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精灵(西幻万人迷NP)》 两个精灵和一个人类走进旅馆... 旅馆内,泥炭火堆噼啪作响,火星子蹦跳着攀上熏黑的房梁。 老板缇达,一位满头褐发的矮人,正专注地用祖传斧头切割一块腌制好的火腿。她下手快准狠,每一次刀锋触碰砧板的声音都十分清脆,迸出了些许飞溅的火花。 不久后,那扇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略显刺耳的吱呀声。这一声响惊扰了栖息在屋顶上的乌鸦,它们扑腾翅膀,振翅低鸣了一阵,随即重新归于平静。 门外的月光透过缝隙洒进来,将这片弥漫着陈旧气息的空间一分为二。 来客是两位气质不凡的金发精灵。走在前面的那位揭下了遮脸的黑布,露出了令人惊叹的面容。 他两侧的头发梳着三股辫,发丝如流淌的阳光般温暖顺滑,肌肤胜雪,如同月光点缀下的象牙一般洁白无瑕,隐约间还能看见一丝微弱迷人的银芒闪烁其中。 紧随其后的另一位精灵则用柔韧的木藤精心缠绕着金发,束起高高的马尾,他尖耳上还缀着两枚合金锻造的简约耳环,随着他的步伐轻微地左右晃动。 缇达眯起琥珀色的眼睛,瞥见他身后用铁链牵着一个裹着亚麻斗篷的年轻人类女子——她有着一头黑色微卷的长发,光着脚,泥浆在皮肤上干涸成蛇鳞状纹路,显得格外狼狈。 “两间客房,谢谢。”缇达的思绪被这道低沉的嗓音拉了回来。 面前的精灵低下头,一双冰蓝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缇达,他微微躬身,姿态优雅,嘴角扬起一抹彬彬有礼的笑容。 然而,缇达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热情。“哦哦……”她拖长语调,脸上挂着揶揄的表情,再好看也不妨碍她调笑精灵,“又是你们这些高骨头,露水擦床是不可能的我告诉你,爱住不住!” 哇真是太讨厌了,缇达心里狠狠吐槽,她刚刚居然在空气中闻到了雨后森林的清香,这些长命鬼难道真的是吃草长大的? “这倒不必...”精灵并不介意缇达的态度,伸手拿出一枚刻着精致花纹的通用金币放在她面前,“不用找了。” 这下缇达肉眼可见地开心了,她眼睛一亮,嘴角咧开,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齿。她是不喜欢精灵,但她喜欢精灵的钱。 余光内,那个人类女人悄悄靠了过来。她使劲踮起脚,让嘴唇尽可能地贴近束发精灵的耳朵,不过只到他下颚,“我要喝蜂蜜酒!” 这个声音根本不是想说悄悄话。 被女人厉声要求的精灵像被她的吐息烫到般飞快地侧开脸,并没有想要搭理对方的意思。 “....” 另一个精灵也是。 “你们...”黑发女人明显被他们俩的举动刺痛到了,她大声控诉,眼中闪烁着委屈与痛苦,“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女人喉间的呜咽恰到好处地颤抖,“我实在是受够了!你们精灵就是徒有其表的衣冠禽兽!我以为经过这么些天的亲密接触,你们会好好对我...” “而你们——只把我当绑来寻欢的性奴!” ? ??等等,什么奴? 这么炸裂的八卦,听得缇达的耳朵都快竖起来了,酒馆里趴着睡觉的客人也听清醒了。 两位金发精灵瞬间被数道探究的目光所包裹,有好心人甚至站了起来,想着救这位可怜人类女人于水火之中。 眼看自己的目的就快达到,女人忍住笑意,立刻让泪水盈满眼眶,哭得凄惨无比,“你们根本不把我当人,你们每天只知道用那污秽的可怖之物攻击我那——” “别说了。”束发精灵轻轻地皱了下眉,握着铁链的手往前一扯,示意女人快点跟着他上楼。 就在这时,那位好心人快步走了过来,她是个侏儒,一时只能伸手抓住了女人的宽大的衣袖,于是,斗篷兜帽被跟着扯了下来。还没等侏儒试图理论几句,女人脖颈上刻着的暗红恐怖的符文就吓了她一跳。 “石头在上!是卓尔的烙印!”侏儒赶快后退了好几步,脸上满是惊恐,随后马上厌恶地用蜜酒冲刷自己刚碰了女人衣袖的手。 周围顿时议论纷纷。 “是那些无恶不作的黑暗精灵卓尔!我听说她们最近又洗劫了几个小镇,一群邪恶狠毒的疯子,简直快比上索隆了...” “她不是卓尔啊?人类也能有这个印记吗?” “滚回你的幽暗地域去!黑暗走狗!” “那我得先咬烂你的脖子!”黑发女人恶狠狠地往前冲了一步,铁链瞬间绷直发出清脆的响,她嘶哑着嗓子,喉咙里发出怪异又渗人的声音,“我要把你们这些‘艾布里斯’统统献给罗丝!” 眼看事态即将失控,束发精灵无奈地再次用力一扯铁链,猛地将女人拉了上来。 但由于用力过猛,女人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差点摔倒在地。好在她反应敏捷,脚下连滑几步才稳住身形,抓住了扶手。 这一连串略显滑稽的快动作,使得女人先前那凶狠凌厉的气势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气得满脸通红,转头便开始对着那个让她颜面尽失的精灵破口大骂:“你提醒我句会死吗?扯那么用力干什么啊!长得和个细竹竿样的死妖精!” 随着她如炮弹般的辱骂声渐渐远去,站在缇达面前的金发精灵这才松开了紧揪着衣角的手。他轻轻舒了口气,又从衣服里掏出一枚金币。 “实在抱歉。”他耳尖泛着淡淡的粉,声音变得很小,“麻烦加一杯蜂蜜酒,谢谢。” ——以下是中土世界与DND的设定注释—— *艾布里斯:卓尔语。内脏,排泄物,经常用来指代其他非卓尔的种族。一种侮辱。 *索隆:世界观里的大反派,目前已被打败。 *幽暗地域:绝大多数卓尔的居住地。 *蛛王罗丝:绝大多数卓尔信奉的女神。 *妖精:卓尔用代表纤细、柔弱的妖精(Fairy)来称呼精灵。 敢抓我?你知道我主母是谁吗! 真是倒霉。 独自来到地表小偷小摸的梅尔在返回幽暗地域的路上,被半路杀出的两个精灵拦下来了。 那个披着头发的叫萨洛恩,另一个是他的双胞胎弟弟卡兰迪尔。也不知道他们是另有所图,还是脑子不太灵光,看到她身上的暗红印记后,居然想着要“感化”这个在他们眼中误入歧途的灵魂。 这是梅尔第一次见到精灵。 从骨子里,她就对精灵这个种族嗤之以鼻,这份轻蔑使得她严重低估了眼前这两位对手的实力。当时,梅尔心里还打着小算盘,想着割下这俩精灵的耳朵,好回去向主母邀功,结果一眨眼,她就被卡在了藤曼里。 “听好了!”梅尔厉声喝道,“你们这些长生种,我奉劝你们立刻放我走!你们知道我主母是谁吗?大名鼎鼎的伊尔瓦拉大人!她会把你们的肠子编成网!” 梅尔还怒斥精灵耍赖,用魔法根本不公平。 “魔法”,这是少部分种族对自己无法理解的能力和力量的统称。但对某些种族来说,所谓的“魔法”只是他们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 比如精灵天生具有控制自然的力量,还拥有能够永生不老的躯体,矮人有神奇的制造技术,他们能造出无法被找到的门。 而“魔法”又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眷顾,一种是天赋。 前者例如卓尔里的牧师,她们的力量源于信仰罗丝女神,通过祈祷和虔诚获得神术。后者是某些拥有魔法天赋的男卓尔,可以通过学习来掌握法术,这是他们唯一能称得上实用价值的地方。 按理来说,部分人类也拥有接触神秘力量的机会,可惜梅尔不是其中之一。 但梅尔相信自己有一天会得到罗丝女神的眷顾,毕竟她是一名虔诚的信徒。 在卓尔一族的观念里,几乎所有丑陋又没有战斗能力的生物,都该被献祭给罗丝。这种优胜劣汰的献祭,不断剔除基因里的缺陷,才让卓尔这个种族越来越趋近于完美。 人类出生的梅尔,是数以万计弃婴中的一个。她被卖到卓尔的角斗场,成了供卓尔取乐的奴隶。摆在她面前的未来,横竖都是死路一条,要么被同伴杀死,要么被训练师折磨致死,要么被扔去喂蜘蛛。 当时走投无路的梅尔,想出了个百分百送死的歪主意。在一次角斗获胜后,她瞅准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卓尔,“扑通”一声重重跪地,扯着嗓子用不太熟练的卓尔语慌乱地喊着主人、大人,甚至在极度紧张与恐惧之下,喊出了一声:妈妈。 那一刻,她紧闭双眼,身体抖如筛糠,等待着命运的最终审判。 冰冷的长剑在差点刺穿梅尔心脏的时候停下了,侥幸存活的她感到一阵腿软,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 眼前的卓尔牧师,有着深檀木般色泽的皮肤,半张脸上爬满了蛛网状的银色疤痕,一头银色长发整齐地盘在颈后,暗红色的瞳孔平静地凝视着她。 看着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人类小女孩,伊尔瓦拉漫不经心地想着,她的那些侍夫都是些没用的废物,这么久了,都没能给她带来一个女儿。把这个人类雌性带回去解解闷,或许还不错。 “梅尔。”伊尔瓦拉低声开口,抬手扔了个黑色的吊坠在地上,“戴上。” 那一天是她最开心的一天,她有了名字,也有了家。即便主母只是把她当作宠物逗乐,她也感到无比幸福。 思绪拉回当下,梅尔下意识低下头,目光缓缓落在胸口佩戴的那个黑色吊坠上。她心里明白,要是没能按时返回,就会被默认为已经死亡,不会有任何卓尔会来找她,更不会为她收尸。目前来看,这俩精灵是铁了心要把她带回精灵领地...感化... 罗丝在上啊,那她还不如死了。 她得找机会逃走,当然,如果能顺手割下一个精灵的耳朵带回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主母:卓尔是母系社会。主母是家族中最年长、掌握家中大权的女性。 这叫勾引吗,老天,这纯纯骚扰... 与精灵共处的这些日子,沉闷无趣得让人窒息。 卡兰迪尔那张脸仿佛永远笼罩着寒霜,他高傲至极,从不主动与梅尔交谈,即便偶尔说上话,话语也是简短而冷淡。 然而,尽管他态度疏离,脾气却出奇得好,无论梅尔用言语冒犯羞辱他,他都只是微微皱眉,默默忍受,一副不屑于与她一般见识的样子 。 相比之下,萨洛恩就像一缕不合时宜的阳光,带着满腔热情与友善,时不时就凑到梅尔身旁,想要和她闲聊几句。 可每次他都招架不住梅尔那些杂乱无章、毫无顾忌的污言秽语,通常一句话就直接把他给怼得哑口无言。 “嗯嗯你说得对,所以精灵的生殖器长什么样?” “萨洛恩大人,你的生殖器是什么颜色?和你皮肤一样白嫩吗?那实在是太不健康了,你的生殖器也该晒晒太阳的。怎么不说话了,你别害羞啊,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039;晒晒太阳039;。” 不过,在少数情况下,萨洛恩还是会耐心解答她提出的某些专业性问题…… “我看书上说:在性行为上,精灵更注重其剧烈程度,而非时间长短,且不能进行太长时间,因为这将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这是什么意思啊?” 精灵的回答一如既往地认真:“根据书籍记载,相比于人类,精灵拥有更持久、更强烈的愉悦感,过于强烈到无法忍受太久。” 梅尔一听,恍然大悟,脱口而出:“说的那么复杂,不就是早泄吗?” “.....” 萨洛恩搞不懂梅尔的思维逻辑,但他能确定自己是在被调侃,于是只好闭嘴。 看着这些自诩高贵的精灵吃瘪还是挺好玩的。 梅尔的计划很简单,她采用的是最基本的色诱之法。对此,她自信满满,凭借自己的魅力,肯定能让这些精灵放松警惕,从而为自己创造逃脱的机会。 可是精灵实在是不解风情。 上次,梅尔特意将衣衫撕裂,露出一道深深的V领,酥胸半露。她扭动着腰肢,一步三摇地走到萨洛恩面前,本以为能勾起对方的注意。结果,萨洛恩只是一脸茫然地来了一句:“你衣服怎么又破了。” 于是暴脾气的梅尔直接骂他脑残,也不管对方会不会降好感度,属实是进一步退百步。 但梅尔脸皮极厚,骂完之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色诱。 “哥,我们说好了这次不理她的,你看她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卡兰迪尔双臂环抱胸前,略微不满地看了一眼旁边美滋滋喝蜂蜜酒的梅尔,忍无可忍地用精灵语开口。 想到这样下去至少还需要一个月,卡兰迪尔就感到一阵头疼。 尽管精灵的时间概念相对模糊,可这十五天与梅尔相处的每一刻,都仿佛被无限拉长,慢得让他几乎能清晰地感受到时间‘挪动’的声音,每一秒都十分煎熬,让他苦不堪言。 萨洛恩却依旧不以为然,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一杯蜂蜜酒而已,没事的。” “......” 算了。卡兰迪尔撇了撇嘴,懒得争辩下去,转身去解自己的斗篷。 “我要和萨洛恩睡一个房间。” 梅尔突然大声说道。 “不行。”卡兰迪尔毫不犹豫否决了她的要求。 这家伙就是仗着他哥人好,成天黏着他哥,简直要无法无天了。 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梅尔,一字一顿地说:“你要和我睡。” *文中关于精灵性事的设定来自《中土自然与本质》 有本事把我手铐解了,看我扇不死你! “凭什么!”梅尔整张脸都皱了起来,眼中写满抗拒。 然而下一秒,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微微歪着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 “那就三个人一起嘛~”她故意将声音拉得长长的,语气娇嗔又黏腻腻,“区区两个人,我才不介意~” “这房间太小——”卡兰迪尔刚一开口,便猛地顿住。 毕竟每天都被迫听梅尔口无遮拦的荤话,卡兰迪尔立刻意识到她又在扯些乱七八糟的。 他那和萨洛恩无比相似的冰蓝色眼睛因皱眉而微微眯起,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今天晚上我看着她,你好好休息一下。”没等萨洛恩回答,卡兰迪尔就大步上前,步伐间带着精灵特有的优雅与矫健,一把将犹豫中的萨洛恩推出了门外。 “那辛苦——”你了。萨洛恩话还没说完,门 “啪” 地一下就飞快关上了。 萨洛恩站在门外,略微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们这次在外面奔波了整整三天才找到这家小旅馆,一路上,他感觉自己像带着两个小孩子:梅尔总是缠着他,而卡兰迪尔又看不惯梅尔老缠着他。于是这两人虽说没怎么明着交流,可暗地里一直暗中较劲。 萨洛恩就这样被夹在中间,只觉得实在是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们俩这样……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萨洛恩想。他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回头望向梅尔他们的房间,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内,卡兰迪尔靠在门上,双手抱在胸前,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他身着一袭精心缝制的深绿精灵劲装,面料上乘,紧密贴合着他修长的身形。摇曳的烛光肆意倾洒,落在他的衣衫上,使其泛起粼粼微光,也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暖色。 他一声不吭,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梅尔也安静下来,她慵懒地靠在椅子上,自顾自地享用着她的蜂蜜酒。等她喝完,打算起身去床上躺着时,臭脸精灵终于开口了。 “去洗澡。”完全是命令的语气。 看到梅尔仍赖在那里不动,他眉头又皱了起来,脸上的不耐烦愈发明显,再次催促道:“很脏,起来。” 然而,梅尔整个人软塌塌地趴在床沿,眼睛半眯着,几乎连呼吸都显得微弱无力,看起来半死不活。 但萨洛恩不在,卡兰迪尔自然也不想再惯着她。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强硬地抓住铁链,一下就将奋力挣扎并大声嚷嚷的梅尔拉向了浴室,并将其绑在木桶旁固定住。 “喂!你弄疼我了!死精灵你发什么神经啊!”梅尔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着。 她一边嚷嚷,一边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卡兰迪尔,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不过她当然没觉得疼,她皮糙肉厚得很,从小打架训练出来的。 “进去洗澡。”卡兰迪尔指了指木桶。 梅尔不满地晃动手铐链条,嘲讽般地说道:“那你还不快帮我解开?拖你们的福,我感觉我手都没知觉了。” “不行,解开你就会干坏事。”卡兰迪尔一本正经地回应。 “什么坏事?逃跑吗?我在这怎么跑?上次跑几步就被抓回来了,我跑什么?”梅尔斜眼瞟了瞟卡兰迪尔,眼里满是不悦。 这次要是解开我,我非得先扇你一巴掌不可。梅尔心里无声地冷笑,脸上却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萨洛恩平时都会帮我解开的,而且我每次脱衣服穿衣服也得解开啊。”梅尔一边说,一边抬高手,手指拨弄着自己的卷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无辜些。她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然后你每次都会趁机攻击他。”卡兰迪尔冷冷地点出她的 “罪行”。 “哪里有攻击了?你不要污蔑我好不好!我们那明明叫小打小闹,小情侣之间都这样的,很正常的好嘛。”没错,梅尔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还手和瞎扯的机会。 见卡兰迪尔依旧板着张死精灵脸,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梅尔也累了,不想和这个脑残精灵争论下去。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肩膀微微下垂,妥协似地说道:“行行行,不解就不解,那我怎么洗我问你?” 这一问,让卡兰迪尔顿时语塞,一只手不自觉地摸了下衣角,显然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也许...梅尔撅嘴鼓起腮帮子,眉头挑高,每当她酝酿坏点子时都是这般模样。 “好大人,要不这样...”她试探性地开口,语气温柔许多,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说话间,她身体微微前倾,那胸前的曲线若隐若现,“你帮我洗怎么样?” 卡兰迪尔低垂着眼,暗金色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他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木桶边缘。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抬眼,干脆地“嗯”了一声。 而一肚子坏水的梅尔还没来得及暗自窃喜一秒,就听他莫名其妙补了一句:“我给狗洗过澡。” 哈哈。这个精灵崽种。 精灵很可爱,死掉的精灵最可爱。 “你给狗洗过澡,所以呢?你想表达些什么?”梅尔忍着火气,想看这精灵是不是真在内涵她是狗。 在梅尔的认知里,被拿来和弱小生物相提并论,无疑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卡兰迪尔仿若未察觉到梅尔的怒火,优雅地走向木桶,双手稳稳地握住水瓢,一下又一下,不紧不慢地将热水舀进桶中,水面渐渐升高,泛起一圈圈轻柔的涟漪。 良久,他才淡淡地回答道:“没什么。” 这和放屁有什么区别。 梅尔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往前凑了一步,几乎要贴到卡兰迪尔身上。 “然后呢,你在说洗我和洗狗没区别??”梅尔仰着头,继续追问他,非要对方正面回答不可。 卡兰迪尔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转过身,他那原本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眉梢微微挑起,冰蓝色的眼眸中满是不解,像是在思索梅尔怎么会问出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 他薄唇轻启,语调依旧平缓:“有区别,人是人,狗是狗。” 精灵真可爱啊,死掉的精灵更可爱。 看着卡兰迪尔这副淡定从容的模样,梅尔只觉得太阳穴处的经络突突地跳动,像有个小锤子在里面使劲敲打。 这家伙怎么今天变得更讨人厌了,不仅话多得离谱,还知道阴阳怪气了! 呵呵,原形毕露了吧!在萨洛恩面前装得那么善解人意呢!真是虚伪! “死精灵。”梅尔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这都成她的口头禅了。 出乎意料的是,卡兰迪尔竟对她说了一串如流水般婉转的精灵语。他说话时,嘴唇微微开合,音节从他口中吐出,仿若在吟唱一首古老的歌谣。 然而,在梅尔耳中,这些动听的声音和恼人的鸟叫没什么区别。 见梅尔一脸疑惑,卡兰迪尔顿了顿,又说了一串叽里呱啦的什么东西,语调依旧带着精灵语特有的抑扬顿挫,难听得要死。 “你在说什么?”梅尔皱起眉头,眼中满是警惕,上上下下地审视着卡兰迪尔的表情,试图从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一丝能证明他心怀恶意的蛛丝马迹。 可精灵依旧神色淡然,连睫毛都没多颤一下。 “你在说什么啊??”梅尔满心狐疑,实在觉得奇怪,“等等,你是不是骂我了?” “我在为你祈祷。”卡兰迪尔一本正经地说,语气诚挚,“祈祷你早日步入光明。” 而梅尔当然不会相信他。 于是气急败坏的梅尔瞬间切换到卓尔语,一连串密密麻麻的脏话从她口中倾泻而出,骂得实在是不堪入耳。 等梅尔骂够了,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时,讨人厌的精灵才慢悠悠地开口:“水要冷了。” 梅尔发泄完后,情绪渐渐冷静了下来,她冷哼一声:“没想到你这么急着给我洗澡,原来是个变态精灵!” “可是衣服怎么办?我要脱衣服啊,就解开一下总行吧?”梅尔带着一丝哀求的语气说道。 快点解开吧,求求你了,她就打一拳,就一拳。梅尔幻想着把面前精灵的鼻子揍出血。 “剪开。”卡兰迪尔言简意赅,干脆利落地抽出腰间匕首。寒光一闪,伴随着“哗啦”一声,梅尔的亚麻斗篷和纽扣背心裙从背后裂成两半。 梅尔嘴角一抽,气得牙痒痒,本来期待的暧昧氛围是一点都没有。 梅尔的微卷发乱蓬蓬地堆在肩头,自打发圈断掉后就再没打理过。发丝杂乱地相互纠缠,显得极为凌乱,像一堆搅在一起的毛线团。 她五官深邃,长了张容易会让人放下戒备的脸,那双下垂的杏仁眼被浓密的睫毛覆着,眼底深处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气。下巴上有一道已经渐渐淡化的伤疤,是她幼时决斗胜利的勋章。 她的耳朵出现了明显的异化现象。本该圆润的耳廓长成了突出的耳尖,这是她为了更像卓尔而大量饮用巫术药剂的结果。这种药剂在某些无良的地表商人那有机会买到,对身体有害,但梅尔不在乎。 由于长期生活在地下不见阳光,梅尔的肌肤变得格外苍白,眼周处淤青的黑眼圈泛着丝丝血色,更添了几分病态。她的腰部爬着一些枯枝一样的印记,边缘还微微泛红,好似愈合后又被反复撕开的伤口,看着触目惊心。 她就那么赤裸着身体,昂首挺胸、毫无顾忌地站在那,反正该感到羞涩而移开目光的,又不是她。 此刻,她戏谑地看着卡兰迪尔,等待他露出窘迫的表情。但卡兰迪尔只是平静地将目光停留在她头顶,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进去。”他再一次提醒她。 梅尔:....死精灵.... 人类与精灵的浴室大战。 潮湿的水汽在浴室内盘旋,在斑驳的石墙上凝结成细密的水珠,墙壁上挂着陈旧的煤油灯,火苗轻轻摇曳,散发出昏黄黯淡的光。 梅尔缓缓沉入浴桶,温热的水漫过她的肩膀,漆黑的长发如海藻般在水中散开,她惬意地眯起双眼,脑子里全是自己折磨卡兰迪尔的画面。 她要拔光他那耀眼的金色长发,一根一根地拽下来,让它们像秋天的落叶一样飘落在地上。她要一点一点扒了他身上那些剪裁精致、一丝不苟的衣物,将他赤身裸体地悬吊在广场中央的行刑架上,让路过的每一双眼睛都得以尽情欣赏他的狼狈与不堪。 在那些更为残酷的惩罚降临之前,她要先用生锈的钝刃慢慢割断他的舌头,看他还怎么用那种平静的语气惹恼她。 她开始想象那双总是平静注视她的蓝眼睛,会因为痛苦和耻辱而泛起怎样的波澜。 梅尔越想越入神,又暗自琢磨起来:如果她砍掉精灵的四肢,像卡兰迪尔这样体型的精灵能流多少血呢?她特别好奇精灵的血是什么颜色,什么味道。 梅尔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缓缓向上攀升,从卡兰迪尔被长筒靴紧紧包裹的小腿,到他系着布皮带的窄瘦腰身,再到他的胸口,最后停留在他那被高领遮盖得严严实实的纤长脖颈。 梅尔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死死地盯着那个部位,仿佛能透过布料与肌肤,清晰地看到里面血管正随着心脏的跳动,微弱而规律地起伏着。 这种渴望吞食精灵的欲望勾得梅尔不自觉地张开了嘴,露出两颗锋利嗜血的尖牙,她嘴角微微上扬,舌尖轻轻舔过牙齿,似乎已经感受到牙齿刺入对方血管时的那种令人战栗的快感。 好想,吃掉... 在梅尔还沉浸在血腥的幻想中的时候,浴桶中的水毫无征兆地泛起不自然的波纹。下一秒,木桶里的水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高高举起,猛地跳了起来,狠狠灌入她微张的口中。 咳咳!梅尔剧烈地咳嗽起来,苍白的面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当她本能地想撑住桶沿起身时,却发现链条不知何时早已收紧,将她牢牢困在木桶之中,根本直不起身。 梅尔抬起头,只见卡兰迪尔原本平静如水的神情已经冷了下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你!——”梅尔愤怒的声音裹挟着水汹涌而出,然而,话还未骂出一个字,又一波水流迎面扑来,将她的话语硬生生堵了回去,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视线。 “啊啊啊啊!呸!我——杀!呸呸呸呸呸!死精——呸呸呸!啊你这——我额!啊啊!呸呸!”狭小的石屋里回荡着梅尔的尖叫,与水花拍在石地上的清脆声响交织在一起。 梅尔在木桶里不停地挣扎,溢出的水重重地砸在石地上,迅速融汇成一大片水渍。而罪魁祸首却优雅地站在远处,修长的手指慢悠悠地左右摆动,神色好不悠闲自得。 也许砸了差不多有十下,恶毒又幼稚的精灵才停下来。 梅尔的双眼因为剧烈的咳嗽而涌出了生理性的泪水,泪水与脸上残留的水珠混杂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用沾满水珠的手背胡乱揉开粘在脸上的发丝,如同搁浅的鱼儿般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脸颊两侧浮着不自然的红晕,让原本苍白的面容有了些许血色。 看起来是确实很可怜狼狈了。 卡兰迪尔的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个弧度,这个转瞬即逝的表情逃过了梅尔的视线,甚至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我......”梅尔的声音因为呛水而变得沙哑干涩,她死死地盯着卡兰迪尔,那目光简直要活生生扒了他的皮。 “我要告诉萨洛恩!你欺负我!” 变态精灵的变态洗澡方式。 眼前的精灵愣了一下,显然对“欺负”——这个在梅尔口中被带上暧昧色彩的词有些迷茫。 “我没有,欺负你。”卡兰迪尔的声音比往常低沉了几分,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在脑海中飞速地搜寻着合适的措辞来解释自己的行为,他这是...在教训她?谁让她总是那么...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梅尔的所作所为,麻烦精? 精灵最终还是沉默了,在梅尔的刺耳的嘲讽声中一声不吭地再次往木桶里加满温水,他移动到木桶旁边,缓缓弓下身,将一小节食指探入水中。 就这样,木桶里的水仿若被赋予了生命,在卡兰迪尔的操控下,它们顺着指令温柔地吸附在梅尔身上和头发上。 那些液态的触须钻进她卷曲的发间,在锁骨凹陷处打着旋,水流的触感像一只陌生的手小心翼翼却又大胆地揉过她的每一寸肌肤,甚至肆意地四处探索。 这种体验太过怪异——既有羽毛拂过的轻盈,也掺杂着舌尖撩拨般的刺挠。 梅尔被摸得一激灵,她不是没被人服侍过沐浴,之前家里那些低贱的男卓尔仆人经常会戴着柔软的丝质手套,用恰到好处的力道为她按摩每一寸肌肤。 但像这么奇怪的洗澡方式,这种被水流全方位包裹的感觉,瞬间让梅尔的神经如被拉紧的弓弦,紧绷到了极致。 而就在刚刚,梅尔清晰且强烈地感受到,有一根手指,哦不一根水...挤进她的私密区域,还以一种探究的姿态,堂而皇之地分开两片唇瓣,自上而下仔细地完成了一次完整的清洗。 那独特的触感,犹如一道电流,瞬间从她的尾椎骨处迅猛窜过,让梅尔的脚趾下意识在桶底蜷缩起来,她浑身忍不住一阵战栗,一股强烈的本能反应涌上喉咙,让她差点叫出声来。 更过分的是,那水流察觉到留有缝隙的入口后,居然试图凝聚成更细的一股,蠢蠢欲动,作势要往里探去。 梅尔不认为这个精灵是故意的,但... 她开始放轻呼吸,将全部注意力聚焦在弯着腰、全神贯注盯着水面的金发精灵身上。 然后,梅尔的双手悄然向前移动,动作轻缓得如同潜伏在黑暗深处、等待致命一击的猎手,等待离精灵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至与精灵的手仅有一公分的距离时,梅尔猛地一抓,抓住了卡兰迪尔的手腕,紧接着,她用尽全身力气,身体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往下使劲拉扯。 被抓住的精灵毫无防备,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朝木桶栽去。 就在卡兰迪尔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瞬间,梅尔双腿如钳子般迅速钳住他的腰,借助这股力量,一个利落的翻身,将他狠狠压进了木桶之中。 伴随着四溅的水花,梅尔稳稳地坐在卡兰迪尔的腰上,双手毫不犹豫地紧紧掐住了他的脖子。她的拇指准确而用力地往下按压住他的气管,指尖真切地感受到指腹下跳动的颈动脉,和气管被压迫时细微的震颤。 那一刻,她由衷地期望对方同时享受窒息和溺水的滋味。 而令梅尔诧异不已的是,身下的精灵竟异常镇定,没有丝毫慌乱。 金发精灵在水下缓缓吐出一口气,就在气泡浮上水面的一瞬间,他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身上掐着他的黑发女人。 一种陌生的危险感涌了出来,让水温陡然变得刺骨冰冷。 这精灵叽里呱啦说啥呢。 难道是施了什么魔法吗?她这力度,手指早该捅进肉里去了,对方再怎么样也应该流血的啊? 梅尔再次为双方悬殊的实力而感到不悦,一种难以名状的挫败感在胸腔里发酵。 直到最后一秒,梅尔都倔强地不肯主动松开双手,最终是被卡兰迪尔强行掰开了手指。 试图掐死精灵失败后,梅尔没有一点想为自己开脱的意思,她事不关己地看着卡兰迪尔,目光缓缓落在他部分暴露在外的颈部。 那里,一片因她的掐握而染上的绯红,在精灵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醒目,像是雪地里被恶意踩出的泥脚印,艳丽得近乎罪恶。 这东西出现在精灵身上,别说有多漂亮了。 她恶劣地想,如果再掐久点,会不会留下淤青?像烙印一样,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高傲的精灵曾被一个人类掐红了脖子... 见对方居然一句话也不说,梅尔扯出一个戏谑又无所谓的笑,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挑衅地看着卡兰迪尔,准备迎接精灵的怒火。 意料之内,卡兰迪尔周身散发着冰冷的低气压。他一只手抓住梅尔的手铐,将她拉近,另一只手抓住梅尔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直视自己。 “你该庆幸自己被黑暗腐朽得还不算严重。”精灵压低声音,嗓音低沉而冰冷。 “不然在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会像杀死半兽人一样,干净利落地砍下你的头。” 他说话时,深邃的蓝瞳被低垂的睫毛遮住了一部分光泽,显得愈发幽暗。 “我知道我那善良过头的哥哥对你们这种恶浊之物还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期许,” 卡兰迪尔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过扪心自问,也许我也有,我祝愿你能摆脱邪恶之力的侵蚀,不再承受折磨。” 他脸上的水珠慢慢地滑落,最终落到梅尔的脸上,那沙哑的声音像咒语一样萦绕在她耳边:“反之,我将赐你予仁慈。” 卡兰迪尔的指尖很冰凉光滑,一点茧都没有,轻轻地压在梅尔的皮肤上,那种触感宛如玉石,透着丝丝寒意。 与此同时,他湿漉漉的马尾像丝绸一样轻柔地落在梅尔的脸上,发丝顺着她的肌肤蜿蜒向下游动,带来一种若有若无的痒意,让梅尔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烦意乱。 剩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屁话,梅尔没耐心听了。她眼神开始游离,思绪也渐渐飘散,恍惚间只能看到精灵的嘴巴小幅度地上下开合。 与萨洛恩总是含着笑意的嘴角不同,卡兰迪尔的唇线永远绷得笔直,在暖光的映衬下,他嘴唇呈现出淡淡的玫红色。 该怎么样才能让他闭嘴呢?梅尔不怀好意地想。 就在这种情绪的驱使下,梅尔突然踮起脚尖,想咬他一口,但嘴唇却仅仅擦过他的嘴角。 而面前的精灵本来能躲开的,也许是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所以反应有些迟钝。 一时间,这个本应充满攻击性的动作,在两人相贴的呼吸间化作一个含蓄又克制的触碰。 不得不说,这方法居然很有效。这个称不上吻的接触虽然转瞬即逝,却足够在卡兰迪尔白玉般的皮肤上点燃一片燎原之火。 卡兰迪尔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愣在那里,他呼吸凝滞,连扣着她下巴的手指都无意识地松了力道。 精灵的眼神中满是困惑与不安,一时完全无法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 随后,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嘴唇微张,脸上写满了震惊、愤怒和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他像是触电般迅速松开梅尔,脚步慌乱地往后退了几步,与梅尔拉开距离。 卡兰迪尔又,又又又又又皱起眉头,拧得比以往更深,他瞪着梅尔,仿佛她刚才犯下了滔天大错。嗯... 比如把他全家都杀了。 过了一会,卡兰迪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冷冷吐出一句:不知廉耻。 这句斥责本该气势十足,可惜他隐隐颤抖的尾音出卖了他。 你才不知廉耻呢! 卡兰迪尔觉得这简直是一场灾难。 他就不该一时糊涂,答应和萨洛恩来到这么远的地方。一路上他们翻山越岭,爬过陡峭的悬崖,穿过冰冷的雪山,还走过那片阴森的迷雾沼泽,就为了复刻当初护戒小队的路线。而现在,他们居然还得绑着一个麻烦精回家。 萨洛恩从小就对那个已经西渡了的密林王子的冒险故事非常着迷,他花了整整二十年策划这次旅程,羊皮地图上标满了星号,精心做了各种各样的计划,列出了一大堆想要体验的事情。 而卡兰迪尔对所谓的冒险一点都不感兴趣,他只想在森林里悠闲地练练箭,骑骑马,然后努力训练,争取早日当上巡逻队队长。 对此,萨洛恩评价他是一个比霍比特人都像霍比特人的精灵。 “我这叫心智成熟。”卡兰迪尔对哥哥翻了一个白眼,然后两个精灵又你追我赶地闹成一团,笑声在树林里回荡。 他们的父母曾多次语重心长地劝阻萨洛恩,不要去那些危险的地方,因为他太年轻了。 但萨洛恩最终还是偷偷溜了出去,并且软磨硬泡地将他也拖下了水…… 是的,他们太年轻了。 年轻又涉世未深,注定在许多事情上栽跟头。 例如梅尔。 例如现在。 “你才不知廉耻呢!”梅尔嗤笑出声,语调带着几分尖锐,“装什么纯情啊?你自己不躲开关我什么事,而且我都没碰到你的嘴呢!” 卡兰迪尔脑海中如同爆炸一般混乱,直到听到最后这句话时,一种炽热的情绪在他胸膛深处猛然翻腾。这股火不断攀升,从胃里烧到耳尖,直至达到了难以遏制的高度:“你居然想亲我的嘴!?” ?等等? 什么东西?听不懂人话吗? “我才不想亲你们这种令人作呕的精灵!”梅尔咬牙切齿地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的鄙夷愈发浓烈。 是这样没错。平心而论,要不是被这俩家伙绑着,沦为阶下囚,她怎么可能想着勾引他们!梅尔满心都是不满和怨恨,觉得自己倒霉透顶。 当然,她深知自己技术差脾气也非常不好,才导致眼下逃脱的计划推进得异常缓慢,缓慢得让她心烦。 同时呢,她确实也无计可施。跑也跑了,掐也掐了,没跑成,也没掐死。真是受够了! 面对卡兰迪尔这般恶心的曲解,梅尔的脸色愈发难看,犹如覆盖着一层冰冷的霜雾。 “我刚刚是想咬你!而且,你逼我亲我都不会亲的!”为了强调自己坚决的态度,她口不择言地叫嚷道:“我告诉你,我宁愿去亲蜥蜴都不会亲你!” “还有,你刚刚自己用水做了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要是萨洛恩知道你敢这样冒犯我,你就等着丢你们精灵的脸去吧!” 梅尔每一字每一句都掷地有声,她越说越激动,眼眶里渐渐汇聚起因情绪而溢出来的泪水。那泪水在暖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显得格外刺眼,看上去十分情真意切。 卡兰迪尔被梅尔这一连串如暴风骤雨般的信息冲击得说不出话来。尽管他又板着那张冷漠如冰的表情,下巴绷得像一块刚硬的岩石,但面部肌肉却不自觉地轻微颤抖,显示出内心并不平静。 他正努力地在心里逐字逐句地拆解、分析梅尔抛来的这些控诉,急切地想要从中理出一丝头绪,可越是心急,思绪就越乱,这使得他一时间完全无法再做出任何其他表情,只能木然地站在原地。 最终,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声音:她在哭... 面前的精灵在经过漫长的思考,终于从一场混沌不清的梦中缓缓苏醒过来。他的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了一丝迟疑,像是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无辜。 “我...我做了什么?” 你们精灵的生殖系统是怎么样的。 梅尔不知道眼前的精灵在这短暂的沉默中想了些什么,也不清楚对方是因为什么而气势软了下来。 她只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于是,梅尔大声地控告:“你把手伸进我生殖器里了!” 生殖器。卡兰迪尔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对这个词如此熟悉。这个词从梅尔嘴里蹦出来的几率和今天吃什么一样平常。 满嘴胡言。 他刚刚涌起来的一股不知名的情绪与迟疑,瞬间如泡沫般破碎消散。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方才的顾虑格外可笑。 他曾天真地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与这类话题有所交集,如今却被逼到了不得不回应的地步。 “我没有。”卡兰迪尔开口反驳,太阳穴处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跳动着,表情严肃得近乎狰狞。他紧咬牙关,竭力不让语气带出任何不应有的波动。 好吧,也许这么说太夸张了。但实事求是地说,他用手控制的水,水难道不就等于他的手吗? “你有!你就是有!”梅尔不依不饶,继续振振有词地猛攻,“你控制水进去了,都快进到最里面去了!” 这还没完,梅尔觉得自己应该给这个愚蠢的精灵好好科普一番。“最里面的器官叫什么你不知道吧?就是人类女性孕育孩子的地方啊。不知道你们这些精灵的生殖系统是什么样的,反正人类的子宫就在生殖器最里面。” ? ??? 离谱至极!!! 卡兰迪尔压着想要大声吼叫的冲动,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个人类简直疯了,完全就是在故意污蔑他! 和梅尔预想的结果又,又又又又不一样。最后,卡兰迪尔非但没有显现出一丝羞耻或愧疚的表情,反而脸色冷得吓人。他把宽大的浴巾往她身上一丢,然后把她推了出去,铁链死死栓在床边挂壁灯的铁环上。 哦,他还跟着出来拿上了自己要换的衣物,再进去的时候很用力地关上了浴室门,这么狠狠一关,门上的灰全都落了下来。 梅尔还以为门会被卡兰迪尔摔碎,这样他就得赔钱了,可惜没有。 面对卡兰迪尔终于爆发的情绪,梅尔突然觉得自己在惹毛精灵这方面格外有天赋。或许,她该当机立断,改变策略,从处心积虑让他们爱上自己,转变为让他们恨透自己。 要达到那种:厌恶到想赶紧把她放走,但又没有厌恶到想一刀砍死她的地步。 嗯...有点难把控。 卓尔很擅长引诱别人,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从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梅尔,潜意识里便笃定自己同样精通此道,即便她从未学习过。 毕竟,她并不是卓尔。 每次梅尔意识到这一点,就会感受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与痛苦。她太渴望成为卓尔了,渴望成为和她主母一样的种族。 她渴望自己从主母身体里诞生,渴望与主母流淌着相同的血液。 她怎么就不能是主母的孩子呢。 这种难以抑制的念头,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像野草一般,从她脑海深处疯狂滋生,每分每秒都在啃噬着她的内心,让她对自己人类的身份愈发厌恶。 可就像梅尔之前说的,她在她主母身边更像是一只宠物。她从小被圈养在主母的城堡里,没有同伴,除了她身边那些沉默寡言、无趣至极的仆从,她极少有机会与其她卓尔交流互动。 梅尔真正和男性卓尔接触,是在她大约成年之后。由于她的出生日期难以确定,主母便为她定下了一个生日。 这是伊尔瓦拉第一次养人类,在了解到人类的成人时间后,她决定让梅尔体验情爱的欢愉,在她看来,这是每个女卓尔理应享受的。 于是伊尔瓦拉从别的家族里精心挑选了三个新鲜又极具观赏性的男卓尔,让他们成为梅尔的侍夫。 那天晚上的‘战况’非常激烈。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比起常规的床上运动,他们更像在打架,不过当然是单方面的。梅尔一边做一边不停反抗,甚至不分轻重地拳打脚踢,理由是她不愿意在性事上输给男卓尔,于是利用攻击行为来消耗他们的力气。 这种做法直接导致了打架时间被越拉越长,梅尔被围在同样初经人事的男卓尔中间,反复地做得昏了过去,然后又做得醒来,并且还命令他们不准让着她,否则要让主母砍他们的脑袋。 想到这,梅尔又纳闷了,明明她的侍夫们每次一看到她就两眼放光了,哪怕她有时候什么都没有做。 所以为什么这两个精灵就这么无动于衷? 梅尔向来不会质疑自己的魅力,于是,她果断认为他们的生理机能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缺陷。 死阳痿精灵。 *梅尔:一个讲话特别文雅严谨,一夜战三郎的女人。 *下一章先把梅尔和侍夫们的故事写了。 【梅尔传:一夜战三郎】价值(1) 纳拉克是他生母的第二个儿子。 这意味着,如果他像他那些倒霉弟弟一样稍晚一些出生,那他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东西,映入眼帘的就不会是什么摇篮了,而是巨型魔蛛。 纳拉克是他整个家族里公认的最俊美的男性,他遗传了双亲的所有优点——闪耀的银发、无瑕的红瞳,以及犹如乌木般散发着幽暗光泽的肌肤。 他就像一尊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完美地诠释了贵族应有的模样。 家族里每个女卓尔路过纳拉克时,都会用打量牲口的目光看着他,调笑他会有条好命。 纳拉克的生母是家族里的一名高阶女祭司,她偶尔会施舍给他一丝好脸色,这当然也完全源于他那副出众的皮囊。 在这位祭司眼里,这意味着纳拉克被其她贵族看上的机会很大,从而在某种程度上为家族带来利益。 等到纳拉克身体基本发育成熟之后,这位祭司便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迫不及待地带着他参与那些专属于贵族的社交聚会。 名义上称作聚会,实则是一场女卓尔挑选性奴隶的狂欢盛宴。 那时的纳拉克,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从骨子里蔓延而出的恐惧,恐惧自己的未来,恐惧自己无法获得自己想要的人生。 刚刚踏入城堡的大门,纳拉克就重重地跪在祭司面前。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中满是恳切与决绝,结结巴巴地说自己有魔法天赋,想当法师,乞求祭司给自己一个侍奉罗丝女神的机会,让他能够证明自己的价值。 这种说辞最为狡猾。 祭司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她心里清楚,她当然是无法拒绝的。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身边其她女卓尔像蛇一样的视线在她身上游走,脸上满是幸灾乐祸,随时准备吮吸她即将流血的伤口,等着她说出任何一句可能被抓住把柄的话。 “赞美女神。”她竭力压抑住内心的怒火,冰冷的目光紧紧锁在那个正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小儿子身上。 她眼中攀爬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语气却柔和至极,“愿罗丝赐我们敌人的鲜血和财富。” 祭司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弯下腰,修长又尖利的手指攥紧纳拉克的肩膀,猛地将他拽了起来。 她压低声音,此刻的神态像是一位充满怜悯的母亲,可嘴里吐出的话却刺骨如冰,“千万不要被我发现你另有所图,纳拉克。” “你只是比其它的残次品要幸运,仅此而已。所以,不要自作多情地认为你活着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亲爱的。” 祭司凑近他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着,呼出的气息喷在纳拉克的脖颈上,像一条冰冷的生物滑过,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事实上,你就和他们一样,毫无价值。” 那天之后,纳拉克便再也没见过他的生母。 身为卓尔,纳拉克对血缘纽带自然不抱任何期望,这是卓尔从小就被灌输的理念。 每一个卓尔都必须培养出坚韧不拔的意志、毫不留情的残忍、永不满足的野心、以及独立自主的精神。 在这里,容不下任何软弱和缺陷,所有带有身体缺陷的幼崽,在降生后不久便会被无情地处死,像清除田间的杂草一样。 诸如慈悲或善良之类的品质在卓尔社会中是危险的,因为它们易使个体沦为他人操控的对象,表现出此类弱点的后代往往遭到严厉惩罚。 这种惩处形式多样,轻则体罚,重则干脆剥夺食物供应,有时足以致人死亡。 这般苛刻的对待旨在为幼童适应日后严酷的生活做足心理建设,而幼童因受惩罚而最终死亡的说辞是: “这是将他们从成年后更糟的结局中提前拯救出来。” 因此,几乎所有的卓尔精灵孩童被迫学会了残忍与嗜血,将其当作一种生存本能,亦或是一种为了逃避惩罚而形成的防御机制。 通常情况下,这些课程会在卓尔心中留下终生难以磨灭的创伤。 在罗丝教条下,女性卓尔被认为比男性卓尔更有价值。这也赋予了她们对男性卓尔的绝对权威,同时意味着她们不太可能被献祭。 因此,外界常常产生一种错觉,认为女性在卓尔社会中比男性拥有更为轻松的生活,但这不过是一层虚幻的糖衣。在卓尔那等级森严的社会结构中,等级即是权力,权力即是一切,而一个显赫的位置往往需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卓尔的野心与罗丝那残酷的教义交织在一起,意味着女性之间的竞争,尤其是那些隶属于强大家族的女性卓尔之间的竞争,是暴力的、侵略性的和致命的,而男性则不必面对这种竞争。 姐姐为了争夺家族地位而毒杀妹妹,妹妹为了向上爬而谋害自己的母亲。 这些放在地表世界会被大部分种族视为滔天罪行,至少也会被所有人所唾弃的行为,在卓尔社会里却是司空见惯,并且值得推崇的。 弑亲,是强者的勋章。 弑母,是每个女儿最崇高的荣誉。 *卓尔在不同的场合称呼生母/主母有不同的规定(男性卓尔更为严格)一般会避免直接叫“母亲/妈妈”,很多时候叫了会被指控亵渎母权。这里简化为称呼她的职位了。(来源记不清了。如果这些设定和实际设定不符,那就当我瞎编的,看个乐呵吧~) 【梅尔传:一夜战三郎】野心(2) 纳拉克从小就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和其他男卓尔有着本质的不同。 一方面,他拥有魔法天赋,并且实力出众;另一方面,他有更高远的理想,绝不甘心成为任何人泄欲的工具。 纳拉克已经精心策划了一套完美的逃脱方案,只要一过成人礼,他便可以挣脱束缚,跑到地表去投靠伊莉丝翠的卓尔信徒。 据纳拉克所知,这位自由女神的追随者们,致力于将卓尔精灵从罗丝的蛛网中解放出来,并为卓尔在地表世界建立一个容身之所。 绝大多数生活在幽暗地域的卓尔精灵们,对于伊莉丝翠女神的存在一无所知。 主母们压制了所有和她有关的记录,任何胆敢提及她名字的卓尔,都会遭受最严酷的惩罚。 而仅存的一些只言片语,也将她描绘成一个企图灭绝卓尔的地表精灵神祇,一个充满恶意和威胁的存在。 这些被扭曲的真相,纳拉克是从死人的口中得知的,字面意义上的“死人”。 他利用亡者交谈的法术,强行撬开那些被处死的异教徒卓尔的嘴,从这些冰冷的灵魂深处挖掘出那些被掩盖的秘密。 坦白来讲,促使纳拉克决心离开这片黑暗炼狱的,并不是因为他和伊莉丝翠的卓尔信徒一样,有颗善良而悲悯的心,而是源于他对力量的追求。 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清晰而坚定:他渴望更强大的力量,他渴望自己能触及到更强大的力量。 待在幽暗地域根本无法实现他的野心。 但他的自负毁了他。 成人礼那天,本应是他挣脱枷锁、展翅高飞的日子,却变成了一场游刃有余的阴谋。 纳拉克的姐妹们合力绑架了他。 刺耳的、充满了恶意的笑声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针,狠狠地扎进他的耳膜,在他周围的空气中回荡。 “好弟弟。”他的姐姐说,“你以为自己能跑到哪去?” 她拿着沾满毒药的匕首,用刀尖玩味地拍了拍纳拉克的脸,眼中涌动着想要割烂这张漂亮脸蛋的欲望。 但最终,她还是忍住了。 “我真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她咯咯地笑着,“总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多厉害,‘财不外露’这个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啊?” “我知道这叫什么。”他的妹妹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膀,发出一声细微而尖锐的嗤笑,她嫌弃地瞥了纳拉克一眼,“特别自卑的人才会这样,内心空虚得像被蛀空的朽木,恨不得把所有能证明自己的破烂都摆在明面上。” “还要羞辱我到什么时候。”沉默许久的纳拉克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却又出奇的平静。他一脸决然地看着她们,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畏惧,似乎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要么杀了我。”纳拉克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他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嘴角含着阴森的笑意,“要么我杀了你们。” “听见了吗,”他的姐姐转过头,对着妹妹扬了扬眉毛,戏谑地笑出声,“这家伙竟然还有胆子威胁我们,觉得可以和我们同归于尽呢。” “我当然很想现在就杀了你,我妹妹也是。”她无奈地摊了摊手,语气中带着一丝虚假的遗憾,“不过你很走运,伊尔瓦拉大人竟然点名要你,这可真是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 “我想过也许可以给她一具完整无损的尸体,”她装模作样地思索一番,叹了口气,“但那样做可能会惹那位大人不高兴。” “表情开心点,我的好弟弟。”她站起身,优雅地轻轻拍了拍自己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还不能死哦。” “至少现在不能。” 然后,她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轻蔑而玩味:“不过我猜,你宁愿现在就死在这吧?” 自命清高的贱货。 【梅尔传:一夜战三郎】侍夫(3) 伊尔瓦拉·斯维琳,被尊称为蛛影女士,幽暗地域里的贵族卓尔都知道她的名字。 这位踩着兄长、兄弟、妹妹与主母的鲜血登上权位的年轻主母,有着令人胆寒的实力与阴晴不定的脾性,还特别古怪。 她有过两个儿子,通通被丢去喂了蜘蛛。自此之后,她不仅停止繁衍后代,还心血来潮圈养起一个人类幼崽。 十年光阴,对于寿命漫长的卓尔而言,不过是眨眼一瞬。然而,这个被卓尔视作奴隶的脆弱生物,竟然奇迹般地存活了下来。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伊尔瓦拉竟然想要为这个低贱的存在配置叁位侍夫.... 要知道,这可是那些高阶女祭司或主母,才能正大光明拥有的待遇。 各大家族对此议论纷纷。有人认为这是某种新型的折磨手段,有人则取笑她就是疯了,不用等其她人下手,罗丝女神自然会取走她的力量。 但无论如何,某些蠢蠢欲动的卓尔贵族们很快意识到这是个不错的契机。 她们精心挑选了一些貌美如花的男性子嗣送到伊尔瓦拉面前,试图和她结为同盟。 当然,在卓尔社会里,“同盟”二字本身就充满了讽刺意味。同盟是脆弱的丝线,也是最精妙的背刺温床。 毕竟如果不先织就信任的茧房,又该如何将淬毒的匕首刺入对方柔软的腹腔? 但伊尔瓦拉拒绝了她们的“好意”。 在纳拉克印象里,他并没有见过这位古怪的主母,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偏偏选中了他。 他极度悲愤又不甘心,他怨恨自己的血亲也怨恨自己的出身,他一遍又一遍复盘他的所作所为,试图在惨痛的失败中获得寻找到一丝安慰,或者汲取一些教训。 房间里弥漫着催情香薰的甜腻气息,紧致的内衣和那些镶嵌着细小珍珠、意在增添情趣的饰品勒得纳拉克喘不过气。 他烦躁地扯开自己的高领,用手指抓挠被黑纱项圈磨出的浅色红印,那红印如同耻辱的烙印般醒目。 正当他焦躁地思索着如何才能挣脱这令人窒息的境地时,房间里进来两位男性卓尔。 他们穿着和他相似的长袍,是和他一样被伊尔瓦拉选中的幸运儿。 走在前面的那位,纳拉克恰巧见过几次面,他叫诺德,是某个以过度折磨男性子嗣为乐的贵族家庭中,唯一一个奇迹般活到成年的幸存者。 与纳拉克极具魅惑性的长相截然不同,诺德是一种柔弱而易碎的美。 他的头发和眼睛都是纯净的银白色,如同冬日初雪般不染一丝杂质。 那双迷人的丹凤眼像是被薄雾笼罩的满月,透着朦胧而忧郁的光。紫藤色的皮肤使他看起来和那些奇异又神秘的花朵一样,摄人心魄,诱人采摘。 纳拉克曾无数次听到家族里的那些女卓尔,用一种带着轻蔑和挑剔的语气,将诺德与自己的容貌进行比较。 她们告诫他要努力保养自己的外表,否则将来他的女主人很可能会被诺德这样看起来楚楚可怜的货色轻易勾走。 纳拉克向来从骨子里就瞧不起诺德这种类型的男卓尔。 当他偶然听到诺德支支吾吾地说出自己最大的心愿,仅仅是希望能服侍更高阶层的女卓尔时,纳拉克便如同看到一只被彻底驯服的宠物,内心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厌恶。 那副失去了所有棱角,甘愿匍匐于别人脚下的堕落模样,简直令人作呕。 此刻,纳拉克毫不掩饰地将如同淬毒的目光投向诺德,这个明明和他一样可怜的苦命人。 他恶毒地在心里嘲讽着对方:他肯定没想到,自己这么努力地挣扎求生,最后却只能卑躬屈膝地服侍一个低贱的人类雌性吧? 当然,在纳拉克的心中,他绝不会将自己与诺德相提并论。他依旧固执地认为,自己的未来绝不仅仅止于此。 而跟在诺德身后的那位卓尔,则完全出乎了纳拉克的意料。 居然是一个黑头发的半卓尔黑卫,他那双罕见的紫色眼瞳,瞬间让纳拉克意识到,这是一个流淌着人类污浊血液的混血儿。 他想到了那些离谱的传言:伊尔瓦拉对她所圈养的人类雌性,怀揣着某种不同寻常的心思。 真是可笑至极。 纳拉克缓缓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灰影,一种于深渊中滋生的阴暗念头,正在他的脑海深处如藻类一般悄然生长,伺机而动。 *诺德:惹到我,算你惹到棉花了!ヽ(*。gt;Дlt;)o゜ *黑卫:卓尔社会里献身于罗丝女神的刺客战士(所以简单来说,可以理解为骑士 吧?) 【梅尔传:一夜战三郎】敌意(4) “纳拉克大人!真是难以置信,竟然真的是您!” 诺德那张美丽动人的脸上此刻绽放出欣喜的光彩,他那双银色的眼眸在光线下泛起盈盈水色,像湖水中的两捧流动的月光。 他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纳拉克,语气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雀跃。 这位年轻而才华横溢的法师,一直是诺德仰慕的对象,原因很简单,因为纳拉克的职位能接触到很多权高位重的女祭祀。 所以,当得知自己竟然要与纳拉克一同侍奉同一位女主人的时候,他那颗原本因未能被女祭司选中而黯淡的心,瞬时被注入了一丝庆幸,勉强驱散了那挥之不去的失落。 来此之前,诺德显然经历了一场情感的宣泄,他那精致的眼眶此刻仍泛着一层惹人怜惜的粉红色,像滴入了揉碎的玫瑰花瓣汁液。 他一定是在某些方面做得不够好,诺德自我怀疑地想着。 一股细微的刺痛感在他的胸腔蔓延,像被无数根细小的针尖扎着。但事已至此,再多的懊悔也无济于事。 他哭完之后便接受了现实,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要竭尽全力地侍奉未来的女主人,为她带来女儿,然后努力争取成为地位更高一点的侍父。 诺德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亲昵和讨好,他坐在纳拉克旁边,完全没注意到对方已经溢出来的低气压。 他带着近乎天真的热情,笑着挽住了纳拉克的胳膊,动作格外自然,仿佛两人是多年的好友。 他语气轻快地感慨道:“天哪,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诺德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毫无保留倾诉的对象一般,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他急切地询问着纳拉克成为法师后的日常琐事,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然后,他还带着一丝谄媚的期待,小心翼翼地打探着是否有任何能够取悦女主人的秘诀可以分享。 完全就是精准地踩在纳拉克的雷区跳个不停。 “滚开。”纳拉克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没有回答任何诺德抛出来的问题。 他果断抽出手,身体往另一边坐了一点,与诺德之间划出一条清晰而冰冷的社交界限。 诺德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如同被骤然冻结的湖面般凝固。 面对这种出乎意料的态度,诺德眼中那原本闪烁着兴奋光芒的银色眼睛瞬间黯淡了一下,一丝无措和受伤短暂地掠过他的眼底,不过很快就被他抛掷脑后。 真是个讨人厌的笨蛋。他在心里懊恼地吐槽自己。 他实在是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导致自己没能把握好与这位大人之间的分寸。 他得打起精神来啊,可不能让女主人对自己的第一印象也是这么糟糕。 然后,那个如同幽灵般默默伫立在房间门口的黑发黑卫——凯斯,此刻引起了诺德的注意。 他如同审视一件廉价的货物般,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轻蔑,上下打量着对方身上那些即使被长袍遮掩也依稀可见的狰狞伤疤。 鄙夷的同时,对方那与女主人相似的种族血统让诺德心里生出一抹危机感。 他立刻意识到,这大概便是伊尔瓦拉大人的用意,为了他们的女主人在见到这个同族混血儿时,能够产生一丝来自血脉里的熟悉与亲近。 这是作弊!诺德不安地揪紧了袖子,眉毛忍不住皱了起来,他可不能让这家伙得逞! 似乎是察觉到了诺德那带着敌意的炙热视线,凯斯缓缓地转过头来,那张线条硬朗的面庞上,唇角扬起一抹格外礼貌的笑容,却透不出半分暖意。 就在他微笑的同时,他修长的手指优雅而缓慢地比划出一串卓尔手语,最后一个动作指向诺德那双漂亮的银眼睛。 【再看把你眼睛挖了】 【梅尔传:一夜战三郎】主人(5) 这死哑巴说什么? 他居然说要干什么?是不是看错了??他怎么能说这种话! 可恶!诺德瞪大双眼,就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吗??好恶毒的男人! 诺德挺直脊背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丝滑的布料温柔地包裹着他的身体,但他此刻却丝毫感受不到那份舒适。 他越是回想凯斯那充满威胁的手语,心中那股被冒犯和轻视的怒火就如同干柴烈火般越烧越旺。 一个卑贱的半卓尔,竟然也敢如此嚣张!他可不能对一个半卓尔忍气吞声! 于是,诺德站起来,走到门口,下巴微微抬起,刚想试图用他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言语反击回去,紧闭的房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看清来人后的诺德,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僵硬地立在门口,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凝固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嗯嗯啊啊”的声音,连一个完整的字都吐不出来。 推门而入的梅尔根本没看诺德一眼,她直接无视了他们所有人,径直走向那张宽大而柔软的床铺,然后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带着一丝疲惫和烦躁,径直倒了下去。 今天的成人礼上都没有见到主母,她本来就有点难过了。 结果回来一开门,就看到叁个如同被精心包装的“礼物”般被送来的男性卓尔,这让她原本就被无数细小烦恼蚕食的心湖,荡漾开更加令人落寞的涟漪。 诺德锲而不舍地迎了上去,脸上重新挂上了他特意练习的笑容。 他小心翼翼地介绍着自己,每一个字都如同被精心打磨过的珍珠般圆润光滑,带着一种刻意的温柔,并用蜜糖般黏稠的语气,缓缓念出了那个他在无数个夜晚如同吟唱咒语般幻想过无数次的词语。 “我叫诺德,主人...” 仅仅是吐出这两个字,就让诺德的脸上迅速染上一层羞涩的红晕,那如同紫藤花瓣般细腻的肌肤,此刻更是如同被朝霞浸湿般,闪烁着艳丽而诱人的光泽,让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美丽。 诺德亮着那双纯净无暇的银眸,忐忑又期待地注视着躺在床上的梅尔,渴望她能施舍般地看他一眼。 他清楚地明白自己拥有比大部分卓尔还要优越的美貌,也许,他的主人会因此而对他另眼相看,给予他更多的疼爱,让他在这场侍奉中占据更有利的位置。 但梅尔现在实在提不起兴趣。她将脸深深地埋进柔软的被褥里,感受着丝绸布料上传来的冰凉触感。 就在诺德怯生生地开口,准备说出下一句精心准备的奉承之词的时候,梅尔却直接张口让他滚出去,说自己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话音刚落,梅尔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空气中弥漫着的甜腻气味是什么,那是一种浓郁得几乎要凝结的香甜,起初她还以为是谁身上喷了过于浓烈的香水,难闻得要死。 这是一种在幽暗地域里很常见的催情香薰,在人类身上生效最快,对于卓尔而言,效果虽然缓慢一些,但依然会逐渐显现出其令人意乱情迷的威力。 没过一会儿,梅尔就开始胡乱地拉扯着身上的衣物,试图驱散那股从身体内部涌起的燥热。 这股陌生的暖意正肆意地在她身体里穿梭,缠绕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根本消散不去,反而愈来愈强烈。 “谁放的香薰...”梅尔质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被情欲点燃的沙哑。 她抬起头,脸上满是愠怒和困惑,直直地看向站在床边的诺德,是不是你? 面对梅尔的怒意,诺德慌张地摇摇头,极力解释道:“不…不是我,主人…在我们进来的时候,这股味道就…就有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语气也变得有些结巴,说话的时候,身体还趁机往前挪动了一点。 然后,诺德以一种虔诚的姿态,慢慢地跪在了地毯上,他纤细骨感的手顺着光滑的被褥向上爬,指尖在几乎快要触碰到梅尔身上的衣物时,猛地停了下来。 诺德涨红着脸,眼睫轻轻颤抖着,眼睛慢慢抬上去,却没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声音轻柔又带着一丝诱人的恳求:“让我…让我来取悦您吧,主人。” 【梅尔传:一夜战三郎】取悦(6) “我才不要。”梅尔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冷哼一声后,掀开被子,然后钻了进去。 厚重而柔软的被褥如同密不透风的茧,将她的身体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她紧紧抱着枕头,像是抱住了最后的依靠,双腿下意识地将其夹住,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香薰的效果如同无形的火焰,这些热浪顺着血管肆意乱窜。 梅尔感觉每一根神经都成了浇满烈酒的柴堆,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要渗出滚烫的热气。 梅尔急促的呼吸在密闭的被窝里形成灼热的气流,她机械般地一下又一下夹紧双腿,枕头表面的绒毛轻柔地摩擦着敏感的肌肤,带来既舒适又折磨的触感。 热浪带来的欲望从她腿心缓缓地向上攀爬,却因为过于缓慢而显得格外煎熬,如同钝刀割肉般,不断地消磨着她所剩无几的耐心。 于是她不禁皱紧眉头,焦急又渴求地加快速度,声音也随之不自觉地抬高,带着欲求不满的烦躁。 被单下那被刻意掩盖的如同小猫呜咽般的喘息声,自然没能逃过叁位卓尔精灵听力敏锐的的耳朵。 诺德全身都如同被烈火炙烤一般,滚烫得厉害,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如同沸腾的铁水,带着灼热的温度,顺着血管疯狂地奔涌向下,烧得他的双腿都有些发软。 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在他的腹部横冲直撞,他分不清是香薰终于生效了,还是因为听到了被单下那令人遐想的动静。 诺德慌乱地扯过长袍下摆,试图遮住腿间不受控制的变化。 他的眼睛像受惊的小鹿般四下乱转,偷偷观察着房间里另外两人的反应,却沮丧地发现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表情,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态。 诺德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在如此关键的时刻,他的身体竟然比其他人更快地产生了反应,那如果待会他很快就结束了,该多丢脸啊? 于是他紧紧地咬着嘴唇,努力平复自己紊乱的呼吸,试图将那股躁动强行压制下去。 精疲力尽的梅尔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身子,一头如同黑曜石般浓密的黑发,被汗水浸湿后如同海藻般黏腻地贴在她脸颊两侧。 她喘着气,苍白的皮肤上浮着一层红晕,热得泛红的双唇布满了晶莹的水光,整个人看着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这个刚成年的人类雌性看起来要比他们小得多。 纳拉克探究的目光从她的脸慢慢下移,眼角的余光扫过女人微微起伏的胸口,然后便漫不经心地移开了视线。 他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心中盘算着就这样在沙发上熬过一晚,最后只需要假装应付一下就好。 纳拉克不觉得这有什么难的,他不像诺德,闻上一点催情香薰就能变成个容易发情的动物。 此刻又被同族无声嘲讽的诺德深深地埋着头。 他刚想再说些什么,试图再争取一下侍寝的机会,一个皱巴巴的枕头却突然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他可怜兮兮地抬起头,只见梅尔一脸别扭地看着他,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到床上来。 “你最好给我动作快点。”梅尔厉声警告他。 听到这话,诺德欣喜若狂,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他一时没能注意表情管理,露出一个孩子气的傻笑。 诺德手脚麻利地爬上床,看见梅尔扯高了自己的长裙,雪白的大腿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他却下意识地移开了眼睛。 他特别慌张,感觉之前在书上背得滚瓜烂熟的知识,全忘光了。 诺德求助地看向纳拉克,希望能得到一丝一丝指引或帮助,却只换来对方冷漠的无视。 但在他慌乱的思绪中,这份冷漠却被解读成一种鼓励。 纳拉克大人真是个好人,他是想把初次侍寝的机会让给自己,可不能让他失望。是的,他没把那个黑头发的坏蛋算在里面。 想着身边还有个讨厌的家伙在看,诺德便彻底打消了怯场的念头。他颤颤巍巍地伸手替梅尔脱下那浸满水液的轻薄底裤,眼睛不由自主地眨个不停。 幸运的是,他马上就找到了能缓解梅尔燥热的地方,他的手指滑进唇缝,轻轻地在已经充血涨红的肉珠上揉动。 和诺德羞得发热的身体不同,他的手指依旧带着淡淡的凉意。 梅尔夹紧腿,那些奇怪又陌生的感觉在她全身上下生根发芽,她抱着枕头,身体不受控制地像风中摇曳的柳枝般扭来扭去,压抑的呜咽声从她紧咬的齿缝间断断续续地流溢而出。 *无奖竞猜:叁个人之中,谁是秒男? 《决战:秒男之巅》 【梅尔传:一夜战三郎】好奇(7)(二更) 与此同时,凯斯双手环抱于胸前,微微歪着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与自己拥有一半相同血统的女性。 凯斯意识到梅尔此刻正在动情,她身上所展现出的新奇反应,像磁石般吸引着他的目光。 为了能看得更清楚,他悄无声息地坐在梅尔散开的黑发旁边,视线像解剖刀一般,既冷静又带着某种令人不适的专注,划过梅尔的每一寸肌肤。 这是凯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女人,而且还是活着的女人。 凯斯只觉得有一种东西正无形地牵扯着他,于是,他顺从这份源于身体深处的邀请,朝梅尔伸出一只手。 他拨开女人脸上凌乱的发丝,用拇指温柔地划过她柔软的唇角,细腻地感受着那种微妙的触碰。 梅尔条件反射地使劲咬了凯斯一口,刚下嘴她就后悔了,她可不想尝到他的血啊!不过好消息是,这人戴了手套。 她一脸嫌恶地扯开凯斯的手,刚想斥责,一股泉水般冰凉的触感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半眯着眼睛,香薰激发的情欲让她头脑无法保持清醒,她寻求慰藉般胡乱地蹭了蹭对方冰凉的手背。 是皮质手套,好凉快。 在吸取到阵阵凉意之后,她索性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了他的手背上,尽情地汲取着那份舒适的清凉。 凯斯垂着眼,幽紫的眼瞳逐渐加深。在接收到梅尔默许的讯号后,他的动作愈发大胆。他将手掌覆盖到她纤细的脖颈上。 那是他最爱的刺杀部位,此刻正随着急促喘息起伏,温热的肌肤透过布料传来强劲有力的脉搏。只要往这捅开一道狭长的口子,血液便会和喷涌的泉水一般,从开口处一跃而出。 每一次飞溅都是独一无二的弧度,紧接着,它们会跳在墙上、落在地上,最终化做最耀眼的装饰物。 记忆中鲜血喷涌的画面与眼前绯红的皮肤重迭,凯斯看着对此浑然不知的梅尔,他那平缓的心跳突然开始慢慢加速,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体温正在不受控制地升高,这对他而言是一种新奇且全新的体验。 他像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谜题一样,玩味地挑起眉毛,嘴角上扬,停在梅尔脖颈处的手继续下移,然后伸进她的领口。 女性的胸很软。凯斯得到这样一个初步的印象。他一只手就圈住了她微微隆起的胸脯,揉弄的动作像在测试生肉新鲜度的屠夫,全神贯注地揉捏、碾磨,密切留意着身下躯体每一寸细微的战栗。 当他的指尖无意间揉捏到一个略微凸起的点时,梅尔如同被烫伤般呜咽了一声,挣扎的动作越发明显。 正在聚精会神干正事的诺德被干扰得厉害。梅尔动个不停,他也不敢用力,手刚放上去就又退出来。 他急得不知所措,生怕被梅尔质疑自己的能力。于是为了保证速度和精确度,他只好换一种办法。 诺德双手托起梅尔的腿,将其分开然后轻轻压紧。 眼前那雨后花瓣般水淋淋的肉唇,此刻浸满了欲色,呈现出诱人的色泽,缝隙里那含苞待放的花蕊小洞,正因为他这突然的动作而微微翕动着,好像在呼吸。 诺德喉咙干得厉害,喉结上下滚动,呼吸都沉重了一倍,他眼尾泛红,胸口急促地起伏着。 他盯着那处出了神,直到梅尔踹了他一脚,才缓过来。 诺德被踹得闷哼一声,表情分外委屈,他俯下身,继续专心致志地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一股温热的气息入侵他的鼻腔,湿润的软肉包裹着他的鼻梁。 他张开嘴,谨慎地在外缘试探般地探索着,找到了正确的道路后,便慢慢地深入。 【梅尔传:一夜战三郎】舔舐(8)(三更) 意料之内,梅尔开始乱动,但这次被诺德牢牢压住了腿,她挣扎的幅度瞬间小了许多,她不开心了,于是开始骂人。 “松、开我...”梅尔无意识地呜咽着,声音模糊而黏腻,如果不认真倾听,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贱种....嗯....” 突然,有什么东西贴上了她的嘴角,紧接着,一个又一个冰凉的吻落了下来。 从她的嘴角开始,那冰凉的触感如同蜿蜒的小溪,细致而缓慢地向下游走,沿着下颌的弧线,流过她颈部上的脉搏,一下又一下,带着平稳的呼吸声。 梅尔觉得自己像是被海浪卷入了漩涡,一时被这细密的吻弄得晕头转向。 涌上来的愉悦感包裹着她,但她仍然带着一丝本能的抗拒,微微偏过头,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喃,“不、不准亲...” 凯斯的手探寻宝藏般地从她的胸口缓缓向下抚摸,探向更远的地方,最终停留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先是用指尖轻柔地摩挲,撩拨得她的腰忍不住前后顶弄,痒得难受。 见她有了反应,那只恼人的手终于完全覆盖在了上面,随着他羽毛般轻柔的吻,渐渐施加压力,一会儿轻抚,一会儿加重。 腰部的软肉从指间溢出,松开时,皮肤表面隐约显现出只会短暂存在的淡淡痕迹,可压痕还没消,那手又如同着魔般覆了上来,似乎想在她身上留下什么印记。 这个黑头发的家伙大胆地扯开她的领口,温热而湿润的吻如同轻柔的雨点般落在她微微发胀的胸口,灵活的舌尖格外狡猾地在她的敏感中心上反复地打着转。 梅尔有点受不住两处截然不同并越发激烈的攻势,她整个人仿佛要融化成一摊水,渗透进被单里。 她的双腿不停地晃动着,但根本挣扎不开,她摇着头,上半身也开始不安地动起来,结果却被凯斯按住了肩膀。 “你、你们、混蛋……”梅尔气息微弱而紊乱,香薰那令人昏昏沉沉的副作用像一道沉重的枷锁,禁锢了她所有的力气。 诺德好像根本听不见梅尔声若蚊呐的咒骂,他专心致志地激起她的快感,粗糙的舌苔不断扫过深处的每一寸褶皱,冒出的水液被他舔得一干二净。 鼻尖不断地磨过那颗突起的小丘,频率跟着诺德的舔舐速度而加快,舌头左右摆动,压着梅尔双腿的手也开始上下抚摸,时轻时重,就像在安抚一只躁动的野兽,从腿心慢慢往上,似乎想要抑制她失控颤抖的身体。 梅尔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皮重得像是突然长了什么东西,她怎么使劲都睁不开眼。 熟悉的天花板变成灰蒙蒙的雨,身边的一切仿佛都在挤压她快要熟透了的身体,一点又一点,她听见自己的嘴里泄出不安的细碎喘息。 最终,她像是挣脱了某种束缚般,压抑地发出一声低吟。 梅尔的头猛地往后一仰,全身不受控制地往上伸展,恍若灵魂被一股力量强力拽拉升起,再重重坠落。 她大口喘着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获救感,但她还没来得及享受,那才消了一秒的火,便又燃了起来。 她眼眶里储蓄着泪水,骂诺德是个废物。 而诺德也要哭了。 他红着眼睛,整个人委屈又无助,小心翼翼地向梅尔解释这催情香薰可能是需要另一种更加深入的方式才能完全解除。 旁边的凯斯倒笑得雀跃,用手语示意诺德:让我试试。 “你不行!”诺德脱口而出,但刚说完他就觉得在梅尔面前表现得这么凶有些不妥,于是他支支吾吾地补充道:“那个方式……很难的,你一看就不会,等下伤到主人怎么办,你、你先看我来。” 于是,“单纯”的凯斯就这样被成功忽悠到了。 *提前说明一下,没有生育情节哦 【梅尔传:一夜战三郎】继续(9) 梅尔这下终于彻底从香薰的束缚带来的热浪中挣脱出来,她的身体不再烧得难受,眼神重新变得清明,她舒展着泛着潮红的身子,一股细微的酸痛从腿心向四处蔓延。 僵硬地撑在她上方的诺德因忍耐而皱着眉,他眼神迷离,银眸蒙着情欲的水雾,欲言又止地看着她,银色的发丝黏在前,渗出的汗液珠顺着下颚轻轻地落在她的锁骨。 然后,他抬起腰,动作带着一丝迟疑,往后退了出来,交合处泛着水光,被磨得有些红肿。 “主、主人是要休息了吗?”诺德脸上又是那副可怜又勾人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 梅尔眨了眨眼睛,她眼神中满是纯粹的疑惑,仿佛在研究一件新奇的物件,指了一下他依旧硬着的部位,“这是正常的吗?你之前也是这样的?”她对男性的生理知识为零,只知道怎么取悦自己。 “不知道”诺德声音特别小,语气似乎还带着一丝埋怨,又像是在撒娇,他鼓着脸颊向她解释道,“我没有什么之前的主人” 梅尔一脸怀疑,“你居然不自慰的吗?”她以为他们这些男卓尔都是只知道发情的荡夫呢。 诺德的脸又红了一个度,支支吾吾地回答:“第、第一次都是要留给主人的。” “哦。”梅尔若有所思地拖长了尾音,然后她笑着,眼里闪着狡黠的光,“那你自己弄给我看看。” 一旁的凯斯格外乖巧地坐在一边,他很少和活人“交流”,于是便学着诺德的表情,可怜兮兮地看着梅尔,就是学得不太行,看起来有点阴森。 【我也可以】 但梅尔没有理他,这家伙一股死人味,她不喜欢。 “快点,不要我总是催。”梅尔看着诺德,假装生气地说道。 诺德侧过脸,对在众人面前自泄这种行为感到无比羞耻。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握住沾满梅尔体液的柱身,僵硬地开始上下套弄。 梅尔伸出手,捏住诺德的下巴,强行将他的脸扳正。“你这么害羞做什么,不准转过去了,我想看看你的表情。” 他不知道他动情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很难看? 诺德眼神飘忽不定,最终落在身前的被单上,不敢与梅尔对视。他心急地加快速度,然而却弄巧成拙,痛感与酥麻感一同袭来,让他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低垂着眼,喉咙里涌出不适又娇柔的呻吟,像是受伤的夜莺在啼鸣。 “怎么了,不舒服吗?”梅尔明知故问,伸手去揉诺德深粉的乳尖,得到一声更加淫秽的闷喘,像是指尖轻划过琴弦发出的颤音。原来男性被摸胸也会有感觉吗?她觉得有趣,手掌一下又一下揉掐他的胸部,感受着他身体的变化。见他绷得太紧,她毫不犹豫地拍了一巴掌,叫他放松点。 诺德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他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将嘴唇咬破。他掌心处的欲望不断鼓动着,竟然涨得更大了。 一种别样的情欲混着羞耻在他身体里疯狂交织,他越是想要抵抗,那火焰便烧得越旺。他一边胡乱地上下摩挲,一边低声呜咽着,声音带上可怜的哭腔,“嗯主人好难受” “还、还是出不来刚刚也是怎么办我好难受呜呜,主人”他喘着气,嘤嘤啊啊地呻吟着,一副等人蹂躏的样子,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么叫有多勾人。 他感觉梅尔的目光仿佛变成了无数只手,他幻想这些手放在他身上,从上到下地爱抚他,划过他的尾椎和腰腹。而且,再用力一点也没关系,就像刚刚那样,扇在他的胸上,或者其它地方 他不停地幻想着,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粗鲁的套弄让那处涨得发红,顶端慢慢地流出欲液。 “嗯主人”诺德又委屈地叫了她一声,小鹿般湿润的眼神怯怯地看了她一眼,他的下唇被咬得肿红,眼睛和嘴角都溢出水光,声音被情欲打散,断断续续地流出来,比任何乐曲声都要悦耳动听。 “怎么了?”梅尔淡淡开口,她慢慢地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漆黑的眼睛带着困惑,似乎根本不清楚诺德在做什么,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难受。 “主人”诺德见她凑过来,急切地倾身想要覆上她的唇,却被她轻巧地避开。他眼角积攒的泪珠终于落了下来,划过泛红的脸颊,滴落在床单上。他不知所措地闷哼着,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呜呜不要不要讨厌我主人” “那你想要什么?”梅尔的声音开始有些沙哑,她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乳尖,然后慢慢顺着他的肌肉纹理往下滑,动作轻柔而又充满挑逗。指尖划过的触感,在诺德的身体里炸开层层热浪。 “嗯想想要主人”诺德被这么一触碰,浑身都颤抖了一下,他的喘息变重,鼻尖忍耐地停在梅尔脖颈上,吸食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味道,还想要更多,更多直到吞噬殆尽。 【梅尔传:一夜战三郎】工具(10) 梅尔双手环住诺德的脖子,慢慢坐了进去。 第二次吞入时明显习惯了许多,她像诺德刚刚那样,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很快地上下动了起来。她动得毫不留情,没有一点技巧,带着原始的掠夺性,压得又重又狠,完全不管会不会把他那根东西压坏。 诺德不受控制地仰着头,线条流畅的脖颈绷成一道紧绷的弧线,眼睛半睁半阖,银眸里翻涌着混沌而浓稠的情欲。他的双唇微微张开,沉重的喘息里夹杂着因不适而溢出的低吟。 那些连绵不断的痛觉充斥着他搅成浆糊的大脑,他双手攥紧床单,强忍着痛,直到痛变成扭曲的快感。 诺德的目光追逐着梅尔微颤的双唇,跟随她上下摆动的身影游移不定。 他的舌头在口腔里焦灼又渴望地抵住上颚,他探出舌尖,滑过前齿,最后被他略带不安地咬住。 怎么办.....好想、好想亲。 于是,他像凯斯一样,大着胆子凑了上去,吻在刚刚凯斯吻过的嘴角,他像小动物一样轻轻地啄着,一点又一点,试探梅尔的喜好。 出乎意料的是,梅尔回应了他。她环住他脖颈的手往上按住他的头,舌尖蛮横地撬开他的牙关,笨拙地在里面乱动,她带着一种胜负欲,肆意地堵住他的嘴,想让他无法呼吸。 初吻是窒息的味道。 见诺德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她才慢悠悠地退出来。 眼前的人没了一开始那副矜贵与优雅的样子,汗湿的发丝凌乱地黏在额角,身体和漂亮的脸都被弄得乱七八糟。梅尔兴味索然地将手指伸进他的口腔,指尖磨过他的尖牙,恶趣味地往深处捅,他的神色越委屈,她越感到雀跃。 再继续自己动了好一会,升起来的情欲还没得到释放,梅尔就有点累了,但她的体力明明没有这么差来着,这让她特别郁闷,她可是打算把这叁个家伙都玩趴下的! 都怪那该死的香薰! 就在她心不在焉的瞬间,那双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抓住了她的腰,顺着她的发力,将她慢慢往上提。 梅尔被突然的触碰吓得身体一颤,她回头瞪他,结果那人一脸无辜。 你们太慢了。 他的表情应该是这个意思。 有了借力,一切都轻松了许多。梅尔没说话,但她用手肘狠狠顶了凯斯的胸口。 这个哑巴发不出声音,只是有股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后颈上,带着细微的痒意,让她忍不住晃了晃脑袋。 最初的几次尝试还略显生涩,但很快,凯斯的动作便变得流畅而急促起来。为了保证速度,他每次将她向上托起的幅度不大,几乎刚离开一点便又被他压下去,并且越压越恨,同样也不顾诺德的感受。 而梅尔也被这种盲目追求效率的行为弄得直不起腰,她趴在诺德肩膀上,耳边传来诺德几近失控的呻吟以及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 随着情欲不断攀升,诺德也忍不住开始顶腰,频率与凯斯不相上下。梅尔被挤在中间,这种带有目的性的剧烈顶弄让她的意识又变得模糊,她紧闭着嘴,只有一些若有若无的低哼从她齿缝中跑出来。 然后,诺德突然撬开她的嘴,学着她的动作,舌尖不分轻重地顶了进去,他一边喘着气,一边啃咬起她的下唇,然后还不满足,他继续一路往下,炽热的吻像暴雨一样冲刷过她的皮肤,每一处都染上暧昧的红痕。 “主人....”他每吻一下就叫她一次,像是要把这个词都吻进她的身体里。 诺德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下的动作也愈发急促,“我....嗯....我是主人的、生育工具...嗯...请主人使用我...求您了....” 他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嗓音蕴含着卓尔族独有的诱惑魅力,撩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纳拉克听到这句话,眉峰往上一抬,一脸不可置信。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个下贱的骚货。 他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这个晚上时间过得太慢了。他们到底要做多久?有必要弄出如此夸张的动静吗? “求您了...”他又听到诺德在那令人作呕地发着浪,他原本以为这家伙也许有点骨气,结果刚来就迫不及待爱上了。不过仔细想想也正常,他这人长得就和那种离不开女人的掉价玩意一样。 纳拉克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瞥了他一眼,恰好瞧见诺德的五官开始变得不受控制,那家伙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扑扇个不停,眉头也越锁越紧,好像正经受某种酷刑。 就在纳拉克想收回视线的那一秒,他发现梅尔好像在往这边看。这个人类雌性的肤色在他们之间格外显眼,一开始苍白如雪的肌肤此刻透着一层浅红色,她趴在诺德身上,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那些混乱无序的呻吟不知疲倦地入侵纳拉克的耳膜。 意识到香薰正在起效,纳拉克咬着牙,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轻微的嗤笑。 不同寻常的心思?纳拉克嗤之以鼻,他根本不相信像伊尔瓦拉那样冷酷无情的女卓尔会偏爱谁,给一个弱小的人类配叁个卓尔侍夫居然也能吹成宠爱的话.... 她就不怕她的小玩具被干死在床上。 【梅尔传:一夜战三郎】工具(11) 梅尔双手环住诺德的脖子,慢慢坐了进去。 第二次吞入时明显习惯了许多,她像诺德刚刚那样,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很快地上下动了起来。她动得毫不留情,没有一点技巧,带着原始的掠夺性,压得又重又狠,完全不管会不会把他那根东西压坏。 诺德不受控制地仰着头,线条流畅的脖颈绷成一道紧绷的弧线,眼睛半睁半阖,银眸里翻涌着混沌而浓稠的情欲。他的双唇微微张开,沉重的喘息里夹杂着因不适而溢出的低吟。 那些连绵不断的痛觉充斥着他搅成浆糊的大脑,他双手攥紧床单,强忍着痛,直到痛变成扭曲的快感。 诺德的目光追逐着梅尔微颤的双唇,跟随她上下摆动的身影游移不定。 他的舌头在口腔里焦灼又渴望地抵住上颚,他探出舌尖,滑过前齿,最后被他略带不安地咬住。 怎么办.....好想、好想亲。 于是,他像凯斯一样,大着胆子凑了上去,吻在刚刚凯斯吻过的嘴角,他像小动物一样轻轻地啄着,一点又一点,试探梅尔的喜好。 出乎意料的是,梅尔回应了他。她环住他脖颈的手往上按住他的头,舌尖蛮横地撬开他的牙关,笨拙地在里面乱动,她带着一种胜负欲,肆意地堵住他的嘴,想让他无法呼吸。 初吻是窒息的味道。 见诺德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她才慢悠悠地退出来。 眼前的人没了一开始那副矜贵与优雅的样子,汗湿的发丝凌乱地黏在额角,身体和漂亮的脸都被弄得乱七八糟。梅尔兴味索然地将手指伸进他的口腔,指尖磨过他的尖牙,恶趣味地往深处捅,他的神色越委屈,她越感到雀跃。 再继续自己动了好一会,升起来的情欲还没得到释放,梅尔就有点累了,但她的体力明明没有这么差来着,这让她特别郁闷,她可是打算把这三个家伙都玩趴下的! 都怪那该死的香薰! 就在她心不在焉的瞬间,那双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抓住了她的腰,顺着她的发力,将她慢慢往上提。 梅尔被突然的触碰吓得身体一颤,她回头瞪他,结果那人一脸无辜。 你们太慢了。 他的表情应该是这个意思。 有了借力,一切都轻松了许多。梅尔没说话,但她用手肘狠狠顶了凯斯的胸口。 这个哑巴发不出声音,只是有股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后颈上,带着细微的痒意,让她忍不住晃了晃脑袋。 最初的几次尝试还略显生涩,但很快,凯斯的动作便变得流畅而急促起来。为了保证速度,他每次将她向上托起的幅度不大,几乎刚离开一点便又被他压下去,并且越压越恨,同样也不顾诺德的感受。 而梅尔也被这种盲目追求效率的行为弄得直不起腰,她趴在诺德肩膀上,耳边传来诺德几近失控的呻吟以及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 随着情欲不断攀升,诺德也忍不住开始顶腰,频率与凯斯不相上下。梅尔被挤在中间,这种带有目的性的剧烈顶弄让她的意识又变得模糊,她紧闭着嘴,只有一些若有若无的低哼从她齿缝中跑出来。 然后,诺德突然撬开她的嘴,学着她的动作,舌尖不分轻重地顶了进去,他一边喘着气,一边啃咬起她的下唇,然后还不满足,他继续一路往下,炽热的吻像暴雨一样冲刷过她的皮肤,每一处都染上暧昧的红痕。 “主人....”他每吻一下就叫她一次,像是要把这个词都吻进她的身体里。 诺德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下的动作也愈发急促,“我....嗯....我是主人的、生育工具...嗯...请主人使用我...求您了....” 他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嗓音蕴含着卓尔族独有的诱惑魅力,撩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纳拉克听到这句话,眉峰往上一抬,一脸不可置信。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个下贱的骚货。 他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这个晚上时间过得太慢了。他们到底要做多久?有必要弄出如此夸张的动静吗? “求您了...”他又听到诺德在那令人作呕地发着浪,他原本以为这家伙也许有点骨气,结果刚来就迫不及待爱上了。不过仔细想想也正常,他这人长得就和那种离不开女人的掉价玩意一样。 纳拉克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瞥了他一眼,恰好瞧见诺德的五官开始变得不受控制,那家伙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扑扇个不停,眉头也越锁越紧,好像正经受某种酷刑。 就在纳拉克想收回视线的那一秒,他发现梅尔好像在往这边看。这个人类雌性的肤色在他们之间格外显眼,一开始苍白如雪的肌肤此刻透着一层浅红色,她趴在诺德身上,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那些混乱无序的呻吟不知疲倦地入侵纳拉克的耳膜。 意识到香薰正在起效,纳拉克咬着牙,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轻微的嗤笑。 不同寻常的心思?纳拉克嗤之以鼻,他根本不相信像伊尔瓦拉那样冷酷无情的女卓尔会偏爱谁,给一个弱小的人类配三个卓尔侍夫居然也能吹成宠爱的话.... 她就不怕她的小玩具被干死在床上。 【梅尔传:一夜战三郎】不准停(12) 梅尔在这种剧烈的双重压迫中,又提前去了一次,痉挛时无数道细密的电流在她体内疯狂窜动,每一次不受控制的抽搐,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要将她的灵魂从躯壳中撕扯出来。 她止不住地颤栗,尖锐的指甲深深嵌入诺德的背肌,在他的肌肤上留下道道血痕,却依旧无法抵御这铺天盖地的侵袭。 但这一次,身下的撞击并未随着她一次次的颤栗而有丝毫停歇,反而变成愈演愈烈的暴风雨,持续不断地敲击着她的感知。 梅尔被层层迭加的欢愉弄得语无伦次,她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情急之下,她近乎本能地将颤抖的双手撑在诺德胸口,然后竭尽全力地想要将自己的身体推离这无尽的漩涡,最终像一条搁浅的鱼一样,无力地抵靠在另一具同样不知疲倦、散发着灼热气息的身体上。 潮水退去后的余波还未消散,新一轮更加汹涌的巨浪便再次无情地将她卷了回去。 她张开嘴,喉咙里哽咽着,却好像发不出声音,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不在说话,耳边嗡嗡作响,包裹住她的空气仿佛变成了浓稠的海洋,压迫着她不断沉沦,向着更深处潜去。 她整个人被两道针锋相对的力量不停地往上顶送,湿漉漉的头发磨在凯斯的外袍上,发出嘶嘶的摩擦声。 她靠在凯斯身上,胡乱挣扎,双手如同溺水者般四处抓挠,最终揪住了凯斯的长发。 她近乎粗暴地用力拉扯着,迫使他的头顺着她的方向向下倾斜,每一下都特别使劲,势必要将内心的情绪全部宣泄出来。 她雪白的手指侵入男人的发间,捕捉到了另一个方便下手的柔软肉体,半卓尔也有敏感的尖耳。 她一碰到那东西,就狠狠掐了起来,从他的耳尖到耳垂,一路碾出深红的指印。 她能清晰感受到身后男人胸膛的剧烈起伏,他那跳得越来越快的心跳,而此时随着疼痛一起跳了几下的,还有他那顶在她臀后的耻柱。 凯斯沉重的鼻息带着潮湿的气流,喷洒在梅尔滚烫而潮红的脸颊上。他伸出舌头,舌面上刻着卓尔语,但已经模糊不清。 他细长的舌尖如蛇信般灵活游走,舔过她的耳廓,牙齿轻咬她的耳垂。 随后,凯斯又去亲她的脸,见她一直想避开,他就更加放肆地追逐上去,啃咬着她的下颚,撕磨着她的脸颊,凡是能够触及的地方,都被他细细密密地啃咬了一遍。 尽管心底的破坏欲愈发强烈,但他下嘴的动作依旧轻柔。每次梅尔的身体一下落,他就故意地将她往后拉,让她压过他的下体。 这种失控的战栗感,远比用烧红的铁器灼烧自己还要令他着迷。 梅尔被这漫长的功势弄得濒临崩溃,意识如同夜间摇曳的残烛,随时可能被彻底吹灭。 她强撑着沉重的眼皮,试图在模糊而扭曲的视线中,聚焦在任何一个能看清的东西上,但她的努力无济于事。 这具初经人事的人类躯体根本承受不住这种跨种族的情事,但她不服气,声音艰难地从喉咙深处挤出,低声呢喃了一句“不准停”,然后话音刚落,她的眼睛就不受控制地向上翻去,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好消息是,她昏得并不彻底。 梅尔意识恢复地很快,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长舒一口气,心里还有点得意,她就知道自己很厉害! 隐约间,梅尔模糊地听到耳边似乎有人在低声争吵着什么,紧接着,她的身体便毫无预兆地被翻了过去。 她四肢酸痛,小腹涨涨的,还莫名其妙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粘稠的液体正缓缓地从她的体内向外流淌。 她无力地趴在凌乱的床上,努力平复着自己紊乱的呼吸。 然而下一秒,她的腰被抬了起来,流到一半的白液被一股外力生硬地堵了回去,陌生而炽热的欲望从湿润的甬道一进到底,瞬间融入了她的身体。 【梅尔传:一夜战三郎】真的吗(13)(300收 于是,梅尔那短暂游离的思绪又被无形的绳索拽了回去,她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全身的肌肉都忍不住紧绷起来。 紧随其后的,是一道陌生的喘息声,粗粝地闯入了她依旧有些恍惚的耳中,那人语调低沉而略显粗重,尾音微微下沉,似乎是带着怒意。 梅尔侧过头,涣散的目光穿透水雾,对上了那双赤红的眼睛。 纳拉克的脸上挂着虚情假意的笑,他那镶嵌着猩红色宝石的狐狸眼,此刻正笑眯眯地盯着她,如果无视里面溢出来的冷漠,倒也能算得上是含情脉脉。 居然就醒了。 纳拉克烦躁地吐出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要不是诺德提醒他第二天还要验他们有没有被破身,他早就趁着这个人类昏迷时溜走了,怎么可能留下来干这种事。 刚刚,诺德和凯斯还差点因为争论第二个是谁而打起来,当然,诺德是为了他争,认为他这样的身份绝不能排在那个半卓尔贱种后面。 纳拉克简直烦躁到了极点,他原本还想着趁着这个家伙毫无反应的时候草草了事,结果他刚进去,这个人类就醒了过来,看来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脆弱。 梅尔体内夹得纳拉克浑身难受。他紧紧皱着眉头,嘴角勉强维持着僵硬而敷衍的弧度,开始艰难地前后进出,他紧闭着双唇,一副无所谓却又饱受屈辱的表情,好像梅尔在侵犯他一样。 趴着的梅尔没注意到这一点,她只嫌他动作太慢,于是抬着腰往后撞,好像就只撞了一下,身后那迟缓又敷衍的动作便如同被突然冻结一般,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那种涨涨的感觉又从小腹涌上来,梅尔刚想翻过身,却被纳拉克猛地制止了。 一旁的诺德瞬间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略显尴尬地眨了眨眼睛,而凯斯则带着一丝疑惑,目光在僵硬不动的纳拉克身上来回扫视,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停下了动作。 这种火辣辣的耻辱感,几乎要让纳拉克的伪装彻底撕碎,他赤红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既有不敢置信,又掺杂着恼羞成怒。 他咬牙切齿,猛地扣住梅尔的腰,手指陷进她的皮肉里。 他压抑着怒火,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倾注在凶狠的动作上,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随着他野蛮的节奏剧烈起伏,臀部与他的胯骨相撞发出一道又一道闷响,力度大得仿佛要把自己嵌进她的身体里,不留一丝缝隙。 这家伙突然发什么疯! 梅尔的脸颊重重地压在柔软的枕头上,发丝又被新鲜的汗水浸湿,贴在泛着桃色的肌肤上。每一次粗暴的顶撞都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滑动,身下的床单被抓扯出层层迭迭凌乱的褶皱。 她的指甲深深抠进床单,淡粉色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又在极致的浪潮中不由自主地松开,如此反复,在欲望的悬崖边不断徘徊。 纳拉克时刻观察着梅尔的表情,在她迷离失神的眼神中找回了他极度渴望的成就感和被需要的满足感。 不就是做爱吗?这有什么难的。纳拉克不屑地想着,心里升起一股隐秘而扭曲的愉悦感,看来他哪方面都很有天赋。 纳拉克努力压抑着自己逐渐粗重的喘息,但嗓音里全是倾泻而出的情欲,“不准停?真的吗?”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还欠欠地学着诺德的语调,低哑地叫了她一声,“主人?” 他吐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一丝刻意的强调,仿佛在品味着这个卑微的称呼所带来的病态快感。 而梅尔清晰地捕捉到了纳拉克语气里带着的轻蔑与挑衅,这种嘲讽她的语气,她再清楚不过。 她仰起布满潮红的脸,那双漆黑的瞳孔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身后的纳拉克,“你停啊。” 怒火和欲火,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火焰在她体内激烈地交织、碰撞,扭曲成一片狂暴的漩涡,快要将她吞没。 她紧紧地咬着牙,声音嘶哑,“停了我就叫主母砍了你的脑袋。” 一旁的诺德被这样的展开吓了一跳,他立刻手忙脚乱地想要上前安抚情绪激动的梅尔,却被她转头时森冷的目光截断,瞬间让他的指尖僵在半空。 “怎么?你以为我不会砍你的?”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仿佛下一秒真的会将眼前的人送上断头台,让他身首异处。 梅尔使出浑身力气侧过身,将半个身子倚靠在诺德的大腿上,调整好角度后,她抬起还在微微颤抖的腿,使劲朝着纳拉克那张带着戏谑的脸踹去。 空气中传来一声闷响,纳拉克被踹得偏过头,嘴角却勾起一抹愈发张狂的弧度。 他漫不经心地扭了扭修长的脖颈,骨节之间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像一头慵懒的黑豹在伸展它的利爪。 随后,他一只手紧紧扣住梅尔踹过来的脚踝,压制住她的动作,并顺势压低重心,将她牢牢控制在他的身下。 见纳拉克还敢凑近,梅尔偏头避开他灼热的呼吸,毫不留情地直接甩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的声音因为身下剧烈的纠缠而带着一丝颤抖,但每一个字都咬得格外清楚,“你瞧不起我是个人类对不对,贱人。” “你们....你们比我高贵到哪去?”她情绪激动,把辱骂的对象扩大,话语间充满了压抑已久的怨恨与不甘。 “几个卑贱的男卓尔还目中无人起来了?”她的指尖如同锋利的钩子般深深陷进纳拉克的银发,用力撕扯,似乎要将命运强加给她的羞辱尽数偿还。 “我是个人类又怎样,你们瞧不起我还不是要给我这个人类当侍夫,觉得很不爽是吗?” 诺德手足无措,银眸里满是惊惶与不安,他那些慌乱的、试图劝解的话语统统淹没在梅尔的怒火中。至于凯斯,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又是一记带着尖锐风声的耳光,如同鞭子般狠狠落下,再次抽在了纳拉克脸上。他的嘴角顿时渗出一丝触目惊心的暗红血液,同时却衬出一种别样的美感。 她的手心里,攥着几根被她生生扯断的银色发丝,像断裂的琴弦一样,最后无声地飘落在床单上。一丝讥讽尖锐的冷笑从她紧咬的齿间溢出,“我看你顶得挺爽的啊,不过就是个在我身下求欢的贱货。” 回应她的,只有纳拉克越来越重的呼吸,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慢慢掉下来,沉默不语地将赤裸裸的欲望一次又一次埋进她身体的最深处。 直到梅尔第三记耳光狠狠甩下来,他才缓缓伸出舌头,漫不经心地舔过嘴角暗红色的血迹,然后,他慢悠悠地张开了嘴—— 就在诺德以为他终于要屈服,会说出几句带着歉意的软话来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时,结果却听到纳拉克充满寒意的声音:“打啊,继续打啊——” 他猩红的眼眸深处翻涌着疯狂的海啸,“看是你先打死我,还是我先干死你——” 【梅尔传:一夜战三郎】受虐狂(14)提醒: 来啊,谁怕谁! 梅尔正想和这贱人对骂三百回合,一片带着灼热温度的柔软便堵住了她的嘴,湿润的舌头入侵了她的口腔,裹挟着自毁般的暴戾,把她的脏话全堵了回去,碾成破碎的呜咽。 唇齿相撞时,那不同于人类的、甜腻到泛苦的血味瞬间弥漫了她的整个口腔。 她皱着眉,毫不示弱地抬头逼近他,她的舌尖迎了上去,与对方那条同样充满攻击性的舌激烈地纠缠在一起,仿佛两头猛兽在争夺领地,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与此同时,她抬手去按住他的后颈,五指张开,捏住那一层轻薄的皮肉,把他彻底压在自己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到极致。 她粗暴地撕咬他破开的唇肉,展开一场酣畅淋漓、为所欲为的掠夺占有,要让他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愈加猛烈的交锋让梅尔的身体慢慢往上移,她仰起头,后背重重地撞在诺德身上。 那股玉石俱焚的毁灭欲和想要彻底占有的征服欲如同两条奔腾的洪流在她体内交织融合,最终汇入那蓬勃燃烧的欲火之中,生长成贪婪扭曲的无尽深渊。 那些不属于她的、斑斑点点的血迹从她的嘴角往下蔓延,被凌乱的吻痕磨搓成淡淡的血雾。她粗鲁地拧着诺德的发丝,欲求不满的深吻吞没他的舌尖,将甜涩的血味灌入他的口腔。 沉重的喘息在彼此紧密相贴的唇齿间交融,空气越稀薄,她吻得越重,指尖缠绕起他月光般的长发,在他的下颚摩挲。 诺德被吻得昏昏沉沉,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带着痛苦意味的低吟。 不过,他其实并不怕疼,他的躯体本该像凯斯一样布满可怖的伤痕,但每一次都会被特制的药剂抹去,新生的细嫩血肉贪婪地吞噬着那些曾经存在的痕迹,最终完全融入他的身体里,仿佛那些撕裂的痛苦从未发生过。 此刻,诺德无法抑制炽热的欲火,他伸手将她抱紧,手掌顺着她不断颤抖的身体缓缓下滑,往下找到她被撑开的唇瓣,指尖揉弄已经变得深红的珠体,每一次的按压都让梅尔吻得更重,更深。 又一股电流般酥麻的燥热感,从梅尔的小腹深处以一种迅猛而不可阻挡的姿态向上蔓延,灼烧到她的牙龈,带来一阵又一阵颤栗。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难以压抑的闷哼,尖牙咬上诺德的下巴,随后顺着下颌线一路向上攀爬,狠狠地啃食他泛红的尖耳。 就在他们如同火焰般激烈交织,彼此纠缠得难分难解的时候,找准机会的凯斯无声地靠了过来。 他的目光锁在梅尔身上,慢慢地摘掉手套,露出一双布满了可怖烧痕的手,随着他指节的细微动作,其下鼓动的青筋显得格外狰狞而醒目。疤痕粗糙的触感像砂纸一样,缓缓刮过她浸满欲色的皮肤。 梅尔因为他的触碰而转过头,她微张着嘴,刚吸入一口空气就被凯斯趁虚而入,再一次填满。 他那带着一丝生涩的吻,跟随着体内原始欲望的指引,笨拙而又急切地探进她温热的口腔,彻底缠绕在一起。 她的手臂抵着凯斯压过来的身体,手顺着敞开的外袍摸进去,指甲撩拨地揉捏着他的乳尖,然后猛地用力掐住。 凯斯的身体震了一下,略显生涩的吻也随之加重,脸越贴越近,他们的鼻尖随着深吻一下又一下摩擦划过,带来一阵细微的酥麻感。 然而,这个缠绵的吻还没持续多久,她的下巴就被一只手往上抬,已经亲得红肿不堪的嘴唇又一次被诺德重新含住,想要抹去他人的痕迹。 被突然打断的凯斯盯着诺德,眼底涌上一股阴森的情绪,但仅仅一瞬间,他缓缓垂下了眼帘,那股令人胆寒的杀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平静的如同死水般的沉寂。 他微微俯下身,转而去含住她的胸,在她敏感处肆意游走,舔舐、摩挲着梅尔胸前挺立的茱萸,留下片片水渍。 那些难以抗拒的洪流,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她意识的堤坝。空气中浮动的淫靡气息愈发浓烈,缠绕着所有人的感官,令人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察觉到身下纳拉克的动作猛地加快,梅尔便再次回过神来,她充满恶意地掐住了他修长的脖颈,指尖嵌入他滚烫的皮肤之中,享受血珠滑向她手掌的快感。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盯着他那越来越暗的红眸,骂了他一句贱货。 纳拉克低着头,在情欲甘霖的浇灌下,他那乌木色的皮肤晕染出一层漂亮而惑人的光泽,这种深邃的暗色调衬得梅尔雪色的肌肤更加耀眼夺目。 略微缺氧的感觉让他的胸膛不停起伏,渴望着新鲜空气的侵入,但他却没有丝毫放缓速度的意思,反而撞得愈加猖狂。 “对,”他突然开口,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而涣散,话语中依旧带着一丝挑衅,仿佛在邀请梅尔继续挑战他的底线,“我就是贱,怎么了?” “嗯?骂啊,继续骂,你越骂我越爽。”他沙哑的嗓音艰难地泄出来,气息絮乱,快要喘不过气。 梅尔的身体不停地上下颠簸,手指因为即将到来的欲潮而开始不受控制地开始发颤,但她依旧竭力地稳定住掐在纳拉克脖颈上的力道,似乎还嫌掐得不够狠。 随着那越来越强烈的冲击不断攀升,她的双腿又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明明纳拉克才是被掐的那一个,她却也要窒息了。 所有的抵抗都在这一波接着一波的海啸面前溃不成军,最终将她送向更高的顶峰。 她的脊背不受控制地弓起,迎接她的,是一只按在她小腹上的手和数十下骤雨般不断加快的冲刺。 黏稠的白液没能完全吞进去,在接下来的动作中,挤进去又被带出来,溅在两人交缠的肌肤之上,留下暧昧而黏腻的痕迹。 纳拉克咬着牙,大口地喘着气,随后那深红的舌尖像犬兽一样,色情地微微探出齿间。他的身体止不住地痉挛,眼睛不受控制地向上翻去。 剧烈的冲击充斥着他的大脑,将他仅存的理智如同被扔进了炽热的岩浆里,烧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在疯狂地叫嚣。 梅尔紧紧地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如同颤抖的蝶翼,红肿的嘴唇却还在一张一合,无意识地喃喃着一些不服气的咒骂。 纳拉克认真听着,然后嗯了一声,轻轻将她换了个姿势,再次顶了进去。 【梅尔传:一夜战三郎】没有尽头(15) 梅尔从混沌的意识中被接连不断的索取扯回来,一次又一次。 眼前的景象变得支离破碎,唯有感知被无限放大,每一次冲击带来的巨浪都将她推向更高的浪尖,又在坠落时被另一股力量稳稳接住。 当她再次从黑暗的风暴中挣脱而出时,发现自己正坐在凯斯身上。他眼底噙着笑意,专注地凝视着她,原本急促的动作也渐渐放缓,克制着不让自己再给予过多的压力。 他的一只手轻轻环住她汗水浸润的脖颈,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后颈凸起的骨节,试图引导她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 他似乎极为享受她的注视,那双紫色眼睛仿佛能将她完全吸进去。当察觉到她眼睫微颤,想要闭上眼睛的时候,他便笨拙地用拇指揉搓她的太阳穴,好像这样就能让她清醒久一点。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有三重不同的温度在她皮肤上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所有人都困在蛛丝中央,躯壳正被情欲的风暴撕成无数碎片,化作万千飞蛾扑向欲望的烛火。 偶尔,她会勉强睁开眼睛,瞥见天花板上摇曳的光影,一时分不清那些跳动的光斑是来自水晶灯,还是自己眼里储着的泪光。 整个世界仿若被打碎的水晶棱镜,各种各样的光线在她的视网膜上炸开,拼凑出扭曲而迷幻的画面。 而更多的时候,她的眼前只是模糊的黑暗,因为她的脸正埋在皱成一团的被褥里,布料光滑的纹理摩擦着她滚烫的脸颊,将她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尽数吞没。 一张又一张宽大的手掌温柔而急切地覆盖在她身上,她已经分不清是谁的指尖在游走,只知道每一寸被触碰的皮肤都像燃烧起来一般滚烫。 那些酥麻的触感绵密地、源源不断地划过她的脸颊,双唇,脖颈,胸口,小腹,臀部,腿心,脚踝.... 他们的气息热烈而缠绵,彼此交融,分解进潮湿的空气里,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被腐蚀,骨骼化作沙,皮肉融成水。 这感觉像干旱的荒原下了一场太阳雨,可惜下一秒,烈日继续暴晒着,每粒沙砾比任何时候都要滚烫。 梅尔的指甲掐进身前那人的后腰,感受到肌理下紧绷的肌腱跳动,就像握住了匹即将脱缰的野马。每一次深入,床头板就与墙面相撞,发出粗糙刺耳的声响。 不断积累的失控感在她体内拧成即将爆发的漩涡,三簇不同颜色的火焰,针锋相对地在同个炉膛里猛烈地燃烧,将所有残存的理智烧成飞灰,只余情欲的余烬在体内忽明忽暗地跳动。 意识缓缓下沉,进入一片温暖的深海。 耳畔的喘息声交织不休,化作气泡上升的轻响。他们的视线像是拥有了实体,跟随吻一起停在她颤抖的身体上时,炽热又沉重,让她错觉自己是被三道炙热的目光完全淹没了。 躯体紧密地纠缠成解不开的绳结,投射在墙上的影子随之摇曳,时而重迭时而分开,如同一张艳丽的油画,所有色彩都在情欲里融化,根本无法分辨哪一笔痕迹到底属于谁,最终彻底融合在一起,难辨彼此。 他们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旋律交织着,不停地闯入她的耳朵,淫靡中又带着令人沉醉的悦耳。 每个人都在迫切寻求她的回应,就像祈求天赐的恩宠一般虔诚。 她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切好像都被抛掷脑后,此刻,他们似乎只是毫无理智的野兽,正朝着更深、更疯狂的深渊坠落,没有尽头。 你不要恶人先告状! 旅馆内。 梅尔裹着松软的浴巾坐在床上,旁边的壁炉里,蒸腾的热气送出着木材燃烧的焦香,将她整个人浸在暖烘烘的雾气里。 她歪着头,百无聊赖地揪着浴巾边缘的流苏,抬眼注视着把自己的影子投在石墙上的跳动火苗。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潮湿的发梢,那些纠缠的发丝在火光里泛着暗红,如同浸了血的丝线。 壁炉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火星溅在地面上,转眼又熄灭。梅尔数着钟摆摇晃的节奏,眼皮渐渐发沉。 她打了个哈欠,低垂着头,发梢还在往下滴水,顺着浴巾蜿蜒成细流,在腰际打了个转,最后隐没在浴巾的褶皱里。 精灵洗澡真的好慢。梅尔快要睡着了,她等着卡兰迪尔和萨洛恩一样用魔法给她弄干头发,不然她得硬生生烤一个小时。 对于头发的长短,梅尔并没有特别的偏好,她留长发,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的主母也留着长发,而且她还常常让仆人帮她梳成和主母一样的盘发。 终于,浴室的门开了。 卡兰迪尔身上还是那套深色劲装,板板正正,活像刚从裁缝店模具里抠出来的。 这让梅尔深深地怀疑,如果打开他们这些古板的精灵的衣柜,里面怕不是挂着二十套一模一样的。 还未完全消散的水汽如同轻柔的薄纱,环绕在卡兰迪尔身边,随着动作徐徐浮动。他的眉毛总是微微往下压着,依旧保持着那副生人勿进,梅尔更是滚开的表情。 他出来时视线径直向前,余光都没落到梅尔身上一点,他从背包里拿出在杂物店给梅尔买的衣物,然后丢进梅尔怀里。 在梅尔刚要张嘴使唤他之前,卡兰迪尔就伸出了手,停在离她头顶大约一尺的位置。微弱的白光从他手掌间显现出来,迅速驱散了她发丝间的潮湿,只留下轻盈的柔软和令人舒适的干燥,仿佛被阳光亲吻过一般。 然后,他在地毯上盘腿坐下,那姿势笔直而优雅,整个人看着与周围简陋的环境格格不入。他闭上双眼,进入精灵族特有的冥想状态。 “手铐。”梅尔出声提醒他,“现在总得给我解开了吧?” 回答她的是精灵的沉默。 “喂!别装聋啊你个变态混蛋。”梅尔想过去踹他一脚,但卡兰迪尔居然刚好在她的活动范围外。她不甘心地使劲拽了一会铁链,发现实在踹不到,便放弃了。 但机智的梅尔立马改口:“那你帮我穿。” 这样就能踹到他了。 天才啊。 然而,精灵还是没理她,哪怕她直言:如果他不帮她穿衣服,那她就再也不会穿衣服了,直接裸奔。 “喂,你就这么记仇吗?我不就是掐你了一下,你自己瞧瞧,我掐得很轻啊,血都没出,皮都没有破呢!” 梅尔开始絮絮叨叨地指责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和不满,“再说了,要不是你先乱摸我,我会掐你吗?你不要恶人先告状!” 卡兰迪尔只是闭着眼睛,却跟耳朵也关上了一样,对梅尔各式各样的说辞置若罔闻。他长长的暗金色睫毛静静地垂着,浑身散发着一种格外平静的气息。 梅尔看着只觉得实在来气,又没地出。于是她愤愤地抓过一旁的枕头,狠狠地捶打,发泄了一通之后,又觉得没劲,便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开始戴着手铐穿衣服。 底裤外裤胡乱套上,缠绕式上衣倒是个难题。几番尝试后,她咬着布料,手脚并用,姿势扭曲得像只倒挂的蝙蝠。 好不容易穿好,梅尔生出股莫名其妙的得意,觉得自己可厉害了。 穿好衣服后,梅尔凶狠地用眼神剜着那个闭目冥想的精灵,却一时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不一会儿,强烈的困意再次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她残存的精力一点点吞噬。她也觉得自讨没趣,便重重地躺下,将被她蹂躏得不成样子的枕头紧紧抱在怀里,开始睡觉。 就在梅尔快要睡着的时候,床头的石墙后透过来一道男性的声音,起初细微,随后却越来越大,吵得她根本无法无视。 她烦躁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那道声音却比刚才更加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梅尔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这时,她才终于听清那个人究竟在说什么。 “姐姐,干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