有误啦！儷颖没有针对你，她只是困惑为什么你没有打单？她只是问一下没有别的意思啦！」
    我看到经理瞪大双眼绷紧下巴一脸有点恼怒望一眼胡英慈，说真的……这让人很困惑。到底是你在缓颊而唬烂一下还是你表达有误？可是那天千真万确的就是胡英慈说戴儷颖说单打不出来要调配明源，还说觉得很不公平也不高兴。
    她说得很有一回事才会让经理那天很不高兴，现在又变成戴儷颖只是反应一下没别的意思？这难道不会差太多了吗？
    但经理暂时没理她的先安抚周藤顗要紧，我也赶忙说戴儷颖个性确实比较会断章取义，她又都八点才来，所以她一来看到过年单都没打，又不知道你六点就来却一张都没打到底是在干嘛？就会认为你在混水摸鱼之类。
    当然我也说这次过年单确实都是她在打居多，她心里难免会有点不平衡，周藤顗说：「我知道单都是她打完的真的很屌啊。可是我就没办法打，我要是有时间也会打啊。」
    「我知道！我跟副理都知道！问题就是儷颖不知道，你懂吗？」洛允迭以安抚口气说：「我昨天开会也有说你们就是各司其职，我相信她会理解，她理解后就不会多说什么了。她只是不了解才讲白目话。」
    这时连白芷羿也开口说：「你应该也都会听到她老是在讲职务要分配清楚，她那天也有跟我讲打单的事，认为兼职有兼职该做的事、正职有正职该做的事，她甚至也说公司不应该让你一个兼职去做到像正职，这样是把事情累重在一个兼职身上很不公平。」
    「对嘛！你看，难得连芷羿都讲话了！儷颖是在关心你替你打抱不平！她爱你！」洛允迭说，周藤顗才有心情笑了一下。「可是她不明白的就是我跟你是有谈过的，这是你情我愿的，她不知道，就会以为我是在压榨你、强迫你！总之我会跟她说，我会让她更了解情况！」
    周藤顗这才稍微缓和情绪的笑笑说：「没事啦……确实我也满常听到她都会说职误要分配清楚什么的……好啦……没事啦。」
    「真的齁？」
    「真的！我没事了啦！」周藤顗笑笑的比了ok说。
    「好！叫饮料！我请?这次是真的我请！」
    周藤顗才又笑得更开心点说：「谢谢经理。」
    饮料送达后我们也差不多要下班了，要离开前又对周藤顗说辛苦了。别放心上耶！戴儷颖没有讨厌你啦！她都嘛爱到处误解人，但被误解难免会生气没错，可没有到针对这么严重啦！
    周藤顗这男孩是很乖巧又单纯的，他有饮料喝就没事了，是真的没事不是装的，他很好按倷。
    我觉得直男可以简单到像周藤顗这样的老实乖巧又简单是非常可爱的。
    一走出办公室洛允迭立刻垮下脸说：「干拎北咧……我刚刚差点吓到尿失禁，要是藤顗不做了，他妈的会大失血……」
    「真的……」我由衷说。
    「但我很不爽馁！你不觉得很瞎嘛？」
    我们走到我的车子无奈的说：「我知道，只是我不确定英慈是为了缓颊说这种话还是她真的表达有误。」
    「干！她就是表达有误啊！她那天不就是把事情讲得很严重？说儷颖在不高兴？现在又变成只是问一下？她不要讲得那么严重我根本不需要开会！这不过就是一件破事！」
    「可是我不明白，如果儷颖只是问一下，英慈何不直接解释？她难道会不知道现在接单状况跟以前大不同了吗？会不会是儷颖真的很不高兴？刚刚英慈只是想替儷颖缓颊才说自己表达有误？」
    我们就暂时没说话的一路回到家里，等我们进去家里把鞋子放进鞋柜里时看着彼此很有默契的说：「英慈跟儷颖两人到底在搞什么？」

 Chapter 68

    妈的小惠那个王八蛋，竟然在小年夜这天给我请假！干他妈的今天是最忙的！我气到要中风了，凌晨两点一接到他打来电话说他吃坏肚子烙赛要掛急诊，我跟伍康柔立刻跳起来赶紧滚下床，我也没办法去安排其他人暂兼採购，大家今天都会送货送到疯，只能我跟伍康柔去採购了。
    老闆又很生气的在那边狂骂，也不打去骂小惠是在电话里骂小惠给我听，那人家就烙赛也没办法啊。虽然我也觉得就这么刚好是在今天？过去有一整年可以给你烙赛你不烙，偏偏选在一年之中忙到可以开啟第二十层地狱的小年夜烙赛？
    是伍康柔说：『可能积太久一次烙了吧。』我被戳到笑点的才算了。那听起来有像洩洪，想像那画面觉得满恐怖可怜的，我真心希望小惠就是给我烙到像海啸扑袭而来一样会把马桶喷到炸掉，其中一个碎片不偏不倚穿入他的屁眼才掛急诊，不然我会扁他！
    不过今年我有小洗牌过一次司机，也叫好几个以前不错的员工、我的朋友来做短期司机，就是帮忙过年就好，所以人手很够，今年最晚的就是送到十点多就全部送完，不像过去都要送到十一点或十二点，今年最早的是差不多九点初回来。
    「阿乐大哥、小伟你们真的辛苦了！」最后一车回来的是送最多店家的阿乐大哥跟我朋友小伟，我赶紧跑出去说：「讚啦你们！英雄！用一用就快点下班，里面有你们的鸡排跟饮料！」
    「经理，你今年也真的很好啦！请那么多帮忙送货的，噢！不然今年硬梆梆耶！」阿乐大哥说。
    「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要想办法的，要先吃东西也可以唷！」
    他们就决定先吃东西，看得出来他们快饿死了，进去办公室里伍康柔也立刻起身说：「阿乐大哥、小伟哥你们真的辛苦了！」
    阿乐大哥笑得很乐的说：「没什么啦……呵呵！」
    「你有没有觉得很好玩？」我推了推我朋友小伟说。
    他苦笑的摇摇头说：「这真的要两个人……干，不然会死人。」
    我笑个不停的捏了捏他肩膀，很感谢这些朋友还有旧往一些员工这么挺我，我就说，对好员工就是要好，我认定的好员工之所以会叫好就是有责任心也有良心跟义气，好员工会记得你的好，若可以都会愿意来日帮助你。
    烂员工就是你对他差，他就摆烂，你对他好他摆更烂！这种人都是属于忘恩负义的。
    「经理、副理你们今年也辛苦馁！小惠也太王八蛋了吧！我他妈才不信他真的烙赛咧！干！听他在唬烂！」阿乐边咀嚼鸡排边说：「放给你们两个女孩子去跑採购，今天要买的那么多！他还是男人吗！」
    「如果他是真的烙赛也没办法啊……算了啦。关关难过关关过，算他有良心凌晨两点就知道要跟我说，不然开天窗。」我说。
    「我跟你说啦！他就是欺负你们好说话、太善良了啦！嗯家ㄍ1ㄚˋ（王八）咧！嘿啊挖（若是我），我脚断也来！才不会放给你们两个女生去做这种事！」我跟伍康柔只是给一个微笑，阿乐大哥就是爱臭屁一下这种事，但他真的是一个很屌的老司机。「不过如果是丢给陈狗刚我就安心休养了。」他讲完逗我跟伍康柔哈哈大笑，他超级不服陈哲刚。
    他们吃喝完出去洗车就下班休假去了，我跟伍康柔总算可以大松一口气瘫痪坐在椅子上，软趴趴看着彼此后我说：「干……终于结束了……」
    「对……」她慵懒的说。
    安静了五分鐘后，我跳起来说：「下班放假了啦！」便趁都没有人在的说：「亲爱的女朋友大人，我们去逢甲夜市吃东西好吗？」
    「好哇。一放松后终于有胃口了。」
    于是我跟她就赶紧收一收，暂时不管今天爆汗过而全身黏臭，我跟她到现在只吃早餐御饭糰跟中午的半个便当，走出公司我把铁门关上后便用力踹了铁门骂一句干拎娘，伍康柔噗了出来也踢了一下只是没骂，我大笑不已搂着她肩膀就走向她的车子。
    她会跟我一样想踢是老闆因为小惠的事骂我让我很赌懒，伍康柔在一旁听了也觉得超级有够烦，我们已经一肚子火了，你还把负面情绪添在我们身上。
    他妈的要不是因为很多原因加上仍需要钱，我有点越来越无法忍受这种破事不停日积月累耶！
    伍康柔说她听谁骂脏话都觉得是在发洩负面情绪加累在她身上，但听我骂就是正面情绪的替她发洩情绪。
    所以我在车上又臭骂几句老闆逗她大笑，到了逢甲我们才完全摆脱公司给的鸟心情，沉浸在两人世界的逛街吃东西。等我们回到家，我抱着她撒娇说想一起洗澡澡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只好跑去拿手机看，竟然是萧富泉打来的。
    我困惑接起电话问：「干嘛？为什么那么晚打给我？」
    「大小姐……你有忙到连讯息都无法回我吗？」
    「r？你有传讯息给我吗？」我疑惑点开他的视窗，才挫赛发现我忘记这件事了！
    就是我几个月前要跟他说我有女朋友，可是伍康柔刚好洗澡完出来我就心虚的赶紧收起手机，于是就忘记这件事的过了大概快两个礼拜萧富泉传讯息再问我一次那到底什么意思？我刚好在忙所以匆匆回他：『等。』然后就忘记到现在，他其实有传讯息并拨打电话，可我没听到，讯息可能是我在清讯息不小心就快速把他的也清掉，毕竟我跟伍康柔每天都有999+的讯息。
    「抱歉我忘了……」
    「那你现在有空跟我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我一直忍的等到小年夜就是因为我想你今天会有时间了吧？也猜这时间你应该忙完了。」
    「喔……就是……」我突然才想到他会不会跟我妈说啊？想想后又觉得算了，我妈知道也没差了，我认为她迟早都会知道的，而我真的真的非常喜欢伍康柔，非常想跟她一直走下去。
    我还没有谈过这么轻松快乐的爱情耶。而且她说到做到，我们的公事不会影响到私事、私事也不会影响到公事。我再也找不到这么棒的情人了，如果没有拚了命的去留住她、珍惜她，我他妈就是低能儿。
    所以我干嘛要去担心一个臭老妈！她不会比我女朋友重要！
    「我交女朋友了。」我老实跟萧富泉说。
    他迟迟没有讲话，我困惑喊了他一声后他说：「谁？该不会……是逸恒吧？」
    「不是啦！你不认识啦……是我的副理伍康柔。」我讲完有点得意又靦腆的看向伍康柔，伍康柔也笑了一个得意又害羞的揉揉鼻子。「所以……我们结束了，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眷恋了。」
    他又沉默，但这次很快的就开口说：「不会吧……」就听到他口气有笑意的说：「你知道要怎么跟女人交往吗？」
    「靠北喔？讲那什么话？我看起来像是不知道怎么跟女人相处的人吗？我他妈比你还知道怎么让女人开心！」
    「靠！讲这句有点伤耶！你跟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嗯……一半一半。」
    「好啦！你对女孩子是满有一套，可是你的那一套跟追求的一套应该不同吧？谈感情的话你真的知道哪一套吗？」
    「绝对比你屌啊。」
    「靠……又伤人了……」
    「你很鸟耶！你的困惑我无法为你解答，因为你就是白痴，反正就是这样，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要跟女朋友去洗澡做爱了！」
    「噗！你真的会知道……算了没事。」我忍不住笑场出来，算他学聪明没有再自取其辱了！干！由此可见我比你屌，你要是有像我这么屌，我也不会跟你分手。「好啦……虽然……我其实有点难过，可是、可是又莫明的满能接受这个原因，但如果你爱上的是其他男人就很难接受了。」
    「算了吧你！不会讲话就不要讲话！我女朋友比全世界的男人还要屌，她有三十六公分屌巨大！你在她面前的话根本只是一截小姆指?噢没有，你是灰尘。」
    「干嘛讲成这样啊！？我明明就是在祝福你啊！」
    「那你就说祝福我就好了，北七！不跟你讲了，再见！」我便掛上电话了。
    「干嘛突然那么不高兴？你前男友讲什么？」伍康柔问，我便把萧富泉讲的转述给伍康柔听，她露出很无言的表情。
    「干！北懒！我现在发现有时候要分手后才会看到情人的另一面，他是让我不会后悔的那一个。」
    「那如果他是会让你后悔的呢？」
    「吼唷……我不要回答，既定事实就是不后悔了，没有必要去回答假设问题。」
    「我只是问问又没别的意思，」她翘起左上角的嘴唇一脸屌样的咕噥着，边走向房间边说：「心虚什么啊？」
    我恼羞成怒吼她：「什么！」她转过头又给我拉眼瞼吐舌头扮这种死小孩的鬼脸，便追过去从后勒紧她的跟她玩闹起来。
    洗完以后我们想说明天要各自回家，于是不想睡想多相处点，外面虽然冷死了，但现在快凌晨的时分没什么人，我跟她很需要一个安静的天空，便各自拆了两个暖暖包打算出去走走。
    我们住家附近是一大片的重划区，我跟她往有盖好几栋新大楼的方向走去，走去的途中我们来了一段silentdisco，各自戴自己的耳机、听自己喜爱的音乐也可以与彼此共舞。
    我们一起摇摆舞动的走向前，有时会后退，有时候会转绕彼此，有时候她听的音乐可能节奏没我这么快就会显得得我很激动、她很轻松慵懒，我们会因为这种荒谬滑稽感大笑出来。
    当我的音乐随机播放到nickiminaj&icespice的《barbieworld》时，我学饶舌歌手总是会很跩很屌的肢体动作，也通常会有一种很兇在呛人的表情狂逼近伍康柔，一脸要跟她吵架的逗她笑个不停。
    她很配合我的也摆出很跩的饶舌歌手表情，尤其是女黑人翘唇装b脸超适合她，她唇形比较立体也较丰满，噘翘起来又摆跩脸超传神！
    最后我跟她不知不觉走到一个新的中型公园才停了下来把耳机拿掉，我们两个都小喘，跳舞装b的运动量满大。

 Chapter 69

    这个公园超暗，我们还是找了一个地方靠上围栏看着几栋盖好打光的新大楼，我手托腮面无表情看着一栋栋好像美术馆的新大楼说：「我看我一辈子都买不起那种漂亮房子了……」
    「你家不是满漂亮的吗？」
    「是啦……但只是跟以前比起来漂亮别緻多了，其实也是旧社区大楼，房东十几年前有小翻修过，仍看得出来是旧房子。但以前我们租的房子更旧，屋龄起码都有四十年以上且没翻修过的透天厝，也住过很旧的公寓。」
    「住得舒适才是最重要的吧？当然我知道这样讲满没意义的……其实我也会想住豪宅，哈哈哈哈哈！」
    「是不是？每次看到那种别墅型的透天厝或者是像美术馆的大楼都好羡慕，以前还会想着拎北总有一天会买到！现在已经想着应该一辈子都买不到了。偏偏我这人又不求上进……你不会觉得跟一个不懂上进的鲁蛇在一起很丢脸吗？你的同儕会不会看不起你跟着一个没车没房的奥子宫？」
    「我也不知道……应该不会吧？我觉得我老家的朋友们都满好的，可老实说出社会后都聚少离多了，说是说老朋友也没说很熟了……不像你朋友这么多，但都有一定的感情。」
    「也没啊……我也流失很多朋友了，尤其我在贝斯特当上副理后，几乎没有时间跟朋友出去，只是幸好现在资讯发达，随时都可以透过网路联系，不然我会没朋友了。」
    更严格来说我现在还比较常连络的朋友其实都是跟贝斯特有关的人，我的生活已经有八成脱离不了贝斯特，以前的流动率比现在还要高，一、两个月就离职的多到数不完，但就像我说的，不错的同事我态度就会很好，因此在公司里就不错了，离职后就会继续联络。
    「像我请来帮忙过年的厨师朋友他以前就待过贝斯特，但半年就离职了，他来到这里才发现厨师之路好像也没那么辛苦了。」我说完跟伍康柔大笑出来。「真的！那是他这么跟我说的！虽然厨师的薪水好像也都还好并且同样劳力，可也比这里好多了。」
    「确实，厨师的薪水没有比较好，除非你做到主厨，可是那要看老闆或公司。我觉得有技术性但还是待在薪资待遇普通的公司里都是抱着热情居多，像你在贝斯特就是抱着热情。」
    嗯……确实。我是有喜欢这份工作啦。虽然每天吵吵闹闹、破事一堆、老闆支支八八、总监机机掰掰，可是后来的工作氛围并没有说很差，即便是陈哲刚跟李浩畅老惹我生气，我也对于陈哲刚担任副理囤积了不满，可我认为这是两回事。
    陈哲刚跟李浩畅不适合担任主管，可是就资深人员来说还ok啦！而他们两个老被我念，再不就是被我呛又骂，臭脸个一下也都过了就算了。他们已经没有特别对我不满，有看到我在为了他们争取福利。
    像自从有了优良员工奖金后，外场的态度不少都大有转变，会比较愿意服我是他们的上司，陈哲刚也没再说过我都不体恤手下的话了。反而他们现在如果有对公司不满的，都是不满意老闆。
    「你不会不求上进啊。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说？如果是那种普世价值观、世俗的角度，我是觉得算了吧！这样活着也太累了吧。」我笑了出来的看着她，有点小惊讶，原来她有这么瀟洒又海阔天空的一面。「要学学小兰。」我笑到又拱出来了。「你看她还是我们公司最有女孩子缘的，一堆妹子爱。」
    「真的耶！干！我是不是也要去剔牙了？满想体验看看有两个高中妹子为了抢我而吵架的感觉馁！」
    「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我也好想体验看看！那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啊？超好奇的！」
    「结果他妈的我在小兰面前也是鲁蛇，我既买不起豪宅跑车、也没有妹子为我吵架！干，她机车还比我新又夏趴（时髦）！」我跟伍康柔得出了一个结论是小兰还比老闆跟总监屌，她年收入四十万根本只是老闆的零钱（总监我不知道，但我猜总监应该有近百万吧），有过的女孩比全公司的人多，她才是真正财富、身心自由的人。
    「可能她真的很会舔吧。」回到家时伍康柔突然丢出这一句害我笑到差点跪下的软倒在她背上，这句话从她嘴巴说出来就是超级好笑！「但她到底都去哪里认识到那些女生的？还都刚好很喜欢被舔。」
    「啊灾？过完年后去问问她。」
    要睡觉时她爬上我身体抱着问：「那你喜欢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家吗？」
    「很不错啊。比我家漂亮并且有设计感多了，可其实我的梦想是这种。」我拿出手机找给她看，是现代主义风格的豪宅。
    「这根本是大富豪在住的！」
    「所以才说是梦想……你会喜欢吗？」
    她扁起嘴巴流露出感伤的表情又看过几张图片后把手机还我说：「要去勾引老闆了，以后他打来要叫他宝贝帅哥，来台中开会我们就穿爆乳装。」
    我笑死！
    过年花了我不少钱让我心情超干的就算了，还有一堆破事让我无法好好休假，我是说我可以休的也无法好好休，因为不只贝斯特有白痴，客户也一堆白痴。
    这多少有让我心理平衡点，连威王那种薪资福利好且很有制度的大公司都会请到不少普龙共的，那我们贝斯特有一堆普龙共也是合情合理。
    于是我的连假就这样过了，又不想叫伍康柔回来帮我，她该好好陪家人朋友，尤其家人，她家人很好该多陪陪，我家人都狗屎所以算了，反正我妈有收到红包就开心了。
    儘管她根本就不开心！她觉得我以前赚比较多的时候不只会包给她两万还送她名牌包包或化妆品、保养品那些，为什么自从来到贝斯特现在又做到经理始终都只有两万没别的？尤其做到经理了，怎么还是没多加钱？
    于是我不爽的问伍康柔包给妈妈多少？她说一万，我拿来呛我妈看看我的副理只包一万给妈妈，你要偷笑了啦！我好靠北，抓我女朋友羞辱一下并当武器呛我妈。
    她也有小小埋怨一下我弟只包给她六千，但只是讲一下就算了，我就觉得她超级无敌有够机掰！所以我开工来公司拜拜后就不想回家的待公司，把年前留到年后再做的事先做一做顺便喝酒消闷气。
    好想念我女朋友……如果她在就可以逗我开心了……
    又不好意思问她什么时候会回家，好像在催促她似的，也不好意思一直传讯息霸佔她跟亲朋好友相处的时光。
    我自己没生活不该拖累到她也没有，况且我已经在拖她下水了。有时我有一种奇妙心情，有点后悔拉她当副理。
    因为她是为了我才愿意担任副理。
    我多希望可以再给她更好的，但过不了老闆那关，因此我只能给她最高的考核分数跟奖金。
    我发现我一天比一天还要喜欢她，只要看到她我胸口都好热，也感到好安心、好快乐，我都不知道我的情感能如此丰富，最近甚至还会胡思乱想她哪天离开我怎么办？
    光想像就让我超心慌又难过，于是我就会叫自己认真工作不可以没工作，下班时当个更听她话的狗，死都不能有让她感到委屈或吃到苦的一天！
    想着想着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的趁机传讯息给伍主人问：「要不要挑一首我们都喜欢的歌当我们的主题曲？就是听到便会想起彼此，或者是说找件我们都喜欢也吃不腻的餐厅当我们的纪念餐厅。」
    好一会儿后她回我：「体郁或姿妹。」
    我喷笑出来，这是一个继李浩畅那文盲后，他上司陈哲刚书读更少的把我们客户醴郁唸成体郁、姿姝讲成姿妹，李浩畅是把姿姝讲成姿蛛。
    「回家再聊唷！我先跟爸爸去用个东西，然后我就会回家了，应该六点就会回到家了。」
    「这么好！是不是太想我了？」
    「当然超想你，才几天没见就怀念你的可爱笑声跟笑得像狗一样的脸。」
    「哈哈哈哈哈！你可以把我笑声设成闹鐘。」
    她传了大笑贴图说：「好像很好玩，回去用看看。」
    「干！好机喔！那等你回来哦！」我便传一张噁男比爱心，赶紧把东西收一收的回家了。

 Chapter 70：白芷羿

    永远都是这样，放假会转眼五秒就放完了。只不过我觉得满奇妙的是，我做过这么多工作，这里是让我连上班时都感到时间过超快的工作之一。
    但我说的之一是之前有做过上班时间也飞快的工作是网咖，我顾大夜，网咖规模不是很大，平日很间，我大致上都是在玩手机或追剧，超自由所以时间过超快。
    在贝斯特不太一样的是，同样满自由，但工作的八个小时几乎没时间做其他的事，连摸鱼一下的时间都还好，却不会给我度日如年感。
    我想是因为这份工作好上手，但就是无敌杂因此我们要集中注意力！杂到难怪戴儷颖会说已经到了是在浪费太多时间的杂，因为老闆就是都爱用便宜，我们的打单系统才会超阳春，好上手但就是功能性低，简单来说，会让人骂没看过电脑这么蠢。
    但我觉得这些都还好，是习惯问题，不至于让我感到上班太累，让我感到比较有情绪上的负担是胡英慈。
    开工来上班时我想到要继续跟她上班就觉得很心累，要不是其他同事还满好相处、洛允迭跟伍康柔又是很不错的主管，我才没有提离职，不然跟胡英慈上班超烦。
    当然我也不想再只是因为一个人就离职，更不想让洛允迭觉得我在玩她，而胡英慈的烦倒也不是一整天都超烦，因此算了，大多时候就是一个当下对她感到阿杂，过了倒也没事。
    再说……我也三十三岁了，不应该再一直只是因为不爽就换工作了，儘管这样的意志没有说很坚定……
    我大概已经要放弃自己的人生了。
    年后很清间，这里的清间还是一刻不太得间，但是跟节日比起来差很多。
    今天顺顺的就做好工作，周藤顗十二点半就下班，我要等到一点才可以下班，便摸东摸西的熬到快一点时先去上个厕所，回来时看到戴儷颖还没走，听到她在跟胡英慈说：「我觉得很奇怪的是，为什么就唯独他不需要减班？」
    「我也觉得很莫明啊。前几天开工时我还很傻眼他竟然五点就来，重点是他还打了卡，却是坐在那边吃他的便当。我也很疑惑过完年了他不是要变回六点半才来上班吗？」胡英慈说。
    「他现在是认为自己想几点来上班就几点来上班吗？我说真的啦！再这样下去吼！我不想干了，这根本就不公平啊！」
    我听到戴儷颖说不想干有吓到，便走过去问：「怎么了啊？」天啊！你可千万不可以不想干呀！
    我一直小自豪自己的动作算满快，只要给我点时间，我的速度不会是循序渐进，而是突飞猛进。但随着年纪的增长，不单体力，个性与工作态度也会影响效率，可我一直都还是维持在同仁们满能认可的水准里。
    只是我当然也会遇到更厉害的，戴儷颖就是那个女人！我打字速度就是一般快，戴儷颖根本骇客等级吧！过年的单全部都是她打的超级恐怖，那品项多到若能一条条拉出来变实体，应该可以塞满巴黎歌剧院，连洛允迭都高分评价戴儷颖是无情的打单机器。
    除此之外她就是聪明人啊。我刚进来的时候还要写一堆笔记，她是完全不需要写笔记的。
    她不干岂不是苦了！
    我还是想继续待贝斯特，也大概知道这里不好找人，就算这里不至于到累坏，但忙起来还是有小累累感，少了她差很多！
    能帮我分担事务的都是好伙伴，我从来不爱跟人勾心斗角还有比谁比较有能力跟效率，我是废废，有神队友当然最好！我可以轻松点……
    「你不要不做啦……呜……」我假哭给她看。「这个家需要你，呜……」
    戴儷颖才露出笑意的说：「没啦……只是我很不爽啊。就像我跟你说的，这会让我觉得我所付出的很没意义，不管我做再多，小迭跟康柔要偏心男生，我也只是庸碌。」
    我愣愣的回：「经、经理跟副理会偏心男生吗？」
    胡英慈点点头说：「我们经理跟副理真的会，还是会对男性比较好一点。」
    「是喔……」
    「你看不出来他们对藤顗超好吗？还给他开那么多后门，现在年后了说会需要减兼职的班，却不去动藤顗的班，这难道不会太不公平吗？同样是兼职，藤顗为什么就不用减？」
    我惊讶说：「可是他要接单啊！」没有周藤顗我也不可以啊！
    他休假对我跟胡英慈来说简直是地狱，因为我就要接他的客户加一部分我自己的，胡英慈是接她原本的客户再加上我原客户的一部分的这样去两人平均，我接了周藤顗的公务机才知道他的线烦到一个天！
    他的公务机七成都是公司的重要客户，我跟胡英慈的重要客户是各分一点五成，所以他的客人叫货量都有一定水准。接单其实非常简单，列印下来便好了，麻烦都是在审单。
    而重要客户就是几乎天天下单也有一定叫货水准，不像我跟胡英慈的，那种小咖店就满常叫一天、一天不叫。再不就是只叫香蕉一串或芭乐一颗这种丢人现眼的叫货量。
    「接单有那么麻烦吗？我也接过单啊！我第一次在这里时也因为人手不足，前经理也问我能不能接单？我接了就觉得没多难啊！但太浪费我时间，也不认为兼职该做这个，所以接没几次就说不接了。」戴儷颖说。
    「我不知道以前是怎样，但我觉得接单很烦啊！尤其藤顗那一线，我是说真的，他那一线超烦！」
    「他那一线确实跟我的线一样比较杂一点。」胡英慈也说。
    「会到过年连打单时间都没有？」戴儷颖说。
    「是真的。我自己的线在过年期间也囉嗦到一张单都无法打啊。我没有唬烂，我光处理威王的预订单，一眨眼三个小时就过了，就只是在处理威王。」我回。
    「但你还是有对单啊。这次我打的过年单不是全部都你对的？」
    「那是因为我有一天加班一口气对完的，不然我才没时间对呢。」虽然我也只加一个半小时就全对完了，对单简单一点点，但数量多到我眼睛超吃力，开心的的是没出什么差错才让我松口气，看来我没眼花到漏看严重错误的。「而且，藤顗跟我还是只能算新人，我跟他都是第一次过年，他也不过早我两个月，过年杂到不行，我们很多都需要问英慈，还不够上手，所以我们没时间做其他事，光审单就审到我们头昏目暗了……」
    「确实，今年虽然少了皇家但多了花舞系列跟食色集团，厂商也休的比往年多天，光卖鱼的竟然给我休到快半个月！」胡英慈边说边苦笑。
    戴儷颖听了还是一脸无法苟同的摇摇头说：「我还是觉得这样不行，你们不应该把事情加重在兼职身上，然后搞得变成一个不过就是兼职的，重要性却跟正职差不多，没有这个兼职就会变得不行，这样是很不正常的。
    这也会让藤顗以为自己很重要，你看他现在就可以想什么时候来就来，也什么时候请假或调假都可以，经理都一律允准就是因为怕他不接单或离职，对其他兼职未免太不公平了吧！他一句话说自己想多赚就可以延长时数，那我也想多赚啊！为什么就不能延长时数？」
    「可是他要接单啊。」我说。
    「所以我就说不应该让兼职做正职的事，这对你们正职也很不公平。」
    「为什么？」我疑惑问。
    胡英慈不晓得为何露出暗黑笑容看我说：「因为兼职时薪比我们高，这是真的，我们正职时薪其实比兼职低很多。」
    我超纳闷的看着她，鬼都知道这种事，问题是，不公平在哪？
    「他无论如何都只是兼职，可以上七个小时，他一天下来的薪水比你们正职多，但是完全不需担正职的责任，还叫公平吗？」戴儷颖说。
    我没回答，不是我不知道怎么回，而是我处在两难情况下还是闭嘴好了。
    我想要戴儷颖留下，我需要她，所以别再反驳她了。但我同样需要周藤顗，所以我也不附和她。
    「他还会在那边喊累，我就觉得很奇怪，你自己说要多赚却又喊累。」胡英慈说。
    「这就是小迭太纵容他了呀。解决人手不足的方法不是把兼职用成正职，小迭每次都还很得意自己可以把兼职当正职用，但这样的方法根本就是不合情理，而是要再请正职来。」戴儷颖说。
    我哀号出来：「问题就是我们一直请不到正职的啊。」
    胡英慈也苦笑摇头说：「所以我们才会需要藤顗接单，因为真的徵不到人啊。」
    我很困惑看着说这句话的胡英慈，为什么她可以明知道我们就没人可以接单，她自己也需要周藤顗帮我们接单，甚至需要他拉长时数，毕竟周藤顗八点才来上班的帮正职接单也是会让我们感到很赶又挺累，却可以同时很不高兴周藤顗为何就可以不减班？
    你到底想诉求什么？

 Chapter 71：白芷羿

    我回到家刚好撞见把车停好的房东猫哥，他看到我便问：「怎么今天比较晚回家？」
    「就待在公司里跟同事聊个天。」我拔掉耳机说。
    「哦？真难得。」他笑了一下便点点头把车关好就回去他在一楼的起居室。
    我上楼进去自己房间里把门关上，躺在床上先休息一下的滑着手机，漫无目的看看社会新闻、翻翻几页买来的电子小说还有线上盗版漫画、再看了两集网飞的《这样不ok》便听着mychemicalromance
    的《i'mnotokay》。
    well,i'mnotokay,i'mnoto-fucking-kay.
    我把手机充电，发呆的看着天花板，想不到也这样就混到了凌晨快五点，已经听到鸟儿在窗外啾啾叫了……
    又一天过去，我的人生就慢了世界一大步。
    猫哥听到我留下来跟同事聊天时为什么会说真难得是因为我自七、八年前开始，几乎不太会跟职场上的同事有太多来往，而离职后也都不会再联络，除了伍康柔。
    猫哥认为我太封闭自己了，起码在七年以前我一个月还是会跟同事私下来往两、三次，之后的频率是连偶尔都称不上故为难得。这期间我换了这么多工作，都没交过新朋友，猫哥听来听去的都是狗迭居多。
    最重要的是，他认为我还是可以再试着交女朋友。
    唉……真难以言喻这种事呢。我严格说起来该算是自愿单身者吧。但不是那么百分之百的自愿，起码跟上一任结束不是我自愿的，但是分手后到现在维持单身是我自愿的。
    猫哥并非是太古板的长辈，不太有上一代的观念认为终究要结婚或找个人到老，只是他察觉到我对感情还是尚存憧憬，便认为我可以试着再去多认识女孩、经营一段感情。
    嗯……
    嗯……
    嗯……
    我起身去洗完澡出来啪的躺在床上，还是先睡比较重要……我还是大部分偏自愿单身的，但就是常见的会出现矛盾感，在我心里深处又会渴望有一段感情。
    可是啊……谈感情好累，各方面的累。
    感情要经营的，不只是感情，甚至往往到最后的经营重点跟感情不太有关係，就是讲难听点，经济条件。
    像这种事情洛允迭就是专业的，你经济状况比另一半好，久了对方会不平衡；对方比你好，也会要求你配得上他，再不就是他才有做主权。
    现实就是爱只是基础，经济是未来；理想才会是经济是基础，爱是未来。
    那好嘛。我也不是什么多懂爱的人，所以我什么都没有，要拿什么条件再去追求一段感情或被追求？
    简单来说，我的超级偶像p！nk跟泰莎汤普森有可能会看得上我吗？而要当个可以配得起他们的女人我要多努力？乾脆等投胎吧。
    「你明明就很正、奶子又大也还年轻，为什么要说得自己条件很差啊！？你是有什么病吗？」洛允迭讶异说。
    我陪洛允迭来文具行买公司要用的，这本来是伍康柔负责的，但伍康柔今天又接下洛允迭给的塞馈去跟客户吃饭，洛允迭暂时不想面对宇品集团的番婆採购。
    等等也要去菸酒行一趟，过年我们都会送礼给重要客户，但是一品华的师傅嫌弃我们都送这些小朋友才吃的糕饼、饮料、老太婆才爱的外地名產，一品华是那种传统老师傅，要的是香菸。
    洛允迭跟伍康柔忙到没时间补送过去，延到现在才来买。
    「我又不是做鸡的，光有这些条件有何用？」我翻了一个白眼，她笑得像狗一样惹我也哭笑不得。
    跟她在一起的女生都会变成这样，要嘛不是说些做鸡的，就是说些奥懒叫或屌、或狗这种话。我都形容我们是迪士尼童星，洛允迭就是转大人恶魔，一遇到她，我们这些迪士尼童星人设就崩坏了。
    我也已经没有像她说的这么有气质了好不好……当然这问题不是出在她身上啦。而是真正的现实，把我磨到狼狈不堪了。
    我想我被上一段感情影响满大的……上一段感情是跟洛允迭在玩游戏时遇到的女生，她一开始并不是喜欢我才在游戏里搭訕我，只是因为派翠克当时很不爽洛允迭老是去杀他，他便公频骂洛允迭，反正两人就是在那边吵，骂到最后洛允迭说自己是女生不是人妖，我因为有帮腔洛允迭几句，跟她一起屁孩得意的回我也是女生。
    派翠克认为我们在硬坳，我前女友看到这段公频后半信半疑，但她觉得洛允迭太兇了不敢私密她，我好像比较软一点便私密我：『你真的是女生？』我回她百分之百是。
    我前女友也是个性比较中性的，她觉得我们很有趣，感觉是频率差不多能合得来的，那年纪又都处于爱交朋友，刚好她也住台中，就约我跟洛允迭见个面。
    见面时我几乎是对她一见钟情，我超爱史嘉蕾乔韩森，她就是像短发时期的史嘉蕾乔韩森，帅气性感到让我每颗细胞都在燃烧！
    我本来有等她主动跟我加好友结果她没，回家时我好呕喔！还很任性的耍小脾气气她是死白目，瞎了眼是不是？
    过两天我又陪洛允迭玩游戏，她主动密我问我们没有天天玩唷？反正就是很稀疏平常的对话，我想说她可能只是想交朋友吧。再不就是她可能不是同性恋吧。
    虽然她给我的感觉很像是啊……但也可能是我自己把她看我的眼神看曖昧了。
    于是我想着她没主动我可以主动，先试探她是不是圈内人？她一开始还否认，后来承认，我又问她没女朋友吗？都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一堆问题。
    她本来还会跟我聊，聊没几天就对我爱理不理，过了几天又给我感觉她挺热情的跟我聊天，我不认为这是我的错觉，她只有休假才会玩到比较晚，才会跟我们遇到。
    我因为在网咖顾大夜，自从认识到她以后我几乎天天上线，当我跟她认识到一个程度后她变得几乎天天上线。我觉得她就是因为我上线啊！所以有一天当她隔了一个礼拜没上线，她一上线我便关心问：『你去玩唷？一个礼拜都没有上线。』
    她突然跟我说：『我以后会很少上线了吧……』
    『为什么？』
    『就工作有点忙了。』
    『是唷……工作比较重要。但这样我以后不就无法跟你聊天了？』
    『我们不要聊太多了……』
    『为什么！？』
    她很久以后才回我：『我不想当第三者……』
    我超傻眼问她：『什么第三者？』
    『你应该跟小迭是一对的吧？我觉得这样不太好……虽然我承认也对你有心动，可是还是不要好了……你女朋友太兇，我惹不起……』
    『谁跟她是一对啊！』
    于是真相大白，她从第一天就以为我跟洛允迭是情侣。
    前任一看到我解释洛允迭只是好朋友，而洛允迭是异性恋时，她回了我好长一串的哈后说：『原来如此！我确实有质疑过，总觉得她也都会提到跟男朋友怎样，可是她都在游戏里呛别人谁敢动到你她就开杀，她都说成”谁敢动到我女人”，我就想她可能只是在讲前男友，你跟她才是进行式……』
    『她讲话就是这样，不用理她，她就是臭女生。』我大翻白眼，当时不爽的又看一眼坐在我旁边跟网友也不知道在聊什么而笑得跟狗一样的洛允迭，看她置身事外悠哉的舔着冰淇淋，我很幼稚的拍掉她的冰淇淋，她超傻眼看着我，一脸就是”你这女人到底又发什么神经？”
    我就不开心啊！都是你害我跟她磨蹭了有点长（虽然也才两个月），那不就幸好她有说出来？如果她直接放弃咧？
    误会解开后，我跟前任的情势立刻急转，她跟我交换好友，当天也约我出来见面，我们一见面马上无法控制的去开房间，做完爱后就在一起了。

 Chapter 72：白芷羿

    我跟她交往了五年，会分手只能说她长大了，而我没有长大。她又比我大四岁，进入第五年时她快要三十岁了，在工作领域里有更上一层楼，开始认为我对人生的态度很不积极，她要的是可以跟她一起努力，一起买房买车并安居乐业的女人。
    我跟她有保证过我会这么做的，我也是有这么想，所以我接下了当时本来想离职的酒餐厅领班一职，要为了她努力向上点，不要再老是因为一个不满就提出离职。
    但我想……个性就是会影响人一生吧。而努力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啊……我又是一个无敌员工思维的人，从来都没有办法热爱自己的工作，偏偏我热爱的事情又无法让我赚钱，我热爱的事情就是吃喝玩乐，噗。
    总而言之，我知道工作对很多人来说是很痛苦的事，可是对像我这种在底层圈工作的人来说更加痛苦。我能领到的钱也不会给我多大安慰，活到现在三十三岁领过最多的就是当领班跟在央厨的时候，可年薪也不过才四十二万，却要做到超过四十二万的价值。
    前任认为我该学个专长，真是的，我要有这心还需要人讲吗？人类都是这样的，我们或许会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可是只要是做喜欢的事连教都不用教自然会无师自通。
    领班我做到甘抠贼寡，餐饮业门槛太低因此就是廉价劳工，做这行的都知道一句话，把女生当男生用、把男生当畜牲用，不管男女当上小主管后一律皆当杂碎用。
    我离职是跟前任分手的最大原因，她非常生气，反正就觉得我是烂泥扶不上墙，她在大卖场做到生鲜部的副课也是要累得跟狗一样，但她认为没办法啊！谁叫我们读书比别人差劲？那文的不行我们就是要认命一点的付出劳力呀。
    她说得都对，我也知道就是我没用、不求上进，但她提分手时我有晴天霹靂感，还哭得像狗一样的去挽留她，跟她说我不会再这么幼稚了，可她不相信我的坚决跟我分手，让我度过了一段黑暗时期。
    虽然，我可以走出来好像也是拜我的废魂所赐……跟她分手半年后我认为不可以再废下去，要找个工作，但因为我还很痛苦所以随便找一份工厂的工作，那时候的法定薪水是两万二这种低到你有工作还是像乞丐一样的薪水，而普遍小企业都开这薪水。
    可薪水是低，工作内容也废到不行，给两万二就是做两万二，不会再更多了，很多都是养老的地方。
    我做了大概两、三个月后，突然有股豁然开朗感在我心里蔓延开来，那种感觉就像是压力瞬间全无，心情轻盈很多。起码领这种夏干的薪水不会有个情人在旁边叨念我为什么这么不求上进？我的人生……也没有一定就是要为了达成买车买房而被工作压死死。
    妈妈都说要跟有上进心的朋友来往，我却慢慢离开有上进心的朋友，包括嘴巴有上进心但行为没有的朋友，后者莫明更爱去叨念我为什么领这种薪水啊？该去做更好的吧。
    所谓物以类聚，我的朋友就剩下跟我一样废的，只不过当然还是有些例外的好比洛允迭，我会离开那些朋友的主要关键是不喜欢比来比去还有教我该怎么过人生的朋友，洛允迭不会这样。
    就这样一直到了现在，我的人生还是没有比较好转，受到上一任如此嫌弃我的影响，我也没信心再去谈感情，有一部分也是我懒惰，我现在这个年纪了，会遇到的人对伴侣的要求条件也差不多都会跟我前任一样，我没那条件。
    有外在条件又怎样？难道我不会老吗？奶子大也没用啊。我甚至有点讨厌我的奶子大，这表示我老了肯定垂！
    「所以你才要趁现在还没有软垂落地时去骗一个女人啊。搞不好骗久了她也麻麻啊啦。不骗她还感到不对劲的想着：『ㄟˊ？啊我老婆今天怎么没骗我？害啊害啊！讨客兄了吼！』」洛允迭说。
    我哭笑不得说：「麻麻啊什么啦……」她真的很爱讲中年男人的用词。
    「你单身的问题不是在于你工作态度消极又没专长跟金钱光环，而是你没有善用优势以外，你他妈是遇到多少人？你让自己的世界太小了又太封闭自己了啦！」洛允迭讲完后我把车停好在停车格，跟她一起下车走向菸酒行。「他妈的如果连陈狗刚那种人都有奶子大的女朋友，你有可能没有吗？你最大的问题还有就是你太被动！」
    我也知道……但我就没信心啊。像陈哲刚跟小兰就是属于有极度信心到脸皮很厚的人，像要我说出我很会舔这种话我才不好意思说咧！就算这是事实我也不好意思说，更何况是谎言？
    洛允迭说我是个有异常羞耻感的人，对，我就是。小谎我还会说说，可是像那种没有的事情我不敢臭屁，哪一天被戳破我会觉得羞愧丢脸至极！
    可是像小兰跟陈哲刚就是属于被戳破也脸不红、气不喘的人，我甚至认为都三十几岁了还搞国、高中女生是一件很丢脸的事，不会因为有年轻妹子喜欢就得意洋洋自己很有魅力，只会觉得自己就是不输鬼（好色、不要脸）、老牛吃嫩草。
    「但这不是缺点啊。」洛允迭等菸酒行人员去拿七星菸的时候说。「那会让你当一个行为端正又善解人意的人，就算那会带给你些微强迫感，你偶尔也会想放纵一下，可是你的道德与罪恶还不至于让你铸下大错。这是你的优点啊。」
    觉得她说得不太对、根本没太了解我更多的心理状态，又觉得她说得满有道理也说对了些什么，起码我的羞耻感确实会让我小强迫自己当一个行为端正的人。
    而确实我的人生一路走来不停犯着错误，父母曾经为此头痛过，可是我都不至于酿下大错，因而后来父母也可以谅解我的错误跟离经叛道，反而开始会欣慰着我起码没带给他们太大的麻烦。
    举例一个是我高一时结交到一个网友，我很喜欢她因此常打手机给她，那时候还是智障型手机通话费超贵，我打爆了两万多，爸妈气得要死。两万块对我的家境来说就是惹给他们很大的麻烦了。
    是隔壁邻居女儿染上毒癮，偷抢拐骗还借高利贷买毒品并且入狱，我爸妈才觉得：『算了。我女儿也不过就是打爆两万块手机费，比起来乖巧多了。』从此他们不再跟我翻这笔旧帐。
    「那要是你，你会看上我吗？」我跟她坐回车子里问，她便跟我大眼瞪小眼，空气之间彷彿有一道诡异的波在扭曲我们的空间。
    「干拎娘咧！」她大叫了出来害我吓一跳。「陷阱题！查某郎丢系啊捏（女人家就是这样）！都爱明知故问，讲实话又在那边生气！」
    「我是生气了喔？」她说我查某郎都让我觉得很好笑，我长那么大她是极少数会说我是查某郎的人，不然我从小到大都被说是男人婆。
    当然也不得不承认面对她，我是女人……
    「不会，因为我觉得你很废，我是势利鬼。而且你废就算了还有公主病，如果你说像康柔以前也比较胸无大志，人家她起码是温柔体贴的小女人，也乖巧听话，你不听话。」
    好吧。我也不否认，但没到公主病这么夸张吧！可是我知道比起伍康柔，我不是那么会乖乖听话的女生，像我前任只是希望我好好稳定于工作我还是没听话，没有为了她跟我们的未来想。
    我这种女生就是白目。

 Chapter 73：伍康柔

    我女朋友今天难得比我早下班，赶着要去拿货，她每次都在网路上下订东西却忙到忘记拿，已经被好几个卖家列入黑名单了……重点是有时候她是交代我去帮她拿，我也忘了……
    最近又有超级忙碌的感觉是因为小惠离职了，只好让李浩畅先来担任採购，但李浩畅是超级有够不行的人，我跟洛允迭要一直教他怎么做，他还是会常常漏东漏西的变成要去追货。
    这倒也算了，李浩畅是一个很情绪化的男生，他好的时候我们念他，他会认错并改进，就会正常个两三天。只要他一感到不高兴，上班状况会超级有够差，还会陷害人。
    他的陷害是很小朋友的陷害，我最近被他阴阳怪气到，前两天跟他说合作的南北杂货没有卖午餐肉就不要去那边买啊！为什么都要执着于在那间找货？
    好吧。是我没把话说清楚，他就没买，回来被经理骂，他很不爽跟经理说：『是康柔叫我不用买的。』经理跑来骂我是怎么带人的？怎么可以下这种蠢指令？
    我超无言……我的意思是那间南北杂货没有，你身为一个採购不会去全联或家乐福找吗？那都是顺路的，谁知道他是这样回经理？
    可是我们老闆很喜欢这种两光但无比听话的员工，最讨厌的就是像经理这种员工，爱顶嘴，交代她做的事她还会挑来做。
    经理也没有说都不听，大多时候她还是有遵从老闆的交代去做事，但破事她不理会。偏偏老闆很莫明其妙，特别在乎那破事。
    像水池的事，或许有牵涉到一点风水学吧！因此他有在意那个水池，毕竟有水长流就意味着财源滚滚嘛。但一个很在乎财源滚滚的老闆又要用很便宜的盖那座小里小气的水池。
    他就交代经理要去监工师傅们有没有把他的水池用好，经理认为这破事她不想管，心中更是篤定便宜货怎么监督也没用就没放心上，去处理老闆交代的重要事务要紧。
    结果重要事务她回报给老闆后，老闆通常对此都没有回应，回的第一句反而是：『我的水池是用好了没？』
    好笑的是那小小小小水池就花了半年在盖，上个礼拜终于竣工，今天就漏水了。
    竟然连一个礼拜都撑不过去！这一个礼拜没风没雨耶！还很扯的是水全部流光光根本漏财！简直是盖个水池来触分公司霉头。
    我用完以后就回家了，一到家看到桌上有好多很不对劲的东西，脸立刻热烫起来，原来洛允迭是去拿情趣用品！
    这时洛允迭上完洗手间出来，看到我回来便开心的说：「你回来了！」像个小朋友跑过来抱住我。
    「喂……桌上那些是怎么回事？」我回抱着她，越过她的肩膀看着桌上的东西说：「你为什么买那么多！？」
    「哦?哈哈哈哈哈哈！想说有不同功能啊！」她便拉着我走过去。
    「你不会给我买什么很大的吧？」我慌张问。
    「没有啦！」到了桌子前她松开我的手拿了其中一个穿戴式的粉紫色棒棒给我说：「这是你的懒叫。」我苦笑拿过手。「我有好多懒叫，哈哈哈哈哈！」
    她挑了四个，一个跟我这个一样是最基本款的，一副是双头的、一副是会震动的，一副是有升温效果的。
    除此之外她也买了好几盒指险套，跟几个感觉很精巧的跳蛋，这些都还在正常范围内，接下来我看到有手銬、绳索、眼罩以及一个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形容的东西，便睁大双眼问她：「这些是怎么回事？」
    只见她双眼闪闪发亮说：「你有看过格雷的……」
    她不用讲完我就直接说：「休想！」
    她还是自顾自的说她看电影跟小说第一集时看到她都湿了，只不过她的男朋友都没有如此有魅力到让她想这么做，跟我在一起她却莫明產生了这种慾望。
    「休想！」我再说一次，便拿着我的棒棒赶紧离开，但她像个缠人的小鬼追上我的从后抱住我。
    「我不会想要打你吼！」她用哄我的口气说，那口气哄得我如果她是渣女，我一生的污点恐怕就是她了，因为我会明知她是渣女，还是爱上她。「只是想玩一下小小控制你嘛。你不要我是绝对不会要的，那只是买来有备无患，搞不好哪一天你想开或想到什么要来点不一样或新鲜的，或也可能是你想把我綑绑，结果身边没工具岂不是有够扫兴？」
    我转头冷眼看着她，心里其实有认真思考这段话。
    反正……反正我也真的买了自己的棒棒……我一辈子都没想过这种事，我对性是有点冷感的以至于缺乏想像力。再说一般人应该不会没事都想性事吧？性事只有在进行中才会想吧？或者是突然有了感觉才会想。
    我知道洛允迭会认为我对她没有这份热情，可其实她已经算是我最热情的一个人了，我自认为在做爱时是很难投入的，前夫一开始给我感觉还没这么差时我也很难投入，而我跟喜欢过的两个女生有亲密一点的肢体交集也不会敏感到產生性反应更不会去想着好想跟对方怎样。
    我那时候这么年轻都不会有性衝动了。
    那天洛允迭反问我难道不会想要戴棒棒对她怎样吗？说实在的我有一种被揭开疮疤而无地自容的羞耻感……这不是在说我嘴巴说不要、心里很想要，而是经她这么一说，我的意志竟然不是坚定且没有原则，我发现我竟然有被说动，这种体验就是……原来我是想的。
    我就觉得她很贱。
    所以……我刚刚看了她买的那一些控制道具，都不是什么很危险的，就是小小情趣，这些东西很符合洛允迭的个性，她就是一个控制狂，可是我偏偏很迷恋她这一点，她的控制慾跟我前夫是不同的。
    只要我乖乖听洛允迭的话，我越乖她就会对我越好，我越顺她的意她就会越爱我、越珍惜呵护我。
    而被她微控制住的我也同时產生成就跟快感，这种事情是相互的、会產生共鸣的。更尤其我们是正常关係的话，她控制住我的同时我也在控制她的这互动会让我们关係更紧密也让感觉更良好，而我们相互控制的方式很健康啦！
    因此未来真的很难说……
    「不过说来真奇怪，为什么每个喜欢我的人都这么想控制我？我好像也特别容易吸引控制狂。」我疑惑问，她应该不会恶化吧？
    「红顏本来就是祸水。」我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的看着她大笑不已，又突然从后把我抱好紧的靠在我耳边说：「更尤其你集美丽与智慧于一身并如此的纯洁，要不是我有份理智在，我都快要变昏君了……」我噗了出来转头看着她，她冷不防便深吻上我，害我心大跳了一下。
    一般而言我会有点畏惧这种狂野派风格，可我想，我百分之百信赖她也了解她的性格并非真的如此专制蛮横不讲理，她的狂野热情反而瘫痪我的思绪，让我的生理失控……
    她把我抱进去了房间，一躺上床后开始对我热情攻势，我超级受不了她的攻势如此猛烈，不是难受到受不了，而是太兴奋了让我很受不了这番心脏撞击。
    她的慾望太直接也不遮掩，彷彿我大老远都可以感觉到远在地球另一端的她对我慾火焚身，要衝过来把我吃掉了。她又是一个可以轻易影响我的人，当然这也是她让我感受到对我的重视与爱，还有一份尊重跟包容，是让我一天比一天更确信她是一个值得我去爱与付出的人，从而我与她才能有更激烈的火花。

 Chapter 74：伍康柔

    我在她身上体验到的性爱是很无比美好的，她总是可以察觉到我到底想还是不想，而我们的性都是自然而然產生的，几乎没有彆扭过。我的意思是，我大多日子里并不想要做这种事，她满常会试探我的，可是她感觉得到我是专心还是分心，一分心她就是吻吻我就过去了，到目前为止还没跟我闹彆扭。
    她都採取主动与被动之间，有时候我会觉得很过意不去的想顺她的意，她还是有办法察觉到我并没有这么专心，我问过她为什么你感觉得到？她说我一但想要是非常敏感的。
    『吻没两下就该了。』
    『没有该！』我当时恼怒回她。真的很贱馁！我哪有？
    这时我被她深吻到很受不了的哼了出来，感觉到她的气息变得更加狂热把双手伸进我衣服里，隔着内衣爱抚我的胸部时，我鸡皮疙瘩都立起来很受不了的轻颤着身子、忍不住发出一点点像啜泣的声音……
    ……
    好啦！我没两下就该！
    但没办法啊……有时候我的身体还真的不是我可以控制的，是洛允迭才有办法控制。
    她把我衣服脱去后兴奋对我说：「宝贝等我一下。」我微喘气无力点点头，被她吻到思绪涣散，但我知道她跑出去要拿棒棒，进来后迫不及待把自己衣服脱光，穿上了红色棒棒。
    嗯。至少她挺乖的都不是买拟真，还真的都只是买棒棒状。
    她爬上来跪坐在我的双腿间，转开润滑剂挤在棒棒上，很认真让我觉得可爱好笑，起码就我当初几近百分之百肯定她不会对女性感兴趣来说，她现在对我有高强的兴趣让我觉得很可爱。
    她俯下身来又吻了我好一会儿说：「不喜欢要跟我说哦！不准强忍或怕扫我兴，反正用不到我可以送给狗白，也许还可以送给逸恒。」她害我忍不住笑场。「然后狗刚就失恋了，他输给假懒叫。」
    我掩脸笑个不停，她也大笑，真的很烦馁！在要做这种事时讲这种白痴话……但也满有效让我卸下一点戒心，儘管她都是挑小号的，也不会说很粗，可无论如何就是比指头还要长又粗，我还是小怕。
    她挺起身把我的脚抬起来抓过一个枕头垫在我的腰臀下，我见她也有点紧张的非常小心把棒棒鑽进我的身体里，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她润滑剂实在用得超级有够多的关係，我可以感觉她的棒棒超湿凉！
    但也因为有够湿滑，再加上她帮我桥了一个舒服的角度，嗯……有些些微被撑开的感觉，这种硬生生被扩张的痛感很轻微所以还满能接受的，有点像是脚被拉筋的感觉，但是没有被硬拉。
    而她塞进来速度也很适中，是以相当温柔的方式在扩张我的阴道，那种紧紧包裹棒棒的感觉有带给我微微不舒适感，可是都不至于到反感，等我感觉到她塞入了约莫半根时，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的双手掩脸说：「讨厌！好冰喔！」
    「蛤！？真的假的？很冰吗？」洛允迭慌张问。
    「你挤太多润滑剂了啦！我都可以感觉到我里面有异常的充沛水分！」而且今年异常冷，都快三月了还是超级有够冷。
    「我就怕你痛吼！很不舒服是吗？」
    「也没有不舒服，我只是觉得很奇妙……」
    「要继续吗？」
    我点了点头，结果在我们刚刚短短的对话时间里，我体内的温度已经让冰凉感退去了，等她整根没入我阴道里后就俯下身抱着我与我舌唇交错时开始缓慢温柔抽插我。
    她很温柔的轻轻顶我，她买的穿戴式腰带很细，因此当她撞击我的时候是她肌肤部分在拍击我的小豆，而她又是这样紧抱着我在她怀里，这让我全身都带感起来并感受到一份刺激感，我移开了唇开始急喘起来，天啊我有点受不了……她很有技巧的在抽插我，而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让我感到疼痛，所以这样的撞击渐渐带给我刺激感，我的快感也慢慢累积，她察觉到我的呼吸变奏也开始加快速度，双手撑起自己以伏地挺身的姿势撑在我上方，我双手环掛在她脖子上，感受到她摆臀的速度变得好快，这样快速拍击着我的阴蒂加上她撞击我的刺激感，我超级有够受不了的哭嚎出来……
    幸好她不是男人因此无论她如何勇猛都保有女性的温柔，否则我真的会……死亡，她根本就是一头猛兽啊！我阴蒂高潮后，阴道就变得好有感觉，而她体能惊人，我完全呈服在她的力量之下，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她把我抱好紧的在衝刺我，这种控制住我的感觉让我感到很兴奋，也可以感觉到她几近疯狂的在吻我以及热情抽插我，可是节奏都没有乱来，她把我里面磨蹭到很热且舒服时，我抽搐高潮而搂紧她颤抖着……
    她缓下了速度，我听到她喘着急气，也摸到她背都是汗，我被她搞到整颗脑浸泡在慾池里而没头没脑的把双手滑下去到她的腰间抱着，已进入被慾望操控躯体的模式推压着她的腰臀示意她继续，我也微扭动自己的身体并把她夹好紧的磨蹭索求。
    我听到她低吼了一声，根本无法反应到底是怎样，不过我感觉到她慢慢把棒棒抽离我的身体，完整抽出后我颤了一下肩膀，我没想太多，很纯粹想着也许她想要来点不一样的吧。
    她变成用手替我服务，情势突然变得柔驯很多，我便在她的手指中体验第二次高潮，才整个完全瘫软、动也无法动……
    我在喘个不停期间有感觉到她在我身边的动静，也有听到她说些我好迷人之类的话，但是当我呼吸平復许多后我累到根本无法睁开眼睛的就睡着了……
    隔天我真的是……根本爬不起来！
    洛允迭却很体贴的亲了亲我的额头说：「你今天先上休，或你要全天休也没关係，你昨天辛苦了。」
    我撑开眼睛看着她也颇疲倦的微笑看着我便说：「你才很累吧……」昨天床都嘎拐作响，她甚至是爆汗耶！
    她笑了一下亲亲我的唇说：「我只是运动上的累，跟你的累是不一样的。」我才乖乖的点点头，毕竟我真的爬不起来，其实我高潮一次就有累累感了，她昨天还让我激烈高潮了两次……「但你起床后要先洗澡哦。我昨天有先用溼纸巾把你妹妹简单擦拭过了，用掉一包。」
    我被吓醒的睁开眼说：「真的假的！？」她笑到拍大腿，我又立刻松软说：「你很贱馁……」
    她又亲了亲我后就赶着要去上班了，我就这样睡到十点多才醒来，洗了澡出来精神奕奕，体会到为什么不少男生做爱过后都能神清气爽，或许因为他们在性方面比较能够得到纯粹与高品质的快感吧。
    我传讯息给洛允迭说：「亲爱的小狗女友，我下午会去上班。」
    「你确定？其实你要休一天也没差，真的没什么事。」
    她这女人在公事上是很贱的，会叫我不要去看来真的是忙得过来，我想着好吧。不休白不休，而且我的假很多，老闆说不要换成薪水给我们，要我们想办法休光光。
    「好吧。那我休一天，想你。」我传完后瞄到垃圾筒，愣住看了垃圾筒几秒后拍下来传给她说：「真的假的有用到这么多湿纸巾跟卫生纸！？」
    「废话，皇太后，你是不知道淫水吗？那有黏性的你以为很好擦乾净喔！而且你还没看到床单吗？」
    床单怎样？我起身走过去，脸立刻烧烫起来掩着嘴巴看着那一摊水痕，骗人！
    「是不是你在床上喝水翻倒了所以牵拖到我身上？」我跟她都不太喜欢在床上吃喝东西，但她觉得水可以，我觉得不行，但我的不行是别让我看到，我相信她还是有可能背着我这么做，不要被我抓到或翻倒也就算了。
    「你真可爱，但等我回家我洗就好了。」她回完便传了好多张丑猪丑狗丑熊比爱心的贴图给我，最后是一张她自己画的图案，超难得她画可爱风，她很会画画但是偏爱丑到不行的画风。
    她的丑还是很写实的丑，超级有够噁烂！
    我笑了出来看着她画有一双狗耳朵跟狗尾巴的她，旁边註明她是兽人族犬类，地位是精灵王的狗，我则是被註明精灵族人类，地位是王，而我在睡觉，她小狗样的趴在我旁边但偷亲我。
    她竟然有这样可爱纯真的一面……

 Chapter 75

    我告诉自己要培养起运动习惯，锻鍊自己的体能。妈的我那天跟伍康柔做爱时超漏气，我会换手服务她是因为我超喘的，我喘到连口交都没办法！
    干！
    「可以不要嘛？」伍康柔傻眼的看着我说：「你到底想干嘛？」
    「什么意思？」
    「反正我觉得这样就很棒，你再去把自己训练得更强壮，是要我躺在床上两天吗！」
    「不是啊。我起码也要练一些肌力，不然我以后怎么跟你火车便当？」我讲完把机车停下来，跟她下车走向饮料店。
    「什么是火车便当？」排队时她问。
    「站着把你抱起来干啊。」她面无表情看着我，我知道她一定直觉性先联想到公主抱，于是无敌困惑纳闷为什么这样也有办法？在质疑我是不是唬烂她。
    我指着她的手后再往自己的脖子比画出环绕状、又指着她的双腿、再往我两边腰身从肚脐画半圆到腰背，再假装捧着东西，开始激烈上下晃动到我自己笑场出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比三小！而我晃动的姿势超猥褻！
    女朋友大人自然更不明白我在干嘛，等轮到我们点饮料时，她突然瞬间领悟我在比什么的惊骇看着我，旋即脸胀红到张大眼羞怒瞪着我，用包包打了我一下?这是五百二十的夜市包包?逗我笑到不能自己，我真的好靠北，一直在挑战她的把她逼到新高害羞临界点。
    「火车便当可以让女生舒服吗？」她在饮料店人员调饮料时突然超不顾忌的用正常音量说，我看到排队的人跟工作人员都往这边看一眼，她完全没发现。
    这超不像她，她才不可能这么放得开可以在大庭广眾讲这个不用悄悄话，我才领悟到她可以这么豪放的说出来是她不知道火车便当是这体位的名称，她以为我在婉转含蓄、是我自己创的。
    等我们拿完饮料离开后才跟她说为什叫火车便当，而那不是我取的，她才领悟到刚刚用太正常音量讲了，脸红到都快烧起来的惹我笑出哭声。
    「好丢脸喔！都是你害我的啦！」她搥打着我说。
    「没差吧？没人会在乎我们在讲什么吧？」
    「是没错……」我们便一起走进去电影院里，要看《沙丘2》，抵达了放映楼层，我环过她的肩膀勾过来亲暱搂在怀里走出去时，竟然撞见了邱思茹跟同事也来看这部。
    我倒没赶紧跟伍康柔分开，我现在已经到了撞见的是老闆也不会有切割反应，他如果因为我跟女人交往而做出什么卑劣手段或者讲什么，我大不了不干。
    「哈囉！邱经理你好呀！好巧竟然遇见馁！」我以下班的姿态跟邱思茹打招呼，也不能太过于没礼貌啦。
    「噢……洛经理……」她迟钝样的看向伍康柔说：「伍副理你们……晚安呀……真的，好巧，喔……」
    伍康柔也露出大微笑回：「邱经理晚安。」
    她同事我几乎都知道，一看就知道是他们睦阳採购部约出来看电影，张主任张大惊喜双眼看着我跟伍康柔问：「欸！不是吧？是我想得那样吗？」
    「怎样？」我偏点头憋住笑意看着张主任。
    张主任跟她的小朋友互看几眼后，其中一个比较资深的老鸟妮妮说：「是……好姊妹还是……？」便比了比我跟伍康柔。
    我跟伍康柔笑了出来，她与我互看一眼，见我挑个眉示意就承认吧。她便把头再转向睦阳採购部的人说：「我们……」这一瞬间我改变主意的把她的头再转过来便哈口深吻上去，她吓了一跳但也立刻回应我的吸住我的嘴。
    睦阳採购部的因此小暴动一下，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兴奋什么，不过我移开唇看到伍康柔无敌害羞但是笑得好灿烂又好甜美时，我他妈觉得活着太爽了！
    干……我女朋友动人到我会哭啊……
    「我怎么都不知道你是喜欢女生的！？」、「你们好登对喔！」「刚刚康柔副理的反应好可爱喔！」、「洛经理你很会唷！」这几个女人在那边兴奋的七嘴八舌，我只是大笑不停，这些妹妹们真可爱，但主任跟老鸟年纪都比我大。
    我当然也不忘得意的很没风度对邱思茹挑挑眉，摆出怎样？在睦阳那种大集团工作不是很掐压（风光）？看不起我只是在一间破旧小公司担任主管又是个野蛮人？结果你朝思暮想的女人是我的女人，而她还爱我爱得要死，阿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就是废物啦！
    她一直用想杀了我的眼神瞪着我，我故意又在她面前不停亲着伍康柔的额头跟脸在她面前放大闪，也因此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跟她同事一样的反应，是站在一旁阴阳怪气的。
    是要进场了我们才跟他们分开，他们都喜欢坐中后排，我跟伍康柔偏好第五排正中间，这样萤幕才够大够立体！
    「我觉得丽琴的个性知道我们在一起也会是他们的反应。」伍康柔说。
    「我也觉得。」
    但我还是想採取被动姿态，不想主动跟同事们公开，就算我觉得此一时、彼一时，公司的人应该都变得比较服从我们、信任我们，还是维持现况就好。
    伍康柔这时亲密靠在我肩膀上说：「你刚刚让我吓一跳，好害羞又好惊喜喔……」我笑了出来看着她忍不住鑽到我颈窝边偷亲我脖子两下说：「我一辈子都会记住这一瞬间的……」我心好热的忍不住微低下头轻吻上她的唇，她也回应了我。
    移开后我情不自禁看着她想哭的说：「我真的好喜欢你……」而我还真的眼鼻酸楚起来，这是一份无与伦比的感动说：「没有……这是爱了……」
    她看着我几秒后又吻上了我，是预告片开始了我跟她才移开，听到她小小声的对我说：「我也是很爱你……」
    宋啦！
    我这几天心情都很好的上班，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情人说爱我，我感到真实与真诚，我才发现爱这个字力量超震撼，原来它可以这么强大，当它是被诚实说出时，我他妈差点洩洪，整场电影下来差点都在抽搐，看个沙丘也可以看到高潮连绵比格雷还带劲。
    不过我的人生永远都是这样，上帝特别看不爽我宋歪歪的样子，搞不好我担任过天使但背叛了上帝，或者我曾经是小恶魔过，我跟伍康柔今天待到晚班来时，白芷羿突然跟我说：「经理，我觉得……你要不要去跟英慈谈一下？」
    「嗯？谈什么？」我把头移出电脑萤幕外看着她。
    我前几天有给白芷羿跟周藤顗优良员工奖金，原则上这奖金是不会颁给兼职的，我破例颁给周藤顗是因为他几乎做得像正职也表现的很好且配合度很高，因此决定奖励他。
    结果戴儷颖在前天周藤顗下班后整个炸，气呼呼说她想离职了，说我实在太不公平，未免对周藤顗太好了，竟然开那么多后门给周藤顗，其他兼职都不是人吗？其他兼职也做得很辛苦啊。却从来没拿过奖金。
    白芷羿跟胡英慈听到她要离职赶紧挽留她，戴儷颖就说：『藤顗才来半年就可以调薪，就算他是因为有接单跟叫货，但我当初也有接单时怎么就没有立刻为我调薪？更别提凭什么他是兼职就可以领奖金？真的不要偏心到这么明显好吗！连小莲知道藤顗有领奖金都是说“有小弟弟的都比较得人疼”，连她都是这样说就表示小迭重男轻女到太严重了！』
    我听到这就不爽的说：「什么！」
    「太扯了吧？」伍康柔也低声哀嚎着：「她可不可以有新的说词？难道我们都不能对任何一个男员工好吗？重点是，藤顗可以领奖金是因为他做得跟正职快差不多了啊！」
    「我知道啊。可是儷颖就觉得不应该让一个兼职重要到跟正职一样，昨天就跟英慈说应该要降低藤顗的重要性，还说又不是只有藤顗可以接单，小莲也说可以接单啊。或也可以让明源学接单。
    但是我明明就听过菀莲说她一点都不想接单，那烦死人了。而明源也曾说过偶尔多排他一天班帮个忙可以，常常的话他不要，也说不会想学更多，他只是兼职的不想做那么累。」白芷羿说。
    白芷羿会跟我们反应是因为胡英慈都是附和认同戴儷颖的，他们同仇敌愾的都对周藤顗很有意见，白芷羿很不解胡英慈为什么要顺戴儷颖？明明胡英慈也说过周藤顗休假的话真的累死，他们就要分担周藤顗的客户，也就是说胡英慈也是很需要周藤顗来上班，并最好六点就来，为什么还认同戴儷颖说的该降低周藤顗的重要性？
    我知道白芷羿担心与诉求的重点，降低重要性就等于减掉周藤顗的班，除非有其他兼职愿意接单并且学算叫货量或有正职进来，否则白芷羿当然一点都不希望周藤顗被减班，这样一来就没有人帮两个正职减轻接单与算一天总叫货量的负担了。
    「干令娘咧！为什么又是这个问题？儷颖到底想干嘛？过年开会时她不是ok？为什么又回到同样问题在打绕？郁洋没干以后我明明就叫英慈问兼职谁要接单，只有藤顗要，儷颖自己都说不要，现在跟我讲不公平？还说藤顗一句想多赚我就给他多排班？」我超不爽的说。
    「问题是，儷颖现在有想多排班还是有愿意接单吗？」伍康柔问。
    「没有，她没有想多排班也认为接单不该是兼职做的。可是我就觉得很奇怪啊。她又说小莲也说可以接单，先撇开小莲到底想不想，她却不会觉得给小莲接单是做不该做的事……
    可无论如何我要说的是，我不希望儷颖离职，可是他们再这样不满藤顗的想动藤顗，我也不希望藤顗因此感到很不舒服的不想做了；那小莲根本不想接单却要去安排她接单，我也同样不希望她因此待不下去……」白芷羿说。
    我跟伍康柔面无表情的看着彼此，心里应该都在想着同一件事。

 Chapter 76

    白芷羿又跟我们说了很多，一说就说到兼职的要来了，我跟伍康柔先听到这的下班。她开到附近的麦当劳，轮到我们点餐，我跟伍康柔各自点好并取餐后就开去高铁附近，找个人车不多的空旷地方停下来，打开后车门，我拿过露营灯打开放一边，跟她各坐一边面对面盘腿坐着把一大堆薯条倒出来，再各自拆开汉堡，把高铁站当夜景看并且吹吹春晚的凉风。
    「欸。你大部分时间都只能跟我在一起，不会觉得很无聊吗？」我大口咬着汉堡问。「我有遇过老是跟情人天天腻一起，在一起半年就无聊到分手了。」
    「天天腻一起却没什么话题的话确实满无聊的，我想是我也会腻吧。可是你还满聒噪的，又如果你没那么聒噪的话，难道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反而是想要追求一个可以安静的天空吗？」真的！我跟她没一天是安寧的啊。加上我们又一起经歷每一天的每一个细节就会有很多共同话题。
    陈哲刚就可以是我们聊不完的话题，谁叫他老是有新怪招。而臭豆腐都会配泡菜，老闆就是泡菜，他们两个激情男子最近新搞出来的话题就是我跟伍康柔一天下来可以做好十件大事，老闆偏偏要挑一件小事念我：『为什么还没有把凤梨跟白萝卜绑一绑掛在会议厅外？』暂时不绑是会死吗？反正你的水池都漏水了。
    陈哲刚把地冲水洗好上传到群组回报外场已清理乾净，老闆立刻回他：『辛苦了！厉害！』
    我他妈就觉得干你爸的老厉菊花害，我跟伍康柔把自己当十个人用的地步没有一句辛苦了就算了还老扯什么凤梨香蕉，陈哲刚不过就是把地冲乾净就厉害！还附一个比大拇指的贴图。
    这也成了我跟伍康柔与办公室的新梗，上次伍康柔盛了一杯水并且把水喝光我就在她旁边比着大拇指喊着：『厉害！』连水都会喝真的太厉害了！
    她则在我回家洗完澡把灯关掉后对我说：『厉害！』我懂得怎么关灯。
    「要不儷颖的破事也可以好笑一点嘛对不对？她的破事有够无聊的！都没有梗可以说，还很不知所云！」我摊着手说。
    「真的！比起来陈哲刚跟阿浩比她有梗多了！」伍康柔讲完我们一起狂乱大笑。
    我说我们下班前互看一眼是心里在想同一件事就是这个，又是一个很不知所云、无解的事。
    「灾灾欸啦！」我挥了挥手说：「儷颖就是要刷存在感而已啦。跟胡英慈一样，他妈的过年的事我都不想找英慈算帐了，她现在又跟儷颖在跟我搞这齣！」
    伍康柔耸个肩膀瞇眼看着我说：「就像莹馨说的，你这一辈子就是要去安抚你的眾多小女友。」
    「靠北……」
    「谁叫你都喜欢把人宠坏？」
    会这样说是因为白芷羿其实有先跟胡英慈讲过自己的想法，她希望胡英慈可以从中协调这件事，胡英慈却发牢骚说：『我会找一天跟经理反应啦……毕竟我现在失宠，也不知道是不是好时机。』
    也不过就这么一件小事还需要什么时机？不然是要跟我谈价值十亿美元的大事吗？不过就只是讲个兼职们时数的事、戴儷颖懒叫火火的这种皮毛事，还要算日子？
    白芷羿一定觉得这主管感觉两光、两光的不太可靠，想想后才会跑来直接跟我讲了咩。
    而说我对她失宠，胡英慈该庆幸她在无理取闹这种事情前，外场跟庄逸恒已经因为类似的事情把我闹到我现在已经麻麻啊啦！
    伍康柔就是那一个被我太宠爱偏袒差点引起外场密谋刺杀洛允迭的红顏祸水，或他们会是去暗杀伍康柔。
    但因为不是主管的我都会对他们很好，他们随便做好一件鸟事我都说：『厉害！金子宫！金懒叫』
    戴儷颖我更是捧到像天神一样屌大！她如果玩高空跳伞，大家即将落地时都是以快速往前奔跑的方式剎车，戴儷颖是她还在五百公尺的高空中就煞住了，因为她的巨大长屌已经先落地的硬梆梆插在地上，她是爬着自己的屌下来。
    他们个个就跟庄逸恒一样，只要我对别人好一点，他们就如同情人眼里容不下一颗沙了。
    「晚班几个你的小后宫就在那边吵。」伍康柔以非常直率的口气跟表情边咀嚼着薯条边说，我笑疯。「当你男人跟女人都好衰。」
    白芷羿刚刚也有说到胡英慈会说自己失宠的原因之一就是伍康柔老是在呛她，但是我都没有帮胡英慈说话，大前天伍康柔在小gg痛群组里对她说：『请问你为什么都要加班加到早上？你不会加得太离谱了吗？你有什么事情需要用到这么晚？』
    胡英慈跟白芷羿说：『我事情多到根本做不完，他们最好不知道，康柔跟我说话却超呛的！好像我加班用好我的事还是我的不对，更何况我还没有加班费！她不需要这么兇吧？更让我ㄘㄟˋ心的是经理也不会帮我说话，她都任由康柔这样乱呛我。』
    上次戴儷颖也是讲到我给伍康柔开后门那些的，这都已经很明显他们就是会特别不爽我现在是去宠伍康柔跟周藤顗了，因此就一直在找这两个人的碴。
    要打道回府时我说：「唉。英慈真的不行，她又太容易玻璃心，根本就不知道她加班加成这样是我被老闆骂到臭头耶！」
    「我就是知道你都会被老闆骂这件事那天才忍不住这样问她，而且好几次我六点去时遇到她就有跟她说过不要再加班到这么晚了，她死不听，又在那边喊累。」
    我大叹一口气，都不知道为什么公司会有这么多讲都讲不听的人。
    回到家后伍康柔先去放水，今天是我们的快乐泡澡日，这没有特别拟定哪一天，只要我们在晚上九点以前下班都可以是快乐泡澡日，九点以后下班就是死气沉沉洗澡。
    洗个澡也能洗得阴阳怪气。
    我先跟她在分离室刷洗彼此，泡进去浴缸里，她现在已经跟我一样很不顾形象会一起发出中年男人爽叹声。
    「我真的可以排休假出国去玩吗？我妹妹有约我可不可以跟她去泰国玩……」
    「当然可以啊！我不是就叫你趁比较间快点出去玩吗？顺便把假消一消免得老闆一直该该叫。」
    「谢谢你！」她开心的抱住我说：「可是我最想跟你出国玩……」
    我听了只能挤着无奈嘴角的亲亲她额头不想跟她聊这种事，我也希望啊。但公司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可能让我跟她同时不在，唉。不然跟她一起一定很好玩，而且有她在我也比较有安全感，因为她是我能够信赖且感到可靠的人。
    我这人大胆归大胆但偶尔是硬撑的，像出国这种事情，毕竟不是自己的国家，第一次去难免都会有一些不安全感，偏偏会跟我出国的都是很依赖我的人。
    那我通常都是跟这里的女生同事一起排出国，可能他们都把我当男生所以我都被当男人用。最烦的是连跟男同事出国我也是被当男人用的那一个。
    有一次我是跟总公司的阿姨们去越南玩，有一个当地人一直尾随我们真的不知道在尾随什么，阿姨们挺害怕说会不会是要抢劫？
    我也有点害怕，可是他们觉得我比较大胆又像男生比较兇，要我出面去叫对方别再跟着我们了。问题是我也不确定那傢伙对我们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企图，可是阿姨们都怕成这样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去瞪那傢伙，摆出流氓脸。
    虽然只是这个动作但我超抖的，也不知道那傢伙是不是疯子，要是他有武器怎么办？如果是在台湾我还可能不会那么怕，毕竟台湾是我的国家，我有领地优势。
    「结果那男的要干嘛？」
    「不知道。这件事的重点是，如果那傢伙真的是疯子的衝过来捅我一刀，你会怎样？」
    「我当然是快点拨打急救电话或任何可以处理这件事的方法。」
    「对。可是那些阿姨们的反应只会是恐怖喔！害啊系啊ki啊怎么办？我出国前都嘛会跟他们宣导一下要是遇到紧急状况该怎么做还有拨打什么电话，他们都一副没要没紧不然就是觉得麻烦，更不就是觉得会那么衰小吗？超让人没安全感的。」
    「陈哲刚就是这样……幸好那一次小惠跟逸恒满有意识的我才有安全感点。小惠其实很man呢。虽然过年他烙赛超机车，堂堂一个男子汉竟然怕小年夜。」
    我笑到疯掉，伍康柔其实完全不信小惠烙赛，她觉得小惠是惊到烙赛。
    ※颱风来了
    大大们有出门要注意安全哦~希望大家平安无事~

 Chapter 77：白芷羿

    我停下机车，见还有点时间便拿出电子菸边抽边回一个网友：「也许我周末有空吧。」
    自那天跟洛允迭浅谈过后，我有把她说的”你是遇到多少人？”这句话听进去，所以我去下载了交友app。洛允迭这女人狗归狗，常常说的话倒是很耐听，业务嘴又特别有穿透力。
    这种事我不是没想过……但要我踏出一步去结交新朋友又不太有自信，要是我有洛允迭一半的条件，前任带给我的打击早就消去一大半了。或更应该说，前任现在应该还会跟我在一起吧。
    但现在去想前任也没用了，我直到现在都会偷偷关注她的社交媒体，她跟我分手后一年多就跟他们的百货部楼层主管交往，三年前结婚了……我比较意想不到的是这件事对我来说竟然还是小有打击。
    算了。她甩掉我也好。我们当初是一种叫做放彼此自由，她终于可以去追求更好的情人与更大更成人的理想世界，而我，安逸于小火柴盒里也能继续对人生不负责任的像个孩子。
    「好啊。那我们就约这周末见个面吧！」对方开朗的说。
    我回她ok就收起手机了，心里却是忐忑不安。我在交友app上根本没有滑到感兴趣的，我相信上面一堆人应该对我也不会有多大兴趣，我就像是一个死宅女闯入了一群热爱交际的人们的生活圈。我看他们像智障，他们看我也像怪胎。
    先撇开那些自我介绍的真假可信度，我封闭到有点与时代脱节耶。以前的人是现实生活没朋友才去交网友，现在是去网路上交不到朋友，才在现实生活找朋友。
    上面一大堆都不是宅宅耶！
    我的宅可是无人能比的，之前很流行宅宅时，逢人就会听到他们很骄傲似的说自己是阿宅，相处一段时间后就会发现他们根本是假宅。
    假宅就是约他出去他说不要，理由是他很宅，但那纯粹只是他不想去或那天他太过累了，如果是他想去的就不宅了，还可能再累都不宅。
    之前有一个爱跟我比宅，说她现在除了逛宝雅会出门，否则都待家里居多，我说我连宝雅都不去了，直接线上购买，于是她就输了。重点是她也只是说”现在”，当我又跟她说我已经这样几乎两点一线快五年时，她马上就翻我白眼骂我：『你也太宅了吧！』
    我现在大概就剩这件事有竞争力了。
    进去办公室里看到洛允迭望向我先是一愣，旋即大笑出来说：「你剪那什么干头？」伍康柔也抿唇一笑看着我，真想跟洛允迭说多学学你女朋友笑得有礼貌点行不行？
    我把斜侧背包脱下放在椅子上说：「很热啊。」
    「好大一颗发霉的懒趴！」洛允迭边说边笑出巫婆声。
    「你很烦！」
    「很可爱呀！你头超圆的耶。」伍康柔说。
    「对啊。」我摸摸平头不好意思说。
    八点兼职的周藤顗跟曹菀莲来看到我都讶异的说：「是小羿吗！？」
    「喔……对啊。」
    「害我刚刚还想说太好了！我们晚班终于有新人来了，结果是你，哈哈哈哈！」周藤顗说，我跟他都超希望快点有新人来。
    「还以为是男生咧。」曹菀莲坐在我旁边说：「你家人不会念你喔？」
    「我都几岁了他们还念我这个不会太无理取闹了吗！？」
    「如果是我爸妈就会念啊。我年轻的时候只不过就是染个头发他们就念到我把头发留黑回来，更别提我个女生敢把头发剃光。」
    「喔……」真不好意思说什么，她毕竟大了我十岁，父母那么八股倒不是太意外。
    胡英慈九点才来，她休半天，一来经理就说要开会，今天只有戴儷颖没班，除了我以外，每个人听到要开会都小错愕样，我们便围聚着经理听她说：「有人反应兼职的班表有不公平的地方，觉得有些人上太多班、有些人上太少班了，我才必须开这个会来询问一下，你们有人觉得自己的班太少了吗？」大家都安静的反应让我内心小翻白眼，我就说嘛！我明明就记得周藤顗跟我说过明源并没有想多上班的意思，曹菀莲也没有。
    大部分的兼职虽然都是为了多赚点钱来做第二份工，但现在的人不会想赚到都没有自己生活。
    「你们都没有人要再多上班的吗？」经理看着明源跟曹菀莲问。「还是说有觉得自己的班太少了吗？」
    「不要再更少了啦！现在这样就可以。」曹菀莲回。
    「我无所谓，再少一天没差，如果是需要人手而多排班的话，一、两次是没差的，老是多班就没办法了。」明源说。
    「你们是满意现在的时数？」经理问，三个兼职都一起点点头。「好，那第二个问题，你们有人想学接单吗？」
    明源摇摇头苦笑几声说：「我是觉得……就是……」
    「没关係你直说，我不会因为你说到我不爱听的就叫你把自己的办公桌搬到厕所前，或是把你调去收垃圾。」
    「我现在学这些就够了，不想再学更多了，这样太累了。」
    「ok.我可以理解，菀莲呢？」
    「我也是，不过如果有需要帮忙接一下的去学是可以，如果没有那么需要帮忙接单，我也不想接单。」曹菀莲说。
    「好，那我知道了，没事了，你们回去工作吧。」经理对三个兼职的说完就转向我跟胡英慈，看看我们的问：「你们认为假日的时候该继续排藤顗接单吗？还是说你们认为两个人接单就接得过来了？」
    我马上说：「我需要藤顗来接单！」
    经理又看向胡英慈问：「那你呢？」
    「需要。」胡英慈的回答让我跟洛允迭互看一眼，我们的表情都是”三小啊？”
    「好。现在结论就出来了，班就是都不动，除非有什么意外，否则就是维持现况，对吧？」经理看着胡英慈再一次确认问，胡英慈点点头，经理便叫我去工作了，她则把胡英慈叫到她的位置旁继续讲事情。
    曹菀莲这时小小声的问我：「经理会留到这么晚突然开会是不是跟儷颖有关？」
    「嗯嘛。她说你也想要接单。」
    「我哪有说过我想要接单！？」曹菀莲惊愕说，我耸耸肩。「是她自己不爽藤顗，干嘛要把我拖下水？」
    「你也觉得她很针对藤顗唷？」
    「超明显的啊……只是我觉得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来这里上几天班，不想捲入纠纷只想无脑的过。」
    我可以理解，就是很典型的兼职工作态度。其实我就算是正职也不会喜欢管这种事，别人要怎么去斗个死去活来只要别影响到我，我管戴儷颖跟胡英慈在那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盘算什么坏心机。现在重点是，人手严重不足，是把人用到最刚好，少一个人都会比较辛苦，闹到哪一个不爽干了就是影响到我。
    也就是说如果人手很足够，我也不会去反应这种事。以前做工厂跟餐厅时人手再怎么不足也不会到了少一个人就惨兮兮，因此同事之间出现什么小团体啊、谁想弄走谁啊我都无视。
    这里现在再少一个人会有点惨……我已经看过好几次胡英慈、洛允迭或伍康柔连感冒都要来，超级有够可怜！我是一个指甲断掉伤到点皮肉都认为该请假好好休养的人。
    我也不是这么没有良心，还是会看状况，现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我不会因为皮肉伤或小感冒就请假。
    下班时胡英慈炸掉说：「我很讨厌有人越级报告！害我今天一上班就被经理叫来开会，根本是杀的我措手不及，我根本什么都还没准备好！为什么不能等我准备好？这件事我想说过几天再处理，也比较知道怎么去应对经理，但越过我直接跟上级讲这件事让我感到很不受尊重！」她讲到都快哭的重音说：「我真的很不高兴！」
    我听了很不爽说：「你现在是怪我囉？我没跟你讲过吗？但你要处理不处理的，我去跟经理讲不行吗？我又不是告状，只是把状况讲出来而已。」
    她突然缓和点口气说：「没有啦……我意思是，我还没做好准备跟说词，想说等有空点我们可以先讨论怎么说的再跟经理说，先套好话。」
    我听她口气是温驯的加上她讲废话所以不想再说的收拾东西走出办公室。我最讨厌听废话，但她口气对我没很差就算了，不想跟她讲。

 Chapter 78：白芷羿

    出去遇到在抽菸的周藤顗，他对我苦笑说：「到底是发生什么事？」
    「就儷颖跟英慈都觉得经理很偏袒你，让你上太多班，对其他兼职很不公平，还说要降低你的重要性咩！」
    「啊？偏坦我？哪有啊！？」
    「我知道没有啊！」
    「我今天开会时听到有点一头雾水，为什么是讲得好像我在抢大家的班来上？明明当初郁洋突然离职，英慈就有问过其他兼职愿不愿接单？是大家都说不要，我刚好就想多赚点所以说要，怎么变成经理偏坦我都给我排很多班？」
    「我知道，所以我就不明白英慈也知道，甚至她也很需要你接单，结果她竟然跟儷颖一样认为经理偏袒你都给你排很多班。我只觉得她有病！你个正职去计较pt上多少班？她就说pt时薪比正职多，你上太多班对正职不公平，到底不公平三小啊？你不爽去做pt啊！莫明其妙！」
    「哈哈哈哈哈！真的！可是我们没有什么福利保障啊。淡季时肯定都是先砍我们的班，如果又有正职来，我的班立刻会被减了啊。」
    「对咩！跟兼职计较这种事超白痴，我的想法是你们兼职最好天天都来上班，我就可以轻松多了。」我讲完跟周藤顗大笑。「她刚就说讨厌越级报告，杀个她措手不及，我就觉得好笑，这是什么国际商业合併案吗？还是火星探访的研讨会？不过就只是要讨论兼职们班别的事，她身为一个主管遇到这样的鸟毛事就可以措手不及，大事她岂不是屎尿失禁了？而这需要什么准备？需要套什么话？这件事就是实话实说而已要套什么话？又不是辩护律师要上法庭了。」
    「太扯了吧她！」
    「她就很爱大惊小怪啊。每天、每天都小题大作的，老爱把事情讲得很严重，结果都是可以即时改过来的事，又不是说她误按了核弹按钮，那就万劫不復了。」
    「我坐她旁边后就能深深体会郁洋为什么不告而别了，我常常也很受不了她的情绪化还有执着不重要的事不停碎念……」
    「我懂，我坐那么远都快被她轰炸到疯了。」
    所以我学周藤顗上班会戴一边耳机听歌，起码胡英慈有一个好处就是常常她只是喜欢碎念跟抱怨，不理会她，她不会抱怨我们不理她。
    当然她私下有没有跟谁抱怨我就不知道了。
    「那为什么儷颖要说成这样？其实我知道她一直都有在针对我，但我真心不懂她为什么要讨厌我？我根本没对她做什么啊。就算她觉得经理偏袒我，但经理是有跟我谈条件的，我办不到的话经理也不会那么快就给我调薪啊。」周藤顗说。
    「谁知道？女人心海底针。」我耸肩说完曹菀莲便走出来了。「你跟她聊什么？」
    「没啊，她就跟我讲她防备不及什么的。」曹菀莲说。
    「她很不爽我去跟经理说吧？」
    「嗯……她确实满不高兴没经过她同意就越级报告。」
    「好笑。她不是老爱说自己一点都不喜欢当主管吗？也说希望快点来新主管。把她当主管的去跟她反应，又一副她只是代理的不想管太多的拖拉态度，现在又变越级？」我大翻白眼。
    「她就也跟我说她很认同儷颖说的这间公司还很鸟的一点就是我们员工都可以随意越级报告，谁都可以随意去跟老闆投诉，觉得这间公司很没体制。」
    「到底是在讲什么？我不是没有先跟英慈反应这件事耶！结果这种小事她不及时处理还回我什么她失宠这种鬼话，重点是她还真的擅自作主把藤顗礼拜六的班调到六点半才来，礼拜六这么忙，藤顗本来就是要五点来上班也是说好的事，她凭什么就只是因为认为该降低藤顗的重要性就去乱减藤顗的班？
    而说实在的，藤顗真的重要啊！没有藤顗在礼拜六早一点来接单，她自己也是会在那边说很累什么！我就是因为看到她莫明其妙，才不得不去跟经理说。而你看她都这样乱动藤顗的班，很明显她根本不会想要去反应这件事，现在我反应变成我越级？变成她只是还没准备好要说，其实她会反应？」
    「地方官要是可以把事情处理好，谁会大老远舟车劳顿上京城一状告上朝廷？」周藤顗说。
    「她可能就是觉得这小事没必要去惊动到皇上吧。」曹菀莲说。
    「那就更对了啊。既然认为这是小事干嘛不处理？然后让儷颖在那边炸并一直针对藤顗？如果这是小事，她干嘛真的放在心上的去乱动藤顗的班？很明显她就是觉得这不是小事才会在意到去动藤顗的班啊！」我说。
    「可是我觉得你别理她啦。她其实是更不高兴经理让她有点骑虎难下，因为她就比较怕承担责任，经理问她到底有没有觉得藤顗不该上太多班？她又怕讲太大声被藤顗听到，便觉得压力很大并认为经理让她很难做人。」
    我跟周藤顗互看一眼，然后一起说：「是怎样啊！」
    「怕藤顗听到什么？不然她到底有什么意见不敢说啊？她最好不希望藤顗天天上班啦！」我说。
    「不知道，其实我常常也听不太懂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重点。」
    「那姐知道儷颖想表达什么吗？」周藤顗问。
    「我觉得儷颖的诉求就是经理给你什么，就要给他们这些老鸟什么。你接单就立刻调薪，她却是做了一年多才调薪，而她不是没接过单，为什么现在就对新人都这么好？」
    「问题是她才接没多久就不想接，说这不是兼职该做的啊。」我说。
    「奖金的事也一样，她做那么久都没领过，英慈也没领几次，他们两个才会觉得经理超偏袒藤顗，也不爽经理现在对新人比较好，以前他们才没那么好命。」
    「是靠夭喔？儷颖不就最爱抱怨公司很鸟都没改善？现在改善她又哭？而有压榨她什么吗？藤顗配合度那么高又愿意多做并且需要担起接单的过失责任，颁给他奖金根本不为过！这本来就是一件谁愿意做得多就领多点酬劳的基本道理，儷颖跟英慈会不懂这种事？」
    「她不觉得这叫改善你明白吗？其实很多老鸟都嘛这样，以前不好时频频抱怨公司什么都没有，难怪留不住人。现在公司为了留住人而改变，又在那边不满新人什么苦都没吃过直接有糖吃。」
    我跟周藤顗白眼都要翻不过来了，我明白了，难怪上次戴儷颖跟胡英慈说现在新人很好命，以前他们正职申请餐费只能是吃便当，现在新人正职吃什么都可以申请餐费了。
    我就觉得病到不行，拎周骂就是新人！这到底有什么好说嘴？死老人就是爱讲这种老屁话！那我也可以说现在同性恋真好命，都可以结婚了，我以前还不能结婚时只能殉情等来世投胎成一男一女再结为连理了所以投下反对婚平一票。
    讲这种话就是废话。
    「我知道她为什么会针对你了。」我看向周藤顗说。
    「为什么？」
    「你肯做肯学又配合度高她或许不会否认，问题是她不认为她就叫做差劲，事实也是她并不差，她只是认为兼职不该做到这样，就像她老说的要职务分配清楚，她不是没做好她的事呀。但就因为你愿意做的跟正职一样，经理就为你网开这么多面，像她说的为你开后门，连奖金都破例颁给你一个兼职，她才会觉得这很不公平。」
    「对！就是这样，她只是不想做不应该要是她做的事，不是她配合度不够也不是她做不好，她就会不爽经理为什么只是因为你愿意做不该是你要做的事，就对你这么好还老夸奖你。」曹菀莲说。
    「哦……可是……」周藤顗揪起了鼻子说：「我可以理解她的意思了，可是……嘖……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唉唷你别理她啦！要是我也对你很好，主管或老闆本来就喜欢愿意做很多事的人，我自己也是当过老闆的人，也会喜欢肯多做事及配合度很高的员工啊。我是觉得儷颖没必要不爽成这样，经理也没对她多差啊。你别放心上，那不是你的问题啦！」曹菀莲挥挥手说。
    「儷颖比较高傲，她己经做得比其他兼职好了，却没有被重视。而你会的她会认为她不是做不来，不过纯粹不想做，她要是做的话肯定可以比你更好，可就只是因为她拒绝并且是合理的拒绝，她就被打入冷宫似的变边缘人，才会心理如此不平衡处处针对你想找你碴，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
    「对啦！就是这样啦！」曹菀莲说。
    「这样上班很累耶……我只是想来无脑过日子，可以嘻嘻哈哈的上完班就好了，并不想去跟她争什么啊……如果她愿意接单什么的我也会让给她啊。就算我想多赚点，也知道这不是我说想就想的，只是刚好我有这机会罢了。」周藤顗露出无奈样说。
    我们便安抚周藤顗几句，其实戴儷颖的问题是无解的，他才点点头说他会调适自己心情。他真是一个好孩子，难怪经理跟副理这么喜欢他，我也很喜欢他啊。可是这不表示我讨厌戴儷颖，还是觉得戴儷颖超屌啊。

 Chapter 79：白芷羿

    回到家里我突然对于没人在身边听我抱怨而感到烦，我也想过如果可以让我遇到一个人，也许我会有动力做出改变吧。毕竟我现在跟以前也有点点不一样了，还年轻时的那几年想着要努力一点时很快就放弃，会想着没女朋友也没差啦！快活多了，有情人多辛苦！
    但也许人到某个岁数，会越来越慌都还是没情人该怎么办？重点是连对象都没有。只是我的懒癌扩散太严重，我就是像我一个朋友说的：『我超怕得肺癌死掉的啊。怕到想起来都会感到窒息、恐惧与难过，但是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我又买一包菸了。』
    每当我想着?好！我要改变自己当一个更好的人！让收入提高！让自己更可靠也更有保障！而说实在的有钱也可以快乐点，贫穷夫妻只会百日哀！没有办法像马斯克，起码也该像洛允迭吧！
    然后我就去睡觉了。或者我就离职了。
    啊呀……还是过得舒服也没有压力比较重要啊……女朋友想想就好了啦！用想得比较美好啦！
    待在舒适圈有何不对？我们穷尽一生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要追求一个舒适圈吗？我的舒适圈是没有财富自由啦……但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啦！
    「请问是预订七点两位的白小姐吗？」服务生问。
    「对。」
    「这边请。」服务生引领我到位置，我跟他说等另一个来再介绍点餐就好，便看了一眼时间，再五分鐘就七点了，不会第一次约出来见面就迟到了吧？
    小迟到就算了，大迟到会变拒绝往来户哦！还是我会被放鸽子？
    「是小羿吗？」一个女生突然进入我视线，我眨眨眼看着她。「是我啦……小青。」
    「哦！嗨、嗨。」我急忙露出一个颇尷尬僵硬的微笑，我毕竟已经几百年没有见网友了，圈内朋友我也几百年没更新了，最近一次更新是伍康柔……
    她坐了下来张大眼看着我问：「你怎么跟照片差那么多？我是说……你的头发咧？」
    「噢！就是……」我便跟她讲原因。
    她点了点头说：「我刚刚还以为是男生，想说该不会是骗子吧？你头又低低的，但仔细看又很像是照片的你没错。」
    「抱歉……没有跟你提起。」
    「没关係，不要是男生就好，上面其实也不少骗子。」
    我们便先叫服务生过来介绍餐点，然后有点在硬开话题，我觉得她跟我应该有差不多的感觉，就是我们对彼此的第一眼是不太感兴趣的。而她对于我把头发剃掉满有意见，中途不停问我会想要再留长吗？没必要剪到这么短吧？
    我跟她说我其实很随心情的，可是我现在比较懒惰，我给她看照片时会把头发留长只是我懒得去剪……她就满执着在我的头发上让我觉得有点烦。
    吃完道别各自回家后都没有意愿要再传讯息给彼此说声到家了，我就知道跟她是没有后续了。
    我更新交友档案的照片，再滑了几个人，终于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一个想给她三颗星的人。
    结果这一个网友又让我超不知所云了。
    一直滔滔不绝的讲话，先是跟我讲她外婆讨客兄的事，再跟我讲其实吃素没有想像中那么难但她没在吃素，讲最久的就是她的健身心得，不停秀她的二头肌给我看，还不停跟我说她可以把我公主抱起来，觉得我应该不会太重，要不要试看看？
    我说不要。
    吃完饭以后她又开车带我去看她常去的健身房，跟我说哪个也常去的健身人很烦，数落对方也没有比较了不起、肺活量没她厉害、不知道在跩什么。但也说哪几个人很不错，很想介绍给我认识。
    我说不要。
    接着就载我去山上看夜景，还是在讲她健身的事并且做了几个重训动作跟我说要怎样做又怎样做，一样不忘再问我一次要不要试看看让她抱起来？
    我说不要。
    下山时她问我还想去哪？我说我想回家了，她却说要带我去看她前一个健身房，那里其实满棒的，但因为有个圈内人老是骚扰她，她才换一间。看完以后我想着终于可以回家了吧？她又说可不可以再多陪陪她？她想跟我再多聊一点，觉得跟我聊天很愉快。我心想真的吗？我都没说话耶。
    于是我们就去小公园，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逼我做引体向上，我拉个两下就断气了，她笑得很开心觉得我很可爱，我心里os可你妈的爱！她便做引体向上给我看，我就在旁边看她做引体向上。
    突然的她又跟我提到吃素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难，可是她没有在吃素。
    最后、最后我可以回家的时间竟然是凌晨快两点，猫哥看到我还说：「看来聊得很开心唷！是很合得来的网友吧？」
    我就哭了。
    「不然我们家的小兰你就考虑看看嘛。」洛允迭说，我送她一根中指，她疯癲大笑。「欸！少看不起我们家的小兰，人家她可是有超多妹子抢着爱，还有妹子为了她打架！更别提一定也一堆妹子愿意为了她做引体向上，但是是在床上做。」
    我终于有心情喷笑出来，她真的很死相耶！还表演激动版引体向上，猥褻到伍康柔终于明白她在说什么的打了她说：「不要这么噁心！」
    不过因为那个人是洛允迭所以我也跟着笑疯。
    我还是想着再试看看，总是会有第一次感觉还不错的人吧？
    这一次是跟一个与我年纪稍有点距离，大了我七岁已经四十岁的姐姐配对到。可能就因为是姐姐吧。很健谈，也不至于有中年臭。老人家都不喜欢拖泥带水，他们比较没太多时间可以浪费了，因此才聊个一天就说可以约出来见面了。
    我想着好吧。反正我最没事，虽然我觉得她如果问到我的职业跟月收入应该就会跟我说她要去一下洗手间，从此不见人影了。她毕竟都这个年纪了，不要求到月收入十万，我都三十三岁了起码要破五万了吧？
    我跟她约在周日的下午在overture序曲咖啡厅见面，我提前十五分鐘到，想不到她比我更早就在那边等了，我走过去看到她的穿着打扮时，内心已经在想该不会是拉保险的吧！
    她散发出来的气度是那种会在路边看到房仲大广告布条，说要买房就找她，每一个都说自己是经理或襄理，还会双手交叉在胸前摆出专业的姿势。
    留着一头长直发到胸前，桌上立着一台ipad，等我走过去了打声招呼，她听到了还要先盯着萤幕看了两秒后才甘愿抬起头对我微笑说：「嗨。」
    其实她感觉人很不错，与其说她是热情倒不如说是大方，很明显就是超不怕生的因此可以很快就聊开来。她跟我说她是去年才接触这个圈子，离过一次婚，从事百货公司的廎具用品店，跟一个女楼管勾搭上。
    一开始觉得有点奇怪，很快就无可救药爱上对方，谁知道爱到一发不可收拾时，对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有家室了，还有一个才两岁的儿子。
    她好像是一个很重视小孩的人，觉得不应该因为自己而可能导致对方的家庭出现裂痕，这样最无辜的会是小孩。她算是为了疗伤，才上网认识女性朋友，看可不可以再发展一段感情。
    她真是一个有风度又瀟洒的女人，让我满欣赏的。当我们散会后说下次要再约时，我满期待的。谁知道当我们下次约看电影时，她又带了一个跟我一样也是颇中性的女生，儘管姐姐也没说要跟我以交往为前提认识，可是这给我感觉就是挺彆扭。
    看完电影后姐姐不晓得在high什么说要不要去pub玩，那女生说没意见，我很不想去又觉得不应该这么扫兴，既然都要试着出来多认识人，要放开一点。
    结果去了pub后我根本像是在帮人顾行李的，一直站在一旁的吧台前看他们玩得很开心，两个老是贴着身体舞动，她带来的那个女生也感觉跟她很熟一样超不忌讳就会直接抱过姐姐腰搂进怀里。
    很常我认为自己这点相当逊砲，从年轻逊砲到现在。我以前有混圈子，在还爱玩的年纪时常跟圈内人去pub玩。出来玩的很多女生都会希望你更加主动，他们也会做出勾引你直接了当一点去抱住他们的动作，但我这人就是会顾虑太多，想着这样可以吗？不会太失礼吗？
    于是我就是一个无趣的人。

 Chapter 80：白芷羿

    虽然我前女友说这点让她很安心，她很讨厌混圈子，觉得圈子都很乱，我前女友看起来就像个大玩咖，还是给人感觉很花心、很坏的渣女，然而她个性超务实，科学都没她这么务实。
    我看他们玩到都忘记我的存在时，我默默的回家，离开聊天室后把app卸载。躺下床时有一股沉重的虚无飘渺感，其实我没有在面对我的人生，只是继续在过着我的人生。没有去深入思考人生意义以及我的人生到底有没有意义，意义这种东西就跟蔬果价格一样是天天都在变动的。
    你说快乐吗？那也只是一个相对之下我并没有遭遇什么太痛苦或难受的事。
    隔天中午过后我睡醒过来坐在床上脑袋仍一片空白，然而就是这样的空白让懊悔感有机可趁大量涌上来。我为什么要那么蠢？儘管我早就知道我很蠢，可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蠢到深处！
    我为什么要辞去领班的工作？为什么不能稳重一点？为什么不能为了前任再有心一点？以至于我害了自己失去一个这么棒的情人！我智障啊！
    想到这我忍不住哭了出来，没嚎啕大哭，是那种滑下一、两行泪，无法哭得畅快是理智上认为哭也没用，也觉得没资格哭。
    我前任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只是希望我可以稳定，可以在我身上找到依靠感跟安全感，没有说一定要赚很多、很多，也没说一定要一起买大房子，起码要跟她一起努力买到我们两个能安居的小窝吧？
    也就是说她是想跟我长久稳定的，是我白目、长不大。可耻的是我连到了现在都还没长大！
    哭过以后我异常镇定，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想法……一股衝动促使我跳起身，几乎像是机械化式的走到客厅、大门、拿了机车钥匙后就出门，骑着机车，没头没脑骑往大卖场。
    自从跟前任分手后，我再也没来过这间大卖场。我都会偷偷看她的社交媒体，才会知道她还在这里工作。她真的在这里做好久唷……
    我躲躲藏藏在生鲜部行走，就是怕会正面撞见她，希望她不要挑在今天休假……我这一没看到她不晓得又要过多久才会有这番心血来潮跟勇气。我也没有要跟她打招呼的意思，只是想看她一眼……
    结果我走遍了所有货架都没有撞见她，ki啊！她可能休假。唉……看来我跟她真的无缘了，连只是想看她个一眼都没有这机会……
    「副课！等一下！」突然我听到有人匆忙喊了副课，我吓到心脏都快跳出来左看右看，如果是在这区域喊副课应该就是我前任了吧？就看到我前任刚好从我左手边的仓库走出来，我们还有点距离而她很匆忙暂时没注意到我，我以屁滚尿流的姿态弯低腰像火影忍者快速衝往另一边躲起来，再探出头偷看。「你没有签到这一份签收单！」
    「噢对。抱歉。」我前任煞住脚步转过身，低下头从胸前口袋抽出笔签字，我看见那个叫她签字的女生有趁她不注意时偷偷一直盯着她看还抿唇窃笑。
    还是一样这么有女孩子缘啊……没办法，她还是一样俊美，现在三十七岁的她，增添一份成熟知性，一样留着一头帅气俐落的短发，像惊奇队长在《復仇者联盟4》里的发型，超适合她。
    我看她签完后对那员工露出匆忙微笑就转身走掉要去忙别的事，好想念她那一笑起来就带点坏坏的帅气模样唷……
    我看我还是别看下去了，只是徒增我的伤感。而且人家都有老婆了……道德感让我感到羞愧至极，就算她是我前女友，也不能对别人的老婆有依恋啊……
    回家继续耍废好了……
    到家里后我去翻出以前跟前任的合照，看到有一张是她当时留着薇诺拉瑞德在《女生向前走》那部电影里的男孩短发、涂着鲜红的唇膏、穿着白色背心，两条手臂佈满单针风格的刺青从后亲暱抱着我，她有刺一个在心脏前的青是我的手指纹还满可爱的，意思就是我是唯一且独特的印在她心中。
    她现在应该也跟我一样后悔至极，但我们后悔的方向不同罢了。
    我又翻开她偶尔会写给我的情话小纸条，我全部都贴在一个小本子上，其中一个是：『老婆，我要当一辈子都疼你的好老婆。』
    我终于忍不住抱着双腿将脸埋膝痛哭了，我好想杀了自己！
    这就是所谓的没比较就没有伤害。
    「你根本就是在出餿主意！」我迁怒的骂了洛允迭说：「你就是狗嘴！」
    她哭笑不得说：「靠北喔……查某郎丢系阿内就爱牵拖欸（女人家就是爱牵拖）又番颠，突然觉得你挺适合来当我业务的，这也可以坳成是我不对。」
    我怪她跟我说是遇到多少人？人家是见过的人更多就会发现前任也没比较好无须依恋了，我是见过更多人才发现前任好到抓不住。洛允迭不要跟我讲这句，我都还不至于会涌起对前任这么大的思念。
    「不过就见了几个网友便否定一切可能了，你这女人到底有多难相处？」洛允迭啜饮一口白兰地说：「不过我可以明白，想要一个自己想要的爱情没什么不对，毕竟人生也不过就这么一次，无法完美也要尽善尽美，否则岂不是浪费了这辈子当人的机会？毕竟你一看很明显几千万年来就这次有机会轮回成人，其馀轮回肯定不是当猪就是狗，之后一定也八九不离十是当个畜牲或藻类，当然要好好把握这一辈子。」
    「你太会安慰人了吧……」可莫明她的狗话都无法否认。
    「好啦。上次我说不会喜欢你是你很废是我乱说的啦。纯粹你不是我的菜，我没有觉得你不好，当然我们不会适合好吗？因此也就不会来电，不然你怎么没爱上我？我对你也这么体贴温柔，你对我耍任性时我也是让你耍、你失恋时我也去陪伴你、你之前因为肺炎住院时我也天天去过夜照顾你，你怎么就不会对我心动？」
    也是。有些人就是怎样都蹦不出火花，虽然洛允迭让我很感动，她狗归狗、机掰归机掰，她照顾人、呵护人以及宠人时是一流的，会被她宠坏。
    我失恋时其实有自甘堕落一下，会跑去买醉，还乱约砲友，那段日子很发神经，洛允迭都会跑来接我回去，再不就是下班有空立刻跑过来陪我，有好几次还是丢下男朋友来照顾我。
    我会清醒过来的原因之一是她，有一次我喝到太夸张，睡倒在路边差点被捡尸，幸好洛允迭及时赶到，重点不是在这，重点是我隔天醒来看到她睡在我旁边，她有点鼻青脸肿、嘴角还有相当明显的大破皮，我很傻眼看着她。
    我才知道她跟要捡我尸的两个男生起了衝突，那两个男的也醉了啦。洛允迭是有好声好气跟他们说我是她朋友，可是那两个已经没有理解与沟通能力了，看到洛允迭要把我抱起来，以为洛允迭在抢尸，不分青红皂白就围殴洛允迭。
    幸好洛允迭从来不是省油的灯，又给人家飞拳了，一飞完拳马上把我甩上肩跑走。
    这让我愧疚到哭了出来，可是她讲事情都会形容得非常爆笑，表情又很生动，像搞笑漫画一样夸张，于是我大哭大笑都快要情绪崩溃。
    最后我还是哭到不成人形跟她说对不起，她却是说：『干拎娘咧……我应该要踢他们懒叫的，超想踢看看别人懒叫是什么感觉。』我就觉得她这女人应该一辈子都会这么幼稚了吧。

 Chapter 81：白芷羿

    我今天醒来点开群组时就看到老闆公告：「全体人员清明节週全部都禁休！尤其是五六日，谁在这三天排休假就扣全勤加记缺失！连带主管也记缺失！不要有任何理由，我不想要听到任何理由！少在那边跟我说要去扫墓，你平时不孝顺，不用在那边假装自己很孝顺！早就可以提前扫墓，何必一定都要挤在清明节这一天扫！
    既然要在这里做就要有一份自知，我们这份工作的性质就是不准休三大节日！无法接受就不要干！要干就不要有意见！有看到讯息的人都要回覆我，没有回覆我的都记缺失！」
    我哭笑不得出来，平时不孝顺那段话是三小啊？我看早班的人都已经回老闆了，我也回了收到。
    去公司时，今天胡英慈休上半天，伍康柔已经排休去泰国玩中，经理少了副理忙到翻天，我一来就听到她大叫：「欸干！清池堂到底又怎样？丽琴你帮我看一下他什么帐没扣到？干拎娘那师傅真的很烦馁！一下这边屁股痒、一下那边鸡鸡痛的！」
    「有啊。副理上个礼拜就有把他的帐扣好再发给他了呀。他自己看错是在那边兇什么兇啦！」廖丽琴大翻白眼说。
    「老师傅眼睛都老花了，干！我来跟他讲！」就看到经理很諂媚对清池堂师傅撒娇说：「亲爱的师傅?这个才是正确的唷！不好意思馁！是我没标示清楚，您不要生气气嘛?」便传了一堆好可爱又装无辜的小贴图，还有不停送秋啵的贴图。
    师傅才man、man的回：「嗯。ok。」
    「好唷！爱你唷帅哥哥！」经理回了狗腿话后对我们说：「干拎娘死老男人操他爸机掰嘴怎么不去给狗干！每次都是自己看不清楚在那边吵，北懒！干拎娘！」她狂骂惹我跟廖丽琴笑场出来，她看到我们笑也大笑说：「我一直狂骂到底在骂三小啦！」
    「副理大人不在，忙翻过去齁？」我说。
    「翻了啊！现在清池堂师傅已经不爱我了，他只爱康柔，如果是康柔跟他讲，他就不一样了，会回：『没事、没事啦！下次再多注意就好了齁！我没有在怪你啦！小事、小事！伍副理别放心上唷！』还会附上一张他去哪间宫庙拜拜，特别@康柔那一线公务机说：『永保安康唷！』干拎娘的永保赛康啦！神经病！」看得出来有那么几间的师傅对伍康柔特别喜爱，无论男女，打来非要找伍康柔也不要跟洛允迭谈。
    洛允迭有时候还是会讲到不耐烦，口气会很明显改变让人听得出来她在不高兴了。伍康柔面对再鸟的客诉还是可以超级温柔并且笑笑应对，必要时还会对师傅撒娇。
    有些师傅很爱吃撒娇这一套，但千万不能是男人使用撒娇这一套，师傅可能会觉得靠北喔死娘娘腔！甚至在女师傅身上也不见得管用，男性在这一点就是满不吃香的。
    她还是用到七点多就离开了，只剩下我跟周藤顗时我说：「你今天有看到老闆在群组上说的吗？」
    「有，我觉得超北懒，有点好笑但超北懒。」周藤顗笑个不停说：「很好奇像经理跟副理还有英慈到底薪水有多少？如果没说很多还要面对这种老闆，会很干耶。」
    「我也不知道他们薪水多少……你也有觉得老闆很机喔？」
    「我觉得老闆很机啊。上次明源才跟我私下讨论这种红日来上班怎么没有薪水加倍？我有问经理，经理很无奈说没有，也跟我讲了一些，反正问题就是出在老闆身上。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不想拖累到经理，我跟明源超想去检举公司。」
    「真的……我其实只要有基本福利就好，但是老闆小气到有剩耶！而小气倒也算了，不然你也说为人客气一点吧？也没有，都摆出皇帝样。」
    「对啊！你不是说今年过年你们正职只有领六百？」
    「嗯啊。这让我想起以前我有一个朋友说他们老闆很小气什么的，过年竟然只包一千。我就说也太小气了吧！有够可怜！我当时待的那间公司鸟归鸟至少老闆也有给我们年终半个月并且有尾牙，到底有谁会像你这么可怜？然后我现在领六百。」悲剧到了极限后就是荒谬的喜剧，一山总有一山低的，低到最低根本一山不整。
    「超小气的啊。我们也没尾牙，我本来还小期待一下尾牙的说，没给年终请个吃饭不为过吧？然后看到老闆是开保时捷、宾利，我就觉得靠……就算以公司名义买车可以节税，他总还是赚了不少吧？」
    「到底赚多少我不知道，可以非常肯定的是绝对比我有钱多了。」
    「哈哈哈哈！这一点我也可以非常明确。」
    戴儷颖跟曹菀莲来了，我跟周藤顗才赶紧歛起笑声乖乖工作，周藤顗很可怜，他现在的生存方式就是逃避戴儷颖，不想跟戴儷颖起衝突，只要跟戴儷颖搭到班，他会用力刷低自己的存在感、安静的像一颗石头。
    明源也超怕戴儷颖，虽然戴儷颖对他是还好，但戴儷颖对男生真的比较不客气一点……偏偏这两个男生都是秀气斯文到不行的人，所以两个男生只要戴儷颖在都安静到彷彿不存在，会等戴儷颖跟我们这三个女生其中一个谁有聊天聊到没空去盯那两个男生，那两个男生才敢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聊聊他们都很爱的足球赛，可是戴儷颖一安静，那两个男生也马上安静不敢讲话。
    可怜到又有股逗趣感存在于戴儷颖跟那两个年轻男孩之间。
    我今天一来上班就听到洛允迭问胡英慈：「咦？英慈，我问一下，为什么儷颖会知道藤顗礼拜六上几点班？儷颖礼拜六不是都没班吗？」
    「哦……我不知道耶。可能是聊天时不晓得谁说溜嘴，或也可能我说的吧！呵呵呵呵呵！我也不确定。」胡英慈说。
    我看洛允迭只是点点头的说：「ok.」但转过身来时的表情已经是知情一切了。
    我听了在内心翻白眼，但我没打算当大家面戳破让她难堪，她其实不坏，有点小阴阳却不至于很坏心眼，总归不会是个该太过防备的同事或到猪队友，是我自己该去调适或学看看能不能容忍她的个性问题。
    反正我去到哪一定都会有让我感到不是很喜欢的同事，而我暂时不想换工作。
    这时经理私下传讯息到我的公务机说：「干拎娘咧！我最讨厌别人乱讲话跟说谎了！我知道英慈在骗我！我最近跟康柔想了又想，认为儷颖再怎样也不会不懂事成这样，一定是英慈对她乱说什么！」
    我想了想觉得挺有可能的，胡英慈很有可能对戴儷颖说出与事实不符合的事才会对周藤顗误解这么深。
    「她是乱说话啊。我明明就有亲耳听到是她跟儷颖说藤顗礼拜六五点来上班让她很傻眼的事，就是她说的啊。不然我怎么可能也会知道？竟然还想把事情推到别人身上……」我回覆，那句”可能是聊天时不晓得谁说溜嘴”很阴耶！这句话一次阴每一个人耶！
    「过年那次她也是乱讲话啊！跟康柔说儷颖说单打不出来，最后又说是她表达有误。干拎娘你上次表达有误，这次又要表达有误了吗？你他妈可不可以有那么一次是表达无误的？我他妈才不信她是为了安抚藤顗的情绪才这么说，康柔说得对，儷颖再怎么会断章取义也不至于无中生有，她一定是去质问英慈为什么藤顗不需要打单？英慈不晓得回了什么把事情讲得太夸张或怎样才让儷颖这么火大！」
    「不过我有跟儷颖解释过过年的情况，我觉得她听不太进去，虽然她有说出总归起来就是公司的问题什么的。」
    「她当然听不进去，除了她有她的一套想法以外，她这女人确实也会比较爱面子一点，她都已经因为把英慈的话听进去而乱炸了，你现在让她知道她炸错，这道理就像她都已经把你家炸烂了，要她承认她炸错了岂不是就要赔你？懒趴被掐到要爆掉了也要说那不是我干的。」
    「不过就是承认自己轻易听信英慈的胡说八道而已有到了必须牺牲掉蛋蛋的地步吗……」

 Chapter 82：白芷羿

    「反正我不想再理这破事了，以后儷颖又因为藤顗炸掉你就别理她了，让她去炸，你也不用担心她离职，我的意思是，她要因为这样离职就离啦！做到甘抠贼寡都麦做啦！干拎娘不过是兼职我找不到人吗？」洛允迭说。
    「嗯……可是难道你不该想个什么办法去跟英慈沟通吗？她这样乱讲话也不好啊。」
    「她这女人是没办法沟通的，你明白吗？那是她的个性，我去跟她说你以后不要乱讲话，她办不到，她就是会这样直接把话撒咧欧北共，她讲话常常是不经大脑与情绪处理的，就像她老是爱把事情讲得很严重，一衝口就是说出事了。
    像她不也都说康柔在呛她吗？你们都不觉得康柔在呛她，只有她觉得康柔在呛她，我跟你说啦！她本来就不爽康柔年资比她浅却当上副理，她只是不爽被康柔管也觉得被康柔指出错误很没面子！她一直都认为自己很屌，因为她细项產品真的记得满清楚，就觉得自己比康柔还厉害，为什么康柔才在这里做一年多就当上她的主管？」
    「她之前确实有说过你跟康柔不清楚晚班叫货的眉角，我那时听了还觉得嗯？怎么可能？早班应该会更清楚整个公司的运作，尤其你跟康柔会更了解吧。」
    「对，她就是会这么自以为是，有些老鸟就是会像她这样，以为公司没有她不行，偏偏以前莹馨就是太宠她了，也因为怕她离职就会学我把她捧到天一样高。我只能说学我学最好的就是康柔，她有学到精随，莹馨就是北懒，我之前就有跟莹馨说过你不可以捧成这样！我再怎么捧，不应该就是不应该，还是要指正！我们要有底线，我也是会因为怕员工离职而说鬼话啊。但太超过或吃定什么，我他妈就让他离职！」
    这确实是洛允迭的做事风格，她不会把人宠到无法无天。就像她对男朋友，底线就是别扯到这份工作，不然她对男朋友也满宠爱的。
    结果我很没用的又重新安装交友软体，因而聊到一个这礼拜五晚上要约吃饭的傢伙。
    因为下大雨我提早半个小时到，走进去精诚路巷子里的这间餐酒馆，我先跟服务生走到预定的位置坐下，便先看着menu。
    我看着鸡尾酒区心想着我可以喝一杯，反正我是坐计程车来的。
    「小羿……」一道声音近在我对面惹我抬起头来，这一看让我倒抽了一口气，只见对方有点尷尬样的看着我说：「嗨……」
    我持续倒抽着空气看着站在我前面的那个女人，竟、竟然是我前女友简羚曦！？怎么会！？怎么可能！？
    她就这样擅自拉了我前方位置坐了下来，一脸不知道该跟我说什么的样子，我就纳闷了，你不知道要说什么干嘛还坐下来？如果这只是巧遇的话，你甚至也不必过来跟我打招呼呀。
    还是这不是巧遇？
    「你……刚好在这吗？」我挤出话问，发现自己讲话有点在颤抖。
    我最近好不容易又把她淡忘点，一种自己造业就要自己担，不然我试着去努力一点呀。然而我也没那动力呀。所以靠，我不要继续无病呻吟。
    因此交女朋友这种事，我的心态并没有很积极。毕竟我又踏进一段感情的话，就不能过现在这样不负责任的人生，干，这样很累馁。
    我最近是有想过有好姊妹就好了，顶多不能有情侣之间的亲密行为，可其他都有，狗迭跟伍康柔大人都是关心我的，我们有心事也都可以跟彼此说并且互相支持，干嘛还要有女朋友？
    只不过就因为他们也有他们的生活了，我总不能去依赖上他们，偶尔才会嚮往或羡慕一下有伴侣的人。不过我想我骨子里还是有一定程度的独立性，因此对于感情的渴望倒没有说一直都非常强烈。
    「嗯……不算。」她感觉欲言又止，我则一直紧皱眉头看着她垂下眼帘的表情，好像有点……心虚？「其实今天……是我约你的。」
    「蛤啊？」我错愕小声回。我不想大惊小怪，但这不算小怪吧？是很奇怪啊！你约我？不可能啊。那网路上的照片又不是你。
    「这是一个小意外，你刚好跟我朋友配对到……」她边说边搓着手，我张大眼睛看着她。「因此……也许也能说是巧合吧。」
    我觉得有点丢脸……被她知道我在玩交友软体……像这种被前女友嫌弃并狠狠甩掉的状况应该要奋发图强、化悲伤为愤怒的让自己过得比前女友好，来日偶遇要让她后悔甩掉我。结果我一直处于后悔搞到被甩，还是没有过得比较好，甚至比她理想中的我还要比以前更低于那个水平线。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很诧异问。
    「这有点……一言难尽。」她舔舔唇后扬起那涂上枣红色唇膏的性感丰唇微笑说：「还是我们先点个餐？」她问完看到我露出活脱脱像是看到坏人而超质疑她的纳闷表情，她呼了口气说：「我只是、我只是……」
    「拜託可不可以请你有话就直说？」
    她呼吸了一次后就说：「我想挽回你。」我把眼睛张到最大的看着她，她则抿紧双唇但那双眼确确实实无比诚挚不是在唬烂或整我。
    「计程车！」我回过神后的第一个反应，抓着包包赶紧往外衝的喊着计程车，但计程车没有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刚好出现。
    「小羿！你听我说！」她追了出来说。
    我只好快走掉的抓紧包包好像她会抢劫一样说：「我不想听你说了，」虽然其实也许我有点惊喜她竟然会想要挽回我，但是：「你有老婆了，拜託你不要害我！」
    「我不会害你！」她追上我的抓着我说。
    「走开啦。」我甩掉她说。
    她用跑的挡到我前面说：「小羿，拜託你听我说！」
    「你离婚了吗？」
    「还、还没……」
    「那我不要听了，bye.」我又快步走经过她，这一听如果我心动，妈呀万劫不復！当第三者或跟人家抢女朋友什么的对我来说是很丢脸的一件事，而且被劈腿很靠北，虽然我应该不会算是被劈腿的那一个……好吧。就算他们离婚了我也是会先快步走掉，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要好好工作……干！我真的好废！
    而且我现在头发很糟糕，就是一个留头发的过渡期，我是可以去修剪一下变成可爱有形的栗子头，但我懒得去修因此像脆迪酥。
    而且我手机壳是用老人家才会用的翻盖式，是换手机时门市送的就用吧。
    「小羿！」简羚曦又挡住了我。
    我难以置信的问：「你到底想干嘛！？你还没离婚就想要挽回我，你以为我会等你吗？我不会等你的，我看起来像白痴吗？顺便跟你说，我没有变，我仍然过着当初你想要甩掉的那个女生的人生。」
    「无所谓！」她张开双手挡死我说：「我不在乎！」我见鬼的看着她，你没事吧？怎么堕落了？只见她满脸愁容的慢慢把手放下叹气说：「起码……我们的爱情是很真挚的。」
    我这才安静的看着她，听她说出原因。
    她跟妻子交往结婚到现在七年了，已然进入七年之痒挑战了，这不是在说他们对彼此的情感已荡然无存，只是跟以前比起来自然是少了大部分热情与激情，几乎就像家人一样了。
    一段感情若走到像家人不见得是食之无味，只不过家人也有分感情特别好、普通、极普通、差劲以及恶劣，她跟余秋枫是普通，会继续维持这段婚姻的关键就在于经济。

 Chapter 83：白芷羿

    一个人努力确实是非常辛苦又孤独的事，能够有一个人可以陪伴左右的共同打拼与扶持，自然就不太愿意轻易放弃这样的关係。更何况……这阶段的我们也满难说要去找个谁再重新经营爱情，我认为这种进退两难的感受就像在一个职场待久了、有了一个地位后，若对这间公司（婚姻）有满腹怨言，基本上较难轻易选择打掉重练。
    就像我当初有玩一款游戏时选错职业也用错方式玩，但我都把时间跟金钱花下去了，又傻傻的练到二转，要我砍掉重练也懒……
    可是……凭良心讲我不可能比余秋枫好啊。
    我认识余秋枫，简羚曦在那间连锁大卖场工作非常多年了，余秋枫也是，我跟简羚曦交往期间时他们本来就是同事兼朋友了。她的个性跟简羚曦比较像，都是属于很务实的人，而她当时比简羚曦更懂得规划人生，这一点简羚曦也在她身上学到很多。
    我真心觉得余秋枫跟她在一起会比我跟她在一起还更有帮助。我这人完全不懂理财，对于赚钱什么的都一窍不通，反正我绝对不是什么做生意的料。
    我又是属于比较及时行乐型的，做事情都三分鐘热度，看看她跟余秋枫在一起短短七年就有大幅度成长，我相信她跟我继续在一起，不会有现在的好日子。
    「我曾经确实是这么想。」简羚曦苦笑一声看着我。
    什么嘛。这种事情我有自知就好，再从你嘴巴说出来很让人无地自容馁。反正我都让你甩掉了，干嘛多年后又回来鞭我一下？
    「我认为不应该再继续跟你走下去，我在你身上看不到未来，不能只是因为爱你，就蹉跎了我一生。」
    「那个……我不反对你这么看我，但讲到蹉跎一生不会太言过吗？」我摊摊手说。「我应该没有连累到你什么吧？」
    她点点头说：「你没有，我不是责备你，只是把当时的想法告诉你。」
    「还要再听一次？你忘记你把该说的分手原因都说了吗？」
    「噢……」一脸就是真的忘了。
    我只是一个无法帮助她有理想未来的女友可没有到拖累她，当时她这样跟我讲时我有感到委屈过，可我不希望她离开因此没反驳。
    我没有到对不起她，有当然是有，我让她失望了，可是我没有欠她什么，只是我们的人生观不同罢了。
    「总之，我当初不是不爱你才跟你分手，是你让我没有安全感也彷彿无法依靠。」
    「嗯。你是要跟我说，就算你现在拥有了你想要的一切又如何？才发现你最爱的人并不在你身边？」
    她看起来有点惊喜的说：「对！就是这样！」便走向我一步说：「小羿……我当初跟你分手时其实很痛苦，我浑噩了很久，甚至跟小枫在一起时，她也知道我心里还是有你。我当时也挣扎许久，可是我始终没有选择回头找你是我最后告诉自己不能只是因为爱你，就浪费自己的时间。」
    我暂时没说话的看着她，不会无法理解她的抉择心情，可是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的让我问：「你明天就会离婚吗？」
    「我、我……」她果然欲言又止。
    「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有解决最重要的事情，就想着要挽回我？」我瞇点眼睛的看着她问，她紧闭双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我有点不高兴，应该要说更不高兴，我有一种被耍了两次的感觉。一次是今天要见的网友竟然是她，另一次是真想不到我仍放在心里面的前女友也是一直把我放在心上，可是她还已婚。
    「你有好好想清楚吗？还是说……你只是因为昨天跟妻子不晓得闹了什么不愉快，今天才衝动般的赴约没有取消约定？」我越说她把唇绷越紧。「而你又知道我对你仍有感觉？」
    没想到她竟然回答我这句：「你忘记我跟你聊天时问过你有没有最难忘的一段感情吗？」
    噢……靠北。我想起来了，我的回答可想而知，还补了一句真希望自己可以是个有用的人，那么也许我直到现在都能留住前女友了。
    他妈的这很贱馁！
    「那又如何？」我摆个肩回：「我也只是说真希望我是有用的人才也许可以留住你，然而我并没有比较有用。」
    「我不在乎……」
    「你确定？」我很认真再问她一次，只见她张开了嘴后又闭上，神情迷乱的看着我。「你到底想干嘛？如果你内心并没有这么确定，你到底想干嘛？」她锁紧眉头，表情无限迷惘与严肃不说话，我也看着她许久。
    我试着想像若我是她，我到底在想什么？
    第一个想法很简单，我在妻子身上已经感受不到我想要的爱、也给不了她想要的爱；我知道这时候前女友仍对我有感觉，我对前女友也有差不多感觉。可是我跟妻子已经一起贷款了房车并有共同积蓄也花了七年去经营这段感情，心血都付下去了，离婚谈何容易？可是我不快点趁前女友对我仍有感觉的去挽回，我怕会来不及。
    但我不能让自己两头空，总得先确定可以成功挽回前女友，若不行，我只好认命继续待在妻子身边。
    第二个想法就复杂了点也还矛盾，或许有好几个当下我想着这个人可不可以依靠重要吗？若我们之间都没有爱了只有利益的依靠关係，这样的婚姻未免太冰冷了。
    可是，现实不就是这样吗？而走到这年纪总该明白世界上只有钱才可以买到更多快乐。
    一句我不在乎……只是很情绪化的衝动想法。
    胡英慈也老说她才不在乎生日有没有过（又埋怨经理帮周藤顗过生日）、有没有领到优良员工奖金（又发牢骚没领超过三次员工奖金），更说她一点都不会想当主管（却在意自己怎么没有被经理拉进去主管群组）。世界上多的是人跟胡英慈一样，包括连我自己也会呀。
    我都嘛说我喜欢单身，还是会羡慕一下别人有情人，还不是又重新下载了app？可是，儘管我反而是想要有情人常常才是很当下的一个衝动情绪……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可以遇到一个只愿意跟我经营爱情的人、仍能留住那一个只负责跟我维持利益关係的人。
    「你以为……我明知道你已经有妻子却还是对你有感觉，就会愿意委屈求全？」结合起来以后我得出一个结论问。「也反正我就算仍是一个不求上进的人，你可以不在乎是因为你还有妻子？」
    「我也、我也……不完全是如此……」
    「不完全如此但有一部分是这样没错。」我补充，她竟然说不出话来。
    不过我竟然也说不出话来。
    我突然想着……会不会这样的爱情最适合我？我根本不是一个谈得起责任的人，只是我没有办法办到更不负责任，就是什么玩玩啊、维持性伴侣这类。
    在爱情里我仍像个孩子，孩子们谈的感情所能付到最大的责任就是专情，而或许也还能照顾彼此，不至于无法依靠。但是大人的依靠定义跟孩子们是不一样的。
    就像我跟简羚曦刚交往的头几年哪会想这么多？那时候我们觉得有彼此就够了，拥有对方就是拥有全世界，领钱就是吃喝玩乐，月底待在家吃泡麵也感到很幸福与快乐。我们谈的未来都是下个月领到钱要去哪里玩，而下个月领到钱按照计画去了目的地就会觉得我们又一起完成了很重要的事。
    一起在连假时骑机车飆去武陵看星空并睡在很臭的青年旅社、一起看过流星雨、一起跟朋友在pub喝到吐、一起捲入朋友的一些幼稚纠纷、一起摆过地摊跑给警察追……等等这些就是共同经歷过很多事，好像这就叫做共患难过了。
    好像只要我们专情彼此就等于是一个能够託付信赖与依靠的人。
    我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我真真切切就是这么想的。
    我认为这是真爱。

 Chapter 84：白芷羿

    我谈不起简羚曦后来想要的爱情、我禁不起考验与磨练，我还活在过去，我内心还是住着小女孩，可是简羚曦的身影越来越巨大，远远走在未来。
    我直到现在仍是如此。
    那么我现在当她的第三者，说不定这是最适合我们的爱情。
    可想是这么想，要是被余秋枫抓到她告我怎么办？拎北可赔不起一笔钱。除此之外，介入别人婚姻是很丢脸的事。像我们平常知道朋友或同事是介入别人婚姻或爱情的傢伙不是最爱私下八卦这种人了吗？
    我还记得当初庄逸恒介入马胜城的婚姻时，洛允迭私下会来跟我八卦一下庄逸恒，儘管我们会说些马胜城不要脸之类，但也说过庄逸恒这样的行为实在有点要不得，到底是脑袋有什么问题？
    我还很北懒说过：『没有人要才必须沦落到第三者吧。』干，我讲话很贱又北懒耶。当然那也是我不是很喜欢庄逸恒才毒舌……谁叫她要欺负伍康柔！
    「对不起……我知道我这样很差劲……」简羚曦垂下了头说，我顿时感到心软看着她，同时想着她不该是这样的人才对呀。
    她虽然很像玩咖，给人的第一印象都会猜她是个渣女之类，既使她现在三十七岁有更稳重的气息在，仍没有锐减太多的迷人魅力还是会让人感觉她本钱够，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其实她是一个道德感满高的人。
    基本上，在感情里她应该要是一个一件事情解决后再来做另一件事的人才对。不过想想我跟她七年没联络了，她有什么改变是正常的。
    「你跟妻子到底面临什么问题？」我问。
    她垂下眼思考许久后说：「我其实不太想干这份工作了。」我睁大双眼看着她。
    她才跟我娓娓道来，她在这间大卖场做十七年了，不只有苦劳也是有功劳，跟我分手的那一年她升上了副课，谁知道今年过完年后的最新人事异动竟然不是升她当课长，而是升副理的女朋友。
    「谁都知道我们副理在疯老婆，那个妹妹才来三年就升为我们课长，绝对是副理从中作梗。所有关于我付出的功劳，副理全部都是记在那个妹妹的身上。」我觉得有点惨的看到她苦笑着，旋即颓废丧志撞靠在一旁墙上说：「可是，都是我在做课长该做的事，那个妹妹根本只是在做底层员工的事，一但出事情都是推到我身上。副理总是会偏袒她，也没有人会为我发声，大家都不想淌浑水，我可以理解其他部门的主管为了保住工作而沉默不语。只是，想不到连我妻子也是如此。」我抿紧唇看着她又一声崩溃哼笑。「以前我问过那个妹妹，你真的喜欢我们副理吗？他都已经可以当你爸了。她跟我说：『当然不喜欢啊。他还秃头更是有口臭。』也跟我说她其实也不喜欢副理想要拉她当主管什么的，她还那么年轻并没有想在这里待久的打算。然而她欣然接下了课长的位置，每天也可以看到她跟副理如影随形。」她讲到这抬起头看着我。「其实这在我们公司并不罕见，以前我只能想着不关我的事。可是现在我强烈觉得……他妈的真是有够噁心。」我吞了口口水看着她。「我付出的一切只能是这样就算了……当我看着那个妹妹几乎每天与副理同进同出时，我突然產生一个奇妙的想法与感受……这难道不会像我跟妻子吗？
    当然，我跟小枫是没有这么噁心，但是……可想而知那个妹妹一定就是想要靠着副理坐上这个位置。但她是如此嫌弃副理，于是我突然觉得……这真是有点可悲。是不是小枫跟朋友出去时聊到我，都会说：『如果不是因为房子跟现在的生活，我才不想跟简羚曦继续维持婚姻，她唱歌其实超极有够难听、奶子都快下垂了屁股也变大许多，常常我们去吃饭时她都因为鼻子过敏狂擤鼻水超噁心。』」
    「你要确定她有这样说过馁……不然只是你在胡思乱想罢了?原来你知道自己唱歌超难听喔？」以前我们在一起时如果有去唱歌，我都不好意思跟她说你唱歌有够难听，毕竟她都唱得很投入。
    「好啦。那只是我乱猜，可我要表达的是，我竟然在那妹妹的身上看到自己可悲的一面。我跟那妹妹难道不是同一种人吗？为了某种利益，得去忍受不太有感情的人。」她垂落了对自己感到失望的表情说：「我从来不想当这种人……还是让自己成为了这种人。」
    我挤了嘴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本来想着要抱抱她，马上转念还是别，跟她还是保全安全距离，我现在可以这么理智的拒绝她挽回是我们之间暂时没有温度，一但有了温度我怕就万劫不復了。
    其实她的现实本来就很正常，我从没怪她，甚至认为她当初跟我分手的原因是相当合理的。
    「小枫反对我离职让我觉得很受伤……一方面我可以理解她的考量，我们有经济压力，就算以我的经验不见得找不到差不多年薪的工作，小枫仍认为没必要这么做。」
    「也是。像你们那种连锁大卖场的水也都是很深，你去到哪还不是都要面临同样的事？再说以你的个性根本无法跟人家去斗这种事……」她跟洛允迭都是苦干实力派的，但是洛允迭比较奸诈又有小心机，简羚曦聪明但是不够奸诈。
    洛允迭还有一张业务嘴并且会愿意腰软的去捧上司懒趴，简羚曦嘴巴超级不甜。她会偏像伍康柔，会比较冷静一点去扭转一切危势，不会像洛允迭有时候脾气一来就是惊三小，可是洛允迭很知道怎么收拾自己的残局。
    简羚曦又不像伍康柔这么柔软，她的脾气是偏硬。
    「我知道……我跟她说不然我可以自己创业，或者是跟我朋友合资，但她依然觉得不要，创业风险太大，讲白一点她希望我可以忍受，上司本来就都很机车，他们百货部的副理也很机车，她认为我可以申诉，而不是离职逃避。」
    「嗯……那，你何不这么做？」
    「申诉也要有人挺我，连我妻子都不想挺我了。」
    「嗯……」
    「我也知道离职是逃避，我应该要想个办法，但是……」她叹了好大一口气的垂头小声说：「我没有动力……觉得很累了……突然觉得……没有我现在这所有一切，我也不会死……」
    好废的想法，岂不是跟我一样了？
    「是不会死没有错，可是你要往远处想啊！老了怎么办？或许你还是可以回去跟小枫沟通一下换个工作，千万不要想着没有这一切你也不会死，当然不会死，流浪汉也没死啊。可是……可是你如果变得跟我一样，你会变流浪汉的！你也不会真的想当流浪汉！」我紧张的说。
    她看向我哼笑一声说：「哪有这么夸张？」
    「我是说真的。」我叹口气也靠在她旁边的墙上抬起头看着她说：「告诉你，我变得比你以前想甩掉的那个我还要更颓废了，这是我唯一有”成长”的地方。」她又哼笑几声看着我。
    我没在唬烂她的把我更颓废的人生态度讲给她听，我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在规划自己的人生，都三十三岁了依然是个及时行乐者，依旧没什么存款，因为我很常靠积蓄搞空窗……
    还有我对感情的态度依旧很摆烂，我没有谈感情的最大原因就是我不想努力，我不谈感情就不需要成为更好的人，也不用去特别提升自己的条件。我也跟她说儘管我有想过交了女朋友也许就有动力，然而经过一百次的事实证明那只是我想想的。
    最重要的是，我最近又有想离职的念头，觉得公司很鸟。而我可能一辈子都会觉得任何一间公司都很鸟，还有我根本不敢想我的未来。
    我一但想到未来都会想哭，我以后一定是个流浪汉了，因此一但想到自己的未来都是在想着该怎么在野外求生存。如果不是想着要当流浪汉，就是想着到底该怎么自杀会比较不痛苦。
    这是我唯二会认真想的未来，没有别的了。
    可是看看我想到这样的未来就会想哭，始终没有做出一丝丝改变，只能说我这人就是没救了。
    「起码你跟小枫可以很安定，而等哪一天你们把贷款付完，你死了也能死在家里不用死在荒郊野外。」我最后这么说，她便安静了许久。
    是她的手机响起才打破沉默，余秋枫打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她回答完掛上手机后看向我说：「至少你一直是在靠自己，我才是长不大的那一个，所以我才需要另一半是可以依靠的。」
    「你这样讲也太夸张了吧？希望另一半是可以依靠的本来就是合情合理的事。」
    「是合情合理。但我说你一直都是在靠自己也不是夸张，你一直都是。即便你想着自己的未来是当流浪汉也是，起码你不是想着可以去靠身边的谁。」我抿紧唇的看着她。「我得先回家了。」
    「嗯。拜拜。」
    「你会愿意再继续跟我联络吗？」
    「如果……只是当朋友的话。」
    她点了点头跟我交换好友后就转身离开了，我看着她走出巷子，挤着嘴角长叹一口气便叫了计程车回家。

 Chapter 85：伍康柔

    门铃声响起，洛允迭赶紧跑去应门，接着我就听到她很客气的说：「你们好啊。快点进来，外面雨下好大唷！」
    我听到我的姊妹也回了洛允迭，便暂时放下手边的烹煮动作绕出厨房，开心跑过去抱住我的姊妹说：「欢迎你们来！」
    「真抱歉啊……我一直都没有时间来台中看看你。」大姊抚了抚我的背说。
    「没关係嘛。你工作那么辛苦又在台北，懒得来找我不难理解。」
    「这我来放就好了，你们先进去没关係。」洛允迭对我妹说，便帮我姊妹把鞋子放好在鞋柜。
    「谢谢小迭姊姊。」我妹说。
    他们先跟我进屋子去的坐在餐桌旁，我已经都布置好了就差把餐点上桌，洛允迭也走过来问他们要喝什么红酒？我抽空看一眼她跟我姊妹的互动，这是她第一次跟我姊妹见面，她已经紧张了一个礼拜，没想到见面时台风挺稳的。
    我把食物都端上桌后，洛允迭已经有办法把我姊妹逗笑出来了。
    「我想老闆跟我一样一辈子都不会想到我女朋友大人会失手成这样，后来在街上遇到，老闆立即反射性的遮住裤档，可见我女朋友大人给他的疙瘩有多深！」洛允迭说完后跟我姊妹笑到疯掉。
    我有点无奈，差点以为我要因为这个失手毁了一生，我跟洛允迭满常去夜市找她在夜市摆摊的弟弟，她弟弟每次都邀我们跟他一起玩飞镖射气球，我们当然会跟他玩个几局。
    我对这个并不擅长，通常是在旁边看姊弟俩比赛，然而那次她弟叫我也玩一下啊。射一枝也好，我想说好吧。
    那老闆自己也没离多远，站在我那板气球的旁边再稍往旁一点，儘管一般而言他站那里就会很安全了，然而我还是射偏一点点点点点点……直接往他鼠蹊部射过去。
    他吓到大叫，我们也吓到大叫，幸好没有插下去，不然我就毁了！
    「如果插伤那老闆的小弟弟，我女朋友大人就要是别人老婆了。」洛允迭说。
    「你有没有这么笨拙！」大姊看着我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啃着泰国芦笋，我对这种徒手射击的游戏很手残，就是无法射直线，球类也是，我玩篮球若是单手传球一定都是歪的。
    以前同学都笑我是没有直线的女人。
    这时洛允迭手机响起，我听那音乐是lilyallen的《fuckyou》就知道是老闆打给她的，陈哲刚她是设定《dumbwaystodie》，总监是bluefoundation的《eyesonfire》。
    这时我想起一件事……我是不是忘记一件什么颇重要的事？旋即我小抽一口气，糟糕！我竟然忘记洛允迭说过要找一首属于我们的歌还有纪念餐厅那一类的！她也忘了。
    我们到底多不相爱？
    这时我妹小声对我说：「姊，你女朋友也太可爱了吧！她都一直称你女朋友大人，你是怎样？都把人家欺压在地上吗？」
    「我哪有！」我小声反驳并感到脸颊热烫，姊妹们可能看到我脸红便窃笑出来让我感到更害羞。
    这时洛允迭突然满兇的说：「我反对！」害我跟姐妹们都吓一跳，我自然会是最快镇定下来的，连忙小声跟他们说没事，她在跟我们老闆讲电话，姊妹们露出既可以理解又不能理解的表情点点头，洛允迭也自觉吓到我们，朝我们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就起身走进去房间里。
    「她敢对老闆口气这么兇喔？」姊姊小小声问我。
    「一定是有压到她什么底线的时候。」我解释，儘管还是要看啦。
    老闆有时候逻辑跟人很不一样，他就是没事所以找事做，分公司其实暂时让他满放心的，像我跑西螺这件事，一开始他还会不信任我们，叫我每次去西螺买什么及买了多少一定要完整呈报让他知道，这要求很正常，我也会乖乖回报上去。
    回报个三、四次后他直至今日都不闻不问了，表示他信任我们，相信我们知道怎么去做买卖。可是老人家就是都这样（重点是他也没太老，半百都还不到）要他们放手是很难的一件事，他不管些什么就是不舒服似的。
    重点是，他在乎的事都颇为难我们，很多都只是小事情。好比他最近念我们的就是他花了二十万做我跟经理位置后面那片墙，我们干嘛要把文件档案柜摆在那面墙前挡住他漂亮的墙？叫我们想办法把档案柜移开，不要遮住他漂亮的墙。
    到底哪一间办公室里的档案柜还要因为顾虑到有没有遮住墙而移开的？重点是，接待所是在旁边那一座，也不是我们这一座啊！所以没有门面的问题！
    经理不鸟他。
    洛允迭是很讨厌破事缠身的人，但是她有被老闆磨练出越来越强的忍功，因此压到她的底线她不一定会像以前那样衝口而出跟老闆顶嘴了。
    洛允迭跟老闆讲了约莫二十分鐘后才从房间走出来，回来座位时她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继续跟我们谈笑风生，不过她已经好久没有对老闆用那样的口气，想必老闆有讲了什么让她无法忍受的事。
    她一直忍到我们要睡觉时，跟我独自在房间里才炸掉说：「干拎娘咧！老闆很机掰咧！你知道他有多扯吗？竟然说想要升陈哲刚当外场经理！」
    「啊？」
    「说如果给陈哲刚更大的权力，他就会懂得更有责任心也能做得更好。我跟他说屁啦！他连当副理都没有副理该有的责任心，他当上经理只会作威作福，摆更烂好不好！」
    「而且阿乐大哥很可能就不做了……恐怕也不只阿乐大哥，外场很多人不服陈哲刚难道老闆不知道吗？」
    「这也是老闆要拉陈哲刚起来的原因之一，我才会跟老闆说我反对，你千万不可以这么做，你要是让陈哲刚在这间公司的地位更高，他会越自以为是，他越自以为是他的手下就会越不满，你以为那些不服他的会因此乖乖听他的话吗？」
    「起码阿乐大哥就绝对是不做了，他根本就不一定需要这份工作。」外场很多不满陈哲刚的都是不怕找不到其他工作的，就是比他有能力才会不满他。
    那些司机都是因为洛允迭留下的。反正简单来说，洛允迭的理念跟性格会吸引的都是真才实学、能工巧匠的英雄好汉；喜欢陈哲刚的都会是酒囊饭袋、脑满肠肥的市井无赖。
    有几个老鸟司机以前或许很混蛋，也只能说就是什么主管带出什么手下，但还是会有司机懂得改变，倒也不是说见风转舵，而是他们有看见洛允迭的能力以及有在为手下着想。
    因此这些司机才会愿意为了洛允迭振作起来，他们已经明白了洛允迭不会白白利用他们，也不会忽视他们的付出，而我跟洛允迭也确实发来发去都是这几个司机在领优良员工奖金。
    我真心觉得员工奖金是洛允迭的德政之一，这政策不只是让司机为了领奖金而乖乖的，同时也让老闆给的服气。这政策也能悄悄把超烂的司机气走，只不过当然还是有死皮赖脸的，不领就不领，继续摆烂。
    「对。我也跟老闆说你让陈哲刚的权力比康柔大，他就再也不会把康柔放在眼里了！他现在是因为康柔跟他同职位而还有一个我在，会硬着头皮乖乖听康柔的话，等到他的职位比康柔大，只会把康柔按在地上磨擦！」
    我有点无奈的挤着嘴角，但我只是有点无奈，老实说，我可能有那么一点不在乎吧。我不一定会在这边做很久……这是洛允迭也知道的事，她自从知道我的小梦想是开间西餐馆，她一直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想到都会鼓励我踏出一步，或者是询问我对这方面有没有什么更多想法？
    只是我暂时叫自己慢慢来，其实有在铺路了，现在只要有时间都会去跟认识的一个师傅学习来精进手艺，也有在筹备资金。
    另一方面我心知肚明洛允迭只是没说，可她希望我可以再多留一阵子，再多帮忙她直到分公司稍微稳定下来。我们搬新厂到现在还是一团乱，甚至有一部分的工程还没做好咧！
    分公司一定会慢慢跟总公司一样开始细分部门，之后一定也会成立业务部、採购部、会计出纳部。只是现在还是一团乱，我跟洛允迭每天忙到焦头烂额因为陈哲刚是猪队友，事情都是压在我们身上，尤其她。
    偏偏总监又很烦，只要是洛允迭面试的人他全部都打枪，以至于我们一直无法有新人。
    我也是倾向留下来帮到洛允迭不需要我为止，当然也要看我到时究竟能不能开间店，只是不管怎样我势必会离职就是了，才会多少没那么在乎陈哲刚权限比我大。
    不过这仍会是个大问题，我势必会离职也不会是三个月或半年内的事，有可能一年也可能是两年，因此这仍会是个长期性的问题。如果我还是会继续待在这里也一点都不希望老闆是升陈哲刚。
    我到现在还不算是管得动他，他只是因为经理才会听一下我的话，很多时候我一定要搬出经理他才肯听，如果是以我为主的去叫他要怎么做，他只会挑他想要听以及想要做的。

 Chapter 86：伍康柔

    陈哲刚直到现在还是认为我是一个爱跟经理告状的小人，再加上……嗯。他女朋友是庄逸恒，庄逸恒从来没喜欢过我，他回去一定会跟庄逸恒抱怨我，也可能他会抱怨经理都很偏袒我，庄逸恒只要听到洛允迭偏袒我她就会炸，就会打电话闹洛允迭，再不就是跟洛允迭出去时一直说我的坏话。
    说一些我一直在阴她男朋友的事。
    我比较欣慰的是洛允迭从来都很维护我，即使她很在乎庄逸恒这个好朋友，她还是维护我，只是庄逸恒很会抓洛允迭的弱点，可能就会哭给洛允迭看，说一些洛允迭都不重视她了让她很难过什么的，洛允迭超没办法看到女生哭，听到庄逸恒难过洛允迭又会觉得罪恶，又不可能因此就搭腔说我的不是来哄庄逸恒开心，可是要她去骂庄逸恒她又捨不得。
    我是不会去吃醋什么或闹她干嘛不要跟庄逸恒断绝来往，庄逸恒就像她的妹妹了，他们曾经在这间公司也有过革命情感，我只是觉得我很衰。
    有时候我会很受不了庄逸恒又在那边哭，会故意跟洛允迭说：『那我也要哭！』
    她就会很白痴又戏剧化的跪下来仰天哀号：『不要啊！你贵为皇后哭了可是会大地震的！会亡国啊！』白痴……
    「那你这样跟老闆说以后，老闆怎么说？」
    洛允迭翻白眼说：「他就骂我不要老把事情讲得这么浮夸。」
    「老闆到底哪一天才会愿意承认这件事就是这么浮夸？」我也翻白眼。
    「对啊！我才要惊骇吧？我做的梦都不会比陈哲刚做的蠢事还要夸张，少女不是都会憧憬想像自己的白马王子能够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人吗？现实是?漫画走出来的会是陈哲刚这种的。」
    「老闆决定了？」
    「暂时没有，因为我强烈反对，还撂下狠话他要是把陈哲刚升上来当经理，我他妈不干经理了去干拎娘！要我跟那隻狗平起平坐，除非我死了！干！他根本要降职好不好！」
    我喷了一口无奈气息，老闆说洛允迭把陈哲刚的事讲得浮夸，我只能说老闆若待在这里一个月，看到陈哲刚的做事方式都还是有办法心平气和的去对他说：『厉害！』那好吧。你升他。
    但我只会觉得老闆才是很浮夸的人。
    我们也不想相信这个人会这么夸张好吗？一个会把剎车踏板裂开拿胶带贴起来、做了六年还做到副理唯一学精的就是排司机送货路线、一整颗高丽菜都黑到像紫高丽，他可以看着那一颗黑掉的菜然后当做是紫高丽的包出去。
    自己说要去换灯管还说那简单难不倒哥（确实那很简单我都会），结果连灯座都拆下来全坏掉。我问他为什么要把灯座拆下来？他说他只是想要换灯管。我又说：『那对呀。你只是要换灯管，为什么连灯座都拆下来？』他仍回我他只是想换灯管。
    操作电动拖车时耍帅的站在上面往后衝，结果撞山，要不也去撞到洋葱山，让洋葱山崩压烂他算了，偏偏撞到鸡蛋山。
    还有很多说不完，他是一个蠢到无极限的人。
    反正老闆也暂时打消这念头，我叫她不要再想了快点睡觉，隔天还要带我姊妹去丽宝乐园玩。
    因为要玩，她隔天醒来就活泼乱跳多了，在车上又跟我姊妹讲了她怎么飞拳前男友的事。抵达丽宝乐园买好海域的票后，她跟我进去更衣间时说：「我上个礼拜不是带逸恒去蝙蝠山晃晃吗？」
    「嗯啊。」我脱着衣服回。
    「她就买那边卖的香肠，才咬没两口就说吃不下，要我帮她吃完，我说不要。她说为什么？我跟她说：『你一定含过陈狗刚的懒叫，所以我不要吃你吃过的，会觉得我间接含过陈狗刚的懒叫！』又如果我跟你接吻，岂不是连你又再间接了一次含过陈狗刚的懒叫！」
    我哭笑不得手软到一时拉不起自己的泳衣肩带，跟她在一起最烦的就是她都会逼得我脑海中跳出不雅的画面。
    「逸恒没揍你吗？」我帮她把泳衣结打好问。
    「她骂我少噁烂了，我说你少来，你一定有含过那根臭懒叫，我才不信陈哲刚这种男人不会要求女朋友做这种事，于是她就安静的像挪威的森林，那里空气充满寧静。我就觉得靠?」她拉好长的尾音骂这个字。「我不想知道这件事！虽然她不用说我也知道，但我不想具体知道！」我还是没办法不低级的笑个不停。「女朋友大人，你能想像吗？」她把我跟她的袋子拎起来甩肩后开门说。
    「我不想想像！」
    「如果给你一百万，速一次狗刚的臭懒叫你要吗？」她环勾住我的肩脖问。
    「不要！」
    「两百万。」
    「不要！」
    「很好！我就欣赏你这种看不上小钱的女人，拎北今天爽，加码到一千万！」
    「嗯……」我竟然犹豫了！？天啊我好低级喔！「不要。」挣扎过后还是不要，虽然我竟然挣扎过……只能怪到洛允迭头上，谁叫她低级害我被影响。
    「五千万！」
    我哀号出来后把问题丢给她问：「五千万你要吗？」
    她脸比我还要扭曲的思忖片刻后说：「五千万我们就可以环游世界好几次了耶……也可以买得起小豪宅了，你也可以马上开一间梦想餐厅了呢。」
    「嗯……」这就是为什么我哀号犹豫了。
    「惊三小啦！拎北女子汉能屈能伸啦！含就含！但只能速一下，就一下！」自己在那边噁心到自己而鬼吼乱叫出来。
    「整根没入唷。」我补枪，她靠字尾音拉得更长也用咆啸的了，我仰头大笑不已，谁知她就趁我仰天笑的时候低头吻上我害我抖一下，还把舌头伸进来拌缠我的舌头让我胸口手收缩好大两下……
    移开后她很戏剧化的用力抹掉嘴巴上的口水说：「漱个口一下，感觉好多了。」
    我哀叫出来感到超害羞打了她一下说：「蛤昂??！你肉麻到好噁心唷！」她便大笑不已，又深吻上了我。
    「吉五告拍探欸丢系阿内（钱就是这样有够难赚）。」跟姐妹会合时，她边将gopro装上防水壳边说。
    「是你要讲得这么噁心！」
    「那你能想像吗？逸恒为什么有办法不拿五千万的速他懒叫？」
    「他们关係毕竟不同。」
    「靠?很臭馁！」她露出紧闭上双眼的滑稽表情吼叫出来惹我笑个不停，她每次紧闭双眼的表情都莫明可爱，无论是搭配她又异想天开噁心到自己的鬼叫或者是笑到发不出声音。
    她只要笑到发不出声音又紧闭上眼睛时都会让我联想到facebook按表情系列的大笑图案，模样超像的。
    我姊妹们好奇问到底在讲什么？洛允迭便热情的解释，反正她讲话超快，短短两分鐘就把重点都讲完让我姊妹了解到陈哲刚，我姊妹都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
    洛允迭也形容得很有”味道”，让我姊妹很容易就能联想，好像他们真的可以闻到陈哲刚身上的臭味而露出不好受的表情。陈哲刚的臭才不是用想像就可及的呢。现场闻会差更多，比想像的臭，就连外场很多男生也受不了他的骯脏、邋遢跟臭，他的货车也是最脏最臭的，根本就像垃圾车。
    「有一次竹北大车下来顺便把空篮子也绑一绑给我们，我就叫陈哲刚跟几个男生快点把篮子拆一拆，结果竹北给我们蟑螂篮子，一晃动到竟然喷出爆量小蟑螂，是真的爆量唷！我有拍，回去再给你们看。总之，大家都吓到叫得跟狗一样，最好笑的是，乱窜的蟑螂们有一大群全部衝向陈哲刚，爬满陈哲刚的身体！」洛允迭讲到这都笑到要流口水了。「你们就知道他有多脏又多臭，连蟑螂都以为他是垃圾的全部衝向他！」
    洛允迭没有浮夸，实情就是如此没有错。他的存在就是浮夸，老闆还说洛允迭浮夸……当然对啦。那句”连蟑螂都以为他是垃圾的全部衝向他”老闆听了就会觉得浮夸，蟑螂最好以为他是垃圾的才衝向他。
    但我可以百分之百确信蟑螂大多衝向他一定有科学根据。

 Chapter 87

    虽然我女朋友大人穿的是稍稍微保守一点的泳衣，还是难掩她爆干好的身材，我还是觉得乳沟不要挤得太明显、太深才性感，也看起来才自然。
    「大奶妹看这边！」我握着gopro拍着她说。
    「不要叫我大奶妹！听起来就很蠢！」她羞怒说。
    「听起来就像陈哲刚会爱的款。」她便很不高兴的飞踢我，惹我笑到脸抽筋。
    「我觉得你讲话有点白目。」伍康柔的小妹伍璠双笑得调皮捣蛋样的对我说：「不过我喜欢。」惹我仰头大笑出来。
    「没人敢这样对我二姊讲话，叫她大奶妹什么的。」
    「真的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主要是在老家里，大家都知道我们的爸爸是谁，学校也一样，因此不太敢对我们家的女生不礼貌甚至开玩笑，怕开一个不好会惹火我爸。」
    「哦。不过老说成这样，你爸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主要是我爸爸有一群好兄弟，都跟我爸一样看起来不是很好惹，后来在四岁那一年，我邻居的女儿遭遇到满不幸的事，她被我们家那边的几个地痞流氓给轮流糟蹋。
    其实这件事情是拖到两年后那姐姐才愿意说出来，因此证据已经很不足了，是有个叔叔有一次刻意去那几个地痞常去的酒吧，趁他们喝得有点多时套话，其中一个便用炫耀的口气说他跟朋友们是怎么对待邻居女生。
    我爸爸跟几个朋友知道后都很气愤想替我邻居出口气，可他们并没有对那几个小伙子使用暴力，只是一起出现在那几个小伙子面前希望他们去自首，那个爱炫耀的看到我爸跟朋友一起出现吓到想要跑走，我爸一把抓住了他就算了，他单手就把那男子举起来扔回沙发上。」我听了下巴掉。「当时在酒吧的围观者看到这一幕，就把这件事传开来说我爸根本是怪物，他单手就可以把一个成年男子举起来丢回沙发上，从此，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伍家的孩子。」
    「单手真的很屌啊！太可怕了吧！」
    「当然也有越来越多奇怪的传言啦！就说我爸被车撞到只是皮肉伤，对方的引擎盖整个毁掉。再不就是说看到我爸一隻手就把不銹钢保温瓶当铝罐捏扁，还看过他一个人就把挡在路上的巨石推走。」
    我变成笑出猪声说：「那你爸什么时候有空？帮我一个忙，就看那么一眼一座小水池就好，我相信你爸的”眼力”也很强，看一眼那水池就碎了。」老闆的水池，反正那水池这么两光，把老闆的风水破坏掉！死好！
    妹妹被我逗得大笑出来，伍康柔走过来问：「又说一些什么会教坏我妹的话？」
    我赶紧歛起笑声回：「哪有？只是撩撩你妹。」还不知道我最爱撩妹了吗？公司的女生都嘛老被我撩到笑得跟暴浪中的水草没两样一直狂抖，奶大的就抖奶、肉多的就抖肉。
    讲到这大海啸的鼓声响起来了，我们赶紧准备好要迎接海啸来袭，我就趁伍康柔不注意于海啸要扑袭过来的时候从后把她抱起来扔出去。
    我可以听到她被我甩出去时大喊：「洛允迭你很贱！」我连忙大吸一口气憋气也憋笑的抓好gopro要拍下她在水中慌张混乱的样子，谁叫她要那么臭屁说不需要穿救生衣，还呛说她不像我是旱鸭子。
    我也不是旱鸭子啊！只是游泳没那么厉害吼。结果我给自己搞了破事，那浪衝的有点太强了，看到我女朋友大人的两颗安全气囊往我这边衝过来，太快了我一时反应不及，于是两座山往我的脸撞过来，gopro就在我们之间。
    水退去后我是被两粒山大压住脸，我整个觉得干拎娘咧……幸好我的防水壳够硬，但这问题就变成伍康柔撑起身子坐在我身上时大叫出来：「好痛哦！」完全不顾形象揉着她的奶，看到我的脸后才吓一跳说：「天啊！」
    我被自己的防水壳撞到鼻子红肿……
    回家后我重播这一段时笑到从沙发上滑下去变成用跪的瘫在桌上笑到脸都麻了，伍康柔衝过来的模样说有多丑就有多丑，而那两颗奶越来越巨大直到贴满整个画面时我笑到流口水。
    后来她ㄉㄨㄞ开时，很清楚录到她的胸部超弹，而她痛到揉自己胸部的举动超级有够淫荡！
    她姊妹也笑到要跪下膜拜，伍康柔羞怒到不行的说：「这是我跟你在一起到现在第一次有想要跟你分手的念头！」
    我跟她说你千万不可以当明星，如果你当明星仍是跟我这隻狗在一起的话，你注定只能当喜剧演员了。
    这件事可以让我笑一辈子，我乐此不疲还认真剪辑并且置入音乐，她要撞过来的那一段我插入了theblackeyedpeas的《myhumps》，然后传给她的姊妹。
    伍康柔看到我做了各式各样的梗图还有动态图片，已经摆出生无可恋的表情，她一定觉得待在贝斯特好烦好烦，陈哲刚跟李浩畅老把她逼到新高临界点，她狗女友也是。
    来到这里做得要死要活还是领不到百万，连破七十万都还有难度还要被陈哲刚臭到、被李浩畅阴，佛心去爱一个没车没房没钱又低级粗俗的狗女友还要被嘲笑调戏。
    我说她一定觉得待在这间公司很烦很烦的还有就是最近又冒出了一个新人物把她逼到新高临界点，那个人就是胡英慈。
    「@英慈我不是说绿珊瑚要预订吗？并且是下给美青特殊生菜，你为什么是下给竹北？还有鹅白菜库存不是还有一件吗？为什么又拉一件回来？茼蒿已经过季不能接了呀。为什么又接了呢？请你回答我一下。」伍康柔送完简讯后啜饮一口咖啡说：「又要等到晚上九点后才会看到她回我废话。」
    「她真的很爱回废话耶。」连廖丽琴也忍不住转头对伍康柔说：「我每次看到她的回覆都觉得到底是在讲什么？就说个一句抱歉是她做错了，其实也就没事了，却有一堆解释。」
    「对啊。所以我看了就颇厌烦……不然也解释个合理的，结果到头来就是她没注意到，有什么问题吗？」
    「她就这样啊……一定都要先辩解。」白芷羿说。
    「对……」周藤顗也苦笑出来说：「像我之前叫大蒜仁四包，有两包是要当库存，她衝口就呛我都叫货叫多久了怎么还叫到四包？我跟她说可是副理说现在改回库存两包啊。她拉不下面子说抱歉就算了，就可以都不要说话了，却硬要解释：『喔……以前我们都是库存一包就好了啦！哈哈哈哈哈！因为以前有过蒜仁之乱，叫太多回来竟然放到发霉。』」
    「她满常都还会补一句：『副理比较不知道这种事情，她毕竟来得没很久，但没关係啦！既然副理说改为两包就是两包吧。我只是怕又发霉。』问题是改回库存两包明明是从我来就开始的事了不是吗？」白芷羿吊着白眼说。
    「伊系咧靠喔！（她是在哭喔）干拎娘咧！她很白目馁！」我有点生气说：「她最近是又怎样？在找你们碴是不是？」还顺便阴我的副理一箭是怎样？「她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他妈的我公司现在这么大，客户量变那么多，才两包大蒜仁我卖不出去？真的也是怕会不新鲜才提升到两包不敢到三包，她当副理在乱叫是不是？」
    「她还会讲一些好像你跟副理都很不体恤她，她忙得要死还丢一堆事情给她做。」周藤顗说。
    「她还是会讲一些我们不懂体恤她的话这不难理解。问题是，我们丢了什么很多事情给她？」伍康柔问。
    「就经理最近不是要她在结单时重复检查过青池堂、一品华、两间食在烧肉、吃货跟猫谷咖啡厅吗？她就跟儷颖抱怨你们一直在增加她的工作量，她都快做不完了，加班还要被副理呛。」白芷羿说。
    「也不过叫她再多检查这五张单子她就做不来？那她还做得来什么？」我大翻白眼说。
    「我觉得比较奇妙的是，她每天待那么晚不就是在重复检查我跟藤顗有没有出错吗？那么这五间店她本来就会检查到啊。」
    「对，所以我也只是叫她”加强留意”这五间，就变成是我们在增加她的工作量？」伍康柔哭笑不得说：「不要怪我为什么要念她干嘛加班到这么晚，我就是不懂她加班到那么晚到底都在干嘛呀！」
    我挥了一个大手说：「我真的很生气！工作不好好做，整天就在那边发这破事牢骚，还爱给我乱讲话并且在那边乱说副理！」我不爽看向伍康柔说：「下个月开始把她的假快速消完！除了礼拜一跟礼拜六，其馀全部都给她排上休！他妈的我不想看到她，干！」
    伍康柔见我太气了，下班回到家时才敢跟我说：「我知道你很讨厌别人乱讲话，可其实英慈的事你也没必要气成这样吧？」我才冷静点的安静暂时不说话。「你怎么了吗？有什么事没跟我说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是没跟她说的，我算是有被压倒最后一根稻草吧。

 Chapter 88

    说实在的我压力爆棚，外场一堆问题、早班办公室也有一堆问题、更不用提总公司以及我的上司也一堆问题。
    分公司部门分得不够细且职务分配不清，我一手就要包办人事部、会计出纳部、採购部、业务部，我的主管都是猪、总公司也一堆猪人狗事因此一定会拖累到我、工程到现在都还没完成超级有够吵、老闆跟总监什么气都发在我身上、我也要去承受客人的鸟气。
    我终于明白前经理为什么老是摆烂，她被老闆操到根本是病态瘦，而我则是因为压力太大酒喝得比以前多又猛，搞到我现在超常胃痛，我前不久还大半夜就惹哭伍康柔，因为她看我胃痛成这样无法入眠她很难过，我觉得很对不起她，跟自己发誓不可以惹她哭还是惹她哭了，却照喝不误。
    破事又一堆。
    我想要大洗牌，可是总监一直在打枪我面试的人，比老闆打枪的还要严重，老闆起码十次还会有三至五次跟我有共识，总监没有一次跟我有共识，他这点让我感到超级有够烦的是他要用他的人，不要用我的人。
    他早就已经在总公司洗他的人，现在要慢慢渗透到分公司。
    我也不是抱着很理想主义的那么激进，不是不懂公司一定都有不尽人意的地方，我相信老闆一定也很希望陈哲刚是个听话并且能够再更好一点的员工，但有一好本来就没两好，他喜欢我能力好我却超爱顶嘴。
    而眼前的现实就是我还是需要陈哲刚，就像我也还是需要林文姿跟胡英慈。
    我已经退很多步了，而我只能说，他们老是在那边讲我偏袒伍康柔、给伍康柔开后门什么的，他们根本不知道?或他们根本就知道?伍康柔其实是最可怜的。
    她都是帮着我一起把塞馈捡起来做的人。
    总监也都会骂我们说干嘛去做不该是自己做的事？就在那边说我管理无能、教导无方，连一个人都带不起来三小一堆的机掰话，我他妈要是有办法把一隻猪训练到可以製造火箭，贝斯特可能请不起我唷。
    可是我能不做吗？都包不出来了我能不去帮忙吗？岂不是开天窗？也是被骂啊。我也都被总监骂为什么都要加班到这么晚？我解释陈哲刚可以做好事情、林文姿可以再多做一点事情，我也想准时下班啊。总监就骂我不要解释那么多，就是我办事效率差、无能又低能的把我骂到跟狗一样。
    所以我就觉得胡英慈很不懂事，晚班是唯一可以让我放点心并且感到骄傲的班级，尤其是你的手下都没有一个像陈哲刚或李浩畅，连兼职都是神助攻，你在那边阴阳怪气还想要弄周藤顗这个几乎已经快要像正职的手下？也没有上司会管你甚至骂你，那么你是有病吗？然后还阴我的副理？
    你这就是没事找事做啊！过得太安逸是不是！
    我今天被成功压倒稻草最主要就是这件事，我心知肚明江郁洋就是受不了胡英慈才不告而别，而已经很明显白芷羿跟周藤顗都在忍受胡英慈。
    我只能庆幸白芷羿跟周藤顗心理素质很强大，他们也明事理并且懂得体恤我跟伍康柔，跟我抱怨归抱怨但没有说些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要离职或者是可不可以把胡英慈换掉？会体恤知道现在也找不到人可以担任这位置，还是会去找出胡英慈的优点而包容体谅。
    可是我知道人都是有底线的，她现在在那边给我西栋害，我也知道她很情绪化又爱大惊小怪，偶尔还在那边乱吠手下。
    「我如果现在不让英慈狂上休给这两个小朋友一个短暂的呼吸空间跟安静的天空，藤顗我不确定会怎样，但我跟你赌，狗白会干不下去了。我已经很明显感受到狗白变得不太想多说什么了，可是你看只要她一说，其实都是已经有累积怨气在心头了。」我说。
    「确实，她现在也演变成除非我们提起或问起，否则她已经不会像之前主动提起了。」
    「对。你看她一开始都还会提早来上班，也会愿意加班的帮胡英慈，狗白就是这样的人，她如果觉得这个人工作能力不错，有责任感，若事情太多的话她都会很愿意帮忙。可是如果让她发现到这人超级无敌有够北懒！她就会自扫门前雪。
    我得让她看到与知道我有听进去也很气，不会只是跟她说：『没办法。她就这样。』甚至还补一句你能者多劳。狗白会吃这种我给她的kimogi，她不会无理取闹，只要我让她知道我也很不爱这样的胡英慈，她心里就会平衡许多。」
    「也许让英慈狂上休，看能不能让她意识到晚班没有她也不会不行，那么她就可能会从中明白她有一群好队友，或许戾气就不会那么高、或者就会振作一点、或者也能懂得珍惜。」伍康柔说。
    「对。如果她没有，我跟你说，她就是捡角了。干，她想跟我玩阴招？我要是想阴谁，她阴不过我！干拎娘咧！想一些低级手段想衝康你让我非常不爽！她现在当我是白痴吗？想学人家去衝康谁的讨好上司、讨关注也高招一点。」
    「她应该要讨好我才对。」伍康柔拨了拨头发说，我大笑出来，没错！「她讨好我就不会失宠了。」
    伍康柔这时听到有人@她的铃声便拿起手机，看到胡英慈终于回覆她说：「因为之前都是下给竹北，我就直接下给竹北了没注意到。鹅白菜是我昨天有教芷羿算叶菜类，但玩寿司系列昨天很晚才来单，我差点来不及传真，就没太仔细检查芷羿叫的叶菜类，她可能看错库存了，我也跟着就这样传真过去了。茼蒿是芷羿接的，她可能忘记过季了，我会再提醒她一下。」
    「干拎娘咧……说真的，她会直接捡角了。几岁的人了，还比你大四岁，怎么做人都不知道还想跟人家玩勾心斗角？你去压她。你知道要怎么做吧？就是这样给她打趴，然后再这样给她赞赞欸（揍一揍）、懒趴嘎邱齁烂（掐烂她的蛋蛋）、齁咿乖乖欸！（让她乖乖）但是也不要让她哭哭。」我边说伍康柔边点头的回覆。
    我在一旁大笑，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想不到伍康柔竟然回覆胡英慈：「能够在这里担任主管都是训练有素的有能之人，拥有优秀的领导能力，我也看得见你富有责任心。但公司是讲求团队合作，你身为主管级必须要学着信任自己的手下将事务分配出去，而不是把所有事都担在身上以至于负荷不过来进而降低工作效率。
    这段时间我跟经理都有看见你辛苦了，也明白你为了替我们减轻负担因此不想留太多事情给我们，我跟经理都非常感谢有你的体恤与帮助。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安排好自己的工作行程、衡量自己的负荷能力，芷羿跟藤顗都是值得信赖的好伙伴，你就无须仔细检查她跟藤顗的工作事务，导致太累而发生错误。」
    「干……我都不知道我在讲什么，你竟然就知道我要表达什么……」我掉下巴的看着这段讯息。「你越来越会讲屁话了哦！虽然我认为她根本不会看懂。」
    「讲屁话是很辛苦的一件事……」伍康柔把手机放下瘫倒在我腿上说：「我也认为她不会看懂啊！好想直接跟她说不要跟我讲屁话！那你每天加班到四、五点的不停检查到底都是在检查什么？还是在看漫画？可是她又这么玻璃心，我也不想伤害到她的自尊啊……」
    我抚着伍康柔的柔软发丝说：「像她这种爱乱讲话的人我再也不会相信她说的话，而她真的当我们是白痴耶！」
    「我觉得她是不至于当我们是白痴。」伍康柔双手放在腹部上闭上眼睛说：「那就是她的个性而已。」
    我看伍康柔一副怡然自得样，知道她已经摆出习惯就好，毕竟这就是贝斯特常态，主管们都特别爱推卸责任。
    反而像我跟伍康柔这种的，还他妈的真的是个白痴！
    ※昨天要上传时遇到popo系统有问题
    故明天会再补两篇~

 Chapter 89

    结果伍康柔竟然就这样秒睡在我腿上，我哼笑一声低头看着她的睡脸，轻抚过她的眉间、鼻樑、下巴再抚上来到她的黝黑发丝，心里说平静有一点、说混浊也有一点，想起我们去高雄玩的那一次在高铁上她问起过我有没有想过要卸任或离职？
    我还记得当时我回她从一个月一次演变到一个月两次，现在……大概一个月四、五次了吧。
    我已经不知道我是不是不想服输，或许那佔的比例不多了，就跟成就感一样，逐年减少，反而渐渐取而代之的都是无力与挫败。我承认我也有点安逸在这个地方了，讲难听点，我又不是台积电出来的，我从这里离开，大不了就是别间菜商。
    但我既然是在这圈子里，当然也知道菜商都差不多是这样，大同小异，我们这里有的问题，总公司也有，台南跟高雄的协商公司也会有。
    除非我当老闆，这是我仍一直撑下来的最大原因，我知道我对合伙人或许还是抱着一股天真的幻想，当然也不要说到天真啦！老闆确实是有跟我讲说如果我业绩达到一个目标，分公司就会放手给我了。
    但是那个门槛有点高。
    当然其实有关这一点……我想我也没把它摆到最大目标了，就像老闆说的我失去许多壮心，我没有否认这一点，这种感觉就很像你老爸说以后会把家族事业给你，可是你也要做出什么成绩好让他肯定你可以託付给你，因此你就做，可是就像伍康柔说的老人家要放手都是很难的一件事，嘴巴说公司交给你让你表现，时不时仍是说这样做不对、那样做不行，到最后都还是听他的。
    而他说交给你，他也可以死了以后再交给你啊。更何况，我又不是老闆的女儿，他搞不好到死了也不是交给我，是交给他儿子，因此关于分公司最后究竟会不会是我的，我仍会放在心上的去努力，但不是没叫自己别想得太多了。
    我会继续待着并且没有摆烂，说真的……是因为伍康柔。啊……有女朋友了，做选择时不能太轻率了……年薪七十几万不多但也不少啊……我曾经有做过生意赚得有比这里多，但风光没多久就失败了，因此撇开这个的话，这份工作是我领最多薪水的时候，我就跟陈狗刚一样，在这里是我人生最高光的时期。
    有女朋友了并且想走长久不可以随便惊三小了……干！我懒叫好小喔！但已经赚不起给女朋友住豪宅的钱，总不能沦落到住茅草屋吧？起码怎样都要住得起现在这里吧！虽然这间满便宜的……或者是说，起码怎样也要买得起现在这间房子吧？有听房东说如果她要卖顶多就是便宜卖六、七百万，干?六、七百万超便宜耶！但干?拎周骂还是不晓得要拚几年才买得起来呀！
    而且……也许……嗯……嘛?搞不好未来我会跟伍康柔结婚啊。那又是一笔钱。然后我爸妈一定会死翘翘，又是一笔钱！干！穷人家连死都不能随便死，努力的呼吸都是在斤斤计较一毛钱。
    连死都是在烧钱。
    他妈的老闆跟总监死了我一定要烧一堆蟑螂下去陪他们！
    我看伍康柔睡着了便小心把她拉起来再慢慢把她公主抱起来回去房间放好，我也去刷牙洗脸再晚间保养一下就关灯也爬上床去睡。
    我看我明天开始别那么铁齿的去签一下乐透好了。
    「吼！真的很烦馁！」我把手机甩在桌上后靠撞上椅背晃来晃去的说。
    「又被打枪了……」伍康柔也有看到主管群组说。
    「对啊！干拎娘咧。」我苦闷的把头发往后拨，无奈还是要把手机再拿起来于主管群组回覆总监：「收到。」就把手机又丢回去转向伍康柔说：「你不觉得太过于明显夸张了吗？」
    「超明显夸张的呀……」
    这段期间我面试了七个人，有理货的、有司机也有业务，我认为可以的都被总监退回，老闆也退回我一个，理由还很烂，说来面试的那个司机驾照很脏，感觉就不是很有责任感的人。
    他妈的不过就是驾照很脏又不是穿得很脏，喔！你在乎脏不脏这种事？你的男人陈狗刚懒叫有够脏的你就吸得很爽！都不怕嘴巴细菌感染，干！
    然后都是进来总监面试的人！他妈的他面试的那个理货人员身分证也很脏呀！
    「往好的想……总监毕竟比你大，老闆当然就比较听他的……」伍康柔说，我大翻一个白眼。
    其实我无所谓，我只是不爽被针对的感觉，否则进来的人可以把事情做好，我也是会很谢天谢地。我根本不想去搞什么你的人跟我的人，当然我会希望公司有我的人是因为这里是我在管的，我要的人理念得跟我一样，来就是好好工作，就算难免都还是会上演一些争风吃醋、鉤心斗角的戏码，那没关係，不要太严重，心仍是想帮助我一起带起分公司，把菜包好、把货送好就好。
    我现在会不爽总监都用他的人是因为他在搞分派，他妈的在我的分公司里搞派别？都是他的派别？这我到底要怎么做事啊！重点是，你又不在分公司！如果说你在分公司，好吧！没办法，谁叫你职位就是比我大，那我就是掐着自己懒趴乖乖听话为你做事了。
    「可是总监为什么要这样？我真心很不了解耶！他这样做并不会让你好做事，对他甚至老闆来说有好处吗？」廖丽琴问。
    「他就是头壳有问题啊。」伍康柔替我回答。「总监的想法就是认为总公司怎么做，分公司就该怎么做，这有他合理的地方，问题是，我们职务是不是也该分配清楚？你给我们的货源是不是也要跟总公司一样好？总不能都好的留给自己，烂的就送来台中吧？当你货源不足时，两间公司是不是要分摊，不能因为货源不足就不给台中让我们缺货，但是你们还是有货可以供应。」
    「对啊！」
    「而老闆现在给他海鲜部的业绩压力，给我们的业绩压力永远都是在讲他的海鲜。」伍康柔吊白眼说。
    「对！操他妈的海鲜干拎娘！他身为总监不就是要关心两间公司的业绩吗？可是他特别在乎他的海鲜业绩，跟我们开会永远都是在讲他的海鲜要怎么提升业绩？我们到底有没有在推他的海鲜？海鲜海鲜的都飘出盖边味了，他妈的我们公司只卖海鲜是不是啦！」我大叫出来。
    「重点是我们分公司整体业绩是有提升的，只是他的海鲜成长幅度不高，他开会时都在火大为什么他的海鲜始终没有更好的成绩出来，要我们提出提升业绩的方法，我们跟他讲了就是把客户的问题再更严谨的解决、把关好產品品质、开发新客户……他又火大的说：『这跟海鲜部的业绩有什么关係！到底扯什么扯这么远！』我们讲那么多提升业绩的方法，是他才又扯到他的海鲜！」伍康柔说。
    「就连他现在录取的新业务，他也交代我说：『盯好这个业务去推海鲜。』」
    「根本就像是都在为他工作啊！」廖丽琴说。
    「对，所以他才要洗他的人。」我仰头哀号着：「我现在好讨厌海鲜……觉得好臭哦……」这时我就看到新来的业务仕硕推开办公室门进来，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应该是在打他的业务报告。
    我瞇起眼睛看着他，他很认真的在打着报告，我便把伍康柔勾过来，她跟我走出办公室。
    「干嘛？」伍康柔问。
    我竖起食指揪起了一点鼻翼说：「我改变主意了，我这礼拜休假陪你跟你外婆去拜拜。」她挤眉弄眼的看着我。
    她外婆外公住在台北，通常只有过年才会见面，不过最近两个老人家好像想开什么，都会两老相约在台湾各地游玩，反正也变得很爱去跑庙。他们这个礼拜想来大甲妈祖庙，便问伍康柔要不要一起？
    伍康柔有问我，我对跑庙没兴趣就拒绝了，要她自己好好陪两个老人家吧。
    「我突然相信有神明存在。」我说。
    「哦？你梦到什么吗？」
    「没有。可是你不觉得，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帮助我吗？好比上次总监录取进来的司机，竟然是个酒鬼。还有，」
    「他录取进来的一个理货人员手脚不乾净。」伍康柔接着说。
    「对！然后你看这个业务，」我手指进去办公室，伍康柔跟我一起从玻璃窗看进去。「你看他的背影，你觉得他可以吗？」
    「吼……他有点糟糕耶……」伍康柔软下肩膀说，我们都不相信仕硕做过业务。
    连最基本的都是我要教他，好比说递名片，这不是超级有够基本的事吗？我以前当业务时都嘛把名片当扑克牌一样的咻咻咻咻出去，管你此刻鸟不鸟我，反正你总是会鸟我。
    我也要不厌其烦的去拜访询问，也会尽量塞试用品。
    好啦。就算他以前不是做跟餐厅有关的业务，但我想就算只有开过卡车的人也会知道不该去素食店推肉类，然后去拉麵店推牛排吧？他是有病吗？你要不要也在人家办婚礼时去推灵骨塔？去监狱里拉worldgym会员？
    伍康柔在一旁看了听了也会感到小烦与纳闷，她不是做业务的都知道不该这么做，为什么仕硕会不知道？

 Chapter 90

    「难道你不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在衝康总监吗？」我瞇起眼睛说，伍康柔只是静静看着我。
    「还以为你要跟我讲什么咧！」安静过后她小咆啸。
    「蛤昂?干嘛那么兇啦?」我哭嚎出来说：「我也只剩这点可以自我安慰了啊……老天爷还没放弃我，祂还是有眼睛的！」
    「我知道你已经走投无路到只能相信怪力乱神，不过你不需要只是因为这样就说要陪我们去拜拜，你好好休息吧。」她讲完就经过我进去办公室，我挤眉弄眼看着伍康柔进去里面的侧影。
    怎么觉得她心情不是很好？以往我跟她脸萧崴，她都会很捧场啊。她是不是已经开始觉得我是个无聊女子！？是不是已经对我腻了！？我们才在一起七个月耶！
    只不过这七个月几乎朝夕相处，她是不是已经觉得像七年这么久的而痒了！？
    这时我也走进去，见伍康柔只是面无表情在继续处理她的帐务，又感觉她好像没什么在生气或者是烦燥……不过有时候她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倒也不是说她在压抑，而是她可能想要不爽一下，又会觉得算了，只是小事。
    不过，我很能懂小事积久了也会垒成一座山的感受。
    这状况最难堪的就是当你爆炸，而去翻旧帐时会显得超级有够啼笑皆非。可无论如何我还是要重视这件事，回到家我小小声问：「女朋友大人……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嗯？没啊。」她把钥匙放好在小收纳盒说。
    「骗人……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的吗？」
    她又安静没说话的只是逕自走向冰箱，竟然是拿出一瓶水蜜桃啤酒
    伍康柔打开喝了几口后才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如果这都已经影响到你的情绪就不会是小事呀。」我走过去坐在餐桌前看着她说：「是公司的事还是我跟你的事？」
    「公司的事。」感谢老天爷，我没事！她还不痒！「你没看到英慈来的时候在员工群组发的话吗？」
    「啊？」
    「好吧。我可以理解你可能没放心上，只是小事……」
    「你还是跟我说好吗？不然我自己看。」我便拿出手机。
    但她跟我说了：「我今天接梵焙优的单子，把市政店跟惠中店搞错了。」
    「哦！我知道了！」我放下手机大叹一口气，挤了嘴角无奈看着她，她也无奈样的看着我。
    常常我也是会来个弹性疲乏一下，这就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为什么你们怎么带都带不起来？然后是我们要被总监骂管理无能、领导无方。
    我们并不怕承担错误，反正黑锅我们也老在揹，若确实是自己的锅有什么好不敢揹的？
    由于我把晚班交给伍康柔去管，若有问题伍康柔理所当然都是找晚班主管，胡英慈直到现在还是觉得伍康柔是在找她麻烦，而我都默不吭声是在纵容伍康柔恶意针对她。
    胡英慈最近突破一个白目新高临界点，她一直在抓伍康柔的接单错误，竟然还是直接上传到员工群组不再是用口头说，而员工群组有老闆。她现在是以一种换她来盯伍康柔的态度，连白芷羿跟周藤顗都看得出来。
    她就跟我这里的主管都一个模样，能够领主管津贴爽爽的有什么不好？但并不想要尽到主管的责任跟义务。就算你是代理的，也是看上钱才愿意接下，拿了钱就是要做好啊。最重要的是，晚班是爽缺，我又给你那么好的团队，她还是做不好。
    整天就在那边玻璃心觉得伍康柔在呛她，现在又抓伍康柔无聊小错误，早班没有必要帮她接单，我们都忙不过来了，但就因为不帮她接单她可能就加班到更晚了，我们是在帮她耶！
    伍康柔错这种事我永远都不会怪她，甚至连陈哲刚跟李浩畅也不会敢去抓我们这些小错误，胡英慈竟然敢这么做。
    「我知道这是小事，还是觉得她很烦。」伍康柔垂下眼轻晃着啤酒说：「我也知道不应该去过分责怪她……就像也不该去过分责怪陈哲刚跟阿浩，因为这一切追根究柢起来都是公司的问题。
    我听了大叹一口更大的气趴在桌上，其实就算是公司的问题，这种问题也不可能会解决啦！哪有可能每一个工作伙伴都可以像伍康柔？
    我跟伍康柔那么多事就是因为主管都带不起来啊！部门也都还没分得太清楚啊！不然在总公司，採购部的有可能要去承担海鲜部的缺失吗？如果部门职务可以分得清清楚楚，我就不会反对老闆要升什么陈狗刚当经理，他以后包不出来就不关我的事啦。他出了错也不关我的事啦。
    总监就是一个只会嘴砲的塞巴人！总公司怎么做分公司就要怎么做，那你怎么不先从清楚分配职务这个做起？我跟伍康柔就不用这么多狗事了。
    「我有时候觉得我们太软弱了。」伍康柔抚着我的头说，我抬起头看着她。「我们总是会害怕这个人离职，因此念一念、骂一骂后最后却是我们去帮他们做，但若我们是合理的，他们要因为我们这样子去念他们就不爽离职，我们还要这样的员工干嘛？」
    「我当然也知道。」我耸高肩摆手说：「我才想要栽培好的人并且想洗人呀。问题是这间公司又不是我的。而我又不是没有跟老闆沟通过，可是老闆就是……唉。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老闆就是一个很看心情做事的人，再说我现在失宠了，儘管他根本也从来没宠过我，应该要说我做业务时他确实很赏识我，废话，因为我在帮他赚钱。
    现在我当上经理后也不是说没再帮他赚钱，但是就跟当业务会去开发客户的型态与性质不一样，我变成是在管理控制成本、顾好客人的诉求以及把关好品质的方式在提升业绩，他就会觉得我失去了当业务时的雄心壮志并且没在做事。
    然后老闆都嘛这样，就特别喜欢总监那张嘴，两个老男人也不知道吻到哪边去，反正总监很会讲理想，老闆就喜欢听这个，觉得总监有远见、有规划。
    「就算公司不是你的、老闆跟总监也让我们卡，但我们该再换个管理方式。」
    「我也知……」
    伍康柔打断我说：「我有个想法。」我闭上嘴挑高眉看着她表露洗耳恭听。「你要不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
    伍康柔彷彿精神都来的弹坐起身用屁股挪动自己的靠近我说：「你想他们真的会不知道你对他们有多不满意吗？」
    「我认为他们不知道。」我翻白眼回。
    「我认为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们不把你放在眼里。我的意思是，如果跟老闆比，他们不把你放在眼里。」我点点头。「那就更不用说他们多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到一件事，过年时我叫英慈按照我的叫货量去拉货囤货，她意见一堆，好比说红萝卜真的需要叫到四板这么多吗？四板很多唷！一副我不知道四板很多的样子。」伍康柔讲完翻了白眼，我可以明白她现在对胡英慈的不爽已经满到额头了，因为晚班我让她管，胡英慈就是她的直属手下，就像陈哲刚是我的直属手下。「可是老闆娘美白菇一口气叫一百五十箱，胡英慈完全闷不吭声。」
    「因为老闆娘是老……」我讲到这嘎然止住，旋即睁大了双眼有所领悟看着伍康柔。
    「对！因为老闆娘是老闆娘！她会听老闆跟老闆娘的话，就像陈哲刚跟李浩畅也会！」伍康柔开心的捧着我的脸说：「你看他们敢对我们甩态、顶嘴跟发脾气，但你认为他们敢这样对老闆甚至总监吗？」
    「当然不敢，他们是臭俗辣b。所以，也许我们该改变的管理方式是……让老闆替我们出声？」我这样说是因为老闆从来不会替我赞声，有过，但不多，就像爱过，但只有三天。
    「更准确来说是?让老闆看到我们有真的在管理。」
    「我明明就！」我讲到这看见伍康柔要再讲话便赶紧闭嘴让她先说。
    「是老闆要的。」我挑高一边眉看着她，旋即有所领悟睁亮双眼看着她。「你懂了吗？」
    「我懂了！」我举高手欢叫出来，她也欢叫出来跟我一起高举手的舞蹈着开心大声喊ya。
    虽然我有时候确实会很故意把一些无聊屌毛事也呈报上去惹老闆不爽，可大多时候我是很认真在回报的！可是老闆跟我的雷点与逻辑通常不一样，我觉得很重要的事他就觉得不重要，他觉得重要的我都觉得是破事。
    但我们还是会有共识的时候。
    可是老闆的大雷也不会说不是我的大雷，只是……我的处理方式与看法会跟老闆不同，因此安伟的事情我只当作是中雷，而我的中雷通常就是在小gg痛群组里念他们。
    很靠北的就是我的大雷通常会是老闆的中雷或小雷。
    当然我不把大问题丢上去的因素非常多啦！我也不想一直被骂管理无能，也不希望老闆因此去盯陈哲刚让他压力太大而离职，这样我也没人做事；如果陈哲刚不会离职，他就会觉得我爱告状、不挺他，于是更不服我，我也是难做事！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说。

 Chapter 91：白芷羿

    今天闹鐘响起时我超痛苦的……好想打电话请假，可是想到今天只有我跟周藤顗及胡英慈，而胡英慈还休半天，总也不能丢他们两个人的我还是勉励自己起身，坐在床上等魂魄归来体内。
    在归来期间我跟以往一样边换衣服边看着群组讯息，就看到洛允迭在员工群组里很火大的说：「我@你们，你们就是要尽快回覆我，再怎么忙，也不可能忙超过半个小时依旧一点音讯都没有，晚班也一样，尤其主管都要有一份自知，你们既然身为主管就是要常常注意讯息！
    我真的很讨厌都不回讯息的！这样我怎么交代事情？你们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经理放在眼里！以后不回讯息的都是一律记缺失没有二话，我尊重你们，你们也要懂得尊重我！不然我再也不会尊重你们了！看到这讯息的都要回覆，没有回覆的都记缺失！」
    我回了收到，整个人有点小清醒过来，虽然她不特别针对谁讲，但我大概瀏览了早一点的讯息，发现应该是在讲李浩畅跟胡英慈，胡英慈漏叫到龙鬚菜跟小黄瓜，都满严重的，前者多是重要客户叫的，后者是大宗品项，大宗品项若漏叫司机第一趟就无法出货，那么第二趟司机们得再重新全台中跑过一次就只为了补小黄瓜给客户……
    我见老闆也在群组上说：「主管的讯息就是要回覆！不要给我扯一堆理由！我也大概知道哪些人特别不爱回讯息，在这里工作就是要注意公司群组，不然开群组、加群组干嘛？从今天开始就如洛经理说的，只要不回重要讯息一律都记缺失！尤其主管们你们都要有自知之明！看到都全部回覆我！」
    我只好再回老闆收到，便下床去洗手间要刷牙洗脸。
    抵达公司后我才点开简羚曦的讯息看她传来：「你现在是在哪里上班呀？」又问我什么时候休假？会愿意跟她一起去吃饭吗？上次没吃到。
    我没回她我哪时休假与愿不愿意吃饭，只是回：「在小迭这边工作，贝斯特蔬果商晚班。」
    她满快就回覆我：「哇塞！你跟小迭还保持联络唷！她变得如何？」
    「一样像隻狗。不过她在这里是担任经理职了，是我的主管。」
    「真假！？我没看不起她的意思，只是……我以为她也是一个稳定性不高的人。」
    「没关係，毕竟你跟她没有很熟。」简羚曦是没有讨厌洛允迭，可是因为洛允迭很爱整我，尤其万圣节都把我打扮得超级有够丑就算了还噁烂，简羚曦以前挺不爽这一点。
    所以她对洛允迭的印象一直都是普普通通，也不太有兴趣跟洛允迭深交什么，那时她挺不懂我为什么会想跟洛允迭这么好？
    其实我也不懂……哈哈！好啦。不是真心不懂，只是对啊。我干嘛要这么喜欢洛允迭？明明她就是一个王八蛋！
    我把手机放一边开始工作，等公务机讯息都清空后先去泡了一杯冰咖啡，进来时打开便当时想起简羚曦说想要离职的事而看向洛允迭问：「经理，我们现在还有什么职缺？」
    「嗯？都有啊。你不知道我们公司什么都缺吗？缺钱啊、缺电风扇啊、缺饮水机啊、缺有用的人就是不缺没懒叫的。」洛允迭说。
    「经理是不是要解释清楚不缺没懒叫的是指女生还是没用的男人。」小娟说。
    「当然是后者，不过我们女生也好少。好！就这么决定了！缺没懒叫的男人亦缺没懒叫的女人！你问这个干嘛？怎样？你要介绍朋友吗？」
    「呃……」我犹豫了。
    我不晓得该怎么解释这种心情，类似一种在道德良心与邪恶之间、要拔刀相助与还是别狗不吠还去挠狗嘴这之间拉扯。
    自上次跟简羚曦重逢后，这一阵子我内心小乱糟糟。一方面的我当然是有够开心她还对我很有感觉。
    因此……我还真的有想过可以冒个险。
    吼。但是这念头一旦產生我又感到毛骨悚然、作贼心虚！而且我不想伤害到余秋枫……
    其实会產生这种心情也是挺妙的，但我不否认有糟糕之处，这种念头的產生是相当难以啟齿的，第一点是新鲜刺激感。不知道当别人的第三者是什么滋味……而这无法不延伸出第二点?某种优越感。
    好像突然可以理解了为什么有些人喜欢当第三者，就是这种优越虚荣感在作祟。第三点就像我先前想过的，这种感情模式对我来说不全然是坏处，其实我没那么希望简羚曦得离婚了才来挽回我。
    我现在就是处于一个本我跟超我这两种意识在吵架争论的状态，在超我部份，我当然要表态：『你必须得先跟妻子离婚！』、『我才不会当第三者介入别人感情咧！』并且有羞耻心。
    但在本我部份一切都只想遵从我的慾望，我想要再度拥有简羚曦的爱，可是我没有一定要有个名分，因为我不想要有责任。
    只不过自我部份目前为止是跟超我携手合作，认为要共同击退本我这个邪恶意识，但是本我的势力有点强大哦……诱惑更大……
    因此我确实有时会无法自己的受本我操作想些歪主意，就像我刚问起洛允迭职缺的事，抱着一种侥倖心态，也许简羚曦可以来这里工作，那我们也许可以偷鸡摸狗些什么吧……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那当然超我的实力也不容小覷，它才不会那么轻易的让本我为所欲为，不停掀起良心的惊滔骇浪一举扑灭本我不停搧风点起的火。
    第二方面是很单纯的?我想帮助简羚曦，常常我觉得一个职场待太久了就像加入邪教一样，当你在邪教待久了突然有一天產生了一个疑问：『我是不是加入邪教了？』答案通常是：『没错！』
    我二十一岁时跟简羚曦交往，她大我四岁，她二十岁就待在大卖场，撇开打工，也就是说她这一辈子就做过这一份工作。或许不需要换工作到像我这么夸张，但都只待在同一个职场里某方面就跟都只待在家里一样，会有点社会化不足，当然这要看职场性质跟个人性格了，如果是当一辈子的业务可能状况不一样，但她当一辈子的内勤……反正我是觉得她若產生了想换跑道的念头，要是我不会不鼓励耶。
    当然是会鼓励他人多出去看看。
    也许她来到贝斯特就会发现大卖场好多了……但另一方面又认为别多管间事，我还是别惹一身腥，明哲保身好了。
    「不过我们不缺妓女就是了，这里一堆妓女。包括我也是妓女，我最近真的有这种深深感受，贝斯特就是个妓女院。」洛允迭说。
    「我也有这种感觉耶！」廖丽琴说。
    「对不对？妈的每天都要被一堆死老男人干，尤其是我，我已经被总监还有老闆干到菊花都开这么大了。」她比了一个差不多乒乓球大小的圆形，接着摆出很认真的专注跩脸做出打乒乓球的姿势并且在那边打乒乓。「今天我还被竹北海鲜部的吴经理乱干！」
    「怎么了？」我问。
    「就昨天他叫我帮他跟我们台中的海鲜厂商调三十盒白虾给他，我昨天晚上把拿到的货拍照上传到总公司的群组里说：『明天白虾三十盒上竹北，吴经理交代。』今天一早他就打来骂我为什么要说是他交代的？这样让他难做人，好像他在命令谁什么。」
    「r？」
    「很r对不对？我超r的啊！就是你交代的啊。也只不过是据实稟报，而且本来就是要稟报啊。不然总公司无缘无故收到三十盒白虾肯定也会一头雾水，到时候老闆还不是会问起这谁调的？我还不是也是要回答是吴经理交代的。」
    「那个经理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还是这他偷偷调的？」
    「我啊知？反正就是死老男人，北七。他现在是总监身边的人，每次都嘛跟总监一起下来开会却在那边打盹，他打盹都没事，我打个喷嚏总监就咆啸我藐视会议。」
    我傻眼说：「也太夸张了吧！？」
    「我可没有夸张，你问他们。」我看到林文姿、廖丽琴跟伍康柔都把两边嘴角往下弯呈现一点无奈样的点点头。「咦？啊靠北。你刚刚是要问我什么？」
    「没事啦。」我回。

 Chapter 92：白芷羿

    我收拾好后就准备打卡下班，简羚曦却打给我。儘管疑惑但还是接通问：「你这么晚打给我干嘛？」
    「没啊……我只是……想说你怎么都没有回我讯息？」简羚曦小小声几近气音回。
    「噢。今天有点忙?你干嘛讲话要这么小声？」
    「因为我是在家里洗手间打给你，不想让小枫听到……」
    「干?你可以不要这么做吗！？再见。」我讲完就掛掉，点开她的讯息看她也只是再一次问我什么时候休假便回覆：「你是想要害我吗？」
    「我没有要害你的意思！我只是……好，对不起，我确实不应该这样子做……」
    「那就请你不要再有下次了！知不知道女人对这种事是很敏感的？也许她早就在洗手间外偷听到你在窃窃私语，然后她就可能派私家侦探跟踪你最近有跟哪个女人见面？发现是前女友，那我可能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不会那么夸张……」
    「那只是你以为。」
    「我是说真的，我们都心里有数彼此对自己无心了，只是考量到很现实的因素才继续走在一起……」
    「那就更危险了啊！她最好不会怀疑你想找别的女人，而就算她也对你无心，不等于她能忍受你外遇，我身份这么敏感，她最好会相信我们又联络只是单纯友谊！」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是单纯友谊？」她回这句时还附了一个掩嘴偷笑的贴图，我回她翻白眼的贴图。「拜託，小羿……可以跟我说句你对我还是很有感觉、你会等我、你不会对别人心动吗？让我有动力撑下去……」
    我没有回答的先收起手机要回家了。可我心里小乱糟糟，觉得她变得很贱馁。她那意思就是也没办法快点处理好跟妻子的婚姻，这让我非常不信她会积极处理这种事。
    要我等是等多久？虽然我其实有在等……但不可以让她知道，这是人性的问题，人一但有了明确的答案就像得到就不感到珍惜一样的会消极。
    再说她事后会不会后悔都不知道咧！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来个大彻大悟的改变，搞不好我一辈子就是这样废，她到时候更老了，说不定再一次反头过去认为我超没依靠就以同样理由跟我分手。
    这不是不可能，说实在的，这本来就是她跟我分手的最关键原因，我没改变的话她不可能就变。
    因为这是非常实际的原因不是喜好问题。
    很实际的问题是难以随着时间跟年纪改变的，而恋情往往由喜好开始、因实际而结束。
    而我说等，心态也挺走马看花的……意思是我等到了也不见得会在一起。啊！因而也没说一定要她对我负起所有责任的同时，我又会差一点心动的想跟她搞上一腿……感情好烦，回去继续看我的《太阳召唤》！
    回到家刚好遇到我的室友吕香霆跟袁杏恭，他们从澎湖玩三天回来了，去看花火节，我向他们打了声招呼问：「哈囉！你们玩回来了呀？好玩吗？」我们这一栋透天厝是猫哥重新砍掉重建过的，二楼就像一般的三房两厅，一楼比较像车库，只不过一楼是猫哥住的，还是有盖他的浴室、小厨房那些比较像套房。
    我跟室友不常遇到的原因就是我都上晚班或夜班，而他们是上早班。我跟他们已经室友三年了，没记错的话他们好像跟洛允迭差不多年纪，三十岁。
    「好玩呀！烟火还是好漂亮喔喔喔喔！」看得出来吕香霆仍处于兴奋状态说。
    「我们有买东西给你哦。」袁杏恭从桌上子放满的袋子中拿起其中一个递给我说：「无聊的黑糖糕跟咸饼乾……」
    我笑了出来拿过手说：「谢谢你们，还让你们破费了。」
    「不会嘛！大姊姊别这么说，这是应该的！」吕香霆都会叫我姊姊，虽然她给人的感觉确实就是像”妹妹”，但别看她这样有点傻里傻气的傻甜，她可是在隶属食色集团的bottomsup精酿啤酒美式餐厅系列的市政店担任店长。
    有些人就是有天生的职业，命定的，吕香霆这种例子就是一辈子待在这个职场都不会是像加入邪教，当然那也是因为食色集团的制度真的很好，我觉得比威王还要好。
    食色集团是稳扎实打的，威王反而有点财大气粗感，而且光是从订货这件事来看，食色集团比威王集团有系统多了！
    然而威王是老闆的最爱，我都觉得我们老闆……总是喜爱奇才……
    当然这不是在说威王不好，可是他特别嫌弃像食色集团或鬱金香这种超级有系统跟制度的，觉得食色跟鬱金香很囉唆。啊没办法，有制度跟系统的公司就是囉嗦啊。自然会比较严谨哪可能随便？
    说真的，过年就是一个照妖镜，刚好威王、食色及鬱金香都是我负责的线，过年我光是处理威王的员餐单就可以处理半天过去，因为他们都很爱乱点！
    而相比食色跟鬱金香，威王很多师傅真的是笨蛋耶！
    食色跟鬱金香就是超有制度，连订单效率都比威王厉害，早在半个月前就可以给出过年期间所有订单然后都没有再追加了，连我们报给他们厂商休假表他们都记得清清楚楚不会在厂商休假日还下那厂商的单，他们成本与库存也控制得非常专业，甚至在疫情期间，大家业绩都大幅下跌时，食色跟鬱金香是逆成长，洛允迭说他们连行销、採购也很强。
    但老闆喜欢威王是威王儘管也有劈腿，主要还是放在我们这间厂商，食色跟鬱金香则是有三妻四妾，而威王旗下所有大品牌都是叫我们公司的，食色跟鬱金香旗下的品牌没有全部都叫我们的，可即便如此，食色跟鬱金香仍是我们公司叫货量排名前五的。
    「你们这么晚才回到家，明天上班应该会很累吧？」我问。
    「香霆可能会很累没错，但我……不会啦。」袁杏恭尷尬一笑说：「我暂时没有工作……」
    我诧异问：「你离职了！？」他们是同事。
    「她就是个笨蛋啊！」吕香霆都快要跳起来的往袁杏恭头上敲过去说：「都几岁了！也出社会那么多年了，何必只是因为这种事就气呼呼的衝动离职！」袁杏恭露出挺莫可奈何的表情，好像有点懊悔。
    可是她懊悔的话应该都还是有机会回去，毕竟吕香霆是店长。
    「发生什么事了？」我关心问。
    「就几个礼拜前我们中部督察来，她就出了名的龟毛，很爱挑一些小毛病，还很贱！都挑在人家最忙的时候来巡察！姐姐也做过餐饮业，应该知道高峰时期会有什么状况吧？」吕香霆问。
    「像世界大战。」
    「没错！那小恭也真的有点衰，她刚好进吧台，后面紧跟着是督察，她看到一条抹布掉在地上，直接对站在她前面的小恭开炮。」讲到这吕香霆忍不住笑个不停，她就是一个超爱笑的女生，随便什么烂笑话她也可以笑，尤其她很喜欢笑别人衰。「可能小恭也忙到很烦躁，亦可能她已经忍这个督察很久了，就火大的呛督察：『不要没搞清楚状况就乱骂人！难道我会故意把抹布丢在地上吗？你没看到现在忙成什么样子吗！再说这捡起来就好了，你骂什么骂啊！』督察当然也火大，就骂小恭这是卫生问题啊。而你经过看到干嘛不捡起来？小恭就认为她看到当然会捡，问题就在她瞎了没看到咩。说实在的我们餐厅灯光也会比较昏暗一点点，吧台又更暗，忙中难免会瞎。
    小恭是认为没必要一开口就是骂，她不喜欢这种叫骂文化，尤其这种小事有什么好骂？也觉得她不过就是个小组长，没领多少钱为什么要被当畜牲骂？说是卫生问题，可是哪有吃烧饼不掉芝麻？就不小心偶尔掉了一条抹布，大不了就是捡起来丢掉，只好再换新的啊。」
    我点点头后看着袁杏恭说：「我支持你。」
    袁杏恭眼睛立刻一亮的指着我说：「是不是！」
    「是你的头啦！」吕香霆说。
    「可她难道不莫名其妙吗？我已经忍她很久了！每次都为了小事对我开口就是用骂的，怎样？我猪狗不如喔？」
    「反正她又不常在这里，也不会是特别针对你，别理她就好了啊！干嘛还跟她互骂起来最后就直接呛说不干了，你这样让我很难再把你弄进来！」
    「我有说要回去吗？」
    「怎样？你不回来吗？你就要放我一个人死在那边吗？」
    「讲成这样！她虽然不常来，但她一些决定是有影响力的啊！她都提出一些鸟规范，而且她太反反覆覆也太看心情做事了！」袁杏恭看向我说：「她规定我们每一杯饮料都要试喝，我们每一杯饮料都试喝她又认为干嘛要每一杯都试喝？先出餐要紧。于是我们吧台就是看状况，太忙的话小屁饮就不用试喝，但有客人客诉时她又觉得说我们为什么都不杯杯试喝？」我忍不住跟袁杏恭一起翻白眼，我懂她的心情！
    「那没办法啊！她就督察啊！你就听话一点嘛。再不就是别理她啊！」
    「唉唷。算了啦。工作勉强是没有幸福的，如果小恭离职是不后悔的话，那就是解脱，不是换来迷惘。」我打圆场说。
    「我没有说小恭不对，我也觉得督察很机车啊。我只是觉得好不容易也这样做好几年过来了，这里也没有到很差，其实督察没在这里时就别理她的鸟规范，我也都会叫同仁们等督察来时再装模作样、被客诉时再说。再说被客诉时是我被念又不是你被念，你是叫什么叫？」吕香霆白袁杏恭一眼说，袁杏恭一脸无言。「家里都快穷死了你现在还没工作，接下来我们只能吃馒头了啦！」
    「我们本来就穷到只能吃馒头了。」袁杏恭不以为意耸肩说，我噗笑出来。

 Chapter 93：白芷羿

    我这时候头上冒了一颗灯泡说：「还是你要来我们公司？」两个女孩一起看向我。「你们应该知道我的公司吧？我在贝斯特工作。」两个一起露出困惑表情，好吧。我以为他们会知道，也许厨房人员会知道，可他们公司毕竟是总公司的採购在下单的。「我们是你们的菜商之一。」
    「是喔！」
    「啊我想起来了！我知道你们的副理！洛允迭！」吕香霆说。
    「她现在是经理了。」
    「是唷！她很有趣耶！超级温文有礼又风趣幽默，感觉就是一个好主管！」
    「是满好的主管……现在。」洛允迭以前到底是不是好主管很见仁见智……但不会是烂主管就是了。
    「好啦。你去啦、你去啦。有姐姐在那边，我可以比较放心。」吕香霆非常快就换个心态怂恿袁信恭说。
    「什么放心啊！我又不是小孩子！」袁杏恭说。
    「你这一次就很像小孩子啊！都几岁了还那么衝！」
    袁杏恭又无言以对，她只是在懊悔脾气不该这么衝而不是离职，而应该还有其他原因让她不想干了，但没有老实说出来。
    我叫袁杏恭登入人力银行搜寻我们公司，有很多职位让她挑选，她其实满适合当我们採购的，我有推荐一下她当我们採购，然后我就回房了，传个简讯给洛允迭告知这件事。
    「你推荐的马上录取！」洛允迭回我。
    「最好是，你不是有总监卡关吗？」
    「我只是不想跟他硬碰硬，但该硬的还是要硬！」
    我只是笑笑的就把手机拿去充电，打开电视边吃黑糖糕边看《太阳召唤》了。
    隔天上班时洛允迭跟我说：「欸。你那室友是不是乱投啊？」
    「怎么说？」
    「她全部职缺都投了耶。」我差点噗出血来，洛允迭也苦笑着说：「她到底是想要做哪一个职位？」
    「我再问她好了。」
    「其实也不用啦。司机跟採购我是绝对不考虑的，而我不太希望朋友在同一个单位跟时间工作，除非你可以跟我保证你跟她共事会是合作无间不会当同事后就搞到翻脸，不然我就是只剩下理货人员了。」
    「可是我觉得她会适合当採购耶。」
    「你确定！？你知道我们採购有点吃重吗？也要稍微懂得去跟人家交际一下，我是说，我希望这次应徵的採购可以像我们副理这么屌，如果她可以像我们副理这么屌，她可是要跑西螺的唷！另外也有小屁店她需要去送，但只是小屁店啦。」
    「我没有办法确定，毕竟这很多时候只是有心没心的问题。」
    「嗯……那软硬实力各举三个给我。」
    「好吧。硬实力方面一来我认为她满有系统的，我听香霆说过有一阵子他们餐厅吧台大缺人时，小恭竟然有办法一个人hold住，这可以表示她动作快又有系统。二来她超喜欢逛卖场跟市场，什么摊位摆在哪以及对卖场的產品如数家珍这应该可以是加分吧？起码客人要买什么她就会知道要去哪里买。三来她以前站吧台需要跟客人交流，她这交际方面应该不差。而有时候我认为如何跟人打好交道有一部分需要靠一种魅力，也许你看过她本人后就会知道我说的魅力是什么。
    软实力方面她随和不随便、除非踏到她雷点否则连小牢骚都不那么爱发，会觉得工作就是工作，做好就是了。满有责任感也细心。有个也不大算是缺点的特性，就是很爱聊天……怕太爱聊天而耽误到工作，可我认为这可以调整。至于其他眉眉角角的细节问题就是看她怎么做，你们才知道要怎么去为调整与训练。」
    洛允迭挑高一边眉看看我后又看向伍康柔，伍康柔也挑挑眉思忖片刻后就点点头，洛允迭便看着我说：「好！我相信你的判断！但如果她很鸟你就等着被我干！」
    「甘我屁事喔！」我大叫出来，她只是疯癲大笑但龙心大悦的哼着歌就准备要安排面试了，採购这职位一直找不到可以的人已经让她头痛很久了。
    但就是试看看袁杏恭了。
    下半场九点胡英慈来上班了，她今天休半天，一来没多久就在那边说昨天经理发飆的事让她很无言，扫到颱风尾，都是因为李浩畅昨天有东西没有货也不报上去，经理@李浩畅询问为什么这產品没有货却不说？李浩畅都不回在装死，经理才会火大起来连她都骂。
    我觉得最烦的其实是她没有检讨自己的能力就不会加强自己的情况之下，是我们这些手下会比较累。
    就这样到了下班时，兼职都先离开了，我还在做些复检时又听到她在那边不停抱怨，破事忍久了很啊杂馁！
    此时此刻我无法不想着我为什么要过这种人生？一直吸收他人的负能量很烦，要不也真的她很委屈，可明明问题就是出在她身上比较多她还是一直抱怨。再说我跟你很好吗？干嘛要一直当你的情绪垃圾桶？
    就因为这样……我跟简羚曦说我哪时候休假，也答应她要跟她一起吃饭……
    服务生带我到预定好的位置，我已经看到简羚曦在那边了。
    她一看到我坐在她对面，立刻露出靦腆大微笑说：「嗨……」
    唉……这是命运的安排吗？看到她，我那天所有的不舒适感才终于消退一大半。
    「你要点餐了吗？」
    「喔……好啊。」我懒懒回。
    「你感觉很累……还是，你心情不好？」
    「噢……没有啦。只是就……没睡饱。」
    「哦。」
    我赶紧露出一个大微笑说：「我们先点餐吧。我肚子好饿了。」
    餐点送来时我们先安静的吃着东西，氛围有点小尷尬，撇开上次的见面，这毕竟是我们没联络了七年，突然又一起吃饭，难免挺陌生……
    是伍康柔打给我，问我胡英慈的事，我讲完后掛上电话才想到可以间聊什么的开口说：「小迭交女朋友了。」
    「啊？」简羚曦真诚的愣住逗我笑出来。「真的假的！？」
    「刚刚打给我的就是她女朋友，也是我们副理兼我朋友。」我便把洛允迭跟伍康柔的事大致说给她听。
    「好难想像，我以为小迭是不会喜欢女生的。」她自跟洛允迭有进一步认识后就不再怀疑洛允迭是圈内人了，还觉得曾经怀疑我跟洛允迭是一对的自己很白痴。「看来你们这几年的变化都很大。」
    「我还好吧。没什么变化。」我低头捲着义大利麵回。「倒是你的变化才大吧。」
    她暂时没说什么只是微低头在戳着焗烤千层麵，我抬起眼偷瞄她梳高但稍垂落的刘海，其实她变胖很多，但就是跟以前的消瘦比起来现在看起来反而是标准。
    可是她变得有点沧桑样，因此有点像阿姨……可是以阿姨来说，是帅气性感有魅力的阿姨。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总觉得她的胖是一种压力胖。
    像洛允迭最近也是压力胖耶！伍康柔刚进去时，我见洛允迭还是维持在差不多模特儿身材，她一百七十四，我估计她的体重也不过在五十三至五十五之间，这三个月来我估计洛允迭有暴增到七十至七十五，反而伍康柔没什么变，一直维持在刚刚好的体型。
    我觉得简羚曦就跟洛允迭一样，有一大部分都是因为工作压力。而担任到高阶主管后，好快就老化，当简羚曦在拨头发时，我可以看到她的头发里面暗藏好多白发。
    然后我上次去买最近常光顾的饮料店，老闆竟然问我应该大学生吧？要不要去她那边打工？
    干！我真的是超没压力的人馁。但为什么我还是觉得自己压力很大？
    但我说简羚曦变化大也不只外型上，像她这种喜欢安稳也会居安思危的人，原则上她的个性不喜欢冒险，就像我说的她应该会把一件事处理完后再来进行下一件事，而不是尚还有婚姻就跑去找下一个。
    那衍伸出来的问题肯定更多，不单单只是失去她跟妻子共同拥有的一些什么。
    「你到底还发生什么事？总觉得你烦恼的不光只是你跟我说的。」我问。
    她看了我一眼，双眼里似乎有一种求助，我是觉得你跟我求助是没用的……你身边都没有有益的朋友吗？你需要帮助是要找有益的朋友，或有益的前女友之类，她在我之前还有一个啊。

 Chapter 94：白芷羿

    「生活吧。」她含了一小口麵后放下叉子拿起水饮了一口后说：「就像不知道该不该选择离开舒适圈。」我平静看着她。
    她说她跟余秋枫会在一起就是他们三观合，追求稳定安逸以外，他们也在乎生活品质之类的东西。听完后反正简单来说，很多人不会想过我这种鲁蛇生活。
    那所谓物以类聚，她跟余秋枫的共同朋友也差不多就是这样，都是很中规中矩的人生态度，不会去离经叛道的觉得婚姻就是束缚啊、努力只是会白费啊。反正就是比较正面的人，他们会乐在人生的每一件事情，也是比较容易感到知足的人，但虽然感到知足，可是他们会努力维持这种知足感。
    因此他们就会认真工作啊、认真经营婚姻家庭啊。
    就是一群认真的人类。
    而他们的成功哲学倒也不是说一定要是要当上上市公司总裁、娶到名模、嫁给马斯克。
    她的生活圈朋友几乎都跟她一样是有稳定的小事业，这份小事业通常不是自己的，而是在公司里有一定高度的地位。
    那他们也不是歧视单身者就是鲁蛇，但能够把婚姻经营好也是一种成功的象徵。
    有稳定的婚姻跟小事业，他们的人生也是成功了，他们就是属于保守派的。
    简羚曦还是喜欢这样的生活，她仍然喜欢自己的生活圈。只不过她的生活圈跟余秋枫紧密相连，如果她跟余秋枫离婚，那她就可能要脱离这个生活圈了。
    「有那么夸张吗？」我可以理解，但这就像你跟老爸不合想离开他，也没因此就不再是家庭成员啊。总还是可以继续跟你爱的老妈、手足继续来往。她苦笑着，一脸又心事堆满脸的模样不发一语，我仔细观察她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什么的说：「跟我在一起就不可能维持了是吧？」她突然露出很痛苦又难受的表情看着我，那什么样子啊？我才要有这种表情吧！
    那你可以不要找我啊！拎老师咧！
    但我没骂她，她现在正在跟现实与情感间搏斗，我也不是不能谅解，因为你要我现在就为了她改变自己已经习惯的生活，拎北也不要，但我还是会想要她……只不过我不需要到天人交战这么严重，毕竟我实在没什么束缚跟牵掛。
    我跟朋友的交往模式跟她也大大不同，她就是那种也会跟朋友维持紧密关係的人，但我跟朋友即使住隔壁也像远距离。
    我没骂她的更大原因是这并没有造成我的困扰，那是她的烦恼不是我的。
    「但这是你另一个压力吗？」苦恼于做出抉择也会形成压力。「你朋友不至于会对你施压什么的吧？」
    「这都不会是单一情况，这是综合起来的混杂问题。简单来说这就是我的家，要离开这个家本来就会有困难度。」
    「那么我对你来说不过就是一个暂时离家出走吧？」
    她看着我片刻后说：「我也不是这么想的。」
    「那你到底想怎样？你不可能什么都想要啊。我也有我的生活啊！虽然我的生活就是呃……吃喝拉撒睡……然后……放屁……」我越讲越小声，有一种都不知道要拿什么出来跟人家谈判的感觉，如果我是洛允迭，还有超级明确的事情可以说，但我在漂流。「你该不会想着比起你，我比较容易改变？」
    「我也不会这样去要求你。」
    「但你有想过吧？」
    她安静几秒后回：「但我不会这么做。」
    「你对我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见？」
    「我对你的人生没有意见了！」
    「了？」我摊个手问，她吁了一口长气。「你讲话可以不要这么拐弯抹角吗？」
    「我没有拐弯抹角，我只是！」她揉揉额角思忖过后说：「我只是还在想我到底该怎么做？你知道……我也可以是改变的那一个。」我没说话的安静看着她。「可是我也在思考……我究竟要不要改变，我的意思是……我依赖方向感。」
    「你是说我的人生没有方向？」
    「我没有批评指责你的意思……」
    「你就是对我的人生还是有意见啊！」我不爽的说：「看到我始终没变让你很讶异吧？你那天才没失控的吻上我啊什么的对吧？因为当你发现你口中自认为还爱着的女生想不到过了七年还是跟七年前的生活态度一样时，让你很错愕吧？抉择对你来说才会更加困扰。」
    「我没……」
    「在你的心里只会认为我的状况比你简单多了，我的人生也比你简单多了，我无牵无掛，我改变比你改变容易多了吧？甚至我连换工作都比你容易，因为我在公司只不过就是一隻工蚁，少了一个我也不会让公司倒闭。
    你不一样，就算少了一个你也不会让公司倒闭，可起码还是会动盪到公司的运作。在你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可以改变的是我，因为”跟着你”肯定才是明智的选择，你就是那种世界末日来跟着你还有地方可以躲藏、还有人脉可以协助。而我？跟着像我这样一无所有的人，世界末日来肯定就是一起当炮灰，军队看到我也不一定会救我，因为他们要赶着去救”像你这样”的人！」
    「我没……」
    「我要去上厕所。」我再一次打断她的起身就去洗手间了，进去其中一间里面关上门后我坐在马桶上哭了出来。
    我都不知道在哭三小的。有时候我也会检讨自己为什么要继续放任自己过这种有一天是一天的人生？他妈的连胡英慈都还是有为自己的人生付出一份努力，乖乖稳定的做一份工作、在公司里佔有一席之地，起码老闆很重视老鸟，我就是那种老闆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的咖，反正在他要记得我名字时我就可能离职了。
    但常常我又觉得那又如何？我又没去害谁，更没偷抢拐骗也没啃老，我妈上次打来时还跟我说：『好像是打给网友不是打给女儿。』因为我几乎都只跟她线上联络还不频繁。
    大概只剩下我爸妈会为我骄傲吧？我爸妈门槛很低，只要不花到他们的钱就是女儿成凤了。
    但其实我也过得不容易啊。只是我的不容易不是容易被理解的，说难听点当初简羚曦就是不能理解的那一个才离开我。但我没有埋怨她，也不会去埋怨任何一个不理解我的人，甚至可以明白他们的不理解。
    但你们不能理解以及不明白就是离开，而不是希望我改变，我不改变好像还变成是我的错。我他妈如果喜欢吃屎的话到底甘你们屁事？
    我哭完后洗把脸就出去了，一直到吃完我都不想跟简羚曦讲话，是离开餐厅以后她才抓住我说：「我没那个意思！」
    「随便。」我甩掉她的手就大步离开，拎北下次不要跟她吃饭了啦！我要回去看《破產姊妹》笑一笑。
    简羚曦又跑过来挡住我说：「是我表达有误，所以你误解了我的意思！」
    「啊哈！我知道谁更适合你了，我们公司的胡英慈。」你们都爱表达有误，根本天生一对。
    她先露出一个谁啊的表情，旋即摇摇头先不管的说：「你的人生不是我能适应的是事实！但我还爱着你也是事实！」我这才冷静点的看着她。「可能你的人生态度我也还是可以形容为非我嚮往的，可是我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该去憧憬嚮往的，曾经我也觉得可以做到副课就是我想要的啊。我这么努力就是想要在这间公司有一个职位，除了薪水变多，我在公司的风险也会降低，发生什么大变故我都会比较有机会保住工作。
    可是我现在泛起了想离职的念头，难道我不需要时间去改变吗？我是真心想要离职，但这不是可以说离就离，因为我要顾虑的很多，这不是说离职后的生活会更糟，到底会变怎样我不知道，搞不好不是社会无法接纳我，而是我无法融入社会了。」我这才给她一点好脸色看，奇怪，一开始好好这样讲不是就很好吗？「对你的状况也是这样，你明白吗？我没有在批评你，纯粹只是因为我也知道你的人生跟我不一样，我不知道有没有办法融入。」她便又叹了一长口气的看着我说：「你可以明白爱着跟自己很不一样的人是一件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事吗？」
    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Chapter 95

    我跟女朋友大人的方法果然起到一点奏效，都不太爱回简讯的就是我那三个高高在上的主管！自老闆一帮我赞声以后，每一个都乖得跟狗一样看到我发布重要讯息或者问重要的问题时，他们突然都变得很有时间回覆我。
    我今天又抓到一个老闆也会在意的大雷在群组上@李浩畅：「我叫你顺便去全联买，你就是要顺便去全联买！而不是嫌麻烦都不买，或者是去你认为该去的地方买！你这样多跑一趟或者是绕去比较远的地方买都不会符合效益跟成本！我尊重你们有自己的做事方法，但这件事情我要求你们必须配合我，我说什么就是做什么！不要浪费公司的资源与时间成本！」
    老闆看到果然马上关心问：「什么东西没买？」
    「顶益要的鲜味炒手。」
    「这种普遍的產品有什么好去特别的地方买？有没有搞错啊你们！能够顺便买的產品为什么会不懂得顺便！是脑袋有什么问题吗？谁敢再给我做多此一举的事就都记缺失！也请各个主管配合你的主管，不要再做一些浪费时间的蠢事！」下一行又打：「这笔缺失记上去！」
    我回他收到，陈哲刚跟李浩畅也乖乖回收到，我窃笑看向伍康柔，她也窃笑看着我。
    然后我就收到老闆传给我的私讯：「你到底是怎么带人的？啊？为什么带到他们连这种事到现在都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夸张？」
    「我不是没跟他们说过，我说几百次了但他们都不听我的话有什么办法？」
    「那为什么我都没看到有记这缺失记录？」
    「这已经不是记不记他们缺失的问题了，而是他们明知这会被记缺失仍继续犯。我该教的都教了、该督促的也一直在督促，但他们就是乖三天又故态復萌。李浩畅，他一点都不想担任採购，今天还大迟到，凌晨三点就该来了到了七点才来，整村的人都在等他採买回来的商品。我已经给他减量工作了，他还是要做成这样我有什么办法？臣无能，还是老闆您比较英明可以给臣一个方向？」
    老闆就没回我了，我翻了一个白眼把手机放下，他当然不会回我，他也没办法啊。能有什么办法？拿李浩畅来说，我跟伍康柔已经想了四转给他，他还是转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理货这个岗位他做不好，那好，我给他安排去送货，也是送得二二六六，老是送错间再不就是老是忘记把冷藏侧门关好，有一次还给我摔进田里，摔进田里这件事还是老闆亲自下令不准再给李浩畅开车送货。
    但不可能不让他送货啊。因此三转我就是让他担任机动人员，哪里有需要他帮点小忙他就去那里帮个忙，只是小忙，但加一起对他来说还是太忙，他依旧做不好。现在四转来到採购，试看看他的能力是不是在这里？结果也不是啊！
    他的能力就是吃鸡排，他可以一天就吃好几个鸡排。
    说到这我也想吃鸡排了便说：「大家有要吃鸡排吗？」
    「要！」廖丽琴、小娟跟小馒头说。
    「好！小丽那就麻烦你点一下恶魔鸡排，记得打统编唷！」
    就看到伍康柔传私讯给我说：「我今天还是让你吃，接下来你得经过我的同意！」
    我只是回了一个遮住耳朵的贴图，完全不敢往右边看过去，她就坐在我的右边，跟我有隔差不多两公尺的距离。
    我最近去体检时状况不是很理想，我的护理师朋友叫我一定要减肥，还有调整饮食，我现在已经胖到八十三公斤，健康在亮黄灯。因为我压力很大所以暴饮暴食，而我的暴饮暴食就是狂喝酒、狂吃巧克力跟炸物或者是起司类的，我都忘记上一次吃蔬果是什么时候了。
    我说要运动带给伍康柔性福结果也无法运动，甚至我连床上运动都没有！我跟伍康柔才交往九个月一年不到，我们竟然死床了！我的假懒叫才用过一次，竟然已经跟着把要綑绑伍康柔的情趣用品都放到蒙上灰尘了！
    最主要就是总监各方面都不满意我，无论我做什么他下来开会时都是骂我，即使我业绩明明有在升高他还是在骂我。只要出一点事情我就死定了，但我就是必须忍，只能一直忍一直忍，然后一直去想办法改善，虽然我根本无法改善，因为我有一堆猪主管。
    但我有一堆猪主管这不可以是个理由，总监就是继续骂我说这不是理由，我只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找藉口辩解。
    可是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啊。也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我很希望可以有一笔钱去投资伍康柔，去做她想要做的事，我想要当她的后盾，也希望她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
    其实我也有把这当作是未来的b计画希望，如果伍康柔做得起来我就去做她的狗，我他妈就离开这然后把棉花全部塞到总监的屁眼里再灌水让棉花胀大！再把烂菜塞进他的嘴，最后踢他懒叫就比中指走人！
    而除了为伍康柔，我也不知道还可以去做什么……三月的时候我跟伍康柔去参加威王集团的酒会时遇到威王集团的牛肉厂商，那个经理似乎很赏识我，有问过我要不要去他那边工作？
    我知道我有在恋栈……所以我只是跟他客套几句拿了名片表示我一定会考虑，但就是表面话而已。
    上次戴儷颖是有跟我聊过在这边有什么好恋栈的？她认为我几乎有名无实，其实也没有，我在这里不至于做到没尊严，那只是我的主管都很北懒！否则一般职员都满尊敬我这个经理的，算满听我的话，一定是称我为经理不是名字，只有我的主管不会尊称我经理。
    而那三个主管也不是到都不听我的话，他们还是有把我放在眼里，但就是很看他们心情。其实要我做到让他们三个主管都愿意叫我经理并把我当个经理不是不行，只是……唉。就像老闆说的，我太感情用事了。
    我突然觉得我根本就不适合当主管……或者是说现在的我根本不适合当主管。苏莹馨跟我说她觉得以前的我担任主任跟副理时比较有那气焰跟威严，她心里还是会怕我一下，不过她补了一句：『但我比较喜欢当上经理的你。』然后就在那边机掰呵呵呵。
    当一个手下会敬畏你的上司跟当一个手下会爱你的上司，我已经不知道哪一个比较成功了……
    这时办公室门打开，一个绑着高马尾有着鹅蛋脸、长眼、丰润红唇且穿得真像时装模特儿的女人走进来。现在外送员都必须要这么会打扮喔？
    我起身走过去说：「辛苦你了，多少钱？」
    「啊？」
    「啊？」我的意思是啊什么啊？
    「什么多少钱？」
    「咦？你不是外送鸡排吗？」
    「噢！」她难为情一笑，这一笑让她整体感觉有点差异，因为她给我的第一印象是看上去是睿智冷静、诚恳稳重的女人，笑起来却有青涩感。「抱歉，不是，我是来面试的，我叫袁杏恭。」
    「哦哦哦！」我大笑。
    廖丽琴在一旁忍不住吐槽我：「哪有外送员会穿成这样啦！」
    「唉唷！」我挥了一个三姑六婆的手说：「这纯粹就是一个她穿成这样我也不会联想到她会是要来面试的。」但看到是美女我就龙心大悦！白芷羿很知道我的口味耶！都介绍这种极品唷！想当年伍康柔也是她介绍的啊！
    我马上很客气的招呼妹妹到一边，希望她还可以跟伍康柔一样是乖巧、懂事且能干！然后会唾弃吃檳榔跟身体很臭的男人！
    我又看了一下她的履歷，儘管我确实有因为看到本人而领悟到白芷羿说的公眾魅力，而白芷羿认为袁杏恭会适合担任採购，我也是以採购一职邀约面试，但还是跟她确定一下。
    一种丑话说在前，我们公司採购满杂的，假日会比较吃力，还要兼送几间小屁店。其实我有那么一点点质疑这种爱打扮爱漂亮的会想做外场吗？
    「好啊。」她听完以后毫不犹豫回。
    「你确定？」
    「其实我没做过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以前做过製麵厂，是被排去搬麵粉袋还有做麵糰的。搬点重物我是ok，我那时候是整整四个小时都在搬挺重的麵糰的。」
    「也太强了吧！？」
    「一开始我其实搬不动，是师傅教我技巧的，而且我被排去做麵糰是因为那个单位很难请到人，我去的时候刚好又一个男学徒吓跑了，老闆在缺人之下突然看见我……」我大笑出来，她挺害羞且小困扰的一笑说：「老闆觉得虽然我是女生但应该可以试看看，毕竟我比较高大，不过麵粉袋还是会有师傅跟我一起搬，但做好的麵糰是我自己一个人搬，一綑有十至十五公斤重，我一天起码要搬运六十几綑，但不会是搬着走很远，架子就在旁边。我想这里送个货应该不用走很远吧？」她讲话也好沉稳，这种沉稳度跟伍康柔不太一样，伍康柔讲话时还会有非常生动的高低起伏，情绪依然还是会有明显波动只是不会激烈，袁杏恭的波动曲线比伍康柔更小。
    「绝对不会！我们有拖车啊。而且小屁店基本上很少会叫到超过十公斤啦。平日的时候可能狗芭乐一颗就送完一间狗店了。」她笑了出来。
    我愉悦的又跟她讲薪资福利，休假方式，她听了都觉得可以，我就叫她把身分证交出来了。

 Chapter 96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得太夸张了吧……」伍康柔边开门边说。
    「我开心啊！难道你不开心吗？感觉这个妹妹很不错耶！」我说。
    「开心啊。如果带得起来我会更开心。」
    「我们要相信芷羿，想当年她把你介绍给我时，我也是笑得这么开心，还打给她说我爱她，这一次要再打一次电话跟她说我爱她！」
    「你那时候只是把我当花瓶。」
    「那我有真的把你当花瓶吗？」我咆啸，她才笑了。「我很快就把你当心肝宝贝好不好！这可不是马后炮，当初你说想跟我提离职时我心脏真的停了三秒，再说我就是因为说你好话那天才被逸恒赶下楼啊。」
    「好咩。我只是开你玩笑，干嘛那么认真？」她便开始在帮我做健康餐，我探出头看一下她，总觉得她有点闷闷不乐。
    「女朋友大人你怎么了？」
    「没啊。」她冷冷的回，低头洗着叶菜类，我瞇起了眼睛看着她。
    「骗人。」她就不说话，果然就是闷闷不乐。「怎么了？」
    她还是安静，片刻后说：「我只是在想我到底要不要对你不开心……」
    「我怎么了！？」我脑中快速播放这一至两个礼拜的生活细节，我有做了什么事让她隐忍我吗？是我那一天骂她为什么蠢到被老闆发现我们偷偷跟苏莹馨调货青江菜吗？还是我骂她干嘛要去帮林文姿做帐？
    「我知道要戒口慾是很困难的一件事，也知道你压力很大，可是我希望你可以忍个一阵子，乖乖听我的话少喝酒以及少吃影响你健康的食品……」我安静下来看着她。「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多为自己的健康着想，如果这份工作会这样危害到你的健康，我必须要说你不要干了！」我有点吓到的吞口口水看着她掺杂着气愤与难过，这种说话方式超不像她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种话但我还是要说，不然你就是乖乖听话！不要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然后她就哭了出来害我吓坏了，她在不爽我今天又为所欲为的吃鸡排。当然她更多的是担心，我这次健康检查的结果有点不理想，肥胖三兄弟现在跟我缠绵纠葛。
    而我最近超常胃痛，前几天我胃痛到无法睡……
    「我一定会乖乖听话！我保证！」看到伍康柔哭出来我吓到懒趴都缩成弹珠了。「对不起，我不会再这么我行我素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她抹去自己的眼泪说：「我只是担心你！也很心疼你！」
    「对不起，是我白目，我超北懒又弱智，不会再让你担心了，我马上做也马上改！」我赶紧跑去解忧柜把爆炸多各种巧克力、饼乾、糖果分成好几大袋，这份量多到都可以摆一整个社区的中元普渡拜拜了。
    再赶紧把两袋分送给邻居，另外两袋明天带去公司给大家吃，我因为总监处处刁难我而压力大到暴饮暴食，现在根本就是一张猪脸跟猪屁股。
    胖到我若是男的懒叫都看不见了，但因为我是女的，所以我升cup了耶！这是女生变胖的好处吗？我也有当波霸的一天！
    回去后我弱弱看着她说：「对不起……是我太不会想了……对不起……」她才看了我一眼，便走过来抱住我，我也赶紧抱住她。
    「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也知道总监很王八蛋……」
    「我知道你知道，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是为我想，是我白目。」我把她搂紧说：「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该乖乖听话的……而我会乖乖听话的。」我也该为了她想，不然我中风岂不是拖累到她？搞不好她是跑走了……但我不要她跑啊。到时我中风了怎么把她追回来？所以我要乖……
    她抬起头看着我，可能看到我这张猪脸有诚恳的表情便再一次信任我的捧着我的脸说：「起码忍个半年好不好？再说也不会是天天都要吃你不想吃的，偶尔我还是会允许你吃你爱吃的啊。」
    「我知道，是我很白目，你也因为我跟着一起吃你不爱吃的……我还这么随便。」
    「我是没有不爱吃。」她努努唇后说：「好了没事了?但你说到要做到唷！」
    「我发誓，拎北要是没有做到，我就把剑吞下去！」
    「嗯……有比说要捏爆自己蛋蛋自杀诚恳多了。」
    「顺便捏爆自己的懒趴自杀！」
    她才哭笑不得出来叫我滚去洗衣服，我赶紧去洗衣服，她跟白芷羿一样觉得我说要自杀都超没诚意，我又没懒趴。
    废话！我难道会蠢到说把流星锤塞到我阴道自杀吗？又不是找死。再说也不需要死到这么壮观吧？我还是希望可以寿终正寝，无痛无病的安祥去世。
    「女朋友大人。」我在吃着一堆草时说：「我想到一个方法了。」
    「什么？」她捲着蒟蒻丝问。
    「前几天儷颖不是发疯吗？」也不知道她在发什么疯，我的意思是，总觉得她做到甘抠贼寡，但我跟伍康柔超级不解她在甘抠贼寡什么？
    她这次看到薪资单就不爽公司扣她缺失钱，不是不能理解戴儷颖的不爽。当然我也没把握怎么做她才可以爽啦。我是觉得怎么做她都会不爽，扣缺失钱很看老闆心情，他心情好就算了、算了，心情不好就是扣钱。
    戴儷颖就觉得什么叫看老闆心情？没有一个明文规定跟制度出来，就只是看老闆心情扣钱？她就会觉得为什么上次不扣这次就要扣？这样根本没有一个规范出来啊。我之前是跟她解释过看老闆心情儘管很干，起码是有算了的时候啊。
    真的有规范出来时，每一次缺失都得扣了。她就说这样谁还敢打单？我确实无话可说，扣钱本来就是一件很干的事，只不过这就是一个警惕北七跟恶劣员工的措施，北七的最佳代表人物不用我说，用懒叫想也知道是谁了。
    可是只不过是兼职的，又不是北七或很恶劣的员工，我也是认为不要太夸张离谱把柠檬十颗打成一百公斤差得那么夸张恐怕会造成公司的损失的话，确实也没必要扣。
    「反正我们都会去卖纸箱，赚取微薄的零用钱，不然我们就把这零用钱偷偷拿来补贴给兼职们被扣的钱，这样就可以两边都安抚到。」毕竟我也没权限不去扣他们的钱。
    「为什么要这样？我是觉得不需要啊。就直接叫英慈不要登记兼职的缺失不就好了？纸箱钱继续拿来偶尔请外场或小姐们喝饮料啊。」
    「不要啦。老闆都看不到缺失一定会觉得很奇怪而这样英慈以后也不好带人，而且别忘了藤顗卡在很尷尬的位置，他是兼职，但他有负责接单所以一定要记缺失，你不记其他兼职的缺失这样对藤顗也不公平。以前小莹是都会把兼职的缺失记到自己头上，但我没也没权力叫英慈这么做，而我每个月老替那些主管们被扣钱已经不想再被扣了，反正兼职又不常被扣钱，纸箱钱还是有机会拿来请大家喝饮料。」
    「哦。也是，好啊。还是我们卖檳榔？反正司机那么多一天都要吃到两包，我们卖一百块双赢，零用钱累积的更快！」我笑到猪脸发出猪声，女朋友大人越来越爱讲屁话了，可是又觉得不是很屁馁！有一点实用哦！
    但谁有时间在那边包檳榔啦！伍康柔吗？想到她包檳榔的画面我自己笑到发疯流口水，这能看吗？

 Chapter 97：伍康柔

    「塞拎婆咧！」洛允迭掛掉手机后大叫出来。
    「怎样？」
    「总监十分鐘后就会到了，然后开会。」
    「又要开会！」我也觉得好累的趴在桌上，我们这一个月来已经开了四、五十场会了！大家都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要开这么多会！除了总监现在每个礼拜都会下来跟我们开会，还规定我们每天都要开早晨会议、主管会议、行政人员会议跟晚班行政会议。
    开到连林文姿都非常难得的说再开下去，她有点不太想干了。
    而只要有一点事情，他就会叫我们要再加开临时会议，说一些以前洛允迭就是太松散，有问题都一拖再拖才导致效率非常差，因此现在一有临场问题就是开会，马上提出来马上解决。
    这有他的道理在，可仔细想想这只是一个道理。很多道理其实是不切实际的，或者更该说不一定符合每一个职场。好比说天生我材必有用的道理，我们在李浩畅身上看到的是一团谜雾。虽然这不等于他在整个大世界里依旧无用武之地，但他在这里就是没有。
    我甚至后来会叫他去整理纸箱，把剩下的下班时间去拿来耗尽，他也可以给我整理到出问题，竟然是会把纸箱就这样随意叠在晾在地上的洋葱，纸箱一定都会有些汤汤水水，于是我的洋葱就有一堆汤汤水水。
    我问他为什么旁边那么空旷你不叠在那边？他跟我说他站的位置放洋葱那边比较顺手。于是我要去”教导”他可以站在另外一边，他才有所领悟站在另外一边。
    我很想知道他父母怎么教他吃饭的，是不是连咬合跟吞嚥都要一步一步教起？
    最烦的是总监也会刁这种事，他知道这种小事每次一开口就是开会，谁要跟你开纸箱叠在洋葱上的会啊！但他说了我们就是要开临时会议检讨这件事并且拍照上传加写报告给他。我说的四、五十场会议是包括临时会议的。
    这很明显他就是在刁难经理，用意就是在”矫正”经理，因为他的命令经理会挑来做，只要经理认为是破事的就不听，于是就惹火总监，他就偏要挑破事让洛允迭学习服从。
    这件事我很生气，上礼拜跟总监又开完一场不知所云的会后我再一次去按洛允迭的地雷说：『你不要干了！』
    他把我女朋友虐待到健康都亮黄灯了！
    她这一胖真的胖出很多问题来，她没在抽菸却连说话也容易喘，甚至只是爬个两、三楼她就快呼吸困难、膝盖疼痛跟腰酸背痛。我看了很难过耶！
    所以我那天才哭给她看，一半用意就是要攻击她的弱点让她乖乖听话。
    「真的很机车耶！竟然临时要来开会，我要逃跑也没机会了！干拎娘咧！」洛允迭抱头大叫出来，她有时候会装病在总监要下来开会的那天请假。
    她惨叫完还是赶紧拿起话筒广播跟外场的陈哲刚及李浩畅说要开会，总监来了，我们无处可逃了，他一进来看到我们还在办公室，对着洛允迭兇巴巴问：「为什么还在办公室？为什么没有进去会议室？」
    「现在就马上过去。」大家赶紧拿好笔跟笔记本起身，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十分鐘后就抵达啊……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馁！
    「连开个会都没有效率！一直在那边拖拖拉拉！你到底都是怎么办事的！」总监骂完就关上门进去会议室，我们都没说话只是快点出去移到会议室。进去后他又看着洛允迭很兇的说：「每次开会都要让我等！你很了不起吗？你很大是不是？蛤？你比我大是不是？耍大牌啊！比我大啊！所以让我等啊！把我当什么？当到一个经理这么散漫，你当什么经理？」
    「对不起。」洛允迭绷紧脸的回。
    结果陈哲刚又拖拉了十分鐘多才进来，总监却没有念他半句。其实总监也不太会去骂我们……他就是只会骂洛允迭。虽然本来就是会特别找最高层的，但他骂洛允迭都是非常有针对性的还不知所云。
    接着不知所云的会就开始了，他没有一次开会是有太多实质性的，想不到这次更没有。
    他一开口就是问我们：「还记得上次老闆来开会时说了什么吗？」我们面面相覷后，经理代为回覆讲如何提升业绩、怎么开发新客户以及加强品质把关跟出货效率等等。「不是这个！」我们大家又面面相覷，那不然还有什么？「老闆的话你们都没有在听、你们都没有在认真开会！你到底是在干嘛的？蛤？洛允迭，你开会都在睡觉是不是？老闆到底说了什么！」
    洛允迭眨眨眼看着总监，我们也是在眨眨眼看着总监，想不出来耶！老闆上次来的开会重点就是这些啊。
    最后洛允迭只能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们也跟着此起彼落小声回不知道。
    「都不知道！跟老闆开会，他讲了什么你们都可以不知道！你眼里还有没有老闆？还有没有老闆！」总监虽然前面一句都会讲你们，可是他都是一直在看着洛允迭。「你们还是不知道是不是？」他问这句是看向我们，我们其他人只能摇摇头。「你也还是不知道？想不起来？」他讲这句时又看着洛允迭了。
    「不知道……」洛允迭回。
    我们大家都无法意料到洛允迭一回完这句，总监突然暴怒。暴怒到对着洛允迭大拍桌子咆啸：「老闆说要买六条活的吴郭鱼来吃水池的青苔！我刚刚进来看到水池里没有鱼！还是没有鱼！」他几乎快要每讲一个字就大拍一下桌子，咆啸到脸都胀红、额前青筋冒出来。
    我不知道其他人表情如何，因为我傻眼到只能看着总监这模样。他是有病吗？我们女人有月经也不会莫明其妙及情绪不稳定到这种地步，这种事有必要到暴怒还拍桌咆啸吗？
    「你连这种事都没有记在心里，你还能记什么事？你还能做好什么事！」他继续怒吼洛允迭，洛允迭咬紧牙根看着他。「你就是这么无能！一无是处！工作能力这么差，效率这么低，还不懂得检讨改进！只会跟我顶嘴，你觉得你很了不起是不是？你觉得你很厉害是不是！」洛允迭把牙根咬更紧没说话。「噢！你现在还大牌到连回答我都不用了是不是！区区一个经理，就以为自己皇帝老大了是不是！」他又拍桌咆啸了，连坐在他旁边的吴经理都被他吓一跳。
    「我没有这么觉得。」洛允迭回。
    「你那什么眼神？你那什么口气跟态度？你不服是吗？」
    「我没有。」
    「分公司给你带到这么烂！业绩没有起色、海鲜也推不出去！整天嚷嚷要人手，给你人手了还是没起色！你到底还可以多无能？我叫你做的事，你都不好好做，你就自以为很厉害啊！都可以不用听上司的话，就连老闆讲的话你也可以都不用记得啊！我问你仕硕行不行，你也不回答我他到底行不行！你现在就大牌了啊！都可以不用回我的讯息啊！继续我行我素啊！挑事情做啊！」
    「我有回覆你啊。我有跟你说……」
    总监又拍桌咆啸：「不要打断我说话！你凭什么打断我说话！我把话说完了吗？」洛允迭又闭嘴。
    他突然来开会只是要来骂洛允迭吧！
    我们早就回报过仕硕业务根本不行，而且是他先跟我们说仕硕不行，但是当经理再一次回报仕硕没救了，应该要换掉他，总监却突然改变想法说不要都不懂得给人机会，这样很无情。
    我们现在就是在给仕硕机会啊。
    接着突然陷入一片安静，他叫洛允迭不要打断他说话，他还没把话说完，但是他没再说话了，而这一安静长达五分鐘，突然变成跟我们说些业绩的事。
    是怎样？

 Chapter 98：伍康柔

    讨论如何提升业绩的事他也是在讲废话，一直老调重弹的感觉，他要我们开发新客户，要我们办公室的小姐有时间也要在公务机里推海鲜给需要海鲜的客户。我们都已经在做了啊！
    我忍不住开口问他希望一个月要达到什么业绩目标？也许你订下一个目标就可以看到数据，我们业绩其实有在成长的，但可能你没有订一个目标所以你看不到成长。
    他就回答我：「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要你们这么做，但是你们经理都没有这么做！」
    我跟经理又愣住，你从来没说过啊。那好吧。我现在提出来了，他又不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目标。而经理说出一个目标，他又骂经理不要只会说不会做！连我都快要疯掉了，那你到底要怎样！
    「你都只会跟我说理想，啊做都没半套！那你就是在跟我讲屁话！」他又对经理拍桌咆啸了。
    可能他真的太无理了，连他的心腹吴经理也看不下去，突然就说：「我们先休息十分鐘好了，先去上个厕所、喝个水。」
    总监却说：「不用了，今天的会应该开到这样就差不多了。」what？「你们都先离开，洛允迭你再写一份会议报告给我，听到没？」
    「我听到了。」
    「那散会?不过伍副理你留着，我有些事要跟你说。」洛允迭一听到散会就立刻起身转身走开，其他人也赶紧跟出去，我看向了总监。「副理，你老实回答我，你认为洛允迭适合担任经理吗？我希望你可以公正一点、理性一点，我其实很信任你，知道你是个明理的人，也很成熟稳重。可能有些话你不敢在她面前说，但你可以跟我说。」
    我想了想后回：「适合。」
    「是吗？可是我认为她一点都不适合。你不需要帮她说话，业绩一直没有提升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我知道你们共事很久，难免有革命情感，但你是个聪明有能力的人，我甚至可以说你还比她有能力，你不需要因为她是你的上司就不敢指责她，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有问题就拿出来讨论、解决问题。
    而不是像洛允迭，这么幼稚又无能，整天就是在那边抱怨人手不足、人带不起来却不想办法。一个真正有能的上司是有办法化腐朽为神奇、用最少的人达到最大的效率。而一个真正有能的上司，没有带不起来的人，因为真正有能的上司会懂得怎么带人，这道理就跟名师出高徒一样，只有上樑不正，下樑才会歪。」
    「我是经理带的。」我回完这句他安静了，我瞄到吴经理握拳搁在唇前假装咳嗽却是在偷笑。
    我不得不佩服他比洛允迭还会讲屁话，跟洛允迭一样废话可以讲得行云流水、脸不红气不喘。
    可是洛允迭能把死的讲成活的通常都有办法说服客户，这是她非常厉害的地方，她可以把废话当废物一样的再利用，竟然可以让废物变成有价值性的东西。
    总监就是纯废话。
    洛允迭甚至连用人都是，李浩畅再怎么烂泥扶不上墙，洛允迭还是可以把他挤出功能来，只是他能够挤的不多。但换做别人是无法把李浩畅挤出功能来的，连那一点点都挤不出来。
    「说真的，别人怎么误解我，讨厌我，我没关係，也不在乎?就是唯独你误会我、讨厌我会让我感到很失望。当初是我让你担任正式副理的，因为我看见了你的能力在哪，我跟自己说，不管老闆说什么我都要提拔你这个女孩。你才是我认定的主管，是真正有能力担任主管职的人。」
    「谢谢总监的赏识，但我希望能够由洛经理继续带领我们，也许她对你来说不够及格，可是我都有看见她为了这间公司非常的努力，像我们现在的成本控制可以这么好也是因为经理……」当我要举实例给他听时他打断了我。
    「你不要跟我扯开话题，你只要跟我说你觉得她适不适合当经理？」
    到底要讲几次啊。但这就是他一种心理战术，在对我施压，让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回答他，我若还是说适合，那我也没好日子过了。
    我并不是抱着反正我也不打算待一辈子，才再一次肯定的回答他：「适合。」也绝对不会因为洛允迭是我女朋友，说实在的，就是因为洛允迭工作能力很强，我才会这么迷恋她。
    他还是一副我就是在帮洛允迭讲话的叫我可以离开了，回到办公室后我感到整个办公室氛围非常凝重，洛允迭看到我走进去便问：「总监离开了吗？」
    「应该是离开了，我只是有看到他跟吴经理走出去。」
    她点了点头，约莫过了十分鐘，洛允迭彷彿可以确定总监离开了，突然就大哭，我们办公室的人全部吓一跳，很快我们也明白她为什么大哭，我跟廖丽琴马上起身走过去说：「经理你不要哭啦……」她继续哭天抢地，我第一次看到她大哭成这样，而她大哭时超像小朋友，双手握拳的遮在双眼上痛哭着，我看了很难过也眼鼻酸楚，她立刻抱着我的腰在我怀里嚎啕大哭。
    「总监真的很机掰耶！」廖丽琴生气大叫：「他从头到尾都在针对经理！根本是特地下来骂经理的吧！经理一进来没一分鐘就在兇经理了耶！兇得超莫明其妙！」
    「我连在办公室都可以听到总监的咆啸与拍桌声……」小娟跟小馒头都是兼职不用去开会。「超夸张的……」会议室是在隔壁建筑物。
    我摸着洛允迭的头说：「乖啦……」
    廖丽琴扁着嘴也摸着洛允迭的背安慰着，这时陈哲刚进来，看到这一幕先愣了一下，接着便走进来口气很温和的说：「欸……小迭……别哭了啦……」洛允迭抽泣的看一眼陈哲刚，对他比了中指后又继续埋在我怀里痛哭。「你别听那傢伙讲的话啦。你不会很无能好吗？干拎娘那总监有病馁……我跟阿浩都被他吓到好几次过，突然咆啸拍桌什么啊？干拎娘咧……」又很小声的说：「所以总监真的有在刁难你耶……」
    「你现在信了吧？」我白了他一眼说，他抿紧双唇没讲话，他跟李浩畅一直都不太相信总监在刁难洛允迭，觉得洛允迭讲得太夸张。
    这道理就跟老闆也常常不相信洛允迭口中的陈哲刚有那么离谱，除了洛允迭讲话确实会比较夸张一点，而她讲话太快、口气比较直率显得很急躁，老闆会觉得她讲话不经大脑。
    但事实就是这么夸张。
    不过洛允迭也没哭很久，差不多三分多鐘她就冷静下来抽泣着说：「其实他咆啸拍桌那些我都可以忍，我差点忍不下去的是他拿破事骂我，让我能够更明确知道他就是在针对我，这只会让我觉得……」她边抹去眼泪边苦笑着说：「你有种就fired我，我不会笨到自己提出离职，而如果你并没有要fired我，那你就给我降职。也就是说你如果还是要留我这个员工，我不想浪费时间去听你骂我这种事，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他真的都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廖丽琴说。
    「不过我也满好奇，总监何不就真的给你降职？还是他没有这个权利？」小娟问。
    「他不是没有这个权利。」洛允迭抽了湿纸巾把脸擦一擦后说：「是老闆不愿意。」
    我才知道在我被总监留下来讲话的这段期间，跟洛允迭关係挺好的总公司海鲜部副理有传讯息给洛允迭，先是问洛允迭：「总监是不是跟我们家的经理突然下去你们家开会？」
    「对啊。你知道喔？」
    「总监今天一早来公司脸就很臭了啊。来海鲜部时就跟吴经理说下午跟他去台中一趟要开会，你知道他在脸臭什么吗？因为他昨天被老闆骂，骂他到底都请什么业务啊？请这种普龙共的，就提到你的说：『洛经理看人都比你准！』然后就跟总监也扯到：『你要多学学洛经理是怎么在维系住客人的啦！我给你这么多主管在帮你做事，也给你这么多的人手，问题却还是一堆！欣品系列的客户你也可以给我顾到跑单！』」
    「by啊挖（我惨了）！」洛允迭听完只是哀号。
    难怪总监突然要下来开会，重点却只是放在臭骂洛允迭……嫉妒一个人很可怕馁。

 Chapter 99

    回到家我又大哭，这次哭是回到家我就换个身份跟心态，总监在我女朋友面前这样屌骂我让我超丢脸！
    「干拎娘咧！总监真的超机巴，他让我在你面前完全顏面扫地！」我呜哇啊啊大哭说着：「我根本没脸在你面前！呜啊?我现在还有张猪脸却哭得像狗，我配不上你啊！呜哇啊?」
    「不要发神经……」伍康柔用安抚口气说，听到我继续哇啊啊、呜呀呀、哼哼哈兮大哭便叱喝我：「安静！」我瞬间安静，掛着泪滴但非常小力的在啜泣以至于全身抖抖。「不要为了这种事哭！无聊！」
    「好……」
    她才又温和下来摸摸我的猪脸说：「先去洗把脸，然后我们去吃个东西，不要想太多，我没有觉得你很丢脸，我怎么可能这么觉得！我超为你生气跟心疼好不好！」
    我乖乖点头跟她讨抱一下，便赶紧去洗把脸，然后换件外出衣服。
    她说我今天太可怜，允许我吃咸水鸡，但要吃少盐少酱料的，不过我可以喝到一杯威士忌。
    其实我心情没那么差了，麻麻啊啦！再说我又不是什么弱女子，拎北硬汉馁！我不是被总监吓到哭，被气到哭成分比较大。
    不过我很快就想通一件事，反正他又不在台中，我才不会笨到被他逼到自动离职。
    「你就同情他吧。他如果不是被请来当空降总监，他在这里根本不可能做到你以上的位置。」伍康柔挑着咸水鸡时说。
    「那他把你留下来时说了什么？」我问，儘管我大概猜得到总监应该就是要把伍康柔洗过去成为他的人，他当着我的面特别留下我最信任的伍康柔这举动，我就知道他在挑拨离间了。
    不过我才不担心。啊！拎北不是只有在贝斯特才看过这种事啦！我有没有说过我在饭店的事？
    但我吃越老就越清楚明白我这人是无能为力去踩别人尸体的，我没办法狠心到这种地步，因此我注定失败，只能当俗辣。
    我可以这么狠心，现在就会甩掉伍康柔，只为自己着想。不会因为她是我女朋友，她爬得比我高也没关係，反正我们共享，不会。
    我在饭店也看过跟这个手下谈恋爱，结果情人慢慢卓越过他，他可以马上翻脸甩掉对方，再想办法弄掉对方。
    情人立刻变敌人。
    又若伍康柔会背叛我，大不了分手啊。可是无论如何，事实上我连跟总监对立都不是那么愿意，我不想要去斗，那很累！我根本就不那么在乎谁在老闆心中才是红人，就算我特别对老闆的爱将嗤之以鼻也很纯粹是谁叫他爱的都是一堆奥懒叫、奥子宫或死人骨头。
    如果他爱的都是伍康柔或阿乐大哥这种，我会开香檳庆祝，因为我比较可以准时下班、比较可以休假，跟伍康柔不会死床每天干翻过去、也不会胖得像猪却哭得像狗。
    咸水鸡也不用吃到少盐少酱料！
    我听完伍康柔跟我说完总监与她的对话后翻了一个大白眼。我是没有很意外。总监不喜欢我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但是他从过完年后就慢慢的特别针对我，本来我还想着可能是我想太多，也许不到针对这么严重。
    像跟他开会，每次只要是我写的会议纪录他都会打枪，说我写这什么烂会议纪录？重点没写都写一堆无关紧要的。所以你是要我会议纪录就写要买狗郭鱼吃蠢青苔这样吗？但我告诉你啦。我真的这么写，他还是会说我在写烂纪录。
    我最高纪录是被他退十次会议纪录，他骂我无能到连这都写不好还有错字，说我中文那么差还当到经理？可笑！
    于是，我把会议纪录人的名字改成廖丽琴，一字都不修改的传给他，他竟然传讯息给廖丽琴说：『丽琴啊。你这会议报告写得很好馁！你都有认真在开会唷！很好、很好哦！』
    乾！拎！娘！老！g！掰！
    哇丢灾！
    可见只要是我写的他连看都没看就直接打枪。我也拿窍了啊。以后会议记录就是我写内容，纪录人随便写谁都可以，欸嘿！他再也没退了。
    我不在乎。他没退是最好，我不想要一直浪费时间在这破事上。
    今天发生的事让我百分之百确定他就是在针对我，我也知道原因了，老闆在他面前夸奖我。
    「我真心认为你该去反应这件事给老闆，你如果认为没必要或之后再说?我不管，那就我来反应！」伍康柔跟我在等咸水鸡时双手交盘胸前说。
    「你千万不能去反应，但我会去反应就是了。」我双手交叉胸前说。
    「为什么我千万不能去反应？」
    「其实无论如何，老闆还是会比较信任他，老闆会更需要他胜过我你明白吗？这也不是说什么我不重要或者是老闆不信任我，只是老闆就是爱这种会听他话的人。
    你现在如果是为了我去反应这件事，老闆会认为你是被我带坏的，总监一定跟他说过几百万次我是个很不服从上司命令的人，真巧这种事情老闆也认同，老闆一直也都不喜欢我爱顶嘴。你帮我说话等于你跟我同流合污，总监更有利，会说是我在分公司搧风点火。」
    「可是这很呕耶！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哪里顶嘴了？你也只不过是把事实讲出来，而很多时候明明就是他们的决策很烂，你提出改善，为什么就变成是你顶嘴！我不懂！为什么啊？有没有想要好好经营公司啊？」
    「我不见得是叫做真正想经营好公司的那一个。」我说，伍康柔皱紧眉头困惑的看着我。「或更该说因为这不是我的公司。你换个角度想，你会不会很希望陈哲刚跟李浩畅听你的话？乖得像狗一样的你叫他舔你脚他也舔？」
    伍康柔深呼吸一口一脸本来想要很有志气的说些她崇尚民主、人人都有说话的权利！
    吐出一口气后超洩气的驼下背把双手往下垂摆着哭丧表情说：「我连作梦都是在梦到他们有一天突然乖乖听话了……」
    「恭喜你跟老闆异床同梦！他一定也老作梦梦到我突然变好乖好听话，醒来才发现干拎娘是一场梦，拎北又要继续面对洛允迭那隻狗不晓得又要怎么忤逆我。」
    「不是啊！难道你跟陈哲刚会是同一款的吗？」
    「当我们出现过意见不合时，你有没有在内心希望过我可以不要那么靠北，能不能就是听你的？」
    伍康柔没说话的看着我，便继续没说话的默默转过身、默默付钱给老闆又默默拿过咸水鸡就默默骑车载我回家了。
    隔天我擷取《星际过客》的梗图，第一格是珍妮佛劳伦斯问克里斯普瑞特：『要娶我可以，但如果有一天我想要外遇了，你认为你该有什么反应？』第二格是克里斯普瑞特回：『……』默默的都不讲话，听话的当默默人。第三格就是珍妮劳伦斯吻上克里斯普瑞特了。
    「你很烦！」伍康柔看了哭笑不得说，我疯狂大笑。
    「你昨天默默的样子让我想爱你一万年。」我挥了一个三姑六婆的来来来手势说，我最喜欢默默听话的女人了。
    「外遇这种事我是不会保持沉默的！」
    「那如果是你想外遇呢？」我修着指甲问，她又默默了。灾灾a啦！
    我把总监的事反应给老闆听，老闆又觉得我夸张！他觉得总监应该没有针对我的意思，这对总监来说根本没好处。如果总监把我搞到不想干了，那分公司有可能放空城吗？不可能啊。这样谁要来分公司？一定就是总监啊。
    可是总监根本不会想要来分公司。
    「我会再去跟他讲一下，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觉得他在针对你，就像我说的那对他来说没好处啦！而他知道我不会要让你走，他如果要弄你岂不是就在跟我作对？你想他有需要这样吗？」我默默没说话，但不是伍康柔那种迷人可爱的默默，我只是有一种不知所云感。

 Chapter 100

    「太夸张了吧！？」周藤顗跟白芷羿听我叙述那一天开会的状况后异口同声说。
    「总监是有病吗？」周藤顗皱紧眉头问。
    「他就针对我啊。他不爽老闆夸奖我，现在要更加刁难我，妈的死黑胡椒老男。」我说。
    「为什么叫黑胡椒？」
    「就其实那天他在对我拍桌咆啸时，我除了看他那张乱吠的狗脸很不爽，也看他卡在齿缝间的黑胡椒很不爽，超想叫小兰进来把牙籤借给总监剔个牙。」
    「好烦……」
    「我也有注意到，我认为那是紫米，不是黑胡椒。」伍康柔说。
    「好吧。那就紫米，副理大人说什么就会是什么，她点石也能成金。」我改口。
    「真的好烦……」周藤顗说。
    「他是想要弄走你吗？」白芷羿问。
    「我不确定他有没有想要弄走我，应该也不是没有，虽然老闆说他弄走我没好处，因为他不会想来台中，可仔细想想他可以让他的人来坐我的位置，总公司一堆他的走狗任他差遣。我有在想他想要把吴经理弄来台中，但有个我卡在这位置他动不了我就是用逼的。他本来还想要洗我的副理咧！拍谢吼！康柔不是白痴啦！」我说。
    「他是有什么问题吗？他难道不清楚台中的状况吗？这里很多人都是因为你才留下的，把你弄走根本没好处啊！」
    「嘛。是没错，但我没伟大到为了我留下的人会为了我也离开。」
    「拜託！副理跟着你离开他就大失血了啦！」
    「他不会大失血啊。他有很多走狗，而且他可以徵人啊。我一直没有新人都是被他挡下来的居多，晚班主管一直没下落也是他在挡啊。当然主管确实比较难找，我的意思是，主管本来就不能随便乱找。
    欸。他本来要给我挡採购妹妹馁。是我做假履歷，说这个妹妹担任过食色集团的採购主任，她本来是要被我们敌对菜商高金聘请挖角过去担任採购主管，但我先把她洗过来，她愿意接受我们给的薪资馁！她本来是要被高金挖角过去的馁！老闆听了就觉得为了我们拋弃敌对的高金唷？感动！让敌对气得牙痒痒，爽！录取！」
    「你竟然作假履歷……而且很会掰……」
    管他的，反正我老是在做假报告，从当业务开始就在做假报告了，现在总监动不动就要我们每个人做报告，我也都帮小姐们做假报告。于是很好笑，有一次开会总监就拿这件事数落我，说我的手下做的报告都比我好，我可不可耻？
    伍康柔说紫米老男脑袋已经开花了。
    「其实主管我也不是没有人选……」白芷羿说。
    「干！真的假的你又有人选！？」我超讶异说完马上开心的说：「录取！」
    「小羿，你超会看人耶。」伍康柔也忍不住起身走过来我旁边看着白芷羿说：「我觉得小恭满不错的，她一教就会，而且她真的很有条理跟系统呢。」
    「她又不是笨蛋……」白芷羿说。
    我看着白芷羿好一会儿后说：「我是不是应该要把你训练起来当人资？」
    「呃……我想我能力应该不到那边……」
    「这是可以训练的啊！不过这也是满之后的事了，但未来分公司一定也会要一个人资就是了。」这样我就可以不用面试人了！总公司都嘛是人资在面试的，可见我是一人分饰多角，总监这时候想弄我真的是白痴，我要是他会忍十年后再报仇，当个双面人先在我面前和顏悦色利用我到分公司变得更完善后再狠狠把我踢走，现在就急着要干我真是没情调！我才不信吴经理有办法做到像我这样，他一个海鲜部都hold到甘抠贼寡了，来我这里是全部包办，他会进精神病院哦。「那叫你朋友投履歷过来，跟我说是哪一个！」我开心说。
    白芷羿犹豫了片刻后说：「是简羚曦……」
    「蛤？」我愣住看着她，她抿紧双唇一脸就是这种事情我们私下再谈，我点点头说：「ok.那……你就是再问问她的意愿吧。」
    下班时伍康柔问：「为什么提到简羚曦时你们两个表情都怪怪的？她是谁？」
    「小羿的前女友啊。那个喜欢小羿gghowdao的前任。」我打了卡说。
    「哦！」
    「但据我所知他们分手到现在已经七年还八年没联络了，满意外又听到这个名字出现。吼！你有所不知哦。」我挥了一个爱讲八卦的三姑六婆手势说：「小羿被她甩掉的时候有一阵子是过着荒腔走板的日子馁！」我便跟女朋友大人说白芷羿差点被捡尸、然后我被围殴。
    幸好我当时更年轻所以更力壮，才有办法这样背着她快速跑走耶！不然她又不是什么纸片人！
    「真的是幸好你及时出现耶！」伍康柔惊呼着。
    「真的……不然狗白一生就欧溜ki了（毁了）……」我还记得当年回到安全的地方时我惊魂未甫，心跳超快超痛的，不敢想像我晚一步的话白芷羿的下场……我会自责一辈子，然后我就要娶她了，干。
    不过她也因为这件事后就得到教训不敢买醉了。
    「为什么会分手？」
    「喔……啊就……」我便说出原因，顺便也说了一下简羚曦的状况，她已经结婚了，我也知道白芷羿心里一直还是有简羚曦，我当初很爱开玩笑说简羚曦跟她在一起根本是鲜花配牛粪，人家简羚曦帅得要死你丑得要命，因此我有阵子都叫白芷羿是牛粪羿，还带她去牧场看牛的便便，让她知道她不孤单是有同类的。
    结果她竟然是被甩的那一个，我就觉得干拎北咧……我没有真的那意思说你是牛粪……偏偏她被甩的原因也差不多就因为她是牛粪……
    「你真的很坏！」
    我哭笑不得感到一点委屈说：「我怎么知道？我没有真的觉得他们是鲜花配牛粪好不好？但他们会在一起也是满油条配酱油的，羚曦是很务实的人，芷羿就及时行乐啊。羚曦超会精打细算，他们那时候虽然会老吃喝玩乐，羚曦还是有办法有积蓄，然后都不会影响到工作。芷羿很常玩累了就懒得去上班而请假。」
    「长大了想法就都不一样了吧。」
    「是没错……不过怎么突然又连系上？」我困惑说完突然想到一件事说：「欸等等……狗白心里还是有她耶。那她现在推小曦……干！这样好吗！？」
    「应该……不会乱搞吧？那也只是小羿单方面对前女友还有感觉？」
    嗯……还是等白芷羿怎么说吧。
    结果白芷羿突然就没消没息，我觉得狗奇怪，撇开工作，总觉得她跟简羚曦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礼拜日下班后我跟伍康柔杀去她家找她。
    然而我的狗直觉没有错，她才跟我全盘托出为什么跟简羚曦又连络上。
    我跟伍康柔听完只能睁大眼但暂时没说话看着白芷羿轻叹一口气说：「我其实对她很心动……当然一方面也只是想帮你，我是认为我们晚班主管她担任得起，这跟她的工作性质也是有点相关的，而她的工作也很杂，大概率比较容易适应我们的工作，我才衝动推荐了她……」
    我回过神来后很认真看着她说：「我不是没有办法相信你，毕竟连我也自打脸谈了办公室恋情，没有这么反对办公室恋情，可是你跟她……」
    「我知道……如果她是单身，你或许还会考虑跳过让过的通融。」白芷羿回，我点了点头。
    我不希望再上演什么元配跑来公司屁沛叫的戏码，儘管这是防不胜防的事，但现在我知道白芷羿跟简羚曦的真实状况后……
    「你还是无法阻止这种事上演啊。」伍康柔看透我在想什么的说，我绷紧下巴想着也是，伍康柔改望向白芷羿说：「如果你最后还是忍不住跟前女友发生婚外情的话。」换白芷羿绷紧了嘴。
    这样她如果被抓到，简羚曦的妻子还是有可能跑来公司啊。但目前这不是重点，我跟伍康柔忍不住问：「你会这么做吗？」都不知道要怎么看待这件事，不过我们是比较担心白芷羿沾一身腥。

 Chapter 101

    「我没有十足把握不让这件事发生……只是目前我都还是理智克制自己……」白芷羿老实说。
    「欸。狗白，我劝你不要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相信狗干（※简的台语是干的轻声）会跟妻子离婚？不管怎样我是不太相信。」我挠挠耳后说：「除非是她要离婚但对方拖着不离，不然，拜託……要离早就离了。」
    「他们就是有一起贷款买房啊……当然也还有关于她生活的事啦。」
    「但离婚本来就不是很容易的事，连我当初跟前夫离婚都还是要先拖拖拉拉并且顾虑很多，所以没一定不会离。」伍康柔看着我说。
    「你那状况不一样啊！你前夫那么危险，当然是有必要想方法别给他太大刺激。当然，我也可以理解狗曦的处境，」我双手环抱胸前喷口气说：「乾脆一点，我们以后一人买一栋房子好了。」
    「你想得美喔？两个人都买不起一栋了还一人一栋。」伍康柔噗笑出来说。
    「好穷酸的对话啊！我们真的是贫穷夫妻百日酸耶。」
    「其实我没一定要她得离婚……」白芷羿说。
    我跟伍康柔嘎然止住笑声张大双眼看着白芷羿问：「你说什么？」
    「当第三者好像是最适合我的感情模式。」她搔搔短发说：「啊……我也不太能确定，我现在心里有点乱糟糟……」
    「我劝你算了吧！如果小曦是老闆那我还觉得好吧。起码跟着这个人还是有钱可以拿来去另外养小狼狗，否则你认为她妻子会受这种委屈去包容小曦有第三者？她会那我就掐爆自己的懒趴！」
    「又没诚意了。」白芷羿跟伍康柔一起说。
    「这件事我干嘛要对你有诚意？当然嘴砲就好。」
    「你不会想要有比较安稳的感情吗？」伍康柔好奇疑惑问。
    「也不是不想要……只是……」白芷羿便跟我们说原因。
    「吼！你到底有什么问题？就只是因为这样因此你认为当第三者是比较适合你的模式？」我说。
    「再说小曦都说她已经可以理解你的人生观，可是不管她到底能不能理解，你要不要改变仍是你的决心，她若还是因为这一点指责你那就是她的问题，你没必要因为这样子就去背负一条罪名，当你其实也会很在乎自己的名誉以及另一个女孩子的存在的话，真的要三思。」伍康柔说。
    「我也知道，才会到现在都还是跟她保持距离也不脱轨，毕竟某一部份我也不想伤害到她妻子。」白芷羿说。
    「若你只是鸡鸡痒，我们家有一堆假懒叫没用到的送你一根啦！」我挥着手说。
    「你怎么可以说出来！」伍康柔脸涨红大叫，我才惊觉说溜嘴了，靠夭……
    「我没听到你刚刚说什么……」白芷羿很识相的把眼珠移到一边去，我尷尬哈哈大笑。「不过先撇开我跟她的私事，你满意简羚曦吗？」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除非她懒叫比康柔大，那我可以考虑。」
    「谁在问你这个！」伍康柔跟白芷羿很有默契一起咆啸我，怎么现在大家都爱咆啸我？
    「就履歷上来看的话我是觉得不错，可是我跟她已经比你跟她更不熟，还是要交谈过才可以明确点。」
    「还是说我去问看看她，若她有这意愿你还是面试她跟她谈看看，如果你们双方都满意……我可以给你承诺，不会给你惹事，我也希望可以帮助到你跟康柔。」
    我暂时没说话的看着白芷羿，思忖片刻后我说：「你先跟她谈吧。」
    其实她不需要给我承诺，就像我老说过的，没有办法阻碍情感作祟，而这种事情去严格明文规定也很奇怪，甚至恐怕会造成反效果。该跟白芷羿说的我跟伍康柔也有尽到好朋友的义务与责任跟她说了，别惹一身腥那些，那么我的重点就回过头来，有把工作做好，你仍旧忍不住介入他人的感情带来三角纠纷，我也只能双手一摆的能怎么办？
    那是你的人生，我又不是你爸！又几岁了管你那么多？而我也只能”希望”别把私人纠纷带到公司来，若发生了，我们就是想办法解决。
    事实上我不认为这是太严重的事啦。只是吼。我觉得感情的事很多都是破事，我已经受够破事了！就不要在那边搞到两个都不干了，吼！欸漏洗馁！
    但我不想去跟白芷羿说别这样不做馁！这是我自己该去面对的可能结果与问题，不该施压在手下肩上。我只会比较无理的去要求主管尽量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但不会去要求一般职员跟兼职把心思放哪边，他们要放哪边是他们的选择跟权力。
    「我也要当一般职员。」伍康柔说。
    「说什么！」我叱喝她，她扁起嘴巴就不说话了。「你贵为皇后说这种话？你当然要以国家大事为主！」
    「好咩。」
    噗。当我女人跟副理都好可怜，她后天还要一大早凌晨两点就跟我去公司帮忙做甜豆加工，我们明天下班会先睡宿舍。没办法，外场已经做不出来了，最近又少一个外劳，她老了要回国享福，那天我还哭着跟她说再见。
    儘管待在这老跟外场吵吵闹闹，激烈吵架也没在少过，但这里就是这样，下班后大家都没事了可以和乐融融。职场就像战场，休息时间遇到敌人时可以一起在酒吧吧台喝酒、聊天与欢乐，因为是休息时间不杀来杀去，等休息时间一过重返战场，这两个昨夜还聊得有够开心的人就杀个死去活来。
    别看我跟伍康柔老是在那边呛陈哲刚跟李浩畅，其实一天的工作告一段落，只剩下清洗工作然后下班的这段期间，我们都是像朋友一样在打屁聊天的，连伍康柔也都会跟这两个男孩聊得很开心。
    李浩畅就会跟伍康柔聊些家里在卖烤德国猪脚的事，伍康柔也会跟他买。陈哲刚就是屁东屁西说哪里有个妹子超正、奶超大，都会跟他聊天，我就嘴他你懒叫又不大，还穷又臭，人家跟你聊天只是同情你。只有庄逸恒赏脸跟你聊天才是爱你。
    他就在那边笑，白痴。
    儘管要说我们是一家人有够噁，但某方面我们确实有像，毕竟我们休假少只会休同一天，几乎可以说是朝夕相处了七年耶。
    其实我跟陈哲刚及李浩畅以前很常出去，那是远在我刚进来贝斯特及当主任的这段期间，我们感情很好，像中秋节烤肉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在公司办的，一定是私下我们自己办。
    而以前我们都会准时下班，很常一起去吃饭看电影及唱歌逛街，公休日都不需要来加班，还会约去一日游，我跟李浩畅与陈哲刚算是去过好几个地方。
    我跟这两个男人是有满多美好回忆的，以前很单纯，就是只想来无脑上班，快快乐乐过一天。我可以说是有他们才待得住，我曾经提过离职，因为受不了林文姿。
    但是前经理就叫我别这样，我只要做好我的事就好，陈哲刚跟李浩畅也叫我别走，不然他们会很无聊，我也是有捨不得这两个的友情才改变心意继续待着。
    我没有过为了谁停留在一个职场里，就为了那两个男人破例了。难怪我当时的男友阿烈有够讨厌我们公司。
    「我还是没办法……做到总监的要求。」我想到这突然开口说，伍康柔望向了我。「如果我按照总监的要求，会怨声载道的。也让我过意不去……」
    伍康柔鼻喷一口气把手搁在额前思忖片刻后说：「我们本来就不可能回到过去了，这包括你跟阿浩及陈哲刚也回不到过去了你能明白吗？我知道你会捨不得这样对待跟你共事多年的老鸟们及主管，可是难道他们有为了你想吗？
    那搁置这个，说实在的，总监那套本来也就不行啊！我们不可能取消奖金制度，他现在就是要想办法把你的政绩抹煞掉，来让手下怨恨你，他完全就是在搞政治化，他就是在逼你下台。」
    总监叫我要取消奖金制度，说有考核奖金就好了，那跟优良员工奖金是一样的东西。
    问题是，人们不会接受的，考核奖金的出现，公司减了员工底薪两千，我敢说员工没有反应这一点的不满是因为我跟伍康柔尽量都给考核奖金起码三千，那还可以勉勉强强让员工心里小平衡过来一下。
    如果取消优良员工奖金，整个就ki啊！

 Chapter 102

    这种事情我如果说是总监决定的，手下还是只会讨厌我不会讨厌总监，因为我是经理我该争取啊！如果我发布这件事，手下只会当我终究是个乖乖听总监话的狗。
    其实我可以这么做的，明哲保身我可以这么做的，乖乖听总监每一个指令，也许他就不会想弄掉我了。但就因为他叫我做的事情有好几个我认为对手下不公平，他才会恨我到这种地步。
    我认为他心知肚明分公司很难洗，我的带领方式跟他的完全不同，他其实比较偏老闆的方式，我们公司就像有两个惯老闆在。
    我的人自由惯了，他们不会喜欢吃总监那一套，我自己也不喜欢啊！讲难听点啦！总监认为考核奖金这种方法也能悄悄剃除掉不好的员工，但烂员工这种东西有些是跟顽垢一样强的，他们已经抱着烂命一条了，有工作就好，也不会好好工作，反正公司也拿他没办法。
    好员工跟烂员工的差别就在前者领多少钱会愿意做多少事，烂员工是多少钱他就做多少事，是多”少”事。领三万好啊。我做两万就好。领两万，干，很不爽，但没关係我做一万，这样我也划算。那领到五万块，他还是给你装皮皮的做到三万五就认为有很好的交代了。
    可是无论如何好员工要他做事前提也是要看钱，而本来该给的为什么要取消？总监认为那不算该给的，我的想法是那就是该给的，你有个考核奖金为什么是要扣人家底薪两千？你当大家都是笨蛋吗？不知道这种操作手法吗？你有这奖金跟没这奖金本质上没太大两样，只是扣员工的薪水来当奖金根本靠北，优良奖金才是一个可以激起人发奋一点的事情，起码好员工也可以做得爽而愿意付出更多心意。
    这才是真正实质上额外多出来的钱，是多出来的。
    而且”考核”跟”优良”这两种说法就让人感受差非常多了。
    再讲难听点啦……你把那套政治化带进来分公司是没用的，他就是想走回老闆的老路，还比老闆更独裁，但是吼。我们这里只是工人，ok？他把这一套拿去管制做粗工的，做粗工的那些工人会鸟你吗？他们才不鸟你的继续上班喝阿比！
    他也叫我要严格规定司机们服装仪容整齐且不可以吃檳榔，我就觉得干拎娘咧……当然我也认为吃檳榔很破坏我们公司的形象，可是……我是认为这要求主管就好，我现在面试主管就是不准吃檳榔，幸好陈哲刚跟李浩畅都不会吃檳榔。
    我顶多就是规定那些司机们不要在客户面前咀嚼檳榔，最好是送货期间不要吃，可是只要一回公司随便你们怎么吃掉一整间檳榔摊，连檳榔西施也吃掉。
    总之就是诸如此类的事情我都不太按照他的方法做，现在还是照发优良员工奖金，他才都会说我都不听他的话还顶嘴。
    「我是觉得……」伍康柔握住了我的手说：「我们就让总监骂吧。虽然他都是骂你居多……但我会在这里的，而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克服调适，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反正他又不常在，我还是认为你走你的路会让分公司更好。」
    「真的吗？你没有觉得我也有做不对的地方？可能是我自己太高傲所以无视……」
    「没有，我是说真的。像总监老在那边讲提升业绩、提升业绩，我们就先别把他看那么坏，而是去想着他也许认为不够多，我们应该要五十万、一百万的成长，为什么都十万、二十万？问题是我们外场都是老弱妇孺！我们这样慢幅度成长他们就死懨懨了，五十、一百的他们岂不是上天堂了？要他们先撑过的等人进来他们根本撑不过也很残忍！」
    伍康柔说外场都老弱妇孺让我笑死，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们年轻力壮的就很少吼！有也都是兼职的。反而就因为我办公室小姐都年轻力壮的多，他们出去支援是神救援馁！我都觉得他们走出去时莫明有英雄风把他们的头发吹起来，然后慢动作走路。
    可这也造成外场因此变得太依赖办公室，演变成理所当然，觉得我们都只是坐着吹冷气那么爽，出去支援是应该的。
    「当然我们确实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可是我认为我们该改进的地方是非常需要时间的难道不是？好比总监说不要司机会吃檳榔，这不是没有办法达到，我知道他要的就是看起来乾乾净净的司机，我们何尝不是也想要这样的吗？可是这难道是马上就可以改变的事吗？」
    「总公司当初开始加入制度时也是经歷过五至八年的阵痛期，当时转型的时候走超级有够多的人。」人就这样，没制度时抱怨没制度，加入制度时又无法习惯制度。
    「我们不可以改到午夜十二点就开始包吗？」伍康柔问。
    「嗯……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吼？」
    「这顺便也可以解决一下外劳的诉求，」最近外劳跟我抱怨下午两点下班很讨厌，感觉讨厌！经理讨厌！我是有点纳闷，还不是都要做十二个小时，下午两点下班跟中午十二点下班有何两样？但阿寧的理由是她在男朋友下午三点就要出门工作了，这样她都只剩休假才有机会跟男朋友见面相处多一点。「并且也有机会让我们办公室减少支援，又如果这么做仍包不出来，我们就更有立场去指责陈哲刚，都早一点包了还包不出来就是你的问题！我们就把几个比较大宗又笨重的包一包，比如高丽菜、白萝卜那些的，也可以先满足大客户的要求时间。」
    「好！就这么做！」
    我把这件事回报给老闆，老闆认为这没有问题，还挺难得的说：「很好哦。这是个好方法哦。你们跟各部门可以协调好的话就这么做吧！不想提早两个小时也可以先从提早一个小时试看看！」
    谁要跟你试看看一个小时，那没用，我直接就是说要提早两个小时。外劳挺乐意的，这更符合他们想要的时间。我也跟陈哲刚很严肃的说这样还包不出来就是你的问题，你如果还有话说就是你丑！他也难得安静不说话，他没立场啊。都提早了他还要有什么立场抱怨？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这种事情是我的副理去帮你想解决方法？干！
    反而我比较小胆战心惊的是怕晚班有意见，尤其是戴儷颖，因为晚班就变成要印两次标籤，而印标籤是兼职的工作。
    「不会，儷颖没意见。」白芷羿回报我说。
    「呼……那就好。」
    「你当到一个经理怕一个什么兼职啊！」
    也不是说怕啊……而是撇开戴儷颖欢颠的地方，她的想法及立场我都可以理解也无法反驳啊。她点出的确确实实都是公司必须改善的地方，虽然有很多地方是过硬，但也不无道理。
    公司就丑态百出咩。
    再说她点出职务分配要清楚这种事情也是我心中渴望的诉求啊。最重要的是我现在要巴结一下心是偏向我的手下，晚班那几个查某儘管有无理取闹的地方搞到我很烦，可是没有一个同仁是认同总监的。
    因此我拉拢民心从晚班开始！

 Chapter 103：白芷羿

    结果我到现在还是没有跟简羚曦讲起晚班主管的事，因为我摸着良心仔细想想，来我们公司做主管是一个屎坑，儘管这样实在很对不起洛允迭，但这不是她的问题，是公司的问题。
    我们公司什么都没有！简羚曦的公司至少还有三节、季奖金、生日礼金、结婚补助、国内外旅游补助、进修补助、员工购物优惠……等等的很多！
    我们连买公司菜都不是算员工价，更别提老闆特别讨厌女性怀孕，有够靠北，所以没有育婴假跟產假这这种东西，老闆歧视孕妇。
    我跟周藤顗现在就是把福利吃回来，公司只要有拜拜我跟周藤顗就是旋风般把香蕉苹果吃掉，能把福利吃回来多少就吃回来多少。周藤顗买菜时会多拿几个公司的塑胶袋，我则是把三台冷气都开到最强，冷死了就穿外套，把公司提供的饮水喝爆！
    我跟周藤顗下班时还会装公司水回去，我们最近计画要买更大桶的水壶，拿回家泡脚也爽！
    「每滴一滴尿就冲一次水。」我说。
    「去特别加工超长水管，一路延伸到我家，抽公司的自来水。」周藤顗说完我跟他笑翻，好穷酸！
    有老闆这种狗皇帝我们底层在这里工作根本民不聊生，还要想办法在狭缝中生存，我都想抓水池里的吴郭鱼回家煮来吃了！或搞不好我也可以把青苔刮一刮回家煮啊。因此推荐简羚曦进来，除非她头壳坏去了，不然她换工作最好想换我们这一间。我反倒认为她还是乖乖待大卖场吧！虽然做得甘抠贼寡又靠北，起码公司有很多福利。
    我倒是有把这种事情说给简羚曦听，要她比上不足、比下有馀，她该听妻子的话，就别理副理跟课长啊。
    「问题是我要一直做课长的事。」简羚曦回讯息说。
    「我是觉得你可以不要屌这种事，坦白说，他们也不可能敢拿你怎样，无论如何你也是那部门的副课，不是什么小组长，加上你是老鸟，他们不会敢动你动到太过分。」
    「我们公司跟你们公司不一样，你们谁都比较有机会直接对上老闆，大致上在做决定的也是老闆，最重要的是你们老闆也比较会在现场，可是我们不同。我做了十七年从来没有看过总公司的高层，我们尾牙不是一起办的，而你认为我怎样也是副课？我在这间连锁大企业里只是一个小小咖，只是其中一间门市的”一个课室”的副课，不是这间企业的副课。
    我连跟店长都不熟，他不会跟我这种小咖打交道的，就连课长对他来说都是小咖，他只会跟我们部门经理对接。副理在这间店的职位其实算满大了，他是要管理我们生鲜部所有部门，我们生鲜部还有个主任、襄理，再来才是副理跟经理，你就知道光在这间店我排得多下面。」
    「嗯……」
    「那就不用提光我们这间店就有多少副课，你想想，我们课长为什么三年就有办法当课长？」
    「你们副理关係打得很好也有很大的职权。」
    「对！上面的不会去鸟这种事，他们不会在乎你到底是怎么坐上来的。而他们那些住在大宫殿的人哪会知道我们这一间间小宫殿里到底发生什么事？」
    「那你去跟店长上床。」
    「噗！」
    我笑了出来说：「小迭以前在饭店就是这样，我是说，她看多了为了爬上去而不惜牺牲色相的。」我便把洛允迭讲不烂的故事讲给她听。
    「真希望我可以这样，老实说副理以前是想追我的，我就说他疯老婆，看到是女的比他年轻十岁以上他都想追。幸好我的课长是个很正直的人，他一直挡，一直想办法婉转支开副理，当然我也不会想跟那老男人有什么关係。不过课长很倒楣，他就是因为这样得罪到副理，副理对他百般刁难，欺负他欺负到超严重！
    我本来想帮助他，他叫我千万不要这么做，如果我还想继续做就不要理他，反正他大不了就是离职。他被弄走后，我一直怀着雄心壮志，要接下他的位置，继承他的理念去管理，虽然那很天真，我们只是小小咖不可能改变什么，但无论如何起码要保护好自己的手下。」我看了有点难过。「但是我太无能了……我没有争取到这个位置。你要我别理副理，就做好自己副课的事，他们不会拿我没辙，课长他都敢弄走，我只是个副课他们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我可以明白她的意思了。要弄她不需要劳师动眾，不需要上面层层通关。他们企业这么大，几千个员工，上面的根本就不知道简羚曦是谁，更别提上面的会知道课长是怎么来的。
    可是我们公司相比之下人就很少了，儘管也有百人，但两间加起来才一百人，老鸟的话老闆都还记得住是谁，简羚曦在那边做一百年死在卖场里，上层的也照样不晓得她是谁。
    我们老闆也很多底层员工是谁都不知道了，更何况是简羚曦的公司。
    可是就像她说的因为我们公司小，只要是主管级的都会比较常跟老闆接触到，即使只是小小主任跟小小组长也会接触到，简羚曦的公司太大了，副课全台加起来好几百个，搞不好连店长都不见得常常可以跟高层接触到。
    所以弄掉一个简羚曦超级简单也不需要有所顾虑，但贝斯特不一样，要弄掉一个主任都可能要思虑一下，毕竟我们公司的主任两边加一加也不过才两、三个，又不是多到好几百个，少了一个主管确实对公司会比较有影响。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想……最后我决定就是问看看吧。虽然我是摸着良心不想推荐她了，不过到底怎么想还是取决于她。
    「我们公司有缺主管……」
    「嗯？」我便叫她去人力银行查我们公司的主管职缺，顺便补充我刚刚说公司福利制度烂，可是我并不知道主管福利是怎样。儘管人力银行上面都有写清楚，但面谈主管跟一般职员应该内容还是不同。
    「我投你们晚班主管了。」十几分鐘后她说。
    「你也太衝动了吧！？」我惊骇的说。
    「我已经深思熟虑很久了，我不是轻易动起离职念头的人。」是没错。「但福利再好……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了。」
    其实我也是待过大公司的人所以大致可以明瞭，儘管我没有做到主管，不过凡事都是有一好没俩好，像食色集团这么好的公司，袁杏恭也觉得鸟的地方很多。
    这就是我说贝斯特鸟归鸟还是继续待的原因，反正当初在睦阳的福利制度那么好对我来说也是没吸引力，规定一堆且水更深。猫哥有跟我说过所谓的幸福公司本来就是多发生在小公司，大公司比较难感到幸福。
    只不过各有利弊，福利都没有我觉得没差，起码我们公司就是没有制度所以很自由，也因为没有制度因此高阶主管不会给我们这些小职员压力。
    可是我们公司太多不按照劳基法了……老闆是被检举过非常多次才终于有劳健保，可是我们既没加班费，红日跟颱风天上班也没有加倍薪水，这里就是一个没有后路才只能硬着头皮待的地方，也是为什么都老弱妇孺多。
    那这么不按照劳基法，老闆又摆得皇帝大，难怪他不喜欢年轻人跟聪明人，因为这种人通常有后路以外也会去检举他。

 Chapter 104：白芷羿

    想不到简羚曦跟经理谈过以后是愿意接下这位置的，经理现在正在想办法让总监跟老闆面试过。
    「我想到了！」我头冒一颗灯泡说：「小曦的履歷这么漂亮，年龄也有足，各方面应该都会是总监跟老闆喜欢的，那你就要表态你觉得还好，总监听到你觉得还好就会觉得这个人棒极了！录取！」
    大家大笑出来，胡英慈说：「你有抓到眉角了！反正经理爱的总监就不爱、经理不爱的总监就会爱！」
    「可是我有点担心老闆会在意小曦做那么久了为什么突然要离职的原因……欸。小曦骗人厉不厉害？」洛允迭问。
    「嗯……我不知道耶……她性格比较老实，但应该不会白目吧。」我不确定的说。
    「不然就是一个简单的理由啊。他们那种大卖场不是都要轮班？小曦可以说这样长期下来影响到她的健康，她想要做固定班。但会选晚班是因为她白天有安排一些关于健康的活动，但就是些健康的活动，不是什么会影响到这份工作的事。」周藤顗说。
    「这应该可以哦。但可不可以再多一点什么？」经理搓搓指头问。
    我们大家想了想后我说：「也许她可以掰一下说她会想找菜商是因为跟她工作性质比较类似，而她也常在接触菜商，有比较过其他菜商，本来是想说要去敌对菜商，判断过后觉得贝斯特更有发展性、更有潜力！」
    「哈哈哈哈哈哈！干！敌对梗真的用不烂耶！但老闆会吃这套！」
    「至于为什么是挑晚班，除了白天有安排健康活动以外，她认为晚班是服务客户的第一步，可以供给客户那些商品晚班是第一线做决定的，而晚班也可以替客户安排调整订单，如果晚班可以把这些搞定，接下来的採购、理货与送货都会顺畅许多。再唬烂一下她以前当副课就是幕后助手，成就过那些丰功伟业。」周藤顗说。
    「很好！干！我的晚班真的是人才济济一班耶！那小羿你就去跟小曦这么说，也叫她要懂得唬烂一下，但不要过头。顺便跟她讲一下我们老闆大致上是什么性格的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顺便表态一下她认同总监的管理方式及理念，不要是总监说了她才支持表态，而是主动先说些一些管理理念跟独裁者没什么两样，但又不能太独裁，是支持独裁的奴隶，录取后就不用理会这些，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录取。」伍康柔说。
    「但要偏笨奴不能太聪明，就是那种愿意傻傻当狗的人，起码做到让总监仅仅认为这傢伙能够当小俗辣的来利用也没关係，进来后事情就不一样了！」洛允迭说。
    我笑个不停的说好，就传讯息给简羚曦。
    「好。我大概知道怎么抓那种感觉了。」简羚曦回。
    她心意很坚定要换工作，其实对她妻子好交代的是不要有空窗期，虽然我认为余秋枫知道她换到贝斯特应该还是会不高兴，儘管月薪差不多，但年薪加总就差了快十万……主任在我们这边是没有年终的，我也才知道经理跟副理是有的。
    还有季奖金这点就输给大卖场了，我妈以前也做过这间大卖场，季奖金其实很优渥，但我妈没有干了也多少算是被政治掉，我爸妈愤而自己去卖萝卜糕跟家常小菜，卖个萝卜糕跟小菜也可以让他们两老过着稳定收入的日子，还比以前好。
    当连钱都不再吸引你时，那么这个地方就是让你灰心绝望彻底，再也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你已经死在那边了，就换个地方活下去吧。
    现实问题有很多方法可以解决的。
    「虽然这样说很不好，但想到有机会跟你一起工作我很期待……」简羚曦说。
    看到她这样说让我觉得有点烦……我有点怀疑她在跟我想着同一件事，一起工作就比较有机会偷鸡摸狗……不然她不会不假思索投晚班主管，早班也有徵外场主任。
    早班也比较有机会再更上一层楼，尤其如果有洛允迭跟伍康柔在，我相信他们会懂怎么重用人才。晚班其实很边缘馁……虽然周藤顗刚刚那一番天花乱坠讲得晚班有多重要什么，当然我们也会是重要环节，而周藤顗讲的也是事实，只是那些事实胡英慈无能为力办到，可是就算办到，应该还是只会是百年主任……
    上次周藤顗说晚班很凉，胡英慈听到立刻激动起来说晚班哪里凉了？她累个半死、忙得要死！周藤顗立刻改口说：『我是说晚班因为没有太阳，所以天气很凉。』
    「我现在不想去想那些。」简羚曦说。「起码我现在知道了一件事，我并没有能力再更上一层楼。相信我，以后当你们公司越来越大时，就会越来越像我现在的公司。除非我有办法爬到你们总监的位置，或者是说当你们公司换成下一代接手，而下一代不是走老路，那么像我这样的人就好做事。
    但我认为，二代终究会再回去老路的，三代再推翻，最终又走老路的四代再来推翻……重蹈覆辙。除非公司衰落，或者是出现了哪一代是鬼才或我是奇才，否则公司越来越大时你不可能管理到每一个人就像我们公司上层永远不知道下层在搞什么事情，而不管哪一层即使是下层都会趋向腐败，但砲灰永远都是我们这些最底层的。」我有点难过的看着这段话。「呵。搞不好我努力了一辈子，最后仍是去当流浪汉呢。」这不是没可能，像我们这种什么背景都没有，能力也只是比平庸好一点点的人，大致上庸庸碌碌过一生是最美好的结局了。「以前我会觉得你把握当下、及时行乐的人生观太没安全感了。可是我现在觉得……」
    「不要说出那么极端的话。」我打断她说。「不管走什么路都是有好有坏的，只是看你想要承受什么后果。你现在会觉得你的人生很糟是因为你的美好要等到年老，如果这中间没什么太大意外的话，到时一定会开花结果。而我的人生其实是在慢慢凋零的，我最后是什么都没有了还是曝尸在荒野中。
    如果是外来因素造成的意外，就无可避免或者是倒楣，你还有资格怨天尤人。但如果这个意外是你亲手促成的，你没有资格怨天尤人了。而我认为这种意外所得到的打击程度恐怕会比外来因素来要更重，那股懊悔感会更加折磨人，因此你要三思。」
    她暂时没回我，我也收一收准备下班了，她最近轮晚班才可以在上班时摸鱼瞎混一下跟我讯息聊个天。
    回到家我看到袁杏恭坐在客厅不晓得在想什么，便打断她思绪问：「你工作如何？」我们採购是凌晨三点上班到十一点，她现在不是太熟且动作还不够快，会提早半个小时去公司做前置作业，现在就差不多醒了。
    「噢。还……ok啊。不难，但就是好杂喔！」她笑了一下，散落在两肩上微捲的茂盛长发让她看起来相当抚媚，绑起高马尾后又会像无比强势的女人。「还需要时间，呵呵。」
    「慢慢来吧。我想经理也没逼你。」
    「噢！她是没逼我，而副理人超好，我的天……副理真是美到会让人失神一下，而且她好温柔哦！每天都会关心我有没有睡好？有没有吃早餐？经理也很温柔啦！但比较严肃一点点，我看她来外场都不笑的，副理至少都还是会对我们笑一下，除了陈副理。」我噗笑出来。「他们很讨厌陈副理唷？」
    「也没有到讨厌啦！反正……久了你就知道了。」我坐到她旁边问：「香霆呢？」
    「她男朋友休假回来，跟男朋友去北部玩两天一夜。」
    我点点头，差点忘记吕香霆的男朋友霍震清是职业军人，礼拜五晚上就会休假回来台中找女朋友了。
    原则上霍震清不会来这里过夜，因为……情侣一个礼拜见一次难免就是嗯嗯啊啊。但一年半前我不知道这件事，我是说，我竟然不知道吕香霆交男朋友了，于是有几次我回家都午夜了，就算我们这里隔音不差，但太安静了，我就听到家里有女人的呻吟声。
    可是我很愚蠢，一直以为是邻居，刚好那时候又逢年初，年初最多连假啊。我在去年连假时于房间内天天都听到女人叫床声，想着邻居也太夸张了吧！周休二日两天都做、连假也天天做爱的喔！
    热恋期唷！
    我没想到是室友是我以为他们都单身，有一次我遇到他们，就是随口聊聊说：『欸！你们有听到我们邻居老在做爱吗？超夸张的那女的叫床声大到都传到我们这里来，周休二日两天做、连假天天做还有一天是做两次耶！有时候激情到我隐约还可以听到啪啪声，有够夸张！』
    袁杏恭紧张的遮住我的嘴巴，我就看到吕香霆脸红到快要烧起来，且烧到会变黑。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不起……吕香霆羞怒的跟我解释她没有叫很大声，我觉得很大声纯粹因为很晚了，而我们住一起，没有大到可以传到邻居啦！
    我只能哈哈傻笑，从此吕香霆不带男朋友回家过夜。
    ※昨天系统维修没上传
    今天补传

 Chapter 105：袁杏恭

    我看着白芷羿拆开零食吃，突然有一股衝动好想跟她讲我的心情，可是我想着跟姐姐儘管当三年多的室友了但不是很熟，就这样跟她讲起我的心情也不太好。
    看她把零食吃完就起身说要回房间时，我就没有留住她了。
    我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快凌晨两点了，骑到公司起码要半个小时，我起身去房间穿好制服、绑起马尾，拎着包包准备去上班。
    到了公司，一如往常的我会遇到晚班主任胡英慈，我跟她打了声招呼，她也回我招呼后便说：「我今天有跟阿泰生菜临时调薄荷叶唷！你一定要提醒李主任拿薄荷叶哦！」
    「没问题。」我打开电脑看採购单，把要买的一一截图下来传到厂商那边去，再看一下採购群组讯息而问建国市场一个与我们合作的老闆娘有没有九层塔花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老闆娘回我没有。「咦？胡主任，李主任有跟你说手工水饺的话，都要二十颗为一个单位吗？」
    「啊对吼！靠北咧！我忘记了，那你帮我改一下，一百五十颗的改一百六十颗，五十颗的改四十颗。」
    「好哦。」
    「还是女生比较细心，像这种事情阿浩一定不会发现，然后买错了就变成我的锅，说是我自己写错的。」
    「原则上是也不会买错，因为盒装就是固定二十颗了。」
    「不是啊。阿浩就会散买啊。送到客户那边又黏一起被客诉时，就变成是我的错了。」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了，来这里工作快一个月，大致上可以感受得到胡主任不是很喜欢李主任，虽然我觉得挺莫明，但我只是菜鸟别过问那么多。
    我是满喜欢李主任的，或更该说这里的主管人都满好的，经理甚至还超级有够好笑，长得漂漂亮亮的却超级没形象，讲话虽然有够粗鲁但从她嘴巴说出来只会变成好笑，倒不会觉得她很没水准。
    副理更不用说了，天啊……她好温柔又好有气质，会让人忍不住想要依赖上她，比起经理她比较没有距离感，经理还是会给人感受到一股强势感，副理不会。
    最重要的是副理是我的菜……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女生……虽然感觉上是不可能的。我知道她有过一段婚姻是跟男孩子，就算这也不能表示她不会对女生有感觉，总觉得她还是喜欢男人吧。
    经理更不用说了，她绝对是异性恋。
    唉。那看来我在这里也不可能有什么机会了……白芷羿也不错啊……但我又不觉得我会是她的菜……我知道我现在就是在发春，因为我觉得很寂寞，超级无敌的寂寞孤单。
    李主任来我们差不多就可以出发了，在车上时我尽量跟李主任聊天，除了可以让我分心不想那些事以外也可以避免李主任出车祸，他有跟我说他一点都不想担任採购，这上班时间也不是他要的，他很想回去做早上七点到下午四点，他做採购时老是在迟到。
    那是因为他现在要带我，为了早点解脱所以很巴结的不迟到，希望可以快点把我带起来。
    因此他来上班时都精疲力尽样，我不跟他讲话怕他就睡着了！
    採购完回公司后我跟他会一起帮外场包东西，这时间点差不多都在五点多六点，副理也已经来了。总公司的车也差不多到，我会赶紧去帮副理下货。
    「小恭，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伍副理问。
    「没问题！什么事？」我赶紧挺直身说。
    「你帮我去最近的便利商店买可乐，晚班漏掉这个讯息，要小瓶的两瓶。」她拿了钱给我说：「不好意思要让你跑这趟。」
    「不会、不会，这我应该做的。」我说完就转身赶紧跑去牵机车，骑去的途中我觉得心头热热的，还在那边乱幻想副理是我女朋友……自己想到在那边傻笑。
    我超想要有女朋友，超级有够想的那种，或许这么一来……我就可以放下吕香霆了。
    「家里穷死了！连卫生纸都买不起！」我在下班时看到吕香霆传给我的这则简讯，我就知道要买卫生纸了。于是我下班绕去全联买卫生纸，顺便买咖啡豆跟几包泡麵。她下班回来看到有咖啡豆便说：「家里什么时候这么有钱当暴发户了？竟然有两包咖啡豆！」
    「那买一送一才两百。」
    「也太穷了吧！不是一包三千六的我可不喝，我只喝高级咖啡豆。」
    「自己去买。」我边说边滑手机，刚好看到经理在行政群组说的话而喷笑出来。
    「你笑什么？」吕香霆一屁股摔坐在我旁边后就顺势倒在我腿上躺着问。
    「我们经理很好笑……她在行政群组上念外场陈副理有够白烂，」行政群组没有老闆也没有外场人员。其实也没採购主任，不知道为什么我被加进去了。「开早晨会议时轮到陈副理佈达一些事情，陈副理毫无头绪只是说：『那些爱迟到的不要再迟到了。』经理就说：『干拎娘咧！爱迟到的就是迟到了不会在这，你可不可以单独跟爱迟到的说不要再迟到了！你在这里说有屁用？爱迟到的从来没有开过一次早晨会议！』」吕香霆发出了开朗笑声惹我也笑出来。
    「好白痴喔！」
    我也觉得超白痴，很多时候看着时不会觉得好笑只会傻眼，经理一讲就变得很好笑，我觉得那是因为她还会加脏话，她的脏话都运用在很洽当的地方。这真的会让人想要骂干！到底三小啊！
    「你做那个会很累吗？」吕香霆问。
    「是还好，假日有点硬。主管跟同事都很不错。」
    「那就好。虽然现在上班少了你有点无聊，但你可以做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我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告诉自己这样就够了、就该满足了，我在吕香霆心目中的地位是非常高的，我们是好姊妹，很多女生想跟她当好姊妹并且更适合担任这个朋友角色，可是她选择了我。
    我甚至重要过她的男朋友，我该知足了。
    但是看着她小小可爱的脸，清澈的双眼、红润的双唇以及听到她那总是很阳光清亮且开朗的声音，我还是难以知足……
    我跟她说要去睡觉了，她就在那边闹我一下说现在我上这个班时间都跟她不一样了，她回来没多久我就得睡了，讨厌讨厌讨厌讨厌！我哭笑不得的吼她别吵！她哼了我一声就叫我滚去睡觉啦！
    但她就是爱耍任性，是用耍的不是真任性，拜託！我也是为了等她下班回家常常熬到快九点还没睡馁！她上九点到六点的，但不一定准时下班。今天她比较准时下班才会耍这任性给我看，否则她加班回来看到我还没睡反而是很讶异我怎么还没睡的叫我快点滚去睡觉。
    我最近也想过不应该再等她加班下班了，不应该再去贪图可以看到她，反正她也不会是我的了。
    我把车开回来停好后就准备去领便当下班了，今天是我第一天独立，还算ok没出太大包，不过经理跟副理是这样的，我今天出的小包如果换做李主任他们就会念了，但我还是新人就不会念，副理还会很和蔼可亲的对我说：『没关係，但下次要记得别犯唷！』
    我进去厨房里却是看到副理在那边包便当，我吓了一跳且心跳好大一下，她看到我便露出微笑说：「快点来拿你的便当吧。辛苦了，很饿了吧？」
    我木訥走过去拿起便当后小声问：「为什么是副理在这里包便当？」平时都是阿苗阿姨在帮我们做的，但是阿苗阿姨做的菜儘管不难吃却超级有够油！
    「阿苗今天临时有事请假，就我来做便当囉。」
    我翻开便当盒看着菜色后说：「哇！原来副理厨艺这么好！这看起来超好吃耶！」我们都会有双主菜，经理硬性规定要给我们吃两种肉，她自己也爱吃肉，认为这样才可以吃得爽。
    副理今天是做糖醋排骨跟葱爆牛肉，配菜是塞满满格子的滷白菜、虾酱空心菜、地瓜叶、沙拉笋跟虾仁炒蛋。

 Chapter 106：袁杏恭

    「你吃看看好不好吃，但绝对会很好吃。」副理很有自信的说。
    我便先坐在一旁吃，没有在捧她，超好吃耶！
    「副理，你都可以开店了！」我满嘴都是食物含糊不清说。
    副理因此靦腆一笑说：「真的吗？」
    「我是说真的！你这炒得很有厨师水准耶！虽然这样说很对不起阿姨……但是像虾仁她就没有办法炒出像你的这么嫩，蛋也是，她的菜都会有点老，最重要的是她的都超级有够油。」我们做这种工作或许该吃油一点但过头了。
    「我也觉得她炒得有够油……跟她说过好几次了不要这么油，但那是她的饮食习惯了，去要求她配合大家饮食习惯也不好，她愿意帮我们煮饭我跟经理已经非常感激她了。」
    「副理有学过做菜吗？」
    「对啊。我以前是待厨房的，在御泽集团，但我擅长的是西餐料理。」
    「原来如此。」
    「吃完就下班唷！辛苦了，应该做得ok吧？」
    「嗯嗯！目前为止是ok.」
    「有什么问题都要提出来唷。都可以问我，也不要怕出错哦。有出错才会有进步。另外我也要跟你说一件事，」她便拉了椅子跟我坐在一起，害我紧绷了一下。「等你做得上手多后，我可能会安排你先跟我跑西螺。」真的假的这么棒！？我可以跟副理一起！？「不过你放心，採购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担任，我们还是会再应徵採购，总之我想要问你意愿会高吗？」
    我觉得有点好笑的问：「你问我意愿？难道这不是我应该要做的吗？」
    「嘛。我也觉得这是你应该要做的，可是，我还是想知道你的意愿度在哪，我才有个可以衡量的尺度。坦白说，我们公司的採购根本就像黑魔法防御师一样，一个学年结束就换一个了。」我大笑，副理也苦笑不已说：「这个职位永远都是在缺人，从来没有人受得了我们公司的採购，我也不怕丑话说在前给你听，离职的原因都是觉得太硬太杂。
    当然，以我们现在的配送量採购真的需要到两个，但也很多因素我们一直请不到人，请到了也不见得做得住。我必须跟你说以后你可能要跑西螺，但在还没找到另一个愿意待採购的人之前，我会协助你。」
    「我可以试看看，没跑过我也不知道……」
    「没关係，我只是先跟你讲一下，你愿意试看看就让我感到有帮助了。」
    我舔舔唇后说：「我愿意帮助你。」
    她笑了出来说：「谢谢你。不过这还不急，你先适应这个工作吧。」
    我点点头，告诉自己一定要快点上手，这时经理闯进来看到副理便说：「原来你在这！我还以为你跑去哪了！」
    「怎么了吗？」副理起身问。
    「总监又在那边靠北了！快点把我们的便当拿一拿跟我回办公室啦！」经理讲完又火速离开，副理叫我慢慢吃便抱着两个便当也赶紧跑出去，我看着他们跑离的背影，好辛苦……吃饭时间也要被总监靠北。
    吃完后我去打卡时看一眼办公室，见大家都很认真的在盯着电脑，副理则是低头不晓得在算什么，根本没有在吃东西，偶尔我看到经理转头跟她讲几句话，她也回答了几句。
    我顿时又涌起大量落寞感，我有一种感觉，副理是不可能对我有特别心思的。我猜她是单身，因为她的时间大多都是花在工作上，很多时候甚至到了午夜还看到她有回群组讯息或交代晚班一些事情，连休假都还是可能来加班到晚上，经理也是。
    而就我的经验，我身边朋友事业心比较重的女生通常都单身，没男生敢跟他们在一起，通常啦。不是全部。
    带给我落寞感最大的因素是陌生。
    培养起坚定的感情是无比漫长且难能可贵的，我指的不单单是爱情，而是人跟人之间。我有很多老朋友，都是认识五年以上的，至十年，然而唯一可以让我感到寄託与信赖感的只有吕香霆。
    走到我们三十岁这年纪都差不多有个过去了，也差不多有一个固定的生活圈。光友情，想要打入副理的交际圈就不会是很轻易的事了，而我也不一定有办法适应她的生活圈。
    我现在对副理有一种暗恋感纯粹只是她的外表，可是我喜欢吕香霆是因为我了解她、我们相当熟悉了。我们经歷很多事，就算不是大风大浪，也是携手度过十年了。光友情，这是外人已经难以介入的，即便是我其他老朋友也无法介入，我那些老朋友不是跟我共患难过的，我们只是认识很久。
    我相信副理也是我难以介入的。而我，也不见得就好被介入。我知道我现在只是一个逃避心态，只是想淡化对吕香霆的爱，也希望当她每次跟男朋友见面以及去男朋友家过夜时，我不要因为胡思乱想而备受折磨的失眠。
    我希望可以不在乎她脖子上的吻痕，也可以不在乎看到他们在我面前放闪。我也希望可以忘记……吕香霆的叫床声。
    噢天啊……我不是刻意要记得，但那是很深很深的痛，痛到我很难遗忘。我其实超感谢白芷羿不经意讲出这件事，我一直不知道要怎么跟吕香霆说，也说不出口，怕说出来的同时就大哭出来。
    那一阵子真是恶梦……而这场恶梦不会因为我醒了就烟消云散，至今仍在纠缠着我。
    我今天採购回来，看到一个新面孔，她让我小讶异。我的天。谁啊？超帅气又性感的耶！而佈满她两隻手臂上的finelinetattoo超好看的！让我不熟也忍不住惊呼：「你刺青超美的！」
    她坐在仕硕旁边抬起头看着我，露出一抹淡淡微笑说：「谢谢，我也觉得超美。」
    「来来来，跟你介绍一下，她是我们业务新主任简羚曦，这位是採购袁杏恭。」廖丽琴介绍着说。
    我们跟彼此说了你好后我坐下边整理採购帐单边好奇一直看着业务新主任，主要是看她的刺青都刺些什么，我想着她这样可以当业务？之前听经理说总监跟老闆都打枪她上次要请进来的业务是那业务有刺青会影响公司的形象，经理很不爽抱怨有刺青又怎样？人家liquiddeath的创办人mikecessario还不是刺青刺到那边去，但人家光只是卖水就在前年2022年销售出448亿美元。
    『妈的吃檳榔就没形象问题？靠！』经理当时超气愤的这么说。
    听说吃檳榔这件事她跟总监理念算是合的，因此经理现在会尽量挑不要吃檳榔的，可是老闆知道她有在挑吃檳榔这件事便骂她干嘛要去挑这种鸡毛蒜皮小事？还说经理莫明其妙、小题大作。
    总监竟然都没说话，经理也算了不想去说是总监也这么希望的。
    简羚曦看到我一直盯着她看又望过来，我不好意思的把脸别开，赶紧逃离现场先去外面帮忙包货点货，我等等也要去送货了。
    隔天凌晨我来上班时跟胡主任说：「你有看到我们新来的业务主任吗？她帅到一个翻耶！好像rubyrose唷！还是要说像angelinajolie？我觉得他们两个超像的。」
    「我不知道rubyrose跟angelinajolie是谁。」胡英慈说。
    「哦。」我便默默坐下整理自己的採购单。
    「所以她是做业务主任喔？那我们晚班主管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有啊？」胡英慈哀号着。
    「咦？你不做了吗？」我抬起头讶异问。
    「是没有啦。但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做，只不过现在也走不开，晚班只有我一个老鸟，我走了公司可能会瘫痪哦！只不过我做到好累……」她趴下说，我有发现到这间公司颇奇特的地方就是，这里的主管除了经理跟副理，老是在嚷嚷着好累、不想做了。
    我知道主管当然也有自己的心声与苦楚，但还没看过一间公司里有五个主管就有三个老是在哀号这个。可是我又觉得以主管来说，陈副理跟李主任都可以准时下班也是超难得一见的。像吕香霆一定都是做超过十个小时，她当上店长后也是挺常要做到十二个小时，毕竟要去收拾很多塞馈。
    大部分主管都是像吕香霆或经理跟副理这样，多少都是责任制的。难怪连主管都很难培训，越来越少人想当主管了。
    「再说副理又老是在呛我，我心好累……」胡英慈说。
    我愣了一下回：「副理很常呛你？」

 Chapter 107：袁杏恭

    「你没看那隻前几天又在呛我了吗？就说我都做几年了，就算漏掉的单是小羿负责的客户，像这种重要客户没来单我难道不须要留意到吗？我却把责任推到小羿身上，我身为主管应该是要懂得承担错误，下面犯错上面也有责任啥屁的。」听她形容副理是”那隻”让我有点反感，又觉得她好像挺委屈。「那照她这么说，我的过失也是她的问题啊。呛我干嘛？」
    「但下属犯错，本来就是身为上司的要担责任，这没有什么好心理不平衡或认为是在背黑锅吧？上司会训主管是理所当然的，他不可能是想听你说这是哪个下属犯的错？然后再去训那个下属，也不会因此就没你的事，不然要你们这些主管干嘛？」这是吕香霆跟我说过的话，她从当副店时就比狗还要累，还老是要被店经理骂，我那时候超替她抱不平，她这么跟我说。
    「我没有说我不担呀。也跟她说这确实也是我的过失，会再去跟小羿说。」胡英慈说。
    「可以这样说就好，不应该再去补一句那是哪个下属犯的。」
    「但是我事情这么多，哪可能有办法每一个人的事务漏掉什么就会发现到？」胡英慈便说了一连串她又要接单、又要审单、算库存、下预订单、算叫货量……等等一堆听起来也是做好多哦。
    老实说我听不太懂，我的意思是字面上听得懂，接单就是接单吧。但接单到底在干嘛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加班要被骂？以前我的工作，上面都恨不得主管加班加到死，不加班才会被念。」我问。
    「我怎么知道？看我不顺眼吧。我也不想加班啊！又没有加班费，但事情就多到做不完啊。」
    没有加班费根本违反劳基法，但因为事先经理就有跟我说过，也说基本上不会加班，我才想说那好吧。也确实我都准时下班啦！
    不过我不愿相信副理这么过分，因此礼拜天我下班，晚上遇到公休的白芷羿，便告诉她胡英慈说的话是真的吗？副理这么不讲理吗？
    「副理不会不讲理，英慈还在抱怨加班这件事喔？」白芷羿问，我点点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她在加什么班，但因为我不清楚她的实务，先不下批判。不过我知道老闆有因为英慈加班到太晚去骂经理。」
    「骂经理？」
    「嗯啊。英慈加到太夸张，晚班事情再怎么多都不可能需要加到早上六、七点，其实到四、五点都不太需要，天晓得她为什么会加到这么晚。她加成这样公司势必要给加班费，老闆才会更不爽，当然就是骂经理怎么管理的？怎么带人的？副理才会去念英慈，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其他因素让副理很不高兴她加班。」
    「那副理不是平白无故吧？」
    「原则上小迭跟康柔都不会平白无故去指责人，一定有问题才会说出来。我是认为你自己去观察，做久自然会看到什么，而每个人看法不同，会看到的眉眉角角也不一样，我不想让你对英慈有偏见，她不会是个很差劲的同仁，只是每个人都不完美罢了。」
    「可是我觉得副理很完美。」我脱口而出，白芷羿挤眉弄眼看着我。「各方面，她是单身吗？」白芷羿把眉眼挤弄得更歪斜看着我，我才感到自己脸颊热热的。
    白芷羿思忖片刻后说：「她不是单身。」我错愕看着姐姐。「你……应该还没对康柔陷入太深吧？」
    「噢……没啦……我只是欣赏。」
    白芷羿点点头说：「那就好。不过她不是单身这件事你千万要保密到家啊！」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随后更强大的落寞感压垮了我，忍不住哀伤脱口说：「也许我会母胎单身一辈子了……」姐姐一脸就是我干嘛突然这么哀伤的说这句？而有这么夸张吗？「我每次欣赏甚至心动的女生都是名花有主了，而当我发现对一个女孩子是深深爱上时，她就交男朋友了。」
    「有点衰耶。」
    我苦笑一声看向姐姐问：「姐姐有交过男朋友吗？」
    「其实我是同性恋。」
    「那你有女朋友吗？」
    「嗯……目前没有。」
    「你有缺女友吗？」
    她哭笑不得说：「我不知道该怎么正确回答这问题……」我疑惑看着她，不过她没多加解释。「唉哟！别这么灰心呀！不然你去交友网站试看看认识更多的人啊。若你再遇到十个心动的通通都名花有主，那……你活在这世上一定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去做，上帝才会让你没机会被情感牵绊住。」
    「不必了，我很明确知道上帝没有要安排我做什么更伟大的事，毕竟我一隻猫狗鸟都没救过。」我无奈往下滑坐点呈现软烂姿态说：「以往我只要知道这个女生有情人了，很快就会收回感情，但这一次怎么都收不回来，我才知道她在我心里的份量比我以为的还要更重……」
    「该不会是吕香霆吧！？」
    「姐姐也猜太准了吧！？」
    「没啊。也许是你哪一个私下常连络却无法常见面的人，但我不太相信这种从来都没有过紧密相处的人会让人爱到放不下，而我想很多人放不下一个人都是有过紧密相处的，我那么少跟你们碰到面，永远都是看到你跟她同进同出。」
    「好像也是吼……」
    「而且我一开始有以为过你们是不是情侣？又觉得你们也不像是在打情骂俏，没什么曖昧氛围。」
    「你觉得没有曖昧氛围吗？」
    「呃……我是觉得没有，但……我以前又不常跟你们见面。」
    我叹了口气说：「那看来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a……也不是这样说啊。我说了我又不常跟你们见面！听我的不准吧？」
    「但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准或者是说事实究竟如何？我们确实有不少共同朋友都以为我们在曖昧或甚至认定在一起，也确实有不这么想的朋友。然而事实已经早在两年前证明了……她并没有喜欢我。」
    「欸不是，你不能参考别人啊。不过你说得也是，真相出来了……等等？香霆跟霍震清有交往到两年？」
    「对啊。快两年。可其实最一开始只有我知道，儘管香霆给人感觉是无比高调的女生，袜子破了也会让全世界知道，但感情她超低调的。」
    「噢干……你那时听到他们在房间恩爱的声音岂不是快要疯掉了？」
    我苦笑不已回：「是啊……」
    「好吧。那她一点都不爱你，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死心的。」
    「真的吗？」我无辜的看着她，这是我衷心期盼的事。
    「嗯……应该吧。」姐姐变得没把握说：「这前前后后也两年了，你难道没有收回一大半的心意吗？」
    这就是我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地方。
    我跟她会认识其实有点莫明奇妙，莫明其妙是指发生的状况。我自从上大学后就超级想要交女朋友，很积极参加圈内聚会或活动，然而始终没有交到女朋友过。
    其实我满有女人缘，但喜欢我的都不是我喜欢的，而我喜欢的大多都是死会再不就是对我没意思。这种聚会参加久了也不见得还会只是一心想交女朋友，因而结交到合得来的朋友也是让我依旧乐于参加圈内聚会的因素。
    大二升大三的那年暑假，我最常来往的几个圈内朋友说要来个机车环岛，这比较算是好朋友的计画，我们这四个单身的好朋友想要来一趟所谓”没有女友也可以很快乐”的旅行。
    我很期待，毕竟我同时也是算满重朋友的人，如果没有朋友我会感到更加孤单落寞。结果到了要出发那一天才发现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傻傻相信这是单身之旅。

 Chapter 108：袁杏恭

    竟然除了我，其他三个还是约了他们想要追求或者是曖昧中的女生，因此a跟b就是载他们约来的女生，而c跟我双载是因为她想要追的那个女生d，带的朋友就是吕香霆。
    总之我虽然有点不高兴，想想后又觉得算了，人多也好玩，而那些女生我也不是不认识。
    我们第一站是一路飆去嘉义，在那边过一晚后要飆去阿里山，也就这么一天而已，第二天计画完全变卦，总之这趟环岛计画里我跟吕香霆就是属于电灯泡的角色，马上被遗弃。
    a跟b改变想法不想去阿里山，他们要继续南下。c跟d想按照原计画去阿里山，但是他们想要双载，这两个最贱的是不敢面对我跟吕香霆，我跟吕香霆一早从旅馆醒来是看到他们留言说他们先出发了，d的机车留给吕香霆，叫吕香霆跟我看要不要随后跟上。
    我跟吕香霆完全无语问苍天的看着彼此。
    我才知道她跟我一样一到会合点看到d在曖昧的对象c也在时立刻大愣，她跟我有一样的想法，我们迟早会被冷落。
    这件事让我跟吕香霆的感情迅速发展，我们没有去阿里山，是继续南下，一路上臭骂遗弃我们的朋友，由此也发现我们骂人的风格满像的，听到彼此骂的内容都会大笑，于是这场环岛旅行变成只有我跟她。
    然而我们当时儘管不熟却玩得满愉快，可说是一拍即合吧。也就忘了被遗弃这件鸟事，换个角度想，如果没有这莫明奇妙的状况，说不定我们就不会有太多交集了。
    回到台中后我们继续保持联络，相处越久越了解彼此，才发现彼此的背景也有点像。我们都很受不了自己的原生家庭，我是因为父母管得非常严格，才会跑来台中念书，我是台北人。
    吕香霆则是不被重视的小孩，他们家重男轻女。因此我们毕业后也都没有打算要回家，既然这么合得来，不然就住一起吧。
    我从来都不知道吕香霆到底是喜欢男生还是女生，更准确来说，她就是那种没有恋爱脑的女生，我从来没听过她憧憬过什么样的爱情，也从来没听过她特别谈起哪个男生或女生。
    她也不是什么事业心很重的女生，只是对工作很有责任感，也乐于工作，但她乐于工作的同时也享受人生，她就是那种在学校里很会读书又很会玩的款，很知道怎么让人生过得精采的人，就连在职场里她也能製造精彩。
    她没有特别去想过爱情只是会牵绊住她，也不会去想过爱情是不同的快乐来源，我一直认为她对爱情没想法，我说的没想法是指她不会去幻想什么爱情，她满脑子只有吃喝玩乐旅行跟睡觉。
    不过我可以清楚知道一件事，她的人生有了我这个好朋友，就更棒了。
    我跟她的关係紧密到可以说是友达以上，不过恋人未满应该只是我单方面衍伸出对她的曖昧情感。有那么很长一段日子里，在这一段日子里的有时候我觉得她对我也是有曖昧情愫的，常常又让我觉得没有。
    我始终没有跟她说过心意是一来不想破坏这段友谊。二来认为自己配不上她，我的世界是有她才精彩繽纷，是她带给我充满回忆以及丰富的人生，不是我带给她。
    我只配得上当她的朋友，并不配当她的情人。
    也可能这个原因加上她一直在我身边，我对她的感情并没有攀升太快，可能有时候我觉得她很烦吧……因为她非常好动，我儘管没有到很宅，但她太爱户外活动了！
    她不会觉得工作很累很烦，就算觉得很烦，但她是一个正面能量很强、很会消化负面情绪的人。我不一样，随着年纪增长，越来越觉得工作很烦很累，我是那种只要遇到奥客就会气好几天的人还会去靠北奥客抱怨，可她不会，且有一套方法安抚客人才有办法当到店长。
    因此我是有换过几个工作的，但换来换去还是只能换餐饮业，就这样换到我二十七岁那一年她说不然去她那里工作，她那时候是副店，说可以罩我，而跟她一起工作总可以开心一点吧？
    我一开始以离家里太远拒绝，她愿意花四十分鐘过去我可不愿意，结果她超级阿莎力说：『那就搬家。』害我无言以对，才会搬到猫哥这里跟白芷羿当室友。
    我也是到了食色工作后，才知道了霍震清这号人物。他算是我们常客，只有休假才可以来，但他休假一定来，为得就是要追吕香霆。听说在我来之前他就出现了，半年、一年吧我忘了，吕香霆一直没跟我提起这件事。
    霍震清这傢伙目色挺好的，他查觉到了吕香霆跟我关係很好，知道我是吕香霆的好姊妹，就跟我攀关係。一开始我不知道他的企图，但不得不承认他这傢伙满有趣的，脾气超好，跟吕香霆一样随便说个烂笑话也可以笑到不行。
    很刚好他的兴趣抓到了我的点，我超爱一些稀奇古怪的什么传说啊、超能力啊、神话啊。很快就跟他像哥儿们，他休假回来我们会约出去，吕香霆当然会跟着一起。
    透过我的关係吕香霆也可能就对他放开心胸的把他当哥儿们，所以常常他休假回来甚至还会加入我们跟同事的节目，什么唱歌啊、聚餐啊、看电影啊他都会在，于是他就跟我们这间餐厅的员工都混很熟了。
    也是从这时候我才察觉到他好像喜欢吕香霆馁！
    怀疑这件事情时我不知道该有什么心情，可能有点忐忑不安过吧。但是我又卡在满喜欢霍震清，不晓得要怎么去產生反对感。如果要说看到吕香霆变得跟他也有说有笑还常打打闹闹，我所產生的一点醋意又会很北七的因为觉得他们互动很好笑而忘记醋意。
    我觉得吕香霆应该只把他当好朋友吧。
    我就像是一个活在安逸生活里完全没有危机意识的人，直到他们在一起。
    其实他们在一起我的第一个反应是惊愕，不是只有我惊愕，好长一段日子过后吕香霆对朋友一个一个公开，每一个人都跟我一样的反应，恐怕连霍震清当下知道自己追到了都惊愕。
    大家都跟我一样认为吕香霆是没有恋爱脑的人，想不到她竟然恋爱了！但这件事仍让我迟钝到尚未有难过与落寞的情绪主要是因为没什么改变，我的意思是，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吕香霆还是跟我过着一如往常的日子，整天就是在我耳边吵吵闹闹、支支歪歪，假日她男朋友回来我也照样不得安寧，她不见得会陪男朋友太久，可能就意思意思陪男朋友去吃个饭、看场电影或逛个街就结束各自说再见，回来就吵我带她去海边、带她看星星、带她去玩飞镖的有够吵！
    因为没太大改变，他们交往这件事彷彿就像谣言，而她依然在我身边，使我產生不了失去感。
    直到我听见他们做爱的动静。
    我当下不愿相信，寧可以为是邻居。
    几次过后我就明白了，他们在交往这件事不是谣言，是事实。
    「我该因为这样就死心的。」我说，白芷羿安静看着我。「但……不知道为什么……」我闭上了眼睛忍住想哭的情绪异常平静说：「我对她的喜欢却不减反增……这才意识到，我其实已经深深爱上她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从没察觉到对吕香霆的情意已经深不可测，或许当两人关係像家人般紧密时，就不会留意到这是情人间的爱，因为爱情通常需要维持若即若离、远得神秘又近得微妙才能作祟。爱太脆弱了，太过紧密的关係会压薄这层情动。
    只有在失去时才会震撼意识到原来我是这么爱她，那层压薄的爱因为產生了距离而膨胀、而清楚。

 Chapter 109：白芷羿

    「我离职有一部份也是因为她……原来我根本无法因为太常看见她而麻痺、而生腻，反而的，只是让我越看越难受、越来越捨不得……」袁杏恭说。
    「我就在想你应该还有别的原因离职，原来如此……」我说完挤嘴角无奈叹口气。
    但因为我心不在焉，她说的话飘进我耳朵里都变得散乱，以至于没什么头绪跟她讨论。这件事其实也没什么空间可以讨论了，木已成舟，吕香霆就是对袁杏恭没感觉才迟迟没有结果最后却是喜欢上他人啊。
    也许时间还不够久吧。有些人就是需要比较久的时间，说不定再过个两年袁杏恭就麻麻啊啦。
    袁杏恭似乎也能意识到这件事已无果的没再多说什么，可能只是想把闷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心知肚明没有第二个答案了。
    「公司新来的业务主任好帅唷！」她变成转移话题到这边让我噗。
    可能洛允迭早就认识简羚曦所以没有反应，暑假第一天简羚曦来上班时可以看到早班所有女生都张大双眼，不过没有包括伍康柔。
    她很快就成了公司的话题人物，连外场那些自认为天下第一帅的一票男生跟小兰看到简羚曦都噤声一下，但那是因为我们公司就是乡村，一群乡巴佬没什么多元概念，他们会形容的帅都是指男性、美就是指女性，看到简羚曦这种完全散发女性帅气的人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生物，只觉得她超级好看且气场很大，但不知道要形容她是帅还是美才噤声。
    他们是绝对不会形容像凯特布兰琪、艾蜜莉布朗、克莉丝汀史都华、史家蕾乔韩森这类的女性是帅的，仅仅就是只会说美丽跟性感。
    简羚曦来到这就像外星人。
    于是很好笑，前天我看到陈哲刚在小gg痛群组里说：『这种心情就像看到丽琴跟小馒头就是要吹口哨，换小兰走经过就ㄘㄟˊ！男的。可是换新来的晚班主管经过时，我们都不知道该不该吹口哨，可是又不到ㄘㄟˊ。』
    洛允迭只是回他：『系咧靠北喔？吹你爸的老懒啦！去洗澡啦！干！臭懒叫！』
    伍康柔则回：『为什么沙拉笋明明有下来三件，你库存只有记一件？』伍康柔完全无视陈哲刚的心得，有够工作狂的反应。
    我尘封多年的醋桶盖又被翻开了，虽然桶子里的醋汁在跟她交往期间已经洒得差不多了，想不到竟然还没见底！
    不过这醋也是会看人吃啦。好比说像对袁杏恭，就没什么吃醋感。也可能这点我有长大吧。以前这一点我超级任性馁。我可以吃醋她不行吃醋，她吃醋我就觉得靠北喔？难怪洛允迭说我有公主病，我以前也很爱差遣简羚曦，但那就是很幼稚的心态，想看到她只愿意为了我乖乖听话，我就会心理平衡点并且有安全感。
    我都不知道她进来公司到底是对还错，儘管于公里，就目前为止来说应该是对的。我们公司的东西对她来说肯定不会太难，虽然她待的生鲜部品项还不至于杂过我们，但综合起来的复杂程度她认为跟生鲜部差不多，反正都是很考验记忆力的工作。
    礼拜一去上班时我一如往常休假隔天去上班就显得无比慵懒，进去看到简羚曦正在打业务报告，她看到我便给了我一个大微笑说：「嗨。」
    口气有点太过热情害我心虚又捏把冷汗淡淡回：「嗨。」就赶紧远离她走到自己位置。
    结果她是被应徵进来担任业务主任。
    主要就是老闆不想要再多请一个晚班人员，他认为晚班现在的人手已足，连老闆娘都说晚班加上兼职有六个人了，干嘛还要再多请？刚好老闆非常不满意仕硕，所以把仕硕降为一般业务并调去兼当司机，仕硕倒也是接受了，业务主任刚好就有个缺。
    至于为什么简羚曦满身都刺青还是通过？是总监让她通过的，所以打枪洛允迭的业务是因为刺青很明显就是为了针对她，她做什么都不对就是了。公司在乎什么刺青啊！笑死人，司机一堆刺龙刺虎的派嘎那萨咧（兇得像什么），也是要面对客人并且现在被规定要做点小业务，干嘛业务就要白里透红？
    再说仕硕的形象也没多好啊……他看起来超落魄穷酸还长得很衰，是真的长得很衰，眉尾跟眼角都垂落看起来都要融化了，妹靠妹逆（快要哭了）的模样总觉得他很悲伤，跟李浩畅差不多阴阳怪气。
    逻辑也超奇怪，我们公司不做早餐店，连锁早餐店也不要，滷味跟小吃摊（不管有没有店面）都不要，甚至其实像八方云集、三商巧福或平价连锁铁板烧也不考虑，因为这种一定要很便宜的蔬菜，我们公司也没有百货公司美食街的客户，仕硕偏偏一定会花时间去拜访个早餐店、百货公司美食街或滷味摊。
    他会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以为装潢的好看就是我们公司要的，对啦！我们客户都是做中高档餐厅的装潢当然都好看，但装潢好看不一定是价格是中高档啊！
    经理跟他说叫你不要去这些店你为什么要去？我们卖的是a级蔬菜比较高级的也会比较贵一点，大集团、饭店跟餐厅比较适合我们啊。
    他回经理：『可是我们的產品都比较贵很难谈啊。』经理超级无言到都要流血泪了，不知道仕硕在讲三小，逻辑整个死亡。
    相比之下简羚曦形象多好，又超会搭配衣服超时尚！逻辑又正常！
    而她有一定年纪跟经歷，以前又是在知名大卖场担任到副课肯定有一定的业务与管理能力，如果总监不会看得懂这个人，我只能说这间公司有病！
    晚上我回到家看到简羚曦传给我讯息：「你刚回到家吗？」
    「嗯啊。」
    「为什么那么晚才回到家？」
    「现在才凌晨三点！」对我来说就像早班的晚上六点而已。
    「我知道对你来说还很早，但这时间实际上是很晚了。」
    我没理会她的传了比中指的图给她，是洛允迭做的中指动态图片，她叫庄逸恒比着中指一路从远方跑过来。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算了吧。过去七年你也没在理我死活。」
    「……你讲这句话很机车……」
    「难道不是吗？若你心里一直都有我，为什么从来没出现过？」儘管我不确定她出现是好还不好……而我知道这是我太刁鑽了，她没出现过当然因为她爱余秋枫。
    我最近突然觉得她是把我当备胎。
    「我跟你说过了！我提分手不是因为我不爱你了，抱着这个理由离开，我怎么可能会出现？」简羚曦说。
    「也有因为你深爱余秋枫吧。」
    她暂时没回，约莫半小时后说：「我爱过她。」
    「不需要说成这样吧？我相信你现在对她还是有一份爱，哪可能会成为真正的过去？」
    「那你到底要我怎样？」
    换我没说话了，把手机丢一边先去洗澡。我也不想怎样，只是最近想到如果跟她在一起，某程度上我的角色岂不是就像余秋枫？她跟余秋枫在一起时心里还是有我，她跟我在一起时心里不可能就没有余秋枫。
    也许我们根本就回不到过去了，儘管我们也没说是要回到过去。但这就是一种感受，曾经她属于我的时候，她的心里只有我。若这次我们復合，她的心里会有另一个影子。
    我干嘛去平白无故受这种鸟气？偏偏我又无法不吃这种鸟醋，我也觉得我很烦。
    不过我这样说不是因为讨厌或者是嫉妒余秋枫，纯粹吃鸟醋。

 Chapter 110：白芷羿

    洗澡出来我看到简羚曦回我：「对不起，这是我的错。我没有立场解释，不管是面对你还是面对小枫，我都没有立场。」
    「如果我没有回到你身边，你会继续跟她在一起吧？」我问。
    「也许吧。」
    「你知道你变得很贱吗？」
    「我知道我变了。」片刻后她回：「但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勉强跟我在一起的。」
    「什么意思？」
    她就没回了。
    最后我还是只能怪自己。
    今天雨下超大的，我开车来的途中差点撞死一个人，车子雨刷还坏掉超靠北，到了公司我气急败坏踹了一下这台破车。这是我表哥三手卖给我的才五万，五万的代价就是在修缮费上破财，当时会跟他买是想说跟简羚曦去游玩时可以方便点，谁知道买没多久就被甩了。
    这台车还害我被甩！
    我最近想要把它报废了，不想再花钱在这台破车上了。
    「真想不到那台车还跟着你。」简羚曦看到我的车子张大眼说。
    我脸臭回：「是呀。就像我还活着一样。」她噗了一声，很想呛她你噗屁？拎北最讨厌下雨天要来上班，还下那么大！
    但她一直以来都很爱听我讲一些很负面又尖酸刻薄的话，会觉得很好笑。
    「我有买你的晚餐。」她小小声的跟我说这句话惹我狐疑的看着她。「买一送一。」
    本来以为她在唬烂，结果真的呢。汉堡王有买一送一的活动，只不过汉堡很扁就是了还有两包小薯条跟两杯饮料。
    这么一来她也太没诚意了吧！请人吃饭这么小气！
    「下班有空吗？要出去吗？」
    「大半夜的可以去哪？」
    「都可以，吃宵夜也行。」
    答应让我感到罪恶；不答应又觉得浪费了什么……于是我选择最保险的做法，不理她，快下班时再说。
    这段时间我挺心神不寧，幸好没有让我到了太过于分心而错误百出。结果我还是选择跟简羚曦出去，我让自己很无言，最后还是寧可抱着罪恶感也无法抵抗诱惑跟慾望。人类啊人类?爱明知故犯！
    我们去公益路的luxyvividbistro，暑假这时间还是人很多，幸好没有到挤爆，还是有很多空位。
    我们被安排坐在一处超像阿凡达世界的位置，让我想起十年前跟她去台北参观过阿凡达展览，我不晓得我的瞳孔有什么问题，反正对于黑暗的反应能力极差，展览场里面或许想要製造宇宙暗黑无光的氛围因此是暗的，刚进去时只有些许蓝光点缀，我瞎了超久。
    但是我非常爱那个展览，儘管那里只是介绍阿凡达的种族特性，还用圣诞灯之类的搭建一棵阿凡达里面的母树，展览内容不算很丰富，我们却待了很久。那蓝色的氛围让我们有一股很安心、平静的感觉，我们依偎在一起看着那棵发蓝光的母树好久、好久唷。
    但其实我很讨厌树，它们会让我联想到虫。
    「你想喝酒可以喝。」简羚曦脱下外套摺好放一边说：「我可以开车载你回去。」
    「不必了。」我点了西班牙海鲜燉饭、血腥玛丽鲜蠔、鱼子酱泡芙跟没有酒精的绿野仙踪，她则点了德国猪脚、柠檬小卷及跟她星座有关的调酒。「你给我喝酒？」她酒量很差耶。还是现在变好了？
    「我可以坐计程车。」
    我无话可说的跟她点好餐后，变得安静突然不晓得要讲什么。也许我可以跟她聊聊过去七年的事，然而连我的日记都天天空白没什么好纪录了。而如果听她讲她过去七年的事，我相信她也不晓得要从何说起。
    七年真的很长……儘管有时回头一望会觉得怎么才七年？有些事物是没有时间流逝感的，比如音乐。比如你还爱着一个人。可是当我跟她重逢后就会发现七年是好大好大一片的空白，彷彿是光年的距离根本遥不可及。
    而跟一个人七年后重逢会有穿越时空感，毕竟我对她最深刻的记忆就停留在七年前，我能跟她聊的也只有以前，包括我们没有再见面的那以前的七年。
    但在这七年她在我人生里是空白的，我讲了也不会填补这空白。相对的她讲了，我也填补不了她的空白。
    最重要的是我这七年也没什么好提起的，而我不是洛允迭，如果是洛允迭，她连上个厕所这件事都可以讲得很生动有趣。
    是等到餐点来，她吃了几口小卷的海鲜甜加上柠檬的天然酸让口感无比平衡也吃得出来食材无比新鲜，可能让她整理好了思绪或放松点后便说：「我那天跟你讲的意思是，如果你选择不跟我在一起，我会跟小枫说我有来挽回过你。」我张大双眼看着她。「我会让她知道，为什么会有想要跟她离婚的念头以及仍爱着你。不过，你拒绝我了，我会试着让你成为过去，安定的跟她在一起也会弥补她，但看她要不要。」
    「所以……如果她不要的话……？」
    简羚曦平静的吁一口气后插了小卷放进嘴里轻慢咀嚼着说：「就是离婚而已，搬出去住，或也许她会选择把房债压力丢给我，跟我再更细一点的明算帐……反正，随便?我继续在贝斯特工作，就这样。」
    我顿时感到大量不安与无形压力，所以……我拒绝她的话，她有可能会沦落到这一步，对吧？靠！我会觉得是我害了她耶！儘管觉得她变得很贱，但她的报应不需要到这样子啊！
    突然好想改变想法跟她说：『不然你就真的贱一点好了……』不要跟你妻子讲到你要挽回我什么的，这件事就当没发生，我可以原谅你挽不回我还是又跑回去跟妻子共度馀生！
    可其实我也还没拒绝她啊……靠北……
    「如果我跟你在一起呢？我是说，她会怎样？」我问。
    「我不会让她知道我是想跟你在一起所以离婚，绝对还是会牵扯到一些跟钱有关的事，但不管结局是怎样，我都有些筹码跟她谈。」
    我暂时没说话。
    我目前没那么希望她离婚什么的，又觉得这种三角关係要瞒也不会瞒很久吧？可是她若因为我离婚，我给不了她什么，还可能让她努力的一切都要重新来过，这让我觉得很不值得耶。
    我值得吗？
    简羚曦似乎看出我在犹豫什么，啜饮一口鸡尾酒后说：「这也不光是为了你。」她吁口气往后躺在沙发椅背上后，双手抱胸的看着我说：「搞不好你没有跟我在一起……我还是选择直接了当跟她离婚。」我平静看着她努努唇后说：「你说，你很后悔害了自己失去我，可是我儘管是提分手的那一个，也是感到失去的，现在若挽不回，也该承担是我当初做了错误的决定。
    你也许又会说我讲得很夸张，对，这样讲或许太夸张，我现在的感受与想法也不可能在七年前就会体验到，但七年后现在的我就是这么想的。若挽回不了你，我也会认了，可能也什么都不想要了……」
    「你最近是又跟她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变得更加颓废丧志？」
    她一脸”嗯？”的回：「你觉得我是更加颓废丧志？」我点点头，她哼笑一声把背挺起来重回桌前拿起酒喝一口说：「但我会形容自己是豁然开朗。」我瞇起眼睛看着她啜饮好大一口酒，透过玻璃杯的透明部分可以看见她饮酒时裸露的几颗白色牙齿在蓝色灯光照耀下变得有点萤光蓝。「虽然我才刚转职到这里一个半月多，也不晓得未来公司会怎样，但是，呼?」她呼了一口好大的气，把她垂落到右边眉头的头发又一次拨高到脑后，露出两旁剃得乾乾净净的鬓角与两旁一部分光秃秃的头皮说：「但我在工作与一部分的生活上一直以来都有的无形庞大压力顿时消散非常多，我其实……」她表了一个有够像高潮的表情说：「有股解脱感！」

 Chapter 111：白芷羿

    我张大眼睛看着她，既可以懂她的压力又不能全面感同身受，毕竟我跟她有的压力不同，可是我想压力的感受应该相差不远。
    她摇了摇难以置信的头说：「我从来没做过这么轻松的工作。」
    「你觉得我们工作很轻松？」
    「我指得是心理上的。虽然经理跟总监各自都给我很大的压力，但这份压力跟在大卖场后期完全不一样了。这是踏实的，起码成败就是我自己的锅，业绩做得好不好是我自己要去承担与忧心的。再说总监远在竹北，经理儘管给我压力但也给我弹性发挥，想不到小迭挺不错的，我感受得到她很尊重我曾经担任过卖场的副课，不会把我当新人看，也会把公司的眉角都告诉我让我很快进入状况。」
    我点点头后问：「你豁然开朗是因为来这里工作，那你到底是豁然了什么？」
    她笑了一下拿了一个小小的明太子泡芙一口吃掉的说：「我终于没有便祕了。」
    「what？」我笑了一下又困惑。
    「最近终于也可以睡得好一点，也少了忧鬱感，胃最近也比较少在痛……难得有激昂的性慾。」
    我这才领悟她豁然开朗的意思并感到挺心疼，她之前压力大到这样喔……那么也就是说她想开的部分即是到最后若两头空，她也只能坦然接受。人处在舒适环境跟高压还境的感受及想法自然有差异，前者通常比较能够带给人乐观与瀟洒一点，也有间情逸致天马行空；后者自然只能强迫自己面对现实、接受现实，没有时间作梦。
    起码当两头空时，她发现自己现在的生活转变是一种第三条路，而这条路即使两头空她未必走得不愉快。
    简单来说就是大不了单身嘛！过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听到她说激昂的性慾，我脸忍不住绷紧说：「激昂的性慾？所以……你要跟我说你最近和妻子疯狂做爱吗？」
    「没有，我已经跟她死床两年了。」
    「嗯哼。」鬼才相信。
    「真的！我只是……我只是……前几天都有幻想你……嗯……」我挑高一边眉看着她。「对不起……我不该当你的面说这些，毕竟我还不是你的谁……只是要跟你分享我的喜悦，我很多疑难杂症都消去一大半，所以没有颓废丧志，我就知道该离开前公司了，离开以后有重生感，不然可能不到五十岁就暴毙了。」
    「你最大的压力还是来自于工作啊！没必要放弃你的生活啊。」
    「你拒绝我了是吗？这是答案吗？」
    「吼！也不是，我只是觉得……」我觉得有点小烦用手爬梳过我的短发后停在头顶抓了抓说：「你会后悔的。」
    「不要讲得好像我的人生只有一条路。」简羚曦表态一点无奈。
    「我也……没那意思。只是……就像我说过你的人生是苦尽甘来，你要为了……」
    「我知道。」她打断我说：「我不是因为无法吃苦才想要让现在的生活画下休止符，只是不想吃这种苦，可以吃别种苦。」
    「老女人了还在那边异想天开可以吃别种苦，都阿姨了就乖乖吃这苦吧！反正都吃到这边来了，早五年我还会觉得试看看，你晚五年了！」
    她瞪大眼睛但笑出来带点惊讶说：「你说我老女人！？」
    「过两年你都四十了不是老女人是什么？就算是妹子也老咩了。」我尖酸刻薄说，她笑个不停害我也笑出来，好机喔我！但我要劝退她！
    她耸耸肩无所谓样的插着德国猪脚咬一口说：「后悔也是我会去承担的，不过如果你愿意跟我復合，我绝对不会后悔。我当初本来就不应该去希望你可以陪我一起过我想要的理想生活，而我现在知道我一部分的理想生活就是有你，另一部分我可以自己去追求，但无论如何，」她说到这露出无比柔情的眼神看着我说：「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我扁起了嘴巴，想哭的说：「这是陷阱……」
    她噗一声笑出来说：「什么陷阱？」
    「要我沦陷的陷阱……那你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离婚？」
    「因为我变贱了。」
    「你真的变得很贱。」
    她笑了出来低头又插着德国猪脚，虽然想着她变贱，可是我也有自己的问题，就是我认为当第三者反而是比较适合我的模式……
    「如果我跟你在一起，你会马上离婚吗？」
    她抬起头看着我几秒后问：「你真的会想要跟我在一起吗？」
    「为什么这样问？」
    「我有查觉到谈感情对你来说似乎是一种压力，即使我不会给你压力，你也会感到压力。你一直在强调你很废，但说实在的，我当初就是觉得你很废才离开的。会回头挽回你并没有抱着你是不是有改变？也跟你说了我当初不是因为不爱你。」
    我们暂时又没说话。
    我知道我们其实有各自的盘算，自然都是在盘算着怎么做对自己比较有好处。我现在就跟她在一起，她不会马上离婚的，因为她不确定我会不会跟她稳定在一起，就像第一天见到她时说过的，她不会想要两头空。
    只不过一段时间又过去了，她的想法自然是一直在改变，两头空对她而言不再见得会是最坏的结局，因为她现在豁然许多，也许又过两个月，她也不在乎我到底会不会想跟她在一起就跟她老婆提离婚了。
    但也可能过了两个月她还是不想两头空，就会诚实跟妻子承认挽回我这件事，就看她妻子要不要原谅。搞不好她到时也不一定会诚实说这件事的就装死继续跟妻子在一起。
    我的问题就是你们也知道了，我希望她离婚其实满纯粹怕被抓到，我会因此要担起一些法律究责，否则若可以不被抓到……我不会选择急着她快点离婚，因为确实，我也有自己的关卡要过。
    我知道我的关卡很鸟，可是就像她说的，就算她可以接受我耍废，跟她正式交往后我也无法理所当然，确实我会感到无形压力。
    其实我可以再等，等看看她之后会不会选择先跟妻子离婚。等她跟妻子离婚，我还是可以继续考虑犹豫，看我能不能或要不要过我的关卡，这样我们都零风险。我也不用背负她选择我最后跟妻子离婚的罪恶感，更不用去背负忍不住当第三者而对她妻子產生的罪恶感。
    现在问题就是，我也不知道过了两个月后的我会怎么想，我现在还可以谅解她不想两头空，两个月后搞不好我一点都无法谅解，她还是选择不希望两头空呢？
    「你其实长大了。」她突然说，我茫然疑惑抬起头看着她。「或者说，我现在才看见你的成熟，只是当时，我认为你成熟的地方对我们未来没帮助。」我眨眨眼。「我们每个人发挥成熟稳重的地方本来就不一样，想想你当初就是因为可以理解而放手，我却要到后来才明白那是你非常成熟稳重的地方。」我嚥口口水看着她。「你刚刚说我老女人的那番话也是，非常实际，」是吗？我倒认为这仅仅是很保守消极的人生态度。「甚至你对于要不要一段感情而犹豫不决的理由也很实际。」她又沉默不语许久后说：「对不起，是我没处理好这件事。」便用一双无比柔和又诚挚的双眼看着我说：「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你确定？」
    「我想我多半也是提离婚了。」她拿起酒把最后一口喝光说：「我不信我没办法再找到自己的生存价值、再创造一个新的价值。」我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我还年轻好不好！」
    这才不是一件你相信，然后表现得无比正面又热血沸腾我就应该被这种励志精神感动且支持你。但我不是要看衰她，因此她坚持并有信心，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吃饱后跟她在附近的绿园道散步时，有一件事我很好奇问：「你为什么好像对小枫没什么罪恶感？」
    她舔舔唇暂时没说话，我们又走了一段路接到龙富路这条又长又暗的街上她才说：「也不是没有，只是不多了。就像我说的，每个人实际的地方不一样，当初是我自己没有深思熟虑，也想着就顺她。」
    我说过他们两个性格满像的，都是比较务实的人，可是在价值观上难免还是有些差异。像买房这件事，简羚曦认为买郊区或再更偏僻一点的没关係，能住但便宜点就好，余秋枫会认为一生大概就买这一次，买好一点、生活机能方便一点，因为这可能是一辈子。

 Chapter 112：白芷羿

    「我也想过去学点什么，说不定可以斜槓一份副业，我有朋友去学做跟永生花有关的课，间暇之馀就是做做玻璃永生花、花圈啊那些的在网路上卖。」
    「你想斜槓什么？」
    「剪辑，我有自己学，也有帮朋友剪辑过，经验还不多，也有在摸摸摄影以及写剧本，这方面我有些人脉，对于我一些朋友创的业也有些想法。」
    「听起来很不错啊。小枫不赞成？」
    她揪揪鼻子回：「也不是说不赞成……只是人都嘛这样，讲直白点有钱当然赞成。可是这本来就是很需要时间跟经验的东西，一开始帮朋友用是我要感谢他们愿意让我累积经验才肯把案子给我，简单的，所以我不收钱。
    小枫她当然不会看到做这件事的意义，会很委婉跟我说：『当兴趣是没关係。』我就知道她的意思了……这件事有让我不太高兴过，觉得她在泼我冷水，她不该去泼我这个冷水，我没有严重影响到正职工作，也会衡量，没有叫自己要急着累积经验而影响到正职。
    可是你又不能说她不对或怎样，她只不过想得比较实际一点，反正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你不能说她不好，可是……好像你的人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其实我会想要创业，可是她从来不想，那风险太大。是没错……可是，这就让我开始有点迷惘……虽然我也是偏向喜欢安逸的人，但开始觉得我只能乖乖走这条路，都不能有别的想法了……连刺青都不能再去刺了。」
    「噗。你刺得还不够多吗！」她以前敢刺那么多是因为爸妈还会给她零用钱，她家境其实不错，父母供给她的钱还满不错的。可是家境不错归不错也只是比一般人好一点，养老费可是非常贵的！
    她是跟我在一起三年后不晓得从哪篇报导还什么地方知道这个讯息后，就不再跟父母拿钱了，说会自力更生，父母的钱跟房子就拿去好好养老。
    「我还有一半的身体没刺耶。」
    好吧。她的梦想之一就是全身刺满青，但她当初会把手背留着说是等跟我结婚后，和我一起刺一个可以连接起来的什么图案，左右手都是。
    谁要跟你这样做啊！我打针就会该该叫了，拿针刺我？想得美！
    她就在那边说什么痛只是一种心理恐惧，心里想着不痛就不会痛，跟怕痒一样都是心理恐惧。拎北没听进去。
    「这次因为工作的关係，算是压倒我最后一根稻草吧……我觉得她没把我当老婆看，也怀疑她有把我当家人吗？当然我知道，她的上司也是很无理的人，她会认为她都撑得住，我为什么撑不住？也要我去明白工作本来就都会不尽人意，上司本来就很多都很机车，我也不是不知道啊。可是……」
    「面对无理的上司，你不想服从也不是你的错，起码如果是我遇到这问题，我他妈会走人。」这种事我几乎零容忍！「大不了换别的工作！」
    「如果不是到了情非得已地步我并不会这样想，也知道工作当然有痛苦的地方，可是我不是没有忍受过，我都做十七年了，有一大半都是忍受过来的。她会认为十七年都忍过来了该麻痺了，反正也不可能更糟。问题是我觉得我是有变更糟，才不想再忍了啊。」她轻叹了一口气说：「也连带把我对她的情感磨得差不多了。」
    嗯……可以理解她的感受。不支持她有创业与斜槓的盘算，她都还可以算了，毕竟这都算是半路起来有点晚，难免不稳定，或许都可以称做是一种衝动，可能随时就放弃。
    想要离开大卖场是很不一样的事情，她是深思熟虑过才有这想法跟念头的。
    「因为这些种种因素，我承认对她的罪恶感剩得不多……虽然这些因素旁人听了可能觉得很烂吧……毕竟她也不是想害我。」
    「可是我觉得她有犯到无心伤害耶。甚至也不全然是无心，我的意思是，你的健康也亮黄灯了，又压力胖到像猪一样，她难道不会担心你的健康吗？你知道，康柔有因为小迭健康状况变得不理想，难得愤而跟小迭说不要干了。
    我一直都认为康柔会逆风支持小迭是因为她有看到小迭眼中值得的地方，毕竟我们工作钱固然是最重要的，可是很多时候只是单单为了钱也会很痛苦，一定还需要一些旁力支撑比如得到成就感或纯粹喜爱，才会在一间心知肚明很鸟的公司待得住。
    但是在非常时刻里，就不该执着，要改变想法，你要说康柔跟小迭没有经济压力吗？他们一定也有，只是还没有你跟小枫的这么具体，你们是已经有了什么而要去承担这份压力比较难逃；他们是还没有什么，正在努力追求中，因此有空间暂摆一边。
    一严重影响到小迭的健康，康柔很快就改变想法认为不值得了，这应该才是正常的吧？如果小枫认为你们的状况是不到断手断脚及中风都还是要抱着要钱因而跟命赌的心态，那……那我才会觉得值得吗？」
    「值不值得是个无解的答案，但她确实有点偏向要钱因而跟命赌的心态……她认为我该乖乖去看医生调理身体，问题是我不是没有，但是我已经意识到我心胸不放宽点、不放下点，没有办法好。
    其实我有跟她谈过我们卖掉吧。或者说转租给别人，也许能让我们压力别这么大。可是她不放心别人住我们的房子，而卖掉也要等增值才划算，这多少也是增加我心理压力的地方。」
    我光听就要窒息了，我好废唷！
    静静走了好一段路后我说：「我可以等你……」她看向我。「等你跟她离婚……可是，我又不确定会不会就跟你在一起，你知道我有我的卡点，即使你不要求我，我也不会理所当然，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为了你做点什么改变……」
    「我都说我已经不会在乎，你为什么还要执着？」
    「这是很考验人性的事。你知道，小迭有好几个男人都说要养她，但她最后还是选择不要的原因是什么吗？」我便把洛允迭的想法讲给她知道。
    她听了后点点头便露出宽容的微笑说：「没关係，我也会等你。」
    听到她说要等我让我觉得很烦……这一次我反而產生一股希望她仍然嫌弃我，那我或许就死心……可是她也愿意等我这件事只会让我觉得，你有毛病好吗？
    干嘛等我一个废物？
    这时她手机响起，余秋枫问她怎么那么晚了还没回家？她掰了一个理由说是经理跟她在谈事情，余秋枫才说回家路上小心的掛上电话了。
    「我得回家了……」简羚曦看着我说。
    「嗯。我知道。」她舔舔唇似乎想跟我说什么，最后作罢的一路跟我走回去停车的地方后我说：「你老婆很关心你。」
    「她当然会关心我。」
    「我应该没有她那么细心又体贴……很显而易见我真的没有。」
    「嗯。跟她比的话你是没有。」
    我挤挤嘴角有点不知所云就挥了个手说再见，她却一把将我拉过去，我把眼睛张到最大的微抬头看着她，靠北咧！？我跟她靠太近了！
    不过我脑中却很无厘头的冒出好想学一下影片把她的手用力甩掉还讲一句放肆！讲放肆感觉就好北七，是在演哪齣啊？
    惨了惨了……我不可以跟洛允迭走太近，智商会降低还变得很幼稚。
    「如果可以我两个都想要。」简羚曦说，我错愕看着她。「但那不是我的个性，我只想选择我最爱的，即使她在他人心目中或甚至是她自己心目中不是最好的。」我垂落眉头着她，她只是一直凝视着我，我感觉得到她想吻我，而我也有这股衝动。
    只不过最后我们都没有选择这么做。

 Chapter 113

    办公室小姐们看到我跟伍康柔开完主管会议进来后，个个都忧心忡忡且紧张的看着我们，伍康柔坐回自己办公桌前筋疲力尽咚的一声头趴桌上，我则异常安静坐在自己位置上，啜饮着大杯无糖咖啡红茶。
    等我听到好像是引擎的声音，接着不见，又静置了约莫十五分鐘，确定总监跟他的心腹吴经理离开后，马上站起来兴奋说：「各位小朋友！我要来老人讲古了！今天的故事是?伟大的副理！」伟大的副理我刻意用很魔幻、很神祕的口气，还扭动身体跟双手像在拉丝什么的还是使出魔法，我的小姐们个个很可爱的噘圆嘴一脸惊奇好奇看着我。
    两个礼拜前总监说今天下午两点要开主管会议，包括晚班的主管也要来。我大概知道这次的会议会说什么，无非就是讲业绩、骂我、讲海鲜、拍桌骂我、不拍桌骂我、拍桌骂我、拍桌骂我、总监那张狗脸喷口水在我这张猪脸上骂我。
    今天我很巴结，提早二十分鐘就叫我的主管们都坐在会议室等总监跟他狗心腹，结果总监跟狗心腹迟到十分鐘就算了，他念我那么早到干什么？事情都做完了吗？以后”准时”到就好。
    我这人是很好相处的，也很狗腿，你说这样就这样吧。我现在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做事，即使我知道我这样做他还是有理由骂我，他就是要我看到对他拍马屁、阿諛奉承且撒娇的”像个女人”对他说：『总监好！』然后用很做作的娃娃音装可爱、要像个无脑的女人总是回他：『是是！哇?总监好厉害、总监好帅！我都不知道也没想到可以这样做耶！我好笨唷！总监怎么这么有智慧啦！』他说的每一个政策我都要拍手说好棒，时不时要发出嗯哼、昂哈这种好听话又好做作可爱的怪腔怪调。
    然而我还是只能像个男人的用低沉音回他我知道了，他就会越看我的奶子越不爽，觉得我就是一个有奶子的臭男人噁心死了还有一张猪脸，还不听话！没女人样！不男不女、妖魔鬼怪！
    他超爱看女人奶子。
    开始开会时，他们先是安静的一下看看我们，最后吴经理把视线落在胡英慈身上问：「请问你是？」
    我跟伍康柔及总监与吴经理的双人对决就在这时开始，我口气刻意平静但冷冷回：「她是我们晚班的代理主管胡英慈。」他妈的连自己的分公司晚班主管都不知道是谁，还要说你多了解分公司？
    我可以把竹北每一个主管都记得清清楚楚，她就算是一个小主管你也要给人家记住吧！就知道总监跟吴经理多自以为高高在上！
    伍康柔这个补刀后接着说：「总监跟吴经理连我们晚班主管都不认识吗？英慈已经帮公司工作快七年了。」虽然她是面带微笑回答，但有辣唷！
    总监跟吴经理立刻丑一！
    总监又问：「为什么只有这些人？其他行政人员不用过来吗？」
    我跟伍康柔很有默契，这破事，我不回，伍康柔很直接的就回：「这不是主管会议吗？」总监又安静，丑二！
    于是很快进入休息时间，就是骂我，总监就骂我为什么都那么多客诉？品质为什么永远无法把关好？我回他：「品质把关上确实有我的疏失，我也会尽力再想办法改善，但这方面我希望总公司也能够尽力协助我，最近客人大量投诉的都是美生菜，来一板可以烂半板，我们已经非常尽力在挑选了。」
    我还挑到老闆很生气，老闆认为这是分公司的问题，不可能烂到半板，听我在唬烂。我就不爽，美生菜来时叫大家都不准动那一板，我来动！
    叫伍康柔在旁边录影、陈哲刚把每一箱都割开来，我看过一遍后把烂的很多箱挑出来一颗一颗拿起来对着手机录影说：『烂掉、烂掉、烂掉、烂掉、烂掉、烂掉！』每说一次烂掉就用力丢到一边，录了十几分鐘都是烂掉！我就不信你还要说这没有半板！
    老闆儘管觉得我超北懒又故意羞辱他，还是安静了。
    总监听到我这么说是回我：「你那么厉害你来採购啊！啊？你很厉害是不是？你都一直以为你很厉害啊！你就自以为了不起啊！这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你就是无能找不到解决方法呀！才只会怪东怪西怪总公司啊！」
    我就很不爽的抿紧双唇不讲话，他又念我那什么不肯认错又恼羞成怒的模样跟态度？说我都念不得，对啦！讲我错我就摆臭脸啦。
    「我们没有不认错，客人投诉退货也都是扣分公司的帐，由我们分公司亲自挑选签收进货的仍未达到客人满意度，分公司也是自行吸收，而客人最近投诉最多的是货源不足，我们没有足够品质好的美生菜可以提供给客人，如果要降低这问题，难道不是总公司要给足货源吗？品质好的。」我说。
    伍康柔很快的补刀：「还是总监认为我们要把总公司送来的烂菜也签收下的不管那么多先塞给客人？这恐怕会严重影响贝斯特品牌跟诚信，竹北可以这么做，但我们台中坚持给客人最好以维护贝斯特品牌跟诚信。」
    笑死！超酸！总监立刻安静，丑三！
    事实上我们根本就没什么客诉，真正客诉最多美生菜的是北部！北部就是包括台北、桃园跟新竹，总公司的的配送范围是这三个城市。人家我们中南部都嘛老老实实的，台南跟高雄的协商公司也没什么美生菜的客诉啊。
    丢不丢脸啊你们总公司？台南跟高雄这种加盟店都做得比你们好！
    真正的喘息时间是换吴经理讲海鲜的部分，就一些不知所云的，根本就是在讲现有的东西、现有的政策跟现有的流程，根本没有新意啊！我有看到连总监都快要睡着的样子。
    于是换总监讲，又在讲怎么拉业绩？我跟他说我们业绩提升的幅度不大，可是持续都有在提升。像梵焙优那种小咖最近几个月叫货量也多出了三至五万，其他小咖也都有在逐渐提升。
    现在重点就是，即使威王、睦阳他们是大集团，可无论如何餐饮就是非常竞争的行业。像现在酸菜鱼超流行，他妈的连御泽集团这种全台开了快一百间专攻日式锅物的也开始在打进酸菜鱼市场，大家现在就是一头疯这东西，把烧肉、锅物、韩式料理都先搁置在一边，整个餐饮市场肯定有点动盪。
    老闆最爱的五福韩国烧肉最近竟然也生意不好都不叫菜，再不就是只叫一公斤狗牛肉，所以哪有天天在过年的？再加上餐饮都会五年或十年一次大整修，而像曾经风靡一时台中烧肉龙头的企业现在也小小殞落了，台中人现在提起的烧肉店已经不再是那一间，因此这种种环境大因素一定都会影响到我们的业绩。
    可是我们还是很屌的都有提升业绩呢。
    总监还是觉得我讲这些都是屁，如果有人可以不受这影响的继续赚钱，我们没道理就赚不了钱！我问他：「谁啊？有哪间菜商的业绩大幅赢过我们吗？」他又不说，更也没说总公司业绩也大幅提升。
    然后就说都我的意见，我自己看到的是怎样就以为是怎样，要去看看别人怎么做生意！
    干拎娘我不想跟他讲，我的气血已经升到下巴这边了，如果不安静的压下去，爬到嘴巴这边会喷出火来。
    伍康柔就补刀：「我们完全都有按照总监的方式去拉业绩，你叫我们要司机跟给一间客户拿名片、早班人员有空就电联或在公务机上推销海鲜，我们都有这么做，我相信吴经理应该都有看到数字吧？」伍康柔又面带微笑看着吴经理。
    吴经理这才吞吞吐吐地说：「是、是的。分公司的海鲜业绩确实有所成长……」
    总监才又安静，丑四！

 Chapter 114

    我已经感到有够烦的，每次开会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自己都搞不清楚状况，来就是讲些不着边际的，很明显纯粹来专门骂我还有浪费我的时间！
    于是又开始骂我都不知道怎么带人的，为什么东西都包不出来三小的，不是我要推卸责任，而是你们到底请一个外场副理来干嘛的？如果陈哲刚只是外场组长或是屁主任，我担！
    他是副理耶！他妈的领跟我副理一样的薪水，出事了都是怪我跟副理，那我的副理也太可怜了吧！有种一句话啊。让我担任分公司的厂长或者是什么比经理更高职位的营运长，薪水也给我营运长的，职责就是要管理内外场，我就没话说。
    我已经为分公司领经理薪水但做到像营运长，还要我怎样？总公司的营运长也没我那么可怜。
    再说我的业绩抽成还是没有这么可观，老闆认为分公司还不到有扶起来，其实我是认同的。但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我变成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或许我可以明白老闆要我去扶起分公司他还是无法很信任，而在我尚未成为正式合伙人之前总监当然有权来管理。
    问题是有了他插手管理，全部都要按照他的想法，我要怎么做事？不然也说照他的做法确实有很好的成果，我还会虚心遵从他、向他学习，问题是也没有。
    于是我放弃沟通，想不到伍康柔还是继续奋战对陈哲刚说：「请问陈副理会需要我们办公室小姐出去外场支援吗？」
    陈哲刚愣了一下，思考过后他没办法很有志气，只能很俗辣的说：「需要……」
    伍康柔又微笑看着总监，总监又安静。
    我讲到这对办公室小姐说：「你们说我们的副理伟不伟大！」
    「超伟大的！」廖丽琴、小娟超兴奋的说，连林文姿都笑个不停露出认同的表情。
    「她短短一个问题再一个假微笑就让总监丑五！干他妈超屌的！」她现在才会筋疲力尽，我很没用的已经被烦到筋疲力尽，她一定也很烦，还是有办法心平气和且沉稳的反驳，难怪只有她在工程噪音时期还有办法安静沉稳的做事，即使她被噪音吵到快要疯掉。
    总监就是噪音！
    「副理最伟大的是她从头到尾表现出来的修养跟气度都超级高耶！」廖丽琴说。
    「没错！讲话都还是超级有礼貌的唷！干，伟大的副理真的是神仙耶！」我说。
    于是当总监又说出晚班也要跟着拉电话业绩时，我即使觉得很烦燥，不想再跟他反驳，可是我见伍康柔仍继续奋战，便也说：「那是不可能的，餐饮业最忙的时段就是晚班，师傅根本不会有空接电话，更不会接了电话只是要听我们公司推销，只会觉得我们很不识相。」
    「你做都还没做就知道不行？不要为你的懒惰找藉口啦！你先知喔？蛤？都没做就知道结果喔？啊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当算命师？你就是都不脚踏实地，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做业务！」总监用这态度回我，我差点忍不住翻他白眼。
    伍康柔只是又简单说一句：「很多採购晚上就下班了。」总监又安静。
    我会笑死！
    于是会议就进入到无意义，他问我们几个礼拜前总公司派来支援的一个外场外劳如何？做事方法有没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我知道他想要听到有值得学习的地方，因为那外劳是照总公司方法在做事的，我还是直接跟他讲说：「她来的第二天就跟我们的外劳吵架，第三天还包了一堆烂菜给客人让客人客诉，第五天甚至工作也没做完就下班了。」总监两隻眼都张超大的瞪着我，一脸超生气的。
    他不死心的问陈哲刚：「是真的吗？你是外场副理，会比小迭更清楚现场状况。」
    「是真的啊。而且她动作超慢，还指使我工作耶。她不过就是组长，凭什么指使我工作？」陈哲刚这一次争气，我跟伍康柔都觉得好欣慰的看着他，第一次这么爱这个男人?两秒。
    总监超差别待遇，他没有瞪陈哲刚，还是一脸不太满意就问李浩畅：「李主任你觉得呢？」
    李浩畅很阴阳，他竟然回答；「我觉得她很棒，很有一套自己的做事方式，我看到她超认真的在做事，都不太会跟人间聊。」我跟伍康柔、陈哲刚马上怒瞪他。
    「阿浩这样讲！？太阴阳了吧！」廖丽琴跟小娟也无比惊讶的说。
    眾所皆知几个礼拜前李浩畅根本还在带袁杏恭跑採购、外送，他几乎没有在现场，更别提他有接触过竹北派来的那个外劳，那外劳在加工区，是关在一个空间里的。
    「他超背骨！」讲到李浩畅的背叛，伍康柔立刻回魂抬起头说：「我开完会走出来超不爽问他：『你为什么要讲不符合事实的话？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你太阴你的主管们了吧！』他跟我说：『我只是认为不要跟总监顶嘴。』我说：『不要顶嘴跟说谎是两回事！』很生气耶！」
    可是总监就是爱听这个捧他狗懒的话，李浩畅一讲完总监立刻笑得像狗一样。
    「超干的耶！好干拎娘喔！」廖丽琴大叫出来。
    「超干的啊！」伍康柔此话一出，我跟廖丽琴立刻吓到只差跪下来。
    我连忙用很狗嘴的脸跟阿諛奉承的口气说：「伟大的副理请您息怒，而您贵为一个皇后，又有极高的修养跟情操，千万不要因为一隻狗造口业、爆粗话！因而下地狱不值啊！」
    「请皇后爆粗话前要三思呀！」廖丽琴也很紧张的说。
    「这种会有损你尊贵身分的话，就让像我这样贱的卑微下人来骂就好了，反正我没救了。」
    「烦死了你们……我才不管，既然我是伟大的副理我就是要骂ㄍ……」
    「干！」我立刻超大声的抢她话，死都不要让她有机会骂到脏话。她以后搞不好还是会不爱我的就嫁给别人，这一点她千万不可以学我学到就习惯了！这样嫁不出去！
    我的小姐们也都很拥护伟大副理的尊贵身分与名誉跟着一起大声说干干干，才让伟大的副理忍不住笑出来说：「好啦……我不骂脏话啦……」
    「口业我来造就好，我愿意为你死。」我搧了搧自己说。
    「我不能发洩吗？」
    「你可以打我或揍我发洩，这我甘愿，但千万不要说出任何有损你形象跟身分的话。」
    「白痴……」她说是这么说却笑得很靦腆可爱，呼……伟大副理心情好多了。「但也不能说我伟大，而是总监根本不会听你讲话啊。你回话的方式或许比较直接，会让总监觉得你很呛，但你讲话口气跟方式与我一样，他肯定照骂。」
    「我知道啊。但是我跟你说，我不可以真的都丢给你，我寧可总监的针对目标依旧是放重点在我身上也不是你，他已经有在小针对你了，你的存在感不可以太高。你现在还可以让他安静，可是我若一直放你跟他讲去认为你讲他起码会安静，相信我，再两次开会，他会对你都破口大骂了。」
    伍康柔挤着无奈嘴角但也明事理点点头，这是真的，她大多时候还是先扮演沉默的角色反而可以让老闆跟总监认为她大多时候是听话的，所以只要她一开口提出意见即便有点酸，反而老闆跟总监会安静甚至听进去。
    我只能说我就是太频繁跟老闆与总监对接，而当然是我要跟他们对接，其实我偏大多时候是听话的，但因为我还是会顶嘴，这样长期下来我在他们的印象中就变成”大多时候”我都是在顶嘴的。
    有时候老闆都会觉得我夸大其词而不信我说的话，就打给伍康柔，我也承认伍康柔态度比我好，所以她口径跟我一致，老闆反而就信了。
    晚班来，我跟伍康柔就下班了，今天开会已经战到筋疲力尽，总监又在那边讲我工作效率很差，我最近先做个样子别加太多班。
    结果今天的会议开完后还是一样没什么重点，伍康柔说当然没重点，总监又不了解分公司的状况，而我们都有乖乖遵守他说的要常开会，因此一旦有问题时我们早就开会讨论并逐一在解决了，他来时我们根本都是丢结果给他，他还可以讨论什么？
    他就是来装模作样还有骂我。

 Chapter 115：伍康柔

    「狗宝贝，怎么办？我到现在还是没办法放下阿浩的背骨行为耶？他为什么要这样！？我知道他很阴阳，这次未免太阴阳了吧？他今天之前明明都还很不高兴总监，总监随便发布一个公告他都会不高兴呀。怎么会态度大转变在拍总监马屁？」我回到家后说。
    「他本来就是大阴阳啊！不是大阴茎，是小阴茎但大阴阳！」
    「你有料到他会这样吗？」
    「老实说有，反而我没料到陈哲刚会说出总监不爱听的话，你忘了吗？你自己也有发现到那两个小王八蛋不会听我的话但特别听老闆的话，我们才借用老闆的雷点招术治他们啊。」
    「是没错，我没有忘记，可是……我的天，我太低估阿浩的阴阳程度了……」
    「别放不下啦。那两隻做出让我们不满意的事都不奇怪，让我们满意才意外！」
    是也没错……
    不过我仍有一股虚脱感的拖着脚步走到沙发摔坐下后就呈现瘫痪状，我觉得这已经要是一个週期性了，筋疲力尽与弹性疲乏。
    暑假前我其实有出国去玩，经理说暑假会满忙的，要我先去玩一玩，我便安排跟朋友再去日本。虽然玩得很开心，可是要回国的前一天晚上我跟朋友走在嵐山竹林小径，抬头看着井然有序且翠绿到让人感到心旷神怡的美丽竹林景观时突然好想哭。
    我不想这样说，也不会去跟洛允迭说这个，但回民宿后我很难过的跟朋友说不知道还要多久事情才会不一样？我跟洛允迭的回忆超少，就算我们在一起还不到一年，没必要想成这样，可是跟她交往到现在唯一有不同的回忆是快要一年前我们去高雄玩，再来虽然还有去丽宝乐园玩，就没了。
    我爸妈三个月的回忆都还比我们多，甚至大姊跟她老公也是，更烦的是?陈哲刚跟庄逸恒的也比我们还要多！
    我绝对不是在怪洛允迭，而是怪上司。陈哲刚就有时间好好跟女朋友相处与游玩，洛允迭跟我就没有，还不都是因为老闆跟总监超偏袒陈哲刚以及公司职务分配不清。
    洛允迭是一个非常重视生日的人包括自己的，可是她现在忙到连自己生日都没有过，今年我满三十三岁生日过了十天她才想到我生日竟然没有帮我庆祝，突然又压力爆棚大哭跟我说对不起，她忘记了。
    其实我也忘了，她才心安理得一点但仍哭个不停，觉得对我很抱歉。
    事实上我也忘记她生日啊。忘了半年……不只忘记彼此生日，还忘记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只知道我跟她直至今日再两个月就满一年，可是在一起的确切日子我跟她已经忘得一乾二净……可见我们超不相爱的还死床……
    如果说洛允迭没多想出去玩或者是经济比较拮据倒也算了，问题是相反。有时候我想很任性闹脾气的想着我比她过往的男朋友都还要更衰，她男朋友其实算幸福了好不好？
    虽然以前洛允迭还是副理时一样要常要跑公司，也没像现在这么夸张，当然洛允迭陪在我身边比萧富泉还多出两倍，但我们都是在公司。
    我们的回忆也大多都在公司，待公司的时间比待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多上多。我开始觉得这一切都不值得，以前我还看得见洛允迭眼中值得的地方，现在那个地方已经不见了。
    我有一种感觉，很强烈的感觉，总监不会罢休的。
    我深深觉得他无论如何都要用尽各种办法把吴经理弄来分公司，然后把洛允迭当刺在他背上的针。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洛允迭双手交盘在胸前说。「总监不是要矫正我，他不会笨到不知道我是无法矫正的，他对我的看法就像我们对英慈的看法，口服也不会心服，可是我不心服，就会像英慈一样，最好就保证不会再有人被我洗脑，我对他而言就像英慈对我而言是个爱乱讲话的人，否则你看他跟老闆为什么都不相信我说的话？不单单只是因为觉得我把话讲得夸张。」
    「可是他为什么敢做到这样？老闆都是在挺你了，他为什么依然没有任何收敛？」我摊摊手问。
    洛允迭努努唇后便拿起汤匙吃着剉冰说：「谁知道他在老闆面前是怎么讲的啊？你自己也知道他是个很会坳的人，他有说服老闆的一套理由，让老闆认为他这样不是刁难我而是训练我吧。
    而且老闆是那种别动到他底线，就是别搞到我离职或降职，他是可以任职位比较大的胡作非为的。你跟总监还没来之前有一年总公司也是发生了一些风暴之类的，反正就是有员工认为凭什么都是上司在评论下属？老闆不可以只听主管的话，应该也要听听下属怎么评论上司吧？
    狗皇帝为了要表现出自己是仁慈开明的皇帝所以让属下写出对公司主管的看法与需要检讨改进的地方。吼！你知道如果那个负评若化为子弹，我们的营运长跟协理肯定千疮百孔，应该会被射到成灰烬了。
    结果老闆却说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他再也不想听到底层员工对上司有什么意见。你看，他明明知道这些主管问题都非常的大还都是烂咖，可是他选择无视，因为营运长跟协理比狗还要乖！干，你有机会真的该看看他们吸老闆狗懒的脸有多淫荡，老闆都不用叫他们转身弯腰把裤子脱下，他们早就已经连菊花都清得乾乾净净并且抹好油了。」
    「啊？」后面那形容我一时不懂，想了几秒后才懂得张大眼瞪她，她笑到跟狗一样。「你真的很烦馁！」
    「当然我怎样也是经理，他不会让总监胡作非为到让我离职或把我降职，可是只要别变成这样，他其实会对于总监对待我的方式睁隻眼、闭隻眼。我才说你们都不要因为我被这样对待而被激化情绪，你们如果为了我去跟总监呛声或对骂，他就有优势突破老闆的底线。」
    「好烦喔……」
    「很烦啊。所以我说跟人家斗很累，可是你不斗，就是被弄走了。我不会中他的圈套，我跟他都知道老闆的大雷是什么，我是说对主管设定的大雷，撇开犯罪行为，他对主管的大雷就是带头反抗。我记得那时候你已经来了，然后总公司不是有三个部门的高阶主管离职吗？两个经理一个副理的。」我点点头。「其中一个就是採购部的经理，他非常不满老闆跟总监，于是就跟他的下属有在那边戚戚簇簇（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些事，就是想要一起搞罢工。」
    「那为什么没成功？」
    「你想为什么现在採购经理是那个臭三八担任？」
    我小讶异的说：「她去打小报告！？」
    「对，所以我们採购经理是被弄走的，虽然我只能说这算是一种狗咬狗一嘴毛，可是副理算是全然的局外者，这也是为什么我跟你说要对採购副理好一点。」
    听起来好黑暗喔。

 Chapter 116

    「到底是狗咬狗一嘴毛什么事啊？」伍康柔好奇问。
    「还不就是当初我怀疑总公司a我们业绩的事？」我大翻白眼说。
    「齁！我好像一切都明白了唷！」
    「对。我才会没有说非常同情前採购经理，干他娘的他也是一直坑我们钱的王八蛋！他不满总监是不喜欢总监的管理方式，可是他不满老闆是跟我们有关！」
    我们跟总公司叫的货其实很多也是西螺货，这就是为何我们很多蔬果是得跟总公司叫货，因为我们的数量加上总公司的数量够多，西螺才会愿意配送并且算便宜。
    一直以来前经理跟我当上经理后都没有发现这件事是因为分公司没有去西螺载货，我们都是傻傻乖乖听总公司报的价。是自从伍康柔开始有去西螺载货后，我才发现总公司好像有鬼哦。
    于是我就叫会计给我看分公司叫西螺货的成本价，他们死都不肯给我看，我就明白了。
    总公司坑的地方就是成本价算我们更高一点，好比小蕃茄这种东西一箱就是多算我们一百，我们每天都会叫到十几二十箱，一整个月下来他们就多了多少？更别提其他產品都会多算我们钱，加加总总的成为业绩再化为业绩奖金，干！
    我就去骂总公司的採购部。操你妈的竟然敢a我业绩，我竟然被共潘啊（被当傻瓜骗）这么多年，这能叫我不骂干拎娘吗？我还骂十次干拎娘！跟我辩说是运费，运拎娘、干拎娘啦！谁运费是算一件一件不是算一车一车的？再干一次拎娘！机掰咧！我超级有够不爽！
    所以当我开始把一些水果都移到台中买时，採购经理就不爽了，他不满老闆为什么要让我这么做？也不爽我。不过他也不能拿我怎样，那他的属下也都有拿好处，他才要带头反抗。
    「好烂的带头反抗理由喔！太噁心了吧！」
    「很噁啊。总公司就是一群败类，坑我的钱还敢不爽我，我操你妈的破支八。」
    「这样说起来现在的採购经理还是有正义的地方，以后别叫她臭三八了……」
    「呃……没有，她仍是臭三八，她那也不叫正义，只是在捧总监的狗懒，你看她就当上採购经理，在这之前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事后她常出现我才知道靠北，她竟然有在鸡肉部待四年了，突然ㄅ1ㄡ的就变成一个部门的经理，算她好运被她捡到枪。」
    「好烂喔……」
    所以总公司很多人讨厌我，除了我去骂採购部，这件事也被扭曲的传出去，我爆了这件事以后老闆才肯正视这件事，成本价现在都会乖乖的给我，于是那些再也得不到好处的人就在总公司到处说我坏话，说我是一个流氓啊、破麻啊、会暗算别人的绿茶婊。
    说我流氓就好笑！我要是流氓，知道你们a我钱，处理方式可不是只打去骂干拎娘了。会打去请你们过来喝茶，然后在办公室备好电锯跟水泥，等你们喝完加点东西的茶，台中会一夜之间又多了好几块消波块了呢。
    为什么老闆不会处理这种事？他又没损失！而他当然是更护总公司。
    想到这我突然又有古怪感觉涌上来的摸着下巴说：「嘖……可是你说老闆挺我，给我的感觉又不太有……」
    「嗯？」
    「我倒觉得他是在害我……就是他不要在总监面前夸奖我，总监也不会这样。」
    「那也是总监的问题啊。他嫉妒你比他优秀，你做得比他好老闆不能夸奖你吗？笑死人。」伍康柔大翻白眼说。
    我看着伍康柔但暂时不说话。
    突然想起戴儷颖曾经跟我说过的话，就是这间公司的负责人是用我的名字，老闆跟老闆娘都无法再用他们的名义开公司，所以用我的，也跟我说反正我以后会是合伙人什么的。
    戴儷颖说但我还不是合伙人，有没有跟老闆白纸黑字的签什么契约？不然出事谁来担？而收益的时候又怎么分？
    老闆是有在口头上跟我达成协议，但我们没有签什么契约……我个人是选择相信老闆不至于害我，也确实直到现在公司若有损失什么的都不是我的责任，负责人暂时只是掛名。
    戴儷颖却说：『亲兄弟也要明算帐，纯粹公事公办罢了。那也是保障你的权益啊。不然讲难听点，老闆真的要耍阴你是阴不过他的，他在市场打滚时你都还在喝奶，他肯定比你还要老奸巨猾。』
    我当时没有听进去，这不是说我觉得她的话都是错的，只是那时我刚当上经理没多久对合伙人有迷思，因此我即时也认同她说的要有个契约，仍想着先不要得罪老闆……
    但我现在当了快三年的经理，没有说很长，也让我更加看清楚了些什么，像我也是当上经理才发现到总公司的水比我以前所知的还要深。
    「干拎娘咧……」
    「怎么了？」
    「干拎娘咧！」
    「怎么了啦！」我咬着指甲不安忐忑的想着，伍康柔见我举止怪异就把我咬指甲的手拉掉说：「到底怎样啦？」
    「我理好头绪再跟你说。」
    我等到晚班兼职都来了便起身说：「你们东西放一放就到隔壁会议室，今天晚班包括兼职都要开会。」
    这件事我已经被唸到臭头，我都只跟白芷羿、胡英慈及周藤顗开会，其他都没有。我就觉得很烦不想待到八点咩。我现在尽量别待到八点过后，避免又被总监说我工作效率差，部分工作我只能带回家做，反正我私人就有三台电脑，其中一台可以远端连结公司。
    不过我也许该感激一下总监，他对我发神经的行为让外场一些人看不过去，包括连不喜欢我的有几个都觉得总监太超过，这阵子他们尽量不要出乱子给我，小兰还会带她的小女友来公司帮忙剥四季豆，虽然我是叫她不要这样，只不过让我更诧异的是她怎么有办法带六个不同的小女友？干，她道行越来越高馁！
    陈哲刚也因此有尽责点，可是我没多感激他，他本来就该这么做，而李浩畅儘管有阴阳我们，总监不在他又变一个人，因此也是会听话点，可见他多阴阳，所以我也没对他多感激。
    但他们挺我，好像也只是让总监更不满我……
    这阵子外场工作效率不错，老闆有发现，便有在主管群里称讚我一下说我越来越有领导能力，我只感到挫塞。
    果然，隔没几天总监在总公司开会，就是唸我手下都比我厉害之类的，唸完这个后认为我很可耻，要我写一份主题叫做《台中分公司洛允迭经理低能可耻检讨报告》。
    我觉得这件事最好笑的是，他跟”总公司”的人开会，有大半时间是在跟”总公司”的人讲”我”无能的事，然后是在”总公司”的会议里提出要”我”写出我低能可耻的报告。
    这个老男人到底还可以做出多神经病的事？我开始怀疑他其实爱上我了，毕竟我cup升级了，连远在竹北开会还是心心念念着我，他受不了跟我是远距离的关係，逢人就谈起我可见他想我想到快疯掉了。
    我有看总公司的会议报告，六页里面有四页都是在讲我耶。讨论我竟然已经重要过业绩跟他的海鲜，我超想问他你是不是想干我啊？但知道干不到我只好用别的方式干我，是吗？一个因为我由爱生恨的男人。
    我前两天跟伍康柔说其实很想听到总监说他确实想干我，那我就终于可以非常名正言顺的大声对他说：『干拎娘老麻啊啦！』我突然超大声的说这句害伍康柔吓一跳，旋即她哭笑不得出来打了我一下吼我叫那么大声干嘛啦！
    总之，我的低能可耻报告这件事总公司的人都知道了，派翠克说我跟伍康柔都是伟大的女人，只不过我跟伍康柔伟大的地方非常不一样。
    我的朋友包括萧富泉知道我要写低能可耻报告时都笑到发出猪声还放响屁，苏莹馨跟她老公还笑到没办法点菸。我被笑到哭着回家找伍拉a梦可不可以有什么法宝对付嘲笑我的人？全世界都笑你女朋友低能可耻，她就笑出来，干！连我女朋友都笑我低能可耻！
    像这种报告老闆就不会觉得总监夸张，要是我叫陈哲刚写一份自己低能可耻的报告，老闆就会觉得我很夸张又不正经。
    所以这件事今天也是我开会的原因之一。

 Chapter 117

    我把要交代晚班的事说一说后，便看着大家问：「那晚班最近有什么事情要反应的吗？」
    白芷羿举手说：「最近因为排班的问题，似乎有人不是很满意排班方式，也对于这样的排班跟以往不同而產生疑惑。」
    「排班怎么了吗？」我困惑问，伍康柔也轻耸肩膀表示不知道。
    原来是因为周藤顗白天的工作要升迁了，公司安排他每个月的第一週跟第二週礼拜六要去台北上管理课程，他得休假，为期三个月。
    「这件事有什么问题吗？」伍康柔看着胡英慈问，口气明显有点不爽，我知道她在不爽什么，这种事情竟然是白芷羿反应不是胡英慈反应。早晚班办公室的班表最后都是交到她那边，外场才是交到我这边。「我看你这个月给我的班表是没问题的，而你也没跟我提这件事，为什么你没有提这件事？」
    「没有人对于排班方式有疑惑啊。我不明白芷羿为什么这样说。」胡英慈回。
    「有人反应现在兼职的班老是在调动，跟以前不一样，以前兼职都只能固定班不能随意调动，可是兼职都是白天有工作，会排固定班都是因为其他日子无法上班才排休，现在老是在调动，班因此变得有点乱，这样会变得不晓得该配合谁？」白芷羿说。
    「哪里乱了？」伍康柔问。
    「我的意思是，因为有人常调动就变成要去移动大家的班，可是会排休都是有事无法来上班，却要因为一个人而常被调动，变成大家都要去配合他。排班不本来就该是互相配合吗？说好哪一天就是哪一天，为什么都要因为一个人常调来调去？」戴儷颖说。
    「所以是你反应的？」我看着戴儷颖问。
    「对。」
    「儷颖没跟你反应？」我又看向胡英慈问。
    「她是有跟我反应，但我想说过两天再跟你说，因为班也不是排不出来，我不知道为什么芷羿就要急着说这件事，毕竟班也没有太大的问题。」胡英慈回。
    「现在问题不是在排班上有没有问题，而是有人反应对排班有疑虑。」伍康柔看着胡英慈说。
    「对，我知道，我只是想说过两天才跟你说，毕竟班还是没有太大问题，才想说也没那么急。」
    「我就跟你说了现在不是班没有太大问题，是有人对班有疑虑！」伍康柔口气变得硬一点强调说，我好想闹场一下逗我可爱的副理问：『ben是谁？谁对ben有疑虑？』可能会被她打。
    她现在已经找到另一套在贝斯特的生存方式，就是当一个无情的工作机器、冷血的认真魔人，不动到跟情感有关的她才不会被气到内出血，每件事都就事论事不间聊。
    现实的残酷就是把一个女孩磨练成女人，再把这个女人磨成女妖，假使这个女妖有了后代，人们问起旁人那后代的妈是谁？旁人会回答：『妖他妈。』这是最终极的修练成果，妖成了妈。
    「可是班没有太大问题啊。」胡英慈回。
    连我都有点不耐烦回：「你到底有什么问题？你有听懂副理跟芷羿的话吗？现在就不是排班有问题，而是有人对排班有疑虑，你没有提出来还需要芷羿提出来就是你的疏失，承认是自己的疏失就好不要硬坳。」她就没讲话了。「你一下说没有人跟你反应，一下子又说有，以后有或没有请讲清楚点。」
    「英慈没有经过你们同意就调动吗？」伍康柔换成看向其他兼职疑惑问。
    「重点不是在于有没有经过我们同意啊。重点是在于那是不是以后说调就调？大家也都要这样动来动去？先给班表就是已经排好行程了啊。」戴儷颖说。
    「这件事的重点仍在于有没有经过你们同意啊。如果你们都同意调，就表示没问题的不是吗？也没有妨碍到你们的行程才同意不是吗？若你们有事无法同意，就不会同意了，不是吗？」伍康柔看着戴儷颖疑惑问。「有人这次被调班是不同意的吗？」
    我看其他人都没说话，在内心叹了一口有点烦躁的气。
    「那所以以后班都可以说要调就调吗？又何必提早一个礼拜就要求交出班表？反正想调就可以调。」戴儷颖说。
    「如果你们有事，公司不会硬到不能调班，甚至是想要去度假旅行休息一下都可以谈，但这当然不是说”想调就可以调”，而是必须要有正当的理由。相对的，若你们有事无法被调班，公司也不会强迫你们非得调动甚至是特别去配合一个人，还是说这件事曾经有发生过呢？」伍康柔问，包括连戴儷颖都没讲话。「不要不好意思说，大家都成年人了也是好同事，都可以反应。」
    我见大家都还是没讲话，心里也大概有个数的只想快点总结这件破事说：「那还有什么其他问题？」
    「兼职现在也可以领餐费了吗？」曹菀莲问。
    「兼职没有办法领餐费。」
    「那为什么藤顗就可以领餐费？」戴儷颖问。
    「老闆说他上的时间太长并且有担部分正职责任了，给餐费合情合理，你们谁愿意上长一点并担部分正职责任都会给餐费。」
    「但这样根本就不合理啊！如果公司要把兼职搞到像正职，是不是时薪也要跟正职一样？不然大家都来做兼职就好了啊。时薪比正职高，就该含算进去餐费里，而不是额外再给餐费。再说公司的正职又没什么福利，所以也没有福利上的差别啊。兼职做多少算多少，正职加班又没有加班费。」戴儷颖口气很呛的说。
    「我明白。但我有给藤顗一个排班上限，他一个礼拜就是只能排四天班，时数也有限制，他能赚到的薪水依旧有一个上限并且要担任正职部分责任，如果还是有正职认为这样比较好赚，我现在还有缺一个兼职，有人要换成兼职吗？」我看着胡英慈跟白芷羿问，其实我是比较偏故意在问胡英慈。
    两个都没有讲话，伍康柔说：「如果不是非常时刻我们不会把兼职弄到像正职，非得这么做时也不会去剥削到正职员工。我讲直白点好了，公司会算得比任何人更精，你们以为我们是可以随心所欲就把一个兼职弄到像正职吗？
    公司没有什么福利是事实，但一定会保障正职的薪水与权利，我们现在就是缺正职才採取这个方法，一但有了正职，藤顗就不会再继续上这样的班，势必是要被减班。」伍康柔讲到这顿了一下后，口气突然变得非常严厉的说：「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质疑，什么我跟经理开后门或者是偏袒谁，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你们到底都是听谁这样说，或者是听谁交代的不清不楚甚至加油添醋因而听信的去扭曲误解了整件事。」哦！伟大的副里开始囉。「我早早就耳闻到有人反应为何藤顗当初才来半年，只因为有接单就可以升到时薪两百？其他兼职却是要做到一年才有？
    你们若愿意也学正职的部分并担上缺失责任，公司也不会让你们待了一年才加到时薪两百。当然这是情非得已之下才採取的办法，公司并不会希望兼职做到这么多，愿意多做事且担部分责任岂有不加薪的道理？」
    「菀莲，你学算一部分的叫货总结，学会时并且愿意在没人算这部分时帮忙算，我是不是马上给你加薪？」我问。
    「对……」曹菀莲说。
    「而你们兼职被记缺失扣钱，我跟副理是不是也有想办法去私下补贴给你们？也认为去扣兼职这种钱不太合理？」曹菀莲跟不甘愿的戴儷颖点点头。
    「但我们并没有补贴给藤顗，你们认为这合理吗？」
    「但是你们有保障他的时数啊。当初过年完的时候说会减兼职班，你们怎样都不会动到藤顗的班，动到藤顗的班就是炸啊。」戴儷颖说。
    「我再说一次，我不想再去追究你们到底都是听谁这样说，或者是听谁交代的不清不楚甚至加油添醋因而听信的去扭曲误解了整件事。」伍康柔看着戴儷颖重复了这句话，戴儷颖就闭嘴了。「同样的，我也不想要再听到这种话。」我斜睨一眼胡英慈，操他妈的她完全不敢讲话。

 Chapter 118

    我看着大家说：「在场有几个已跟我共事多年的人，都该知道我不是一个不会给钱的人，只是我必须要强调薪水不是我在给的，我的权限有限，可是，我的权限再怎么有限都绝对不会做到压榨你们，如果上面的机机歪歪不愿意给到这样，我不会叫藤顗做到这样，大不了我自己来做。
    餐费是老闆良心发现，否则藤顗做到这样我是该给他超过两百时薪的，我如果是他，也可以说为什么其他兼职只单纯打单就可以领两百？我想在场的人都可以明白一件事，仔细想想都会觉得同样领两百又只是来兼个职白天又有正职，我寧可无脑的来赚个一天一千块，也不要有压力与扛责任的来赚个一天一千四，除非我白天没工作，不然我干嘛为了四百块那么累？
    如果有正职觉得这样赚比较爽就是像我说的，那你做兼职。我讲直白点好了，做到像藤顗这样若时薪两百二，目前上限也就是两百二，怎样赚就是只有两万五，如果你们觉得两万五就够用的话，我欢迎你们做兼职啊。
    可是，我会再请正职，一但请到正职，你们的班就势必调动，班也会减少，最多也不过就是赚个一万三，到时候想再做回正职，我不会因为人手不足就说好，而我现在的兼职名额有限只有一个，若还是继续认为兼职比较好赚也认为我们公司福利不好，欢迎你们离职去找pt或换工作。」我下狠话，会议室就鸦雀无声了。「都没有人想说什么是吗？那好，就像副理说的，我也不想再听到这种破事，你们对公司有何不满我都可以理解，如果你们可以有更好的出路我一定会祝福你们。
    你们或许也有人会不满意我的做法，没办法，我不可能做到每个人都满意，而我已经尽量做到公平，还是有人认为不公平，只能说我尽力了。」我看大家都没讲话便说：「那好，你们都有带笔记本跟笔嘛？我现在要麻烦你们写一下针对我个人有什么建议跟需要改进的地方？是针对我，不是写一些公司很鸟、加班没加班费或老闆很矮，那已经没救了，但我还有救，麻烦你们各自写出一个认为我很低能又可耻的地方。」
    「干嘛要写这个啊？」周藤顗笑了出来问。
    「总监觉得我很低能又可耻连手下都不如，要我写一份自我检讨报告，可是我怎么写他都不满意，都写无法把业绩带起来、没办法管控好外场，他认为我这不是在自我检讨，我目前能想到的就是我连写自我检讨报告都很低能。」他们就大笑出来。
    「那你就写你懒叫太小了。」白芷羿说。
    「我很想这样写，我是说真的。」
    「不然写没办法把业务带起来很无能。」
    「我才不要咧！欸！我还是有底线，要写我没懒叫这我承认，毕竟我就真的没懒叫。也会愿意承认我不会开车很逊、只要一不爽就装病而请假也愿意认，但仕硕始终不起色不是我的问题！我可是倾囊相授给他，把我在这里当了七年业务的经验全部都告诉他包括眉眉角角，他竟然还阴阳我，这点我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无能的！」
    「我知道啊……我只是想说就写一些类似反讽的吧……」
    「他阴阳你什么？」曹菀莲问。
    「他上次开会时跟总监说我都报很高的价给他，这是他拉不到客户的原因，客人觉得太贵，说得我在害他拉不到客户而没有业绩。干拎娘咧！那报价都是老闆报的！」新客户都要经过老闆报价，不是我可以决定的。
    这件事总监是安静的，我还是觉得他的安静很鸟，妈的对你的业务就好安静，那个要是我的业务敢用这藉口解释自己业绩不好，我就叫他写低能可耻报告了！
    简羚曦就拉得到客人为什么仕硕不行？废物就说！
    我见他们都没事情要提出来就说散会了，有关于我低能可耻的事情明天再交给我就好了。我跟伍康柔把东西收一收就想快点离开了，我还要赶着回家处理报价的事。
    「英慈真的不行，你看她，马上急着就要把责任推到狗白身上，是狗白太急，以为我不知道她在干嘛吗？干拎娘她一定有跟儷颖也在戚戚簇簇这件事，没想到狗白竟然反应出来，马上就推说她不知道这件事！」我坐到车上扣好安全带说。
    「我也猜到她一定不会不知道儷颖的不满，才会反问她为什么不反应？装傻说不知道就算了，还一直辩有够烦的……」伍康柔发动汽车说。
    「她就是在gay空gay肖咩（装疯卖傻）！烦死了，偏偏我又弄不走她。」
    「我是觉得也不至于要弄走她跟文姿……」
    我大翻白眼，我说她是伟大的副理就是这样，坦白说，我是真的希望像林文姿跟胡英慈这种的可以离职，我已经不是把重点放在缺人才忍受他们，有一半是因为老闆喜欢他们，另一半就是伍康柔。
    这两个小婊子就跟陈哲刚及李浩畅一样，一天到晚都在阴我的副理，做事做得那么烂，被我副理念个两句就不爽。说真的，那是因为我的副理叫我不要讲话，毕竟我牙起来是真的不留情面，女的我也不顾虑他们面子！
    我的副理很温柔是眾所皆知的，她就是太温柔了啦！当然她也不是说轻柔细语，只是她就是非常有耐心，通常她会口气变得比较硬是因为同一个问题已经问三次以上，还是在同一天问了三次她口气才会显得很硬，啊她只要口气一硬，那些人就炸了。
    副理呛人啦、副理狗仗人势有经理靠就很敢呛啦三小一堆的。她会被逼到新高临界点都是因为她包容心太强，但再强的人也会有耗尽的时候。
    可是只要我因此就火大说不想管那么多的把林文姿跟胡英慈骂走，伍康柔又会马上心软，就会说些也没必要让他们离开什么的。反而就变成伍康柔乖乖的，重新发挥耐心给这群狗，表现出她其实没生气啦。我不需要炸啦。她为了保护他们又再一次去包容他们就是避免我火大。
    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也是为什么不管怎样我都护我的副理到底就是这样，也听她的话，她不想让他们走，那好，我为了我的伟大副理忍你们。
    前阵子我才对林文姿发飆啊。她又在那边不爽我的副理，超级有够无理取闹的我就忍不住飆她了，她就在那边哭，哭屁啊干拎娘！好啦我没骂她干拎娘啦。反正她又哭着跑走，是伟大副理去把她哄回来的！然后我回家还被副理骂……她骂我干嘛要兇成这样？我只能乖乖的像狗让伍康柔念……
    「他们就这样啊。过了就算了。」回到家伍康柔把车钥匙丢到篮子里说：「至少都没有开太大的天窗，再说你自己也知道，我们不可能都请到理想的工作伙伴，起码现在的人员都不会糟到像草创时期了。」
    是没错啦……不过说起来伍康柔真的很衰耶。她大概就是那种人善就要被人欺吧。
    「你看你要不要再排休出去玩，你不是说想要去土耳其吗？约一下你朋友或家人啊。去玩乐一下，不要老是闷在这间破公司。」我温和对她说。
    她看向我几秒后问：「那你呢？你多久没出去放松了，也可以排休去玩啊。」
    「我没关係，他们比较不敢找我麻烦，可是你很辛苦了。」
    「但上面的也给你很大的压力啊。」
    「那没差啊。反正他们大多时间都在竹北，我又不用每天看到他们的猪脸，但是你每天都要看到四张猪脸加我这张，你休个几天假去玩玩不要再看猪脸也不要去看猪了。」她上次跟家人去拜访养猪的叔公家，还传照片给我开心的说：『你看！这些猪宝宝好可爱唷！』我就觉得你猪看不够是不是啦！
    「你也每天都要看到那四张猪脸啊……不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但我也是猪脸啊。」
    她笑了出来摸着我的脸说：「但你是可爱的猪脸，会让我看了心情愉悦的。」
    我扁起嘴巴想哭的抱着她，到底什么时候我才可以中乐透？多希望我有钱可以把这伟大的女人养在家里，她想干嘛就干嘛，去尽情做她快乐的事！不用每天被人阴然后忍到不行的气个半死又筋疲力尽！

 Chapter 119：白芷羿

    下班跟周藤顗去冷藏库拿买的菜时，我满不爽说：「每次都这样，只要我反应的事情，英慈都会说她不是不反应，只是她还在整理思绪，都变成不知道小羿在急什么！」
    「我也觉得她这点很扯……可我觉得满对不起你们，我要去上课而麻烦到你们。」周藤顗说。
    「这根本不是你的问题！」我把买的娃娃菜、糖果甜菜根、空心菜跟虾酱一一丢进去袋子里说：「问题是在于英慈的处理态度！我告诉你，那三个查某现在就是一国的，是怨妇团，我已经看出了他们的行为模式了！菀莲姐或许比较后面才来，但反正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三个跟我、你以及明源就是一个分水岭，你明白吗？甚至是可以包括副理。」
    「新旧时代的划分吗？」
    「对！因为我跟你、明源甚至伍康柔啊、早班丽琴啊都是属于小迭朝代时进来的，你没有发现那两个死老人英慈跟儷颖都对小迭时期进来的很有意见吗？当然这最大的煽动者就是胡英慈！」
    「可是我很不明白为什么儷颖会选择挺英慈？也不是说她不能挺英慈，我的意思是，像她这种聪明绝顶、自我要求很高且效率超好的女生，怎么会……就是……不觉得英慈哪里怪怪的？」
    「我觉得就是败在她的情绪化，还有她一些老旧观念。可能也跟她的成长背景有关，你知道她姊姊称得上是菁英分子吗？她跟我聊天有聊过她姊姊从小到大就是功课很好又很会玩的那种，因此都会瞧不起她为什么都那么笨又无能。
    可是儷颖也是高学歷毕业的，还有很多执照，白天的工作也做得很不错，晚上有来兼职，她姊还是会念她不务正业、可不可以有出息点什么。对我来说她已经很有出息了，她姊还是觉得她没出息。」
    「哦！姊荫！」
    「对?你看像儷颖这种大砲女，不怕跟你吠的强悍女人，却对她姊又敬畏又憎恨，她现在都四十几岁了还是会怕她姊耶。所以我觉得这些种种都影响到她的判断跟态度，当然还加上她也不常来这里上班，以前又跟英慈共事过，加上英慈的背景跟她还有87分像，英慈不也是什么名校出来的吗？她姊却是当医生不是吗？」
    「对耶！」
    「两个都是属于高不成、低不就还有姊荫啊。一个进入名校、一个硕士出来都是被逼出来的并非自己所愿，可无论如何他们已经有这样的光环，肯定有养出极高的自尊，但因为那是逼出来的，所以，他们虽然有这么漂亮的学歷，但，都是书呆子而社会化超不足?儷颖有比较社会化?那要真的挤入菁英圈挤得进去吗？」
    「一定是很难才跑到我们这里来。」我跟他笑死。
    「所以！你就想着自己很屌，那么屌的自己来到这间小庙，老闆应该要觉得捡到、经理应该要重视我，对我好这都是理所当然，因为我他妈可是名校毕业、硕士出来的高材生，白芷羿、周藤顗、明源甚至伍康柔你们什么咖？哪间学校毕业的？」
    「大……」
    「大什么大？最好大得过我。这样你明白吗？对他们来说我们不过就是一群笨蛋，凭什么经理却是对我们比较好？当然也加上他们以前在这里的教育训练跟我们进来时都不同了，更觉得我们是温室花朵，他们才是真正熬过来的精锐战士。」
    「可以明白了，我白天的工作之前也有这样的员工，但真的也是很自以为却没什么作为就被我们老闆fired掉了，噗。」
    「噗！」我真心觉得你们这些知识份子就去你们的知识份子圈ok？不要以为跑来愚人界可以当王，最后发现根本是来自取其辱。
    今天我来上班，看到戴儷颖跟曹菀莲那么早就在了，原来是因为曹菀莲跟戴儷颖一起在网路上买了很多水晶但是寄到公司来，他们要来拿货。
    简羚曦便在看曹菀莲买的好几颗水晶，拿着一颗原矿左右上下观察说：「这一颗粉水晶真漂亮，结晶体很美耶。」
    「很美吼！你看它最特别的是它每一小片的结晶体连在一起形成很漂亮的圆形。」戴儷颖说。
    「对呀！好可爱，再大片一点会像樱花，它是樱花粉超美的，这个要多少啊？」
    「你想要喔？」曹菀莲问。
    「对啊。我想买给我老婆，我老婆也很喜欢水晶。」
    「可是我也很喜欢那颗耶……」
    「哦！那没关係。」
    「不然如果你老婆也喜欢水晶的话，改天有空看要不要去我家看，我以前是有进原矿在卖的，但卖着、卖着都变成自己收藏的比较多，哈哈哈哈！我可以便宜卖给你。」戴儷颖说。
    「好哇。」
    我听到这就弄一弄开始工作了，下班时打完卡走去机车旁时简羚曦突然冒出来拦住我害我吓一跳问她：「你怎么在这！？」
    「我想说你快下班了所以在外面等你出来。」
    我白她一眼回：「干嘛？」
    「我们出去晃晃好吗？」
    「三更半夜要去哪里晃啊？神经病。」我打开车厢拿出安全帽说：「你乖乖回家陪老婆吧。」
    「小枫今天跟明后两天都休假，回南部去探望家人了。」
    「那你就乖乖待在家里等老婆回来。」我戴好安全帽跨上机车，她却拉住了我，我有点兇的说：「你不要拉住我哦！」
    她连忙把手缩回去的问：「干嘛那么兇？你在不高兴吗？」我没理她的只是又白了她一眼就发动机车准备要离开，她又抓住我的机车尾翼。「你怎么了啊？」
    「不要抓住我的尾巴！」她硬拉，吼！我会漏喜，这个萧查某！
    她见我转过头超不悦的瞪着她，嚥了嚥口水后便放开手，我立刻飆走。回到家后我感到心情复杂，一来觉得很丢脸。二来对于向她闹小脾气感到过意不去。三来我都不晓得自己要拿什么在不高兴。四来对于不高兴的自己感到一点反胃。五来在意这种事情真的很蠢。
    六来是她让我像个小女生，这让我很不爽！不爽自己跟不爽她是6:4，我都几岁了还像个小女生的在跟她闹彆扭，都是她害的，但成功被害的我对自己无法不感到无言！
    上楼后我遇到了坐在客厅里在看影片的吕香霆及霍震清，霍震清朝我点个头，而窝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吕香霆则相当有朝气的高举一隻手说：「姐姐你回来嚕！」
    「对啊。还没睡唷？」我说。
    「我们在看你推荐的《鬼庄园》，好好看就一直看下去，快要结束了。」
    我看了一眼电视，想说回顾一下的也坐下沙发，已经快要演到最后一集了。
    这阵子霍震清休假回来倒是会跟吕香霆一起来家里过夜，我有点怀疑他们热恋期过了，也不是说感觉他们感情没以前那么好，满常会听到他们在房间里打闹欢笑的声音，只不过没打炮了。
    在两人以外的人面前，他们也变得有点拘谨，像现在他们也不会说是坐在一起，儘管在我印象里也非常少在看到他们放闪。
    我跟他们一起看到快结束时，想不到我又哭出来了，而吕香霆也跟我一起哭，只不过她是小难过的热泪盈眶，我是喷泪。
    霍震清很讶异看着我说：「你也哭得太夸张了吧！？」
    「我也觉得我很夸张……」我抽了卫生纸捻泪说：「几年前我看到结局也是爆哭，想不到隔了几年再看一次还是哭。」
    「哪像你没血没眼泪的！」吕香霆对霍震清说。
    「哪有！我也是有看到哭的片子，只是这部……它是鬼故事耶。我觉得很毛骨悚然耶。」
    「那就是你没有很爱过一个人！」
    「说成这样！才不是这样，如果是你，我的感受当然就不同。但因为不是你，我觉得超恐怖好不好！」
    也是啦。这道理就像听到别人的妈妈头七回来一趟，当事者当然是会喜极而泣，旁人只会觉得太可怕了吧！
    这时袁杏恭从房间出来，一脸刚睡醒样，挑染的茂盛长捲发稍有点凌乱让她看起来更加抚媚，她这次的发型很像kellyclarkson在《sinceubeengone》mv的造型，而她去刷牙洗脸完出来的嘴唇红到会滴血似的，使得她看起来有一种很不一样的冷清魅力气息。

 Chapter 120：白芷羿

    「小恭，你好姊妹看鬼片看到哭了，你说她扯不扯？虽然姐姐也哭了。」霍震清说。
    「噢……她什么都嘛可以哭，就像她什么都嘛可以笑。」袁杏恭抓抓脖子痒说完先回房间，没十分鐘后她出来已经要准备去上班了。「但姐姐也哭是怎么回事啊！？」她清醒多了，讲话就没刚刚那么慵懒不屑样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说。
    「小恭！这是你新买的外套吗？」吕香霆从沙发跳下来跑过去袁杏恭那边说：「也太好看了吧！？好适合你唷！」
    「是齁？而且超便宜才六百九。」袁杏恭得意的抚了抚自己墨绿色皮外套。「就是一件穿来短暂好看的东西。」
    「确实，这种便宜货超快就破皮了，但你好适合穿皮夹克。」袁杏恭是属于模特儿身材跟身高，她几乎穿什么都好看。吕香霆拉了拉袁杏恭的外套左右看过后说：「买什么奢侈品？家里连下一餐在哪都不知道了。」
    「我不是有买寿司？你没吃吗？」
    「每次都买寿司！我已经吃腻了！」
    「家里那么穷有寿司吃就该偷笑了！想想住贫民窟的小孩！」袁杏恭叱喝她。
    「我们也住贫民窟啊。不然我们住豪宅吗？」
    袁杏恭笑场出来说：「好咩。那你明天想吃什么？」她都会去採买时顺便买家里吃的，她採买速度挺快的又熟门熟路了，才会有时间去买私人用的。
    「寿司。」吕香霆讲完大笑，袁杏恭只能维持友善的大微笑看着吕香霆。「好嘛！我想吃你之前有买回来的素食豆包捲，那好好吃。」
    「ok.」袁杏恭背上包便要出发了。
    结果袁杏恭才走下一个阶梯，吕香霆就问：「我的素食豆包捲呢？」我跟霍震清笑了出来看着这一对活宝，袁杏恭充耳不闻的继续下楼，吕香霆跟了下去不停追问：「素食豆包捲呢？我的素食豆包捲在哪？素食豆包捲咧？那很好吃，我的素食豆包捲呢？」便一路跟下去了。
    「吵死了！还没买！」
    「我女朋友真的很爱吵她的好姊妹。」霍震清拿起汽水啜饮一口后说。
    「看得出来。她不会这样吵你吗？」我问。
    霍震清耸个肩膀回：「不太会，她跟我在一起不会那么像小孩子。」
    「是因为你不会跟她玩吧？」
    「嗯……可能玩得不一样吧。」我点点头，好一会儿后霍震清突然慌张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耶！别想歪！」
    「我没有！」我讲完笑出来，霍震清也才难为情的笑个不停。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是简羚曦传给我的讯息：「还是不想理我吗？」
    我挤了一个无奈嘴角便起身跟霍震清说我先回房间了，进去房间里我摔坐在床上看着手机思考着要不要跟她说我不高兴什么？又觉得说出原因是很愚蠢的。
    我可以理解她跟余秋枫当然不至于成为了陌生人，就像她说过的他们自然还是会互相关心，毕竟他们怎样也有七年的情感在，而他们之间的问题也没到破坏了基本感情，简羚曦会想要特别买些什么回家给妻子很正常。
    但就是带给我很差的感受。
    可是我又认为有这种感受很愚蠢、丢脸，一方面也认为自己很要不得。虽然我知道是人都会在意吧？可是我没有太好的立场……于是我就觉得也有点烦。
    最后我选择没跟她说的只是编谎回她：「没事啦。只是上班上到有点烦躁。」
    还是别跟她说我不高兴的真正原因好了，到了现在这年纪，要知道有些感情上的问题（或也可以说各方面）在特殊情况中不是需要想办法解决，而是要自己想办法消化。再说冷静后想想这不过小事，反正我们也还没在一起。
    「那你需要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吗？」
    我想想后问：「你要带我去哪？」
    她带我来到成功岭第一哨站跟乌日第九公墓之间的路边，可以眺望国道一号的王田交流道，这片公路夜景确实有让我心情疏散许多，可惜天气不是很好，车窗上有小小点的雨滴，不过换个角度看倒有一股朦胧美感。
    「你还是很喜欢看夜景。」简羚曦在方向盘上手撑头看着我好一会儿后说：「只要看夜景，你就会变得很放松也很安静。」
    「不然我是多吵啦！」我回，她咯咯笑个不停，我确实有放松感因此吁了一口气说：「我其实没有很喜欢看夜景。」
    「咦？」
    我暂时没讲话的看着透过雨滴而散开的光点，这番模糊中反而清晰了身边的人跟自己，而脑中不晓得为什么一直重复着：
    you'dbetterhopeandpray
    thatyoumakeitsafebacktoyourownworld
    you'dbetterhopeandpray
    thatyouwakeonedayinyourownworld……※
    这种很不搭嘎的歌跟词段。
    「只是以前我没有发现到自己是喜爱深夜无人的静謐，还有一种彷彿脱离世界的亲密感。」我回。
    「脱离世界的亲密感？」
    「就是……你站在这个地方看着城市，会意识到跟这个城市是格格不入的，而这份格格不入感并没有想像中这么陌生，反而像是……回归自我。」我手托脑袋像愣神般的不眨眼睛看着前方，脑中不晓得为何仍一直重复着那几段歌词，完全挥之不去。
    简羚曦暂时没说话，我们一起看着雨滴越来越大，车内彷彿也可以闻到些许的新鲜青草或泥土味道。
    「所以即使我在你身边……你也是感到孤独吗？」许久后她问。
    我暂时没说话的凝神望着变得更模糊的夜景，片刻后我回：「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也许还是有吧。只是有你在身边的话，没有那么多。」
    「我认为你跟我在一起仍有那份孤独感是我的问题。」简羚曦说。
    「甘你什么事？」我翻个白眼，少在那边每件事都会跟你有关似的。
    「因为我们不一样。」她趴在方向盘上说：「我当初跟你到了后期也有这份感受，当我察觉到我们是这么不同时。」
    「你现在跟我也不同。」
    她静了一会儿后说：「当然还是会有不同之处，」她转头望向我，仍趴在交叠于方向盘的手臂上说：「但我觉得比以前更靠近你。」我没说话的看着她这模样跟角度，烦死了谁准你摆这姿态？这角度跟模样迷人到让我口乾舌燥。「但我知道你现在对我反而更有距离感，因为你不相信我，我的出轨行为也出乎你意料之外让你感到有点陌生。」嗯……确实。
    可是我又能体谅她并非到了铸下大错，毕竟她当初不是衝动跟我分手，亦非是衝动跟余秋枫交往与结婚。
    只是有时我们就是得去转绕一圈，才发现自己竟然更眷恋过往。
    知道她更眷恋我，这种事我不会说没有开心，但似乎要抵达某种程度的感动，我却是被带起更混杂的情绪，以至于一个感觉不对，我竟然无法控制的哭了出来。她吓了一跳问我怎么哭了？我只是抓着腮帮子掩嘴巴轻摇好几下头要她别烦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好像我味觉没这么敏锐可以嚐出这道料理添加了什么食材跟调味料，但我有嚐到一个很特别的味道，只不过那味道令我困惑，就是莫明其妙。
    我的情绪、我的感受都是莫明其妙，我说过我不觉得自己的人生很简单，但我一直认为没资格说自己有庞大压力。
    是我自己那么废又怕吃苦，有什么资格感到压力？有什么资格说自己人生也不容易？进而也觉得自己没资格被爱，更不值得被爱。
    因此即时我渴望有人爱我，也不敢太渴望，是幸好我独立性够强，不然我会过得更折磨痛苦。但我有什么资格感到折磨与痛苦？一切都是我自作孽不可活，也只能自己承担这后果。
    我想要爱情、我想要她，可是我不想有责任。然而责任感这种东西彷彿是难以抹灭的，当你有这元素时，很难让它变没有。我现在就像是在自由与爱之间做选择的处境，但我其实不是属于喜爱自由的人，我只是认为像我这样的人，不得不放自己自由，才能让她也自由。
    ※shakespearssister的《stay》

 Chapter 121：白芷羿

    我想麻烦她，可是又不想麻烦她；我想要全面依赖她，又不敢脸皮这么厚。
    她的出现让我很开心却也带给我困扰，甚至也让我自己带给自己更多困扰。
    简羚曦轻抚着我的头说：「乖啦……」
    「我只是觉得……我只是觉得我到底有什么资格哭？但我现在忍不住哭就是因为我很难过我根本没资格哭……」
    「你不会没有资格的。」她把我的脸轻转过去后抽了卫生纸帮我擦着眼泪说：「你知道吗？我如果让亲朋好友知道我过得并不快乐，他们也会觉得我没资格这么说。」我啜泣了两下困惑又讶异看着她。「我根本就不敢跟任何人说我常常感到很鬱闷，而我鬱闷是不满意自己的人生。」她把卫生纸丢到小垃圾桶后，修长的指头将我的瀏海轻拨到一边，也稍稍整理我乱翘的短发。「大家都觉得我拥有很多人想要的生活，我如果抱怨或不满意就是一个不知足的人，有不少同事还觉得我是人生胜利组，呵。」她轻轻抚上我的脸说：「所以我可以明白你的心情，是感同身受的明白，我跟你经歷一样的事情，只是状况不同，不是为了挽回你才说这些马后炮。」她把额头靠在我的额头上轻柔细语说：「相信我好吗？」
    「这不是我相不相信你的问题……」我轻啜着气小小声说。
    只是你是温蒂，我是彼得潘。
    她还是跟我回家了，进来我家时她看了看四周后问：「你一个人住这么大唷？」
    「没啦。一楼是房东猫哥住的，楼上跟我室友。」我领她上楼回。
    「原来。」
    进去我房间后，她看着周遭一圈时我说：「听得出来你很在乎你的朋友。」
    她暂时没说话看着我的衣柜，我的衣柜屌大，就是这衣柜几乎让我没太大空间放东西，我只好把一些小说、玩具、哩哩扣扣的都放衣柜，衣服都放下面抽屉。
    床是双人床，走道根本无法两人错身，电脑就放走道底的小书桌上。她拿起一颗小玻璃球地球仪，上面雷射雕刻着七大洲。
    「我是很在乎，其中有两对跟我及小枫感情很好，我们很常聚一起。」她说完把小玻璃地球仪放回去。「可以说像兄弟姐妹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的先充电手机，再拿了居家衣服先去洗澡，出来看到她竟然乱翻我的东西，翻出我们交往时一起写的日记本，我忍不住轻吼她怎么可以乱动我的东西！
    「这不太能算完全是你的东西。」她继续翻过下一页说：「好怀念……这一瞬间真难以想像自己的年轻时期有一部分在别人的衣柜里。」
    「有些事情只能怀念了。」我坐在电脑椅上没好气的用浴巾擦着湿发，我最近把头发弄成像greenday主唱阿姆斯壮在《21guns》mtv里的造型，看起来超颓废的。
    她对于我讲话尖酸刻薄感到无奈的把本子盖好放回原位，便拿了我替她准备的衣服去洗澡。
    我都不知道我在搞什么，竟然就这样让她默默把我载回家后也默默让她跟我进来家里。
    好像这是一种心照不宣，她不用开口问我能不能跟我过夜？我就默允了。而她也没有开口的意思，灵犀到我会默允。
    偷情就是这种感觉吗？
    老实说这种感觉真极端。
    美好在我的脑子滚烫、糟糕在我心里翻腾。
    我脑中还是不停重复着那几段歌词，原因始终不明。就像我有次听到袁杏恭要出门了便对吕香霆说再见，于是我到了晚上要睡觉前脑中突然就不停重复着邓紫棋的《再见》那首歌，促使我觉得自己大脑吵死了！
    我很快就把头发吹乾了，打算爬上床先装睡，约莫过了半小时听到她回房间的动静，我维持面壁的睡姿，都快让棉被盖过头了。
    「一样开小灯吗？」她问。
    「嗯。」我是个习惯有点灯光睡觉的人，儘管我多是在白天才睡觉，还是会在房间固定放一盏小夜灯。
    她打开了金字塔造型小夜灯，接着我就感觉到她爬上床了。没有了动静以后，我开始感到呼吸有点困难的缩得更捲点，儘管床满大的让我跟她有足够的空间与距离，我还是忐忑着她触碰到我一丝一毫。
    我不想做出会让我明天感到后悔的事。只不过比较糟糕的是我不确定哪一件事会让我后悔。突然觉得我很烂。
    我想起洛允迭跟她第二任男朋友分手的情节，她的第二任是二十岁交往的，她并不承认那一任，因为恋期太短了，洛允迭的恋期通常不会短过一年，那一个竟然只有四个月。
    男方突然跟她分手，可是洛允迭并不知道这件事，那一天洛允迭还想准备小惊喜给男朋友叫我帮忙，结果她男友都没有出现，打给他也不接，洛允迭只好打给男方的朋友。
    男方朋友先是敷衍几句说不知道，最后可能良心谴责而婉转说：『你去找别的男孩吧……』
    『为什么？』洛允迭当时很困惑问。
    才知道她男朋友一直都跟前女友藕断丝连，儘管洛允迭概略知道这件事，一开始是男方的前女友不想放手。可是男方跟前女友一直都住一起，他们还有一对室友，洛允迭打过去的朋友就是男方的室友。
    那室友才透漏男方已经跟前女友復合了。
    身为朋友的我一开始就不太赞同那段感情，因为我觉得很瞎啊！那个男生一直都是跟前女友住一起，他跟洛允迭发誓儘管在同一个房间但没有睡在同一张床，洛允迭选择相信。
    当时是我陪洛允迭一起去找那个男生，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前女友一副很得意的样子，我相信洛允迭也有看到。
    分手理由烂到爆，他嫌弃洛允迭太像男孩子不够温柔，我才要开口骂他烂透了时，洛允迭突然很软弱的对他说：『可以不要分手吗？』便抓着那个男生哀求着：『拜託不要分手……拜託……』我当下对于洛允迭这样的反应很错愕，你有这么爱这个男的！？竟然会低声下气成这样！？结果下一秒她继续用那柔弱的口气说：『操你妈机掰可以不要分手吗？我也可以干你妈老机掰的温柔婉约啊。』包括男方跟前女友都变成错愕，旋即她就马上恢復成自己的口气推开那个男的说：『我操你爸的温柔。』就对那个男的比一个大大的中指，就转身拉着我走掉了。
    我也有回头再比那一对狗男女一个中指。
    我现在的角色有够像那一对狗男女的母狗。
    「我记得那一次。」简羚曦笑着说，旋即转为苦笑说：「所以我现在的角色是那隻公狗？」
    「嗯。」
    虽然余秋枫不是洛允迭，而简羚曦的理由有比较好一点吧……可是我只要想到那天回家后，洛允迭立刻抱着我痛哭时，我就好难受……
    简羚曦没有说话，我们沉默了好久后，我突然感觉到她起身的动静，约莫再过了五分鐘，听到她打开房间门，走出去，关上。我皱紧眉头紧闭上眼，片刻后才有勇气般的转头，看着她摺好放在床上的我的衣服。
    我真的是一个很烂的人。
    果然还是无法不產生后悔感。

 Chapter 122

    闹鐘响起时，伍康柔立刻按掉，就转过身搂住了我，习惯性亲亲我脖子后就勉励自己起床。
    我也随后起身，抱着头醒脑，几乎每天都一定要说：「昨天不应该喝太多的……」
    「谁叫你！」她巴了我一下就下床了，我差点被一巴就倒下。
    我仍睡眼惺忪的下床跟上女友，刷牙洗脸完后我把她拉过来给彼此一记早晨之吻。这是我跟她现在的新规定，我们太不相爱了，才在一起十一个月就形同陌路，现在要相亲相爱一点，起码要“记得”来个早晨之吻。
    儘管我们昨天就忘了……
    我移开唇后她仍搂紧我不放的闹个可爱小彆扭说：「我不想上班……」我笑出来。
    「你如果不想就排休，我是说真的。」我抚了抚她的腰说。
    「好直男的回答。」她白我一眼就脱离我怀抱走出去了。
    「吼唷！」我跟了出去说：「我们既然如此不相爱就要敷衍彼此到底啊！否则太不敬业了吧？」
    「是、是。」她用敷衍口气回，真是敬业。
    我从后抱住她说：「我也想回你不如一起翘班吧。」便瘫软在她肩后说：「我都快要忘记你阴道里面是什么触感了……」
    「你很烦耶！不要一早就猥褻！」她脸涨红羞怒说，真是的。都给我睡十一个月了，怎么听我讲这种话还是会脸红抓狂，难怪我们这么不相爱，我一直噁心到她，她一定觉得我是噁女。「你很噁心啊。」她边脱衣服边说，穿好内衣后转过身环抱我脖子说：「噁心死了。」便亲了我的唇。
    「你才噁心，看到你的奶我就想吐！」我说完便摸摸她的美丽乳房，忍不住弯点腰亲两下她满出内衣边的雪白胸部。
    「我才讨厌你把温度跟香气留在我身上咧！一整天都要闻到你的噁味，让我满脑子被你的猪脸佔据！」
    猪狗鸟跟屌的形容从她嘴巴冒出来就是超级好笑。
    我们五点半抵达公司，刚好遇到已经採购回来的袁杏恭，我见她把货车停好后下车时便对她比了一个大拇指，她靦腆一笑的打开货车箱门，李浩畅过去帮她搬货。
    我们进去办公室后先赶着在出车前把第一趟的货单打出来，这时伍康柔说：「经理，你要进去鸡肉部群组看一下吗？」
    「怎样？你跟我说就好了。」我忙着key单说。
    「梁经理在发神经，昨天晚上雷蒙炸鸡下单白花菜，英慈回覆白花菜现在过季，先取消，梁经理回：『谁说的啊？怎么可能没有！我前两天去吃火锅时还有白花菜咧！』老闆回英慈：『先下白花菜。』」
    我停下kye单动作不得不点开鸡肉部群组再看一次来龙去脉后说：「白花菜现在就真的过季，不是没有没错但很贵啊！他妈的他吃到的是冷冻或烂菜吧！」
    晚一点老闆也在主管群组发神经说：「品质不好不等于不给货，他妈的是谁说白花菜不供货啦？」
    「採购部说的。」我回。
    臭三八採购经理马上回：「我没有这么说。」我便去找出证据截图传过去，臭三八又说：「那是前经理说的，而我们北部一直都有正常供应白花菜，中部应该要知道此货不是不供应，只是价格昂贵但品质不好，需告知客人，不是直接取消。」
    老闆就说：「没经过我的同意都不准擅自作主说不供货！」
    「收到。再麻烦以后讯息有更改，通知一声，谢谢。」我回。
    臭三八採购经理回：「白花菜本来就没有过季，卖菜卖那么久了都应该要知道这件事，现在只是因为不是当季因此价格昂贵且品质不好，是给客人选择不是直接取消。」
    「收到。台中今天开始会下单，再麻烦尽量给品质好的白花菜，否则一直被退货只会造成双方困扰并造成成本损耗，谢谢。」臭三八跟肛门脸就没说话了，我看着伍康柔说：「你有看到那臭三八呛我什么吗？」
    「有啊。智障。」伍康柔大翻白眼说：「品质烂成这样到时候退货又在那边该该叫，大陆妹跟美生菜不就是这样吗？」
    「对啊！干拎娘咧！他们最好会给我们好菜，到时候来的还不是在浪费我的时间，而且操他妈的往年都是这样，白花这东西又不是很多客人必须，还不是因为那个雷蒙炸鸡是梁经理的客户他才在那边炸，老闆也才帮他说话！
    你妈的你的客户都不能取消，我的客户就不怕得罪，动不动就取消我的客户一大堆產品搞得我的客户都超不爽害我超丢脸！现在是怎样？梁经理在那边靠北三小？白花菜过季他做那么久他不知道吗？
    噢对啦！我的客人下白花菜取消都没声音，你的客人取消就炸，我的客人要你们生出白花菜我不信你们不会炸！不需要因为现在我被总监针对成这样，都敢这样乱炸我好吗？扣我一天薪水这件事我都算了，现在又出现白花菜事件，他妈的我怎样都还是分公司的经理，就要因为总监这样打压我就跟着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干！」我真的很气！
    上个月有天我身体不舒服请两个小时的假去看个医生、打个针，也有告知会计，他妈的竟然扣我一天薪水，打去理论为什么扣到我一天薪水？死会计臭八婆左右而言他回我；『你们分公司员工老是在请假。』他妈的我在跟你讲我请两小时病假为何被扣到一天，你跟我扯什么分公司老是在请假？
    又在那边跟我讲什么请假都要提前三天请，我就呛她说不然我三天前就可以知道三天后会生病吗？那你可不可以预知到几年后你就会死翘翘了？
    忘记或算错直接讲就好，讲一堆牛头不对马嘴的，馁妹嘎挖ㄗㄟˋ（硬要跟我辩）。还是说你就是故意的？因为总监现在把我当细汉的打压，也在总公司里到处广播台中分公司的洛允迭经理多无能又可耻、根本不够格担任经理，你们现在也都不把我当一间公司的经理看了是嘛？
    无论如何我仍是这里最大的，总监不会尊重我，你们这些人还是要尊重我就是分公司经理吧！他妈的现在搞得我就像是一个俗辣，乱扣我钱乱呛我都随心所欲馁！你们这群总监的走狗，一个个都跟总监一样以为可以这样乱搞我？
    乱扣我钱还跟我辩，他妈的不过就是一个会计而已，还是一个老是算错薪水的会计！
    「我不是那种很爱斤斤计较的人，我在这边工作快七年了从来没有去太细看我的薪水被扣什么，甚至不是我的锅要去扣我的钱也都没关係，会觉得同事就是互相帮忙，就像我也不会把你我的客人分那么清，不是我的客人我也是会尽心尽力照顾好，你们说，威王我没有顾得很好吗？
    他妈的威王是赖副理的客户，我把威王顾到像我亲生儿子一样，连南部的都叫我们菜，南部的老闆都还知道要感谢我一下帮他们做业绩跟品牌形象与诚信，总公司没有感谢我就算了，他妈的还把我的皇家跟花舞给顾跑！」我气到不行的忍不住踹老闆的二十万墙壁。「去你妈的二十万墙壁，干拎娘！」
    「经理你别这样踢呀！老闆的墙壁恐怕很容易就踢破了！」廖丽琴说这句让我很想笑，但我气到笑不出来。
    我只能说我被压倒最后一根稻草，才在意起被扣一天钱这种小事，我被吃告告耶！被吃告告就算了，我坐这个位置有做到这么失败吗？
    「我像慈禧太后吗？现在竹北那些高管个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好像八国联军一样，真的那么想把我拉下台就直接了当一点，不用一直在那边处处欹空（刁难）还羞辱我！」我气呼呼的双手抱胸摔坐下椅子说。
    我气到眼眶忍不住酸楚还泛泪，身体一直微微颤抖，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真的做得很不好，才会无论我怎么做都换不到一丝的尊重，轻易的又被看不起回去。

 Chapter 123

    我承认担任业务被老闆跟老闆娘捧为超级业务时确实很自大自负，也不会否认想要急着证明自己，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让我发光的机会，终于找到了我的路、我的地位甚至我的才能，过往的工作不顺让我在这里发现自己没有那么糟糕，我其实很棒，所以那时太过自以为的我确实有很多做错的地方。
    我因而一直在学着改进，懂得虚心求助与请教前辈，不会再自以为很厉害都不听别人说什么，我说过我以前什么烂咖都要顾，连老闆跟老闆娘劝我我都不想听觉得他们懂什么，可是我学着不会再不听他人劝告。
    结果我还是落得一蹋糊涂，我的同仁，甚至朋友、母亲跟前男友始终都还是看不起我，我做到这样依然无法得到总监跟老闆的最大肯定，是不是我仍跟年轻时一样太自以为以至于有盲点？
    「不是这样，他们一定都心知肚明一件事，你一个人就把分公司带起色，让老闆很少来台中，我不信这些他们没有看在眼里。而你才来七年，他们很多都来十几年了却是这样，这道理就很像我的处境啊。我不管做得再好，这里的老鸟们还是不会把我当一回事，只是我比较幸运一点，我的上司是你。而相对于他们你太年轻了，那些老奴只是更不爽。」伍康柔跟我在办公室外面时说。
    「你是我女朋友当然会为我讲话。」我蹲着烦躁的把石头丢进去公司旁的大水沟里说。
    「我不是因为是你女朋友才替你说话，那难道我是你女朋友，我的肯定对你来说不值一提吗？你就比较在乎那些人对你的肯定？」我没说话，伍康柔见我没说话，吁叹一口气起身说：「好吧。你当然会更在乎他们的肯定。」
    我抬起头不耐烦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以不要跟我闹这个吗？拜託一下你是副理耶。跟女朋友有什么关係啊。」便把头低回来又烦躁的丢了石头进水沟说：「难道我现在是说你家人跟朋友不肯定我这种事吗？扯什么奇怪的啊。」
    几秒后她说：「所以得到你前男友的肯定也比我的肯定重要吗？」我猛抬起头皱眉看着她，她绷紧下巴表情变得冷冽死心样的就转头走掉了。
    我要叫住她却又有什么东西哽住喉咙一样的叫不出口，便懊恼的打了一下自己额头。我真的很北懒耶……
    下班回到家后她都不跟我讲话，不过还是有帮我们准备晚餐，我也像往常一样不是去洗衣服就是在旁边帮她洗菜跟备料，今天衣服还不用洗，我就是在旁边帮她洗洗食材。
    等到她在揉义大利麵的麵糰时我说：「对不起……」她还是没理我。「我没有真的想得到前男友的肯定……」我停了下来理理头绪后说：「我希望得到大家的肯定，并期望不要再被质疑，尤其是被乱质疑。」她才稍停下揉麵的动作抬起头看着我，我凝视她双眼说：「但无论如何，你的肯定对我来说才会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我满心诚意抱歉说：「你是我仍然能够撑下去并且能够过两天就想开的最大动力，更甚至，也是因为有你的肯定，我才能一再的有勇气抬起头面对人跟你。」她表情软化许多的看着我。
    我是一个自尊心非常高，脾气非常硬的人，儘管我的脸皮本来就很厚，但我不是天生脸皮厚的人，况且这也要看事情。好比说像总监这样对我，还搞到总公司超多人都把我当笑话看，即使我可以把无能可耻报告说给同事与朋友笑笑，其实这是一件让我很丢脸的事，丢脸到……我得厚着脸皮面对女朋友。即使我知道伍康柔也明白这不是事实，但这阵子的一连串事情还是让我在女朋友面前夏干到不行。
    也同时因为她才让我又有勇气把头抬起来。
    「只不过今天压倒我最后一根稻草……当然我不可以把这当藉口，对你乱发脾气就是我不应该，不应该把气出在你身上就只因为你是我最亲密的人……对不起，我会学着再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会改进，这是我给你的承诺。」我诚恳的说。
    她看了我几秒后，表情已经告诉我答案的又继续揉着麵糰说：「我们是情人，你有正当的理由都可以说，不要认为那是藉口。我也知道你承受太多了，但我确实不希望你这样乱发脾气，你自己也知道因为我是你最亲密的人才会这样对我，但又在那边说我是副理跟你扯什么女朋友。
    我就是知道你在乱迁怒了，你如果把我当副理看，你会这样对我说话吗？我不是不可以理解体谅你承受的很多，可是希望你可以明白，我也有在承受很多。」
    「我知道，我知道你也有在承受很多，对不起……」我深感愧疚低下头说。
    她吁了口气，拿出手转义式製麵机开始压麵糰的说：「没事了。不过你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吗？你不是做得不够好。」
    「我一定有做不够好的地方。」
    「噢拜託！」她把压扁的麵皮再重新压过一次边转动手把边说：「如果是老闆这么说，我还可以信服。」老闆不管怎样也是二代家族事业的继承人，从小就是在市场长大，搁置他情绪化、惯老闆性格且有时候很空安，没有人可以比他更了解市场的运作以及操作。「甚至是老闆娘这么说，我也都还可以信服。」老闆娘做事其实比较果断也准确，而且不会像老闆这么情绪化。「总监就算了吧！但不得不承认他拿手的就是政治操作，这点他倒是很有一手，可是单就业绩、管理以及营运方式，你再怎么有需要进步的空间也没有他说得那么一文不值。」
    「进步的空间就是我还做得不够好啊。」
    「我不认为这是藉口?总公司的问题很大。我们大多数的蔬果还是只能跟竹北进货，这不是没有数据可以拿出来比较的，我们台中自己进的货有那么多问题吗？」我没说话了，自然还是有，但不多。「给烂菜就是给烂菜，如果总监说身为一个能干的主管就是要化腐朽为神奇这意思包括把烂菜化为翠绿新鲜的蔬菜，我就把他杀了，反正他可以復活。」我大笑出来。「你不能老是惯性的把所有责任都扛在自己身上，美生菜之乱难道不是铁錚錚的事实吗？总监拿这件事来骂我们，绝对跟你做得不够好一点关係都没有。
    退货退太多也是骂我们，那难道我们能不退吗？反正我觉得这已经变得很莫明其妙了，我不知道老闆到底在想什么，他为什么要让我们这么难做事？就算他没有损失，但他到底还要不要这间分公司？他无心经营就收起来，我说真的。」
    老闆确实会有点无心经营，他有另一个事业，所以有关于总公司供货的品质他的处理态度对分公司很消极，才会请一个总监来帮他管理公司。
    可是老闆的心态也让人很捉摸不清，或者是说要去收起分公司恐怕也太极端了，我的想法是，因为分公司业绩没有总公司好，但不是说没让他赚钱，而他可能认为分公司要做到像总公司这么大恐怕有难度，中部敌对太多了，什么大小菜商都有西螺又在隔壁，就算可以做到跟总公司一样大，需要的时间可能比总公司还要长。
    这也是他为何都还是护总公司的原因，这种心态不是不能理解，他是靠总公司买跑车跟豪宅并且当皇帝，不是靠分公司。
    再说不少老闆是这样的，他们就是有钱去搞些有的没的，却不见得重视这项產业。我以前短暂待过一间以量贩起家的电视购物台公司，他们后来成立了网路零售部门，我就是在那个零售部担任行销人员。
    我才待两个月就离职原因是我都在做跟这部门无关的事，我们部门还被阴，我差点赔钱。董事根本超不重视这个部门还是成立了并且请人，而他会不重视这个部门是因为他个大老闆的东西都是一柜一柜的卖出去，哪看得起这种卖一瓶、两瓶的？
    所以他对电视购物那边的部门也是超偏袒，我们零售部门就是一堆废物跟垃圾。

 Chapter 124

    老闆其实没有那么在乎分公司的业绩，我是说他当然会在乎，可是心知肚明在中部做菜商比北部还困难，在业绩方面他从来没有想要给我这么大的压力，他心知肚明中部的困境与竞争太大，都叫我慢慢来。
    但总监为了刁难我，当然什么漂亮屁话都说得出来，也老爱拿分公司跟总公司比。啊基因就不同我能怎样？难道我一个台湾懒叫大得过美国懒叫吗！可是美国懒叫比较大但比较软，我们台湾懒叫小可是硬吶。
    「听你的说法……好像你真的用过，不是因为这是什么普遍常识。」伍康柔瞇眼看着我说。
    「真的是普遍常识。」我露出大微笑说，她眼睛瞇更细看着我，我摊着手说：「你不会真的去在乎这种事吧？我跟老外在一起过没错，但这不是我自己比较出来，而是普遍常识啊。」
    「我怎么没听你说过跟老外在一起过？」
    「小烈是老外，只不过他爸妈在他很小时就移居台湾了，小烈只是他的中文外号，因为他觉得烈这个中文字很好看。」
    「嗯。」
    我眨眨眼说：「我觉得气氛不太对……你是在在意这件事？可是我又没有故意要提起旧往！」
    「他只是一个压倒我最后一根稻草的人。」我恍了恍头，什么？「起码你今天确实不经意脱口而出你也在乎前男友的肯定。」我欲言又止着。「是不是你跟我没有性生活了的一部分原因是这个？」我瞠目结舌看着她。「你还是比较喜欢男生吧？」
    「冤枉啊大人！」我大叫出来，她表情很古怪的扁点嘴巴开始在切割麵条，一脸就是要她讲出这种话也是会感到很夏干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明知道为什么我们没性生活了，你明知道的啊！」
    「是没错……可是我最近会想，如果我对你来说很有吸引力，你总还是……会挤出一点间情逸致吧？而你今天又说出了会在乎前男友的看法……我不知道该怎么想，如果……我一直都是以前的那个我，你根本不可能喜欢我吧？你根本不可能喜欢女人……」
    「这想法真的太刁鑽了……」
    她舔舔唇后说：「对不起……确实太刁鑽了，是我胡思乱想。」
    我叹了一口气制止她转动切麵条的手把，拉了她一下要她看着我，她变得跟以前那样散发一股很没自信的气息看着我，我诚恳的看着她那双美丽眼睛说：「当我们那次看电影，我跟你说我爱你的时候，你知道我的胸口有多滚烫吗？」她听我这样说才垂落眉头显得有点哀伤的看着我。「那是一股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翻腾力量，我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有……一颗心都不够装的感受，而随着相处越来越久，我对你的那份爱意依旧泉涌不止。」她扁起了嘴巴，我轻轻把她拉过来说：「我从来没有质疑过自己对你的这份心意，也没有质疑过你，更没有质疑过我们的爱情。我不知道……你竟然会在乎性别问题，我以为……同性相爱不是很正常也自然而然的事吗？就算我以前飘很重的异臭味，但我会跟你在一起并且爱上你应该不会是什么很特别或很意外的事吧？」
    「是没错……可是就算是双性恋，还是会有比较偏向喜欢哪一个性别……」
    「我不懂这说法，」我皱紧眉头真心不解的说：「既然都是双性恋为什么还会有偏特别喜欢哪一个性别？」
    「就比较类似偏向喜欢的类型吧。」
    我想了想后点点头说：「好吧。我以为双性恋就是只要是让我心动，就不会在乎男生还是女生了。」
    「嗯……确实你比较对。」
    「那就对了啊！我如果不爱你也不会是因为我还是比较喜欢男生这种烂理由，一定是你很鸟我才不爱你啊。至于我说我在乎前男友的肯定，不是因为我在乎他，就纯粹是……我的个性，我就爱跟人家比啊。尤其当我是被甩的那一个，我会心生不满、报復心强，要甩我？好啊。我会过得比你好！」
    「不是你甩掉萧富泉吗？」
    「某程度上我觉得是他甩掉我，再说他一直看不起我在这个公司，就像我跟你说过的，只要有点屁条件的人都会希望另一半是门当户对的，他们一直都很不屑我在这间小公司想证明自己，就算我爬到了经理，他们还是会觉得不过就是一间屁公司的经理，又不是什么台积电的甚至是什么睦阳集团的高管。」我说到最后耸肩挤嘴角说：「连我妈也会这样看我。」
    她舔舔唇后说：「对不起……我太无理取闹了……」
    「没有，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讲得不够清楚，更正确来说我没有想要得到前男友的肯定，我只是想要在他脸上吐口水而已，结果我仍然只能是被吐口水的那一个……买不起房、也买不起车，连结婚也没钱……萧富泉却又扩店了，最近不是有很知名的艺人结婚吗？那对名人的婚纱就是萧富泉设计的，他完全不是靠父母而是靠自己让人生再更上一层楼，然后我……」我挤挤嘴角无奈说到这后便露出大微笑抚着伍康柔说：「我唯一大胜过他的就是我拥有全世界最伟大的女人。」她笑了出来。「但这也不是我比他成功啊！是你比他成功……」我又洩气的说。「我现在还被总监打压、被总公司所有管理阶层的人嘲笑当小妹看……搞不好这还是老闆的局咧……」
    「你说什么？」伍康柔愣住看着我问，我整个挫赛，太心灰意冷不小心脱口而出了。
    「没事啦。那只是我胡思乱想啦。」我挥挥手说。
    「你才不是会胡思乱想这种事的人，就像你觉得是不是自己不够好也不是胡思乱想，你是真的在反省寻找自己是否有做不好的地方，因为你以前确实就是会忽略，你担心自己又重蹈覆辙。一定有什么原因，你才会这样猜测。你上次有说理好头绪再跟我说，讲得难道就是这件事吗？」
    我舔舔唇暂时没有回答，叫她先把晚餐煮一煮，等她煮好蕃茄虾义大利麵后，我跟她坐在中岛桌前边吃边说：「但这真的只是我乱猜测……」
    虽然我说过只要别动到老闆的底线，就是总监别把我气走或擅自降我的职位，老闆是可以任职位比较大的胡作非为。可是我认为，就算我只是一个屁经理，但我不是一个部门的经理耶。起码就目前的状况来说，我是整间分公司的经理耶。
    总监确实有权利对我施压，就公事上来说的话他即使有点不讲理的对我施压都还在合理范围，即便超过一点点都还是可以通融的。可是总监已经超过太多太多了，是有点私人恩怨了。
    他已经是到了莫明其妙的地步，连在总公司开会大半天都在讲我无能的事，你一个这么大的公司开会是这程度？我那么肚烂陈哲刚，相信他也很肚烂我，可是我们开会，我从来不会去说他什么身体很臭脚很脏，他也不会说我是个萧查某还大小心，私人恩怨我们就是私下大家讨论，开会就是开会，专讲公司需要调整与改进的地方。
    难道我会去开一个两小时的会，一个小时半都是在讲陈哲刚屁沟多黑吗？我不信老闆看到我这样的会议报告不会觉得屁沟黑是三小？会议报告为什么写得像脸书社团的靠北同事？我要是老闆，知道我请来的管理人是给我开这种会，会觉得见笑系馁。
    伍康柔要是开这种会，我马上跟她分手，才不要跟智障女在一起。
    老闆你再怎么偏袒这傢伙，不会觉得这傢伙太夸张了吗？两小时的会议下来讲我坏话的比例佔得比讨论公司业绩与需要检讨改善的地方多，还是你认为总公司一切都非常好没什么需要讨论与检讨的地方，因此把讨论重点放在远在台中分公司的我是没问题的？
    要智障到这地步？

 Chapter 125

    「但我又想过不能拿我的逻辑套在老闆逻辑脑袋上，就像我的大雷会是他的小雷，他的大雷会是我的破事。可是，总监会这么针对我，不就是因为老闆爱在他面前夸奖我吗？那总监这样乱鞭我难道不算是在打老闆的脸吗？」
    「还是说老闆心知肚明总监也不过就是眼红你，但因为他是总监，老闆还是需要他也还是会偏袒他一下，就睁隻眼、闭隻眼了？反正就是别把你弄走就好。」伍康柔问。
    「我是有这么想过。」
    可是老闆是个双面人，想当年，他根本没有那么想要伍康柔担任副理，是他听总监说可以他才好，可是就我对老闆的了解，这都不算是他亲自封爵，只是总监开口了，如果总监不开口，那次没有挺我，老闆说不要就是不要，伍康柔不稳定性太高了又还那么年轻，我是例外，因为我做业务又在这里好几年，而且是一关一关爬上来，我有任劳任怨过让老闆看见，伍康柔不一样，她才来快一年就要跳级，老闆是不会相信她的。
    在他心里仍把伍康柔否定到底时，一看到伍康柔还不是狗嘴吐象牙的说伍康柔优秀、表现很棒那些的。他根本没认真看我报告写什么，也只会说棒，棒在哪里他又说不出来，一切也不过就是总监说可以他才可以，根本没有去了解伍康柔这个人。
    「他大有可能在我面前也能是另一个样子。」我说。
    「可是假设老闆是幕后推手，他有什么好处吗？我不信他不认为分公司需要你。」
    我摇摇头叹口气说：「公司不会因为没有我就倒的。」伍康柔才抿紧了唇。
    这可不是我没有自信或者自暴自弃才这么讲，这是事实，讲难听点，公司没有总监也不会倒，ok？当初总公司一口气就走了三个高管，而总公司大地震过三次，就是人工瞬间流失一批，一口气五、六个甚至十几个员工离职，也没倒啊。只是比较硬而已。
    「就算是如此，老闆干嘛要弄走你？」伍康柔问。
    「因为我是问题人物啊。」
    再说弄走人是老闆的惯性手法，一律都是用打压的方式，可是他在被打压的人面前还不是又装出一副他是好老闆的样子？好人都嘛他在做，坏人都是我们这些主管来当。
    他弄走人有需要好理由吗？人家只是个gay也要把人家弄走。那我的理由反而更好。
    伍康柔静静看着我许久后说：「我的天啊……我好像转过来了，这非常有可能了耶。」
    我啜饮一口白葡萄酒后说：「他当初说要我担任经理是因为看中我的才能在哪，不是因为前经理突然不干了，也不是我是副理第二大才让我当经理，这种话他没什么好不能唬烂我的，他当时肯定需要一个人来帮他撑分公司，或许他也真的觉得我有能力，可是就像逸恒说的，老闆都是看心情不是看能力，最重要的是要听话。」
    我不会说总公司的那些高管都是零能力，就像总监我也不会说他是能力很差的傢伙，可是他们有一个共通点就是非常听老闆的话，是一句话都不敢顶的那种，老闆的话就是圣旨，即使不合理他们连辨个一句都不敢。
    他们也是有满大的压力，毕竟老闆跟总监、协理及营运长那些的都是在总公司，所以我不会说老闆都不会给他们压力。可是不管怎样他们乖乖听话，老闆还是会把他们当心肝宝贝，我就是心头梗。
    「我相对他就像陈哲刚及胡英慈相对我们，心知他们口服也心不服，甚至我还不一定常口服，讲话超北懒，一个不爽还会洗他的脸，你有看过总公司谁敢像我这样洗老闆脸吗？」
    「没有看过……」
    同理来说，我们当初不就是苏莹馨突然就要离职，才不得不找胡英慈来谈吗？那么当初老闆不得不找我谈经理的事也是大有可能，他根本就不喜欢年轻人，就算我曾经有担任到副理，但那是因为还有前经理在，当然也可以说老闆想法可能也不一样了，反正不管怎样，我也不是不能察觉到老闆始终都没有满意我爱顶嘴又不易掌控。
    「可是他一定也是有赏识你啊。他一定就是也有赏识你才会让总监……」伍康柔讲到这停下来想想过后说：「我的天……该不会总监也是他操作的一颗棋子吧？」
    「我就是这么想。」
    我没那么了解总监，但就像戴儷颖说的，老闆肯定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人，相对于他我只会是个小嫩b，我相信总监也会只是个小嫩b。老闆一定会比我还要了解总监是什么样的人，讲难听点我厉害又不是今天的事，我一直以来都很厉害！
    但过往老闆根本没有在岔小（理会）我的，我做得再好他也只会关心他的凤梨香蕉土地公跟水池，陈哲刚刷个地就厉害。怎么突然被闪电劈到，在总监面前狂称讚起我来了？还拿我跟总监比？
    也许他就是清楚了解总监会不爽，然后就来打压我。
    不然，他那么爱我的话，有可能会让总监这样对待我吗？就像他爱死陈哲刚了，我敢这样对待陈哲刚试看看。欸。我比陈哲刚的职位大耶。我想要动他这隻狗还是要看他主人的脸色，老闆如果深爱上我，他不会让总监对我这么夸张，起码也会叫总监适可而止，然而总监只是得寸进尺。
    「总监应该也不知道老闆是故意的？」伍康柔问。
    「总监就算意识到老闆是故意的，也不会意识到老闆是想弄走我。」
    「那为什么老闆不直接就跟总监串通好？老闆想弄走谁时不也是都明白跟你说吗？」
    「就是这点我想不通，我才想着也许一切都是我胡思乱想。」我说完吃进一大口义大利麵，我女朋友炒的义大利麵真的好好吃，酱汁跟麵条完美融合一起。
    伍康柔噘噘唇抚抚我的脸说：「除非你走老闆要的路，事情可能就不一样。」
    「要是你会怎么想？我想听你的想法。」
    伍康柔想想后说：「我认为这只是猜测，就算你向来很敏锐也比较阴险狡诈，但我认为你就先诈死也别想太多这件事，反正老闆跟总监都在竹北比较多，他们如果想弄你，也没太多心思馀力，毕竟竹北总还是有竹北的一大堆繁杂琐事要处理，搞不好再一个时间点过了他们又改变想法。」我点点头。「若假设你的猜测是真的，老实说，你也只剩一条路可以走。」我挤着嘴角点点头，我也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你就先听话点，自己去衡量，如果以副理的角度来说，我会认为你先别跟钱过不去……」
    「嗯……对。」我当然不会想跟钱过不去，只是往往好像都是过不去钱。「副理的角度……那女朋友呢？」
    「女朋友角度的话……我们人很害怕改变，尤其当我们在一个地方好不容易熬出头，想要改变更困难。我知道你有你的生活压力、有你的梦想，所以看在钱的份上，你不会想要轻易离职。」她摸着我的脸很温柔的说：「可是你有我。」这句话让我想哭的看着她，力量未免太强大了吧！而且好霸气又阿莎力喔！man！「在你的人生中你不会是孤军奋斗的，更不会是孤立无援，你薪水没有现在这么多，我们就去住小一点的房子、吃便宜一点，少买两个包包，沿个几年……买跑车而已。」我哭笑了出来的看着她，还跑车咧。这傢伙也变得很敢讲大话哦。「我要说的是……我不相信你只能在这里做到这样，你一直都认为在这里是你的高光时期，以往的工作非常不顺，认为这里的老闆是你的伯乐?但我开始怀疑你误以为他是了。你真的认为老闆懂得赏识你？我相信他有赏识过你，可是像老闆这种人……他不会真的重用你，那只是因为……」
    「因为我当时身边都是猪到不行的猪，没有第二人选了。」
    伍康柔舔舔唇后叹口气说：「但这绝对不是在说你没那么好，你认为要在外面找到可以领这样的年薪确实会比较困难一点……但我认为那就是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我有朋友先不算进去扣税的，年收入四百多万，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因为他越做越不快乐。
    我想你可以明白我的意思，说真的，我的想法不重要、我的感受也不重要，目前为止也没感到什么不好的地方，除了我们相处时间比较少又很不相爱……我仍然觉得这也还好，最主要是你没让我有不安全感，我们也没有因为比较少时间培养感情就变冷淡或者是关係疏离而变成恶劣。
    反而我们感情其实是更紧密的，就算我们老忘记彼此生日、忘记彼此交代的事还死床什么的，可是我们越来越无法失去彼此。那么也就是说，你的想法跟感受才是最重要的，因此不管你会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
    我感动的看着她，确实，我们现在大概就是一种半柏拉图方式吧。但这的确是让我们关係更紧密，因为我们是在一起努力为了未来打拼，感情上我们依旧是非常爱彼此，而我们没有吵架过耶！会吵也都是关心彼此，真正的关心不是自以为的关心。

 Chapter 126

    我是想着就像伍康柔说的装皮皮，反正总监跟老闆又不常待台中，被骂骂、气气过就随他们吧。别跟钱过不去，毕竟我确实有经济压力。
    儘管这份经济压力不是那么庞大，是不至于为钱烦恼，毕竟我不是负债的压力，只是我的梦想非常需要钱就是了。
    可是我又觉得，我有很巴结的乖乖听话多了，总监依然没有收敛，老闆还是没有制止他，如果这是一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我做什么都不会有任何意义与挽回的地步。
    老闆不会相信我就像我再也不会相信胡英慈一样，这种不信任是人格上的不信任，不是能力上。老闆确实老不相信我的话啊。而他个老闆不喜欢我就是不喜欢我，弄掉我他损失不会太大，就像我说的没有我公司不会倒，前经理走他都可以不太痛痒，我走也一样。
    想到这我又认为算了、算了，装皮皮，别跟钱过不去，再说这我的猜测，我别让自己的猜测影响心情跟判断，儘管我的猜测好像逻辑上有点说得通，可是就像我跟伍康柔想过的，他何不跟总监串通好？还是他有跟总监串通好？也不对啊。海鲜部副理确实有听到因为老闆拿我跟总监比，总监才超不爽我啊。
    说也奇怪，他拿我跟总监比干嘛啊！这也太奇怪了吧！总监高了我三个职位，他跟总监这样比较真的想要害我耶。
    还是他其实是想逼总监走？
    靠北我乐观什么啦……
    「我看我去做鸡好了。」我在封中秋节礼盒时说。
    「好啊。你去做。」伍康柔在另一边帮我封着说。
    「伟大的女朋友真的有办法伟大到如此无远弗届地步吗？」
    「那我也要去做。」
    「不行！」我大叫出来害她吓一跳。「那我就把公司卖掉每天去包你一天！」
    「好啊。」
    「你会愿意接s吗？」
    「听到自己的女朋友说要花钱跟我性交易，这听起来好像……不错唷！」
    「不然我也包养你当我情妇好了，穷人家想要跟人家玩包养情妇就是自己的女朋友也兼当情妇，满足一下有钱人的虚荣爱情世界。」
    「白痴……」她笑个不停说：「我是自己的第三者。」我笑到发出猪声，有够北七的。「那我跟你上床的时候岂不是马上捉姦在床？」
    「对。你都不用请私家侦探，还是你会请私家侦探？」
    「我太穷了请不起，我自己抓，反正很好抓。」
    「那你发现到我背叛你的跟你上床时，你会气到跟我分手或者是切断我的手跟舌头吗？」
    「不会，我是伟大的女朋友，会祝福你跟情妇白头偕老。」
    「好吧。这也算是最美好的结局了。」我笑个不停把封好的中秋礼盒全部搬到推车上。
    这时廖丽琴在办公室的对接窗口喊我说有电话，我赶紧跑进去办公室里，接起来是老闆打来的。
    「老闆好。」
    「洛允迭，你把你们台中跟西螺厂商的所有资料以及开价单、报价单都传来给我看。」
    「哦。好。」我便花了不少时间整理好后传给老闆。
    到了傍晚时是老闆娘打来给我的说：「小迭，你们台中的成本这一阵子都很高耶。像你们去西螺拉的什么鹅白菜、广a等等的跟我们竹北一件都价差了起码一、两百或两、三百耶。甚至还有更贵的！」
    「啊没办法啊。最近天气不稳定老闆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前阵子南投那边高山还下冰雹把菠菜、大蒜苗那些都压烂了，菜价当然都是飆涨，这已经是我们去跟人家喊到最低的。」
    「是吗？我们竹北买得到更低的价位，为什么你们找不到？而我看你们没有换配合厂商啊。」
    「配合厂商才可以让我们喊到现在这么低啊。要再低当然可以呀。但就是烂菜啊。我的应对方式当然也是有跟客人协议，也有告知客人现在的品质状况，我有抬高他们的价格，不愿意抬高的就是暂时不进货，那多数客人其实都是可以理解的。」
    于是老闆娘到最后还是很不满意我的做法，我觉得很烦的翻一个大白眼。我也不想再用这样的理由去反驳，只能说这就是经营理念不太合。竹北的做法都是太贵或太烂就直接取消供货，而他们给品质稍差一点时当然可以踩很硬的不退货。他们确实也会给客人压低单价，但状况不好时就是会去跟客人协调，现在的菜就是烂，要买就不要一直退货。
    说实在的这其实一直都造成客户的反弹，撇开客人不讲理的地方，我们也确实有不讲理的地方。你什么都给不出来，客人怎么可能不生气？有些东西明明就是可以去变通的，像大陆妹现在品质真的很烂又贵啊。但可以去找啊。
    妈的我的伍康柔就找得到品质ok的，你们四、五个採购找不到吗？贵，抬高价格就好了啊。我还是有客人愿意变通买中货啊。因为他们就是需要也可以理解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涨涨跌跌的。
    再说一间客户都只知道要找便宜，那间客户也会是很有问题，肯定要倒的啦。不可能一间餐厅要的菜那么多，全部都一斤五十，那么这个老闆或师傅脑袋肯定有问题，门外汉在那边乱而已。
    那我进你们竹北便宜烂菜，要花我多少人力成本？烂菜不用挑吗？更不用提你们还会把最烂的给我，我都不用做生意！而我是不知道竹北的外场人员多有才啦。也不知道他们可以挑得多快，我台中的人有才吗？当然我有几个人才，但难道就要把所有事情都压在他们身上吗？最重要的是我人手也很缺乏啊。
    我这样说，老闆他们都只会觉得我在找理由，但事实就是如此啊。重点是用我的方法做也没有让公司亏本，效率又有达到，更不用一直在那边算退货扣帐。像这种事情今年已经跟客人闹翻好几次，威王的花舞系列三个月前就不叫我们的货了，只不过其他品牌还是有叫。
    就是因为花舞系列也不过只跟我们叫高丽菜，就那么一样东西，竹北也可以给人家顾到跑单，要嘛不是给人家缺货就是给烂菜，花舞当然就赌烂了。
    然后花舞是我拉的品牌。
    好啊。你们都要这样对我的客人随便，我已经心灰意冷了啦！害哇探谋吉丢探谋吉啊（害我没赚钱就没赚啊）、做乞丐就做乞丐啦！谁叫我就无能啊。我就不是老闆、这间公司不是我的啊。
    拎北连不是我的客人也当宝贝一样的秀，亲生的当然更秀，结果你们都把我亲生儿子气走。气啊。都气走啊。还在那边数落我少了当年的雄心壮志，你都把我的客人气跑还什么雄心壮志？讲难听点，你有挺我吗？
    你们都没挺我啊。这是可以赚钱的客户你们也都不挺我啊。钱都放在你面前你还不拿？我拿了还骂我，再不就是你们要我拿，又给我搞一堆破事，我还能有什么雄心壮志？
    欸。我是超爱钱的女人耶。只要能让我赚钱，做到身体废掉要提着尿袋或腿断掉也会坐着轮椅、自己推着轮椅、提着尿袋又衝来公司大喊：『康柔！我来工作了！』
    伍康柔一定会吓一跳，你腿都断掉了还提着尿袋来干嘛！她把我推走，我会自己再推回来。
    反正就是除非拎北死掉，不然只要可以让我赚钱，就算变成植物人还是会请个看护推着我的病床到公司继续工作，就把我摆在公司，反正我死都要在公司，这样才可以拿到钱！
    所以，我难道是一个不愿意让自己年薪提高到破一百、破两百、破三百甚至像鸡肉部的经理一样破到四百多或五百万的人吗？伍康柔会不愿意吗？我们都超愿意的啊。
    结果我们到了现在依旧无法突破百万，而我们是可以的唷！但我就废不能是个老闆，还是只能听上面的，上面的又不挺我老把我客人气跑，因此说真的，我也只能把年薪破百万这件事看得云淡风轻了。
    我就是身轻气弱没那个命年收入百万啦。

 Chapter 127

    结果老闆娘叫我们暂时不准去西螺拉货，其实她说这句儘管让我很洩气又肚烂，但她个老闆娘这样下指令了我也只能遵守，是后来她又补一句：「这价格很不寻常。」我才炸。
    「什么不寻常啊？当然老闆娘你要这么解释也可以，这价格确实不寻常。」香菜现在一斤就要卖到一千两百多根本天上天的天价，确实不寻常。但没办法啊。一下下暴雨又一下大晴天把菜都淹烂或晒烂、再不就颱风又下冰雹，今年冬天还冷到爆导致很多蔬果都长不大或冻死，比流浪汉冻死还可怜，死一片耶！让我的草莓今年也是天价！
    我还有抢到便宜的唷！反正不要说我爱臭屁啦！而是拎北跟伍康柔真的很屌咩！今年草莓还是竹北要跟我们调货咧。还不只草莓是要跟我们调货，伍康柔屌到爆，她真的是神！一个人就可以屌打竹北四、五个北懒採购！
    她市场敏锐度超高也时时刻刻都在关心时事跟状况，颱风要来的前几天她就预感到这次的颱风会影响非常大，早早就把什么葱啊、香菜、叶菜类的都备到足！
    这次颱风台中完全没断货，就连香菜暴涨成这样，也因为她有备货，我们跟饭店报价的香菜都没什么亏到成本，毕竟我们早早就先低价买进了，当然我也不要臭屁到得意忘形，我们还是有亏到，但真的只有一点点，一点点到我一点都不把那些亏的放在眼里，我随便卖个一箱柠檬就赚回来了，她屌到我会跪下来速她懒叫速到发出嘖嘖声，会嘖嘖是嘖嘖称奇，好大的懒叫速得我们都好爽！
    那如果我说没办法，你们都只会认为我是在找藉口，总监要在那边说是我懒惰懒散不想办法，天下没有不可以解决的问题，我也不是真的没有办法来解决唷！
    给我几片田，或一座山，他妈的整间公司的蔬果我就全部都种出来给你们！再不就是给我几名科学家跟工程师，我们去打造一座机器射到天空，整个世界的天气都是由我来操控，要草莓我就把天气转到冬天，草莓会立刻扑扑扑的都生出来又长大！
    所以当然不会没有解决的办法啊。不然让我喝下蔬果超能力的药水啊。我就可以轻轻手一挥，整个台湾都长出苹果，连你老爸的懒趴都变富士苹果！干！让你妈吃个够！
    「我知道你很相信你的副理，我跟老闆也都相信康柔。」老闆娘说。
    「嗯……？」
    「但这有些的价格真的太不寻常了。」
    我瞇起了眼睛，稍微想了一下后难以置信的垮下脸说：「你怀疑康柔有跟厂商抽佣金？」
    「我没这么说，只是说有些品项的价格太不寻常。」
    我气恼的说：「收据都清清楚楚，厂商的资料也都有给你们，你们如果怀疑这个价格不寻常都可以去追踪调查！再不你就是也能请会计来分公司查分公司的帐，帐目都清清楚楚，我不怕你们来查！
    而我不管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但倘若你们内心有存疑，我也必须说要有证据，没有证据，请不用乱怀疑我的副理！」我讲完就掛掉掉电话生气说：「操你妈的！」然后很俗辣b的再度确认电话有没有掛好，免得被老闆娘听到我骂她操你妈。
    「怎么了？」伍康柔刚好从外面进来办公室，听到我破口大骂而问。
    我气呼呼的说：「老闆娘怀疑你有跟厂商从中抽佣金。」
    「蛤？」
    我竖起食指先阻止伍康柔追问，打电话给竹北海鲜部副理，她接通后我问：「吕副理，你有空吗？」
    「有啊。怎么了？」
    「欸。你们竹北最近是又有乱传什么屁话啊？你知道老闆娘刚刚打电话来，讲到最后她怀疑我的副理跟厂商有勾结馁。」
    「蛤？真的假的老闆娘有这样说喔？」
    「真的啊。他妈的这种事情又要再上演一次？当初我把一些水果移到台中叫货，也是有被总公司传说我是不是抽佣金。他妈的不要每次我们分公司自己拉货都一定要这样讲好不好？」
    「我也知道不应该这样讲啊。但确实，我最近是有看到会计在戚戚簇簇一些事……」
    「干他妈的甘她个会计屁事啊？她在那边乱戚戚簇簇这种事干嘛啊？」
    「啊她前阵子就因为犯错被老闆屌骂，现在就一直都在捧老闆懒咩。她又不是只有弄你，她也弄我跟採购副理啊。她上次从台中回来就有在那边跟老闆说台中为什么都没有跟竹北叫货了啊什么的。」
    我大翻白眼说：「对。她那次下来就是在跟我碎念这个，我心里想甘你屁事啊？你算好你的帐就好，我跟谁叫货甘你屁事？当然有跟她解释这都是老闆说好。」
    「这样她算帐就会很麻烦啊。而且我最近确实有点纳闷她怎么突然跟採购经理走很近，我是不知道採购经理有没有跟她戚戚簇簇什么啦。」
    「妈的那一定就是他们在那边戚戚簇簇，会计现在就是在刷存在感，才可能跑去跟老闆及老闆娘戚戚簇簇想要赢回好感咩！」
    我听说过在很久以前确实有员工跟厂商勾结，草创时期分公司都会请到手脚不乾净的，不是偷菜就是偷钱，还有很北懒偷卫生纸的偷了一年被公司发现，老闆就气到再也不供应卫生纸了。
    这绝对会是老闆的大雷啊。
    他一直以来都不太肯放手给分公司採购这也是原因之一，就是不要让分公司的员工贪污，他很难相信员工。那到了前经理跟我来以后，我们请人的素质都有慢慢的再提高，尤其轮到我以后请的人素质一定又更好。
    但可能就是有那份疙瘩在，再加上总公司水很深，我们不跟总公司叫菜就会让他们少了业绩，又加上之前採购经理会a分公司的钱，只要我们有品项是台中自己拉，总公司三不五时就来这一招！
    其实老闆再怎么难相信员工经手过的价格他也不敢乱怀疑员工，这点他倒是比较有一说一，只不过吼。就因为他有疙瘩，再加上他也比较信任总公司的人，而他又不常来分公司，以至于只要有这种风声传出，他就会觉得风声都传成这样了，该不会是真的吧？
    「我觉得你要小心一点，你最近犯小人，如果要怀疑这件事跟总监有关係我是不会意外的，难道你不觉得就这么刚好？在总监都还绞尽脑汁该怎么打压你甚至可能想弄走你的时候，伍副理跟厂商有勾结这件事突然就冒出来了？」
    「我他妈当然也有这种感觉！妈的你自己也知道，康柔跑西螺多久了？而且是老闆都不过问帐的唷！他是信任康柔的唷！」
    「我知道啊。才会觉得价尼督贺（这么刚好）？反正我会帮你留意，最近总监真的超常跟吴经理在那边交头接耳，我可以窃听到什么都会立刻跟你说。」
    「好啦……再麻烦你了。但你不要被牵扯到馁。」
    「呵。你有你的混水，我也有我的混水好不好……我也犯小人。」
    我叹了一口气后跟她说彼此加油，我如果可以帮到她的也一定帮她，掛掉电话后我便把来龙去脉鉅细靡遗的跟伍康柔说。
    伍康柔大翻一个白眼说：「去他妈的……」我这次让她骂，因为这真的很火大，真的真的很火大！
    就算伍康柔是为了我才留下，她还是有在为公司着想。讲直白点她也是有认清我不是她老闆，高至荣才是她老闆，她不可能真的那么不把老闆放在眼里，也是有在尽心尽力为了老闆做事。
    「我不怕被查啊。要查来查啊。而说实在的，帐目每个月都会呈交给总公司，我们买进这些產品又不是这几天的事，现在的蔬菜就是都这样的价格已经两、三个月了，早该发现到所谓的不寻常了，现在才发现？」
    「现在就是要冠我们莫须有的罪名咩。帐都嘛对得出来，你不去对，只不过先简略看了一下就在那边提出怀疑？这就表示一定是这两天他们听到什么谣言，今天才突然跟我要厂商资料那些的，也不先去进一步对帐，直接就是来跟我说价格不寻常。」
    「老闆会轻信，应该一定是讲话有力的人说的吧？否则他难道会听一个工读生讲这种话就信了吗？」
    我鼻喷一口气，但我们也没证据啊。最后我跟伍康柔认为先静观其变，既然產生怀疑，他们总会去查吧！就看查到最后怎么说再说吧。

 Chapter 128：白芷羿

    周藤顗打完卡后叫住我说：「姐，我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嗯？」
    「有点难以啟齿……就是，你会介意男生暂时跟你住一起吗？只会很短暂！我会尽快找房子！我的房东说她想要把房子给她姪子住，有点机车的是她姪子想说我是男生就提前搬过来，就说什么暂时挤一下，我们都是男生没差吧？是没错，可是我觉得……」
    「也太打扰人了吧！？」
    「对……房东也是很临时跟我说，我的租约剩几天就到了她上个礼拜才跟我说，我有点来不及找，我有问过我男性朋友，可是他们都是跟女朋友住一起……我想说之前听你说你家有个小和室，或者是你不介意的话，你让我睡车上也没关係。」
    「不用睡到车上啦！好啊。你就先过来住一下没关係。」
    「太感谢你了！很抱歉这样麻烦你，我会尽量在半个月内找到房子，一样会给你一个月的房租跟水电费的！」周藤顗双手合十感激说。
    「不必了，我是不会在意，不过我要尊重一下我的室友也要问一下猫哥。」
    「当然、当然！没问题！」
    「你这几天都跟房东姪子挤睡喔？」
    「是没有睡同一张床，他就说他先睡地板，可是我觉得很烦，所以我这几天都去睡网咖，哈哈哈哈！我本来是有传讯息问经理可不可以让我暂睡宿舍？她跟我说宿舍已经满了，不然我先睡她的房间，我又觉得这样睡经理的房间有点不好意思……」他搔搔头说。
    「不然你今天就先来我家过夜啊。先过一夜，顺便让我室友看看你，小恭也没看过你。」
    「这样可以吗？」
    「可以。」
    「真的很感谢你！」他弯腰感谢着说，我叫他别三八了，便带他回我家。
    结果回到家我看到简羚曦的车子停在我家外面，我超困惑的跟周藤顗一起把机车停下熄火，为什么简羚曦的车子会在我家门口？
    接着，驾驶座门打开，下来的人是余秋枫。
    我睁大双眼看着她，为什么她会在这！？
    「嗨……」她看起来精神状况似乎不是很好的说。
    「嗨？」是说嗨的时候吗？虽然我跟她算认识。
    「好久不见了……」她挤出微笑对我说。
    「好久不见。」我非常僵硬的说这四个字。
    「有空吗？方便私下谈一下吗？」
    我看了看周藤顗，又看向余秋枫问：「你要进去我家吗？」
    「在这里谈就好了……」
    「好吧。你等我一下。」她点点头，我先带周藤顗上楼，遇到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吕香霆，我快速跟他们介绍过彼此后我对周藤顗说：「你先待在这里，请便，我先下去跟朋友讲事情。」
    「欸欸欸！不是吧！」周藤顗紧张的拦住我说：「还是我先去附近的便利商店等你，没关係的。」
    「为什么？」
    「你室友是女生，也不认识我，我还是觉得不要不认识就跟女生独处，我不想让女生感到不自在。」
    「那你就不要做出让女生不自在的事啊。」
    「我不会！只是……」
    「那你去我房间。」
    「我看我还是去便利商店好了。」
    「不然你在一楼我车子等我，一楼住猫哥。」
    「哦！好。」周藤顗才赶紧又跟我下楼，我开了车门让他进去，就走出去看着靠在自己车门边的余秋枫。
    「你为什么知道我家？」我疑惑问，她便跟我说她是看简羚曦的google地图时间轴，看到简羚曦停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过，就猜想应该是那个女生了。
    她一开始不知道那个女生是谁，直到我出现。
    她既意外又不意外，早就猜到简羚曦如果心里有别人，那个人也只会是我。
    而她会来找我，是因为简羚曦竟然跟她提离婚了，虽然简羚曦没有提到我或爱上别人的事，但她大概就是一个女人的直觉吧。顺便跟我解释一下她不会是那种爱疑心生病鬼老看另一半手机的妻子，只是她一直以来都耿耿于怀着我这号人物。
    我觉得有点夸张，我的意思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耿耿于怀我？简羚曦你到底是在人家面前怎么表现的啊！
    但先不管这个，我急忙澄清说：「我跟她绝对没有干嘛！」儘管有干嘛她也得有证据，我还是在乎我的清白跟名誉，我应该还是算有清白跟名誉吧？虽然我知道简羚曦已婚又还是喜欢我，我仍跟她出去……但没有做什么应该还是没有对不起余秋枫吧！
    「我想也是。」她的回覆让我挺诧异的。「我虽然跟你不是很熟……但我觉得你不是这种人。」她这样说又让我有点心虚……「不过你喜欢她吗？」
    「我、我、我不喜欢啊。我干嘛还喜欢一个都七年没见的人，只当她老朋友，老朋友而已。」我挥挥手说，但我知道我的反应一点都不自然。
    于是她安静，许久后她表露出一股挺难过的表情说：「那你可以这样跟她说吗？」我嚥了口口水看着她。「拜託……让她死心，让她再回到我身边……」
    她掩住了嘴哭出来，我整个超难受的，我没有想要这样让她哭啊……偏偏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安慰她，可是我说：「她不是因为还对我有感觉才要离婚啊……」不知道说这句会不会太白目。
    她突然变成嚎啕大哭把我吓好大一跳，干，她哭超大声耶！然后口齿不清的讲一些：「不然我还能怎么办！」大舌头。「我也不愿意啊！我也想当一个支持她的妻子，可是我们有经济压力啊！」然后就讲些不清不楚的，不得已我只好先把她拉过来推到房子里，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她哭成这样会吵到邻居！
    于是这女人进去屋子里竟然就这样抱着我痛哭失声说一些她还是很爱简羚曦啊什么的，我只能很无言的绷紧下巴，双手垂摆在两边，她简直就像喝醉酒。
    周藤顗在车里傻眼看着这一幕，我抿紧唇死鱼眼看着周藤顗，周藤顗摆了一个是我惹人家哭吗？的手势。我摇摇头，应该大部分不是我惹她哭，但某程度上是我惹她哭没错。
    我为什么要有这种破事？可以跟洛允迭比破事女王了。
    反正余秋枫就是讲着一些她把简羚曦当家人了，已经习惯有她了啊、她也不是不知道他们感情已不如以前，但她没想要离开过什么的。
    她真的哭很久……周藤顗又比了一下需要他帮忙吗？的手势。我摇摇头。哭到吕香霆在二楼都听见的跑下楼来看然后愣在那边，我偷偷比了一个要她回楼上的手势。接着就是袁杏恭要去上班下楼看到这幕也愣住，我也比了一个手势要她快点去上班。
    等余秋枫哭到有点筋疲力尽时开始啜泣出猪声并且在我胸口蹭了蹭，我突然有点哭笑不得，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可是我觉得她更难过的是她的人生计画出现变卦，她就是那种行程控，非常循规蹈矩的那种女生，比简羚曦还要规律。像她这样的个性，如果换成是她对别人心动，也会因为这是意想不到的事而选择放弃，因为她害怕变化，恐惧风险胜过压抑情慾的痛苦。
    她寧可选择硬撑，我猜像简羚曦提议过把房子卖了或改租她也心动，可是除了她不想把房子给别人住以外，她就是执着纠结在不想更动，除非事情糟到不能再糟了她才可能不那么固执。
    某程度上她就是那种会累死自己的个性。
    就像胡英慈跟林文姿某程度上也是这种个性，算是一种强迫性格吧？他们不会认为变化叫变通，他们脑子就是会卡死。

 Chapter 129：白芷羿

    虽然余秋枫不是为了小事哭成这样啦……可是听上去她是习惯了简羚曦比较多，而失去简羚曦她的生活压力会更大。
    我等她冷静点后，就打开车子的后门先让她坐进去休息一下，然后麻烦周藤顗帮我跑个腿去楼上盛杯水，他赶紧跑上楼，下来时帮我把水递给余秋枫。
    看着余秋枫把水一口气喝光后不晓得又想到什么再次哭成猪脸，我没骂她的意思……不小心学洛允迭讲话……
    我跟周藤顗绷紧下巴看着余秋枫，她是超没形象的在哭……不是我没同情心，只是她哭到有点扰民。
    我是觉得她应该想开点，就是听简羚曦的建议把房子重新处理，她有满大比例上也是生活压力太大，才会哭成猪脸。或许我想得太简单吧。房子这种事也不是说捨弃就捨弃，买到闹鬼的都不见得想快点脱手，毕竟心血都投下去了。可是我认为买了一样东西却非常不快乐，应该都还是有二转的方法，不必死守吧？
    我再一次等她平静点后走过去安慰她两句，用哄她的温柔口气说就算我可以说些让简羚曦死心的话，你们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因为今天简羚曦不完全是我的关係才提分手，绝大部份原因是她不想要这样的生活了。
    也说如果我没回到她身边，她不是不可能依旧两边都不要了，事实上她最想要的是改变人生路。
    余秋枫没说话的又静静思考许久后就说很抱歉打扰到我，她该回家了。我说可以送她回家，感觉她精神状况不好，她说她可以，我不放心的要她跟我交换好友，到家一定要打给我报平安。
    看着她离开后我叹一口气，本来想再跟她说如果你们的感情被经济压力压碎了，那这条感情路就是走错了，或说你们就是都跟错人了。你们都不是彼此想要为对方努力到最后的人，你是不是也该重新思考了？你也可以为自己着想啊。
    但我没说是想着这种话似乎不是我该去跟她说的，我的身分不对。
    「那姐姐为什么哭成这样？」周藤顗好奇问，我便概略讲一下。「喔……好惨。」
    我苦笑了一声，某程度上确实满惨的，以为实现了梦想，想不到却是打造了一场恶梦。
    隔天上班时我叫简羚曦能不能再好好跟余秋枫沟通？但不要去跟余秋枫不开心她跑来找我哭这种事，我相信她也是到了情非得已且不知所措才失心疯的跑来找我说这些。
    「还有你到底都怎么对待人家？为什么会搞到她一直都心知肚明你心里有我？你这样真的很烂耶！」我说。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成这样！我承认刚开始交往时我仍念念不忘你，可是我会跟她步入婚姻绝对是我爱她！是她耿耿于怀你，或许因为她一直都希望我可以删掉所有跟你的合照、丢掉你送我的卡片及礼物，但我始终坚决不愿意，我认为那另一方面就是我的人生，除非我想抹煞，否则我不想移除我人生的一部分啊。」简羚曦显得很无辜又烦闷的说。
    我没回话了，这确实也是一个满无解的问题，最后我叫她麻烦把这件事情处理好，有误会的地方请不厌其烦的解释给余秋枫知道，自己想法上有那些糟糕的地方也请坦诚以对。
    不要觉得我一直在撇清关係，虽然我挺讶异她就这么突然的下定决心跟余秋枫摊牌了，恐怕就是想博取我的信任还有她自己一些良心发现，但既然上次她来我家时我没失心疯，我想我通过了自己的考验，也更进一步确定且清楚认识自我，所谓的想归想，做又是另一回事，我已经清楚明白了自己做不来第三者，只要她没离婚，我就无法跟她有太曖昧的互动。
    也就是说不要把我捲入这三角关係，我是说感情方面的。其馀现实的后续问题，也许老娘心情好不会做到这么绝情。
    她说她知道了。
    虽然看到她有点无辜的模样让我满心软的，但他们两个之间的事确实不是我插手能管的。
    万万想不到的是，过两天我回到家，又看到余秋枫！
    我傻眼看着她坐在机车上，一看到我，立刻下机车说：「嗨……」
    「嗨？」我摊摊手问：「大姐，请问你又有什么事？」虽然她才大我两岁，但她的行为很像一种”大姐”才会干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像遇到比我年轻很多但已经当妈妈的，我也会忍不住想叫他们一声大姐，有些啦。不是每一个。
    有些当妈妈的就是有妈妈感，但又不是说很老甚至会比我年轻，说她像个阿姨很奇怪，于是就是大姐了。
    「我只是……我只是……」我耐心看着她扭扭捏捏又吞吞吐吐的。「我只是不知道要找谁说……」
    「啊？」
    「就是……你知道，那种……心事。」
    我皱紧眉头扭着上唇眨眨眼安静看着她数十秒，这是我隔了七年第一次有时间可以再仔细看清楚她，觉得天啊……她就跟简羚曦一样，有一股憔悴沧桑感，而简羚曦是压力胖，余秋枫就是压力瘦了。
    不过简羚曦自七月来这里工作到现在三个月了，或许因为心情解压许多，反而健康瘦了一点点，气色也有好一点点了。
    尔后我才领悟到她的心事是什么意思让我恍了一下头，如果是我想的那样，那也不是来找我吧！你没朋友吗！？不对啊！简羚曦说你们有好朋友啊！
    她似乎也察觉到我在纳闷什么，于是又吞吞吐吐讲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我根本听不懂，是有花了一点时间我釐清思绪后才领悟到?她不敢跟朋友们讲这件事。
    「我没人可以倾诉了……也知道找你很奇怪……」她不停神经质的搓着手，她瘦到手背血管都爆出青筋的沿到小手臂上，如果她跟七年前一样的胖一点，她有着跟凯特布兰琪一样的魅力迷人高颧骨，但她现在脸颊凹陷到显得很像骷髏。「但、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我……」她说着，纤长细指又遮着嘴巴要哭了。
    吼。又哭。
    避免她又嚎啕大哭，这次我学会了先哄她进去我家，她也没坚持不要，我把她带上楼，刚好遇到正洗完澡出来，只用一条大浴巾围住下半身的周藤顗。
    「噢噢噢！抱歉！」周藤顗吓得赶紧双手遮胸的快步跑进去小和室，余秋枫则低声尖叫了一声害我吓一跳，这位大姐你尖叫什么啊！
    「有男人！」她抓住我的手有点惊恐的说。
    所以呢？吼唷！这女人到底有什么毛病！你是没看过男人吗？
    「放心，他只是弟弟。」我安抚着她说。
    「但他依然是一个成年男性了！」
    「是、没错。但就是……你先坐着吧。」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回。
    周藤顗这时穿好运动长袖长裤拉开门出来显得很难为情又抱歉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说你们都不在，而我很快就会回房间了，没想到会那么巧刚好遇到你回来，真的很抱歉！」
    「没关係啦。」我边说边走去厨房，想说装个水给余秋枫，谁知道装好转过身余秋枫不晓得什么时候站在我后面害我吓超大一跳差点把水泼向她。「我的天啊你干嘛！？」
    「抱歉……我不是故意吓到你，只是……外面有男人，我不敢跟男生独处……」她一脸很委屈样的说。
    我大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先把她领出去，看到周藤顗坐在吕香霆常坐的单人沙发上好像是想看一下电视，我实在是超级有够不想带余秋枫进我的房间，她已经非常严重冒犯到我，我没把她赶走就不错了。
    于是我们就坐着。
    安安静静的坐着。
    看着周藤顗在看的重播足球赛。
    我他妈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我们继续安静的坐着。
    直到周藤顗发现不太对劲转头看着我们，似乎有察觉到什么便默默把电视关掉，对我们微微笑挥了一下手，我也微微笑对他点一个头，他就起身赶紧小跑步回去房间。

 Chapter 130：白芷羿(END)

    「所以……」我用舌尖舔舔自己下排臼齿后看着电视黑幕问：「你想倾诉什么？」
    然后她就又妹靠妹逆（快要哭了），但我感觉得到她是真的放低尊严才会跟我说：「你可以……帮我劝小曦回心转意吗？」
    噢……天啊……
    「你们又谈了些什么？」
    「反正她就是吃了磅秤铁了心……说不想再继续过这样的生活了……」
    「你怎么跟她说？」
    「我跟她说她还是离开工作后我也没说什么了啊……而想要过上理想的生活本来就会比较辛苦，但她不是一个人啊。我一直都会在啊……」
    「但她的意思就是……这已经不是她的理想生活了呀。」我口气温和的说，虽然我觉得听到这种话的人会满伤耶……
    「可是我不懂……压力是很大没错，既然说好要走一辈子，难道不需要为了年老着想吗？」
    「是没错……但就像我上次跟你说的，而小曦也跟你说过呀。可以有别的方式，再不就是……你也可以为自己着想之类的。」
    然后她就是继续执着纠结，反正两边她都不想放弃，她不想要改变，也说她没有不为自己着想，她就是在为自己着想才会继续辛苦撑下去，也同时是在为两人着想。
    不过说到最后我似乎有从她的字里行间听到一点不同的端倪，那有牵涉到一点面子问题吧。也就是她为什么是跑来跟妻子的前女友吐露心事而不是跟好朋友，因为如果改变，她在亲朋好友里恐怕会有点抬不起头。
    「会因此就瞧不起你并认为你很失败的朋友还来往干嘛？」我说。
    「他们应该是不至于会这样，起码小艾他们应该是不会……是我自己心里过不去……其实小艾一开始并不看好我跟小曦，她觉得小曦心里一直都还是有你，我不应该跟她在一起……」
    「但她跟你结婚是真的爱你。」我强调，突然觉得这一点优越感都没有耶！我甚至觉得很恐慌！不要再从你嘴巴提到简羚曦心里有我，那让我觉得非常罪恶，罪恶到很毛！
    除此之外更多的是莫明跟无言。
    你有搞清楚一件事吗？我当初也是被甩那一个耶。就算好啦！简羚曦不是不爱我才甩了我，我还是真真切切被甩了啊。而不是她中间又来找过我好几次在那边藕断丝连什么，我单身七年耶。
    所以不要再耿耿于怀她心里有我这件事好吗？这七年来她根本没再出现我面前过，甚至连一封简讯跟一通电话都没有。
    「也许你可以改变，如果你还想继续跟她在一起，你的改变也许是个机会。」我说。
    「可是为什么要改变？」她哭着说完这句后又嚎啕大哭，我呼一口气抽卫生纸给她，她边大哭边含糊不清的说话，大致上的意思一样是她不想变，她讨厌改变，为什么不能始终如一？
    生活压力大了点没错，可是也没有苦闷到窒息，他们还是会安排休间娱乐、也满常会跟朋友聚一起，生活品质没因此降到太低。我跟她说简羚曦也不单单只是不想承受压力，还有另一个也佔满大的因素是她感受不到你的支持。
    讲直白点你有点太严苛了啦。不至于窒息也是很喘不过气啊。但我希望她不要认为这是在责备她，简羚曦也没说责备她，她也知道你很务实，但可能务实到有点太不通人情了……
    其实你只要想开一点点就好，一点点就好，比如也不要想太多，简羚曦喜欢去搞搞剪辑你就让她去搞，也相信她是个成熟的女人了，会深思熟虑，不会因为突然兴起了这兴趣就全身投入不务正业，她会全身投入的事情一定是有衡量过了。
    而说实在的……如果你的妻子有什么别的梦想之类的想去追，你也许该……支持她吧。当然这不强迫，这是个人意愿。但简羚曦也算是做出了一个选择了，她得不到你的支持，有感到失落与无助过，可是她做出选择，那她就不要了。
    如果你不要背负这种改变的风险，也只能说你们人生理念不同了，不同到已经难以相容了，不能因为……这不是你要的，就不准妻子去追求。
    想当年……我也不想分手啊。虽然简羚曦当初要的不太算是我不想要的，可是我就幼稚啊。我就废啊。最后也只能放手让她去追求她真正想要的。
    「既然这是她真正想要的，她为什么又要变？」她哭着说。
    我搔搔头，又耐心的跟她说人本来就是会一直变了。大变小变而已。啊没办法，这次又遇到她大变了。我当初也算是遇到她大变吧。我也以为都不会变啊。
    只不过这七年我想着我应该一辈子也不会有太大改变时，突然也遇到了这个大改变……简羚曦你很烦耶！
    可是又不能真的说她烦……谁不是都在兜兜转转的？
    不过我这句谁不是都在兜兜转转的似乎对余秋枫不太有说服力，我知道像她这样的人还是大有人在，有些人确实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未来方向了，也真的就是可以顺着计划走，即便有些变化也不会太大。
    她哀伤的沉默许久，似乎想要理通这种事情，我挤着嘴角耐心坐在旁边陪她安静。有时候我觉得这种性格的人有一点点可怜，没事都还好，遇到变化时那颗心纠结一起不愿也不晓得怎么解开点会让自己相当难受又难熬。
    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情形，包括我也会，当初简羚曦甩了我，我也解不开啊。那段日子超难受，动不动就是哭，眼前一片灰暗死寂。幸好我是个懂得想开的人，不然那段心纠在一起的日子痛苦到让我很想死。
    只不过我好像想太开了……
    她说会再好好想想并且跟简羚曦沟通就回去了，我送她离开，看着她骑车离去的背影，我叹了一口长气。进去家里我才意识到一件事，他们如果復合了呢？
    算了啦！我是个想太开的乐观小姐了！
    今天上班进去办公室便看到简羚曦直勾勾看着我，我很疑惑她干嘛要这样看我？就看到经理旁边站着一个男的，有点年纪应该四十以上，穿着公司制服，在听经理跟他解说什么。
    我坐到自己的位置打开电脑，把早一点就列印出来的订单先整理一下后就一个一个点开客户群组接单，一直点到一半时我看到了小gg痛群组里的讯息，内容让我有点震惊又抬起头看着那个男人，原来他就是总公司海鲜部的吴经理呀！
    我看到早上十点多左右，出去送货的陈哲刚便趁送货期间传讯息问为什么吴经理今天一整天都在分公司里？他看起来好像是在观摩以及熟悉分公司的人员跟流程。
    晚一点副理回：「嗯……确实事有蹊蹺。」
    「什么事？」陈哲刚问。
    「不晓得……还不能确定。」
    下午李浩畅问：「难道小迭要被换掉吗？我看吴经理一直待着耶。小迭好像都在跟他讲报价什么的。」
    「干！真的假的！？」陈哲刚回。
    「我不知道、我不确定。不晓得狗总监又要干嘛，搞不好只是派吴经理来了解更多一点分公司的状况吧。」
    许久后苏莹馨插花的说：「换掉经理！？」便传了好几个震惊的贴图。
    「没啦！我不知道，我乱猜的啦。」
    「可是我也怀疑是耶！」廖丽琴的公务机也说话了。「我断断续续听到，但经理好像都是在跟吴经理讲交接程序上的事耶！」
    「欸干！不是吧！还是小迭离职？不是吧！有必要因为这样离职吗！？干！离职也不说一声喔！」陈哲刚说。
    「我不要总公司的人来……」李浩畅这段文字散发一股很阴阳的气味。
    「干拎娘咧！你去说啊！妈的你上次不是在那边捧总监的狗懒！干拎娘！」
    「我哪有捧总监的狗懒？我只是想平息他的怒气……」
    「干！你懒叫嘴啦！吼！到底怎样？为什么小迭跟康柔都不回啊！该不会是真的吧？靠北咧……我也不要总公司的人来啦！」
    「你也知道不要让总公司的人来喔？干！那你是不是也要检讨自己啊？现在才知道小迭的好已经来不及了啦！」苏莹馨说。
    我抬起头看着在跟吴经理讲话的洛允迭，又看向伍康柔，可是我看不太出端倪来，他们两个看起来都挺自然的，经理还会跟吴经理讲讲干话然后一起大笑。
    现在到底怎么一回事？不是吧！
    ※第一部完结！
    感谢一直看到这里的大大们（双手合十感激）
    有人会期待下一部吗？哈哈。
    但真的很长就是了……真没想到我可以写完
    希望呈现出来的作品大家会满意…
    下一部预计是过年后再开始上传应该是三月或四月吧
    先预祝各位大大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