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呐喊岁月》 第一章 杀机四起的葬礼,家父突然踪迹藏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沐浴、素装、醉卧碧波之上细闻风中那缕凄凄琴声,一曲锦瑟不知吹落了春闺窗前多少桃花,无料红杏有意出墙去、书生却无怜惜情,怎奈这曲断魂的锦瑟再弹一千零一遍,却前桃树枝头那叠叠的寂寞。 那年春,我借来一阵西风;那年春,我推开了封印千年的柴门;那年春,我慢步走到了春闺的窗前;那年春,我把桃花切一斤......我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微凉的夏日,我们在一个葬礼上第一次相遇了,那年她刚毕业,那年是我本命年......“寒窗苦读十余载,学不成名岂丈夫!”这句话自打那夜起便贴在了我书桌下面,多少年前我是为了这句话而活,却未料多少年后我却被这句话带上了一条不归路。 不知那年是哪年在我猛然间知道‘书中自有安天下之计策,书中自有平四海之谋略’时,我便寒窗苦读,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也不知多少个春夏秋冬,熟四书五经,通古今诗赋,晓全球通史,知察言观色,懂礼仪装束,虽出身寒微却胸怀大志,磨剑十年,只待一朝,倚天长啸,誓取锋芒,欲与苍穹试比高! 也许就像书中所说的那样‘人不轻狂枉少年’,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粪土当年万户侯,哪还会在意那些儿女情长,更不知什么叫做牵肠挂肚、什么叫做夜不能寐。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我发现我变了,变得心神不宁了、变得情绪波动了、变得不知所措了、变得...直到猛然间收到她的那封婚礼邀请函我才知道其中的缘由,才知道‘舍、得’一词真正的涵义,才知道有些事是必然会发生的......“家里...家里出事了,你赶紧回来吧...” “出什么事了?!我马上就坐车回去....” “......” “爸,怎么了?你说话啊!家里出什么事了?!” “你...你二伯不在了....” “......我今晚就回去,估计晚上十点到家...” “...嗯...路上你要注意安全啊,别......” “嗯,我知道了,爸...嘟嘟嘟.......” “...嘟嘟嘟...” 带上几件便于携带的衣服和一些还未完成的工程资料便匆匆踏上了回家的路。坐着好哥们的那辆奇瑞匆匆赶到了火车站,下车之后还未来得及道别便听到了车站喇叭里传出了检票进站的通知,哥们将手放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之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向检票的地方摆了摆手...随着火车上的人来来回回的几次交替之后我便踏上了回家的柏油路......那一晚父亲一夜没睡,只是呆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呆呆地看着窗外凝重微微泛着凄红的夜空,我洗了个凉水澡之后本想着回屋睡觉的,可迈着回屋的步子却不知为何静静坐在了父亲旁边的沙发之上,也那样呆呆地看着窗外似乎残缺了的夜空......失去了不知多久的知觉在一股淡淡却又十分熟悉的燕麦粥香刺激下,嗅觉神经瞬间便出于高度兴奋状态。我擦了擦惺忪的双眼爬了起来,开始还未在意本想着等自己洗漱完毕之后就能喝到人间美味,可刚走没几步猛然回头却发现自己睡在不知是什么时候被放到了的自己的小床之上......“爸,你...你昨晚睡了没?...” “......赶紧喝点粥吧,一会儿跟着我,去你二伯家...” “......嗯...” 这天早晨是我平生见到父亲最匆忙的早晨,匆忙的煮粥、匆忙的换衣、匆忙的话语、匆忙的表情、匆忙的...我能清晰的感觉到父亲这天早晨在匆忙掩饰下的那份无法言表的悲痛,一时间我也被父亲这匆忙的旋风仓促地卷到了房门前,就在父亲正准备关上门的那一瞬间透过父亲的那半边侧脸我清楚地看到了父亲眼角瞳眸那丝丝微微的血红,也许正如书上所言: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无声......临行前父亲还是像小时候送我上学时一样,只是这一次整理的却是我身上那套工作期间用自己第一桶金所买的暗黑色的西装,最后父亲还是又将门推开了,用那仿佛一时间苍老了十年之久的嗓音说让我将领带解下放在家里......下楼期间,虽然一夜的时间过去了但从轻重不均匀且带有急促的脚步声中我还是能隐约感觉到父亲那份压制不住的悲痛和紧迫,不知为何脑袋里面忽然冒出了多年以后自己去参加铁哥们葬礼时的场景,这一刻我似乎微微地体会得到了父亲不断压制的心情,连忙迈开了匆匆的步伐紧紧跟在父亲的身后...打开车门便匆匆坐了上去,虽然现在已经可以合法开车但父亲在家从未让我自己开车离开过,原因也许和今天一样吧。慌忙坐在副驾驶位子上一边用手擦拭着脸上因急促而冒出的热汗一边看着一旁静静坐着的父亲,虽然有点疑惑但并未开口,可连续等了极近一分钟父亲还是静静坐在那里两只手放在方向盘上然而车钥匙却未启动车子,直到我猛然间想起那件事,略带不自然的表情将安全带缓缓拉好之后父亲这才缓缓启动了车子...一路上父亲凡是遇到红灯便早早踩上刹车停在无人行走的斑马线前静静地等着,仿佛就像是平时上街买东西一样,只是今天父亲脸上的表情和放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却是我怎么也不愿再看到的,因为那年母亲意外事故被送往医院时父亲在红灯面前也是这样的表情,双手也是这样的抖动,那天也是我们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穿过几条大街车子便缓缓停在了一栋硕大别墅铁门前的那条曲折却又宽敞的石板路上最靠外的一个角落。下车之后,整完装刚抬眼,便觉得有一股清晰的挫败感油然而生,和面前那一辆辆整齐停放在路边的豪车相比最便宜的也是宝马z4’蓝色双轮毂m—power’再看看我们这辆开了极近五年的老大众,一时间仿佛就觉得自己开的车像是一辆拍卖会上的老古董。父亲猛然间放到我肩膀上的一个手掌瞬间便将我从那片深不见底的苦海拉了回来,我又重新整了整衣装深吸了口气跟着父亲镇定地迈开了步子...随着距离大厅越来越近眼眶中逐渐闪出了许多穿着整齐面无表情的人站在挂有白布大厅的门前,乍一看仿佛错觉自己像是在参加港台电影里面黑社会老大的葬礼,可在我记忆里二伯是那么的和蔼、那么的温顺,我相信他绝对不会是那种人的,可一时间对于眼前的情景我又想不出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老三来了....” “嗯,大哥...” “大伯....” “林夕也来了,去你婶婶那里看你二伯最后一眼吧,你二伯临终前还给我们说他唯一的遗憾就是只从离开家乡之后就没有再见到过你,现在你回来了去看看他吧,也算是了结了他的心愿...记得千万别哭,你二伯临终前是安详着走的,他说不许有人在他葬礼上哭...去吧,你婶婶就在里面...” “...嗯...” “老三,你现在在家做什么?自从弟妹离开之后你便辞去了工作,现在孩子已经带大了,你就没想过出来走走......” “大哥,你是知道我的,小时候我们几个一起去果园偷摘苹果,每一次我都不敢去...” “我们都老了,不服不行啊,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等老二这件事办好了之后我们一大家子好好聚聚,到时候我会介绍一些人给林夕认识的,我就这么一个听话的侄子,放心吧我知道什么工作适合他...” “大哥,其实...” “好了,老三我们该进去了...” “......” 走在满是花圈的大厅只感觉脊梁后不时的吹来几阵冷风令人不寒而栗,尤其是看到大厅中央那张早已遗忘却又似曾相识的照片。虽然早上匆匆洗漱匆匆着装可一时间感觉到许多双似有似无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不知怎么总觉得浑身的不自在。也许是为了想早点甩掉这种眼神我深吸了口气连忙迈开了步伐,向大厅最里面婶婶的方向走去...急促的脚步下皮鞋‘当、当、当’这附有节奏的几声之后,顿时让我觉得我的到来为本来十分安静的大厅又让我带来了阵阵的骚动,这时只觉得自己来的是不是多余了...还未走到大厅内侧我便被婶婶那阴柔的话语叫住了,而我当时就像是小时候过年慌忙去接压岁钱一样连忙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婶婶身边,直到走到婶婶跟前才发现现在眼前的这个婶婶给我的感觉和小时候相比是那么的不易接近...我在和婶婶谨慎的交谈之中见到了多年未见现已长成的堂姐和堂弟,当抬眼去看水晶棺躺着对我来说只有儿时点点记忆的二伯时,顿时间猛然觉得有一丝的悲痛涌上了心头,可看着一旁婶婶、堂姐、堂弟的脸上却是毫无悲痛的迹象,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悲伤了......朝阳逐渐升入云端,二伯的别墅里面也渐渐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们,其中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在笑;有的人面无表情、有的人神情复杂;有的人话题不断、有的人欲语又止;有的人嚎声大哭情真意切断人肝肠、有的人怨声四起连拖带拽好不威风......硬着头皮寒暄完之后我便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孤寂,可在这令我十分不自然的大厅找了半天还是未找到父亲的影子,最后自己不得不站在一个感觉十分别扭的地方等待着,观望着...时不时习惯性的提起左手看看手脖上的表针,感觉这里的一分钟都是那么的漫长...不知表上的秒针停拨在哪一格时本来带点骚动的别墅大厅在一声悲痛欲绝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变得安静了,我本以为还是之前那样前来为二伯送葬之人,只是一时没能控制住情绪的人,之后便会趋于平静,可后面发生的事情却是我无法想象的,原本看似门前站岗的那些衣着整齐的中年人这时却死拉硬拽的将那个前来送葬的妇女往门外拉,完全没有理会大厅此时还站着的这些表情百态的人......“你们想干什么!?她也是属于这里的,你们为什么不让她进去?!....” “我们只是在工作,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为什么不让我看他最后一眼!...”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工作...你还是走吧...” “不!我是不会走的!...” “我们是电视台的,请你们配合一下工作,谢谢...” “我也请你们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你能理解我们,我们谢谢你,你不能理解我们,我们能理解你...” “......可,你们总应该让她进去见最后一面吧,到时有什么话可以事后再说...”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工作...” 听到大厅门前这声哭断肝肠的哀嚎,本来就不是那么安静地大厅这时在猛然间的安静之后忽然间又变得更加骚动了...对我来说大厅里面那些穿着十分体面三三两两排列整齐的站在那里的陌生人和大厅外侧那些衣着简朴却难登大雅之堂三五成*头接耳儿时有过记忆的叔叔阿姨相比这一刻我才是真正的知道了为什么有人会在大厅里面有的人会在大厅外侧了......过了没多久,大厅的讨论声依旧没有间歇,而那个妇女依旧是跪在大厅门外的青石地上除了同她一起来的那个女记者上前搀扶以外大厅内外站着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上前哪怕只是安慰几句,当然也包括当时本来就觉得很不自然似乎多余的我...就在大厅场景陷入这种难以控制的局面时忽然听见身后大厅内侧一声清脆的开门声由远及近地向大厅外侧传了过来,而也就在这一瞬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本来十分骚动的大厅这一刻忽然沉寂了,大家的表情仿佛一瞬间都石化了,纷纷都低下头就连外侧那些和我二伯同辈的叔叔阿姨这时也都唯唯诺诺的站在原地不敢出声了,这一刻大厅门外那一声又一声断肠的抽涕哀求却清晰地顺着细分吹到了耳边深处的深处......“林夕...” “...嗯!?...爸!你刚才...” “林夕,你听我说,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这个大门,记住了吗?!” “爸,怎么了?...” “你别问那么多,记住我跟你说的话...” “嗯,我记住了.......” “好了,你先找个地方坐下,等等我就会回来了...” “爸,爸...” 望着大厅内侧那扇还未掩上的房门,我不知道父亲和大伯婶婶他们几个在里面都谈论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能和堂姐、堂弟一样进去旁听,我只知道从这个门里走出来的父亲和从前明显不一样了,他的眼神中似乎像是在躲避着些什么,我还是呆呆地站在那个令我十分尴尬的地方,等着、等着,就像是小时候放学时站在学校门前等待父亲的到来一样......没过多久大厅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我不知道是这些人心里像是明白这件事情的来由还是不得不装出来这样的表情这样的举动,我只知道那一刻我没有遵从父亲的话,还是一步一步迈开了走出大厅的步子...每当走到旁人面前准备从他们口中了解一下情况时,还未等我抬头询问便看见那些人都低下了头一声不吭,有的干脆就像是在躲避着瘟神一样还未等我走到他们跟前他们便早已迈开了匆匆躲避的步子...直到走到大厅门前看到了背着双手神情不自然好像满是心事站在那里的父亲时我才停下了脚步,这时眼前紧跟着发生的情景顿时使我骨鲠在喉却又不知所措:婶婶和大伯还有我的父亲都站在大厅门前一动不动,看着我那个年纪比我还小两岁衣着华丽完全不像是参加葬礼的堂弟一个人大步上前一把将那个跪在地上还在抽涕哀嚎的妇女强拉了起来,强行有意向一个空旷的地方走去,而这时那个女记者也连忙跟了上去,试图要将那个妇女拉回来,可还未走两步另外几个穿着整齐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便一把拉住了她和另一个也跟着去的摄像师,而后另外几个中年男子迅速便在他们两个面前组成了一个人墙完全遮完了全部的视线,被束缚的那两个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任其怎么摆都摆脱不掉,抓的是那么的死仿佛是害怕什么东西被录制下来似的,但站在那里的人除了父亲脸上有表情以外其他人脸上毫无任何情感可言...我提心吊胆轻轻地站到了距离父亲仅有几步之远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角落,毕竟刚才父亲对我说话时满是皱褶的脸颊上的那份认真我还是能感觉出来的...透过那一丝的漏光看着堂弟搀扶拖拽着那个妇女一步一步走到了一个视线无法到达的空旷角落,又看着那个妇女不断试图挣脱而又不时回头满是坎坷的眼神中流漏出的那份无助凄凉,这时我又回了回头看着大厅里面站着的那些低着头一声不吭的人们,心里猛然觉得他们就像是前来赎罪的信徒,然而猛然之间不知不觉的我也变成了这样的信徒,那一刻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适应学校外边的生活我才发生了变化还是在我内心深处我就是这样的本性...我紧紧地闭上自己的双眼想要看清自己的面貌,可眼前一黑的瞬间我只觉得一股股浓烈的恐惧撕裂了我的肌肤,不知是这个大厅弥漫的恐惧在侵蚀我的心脾还是我内心深处的恐惧正在四处蔓延...还未等我鼓起勇气挣开双眼,只闻‘啪’清脆的一种皮肤接触声,这猛然却又熟悉的声响,就像是山崖野狼最后的一声断吼触及了我内心的最后一丝愤怒,一时间猛然挣开了双眼便看到婶婶那只还未收回到原处,仅离那个女记者此时泪眼中已流出愤怒表情的脸颊似乎只有一厘米的细手,那一刻我是多么的想上前紧紧抓住婶婶的手再让婶婶向那个对我来说素未蒙面的女孩道歉,可心中的那头热血沸腾的野兽不知为何始终还是被死死的关在了牢笼里...虽然是素未蒙面但是从小就受到父亲熏陶的我是绝对不允许当着我的面欺负老幼和女人的,但当转眼看到一旁还是静静站着的父亲时,我顿时又不知所措了...也许今天注定就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你为什么打人啊?!别以为你们奇家有钱有势我们就会害怕你们,总有一天...啊!......” 还未等挨了耳光的女孩身旁那个身材略显魁梧扛着摄像机的大男孩愤懑不平的抒发完自己心中的怒火,只见站在婶婶一旁的那个看上去十分娇小,小时候对我十分爱护甚至曾经为一只受伤的小鸟哭的一塌糊涂的堂姐一巴掌就重重地打在了那个大男孩的脸上,是那么的用力、那么的用力...大男孩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身材十分娇小的女孩,也许是受过高等教育吧,一时间又把层层怒火压到了胸腔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满是仇恨的眼光几乎想要这里的人全部都死!...而也就是我这个身材娇小的堂姐重重地打了这一巴掌之后,本来站在大门外边和大厅外侧的那些衣着简朴十分普通的叔叔阿姨们这时都又低着头慢慢走到了大厅的里面,没过多久本来我站的那个距离大门前还有几步之遥十分不显眼的角落顿时变得是那么的显眼了......“我是不会交出这份录像资料的!这件事就应该让人民都知道,你们这是在违法!...” “姑娘,我这会儿还是在和你讲道理,如果你还是这么的不讲道理,一会儿我就让一些不讲道理的人给你说话了,到时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你们奇家就不怕受到法律的制裁吗?!” “我们有什么好怕的,我们都是合法公民,我们都在遵纪守法,只是姑娘你今天可是做的有点过,说你私闯民宅不过分吧...” “你这难道是在遵纪守法吗?!你看看你都在做什么!” “那你看看都谁看见我不是在遵纪守法呢......米琪,我们回去吧...我相信你大伯和三叔他们几个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嗯。” 待婶婶和堂姐转身离开之后,大伯身边的那几个穿着制服看着就十分强壮的男子便气势汹汹地走到了那两个电视台工作人员的面前,交谈了片刻之后便采取了一些只有在网上新闻才能见到的画面,只是眼前的这些人都带着塑料手套也从未对那两个人施暴,只是强摁控制了他们之后便当着他们的面将事先就准备好了的东西替换了掉在地上的东西...见此情景曾经幻想过要成为正义英雄的我只觉得一股股的热血顺着我的血管涌遍了全身,可当看到此时已慢步走到我跟前的婶婶那双透着冰冷杀气的眼神之后我便像是一只见了雄狮的野狗变得是那么的温顺那么的惊恐...不知觉我又闭上了双眼,不知是在躲避着婶婶那双可以杀人的眼神还是在躲避着眼前发生着自己无法原谅的场景......有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就在一闭眼一睁眼之间,有时又觉得时间过得很慢站在世纪的长河之上遥望中华上下五千年却无法引渡我这一叶扁舟...那天早上除了那个意外出现的妇女和那两个意外出现的记者之外一切都是按照婶婶的计划在执行着,别墅——陵园——别墅——回家......汽车行驶在灯红酒绿的大街之上,透过车窗依稀可以听到路边冷饮摊前啤酒堆里的酣畅快谈,但此刻坐在回家的汽车上我和父亲却怎么也无法开口甚至连呼吸都是那么的细微生怕打破车内的宁静...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我清楚地感受到父亲那只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微微地抖动,一直到车子停在小区单元的车位父亲放在方向盘上两只手的抖动始终未能控制得住....那夜父亲第一次为我倒上了白酒,那夜第一次见到父亲酒后在母亲遗像前哭的像个孩子......期间我问父亲,今天突然出现在二伯葬礼上的那个妇女是谁,父亲没有多言,只是双手先端起桌前的那杯白酒放在额头边闭上双眼嘴唇微动几下之后抖动的双手便将那杯酒顺着杯沿起身在眼前的一片空地画出了一个‘一’字......“她是你二伯娶你婶婶之前认识的一个女人,她是个好女人,自从你二伯离开她之后,她一辈子都未再嫁人......” “可...为什么......” “这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 那夜醉了真的醉了,等醒来时已是下午两三点,自己侧躺在桌子前的沙发上全身好不难受...惺忪的双眼模糊的视线看着眼前熟悉的桌子、茶具,可就是感觉缺了点什么......“爸,爸?...爸!?...” 在叫了几声未得到回应之后,本来模糊的神经一下子变得绷紧了,双手摁着沙发边沿用力一怔,连摇了几次头深吸了几口气待稍稍清醒了之后连忙起身,可一时间只觉得脑袋很重很晕又猛然间随势倒回到了沙发上,而就在这时鼻孔中不断地窜进来嘴角溢出带有浓烈酒精味的气体,一时间胃脏一股股的酸味便如翻涌的大浪来回激荡,曾经有过这种感觉的我,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匆忙起身连跑带爬终于到了卫生间...等全部处理妥当洗漱完毕之后,这才稍稍有了点清醒的意识,四肢才渐渐听从了自己的控制,可整个房子都找遍了除了发现一封放在我书桌上用父亲的手机压着对折的纸条和厨房旁边桌子上摆好已经泛凉的饭菜外还是未见到父亲的身影...脸上不断冒着热汗的我还带有酒味的双手匆忙打开了那张对折的纸条,可还未读完我便像是一只发了疯的犀牛疯狂的向门外跑去......林夕,当你看到这个纸条我已经不在你身边了,今天早上看着你睡得那么的熟所以没有叫醒你,你不要怪爸爸...爸爸这段时间有点事要做所以要离开家一段时间,你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公司那边的事情已经有人帮你处理好了,以后你就不用去了,你只要在家好好休息就行了,你银行卡上会定期有人给你打钱的,要是不够了记得去取...对了,桌子上的饭菜是你妈生前和你都最爱吃的菜,记得吃......平静的海平面上如果起了大风即使再豪华的游轮也会沉没在大浪之下,没人能阻止大海愤怒时的吼叫就像没人能阻止这天孩子猛然间离开了父亲的恐慌......我就像是一个幼儿园走丢了的孩子,在大街上奔跑着、寻找着、呼喊着...那一刻我放下了所有的东西完全没有在意跌倒后爬起来满身泥泞呼喊时周围人流漏出来的怪异目光,疯狂地奔跑、疯狂地呼喊、疯狂地寻找,只是因为之前父亲曾说过如果哪一天他要去做一些重大事情之前一定会再做上一顿全家人都爱吃的饭菜,当时我还以为父亲在和我开玩笑,可今天看完父亲留下的纸条和厨房前桌子上的饭菜之后我才猛然间知道当时父亲并不是在和我说笑......打完了所有可以联系到的人的电话得到的答案几乎是一致的,跑完了所有的车站看到的情景也几乎也是一致的...不知跑了多少路,不知喊了多少声,也不知喘了多少气,只知道拖着最后一口热气爬上距家最远的那个车站前大理石台阶上时,右脚的皮鞋早已不知所踪,嘶哑的喉咙早已干裂难耐...望着路上路灯下来来回回似有似无笑着朝着我看的奇异目光,将勉强能控制得住的手缓缓插进衣兜摸了半天,刚拿起一根香烟,烟盒便从手心滑落了,看着手中的那个打火机,不断抖动的右手这时怎么也无法点起嘴边抖动的香烟...望着眼前使出了剩余最后的一丝力气的两只手握着的打火机上那一缕防风的火苗,此时嘴角扬起了早已遗忘了会心的笑,只记得第一次为父亲点烟时也是这样的火苗...一缕熟悉的香气顺着喉咙蔓延全身之后一瞬间只觉得全身都是那么的轻盈,刚将那缕青烟吐出准备站起身来回家时才发现头是那么的重、脚是那么的清...... 第二章 茉莉天使猛出现,底线频频遭破防 “你醒了...” “...这里...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谁?!...” “这里是我家啊,我是这里的主人啊...” 还是那股淡淡却又熟悉的燕麦粥香气刺醒了我休眠的神经,只觉得粥香飘到鼻尖的那一刻我仿佛又重新回到了父亲的怀抱,可使出全力睁开了那双湿了的双眼,模糊的视线里面却是十分陌生的场景和一个十分模糊的女孩,鼻尖的空气中还夹杂着一阵阵淡淡的茉莉花香......“你现在还不能起床,医生说要你好好休息...” “你是怎么...怎么会是你!?...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认识我吗?” “......以前好像见过...我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这种和女孩子套近乎的话早就过时了,没想到你还用...对了,我是下班回家时看见你一个人倒在车站门前的台阶上,当时看你还有气所以就把你带回来了...” “......哦,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只是我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啊!...” “不是和你说了吗,不能乱动的呀,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听人家话呀......我看你还是先把身子养好了再去找你爹吧...” “爸?你是怎么知道我准备找我爸的?!” “你现在都是名人了,几乎全市的人都知道你要找你爹了...” “......” “不说那个了,来你来尝尝我为你熬得燕麦粥,看看口感怎么样?” “.....谢谢,我不喝了,我现在就得走了...” “人家熬粥多不容易呀,你真的就连一口就不想喝吗?” “......不了,谢谢,我真的有事,等我找到我爸,我一定会喝的...” “好了啦,我告诉你吧,其实是你爹让我照顾你的,不信你先尝一口这燕麦粥看看和你在家你爹熬得是不是一样的...” “我爸让你照顾我的?!他人呢?!我爸现在在哪里?!” “...你说话那么大声干嘛呀,人家又不是听不见...” “...对不起,是我不好,你能告诉我,我爸现在在哪吗?我现在真的很着急...” “好啊,不过你要先喝完这一碗燕麦粥我才告诉你...” “......” 逐渐清晰地视线中看着眼前这个说话还奶声奶气清秀的脸庞十分惹人爱的女孩子,没见过她的人绝对不可能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女生竟然就是昨天出现在二伯别墅前那个看似彪悍的女记者...我吃力的抬起双手慢慢接过她手中的那碗燕麦粥轻轻地放到了嘴边,可这时明明肚子里面早已饿的叮当响却没有半丝的食欲。看着眼前捧在手中的那碗燕麦粥颜色熬得和父亲熬得是那么的相似、香味熬得也是那么的相同,如果时间追溯到一天前我几乎可以断定这碗粥就是父亲熬得,可这碗熟悉的燕麦粥在周围陌生的环境面前却怎么也无法掩饰得住内心的恐慌......“你怎么不喝呀?是不是熬得不好,人家第一次学熬粥嘛...” “...不是的,我只是胃里面胀的厉害什么东西都咽不下去...” “我还以为是我盐加多了呢...没事的,你先躺下休息吧,一会儿等你好点了再喝...” “盐?...” 眼前这个看似年纪比我还略小几岁的女孩子刚说完这句话,我不知怎么心里就猛然的一怔,一时间猛然就觉得其实父亲就在我的身边:我喝了父亲熬了二十四年的粥,每次熬粥时父亲都会在粥里面加上小半勺食盐,记得小时候调皮偷偷把厨房盐罐子里的盐换成了糖可那一次只喝了一口就全吐了出来......“对呀,我加了半勺盐,还以为我加多了呢,我还特意加了三片百合,因为我想让你永远记得这个味道,嘿嘿...” “你是不是真的见过我父亲?你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吗?我答应你不去找他,我只是简单的想知道他在哪里...” “这个嘛,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先把身体养好了...” “......” 听完眼前这个女孩子的这句话,不知怎么刚才还狂躁的心猛然之间就像是找到了一潭碧绿的静湖渐渐停止了躁动而后趋于了平静...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幽柔清秀的脸颊上点缀着端庄的五官,若柳的长眉下一对稍稍凹进去淡淡的双眼皮包裹着一双泛着灵光的眼眸,眨巴眨巴放着迷人的色泽,色泽笼罩下的那个小巧的鼻子好不让人喜爱,尤其是那就像是与生俱来的微笑一直都挂在嘴角,使人很容易便看到六颗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里那整齐而又洁白的牙齿。这时女孩也许是注意到了我那双注视的目光,脸颊一时间顿时便泛起了潮红一直绵延到耳根,慌忙将头扭了过去......“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呀,我又不是你想要找的人......” “...我只是觉得我们真的似曾相识.....” “你这个人真是很讨厌,我又不是粥看我是看不饱的...” 就在女孩扭过头的瞬间我清楚地看到她上身半透纯白的纱衣微微有些汗湿,薄薄的汗透过上衣渗了出来,长长的乌发被一条自制的彩色发带牢牢扎住披在雪白的颈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你问这个干嘛呀?...” “...哦,如果不方便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你这人怎么这样呀,人家又没说不说...” “我还以为你不想说呢...” “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但你先要告诉我你的名字...” “这个我爸没告诉过你?”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意思啊,你要是不想说的话,人家还不愿意听呢...” “哦,我还以为我爸告诉你了,呵呵,我叫奇林夕,你呢?” “奇林夕,好好听的名字呀...” “......” 女孩子刚听完我的名字便带着微笑站起身来,就在女孩起身的一瞬间一阵阵淡淡的茉莉花香袭面而来,淡淡的芬芳渐渐弥漫在周围懂得空气之中萦绕在了床边的各个角落,顺着鼻孔吸入肺腑顿时脑海中只觉得她就像是花海中的那一朵绮丽花瓣包裹着的茉莉天使......“你自己先好好躺着,我去到楼下买点晚餐的材料,要是渴了的话手边的桌子上有两杯纯净水,要是想要喝凉的拿右边的,要是想喝温的就那左边的...记得千万不要乱动啊,否则到时还要将你搀扶到床上,很累的呀......” “......” 女孩说完这句话便扭转过了身留下了一个轻薄透纱包裹着纤细的身姿,可刚走了一步却又马上回过了头略带羞涩的脸颊上挂着羞涩的笑...“忘记问你了,你喜欢吃什么呀....” “......我...我不挑食......” 二十几年来从未和女孩子这么亲密接触过的我看到一个女孩子这么羞涩的站在我面前又用这么羞涩的话语问我,当时我也有点不知所措了颤微的话语中仿佛也找到了儿时的羞涩......“呵呵,那我们今晚吃蛋炒饭好不好?” “可...可以...” 就在话语还未从嘴边流出的瞬间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心脏里面似乎有一头小鹿在来回的乱撞,这种感觉是二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当时心里面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极力的掩饰自己内心世界另一种波涛起伏,而结果却又是那么的欲掩欲裂.......我平躺在那张还余留淡淡微香女孩子闺房的松软小床上心里默念着熟读百遍千遍的豪放派古诗词,使出一百二十倍的毅力去克制自己心中的那头乱撞的小鹿,可眼睛一闭起来脑中浮现出的却总是柳永《雨霖铃》杨柳河岸‘持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场景......不知过了多久心中的那头乱撞的小鹿终于回归到了大森林,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这时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金属与玻璃的碰撞声,随后便传来了两声熟悉的门锁碰撞声,之后就听见‘哒、哒、哒’渐行渐远的高跟鞋和楼梯台阶的碰撞声......‘你是怎么了?你的雄心抱负哪里去了?你的‘愿用我的生命换山河永笑’的抱负哪里去了?你不能这样,你还有一条自己的路要走,大丈夫怎能为了儿女情长而断送自己的志向!还未立业何谈成家!即使找到了父亲,当父亲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心里该是多么的伤心,你要离开这里,你一定要离开这里!....’内心另一个自己歇斯底里的呐喊顿时就像是一盆冰凉的清水浇遍了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同时也浇灭了我心中刚刚燃起的那个火苗...我咬着牙忍着浑身的疼痛用手支撑着吃力地坐了起来,可当掀开顺滑的毛毯看到穿在自己身上的那身单薄的睡衣时,一时间只觉得像是有一种漆黑的东西遮住了眼前的视线仿佛猛然间真切地体会到了古时女子**了的凌乱情愁......呆呆地坐在那张温暖松软而且弥漫芬芳的小床上,强摁着那颗又开始跳动的心深吸了几口冷气之后轻轻闭上了双眼,脑中不断回忆着、回忆着...过了没多久将所有的假设全都过滤完后,我便吐出了一口热气鼓起了硕大的勇气和毅力摇摇晃晃的站在了那张松软还留有女子体香的小床边,可当看着周围整洁而又赋有情调的摆设顿时心里那团刚刚熄灭了的火苗似乎又重新复燃了但很快又被我心里的另一个自己用一盆冰凉的清水给浇灭了。不知是由于之前奔跑呼喊耗尽了全部精力还是因为恐慌完全腐蚀灵魂残缺的灵光,现在的我只觉得全身每寸肌肤都是那么的疲惫乏困,摇摇晃晃走到门前,手刚碰到女孩闺房小门上的把手便觉得一股透心的凉......人生路上总有一些来来往往的过客,即使有些人让你难以忘却但哒哒的马蹄声始终是遥望而不可及的,自己脚下的路还是要靠自己的双脚踩出来......全身走出了那个娇小而又给自己留下了一叶回忆泛着淡淡微香的闺房我未再回头而是背身拉上了房门,也许是因为这些记忆在我的内心世界里是该有却又不该存在的,所以最终我还是选择了背身握着冰凉的把手轻轻地拉上了房门...耳边刚听到一声轻微的掩门声脚刚离开女孩闺房迎面便袭来了一阵细风,那么温顺、那么清新,清新中还夹杂着淡淡的皂角香...顺着细风的方向抬头看去,那是一片明亮的夜空下包裹着的阳台,而阳台上面却吊挂着我那件暗黑的西装和那件白色的衬衣......‘哒、哒、哒“一阵渐行渐近的高跟鞋与楼梯台阶有节奏的碰撞之后房门在一声熟练地*作声中打开了。此时已经决定留下来的我坐在房门右侧厨房前的椅子上看着顺着门前灯光映照下印在地上地上她的影子,顿时只觉得一股热血瞬间便蔓延了全身,脑中不断地闪现出书本里面描写美貌女子特征的话语可一时间却无法用所学的字词描绘的出来此刻其中的韵味,也许是因为那一直萦绕在鼻尖一缕淡淡的茉莉花香吧......‘咔’的一声开关控制的灯亮了...“呀!?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呀...” “...我...我想出来走走...” “不行!你现在要注意休息的呀,等做好了饭我会给你送去的...” “那怎么好意思呢,我还是觉得起来吃,好点...” “你知道人家把你扶到床上费了多大力气吗,要是你还这样的话...人家真的会生气的...” “......没事的,我来回走动一下,就是想参观参观你的闺房...” “那你感觉怎么样?” “呵呵,蛮不错的,我蛮喜欢的...” “好了啦,你赶紧回屋里去吧,等我做好了我回去叫你的...” “嗯,但你方便告诉我,我爸的钥匙怎么会在你家吗?” “钥匙?...你是说这串钥匙?” “嗯。” “是你爹给我的呀,他说他回来之前让我照顾你的,做你司机也是其中的一份工作呀...” “司机?你是说我爸把车和我都托付给你了?” “对呀,好了啦,不和你说了,你赶紧回屋去吧,我还要做饭呢...” “......你就不去电视...你就不去工作了?” “这就是我的工作呀,等你爹回来了,我就会再去找其他工作了...你赶紧回屋躺着吧,要是照顾不好你的话会扣我工资的呀...” “我还有两个问题,要是你回答了我就会回去好好休息的。” “好吧,你问吧...” “你之前说你是意外看到我倒在汽车站门前的台阶上的,可这和我爸让你照顾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又是怎么和我爸谈的这笔买卖的?” “买卖?这不是买卖呀,这是我的工作,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哦,是工作,是我说错了,那你是怎么和我爸谈的这个工作的?...” “这个问题你爹之前已经给我说过了,如果你问起来他就让我告诉你,他出去办一些事情估计需要半年时间,其他的我就不知道的,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他会主动联系我的,我问他为什么不直接给你打电话他说这个问题我知道的越少越好,要不是看着这份工作一个月的工资比我在电视台一年收入还要高我才不会干呢...其实我之前撒谎了,是你爹给我打电话说你在汽车站门前我才开车去的...” “......我爸没给你说为什么要让你照顾我?也没说过他要去做什么事情?” “没有,我也没有问...” “......你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 “可以呀,等吃完晚饭的时候我就会告诉你的...” “......你怎么弄得这么神秘,如果一会儿你有事出去了,我怎么联系你?” “这个嘛,我看情况吧,嘿嘿嘿...你还是回屋躺床上去吧,我还要做饭呢...” “...对了,我还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你怎么这么啰嗦呀...好了啦,有什么你就问吧...” “我只想知道,阳台上的衣服是你洗的吗?” “不是,回答完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吧...” “......哦...” “哈哈,是洗衣机洗的,嘿嘿...” “...呵呵...” 就像不知为什么我在听到眼前这个性格活泼开朗又十分嗲的女孩子回答‘不是’时心里为何会猛然一沉一样我也不知道那一晚为何我会留在了这里:是因为父亲之前从未让别人碰过的车钥匙出现在了这里、还是因为弥漫在西服之间那一缕淡淡的茉莉花香、或者是因为......那一夜的晚餐十分简单,简单的就像是以前在家里和父亲一起吃饭时一样,一大一小两碗蛋炒饭、一大一小两碗淡淡的玉米羹...女孩静静地坐在我的面前一声不吭地细细咀嚼着小碗里面的米粒,喝汤时修长的手指轻轻拿着碗里的汤勺来回的拨动了几下却丝毫未发出一点碰撞的声响就连喝汤的时候也未发出一丝的响声,一时间我在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意外之余更多的却是强烈的归属感,她吃饭的动作几乎和父亲是一模一样的,就连吃饭期间不看电视不说话也是和父亲一模一样,而这晚唯一和父亲不一样的就是吃完这简单的晚餐之后她竟然默许了我,让我和她一起洗刷碗筷......“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 “呵呵,你猜我告不告诉你?” “你会告诉我的。” “为什么呀?” “因为我想不出你不告诉我的理由...” “呵呵,好吧,我叫荼然,如火如荼的‘荼’,然后的‘然’...” “荼然...蛮有韵味的,呵呵...” “不要笑了,你看你碗里的水都洒到我手上了啦...” “哦?好了,我不笑了...哈哈哈...” “你还笑...水资源都让你浪费了...你怎么还笑呀...” “好好好,我不笑了,我不笑了...呵呵...” “你...你再笑的话我就不和你一起洗了呐...” “好了,我保证不笑了,我保证不笑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呢?” “我不告诉你了,谁要你刚才还笑话我呀...” 不知是洗碗时汗湿了脸颊还是夏日的微凉未散去这激情的余热,就在猛然抬头的瞬间我又一次看到了眼前这个女孩子已经潮红到耳根的脸颊,只是这次皙细清秀的脸颊表面多了层泛着体香的湿水,尤其是看到小巧的鼻子下面那双玫瑰花般粉嫩的嘴唇顿时便可令人极近焚身......“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呀?” “我...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谁呀?” “一个‘含辞未吐,气若幽兰’的佳人...” “你是说‘仿佛兮若青云之碧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的洛神?” “你也读过《洛神赋》?!” “对呀,有空的话我就喜欢在家里读书的...” “......” 顿时之间我仿佛一下子像是充满了能量就像是在一条漆黑孤独的道路上看到了一盏摇曳不定忽明忽暗的残烛孤灯......“其实我没有书上描写下的那么好,我也只是十分普通的一个女孩子...” “不,你是我这二十几年来见过的女孩子当中最优秀的...” “...我...我不和你说了,我要洗澡去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 望着荼然慌忙离去的身影,我的心顿时又开始‘噗通噗通’的跳动了,回过头看着手指下面还留有她手指余温的小碗虽然脸上挂出了一丝丝的苦笑,但我能感觉得到那时我的心却是那么的甘甜......“林夕......” “......” 猛然听到这声带有奶气嗲气十足的呼喊我瞬间便像是士兵感觉到了长官沉稳一声后的沉默,立刻停止了手上的活一时间也变得沉默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是等待着一个命令,却未感到有任何的不自然...“你...你不会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没...不介意...” “你回屋休息去吧,一会儿洗完澡厨房我会收拾好的...” “没事的,现在还早着呢,回去也睡不着的...” “...那好吧...那你要是觉得水凉的话就将水龙头向右边偏一点,那样...那样会好一点...” “......” 二十多年之中从未有过这夜这种感觉,仿佛像是一棵枯竭了千年的小溪迎来了温顺的细雨,那么无声、那么温馨、那么渴望...曾经心志高远心如坚石的孩子顿时之间便被幽弱似水的柔情滴穿了一层又一层的防线,甘甜清澈的细水顺着洞孔蔓延,虽然有时会觉得很痛但它带来的那种温馨却又是那么的令人陶醉、令人迷惘......不知水龙头下盆里面的水换了多少遍,我还是站在那里拿着那个不知洗刷了多少遍的小碗继续冲洗着,直到猛然之间听到厨房门外左侧传来的那一声柔情的话语我才恍然从自己编织的这个梦中醒了过来...“林夕?...林夕,你在吗?...” “...嗯,怎么了?” “浴房的门被风吹开了,你能帮我关一下吗,我现在泡在浴缸里呢出不去...” “......” “林夕?你听见了吗?” “...嗯,我听见了...我...我这就过去...” “嗯,那你快点呀,风吹的好冷呀...” “...嗯...我...马上来...” 过往的二十四年中,在我的记忆里面是从未真正的看过女孩子洗澡有的只是书本里面那些细腻的言辞之后的想象...那一刻,我又不知所措了,与其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倒不如说是控制不住心里的那只又偷跑出来来回乱撞的小鹿......“林夕?...” “...我快到了...” “嗯。” 就在内心里面另一个自己和我做最后的殊死搏斗之时那两只不争气的双脚这时便已走出了厨房的门...这一刻我仿佛就像是一个入室盗窃的小贼,步子走的是那么的轻生怕发出半点声响,直到距离浴室门前只有一步之遥时我才将那口沉入肺腑的冷气吐了出来,不知是和内心的另一个自己斗争时他唤醒了我那仅存的一丝斗志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我停在了原地深吸了口冷气紧闭双眼一步便踏到了浴房门前准备一把拉上那扇被风吹开了的房门之后便离去,可还未等我摸到房门的把手,只听见‘呀’的一声尖叫,我便猛然间像是惊醒了房屋主人的小贼慌忙便挣开了双眼,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了正坐在浴缸前端上身全裸的女孩玉体上面洁白如雪的*和那两颗形似樱桃的**还有那一片片一直蔓延到脖颈潮红的肌肤...本来穿着松薄紧身睡衣的我这时只觉得一股股的热血不断地冲击的我的下身,原本就已经稍稍顶起的睡裤这时挺着是那么的明显......“对不起...对不起...” 浴室的房门虽然在慌忙仓促间‘咔’的一声被关住了可我内心里面囚禁着野兽的牢门这时却被打开了......匆忙离开那个让我心里小鹿乱撞的浴室,脑袋只觉得空空的,像是在躲避一样东西似的匆忙推开了女孩闺房的小门...那只此时好似长在别人身上的手连忙轻轻地掩上房门,在吐出了那口压得脸色泛红的热气之后径直走到了荼然那张这时仅留一丝体香松软的小床边沿...周围是那么的安静,静的就像是春天飘着细雨的夜深...本来空空的脑袋在这个安静的环境之中这时便像掘开了口的洪水汹涌的翻滚着、翻滚着...我轻轻地坐在了第一次见到荼然时她坐的地方,是那么的松软、那么的舒适...不知怎么这时眼前猛然之间闪现出了荼然刚才半裸上身满是潮红的脸颊,这时的我也像是找到了儿时卖糖阿姨亲我小脸时的羞涩......‘你现在怎么能变得这么儿女情长,你的雄心大志哪里去了!?你的满腔热血哪里去了!?你的报国之心哪里去了!?她会消磨你的意志,她会令你丧失斗志,她是上天给你人生道路上铺设的一个绊脚石。离开她吧,去寻找属于你的道路......’不知怎么正处于甜蜜幻想之中的我忽然之间又被内心里面的另一个自己浇了一盆冷水,一时间仿佛一下子又变清醒过来了,那些幻想的画面也在他这一盆冰冷的弱水里面瞬间融化了...我闭上双眼深吸了口气沉入肺腑之后又重新清晰的感受到了站在大山之巅第一次使出全力喊出‘寒窗苦读十余载,学不成名岂丈夫’时那每一次心跳...待吐完最后一丝热气,我慢慢站起了身,这一刻我对这里的东西不再有丝毫的留恋了,整理好东西和心情之后便向门的方向走去了......我轻轻地用手拉开了那扇像是上天可以想要关着我的房门咬着牙一个箭步便走了出去,这次我没有再去掩上它,也许是在我的心里面还是留有那一丝的念想吧...可刚走出这个门这时鼻孔里面却又钻进来了那一缕缕淡淡的茉莉花香,虽然在那一刻清晰地感觉到了那一丝莫名的触动,但对于这时已经被心里那个自己激发层层斗志的我明白了有些东西是触及不到的,我只是简单停留一三两秒,之后便径直走到了阳台取下了那套散发着淡淡皂香的西服...转身走到一件客房开灯、换衣服、关灯整个过程都是那么的连贯那么的迅速,直到整完装光脚走才客房还是未听到任何关于荼然的声响,就连‘滴答、滴答’的流水声这时也消失了...我轻轻地向前走了两步,这时清楚地看到了浴室的房门是开着的,我不知是没有勇气面对见面之后说出道别、还是真的被内里的那个自己说服了,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只是轻轻地闭上了双眼对内心里的那个自己说了句‘是的,这个没有开始和结果的情感是该结束了....’之后便连吸了几口冷气待平缓的吐出之后嘴边流出了那句...“谢谢你,荼然,我要走了,如果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们也许还会再见面吧....” 此时原本以为已经放下了所有包袱的我却不知怎么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着一个足以彻底浇灭那颗微弱火苗的那滴冷水吧......在那里等了大概一分半钟还是未等到回复,猛然间本来狂跳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了直至即将停止...不知为何,对于这个仅见过两次面的女孩子会令我感觉到了心神不宁之后那淡淡的失落...“呵呵...呵呵...” 发至内心的这几声缓缓地苦笑,这时我想连我内心的那个自己也不知是在苦笑自己的懦弱还是在抒发对跨过这个绊脚石的欣喜...我又一次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在这里的一切,带走了在这里的所有呼吸、记忆、眼神...只是这次整理完东西我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感觉到一身应有的轻松,反倒觉得整理完了所有的东西、封印完了所有的记忆、轻放完了所有的包袱现在的自己却是那么的筋疲力尽,也许是内心深处的那一寸最脆弱的神经在作怪吧...慢慢起身走到了这栋房子最外沿的房门前,这时在我看到台阶下那一双擦得明亮的皮鞋和一双摆在上面洁白的袜子时,我那颗本来极近停止跳动的心这时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一眼碧波清泉可一瞬间那翻腾的心又一下子趋于了平静,也许摆放在这里的这双鞋就是荼然对于我那句略带依恋话语最好的回答吧......这时本是筋疲力尽的我似乎一瞬间感到了释然之后的轻松,这一刻我没有苦笑、没有依恋、甚至没有了感觉,只知道穿完袜子和皮鞋拿起放在台阶上沿鞋柜上的那串车钥匙时心里是空空的...轻轻拨开了那扇没有掩上的房门随后一只脚迈出了这个屋子的房门,就在第二只脚刚刚落到门外灯下地板上时心里不知觉就‘咯噔’了一下,皮鞋与地面‘当’的一声碰撞之后我还是背过了身一只手紧紧握着房门的把手猛然一下便拉上了这个房门,这时对我来说这扇门里面的所有记忆就像是被风吹落的一片留有难忘记忆的落叶,‘咔’的一声不但关上了手还握着把手的房门也关上了内心那头野兽的牢门......‘你流泪了...’‘不,我怎么会流泪呢,我是一个大丈夫怎么会有眼泪!...’‘我是你内心里面另一个你,我就是你,我能感到你每一次心跳声背后的所有情感,你是骗不过我的...’‘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难道你不高兴吗?’‘我说过了,我就是你,你不高兴我哪里会开心呢...也许这时你不会理解我为什么会让你这么选择,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在那些此时上楼回家的住户异样惊奇的目光中一路疯狂奔跑下楼的我和我内心里面的另一个自己交谈完了一段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的对话...一路狂奔到楼下的我喘着粗气停在了楼下车位十分显眼的那辆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的大众车前,满身热汗不断地顺着此时还散发着淡淡皂香的衬衣衣襟蔓延上身的每一处净地...打开了驾驶位旁的车门顿时似乎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容纳我的一道裂缝猛然便钻了进去一把又狠狠地拉上了车门,这时的我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容身的一席之地,‘咯噔咯噔’乱跳的心此时不知是坐在了父亲之前最喜爱的车子里面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将钥匙轻轻插了进去顺势一扭后轻轻拨开了空调的开关,大概几秒钟之后一股股凉风顺着汗湿的衬衣渗到了肌肤深处的深处,那么入骨、那么冰凉、那么提神...不知是第一次坐在了父亲的位子还是被这凉风吹醒了理智,脑子中这时猛然冒出了‘这里是哪里?’‘回家的路怎么走?’等等一系列的问题...慌忙之间拿出了手机准备在地图上找到自己位子利用导航回家,可就在手指划过屏幕跳出来的却是一封未读的短信...‘我是荼然,我也不知道今天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在外人面前我其实不是这个样子的,见到你我只感觉到我心里面有一头小鹿在来回的乱撞,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同事所说的恋爱的感觉...我知道你是一个胸怀大志的好男孩,你有自己的路要走,这条路我也许就是千万过客中那一个十分普通的女孩而已,忘记我吧、离开我吧,我自己也会慢慢地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你的,我慢慢发现我其实并不适合这份工作,等你爹联系我时我会和他说明白这件事的...好了,你走吧,跑着离开这里吧,我会在一个角落里为你默默祈祷祝福的......’读完这一条几乎和我拉上房门同一时间发过来的短信,我的心猛跳了几下之后便趋于了平静,一怀微笑挂在脸上,用手一颗一颗的将西装上身的衣服扣子扭了出来,换手拉着袖子猛然抽出两只胳膊后紧紧地抓着此时内侧微微汗湿却依旧弥漫淡淡皂香的西装,猛然转过身使出了全部力气将它丢到了后座的椅子上而后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趴在了身前的方向盘上发出了那似哭又似笑的声响......等心里面所有的儿女情长都随着泪水和口水酣畅一地之后,我连拉了车前纸箱几张纸巾擦干了脸上的所有的黏液,连吸了几口冷气压下了那一提一顿的哽咽而后将手平稳地放在了方向盘上...车子缓缓启动了,看着手机上的导航一路上没有顾及到任何红灯绿灯只知道我现在只做一件事,回家!...那一晚我没回过一次头,也没回想起在那个房子里面的一叶记忆......车子熄火了,关掉了空调和那首循环了不知多少遍了的beyong《海阔天空》...打开车门下车绕过车头准备去拿后座衣服,可刚走到挨着副驾驶位子的那个前车门却看到了一张夹在把手与车门之间的一张纸条,我伸手取下一层层打开了...‘以后开车的时候记得带好安全带,一个不该出现的人——荼然......’那一晚我只记得我拿着西装上了楼,我记不得车子门是否合上,也记不得车子是否锁上,更不记得那张纸条是丢到了家里的垃圾桶里还是丢到了楼栋下的那堆垃圾边...... 第三章 内心自我强争辩,暗藏试探唠家常 那夜不知为何明明已经放下了一切,也未曾唤起过在那栋房子里面的丝毫记忆,可我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父亲临行前所做的那顿早已失去热气的饭菜旁边喝的伶仃大醉直至最后一滴酒精麻痹了我最后的一处神经......‘你是不是很恨我?恨我没有让你留在那片可以让在你心口乱撞的小鹿安居嬉戏的森林...’‘没,我不恨你,我只是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太懦弱了...’‘如果现在想回去还来得及,毕竟你还没有把那条短信删除,你还能给她打个电话,约出来吃个饭...’‘你为何要做的这么绝,难道真的不能留有半丝的牵挂?’‘我说过了,我就是你,你也是我,这不是我的想法是一个你自己不敢面对的想法,只是我帮你说出来了而已...’‘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像个男人,懦弱、寡断、没有主见,读那么多的书也是在浪费自己的青春年华,到头来在自己所喜欢的女孩和自己的志向面前竟然左右为难不得不强迫着自己、不得不躲避着,我是不是活的很好笑?’‘不!在你的内心里面关着一只比非洲雄狮还要凶狠、比峨眉灵猴还要通性、比雪山野狼还要执着、比黑眉蝮蛇还要冷血的野兽,只是你从未真正的和它做过交流,更谈不上驾驭...老子骑着青牛路遇函谷关,青牛坐下,一团紫气映千古...’‘你要是说完了就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先静一静...’‘好吧,如果什么时间想明白了,可以再召唤我...’‘......’卫生间冰冷的地板就像是我那颗冰冻了的心,不知吐了多少次、睡了多长时间、冲了多少次马桶之后,我被几声不知叩了多少遍的急促叩门声惊醒了......“林夕?林夕?!林夕!...” “...啊?!...嗯?嗯...嗯...” “林夕?!林夕!...” “你是找这家的林夕?他好像昨天跑出去就没回来过...”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奇少爷!我不知道...不知道...” “那还不赶紧滚!” “嗯....嗯...” ‘当当当’“林夕?!林夕?!...” ‘当当当...’“啊?!...谁啊?谁在叫我啊?...” ‘当当当...’......不知堂弟奇米录在门外拍打了多少次,也不知道他喊了多少声,更不知道这天因为我打破了这个小区多少家的安详,我只知道当我刚打开房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束刺眼的光还有一个重重地巴掌......‘啪!’“...你!为什么打我?!” “我这是替大伯打的你,要不是看你是二伯唯一的一个儿子我今天一定废了你!你知不知道你昨天都做了些什么?!” “......” “现在只给你五分钟的时间醒完酒换件衣服赶紧跟我去见大伯...” “大伯?他找我有什么事情?” “现在你只剩下四分五十秒了....” “米录如果你不说,我是不会去的...” “你还有四分半钟...” “我说过我是不会去的,你们...你们走吧...” “你还有四分钟...” “米录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还有三分五十秒...” “......” “时间我已经给你的很足了,到时见到大伯别说我没给过你...你现在还有三分钟...” “......我不想见任何人现在.....” “你只剩下两分半钟了...” “米录!你能告诉我,找我又什么事情吗?” “只剩一分五十秒了,你还可以漱漱口换件外套...” “...我什么都不做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好!有我们奇家的魄力!哈哈哈...” “我还想问一个问题,能告诉我是谁告诉了你我在家里的?” “这个我是不会说的,你就不用问了!” “那好,我想发一个短信,只需要三十秒...” “好!时间刚刚好。” 对于这天这个多少年未见的堂弟忽如其来的架势我虽然心里由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莫名的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的恐惧,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内心那个自己所说的那只被关着的野兽鼻尖急促的呼吸声......‘荼然,谢谢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心里面犯怵的瞬间脑海里面第一个就想到了你,所以给你发了个短信,也算是我安全到家的一个信号吧,如果收到了这条短信也看完了这条短信我心里自然会很高兴,如若不然我心里面也不会悲伤,勿回了,删了吧...’合上手机带着满身满嘴的酒气紧紧地跟在了堂弟身后,房门被身后那个看上去杀气外漏的年轻男子狠狠地拉上了...今天我真的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了以前只有在香港电影上才能感受到的场景,我紧跟在堂弟的身后,四个人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他们不知是害怕我遇到什么危险还是害怕我逃跑...就在楼梯转弯处我随着堂弟奇米录傲慢的步伐谦卑的低下了身偷偷地瞄了一眼身后那四个人,根据自己所扫到他们的特征第一时间便判断出了能判断出来的一切信息:四人全是面无任何表情,而眼睛却是不断在扫描着四周任何一个细微而可能藏有危险的角落,他们整齐的站成两行步伐一致的向下一个台阶落脚,只是落步的声响之中却含有不一致的瑕疵,这说明他们四人之中呼吸调节不完全相同那就是说他们的理智程度不一样;其中从一前一后的两个人露出来牙齿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以前一本关于人体骨骼的书籍一时间就在心里为他们的年纪划分了阶段,留有成型的胡子走在前面的年纪应该在20-25,未留一丝胡须面颊十分光滑的后者每一步走的都是那么附有节奏的稳重他的年纪应该是在30-35,而且让人感觉到他十分的危险;那一个站在后排之前和我对视过一眼当时嘴角微微扬起的那个发型十分潮流的男人年纪应该还没我大只是在外边时间长了蜕去了那层外衣而已,而且他身上拥和我堂弟一样的傲慢看上去就像是一只从未害怕过缰绳的野马,将来一定会是一把好枪;剩下的那一个站在前排的男人脸上抖动的肌肉清晰可见令人看了都会不寒而栗,他的步伐听起来时而微微重了点时而微微又变轻了而且在我和父亲一起参加二伯葬礼的时候我就见过他,我清楚地记得那张脸、那张失去了任何表情的脸,四个人当中他就像是一面泛着幽深黑光的镜子,深的让人胆颤、深的让人丧失斗志...这时就在我走到最后几个拐角处时猛然间耳边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响......‘咔’“嗯?...对不起!...对不起...” ‘当’本来‘噗通’一跳的心这时也在随势而来的另一个掩门声之后变得平静了,加上那一句以前上学放假期间曾在楼下听到过那富有特色连连的道歉声之后我便在脑海中勾勒出了那里所发生的画面当然还包括其他三个人每一个举动、每一次呼吸、每一种眼神...这时猛然间我像想起了什么可一时间又觉得刚才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当走到下一个楼梯转弯处的时候我还是谦微的低身微微的瞅了一眼那个在我心里一直猜不透的那个男子,而也就是这一个不经意的眼神我从他那只还贴在衣襟前洋装整理领带的大手中看到了那一丝内心的谨慎,我可以断定这个男子就是他们四人中最冷静的人,如果可以触碰到他内心最脆弱的那寸神经他应该可以为你去死......借着渐渐消去的酒劲我拖着本来十分疲倦的身体一步一步跟随者堂弟走到了停在我那辆老古董旁边生活中从未见过的豪车前面...只见停在眼前的是一辆曾经只能在书本上看到的报价438万火红色的法拉第612还有一辆也只有在网上才见过的报价极近200万北极银保时捷911turboat排在最后的就只剩下那辆深褐色的保时捷卡宴,这时不知怎么我心里却不再像是昨天在二伯别墅门前那样尴尬反而这时觉得这些东西到时我都会拥有只是先寄存在这里而已的霸气,也许是......我和堂弟一前一后坐在了法拉第612的车里,那四个人中两个整齐坐到那辆北极银保时捷911urboat之后还未等我去看剩余那两人是否坐上车,便听到启动开了车子,一声毫无节奏似如闷雷的引擎发动声穿透车窗玻璃传入耳根之后,随后而来不是那势如奔雷的前奏而是几声‘啧,汪汪’吉娃娃的叫声,随后便透过车窗玻璃看到一个衣着时尚染着淡黄色头发的年轻女子抱着一只十分娇小白色的吉娃娃慌慌张张向楼道的台阶上跑去...还未等那个年轻女子身影消失在楼下单元门前耳边就传来了那早已期盼了很久似如奔雷启动的前奏,树上的小鸟这一刻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却毫无队列地飞走了,顿时全小区的人也都安静了,安静的仿佛这连续的三声不一样的启动声可以响遍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你怎么了?现在你眼前就有一个天大的好机会,从这里的人对你二伯家里人的敬畏你应该是能猜出来的啊,你的报复、你的志向现在就在你的眼前啊!...’‘不要听他的话,你心里面的志向不是这样的权势,大丈夫应该就是手提三尺剑,斩断三千愁思,文能:一壶浊酒歌便山河八万里,一叶扁舟飘摇华夏五千年;武能: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一匹战马、一腔热血,胡人不灭何颜裹尸而还!’‘我感觉你们两个说的都不对,其实安稳有什么不好的,找一个爱你的和你爱着的女孩子结婚生子,共享天伦这有什么不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只需要*那些该*的心就可以了,天下大事只是那些站在最高点的人该考虑的,何必把自己最珍贵的青春耗费在追逐海市蜃楼呢...’‘这我就不同意了,安稳的过日子,说的简单,如果世界上哪一天没有了嫉妒、傲慢、骄傲、暴食、*欲、贪婪、仇恨等等这些因素的话,那时才可以不用负责的说出这一句话,只是现在的世道你们应该都比我还要明白吧,世上本来就是二进制,你不成功就代表着你是失败者,没人会记得你的存在,你出于某些情感因素让别人踩着你的头爬了上去,可到最后真的遇到了大难,他又会不会心甘情愿的让你踩着他的身子渡过这条大河那谁都说不准了。我还是认为抓住眼前奇家这个机会,而后以你的才识一定会有一番成就的!相信我...’‘你们都不要说了,他是不会遗忘十年寒窗苦读时每一次春夏秋冬、每一个日日夜夜支撑着自己的那根精神支柱的,寒窗苦读十余载,学不成名岂丈夫!那些年年种地却吃不起饭,年年挖煤却烧不起煤,年年盖房却住不起房的人还在等着他去拯救,我坚信在他内心深处他就把自己看做了《圣经》里面的‘光’他会为那些现在还挣扎在黑暗中的人们带去希望...’‘真的不知道,赚那么多钱、握那么多权,有什么好的,成天都提心吊胆的,有时候还做一些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何必呢?皎洁的夜空下和自己心爱的女孩子一起坐在草坪之上,当谈论到‘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孩子的眼睛会像谁’那时的羞涩,而后女孩低着头轻轻地拿起了你放在草坪上的手轻轻地摁在自己胸前问‘你说他(她)会像谁?’时那一声又一声‘噗通噗通’清晰的心跳声,这样的场景难道还抵不过你那一沓又一沓面值最大却不带任何感情的钞票还是抵不过你那可以玩弄一时却终会凄凉万古的权势......’‘好了,你们三个都别说了,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等我想好了,我会一一找你们谈的,你们都先回去吧...’‘好了...哎,热脸贴在冷屁股上喽...’‘......现在我觉得我不完全是你了,可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大丈夫!’‘你自己好好想想,别等自己失去了才后悔自己当初没有珍惜...’‘......’猛然间从心里面跳出来的这三个人说出了左右心房所有我所想要倾述只是一直强压着的话语,可一时间猛然听到从他们嘴里面说出来我憋了一肚子的话顿时我不但没有感到丝毫倾述后的释然反而更像是被他们带到了一个由这三个观点筑造的迷宫来回乱撞头破血流......‘想不明白就先别想这个了,赶紧想想一会儿见到你大伯时怎么说吧。’‘你是谁?’‘我和他们一样也是你内心里面的一个你,看你已经慌乱了,每一次心跳都失去了节奏所以就出来给你指指路...’‘我心里面还有几个像你们这样的人?为什么现在你们都出来了?’‘这个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现在你需要有人帮你冷静下来...’‘......你也先回去吧,我自己会想好该怎么说的...’‘好吧,你自己的路还是自己走吧,我只会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才出来的...一会儿你将遇到一件可以影响你一生的事情,你自己在心里好好掂量掂量,我先回去了...’‘......’听完这猛不丁飘来的几句话我原本不宁的心这时慢慢的平缓了下来,回想着这两天接连发生很猝不及防的事情,难道真的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一会儿会发生一件对我来说很重大的事情?可为什么直到我二伯离世之后这些事情才接二连三的发生?今天堂弟忽然的造访又代表了什么?一会儿见到大伯他又会询问我哪些问题我又该如何回答才能全身而退?......还未等我全部捋清所有的问题只感觉全身随着车子微微一震之后耳边便传来了一声疾如闪电的熄火声,猛然从内心回归到现实世界的我静静地坐在后车座松软的椅子上静静地看了一眼手脖上的那块手表,此时才感觉到了弥漫在我身旁周围空气的酒精是那么的浓烈、那么的呛鼻......“到了...大伯就在二楼右拐第三间会议室等着你...” “...嗯...你...你不进去?” “这个问题你还不够格问!” “...哦...” 听到眼前这个年纪比我还小两岁的堂弟嘴边所说的这句话之后,酒气还未散完的我微微抬头静静地看着此时依旧未曾回头正眼看我的堂弟,只觉得浑身一团团滚烫的热血不断地蔓延着全身各个角落,但我却是心平气和不慌不忙地将右侧的安全带解下之后轻轻地放回了原处,轻轻地打开了车门又轻轻地掩上,之间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轻盈丝毫未有展露出滚烫热血下那一股股足可熔金断骨愤怒的杀气......待我轻轻掩上车门的一瞬间耳边便猛不丁传来了一声势如闷雷的引擎发动的声响,而后就只看见了那一辆火红的车影从我身边霎时而过,我清楚地记得那一瞬间整个过程我未眨眼、我未惊恐、我未慌乱,仿佛那一刻我就像是一片毫无生命迹象的浮云停在了距地185cm的低空,直至目送完堂弟傲慢的法拉第612进入车库我才扭过了头站在原地整理着自己被刚才车尾风吹乱了的衣装...在最短的时间内全部整理好衣装之后我便向着那扇对我来说十分普通却又带有极大未知恐惧的别墅大厅房门走去......赤炎的骄阳高高悬挂在高空的偏西端,算算时间应该已是午后三点婶婶一家应该都吃过午饭了吧...此时一缕缕带着温度的细风吹过耳边,但我却觉得这年的夏日微凉......“林夕少爷你来了...你喝酒了?...” “...嗯。” 走到大厅门前我便停在了那一个穿着佣人装年纪已过五十的老女佣面前,看着眼前猛然间言语有点不自然的女佣,我心里顿时也明白了她既像掩饰又像躲避的眼神下面所表达的情感。 “嗯,昨晚喝多了,请问你们这里洗手间在哪里,我想先去洗洗...” “哦,你顺着左边那条长廊一直走到头转弯便是了...” “谢谢...” “...林夕少爷,你别这么说,要是太太和少爷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 带着真实的微笑看了眼前眼前这个辛苦劳作了几十年早已习惯了唯唯诺诺的女佣便转身向她所说的地方走去了...习惯有时真的就像是一条利器难断的枷锁,可怕的令人难以想象......‘哒哒哒’伴随着打开的水龙头不断击打在瓷器内沿涓涓的声响,静静地看着眼前镜子里面自己脸上那块现在还略微殷红的掌印,低头捧了一捧清水‘啪’的一声就拍打在了自己的脸上,那么清凉、那么入骨、那么卑微......‘他有什么资格打你?他可是你的堂弟啊!怎么感觉你就像是他身边的一条狗呢!可狗急了还会咬人,而现在的你所做的却连条狗都不如!不就是有钱有势吗!可那还不是你们奇家父辈积攒下来的吗,他有什么资格炫耀!?’‘大丈夫要能去能伸,要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一切,当年韩信能忍*之辱、勾践卧薪尝胆,这些故事你都忘记了吗?!你要做大丈夫就要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做常人所不能做的事情!’‘好了,你们俩都别说了,我看啊还是早点退出的好,找一片陌生的净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其实幸福就在自己的跟前只是自己没有注意到而已,到最后恍然大悟的时候后悔莫及呀...’‘好了,我自己的路只能由我自己走,谢谢你们的牵挂,我会记住你们所说的话的,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做,你们先回去吧...’‘哎,我看孺子已习惯了被欺负的滋味了,不可救、不可救呀...’‘忠言逆耳,说多了对大家都不好,可我还是希望你能认清局势咽下这口气,不要逞一时之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要只为寻路而忘却了眼前的幸福...’‘......’双手从湿润的脸庞边收回,从嘴里吐完那一口带有酒气的黏水,酒气这时也消散的差不多了,对着镜子脸上挂上了之前从未有过的官方的微笑一步一步向二楼的会议室走去......伴随着大厅门外绿树上那一声声刺耳的蝉鸣,均匀的呼吸、节奏的步伐、淡淡的笑意丝毫未表现出半丝的恐惧和不悦,这时我想除了内心囚笼里面关着的那头野兽外连那几个频频与我对话的人应该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吧...空灵的眼神中似乎只有那一层直通二楼的台阶,周围其他的什么事物此刻在我眼中都是茫茫的苍白,唯独那一个站在台阶下面此时毫无杀气但却气度夺人的中年男子...他就是刚才去我家找我时堂弟奇米录带去的四个人中那一个暴露出来信息最少为人处事最谨慎的人...我带着官方的笑轻轻地走到他的跟前,还未张口说话,只听见那一声齿唇未动却能发出寒气*人的话语...“以后别带着这种笑看我,我很不适应...” 简简单的一句话说完他便迈着那一层不变的步伐向大厅门口走去了,只留下我一个孤单的身影站在那个孤单的台阶之上,就连沉默的气息都被他这道寒芒冻结了......“林夕?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啊,大伯在会议室等着你呢...” “...堂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伯和妈咪说不让我参加这个会议,所以我就想去购物,没想你还没去呢...” “哦,我刚忙完了一些事,这就准备去呢...” “那你赶紧去吧,我听刚刚换茶的保姆说,米录听到你还未到就一下子把杯子摔到了地上...” “哦,我这就过去...再见堂姐...” “嗯,你先去吧,今晚就在我家吃饭吧,我去逛街顺被给你带回来点你爱吃的点心...” “...我...谢谢堂姐...” “都是一家人别说谢呀,我先走了,你赶紧上去吧...” “嗯,再见堂姐...” 望着身穿火红瘦身连衣裙逐渐远去的堂姐奇米琪,我又回想起了发生在前几天还是在这里那个面无表情一个大巴掌打得那个大男孩一声不吭的堂姐和今天这个相比真的很难想象她们竟然会是同一个人......‘咔’的一声开门声顿时打断了会议室内那似有似无的谈话声,还是挂着那一个官方的笑意站在门前......“林夕,你来了,来来来,快到婶婶这里,让婶婶好好看看...” “林夕!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到!?” “米录!你怎么跟你哥哥说话的!快点向林夕道歉!” “为什么!他来晚了我还要向他道歉!” “呵呵,两位贤侄真是还是孩子呀,林夕,来,坐在大伯身边,你们这两兄弟以后可是我们奇家的顶梁柱啊...” “林夕,你别跟你弟弟一般见识都是被婶婶惯坏了,赶紧进来呀...米录,赶紧让下人给你哥哥沏杯茶...” “我不去!要去让他自己去...” “你这孩子,我看真是让我给惯坏了...” “婶婶,今天是我来晚了,本来就是我错在先,米录说我两句也是应该的,没事的,还是我去叫下人吧...” “林夕,来,你先过来坐下...” 听完一旁坐着的大伯这句话,我轻轻地掩上房门一步一步走到了大伯的身边坐了下来......“林夕,你先坐好,大伯去外边...林夕?你的脸是怎么了?谁打的啊?” “...是我...” “是我打的,谁让他给我们奇家丢人,他...” ‘啪’还未等堂弟奇米录说完,只见一旁本来是坐着的婶婶猛然起身一个巴掌死死地打在了堂弟奇米录的脸上,就连一旁坐着的大伯看到这一情景这时也震惊了,那只拿着茶杯的手迟迟未能将茶杯放下......“...妈,你今天竟然会为了一个外人而打你自己的亲儿子...好!算你小子有种!你厉害!......” “米录,米录!听大伯的话,你先坐下...” “大哥,你别拉他!他就是让我给惯坏了,没有一点教养了!林夕他就是我们奇家人,谁敢说他是外人!” “冰瑛,你就少说一点,米录还是个孩子,你这...” “放开我,放开我!” ‘啪’就在我的面前婶婶又一个大巴掌打在了这时情绪十分激动的堂弟奇米录那张还未消去印迹的脸颊上,这一瞬间整个房间都沉默了,就连大伯那只抓着奇米录胳膊的手这时也松开了,留下的只是那一声像是一条饥饿的恶狼悲愤的怒嚎和一个杀气外漏的恶狼眼神,随后便是一个像是在赌气的孩子疯狂奔跑而去的身影......“婶婶......” “冰瑛,你说你这是在做什么啊,米录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你怎么能这样说他呢...” “大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他要是脾气还是不改,以后我说的比这还要狠!......林夕,你不要跟你弟弟一般见识,他是从小让我惯坏了...” “婶婶,我觉得你不该这样对米录的,我知道其实他心里面是很善良的只是表达的方式有些简单而已...” “有你这句话婶婶就放心了,以后我们奇家的事业就靠你们两个扛起来了,我们都老了是该把一些事情告诉你了...” “来,林夕,你先坐下,我和你婶婶今天有话对你说...” “嗯...” 虽然婶婶嘴边的话语是那么的凶狠但我还是从她的眼神和话语之间感觉到了一个母亲本应有的慈爱,因为将手从米录脸上收回的那一瞬间那种眼神和手颤抖的幅度是没加任何掩饰的......堂弟带着愤恨匆匆地离去似乎没有带给这场对话任何的波动,我静静地坐在了大伯身边那个垫着雪白貂皮的单座沙发上,看着眼前那个满头白发满脸皱褶穿着一身唐装的大伯,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而这时令我感到有点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本来年长的大伯这时抬头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还停留在刚才事情没有回过神的婶婶而后又看了看我,之后却无声的端起了手边的那杯沏好的茶放到了嘴边......虽然之前婶婶话语之间对我是那么的重视但这时我还是能分得清谁是主谁是客,我微微扭过脸看了看此时还站在那里望着房门似乎在想什么事情的婶婶,银灰色衣裙光鲜时尚、亚麻色发型短齐前卫、加上脚上那双只有在童话里面看到过的水晶玻璃舞鞋,虽然婶婶脸上只是简单地上了淡妆但却还是令人无法想想她是一个年近五十的女人......这时也许是我那一短瞬的目光刺到了婶婶那双洞察的眼睛,婶婶连忙收回了脸上的表情,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大伯之后还是说出了那句话...“林夕,你先和你大伯坐在这里聊会天,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 “...嗯...” 就在我那声‘嗯’还在舌尖未发出去的瞬间耳边便忽然传来了那一声已经熟悉了势如奔雷的引擎发动声,这时我相信婶婶水晶玻璃舞鞋应该是在我那声‘嗯’字落地之前离开的这个房间......没过半分钟耳边便传来了另一辆汽车的急促的引擎发动声......“林夕?...你在想什么呢?” “嗯?!...我...我在想三字经里面的一句话...” “哪句话?能给大伯说说吗?” “‘首孝悌,次见闻’” “...其实这件事你没有错,不要放在心上。米录这孩子我知道等回来了什么事都没了...” “...其实...” “呵呵,林夕你不用说了大伯心里都明白...” “米录这孩子真是越来越难管教了、越来越没家教了...大哥,你和林夕聊得什么呀,我看这么高兴...” “没什么只是说了些林夕小时候的事...” “哦,我说呢,来,林夕坐婶婶这里让婶婶好好看看你...” “......婶婶,今天的事是我做的欠妥,你...” “林夕,你再这么说婶婶就真的生气了,才走一个不听话的难道你也不听婶婶的话了...” “不是的,不是的...” “呵呵,你弟弟呀就是让我给惯坏了,没事的,在外边玩累了自己就会回来了,我们就别说他了,来,这么多年没见了让婶婶好好看看你...” “......” “林夕,你爸告诉过你他去干什么去了吗?” “...没...婶婶你知道我爸去哪里了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你没给他打过电话?” “他离开的时候把手机放在了家里...” “哦,是这样啊,那他就没给你联系过?” “没...” “好了,我们先不谈这件事,估计老三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来了...” “大伯,你怎么知道我爸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我爸给你联系过?他现在在哪?” “...我也是猜的,以前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你爸离家出走过两三次,每次都是没过多长时间就回来了...” “......” “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了,对了林夕,听你爸说你喜欢读书,你能告诉大伯你最近都看什么书吗?” “我爸临走前给我说除了他以外这个世上大伯和婶婶就是我最亲的人,在你们面前我绝不会遮遮掩掩的...我最近在读《水浒传》...” “哦?那你是怎么看待水泊梁山上的好汉的呢?” “......” ‘你大伯在问你,到底愿不愿意参与到你们奇家事业的?梁山好汉个个都是英雄好汉,虽说落了草为了寇但依然能举起‘替天行道’的大旗,大称分金小称分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扫灭奸邪清除污吏,好似:他年遂得凌云志,手持长剑斩化狐,这些不都是你想做的吗?’‘不!这些都不是你想做的。官就是官,寇就是寇!当他们大称分金小称分银的时候那些战死冻死的黎民谁又真心的安抚过!当他们大口喝酒大碗吃肉的时候那些饿死街头的百姓又有谁真心的关切过!一场起义最终以失败而告终,可那些因为战乱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黎民百姓又有谁去给他们一丁点的补偿!’‘安乐生,安乐死。生身不再乱世何必去考虑那么多遥不可及的话题,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生身奇家就是你的命,带着你该带走的早早的离开这里去追求你内心所向往的,难道天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你心里会好受!?’‘既然都说了生身奇家就是命,那何必不借此力量展翅翱翔。宋江浔阳江头曾题诗‘自幼曾功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字里行间里面说出了多少读书人的血和泪,醒醒吧,看着宋江题诗之前的落魄和落草为寇之时大志的展示,英雄是不论出处的...’‘不要听他的,孩子失去母亲,国民沦为奴隶的伤痛你是知道多么难以愈合。英雄是不论出处,可靠着榨取来的民脂民膏挥霍之后再举起义旗打着‘替天行道’的口号斩杀几个贪官污吏就能躲到后世之人的唾骂吗?!既然生在这个国度就要对国家忠诚、对人民忠诚,以广大人民的利益为自己的利益,热爱国家的每一寸土地、热爱生活在这片国土上的每一个公民,这才是读书人该想的,这才是读书人该做的!就是因为那些喜欢钻空子的人的存在才导致了一系列骇人听闻的事件发生,他们都是有罪的,他们会得到后世之人的唾骂,他们的子孙会永远抬不起头的!’‘我说你们两个也是,你们谁能确定那些生活在战乱时期的普通人民中就没有过安稳日子的,更何况现在是和平年代国家发展蒸蒸日上。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天天争名争利有什么好的,争来争去到头来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别到时喜欢的女孩已嫁他人,路上偶遇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如果哪一天世界上的人都不再争名争利了,那世界真的就和平了......’‘其实...其实你们所说的观点我都不反对,但也不全赞同,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们的提醒,如果还有什么话说就先等等,等我处理好这件事之后,我会找个机会好好给你们呢谈的...’‘我看他真的是要借力展翅高飞喽,有些鸟是关不住的...’‘......我还是相信他...’‘还是名和利,难道真的要撞得头破血流才知道回头?...’“林夕?..林夕?...” “...嗯?...” “你想好了怎么给大伯说了吗?” “呵呵,大伯这本书我还未读完吃透,不敢在您和婶婶面前丢人现眼...” “林夕你这话说的有点见外了啊,是不想说呢,还是其他什么...” “不不不,大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那时官*民反落草也是情理之中的,如若是我要是被*到那种地步,我也会为了我们奇家起来反抗的...” “哈哈哈,说得好!大伯听完这话心里舒坦多了...” “林夕,你看你一来把你大伯乐的,今晚就留在这里吃一个团圆饭吧,我等等亲自下厨...” “婶婶,怎么能麻烦您呢,我在上学的时候在饭店打工时曾和一位大师学习过几道拿手的好菜,今晚你和大伯还有堂姐堂弟都坐等品尝我为你们烧的菜吧...” “林夕你还会烧菜呀?真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有这本领。好!今晚我就和你大伯吃你烧的菜,如果烧得好吃,婶婶就让米琪天天去你家把你接过来,我们天天吃团圆饭,你说好不好...” “林夕,你看你婶婶知道你会烧菜多高兴,我看呀,你就别回家了,以后就住在这里多给你婶婶多露两手...” “...我以后一有时间就会过来,只要婶婶想吃我随时都可以过来烧菜的...” “好好好,林夕呀,你真是越来越会讨人喜欢了...” “呵呵,婶婶你就别再夸我了,再说我就不敢再过来了...” “哎?别说林夕这句话真有他爸小时候的样子...” “我看将来一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大伯、婶婶,你们就不要再取笑我了...” “这怎么能是取笑呢,等你爸回来了,到时他也会这么说的...” “......呵呵......” “林夕呀,你爸离开那天我听说你跑遍了所有的车站,你怎么不给我和你大伯打电话呀?要是早点打电话的话就不用跑那么远了...” 我本来还是挂着官方笑意的,可就在听到婶婶猛不丁忽然冒出的这句话,内心的情绪顿时便开始起伏波动了...他们每一个在二伯葬礼后留下的电话打了不知多少遍,可每一次另一端传来的都是‘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如果一个电话是这样那也许是偶然的,但大家所有电话在同一时间都变成了这样,人为的必然也许占了主导吧...波动的情绪很快便被心里面那个只会在我最需要时才出面的另一个自己强行摁压在了舌根底部,那一脸官方的笑意顿时又回到了脸上......“那时我醒来看到父亲留在书桌上的纸条和手机,我顿时脑子便一片空白慌了神,只想着父亲还未走远自己可以找到,一时间忘记打电话询问了...” “纸条?你父亲临走时留给你的?” “嗯,上面写着他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让我在家好好听大伯和婶婶的话,害怕我惹事了...” “哦,是这样啊,应该的,应该的...我就你这一个听话的侄子,你说婶婶不照顾你谁照顾你呀,走,现在就陪着婶婶在这里到处转转,好好参观参观...” “嗯...” 本来想着这天有什么事情会发生的,可照此情形往下推理的话,在我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了,事情的焦点集中到了父亲忽然离开的问题上,从大伯和婶婶跳转的话题和略微遮掩的表情里面我可以断定父亲离去的原因和目的地对他们来说也是未知数,而且他们也十分想要知道其中的缘由......刚走出大厅没几步远我便被那个之前随着堂弟到过我家见过一面比我年纪还略小一点像是草原上野马的那个时髦大男孩带领着在这个硕大的别墅周围来回‘参观’了,而婶婶和大伯却不知目送我走到哪一块大石砖时便消失在了大厅门前...... 第四章 人生观念频翻滚,英雄救美血气刚 不知走了多远的路,也不知转了多少圈,只知道等再一次见到婶婶和大伯时,他们两个都已经换上了另外一套衣装,迎着初露头角遮着面纱的月亮洒下的羞涩的光,此时的大伯就像是一位未佩戴羽扇纶巾的谋士,深邃的眼眸中流漏出来的不仅是和蔼亲切的笑意还有那极难感受得到的敏锐,只是这时的月光照在他那早已泛白了的头发上我却想起了三国时期的一个谋士,荀彧——荀文若......静静地站在被唯唯诺诺的女佣带到的从未见过如此气派的厨房门前,我的咽喉顿时便像是被一种莫名的东西给堵上了,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看看吧,以后你拥有的比这还要豪华只要你现在揭开你那层被书本蒙上的虚假面具,这有什么不好,别人只会关注你走到了金字塔的顶端时的辉煌结果,他们绝对是不会在意你爬到金字塔顶端之前所运用的手段,因为那时他们也在不断地努力着向上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这些曾经铭记于心为之撼动的话语,我知道你是不会忘记的。那些将自己的快乐享受建立在别人的痛苦挣扎之上的人是为后人所不耻的,你的故事会被后人流传下来,你的子孙后代都会像高俅、秦桧那样为后世之人唾骂永世不得翻身!’‘自古忠义两难全,鱼和熊掌难俱全,想想你以后的家庭,想想你现在的家庭,想想你以后的妻子,想想你现在的父亲,想想你以后的孩子,想想你现在的朋友,他们都是无辜的,难道你就真的忍心让他们为了你运用不同手段所去实现的抱负受到伤害,为了你追求的名利受到折磨!现在就在事情还未走到绝路收手吧,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合法公民,钱不要多、名不求旺,只要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这比什么都重要...’‘你寒窗苦读十余载,难道最后追求的就是和那些年年碌碌无为胸无大志的人是一样的?!这不是你!有些人的孩子住别墅、开豪车、出国留学,而有些人的孩子就要住土房、徒步跑、早早辍学,这就是命!该着!试想如果这两种人换了位置又有谁会想起那些住不起房上不起学的孩子,又有谁会出资为他们免费建造高楼大厦、资助让他们出国深造?!世上的财富本来就应该掌握在那些能够*控着的人手中,因为只有在他们手中财富的价值才能得到最大价值的体现,而真的将财富交到了那些不能*控财富的人手中他们只会沦为财富的奴隶,他们只会肆无忌惮无限的满足他们心里那个没有底限的**,这些难道就是你们所想要看到的?!怎么得到财富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运用财富!有时候即使靠不正当的手段从那些只知道肆意挥霍的奴隶手中得到了一笔财富那也是在帮助他们,是为了阻止他们走向无底的深渊...’‘每一次利用战争而得到的政治交换期间,就是他们这些人活动的最频繁期也是他们撕下那层皮囊露出本性最显著的时期,穿着豪华的衣服是遮掩不住道德的*和贫穷的!曾经在一个人的夜里每当想起抗日战争,你那激烈的心跳声就告诉了我你愤怒的内心里面这时充满了富国强民的**,我知道你在想那一句台词‘哪一天只有当日本人的军舰开到了我们家门口,闯进我们的家里砸烂我们的锅碗瓢盆!烧掉我们的房子!凌辱我们的姐妹!屠杀我们的兄弟!然后告诉我们的孩子你们就是最劣等的民族你们投降吧你们下跪吧你们等着一辈子受屈辱吧!’你是知道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不止是外强的武器和装备先进于我们,更多的就是那些像他们这样的人的存在!他们巧取豪夺、聚敛财富,巧取有各种方式,豪夺就不择手段了!他们哪一个人手上不沾满了同胞的鲜血!他们是国家的罪人、他们是民族的罪人!你曾告诉过我他们是没有尊严的,他们之间有的只是在利益驱动下的利用,因为每一个人之所以有尊严是因为他怀有一颗坚定的爱国、报国之心!尊严不会因为身份地位而增值和缺失,增值缺失的不是尊严而是利用与反利用...’‘他们所说的东西就像是在一所豪华的宫殿里面摆放着的豪华家具,但这种家具只会给你带来一时的舒适感和虚荣感,而你现在追逐的东西就像是在编一个十分小巧玲珑的竹篮子,如果哪一天这所宫殿在你无意之间失了火,这时你拿着你编好的竹篮子去打水救火,后果只会有一个...那现在何必不自己搭建一个舒适安稳的小屋和自己最喜欢最不舍的人呆在一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即使有一天失了火他们也会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共同度过难关,小小的幸福就在你的跟前,别有时太在意别人为你编织的梦而忽略了自己本心的呼唤...’‘不是说好了事后我会找你们的吗?你们现在怎么又偷偷跑出来了...’‘我是害怕你听信别的言辞,误入歧途,错失了这一个等盼了二十多年才等到的可以让你展翅翱翔登入云端的机会...’‘你别听他的话,到时你真的会后悔的,我知道寒窗苦读时立下的报国大志你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哎,真不知道你们两个在这里说着这么多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你们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悬崖心里真的就那么有快感?!’‘呵呵,你们接着说吧,我在这里好好听着,我看你们谁先服输......’‘......既然这样,我先回去了,你们两个就在这里叨叨吧...’‘......’‘哎......’他们三个猛然之间的离开顿时使我心里面空唠唠的,莫名就冒出了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是小时候母亲第一次送我到学校门口望着母亲离开时渐行渐远的身影当时心里面的感觉那么相似......“林夕少爷?林夕少爷...” “...啊?” “厨房到了,你所要的材料都为你摆放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哦,我知道了,谢...呵呵...” “......” 烧菜期间被掩上的厨房门被敲开了五次而女佣却只进来了两次,在进来的两次中我清楚地记得我和她仅有的那一次对话...“你能过来一下吗?” “林夕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们这里一般都是谁做饭?” “都是太太做的...” “婶婶?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听上一个....我不知道,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们几个的口味是轻是淡吗?” “...太太和小姐口味淡一点,少爷口味比较重...”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好我知道了,你先忙去吧...” “是。” “等等,你能告诉我一件事吗?” “......你说吧,我知道的很少...” “我想知道二伯葬礼那天那个大厅门前哭着喊着的女人最后怎么样了?” “这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看着那个女佣在我的话语刚落地顿时便慌张的眼神和言辞,我立刻便可确定出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只是由于内心长期以来的恐惧心理使她做出了这一个早已习惯了的举动......“哦,没什么,我也是随便一问,你就当我没问过你...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是...” 虽然这只是一段十分简单的对话,但是在我看来这一段简单的对话是那么的不同寻常,因为它藏满了杀机...就在我再次来到这个别墅里面时,站在门前和我碰面的却是另一张新面孔了,而那个和我对过话的女佣还是在和那时已半醉的堂姐无意的交谈中才知道,她在我离开后的第二十个小时时突然暴病身亡了......那夜的晚餐在灯火通明的大厅右侧的餐桌前举行,其间在婶婶接了一个电话之后我们才开始拿起了碗筷和刀叉...不知高杆玻璃杯中的红酒从有到无再到有多少次之后我才踏上了回家的路,直到我离开别墅大厅坐上堂姐那辆海浪蓝的敞篷跑车宝马mini副驾驶座上时还是没有见到堂弟奇米录的身影......伴随着令人心脾沸腾的high歌坐在堂姐敞开篷的跑车上,耳边不断高速流动着的细风中弥漫着撩人心扉的浓香,一缕缕果香花香不断地沿着风摄入鼻孔而后逐渐钻进肌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源源不断的刺激着大脑皮层每一处波动的神经,感觉仿佛像是玫瑰杏仁马卡龙饼干一样,令人在激情几欲焚身的悬崖边沿不断地回味着其中的情调和韵味...等我闭上的双眼被这魔幻的香味再次吹开时,在我的记忆里我似乎是找到了一个答案:这是法国娇兰小黑裙。细腻的杏仁、多汁的浆果和沁人心脾的佛手柑相融合,散发出魔幻与神秘的独特气质,尤其是加上那保加利亚玫瑰精油的芬芳、土耳其玫瑰的纯香,此时握着方向盘身穿还是那套瘦身火红色连衣裙的堂姐就像是法国一位贵族千金,那么冷艳、那么绮丽、而又那么富有情调......坐在这个似乎已经忘记了起点和终点的敞篷跑车松软的座位上,微微合上了双眼,听着耳边袭过的风声、笑声、dj声,鼻尖萦绕着沁人心脾的法国香水味,猛然间觉得车里车外仿佛就像是两个世界,那一刻我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天上人间......‘你心房不断涌动的血液温度告诉我你是十分向往这种生活的...不要总活在那个被古人思想囚禁的牢笼之中,是时候打开那扇囚禁了你二十多年的牢门了...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你心里面被你囚在牢笼里面的野兽,是时候放出来了,你之前挑灯蓄力的二十几年完全可以化作那条控制野兽的缰绳了,你还在等什么,难道真的就像是陆放翁一样满腹经纶一心报国方知‘一身报国有万死,双鬓向人无再青’谁料最终却以‘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洲。’收尾,而你非放翁,何能一曲悲壮映千古!’‘想想,‘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的木兰;想想,‘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想想,‘繁霜尽是心头血,洒向千峰秋叶丹。’的戚继光;想想,‘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的杜牧;想想,‘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王翰,他们哪一个不是抱着一腔热血忠君爱国!他们哪一个不是被后世之人所美誉传扬!他们哪一个不是你心中所追求向往!光明的大道就在前方,别因为别人的几句荒唐之言断送了自己忠君爱国的渴望,因为你就是《圣经》扉页的那道‘光’...好了,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你的面前,不要挂念、不要悲伤,我会永远待在你的心里面默默地看着你不会离去,因为我就是另一个你......’‘等你们两个说完,我发现我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因为你们两个这番话的蛊惑力完全可以将一个正常人变为一个被洗了脑之后完全迷失了自我的疯子,这个病我治愈不了,但我还是想说,画虎容易画骨难,人心都是隔着一层肚皮的...我们三个都是你心里面的另一种你,可直到现在你又相信了谁的言辞?现在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自己了,你以后还能相信谁呢?!以后在你经历了更多事情沉沦挣扎期间还会有很多像我们这样的你自己和你对话,到时你又会相信谁的话,承认谁的观点?...回归自然吧,找回从前那一个简单真实的自我,虽然别人会有防备之心,但再寒气袭人的冰也有被融化的时候...其实我并不反对你去追求你的路,我只是你人生路上的一个导标牌,我之所以现在还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和你说话只是因为我害怕,害怕真有哪一天你自饮半醉独步沈园,吟得一首:‘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而多年之后又添一阕:‘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这次我在听完他们三个的对话之后沉默了,‘现在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自己了,你以后还能相信谁呢?!’这句话不停地在我脑中来回激荡...寒窗苦读破万卷书,花费了几近三分之一的时光构建的思想体系在这一刻这个句话面前轰然崩盘了,像是一个供奉了二十多年瓷器猛然间掉到了地上,摔得是那么粉、那么碎......还未等我整理好地上的碎瓷片,这时只觉得身子猛然间向前一顿,随后耳边便传来了一声又一声急促惊慌的叫喊,声音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熟悉,可一时间又无法从此时已经乱了方寸的脑海中过滤出来,直到猛然挣开双眼顺着声源处望去看到那个曾让我不经意间放出心中那头野兽的女孩荼然时,我的心顿时就产生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让围在她身边死缠烂打试图非礼的那几个男人——死!那一刻不知是我主动还是心神已乱的不经意,我第二次放出了一直囚禁在内心里的那头野兽,那一刻囚门开的是那么的敞亮......还未等车上的堂姐关掉音响弄清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便一把扯开了身上的安全带,手摁在车座之上纵身一跃跳到了车子外面,动作是那么的连贯、那么的紧迫...完全没有听到身后车上堂姐的呼喊,那一刻我的心就像是灌了熔浆整个身体都在燃烧、燃烧......这是一个距我家不远的拐角处,只有一个昏黄的路灯照亮前方的路段,平时天一黑这里都是没有人来往的,要不是旁边那间酒吧,这里一到天黑应该是杳无人烟的......迎着昏黄的路灯滚烫的瞳孔里面我清楚地看到荼然被四个像是喝了酒的男人连托带拽拉到了那片漆黑的角落,耳边不时的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呼喊,一声比一声紧迫,一声比一声凄凉。那声音让人撕心裂肺,让人痛断肝肠,就像是一个被丢弃的孩子在漆黑凛冽的夜晚呼喊:妈妈,救我!...此时的我就像是一只看到猎物的雄狮,疯狂的奔跑着,一只手伸进西装扣缝之间随后随着几声‘卡啦、卡啦’的响声之后我便拿起了那一件此时已然失去了皂香的西装跑到了那个漆黑的角落...当时我只记得我将西装死死地裹在了最靠近边沿的那个胖子头上,然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疯狂的向衣服包裹着的头打去,之间我不知道被身后的那三个人打了多少拳,踢了多少脚,拉扯了多少下,我只知道我死死地勒着那个胖子脖颈疯狂的打着他的头完全没有在意落在后背的拳头和落在脸上的鞋掌...后来等我将那个被我裹着头的胖子打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时,我又起身摸起地上了刚才击打我后背的钢管朝着那个喘着粗气的方向猛然就是一下,这时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之后,这里顿时变得像平常那么寂静了......等我用那双全是鲜血的手抱着此时热汗热泪早已噙湿全身紧紧抱着我脖颈的荼然走出那个漆黑的角落时,我此时毫无知觉心却清楚地感觉到了她那颗之前和我一样像是有小鹿乱撞的心......“林夕!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你这是怎么了?!我们赶紧去医院!去医院...” “堂姐,我没......” 还未等我说完那句已经流到舌尖上的话,只感觉脑袋一嗡,双手便失去了知觉,全身也在这一刻失去了知觉.......‘英雄救美人,好不让人羡慕啊...娘子是用来宠的、媳妇是用来疼的、老婆是用来爱的,在这个女孩身上我感受到了你身上强烈的爱,我敢断定她在你心里面已经可以胜任老婆这个位子了...你还别因为害羞否认,在她身上我看到了你那个承诺,一个骑士对佩剑的承诺!’‘什么呀!我看他就是不想活的表现,这么多年还是意气用事,他迟早会因为鲁莽而吃大亏的...你就没想过如果你这一次死在了那里,以后你年迈父亲谁来照顾,以后你们奇家的香火谁来延续,以后你的抱负谁替你实现...’‘我就不明白了,现在的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遇到事情处理事情是这么的简单粗暴...你就不会在下车之前打一个报警电话,即使时间紧迫你就不会让你堂姐联系一下家里的人...真是鲁莽之极。不是不让你救人,好歹你在遇到危及情况时也要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吧...’‘哎?这我就不赞同了啊,这件事是可以容你有半点犹豫的吗?你这叫优柔寡断,遥想三国袁绍、袁本初四世三公,天下九州一人独占冀、幽、青、并四大州,可最后落得什么下场,不还是被曹*一一吞并,为什么?!就是因为他做什么事情都比别人慢半拍,好时机就是不容有半点的犹豫,更何况今天这个女孩子对他来说是那么的重要...’‘连命都保不住了还谈什么重要不重要,袁绍失败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上下不一心...而当今社会上有很多似有似无的法则,你如果想要在这里面生存,你就应该先低下头慢慢懂得什么事情可以接触什么东西不能触碰,只有先把自己的命保住了才能谈其他的东西,才有机会去改变那些不适合自己的法则......’‘这点我是万万不能苟同的,做事虽然要谨慎但绝不能丧失本能的男子气概...是的,是有很多法则,是要先学习,但等你学完之后命是保住了,但你会发现那些之前原本十分排斥的法则随着时间的蔓延你也会慢慢习惯了,这时你就会按照自己的习惯做事,如果哪一天你看到其他人想要将这条法则改变成为之前你所向往的那样,这时的你应该是和现在很多人一样把那个人看作是自己的敌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命是保住了可发展却不复存在了,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值呀、不智呀!......’‘加上之前出现的那四个人我们七个之中为什么我总在你们的话语之间感觉到了一丝的凉意呢,当今社会真的有你们直接间接说的那样黑暗、那样浑浊吗?我看要不是你们几个多心了,要不就是你们几个心里面的阴暗面太大了...当今社会多好啊,到处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氛,只是你们太在乎那些阴暗面所以就无暇顾及那些光亮的一面...置自己生死于不顾,为了正义而与邪恶势力作斗争这有什么错的?!鲁莽?我看是你们想要的太多了吧!......’‘他们几个我不知道,就我而言,并不是我太在乎那些阴暗面而产生了提防抵触的心理,而是因为那些骇人听闻令人发指的事情从未间断过!...天变了,人变了。人变了,天变了。没人真正的领悟其中的道义,就像没人能数的完天上有多少颗星星一样。有些事情发生了,心凉了,转过头静下心想想也是,当时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有些人低调了一辈子,哪天真的该高调的时候却忘记了曾经应有的腔调;有些人麻木了一辈子,哪天真的遇到一件能触及内心最深处的事情时却忘记了怎么表达本应该有的情感;有些人依赖了一辈子,哪天真的丢掉了‘拐杖’走了出去却久久的停在了原地忘记了本该有对未知事物的畅想;有些人幻想了一辈子,哪天真的遇到了一个可以实现的机会却在遇到从未意料到的重重问题之后变得沉默寡言不知所措;有些人狡猾了一辈子,哪天真的碰到了一个比自己还要狡猾数千倍的人面前却又单纯的像个孩子忘却了之前曾经设计好了的圈套;有些人...有些人...其实我们就是这些人中的一部分,只是有些人还未曾意识得到而已,一个硬币抛到空中落到地上之后只会有两种结果:要么正面,要么反面。有时只是我们太在乎其中的一面而忽略了另一面而已......’‘你们又是谁?你们为何会在这里和我说话?’‘我们是...’“林夕?林夕,你怎么了?医生?!医生!...” 不知是我被内心这三个忽然出现的陌生声音感到了莫名的惊异还是他们三个的对话又一次刺激了我的内心,我只知道等我平静下来呼吸挣开双眼时模糊的视线里面全是模糊的人...... 第五章 神秘阴森新家族,凄美爱情狭缝长 “林夕,你醒了!?林夕,你醒了!...” “......堂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这里是哪里?...荼然?荼然!荼然在哪里?!” “这里是医院,是我开车送你来的,你受了伤,医生说要你好好休息...” “荼然?荼然!...” “林夕,那女孩已经走了,你先在这里把身体养好,你知道你把婶婶和你大伯都快吓坏了...” “.....她...她真的走了...” “林夕呀,你就听你婶婶的话,先把身体养好了,其它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我要见...” 还未等我微抖的嘴边说出那句像是乞求的渴望,这时病房被几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打破了该有的宁静......“啊...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啊...” 本来是想要说话的,可当听到这莫名的哭喊我顿时变得沉默了,躺在病床上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大伯和婶婶,又转脸看了看吊在天花板上的滴液,脑中不断地试图回忆起昨晚发生在那个漆黑角落的每一个瞬间......“冰瑛,你先看着林夕,我出去把这件事处理了...” “嗯,你去吧,记得带上小白和暗鬼...对了,大哥,这件事千万不能让米录参与...” “嗯,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你就呆在医院好好照顾林夕吧...” “嗯,那你去吧...” “妈咪,我也想去,这件事我也有责任的...” “你就别添麻烦了,还是好好呆在这里照顾你弟弟吧...” “妈咪,我怎么添麻烦了,我...” “好了,米琪,你就听你妈的话,在这里照顾林夕,大伯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好吧...” “大哥,那你去吧,记得处理的干净点...” “嗯,放心吧...” 静躺在病床上,用眼睛余光看着旁边大伯和婶婶笑容里面微带杀气的谈话,按照之前《犯罪心理学》里面事情的发展,我心里似乎已经可以勾勒出后面事情发展的轮廓了...房间弥漫着足以让每一处角落都听到的哭喊声也在大伯带着那两个站在门口的男子出去掩上房门的那一刻猛然间消失了,似乎就像是荼然的离开一样,那么突然、那么短瞬、那么无奈......“林夕,你吃水果吗?婶婶给你削一个吧...” “...我不想吃,婶婶,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 “妈咪,我看他现在应该是在想那个女孩吧...” “嗯?你是说那个女记者?” “嗯,昨晚就是因为救她,弟弟才被打成这样的,我...” “林夕,米琪说的可是真的?你竟然会为了救那个女记者伤成这样,你这让婶婶该怎么说你呢...如果你爸在这里的话也会为你的孩子气伤透心的...” “婶婶,我...其实她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不好,她现在已经不在电视台工作了,她现在...” “不在那里工作了?妈咪,是不是我们的...” “米琪,去给问问医生你弟弟的病况...” “...哦...” 谈话期间我没有抬起头看一旁坐着的婶婶一眼,不知是害怕她那双冷的令人刺骨的眼神还是在我的心里我们永远就是两路人......“林夕,你实话告诉婶婶,你这几天是不是和那个女孩子接触过?” “...嗯...我那天跑着找我爸的时候,最后是她开车把我从最远的那个车站送回家的...” “哦,我说呢,刚才是婶婶误会你了,我们奇家人都是知恩图报的,你这样做是对的,是婶婶错怪你了...” “...小时候我爸就教导我让我知恩图报,我也是受到我爸的感染...” “呵呵,有时真的很羡慕你爸,有这么有出息的儿子,你比你弟弟米录强多了...” “婶婶,你别这么说,其实米录并不是你说的那样的,我也没你说的那么优秀,有很多东西我都还要向他学习呢...” “好啊,我们奇家的将来就靠你们兄弟两个了,有你这句话婶婶心里放心多了...” “...只要以后奇家有用的着我的地方,我会用我十倍的精力竭尽全力的去完成,我也会将我仅得一斗的才学全部用来辅佐米录的...” “呵呵...林夕,有你这句话,婶婶就可以安心的离开你们了,以后奇家交到你们哥俩手中婶婶已经可以放心了...” “我还是个孩子,而且婶婶正值青春,以后我还要婶婶带着我见见世面呢...” “呵呵,林夕你真是越来越讨婶婶喜欢了...” 还未等病房中处处如履薄冰的我和步步紧*的婶婶这段看似家常却处处暗藏杀机的对话结束,就听见‘咔’的清脆开门声,随后仅有大伯一个人走了进来,什么都没说还是那张露不出半丝感情的老脸看了一下一旁静坐在病床边面带着削金断骨笑意的婶婶...我微微低下了头可还是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大伯放在腿边的大手向前猛然一划之后微微点一下头,待婶婶单薄淡红的嘴唇再次露出那几颗洁白的牙齿之后,大伯又将那不知骗过多少人的笑挂到了那张满是皱褶的老脸上......“林夕,现在怎么样了?” “我已经让米琪去问医生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林夕,你就好好在这里将病养好了比什么都重要,其他什么事情大伯都会帮你处理好的...” “......” 望着大伯和婶婶由四十四块肌肉交错构成的面部微笑的表情,只觉得是那么阴森,那么冰冷,却又那么自然...这时的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在我看到他们那种古怪的笑意之后也会陪着挂上一个同样的笑回给他们,我想是在我的内心里面还有一种这样的我吧...回完着本来不属于我却又属于我的笑意之后我便浅浅的闭上了双眼洋装出一副困了需要休息的样子......不知我洋装到那一刻钟时我便真的失去了知觉,真的睡着了,这次是我真的累了,就连那些近期经常跳出来和我对话的那几个本我这次都没有出来,周围是那么的安静、睡的是那么的香...期间我做了一个梦,一个遮蔽了我心灵最后一片净土的梦:入秋的深夜,我衣着单薄站在一个荒芜人烟的街道中央,望着周围杳无人烟的大街心里面空的就像是凄红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夜空...这时街道另一端忽然走来一个十分萌动的小女孩,她轻轻走到我的跟前用那只冰凉的小手抓着我搭在衣脚上的手,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的用那还未脱去奶气的童音问我:“你这么疲惫的活着到底是在追求着什么?”听完这句话,不知怎么我在那一瞬间清楚的感觉到了我的心在一点一点的凝固逐渐变得比此时小女孩的手还要凉...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借着路边昏黄的路灯静静地看着此时被风吹乱了头发的小女孩,想了半天才开了口:“梦想!”小女孩听完什么也没说,慢慢松开了她的小手,另一只手握成拳不断地捶打着她自己的胸口连说了三声:“我这里好痛,我这里好痛,我这里好痛”之后便消失了,只留我一个人孤独地站在原地,而也就是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了一股股的疲惫和恐惧蔓延了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风轻轻地沿着窗户边沿透过病房白墙上的纱窗吹了进来,微微的风吹开了由于恐惧而湿润的双眼,全身的疲惫也在双眼睁开的那一霎全部散发出来了,顿时床边的空气仿佛都变沉了,沉得像是要压破我的五脏六腑,一时间这间只有一个病床电气设备全备周围摆设拢多却不伤大雅的病房之中唯一轻盈的只有那一道道透过纱窗照射到床单上的月光了......“林夕,你醒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 “...堂姐?...他们呢?” “妈咪和大伯已经回去了,说是家里有事要处理,本来是让米录来照顾你的,可是打他电话一直没人接...你饿不饿?对了,医生说你的伤不要紧在这里最多两三天就能回家休养了...” “...我...我不是太饿,我在这里没事的,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咕噜、咕噜’还未等堂姐开口说话,这时只感觉肚子一阵抖动之后便隔着床单传来了这不争气的叫声,而后只觉得胃里面酸的难受......“还说你不饿,我都听见了...你自己先躺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去...” “......嗯...” 不一会儿,堂姐便整理好了身上穿着的那件银白色的连衣裙,一把将披在肩上咖啡色的头发拢到了一起用形似黄金锻造出来的一片树叶卡在盘上去的发髻上,娇小的脸颊上刷了装的睫毛下那双硕大的眼睛配上这个发饰其中的韵味真的让人难以忘却...就在堂姐起身那一瞬间还是那一股迷人神秘的法国娇兰小黑裙香水味,尤其是她整理完裙子和发髻伸手拿那个放在床边桌子上的粉红色的birkin包包时,这种乱人肺腑的香味顿时驱散了病房中所有医院的药水味,就在堂姐用那只指甲上涂满色泽的小手拉上birkin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那一瓶瓶曾经上大学期间让那些女孩子宁愿放弃一切也想要得到的法国兰蔻化妆品......“林夕,你先躺在这里,我等等就回来了,你要是有什么的事情的话就摁下手边的这个按钮,之后想要什么直接说就可以了,外边站着的人就会给你弄好的...” “......嗯...” 听着堂姐一步一响附有节奏的脚步声,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又闭上了双眼此时脑中却不停地浮现出了原本已经封印在内心深处的记忆:松软的小床、细滑的睡衣、淡淡的茉莉花香、舒适的水温、还有那股熟悉的燕麦香,顿时我只觉得我又回到了那个十分陌生却又十分熟悉的闺房中整个身体都在那里来回地飘荡......‘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莫名的牵肠挂肚,莫名的在自己心里面回想着之前在一起时的每一个瞬间,会为了对方愿意舍弃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这些你为了那个女孩都做到了,可为什么你就是没勇气告诉她你喜欢她呢?是你害怕你的雄心抱负会因为儿女情长而得不到施展,还是你害怕你对她的感觉只是一时的好奇兴奋,还是你觉得你们之间身份地位不相符...如果两个人真的相爱的话,这些都不是问题,每一个成功的男人后面往往都站着一个女人,有些本来十分简单的事情只是你自己想的太复杂了而已...’‘这一点我不赞同啊,你和那个女孩才见过几次面啊,你对她了解的怎么样?她对你的了解又有多少?你们现在只不过是因为萌动的心理在作怪,到最后受伤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如果你们之间真的是情投意合志趣相投的话,那是最好的结果,可以放手去做,可现在你对她的认知才建立在匆匆的两次见面之上,何谈什么爱情...’‘放手去做?这也太盲目了吧,现在的婚姻真的就像是你们所想的那样自由,尤其是你这样家族婚姻,你的每一次重大举措都不是代表着你自己,而是代表着你们整个家族,你的一次盲目举动完全可以使你们这个家族中落,流落到街头忍饥挨饿,你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得到了一丝的满足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家族里面的其他无辜的人...’‘我说你们怎么就那么喜欢看着一对深深相爱着的两个人离散,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快感!你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屋子里面不让任何人进来,怎么会给人之间留有认识更谈不上什么感情了...感情是用来培养的,只要将一粒种子种到适合它生长的地方,来年它一定会开花结果的...家族婚姻,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是在绑架爱情,你这是在为你不想负责找借口,你这是男人变懦弱的标志...醒醒吧,堂堂七尺男儿,拿得起放不下了,多么可笑的事情啊!’‘你的这番理论用来欺骗那些心智未开春心荡漾的少男少女还行,都已经是二十多岁的男人了还不知道什么是责任,还在被那些幻想遮掩自己的眼睛,完全不去顾及那些事后的种种事情,你这叫成熟?!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已经逝去的二十四年岁月光阴吗?!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它是两个人的生活,它是彼此真正坦诚认识之后的结晶,比起那些天天陪在一个自己永远都看不清的人身边,拉着一个对自己永远是冰冷的手,抱着一个对自己永远是僵硬的肢体的人,我感觉自己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面也比这些人还要有点品位,毕竟自己一个人呆在屋子时间久了慢慢就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么而不需要什么了...’‘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是两个人的生活...呵呵,这未免说的也太片面了吧!是!爱情确实不是一个人的事,但它是一个家族的事情!如若即使不是因为这件事你的家族没落了,到时好的结果是女孩一直陪在你身边陪着你受苦受累共度难关,可这时你面对那些从开始就不赞同你们这门亲事的家族其他长辈对这个女孩的冷眼漠视,你的心里又会有什么感想?这还是好一点的结果,要是在你家族败落之后,这个女孩毅然选择了离开你去找下一个豪门子弟,这时再面对家族长辈对你的指责和你自己内心的自责,这时你心里面又会有何感想?以死亡来带走一切?哦,不!你是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你知道一个人正真的成熟不是为了某件事而轰轰烈烈的死去,而是为了某件事而苟且卑贱的活着!这种双重精神折磨你有没有想过其中的滋味?’‘刚送走了那三个人,现在你们三个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了?...我现在想静一静,你们先回去好不好...’‘你那敢爱敢恨的情怀哪里去了?你觉得逃避可以躲过一切吗?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婚姻不是儿戏,现在很多事情已经不再是过家家了,记得你还有一个健全的大脑做什么事之前过过脑子...’‘既然这样我什么都不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现在代表着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了...’‘啊!走啊!走啊!我不要再见到你们!走啊!走啊!...走啊...走啊...’宁静的房间里面我这声本来怒吼在内心的声响一下子像是穿透了肺腑弥漫在了房间的各个角落,原本静静安放在地板上的病床仿佛也在这一声之后变得左右摇摆摇摇欲坠了......这一声声嘶力竭的吼叫过后我便失去了触觉、嗅觉、味觉、视觉、听觉,像是一张被撕下来丢到地上的皮囊...等我再次挣开眼睛时,堂姐已经坐到了我的身边将头贴在床边睡着了...我轻轻地将手摁在床单上准备坐起来,可刚将双手摁在床上一用力后背只觉得像是被冰锥钻了一下,猛然间便觉得支撑着身体的那两只手的骨头瞬间变软了,咬着嘴唇又一点一点轻轻地将身子平放到了床上...就在后背与床面接触的那一瞬间这种刺骨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仿佛一条条烧红的铁链穿透肌肤锁在了脊椎骨上。我本想利用叫喊来缓解这疼痛的,可看着旁边脸贴在床沿睡着了的堂姐又不得不将那一声声翻滚在喉结唚人皮骨的哀嚎随着嘴唇的鲜血咽了下去......“嗯?.....嗯...林夕?....林夕,你醒了!...” “....嗯,我饿了...” “呀!林夕你嘴里面怎么全是血?!你等等我去叫医生去...” “堂姐!你别去了,是我自己咬的....” “你自己咬的?为什么呀?” “我饿了...” “那你也不能咬自己啊...来,堂姐扶你坐起来吃点东西...” “.......” 话刚说完,堂姐便带着一阵又一阵扑鼻的香味走到了病床的另一侧中端,还未等我反映的过来,只见堂姐一把扯开了盖在我身上的单子,拿起旁边桌子上的那杯纯净水递到我嘴边...“来,你先...林夕?你脸怎么红了?” “.......” “林夕,你长这么大了,是不是没有一个女孩子对你这样过?” “不,有一个...” “那你为什么脸还会这么红?...” “我是...我是想起了她......” “...好了,我就你这一个听话的弟弟,你比米录强多了,放心吧,以后我会把你看做我亲弟弟的,来,先漱一下口再吃饭...” “...嗯....” 看到堂姐奇米琪用那双纤细的小手吃力的将我扶起来后不断从那双抹了唇膏的粉嫩嘴唇喘着气的神态,尤其是加上那汗湿了妖娆的后背,我当时脑中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在那个对我来说记忆无法封印的小屋门缝映到地板上的影子...我静静地坐在病床上,看着堂姐娇小的身躯不断地在病床边来来回回走动,而我心里面却不断地畅想着:这时如果堂姐是荼然那该多好啊!......“来,你喝点这吧,平时我逛街的时候常常会买一点带回去的...” 刚刚放下筷子的我,听到堂姐这句话慢慢将头转了过去,此时摆在面前的是一个像是纸盒子又像是塑料盒子的盒子...还未等我开口堂姐便用她那只还未擦去指甲油的纤细小手慢慢揭开了盒子上面的一层类似盖子一样的东西,就在揭开那个盖子的瞬间,整个病房便弥漫了一股又一股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的香味了......“怎么样?很好喝的,只是现在有点凉了...要不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再给你买一份..” “不用了堂姐,我喜欢喝凉一点的粥..” “呵呵,林夕,我看你长得这么帅也读了这么多的书,就没有女孩子追求过你?” “......堂姐不要在取笑我了...” “我没有取笑你呀,如果我们不是有血缘关系的话,我肯定会深深爱上你的,真的,你身上有一种现在很多男孩都没有的气质...” “...呵呵,哪有堂姐说的那么...堂姐!你能告诉我这粥你是在那里买的吗?!” “怎么了?不好喝吗?” “这个你就先别问,你快告诉我这粥你是在哪里买的?!” “在...在我家旁边丹尼斯左侧的一家店里,怎么了?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啊?” “那你能告诉我是谁做的这个粥吗?” “林夕,你到底怎么了?...” “你先告诉我,告诉我...” “今天以前的那个厨师生病了好像是一个特别请来的厨师做的,听别人说味道变了,我急着给你买回来就没有先品尝一下....” “那你有没有见过那个厨师?” “......” “你快说啊!你有没有见过啊!” “..林..林夕,你从没这样给我说过话...你今天是怎么了?” “对不起...那个人对我真的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可现在那里已经关门了呀,要不明天天一亮我就去那里好不好?” “.....堂姐,我想求你一件事...” “求我?林夕,你有什么事只管说,你别这样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帮你的...” “我想回家,现在!...堂姐,我求求你,我现在真的想回家...” “......这恐怕...要是明天大伯和妈咪来医院看到你回家的话,他们会怪我的....” “求你了,堂姐,二十几年来我这是第一次这么求人,我真的很想回家...” “.........好吧,一会儿我让人把你抬到车上,我送回家...” “...谢谢...” “......” 忍着后背剧烈刺骨的疼痛坐在轮椅之上伴随着每一次推动,疼痛都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刺骨,直到那两个之前见过面的男子搀扶着我坐上堂姐的跑车上时,我清楚地记得那一股股温热的液体顺着齿缝流入舌根的味道,有点腥、有点苦、又有点甜...... 第六章 哀乐于色真肤浅,喜怒未知藏阴阳 一路上我也不知道平时即使遇到危机事件也会慢慢平静下来的心这一时间却是怎么也无法平静,脑海中不断的幻想着、幻想着...可明明已经拿到了手中的电话却怎么也翻不开待机的画面,而脑海中却不断地幻想着她现在的每一个表情、每一次蹙眉、每一次落泪、每一次心痛......‘嘟嘟嘟...嘟嘟嘟...’‘求求你,快接电话,快接电话,你是不是还在哭泣?你是不是还在心痛?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饭?求求你,快接电话,求求你....’凌乱的情绪,急促的呼吸,满身的热汗,似乎都是在表现着我身上每一个细胞对荼然的思念,这一刻我放弃了我的誓言、放弃了我的报复、放弃了我的承诺、放弃了我的梦想,我只想着和她在一起,等父亲回来之后便求婚,一生一世永远都不会离开,带着家人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过上一种安稳却又幸福的生活......‘嘟嘟嘟...嘟嘟嘟...’手机里面不断地传来这一声又一声急断肝肠的等待声,每一声都是那么的漫长、那么的漫长......“嘟...啲.........” “荼然!荼然?你现在在哪里?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我能感觉得到!你现在在哪里?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我想要娶你,我想要娶你...” “......呜呜呜......林夕......呜呜呜......” “林夕,你在和谁打电话?你女朋友?” “荼然,你说话呀,你现在在哪?你现在在哪....” “......嘟嘟嘟......”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对不起....’‘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对不起....’‘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对不起...’“啊!......”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林夕,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为什么!为什么...”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就在此时已经心神错乱急火焚身的我一把抓住此时还贴在脸上的那块还印有血迹白纱布猛然撕下来的瞬间,堂姐的这辆宝马mini也猛然之间停了下来,时间突然在这一刻冻结了...被丢到后车座上的手机还亮着屏幕重复着那句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的话,脸上已经止血的伤口这一刻也崩裂了,一股股温热的血液沿着右侧脸颊顺着脖颈一滴又一滴的蔓延到了此时仅仅余留一丝淡淡皂香白色衬衣的领角......海浪蓝的跑车也在我这一声略带自责的怒嚎声后停在了路边的一个靠着一个夜市摊的柳树旁,还未等此时看到我满脸还在滴血已经慌了神的堂姐慌忙地打开右手边的birkin拿出纸巾帮我止血,只听见此时从夜市摊传来了几声酒鬼酒后类似于挑逗的话语,话语之间是那么的空虚、那么的挑逗、那么的下贱...“哎?我说这几天真是走桃花运啊,昨天就碰到一个美女,今天又让我碰到了一个...” “来!我们喝我们的酒,管那些人作甚!” “你这就不懂了吧,怪不得你到现在还是单身...哎?我看现在你就跟我学几招,到时用的上,也让你早一点体会到包裹着的快感...” “留着你自己用吧!” “不学算了,到时再后悔可别怪我...” “哎?你们俩别说了,你看车上那个女人,浑身的骚气,还这么有钱...” “不知道这个会不会像昨晚那个那么听话了....哈哈....”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逃得过我的手指的,你们就看好吧...” “手指?我看是好舌头吧...哈哈哈..” 一声声酒后失去节制的话语顺着细风萦绕在了堂姐这辆宝马mini周围久久都未散去,也就在这一刻,这二十几年之间我意志最薄弱的时刻,在这一刻内心的那头野兽高昂着头一步步从那个关了它二十四年的牢笼里面走出来了,而这一次放他出来完全没有经过我任何一道控制的神经...这一刻我丝毫都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当时脑子中就只有一个念头:让这些声音的源泉永远的停止!因为他们曾经伤害过荼然!这些人必须死!...我用自己的舌尖舔了舔蔓延到嘴角还未干的血液,完全没有听见此时已经从birkin中拿出纸巾的堂姐那一声声急促的呼喊。回味着刚才舌尖的血腥味,脸上挂着一怀曾让自己噤若寒蝉婶婶特有的微笑,轻轻打开了自己旁边的车门......“林夕?你要干嘛去呀?你现在还不能走动呀...” 伴随着堂姐这一声急促却又赋有婉转的话语我一只脚离开了这个车子,可就在脚底一用力准备起身时,猛然间便觉得堂姐奇米琪说的是对的,但那颗已经完全被那头野兽占据的心此时却不停地控制着我那条痛的即将折断了的腿,而结果也是那么的明显,另一只脚还未落到地上猛然觉得腰部一阵刺骨的乏痛之后便‘当’的一声摔倒了车门前柳树条下的柏油路上......“林夕?!林夕,你怎么样了?不是给你说了你现在还不能走动吗...戎狼、布图你们快过来帮忙呀!快将我弟弟扶起来啊!...” “是,小姐...” “......” 就在此时已经下车慌忙跑到我身边俯身吃力的想要将我拉起来的堂姐嘴边的话还未落地,只见一阵凉风嗖嗖的两下之后我便被两个结实的就像是钢板的手臂抬到了车上副驾驶的位子上......“哈哈哈,一个瘸子还想要打架...哈哈哈...来啊,你打我呀,你来呀...” “奇家人!别说了!...我们喝多了...喝多了...我们快跑吧...跑啊!...” “奇家人?!.....” “那有什么!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他们就像你们刚才说的一样都是狗仗人势的东西!不就是仗着沿海认识了黑道的势力有什么啊,不还是那些人身边的一条狗!早晚会被满门屠杀....” “别说了,赶紧跑吧....那话我没说...没说...” “我也没说...我也没说,这事和我没关系,没关系...” “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你们都走吧!都走吧!一群没有骨气的狗!...” 这时听完眼前这个满脸暗红却一身正气的酒汉这一席话,顿时我便觉得站在我身边的那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平稳的呼吸中的那一道道足以扒皮断骨的杀气,而此时身为奇家大小姐的堂姐奇米琪现在却是那么的平静,平静的让人难以置信,最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堂姐不但没有因为眼前这个酒汉的话语改变自己的呼吸反而话语中又加了几分柔情......“林夕,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我们现在就回医院吧,你看你脸上现在还在滴血...” “......堂姐,你...” 面对眼前这一声又一声覆满挑逗的轻薄话语,在堂姐这声温顺平和又满是柔情的话语面前我内心那头杀机已起很难再收的野兽不知怎么忽然之间掉头便向后跑躲进了刚才还昂首走出的牢笼里面,蜷卧在最深处深深地低下了那高昂的头颅,就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卑微......“林夕,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了?要不我现在就带你回医院吧,你看你的脸上又开始流血了...” “我...我没事,对不起,是我又孩子气了...我们现在回家吧...” “...给,你先把脸上的血擦干,还有...把你的手机装好,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 “你们两个也回去吧,等等把我弟弟送到家里,今晚布图你就留在那里替我照看我弟弟,明天一早我就会去的...” “是!” 眼前的一幕又一幕的事件仿佛就像是一场无声的电影,恐怖的色彩像是一滴又一滴的液氮冲刷着周围的大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本来无处宣泄由思念、急躁而转化的憎恨也在这一刻、在堂姐奇米琪那声柔情似水的话语面前消失了...未知的恐怖也许真的可以让一个兽血沸腾杀意渐袭的人丧失斗志,这一刻我才真正的明白了,可笑自认为打了二十几年鱼的老渔民却始终不知道水有多深......本来十分吵闹的街区寂静围观之后又在两声急促的引擎发动声中变得躁动而后又趋于了平常...再次坐在堂姐的旁边这时的我已是安静的如同一条被拔完牙齿的狗,就连鼻孔呼吸的声音都是那么的卑微、那么的下贱、那么的惊恐...车子在周围似有似无的注视中慢慢前行着,本来十分平常抬起头看看是否到家这个十分普通的动作这时我都没有勇气再做出来了,这一刻我才明白原来自己所了解到的、所看到的都是婶婶他们家想让我知道的、想让我看到的,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看到了不该看到的,那么......‘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怎么样,第一次见到高人吓到了吧?还读了二十几年的书呢,我看呀,你就是榆木脑袋不开窍,连别人心里在想什么你都不知道,你还敢冒然提起杀气,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九条命啊?静下心来,不要动不动就满脑子想要杀人,你应该先搞明白别人都在想什么,这样才能把握住趋势立于不败之地...’‘这话说的有点片面了吧,做为一个男人,一个将来要支撑整个家庭的男人,外漏的杀气就是你最有力的气场,你可以揣测其他人的内心但你的气场却不能丢,外漏的杀气瞬间就吓破那些心怀不轨人的怂胆,让每一个人都被你这个气场震住,顿时就让他们丧失斗志,这时你就不用担心其他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了,因为他们都在惊慌失措地整理着此时已经被震碎了的肝胆怎么还会有时间像其他的事情......’‘我就不明白了,干嘛要揣摩其他人的心理呢?这样有意思吗?每个人在想什么也许连他本人都说不明白,更何况你是一个外人呢,到时思来想去还是在摆渡的竹筏上来来回回甚至会忘记自己的起点和终点...’‘圣人之所以圣,愚人之所以愚。这句话说得真是很有寓意啊...世上最令人恐惧的剑客外表从未带有丝毫的杀气,因为杀人对他们来说也就是一瞬间,剑出鞘、凄红飘,出鞘之前他在想什么我想我不说你们也该知道吧...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果开始对方步数就在你的算计之内,那么有时间就可以不用你的剑出鞘就能达到目的,到时进可攻,退可守,再次之也可全身而退...’“林夕,到家了,你...林夕?林夕?到家了...” ‘我们先回去了,等回去了以后我再告诉你刚才那个言论漏洞在那里...’‘哎,真的不知道,为何你们眼中的世界会是这个样子?...好了,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嗯?啊,到家了...堂姐...” “林夕,你有心事?我看你一路上都像是心事重重的,有什么事情能给我说说吗?”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我在想什么时间把身体养好了,再去你家给你们烧菜...” “呵呵,你就好好在家安心养病吧,等等我回去会给妈咪说说的,我会时常来你家照顾你的...” “这...这样真是太麻烦你了,等我身体稍好一点的话,我会给你烧我最拿手的菜的,就当是我对你的感谢吧...” “都是一家人林夕你这话说的...好了,你就在家里好好休养身子吧,明天一早我就给你送来亲自熬得鸡汤...” “...堂姐...”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赶紧上楼吧,先躺在床上好好睡个好觉,我会为你祈祷一个美梦的...戎狼、布图,你们过来把我弟弟扶到楼上去...” “...堂姐,你...我...” “呵呵,你啊,就别说话了,你就等着明早香喷喷的鸡汤吧,呵呵...” “小姐...” “你们快把我弟弟扶到楼上去,你们轻着点...” “是!” “...” 副驾驶座边的车门在堂姐那只纤细还涂有透明指甲油的小手轻微的拉动下打开了,我就像是马戏团里面的小象呆呆的坐在那里等着堂姐似水的柔情下那条不知何时会挥舞下来的断魂鞭...就在站在车边等着搀扶我上楼的那两个男子将我搀扶起来的瞬间我清楚地看到了堂姐奇米琪水晶玻璃高跟舞鞋上纹绣在细小脚脖内侧像花瓣一样的彩蝶,这一刻我不知道该怎么抒发内心的那道阴晴了,也许就像是书中所说的那样:世间有一种美人,像似一片绯红的花瓣,可观而不可亵玩,她的红就像是一团团血,是被尖刺刺破肌肤的血,她的香弥漫四周时常让人流连忘返欲罢不能,她有一个十分可爱的名字——蛇蝎美人......在皎洁而又微带羞涩的月光映衬下这时楼道因脚步声而惊醒的门前灯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恍惚、那么的漆黑...‘咔’“...林夕!你回...回来了...你...” “你没看见林夕有事情吗?!...对不起,对不起...” ‘咔’“......” 第七章 短暂泛潮度初夜,魔力十足老药汤 不知在这像似押送犯人的搀扶下多长时间之后我便被放到了自己的床上,家中这一次也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因为人多而变得温暖,反而觉得像是走到了一个没有尽头的冰窖,那么阴森、那么漆黑、那么寒冷......“林夕,你先在家里休息吧,我明早就会带着鸡汤来照看你的...” “嗯,堂姐...” “嗯?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你...你路上注意安全...” “呵呵,当心吧,我会的...你在家要多注意休息,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和布图说,他会帮你做的...” “嗯...” “布图,我弟弟今晚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他...” “是!” “好了,林夕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吧...戎狼,我们先回去吧...” “......” “......” 目送完堂姐最后一步离开我屋子之后,静静地躺在自己睡了十多年的小床之上慢慢闭上了双眼,而后随着那一声‘咔’清脆的关门声我的心这时才像是慢慢着了地,鼻孔的呼吸这时才渐渐找到了平稳的节奏......我静静地躺在床上,脑中不断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每一个片段,想要学着书中侦探那样一层层的抽丝剥茧挖出那一个由于恐惧而让我丧失斗志的‘幕后黑手’,可还未等我回想到第三个片段这时只觉得放在床边桌子上的手机屏幕猛然一亮而后便伴随着和柳木桌边附有节奏的碰撞声发出了一声‘你有新的消息,请注意查收’...我想微微抬起手想要触及到那一个就在身边一尺远的手机,可这时后背的疼痛就像是一根根冰冷的钢针打在了脊骨之上,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疼、那么的痛...可看着一旁站着双目微闭的那个堂姐安排到我身边的‘保镖’我一时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就在我最后一次吸足冷气准备强忍疼痛伸手去摸的时候,只感觉一只厚实而又附有力量的大手放到了我已经微微翘起的肩膀而后又轻轻地将我平放到床上,起步走到桌前拿起了那个已经锁屏的电话放到了床边我伸手便能触及得到的地方,更令我想象不到的是,这时他竟然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抽出了一张清新的手纸放到了我的耳边,而后指了指我额头上由于疼痛已经冒出的热汗......本来已经平缓下来的呼吸在强忍疼痛急促之后,就在眼前这个衣着灰色中山装有型的胡须旁带有一道明显刀痕的中年男子那只弥漫着血腥味的大手将那张清新的手纸放到我的耳边时,我急促的呼吸慢慢变得又平稳了...看了一眼那个男子之后他便又回到了距离窗边、床边、房门三者适中的位子双手自然垂放微闭了双眼...我轻轻吐了口气之后轻轻地划开了电话的屏幕......‘林夕,我忘不了,我真的忘不了,你走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方法想要忘记你,但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一闭上眼睛眼前都是你的影子,你的笑、你的心跳、你的呼吸...我没有办法忘记你,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可我知道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也想要做你人生道路上的一个十分普通的过客,但我发现我做不到,做不到不去想你!我做不到,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做不到!...’看完这条短信我的心像是被上万只蚂蚁叮咬侵蚀,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这一刻像是着了魔,着了魔的手指死死地摁住了‘回复电话’,心里的每一次跳动都是那么的急促、那么的急促...‘荼然,求求你,快接电话,求求你,快接电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你!我爱你!我爱你!求求你,快接电话,求求你快接电话!...’‘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啲...’“荼然!荼然,你现在在哪里?!我爱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你!我爱你!你现在在哪里!?荼然!荼然,你说话啊!你快说话啊...” “呜呜呜......呜呜呜...” 电话在耳边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声又一声令人断肠的呜咽,而另一个耳边这时也不断地从楼道房门方向传来和电话节奏几乎一致的呜咽声...‘荼然!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啊!...’“...小姐说了,让你好好休息...” “布...布图,求求你,扶我起来,我要去开门,求求你...求求你...她就在门外...求求你,扶我起来...” “......” ......‘咔’的一声急促的开门声,门前的灯被震醒了,迎着门前的灯光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了几天未见的荼然,才几天未见的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近二十年,满是泪痕的脸上这一刻再也流漏不出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份嗲气了,蓬乱的头发和那一身还沾有血迹的纱衣还有那一双红肿疲乏的泪眼似乎都在告诉我这几天我所犯下了不可原谅的罪...还未等我开口,只见蜷坐在门前的荼然起身一把便死死地扑到了我的怀里,泪水顿时就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一层层噙湿了我那件已经散尽皂香的衬衣还有我内心那片干渴了千年的麦田,也就在我将双手吃力的抬起抱住她纱衣包裹下纤细的腰时她哭了、放声地哭了......布图静静地站在我的旁边丝毫为流漏出半点的感情,但我还是在被荼然搀扶回屋时耳边猛然响起的那一声‘咔’的关门声中听到了一道冰冷的杀气......“布图...你...你今晚能不能...能不能睡在大厅的沙发上,我想和荼然说说话...” “不能!” “......堂姐不是说好让我好好休息的吗,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我今晚睡在客厅,你有什么事情的话,摁下这个按钮...” “嗯...” 不知怎么就在眼前这个一般都面无表情冷漠不语的男子临转身离开时,我看到他的眼神中似乎夹杂了情感,可一时又说不出是什么情感,好像是警告,又像是杀气......伴随着‘咔’的一声掩门声我的心顿时翻腾了,似乎在这一刻我完全忘却了身上的疼痛,张开双臂一把将坐在床边低头不语的荼然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这一刻她没挣扎、也没涌动,只感觉我们两个胸口那两只来回乱撞的小鹿在尽情的宣泄着彼此的思念......“荼然,你...” 还未等我将内心的那份积攒了千年的思念抒发出来,这时怀中的荼然轻轻的将手放到了我的嘴边,动作是那么的轻、那么的轻,似乎像是害怕被打断的话语碰伤我的嘴唇...“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的心跳声已经...告诉了我一切的一切...” 听完几天未见的荼然第一句略带哽咽的话,我的心像是点了灯的孔明灯,那么轻盈、那么充实...我紧紧地抱着她,就像是沙漠中的客商找到了走丢多日的骆驼.....胸前的泪痕还未暖干,荼然便慢慢从我怀中挪了出来,微凹的双眼皮下那双曾经散发灵异之光的眼眸这时却是那么的疲乏...她静静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我,目光中夹杂的情感太多、太多,想要开口述说可一时却忘记了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含辞欲语泪先流...不知那时是哪时,不知那天是哪天,也不知那本,我便不忍看到女孩子流泪,尤其是看到春闺门前翘首观望、豆蔻年华委屈受苦,只感觉那一声声哒哒的马蹄就像是燎原的野草烧尽了我内心的愁绪......我微微抬起此时抓着荼然小手搭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昨晚曾捶打那个胖酒汉脑袋的手,另一只手拭去了荼然清秀的脸颊上那两珠滚烫的泪滴...“不要哭了,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呵呵...呵呵...你怎么这么坏呀,这时候还取笑人家...” “呵呵...呵呵呵...” 这一晚,我第一次看这一个女孩子潮红着脸将我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掉,我也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孩子潮红着脸背着身子一件一件将自己的衣服脱掉,这个过程我没有闭上眼睛也没有放出那头野兽,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看着......直到荼然最后一件黑色的丁字裤脱掉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完美,柔弱的乌发披在雪白的后背,纤细如若柳叶的小腰,微翘的小臀下修长的白腿之间依稀零落这几根打了卷的*,静而观之,她就像是一块美玉、不!是一块还未雕琢毫无瑕疵的美玉......那一晚,她第一次穿上了我的睡衣;那一晚,她躺在我的旁边;那一晚,我们两人胸口的小鹿跳的欲掩欲裂;那一晚,我们两个呼吸从未平稳;那一晚,我打开了内心的那个牢笼;那一晚,那头野兽却未出来;那一晚,她枕着我的手臂依偎在我的怀里;那一晚,我也不知道何时进入了梦乡......不知墙上的时钟时针停格在哪一格时我贴在荼然额头的胸口隐约感觉到了一层层湿意,那一刻我也分不清是我的眼眶湿润了还是怀里的荼然落了泪...期间我梦到了一幅又一幅为之动容的画面...一眼清泉从石涧中娟娟而下,无声、温顺、清凉、甘甜,细流的溪水顺着门前的渠道汇融到一波碧潭之中,一年四季这里都是绿草如茵花香四溢,蝴蝶织衣在花间翩翩起舞、金鱼系甲在潭中盈盈戏水、公鸡梳羽在门前整整待鸣、小鹿震足在草上嗷嗷欲驰、烈马整袍在屋侧嘶嘶食草、黄牛披索在田地闷闷芸耕...四栋草庐并排而立,祖孙共聚一堂春风细雨鸟语花香之中卧听风吹雨、细问残荷吹雨声...我们有三个孩子,大儿子忠厚静心,教之兵法、历史、心术、茶道、棋艺、音色、书法、法律、为人之道、处事之礼,常常陪着爷爷、老爷钓鱼、论道、沏茶;二儿子调皮爱动,教之捕猎、驭马、常识、服从、定则、军事、地球、宇宙、为人之道、处事之理,常常陪着我谈天、论地、围猎;小女儿娇柔心细,教之厨艺、织补、养生、茶艺、琴声、孝悌、识人、为人之道、处事之礼,常常陪着姥姥、娘亲烧菜、烹茶、织衣...等两个儿子他们都成年之时为他们置办一个成人礼,而后送他们出山,让他们展翅飞翔去追寻他们自己追求的天堂;等小女儿成年之时陪着她走遍大江南北,等他寻得一个可为她而弃万千江山的大丈夫之后,带着亲家再回到这个鸟语花香的碧波潭边,再搭建一座草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再美的梦也有醒来的时候,不知窗外的阳光已经由暗到明停留在墙边多长时间,我被一个轻微转身后全身的疼痛刺醒了,猛然间觉得似乎却少了点什么东西,可一时又说不出来缺少了什么,直到感觉到怀里空空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已经走了,留下的只有那件昨晚曾穿过的那件早已散尽她体温摆放整齐的睡衣......“荼然!?荼然!...” 也许是慌乱的神经麻痹了浑身的疼痛,一把掀开了包裹在我*身子上的单子,那一刻我清晰的感觉到此时脸上那道伤疤渗出到荼然帮我包扎纱布的血液是炽热的...还未等我再开口呼喊,这时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还是那一个堂姐安排到我家照顾我的保镖布图慢慢走了进来,还未等我将掀开的单子尴尬地裹在身上,他先用那一声冰气十足的口吻开了口...“她走了...” “为什么!?她什么时间走得?你为何不拦着她?你怎么不叫醒我!?...” “那不是我的职责...一会儿小姐就会过来了,衣服已经整理好了,小姐不想知道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 看着眼前这个面色中早已忘记情感的男子说完这一句寒气*人的话语,我沉默了,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我只知道奇家的人快要来了......“有什么事情,摁下那个按钮...” 望着布图坚实的后背,我那颗慌张凌乱的心这时仿佛是被冰冻失去了知觉,随着而后那一声‘咔’的轻微掩门声,被冰冻的心便碎了、碎成了粉末......我呆呆地坐在原地,看着摆放在床边昨晚荼然穿着睡在我旁边的睡衣,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又甩掉了半裹在下身的单子,慌忙的在床上翻找......‘林夕,对不起,我知道我的不辞而别给你带去了很大的惊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当你看到这个短息说明我已经安全到家了,勿挂念...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奇家的人了,只是在我眼中你和他们不是一种人,这一点我相信你,我也相信我的眼光。我知道今天早上奇家的人会去你家看你,所以我就先行离开了...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好好地呆在家里的...对了,你爹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说让你在家好好听你婶婶和大伯的话等等好多好多,如果有时间的话,等你身子修养好了,我会慢慢讲给你的...——永远爱你的荼然’当划开手机看到这给短信时我的心里面顿时不知怎么就得到了那一丝丝的慰藉,急促的呼吸这一刻也渐渐地平稳了,可马上又变得失去了节奏,‘我爸现在到底在哪里?他过的现在怎么样?他什么时间回来?...’本来一个十分简单的早晨不知是因为荼然的猛然离开还是因为知道了父亲的猛然来信,我的心里面却是那么的沉重、那么的凌乱......还未等我捋清凌乱的情绪,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了那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引擎熄火声,是法拉第612,是堂弟奇米录的法拉第612...这一刻不知从哪里迸发出来了源源不断的力量支撑着我轻轻地站起了身,轻轻走到了镜子前面看了看自己脸上此时已有斑斑血迹的纱布,慢慢将一旁布图摆好的正装穿在了*的身体上......脸上印血的纱布在我提上最后一只皮鞋之后也被我猛然撕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镜子里面被血沁红的半边脸,我轻轻拉开了镜子下最底层的那个抽屉,拿出了专为打球受伤时准备的酒精、棉纱、创可贴...忍着酒精渗入伤口的疼痛一点一点的用沾着酒精的棉纱拭去了脸上的血痕,而后那道清晰的伤口便被那张防水的创可贴遮住了......待一切都处理妥当,我轻轻拉开了房门慢慢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丝毫没有在意此时还是那样站在客厅门前像是一尊石狮像的布图......‘滴答、滴答’水龙头的水一滴一滴的滴在了玉瓷的边沿,右手强握着那只挤上了牙膏的牙刷,虽然每一次在嘴里面的摩擦后背都会蔓延刺骨的疼痛,但我却从未停止,也许这就是为了荼然和父亲我对奇家那些在荼然眼中和我不同的人所做出对抗的第一步吧......‘你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在做什么吗?!纵观华夏五千年,哪个朝代不是顺潮流者猖,逆潮流者亡!以奇家现在的地位以你自己的力量还想要阻止、反抗,怎么现在还像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的就像是螳臂当车,最后连你自己身边的那些前来关心你的好友也许都会尸首无存!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连最后一丝的抵抗都放弃了的话,你将一辈子都只能做别人手中的木偶,因为你付出了自己的灵魂作为了代价,剩下的只是一副可以让人任意践踏的皮囊...就算子弹穿透了胸膛,你依然还要有梦想,这是自信的力量;就算满身都是伤,你依然还要像男人一样,这是正义的锋芒;就算折断了翅膀,你依然还要有信仰,这是灵魂的怒狂!’‘李白狂傲一生不势权贵,一曲‘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唱出了自己内心悲愤的抵抗,但同时也唱去了一生的报复满腔,时不让人惜哉、痛哉,可遥望四洲华夏能和其相提并论的人又有几何?反抗,对于现在的人们来说多么陌生的一个词语,也许在很多人的字典里面早就删去了这个词,然而纵观你蹉跎度过的二十几年我知道你是不同的,他们并不能同你相伴,你是选择反抗...你也会铭记下这个词语,你要像勾践那样卧薪尝胆,要像司马懿那样隐忍克己,你磨剑磨了二十多年可你挥剑却只有一次,利剑出鞘必要见血封喉...’‘呵呵...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将他一步一步推向绝路,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如履薄冰,稍作不慎便会跌落万丈深渊、尸骨无存...反抗,不是不负责任的说说就算了的,那是一条没有退路、没有终点、没有感情的路,一个个亲人朋友在你面前失去、一场场惊世骇俗的情景在你眼前发生、一声声催人断肠的哽咽在你耳边回荡...这些你都能坦然地接受的话,那你才真正的有资格——反抗!’‘先不论什么大丈夫、也不论什么盖世英雄、就简单的说一个男人,一个要用肩膀扛起整个家庭的男人、一个孩子的父亲、一个妇女的丈夫、一个老者的儿子,你身上的担子远比你想象的要重...当一个孩子呆呆站在超市门前用摇头来表达对食品安全的质疑的时候、当一个妇女颤微坐在学校门口用无助的眼光下磨出层层老茧的大手表达对物价上涨的无奈的时候、当一个老者喏喏蜷缩在城市广场角落用布满血丝的双眼中那一道道清晰地泪痕表达对城市房价持涨不跌的痛苦的时候,也许你会像很多人一样选择拼命,不是拼命地反抗而是拼命的赚钱,这时对钱财的**会磨灭你内心的那一丝残留的反抗,你慢慢也就沦落为了金钱的奴隶...这个结果也许就是那些人想要得到最终的结果吧...痛苦吧、挣扎吧、沉沦吧...’‘如果用极端的方式去办理一件非极端的事情可以得到快感的话,我就明白为何你们两个会这样说了...从商周至今人类不知繁衍了多少朝多少代,哪朝哪代没有矛盾、没有斗争、没有反抗,而那些并没有像你们两个所说的那样极端的人也都繁衍至今,这是为什么?!如若没有反抗哪来改朝换代,如若全是反抗哪来太平盛世...借势蓄力,隐忍待变,这才是立世之本、安道之权...’‘你们三个要是讨论完了的话,就先回去休息休息,我现在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做...对了,我的立世之本并不在你们三说之中,但我还是很喜欢聆听你们的争论,有时间我会特意安排一场的讨论会的,只是不是现在...’‘哎,命不久矣啊,惜哉、痛哉啊...’‘如若铁了心要做木偶、皮囊,我无权干涉,君,自重...’‘你若真知我本意,我意无憾;如若不知,我亦无憾...’‘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们三个不用说的这么悲壮吧...放心吧,我会留一口气见你们最后一面的...’还未等冲刷完牙刷上的白沫只嗅得一阵阵的油香顺着门缝飘到了鼻尖,微微闭上双眼清新的齿间萦绕着清新的寒气刺醒了鼻孔的神经,微微吸附这飘来的香味——药膳乌鸡汤,里面加了明参、当归、黄芪、莲子、山药、红枣、党参、枸杞、苡仁,唯独未有闻到百合淡淡的清香......当我用清水拭去整型后刮去的胡茬用毛巾擦拭干净之后,我便轻轻地拉开了浴室的房门,一脸自然的微笑、一阵均匀的呼吸、几声节奏的脚步,我便站在了大伯的跟前...“林夕,你怎么不听大伯和你婶婶的话回家了,是不是医院服务不好?” “不是的,我身体已经修养好了,所以就回来了...大伯要是不信的话,你看我这不是走的很自然吗...” “真的吗?来,我先来试试,看你是不是已经恢复了...” 话语刚说完,之前站在大伯一旁已经几天未见的堂弟奇米录一个箭步便走上前来,一把将手拍到了我的后肩而后死死地将我拦在了怀里做出了一副满是和气的样子...也就是堂弟这一下猛然的拍打,全身只觉得一股股的刺痛到处蔓延甚至跳出了痉挛的瞬间。我用口腔后面的三颗磨牙死死地咬住了紧挨着内侧皮肉,脸上还是露出了那一个微小心形的小酒窝......“好了,米录,赶紧放开林夕...米琪,赶紧把你大早起来熬得鸡汤给林夕尝尝...” “嗯!” “看来你是真的修养好了,真不知道我妈为何还非要我来...” “米录,要你来是照顾林夕的,你看你,真还是个孩子...去去去,找个地方先坐下来...” “是是是...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来,林夕,你快来尝尝我给你煲的乌鸡汤...” “嗯...” 整理好着装之后,慢步走到了餐桌前的沙发旁,没有抬眼再瞟一眼此时整齐站在屋子各处形似保镖的人...“堂姐,你...” “呀!林夕,你牙齿怎么出血了?是不是...” “哦?没事,没事,我只是这几天上火了,刷牙时牙龈出血了,你们先坐着,我去漱漱口...” “林夕,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你这让大伯怎么说呢...临走前,大伯给你留一张银行卡,你自己要是想买点什么只管刷卡,你也别不好意思,你是你爸托付给我的,再说我也是你大伯这都是应该的...” “大伯...” “没事的,林夕,你就收下吧,到时我带你一起出去逛街去...” “去!不还是花我们家的钱,有什么好得意的...” “米录,你拿着这张卡去给林夕提一辆好车去...” “凭什么我去啊,他怎么不去啊...” “哎?难道连大伯的话都不听了?” “...大伯,你别这样说米录,其实我家里的那辆车蛮不错的,不用买了...” “那怎么行,你先去整理整理去,这件事大伯给你处理好,放心吧...” “米录!你别忘了妈咪今天早上给你说了什么!” “...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 那一天早上,我不知清洗了多少遍那道为了忍着疼痛而咬破了的内侧皮肉、也不知道握紧了多少次拳头、更不知内心囚笼里面那头野兽低头喘了多少次粗气,只知道整理好之后再回到客厅时脸上依旧挂着此时已经自然了的微笑......逐日的云烟遮去了朝阳的羞涩,一缕缕盈窗而入的阳光饱含了夏日的温洋,这个不大的客厅在光线的背影下是那么的光亮...静坐在堂姐身边的木椅之上,静静地品味着眼前这个从未对任何一个男孩如此体贴的堂姐早起煲的鸡汤...拿起汤勺轻轻将一勺香味*人的鸡汤送到了舌尖,汤药的芬芳顿时顺着舌尖弥漫在了口腔的各个角落,当顺着喉咙蔓延而下之时整个鸡汤的魔幻便在这一刻全部迸发了,火候、水温、时差把握的是那么的恰到好处:明参清肺微苦中的微凉、当归润肠微辛中的微温、黄芪健脾微甘中的微甜、莲子安神微涩中的微寒、山药补肾微酸中的微粘、红枣养血清甜中的微香、党参补气甘平中的顺滑、枸杞滋肝微甜之后的微苦、苡仁利湿淡香中的淡寒,虽然未带有百合的清新但这几种迷人的药味加上乌鸡的幽香简直让人久久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体内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被这浓浓的香味带动了节奏...待我睁开微闭的双眼从这魔幻的感觉之中稍稍走出之时,此时身穿黑色制服装还用那一片金色叶片盘起头发的堂姐就静静地坐在我的眼前,划有眼影迷离着淡淡色泽的双眼此时却呆呆地盯着我,弄得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林夕,我煲的鸡汤怎么样?...” “啊?...你让我说实话吗?” “当然了,是不是不好喝啊?这是我昨晚从书上才学习的,所以...” “太好喝了!我感觉就连之前上学期间所拜的师傅也会这样评价的...” “真的!?呵呵...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煲好给你送过来...” “...呵呵...到时我就去你家配上我烧的那几个菜,我们一家人又可以一同美餐一顿了...” “呵呵,那说定了啊,到时我开车来你着接你...” “...嗯...” 这天早晨我不知是被堂姐煲的魔幻鸡汤还是被眼前这个奇家大小姐那令人膜拜的厨艺所震慑,我直到喝完碗中最后一滴令人回味无穷的鸡汤才猛然回到了现实的世界,就连什么时间大伯离开的我都不知道...还未等我收回略带惊讶的眼光,鼻尖只感觉到一阵由远及近的夹杂着指甲油香的法国娇兰小黑裙的幽香,等我回过神急促收回那双真实情感的眼神时,只见一张泛着薰衣草清香的餐巾纸已经送到了我的手边...“来,把你的嘴角的油质擦干,一会儿我还有点事就不在这里陪你了...” “哦?没事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放心吧...” “呵呵,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小孩子,谁让你是我弟弟呢,呵呵...” “呵呵...” 接过堂姐细长手指中的那片散发出淡淡薰衣草香的餐巾纸轻轻放在嘴边慢慢地拭去了嘴角的一抹亮色,还未将手中的纸巾拿下便抬眼看到从木椅上起身的堂姐那极度令人焚身的姿态:修身的黑色制服包裹着芊芊玲珑的玉体就像是凄夜里一朵冰冻的玫瑰,无处不散发着冷艳、迷幻;胸前敞开的衣襟里面隐约可以看到一条黑里泛着蓝色的纹胸两侧雪白的*之间那条清晰的乳沟那么的深、那么的深,深得让人一时间错觉以为雪白的脖颈间那串铂金吊坠下的蓝宝石是那么的渺小;上身的制服装此时似乎仅仅留给下身的那件黑色炫彩超短裤一寸的距离,随后便只见那两条细长大腿上挂着的那两条黑丝,给人引来无限遐想的黑丝一直蔓延到两只被黑色貂皮萦绕靴口泛着迷人色泽黑色靴子所包裹着的玉足更深处......“林夕?你要是吃好了的话我就先去忙了,等我忙完的话我还会再来照看你的...” “...哦,没事的,我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先忙吧,也许还未等你忙完我就去找你了,呵呵...” “呵呵,好了,不和你多说了,你自己在家多注意休息啊,我就先回去了...戎狼,昨晚布图一夜没睡,今天你就代替他照看我弟弟吧...” “...是!” “好了,林夕,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直接吩咐戎狼就可以了,记得自己在家多喝点开水啊...” “...嗯...” 堂姐奇米琪话语刚落地便提起了桌边又换了颜色的另一个birkin包包,娇小的脸颊上挂着迷人的微笑婉约地看了我一眼之后便转身向大门的方向走去了,随之而去的除了那一缕缕娇兰小黑裙魔幻香水味之外还有那一个眼神中已经流漏出疲惫但呼吸还是均匀为了保护我而彻夜未合眼的布图...... 第八章 广场小屋再相会,热吻呢喃广场旁 今天这个早晨仿佛过的就像是一个梦,一个出乎了我所有预料的梦,因为我根据所有暴露出来的信息推理不出来这个梦是美梦还是一个噩梦...还未等我站起身安礼恭送堂姐便听到耳边传来了那一声清脆的掩门声,留下的就是一阵阵未知的恐惧外带一丝丝脱险的释然...“戎狼...” “......” 送走了大伯和堂姐之后我心里不知怎么忽然之间释然了许多,可抬眼看着旁边站着的那个满脸杀气寒气萦绕几乎无懈可击的那个粗犷的汉子,说实话就在我刚将他的名字叫出口心里便犯了怵,但最终还是将那句在心里默念了多少遍的话流畅的说了出来...“我想说,你先找个地方坐下,我去厨房将碗筷洗刷洗刷...” “......” “......” 此时戎狼也抬起了头那双杀气寒气充盈的眼睛顿时击溃了我对视目光中那一丝刚刚积攒起来的底气,我猛然觉得一股股的刺痛感穿透了双眸中的每一处神经蔓延全身,脸颊贴着创可贴的那道伤口这时清晰的感觉到了汗滴入口蔓延时的酸疼,这和后背的疼痛相比后者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我连忙低下了头,转过脸轻轻端起了桌子上早晨盛放鸡汤的碗筷故作镇定慢步向厨房走去...‘哗哗哗...哗哗哗...’听着水龙头滑落下来的水击打在碗中,我的心何尝不像是这‘哗啦’的水声,就在一双冷峻似冰的眼神中我慢慢将一副碗筷洗刷完毕放到了原位,而后就像是一个犯了错而又抱有侥幸心理的孩子一样提着心故作镇定地慢步向客厅走去......当我轻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时,我的心顿时也慢慢静了下来,这次并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个汉子抹去了杀气也不是我内心里面的另一种自己给了我无坚不摧的勇气而是因为就在坐在松软的沙发上那一瞬间我想起了荼然、想起了她那个给我留有甜美回忆的小床......“你知道我堂姐现在在哪里吗?” “......” “你饿不饿?” “......” “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 “......” “你能不能先在家里等着我?” “不能!” “......我要办的事情有你在会很麻烦的...” “......” “你真的不能不跟着我?” “......” “那好吧,但有个条件,我们开两辆车...” “.......” 经过这几个略带妥协的谈判对于眼前这个很难摆脱的尾巴我算是在真的不知所措了最终还是不得不选择了妥协...起身慢步走到自己的房间轻轻掩上房门待门外没有任何动静之后我便拿出了手机,在自己的家里、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我却像是做贼一样慌忙的发出了一条短信...‘荼然,半小时以后,在广场旁边星巴克最里面的那个位子上等着你,不见不散...’短信发出去了,而我的心却不像门外那么静......这次出门走在这栋楼房总感觉怪怪的,以前极近午饭的时候本来十分热闹的小区凡我出现的地方都变得是那么的寂静,一时间我便不知不觉的化身为了‘瘟神’的角色...可马上就能见到荼然了,我的心根本就没有在乎眼前这个不寻常的景象...坐上那辆从前只有父亲才能驾驶的老大众驾驶座上,我第一个想起的却不是父亲教导了我近五年的话而是想起了荼然夹在我车上的那片纸条...我慢慢带好安全带之后便慢慢启动了车子,而后随着一声刺耳的发动声之后我便离开了这个寂静了的小区......一路上车子在我的*控下平稳的行驶着,透过后车镜时刻的观察着后面紧跟着自己的那辆深褐色的卡宴,直到透过挡风玻璃看迎面驶来的一辆大卡车时我才一脚踩到了油门,看到周围并无其他人员走动,双手紧握的方向盘也在猛然用力地几次轮转后随着半踩刹车后的一声急促的轮胎与地面的刺耳摩擦声中斜飘到了大卡车的车后面,而后趁身后的那个尾巴还未转过便松开刹车猛踩油门进入了另一条小路之上,而没跑多远又用了同样的方法将车子斜飘到了一个小巷之中,连转几个弯之后在确定身后无人跟随之后便慌忙下了车,慌忙锁车之后便匆匆向小巷靠着路边的那头跑去,直到坐上那一个招手即停的出租车后座上时那颗狂跳的心这才慢慢平静了下来......“师傅...到...到大广场旁边的星巴克...” “呵呵,你女朋友等急了吧...” “...呵呵...” 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我并没有向四周张望,也没拿出手机观看此时荼然是否回来短信,只是那样静静的坐在那里看了一眼手脖上的手表,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不出意外的话足够了......不知在车子后座上静想了多长时间,车子慢慢停在了星巴克的门前...“到了,一共十八...” “哦...” “真的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 将手伸进衣兜,拿出了一张最零的整钱递了上去...“五十,找你三十二...” “.....” 接过眼前这个面色苍老的司机手中全是打了卷的三十二块零钱,不知怎么那一刻我的心就怔了一下,待下车之后我便急匆匆的迈开了步子,与其说是走真不如说是在跑,就连开门迎我进来的服务生说了什么我都完全忘记了,直至坐到约好的那个位子我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脖上的手表这才从衣兜里面拿出了手机,刚划开屏幕便觉得一股又一股的暖意滋润着干渴的心田...‘嗯,我马上就到...’放下手中的手机,不知怎么心里猛然间变得踏实多了也不再去注意周围那些似有似无的离奇目光了,仿佛就像是帆船找到了停靠的港湾...微微闭上了双眼细闻弥漫在空气中的那一缕淡淡的咖啡幽香,这时这里面的音响里面播放的应该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秋日私语》,优雅婉转的钢琴声中似乎是在勾勒一幅秀美的田园风光:林荫小道,金黄的落叶铺出了一条金黄的地毯,踩在上面树叶在脚下沙沙作响,晚风又带着徐徐的凉意向路人吹来,它抚摸着路人的脸颊,格外的舒畅,但是此时的路人已经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一个亦真亦幻的充满秋意的世界,在那里空中飘满了落叶,而有一种声音却一直在我的耳边回响,那萧萧的秋意,宁静的日落,金黄的树林,都在此时,都在这里挥洒得淋漓尽致......魂牵梦绕的钢琴旋律还未散尽此时平稳的呼吸被身旁一声轻微的入座声打断了,我轻轻睁开了双眼,当还留有旋律余温的瞳孔之中闪现出荼然那个熟悉温纯的身影时,被打断了的呼吸变得更加无法均匀了...“你是在回味着理查德·克莱德曼这曲《秋日私语》吧...呵呵,品味蛮高呀...” “...我也是上大学期间才开始接触这方面知识的,没想到你也涉猎这方面,看得出你在这方面也蛮有造诣的,呵呵...” “哪有呀?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家读书累了才听的,哪有你说的那样好...” “好了,不闹了,你喝点什么?” “我不爱喝咖啡,要不我们去其他地方吧...” “...好吧,你说去哪?” “我知道离这里不远有一栋茶楼,今年夏季溽暑蒸人,宜饮生茶,不如我们去那里品普洱,虽然味道微苦了点,但可以消暑祛热、强心提神,我们就去那里吧...” “普洱茶?...嗯!...” “林夕...对不起,我是无心的...” “荼然怎么了?怎么忽然说这个啊?” “我刚刚才才想起病情初愈的人是不宜喝普洱的,我...我...” “好了,没事的,我身体已经恢复好了,没事的,没事的...” “这次是我疏忽了....要不我们去喝乌龙茶吧,那里的安溪铁观音品起来也十分的悠然爽朗...头泡的香浓甘甜,三泡之后的韵明之中夹杂着的微酸都能勾起层层味觉的回味...我们就去品铁观音,林夕你说好不好?...” “好,今天我就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嘿嘿...” 我坐在白色的木椅之上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曾让我牵肠挂肚的女孩,她的脸上这一刻又露出了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份嗲气,我的脸上此时也露出了这几天第一次真情的微笑,伴随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那一缕缕再熟悉不过的淡淡茉莉花香我将手轻轻地抓住了她那一个垂放在白色连衣裙前的小手,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了一个小女生害羞时默默低头后脸色的逐渐的潮红,我也清晰地感受到了顺着牵在一起的两只手不断由胸口那两头小鹿来回乱撞而带来的抖动......乱了节奏的呼吸却未带动脚下附有节奏的步伐,那时我只感觉到我俩身边萦绕着的全是幸福的气息,那是我过往的二十四年之中从未有过的美满,这时我脑中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曾对我讲过很多大道理的人,想起了他所说的那段话:皎洁的夜空下和自己心爱的女孩子一起坐在草坪之上,当谈论到‘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孩子的眼睛会像谁’那时的羞涩,而后女孩低着头轻轻地拿起了你放在草坪上的手轻轻地摁在自己胸前问‘你说他(她)会像谁?’时那一声又一声‘噗通噗通’清晰的心跳声,这样的场景敌得过那一沓又一沓面值最大却不带任何感情的钞票,而且敌得过那可以玩弄一时却终会凄凉万古的权势......也许这时我想要的很简单、也许我真的无法跳过上天给我设下的这道障碍、也许我并不是我自己曾经所想象的那样骨子里就是一个顶天立地为了天下苍生而弃万千牵挂的大丈夫、也许之前我就像是幻想能永远挂在枝头万古不凋的落叶......“请您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也就是同样一个服务生同样的语气此时却不同的话语顿时将我从梦境之中呼唤到了现实,直至那一刻我才知道本来抓在一起的手并不是我的大手紧紧抓着她的小手而是她的小手紧紧地抓着我的大手...这一刻荼然脸上流漏出来的是那毫无遮掩的幸福......刚走出星巴克的玻璃门便觉得一层玻璃门里面和外面分明就是两个世界,也许是因为旁边广场边沿那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满脸胡茬的流浪汉顶着烈日坐在被人践踏无数遍的台阶上和身后的星巴克里面衣装整洁面色红润发型潮流的顾客舒适入座在定时有人擦拭的木椅上就这仅有百步之远的距离拉开了这两个世界吧,也就是这一刻我真正的体会到了,汪峰《北京北京》里面的那句歌词:咖啡馆与广场有三个街区,就象霓虹灯到月亮的距离。所透漏出的一层凉意了......不知怎么这年的夏日天空的赤阳对我来说并没有带来应有的热燥,在我眼中这年的夏日微凉...不知荼然第几次抬头偷瞄我的脸颊时看到了我眼中的那一怀愁绪,本来缓缓前行的步伐在那一刻停了下来,而后在我惊讶的眼神中随着她的步伐一步步慢慢走到了广场边坐在台阶上的那个已经看不清面目的流浪汉身边...荼然轻轻地松开了抓着我的小手,先是带着那十分动人的笑意看了一眼此时已经看出几分意思的我,轻轻翻开了跨在肩膀上我从未见过那个牌子的白色包包,细微的翻了几下之后便抽出了一张面值二十的人民币,之后她的那个举动却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就在我的面前,荼然轻轻地将手中的那张面值二十的纸币放到了眼前这个流浪汉那只满是污垢的大手之中,脸上流漏出的不但不是应有的欣慰却是略微的尴尬,而后粉嫩如玫瑰花瓣的嘴唇微微抖动了几下之后还是开了口...“林夕,我这样做你会不会在意?” “...不,我不会反对的...荼然,在我见到的所有女孩中你是最漂亮、最善良的,我喜欢你的善良...”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呀...呵呵...” 对于眼前的这个画面我曾经几何在自己的瞳孔中出现过,只是我当时的举措和现在亲自再经历时做出的举措恰恰相反,而增加了的却是这次我又用那层不知从什么时间学会的善意的掩饰遮去了我最纯真的那半边脸...当时所做的举措也许在现在很多人眼里非常crazy甚至费解,我一生也就仅仅做了那一次:在寒暄和话语无法触及那个脑力智力正常的流浪汉内心最深处的那一怀情感之后,我用了我最不愿意用的方式,以二百元的价格驱使他走到最近的水龙头用清水洗去了脸上和手上的污垢之后,跑到广场的中央当着很多人的面使出全力大喊了三声‘我是一个男人!’直到又过了几天再走到这里又看到他依旧还是像以前一样蜷缩在那里等待别人施舍之后我便再未上前‘大放厥词’,因为在我看来病根并不在我所想象的地方...回家之后我一周未出家门,最后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无论社会发展到任何阶段,为什么都会出现那么多的地痞流氓和流浪乞丐?对前者而言,‘人之初,性本善’真的就是对的吗?如果是对的那么又是什么让他们从善变到恶,如果是错的那么什么才是对的!?对后者而言,‘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对于拥有渊源文化历史悠久常以唐诗宋词闻名于世的泱泱大国,对于这句话真正背后的含义为何没能深深埋在生活在这个国度每一个子民的骨子里面?带着这个问题我回顾了在世间蹉跎的二十四年,在这二十四年间我接触过各方各面形形色色的人,他们之中有富豪和乞丐,有商人和职工,有官员和罪犯,有教师和杀手,等等...随着接触的人越来越多我也慢慢地懂得了:其实每一个问题每一个人心里都会有一种适合自己的答案,就像是在一个大超市里常人见到一个小偷正在偷东西,常人对他的人格第一反应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无道德’,但是从那个小偷的立场上看你们那些遵守法纪购物的人却也是‘无节*’的,哪怕是那些上前制止他的人。人从思想形成的那一刻起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刻止都是在和思想做着各种各样的反抗和斗争,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是想把自己的思想观念强行的加载给周围的任何一个人,哪怕两者的思想观念从本质上说就是矛盾冲突的。而在这很大部分人群之中又有很大一部分人是有这种认知的,即:乞丐最缺的是花不完的钱;商人最缺的是安稳的幸福;罪犯最缺的是克己的坚韧;学生最缺的是优异的成绩。茫茫人生路上一位樵夫也这样告诉过我,可当我遇到一位隐者时他却告诉我:其实不然,乞丐最缺的其实不是花不完的钱而是那最为别人忽视的尊重;商人最缺的也不是安稳的幸福而是那得到又怕失去、失去又会拼命得到的钱财;罪犯最缺的不是那份克己的坚韧而是那一份早早就潜伏在内心在犯罪之前就会令其打颤的敬畏感;学生最缺的也不是那份优异的成绩而是那一张无需任何掩饰天真烂漫的笑脸和正确认识自我的能力,因为没有一个普通人过完二十岁人生就会过完......后来按照隐者所说的去做了,但结果却是那样的刻骨,我想这位隐者应该也见过鲁迅吧......“林夕?林夕,你在想什么呢?...” “...哦,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也像那个人一样流落街头了,你会不会离我而去...” “...这个嘛,我不告诉你...” “......” “好了啦,人家都嫁给你了,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在外边呢...呵呵...” “呵呵...荼然!...” “干嘛呀...” 就在荼然猛然回头的那一瞬间,我深吸了口气之后抓着她柔软小手的那只手猛然一用力将她那娇柔的身子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满是情意的双眼紧紧盯着荼然稍凹的双眼皮包裹着今天像是特意刷了睫毛的那双泛着灵光的双眸。荼然当时也被我这猛然夹杂着浓烈情意的眼神震慑住了,那一刻她就像是一只小绵羊,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剩下的只是清秀的脸颊上那一片片渐渐潮红的肌肤和那愈掩愈烈呼吸声...就在我们双唇第一次碰触的那一刻我清楚的感觉到了胸口那两头小鹿乱撞过程中碰撞出来带有浓烈爱意的火花...“快看啊,情侣街头接吻呢...” “哇,好浪漫啊...” “哎,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啊...” “看看人家,多有爱啊...” “赶紧拿手机拍一张赚点击率啊...” “......” 那一刻耳边传来的那一声声蜚语完全都沉溺在了我和荼然浓烈的爱河之间,那一刻我什么都忘记了,唯一记得就是舌尖刚刚触碰到荼然舌尖时体内那一股股浓烈翻滚的荷尔蒙还有荼然粉嫩的嘴唇边沿那淡淡的玫瑰花香......就在体内荷尔蒙即将爆发的那一刻,在周围许多人的关注之下荼然猛然间收起了自己的舌尖,一把挣脱了我的怀抱,转身潮红着脸便向远处广场的一个出口方向跑去,剩下的就只有我一个人和那一怀不知所措的别绪...可还未等我整理好自己内心的别绪只见已经跑出十几步远的荼然猛然又回了头,直到她一把又扑到我的怀里紧紧的抱住我的腰时,我才看到她潮红的脸颊上噙泪的双眼...看着怀里这个似如美玉的荼然噙着泪的样子,我当时心里不知怎么就猛然‘咯噔’了一下之后不知觉便伸出了那两只颤抖的双手,一手紧紧地揽住了她的后背另一只手轻轻地从后面放在了她贴在我胸前的脸颊侧面的发髻之上,也就是那一刻我清晰的感觉到了泪水渗透到我肌肤上的凉意和那一股被她娇小雪白的牙齿咬住胸前肌肤的痛......过了大概有三分钟左右,荼然微微的抬起了贴在我胸前已经哭花了的脸颊,傻傻地看着我,这时我也不知道我大脑是不是短路了,也像她一样傻傻地睁着眼,更离谱的就是接着傻傻地说了句:“你刚才咬的好痛啊...” 荼然本来是忧伤中带着浓烈幸福的表情此时就在我这句傻傻地一句话之后变得傻傻地开颜笑了,而后轻轻地踮起脚尖将嘴贴在我最近的耳边满是嗲气又带着哽咽地说了句:“你该洗澡了...” 听完荼然这句哽咽嗲气中略带欣喜的话语之后我们便带着幸福甜蜜的欣喜紧拉着手一步一步离开了周围那些人的视线之中......“荼然,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 “你会接受我对你的求婚吗?” “......” “...其实我刚才...” “...人家也没说不接受呀...” “太好了,等我爸爸回来我们就...对了,我忘了,我爸爸都给你说了什么啊?” “...人家这么对你,你心里面现在想的却是你爹,人家...人家...” “不是的,婚姻大事,必须要告诉我爸的,况且...” “......” “如果你不愿意听得胡,我就不说了...” “好了啦,人家也不是有意的啦,我现在就告诉你...林夕,前面有两条路,我们走哪条路呀?” “......走大路吧,大路好走一点...” “可...可还要穿马路,有很多车呀...” “车?...我们还是走小路吧...” “好吧....” 也许就是和荼然那深情的一吻让我淡忘了很多事情,也许现在那个尾巴还在大路上找我的吧?要是走在大路上的话,被发现的几率是相当高的,所以.....“小心,有车呀...” 就在我做这个简单的心里活动的时候,只感觉身后被一只小手猛拽了一下,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急促远去的汽车引擎发动声...“你怎么这么不用心呀,路上要注意车辆的呀...” “...呵呵,知道了,放心吧,还没娶你过门我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死的...” “呸呸呸,怎么能说死的呀,多不吉利呀...” “呵呵...” “你还笑,不理你的啦...” “呵呵....” 一直走到那条曲折的小路中端荼然都是撅着小嘴,无论我怎么开口她都是撅起小嘴不做理会但脚步却和我是那么的一致...“好了,我知道错了,这样好了吧,以后我都听你的,好了吧...” “...真的?” “呵呵...我是不会对你说谎的...” “好吧,其实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家只是想...” “呵呵...” “你还笑,人家在好好和你说话的呀...” “好了,我不笑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我爸都和你说了什么了吧...” “呀,我快被你气死了啦...” “只有我爸早点回来,我们才能早点结婚啊,我也是为我们着想的...” “好吧...你爹让我告诉你...” 还未等此时已经将话语挂到嘴边的荼然将话语说出只听见一声粗狂的拉车门声,而后眼前只见七八个手持绳索刀管类似于地痞的青年便从一辆停放在大槐树下的白色长形昌河车中跳了出来,而后便疯狂地向我和荼然身边跑来...当时我只记得我喊出了一句‘荼然,快跑!’之后便只觉得肩部被什么东西重击一下之后眼前便一片漆黑了...... 第九章 预谋策划的报复,内心蜕变转立场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我的大脑在这片时间我想应该是‘休克’时间吧,因为在此期间那些经常出来和我对话的那些人都未出现,即使是那个曾说会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的那个人这段时间也没有出现,就连我心中被关在囚笼里面的那头野兽我也未感觉得到它每一次的呼吸...等我被冰冷的凉水扑面击醒的时候,此时我已经被带到了一个我从未去过的地方,模糊的视线中看到的只是一个昏暗的小屋,里面摆放着陈旧慌乱的家具,浑浊的空气之中夹杂着浓厚的金属生锈的气味,潮湿的地面,重重地电扇机动声中还夹杂着一丝细微的风吹树叶的‘哗哗’声,七个模糊的身影之中可以听到三个急促短暂呼吸声、说明这三个人的肺部承压力较小应该是平原地区的人而且不爱晒太阳做运动应该还有烟瘾,另外三个人虽然呼吸不是急促短暂的但却不均匀、说明他们刚刚经过了体力运动身体还未调节过来,剩下的那一个就是坐在椅子上戴着墨镜体格健硕的那个人了,呼吸均匀而且说话时语气很重、各地方言和普通话夹杂着说,我想他就是这里的大哥吧,而且这七个人之中至少有五个人是来自不同的城市,经过以上的信息我在心里可以推理出我应该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绑架了,现在是在一个偏僻的郊区,根据照射进来的阳光强弱可以分析出并未走出本市,因为周围没有什么机器的轰隆声,应该是在西南或者西北郊区,而从窗外空气中传来的微微风吹树叶的‘哗哗’声中外未夹杂有风吹麦浪的声音,应该可以确定这里是西南郊区的一所废弃了的民房之中...这时借着冷水的刺激还未等我再做出进一步的分析,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女孩子的呼救声...“你要干什么呀!放开我...放开我...林夕!林夕...” “荼然!...你们放开她!你们放开她!...” 就在荼然那熟悉的呼救声刚刚传到我的耳边,我便像是一头失控的犀牛一样完全忘去了后背和肩上的疼痛,咬破了嘴唇站起了身使出全力的呼喊着,可那一条栓这我双手的铁链此时却是那样的结实、那样的冰冷...“かがる!あなたがして、彼女に指を置く場合、私はあなたの手を切り落とし、女の子を解放!” “大哥讲让你放开嗰女孩,如果你再敢碰佢嘅话,佢会剁掉你嘅双手...” “噶哈呀这是,老六你是不是找削呢你,别给我整这个,学了两天日语要上天了还,你就得瑟吧,大哥对咱几个贼好了...” “老五,你今天是爪子唠,放开那女娃,今天莫说大哥剁你狗日的,看老子...” 还未等这个四川的中年男子说完只听见‘啪’的一声耳光声,而后就是一声语气渐重的东北话...“这是嘎哈啊!我就是想上这娘们咋地啦,为了一个娘们动手打我...” “老五,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个狗日的...” “老二!住手!...老五,你过来...” “大哥,你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老五还真值青春浴火旺盛...” “你是在为他求情?” “不是,大哥,你...” “好了,既然不是那就站一边去...” “......” 听完这一段有一段掺杂着日语和方言还有普通话火药味十足的对话,我顿时心里就凌乱了,根本就无法确定出他们是哪里的人...也就是在我急促的呼吸之中被推倒在桌子上的荼然此时已经哭着跑到了我的身边死死地抱着我此时已经被血和冷水噙湿了的身子,惊慌失措后的抽涕哽咽完全释怀在了我的胸前...这时那个坐在我面前椅子上带着墨镜体格健硕的大哥终于起身了,只不过不是向我这边走来而是向那个刚才想要侵犯荼然的那个一口东北话看上去和我年纪差不多的男子旁边走去...而后只见那个面无表情的大哥慢慢走到他们几个口中的老五身边俯身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之后,那个老五脸色仿佛一下子变得惨白了,随后就是‘啪、砰’连续的两声之后,其他站着的五个人都深深地低下了头,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愿再向那个方向看一眼...挨了这一巴掌之后,那个东北的男子便随势栽倒在了那个荼然刚刚被推倒的桌子上,嘴角清晰看见一条浓浓的鲜血痕迹.....看着眼前这几个莫名绑架自己到这个地方的人之间相互的斗争,我的心里这时不但没有半丝的轻松反倒是更加惊恐了,一个连自己兄弟都出这么重手的大哥,对我们两个又会怎样呢!?对我还行,关键是荼然一个女孩子...不!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绝对不会让他们对荼然做什么举动!...整座不大的小屋这时也在那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中变得寂静了,寂静的几乎可以听到我和荼然那两颗不停的心跳声...看着此时已经走到原来座位又轻轻坐下的那个从牙齿和面容分析看上去和我父亲一样年纪这些人的大哥,我不知从那里激发出来的勇气,以一种不卑不亢的口吻先开了口...“我们之前加过面吗?” “...哦?有你爹当年的风度,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我爸?你认识我爸?” “不仅认识,还很熟...要是讲的话,估计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那你为何要将我带到这里,是带我见我爸?” “不,是想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 “爽快!这一点你比你爹强多了...” “到底什么事?!” “别急,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等你听完了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十五年前,因为形势所迫为了得到更多的钱,我跟着你们奇家出去闯事业,那时你们奇家在奇宝林也就是你二伯的打拼下慢慢由一个十分小的店铺做大了,之后又去了沿海做生意,渐渐地生意越做越大接触的人也越来越多,最后涉及到的生意也就更加多了:毒品、赌博、ktv、娱乐城等等,算算我也算是一代老臣了,可到最后奇宝林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要整治安内...那一晚我被灌醉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和你现在一样被锁在了一间这样的小屋里面,我的周围跪着的都是我的亲人还有我那一个刚满十岁的儿子,十几个骨肉亲人紧紧地蜷缩在一起嘴巴里面全被塞上了毛巾,手和脚也都被铁链锁着...我乞求他们放过我的家人,我愿意自行了断,可是最终的结果却并不是我所说的那样,他们让奇宝善也就是你爹拿着砍刀从我那个才刚满十岁的小儿子开始屠杀...看着一个个骨肉亲人在我的眼前一个个被之前我用来砍别人的砍刀砍死,你能体会得到我当时的心情吗?!啊!...最后我被我之前最得意的小弟朝我胸口连开了三枪之后便倒在了血泊之中,还好我命大在你父亲和你二伯离开之后我被一个曾跟着我打拼过的小弟拖拽到了一片树林之中,他开枪打死了周围所有准备挖坑埋葬尸体的弟兄...那一晚等我再次挣开双眼时,周围全是我亲人已经都是变凉了支离破碎的尸体,我咬破了嘴唇爬出了那片树林,昏倒在路边,被一位种地的老汉带回了家,我醒后要了一瓶烧刀子在老汉家里忍着剧痛用镊子取出了胸前的两颗子弹,之所以留在体内一颗子弹就是可以时刻的提醒着我,你们奇家对我所做的一切!...休息了一晚待身体稍稍恢复之后,天还未亮我便*起了藏在鞋底用来防备不测的匕首杀光了老汉一家四口之后经历种种磨难最后远渡到了日本...十五年之后等我再回来时当听到奇宝林死了,你知道我又多么悲痛吗!?我想你是不会知道的...其实你爹那一晚上拿着砍刀并没有对我的家人动手,我知道你爹心慈手软不忍下手,我十几个骨如亲人都是奇宝林一人杀的...而你爹做的一件事是我所没有想到的,当奇宝林再派人去查我的尸首时才知道有人偷偷将我放走了,最后查出来了,是你爹亲自办理的这件事,他没有按照奇宝林的意思办事,而是只剁掉了那个小弟的两只手就放他走了...所以今天我要你做的就是要你的一双手,我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你爹当年剁掉了我救命恩人的一双手今天我就剁掉他儿子的一双手也当是抵过了,这样不过分吧...” “......” “不!求求你们,不要剁掉林夕的手...求求你们...” “荼然,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别哭了,这些都是应该得到的报应...” “不!不!林夕,我不要...我不要...” “看在当年我爹没有动手的份上,你能答应我放了这个女孩吗?” “ofcourse” “谢谢...动手吧...” “不!林夕!我不要!...求求你们不要剁掉他的手,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什么都愿意做...” “荼然!你站起来!没事的,没有了双手,以后你就是我的双手,这样我就一辈子不会离开你了...” “不!不要!不要...” “看在你们两个这么恩爱的份上,要不我给你们一个选择吧...一,剁掉你的双手,然后放你们两个回去。二,这个女孩子让我们兄弟七个一人爽一遍,然后还放你们两个回去。如果选择第二个的话,一样可以抵得过那一双手...给你三分钟的思考时间...” “哎呀妈呀,大哥在这等着这瘪犊子呢...” “嗯咳咳...” “不用给时间思考了,我选第一个!我知道你是一个讲信义的人,绝对不会食言的!...” “不!林夕,双手对你来说比命还要重,我不要你失去...你们不是想要吗,来啊...” 就在荼然话语刚刚落地,只见荼然猛然间松开了紧紧抱着我的双手,含着泪用那只细柔的小手抓住了连衣裙的右侧猛然一拉之后,只听见‘刺啦’的一声,那一个只有我一个人见过的玉体此刻完全的展现在了他们七个面前,黑色的纹胸和黑色的丁字裤此刻在娇小雪白的身子上显现的是那么的明显那么的诱人...“不!荼然!不!...” 此刻不知是内心里面关着的那头野兽得到了真正的召唤还是真正的觉醒了,兽血沸腾满身杀气的我使出了大学期间到健身房训练时还要强大数十倍的力气猛然一拽,铁链便从中间断裂了...那一刻我才真正的感觉到,一个男人最无能的时刻并不是对女友的埋怨而无动于衷而是眼看着女友为了自己而牺牲却无能无力......挣开了铁链的束缚,我一个箭步跨到了荼然的身边,此时脑中猛然间闪现出的就是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但从未尝试过的逃生魔术中的一项类似于现在一样的技巧...此刻我极力的静下心来挣脱着双手上的那条铁链...本来从未尝试过的技巧这一刻又在这么紧张的节奏中进行,当时只觉得每一步做的都是那么的不符但那时哪有时间静下心来去想,那时的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那么的重要...就在我还在摸索的时间,耳边忽然又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哀叫...“啊!林夕!放开我!啊!放开我!林夕!...” 听到荼然这声猛然的叫喊,我也不知道我那只打在那个抓着荼然双肩的男子脸上的拳头是怎么逃脱的...“林夕...林夕...” 看着扑到自己怀里神经极度紧张的荼然完全被这种场面吓到了,恐惧惊慌完全舒卷在了那双此时噙满热泪的双眼和不断颤抖的身躯之中了......“你这犊子还敢打我...” ‘啊!’还未等我将扑到怀中的荼然暖干脸上的泪痕,只觉得后背又是一阵的剧痛,之后便顺着抱着荼然的两只手臂滑落了,重重地跪在了那个给我讲了那个满是仇恨故事的男子面前,剩下的只有荼然雪白手臂上的那两条明显的血痕和此时对我来说已经略显模糊了荼然的呼喊......“你现在想好了么,还是要选择第一个吗,现在改口可还来得及...” 当时我模糊地听完这句话,并没有张开那张此时已经满是鲜血的嘴巴,而是做出了二十四年间从未有过的举动:跪在地上伏下前身五指张开趴在了他的面前......“好,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你,放心,我一定会履行我的诺言...” “不!不要啊...” 就在身前这个对奇家只有仇恨却还有点道义的大哥慢慢从背后抽出了那把锋利的砍刀的瞬间,只听见房屋外传来了一声急促的汽车引擎发动声随着而来的就是一阵猛烈地金属碰撞声...“你们几个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 “....” “.....” 此时还跪在地上的我是多么的想要站起身来,可是一股股刺骨疲乏的疼痛此时已经完全蔓延到了我身上的各个角落,只能感觉得到身边荼然略带抽涕的喘息...大概五秒之后屋子里面的那两个人也都慌张的跑出了屋,顿时屋子里又变得寂静了...大概仅仅又过了十秒钟之后只听见‘当、当’两声响亮的手枪声之后,整个郊区似乎都变得寂静了...经过不知多少次的努力之后在荼然的搀扶下我还是一步一步连走带爬的到了屋子的门前,就在刚走到门前看到眼前的场景之后,本来还支撑着自己的那口气顿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身子一沉又跪在了门前...原来在我最危险的时刻前来相救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我费了很大力气想要甩掉的戎狼,此时靠着墙边半坐在那里满身全是刀伤所流出的鲜血,可他的那只拿着手枪的手还是久久没有落下去,还是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那双杀气冰冷的眼眸此时还在看着远方那几个绑匪逃跑的方向,直到看到还留有热气的我慢慢爬到他的跟前,他才将那只持枪的手放了下来...“林夕......最后帮我个忙吧,喝了半辈子的威士忌了,戒不了...在我上衣右侧兜里面,能帮我拿出来吗?” “...嗯...荼然!赶紧打120啊...” “...哦!...嗯!....” “不要!一会儿警察就回来了,我也不会活着见到他们了...” “不!戎狼,你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呵呵,你和你爸爸真像...” “你也认识我爸?” “我们从前参军时是一个班里的,他是我的班长...我的时间不多了,林夕,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枪里面还留有一发子弹,在我喝完瓶中最后一口威士忌的时候,你亲自拿着这个枪裹上几层衣物打在我的心脏,这是我最后请求你的一件事了...” “不!我是不会要你死的,你要活着,我要你活着...” “你怎么还是像你爸一样妇人之仁呢!即使我活过今天我也不会活过明天的,到时我的家人也会陪我一起下葬的!我知道的太多太多了,以前没受这么重的伤,说明我还有能力守得住这个秘密,我家人的命也就有一层屏障,现在我已经不行了,只有让秘密永远烂在我的肚子里面他们才能安心,放心吧,我的家人是不会怪你的,也不会找你复仇的...以后你的路还有很长,你现在已经踏进奇家半只脚了,想要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我之所以没有自杀就是要你亲自动手,来消除你心中的那份不该有的妇人之仁,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即使几十年后在地下见到我的老班长,我也不会感到什么羞愧的了...拿着枪,动手吧,手不要抖,一枪打在心脏我不会感觉到任何疼痛的...” “不!为什么会这样啊!不!我不要你死!我一定会救好你的!...” “林夕!要是你爸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会很伤心的,以后的路比这还要凶险数十倍,如果今天你连这关都过不了的话,你根本就成不了什么大事!” “我不要成什么大事,我只要你活着,我只要你活着!” “林夕!你...” ‘比偶’这声曾在电影听到过的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所发出的声响过后,眼前这个为了救我而前来冒死搭救的戎狼呼出的热气再也无法再吸回去了,就连此时嘴型已经摆好准备发出的声响也停止了......“啊!为什么!为什么!...” “现在没时间给你解释了,再不走的话,谁都走不了了...” 话语刚落地,眼前这个身体强硬的布图一把将我架了起来,任我怎么挣扎都没松手,直至将我和身后那个仅用撕裂的连衣裙遮掩身躯的荼然全部塞到像是事先就预备好了的车子里面之后才吐出了那口屏了不知多久的呼气...坐上车启动车子之后我的呼喊声埋没在了那一声熟悉的汽车启动声中,汽车一个左转弯之后布图摇开了身边的车窗户随后向外丢了一只打了火的防风火机,之后熊熊的大火便顺着房屋四周蔓延起来了直至吞噬了房屋的内侧...看着逐渐远去被熊熊大火包围着的那个房屋,看着戎狼的尸首到死都不能完整的展现给自己的家人,我的心当时就像是也被那熊熊的大火煅烧,我不断地用力拍打着前面早已被铁网隔绝了的驾驶座后背,发出了内心那头野兽最无助最悲愤的一声‘啊!’之后,眼前一黑便昏倒在了车里...... 第十章 内心野兽五责问,灵魂出窍地狱访 ‘看到了吧,这就是他们的宿命,你不必为此伤心难过,这在他们刚步入这条道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这件事不怪你、不怪他、也不怪他选择的那条路、要怪的话就怪上天将我们赋予在了人类的内心之中却忘记赐予人类一个束缚我们的牢笼吧...他的人生结束了,并不代表着你的人生已走到了终点,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现在这也许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如若你就此沉沦下去的话,他的死亡就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了...’‘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你怎么会说话?...’‘我就是你内心里面被你花费了二十年而锻造的囚笼关着的野兽,这里就是你的内心最深处的心房,你是被我召唤进来的...’‘为什么要将我召唤到这里?’‘因为在我感觉到你已经达到了蜕变的质点了,只是缺少了一股面对的勇气,所以把你召唤过来帮你解开心结...’‘我不要听你讲,我也不要让你来解开什么心结,更不要什么蜕变!我有自己的观念,有自己坚持的信仰,为何要听从你那惨无人道的理论!’‘既然你还是这么排斥,好,今天你只要能回答上来我几个问题,之后我便将你送回去,并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主动再召唤你过来,顺便告诉你,其实在这个世道上表面满口仁义道德背地却做着惨无人道之事的人并不占少数...’‘你不要以为我会相信你的理论,世道冷暖自知,公道自在人心...’‘...第一个问题:你说你有了自己的理论,但回顾以往二十四年,你的观念都是一层不变的吗?如若因为某件事、某个见闻而改变了,那你是不是又否定了以前的自己?连你自己你都开始怀疑你自己了,那还有谁是你最该信任的?’‘......’‘第二个问题:人是一种善变的动物,人都有一时或一世的信仰和追求,暂不说世界上的全部人口,我们只谈论你生活的这片人群,从他们的生活态度、生活方式、生活作风,不难判断出他们的信仰和追求是不同的,这时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怎么确定,你自己看到的不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你自己得到的不是别人想让你得到的?你又是怎么断言,你自己未知的不是别人不想让你知道的?你自己失去的不是别人不想让你得到的?’‘......’‘第三个问题:你是读过全球通史和中国通史的,世界人类,从食物采集者到第二次工业革命;中国朝代,从部落联盟组成的夏朝到溥仪退位灭亡的清朝。人类繁衍了多少代,朝代更换了多少次,你有没有想过其中缘由中的偶然性和必然性各占几何?这又意味着什么?纵观华夏五千年,不难看出,盛世之时:富则达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衰世之时:富则思*欲、穷则起盗心。如若以此为标杆,你有没有走访山河之后统计出一个真正的数据,而后思索人生,如若数据偏上该如何规划自己人生为延续盛世贡献自己最后一丝余力?如若数据偏下该如何调整自己抱负为扭转衰世灌输自己最后一滴热血?’‘......’‘第四个问题:且不论现在你所处的家族背景,也不说那些关心你爱护你的亲人朋友对你的期待,更不谈你自己在以往二十几年修身蓄力过程中萌发出来的壮志抱负,如若现在你觉得想得太多都是累,明白太多也是泪,只愿意做一个遵纪守法安安稳稳的公民,这些都是合情合理的。如果忽然有一天淡忘大志、追逐幸福、愿身居低处、笑谈山野、看细水长流的你偶然间步入了红尘之中看到那些曾像你一样胸怀大志的人为了祖国繁荣而献出了最后一口热气,此时你还会不会还像之前那样笑看山云野鹤、醉卧一叶扁舟?如果有一天你偶然直接或间接的接触到了尘世人群,看到那些本不应该出现的人群蜂拥而至,靠着各种各样的手段榨取、谋取着直接或间接与你有关的钱财和纯真但却没有留下任何的法律证据,此时的你是选择继续的沉默还是选择淡忘了的反抗?如果选择前者,没有错,确实是一种有效的解决措施,但你忍了一辈子你能看着你的子辈、孙辈和你一样沉默下去吗?如果你选择了后者,这也理所应当,也是一种漫长却又充实的解决方案,但你这时又该怎样的反抗呢?是拿起法律把武器潜伏起来收集证据而后将他们一网打尽,还是抛开法律按照自己的方法办事?如果选择前者的话,你能保证你在潜伏期间不受利益的诱惑而迷失自己的目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恭喜你,但你又能十分坦然地接受这份证据给自己家人带来极大的危机感吗?如果选择后者的话,你能说用那些和他们一样甚至更加卑劣的手段处理这件事没有违背你原有的初衷?’‘......’‘第五个问题:你们奇家的背景和发展史还有现在从事的事业你也全都经过那个人的叙述大致的了解些许了,如若他说的是真的,你父亲为何会忽然离开?这和奇家有什么关联?如若是假的,那他为何又会给你讲这么个故事?回头想想,别被猛然扑来的爱情热昏了头,荼然为何会猛然间出现在了你的世界?为何她对你了解的那么深以至于可以轻而易举的击破你内心一层又一层的防线?为何又会让你猛然之间对她就萌生了那么大的好感?为什么每一次发生那些不寻常的事情的时候她都在场?’‘...不!不可能...不!...’‘这五个问题我知道你是无法给出一个完整的答案的,回去好好想想吧,等你什么时间真的想明白这五个问题了,可以随时到我这里来...对了,到现在了你也该知道了,其实之前和你对话的那些人都是我变化出来的,但在你的另一半心房里面还关着一个你从未见过也从未感觉到过的另一头野兽,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我们却从未见过面,我能感觉得到他平稳微弱的呼吸就像我能感觉得到你每一次心跳一样,等你想明白这五个问题之后不妨去拜访拜访他去吧...’‘......’这段渐渐撕碎了我一层又一层面具而后瞬间击碎了我最后一道防线的对话在那个为了救我而甘心葬身火海论辈分还是我叔伯的戎狼脉搏停止跳动后的不知第几个小时在我的脑海中结束了...也许真的就像是他临死之前所说的那样‘我半只脚已经踏进了奇家,想要全身而退几乎真的就是不可能了’,而奇家也只是组成这个社会大体中的一个十分极小的一角,这一刻我该何去何从......微凉的夏日,我终于见到了那只被我囚困在内心牢笼里面的野兽,而第一次见面时他的话语就仿佛像是一句句可以解开灵魂封印的咒语,待最后一道咒语在耳边萦绕三圈逐渐消逝之际,我清楚地感觉到那个被层层施法枷锁封印着的灵魂飘起来了,似乎原本属于我的灵魂在解开封印的这一瞬间便不再属于我了,他轻盈的飘了起来,飘离了我的**,飘出了五行之外...飘啊飘、摇啊摇,直至飘到了但丁笔下那个形似漏斗状阴风怒号,恶浪翻涌,其情可怖,其景惊心的九层地狱这才稍稍停下了轻盈的步伐,一条蜿蜒盘旋的山路一直延续到万丈深渊之下的那片被冰冻的冰湖更深处,盘旋山路的内侧整齐排列着一个个小小的房间:烧的通红的几根铁柱构造的房门、布满血迹爬满蛆虫的倒钩尖刺遍布了四周墙面阻隔了相邻房间的音讯、一条条专锁琵琶骨的铁链一直由巨伏高压的雷兽獠牙蔓延到了巨炽高温的熔浆底端、一个个令鬼魂望之都魂飞魄散的刑具附有节奏的飘荡在屋子的各个角落...每个房间里面内侧墙壁都空有一片地方并未有倒钩,那上面记录着关在这里的那个魂魄生前的事迹...这里面关着的魂魄有陌生的面孔、有熟悉的面孔、有贪官污吏、有伪君子、有邪恶的教皇、有买卖圣职者、有盗贼、有*媒、有诬告犯、有高利贷者,有贪色、贪吃、易怒的邪教徒、有卖国贼、有...他们有的被钉在倒钩墙面任蛆虫在体内来回叮咬、有的被万伏的高压顺着琵琶骨穿过每一寸神经待哀嚎瞬息青烟散尽之后再次通电、有的被锁在万度高温的熔浆底端待魂魄破散之后取出铁链枷锁等魂魄再重聚之时再将其锁在熔浆之底、有的...轻盈透明的灵魂透过烧红的铁柱看着里面被关着的那一个又一个魂魄受到的折磨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的情感,还是那样飘啊飘,也许是因为这些都是他们罪有应得的吧...沿着蜿蜒盘旋的这条山路不知这个飘离了本体的灵魂飘了多久、看了多少房间、看到了多少残酷的折磨、听到多少凄凉刺骨的哀嚎之后终于到达了万丈深渊下面的那个冰冻的冰湖,也就是此时却再也无法向更深处的地方走去,但丁笔下那座从冰湖之底穿过地球中心坐落在大海之上的孤山却永远都被眼前的这道遥不见顶的大门封锁住了,灵魂不得不又向这九层地狱的其他地方飘啊飘、飘啊飘,直到看到了这样一个房间的时候,他便像是一个滴落在烙铁上的水滴瞬间便魂飞魄散了,那个房间的内侧墙壁上那块空地上趴着一个张着三个头颅的生化狼人,他手里拿着一个类似于冰刀一样的东西正在刻着什么东西,他刻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我本体生前的事迹......魂飞魄散后只留下一副臭皮囊的‘腐肉’不知在这但丁笔下浑浊的尘世残喘延续了多久之后,那个飘离了本体魄散的灵魂这时又被曾束缚封印着的魔法锁链重新聚集成型之后又封印到了原本就属于他的本体之中......灵魂出窍的这一段时间是我这二十四年之中第一次清晰的感觉到频临死亡前的魂牵梦绕,‘腐肉’的躯体永远无法脱离尘世的眷恋所以躯体永远无法到达那个地方,如若所感觉到的都是真实的,那我又为何会和那些卖国贼、贪官污吏、市井流氓、奸商*媒锁在同一层地狱?如若所感受的是虚假的,那等我眷恋尘世的躯体化为黄土之后我的灵魂又会到哪里?......伴随着被魔法锁链封印的灵魂重新回归到本体,本来冰冻的躯体这时一寸寸麻木的肌肤渐渐恢复了知觉、一团团冻结的血液渐渐恢复了温度、一条条断裂的神经渐渐恢复了原态,整个身体就像是枯干奄奄一息的朽木在遇到了迟来的春天之后又重新焕发了生机......封印的灵魂重新回归了本体,神经、血液、呼吸、心跳也渐渐恢复了正常,而后重生的本体不知又在那漆黑的混沌时世徘徊了多久之后终于被一只手指的微微触动带动了全身其他肌体的节奏,当疲乏酸痛的双眼重新挣开之时已不知是何年何地何时了,只在模糊的视线之中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却又陌生的房间,顺着那股弥漫在床边再熟悉不过的小黑裙的香水味,微微将疲乏疼痛的颈部向下挪了一下,看到的还是那片金色树叶盘起的咖啡色发髻的堂姐正坐在挨着床边的那个木椅,上身浅浅地伏在了病床之上,懵懂的听觉此时还是听到了堂姐奇米琪娇小的鼻尖上那一缕缕留有余温的呼吸,眼睛微微一闭混乱的脑中便翻到了这一页——这里是医院,这个房间是我之前睡过的那个病房...待颈部稍稍缓解了疼痛之后我才又将头微微的挪到了靠着窗户的另一侧。半亮柔和的灯光下此刻吊挂在天花板上的点滴却是那么的明显,整座宽敞的病房之中除了两个微弱的呼吸声之外只是剩下了正对病床的墙面上挂钟‘滴答滴答’的摆动声和静放在天花板上的点滴‘滴、哒、滴、哒’的碰撞声还代表着整座病房的存在......不知是不是真的有上帝的存在,在我灵魂回归本体重生之后,原本几个月来从未出现过的月亮和繁星这天夜晚全都出来了,月亮和繁星所带来的光这天晚上仿佛一下子全抢去了路灯的光,医院住院部大门前的那条平坦的大路此时被照的是那么的闪亮、那么的清晰...瞳眸顺着白天难遇的星光微微迎着眼皮上移,看到的却是一轮圆月高挂云端,数多繁星这时也出来点缀这迷人的夜色,算算如果我昏睡了五天的话今晚应该是十六的月亮...圆月、团聚、幸福、祖孙满堂共享天伦、甜蜜情侣依偎呢喃、一幅幅幸福美满的画面不停在脑海闪现而出,而我现在何尝不是沦为了世上一个丢失了幸福的怜儿:曾经温暖的家庭现在只剩下了我和那一张冰冷的小床,就连父亲为何要不辞而别?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我都不知道。这一刻想到依偎呢喃的情侣时我的脑海中又想起了荼然,可昏迷期间内心里面那头野兽问我的第五个问题此时我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回答出来的答案,就算是撒谎这时也无法自圆其说,可我心里面却还强烈的感觉到荼然炽热的内心对我强烈的爱并没有参杂半丝的虚假,因为:第一次用舌尖碰触到她的舌尖时她略带羞涩的躲避、猛然失措的微怔、直至潮红急促后的缠绵,这些都是真真切切的触动;第一次和她全裸躺在自己睡了二十多年的小床上时她略带羞涩的蹙眉、微带遮掩的害羞、凌乱片湿的床单、无法平稳的呼吸、直至紧促温馨的依偎,这些也都是毫无掺假的举措;第一次为了换取我的双手将自己的玉体展现给其他人时毫无犹豫的举动、双眼紧闭的痛苦、浑身微颤的恐惧,这些也都是真真实实的表现...可为什么我却说不出一个可以回答给那头野兽的答案呢?!...就在这时,窗外明亮的大路边出现了一个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了,她还是穿着那件第一次见面时那件黑色的工作装,修长的乌发还是被那条自制的彩色发带扎在了肩后,只是现在的她却像是一朵极近凋零的茉莉花完全丧失了第一次见面时的生机...就在我准备用力细看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急促的开门声,随后连续几声错落杂续的脚步声...“...嗯?!谁!?...” “我们...是来换水的...” “哦,没事,刚才睡着了,真是不好意思...” “呵呵,奇小姐,你已经两天没合眼了,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医生都说了,你弟弟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估计这几天就会醒过来了...” “哦,没事的,我还抗的住...” “你弟弟有你这么个姐姐真是他的福气啊...” “呵呵...” “水换好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如果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随时摁下上面的那个按钮,我们会立即赶过来的...” “嗯,我知道了...” “......” 两名身穿护士装的小护士轻轻地将新调剂好的药剂替换了刚刚滴完的那袋药液之后便离去了,只剩下我和身边那个刚刚被脚步声惊醒的堂姐守在了这片弥漫着淡淡忧伤的病床...堂姐奇米琪微微低头轻轻地将头边刚刚弄乱的发髻拢到耳边,之后轻轻地将我身上的那层白色毛毯向上提了提,满是温热且夹杂着兰蔻唇膏的气流顺着她极近贴到我脸边娇小的脸颊上强袭而来,待反复几次整理好床上的毯子之后她慢慢转过了身,随后便听见几声‘淅沥、滴答’的水滴声之后,只觉得一股魔幻的芳香又迎面袭来了...枕边微微侧过的脸颊此时只觉得被两只柔弱似棉的小手轻轻地扶正之后便感觉到一层半干带有淡淡香味的手绢在我脸上来回的几次擦拭,那种感觉十分柔弱、十分用心、十分舒适...待堂姐将手中的手绢收回重新放到病床旁边的脸盆中,直到听到那几声连续的高跟鞋与地面的碰撞声之后我这才挣开了那双刻意闭上的双眼,可这次再微微将头转过去准备透过窗户细看那个熟悉的身影时那里却只剩下了一盏孤独的路灯...... 第十一章 惊闻家族生意经,堂姐引我归童乡 病房白墙边那个挂着的摆钟此刻摆针还在来回的摇摆,而我的心却在这一刻怎么也无法再像之前那样附有节奏的跳动了...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荼然那个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但此时我却怎么也无法再找回第一次离开她的闺房时内心失去节奏的慌乱、第一次舌尖相触时的幸福、第一次将手触摸到她下身时涌动的羞涩...这一刻仿佛她本来清晰了的面目却被一层莫名的东西遮住了清秀的脸庞,那么的模糊、那么的深邃、那么的飘渺...回想往昔蹉跎岁月,她是第一个让我甘心放下一层又一层防备的女孩子,对于每一件事都是三思而后行、未雨绸缪、运筹帷幄的我,在碰到她之后就在短短的几天之中对她完全忘却了习惯了二十多年的‘冷静’,我想这大概就是她曾经说过的‘恋爱的感觉’吧......脑中不断地回想着这几天的每一件出现过她身影的瞬间,想要从这支离片碎的记忆里找到一点能够推翻内心那头野兽‘大放厥词’的论据,可是不知怎么原本十分平静的心每当有她的身影闪过之后此时却总会失去原有的节奏...不知再次闭上的双眼皱眉了多少次之后我便又失去了知觉,那一晚没有做梦、没有惊醒、没有心痛......“医生,林夕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这个...之前抢救了三次之后他已经度过危险期了,按照他的体格应该这几天就能苏醒了...” “那他醒后会不会忘记什么?” “这个不会,因为从院方仪器检查的结果来看,他的大脑并没有受到什么创伤...” “...那林夕醒后还需要什么治疗吗?...” “这个要看你们家属的意见了,如果要是害怕遗留什么病症的话,我们院方还是建议你们做个全身检查...” “好,我就这一个侄子,我就把他托付给你们了...” “奇太太,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能给你们服务这是我们的荣幸,放心吧,我们绝对会竭尽全力治疗贵公子的...” “呵呵,等林夕康复之后我会派人给你们医院送来一面大锦旗的,到时我会安排好的...” “奇太太,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嗯咳咳...” “瞧我这张贱嘴...” “...我们只是医院与病人家属的关系,希望你以后记清楚了!...” “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好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嗯...嗯...” ‘咔’‘咔’“妈,这里又没有什么人,病床上那个人现在几乎和死人差不多,你怎么发这么大火啊...如果医院敢把我们之间的交易说出去的话,他们会知道我有什么手段的,借给他们两个熊胆他们也不敢,对于他们这几条狗根本就不值当生这么大的气...” “闭嘴!...” “我!我又怎么了?我又说错什么了?!” “米录,你怎么老是长不大啊,你怎么老是不明白你妈的心思呢...以后就算是我们几个人你也要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到时等我们老了,奇家的家业全都交给你了,你也该长大些了啊...” “大伯,我又怎么了,这里除了我们几个之外哪里有什么外人,房间还是我们特定的,我就不知道我又怎么了...” “我看你现在真是让我给惯坏了!赶紧闭上你的嘴...去!回家看看东西到了没...” “...冰瑛,毕竟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看米录现在也慢慢地长大了,你又何必这样呢...” “大伯,我知道,我妈喜欢林夕胜过我,我知道在她心里我永远都没有林夕强...没什么,到时她就会知道谁强谁弱了!...” “你!你真的想要气死我是不是,赶紧回家里去,这里不需要你...” “我就知道,走就走,我还真不稀罕在这里碍你们的眼...” “赶紧走...” ......‘咔’‘当’......“冰瑛,你这又是何必呢,现在已经...” ‘咔’“我回来只是想问问你,关于戎狼家人的事,该怎么处理我现在先请示一下,别到时又说我处理的不干净...对了,还有那些你安排的...” “米录!...” “米录,你先到下面车库等着我,我有话对你说...大哥,你现在就给米琪打电话,让她来这里看着林夕,然后老地方等你一起处理这件事,那几个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嗯,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你们先回去吧...” “好,等处理好这些事之后,米录就托付到你手里,到时你带他多出去见见世面,趁着现在我还能一个人处理家事...” “放心吧,我一辈子无儿无女,在我心里米录就像是我的亲儿子,我知道该怎么做...”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对了,一会儿等米琪来了,让她在煲一碗那种药汤,等林夕睡醒了就...” “知道了...” 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吧,这段十分简短却又处处隐藏线索信息,闪烁言辞之中暗藏层层杀机的对话,不知是哪一声刺耳的音色唤醒了我脆弱的神经,而此后我便再也无法入睡了......我不断地用自己的意念控制着自己不断加快的心跳使其恢复到正常,但此刻在那一个个满是杀机又暗藏可以逐个解开我心中疑惑的话语面前我的神经却被猛然间的恐惧几欲击破心跳也逐步失去了本有的控制...“喂,米琪?” “大伯,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赶紧来医院这里,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对了,记得带上你准备好的鸡汤...” “嗯,我知道了...” ‘嘟嘟嘟...’电话断了,我用自己的意念不断地克制着自己不去回想刚才那段对话的背后,可是紧闭的双眼此时却怎么也无法掩饰的住内心的激荡起伏,唯一庆幸的应该就只剩下鼻孔那毫未流出破绽的呼吸吧...平稳的呼吸声在墙壁上摆针的摆动声中不紧不慢的呼进呼出,就连当漆黑的眼前明显的感觉到有张大脸在逐渐的靠近时也未曾改变平稳的呼吸节奏,心理学上的‘自我催眠’就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一时间从我那已经乱了分寸的脑海之中迸发出了万丈的光芒...你躺在一片柔弱松软的棉花糖上,天上飘着白白的云,柔和的阳关暖暖的照在了你的身上,在你的面前有一面白色的镜子,镜子里面有一片蔚蓝天,蔚蓝的天下面有一片蔚蓝的大海,蔚蓝的大海岸边停靠着几艘返航的白色小渔船...细微的风不断地吹动着平静的海面迎起点点的波纹,一层一层的波纹不断地绵延,一直随着微风走到了沙滩边沿,沙滩边沿有一个十分可爱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男孩身边站着他的父亲,父亲脸上流出了孩子般的笑...小男孩胖乎乎的小手中拿着一张父亲为他折叠的纸船,脸上流出天真烂漫童稚无邪的欢笑...小男孩轻轻地将手中的那个纸船放到了吹到沙滩边沿的海水上,小小的纸船便一点一点的飘走了,一阵微风拂过小男孩的胖乎乎的脸颊,此时那条纸船慢慢飘到了远方...远方...幻想出来温馨的画面一幅幅逐渐充盈了我翻腾的脑海,慢慢失去控制的心跳又找回到了原有的节奏,仿佛我慢慢也化作了那个镜子里面的男孩,那么童真、那么无邪...渐渐失控的波动此刻在自我催眠营造出的这个温馨的画面里又都重新找到了本有的节奏,一时间我被自己麻醉了全部的神经,完全沉溺在了这个自己营造出来的一个虚幻的世界之中无法自拔,也许那片一望无垠蔚蓝的大海才是那条纸船所向往的吧......不知在这片自我营造的幻境之中徘徊了多久之后我的神经便又被那一股熟悉的药香味刺醒牵引到了另一个魔幻世界...这是...是‘药膳乌鸡汤’!‘明参清肺微苦中的微凉、当归润肠微辛中的微温、黄芪健脾微甘中的微甜、莲子安神微涩中的微寒、山药补肾微酸中的微粘、红枣养血清甜中的微香、党参补气甘平中的顺滑、枸杞滋肝微甜之后的微苦、苡仁利湿淡香中的淡寒’此时这些熟悉却又难忘的药香不断随着渐出的口水萦绕在饥渴难耐的舌尖...‘我不能醒!我现在还不能醒!’此时不断地试图用自我暗示的方法激发出不灭意念的我却怎么也无法控制像是着了魔的舌尖不断翻滚着的饥渴,即使是再温馨再丰满的画面此时真的就像是画在纸上的饼,远远没有眼前这个附有魔幻的药味迷人...此时听到了几声清脆节奏的脚步声之后,那股迷幻几欲令我饥渴焚身的药香味更加浓烈了,我在那一刻只觉得舌尖不断地和紧闭的双齿来回碰撞,碰撞声几乎将要超过失控的心跳声...‘淅沥、滴答’的几声之后又是那一个松软而附有淡香的手绢在我的脸上来回轻微地擦拭,只是这次却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一幕...“呀?林夕?你昏睡着还流口水啊,你呀,真是和小时候一样,是个吃货,呵呵...” “......” 本来十分赋有欢笑的话语此时在我耳边却激发出了重重的恐惧感,如果这时我真的挣开了双眼的话,即使伪装的再完美,可在婶婶和大伯那两个修炼了千年的妖狐面前我怎么可能伪装的过去,忍着呼吸、忍着心跳、忍着口水...可就在马上就要撑过去的时候那个不争气的肚子这时却再也忍不下去了...‘咕噜、咕噜’“嗯?林夕?林夕?你是不是已经醒了?今天我给你带来了你最爱喝的乌鸡汤...林夕?...林夕?...” “......” “哎?真拿你没办法...” 就在堂姐奇米琪这句话还未落地,早已饥渴难耐的舌尖终于击破了紧闭的双齿碰触到了那一勺为之魂牵梦绕的香...一缕缕顺滑的鸡汤顺着堂姐奇米琪轻轻伸到我极近干裂唇边的勺子溜进了我已经破防的双齿后面的舌尖、舌根、喉结...而也就是这时,还未等我已经焕发激情的味觉回味刚才那道魔幻的药香只听见耳边忽然又传来了一声急促的呼喊...“病人现在还不能喂食!...” “...护士,我这是鸡汤,就送进去一点,应该没事吧...” “不行的,现在病人还在输液,而且还未苏醒,是不能进食的...” “...哦,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将鸡汤拿回去...” “嗯,估计他明天就能喝到你的鸡汤了...” “真的吗?” “按照他的病况,应该今天就可以醒的,估计是身体需要调节的时间长点吧,应该明天就能醒了,你就再等一天吧...” “嗯...” 待这两个小护士换完药剂离开了房间之后,我不知是该埋怨她们两个还是应该感谢她们两个了,一种莫名的无奈顿时充满了释然的内心...重新掩上的双眼此时已被刚才那两个小护士调节缓解的自然多了,刚才那种饥渴焚身的**也在这时渐渐消失了,我轻轻地闭上了微开的嘴唇鼻尖的环绕的呼吸渐渐又趋于了舒缓平稳,也许这时闭上双眼脑中什么都不想才是最好的选择吧...几声沉稳的高跟鞋与木地板的触碰之后整个病房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沉寂,直到听到那一怀‘哗哗哗’清水与玉瓷的击打声才能感觉出这里是有生命迹象的...这时像是忙完所有事物的堂姐奇米琪有迈着那沉稳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到了我的身边,轻轻坐在我右侧的床边我却丝毫未感觉得到任何细微的震荡,直到额头忽然间感觉到像是一团棉花柔软的小手触摸时,我才察觉到此时停下脚步的堂姐已经坐到了自己触手可及的床边,而之所以没有察觉得到丝毫震荡也许是因为她那一个微翘娇瘦的小臀吧...细柔似棉的小手轻轻敷在我此时明显感觉到冒了汗的额头,这一刻我原本已经恢复了的情绪彻底崩裂了,小手触碰到我额头的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熟悉...十多年前那时还上小学的我是多么的渴望这种感觉,这种给我无尽力量的感觉,这种让我忘却了病痛的感觉,这种给我无穷温暖的感觉...每次熬夜攻读史书被引到绝境无法自拔时一旁熬夜陪我读书的母亲总是带着满是暖意的笑将那只做了二十多年家务的手放到我此时已经冒汗的额头之上那么温馨、那么舒缓;每次天气变幻不定被疾病趁虚而入痛苦难耐时身边陪我一起抵抗病魔的母亲总是带着坚韧顽强的目光看着此时因为害怕疼痛而拒绝扎针的我,在满眼噙泪满腹委屈的我扎针之前母亲也总是用那双坚韧顽强的目光来掩饰着自己内心比我还要痛的心,因为扎针之前母亲总会将我拦在怀里轻轻地失去我眼眶中噙满委屈的热泪,轻轻地将她那只微抖的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每次深夜到了母亲规定的休息时间但又被史书带到大战阵前流连忘返时将我安放到床上关灯离去的母亲总是会每隔半小时再重返我的房间轻轻地将那本由于慌乱凌乱放到床边的书籍重新放回到原来位子而后小心翼翼不发出任何声响的走到此时洋装睡着的我身边将那只柔软温暖的手放到我此时汗湿的额头上直至我那颗狂跳不止的心慢慢被她这种温馨的手掌抚平,之后进入梦乡......一股熟悉的温暖不断地从那只敷在我额头细柔的小手传送到我舒卷了的全身,就在这一刻我猛然间不知觉的就卸下了不知在何时戴上的那一层又一层面具,整个身体就像是儿时放学扑到了门前母亲怀里时一样的舒适、一样的温馨...“林夕,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背着大人光着脚丫在老家小河边一起玩耍的时候,那时我们都还小什么都不懂,那时你身子弱每一次下河抓鱼你都不敢下去,那时米录光着脚丫跑到水里嘲笑你是胆小鬼还用河水往你身上泼,想想也很好笑,那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捋起裤子就跑到河里去轰撵米录,也许那时我就把你看做是我亲弟弟的原因吧...回到家,婶婶问你身上怎么弄得脏兮兮的,你也不敢说实话可是又不知道谎话该怎么说,只是站在那里一声不吭,那时每次我都会站在你的前面抓着你的小手替你回答着婶婶的每一个问题,想想当时婶婶也是碍于情面才没有追问我谎言后的事情...小时候我们是多么的天真快乐,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起在门前土堆旁过家家...呵呵...” “......” “后来我和米录就随着家里到沿海城市了,我记得那年你还在上小学四年级,那时你还是我们学校里面学习最好的学生,老师和同学都是那么的喜欢你,妈咪也是十分的喜欢你,时常将你挂在嘴边...对了,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妈咪让米录去你家请三叔婶婶你们三个一起到我家吃饭,可是每一次米录都不去,每一次都是我站在你们家门前大声的喊着,现在想想那时真是不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女孩子,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呵呵...每一次吃完饭我们三个就一起跑着出去找其他孩子一起玩你们男孩子最喜欢玩的‘四角’,那时我们都不会折叠,米录就笑话我们,没想到你第二天一下子将晚上熬夜折叠的大小不一但很方正的‘四角’放到了我的手里,你知道那一刻我是多么高兴吗!那时我就对我自己说只要这辈子我还活着你就是我弟弟,我是绝对不会让其他人欺负你的!...呵呵,现在想想小时候的那些话真觉得自己不像是女孩子...” “......” “今天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说这么多,也许是这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吧,现在的生活的确是比我们小时候的生活那么清贫了,但我越来越觉得这种生活中幸福越来越少了,以前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说话就说话、想抽涕就抽涕的日子真的过去了...林夕,你知道我心里是多么的痛苦吗?你知道这份痛苦无法述说还要用极不情愿的笑意遮掩是多么的痛吗?...” “......” ‘当当当’“...布图,什么情况?” “小姐,还是那个荼小姐来了,她说想要见林夕最后一面...” “你们站在那里等着,我马上出去...” “是!小姐。” 从堂姐将那只柔软的小手从我手心滑落到闻到那一阵阵已经熟悉了的香水味道再到那一声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我的心也随着她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变得急躁不安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还没有找到能够解答内心那头野兽问题的答案之前得到荼然的信息内心是这么的波澜,我想应该是‘最后一面’在作怪吧...内心不断翻腾的急躁似乎想要吞没我最后一丝仅存的理智,紧紧闭着的双眼这一刻顿时猛然间睁开了,模糊的视线瞬间变得清晰了,清晰地似乎可以看到白墙上挂着的那个摆钟秒针下面的那一个小格... 第十二章 自责懦弱不丈夫,七窍引我渡彷徨 我和荼然之间,虽然没有高山之崖的承诺,也没有大海之边的誓言,但就在她潮红着脸衣着单薄睡衣依偎在我怀里害羞的呢喃时我便深深地将她那张羞涩却又清晰的脸颊烙在了我内心那块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地方没有人再能替代,在两个舌尖碰触的瞬间我便刻下了她唇边那股独有的芬芳...今天就在这个‘最后一面’面前,我的心就像是喘着气奔跑着,苏醒、挽留这两个包袱压得本来就十分疲倦的心这时怎么也喘不上气来了......最终我还是静静的躺在了这个松软却又冰冷的病床上面紧紧地闭上了双眼,竟然连五秒的真男人这一刻我都没有勇气,骨子里的懦弱不断地席卷着周身的各个角落,自责就像是一道道撒了盐的伤疤不停地刺痛着早已停息的心脏......不知沉寂了多长时间的这个病房在‘咔’的一声清脆的开门声之后带来了一阵外面的气息...还是那一步步附有节奏的高跟与木地板的碰撞,而后那一阵对我来说已经习惯了的小黑裙香水味有渐行渐近袭面而来了......“...林夕,你快点醒过来吧,你知道那个女孩哭的又多伤心吗?就是为了想要见你一面,我也是一个女孩当然能体会得到她的心情,可现在你还在病床上没有醒过来,大伯和妈咪随时有可能回到这里,到时看到她在这里的话又会责怪我的,所以...对了,米录刚才说一会儿会过来,要是米录看到她的话...不行!我现在就出去安排人将她送回去...” “......” 堂姐嘴边的这些似乎像是说给我听得话语刚刚落地便听见又几声沉重略带急促的脚步声,我也不知道这时我是该醒还是该继续放纵自己的虚伪了...我再一次轻轻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眼角溢出了已经散尽温度的泪水,这一刻我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了...我微微将头微侧到了左边已经被泪水滴湿的枕巾看着那晚荼然所站在的那个路灯下面,也许只有在那里我才能再找到一丝的余温吧......渐渐清晰地视线又变模糊了,模糊的视线直到堂姐奇米琪迈着那个步子走到病床边沿都未再闭上,我想荼然临走之前应该还会再走一遍路灯下的那段路吧......“林夕,你醒了!?林夕?!你醒了...” “...嗯...” “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林夕,你怎么...怎么哭了?是不是因为...” “我刚才做了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梦见我爸永远不回来了...” “不会的,不会的...三伯,最喜爱你了,你别胡思乱想了,他怎么会不回来呢,他一定会回来的...” “堂姐,你...对了,荼然?!荼然,现在在哪里?!荼然现在在哪里?!...” “...我刚才告诉你了,你不记得了?” “她现在在哪?堂姐,你快告诉我她现在在哪?!求你了...求你了...” “林夕,你身体才刚刚恢复,你别这么激动,她回家了,过几天等你身体好一点了她就会过来看你的...” “真的吗?她真的会来吗?我现在身体就恢复了,你现在能接她过来吗?...” “...她已经几天没合眼了,现在刚回家休息,放心吧,到时我一定会把她接过来的,你现在就只有把身体养好,到时她来了你才有力气做更多的事情...” “......堂姐,你能帮我个忙吗?” “你说吧...” “你能帮我再去买一碗前几天你给我买的那样的燕麦粥吗?” “林夕,你是不是饿了?...” “不是太饿,只感觉胃里面空空的...” “来,你尝尝我给你煲的汤,你先在肚子里面垫垫,等等我就开车去给你买粥去...” “煲汤?” “嗯,林夕,来我给你扶起来,我来喂你...” 刚说完,堂姐奇米琪就将她那两只看着就十分细瘦的胳膊架到了我两个腋下单薄粉嫩的嘴唇不断地喘着带有芬芳的气息使出全力将我向上扶,我那只没有扎针的手也摁在病床向上随势挪动身子,直到我坐起身子我才发现堂姐喘着热气的小嘴上面雪白娇小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带有体香的汗液......“林夕,你好重啊,你看着不胖怎么这么重啊?” “...我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去健身房锻炼身体,所以...” “嘿嘿,练出几块腹肌了?” “堂姐,你就别取笑我了,你看我现在还躺在病床上...” “好了,来,你先坐好,我给你端来前几天给你喝过的乌鸡汤...估计现在汤都凉了...” “乌鸡汤?...哦,我记起来了...堂姐,像你这样的会做饭这么优秀的女孩,真是此女只应天上有,一定迷倒了很多男孩子吧...呵呵...” “如果向你这样说的就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来...” “怎么了?是不是婶婶..” “没什么,好了,今天我们就不说那些不高兴的事情了,来,再不喝汤就凉了...” “...哦...” “来,我先给你擦擦脸,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又想起我们小时候一起到河边玩耍时回家的样子了...呵呵...” “...脸真的有那么花吗?我只觉得我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一会儿大伯和妈咪就来了,到时你可不能花着脸见他们啊,否则我可要受到责怪的...” “嗯,堂姐,我都听你的...” “呵呵,想着你这么听话,我做再多也没关系的...” “呵呵,堂姐对林夕的好,林夕都记在心里了,等我身体恢复好了我会为堂姐做更多的事情的...” “呵呵,你呀,还是这么孩子气,呵呵...” 看着堂姐娇小皙细的脸颊上挂着和婶婶略有不同的微笑我还是回敬着那种更加自然官方的微笑看着她被黑色娇小女式军靴包裹着的小脚一步步走到洗手间,因为在我心里她和婶婶相比她比婶婶更加的可怕......直到目送完堂姐奇米琪走到洗手间,我这才用那只没有扎针的手抹去了额头两侧不知是由于紧张还是惊恐而溢出来的热汗,而后吐出了那半口压抑了许久此时已经温热的冷气...就在我自以为什么都准备好了,就连大伯和婶婶忽然到来我该以什么口吻回答什么问题我都设计好了,可当看到拿着湿毛巾,迈着沉稳的脚步一步步走到我身边的堂姐时,我的心里面不知怎么猛然就怵了一下,也许是因为这一次堂姐脸上的笑容猛然之间就被猛然响起的那声手机彩铃带走了,留下的唯一的就是好像冰冻了千年的尸骨,丝毫看不出一丝的血肉之感,最简单的‘喜’‘怒’‘哀’‘乐’在这张娇小的脸颊上唯一能体现出来的就只剩下那一丝被千尺寒冰冰冻了的‘愤怒’了......堂姐奇米琪抬眼看了看我,对视的眼神瞬间便被她瞬间转变的那种和婶婶略有不同的微笑击溃了,剩下的只有那一声声似有似无的心跳声了...堂姐笑着看着我那张掩饰不住惊恐的脸,轻轻地走到了距离我紧紧只有一步之远的桌子旁,轻轻地拉开了她那个在我看来已经是第三种款式颜色的birkin包包,将手放在包里面轻轻地一滑手机彩铃便消停了,看着拉上包包转脸又慢慢走到我身边的堂姐,我只觉得又一种清晰的东西堵在了我的喉咙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只能睁着眼睛慢慢回味着这种即将窒息的感觉......“林夕,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啊,是不是后背又痛了?” “......” “林夕?你怎么了?林夕?...” “堂姐,我...我...” “你怎么了?有什么话,你说,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 “我..我想要去下洗手间,我想要...” “是要小便?” “.....嗯...” “原来是这样啊,你快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后背又痛了呢...来,我给你扶起来,你站在这里在这里夜壶里面完成吧...” “我...我想去洗手间...” “这有什么,又不是没见过,小时候我们还睡在一起过呢,没事的...” “我...堂姐,你在这我方便不出来...” “...林夕,你呀,好了,我背身站到床边,这样总可以了吧...” “...我试试...” “......来,我先把你扶起来...” 堂姐奇米琪撩起了上衣制服的两个袖子站在床边,轻轻将病床上的单子掀了起来,轻轻将我的两只脚放到了床边的那两只棉拖里面,提起微翘的小臀两只纤细的胳膊就架在了我的两个腋下,单薄粉嫩的嘴唇不时地喘着带有芬香的热气,使出全力将我向上提,当时我只感觉到堂姐奇米琪那两只微挺的**透过仅隔一层衬衣不断地在我的胸前摩擦,直到我低下头猛然一瞥时我才发现今天堂姐没有带胸罩整个雪白凸起的*完全展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我顿时便觉得似乎两个鼻孔在热血喷涌,不是因为我的忍耐能力不足而是堂姐上身妖娆的身躯透过解开的那两个衣扣在我的视线之中是那么的完美......“林夕,你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啊?是不是...” “......” “林夕,你是不是看到了?...” “...我...” “好了我现在让布图过来帮你,我先到门外看看......” “......” “啲...布图,你先进来一下...” “是!” 看着从来没在我面前羞涩过的堂姐这次这么绯红的小脸,我这一刻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撇那一眼了,顿时不知所措的我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现在还为恢复原色的脸一声不吭地静静坐在床边...“没事的,林夕,你在我看来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今天这事不怪你,是我临行前太匆忙了忘记穿戴了,我没有怪你...” “......我...” “你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 此时已经披上那件黑色的貂皮披肩刚好遮掩着已经扣上衣扣隔层*的堂姐静静地站在我的面前用那只涂有色泽的修长指甲轻轻地刮去了我眼角下那一丝的羞涩...“小姐,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 “林夕想要去卫生间,你帮我搀扶他进去吧...” “是!” 看到眼前的场景这一刻我顿时迷失了,对于我猛然的苏醒仿佛在眼前这个四肢发达满身血腥味的布图看来似乎是早有预料的......那一刻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这天我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很多话语,即使大伯和婶婶会掩饰住巨大的杀气但要是堂弟知道了的话......我这时就像是一只得了瘟疫的病鸡,瘫在了那两个搀扶着我粗壮的胳膊之间任其拖拽摆布,毫无任何知觉了......“我先出去一下,等等我再过来,布图你先在这里等着,估计不一会儿我大伯和妈咪就会过来了...” “是!” 交过手中提着的输液袋堂姐留下这句令我浑身都感觉到不适应的话语之后便静静地离开了,只剩下我和那个满身血腥味的布图站在了洗手间的门前迟迟都未能迈开已经失算了的步子......‘你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放心吧,即使他们看出来你是洋装的现在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这里是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你是谁?你在和谁说话?’‘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惊弓之鸟,我是谁不要紧,现在要紧的是你现在是寄人篱下,到处都是别人的眼线,赶紧回到属于你的病床把眼睛闭起来...’‘......’“你好了吗?” “...嗯,好了,我现在想躺到病床上...” “......” 再次躺到这个病床上时不知怎么我的心里顿时不再像刚才那么的惊慌了,反而多了一些平静......‘现在我已经躺到床上了,你现在在哪?你可以出来了...’‘......’‘你可以出来了...’‘......’‘是不是这里还不安全?还是...’‘无论走到哪里,只要你的心智是乱的,哪里都是不安全的,你自己好好回想回想以往二十四年你所积淀下来的知识,为你以后曲折的道路铺垫一下吧...’‘你是谁?我怎么看不到你?这里是哪里?’‘隔着这道心墙住着一个你已经熟悉了的那头野兽,我是谁这不要紧,要紧的是我现在已经入住在你这里了,现在先给你看一样东西,等你领悟其中的真谛时,有很多眼前你所看不明白的事情到时你自然就明白了...’‘你要我看什么东西?难道你就是那头野兽说的另一个我?’‘不,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只是你以往二十四年思想积淀下来的‘七窍’,我不是一层不变的,我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的,有时甚至会抛开你的本体,所以即使你看到我的模样也只是一时的而已,不看也罢...’‘那...‘镜子’,你让我看的就是这一面镜子?’‘嗯,你自己好好看看吧,你心里面所有的困惑这面镜子都会为你解答的,我先走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应该还会见面的...’‘...可......’今天这段十分简短的对话就在我另一半心房没有开始只有结尾的结束了,明明已经闭上的双眼这时却真的看到了眼前那面泛着幽深色泽的镜子,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面深邃的镜子,轻轻用手抹了抹上面的几粒尘土,还未等我开口,镜子里面却浮现出了一张清晰的脸,当看到那张不是自己的脸,我的心瞬间便涌到了喉咙,它是怎么知道现在我心里面最放心不下的是荼然,它又是怎么知道我准备问它我现在心里面最放心不下的是谁?猛然之间我真的不知道刚才和我对话的那个神秘的声音所说的到底是对是错了...站在这面神秘的镜子面前我轻轻地闭上了双眼,脑中不断地回忆着以往二十四年之中所积淀下来的任何一处自己所遗忘的地方......‘镜子,如果你真的可以解答我内心所有的疑惑,那么你现在就告诉我,刚才那个‘七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为什么又会在这个时间过来?’听完这句话,眼前的这面泛着幽深色泽的镜子里面又出现了一面泛着不一样色泽的镜子,而在里面那个镜子里面又显示出来了又一面色泽异于前面两面的第三面镜子,在第三面镜子之中这时有飘来了第四面闪着亮光的镜子,随后第五面、第六面、第七面...眼前这个泛着幽深色泽的镜子里面一时间迷离出来了二十四面泛着色泽各异的镜子...我呆呆地站在眼前这个神奇的镜子面前,轻轻地抬起了右手不断地想要试图去抚摸表面幽深色泽更深处的更深处...可就在手指刚刚触碰到最外层那个镜子表面时,我清楚地看到了,从最深处的那面镜子里迎面走来了几个人,幽深、漆黑的面容渐渐在我不断急促的呼吸声中变得清晰了,四双满是鲜血的双手清晰可见身后还在不断延续的血迹,四个人像是被冰冻了千年的脸上流漏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有从那双像是死亡了很长时间放大了的瞳孔之中才能看出暴涨的杀戮,这四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和我有血系关系的人:大伯——奇宝顺、婶婶——黄冰瑛、堂姐——奇米琪、堂弟——奇米录...四双像是要将我肢解而后铸成皮囊的眼睛泛着带着血腥的杀气不断地向我一步一步靠近,我带着这二十四年来从未有过的惶恐无助不断地向后退试图躲避这凶残的一幕,但是打颤的脚步就在退了两步之后便碰到了一面类似铁墙一样的东西,任我怎么推撞都无法冲破这道无形的墙,最后就在那四个形同丧尸的‘亲人’走到距离我最近的第一面镜子前沿时,我便瘫坐在了这面镜子两步远的地方放弃了所有的抵抗,蜷缩在那里不敢抬头也不敢睁眼,不断颤抖的身体完全无法散尽我内心的惶恐、无助...“不要...不要!...啊!...” “林夕!?林夕,你怎么了?!林夕,你快醒醒...” “大哥,你别那么晃他,林夕,只是做噩梦了,我来照顾他吧...” “...嗯,你说...” “应该不会的,放心吧...” “好,那我先去忙那件事去了,你先在这里照看林夕...” “嗯,你去吧,按照约定好的去办...” “嗯,知道了...米录,这件事大伯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先在去把让你给林夕提的车办理一下其他的事物,这一点就不用大伯教你了吧,这里有你妈呢,没事的...” “哈哈,放心吧,大伯,我就做这最在行了,到时一定让你们满意...”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出去吧,别打扰林夕休息了...” “......切...” “......” ‘咔’‘噹’两声相隔不长的开门、关门声在我此时还未从那个‘魔镜’惶恐之中走出带有丝丝乱轰的耳边激起了层层的蝶浪,那么刺耳、那么轰隆、那么愤恨...也就是最后那声杀机四起的关门声将我从那个泛着幽深色泽的镜子面前完全的拉了回来...还未等我整理完那颗早被震碎的心这时猛然感觉到一只细瘦的手指搭在了我此时不知何时已经拔去吊针似乎像是贴着棉条的手背上,直到一开口我内心强撑起来的构架便彻底坍塌了...“林夕,婶婶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也不想让你知道这么多,可婶婶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也许你从来都不知道作为一个女人有多难,一面是自己的家庭、一面又是自己外边的事业,你二伯一天天老了,但奇家这硕大的产业不能没有继承人啊,你二伯看到米录性格不适合做所以准备把这个位子留给你爹,还说奇家的产业只有交到他手里才能延续下去...后来这件事米录知道了,非常生气,后来一蹶不振的米录被一个你二伯生意上的一个伙伴利用了,他利用米录转走了你二伯所有的资金,最后他又收买了东南亚的人想要杀了你二伯,但你二伯好像不知从哪里收到了这个消息逃走了等我们赶到时那里什么都没有了,从此你二伯也再找不到任何音讯了...为了奇家的以后的发展我就带着全家人回到了这里,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上演了刚开始参加你二伯葬礼的事情,其实里面躺着的只是一具仿制品...后来米录一时糊涂做错的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这也就在你二伯葬礼那天我们几个在大厅内侧的那个房间所述说的话,你说一面是我的丈夫、一面又是我自己养育了二十多年的亲儿子,无论选择哪个我心里面的痛你们谁又能体会得到...呜呜呜...你大伯从开始就准备跟着我们准备找到你二伯之后再重新夺回我们奇家的产业,而你爸当时虽然没有表态可第二天便也不知去向了...我也不知道是他不肯原谅米录还是不愿意参与到这件事来,可不管怎样你都是我亲侄子,我说什么也不愿意看到你受到什么伤害...如果连你们三个孩子都都保护不了,我是怎么也无法原谅自己的...我知道你现在听不到我说的话,可我只想要你知道只要婶婶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 闭上双眼听完坐在身边婶婶嘴里这段我也分不清带有多少水分的话语,不知怎么我的心里猛然觉得暖洋洋的,这个感觉是自从失去母亲之后便淡忘了的‘母爱’,那么温顺、那么舒适、那么自然.....我微微的放慢了呼吸的节奏,浅浅地闭上了那两只已经闭上的眼睛,又走到了那个镜子的面前......‘镜子,如果你真的可以解答我的困惑,那请你告诉我,这几个人中谁最危险?’就在这句话刚刚从嘴角滑落,只见那面泛着幽深色泽的镜子里面慢慢走来了一个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的人...对视的眼神之中散发出来的各种情感使我这一刻怎么也无法再闭上那张微微张开的嘴...镜子里面慢慢走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是一个和我长得几乎完全一样的人......‘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我?...’就在这时眼前这面镜子之中猛然之间有多出了几张模糊的脸,镜中的那个我和他们肩并肩走在了一起似乎看不出来一丝的差异......‘你是不是在说我现在已经和他们几个一样了,或者你是在说其实镜中的那个我就是我骨子里面的自己!’听完这句话,眼前的这,面镜子没有做出什么大的反应,只见眼前镜中的那几个模糊这脸的人对镜中的那个我有说有笑的转身向最里面走去了......‘你不是说你什么都能为我解答吗?为什么现在你又回答不上来了?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直到那几个人模糊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我模糊的视线之中眼前的这面镜子还是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那你告诉我现在我爸在哪里?我二伯又在哪里?他们现在是不是还活着?!...’镜子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你告诉我啊!?你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吗?!啊!...’‘你别嚎了,这面镜子不会告诉你的,因为他只会告诉你你该知道的,而且它并不具备未卜先知的功能......’‘...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什么?’‘我什么都能告诉你,只要是你该知道的...’‘我知道你就是那一面镜子,你就不用在躲避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什么才是我该知道的!’‘......我说过了,我是你心中的‘七窍’,镜子只是我的‘一窍’而已,你现在连你自己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还有什么理由问出这几个十分渴望得到答案的问题?...你现在先回去好好静静想想吧,我看你的心智以乱,等你平静下来之后再来这里找我吧...’‘......我现在也许真的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旁边那头野兽所问出的第一个问题了,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但这并不代表我会相信你...’‘呵呵,临别前给你一个忠告,人可以有傲骨,但千万别有傲气,祸不但会从口出,有时一个眼神一声喘气都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的.....呵呵,回去好好想想吧,二十四年的修养别让付之东流了.....’‘......’ 第十三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一言一行外侧墙 再次从这个已渐渐熟悉气息的心房走出来,我的心似乎像是被什么东西净化了一层,一层层带有尖刺的防范层顿时便消去了锋利的尖刺和坚实的壁层取代这片位子的是一层又一层透明天蚕寒铁锻造的纱网,也许这就是那个‘七窍’送我的一件让我可以过滤信息的礼物......回到了现实的我轻轻地提起了舒缓的呼吸,用那张缜密厚实的纱网不断地过滤着这几天我所接触到的任何一个信息...假设、分析、推理、结论,伴随着纱网地过滤一点一点的渗透到了纱网的最里层...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将这几天所有能推理出来的结论容纳到了纱网最里层的那个小铁盒里面,那些由于信息残缺未得到结论的便都储藏在了纱网之中的那个中铜盒里面,而最后那些无关紧要只会占用空间的信息全都粉碎之后埋葬在了纱网之外的那个大金盒子里面......就在我完全整理好凌乱的思绪准备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来面对眼前这个还在利用我的婶婶时,耳边却响起了一声急促的开门声......‘咔’“妈咪,大伯要你赶紧回去,好像那边...” “米琪...我知道了,你在这里帮我看着林夕,我现在就回去...” “嗯...弟弟还没醒吗?” “嗯,估计明天就醒过来了...今晚你就在这里照看他吧,我先回去了...” “嗯,我知道了,妈咪。” 静下心来的我在听完这段令我十分意外的对话之后便伴随着吸入鼻孔的气息嗅到了那一丝淡淡的护肤水香,随着在女式化妆品店工作期间本能的推理,应该是娇韵诗:面部、身体护理精油——clarins的那3款......随后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只等待着那一声声轻盈却又附有节奏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之后,我这才微微挣开了眼睛,但这次却又停在了那个曾经荼然站过的路灯下面,只是这次路灯是亮的,周围却缺少了星光和月光.....‘咔’‘咔’‘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几声此时已经熟悉了的脚步声中夹杂的还是那一缕缕法国娇兰小黑裙的香水味,我轻轻地挣开了双眼,慢慢扭过了脸呆呆地看着此时已经停在床边的堂姐,还未等我开口,只见这时已经换上另一件粉白色香肩和一条淡黄短裤的堂姐用那只曾经让我体会到母亲抚额感觉的小手轻轻地将一个纸盒子递到了我的面前,粉嫩的嘴唇瞬间便露出了几颗洁白芬芳的小牙...“林夕,你是不是饿坏了?来,你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 “我...” “来,我扶你起来,尝尝这碗粥是不是和之前的一个味道...” “粥?” “嗯,你不是让我去给你买一碗粥的吗,因为家里的事情所以现在才赶过来...” “......” 还是和上次一样的情景,只是这一次堂姐那两个微挺的**不再像之前那样来回在我胸前摩擦了,也许是因为那条深蓝的纹胸起到了作用吧......坐起身来的我轻轻地抬起手想要拿起堂姐放在旁边桌子上的那个纸盒子,可还未触及到,只听见堂姐便又略带生气的开了口...“林夕,你看你还是和你小时候一样,你先等着我,我去洗手间那条毛巾先擦擦你的脸和手.....” “......” 看着堂姐忙里忙外的身影,我这时不断地回忆着刚才过滤信息是所有关于堂姐的信息,可一时又推理不出来任何一个有价值的结论...带着种种的疑惑在堂姐柔软淡香的小手中我的脸和手便都被擦得干干净净的......“堂姐,能问你给问题吗?” “嗯?什么呀?”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婶婶我之前醒过?...” “......” 看着眼前这个瞬间沉默的堂姐,我便知道其实是我想多了.....“没什么,我也只是随便问问...”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因为在你醒来的时候,他们就全知道了...其实这些告诉不告诉他们是一样的...” “......” “好了,赶紧喝点粥吧,尝尝是不是和那次一个味道...” “......” 听完堂姐奇米琪这几句轻抚我耳边略不自然的话之后,我顿时便有点失色了,但绷紧的表情很快又变得自然了,原因也许就像是堂姐刚才所说的吧,这里的一切都是透明的,无时无刻都会有一双你看不到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我用那只被堂姐擦的干净还略带湿意的手轻轻地接过了堂姐小手中的那盒温热的燕麦粥,虽然就在猛然接到纸盒时那个不知什么时间拔去的针孔隐隐作痛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原状将那盒泛着熟悉幽香的燕麦粥放到了嘴边,舌尖刚刚触碰到最顶层的粥面而后顺着干干的嘴唇吮吸了一下,就在温热的燕麦粥顺着舌苔滑进咽喉的瞬间,我心里猛然间便一怔,本想说点什么的,但看着一旁默不作声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堂姐,这一刻我又将本来就送到嘴边的话压了下去......“堂姐,我...你们...” “林夕,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什么话想要说啊?” “嗯...我想问问等我身体修养好了,能不能参与到我们奇家的事业...” “......” “呵呵...我也是随便问问,没什么,今天这粥熬得真好...呵呵...” “...你真是这么想的?...” “......嗯,经历这么多的事情,我也想好了,现在也是成年人了是时候该为奇家做点什么了...” “好,我现在就和妈咪打电话,问问现在现在还有没有空着的位子...” “...堂姐...我...” “怎么了?林夕,你今天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啊?有什么话你说出来呀...” “我想这件事还是我亲自给婶婶说吧,这样也好给她一个惊喜...” “你呀,还是这么童稚,好吧,这件事我听你的...好了,你要是垫好肚子了,你看今天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就在堂姐微微带有窃喜的笑脸上笑意还未散尽只见她便打开了床边桌子上的那个不锈钢圆柱形还贴有花蝴蝶贴纸的饭盒,瞬间那一股股已经在我胃里面扎了根的香味顿时溢满了整个病床似乎完全遮去了堂姐身上那道道绮丽的小黑裙香水味...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周围的气息之后,舌尖打转的口水顿时便堵在了喉结上沿,那种感觉虽然没有像是有万只蚂蚁叮咬肺腑那样难受,但是这种迷幻的药香所激发出来的渴望这一刻完全不亚于吸食大麻的瘾君子对大麻的渴望......“堂姐,这又是你煲的鸡汤?” “嗯,怎么了?你不喜欢喝吗?是不是煲的不好喝啊?我也是才学的...” “不是的...不是的...只是让你天天忙着照顾我还要给我煲汤,我真的有点过意不去了...” “呵呵,没什么的,谁让你是我弟弟呢,其实也没有你说的那样的...呵呵,没事的,来,你尝尝今天我为你煲的汤里面多加了什么...” “要不,我们一起喝吧,这么多,我估计我喝不完...” “...那怎么可以,你现在正需要补充营养,怎么喝不完呢...” “...今天要是你不喝,我也不喝了,从小到大都是你照顾我,有什么好东西你都是第一个想到我,今天无论怎么我都不会一个人喝的...” “......” 虽然此时嘴里面早已经被饥渴的口水淹没了,但是我还是咬着内侧的唇肉说出了这一句试探的话语...看着一旁那个沉默的堂姐,此时我的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了,只是这种不断袭来的药香疯狂的刺激着我此时早已疯狂的神经,这一刻我也说不准我会在而后的哪一瞬间就会收回刚才的话,一个人饮尽那满满一盒的鸡汤......“...好了,我们一起喝,呵呵,真拿你没办法,你怎么就是长不大啊...呵呵...” “......” 听完沉默之后堂姐猛然的这句话,我顿时便不知所措了,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略显尴尬的脸色完全被不断涌动的热流弄得绯红一片.....“林夕,你怎么了?脸怎么变红了啊?是不是...” “我...我还是第一次和女孩子吃一碗饭...有点...有点不适应...” “呵呵,没事的,小时候你还不是这么腼腆,怎么越长大越这么腼腆啊...来,你先尝一口,看看我厨艺有没有长进...” 还未等堂姐嘴里的这句话吐完只见那只皙细的小手便将一勺满而不溢香气四溢的药汤送到了我干干的嘴唇边沿......看到这一幕,我顿时又重新找到了儿时买糖葫芦时阿姨将糖葫芦放到我嘴边时的羞涩,本来还均匀的呼吸这一刻便不再均匀了,羞涩的头这时这么也不敢抬起正视微微坐在身边堂姐的那张渐渐清晰地脸颊,有的只是轻轻地将唇边的这勺令我极度焚身的鸡汤一滴滴慢慢吮吸到了此时已经干渴难耐的舌尖,润滑、蔓延着一道道魔幻的芬芳.....“呵呵,林夕,如果不知道的人,看到你喝这汤真的会觉得你是品食大师...呵呵,真像...” “...堂姐,你就别取笑我了...” “呵呵,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呵呵...” 待那口如同甘霖的药汤顺到胃里面,这时我才微微抬起了那个还留有不知带有多少掩饰的羞涩脸颊,也就是这微微的抬头,却看到了一幕令我更加羞涩的画面...堂姐微微闭上双眼轻轻地将那只刚才还在我唇边蔓延的勺子贴到了自己那双单薄粉嫩的唇边,就在拿起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了勺子边沿闪闪的光泽,一时间我也分不清那是鸡汤的油腥还是堂姐唇边的口红印记了......这天晚上那碗令我魂牵梦绕的鸡汤就在我和堂姐一人一口的节奏下渐渐消去了,和鸡汤一起消去的应该还有我内心那道纱网所过滤出来的顾虑吧...这天夜晚我还是将头转到了荼然站过的那个路灯下面,久久未能合上早已疲乏了的眼皮......‘镜子,谢谢你送我的那道纱网,我现在已经大致明白那些是我现在该知道的那些是我现在不该知道的了,你出来吧,我有事情想要问你...’‘你现在还是回去吧,因为你想要询问的都是我所回答不上来的,未来的事情只有等未来才有一个圆满的答案,回去吧...’‘......你怎么会知道我要询问你的问题?’‘别忘了,那张可以过滤信息的纱网是我送给你的,呵呵...回去吧,现在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自己所想的那样,你只有走出自己的那个圈子,你的眼界才能变得宽阔...’‘好的,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似曾相识,你总是慢慢将我引到向那头野兽所提问的那五个问题的答案,我说的是吗?’‘呵呵...你现在连自己都不相信了,你还会相信一个外人吗?...呵呵,回去吧...’‘......’在这一段只有开头却无结尾的对话之中我得到了很多从未有过的领悟,但与此同时我也失去了只有儿时才有的那份单纯......人生长到某一个阶段,心智便会打开,在得到和失去的挣扎之中思想便会蜕变,这也就是所谓的‘成长’,长成之后便会慢慢走向成熟,只是不同的人选择的路不一样而已:有的人长成之后就会慢慢变老而后慢慢走向成熟;而又有的人长成之后会慢慢地变成熟而剩下的只会慢慢变老...在成长的道路上不同的人所注重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注重情谊,四海之内皆兄弟,水里火里结伴行,义气重于天,为了犯错的兄弟可以被骂的面红耳赤而默不作声,在兄弟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即使受再大的伤也会挺起胸膛顶到最前面就算不能为他出头也会替他挨打的;有的人注重感情,宁可那些人负我,我绝不负那些人,情字大于天,为了情谊颇深的朋友可以平分自己的所有而不觉莽撞,在好友需要帮助的时候总是第一个送去一句关怀、一杯热茶、一双臂膀,让周边的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归属感;有的人注重原则,有规矩、成方圆,法高于一切,为了自己所无法原谅的东西可以完全不顾往昔的情谊割席而坐而不觉无情,在原则的壁垒遭到妥协的侵袭时便会毫不迟疑的扼住妥协的咽喉将其粉碎在原则壁垒的外沿让那些纷纷扰扰的妥协无懈可击;有的人注重权谋,七尺男儿能屈能伸,丽质佳人懂得取舍,利益胜于一切,为了更好的得到或者得到更好的可以舍弃常人所无法放下的东西、扫除挡在面前的任何一个路障,在权利的驱使下抛弃情感无限的压制着自己早已透支的忍耐、在鬼谋的唆使下自嘲别人的唏嘘嘲讽;有的人注重...有的人注重......也许有的人愿意成长是因为他们和我一样自信能改变未来,可随着成长之后一步一步慢慢走向成熟时才知道,成长和成熟之间原来还有那么一段曲折多插口却没有路标的道路...... 第十四章 昏睡两天得重生,借势蓄力待东窗 惺忪的双眼不知是不是被朝阳柔和的余光唤醒了,这天早晨本来十分恋床的我竟然提前了自己的生物钟,这天早晨我枯藤的躯体像是重新焕发了生机全身都蔓延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嗯?....嗯....林夕?你...你怎么醒了!...现在还不到吃饭的时间,你是不是饿了?...” 看着半躺在床边那个单座沙发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洁白毛毯还是用那片黄金树叶发卡盘着发髻皙细小脸眯着眼的堂姐这猛然一声像是被惊醒后癔症的话语,我猛然间便坐了起来,整个动作都是那么的连贯丝毫感觉不到后背的疼痛了...“嗯,堂姐,我现在感觉全身舒服多了,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 “嗯....啊...林夕,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了...期间医生来过,给你做了全身的检查说你现在身体机能正在逐步的恢复,还说你一醒过来就可以生龙活虎的了,当时我还不信,妈咪也不相信,说不让你出院让先停用药住院观察几天,没想到真的就像医生说的...” “....呵呵,我身体恢复这么快都是堂姐这些天照顾的结果,等我出院之后我一定会加倍补偿你的!...” “好了,林夕,别闹了,以后你别在叫我堂姐了,这样让人听起来感觉蛮远的,要不你就叫我的名字——米琪吧...” “这...不太习惯...” “没事的,多喊几声就习惯了...” “要不我以后就叫你琪姐吧...” “琪姐...嗯,听起来也蛮好听的,好,以后你就叫我琪姐...” “...对了,婶婶,什么时间过来啊?” “怎么了?你找...妈咪有事吗?” “我只是想告诉她,我现在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了,我想应该为我们奇家做点什么了...” “呵呵,林夕,我看你是想赶紧出去见你的那个荼然去的吧...呵呵...” “琪...琪姐,我现在已经想好了,也许她真的就是我生命里的一个过客,男人要以事业为重,现在我都二十四了还在向家里伸手要钱,让人知道了丢我们奇家的人...所以...” “所以你就准备加入奇家的事业,而后等事业有成了再去找她,是不是?...呵呵...” “琪姐,你怎么...” “好了,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你放心吧,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呀,还是像小时候一样那么认真...” “...呵呵...” 这时欢快中带有层层试探、杀机四起的对话声被一声清脆的推门声打断了,随之而来的就像是《红楼梦》里面王熙凤人未到那一声满是热情却虚与委蛇的声音便先于脚步传了过来...“一大清早,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也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妈咪,林夕,真的就像是医生说的那样...” “我在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出来了,我看啊,林夕这次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来,林夕,你看婶婶给你带什么来了...” 说着今天换了身时装虽然都是素颜可婶婶明显看上去和堂姐奇米琪就像是姐妹,妖娆的身姿外加那一层护肤精华的色泽芬芳,真是应了一句话四五十的女人猛于虎!...还未等我看口眼前这个猛然出现的婶婶便从她那个十分娇小却很别致的小包包里面拿出了一串崭新的汽车钥匙...“林夕,以后你就开着婶婶和你大伯特意为你挑选的这辆车吧,你那辆老大众就先放到婶婶的车库里面,等你父亲回来的时候婶婶再亲自交到他手上...”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现在寸功未建,怎么能开这么贵重的车子...” “林夕,你要是再这么说,婶婶就生气了啊,都是一家人了,还说两家话...” “林夕,你就接下吧,以后用得上,等你出院了我再和你一起去买几套出门的正装,到时我会好好包装包装你的...呵呵...” “...嗯...” “对了,林夕,你不是有话对妈咪说嘛,现在可以说了...” “哦?林夕,你有什么想告诉婶婶的,又不是外人,说吧,要是有什么困难只管说,婶婶会替你解决的...” “婶婶,我...我...” “好了,还是我替你说吧,妈咪,其实林夕想要帮我们做事...” “哦?真的吗?林夕,米琪说的是真的吗?” “嗯!....” “太好了,我们奇家以后就要靠你和米录扛起来了,看到你有这种想法婶婶真是太高兴了...” “妈咪,不是还有我的吗...” “你呀,再过几年给你找一个好的婆家,以后你就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我心里就很高兴了...” “妈咪...” “好了,米琪,你现在就去医院收费处给林夕办理一下出院手续,我现在就给你大伯打个电话,等等我们就出院...” “嗯...林夕,到时我给你打电话,给你置办几件正装,以后...” “好了,赶紧去吧...” “知道了...呵呵...” 望着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还是披着皎白香肩的堂姐整理完身上的那件低胸上衣和那条微微皱褶的黄色短裤起步走出去纤细妖娆的身影,不知怎么这一刻我的心里面闪现出来的却是荼然穿着我睡衣那晚的那个幽弱倩影......“林夕?林夕,想什么呢?...” “...嗯...没什么,我只是想我爸爸了...” “放心吧,你爸很快就会回来了,到时婶婶一定好好说说他,看这几天把林夕折腾的...” “婶婶,我...我...” “好了,林夕,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事的,今天出院回去,你先在家休息两天,等休息好了,给婶婶打个电话,来婶婶家吃个团圆饭,到时婶婶会告诉你该做什么的...” “...嗯...” “林夕,婶婶今天来的匆忙没给你带什么东西,你先去洗手间洗漱一下一会儿婶婶给你一个惊喜,我现在就给你大伯打个电话,让他来送你回去...” “...嗯...” 看着一旁站着的这位对我来说已经开始渐渐熟悉了气息一身散发冰冷艳气的婶婶,我慢慢掀开了床单俯身摆正地上的棉拖恭恭敬敬从床上下来站到了床边,然而还未等我迈开步子,就听见耳边从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似笑非笑蔓延四溢已经开始渐渐习惯了味道的话语...“林夕,一会儿等你洗漱好了,你先试试婶婶特意给你制定的衣服,看看合不合身...” “...婶婶,您对我真是太好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了...” “呵呵,我就你这么一个听话的侄子,你说婶婶不疼你谁疼你啊...好了,赶紧去洗漱一下吧,我就把衣服放到你床边了,等等你自己过来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嗯,我知道了...” 听完眼前这个平稳的言辞里面暗藏着层层杀气年若三十气质袭人的婶婶,我就像是一条打掉了全部牙齿的狗低着头迈着一层不变的脚步一步步走向了门前侧边的那个洗手间就连呼吸都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直到走到洗手间手放在房门上准备掩上,这才缓过了神,有底气回想之前的每一个瞬间,虽然感觉到刚才对话之中有些地方不对但是一时间又无法正确的找到哪里出现了漏洞......“嘟嘟...啲..大哥,今天....” ‘咔’留给我最后听到的只剩下那一声清脆的掩门声了,而后即使距离房门只有三四步的距离可怎么也听不到外边的声音,一时间我瞬间明白了之前到底是哪个地方出现漏洞了,其实修行了千年的狐狸也逃不过《聊斋》的法印......夏日的早晨略带凉意的空气中这一刻在我的世界里面蔓延着点点的血腥味...洗漱完毕,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脸上那道已经愈合的伤疤,用手抹了抹我几天未刮已经走形了的胡茬,而后转身开门,看着此时已经空无一人静悄悄的病房,我慢慢走到这张我也不知道躺了多久的病床旁边拿起了平放在上面的那套整齐的商务装,笑着看着窗外树上那一叶叶被细风吹弄的翩翩起舞的树叶,也许在我的世界里面它们都是无声的,但却可以显示出来了抚摸不到的风声...‘咔’待这声清脆的推门声再次传到我耳边的时候,我已经穿上了那套婶婶特意为我定制的商务装,像是正装待发的士兵静静站在床边看着仅有一窗之隔外边的世界......“林夕?...” “...嗯...” “林夕,你...你穿的这套衣服...” “...这是今早婶婶给我定制的...琪姐,你是不是觉得不合身?” “很合身啊!...林夕!没看出来,你穿上这件衣服真的是太帅了,真的...” “琪姐,你就别笑话我了,我...” “来,你转个身让我看看,真的太帅了...” “......” “真是太帅了,到时你和我一起出去逛街,一定会有美女看你的,到时我一定给你物色一个既有钱又有气质的好女孩...呵呵...” “琪姐,这...这就不用了吧...我现在只想着先把自己的事业做好...”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句话对女孩子的杀伤力很大,是个女孩都会因为你这句话而喜欢你的...” “...谁会喜欢一个只会说不会做一事无成的男孩啊,琪姐,你就别再取笑我了...” “真的,要是不信的话,今天下午我去你家,我们一起去逛街去,到时什么都知道了...” “......” “对了,林夕,给...” 堂姐奇米琪顺着自己嘴角落下的话语伸出了那只从birkin包包拿出那个外壳有点熟悉像是手机一样的东西...望着堂姐奇米琪纤细娇小还涂了指甲油的手里展示出来的这个对我来说略显陌生又十分熟悉的东西.......“这是?” “这是给你买的新手机,你以前那个手机号已经被注销了,以后你就用这个号吧,妈咪说这个号吉利...” “...哦...那我的那个....” “嗯?怎么了?你不喜欢这款手机?这可是我精心为你挑的...” “不是...不是,只是你对我这么好,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了...” “你说什么呢,放心吧,以后你就是我亲弟弟,做姐姐的怎么不疼爱自己的亲弟弟呢...” “呵呵...嗯!...” 发热的脑袋本来是想问问我以前的那个手机的,可一时间想想感觉这个问题实在太愚蠢了......“林夕,你...” ‘当当当...’‘当当当...’“...林夕,你身体真的恢复好了吗?来,让大伯看看...” “大伯?...嗯,恢复的差不多了...” “真是谢天谢地啊,现在身子还疼吗?” “不疼了,我刚才还在说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堂姐这几天的照顾呢...” “林夕,不是说好了,都是一家人了嘛,你还...” “好了,米琪,你弟弟这不也是急着想要补偿你嘛...” “可...妈咪...” “好了,手续都办好了吧?...” “嗯,都说好了...” “那好,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家了...大哥,你先和小白一起送林夕回家,让他在家休息几天...” “嗯...” “对了,大哥,林夕病情刚愈,就别让他开车了,你开车送他回去,让小白自己开一辆...” “嗯,我知道了...” “那好,你们现在就去吧,我和米琪就不过去了,我们去给林夕买点营养品去...” “婶婶,你们就...” “林夕,你就别让婶婶生气了,一个米录已经让婶婶够头疼的了,你就好好在家里休息,到时来婶婶家吃团圆饭...” “...嗯...” “好了,林夕,你知道你住院这几天婶婶一次安稳觉都没睡过,时常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医院看看你醒了没,你呀,以后记得多孝敬你婶婶啊...” “嗯!我一定会的!...” “大哥,好了,送林夕回去,我下午再去...” “嗯,你也别再*心了,孩子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了...那我们走了...” “婶婶,我们走了...” “嗯,去吧...” 再一次坐上回家的车上,这时的我的心里面再也找不到之前那样的感觉了,也许是我真的就像是之前在镜子里面看到的一样,其实在我的骨子里面我真的就像是和他们一样,都是丧失了全部躯肉的骨架...... 第十五章 重返小区似瘟神,渗入家族一步莽 坐在大伯特意为我挑选的这辆宝马x6上我总觉得心里面像是多了一块东西,但一时间又无法说明白到底是什么...今天的大伯穿着一件银灰色的西装,已经斑白了的头发迎着透过挡风玻璃的阳光熠熠闪光,两只搭在方向盘已经微微出现皱褶的大手熟练地*控着手中的方向盘完全没有在意手脖那快来回晃动闪着亮光的法国cartire...期间大伯曾转过脸看了我几眼却未开口,弄得我不得不呆呆地坐在那里轻轻地闭上了双眼,静静坐在副驾驶座子上,不敢正视大伯的眼睛也许是害怕我的某一个眼神都会将我出卖...闭上双眼又拿出了那张纱网细细的过滤着、猜想着,也许根据所有的信息所推理出来的那个还未确定的结论是对的:其实他们现在正在把我攥在手里,接着就会把我绑在战车的绞架上,而后从我父亲那里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信息...如果这些都是讲得通的,而我现在又该怎么办呢,父亲现在还未得到任何消息,我也让荼然得不到任何的安全感,之前周围的那些兄弟们也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即使他们愿意我也绝对不可以让他们参与到这片杀机四起随时都会丧命的险地...或许这条路原本就只能让我一个人走完...这时我想起了曾经在我脑海出现过的另一个自己说过的一句话,现在想想也许说的是对的吧,现在最应该做的只能是:借势蓄力、隐忍待变......今天就在医院距离小区这段不远也不近的马路上,我将我儿时的童真和年少的意气在脑海里面释放完最后一丝暖色之后便永久的封印在了自己内心最深处仅存的那页纯净的白纸之上......不知时间的节奏跳跃到那个时刻,我的身子随着这辆刚提出来内设全是崭新、外型夺人的4.4l排量塔斯曼蓝宝马x6xdrive50i发动机的熄火微微一震而后停在了对我来说此时已经十分陌生的小区第四栋家属楼下面了...“林夕,到家了...” “...哦...对了,大伯...” “林夕,还有什么事吗?” “...我...”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出来,要是大伯能替你办的绝对不会回绝的...” “我只是想问一下,这次回去我可以不可以一个人先静静休息一两天...” “你就是想说这个...” “嗯...” “你婶婶已经说过了,只要你提出来可以让你一个人在家,你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可以一个人在家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辆车呢...” “...我很喜欢,很喜欢...” “好了,赶紧下车回家好好休息吧...给,现在就把车钥匙给你,车子现在刚好停在你家的停车位上,到时你要是下来了直接就可以开着走...” “嗯...” 大伯那像是灌了铅雄厚的话语刚好落地,这时还未等我开车门只感觉到一阵热风明显吹到了此时我已经扭转向着车门方向已经解下安全带的后背...“林夕少爷,到家了,这是小姐让我给你的东西...” “嗯?...好,我知道了...大伯,我先回去了,等休息好了我就到婶婶家里,到时再一起吃团圆饭...” “嗯,要是缺少什么东西的话,可以刷这张卡...” 还未说完,坐在驾驶座上的大伯便从灰色西装的内衣兜里拿出了一张崭新的建行卡,用那只带着法国cartire的大手拖着递到了我的面前...看着大伯这次又猛然之间递到我脸前的银行卡,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接了...“林夕,你拿着啊,上次给你的是大伯给你的,这是你婶婶特意给你的...拿着吧...” “...嗯...” 看到大伯那双和蔼却又折射着深邃的眼眸,我就像是小时候犯了错一样慢慢将手伸到了前面,可在我最顶端的中指刚刚触碰到眼前这张建行的信用卡时便觉得有什么差异,直到那张卡全部握在手中时,我才知道其实在这张卡的下面还暗藏着另一张卡...“大伯...” ‘唧’‘噹’看着此时已经下车像是在躲避什么的大伯,我不得不将此时已经堵到喉咙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这才转过身略带歉意地看着此时还站在车门前那个婶婶口中的小白...我略带歉意的微笑接过了小白手中的那个像是装着衣服的袋子,随手‘噹’的一声掩上车门,还未等我转过脸此时已经走到我身边的大伯又开口了...“底下那一张卡是我给你的,上次我让米录用那张卡给你提出来的这辆车,现在估计上面还有十几万,你自己看着买点其他的日用品吧...” “...嗯,我知道了...” “那好,林夕,要是没什么事,大伯就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对了,米琪今天给你手机了没?” “嗯,给了...” “那就好,我和你婶婶的电话就记在盒子的下面...好了,你上去吧,大伯那边还有点事要去处理...” “嗯...大伯再见...” “呵呵,上去吧...” 拿起堂姐奇米琪让转交到我手中的这个装着衣服的袋子,我便向那条之前走了不知多少年现在却感到一丝陌生的楼道口走去,第一次回头大伯还在看着我,等我第二次回头时,大伯所坐的那辆一起跟来的黑色大众辉腾发动机已经启动了......我轻轻地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穿着脚上这双婶婶为我特质擦得闪眼的皮鞋,一步一步走到了那个几天前我还十分熟悉而现在却有点陌生的家...盘转的楼梯这天是那么的静,静的似乎将要令人窒息,就连平时常常听到的电视声、小孩打闹声、宠物讨好声这天都消失了,我不知道这是这里居民对我猛然间回来的欢迎还是对我猛然间闯入无声的反抗......我这一刻像是充了气的皮娃娃,完全失去了血肉的质感,直到走到五楼家门前准备拿出钥匙开门时这才见到了这栋寂静的楼房第一个有血有肉的家伙...‘啧汪汪..汪汪...’还是那个有过几面之缘的吉娃娃,小家伙这一刻猛然从未掩上的房门跑出来,像是使出了浑身力量嚎出了这几声...“皮蛋,你怎么又不听话了...你...” “林夕?...你...你回来了...” “嗯...” 还是那个衣着时尚染着淡黄色头发的女子,而此时那张带有极大恐惧色彩的脸上一下子便出卖了她最以为‘傲’的真实年纪,不知是手术的悲哀还是化妆品的悲哀...这一次还未等我将口中的那口热气吐出来,只听见又是‘噹’的一关门声......这时再看到这个场景虽然心里会痛那么一下但我知道我将会慢慢地习惯这种感觉...我将衣兜里的钥匙拿出来,插到门前齿槽准备开门,就在房门被打开的瞬间耳边又传来了那个吉娃娃的叫声...‘啧汪汪...啧汪汪...’这一刻在又一次听到这声像是挣扎的吼叫,面对着眼前这个毫无情感冰冷的房门我笑了,因为我想起了一句非常经典的台词:‘那个人的样子好怪啊’‘我也看到了...他好像一条狗啊!’......刚打开房门,只闻见一阵永远都忘不掉的花香,是茉莉花香,是荼然!...此时已经被这股已经烙在我鼻孔的香味刺激了全部的神经,慌了神的我勾着袋子的手指一下子便松开了,连忙跑到屋里用自己视线的极限距离搜索着这个现在又变得熟悉了的房间...一大清早居民楼里那些得知我回来而闭门不出的邻居们这时在久久未听到声响而慢慢放下了自己那颗吊着的心,小声议论着又开了门,可悄悄地脚步走到这里看到那袋掉在门前的东西时,又都纷纷止步了,可一两分钟过去还未听到屋里放出任何声响,这时讨论的声音便有些大了...“你说他是不是又走了?” “不会吧,门都不关就走了...” “门前那个袋子怎么没拿进去啊?” “也许里面装的是垃圾吧,别管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是啊,一会儿等他出来了,都不好弄了...” “他现在可是奇家的人了,以后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我看林夕这孩子也蛮孝顺的,不会是你们想的那样的人...” “妈,你就别说了,赶紧回屋吧...” “对了,你们听没听到每天晚上都有人到这里...” “嗯,我看到了,是个女孩子,长得也很清秀,问她什么,她只是说是林夕雇的人,帮助打扫卫生的,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哦?!我想起来了,那一次碰到她,看她哭得很伤心,问她怎么了,她什么也没说就匆匆离开了...” “有钱人就是好啊,请的保姆都那么年轻漂亮,我想我这辈子是盼不到了...” “瞎说什么呢,赶紧回屋做作业去...” “我说的就是啊,如果我是林夕哥,我也会参加他们的事业的...” “你还敢说,看我不...” “那个女孩是不是天天来?” 顿时整个还算是和谐的场面这一刻因为我忽然的到来变得紧张起来了,那些明明好奇但又无法控制内心恐惧的邻居们这一刻都沉默了,有的甚至低着头装作是不经意闯入的路人而后灰头土脸的向家里赶去...“这个...我也不知道...不知道...” “我也是只见过那一次,其他的什么就不清楚了...” “...林夕,你早啊...吃饭了吗?...” “我见过,她每隔两天来一次,今晚是第八天,她会来的,你...” “你胡说什么呢,赶紧回家做作业去...林夕啊,你别听小孩子瞎胡说,我们不清楚...不清楚...” “......” 看着一个个站在那里像是丢了魂魄的孤魂野鬼这时我也许轻轻地拿起地上的那个袋子再慢慢的掩上房门才是最好的举措吧,因为他们的肝胆早已经被我那个杀气外漏的堂弟奇米录不可复原的震碎了,留下的只有蔓延不绝的恐惧...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是该为他们庆幸还是该为他们悲哀了,庆幸的是即使时光倒流到1937年,他们的性命保下来的几率会很高从而可以做很多很多有些人做不到的事情,悲哀的是赳赳老秦汉人遗留下来的血腥在他们的血液里面早已不复存在了.......再次掩上房门,将手中的那个装着衣服的袋子放到门前台阶下放鞋的柜子上面,不知怎么心里总是觉得有股热血在来回的冲撞,激流的热血来来回回碰发出了几乎可以触摸得到的喜悦之感......换好整齐摆放在柜子前的拖鞋,静静坐在靠经阳台的那个单座沙发上,望着周围每一处干净闪亮芬芳四溢的地板、茶几、墙面...一时间我的视线中闪现出了荼然擦拭它们时的每一个动作,那么细致、那么用心、却又那么令人心痛...此时放在衣兜手机上面的手不时地打转可最终还是没有拿出那个此时对我来说唯一的一个可以抒发我内心真实情绪的通信工具......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出那个曾经还打过球住在楼下的那个孩子嘴里面那句话哪个地方有漏洞,也想不出来他欺骗我的理由,也许现在坐在这里等着才是最好的选择吧...拉开的窗帘送给了阳光一片展示的天地,这时还是柔和的阳光透过窗前的玻璃照射在被荼然擦拭的明亮的地板上,折射出斑斑的暖色,洒在身上就像是荼然那双柔软的小手贴在我的脸颊一样,那么温馨、那么舒适、那么轻盈...也许这天就是特意为我和她准备的,相见的场面和所要述说的话语这一刻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面来回过滤,也许只有‘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句古词才能照亮我心中的那片阴霾吧......迎着暖意充盈的阳光,坐在这个四周都散发着荼然气息的沙发上,闭上双眼这时我便徜徉在了有苦涩眼泪积成的大海里面了,这时我也分不清这里面都多少滴是幸福的泪水、又有多少滴是悲痛的泪水了...不知在这片海洋里面漂浮了多久我便在均匀的呼吸之中失去了知觉...在这片似曾相识的海洋里面我又想起了曾经出现在过这里的那个虎头虎脑的男孩,也许在他将父亲为他折叠的纸船放在这片大海的瞬间便注定要永远的离开它了,虽然十分的喜欢但是船只有在水里面才能扬帆,也许在这片泪水的海洋里面也有那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子不舍的泪水吧......凄凉的美梦被一声刺耳的手机铃声震醒了,此时已经斜射到脚底的阳光和白墙上的时钟提醒了我这个凄美的梦已经延续了很久、很久......“喂...琪姐...” “林夕,你现在在哪?...” “我在家里,刚才睡着了...” “哦,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到了,我们下午一起去逛街去...对了,你吃饭了没?” “...还没呢,睡过了...” “...要不我们先吃饭再去逛街吧...” “...嗯...” “那就先挂了,我马上就到你家小区了...” “嗯...” 直到挂了电话才抹了抹惺忪的双眼,站起身来连吸了几口热气之后一步步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水温、熟悉的摆设,唯一既陌生却又那么熟悉的就是这里今天散发出来的那股淡香味,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桂花香,只是自从母亲离世之后家里面这种香气也随着母亲陪葬了,可今天为何会在这里出现...情绪颇动的我顺着这股香味不断地寻找着发源处,直到在一个鞋架的角落我找到了个类似于空气清新剂的蓝色塑料小盒子,而在这个小盒子的旁边我看到了一幕更加令我意外的东西——我那双之前穿过婶婶送我的现在已经被荼然擦拭的十分闪亮的皮鞋......就在正准备迎着十分欣然的情绪准备拿起这双对我来说有点价值的皮鞋时,忽然听到了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当当当,林夕...当当...’‘咔’“林夕,你怎么还没吃饭啊,现在都快下午了...” “我...我睡过了...” “没事的,反正我今天下午已经和妈咪说好了,可以陪你逛一下午...” “真是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要不今天下午全刷我的卡吧...这也算是我对你做的补偿的一部分...你说怎么样,琪姐...” “呵呵,本来就准备刷你的卡的,你知道妈咪让大伯给你送来那张卡时米录当时的表情有多难看吗...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都是一家人了还这么大的孩子气...好了,我们不说他了,我知道一家十分好吃的西餐厅,走我现在就带你去...” “...嗯,我先换换鞋...” “嗯,那你快点啊...哎?林夕,没想到你长这么帅还这么爱干净,而且还会做家务,这么优秀的弟弟我都不敢带你出去逛街了...” “呵呵,琪姐,你就别再取笑我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哎,还这么谦虚...带出去真的害怕那些小姐妹们抢破头了...我们先说好,到时我是不会替你收场的...呵呵...” “呵呵,要是真的像琪姐你说的这样的话,我就送你一个你从来没见过的礼物...” “真的?!林夕,你说的是真的!?” “嗯,我哪里骗过你了...” “好,今天逛完街我包装完你,就带你去参加一个派对,到时就知道你的魅力了...” “要不我们约好明天,我今天想好好在家休息一下,刚从医院出来估计身体不适合饮酒...” “嗯...那我们就说定了,明天我开车来接你...” “放心吧,我就在家坐等你的到来...” “呵呵...” “换好了,我们走吧...” “嗯...” ‘噹’随着这一声关门声,我和堂姐那两种不一样节奏的脚步声便蔓延到了整个楼层,我想这时所有听到这一久等的关门声邻居们都高兴坏了吧,呵呵...盘旋楼梯走廊上不知是何时起只要有我的地方都是那么空旷,就连窗边的细风声这时都能在耳边来回晃动几回合...堂姐奇米琪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笑声、脚步声、打闹声几乎可以充斥这栋楼,因为重重叠叠的回音声无时不在告诉我那些人的房门现在还是没能打开的...... 第十六章 西餐临别玩暗语,医院尸体丢内脏 不知为何这次再重新坐在堂姐奇米琪这辆海浪蓝宝马mini副驾驶座上,这一刻我似乎再也找不到之前第一次坐在这个位子上的憧憬、向往、童真了...耳边还是萦绕着令人心脾沸腾的high歌,鼻尖还是弥漫着撩人心扉的浓香,而此刻我的心就像是刚刚启动的发动机一样,在一急促奔雷声之后又逐渐趋于了平静,击不起半点的涟漪...这一刻我想起了曾经我的一个老师送给我的一叶片语:“随着你年纪的增长,你会慢慢发现站在你身边的不全是人了”,如果老师所说的是不错的话,此时我也不知道我现在选择要走的路上有几个人、几只豺狼、几头虎豹......“林夕,你这几天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有件事需要办理,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 “嗯?...琪姐,你说什么?!..” “...我说这几天你要是休息好了的话,我想要你跟着我去办理一件事情...” “......” 也许是红灯的缘故,身子随着车子抖动了一下子后,我们便停在了已经掉了色的斑马线前,随着堂姐奇米琪将音箱调小了之后,这句像是期待已久的话终于飘到了我的耳边...“是不是参加什么派对啊?” “...不是的,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我自己不一定能做好...” “...嗯...好吧,要是可以的话,后天怎么样?” “后天?...嗯,到时我来你家接你...” “嗯...” 不知堂姐奇米琪车上的high歌循环了多少次之后斑马线上的红灯终于改为了绿灯,而后车子又随着一声急促的发动声便又在好像是特意为堂姐车子让开的道路上飞快的奔跑着...这时我也不知道是堂姐为何会这样兴奋,而我也没有必要去想这个问题,因为无论是从名义上还是从本质上讲我现在都已经是奇家的一员了......看着今天穿着灰白色棉质低胸长袖衣衫外加下身那条紧身牛仔裤像是在家上了妆的堂姐我一时间也不知道为何会有一片口水不停地在喉尖打转,也许是因为那条紧身的牛仔裤完全将她那纤细动人凸凹有型令人遐想无限的娇小身姿展现出来的缘故吧,咖啡色的发髻还是被那一片黄金锻造出来的叶形发卡扣在了雪白颈部的上方...“林夕,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啊?我又不是荼然...呵呵...” “...琪姐...说真心话,荼然和你相比缺少一点气质,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其实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也说不清楚,我们俩就没真正开始过,所以就谈不上分手,也许我们就像是在十字路口相遇之后又各自走自己的路去了...” “那你抱着她在大街上接吻时,你和她这样说了?接吻不算是你们俩的开始?...呵呵...” “......琪姐,那时还不知道什么,只是当时体内的荷尔蒙暴增促使的,随后不久不就要遭到报应了吗...” “你啊,真是幽默...好了,前面就是了,前面人有点多,我们就在这里下车吧,等回来了好转弯...” “...哦...” 就在堂姐奇米琪话语落地未等几秒,身子随着随着车子微微一震之后,海浪蓝的宝马mini便问问停在了距离丹尼斯不远处的一个比较阴凉的停车位上,随着车上的音乐的关闭耳边这时不断地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叫卖声、呼喊声、喇叭声,一声比一声急迫、一声比一声嘹亮、一声比一声刺耳...“林夕,快点下车,我们去旁边那个西餐店吃牛排去,位子我已经让小白订好了...” “...嗯...” 在堂姐奇米琪略显急迫的催促声中我轻轻放好解下的安全带慢慢下了车,整理完自己身上婶婶送我的那件夏季商务装之后便带着那久违的酒窝走到了堂姐的身边...直到站在身材凸凹有型画着淡妆的堂姐面前时我才发现今天她穿的是一双带有高邦的平板鞋刚好遮住了那个纹在小脚脖内侧的蝴蝶,两条花色的鞋带均匀的系在了那双小巧玲珑外型袭人的平板鞋上面就像是两只花间飞舞的蝴蝶栖息在了上面...堂姐抬起头仰视着我,这时刚好被我肩膀的影子遮住了她那娇小涂有一层防晒精油粉嫩的脸颊,直到她踮起小脚轻轻将她那涂有一层淡红单薄粉嫩的嘴唇向我脸颊靠近时我这才看到原来我们两个身高相差的太大了...我微微俯下身将自己的耳边贴到了她粉嫩的嘴唇边沿...“记得你说的话哦,看看是不是有很多回头率...” “呵呵,琪姐,你放心吧,我绝对会给你买一个你从没见过的礼物...” “这可是你说的,呵呵,那我们走吧...” “可,可车子还没弄好呢...” “放心吧,小白会帮我弄好的...走吧,没事的...” “...嗯...” 看着身边这个身高才刚到我下巴身材娇小的堂姐紧紧抓在我胳膊上的手,外加上她那几乎没有消失过的欢笑喜悦,不知道的真的会以为我们就像是一对热恋的情侣......就在距离停车地方和那家西餐厅不是太远的这段路上,不知是堂姐经常在这里消费还是真的就像她说的那样,期间上前向我和堂姐打招呼的人四只手都数不完,其中竟然还包括那些周边卖女式包包、女士化妆品、女式服装、珠宝...这些商铺的经理、职员、顾客,就不说那些时不时抬头偷瞄我们两个的路人了,有的女孩子甚至身子都走过去了目光还不愿离开,直到我猛然间不经意回头对视时才羞涩的沉下了头,匆匆离开了......“欢迎光临,奇小姐,您的位子在这里,请跟我来...” “......” 最后终于走到了那家西餐厅,找到了堂姐事先就预定好的位子。刚坐下没多久,堂姐便接过了菜单,只见堂姐还未翻菜单就熟练地和服务员交谈了一翻,而后才转过那张娇小粉嫩的瓜子脸问我...“林夕,我给你点了牛排,你喜欢吃几分熟的?” “...八..八分熟...” “那你去吧,只要一份八分熟的牛排,再来一杯奶茶...” “嗯,请您稍后,马上就好...” “呵呵...对了,林夕,你之前吃过牛排没?” “......没...” “那你要八分熟的...” “我之前在电视里见过...所以...” “呵呵,没事的,到时我教你...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开始你慢着点,尽量别让刀子切到碟子上放出声响...以后有时间我就带着你多来几次,到时你就习惯了...” “...我记住了,琪姐...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是不是...那好吧,要不我帮你叫下服务员...”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问一下吧...” “嗯,那你快点,等等还要给你挑几件衣服呢...” “嗯,我知道了...” 顺着服务员略带羞涩笑意的指引,我带着惊讶的表情疾步走到了走廊尽头拐弯处的那个洗手间,轻轻掩上房门,随势便打开了眼前的那个水龙头,直到将冰凉拍在脸上我感觉到一丝的清凉之后,脸上那块要笑木了的肌肉这时才得到了舒展,看着镜子里面的我,我又想起了在医院时心里的那个‘七窍’了,可这一次无论我怎么呼唤,他都没有出来,直到被身后那一声刺耳的冲水声惊醒,我才恍然又回到了现实...拿起放在架子上的纸巾匆匆将脸上和手上水迹擦干便离开了......等我再次回到那个位子的时候,堂姐给我点的那份八分熟的牛排就已经摆在了我的位子上...“林夕,来,坐下来享用吧...” “琪姐,你怎么不点啊?” “我在家吃过饭了,吃多了会增肥的...” “...呵呵,琪姐,你这魔鬼身材即使再增五六斤也看不出来....” “即使看不出来,往电子称上一站不就全都显出来了...好了,赶紧享用你的大餐吧,吃好了我们一起去购物...” “嗯...” 坐下之后我模仿着电视上面贵族门进餐的样子,不紧不慢地完成着用餐前和进餐时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力求把每个动作都做的临近贵族,整个过车堂姐奇米琪都没有出声,只是眼中的目光带动脸上的表情渐渐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直至我将最后一口牛排送入口中咀嚼之后完成最后一项动作,堂姐奇米琪用似乎压抑了很久的惊讶开口了...“林夕...林夕,你之前真的没有吃过西餐?” “嗯,我只是上大学的时候在西餐店里干过几个月的零工...所以...” “林夕,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像你这么优秀的男孩子...以后你跟我出去参加派对绝对会风靡很对少女的...” “呵呵,好了,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现在已经下午了,如果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去购物去吧...” “嗯...服务员...” 就在堂姐奇米琪起身后不知是习惯性的动作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嘴边又叫起了这个每一个女孩子一辈子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的三个字...“奇小姐,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我想问一下,之前来订这个位子的那个人临走时留下什么话没...” “嗯?...说了,他让我告诉你要找的那个车牌找到了,好像是...是...40...600...” “哦,我知道了,真是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您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还是这一句略带甜音素颜看着十分年轻略有几分气质的女孩用这婉转中略带淡香的话语推开了房门...我现在才知道这里的顾客为什么会那么多而且素质发面也不像一夜暴发户...刚走出这家位于商城正下面的西餐厅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将脚迈向哪个方向了,这时堂姐奇米琪忽然松开了抓着我胳膊的手,转身面向我眨巴眨巴几下带有睫毛阳光下闪着楚楚动人光芒的眼睛,嘟起的嘴角挂在本来就十分娇小的脸颊上...“林夕,我现在想起家里还有一件事没办完,所以今天就不能陪你逛街了,下次我一定给你加倍补偿的...” “回家?...事情真的这么着急吗?” “...就算是吧,今天真的不能陪你逛街了,你放心,我下次一定会加倍补偿你的...” “那可说好了,下次我们就去沃尔玛...” “好吧,那我们说定了啊...我现在打电话,让布图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吧,我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了...要不我自己打的士回去吧...” “...我先打电话问问布图现在是不是在这里,听妈咪说这一条街没有地痞流氓闹事就是因为害怕布图...我现在问问他,看他在不在这里,有他陪着你我放心...” “嘟嘟...啲...喂,布图,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在你车子三点钟方向...” “那你赶紧过来吧,我在西餐厅门前,我现在要回家,你帮我把林夕送回家...” “是!” “好了,林夕,布图马上就会过来了,你就别打的士了...” “嗯...” 看着眼前这个有点心事的堂姐紧紧握着未能放回她挽在胳膊上birlin包包的手机,不难看出她现在已经是心急如焚了,可是整个过程中我除了去洗手间那段时间离开过,但等我回来时,她还是像以前一样神情自若,过程中也从未打开过包包拿出手机,直到听到那个车牌号时才变得这么心神不宁,‘40600’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真的是车牌号的话怎么没有前面的省份和市区,如果不是车牌而是什么暗号的话,那有代表什么意思呢?...就在我推理的过程中,堂姐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用她那只细弱的小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林夕,你想什么呢?” “...我是在想下一次让你补偿我什么呢...” “呵呵,你啊,怎么像米录小时候一样啊,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呵呵...” “小姐,林夕...” “布图,你来了,现在林夕就交到你手里了,一定要把他安全的送回家...” “是!我知道了,小姐。” “林夕,我现在就回去了,等我忙完了,我就给你打电话...” “嗯,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啊...” “呵呵,放心吧...” 望着堂姐虽然不慌不忙却略略加快了的脚步,我更加确定我的推断是正确的,但一时间却怎么也猜不出那串数字是什么意思...“林夕,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办完吗?” “啊?...没了,我想起了戎狼...” “......我...我们走吧...” 这一刻布图不知怎么在我猛然之间提到为了掩饰内心怵动而用来缓解情绪‘戎狼’这个名字时,他的脸色猛然之间变得是那么的难看,布图这个不经意的表情似乎是在表达:如果他和戎狼是一起共事的好哥们,倘若为了自己的利益亲手杀死自己的哥们,脸色应该不会变得这么差;倘若是为了戎狼的利益亲手杀了自己的哥们,脸色变得这么差合乎情理,可之前在医院听到堂弟奇米录嘴里不经意说出的处理戎狼的家人...这时越想脑子越乱了,就在这时只觉得一只厚实的大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当时只觉得一股股血腥味不断地穿进鼻孔之中...“戎狼的事,对不起...” “......” 当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个头比我还要稍高一点,沧桑故事已经烙在脸上之前总感觉满身杀气满手血腥的布图时,这一刻我却看到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自责过后的悔恨...“布图,事情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回去吧...” “...嗯...” 当再一次见到这辆和之前和戎狼开过的一样——深褐色的卡宴时,我的心顿时不知怎么了猛然就揪了一下......当我真的坐在这辆除了车牌不同以外其他和戎狼身前所开的那辆车子都几乎一样的深褐色卡宴上时,不知怎么我的心就是静不下来,一股股忏悔感不知怎么顺着车内那一道道冷气就钻到了肺腑在里面来来回回地碰撞,好不令人难受...车子久久都未发动,大概就这样又过了四五分钟之后,车子还是像原来那样静静停在那里,我轻轻地转过头用那双依旧留有悔恨的目光看着此时静坐在驾驶座上的布图...而也就在这时布图猛然间扭过了头,满是杀气和怨恨的眼睛顿时便透过对视的眼睛击穿了我的每一寸神经,当时我只觉得脑袋一懵而后一股股热流便逆流到了头皮...“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但有些事情你必须要知道!其实我和戎狼是喝过血酒的拜把子兄弟...” 听完这话,我才知道为什么布图之前脸色为何会变得那么差。可还未等我回过神来,布图便将那只粗壮弥漫着血腥味的大手一下子伸到了我的面前,随后就在我的惊恐的目光中从他手中滑落了一个密封的信封,掉到了我的怀里...“打开看看,我们是卖命,但我们的命也不是让你们这么下贱的玩弄!” 耳边不断地徘徊着此时杀气外漏呼吸渐渐急促布图的那句蕴藏极大愤恨的怒吼,我不断地试图调节着此时极近崩溃的呼吸、心跳,用那只此时略微颤抖的双手轻轻地撕开了那个密封的信封,还不时地鼓起的勇气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连呼吸声都带有血腥的布图...信封打开了,翻看着眼前这几张令人触目惊心的照片,我顿时便觉得浑身的疼痛,像是翻滚在一面架在大火之上没有放油的铁锅里面...“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他不是葬身火海了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双腿是怎么断的?为什么会是这样啊?为什么?...” 看着眼前这几张面色已经泛白像是在停尸间冰冻过上身*戎狼的尸体,我顿时便觉得其实杀死戎狼正真的凶手就是此时安稳坐在车子上的我...看着*的上身完全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干净的地方全是以往刀伤、枪伤烙下的痕迹,唯一一道最显眼的就是胸前那道像是用冰锥凿开一个口子而后用手硬生生撕开的那道裂痕,而心脏位置上的那一个十分细小的子弹痕迹和那条撕开的裂痕相比此刻真是微乎其微了...戎狼下身穿着的还是临死前那件灰褐色的西裤可这时这条裤子上那几道由于厮打而被砍刀划破的几处裂口这时怎么也缝补不上了,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两条腿从膝盖处往下便都是空荡荡的了,仅留两只鞋平摆到平铺的两个裤腿前面......“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埋葬在火海里了吗,可为什么他...” 这时又重新翻看到另一张平面拍摄的照片是我猛然间便觉得我的心脏一下子跳出了我的嗓子眼...“他的内脏...哪里...去了?...” 对于我的问题布图一个都没回答...这时情绪渐渐在我的问题声中失控了的布图死死地将手抓在方向盘上,面部绷紧的肌肉带起了嘴唇的抖动,依稀可见像是野兽的那两颗尖长的獠牙......时间过了不知多久之后,也不知眼前这个在我看来血气、杀气都十分*人的布图趴在方向盘上发出那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声响多少次之后,他终于先开了口...“现在你可以下车了,那些照片要是看完了你就烧了吧,不然它会给你招引杀身之祸的...在这条街没有人敢犯事的,你自己坐车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 对于眼前这个此时已经卸下层层杀气完全沉溺于悲痛之中的布图,我深吸了口鼻尖周围的冷气,绷紧的神经不断试图回想着在这里发生的每一个瞬间而后再用那道纱网过滤着所有接收到的信息,想要给戎狼一个交代,可是最后还是无法解答布图没有作答的那几个疑问...这时我也无法正确的推理出眼前这个极具杀伤力的布图是不是和自己一条路上的,当时我是多么的想要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可是这句话开口说出便代表着这场战争拉开序幕了,对于这次小型战役我胜利了赢得了一枚极具杀伤力的棋子,要是输了的话我将会像那具躺在停尸间的戎狼一样或许我的遭遇比他还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最终在所有疑问没有合理推断出来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妥协下的顺从......解下安全带轻轻放到右腿边原处,我轻轻的打开了车门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此时趴在方向盘上已经可以清晰听到哽咽声的布图,而后又轻轻地合上了车门徒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第十七章 神秘人物初登场,只剩一副臭皮囊 走在这片曾经有过几分记忆的大街上,望着周边此时还不时向我望来只是眼神中的畏怯和渴望这一刻都完全写在了嘴角的片尾处...一辆有一辆叫的上来名字叫不上来名字的汽车不断地在我的眼前飞驰而过,我的心此时却像是被锁在了一个阴暗的角落之中噬舔着冰冷入骨的回忆...坐在路边拦截回家的士里面,当看着公园周边路角几对老人相互搀扶依偎散步的场景时我那颗冰冻的心这才渐渐恢复了原有的节奏...“师傅你能给根香烟吗?...我的香烟抽完了...” “奇少爷,你千万别这么说,想抽烟你直接伸手要就可以了...” “你怎么知道我?我们之前见过?” “你现在可是名人了,我们出租车公司的老板特意给我们都打过招呼了,只要是在路上碰到你们奇家人,必须招手即停、也不许打表,车停了你们说多少可以,即使不给也可以到时公司会补上...其实能拉到你们是我们的荣幸,以前...对了,给...烟,还望您别嫌我们穷人抽的烟不好...” “怎么会...怎么会呢...” “以前啊,我们出租车司机一月下来也赚不了多少钱,除除油费、燃气费、维修费几乎就剩下维持家用的费用了,自从你们奇家和我们公司合作以后,我们每个月可以赚到之前的两倍还多,听说有的人已经买了第二辆、第三辆出租车了...你们奇家现在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啊...” 听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将近五十岁的老司机憨厚朴实的话语,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拿出了衣兜那个跟了我三年之久的防风打火机,而后轻轻将车窗打开了,随着一阵刺面的热风过后,食指和中指慢慢离开了香烟的过滤嘴深吸一口温热的气,而后随着食指和中指熟练地动作之后随着一团泛着熟悉气味的白色烟雾我又看了看这根司机从隔阂最里层拿出来的芙蓉王,转脸又看了看眼前这个面色比较红润的司机,这一刻我似乎没有理由不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了...随着口中的缕缕白烟的弥漫我沉默地坐在了那个陌生的位子上...不知是我的话语打开了他的语音盒还是我说话的语气使他觉得我并不是不好接触或者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和我套套近乎,这时他又开口了...“对了,奇少爷,你找到心仪的女孩子没?” “嗯?...” 对于这一声猛然的问话我顿时心里一怔,感觉这句话似乎超越了我所有的预料...“现在网上都说了,我也是从我女儿口中得到的这个消息,你这几天在网上可火了,想要找自己的心仪女孩...我女儿可喜欢你了...” “网上?在哪里看到了?...” “好像是...好像是..贴吧?对就是贴吧,我女儿经常在家上网,这还是她告诉我的...” “哦,我知道了,呵呵,那估计是我堂姐帮我弄得...好了,马上就到了,你就在前面的路边靠右停下吧...” “...还有一个路口,要不我再给你往前送送...”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谢谢你的香烟...我平时坐车都是十七八,现在身上就剩十五零钱了,要不你先拿着其他的我下次在赶过来...” “那怎么行呢,今天说什么我也不会接你的钱的,你做我的车就是我的荣幸,哪能收你的钱呢...” “你就收下吧,你们挣钱也不容易,收下吧...” “......那好,我平时就在你们小区周围跑线,如果哪天走累了,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你这是做什么?...” “奇少爷,你拿着吧,这是我女儿让我特意送给你的,要是送不到你手里,回家没办法交代的...你就当是可怜一个父亲,收下吧...” 车子停在了我所说的那个位子上之后,还未等我客套完,只见这个热情的出租车司机便将一个类似于盒子的东西硬塞到了我的手里,而后对我又是用那种似乎是辛苦劳作了几十年最淳朴的憨笑堵住了我的嘴,剩下的只是目送我下车...望着眼前这个又慢慢飞驰而去的出租车,我顿时真的不知道是我在这个城市里面的知名度高还是我头上戴着的那个光环在这个城市的知名度高了...回头看着这个司机硬塞到我手里十分精致的小盒子,一怀苦笑慢慢解开了小盒子上面像是十分用心扎上的蝴蝶结...可就在小盒子里面的那两个小东西刚映入眼帘时,我脸上那一怀的苦笑顿时便再也露不出来了,我慌忙抬头想要再去寻找那辆飞驰而去的出租车,可这时路上来来回回的车辆中早已散尽了他的气息...我连忙拿起手机打通了出租车公司的电话,按照我记下的牌照让他帮我查找那个出租车司机的底细,十多分钟的忙碌,得到的结果也和我自己所预料的一样,出租车公司并没有这个牌照的车子...拿着手中这个小盒子,看着里面装着的那两个之前上学时接触过的微型窃听器和针头监控器,我顿时便不知所措了,不是因为那个神秘男子的底细没有查出来而是因为盒底下面写着一个用两个‘口’字包裹着的‘家’字,而令我最感到意外的是在盒子背面竟然用水笔写着‘40600’这五个数字......带着充满神秘色彩的这个小盒子我慢慢走在最靠右边的人行道上,将那两个小东西分别丢到了相距近百步的两个垃圾桶里面之后将那个盒子折叠好后丢到了小区门前的那个一天清理两次的垃圾堆最里面......等再一次走在这个小区的路上时,我这时已经开始渐渐习惯了人人见到我都远远躲开的场景:大人带着木质的笑在我的眼前抱着一个个冲着我傻笑、冲着我嚎哭、不敢正视我的孩子慌忙向远处跑去;老人连忙停下还在锻炼的器材默默转身;情侣连忙收起爱意的笑容低下了头...我还是迈着一层不变的脚步回敬那些中年人、老年人、情侣无奈的苦笑而后默默走到了那个对我来说此时完全透明了的房子......夏日的烈阳似乎这年与我形如陌路,我只觉得这年夏天微凉,凉的又有点入骨...打开房门,换完鞋子,掩上房门、轻轻走到了那个沙发上,慢慢坐了下来,眼前又渐渐出现了那面镜子...‘镜子,你能告诉我现在我该不该恢复自由之身?’这面泛着幽深光泽的镜子在听我这句话之后,周围的光泽瞬间变得暗淡下来了,最后仅留我一个人的映像直立在我的面前...‘我知道了...’就在我准备起身按照‘七窍’所表达的意思行事时,这时忽然听到一声闷响,随后眼前的这面镜子里面出现了几个衣着不统一面部都像是打了马赛克模糊的看不清楚,可不难分辨的出来这几个人中有三个是人身兽面...一时间我又被镜子猛然的转变弄得不知所云了...‘镜子,你是想告诉我,我周围还有很多我看不到的无形人...他们有的是敌,有的是友?...’就在我这句话刚刚落地,镜子便消失了,仅留我一个人独自站在这个渐渐变黑的地方...他没有直接的回答我的问题,但他却十分婉转地告诉了我该怎么回答那头野兽的第四个问题...重新走出那半边心房,我慢慢试图靠着自己存放在小铁箱子和中铜箱子的信息去叩敲那些人的心门,因为现在只有停下自己的心跳潜伏到他们的内心才能得到更多意想不到的信息...这天我从这面镜子那里得到了一个不成文的结论:世上商人只有一种——以营利为目的,只是使用的手段因人而异。而以营利为目的的人却不仅仅只有商人一种。精明的商人最喜爱的手段就是欺骗,有时他们的谎言甚至可以欺骗他们自己,之所以在他们的内心里面弥漫着各种各样的谎言,是因为他们在谈判桌之上是永远不会让对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这时只有叩开他们内心的那道心门慢慢走进去,抽丝剥茧拨开层层谎言编织的纱雾才能找到他们内心最深处那尊口中含有真实目的的金蝉......我利用我手上可以准确无误推断出来的结论逐层推开了刚才呈现在镜子里面的每个人的心扉,在他们那里收集到了我所能看到的所有有用的信息,之后我便又用那一道纱网来回不断地过滤着所有的信息,可忙活了不知多长时间我才发现原来运用我现在推断出来的结论加上他们内心得到的信息而后又得出的结论都是一些没有证据支持的支离片段...这时逐渐感到筋疲力尽的我像是慢慢从这个深不见底的‘泥潭’之中爬了出来,趴在旁边潮湿的草地上蜷缩着自己的身子似乎想要得到自身的一点温暖...呆呆地望着没有星光的夜空,我又回想起了童年时那么单纯、那么童真、那么无邪的自己:老师的一句夸奖都会高兴两三天、阿姨的一个糖葫芦都能笑的合不拢嘴、同学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朴实可靠,依稀记得那时几个小伙伴在一起谈论当以后长大了有面包、汽车、玩具、办公室、藏书阁等等时脸上掩饰不住真实的欢声笑语...可不知为何现在当时所期盼的东西什么都拥有了我发现自己却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脸上露出那份天真无邪的笑容了...而最令我感到无法原谅的是我现在慢慢已经习惯了利用我曾经立志要拯救那些在精神世界沉沦挣扎的人而苦学的心理学来窥探别人的内心世界从而掌握更多的信息来巩固自己的利益,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从学校踏出,走上这个社会我会变得这么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难道这就是达尔文所谓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一刻我又想起了荼然...... 第十八章 门里门外划界限,自责蜕变泪断肠 我闭上那已经透心乏力的双眼静静地躺在那个单座沙发上,本想靠自己残喘的舌尖舔食愈合伤口,可还未从自己内心世界走出便被外界的一阵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的脚步声惊醒了...这时再次睁开疲乏湿润的双眼模糊的视线前一片漆黑,映着淡淡月光参差斑皎的白墙上那个时钟我才知道原来我已经睡过了晚饭时间...‘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几声明显是女式高跟鞋与台阶的碰撞声由远及近的透过房门传到了耳边,直到我家门前的那盏声控点灯一下子点亮时,我心里不知怎么就猛然的怔了那么一下...而后脚步声消失了我不知怎么心里感觉到是荼然来了越来越强烈了...可直到门前的那盏灯熄灭,却丝毫听不到开门声也听不到任何脚步声,就连呼吸声这一刻都听不到了...一时间我心里的那头小鹿猛然跳了出来拼了命地在我的胸口来来回回的乱撞,这一刻我便更加确定自己得出的那个不敢正视的结论了...我轻轻地站起身慌了神的情绪竟然连已经乱了的着装都没有整理便光着脚慢慢走到了门前,迎着透过门缝空隙飘进来的空气,轻轻地吸了一下之后,瞬间我便被那股无法忘却的茉莉花香刺激到了干渴的嗅觉神经,顿时脑海之中不断地闪现着一个信号——荼然就在门外!她就在门外!...随着胸口那条小路声嘶力竭最后的一声断吼,本来还不停跳动的心脏便随着这最后一声断吼渐渐仿佛停止了跳动,两行热泪顿时就像是煮沸的开水...那一刻,我没开灯,也没开门,只是静静地站在了和荼然只有一个门之隔的屋内...“荼然?是你吗?” “啊?...” 顿时门外的灯光又一次照亮了漆黑的地面,而后剩下的就只剩那极度压制着的急促呼吸声和哽咽声...“荼然,这几天谢谢你帮我整理家务,我...我十分喜欢...” “林夕...呜呜呜...” “谢谢你,荼然,我...我...” “林夕...我想你,我真的很想你!这几天我试着离开你...可...我还是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不能没有你了,不能了...呜呜呜...” “我...我知道...但...我们...真的只是...只是彼此...彼此...彼此的过客......” “呜呜呜...我忘不了...我已经...忘...忘不了你了!...忘不了....” “荼然,你...你是一个好女孩...以后一定...一定会有比我更好...的男孩等着...等着你....” “不!我只要...我只要你...我只想要你...林夕,我...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荼然,你走吧...你走吧...我给不了你未来...你走吧...求求你...你走吧...” “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一个别人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荼然,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你还是走吧...忘了...忘了我吧,以后别再回来了......” “不!我真的忘不掉...我忘不掉了...呜呜呜...” 这时透过房门我可以清楚地听到那一声声被荼然的哭泣哀求声而惊醒,而后匆匆赶来的那些早已被堂弟奇米录吓得肝胆俱碎所谓的邻居们似有似无的谩骂声、声讨声、气愤声...这时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会做出那样的举动,想想这个举动也许是最适合的吧...我死死咬住下嘴唇握紧拳头紧闭双眼死死地打在了房门上,放出了一声震耳的声响,而后大声的吼了出来...“你走啊!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难道真的要我说的这么露骨吗!?你走啊!” “...啊..呜呜呜...” 顿时就在这一声几乎整栋楼都能听到的怒嚎之后,那些前来观望的邻居们那些时大时小的讨论声顿时消失了,留下的只剩下屋子里房门前我鼻孔不断喘出的粗气和门外荼然极近破碎的哽咽声和一步一顿像是断了魂离开的脚步声...就在荼然的哽咽声还未在我耳边消失我只觉得那一声吼叫似乎带走了我所有的力气浑身的骨头这一刻仿佛都软化了一样瘫坐在了这个漆黑的房门口,眼睛一闭又是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眼角便滑了下来润湿了还未风干的泪痕,本想着捂着已经忘记了面目的脸发出那一声声似哭又似笑的声响来麻痹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可当手捂在了脸上却未发出任何声响,不知是害怕被荼然听见她会更贱伤心还是害怕被荼然听见之后她会转身回来自己没有再次拒绝的勇气...而也就在这时透过仅有一墙之隔的楼道一阵像是重重摔到地上的声响传遍了这个楼层的个个角落,随后便又听到我的那些邻居们明显带有唾骂的责备声...我想就在荼然摔到那一刻那些嘴里还在谩骂我的邻居门没有人知道我心里是多么的想要打开房门将此时摔到在地上的荼然紧紧地抱在怀里给她一个坚实的臂膀和一个温暖的怀抱,但此时却没有人知道我是怎么也做不到!因为我在那面镜子里面看到了荼然的脸......如果将她看做是婶婶埋在我身边的一个试探我的‘卧底’,会有很多我所无法推理出来的问题得到合理的解答;如果将她看做是爸爸放在我身边的‘保姆’,同样也会有一些我所无法推理出来的问题得到合理的结论;而如果她运用第二种身份潜伏在我的身边办理着第一种身份的事情,除了有两个问题得不到有证据支持的解释以外其他的任何问题都将得到合理的结论......不管是出于自身的安全还是出于对她的个人安全,也许今晚的这个结局会伤害到她,但和那个结果比起来眼前这个结果也许是最好的吧...那一晚不知是我的眼泪先滴湿了我的衣襟还是荼然那一步步断魂的脚步声先消失在了我的耳边,我只知道等我再一次被一声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时月光在墙上的印迹已经推移到了地板上......‘当当...当当...’“小羽,你干什么!赶紧回来!...” “我,没干什么,我只是想看看外边的月亮...” “你是不是屁股又痒了,赶紧回来!” “嗯,我这就回去...就回去...” ......‘咔’打开门之后,迎着灯光,门外什么也没了,唯一可见的就是地上那个很不起眼正好被灯光照到的地方落着一根从中间折断了的牙签还有耳边听到了那一声声只有中国父母才说出的像是在责备孩子的话语和那一声紧促的关门声......‘咔’房门又掩上了,我的心这时也就像这扇门重重地闭上了......这晚我没开灯,拖着这身只剩下腐肉的躯干独自坐在了那片月光刚好照到的地上,用那小半瓶那晚让我爸在母亲遗像前哭的像个孩子的烈酒麻醉了自己的神经而后估计也像一个孩子一样跪在了自己母亲遗像前,我想那晚我应该也哭了吧......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白墙上的时钟时针、分针、秒针分别停格在哪个方格时我全身最后的一丝知觉便也被酒精麻醉了,我也不知道浓烈辛辣的白酒在我绞痛的胃里面翻滚了多长时间,我只知道那一晚我咬着自己口腔内侧的皮肉鲜血顺着烈酒一并流进了我的体内,那一晚我自己暗暗地发誓:已经流干了对我和荼然这段似乎没有开始的恋情所有的泪......这一晚我没有做梦,也没有丝毫的感觉,就像是病床上灵魂出窍了一般,留在地板上的只剩下了那具腐肉,可也就是这一堆秃鹫最喜爱吃的腐肉在我看来似乎比那些永远活在自己圈子里面被外界的恐惧震碎肝胆根本不知道‘勇气’、‘反抗’为何物的人们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存在价值吧,毕竟腐肉还有喂饱秃鹫的价值...‘当当当...’“林夕?...”‘当当...’“林夕?...” ‘叮咚...叮咚...’“林夕?你快看门啊...” ‘当当....’‘咔’“林夕,你告诉我,昨晚是不是荼然来过这里?” “......” “你快说啊,荼然出事了!” “啊!....她怎么了?!” “现在米录正在满城的找她呢,估计找到她的话...” “米录,为什么要找她?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昨晚已经完全放下了所有的情感,可就在才过了十三个小时我在猛然间听到她有了危险不知怎么就又拾起了那个很重的包袱背到了自己的身上...“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听小白说的,好像是在荼然家里找到了三叔还有我爹哋的通讯记录...”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可是米录现在正在满世界的搜查她,要是荼然被抓到的话...” “不可以,我现在就去找米录...” “你别去了,我现在过来就是给你报个信,你要是看到她的话一定要将她藏起来,千万别让她在外面露面...” “米录是什么时间到荼然家里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好像是你住院的那几天,那时我天天陪在你身边,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件事的...” “琪姐,你...你为什么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我...” “你是我弟弟,在你住院的时候,我见过她一面,那时她把什么都告诉我了,我们都是女孩子,女孩子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的,所以我决定帮助她,我知道如果她真的在米录手里受到了任何伤害你都会对我们这家人痛恨一辈子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将这件事直接在萌芽的时候就断绝了...好了,不说了,我只想要你记得,我和米录不是一样的人,其他的什么也不说了,我现在还要回家里去,看看事情发展的怎么样了,我会随时给你联系的...我现在就走了,一定要记得将她藏起来,千万别让她在外边露面...” “...嗯,我知道了....” 今天不知怎么,我自以为放下了所有情感、推理出来了所有的结论,可最终我却像是一个演砸了的小丑...昨晚我没有开灯一切都和平时一样而荼然之所以没有进来是因为地上的那根断了的牙签,地上仅有的那一个折断了的牙签说明在我回来之前和上次荼然离开我家之后没人来过我家,而我家里面也并没有什么针头摄像头和窃听器,而荼然在知道自己家里被翻弄之后无处可去所以才会主动到医院要求见我最后一面想要告诉我什么,之后被堂姐奇米琪安排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而这几天每隔两天来一次我家是有事想要告诉我,之所以当我和荼然被抓起来的时候戎狼会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用自己的生命救我们是因为就像戎狼所说的那样,他和荼然都是爸爸临走前安排到我身边保护我的,那么由此可以知道其实堂姐奇米琪才是最后的赢家,她是在利用荼然和戎狼他们两个,因为那一晚我救荼然时是坐在堂姐奇米琪的车子上,路线也是堂姐事先设计好的,而那些调戏荼然的男子也是堂姐设计好的。如果是这样的,堂姐到底要干什么!?...不对,荼然现在到底会在哪里?!我现在是不是要像那一次找爸爸那样满世界的找她?如果我现在冒然出击的话会带来什么后果?婶婶、大伯、堂姐、堂弟他们四个之间的关系又有什么瑕疵?为什么米录在知道荼然和大伯和我爸有通讯的时候会变得如此的疯狂?如果现在推理出来的都是正确的我现在又该怎么办?...也许真的就像老一辈人所说的那样,脑子越用越灵活,大概仅仅只是堂姐下楼的这一段时间这些问题便全在‘七窍’送我的那道过滤网之间将所有的信息全部又过滤了一遍...我轻轻地将手放到了此时还带有酒味的嘴边,而后迅速的拿出来堂姐奇米琪特意给我买的那个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嘟嘟嘟...嘟嘟...啲...’“喂,是婶婶吗?我是林夕,我想已经在家休息两天了,我今晚想去你家吃个团圆饭,到时还要婶婶给我安排给工作...” “哦,林夕呀,好啊,你什么时间来啊,我给你烧婶婶最拿手的菜...” “婶婶,现在快下午三点了,要不我五点去你那里,你看怎么样?...” “嗯,好的,到时你就来吃婶婶特意为你烧的美食吧...” “嗯,我一定准时到,婶婶我现在就先整理整理,先挂了啊...” “嗯,记得准时来啊...” “嗯,放心吧,婶婶...嘟嘟嘟...” 放下电话,我这才走到房门前准备掩上房门再去洗漱一下,可就在刚走到门前时忽然有个略微有点印象的男孩身影一下子闪现到了我的面前...“林夕哥,给,这是昨晚那个女孩子掉在你门前的东西,我偷偷跑出来捡到了,本来准备昨晚就给你的,可是刚敲你几下门爸妈就出来把我叫回去了,现在他们都上班去了,给,你拿着吧...” “...谢谢...” “林夕哥,你别这么说,你现在多威风啊...以后我也要做就做你这样的人,天天开豪车,吃大餐,日子多好啊...呵呵...”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让你跟着我过两天这样的日子的....” “真的!?太好了!...” “不过,你要先答应我,在我带你过这种日子之前不要和我再有来往,我们就当做是陌生人,知道了吗?” “为什么啊?你又不是坏人...” “如果你不遵循这个规则,我是不会让你开豪车、吃大餐的,自己好好想想吧...” “好好好,林夕哥,我听你的...” “好了,你现在就回去吧,到时我会找你的...” “嗯,那我先回去了,林夕哥...” “回去吧,一定要记得我给你说的话...” “嗯,我一定会记得的...林夕哥...” “嗯?” “以后别喝酒了,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大丈夫...” “......呵呵...回去吧...” 看着眼前这个还未离开过学校现在还是高中生,之前在小区篮球区陪我打过球性格十分外向的男孩子,我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劝服他打消这个全是憧憬的泡影,也许我在十分小的时候也想他一样吧......‘咔’一声轻轻地掩门声,翻看着手中这个密封的信封,上面邮编、收信人、寄信人这些都没有,就只简单的贴着一张干巴巴的邮票...我轻轻地走到自己的房间,轻轻掩上了房门之后便坐了下来,慢慢拆开了密封的信封,里面装着一张信纸和一个十分卡哇伊的女生u盘...我将墙角那台很长时间没有开过机的电脑打开了,轻轻地翻开了那一封信纸...林夕: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我现在还没有回去,爸爸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无法立即回去和你团聚,希望你能原谅爸爸。荼然是一个好女孩,她是爸爸一个老战友的女儿,她和你一样从小就失去了母亲所以脾气有点要强,你们在一起要多迁就她一点,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可以直接告诉她,她的厨艺不在你爸爸之下,现在像这么好的女孩子不好找了,记得珍惜啊...在你婶婶那边,你有什么话就听你大伯的,要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你可以对一个叫戎狼或者一个叫老鬼的说,他们都是我的老战友,信得过...好了,其他的就不多说了,我现在又有事情要做了,有时间的话我会写信给荼然的,让她在安全的时候再交给你...呵呵,人老了就啰嗦了,其实荼然真的是个好女孩,要是等不及的话,在我回去之前你们就先把证领了吧,就当是先预定下来了....爱你的爸爸12/6/6信里面的字并不多,但是看了二十多年的爸爸的字迹和写信的格式,我可以断定这确实是爸爸的笔迹和说话的口吻,一时间在读完这封信我顿时不知怎么就像是丢掉了身上的某个部件,不痛、不痒、就是总感觉鼻子老是酸酸的...打开了荼然特意放在信封里的那个u盘,上面只有一个flv格式的视频,双击之后,一幅幅熟悉的画面和熟悉的旋律,《机器人中总动员》里面那两个机器人从开始相遇到最后甜美的每个动人的瞬间,伴随着这曲旋律,顿时我便噙满了热泪.....adreamiholdyouclose(我常常梦到紧紧的抱着你) embragyouwithmyhards(用手将你拥入怀中) yougazzedatmewitheyesfulloflove(你用充满爱意的眼神望着我) andmademeuand(这让我明白了) thatiwasmeanttoshareitwithyoumyheartmymindmysoul(我真的愿意全心全意的和你分享我的一切) theniopenmyeyes(然而当我睁开眼睛) andalliseerealityshowsi'malone(看到的却是我还是孤单一人) butiknowsomedaythatyou'llbebymyside(但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出现在我的身边) causeiknowgod'sjustwaitingtillthetimeisriaght(因为上帝正在安排这个对的时间) godwillyoukeephersafefromthethuorm“呵呵...啊...啊!....呵呵呵...” 第十九章 又现40600,野兽七窍同出场 灵魂的呐喊也许只有在心灵的疼痛麻痹了躯壳的知觉之后寄托支离破碎的睡梦才能寻找得到那一丝的情怀......不知眼前的那个flv视频在此时怎么也抬不起曾经高昂的头颅之上循环了多少遍之后我便收起了那似哭又似笑的癫狂,慢慢从那个供人坐立的椅子下面站了起来,我想如果荼然在这里的话当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也会觉得我根本就不值得拥有她的爱...我深吸了一口冷气压制住了还是无法停止的哽咽而后用那只沾满不知是热泪还是鼻涕的手抓起线头拔掉了电脑的电源,之后轻轻地拿起荼然留下来的那个看上去和她一样十分卡哇伊的u盘慢慢走到了我曾经最引以为傲的书桌前,缓缓将手伸到玻璃窗最里面摸出了一个蓝色的小盒子,打开盖子而此时当再一次看到里面那张父亲、母亲一起抱着我的照片和那块母亲出事前夕特意放到我手中说要送给儿媳妇的镯子,我的心此时再也无法冒出曾经的涌动了...我轻轻地将荼然的那个u盘放到了母亲的那个镯子下面,而后合上了盖子又将盒子轻轻放回到了那块本来应属于它的角落......收拾完屋子里面的所有东西之后,我拿起那封似乎来迟的信慢慢走出了这个就连空气都弥漫着酸味的房间,慢慢向外边的世界靠近...也许是身上的酒精随着泪水和汗水都挥发殆尽的缘故,刚走到客厅瞬间便被一股股刺鼻的酒精味道将目光带到了母亲遗像前的那块净地。此时呆滞的目光看着昨晚对着瓶口已被饮完的白酒瓶孤零零的倒在地板上,一时间我觉得‘物随其主’这句话说得不无道理...等一切都收拾好之后,客厅的酒味也随着窗外的风散发殆尽了,洁净的地板就像是荼然之前拖过的一样,只是这时的空气之中再也找不到那一丝茉莉花香了...带着那一封等了很久却来迟了的信件走到了洗手间,轻轻掩上房门,拿出裤子口袋里的那个跟了我整整三年的防风打火机...随着信纸温度的升高一团团像是包裹着愤怒的火焰在我的瞳孔之中由肆虐的疯狂渐渐趋于了平静...看着一片片落在冲水马桶已经泛黑的信纸‘残骸’,我想这时我的心也许和它们相差不多吧,只是一个肉眼看得到一个肉眼看不到而已...‘嗤...咚咚咚...’所有的所有都随着这一声冲水声消逝了,剩下的只有一颗余留火焰温度伤痕累累苟延残喘着的心...我轻轻地拉开了窗户,此时正好留给了阳光一寸的空间让他们肆意的在我的身上蔓延吮吸...待烧焦的气味全都散尽之后,我的躯体上面的腐肉似乎也被阳光化作的秃鹫啄尽了,仅剩下一具丧尸的骨架...我抬起手脖看了看时间,距离和婶婶约定的时间还差半小时,刚好可以梳妆整理一翻...也许是外边的风驱赶了屋里的烧焦气味,此时那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又渐渐弥漫了整个房间,顺着香味的源头我光着脚蹲在了一个鞋架的旁边,一个类似于空气清洗剂的蓝色小盒子就摆在了那个角落,我想应该就是这个小东西撒发出来的这股悠然的淡香吧,本想着回身梳妆准备前往婶婶家的,可不知怎么就在这一股股的桂花香不断地摄入鼻孔的瞬间脑子里面却不断地闪现出了儿时母亲那张和蔼可亲的脸颊,这一刻我愣在了原地,那只依然还带有泪痕的手不知怎么的就触及到了蓝色塑料小盒子的边缘,可刚拿起来准备放在鼻尖再一次找回儿时依偎母亲怀中的温暖时,鞋架最上面的一只皮鞋这时忽然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到了地板上,我连忙放下手中的这个蓝色小盒子准备将这个猛然掉下来的皮鞋放好,也就是这一个微乎其微的动作却道出了一个我之前一直解不开的迷......就在我将皮鞋拿起的瞬间一个十分微小的差别瞬间便引起了我的注意,微翘的鞋跟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我轻轻的将皮鞋拿起站起身来细细的看着鞋跟那块微翘的地方...也许是在大学期间学习、兼职之后经常去健身房锻炼的缘故,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那块微翘的地方左手死死地拉着皮鞋的底部双手用力一挣,鞋底这一刻完全暴露在了我的面前,一个对我来说已经熟悉了的东西就这样*裸地展现在了我面前——微型窃听器...我拿起这个不知对它的主人来说还有没有价值的微型窃听器,却发现了一个对我来说具有极大价值却又带有极度恐惧敢的信息,因为在它上面也刻着‘40600’这五个数字...‘怎么了?畏怯了?’‘呵呵,你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心里关着一个比非洲雄狮还要凶狠、比峨眉灵猴还要通性、比雪山野狼还要执着、比黑眉蝮蛇还要冷血的野兽,他就是你而你也就是我,你都不害怕你说我会害怕吗?’‘没想到几天不见,你真的成长了,猛然之间我也不知道是该为你高兴还是该为你伤悲...我想之前问你的那五个问题此时你已经可以交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卷了吧...’‘我想是该高兴吧,经过这几天的蜕变有些事情我现在已经可以自行解答了,今天我来见你只是想和你简简单单地说说话...’‘哦?说说话,我看不是吧,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有些东西明明自己想要知道只是没有勇气面对,所以你就选择让别人说出来,这样你自己心里真的好受吗?有些事情你是占有主动权的,可为何你老是选择被动呢?是享受其中的滋味,还是...’‘...你说在这个家族里面我有主动选择的权利吗?处处小心提防着,生怕某个言辞、某个眼神、某个心跳都会将我出卖,到时我真的就变成一座冷冰冰的墓碑了...’‘从你的言辞中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在受到处罚前的忐忑不安,你做错什么了?你的眼神、你的心跳、你的言辞为何又会出卖你?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这几句话你儿时应该都学过吧,为何你会怕死呢?’‘对、错,这有必要分那么清吗?每个人的观念都是不一样的,顺应大潮流现在就是对的,逆着大潮流现在就是错的,顺着有势力的就是对的,逆着有势力的就是错的,飞蛾扑火是对是错?如果是对的,是飞蛾对了还是火对了?如果是错的,是飞蛾错了还是火错了?以卵击石是对是错?如果是对的,是鸡蛋对了还是石头对了?如果是错了是鸡蛋错了还是石头错了?飞蛾扑火,火灭了,飞蛾没死,飞蛾就是对的!飞蛾死了,火没灭,火就是对的!以卵击石,鸡蛋没碎,石头碎了,鸡蛋就是对的!鸡蛋碎了,石头没碎,石头就是对的!我之所以觉得我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是因为我感觉我逆了潮流,阻挡了部分人的利益;我之所以会害怕我的眼神、心跳、言辞出卖自己是因为我看到了无法原谅的东西,看到了大潮流的前景,看到了势力背后的黑幕,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怒火会在哪一刻爆发;我之所以怕死是因为我的死亡并不能带来任何的价值反倒让是别人感觉我是逆了大潮流,是死有余辜!’‘呵呵,你真的是成长了,成长的速率不得不使我为你感到悲凉...你也是玩过中国象棋的,上面的每一个棋子都有自己的作用,有的棋子的价值就是牺牲自己而多得一步主动权,想想之前因为救你而死的戎狼,如果那一天他不去那么他就不会死,而你觉得你会活着走出那个废弃的房子吗?如果你觉得你是逆了大潮流,那戎狼救了你,他是不是也逆了大潮流啊?他也许知道你会在某一刻压制不住自己心中怒火,可他还是救了你,那么他的死是不是必然的呢?而一直都觉得内疚的你是不是出卖了戎狼呢?你怕死,难道戎狼就不怕死吗?你以为你现在的死是毫无价值的,而戎狼的死又是不是所谓的死有余辜呢?好好想想吧,有很多事情不是你自己所想象的那样的,集百家之言,深思熟虑之后才有可能创造出自己的言论...其实我们和戎狼一样现在都只是棋盘上的一枚小卒,虽然没有退路,但什么时间该前进,什么时间该过河这些都可以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回去好好想想吧...’‘......戎狼的事情,我会一直记在心里的,谢谢你今天的谈话,我回去会好好想想的,如果想明白的话我会再来找你谈话的...’‘去吧,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化作老子骑下的那头青牛,一团紫气映千古...’‘呵呵,函谷关前的对话我会铭记于心的...我想下次相见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遥远...’再次进入自己的那半心房再回到所谓的现实之中浑身总是觉得怪怪的,像是两个肩膀上又长出了什么东西一样坚挺的支撑着,对着洗漱台水龙头上挂着的镜子,我一下子仿佛觉得我的肩膀变宽了许多,除了刚才内心那头野兽的话语起到了作用我想应该还有婶婶特意为我定制的这套衣服十分合身的缘故吧...望着镜子里面的那个逐渐清晰的自己,之前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现在已经被时代的趋势带上了前卫飘逸的路线,一双剑眉下闪烁着那对炯炯有神的丹凤眼此时似乎已经散尽了当年的犀利神气,而剑眉下那两颗硕大而又灼热的双眸中此时却再也流露不出丁点的正气,只有那一身古铜色的肌肤现在还是如旧。用手抚摸着不知从什么时间开始留下来现已成型的胡茬,看着眼前的这面似乎渐渐泛起了幽深色泽的镜子...‘镜子,能出来聊会儿天吗?’‘你不是和那头野兽聊完了吗,为何还要来问我呢?是想说服我也站在你的立场?’‘呵呵,没想到,左右心房原来真是相通的,怎么,是在下逐客令吗?’‘呵呵,真没想到,仅仅只有几天的时间你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真是令我感到欣慰啊...’‘这个结果不是你想要我领悟到的真谛吗?’‘呵呵,你今天造访是想要聊些什么话题?话先说在前面,我不具备未卜先知的功能...’‘今天来就是想要知道之前在我想要知道身边谁对我有威胁的时候荼然的身影为何会出现在镜子里面?’‘......’‘镜子?镜子?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在瞒着我?你快说话啊!’‘......’‘你是不是在躲避着什么?你快点出来啊!’‘我不是在躲避着什么,我也不是隐瞒了什么,我只是一时之间觉得我被你的外表欺骗了,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你什么意思?’‘之前看你是成长了,现在从你的问题之间看出其实你还是停在那个点上,只是转换了方向...以前以为给你指出了怎么回答那头野兽的问题,现在想想悟性有时真是硬伤...你现在应该还是无法回答的上来,你连自己都不相信了你还会相信谁?...你的疑心太重了,今天就再送你一个东西,等你尝到其中的滋味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为何他们都会出现在那面镜子里面了...’‘...什么东西?为何你不直接告诉我?镜子是你给我的,这个东西还是你给我的,我怎么知道其中有没有暗藏什么玄机?’‘我现在就把这个东西放在这里,要是还是怀疑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镜子?镜子?七窍?七窍?...’在叫了几声未得到任何回复之后,我不得不低下了头看着眼前的这个装着全是清水的透明的玻璃杯子,我一时间也不知道七窍到底想要做什么了,可还未等我反应过来,眼前周围猛然间变得十分的闪亮,强烈的亮光使我的眼睛无法直视,周围的事物渐渐破碎之后又重新组装在了一起,等我调节好视线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变出了一条笔直的跑道,我的身边多了一个桌子,桌子上摆放着那个装满清水的杯子,右手边多了一面方块镜子,我转过脸看着镜子里面的另一个自己,镜子里面的另一个自己这时也扭过脸盯着我,还不时的眨巴眨巴眼睛,当我擦亮眼睛准备仔细看时,镜子里面的另一个自己也用力的擦拭着眼睛而后看着我,只是每一个动作都比我晚了半拍...当时我只觉得自己被愚弄了,想要回到现实中去,可无论我怎么努力似乎依旧呆在原地,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怒火中烧,疯狂的向前跑去,想要马上就离开这个地方...跑啊跑,跑啊跑...跑累了就走,走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一下之后在接着跑...就这样一直循环着,期间我也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只知道那一刻我全身都已经疲惫整个躯干即将断裂,干裂的嘴唇就像是放在了八卦炉里煅烧了几千年,这时我忍着全身的剧痛趴在地上用双手支撑着身体向前爬去,直到看到那个熟悉的桌子和那杯装着清水的杯子时,我就像是看到了沙漠的绿洲,浑身这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一只手死死摁在地上咬着嘴唇用另一只手使出全力向上伸去,而后就在刚与杯子触碰的那一刻我一把将那杯清水拉了下来放在嘴边不停地饮用...说也奇怪这杯清水无论我怎么喝都喝不完,而且随着饮用的越多身体渐渐也都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摁在地上的那只手稍稍一用力我便站起来了,将杯子放在桌子上之后我顿时便傻眼了,因为在我的右手边还是有一面镜子,就连镜子里面的另一个自己总比我慢板怕都是一模一样的...跑啊跑,跑啊跑...跑累了就走,走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一下之后在接着跑...就这样不知在重复了多少次之后我在恢复了全部体力之后便用力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的砸在了那面镜子上,就在杯中的清水与镜子接触的瞬间一股钻心的疼痛传遍了整个身体,之后周围整个环境都变得支离破碎了,我也在这一刻回到了所谓的现实世界...透过面前的镜子看着镜子里面自己满是鲜血的右手和现在还贴在下吧的手动剃须刀,这时我才似乎想起自己为何会感觉到那股钻心的疼痛了...等我全部都收拾好,脸上又贴上了一个显眼的创可贴之后,时间刚好到了和婶婶约定的时间...‘嘟嘟嘟...嘟嘟..’“喂,婶婶,我这边整理好了,我现在就准备去呢...” “哦,没事的,今晚多来了一个客人,所以婶婶估计还要多做几个菜...” “...” “对了,这个女孩,你好像还认识,你说米录也是的...哎?林夕,婶婶就不和你说了,菜快要烧好了,婶婶就先挂了啊,你赶紧来吧...” “...嗯...我马上就去...” 不知为什么,我在听完婶婶这几句似乎就像是有意说给我听的话之后,心里面总是‘噗通、噗通’的乱跳,‘女孩、我认识、难道真的是荼然被堂弟奇米录找到了?不!不可能!那么多天都躲过去了,怎么会躲不过这一天?不!不可能的!她一定不在婶婶家。一定不在!婶婶只是在试探我,是在试探我...我一边安慰着自己那颗似乎沁了水喘不上气来的心一边迈着此时似乎已经控制不住的双脚向外面不知是在跑还是在走...慌忙的开门、慌忙的关门、慌忙的下楼...“哎?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林夕...没事,没事...你先过...你先过...” “......” 这时的我就像是丢了嗓音的歌手,那还会在意周边这些所谓的邻居嘴边的那些当面客气背地戳脊梁骨的官方话语...即使撞到了她,这时我连头都没有抬起就接着向楼下跑去,我想其实并不是我没有道德,而是我害怕我抬起头慌忙之中无法加上官方笑意的表情去看她会让她心里更加难受...也许是我猛然的出门未给我的这些邻居们信号,四楼的碰撞、三楼的急匆匆的掩门、二楼相对比较和谐一个正在哭闹的孩子在看到我的瞬间顿时变得不哭了、就连走到楼下还是没有逃脱瘟神的庇佑两只正在奔跑嬉戏的小狗在看到我之后也都变得沉默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急促的脚步、急促的呼吸、急促的汽车引擎发动声,而小区的击破气氛却在我急促的离去之后变得缓和了...车子最终还是停在了红灯下的斑马线前,看着由肩而下的安全带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急迫什么了?是急迫着见到荼然?还是急迫着确定荼然是否安然无事?或者是急迫着体会失去后又重新得到的快感? 红灯过了,车子又缓缓启动了,我慢慢地回想起了七窍送我的第三样东西,一个水晶玻璃杯装满了清水放在桌子上,只有我在最需要的时候我才想起了它的价值,可当它的价值体现完之后我便又将它放回了原处甚至未再开它一眼,只是简单地因为它不是我最终所想要的解脱...‘镜子,对不起,我现在知道,第三样东西的价值了...那时是我太冲动了,是我的错,我想你道歉...’‘......’‘我知道,仅仅凭我的一两句道歉的话语是无法弥补我之前所犯的错误的...我现在只想让你知道我是诚心道歉的,我知道你第三样东西是想要我学到什么了,有些东西真的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有些疼痛只有施加在自己的身上才知道滋味...’‘要是说完的话就请回去吧,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做...’‘我想请你再给我一丁点时间,等我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之后,我就会默默地离开的...’‘......’‘其实世上有很多东西就像是一个环形跑道,我们都会看到前面铺着一条笔直闪着光的跑道,因为我们急迫的为了体会到抵达终点的鲜花和掌声,所以我们就会费尽全力地往前跑,但跑着跑着我们便会发现原来我们最终却又回到了起点,这时我们便会被不服输和猜疑的心理左右,咬破嘴唇接着使出全力的向前一直奔跑着,可最后我们拖着疲倦欲裂的身子又爬回到了起点...开始的几圈我们会猜疑周围的事物,后来的几圈我们便会猜疑自己的能力,直到最后终会有一圈我们将卸下所有的猜忌,那时我们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起点还是终点了,因为这个现在对我们都不重要了,我们浮躁的心便会渐渐沉淀下来,而后静静地坐在那里聆听,聆听着周围的风声、水声、蝴蝶飞舞声...’‘...说完了吗?要是说完的话,就赶紧回去吧...’‘...说完...说完了...我...我这就走...’不知是开始我的话语太过唐突还是什么原因,在这场简短又带有些许歉意的谈话之间我丝毫感觉不到七窍的任何情感,难道真的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我的悟性太低...不对!一定我是我忽略了哪一点,可该说的我都说了啊,方向也没有站错啊,可为什么他还是不肯和我说话呢?...对了!是右手边的那块镜子,镜子里面的另一个自己动作老是比我本体慢半拍,可这又是为什么呢?这又代表着什么呢?...开车的时候千万不要想心事,这句话说的真是不无道理啊...一个人影、一脚刹车之后周围的汽车这一刻仿佛都踩了刹车...“啊!” ‘啪’随着一声惨烈的哀叫声之后又一声清脆的瓷器破碎声紧接着便传到了我的耳边...我连忙打开车门,刚走到车前就看到一个衣着土气的乡下中年妇女脸朝地面趴在了地上,周边洒落的都是白色的碎瓷片...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在报纸、新闻上见过多少次的画面我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不知怎么就有缓缓落下去了...而也就是在这一刻我顿时知道七窍放在我右手边的镜子是什么用意了,我也明白为何镜子里面的那个影像和本体的动作相比为何会慢半拍了... 第二十章 偶遇碰瓷苦命娘,目目情景断肝肠 漫漫夏日五点钟的阳光似乎依旧还未散尽炽烈的光环,一般这段时间在这段裸露蒸腾的马路上是不会有人愿意停留下来的,可今天不知是因为在中国这个国度国民一直奉承着儒家的悠远文化还是因为每个人的好奇心在看到别人遇到事情时都会偷偷跑出来作怪,短短几秒钟还未等我上前将那个中年妇女搀扶起来周边就已经围满了人...“你看这个女的又跑出来弄这勾当了,前几天不是还被警察带走吗?今天怎么又跑出来了...” “哎,别说了,她也蛮可怜的,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听别人说最小的还不到四岁...”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看这种人就不应该可怜,手脚都好好地干什么不好,偏偏干这个...” “看这个男孩能开起这样的豪车也像是个有钱人,估计随便给点就算过去了...” “我看就不应该给她,这种投机取巧的人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做了...” ‘嘀嘀嘀...嘀嘀嘀...’“你们前面的是干嘛的!赶紧让个道,大白天堵在马路上,不让人过了!...” “走走走...别看了,堵在路中间,快给别人让个道...” “......走吧,走吧...” 听着耳边这似有似无带有抱怨之声的讨论声,我顿时想起了镜子里面的那个影像,连忙上前准备去搀扶那个倒在地上听起来命运比较坎坷的这位中年妇女...“唉,我看啊这个男孩真是还是小阅历不深啊...” “他怎么不报警啊,这一搀扶事情就都不好说了,到时警察来了也不好说了...” “走吧,走吧...没什么看的了...” “真是有钱人啊...” 迎着照射在我脸上的阳光和这几句像是惋惜的话语我还是走上前去轻轻将手放到了那个中年妇女撑在地上向上挽起的胳膊上,可也就是在我的手刚与她的胳膊相触的那一瞬间,刚刚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中年妇女猛然之间就像是中了什么魔咒转过身反而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大声的呼喊着...“啊!你赔我的祖传宋代瓷器!你赔我的祖传瓷器!那是我们娘儿俩的命根子,你赔我的祖传瓷器!...” 不知怎么就在这个此时半坐在马路上像是疯子一样明显看出上身几乎完全已经汗湿的中年妇女死死抓着我大声的哭嚎着如丧考妣,顿时周边那些与我素不相识的路人的反应竟然比我还要激烈...“你看我说的吧,遇到这种人你就不该管她,等她自己觉得没有意思了就自己走了...” “人家男孩子好心的去帮你,你怎么能这样啊...” “走吧,走吧...当事人都没想要报警我们瞎掺和什么啊。走走走。我还有事呢...” “世态炎凉啊,国家都管不了,我也不瞎掺和了,哎,还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你说是不是车真的撞到她了?” “你神经病啊,车子距离她还有一米远的时候她就倒下了,我是亲眼看到的...” “哦,那这个男孩真的不该去扶她...” “走吧,别看了,要是还不报警的话就已经知道结果了,没什么看的了...走吧,走吧,别看了,走了...” 这时那个中年妇女还是用那只粗糙厚实像是被碎瓷片划破了口带着鲜血的大手死死的抓着我胳膊上那件婶婶特意为我定制的商务装似乎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而我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抚她让她平静下来了...就在周围路人离多聚少的情境下,整个马路这时才慢慢变得不是那么拥挤了,路边的绿化带这时也渐渐显现出来了,而也就是我的猛一个不经意的抬头,却看到了一幕让我脑袋一懵的画面——三个年纪还十分幼小的孩子呆呆站在距离我所站位子不足十米的一个大树下面,童真无邪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在那个半坐在地上的中年妇女身上,他们三个孩子之中最大的最多只有十岁而最小的也就像是刚才路人讨论声中的那样仅仅只有四岁的样子...看着三个孩子那像是长期营养不良而导致的面黄肌瘦的小脸上童真无邪的眼神,此时我的心不知怎么猛然连续揪了几下,我本想轻轻地搀扶起半坐在地上的那位为了自己的孩子而情愿贱卖尊严和生命的可怜母亲也算是让她在自己孩子面前留一点尊严,而后抓出幕后的*纵者之后再给她找一个正经的工作让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还未等我将地上的这位还在哭嚎已是三个孩子母亲的中年妇女搀扶起来只听见背后一声完全压制住妇女哭嚎的破骂声猛然之间传了过来...“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不知道这是奇家的车!还不赶紧快滚!” 伴随着这声怒吼而来的却是一个十分用力地大脚,就在我的面前妇女的腹部在这猛然一个大脚的冲击下半坐的身子发生了位移,我想疼痛完全不会亚于用竹简穿进十指的疼痛...眼前这个衣着简朴蓬头垢面的中年妇女在这猛然间一脚的冲击下身子猛然之间向外倾去,顿时本来还在嘴边像是背过台词的哭嚎声也在这一刻停止了,她没有用哀嚎来舒缓入骨的疼痛也没有用残喘来缓解内心的愤怒,有的只是一个人依旧死死抓着我胳膊的低头不语就连急促的呼吸都是那么的卑微...我又抬起头看了看仅离我只有不足十米远的那三个孩子,三个孩子依旧呆呆地站在那里用那面黄肌瘦的小脸镶嵌的那两颗童真无邪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好像在他们三个看来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十分平常的事情...“你还不赶紧松开手滚回家去!你不知道他是谁吗!赶紧滚啊!” 就在眼前这个看上去并不是十分粗壮但略带点酒气的中年男子怒吼完准备再次抬脚去踹那个半坐在地上依旧死死抓着我胳膊满是老茧还在滴血的大手已经开始颤抖的中年妇女时,我连忙用另一只手一把拉住了他不知是滴有酒精还是全是汗液的上衣襟...“你不要打她了,是我撞到她的,我赔她钱也是应该的...” “奇少爷你...你这个贱人还不赶紧跪下来谢谢奇少爷...” “...” 看着眼前这个衣着光鲜完全脸色红润和这个女人完全不是一个阶层的中年男子,我一时间也猜不出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了,可就在眼前这个浑身带有酒气的中年男子说完这句话,本来还半坐在地上的这个中年妇女马上便转身跪在了我的面前,只是那两只抓着我胳膊的手依旧未能放下,这一刻她仿佛就像是抓住了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一样,死死地抓在手里生怕哪一刻它从手里滑落了...“别这样,本来就是我的错,干嘛这样啊,你还是赶紧站起来吧...” “......” “奇少爷,让你站起来你没听见吗!?...奇少爷,你别生气,这个贱女人就是欠打...” “我没生气啊,我就是想问一下,她的听力有问题?你们俩又是什么关系?...” 还未等我问完,也许眼前这个满嘴酒气的话语对地上的那个中年妇女来讲就像是士官的命令,这一刻那一双死死抓着我胳膊粗厚流血的双手终于放下来了,站起身来蓬头垢面的中年妇女却不知怎么只是紧紧的站在了我的身后完全不敢向身边那个满身酒气的中年男子身边靠近,不知是在等我拿出钱包的动作还是在刻意躲避着那个中年男子的恶伤又或者像是在躲避旁边还未成年三个孩子的目光吧...“其实她...” “好,你先别说,等我把周边的人疏散,把车子开到路边再说,你说好不好?...” “奇少爷只要是您想做的我们哪敢反对...” “大家都先回去吧,今天只是一个很平常的交通事故,都回去吧...” 也不只是我的声音真的附有魔力还是我们奇家真的在这个城市具有一定威慑力,等我刚刚说完这句话,那些一直都未离开的看客们一时间便纷纷疏散了,仅仅只留下我们三个外加上路边那三个孩子...我笑脸相劝将妇女还在流血满是伤疤的大手用车上的纸巾止血之后载着他们两个将车子慢慢开到了路边,在见到孩子之前那个中年妇女都是默不作声呆呆地坐在车子的角落,直到下车之后见到那三个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三个孩子时,中年妇女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了,大声哭嚎着跪在了地上死死地抱住了那三个一直目睹了全过程的三个孩子,但此时我却看到了一幕最为吃惊的画面——三个孩子之中除了年纪最小的那个脸上还有一丝表情外,另外两个脸上这一刻却怎么也流漏不出任何的表情......“现在你可以说了...” “奇少爷,她是个正常人,只是有点不通人性,要不今天怎么敢撞您的车呢...” “哦?那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我们是半路夫妻,她以前那个当家的死的早,带着三个孩子在外漂泊不容易所以我就收留了她们母子三个...” “哦,那她从事的什么工作你就不知道,还是你让她从事这份工作的...” “这个...这个...” ‘嘟嘟嘟...嘟嘟嘟...’“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啲’“婶婶...” “林夕呀,我菜都已经烧好了,你怎么还没到啊,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要不我找人帮你去处理一下...” “不用了,我是遇到了一点小事,马上就解决了,估计十分钟后我就到了,又要婶婶担心了...” “我就你这么一个听话的侄子,婶婶不牵挂你牵挂谁啊,那好,婶婶就在家等着你,你也是的,一个女孩子等着你,今天又迟到了让她以后怎么看我们奇家呀,快点啊...” “嗯,我知道了婶婶,我会马上处理完这件事的...” “那好,那我就先挂了啊,女孩都等急了...” “嗯,我知道了...” ‘嘟嘟嘟...’放下电话,我又转过脸看着眼前这个似乎还未想好怎么开口的中年男子,一时间我便替他想好了回答的内容...我慢慢从衣兜里拿出了从书桌小盒子里拿出准备给堂姐奇米琪买礼物的一千元现钞,而后就在中年男子那双如狼似虎的眼神中我转身走到了那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妇女身边,也在这一刻本来还未平稳自己情绪的中年妇女顿时便默不作声的跪在自己三个孩子的面前,我轻轻用手拿起那个最大的孩子满是污垢的小手将钱轻轻地放到了他的手中,带着由心而发的真心的笑开了口:“孩子,给你妈妈买一件干净的衣服...” 就在我刚说完这句话我听到了耳边又传来了一声中年妇女撕心裂肺的哭声...而后我便转过了脸,向车里走去,不知是害怕看到眼前这个孩子流泪还是害怕让孩子看到我已经溢出的泪水...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本来一件十分温馨的故事最后却发展成为了一件家庭的悲剧...可还未等我将第二只脚踏入车内耳边就传来了一声断人肝肠的哭喊:“你干什么!他还是个孩子!他还是个孩子啊!...啊!...” 我连忙下车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这时由这声断人肝肠的哭喊引来的新老看客们也都渐渐又回到了这里...看着眼前这幅画面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在拥有华夏五千年悠悠历史的文明大国会出现这样的场景——一个中年男子对一个蜷缩在地上像是在护着什么东西十岁的孩子拳打脚踢,丝毫看不到一丝已为人父的人性...不知是我忍耐度到了极限还是眼前的这个场景是我无法原谅的,那一刻我再一次爆发了,每条血管的血液再一次的沸腾了,怒火顺着所有的神经一瞬间便弥漫了身体的每个角落,理性顿时也被怒火燃烧殆尽,疯狂的跑上前去一把抓到正在施暴的那个中年男子的胳膊上去就是一个重拳打在了他的左边脸上,而后他倒在了地上就像是战场上丢了武器的士兵,顿时我便也像他刚才那样用婶婶送我的那双尖顶皮鞋使出全力的往他身上硬踢,那一刻我完全没有在意眼前那些看客没不断拍照的手机、不断呐喊的呼喊、不断踊跃的激情......令我完全没想到的是,最后死死抱着我双腿祈求我住手的竟然是那个饱受家庭暴摧残已经忘记站着是什么滋味的中年妇女...“求求你,别打他了!求求你,别打他了!别打了!别打了!...” 这一刻也许是中年妇女这一声比一声催人断肠撕心裂肺的呼喊扼制住了我沸腾的躯体,我渐渐又恢复了常态,看着地上趴着的那个嘴角已经出现血迹该死的男人,又看着身边这三个眼神中终于流漏出一丝情感的孩子,我顿时不敢想象这三个孩子的未来了...因为有多少个人格分裂的罪犯童年不是这样挣扎过的...也就在这时场面一下子变得安静了,有人来了,不是城管,而是警察来了...我静静地站在原地准备承担警察对我刚才行为的定论,可令我没想到的却是,警察来了只是将地上的那个满身酒气的中年男子带上了车,仅留下我和他们母子三人站在原地...“警察同志,我想问一下...” “你们要是有事一会儿就到派出所立案,要是没事就赶紧离开,我们现在还有事情要做...” “大家都回去吧,这个就是近期经常指示中年妇女碰瓷的幕后黑手,根据线人举报现在已经被我们警方抓到了,你们都回去吧...” “你们都别看了,都回去吧...” “警察同志,我还有事...” “奇少爷,你就别添乱了,赶紧走吧,是你婶婶要我们来的...” “...我知道了,我想求你一件事...” “赶紧说,我们不能和你们奇家的人这样公开接触太长时间的...” “我想让你们帮我先照顾这母子三人,等晚一点我让人去接他们走...” “我说你就是心好...好吧,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你赶紧走吧,你婶婶那边都等急了...” “我知道了,那就先谢谢了...” “赶紧走吧...” 再一次坐在我的那辆宝马x6上,我又走到了那半边心房,因为在这一刻我完全理会到七窍第三间东西的意思我也知道该怎么回答右手边那面镜子的玄机了....... 第二十一章 茉莉惊现大厅堂,伪装镇静路人盲 夏日下午五点钟的阳光就像是裸露在沙滩上的比基尼美女透过车前挡风玻璃照射在人的身上弥漫着令人回味的炽烈感...车子还是像之前一样匀速的在一条不知是特意为我还是特意为我车前车后的那两个车牌让出的道路上行驶着,在确定那个苦命娘亲和三个可怜的孩子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便不断地在脑海里之中翻弄着七窍送我的那三样东西,一时间我忽然萌芽出一种对往昔挑灯苦读时的认同感...熟悉的道路两边除了那些为了生活而奔波的商贩以外最多的就是那一个个都极近甚至已是花甲之年的环卫工人,这时我忽然想起了心中野兽曾对我说过的那一番言论:‘你寒窗苦读十余载,难道最后追求的目标就是和那些年年碌碌无为胸无大志的人是一样的?!这不是你!有些人的孩子住别墅、开豪车、出国留学,而有些人的孩子就要住土房、徒步跑、早早辍学,这就是命!该着!试想如果这两种人换了位置又有谁会想起那些住不起房上不起学的孩子,又有谁会出资为他们免费建造高楼大厦、资助让他们出国深造?!世上的财富本来就应该掌握在那些能够*控着的人手中,因为只有在他们手中财富的价值才能得到最大价值的体现,而真的将财富交到了那些不能*控财富的人手中他们只会沦为财富的奴隶,他们只会肆无忌惮无限的满足他们心里那个没有底限的**,这些难道就是你们所想要看到的?!怎么得到财富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运用财富!有时候即使靠不正当的手段从那些只知道肆意挥霍的奴隶手中得到了一笔财富那也是在帮助他们,是为了阻止他们走向无底的深渊...’呵呵,也许这种对我来说荒唐的言论对其他人来说就是敢做而不敢说的‘鼓励’,是!我们是寒窗苦读十余载,经历了数不尽孤独凄凉的夜晚,但我们有的时候还是无法走出自己的圈子,我们在努力刻苦的同时别人就没在努力奋斗吗?是!我们是住别墅、开豪车、出国留学,但我们就该引以为傲?谁又能肯定那些住土房、徒步走、早早辍学有志气的孩子来年不会像我们一样?之所以这个不成文的言论依旧还有人支持实施就是因为那些自愿出资为那些有志却家贫的孩子造梦的人仅仅只占少数,说到本质还有很多人没有发现人才的眼光或者就是吝啬自己的财富而已...贫穷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习惯了贫穷!没有一个成功的演讲家只打生下来就会说话的,也就是说没有一个人自从生下来就能对财富*作自如的...“奇少爷,你来了,我马上给你开门...” “...嗯...” 带着最后的一怀苦笑车子停在了距离别墅大厅还有十余米远曲折漫长青石板路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我解下安全带关上车内的全部设施,轻轻将那件胳膊上带有血迹的外套脱下放在了车子的后座上而后拔下了钥匙推开车门准备下车,也就是一只脚刚点在地上准备下车的瞬间,我无意的一个眼神却看到了一旁只有几步远那个刚刚还为我开门的门卫十分沧桑的老脸上依旧挂着的笑意,那一刻我是多么的想要相信那个笑意是真正发自内心的而不是因为门岗对面那个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未关过的摄像头...站在这辆看上去性格也十分温顺的宝马x6面前整理完身上的着装之后我也学着刚才那个门卫脸上露出了拭不去的笑意而后慢慢起步向前面的那个大厅走去,而且我明白我必须还要把这份笑坚持到晚餐的之后,因为今天大厅里面餐桌前也许正坐着一位我认识的女孩......漫步在婶婶这个硕大的庄园之中看着周边被不知是烈阳还是夕阳的光景照亮的花草,听着耳边不断掠过带有丝丝热意的微风,我也不知道为何这么幽美的风景能包容得下那么扭曲的世界,也许就像是一位哲人所说的那样:世上最大的东西莫过于包容,有时乌云也能包容的下金光万丈的烈阳...我漫步在曲折漫长且可以容纳两辆车子的青石板道路上,携带着不知从何时学会的伪装,看着周围像是也在伪装的树叶、细风、阳光,我脚下的步伐不知怎么也渐渐地加快了,而就在走到距离大厅门前仅有三两米远的时候本来还带有鲜花芬香的空气之中猛然袭来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之后便是一阵像是山洪爆发的怒嚎...‘汪汪汪...汪汪汪...’即使之前上学期间有刻意锻炼过心理素质的我今天在这一声猛不丁而且吼叫声中弥漫着浓烈血腥味的狗吠声中我的身子就猛不丁的也连抖了那么几下而后剩下的只是停下脚步带着提到嗓子眼的心脏静静地站在原地...“小o,赶紧卧下,再叫的话就不给你肉肉了...” ‘汪...哦...’“......” 短短几秒钟的空气凝滞之后,望着眼前这个十分凶残凶猛的藏獒就被闻声赶来依旧穿着那件前几天在医院所穿的制服装外加单薄半透黑丝身上依旧散发着法国小黑裙魔幻气味的堂姐这简单的一句话吓得急忙灰溜溜跑到自己小屋不敢露头的样子,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十分娇小的堂姐到底有多可怕了,也许唯一可以做的只是和那条狗一样唯唯诺诺的带上一怀微微的笑意腆着脸走上去吧...“林夕,你没事吧,小o,是米录昨天不知从那里买回来的,说是看着可爱,我看它一点都不可爱,唯一的用处就是看门,也不知道米录天天都想的什么...林夕?林夕,你想什么呢?妈咪饭菜都做好了,大家都在里面等着你呢...” “哦...我是在想这条狗应该不便宜吧...” “不知道,米录哪一个月花的钱要是换成一元的估计银行的点钞员数三天都数不完...好了我们不说他了,赶紧进来吧...林夕,你的脸怎么了?受伤了?...” “哦,是我刮胡茬的时候不小心刮破的...” “哦?!我现在才想起来,我说怎么觉得别扭呢,你怎么把胡子刮了啊?以前不是蛮好看的嘛...” “刮了显得年轻,所以...” 还未等我将已经挂在嘴边的话语说出来只听见那一声听起来就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便由远及近蔓延到了耳边骨髓深处...“林夕,你总算是来了,婶婶还以为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呢...来来来,赶紧进屋坐下,一大家子开始吃顿团圆饭...” “嗯...” 走进大堂看着周边依旧还是和上次一样的摆设,只是周边站着的女佣不知是变了装还是换了脸,今天站在一旁的几位女佣没有一个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还未等我将停在餐桌前的目光收回只听见一旁那个今天衣着血红唐装面色红润的大伯那声雄厚带有沧桑之感的暗示语:“林夕你不知道你婶婶刚才还挂念你呢,说你怎么还没有到,就准备让米琪开车出去看看,说着说着你就来了,真是说曹*、曹*就到啊,呵呵...” “什么啊,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以后怎么在我们奇家做事啊...” “米录,你说什么呢!赶紧向林夕道歉!” “凭什么啊!上一次是他迟到,你动手打我,这一次又是他迟到,你是不是还要打我啊?我只是在讲事实,又没犯错...” “婶婶,米录说的对,这次是我错在先的,说我两句也是应该的,马上就要吃团圆饭了,别因为我的过失弄得一家子不愉快了...” “米录,你和林夕都是我弟弟,我怎么觉得林夕比你强多了...” “随意你怎么说,这顿饭本来我就没准备吃,你们就自己吃吧...” “米录!我看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想吃赶紧滚!别在这影响大家的心情...” “看看,我就知道在你心里就是偏向林夕,无所谓,走就走...” “婶婶,你这是...这是何必呢,一切都是我的错,米录说我也是应该的...” 不知是我看到起身准备离开的堂弟奇米录手中抓着的那个和荼然一样的包包心里猛然一揪还是一旁坐着一直未开口衣着血红唐装的大伯拉了我一下衣襟的缘故本来十分流畅的话语中间还是停顿了那么一两秒,但最后还是将压在舌根的话语吐了出来...而后剩下的就只是眼睁睁看着今天只是简单穿着一套户外运动装和周围那三个人相比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办完事刚刚回来的堂弟奇米录起身用那只明显带有指甲抓痕的右手不断地摆弄那个泛有熟悉茉莉花香味道和荼然一模一样的包包,眼神中明显是带有挑衅从我身边洋洋而过的场景,直到奇米录走到我跟前用那种志在必得的恶狼眼神和我对视一眼之后洋洋洒洒离去,简短只有不足一分钟的整个过程我始终都未将目光停留在那个包包半秒钟,依旧是带着那个习惯了的卑微笑意站在原地沉默着、挣扎着......“赶紧滚!要是真有能耐就一辈子别回来...” “冰瑛,孩子都还小,干嘛这么大动肝火的...米录回来的时候满身的酒气估计是在外边已经吃过了,一会儿我让老鬼跟着他就可以了,估计玩累了就回来了...” “大哥,你说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真的管不了了...” “妈咪,我看都是你惯坏他了,我看林夕比他强多了...” “...琪姐,你别这么说,其实...” “好了,林夕,你别说了,赶紧坐下来,你看你婶婶现在又是忙着做饭又是忙着照顾你们三个的,多不容易啊,以后多听你婶婶的话,做好你的工作比你说什么话都有用...” “嗯,我会的!” “好了,林夕,来我们几个吃,不管那个不听话的了...对了,林夕,工作的事情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是一家中型的ktv,那也是我们奇家的一份产业,明天你去的时候让米琪陪着你一起,到时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购买的,以后那家ktv就是你的了,等你熟悉了业务之后婶婶再给你找一份其他的工作...” “...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经营的,一定不会让婶婶和大伯失望的...” “林夕,你也别嫌弃你婶婶给你的这份工作,你现在还是一个新手有些业务你还不上手,等你熟悉了之后你婶婶一定会把你调回来的...” “我已经很是知足了,只要能为我们奇家做事我已经很知足了!” “呵呵,妈咪,我说的吧,把这份工作交给林夕绝对可以的...” “嗯,我也相信林夕会把这份工作做好的,再过一段时间我会调他回来的...” “好了,赶紧吃菜吧,一会儿饭都凉了...来,林夕今天你坐在大伯旁边...” “嗯...” 还是在那个餐桌上还是那个味道的红酒,只是这次的饭菜的味道却弥漫着婶婶特有的味道,而婶婶今天不知是为我找到了工作而欣慰还是又发现了什么赚钱之道而喜悦,紧身雪白的连衣裙就在频频举杯笑饮之后小腹渐渐微起了加上此时已经泛出红晕的脸颊完全演绎出一个近代法国皇室的深闺骚妇的韵味,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为改革开放激发了许多人的演绎才能而额手称庆......今天餐桌上众多的美食之中唯一不变的就是餐桌中央的那盆‘药膳乌鸡汤’,就在鸡汤上面的盖子揭开的那一瞬间:明参清肺微苦中的微凉、当归润肠微辛中的微温、黄芪健脾微甘中的微甜、莲子安神微涩中的微寒、山药补肾微酸中的微粘、红枣养血清甜中的微香、党参补气甘平中的顺滑、枸杞滋肝微甜之后的微苦、苡仁利湿淡香中的淡寒便顺着周围稀薄冰凉的空气弥漫开来,只是这一次还带有百合的清新...“来,林夕,尝尝今天的鸡汤怎么样?我特意加了一点特别的东西...” 还未等我从这似乎已经着了魔的芬芳中回过神来,只见堂姐奇米琪已经用那双像是用亚当第二根肋骨捏做的皙细小手将我放在餐桌前的小碗拿起来了,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是带着那早已木质的笑默默地坐在原地尽其所能的享受着被动的滋味...“是,百合...”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之前在大学期间跟着大厨学过几天烧菜,所以...” “...好吧,我特意加了几片百合,本想着给你一个惊喜的...” “好了,米琪,赶紧坐下来吃饭...” “......” 不知怎么我本是不想说出的,可就在药膳的各种香味不断地摄入鼻孔之后我的神经似乎都不再听我的*控,每一句话都像是潜伏在琴弦上的音符只是搭在琴弦上的手指受不到控制了...就在此时微微嘟起小嘴娇小粉嫩的脸颊上略显失落的堂姐轻轻将我座位前的小碗放好娇小的小臀还未坐回板凳上,只听见大厅门外忽然又传来了几声带有血腥的吼叫...‘汪汪汪...哦...汪汪汪...’“米琪,你去看看小o是不是饿了...” “哦,知道了...真是像米录一样就是个吃货...林夕,走,我们一起去,到时小o就认识你了...” “哦...” 站起身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大伯和婶婶在得到默许之后,我便用手边放着的手巾擦拭一下嘴角之后便起身跟着堂姐奇米琪半透黑丝包裹延伸而至灰色貂皮包裹着的高跟短靴下那像是与生俱来的猫步一步一步向那个看着就令人生畏的藏獒小屋方向走去...可也就是在我和堂姐刚走到大厅门前时却看到了这一辈子我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第二十二章 茉莉玉体香消损,苦笑自己不儿郎 世上往往总是存在着一些未知的事情,它们令人在期盼喜悦的同时却又携带丝丝的恐惧感,只是有些人把这些所谓的恐惧感当做是一种快感而有些人把这些未知的恐惧感当做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雷池,而今天的这个晚餐我之所以未开口询问关于那个‘我认识的女孩’的任何信息,也许正是因为我属于后者,我生怕自己的某一句话、某一个眼神、某一个动作都会变成一个导火索而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荼然在我面前流出那种坚定却又痛苦的眼神......放下碗筷轻轻起身跟在堂姐奇米琪的身后慢慢向那个来时不断冲我乱吼的藏獒小屋走去,还未等我想好该以怎样的态度去接触那个看上去脾气就十分火爆的藏獒小o,便看到眼前堂姐奇米琪的步伐顿时猛然间停了下来,随后而来的便是一声毫无准备像是撞了鬼的尖叫:“啊!...” 还未等我将被这猛然的一声尖叫触惊而变快节奏的心平稳下来又听见周边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随后而来的就是周围地上密密麻麻的红外线光点......“米琪!?怎么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此时闻声也赶来的婶婶和大伯这两句也像是触了惊的话语刚刚落地,我也随着堂姐奇米琪的目光延伸了过去,有时好奇心真的会害死猫...当我奇异的目光刚刚看到藏獒小屋门前的那一瞬间奇异的目光霎时便失去了所有能够传达出来的情感,唯一留下的知觉就是只觉得胃里面的东西在不停地翻滚着,而后便是已经压抑到最低点的忍耐也在那一瞬间打破了极限...“你们都干嘛这么紧张啊,只是一件我在网上订购的狗粮,干嘛这么大动静啊...都回去,都回去,要是吓到小o我想今天这就不是狗粮了...” 虽然堂弟奇米录给出了这么一个似乎合理的解释,但周围的那些已经定格在原地密密麻麻的红外线这时也想我的心一样冷冰冰的打在地上,也就是在这一刻堂弟奇米录用那两只全是血肉碎片血迹已经蔓延到手上那块银色劳力士手表上已经几乎无法辨认的双手死死地抱着那个嘴里面还有碎肉鼻子都已经被血殷红的藏獒而后便是将自己那张半面全是血迹就像是用鲜血浸泡过一样的脸颊来回的在藏獒身上蹭撞......这时地上冰冷的红外线还是未能撤去,也许有的人和我一样在这一刻完全无法给自己一个可以说服自己那颗狂跳不止的心的理由哪怕是个谎言......“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我会处理的...” 然而就在婶婶这句像是换了一口气却还微微颤抖的话语之后,那些原本还停留在原地密密麻麻的红外线顿时便消失了而后又是一阵整齐的步伐声渐渐消失在了风中...“林夕、米琪你们两个先回去,这里我和你大伯会处理好的...” “......妈咪,你赶紧让米录把这些东西都拿出去,恶心死了...” “....” “放心吧,我会让他清理干净的...你们两个赶紧回屋去...” “嗯...走吧林夕...” “嗯...” 这次再走在回到大厅的路上,我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抚平此时已经乱了节奏的心跳,我只感觉当时我又回到了医院病床上灵魂出窍的情景,整个躯体包裹着的那堆腐肉此时正在一寸一寸地变得腐烂,每一句答复、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似乎都是躯体机械性完成的完全感觉不到大脑神经的所在...藏獒小屋前全身几乎都是鲜血的堂弟奇米录所谓的狗粮竟然会是一具虽然只有肢解的一部分但不难分辨出来那就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会在嗅到血腥的空气之中那缕熟悉的茉莉花香、在看到那条沾有血迹零落一旁彩色的自制发带、在感到一股股热血不断冲击全身各个角落,自己却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伪装出一副没闻到、没看到、没感到的常态,甚至最后竟然还会带着那一个卑微浅浅的笑意回敬婶婶、大伯...“林夕,你自己先坐在这里,我先去下洗手间...” “嗯...” 机械的回答这时除了脸上那层镶嵌在表皮浅浅的笑意以外所有的所有这时都变得像是那具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尸体一样冷冰冰的碎了一地...‘你说我是不是不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即使是把‘人’前面的‘男’字去除掉...’‘这个问题我没办反直接回答你,因为你知道真正的大丈夫并不是为了某件事而轰轰烈烈的死去,而是为了某件事而卑卑微微的活着...’‘你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你自己...当时的红外线是不是也阻挡了你已经迈开的脚步,高昂的头颅不也是卑微的低了下来...我们离开这里吧,我感觉到这里真的不适合我了...’‘你是在试探我?’‘我是说真的,也许真的就像是你之前所说的那样,有些东西真的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纵观华夏五千年,哪个朝代不是顺潮流者猖,逆潮流者亡...以奇家现在的地位以我自己的力量是反抗不了了,我现在做的就像是螳臂当车,现在我身边的那些前来关心我的好友已经在我面前尸首无存了!...我现在根本就不再在乎一辈子是不是做别人手中的木偶,我也不再在乎自己是不是付出了自己的灵魂作为代价,我也不再在乎剩下的是不是一副可以让人任意践踏的皮囊了,我只想让他们现在都好好地活着...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样,反抗,不是不负责任的说说就算了的,这真的是一条没有退路、没有终点、没有感情的路,想到一个个亲人朋友在我面前失去、随后一场场惊世骇俗的情景在我眼前发生、一声声催人断肠的哽咽在我耳边回荡...这些我渐渐都觉得我真的不能坦然地接受,我现在已经失去了荼然,害怕我之后还会失去更多的亲人,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吧...’‘呵呵,其实这个结果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意外的是你竟然会这么早就缴械投降,情理之中的是其实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而你的弱点和很多人都一样,都是情感...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你退出了或者是沉沦在了大众之中到时结婚生子,多少年之后儿子也会过着你过的日子就这样父代传子代、子代传孙代、孙代传曾孙、曾孙传玄孙一代一代传延下去,虽然单调但可以好好地活着;又或者真正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隐士,也许有一天你会去给你其他的亲朋好友相聚论道当谈论到这件事时你也许会苦笑过之,因为你知道现在的世道单凭你的言论是无法说服那些想要出去闯荡的‘赤子’之心,到时会出现什么结果我想我不说你也会勾勒出来的...无论是从哪个角度讲仿佛你的退出都不会阻止他们对你的亲朋好友的剥削、残害...书上有句话说的真好:只有死神带走身边亲人的生命时,我们才知道死神的可怕;只有不幸降临到自己身上时,才会真正体会到不幸带来的痛苦;只有失去自己最喜爱的东西时,才明白原来它对自己是那么的重要。世上最珍贵的不是永远得不到或已经得到并且知道即将失去,而是你已经得到却不知道何时会失去的东西!...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回去好好想想,等你想明白了再来和我见面吧,我现在正在为你准备一个礼物,等到你真的需要的时候我会亲自交到你手里的...’‘...谢谢你的教导,也许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我现在心里真的很乱,等我想明白了我会再来找你的...’‘去吧...去吧...’等我再次从这半边心房走出之后,餐桌前婶婶和大伯已经坐好了,两人都在以一种像是在动物园看待稀奇动物的眼神盯着我,一时之间我又不知是该强摁自己的情绪洋装平缓过渡回来还是毫不遮掩的惊慌失措了...“林夕?...” “...嗯,婶婶,刚才那个场面...” “哦!?...哦,我和你大伯都去看了,那只是一个由猪肉和鹿肉拼组成的躯架,我也狠狠的骂了米录,以后再也不会有了...对了,林夕没吓到你吧...” “哦,没...没...我一个大男孩...” “好了,别逞强了,大伯看你脸色都变了,就连你婶婶和我都吓到了,好了,我看啊今天的晚餐是吃不了了,冰瑛,要不一会儿就让林夕回去吧,明天早上让米琪去接他去熟悉熟悉情况...” “嗯,林夕啊,今天的晚餐是婶婶没有招待好,等明天晚上婶婶给你补回来,你看怎么样...” “...嗯...婶婶,我...” “有什么话直接说,这里又没有外人的...” “我今晚想让堂姐送我回去,我...” “还说不害怕...我看是吓得不轻...冰瑛,要不,今晚就让林夕住在这里吧...” “好啊,林夕听你大伯的话,你今晚就住在婶婶这里吧,婶婶这里房间多的是,这么多年没见了,今晚也好多陪婶婶说说话...” 不知为何,明明心里面是有一万个不想呆在这里的理由,可不知怎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就连已经编制好的谎话这时在嘴边也只是不停的打转,也许真的就像是七窍所说的那样明明有很多事物我是拥有主动权的但我却是早早习惯了被动后的滋味...夕阳的余晖这时蔓延到了大厅门前的台阶之上,透过大厅的门望着庄园之外的那些绿油油的草坪、一棵棵硕大根深叶茂的老树、一株株溢出芬芳的花盘,也许有时候两种性质差异很大的事物之间就像是被一道房门隔开了,门里门外两者都互相观望着、互相迁就着、互相讥讽着、互相学习着,门内有私谓小私、门外无私乃大私,时间空间造就了这座庄园的同时门内门外的事物就已经安排好归宿了......就在婶婶忙着让下人为我安排的房间打扫清理的时候,鼻尖这时不断的传来一股股像是天山雪莲浸泡在温热牛奶淡淡奶香之中还夹杂着些许甜甜的气息...待我扭过脸寻找源头时,却看到了一个像是刚从浴室走出的少女衣着中国传统粉红旗袍两肩披着一条雪白貂锦香肩,雪白水嫩的脖颈上吊挂着一颗闪光的蓝宝石刚好点缀在裸露的乳沟之上,咖啡半干的发髻被一片黄金叶状发卡盘在颈后,一双水晶玻璃高跟舞鞋‘当...当...当...’附有节奏的在每层楼梯上都留下了抹不去的韵律... 第二十三章 自我本我互试探,K T V前扬帆航 今天就在这个硕大的庄园之中发生了太多太多意料之外的事物,一时间我只觉得这里的每一个场景都像是一场分不清是噩梦还是美梦的残梦,然而今天这里的每一个瞬间、每一句话语、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自责、每一次握拳都是那么的*真、那么清晰,它们就像是一个个鲜活重重地巴掌不停地在我脸上来回的抽打,虽然没有印记但疼痛却是很清晰......弥漫在稀薄冷空气之中的那缕甘甜的**渐渐席卷了我所有的思绪,抬头呆呆地看着刚走下楼此时简直就像是一位中国近代摩登女郎的堂姐奇米琪,望着每一次抬腿都会裸露在外的纤细皙白的小腿,每一步走的又都是那么均匀从抬腿到落脚之间刚好将那条深蓝色的超短裤展露出一角,不知怎么这一刻我的呼吸节奏没有变心跳节奏却加快了....”妈咪,我一会儿想跟林夕一起去逛街,估计会晚一点回来...” 还未等我将已经乱了方寸的心跳安抚下来,这时便听到一声近的就像是在我右耳边发起的话语,待我再抬起头时,站在眼前距我仅有三五步之远的堂姐奇米琪已经将那张单薄且涂着淡淡粉红唇膏的樱桃小嘴合上了,留下的就是那对着我连续眨巴眨巴两下像是刚刚刷过睫毛的水灵水灵泛有魔幻色泽的致命瞳眸了...“好了,林夕,我们一起走吧,带你一起出去转转...” “可...可婶婶还没有答应呢...” 还未等我这句带有儿时童真的话语落在地上,这时好像已经为我收拾好房间闻声赶来的婶婶便带着她那特有韵味的嗓音人未到声先到了:“哦,那你们记得早点回来,记得叫上小白...” “知道了,妈咪...” 这时又再未等我将已经跳到嘴边的礼貌道别语说出来,那只无处安放搭在裤兜前不知何时汗湿了的右手猛然间只感觉被另一只温热细滑的小手抓住了,那一刻我脑袋猛然一懵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将嘴边不停跳动的话语吐出来了,而等我捋顺准备说出来时,此时已经走到跟前的婶婶那带有刺骨阴柔的话语又从嘴角流了出来:“米琪,一定要记得早点回来,今晚林夕睡在我们家,你们要是饿了的话就在外边买点吃的...” “啊?妈咪,林夕今晚真的睡我们家?” “嗯,赶紧去吧,路上多注意安全啊...” “嗯,我们知道了,妈咪...” “婶婶,那我和堂姐就先出去了...” “去吧...” 这时当猛然之间将憋了很久的道别语说出来之后我的心顿时像是猛然之间被解开了禁锢,当时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被诬告入狱的犯人重新获得了自由一样...堂姐奇米琪细滑的小手就像是那天在星巴克荼然抓着我一样紧紧地抓着我早已汗湿的右手丝毫没有想要松开的意思,只是我却怎么也找不到当时小鹿乱撞的感觉,哪怕假使她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望着周围已经渐渐习惯了的环境,脑中又回想起了刚才在藏獒小屋前看到的场景,低头看了看此时被紧紧抓着的右手,心里十分想要挣脱而后堂弟奇米录的房间抓起他狠狠地揍他一顿,可就在转过脸看到眼前这个十分娇小面相十分和蔼可亲的堂姐时,一时间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忘记了该怎么去解脱了,也许这一刻我能做的最好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加快脚步赶紧坐到车里面去吧...夏日傍晚七点的天依旧弥漫着饱含热意的阳光,而此时被阳光照亮的整个庄园周围却丝毫看不到任何人类出没过的迹象,一时间我也无法想得出刚才就在堂姐奇米琪惊吓呼喊之后那些猛然出现的脚步声和那一个个冰冷的红外线是怎么回事了,这时我只知道那个藏獒小屋前已经被冲刷干净了,就连那个藏獒嘴巴牙齿上面的血迹这时都没了,有的只是一只十分温顺的藏獒呆呆地趴在自己的小屋里面再也找不出第一次见到我时的凶猛和血腥了......“林夕,你今天把车停哪了?” “嗯?...琪姐,你怎么问这啊?” “我今天不想开车了,想要蹭你的车坐...怎么,不愿意啊...”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有点受宠若惊,所以...” “好了,别整那些文绉绉的了,酸死了...” “......” “呵呵,怎么了?生气了?走,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琪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怎么还没看到你的车啊...” “就在前面,马上就到了...琪姐,我...” “...林夕你怎么说话老是吞吞吐吐的啊...” “我是想说,我今天很长时间没洗漱了,再说脸上还带着伤疤,到时会不会给你丢脸...” “林夕,你说什么呢,你就看好吧,到时你一定会被我的那些姐妹强破头的...好了,不说了,赶紧开车门吧...” “哦...” 这时就在我这辆性情十分温顺的宝马x6车门前堂姐奇米琪那只细滑娇嫩的小手终于松开了,我连忙将自己两只都已汗湿的手来回的在裤兜里面擦拭了一下,而后拿出了那个期盼已久的车钥匙...等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堂姐奇米琪系好安全带之后我这才用钥匙启动了车子,随着一声温顺缓和的引起发动声车子前方便被照得一片通亮,而后就在大门前那个不知还会将脸上那份笑携带多久的老门卫那句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语中这辆塔斯马蓝宝马x6缓缓离开了这个令我全身都觉得冰冷刺骨的大庄园.......“林夕,你车上有没有音乐?” 估计车子的身影还未消失在了婶婶这栋硕大庄园的笼罩,放在方向盘上的双手也还未暖干,失去平衡的心跳也还未找回节奏,这时堂姐那个带有诱人色泽的樱桃小嘴便又张开了,这句夹杂着些许娇柔的语音一时之间猛然闯入我的听觉神经,本来就没有暖干的双手这时便更加不知所措了...“我也不知道,这辆车我也是刚开一次,有很多设施我还没有摆弄过...” “哦...呵呵,没事的,到时我多带你出去几次你就什么都知道了...呵呵...” “....琪姐,我们要去哪里啊?” 本来是一个十分平常的问题今天就在这个车里面我却在心里不知经过多久的酝酿才开了口,也许是因为之前在大厅门前堂弟奇米录的那张狰狞的脸还未从我的精神世界散去的缘故吧...“去解放路大学城对面的那家ktv,今天就带你去先适应一下那里的气息...” “哦...” 透过车前的防风玻璃看着道路周围那一个个急着赶路回家的路人、一辆辆载满乘客的公交车、一排排列队整齐服装一致由老师带领穿过马路的小学生、一台台叫卖声烟熏热气飞扬的机动小贩三轮车,一时间我本来十分杂乱的心绪就在这十分平常的生活画面面前渐渐变得平静了,有时生活真的就像是书上所述的那样:生下来、活下去...即使你真的在某一天猛然的一个转身之后发现生活欺骗了你,你也要自己给自己打气鼓起勇气活下去,因为每一次握拳坚强的背后往往都会浮现很多我们之前没有留意过的东西,他们既是这世上最真实的也这世上最可怜的...‘对不起!’‘嗯?怎么忽然说这句话?这可不像是以前你的做事风格...’‘上次是我太自私,是我太自我主义了,现在我的心平静下来了,之间我想了很多我也看到了很多,虽然我现在还做不到像你所说的那样:大丈夫应该就是手提三尺剑,斩断三千愁思,文能:一壶浊酒歌便山河八万里,一叶扁舟飘摇华夏五千年;武能: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一匹战马、一腔热血,胡人不灭何颜裹尸而还!但我是一个已经成年的男孩多少年后我将成为一个要用肩膀扛起整个家庭的男人、一个孩子的父亲、一个妇女的丈夫、一个老者的儿子,我身上的担子真的远比我想象的还要重...在我的内心深处荼然已经占据了全部的地方,但同样世上还有千千万万个像荼然和我一样的青年人,虽然他们与我素不相识但是他们的生活却与我息息相关,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也有自己的亲人、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由于我今天的软弱服输以至退出而导致他们也遭受和我一样的痛苦时我心灵的罪恶感是永远无法抹去的。我知道你现在想说什么,对!我是自私的,到了这时我也不会在拿人性都是自私的来狡辩自己的自私之心,我的心是自私而且是很大的自私,就像是老子所说的那样‘无私亦大私’,但我绝对不会是像现在的某些慈善家、慈善机构那样抓着大部分人心里最薄弱的环节去谋取他们想要的种种,我只是想给自己这一去不再复还的青春交上一份见得了光的答卷,即使明天我一生的经历将会出现在新闻的头版,让那些知我底细的亲人朋友看到,我也不会感到羞愧、感到不安,即使最后的结果是我输了,我也可以留下一个个故事传给我的子代、孙代......’‘呵呵,真的没想到,短短不到一个小时,你的内心竟然会变化的如此翻天覆地,一时之间令我大为惊奇,对此我只有两点要说:一,你是一个妄想者,即什么事情只要是你能够从中感悟出什么的,即使事情再小你也都会按照你自己的理解无限的将这件事情背后的东西外加上你自己的领悟扩大、扩大,直到达到某一个你自认为是很高的处境之时,你便会对你的这个外强中干的理论包装,而后便是推向大众,完全不会想想后果会是如何,最后导致的后果你也是知道的,历史上以康有为为代表的人物你是读过他们给世人带来了多大的灾难的。二,你是一个激进理想主义者,即对于每一件可以触及到你内心世界的事情你第一念头就是以一个激进的态度观望揣摩,而后在附上自己的想象从而达到与自己的理想相对应的目的,最后会按照自己理想的轨道给这件事情润色,从而达到你所预计的效果。这两者虽然有一点像似但却又本质性的区别,在历史的长河之上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出现过数不尽的领头人物,其中还包括某些起义的革命领袖。话说到这里你也许会知道自己的位子在哪,也许你不知道,但这些都无所谓了,也许我这只是一家之言,而你也可以当做是一面镜子,等每一次洗完脸清醒的时候照照镜子看看里面站着的那个人,别忘了,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其实你已经推理出来荼然现在没有死而且还未被找到,何必装出一副像是要试探我的样子?’‘对于荼然这个问题我之后一定会找你说清楚的,我们今天只说前者,如果按照你所说的,你看我是属于前者还是该归类于后者呢?’‘现在不是该给你讨论这个的时候,赶紧想想一会儿的事吧...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等你自己想明白了再来找我...’‘你怎么...’这时还未等我将嘴边已经想好的理论吐出来,只感觉到一声带有浓烈魔幻芬香的气息扑鼻而来,一下子将我从心里的那半边心房召唤了回来:“林夕,我们到了...” “...哦...” 路边停下车后扭头看着不知何时补完妆又像是变了个人的堂姐奇米琪,一时间我忽然想起了大学期间室友的一句话:有时候翻书就像是在看女人...整理完车上所有的东西,下了车,可还未等我将车门推上,在这片炽热激情灯光通明的街道上不时地传来叫卖声、呼喊声、谈笑声,还有这一种声音便先占据了我所有的听觉神经:“琪琪姐好!” “琪琪姐好!你怎么没开车来?” “琪琪姐好!” “....” ......待我推上车门又用钥匙锁上车子之后还未等我环顾周围的情景那只刚将车钥匙放进衣袋的右手这时猛然间一震只觉得像是被一只鸡爪的细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胳膊,还未等我回头看是谁又觉得自己的身子像是被什么拉着一样脚步不停地向那个看上去十分华丽门前灯光通明却很安静的ktv走去...“琪琪姐,这个帅哥是谁啊?怎么以前没加过啊...” “快把你的手松开!...他是我的弟弟,也就是这里以后的当家的...你们先认识一下,等等我还要带着他就去见见其他人...” “当家的?...” “原来是琪琪姐的弟弟啊,我说呢,一看就英气*人...” “哦,是是是,来琪琪姐,我给你们推门,请进...” 看着眼前这几个年纪比我至少还要小四、五岁像是在读高中衣着光鲜染头、烫头扎有鼻钉带着耳坠乌烟瘴气的小青年,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紧紧跟在堂姐奇米琪身后向那个明天将是我所经营的地盘走去...“有什么了不起的啊,又不是没见过帅哥...哎?!帅哥,进来坐会儿吧,今晚有没有空...” 第二十四章 会议忽现生意伴,包间咋变肉欲场 自从大学毕业在确定不再考研之后我便踏上了一条很多人都在走的路——工作,回想着自己临近毕业:奔赴人山人海的招聘会、投放精心设计自认为十分满意的个人简历、参加除问题以外其他几乎都如出一辙的面试;面试通过之后:十年如一日的单调生活、同事之间偶尔苦中作乐的自嘲、上班下班拥挤的地铁公交、泡面加班前都对自己鼓劲的大话未来、税后维持家用之后的月光族,这些场景都是那么血淋淋;再看着今天这个既不需要简历也没有面试唾手而得的工作,自配汽车不用泡面也没有加班的位子,尤其是看到前台账目表上那个交完税款最后一格的天文数字,一时之间那句‘我爸是李刚’为何会引起社会这么大关注的原因我真是能够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跟着堂姐奇米琪水晶玻璃舞鞋‘当...当...当’富有韵律的脚步我就在这天晚上见到了所有在这里上班的工作人员,整齐的方阵之中那一缕缕似有似无羡慕、崇拜、迷恋、还有漠视的眼光似乎无形之中将他们的内心世界片面的展示在了我的面前,而我依旧是带着那个已经镶嵌在面部表皮的笑意按照堂姐的意思认真完成了每一个步骤...本来刚进来第一感觉十分宽敞的会议室猛然之间在所有员工进来之后这时变得却是那么的狭小,看着一个个整整齐齐站在前面由经理——领班——员工依次排成的方阵,回想着几个月前自己还站在倒数第二排而今却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一时之间我的喉咙似乎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想吐却吐不出来想咽也咽不下去......我扭头看了看此时正坐在我旁边似乎还在想什么事情的堂姐,而后不得不硬生生将喉咙的那个莫名冒出的东西随着口水咽了下去又慢慢转过了脸看着眼前这个从衣着到步伐完全都是整齐的方阵...就在这个沉寂的场面即将被似乎猛然间想起什么的堂姐开口打破时,会议室的房门这一刻却被猛然推开了,而慌忙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在ktv门前路边死死抓着我胳膊的那个看上去十分妖艳的女孩...还未等这个忽然闯入衣着暴露打扮十分妖艳像是有什么十分开心的事情前来报告的女孩开口,只见堂姐奇米琪只是向房门的方向轻轻瞟了一眼,顿时那个女孩脸上的笑意瞬间便消失了,默默地转过身后轻轻地掩上了房门而后静静地站在墙边不敢做声,而整个推门而入急迫中又带有惊喜之情的动作此时在站在那里整齐方阵看来却是那么的微茫,因为整个过程竟然没有一个人将头或者是眼神改变一下,都是正直身板面带微笑平视前方,一时间我也不知道那一双双眼睛时在盯着自己还是在看着一旁坐着的琪姐......“接下来我说最后一件事,我弟弟是刚刚接手这个ktv,有些事情还不太明白,以后你们这几个经理就多费点心,你们记住凡是我弟弟以后要是有什么决定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服从,我会让小白定期过来看看的,到时我不希望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 “琪琪姐,请您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办...” 听完琪姐这几句虽然听起来很平静但却暗藏力挽狂澜之势的话语,眼前整个方阵就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在一致回答完简短的答复之后竟然整整齐齐的向前鞠了一躬,动作是那么的整齐,话语是那么的诚恳,猛然间我便像是被捧到了舞台灯光聚焦的中央,但此时酝酿已久的情绪却怎么也无法自然....“林夕,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这时本来就感觉有点空洞的我在听到琪姐转过脸颊略带嬉笑的这句话之后,脸上本来就十分不自然的表情变得更加不自然了,慌乱之中用右手蜷缩的食指微微地碰了碰击紧闭的双唇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不想开口而是生怕开口之后那颤抖的声音会将一切都全盘托出...“那好,既然这样,你们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吧...” 琪姐刚把这句话说完,本想着眼前的这个方阵会马上散乱而后离去,然而我又一次错了,而且错的是那么彻底...整个散场过程完全出乎了我的一切预料,方阵先是整齐地又向我和琪姐鞠了一躬,而后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站在前面的经理和紧跟经理的领班都静静地站在原地,那些站在后排的员工就像是军队的士兵一个向左转一排一排有次序的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出去了,而后是领班,最后才是经理....整个过程仅有短短的半分钟,带人散尽之后瞬间整个会议室又变得宽敞了...看着门前一直站着的那个衣着暴露头发染着杂色涂有眼影右耳带有大圆环年纪比我还要小上几岁的女孩,我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为她的工作定位了,就在我想怎么为她的工作定位时,一旁坐着的琪姐拿起手边沏有茶叶开水的杯子,刚放到单薄的下唇便又开了口:“727,你有什么事情吗?” 727,这是她的名字还是什么?还未等我消化完刚才的规则,一时间我似乎又被这里的制度弄糊涂了,可猛然之间对于这个问题又找不到任何一个满意的回答,仿佛就像是又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大工厂,因为只有在工厂车间才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地方...“琪琪姐,杜少爷来了...” 不知怎么就在听到‘杜少爷’这三个字之后坐在我身旁表情本来还十分平静的琪姐一下子放下了手中刚刚端起来的杯子,脸上露出了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喜悦,连忙起身拉着我的胳膊就向外走去...“林夕,我一会儿要带你去见一个人,他可是我们这里的一个守护神,一会儿我带你去见见他,以后这里出了什么事情都可以给他打电话...” “我知道了,琪姐...” 不长的走廊灯火通明,在听了几声‘琪琪姐好’之后琪姐便拉着我站在了一个似乎和其他包间略不相同的包间门前,就在进去之前,琪姐松开了抓在我胳膊上的小手,翻开她勾在小指上的那个粉红色女士包包拿出了一面小镜子,就在我的面前又淡淡补了一下妆之后才轻轻地推开了包间的房门...房间闪亮的灯光外加dj的音响顿时就在琪姐进屋的一瞬间就像是事先得到了什么信号一样全都停止了,透过猛然间打开的灯光我看到房门斜对面松软的沙发上坐着两个看上去年纪和我差不多衣着光鲜的青年,两个坐在正中间的男青年一头明亮的乌发下包裹着红润的面色,一眼望去便知非官宦子弟即土豪子嗣,虽然没有名表和项链的衬托,但他们两个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和堂弟奇米录那么的相似...剩下的三个女孩之中有两个坐在紧靠在那两个男青年身边衣着虽然不太暴露,但身上弥漫着的那股骚气完全舒卷在了淡淡眼影下的那迷离渴望的眼神之中,霎时令我觉得其实《聊斋》这本书并不是虚构的鬼怪故事。坐在最靠边上的那个女孩虽然没有放下手中的酒杯,但从她的眼神中我却看到了太多太多,她是一个衣着保守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女孩,我想从她脸上的淡妆和身上的首饰不难看出她的身世和其他四人相比应该是最卑微的,但当我看到堆放在墙角的那一个孤独的书包时我不知怎么心里猛然就‘咯噔’了一下,我想这也就是为何这个ktv要开在大学城的原因之一吧...“琪琪姐,你可算是来了...” “对不住了,杜少爷,今天有点事所以来晚了,我先自罚一杯,以表歉意...” 话刚落地,只见堂姐拿起了玻璃桌上的那杯特意就像是为她准备的‘深水炸弹’一饮而尽,整个动作是那么的连贯洒脱...“好!琪琪姐真是豪爽!来,赶快坐下来...还不快给琪琪姐让座啊...” 说着刚刚还坐满的沙发顿时在那两个男青年之间便让出来了一个很大的空地方,这时琪姐却没有坐下,只是用她那只沾有酒精的小手将一旁呆呆站在那里的我拉了过来,还未等琪姐开口,另一个坐在距离琪姐最近的那个看上去还未脱去孩子气的男青年便先用那一声阴柔又富有挑逗的语气先开了口:“琪琪姐,你今天不是让我们看你的男朋友吧?...” “张少,瞧你说的哪里的话,你还未娶我哪敢嫁啊,这是我弟弟,明天就是这里的老板了,以后还要靠你们照顾呢...” “你弟弟?米录不是没来吗?你到底有多少个弟弟啊?” “他是我三伯的儿子,他比米录强多了,我就这么一个听话的弟弟,以后还要多麻烦你们照顾照顾呢...” “都是自家人,琪琪姐,你就放心吧...你们还不快给...对了,你弟弟怎么称呼啊?” “你们年纪都比他还要大几岁,以后就叫他小夕吧...” “好,你们还不快给小夕哥让个位子!” “......” 今晚这个包间里面所有的所有都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也许这就是生活的一个分支,有时与其说是生活欺骗了我真的不如说是我所谓的生活都是靠编织而成的...桌前的酒杯不知在围坐在沙发上的我们七个人手中举起了多少次之后桌子下面所有的空地方终于被酒瓶摆满了,这时呼吸着周边弥漫着浓烈酒味的气息我猛然之间想起了现在还在派出所里面让警察帮我照看的那母子四人,我连忙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林夕,你准备去哪?” 这时的我已经到量了,虽然脑袋还清醒但是四肢却不怎么听使唤了,回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看上去似乎和平常一样的琪姐,我不知怎么就将此时微抖的手放在了她瘦小的肩膀上,将满上酒精味道的嘴放到了她的耳边:“去卫生间...” “要不我扶着你去吧...” 还未等我开口,这时身边坐着的那个也未到量看上去便知是油嘴滑舌之徒的男青年又先开了口:“那怎么能行呢,琪琪姐,今天说什么你都不能走...” “对,你走了谁陪我们喝啊...” “好吧,我不去了...” 这时不知是琪姐安排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那个一直坐在角落默默不语衣着十分传统面相也十分清秀一脸书生气的女孩站了起来,用那似乎沙哑了的嗓音开了口:“我也想要去,不如就让我扶着他去吧...” “去吧,去吧...” “嗯...” 这时已经摇摇欲坠的我只觉得自己的右手臂完全搭在了一个全是骨头十分瘦弱的肩膀之上,自己的脚步也随着她似乎很吃力的脚步一步一步向外移动着...不知过了多久,等我站在wc门外洗漱台前将一捧凉水拍打在脸上之后我的四肢这才渐渐听从了自己的控制,我本想出门开车去派出所接人的,但一时间又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我连吸几口冷气之后匆匆走到一个站在包间门前的服务员跟前,还未等我先开口,只见那个男孩便先笑着开了口:“奇少爷好,请问有什么事需要我为您效劳?” “...我现在喝晕了,我想让你帮我做件事...” “奇少爷您只管说,我一定帮您做到!” “...你会开车吗?” “会...” “那就好,给这是我的车钥匙,我再给你一张银行卡,密码是******,我要你去金明路与花园路交叉口的斜对面的那个派出所去接一位母亲和三个孩子,而后你把他们安排在解放路中断的那个天鹅大酒店里面...” “奇少爷,您这是...” “别问那么多了,我今天有事走不开,一次性先交一个月的费用,一定要安抚下他们,我明天再去处理,记得回来的时候把房间号给我说一下...” “我是开车来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卡,您还是留着吧,我身上还带的有...” “那怎么行,卡你就拿着吧,那里的价位不低...” “...那好吧,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你放心吧...” “嗯,去吧...” 望着眼前这个素未蒙面年纪还略小我几岁但无佩戴品满头乌发一脸正气的男孩,我那颗悬着的心顿时平稳着落了...就当我准备起身向那个包间走去时,只听见身后的水龙头响了,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扶着我走出来的那个文静的女孩...一时间我心里猛然间就跳了那么一下,而后又趋于了平静...我挪动着此时渐渐可以控制的脚步轻轻地走到了她的跟前,本想着用手拂去打在她发髻的水滴的,但不知怎么又将已经抬起的手放下了...“呀!...小夕哥...你怎么...怎么还没进去啊?” “我也是刚...你刚才吐了?” “......” “女孩真是可怜啊,一晚上都吐了七八次了...到时赚的钱还不够医药费呢...” 这时身边刚从女厕走出来的那个清洁工似乎替眼前的这个面色不自然的女孩回答了...“赚钱?” “上完学之后又跑来做陪酒女,干得好的话一晚几千块,可身体哪能这样糟蹋啊...” “她说的是真的吗?” “......对不起,小夕哥,我要回去了...” 望着眼前这个渐行渐远单薄的身躯,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生活的本来面目到底是什么了,我只知道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之前荼然的影子...我连忙深吸了口气清醒了一下自己的头脑之后向那个包间走去...可就在刚走到包间门口只看到一个身形健硕全身散发出一股力量的中年男子昂首静静站在门前,说实话我当时心里虽然没有像第一次单独见到戎狼时犯怵,但我总感觉他身上弥漫着和戎狼身上一样的气息,我缓了口气之后稍稍停下的脚步便又迈了出去,而在距离房门还有一步之远便被他那个凶恶的眼神盯上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像是钢铁一样的手臂挡在了我的前面,他未开口,但从他鼻孔变了节奏的呼吸似乎告诉了我全部....“奇米琪是我堂姐,我想要见她...” 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大个子在猛然听到‘奇米琪’这三个字之后脸色顿时便发生了变化,而后稍稍推开了房门向里面看了一眼之后便将房门打开了...看着眼前这个体型健硕的大个子,我虽然可以肯定他绝非布图、戎狼的对手,但心里还是为自己练习了几年的自由搏击打了退堂鼓...琪姐在看到我回来之后用手揉了揉这时已经渐起的小腹,带着那红晕的笑脸站了起来,粉嫩如樱的双唇微微一开:“我现在要出去一下,你们慢慢喝...” “这怎么能行呢,还没有喝的尽兴,琪琪姐你不能走...” “怎么能说走就走啊,来再喝一瓶...” “妈咪叫我有事,要是着的误了事,妈咪到时来了,就不好办了...” 不知为何眼前这两个也像是喝到量酒精明显已经开始麻醉小脑的青年在听到婶婶的时候本来还在嘴边打转的话语顿时便随着口水咽到了肚子里面,只有看着琪姐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而此时完全清醒的我也知道琪姐忽然的离去也许是想让我多陪陪眼前这两个‘财神’和‘守护神’而后好为我多赢的一席之地,可而后发生的事情却是我们谁都预料不到的,也就是那一刻我见到了门前那个大个子的真本事...... 第二十五章 酒桌技巧谈业务,兽性爆发人面狼 借着还未殆尽的酒劲我站在距离包间房门仅有几步之远的一个靠墙摆放的桌子旁边用剑眉下那双曾几何时还放出过那么一丝正义之光的瞳孔望着眼前似乎古代皇室才有发生的情景:灯光幽深色泽迷离的包间之中到处都散发着各种酒精和各种男女香水交杂的气息,我想如果时间向前再倒退几百年这里的场景完全应该不会亚于隋炀帝糜烂的后宫生活...借着此时天花板上还不断闪着的灯光看着此时已经离开沙发座位用那两条细弱几乎完全暴露在外脚脖那只纹着的彩蝶忽隐忽现的小腿支撑起来的琪姐迈着似乎已经无法平稳的脚步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我的面前,摇摇晃晃的步子最终还是停在了我的面前随后而来的就是用她那纤细的手臂一下子挣开了我搀扶着的左手,那一刻在这片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了她娇小皙细的脸颊上此时已经泛起了层层的红晕,外加上那用黄金叶状发卡扣在雪白颈后的咖啡色发髻,宛若后宫一个刚刚得到了皇上宠幸的妃子,也许是因为粉红淡描的薄唇上面依稀可以嗅到另外两种不同气息的酒味吧...看着琪姐那双似乎蕴含有很多话想说却不肯说像是情愿一个人扛着只有小女生才能流漏出来携有淡淡委屈的眼神,这一刻我也搞不明白琪姐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了,本想着跟着她出去而后听从她的安排,可当我看到琪姐那只不断向沙发方向摆动的小手时,那颗本来还算是平静的心却不知怎么就泛起了微微的几层涟漪......直到目送完琪姐走出这个在我看来十分奢华却又糜烂的包间之后我才又迈开了没落之中又夹带不太自然的步伐,而还未等我走到那个此时已经是肉欲横流的沙发前面,这时就听到了连续几声酒瓶放到玻璃桌上刺耳的声响......“小夕哥,来来来,坐下来我们喝几杯...” “小夕哥你过来,说,你看上这三个中的哪一个,今晚的费用兄弟帮你出...” “呵呵...杜少,你怎么这么坏啊,你不是说今晚你陪我的嘛...” “是啊,今晚我们就睡在你的床上...” 不知为何刚站在酒桌前在听到耳边这几声热情洋溢的话语之后虽然脑中瞬间便想好了回复的话语可我却迟迟未能开口,一时间不知是房间灯光的幽暗还是我的大脑又被这不断袭来的酒味麻醉了,我努力的睁开眼去看就坐在前面沙发上的这几个人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小夕哥,你是不是喝醉了?都是大男人了就不要害羞嘛...哈哈哈...” “阿楠,你千万别这么说,第一次见到你时你不也是这样,小夕哥现在可比你当时要涉猎的多啊....” “是是是...是我说错了,我自罚一杯,望小夕哥别往心里去...” 看着眼前这两个就像是双簧的表演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接着他们的话语唱下去了,又或者是不知道该从他们哪句话唱下去了...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左臂似乎被一个微抖的小手死死地抓住了,这种感觉十分的熟悉仿佛就想是今天下午在马路边那个蓬头垢面命运多舛的中年妇女抓着我一样,生怕哪一瞬间松手之后会落入无底的深渊...我转过脸想要去看是谁,可还未等我看清楚她的脸这时便听到一声像是求救但却明显夹杂着压制的尖叫,而后就在我的面前一个距离女孩最近的那个男青年站起身来用他那双似乎永远都无法漂白的手就将浑身都在颤抖的女孩往自己的身边拉拽...我那只被抓着的左臂这一刻明显的感觉到了被手指死死抓着不肯放手的疼痛,而我的心这一刻却也是在挣扎着、疼痛着、沉沦着,因为就在这一刻我似乎渐渐明白了琪姐临走前看我的那个似乎想要表达什么的眼神背后所蕴含的东西了...我也随着猛然的外力被拉拽坐到了那个不知是特意为我让出来的位子还是琪姐特意为我留的位子上面,而也就是屁股刚刚坐在沙发上我本来还有点涟漪的心不知怎么就瞬间变得平静了,还未等在坐的那几个人开口我便拿起眼前放在桌子上的那半瓶威士忌全部掉在了眼前摆放的那个也不只是谁的最大酒杯之中,而后便是一口气全喝了下去...“好酒量!小夕哥,你们姐弟俩真是酒林豪杰啊...” “我看他和米录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冲你这杯酒,说吧,今晚你想要哪一个?” 听到这两句似乎都在我预料之内的话,我心里这时又忽然冒出了另一个后来才知道是十分幼稚的想法...“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还未喝到尽兴我就先离开了是我有错在先,我再自罚一杯,以表歉意,今后小弟的生意还要靠你们两个兄弟撑起来呢...” 话刚说完,我便又拿起了右手边的那小半瓶xo,这次我也不知是怎么了,拿起酒瓶就准备对着瓶吹,也就在我刚将酒瓶放到嘴边时我左臂又一次感觉到了像是被老鼠夹子夹到了的疼痛,我咬了一下牙还是带着此时不知还会不会被看到的笑用嘴对着就瓶口右手向上一用力随着左臂不断加重的疼痛和喉结附有节奏的运动便将右手中的那小半瓶xo全部咽到了肚子里面.....“好样的!以后小夕哥有什么事直接call我,你的事以后就是我杜少的事!” “奇家真是出豪杰啊,放心吧,小夕哥,今天就冲着你的豪气我阿楠愿意交你这个兄弟,以后有什么事情只管开口,我绝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也许是酒精还未完全麻痹我的神经这一刻我还是露出了那本该有的笑容,也就是那一刻我算是略微的明白为何酒文化会在我泱泱大国盛行不衰而又为何有些谈判都会是在酒桌上谈成的了......“今天有你们兄弟两个这番话小弟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来,再喝一杯...” “好了,小夕哥,今天真的不能再喝了,你把电话留一下,到时我们好联系...” 话说到这我那即将被酒精麻醉的神经才感觉现在才真正进入了正题,我连忙用左手去拿衣兜的手机,可一时间那个紧紧抓着我左臂的小手还是未有松开的意思,我不得不换用右手去拿左边衣兜的手机,费了很大力气手机终于拿出来了,可还未等我划开屏幕这时就听到了这么几句对话:“阿楠,我现在有点事,现在就要走了,一会儿琪姐来了你就替我说声抱歉...小夕哥,一会儿阿楠会把我电话给你说的,今天你就多担待担待,有空我会时常过来的...” “有事啊?那就赶紧去吧,没事的,只要有空随时可以来,到时我请客...” “呵呵,好!等我忙完一定带着朋友来的...那我就先走了...” “杜少,你就一个人走?” 这时就在这句暗含有什么深层意思的话语刚刚落地,我身边的那个女孩抓在我左臂的手变得更加用力了,一时之间我只觉得左臂像是被针刺了一样...“呵呵,今天这里有三个,我带走一个,其他两个你们看着分吧...” “杜少,你刚才说要带我走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放心吧,我杜少说话就从来没变过!” “不行!杜少你刚才也说过带我走的,那你就是想要把我留在这里了?杜少...杜少...” “你们两个今天我只能带走一个,还要留一个给小夕哥的,听话,你们就留下来一个,到时我一定加倍把钱给你们...” “我不要留下,刚才琪琪姐都说了...反正我就要给你走...” “杜少,我也要去,要不...要不今晚减五千,我只要一万...” “不行!我只要五千...杜少...人家就爱上你的床...” 自认为是读了二十几年的书,之前也读过关于青楼妓女的书籍但今天却是第一次看见一个活生生的妓女在自贬身价贱卖肉身,有时候想想有人在抱怨世态炎凉的时候是不是也应该先洗洗脸找个镜子照一照、看一看......“杜少啊,我看今晚你就带着她们两个走吧,到时我再给小夕哥安排...” “...那怎么好意思呢,大家都是兄弟...” “去吧,刚才琪琪姐也开口了。到时我知道该怎么办,去吧...” “那好,小夕哥,今天就算是兄弟对不住了,改天一定加倍给你补偿的...” “不用了...以后还要靠你们呢...” “呵呵,一万五双飞...呵呵...” “不行了啦,杜少,我也要一万.....” 望着渐渐离去的那个琪姐嘴里所谓的‘守护神’,看着被两个美女缠身家产或者家庭权利不菲的那几个黑影,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平复我内心猛然的跳动了,但此时我只知道左臂的小手渐渐的平静了,入骨的刺痛渐渐平和了......还未等我从中回过神来,那一句像是附有阴柔的话语又在我此时已经渐渐出现轰鸣的耳边响起了:“小夕哥?...杜少有事情先走了,要不我一会儿给你安排一个就当是兄弟第一次见面送你的见面礼...” “...啊?...那怎么能麻烦你呢,没事的,我这里有的是资源......” 还未等我把这句客套话完全说完只感觉左臂被抓着的地方又传来了一阵刺骨的疼痛...我连忙将嘴边打转的话语咽了下去,又换了句感觉可以舒缓疼痛的话语:“来,我们两个再喝点,今天的消费全都记在我的账上,也算是我尽地主之谊...” “哦?!你们奇家人都真是好客之人啊,啥也不说了,小夕哥,你的为人我阿楠佩服,我先喝完这一杯酒就算是我交了你这一个好兄弟!” 话音刚落便见眼前这个看上去虽张着一脸富贵相却是一个油嘴滑舌之徒的男青年端起手边的那个谁都看不清是不是有酒的杯子朝嘴边送去...就这样在试探和酒后激昂的畅言之中我们两个一杯一杯把桌子上剩下的酒几乎全都喝完了,我左臂的刺痛感也不知道在我喝完哪一杯酒之后便感觉不到了......此时我完全已经迷失了自我的坐在那个本来似乎不属于却又属于我的沙发一角,抬头看着周围灯红酒绿的氛围,我不断努力的想要回想起当时内心那头野兽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所说出的那一声声现在已是断人肝肠的话语:‘他是不会遗忘十年寒窗苦读时每一次春夏秋冬、每一个日日夜夜支撑着自己的那根精神支柱的,寒窗苦读十余载,学不成名岂丈夫!那些年年种地却吃不起饭,年年挖煤却烧不起煤,年年盖房却住不起房的人还在等着他去拯救,我坚信在他内心深处他就把自己看做了《圣经》里面的‘光’他会为那些现在还挣扎在黑暗中的人们带去希望...’而这时的我到底是怎么了?!他说的明明都是我所想的,可今天就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包间之中我却做着另一个人在我耳边所蛊惑的话语......‘想想,‘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的木兰;想想,‘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想想,‘繁霜尽是心头血,洒向千峰秋叶丹。’的戚继光;想想,‘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的杜牧;想想,‘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王翰,他们哪一个不是抱着一腔热血忠君爱国!他们哪一个不是被后世之人所美誉传扬!他们哪一个不是你心中所追求向往!光明的大道就在前方,别因为别人的几句荒唐之言断送了自己忠君爱国的渴望,因为你就是《圣经》扉页的那道‘光’...好了,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你的面前,不要挂念、不要悲伤,我会永远待在你的心里面默默地看着你不会离去,因为我就是另一个你......’这时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仿佛都在我的耳边来回的激荡,现在我是多想再和他说说话,但无论我怎么寻觅都似乎无法再寻到他的踪迹,也许真是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你的面前,不要挂念、不要悲伤,我会永远待在你的心里面默默地看着你不会离去,因为我就是另一个你......’他也许这一刻就在看着我的一言一行吧......浓浓的酒意此时不断地袭卷着我小脑深处的每一寸神经,欲掩欲裂的怒火此时却也在不断地煅烧着我的每一条血管,但这一刻我却怎么也感觉不到内心关着的那头野兽每一次呼吸...而就在我不断地控制着此时生怕哪一刻就会爆发渐渐开始沸腾的血液时,包间的房门这一刻忽然被推开了,虽然没人进来但我已经沸腾的热血这一刻瞬间便渐渐平息了,迎着走廊明亮的灯光看着那个满头乌发满脸稚气的男孩那张满是正气的脸颊我瞬间不知怎么即将迸发的怒火一下子便被我咽下去的口水压下去了,我连忙准备起身前去了解那母子四人的情况。可这时左臂那个死死抓着不放的小手依然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看着门前那个男孩渐渐离去的身影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在这一刻,我也不知道是因为酒精麻醉了神经还是因为身边坐着的这个女孩身上拥有荼然身上的气息,我转过脸迎着包间忽明忽暗的灯光我用当时在广场时抱着荼然时看她的眼神盯着身边这个女孩子,而后还未等她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我便将我此时还沾有酒精的嘴唇吻到了她那片刚好没被刘海儿遮挡住的额头,那一刻虽然我嘴唇旁边还贴有创可贴,但我还是能够感觉得到她的这片地方绝对是一片还未开发的净土...而也就是这一刻,左臂上那只明明还紧紧抓着的小手不知怎么就渐渐地松开了,等我将还贴有创可贴的嘴移开她的额头时,我明显的感觉到我的腰被一双细弱的手臂抱住了,我深吸了口气本想压制住渐渐席卷全身的麻痹,可还未等我将那口气吐出来,就感觉到一个像是已经贴在我胸前的脸颊在一声声的哽咽,泪水也在这一声声的抽涕中一层层噙湿了我的衣衫......我轻轻将那口带有浓烈酒气的热气吐出来之后,用自己的双手轻轻地将怀里的那个还在流泪的女孩扶了出来,而后轻轻地将满是酒味的嘴巴贴在了她的耳边说了句:“放心吧,今天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只是我现在要先出去一下,但我保证马上就会回来...” 听完这句话之后,女孩紧紧抱在我腰间的双手慢慢地松开了,剩下的只有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那双等待的眼神目送着我此时已经完全失去控制的双腿渐渐地消失在了这个罪恶的包间...刚走出房间我没有第一个去找那个男孩而是像是猛然丢掉了拐棍的老者扶着墙还未走几步便一下子摔到了地上...“奇少爷!你怎么了?!” “奇少爷!” “你怎么了?奇少爷!” ......等我吐完略微清醒时,我已经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了,眼前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慌忙赶回来的琪姐...“琪姐?...你...” “林夕,你没事吧...你怎么喝这么多啊...” “哦,没事,我没事...” “他们两个怎么让你喝这么多啊,等明天他们来了我一定好好教训一下他们...” “琪姐...是我自己喝的,跟他们没关系...我...对了,我还有点事...” “什么事啊?我看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等我办完这件事我们就回去...” “真是拿你没办法,你现在能走路吗?要不我找人扶着你吧...” “不用了,吐完后,现在清醒多了...很快的...” “那好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办完了我们一起回家...” “嗯...” 虽然刚吐完意识是略微清醒了一些,但四肢却依旧不是那么听从自己的控制,我强咬着牙一步一步走到了门前,刚拉开房门就看到了那个脸上依旧带有紧张的男孩那张正义之中有夹杂焦急的脸...“奇少爷,你...” 还未等他说完,我便挪到了走廊外侧背身随手也将房门掩上了...“事情怎么样了?” “奇少爷,我去了,也接到了你说的那四个人了,开始他们死活不愿意去,最后我好说歹说硬是把他们安排在了天鹅大酒店的207房间...” “干的不错,我没看错人...” “奇少爷,给,这是您的卡,房费我按照你说的一次性刷了一个月的,临走之前我准备给他们点钱让他们买点吃的,他们死活是不要,最后我没办法把钱给了前台说是多照顾一下他们四个...” “你...你办的真是太好了!...对了,以后你就别叫我奇少爷来了,你就叫我...小夕哥吧..” “嗯,奇...小夕哥...呵呵...” “那你先去忙去吧,我现在还有点事要办...” “嗯!” 看着那个身上有我曾经气息的男孩面带极为喜悦的表情一步步走到自己的岗位我的脸上这时也露出了一怀似乎也分不清还夹杂几分真实的笑...再次走在那条已经渐渐熟悉了气息的走廊,不知为何本来十分压抑的心这一刻舒畅多了,就连走到那个包间前看到那个大个子我的心里总是觉得敞亮无所畏惧...可就在那层隔音的房门被推开的瞬间我却怎么无法平静了...“放开我!救命啊!呜呜呜....放开我!...” 对于眼前这个场景不知是这里的所有人都习惯了还是所有人都麻木了,我只知道就在我冲进去死死抓着那个趴在女孩身上已经将那个几分钟前我所承诺要保护她的女孩上衣扒光之前酒桌上还和我称兄道弟的阿楠之前,ktv所有听到女孩尖叫求救声的人依旧还是和之前一样若无其事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我死死地抓着此时已经醉醺醺的阿楠那块已经脱去了上衣裸露在外的左肩,用力一拉便将他硬生生的拉到了沙发前的地板上,可还未等我将沙发上那个此时已经受到惊吓浑身沾满已经分不清是汗液、泪液还是酒水交杂液体的女孩披上外衣,就只感觉到自己的臂膀像是被机器拖拽了一样而后就是猛然的一用力将我死死的打在了阿楠刚刚站起的那片地上...这时本来十分宽敞的包间门前渐渐围满了人,他们个个都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都像是在传达一个信号:我来阻止这个行为,这些就是咎由自取!直到闻声赶来的琪姐的出现,顿时整个房门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那些前来观看的员工顿时便都回到了自己的岗位...琪姐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将房门死死的关上了,一下子打开了房间那最平常不过而现在却极为刺眼的灯光...琪姐慢慢走到了此时咬着牙已经缓缓站起身来我的身边还未等我开口就见琪姐抬起她那个细弱的手臂‘啪’的一声就将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在了那个大个子的脸上,而后就是一声带有吼叫的怒嚎:“我弟弟也是你打的!我妈咪都不舍得打他一下!” 而也就在琪姐说完这句话,顿时整个房间都沉寂了,眼前这个大个子也默默低着头就连呼吸都不敢出声,而那个本来还在抽涕上身披着被撕破的上衣蜷缩在沙发一角的女孩顿时也不敢出声了,还有那个阿楠更是不敢做声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是被琪姐猛然的爆发吓破了胆还是因为琪姐那句连婶婶都不舍得打我起到了作用......“好了,林夕带着你那个女同学先出去,我有话对阿楠讲...” 此时似乎已经清醒的我完全领略到了琪姐的意思,虽然身上很痛但还是连忙迈开了步伐,走到沙发前一把将女孩那件被撕破的上衣裹在了她*的上身,而后拉起墙边角落的那个似乎装有几本包将似乎已经报废了的纹胸塞进去后背在了自己的肩上,抱起沙发上的女孩就向门外走去......“蝎子,你也先出去吧...” “是...” 抱着女孩离开包间走到自己车前的整个过程中ktv里面的所有员工依旧是像往常一样表情之中丝毫看不出来任何的异样,但我知道他们的内心世界远远不像他们脸上表情那样平静止水...直到将怀里的那个女孩放到我那辆停在路边的宝马x6车里整个过程女孩都是紧紧地抱着我的双肩在我由于猛烈撞击而疼痛不止的胸前抽涕而也就是将她放进车子后座之中用我那件袖子上还带有血迹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而后又从全部衣兜摸出全部的四百八十二元硬塞在她手中时这一刻发髻蓬乱满身酒味的她猛然间就用她那细弱的双手死死地抱住了我的腰间将那个还带有明显掌印的脸贴在了我已经渐渐消去的八块腹肌上放声大哭了起来......等我将车里的那个女孩安抚好准备回去看看琪姐怎么样时,就在包间门前我看到了里面所发生的情景却是我怎么也想象不到的...... 第二十六章 杜鹃啼血笑呐喊,酔看世间名利章 轻轻将此时还是惊魂未定就像wc门前那个打扫卫生的妇女所说的那样为了赚钱像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娱乐场所家境应该十分贫寒的女孩那张此时已经哭红了双眼鲜红的掌印还未散尽的脸颊从我已经湿了一片的腹部挪了出来,带着淡淡的笑意用那只现在渐渐已经恢复控制的大手不断地拭去她脸上还未干了的泪痕:“我说过要保护你的,刚才是我没做好,你不要哭了,我最看不得女孩子在我面前哭了...你先在这里坐一会,我现在要去里面给琪姐打个招呼,而后就回来送你回家...” “......嗯...” 望着眼前这个听完我所说的这句话此时渐渐低头不语情绪也渐渐平复的女孩,我深吸了口气轻轻地掩上了车门便转身向那个包间走去......此时ktv周边的天色全都暗淡了下来,本来应该是一天之中要回家和家人一起共享晚餐欢声笑语的时间段不知从何时起路边明亮闪烁的灯光下那些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步伐不一的路人和那些忙里忙外的小摊贩都变得是那么的匆忙,空闲之余的那一声微微的叹气、那个夹杂凄凉的表情、那个偷偷地握拳似乎都像是在无声的反抗着什么...而此时一眼望去以眼前这个属于奇家一份产业的ktv为中心周围方圆十里之外都依旧像是白昼灯火通明、人流不绝,宛如一个冰山一角的不夜城...望着成群结队进入ktv的那些顾客,即使他们的钱最终还是流到了奇家的产业链之中可不知怎么我的心里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或许是因为我身上还残留着那一丝无法忘却的书生气或许是因为那些顾客之中还有那一个个面相稚嫩的学生吧......“奇少爷好!” “奇少爷好!” “奇少爷好!...” 伴随着渐渐消去的麻痹感听着ktv门前这几声不久便会熟悉了的声音,看着眼前这几个已经完全丧失了气节,用外型的古怪、语言的网络化、肢体的挑逗来虚掩自己的无知从而达到自我存在感在我眼中依旧还是孩童的几个在父母看来坚信都会成为家里顶梁柱的男孩,在经历了内心的挣扎、沉沦和眼前这一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之后,现在我除了送上一怀淡淡的微笑之外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案了,毕竟冰冻千尺非一日之寒...直到那似乎还有点摇晃的步伐随着人流走进了ktv大厅之后我才忽然想起刚才门前似乎缺了点什么了,可一时又想不起到底是缺了什么东西......我伴随着那一声声毫无恭维的话语和周边一个个前来娱乐顾客各种各样的目光转了几个弯之后走到了那个豪华包间门前。门前站着的还是那个刚刚被琪姐狠狠打了一个耳光现在似乎还未从中回过神来的那个大个子,本想着他会怒目而视而后便又伸手阻止我进去的,可直到我走到房门前准备伸手推开房门时我才知道琪姐在这片地方的地位,因为整个过程他都是呆呆低着头站在原地一下都不敢动......我站在包间的门前本想着一下子推开房门的,可不知怎么明明放在把手上的手这时却没有用力,只是透过房门的那个可以看到里面情况的镜子看了一眼,心想要是里面的气氛十分和谐的话我进去这样也就不会给琪姐带来什么不便...可也就是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却发现了这家ktv也许是最阴暗的一面:站在一旁的琪姐正在整理着自己胸前粉红色旗袍领扣而后慢慢拿起了那条此时挂在阿楠脖子上的雪白貂锦香肩重新披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面,而令我更加想想不到的是我现在才想起来门前缺少的那个衣着暴露打扮十分妖艳的女孩竟然也出现在了这里,用那两个似乎是跪在地上都习惯了的双膝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刚好将自己最里层的那个黑色丁字裤裸露在外,正坐在她面前前几分钟还唯唯诺诺的阿楠这时紧闭双眼双手放在了那个妖艳女孩耳边的金黄色发髻上面脸上露出了想象不到的舒适,而后琪姐便一步一步向门外走来,剩下的就是妖艳女孩那个不知是头随着手动还是手随着头动的含、吐......这一刻我慢慢转身离开了,那时我也分不清是因为琪姐马上就要推开房门走出来还是因为那一刻我想起了荼然那晚将衣服脱完睡在我的身边的情景或者是因为我无法克制得住那一股股正准备向*冲击的热血......我连吸了几口冷气之后又伴随着那几声不知是否多余的问候逆着人流离开这这家饱含社会百态的ktv,独自站在此时依旧繁华的大街前,看着眼边那一个个忙于奔波糊口真正最底层穷苦的劳动人民这才感觉到那一股股沸腾的热血渐渐消去了...我本想着用手习惯性的伸到衣兜去拿出一包香烟,可这时衣兜里面除了车钥匙以外早已空无一物...看着眼前的那辆车子,而后慢慢向它走去,直到距离我离开时那个女孩所坐的地方仅有一步远时我的心猛然就又‘咯噔’的跳了一下,随后便是一怀又一怀已经压制不住的苦笑...车里面现在空的只剩下了那一件还沾有血迹的外套和整齐摆放在上面的那四百八十二元纸币,就连酒精的气息这一刻都散尽了......我静静地坐在了路边的那个台阶上,看着周围来来往往带有不同目的却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了同一场景的行人,这时我是多么的想要呐喊!但是我知道我不能,不是因为我做不到杜鹃啼血使出全力去呐喊出来对往昔岁月那曲婉转凄凉的旋律,而是因为我知道我的呐喊是无法阻挡得住历史滚滚的车轮,毕竟刚才那一股股不断冲击的热血并不是空穴来风......望着路边粉着白漆的路灯杆,听着耳边鸣笛声、叫卖声、说笑声、埋怨声、音乐声、风声、水声夹杂在一起生活的声音我轻轻地闭上了双眼,试图看清真正的生活...‘七窍,你在吗?不知你是否还在为我之前冒失的举措而气愤,我今天来只是想看看你...’‘......你看到的都是真的,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他们现在也有父母、有兄弟姐妹、有朋友、甚至还有孩子...有些东西不是你相信有就一定会出现的,同样也有些东西不是你不相信有就不会存在一样,你的眼睛在欺骗你的同时也给了你真实......’‘谢谢你能原谅我的冒失。你现在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太适应这样的生活?’‘怜悯之心和书生意气是两个概念,就像人可以有傲骨但不可以有傲气一样人可以有怜悯之心但怜悯之心却不可以泛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对于不同的人就会有不同的解释,人之所以可怜是因为和大众相比的结果,或许是他经历了常人无法忍受的磨难,或是失去了自己所有最宝贵的东西,或是在泥泞的人生道路上不停地跌倒。而他之所以可恨是因为他在知道别人可怜他的时候不但不以此为耻而后奋起勃发反而是利用这一点可怜来博得更多的施舍。正如失去了味觉的大厨和失去了触觉的瞎子哪个更可怜?正常的人一般都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的...如果有一天你有幸坐在了一个新开张的大型酒店里面进餐,但刚喝了一口你便觉得饭菜的味道有一点怪,以你所学到的知识估计饭碗里面飘着的油质八成就是地沟油,这时你是立刻站起身来大义凛然地对现在正坐在大厅餐桌上那些此时却是兴高采烈赞不绝口的顾客大声指出碗中的地沟油又或者是直接跑到老板的办公室追根问底再或者是举起法律武器维护消费者权益,你还可以默默放下手中的筷子给外边焦急等待进来的人让出一个位子...如果我给的这几个选择不在你的选择之后的实施之中那就是说明其实在你的心里还给你所处的环境一片空间的,抱着什么目的和以怎样的方式对待我是无权干涉的......’‘对!你给出的这几个选择是都在我的脑海之中像流星般闪现过,我猛然之间也发现我现在也慢慢地开始踏上了这条漆黑的道路,可为什么我却丝毫的都感觉不到快乐?为什么我还在产生了抵触心理还是默默地忍受着不曾离去呢?懦弱?贪婪?沉沦?...为什么那些年年种地吃不起饭、年年挖煤烧不起煤、年年盖房住不起房的人时常都会在我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是我的怜悯之心泛滥还是我无法感觉得到他们身上的可恨之处?革命是反抗的延续,而以隐忍而文明的国民大部分都是害怕革命的,我想不仅因为和平来之不易应该还有害怕看到留自己的血革别人的命吧...很不幸,我之所以心里面会留一片地方给它停留也许是因为我后者所占的比例较大的缘故...’‘呵呵,什么时间学会使用设问句了,现在你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你了,有很多你之前想过而不敢面对的事情现在你都应该试着学会一个人面对了,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并不是一层不变的,开始的时候我就像是摇篮,你要慢慢的学会自己走路,不要对任何东西产生依赖感,否则你永远都长不大...不说了,看着你现在成长的这么快我真是很欣慰,回去吧、回去吧...’‘七窍?...七窍...谢谢你...’上衣胸前的湿痕也在我与七窍这番没有开头只有结尾的谈话之中暖干了,抬眼望着周围来来回回有的还不时偷笑看着我的路人,就像他们怎能知道我内心的世界一样我又怎能偷窥得到他们的心房呢,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陌生人吧...我缓缓站起身来轻轻地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正准备起身回去,可一回头却看到了一张十分熟悉的脸......“小夕哥,你...琪琪姐叫你呢...” 看着眼前这个之前我对他印象极好,男孩一脸正义又略带点虎头虎脑满头最平常的乌发简单朴实身上穿着的是这家ktv特有的工作服,不知为何在看到他之后我本来不太自然的脸上却露出了十分自然的笑...“哦,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听完我这句话吗,眼前这个看着像是一只站在这里害怕打扰我心事十分懂事的孩子脸上也露出了十分欣喜的表情...“我叫杨虎,在家我娘叫我虎子,以后你也叫我虎子吧...” “虎子...虎子...嗯,名字很不错...虎子明天之后你就别站那个包间门前了,你就站在我的办公室外面,以后你就做我的司机你看怎么样?” 还未等我这句话落地,虎子便止住了脚步,两只像是微微湿润的眼睛静静地盯着我,渐渐的呼吸也加快了节奏,还未等我明白过来,只见虎子用那只直到现在我才清楚看到十分瘦弱的手臂抹了抹自己即将溢出的热泪:“嗯!” “呵呵,干嘛啊这是,大男人的怎么能动不动都哭啊...” 看着眼前这个十分懂事的男孩含泪露出来真正发至内心的笑脸,我的心里这时真的就像是抹了蜜...“虎子,家里就你一个孩子吧?” “...嗯,家里还有我娘和我媳妇还有一个刚刚满月的孩子...” “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结的婚啊?” “......前几个月...小夕哥,到了,琪琪姐就在里面等着你呢,你先进去吧...” 看着眼前这个在谈到家庭情况极为不自然的像是在隐瞒着什么事情的男孩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那句话触及到了他最脆弱而且最敏感的的一处神经,我脸上还是带着那个此时连我自己也分不清夹杂有多少真情实意的笑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而后转身推开了那个会议室的房门......“林夕,你跑哪去了?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你...” 听着此时正坐在宽敞会议室左侧最里面办公桌前琪姐这句像是夹带些许着急的话语,我轻轻地掩上了房门,慢慢走到了她的面前像是小时候犯了错误似的低着头:“我害怕再给你添麻烦就站到了大门外面...” “好了,没事了,我已经和阿楠说好了,他那时也是喝醉了,放心吧,阿楠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你事情忙完了没,刚才妈咪打电话了,我们该回去了...” “哦...琪姐,我们...” “怎么了?林夕,明天你就是这里的当家的了,怎么说话还是吞吞吐吐的啊...” “我是想说,我们都喝了酒,不能开车,那我们怎么回去啊?” “放心吧,没事的,今晚我开车,你就坐在副驾驶位子上,要是瞌睡了的话就趴着睡一会儿,等醒过来就到家了...” 听着眼前琪姐这句多少年前母亲抱着我去看花灯时晚上回来时对我说所说的这句话,这一刻我真的不知道琪姐究竟在我的世界之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了......坐在自己那辆性格十分温和的塔斯曼蓝宝马x6副驾驶座位上,透过窗户看着周围依旧繁华的街道,我也不知在第几个路灯闪过我的眼前时我就渐渐失去了知觉,将头靠在车窗上面睡着了......‘呜呜呜...呜呜呜...林夕...救我...呜呜呜...林夕救我...呜呜呜...’此时我只觉得浑身像是被不断从打开的窗户外面吹来的冷风吹打,周边的空气之中弥漫着让人将要窒息的沉重,漆黑的房间之中只留给了暗淡的月光一片栖身的角落,而这时那一声比一声断肠、一声比一声凄凉的呼救不时的从像是一个地下室透过缝隙往上面房间不断传来...我缓缓地睁开了疲乏的双眼,看着周围漆黑的环境,尤其是当我看到迎着墙角那片透光白墙上面打开的窗户照射下来暗淡的月光时,我本来就失去了节奏的呼吸变得紧促起来,仿佛一瞬间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变得令人窒息的沉重,我此时渐渐混沌的脑子也分不清自己是睡在了梦中的现实还是醒在了现实的梦中...... 第二十七章 醉中梦中戏空城,半部法典渡年方 *上身侧躺在这片漆黑陌生的幽地,松软的大床、细滑的毛毯、冰冷的床沿、混沌的脑海、凝滞的空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令人痛苦、令人沉沦、令人向往...我慢慢将身子蜷缩在了一起,用那双不知何时睁开又不知何时不敢再闭上的瞳眸静静的看着透过窗户打在墙面上的白光......‘孔明一计退仲达,空城抚琴闻天下...哈哈哈,好不令人惜哉、快哉!...’‘我不是诸葛亮更做不到司马懿的境界...一曲空城孔明笑,仲达隐忍品自高...诸葛亮笑声背后又有多少不是在苦笑自己,一生用兵谨慎进可攻、退可守,可一代神侯未见大汉归一却陨落五丈原;司马懿高明背后又有多少不是在若愚自己,一生身居低处苦磨利剑,只待一朝利剑出鞘漫漫三国终归晋。’‘现在你还未真正的认清你自己,现在你何尝不是独自坐在空城之上抚琴,你虽然不是诸葛亮但你现在却做到了他的境界,你虽然还未达到司马懿的境界但你的骨子里面却是和他如出一辙...我之前给你所说的那个东西,现在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现在我就把它的前半部分放在你的面前,看不看就随你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睡觉了,你自己斟酌斟酌吧...’话刚说完,就看到那头外型猛如烈马,面目似狼非狼、似虎非虎一身金光师毛的野兽四颗尖锐的獠牙中间突然吐出了一条暗红细长分了叉的蛇芯而后便高昂着头转身向心房最深处走去...直到他最后的那叶背影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我这才低头看着眼前这个他口中为我准备的礼物——弥漫着暗淡银光的盒子....我将手轻轻地放在了盒子的上面,顿时眼前的这个盒子像是被拭去了层层的灰尘暗淡的银光顿时便成了刺眼的金光...炽烈的疼痛使我这一刻怎么无法再睁开我的双眼,不知过了多久之后,眼前的金光渐渐散尽了,缓缓睁开眼睛之后,只看到眼前留下的只剩一个孤零零的盒子摆在那里...我轻轻地拨开了紧扣在盒子面上的按钮,慢慢揭开了盒子最上面的那层盖子,看到了里面藏着的那个东西...这是一本镶有翡翠和玛瑙类似于法典的书籍,黄金的表面托在手上一股股质感不断地蔓延全身,我轻轻地翻看了法典的扉页,却看到了一段令我怎么也无法安奈下沸腾之心的文字:今年你十八岁了,也是时候展开自己的翅膀翱翔在天空了。这也是爸爸为你人生上的最后一课,也许十几年后甚至几十年后你会觉得爸爸哪个地方说的并不是对的,但这也是爸爸对你人生的一个导航,在你人生跌入低谷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重新打开而后静下心来读一读......人生应该有两本字典,一本是官方的字典另一本是自己撰写属于自己的字典。 一个人自己撰写的字典厚度就是衡量这个人境界的标尺,这里面记载的不是文字而是一个人苦思冥想后沉寂下来的财富。 1.了解,在做完什么事以后你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是失败者;在做事之前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也是失败者;成功者是在做事的时候时刻提醒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也知道每做完一步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然而了解只是做事的一块垫脚石.2.领会,事情做完了,如果做完后仅仅只记得做过什么,那么你就注定是失败者,被社会所淘汰;如果在做完一件事后,你可以从中感悟点什么,知道是对是错,那么你一生碌碌无为,平庸一生;如果你做完一件事后,闭目冥思,失去了什么,得到了什么,那么你将得到人生中享用不尽的财富。 3.觉醒,事情在出现了偏差后,如果冥思之后,还是认为自己做的全是对的,而自己的失败可以归结到别人或者某些客观的元素,那么你的一生将走得十分黑暗和坎坷;如果苦思之后,知道自己在哪方面做错了,而后你用‘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高人’来安慰自己,毕竟‘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那么将来的你也将会被灼炽得体无完肤;如果推敲之后,你眉头紧锁,一愁莫展,角落里与泪共语,那么你将一生在黑夜里度过;如果静心细想之后,感觉到了自己的力量渺小后,学会分享自己的困难,主动发掘自己周边所有的力量寻求错因,面对别人非所愿的过错要学会宽容,面对自己的过错刻骨铭记之后微微一笑,坦然面对力争克服后达到‘不贰过’,那么你将拥有一生都享之不完的财富。 4.分享,如果你哪一天发迹了开着豪车荣归故里大摆筵席赶紧把这件事情告诉给所有自己认识的人,这不叫分享,换来的除了些许有意图的鲜花和掌声外还有少许潜藏的祸端;如果你在哪一天苦闷的一筹莫展,不想说话,不想吃饭,甚至不想呼吸,最后还是把你的苦闷运用夸张的手法将它诉说在了微博之上,这也不叫分享,看了你的微博后那些真正关心你的人的情绪也被你感染了苦闷,而且自己将它倾泻在微博后难道就真的会开心吗?如果哪一天自己意外探测到了一座“金山”,而且自己在有足够能力一人承包下来的前提下第一反应是主动打电话给那些曾经和自己吃苦患难的兄弟,大家一起谋划未来事情的发展而后经过商量在把那些所得的钱一部分无偿回报给社会上那些自己没看到却一直存在的需要帮助的人,这才叫做真正意义上一半分享;如果有一天你自己艰苦打拼后有了真正自己的企业后,企业的资金流向和财务清单和企业的每一个计划方案都该向每一位员工公开,还有的就是要永远记得企业的每一个福利都是要以员工为第一位哪怕他只是一个打扫卫生的,即使到了这一天:企业面临倒闭也不能将企业的困难前景对员工隐瞒反而主动将企业的困境如实告诉给每一位员工,如有员工想离开也不要挽留,这就是真正意义上另一半分享。 5.宽容,如果有一天你最好的兄弟爱上了自己的未婚妻,你知道后不做声响为了难得的兄弟情提前了自己的婚期,这不叫宽容;如果婚后两年的妻子和你最要好的兄弟私奔了只留下了你和一岁的孩子,而你奔赴很远在找到他们后痛打了自己兄弟最后还是成全了他们,你这也不叫宽容;如果又过去三年孩子的母亲带着另一个孩子主动回来找你哭诉自己的经历和往事的忏悔乞求你原谅,你反复思考后又不计前嫌重新来过原先生活,你这也不叫宽容;然而真正的宽容是你在接受那个孩子后对待那一个孩子就像对待你的孩子一样疼爱,这才叫宽容。 6.财富,在自己最寒冷的时候的一杯热茶水,在自己最苦闷的时候的一个会心微笑,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的一个温暖怀抱,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的一双憨厚手掌,在自己最着急的时候一句简单寒暄,都是你自己人生怎么也不能换的财富;那些一直在自己身边却最不起眼自己也不曾关注过的:空气,淡水,电,时间,逢年过节那一条条祝福的短信,每一次一起吃饭时看着你,等你做好后才坐下的那一个微微的笑,每一次别人将本来就不多的东西递到你手上的那个动作,每一次急着赶路别人顺路为你打开的便车门,这也是你自己人生的怎么也换不到的财富;还有的就是钱财,这也是财富的一个小小的分支,你一生虽然离不开它但是你不能对它产生依赖感,你要记得一句话:‘只要这个世界上钱可以买到的东西你都可以也有权利抛弃!’财富是用来珍惜和享用的而不是用来挥霍的。 7.情感,“亲情”,“友情”,“爱情”,这是每一个正常人都会经历感悟的三种情感。它们组成了一个圈,圈住了一片天,这里有:晴天,雨天,雪天,阴天,微风,大风,狂风,等等各种天气,你要慢慢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天气预报员,而你的任务也不是将未来的天气告诉每一个人而是自己要知道哪天要打伞,哪天要戴墨镜,哪天要注意保暖;世上没有任何一种情感本就应该纯真无私奉献给你,即使是父母的爱,每一次父亲喝完酒后在你面前那欲说却不知怎么开口最后对你诉说的还是你早已听过很多遍甚至厌烦的“对你未来的期望”的矛盾心理,每一次母亲在你犯完错后第一件事不是教育你而是主动支开父亲后轻轻掩上门,静静坐在你面前而此时脸上失去了平常“慈爱”的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你,在没有开口和动手前泪水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的辛酸心理,也许当时你并不理解父母的想法,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父亲其实想和你诉说父亲这几十年来的辛酸往事和对过去打拼生活的疲惫,每一位父亲这一辈所吃过的苦是绝对不会让还未真正成年的孩子真实的再吃一次,每一位父亲都想让自己的孩子在成长到自己的年龄段时甚至更早的生活一定要比现在的自己过的好,但又害怕会对当时还幼小的你的内心留下压力的阴影,而母亲为什么要支开父亲后还没开口就在你面前落泪,是因为自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到你十八岁期间,母亲便担负起了后方对你的教育这个责任,在此期间你所犯的每一个错误都像是一颗颗尖针狠狠地插在了你母亲的心里所以她在支开父亲后还没开口就落了泪,那不是因为她内心的软弱而是一位慈爱的母亲她也知道针扎在心里的那种疼痛。“亲情都应该是具有血缘和婚姻关系”这一个观点太狭隘会影响牵绊你以后所迈出的某一步:陌生人通过交流可以积淀一点莫名的情感随着交流越来越频繁积淀的也就会越来越多最后幻化为了友情,在友情的基础上:同性之间志趣相投性格磨合默契的就慢慢成了兄弟情,异性之间志趣相投性格磨合默契的再随着越来越多的交流就慢慢可以发展为爱情,在此我要和你说一句你也要记得:“如果哪一天你遇到了一个女孩子由陌生人到友情直到爱情,而且一直是你追她,如果有一天她做了另一个男孩子女朋友你不必追究为什么,因为此时你在她心里已经不如那一个男孩子了,而就在你从开始追她的那一刻起你便要料想到这一天的到来,因为没有人生来就是完美和被所有人都接受的,而她可以在找到一个比你更能托付终身的男孩子时离你而去,而你却不能,你也不用问为什么,我只要你记得,你慢慢会懂得。”除真正的亲情以外的任何一种情感中都可以参杂着利用和被利用,当你发现你被利用和你开始利用那一段情感时,你不必难过也不必不安,情感之所以可以拿来利用是因为双方在互相掩饰着什么或者在双方眼中这段感情其实可有可无。而你要记得一种人,对于他们你永远不能利用你们之间的任何情感,那就是有恩于你的人!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曾经有恩于你的人向你提任何一个不违背法律和道义的问题你都要竭尽全力去帮他们完成,即使有一天你累了并且实在无法容忍他们所提出的问题想要抛弃这段情感也要等到有一天你把他们的恩情加倍偿还完以后你才有权利抛弃这段情感。 8.理想,在你从记事到现在十八岁成长的过程中,你应该被别人问过也问过别人“自己理想是什么”,有些人对待这个问题在不同年龄段虽然会给你不同的答案:从一顿饱饭到一所住房再到一个工厂甚至一个大型企业的老板,不管别人怎么说你不能也没有权利去嘲笑他们,因为个人经历决定某些人的人生理想,而每一个人的经历都是不同的更何况即使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时间段也会经历不同的事情;而又有些人从心里坚定一个理想后直到实现前一刻还是坚定着这个理想,即使他们在别人面前总是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对他们来说很远很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只要有人问起他们依旧还是振奋激昂不断地重复着那个理想,即使别人嘲笑他们你也不能更没权利去嘲笑他们,因为有了这个理想他们才活着,即使艰辛但他们从不会停下脚步,他们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他们之所以不断重复自己的理想是因为他们害怕自己哪一天会忘记或者他们是要你们记得,而那些连自己理想都不敢说出口甚至没有的人又拿什么来嘲笑他们呢!即使有一天他们从事了其他工作或者直到去世也没实现那个以前不断重复的理想,你也要以一种尊敬的目光看待他们。理想和幻想最根本的区别在于是否付出了行动,还记得那年你十岁我再问你的理想时你的答案吗?而又过八年我再问你时,答案还会一样吗?而你这八年又付出行动了吗? 9.根源,根源有很多意思,其中有两个意思可以伴随你的一生:什么时候开始的和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有一天你忽然发现你最要好的朋友对你变得虚伪了,这时你不必去问他对待你们的亲情为什么会这样,你只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这件事的根源即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虚伪的,这要比你去问他得到的答案更容易接受和真实;如果有一天你发现那个之前在大家眼里同班同学中学习不好面貌又不好的“坏孩子”转身变成了成功人士,你不必也没必要怀疑他的成功之路是否光彩,你只需要潜心询问这件事发生的根源即躬亲向他周边的人询问这些年在他身上发生的每一件具有转折性的重大事件,而后自己静心坐下反复思考这几件事直到真正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有一天你渐渐发现了你和你周边曾经一起吃过苦的兄弟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这时你不必惊慌和不安,因为这件事的根源我可以给你即在你刚认识字的时候别人就开始读伊索寓言,当读伊索寓言时别人就开始背算术法则,当你背算术法则时别人就开始了解全球通史,在你了解全球通史时别人就开始研究红楼梦,当你研究红楼梦时别人就在思考怎么考过托福雅思将自己送到国外再次深造......因为你的思想在一开始就差了别人一大截,你不必为这个可以预料到的结果而感到任何的愧疚和不安。 看着眼前这半份在我十八岁父亲为我举行的成人礼上父亲亲手交到我手中给我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不知怎么再回头读这九个六年前谨记的词语时,我的心怎么也都无法停下那不断澎湃的涌潮,也就在我将这本不是法典胜似法典的书卷刚刚合上那一刻整本书卷便逐渐一点一点在我手中消逝了,两行不知是思念起父亲而后倍感孤独凄冷还是为了祭奠我荒度的这六载年华而溢出的热泪顺着脸颊滑到了此时还在拖着却已空无一物的双手之中......蜷缩在一起的身躯这一刻渐渐地舒卷开了,湿润疲乏的双眼这一刻也随着我微起的嘴角渐渐闭上了,而我这一刻的笑又有多少不是和孔明一样呢?...... 第二十八章 大梦初醒离庄园,半老女佣逼自戕 凌晨的月光依旧静悄悄的打在了皎洁的斑墙之上,大树上茂绿的枝叶安静的熟睡在了微风细唱的摇篮曲之中,树下的蚂蚁们紧紧的贴在一起安详的闭着眼,时不时有那么一两个幼蚁在妈妈温暖的怀里慢慢的挪动一下而后还是那样安静的熟睡着,墙边的小草也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浅浅低下了高昂的头,生怕自己的某一个微小的动作就会打破这似乎来之不易的宁静......我就安睡在了这片宁静空灵的无声世界之中的一个角落,像是大树粗壮枝干上搭建的小屋、像是碧波镜湖旁边安插的帐篷、又像是绵延高山之中的一处自建草庐,一人醉卧僻岗尽情的舒卷着无处安放的情怀...可梦总有醒来的那一刻,因为夸父的血脉已尽断绝,早起夕落的太阳在驱赶黑暗的同时也埋下了许多罪恶的种子,太阳升起的那一瞬间在很多人眼中就代表着进入了期待已久的明天:明天也许是周末可以去旅游、购物、k歌;明天也许是周一又该面临五天的折磨;明天也许是领月钱而后一一实现昨天晚上的畅想;明天也许是该要付房贷、车贷算算最后剩余一夜又回到了解放之前;明天也许很平常依旧过着按部就班或者毫无节奏的生活;明天也许是升官发财一跃龙门的幻想日;明天也许是...因为明天具有很多的未知数所以就有一种人:他们喜欢黑夜的漫长,不是因为漫长的黑夜会带给他们无尽的刺激而是因为往昔漫长的白天使他们筋疲力尽以至于没有精力和勇气来面对下一个白天......这天的朝阳似乎来得有点晚,等我睁开那双被亮光刺醒还微微有点酸疼的眼睛时,那个打开的窗户已经不知被谁掩上了,周边昨晚漆黑的场景全部都卸掉了朦胧的面纱逐个展现在了我的面前...望着周边陌生却又十分富有韵味的摆设,我轻轻地掀开了盖在身上那条细滑的毛毯,穿起整齐摆放在床边的附有松软毛貂拖鞋慢慢起身走到了那个整齐吊挂着衣物的衣架面前,正准备拿起那件似乎像是刚刚洗过的衬衣穿上时,只听见距离衣架两三步远的房门这时被叩响了...‘当当当...’还未等我开口说话这时就听到‘咔’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了,随后进来的是一位穿着婶婶家下人特有工作服的女佣,我本想着说要她先出去,我正在换衣服,可当时话语就在嘴边打转即将吐出去的时候我便于那个女佣对视了,随后而来情景的也是我能想到的,一个似乎比我还慌乱的表情还一个慌忙的动作外带一句慌神的话语:“对不起,奇少爷,我以为你还在睡,对不起...对不起...” ‘咔’房门这一刻便又关上了,看着此时有意无意挡在下身的衣物,我一时之间也搞不明白为何我还会像一个处于青春期的孩子,懵懂、害羞,我想着玛丽莲梦露羞涩地用手去遮掩被吹起的裙子这幅画一件一件传完了衣架上像是琪姐为我准备的今天的行装。待我将那双擦得闪光的皮鞋在地上矫正用手将那条黑色领带挪到最恰当的位子之后,我才缓缓开了口,因为我可以确定那个女佣今天如果得不到一句原谅的话语在这个庄园之中她将度日如年煎熬挣扎...“我弄好了,你进来吧...” 随着我这句话刚刚落地,那个像是一直呆在房门口的女佣又一次慢慢推开了房门,脸上除了之前的慌张之外这时似乎又夹杂着更多的不安...“刚才那件事不怪你,放心吧,我没放在心上,没事的,呵呵..” 不知为何在听到我这句话之后,眼前的这个女佣脸上慢慢才露出了那一丝的笑意,背负了像是一个多世纪的大山这一刻算是消去了,我看着她手中端着的那个盘子,上面放着一个装满清水的脸盆和一个装满清水的杯子,剩下的就是和大型酒店一样的一次性毛巾和一次性牙刷和药膏...“婶婶他们起来了么?” “...嗯?...太太起来了,少爷和小姐还未有起来...” “哦,那我大伯呢?” “他...他不住在这里,我...我也不知道...奇少爷,你赶紧洗漱吧,我知道的很少,求求你就别问我了...” “......” 看着眼前这个被我几个很平常的问题吓得脸上又冒出了极不自然带有层层恐惧的表情我连最后已经跳到嘴边的‘谢谢’都未敢在说出来,而是走上前去笑着接过了满是茧子的双手端着的此时开始微微颤抖的盘子,而后轻轻地放在了窗户旁边那个刚好可以放下就像是为这个盘子设计的地方,随即向门外摆了摆手......我轻轻地用那条鹿皮巾抹去了嘴唇上残留的水迹,而后轻轻地将脸上那两个创可贴揭了下来,对着面前的镜子看着脸上那两条已近止血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我用慢慢将手放到了脸盆之中,待我完全洗漱完毕之后我,将所有的残物都放在了端起的那个盘子之中便向门外走去,然而刚走到门前用脚移开那个并未掩上的房门,便又看到了那个此时脸上依旧无法露出喜悦或者是在她进到这里的那一刻就忘记了喜悦的脸庞...“奇少爷,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来端,你赶紧放下,我来端...要是让太太和少爷知道了,我们会...奇少爷,你赶紧放下,我来端...” 看着眼前这个由于慌张不安似乎马上就要语无伦次的女佣,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他们做错了什么了...我轻轻地将盘子交到了她那双满是茧子的手中,可这时不知是由于她手在不断颤抖还是我未放平稳的原因,只听见‘噹’的一声整个盘子便掉在了地上,盆子里面的清水一下子便全部倾泻在了我的双脚和我双脚前面的那张不知是虎皮还是雪狼皮的地毯上面,本来是一件十分平常的时间但今天早上就在这个不太平常的地方却发生了不寻常的一幕...眼前这个像是一个乡下来的中年女佣顿时像是丢了魂的野鬼一下子跪在了满是积水的地上不断地用自己的袖子擦拭着我脚上满是水迹的鞋子和那张铺在门前平时供人践踏的毛皮地毯,嘴里面发出了像是濒临死亡的惊恐...“对不起!对不起!...” 眼前的一幕顿时也将我弄得不知所措了,我连忙后撤了一步本想低身去搀扶此时已经被积水噙湿裤子的女佣,可无论我怎么安慰怎么用力似乎都无法将她那颗已经乱了的心抚平,而也就在这时闻声赶来的婶婶出现在了这个本来还算是平静的房门前,而也就在我将手放下,准备上前向婶婶解释希望婶婶能原谅她的时候,一幕更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女佣就在我放开她还未走到婶婶面前时就在我和婶婶面前一头撞到了房门对面那个支撑房子的大理石柱上,等我慌忙跑到她跟前时已经昏了过去......这天早晨的早餐就在一阵120急救车的鸣笛之声过后开始了,之间我知道应该我去医院照看而我也十分想要去照看,可最后还是在我的沉默之中堂弟奇米录气愤又带有欣喜的离开了餐桌,启动了那辆法拉第的引擎......“林夕,来多吃点,婶婶也被这事吓到了,没事的现在人都送医院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就放心吧...” “婶婶,今天这事...” “婶婶不是说过了,没事的,婶婶家里再没钱也一定会将她的病治好的,你就放心吧,来多吃点,这是婶婶今天特意为你烧的菜,一会儿你还要和米琪一起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饿着肚子怎么能行呢,吃吧,没事的...” “....哦...” 今天这个怎么都无法下咽的早餐结束时,刚好大厅那个不知何时购买的大摆钟敲响了八下,伴随着清脆悠扬的声响琪姐还是和昨晚一样紧紧抓着我的手慢慢走出来这个对我来说越来越幽深的大厅......我轻轻地坐在了那辆现在对我看来已经堕化沉沦为柔弱的宝马x6驾驶座位上,满是挥之不去的一幕又一幕不断在我已经渐渐开始麻木的神经里面翻滚,直到看到琪姐那辆海浪蓝宝马mini停在我的眼前时我这才又回到这个对我来说已经混沌了的现实...伴随着不知将自己的青春典当在这个庄园多长时间的老门外那个如旧的那句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的话语,大门前面那道几近一丈的大铁门缓缓地打开而后又缓缓地关上了......庄园外面的世界依旧繁荣嘈杂附有应有的生机,匆忙的小贩、年轻的情侣、晨练的老人、迟到的学生,当然还少不了那些正在公交车上拥挤着抱有或大或小梦想的上班族...透过车前的玻璃看着周围这些来来往往的陌生人,不知为何我却感觉到了迷失已久的亲近,这一刻我真的分不清是我在欺骗生活还是生活在欺骗我了......琪姐的那辆海浪蓝宝马mini在前面缓缓而行,一路上只要是她经过的地方一直都是在众人的关注之下远去的,不知是已经弥漫开外的法国小黑裙在作怪还是琪姐那身令人魂牵梦绕的火热身材在作怪,我只知道等我随着琪姐停下车子下车的时候,周边那些看着像是今天没课的大学生纷纷都将目光停在了此时还未走下车来的琪姐身上,有的甚至忘记了刚才说着的话题、有的甚至忘记了出来的目的、有的甚至忘记了还在半空悬着的那只脚...我轻轻整了整身上这件琪姐特意让仆人帮我洗过的衣服,而后就当着那么多人依旧无法收回的目光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琪姐的车前,看着几乎衣服一天几变的琪姐...车门慢慢打开了,今晚完全换了风格的琪姐刚刚下车本来应该是最闪亮的时刻,可一时间那些仿佛一瞬间停止的空间又一瞬间恢复了正常,所有落在琪姐身上的目光顿时都消失了,只有那一个个像是在躲避追杀匆忙而去的身影...等我再回身看着眼前这个上身穿着宽松鸡心领黑色短袖胸前还印有萌动阿狸头像,下身一条紧身牛仔裤包裹着此时已被上衣映衬若隐若现的小臀,脚上还是那天在西餐店门前穿着的那双彩色加厚板鞋,加上周身不断绵延而出的小黑裙淡妆下那双泛有和胸前阿狸一样的萌动猛然之间我只觉得如果在加上一个书包他就可以到对面的学校去上自习了...等琪姐合上车门下车之后,我看到了像是有意跑过来问好的那几个ktv门前站岗衣着虽然统一却打扮十分古怪染着头发刺有纹身现在我该称呼为小青年的男孩连走带跑的过来了...我意料其中却有点费解的一幕发生了,几个小青年整齐的站成一排,大喊了一声:“琪琪姐好!” 而后便都跑回到了原地,仅留我一个极近透明的人站在那里,那一刻我才知道以后虽然我是这里的老板,但我还不是这里的当家的,也就是说这里对我而言也许就是一个客栈,我也就是里面一位身份较为特殊的顾客,仅此而已......“林夕,我们一起进去吧,到时看看里面还却什么,我去给你买回来...” “昨晚不是看过了,我感觉什么都满齐全的,就不要再买了...” “不行的,新房新家具,没事的,临走之前妈咪给了我一张卡,放心吧...” “......好吧...” 还是伴随着那一声声我似乎无法改变的问候我和琪姐一前一后走到了那间宽敞的会议室,等所有都安排好之后,琪姐把一张清单装到了自己放在办公桌上的那个银白色birkin包包之中...“林夕,其他的事我已经给这里的几个经理都说好了,你有什么不懂得可以直接向他们询问,我这就先去给你置办办公器具了,估计下午就能送过来,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如果我没事的话会时常过来的...” “琪姐,我会好好对待这份工作的,你放心吧...” “嗯!如果今晚忙完就到我家吃饭吧,到时我有话要对你讲...” “嗯,我会尽快忙完的,放下吧...” 望着琪姐那辆宝马mini远去的背影,我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就像是找到了解脱的感觉,看着门前那三个虽然一脸和善但某个眼神和某个动作之中都富含轻浮,和早上那些围观一直默不作声熟视无睹的那些女佣相比眼前这三个孩子身上的毒并不深,我也只是轻微的笑了笑而后连忙走到了里面,因为还有一件事似乎比治愈他们更重要...... 第二十九章 莫欺少年穷潦倒,世间百态冷月光 今天不知是时间段的不对还是我本身真的还未具备所谓的威慑之力,琪姐的离去仿佛一下子使这个一大清早本来就十分冷清的ktv变得更加凄冷了,除了正在打扫卫生的那几个年纪半百的清洁工以外其他所有的工作人员虽然还是站在属于自己的岗位之上,但我却丝毫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我静静地走到了昨晚给我印象很深的那个豪华包间门前,虽然此时里面空无一人,但昨晚发生在这个地方的一幕幕此时在我的脑海之中却怎么也无法磨灭了。我站在昨晚那个阿楠口中名叫‘蝎子’的大个子所站的位子,透过门上的那个玻璃几乎完全将整个包间尽收眼底,而也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夹杂着惊奇口吻却又十分熟悉的话语:“小夕哥?...” “嗯?...虎子,你...你怎么在这啊?!” 看着眼前这个我之前找个半天都未找到的男孩,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就冒出了一股股喜悦的冲动...“我是路过这里看到你的车子停在路边所以就进来看看...” “哦?你们早上不上班吗?” 此时眼前这个身上穿着明显不是工作装的虎子也像是被我的这个猛然的问题问住了,眨了两下那双依旧流露着朴实纯真的眼睛后傻傻地点了点头:“嗯,我们一般都是下午三四点才上班的...” “哦,是这样啊...对了,虎子,你现在有事情吗?我想麻烦你帮我做件事...” 听完这句话,眼前这个看上去从来不会撒谎也从来没有撒过谎的男孩子沉默了,只是浅浅地低着头,沉默了一两秒后才缓缓地开了口,但说话的时候他一直都没敢将头抬起来看我一下:“我是很想说没事的,可...可我不会说谎...我今天是准备给我的孩子买点东西的,不过...不过我很快就会办完的!...” 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个和我小时候一样一说谎就觉得像是咽了鱼刺一样难受十分懂事可靠的孩子,我不知怎么心里面感觉到十分的舒畅即使他不能帮到我。我轻轻地将手放在了他此时向下倾的肩膀上,学着儿时母亲的样子慢慢扶正了他本来就应该挺起的胸膛,带着满是暖意的微笑看着他那双纯净童真的瞳眸:“没事的,听到你这句话其实比帮我的忙我心里还高兴,这几天我刚刚过来所以会有一点忙,等再过几天我忙完了这里的工作,到时我一定去看看你的孩子,这算是我们男人之间的诺言,你说好不好?” 虎子在听完我这句毫无夹杂任何虚假的话语之后,顿时又变得沉默了,但这一刻我听到了他两个鼻孔不断变得急促的呼吸声...我轻轻地用那只扶在他肩膀上的手拍了怕他那个瘦的露出骨头似乎即将有泪痕划过的脸颊:“好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赶紧去给你孩子买东西去吧,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全力的帮助你的...对了,今晚你就别开车来了,到时我把我车钥匙给你,就按照昨晚所说的那样做我司机...” 听完这句话虎子就像是一个马戏团没落的小丑第一次得到了公然的掌声,就连用手拭去眼泪这个最正常的动作这一刻他都做不出来了,任那两行热泪不断地在脸上流淌,也许这一刻谁都无法体会得到这两行热泪背后背负着多少的嘲笑、欺负、漠视和冷淡,一个从口音就能听出是远走他乡前来大城市务工淳朴的农村孩子,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陌生环境之中瘦弱的肩膀背后往往夹杂着太多太多的委屈、嘲讽和无助,尤其是在谈到本应该十分高兴的婚姻时他却露出了本不该有的不自然,我想背后也应该会有那么一段刻骨凄凉的经历吧...我慢慢用手将眼前这个可怜无助性格又十分倔强开朗的孩子那张还在无声流泪消瘦的脸搂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两下他的胸膛:“以后赚钱了多孝敬咱妈,记得多给她买几件衣服,一辈子含辛茹苦养育我们不容易...好了,别哭了,要是让别人看见了会瞧不起咱的,赶紧把眼泪擦干别让其他人小看了咱们,赶紧去给孩子买东西去吧,晚上记得早点来上班...” 待虎子擦干眼泪整理好情绪之后我们便一起又连转几个此时无人站岗的弯走到了ktv的大厅门前,此时透过房门的玻璃我远远地看到了一个年纪看上去和虎子差不多身穿一件早就过时大汗衫一头修长乌发刚刚遮住半边小脸的女孩呆呆地站在远远的路边而且不时的向里面眺望着,像是在等什么人出来...玻璃门慢慢被此时还未平复情绪的虎子推开了,但此时门前那三个小青年有说有笑的谈话却似乎并未随之而停止,直到其中一个看上去就十分机灵右臂纹着一条彩色鳄鱼的小个子回头看到我时他们三个脸上的笑这才收了回去,而后又是整齐站在一排深深鞠了一躬而后整齐的说出了那句:“奇少爷好!” 望着路边那个即使等到了虎子依然不敢靠前只是深深低着头默默等着虎子走上前去从露出的那半张毫无修饰的脸看面相也十分清秀的女孩,我当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因为从她刻意回避又满是惶恐的眼神中我似有似无的看到了她在这个罪恶场所遭受到的那个无法磨灭的摧残...直到虎子牵着女孩的手道别后一步一步离开我的视线整个过程我都没有看到那个女孩把头抬起来,就连最平常的年轻情侣说笑在他们两个之间都是那么的困难......送走了眼前这两个不自然每个人背后都隐藏着一个又一个凄凉故事的年轻夫妻,我转身便走到了自己那辆停在路边台阶上的宝马x6面前,用钥匙刚刚打开车门正准备上车的时候猛然却在车前的倒车镜里看到了此时已经走到我跟前昨晚出现在那个包间之中自愿贱卖自己肉身的妓女...还未等我反应过来这时只见其中一个今天换了身豹纹低胸上衣浑身香气袭人的女孩便连忙跑了上来,用那个昨晚不知干了多少体力活像是时常光顾美甲店的手轻轻拍到了我距离她最近的右肩,淡淡涂有叫不上牌子口红的嘴唇‘嘟’了起来,流出了在上床之前不知摆过多少次已经刻在脸上的萌动表情:“小夕哥.....” “...啊,好巧啊...” 这时就在这个女孩准备将已经含在嘴里的话语吐出来时,她旁边的那个看上去还是学生手里挎着女孩包包的男孩便一把将女孩拉了回来,自己走了过来先开了口:“微微,这是谁啊?” “一个朋友,路上遇到了就来打个招呼...你都乱想什么呢...” 就在女孩刚说完这句话便将手紧抱在眼前这个皮肤黝黑身型健壮男孩胳膊上,而此时另一个昨晚也出现在包间自贬身价到五千今天却穿着清纯学生装的女孩连忙走了过来化了淡妆的脸上露出了比较尴尬的笑:“小夕哥,我们今天一起逛街呢,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我们现在还有点事就不多聊了,以后有空的话我们再聊,呵呵...” 看着眼前这两男两女四只手上裸露在外的四枚戒子,我一时间也知道了他们四个的品性,缓缓合上了车门,看着眼前这个身穿豹纹的女孩,笑着看了口:“对了,我有点事想问你,大家都赶时间我就长话短说,你们现在这里等会儿,我去旁边给你们买几瓶饮料,朋友很长时间没见了...” 说着我便转身向旁边的那个超市走去了,而没过几秒那个身穿豹纹的女孩也不慌不忙的赶了过来,只留下了那个皮肤黝黑像是大学体育生的男孩呆呆地站在我那辆性格比他温顺许多的宝马x6前面和眼前的另一个抓着他的女孩似乎在交谈着什么...“小夕哥,有什么事你问吧...” “我只想知道昨晚和你们一起出现在包间的另一个女孩,如果可以的话把她的全部信息都给我,到时我会给你应有的回报...” 抱着几瓶脉动站在了收银台前,随后还未等我将已经拿出来的纸币放在桌子上只见那个衣着豹纹的女孩用那只刚才拍在我肩膀的手摁在了我那只拿有纸币的手上,而后缓缓从自己的包包里面拿出了一张一百元钞票递给了收银员,而后拿起桌子上的那个黑色水笔把一个电话号码写在了那张放在桌子上的白纸片上塞到了我的口袋里,而后便拿起桌子上的那几瓶脉动离开了...等我接过收银员找回的零钱再次回到车前时,那四个人此时都已经不知所踪了...坐在这个性情温顺柔弱的宝马x6上,慢慢系上了安全带,而后缓缓启动车子,向解放路的天鹅大酒店方向驶去,那里还有母子四人在等着我去解脱......阳光慢慢笼罩了城市的个个角落,给人们带去了匆忙和憧憬。我慢慢地将车子停在了距离解放路最近的丹尼斯大型超市路旁的停车位上,一个人进去挑选了大、中、小三件在我看来适合城市孩子穿的童装,而后便上车带着满是温馨的笑向天鹅大酒店方向驶去......不知是做了好事心里就应该舒服还是做了好事会留下了一片美好的回忆而自己就在这片回忆里面来回畅游而得到了温馨,就在我拿着装有三件崭新漂亮的童装敲开天鹅大酒店207房间的门时,这种快乐瞬间便被眼前的情景击溃了:整个房间就像是从来没人碰过一样,距离房门不远处的一个空地,三个孩子之中一个还侧卧在那里好像还未醒来两个呆呆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我,看着眼前这个中年妇女估计是虎子临走之前教她怎么开门和关门黝黑满是血迹颤抖的大手握着那个刚刚从墙上拔下的磁卡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就连抬起头看我都不敢,透过从还未曾动过的紧紧挂在墙边的窗帘恭迎下来的阳光我看到了还呆呆站在原地的那两个满脸都是热汗参杂的灰土,我真的不敢想象昨晚在这个闷热的空气之中她们母子四个是怎么度过的...我未开口说话,轻轻地将那袋装有三件崭新童装的袋子放到了眼前这位苦命母亲手中,而后轻轻走到了床前的那个电话旁拨通了客服电话:‘嘟嘟...啲..’“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你现在让一个服务员到207...” “好的,先生,您稍等马上就到。” 电话刚挂没多长时间就听到了几声连续的敲门声,随后就在母子三人惊恐的眼神中一位男服务员慢慢走了进来...“您好,先生刚才是你打的电话吗?” “嗯!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有单间的浴室没?” “有,在第五层和第六层...” “哦,那你让一个女服务员将她们四个带过去,而后给这个大妈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顺便把这三件衣服带过去等孩子洗完之后给她们换上...” “好先生,我马上去办,请您稍等。” “对了,你们先给这位大妈的手做下消毒清理之后再去准备一桌简单一点的早餐,一会儿我们去...” “好的,请问先生您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没有了,现在就去办吧...” “那好先生,请您在这里签个字,我马上就去办理。” 签完字之后又经过一阵就像虎子那晚所说的那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眼前这个本质十分淳朴的苦命母亲,看着他们母子四个渐渐离去的背影,我心里面这时不知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想也许是我又想起了我的母亲吧...我看着周围似乎都未触碰过的东西,一时之间我也不知怎么就慢慢掩上了房门向据此不远的一个家电城走去,也许是我看到了昨晚就在这个房间因为那个最小的孩子内心强烈的喜欢将手抹到了两个大床对面的那个液晶电视屏幕上而后遭受母亲痛打所以今天才赌气不起的情景吧...... 第三十章 大厅经理巧变脸,甘为孩童谋学堂 独自走在人来人往刚好被高楼挡着阳光阴凉的人行道上,手里面拿着一张货物清单和两部新买的三星手机,看着周围那些对我停在天鹅大酒店门前那辆塔斯曼蓝宝马x6不时回头或者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又在议论什么的路人,我也分不清那一刻他们是在议论自己还是在议论车子,我想他们应该是在议论车牌背后的某种东西吧,毕竟在猛然抬头看到我渐渐走进的身影之后他们都又默默地底下了头匆匆地离开了我的视线...等我再次走进这个大酒店时,所有的所有都变了,除了门前的服务员之外那些凡是看到我的工作人员都停下了匆忙的带着含蓄又亲热的微笑站在那里给我让路,除了没有问候的话语之外我似乎就觉得我又回到了那个没有灯光的ktv...一路上大厅经理都是带着那面不知骗过多少人的笑脸面具走在前面为我带路,直到此时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电梯到达第九层餐厅时,那张依旧戴在脸上的面具不但没有去掉反而笑的更加甜蜜了,一直没有直起来的腰完全将那颗本来就模糊不清的男人喉结遮在了阴暗深处...电梯门打开了,站在最外侧看上去油光满面不惑之年的大厅经理本来就弯曲的腰这时弯的更低了学着英国绅士一只手放在怀里一只手向外伸去嘴里还不停的说:“奇少爷,我们到了,请...请...” 连续的几声之后见我还未作出反应,连忙将自己的那个弯到极限的水桶腰直了起来,满是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我,而后随着我的目光看到了电梯门外的那个身穿保洁员服装正在努力将一个重量是她身体数倍像是几个人推过来转满碗碟的车子掉头...“你是那个部门的?!不知道今天谁来了!还不快点移开让出个道!” 看着眼前这个大厅经理猛然撕下那层面具露出本性用那种习惯了的暴跳如雷法来训斥眼前这个保洁员,说实话当时我的心里也猛然一惊更别说是那个看上去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工作的保洁员了...看着眼前那个已经急破了头咬着牙使出全部力气准备掉头让道的保洁员焦急中参杂又重重恐惧的眼神,我慢慢将手放在了抵在电梯门口的那两个把手上顺着她的力慢慢的向后推着,整个过程都在身后那个脸上已经流不出来任何表情的大厅经理眼前完成了,而后笑着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额头已经冒汗的大厅经理说了句:“没事的,这个车子确实挺沉的...对了,如果哪天你把她辞了,要她到大学城对面的米琪ktv来找我,到时我给她再找个工作,算是补偿...” 听完我这句略带自嘲的话语,眼前这个油光满面的大厅经理像是受到了某个信号似的,连忙用手里的那个像是手绢的东西擦了擦额头的汗弯下了那个水桶腰,陪着笑面开了口:“哪里...奇少爷怎么这么说呢,这么好的员工我们怎么能辞了呢,奇少爷真会说笑...” 还未等他的话说完我便又弯下了腰将手放在了推车把手旁看着那两只此时不知是感激还是惶恐而止不住的打颤的手慢慢又将车子推进了电梯,整个过程那个大厅经理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依旧携带着夹杂太多情感以至于无法言表的表情。这一刻我就在想那个经理是已经习惯了站在原地看别人劳动而后不断地榨取着别人的成果还是善于动手的就该动手而善于动脑的就该站在原地看着、说着、吼着......等我被带到九层餐厅最里层那个十分豪华像是特意准备的包间时,那母子四人已经洗去了身上灰蒙蒙的过往穿上了崭新还飘着清香的衣服,只是她们四个都是静静地站在房间门口生怕碰到里面摆放着的任何一个东西...“好了,真是十分感谢你,你也够忙的了,还要占用你这么多的宝贵时间,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奇少爷,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啊,你先在这里吃着要是还有什么服务你只管开口,今天这顿饭就记在我的账上,如果还有什么的话,你就对门前的服务员说...” “那怎么可以,大家都是为别人打工的,看得出来你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就拿这钱多给孩子买点东西,就当是我这个做叔叔的送给孩子的礼物...” “那好,我就先替孩子谢谢奇少爷了,要是忙完的话可以随时来这里,到时吃住都算我的,但那时奇少爷就别再推迟了...” “一定...一定...” 看着那个满嘴装着的几乎都是谎言华而不实的大厅经理一步步远去的背影,我深深地吐了口气而后让门前站着的那个女服务员去将所准备的早点都端上桌来...就在女服务员刚刚离去,还未等我将包间的房门掩上这时只见眼前这个声泪俱下的中年母亲‘扑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而后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又看到紧紧站在母亲旁边的那两个年级微长一点的孩子也随着母亲跪在了我的面前,还未等此时猛然缓过神来伸手将死死跪在地上的那位母亲搀扶起来,年纪最小不明白为何会这样还在玩弄我为他买的新衣服的孩子也被眼前那两个兄长拉着跪在了地上...“阿姨,你这是做什么啊?你快起来,你快起来啊...” “恩人啊!...你对我们母子的恩情真是太大了...快给恩人磕头...” “阿姨你别这样啊,你们三个也快站起来啊,赶紧来扶你妈妈站起来...” 眼前这三个孩子之中年纪最大的慢慢将手摁在了地上就在我的面前连续扣了三个可以听到‘咚、咚、咚’的响头,而排行老二的那个孩子只是咬着牙、含着泪、紧握双拳停止身板跪在地上,最小的那个孩子本想着站起身来去扶母亲的可最终还是被那两个哥哥用手将双膝摁在了地上...不知包间这个猛然发生令我始料未及的场景持续了多久,也不知道门外那个女服务员哭了多久,更不知道眼前这三个孩子脸上重新装上的情感显现了多久,我只知道等一切都恢复正常五个人正常坐在餐桌上喝粥时,本来热腾腾的米粥热气都散尽了...看着餐桌上那母子四人只有坐在我身边的那个年纪最小的孩子端起了小碗往嘴里大口大口的喝粥,其他三个都是静静坐在椅子上不知是不敢动还是因为有我在...我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那个汤勺,拿起桌子中央小竹篮里的几个附有夹心的小白馍馍一个一个递到了他们手里,而后缓缓开了口:“阿姨,我知道你是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现在已经帮你找到了一个正规合法的工作,是保洁员,一个月给你两千元,我可以先预支你一年的,到时我给你联系一家学校让你的三个孩子去读书,你说怎么样?” 就当我这句话刚说完,眼前这个苦命的母亲顿时热泪又盈眶了,还未等她起身,我便先起身将手摁在了她消瘦的肩膀上:“阿姨,你其实命并不苦,你这三个孩子这么懂事,将来考上大学一定会报答你的...你们赶紧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吃饱了才能挣钱,吃饱了才能读书啊...” 这时我放在这位母亲瘦弱肩膀上的手明显的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涌动,不知怎么我不忍再看这位母亲将白馍馍放在嘴里哽咽落泪的样子,不是因为我无法阻止下落的热泪而是因为我无法阻止回想到我母亲是内心每一次的疼痛......这天的第二个早餐就在这一哽一咽中慢慢度过了,等我带着她们母子四人走出包间时,门外已经换了另外一个男服务员了...之后我将她们又送回到了207房间,并将三个孩子抱到了床上打开了电视和空调,最后告诉那个母亲要她在这里再住一晚明天我让人过来接她们,直到走到大厅找到那个之前出现在餐厅包间门前像是流过泪的女孩告诉她剩下两餐带着她们四人去吃,晚上要去207关掉电视、调适空调、安排孩子睡觉等等一系列事情。当我将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交代完之后才毫无牵挂的离开了这个酒店......坐在空调开放的驾驶室内看着车前着装整齐排队慢行一个个天真无邪的小学生,我的心里不知为何就变得是那么的敞亮,待全部的学生都离去,我慢慢将车子停在了这座全市师资力量值得肯定的实验小学大门前面,刚下车还未等我将车门掩上就听到‘嘟’的一哨子声,而后就看到一个穿着类似制服一样的老大爷慌忙跑了过来:“车子不能停在这里!赶紧开走!” 也就在这时学校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一辆白色昊锐缓缓开了出来...“你快让路,这可是副校长的车...” 听完老者这句不知为何降低了声调的话语,我一把合上了车门,径直向那辆不断鸣笛的白色昊锐走去...车停了下来,最先出来的却是坐在驾驶座上像是司机脾气有点暴的中年男子,还未等我走到车前便听见一声势如奔雷的破口大骂:“你是不想活了还是聋了啊!没看到前面有车吗?!赶紧滚开要是耽误了一分钟拿你命都换不起!” 迎着这几声不堪入耳的破口大骂声,我还是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这辆白色昊锐的车前,就在那个脾气暴躁性格粗鲁的司机正准备掩上车门上前收拾我的时候,后车门顿时打开了,一位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看上去文字彬彬已近不惑之年的男士走了出来:“阿彪!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呢,我们...” “我知道你是这个小学的副校长,我有件事想问问你,不也许不知道我是谁,但奇米录他是我堂弟...” 我本想用‘奇米录’这个名字试探一下他,要是不行再用我婶婶的名字的,可明想到,就在眼前这两个人刚刚听到我很平和温顺的话语之中‘奇米录’这三个字时,本来还带有凶气的脸上顿时便失去了血色,那个刚才还破口大骂性情暴躁的司机马上变得像是喝了一碗农药似的,内心反复挣扎的过程之中脸色怎么也恢复不了正常的血色...“哦,原来都是自家人啊,我说怎么觉得有点亲呢,奇少爷要是不嫌弃,我们去办公室说,顺便尝尝我新进的毛尖...” “我的车停在这里不太合适,要不我...” “没事的,一会儿阿彪会弄好的...” 话说到这,那个本来还有什么事情的副校长一下子将车门合上了,温热的手拉着我的右手便向此时又渐渐打开的大门里面走去,只留下了那个我想现在还未恢复血色的中年大汉呆呆地站在原地整理者刚才被‘奇米录’这三个字震碎的胆...... 第三十一章 校内校外两世界,七窍寒语刺脊梁 看着放学之后仅剩空空校园的几栋教学楼和一幅幅挂在教室墙边上带有名人格言的那些我小时候曾经做为人生目标的名人图片,我猛然之间忽然感到了一丝仿佛淡忘了很久的归属感,只是这天中午最后一节过后母亲再也不会出现在路边的那个拐角处翘首观望了...跟随着眼前这个像是读过几年圣贤书但脸上除了斯文却看不出任何书生气的副校长慢慢走到了最后那栋像是综合楼二楼的一间办公室里面,我慢慢随着他推开房门的动作走进了这间弥漫着淡淡茶香的办公室,看着周围整齐的摆设虽然摆设的风格符合他的性格,但我扫遍了整个硕大的房间却看不到除了办公必备的文件之外任何一本其他文学书籍更谈不上什么藏书架了...还未等他将房门掩上,我便指着在我看来明显多余的书桌上放着的那杯像是高泡不久的还冒着热气的茶杯先开了口:“李先生,看来今天是我来的不巧,正好赶上你有事情,是我的过失,我在这里先向你陪个不是,望李先生别介意,我就长话短说...” “...奇少爷,你...你这是哪个意思啊,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要不是你婶婶年年投资我们学校,我们哪能有现在的成就啊...对了,你婶婶现在身体如何,是她让你来的吧,有什么事只要你开口我一定照办...” 话还未落地,房门便掩上了,我也随着眼前这个像是受过奇家恩惠的李副校长坐到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多蒙李先生挂念,我婶婶现在还未年老...我今天来其实不是婶婶要我来的,我只是想和你谈点其他的事...对了,你那个放在书桌上的牌子上面落灰了,该叫人擦擦了...” 不知是我说错了什么话,还是我说到了他的痛处,我话刚说到一半的时候便看到他泡茶这个本来十分流畅的动作微微的停顿了那么一秒,而后又是带着那个不知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他自己的笑,缓缓开了口:“哦,是这样啊,奇少爷,有什么事你只管说...” 接过他沏好的那杯飘着茶香的毛尖,我顺着飘起的那缕缕茶香深吸了口气,而后也缓缓开了口:“好茶!李先生的品味不凡啊,呵呵...” “哪里...哪里...如果奇少爷,喜欢我今晚就送去几盒,望你笑纳...” “不了,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现在学校还收学生吗?我有一个远房亲戚从乡下来投奔我,有三个小侄子该上学了,所以...” “没问题...到时我给奇少爷安排,这件事想必你婶婶也是同意的,她的意思我明白,一定分到最好的班级里面...” “这个事情,我婶婶不知道,但我今晚会告诉她的,我想让孩子明天来上学不知李先生有困难吗?要是不行的话,我让米录送孩子过来看看,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不会给李先生惹麻烦的...” “哪里,奇少爷这是说的什么话啊,绝对没有问题,我今天下午就去安排,明天一早就可以来上课了,课本我这里刚好多了几套,呵呵...” “那真是麻烦了,对了,三个孩子大一点的分到二年级其他的都在学前班吧,到时就麻烦李先生多多照顾了...对了,毛尖真的不错,想必也是爱茶之人,水、火、冲这三条我想也是比我拿捏的恰到绝处,等我处理完这件事之后一定取来一怀梅叶上的雪水予你泡茶,除此之外再送一套紫砂茶海,到时还望李先生收下,呵呵...” “奇少爷,这又说两家话了,我一定将那三个孩子看做是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的,你就放心吧...” “那好,既然李先生都这样说了,那我再说就显得见外了,李先生,你先忙,我现在就去看看孩子准备的怎么样了,明天一早我让人将孩子送过来...” “好,奇少爷,我知道该怎么办,我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就给班主任打电话...” “那我就静候佳音,李先生就不用送了,今天突然打扰了李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啊...” 此时就当电话已经接通的这个学校副校长面带贪婪的笑意慌忙跑出门来准备告别,没想到此时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楼道之中......我漫步在这片孕育着祖国花朵的校园之中,不知为何明明已经办完了一件十分舒心的事情可这一刻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也说不清是为何,难道是相信了古人所说的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可古人不还说了一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吗?! 当我整理好心绪慢步走到学校大门前时,只见那个刚才还对我吆五喝六粗口大骂的司机孤零零的就站在我的汽车前面,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法庭上带着冰冷的手铐忏悔罪过的犯人,而周围那些刚才还围在一起看热闹就像高速路边伺机哄抢的看客们这一刻也都散去了,只留下那个穿着制服刚才让我让道的老者还站在原地挥舞着手中的小红旗卖力地指挥交通...借着迎面照射到身上炽烈的阳光,看着周围毫无细风吹动的树叶,慢慢走到了那个看上去依旧沉溺于堂弟奇米录阴影里面的司机跟前,用手拍了拍现在明显已经被热汗拓湿上衣情绪还不稳却十分结实的肩膀上...“啊?...” “谢谢...我们都谈好了,我现在要走了...” “哦...奇少爷,对不起...我...” “没事的,你做的很好,如果哪一天不在这里干了,可以随时到大学城对面的米琪ktv找我,到时我把保安队长留给你...” 话刚说完,我便用那只搭在他那个汗湿肩膀的手拍了两下之后,另一只手从裤袋里面拿出了一包餐巾纸递到了他此时毫无力气搭在裤子上的手心里:“先把你脸上的汗擦干在开车,这样比较安全...” 说完之后我便转身打开了车门,而后慢慢向大学城对面的那个ktv方向驶去......‘看着你现在的样子,真是不知道该再对你说什么了?’‘你今天怎么主动找我了,是不是也为我的成长感觉到惊讶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要准备做什么?!我是希望你能成长,但是我是希望你能健康的成长,而不是像你婶婶他们那样走向一条没有尽头漆黑的道路!’‘七窍,你怎么了?今天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啊?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干嘛这么说啊?’‘好,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我向你道歉,但你能告诉我你现在不断地收买人心丰化党羽是想要做什么吗?’‘你不是我,你也许不会明白的...’‘那好既然你不说,我给你个答案吧!如果说之前你是蜕变的话,现在的你就是在沉沦!在你的骨子里面燃烧的不仅仅是仇恨更多的是自私自利,你拥有和你婶婶他们一样的精明,以最小的投资获取最大的收获。你现在之所以会不断地靠着你们家族的势力扩张属于自己的势力是因为你想要融入这个家族而又有所顾忌所以才留着后手,这些都是很正常的,毕竟你的父亲身上现在还弥漫很多未知因素,而荼然也没找到,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令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想利用三个还未成年的孩子对你的恩情来做以后见不得人的勾当!你明知道他们童年都是在满是血腥、家暴、仇恨中成长的,你也知道他们的心灵已经渐渐扭曲了,可你为何又要利用他们这些心理的缺失将他们慢慢培养成为以后你杀人的武器呢?!他们都还是孩子啊,他们都是无辜的啊!......’‘你说完了吗?要是说完了能听我说几句吗?...首先我十分感谢你开始对我成长的启迪,说句实话其实我真的觉得你就是另一个已经达到某种境界的自己,虽然你现在依旧否认。其次我并不想解释什么,因为我知道时间是检验一切谎言最好的利器,勾践卧薪尝胆期间、韩信忍下*之辱那时、司马仲达穿上妇人衣服那一刻我现在都慢慢走到了他们心房看到了许多许多...我今天说这么多并不是希望你能原谅我,也不求你能理解,因为你所说的那几件事都在我的脑海之中全都闪现过,但最后我始终未能战胜父亲在我十八岁时送我的那本法典...好了,我能体会的到你这几句话语背后浓浓的关爱,我只想说现在我真的已经慢慢长大了,肩膀上可以扛上一定分量的担子了...’‘......’车子依旧在满是人烟的闹市行驶着,但是就在七窍默默离开之后,我却怎么也感觉不到夏日的气息,像是一道道冰柱插在了脊梁之上无论我怎么拔也拔不下来...... 第三十二章 重游大学品书香,欲擒故纵话从良 车子缓缓停在了现已被烈阳暴晒如若烙铁ktv门前那个孤零零的停车位上,此时我缓缓松开了踩在刹车上的脚,看着眼前依旧繁华却充满隐形迷雾的景象,两只刚刚离开了方向盘的手此时又狠狠地拍在了方向盘上,而后汽车喇叭发出了那么一声就像是我内心不断挣扎着的呐喊...深吸了口车内依然冰心的冷气之后缓缓拔掉了车钥匙而后慢慢下了车...不知为何明明被一扇车门隔开的两个世界今天在我看来它们其实并无差别,反而觉得车外充满嘈杂炽热的世界距离我的世界真实稍稍近一点...我轻轻掩上了车门正准备向ktv走去,这时却在我猛然转身之后看到了还是本该出现在门前那三个语言举止十分轻浮的小青年手里拿着一个像是车棚的东西顶着烈日站在距离我还有五步之远的地方,丝毫都不敢动,我想应该是被我那猛不丁的鸣笛声吓到了吧...“天气这么热你们三个怎么不到屋子里面啊?” 听完这句话本来还站在原地翘首观望的三个小青年那加了不知多厚的脸皮上又带上了诧异之后的欣喜急匆匆地跑到了我的面前:“奇少爷,天气热您赶紧到里面去吧,我们几个是给你爱车搭个小屋子的...” “奇少爷,您赶紧去吧,今天天气热...” 看着最后一个满脸怨气一声不吭一个人抱着整个帐篷架子的小青年,我慢慢从裤子衣兜拿出了早上超市找我的五十元零钱带着似真似假的笑缓缓塞到了那个双手抱着架子满头是汗那个小青年裸露在外的上衣兜里:“一会儿忙完了去买点饮料,以后天气这么热就别出来了,穿着汗湿的衣服身上会舒服吗?” 看着他们三个在我说这句话时脸上表情的变化,我依旧还是带着本该有的表情看了他们三个一眼而后转过身慢慢向ktv大厅走去,留给他们三个一个似有似无的背影...‘咔’‘当...当...当’从打开大门到走进会议室整个过程我没有看到一个能够喘气的人,此时空荡荡的ktv让我想起了诸葛亮的空城,只是这时我和他相比似乎还缺了两个侍童和几位扫地的仆人...看着整个即将大换血的旧会议室我心里虽然没有不舍却有几分怜惜。坐在昨晚坐过的那个旋转松软的老板椅上,看着前面像是为员工特意让出来的十分宽敞的地方,回想着昨晚琪姐开会时令我拍案惊奇的一幕幕,这一刻我真的对婶婶他们一家惊恐之余多了那么一点敬佩,除了他们对下属管理到达了一种较高的境界之外还有中午实验小学李副校长无意的那句‘要不是你婶婶年年投资我们学校,我们哪能有现在的成就啊...’我自认读过几年圣贤书,也明白历史不会重复事件,但历史它有时真的在重复规律,想想曹孟德所说的‘自古以来都是大奸似忠,大伪似真,忠义和奸恶都不是从表面能看出来的。’这句话在适合当时龙虎英雄傲苍穹的乱世三国的同时我想合何尝又不适合一直延绵中华血脉而后的几千年呢......静坐在椅子上闭目而思,品味着似乎一直传承了五千年充满血腥、离愁、安逸的气息,脑中不断地勾勒着仅有5%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未来...不知磨好了墨拿好了笔着手勾勒到第几笔时,会议室的房门忽然打开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咚...咚....咚’几声附有节奏高跟鞋与底下木质地板的碰撞声和一缕缕渐渐袭近妖娆的香水芬芳...我猛然睁开了眼睛,看着此时慢慢走到办公桌前的那个早上在超市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就匆匆离开的女孩,看着她那张上了妆的脸这时我除了可以用小时候看的动画片《葫芦兄弟》上面的蛇精来形容以外其他的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了,只是上了亚麻色的花式斜刘海和那一身洁白清纯裙装完全将昨晚包间里欲火的妖艳遮去了...我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五裸露在外的肌肤无不适皙细如露脸上嘟起的小嘴似乎想要抱怨什么忽然出现在会议室的女孩,慢慢将眼前未摆到笔筒里的水笔放到了笔筒之中,而后只是抬头静静地看着她...“小夕哥,你一上午都在忙?” 听着这句明是试探暗藏滔滔抱怨的话语,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而后起身笑着将书桌前那个旋转椅子扶正后静静地走到了旁边的饮水机前准备为她倒上一杯消火的热茶...“给,这是你要的东西,我全都给你弄来了,想着你会急着要,所以我就忙里忙外的给你弄好了,可到头来,你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要不是我来,估计小夕哥你都忘了...” “生气了?” 听着眼前这个从话语中就听得出不简单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女孩这句略带埋怨的话语,我也只是轻轻将接好的开水放到了她手边的桌子上,而后坐在和她有一桌之隔的对面,满是笑意的脸上不知怎么也露出了丝丝的愧疚...“那倒没有,只是觉得有点伤感...” 我缓缓拉开了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了琪姐早上将一万均分十沓的纸币其中两沓放在桌子上后慢慢推到了她的面前,带着关怀的笑意看着她那双涂有眼影楚楚动人的双眼皮包裹着的瞳眸...而所得到的结果也完全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她将握在手中那个装满热水的纸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拿起桌上已经推到她手边的那两千元纸币狠狠地摔在了那两张刚才她放在桌子上像是对我之前问她那个女孩彩色单面打印的资料上,而后用那种像是仇视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小夕哥,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我就像是个没有尊严、没有地位的妓女,但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是你,不是生下来豪车、豪宅什么都有的,说实话我恨你们,但我也十分可怜你们,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我现在也许是一个商店的导购员、一个小学的老师、一个商场的职工、一个企业的蓝领,但所有的所有都被像你们这样的娱乐场所改变了...我承认我沉沦、迷恋、堕落、腐化了,我也承认我没有抵挡得住物质的冲击,但经过这几年的摸爬滚打我经历了很多、看到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现在我慢慢的想要洗清自己,找回原来天真烂漫的自己,可换来的是什么,嘲讽、挖苦、冷眼,昨晚的事我现在知道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我也不想留下什么多余的解释,我只想告诉你,在我看来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也请你好好地重新认识一下我...” 慷慨激昂的话语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含泪转身‘咚......咚....咚...’由缓而急的脚步声和那一个渐渐消失清凉单纯的背影......看着远去的那个未能带上房门的背影,我只是缓缓地低下了头,拿起桌子上的那两沓钞票又重新放回到了抽屉里面,合上之后慢慢拿起了桌子上的那两张彩印纸,心里之所以没有被那几句慷慨激昂的肺腑之言击起一点涟漪是因为兵家有云:“*则反兵,走则减势,紧随勿迫。累其气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兵不血刃。需,有孚,光。”现在我该做的只有等,因为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留不住......拿着手里的那两张几乎包含了那个女孩所有信息,甚至每日出行表,家庭住址详细到门牌号,几号来例假,最讨厌别人说那句话,一般出行前包包里面都会带有什么等等所有的所有...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帮助那个女孩还是正在加害那和女孩了...‘竹小叶,十九岁,天蝎座,o型血,性格:文静,孤僻,没脾气,喜欢看书...’还未等我看完第二行,就有听到几声急促的脚步声顺着大开的房门便传了过来,我连忙收起手中的资料,将它刚好夹在了紧挨着办公桌的那个书架第二层那本中英版本的《国富论》里面,等我转身坐下还未两秒钟,那个急促的步伐就走到了会议室的门前,我缓缓抬起头随着停下的脚步看了过去,当看着匆忙赶来满头都是热汗的虎子时,我竟然会像一个小贼看到了同伙一样慢慢放慢了呼吸...“虎子,你怎么来了,还没到上班时间呢...” 听完我这句话,虎子这才慢慢走了过来静静地站在我面前,此时依旧不断往外冒的热汗不断地从他脸上滑落到上衣上面...我慢慢将手边空调遥控器拿了起来,递到了虎子的手上...“虎子,调一个适合你的温度而后把门掩上...” 眼前这个看上去就十分孝顺的孩子先是一愣,而后抬起了满是热汗的脸用惊愕的眼神看着我迟迟未能伸手去接那个已经递到他手边的遥控器...我带着此时已经完全肯定是百分百真实的微笑,慢慢起身拿起眼前这个身材比我矮上半头性格却十分淳朴的孩子那个早已被热汗沾满的手,而后将那个遥控器轻轻放到了他的手里,用那个收回来的手拍了拍他未接遥控器的左肩...“虎子,去吧,弟弟做事做哥的怎能不放心...去吧...” 当我收回两只手,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时,那个性格略带腼腆的男孩终于移开了我为他打开的人生之路的第一步...等虎子掩上房门回来时,我已经将桌子上刚才为那女孩倒上的那杯开水连杯带水全都移到了桌子下面的垃圾桶里面,换上了崭新的一杯常温的纯净水...慢慢走到桌前的虎子轻轻将那个遥控器交到我手里之后又站回到了原来的位子,默默地低着头,像是一头等待号令的犀牛...“虎子,你站在那干嘛,旁边的椅子是让人坐的,听小夕哥的话赶紧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听完这句话本来呆呆站在办公桌旁的虎子慢慢挪开了旧的已经掉色的裤脚明显打了补丁裤腿下穿着老款杂牌黑色运动鞋的双脚...看着坐在自己眼前贫苦农村家庭走出来的男孩,我顿时不知怎么心里就揪了那么一下,因为我也分不清是在回味我的童年还是在窥视他的童年......“小夕哥,你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家里的事都处理完了...” 最终还是眼前这个男孩先开了口,但看着他十分拘谨不自然的动作,我知道在他心里我身上还是笼罩着某种让他无法接近的光环...“虎子,你先喝点水,我就是想让你帮我做件事,这件事我只信任你,其他的人我信不过...虎子,你以后别叫我小夕哥了,你就直接叫我哥吧,我家从小就我一个,我很想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弟弟,你觉得怎么样?” 这次我再说完这句话之后,虎子却没有抬起头,而是双手紧紧握着那个已经受力变形了的纸水杯,我想他是在强忍着眼中的某种东西不让它掉下来,害怕让我看到了说他不像个男子汉吧...“...哥...” 听着这声像是积攒了很久底气才破唇而出的字,我那颗悬着的心算是平稳着落了,慢慢用手将此时桌子上还在紧握的纸水杯从上面抽了出来,看着此时虎子慢慢抬起湿润的双眼:“虎子,以后咱妈就有两个儿子了,这该高兴地事,怎么能哭呢...来,笑一个,开心点...” 虎子含着热泪笑了,不知怎么我在起身用手拭去他已经留下来的热泪时我也含着泪水笑了......这时我身边杯子上面的热气还余留一丝而等我和虎子将泪水拭干呼吸平缓时,杯中的热水温度却燃烧殆尽了...“虎子,哥想让你帮忙在你家附近找一个房子,我想安排那母子四人住下,你们彼此也好有个照应,你看怎么样?...” “...哥...要是不嫌弃的话,让她们住我家吧,我们一家加上那个小家伙才四口人,家中刚好多出两个房间让她们母子四个住...” “这样不太好吧,你们家人会不方便的,没事的,我可以先预交一年房租...” “我娘和我媳妇都十分喜欢孩子,没事的,到时我给他们说说,明天就可以搬过来...” “可...那好吧,给这是我车子的钥匙,明天早上你就去接她们母子四个,到时就麻烦你们多照顾她们了...对了,虎子,明天下午你可以不来上班,你开着我的车去实验小学将那三个孩子送到一个叫李钰民的手中就说是我让托他照顾的,到时把三个孩子安排好再回来...” “放心吧,我都记下了,车钥匙你先拿着吧,你明天还要出门,我明天就用我的车接他们...” 说着,虎子站起身来又将我已经推到他手边的车钥匙递到了我的手边,脸上露出了最真诚最淳朴的憨笑...“拿着吧虎子,今天就算你做我司机的第一天,一会儿我还有事要你去办...车子里有两部新买的手机,两张新卡,你拆开之后将可以联系到你的电话存在其中一个电话之中晚上给我而将另外一个电话带回家...一会儿你坐车去五一路上的人民医院去帮我问问今天早上是不是有一个从奇家庄园拉去头部受伤的中年妇女,要是有的话,我给你一千你看着买点东西交到一个上班护士的手里让她替我说声对不起,要是没有的话,什么也别问就回来,拿到手机之后什么也别做就找一辆出租车去医院,医院要是问你什么你就说是别人托你来的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觉得困难吗?” “哥,我都记下了...” 望着虎子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面却流漏不出来半丝的欣慰,不知是我愧疚心理在作怪还是在我心里虎子已经坐在了我亲弟弟的位子上...我拿出了抽屉里面那盒还未拆开的软中华,看着斜对角摆放的那个丝毫都未改变温度的空调,慢慢将手中的那根泛着火星的香烟吸入肺腑之后,我又一次含着泪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伴随着心里针扎的疼笑了......借着外面炽热的烈阳散出来的能量,我慢慢将那两张彩印纸折叠后放到了衣兜之中而后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包含太多太多的ktv走到了对面的那所出现在彩印纸上的工业大学门前,我想在这片书香之地的某个角落应该会出现一个我想要看到的人吧...... 第三十三章 大学之道在何方,一捧古卷 细思 一盏茶,一缕香,一捧古卷细思量。 望着大学校门里面一束束透过繁茂树叶射在地上的光柱,一片片被大树枝叶包裹着的绿荫,一个个背着馆跑去的学生,一缕缕由远及近绵延不绝的花香,一声声充满朝气欢笑的细语,一栋栋高耸绵延参杂有浓厚现代气息的教学楼,一把把高低不平五彩缤纷的遮阳伞...我只觉得大学确实是一个神圣的殿堂只是由于现在可以说包括我在内的一些人和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断纵容着我们这些人的那些人将大学染了色,染上了在校某些大学生十分向往、迷恋的色泽......伴随着耳边不时飘过的种种声音和周边投来的种种目光我起步慢慢走到了空无一人的*场上一个刚好被树叶包裹一片阴凉十分不起眼的角落,望着周边弥漫着炽烈似火空荡荡的足球场地,我想资料上所说的女孩男友喜欢踢足球这也是有所依据的...*场看台后面的大树上刺耳的蝉鸣声不知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多少次交替之后,我在这个地方多等了资料上所描述的时间极近四十分钟,可望着周边依旧空无人烟的*场我慢慢放下了带有手表的右臂,说也奇怪虽然竹小叶并没有像资料上所说的那样按时出现在这里,可我依旧对那份资料抱有绝对的信任,毕竟和地震局相比这份资料真的是微乎其微了...将擦拭完汗水的纸巾慢慢丢到图书馆台阶下的那个垃圾桶之后,我便一步一步向出现在资料上出现过的这个看上去就像是一本翻开之馆第七层走去...望着硕大宽敞的图书馆内庭,看着周围一个个来来回回背着书包的学生,我面带微笑慢慢迎面走了过去:“打扰了同学,请问你是多少级?哪个院的?” “...09级,金融...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哦,没了,真是麻烦了,不好意思啊...” “你理他干嘛,神经病,抓紧时间复习吧,听说今年奖学金多了五百...” “...我还要复习高数呢,再奋斗一年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听着远去的两个带着厚厚眼镜像是传说中学霸的文科男,我也只是笑了笑又走到了另一个迎面走来扎着马尾衣着简朴的女孩面前:“对不起,打扰一下,请问你是多少级?哪个院的?” 就在我带着略是憨笑的表情看着她此时似乎是有点泛红的脸颊时,我才知道我是不是问错了:一个大四而且为了改变自己家庭的命运而埋头苦读未谈恋爱的女孩子经过这四年的挣扎看着周围和自己选择不同道路的闺蜜、姐妹、朋友都找到了可以依靠的肩膀,我知道她们的心是坚强同样又是脆弱的,之所以坚强是因为在她找到一个为她可以扛起一片天的大丈夫之前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伤痛、所有的所有都要她一个人扛着,所以她流干了卑微的泪水慢慢穿上了坚强的荆棘甲;之所以脆弱是因为当有人能慢慢拨开一层层缠绕在她们身上的荆棘时便会看到一个满身都是伤的小女孩蜷缩在最里面哭的像个孩子...所有的本质都在她似乎有意无意回避的眼神中流漏了出来,只是眼前这个女孩心里面那片属于女孩的幻想的田地占据了她内心的大部分地方,加上似有似无听到闺蜜、好友讨论和男友之间的故事和偶尔寝室闺蜜被韩剧感动流泪的情景,我想此时不用她回答我也知道了比她告诉我还要多的信息...“我...你在问我?...”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向你打听个人...竹小叶,你知道吗?” 看着眼前这个脸色由于尴尬更加泛红学弟口中的大四学姐,我顿时除了带上一怀歉意的笑,我想不到任何一个能够送走她抱紧怀里像是刚从图加快而去的脚步了...因为从周围似有似无略带嘲笑的目光中,我看到了自己无法原谅的过错和一颗坚强却又脆弱的心......我慢慢俯身捡起了地上那片从那个大四女孩身上掉下来不大,似乎还写有字的白纸,我本想用手拭去了脸上的歉意可不知在我读到这个像是随笔散文诗第几行时脸上的歉意便再也拭不去了,就连前时擦拭的手上也沾满了歉意的抖动:轮回中的人如果生命可以等到下一次轮回,你是否还会选择做人? 春雨悄然打湿窗台,看到窗外玻璃上那哭泣的雨滴,进入了梦境:在那没有结束也未曾开始的回忆里,捂着耳朵哼唱的儿时的童谣......也许是我疲惫了抬眼远望,断魂的归人,将眼泪藏在心底,只得用烈酒将它掩埋此刻,我多愿化作牧童坐下那只青色的牛,载着牧童早为那断魂人献出那了然的一指也许是我疲惫了夏日猝然灼伤大地,望着远方沙漠中那枯萎的仙人掌,陷入了沉思:或许是漫漫的黄沙吹开了记忆的大门,一颗颗沙粒打在上面,留下永恒的痕迹......也许是我厌倦了凝视远方,不时有几个小黑点,在黄沙中闪现,驼铃声渐渐清晰,当快要接触到时,一阵黄沙过后又变成了几个小黑点此刻我多想化作张骞坐下的那个瘦小的骆驼,载着意念早领迷路人穿越沙漠的丝绸也许是我厌倦了秋风肃然扫过庭院,听着门外大树下那片呻吟的落叶,坠入了梦乡:沉沉的钟声敲开了心壁一段记忆,一段历史。哀鸿远飞,没有带来佳音,却带走了泪水......也许是我多情了仰首望天,几行大雁在夕阳下缓缓前行。见此情景,连诗仙李白都不禁在高楼上借酒消愁,更何况那“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思妇呢! 此刻我多希望化作那只思妇相识的大雁,在皎月下飞向西楼,为她送去牵肠的佳音也许是我多情了冬雪倏然覆盖了房屋,眺望房外远山身上那道垂泪的绿色,落入了梦堂:随着白雪对大地那深情的一吻,枯木便失去了知觉,等待着绿芽穿破树皮的那一瞬间......也许是我脆弱了放眼望去,雪花漫天飞舞,那么淡定,只为与大地深情一吻后炫丽的一瞬此刻,我多想化身为屹立在边关那一棵棵梨树,将一片片滑落的雪花接在手心,再借一袭西风把残月挽留也许是我脆弱了当我读完这篇有题目、有内容却无署名、时间的散文诗时,我猛然回头却再也找不到已经离去的那个身影了...我缓缓抬起手看着手脖上的表针,距离资料上的时间刚好还差半小时,我拿出衣兜里面的电话拨通了大伯的电话...‘嘟嘟嘟...嘟嘟嘟...啲’“喂,大伯,我是林夕...” “哦,林夕,现在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ktv出什么事了?” “不是的,这里很好,现在我这里很稳定了,感觉大伯为我*了很多心,所以今晚想请大伯出来转转,我知道大伯腰椎不怎么好,所以就给您订购了一款专治腰椎的仪器,今晚你过来试试,要是不合适的话我好调换...” “哎,林夕,你这是做什么呀,你爹就你这一个儿子而我也就你这一个听话的侄子你说我不*心谁*心啊,东西你赶紧退了吧,今晚八点钟我准时到你那里去,听大伯的话赶紧把东西退了啊...” “嗯,我知道了大伯...” ‘嘟嘟嘟...’挂了电话,我重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慢慢从那个无人的角落走了出来,而后径直慢慢走到了那个从我进来之前就一直站在那里的男孩身边,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待他回过头之后我笑着开了口:“哥们,你知道刚才那个和我说话的那个女孩吗?” “...知道...怎么了...” “介不介意告诉我,你们学校斜对面那家‘米琪ktv’我是里面的老板,拿这个以后进去酒水可以打八折,如果说的够详细,第一次费用可以全免,你觉得怎么样?” 说着我那张在会议室办公桌上拿出的那张白银vip卡上已经用他手中的水笔签上了我的名字摆在了他此时除了惊讶已经露不出任何表情的大脸前面...“她叫,苏雪珠,是08级计算机学院的,每天上午八点准时来,中午有时出去吃饭有时自带,一来就是一整天,听说她每年都得奖学金准备报考武汉大学的研究生可不知为何现在又改变了已经和一家公司签合同了...我想应该是家庭原因,她还有个弟弟叫苏钟博去年报考复旦落榜了,今年被武汉大学录取了...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奇少爷,这卡您还是收下吧...” 听完眼前这个小胖子的话我,我心里顿时对衣兜那片散文诗的主人有了一种更深层的认识,心里默默对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敬重感...“哦,拿着吧这是你该得的,我还想问你个人,你知道竹小叶吗” “竹小叶?...是不是那个长发斜刘海看上去很文静的女孩?” “对,就是她,你还知道她那些?” “她...她不太好与人说话,性格有点孤僻,看上去很文静,是07级学艺术的,好像是学绘画的,她也很喜欢来读,有时是一个人,有时身边还多一个男孩...后来才知道那是她男朋友,是我们学校的体育生,足球踢的特好全学校都很有名,后来听说竹小叶家里出现了变故,跑到沿海经商的父亲跟着一个富婆跑了,家里就留下她和她妈了,这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后来她妈得病了住进医院了,她拒绝了学校师生的捐款一个人一边读书一边打零工...” 听着眼前这个小胖子所说的大都未在资料上出现的事情,我一怀苦笑慢慢将那张签有我名字的白金vip卡塞到了他的外侧衣兜里面,转身正准备离去,而此时身后的那个从面相和言语看来都像是个胆小却靠得住的小胖子又开口了:“奇少爷,我今天上午听说,竹小叶的母亲在医院又病重了,估计这几天她都不会来学校了...” “那你知道在哪家医院吗?” “这个我也不敢瞎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好像是经五路那家中医院,我没去过...” “没事的,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些,要是有时间的话或者有什么事都可以到ktv的会议室找我或者找一个叫杨虎的人...对了,你这几天在学校*场是不是见到了竹小叶的男朋友?”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几天下午他都在*场和校队的球员在一起踢球...”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我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你先忙吧...” “嗯,再见奇少爷...” 我默默转过身刚走了两步之后便又回身走了回去...“奇少爷,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把你的手伸过来,我有点东西给你,以后你别再叫我奇少爷了,可以叫我小夕哥...” 说着我拿起插在他书包外沿的水笔在他手心里写下了两个电话号码...“要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你就打下面的电话,要是想要到ktv的话,你就打上面的电话,如果今天下午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不可以在这等我一小时,我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到时有事要你帮忙...” “嗯,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我将笔又重新放到远处之后用手拍了拍他那个满是肥肉的肩膀而后转身渐渐消失在了这层似有似无的目光之中...顶着烈日走出了这个饱含种种命运的图书馆,看着台阶下刚好走过的女学生,有的一个个像是公主一样走在身后男生为她撑起的那片彩色伞下面、有的一个个像是孤傲贵族一样走在自己撑起的那片阴凉、有的一个个像是无忧无虑的白天鹅一路说说笑笑丝毫不在乎头顶那片炽烈的骄阳...我还是依然露出了那一怀淡淡的笑意,曾几何时在我心里面也是有那么一两个甜美的童话:真的公主最后和真正的王子终成眷属,灰姑娘穿上了那双水晶玻璃高跟舞鞋去参加了那场改变她一生命运的舞会,丑小鸭最终化为了洁白无瑕的白天鹅,不是吗? 带着着一怀淡淡的笑意慢步向校园最南边的那个建行走去,不知上身那件已被热汗噙湿的衬衫贴在胸前多久,也不知我脸上那坏淡淡的笑意何时消去了,只知道等我距离建行只有百步之远时,一股浓烈的芬芳袭入了鼻孔随之而来的就是片圆形的阴凉...“小夕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猛然扭过头,看着眼前这个昨晚出现在包间之中依旧穿着和早上一样清纯学生装的那个女孩,一时之间我真的感觉这个学校其实真的没有名义上所描述的那么大...“好巧啊,不是吗?” “小夕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去建行办理新卡,而且现在正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帮你做另外一件事,对吗?” 看着眼前这个依旧是上了淡妆淡红色斜刘海波浪卷的发髻披在胸前五官十分平常却具又极强推理能力的女孩,我猛然间觉得‘实践远远比理论重要’这句话真的是有几分对的...“你既然猜到了,那你是否愿意效劳呢?” “嘿嘿,刚才我是在试探你呢,没想到真的猜对了,说吧,什么事?” 看着眼前这个表情随情绪转变都十分自然个头刚到我肩膀的女孩,我一时之间猛然觉得这个女孩身上还有很大的发展前景,毕竟二十一世纪缺的就是人才,而她身上确实有别人所欠缺的能力...“竹小叶,你知道吗?” “知道呀,怎么了?” “你现在就去艺术院的画室里面将她所创作的画全都拍摄下来,而后用彩印纸打印下来,二十分钟之后,我在这里等着你...对了,明天晚上有空的话,到我会议室一趟,到时我有东西给你...” “放心吧,小夕哥,信任都是彼此的,二十分钟后不见不散...” 话说完了,地下的那一片阴凉也随着她清新的背影一步一步离开了,留下的只是一缕缕逐渐消逝的芬香和一声声渐渐刺耳的蝉鸣... 第三十四章 米录明示暗语意,一声长叹祭浊殇 伴随着几声似乎认识了我好几年陌生人十分热情让人倍感亲切的招呼问候声之后,我拿起了那张新办转了二十万的建行卡在拥挤的建行里面顺着众人特意让开的那条小路迎着众人像是见到了明星异样眼神慢慢走了出来,而就在我从建行旁边的那个校园超市里面提着两瓶冰凉的脉动再次路过那个建行门前时,里面因我而起的讨论声似乎还未停止...提着装有脉动的袋子一步一步走到了和那个女孩约定好的地方,看着此时原本无人愿意出现在这片炽烈之余又略显空旷的地方,此时却来来回回走过一群群以女学生为主的路人,我还是带着那个笑回敬给了所有投到这里的目光,当然包括一些视我如仇人的男同胞的目光...我抬起右手看了看时间,距离相约时间还差五分钟,而眼前这片被烈阳灼烧的地方来来往往的人却越来越多了,异样的目光似有似无的都聚焦到了我的身上,一时之间我仿佛就觉得我像是一个动物园从外国新引进来的新物种,要是此时再多一点娱乐性节目的话我想应该会围观更多的观众吧...就在我自嘲的时候,衣兜里面的电话忽然响了,这时我拿起电话又抬头看了看周边的那些路人,便随着他们逐渐加快的脚步我慢慢接通了电话:“喂,琪姐,我是林夕...” “林夕,你现在在哪?ktv前台给我打电话说会议室的东西都搬到门前了,你现在马上过去吧,我现在有点事过不去了...” “哦,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到了...” “钱,我这边都处理好了,到时你就对他们说把东西摆在哪里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琪姐...” 伴随着逐渐袭来的香味,挂了电话,而后十二张彩印纸便摆到了我的面前,我笑着将手中的电话放到衣兜里面之后,慢慢接过了这十二张还温热的彩印纸,而后轻轻将挂在食指的袋子伸到了这个女孩的眼前...“真是麻烦你了,给特意为你买的饮料,天热多喝点水对皮肤好...” “谢谢,我叫襄格,襄阳的襄,格格的格,以后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来这里找我...小夕哥,给,你也多补点水...” “不了,那瓶是给那个物理学院又喜欢跑步的男孩买的,听别人说左撇子都聪明,我看这句话真的是对的...” 说完这句话,襄格本来还十分自然的笑脸上瞬间便露出了十分不自然的惊讶,随后又马上恢复了脸色,带着一怀自然的微笑紧紧盯着我而后缓缓从袋子里面拿出了一瓶青柠脉动放到了我的手里:“没事的,你喝一瓶,我俩喝一瓶...” “呵呵...” 望着襄格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那十二张彩印纸,而后转身沿着原路又慢慢向图书馆方向走去...不远的路程中和来时相比身边多了三个主动前来搭讪的女孩,出于礼貌我还是将她们的电话号码记下了,虽然在图书馆前我先停下了脚步,但我知道以我那几句干巴巴她们不知已经听过多少遍的大道理是无法停下她们迈进ktv的脚步,不是因为校内书香的气息太少而是因为她们被刺激熏陶的**太多...匆忙上楼、匆忙交谈、匆忙离开,整个过程虽然都是急匆匆地完成了,可等我匆忙的脚步停在ktv会议室门前时,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变了个样:崭新的衣架,崭新的空调、崭新的书架、崭新的办公桌、崭新的饮水机、崭新的浮雕,所有的所有都弥漫着鲜活的气息...而此时坐在最里面办公桌前的却是一个我最不愿意见到的人...“林夕啊,今晚大伯来不了了,八点我来接你,带你去办一件事...对了,不用打电话问了,是大伯让我带你去的...” 话语刚落,只见奇米录将自己的舌尖舔在了此时放到嘴唇边的一把寒气*人的匕首上,而后露出了那晚在藏獒小屋前的狰狞表情...“小o,已经被我杀了,一条没有血性的狗,养着它只会浪费粮食,你说是不是?” 听着这句阴气刺骨包含太多意思的话语,我脸上本来还露出的笑意却在这一刻不知是隐藏起来还是继续携带在麻木的面颊上了...“林夕,如果今天晚上见大伯是为了知道‘40600’是什么意思,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是‘回家’的意思,如果要是问那个叫‘荼然’的女孩,我现在也可以告诉你,你永远都见不到她了...上了几年大学回来还不如别人身边一条狗,你把极近二十年的光阴都给了教育,教育反过来给了你什么,希望、信念、还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醒醒吧!要是没有我们奇家,你现在还在你那个小公司里面做一个小职员呢!你却对我们奇家没有一点恩情可言,有些事你自己想想吧,我现在还要去忙另外一件事,晚上给你一个惊喜...” 从话音落地到起身收起匕首再到一步步慢慢走出房间,整个过程我都是浅浅的低着头不敢再看他那双如狼似虎的恶目,我想这时应该不是因为之前的懦弱而是因为我害怕我内心里面那头野兽真的爆发之后我将再也收不回来了...我轻轻地走到了那个崭新的办公椅前面,看着眼前办公桌上又重新换上的苹果超薄液晶电脑,慢慢坐了下来,看着慢慢转动的开机画面,我耳边不断地回荡着刚才奇米录所说的话,本来还被信念支撑着的思想框架不知从话语回荡的第几遍起开始慢慢晃动了...看着屏幕上qq、飞信、msn上面在线不在线曾经一起说过话的朋友,我慢慢将鼠标移到了删除的位子...可极近一千个好友之中最后还是留下了39个,我怎么也下不了手,脑中不断地回想着往昔一起咬着牙艰苦‘抗战’的点点滴滴,这一刻我又含着泪露出了最真实最缅怀的笑...所有的情绪都平复,泪痕也被凉风吹干,我将一篇有感而发的故事发给了这39个在我圈子里面怎么也抹不去的朋友和那一个现在还在医院照顾母亲的竹小叶,全当是祭奠我二十四年光阴和我对竹小叶那幅全是用重色勾勒出来的风云密布、陡峭悬崖、一点雄鹰傲苍穹的备注...‘一场毫无任何迹象的暴雨撕裂了森林的安详,栖息在森林里的动物们都躲到了自己的栖息处蜷缩起来惶恐的等待着暴雨过后的安详,只有那一只借着水势而跳出水井的青蛙顶着这忽如其来的暴雨欢快的嬉戏在周边未知憧憬的大世界。他笑啊笑、跳啊跳可没过多长时间却发现其实井外的世界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欢乐,一股透心凄冷血液瞬间便回流到了刚才还是沸腾的心。就这样他跳着、跳着,此时他仰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更加觉得外边的世界还不如水井里边的生活,就在他马上就要跳回水井的时候一只受了伤冻得只打哆嗦的刺猬出现在了青蛙面前,眼前的刺猬是青蛙这辈子见到的第二个动物。 青蛙:你怎么会在这啊? 刺猬:我是自己跑出来的,因为外边我感觉比在那里还要温暖一点...青蛙:那你为何还打哆嗦啊? 刺猬:我讨厌我身上这一身尖刺!我讨厌这身尖刺!...也许青蛙一生都想不明白为何刺猬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也无法真正的体会到那种为了取暖而互相刺痛的疼痛,他更无法想的通眼前这只原本十分开朗的刺猬为什么会变得就连话语都变得像身上的尖刺一样听起来在感觉到冷的同时还会有一丝丝的刺痛感...简短的对话之中双方都没有体会到任何情感的色泽,就当他们两个正准备各自离开时,一只由于暴雨袭来时其他动物的惶恐而微微破了壳的蜗牛满身的泥水一步一步艰难地爬行。 青蛙:你这是怎么了? 蜗牛:嗯?...你...你...你...还未说完,只见蜗牛一下子缩回到了微微破了口的脆壳之中:蜗牛:你先走我等等再走,我不挡你的路,我不挡你的路...青蛙:你这是怎么了?我没说你挡着我啊,前面就是我的家了。 蜗牛:...我还是等你先回去了我再走吧....也许青蛙一生都不知道在暴雨来临前这里是多么的安详动物们又是多么的友善,他也无法真正的体会到就是因为这一场毫无预兆的暴雨带来的恐慌让生活在这里的动物们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他更无法想的通眼前这个平时十分受到其他动物照顾,一辈子都背着自己那个易碎狭小的房屋来来回回的蜗牛此时为何会变得比那些面临死亡的动物还要惶恐...刺猬看着眼前的情景脸上已经流漏不出任何表情了,只是微微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抬头看着依旧乌云密布的天还有逐渐变细的雨,迈开了离去的第一步。 刺猬未走多远,青蛙未跳入井中,蜗牛也未探出触角,此时的一声力嚎响遍了整个森林,顺着声音望去,那是距此不远唯一的一座没有长树毫无绿色满是悬崖峭壁的大山,随着这一声力嚎整个被惶恐笼罩的森林这一刻也变得逐渐恢复了生机。这时忽然又一声惶恐的惊叫声响遍了整座森林:“他飞起来了!他真的飞起来了!...” 随着这一惊恐声的响起,本来死气沉沉刚刚动物还不敢出没的森林这一刻真的沸腾了,大家仿佛都忘记了暴雨前的惶恐和不安,迈开了唯唯诺诺的步伐走了出来,向那座另类的大山走去......简单的一句‘他飞起来了,他真的飞起来了’应该没有几个动物能体会得到其背后的艰辛、唏嘘、嘲笑、讥讽,因为那些讽刺挖苦的话语在‘他飞起来’之前在其他动物看来都是合乎一切情理符合一切法则的,反倒是‘飞不起来’才应该是理所应当的,想想也是那些挖苦讽刺的话语哪一句不是从那些动物嘴里面流出来的呢!......内心热血*控的新鲜感随着路途的遥远慢慢无法再控制有些动物们脚下的步伐了,一部分动物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慢慢转头向回去的路又慢慢走去了,有的动物边走嘴里还边抱怨着什么,抱怨话题在同路而回的其他动物看来就是一个娱乐的谈资可以用来安抚自己那颗骚动的心但具体是什么谁会记得住唯一记得就是所谈论的话题中没有一句是从自身出发的;有的看着那些逐渐离去的动物自己的心里也慢慢打起了退堂鼓,虽然还是迈着前进的步伐,但是此时心却早已飞到了其他的地方具体是在哪里除了自己其他动物谁会知道呢?看着眼前遥遥无期的路途,这些动物慢慢卸下了那份自以为的‘天真’,话语一开三五结伴便停下前进的脚步具体去哪里只有参与的动物才知道;过了很久还是没能走到预期的地方,这时的队伍已经是星星点点稀稀疏疏了,有的动物完全忘却了暴雨来临前为了自己生命而惶恐而逃时对其他动物并不是出于本心的伤害,笑着说着望着前面前进的少许动物虽然十分想要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又不想坚持走下去所以他们想到了让那些还准备前进的动物带上了自己的意愿前去自己在这里等着他们带着信息回来,试想如果此刻乌云密布的天上下来一条撕空的闪电又会怎样呢?! 不知走了多远的山路不知经过了多少个悬崖峭壁终于看到眼前最高山顶声音发源处时,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动物有的回头一看猛然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给堵上了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他飞走了,他真的飞走了...” 此时经过这一段路程之后再听到这句话时语气似乎不是那么强烈了,语气中仿佛带着必然、仿佛带着尊敬、仿佛带着不舍.....”他还会回来吗?““他会回来的,放心吧,这座山是他的窝,到时飞累了他一定会回来的!” “哦......” 这时听到这句话在场的动物脸上终于露出了各种各样的表情......“....他不会回来了,也许这几年他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场能让他展翅的风,其实这场暴雨并不是毫无预兆的,只是由于害怕惶恐我们忘却了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事物。如果能展翅高飞,他说过他一定不会回来的,他的目标是那蔚蓝的天空!有些鸟是不会被坚实的高墙关住的,更何况这一座毫无绿色的大山而他又是一只羽翼填满的雄鹰呢!......” 等这一句话刚落地,那些动物刚才还挂在脸上的表情顿时消失了,大家互相观望着似乎想要找到说出这句话的动物,但是直到最后还是没有找到。是刺猬?是青蛙?是蜗牛?没人知道甚至没人知道他们来了没有,走了没有.......我想应该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吧.....’望着放下电话急忙从图书馆赶到会议室的那个上气不接下气全身都冒热汗的小胖子,我起身将那张傲视苍穹彩印纸和那一张我对此的备注交到了他肉呼呼的手中,并让他务必交到竹小叶手中,而后便又是一阵像是地震了的踏步声和即将窒息的喘息声...‘你觉得你是在和他们做等价交换,还是...?’‘...如果你想听我是在利用他们,我可以说‘是’!我是在利用他们,因为他们心里面都有弱点,在我看到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我知道他们的本质都是不坏的,所以我想用我的方法来度化他们,让他们平稳的度过这段十分难熬的岁月,这样他也愿意,我又甘心,有什么不好,即使再不好也比一层不变好吧...’‘你的方法?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又知不知道你在诱导他们走向你为他们铺好的道路,你有权利挥霍你的财富可你没有权利挥霍别人的岁月啊...’‘现在有很多东西我都想明白了,也许现在在很多人眼中是错的或者多少年后我也觉得是错的,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一年龄段不觉得它是不对的或者说我对我现在做的事情不会后悔!世上方法千千万,可在我这里只有三种方法:对的方法、错的方法、我的方法。对于没有主见不知道积极何意的人来说,为他们铺路其实也是对他们好,小时候习惯了家长和学校老师的命令,本来应该百花齐放思绪飞舞的年纪却被卑微沉重的爱扼杀在了摇篮之中;长大了也就习惯了,对于大学猛然充裕的课外时间开始会忽然的感觉到不适应,后来便会跟着那些有主见的人身后做事、上网、k歌、聚餐、旅游、社团,而这时他们反倒觉得自己是有主见的,对过去老师、家长的压迫全盘都倾泻了出来,其实他们知道最后走的何尝不是那些人为他们铺好的路:辍学、考研、去工作;进入了社会大家会觉得除了把作业换成了业绩单,见到了更多的人,看到了更多的事,干得好拿到的钱和学校相比无非是奖学金去掉了‘学’字,最大的就是老板出钱雇用你所以有随时解雇你的权利,而在学校我们出钱给学校却只有被学校勒令退学的选择。工作中当你真的不再为工资问题、工作量问题而左右自己跳槽的心理安心在这里工作时,说明你在这里看到了你所想看到的或者是得到了你所想要得到的,而也就是这样你就开始踏上老板为你铺的道路上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了,就像是我一位好友所说的那样:不知那年是哪年我便活在了一个别人早已编写好的剧本里面了,在这里面我不是主角但我却扮演了很多角色。里面为我编写的故事有的让人感慨,有的让人愤恨,有的让人动容,但却没人真正的站在我的立场体会过我的忧伤。有时自己稍稍从戏里回到了现实才感到自己在戏里就像是一只为逗乐观众而跳梁的小丑,在嘻哈浓妆下观众只会看到我嘻哈逗乐的嬉笑即使看到眼角的晶莹也都认为那只是一株汗水,有谁会在乎又有谁会看到小丑的悲伤呢?!一只脚踏进别人为你撰写的剧本的同时就已经和导演签下了生死合约,没有人会逃得出这张合约的,至少直到现在我还未曾见过...’‘你现在仿佛真的是长大了,沉沦吧,沉沦在这片遥不见底的苦海之中,沉沦在这片烟雾缭绕的大地之上。吮吸着鲜红的热血,绵延着无尽的挣扎。沉沦吧,沉沦吧,门前母亲翘首的观望,不及路边小姐的胸腔,工地父亲浑身的凄凉,不及网吧泡面的芬芳。沉沦吧,沉沦吧,学校小妹磨破的手指,换来母亲崭新的衣装,工厂弟弟咬破的嘴唇,父亲怀中紧揣的烟枪。沉沦吧,沉沦吧,益友赠送的书籍,良师话别的感伤,难敌世人名利章。沉沦吧,沉沦吧,一腔报国热血,怎奈道路彷徨,一声喋血呐喊,映射万古凄凉。沉沦吧,沉沦吧,良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汨罗江口吐定数,一声长叹祭浊殇。沉沦吧,沉沦吧...’‘七窍,你一曲好诗不知唱出了多少人的辛酸,多少人的罪恶,也许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汨罗江口吐定数’,而所有的定数都是人定的,时间是证明谎言最好的证据,我和你说过的话到时我会在合适的场合再大声的说上一遍,只是不是现在,但我相信那天应该不会太远...’ 第三十五章 烛骨心跳听弦音,袭身兽血狂激荡 握着手中变凉的那杯开水,看着电脑屏幕上空白的名单,反复挣扎的内心此刻也渐渐淡忘了本能的疼痛,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前...掩上房门的会议室此时就像是一个密闭的空间,隔绝了外界所有声音,贴有粉红墙纸的白墙上挂着的那个崭新的钟表,秒针‘滴答、滴答’不断地将时间向前推移,规律的拨动声带着我游离的思绪又回到了那晚第一次见到荼然的小床旁...孤独者的寂寞有时就像是一杯参了牛奶的咖啡,虽然开始颜色不会变,但味道却在一开始就改变了,而随着牛奶的增多咖啡终将会慢慢变成一杯牛奶,再后来我们慢慢习惯了牛奶的颜色直到有一天我们习惯了它的味道......我慢慢地拿起了手中那个早已散尽热度的纸水杯,看着桌子上重新摆设的办公用品,笑着将水杯举到了嘴边,可还未将已经蔓延到喉结的水咽下去,会议室的房门却被几声急迫的叩门声推开了...我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顺着叩门声看了过去,慌忙跑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工作服扎着马尾素颜女孩子,还未等我开口,她便用那沙哑的声音先打破了会议室的宁静:“奇少爷,包间315有位顾客脱光了衣服强行要让我们服务,他说认识琪琪姐,所以保安和经理都不敢动他,奇少爷,你赶紧上去看看吧...” “这事琪姐知道吗?” “打过电话了,没人接,奇少爷你赶紧去看看吧...” “好,我现在就去...” 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拭完嘴角的水迹之后,看了看手脖上的表,三点十五,看着眼前这个面色十分慌张的女孩,在掩上房门的时候我又不禁开了口:“我们这里不是四五点才营业的吗?今天怎么才三点十五就有人来了?” “...他手里拿着这里黄金vip卡,所以我们也不敢拦着他...” “哦,是这样啊,那好,你们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我马上就过去...” “嗯...” 这时的ktv虽然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的事,而我从会议室出来直到走到电梯口从那些来来回回的工作人员脸上似乎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迹象,每个人都还是认真站在自己的岗位上认真地做着属于自己的工作...电梯停在了三楼,可从打开电梯门到我走到315包间整个过程中却丝毫听不到任何的声响,每隔一个包间门前都站着两个穿着印有‘米琪ktv’吊有上岗证工作装的服务员,一男一女整整齐齐的站在门前,平静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前面拐弯处正在上演着一幕幕骇人听闻的事件...依旧是那个此时已经习惯了的几声十分平常婉转的问候声将我送到了拐角处...315包间的房门打开了,随之而来的不是一声声本该发出的咆哮而是一股股浓烈的刺鼻闻到和参杂着酒精和烟味的浓雾...“你又是哪位啊?快让阿米琪过来...” 我随后又掩上了身后这扇似乎可以隔绝很多东西的房门,看着周围站着的那四个部门的经理和坐在沙发上浑身一丝不挂手里抓着两个上衣已被撕开纹胸暴露在外却丝毫都不敢挣扎的女服务员...这时还未等我开口距离我最近的那个个头和我差不多像是大堂经理的中年男子悄悄将头伸到了我的耳边:“奇少爷,刚才瑛姨...也就是你婶婶打电话过来了,说让我们好好的招呼他,所以...” 看着桌子上像是刚刚吸食过毒品留下的残物,和那两个女服务员看我时脸上露出的恐惧和无助,我猛然转过身‘啪’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站在第二个年纪稍微年轻,之前琪姐给我说过好像是管理财政的那个经理那半边还未消去掌印的脸颊上:“我们奇家就是这样对待顾客的吗?!要是不想干的话赶紧卷铺盖走人!...还不快滚!” 就在我这猛然的一个耳光和像是怒吼的咆哮之后,整个包间都沉默了,就连那两个浑身似有似无挣脱着的女服务员此时也都忘记了本应该有的挣扎,随后便是一声像是惊讶后得意的嚎叫送走了那四个脸上似乎都有印记的经理...“好!原来都是一家人啊,来,这个小姐给你,不要客气随便耍...哈哈哈...” “既然是一家人,那就不用客气,只是...只是这两个我看不怎么干净,今天你来这里也是前来捧场,我理应尽地主之谊,我出去给你安排两个更好的,你觉得怎么样?” “痛快!来,这个你先收下!老规矩。” 接过不知他从沙发上那个角落丢到我怀里足有五百克装着白粉的袋子,我顿时便像接到了一个定时炸弹,我也不知道它会何时爆炸,但我知道既然我接到时它未爆炸那么它会何时爆炸对我来说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拉着那两个刚走出包间房门便失声痛哭年纪比荼然还要小一两岁的女服务员,我能做的只是慢慢将她们被撕破的上衣整理好,而后带着关怀的笑用温顺的语言来安抚她们已经受伤的心:“对不起,今天是我的过错,让你们受委屈了,真是对不起...你们下去之后去找后勤经理换一套新衣服,而后找财务经理一人领五千赔偿金,要是以后可以接着在这里工作的话我欢迎你们,要是觉得受不了的话,可以到财务经理那里领取你们的工钱外加五千补助金...你们下去换完衣服之后,对人事经理说我按每小时一千元的价格雇佣四个女服务员上来陪酒,之间有可能会有其他服务,愿意来的十分钟之后到315,不愿意来的我也不勉强,我只希望今天因为我的过失而导致的后果会慢慢的在你们脑海中消失,也不愿听到今天这里的事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你们应该明白我的苦心...去吧...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错,与你们无关...” 望着那两个女服务员惊恐的情绪渐渐安抚下来逐渐离去的身影,我深深吐出了那口压抑在肺腑的浊气之后,摸了摸装在衣袋里面的那包白粉,慢慢又推开了315的房门......“兄弟!阿米琪是你什么人?怎么之前没听她说过你啊?” 此时像是幻觉已经逐渐消去,意识渐渐恢复的那个看上去年纪应该和奇米录一般大,圆寸头发上标有‘shy’字样,圆滑细小的脸颊上左耳带有耳钉,右眼下面留有一条足有半张脸长像是刀伤的疤痕,说话语气时重时轻的男孩,静静坐在沙发之上穿上了那条刚才还掉在沙发下面的军绿色的马裤...“奇米琪是我堂姐,我也是刚刚读完大学,现在回来帮家里做事的...对了,你以前当过兵吧...” 听完我这话,眼前这个肌肉线条完美展现,八块腹肌均匀有致,呼吸节奏毫无间隙的男孩笑了,笑声给人的印象就像是一匹桀骜不驯的烈马...“当过,不过只干了三天,说来也不怕你笑话,那天一个不知自己是老几的老兵非要让我喝‘烟叶茶’说是要帮助我戒烟,结果我用洗了脚的热水为他沏了杯‘烟叶茶’,估计他这辈子都会记得那个味道,哈哈哈...”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回家了,临走时顺便带走了那个老兵两颗门牙...之后我就在阿爸手下的死亡训练营呆了半年,后来实在觉得没意思就跑出来帮家里做事了...” “哦,那你一定会用所成就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中国有句古话不是说了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是吗?呵呵...” “说的好!冲你这句话,我愿意和你结交!我叫阿獠维萨...” 随着我们两个拳头的碰撞,食指感觉到了一阵的冰凉...“奇林夕,他们都叫我小夕哥...” “小夕哥,这个名字不好念,以后就叫你阿奇吧,这样叫着亲...给,这是阿妈给我的东西,现在我送给你了,以后你要是到了云南普洱只要在酒吧或者ktv展示这个东西,就会有人带你找到我...” 看着阿獠维萨手中此时慢慢展开在我眼前的那个像是极小动物头骨又像是头骨玉石的吊坠,我慢慢将紧贴在他拳头上的那只手缓缓收了回来,浅浅低下了头...“阿奇,你怎么了?是不愿意交我这个兄弟吗?” “...不是的,是我觉得没脸接...第一次见面你就把你阿妈送你的东西给了我,可我身上却没有东西可以赠送你...” “阿奇,没事的,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的,你们将我们的货物销售出去已经是送给我们家族最大的礼物了,你就收下吧...” 我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坐在自己身边性格十分开朗的男孩那双除了真诚看不出其他情绪的眼睛,我脸上又露出了善意的笑,就在用手接过那个吊坠的瞬间我另一只脚便也踏进了这个幽深血腥的家族...我用手轻轻地将这个对我来说以后一定会用得上的吊坠放到了紧贴肌肤的口袋之中,而后拿起了眼前桌子上的那小半瓶人头马,伴随着阿獠维萨十分惊异的眼神我就像昨晚在那个包间一样将瓶中的洋酒一饮而尽了...“阿奇,你这是做什么啊?” “今天是我没有安排好兄弟,这杯是我自罚的...” 就在话语刚吐出来,看到阿獠维萨脸上瞬间由惊异转变为略带羞愧尴尬的表情,我心里顿时便开朗了,因为接下来这件事应该可以托付给他了...“阿奇,你这要我怎么办,今天这事其实与你没有关系的,你这要我...” “兄弟这话是不肯原谅我了,那我再自罚一杯...” 说着俯身拿起了桌子底下放着的那瓶还未打开的人头马,放在了玻璃桌子上,就在准备将盖子打开的时候,阿獠维萨连忙将那只带有干了的黏液的手摁在了我的手上:“阿奇,你别这样,有什么话,你只要开口,我阿獠维萨绝对不会说半个‘不’!...” 我慢慢将手从瓶盖上移开了,握成了拳伸到了阿獠维萨的胸前,直到看到他将那只握成拳的右手贴在我手面脸上又露出那片诚挚的笑意,我这才缓缓开了口:“阿獠,我有一个八岁大的小侄子,很小就想要当兵,可是年纪不到,所以我想让你这次带着他回去,帮我带带他,在适当的时候将他送到阿爸的死亡训练营里面训练几年,也算是做叔叔的满足他的心愿,你觉得成吗?” “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可...可我不敢保证将他送进去,他会活着走出来,我之所以只在那里呆半年就是实在是熬不住了,开始天天都是魔鬼训练,后来听阿爸说要在雨林里面单独生存一年,听说没有食物的时候见人就杀,即使是一起训练的兄弟...我看你还是再想想吧,到时你侄子要是真的有个不测我没办法向你交代...” “哦,是这样啊,那好,这几天我去问问他,到时他要是还想去,我就将他托付给你了,到时你带他的时候可以让他先看看,到时也许他就自己回来了...” “好,这样也好,小孩子就该出来跑跑,多见见世面...” 彼此记下联系方式之后我们又端起了摆在玻璃桌上的酒杯,不知第一杯酒喝到第几口时,包间的房门被打开了,那个刚才站在最里面的那个人事经理呆呆地微微抬起头卑微的眼神看着我站在门前不敢进来...“阿獠,我先出去一下,估计是安排的女孩过来了...” “阿奇,干嘛走啊,你今天就坐在这,陪兄弟多喝几杯,来了,就让她们进来啊,到时让你先挑...” “阿獠,你大老远的跑来,让我先挑这不是我们奇家的风格,我这就叫她们都过来...都站在外面干嘛,快点进来啊!” 就在我这声有意加高声调的呼喊之后,人事经理连忙转身向身后站着的人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带着还是以那个门前拉客今天换了一声护士装将一头黄发分叉扎为两个马尾周身都弥漫着遮不去风骚妖艳的女孩为首的四个所谓的服务者整整齐齐的站在了紧靠在房门左侧的墙边...“奇少爷,人带到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哦..阿獠,怎么样?觉得要是不行,我再换一批...” “阿奇,那个穿着护士装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她叫娇朵...你先出去吧,你们四个过来...” “是!” 伴随着经理‘咔’的关门声和不同轻重的鞋跟与地面的碰撞声,四个着装各不一样,搔首弄姿像是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勾起异性掏钱的包**...我轻轻挪动了一片地方让出了一个可以坐下两个人的地方...“来,阿奇,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这也是我这一次来带给你们的新产品...” 说着阿獠维萨慢慢将放在娇朵胸前的手放到了条军绿色马裤的衣兜里面,而后拿出了一包仅仅装有五颗小药丸的小袋子放到了玻璃桌上...“阿獠,这是?” “是从以前药丸里面提炼出来的,不仅可以让人全身炽热欲火焚身,而且还可以让人这段记忆淡忘,最主要的是还有避孕和美颜的功效,用人实验时那些松弛的肉一下子变得像少女一样,让人欲罢不能回味无穷啊...” “真的有这么神奇?那以后岂不是又有新市场了...” “哈哈哈...有钱大家赚嘛,药效试试就知道了...你们四个一人一个,今天算是给我兄弟一个面子,免费送给你们了,可以一晚上让你们找回少女的感觉...” 四个衣着不整手中都拿着桌子上酒杯的女孩顿时都愣住了,你看我,我看你似乎没有一个人敢第一个以身试药...就在这时那个坐在阿獠腿上已经将手放到阿獠脖颈的娇朵,收回了放在阿獠脖颈的手,用那两个涂有银白色泽的长指甲捏起了玻璃桌上的一颗药丸轻轻放到了画有闪光色泽的嘴唇边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阿獠之后便轻轻放到了嘴里对着酒杯,一杯酒下去之后,玻璃桌上的药丸这一刻顿时便只剩下了一颗......“好,痛快,这小姐,我喜欢!哈哈哈...” 不知杯子中的酒举起了多少次又放下了多少次之后,我本来还十分清醒的神经渐渐开始被麻痹了,看着此时依旧透过窗户照射到包间里的阳光,我想起了审问犯人时挡在人们前面的那块单面玻璃,看着依稀可以看到的那个大学图书馆,我一时也不知道是我们在审问着外面的世界还是我们在等待着外面世界的审问了...等我顺着此时吮吸在我露在外面胸膛的触觉回过头再去看那两个坐在我身边面色潮红浴火袭身的女孩时,一个浑身上下只留一叶单薄网状被一根纤细的丝吊挂着的黑色丁字裤挡住了下身那片似乎早被很多人踩踏过的禁地,而另一个算是矜持一点,比她多挂了件蓝色纹胸,只是拿着我带有手表的右手不断地抚摸着她的双峰,不时从嘴角吐出的呻吟让我一时也不知该不该说她矜持了...酒香、体香、黏液香,叫声、喘声、呻吟声顿时就像是交织在一个古琴上的琴弦,拨出了令人回味、令人焚身、令人沉沦的旋律...... 第三十六章 假痴不癫留七窍,一股算法吐炎凉 炽热的神经与妖娆的身躯之间不断地摩擦出了耀眼的火花,这一刻完全被阳光笼罩的整个包间之中高杆玻璃完全都倾倒在了地板上,对很多人来说抵过他们一个月伙食费的酒水流淌在了玻璃酒桌上、流淌在了炽热的肌肤之上、流淌在了冰凉的地面上...不知体内的第几股热血充到下身那个明显感觉到膨胀被细滑手指握住来回摩擦的棒棒时,我恍惚麻痹的神经猛然之间像是又被几根冷冻成冰的细针刺扎了一下...‘看来是我看错了,你真的不是所谓的明主,在这个尘世你已经完全可以自然的带上各种面具来回穿梭,在满足你**的同时你也会得到更多意想不到的东西了...兵法曰: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现在我也觉得我是时候离开了,我在只会牵绊你的脚步,君自安好,勿挂念...’‘呵呵,既然都是读书人,七窍可知:宁伪作不知不为,不伪作假知妄为。静不露机,云雷屯也。既然你要走,我定知我是无法挽留,但你能听完最后离别时我的这段在你看来也许是诡辩之词吗,也算是我们认识一场的一个句点...如果要用450ml的自来水装满一个500ml的塑料瓶、玻璃杯、铁制杯,你要用什么办法?方法也许会有很多种,但我只需要一套火具便可以了,用铁杯子或者玻璃杯盛放这450ml清水加热,等水蒸气打开杯盖的时候就已经做到了,而后将煮沸的开水倒入玻璃杯中,马上盖上玻璃杯的盖子,等到温度达到常温时如果还达不到再将塑料杯中的水倒回到其他两个其中一个杯子里面连同水蒸气冷凝下来的水滴一起再加热而后按照原来的步骤连续做几次,到时你会发现塑料杯子也被装满了,而当你再把所有的水倒入玻璃杯时你会发现最后的水剩下的只有360ml的清水了...’‘呵,比喻是一个好比喻,你是想用消去的那90ml的清水来解释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吗?假痴不癫,呵呵,书和火药,都是很好东西,但是有的人拿火药用来做烟花而有的人却拿火药来做炸药,这时也许你会用清政府签的那些丧权辱国的条约反驳我了吧,呵呵,是,那些条约确实是丧权辱国,但那些八国联军就不是丧心病狂的野兽吗?!是,他们是得到了一时的财富,但他们却永远都抹不平历史车轮碾压的这两道轮痕!...最后我送你一句林肯所说的名言,也算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吧:人在世间活多久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对待这些年.......’‘七窍...七窍?七窍!...’不知为何,七窍这次的猛然造访带来的那一道道冰冷入骨的疼痛就在他猛然消失的瞬间也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那一股股蔓延全身从下身散发出来荷尔蒙勃发的刺激...我猛然晃了晃此时昏睡沉迷的脑袋,全部的热血几乎全部集中在了剑眉下的那双没落很久的丹眼凤睛之中,我清楚地感觉到了灼热的眼眶这一刻露出了那头野兽在救荼然时的凶相,两只沾有各种液体的大手一把推开了此时正吮吸在胸膛和下身饥渴的嘴唇,而当我转过脸再看到正站在眼前那个浑身*从后面插入双手扶在沙发边沿弓腰提臀娇朵的阿獠维萨由**猛然转变为惊愕的眼神时,我那两颗像是被烈火灼烧着的瞳眸顿时便失去了本该有的炽烈,缓缓起身站了起来,又挂上了那个似乎包容了太多太多的微笑,‘啪’一声拍在了娇朵那个丰满皙细的美臀上:“阿獠,我胃里现在翻腾的厉害,估计现在要先出去一下,等等再过来,真是...真是...” 话未说完,我便将还沾有唾液挺起的棒棒用提起了裤子遮住之后捂住嘴便向包间外摇摇晃晃加快脚步走去......摇摇晃晃的脚步在没有扶墙的情况下最终还是走到了有一个拐角的wc,不是因为我顽强的抑制力阻挡了酒精的进程,而因为是那两个前来搀扶我的那服务员坚实的肩膀...“你们都回去吧,到这里就可以了,没事的,回去吧...” “奇少爷,你喝醉了,要不我们搀扶着你进去吧...” “有台阶,不好上,还是我们搀扶这吧...” “呵呵,谢谢,没事的,你们都回去吧...没事的...” 两个极其热心的男服务员最终还是将我送到wc门前的那个洗漱台前,被我的话语推走了,此时只留下了我一个人站在那里回味着孤独者的寂寞...将一捧冰凉的清水拍打在此时还潮热的脸颊上时,下身的膨胀感顿时消去了很多,看着眼前镜子里面的那个像是变了样的自己,我一时也不知道该和谁述说满腹的惆怅了即使是和自己说话,我这时也不知道该以哪一句打开话题了...不知注视镜子里面那个自己变了色的眼睛第几分钟的时候,镜子里面忽然走进了一个全身一丝不挂刚才还在包间吮吸着我胸部的女孩,浅紫色平刘海梨花烫的秀发包裹着她那个圆润核仁般的小脸,刷油睫毛深深挺拔在眼皮下面,涂有闪彩的脸颊消去了包间的潮红,修长的细腿之上纹着一串不知名的字母一直蔓延到就皙细大腿内侧,小腹上那株纹着滴血的白玫瑰更是令人无法分辨的出是花瓣的洁白还是皮肤的皙细了...“小夕哥,你怎么还不回去啊?”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襄格,你认识吧...名字就是用来叫的,只是要知道什么时间该叫什么时间不该叫,你说是吧...其实你的名字并不是襄格告诉我说的,我也不认识那个女孩,只是看到你们在学校聊得很开,所以我就知道了你的名字...好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外面有点冷...” “...现在女孩子都这么开放?现在正是营业时间,你这么走出来,我是真的打心里佩服...” “开放?呵呵,只有改革才能开放,什么时间开放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了什么开放,一丝不挂又有什么...放心吧,上来时经理都说了,今天三楼不营业,就连摄像头都关了...好了,小夕哥,你不觉得外面有点冷吗...” 看着此时已经走到我的面前慢慢将手放到我那个还沾有水迹的手往她身上来回摩擦的女孩,我慢慢用另一只手拿出了裤兜里面的那包拆开了的软中华...“我想先抽根烟,你要吗?” “呵呵,没想到,小夕哥也是个讲究情调的主啊...” 说着女孩便用那只抓着我手正在她小腹下面来回摩擦的细手拿走了我已经叼在嘴里的香烟含到了那两片将味道已经印到我下身的嘴唇之间,而后将那个圆滑皙细的美臀贴在了洗漱台的边沿将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不知手中的香烟燃烧到那个阶段,也不知靠在我肩膀上的那个女孩死心塌地将她那叶轻舟停靠在我这个港湾多久,我忽然觉得身子到了要开闸的时候了...“我要先进去一会儿,你先回去吧,我等等就到...” “小夕哥,我今天出来就是你的人了,让我一个人回去,这样不好吧...” “那好,如果可以的话,你也可以进来...” “呵呵,没想到小夕哥做事也择场合...好吧,我今天也随你走上一遭...” 就在我起身挪开那个靠在自己肩膀的头准备走进wc时,一个像是打扫卫生的中年妇女忽然出现在了镜子里面...顿时,三个人除了那个一丝不挂的女孩面色平常以外,我们两个都愣住了,这时出现了更令人无法想象的事,女孩慢慢走到了中年妇女的身边,将嘴里的香烟熄灭之后丢到了墙边的垃圾篓里面:“9123,你有货吗?我现在需要一个...” 这时令我更加意外的事发生了,当着我的面那个女清洁工慢慢从上衣兜里拿出了一个安全套递到了眼前这个一丝不挂的女孩手里,而后就当做什么都没看到慢慢离开了我们的视线......我缓缓扭过了那张已经掩饰不住内心激荡的脸,慢慢迈着依旧摇摇晃晃的步子一步一步和那个手里拿着‘货’的女孩先后走到了房门里面...“你不是已经吃了药丸了吗?怎么还要这个...” “你是说这个药丸吗?” 这时伴随着‘哗哗哗’明显已经高起的尿液,她把那个一直夹在左手食指与中指之间的那个药丸移到了手心展现在了我的面前...“这些东西的副作用爆发的时候估计就是我离不开这里的时候了...小夕哥,我看的出来你和他们不一样,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事情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我拿起药丸时你放在我身上的手用力的一抓是想要表达这个意思吧...呵呵...” 看着眼前这个也略显和其他女孩不一样的女孩,我顿时也不知道心里面为何会猛然的冒出一股说不明的涌动,而这时她却用手轻轻地抓着我刚整理好衣裤的手将那个崭新的安全套放到了我手心...“有些事情主动点会更刺激...如果觉得不刺激可以不要,记得到时轻一点...” 话语刚落她便将双手摁在了贴有瓷片的墙面上,两只修长的腿劈开了一道缝、俯身、弓腰、提臀,一个连续的动作在我的面前完美的展现出来了...看着女孩放到我手心的安全套,又转身看着那个双手摁在墙上赤脚站在地上妖娆扭动的身躯似乎像是等待着某个东西的女孩,我是很想阻止此时不断涌到下身的热血,但结果却是那么的不尽人意...“你先找个地方坐下我还有话对你说,说话的时间也算是你工作的时间...” 听到等了白天的这句话,女孩缓缓将扶在墙上的手收了回去,转过脸静静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我此时已经即将撑破裤子的部位,脸上露出了十分诡异的笑:“小夕哥,你有烟吗,给我来根...” 看着她脸上掩饰不住的诡异,我慢慢将手放到了衣兜拿出了那盒软中华递到了她身前...吊在嘴里的香烟被点上了,女孩走到了正对我的那个马桶旁边,而后慢慢坐了下来,吐出口中的那缕烟雾之后开了口:“小夕哥,说吧,我被教育了二十年了,今天我看你也像是要为我上课,我听着,要是说完了,说的可以打动我的话,我可以考虑不收这段时间的费用...” 看着眼前这个劈开腿将**部位正对着我拿着烟卷的女孩,我一时之间也不清楚奇米录会议室那句‘上了几年大学回来还不如别人身边一条狗,你把极近二十年的光阴都给了教育,教育反过来给了你什么,希望、信念、还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醒醒吧!’这句当时感觉十分荒唐的话该怎么反驳了,或者说是这句话透漏出来的罪过该谁承担了,学校?家庭?还是我们自己?...“你现在还上学吗?” “算是吧,为了给家里一个交代,你应该也读过大学,其中的意思你该懂得...” “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有啊,但这和我从事的工作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你说是吧...” “你们是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吗?” “是啊,我们都不是流氓...” “那么我就可以说其实你们是非常喜欢着对方的,对吗?” “小夕哥,首先谢谢你们有拿父母来做为教育我的条框,我也知道他们养育我们不容易,可我并不像是你,生下来什么都有,我连冬天买个太阳能热水器让父母不用烧锅就能用上热水,买个空调让父母夏季不热冬季不冷,给弟弟买一身像样的衣服和车子让他在同学面前不受到嘲笑这些钱在我之前上大学打工挣的钱加上学校的补助交完学费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当时虽然很苦但心里很甜...现在我给你讲讲我男朋友算的一笔账,他现在在一家企业工作,我们是异地恋...一年365天,除去过年半月假期和其他每月5天的自由假期外:你拥有假期:15+(11*5)=70天,这等于2月零10天,剩余9个月零20天你需要工作的时间:9*30+20=290天你每月基本工质3000元(不含奖金、分红、个人所得税):一年收入:3000*9+2000=29000元每小时所得报酬:3000/30/24=4.166元你每天早上8点上班,中午12点下班,下午2点上班6点下班,一天只工作8小时你每天不工作的时间:24-8=16小时你每年不工作的时间:290*16/24=193.3天你每年工作的时间:290-193=97天,也即是3月零7天最标准每天所得报酬:29000/97=298.96元如果在每天工作的8小时中,你60分钟看3次手机每次看3秒钟:工作期间你一共看手机时间:8*3*3*290/3600=5.8小时意外得到报酬:5.8*4.166=24.1628元在企业外:现在只能给你算算无女友的情况:在外边工作有些情况下就不敢拿起计算器算算已经毕业了找到了工作的大学生的生活,太苍白无力...3000(基本工资)-500(房租、电费、水费)-500(孝敬父母)-500(日常吃饭)-200(同事聚会)-1000(上司等各方面送礼)-100(话费日常用品)=200元一年所得报酬:9*200+200=2000元最终报酬:2000-1000(过年各种花费)=1000元再回到企业:如果每天你多工作2个小时:你将得到的额外报酬:4.16*2*290=元,相当于极近两年半的工作如果你每天多工作3个小时:你将得到的额外报酬:4.166*2*290=元,相当于极近四年的工作如果......我们之所以会走到一起并且十分相爱是因为我们都不满足现状,都想有一天能过上你们或者中层阶级的都市生活,可人只会年轻这一次,有很多东西过去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为了缩短与梦想之间的距离我选择了这条在你们看来似乎是耻辱的职业,可这和等结婚了做为房奴、车奴相比,我感觉已经没什么了...” 听完眼前这个女孩似乎已经留下泪水的话语之后,我顿时便将已经弹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轻轻地用手拭去了她即将滑落到慢慢蜷缩在一起大腿上的泪滴,而后用手挠了挠此时渐渐恢复正常的头,轻拍了两下她的肩膀之后我还是迈着摇摇晃晃的脚步慢慢走了出去准备找一个毛毯给她披上,可等我拿着毛毯回来时,里面却空无一人了...等我迈着摇摇晃晃的脚步拿着那个毛毯再走到那个包间时,里面的所有的人都已经穿上了所的衣服,包括那个刚才在wc里面落泪的女孩和我也不知为何会忽然出现在这个包间的奇米录...... 第三十七章 两大家族定规矩,九指老鬼接毒鞅 再次推开315的房门,看着此时依旧被阳光照得通亮的地板,虽然空气之中已经完全散尽了之前的糜烂腐朽,桌子地板都被打扫的光亮清新,但在我看来眼前的场景不过只是扬去了沸水的热汤,那些该来的都还会再来而后再消失,只是这一刻墙上的时针没有摆对位置罢了,因为连我在内站在这个包间里的所有人身上都有一个明显或是隐藏的标签——商人,很不巧这个宽敞的房间可以成为货物和货币提供了暖箱......“阿奇,你太不够意思了,一个人偷偷跑到卫生间做事...你...你怎么手里还拿着一个毛毯啊?” “呵呵,地板有点凉...” “哈哈哈...” 这时整个房间都笑了,笑声充满了包间的每个角落,只是不同的人笑的方式和目的不相同而已...我静静地站在门前看着四个此时又换了一套衣服的女孩逐个从自己的眼前走出房门,虽然她们背后都会有一段总会在每一个凄冷孤独的夜晚令她们伤痕累累或者已经麻木的心反复痛苦挣扎的往事,可是又有几个人能停下匆忙的脚步安下来心静静地听她们诉说呢?我想每一个结果前面都应该会有漫长的原因,他们之所以会选择这个结果,其中一个原因也许就是无处安放自己那颗漫长等待的骚动之心吧。一位哲人曾过:一个人孤独的等待就像是一杯放了毒药的烈酒,漫长的等待之中这杯烈酒会渐渐的蒸发弥漫在了周围的空气之中...等到最后那个像是给我上了一课的女孩慢慢将自己的步子挪到门外之后,我轻轻地掩上了房门,而后带着就如七窍所说的那样已经习惯自然的伪装面具慢慢走到了已被收拾干净的玻璃桌前,看着坐在面前沙发上的那两个本质分别定位两个极端的‘兄弟’...这时还未等我先开口,距离我稍远一点的阿獠维萨便又先开了口:“阿奇,赶紧坐下来,我们该谈谈生意上的事了...” “米录你什么时间来的啊?是不是婶婶有事找我?” 我迎着两个都带有笑意的目光慢慢坐在了与他们两个所坐的沙发对角垂直摆放的另一个供顾客躺卧的沙发之上,此时包间中连我在内的三个人两两都可以成为掎角之势来进攻第三方,只是孰敌孰友动态平衡瞬息万变而已。 世上人可以分类为很多种,但此时在我内心里面只有三种,我想今天这个包间之中在座的三个人也算是一个代表吧:活人、死人、我的人...看着坐在我正对面的堂弟奇米录,诡异的笑脸上那张毒如蛇蝎的表情,完全遮去了瞳孔之中几天前视如恶狼的杀气,均匀皙细的五官完全是小时候那张童真无邪的演化,可多少年的摸爬滚打虽然未消去面目的气息却带走了心灵的渴望...我想岁月在带走了他心灵渴望的同时一定还给了他一种信仰,毕竟单凭一堆腐肉想要走到现在的地位,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可能性就像是没有照明工具和指示牌从一个漆黑的迷宫起点走到迷宫终点...著名作家robertoxtonbolton曾写道:“信仰不是一种受大脑支配控制的思想,它是一种可以支配头脑的思想。” “林夕,怎么坐这么远啊,是觉得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还是...” “米录,中国有句俗语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们现在都在同一个屋檐下,你说我们是一条绳上蚂蚱吗?” “呵呵,多读两年书就是有点用,那好,既然现在这个地方你是当家的,那今天你就和阿獠谈谈吧,我今天过来只是想带你去参加一个仪式,没事的,我妈已经说过了,等你们谈完了,带着你俩一起去...” 说完,奇米录便将右腿架到了左腿上,穿着闪光西装的上身靠在白色沙发的后背而后用架在右腿膝盖处的左手贴在了额头上,慢慢闭上了双眼...一旁坐着的阿獠维萨此时也被奇米录这句话弄得不知所措了,用那双满是诧异的眼神看了看独坐在沙发一角闭上双眼的奇米录又回过头看了看静静坐在一旁不断掩饰着内心恐惧故作平静的我,而后像是询问的语气轻轻地开了口:“阿奇,你和阿米录是不是有解不开的心结啊?怎么...” “阿獠,你想哪去了,我们小时候就这样,没事的...对了,你不是要谈生意吗?” 听完我这句明显说给奇米录听得话语之后,阿獠脸上却露出了舒卷的欣慰,而后起身慢慢从身后的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角落拿出了一个黑包...“这是你们预定的货所在的位子,老规矩,这是...” “老规矩?我是刚刚接手这里,有些东西还不太懂...” “...这个他们没给你说过...好吧,我们家族和你们奇家通过商议定下了一个规矩:原料、加工、运输由我们来完成,包装、销售、赢得保护由你们来完成,最后等前一批货物销售完之后我们按照六四分成,你们六、我们四。六个环节要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那一方要无偿拿出30%的货物价值赔偿给另一方...” “呵呵,看样子阿妈以后要多几个儿子了...” “哈哈哈,到时阿妈一定会很高兴的,只要我们将这些货物处理完阿妈一定会更高兴的...” “放心吧,我一定会让阿妈高兴地...呵呵...对了,阿獠,你不是还有新货物吗?这个也是按照老规矩?” 听完我这句话,一旁坐着的那个浑身都是力量心地却很单纯的阿獠维萨马上收回了脸上的憨笑,一脸正经的看着我:“这个药丸现在还不能用来销售,我们还在做实验,我也是偷偷拿出来的,想看看适不适合你们这片山水...” “那你刚才不是试过了,怎么样?” “药效是有作用,但我们实验的时候有一些试验品过了一个月就变得加快衰老了,所以...” “哦?怎么会是这样啊,不是...” “阿奇,你先别激动,我们已经将大部分的资金都投在了这里面,还为此创立了三个地下生物实验室,估计最迟明年春天就能上架了...” “......那好吧,我们的新市场只能再等等了...” “没事的,阿奇,到时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哈哈哈...” 面带微笑看着眼前这个内心单纯却被某种东西引到其他道路的阿獠维萨,一笑起来脸上那道疤痕就拱为弯月悬挂在侧脸,我想拨开迷雾呈现圆月对他来说已经完全没有可能了...我挂着微笑却没落的嘴角渐渐勾起了一个不大的酒窝,这不是在迎合某个气氛而是在祭奠一段刻骨的文字:世上的财富本来就应该掌握在那些能够*控着的人手中,因为只有在他们手中财富的价值才能得到最大价值的体现,而真的将财富交到了那些不能*控财富的人手中他们只会沦为财富的奴隶,他们只会肆无忌惮无限的满足他们心里那个没有底限的**,这些难道就是你们所想要看到的?!怎么得到财富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运用财富!有时候即使靠不正当的手段从那些只知道肆意挥霍的奴隶手中得到了一笔财富那也是在帮助他们,是为了阻止他们走向无底的深渊...带着最后的微笑包间之中我们三个几乎可以决定某些人命运法律面前的‘罪人’举起了又重新从抽屉里面摆放着的酒杯,借着还未完全消去醉意的神经最后的一丝麻痹,我喝完杯中之酒之后装好那张标记有货物储藏地点的手绘地图随着他们两个的脚步离开了这个和审讯室毫无差别的包间......临别这家对我来说已经留下抹不去记忆的ktv之前我又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那个时针已经走到六和七之间的钟表,而后便又坐在了自己那辆毫无脾气的宝马x6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之后便伴随着火红色法拉第612势如奔雷的引擎发动声渐渐消失在了这个此时依旧人来人往的繁闹街区......再次回到婶婶这个硕大神秘的庄园之中,望着周边依旧沐浴着阳光的花草,大厅前那几个大理石雕刻依然向外吐水的金鱼围着的那个像是仙女的雕像依然翡翠华丽,飘迎的丝带缠绕双肩飘在空中展臂向前似乎想要腾云而起,之所以直到今天我才更加注意这尊雕像,不是因为她不显眼而是因为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她为何要立在大厅前...望着整齐站在塑像前的大伯、婶婶、堂姐,我慢慢将车停在青石板路的一脚熄火解下安全带下车之后,迎面走来的不是奇米琪,也不是婶婶,更不是大伯,而是曾经出现过爸爸那封信件里面的另一个我在医院门前见过一面的人——老鬼...看着眼前这个衣着简单老式发型之中参杂着星星白发一脸胡茬已近不惑之年却从呼吸之中丝毫感觉不出肌能的下降,他身上没有任何杀气也嗅不到任何的血腥,可不知为何当我看到他那双眼睛时心里面顿时便犯怵了,不是因为他脸上已经失去了人类本该有的表情而是因为在他的眼神中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味道的感觉,这种感觉和之前戎狼和布图眼神中的感觉相比,如果后者是一团燃烧着无尽恐惧的烈火那么他周身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可以将无尽恐惧烈火燃烧的暗火......还未等我开口,眼前这个全身都散发着令人悚然的老鬼先开了口,一个只有四根手指的大手张开摆在了我的面前:“你婶婶要你把那张地图交给我,然后到二楼会议室。” 话说完了,似动未动的双齿似乎吐出了令人惊恐的寒气冻结了周围的空气,留下的只有我像是中了魔咒的手来回在衣兜内侧寻摸...整个过程我都不敢吭声,也不敢正视他那双幽暗无光就像是他名字一样像是冤死厉鬼的眼睛,我真的无法想象为何父亲寄来的那封信函里面为何会出现他的名字......我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接过地图转身离去的老鬼,一时间等我再将目光移到那个雕像前时除了琪姐像是等着我站在那里以外其他的所有人都已经不知去向了... 一篇 文章 这是一篇因犯故意杀人罪被判终身监禁的囚犯沉默服刑三十年在得知两位故友安然离世之后当天夜晚自杀之前所写的一段故事,我以第一人称的形式写下了这篇文章,也算是对两位亡灵的一种油然的敬畏之意: 我从小便是一个十分安静懦弱的男孩,不爱哭也不太爱笑,街坊四邻的孩子都喜欢欺负我,喜欢看到我控制不住情绪受到委屈咬着嘴唇含泪不语的样子...慢慢的我也习惯了这种欺负,只要是街坊四邻的孩子跑出来的时候我就远远的躲到一边,实在是跑不了的话我不等他们欺负就两只眼中含着热泪,而后望着他们像是在战场上打了胜仗得意而去的身影...这样的生活我不知道在我本应该十分缤纷的童年逗留了多长时间,我只知道在我十岁那年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反抗,也是第一次见到了那个比我还要小两岁的女孩... 女孩名叫樱雪,那天也出现在了我经常受欺负的地方,是她先上前用那十分奶声的呼喊制止了那几个个头年纪都大过我,将我围在圈子中央稀落的那些男孩子。而后周边那些男孩子散开了,不是听从了樱雪的呼喊而是将她慢慢*到了一个墙角。当时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也不知道在自己心里为自己呐喊了多少次,我只知道等樱雪的哥哥樱豪闻声赶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十几个男孩摁倒在地,脸贴在了满是石子和黄土的地上,每一次用力反抗想要站起失败之后一股股的黄土尘吸满了嘴巴...同样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樱豪,虽然他未做过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他却永远屹立在我人生路上的人... 自打那件事之后,我和樱豪便成为了好兄弟,我想樱雪也是在那时便将我想做了她之后跟随之人吧...樱豪比我大四岁,在樱雪五岁那年唯一的母亲也病故了,从此他便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扛起了一个虽说只有两个人的小家,每天打水、烧水、拾大街上别人丢弃不用的东西、帮别人干农活... 虽说我和樱豪是兄弟,但是我整天忙着做生意满脑子都是生意经的父母却不同意我和他们两个交往,说是跟着没爹没娘的孩子会学坏。所以我每次和他们接触都是背着家里偷偷地跟着他们跑着玩,虽然没有吃过鲜馍、喝过米粥但是可以说那一段时光是我最开心、最快乐的...因为樱豪家住在城西的一处父母遗留下来经过樱豪几次整修还是漏风、滴雨的破瓦房之中,而我家却住在城东一个人烟密集的闹市,所以每一次樱豪带着妹妹来这里捡东西的时候我都要趁着父母繁忙的时候偷偷溜出去,陪着他从东城到西城跑穿了整个小县城,记得我们最爱去的一个地方是一个堆满大石头的水泥厂,我们三个每一次都是从后面家属院翻墙进去,站在最高最大的石头上顺着风大声的呼喊,因为那时也没有工作人员来轰撵我们,所以每一次都能尽兴而归...不知那年是哪年,我只知道那年我上了小学六年级,也不知是因为樱豪的缘故我变得活泼还是因为读书真的是一件十分乏味的事情,我们三个人的队伍在这一年多了一位身上具有书生气的小白脸,他叫云冰,是一个高中教师家的孩子,因为在家整天都是被*着读书、练字、学音乐、学绘画,所以每一次我们四个跑出去玩的时候他是笑的最多、笑声最大的,所以我们都叫他‘小喇叭’... 时光如涓涓细流的溪水,一晃就是十年,等我大学毕业之后,再次回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这里早已物是人非,就连空气之中也再也找不到我们童年的气息了...我花费了半年的时光四处的打听他们三个的音信,但得到的却是十分沮丧的回应,所以我不得不又回到了现在居住的地方,直到有一天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惊醒: “...喂...” “你还记得小喇叭吗?” “....嗯...小喇叭!云冰?是你吗?!” “哈哈,没想到吧,我刚回到老家就听到有人留了电话说是找我的,还给我描述了长相,所以我就打过去了...怎么样,你小子现在怎么样啊?” “......” “喂?...喂!?...信号这么不好...喂?...游亦?...游亦?...” “你...说吧,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 “喂,游亦哥,我...我是樱雪...我...我好想你...” “樱雪?!...” 等我开车怀着各种各样柔情交错的情绪赶到约定好的餐厅包间时,他们三个早早的便坐在了放满美味的圆桌旁边...看着周围三个十年未见如今除了气息还余留一丝熟悉之外,其他从衣着到面部气质都像是脱胎换骨的故友,我只觉得我的心乱蓬蓬地跳动着,一股股说不出来感觉的涌动不断地冲击着我的神经,而后便是一股股浓浓的酸意不断地涌到了我的鼻孔里面...... 那晚过后我们三个又重新走到了一起,为了自己的梦想在不断地努力着...记得那年在最高最大的石头上,我们四个喊出了自己的梦想,云冰说是要做警察、我和樱豪都是想要经商、而樱雪则是羞答答的躲在了我的背后...不知是三兄弟的重聚使得云冰占时放弃了自己的梦想,还是云冰前期看我们几个手头紧,通过四五次的交涉他向家里人借了五万元加上他之前勤工俭学准备用来考高级警校的两万元钱全部交到了我和樱豪的手里,那一晚他将钱塞到樱豪的手中便默默地转过了身离去了,但我还是看到了他已经湿润的眼眶... 我们抱着必胜的信心热火朝天的努力着*办着,可是生意前三次还是都失败了,加上我向家里要的三万和樱豪这几年的两万积蓄全部都赔进去了,留下的只有一堆毫无价值的货物。云冰没有怪我们再一次向家里开了口,我知道这对于云冰来说十分的不公平,而也就在那一晚我和父母大吵一架之后背上了自己的行囊离开了,不是因为父母不再向我提供资金,也不是因为我不懂得父母对我的‘疼’爱,而是因为那时的我真的无法接受这份‘疼’的让我肝肠俱断的爱,他们痛骂我的时候我认了毕竟这些都是我的错,但他们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让我以后远离他们三个而且还在我的面前将他们三个骂的一文不值...最后借着云冰竭尽全力筹来的两万还有我和樱豪贱卖货物,甚至加上了樱雪偷偷将我第一次送她的那个她一直都没舍得摸一下十分崭新的木偶娃娃卖的几十元钱,我们三个又重新做了起来,终于在一年之后,我们拥有了属于我们自己的第一家店,虽然在市区以外、门店也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气派,但是将一张打有三十万的银行卡交到云冰手里的那一刻,我们脸上流出了这辈子最甘甜的笑... 话说树大真的会招风,生意场上的蒸蒸日上却引来了一场出乎我们所有人的事情,这件事也是我这辈子怎么也无法忘却的了得,即使是我哪一天做了鬼我想我也无法忘却...那是一个灯红酒绿的夜晚,那一晚我们兄弟三个又重新坐在了一起,坐在这家市中心属于我们自己的大型kvt包间之中,喝着可以为自己提供源源不断财富的高档啤酒,唱着我们儿时怎么也哼不出旋律的歌曲,那夜我们三个都醉了,醉的是不省人事,而等我们醒来的时候却是只穿着内衣躺在了一个灯光昏暗像是一个密闭地下室的地方... “...啊?...这里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游亦?醒醒....樱豪?醒醒...” “...啊?...” “...嗯?别叫我,今天不营业...” “你们快醒醒!我们被关起来了!” “...嗯?...别推我...” “...啊?!...” 第一天: 借着消去的酒劲,我们三个不断地在这个密闭的地下室周围来回的拍打、呼喊,希望能找到一个出口或是得到一个回应...“樱豪,你说我们会不会...” “别瞎说,我们一定会没事的,只要有我在,绝对会让你们出去的...” “游亦,你还记不记得昨晚我们是怎么来的?” “我怎么知道,昨晚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的意思是说,昨晚身体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上下颠簸感或者是想要呕吐的迹象?” “...没有...你是说我们被装到车里带到这里的?” “这里没有风声,只有滴滴的水声,我们应该是在地下室...” “云冰,那我们可以大声呼救,到时有人听到一定会进来救我们的...” “要是让我知道谁哪个王八蛋这样整我,我一定会剥了他的皮!” “好了,樱豪,留点力气,要是一直没水、没食物的话,我们会死的,所以这时我们只能保存体力...” “樱雪?!她要是联系不到我们的话,一定会急坏的!” “啊!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要怎样?!你要是有种的话,你出来!我和你单挑!啊!” “好了!先别想那么多,现在最主要的是我们怎么出去,少说点话,保持体力,如果这真是密闭的话,这里的空气我估计只能维持我们三个十几个小时...” “啊!?那我们该怎么办?” “别急,我想想...” 就在我们三个不断地在四周拍打樱豪驮着云冰在密室的上面找到一个像是隔板的地方的时候,还未等云冰抬手将隔板打碎,这时隔板自己向上像是被拉开了,随后而来的就是‘噹’的一声,像是从上面掉下来了一个东西...我慢慢绕过樱豪走到了这个小东西的跟前,但是就在我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瞬间便惊慌失措了,这个小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把老式的左轮手枪... “你们三个别忙乎了,我会定时给你们送上只能维持两个人活上一天的氧气,想要出去只有一个条件:只能活着走出去两个人!我可以陪你们三个耗下去,可是五天之后要是还没有结果的话,我想樱雪女士便会在奈何桥头等着你们三个一起喝上一碗孟婆汤了...” “你到底是谁!?啊!你要把我妹妹怎么样!?你有种的话你就出来!别躲在暗处,这算是什么男子汉!你出来!你出来啊!” 第二天: 在确定只有上面那一个这时也被钢板密闭的窗口之外没有其他出口之后我们三个都沉默了,呆呆地坐在靠着墙边的地方,没人能想不出我们是怎么被放到这里的...我们三个看着地上那把只装有一颗子弹的老式左轮手枪,没有人再开口了,因为这里的氧气根本容不下我们三个说上一句话...由于没有水和食物,我们三个脸上再也流不出任何的表情,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地上的那把手枪,这一刻我可以确定我们不是害怕谁会站起来拿起那把手枪击杀某个人,而是时刻保持清醒确保及时能抢过那个想要自杀之人手中的手枪... 第三天: 不知为何,这天密室的空气变得不像昨天那样稀薄了,我们三个足有四十小时没有合眼了,在没有水和食物的情况下现在就像是三具死尸一样紧紧靠在三面冰冷的墙面之上瘫坐在那里疲乏通红的双眼看着被踢到很远的那把可以解救两人性命的左轮手枪... “游...游亦,你现在还恨你的父母吗?” “...别说话了,保存点体力吧...” “其实天下没有父母不爱自己孩子的,告诉你一件事吧,这件事到现在了我就不再隐瞒了,其实我们第四次做生意的时候前几批货都是你父母雇人买走的,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他们不要我告诉你,想想现在你真的应该回去多陪陪他们,其实他们...” “好了,樱豪,我知道你是想让游亦产生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们谁也别想拿到那把枪...” “...云...云冰,我知道我是打不过你,但是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刚刚满月大孩子的父亲了,你不想看到孩子长大以后当被人问起父亲是谁答不上来的尴尬吧,如果今天你先死在了这里,到时你的孩子我和游亦当然会去抚养,但当孩子问起我们他父亲的时候,你要我们怎么回答...” “好了,樱豪,你就别再说了,其实我们何尝不是一样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樱雪问起你,你要我们怎么回答...” 第四天: 我也不知道疲乏的双眼在哪一刻闭上了,没有水和食物的这三天之中没有人能够真正的体会得到我们三个脑海里面泛起的每一次波动,坚强活下去的理由在建立又马上覆灭的痛苦挣扎背后同样没人能明白我们三人之间的情谊。直到我和云冰被那一声十分响亮的枪声惊醒之后,所有的所有便都趋于了零,就在看到趴在地上用左轮对准额头开枪嘴角还带有微笑的樱豪那张我怎么也无法忘却的脸时,我顿时只觉得我用我自己的生命勾勒起的世界一点一点全部坍塌了...... 等我和云冰再次由饥饿缺水而昏睡过去的时候我们不知怎么便真的离开了那个我做鬼也无法忘却的地方...接下来的一年之中我除了给我的父母定时通话之外,找到了一个完全的陌生地方,试图想要找到可以回答这个十分简单问题的答案:我哥哥现在在哪? 这一年是我生命之中最灰暗的一年,没人知道我的存在,包括那些天天在我身边和我说话、同我吃饭的人,我就像是一堆无心的腐肉,徘徊在这个空荡陌生的城市,直到那一天我真正的领悟到了樱豪生前最后那几句话的真谛踏上回家列车的时候,我这一刻才找到了一丝的存在感... 那晚我亲自下厨为养育了我几十年的父母第一次烧了一顿我知道口味十分清淡但父母却赞不绝口的晚饭,第一次丢到了所谓的羞涩为父母脱袜洗脚,触摸着那两双不知为我奔波了多少路都磨有厚厚老茧的脚,我当时没敢抬头,但我知道父母一定也看到了我不断滴落到脚盆里面的泪水... 等我将家里所有的事情都弄好之后,慢慢将父母床上的被子掩好,关掉了客厅刚才还和父母一起看的电视,而后轻轻掩上了房门,去一个我这一年都在躲避着的地方...坐在最后一班现在已经普遍十分豪华载客量比以前扩大三倍的公交车上,我慢慢拿出了手机,装上了一年前拔下来的那张电话卡,拨通了一个一年前对我来说就像是噩梦的电话: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占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等我握着这个手机走到那个十分熟悉的小巷的时候,我的心里此刻再也找不到之前的恐惧了,反而变得十分的敞亮,一步一步走上了那个楼道,直到我用之前的那把钥匙一层一层打开房门走到卧室看到里面发生的一切的时候,我本来还十分敞亮的内心顿时变得便不手控制了...满是血迹的床上躺着一个浑身都是酒气*的后背还刺有纹身的青年,一把带血的菜刀紧紧地抓在蜷缩在墙角衣衫不整像是被撕破的樱雪手中,惊恐的眼神望着床上那个早已断了气的青年,生怕他哪一刻会再站起来... “樱雪...” “...啊!...游亦哥...游亦哥!呜呜呜...” 那一晚,我将樱雪安抚好之后,在她似有似无的话语之中,我知道了她已经和另外一个男孩订婚了,床上这个男孩是她在我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前男朋,对于云冰和樱豪的事情她不知是受到了惊吓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只字不提,我也没有再问,因为眼前的这个事情似乎比那个事情更加重要...直到她平静下来,我又用一年前在密室樱豪的办法给她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之后,我给她编织了一个无罪的辩护,而后便处理好了现场和尸体...三天之后在护城河里面发现了一个后背隐约刺有纹身面目全非烧焦了的尸体,经法医鉴定死亡时间为18-24小时之前...... 处理完这件事之后我便一直待在家里,不和任何人联系尽力让父母享受我尽力拖延的天伦之乐...直到樱雪结婚那一天,我又出现了,只是这一次的身份不是一个宾客而是一个被一个莫名短信叫出来的犯人...站在一个孤独的角落远远的望着前方阳光明媚的草坪上铺着红地毯,空中全是气球,周边摆满花篮,西式交响乐悠扬旋律,衣着一致的嘉宾满是笑意的问候,这种场面如果没有那件事的话我想牵着樱雪小手走在小伴郎身边的人应该是我吧... “你还是这么安静...” “你来了...” “我知道这件事应该是我扛着的,但是也许就像是樱豪临死之前所说的那样,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我真的不想看到孩子在被别人问起父亲是谁时答不上来回去问他的母亲...” “我知道,我能明白在儿子心中一位合格父亲的高度...我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现在我们就走吧...” “你不想看她最后一眼吗?” “不了,有些事情我已经逃避一年了,是时候该偿还了...我们走吧,小喇叭...” 其实在背负命案自首入狱的第一个月里,我便从度完蜜月前来探望我的樱雪口中得知了,其实云冰在一年前留下杀害樱豪悔恨的遗书就自杀了撇下了孤儿寡母,而那天前去和我碰面的那个自称是小喇叭的人其实只是一个长相和云冰十分相像一直想要升官苦求没有立功机会的小民警而已...在我入狱的第十年,我心中的疑惑慢慢都渐渐解开了,为了维护正义,有人犯罪就要有人认罪,也许我呆在这个本就该属于我的地方心里应该会好受一点吧,因为渐渐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而那年将我们三个关到地下密室的罪人我想在看到我认罪得到惩罚的时候他应该心里会产生一种可以确保樱雪安全的快感吧...... 那个男孩还在飘着(故事未完)最近有点忙, 每一个人背后都会蕴藏一个又一个故事,我们将我们的价值都藏匿在了每一个故事里面,等待着一个甘心静下心来慢慢细读的人——知己... 那年男孩二十四岁,一所二流大学大四不热专业的‘差’学生。正如雄狮永远都不会与羊群为伍一样,男孩拿出了自己休学期间做小本生意积攒下来的六千元钱又重新回到了学校准备靠自己的双手打下自己的一片天... 仅存的傲气也在贵如上帝的顾客面前消磨殆尽了,仅剩下了几斤枯瘦坚硬的傲骨在支撑着早已疲乏透支的躯干...... 生意前期,时间都忙在了火车、汽车之上,由于资金问题,货物——货币——货物——货币,男孩就在这一个就像是简单环形的跑道之上窒息地奔跑着... 再次回到学校,他在同学眼中似乎完全变了又似乎完全没变,变得是他的生活习性,没变的是一直潜伏在他内心要改变点什么的‘野心’...男孩自己定下来的时间表没人知道,因为那晚在草拟完之后盯着那张白纸看了极近半小时之后他把那张白纸烧了... 半年的忙碌,男孩手中原本的六千翻了五倍,半年都未买过新衣服、半年都未吃过大餐、半年都未慰劳过自己的男孩笑了,那一天他不在按照时间表上的时间活着了,将十元红旗渠的烟盒放到垃圾篓之后像是犒劳自己一样买了一盒二十三元的芙蓉王,这也是男孩这半年最开心的一天,因为手中的三万就是可以找人合资做大生意的资本... 这一年男孩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女孩,不是因为女孩不喜欢男孩,而是因为男孩内心知道自己永远都是一头不与羊群为伍的雄狮,然而一个人孤独的等待就像是一杯藏有毒药的美酒,自己毕业之后将会离开这个大学,而才刚刚步入大学有这么深爱着自己,情愿耗费自己一去不复返的青春等待自己心爱之人的女孩,又让男孩该如何放得下... 临别前一个月,男孩一直都陪在了女孩身边,一起购物、一起看电影、一起游泳、一起旅游,所有女孩上高中对着蛋糕许下的愿望男孩都竭尽全力的为她实现了...在外面男孩就像是一把可以遮挡任何东西的雨伞,让女孩在自己那些朋友面前光彩耀眼;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男孩就像是一个博览群书又懂幽默的小男保姆,和女孩一起做饭、听歌、拖地... 时间有时就是过的那么的快,转眼间就到了该分别的时候,那晚男孩拿出了两千,在学校的大剧院灯光璀璨的舞台上共同和穿着水晶玻璃高跟舞鞋的女孩跳了一支平时依偎一起谈话时幻想出来的舞蹈... 晶莹的泪水一直都在女孩花了装的脸上流淌着,但女孩却一直坚持到了将这段没有开始和结尾的舞蹈跳到音乐的最后一个音符消去...这晚男孩没有跪在地上像早已被感动的女孩求婚,不是因为男孩不深爱着女孩,而是因为男孩知道女孩是一个最容易感动而且在感动的时候心理防线是最脆弱的时候...舞台的灯光渐渐暗淡下来了,男孩没有和之前一样背起女孩回去,而是学着电影上英国绅士那样待女孩慢慢将满是泪水的手搭在自己手上时一步一步将女孩送到了女孩闺蜜的手中,而后慢慢用手拭去了女孩还在溢出的热泪: “不是说好了不哭的吗?” “我...说...今...今天...风大,你...你信吗?” “为什么不信呢,一种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却被你的眼睛揭去了它的神秘面纱,是一件喜事,你说呢?” “呵....呵呵...” 看着女孩脸上终于又露出了开心的笑,男孩的心这才得到了一丝的慰藉,将女孩紧抓不放的小手平稳放在自己的双手之间,闭上双眼而后深情地在女孩额头上吻了一下... 待女孩慢慢从男孩怀里出来时,男孩什么都没说便一个转身走向了儿时一个发小现在是他合伙人的汽车方向... 那一夜男孩不知道女孩是怎么回到宿舍的,男孩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或者说这段恋情到底该不该出现... ‘当当当...当当..咔..’ “阿姨?有事吗?” “刚才楼下有个男孩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们宿舍一个叫伊馨的女生...” “是不是穿着黑色商务装的?他现在在哪?” “...不是,他将东西给我就走了...” 女孩名叫伊馨,她就像是她的名字一样不但美丽而且有气质,其实在男孩之前已经有很多男孩想要追求她了,也许是当时的那些男孩不是她心中的英雄吧... 伊馨慢慢接过了楼管阿姨手中的东西,其中还有一封信: ‘伊馨,再过两个月零五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听你说这些年所有生日都是你最亲爱的人给你过的,对不起,今年的生日我不能陪你了,希望你能原谅我...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个生日礼物,一扇古琴,听你说你小时候父母让你学琴,每当你想起我的时候就抚一次琴,当我顺着风听到琴声的时候我就会马上赶回来的。答应我,以后的生活都要好好地,每天都要对着镜子笑一笑,活着开心点。我也答应你会好好照顾自己,我的手机会全天开机,晚上下课之后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如果有什么心事的话可以对我说,可以给你的闺蜜分享,或者可以对你的那些异性朋友诉说。恋爱之中我们都是自由的,活的自然才快乐,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不快乐。我答应你等你大二那年我跟你家去见你的父母,我会准备好礼物的! 永远无法忘记你的夕澐’ 一年过去了,每一晚男孩似乎都在凄凉的细风之中听到了那一缕时断时续的抚琴声,从开始每一次通话伊馨的哭诉到平静的诉说再到期待的哽咽直至温柔的呢喃,就在忍受这样的相思之苦的一年之后男孩送给了伊馨第二份生日礼物——一所以伊馨名字命名的希望小学...... 这个故事就像是夕澐和伊馨的爱一样没有结束... 第一章 回望岁月几度秋,一场葬礼启轮轴 (一)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沐浴、素装、醉卧碧波之上细闻风中那缕凄凄琴声,一曲锦瑟不知吹落了春闺窗前多少桃花,无料红杏有意出墙去、书生却无怜惜情,怎奈这曲断魂的锦瑟再弹一千零一遍,却前桃树枝头那叠叠的寂寞。 那年春,我借来一阵西风;那年春,我推开了封印千年的柴门;那年春,我慢步走到了春闺的窗前;那年春,我把桃花切一斤...... 我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微凉的夏日,我们在一个葬礼上第一次相遇了,那年她刚毕业,那年是我本命年...... “寒窗苦读十余载,学不成名岂丈夫!”这句话自打那夜起便贴在了我书桌下面,多少年前我是为了这句话而活,却未料多少年后我却被这句话带上了一条不归路。 不知那年是哪年在我猛然间知道‘书中自有安天下之计策,书中自有平四海之谋略’时,我便寒窗苦读,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也不知多少个春夏秋冬,熟四书五经,通古今诗赋,晓全球通史,知察言观色,懂礼仪装束,虽出身寒微却胸怀大志,磨剑十年,只待一朝,倚天长啸,誓取锋芒,欲与苍穹试比高! 也许就像书中所说的那样‘人不轻狂枉少年’,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粪土当年万户侯,哪还会在意那些儿女情长,更不知什么叫做牵肠挂肚、什么叫做夜不能寐。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在什么时候我猛然发现自己变了,变得心神不宁了、变得情绪波动了、变得不知所措了、变得...直到猛然间收到她的那封婚礼邀请函我才知道其中的缘由,才知道‘舍、得’一词真正的涵义,才知道有些事是必然会发生的..... “家里...家里出事了,你赶紧回来吧...” “出什么事了?!我马上就坐车回去....” “......” “爸,怎么了?你说话啊!家里出什么事了?!” “你...你二伯不在了....” “......我今晚就回去,估计晚上十点到家...” “...嗯...路上你要注意安全啊,别......” “嗯,我知道了,爸...嘟嘟嘟.......” “...嘟嘟嘟...” 出租房内挂断这个猛然打来的电话之后,我便带上几件便于携带的衣服和一些还未完成的工程资料便匆匆踏上了回家的路。坐着好哥们的那辆奇瑞匆匆赶到了火车站,下车之后还未来得及道别便听到了车站喇叭里传出了检票进站的通知,哥们将手放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之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向检票的地方摆了摆手... 随着火车上的人来来回回的几次交替之后我便踏上了回家的柏油路...... 那一晚父亲一夜没睡,只是呆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呆呆地看着窗外凝重微微泛着凄红的夜空,我洗了个凉水澡之后本想着回屋睡觉的,可迈着回屋的步子却不知为何静静坐在了父亲旁边的沙发之上,也那样呆呆地看着窗外似乎残缺了的夜空...... “林夕,如果困的话,你先回去睡吧,床我给你整理好了...” 弓着腰坐在沙发上一直沉默不语胳膊压在膝盖上紧抱在一起像是有重重心事而今已经年迈的父亲,看着窗外凄红的夜空,用这被岁月烙下沧桑的话语打破了今晚这层不知是不是长时间外出而形成的隔膜... “哦...我看还是不去了,我还是坐在这里陪你吧,算算也是好长时间没回来了,我想多陪陪你...” “......” 虽然此时皱纹已经爬上脸庞逐渐形成沟壑的父亲没再张口,但我还是能够感觉得到此时他是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将自己心里面永远都不想要我接触到的事物独自一人抗下来,让我能像其他双亲家庭一样,快快乐乐的成长,我想妈妈下葬那晚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父亲也像今晚这样独自一人承受着无尽的挣扎吧... 失去了不知多久的知觉在一股淡淡却又十分熟悉的燕麦粥香刺激下,嗅觉神经瞬间便处于高度兴奋状态。我擦了擦惺忪的双眼爬了起来,开始还未在意本想着等自己洗漱完毕之后就能喝到人间美味,可刚走没几步猛然回头却发现自己原来是睡在了眼前这张不知是什么时候被放到了的小床之上...... “爸,你...你昨晚睡了没?...” “......赶紧喝点粥吧,一会儿跟着我,去你二伯家...” “......嗯...” 这天早晨是我平生见到父亲最匆忙的早晨,匆忙的煮粥、匆忙的换衣、匆忙的话语、匆忙的表情、匆忙的...我能从父亲已经渐渐苍老的脸颊上的那一珠珠热汗清晰的感觉到父亲这天早晨在用自己的匆忙掩饰着心中那份无法言表的悲痛。 一时间我也被父亲这匆忙的旋风仓促地卷到了房门前,就在父亲正准备关上门的那一瞬间透过父亲的那半边侧脸我清楚地看到了父亲眼角瞳眸那丝丝微微的血红,也许正如书上所言: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无声...... 临行前父亲还是像小时候送我上学时一样,只是这一次整理的却是我身上那套工作期间用自己第一桶金所买的暗黑色的西装,最后父亲还是又将门推开了,用那仿佛一时间苍老了十年之久的嗓音说让我将领带解下放在家里...... 下楼期间,虽然一夜的时间过去了但从轻重不均匀且带有急促的脚步声中我还是能隐约感觉到父亲那份压制不住的悲痛和紧迫,不知为何脑袋里面忽然冒出了多年以后自己去参加铁哥们葬礼时的场景,这一刻我似乎微微地体会得到了父亲不断压制的心情,连忙迈开了匆匆的步伐紧紧跟在父亲的身后... 打开车门匆匆坐在了副驾驶位子上,虽然现在已经可以合法开车但父亲在家从未让我自己开车离开过,原因也许和今天一样吧。慌忙坐在副驾驶位子上一边用手擦拭着脸上因急促而冒出的热汗一边看着一旁静静坐着的父亲,虽然有点疑惑但并未开口,可连续等了极近一分钟父亲还是静静坐在那里两只手放在方向盘上然而车钥匙却未启动车子,直到我猛然间想起那件事,略带不自然的表情将安全带缓缓拉好之后父亲这才缓缓启动了车子... 一路上父亲凡是遇到红灯便早早踩上刹车停在无人行走的斑马线前静静地等着,仿佛就像是平时上街买东西一样,只是今天父亲脸上的表情和放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却是我怎么也不愿再看到的,因为那年母亲意外事故被送往医院时父亲在红灯面前也是这样的表情,双手也是这样的抖动,那天也是我们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 穿过几条大街,车子便缓缓停在了一栋硕大别墅铁门前的那条曲折却又宽敞的石板路上最靠外的一个角落。下车之后,整完装刚抬眼,便觉得有一股清晰的挫败感油然而生,和面前那一辆辆整齐停放在路边的豪车相比最便宜的也是宝马z4’蓝色双轮毂m—power’再看看我们这辆开了极近五年的老大众,一时间仿佛就觉得自己开的车像是一辆拍卖会上的老古董。这时父亲猛然间放到我肩膀上的一个手掌瞬间便将我从那片深不见底的苦海拉了回来,我又重新整了整衣装深吸了口气跟着父亲镇定地迈开了步子... 随着距离大厅越来越近眼眶中逐渐闪出了许多穿着整齐面无表情的人站在挂有白布大厅的门前,乍一看仿佛错觉自己像是在参加港台电影里面黑社会老大的葬礼,可在我记忆里二伯是那么的和蔼、那么的温顺,我相信他绝对不会是那种人的,可一时间对于眼前的情景我又想不出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老三来了....” “嗯,大哥...” “大伯....” “林夕也来了,去你婶婶那里看你二伯最后一眼吧,你二伯临终前还给我们说他唯一的遗憾就是自从离开家乡之后就没有再见到过你,现在你回来了去看看他吧,也算是了结了他的心愿...记得千万别哭,你二伯临终前是安详着走的,他说不许有人在他葬礼上哭...去吧,你婶婶就在里面...” “...嗯...” 足有十年没见的大伯今天完全变了样,身上再也找不到穿着汗衫时的朴实了,斑白的头发、皱褶的老脸,似乎都是在记录着岁月的痕迹,只是今天身上这套足有五千的服装和手脖上那块闪光的金表都记录着往昔的岁月... “老三,你现在在家做什么?自从弟妹离开之后你便辞去了工作,现在孩子已经带大了,你就没想过出来走走......” “大哥,你是知道我的,小时候我们几个一起去果园偷摘苹果,每一次我都不敢去...” “我们都老了,不服不行啊,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等老二这件事办好了之后我们一大家子好好聚聚,到时候我会介绍一些人给林夕认识的,我就这么一个听话的侄子,放心吧我知道什么工作适合他...” “大哥,其实...” “好了,老三我们该进去了...” “......” 走在满是花圈的大厅只感觉脊梁后不时的吹来几阵冷风令人不寒而栗,尤其是看到大厅中央那张早已遗忘却又似曾相识的照片。虽然早上匆匆洗漱匆匆着装可一时间感觉到许多双似有似无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不知怎么总觉得浑身的不自在。也许是为了想早点甩掉这种眼神我深吸了口气将那双无处安放的手紧紧贴在了已经汗湿的裤子的衣兜旁边连忙迈开了步伐,向大厅最里面婶婶的方向走去... 急促的脚步下皮鞋‘当、当、当’这附有节奏的几声之后,顿时让我觉得我的到来为本来十分安静的大厅带来了阵阵的骚动,这时我也弄不清楚今天自己的到来是不是多余了?... 此时七八十人的大厅被服装的颜色分成了五个区,我虽然弄不清每种颜色所代表的含义,但我却知道今天在这个大厅没有一个人是穿着浅颜色的衣服... 还未走到大厅内侧我便被婶婶那已经和我儿时相比变了味的话语叫住了,而我当时却像是小时候过年慌忙去接压岁钱一样缓缓垂放着衣兜间自己紧绷的双手,连忙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走到了婶婶身边。直到走到婶婶跟前才发现现在眼前的这个婶婶给我的感觉和小时候相比是那么的不易接近... 我在和婶婶谨慎的交谈之中见到了多年未见现已长成的堂姐和堂弟,当抬眼去看水晶棺躺着对我来说只有儿时点点记忆的二伯时,顿时间猛然觉得有一丝的悲痛涌上了心头,可看着一旁婶婶、堂姐、堂弟的脸上却是毫无悲痛的迹象,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悲伤了...... 朝阳逐渐升入云端,这时二伯的别墅里面也渐渐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们,其中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在笑;有的人面无表情、有的人神情复杂;有的人话题不断、有的人欲语又止;有的人嚎声大哭情真意切断人肝肠、有的人怨声四起连拖带拽好不威风...... 硬着头皮寒暄完之后我便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孤寂,可在这个令我十分不自然的大厅找了半天还是未能找到父亲的影子,最后自己不得不站在一个感觉十分别扭的地方等待着,观望着...时不时习惯性的提起右手看看手脖上的表针,感觉这里的一分钟都是那么的漫长... 不知表上的秒针停拨在哪一格时本来带点骚动的别墅大厅在一声悲痛欲绝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变得安静了,我本以为还是之前那样前来为二伯送葬之人,只是一时没能控制住情绪,之后便会趋于平静,可后面发生的事情却是我无法想象的,原本看似门前站岗的那些衣着整齐的中年人这时却死拉硬拽的将那个前来送葬的妇女往门外拉,完全没有理会大厅此时还站着的这些表情百态的人...... 第二章 大厅内外两世深,一朝天子一朝臣 (二) 大厅门外的场景虽然有点野蛮,但和厅内这些已经变了味的国人相比,我倒觉得外面还留有一丝人情味... “你们想干什么!?她也是属于这里的,你们为什么不让她进去?!....” “我们只是在工作,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为什么不让我看他最后一眼!...”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工作...你还是走吧...” 嚎啕大哭的中年妇女身旁这个带着眼睛穿着工作装扎着马尾,看上去十分文静的女孩不断地试图调节眼前的这场一触即发的战争,而眼前的这个妇女却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了,死死地抱住了身边那个穿着黑色制服中年男子的大腿... “不!我是不会走的!...不走...” 这时眼前这个嚎哭之后瞬间又安静的妇女像是一口气没上来,一下子倒在了那个中年男子的双腿之间。眼前那两个看样子像是电视台工作人员马上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俯身将中年妇女平放在了地上,实施抢救。而这时大厅里面也随着渐渐略微沸腾了,但却没有一个人走上前去,当然也包括我在内... 经过一番抢救终于喘上气来从穿着上看也像是有点社会地位的中年妇女此时又嚎啕大哭起来了... “你们为什么不要我见他最后一面...为什么...” 在将地上的这个还在嚎哭的中年妇女搀扶起来之后,眼前这个看上去有点倔脾气却十分清新的女记者又上前和那几个堵在大厅门前的‘工作人员’交涉起来... “我们是电视台的,请你们配合一下工作,好吗?...” “我也请你们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你能理解我们,我们谢谢你,你不能理解我们,我们能理解你...” “......可,你们总应该让她进去见最后一面吧,到时有什么话可以事后再说...”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工作...” 此时感觉到无计可施的女记者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俯身安抚着旁边那个情绪还有点激动地中年妇女,时不时还透过人缝向大厅里面看... 而听到大厅门前这声哭断肝肠的哀嚎,本来就不是那么安静的大厅这时在猛然间的安静之后忽然间又变得更加骚动了... 对我来说大厅里面那些穿着十分体面三三两两排列整齐的站在那里笑不露齿轻声细语的陌生人和大厅外侧那些衣着简朴却难登大雅之堂三五成*头接耳儿时有过记忆的叔叔阿姨相比,这一刻我才是真正的知道了为什么有人会在大厅里面,而又有的人会在大厅外侧了...... 过了没多久,大厅内外的讨论声似乎依旧没有间歇。而那个情绪十分激动的中年妇女不知何时又跪在大厅门外的青石地上,而此时除了同她一起来的那个女记者一直试图搀扶她起来以外,大厅内外站着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上前,哪怕只是安慰几句,当然也包括当时本来就觉得很不自然似乎多余的我... 就在大厅场景陷入这种难以控制的局面时,耳边忽然传来身后大厅内侧一个清脆的开门声,而也就在这一瞬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本来十分骚动的大厅,这一刻忽然变得沉寂了,大家的表情仿佛也在这一瞬间都石化了,纷纷都低下头就连外侧那些和我二伯同辈的叔叔阿姨这时也都唯唯诺诺的站在原地不敢出声了。这一刻这个庄园只有大厅门外那一声又一声断肠的抽涕哀求清晰地顺着细风吹到了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边深处、深处...... “林夕...” “...嗯!?...爸!你刚才...” 在忽然听到父亲这声略显急促的呼喊之后,我连忙扭过了脸,看着此时满脸还有汗迹的父亲,本想说点什么,可还是被父亲抢了先: “林夕,你听我说,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这个大门,记住了吗?!” 看着此时父亲脸上说不出来味道的表情,满是疑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父亲,两只此时只觉得无处安放的手紧紧地我在了一起... “爸,怎么了?...” “你别问那么多,记住我跟你说的话...” 从父亲的语气里面我听到了一丝的急迫,而当父亲将他那只已经退去老茧的大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时,我微微的低下了头... “嗯,我记住了.......” “好了,你先找个地方坐下,等等我就会回来了...” “爸,爸...” 望着大厅内侧那扇还未掩上的房门,我不知道父亲、大伯和婶婶他们几个在里面都谈论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能和堂姐、堂弟一样进去旁听,我只知道从那个门走出来的父亲和从前明显不一样了,在他闪烁的眼神中似乎像是在躲避着些什么...我还是呆呆地站在那个令我十分尴尬的地方,等待着、等待着,就像是小时候放学时站在学校门前等待父亲的到来一样...... 大伯和婶婶从那个房间走出来之后,看着周围这些刚才还骚动的人们又变回了沉寂的样子,这一刻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人心里是明白了眼前这件事的来由,还是不得不装出来这样的表情和这样的举动,但我却知道那一刻我并没有遵从父亲的话,还是一步一步迈开了走出大厅的步子... 就是这不远距离,我却隐约的感觉到了今天这个庄园之中隐藏着一股无形的力量。每当我走到大厅这五个区域面前,准备从站在最外侧的那一两个人口中了解一些关于外面的情况时,还未等我抬头询问便看见那些人都低下了头一声不吭,有的干脆就像是在躲避着瘟神一样还未等我走到他们跟前他们便早已迈开了匆匆躲避的步子... 直到走到大厅门前看到了背着双手神情不自然好像满是心事站在那里的父亲时我才停下了脚步。然而今天大厅前紧跟着发生的情景顿时便让我觉得像是有一块锋利的鱼翅卡在了我的喉咙里面,好不难受...... 第三章 灵堂暴力无人问,一封家书惊断魂 (三) 今天早上婶婶这个庄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时间我只觉得出现在报纸上的新闻真的是有可信度... 婶婶和大伯还有我父亲逐个站在大厅门前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那个年纪比我还小两岁,今天却衣着华丽完全不像是参加葬礼的堂弟,一个人大步上前一把将那个跪在地上还在抽涕哀嚎的妇女强拉了起来,强行有意向一个空旷的地方走去。 虽然那个女记者也连忙起身想要跟过去,试图将那个妇女拉回来,可还未走两步便被眼前这几个穿着整齐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一把拉住了回来,那个也想跟着去的摄像师此时也被强行拉了回来... 紧接着便是几个不知从什么地方赶来穿着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中年男子迅速便在大厅门前组成了一道人墙,想要遮住了厅内人员的视线。而被束缚的那两个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任其怎么摆都摆脱不掉,站在外面的那些人中除了父亲脸上有表情以外其他人脸上已经毫无任何情感可言... 我提心吊胆轻轻地站到了距离父亲仅有几步之远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角落,毕竟刚才父亲对我说话时满是皱褶的脸颊上的那份认真我还是能感觉出来的,如果让父亲知道我就在他身边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敢想象会后果会是什么... 透过那一丝的漏光,我还是看到了堂弟拖拽着那个妇女一步一步走到了一个视线无法到达的角落,还有那个妇女不断试图挣脱而又不时回头满是坎坷的眼神中流漏出的那份无助凄凉... 这时我又回了回头看着大厅里面站着的这些低着头一声不吭的人,心里猛然觉得今天他们就像是前来赎罪的信徒,然而猛然之间不知不觉中我何尝不是这样的信徒。这一刻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种变化是为了适应学校外边的生活,还是在我内心深处我就是这样的本性... 我紧紧地闭上自己的双眼想要看清自己的面貌,可眼前一黑的瞬间我只觉得一股股浓烈的恐惧撕裂了我的肌肤,不知是这个大厅弥漫的恐惧在侵蚀我的心脾还是我内心深处的恐惧正在四处蔓延... 还未等我鼓起勇气睁开双眼,只闻‘啪’清脆的一种皮肤接触声。这猛然却又熟悉的声响,就像是山崖野狼最后的一声断吼触及了我内心的最后一丝愤怒。一时间猛然睁开了双眼,便看到婶婶那只还未收回到原处,距离那个女记者此时泪眼中已流出愤怒表情的脸颊似乎只有一厘米的细手。 这一刻我是多么的想上前紧紧抓住婶婶的手再让婶婶向那个对我来说素未蒙面的女孩道歉,可心中的那头热血沸腾的野兽不知为何始终还是被死死的关在了牢笼里... 虽然是素未蒙面但是从小就受到父亲熏陶,在我眼中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当着我面欺负老幼和女人的,但当转眼看到一旁还是静静站着的父亲时,我顿时又不知所措了... 也许今天注定就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 “你为什么打人啊?!别以为你们奇家有钱有势我们就会害怕你们,总有一天...啊!......” 还未等挨了耳光的女孩身旁那个身材略显魁梧扛着摄像机的大男孩愤懑不平的抒发完自己心中的怒火,只见站在婶婶一旁那个看上去十分娇小,小时候对我十分爱护甚至曾经为一只受伤的小鸟哭的一塌糊涂的堂姐,一个巴掌就重重地打在了那个大男孩满是热汗的脸上。 这一巴掌是那么的用力,又那么的清脆... 始终扛着摄像机的大男孩看着眼前这个身材十分娇小脾气却很爆的女孩,也许是受过高等教育吧,一时间又把层层怒火压到了胸腔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满是仇恨的眼光几乎想要这里的人全部都死!... 而也就是我这个身材娇小的堂姐重重地打了这一巴掌之后,本来站在大门外边和大厅外侧的那些衣着简朴十分普通的叔叔阿姨们,这时都又低着头慢慢走到了大厅的里面,没过多久本来我站的那个距离大厅门还有几步之遥,看上去十分不显眼的角落,顿时变得是那么的显眼了...... “我是不会交出这份录像资料的!这件事就应该让人民都知道!你们这是在违法!...” 这时我虽然并不了解眼前这个女记者的过去,但从她这声像是怒吼般的话语之中,我能想象的出来到时她童年时的场景... “姑娘,我这会儿还是在和你讲道理,如果你还是这么的不讲道理,一会儿我就让一些不讲道理的人给你说话了,到时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你们奇家就不怕受到法律的制裁吗?!” “我们有什么好怕的,我们都是合法公民,我们都在遵纪守法,只是姑娘你今天可是做的有点过,说你私闯民宅不过分吧...” 话说到这,十年没见,刚见面就摆出这种架势的婶婶,慢慢摸了摸自己微翘的鼻尖,一脸怎么也去不掉的笑意此刻更加浓烈了... “你这难道是在遵纪守法吗?!你看看你都在做什么!” “那你看看都谁看见我不是在遵纪守法呢......米琪,我们回去吧...我相信你大伯和三叔他们几个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嗯。” 待婶婶和堂姐转身离开之后,大伯身边的那几个穿着制服看着就十分强壮的男子便气势汹汹地走到了那两个电视台工作人员的面前,交谈了片刻之后便采取了一些只有在网上新闻才能见到的画面,只是眼前的这些人都带着塑料手套也从未对那两个人施暴,只是强摁控制了他们之后便当着他们的面将事先就准备好了的东西替换了掉在地上的东西... 见此情景曾经幻想过要成为正义英雄的我只觉得一股股的热血顺着我的血管涌遍了全身,可当看到此时已慢步走到我跟前的婶婶那双透着冰冷杀气的眼神之后我便像是一只见了雄狮的野狗变得是那么的温顺、那么的惊恐... 此时我又慢慢闭上了双眼,不知是在躲避着婶婶那双可以杀人的眼神,还是在躲避着正在我眼前发生着自己无法原谅的场景...... 有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就在一闭眼一睁眼之间,有时又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即使站在世纪的长河之上遥望中华上下五千年却无法引渡我这一叶扁舟... 那天早上除了那个意外出现的妇女和那两个意外出现的记者之外一切都是按照婶婶的计划在执行着,别墅——陵园——别墅——回家...... 汽车行驶在灯红酒绿的大街之上,透过车窗依稀可以听到路边冷饮摊前啤酒堆里的酣畅快谈,但此刻坐在回家的汽车上我和父亲谁都没有打破车内的宁静,甚至连呼吸都是那么的细微,生怕打破车内这片安详... 坐在副驾驶座上微微抬起头,看着一旁开车的父亲,那一刻我清楚地感受到父亲那只握着方向盘的手在不停地抖动。一直到车子停在小区单元的车位,父亲放在方向盘上两只手的抖动始终未能控制得住.... 那夜父亲第一次为我倒上了白酒,那夜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父亲酒后在母亲遗像前哭的像个孩子...... 期间我问父亲,今天突然出现在二伯葬礼上的那个妇女是谁,父亲没有多言,只是用双手轻轻先端起桌前的那杯白酒,平放在额头边之后,闭上双眼嘴唇微动几下,随着便是用那双此刻还是微微抖动的手将这杯白酒顺着杯沿起身在眼前的一片空地上画出了一个‘一’字...... “她是你二伯娶你婶婶之前认识的一个女人,她是个好女人,自从你二伯离开她之后,她一辈子都未再嫁人......” “可...为什么......” “这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 那夜我醉了,真的醉了,等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三点,侧躺在桌子前的沙发上全身好不难受... 惺忪的双眼模糊的视线看着眼前熟悉的桌子、茶具,心中忽然便冒出了一股涌动,一时虽然说不上来,但就是感觉缺了点什么...... “爸,爸?...爸!?...” 在叫了几声之后,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按照往常,下午三点是父亲一定是在家里看书的,本来模糊的神经一下子变得绷紧了,双手摁着沙发边沿用力一怔,连摇了几次头深吸了几口气,待稍稍清醒了之后连忙起身到书房看看。可就在起身的那一瞬间只觉得脑袋很重很晕,又猛然间随势倒回到了沙发上。而就在这一起一落之后,鼻孔中不断地窜进来了嘴角溢出带有浓烈酒精味的气体。一时间胃脏一股股的酸味便如翻涌的大浪来回激荡,曾经有过这种感觉的我,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匆忙起身连跑带爬终于到了卫生间... 等全部处理妥当洗漱完毕之后,这才稍稍有了点清醒的意识,四肢也渐渐听从了自己的控制,可整个房子都找遍了除了发现一封放在我书桌上用父亲的手机压着对折的纸条和厨房旁边桌子上摆好已经变凉的饭菜外,完全找不到父亲的身影... 脸上不断向外冒着热汗,我连忙用此时还带有酒味的双手打开了那张对折的纸条,可还未读完我便像是一只发了疯的犀牛疯狂的向门外跑去...... 林夕,当你看到这个纸条我已经不在你身边了,今天早上看着你睡得那么的熟所以没有叫醒你,你不要怪爸爸...爸爸这段时间有点事要做所以要离开家一段时间,你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公司那边的事情已经有人帮你处理好了,以后你就不用去了,你只要在家好好休息就行了,你银行卡上会定期有人给你打钱的,要是不够了记得去取...对了,桌子上的饭菜是你妈生前和你都最爱吃的菜,记得吃...... 平静的海平面上如果起了大风即使再豪华的游轮也会沉没在大浪之下,就像没人能阻止大海愤怒时的吼叫一样,也没人能阻止这天孩子猛然间离开了父亲的恐慌...... 我就像是一个幼儿园走丢了的孩子,在大街上奔跑着、寻找着、呼喊着...那一刻我放下了所有的东西完全没有在意跌倒后爬起来满身泥泞呼喊时周围人流漏出来的怪异目光,疯狂地奔跑、疯狂地呼喊、疯狂地寻找,只是因为之前父亲曾说过如果哪一天他要去做一些重大事情之前一定会再做上一顿全家人都爱吃的饭菜,当时我还以为父亲在和我开玩笑,可今天看完父亲留下的纸条和厨房前桌子上的饭菜之后我才猛然间知道当时父亲并不是在和我说笑...... 打完了所有可以联系到的人的电话得到的答案几乎是一致的,跑完了所有的车站看到的情景也几乎是一致的...不知跑了多少路,不知喊了多少声,也不知喘了多少气,只知道拖着最后一口热气爬上距家最远的那个车站前大理石台阶上时,右脚的皮鞋早已不知所踪,嘶哑的喉咙早已干裂难耐... 望着路上路灯下来来回回似有似无笑着朝着我看的奇异目光,将勉强能控制得住的手缓缓插进衣兜摸了半天,刚拿起一根香烟,烟盒便从手心滑落了,看着手中的那个打火机,不断抖动的右手这时怎么也无法点起嘴边抖动的香烟...望着眼前使出了剩余最后的一丝力气两只手握着的打火机上那一缕防风的火苗,此时嘴角扬起了早已遗忘了会心的笑,只记得第一次为父亲点烟时也是这样的火苗... 一缕熟悉的香气顺着喉咙蔓延全身之后一瞬间只觉得全身都是那么的轻盈,刚将那缕青烟吐出准备站起身来回家时才发现头是那么的重、脚是那么的清...... 第四章 茉莉天使度情温,闺房不禁启温唇 (四) “你醒了...” 疲乏的身体像是一朵变色的云彩随风漂在了半空之中,忘了知觉、忘了呼吸、忘了心跳。耳边忽然传来的这一声呼唤像是一道穿破云层的阳光,渐渐驱散了云朵上暗淡的色泽... “...这里...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谁?!...” “这里是我家啊,我是这里的主人啊...” 还是那股淡淡却又熟悉的燕麦粥香气刺醒了我疲乏而休眠的神经,睡梦中只觉得粥香飘到鼻尖的那一刻我仿佛又重新回到了父亲的怀抱。可使出全力睁开了那双湿了的双眼,模糊的视线里面却是十分陌生的场景和一个十分模糊的女孩,鼻尖的空气中还夹杂着一阵阵淡淡的茉莉花香...... “你现在还不能起床,医生说要你好好休息...” 眼前这个猛然出现在我视线之中似曾相识的女孩,夹带着这股带有奶声嗲气的嗓音,一时间本来还有点模糊的视线猛然间便清晰了,脸上本来略微平和的表情在看到眼前这个女孩的样子时,那两只平放在棉毯上面的手不受控制的抬了起来: “你是怎么...怎么会是你!?...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认识我吗?” 女孩十分娇弱的脸颊上映出了点点的羞涩,缓缓起身将两杯纯净水轻轻放在了床边的小柜子上面... “......以前好像见过...我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这种和女孩子套近乎的话早就过时了,没想到你还用...对了,我是下班回家时看见你一个人倒在车站门前的台阶上,当时看你还有气所以就把你带回来了...” 坐回到床边的女孩脸上露出了十分烂漫的傻笑,随手又将盖在我身上的毛毯向上提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顺着胸前的小手蔓延到了我的鼻尖,刚进入陌生环境时的不自然顿时变得融洽了,嘴边还未刮去的胡茬这时也调皮的开始舞蹈了... “......哦,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只是我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啊!...” 而当我将双手摁在床上,准备坐起的时候,忽然便感觉到整个身体像是刺满了细针,每一个动作之后全身都会蔓延入骨的疼痛。眼前这个女孩顿时也被我忽然的叫声吓到了,不自觉的将那两只准备拿什么东西的手收了回来。当看到我那张强忍着疼痛的笑时,脸上顿时便向飘来了一朵乌云,紧接着便是像是幼儿园老师教导孩子那样... “不是和你说了吗,不能乱动的呀,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听人家话呀......我看你还是先把身子养好了再去找你爹吧...” “爸?你是怎么知道我准备找我爸的?!” “你现在都是名人了,几乎全市的人都知道你要找你爹了...” “......” 不知是眼前这个女孩不经意间的这句话刺到了我的神经,还是当疲乏的神经回忆起自己下午的疯狂,我顿时变得沉默了,两只支撑在床上的手此时也慢慢收回到了该放的位子上,脑中不断地翻滚着沉默背后的沉思。而也就是这时,女孩慢慢端起了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燕麦粥,飘到鼻尖的味道和父亲熬的燕麦粥是那样的相似... “不说那个了,来你来尝尝我为你熬得燕麦粥,看看口感怎么样?” “.....谢谢,我不喝了,我现在就得走了...” 不知为何,眼前这碗燕麦粥又慢慢拨动了我心中那股渴望,那股孩子需要父亲的渴望。忍着身体的酸痛,坐起身来,脸上带着笑意推开了女孩已经送到眼前的粥... “人家熬粥多不容易呀,你真的连一口就不想喝吗?” “......不了,谢谢,我真的有事,等我找到我爸,我一定会喝的...” “好了啦,我告诉你吧,其实是你爹让我照顾你的,不信你先尝一口这燕麦粥看看和你在家你爹熬得是不是一样的...” 忽然听到女孩这句略显无奈的话语之后,脸上那股笑意顿时便消失了,两只充满疑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浅浅低下头像是做错了什么事的女孩,一时说话的语气也被心中的这股涌动跳到了最大... “我爸让你照顾我的?!他人呢?!我爸现在在哪里?!” “...你说话那么大声干嘛呀,人家又不是听不见...” 又把燕麦粥放到床边的女孩,满脸流露出来的全是委屈,奶声嗲气中这时在我听来似乎带有了一丝的哭意... 心头的涌动也在看到眼前这个像是受到很大委屈的女孩瞬间,消失了。满脸的歉意带动着踌躇的手指慢慢拉动了一下盖在身上的毛毯... “...对不起,是我不好,你能告诉我,我爸现在在哪吗?我现在真的很着急...” “...好吧...不过你要先喝完这一碗燕麦粥我才告诉你...” “......” 逐渐清晰地视线中看着眼前这个说话还奶声奶气清秀脸庞十分惹人爱的女孩子,没见过她的人绝对不可能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女生竟然就是昨天出现在二伯别墅前那个骨子里透着倔强的女记者... 我吃力的抬起双手,脸上夹带着十分不自然的笑,慢慢接过她手中那碗燕麦粥轻轻地放到了嘴边。可这时明明肚子里面早已饿的叮当响却不知为何提不起半点食欲。 呆呆地看着眼前这碗捧在手中的燕麦粥,它的颜色熬得和父亲熬得是那么的相似、香味也是那么的相同,如果时间追溯到一天前我几乎可以断定这碗粥就是父亲熬得。可这碗熟悉的燕麦粥在周围陌生的环境面前却怎么也无法掩饰得住此时我内心的恐慌...... 就在我排解心中的心事时,一旁静静坐在床边的女孩呆呆地看着我,又露出了那股甜蜜的笑脸,只是随后又猛然间变得有点委屈了... “你怎么不喝呀?是不是熬得不好,人家第一次学熬粥嘛...” 听得出来,眼前这碗粥是女孩费了很大心思才熬出来的,如果再这样下去,她是不会回答父亲为何会离开。可看着眼前这碗粥,当女孩看到我闭着眼睛喝下去,得到的结果何尝不是一样的... “...不是的,我只是胃里面胀的厉害什么东西都咽不下去...” “我还以为是我盐加多了呢...没事的,你先躺下休息吧,一会儿等你好点了再喝...” “盐?...” 眼前这个看似年纪比我还略小几岁此时语气十分喜悦的女孩子刚说完这句话,我不知怎么心里就猛然的一怔,一时间猛然就觉得其实父亲就在我的身边:我喝了父亲熬了二十四年的粥,每次熬粥时父亲都会在粥里面加上小半勺食盐。记得小时候调皮偷偷把厨房盐罐子里的盐换成了糖可那一次只喝了一口就全吐了出来...... “对呀,我加了半勺盐,还以为我加多了呢。今天我还特意加了三片百合,因为我想让你永远记得这个味道,嘿嘿...” 看着眼前这个性格十分开朗,此时有点兴奋的女孩,我脸上那股强颜的笑顿时失去了不自然的束缚,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眼前这个猛然间像是梦境里面的女孩... “如果真的见过我父亲,你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吗?我答应你不去找他,我只是简单的想知道他在哪里...” “这个嘛,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先把身体养好了...” “......” 听完眼前这个话语之中充满调皮的女孩子这句话,不知怎么刚才还狂躁的心猛然之间就像是找到了一潭碧绿的静湖渐渐停止了躁动而后趋于了平静,平静地坐在了这个泛着淡淡茉莉花香的小床上,看着眼前这个如若天使的女孩... 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被一夜春风吹来的女孩,幽柔清秀的脸颊上点缀着端庄的五官,若柳的长眉下一对稍稍凹进去淡淡的双眼皮包裹着一双泛着灵光的眼眸,眨巴眨巴放着迷人的色泽,色泽笼罩下的那个小巧的鼻子好不让人喜爱。尤其是那就像是与生俱来的微笑挂在嘴角,六颗玫瑰花瓣一样粉嫩嘴唇下那整齐而又洁白的牙齿。 这时眼前这个女孩也许是注意到了我那双注视的目光,若柳的脸颊上一时间便泛起的潮红一直绵延到了耳根,慌乱之中将浅浅底下的头扭到了一旁......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呀,我又不是你想要找的人......” “...我只是觉得我们真的似曾相识.....” “你这个人真是很讨厌,我又不是粥,看我是看不饱的...” 就在女孩扭过头的瞬间我清楚地看到她上身半透纯白的纱衣微微有些汗湿,薄薄的汗透过上衣渗了出来,长长的乌发被一条自制的彩色发带牢牢扎住披在雪白的颈后......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你问这个干嘛呀?...” 眼前这个明显害羞了的女孩,两只紧紧交叉握在一起的小手紧紧的贴在了两腿之间,羞涩的话语完全无法舒卷脸上一片又一片泛起的潮红... “...哦,如果不方便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你这人怎么这样呀,人家又没说不说...” 对于第一次和今天这样惹人喜爱的女孩子相见的我来说,今天的经历也许就像是儿时第一次学会系携带,在我的脑海之中产生了一种怎么也无法抹平的烙印... “我还以为你不想说呢...” “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但你先要告诉我你的名字...” 本来十分融洽的气氛在女孩这句话吐出之后,变得不是那么融洽了。满脸的疑惑*纵着那两颗从满怀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位神情变得不自然的女孩... “这个我爸没告诉过你?”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意思啊,你要是不想说的话,人家还不愿意听呢...” 一时间,女孩的这句奶声嗲气之中有携带委屈的话语,瞬间便击破了我内心的防线,一怀不知名的歉意瞬间抓着胡茬便爬到了眼角... “哦,我还以为我爸告诉你了,呵呵,我叫奇林夕,你呢?” “奇林夕,好好听的名字呀...” “......” 眼前这个表情之中还带有委屈的女孩子刚听完我的名字便带着微笑站起身来,而也就在女孩起身的一瞬间一阵阵淡淡的茉莉花香又袭面而来,淡淡的芬芳渐渐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之中,萦绕在了床边的各个角落,顺着鼻孔吸入肺腑顿时脑海中,只觉得她就像是花海中的那一朵绮丽花瓣包裹着的茉莉天使...... 第五章 歇斯底里倚长啸,哒哒马蹄声迹遥 (五) 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的茉莉天使在看着我将那碗燕麦粥喝下去之后,起身走到了床边柜子旁边的一个箱子前面,透过窗户射下来的那道阳光,此时这个穿着半透纱衣的女孩完全将那道深蓝色的纹胸展露在我眼前了... “我现在给你量*温,好准备晚上的饭菜。” 若柳的脸颊上此时依稀可以看到一层汗意,而这句甘甜的话语刚刚落地,她便把一个崭新的温度计递到了我的眼前,似乎完全没有看到此时坐在床上我的情感... “我现在不发烧...我刚才喝粥已经饱了...” “那怎么可以,要是饿瘦的话,你爹会扣我工资的呀...” 看着眼前这个,慌了神的女孩,我一下子便又不知该怎么开口了,两只平放在大腿上的手又拉了拉盖在双腿上的毛毯,脸上露出了一丝苦苦的笑... “好吧,我自己可以量,你先准备晚上的食物去吧...” 听完我这句话之后,女孩的脸上顿时便出现了喜悦的笑意,连续点了两下头之后又用那奶声嗲气的话语开了口: “你自己先好好躺着,我去到楼下买点晚餐的材料,要是渴了的话手边的桌子上有两杯纯净水,要是想要喝凉的拿右边的,要是想喝温的就那左边的...记得千万不要乱动啊,否则到时还要将你搀扶到床上,很累的呀......” “......” 女孩说完这句话便扭转过了身留下了一个轻薄透纱包裹着纤细的身姿,可刚走了一步她却又马上回过了头,略带羞涩的脸颊上挂着羞涩的笑,那双稍稍凹下的双眼皮连连眨巴了两下... “忘记问你了,你喜欢吃什么呀....” “......我...我不挑食......”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闻”多少年前我曾在班会上嘹亮的吼了出来,而今天我却在两者之间选择了静静地等待还会重复的温纯... 二十几年来从未和女孩子这么亲密接触过的我,当看到一个女孩子这么羞涩的站在我面前,而且又用这么羞涩的话语寻去我的意见,当时我也有点不知所措了,两只不知如何安放的手死死地摁在了床单上。一股股浓烈的热意像是喷发的火山蔓延不绝的向我已经炽热无比的脸颊上翻涌,颤微的话语中仿佛也找到了儿时的羞涩...... “呵呵,那我们今晚吃蛋炒饭好不好?” “可...可以...” 就在话语还未从嘴边流出的瞬间,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心脏里面似乎有一头小鹿在来回的乱撞,这种感觉是二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当时心里面虽然又一个极力的饰自己内心世界另一种波涛起伏的想法,可结果却又是那么的欲掩欲裂....... 我静静坐在这张还余留淡淡余香松软的小床上,心里默念着熟读百遍千遍的豪放派古诗词,使出一百二十倍的毅力去克制自己心中的那头乱撞的小鹿。可每当眼睛一闭起来脑中浮现出来的却总是柳永《雨霖铃》杨柳河岸‘持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场景...... 不知过了多久心中那头乱撞的小鹿终于回归到了大森林,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这时却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金属与玻璃的碰撞声,随后便传来了两声熟悉的门锁碰撞声,随着而来来的便是几声‘哒、哒、哒’渐行渐远高跟鞋和楼梯台阶的碰撞声...... ‘你是怎么了?你的雄心抱负哪里去了?你的‘愿用我的生命换山河永笑’的抱负哪里去了?你不能这样,你还有一条自己的路要走,大丈夫怎能为了儿女情长而断送自己的志向!还未立业何谈成家!即使找到了父亲,当父亲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心里该是多么的伤心,你要离开这里,你一定要离开这里!....’ 在确定女孩离去之后,我的心脏顿时便向是分裂出了另一个自己,不停地痛骂着,似乎想要唤醒此时已经沉睡了的斗志... 内心另一个自己歇斯底里的呐喊此时就像是一盆冰凉的清水浇遍了我身上每一寸肌肤,同时也浇灭了我心中刚刚燃起的那个火苗... 我咬着牙忍着浑身的疼痛用摁在床上的手支撑着身体,吃力地坐了起来。可当掀开顺滑的毛毯看到穿在自己下身的这身单薄的睡衣时,一时间只觉得像是有一种漆黑的东西遮住了眼前的视线,仿佛猛然间真切地体会到了古时女子**了的凌乱情愁...... 呆呆地坐在这张温暖松软而且弥漫芬芳的小床上,强摁着那颗又开始跳动的心深吸了几口冷气之后轻轻闭上了双眼,脑中不断回忆着、回忆着... 翻涌的思绪逐渐趋于平静之后,缓缓吐出了一口热气,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而当看到周围这片整洁而又赋有情调的摆设之后,心中那团刚刚熄灭了的火苗似乎又重新复燃了,不过这团微弱的火苗很快又被心里的另一个自己用一盆冰凉的清水给浇灭了... 大丈夫手提三尺剑,斩断三千思愁别绪... 很明显,今天在这个像是天使之屋的闺房之中,显然我并不是大丈夫... 不知是由于之前奔跑、呼喊耗尽了全部精力,还是因为恐慌完全腐蚀灵魂残缺的灵光,刚刚站起身来便觉得全身每寸肌肤都是那么的疲惫乏困。摇摇晃晃的步伐最终还是走到门前,而当右手刚碰到女孩闺房小门上的把手时,便感觉到了一股透心的凉...... 人生路上总有一些来来往往的过客,即使有些人会让你难以忘却但哒哒的马蹄声始终是遥望而不可及的,自己脚下的路还是要靠自己的双脚踩出来...... 第六章 漫卷 思绪皆多情,半透纱衣渺晶清 (六) 记得父亲曾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你的记忆里面我是谁。 全身走出了眼前这个陌生却留下了一叶回忆泛着淡淡微香的闺房,没有回头,而是背身拉上了房门,也许是因为这些记忆在我的世界里是该拥有却又不该存在的,用这个理由来解释为何背身握着冰凉的把手轻轻地拉上了房门,我想应该更容易接受一点... 耳边刚听到一声轻微的掩门声,还未迈开离开的第一步,迎面便袭来了一阵细风,它来的是那么温顺而又那么清新,在清新之中还夹杂着淡淡的皂角香... 顺着细风的方向抬头看去,是一片明亮的夜空下包裹着的阳台,而阳台上面却吊挂着我那件暗黑的西装和那件白色的衬衣,在细风吹拂下左右摇曳。 ...... ‘哒、哒、哒’一阵渐行渐近的高跟鞋与楼梯台阶有节奏的碰撞之后,房门在一声熟练地*作声中打开了。 此时已经决定留下来的我静静地坐在了房门右侧厨房前的椅子上,默默地等待着某件事情发生,而最先等到的却是那个顺着门前灯光映照印在地上的人影。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只觉得体内有一股沸腾的热血蔓延了全身,脑中不断地闪现出书本里面描写美貌女子特征的话语可一时间却无法用所学的字词描绘的出来此刻其中的韵味。也许是因为那一直萦绕在鼻尖一缕淡淡的茉莉花香在我的脑海一直都未挥散的缘故吧...... ‘咔’的一声过后,天花板上开关所控制的灯亮了... “呀!?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呀...” 耳边这个带有惊讶和埋怨的话语,虽然此时在我的心里已经无法激起一丝涟漪了,但不知为何,只有将双手放到双膝间紧握在一起时,我才有将舌尖下的话语吐出来的勇气... “...我...我想出来走走...” “不行!你现在要注意休息的呀,等做好了饭我会给你送去的...” 眼前这个像是生气了,但话语之间却充满关心的女孩,慢慢将右手中的那个塑料袋放到了我身旁的桌子上,而后俯身轻轻将左手间的那个适合我脚码的拖鞋准备穿在了我的脚上,而这时我却并未理解她的用心... “你...我自己会穿...”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呀?” 一把将装着拖鞋的袋子丢到垃圾篓,嘟起小嘴,满脸的全是委屈的女孩,两只手紧紧交叉握在一起垂放在小腹下方,此时仅留给了我一个背影。 “你生...生气了?...我不是有意的...” 听完我全是歉意的这句话,桌边的女孩慢慢转过了身,而花瓣的双唇两角所展露出啦的委屈却丝毫未减... “没...你要是真的体谅人家,现在就回去躺着,等饭做好了,我给你端过去...” 女孩慢慢拿起了刚才放在桌子上那个装有菜叶和鸡蛋的塑料袋,准备向厨房走去。而就在她用手拿起桌子上的塑料袋时,上身那个半透纱衣已经明显汗湿了,额头上的汗珠在灯光下也闪着光... “那怎么好意思呢,我还是觉得起来吃,好点...” “你知道人家把你扶到床上费了多大力气吗,要是你还这样的话...人家真的会生气的...” 女孩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手中的塑料袋发出了‘吱吱’的响声,一股像是要爆发的怒火完全展现在了她鼻尖变了节奏的呼吸... “......没事的,我来回走动一下,顺便参观一下你的闺房...” 不知为何,在猛然间听到我语气平和的这句话之后,眼前这个女孩心头的那股怒火瞬间便消失了,一怀甜甜的笑意便展现在了已经汗湿了的脸上... “那你感觉怎么样?” “呵呵,蛮不错的,我蛮喜欢的...” “好了啦,你赶紧回屋里去吧,等我做好了我会去叫你的...” “嗯,但你方便告诉我,我爸的钥匙怎么会在你家吗?” 话题猛然间的转换顿时便带走了女孩脸上的笑意,不知是不是想要躲避什么,本来站在我什么的这个女孩这时一下子转过了脸,慢慢将放在房门前鞋柜上的包包拿到了手中... “钥匙?...你是说这串钥匙?” “嗯。” “这个是你爹给我的,他说在他回来之前让我照顾你,做你司机也是其中的一份工作呀...” 眼前这个在常人看来十分牵强的理由,今天不知为何在我的心中却微微只翻出了一丝波纹,缓缓站起身来,穿着这双女孩特意买来略微大了点的拖鞋,用手向下怔了怔下身的那个短裤睡衣... “司机?...你是说我爸将车和我都托付给你了?” “这个...也可以这么说吧...好了啦,不和你说了,你赶紧回屋去吧,我还要做饭呢...” 看着此时手心的这串父亲一直都未曾离身的钥匙,眼前这个女孩不禁拨动了我心中那股好奇的神经... “......你就不去电视...你就不去工作了?” “这就是我的工作呀,等你爹回来了,我就会再去找其他工作了...你赶紧回屋躺着吧,要是照顾不好你的话会扣我工资的呀...” “我还有两个问题,要是你回答了我就会回去好好休息的。” “好吧,你问吧...” 慢慢将手中的那串钥匙放在桌子上,又坐回到了那个椅子上面,看着眼前这个没有挂出一张照片的屋子,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日常用品,我想这个地方应该是一个居住了两个月之久的临时住所,而眼前这个猛然间出现在身边的这个女孩也并没有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 “你之前说你是意外看到我倒在汽车站门前的台阶上的,可这和我爸让你照顾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又是怎么和我爸谈的这笔买卖的?” “买卖?这不是买卖呀,这是我的工作,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有时说错一句话真的会使自己招来不祥,一脸的歉意外加赔上的傻笑此时似乎还是没有将眼前这个女孩安抚下来。看着拿起塑料袋准备去厨房做菜没看我一眼的女孩,我连忙改变了自己的语气... “不好意思,我这人一见到漂亮的女孩就会泛晕,是我说错了...” 在听到我道歉之后停下脚步站在厨房门前的女孩,转过了那张写满幸福的脸蛋,慢慢将另一只手也搭在了抓着塑料袋的那个手上: “好了啦,其实...其实我也没生气,你就听话,什么都别多想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和我爸谈的这个工作的?我想你能明白我爸在我心中的地位...” 满脸的认真这时也许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身边这个脸上带有喜色的女孩瞬间便低下了头,脸上窃喜的表情也瞬间消失了,两只搭在一起的小手将手中的那个塑料袋弄出了丝丝的响声: “这个问题你爹之前已经给我说过了,如果你问起来他就让我告诉你,他出去办一些事情估计需要半年时间,其他的我就不知道的,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他会主动联系我的,我问他为什么不直接给你打电话,他说这个问题我知道的越少越好,要不是看着这份工作一个月的工资比我在电视台一年收入还要高我才不会干呢...其实我之前撒谎了,是你爹给我打电话说你在汽车站门前我才开车去的...” “......我爸没给你说为什么要让你照顾我?也没说过他要去做什么事情?” “没有,我也没有问...” 安静的房间,明亮的灯光下,我静静坐在了厨房门前的椅子上,本想着伸手拿出衣兜里面那盒香烟,可当将手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身上这时穿着一套像是新买的夏日睡衣... “......你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 “可以呀,等吃完晚饭的时候我就会告诉你的...” “......你怎么弄得这么神秘,如果一会儿你有事出去了,我怎么联系你?” “这个嘛,我看情况吧,嘿嘿嘿...你还是回屋躺床上去吧,我还要做饭呢...” 看着眼前久久站在厨房门前,这时像是又恢复常态的茉莉天使,心里忽然冒出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涌动... “...对了,我还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你怎么这么啰嗦呀...好了啦,有什么你就问吧...” “我...我只想知道,阳台上的衣服是你洗的吗?” “不是,回答完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吧...” “......哦...” “哈哈,是洗衣机洗的,嘿嘿...” “...呵呵...” 就像不知为什么我在听到眼前这个性格活泼开朗又十分嗲的女孩子回答‘不是’时心里为何会猛然一沉一样,我也不知道那一晚为何我会留在了这里:是因为父亲之前从未让别人碰过的车钥匙出现在了这里,还是因为弥漫在西服之间那一缕淡淡的茉莉花香,或者是因为...... 第七章 流水有心恋落花,一大一小两脚丫 (七) 那一夜的晚餐十分简单,简单的就像是以前在家里和父亲一起吃饭时一样:一大一小,两碗蛋炒饭;一大一小,两碗淡淡的玉米羹... 女孩静静地坐在我的面前一声不吭细细咀嚼着小碗里面的米粒,喝汤时修长的手指轻轻拿着碗里的汤勺,在小碗边沿来回的拨动了几下,丝毫未发出一点碰撞的声响。而但看到她喝汤也未发出一丝的响声时,一时间我在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意外之余,更多的是强烈的归属感。她吃饭的动作几乎和我爸是一模一样的,就连吃饭期间不看电视不说话也是和我爸一模一样,而这晚唯一和我爸不一样的就是吃完这简单的晚餐之后她竟然默许了我,让我和她一起洗刷碗筷...... 我们两个穿着夏日便装静静地站在了厨房里面的那个水龙头前,看着眼前这个被围裙遮住纱衣脸上有点汗迹的女孩,不知怎么我的心此时又开始‘砰砰’的跳动了,一时情不自禁的说出了这句心里也没多少把握的话语...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 “呵呵,你猜我告不告诉你?” “你会告诉我的。” “为什么呀?” “因为我想不出你不告诉我的理由...” 听完我这句面带微笑的话语之后,女孩一下子便愣住了,本来还在小碗上来回擦拭的小手顿时停了下来,随后便是几声像是心花怒放的笑... “呵呵,好吧,我叫荼然,如火如荼的‘荼’,然后的‘然’...” “荼然...蛮有韵味的,呵呵...” 不知为何,在得知她的名字之后,心里面忽然涌出了一股说不出来的甜,不自觉两个相差半头之高的肩膀在这一刻相互触拥在了一起... “不要笑了,你看你碗里的水都洒到我手上了啦...” “哦?好了,我不笑了...哈哈哈...” “你还笑...水资源都让你浪费了...你怎么还笑呀...” “好好好,我不笑了,我不笑了...呵呵...” “你...你再笑的话我就不和你一起洗了呐...” “好了,我保证不笑了,我保证不笑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呢?” “我不告诉你了,谁要你刚才还笑话我呀...” 不知是洗碗时汗湿了脸颊还是夏日的微凉未散去这激情的余热,就在猛然抬头的瞬间我又一次看到了眼前这个女孩子已经潮红到耳根的脸颊,只是这次皙细清秀的脸颊表面多了层泛着体香的湿水,尤其是看到小巧的鼻子下面那双玫瑰花般粉嫩的嘴唇顿时便可令人极近焚身......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呀?” “我...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谁呀?” 仔细看着眼前这个个头比我稍低一点,上的厅房、下得厨房忽然飘到我身边的女孩,这一刻我真的相信了她是我爸安排到我身边的小保姆。在故作一段沉默之后,慢慢闭上了那双已经看得她脸红的眼睛... “一个‘含辞未吐,气若幽兰’的佳人...” “你是说‘仿佛兮若青云之碧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的洛神?” “你也读过《洛神赋》?!” “对呀,有空的话我就喜欢在家里读书的...” “......” 顿时之间我仿佛一下子像是充满了能量就像是在一条漆黑孤独的道路上看到了一盏摇曳不定忽明忽暗的残烛孤灯...... “其实我没有书上描写下的那么好,我也只是十分普通的一个女孩子...” “不!你是我这二十几年来见过的女孩子当中最优秀的...” 情绪猛然的激动顿时使眼前这个女孩不知所措了,潮红的脸颊慢慢低下去了,两只还在擦拭碗筷的小手此时也渐渐停止了... “...我...我不和你说了,我要洗澡去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 荼然没有听完我还未吐出的话语,便将两只小手捂在了已经红透了的脸颊上,急忙向厨房外面走去了。望着荼然慌忙离去的身影,我的心顿时又开始‘噗通噗通’的跳动了,回过头看着手指下面还留有她手指余温的小碗虽然脸上挂出了一丝丝的苦笑,但我能感觉得到那时我的心却是那么的甘甜...... “林夕......” “......” 猛然听到这声带有奶声嗲气十足的呼喊我瞬间便像是士兵感觉到了长官沉稳一声后的沉默,立刻停止了手上的活一时间也变得沉默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是等待着一个命令,却未感到有任何的不自然... “你...你不会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没...不介意...” “你回屋休息去吧,一会儿洗完澡厨房我会收拾好的...” “没事的,现在还早着呢,回去也睡不着的...” “...那好吧...那你要是觉得水凉的话就将水龙头向右边偏一点,那样...那样会好一点...” “......” 二十多年之中从未有过这夜这种感觉,仿佛像是一棵枯竭了千年的小溪迎来了温顺的细雨,那么无声、那么温馨、又那么渴望... 曾经心志高远心如坚石的孩子顿时之间便被幽弱似水的柔情滴穿了一层又一层的防线,甘甜清澈的细水顺着洞孔蔓延,虽然有时会觉得很痛但它带来的那种温馨却又是那么的令人陶醉、令人迷惘...... 不知水龙头下盆里面的水换了多少遍,我还是站在那里拿着那个不知洗刷了多少遍的小碗继续冲洗着,直到猛然之间听到厨房门外左侧传来的那一声柔情的话语我才恍然从自己编织的这个梦中醒了过来... “林夕?...林夕,你在吗?...” “...嗯,怎么了?” “浴房的门被风吹开了,你能帮我关一下吗,我现在泡在浴缸里呢出不去...” “......” 不知为何,在忽然听到这个请求之后,我沉默了,呆呆地站在了原地,任那水龙头的水珠一直击打着我的手背... “林夕?你听见了吗?” “...嗯,我听见了...我...我这就过去...” “嗯,那你快点呀,风吹的好冷呀...” “...嗯...我...马上来...” 过往的二十四年中,在我的记忆里面是从未真正的看过女孩子洗澡,有的只是书本里面那些细腻的言辞之后的想象...那一刻,我又不知所措了,与其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倒不如说是控制不住心里的那只又偷跑出来来回乱撞的小鹿...... “林夕?...” “...我快到了...” “嗯。” 就在内心里面另一个自己和我做最后的殊死搏斗之时那两只不争气的双脚这时便已走出了厨房的门... 这一刻我仿佛就像是一个入室盗窃的小贼,步子走的是那么的轻生怕发出半点声响,直到距离浴室门前只有一步之遥时我才将那口沉入肺腑的冷气吐了出来,不知是和内心的另一个自己斗争时他唤醒了我那仅存的一丝斗志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我停在了原地深吸了口冷气紧闭双眼一步便踏到了浴房门前准备一把拉上那扇被风吹开了的房门,之后便离去,可还未等我摸到房门的把手,只听见‘呀’的一声尖叫,我便猛然间像是惊醒了房屋主人的小贼慌忙便挣开了双眼,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了正坐在浴缸前端上身全裸的女孩玉体上面洁白如雪的*和那两颗形似樱桃的**还有那一片片一直蔓延到脖颈潮红的肌肤...本来穿着松薄紧身睡衣的我这时只觉得一股股的热血不断地冲击的我的下身,原本就已经稍稍顶起的睡裤这时挺得是那么的明显...... “对不起...对不起...” 浴室的房门虽然在慌忙仓促间‘咔’的一声被关住了可我内心里面囚禁着野兽的牢门这时却被打开了...... 第八章 内心自我唤本心,无处安放刀雨琴 (八) 匆忙离开这个让我心里小鹿乱撞的浴室,脑袋这时只觉得空空的却又是满满的,萌萌撞撞像是在躲避一样东西匆忙推开了女孩闺房的小门。 那只此时好似长在别人身上的手连忙掩上房门,紧紧地靠在了房门上。将要跳到嗓子眼的心脏,此时渐渐地平息了,等慢慢吐出了那口压得脸色泛红的热气之后,缓缓走到了荼然那个摆在书桌前得到椅子旁边... 坐在椅子上的这一刻周围忽然变得十分安静了,静的就像是春天飘着细雨的夜深... 本来空空的脑袋在这个安静的环境之中,像是掘开了口的洪水汹涌的翻滚着... 翻涌的心潮调节着脑海的篇章,不知怎么眼前猛然之间不断地闪现着荼然刚才半裸上身满是潮红的脸颊,这时我却没有找到了儿时卖糖阿姨亲我小脸时的羞涩,而是找到了一股*纵着神经的**...... ‘你现在怎么能变得这么儿女情长,你的雄心大志哪里去了!?你的满腔热血哪里去了!?你的报国之心哪里去了!?她会消磨你的意志,她会令你丧失斗志,她是上天给你人生道路上铺设的一个绊脚石。离开她吧,去寻找属于你的道路......’ 有时书读多了真的就会变成一个‘疯子’,只是天才和疯子坚持的程度不一样而已... 不知怎么正处于甜蜜幻想之中的我忽然之间又被内心里面的另一个自己浇了一盆冷水,一时间仿佛一下子又变清醒过来了,那些幻想的画面也在他这一盆冰冷的弱水里面瞬间融化了... 我闭上双眼深吸了口气沉入肺腑之后又重新清晰的感受到了站在大山之巅第一次使出全力喊出‘寒窗苦读十余载,学不成名岂丈夫’时那每一次心跳... 待吐完最后一丝热气,我慢慢站起了身,化境虽好但非久留之地。烟花瞬间的美并不能代表永恒的誓言,这一刻我对这里的东西慢慢开始遗忘了,整理好东西和心情之后便向门的方向走去了...... 轻轻用手碰了碰还未刮去的胡茬,拉开了那扇像是上天可以想要关着我的房门,深吸了口气一个箭步便走了出去。这次没有再去掩上它,也许是在我的心里面还是留有那一丝怎么也挥之不去的念想吧... 而刚走出这个门鼻孔里面便又钻进来了一缕淡淡的茉莉花香。这一刻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了心中那一丝莫名的触动,只是这股触动在内心那一声声歇斯底里呐喊的面前微乎其微了。 在门口,简单停留一三两秒之后,便径直走到了阳台取下了那套散发着淡淡皂香的西服。转身走到一件客房开灯、换衣服、关灯整个过程都是那么的连贯那么的迅速。全部整理完之后,穿着那双拖鞋走到客房,可这时客厅却是那样的安静,听不到任何关于荼然的声响,就连卫生间‘滴答、滴答’的流水声这时也消失了... 我轻轻地向前走了两步,清楚地看到了浴室的房门是开着的。不知是没有勇气见面之后说出道别,还是真的被内心里的那个自己说服了,这时我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什么也没做,只是轻轻地闭上了双眼,对内心里的那个自己说了句: ‘是的,这个没有开始和结果的情感是该结束了....’ 连吸了几口冷气,待平缓的吐出之后嘴边流出了这句: “谢谢你,荼然,我要走了,如果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们也许还会再见面吧....” 此时原本以为已经放下了所有包袱,不知怎么此时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我想应该是在等待着一个足以彻底浇灭心中那颗微弱火苗的一滴冷水吧...... 静静地站在门前鞋柜旁的桌子前,大概二十多秒还是没有等到任何回复。猛然间本来狂跳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了直至即将停止... 今天不知为何,对于这个仅见过两次面的女孩子,我也想不明白为何她会令我感觉到了心神不宁背后的那缕淡淡的失落... “呵呵...呵呵...” 发至内心的这几声缓缓地苦笑,这时我想连我内心的那个自己也不知是在苦笑自己的懦弱还是在抒发对跨过这个绊脚石的欣喜... 又一次重新收拾了一下自己留在这里的一切,带走了在这里的所有呼吸、记忆、眼神。只是这次整理完东西之后,我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得到一身应有的轻松,反倒觉得整理完了所有的东西、封印完了所有的记忆、轻放完了所有的包袱,这时的我却是那么的筋疲力尽。后来想想也许是内心深处的那一寸最脆弱的神经在作怪吧... 当我看到台阶下那一双崭新的皮鞋和一双摆在上面洁白的袜子时,我那颗本来极近停止跳动的心这时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一眼碧波清泉可一瞬间那翻腾的心又一下子趋于了平静,也许摆放在这里的这双鞋就是荼然对于我那句略带依恋话语最好的回答吧...... 这时本是筋疲力尽的我似乎一瞬间感到了释然之后的轻松,这一刻,没有苦笑、没有依恋、甚至没有了感觉,只知道穿完袜子和皮鞋拿起放在台阶上沿鞋柜上的那串车钥匙时心里是空空的... 轻轻拨开了那扇没有掩上的房门,随后便迈出了这个屋子的房门,门外的灯也在这时点亮了,心里不自觉便‘咯噔’了一下。皮鞋与地面‘当’的一声碰撞之后,背过了身一只手紧紧握着房门的把手,猛然一下便拉上了这个房门。这时对我来说这扇门里面的所有记忆就像是被风吹落的一片留有难忘记忆的落叶,‘咔’的一声不但关上了手还握着把手的房门也关上了内心那头野兽的牢门...... ‘你流泪了...’ ‘不,我怎么会流泪呢,我是一个大丈夫怎么会有眼泪!...’ ‘我是你内心里面另一个你,我就是你,我能感到你每一次心跳声背后的所有情感,你是骗不过我的...’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难道你不高兴吗?’ ‘我说过了,我就是你,你不高兴我哪里会开心呢...也许这时你不会理解我为什么会让你这么选择,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 在那些此时上楼回家住户异样惊奇的目光中,一路疯狂奔跑下楼的我和我内心里面的另一个自己,交谈完了这一段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的对话...一路狂奔到楼下喘着粗气停在了楼下的停车位旁,看着眼前这辆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的大众,满身的热汗不断顺着此时还散发着淡淡皂香的衬衣蔓延上身每一处净地... 打开了驾驶位旁的车门,似乎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容纳我的一道裂缝。钻进去之后,一把狠狠地拉上了车门。这时的我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容身的一席之地,‘咯噔咯噔’乱跳的心此时慢慢恢复了平静。 将钥匙轻轻插了进去顺势一扭后,轻轻拨开了空调的开关,大概几秒钟之后一股股凉风顺着汗湿的衬衣渗到了肌肤深处的深处,那么入骨、那么冰凉、那么提神... 不知是第一次坐在了父亲的位子,还是被这凉风吹醒了理智,脑子中这时猛然冒出了‘这里是哪里?’‘回家的路怎么走?’一系列的问题... 慌忙之间从上衣兜里拿出了手机,准备在地图上找到自己位子,利用导航回家。可就在手指划过屏幕跳出来的却是一封未读的短信...‘我是荼然,我也不知道今天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在外人面前我其实不是这个样子的,见到你我只感觉到我心里面有一头小鹿在来回的乱撞,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同事所说的恋爱的感觉...我知道你是一个胸怀大志的好男孩,你有自己的路要走,这条路我也许就是千万过客中那一个十分普通的女孩而已,忘记我吧、离开我吧,我自己也会慢慢地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你的,我慢慢发现我其实并不适合这份工作,等你爹联系我时我会和他说明白这件事的...好了,你走吧,跑着离开这里吧,我会在一个角落里为你默默祈祷祝福的......’ 读完这一条几乎和我拉上房门同一时间发过来的短信,心猛跳了几下之后便趋于了平静,一怀微笑挂在脸上,用手一颗一颗将上身的衣服扣子扭了出来,紧紧抓着此时内侧微微汗湿依旧弥漫着淡淡皂香的上装,猛然转过身使出了全部力气将它丢到了后座的椅子上,两只手捂在脸上趴在了身前的方向盘上发出了那似哭又似笑的声响...... 等心里面所有的儿女情长都随着泪水和口水酣畅一地之后,我抽出几张纸巾擦干了脸上的所有的黏液,连吸几口冷气,压下了那一提一顿的哽咽。 车子缓缓启动了,看着手机上的导航,一路上没有顾及到任何红绿灯,当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家!... 那一晚我没回头再看一眼那个小区,也没回想起在那个房子里面的一叶记忆...... 车子熄火了,关掉了空调和那首循环了不知多少遍beyong《海阔天空》... 当下车绕过车头准备去拿后座衣服时,却看到了一张夹在把手与车门之间的纸条,我伸手取下,慢慢放到了眼前... ‘以后开车的时候记得带好安全带,一个不该出现的人——荼然......’ 那一晚我只记得我拿着衣服上了楼,而我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车子门是否合上,也记不得车子是否锁上,更不记得那张纸条是丢到了家里的垃圾桶里,还是丢到了楼栋下的那堆垃圾边...... 第九章 大醉初醒遭强袭,梦转千回赐良机 (九) 那夜不知为何明明已经放下了一切,也未曾唤起在那栋房子里面的丝毫记忆。可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独自坐在父亲临行前所做的那顿早已失去热气的饭菜旁边,喝的伶仃大醉,直至最后一滴酒精麻痹了我最后的一处神经...... ‘你是不是很恨我?恨我没有让你留在那片可以让在你心口乱撞的小鹿安居嬉戏的森林...’ ‘没,我不恨你,我只是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太懦弱了...’ ‘如果现在想回去还来得及,毕竟你还没有把那条短信删除,你还能给她打个电话,约出来吃个饭...’ ‘你为何要做的这么绝,难道真的不能留有半丝的牵挂?’ ‘我说过了,我就是你,你也是我,这不是我的想法,而是一个你自己不敢面对的想法,只是我帮你说出来了而已...’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像个男人,懦弱、寡断、没有主见,读那么多的书也是在浪费自己的青春年华,到头来在自己所喜欢的女孩和自己的志向面前竟然左右为难,不得不强迫着自己、不得不躲避着,我是不是活的很好笑?’ ‘不!在你的内心里面关着一只比非洲雄狮还要凶狠、比峨眉灵猴还要通性、比雪山野狼还要执着、比黑眉蝮蛇还要冷血的野兽,只是你从未真正的和它做过交流,更谈不上驾驭...老子骑着青牛路遇函谷关,青牛坐下,一团紫气映千古...’ ‘你要是说完了就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先静一静...’ ‘好吧,如果什么时间想明白了,可以再召唤我...’ ‘......’ 卫生间冰冷的地板就像是我那颗冰冻了的心,不知吐了多少次、睡了多长时间、冲了多少次马桶之后,我被几声不知叩了多少遍急促的叩门铃声惊醒了...... “林夕?林夕?!林夕!...” “...啊?!...嗯?嗯...嗯...” 恍惚的意识,此时完全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惊醒,还是别人闯进了我的梦... “林夕?!林夕!...” “你是找这家的林夕?他好像昨天跑出去之后就没回来过...”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奇少爷!?...我不知道...不知道...” “那还不赶紧滚!” “嗯....嗯...” ‘当当当’ “林夕?!林夕?!...” ‘当当当...’ “啊?!...谁啊?谁在叫我啊?...” ‘当当当...’ ...... 不知堂弟奇米录在门外拍打了多少次,也不知道他喊了多少声,更不知道这天因为我打破了这个小区多少家的安详,我只知道当我拖着乏力半醒的身躯刚打开房门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束刺眼的光和一个重重打在脸上的巴掌...... ‘啪!’ “...你!为什么打我?!” 模糊的神经顿时被这阵刺骨辛辣的疼痛惊醒,满脸的怒气顿时就像是不断喷发的火山,只是今天看到眼前又多了四个陌生人,我还是将已经握紧的双手缓缓松开了。 “我这是替大伯打的你,要不是看你是二伯唯一的一个儿子我今天一定废了你!你知不知道你昨天都做了些什么?!” “......” 对于眼前年纪比我还要小两岁的堂弟奇米录所给出的这个回复,我沉默了。虽然我不知道十年未见的二伯在外面都做了什么,可从昨天葬礼上的情景不难看出,他们一家在外面确实混出名堂了... “现在只给你五分钟的时间醒完酒换件衣服赶紧跟我去见大伯...” “大伯?他找我有什么事情?” “现在你只剩下四分五十秒了....” “米录如果你不说,我是不会去的...” “你还有四分半钟...” “我说过我是不会去的,你们...你们走吧...” “你还有四分钟...” “米录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还有三分五十秒...” “......” “时间我已经给你的很足了,到时见到大伯别说我没给过你...你现在还有三分钟...” “......我不想见任何人现在.....” “你只剩下两分半钟了...” “米录!你能告诉我,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只剩一分五十秒了,你还可以漱漱口换件外套...” 眼前这个坐在客厅沙发上穿着一身运动装的堂弟话语之间完全没有留给我任何的余地,一再的忍让换来的并不是所想的体谅,而是一步又一步的紧*,显然最后我缴械了。抬头看了一样挂在墙上的钟表,赔上一脸强挤出来的笑... “...我什么都不做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好!有我们奇家的魄力!哈哈哈...” “我还想问一个问题,能告诉我是谁告诉了你我在家里的?” “这个我是不会说的,你就不用问了!” “那好,我想发一个短信,只需要三十秒...” “可以,时间刚刚好。” 对于这天这个多少年未见的堂弟忽如其来的架势,虽然心里由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莫名产生了一层又一层的恐惧,但我这一刻我却清晰地感受到了内心那只被关着的野兽激烈的心跳和它鼻尖每一次急促的呼吸声...... ‘荼然,谢谢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心里面犯怵的瞬间脑海里面第一个就想到了你,所以给你发了个短信,也算是我安全到家的一个信号吧,如果收到了这条短信也看完了这条短信我心里自然会很高兴,如若不然我心里面也不会悲伤,勿回了,删了吧...’ 合上手机带着满身满嘴的酒气紧紧地跟在了堂弟身后走出了家门,而房门却被身后那个看上去杀气袭人的年轻男子狠狠地拉上了... 这一次我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了只有在香港电影上才能感受到的场景:我紧跟在堂弟的身后,四个人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他们和我之间始终保持着两步的距离,一时间我真的想不明白他们四个,是害怕我遇到什么危险,还是害怕我逃跑... 在第一个楼梯转弯处,我随着堂弟奇米录傲慢的步伐谦卑的低下了身,随势偷偷地瞄了一眼身后那四个人,运用大学期间在图书馆学习到的知识,根据自己所扫到的特征,第一时间判断出了能分析出来的全部信息: 四人全是面无表情,带着墨镜的眼睛我也分不清是否一直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四人整齐的站成两列,步伐一致向下一个台阶落脚,只是落步的声响之中却含有不一致的瑕疵,这说明他们四人之中呼吸调节不完全相同那就是说他们的理智程度不一样。 其中从一前一后的两个人露出来牙齿,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以前一本关于人体骨骼的书籍心里马上为他们的年纪划分了阶段:留有成型的胡子走在前面的年纪应该在20-25;未留一丝胡须,面颊十分光滑的后者,每一步走的都是那么附有节奏的稳重,我想他的年纪应该是在30-35,而且时刻都会让人感觉到他十分的危险,尤其是看到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那一个站在后排,发型十分潮流的男人,年纪应该还没我大,只是在外边时间长了蜕去了那层外衣而已,而且他身上拥和我堂弟一样的傲慢,看上去就像是一只从未害怕过缰绳的野马,将来一定会是一把好枪。 剩下的那个男人,脸上抖动的肌肉清晰可见,令人看了都会不寒而栗。他的步伐听起来时而微微重了点、时而微微又变轻了,而且在我和父亲一起参加二伯葬礼的时候我见过他,我清楚地记得这张脸、这张失去了任何表情的脸。今天在这四个人当中,他就像是一面泛着幽深黑光的镜子,深的让人胆颤、深的让人丧失斗志... 而这时就在我跟着奇米录走到倒数第二个拐角处时,猛然间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响......‘咔’ “嗯?...对不起!...对不起...” ‘当’ 本来‘噗通’一跳的心这时也在随势而来的另一个掩门声之后变得平静了,加上那一句以前上学放假期间曾在楼下听到过那富有特色连连的道歉声,脑海中慢慢勾勒出了刚才这里所发生的画面,当然还包括其他三个人每一个举动、每一次呼吸、每一种眼神... 而也就是在这一刻,自己最愚蠢的一面也完全暴露出来了。 就在走到最后一个楼梯转弯处时,谦微的低身随势微微的瞅了一眼那个在我心里一直猜不透的男子,而也就是这一个不经意的眼神,我从他那只贴在衣襟前似乎在洋装整理领带的大手下面看到了那一丝谨慎。在我看来这个男子应该是他们四人中最冷静的人,如果有机会触碰到他内心最脆弱的那寸神经,他应该可以为你去死...... 借着渐渐消去的酒劲,我拖着本来就十分疲倦的身体,一步一步跟随者堂弟走到了停在我那辆老古董旁边生活中从未见过的豪车前面... 停在眼前最闪眼的是一辆曾经只能在书本上看到的报价438万火红色的法拉第612,紧跟其后的是那辆也只有在网上才见过报价极近200万北极银保时捷911turboat,而排在最后的就只剩下那辆深褐色的保时捷卡宴。然而这时不知怎么我心里却再也找不到昨天在二伯别墅门前那样的尴尬了,反而这时觉得这些东西到时我都会拥有只是先寄存在他们手中而已,我想这也许就是所谓的‘酒壮怂人胆’吧...... 第十章 三股意念强争辩,庄园别墅真身显 (十) 今天堂弟奇米录突然的造访使我这身早已透支的躯干喘不上气了,身边这四个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活死人更是让我心神不宁。两只一直向外冒汗的手一直垂放着,没有勇气拭去额头的汗珠... 跟着奇米录坐在了法拉第612的里面,眼角的余光微微看到两人整齐坐到眼前这辆北极银保时捷911urboat,而剩余那两人不知是否坐上车,车子启动时那一声毫无节奏似如闷雷的引擎发动声穿透车窗玻璃便传入了耳根,而今天随之而来不是那势如奔雷的前奏,而是几声‘啧,汪汪’吉娃娃的叫声。透过车窗玻璃紧接着便看到一个衣着时尚染着淡黄色头发的年轻女子,怀中抱着一只十分娇小白色的吉娃娃慌慌张张向楼道的台阶上跑去... 还未等那个年轻女子的身影消失在楼下单元门前,紧贴在车窗的耳边便传来了那声期盼了很久似如奔雷启动的前奏。树上的小鸟这一刻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毫无队列地飞走了。顿时全小区的人也都安静了,安静的仿佛这连续的三声不一样的启动声可以响遍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你怎么了?现在你眼前就有一个天大的好机会,从这里的人对你二伯家里人的态度,你应该是能猜出来的啊。你的报复、你的志向现在就在你的眼前啊!...’ ‘不要听他的话!你心里面的志向不是这样的权势。大丈夫应该就是手提三尺剑,斩断三千愁思,文能:一壶浊酒歌便山河八万里,一叶扁舟飘摇华夏五千年;武能: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一匹战马、一腔热血,胡人不灭何颜裹尸而还!’ ‘我感觉你们两个说的都极端,其实安稳有什么不好的,找一个爱你的和你爱着的女孩子结婚生子,共享天伦这有什么不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只需要*那些该*的心就可以了,天下大事只是那些站在最高点的人该考虑的,何必把自己最珍贵的青春耗费在追逐海市蜃楼呢...’ ‘这我就不同意了,安稳的过日子,说的简单,如果世界上哪一天没有了嫉妒、傲慢、骄傲、暴食、*欲、贪婪、仇恨等等这些因素的话。那时才可以不用负责的说出这一句话,只是现在的世道你们应该都比我还要明白吧,世上本来就是二进制,你不成功就代表着你是失败者,没人会记得你的存在。你出于某些情感因素让别人踩着你的头爬了上去,可到最后真的遇到了大难,他又会不会心甘情愿的让你踩着他的身子渡过这条大河那谁都说不准了。我还是认为抓住眼前奇家这个机会,而后以你的才识一定会有一番成就的!相信我...’ ‘你们都不要说了,他是不会遗忘十年寒窗苦读时每一次春夏秋冬、每一个日日夜夜支撑着自己的那根精神支柱的,寒窗苦读十余载,学不成名岂丈夫!那些年年种地却吃不起饭,年年挖煤却烧不起煤,年年盖房却住不起房的人还在等着他去拯救,我坚信在他内心深处他就把自己看做了《圣经》里面的‘光’他会为那些现在还挣扎在黑暗中的人们带去希望...’ ‘真的不知道,赚那么多钱、握那么多权,有什么好的,成天都提心吊胆的,有时候还做一些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何必呢?皎洁的夜空下和自己心爱的女孩子一起坐在草坪之上,当谈论到‘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孩子的眼睛会像谁’那时的羞涩,而后女孩低着头轻轻地拿起了你放在草坪上的手轻轻地摁在自己胸前问‘你说他(她)会像谁?’时那一声又一声‘噗通噗通’清晰的心跳声,这样的场景难道还抵不过你那一沓又一沓面值最大却不带任何感情的钞票还是抵不过你那可以玩弄一时却终会凄凉万古的权势......’ ‘好了,你们三个都别说了,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等我想好了,我会一一找你们谈的,你们都先回去吧...’ ‘好了...哎,热脸贴在冷屁股上喽...’ ‘......现在我觉得我不完全是你了,可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大丈夫!’ ‘你自己好好想想,别等自己失去了才后悔自己当初没有珍惜...’ ‘......’ 猛然间从心里面跳出来的这三个人,一层一层说出了左右心房所有我所想要倾述,只是一直强压着的话语。然而猛然听到这些话从他们嘴里面说出来,此时我不但没有感到丝毫倾述后的释然,反而更像是被他们带到了一个由这三个观点筑造的迷宫来回乱撞、头破血流...... ‘想不明白就先别想这个了,赶紧想想一会儿见到你大伯时怎么说吧。’ ‘你是谁?’ ‘我和他们一样也是你内心里面的一个你,看你已经慌乱了,每一次心跳都失去了节奏所以就出来给你指指路...’ ‘我心里面还有几个像你们这样的人?为什么现在你们都出来了?’ ‘这个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现在你需要有人帮你冷静下来...’ ‘......你也先回去吧,我自己会想好该怎么说的...’ ‘好吧,你自己的路还是自己走吧,我只会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才出来的...一会儿你将遇到一件可以影响你一生的事情,你自己在心里好好掂量掂量,我先回去了...’ ‘......’ 听完猛不丁飘来的这几句话,原本不宁的心这时慢慢平缓下来了。回想着这两天接连发生每一件都令我猝不及防的事情:难道真的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马上将会发生一件对我来说很重大的事情?可为什么直到我二伯离世之后这些事情才接二连三的发生?今天堂弟忽然的造访又代表了什么?一会儿见到大伯他又会询问我哪些问题我又该如何回答才能全身而退?...... 还未等我全部捋清所有的问题,只感觉全身随着车子微微一震之后,耳边便传来了一声疾如闪电的熄火声。从内心世界猛然回归到现实世界,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座松软的椅子上,看了一眼手脖上的那块手表。 等深吸气的时候才渐渐感觉到弥漫在我身旁周围的空气酒精是那么的浓烈、那么的呛鼻...... “到了...大伯就在二楼右拐第三间会议室等着你...” “...嗯...你...你不进去?” “这个问题你还不够格问!” “...哦...” 听着眼前这个年纪比我还小两岁的堂弟这句傲慢的话语,借着那一丝逗留的醉意,微微抬头静静地看着此时依旧未曾抬头正眼看我的堂弟。不知为何这一瞬间只觉得浑身像是翻涌着一团团滚烫的热血,源源不断蔓延着全身各个角落... 想着这两天发生在身边的情景,最后还是心平气和不慌不忙地将右侧的安全带解下之后,轻轻地放回了原处,打开了车门又轻轻地掩上,之间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轻盈,丝毫没有展露出滚烫热血下,那一股股足可熔金断骨青春年少时愤怒的杀气...... 待我轻轻掩上车门的一瞬间,耳边便传来了一声势如闷雷的引擎发动的声响,而后静静看着这辆火红的车影从我身边霎时而过。 清楚地记得整个过程,我未眨眼、我未惊恐、我未慌乱。那一刻仿佛就像是一片毫无生命迹象的浮云,漂浮在了距地185cm的低空。 直至目送完奇米录傲慢的法拉第612进入车库,我这才缓缓扭过了头,站在原地整理着身上这套被刚才车尾风吹乱了的衣装... 全部整理好衣装之后,望着眼前那扇对我来说十分普通却又带有极大未知恐惧的别墅大厅门,自然垂放下双臂,慢慢迈出了脚下的步伐...... 第十一章 寒气袭人丧斗志,怒火冰瑛欲语迟 (十一) 赤炎的骄阳高高悬挂在高空的偏西端,算算时间应该已是午后三点了,婶婶一家这时也应该都在喝下午茶吧。此时一缕缕带着温度的细风吹过耳边,但我却觉得这年的夏日微凉...... “林夕少爷你来了...你喝酒了?...” “...嗯。” 刚走到大厅门前,我便停在了一个穿着佣人装年纪已过五十的老女佣面前。看着眼前这个猛然间言语有点不自然的女佣,回想着昨天这里发生的事情,这时心里顿时也隐约明白她那双既像掩饰又像躲避的眼神下面所想表达的情感了。 “嗯,昨晚喝多了。请问你们这里洗手间在哪里,我想先去洗洗...” “哦,你顺着左边那条长廊一直走到头转弯便是了...” “谢谢...” “...林夕少爷,你别这么说,要是太太和少爷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 带着真实的微笑看了一眼这个辛苦劳作了几十年早已习惯了唯唯诺诺的女佣,而后便转身向她所说的地方走去了... 习惯有时真的就像是一条利器难断的枷锁,可怕的令人难以想象...... ‘哒哒哒’伴随着打开的水龙头不断击打在瓷器内沿涓涓的声响,静静地看着眼前镜子里面自己脸上那块现在还略微殷红的掌印,低头捧了一捧清水‘啪’的一声就拍打在了自己的脸上,那么清凉、那么入骨、那么卑微...... ‘他有什么资格打你?他可是你的堂弟啊!怎么感觉你就像是他身边的一条狗呢!可狗急了还会咬人,而现在的你所做的却连条狗都不如!不就是有钱有势吗!可那还不是你们奇家父辈积攒下来的吗,他有什么资格炫耀!?’ ‘大丈夫要能去能伸,要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一切,当年韩信能忍*之辱、勾践卧薪尝胆,这些故事你都忘记了吗?!你要做大丈夫就要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做常人所不能做的事情!’ ‘好了,你们俩都别说了。我看啊,还是早点退出的好,找一片陌生的净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其实幸福就在自己的跟前只是自己没有注意到而已,到最后恍然大悟的时候后悔莫及呀...’ ‘好了!我自己的路只能由我自己走!谢谢你们的牵挂,我会记住你们所说的话的。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做,你们先回去吧...’ ‘哎,我看孺子已习惯了被欺负的滋味了,不可救、不可救呀...’ ‘忠言逆耳,说多了对大家都不好,可我还是希望你能认清局势咽下这口气,不要逞一时之能...’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要只为寻路而忘却了眼前的幸福...’ ‘......’ 双手从湿润的脸庞边收回,从嘴里缓缓吐出了那一口带有酒气的黏水,全身的酒气这时也消散的差不多了。抬头对着镜子脸上挂上了之前从未有过的官方的微笑,而后一步一步向二楼的会议室防线走去了...... 伴随着大厅门外绿树上那一声声刺耳的蝉鸣,均匀的呼吸、节奏的步伐、淡淡的笑意,丝毫没在脸上表现出半丝的恐惧和不悦。 这一刻,我想除了内心囚笼里面关着的那头野兽外,连那几个频频与我对话的人应该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吧... 空灵的眼神中似乎只有那一层直通二楼的台阶,周围其他的什么事物此刻在我眼中都化作了茫茫的苍白,唯独那一个站在一楼台阶下面,看上去毫无杀气但却气度夺人的中年男子... 微笑的神情看着眼前这个根本就找不到他最脆弱那寸神经的男子,我带着官方的笑轻轻地走到他的跟前,而还未张口说话,只听见那一声齿唇未动不知从何处发出的这席寒气*人的话语... “以后别带着这种笑看我,我很不适应...” 简单的一句话刚落地,他便迈着那一层不变的步伐向大厅门口走去了。只留下我一个孤单的身影,站在那个孤单的台阶之上,就连沉默的气息这时都被他这道寒芒冻结了...... “林夕?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啊,大伯在会议室等着你呢...” 凌乱的神情这时还没有收拾好,耳边忽然又传来了一声满是惊讶的话语。两只垂放着的双手此时用力摁压在了台阶上的护栏上,闻声转过去的脸上那股官方的笑意此刻怎么也显露不出来了... “...堂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伯和妈咪说不让我参加这个会议,所以我就想去购物,没想你还没去呢...” 看着眼前这个慢慢走到我身边的堂姐奇米琪,缓缓松开了扶在护栏上汗湿了的手,脸上还是露出了那股十分不自然的笑... “哦,我刚忙完了一些事,这就准备去呢...” “那你赶紧去吧,我听刚刚换茶的保姆说,米录听到你还未到就一下子把杯子摔到了地上...” 不知怎么,本来‘奇米录’这一个十分普通的名字,今天在我的心里却激荡出了怎么也挥不去的阴霾... “哦,我这就过去...再见堂姐...” “嗯,你先去吧,今晚就在我家吃饭吧,我去逛街顺被给你带回来点你爱吃的点心...” “...我...谢谢堂姐...” “都是一家人别说谢呀,我先走了,你赶紧上去吧...” “嗯,再见堂姐...” 望着身穿火红瘦身连衣裙逐渐远去的堂姐奇米琪,一股股怎么也无法忘记的香水味迟迟未能在鼻尖散去。回想发生在昨天还是在这里,那个面无表情一个大巴掌打得一个大男孩一声不吭的堂姐,和今天这个相比真的很难想象她们竟然会是同一个人...... ‘咔’的一声开门声顿时打断了会议室内那似有似无的谈话声,我还是挂着那一个此时还略微不自然的官方笑意,呆呆站在了门前...... 不知是因为长时间不见,还是因为儿时的记忆起到了作用,刚看到我,端庄坐在右侧单座沙发上的婶婶脸上便露出了十分甜蜜的笑,站起身来伸出了那条披着一层狐皮的手臂。这个场景就像是儿时过年给我压岁钱的场景一样,只是多少年后我变了、她也变了... “林夕,你来了,来来来,快到婶婶这里,让婶婶好好看看...” 还未等我回复婶婶的热情召唤,一旁坐在大伯旁边的奇米录一下子将手中的杯子‘当’的一声摁在了茶桌上,用像是在质问奴隶一样的语气开了口.... “林夕!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到!?” “米录!你怎么跟你哥哥说话的!快点向林夕道歉!” 不知为何,一旁坐着的大伯这时先是将手捂在了奇米录摁在茶桌上的手上,默默地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只有站起来的婶婶在替我打抱不平... “为什么!他来晚了我还要向他道歉!” “呵呵,两位贤侄真得还是孩子呀,林夕,来,坐在大伯身边,你们这两兄弟以后可是我们奇家的顶梁柱啊...” 我还是呆呆站在了门前,浅浅的低下了头... “林夕,别跟你弟弟一般见识,他都是被婶婶惯坏了。赶紧进来,让婶婶好好看看...米录!赶紧让下人给你哥哥沏杯茶...” “我不去!要去让他自己去...” “你这孩子,我看真是让我给惯坏了...” 本来坐在沙发上的奇米录,一下子站了起来,满是仇视的看了我一眼,手中紧紧握着那个放在桌子上的杯子... “婶婶,今天是我来晚了,本来就是我错在先,米录说我两句也是应该的。没事的,还是我去叫下人吧...” “林夕,来,你先过来坐下...” 听到一旁坐着的大伯这有意加强语气的句话,我轻轻地掩上房门,一步一步走到了大伯的身边坐了下来...... “林夕,你先坐好,大伯去外边...林夕?你的脸是怎么了?谁打的啊?” “...是我...” 看着一旁大伯满是吃惊的眼神,一股说不出味道的笑马上爬到了我的脸上,可还未等我编完故事,紧挨着我坐的奇米录先抢去了‘风头’: “是我打的,谁让他给我们奇家丢人,他...” ‘啪’ 然而还未等堂弟奇米录说完,只见一旁已经坐下的婶婶猛然起身,一个巴掌死死地打在了他的脸上。这一瞬间之后一旁坐着的大伯也震惊了,那只拿着茶杯的手迟迟未能将茶杯放下...... “...妈,你今天竟然会为了一个外人而打你自己的亲儿子...好!算你小子有种!你厉害!......” “米录,米录!听大伯的话,你先坐下...” 场面的气氛也在这巴掌之后,全面爆发了。话还没说完便挨了重重一巴掌,奇米录慢慢转脸,惊愕的眼神看着此时满脸也都是怒气的母亲,而等他再看我的时候,愤怒的眼神流不出一丝的手足情谊了... “大哥,你别拉他!他就是让我给惯坏了,现在都没有一点教养了!林夕他就是我们奇家人,谁敢说他是外人!” “冰瑛,你就少说一点,米录还是个孩子,你这...” 一直强拉着奇米录的大伯,皱褶的老脸上这时也赔上了笑,任奇米录怎么挣扎,大伯抓着他胳膊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放开我,放开我!” ‘啪’ 今天这间会议室,就在我的面前,婶婶又一个比上次还要用力的大巴掌打在了奇米录的脸上。也就是这一瞬间过后奇米录的情绪变得狂躁起来了,那张还未消去印迹的脸颊上又添上了一个五指鲜明的印迹。 整个房间在这一刻沉默了,大伯抓着奇米录胳膊的手这时也松开了,留下的只是那一声像是一条饥饿的恶狼悲愤的怒嚎和那一双杀气外漏的恶狼眼神,随后便是一个像是在赌气的孩子疯狂奔跑而去的身影...... 看着此时脸上也黯然失色的婶婶,这时我没将已经流到嘴边的话语说出来,还是呆呆地坐在了那里浅浅的低下了头,两只十指交叉的手静静放在了紧紧夹在一起的双腿之间... “婶婶......” “冰瑛,你说你这是在做什么啊,米录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你怎么能这样说他呢...” “大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他要是脾气还是不改,以后我说的比这还要狠!......林夕,你不要跟你弟弟一般见识,他是从小让我惯坏了...” 心头怒火似乎还未消去的婶婶将最后的那股怒火全都寄托在了这句像是说给我听的话语之间,顿时我只觉得如坐针毡,两只静放在双腿之间的手这时已经无处安放了,这时我仿佛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脸上全是满满的羞愧... “婶婶,我觉得你不该这样对米录的。其实米录心里面是很善良的,只是表达的方式有些急迫...” “有你这句话婶婶就放心了,以后我们奇家的事业就靠你们两个扛起来了,我们都老了是该把一些事情告诉你了...” “来,林夕,你先坐下,我和你婶婶今天有话对你说...” “嗯...” 虽然今天婶婶嘴边的话语火药味很重,但我还是能从她的眼神和话语之间感觉到了一个母亲本应有的慈爱,因为将手从米录脸上收回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眼神和手颤抖的幅度是没加任何掩饰的...... 第十二章 新解水浒表心意,温馨家常献厨兮 (十二) 奇米录带着满身的的愤恨匆匆的离去似乎没有带给这场对话任何的波动。我静静地坐在了大伯身边这个垫着雪白貂皮的单座沙发上,还未消去愧疚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满头白发一脸皱褶今天穿着一身唐装的大伯。我也随着大伯那样,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这时令我感到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本来年长的大伯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头先看了看站在一旁似乎还停留在刚才事情没有回过神来的婶婶,而后转过脸看了看我,之后却又无声的端起了手边的那杯刚放下的茶...... 虽然之前从婶婶的话语之间可以听出她对我还依稀留有一丝感情,但我还是能分得清今天谁是主谁是客... 微微抬起头看了看此时还站在沙发旁看着窗外,似乎在想什么事情的婶婶:银灰色衣裙光鲜时尚、亚麻色发型短齐前卫、加上脚上那双只有在童话里面看到过的水晶玻璃舞鞋,虽然婶婶脸上只是简单地上了淡妆,但令人无法想象的是她今年已经是一个年近五十的女人了...... 也许是我那一短瞬的目光刺到了婶婶那双洞察的眼睛,望着窗外的婶婶连忙收回了脸上的表情,淡淡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大伯之后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林夕,你先和你大伯坐在这里聊会天,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 “...嗯...” 就在那这声‘嗯’还在舌尖未发出去的瞬间,耳边隔着窗户玻璃忽然传来了一声已经熟悉了气息势如奔雷的引擎发动声。这时我相信婶婶脚上的水晶玻璃舞鞋应该是在我那声‘嗯’字落地之前离开的这个房间...... 抬头看看身边还是一声不吭慢慢喝茶的大伯,我也慢慢端起了这杯大伯为我沏好的热茶。没过半分钟耳边便传来了另一辆汽车的急促的引擎发动声...... “林夕?...你在想什么呢?” “嗯?!...我...我在想三字经里面的一句话...” 大伯忽然的问话,使我心里一怔,连忙放下了已经放在嘴边的茶杯。 “哪句话?能给大伯说说吗?” “‘首孝悌,次见闻’” “...其实这件事你没有错,不要放在心上。米录这孩子我知道,等他回来了还和以前一样...” “...其实...” “呵呵,林夕你不用说了大伯心里都明白...” 还未等大伯说完,人未到、话先行的婶婶便又出现在了这个会议室,一时间大伯又慢慢端起手边的茶杯,一声不吭了... “米录这孩子真是越来越难管教了、越来越没家教了...大哥,你和林夕聊得什么呀,我看这么高兴...” “没什么只是说了些林夕小时候的事...” “哦,我说呢,来,林夕坐婶婶这里,让婶婶好好看看你...” 看上去心情十分舒畅的婶婶慢慢走到我身边,拉着我放在沙发边沿的手走到了另外一个沙发旁边。坐在一旁的大伯皱褶的老脸上露出了惬意的笑... “......婶婶,今天的事是我做的欠妥,你...” 屁股刚刚坐在沙发上,还未等我将这句已经在脑海排列好的话语说完,本来脸上还露出笑意的婶婶瞬间变的有点严肃了,这猛然的转变也让我不得不带上愧疚的表情改变了自己的嘴型... “林夕,你再这么说婶婶就真的生气了,才走一个不听话的难道你也不听婶婶的话了...” “不是的,不是的...” “呵呵,你弟弟呀就是让我给惯坏了,没事的,在外边玩累了自己就会回来了,我们就别说他了,来,这么多年没见了让婶婶好好看看你...” “......” 卑微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翻脸如翻书的婶婶,我这时除了用沉默来舒卷心中的情感之外已经想不出任何更好的方法了,就连刚刚自然伸开的双腿这时也不知该不该那样摆着了。 “林夕,你爸告诉过你他去干什么去了吗?” “...没...婶婶,你知道我爸去哪里了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你没给他打过电话?” “他离开的时候把手机放在了家里...” “哦,是这样啊,那他就没给你联系过?” “没...” 一直步步紧*的婶婶丝毫没有留给我喘息的机会,我尽量用最简短的话语回答着婶婶的问题,生怕哪个问题背后会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毕竟昨天葬礼上发生的事情都是有血有肉有知觉的。 这时一直静静坐在沙发上的大伯,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两手平放在沙发边沿,后背靠在沙发后面,像是为我解围一样开了口: “好了,我们先不谈这件事,估计老三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来了...” “大伯,你怎么知道我爸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我爸给你联系过?他现在在哪?” 大伯刚开口,便激起了我心中的那根弦,平放在双膝间的手顿时便抬了起来,激动地话语之间完全忘却了一旁坐着的婶婶。 “...我也是猜的,以前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你爸离家出走过两三次,每次都是没过多长时间就回来了...” “......” 在听到大伯这句似乎听不出任何瑕疵的话语之后,那颗激荡的心这时渐渐平静下来了。呆呆坐在沙发上,为自己刚才的冲动露出了尴尬的笑。 “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了,对了林夕,听你爸说你喜欢读书,你能告诉大伯你最近都看什么书吗?” “我爸临走前给我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以外大伯和婶婶就是我最亲的人,在你们面前我绝不会遮遮掩掩的...我最近在读《水浒传》...” “哦?那你是怎么看待水泊梁山上的好汉的呢?” “......” ‘你大伯在问你,到底愿不愿意参与到你们奇家事业?梁山好汉个个都是英雄,虽说落了草为了寇,但依然能举起‘替天行道’的大旗,大称分金小称分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扫灭奸邪清除污吏,好似:他年遂得凌云志,手持长剑斩化狐。这些难道不是你想做的?’ ‘不!这些都不是你想做的。官就是官,寇就是寇!当他们大称分金小称分银的时候,那些战死、冻死的黎民谁又真心的安抚过!当他们大口喝酒大碗吃肉的时候,那些饿死街头的百姓又有谁真心的关心过!一场起义最终以失败而告终,可那些因为战乱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黎民百姓又有谁去给他们一丁点的补偿!’ ‘安乐生,安乐死。生身不再乱世,何必去考虑那么多遥不可及的话题。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生身奇家就是你的命,带着你该带走的早早的离开这里去追求你内心所向往的,难道天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你心里会好受!?’ ‘既然都说了生身奇家就是命,那何不借此力量展翅翱翔。宋江浔阳江头曾题诗‘自幼曾功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字里行间里面说出了多少读书人的血和泪。醒醒吧,看着宋江题诗之前的落魄和落草为寇之时大志的展示,英雄是不论出处的...’ ‘不要听他的诡辩。孩子失去母亲,国民沦为奴隶,这些伤痛你是知道多么难以愈合。英雄是不论出处,可靠着榨取来的民脂民膏挥霍之后再举起义旗打着‘替天行道’的口号斩杀几个贪官污吏就能躲过后世之人的唾骂吗?!既然生在这个国度就要对国家忠诚、对人民忠诚,以广大人民的利益为自己的利益,热爱国家的每一寸土地、热爱生活在这片国土上的每一个公民,这才是读书人该想的,这才是读书人该做的!就是因为那些喜欢钻空子的人的存在才导致了一系列骇人听闻的事件发生,他们都是有罪的,他们会得到后世之人的唾骂,他们的子孙也会永远抬不起头的!’ ‘我说你们两个也是,你们谁能确定那些生活在战乱时期的普通人民中就没有过安稳日子的,更何况现在是和平年代国家发展蒸蒸日上。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天天争名争利有什么好的,争来争去到头来,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别到时喜欢的女孩已嫁他人,路上偶遇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如果哪一天世界上的人都不再争名争利了,那世界真的就和平了......’ ‘其实...其实你们所说的观点我都不反对,但也不全赞同,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们的提醒,如果还有什么话说就先等等,等我处理好这件事之后,我会找个机会好好给你们谈谈的...’ ‘我看他真的是要借力展翅高飞喽,有些鸟是关不住的...’ ‘......我还是相信他...’ ‘还是名和利,难道真的要撞得头破血流才知道回头?...’ 不知在这段没有开头只有结尾的对话经历了多久,只知道等我被大伯从那个世界唤醒时,手边已经多了一杯香飘四溢的毛尖。 “林夕?..林夕?...” “...嗯?...” “你想好了怎么给大伯说了吗?” “呵呵,大伯这本书我还未读完吃透,不敢在您和婶婶面前丢人现眼...” 一怀羞涩的笑意舒卷在了这张留有胡茬的脸上,一直弓着的后背怎么也不敢靠在沙发的后面,两条微微岔开的双腿上一直平贴着那一双无处安放的大手。这时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做曾经讨厌之人的影子,因为仅隔一天我在这个别墅之中已经找不到昨天在葬礼上的反感情绪了。 “林夕,是觉得大伯和婶婶变得疏远了,还是不想说,今天怎么变得像是个女孩子了...” 一旁坐着的大伯这句话此时就像是一张全是细针的纱网,一下子便将我包裹的严严实实,好不难受... “不不不,大伯,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那时官*民反落草也是情理之中的。如若是我,要是被*到那种地步,我也会为了我们奇家起来反抗的...” 大伯这一刻笑了,而坐在我身边的婶婶也慢慢端起了手边的茶杯,而我这时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去擦拭额头上由于紧张而冒出的热汗... “哈哈哈,说得好!大伯听完这话心里舒坦多了...” “林夕,你看你一来把你大伯乐的,今晚就留在这里吃一个团圆饭吧,我等等亲自下厨...” “婶婶,怎么能麻烦您呢,我在上学的时候在饭店打工时曾和一位大师学习过几道拿手的好菜,今晚你和大伯还有堂姐堂弟都坐等品尝我为你们烧的菜吧...” 不知是想缓解气氛还是想要靠近这座庄园,在听到婶婶说到烧菜时,一句像是压箱底的话语瞬间便跳了出来。然而这句话也却是起到了作用,身边的婶婶顿时也像是看到了宝藏,眼中闪出了一道灵光... “林夕你还会烧菜呀?真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有这本领。好!今晚我就和你大伯吃你烧的菜,如果烧得好吃,婶婶就让米琪天天去你家把你接过来,我们天天吃团圆饭,你说好不好...” “林夕,你看你婶婶知道你会烧菜多高兴,我看呀,你就别回家了,以后就住在这里多给你婶婶多露两手...” 坐在一旁脸上笑意一直没有消去的大伯这时也慢慢放下了翘在右腿膝盖间的左腿,用十分欣慰的目光看着我这张露着不自然笑意的脸颊。 “...我以后一有时间就会过来,只要婶婶想吃我随时都可以过来烧菜的...” “好好好,林夕呀,你真是越来越会讨人喜欢了...” “呵呵,婶婶你就别再夸我了,再说我就不敢再过来了...” “哎?别说林夕这句话真有他爸小时候的样子...” “我看将来一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在大伯和婶婶轮流糖衣炮弹的轰炸之下,脸上渐渐消去的汗意被羞涩的笑意完全遮掩下去了,这时整个身体也渐渐变得自然了,说话的语气这时也平缓了起来: “大伯、婶婶,你们就不要再取笑我了...” “这怎么能是取笑呢,等你爸回来了,到时他也会这么说的...” “......呵呵......” “林夕呀,你爸离开那天我听说你跑遍了所有的车站,你怎么不给我和你大伯打电话呀?要是早点打电话的话就不用跑那么远了...” 本来脸上还是挂着平缓的笑意,可就在听到婶婶猛不丁忽然冒出的这句话,内心的情绪顿时便开始起伏波动了... 他们每一个在二伯葬礼后留下的电话昨天下午打了不知多少遍,可每一次另一端传来的都是‘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如果一个电话是这样那也许是偶然的,但大家所有电话在同一时间都变成了这样,人为的必然也许占了主导吧... 波动的情绪很快便被心里面那个只会在我最需要时才出面的另一个自己强行摁压在了舌根底部,那一脸官方的笑意顿时又回到了脸上...... “那时我醒来,当看到父亲留在书桌上的纸条和手机,顿时脑子便一片空白慌了神,只想着父亲还未走远自己可以找到,一时间忘记打电话询问了...” 不知为何,在听完我的话语之后,婶婶第一反应不是责备我,竟然是父亲临走前留下的那张纸条,满脸的疑惑之中依稀可以看出那一丝淡淡的惊喜。 “纸条?你父亲临走时留给你的?” “嗯,上面写着他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让我在家好好听大伯和婶婶的话,害怕我惹事了...” “哦,是这样啊,应该的,应该的...我就你这一个听话的侄子,你说婶婶不照顾你谁照顾你呀,走,现在就陪着婶婶在这里到处转转,好好参观参观...” “嗯...” 本来想着这天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会发生,可照此情形往下推理的话,现在我身上似乎没有可以开发的余地了,而事情的焦点集中到了父亲忽然的离开。从大伯和婶婶跳转的话题和略微遮掩的表情之中,我隐约觉得父亲离去的原因和目的地现在对他们来说也是未知数,并且他们也迫切想要知道其中的缘由...... 刚走出大厅没几步远,我便被那个之前随着堂弟到过我家,年纪比我略小一点像是草原上野马时髦的大男孩带领着,在这个硕大的别墅周围来回‘参观’,而婶婶和大伯却不知目送我走到哪一块大石砖时便消失在了大厅门前...... 第十三章 豪华后厨三意驳,无味晚餐无味摩 (十三) 不知走了多远的路,也不知转了多少圈,只知道等再一次见到婶婶和大伯时,他们两个都已经换上了另外一套衣装。迎着初露头角掩上面纱的月亮洒下的羞涩月光,此时的大伯就像是一位未佩戴羽扇纶巾的谋士,深邃的眼眸中流漏出来的不仅是和蔼亲切的笑意,还有那极难感受得到的敏锐,只是这时的月光照在他那早已泛白了的头发上我却想起了三国时期的一个谋士,荀彧——荀文若...... 静静地站在被唯唯诺诺的女佣带到的这间从未见过如此气派的厨房门前,我的咽喉顿时便像是被一种莫名的东西给堵上了,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看看吧,以后你拥有的比这还要豪华,只要你现在揭开你那层被书本蒙上的虚假面具。这有什么不好,别人只会关注你走到了金字塔的顶端时的辉煌结果,他们绝对是不会在意你爬到金字塔顶端之前所运用的手段,因为那时他们也在不断地努力着向上爬...’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这些曾经铭记于心为之触动的话语,我知道你是不会忘记的。那些将自己快乐享受建立在别人痛苦挣扎之上的人是为后人所不耻的,他们的故事会被后人流传下来,他们的子孙后代都会像高俅、秦桧那样为后世之人唾骂,他们将永世不得翻身!’ ‘自古忠义两难全,鱼和熊掌难俱全。想想你以后的家庭,想想你现在的家庭;想想你以后的妻子,想想你现在的父亲;想想你以后的孩子,想想你现在的朋友;他们都是无辜的,难道你就真的忍心让他们:为了你运用不同手段所去实现的抱负受到伤害,为了你追求的名利受到折磨!现在就在事情还未走到绝路收手吧,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合法公民,钱不要多、名不求旺,只要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这比什么都重要...’ ‘你寒窗苦读十余载,难道最后追求的就是和那些年年碌碌无为胸无大志的人是一样的?!这不是你!有些人的孩子住别墅、开豪车、出国留学,而有些人的孩子就要住土房、徒步跑、早早辍学,这就是命!该着!试想如果这两种人换了位子,又有谁会想起那些住不起房上不起学的孩子,又有谁会出资为他们免费建造高楼大厦、资助让他们出国深造?!世上的财富本来就应该掌握在那些能够*控着的人手中,因为只有在他们手中财富的价值才能得到最大价值的体现,而真的将财富交到了那些不能*控财富的人手中,他们只会沦为财富的奴隶,他们只会肆无忌惮无限的满足他们心里那个没有底限的**,这些难道就是你所想要看到的?!怎么得到财富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运用财富!有时候即使靠不正当的手段从那些只知道肆意挥霍的奴隶手中得到了一笔财富,那也是在帮助他们,是为了阻止他们走向无底的深渊...’ ‘每一次利用战争而得到的政治交换期间,就是他们这些人活动的最频繁期,同样也是他们撕下那层人皮面具露出本性的时期。穿着豪华的衣服是无法遮掩道德的*和贫穷!曾经在一个人的夜里每当想起八年抗战,你那激烈的心跳声就告诉了我,你愤怒的内心里面这时充满了富国强民的**,我知道你在想起这一句台词时内心一直滴着血的燃烧着:‘哪一天只有当日本人的军舰开到了我们家门口,闯进我们的家里砸烂我们的锅碗瓢盆!烧掉我们的房子!凌辱我们的姐妹!屠杀我们的兄弟!然后告诉我们的孩子你们就是最劣等的民族你们投降吧你们下跪吧你们等着一辈子受屈辱吧!’你是知道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不止是外强的武器和装备先进于我们,更多的就是那些像他们这样的人的存在!他们巧取豪夺、聚敛财富,巧取,有各种方式,豪夺,就不择手段了!他们哪一个人手上不沾满了同胞的鲜血!他们是国家的罪人、他们是民族的罪人!你曾告诉过我他们是没有尊严的,他们之间有的只是在利益驱动下的利用,因为每一个人之所以有尊严是因为怀有一颗坚定的爱国、报国之心!尊严不会因为身份地位而增值和缺失,增值缺失的不是尊严而是利用与反利用...’ ‘驳得真是酣畅淋漓,令人为之撼动。可当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你们所说的东西何尝不像是在一所豪华的宫殿里面摆放着的豪华家具,这些家具只会给你带来一时的舒适感和虚荣感,而你们现在让他追逐的东西又何尝不像是一个小巧玲珑的竹篮子。试想如果哪一天这所宫殿在你无意之间失了火,这时拿着你编好的竹篮子去打水救火,后果只会有一个...那现在何必不自己搭建一个舒适安稳的小屋,和自己最喜欢最不舍的人呆在一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即使有一天失了火他们也会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共同度过难关,小小的幸福就在你的跟前,别有时太在意别人为你编织的梦而忽略了自己本心的呼唤...’ ‘不是说好了事后我会找你们的吗?你们现在怎么又偷偷跑出来了...’ ‘我是害怕你听信别的言辞,误入歧途,错失了这一个等盼了二十多年才等到可以让你展翅翱翔登入云端的机会...’ ‘你别听他的话,到时你真的会后悔的,我知道寒窗苦读时立下的报国大志你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哎,真不知道你们两个在这里说着这么多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你们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悬崖心里真的就那么有快感?!’ ‘呵呵,你们接着说吧,我在这里好好听着,我看你们谁先服输......’ ‘......既然这样,我先回去了,你们两个就在这里叨叨吧...’ ‘......’ ‘哎......’ 他们三个猛然之间的离开顿时使我心里面空唠唠的,莫名就冒出了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是小时候母亲第一次送我到学校门口之后,望着母亲离开时渐行渐远的身影...... “林夕少爷?林夕少爷...” “...啊?” 忽然被唤醒的神经这时不知为何猛然间翻滚了一下,惊醒之后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神情也有点紧张的女佣,一怀真实的笑意流露在了脸颊之上。 “厨房到了,你所要的材料都为你摆放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哦,我知道了,谢...呵呵...” “......” 本来已经流到嘴边说了二十多年的‘谢谢’在看到眼前这个脸色紧张的女佣之后,又随着唾液回流到了舌尖下面,带着那一怀淡淡的笑意点了点头。 烧菜期间被掩上的厨房门被敲开了五次,而那个女佣却只进来了两次。在进来的那两次中,我清楚地记得我和她仅有的那一次对话... “你能过来一下吗?” “林夕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大火攻,小火闷。听着火上那一声声像是火山熔岩的煮沸声,我慢慢调低了火势,用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水迹。 “你先将这盘菜端上去吧...对了,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一般都是谁做饭?” “都是太太做的...” “婶婶?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听上一个....我不知道,不知道....” 看着眼前这个不会说谎,但却一直在掩饰什么东西的女佣,我还是带着那股淡淡的笑意,慢慢将话题跳开了: “....那你知道他们几个的口味是轻是淡吗?” “...太太和小姐口味淡一点,少爷口味比较重...”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好我知道了,你先忙去吧...” “是。” 还未等这位吐了口气释然的女佣端着热菜转身,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事,连忙叫住了她: “等等,你能告诉我一件事吗?” 还未开口,脸上便露出无比惊慌之色的女佣,手里端着那盘‘一行白鹭上青天’深深低着头,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林夕少爷,我...我知道的很少...” “我想知道二伯葬礼那天,那个大厅门前哭着喊着的女人最后怎么样了?” “这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看着那个女佣在我的话语刚落地顿时便慌张的眼神和言辞,我立刻便可确定出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只是由于内心长期以来的恐惧心理使她做出了这一个早已习惯了的举动...... “哦,没什么,我也是随便一问,你就当我没问过你...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是...” 虽然这只是一段十分简单的对话,但是在我看来这一段简单的对话是那么的不同寻常,因为它藏满了杀机... 等我再次来到这个别墅里面时,站在门前和我碰面的却是另一张新面孔了,而那个和我对过话的女佣,还是在和那时已半醉的堂姐无意的交谈中才知道,她在我离开后的第二十个小时就突然暴病身亡了...... 那夜的晚餐在灯火通明的大厅右侧大餐桌前举行,其间在婶婶接了一个电话之后,我们才开始拿起了碗筷和刀叉... 不知高杆玻璃杯中的红酒从有到无再到有多少次之后,我踏上了回家的路。直到我离开别墅大厅,坐上堂姐那辆海浪蓝的敞篷跑车宝马mini副驾驶座上时,依旧没有见到堂弟奇米录的身影...... 第十四章 人生观念频翻滚,英雄救美婚姻论 (十四) 伴随着令人心脾沸腾的high歌坐在堂姐敞开篷的跑车上,耳边不断高速流动着的细风中弥漫着撩人心扉的浓香。一缕缕果香花香不断地沿着风摄入鼻孔,而后逐渐钻进肌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源源不断的刺激着大脑皮层每一处波动的神经。感觉仿佛像是玫瑰杏仁马卡龙饼干一样,令人在激情几欲焚身的悬崖边沿不断地回味着其中的情调和韵味... 我闭上的双眼被这魔幻的香味再次吹开时,在我的记忆里似乎找到了一个答案:这是法国娇兰小黑裙:细腻的杏仁、多汁的浆果和沁人心脾的佛手柑相融合,散发出魔幻与神秘的独特气质,尤其是加上那保加利亚玫瑰精油的芬芳、土耳其玫瑰的纯香,此时握着方向盘身穿那套瘦身火红色连衣裙的堂姐,就像是法国一位贵族千金,那么冷艳、那么绮丽、而又那么富有情调...... 坐在这个似乎可以忘记了起点和终点的敞篷跑车松软的座位上,微微合上了双眼。听着耳边袭过的风声、笑声、dj声,鼻尖萦绕着沁人心脾的法国香水味,猛然间觉得车里车外仿佛就像是两个世界,这一刻我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天上人间...... ‘你心房不断涌动的血液温度告诉我你是十分向往这种生活的。不要总活在那个被古人思想囚禁的牢笼之中,现在是时候打开那扇囚禁了你二十多年的牢门了...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在你心里面一直囚关着一只野兽,现在已经是时候放出来了。你之前挑灯蓄力的二十几年已经完全可以化作那条控制野兽的缰绳了,你还在等什么,难道真的就像是陆放翁一样满腹经纶一心报国方知‘一身报国有万死,双鬓向人无再青’谁料最终却以‘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洲’收尾,而你非放翁,何能一曲悲壮映千古!’ ‘想想,‘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想想,‘繁霜尽是心头血,洒向千峰秋叶丹。’的戚继光;想想,‘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的杜牧;想想,‘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王翰,他们哪一个不是抱着一腔热血忠君爱国!他们哪一个不是被后世之人所美誉传扬!他们哪一个不是你心中的追求向往!光明的大道就在前方,别因为别人的几句荒唐之言断送了自己对正道之光的渴望,因为你就是《圣经》扉页的那道‘光’...好了,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你的面前,不要挂念、不要悲伤,我会永远待在你的心里面默默地看着你不会离去,因为我就是另一个你......’ ‘等你们两个说完,我发现我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因为你们两个这番话的蛊惑力完全可以将一个正常人变为一个被洗了脑之后完全迷失了自我的疯子,这个病我治愈不了。但我还是想说,画虎容易画骨难,人心都是隔着一层肚皮的...我们三个都是你心里面的另一种你,可直到现在你又相信了谁的言辞?现在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自己了,你以后还能相信谁呢?!以后在你经历了更多事情沉沦挣扎期间,还会有很多像我们这样的‘你’和你对话,到时你又会相信谁的话,承认谁的观点?...回归自然吧,找回从前那一个简单真实的自我,虽然别人会有防备之心,但再寒气袭人的冰也有被融化的时候...其实我并不反对你去追求你的路,我只是你人生路上的一个导标牌。我之所以现在还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和你说话,只是因为我害怕,害怕真有哪一天,你自饮半醉独步沈园,吟得一首:‘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而多年之后又添一阕:‘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这次我在听完他们三个的对话之后沉默了,‘现在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自己了,你以后还能相信谁呢?!’这句话不停地在我脑中来回激荡... 寒窗苦读破万卷书,花费了几近三分之一的时光构建的思想体系,在这一刻,在这个句话面前轰然崩盘了,像是一个供奉了二十多年瓷器猛然间掉到了地上,摔得是那么粉、那么碎...... 还未等我整理好地上的碎瓷片,这时只觉得身子猛然间向前一顿,随后耳边便传来了一声又一声急促惊慌的呼喊,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可一时间又无法从此时已经乱了方寸的脑海中过滤出来。直到猛然睁开双眼,顺着声源望去看到那个曾让我不经意间放出心中那头野兽的荼然时,已经乱了方寸的心顿时只产生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让围在她身边死缠烂打,试图非礼她的那几个男人——死! 那一刻不知是我主动,还是心神已乱的不经意,我第二次放出了一直囚禁在内心里的那头野兽,那一刻囚门开的是那么的敞亮...... 还未等车上的堂姐关掉音响,弄清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便一把扯开了身上的安全带,手摁在车座之上纵身一跃跳到了车子外面,动作是那么的凶狠、那么的紧迫,完全没有听到身后车上堂姐的呼喊。那一刻我的心就像是流淌着熔浆,整个身体都在燃烧、燃烧...... 这是一个距我家不远的一个拐角处,只有一个昏黄的路灯照亮前方的路段。平时天一黑这里都是没有人来往的,要不是旁边那间酒吧,这里一到天黑应该是杳无人烟的‘幽地’...... 迎着昏黄的路灯,滚烫的瞳孔里面清楚地看到荼然被四个像是喝了酒的男人连托带拽拉到了那片漆黑的角落,耳边不时的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哭喊,一声比一声紧迫,一声比一声凄凉。那声音让人撕心裂肺,让人痛断肝肠,就像是一个被丢弃的孩子在漆黑凛冽的夜晚呼喊:妈妈,救我!... 此时的我就像是一只看到猎物的雄狮,疯狂的奔跑着,一只手插进西装扣缝之间,随着几声‘卡啦、卡啦’的响声之后,拿起了那一件已然失去了皂香的西装跑到了那个漆黑的角落... 当时我只记得将手中的西装死死地裹在了最靠近边沿的那个胖子头上,然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疯狂的向衣服包裹着的头打去。之间不知道被身后的那三个人打了多少拳,踢了多少脚,拉扯了多少下,我只知道死死地勒着那个胖子脖颈,疯狂的打着他的头,完全没有在意落在后背的拳头和落在脸上的鞋掌... 等我将地上那个胖子打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时,又起身摸起地上了刚才击打我后背的钢管,朝着那个喘着粗气的方向猛然就是一下。这时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之后,这里顿时变得像平常那么寂静了...... 等我用那双全是鲜血的手抱着此时热汗热泪早已噙湿全身紧紧抱着我脖颈的荼然走出那个漆黑的角落时,已经渐渐平缓的心清楚地感觉到了她那颗之前和我一样像是有小鹿乱撞的心...... 这时下车慌忙赶过来的奇米琪脸上露出了极其恐惧的表情,我想也许是个女孩子见到这个场景都会这样吧。惊慌失措的堂姐奇米琪一边用手捂住了我此刻还在流血的下巴,一边扶着我向mini的方向走去。 “林夕!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我们赶紧去医院!去医院...” “堂姐,我没......” 还未等我说完那句已经流到舌尖上的话,只感觉脑袋一嗡,双手便失去了知觉,全身也在这一刻失去了知觉....... ‘英雄救美人,好不让人羡慕啊...娘子是用来宠的、媳妇是用来疼的、老婆是用来爱的。在这个女孩身上我感受到了你身上对她强烈的爱,我敢断定她在你心里面已经可以胜任老婆这个位子了...你还别因为害羞否认,在她身上我看到了你对她的承诺:一个骑士对佩剑的承诺!’ ‘什么呀!我看他就是不想活的表现。这么多年还是意气用事,他迟早会因为鲁莽而吃大亏的...你就没想过如果你这一次死在了那里,以后你年迈父亲谁来照顾,以后你们奇家的香火谁来延续,以后你的抱负谁替你实现...’ ‘我就不明白了,现在的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遇到事情处理事情是这么的简单粗暴...你就不会在下车之前打一个报警电话,即使时间紧迫你就不会让你堂姐联系一下家里人,真是鲁莽之极。不是不让你救人,好歹你在遇到危及情况时也要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吧...’ ‘哎?这我就不赞同了啊,这件事是可以容你有半点犹豫的吗?你这叫优柔寡断,遥想三国袁绍、袁本初四世三公,天下九州一人独占冀、幽、青、并四大州,可最后落得什么下场,不还是被曹*一一吞并,为什么?!就是因为他做什么事情都比别人慢半拍,好时机就是不容有半点的犹豫,更何况今天这个女孩子对他来说是那么的重要...’ ‘连命都保不住了还谈什么重要不重要,袁绍失败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上下不一心...而当今社会上有很多似有似无的法则,你如果想要在这里面生存,你就应该先低下头,慢慢学习什么事情可以接触、什么东西不能触碰。只有先把自己的命保住了才能谈其他的东西,才有机会去改变那些不适合自己的法则......’ ‘这点我是万万不能苟同的,做事虽然要谨慎,但绝不能丧失本能的男子气概...现在社会是有很多法则,是要先学习,等你学完之后命是保住了,但你会发现那些之前原本十分排斥的法则,随着时间的蔓延你也会慢慢习惯了,这时你便会按照自己的习惯做事。如果哪一天,你看到其他人想要将这条法则改变成为之前你所向往的那样,这时的你应该是和现在很多人一样,把那个人看作是自己的敌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命是保住了,可发展却不复存在了。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值呀、不智呀!......’ ‘加上之前出现的那四个人,我们七个之中,为什么我总在你们的话语之间感觉到一丝的凉意呢。当今社会真的有你们直接、间接说的那样黑暗、那样浑浊吗?我看要不是你们几个多心了,那就是你们几个心里面的阴暗面太大了...当今社会多好啊,到处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氛,只是你们太在乎那些阴暗面,所以就无暇顾及那些光亮的一面...置自己生死于不顾,为了正义而与邪恶势力作斗争这有什么错的?!鲁莽?我看是你们想要的太多了吧!......’ ‘他们几个我不知道,就我而言,并不是我太在乎那些阴暗面而产生了提防和抵触的心理,而是因为那些骇人听闻令人发指的事情从未间断过!...天变了,人变了;人变了,天变了。没人真正的领悟其中的道义,就像没人能数的完天上有多少颗星星一样。有些事情发生了,心凉了,转过头静下心想想,当时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有些人低调了一辈子,哪天真的该高调的时候,却忘记了曾经应有的腔调;有些人麻木了一辈子,哪天真的遇到一件能触及内心最深处的事情时,却忘记了怎么表达本应该有的情感;有些人依赖了一辈子,哪天真的丢掉了‘拐杖’走了出去,却久久的停在了原地忘记了本该有对未知事物的畅想;有些人幻想了一辈子,哪天真的遇到了一个可以实现的机会,却在遇到从未意料到的种种问题之后变得沉默寡言不知所措;有些人狡猾了一辈子,哪天真的在一个比自己还要狡猾数千倍的人面前,却又单纯的像个孩子忘记了之前曾经设计好了的圈套;有些人...有些人...其实我们就是这些人中的一部分,只是有些人还未曾意识得到而已。一个硬币抛到空中落到地上之后只会有两种结果:要么正面,要么反面。有时只是我们太在乎其中的一面而忽略了另一面而已......’ ‘你们又是谁?你们为何会在这里和我说话?’ ‘我们是...’ “林夕?林夕,你怎么了?医生?!医生!...” 不知是我被内心这三个忽然出现的陌生声音感到了莫名的惊异,还是他们三个的对话又一次刺激了我的内心,我只知道等我平静下来呼吸睁开双眼时,模糊的视线里面全是模糊的人...... 第十五章 神秘家族独夜城,一戏人生一场梦 (十五) 有时梦境和现实只在一睁一闭之间,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活在了梦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现实,我只知道有时这一睁一闭短暂的一瞬间可以寄托数不尽的情思... “林夕,你醒了!?林夕...林夕...” 模糊的视线之中依稀可以看到那一团像玫瑰一样的鲜红,加上此时一直萦绕在鼻尖的小黑裙,我想我还是活着的... “......堂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这里是哪里?...荼然?荼然!荼然在哪里?!” 看到猛然间变得十分激动的我,坐在床边的奇米琪一下子便站起来了,双手压在了我穿着医院病号服装的前胸,又将我稳稳的放在了摇起来的病床上。 “林夕...林夕,别激动,你先躺下,听我说...这里是医院,是我开车送你来的,你受了伤,医生说要你好好休息...” 一瞬间变得清晰了的视线找遍了整个房间还是没有看到荼然的身影,此时心里面就像是煮沸了的开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完全没有在意包在下吧上的纱布和扎在右手上的吊针... “荼然?荼然呢?...” “林夕,那女孩已经走了,你先在这里把身体养好,你知道你把婶婶和你大伯都快吓坏了...” 不知为何,在堂姐奇米琪忽然说出这句话之后,本来还沸腾的心顿时便趋于平静了。慢慢随着婶婶的手回躺到了病床上,静静地看着吊在天花板上的那包输液包,脸上也露不出任何的表情了。 “.....她...她真的走了...” “林夕呀,你就听你婶婶的话,先把身体养好了,其它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我能不能...” 还未等我微抖的嘴边说出那句像是乞求的话语,这时整个病房却被几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打破了该有的宁静...... “啊...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啊...” 本来是想要说话的,可当听到这莫名的哭喊我顿时变得沉默了。静静躺在病床上,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大伯和婶婶,又转脸看了看吊在天花板上的滴液,脑中不断地试图回忆起昨晚发生在那个漆黑角落的每一个瞬间...... 这时还是大伯先开了口,穿着正装的大伯向旁边那个看着就令人恐惧的中年男子使了一个眼神之后,随着那一声清脆的掩门声,整个房间便只剩下了我们奇家的人... “冰瑛,你先看着林夕,我出去把这件事处理了...” “嗯,你去吧,记得带上小白和暗鬼...对了,大哥,这件事千万不能让米录参与...” 静静坐在床边的婶婶这时忽然站起来了,背对着我像是交给了大伯一个什么东西。 “嗯,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你就呆在医院好好照顾林夕吧...” “嗯,那你去吧...” 而这时坐在左侧的堂姐奇米琪也不甘寂寞的站了起来,我想她只是想找个机会离开这个无聊的地方罢了,两只放在病床山的小手这时也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包包,做出了一个离开这里的准备。 “妈咪,我也想去,这件事我也有责任的...” “你就别添麻烦了,还是好好呆在这里照顾你弟弟吧...” “妈咪,我怎么添麻烦了,我...” “好了,米琪,你就听你妈的话,在这里照顾林夕,大伯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好吧...” 此时看样子像是无计可施的奇米琪又慢慢将包包放回到了远处,满脸的委屈完全刻在了刷了睫毛的双眼上,嘟起小嘴坐了下来。 “大哥,那你去吧,记得处理的干净点...” “嗯,放心吧...” 静躺在病床上,用眼睛余光看着旁边大伯和婶婶笑容里面微带杀气的谈话,按照之前《犯罪心理学》里面事情的发展,我心里似乎可以勾勒出后面事情发展的轮廓了... 此时房间依稀可以隐约听到那一丝哭喊声,而就在大伯掩上房门的那一瞬间,哭喊声顿时便消失了,就像是荼然的离开一样,那么突然、那么短瞬、那么无奈...... 坐会到病床边沿的婶婶,慢慢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带着满脸的笑意开了口: “林夕,你吃水果吗?婶婶给你削一个吧...” “...我不想吃,婶婶,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 这时像是能看透我心思的堂姐也许是想让我帮她离开,两只小手摁在床沿,一下子便点破了那层纸: “妈咪,我看他现在应该是在想那个女孩吧...” “嗯?你是说那个女记者?” “嗯,昨晚就是因为救她,弟弟才被打成这样的,我...” 在听完奇米琪这句变了语气的话之后,一旁坐着的婶婶一下子将手里的水果刀丢到了桌子上面的果盘中,一脸像是生气了的表情: “林夕,米琪说的可是真的?你竟然会为了救那个女记者伤成这样,你这让婶婶该怎么说你呢...如果你爸在这里的话也会为你的孩子气伤透心的...” 这时我是极力的想要为荼然辩解,可看着婶婶此时的表情,又不知该从哪一段开始说起了。 “婶婶,我...其实她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不好,她现在已经不在电视台工作了,她现在...” “不在那里工作了?妈咪,是不是我们的...” 还未等我说完,便被一旁的堂姐打断了,而令我感到十分诧异的是,婶婶脸上的表情在听到奇米琪还未说完的这句话之后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不得不用这句平缓的话语支开了无意间透露出什么秘密的奇米琪。 “米琪,去给问问医生你弟弟的病况...” “...哦...” 在堂姐奇米琪离开房间之后,我便没有再抬起头看一眼坐在身边的婶婶。我也不知是害怕她那双冷的令人刺骨的眼神,还是在我的心里我们两个现在还是两路人...... “林夕,你实话告诉婶婶,你这几天是不是和那个女孩子接触过?” “...嗯...我那天跑着找我爸的时候,最后是她开车把我从最远的那个车站送回家的...” 也许我骨子里面附有演员的天赋,虽然所说的都是事实,但学着堂姐奇米琪的语气,我将嘴边的这句事实,讲的就像是一个不会撒谎的孩子在编谎言。 “哦,我说呢,刚才是婶婶误会你了,我们奇家人都是知恩图报的,你这样做是对的,是婶婶错怪你了...” “...小时候我爸就教导我让我知恩图报,我也是受到我爸的感染...” “呵呵,有时真的很羡慕你爸,有这么有出息的儿子,你比你弟弟米录强多了...” 话语之间我学习着婶婶的笔法,遮遮掩掩却又坦坦荡荡,我不知道婶婶能相信我几句话,但我却知道奇米录对婶婶来说十分重要,也许他将会是奇家财产的继承人,而按照现在的形式看,我似乎还有利用价值。 “婶婶,你别这么说,其实米录并不是你说的那样的,我也没你说的那么优秀,有很多东西我都还要向他学习呢...” “好啊,我们奇家的将来就靠你们兄弟两个了,有你这句话婶婶心里放心多了...” “...只要以后奇家有用的着我的地方,我会用我十倍的精力竭尽全力的去完成,我也会将我仅得一斗的才学全部用来辅佐米录的...” “呵呵...林夕,有你这句话,婶婶就可以安心的离开你们了,以后奇家交到你们哥俩手中婶婶已经可以放心了...” “我还是个孩子,而且婶婶正值青春,以后我还要婶婶带着我见见世面呢...” “呵呵,林夕,你真是越来越讨婶婶喜欢了...” 在这段看似家常却处处暗藏杀机的对话之中,我始终是处处如履薄冰,而婶婶却是一直步步紧*。 而还未等着这段对话结束,便听见‘咔’清脆的开门声。 随后仅有大伯一个人走了进来,进来之后大伯什么都没说,还是那张露不出半丝感情的老脸,看了一下一旁静坐在病床边面带着削金断骨笑意的婶婶... 我微微低下了头,可还是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大伯放在腿边的大手向前猛然一划之后,微微点一下头。待婶婶单薄淡红的嘴唇再次露出那几颗洁白的牙齿之后,大伯又将那不知骗过多少人的笑挂到了那张满是皱褶的老脸上...... “林夕,现在怎么样了?” “我已经让米琪去问医生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林夕,你就好好在这里将病养好了比什么都重要,其他什么事情大伯都会帮你处理好的...” “...嗯...” 望着大伯和婶婶由四十四块肌肉交错构成的面部微笑的表情,只觉得是那么阴森,那么冰冷,却又那么自然... 这时的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在我看到他们脸上那种古怪的笑意之后,也会陪着挂上一个同样的笑回给他们,我想是在我的内心里面还有一种这样的我吧... 收起这怀本来不属于我却又属于我的笑意之后,我便浅浅的闭上了双眼,洋装出一副困了需要休息的样子...... 不知我洋装到那一刻钟时,我便真的失去了知觉,真的睡着了。这次是我真的累了,就连那些近期经常跳出来和我对话的那几个本我,这次也都没有再跳出来,周围是那么的安静、睡的是那么的香...期间我做了一个梦,一个遮蔽了我心灵最后一片净土的梦: 入秋的深夜,我衣着单薄站在一个荒芜人烟的街道中央,望着周围杳无人烟的大街,心里面空的就像是没有月亮和星星凄红的夜空... 这时街道另一端忽然走来一个十分萌动的小女孩,她轻轻走到我的跟前,用那只冰凉的小手抓着我搭在衣脚上的手,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的用那还未脱去奶气的童音问我: “你这么疲惫的活着到底是在追求着什么?” 听完这句话,不知怎么,这一瞬间我清楚的感觉到了心在一点一点的凝固,渐渐变得比此时小女孩的手还要凉...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借着路边昏黄的路灯,静静地看着此时被风吹乱了头发的小女孩,想了半天才开了口: “梦想!” 小女孩听完什么也没说,慢慢松开了她的小手,另一只手握成拳不断地捶打着她自己的胸口连说了三声: “我这里好痛,我这里好痛,我这里好痛” 之后便消失了,只留我一个人孤独地站在原地,而也就是这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了一股股透心的疲惫和入骨的恐惧蔓延了全身的每一寸肌肤...... 第十六章 一怀粥香翻思绪,恋爱新解三念曲 (十六) 风轻轻地沿着窗户边沿透过病房白墙上的纱窗吹了进来。微微的风吹开了由于恐惧而湿润的双眼,全身的疲惫也在双眼睁开的那一霎全部散发出来了。这一刻我只觉得床边的空气仿佛都变沉了,沉得像是要压破我的五脏六腑,一时间这间只有一个病床、电气设备全备、周围摆设拢多却不伤大雅的病房之中,唯一轻盈的只有那一道道透过纱窗照射到床单上的月光了...... 惺忪的双眼刚刚睁开,便看到了一张此时渐渐在我脑海烙上印迹的脸颊,当然还有那一怀无法拭去的芬芳: “林夕,你醒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 “...堂姐?...他们呢?...我在这里住几天了?” “三天了...妈咪和大伯已经回去了,说是家里有事要处理,本来是让米录来照顾你的,可是打他电话一直没人接...你饿不饿?对了,医生说你的伤不要紧在这里最多两三天就能回家休养了...” 在听到眼前这个像是上了淡妆的堂姐这句话之后,我顿时便觉得油然而生一股释然,那种将要窒息的感觉也在这时渐渐消去了。抬起了那个没有扎针的左手抹了抹鼻尖,一怀自然的笑挂在了脸上: “...我...我不是太饿。我在这里没事的,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咕噜、咕噜’ 还未等堂姐开口说话,这时只感觉肚子一阵抖动之后,便隔着床单传来了这不争气的叫声,而后只觉得胃里面酸的难受...... 听到这股声响,一旁的堂姐脸上露出了儿时的笑意,两只小手慢慢将盖在我身上的床单向上提了提: “还说你不饿,我都听见了...你自己先躺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去...” “......嗯...” 不一会儿,堂姐便整理好了身上穿着的那件银白色的连衣裙,而后将披在肩上咖啡色的头发拢到了一起,用形似黄金锻造出来的一片树叶卡在盘上去的发髻上。娇小的脸颊刷了装的睫毛下那双硕大的眼睛,此时配上这个发饰,其中的韵味真的让人难以忘却... 整理好之后,堂姐奇米琪便起身向门外走去,这一瞬间还是那一股迷人神秘的法国娇兰小黑裙香水味,尤其是她整理完裙子和发髻伸手去拿那个放在床边桌子上的粉红色birkin包包时,这种乱人肺腑的香味顿时便驱散了病房中所有医院的药水味。而就在堂姐用那只指甲上涂满色泽的小手拉上birkin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那一瓶瓶曾经上大学期间让那些女孩子宁愿放弃一切也想要得到的法国兰蔻化妆品...... “林夕,你先躺在这里,我等等就回来了。你要是有什么的事情的话就摁下手边的这个按钮,想要什么直接对他们讲,外边的人就会给你弄好的...” “......嗯...” 听着堂姐一步一响附有节奏的脚步声,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又闭上了双眼,此时脑中却不停地浮现出了原本已经封印在内心深处的记忆:松软的小床、细滑的睡衣、淡淡的茉莉花香、舒适的水温、还有那股熟悉的燕麦香,一时间我只觉得我又回到了那个十分陌生却又十分熟悉的闺房中,整个灵魂都在那里来回地飘荡......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莫名的牵肠挂肚,莫名的在自己心里面回想着之前在一起时的每一个瞬间,会为了对方愿意舍弃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这些你为了那个女孩都做到了,可为什么你就是没勇气告诉她,你喜欢她呢?是你害怕你的雄心抱负会因为儿女情长而得不到施展,还是你害怕你对她的感觉只是一时的好奇兴奋,还是你觉得你们之间身份地位不相符...如果两个人真的相爱的话,这些都不是问题,每一个成功的男人后面往往都站着一个女人,有些本来十分简单的事情只是你自己想的太复杂了而已...’ ‘这一点我不赞同啊,你和那个女孩才见过几次面啊,你对她了解的怎么样?她对你的了解又有多少?你们现在只不过是因为萌动的心理在作怪,到最后受伤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如果你们之间真的是情投意合志趣相投的话,那是最好的结果,可以放手去做,可现在你对她的认知才建立在匆匆的两次见面之上,何谈什么爱情...’ ‘放手去做?这也太盲目了吧,现在的婚姻真的就像是你们所想的那样自由,尤其是你这样家族婚姻,你的每一次重大举措都不是代表着你自己,而是代表着你们整个家族,你的一次盲目举动完全可以使你们这个家族中落,流落到街头忍饥挨饿,你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得到了一丝的满足,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家族里面的其他无辜的人...’ ‘我说你们怎么就那么喜欢看着一对深深相爱着的两个人离散,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快感!你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屋子里面不让任何人进来,怎么会给别人留有认识的机会,更谈不上什么感情了...感情是用来培养的,只要将一粒种子种到适合它生长的地方,来年它一定会开花结果的...家族婚姻,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是在绑架爱情,你这是在为你不想负责找借口,你这是男人变懦弱的标志...醒醒吧,堂堂七尺男儿,拿得起放不下了,多么可笑的事情啊!’ ‘你的这番理论用来欺骗那些心智未开、春心荡漾的少男少女还行,都已经是二十多岁的男人了,还不知道什么是责任,还在被那些幻想遮掩自己的眼睛,完全不去顾及那些事后的种种事情,你这叫成熟?!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已经逝去的二十四年岁月光阴吗?!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它是两个人的生活,它是彼此真正坦诚认识之后的结晶,比起那些天天陪在一个自己永远都看不清的人身边,拉着一个对自己永远是冰冷的手,抱着一个对自己永远是僵硬的肢体的人,我感觉自己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面也比这些人还要有点品位,毕竟自己一个人呆在屋子时间久了,慢慢就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了...’ ‘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是两个人的生活...呵呵,这未免说的也太片面了吧!是!爱情确实不是一个人的事,但它是一个家族的事情!如若即使不是因为这件事你的家族没落了,到时好的结果是女孩一直陪在你身边,陪着你受苦受累共度难关,可这时你面对那些从开始就不赞同你们这门亲事的家族其他长辈对这个女孩的冷眼漠视,你的心里又会有什么感想?这还是好一点的结果,要是在你家族败落之后,这个女孩毅然选择了离开你,去找下一个豪门子弟,这时再面对家族长辈对你的指责和你自己内心的自责,这时你心里面又会有何感想?以死亡来带走一切?哦,不!你是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你知道一个人正真的成熟不是为了某件事而轰轰烈烈的死去,而是为了某件事而苟且卑贱的活着!这种双重精神折磨你有没有想过其中的滋味?’ ‘刚送走了那三个人,现在你们三个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了?...我现在想静一静,你们先回去好不好...’ ‘你那敢爱敢恨的情怀哪里去了?你觉得逃避可以躲过一切吗?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婚姻不是儿戏,现在很多事情已经不再是过家家了,记得你还有一个健全的大脑做什么事之前过过脑子...’ ‘既然这样我什么都不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现在代表着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了...’ ‘啊!走啊!走啊!我不要再见到你们!走啊!走啊!...走啊...走啊...’ 宁静的房间里面,我这声本来怒吼在内心的声响,一下子像是穿透了肺腑弥漫在了房间的各个角落,原本静静安放在地板上的病床,仿佛也在这一声之后变得左右摇摆摇摇欲坠了...... 这一声声嘶力竭的吼叫过后,我便失去了触觉、嗅觉、味觉、视觉、听觉,像是一张被撕下来丢到地上的皮囊... 等我再次挣开眼睛时,堂姐奇米琪已经坐到了我的身边将头贴在床边睡着了... 我轻轻地将手摁在床单上准备坐起来,可刚将双手摁在床上一用力后背只觉得像是被冰锥钻了一下,猛然间便觉得支撑着身体的那两只手的骨头瞬间变软了。咬着嘴唇又一点一点轻轻地将身子平放到了床上。而就在后背与床面接触的那一瞬间,这种刺骨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仿佛一条条烧红的铁链穿透肌肤锁在了脊椎骨上。我本想利用叫喊来缓解这疼痛的,可看着旁边脸贴在床沿睡着了的堂姐,又不得不将那一声声翻滚在喉结唚人皮骨的哀嚎随着嘴唇的鲜血咽了下去...... “嗯?.....嗯...林夕?....林夕,你醒了!...” “....嗯,我饿了...” 一旁趴着睡着的奇米琪还是被我惊醒了,看着她朦胧的双眼,这时我脸上露出了强颜的笑。 “呀!林夕你嘴里面怎么全是血?!你等等我去叫医生去...” 看着奇米琪惊慌的神情,我一把拉住了她已经转过身去的小手: “堂姐,你别去了,是我自己咬的....” “你自己咬的?为什么呀?” “我饿了...” 此时像是被我说动了的奇米琪慢慢将手放在了我身上,轻轻地将我向上挪动了一下,将病床上的枕头垫在了我的后背,而后走到病床边沿用手将病床又向上摇了摇。等再次坐在床边时,脸上露出了像是生气了的表情: “那你也不能咬自己啊...来,我现在扶你坐起来,吃点东西...” “.......” 话刚说完,奇米琪便带着一阵又一阵扑鼻的香味走到了病床的另一侧中端。还未等我反映的过来,只见她一把扯开了盖在我身上的单子,拿起旁边桌子上的那杯纯净水递到我嘴边...“来,你先...林夕?你脸怎么红了?” “.......” 虽说小时候是一起长大的,可我也没想到二十多年之后,当堂姐奇米琪将盖在身上的床单猛然掀起来时,我脸上竟然会多出了那一丝儿时的害羞。 “林夕,说实话,你长这么大了,是不是没有一个女孩子对你这样过?” “不...有一个...” 吞吞吐吐的话语还是未能将脸上的羞涩散尽,迟迟未能将手中的那杯纯净水放回到桌子上。 “那你为什么脸还会这么红?...” “我是...我是想起了她......” “...好了,我就你这一个听话的弟弟,你说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你比米录强多了,放心吧,以后我会把你看做我亲弟弟的。来,先漱一下口,再吃饭...” “...嗯....” 看到堂姐奇米琪用那双纤细的小手吃力地将我扶起来后,不断从那双抹了唇膏粉嫩的嘴唇喘着气的神态,尤其是加上汗湿了妖娆的后背,我当时脑中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在那个对我来说,无法封印的记忆中小屋门缝映到地板上的那道影子... 我静静地坐在病床上,看着堂姐娇小的身躯不断地在病床边来来回回走动,我心里面此时却在想:这时如果堂姐是荼然那该多好啊!...... “来,你喝点这吧,平时我逛街的时候常常会买一点带回去的...” 刚刚放下筷子的我,听到堂姐这句话之后,慢慢将头转了过去。此时摆在面前的像是一个纸盒子又像是一个塑料盒子... 还未等我开口堂姐便用她那只还未擦去指甲油纤细的手指,慢慢揭开了盒子上面的那层类似盖子一样的东西,而也就在揭开那个盖子的瞬间,整个病房便弥漫着一股又一股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的香味了...... “怎么样?很好喝的,只是现在有点凉了...要不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再给你买一份..” “不用了堂姐,我喜欢喝凉一点的粥..” “呵呵,林夕,我看你长得这么帅也读了这么多的书,就没有女孩子追求过你?” “......堂姐不要在取笑我了...” 看着眼前这个要是再大学校园一定会很多男孩子追的堂姐奇米琪,我也学着大学时那些青涩爱情故事里面的话语舒卷着内心的骚动。 “我没有取笑你呀,如果我们不是有血缘关系的话,我肯定会深深爱上你的,真的,你身上有一种现在很多男孩都没有的气质...” “...呵呵,哪有堂姐说的那么...堂姐!你能告诉我这粥你是在那里买的吗?!” 还未等我将口中的话语吐出,看着手中这杯世间再也找到第二份的燕麦粥,尤其是看到那三片百合,脸上的笑意瞬间便消失了,而堂姐奇米琪也在这一刻被我这忽然的转变有点惊慌了: “怎么了?不好喝吗?” “这个你就先别问,你快告诉我这粥你是在哪里买的?!” “在...在我家旁边丹尼斯左侧的一家店里,怎么了?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啊?” “那你能告诉我是谁做的这个粥吗?” “林夕,你到底怎么了?...” 这时仿佛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堂姐,一把接过了那杯由于颤抖即将洒出来的燕麦粥,而后握住了我此时怎么也无法放下的手,不停地安抚着我十分激动的情绪。 “你先告诉我,告诉我...” “今天以前的那个厨师生病了,好像是一个特别请来的厨师做的,听别人说味道变了,我急着给你买回来就没有先品尝一下....” “那你有没有见过那个厨师?” “......” 对于眼前这个忽然沉默的堂姐,我这一刻再也压不下心中那团急迫的冲动了,一下子松开了堂姐的手,而后猛然将将双手抓在了她的双肩,根本就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了。任奇米琪怎么挣脱,两只手还是死死的抓在上面。 “你快说啊!你有没有见过啊!” “..林..林夕,你从没这样给我说过话...你今天是怎么了?” 这一刻从堂姐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睛里面,我看到了此时完全失控的自己。顿时只觉得一股冰凉刺骨的清水浇便了全身,心中的那股冲动此时也渐渐平息了,缓缓松开了紧紧抓着堂姐的手: “对不起...那个人对我真的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看到此时情绪已经渐渐平息了,堂姐奇米琪拿起了挂在病床旁衣架上的一个毛巾,轻轻地擦拭着我额头上的汗珠: “可现在那里已经关门了呀,要不明天天一亮我就去那里好不好?” “.....堂姐,我想求你一件事...” “求我?林夕,你有什么事只管说,你别这样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帮你的...” “我想回家,现在!...堂姐,我求求你,我现在真的想回家...” “......这恐怕...要是明天大伯和妈咪来医院看到你回家的话,他们会怪我的....” 看着眼前这个眼神中露出惊慌的奇米琪,我紧紧地抓住了她此时已经收回到床边的小手,脸上露出了无助的凄凉: “求你了,堂姐,二十几年来我这是第一次这么求人,我真的很想回家...” “.........好吧,一会儿我让人把你抬到车上,我送回家...” “......” “......” 忍着后背剧烈刺骨的疼痛,坐在轮椅之上伴随着每一次推动,疼痛都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刺骨。直到那两个之前见过几面的男子搀扶着我坐在堂姐的跑车上时,我清楚地记得那一股股温热的液体,顺着齿缝流入舌根的味道,有点腥、有点苦、又有点甜...... 第十七章 苦求荼然同音讯,喜怒无色深意蕴 (十七) 一路上,不知道平时这颗即使遇到什么危机事件也会慢慢平静下来的心,这一时间却是怎么也无法平静。脑海中不断的幻想着、幻想着... 可明明已经拿到了手中的电话,却怎么也翻不开待机的画面,而脑海中却不断地幻想着她现在的每一个表情、每一次蹙眉、每一次落泪、每一次心痛...... ‘嘟嘟嘟...嘟嘟嘟...’ ‘求求你,快接电话,快接电话,你是不是还在哭泣?你是不是还在心痛?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饭?求求你,快接电话,求求你....’ 凌乱的情绪,急促的呼吸,满身的热汗,似乎都是在表现着我身上每一个细胞对荼然的思念。这一刻我放弃了我的誓言、放弃了我的报复、放弃了我的承诺、放弃了我的梦想,我只想着和她在一起,等父亲回来之后便求婚,一生一世永远都不会离开,带着家人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过上一种安稳却又幸福的生活...... ‘嘟嘟嘟...嘟嘟嘟...’ 手机里面不断地传来这一声又一声急断肝肠的等待声,每一声都是那么的漫长、那么的漫长...... “嘟...啲.........” “荼然!荼然?你现在在哪里?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我能感觉得到!你现在在哪里?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我想要娶你,我想要娶你...” “......呜呜呜......林夕......呜呜呜......” “林夕,你在和谁打电话?你女朋友?” “荼然,你说话呀,你现在在哪?你现在在哪....” “......嘟嘟嘟......” ‘嘟嘟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嘟嘟...’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嘟嘟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嘟嘟...’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 ‘嘟嘟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嘟嘟..’ ‘对不起....’ ‘嘟嘟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嘟嘟...’ ‘对不起....’ ‘嘟嘟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嘟嘟....’ ‘对不起...’ “啊!......”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林夕,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为什么!为什么...”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就在此时已经心神错乱急火焚身的我,一把抓住此时还贴在脸上的那块印有血迹白纱布猛然撕下来的瞬间,堂姐的这辆宝马mini也猛然之间停了下来。 时间突然在这一刻冻结了... 被丢到后车座上的手机这时还亮着屏幕重复着那句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的话,脸上已经止血的伤口这一刻也崩裂了,一股股温热的血液沿着右侧脸颊顺着脖颈,一滴又一滴的滴落到了此时仅仅余留一丝淡淡皂香白色衬衣的领角...... 海浪蓝的跑车也在我这一声略带自责的怒嚎声后,停在了路边的一个靠着一个夜市摊的柳树旁,还未等此时看到我满脸还在滴血已经慌了神的堂姐打开右手边的birkin拿出纸巾帮我止血,这时只听见从夜市摊传来了几声酒鬼酒后类似于挑逗的话语,话语之间是那么的空虚、那么的挑逗、那么的下贱... “哎?我说这几天真是走桃花运啊,昨天就碰到一个美女,今天又让我碰到了一个...” “来!我们喝我们的酒,管那些人作甚!” “你这就不懂了吧,怪不得你媳妇不要你...哎?我看现在你就跟我学几招,到时用的上,也让你早一点体会到包裹着的快感...” “留着你自己用吧!” “不学算了,到时再后悔可别怪我...” “哎?你们俩别说了,你看车上那个女人,浑身的骚气,还这么有钱...” “不知道这个会不会像昨晚那个那么听话了....哈哈....”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逃得过我的手指的,你们就看好吧...” “手指?我看是好舌头吧...哈哈哈..” 一声声酒后失去节制的话语,顺着细风萦绕在了堂姐这辆宝马mini周围,久久都未散去。这一刻,也是我这二十几年之间我意志最薄弱的时刻,在这一刻内心的那头野兽高昂着头一步步从那个关了它二十四年的牢笼里面走了出来,而这一次放它出来完全没有经过我任何一道控制的神经... 这一刻,我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当时脑子中就只有一个念头:让这些声音的源泉永远的停止!因为他们曾经伤害过荼然!这些人必须死!... 我用自己的舌尖舔了舔蔓延到嘴角还未干的血液,完全听不到此时已经从包包中拿出纸巾堂姐那一声声急促的呼喊。回味着刚才舌尖的血腥味,脸上挂着一怀曾让自己噤若寒蝉婶婶特有的微笑,轻轻打开了自己旁边的车门...... “林夕?你要干嘛去呀?你现在还不能走动呀...” 伴随着堂姐这一声急促却又赋有婉转的话语,我一只脚便离开了这个车子,可就在脚底一用力准备起身时,猛然间便觉得堂姐奇米琪说的是对的,但那颗已经完全被那头野兽占据的心,此时却不停地控制着我那条痛的即将折断了的腿。而结果也是那么的明显,另一只脚还未落到地上,猛然觉得腰部一阵刺骨的乏痛之后,便‘当’的一声摔倒在了车门前柳树条下的柏油路上...... “林夕?!林夕,你怎么样了?不是给你说了你现在还不能走动吗...戎狼、布图你们快过来帮忙呀!快将我弟弟扶起来啊!...” “是,小姐...” “......” 就在此时已经下车慌忙跑到我身边,俯身吃力的想要将我拉起来的堂姐嘴边的话还未落地,只感觉一阵凉风嗖嗖的两下之后,我便被两个结实的就像是钢板的手臂抬到了车上副驾驶的位子上...... “哈哈哈,一个瘸子还想要打架...哈哈哈...来啊,你打我呀,你来呀...” “奇家人!别说了!...我们喝多了...喝多了...我们快跑吧...跑啊!...” “奇家人?!.....” “那有什么!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他们就像你们刚才说的一样都是狗仗人势的东西!不就是仗着沿海认识了黑道的势力有什么啊,不还是那些人身边的一条狗!早晚会被满门屠杀....” “别说了,赶紧跑吧....那话我没说...没说...” “我也没说...我也没说,这事和我没关系,没关系...” “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你们都走吧!都走吧!一群没有骨气的狗!...” 这时听完眼前这个满脸暗红却一身正气的酒汉这一席话,顿时我便觉得站在我身边的那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平稳的呼吸中流露出来的一道道足以扒皮断骨的杀气。而此时身为奇家大小姐的堂姐奇米琪,现在却是那么的平静,平静的让人难以置信,最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堂姐不但没有因为眼前这个酒汉的话语改变自己的呼吸,反而话语中又加了几分柔情...... “林夕,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我们现在就回医院吧,你看你脸上现在还在滴血...” “......堂姐,你...” 面对眼前这一声又一声覆满挑逗的轻薄话语,在堂姐这声温顺平和又满是柔情的话语面前,我内心那头杀机已起很难再收的野兽,不知怎么忽然之间掉头便向后跑,躲进了刚才还昂首走出的牢笼里面,蜷卧在最深处深深地低下了那高昂的头颅,就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卑微...... “林夕,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了?要不我现在就带你回医院吧,你看你的脸上又开始流血了...” “我...我没事,对不起,是我又孩子气了...我们现在回家吧...” “...给,你先把脸上的血擦干,还有...把你的手机装好,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 “你们两个也回去吧,等等把我弟弟送到家里,今晚布图你就留在那里替我照看我弟弟,明天一早我就会去的...” “是!” 眼前一幕又一幕的事件仿佛就像是一场无声的电影,恐怖的色彩像是一滴又一滴的液氮冲刷着周围的大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本来无处宣泄由思念、急躁而转化的憎恨也在这一刻、在堂姐奇米琪那声柔情似水的话语面前瞬间消失了... 未知的恐怖也许真的可以让一个兽血沸腾杀意渐袭的人丧失斗志,这一刻我才真正的明白了,可笑自认为打了二十几年鱼的老渔民却始终不知道水有多深...... 第十八章 圣人愚人无厚非,蛇蝎美人蝶舞飞 (十八) 本来十分吵闹的街区寂静围观之后,在两声急促的引擎发动声中变得一时躁动而后又趋于了平常... 再次坐在堂姐的旁边,这时的我已是安静的如同一条被拔完牙齿的狗,就连鼻孔呼吸的声音都是那么的卑微、那么的下贱、那么的惊恐... 车子在周围似有似无的注视中慢慢前行着,本来十分平常抬起头看看是否到家这个十分普通的动作这时我都没有勇气再做出来了。这一刻我才明白原来自己所了解到的、所看到的都是婶婶他们家想让我知道的、想让我看到的。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看到了不该看到的,那么......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怎么样,第一次见到高人吓到了吧?还读了二十几年的书呢,我看呀,你就是榆木脑袋不开窍,连别人心里在想什么你都不知道,你还敢冒然提起杀气,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九条命啊?静下心来,不要动不动就满脑子想要杀人,你应该先搞明白别人都在想什么,这样才能把握住趋势立于不败之地...’ ‘这话说的有点片面了吧,做为一个男人,一个将来要支撑整个家庭的男人,外漏的杀气就是你最有力的气场。你可以揣测其他人的内心,但你的气场却不能丢。外漏的杀气瞬间就吓破那些心怀不轨人的怂胆,让每一个人都被你这个气场震住,顿时就让他们丧失斗志。这时你就不用担心其他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了,因为他们都在惊慌失措地整理着此时已经被震碎了的肝胆,怎么还会有时间想其他的事情......’ ‘我就不明白了,干嘛要揣摩其他人的心理呢?这样有意思吗?每个人在想什么也许连他本人都说不明白,更何况你是一个外人呢。到时思来想去还是在摆渡的竹筏上来来回回,甚至会忘记自己的起点和终点...’ ‘圣人之所以圣,愚人之所以愚。这句话说得真是很有寓意啊...世上最令人恐惧的剑客外表从未带有丝毫的杀气,因为杀人对他们来说也就是一瞬间。剑出鞘、凄红飘,出鞘之前他在想什么,我想我不说你们也该知道吧...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果开始对方步数就在你的算计之内,那么有时间就可以不用你的剑出鞘就能达到目的,到时进可攻,退可守,再次之也可全身而退...’ “林夕,到家了,你...林夕?林夕?到家了...” ‘我们先回去了,等回去了以后我再告诉你刚才那个言论漏洞在那里...’ ‘哎,真的不知道,为何你们眼中的世界会是这个样子?...好了,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嗯?啊,到家了...堂姐...” 恍如一梦,再次被召唤到这个现实世界,看着周围再熟悉不过的场景,心里产生了一种亲切的归属感。虽然今晚的月色朦胧,但依稀可以看到、听到几个孩子来回嬉戏的身影和笑声。 坐在堂姐奇米琪这辆敞篷跑车上,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都是甜蜜之色的堂姐,我脸上此时也挂上了说出出味道的笑,而后慢慢的解下了安全带。 “林夕,你有心事?我看你一路上都像是心事重重的,有什么事情能给我说说吗?”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我在想什么时间把身体养好了,再去你家给你们烧菜...” “呵呵,你就好好在家安心养病吧,等等我回去会给妈咪说说的,我会时常来你家照顾你的...” 不知为何,我在今天学会了不会脸红的撒谎,仿佛谎言就是吃饭时要用的筷子。 “这...这样真是太麻烦你了,等我身体稍好一点的话,我会给你烧我最拿手的菜的,就当是我对你的感谢吧...” “都是一家人林夕你这话说的...好了,你就在家里好好休养身子吧,明天一早我就给你送来亲自熬得鸡汤...” “...堂姐...” 没等我说完,堂姐奇米琪便将车门打开了,对我做完最后的道别之后,对着那两个站在我身边的中年男子用命令的口吻开了口: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赶紧上楼吧,先躺在床上好好睡个好觉,我会为你祈祷一个美梦的...戎狼、布图,你们过来把我弟弟扶到楼上去...” “...堂姐,你...我...” “呵呵,你啊,就别说话了,你就等着明早香喷喷的鸡汤吧,呵呵...” “小姐...” “你们快把我弟弟扶到楼上去,你们轻着点...” “是!” “...” 副驾驶座边的车门在堂姐那只纤细还涂有透明指甲油的小手轻微的拉动下打开了,这一刻我就像是马戏团里面的小象,呆呆的坐在那里等着堂姐似水柔情下那条不知何时会挥舞下来的断魂鞭... 眼前这两个体型健硕的中年男子将我搀扶起来的瞬间,我清楚地看到了堂姐奇米琪水晶玻璃高跟舞鞋旁纹绣在细小脚脖内侧像花瓣一样的彩蝶。这一刻我不知道该怎么抒发内心的那道阴晴了,也许就像是书中所说的那样: 世间有一种美人,像似一片绯红的花瓣,可观而不可亵玩。她的红就像是一团团血,是被尖刺刺破肌肤的血,她的香弥漫四周时常让人流连忘返欲罢不能。她有一个十分可爱的名字——蛇蝎美人...... 在朦胧而又微带羞涩的月光映衬下,这时楼道因脚步声而惊醒的门前灯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恍惚、那么的漆黑... ‘咔’ “...林夕!你回...回来了...你...” “你没看见林夕有事情吗?!...对不起,对不起...” ‘咔’ “......” 听着对门老夫老妻的这段像是双簧一样的对话,我脸上此时露出了一怀祭奠往昔的笑意。 第十九章 抽丝剥茧寻幕后,荼然门前化泪眸 (十九) 不知在这像似押送犯人的搀扶下,行走了多长时间之后,我便被放到了自己的床上。家中这一次也并没有像之前过年那样,因为人多而变得温暖,反而觉得像是走到了一个没有尽头的冰窖,那么阴森、那么漆黑、那么寒冷...... 将我稳稳放到床上之后,堂姐又轻轻地将盖在我身上的毛毯向上提了提: “林夕,你先在家里休息吧,我明早就会带着鸡汤来照看你的...” “嗯,堂姐...” “嗯?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你...你路上注意安全...” 挂在一怀惬意的笑,看着眼前这个深不见底的堂姐,此时我也想不出将他们赶出我内心世界的办法了。 “呵呵,当心吧,我会的...你在家要多注意休息,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和布图说,他会帮你做的...” “嗯...” “布图,我弟弟今晚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他...” “是!” “好了,林夕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吧...戎狼,我们先回去吧...” “......” “......” 目送堂姐最后一步离开我屋子之后,静静地躺在自己睡了十多年的小床之上慢慢闭上了双眼。而后随着那一声‘咔’清脆的关门声,我的心这时才像是慢慢着了地,鼻孔的呼吸这时渐渐找到了平稳的节奏......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脑中不断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每一个片段,想要学着书中侦探那样一层层的抽丝剥茧,挖出那一个由于恐惧而让我丧失斗志的‘幕后黑手’。可还未等我回想到第三个片段,这时只觉得放在床边桌子上的手机屏幕猛然一亮,而后便伴随着和柳木桌边附有节奏的碰撞并发出了一声‘你有新的消息,请注意查收’... 我微微抬起手想要触及到那一个就在身边的手机,可这时后背的疼痛就像是一根根冰冷的钢针打在了脊骨之上,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疼、那么的痛... 看着一旁站着双目微闭的那个堂姐安排到我身边的‘保镖’,我一时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就在我最后一次吸足冷气,准备强忍疼痛伸手去摸的时候,只感觉一只厚实而又附有力量的大手放到了我已经微微翘起的肩膀上,而后又轻轻地将我平放到床上,起步走到桌前拿起了那个已经锁屏的电话,放到了床边我伸手便能触及得到的地方。而更令我想象不到的是,这时他竟然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抽出了一张清新的手纸放到了我的耳边,而后指了指我额头上由于疼痛已经冒出的热汗...... 本来已经平缓下来的呼吸,在强忍疼痛急促之后,就在眼前这个衣着灰色中山装,有型的胡须旁带有一道明显刀痕的中年男子,用那只弥漫着血腥味的大手将那张清新的手纸放到我的耳边时,我急促的呼吸慢慢变得又平稳了... 看了一眼身边这个男子之后,他便又回到了那个距离窗边、床边、房门三者适中的位子上,双手自然垂放微闭了双眼。我轻轻吐了口气之后,轻轻地划开了电话的屏幕...... ‘林夕,我忘不了,我真的忘不了。你走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方法想要忘记你,但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一闭上眼睛眼前都是你的影子,你的笑、你的心跳、你的呼吸...我没有办法忘记你,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可我知道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也想要做你人生道路上的一个十分普通的过客,但我发现我做不到,做不到不去想你!我做不到,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做不到!...’ 看完这条短信我的心像是被上万只蚂蚁叮咬侵蚀,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这一刻像是着了魔,着了魔的手指死死地摁住了‘回复电话’,心里的每一次跳动都是那么的急促、那么的急促... ‘荼然,求求你,快接电话,求求你,快接电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你!我爱你!我爱你!求求你,快接电话,求求你快接电话!...’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啲...’ “荼然!荼然,你现在在哪里?!我爱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你!我爱你!你现在在哪里!?荼然!荼然,你说话啊!你快说话啊...” “呜呜呜......呜呜呜...” 电话在耳边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声又一声令人断肠的呜咽,而另一个耳边这时也不断地从楼道房门方向传来和电话节奏几乎一致的呜咽声... ‘荼然!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啊!...’ “...小姐说了,让你好好休息...” “布...布图,求求你,扶我起来,我要去开门,求求你...求求你...她就在门外...求求你,扶我起来...” “......” ...... ‘咔’的一声急促的开门声,门前的灯被震醒了。 迎着门前的灯光,我清楚地看到了几天未见的荼然。才几天未见的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近二十年,满是泪痕的脸上这一刻再也流漏不出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份嗲气了,蓬乱的头发和那一身还沾有血迹的纱衣,还有那一双红肿疲乏的泪眼,似乎都在惩罚我这几天我所犯下了不可原谅的罪... 还未等我开口,蜷坐在门前的荼然起身,一把便死死地扑到了我的怀里,泪水顿时就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一层层噙湿了我这件已经散尽皂香的衬衣,还有我内心那片干渴了千年的麦田。也就在我将双手吃力的抬起,抱住她纱衣包裹下纤细的腰时她哭了、放声地哭了...... 布图静静地站在我的旁边丝毫为流漏出半点的感情,但我还是在被荼然搀扶回屋时耳边猛然响起的那一声‘咔’的关门声中听到了一道冰冷的杀气...... “布图...你...你今晚能不能...能不能睡在大厅的沙发上,我想和荼然说说话...” “不能!” “......堂姐不是说好让我好好休息的吗,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我今晚睡在客厅,你有什么事情的话,摁下这个按钮...” “嗯...” 不知怎么就在眼前这个一般都面无表情,冷漠不语的男子临转身离开时,我看到他的眼神中似乎夹杂了情感,可一时又说不出是什么情感,好像是警告,又像是杀气...... 第二十章 短暂泛潮度初夜,梦醒时分冰寒雪 (二十) 伴随着‘咔’的一道掩门声,我的心顿时便翻腾了,似乎在这一刻我完全忘却了身上的疼痛,张开双臂一把将坐在床边低头不语的荼然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这一刻她没挣扎、也没涌动,只感觉我们两个胸口那两只来回乱撞的小鹿在尽情的宣泄着彼此的思念...... “荼然,你...” 还未等我将内心的那份积攒了千年的思念抒发出来,这时怀中的荼然轻轻的将手放到了我的嘴边,动作是那么的轻、那么的轻,似乎像是害怕被打断的话语碰伤我的嘴唇...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的心跳声已经...告诉了我一切的一切...” 听完几天未见的荼然第一句略带哽咽的话,我的心像是点着了的孔明灯,那么轻盈、那么充实... 我紧紧地抱着她,就像是沙漠中的客商找到了走丢多日的骆驼..... 胸前的泪痕还未暖干,荼然便慢慢从我怀中挪了出来,微凹的双眼皮下那双曾经散发灵光的眼眸,这时却是那么的疲乏... 她静静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我,目光中夹杂的情感太多、太多,想要开口述说,可一时却忘记了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含辞欲语泪先流... 不知那时是哪时,不知那天是哪天,也不知那本,我便不忍看到女孩子流泪,尤其是看到春闺门前翘首观望、豆蔻年华委屈受苦,只感觉那一声声哒哒的马蹄就像是燎原的野草烧尽了我内心的愁绪...... 我轻轻抓着荼然的小手搭在自己胸前,另一只手拭去了荼然清秀的脸颊上那两珠滚烫的泪滴... “不要哭了,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呵呵...呵呵...你怎么这么坏呀,这时候还取笑人家...” “呵呵...呵呵呵...” 这一晚,我第一次看这一个女孩子潮红着脸,将我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掉,我也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孩子潮红着脸背着身子,一件一件将自己的衣服解开,这个过程我没有闭上眼睛也没有放出那头野兽,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看着...... 直到荼然最后一件黑色的丁字裤脱掉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完美,柔弱的乌发披在雪白的后背,纤细如若柳叶的小腰,微翘的小臀下修长的白腿之间依稀零落这几根打了卷的*,静而观之,她就像是一块美玉、不!是一块还未雕琢,毫无瑕疵的美玉...... 那一晚,她第一次穿上了我的睡衣;那一晚,她躺在我的旁边;那一晚,我们两人胸口的小鹿跳的欲掩欲裂;那一晚,我们两个呼吸从未平稳;那一晚,我打开了内心的那个牢笼;那一晚,那头野兽却未出来;那一晚,她枕着我的手臂依偎在我的怀里;那一晚,我也不知道何时进入了梦乡...... 不知墙上的时钟时针停格在哪一格时我贴在荼然额头的胸口,隐约感觉到了一层层湿意,那一刻我也分不清是我的眼眶湿润了,还是怀里的荼然落了泪... 期间我梦到了一幅又一幅为之动容的画面... 一眼清泉从石涧中娟娟而下,无声、温顺、清凉、甘甜,细流的溪水顺着门前的渠道汇融到一波碧潭之中,一年四季这里都是绿草如茵花香四溢,蝴蝶织衣在花间翩翩起舞、金鱼系甲在潭中盈盈戏水、公鸡梳羽在门前整整待鸣、小鹿震足在草上嗷嗷欲驰、烈马整袍在屋侧嘶嘶食草、黄牛披索在田地闷闷芸耕...四栋草庐并排而立,祖孙共聚一堂春风细雨鸟语花香之中卧听风吹雨、细问残荷吹雨声...我们有三个孩子,大儿子忠厚静心,教之兵法、历史、心术、茶道、棋艺、音色、书法、法律、为人之道、处事之礼,常常陪着爷爷、老爷钓鱼、论道、沏茶;二儿子调皮爱动,教之捕猎、驭马、常识、服从、定则、军事、地球、宇宙、为人之道、处事之理,常常陪着我谈天、论地、围猎;小女儿娇柔心细,教之厨艺、织补、养生、茶艺、琴声、孝悌、识人、为人之道、处事之礼,常常陪着姥姥、娘亲烧菜、烹茶、织衣...等两个儿子他们都成年之时为他们置办一个成人礼,而后送他们出山,让他们展翅飞翔去追寻他们自己追求的天堂;等小女儿成年之时陪着她走遍大江南北,等他寻得一个可为她而弃万千江山的大丈夫之后,带着亲家再回到这个鸟语花香的碧波潭边,再搭建一座草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再美的梦也有醒来的时候,不知窗外的阳光已经由暗到明停留在墙边多长时间。我被一个轻微转身后全身的疼痛刺醒了,猛然间觉得似乎却少了点什么东西,可一时又说不出来缺少了什么,直到感觉到怀里空空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已经走了,留下的只有那件昨晚曾穿过的那件早已散尽她体温摆放整齐的睡衣...... “荼然!?荼然!...” 也许是慌乱的神经麻痹了浑身的疼痛,一把掀开了包裹在我*身子上的单子。这一刻我清晰的感觉到,此时脸上那道伤疤透过荼然帮我包扎纱布流出的血液是炽热的... 还未等我再开口呼喊,这时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还是那一个堂姐安排到我家,照顾我的保镖布图慢慢走了进来,还未等我将掀开的单子尴尬地裹在身上,他先用那一声冰气十足的口吻开了口... “她走了...” “为什么!?她什么时间走得?你为何不拦着她?你怎么不叫醒我!?...” “那不是我的职责...一会儿小姐就会过来了,衣服已经整理好了,小姐不想知道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 看着眼前这个面色中早已忘记情感的男子说完这一句寒气*人的话语,我沉默了,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只知道奇家的人快要来了...... “有什么事情,摁下那个按钮...” 望着布图坚实的后背,我那颗慌张凌乱的心,这时仿佛是被冰冻,失去了知觉,随着而后那一声‘咔’轻微的掩门声,被冰冻的心便碎了、碎成了粉末...... 我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摆放在床边,昨晚荼然穿过的睡衣。无神的眼睛忽然闪了一道光,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又甩掉了半裹在下身的单子,慌忙在床上翻找...... ‘林夕,对不起,我知道我的不辞而别给你带去了很大的惊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当你看到这个短息说明我已经安全到家了,勿挂念...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奇家的人了,只是在我眼中你和他们不是一种人,这一点我相信你,我也相信我的眼光。我知道今天早上奇家的人会去你家看你,所以我就先行离开了...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好好地呆在家里的...对了,你爹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说让你在家好好听你婶婶和大伯的话等等好多好多。如果有时间的话,等你身子修养好了,我会慢慢讲给你的...——永远爱你的荼然’ 当划开手机看到这给短信时我的心里面顿时不知怎么就得到了那一丝丝的慰藉,急促的呼吸这一刻也渐渐地平稳了,可马上又变得失去了节奏: ‘我爸现在到底在哪里?他过的现在怎么样?他什么时间回来?...’ 本来一个十分简单的早晨,不知是因为荼然的猛然离开,还是因为知道了父亲的猛然来信,心里面这一刻是那么的沉重、那么的凌乱...... 有时时间十分的松散,而有时时间却又是那么的紧促,然而有时时间又是我们最好的借口。 还未等我捋清凌乱的情绪,这时透过玻璃窗忽然传来了那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引擎熄火声,是法拉第612,是堂弟奇米录的法拉第612... 这一刻全身不知从哪里迸发出来了源源不断的力量,支撑着我轻轻地站起了身,一步一顿走到了镜子前面。静静看着脸上那块印有斑斑血迹的纱布,慢慢将一旁布图摆好的正装穿在了*的身体上...... 脸上印血的纱布在我提上最后一只皮鞋之后,也被猛然撕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镜子里面被血沁红的半边脸,轻轻拉开了镜子下最底层的那个抽屉,拿出了专为打球受伤时准备的酒精、棉纱、创可贴... 忍着酒精渗入伤口的疼痛,用沾着酒精的棉纱一点一点拭去了脸上的血痕,而后那道清晰的伤口便被那张防水的创可贴遮住了。想想也许这就是年轻的标志吧,总是在自己宿敌面前表现的十分强壮...... 待一切都处理妥当,我轻轻拉开了房门慢慢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丝毫没有在意此时还是那样站在客厅门前,活生生像是一尊石狮像的布图。 ‘滴答、滴答’水龙头的水,一滴一滴的滴在了玉瓷的边沿,右手强握着那只挤上了牙膏的牙刷。虽然每一次在嘴里面的摩擦时,后背都会蔓延刺骨的疼痛,但我却从未停止,也许这就是为了荼然和父亲对奇家做出对抗的第一步,因为在荼然眼中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第二十一章 三念耳边话反抗,药味异香乌鸡汤 (二十一) 不知口中的牙膏在齿间和舌尖第几次交错时,那三个身穿不同时期、不同风格的自己又出来了: ‘你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在做什么吗?!纵观华夏五千年,哪个朝代不是顺潮流者猖,逆潮流者亡!看看奇家现在的地位,以你自己的力量还想要阻止、反抗?!可以吗?!怎么现在还像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的就像是螳臂当车,最后连你自己身边的那些前来关心你的好友也许都会尸首无存的!自己好好想想吧...’ ‘如果连最后一丝的抵抗都放弃了的话,你将一辈子都只能做别人手中的木偶,因为你付出了自己的灵魂作为了代价,剩下的只是一副可以让人任意践踏的皮囊...就算子弹穿透了胸膛,你依然还要有梦想,这是自信的力量;就算满身都是伤,你依然还要像男人一样,这是正义的锋芒;就算折断了翅膀,你依然还要有信仰,这是灵魂的怒狂!’ ‘李白狂傲一生不势权贵,一曲‘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唱出了自己内心悲愤的抵抗,但同时也唱去了一生的报复满腔,时不让人惜哉、痛哉。可遥望四洲华夏能和其相提并论的人又有几何?反抗,对于现在的人们来说多么陌生的一个词语,也许在很多人的字典里面早就删去了这个词。纵观你蹉跎度过的二十几年,我知道你是不同的,他们并不能同你相伴,你选择了反抗!你也会铭记下这个词语,你会像勾践那样卧薪尝胆,会像司马懿那样隐忍克己。你磨剑磨了二十多年,而你挥剑却只需要一次,利剑出鞘必要见血封喉!...’ ‘呵呵...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将他一步一步推向绝路,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如履薄冰,稍作不慎便会跌落万丈深渊、尸骨无存...反抗,不是不负责任的说说就算了的。那是一条没有退路、没有终点、没有感情的路。一个个亲人朋友在你面前失去、一场场惊世骇俗的情景在你眼前发生、一声声催人断肠的哽咽在你耳边回荡...这些你都能坦然接受的话,那你才真正有资格——反抗!’ ‘先不论什么大丈夫、也不论什么盖世英雄、就简单的说一个男人,一个要用肩膀扛起整个家庭的男人、一个孩子的父亲、一个妇女的丈夫、一个老者的儿子,你身上的担子远比你想象的要重...当一个孩子呆呆站在超市门前,用摇头来表达对食品安全的质疑的时候;当一个妇女颤微坐在学校门口,用无助的眼光下磨出层层老茧的大手表达对物价上涨的无奈的时候;当一个老者喏喏蜷缩在城市广场角落,用布满血丝的双眼中那一道道清晰地泪痕表达对城市房价持涨不跌的痛苦的时候;也许你会像很多人一样选择拼命,不是拼命地反抗而是拼命的赚钱,这时对钱财的**会磨灭你内心那一丝残留的反抗,你慢慢也就沦落为了金钱的奴隶...这个结果也许就是那些人想要得到最终的结果吧...痛苦吧、挣扎吧、沉沦吧...’ ‘如果用极端的方式去办理一件非极端的事情可以得到快感的话,我就明白为何你们两个会这样说了...从商周至今人类不知繁衍了多少朝多少代,哪朝哪代没有矛盾、没有斗争、没有反抗,而那些并没有像你们两个所说的那样极端的人却也都一代一代繁衍至今,这是为什么?!如若没有反抗哪来改朝换代,如若全是反抗哪来太平盛世...借势蓄力,隐忍待变,这才是立世之本、安道之权...’ ‘你们三个要是讨论完了的话,就先回去休息休息,现在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对了,我的立世之本并不在你们三说之中,但我还是很喜欢聆听你们的争论,有时间我会特意安排一场的讨论会的,只是不是现在...’ ‘哎,命不久矣啊,惜哉、痛哉啊...’ ‘如若铁了心要做木偶、皮囊,我无权干涉,君,自重...’ ‘你若真知我本意,我意无憾;如若不知,我亦无憾...’ ‘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们三个不用说的这么悲壮吧...放心吧,我会留一口气见你们最后一面的...’ 还未等冲掉牙刷上的白沫,这时顺着门缝便嗅到一阵阵飘到鼻尖的油香,浅浅闭上双眼清新的齿间萦绕着清新的寒气,刺醒了鼻孔的神经,微微吸附这股飘来的香味——药膳乌鸡汤,里面加了明参、当归、黄芪、莲子、山药、红枣、党参、枸杞、苡仁,唯独未有闻到百合淡淡的清香...... 当我用清水拭去整型后零星黏附在嘴边的胡茬,用毛巾擦拭干净脸上水迹之后,轻轻拉开了浴室的房门,一脸自然的微笑、一阵均匀的呼吸、几声节奏的脚步,我便站在了大伯的跟前... “林夕,你怎么不听大伯和你婶婶的话,自己回家了,是不是医院服务不好?” 听到大伯这句带有责备的话,我脸上瞬间便露出了羞愧的笑,两只手紧紧地贴在了上衣边沿,低着头不敢正视大伯那双眼睛: “不是的,我身体已经修养好了,所以就回来了...大伯要是不信的话,你看我这不是走的很自然吗...” “真的吗?来,我先来试试,看你是不是已经恢复了...” 话语刚说完,眼前这个站在大伯一旁,已经几天未见的堂弟奇米录,一个箭步便走到了我眼前。看着他脸上露出的那股笑,令人浑身都不自在。奇米录一把将带有戒子的右手狠狠拍到了我后肩,而后死死地将我拦在了怀里做出了一副满是和气的样子... 奇米录猛然的拍打过后,我只觉得一股股的刺痛蔓延全身,甚至跳出了痉挛的瞬间。我用口腔后面的三颗磨牙死死地咬住了紧挨着内侧皮肉,脸上还是露出了那一个微小心形的小酒窝...... “好了,米录,赶紧放开林夕...米琪,赶紧把你大早起来熬得鸡汤给林夕尝尝...” “嗯!” 站在身边的大伯轻轻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沟壑的老脸微微一怔,一句又带有责备的话语吐了出来。奇米录也在大伯这句话之后缓缓松开了紧紧抓着我后背的右手,脸上露出了那一张超乎了人类能力嬉笑的‘兽面’。 “看来你是真的修养好了,真不知道我妈为何还非要我来...” “米录,要你来是照顾林夕的,你看你,真还是个孩子...去去去,找个地方先坐下来...” “是是是...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微笑的表情看着周围这些熟悉却又陌生的人,已经顺着咽喉流到胃脏的鲜血,温热之中带有一丝丝的苦涩。 “来,林夕,你快来尝尝我给你煲的乌鸡汤...” “嗯...” 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整理好着装之后,伸手接过了奇米琪手中那锅此时还在向外冒着香味的鸡汤。慢步走到了餐桌前的沙发旁,没有抬眼再去看此时整齐站在屋子各处形似保镖的‘雇佣兵’... “堂姐,你...” “呀!林夕,你牙齿怎么出血了?是不是...” “哦?没事,没事,我只是这几天上火了,刷牙时牙龈出血了,你们先坐着,我去漱漱口...” 就在我转身准备走到洗手间的时候,大伯忽然站了起来,抓住了我垂放在裤兜边沿的左手,脸上虽然还带有那一丝的责备,但更多的却是遮掩不住的欣慰: “林夕,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这让大伯怎么说你呢...临走前,大伯给你留一张银行卡,你自己要是想买点什么只管刷卡。你也别不好意思,你爸将你托付给我,这些都是必须的,再说我也是你的大伯,做这些也都是应该的...” “大伯...” “没事的,林夕,你就收下吧,到时我带你一起出去逛街去...” 握着大伯强塞到我手中的这张银行卡,我也随着大伯轻轻在我肩膀上拂去灰尘的动作,带着一怀莫名的涌动,慢慢向洗手间走去了。 “去!不还是花我们家的钱,有什么好得意的...” “米录,你拿着这张卡去给林夕提一辆好车去...” “凭什么我去啊,他怎么不去啊...” “哎?难道连大伯的话都不听了?” 这段像是带有针对性的话语从进入洗手间到走出来还未停止,而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卑微的附和着奇米录的话语,当然还要夹带着那一股渐渐自然的笑意: “...大伯,你别这样说米录,其实我家里的那辆车蛮不错的,不用买了...” “那怎么行,你先去整理整理去,这件事大伯给你处理好,放心吧...” 还未等大伯慢慢将我拉到放着鸡汤的桌前,一旁站着的奇米琪像是发了脾气,狠狠地瞪着此时安静站在房门前的奇米录: “米录!你别忘了妈咪今天早上给你说了什么!” “...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 那一天早上,我不知清洗了多少遍那道为了忍着疼痛而咬破了的口腔内侧皮肉,也不知道自己在洗手间里握紧了多少次拳头,更不知内心囚笼里面那头野兽低头喘了多少次粗气,我只知道整理好之后回到客厅时,脸上一直都是挂着自然了的微笑...... 逐日的云烟遮去了朝阳的羞涩,一缕缕盈窗而入的阳光饱含了夏日的温洋,这个不大的客厅今天在光线的映衬下是那么的光亮... 门前的奇米录嘴里叼着一根点着了的香烟,静静地站在门前,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而此时本来坐在我身边的大伯缓缓站了起来,带着欣慰的笑意看了一眼我和奇米琪之后慢慢向我的卧室走去了。 静坐在堂姐身边的木椅之上,静静地品味着眼前这个从未对任何一个男孩如此体贴的堂姐早起煲好的鸡汤,脑中一下子找到了儿时和她一起嬉戏的那片净地... 拿起汤勺轻轻将一勺香味*人的鸡汤送到了舌尖,汤药的芬芳顿时顺着舌尖弥漫在了口腔的各个角落。当顺着喉咙蔓延而下之时,整个鸡汤的魔幻便在这一刻全部迸发了,火候、水温、时差把握的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明参清肺微苦中的微凉、当归润肠微辛中的微温、黄芪健脾微甘中的微甜、莲子安神微涩中的微寒、山药补肾微酸中的微粘、红枣养血清甜中的微香、党参补气甘平中的顺滑、枸杞滋肝微甜之后的微苦、苡仁利湿淡香中的淡寒,虽然未带有百合的清新,但这几种迷人的药味加上乌鸡的幽香,简直让人久久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体内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被这浓浓的香味带动了节奏... 待我睁开微闭的双眼,渐渐从这魔幻的感觉之中稍稍走出之时,此时身穿黑色制服装,还用那一片金色叶片盘起头发的堂姐,静静地坐在我的眼前,划有眼影迷离着淡淡色泽的双眼此时却呆呆地盯着我,弄得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林夕,我煲的鸡汤怎么样?...” “啊?...你让我说实话吗?” “当然了,是不是不好喝啊?这是我昨晚从书上才学习的,所以...” “太好喝了!我感觉就连之前上学期间所拜的师傅也会这样评价的...” 当听到我这句十分真心的夸赞之后,奇米琪脸上像是抹了花蜜,甘甜的欣喜之余,紧紧地抓着我放在桌边的大手。 “真的!?呵呵...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煲好给你送过来...” “...呵呵...到时我就去你家配上我烧的那几个菜,我们一家人又可以一同美餐一顿了...” “呵呵,那说定了啊,到时我开车来你着接你...” “...嗯...” 这天早晨我不知是被堂姐煲的魔幻鸡汤所倾倒,还是被眼前这个奇家大小姐那令人膜拜的厨艺所震惊,我只知道当喝完碗中最后一滴令人回味无穷的鸡汤时,这才渐渐随着口中的香味回到了现实的世界,就连大伯和奇米录是什么时间离开的我都不知道... 还未等我收回略带惊讶的眼光,鼻尖只感觉到一阵夹杂有指甲油香和法国娇兰小黑裙幽香的暖气袭面而来。等我回过神急促收回那双真实情感的眼神时,只见一张泛着薰衣草清香的餐巾纸已经送到了我的手边... “来,把你的嘴角的油质擦干,一会儿我还有点事就不在这里陪你了...” “哦?没事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放心吧...” “呵呵,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小孩子,谁让你是我弟弟呢,呵呵...” “呵呵...” 接过堂姐细长手指中的那片散发出淡淡薰衣草香的餐巾纸,轻轻放在嘴边慢慢地拭去了嘴角的一抹亮色。还未将手中的纸巾拿下,不经意的一个眼神却看到从木椅上起身的堂姐那极度令人焚身的姿态: 修身的黑色制服包裹着芊芊玲珑的玉体,就像是凄夜里一朵冰冻的玫瑰,无处不散发着冷艳、迷幻;胸前敞开的衣襟里面隐约可以看到一条黑里泛着蓝色的纹胸,雪白的*之间那条清晰的乳沟,是那么的深、那么的深,深得让人一时间错觉以为雪白的脖颈间那串铂金吊坠下的蓝宝石这时是那么的渺小;上身的制服装此时似乎仅仅留给下身那件黑色炫彩超短裤微微一丝展示的空间,两条细长大腿上挂着的两条半透的黑丝,而这两条给人引来无限遐想的黑丝一直蔓延到两只被黑色貂皮萦绕的靴口更深处,脚上一双泛着迷人色泽黑色短腰靴子包裹着芊芊玉足...... 看着眼前的堂姐,我顿时沉默了,浅浅的低下了头,收拾着桌子上面的残物。 “林夕?你要是吃好了的话我就先去忙了,等我忙完的话我还会再来照看你的...” “...哦,没事的,我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先忙吧,也许还未等你忙完我就去找你了,呵呵...” 不知为何,今天的堂姐在我眼中隐约产生了一种抹不去的错觉:她虽然和我不是一路人,但她和婶婶也不是一路人。因为今天在她身上我能隐约的找到儿时的气息,而这种气息现在仅仅只残存在她一人身上... “呵呵,好了,不和你多说了,你自己在家多注意休息啊,我先回去了...戎狼,昨晚布图一夜没睡,今天你就代替他照看我弟弟吧...” “...是!” “好了,林夕,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直接吩咐戎狼就可以了,记得自己在家多喝点开水啊...” “...嗯...” 堂姐奇米琪话语刚落地,便提起了桌边又换了颜色的另一个birkin包包,娇小的脸颊上挂着迷人的微笑,婉约地看了我一眼之后便转身向大门的方向走去了,随之而去的除了那一缕缕娇兰小黑裙魔幻香水味之外,还有她身后那一个眼神中已经流漏出疲惫,但呼吸还是均匀,为了保护我而彻夜未合眼的布图......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二十一章 三念耳边话反抗,药味异香乌鸡汤地址为 第二十二章 广场小屋再相会,荼然重焕往昔味 (二十二) 今天这个早晨仿佛过的就像是一个梦,一个出乎了我所有预料的梦,因为根据所有信息我也分析不出来:这个梦是美梦,还是一个噩梦... 还未等我站起身目送堂姐离开,便听到耳边传来了那一声清脆的掩门声,留下的就是一阵阵未知的恐惧,外带一丝丝脱险的释然... “戎狼...” “......” 送走了大伯和堂姐之后,心里不知怎么忽然之间释然了许多。可抬眼看着旁边站着的这个满脸杀气、寒气萦绕、几乎无懈可击的那个粗犷的汉子时,说实话就在我刚将他的名字叫出口的瞬间心里便犯了怵,但最终还是将那句在心里默念了不知多少遍的话语流畅的说了出来... “我想说,你先找个地方坐下,我去厨房将碗筷洗刷洗刷...” “......” “......” 此时戎狼也抬起了头,那双杀气、寒气充盈的眼神瞬间便击溃了我对视目光中那一丝刚刚积攒起来的底气。我猛然觉得一股股的刺痛感穿透了双眸中的每一处神经,顺着血管蔓延了全身,脸颊贴着创可贴的那道伤口,这时清晰的感觉到了汗液滑在上面的酸疼,但此时这股酸痛和后背的疼痛相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 我连忙低下了头,转过脸轻轻端起了桌子上早晨盛放鸡汤的碗筷,故作镇定慢步向厨房走去... ‘哗哗哗...哗哗哗...’ 听着水龙头滑落下来的水击打在碗中,我的心何尝不像是这‘哗啦’的水声,这一刻我又想起了那晚和荼然一起洗刷碗筷的情景。而今天在一双冷峻似冰的眼神中,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慢慢将一副碗筷洗刷完毕放到了原位,而后就像是一个犯了错而又抱有侥幸心理的孩子一样提着心,故作镇定地慢步向客厅走去...... 轻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腾的心也慢慢静了下来,这次并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个汉子抹去了杀气,也不是我内心里面的另一种自己给了我无坚不摧的勇气,而是因为就在坐在松软的沙发上那一瞬间我想起了荼然、想起了她那个给我留有甜美回忆的小床...... “你知道我堂姐现在在哪里吗?” “......” “你饿不饿?” “......” “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 “......” 连续尝试问了三个问题,而眼前的这个壮汉只是微微的闭上了眼睛,一声不吭的站在原地。 “你能不能先在家里等着我?” “不能!” 坚决的话语顿时像是一道冰冷的寒刺,划破了我刚刚堆起来的防线。惊愕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一直没有睁眼的戎狼,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波动: “......我要办的事情,有你在会很麻烦的...” “......” “你真的不能不跟着我?” “......” “那好吧,但有个条件,我们开两辆车...” “.......” 不知为何,当我慢慢又积攒起来底气的时候,戎狼却又变沉默了。 经过这几个略带妥协的谈判,对于眼前这个很难摆脱的尾巴我算是在真的不知所措了,最终不得不选择了沉默的妥协... 起身慢步走到自己的房间,而后轻轻掩上房门。待门外没有任何动静之后,我便拿出了手机。在自己的家里、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我却像是做贼一样慌忙的发出了一条短信... ‘荼然,半小时以后,在广场旁边星巴克最里面的那个位子上等着你,不见不散...’ 短信发出去了,而我的心却不像门外那么静...... 这次出门走在这栋单元楼道里面心里总感觉怪怪的。以前极近午饭的时候本来十分热闹的小区,今天凡是我出现的地方都变得是十分的寂静。一时间我不知不觉的化身为了‘瘟神’的角色。可马上就能见到荼然了,我的心根本就没有在乎眼前这个不寻常的景象... 坐上那辆从前只有父亲才能驾驶的老大众驾驶座上,我第一个想起的却不是父亲教导了我近五年的话,而是想起了荼然夹在我车上的那片纸条... 我慢慢带好安全带之后,便慢慢启动了车子,随着一声刺耳的发动声之后,我便离开了这个异常寂静了的小区...... 一路上车子在我的*控下平稳的行驶着,透过后车镜时刻观察着后面那辆紧跟着的深褐色卡宴。 不知行驶了多久之后,当透过挡风玻璃看到迎面驶来的那辆大卡车时,我微微扬起了嘴角,一脚踩到了油门,看到周围并无其他人员走动,双手紧握的方向盘,在猛然用力地几次轮转后,随着半踩刹车后的一声急促的轮胎与地面的刺耳摩擦声中斜飘到了大卡车的后面。而后后视镜看着身后的那个尾巴还未转过,松开刹车猛踩油门进入了另一条小路之上。 没跑多远又用了同样的方法将车子斜飘到了一个小巷之中,连转几个弯之后在确定身后无人跟随之后便慌忙下了车。慌忙锁车,匆匆向小巷靠着路边的那头跑去。直到坐上那一个招手即停的出租车后座上时,那颗狂跳的心这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师傅...到...到大广场旁边的星巴克...” “呵呵,你女朋友等急了吧...” “...呵呵...” 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我并没有向四周张望,也没拿出手机观看此时荼然是否回来短信。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了一眼手脖上的手表。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不出意外的话足够了...... 不知在车子后座上静想了多长时间,车子慢慢停在了星巴克的门前... “到了,一共十八...” “哦...” “真的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 将手伸进衣兜,拿出了一张最零的整钱递了上去... “五十,找你三十二...” “.....” 接过眼前这个面色苍老司机手中全是打了卷的三十二块零钱,不知怎么那一刻我的心就猛然间怔了一下。 下车之后我便急匆匆的迈开了步子,与其说是走真不如说是在跑,就连开门迎我进来的服务生说了什么我都完全忘记了。直至安稳坐到约好的那个位子,我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脖上的手表,这才从已经汗湿了的衣兜里面拿出了手机,刚划开屏幕便觉得一股又一股的暖意滋润着干渴的心田... ‘嗯,我马上就到...’ 放下手中的手机,不知怎么心里猛然间变得踏实多了,也不再去注意周围那些似有似无的离奇目光了,仿佛就像是帆船找到了停靠的港湾... 微微闭上了双眼细闻弥漫在空气中的那一缕淡淡的咖啡幽香,这时里面的音响里面播放的应该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秋日私语》,优雅婉转的钢琴声中似乎是在勾勒一幅秀美的田园风光:林荫小道,金黄的落叶铺出了一条金黄的地毯,踩在上面树叶在脚下沙沙作响,晚风又带着徐徐的凉意向路人吹来,它抚摸着路人的脸颊,格外的舒畅,但是此时的路人已经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一个亦真亦幻的充满秋意的世界,在那里空中飘满了落叶,而有一种声音却一直在我的耳边回响,那萧萧的秋意,宁静的日落,金黄的树林,就在此时,都在这里挥洒得淋漓尽致...... 魂牵梦绕的钢琴旋律还未散尽,此时平稳的呼吸却被身旁一声轻微的入座声打断了。我轻轻睁开了双眼,当还留有旋律余温的瞳孔之中闪现出荼然那个熟悉温纯的身影时,被打断了的呼吸变得更加无法均匀了... “你是在回味着理查德·克莱德曼这曲《秋日私语》吧...呵呵,品味蛮高呀...” 看着眼前这个脸上露出了第一次见面时那份嗲气的荼然,我的心里此时那头来回乱撞的小鹿又奔跑在了草原之上。听到荼然花瓣双唇之间这句微带欣喜的话语,我现实愣了一下,而脸上露出了十分羞涩的笑: “...我也是上大学期间才开始接触这方面知识的,没想到你也涉猎这方面,看得出你在这方面也蛮有造诣的,呵呵...” “哪有呀?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家读书累了才听的,哪有你说的那样好...” “好了,不闹了,你喝点什么?” 不知为何,今天再次见到荼然,我心中的那股涌动就在我将手轻轻贴在她小手的那一刻消失了。 “我不爱喝咖啡,要不我们去其他地方吧...” “...好吧,你说去哪?” “我知道离这里不远有一栋茶楼,今年夏季溽暑蒸人,宜饮生茶,不如我们去那里品普洱,虽然味道微苦了点,但可以消暑祛热、强心提神,我们就去那里吧...” “普洱茶?...嗯!...” 虽然我知道病情初愈不宜喝普洱,但看着眼前这个内心十分喜悦,只是一时淡忘了这点的荼然,我面带一怀惬意的喜悦,轻轻用手指抹了一下她那个娇小可爱的鼻尖,点了点头。而这时的荼然脸上却露出了十分尴尬的表情,看上去她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林夕...对不起,我是无心的...” “荼然怎么了?怎么忽然说这个啊?” “我刚刚才想起病情初愈的人是不宜喝普洱的,我...我...” “好了,没事的,我身体已经恢复好了,没事的,没事的...” 看着眼前这个有点不知所措的荼然,我慢慢那只点在她鼻尖的手轻轻放到了她紧贴在包包上面的小手,直到看到她脸上又露出了那一丝淡淡的喜悦,我才慢慢将手收到了桌面上。 “这次是我疏忽了....要不我们去喝乌龙茶吧,那里的安溪铁观音品起来也十分的悠然爽朗...头泡的香浓甘甜,三泡之后的韵明之中夹杂着的微酸,都能勾起层层味觉的回味...我们就去品铁观音,林夕你说好不好?...” “好,今天我就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嘿嘿...” 我坐在白色的木椅之上,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曾让我牵肠挂肚的女孩。她脸上这一刻又露出了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份嗲气,我的脸上此时也露出了这几天最真情的惬意。伴随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那一缕缕再熟悉不过的淡淡茉莉花香,我轻轻地抓住了她那一个垂放在白色连衣裙前的小手。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了一个小女生害羞时默默低头后脸色逐渐的潮红,我也清晰地感受到了顺着牵在一起的两只手,不断由胸口那两头小鹿来回乱撞而带来的抖动...... 乱了节奏的呼吸却未带动脚下附有节奏的步伐,那时我感觉到我俩身边萦绕着的全是幸福的气息,那是我过往的二十四年之中从未有过的美满,这时我脑中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曾对我讲过很多大道理的人,想起了他所说的那段话: 皎洁的夜空下和自己心爱的女孩子一起坐在草坪之上,当谈论到‘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孩子的眼睛会像谁’那时的羞涩,而后女孩低着头轻轻地拿起了你放在草坪上的手轻轻地摁在自己胸前问‘你说他(她)会像谁?’时那一声又一声‘噗通噗通’清晰的心跳声,这样的场景敌得过那一沓又一沓面值最大却不带任何感情的钞票,而且敌得过那可以玩弄一时却终会凄凉万古的权势...... 也许这时我想要的很简单;也许我真的无法跳过上天给我设下的这道障碍;也许我并不是我自己曾经所想象的那样,骨子里是一个顶天立地为了天下苍生而弃万千牵挂的大丈夫;也许之前我就像是那一片幻想能永远挂在枝头万古不凋的枯叶...... “请您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星巴克玻璃门前同样一个服务生、同样的语气、此时却不同的话语,顿时将我从梦境之中呼唤到了现实。直至那一刻,我才知道本来抓在一起的手,并不是我的大手紧紧抓着她的小手,而是她的小手紧紧地抓着我的大手。这一刻荼然脸上流露出来的是那毫无遮掩的幸福......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二十二章 广场小屋再相会,荼然重焕往昔味地址为 第二十三章 街头热吻秀恩爱,广场一隅沫吟奈 (二十三) 互相依偎的身影此时出现在了这片光亮的世界,两只紧紧牵在一起的手静静地垂放着。这一刻,在我的脑海之中,完全忘却了这几天一直挥之不去阴森的奇家,这种只有荼然能带给我的力量顺着交叉的手指输送到了我的体内。 刚走出星巴克的玻璃门,便觉得一层玻璃门确实是隔开了两个世界。 眼角的余光看着旁边广场边沿,那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满脸胡茬的流浪汉,顶着烈日坐在那片被人践踏无数遍的台阶上;身后星巴克里面那些衣装整洁、面色红润、发型潮流的顾客,舒适入座在定时有人擦拭的木椅上。就这仅有百步之远的距离却拉开了迥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而也就是这一刻我真正的体会到了,汪峰《北京北京》里面的那句歌词:‘咖啡馆与广场有三个街区,就象霓虹灯到月亮的距离’所流露出的一层凉意了...... 不知怎么,这年夏日天空的赤阳对我来说并没有带来应有的热燥,在我眼中这年的夏日微凉... 不知荼然第几次抬头偷瞄我的脸颊时,被她看到了我眼中的那一怀愁绪。本来缓缓前行的步伐在那一刻停了下来,而后在我惊讶的眼神中,跟随着她的步伐一步步慢慢走到了广场边,坐在台阶上的那个已经看不清面目的流浪汉身边... 荼然轻轻地松开了抓着我的小手,先是带着那十分动人的笑意看了一眼,此时已经看出了几分意思的我。而后轻轻翻开了跨在肩膀上我从未见过那个牌子的白色包包,细微的翻了几下之后,抽出了一张面值二十的人民币,而之后她的那个举动却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就在我的面前,荼然轻轻地将手中的那张面值二十的纸币放到了眼前这个流浪汉那只满是污垢的大手之中,脸上流漏出的不是应有的欣慰而是略微的尴尬,粉嫩如玫瑰花瓣的嘴唇微微抖动了几下之后还是开了口: “林夕,我这样做你会不会在意?” “...不,我不会反对的...荼然,在我见到的所有女孩中你是最漂亮、最善良的,我喜欢你的善良...”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呀...呵呵...” 对于眼前的这个画面曾经几何也在自己的瞳孔中出现过,只是我当时的举措和现在亲自再经历时做出的举措恰恰相反,而这次我却多用了那层不知从什么时间学会的善意微笑遮去了我最纯真的那半边脸... 当时所做的举措也许在现在很多人眼里非常crazy甚至费解,而我一生也就仅仅做了那一次:在寒暄和话语无法触及那个脑力智力正常的流浪汉内心最深处的那一怀情感之后。我用了我最不愿意用的方式:以二百元的价格驱使他,走到最近的水龙头前,用清水洗去了脸上和手上的污垢之后,跑到广场的中央,当着很多人的面使出全力大喊了三声‘我是一个男人!’ 又过了几天,当我再次走到这里看到他依旧还是像以前一样蜷缩在那里,等待别人施舍之后我连连苦笑了三声,之后便再未上前‘大放厥词’。因为在我看来病根并不在我所想象的地方... 回家之后我一周未出家门,最后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无论社会发展到任何阶段,都会出现很多难以解决的问题。例如: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地痞流氓和流浪乞丐?对前者而言,‘人之初,性本善’真的就是对的吗?如果是对的那么又是什么让他们从善变到恶,如果是错的那么什么才是对的!?对后者而言,‘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对于拥有渊源文化历史悠久常以唐诗宋词闻名于世的泱泱大国,对于这句话真正背后的含义为何没能深深埋在生活在这个国度每一个子民的骨子里面? 带着这个问题我回顾了在世间蹉跎的二十四年,在这二十四年间我接触过各方各面形形色色的人,他们之中有富豪和乞丐,有商人和职工,有官员和罪犯,有教师和杀手,等等... 随着接触的人越来越多,我也慢慢地懂得了:其实每一个问题每一个人心里都会有一种适合自己的答案。就像是在一个大超市里,常人见到一个小偷正在偷东西,常人对他的人格第一反应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无道德’,但是从那个小偷的立场上看你们那些遵守法纪购物的人却也是‘无节*’的,哪怕是那些上前制止他的人。人从思想形成的那一刻起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刻止,都是在和思想做着各种各样的反抗和斗争。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是想把自己的思想观念强行的加载给周围的任何一个人,哪怕两者的思想观念从本质上说就是矛盾冲突的。而在这很大部分人群之中又有很大一部分人是有这种认知的,即:乞丐最缺的是花不完的钱;商人最缺的是安稳的幸福;罪犯最缺的是克己的坚韧;学生最缺的是优异的成绩。茫茫人生路上一位樵夫也这样告诉过我,可当我遇到一位隐者时他却告诉我:其实不然,乞丐最缺的其实不是花不完的钱,而是那最为别人忽视的尊重;商人最缺的也不是安稳的幸福,而是那得到又怕失去、失去又会拼命得到的钱财;罪犯最缺的不是那份克己的坚韧,而是那一份早早就潜伏在内心在犯罪之前就会令其打颤的敬畏感;学生最缺的也不是那份优异的成绩,而是那一张无需任何掩饰天真烂漫的笑脸和正确认识自我的能力,因为没有一个普通人过完二十岁人生就会过完...... 后来按照隐者所说的去做了,但结果却是那样的刻骨,我想这位隐者应该也见过鲁迅吧...... “林夕?林夕,你在想什么呢?...” “...哦,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也像那个人一样流落街头了,你会不会离我而去...” 忽然被荼然打破了往昔的回忆,我这才发现,原来时间可以证明一切。带着甘甜的笑意,抓着荼然的小手,用十分温和的话语问了她一个十分幼稚的问题。 “...这个嘛,我不告诉你...” “......” “好了啦,人家都嫁给你了,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在外边呢...呵呵...” “呵呵...荼然!...” “干嘛呀...” 就在荼然猛然回头的那一瞬间,我深吸了口气之后,抓着她柔软小手的那只手猛然一用力,将她那娇柔的身子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满是情意的双眼紧紧盯着荼然稍凹的双眼皮包裹着今天像是特意刷了睫毛、泛着灵光的双眸。 荼然当时也被我这猛然夹杂着浓烈情意的眼神震慑住了,那一刻她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绵羊,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剩下的只是清秀的脸颊上那一片片渐渐潮红的肌肤和那愈掩愈烈呼吸声。就在我们双唇碰触的那一刻我清楚的感觉到了胸口那两头小鹿乱撞过程中,碰撞出来带有浓烈爱意的火花... “快看啊,情侣街头接吻呢...” “哇,好浪漫啊...” “哎,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啊...” “看看人家,多有爱啊...” “赶紧拿手机拍一张赚点击率啊...” “......” 这一刻,耳边传来的那一声声蜚语完全都沉溺在了我和荼然浓烈的爱河之间。这一刻,我什么都忘记了,唯一记得就是舌尖刚刚触碰到荼然舌尖时,体内那一股股浓烈翻滚的荷尔蒙,还有荼然粉嫩的嘴唇边沿那淡淡的玫瑰花香...... 就在体内荷尔蒙即将爆发的那一刻,在周围许多人的关注之下荼然却猛然间收起了自己的舌尖,一把挣脱了我的怀抱,转身潮红着脸便向远处广场的一个出口方向跑去,剩下的就只有我一个人和那一怀不知所措的别绪... 可还未等我整理好自己内心的别绪,只见已经跑出十几步远的荼然猛然又回了头,直到她一把又扑到我的怀里紧紧的抱住我的腰时,我才看到她潮红的脸颊上噙泪的双眼... 看着怀里这个似如美玉的荼然噙着泪的样子,我当时心里不知怎么就猛然‘咯噔’了一下之后,不知觉便伸出了那两只颤抖的双手,一手紧紧地揽住了她的后背,另一只手轻轻地从后面放在了她贴在我胸前的脸颊侧面的发髻之上。也就是这一刻,我清晰的感觉到了泪水渗透到我肌肤上的凉意和那一股被她娇小雪白的牙齿咬住胸前肌肤的痛...... 过了大概有三分钟左右,荼然微微的抬起了贴在我胸前已经哭花了的脸颊,傻傻地看着我。这时我也不知道大脑是不是短路了,也像她一样傻傻地睁着眼,更离谱的就是接着傻傻地说了句: “你刚才咬的好痛啊...” 荼然本来是忧伤中带着浓烈幸福的表情,此时就在我这句傻傻地一句话之后,变得傻傻地开颜笑了,而后轻轻地踮起脚尖将嘴贴在我最近的耳边满是嗲气又带着哽咽地说了句: “你该洗澡了...” 听完荼然这句哽咽嗲气中略带欣喜的话语之后,我们便带着幸福的甜蜜,欣喜地紧拉着手一步一步离开了周围那些人的视线之中...... “荼然,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 “你会接受我对你的求婚吗?” “......” 不知拉着荼然的小手走到第几个路口的时候,我轻轻地转过脸,带着略微尴尬的笑,静静地看着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荼然,心里面也为自己刚才那个愚蠢透顶的问题感到尴尬。 “...其实我刚才...” “...人家也没说不接受呀...” “太好了,等我爸爸回来我们就...对了,我忘了,我爸爸都给你说了什么啊?” 在听到荼然这句简短羞涩的话语之后,我的心里顿时便像是澎湃到了极致,放光的眼睛看着周围光亮的世界,身上忍下的疼痛这一刻完全消失了,只留给了下巴旁那一个孤独的创可贴一丝寂寞的情怀。 “...人家这么对你,你心里面现在想的却是你爹,人家...人家...” “不是的,婚姻大事,必须要告诉我爸的,况且...” “......” 看着眼前这个嘟起小嘴,又顿时沉默的荼然,我脸上带着十分惬意的笑静静地看着她,因为此时她抓我的手微微触动了。 “如果你不愿意听得话,我就不说了...” “好了啦,人家也不是有意的啦,我现在就告诉你...林夕,前面有两条路,我们走哪条路呀?” “......走大路吧,大路好走一点...” “可...可还要穿马路,有很多车呀...” “车?...我们还是走小路吧...” “好吧....” 也许就是和荼然那深情的一吻,让我淡忘了很多事情。也许现在那个尾巴还在大路上找我的吧?要是走在大路上的话,被发现的几率是相当高的,所以..... “小心,有车呀...” 就在我做这个简单的心里活动的时候,只感觉身后被一只小手猛拽了一下,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急促远去的汽车引擎发动声... “你怎么这么不用心呀,路上要注意车辆的呀...” “...呵呵,知道了,放心吧,还没娶你过门我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死的...” “呸呸呸,怎么能说死的呀,多不吉利呀...” “呵呵...” “你还笑,不理你的啦...” “呵呵....” 一直走到那条曲折的小路中端,荼然都是撅着小嘴,无论我怎么开口她都是撅起小嘴,不做理会但脚步却和我是那么的一致... “好了,我知道错了,这样好了吧,以后我都听你的,好了吧...” “...真的?” “呵呵...我是不会对你说谎的...” “好吧,其实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家只是想...” “呵呵...” 看着此时幽柔的脸上也带有微微歉意的荼然,我又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响。 “你还笑,人家在好好和你说话的呀...” “好了,我不笑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我爸都和你说了什么了吧...” “呀,我快被你气死了啦...” “只有我爸早点回来,我们才能早点结婚啊,我也是为我们着想的...” “好吧...你爹让我告诉你...” 还未等此时已经将话语挂到嘴边的荼然将话语说出来,只听见一声粗狂的拉车门声,而后眼前便出现了七八个手持绳索刀管类似于地痞的青年,还有两个站在一辆停放在大槐树下的白色长形昌河车边... 当时我只记喊出了一句‘荼然,快跑!’之后,便只觉得肩部被什么东西重击一下,而后眼前便一片漆黑了......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二十三章 街头热吻秀恩爱,广场一隅沫吟奈地址为 第二十四章 父债子还笑恩怨,荼然解衣为初恋 (二十四)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大脑在这片时间我想应该是‘休克’时间吧,因为在此期间那些经常出来和我对话的那些人都未出现。即使是那个曾说会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一定会出现的那个人,这段时间也没有出现,就连我心中被关在囚笼里面的那头野兽,我也未感觉得到它每一次的呼吸... 等我被冰冷的凉水扑面击醒的时候,已经被带到了一个我从未去过的地方。模糊的视线中隐约看得出这时一间昏暗的小屋,里面摆放着陈旧慌乱的家具,浑浊的空气之中夹杂着浓厚的金属生锈的气味,潮湿的地面,重重地电扇机动声中还夹杂着一丝细微的风吹树叶的‘哗哗’声... 周围出现了七个模糊的身影,浑浊的空气之中可以清晰的听到三个急促短暂呼吸声:说明这三个人的肺部承压力较小,应该是平原地区的人,而且不爱晒太阳做运动,应该还有烟瘾。 另外三个人虽然呼吸不是急促短暂的但却不均匀:说明他们刚刚经过了体力运动,身体还未调节过来。 剩下的那一个,就是坐在椅子上,戴着墨镜体格健硕的中老男人:呼吸均匀而且说话时语气很重、各地方言和普通话夹杂着说,我想他就是这里的大哥吧。 这七个人之中,至少有五个人是来自不同的城市。 根据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阳光的强弱,可以看出这个房子应该是在本市郊区。因为周围没有什么机器的轰隆声,应该是在西南或者西北郊区,而从窗外空气中传来的微微风吹树叶的‘哗哗’声中外未夹杂有风吹麦浪的声音,应该可以确定这里是西南郊区的一所废弃了的民房之中... 借着脸上冷水的刺激,还未等我再做出进一步的分析,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女孩子的呼救声... “你要干什么呀!放开我...放开我...林夕!林夕...” “荼然!...你们放开她!你们放开她!...” 荼然那急迫惊慌的呼救声刚刚传到我的耳边,我便像是一头失控的犀牛一样,完全忘去了后背和肩上的疼痛,咬破了嘴唇站起来,使出全力的呼喊着,可那一条栓这我双手的铁链此时却是那样的结实、那样的冰冷... “かがる!あなたがして、彼女に指を置く場合、私はあなたの手を切り落とし、女の子を解放!” “大哥讲让你放开嗰女孩,如果你再敢碰佢嘅话,佢会剁掉你嘅双手...” “噶哈呀这是,老六你是不是找削呢你,别给我整这个,学了两天日语要上天了还,你就得瑟吧,大哥对咱几个贼好了...” “老五,你今天是爪子唠,放开那女娃,今天莫说大哥剁你狗日的,看老子...” 还未等这个四川的中年男子说完,只听见‘啪’的一声耳光声,而后就是一声像是怒嚎似的东北话... “这是嘎哈啊!我就是想上这娘们咋地啦,为了一个娘们动手打我...” “老五,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个狗日的...” “老二!住手!...老五,你过来...” “大哥,你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老五还真值青春浴火旺盛...” “你是在为他求情?” “不是,大哥,你...” “好了,既然不是那就站一边去...” “......” 听完这一段有一段掺杂着日语和方言还有普通话火药味十足的对话,顿时我心里就凌乱了,根本就无法确定出他们到底是哪里的人... 愤怒的眼神看着眼前那个想要欺负荼然的东北男子,使出全力向外挣,可直至手脖出现一圈血红的印迹还是没能挣脱。而就在这时被推倒在桌子上的荼然提着被撕破染了色的连衣裙,哭着跑到了我的身边,死死地抱着我此时已经被血和冷水噙湿了的身子,惊慌失措后的抽涕哽咽完全释怀在了我的胸前... 不知荼然在我怀中哭泣了多久,正前方坐在椅子上那个带着墨镜体格健硕的大哥终于起身了。只不过他不是向我这边走来,而是向那个刚才想要欺负荼然的那个一口东北话看上去和我年纪差不多的男子旁边走去... 我轻轻将嘴巴放在了此时紧紧贴在我胸前,身体不停在抽涕荼然的头顶,想要用话语去安抚她受到惊吓的心。可当我看到眼前的场景,不自觉便沉默了。只见那个戴着墨镜、面无表情的大哥慢慢走到小东北身边,俯身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之后,小东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了。 随后就听到‘啪、砰’连续的两声之后,站在屋子里面其他五个人这时都深深地低下了头,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愿再向那个方向看一眼... 挨了这一巴掌之后,小东北便随势栽倒在了那个荼然刚刚被推倒的桌子上,嘴角清晰看见一条浓浓的鲜血痕迹..... 眼前这几个莫名绑架我到这个地方的人,还未对我出手就先对自己兄弟出手,我的心里这时不但没有半丝的轻松,反倒是更加惊恐了。一个连自己兄弟都出这么重手的大哥,对我们两个又会怎样呢!?对我还行,关键是荼然一个女孩子... 不!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绝对不会让荼然受到一丝的伤害!... 整间不大的小屋这时也在那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之后变得寂静了,寂静的几乎可以听到我和荼然那两颗不停的心跳声...看着此时那个已经摘掉墨镜的大哥慢慢走到原来座位前轻轻坐下,从牙齿和面容分析看上去和我父亲一样年纪,此时我不知从那里激发出来的勇气,以一种不卑不亢的口吻先开了口: “我们之前加过面吗?” “...哦?有你爹当年的风度,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忽然听到他提到我父亲,脸上的表情瞬间便被惊愕占据了,一直不断想要挣脱束缚的手这时也渐渐停止了。 “我爸?你认识我爸?” “不仅认识,还很熟...要是讲的话,估计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那你为何要将我带到这里,是带我见我爸?” “不,是想要你做一件事...” 低头看了看此时怀里情绪已经渐渐恢复的荼然,我慢慢坐在了满是灰土和铁锈的地板上,让荼然慢慢坐在了我平放在地上的双腿用自己的肩膀撑起了她已经汗湿了的额头。 “什么事?” “爽快!这一点你比你爹强多了...” “到底什么事?!” “别急,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等你听完了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十五年前,因为形势所迫为了得到更多的钱,我跟着你们奇家出去闯事业,那时你们奇家在奇宝林也就是你二伯的打拼下慢慢由一个十分小的店铺做大了,之后又去了沿海做生意,渐渐地生意越做越大接触的人也越来越多,最后涉及到的生意也就更加多了:毒品、赌博、ktv、娱乐城等等,算算我也算是一代老臣了,可到最后奇宝林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要整治安内...那一晚我被灌醉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和你现在一样被锁在了一间这样的小屋里面,我的周围跪着的都是我的亲人还有我那一个刚满十岁的儿子,十几个骨肉亲人紧紧地蜷缩在一起嘴巴里面全被塞上了毛巾,手和脚也都被铁链锁着...我乞求他们放过我的家人,我愿意自行了断,可是最终的结果却并不是我所说的那样,他们让奇宝善也就是你爹拿着砍刀从我那个才刚满十岁的小儿子开始屠杀...看着一个个骨肉亲人在我的眼前一个个被之前我用来砍别人的砍刀砍死,你能体会得到我当时的心情吗?!啊!...最后我被我之前最得意的小弟朝我胸口连开了三枪之后便倒在了血泊之中,还好我命大在你父亲和你二伯离开之后我被一个曾跟着我打拼过的小弟拖拽到了一片树林之中,他开枪打死了周围所有准备挖坑埋葬尸体的弟兄...那一晚等我再次挣开双眼时,周围全是我亲人已经都是变凉了支离破碎的尸体,我咬破了嘴唇爬出了那片树林,昏倒在路边,被一位种地的老汉带回了家,我醒后要了一瓶烧刀子在老汉家里忍着剧痛用镊子取出了胸前的两颗子弹,之所以留在体内一颗子弹就是可以时刻的提醒着我,你们奇家对我所做的一切!...休息了一晚待身体稍稍恢复之后,天还未亮我便*起了藏在鞋底用来防备不测的匕首杀光了老汉一家四口之后经历种种磨难最后远渡到了日本...十五年之后等我再回来时当听到奇宝林死了,你知道我又多么悲痛吗!?我想你是不会知道的...其实你爹那一晚上拿着砍刀并没有对我的家人动手,我知道你爹心慈手软不忍下手,我十几个骨如亲人都是奇宝林一人杀的...而你爹做的一件事是我所没有想到的,当奇宝林再派人去查我的尸首时才知道有人偷偷将我放走了,最后查出来了,是你爹亲自办理的这件事,他没有按照奇宝林的意思办事,而是只剁掉了那个小弟的两只手就放他走了...所以今天我要你做的就是要你的一双手,我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你爹当年剁掉了我救命恩人的一双手今天我就剁掉他儿子的一双手也当是抵过了,这样不过分吧...” “......” 听完这个凄凉的故事之后,我沉默了,不是因为我被这个故事触动了,而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儿时父亲消失的那几年到底去了哪里。而这时依靠在我肩膀上的荼然却像是一头惊魂的绵羊,就在我的面前跪在了那个大哥的面前,用那一口此时完全丢失了奶声的嗓音乞求着: “不!求求你们,不要剁掉林夕的手...求求你们...” “荼然,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别哭了,这些都是应该得到的报应...” 看到这个情景,我慢慢站了起来,俯身将自己的嘴巴贴在了荼然的耳边,用十分平静的语气,安抚着眼前这个情绪十分激动的女孩。 “不!不!林夕,我不要...我不要...” 看着眼前这个泪眼模糊的荼然,我缓缓站在了那个大哥的面前,用十分平静的话语和他在做最后的谈判: “看在当年我爹没有动手的份上,你能答应我放了这个女孩吗?” “ofcourse” “谢谢...动手吧...” “不!林夕!我不要!...求求你们不要剁掉他的手,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什么都愿意做...” 眼前一直跪在地上乞求着别人的荼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我,和那两行此时已经滑落的眼泪。 “荼然!你站起来!没事的,没有了双手,以后你就是我的双手,这样我就一辈子不会离开你了...” “不!不要!不要...” 这时眼前这个从脸上的伤疤可以看出一丝过去的大哥,深吸了一口气,将这里的气氛带来了一丝的缓和。 “看在你们两个这么恩爱的份上,要不我给你们一个选择吧...一,剁掉你的双手,然后放你们两个回去。二,这个女孩子让我们兄弟七个一人爽一遍,然后还放你们两个回去。如果选择第二个的话,一样可以抵得过那一双手...给你三分钟的思考时间...” “哎呀妈呀,大哥在这等着这瘪犊子呢...” “嗯咳咳...” 小东北这句话还未落地,那串一直捆绑在我手脖上的铁链发出了不断挣扎的声响: “不用给时间思考了,我选第一个!我知道你是一个讲信义的人,绝对不会食言的!...” “不!林夕,双手对你来说比命还要重,我不要你失去...你们不是想要吗,来啊...” 就在荼然话语刚刚落地,身边的荼然猛然间站起身来,松开了一直摁在衣裙上的双手。含着泪用那只细柔的小手抓住了连衣裙的右侧猛然一拉之后,只听见‘刺啦’的一声,那一个只有我一个人见过的玉体,此刻完全的展现在了他们七人面前。黑色的纹胸和黑色的丁字裤,此刻在娇小雪白的身子上显现的是那么的明显那么的诱人... “不!荼然!不!...”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二十四章 父债子还笑恩怨,荼然解衣为初恋地址为 第二十五章 力挽狂澜降戎狼,临终遗言泪断肠 (二十五) 此刻不知是内心关着的那头野兽得到了真正的召唤,还是真正的觉醒了,只觉得整个身体兽血沸腾满是的杀气。我使出了比大学期间在健身房训练时还要强大数十倍的力气猛然一拽,铁链在我第三次用力挣拽的时候从中间断裂了... 那一刻我才真正的感觉到:一个男人最无能的时刻,并不是对女友的埋怨,却无动于衷;而是眼看着自己的女友为了自己而牺牲,却无能无力...... 挣开了铁链束缚的那一瞬间,我一个箭步跨到了荼然的身边。此时脑中猛然间闪现出的是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但从未尝试过逃生魔术中的一项解脱束缚的技巧... 此刻还未干去泪痕的我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为了我愿意做出牺牲的荼然,极力的静下心来挣脱着双手上的那条铁链... 本来从未尝试过的技巧这一刻又在这么紧张的节奏中进行,当时只觉得每一步做的都是不符和书中所描述的那样,但我还哪还有时间静下心来去想。这时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那么的重要... 而就在我浅浅低下头准备做最后的尝试时,耳边忽然又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哀叫... “啊!林夕!放开我!啊!放开我!林夕!...” 听到荼然这声猛然的叫喊,这时我也不知道那只打在那个抓着荼然双肩男子脸上的拳头是怎么逃脱的... “林夕...林夕...” 一把扑到我怀里,神经极度紧张的荼然,完全被这种场面吓到了。心中的恐慌完全舒卷在了那双此时噙满热泪的双眼和不断颤抖的身躯之中了...... “你这犊子还敢打我...” ‘啊!’ 还未等我将扑到怀中的荼然暖干脸上的泪痕,只觉得后背忽然传来了一阵刺骨的剧痛,之后整个身体便顺着抱着荼然的两只手臂滑落了,重重地跪在了那个给我讲了那个凄凉故事的男子面前。顿时整个房间在我恍惚的眼睛里面,剩下的只有荼然雪白手臂上那两条明显的血痕和此时对我来说已经略显模糊了荼然的呼喊...... “你现在想好了么,还是要选择第一个吗,现在改口可还来得及...” 模糊的神经完全扰乱了全身的知觉,我没有张开那张此时已经满是鲜血的嘴巴,而是做出了二十四年间从未有过的举动:跪在地上,伏下前身,五指张开趴在了他的面前。任此时荼然怎么哭着拉我,整个身体像是贴在了地板上...... “好,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你,放心,我一定会履行我的诺言...” “不!不要啊...” 就在身前这个对奇家只有仇恨,但还有点道义的大哥慢慢从背后抽出了那把锋利砍刀的瞬间,忽然从房屋外传来了一声急促的汽车引擎发动声,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猛烈地金属碰撞声... “你们几个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 “....” “.....” 此时还跪在地上的我是多么的想要站起身来,可是一股股刺骨疲乏的疼痛,此时已经完全蔓延到了我身上的各个角落,这时我只能感觉得到身边荼然略带抽涕的喘息... 大概五秒之后,屋子里面的那两个人也都慌张的跑出了屋,顿时屋子里便又变得寂静了... 仅仅又过了十秒钟之后,只听见‘当、当’两声响亮的手枪声之后,整个郊区似乎都变得寂静了... 经过不知多少次努力的挣扎之后,在荼然的搀扶下我还是一步一步连走带爬的到了屋子的门前。而也就在刚走到门前,看到眼前的场景之后,本来还支撑着自己的那口气顿时便消散了,身子一沉带着身边一直搀扶着我的荼然跪在了门前... 今天在我最危险的时刻前来相救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我费了很大力气想要甩掉的戎狼... 此时的戎狼靠着墙边半坐在那里,满身的刀伤还在不停向外流血,而他那只拿着手枪的手却久久没有落下去。还是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那双杀气冰冷的眼眸,此时还在看着远方那几个绑匪逃跑的方向,直到看到还留有热气的我慢慢爬到他的跟前,他才将那只持枪的手放了下来... “林夕......最后帮我个忙吧,喝了半辈子的威士忌了,戒不了...在我上衣右侧兜里面,能帮我拿出来吗?” “荼然!赶紧打120!不!我不让你死,我不让你死!...” 不知为何,今天中午还令我感到万分恐惧的戎狼,这时在我眼前就像是我的叔叔,我一把扯下了身上的衬衣,捂在了他此时还在流血的伤口,眼睛里面的泪水此时怎么也忍不住了... “...哦!...嗯!....” 身边这个被我猛然的嚎叫吓到的荼然,慌乱之中完全不知所措了,慌忙站起身来向屋子里面跑去... “不要!一会儿警察就回来了,我也不会活着见到他们了...” “不!戎狼,你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呵呵,你和你爸爸真像...” 在身边这个已经奄奄一息的戎狼说出我父亲时,我惊慌的神经猛然间不自然的跳动了一下,一句不经大脑的话瞬加便吐出来了。 “你也认识我爸?” “我们从前参军时是一个班里的,他是我的班长...我的时间不多了,林夕,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现在枪里面还留有一发子弹,在我喝完瓶中最后一口威士忌的时候,你拿着这个枪,在枪口裹上几层衣物将这颗子弹打在我的心脏,这也是我最后的遗愿...” 在戎狼说完这句话之后,拿起了手中的那瓶威士忌放到了嘴边。 当时我想我真的是疯了,抓着戎狼手中的那瓶威士忌狠狠地丢到了已被鲜血染红的地面上: “不!我是不会要你死的,你要活着,我要你活着...” “你怎么还是像你爸一样妇人之仁呢!即使我活过今天,我也不会活过明天的,到时我的家人也会陪我一起下葬的!你知道吗?!......我知道的太多太多了,以前没受这么重的伤,说明我还有能力守得住这个秘密,我家人的命也就有一层屏障。现在我已经不行了,只有让秘密永远烂在我的肚子里面,他们才能安心。放心吧,我的家人是不会怪你的,也不会找你复仇的...以后你的路还有很长,你现在已经踏进奇家半只脚了,想要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我之所以没有自杀就是要你亲自动手,来消除你心中的那份不该有的妇人之仁。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即使几十年后在地下见到我的老班长,我也不会感到什么羞愧的了...拿着枪,动手吧,手不要抖,一枪打在心脏,我不会感觉到任何疼痛的...” 就在戎狼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气说完这段话之后,我捂在他伤口上的手缝之间已经开始向外溢出鲜血了。 “不!为什么会这样啊!不!我不要你死!我一定会救好你的!...” “林夕!要是你爸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会很伤心的,以后的路比这还要凶险数十倍,如果今天你连这关都过不了的话,你根本就成不了什么大事!” 这时的我已经完全丧失了所有的想法,心中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让戎狼活下来。脆弱的神经疯狂的跳动着,一直都未停下来的眼泪不断地冲刷着脸上的印迹。 “我不要成什么大事,我只要你活着,我只要你活着!” “林夕!你...” ‘比偶’这声曾在电影听到过的声响过后,眼前这个为了救我而前来以死搭救的戎狼,呼出的热气再也无法再吸回去了,就连此时嘴型已经摆好准备发出的声响也停止了...... 看到眼前眼睛还没有合上的戎狼在我面前死去,我当时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发了疯的犀牛,一股股翻腾的悲痛涌遍了疲乏的全身,那只捂在戎狼伤口上全是鲜血的手,这时怎么一收不回来了,这一刻我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哀嚎: “啊!为什么!为什么!...” “现在没时间给你解释了,再不走的话,谁都走不了了...” 话语刚落地,眼前这个身体强硬的布图,一把将我架了起来,任我怎么挣扎都没松手。直到将我和屋子里面那个仅用那条撕裂的连衣裙遮掩身躯的荼然全部塞到像是事先就预备好了的车子里面之后,他才吐出了那口屏了不知多久的热气... 汽车启动了,而我的呼喊也完全埋没在了汽车的引擎声中。车子一个左转弯之后,布图摇开了身边的车窗户,随后向外丢了一只打了火的防风火机,之后熊熊的大火便顺着房屋四周蔓延起来了,直至吞噬了房屋的内侧的荒草... 那个被熊熊大火包围着的房子逐渐消失在了我模糊的视线之中,而戎狼的尸首到死都不能完整的展现给他的家人。 当时我的心也像是被那熊熊的大火煅烧着。我不断地用力拍打着前面早已被铁网隔断了的驾驶座后背,发出了内心那头野兽最无助、最悲愤的一声断吼之后,眼前一黑便昏倒在了车里......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二十五章 力挽狂澜降戎狼,临终遗言泪断肠地址为 第二十六章 内心野兽五责问,沉默答复启愤懑 (二十六) ‘看到了吧,这就是他们的宿命,你不必为此伤心难过。其实在刚步入这条道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这件事不怪你、也不怪他、更不怪他选择的那条路、要怪的话就怪上天将我们赋予在了人类的内心之中,却忘记赐予人类一个束缚我们的牢笼吧...他的人生结束了,并不代表着你的人生已走到了终点。你现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现在这也许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如若你就此沉沦下去的话,他的死亡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你怎么会说话?...’ ‘你花费了二十年而锻造的囚笼,不就是想要关住我吗?这里就是你的内心最深处的心房,你是被我召唤进来的...’ ‘为什么要将我召唤到这里?’ ‘因为现在我感觉到你已经达到了蜕变的质点了,只是缺少了一股面对的勇气,所以把你召唤过来帮你解开心结...’ ‘我不要听你讲,我也不要让你来解开什么心结,更不要什么蜕变!我有自己的观念,有自己坚持的信仰,为何要听从你那惨无人道的理论!’ ‘既然你还是这么排斥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今天,你只要能回答上来我几个问题,我便将你送回去,并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主动再召唤你过来。顺便告诉你,其实在这个世道上表面满口仁义道德、背地却做着惨无人道之事的人并不占少数...’ ‘你不要以为我会相信你的理论,世道冷暖自知,公道自在人心...’ ‘...第一个问题:你说你有了自己的理论,但回顾以往二十四年,你的观念都是一层不变的吗?如若因为某件事、某个见闻、某种经历让你改变了,那你是不是又否定了以前的自己?连你都开始怀疑你自己了,那这个世界还有谁是你最该信任的呢?’ ‘......’ ‘第二个问题:人是一种善变的动物。人都有一时或一世的信仰和追求,暂不说世界上的全部人口,我们只谈论你生活的这片人群:从他们的生活态度、生活方式、生活作风,不难判断出他们的信仰和追求是不同的。这时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怎么确定,你自己看到的不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你自己得到的不是别人想让你得到的?你又是怎么断言,你自己未知的不是别人不想让你知道的?你自己失去的不是别人不想让你得到的?’ ‘......’ ‘第三个问题:你是读过全球通史和中国通史的,世界人类,从食物采集者到第二次工业革命;中国朝代,从部落联盟组成的夏朝到溥仪退位灭亡的清朝。人类繁衍了多少代,朝代更换了多少次,你有没有想过其中缘由中的偶然性和必然性各占几何?这又意味着什么?纵观华夏五千年,不难看出,盛世之时:富则达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衰世之时:富则思*欲、穷则起盗心。如若以此为标杆,你有没有在走访祖国山河之后,统计出一个可信的数据,而后思索人生。如若数据偏上,该如何规划自己人生为延续盛世贡献自己最后一丝余力?如若数据偏下,该如何调整自己抱负为扭转衰世灌输自己最后一滴热血?’ ‘......’ ‘第四个问题:且不论现在你所处的家族背景,也不说那些关心你爱护你的亲人朋友对你的期待,更不谈你自己在以往二十几年修身蓄力过程中萌发出来的壮志抱负。如若现在你觉得想得太多都是累,明白太多也是泪,只愿意做一个遵纪守法安安稳稳的公民,这些都是合情合理的。如果忽然有一天,淡忘大志、追逐幸福、愿身居低处、笑谈山野、看细水长流的你,偶然间步入了红尘之中,看到那些曾像你一样胸怀大志的人为了祖国繁荣而献出了最后一口热气,此时你还会不会还像之前那样笑看山云野鹤、醉卧一叶扁舟?...如果有一天,你偶然直接或间接的接触到了尘世人群,看到那些本不应该出现的人群蜂拥而至,靠着各种各样的手段榨取、豪夺着直接或间接与你有关的钱财和纯真,但却没有留下任何的法律证据。此时的你是选择继续的沉默,还是选择淡忘了的反抗?如果选择前者,没有错,确实是一种有效的解决措施,但你忍了一辈子之后,你能看着你的子辈、孙辈和你一样沉默下去吗?如果你选择了后者,这也理所应当,也是一种漫长却又充实的解决方案。但你这时又该怎样的反抗呢?是拿起法律把武器,潜伏起来收集证据,而后将他们一网打尽;还是抛开法律,按照自己的方法办事?如果选择前者的话,你能保证你在潜伏期间不受利益的诱惑而迷失自己的目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恭喜你,但你又能十分坦然地接受这份证据给自己家人带来极大的危机感吗?如果选择后者的话,你能说用那些和他们一样,甚至更加卑劣的手段处理这件事没有违背你原有的初衷?’ ‘......’ ‘第五个问题:你们奇家的背景和发展史、还有现在从事的事业,你也全都经过那个人的叙述大致的了解些许了。如若他说的是真的,你父亲为何会忽然离开?这和奇家有什么关联?如若是假的,那他为何又会给你讲这么一个故事?回头想想,别被猛然扑来的爱情热昏了头,荼然为何会猛然间出现在了你的世界?为何她对你了解的那么深,以至于可以轻而易举的击破你内心一层又一层的防线?为何又会让你猛然之间对她就萌生了那么大的好感?为什么每一次发生那些不寻常的事情的时候她都在场?’ ‘...不!不可能...不!...’ ‘对于这五个问题,其实我知道现在的你是无法给出一个完整的答案的。回去好好想想吧,等你什么时间真的想明白这五个问题了,可以随时到我这里来...对了,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我想你也该知道,其实之前和你对话的那些人都是我变化出来的。而在你的另一半心房里面还关着一个你从未见过,你也从未感觉到过的另一头野兽。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我们却从未见过面,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平稳微弱的呼吸,就像我能清晰地感觉得到你每一次心跳一样,等你想明白这五个问题之后不妨去拜访拜访他去吧...’ ‘......’ 这段渐渐撕碎了我一层又一层面具而后瞬间击碎了我最后一道防线的对话,在那个为了救我最终埋葬在火海,论辈分还是我叔伯的戎狼脉搏停止跳动后不知第几个小时,在我混沌的脑海中结束了... 也许真的就像是他临死之前所说的那样,‘你半只脚已经踏进了奇家,想要全身而退几乎真的就是不可能了’。然而奇家也只是组成这个社会大体中的一个极小的一角,这一刻我该何去何从......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二十六章 内心野兽五责问,沉默答复启愤懑地址为 第二十七章 灵魂出窍地狱游,一盏孤灯照狱囚 (二十七) 微凉的夏日,我终于清楚的见到了那只被我囚困在牢笼里面的野兽。而第一次见面时他的话语就仿佛像是一句句可以解开灵魂封印的咒语,待最后一道咒语在耳边萦绕三圈逐渐消逝之际,我清楚地感觉到那个被层层施法枷锁封印着的灵魂飘起来了,似乎原本属于我的灵魂在解开封印的这一瞬间便不再属于我了。他轻盈的飘了起来,飘离了我的**,飘出了五行之外... 飘啊飘、摇啊摇... 最终飘到了但丁笔下那个形似漏斗状阴风怒号,恶浪翻涌,其情可怖,其景惊心的九层地狱,这才稍稍停下了轻盈的步伐。 蜿蜒盘旋的山路一直延续到万丈深渊之下的那片被冰冻的冰湖更深处,盘旋山路的内侧整齐排列着一个个小小的房间: 烧的通红的几根铁柱构造的房门,布满血迹、爬满蛆虫的倒钩尖刺遍布了四周的墙面,同时也阻隔了相邻房间的音讯;一条条专锁琵琶骨的铁链一直由巨伏高压的雷兽獠牙蔓延到了巨炽高温的熔浆底端;一个个令鬼魂看到便魂飞魄散的刑具,附有节奏的飘荡在屋子的各个角落... 每个房间里面,内侧墙壁都空有一片地方,那里没有倒钩,上面记录着关在这里的那个魂魄生前的事迹... 这里面关着的魂魄:有陌生的面孔、有熟悉的面孔、有贪官污吏、有伪君子、有邪恶的教皇、有买卖圣职者、有盗贼、有*媒、有诬告犯、有高利贷者,有贪色、贪吃、易怒的邪教徒、有卖国贼、有... 他们有的被钉在倒钩墙面,任蛆虫在体内来回叮咬;有的被万伏的高压顺着琵琶骨穿过每一寸神经,待通电哀嚎之后瞬息便化为青烟散尽;有的被锁在万度高温的熔浆底端,待魂魄破散之后取出铁链枷锁等,魂魄再重聚之时再将其锁在熔浆之底;有的... 轻盈透明的灵魂透过烧红的铁柱,看着里面被关着的那一个又一个魂魄受到的残酷折磨,不知为何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的情感,还是那样飘啊飘,也许是因为那些都是他们罪有应得吧... 沿着蜿蜒盘旋的这条山路,不知这个飘离了本体的灵魂飘了多久,看了多少房间,看到了多少残酷的折磨,听到多少凄凉刺骨的哀嚎之后,终于到达了万丈深渊下面的那个冰冻的冰湖。 路在这里断了,但丁笔下那座从冰湖之底穿过地球中心坐落在大海之上的孤山,被眼前的这道遥不见顶的大门封锁住了。灵魂不得不又向这九层地狱的其他地方飘啊飘、飘啊飘,直到在一个十分偏僻的角落看到了这样一个房间时,他便像是一个滴落在烙铁上的水滴瞬间便魂飞魄散了。因为在这个房间的内侧墙壁上那块空地上,趴着一个张有三个头颅的生化狼人,手里拿着一个类似于冰刀一样的东西正在刻着什么东西,细细一看之后才知道,刻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灵魂本体生前的事迹...... 魂飞魄散之后,在阳间只留下一副臭皮囊包裹着的‘腐肉’。这堆腐肉,不知在这但丁笔下浑浊的尘世残喘延续了多久之后,那个飘离了本体魄散的灵魂便被曾束缚封印着的魔法锁链重新聚集成型之后,又封印到了原本就属于他的本体之中...... 灵魂出窍的这一段时间,是我这二十四年之中第一次清晰的感觉到频临死亡前的魂牵梦绕。‘腐肉’的躯体永远无法脱离尘世的眷恋,所以它永远无法到达那个地方。如若所看到到的都是真实的,那我又为何会和那些卖国贼、贪官污吏、市井流氓、奸商*媒锁在同一层地狱?如若所感受的是虚假的,那等我眷恋尘世的躯体化为黄土之后,我的灵魂又会飘到哪里?...... 伴随着被魔法锁链封印的灵魂重新回归到本体。本来冰冻的躯体,这时一寸寸麻木的肌肤渐渐恢复了知觉、一团团冻结的血液渐渐恢复了温度、一条条断裂的神经渐渐恢复了原态,整个身体就像是枯干奄奄一息的朽木,在遇到了迟来的春天之后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封印的灵魂重新回归了本体,神经、血液、呼吸、心跳也渐渐恢复了正常。重生的本体不知又在那漆黑的混沌世界徘徊了多久之后,终于被一根手指的微微触动带动了全身其他肌体的节奏。当疲乏酸痛的双眼重新睁开之时,已不知是何年、何地、何时了,只在模糊的视线之中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却又有点陌生的房间。当顺着那股弥漫在床边再熟悉不过的小黑裙香水味,微微将疲乏疼痛的颈部向下挪了一下,才微微看到那片金色树叶盘起的咖啡色发髻。 此时的奇米琪正坐在挨着床边的那个木椅上,上身浅浅地伏在了病床之上,懵懂的听觉此时还是听到了她娇小的鼻尖上那一缕缕留有余温的呼吸,眼睛微微一闭混乱的脑中便翻到了这一页——这里是医院,这个房间是我之前睡过的那个病房... 待颈部稍稍缓解了疼痛之后,我才将头微微的挪到了靠着窗户的另一侧。半亮柔和的灯光下,此刻吊挂在天花板上的点滴是那么的明显,整座宽敞的病房之中除了两个微弱的呼吸声之外,只是剩下了正对病床的墙面上挂钟‘滴答滴答’的摆动声和静放在天花板上的点滴‘滴、哒、滴、哒’的碰撞声,微微可以证明这座病房是存在着的...... 不知是不是真的有上帝的存在,在我灵魂回归本体重生之后,原本几个月来从未出现过的月亮和繁星这天夜晚全都毫无保留的跑出来了。月亮和繁星所带来的光,这天晚上仿佛一下子全抢去了路边灯光的色泽,医院住院部大门前的那条平坦的大路,此时也被月光照的那么的闪亮、那么的清晰... 瞳眸顺着难遇的星光微微迎着眼皮上移,看到的却是一轮圆月高挂云端,数不完的繁星这时也出来点缀这迷人的夜色,算算如果我昏睡了五天的话今晚应该是十六的月亮... 圆月、团聚、幸福、祖孙满堂共享天伦、甜蜜情侣依偎呢喃、一幅幅幸福美满的画面不停在我脑海闪现。而我现在何尝不是沦为了世上一个丢失了幸福的怜儿:曾经温暖的家庭现在只剩下了我和那一张冰冷的小床,就连父亲为何要不辞而别?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我都不知道。 这一刻,想到依偎呢喃的情侣时,我的脑海中又想起了荼然,可昏迷期间内心里面那头野兽问我的第五个问题,此时我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回答出来的答案。就算是编织一个谎言,这时也无法自圆其说。可我心里面却还强烈的感觉到荼然炽热的内心,还有那份对我强烈的爱,其中一定不会参杂半丝的虚假,因为:第一次用舌尖碰触到她舌尖时,她略带羞涩的躲避、猛然失措的微怔、直至潮红急促后的缠绵,这些都是真真切切的触动;第一次和她全裸躺在自己睡了二十多年的小床上时,她略带羞涩的蹙眉、微带遮掩的害羞、凌乱片湿的床单、无法平稳的呼吸、直至紧促温馨的依偎,这些也都是毫无掺假的举措;第一次为了换取我的双手,将自己的玉体展现给其他人时,毫无犹豫的举动、双眼紧闭的痛苦、浑身微颤的恐惧,这些也都是真真实实的场景... 可为什么我却说不出一个可以回答给那头野兽的答案呢?!... 就在这时,窗外明亮的大路边忽然出现了一个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她还是穿着那件第一次在葬礼上见面时,那件黑色的工作装,修长的乌发还是被那条自制的彩色发带扎在了肩后。只是现在的她却像是一朵极近凋零的茉莉花,完全丢失了往昔的气息... 当我准备用力睁眼细看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急促的开门声,随后连续几声错落杂续的脚步声... “...嗯?!谁!?...” “我们...是来换水的...” “哦,没事,刚才睡着了,真是不好意思...” “呵呵,奇小姐,你已经两天没合眼了。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医生都说了,你弟弟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估计这几天就会醒过来了...” “哦,没事的,我还抗的住...” “你弟弟有你这么个姐姐真是他的福气啊...” “呵呵...” “水换好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如果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随时摁下上面的那个按钮,我们会立即赶过来的...” “嗯,我知道了...” “......” 两名忽然出现的小护士轻轻地将新调剂好的药剂替换了刚刚滴完的那袋药液之后便离去了,这时整个房间便只剩下我和身边那个刚刚被脚步声惊醒的堂姐,守在了这片弥漫着淡淡忧伤的病床... 堂姐奇米琪微微低头,轻轻地将头边刚刚弄乱的发髻拢到耳边,之后起身轻轻地将我身上的那层白色毛毯向上提了提。这时满是温热且夹杂着兰蔻唇膏的气流,顺着她极近贴到我脸边娇小的脸颊上强袭而来,待反复几次整理好床上的毯子之后,她慢慢转过了身,随后便听见几声‘淅沥、滴答’的水声...... 大概只有十几秒的功夫,枕边微微侧过的脸颊只觉得被两只柔弱似棉的小手轻轻地扶正之后,便感觉到一层半干还带有淡淡香味的手绢在我脸上来回的几次擦拭,那种感觉十分柔弱、十分用心、十分舒适... 待堂姐将手中的手绢收回重新放到病床旁边的脸盆中,直到听到那几声连续的高跟鞋与地面的碰撞声之后,我这才睁开了那双刻意闭上的双眼。可这次再微微将头转过去,准备透过窗户细看那个熟悉的身影时,那里却只剩下了一盏孤独的路灯......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二十七章 灵魂出窍地狱游,一盏孤灯照狱囚地址为 第二十八章 惊闻家族生意经,自我催眠度魂惊 (二十八) 病房白墙上那个挂着的摆钟,此刻摆针还在来回的摇摆,而我的心却在这一刻怎么也无法再像之前那样附有节奏的跳动了... 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荼然那个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但我却怎么也无法再找回那种感觉:第一次离开她的闺房时内心失去节奏的慌乱、第一次舌尖相触时的幸福、第一次将手触摸到她下身时涌动的羞涩... 这时,她本来清晰了的面目仿佛被一层莫名的东西遮住了她清秀的脸庞,令我看起来是那么的模糊、那么的深邃、那么的飘渺... 回想往昔蹉跎岁月,她是第一个让我甘心放下一层又一层防备的女孩,对于每一件事都是三思而后行、未雨绸缪、运筹帷幄的我,在碰到她之后就在短短的几天之中,对她完全忘却了习惯了二十多年的‘冷静’,我想这大概就是她曾经说过的‘恋爱的感觉’吧...... 脑中不断地回想着这几天的每一件出现过她身影的瞬间,想要从这支离片碎的记忆里找到一点能够推翻内心那头野兽‘大放厥词’的论据。可是不知为何,原本十分平静的心每当有她的身影闪过的瞬间,都会失去原有的节奏... 不知再次闭上的双眼皱眉了多少次之后,我便又失去了知觉。那一晚没有做梦、没有惊醒、没有心痛...... “医生,林夕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这个...之前抢救了三次之后他已经度过危险期了,按照他的体格应该这几天就能苏醒了...” 坐在病房右侧沙发上的婶婶,端起了一杯放在茶几上的开水,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站在茶几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那他醒后会不会忘记什么?” “这个不会,因为从院方仪器检查的结果来看,他的大脑并没有受到什么创伤...” “...那林夕醒后还需要什么治疗吗?...” “这个要看你们家属的意见了,如果要是害怕遗留什么病症的话,我们院方还是建议你们做个全身检查...” 这个从年纪上看和婶婶差不多的医生,用手轻轻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脸上露出了一丝自信的微笑。 “好,我就这一个侄子,我就把他托付给你们了...” “奇太太,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能给你们服务这是我们的荣幸,放心吧,我们绝对会竭尽全力治疗贵公子的...” “呵呵,等林夕康复之后我会派人给你们医院送来一面大锦旗的,到时我会安排好的...” 婶婶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满是欣慰的笑挂在了那张不知欺骗了多少人的脸颊上。 “奇太太,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嗯咳咳...” 一直坐在婶婶旁边沉默不语的大伯这时在听到医生这句话之后,轻轻将手中的茶杯放在嘴边干咳了那么两声。顿时便将眼前这个医生吓得不知所措了,连忙将手打在了自己的右脸上,最后还赔上了一怀歉意的笑。 “瞧我这张贱嘴...” “...我们只是医院与病人家属的关系,希望你以后记清楚了!...” “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好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嗯...嗯...” ‘咔’ ‘咔’ 房门在这两声连续卑微的声响之后,便隔绝了房间与外界的一切气息。 “妈,这里又没有什么人,病床上那个人现在几乎和死人差不多了,你怎么发这么大火啊...如果医院敢把我们之间的交易说出去的话,他们会知道我有什么手段的,借给他们两个熊胆他们也不敢,对于他们这几条狗根本就不值当生这么大的气...” 还未等此时不可一世的奇米录将口中的话语说完,一旁坐着的婶婶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闭嘴!...” “我!我又怎么了?我又说错什么了?!” 一直都是站在婶婶身边的奇米录这时又闹起了孩子的脾气,脸上流露出来的全是由委屈而转为的愤怒,随后便是一个十分用力将手中茶杯摁在茶几上的闷响。而这时坐在一旁的大伯,还未等婶婶开口便先开了口: “米录,你怎么老是长不大啊,你怎么老是不明白你妈的心思呢...以后就算是我们几个人,你也要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到时等我们老了,奇家的家业全都交给你了,你也该长大些了啊...” “大伯,我又怎么了,这里除了我们几个之外哪里有什么外人,房间还是我们特定的,我就不知道我又怎么了...” 此时的奇米录似乎还在为自己狡辩着,只是语气变得平缓多了。 “我看你现在真是让我给惯坏了!赶紧闭上你的嘴...去!回家看看东西到了没...” “...冰瑛,毕竟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看米录现在也慢慢地长大了,你又何必这样呢...” “大伯,我知道,我妈喜欢林夕胜过我,我知道在她心里我永远都没有林夕强...没什么,到时她就会知道谁强谁弱了!...” “你!你真的想要气死我是不是,赶紧回家里去,这里不需要你...” 在听到奇米录这句话之后,婶婶真是既生气又无奈,一把将手中的茶杯摔倒了茶几上,茶杯中的热水这时也顺着茶几玻璃流到了地板上。 “我就知道,走就走,我还真不稀罕在这里碍你们的眼...” “赶紧走...” ...... 短暂的几秒沉默之后,房门便被打开了,而后便是一声十分用力的拉门声。 ‘咔’ ‘当’ ...... “冰瑛,你这又是何必呢,现在已经...” ‘咔’ 还未等大伯将口中的话说出来,房门又被推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兴冲冲离去的奇米录。 “我回来只是想问问你,关于戎狼家人的事,该怎么处理我现在先请示一下,别到时又说我处理的不干净...对了,还有那些你安排的...” 还未等奇米录将后边已经流到嘴边的话语说出来,坐在沙发上的大伯一声大喊,便打断了他的话语。 “米录!...” “米录,你先到下面车库等着我,我有话对你说...大哥,你现在就给米琪打电话,让她来这里看着林夕,然后老地方等你一起处理这件事,那几个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嗯,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你们先回去吧...” 此时已经缓缓站起身来的婶婶,狠狠地看了一眼门前的奇米录之后,慢慢将一张东西交到了大伯手中。 “好,等处理好这些事之后,米录就托付到你手里,到时你带他多出去见见世面,趁着现在我还能一个人处理家事...” “放心吧,我一辈子无儿无女,在我心里米录就像是我的亲儿子,我知道该怎么做...”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对了,一会儿等米琪来了,让她在煲一碗那种药汤,等林夕睡醒了就...” “知道了...” 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吧,这段十分简短却又处处隐藏线索信息,闪烁言辞之中暗藏层层杀机的对话,不知是哪一声刺耳的音色唤醒了我脆弱的神经,而此后我便再也无法入睡了...... 我不断地用自己的意念控制着自己不断加快的心跳,使其恢复到正常。但此刻在那一个个满是杀机之中又暗藏可以逐个解开我心中疑惑的话语面前,我的神经却被猛然间的恐惧几欲撕裂,心跳也逐步失去了本有的节奏... “喂,米琪?” “大伯,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赶紧来医院这里,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对了,记得带上你准备好的鸡汤...” “嗯,我知道了...” ‘嘟嘟嘟...’ 电话断了,我用自己的意念不断地克制着自己不去回想刚才那段对话背后的事情。可是紧闭的双眼此时却怎么也无法掩饰的住内心的激荡起伏,唯一庆幸的应该就只剩下鼻孔那毫未露出破绽的呼吸吧... 平稳的呼吸声迎合着墙壁上摆针的摆动声不紧不慢的呼进呼出,就连当漆黑的眼前明显的感觉到有张大脸在逐渐的靠近时,也未曾改变平稳的呼吸节奏。心理学上的‘自我催眠’就在这个紧要的关头,第一时间从我那已经乱了分寸的脑海之中迸发出了万丈的光芒... 你躺在一片柔弱松软的棉花糖上,天上飘着白白的云,柔和的阳关暖暖的照在了你的身上,在你的面前有一面白色的镜子,镜子里面有一片蔚蓝的天,蔚蓝的天下面有一片蔚蓝的大海,蔚蓝的大海岸边停靠着几艘返航的白色小渔船...细微的风不断地吹动着平静的海面,迎起点点的波纹,一层一层的波纹不断地绵延,一直随着微风走到了沙滩边沿,沙滩边沿有一个十分可爱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男孩身边站着他的父亲,父亲脸上流出了孩子般的笑...小男孩胖乎乎的小手中拿着一张父亲为他折叠的纸船,脸上流出天真烂漫童稚无邪的欢笑...小男孩轻轻地将手中的那个纸船放到了吹到沙滩边沿的海水上,小小的纸船便一点一点的飘走了,一阵微风拂过小男孩的胖乎乎的脸颊,此时那条纸船慢慢飘到了远方...远方... 幻想出来温馨的画面一幅幅逐渐充盈了我翻腾的脑海,慢慢失去控制的心跳又找回了原有的节奏,仿佛我慢慢也化作了那个镜子里面的男孩,那么童真、那么无邪... 渐渐失控的波动,此刻在自我催眠营造出的这个温馨的画面里,又都重新找到了本有的节奏。一时间我被自己麻醉了全部的神经,完全沉溺在了这个自己营造出来的这个虚幻的世界之中无法自拔,也许那片一望无垠蔚蓝的大海才是那条纸船所向往的吧......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二十八章 惊闻家族生意经,自我催眠度魂惊地址为 第二十九章 药膳鸡汤异香绕,堂姐引我唱童谣 (二十九) 不知我在这片自我营造的幻境之中徘徊了多久之后,我的麻木的神经忽然被那一股熟悉的药香味刺醒牵引到了另一个魔幻世界... 这是‘药膳乌鸡汤’的气息:明参清肺微苦中的微凉、当归润肠微辛中的微温、黄芪健脾微甘中的微甜、莲子安神微涩中的微寒、山药补肾微酸中的微粘、红枣养血清甜中的微香、党参补气甘平中的顺滑、枸杞滋肝微甜之后的微苦、苡仁利湿淡香中的淡寒。此时这些熟悉却又难忘的药香不断随着渐出的口水萦绕在饥渴难耐的舌尖... ‘我不能醒!我现在还不能醒!’ 此时不断地试图用自我暗示的方法,激发出不灭意念的我,却怎么也无法控制像是着了魔的舌尖不断翻滚着的饥渴。即使是再温馨、再丰满的画面,此时真的就像是画在纸上的饼,远远没有眼前这个附有魔幻的药味迷人... 此时清晰地听到了几声清脆节奏的脚步声之后,那股迷幻几欲令我饥渴焚身的药香味更加浓烈了。这一刻,只觉得舌尖不断地和紧闭的双齿来回碰撞,碰撞声几乎将要超过失控的心跳声... ‘淅沥、滴答’的几声之后,又是那一个松软而附有淡香的手绢,在我的脸上来回轻微地擦拭,只是这次却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一幕... “呀?林夕?你昏睡着还流口水啊...你呀,真是和小时候一样,是个吃货,呵呵...” “......” 本来十分赋有欢笑的话语,此时在我耳边却激发出了重重的恐惧感。如果这时我真的睁开了双眼的话,即使伪装的再完美,在婶婶和大伯那两个修炼了千年的妖狐面前,我怎么可能伪装的过去。 忍着呼吸、忍着心跳、忍着口水... 可就在马上就要撑过去的时候,那个不争气的肚子这时却再也忍不下去了... ‘咕噜、咕噜’ “嗯?林夕?林夕?你是不是已经醒了?今天我给你带来了你最爱喝的乌鸡汤...林夕?...林夕?...” “......” “哎?真拿你没办法...” 就在堂姐奇米琪这句话还未落地,早已饥渴难耐的舌尖终于击破了紧闭的双齿,碰触到了那一勺为之魂牵梦绕的香... 一缕缕顺滑的鸡汤顺着堂姐奇米琪轻轻伸到我极近干裂唇边的勺子边沿溜进了我已经破防的双齿后面的舌尖、舌根、喉结... 而也就是这时,还未等我已经焕发激情的味觉回味刚才那道魔幻的药香,只听见耳边忽然又传来了一声急促的呼喊... “病人现在还不能喂食!...” “...护士,我这是鸡汤,就送进去一点,应该没事吧...” “不行的,现在病人还在输液,而且还未苏醒,是不能进食的...” “...哦,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将鸡汤拿回去...” “嗯,估计他明天就能喝到你的鸡汤了...” “真的吗?” “按照他的病况,应该今天就可以醒的,估计是身体需要调节的时间长点吧,应该明天就能醒了,你就再等一天吧...” “嗯...” 待这两个小护士换完药剂离开了房间之后,我不知是该埋怨她们两个,还是应该感谢她们两个了,一种莫名的无奈顿时充满了释然的内心... 掩上的双眼此时已被刚才那两个小护士调节缓解的自然多了,刚才那种饥渴焚身的**也在这时渐渐消失了。我轻轻地闭上了微开的嘴唇,鼻尖环绕的呼吸渐渐又趋于了舒缓平稳,也许这时闭上双眼脑中什么都不想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伴随着几声沉稳的高跟鞋与木地板的触碰之后,整个病房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沉寂。此时整个病房,只有那一怀‘哗哗哗’清水与玉瓷的击打声才能感觉出这里是有生命迹象的...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像是忙完所有事物的堂姐奇米琪迈着沉稳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到了我的身边,轻轻坐在我右侧的床边,而我却丝毫未感觉得到任何细微的震荡。直到额头忽然间感觉到像是有一团棉花柔软的小手触摸时,我才察觉到此时停下脚步的堂姐已经坐到了自己触手可及的床边,而之所以没有察觉得到丝毫震荡,也许应该归功于她那一个微翘娇瘦的小臀吧... 细柔似棉的小手轻轻敷在我此时明显感觉到冒了汗的额头,这一刻我原本已经恢复了的情绪彻底崩裂了,因为堂姐小手触碰到我额头的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熟悉... 十多年前,那时还上小学的我是多么的渴望这种感觉。这种给我无尽力量的感觉,这种让我忘却了病痛的感觉,这种给我无穷温暖的感觉... 每次熬夜攻读史书被引到绝境无法自拔时,一旁熬夜陪我读书的母亲总是带着满是暖意的笑,将那只做了二十多年家务的手放到我此时已经冒汗的额头之上,那么温馨、那么舒缓;每次天气变幻不定被疾病趁虚而入痛苦难耐时,身边陪我一起抵抗病魔的母亲总是带着坚韧顽强的目光,看着此时因为害怕疼痛而拒绝扎针的我,在满眼噙泪满腹委屈的我扎针之前,母亲也总是用那双坚韧顽强的目光来掩饰着自己内心比我还要痛的心,因为扎针之前母亲总会将我拦在怀里,轻轻地拭去我眼眶中噙满委屈的热泪,而后轻轻地将她那只微抖的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每次深夜到了母亲规定的休息时间但又被史书带到大战阵前流连忘返时,将我安放到床上关灯离去的母亲总是会每隔半小时再重返我的房间,轻轻地将那本由于慌乱凌乱放到床边的书籍重新放回到原来位子,而后小心翼翼不发出任何声响的走到此时洋装睡着的我身边,将那只柔软温暖的手放到我此时汗湿的额头上,直至我那颗狂跳不止的心慢慢被她这种温馨的手掌抚平之后进入梦乡...... 一股熟悉的温暖不断地从那只敷在我额头细柔的小手传送到我舒卷了的全身,就在这一刻我猛然间便不自觉地卸下了不知在何时戴上的那一层又一层面具,整个身体就像是儿时放学扑到了门前母亲怀里时,那样的舒适、那样的温馨... “林夕,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光着脚丫偷偷跑到老家小河边一起玩耍时候的情景。那时我们都还小什么都不懂,而那时你身子弱,每一次下河抓鱼你都不敢下去。那时米录光着脚丫跑到水里嘲笑你是胆小鬼,还用河水往你身上泼,现在想想那时真的很开心。那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捋起裤子就跑到河里去轰撵米录,也许那时我就把你看做是我亲弟弟的原因吧...回到家,婶婶问你身上怎么弄得脏兮兮的。你不敢说实话可是又不知道谎话该怎么说,只是站在那里一声不吭...那时每次我都会站在你的前面,抓着你的小手替你回答着婶婶的每一个问题,想想当时婶婶也是碍于情面才没有追问我谎言后的事情...小时候我们是多么的天真快乐,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起在门前土堆旁过家家...呵呵...” “......” “后来我和米录就随着家里到沿海城市了。我记得那年你还在上小学四年级,那时你还是我们学校里面学习最好的学生,老师和同学都是那么的喜欢你,妈咪也十分的喜欢你,时常将你挂在嘴边...对了,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妈咪让米录去你家请三叔、婶婶你们三个一起到我家吃饭。可是每一次米录都不去,每一次都是我站在你们家门前大声的喊着,现在想想那时真是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女孩子,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呵呵...每一次吃完饭我们三个就一起跑着出去找其他孩子一起玩你们男孩子最喜欢玩的‘四角’。那时因为我们都不会折叠,所以米录就笑话我们。没想到第二天,你一下子将晚上熬夜折叠的大小不一但很方正的‘四角’放到了我的手里,你知道那一刻我是多么高兴吗!那时我就对我自己说只要这辈子我还活着,你就是我弟弟,我是绝对不会让其他人欺负你的!...呵呵,现在想想小时候的那些话真觉得自己不像是女孩子...” “......” “今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你说这么多,也许是这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吧。现在的生活的确是没我们小时候的生活那么清贫了,但我越来越觉得在这种生活中,属于自己的幸福越来越少了。以前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说话就说话、想抽涕就抽涕的日子真的过去了...林夕,你知道我心里是多么的痛苦吗?你知道这份痛苦无法述说还要用极不情愿的笑意遮掩是多么的痛吗?...” “......” ‘当当当’ “...布图,什么情况?” “小姐,还是那个荼小姐来了,她说想要见林夕最后一面...” “你们站在那里等着,我马上出去...” “是!小姐。” 从堂姐将那只柔软的小手从我手心滑落,到闻到那一阵阵已经熟悉了的香水味道,再到那一声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我的心也随着她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变得急躁不安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还没有找到能够解答内心那头野兽问题的答案之前,忽然听到荼然的信息内心会如此翻涌。难道是‘最后一面’在作怪?... 内心不断翻腾的急躁似乎想要吞没我最后一丝仅存的理智,紧紧闭着的双眼这一刻顿时猛然间睁开了,模糊的视线瞬间变得清晰了,清晰地似乎可以看到白墙上挂着的那个摆钟秒针下面的那一个小格...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二十九章 药膳鸡汤异香绕,堂姐引我唱童谣地址为 第三十章 遥无山盟海誓情,甘为荼然惧火睛 (三十) 我和荼然之间:虽然没有高山之崖的承诺,也没有大海之边的誓言,但就在她潮红着脸,衣着单薄睡衣依偎在我怀里害羞的呢喃时,我便深深地将她那张羞涩却又清晰的脸颊烙在了我内心那块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地方,没有人再能替代;在两个舌尖碰触的瞬间,我便刻下了她唇边那股独有的芬芳... 今天就在这个‘最后一面’面前,我的心就像是喘着粗气奔跑着。苏醒、挽留这两个包袱压得本来就十分疲倦的心,这时怎么也喘不上气来了...... 最终我还是选择静静地躺在这张松软却又冰冷的病床上面,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我也想不明白为何今天,竟然连五秒的真男人我都没有勇气去做。骨子里的懦弱不断地席卷着周身的各个角落,自责就像是一道道撒了盐的伤疤不停地刺痛着早已停息的心脏...... 不知沉寂了多长时间的病房,在‘咔’的一声清脆的开门声之后,带来了一阵房门外面的气息... 还是那一步步附有节奏的高跟与木地板的碰撞,而后那一阵对我来说已经习惯了的小黑裙香水味渐行渐近袭面而来了...... “...林夕,你快点醒过来吧。你知道那个女孩哭的又多伤心吗?就是为了想要见你一面,我也是一个女孩,当然能体会得到她的心情。可现在你还在病床上没有醒过来,大伯和妈咪随时有可能回到这里,到时看到她在这里的话,又会责怪我的,所以...对了,米录刚才说一会儿会过来,要是米录看到她的话...不行!我现在就出去安排人将她送回去...” “......” 堂姐嘴边的这些似乎像是说给我听得话语刚刚落地,便听见又是几声沉重略带急促的脚步声。我也不知道这时我是该醒还是该继续放纵自己的虚伪了... 我再一次轻轻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眼角溢出了已经散尽温度的泪水。这一刻我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了... 我轻轻将头微侧到了左边已经被泪水滴湿了的枕巾上,看着那晚荼然所站在的那个路灯下面,也许只有在那里我才能再找到一丝的余温吧...... 渐渐清晰地视线又渐渐变得模糊了,模糊的视线直到奇米琪迈着那个步子走到病床边沿都未再闭上,我想荼然临走之前应该还会再走一遍路灯下的那段路吧...... “林夕,你醒了!?林夕?!你醒了...” “...嗯...” 惊讶之中带有浓烈欣喜的堂姐,慌忙坐在了我身边,那只刚才放在我额头上的小手此时稳稳地放在了我那只露在外边的左手上。 “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林夕,你怎么...怎么哭了?是不是因为...” “我刚才做了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梦见我爸永远不回来了...” “不会的,不会的...三伯,最喜爱你了,你别胡思乱想了,他怎么会不回来呢,他一定会回来的...” 这一刻我找到了小时候和堂姐一起走夜路时,她紧紧抓着我的手,走在前面还不断安抚着我温馨的感觉。 “堂姐,你...对了,荼然?!荼然,现在在哪里?!荼然现在在哪里?!...” 在我忽然转变了话题,脸上也配合了那种十分急迫的表情之后。一旁的堂姐顿时便有点不知所措了: “...我刚才告诉你了,你不记得了?” “她现在在哪?堂姐,你快告诉我她现在在哪?!求你了...求你了...” “林夕,你身体才刚刚恢复,你别这么激动,她回家了,过几天等你身体好一点了她就会过来看你的...” 虽然我知道堂姐奇米琪是在欺骗我,但我何尝不是和她一样呢。我紧紧地抓着堂姐的手,脸上露出了极近真实的急迫,傻傻地问了一句: “真的吗?她真的会来吗?我现在身体就恢复了,你现在能接她过来吗?...” “...她已经几天没合眼了,现在刚回家休息,放心吧,到时我一定会把她接过来的,你现在就只有把身体养好,到时她来了你才有力气做更多的事情...”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不知为何脸上自然便流露出了一丝欣慰,紧抓的手此时也渐渐松开了。 “......堂姐,你能帮我个忙吗?” “你说吧...” “你能帮我再去买一碗前几天你给我买的那样的燕麦粥吗?” “林夕,你是不是饿了?...” “不是太饿,只感觉胃里面空空的...” “来,你尝尝我给你煲的汤,你先在肚子里面垫垫,等等我就开车去给你买粥去...” “煲汤?” “嗯,林夕,来我给你扶起来,我来喂你...” 刚说完,堂姐奇米琪就将她那两只看着就十分细瘦的胳膊架到了我腋下,单薄粉嫩的嘴唇不断地喘着带有芬芳的气息,使出全力将我向上扶。我那只没有扎针的左手也摁着病床向上随势挪动身子。直到我坐起身子我才发现,堂姐喘着热气的小嘴上面,雪白娇小的额头已经布满了带有体香的汗液...... “林夕,你好重啊,你看着不胖怎么这么重啊?” “...我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去健身房锻炼身体,所以...” 忽然听到我大学期间去健身房,堂姐瞬间便露出了十分惊讶的喜悦: “嘿嘿,练出几块腹肌了?” “堂姐,你就别取笑我了,你看我现在还躺在病床上...” “好了,来,你先坐好,我给你端来前几天给你喝过的乌鸡汤...估计现在汤都凉了...” “乌鸡汤?...哦,我记起来了...堂姐,像你这样的会做饭这么优秀的女孩,真是此女只应天上有,一定迷倒了很多男孩子吧...呵呵...” 不知为何,堂姐在听到我这句话之后,本来还挂在脸上的笑瞬间便消失了。原本准备转身端起乌鸡汤的她,呆呆在原地站了两三秒。 “如果向你这样说的就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来...” “怎么了?是不是婶婶..” “没什么,好了,今天我们就不说那些不高兴的事情了,来,再不喝汤就凉了...” “...哦...” “来,我先给你擦擦脸,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又想起我们小时候一起到河边玩耍时回家的样子了...呵呵...” 奇米琪慢慢拿起了病床旁边的那条半湿的手绢,轻轻地在我脸上擦拭了一番。 “...脸真的有那么花吗?我只觉得我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一会儿大伯和妈咪就来了,到时你可不能花着脸见他们啊,否则我可要受到责怪的...” “嗯,堂姐,我都听你的...” “呵呵,想着你这么听话,我做再多也没关系的...” “呵呵,堂姐对林夕的好,林夕都记在心里了,等我身体恢复好了我会为堂姐做更多的事情的...” “呵呵,你呀,还是这么孩子气,呵呵...” 看着堂姐娇小皙细的脸颊上挂着和婶婶略有不同的微笑,我还是回敬着那种更加自然官方的微笑。呆呆地望着她被黑色娇小女式军靴包裹着的小脚一步步走到洗手间,任她说什么我都只能遵从,因为在我心里她和婶婶相比,她比婶婶更加的可怕...... 直到目送完堂姐奇米琪走到洗手间,我这才用那只没有扎针的左手抹去了额头两侧不知是由于紧张,还是惊恐而溢出来的热汗,而后吐出了那半口压抑了许久,此时已经温热的冷气... 就在这时我自以为什么都准备好了,即使大伯和婶婶忽然到来,我该以什么口吻回答什么问题这时也都设计好了。可当看到拿着湿毛巾,迈着沉稳的脚步,一步步走到我身边的堂姐时,我的心里面不知怎么猛然就怵了一下。这一次堂姐脸上的笑容猛然间被忽然响起的手机彩铃带走之后,留下那张好像冰冻了千年的尸骨、丝毫看不出一丝的血肉之感、即使最简单的‘喜’‘怒’‘哀’‘乐’也都淡忘的脸颊。此刻在这张娇小的脸颊上,唯一能洞察出来的就只剩下那一丝被千尺寒冰冰冻了的‘愤怒’了...... 当堂姐奇米琪抬眼看着我时,对视的眼神瞬间便被她瞬间转变的那种和婶婶略有不同的微笑击溃了,剩下的只有那一声声似有似无的心跳声了... 堂姐笑着看着我这张掩饰不住惊恐的脸,轻轻地走到了距离我紧紧只有一步之远的桌子旁,慢慢拉开了她那个在我看来已经是第三种款式颜色的birkin包包,将手放在包里面轻轻地一滑手机彩铃便消停了。 看着拉上包包转脸又慢慢走到我身边的堂姐,我只觉得有一种清晰的东西堵在了我的喉咙之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只能睁着眼睛慢慢回味着这种即将窒息的感觉...... “林夕,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啊,是不是后背又痛了?” “......” “林夕?你怎么了?林夕?...” “堂姐,我...我...” “你怎么了?有什么话,你说,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 手中还拿着毛巾的堂姐奇米琪看着床上的我脸上露出了惊慌的表情,俯身将另一只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之后又放到了自己的额头上。 “我..我想要去下洗手间,我想要...” “是要小便?” “.....嗯...” “原来是这样啊,你快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后背又痛了呢...来,我给你扶起来,你站在这里在这里夜壶里面完成吧...” 在听到我嘴边的话语之后,奇米琪脸上的惊慌一下子便消散了,俯身将床下的那个白色塑料夜壶拿了出来。 “我...我想去洗手间...” “这有什么,又不是没见过,小时候我们还睡在一起过呢,没事的...” “我...堂姐,你在这我方便不出来...” 看着一直带着羞涩表情的我,奇米琪渐渐也感觉到了其中的尴尬,慢慢转过了身,留个我的只有那一个浅浅的后背。 “...林夕,你呀...好了,我背身站到床边,这样总可以了吧...” “...我试试...” “......来,我先把你扶起来...” 这时奇米琪又慢慢转过了身,撩起了上衣制服的两个袖子站在床边。慢慢将病床上的单子掀了起来,轻轻将我的两只脚放到了床下的那两只棉拖里面。提起微翘的小臀,两只纤细的胳膊就架在了我的腋下,单薄粉嫩的嘴唇不时地喘着带有芬香的热气,使出全力将我向上提。 当时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奇米琪那两只微挺的**透过仅隔一层衬衣,不断地在我的胸前摩擦。直到我低下头猛然一瞥时,才知道今天堂姐没有带胸罩,整个雪白凸起的*完全展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我顿时便觉得似乎两个鼻孔在热血喷涌,不是因为我的忍耐能力不足而是堂姐上身妖娆的身躯,透过解开的那两个衣扣在我的视线之中是那么的完美...... “林夕,你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啊?是不是...” “......” “林夕,你是不是看到了?...” “...我...” 这时似乎略微明白了的奇米琪,脸上也露出了微微的尴尬。缓缓松开了架在我腋下的双手,后撤一小步,转过了身整理着自己的衣装。 “好了我现在让布图过来帮你,我先到门外看看......” “......” “啲...布图,你先进来一下...” “是!” 看着从来没在我面前羞涩过的堂姐这次这么绯红的小脸,我这一刻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撇那一眼了。顿时不知所措的我,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现在还没能恢复原色的脸,一声不吭地静静坐在床边... “没事的,林夕,你在我看来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今天这事不怪你,是我临行前太匆忙了忘记穿戴了,我没有怪你...” “......我...” “你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 此时已经披上那件黑色的貂皮披肩,刚好遮掩着已经扣上衣扣的堂姐,静静地站在我的面前,用那只涂有色泽的修长指甲轻轻地刮去了我眼角下那一丝的羞涩... “小姐,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 “林夕想要去卫生间,你帮我搀扶他进去吧...” “是!” 看到眼前的场景,这一刻我顿时迷失了,对于我猛然的苏醒在眼前这个四肢发达、满身血腥味的布图看来似乎都是早有预料的...... 这一刻,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这天我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很多话语,即使大伯和婶婶会掩饰住巨大的杀气,但要是如果堂弟奇米录知道了的话...... 我这时就像是一只得了瘟疫的病鸡,瘫在了那两个搀扶着我粗壮的胳膊之间,任其拖拽摆布,毫无任何知觉了...... “我先出去一下,等等我再过来。布图你先在这里等着,估计要不了多久大伯和妈咪就会过来了...” “是!” 轻轻交过手中提着的输液袋,奇米琪留下这句令我浑身都感觉不适应的话语之后便静静地离开了,整个病房只剩下我和那个满身血腥味的布图站在了洗手间的门前,迟迟都未能迈开已经失算了的步子...... 第三十一章 忽闻七窍一席语,恍如一梦归亲系 (三十一) 卑微地倚墙靠在了洗手间马桶前,不知不觉我便又慢慢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召唤到了一片奇异的世界。 ‘你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放心吧。即使他们看出来你是洋装的,现在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你是谁?你在和谁说话?’ 这时我站在了一个看不到尽头的草原之上,一阵阵温和的细风吹遍全身,而在这片遥不见际的草原此时却看不到任何一个生物。 ‘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惊弓之鸟!我是谁不要紧,现在要紧的是,你现在是寄人篱下,到处都是别人的眼线,赶紧回到属于你的病床把眼睛闭起来...’ ‘......’ “你好了吗?” “...嗯,好了,我现在想躺到病床上...” “......” 再次躺到这个病床上时,不知怎么狂跳的小心脏顿时不再像刚才那么的惊慌了,反而多了一些平静...... ‘现在我已经躺到床上了,你现在在哪?你可以出来了...’ ‘......’ ‘你可以出来了...’ ‘......’ ‘是不是这里还不安全?还是...’ ‘无论走到哪里,只要你的心智是乱的,哪里都是不安全的。你自己好好回想以往二十四年你所积淀下来的知识,为你以后曲折的道路铺垫一下吧...’ ‘你是谁?我怎么看不到你?这里是哪里?’ ‘隔着这道心墙,关着一个你已经熟悉了的那头野兽。我是谁这不要紧,要紧的是我现在已经入住在你这里了。现在先给你看一样东西,等你领悟其中的真谛时,有很多眼前你所看不明白的事情到时你自然就明白了...’ ‘你要我看什么东西?难道你就是那头野兽说的另一个我?’ ‘不,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只是你以往二十四年思想积淀下来的‘七窍’,我不是一层不变的,我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的,有时甚至会抛开你的本体,所以即使你看到我的模样也只是一时的而已,不看也罢...’ ‘那...‘镜子’?你让我看的就是这一面镜子?’ 还未等我说完嘴边的话,此时空旷辽阔的大草原上忽然出现了一面泛着幽深色泽的镜子。 ‘嗯,你自己好好看看吧,你心里面所有的困惑这面镜子都会为你解答的,我先走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应该还会见面的...’ ‘...可......’ 今天这段十分简短的对话,在我另一半心房没有开始只有结尾的结束了。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这面深邃的镜子,轻轻用手抹了抹上面的几粒尘土。还未等我开口,镜子里面却浮现出了一张清晰的脸。而当看到镜子里面那张不是自己的脸时,我的心瞬间便涌到了喉咙。它是怎么知道现在我心里面最放心不下的是荼然?!它又是怎么知道我准备问它,我现在心里面最放心不下的是谁?!猛然间我惊慌失措了,这一刻我也不知道刚才和我对话的那个神秘的声音所说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站在这面神秘的镜子面前,我轻轻地闭上了双眼,脑中不断地回忆着以往二十四年之中,所积淀下来的任何一处自己所遗忘的地方...... ‘镜子,如果你真的可以解答我内心所有的疑惑,那么你现在就告诉我,刚才那个‘七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为什么又会在这个时间过来?’ 听完这句话,眼前的这面泛着幽深色泽的镜子里面忽然出现了一面泛着不一样色泽的镜子,而在里面那个镜子里面又显示出来了另一面色泽异于前面两面的第三面镜子,在第三面镜子之中这时有飘来了第四面闪着亮光的镜子,随后第五面、第六面、第七面...眼前这个泛着幽深色泽的镜子里面一时间迷离出来了二十四面泛着色泽各异的镜子... 我呆呆地站在眼前这个神奇的镜子面前,轻轻地抬起了右手试图想要去抚摸表面幽深色泽镜面更深处的更深处... 可就在手指刚刚触碰到最外层那个镜子表面时,我清楚地看到了,从最深处的那面镜子里迎面走来了几个人。幽深、漆黑的面容渐渐在我不断急促的呼吸声中变得清晰了,四双满是鲜血的双手清晰可见,四条清晰可见散发出腥味的血迹一直蔓延在他们四人脚下。这四个人像是被冰冻了千年的脸上流漏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有从那双像是死亡了很长时间放大了的瞳孔之中,才能看出暴涨的杀戮。而令我即将窒息的是,这四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和我有血系关系的人:大伯——奇宝顺、婶婶——黄冰瑛、堂姐——奇米琪、堂弟——奇米录... 四双像是要将我肢解而后铸成皮囊的眼睛游离出了带着血腥的杀气,他们四个向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带着这二十四年来从未有过的惶恐无助,不断地向后退试图躲避这凶残的一幕,但是打颤的脚步就在退了两步之后,便碰到了一面类似铁墙一样的东西,任我怎么推撞都无法冲破这道无形的墙。周围空旷明亮的大草原此时在我眼前支离破碎了,恐慌的漆黑逐渐占据了我的视线... 那四个形同丧尸的‘亲人’慢慢走到距离我最近的第一面镜子前沿时,我瘫坐在了距离他们只有两步远的地方,这一刻放弃了所有的抵抗,蜷缩在那里不敢抬头,也不敢睁眼,不断颤抖的身体完全无法散尽我内心的惶恐、无助... “不要...不要!...啊!...” “林夕!?林夕,你怎么了?!林夕,你快醒醒...” 在看到我惊慌无助的蜷缩在病床上,扎在右手上的吊针此时明显可以看到一直向上涌去的鲜血。不知何时来到病房的大伯,一把拽掉了扎在我右手的吊针,而后用手摁住了我的双肩,想要将我唤回到现实世界。 “大哥,你别那么晃他。林夕,只是做噩梦了,我来照顾他吧...” “...嗯,你说...” “应该不会的,放心吧...” 婶婶慢慢收回了搭在大伯肩膀上的手,微微的点了点头。 “好,那我先去忙那件事去了,你先在这里照看林夕...” “嗯,你去吧,按照约定好的去办...” “嗯,知道了...米录,这件事大伯自己去就可以了,你现在去把让你给林夕提的车办理一下其他事物。这一点就不用大伯教你了吧,这里有你妈呢,没事的...” 听到大伯这句话,奇米录脸上露出了那股阴森的笑,打了一个响指之后整了整自己身上这套夏日男士商务休闲装。 “哈哈,放心吧,大伯,我做这最在行了,到时一定让你们满意...”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出去吧,别打扰林夕休息了...” “......切...” “......” 临行前,奇米录还是用那股十分不屑的表情给我道了别,剩下的就是坐在床边的婶婶慢慢将我蹬开的床单轻轻地盖到了我的身上。 ‘咔’ ‘噹’ 两声相隔不长的开门、关门声在我此时还未从那个‘魔镜’惶恐之中走出带有丝丝乱轰的耳边激起了层层的蝶浪,那么刺耳、那么轰隆、那么愤恨... 也就是最后那声杀机四起的关门声,将我从那个泛着幽深色泽的镜子面前完全的拉了回来... 第三十二章 自责懦弱不丈夫,七窍引我彷徨渡 (三十二) 猛然间回到这个现实的的世界,我只觉得自己的那颗小心脏此时已经四分五裂了。 还未等我整理完那颗早被震碎的心,这时猛然感觉到一只细瘦的手指搭在了我此时不知何时已经拔去吊针,似乎像是贴着棉条的手背上,而当她一开口,我内心强撑起来的构架便彻底坍塌了... “林夕,婶婶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也不想让你知道这么多,可婶婶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 “也许你从来都不知道作为一个女人有多难,一面是自己的家庭、一面又是自己外边的事业,其中的困难也许你永远都体会不到...你二伯一天天老了,但奇家这硕大的产业不能没有继承人。你二伯看到米录性格不适合做这个位子,所以准备把这个位子留给你爹,还说奇家的产业只有交到他手里才能延续下去...” 话说到这,一旁坐着的婶婶不知为何猛然间停顿了,不知换了几口气之后才又缓缓开了口: “后来这件事米录知道了,非常生气,找你二伯去理论,但得到了却是一顿痛骂。后来一蹶不振的米录被一个你二伯生意上的一个伙伴利用了,他利用米录转走了你二伯所有的资金。最后他却收买了东南亚的人想要杀了你二伯,而你二伯好像不知从哪里收到了这个消息,提前逃走了。等我们带着人赶到那里时,那里什么都没有了,从此你二伯也再找不到任何音讯了...” 渐渐颤抖的话语在这一刻又停顿了,猛然收回去的手再次贴在我手背时,我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一层温热的泪痕。 “为了奇家的以后的发展,我就带着全家人回到了这里。而为了掩人耳目,我为你二伯*办了一场葬礼,其实里面躺着的只是一具仿制蜡人...后来米录一时糊涂做错的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这也就在你二伯葬礼那天,我们几个在大厅内侧的那个房间谈论的事情。你说一面是我的丈夫、一面又是我自己养育了二十多年的亲儿子,无论选择哪个我心里面的痛你们谁又能体会得到...” “呜呜呜...” 就在这时,一旁坐着的婶婶终于忍不住悲痛的情绪,哭出了声响。 不知又过了多久之后,擦干了眼泪的婶婶又慢慢将手放到了我的手背上: “你大伯从开始就准备跟着我们,再找到你二伯之后,再重新夺回我们奇家的产业。而你爸当时却没有表态,第二天便也不知去向了...我也不知道是他不肯原谅米录,还是不愿意参与到这件事来。可不管怎样,你都是我亲侄子,我说什么也不愿意看到你受到什么伤害...如果连你们三个孩子都都保护不了,我是怎么也无法原谅自己的...我知道你现在听不到我说的话,可我只想要你知道,只要婶婶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 闭上双眼听完坐在身边婶婶嘴里这段我也分不清带有多少水分的话语,不知怎么我的心里猛然觉得暖洋洋的,这个感觉就像是自从失去母亲之后便淡忘了的‘母爱’,那么温顺、那么舒适、那么自然..... 我微微的放慢了呼吸的节奏,浅浅地闭上了那两只已经闭上的眼睛,又走到了那个镜子的面前...... ‘镜子,如果你真的可以解答我的困惑,那请你告诉我,这几个人中谁最危险?’ 就在这句话刚刚从嘴角滑落,只见那面泛着幽深色泽的镜子里面,慢慢走来了一个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的人... 对视的眼神之中散发出来的各种情感,使我这一刻怎么也无法再闭上那张微微张开的嘴... 镜子里面慢慢走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是一个和我长得几乎完全一样的人......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我?...’ 就在这时,眼前这面镜子之中猛然之间又多出了几张模糊的脸。镜中的那个我和他们肩并肩走在了一起,完全看不出来有一丝的差异...... ‘你是不是在说,我现在已经和他们几个一样了。或者你是在说其实镜中的那个我就是我骨子里面的自己!’ 听完这句话,眼前的这面镜子没有做出什么大的反应,只见眼前镜中的那几个模糊着脸的人对镜中的那个我有说有笑的转身向最里面走去了......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能为我解答吗?为什么现在你又回答不上来了?!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 直到那几个人模糊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我模糊的视线之中,眼前的这面镜子还是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那你告诉我现在我爸在哪里?我二伯又在哪里?他们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镜子此时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你告诉我啊!?你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吗?!啊!...’ ‘你别嚎了,这面镜子不会告诉你的,因为他只会告诉你,你现在该知道的事情,而且它并不具备未卜先知的功能......’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什么?’ ‘我什么都能告诉你,只要是你该知道的...’ ‘我知道你就是那一面镜子,你就不用在躲避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什么才是我该知道的!’ ‘......我说过了,我是你心中的‘七窍’,镜子只是我的‘一窍’而已。你现在连你自己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还有什么理由问出这几个十分渴望得到答案的问题呢?...你现在先回去好好静静想想吧,我看你的心智以乱,等你平静下来之后再来这里找我吧...’ ‘......呵呵...呵呵呵...我现在也许真的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旁边那头野兽所问出的第一个问题了...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但这并不代表我会相信你!...’ ‘呵呵,临别前给你一个忠告吧:人可以有傲骨,但千万别有傲气,祸不但会从口出,有时一个眼神、一声喘气都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的.....呵呵,回去好好想想吧,二十四年的修养别让付之东流了.....’ ‘......’ 第三十三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一怀离绪步征途 (三十三) 从这个已渐渐熟悉气息的心房走出来,我的心似乎像是被什么东西净化了。一层层带有尖刺的防范层,顿时便消去了锋利的尖刺和坚实的壁层,取代这片位子的是一层又一层透明天蚕寒铁锻造的纱网,也许这就是那个‘七窍’送我的第二件礼物吧...... 回到了现实的我轻轻地提起了舒缓的呼吸,用那张缜密厚实的纱网不断地过滤着这几天我所能记起的任何一个信息... 假设、分析、推理、结论,伴随着纱网地过滤一点一点的渗透到了纱网的最里层...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将这几天所有能推理出来的结论全都归纳到了纱网最里层的那个小铁盒里面,那些由于信息残缺未得到结论的便都储藏在了纱网之中的那个中铜盒里面,而最后那些无关紧要只会占用空间的信息全都粉碎之后,埋葬在了纱网之外的那个大金盒子里面...... 完全整理好凌乱的思绪,准备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去面对眼前这个婶婶时,耳边却忽然响起了一声急促的开门声...... ‘咔’ “妈咪,大伯要你赶紧回去,好像那边...” 还未等奇米琪说完,坐在病床边的婶婶便一下子叫住了她,而后慢慢收回了那只搭在我手背上泪痕已干的手。 “米琪...我知道了,你在这里帮我看着林夕,我现在就回去...” “嗯...弟弟还没醒吗?” “嗯,估计明天就醒过来了...今晚你就在这里照看他吧,我先回去了...” “嗯,我知道了,妈咪。” 静下心来,听完这段令我十分意外的对话之后,鼻尖一直萦绕着的那一丝淡淡的护肤水香渐行渐远了... 从清新的空气中那缕清淡特有的植物香味,我想应该是娇韵诗:面部、身体护理精油——clarins的那3款吧...... 随后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只等待着那一声声轻盈却又附有节奏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之后,我这才微微挣开了眼睛。而这次又停在了那个曾经荼然站过的路灯下面,只是这次路灯是亮的,周围却缺少了星光和月光..... ‘咔’ ‘咔’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几声此时已经熟悉了的脚步声中夹杂的还是那一缕缕法国娇兰小黑裙的香水味。我轻轻地将身边的床单提了提,慢慢扭过了脸,呆呆地看着此时已经停在床边的堂姐。还未等我开口,只见这时已经换上另一件粉白色香肩和一条淡黄短裤的堂姐,用那只曾经让我体会到母亲抚额感觉的小手,轻轻地将一个纸盒子递到了我的眼前,粉嫩的嘴唇瞬间便露出了几颗洁白芬芳的小牙... “林夕,你是不是饿坏了?来,你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 “我...” 不知为何,明明已经跳到嘴边的话语,这时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了,只是呆呆地躺在床上,看着眼前这个完全将我震慑住了的堂姐。 “来,我扶你起来,尝尝这碗粥是不是和之前的一个味道...” “粥?” “嗯,你不是让我去给你买一碗粥的吗,因为家里的事情所以现在才赶过来...” “......” 还是和上次一样的情景,只是这一次堂姐那两个微挺的*不再像之前那样来回在我胸前摩擦了,也许是因为那条深蓝的纹胸起到了作用吧...... 坐起身来的我,轻轻地抬起手想要拿起堂姐放在旁边桌子上的那个纸盒子,可还未触及到,只听见堂姐略带生气的开了口... “林夕,你看你,还是和你小时候一样。你先坐在床上,等着我,我去洗手间那条毛巾,先擦擦你的脸和手再吃饭.....” “......” 看着堂姐忙里忙外的身影,我这时不断地回忆着刚才过滤信息是所有关于堂姐的信息,可一时又推理不出来任何一个有价值的结论... 带着种种的疑惑,在堂姐柔软淡香的小手中,我的脸和手都被擦得干干净净的...... “堂姐,能问你给问题吗?” “嗯?什么呀?”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婶婶我之前醒过?...” “......” 傻傻地眼神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瞬间沉默的堂姐,我想这时应该是我想多了吧..... “没什么,我也只是随便问问...”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因为在你醒来的时候,他们就全知道了...其实这些告诉不告诉他们是一样的...” “......” “好了,赶紧喝点粥吧,尝尝是不是和那次一个味道...” “......” 听完堂姐奇米琪这几句轻抚我耳边,表情略不自然的话语之后。脸上刚才还停留的傻笑顿时便消失了,失色的眼神、绷紧的表情,完全没有在意到此时已经送到我嘴边的勺子。然而不自然的表情很快又变得自然了,原因也许就像是堂姐刚才所说的吧。这里的一切都是透明的,无时无刻都会有一双看不到的眼睛在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用那只被堂姐擦的干净还略带湿意的手,轻轻地接过了她小手中那盒温热的燕麦粥。虽然就在猛然接到纸盒时那个不知什么时间拔去的针孔隐隐作痛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原状将那盒泛着熟悉幽香的燕麦粥轻轻放到了嘴边。 舌尖刚刚触碰到最顶层的粥面便顺着干干的嘴唇微微吮吸了一下。而就在温热的燕麦粥顺着舌苔滑进咽喉的瞬间,我心里猛然间便一怔了那么一下,本想说点什么的,但看着一旁默不作声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堂姐,这一刻我又带着那怀微笑将本来就送到嘴边的话压了下去...... “堂姐,我...你们...” “林夕,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什么话想要说啊?” “嗯...我想问问等我身体修养好了,能不能参与到我们奇家的事业...” “......” 奇米琪在忽然听到我这句话后,娇小的脸颊上顿时露出了十分不可思议的表情,整个身体在一刻完全僵在了床边,微张的小嘴不知为何这时迟迟未能闭上。 看到奇米琪这个表情之后,我脸上露出了傻傻地笑,低头喝了一大口燕麦粥之后,又傻傻的开了口: “呵呵...我也是随便问问,没什么,今天这粥熬得真好...呵呵...” “...你真是这么想的?...” “......嗯,经历这么多的事情,我也想好了,现在也是成年人了是时候该为奇家做点什么了...” “好,我现在就和妈咪打电话,问问现在现在还有没有空着的位子...” 就在脸上流露着十分欣喜表情的奇米琪匆忙拿出包包里面的手机准备拨打电话的时候,这一刻我却忽然叫住了她: “...堂姐...我...” “怎么了?林夕,你今天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啊?有什么话你说出来呀...” “我想这件事还是我亲自给婶婶说吧,这样也好给她一个惊喜...” “你呀,还是这么稚气。好吧,这件事我听你的...好了,你要是垫好肚子了,你看今天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奇米琪微微带有窃喜的笑脸上笑意还未散尽,她便打开了床边桌子上的那个不锈钢圆柱形还贴有花蝴蝶贴纸的饭盒。 饭盒打开的瞬间,那一股股已经在我胃里面扎了根的香味,顿时弥漫在了整个病床,似乎完全遮去了堂姐身上那道道绮丽的小黑裙香水味... 第三十四章 天山寒铁纱网层,七窍一言破冰笼 (三十四) 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周围的气息之后,舌尖打转的口水顿时便堵在了喉结上沿。那种感觉虽然没有像是有万只蚂蚁叮咬肺腑那样难受,但是这种迷幻的药香所激发出来的渴望,这一刻完全不亚于吸食大麻的瘾君子对大麻的渴望...... 我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那盒没有加盐的燕麦粥,呆呆地看着眼前那个装有鸡汤的饭盒,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全是贪婪的*: “堂姐,这又是你煲的鸡汤?” “嗯,怎么了?你...不喜欢喝吗?是不是...煲的不好喝啊?...我也是才学的...” 看着此时脸上微微有点尴尬的奇米琪,我一下子咽下了口中那口不知味的口水,双手紧紧地抓着病床上的单子: “不是的...不是的...只是让你天天忙着照顾我还要给我煲汤,我真的有点过意不去了...” “呵呵,没什么的,谁让你是我弟弟呢,其实也没有你说的那样的...呵呵,没事的,来,你尝尝今天我为你煲的汤里面多加了什么...” 我缓缓松开了抓在手里的床单,调皮的表情看着眼前已经将汤勺递到我手边的堂姐。 “要不,我们一起喝吧,这么多,我估计我喝不完...” “...那怎么可以,你现在正需要补充营养,怎么喝不完呢...” “...今天要是你不喝,我也不喝了,从小到大都是你照顾我,有什么好东西你都是第一个想到我,今天无论怎么我都不会一个人喝的...” “......” 虽然此时嘴里面早已经被饥渴的口水淹没了,但是我还是咬着内侧的唇肉说出了这一句试探的话语... 看着一旁那个带着笑意沉默的堂姐,此时我的心里面似乎开始有答案了。只是这种不断袭来的药香疯狂刺激着我此时早已疯狂的神经,这一刻我也说不准,会在而后的哪一瞬间就会收回刚才的话,一个人饮尽那满满一盒鸡汤...... “...好了,我们一起喝...呵呵,真拿你没办法,你怎么就是长不大啊...呵呵...” “......” 听完沉默之后堂姐猛然的这句话,我顿时便不知所措了,浅浅的笑意下,迟迟没有去接她手中的鸡汤,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略显尴尬的脸色完全被不断涌动的热流弄得绯红一片..... “林夕,你怎么了?脸怎么变红了啊?是不是...” “我...我还是第一次和女孩子吃一碗饭...有点...有点不适应...” “呵呵,你呀,现在又没有其他外人,没事的。小时候你还不是这么腼腆,怎么越长大越这么腼腆啊...来,你先尝一口,看看我厨艺有没有长进...” 还未等堂姐嘴里的这句话说完,只见那只皙细的小手便将一勺满而不溢,香气四溢的药汤送到了我干干的嘴唇边沿......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又重新找到了儿时买糖葫芦时阿姨将糖葫芦放到我嘴边时的羞涩。本来还均匀的呼吸这一刻不再均匀了,羞涩的头这时这么也不敢抬起,正视微微坐在身边堂姐的那张渐渐清晰地脸颊了。有的只是轻轻地将唇边的这勺令我极度焚身的鸡汤一滴滴慢慢吮吸到了此时已经干渴难耐的舌尖,在食道之间润滑、蔓延着一道道魔幻的芬芳..... “呵呵,林夕,如果不知道的人,看到你喝这汤真的会觉得你是品食大师...呵呵,真像...” “...堂姐,你就别取笑我了...” “呵呵,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呵呵...” 待那口如同甘霖的药汤顺着食道滑到胃里面,一直浅浅底下的头这才微微抬起了起来,那个还留有不知带有多少掩饰的羞涩脸颊展现在了堂姐的面前,而这一刻我却看到了一幕令我更加羞涩的画面... 奇米琪微微闭上双眼,轻轻地将那只刚才还在我唇边蔓延的勺子,贴到了自己那双单薄粉嫩的唇边。就在收回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了勺子边沿闪闪的光泽,一时间我也分不清那是鸡汤的油腥还是堂姐唇边的口红印记了...... 这天晚上,那碗令我魂牵梦绕的鸡汤就在我和堂姐一人一口的节奏下渐渐消去了,我想和鸡汤一起消去的应该还有我内心那道纱网所过滤出来的顾虑吧... 这天夜晚我还是将头转到了荼然站过的那个路灯下面,却久久未能合上早已疲乏了的眼皮...... ‘镜子,谢谢你送我的那道纱网,我现在已经大致明白那些是我现在该知道的那些是我现在不该知道的了,你出来吧,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你现在还是回去吧,因为你想要询问的都是我所回答不上来的,未来的事情只有等未来才有一个圆满的答案,回去吧...’ ‘......你怎么会知道我要询问你的问题?’ ‘别忘了,那张可以过滤信息的纱网是我送给你的,呵呵...回去吧,现在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自己所想的那样,你只有走出自己的那个圈子,你的眼界才能变得宽阔...’ ‘好的,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似曾相识,你总是慢慢将我引到向那头野兽所提问的那五个问题的答案,我说的是吗?’ ‘呵呵...你现在连自己都不相信了,你还会相信一个外人吗?...呵呵,回去吧...’ ‘......’ 在这一段只有开头却无结尾的对话之中,我得到了很多从未有过的领悟,而与此同时我也失去了儿时的那份单纯...... 人生长到某一个阶段,心智便会打开。在得到和失去的挣扎之中思想便会蜕变,这也就是所谓的‘成长’,长成之后便会慢慢走向成熟。只是不同的人选择的路不一样而已: 有的人长成之后就会慢慢变老而后慢慢走向成熟;而又有的人长成之后会慢慢地变成熟而剩下的只会慢慢变老... 在成长的道路上不同的人所注重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注重情谊,四海之内皆兄弟,水里火里结伴行,义气重于天,为了犯错的兄弟可以被骂的面红耳赤而默不作声,在兄弟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即使受再大的伤也会挺起胸膛顶到最前面就算不能为他出头也会替他挨打的。 有的人注重感情,宁可那些人负我,我绝不负那些人,情字大于天,为了情谊颇深的朋友可以平分自己的所有而不觉莽撞,在好友需要帮助的时候总是第一个送去一句关怀、一杯热茶、一双臂膀,让周边的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归属感。 有的人注重原则,有规矩、成方圆,法高于一切,为了自己所无法原谅的东西可以完全不顾往昔的情谊割席而坐而不觉无情,在原则的壁垒遭到妥协的侵袭时便会毫不迟疑的扼住妥协的咽喉将其粉碎在原则壁垒的外沿让那些纷纷扰扰的妥协无懈可击。 有的人注重权谋,七尺男儿能屈能伸,丽质佳人懂得取舍,利益胜于一切,为了更好的得到或者得到更好的可以舍弃常人所无法放下的东西、扫除挡在面前的任何一个路障,在权利的驱使下抛弃情感无限的压制着自己早已透支的忍耐、在鬼谋的唆使下自嘲别人的唏嘘嘲讽。 有的人注重...有的人注重...... 也许有的人愿意成长是因为他们和我一样自信能改变未来,可随着一步一步慢慢走向成熟时才知道,成长和成熟之间原来还有那么一段曲折、多插口却没有路标的道路...... 第三十五章 昏睡两天得重生,世人却在睡梦中 (三十五) 惺忪的双眼不知是不是被朝阳柔和的余光唤醒了,这天早晨本来十分恋床的我竟然提前了自己的生物钟。 枯藤的躯体像是重新焕发了生机,全身都蔓延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嗯?....嗯....林夕?你...你怎么醒了!...现在还不到吃饭的时间,你是不是饿了?...” 看着半躺在床边那个单座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洁白毛毯,还是用那片黄金树叶发卡盘着发髻皙细小脸眯着眼的堂姐,微微张开的小嘴这猛然一声像是被惊醒后癔症的话语。我猛然间便坐了起来,整个动作都是那么的连贯丝毫感觉不到后背的疼痛了... “嗯,堂姐,我现在感觉全身舒服多了,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 “嗯....啊!...林夕,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了...” 这时像是清醒了的奇米琪,身子一怔掀开身上的毛毯站了起来,未刷的睫毛下那双充满惊喜的眼睛,连续眨巴了三下。慌忙坐在了我的身边,轻轻地将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而后便长出了一口气... “烧终于退了...期间医生来过,给你做了全身的检查,说你现在身体机能正在逐步的恢复,还说你一醒过来就可以生龙活虎恢复正常了。当时我还不信,妈咪也不相信,说不让你出院让先停药住院观察几天,没想到真的就像医生说的...” “....呵呵,我身体恢复这么快都是堂姐这些天照顾的结果,等我出院之后我一定会加倍补偿你的!...” “好了,林夕,别闹了,以后你别在叫我堂姐了,这样让人听起来感觉蛮远的,要不你就叫我的名字——米琪吧...” “这...不太习惯...” “没事的,多喊几声就习惯了...” “要不我以后就叫你琪姐吧...” 奇米琪慢慢收回了放在我额头上的小手,静静地看着我这张像是重新恢复了血色的脸颊,嘟起了那双单薄粉嫩的小嘴唇。 “琪姐...嗯,听起来也蛮好听的,好,以后你就叫我琪姐...” “...对了,婶婶,什么时间过来啊?” “怎么了?你找...妈咪有事吗?” “我只是想告诉她,我现在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了,我想应该为我们奇家做点什么了...” “呵呵,林夕,我看你是想赶紧出去见你的那个荼然去的吧...呵呵...” 忽然听到我要找婶婶,脸上马上便露出一丝惊讶之色的奇米琪,轻轻我放在床单外面的手又放回到了床单里面,脸上又露出了那股说不出味道的笑意。 “琪...琪姐,我现在已经想好了,也许她真的就是我生命里的一个过客,男人要以事业为重,现在我都二十四了还在向家里伸手要钱,让人知道了丢我们奇家的人...所以...” “所以你就准备加入奇家的事业,而后等事业有成了再去找她,是不是?...呵呵...” “琪姐,你怎么...” “好了,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你放心吧,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呀,还是像小时候一样那么认真...” “...呵呵...” 这天早晨这段在欢笑中带有层层试探的对话声被一声清脆的推门声打断了,随之而来的就像是《红楼梦》里面王熙凤人未到那一声满是热情却虚与委蛇的声音先于脚步传了过来... “一大清早,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也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妈咪,林夕,真的就像是医生说的那样...” “刚才在门外,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呢。林夕,这次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来,林夕,你看婶婶给你带什么来了...” 今天换了身时装,虽然都是淡妆出来出来,可婶婶看上去却和堂姐奇米琪就像是一对亲姐妹。妖娆的身姿外加那一层护肤精华的色泽芬芳,真是应了一句话四五十的女人猛于虎!... 还未等我看口,眼前这个猛然出现的婶婶便从她那个十分娇小却很别致的小包包里面拿出了一串崭新的汽车钥匙... “林夕,以后你就开着婶婶和你大伯特意为你挑选的这辆车吧。你那辆老大众,就先放到婶婶的车库里面,等你父亲回来的时候婶婶再亲自交到他手上...”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现在寸功未建,怎么能开这么贵重的车子...” 看着钥匙上印着那个宝马标志,我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以什么表情展示内心的情感了。那双放在床单下面的手,一直都未抬起来。 “林夕,你要是再这么说,婶婶就生气了啊,都是一家人了,现在你还说两家话...” “林夕,你就接下吧,以后用得上,等你出院了我再和你一起去买几套出门的正装,到时我会好好包装包装你的...呵呵...” “...嗯...” 听到婶婶这声略带责备的话语,看着一旁已经车钥匙送到我面前的奇米琪,我一时之间也想象不出一个既可以委婉拒绝又能全身而退的办法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缓缓伸出了床单下面的手,带着微微的羞涩,接过了奇米琪手上的那串崭新的车钥匙。 “对了,林夕,你不是有话对妈咪说嘛,现在可以说了...” “哦?林夕,你有什么想告诉婶婶的,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就说,要是有什么困难只管说,婶婶会替你解决的...” “婶婶,我...我...” “好了,还是我替你说吧,妈咪,其实林夕想要帮我们做事...” 看到此时我一直都浅浅低着头,一旁坐着的奇米琪便替我开了口。 “哦?真的吗?林夕,米琪说的是真的吗?” “嗯!....” “太好了,我们奇家以后就要靠你和米录扛起来了,看到你有这种想法婶婶真是太高兴了...” “妈咪,不是还有我的吗...” “你呀,再过几年给你找一个好的婆家。以后你只要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我心里就很高兴了...” “妈咪...” 听到要给她找婆家的堂姐,一下子站了起来,嘟起小嘴,双手挂在了婶婶那条露在外面洁白如玉的手臂上。 “好了,米琪,你现在就去医院收费处给林夕办理一下出院手续。我现在就给你大伯打个电话,等等我们就出院...” “嗯...林夕,到时我给你打电话,给你置办几件正装,以后...” “好了,赶紧去吧...” “知道了...呵呵...” 望着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披着那条皎白香肩的堂姐整理完身上的那件低胸上衣,微微整了整那条略微皱褶了的黄色短裤起步走出去纤细妖娆的身影,不知怎么,这一刻我的心里面闪现出来的却是荼然那晚穿着睡衣时的那个幽弱倩影...... “林夕?林夕,想什么呢?...” 这时,像是看到我神情有点不自然的婶婶,轻轻地走到了病床边沿,十分柔和的开了口。而等我缓过神来时,婶婶已经将手中的那个包包放到了床边的桌子上面。 “...嗯...没什么,我只是想我爸爸了...” “放心吧,你爸很快就会回来了,到时婶婶一定好好说说他,看这几天把你折腾的...” “婶婶,我...我...” 此时已经坐在床边的婶婶,轻轻的将手又放到了我的额头上,还未等我将已经流到嘴边的话语说出口,她便用那声极其温和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气息。 “好了,林夕,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事的,今天出院回去,你先在家休息两天,等休息好了,给婶婶打个电话,来婶婶家吃个团圆饭,到时婶婶会告诉你该做什么的...” “...嗯...” 我也不知道婶婶从我极力遮掩的情绪中看出了我多少心事,我只知道今天婶婶看我的眼神变了,而且每一次她所说的话都是我心中所想的。 “林夕,婶婶今天来的匆忙没给你带什么东西,你先去洗手间洗漱一下一会儿婶婶给你一个惊喜,我现在就给你大伯打个电话,让他来送你回去...” “...嗯...” 此时对我来说已经开始渐渐熟悉了气息,浑身散发冰冷艳气的婶婶慢慢站了起来,我也随着她的步伐慢慢掀开了床单,俯身摆正地上的棉拖恭恭敬敬从床上下来静静地站到了床边,准备将肺腑之中压抑已久的热气吐出来。 然而还未等我迈开步子,就听见耳边从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似笑非笑的话语... “林夕,一会儿等你洗漱好了,你先试试婶婶特意给你制定的衣服,看看合不合身...” “...婶婶,您对我真是太好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了...” 婶婶这一刻又笑了,而且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 “呵呵,我就你这么一个听话的侄子,你说婶婶不疼你谁疼你啊...好了,赶紧去洗漱一下吧,我就把衣服放到你床边了。等等你自己过来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嗯,我知道了...” 听完眼前这段平稳的言辞里面却暗藏着层层杀气,年看着逐渐远去这位近五十气质却依旧袭人的婶婶,我就像是一条被打掉了全部牙齿的狗,低着头迈着一层不变的脚步一步步走向了门前侧边的那个洗手间,这时就连呼吸都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直到走到洗手间将手放在房门上准备掩上时,这才渐渐缓过了神,回想着之前的每一个瞬间。虽然隐约感觉到刚才对话之中有些地方不对,但是一时间又无法正确的找到哪里出现了漏洞...... “嘟嘟...啲..大哥,今天....” ‘咔’ 留给我最后听到的只剩下那一声清脆的掩门声了,而后即使距离房门只有三、四步的距离,可我怎么也听不到外边的声音了。一时间我便顿时明白之前到底是哪个地方出现漏洞了,其实修行了千年的狐狸最终也逃不过《聊斋》的法印...... 第三十六章 其乐融融一大家,借势蓄力待窗发 (三十六) 夏日的早晨,略带凉意的空气中这一刻在我的世界里面却蔓延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洗漱完毕,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脸上那道已经愈合的伤疤。用手抹了抹我几天未刮,已经走形了的胡茬,而后转身便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看着此时已经空无一人静悄悄的病房,我慢慢走到这张我也不知道躺了多久的病床旁边,拿起了平放在上面的那套整齐的商务装。脸上顿时露出了淡淡的笑,看着窗外树上那一叶叶被细风吹弄翩翩起舞的树叶... 树叶我的世界里面虽然是无声的,但它们却可以显示出来了我抚摸不到的风声... ‘咔’ 待这声清脆的推门声传到我耳边的时候,我已经穿上了那套婶婶特意为我定制的商务装。这时的我像是正装待发的士兵,静静站在床边看着仅有一窗之隔,外边的世界...... “林夕?...” “...嗯...” “林夕,你...你穿的这套衣服...” 看着此时双眼闪着异光,满脸全是惊喜的堂姐,我脸上了微微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 “...这是今早婶婶给我定制的...琪姐,你是不是觉得不合身?” “很合身啊!...林夕!没看出来,你穿上这件衣服真的是太帅了,真的...” “琪姐,你就别笑话我了,我...” “来,你转个身让我看看,真的太帅了...” “......”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任奇米琪那双小手在我身上这套衣服上来回摩擦。 “真是太帅了,到时你和我一起出去逛街,一定会有很多美女看你的。到时我一定给你物色一个既有钱又有气质的好女孩...呵呵...” “琪姐,这...这就不用了吧...我现在只想着先把自己的事业做好...”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句话对女孩子的杀伤力很大,是个女孩都会因为你这句话而喜欢你的...” 此时渐渐收回小手的奇米琪还是没有收回自己那双闪光的眼睛,扬起了自己那个娇小的脸颊,静静地看着我,脸上露出了那么一丝浅浅的得意。 “...谁会喜欢一个只会说不会做一事无成的男孩啊,琪姐,你就别再取笑我了...” “真的,要是不信的话,今天下午我去你家,我们一起去逛街去,到时什么都知道了...” “......” “对了,林夕,给...” 堂姐奇米琪顺着自己嘴角落下的话语,转身便从birkin包包拿出一个从外壳看有点像是手机的东西... 看着奇米琪纤细娇小还涂了指甲油的手里,展示出来的这个对我来说略显陌生又十分熟悉的东西....... “这是?” “这是给你买的新手机,你以前那个手机号已经被注销了,以后你就用这个号吧,妈咪说这个号吉利...” “...哦...那我的那个....” 轻轻接过奇米琪手中那个还未拆开包装的新手机,我不知怎么就沉默了两三秒。 “嗯?怎么了?你不喜欢这款手机?这可是我精心为你挑的...” “不是...不是,只是你对我这么好,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了...” “你说什么呢,放心吧,以后你就是我亲弟弟,做姐姐的怎么不疼爱自己的亲弟弟呢...” “呵呵...嗯!...” 发热的脑袋本来是想问问我以前的那个手机的,可一时间想想感觉这个问题实在太愚蠢了...... “林夕,你...” ‘当当当...’ ‘当当当...’ “...林夕,你身体真的恢复好了吗?来,让大伯看看...” “大伯?...嗯,恢复的差不多了...” 顺着开门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的大伯,我连忙将手中的手机放到了床边。 “真是谢天谢地啊,现在身子还疼吗?” “不疼了,我刚才还在说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堂姐这几天的照顾呢...” “林夕,不是说好了,都是一家人了嘛,你还...” 还未等奇米琪将口中这句十分婉转的话语说完,随着大伯的脚步走到床边的婶婶便又打断了她的话。 “好了,米琪,你弟弟这不也是急着想要补偿你嘛...” “可...妈咪...” “好了,手续都办好了吧?...” “嗯,都说好了...” “那好,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家了...大哥,你先和小白一起送林夕回家,让他在家休息几天...” “嗯...” 我脸上带着十分甜蜜的微笑看着拉着奇米琪的手转身准备走的婶婶。可还未走两步,婶婶一下子转过了身,脸上的笑此时也微微消失了。 “对了,大哥,林夕病情刚愈,就别让他开车了。你开车送他回去,让小白自己开一辆...” “嗯,我知道了...” “那好,你们现在就先回去吧,我和米琪就不过去了,我们去给林夕买点营养品...” “婶婶,你们就...” 还未等我将嘴边的话语说出来,一下子便看透我心思的婶婶先用这句略显急迫的话语,将我流到嘴边的话死死地摁在了舌尖下面。 “林夕,你就别让婶婶生气了,一个米录已经让婶婶够头疼的了,你就好好在家里休息,到时来婶婶家吃团圆饭...” “...嗯...” “好了,林夕,你知道你住院这几天婶婶一次安稳觉都没睡过,时常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医院看看你醒了没,你呀,以后记得多孝敬你婶婶啊...” “嗯!我一定会的!...” 此时一旁站着的大伯像是特意为我找了一个台阶,十分平和的话语瞬间便消去了我心中的拥堵。 “大哥,好了,你先送林夕回去吧,我下午再过去...” “嗯,你也别再*心了,孩子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了...那我们走了...” “婶婶,我们走了...” “嗯,去吧...” 这时对我来说,婶婶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留在病房之中,已经不重要了... 再一次坐上回家的车上,这时的我心里面再也找不到之前那样的感觉了。也许是我真的就像是之前在镜子里面看到的一样,其实在我的骨子里面我真的就和他们一样,都是丧失了全部躯肉的骨架...... 第三十七章 一入奇家三千万,米琪渡我信念变 (三十七) 坐在大伯特意为我挑选的这辆宝马x6上,我总觉得心里面像是多了一块东西,但一时间又无法说明白到底是什么... 坐在驾驶座上的大伯穿着一件银灰色的西装,已经斑白了的头发迎着透过挡风玻璃的阳光熠熠闪光,两只搭在方向盘已经微微出现皱褶的大手,熟练地*控着手中的方向盘,完全没有在意手脖那块来回晃动闪着亮光的法国cartire... 期间大伯曾转过脸看了我几眼却未开口,弄得我不得不呆呆地坐在那里轻轻地闭上双眼。 静静坐在副驾驶座子上,不敢正视大伯的眼睛,也许是害怕我的某一个眼神都会将我出卖... 闭上双眼又拿出了那张纱网细细的过滤着、猜想着。也许根据所有的信息所推理出来的那个还未确定的结论是对的:其实他们现在只是想把我抓在手里,接着就会把我绑在战车的绞架上,而后从我父亲那里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信息... 如果这些都是讲得通的,而我现在又该怎么办呢?父亲当时为何没把我带走? 父亲现在还未得到任何消息,我也让荼然得不到任何的安全感,之前周围的那些兄弟们现在也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即使他们愿意我也绝对不可以让他们参与到这片杀机四起随时都会丧命的险地... 或许这条路原本就应该让我一个人走完... 这时我想起了曾经在我脑海出现过的另一个自己说过的一句话,现在想想也许当时他说的是对的吧,现在最应该做的只能是:借势蓄力,隐忍待变...... 今天就在医院距离小区这段不远也不近的马路上,我将我儿时的童真和年少的意气在脑海里面释放完最后一丝暖色之后,便永久的封印在了自己内心最深处仅存的那页纯净的白纸之上...... 不知时间的节奏跳跃到哪个时刻,身子随着这辆刚提出来:内设全是崭新,外型夺人的4.4l排量,塔斯曼蓝宝马x6xdrive50i发动机的熄火声微微一震,而后停在了对我来说此时已经十分陌生的小区第四栋家属楼下面... “林夕,到家了...” “...哦...对了,大伯...” “林夕,还有什么事吗?” “...我...” 此时坐在驾驶座上已经解开安全带的大伯缓缓扭过头,脸上露出了十分罕见的温馨,这种感觉仿佛让我一瞬间回到了儿时的场景之中。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出来,要是大伯能替你办,绝对不会回绝的...” “我只是想问一下,这次回去我可以不可以一个人先静静休息一两天...” “你就是想说这个...” “嗯...” 这时听到我浅浅低下头的回复,大伯将那只带着手表的左手放到了我此时下垂的肩膀上。 “你婶婶已经说过了,只要你提出来可以让你一个人在家,你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可以一个人在家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辆车呢...” “...我很喜欢,很喜欢...” “好了,赶紧下车回家好好休息吧...给,现在就把车钥匙给你,车子现在刚好停在你家的停车位上,到时你要是下来了直接就可以开着走...” “嗯...” 大伯那像是灌了铅雄厚的话语刚好落地,还未等我推开车门,只感觉到一阵热风明显吹到了此时我扭转向着车门方向已经解下安全带的后背... “林夕少爷,到家了,这是小姐让我给你的东西...” 等我刚转过脸,眼前便多了一个装着衣服的袋子。迎着车外明亮刺眼的阳光,我只看到一个黑影站在我眼前,我轻轻地接过在这个袋子之后又将头扭到了车里。 “嗯?...好,我知道了...大伯,我先回去了,等休息好了我就到婶婶家里,到时再一起吃团圆饭...” “嗯,要是缺少什么东西的话,可以刷这张卡...” 还未说完,坐在驾驶座上的大伯便从灰色西装的内衣兜里拿出了一张崭新的建行卡,用那只带着法国cartire的大手递到了我的面前... 看着大伯这次又猛然之间递到我脸前的银行卡,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接了... “林夕,你拿着啊,上次那张是大伯给你的,这是你婶婶特意给你的...拿着吧...” “...嗯...” 看着大伯那双和蔼却又折射着深邃的眼眸,我就像是小时候犯了错一样,慢慢将手伸到了前面。可在我最顶端的中指刚刚触碰到眼前这张建行的信用卡时,瞬间便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直到那张卡全部握在手中时,我才知道其实在这张卡的下面还暗藏着另一张卡... “大伯...” ‘唧’ ‘噹’ 看着此时已经下车像是在躲避什么的大伯,我不得不将此时已经堵到喉咙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缓缓转过身略带歉意地看着此时还站在车门前那个婶婶口中的小白... 我略带歉意的微笑抓着那个装着衣服和手机的袋子,随手‘噹’的一声掩上车门。还未等我转过脸,此时已经走到我身边的大伯又开口了: “底下那一张卡是我给你的,上次我让米录用那张卡给你提出来了这辆车。现在估计上面还有十几万,你自己看着买点其他的日用品吧...” “...嗯,我知道了...” 我浅浅的低着头,任那一道道炽热的阳光打在我渐渐冒汗的后背。 “林夕,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对了,米琪今天给你手机了没?” “嗯,给了...” “那就好,我和你婶婶的电话就记在盒子的下面...好了,你上去吧,我那边还有点事要去处理...” “嗯...大伯再见...” “呵呵,上去吧...” 拿起堂姐奇米琪让转交到我手中的这个装着衣服和手机的袋子,慢慢向那条之前走了不知多少年,现在却感到一丝陌生的楼道口走去。第一次回头大伯还在看着我,等我第二次回头时,大伯所坐的那辆一起跟来的黑色辉腾发动机已经启动了...... 第三十八章 重返小区似瘟神,苦笑众人血无痕 (三十八) 我轻轻地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穿着脚上这双婶婶为我特质擦得闪眼的皮鞋,一步一步走到了那个几天前我还十分熟悉而现在却有点陌生的家... 盘转的楼梯这天是那么的静,静的似乎将要令人窒息。就连平时常常听到的电视声、小孩打闹声、宠物讨好声这天都消失了。我不知道今天这异常的情景是这这些邻居对我猛然间回来的欢迎,还是对我猛然间闯入无声的反抗...... 我这一刻像是充了气的皮娃娃,完全失去了血肉的质感。直到走到五楼家门前准备拿出钥匙开门时,这才见到了这栋寂静的楼房第一个有血有肉的家伙... ‘啧汪汪..汪汪...’ 还是那个有过几面之缘的吉娃娃,小家伙这一刻猛然从未掩上的房门跑了出来,像是使出了浑身力量嚎出了这几声... “皮蛋,你怎么又不听话了...你...” “林夕?...你...你回来了...” “嗯...” 还是那个衣着时尚、染着淡黄色头发的女子,而此时那张带有极大恐惧色彩的脸一下子便出卖了她最以为‘傲’的真实年纪,不知是手术的悲哀、还是化妆品的悲哀... 这一次还未等我将口中的那口热气吐出来,只听见又是‘噹’的一关门声...... 这时再看到这个场景,虽然心里会痛那么一下,但我知道我将会慢慢地习惯这种感觉...我将衣兜里的钥匙拿出来,插到门前齿槽准备开门,就在房门被打开的瞬间耳边又传来了那个吉娃娃的叫声... ‘啧汪汪...啧汪汪...’ 这一刻,在又一次听到这声像是挣扎的吼叫,面对着眼前这个毫无情感冰冷的房门我笑了,因为我想起了一句非常经典的台词:‘那个人的样子好怪啊’‘我也看到了...他好像一条狗啊!’...... 刚打开房门,迎面袭来了一阵永远都忘不掉的气息,是茉莉花香,是荼然!... 此时我顿时被这股烙在我鼻孔的香味刺激了全部的神经,慌了神的我勾着袋子的手指一下子便松开了,连忙跑到屋里用自己视线的极限距离,搜索着这个现在又变得熟悉了的房间... 今天上午居民楼里那些得知我回来而闭门不出的邻居们,这时在久久未听到声响而慢慢放下了自己那颗吊着的心,小声议论着又开了门。可悄悄地脚步走到,这里看到那袋掉在门前的东西时,又都纷纷止步了,可一两分钟过去还未听到屋里放出任何声响,这时讨论的声音便有些大了... “你说他是不是又走了?” “不会吧,门都没关就走了...” “门前那个袋子怎么没拿进去啊?” “也许里面装的是垃圾吧,别管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是啊,一会儿等他出来了,都不好弄了...” “他现在可是奇家的人了,以后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我看林夕这孩子也蛮孝顺的,不会是你们想的那样的人...” “妈,你就别说了,赶紧回屋吧...” “对了,你们听没听到,每天晚上都有人到这里...” “嗯,我看到了,是个女孩子,长得也很清秀,问她什么,她都不说,只是说是林夕雇的人,帮助打扫卫生的,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哦?!我想起来了,那一次碰到她,看她哭得很伤心。问她怎么了,她什么也没说就匆匆离开了...” “有钱人就是好啊,请的保姆都那么年轻漂亮,我想我这辈子是盼不到了...” “瞎说什么呢,赶紧回屋做作业去...” “我说的就是啊,如果我是林夕哥,我也会参加他们的事业的...” “你还敢说,看我不...” “那个女孩是不是天天来?!” 顿时整个还算是和谐的场面,这一刻因为我忽然的到来变得紧张起来了。那些明明好奇,但又无法控制内心恐惧的邻居们,这一刻都沉默了,有的甚至低着头装作是不经意闯入的路人,灰头土脸的向家里赶去...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知道...” “我也是只见过那一次,其他的什么就不清楚了...” “...林夕,你早啊...吃饭了吗?...” “我见过,她每隔两天来一次,今天是第八天,她会来的,你...” “你胡说什么呢,赶紧回家做作业去...林夕啊,你别听小孩子瞎胡说,我们不清楚...不清楚...” “......” 看着一个个站在那里像是丢了魂魄的孤魂野鬼,这时也许轻轻地拿起地上的那个袋子,再慢慢的掩上房门才是最好的举措吧。因为他们的肝胆早已经被我那个杀气外漏的堂弟奇米录不可复原的震碎了,留下的只有蔓延不绝的恐惧...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是该为他们庆幸还是该为他们悲哀了。庆幸的是,即使时光倒流到1937年,他们的性命保下来的几率会很高,从而可以做很多很多有些人做不到的事情;悲哀的是,赳赳老秦汉人遗留下来的血腥在他们的血液里面早已不复存在了....... 再次掩上房门,将手中的那个装着衣服的袋子,放到门前台阶下放鞋的柜子上面。不知为何,心里总是觉得有股热血在来回的冲撞,激流的热血来来回回碰发出了几乎可以触摸得到的喜悦之感...... 换好整齐摆放在柜子前的拖鞋,静静坐在靠经阳台的那个单座沙发上,望着周围每一处干净闪亮芬芳四溢的地板、茶几、墙面... 一时间,我的视线中闪现出了荼然擦拭它们时的每一个动作,那么细致、那么用心、却又那么令人心痛... 此时放在衣兜手机上面的手不时地打转,可最终还是没有拿出那个此时对我来说唯一的一个可以抒发我内心真实情绪的通信工具...... 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天,还是都没有想出那个曾经还打过球就住在楼下的那个孩子嘴里面那句话哪个地方有漏洞,也想不出来他欺骗我的理由,也许现在坐在这里等着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拉开的窗帘送给了阳光一片展示的天地,这时还是柔和的阳光透过窗前的玻璃照射在被荼然擦拭的明亮的地板上,折射出斑斑的暖色,洒在身上就像是荼然那双柔软的小手贴在我的脸颊一样,那么温馨、那么舒适、那么轻盈...也许这天就是特意为我和她准备的,相见的场面和所要述说的话语这一刻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面来回过滤,也许只有‘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句古词才能照亮我心中的那片阴霾吧...... 迎着暖意充盈的阳光,坐在这个四周都散发着荼然气息的沙发上。闭上双眼,这时我便徜徉在了由苦涩眼泪积成的大海里面了。这时我也分不清这里面有多少滴是幸福的泪水、又有多少滴是悲痛的泪水了... 不知在这片海洋里面漂浮了多久,我便在均匀的呼吸之中失去了知觉... 在这片似曾相识的海洋里面,我又想起了曾经出现在过这里的那个虎头虎脑的男孩。也许在他将父亲为他折叠的纸船放在这片大海的瞬间便注定要永远的离开它了,虽然十分的喜欢,但是船只有在水里面才能扬帆。也许在这片泪水的海洋里面也有那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子不舍的泪水吧...... 凄凉的美梦被一声刺耳的手机铃声震醒了,此时已经斜射到脚底的阳光和白墙上的时钟提醒了我,这个凄美的梦已经延续了很久、很久...... “喂...琪姐...” “林夕,你现在在哪?...” “我在家里,刚才睡着了...” “哦,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到了,我们下午一起去逛街去...对了,你吃饭了没?” 我用手轻轻地抹了抹惺忪的双眼,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还没呢,睡过了...” “...要不我们先吃饭再去逛街吧...” “...嗯...” “那就先挂了,我马上就到你家小区了...” “嗯...” 挂了电话又用手抹了抹惺忪的双眼,站起身来连吸了几口热气之后,一步步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水温、熟悉的摆设,唯一既陌生却又那么熟悉的就是这里今天散发出来的那股淡香味,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桂花香。可自从母亲离世之后,家里面这种香气也随着母亲陪葬了,而今天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情绪已被拨动的我,顺着这股香味不断地寻找着发源处,最后还是在一个鞋架的角落我找到了那个类似于空气清新剂的蓝色塑料小盒子。而在这个小盒子的旁边我看到了一幕更加令我意外的东西——我那双之前婶婶送我的现在已经被荼然擦拭的十分闪亮的皮鞋...... 就在迎着十分欣然的情绪,准备拿起这双对我来说有点纪念价值的皮鞋时,耳边忽然传来了几声急促的敲门声... ‘当当当,林夕...当当...’ ‘咔’ “林夕,你怎么还没吃饭啊,现在都已经下午了...” “我...我睡过了...” 看着眼前这个脸上带有微微责备的堂姐,我只是轻轻的抬起了手抹了抹下巴旁那个已经换了不知多少次的创可贴,慢慢掩上了房门。 “真是拿你没办法...还好我已经和妈咪说好了,可以陪你逛一下午...” “呵呵,琪姐,又让你*心了,要不今天下午全刷我的卡吧...这也算是我对你做的补偿的一部分...你说怎么样...” “呵呵,本来就准备刷你的卡的,你知道妈咪让大伯给你送来那张卡时,米录当时的表情有多难看吗...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都是一家人了还这么大的孩子气...好了,我们不说他了,我知道一家十分好吃的西餐厅,走我现在就带你去...” 在听到我这句话之后,奇米琪脸上露出了一怀十分诡异的笑,轻轻地坐到了房门旁边的沙发上。 “...嗯,我先换换鞋...” “嗯,那你快点啊...哎?林夕,没想到你长这么帅还这么爱干净,而且还会做家务,这么优秀的弟弟我都不敢带你出去逛街了...” 坐在沙发上的奇米琪看着周围一尘不染的环境,一脸的惊讶表情之中微微带有惬意的喜悦。慢慢从她那个包包里面拿出了一枚口香糖放到了嘴里,有滋有味的咀嚼着。 “呵呵,琪姐,你就别再取笑我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哎,还这么谦虚...带出去真的害怕那些小姐妹们抢破头了...我们先说好,到时我是不会替你收场的...呵呵...” “呵呵,要是真的像琪姐你说的这样的话,我就送你一个你从来没见过的礼物...” “真的?!林夕,你说的是真的!?” “嗯,我哪里骗过你了...” 我慢慢提上了脚上这双被擦得闪眼的皮鞋,脸上露出了一怀甘甜的笑。 “好,今天逛完街我包装完你,就带你去参加一个派对,到时就知道你的魅力了...” “要不我们约好明天,我今天想好好在家休息一下,刚从医院出来估计身体不适合饮酒...” “嗯...那我们就说定了,明天我开车来接你...” “放心吧,我就在家坐等你的到来...” “呵呵...” “换好了,我们走吧...” “嗯...” ‘噹’ 随着这一声关门声,我和堂姐奇米琪脚下两种不一样节奏的脚步声便蔓延到了整个楼层,我想这时所有听到这个久等关门声的邻居们都高兴坏了吧... 盘旋楼梯走廊上,不知是何时起只要我走过的地方都变得是那么的空旷,就连窗边的细风声,这时都能在耳边来回晃动几回合... 堂姐奇米琪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笑声、脚步声、打闹声几乎可以充斥这栋楼,重重叠叠的回音声无时不在告诉我,那些人的房门现在还是没能打开的...... 第三十九章 西餐临别玩暗语,千面万像奇米琪 (三十九) 不知为何,这次重新坐在堂姐奇米琪这辆海浪蓝宝马mini副驾驶座上,这一刻我似乎再也找不到第一次坐在这个位子上的憧憬、向往、童真了... 耳边还是萦绕着令人心脾沸腾的high歌,鼻尖还是弥漫着撩人心扉的浓香,而此刻我的心就像是刚刚启动的发动机一样,在一急促奔雷声之后又逐渐趋于了平静,击不起半点的涟漪... 这一刻我想起了曾经一个老师送给我的一叶片语: “随着你年纪的增长,你会慢慢发现站在你身边的不全是人了。” 如果老师所说有一丝的道理,此时我也不知道,在我现在选择要走的路上会有:几个人、几只豺狼、几头虎豹...... “林夕,你这几天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有件事需要办理,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 “嗯?...琪姐,你说什么?!..” “...我说这几天你要是休息好了的话,我想要你跟着我去办理一件事情...” “......” 也许是红灯的缘故,身子随着车子抖动了一下子后,我们便停在了已经掉了色的斑马线前。随着堂姐奇米琪将音箱调小了之后,这句像是期待已久的话终于飘到了耳边... “是不是参加什么派对啊?” “...不是的,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我自己不一定能做好...” “...嗯...好吧,要是可以的话,后天怎么样?” “后天?...嗯,到时我来你家接你...” “嗯...” 不知堂姐奇米琪车上的high歌飘摇了多久之后,斑马线上的红灯终于改为了绿灯,而后车子又随着一声急促的发动声,车子又在那条好像是特意为堂姐车子让开的道路上飞快的奔跑着... 这时我也不知道是堂姐为何会这样兴奋,而我也没有必要去想这个问题,因为无论是从名义上,还是从本质上讲我现在都已经是奇家的一员了...... 看着今天穿着灰白色棉质低胸长袖衣衫,外加下身那条紧身牛仔裤,像是在家上了妆的堂姐。我一时间也不知道为何会有一片口水不停地在喉尖打转,也许是因为那条紧身的牛仔裤完全将她那纤细动人凸凹有型、令人遐想无限的娇小身姿展现出来的缘故吧。那缕咖啡色的发髻还是被那一片黄金锻造出来的叶形发卡紧紧扣在了雪白颈部的上方... “林夕,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啊?我又不是荼然...呵呵...” “...琪姐...说真心话,荼然和你相比缺少一点气质,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其实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也说不清楚,我们俩就没真正开始过,所以就谈不上分手。也许我们就像是在十字路口相遇之后,又各自走自己的路去了...” 不知为何,我在和奇米琪谈论到荼然的时候,这句话会说的那样的自然。 “那你抱着她在大街上接吻时,你和她怎么说?接吻不算是你们俩的开始吗?......” “......琪姐,那时还不知道什么,只是当时体内的荷尔蒙暴增促使的,随后不久不就要遭到报应了吗...” “你啊,真是幽默...好了,前面就是了,前面人有点多,我们就在这里下车吧,等回来了好转弯...” “...哦...” 就在堂姐奇米琪话语刚刚落地,身子随着随着车子微微一震之后,海浪蓝的宝马mini便稳稳停在了距离丹尼斯不远处的一个比较阴凉的停车位上。 随着车上的音乐的关闭,耳边这时不断地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叫卖声、呼喊声、喇叭声,一声比一声急迫、一声比一声嘹亮、一声比一声刺耳... “林夕,快点下车,我们去旁边那个西餐店吃牛排去,位子我已经让小白订好了...” “...嗯...” 在堂姐奇米琪略显急迫的催促声中,我轻轻放好解下的安全带慢慢下了车。站在树荫下,整理完自己身上这套婶婶送我的那件夏季商务装之后,便带着那久违的酒窝走到了堂姐的身边... 直到站在身材凸凹有型,画着淡妆的堂姐面前时,我才猛然间发现今天她脚上那双高邦的平板鞋刚好遮住了那个纹在小脚脖内侧的蝴蝶,两条花色的鞋带均匀的系在了那双小巧玲珑外型袭人的平板鞋上面,就像是两只花间飞舞的蝴蝶栖息在了上面... 奇米琪抬起头仰视着我,这时刚好被我肩膀的影子遮住了她那娇小涂有一层防晒精油粉嫩的脸颊。直到她踮起小脚轻轻将她那涂有一层淡红单薄粉嫩的嘴唇向我脸颊靠近时,我这才清晰地感觉到原来我们两个身高相差的太大了... 我微微俯下身,将自己的耳边贴到了她粉嫩的嘴唇边沿... “记得你说的话哦,看看是不是有很多回头率...” “呵呵,琪姐,你放心吧,我绝对会给你买一个你从没见过的礼物...” “这可是你说的,呵呵,那我们走吧...” “可,可车子还没弄好呢...” “放心吧,小白会帮我弄好的...走吧,没事的...” “...嗯...” 身边这个身高刚好到我下巴,身材娇小的堂姐紧紧抓在我胳膊上的手,外加上她那几乎没有消失过的欢笑喜悦,不知道的真的会以为我们是一对热恋的情侣...... 就在停车地方和那家西餐厅这段不是太远的路上,不知是堂姐经常在这里消费,还是真的就像她说的那样。在此期间上前向我和堂姐打招呼的人四只手都数不完,其中竟然还包括那些周边卖女式包包、女士化妆品、女式服装、珠宝...商铺的经理、职员、顾客,就不说那些时不时抬头偷瞄我们两个的路人了。有的女孩子甚至身子都走过去了目光还不愿离开,直到我猛然间不经意回头对视时才羞涩的沉下了头,匆匆离开了...... “欢迎光临,奇小姐,您的位子在这里,请跟我来...” “......” 最后终于走到了那家西餐厅,坐到了堂姐事先就预定好的位子上,脱掉了那个早已被热汗拓湿一层的外套。刚坐下没多久,奇米琪便接过了菜单。未翻菜单奇米琪便熟练地和服务员交谈了一翻,而后才转过那张娇小粉嫩的小瓜子脸问我... “林夕,我给你点了牛排,你喜欢吃几分熟的?” 不知为何,此时我的脑子一怔,脸上顿时便泛起了一层尴尬的绯红。 “...八..八分熟...” “那你去吧,只要一份八分熟的牛排,再来一杯奶茶...” “嗯,请您稍后,马上就好...” 直到那个女服务员离开之后,奇米琪慢慢将头扭到了我的耳边: “呵呵...林夕,你之前吃过牛排没?” “......没...” 这个问题最终还是问出来了,那只平放在桌面上的手这时也不知该放到哪里了。 “那你要八分熟的...” “我之前在电视里见过...所以...” “呵呵,没事的,到时我教你...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开始你慢着点,尽量别让刀子切到碟子上放出声响...以后有时间我就带着你多来几次,到时你就习惯了...” “...我记住了,琪姐...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是不是...那好吧,要不我帮你叫下服务员...” 也许是奇米琪从我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思绪,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了看我又向卫生间的方向看了看。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问一下吧...” “嗯,那你快点,等等还要给你挑几件衣服呢...” “嗯,我知道了...” 顺着服务员略带羞涩笑意的指引,我带着惊讶的表情疾步走到了走廊尽头拐弯处的那个洗手间。轻轻掩上房门,随势便打开了眼前的那个水龙头,直到将冰凉拍在脸上感觉到那一丝的清凉之后,脸上那块要笑木了的肌肉这时才得到了舒展。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面的我,此时又想起了在医院时心里的那个‘七窍’。可这一次无论我怎么呼唤,他都没有出来,直到被身后那一声刺耳的冲水声惊醒,我才恍然又回到了现实。拿起放在架子上的纸巾匆匆将脸上和手上水迹擦干便离开了...... 等我再次回到那个位子的时候,堂姐给我点的那份八分熟的牛排,已经摆在了我的位子上... “林夕,来,坐下来享用吧...” “琪姐,你怎么不点啊?” “我在家吃过饭了,吃多了会增肥的...” “...呵呵,琪姐,你这魔鬼身材即使再增五六斤也看不出来....” “即使看不出来,往电子称上一站不就全都显出来了...好了,赶紧享用你的大餐吧,吃好了我们一起去购物...” “嗯...” 缓缓坐下之后,我模仿着电视上面贵族门进餐的样子,不紧不慢地完成着用餐前和进餐时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力求把每个动作都做的临近贵族。整个过程,堂姐奇米琪都没有出声,只是眼中的目光带动脸上的表情渐渐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直至我将最后一口牛排送入口中咀嚼之后完成最后一项动作,堂姐奇米琪用似乎压抑了很久的惊讶开口了... “林夕...林夕,你之前真的没有吃过西餐?” “嗯,我只是上大学的时候在西餐店里干过几个月的零工...所以...” “林夕,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像你这么优秀的男孩子...以后你跟我出去参加派对绝对会风靡很对少女的...” “呵呵,好了,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现在已经下午了,如果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去购物去吧...” “嗯...服务员...” 就在堂姐奇米琪起身后,不知是习惯性的动作,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嘴边又叫起了这个每一个女孩子一辈子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的三个字... “奇小姐,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我想问一下,之前来订这个位子的那个人临走时留下什么话没...” “嗯?......说了,他让我告诉你要找的那个车牌找到了,好像是...是...40...600...” “哦,我知道了,真是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您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还是这一句略带甜音素颜工作,看着十分年轻,略有几分气质的女孩,用这婉转中略带淡香的话语推开了房门... 我现在才知道这里的顾客为什么会这么多,而且素质方面也不像一夜的暴发户... 再次穿上那件已经风干商务夏日外套,刚走出这家位于商城正下面的西餐厅,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将脚迈向哪个方向了。这时堂姐奇米琪忽然松开了抓着我胳膊的手,转身面向我眨巴眨巴几下带有睫毛阳光下闪着楚楚动人光芒的眼睛,嘟起的嘴角挂在本来就十分娇小的脸颊上... “林夕,我现在想起家里还有一件事没办完,所以今天就不能陪你逛街了,下次我一定给你加倍补偿的...” “回家?...事情真的这么着急吗?” 忽然听到奇米琪这句话,这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呆呆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像是遇到什么事情的堂姐。 “...就算是吧,今天真的不能陪你逛街了,你放心,我下次一定会加倍补偿你的...” “那可说好了,下次我们就去沃尔玛...” “好吧,那我们说定了啊...我现在打电话,让布图开车送你回去...” 看着眼前这个有点着急回家的奇米琪,我也学着她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坏坏的笑,狠狠地宰了她一次。而后又恢复了常态,将手自然垂放在了裤边。 “不用了吧,我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了...要不我自己打的士回去吧...” “...我先打电话问问布图现在是不是在这里,听妈咪说这一条街没有地痞流氓闹事就是因为害怕布图...我现在问问他,看他在不在这里,有他陪着你我放心...” 堂姐奇米琪最终还是拿出了birlin包包里面的手机,拨通了布图的电话。 “嘟嘟...啲...喂,布图,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在你车子三点钟方向...” “那你赶紧过来吧,我在西餐厅门前,我现在要回家,你帮我把林夕送回家...” “是!” “好了,林夕,布图马上就会过来了,你就别打的士了...” “嗯...” 看着眼前这个有点心事的堂姐,手里紧紧握着未能放回她挽在胳膊上birlin包包的手机。不难看出她现在已经是心急如焚了,可是整个过程中我除了去洗手间那段时间离开过,但等我回来时,她还是像以前一样神情自若。过程中也从未打开过包包拿出手机,直到听到那个车牌号时才变得这么心神不宁。 ‘40600’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真的是车牌号的话怎么没有前面的省份和市区,如果不是车牌而是什么暗号的话,那有代表什么意思呢?... 就在我推理的过程中,堂姐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用她那只细弱的小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林夕,你想什么呢?” “...我是在想下一次让你补偿我什么呢...” “呵呵,你啊,怎么像米录小时候一样啊,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呵呵...” 看着此时眼前这个一直都在用笑意掩饰如焚的心,我也不住该以什么样的表情看着她了。微微的低下了头,呆呆看着印到地面上的影子。 “小姐,林夕...” “布图,你来了,现在林夕就交到你手里了,一定要把他安全的送回家...” “是!我知道了,小姐。” “林夕,我现在就回去了,等我忙完了,我就给你打电话...” “嗯,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啊...” “呵呵,放心吧...” 望着堂姐虽然不慌不忙却略略加快了的脚步,我更加确定我的推断是正确的。但一时间却怎么也猜不出那串数字是什么意思... “林夕,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吗?” “啊?...没了,我只是想起了戎狼...” “......我...我们走吧...” 这一刻布图不知怎么,在我猛然之间提到‘戎狼’这个名字时,他的脸色猛然之间变得是那么的难看。 布图这个不经意的表情之中蕴含了数不尽的思绪: 如果他和戎狼是一起共事的好哥们,倘若为了自己的利益亲手杀死自己的哥们,脸色应该不会变得这么差;倘若是为了戎狼的利益亲手杀了自己的哥们,脸色变得这么差合乎情理,可之前在医院听到堂弟奇米录嘴里不经意说出的处理戎狼的家人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越想脑子越乱了,而也就在这时只觉得一只厚实的大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当时只觉得一股股血腥味不断地穿进鼻孔之中... 第四十章 无声怒嚎人世间,戎狼内脏皆不现 ((四十) 安静的车厢中,淡淡的血腥之中似乎还留有一丝戎狼的气息。坐在驾驶座上的布图轻轻掩上了车门,慢慢打开了车内的空调。 “戎狼的事,对不起...” “......” 在听到布图猛然的这句话之后,我沉默了。呆呆看着眼前这个之前给我的感觉是满身杀气、满手血腥的布图。个头比我还要稍高一点,黝黑粗壮的四肢散发着极大的力量,而往昔沧桑的往事深深烙在了脸上。也就是这猛不丁的一个眼神,却看到他眼神中隐隐约约的那一丝自责过后的悔恨... “布图...事情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回去吧...” “......” 当再次坐在这辆和之前戎狼那辆完全一样的深褐色卡宴时,我的心顿时不知怎么了猛然就揪了一下...... 呆呆坐在副驾驶位子上,不知怎么心总是静不下来。一股股忏悔感不知怎么,顺着车内那一道道冷气就钻到了肺腑之中,在里面来来回回地碰撞,好不令人难受... 一直都是沉默的布图,虽然将那一双粗壮的手臂放在方向盘上,但车子却久久都未能发动,车内的空气这时也变得异常的寂静了。 又过了四五分钟,车子还是静静停在原地。我微微转过头带着愧疚的目光看着此时静坐在驾驶座上似乎沉入苦海无法自拔的布图... 而也就在这时本来还十分安静的布图猛然间扭过了头,满是杀气和怨恨的眼睛顿时便透过对视的瞳孔击穿了我的每一寸神经。当时我只觉得脑袋一懵,而后便是一股股热流便逆流到了头皮深处... “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知道,但有些事情现在你必须要知道!...戎狼和我是喝过血酒的拜把子兄弟...” 听完这句没有大吼语气却很重的话语,我顿时便惊呆了,微张的嘴巴迟迟没能合上。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布图之前脸色会变得那么差。可还未等我回过神来,布图便将那只粗壮并且弥漫着浓烈血腥味的大手伸到了我的面前。就在我的惊恐的目光中,一个密封的信封一下子从他的手中滑落了,掉在了我思愁万千却无处宣泄的怀中... “不错,我们是卖命,但我们的命也不是让你们这么下贱的玩弄!” 此时耳边不断地徘徊着这句蕴藏极大愤恨的怒吼,惊恐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杀气外漏呼吸渐渐急促的布图。我试图调节着此时极近崩溃的呼吸和心跳,而后用那只此时略微颤抖的右手轻轻地撕开了那个密封的信封。 信封打开之前,我鼓起了最后的一丝勇气,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连呼吸声中都带有血腥的布图,而后又卑微的低下了头... 信封被打开了,当翻开手中这几张令人触目惊心的照片时,我顿时便觉得自己就像是翻滚在一面架在大火之上却没有放油的铁锅上... “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他不是葬身火海了吗?他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腿是怎么断的?...为什么会是这样啊?为什么?...” 惊恐的眼神呆呆地翻看着眼前这几张面色已经泛白,像是在停尸间冰冻过,上身*戎狼的尸体。顿时便觉得杀死戎狼正真的凶手,就是此时依然安稳坐在车厢中的我... 戎狼*的上身完全找不到一处的干净的地方,上面全是以往刀伤、枪伤烙下的痕迹。唯一一道最显眼的就是胸前那道像是用冰锥凿开一个口子而后用手硬生生撕开的那道裂痕,还有心脏位置上的那一个十分细小依稀可以看到血肉的弹痕。而所有的伤疤和那条撕开的裂痕相比此刻真是太微乎其微了... 戎狼下身穿着的还是临死前那件灰褐色的西裤,可这时这条裤子上那几道被砍刀划破的几处裂口却怎么也缝补不上了。而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戎狼两条腿从膝盖处往下便都是空荡荡的了,仅有两只皮鞋平整的摆到了那两条裤腿前面...... “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埋葬在火海里了吗,可为什么他...” 这时已经从惊恐走到绝望的我,当翻看到下一张俯身拍摄的照片时,我猛然间便觉得我的心脏在这一刻停止了... “他...他...他的内脏...哪里...去了?...” 对于我所有的问题,布图一个都没回答... 情绪渐渐失控了的布图,死死地将手抓在方向盘上,面部绷紧的肌肉带起了嘴唇的抖动,依稀可见嘴唇外面那两颗像是野兽尖长的獠牙......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不知内心激荡了多少次,也不知眼前这个在我看来血气、杀气都十分*人的布图,趴在方向盘上微微发出那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声响多少次之后,他终于打破了车里凝结了的空气... “现在你可以下车了...那些照片要是看完了,就烧了吧,不然它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的...在这条街没有人敢犯事,你自己坐车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 看着眼前这个此时已经卸下层层杀气,完全沉溺于悲痛之中的布图,我深吸了一下弥漫在鼻尖周围的冷气,绷紧的神经回想着在这里发生的每一个瞬间,而后再用那道纱网过滤着所有的信息,想要给戎狼一个公平的交代。可是最后,还是无法解答刚才布图没有作答的那几个问题... 我也无法正确的推理出眼前这个极具杀伤力的布图,到底是不是和自己一条路上的。当时我是多么的想要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可是这句话开口说出,就代表着这场战争拉开序幕了。 这次小型战役,如果我取得了胜利,赢得的是一枚极具杀伤力的棋子;而如果要是输了的话,我将会和戎狼一样,或许我的遭遇比他还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最终在所有疑问没有合理推断出来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妥协的顺从...... 缓缓解下安全带,轻轻放到右腿边。下车之后,又看了一眼此时还趴在方向盘上,已经可以清晰听到哽咽声的布图,而后轻轻地合上了车门,徒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第四十一章 神秘人物初登场,沉沦挣扎臭皮囊 (四十一) 走在这片曾经有过几分记忆的大街上,周边此时还不时向我投来各种味道的目光,只是眼神中的那些情感,这一刻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静静站在路边的大树荫下,看着眼前一辆又一辆叫的上来名字叫不上来名字的汽车飞驰而过。被那个装有照片的信封紧贴着的心脏此时却像是被锁在了一个阴暗的角落之中,噬舔着冰冷入骨的回忆... 坐在路边拦截回家的士里面,透过车窗当看到公园周边路角那几对老人相互搀扶依偎散步的场景时,我那颗冰冻的心这才渐渐恢复了原有的节奏... “师傅你能给根香烟吗?...我的香烟抽完了...” 不知为何微微闭上双眼的我,吐出肺腑那股压抑的热气之后,最先打破了车里的宁静。 “奇少爷,你千万别这么说,想抽烟你直接伸手要就可以了...” “你怎么知道我?我们之前见过?” 在听到眼前这个素未蒙面的司机这声十分亲切的称呼之后,闭上的双眼瞬间便睁开了,惊讶的表情瞬间流露在了脸上。 “你现在可是名人了,我们出租车公司的老板特意给我们都打过招呼了,只要是在路上碰到你们奇家人,必须招手即停、也不许打表。车停了你们给多少钱可以,即使不给也可以,到时公司会为我们补上...其实能拉到你们是我们的荣幸,以前...对了,烟...还望您别嫌我们穷人抽的烟不好...” “怎么会...怎么会呢...” 带着十分惊讶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个司机,轻轻接过了他手中的那根香烟。 “以前啊,我们出租车司机一月下来也赚不了多少钱,除除油费、燃气费、维修费几乎就剩下维持家用的费用了。自从你们奇家和我们公司合作以后,我们每个月可以赚到之前的两倍还多,听说有的人已经买了第二辆、第三辆出租车了...你们奇家现在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啊...” 听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将近五十岁的老司机憨厚朴实的话语,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拿出了衣兜那个跟了我三年之久的防风打火机,而后轻轻将车窗打开了... 伴随着一阵刺面的热风过后,食指和中指慢慢离开了香烟的过滤嘴...深吸一口温热的气,而后随着食指和中指熟练地动作之后,一团泛着熟悉气味的白色烟雾便弥漫在了我的周围... 我微微睁开双眼,看了看手指夹着的这根司机从隔阂最里层拿出来的芙蓉王,转脸又看了看眼前这个面色比较红润的司机,这一刻我似乎没有理由不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了... 随着口中缕缕白烟逐渐地弥漫散尽,将还带有火星的烟头丢到窗外之后,我便沉默地坐在了那个陌生的位子上... 不知是我的话语打开了他的语音盒,还是我说话的语气使他觉得我十分容易接触,或者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和我套套近乎。 这时身边这个司机又开口了: “对了,奇少爷,你找到心仪的女孩子没?” “嗯?...” 对于这一声猛然的问话,我心里先是一怔,感觉这问题似乎已经超越了婶婶的权利... “现在网上都说了,我也是从我女儿口中得到的这个消息。你这几天在网上可火了,想要找自己的心仪女孩...我女儿可喜欢你了...” “网上?在哪里看到了?...” 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我顿时便觉得眼前这个司机像是故意找话题。本想着不理睬他,可他就像是一个话唠。 “好像是...好像是..贴吧?...对!就是贴吧...我女儿经常在家上网,这还是她告诉我的...” 也许今天我真的是累了,听到眼前这个话唠毫不停歇的话语,我用委婉的语气开了口: “哦,我知道了,呵呵,那估计是我堂姐帮我弄得...好了,马上就到了,你就在前面的路边靠右停下吧...” “...还有一个路口,要不我再给你往前送送...”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谢谢你的香烟...我平时坐车都是十七八,现在身上就剩十五零钱了,要不你先拿着其他的我下次在赶过来...” 当将自己所有口袋都翻完,除了银行卡以外只剩下了十五元零钱,脸上露出了十分尴尬的笑。 “那怎么行呢,今天说什么我也不会接你的钱的,你做我的车就是我的荣幸,哪能收你的钱呢...” “你就收下吧,你们挣钱也不容易,收下吧...” “......那好,我平时就在你们小区周围跑线,如果哪天走累了,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你这是做什么?...” “奇少爷,你拿着吧,这是我女儿让我特意送给你的,要是送不到你手里,回家没办法交代的...你就当是可怜一个父亲,收下吧...” 车子停在了我所说的那个位子上之后,还未等我客套完,只见这个为人十分热情的出租车司机便将一个类似于盒子的东西硬塞到了我的手里,而后对我又是用那种似乎是辛苦劳作了几十年最淳朴的憨笑堵住了我的嘴,剩下的就是目送我下车... 望着眼前这个又慢慢飞驰而去的出租车,我顿时真的不知道是我在这个城市里面的知名度高,还是我头上戴着的那个光环在这个城市的知名度高... 低头看着这个司机硬塞到手里十分精致的小盒子,带着一怀苦笑慢慢解开了小盒子上面像是十分用心扎上的蝴蝶结... 而就在小盒子里面的那两个小东西刚映入眼帘时,我脸上那一怀的苦笑顿时便再也露不出来了。我慌忙抬头想要再去寻找那辆飞驰而去的出租车,可这时路上来来回回的车辆中早已散尽了他的气息... 我连忙拿起手机打通了出租车公司的电话,按照我记下的牌照让他们帮我查找那个出租车司机的底细。而十多分钟的忙碌,最后得到的结果和我所预料的一样,出租车公司并没有这个牌照的车子... 拿着手中这个小盒子,看着里面装着的那两个之前上学时,接触过的微型窃听器和针头监控器。我顿时便不知所措了,不是因为那个神秘男子的底细没有查出来,而是因为盒底下面写着一个用两个‘口’字包裹着的‘家’字,而令我最感到更加吃惊的是在盒子背面竟然用水笔写着‘40600’这五个数字...... 带着充满神秘色彩的这个小盒子,走在最靠右边的人行道上。在将那两个小东西分别丢到了相距近百步的两个垃圾桶里面之后,最后将那个盒子折叠好后丢到了小区门前那个一天清理两次的垃圾堆最里面...... 再一次走在这个小区的路上时,我这时已经开始渐渐习惯了居民见到我都远远躲开的场景:大人带着木质的笑在我的眼前抱着一个个冲着我傻笑、冲着我嚎哭、不敢正视我的孩子慌忙向远处跑去;老人连忙停下还在锻炼的器材默默转身;情侣连忙收起爱意的笑容低下了头... 我还是迈着一层不变的脚步回敬给那些中年人、老年人、情侣一怀的苦笑,而后默默走到了那个对我来说此时完全透明了的房子...... 夏日的烈阳似乎今年与我形如陌路,我只觉得这年夏天微凉,凉的又有点入骨... 打开房门、换完鞋子、掩上房门、轻轻走到了那个沙发旁、慢慢坐了下来,整套动作都是在机械的*控着。此时微微闭上了双眼,眼前又渐渐出现了那面镜子... ‘镜子,你能告诉我现在我该不该恢复自由之身?’ 这面泛着幽深光泽的镜子在听我这句话之后,周围的光泽瞬间变得暗淡下来了,最后仅留我一个人的映像直立在我的面前... ‘呵呵,我知道了...’ 就在我准备起身按照‘七窍’所表达的意思行事时,这时耳边忽然听到一声闷响。随后眼前的这面镜子里面出现了几个类似人类的生物,他们衣着不统一、面部都像是打了马赛克模糊的看不清楚,可不难分辨的出来他们之中有三个是,人身兽面... 一时间我便被镜子猛然的转变,弄得不知所云了... ‘镜子,你是想告诉我,我周围还有很多我看不到的无形人...他们有的是敌,有的是友?...’ 就在我这句话刚刚落地,镜子便消失了。仅留我一个人独自站在这个渐渐变黑的地方... 镜子没有直接的回答我的问题,但它却十分婉转地告诉了我该怎么回答那头野兽的第四个问题... 重新走出那半边心房,我慢慢试图靠着自己存放在小铁箱子和中铜箱子的信息去叩敲那些人的心门,因为现在只有停下自己的心跳潜伏到他们的内心世界,才能得到更多意想不到的信息... 这天我从这面镜子那里,得到了一个不成文的结论:世上商人只有一种——以营利为目的,只是使用的手段因人而异。而以营利为目的的人却不仅仅只有商人一种。精明的商人最喜爱的手段就是欺骗,他们在学会欺骗的同时便一直都在对自己撒谎。而之所以在他们的内心里面会弥漫着各种各样的谎言,是因为他们在谈判桌之上是永远也不会让对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这时只有叩开他们内心的那道心门,慢慢走进去,抽丝剥茧拨开层层谎言编织的纱雾,才能找到他们内心最深处那尊口中含有真实目的的金蝉...... 我利用手上可以准确无误推断出来的结论,逐层推开了刚才呈现在镜子里面那几个人的心门。在他们那里收集到了我所能看到的所有有用的信息,之后便用那一道纱网来回不断地过滤着所有的信息。可忙活了不知多长时间,最终我却发现原来运用现在推断出来的结论,加上他们内心得到的信息得出的结论,都是一些没有证据支持的支离片段... 这时的我已经逐渐筋疲力尽了,就像是慢慢从这个深不见底的‘泥潭’之中爬了出来,趴在旁边潮湿的草地上蜷缩着自己的身子似乎想要得到自身的一点温暖... 呆呆地望着没有星光的夜空,我又回想起了童年时那么单纯、那么童真、那么无邪的自己:老师的一句夸奖都会高兴两三天、阿姨的一个糖葫芦都能笑的合不拢嘴、同学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朴实可靠,依稀记得那时几个小伙伴在一起谈论当以后长大了有面包、汽车、玩具、办公室、藏书阁等等时脸上掩饰不住真实的欢声笑语...可不知为何现在当时所期盼的东西什么都拥有了我发现自己却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脸上露出那份天真无邪的笑容了... 令我感到无法原谅的是:现在我已经慢慢习惯了利用曾经立志要拯救那些在精神世界沉沦挣扎的人,而苦学的心理学来窥探别人的内心世界,从而去掌握更多的信息,来巩固自己的利益。 这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从学校踏出,走上这个社会之后,我会变得这么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难道这就是达尔文所谓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这一刻我又想起了荼然...... 第四十二章 门里门外划界限,天蚕纱网斩思牵 (四十二) 我微微闭上此时已经透心乏力的双眼,静静地躺在那个单座沙发上。本想靠自己舌尖的*来愈合伤口,可还未从自己内心世界走出,却被现实世界一阵留有记忆的脚步声惊醒了... 睁开疲乏湿润的双眼,模糊的视线之中迎来了一片漆黑。白墙之上映着淡淡的月光,参差斑皎,当迎着月光看到挂在墙上的钟表时,才知道原来我已经睡过了晚饭时间...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几声明显是女式高跟鞋与台阶的碰撞声,由远及近的透过房门传到了耳边。房门上那盏声控灯被惊醒的那一刻,我心里不知怎么就猛然的怔了一下... 脚步声渐渐消失了,不知怎么‘荼然来了’这个念头在我心里越来越强烈了... 门前的那盏灯此时熄灭了,而我却没有没听到开门的声音,也没有听到脚步声,就连呼吸声。这一刻都听不到了...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心里的那头小鹿猛然跳了出来,拼了命地在我的胸口来来回回的乱撞... 轻轻地站起身来,带着兴奋却又慌乱的神情,光着脚慢慢走到了门前。轻轻吸了一缕透过门缝空隙飘进来的空气,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瞬间便刺激到了我干渴的嗅觉神经。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荼然就在门外!她就在门外!... 随着胸口那条小鹿声嘶力竭最后的一声断吼,本来还不停跳动的心在这最后一声断吼之后渐渐停止了跳动,两行热泪顿时便像煮沸了的开水... 那一刻,我没开灯,也没开门,只是静静地站在了和荼然只有一个门之隔的屋内... “荼然?是你吗?” “啊?...” 顿时门外的灯光又一次照亮了漆黑的地面,而后剩下的就是那一直压制着的急促呼吸声和哽咽声... “荼然,这几天谢谢你帮我整理家务,我...我十分喜欢...” “林夕...呜呜呜...” 还没等我说完嘴里不停打转却吐不出来的话语,门外的荼然便哭出了声响。 “谢谢你,荼然,我...我...” “林夕...我想你,我真的很想你!这几天我试着离开你...可...我还是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不能没有你了,不能了...呜呜呜...” 耳边不时飘过着一声比一声凄凉的呼喊,我的心就像是被千刀万剐了一样。不知是左手拉住了想要开门的右手,还是右手拽住了想要开门的左手,只知道房门一直都没打开... “我...我知道...但...我们...真的只是...只是彼此...彼此...彼此的过客......” “呜呜呜...我忘不了...我已经...忘...忘不了你了!...忘不了....” 在听到我这句断断续续、恩断义绝的话语之后,门外的荼然顿时情绪便失控了,两只小手不停的拍打着房门,每一声都是那样的响亮、那么的心碎... “荼然,你...你是一个好女孩...以后一定...一定会有比我更好...的男孩等着...等着你....” “不!我只要...我只要你...我只想要你...林夕,我...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此时拍打着房门的小手停了下来,我却像是丢了魂魄的僵尸,瘫坐在了靠着墙边的鞋柜旁,一直都没干过的泪痕此时又湿润了。 “荼然,你走吧...你走吧...我给不了你未来...你走吧...求求你...你走吧...” “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一个别人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荼然,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你还是走吧...忘了...忘了我吧,以后别再回来了......” “不!我真的忘不掉...我忘不掉了...呜呜呜...” 透过门缝我清楚地感觉到,那一个个被荼然的哭泣哀求声和拍门声而惊醒的邻居们都已经走到了房门前、虽然他们的肝胆都被奇米录震碎,但从他们之间似有似无的谩骂声、声讨声、气愤声中,我还是感觉到了他们还未泯灭的良知... 也就在这时,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死死咬住下嘴唇、握紧拳头、紧闭双眼,将拳头死死地打在了房门上。骚动的楼道之中在一声震耳的拍门声之后,便是一声愤怒的断吼...“你走啊!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难道真的要我说的这么露骨吗!?你走啊!” “...啊..呜呜呜...” 顿时就在这一声几乎整栋楼都能听到的怒嚎之后,那些前来观望的邻居们那些时大时小的讨论声瞬间便消失了,留下的只剩下屋子里鼻孔不断喘着的粗气和门外荼然极近破碎的哽咽,当然还有荼然一步一顿像是断了魂离开的脚步声... 也许是那一声吼叫带走了我所有的精气,还未等荼然的哽咽声在我耳边消失,便感觉到浑身的骨头这一刻仿佛都软化了,一下子又瘫坐在了这个漆黑的房门口,眼睛一闭又是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眼角便滑了下来,润湿了还未风干的泪痕... 抬起全是泪水的双手,又捂着已经忘记了表情的脸,发出那一声声似哭又似笑极其微弱的声响。本想着这样可以麻痹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可当手捂在了脸上时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不知是害怕被荼然听到,她会更贱伤心;还是害怕被荼然听见之后,她会转身回来,到时自己没有再次拒绝的勇气... 不知过了多久,透过仅有一墙之隔的楼道,一阵像是重重摔到地上的声响,传遍了整个楼层,随后便又听到我的那些邻居们明显带有唾骂的责备声... 我想这时应该是悲痛交加、神情恍惚的荼然摔到了...那一刻,那些嘴里还在谩骂着我的邻居门,应该没有人能明白我心里是多么的想要打开房门,再将此时摔到在地上的荼然紧紧地抱在怀里,给她一个坚实的臂膀和一个温暖的怀抱... 而此时却也没有人知道为何我会在那面镜子里面看到了荼然的脸...... 如果将她看做是婶婶埋在我身边的一个试探我的‘卧底’,那么就会有很多我所无法推理出来的问题得到合理的解答;如果将她看做是爸爸放在我身边的‘保姆’,同样也会有一些我所无法推理出来的问题得到合理的结论;而如果她运用第二种身份潜伏在我的身边办理着第一种身份的事情,除了还有两个问题得不到有证据支持的解释以外,其他的任何问题都将得到合理的结论...... 今晚不管是出于自身的安全,还是出于对她的个人安全,我选择了悲剧拉上了帷幕。也许今晚的这个结局会伤害到她,但和那个结果比起来,眼前这个结果也许是最好的吧... 今晚不知是我的眼泪先滴湿了我的衣襟,还是荼然那一步步断魂的脚步声先消失在了我的耳边,我只知道等我再一次被一声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时,月光在墙上的印迹已经推移到了地板上...... ‘当当...当当...’ “小羽,你干什么!赶紧回来!...” “我,没干什么,我只是想看看外边的月亮...” “你是不是屁股又痒了,赶紧回来!” “嗯,我这就回去...就回去...” ...... ‘咔’ 等我打开门之后,迎着灯光,门外一个人都没有。唯一显眼的就是那一个被折断了的牙签,还有耳边听到了那一声声只有中国父母才说出的像是在责备孩子的‘爱’和那一声紧促的关门声...... ‘咔’ 房门这时又掩上了,我的心这时也就像这扇门一样重重地闭上了...... 这晚我没开灯,拖着这身只剩下腐肉的躯干,独自坐在了那片月光刚好照到的地上。用那小半瓶曾经让我爸在母亲遗像前哭的像个孩子的烈酒麻醉了自己的神经,而后估计也像一个孩子一样跪在了自己母亲遗像前,我想那晚我应该也哭了吧...... 第四十三章 米琪忽传危机信,悔泪断肠掩心烎 (四十三)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白墙上时钟的时针、分针、秒针分别停格在哪个方格时,身上最后的一丝知觉便也被酒精麻醉了;我也不知道浓烈辛辣的白酒在我绞痛的胃里面翻滚了多长时间;我只知道那一晚,我咬破了自己口腔内侧的皮肉,鲜血顺着烈酒一并流进了我的体内... 那一晚,我自己暗暗地发誓:从现在起,我已经流干了和荼然这段似乎没有开始的这段恋情所有的泪...... 那一晚我没有做梦,也没有丝毫的感觉,就像是病床上灵魂出窍了一般,留在地板上的只剩下了那具腐肉。可也就是这一堆秃鹫最喜爱吃的腐肉,在我看来似乎比那些永远活在自己圈子里面,被外界的恐惧震碎肝胆,根本不知道‘勇气’、‘反抗’为何物的人们,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存在价值吧,毕竟腐肉还有喂饱秃鹫的价值... ‘当当当...’ “林夕?...”‘当当...’ “林夕?...” ‘叮咚...叮咚...’ “林夕?你快看门啊...” ‘当当....’ ‘咔’ “林夕,你告诉我,昨晚是不是荼然来过这里?” “......” 对于眼前这个情绪十分急迫的堂姐这句话,我能做的就是默默地闭上眼睛,倒在客厅沙发继续睡觉。 “你快说啊,荼然出事了!” “啊!....她怎么了?!” 不知为何,明明昨晚已经对自己暗暗发誓不再惦念这段恋情,可当我再次听到堂姐这句语气之中心急如焚的话语之后,猛然坐在了沙发上,两只眼睛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眼神。 “现在米录正在满城的找她呢,估计找到她的话...” “米录,为什么要找她?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昨晚已经完全放下了所有的情感,可就在才过了十三个小时之后,我在猛然间听到奇米录要伤害她,不知怎么就又拾起了那个很重的包袱,背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听小白说的,好像是在荼然家里找到了三叔还有我爹哋的通讯记录...”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听完奇米琪这句话之后,两只大手抱在头上,使出全力的摇头。这时与其说我是在骗奇米琪,倒不如说我是在骗自己。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可是米录现在正在满世界的搜查她,要是荼然被抓到的话...” “不可以,我现在就去找米录...” “你别去了,我现在过来就是给你报个信,你要是看到她的话一定要将她藏起来,千万别让她在外面露面...” “米录是什么时间到荼然家里的?” 这时我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间松开了手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似乎知道一点内情的奇米琪。 “这个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好像是你住院的那几天,那时我天天陪在你身边,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件事的...” 在听到奇米琪这句话之后,本来十分焦躁惊慌的心这时渐渐平静下来了。 “琪姐,你...你为什么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我...” “你是我弟弟,在你住院的时候,我见过她一面。那时她把什么都告诉我了,我们都是女孩子,女孩子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的,所以我决定帮助她。我知道如果她真的在米录手里受到了一丝的伤害,你都会对我们这家人痛恨一辈子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将这件事直接在萌芽的时候就断绝了...好了,不说了,我只想要你记得,我和米录不是一样的人,其他的什么也不说了。我现在还要回家里去,看看事情发展的怎么样了,我会随时给你联系的...我现在就走了,一定要记得将她藏起来,千万别让她在外边露面...” “...嗯,我知道了....” 今天不知怎么,我自以为放下了所有情感、推理出来了所有的结论,可最终我却像是一个演砸了的小丑... 昨晚我并没有开灯一切都和平时一样,而荼然之所以没有进来,是因为地上的那根断了的牙签。地上仅有的那根折断了的牙签,说明在我回来之前到上次荼然离开我家之前一直没人来过我家,我家里面也并没有什么针头摄像头和窃听器。而荼然在知道自己家里被翻弄之后,无处可去所以才会主动到医院要求见我最后一面,想要告诉我什么。之后她被堂姐奇米琪安排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而这几天每隔两天来一次我家,是有事想要告诉我... 之所以当我和荼然被抓起来的时候,戎狼会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用自己的生命救我,是因为就像戎狼所说的那样,他和荼然都是爸爸临走前安排到我身边保护我的。 如果以上推理都是事实,那么其实堂姐奇米琪才是最后的幕后黑手:她一直都在利用荼然和戎狼,那一晚我救荼然时,是坐在奇米琪的车子上,路线也是堂姐事先设计好的,而那些调戏荼然的男子也是堂姐设计好的。如果是这样的,堂姐到底要干什么!?荼然现在到底会在哪里?!我现在是不是要像上一次找父亲那样满世界的找她?如果我现在冒然出击的话会带来什么后果?婶婶、大伯、堂姐、堂弟他们四个之间的关系又有什么瑕疵?为什么米录在知道荼然和大伯和我爸有通讯的时候会变得如此的疯狂?如果现在推理出来的都是正确的我现在又该怎么办?... 我轻轻地将手放到了此时还带有酒味的嘴边,而后迅速的拿出了奇米琪特意给我买的那个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嘟嘟...嘟嘟...啲...’ “喂,是婶婶吗?我是林夕,我想已经在家休息两天了,我今晚想去你家吃个团圆饭,到时还要婶婶给我安排一个工作...” “哦,林夕呀...好啊,你什么时间来啊,我给你烧婶婶最拿手的菜...” “婶婶,现在快下午三点了,要不我五点去你那里,你看怎么样?...” “嗯,好的,到时你就来吃婶婶特意为你烧的美食吧...” “嗯,我一定准时到,婶婶我现在就先整理整理,先挂了啊...” “嗯,记得准时来啊...” “嗯,放心吧,婶婶...嘟嘟嘟...” 放下电话,我这才走到房门前准备掩上房门再去洗漱一下。可就在刚走到门前时,忽然有个略微有点印象的男孩一下子闪现到了我的面前... “林夕哥,给,这是昨晚那个女孩子掉在你门前的东西,我偷偷跑出来捡到了,本来准备昨晚就给你的,可是刚敲你几下门爸妈就出来把我叫回去了,现在他们都上班去了,给,你拿着吧...” “...谢谢...” 看着眼前这个十分可爱,有十分懂事的男孩,不知为何,我脸上却怎么也流不出来一丝的笑意,只是轻轻地接过了他手中的那个信封。 “林夕哥,你别这么说,你现在多威风啊...以后我也要做就做你这样的人,天天开豪车,吃大餐,日子多好啊...呵呵...”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让你跟着我过两天这样的日子的....” “真的!?太好了!...” 就当看到眼前这个还脸上那股天真烂漫的笑时,我脸上这才真正露出了一丝丝的微笑。 “不过,你要先答应我,在我带你过这种日子之前不要和我再有来往,我们就当做是陌生人,知道了吗?” “为什么啊?你又不是坏人...” “如果你不遵循这个规则,我是不会让你开豪车、吃大餐的,自己好好想想吧...” “好好好,林夕哥,我听你的...” “好了,你现在就回去吧,到时我会找你的...” 话刚落地,我带着最后的一丝微笑,轻轻将手放到了他那片汗湿了的额头上。 “嗯,那我先回去了,林夕哥...” “回去吧,一定要记得我给你说的话...” “嗯,我一定会记得的...林夕哥...” “嗯?” 看着眼前这个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的男孩,我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 “以后别喝酒了,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大丈夫...” “......呵呵...回去吧...” 看着眼前这个还未离开过学校现在还是高中生,之前在小区篮球区陪我打过球性格十分外向的男孩子。我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劝服他打消这个全是憧憬的泡影,也许我在十分小的时候也想他一样吧...... ‘咔’ 一声轻轻地掩门声之后,翻看着手中这个密封的信封。上面邮编、收信人、寄信人这些都没有,就只简单的贴着一张干巴巴的邮票... 我轻轻地走到自己的房间,轻轻掩上了房门之后,坐到了床边。慢慢拆开了密封的信封,里面装着一张信纸和一个十分卡哇伊的女生u盘... 将墙角那台很长时间没有开过机的电脑打开了,轻轻地翻开了那一封信纸... 林夕: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我现在还没有回去。爸爸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无法立即回去和你团聚,希望你能原谅爸爸。 荼然是一个好女孩,她是爸爸一个老战友的女儿。她和你一样从小就失去了母亲所以脾气有点要强,你们在一起要多迁就她一点,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可以直接告诉她,她的厨艺不在你爸爸之下,现在像这么好的女孩子不好找了,记得珍惜啊... 在你婶婶那边,你有什么话就听你大伯的,要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你可以对一个叫戎狼或者一个叫老鬼的说,他们都是我的老战友,信得过... 好了,其他的就不多说了,我现在又有事情要做了,有时间的话我会写信给荼然的,让她在安全的时候再交给你... 呵呵,人老了就啰嗦了,其实荼然真的是个好女孩,要是等不及的话,在我回去之前你们就先把证领了吧,就当是先预定下来了.... 爱你的爸爸 12/6/6 信里面的字并不多,但是看了二十多年的爸爸的字迹和写信的格式,我可以断定这确实是爸爸的笔迹和说话的口吻。读完这封来迟的信件之后,我顿时不知怎么就像是丢掉了身上的某个部件,不痛、不痒,就是总感觉鼻子老是酸酸的... 打开了荼然特意放在信封里的那个u盘,上面只有一个flv格式的视频。双击之后,一幅幅熟悉的画面和熟悉的旋律,《机器人中总动员》里面那两个机器人从开始相遇到最后甜美的每个动人的瞬间,伴随着这曲旋律,顿时我便噙满了热泪...... inadreamiholdyouclose(我常常梦到紧紧的抱着你) egyouwithmyhards(用手将你拥入怀中) yougazzedatmewitheyesfulloflove(你用充满爱意的眼神望着我) andand(这让我明白了) thatiwasmeanttoshareitwithyou myheartmymindmysoul(我真的愿意全心全意的和你分享我的一切) theniopenmyeyes(然而当我睁开眼睛) andalliseerealityshowsi'malone(看到的却是我还是孤单一人) butiknowsomedaythatyou'llbebymyside(但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出现在我的身边) causeiknowgod'sjustwaitingtillthetimeisriaght(因为上帝正在安排这个对的时间) godwillyoukeephersafefroorm “呵呵...啊...啊!....呵呵呵...” 第四十四章 暗语微型窃听器,野兽正心对错依 (四十四) 灵魂的呐喊,也许只有在心灵的疼痛麻痹了躯壳的知觉之后,寄托支离破碎的睡梦中,才能寻找得到那一丝的情怀...... 不知眼前的那个flv视频在此时怎么也抬不起曾经高昂的头颅之上,循环了多少遍之后,我便收起了那似哭又似笑的癫狂,慢慢从那个供人坐立的椅子下面站了起来。我想如果荼然在这里的话,当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也会觉得我根本就不值得拥有她的爱... 我深吸了一口冷气,想要压制此时怎么也无法停止的哽咽,而后用那只沾满不知是热泪还是鼻涕的手,抓起线头缓缓拔掉了电脑的电源,最后轻轻地拿起荼然留下来的那个看上去和她一样十分卡哇伊的u盘,慢慢走到了我曾经最引以为傲的书桌前。缓缓将手伸到玻璃窗最里面摸出了一个蓝色的小盒子,打开盖子而此时当再一次看到里面那张父亲、母亲一起抱着我的照片和那块母亲出事前夕特意放到我手中说要送给儿媳妇的镯子时,我的心这一刻再也无法冒出曾经的涌动了... 我轻轻地将荼然的那个u盘放到了母亲的那个镯子下面,而后合上了盖子又将盒子轻轻放回到了那块本来应属于它的角落...... 收拾完屋子里面的所有东西之后,我拿起那封来迟的信,慢慢走出了这个就连空气都弥漫着酸味的房间,缓缓向外边的世界靠近... 也许是身上的酒精随着泪水和汗水都挥发殆尽的缘故,刚走到客厅瞬间便被一股股刺鼻的酒精味道。呆滞的目光看着昨晚丢落到地板上的白酒瓶孤零零的倒在地板上,一时间我觉得‘物随其主’这句话说得不无道理... 等一切都收拾好之后,客厅的酒味也随着窗外的风散发殆尽了。洁净的地板就像是之前荼然拖过的一样,只是这时的空气之中再也找不到那一丝茉莉花香了... 手里握着那封等了很久,却来迟了的信件走到了洗手间,轻轻掩上房门,慢慢拿出裤子口袋里那个跟了我整整三年的防风打火机... 随着信纸温度的升高,一团团像是包裹着愤怒的火焰在我的瞳孔之中,由肆虐的疯狂渐渐趋于了平静。看着一片片落在冲水马桶已经泛黑的信纸‘残骸’,这时我的心也许和它们相差不多吧,只是一个肉眼看得到一个肉眼看不到而已... ‘嗤...咚咚咚...’ 所有的所有都随着这一声冲水声消逝了,剩下的只有一颗余留火焰温度、伤痕累累、苟延残喘着的心... 我轻轻地拉开了窗户,此时正好留给了阳光一寸的空间,,任它们肆意在我身上蔓延吮吸... 待烧焦的气味全都散尽之后,我的躯体上面的腐肉似乎也被阳光化作的秃鹫啄尽了,仅剩下一具丧尸的骨架。看了看挂在手脖上早已暗淡的手表,距离和婶婶约定的时间还差半小时,还余留一丝时间梳妆整理... 也许是外边的细风驱赶了屋里烧焦的气味,此时那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又渐渐弥漫了整个房间。顺着香味的源头,光着脚蹲在了一个鞋架的旁边。在一个不是很显眼的角落看到了那个类似于空气清洗剂的蓝色小盒子,我想应该就是这个小东西撒发出来的这股悠然的淡香。本想着回身洗漱准备前往婶婶家,可不知怎么,就在这一股股的桂花香不断地摄入鼻孔的瞬间,脑子里面便不断地闪现出了儿时母亲那张和蔼可亲的脸颊... 这一刻,我愣在了原地。那只依然还带有泪痕的手,不知怎么就触及到了蓝色塑料小盒子的边缘。而也就在拿起来准备放在鼻尖找回儿时依偎母亲怀中的温暖时,鞋架最上面的一只皮鞋这时却忽然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到了地板上。放下手中的这个蓝色小盒子,慢慢拿起了地上这个猛然掉下来的皮鞋。 也就是这一个十分平常的动作,却道出了一个我之前一直解不开的迷...... 就在我将皮鞋拿起的瞬间,一个十分微小的差别一下子便引起了我的注意:微翘的鞋跟里面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轻轻的将皮鞋拿起,站起身来细细的看着鞋跟那块微翘的地方... 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那块微翘的地方左手死死地拉着皮鞋的底部,双手用力一挣,鞋底瞬间便完全暴露在了我的面前。那个我怎么也想象不到的东西就这样*裸地展现在了我面前——微型窃听器... 拿起这个不知对它的主人来说,还有没有价值的微型窃听器,却发现了一个对我来说具有极大价值却又夹带有极度恐惧敢的信息,因为在它上面也刻着‘40600’这五个数字... ‘怎么了?畏怯了?’ ‘呵呵,你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心里关着一个比非洲雄狮还要凶狠、比峨眉灵猴还要通性、比雪山野狼还要执着、比黑眉蝮蛇还要冷血的野兽,他就是你而你也就是我,你都不害怕你说我会害怕吗?’ ‘没想到几天不见,你真的成长了。猛然之间我也不知道是该为你高兴,还是该为你伤悲...我想之前问你的那五个问题,你这时已经应该可以交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卷了吧...’ ‘我想是该高兴吧,经过这几天的蜕变,有些事情我现在已经可以自行解答了。今天我来见你只是想和你简简单单地说说话...’ 站在这个四周墙壁挂着火把,空气之中处处冰凉的密室之中,站在囚笼外面和里面那头一直都背身蜷缩在里面的野兽对话,第一次见面时的恐惧这一刻怎么也找不到了。 ‘哦?说说话...我看不是吧,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有些东西明明自己想要知道只是没有勇气面对,所以你就选择让别人说出来,这样你自己心里真的好受吗?...有些事情你是占有主动权的,可为何你老是选择被动呢?是享受其中的滋味,还是...’ ‘...你说在这个家族里面我有主动选择的权利吗?处处小心提防着,生怕某个言辞、某个眼神、某个心跳都会将我出卖,到时我真的就变成一座冷冰冰的墓碑了...’ ‘从你的言辞中,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在受到处罚前的忐忑不安,你做错什么了?你的眼神、你的心跳、你的言辞为何又会出卖你?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这几句话你儿时应该都学过吧,为何你会怕死呢?’ ‘对、错,这有必要分那么清吗?每个人的观念都是不一样的,顺应大潮流现在就是对的,逆着大潮流现在就是错的,顺着有势力的就是对的,逆着有势力的就是错的。飞蛾扑火是对是错?如果是对的,是飞蛾对了还是火对了?如果是错的,是飞蛾错了还是火错了?以卵击石是对是错?如果是对的,是鸡蛋对了还是石头对了?如果是错了是鸡蛋错了还是石头错了?飞蛾扑火,火灭了,飞蛾没死,飞蛾就是对的!飞蛾死了,火没灭,火就是对的!以卵击石,鸡蛋没碎,石头碎了,鸡蛋就是对的!鸡蛋碎了,石头没碎,石头就是对的!我之所以觉得我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是因为我感觉我逆了潮流,阻挡了部分人的利益;我之所以会害怕我的眼神、心跳、言辞出卖自己,是因为我看到了无法原谅的东西,看到了大潮流的前景,看到了势力背后的黑幕,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怒火会在哪一刻爆发;而我之所以怕死,是因为我的死亡并不能带来任何的价值,反倒让是别人感觉我是逆了大潮流,是死有余辜!’ ‘呵呵,你真的是成长了,成长的速率不得不使我为你感到悲凉...你也是玩过中国象棋的,上面的每一个棋子都有自己的作用,有的棋子的价值就是牺牲自己而多得一步主动权。想想之前因为救你而死的戎狼:如果那一天他不去那么他就不会死,而你觉得你会活着走出那个废弃的房子吗?如果你觉得你是逆了大潮流,那戎狼救了你,他是不是也逆了大潮流啊?他也许知道你会在某一刻压制不住自己心中怒火,可他还是救了你,那么他的死是不是必然的呢?而一直都觉得内疚的你是不是出卖了戎狼呢?你怕死,难道戎狼就不怕死吗?你以为你现在的死是毫无价值的,而戎狼的死又是不是所谓的死有余辜呢?好好想想吧,有很多事情不是你自己所想象的那样的,集百家之言,深思熟虑之后才有可能创造出自己的言论...其实我们和戎狼一样,现在都只是棋盘上的一枚小卒,虽然没有退路,但什么时间该前进,什么时间该过河,这些都可以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回去好好想想吧...’ 听完此时依旧背身蜷缩在囚笼最里层野兽的这席话,我无力地松开了紧紧抓在囚笼上的手,刚才心中的怒火也在这句话面前一点点熄灭了。 ‘...戎狼的事情,我会一直记在心里的,谢谢你今天的谈话。我回去会好好想想的,如果想明白的话,我会再来找你谈话的...’ ‘去吧,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化作老子骑下的那头青牛,一团紫气映千古...’ ‘呵呵,函谷关前的对话我会铭记于心的...我想下次相见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遥远...’ 第四十五章 七窍渡我三重天,欲赴庄园舞狂颠 (四十五) 走出那半心房再回到所谓的现实之中,浑身总是觉得怪怪的,像是两个肩膀上又长出了什么东西一样,坚挺的支撑着我即将瘫痪的躯干... 对着挂在墙面上的镜子,我仿佛觉得我的肩膀挺直了。这时我微微的扬起了嘴角,我想这种猛然的改变除了刚才内心那头野兽的话语起到了作用之外,应该还有婶婶特意为我定制的这套衣服十分合身的缘故吧... 望着镜子里面的那个逐渐清晰的自己:学生年代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现在已经被时代的趋势带上了前卫飘逸的路线;一双剑眉下闪烁着那对炯炯有神的丹凤眼,此时似乎也已经散尽了当年的犀利神气;而剑眉下那两颗硕大而又灼热的双眸中,此时却再也流露不出丁点的正气了,只有那一身古铜色的肌肤现在还是如旧,还残留一丝校园的气息... 用手抚摸着不知从什么时间开始留下来现已成型的胡茬,看着眼前的这面似乎渐渐泛起了幽深色泽的镜子... ‘镜子,能出来聊会儿天吗?...’ 站在这面泛着幽深色泽的镜子面前,这时四周并不是空旷辽阔的草原了,而是在一条找不到尽头的大路上中央,看着一旁那些为了生存而奔波的小摊贩,那些穿着一致天真烂漫的小学生,那些为了梦想疲乏残喘的职场人员,那些辛苦一辈子白发苍苍的老人...我顿时被眼前的场景拨动了心中残留的那一丝情怀,忘却了嘴边的话语。而也就在我沉默的这个瞬间,眼前这些人慢慢消散在了风中,此时只有一面镜子摆在了我的眼前。 ‘你不是和那头野兽聊完了吗,为何还要来问我呢?是想说服我也站在你的立场?’ ‘呵呵,没想到,左右心房原来真是相通的,怎么,是在下逐客令吗?’ ‘呵呵,真没想到,仅仅只有几天的时间你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真是令我感到欣慰啊...’ ‘这个结果不是你想要我领悟到的真谛吗?’ ‘呵呵,你今天造访是想要聊些什么话题?话先说在前面,我不具备未卜先知的功能...’ ‘今天来就是想要知道,之前在我想要知道身边谁对我有威胁的时候,荼然的身影为何会出现在镜子里面?’ ‘......’ ‘镜子?镜子?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在瞒着我?你快说话啊!’ ‘......’ ‘你是不是在躲避着什么?你快点出来啊!’ ‘我不是在躲避着什么,我也不是隐瞒了什么,我只是一时之间觉得我被你的外表欺骗了,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你什么意思?’ ‘之前看你是成长了,现在从你的问题之间,看出其实你还是停在那个点上,只是转换了方向...以前以为给你指出了怎么回答那头野兽的问题,现在想想悟性有时真是硬伤...你现在应该还是无法回答的上来:你连自己都不相信了你还会相信谁?...你的疑心太重了,今天就再送你一个东西,等你尝到其中的滋味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为何他们都会出现在那面镜子里面了...’ ‘...什么东西?为何你不直接告诉我?镜子是你给我的,这个东西还是你给我的,我怎么知道其中有没有暗藏什么玄机?’ ‘我现在就把这个东西放在这里,要是还是怀疑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 ‘镜子?镜子?七窍?七窍?...’ 在连吼了几声未得到任何回复之后,我不得不低下了头,看着眼前的这个装着清水的透明的玻璃杯子,我一时间也不知道七窍到底想要做什么了。可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周围猛然间变得十分的闪亮,强烈的亮光使我的眼睛无法直视,而周围的事物也在这一刻渐渐破碎之后又重新组装在了一起。等我调节好视线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变出了一条笔直的跑道,我的身边多了一个桌子,桌子上摆放着那个装满清水的杯子,右手边多了一面方块镜子。我转过脸看着镜子里面的另一个自己,镜子里面的另一个自己这时也扭过脸盯着我,还不时的眨巴眨巴眼睛。当我擦亮眼睛准备仔细看时,镜子里面的另一个自己也用力的擦拭着眼睛而后看着我,只是每一个动作都比我晚了半拍... 当时我只觉得自己被愚弄了,想要回到现实中去。可无论我怎么努力似乎依旧呆在原地,这时一团怒火烧遍了全身,而后就是疯狂的向前跑去,想要马上就离开这个地方... 跑啊跑,跑啊跑...跑累了就走,走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一下之后在接着跑... 就这样一直循环着。期间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只知道那一刻全身入骨的疲乏,整个躯干即将断裂,干裂的嘴唇就像是放在了八卦炉里煅烧了几千年。这时我忍着全身的剧痛,趴在地上用双手支撑着身体向前爬去... 直到看到那个熟悉的桌子和那杯装着清水的杯子时,我就像是看到了沙漠的绿洲,浑身这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一只手死死摁在地上咬着嘴唇用另一只手使出全力向上伸去,而后就在刚与杯子触碰的那一刻,一把将那杯清水拉了下来放在嘴边不停地饮用... 说也奇怪,这杯清水无论我怎么喝都喝不完,而且随着饮用的越多,身体渐渐也都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摁在地上的那只手稍稍一用力我便站起来了,将杯子放在桌子上之后我顿时便傻眼了,因为在我的右手边还是有一面镜子,就连镜子里面的另一个自己总比我慢板怕都是一模一样的... 跑啊跑,跑啊跑...跑累了就走,走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一下之后在接着跑... 就这样不知在重复了多少次之后,我在恢复了全部体力之后便用力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摔到了那面镜子上,而也就在杯中的清水与镜子接触的瞬间,一股钻心的疼痛顿时传遍了整个身体,之后周围整个环境都变得支离破碎了,我也在这一刻回到了所谓的现实世界... 透过现实世界这面镜子,看着里面那个自己满是鲜血的右手和现在还贴在下巴的手动剃须刀,这时我才似乎想起自己为何会感觉到那股钻心的疼痛了... 等我全部都收拾好,脸上贴上了一个显眼的创可贴之后,看了看手脖上的手表,时间刚好到了和婶婶约定的时间... ‘嘟嘟嘟...嘟嘟啲..’ “喂,婶婶,我这边整理好了,我现在就准备去呢...” “哦,没事的,今晚多来了一个客人,所以婶婶估计还要多做几个菜...” “...” “对了,这个女孩,你好像还认识,你说米录也是的...哎?林夕,婶婶就不和你说了,菜快要烧好了,婶婶就先挂了啊,你赶紧来吧...” “...嗯...我马上就去...” 不知为什么,我在听完婶婶这几句似乎有意说给我听的话之后,心里面总是‘噗通、噗通’的乱跳:‘女孩’、‘我认识’,难道真的是荼然被堂弟奇米录找到了?不!不可能!那么多天都躲过去了,怎么会躲不过这一天?不!不可能的!她一定不在婶婶家。一定不在!婶婶只是在试探我,是在试探我... 我一边安慰着自己那颗似乎沁了水喘不上气来的心,一边迈着此时似乎已经控制不住的双脚不知是在走还是在跑... 慌忙的开门、慌忙的关门、慌忙的下楼... “哎?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林夕...没事,没事...你先过...你先过...” “......” 这时的我就像是丢了嗓音的歌手,哪还会在意周边这些所谓的邻居嘴边的那些当面客气,背地戳脊梁骨的官方话语... 即使撞到了他们,这时我也是连头都没有抬起,就接着向楼下跑去。并不是我没有道德,而是我害怕我抬起头慌忙之中,无法加上那官方笑意的表情去看他们,会让他们心里更加难受... 也许是我猛然的出门,未给我的这些邻居们信号:四楼的碰撞、三楼的急匆匆的掩门、二楼相对比较和谐一个正在哭闹的孩子在看到我的瞬间顿时变得不哭了、就连走到楼下还是没有逃脱瘟神的庇佑,两只正在奔跑嬉戏的小狗在看到我之后,也都变得沉默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急促的脚步、急促的呼吸、急促的汽车引擎发动声,小区的急迫气氛顿时也在我急促的离去之后变得缓和了... 车子最终还是停在了红灯下的斑马线前,看着肩膀上带着的安全带,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急迫什么了?是急迫着见到荼然?还是急迫着确定荼然是否安然无事?或者是急迫着体会失去后又重新得到的快感? 红灯过了,车子又缓缓启动了,我慢慢地回想起了七窍送我的第三样东西:那个装满清水的玻璃杯。只有我在最需要的时候,才会想起了它的价值,可当它的价值体现完之后我便又将它放回了原处甚至未再开它一眼,只是简单地因为它不是我最终所想要的解脱... ‘镜子,对不起,我现在知道,第三样东西的价值了...那时是我太冲动了,是我的错,我想你道歉...’ ‘......’ ‘我知道,仅仅凭我的一两句道歉的话语,是无法弥补我之前所犯的错误的...我现在只想让你知道,我是诚心道歉的。我知道你第三样东西是想要我学到什么了,有些东西真的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有些疼痛只有施加在自己的身上才知道滋味...’ ‘要是说完的话就请回去吧,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做...’ ‘我想请你再给我一丁点时间,等我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之后,我就会默默地离开的...’ ‘......’ ‘其实世上有很多东西就像是一个环形跑道,我们都会看到前面铺着一条笔直闪着光的跑道,因为我们急迫的为了体会到抵达终点的鲜花和掌声,所以我们就会费尽全力地往前跑。但跑着跑着我们便会发现,原来我们最终却又回到了起点,这时我们便会被不服输和猜疑的心理左右,咬破嘴唇接着使出全力的向前一直奔跑着,可最后我们拖着疲倦欲裂的身子又爬回到了起点...开始的几圈我们会猜疑周围的事物,后来的几圈我们便会猜疑自己的能力,直到最后终会有一圈我们将卸下所有的猜忌,那时我们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起点还是终点了。因为这个现在对我们都不重要了,我们浮躁的心便会渐渐沉淀下来,而后静静地坐在那里聆听,聆听着周围的风声、水声、蝴蝶飞舞声...’ ‘...说完了吗?要是说完的话,就赶紧回去吧...’ ‘...说完...说完了...我...我这就走...’ 不知是开始我的话语太过唐突,还是什么原因,在这场简短又带有些许歉意的谈话之间,我丝毫感觉不到七窍的任何情感。难道真的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我的悟性太低... 不对!一定我是我忽略了哪一点,可该说的我都说了啊,方向也没有站错啊,可为什么他还是不肯和我说话呢?... 对了!是右手边的那块镜子,镜子里面的另一个自己动作老是比我本体慢半拍,可这又是为什么呢?这又代表着什么呢?... 开车的时候千万不要想心事,这句话说的真是不无道理啊... 一个人影、一脚刹车之后周围的汽车这一刻仿佛都踩了刹车... “啊!” ‘啪’ 随着一声惨烈的哀叫声之后,又一声清脆的瓷器破碎声紧接着便传到了我的耳边... 我连忙打开车门,刚走到车前就看到一个衣着土气的乡下中年妇女,脸朝地面趴在了地上,周边洒落的都是白色的碎瓷片... 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在报纸、新闻上见过多少次的画面,我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不知怎么就有缓缓落下去了... 而也就是在这一刻我顿时知道七窍放在我右手边的镜子是什么用意了,我也明白为何镜子里面的那个影像和本体的动作相比为何会慢半拍了... 第四十六章 偶遇碰瓷苦命娘,目目情景断肝肠 (四十六) 漫漫夏日五点钟的阳光似乎依旧还未散尽炽烈的光环,一般这段时间,在这段裸露蒸腾的马路上是不会有人愿意停留下来的。可今天不知是因为在这个国度,国民一直奉承着儒家的悠远文化,还是因为每个人的好奇心在看到别人遇到事情时都会偷偷跑出来作怪。短短几秒钟还未等我上前,将那个倒地的中年妇女搀扶起来,周边就已经围满了人... “你看这个女的又跑出来弄这勾当了,前几天她不是被警察带走了吗?今天怎么又跑出来了...” “哎,别说了,她也蛮可怜的,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听别人说最小的还不到四岁...”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看这种人就不应该可怜,手脚都好好地干什么不好,偏偏干这个...” 此时蒸腾的路边已经围上一层又一层的人,抹着额头上的热汗,站在那里,只是一味的站在原地说着那些不痛不痒的话。 “看这个男孩能开起这样的豪车也像是个有钱人,估计随便给点就算过去了...” “我看就不应该给她,这种投机取巧的人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做了...” ‘嘀嘀嘀...嘀嘀嘀...’ “你们前面的是干嘛的!赶紧让个道,大白天堵在马路上,不让人过了!...” “走走走...别看了,都堵在路中间了,快给别人让个道...” “......走吧,走吧...” 听着耳边这似有似无带有抱怨的讨论声,我顿时忽然想起了镜子里面的那个影像。合上车门,连忙上前准备去搀扶那个倒在地上,从周围这些人口中听的出来,命运比较坎坷的中年妇女... “唉,我看啊这个男孩真是还是小阅历不深啊...” “他怎么不报警啊,这一搀扶事情就都不好说了,到时警察来了也不好说了...” “走吧,走吧...没什么看的了...” “真是有钱人啊...” 迎着照射在我脸上的阳光和这几句像是惋惜的话语,我还是走上前去轻轻将手放到了那个中年妇女撑在地上向上挽起的胳膊上。而也就是在我的手刚与她的胳膊相触的那一瞬间,刚刚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中年妇女猛然之间就像是中了什么魔咒,转过身反而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大声的呼喊着... “啊!你赔我的祖传宋代瓷器!你赔我的祖传瓷器!那是我们娘儿俩的命根子,你赔我的祖传瓷器!...” 此时半坐在马路上像是疯子一样,明显看出上身几乎完全已经汗湿的中年妇女死死抓着我,大声地哭嚎着如丧考妣。不知为何,周边那些与我素不相识的路人的反应竟然比我还要激烈... “你看我说的吧,遇到这种人你就不该管她,等她自己觉得没有意思了就自己走了...” “人家男孩子好心的去帮你,你怎么能这样啊...” “走吧,走吧...当事人都没想要报警我们瞎掺和什么啊。走走走。我还有事呢...” “世态炎凉啊,国家都管不了,我看我们也别瞎掺和了....哎,还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你说是不是车真的撞到她了?” “你神经病啊,车子距离她还有一米远的时候她就倒下了,我是亲眼看到的...” “哦,那这个男孩真的不该去扶她...” “走吧,别看了,要是还不报警的话就已经知道结果了,没什么看的了...走吧,走吧,别看了,走了...” 这时那个中年妇女还是用那只粗糙厚实像是被碎瓷片划破了口带着鲜血的大手,死死的抓着我胳膊上那件婶婶特意为我定制的商务装,似乎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大声的哭嚎着。而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抚她,让她平静下来了... 周围路人此时已经是离多聚少了,整个马路这时慢慢变得不是那么拥挤了,路边的绿化带这时也渐渐显现出来了。而也就是我的猛一个不经意的抬头,却看到了一幕让我脑袋一懵的画面:三个年纪还十分幼小的孩子,呆呆站在距离我所站位子不足十米的一个大树下面。童真无邪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在那个半坐在地上的中年妇女身上。他们三个孩子之中,最大的最多只有十岁,而最小的也就像是刚才路人讨论声中的那样仅仅只有四岁的样子... 看着三个孩子那像是长期营养不良而导致的面黄肌瘦的小脸上,那双童真无邪的眼睛。此时我的心不知怎么就猛然连续揪了几下,本想轻轻地搀扶起半坐在地上的那位为了自己的孩子而情愿贱卖尊严和生命可怜的母亲,也算是让她在自己孩子面前留一点尊严。揪出幕后的*纵者之后,再给她找一个正经的工作,让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还未等我将地上的这位还在哭嚎,已是三个孩子母亲的中年妇女搀扶起来,背后一声完全压制住妇女哭嚎的破骂声却猛然之间传了过来...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不知道这是奇家的车!还不赶紧快滚!” 伴随着这声怒吼而来的是一个十分用力地大脚,就在我的面前妇女的腹部在这猛然一只大脚的冲击下,半坐的身子发生了严重的位移。我能感觉得到这股疼痛应该不会亚于用竹简穿进十指的疼痛... 眼前这个衣着简朴蓬头垢面的中年妇女在这猛然间一脚的冲击下,身子猛然之间向外倾去。本来还在嘴边像是背过台词的哭嚎声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了... 瘫坐在这片被太阳烫烘烤炽热的地面上,她没有用哀嚎来舒缓入骨的疼痛,也没有用残喘来缓解内心的愤怒,有的只是一个人依旧死死抓着我的胳膊低头不语,就连急促的呼吸都是那么的卑微... 我抬起头看了看路边仅离我不足十米远的那三个孩子。三个孩子依旧呆呆地站在自己坐在地上的母亲,黄肌瘦的小脸上镶嵌的那两颗童真无邪的眼睛呆滞的睁着,一动不动的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好像在他们三个看来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十分平常的事情... “你还不赶紧松开手滚回家去!你不知道他是谁吗!赶紧滚啊!” 就在眼前这个看上去并不是十分粗壮但略带点酒气的中年男子怒吼完,准备再次抬脚去踹那个半坐在地上依旧死死抓着我胳膊的中年妇女时,我胳膊上隐隐感觉到了这双满是老茧的大手此时还在滴着血。我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拉住了眼前这个酒气冲人的中年男子胸前那片不知是沾有酒精还是沾有汗液的上衣襟... “你不要打她了,是我撞到她的,我赔她钱也是应该的...” “奇少爷你...你这个贱人还不赶紧跪下来,谢谢奇少爷...” “...” 此时的道路两旁又变得拥挤了,一层层人边用手擦拭着脸上的热汗,嘴里还不停的诉说着什么,从他们脸上不悦的表情我猜应该是在抱怨外边比家里热吧.. 看着眼前这个衣着光鲜完全脸色红润和这个女人完全不是一个阶层的中年男子,我一时间也猜不出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了。而就在眼前这个浑身带有酒气的中年男子说完这句话之后,本来还半坐在地上的这个中年妇女马上便转身跪在了我的面前,只是那两只抓着我胳膊的手依旧未能放下。 这一刻,她仿佛就像是抓住了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一样,死死地抓在手里生怕哪一刻它从手里滑落了... “别这样,本来就是我的错,干嘛这样啊,你还是赶紧站起来吧...” “......” “奇少爷让你站起来你没听见吗!?...奇少爷,你别生气,这个贱女人就是欠打...” “我没生气啊,我就是想问一下,你这么大声说话,她的听力有问题吗?你们俩又是什么关系?...” 还未等我问完,也许眼前这个满嘴酒气的话语对地上的那个中年妇女来讲就像是士官的命令,这一刻那一双死死抓着我胳膊粗厚流血的双手终于放下来了... 这个站起身来蓬头垢面的中年妇女,不知为何只是紧紧的站在了我的身后,完全不敢向身边那个满身酒气的中年男子身边靠近,不知是在等我拿出钱包的动作,还是在刻意躲避着那个中年男子的恶伤,又或者像是在躲避旁边还未成年三个孩子的目光... “其实她...” “好,你先别说,等我把周边的人疏散,把车子开到路边再说,你说好不好?...” “奇少爷只要是您想做的,我们哪敢反对...” “大家都先回去吧,今天只是一个很平常的交通事故,都回去吧...” 也不只是我的声音真的附有魔力,还是我们奇家真的在这个城市具有一定威慑力。等我刚刚说完这句话,那些一直都未离开的看客们一时间也都纷纷疏散了,仅仅只留下我们三个外加上路边那三个孩子... 第四十七章 善心余留一温唇,心生愤恨了无痕 (四十七) 我脸上一直带着笑意,将妇女还在流血满是伤疤的大手用车上的纸巾止血,之后载着他们两个将车子慢慢开到了路边。在见到孩子之前,车上的那个中年妇女都是默不作声呆呆地坐在车子的角落,而当下车见到那三个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三个孩子时,中年妇女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了,大声哭嚎着跪在了地上用自己那双带有血迹的大手死死地抱住了那三个一直目睹了全过程的三个孩子。本来是十分感人的一幕,我却看到了一幕最为吃惊的画面:三个孩子之中除了年纪最小的那个脸上还有一丝表情外,另外两个脸上这一刻却怎么也流露不出任何的表情...... “现在你可以说了...” 我转过了脸,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整天只会吃喝玩乐、只知道从身边人身上榨取血汗的大男人,脸上那股笑意瞬间便消失了: “奇少爷,她是个正常人,只是有点不通人性,要不今天怎么敢撞您的车呢...” “哦?那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我们是半路夫妻,她以前那个当家的死的早,看着她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在外漂泊不容易,所以我就收留了她们母子三个...” “哦,那她从事的什么工作你应该是知道的了,那你为何还让她从事这份工作!...” 本来还十分平和的气氛,在我这声带有愤怒的话语之后,气氛变得紧张起来。眼前这个中年男子一动不动站在大树下面,惊恐的眼神卑微的看着我。 “这个...这个...” ‘嘟嘟嘟...嘟嘟嘟...’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啲’ “婶婶...” “林夕呀,我菜都已经烧好了,你怎么还没到啊,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婶婶,我来的路上遇到了一点小事,不过马上就解决了。估计十分钟后我就到了,又要婶婶担心了...” “我就你这么一个听话的侄子,婶婶不牵挂你,牵挂谁啊。那好,婶婶在家等着你,你也是的,一个女孩子等着你。今天你和米录都迟到了,这让她以后怎么看我们奇家呀,快点啊...” “嗯,我知道了婶婶,我会马上处理完这件事的...” “那好,就不和你说了,女孩都等急了...” “嗯,我知道了...” ‘嘟嘟嘟...’ 放下电话,我转过脸看着眼前这个似乎还未想好怎么开口的中年男子,一时间我便替他想好了回答的内容... 我慢慢从衣兜里拿出了从书桌小盒子里拿出来,准备给堂姐奇米琪买礼物的一千元现钞,而后就在中年男子那双如狼似虎的眼神中,转身走到了那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妇女身边。也在这一刻,还未平稳自己情绪的中年妇女,顿时便默不作声当着三个孩子的面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轻轻用手拿起那个最大的孩子满是污垢的小手,将钱轻轻地放到了他的手中,带着由心而发的真心的笑开了口: “孩子,给你妈妈买一件干净的衣服...” 就在我刚说完这句话我听到了耳边又传来了一声中年妇女撕心裂肺的哭声,而后我便转过了脸,向车里走去,不知是害怕看到眼前这个孩子流泪,还是害怕让孩子看到我已经溢出的泪水...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本来一件十分温馨的故事,最后却发展成为了一件家庭的悲剧... 可还未等我将第二只脚踏入车内,耳边便传来了一声断人肝肠的哭喊: “你干什么!他还是个孩子!他还是个孩子啊!...啊!...” 我连忙下车顺着呼喊,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这时由这声断人肝肠的哭喊,引来的这些新老看客们也都渐渐又回到了这里... 看着眼前猛然出现的情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在拥有华夏五千年悠悠历史的文明大国还会出现这样的场景:一个中年男子对一个蜷缩在地上像是在护着什么东西十岁的孩子拳打脚踢,丝毫看不到一丝已为人父的人性... 今天不知是我忍耐度到了极限,还是眼前的这个场景是我无法原谅的。这一刻我再一次爆发了,每条血管的血液再一次的沸腾了,怒火顺着所有的神经一瞬间便弥漫了身体的每个角落,理性顿时也被怒火燃烧殆尽,疯狂的跑上前去一把抓到正在施暴的那个中年男子的胳膊,一个重拳打在了他的左边脸上。毫无防备的中年男子随势便重重倒在了地上,此时的他就像是战场上丢了武器的士兵,我便也学着他刚才那样,用婶婶送我的那双尖顶皮鞋使出全力的往他身上硬踢,一脚比一脚用力... 那一刻,我完全没有在意眼前那些看客们:不断拍照的手机、不断呐喊的呼喊、不断踊跃的激情...... 令我完全没想到的是,最后死死抱着我双腿祈求我住手的,竟然是那个饱受家庭暴摧残已经忘记站着是什么滋味的中年妇女... “求求你,别打他了!求求你,别打他了!别打了!别打了!...” 这一刻,也许是中年妇女这一声比一声催人断肠撕心裂肺的呼喊扼制住了我沸腾的躯体,我渐渐又恢复了常态。看着地上趴着的那个嘴角已经出现血迹该死的男人,又看着身边这三个眼神中终于流漏出一丝情感的孩子,我顿时不敢想象这三个孩子的未来了... 因为有多少个人格分裂的罪犯,童年不是这样挣扎过... 也就在这时,场面一下子忽然变得安静了,有人来了,不是城管,而是警察来了...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准备承担警察对我刚才行为的定论。可令我没想到的却是,警察来了只是将地上的那个满身酒气脸上全是血迹的中年男子带上了车,仅留下我和他们母子三人站在原地... “警察同志,我想问一下...” “你们要是有事一会儿就到派出所立案,要是没事就赶紧离开,我们现在还有事情要做...” “大家都回去吧,这个就是近期经常指示中年妇女碰瓷的幕后黑手,根据线人举报现在已经被我们警方抓到了,你们都回去吧...” “你们都别看了,都回去吧...” “警察同志,我还有事...” “奇少爷,你就别添乱了,赶紧走吧,是你婶婶要我们来的...” 这时眼前这个像是一个队长的民警,用手拿着那个什么都没写的笔记本,像是在做笔录,但话语之中却听不出一丝的疑问... “...我知道了,我想求你一件事...” “赶紧说,我们不能和你们奇家的人这样公开接触太长时间的...” “我想让你们帮我先照顾这母子三人,等晚一点我会让人去接他们走的...” “我说你就是心好...好吧,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你赶紧走吧,你婶婶那边都等急了...” 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眼前这个中队长微微抬起头,看了看一旁死死将孩子抱在怀里瘫坐在地上的那个中年妇女。 “我知道了,那就先谢谢了...” “赶紧走吧...” 再一次坐在我的那辆宝马x6上,我又走到了那半边心房,因为在这一刻我完全理会到七窍第三件东西所蕴含的意思,我也知道该怎么回答右手边那面镜子的玄机了....... 第四十八章 茉莉惊现大厅堂,伪装镇静路人盲 (四十八) 初夏六月,下午五点钟的阳光就像是裸露在沙滩上的比基尼美女,透过车前挡风玻璃照射在人的身上弥漫着令人回味的炽烈感... 车子还是像之前一样匀速在一条不知是特意为我,还是特意为这个车牌让出的道路上行驶着。在确定那个苦命娘亲和三个可怜的孩子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便不断地在脑海里之中翻弄着七窍送我的那三样东西,一时间我忽然萌芽出一种对往昔挑灯苦读时的认同感... 熟悉的道路两边除了那些为了生活而奔波的商贩以外,最多的就是那一个个都极近甚至以至花甲之年的环卫工人,这时我忽然想起了心中野兽曾对我说过的那一番言论: ‘你寒窗苦读十余载,难道最后追求的目标就是和那些年年碌碌无为胸无大志的人是一样的?!这不是你!有些人的孩子住别墅、开豪车、出国留学,而有些人的孩子就要住土房、徒步跑、早早辍学,这就是命!该着!试想如果这两种人换了位置又有谁会想起那些住不起房上不起学的孩子,又有谁会出资为他们免费建造高楼大厦、资助让他们出国深造?!世上的财富本来就应该掌握在那些能够*控着的人手中,因为只有在他们手中财富的价值才能得到最大价值的体现,而真的将财富交到了那些不能*控财富的人手中他们只会沦为财富的奴隶,他们只会肆无忌惮无限的满足他们心里那个没有底限的*,这些难道就是你们所想要看到的?!怎么得到财富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运用财富!有时候即使靠不正当的手段从那些只知道肆意挥霍的奴隶手中得到了一笔财富那也是在帮助他们,是为了阻止他们走向无底的深渊...’ 呵呵,也许这种对我来说荒唐的言论,对其他人来说就是敢做却不敢说的‘鼓励’。是!我是寒窗苦读十余载,经历了数不尽孤独凄凉的夜晚,有的时候我们甚至还是无法走出自己的圈子,我们在努力刻苦的同时别人就没在努力奋斗吗?是!我们是住别墅、开豪车、出国留学,但我们就该引以为傲?谁又能肯定那些住土房、徒步走、早早辍学有志气的孩子来年不会像我们一样?之所以这个不成文的言论依旧还有人支持实施就是因为那些自愿出资为那些有志却家贫的孩子造梦的人仅仅只占少数,说到本质还有很多人没有发现人才的眼光或者就是吝啬自己的财富而已...贫穷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习惯了贫穷!没有一个成功的演讲家只打生下来就会说话的,也就是说没有一个人自从生下来就能对财富*作自如的... “奇少爷,你来了,我马上给你开门...” “...嗯...” 带着最后的一怀苦笑,车子停在了距离别墅大厅还有十余米远曲折漫长青石板路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我解下安全带,关上车内的全部设施,轻轻将那件胳膊上带有血迹的外套脱下放在了车子的后座上,而后拔下了钥匙推开车门准备下车。也就是一只脚刚点在地上准备下车的瞬间,我无意的一个眼神却看到了一旁只有几步远,那个刚刚还为我开门的门卫十分沧桑的老脸上依旧挂着的笑意。那一刻,我是多么的想要相信那个笑意是真正发自内心,而不是因为门岗对面那个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未关过的摄像头... 站在这辆看上去性格十分温顺的宝马x6面前,整理完身上的着装之后,我也学着刚才那个门卫脸上露出了拭不去的笑意,慢慢起步向前面的那个大厅走去。我明白我必须还要把这份笑坚持到晚餐的之后,因为今天大厅里面餐桌前也许正坐着一位我认识的女孩...... 漫步在婶婶这个硕大的庄园之中,看着周边被不知是烈阳还是夕阳的光景照亮的花草,听着耳边不断掠过带有丝丝热意的微风,我也不知道为何这么幽美的风景能包容得下那么扭曲的世界。也许就像是一位哲人所说的那样:世上最大的东西莫过于包容,有时乌云也能包容的下金光万丈的烈阳... 我漫步在曲折漫长且可以容纳两辆车子的青石板道路上,携带着不知从何时学会的伪装,看着周围像是也在伪装的树叶、细风、阳光... 脚下的步伐不知怎么渐渐地加快了,而就在走到距离大厅门前仅有三两米远的时候,本来还带有鲜花芬香的空气之中,猛然袭来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之后便是一阵像是山洪爆发的怒嚎... ‘汪汪汪...汪汪汪...’ 即使之前上学期间有刻意锻炼过心理素质,可今天在这一声猛不丁而且吼叫声中弥漫着浓烈血腥味的狗吠声中,我的身子就猛不丁的也连抖了那么几下,而后剩下的便是停下脚步带着提到嗓子眼的心脏静静地站在原地... “小o,赶紧卧下,再叫的话就不给你肉肉了...” ‘汪...哦...’ “......” 空气凝滞短短几秒钟之后,望着眼前这个十分凶残凶猛的藏獒被闻声赶来的堂姐这简单的一句话吓得灰溜溜跑到自己小屋不敢露头的样子,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十分娇小的堂姐到底有多可怕了... 看着眼前这个依旧穿着那件制服装套着单薄半透黑丝,身上依旧散发着法国小黑裙魔幻气味的堂姐,我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也许只有像那条藏獒一样,唯唯诺诺的带上一怀微微的笑意腆着脸走上去吧... “林夕,你没事吧,小o,是米录昨天不知从那里买回来的。说是看着可爱,我看它一点都不可爱,唯一的用处就是看门,也不知道米录天天都想的什么...林夕?...林夕,你想什么呢?妈咪饭菜都做好了,大家都在里面等着你呢...” 猛然回过神来,傻笑看着奇米琪,两只手轻轻扣在了一起。 “哦...我是在想这条狗应该不便宜吧...” “不知道,米录哪一个月花的钱要是换成一元的估计银行的点钞员数三天都数不完...好了我们不说他了,赶紧进来吧...林夕,你的脸怎么了?受伤了?...” “哦,是我刮胡茬的时候不小心刮破的...” 奇米琪轻轻将她那只小手放在了我那块刮胡茬时划破的那道伤口。 “哦?!我现在才想起来,我说怎么觉得别扭呢,你怎么把胡子刮了啊?以前不是蛮好看的嘛...” “刮了显得年轻,所以...” 还未等我将已经挂在嘴边的话语说出来,只听见那一声听起来就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便由远及近蔓延到了耳边骨髓深处... “林夕,你总算是来了,婶婶还以为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呢...来来来,赶紧进屋坐下,一大家子开始吃顿团圆饭...” “嗯...” 走进大堂看着周边依旧还是和上次一样的摆设,只是周边站着的女佣不知是变了装还是换了脸,今天站在一旁的几位女佣没有一个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 还未等我将停在餐桌前的目光收回,只听见一旁那个今天衣着血红唐装面色红润的大伯那声雄厚带有沧桑之感的暗示语: “林夕你不知道你婶婶刚才还挂念你呢,说你怎么还没有到,就准备让米琪开车出去看看,说着说着你就来了,真是说曹*、曹*就到啊,呵呵...” “什么啊,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以后怎么在我们奇家做事啊...” “米录,你说什么呢!赶紧向林夕道歉!” 婶婶一听到奇米录张口,便‘当’的一声将手中的刀叉一下子狠狠丢到了盘子上,面带怒色的呵斥着。 “凭什么啊!上一次是他迟到,你动手打我,这一次又是他迟到,你是不是还要打我啊?我只是在讲事实,又没犯错...” “婶婶,米录说的对,这次是我错在先的,说我两句也是应该的,马上就要吃团圆饭了,别因为我的过失弄得一家子不愉快了...” 见到这个情景,我连忙带上了那股十分歉意的微笑,慢慢将自己的双手垂放在了衣间。 “米录,你和林夕都是我弟弟,我怎么觉得林夕比你强多了...” “随意你怎么说,这顿饭本来我就没准备吃,你们就自己吃吧...” “米录!我看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想吃赶紧滚!别在这影响大家的心情...” 奇米琪这句话似乎丝毫没有带给奇米录一丝的作用,反倒使他更加傲慢了,一旁的婶婶这时真的爆发了。 “看看,我就知道在你心里就是偏向林夕,无所谓,走就走...” “婶婶,你这是...这是何必呢,一切都是我的错,米录说我也是应该的...” 奇米录此时缓缓站起身来,而在他手中却抓着的那个和荼然一样的包包。这一刻,我心里猛然一揪,沉默站在了大伯的身边。而这时一旁坐着一直未开口的大伯拉了我一下自己那身血红唐装的衣襟。我这句本来十分流畅的话语,中间不知为何猛然停顿了那么一两秒,但最后还是将压在舌根的话语吐了出来... 第四十九章 傲慢米录挑事端,一脸平和随风偏 (四十九) 卑微的身影呆呆地站在餐桌前,眼睁睁看着今天穿着一套户外运动装,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办完事刚刚回来的奇米录。看着他慢慢走到我的身边,用那只明显带有指甲抓痕的右手,不断地摆弄那个泛有熟悉茉莉花香味道和荼然一模一样的包包,眼神中明显是带有挑衅,而后便从我身边洋洋而过。奇米录那种志在必得的恶狼眼神和我对视一眼之后便向大厅外走去了... 简短不足一分钟的整个过程,我始终都未将目光停留在那个包包半秒钟,依旧是带着那个习惯了的卑微笑意站在原地沉默着、挣扎着...... “赶紧滚!要是真有能耐就一辈子别回来...” “冰瑛,孩子都还小,干嘛这么大动肝火的...米录回来的时候满身的酒气估计是在外边已经吃过了,一会儿我让老鬼跟着他就可以了,估计玩累了就回来了...” “大哥,你说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真的管不了了...” 这时婶婶满脸都是愤怒的表情,用手撑着自己的腰,坐在了身边的那个白色的椅子上,嘴里不时向外喘着粗气。 “妈咪,我看都是你惯坏他了,我看林夕比他强多了...” “...琪姐,你别这么说,其实...” “好了,林夕,你别说了,赶紧坐下来,你看你婶婶现在又是忙着做饭又是忙着照顾你们三个的,多不容易啊,以后多听你婶婶的话,做好你的工作比你说什么话都有用...” “嗯,我会的!” 听到大伯这句像是引到的话语,我浅浅低下头,微微向婶婶身边靠了靠,脸上露出了一丝歉意的微笑。 “好了,林夕,来我们几个吃,不管那个不听话的了...对了,林夕,工作的事情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是一家中型的ktv,那也是我们奇家的一份产业。明天你去的时候让米琪陪着你一起,到时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购买的,以后那家ktv就是你的了。等你熟悉了业务之后婶婶再给你找一份其他的工作...” “...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经营的,一定不会让婶婶和大伯失望的...” “林夕,你也别嫌弃你婶婶给你的这份工作,你现在还是一个新手有些业务你还不上手,等你熟悉了之后你婶婶一定会把你调回来的...” “我已经很是知足了,只要能为我们奇家做事我已经很知足了!” 我轻轻地手边的那个白色椅子放正,笑着站在婶婶身边,极力放松着那只一直被婶婶抓在手中的右手。 “呵呵,妈咪,我说的吧,把这份工作交给林夕绝对可以的...” “嗯,我也相信林夕会把这份工作做好的,再过一段时间我会调他回来的...” “好了,赶紧吃菜吧,一会儿饭都凉了...来,林夕今天你坐在大伯旁边...” “嗯...” 还是在那个餐桌上,还是那个味道的红酒,只是这次的饭菜的味道却弥漫着婶婶特有的味道。而婶婶今天不知是为我找到了工作而欣慰,还是又发现了什么赚钱之道而喜悦,紧身雪白的连衣裙就在频频举杯笑饮之后小腹渐渐微起了,加上此时已经泛出红晕的脸颊,完全演绎出一个近代法国皇室的深闺骚妇的韵味,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为改革开放激发了许多人的演绎才能而额手称庆了...... 今天餐桌上众多的美食之中,唯一不变的就是餐桌中央的那盆‘药膳乌鸡汤’,就在鸡汤上面的盖子揭开的那一瞬间:明参清肺微苦中的微凉、当归润肠微辛中的微温、黄芪健脾微甘中的微甜、莲子安神微涩中的微寒、山药补肾微酸中的微粘、红枣养血清甜中的微香、党参补气甘平中的顺滑、枸杞滋肝微甜之后的微苦、苡仁利湿淡香中的淡寒便顺着周围稀薄冰凉的空气弥漫开来,只是这一次还带有百合的清新... “来,林夕,尝尝今天的鸡汤怎么样?我特意加了一点特别的东西...” 还未等我从这似乎已经着了魔的芬芳中回过神来,只见奇米琪已经用那双像是用亚当第二根肋骨捏做的皙细小手将我放在餐桌前的小碗拿起来了。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是带着那早已木质的笑,默默地坐在原地尽其所能的享受着被动的滋味... “是,百合...”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奇米琪在忽然听到我这简短的几个字之后,本来还带有窃喜的脸上一下子变了色。 “我之前在大学期间跟着大厨学过几天烧菜,所以...” “...好吧,我特意加了几片百合,本想着给你一个惊喜的...” “好了,米琪,赶紧坐下来吃饭...” “......” 不知怎么我本是不想说出的,可就在药膳的各种香味不断地摄入鼻孔之后,我的神经似乎都不再听我的*控,每一句话都像是潜伏在琴弦上的音符,只是搭在琴弦上的手指此时已经受不到控制了... 就在此时微微嘟起小嘴娇小粉嫩的脸颊上略显失落的奇米琪轻轻将我座位前的小碗放好,微翘小臀还未坐回板凳上,只听见大厅门外忽然又传来了几声带有血腥的吼叫... ‘汪汪汪...哦...汪汪汪...’ “米琪,你去看看小o是不是饿了...” “哦,知道了...真是像米录一样就是个吃货...林夕,走,我们一起去,到时小o就认识你了...” “哦...” 站起身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大伯和婶婶,在得到默许之后,我便用手边放着的手巾擦拭了一下嘴角之后,便起身跟着奇米琪半透黑丝包裹延伸至灰色貂皮包裹着的高跟短靴下那像是与生俱来的猫步,一步一步向那个看着就令人生畏的藏獒小屋方向走去... 可就在我和堂姐刚走到大厅门前时,却看到了这一辈子我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第五十章 茉莉玉体香消殒,平静傻笑梦断魂 (五十) 世上往往存在着一些未知的事物,它们令人在期盼喜悦的同时,却又携带丝丝的恐惧感。只是有些人把这些所谓的恐惧感当做是一种快感,而有些人把这些未知的恐惧感当做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雷池。 今天的这个晚餐我之所以未开口询问关于那个‘我认识的女孩’的任何信息,也许正是因为我属于后者。我生怕自己的某一句话、某一个眼神、某一个动作都会变成一个导火索,而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荼然在我面前流出那种坚定却又痛苦的眼神...... 放下碗筷轻轻起身,跟在奇米琪的身后慢慢向那个刚来时不断冲我乱吼的藏獒小屋走去。还未等我想好该以怎样的态度去接触那个看上去脾气就十分火爆的藏獒小o,便忽然感觉到身前奇米琪的步伐猛然间停了下来,随后而来的便是一声毫无准备像是撞了鬼的尖叫: “啊!...” 还未等我将被这猛然的一声尖叫触惊而变快节奏的心平稳下来,又听见周边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就是周围地上密密麻麻的红外线光点...... “米琪!?怎么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此时闻声也赶来的婶婶和大伯这两句也像是触了惊的话语刚刚落地,我微微抬起头随着奇米琪的目光延伸了过去。 有时好奇心真的会害死猫... 当奇异的目光刚刚看到藏獒小屋门前的那一瞬间,奇异的目光霎时便失去了所有能够传达出来的情感,唯一留下的知觉就是只觉得胃里面的东西在不停地翻滚着,而后便是已经压抑到最低点的忍耐也在那一瞬间打破了极限... “你们都干嘛这么紧张啊,只是一件我在网上订购的狗粮,干嘛这么大动静啊...都回去,都回去,要是吓到小o,我想今天这就不是狗粮了!...” 虽然奇米录给出了这么一个似乎合理的解释,但周围的那些已经定格在原地密密麻麻的红外线这时也像我的心一样冷冰冰的打在地上,也就是在这一刻奇米录用那两只全是血肉碎片、血迹已经蔓延到手上那块银色劳力士手表上,已经完全无法辨认的双手死死地抱着那个嘴里面还有碎肉鼻子都已经被血殷红的藏獒,而后便是将自己那张半面全是血迹就像是用鲜血浸泡过一样的脸颊来回的在藏獒身上蹭撞...... 地上冰冷的红外线还是未能撤去,也许有的人和我一样,在这一刻完全无法给自己一个可以说服自己那颗狂跳不止的心的理由,哪怕是个谎言......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我会处理的...” 然而就在婶婶这句像是换了一口气却还微微颤抖的话语之后,那些原本还停留在原地密密麻麻的红外线顿时便消失了,而后又是一阵整齐的步伐声渐渐消失在了风中... “林夕、米琪你们两个先回去,这里我和你大伯会处理好的...” “......妈咪,你赶紧让米录把这些东西都拿出去,恶心死了...” 闻声赶来的婶婶,看到这个场景语气之中也微微变了样。那只微微不自然的小手拉住了我的胳膊,想要收回我的目光。 “....” “放心吧,我会让他清理干净的...你们两个赶紧回屋去...” “嗯...走吧林夕...” “嗯...” 这次再走在回到大厅的路上,我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抚平此时已经乱了节奏的心跳。我只感觉当时我又回到了医院病床上灵魂出窍的情景,整个躯体包裹着的那堆腐肉此时正在一寸一寸地变得腐烂,每一句答复、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似乎都是躯体机械性完成的,完全感觉不到大脑神经的所在... 藏獒小屋前全身几乎都是鲜血的奇米录所谓的狗粮竟然会是一具被肢解了的尸体!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会在嗅到血腥的空气之中那缕熟悉的茉莉花香、在看到那条沾有血迹零落一旁彩色的自制发带、在感到一股股热血不断冲击全身各个角落时,自己却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伪装出一副没闻到、没看到、没感到的常态,甚至最后竟然还会带着那一个卑微浅浅的笑意回敬婶婶、大伯... “林夕,你自己先坐在这里,我先去下洗手间...” “嗯...” 机械的回答,这时除了脸上那层镶嵌在表皮浅浅的笑意以外,所有的所有这时都变得像是那具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尸体一样冷冰冰的碎了一地... ‘你说我是不是不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即使是把‘人’前面的‘男’字去除掉...’ ‘这个问题我没办反直接回答你,因为你知道真正的大丈夫并不是为了某件事而轰轰烈烈的死去,而是为了某件事而卑卑微微的活着...’ ‘你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你自己...当时的红外线是不是也阻挡了你已经迈开的脚步,高昂的头颅不也是卑微的低了下来...我们离开这里吧,我感觉到这里真的不适合我了...’ ‘你是在试探我?’ ‘我是说真的,也许真的就像是你之前所说的那样,有些东西真的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纵观华夏五千年,哪个朝代不是顺潮流者猖,逆潮流者亡...以奇家现在的地位以我自己的力量是反抗不了了,我现在做的就像是螳臂当车,现在我身边的那些前来关心我的好友已经在我面前尸首无存了!...我现在根本就不再在乎一辈子是不是做别人手中的木偶,我也不再在乎自己是不是付出了自己的灵魂作为代价,我也不再在乎剩下的是不是一副可以让人任意践踏的皮囊了,我只想让他们现在都好好地活着...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样,反抗,不是不负责任的说说就算了的,这真的是一条没有退路、没有终点、没有感情的路,想到一个个亲人朋友在我面前失去、随后一场场惊世骇俗的情景在我眼前发生、一声声催人断肠的哽咽在我耳边回荡...这些我渐渐都觉得我真的不能坦然地接受,我现在已经失去了荼然,害怕我之后还会失去更多的亲人,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吧...’ ‘呵呵,其实这个结果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意外的是你竟然会这么早就缴械投降,情理之中的是其实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而你的弱点和很多人都一样,都是情感...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你退出了,可以沉沦在了大众之中。到时结婚生子,多少年之后儿子也会过着你过的日子,就这样父代传子代、子代传孙代、孙代传曾孙、曾孙传玄孙一代一代传延下去,虽然单调,但可以好好地活着;也可以真正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隐士,也许有一天当你和其他的亲朋好友相聚论道,当谈论到这件事时,你也许会苦笑过之,因为你知道现在的世道单凭你的言论是无法说服那些想要出去闯荡的‘赤子’之心,到时会出现什么结果我想我不说你也会勾勒出来的...无论是从哪个角度讲仿佛你的退出都不会阻止他们对你的亲朋好友的剥削、残害...书上曾写着这样一段话:只有死神带走身边亲人的生命时,我们才知道死神的可怕;只有不幸降临到自己身上时,才会真正体会到不幸带来的痛苦;只有失去自己最喜爱的东西时,才明白原来它对自己是那么的重要。世上最珍贵的不是永远得不到或已经得到并且知道即将失去,而是你已经得到却不知道何时会失去的东西!...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回去好好想想,等你想明白了再来和我见面吧,我现在正在为你准备一个礼物,等到你真的需要的时候我会亲自交到你手里的...’ ‘...谢谢你的教导,也许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我现在心里真的很乱,等我想明白了我会再来找你的...’ ‘去吧...去吧...’ 等我再次从这半边心房走出之后,餐桌前婶婶和大伯都已经坐好了,他们两个都在以一种像是在动物园看待稀奇动物的眼神盯着我,一时之间我又不知是该强摁自己的情绪洋装平缓过渡回来,还是毫不遮掩的惊慌失措了... “林夕?...” “...嗯,婶婶,刚才那个场面...” “哦!?...哦,我和你大伯都去看了,那只是一个由猪肉和鹿肉拼组成的躯架,我也狠狠的骂了米录,以后再也不会有了...对了,林夕没吓到你吧...” 这时像是看到我回过神来的婶婶,慢慢将手放到了我的平贴正在大腿上的大手上,眼神之中看不出一丝的诧异。 “哦,没...没...我一个大男孩...” “好了,别逞强了,大伯看你脸色都变了,就连你婶婶和我都吓到了,好了,我看啊今天的晚餐是吃不了了...冰瑛,要不一会儿就让林夕回去吧,明天早上让米琪去接他去熟悉熟悉情况...” “嗯,林夕啊,今天的晚餐是婶婶没有招待好,等明天晚上婶婶给你补回来,你看怎么样...” 听到婶婶这句像是暗含什么意思,带有略微歉意的话语,我浅浅的低下了头。 “...嗯...婶婶,我...” “有什么话直接说,这里又没有外人的...” “我今晚想让堂姐送我回去,我...” “还说不害怕...我看是吓得不轻...冰瑛,要不,今晚就让林夕住在这里吧...” 这时像是看透我心思的大伯,慢慢站起了身,一把将那只已经有皱褶的手拍在了我此时无力的肩膀上。而也就是大伯这个动作,我只觉得身体之中莫名产生了一股力量。 “好啊,林夕听你大伯的话,你今晚就住在婶婶这里吧,婶婶这里房间多的是,这么多年没见了,今晚也好多陪婶婶说说话...” 不知为何,明明心里面是有一万个不想呆在这里的理由,可不知为何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就连已经编制好的谎话,这时在嘴边也只是不停的打转。也许真的就像是七窍所说的那样,明明有很多事物我是拥有主动权的,但我却是早早习惯了被动后的滋味... 夕阳的余晖这时蔓延到了大厅门前的台阶之上,透过大厅的门,望着庄园之外的那些绿油油的草坪、一棵棵硕大根深叶茂的老树、一株株溢出芬芳的花盘,也许有时候两种性质差异很大的事物之间就像是被一道房门隔开了,门里门外两者都互相观望着、互相迁就着、互相讥讽着、互相学习着,门内有私谓小私、门外无私乃大私,时间、空间造就了这座庄园的同时,门内门外的事物就已经安排好归宿了...... 就在婶婶忙着让下人为我安排的房间打扫清理的时候,鼻尖这时不断的传来一股股像是天山雪莲浸泡在温热牛奶,淡淡奶香之中还夹杂着些许甜甜的气息... 待我扭过脸寻找源头时,却看到了一个像是刚从浴室走出的少女,衣着中国传统粉红旗袍,两肩披着一条雪白貂锦香肩,雪白水嫩的脖颈上吊挂着一颗闪光的蓝宝石刚好点缀在裸露的乳沟之上,咖啡半干的发髻被一片黄金叶状发卡盘在雪白的颈后,一双水晶玻璃高跟舞鞋‘当...当...当...’附有节奏的在每层楼梯上都留下了抹不去的韵律... 第五十一章 百变米琪转花灯,一睹战场剑偏锋 (五十一) 今天就在这个硕大的庄园之中,发生了太多太多意料之外的事物,一时间我只觉得这里的每一个场景都像是一场分不清是噩梦还是美梦的残梦。然而今天这里的每一个瞬间、每一句话语、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自责、每一次握拳都是那么的*真、那么清晰,它们就像是一个个鲜活重重地巴掌不停地在我脸上来回的抽打,虽然没有印记但疼痛却是很清晰...... 弥漫在稀薄冷空气之中的那缕甘甜的*渐渐席卷了我所有的思绪,抬头呆呆地看着刚走下楼此时简直就像是一位中国近代摩登女郎的奇米琪,望着每一次抬腿都会裸露在外的纤细皙白的小腿,每一步走的又都是那么均匀,从抬腿到落脚之间,刚好将那条深蓝色的超短裤展露出来的一角。不知怎么这一刻,我的呼吸节奏没有变心跳节奏却加快了.... “妈咪,我一会儿想跟林夕一起去逛街,估计会晚一点回来...” 还未等我将已经乱了方寸的心跳安抚下来,这时便听到一声近的就像是在我右耳边发起的话语。待我再抬起头时,站在眼前距我仅有三五步之远的奇米琪已经将那张单薄且涂着淡淡粉红唇膏的樱桃小嘴合上了,留下的就是那对着我连续眨巴眨巴两下像是刚刚刷过睫毛的水灵水灵泛有魔幻色泽的致命瞳眸了... “好了,林夕,我们一起走吧,带你一起出去转转...” “可...可婶婶还没有答应呢...” 还未等我这句带有儿时童真的话语落在地上,这时好像已经为我收拾好房间,闻声赶来的婶婶便带着她那特有韵味的嗓音,人未到声先到了: “哦,那你们记得早点回来,记得叫上小白...” “知道了,妈咪...” 这时又再未等我将已经跳到嘴边的礼貌道别语说出来,那只无处安放搭在裤兜前不知何时汗湿了的右手,猛然间只感觉被另一只温热细滑的小手抓住了。那一刻我脑袋猛然一懵,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将嘴边不停跳动的话语吐出来了。而等我将准备说出来的话语在牙齿间捋顺时,已经走到跟前的婶婶,那带有刺骨阴柔的话语又从嘴角流了出来: “米琪,一定要记得早点回来,今晚林夕睡在我们家...你们要是饿了的话,就在外边买点吃的...” “啊?妈咪,林夕今晚真的睡我们家?” 这时在听到婶婶这句话异常兴奋的奇米琪,那只抓着我右手的小手莫名抓的又紧了。 “嗯,赶紧去吧,路上多注意安全啊...” “嗯,我们知道了,妈咪...” “婶婶,那我和堂姐就先出去了...” “去吧...” 当猛然之间将憋了很久的道别语说出来之后,我的心顿时像是猛然之间被解开了禁锢,当时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被诬告入狱的犯人重新获得了自由一样... 奇米琪细滑的小手就像是那天在星巴克荼然抓着我一样,紧紧地抓着我早已汗湿的右手丝毫没有想要松开的意思,只是这一刻我却怎么也找不到当时小鹿乱撞的感觉,哪怕假使她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望着周围已经渐渐习惯了的环境,脑中又回想起了刚才在藏獒小屋前看到的场景。微微低头看了看此时被紧紧抓着的右手,心里十分想要挣脱这种束缚,而后狂奔到奇米录的房间抓起他狠狠地揍他一顿。可就在转过脸看到眼前这个十分娇小、面相十分和蔼可亲的堂姐时,一时间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忘记了该怎么去解脱了。也许这一刻我能做的最好、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加快脚步赶紧坐到车里面去吧... 夏日傍晚七点的天,依旧弥漫着饱含热意的阳光。而此时被阳光照亮的整个庄园,周围却丝毫看不到任何生物出没过的迹象。一时间我也无法想得出,刚才就在堂姐奇米琪惊吓呼喊之后,那些猛然出现的脚步声和那一个个冰冷的红外线是怎么回事了。这时我只知道那个藏獒小屋前已经被冲刷干净了,就连那个藏獒嘴巴牙齿上面的血迹这时都没了,有的只是一只十分温顺的藏獒呆呆地趴在自己的小屋里面,再也找不出第一次见到我时的凶猛和血腥了...... “林夕,你今天把车停哪了?” “嗯?...琪姐,你怎么问这啊?” 听到奇米琪这句猛不丁的话语,我脸上顿时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加快的脚步此时也渐渐放慢了。 “我今天不想开车了,想要蹭你的车坐...怎么,不愿意啊...”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有点受宠若惊,所以...” “好了,别整那些文绉绉的了,酸死了...” “......” 奇米琪听到我这句只加了一个成语的句子,脸上顿时便露出了十分惬意的笑,只是语气之中多了一些生气。 “呵呵,怎么了?生气了?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琪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怎么还没看到你的车啊...” 此时奇米琪似乎也感觉到我放慢了脚步,脸上顿时挂出了十分歉意的笑。拉着我的右手迈出了欢快的步伐。 “就在前面,马上就到了...琪姐,我...” “...林夕你怎么说话老是吞吞吐吐的啊...” “我是想说,我今天很长时间没洗漱了,再说脸上还带着伤疤,到时会不会给你丢脸...” “林夕,你说什么呢,你就看好吧,到时你一定会被我的那些姐妹强破头的...好了,不说了,赶紧开车门吧...” “哦...” 这时就在我这辆性情十分温顺的宝马x6车门前,奇米琪那只细滑娇嫩的小手终于松开了。我连忙将自己两只都已汗湿的手来回的在裤兜里面擦拭了一下,而后拿出了那个期盼已久的车钥匙... 等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奇米琪系好安全带之后,我这才用钥匙启动了车子。随着一声温顺缓和的引起发动声,车子前方便被照得一片通亮,而后就在大门前那个不知还会将脸上那份笑携带多久的老门卫那句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语中,这辆塔斯曼蓝宝马x6缓缓离开了这个令我全身都觉得冰冷刺骨的大庄园....... “林夕,你车上有没有音乐?” 估计车子的身影还未消失在了婶婶这栋硕大庄园的笼罩,放在方向盘上的双手也还未暖干,失去平衡的心跳也还未找回节奏,这时堂姐那个带有诱人色泽的樱桃小嘴便又张开了,这句夹杂着些许娇柔的语音一时之间猛然闯入我的听觉神经,本来就没有暖干的双手这时便更加不知所措了... “我也不知道,这辆车我也是刚开一次,有很多设施我还没有摆弄过...” “哦...呵呵,没事的,到时我多带你出去几次你就什么都知道了...呵呵...” “....琪姐,我们要去哪里啊?” 本来是一个十分平常的问题,今天就在这个车里面我却在心里不知经过多久的酝酿才开了口。也许是因为之前在大厅门前堂弟奇米录的那张狰狞的脸还未从我的精神世界散去的缘故吧... “去解放路大学城对面的那家ktv,今天就带你去先适应一下那里的气息...” “哦...” 透过车前的挡风玻璃,看着道路周围那一个个急着赶路回家的路人、一辆辆载满乘客的公交车、一排排列队整齐服装一致由老师带领穿过马路的小学生、一台台叫卖声烟熏热气飞扬的机动小贩三轮车,一时间我本来十分杂乱的心绪就在这十分平常的生活画面面前渐渐变得平静了。有时生活真的就像是书上所述的那样:生下来、活下去... 即使你真的在某一天猛然的一个转身之后,发现生活欺骗了你,你也要自己给自己打气鼓起勇气活下去,因为每一次握拳坚强的背后,往往都会浮现很多我们之前没有留意过的东西,他们既是这世上最真实的,也这世上最可怜的... ‘对不起!’ ‘嗯?怎么忽然说这句话?这可不像是以前你的做事风格...’ ‘上次是我太自私,是我太自我主义了,现在我的心平静下来了,之间我想了很多,我也看到了很多,虽然我现在还做不到像你所说的那样:大丈夫应该就是手提三尺剑,斩断三千愁思,文能:一壶浊酒歌便山河八万里,一叶扁舟飘摇华夏五千年;武能: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一匹战马、一腔热血,胡人不灭何颜裹尸而还!但我是一个已经成年的男孩,多少年后我也将成为一个要用肩膀扛起整个家庭的男人、一个孩子的父亲、一个妇女的丈夫、一个老者的儿子,我身上的担子真的远比我想象的还要重...在我的内心深处荼然已经占据了全部的地方,但同样世上还有千千万万个像荼然和我一样的青年人,虽然他们与我素不相识,但是他们的生活却与我息息相关。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也有自己的亲人、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由于我今天的软弱服输退出,而导致他们也遭受和我一样的痛苦时,我心灵的罪恶感是永远无法抹去的......我知道你现在想说什么,对!我是自私的,到了这时,我不会再在拿人性都是自私的来狡辩自己的自私之心,我的心是自私而且是很大的自私,就像是老子所说的那样‘无私亦大私’,但我绝对不会是像现在的某些慈善家、慈善机构那样抓着大部分人心里最薄弱的环节,去谋取他们想要的种种。我只是想给自己这一去不再复还的青春交上一份见得了光的答卷,即使明天我一生的经历将会出现在新闻的头版,让那些知我底细的亲人朋友看到,我也不会感到羞愧、感到不安,即使最后的结果是我输了,我也可以留下一个个故事传给我的子代、孙代......’ ‘呵呵,真的没想到,短短不到一个小时,你的内心竟然会变化的如此翻天覆地。一时之间令我大为惊奇,对此我只有两点要说:一,你是一个妄想者,即什么事情只要是你能够从中感悟出什么的,即使事情再小你也都会按照你自己的理解无限的将这件事情背后的东西外加上你自己的领悟扩大、扩大,直到达到某一个你自认为是很高的处境之时,你便会对你的这个外强中干的理论包装,而后便是推向大众,完全不会想想后果会是如何。最后导致的后果你也是知道的,历史上以康有为为代表的人物你是读过他们给世人带来了多大的灾难的。二,你是一个激进理想主义者,即对于每一件可以触及到你内心世界的事情,你第一念头就是以一个激进的态度观望揣摩,而后在附上自己的想象,从而达到与自己的理想相对应的目的。最后会按照自己理想的轨道给这件事情润色,从而达到你所预计的效果。这两者虽然有一点相似,但却又本质性的区别。在历史的长河之上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出现过数不尽的领头人物,其中还包括某些起义的革命领袖。话说到这里你也许会知道自己的位子在哪,也许你不知道,但这些都无所谓了。因为在你看来,我这也只是一家之言。你可以把它当做是一面镜子,等每一次洗完脸清醒的时候照照镜子看看里面站着的那个人。别忘了,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其实你已经推理出来荼然现在没有死而且还未被找到,何必装出一副像是要试探我的样子?’ ‘对于荼然这个问题,我之后一定会找你说清楚的。我们今天只说前者,如果按照你所说的,你看我是属于前者还是该归类于后者呢?’ ‘现在不是该给你讨论这个的时候,赶紧想想一会儿的事吧...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等你自己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你怎么...’ 这时还未等我将嘴边已经想好的理论吐出来,只感觉到一声带有浓烈魔幻芬香的气息扑鼻而来,一下子将我从心里的那半边心房召唤了回来: “林夕,我们到了...” “...哦...” 汽车慢慢停在了路边,当我扭头看旁边的奇米琪时,她不知何时补完妆此时像是变了个人。一时间我忽然想起了大学期间室友的一句话:有时候翻书就像是在看女人... 整理完车上所有的东西,下了车,可还未等我将车门推上,在这片炽热激情、灯光通明的街道上,不时地传来叫卖声、呼喊声、谈笑声,还有这一种声音却先占据了我所有的听觉神经: “琪琪姐好!” “琪琪姐好!你怎么没开车来?” “琪琪姐好!” “....” ...... 待我掩上车门又用钥匙锁上车子之后,还未等我环顾周围的情景,那只刚将车钥匙放进衣袋的右手这时猛然间一震,只觉得像是被一只鸡爪的细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胳膊。还未等我回头看是谁,又觉得自己的身子像是被什么拉着一样,脚步不停地向那个看上去十分华丽门前灯光通明却又十分安静的ktv走去... “琪琪姐,这个帅哥是谁啊?怎么以前没见过啊...” “快把你的手松开!...他是我的弟弟,也就是这里以后的当家的...你们先认识一下,等等我还要带着他就去见见其他人...” “当家的?...” “原来是琪琪姐的弟弟啊,我说呢,一看就英气*人...” “哦,是是是,来琪琪姐,我给你们推门,请进...” 看着眼前这几个年纪比我至少还要小四、五岁像是在读高中衣着光鲜染头、烫头扎有鼻钉带着耳坠乌烟瘴气的小青年,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紧紧跟在堂姐奇米琪身后向那个明天将是我所经营的地盘走去... “有什么了不起的啊,又不是没见过帅哥...哎?!帅哥,进来坐会儿吧,今晚有没有空...” 第五十二章 包间惊现财神爷,米琪引我跳台阶 (五十二) 自从大学毕业在确定不再考研之后,我便踏上了一条很多人都在走的路——工作... 回想着自己临近毕业:奔赴人山人海的招聘会、投放精心设计自认为十分满意的个人简历、参加除问题以外其他几乎都如出一辙的面试;面试通过之后:十年如一日的单调生活、同事之间偶尔苦中作乐的自嘲、上班下班拥挤的地铁公交、泡面加班前都对自己鼓劲的大话未来、税后维持家用之后的月光族,这些场景都是那么血淋淋;再看着今天这个既不需要简历也没有面试唾手而得的工作,自配汽车不用泡面也没有加班的位子,尤其是看到前台账目表上那个交完税款最后一格的天文数字,一时之间那句‘我爸是李刚’为何会引起社会这么大关注的原因,我真是能够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跟着堂姐奇米琪水晶玻璃舞鞋‘当...当...当’富有韵律的脚步,我就在这天晚上见到了所有在这里上班的工作人员。整齐的方阵之中,那一缕缕似有似无羡慕、崇拜、迷恋、还有漠视的眼光似乎无形之中将他们的内心世界片面的展示在了我的面前,而我依旧是带着那个已经镶嵌在面部表皮的笑意,按照堂姐的意思认真完成了每一个步骤... 本来刚进来第一感觉十分宽敞的会议室,猛然之间在所有员工进来之后,这时变得却是那么的狭小。看着一个个整整齐齐站在前面由经理——领班——员工依次排成的方阵,回想着几个月前自己还站在倒数第二排,而今却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一时之间我的喉咙似乎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想吐却吐不出来想咽也咽不下去...... 我扭头看了看此时正坐在我旁边似乎还在想什么事情的堂姐,而后不得不硬生生将喉咙的那个莫名冒出的东西随着口水咽了下去,而后慢慢转过了脸看着眼前这个从衣着到步伐完全都是整齐的方阵... 就在这个沉寂的场面即将被似乎猛然间想起什么的堂姐开口打破时,会议室的房门这一刻却被猛然推开了,而慌忙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在ktv门前路边死死抓着我胳膊的那个看上去十分妖艳的女孩... 还未等这个忽然闯入,衣着暴露、打扮十分妖艳像是有什么十分开心的事情前来报告的女孩开口,只见堂姐奇米琪只是向房门的方向轻轻瞟了一眼,顿时那个女孩脸上的笑意瞬间便消失了,默默地转过身后轻轻地掩上了房门而后静静地站在墙边不敢做声。而整个推门而入急迫中又带有惊喜之情的动作,此时在站在那里整齐的方阵看来却是那么的微茫。因为整个过程竟然没有一个人将头或者是眼神改变一下,都是正直身板面带微笑平视前方。一时间我也不知道那一双双眼睛时在盯着我,还是在看着一旁坐着的奇米琪...... “接下来我说最后一件事,我弟弟是刚刚接手这个ktv,有些事情还不太明白,以后你们这几个经理就多费点心。你们记住凡是我弟弟以后要是有什么决定,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服从,我会让小白定期过来看看的,到时我不希望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 “琪琪姐,请您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办...” 听完琪姐这几句虽然听起来很平静,但却暗藏力挽狂澜之势的话语,眼前整个方阵就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在一致回答完简短的答复之后竟然整整齐齐的向前鞠了一躬。动作是那么的整齐,话语是那么的诚恳,猛然间我便像是被捧到了舞台灯光聚焦的中央,但此时酝酿已久的情绪却怎么也无法自然.... “林夕,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这时本来就感觉有点空洞的我,在听到琪姐转过脸颊略带嬉笑的这句话之后,脸上本来就十分不自然的表情变得更加不自然了,慌乱之中用右手蜷缩的食指微微地碰了碰紧闭的双唇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一刻,我不是不想开口,而是生怕开口之后那颤抖的声音会将一切都全盘托出... “那好,既然这样,你们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吧...” 琪姐刚把这句话说完,本想着眼前的这个方阵会马上散乱而后离去,然而我又一次错了,而且错的是那么彻底... 整个散场过程完全出乎了我的一切预料,方阵先是整齐地又向我和琪姐鞠了一躬,而后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站在前面的经理和紧跟经理的领班都静静地站在原地,那些站在后排的员工,就像是军队的士兵一个向左转一排一排有次序的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出去了,而后是领班,最后才是经理.... 整个过程仅有短短的半分钟,带人散尽之后瞬间整个会议室又变得宽敞了... 看着门前一直站着的那个衣着暴露、头发染着杂色、涂有眼影、右耳带有大圆环、年纪比我还要小上几岁的女孩,我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为她的工作定位了。就在我想怎么为她的工作定位时,一旁坐着的琪姐轻轻拿起手边沏有茶叶的杯子,刚放到单薄的下唇便又开了口: “727,你有什么事情吗?” 727,这是她的名字还是什么?还未等我消化完刚才的规则,一时间我似乎又被这里的制度弄糊涂了,可猛然之间对于这个问题又找不到任何一个满意的回答。仿佛就像是又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大工厂,因为只有在工厂车间才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地方... “琪琪姐,杜少爷来了...” 不知怎么就在听到‘杜少爷’这三个字之后,坐在我身旁表情本来还十分平静的琪姐一下子放下了手中刚刚端起来的杯子,脸上露出了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喜悦,连忙起身,拉着我的胳膊就向外走去... “林夕,我一会儿要带你去见一个人,他可是我们这里的一个守护神。一会儿我带你去见见他,以后这里出了什么事情都可以给他打电话...” “我知道了,琪姐...” 不长的走廊灯火通明,在听了几声‘琪琪姐好’之后,奇米琪便拉着我站在了一个似乎和其他包间略不相同的包间门前。就在进去之前,琪姐松开了抓在我胳膊上的小手,翻开她勾在小指上的那个粉红色birlin包包,拿出了一面小镜子,就在我的面前又淡淡补了一下妆之后才轻轻地推开了包间的房门... 房间闪亮的灯光外加dj的音响,顿时就在奇米琪进屋的一瞬间,就像是事先得到了什么信号一样全都停止了。透过猛然间打开的灯光,我看到房门斜对面松软的沙发上,坐着两个看上去年纪和我差不多衣着光鲜的青年。两个坐在正中间的男青年一头明亮的乌发下包裹着红润的面色,一眼望去便知非官宦子弟即土豪子嗣,虽然没有名表和项链的衬托,但他们两个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和堂弟奇米录那么的相似... 剩下的三个女孩之中,有两个坐在紧靠在那两个男青年身边,衣着虽然不太暴露,但身上弥漫着的那股骚气完全舒卷在了淡淡眼影下的那双迷离渴望的眼神之中,霎时令我觉得其实《聊斋》这本书并不是虚构的鬼怪故事。坐在最靠边上的那个女孩虽然没有放下手中的酒杯,但从她的眼神中我却看到了太多太多。她是一个衣着保守,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女孩。我想从她脸上的淡妆和身上的首饰不难看出,她的身世和其他四人相比应该是最卑微的,但当我看到堆放在墙角的那一个孤独的书包时,我不知怎么心里猛然就‘咯噔’了一下。我想这也就是为何这个ktv要开在大学城的原因之一吧... “琪琪姐,你可算是来了...” “对不住了,杜少爷,今天有点事所以来晚了,我先自罚一杯,以表歉意...” 话刚落地,只见堂姐奇米琪拿起了玻璃桌上的那杯特意就像是为她准备的‘深水炸弹’一饮而尽,整个动作是那么的连贯洒脱... “好!琪琪姐真是豪爽!来,赶快坐下来...还不快给琪琪姐让座啊!...” 话音刚落,刚刚还坐满的沙发,顿时在那两个男青年之间便让出来了一个很大的空地方。这时琪姐却没有坐下,只是用她那只沾有酒精的小手将一旁呆呆站在那里的我拉了过来。而还未等琪姐开口,另一个坐在距离琪姐最近的那个看上去还未脱去孩子气的男青年便先用那一声阴柔又富有挑逗的语气先开了口: “琪琪姐,你今天不是让我们看你的男朋友吧?...” “阿楠,瞧你说的哪里的话,你还未娶我哪敢嫁啊,这是我弟弟,明天就是这里的老板了,以后还要靠你们照顾呢...” 慢慢将手中的包包放在房门旁柜子上的奇米琪,在听到眼前那个男孩那句话之后,脸上露出十分勾魂的笑,那只纤细的小手已经轻轻搭在了男孩肩膀上了。 “你弟弟?米录不是没来吗?你到底有多少个弟弟啊?” “他是我三伯的儿子,他比米录强多了,我就这么一个听话的弟弟,以后还要多麻烦你们照顾照顾呢...” “都是自家人,琪琪姐,你就放心吧...你们还不快给...对了,你弟弟怎么称呼啊?” 那个奇米琪口中的‘阿楠’轻轻将奇米琪的小手拉到了怀里,脸上露出了贪婪的表情。 “你们年纪都比他还要大几岁,以后就叫他小夕吧...” “好,你们还不快给小夕哥让个位子!” “......” 今晚这个包间里面所有的所有都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也许这就是生活的一个分支。有时与其说是生活欺骗了我,真的不如说是我所谓的生活都是靠编织而成的... 桌前的酒杯不知在围坐沙发上的我们七个人手中举起了多少次之后,桌子下面所有的空地方终于被酒瓶摆满了。这时呼吸着周边弥漫着浓烈酒味的气息,我猛然之间想起了现在还在派出所里面让警察帮我照看的那母子四人,借着腾腾升起的酒意,连忙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林夕,你准备去哪?” 这时的我已经到量了,虽然脑袋还清醒,但是四肢却不怎么听使唤了。回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看上去似乎和平常一样的奇米琪,我不知怎么就将此时微抖的手放在了她瘦小的肩膀上,将满上酒精味道的嘴放到了她的耳边: “去卫生间...” “要不我扶着你去吧...” 还未等我再开口,这时身边坐着的那个也未到量,看上去便知是油嘴滑舌之徒的男青年又先开了口: “那怎么能行呢,琪琪姐,今天说什么你都不能走...” “对,你走了谁陪我们喝啊...” 此时一直坐在嘴里面,两只手不停在那两个女孩身上游走的男青年顺着阿楠的话语开了口,弄得奇米琪一时又不得不坐到了沙发上。。 “好吧,我不去了...” 这时不知是琪姐安排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那个一直坐在角落默默不语、衣着十分传统、面相也十分清秀、一脸书生气的女孩站了起来,用那似乎沙哑了的嗓音开了口: “我也想要去,不如就让我扶着他去吧...” “去吧,去吧...” “嗯...” 这时已经摇摇欲坠的我,只觉得自己的右手臂完全搭在了一个全是骨头十分瘦弱的肩膀之上,自己的脚步也随着她似乎很吃力的脚步一步一步向外移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站在wc门外洗漱台前将一捧凉水拍打在脸上之后,我的四肢这才渐渐听从了自己的控制。我本想出门开车去派出所接人的,但一时间又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我连吸几口冷气之后匆匆走到一个站在包间门前的服务员跟前,还未等我先开口,只见那个男孩便先笑着开了口: “奇少爷好,请问有什么事需要我为您效劳?” “...我现在喝晕了,我想让你帮我做件事...” “奇少爷您只管说,我一定帮您做到!” 这时那个看样子年纪比我小一点、穿着工作服装的男孩一下子将我搀扶到了靠着墙边摆放的椅子上,脸上露出了十分甘甜的笑。 “...你会开车吗?” “会...” “那就好,给这是我的车钥匙,我再给你一张银行卡,密码是******,我要你去金明路与花园路交叉口的斜对面的那个派出所去接一位母亲和三个孩子,而后你把他们安排在解放路中断的那个天鹅大酒店里面...” “奇少爷,您这是...” 男孩看到我将银行卡伸到他眼前,连忙先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了十分尴尬的表情。 “别问那么多了!我今天有事走不开,一次性先交一个月的费用,一定要安顿好她们。我明天再去处理,记得回来的时候把房间号给我说一下...” 这时似乎听明白我意思的男孩,又慢慢走到了我跟前,轻轻将我手中的那个银行卡推了回去。 “我是开车来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卡,您还是留着吧,我身上还带的有...” “那怎么行,卡你就拿着吧,那里的价位不低...” “...那好吧,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你放心吧...” “嗯,去吧...” 望着眼前这个素未蒙面年纪还略小我几岁,但全身无佩戴品、满头乌发、一脸正气的男孩,我那颗悬着的心顿时平稳着落了... 就当我准备起身向那个包间走去时,只听见身后的水龙头响了。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扶着我走出来的那个文静的女孩... 一时间我心里猛然间就跳了那么一下,而后又趋于了平静... 我挪动着此时渐渐可以控制的脚步,轻轻地走到了她的跟前,本想着用手拂去打在她发髻的水滴的,但不知怎么又将已经抬起的手放下了... “呀!...小夕哥...你怎么...怎么还没进去啊?” “我也是刚...你刚才吐了?” “......” “女孩真是可怜啊,一晚上都吐了七八次了...到时赚的钱还不够医药费呢...” 这时身边刚从女厕走出来的那个清洁工似乎替眼前的这个面色不自然的女孩回答了... “赚钱?” “上完学之后又跑来做陪酒女,干得好的话一晚几千块,可身体哪能这样糟蹋啊...” “她说的是真的吗?” “......对不起,小夕哥,我要回去了...” 望着眼前这个渐行渐远单薄的身躯,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生活的本来面目到底是什么了,我只知道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之前荼然的影子... 连忙深吸了口气清醒了一下自己的头脑之后,我便向那个包间走去... 可就在刚走到包间门口,却看到一个身形健硕全身散发出一股力量的中年男子昂首静静站在门前。说实话我当时心里虽然没有像第一次单独见到戎狼时犯怵,但我总感觉他身上弥漫着和戎狼身上一样的气息。我缓了口气之后稍稍停下的脚步便又迈了出去,而在距离房门还有一步之远便被他那个凶恶的眼神盯上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像是钢铁一样的手臂挡在了我的前面。这时他未开口,但从他鼻孔变了节奏的呼吸,似乎已经告诉了我全部.... “奇米琪是我堂姐,我想要见她...” 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大个子在猛然听到‘奇米琪’这三个字之后,脸色顿时便发生了变化,而后稍稍推开了房门向里面看了一眼之后,便将房门打开了... 看着眼前这个体型健硕的大个子,我虽然可以肯定他绝非布图、戎狼的对手,但心里还是为自己练习了几年的自由搏击打了退堂鼓... 奇米琪在看到我回来之后,用手揉了揉这时已经渐起的小腹,带着那红晕的笑脸站了起来,粉嫩如樱的双唇微微一开: “我现在要出去一下,你们慢慢喝...” “这怎么能行呢,还没有喝的尽兴,琪琪姐你不能走...” “怎么能说走就走啊,来再喝一瓶...” “妈咪叫我有事,要是着的误了事,妈咪到时来了,就不好办了...” 不知为何眼前这两个也像是喝到量,酒精明显已经开始麻醉小脑的青年,忽然听到婶婶,本来还在嘴边打转的话语,顿时便随着口水咽到了肚子里面。只有看着琪姐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 而此时逐渐恢复清醒的我,知道琪姐忽然的离去是想让我多陪陪眼前这两个‘财神’和‘守护神’而后好为我在这片土地多赢得一席之地。可而后发生的事情却是我们谁都预料不到的,也就是那一刻我见到了门前那个大个子的真本事...... 第五十三章 酒桌技巧业务强,兽性爆发人面狼 (五十三) 借着逐渐殆尽的酒劲,我站在距离包间房门仅有几步之远的一个靠墙摆放的桌子旁边,用剑眉下那双曾几何时还放出过那么一丝正义之光的瞳孔,望着眼前似乎古代皇室才有发生过的情景:灯光幽深色泽迷离的包间之中,到处都散发着各种酒精和各种男女香水交杂的气息。我想如果时间向前再倒退几百年,这里的场景完全应该不会亚于隋炀帝糜烂的后宫生活... 借着此时天花板上还不断闪着的灯光,看着此时已经离开沙发座位的奇米琪用那两条细弱几乎完全暴露在外,脚脖那只纹着的彩蝶忽隐忽现的小腿支撑起来的琪姐,迈着似乎已经无法平稳的脚步,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我的面前。随之而来的就是,用她那纤细的手臂一下子挣开了我搀扶着的左手,那一刻在这片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了她娇小皙细的脸颊上此时已经泛起了层层的红晕,外加上那用黄金叶状发卡扣在雪白颈后的咖啡色发髻,宛若后宫一个刚刚得到了皇上宠幸的妃子。也许是因为粉红淡描的薄唇上面,依稀可以嗅到另外两种不同气息的酒味吧... 看着琪姐那双似乎蕴含有很多话,想说却不肯说像是情愿一个人扛着,只有小女生才能流漏出来携有淡淡委屈的眼神。这一刻我也搞不明白,奇米琪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了。本想着跟着她出去,而后听从她的安排。可当我看到琪姐那只不断向沙发方向摆动的小手时,那颗本来还算是平静的心却不知怎么就泛起了微微的几层涟漪...... 直到目送奇米琪走出这个在我看来十分奢华却又糜烂的包间之后,我才又迈开了没落之中又夹带不太自然的步伐。而还未等我走到那个此时已经是肉欲横流的沙发前面,这时就听到了连续几声酒瓶甩到玻璃桌上刺耳的声响...... “小夕哥,来来来,坐下来我们喝几杯...” “小夕哥你过来,说,你看上这三个中的哪一个,今晚的费用兄弟帮你出...” 这时眼前这两个已经完全被酒精占据理智的男青年,不时地向我举杯。看着此时全身似乎都已经被触摸过的女孩,我慢慢坐在了最靠房门的那个单座沙发上。听着身边那两个一直紧贴在男青年身上女孩挑逗柔弱的话语。 “呵呵...杜少,你怎么这么坏啊,你不是说今晚你陪我的嘛...” “是啊,今晚我们就睡在你的床上...” 不知为何,刚坐在酒桌前在听到耳边这几声热情洋溢的话语之后,虽然脑中瞬间便想好了回复的话语,可我却迟迟未能开口。一时间不知是房间灯光的幽暗,还是我的大脑又被这不断袭来的酒味麻醉了,我努力的睁开眼去看就坐在前面沙发上的这几个人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他们的脸... “小夕哥,你是不是喝醉了?都是大男人了就不要害羞嘛...哈哈哈...” “阿楠,你千万别这么说,第一次见到你时你不也是这样,小夕哥现在可比你当时要涉猎的多啊....” “是是是...是我说错了,我自罚一杯,望小夕哥别往心里去...” 看着眼前这两个就像是双簧的表演,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接着他们的话语唱下去了,又或者是不知道该从他们哪句话唱下去了...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左臂似乎被一个微抖的小手死死地抓住了。这种感觉十分的熟悉,仿佛就想是今天下午在马路边那个蓬头垢面命运多舛的中年妇女抓着我一样,生怕哪一瞬间松手之后会落入无底的深渊... 我转过脸想要去看是谁,可还未等我看清楚她的脸,这时便听到一声像是求救但却明显夹杂着压制的尖叫。而后就在我的面前一个距离女孩最近的那个奇米琪口中的‘杜少’,站起身来用他那双似乎永远都无法漂白的手,就将浑身都在颤抖的女孩往自己的身边拉拽... 我那只被抓着的左臂,这一刻明显的感觉到了被手指死死抓着不肯放手的疼痛,而我的心这一刻却也是在挣扎着、疼痛着、沉沦着。因为就在这一刻,我似乎渐渐明白了堂姐奇米琪临走前,看我的那个似乎想要表达什么的眼神背后所蕴含的东西了... 我也随着猛然的外力被拉拽坐到了那个不知是特意为我让出来的位子,还是琪姐特意为我留的位子上面。而也就是屁股刚刚坐在沙发上那一刻,本来还有点涟漪的心不知怎么就瞬间变得平静了。还未等在坐的那几个人开口,我便拿起眼前放在桌子上的那半瓶威士忌全部掉在了眼前摆放的那个也不只是谁的最大酒杯之中,而后便是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好酒量!小夕哥,你们姐弟俩真是酒林豪杰啊...” “我看他和米录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冲你这杯酒,说吧,今晚你想要哪一个?” 听到这两句似乎都在我预料之内的话,我心里这时又忽然冒出了另一个后来才知道是十分幼稚的想法... “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还未喝到尽兴我就先离开了是我有错在先,我再自罚一杯,以表歉意,今后小弟的生意还要靠你们两个兄弟撑起来呢...” 话刚说完,我便又拿起了右手边的那小半瓶xo。这次我也不知是怎么了,拿起酒瓶就准备对着瓶吹,也就在我刚将酒瓶放到嘴边时,左臂又一次感觉到了像是被老鼠夹子夹到了的疼痛。我咬了一下牙,还是带着此时不知还会不会被看到的笑,用嘴对着就瓶口右手向上一用力,随着左臂不断加重的疼痛和喉结附有节奏的运动,便将右手中的那小半瓶xo全部咽到了肚子里面..... “好样的!以后小夕哥有什么事直接call我,你的事以后就是我杜少的事!” “奇家真是出豪杰啊,放心吧,小夕哥,今天就冲着你的豪气我阿楠愿意交你这个兄弟,以后有什么事情只管开口,我绝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也许是酒精还未完全麻痹我的神经这一刻,我还是露出了那本该有的笑容。也就是那一刻我算是略微的明白为何酒文化会在我泱泱大国盛行不衰,又为何有些谈判都会是在酒桌上谈成的了...... “今天有你们兄弟两个这番话小弟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来,再喝一杯...” “好了,小夕哥,今天真的不能再喝了,你把电话留一下,到时我们好联系...” 话说到这,我那即将被酒精麻醉的神经才感觉现在才真正进入了正题。我连忙用左手去拿衣兜的手机,可一时间那个紧紧抓着我左臂的小手还是未有松开的意思。我不得不换用右手去拿左边衣兜的手机,费了很大力气手机终于拿出来了,可还未等我划开屏幕这时就听到了这么几句对话: “阿楠,我现在有点事,现在就要走了,一会儿琪姐来了你就替我说声抱歉...小夕哥,一会儿阿楠会把我电话给你说的,今天你就多担待担待,有空我会时常过来的...” “有事啊?那就赶紧去吧,没事的,只要有空随时可以来,到时我请客...” 看着眼前杜少面试歉意的笑脸上海带着急迫的神情,我一下子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连忙挪开了一个地方。 “呵呵,好!等我忙完一定带着朋友来的...那我就先走了...” “杜少,你就一个人走?” 这时就在这句暗含有什么深层意思的话语刚刚落地,我身边的那个女孩抓在我左臂的手变得更加用力了,一时之间我只觉得左臂像是被针刺了一样... “呵呵,今天这里有三个,我带走一个,其他两个你们看着分吧...” “杜少,你刚才说要带我走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放心吧,我杜少说话就从来没变过!” 话音还未落,杜少便将那个贪婪的嘴唇贴在了那个女孩的颈部。 “不行!杜少你刚才也说过带我走的,那你就是想要把我留在这里了?杜少...杜少...” 这时另外一个穿着学生装、黑色丁字裤完全露在外面的女孩一把将杜少拉到了自己身边。 “你们两个今天我只能带走一个,还要留一个给小夕哥的,听话,你们就留下来一个,到时我一定加倍把钱给你们...” “我不要留下,刚才琪琪姐都说了...反正我就要给你走...” “杜少,我也要去,要不...要不今晚减五千,我只要一万...” “不行!我只要五千...杜少...人家就爱上你的床...” 自认为是读了二十几年的书,之前也读过关于青楼妓女的书籍,但今天却是第一次看见一个活生生的妓女在自贬身价贱卖肉身。有时候想想有人在抱怨世态炎凉的时候,是不是也应该先洗洗脸找个镜子照一照、看一看...... “杜少啊,我看今晚你就带着她们两个走吧,到时我再给小夕哥安排...” “...那怎么好意思呢,大家都是兄弟...” 这时似乎看出杜少心思的阿楠慢慢收起了自己还停留在女孩下身的手,带着十分诡异的笑开了口。而一旁就等着这句话的杜少,脸上露出了遮不住窃喜的歉意做了顺水推舟。 “去吧,刚才琪琪姐也开口了。到时我知道该怎么办,去吧...” “那好,小夕哥,今天就算是兄弟对不住了,改天一定加倍给你补偿的...” “不用了...以后还要靠你们呢...” “呵呵,一万五双飞...呵呵...” “不行了啦,杜少,我也要一万.....” 望着渐渐离去的那个琪姐嘴里所谓的‘守护神’,看着被两个美女缠身家产或者家庭权利不菲的那几个黑影。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平复我内心猛然的跳动了,但此时我只知道左臂的小手渐渐的平静了,入骨的刺痛渐渐平和了...... 还未等我从中回过神来,那一句像是附有阴柔的话语又在我此时已经渐渐出现轰鸣的耳边响起了: “小夕哥?...杜少有事情先走了,要不我一会儿给你安排一个就当是兄弟第一次见面送你的见面礼...” “...啊?...那怎么能麻烦你呢,没事的,我这里有的是资源......” 还未等我把这句客套话完全说完,只感觉左臂被抓着的地方又传来了一阵刺骨的疼痛... 我连忙将嘴边打转的话语咽了下去,又换了句感觉可以舒缓疼痛的话语: “来,我们两个再喝点,今天的消费全都记在我的账上,也算是我尽地主之谊...” “哦?!你们奇家人都真是好客之人啊,啥也不说了,小夕哥,你的为人我阿楠佩服,我先喝完这一杯酒就算是我交了你这一个好兄弟!” 话音刚落,眼前这个看上去虽张着一脸富贵相却是一个油嘴滑舌之徒的阿楠,端起手边的那个谁都看不清是不是有酒的杯子朝嘴边送去... 就这样在试探和酒后激昂的畅言之中,我们两个一杯一杯把桌子上剩下的酒几乎全都喝完了,我左臂的刺痛感也不知道在我喝完哪一杯酒之后便感觉不到了...... 此时我完全已经迷失了自我,呆呆坐在那个本来似乎不属于却又属于我的沙发一角,抬头看着周围灯红酒绿的氛围。我不断努力的想要回想起当时内心那头野兽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喊出出的那一声声现在已是断人肝肠的话语:‘他是不会遗忘十年寒窗苦读时每一次春夏秋冬、每一个日日夜夜支撑着自己的那根精神支柱的,寒窗苦读十余载,学不成名岂丈夫!那些年年种地却吃不起饭,年年挖煤却烧不起煤,年年盖房却住不起房的人还在等着他去拯救,我坚信在他内心深处他就把自己看做了《圣经》里面的‘光’他会为那些现在还挣扎在黑暗中的人们带去希望...’而这时的我到底是怎么了?!他说的明明都是我所想的,可今天就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包间之中我却做着另一个人在我耳边所蛊惑的话语...... ‘想想,‘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的木兰;想想,‘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想想,‘繁霜尽是心头血,洒向千峰秋叶丹。’的戚继光;想想,‘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的杜牧;想想,‘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王翰,他们哪一个不是抱着一腔热血忠君爱国!他们哪一个不是被后世之人所美誉传扬!他们哪一个不是你心中所追求向往!光明的大道就在前方,别因为别人的几句荒唐之言断送了自己忠君爱国的渴望,因为你就是《圣经》扉页的那道‘光’...’这时,他喊出的每一句话,仿佛都在我的耳边来回的激荡,现在我是多想再和他说说话,但无论我怎么寻觅都似乎无法再寻到他的踪迹。也许真是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你的面前,不要挂念、不要悲伤,我会永远待在你的心里面默默地看着你不会离去,因为我就是另一个你......’,他也许这一刻就在看着我的一言一行吧...... 浓浓的酒意此时不断地袭卷着我小脑深处的每一寸神经,欲掩欲裂的怒火此时却也在不断地煅烧着我的每一条血管,但这一刻我却怎么也感觉不到内心关着的那头野兽每一次呼吸... 而就在我不断地控制着此时生怕哪一刻就会爆发渐渐开始沸腾的血液时,包间的房门这一刻忽然被推开了。虽然没人进来但我已经沸腾的热血这一刻瞬间便渐渐平息了,迎着走廊明亮的灯光看着那个满头乌发满脸稚气的男孩那张满是正气的脸颊。不知为何,即将迸发的怒火一下子便被我咽下去的口水压下去了,我连忙准备起身前去了解那母子四人的情况。可这时左臂那个死死抓着不放的小手依然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 望着门前那个男孩渐渐离去的身影,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在这一刻,我也不知道是因为酒精麻醉了神经,还是因为身边坐着的这个女孩身上拥有荼然身上的气息,我转过脸迎着包间忽明忽暗的灯光,用当时在广场抱着荼然时看她的眼神,盯着身边这个女孩子。而后还未等她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我便将我此时还沾有酒精的嘴唇吻到了她那片刚好没被刘海儿遮挡住的额头,那一刻虽然我嘴唇旁边还贴有创可贴,但我还是能够感觉得到她的这片地方绝对是一片还未开发的净土... 就是这一刻,左臂上那只明明还紧紧抓着的小手,不知怎么就渐渐地松开了。等我将还贴有创可贴的嘴移开她的额头时,我明显的感觉到我的腰被一双细弱的手臂抱住了。我深吸了口气,本想压制住渐渐席卷全身的麻痹,可还未等我将那口气吐出来,就感觉到一个像是已经贴在我胸前的脸颊在一声声的哽咽,泪水也在这一声声的抽涕中一层层噙湿了我的衣衫...... 我轻轻将那口带有浓烈酒气的热气吐出来之后,用自己的双手轻轻地将怀里的那个还在流泪的脸颊扶了出来,而后轻轻地将满是酒味的嘴巴贴在了她的耳边说了句: “放心吧,今天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只是我现在要先出去一下,但我保证马上就会回来...” 听完这句话之后,女孩紧紧抱在我腰间的双手慢慢地松开了。剩下的只有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那双等待的眼神目送着我此时已经完全失去控制的双腿渐渐地消失在了这个罪恶的包间...刚走出房间,我没有第一个去找那个男孩,而是就像猛然丢掉了拐棍的老者,扶着墙还未走几步便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奇少爷!你怎么了?!” “奇少爷!” “你怎么了?奇少爷!” ...... 等我吐完略微清醒时,我已经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了,眼前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慌忙赶回来的琪姐... “琪姐?...你...” “林夕,你没事吧...你怎么喝这么多啊...” “哦,没事,我没事...” 清晰地视线之中,奇米琪的身影却第一个出现在了里面。惊讶的表情一下子便占满了我的脸颊,两只手连忙摁在连座沙发上,同时用力坐了起来。 “他们两个怎么让你喝这么多啊,等明天他们来了我一定好好教训一下他们...” “琪姐...是我自己喝的,跟他们没关系...我...对了,我还有点事...” “什么事啊?我看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这时奇米琪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的不悦,抓着我的小手也在这一刻送开了。 “等我办完这件事我们就回去...” “真是拿你没办法,你现在能走路吗?要不我找人扶着你吧...” “不用了,吐完后,现在清醒多了...很快的...” “那好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办完了我们一起回家...” “嗯...” 虽然刚吐完意识是略微清醒了一些,但四肢却依旧不是那么听从自己的控制。我强咬着牙一步一步走到了门前,刚拉开房门就看到了那个表情依旧带有紧张的男孩那张正义之中有夹杂焦急的脸... “奇少爷,你...” 还未等他说完,我便挪到了走廊外侧背身随手也将房门掩上了... “事情怎么样了?” “奇少爷,我去了,也接到了你说的那四个人了,开始他们死活不愿意去,最后我好说歹说硬是把他们安排在了天鹅大酒店的207房间...” “干的不错,我没看错人...” “奇少爷,给,这是您的卡,房费我按照你说的一次性刷了一个月的,临走之前我准备给他们点钱让他们买点吃的,他们死活是不要,最后我没办法把钱给了前台说是多照顾一下他们四个...” 我又慢慢坐在了紧靠墙边的椅子上,惬意的笑脸看着眼前这个男孩。 “你...你办的真是太好了!...对了,以后你就别叫我奇少爷来了,你就叫我...小夕哥吧..” “嗯,奇...小夕哥...呵呵...” “那你先去忙去吧,我现在还有点事要办...” “嗯!” 看着那个身上有我曾经气息的男孩面带极为喜悦的表情一步步走到自己的岗位,我的脸上这时也露出了一怀似乎也分不清还夹杂几分真实的笑... 再次走在那条已经渐渐熟悉了气息的走廊,不知为何本来十分压抑的心这一刻舒畅多了,就连走到那个包间前看到那个大个子我的心里总是觉得敞亮无所畏惧... 可就在那层隔音的房门被推开的瞬间,我却怎么无法平静了... “放开我!救命啊!呜呜呜....放开我!...” 对于眼前这个场景不知是这里的所有人都习惯了,还是所有人都麻木了,我只知道就在我冲进去死死抓着那个趴在女孩身上,已经将那个几分钟前我所承诺要保护她的女孩上衣扒光,刚刚在酒桌上还和我称兄道弟的阿楠之前,ktv所有听到女孩尖叫求救声的人,依旧还是和之前一样若无其事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我死死地抓着此时已经醉醺醺的阿楠那块已经脱去了上衣裸露在外的左肩,用力一拉便将他硬生生的拉到了沙发前的地板上。可还未等我将沙发上那个此时已经受到惊吓浑身沾满已经分不清是汗液、泪液还是酒水交杂液体的女孩披上外衣,就只感觉到自己的臂膀像是被机器拖拽了一样,而后就是猛然的一用力将我死死的打在了阿楠刚刚站起的那片地上... 这时本来十分宽敞的包间门前渐渐围满了人,他们个个都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都像是在传达一个信号:我来阻止这个行为,这些就是咎由自取!直到闻声赶来的堂姐奇米琪的出现,顿时整个房门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那些前来观看的员工顿时便都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奇米琪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将房门死死的关上了,一下子打开了房间那最平常不过而现在却极为刺眼的灯光... 奇米琪慢慢走到了此时咬着牙已经缓缓站起身来我的身边,还未等我开口就见她抬起那个细弱的手臂‘啪’的一声,将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在了那个大个子的脸上,而后就是一声带有吼叫的怒嚎: “我弟弟也是你打的!我妈咪都不舍得打他一下!” 而也就在奇米琪说完这句话,顿时整个房间都沉寂了。眼前这个大个子也默默低着头就连呼吸都不敢出声,而那个本来还在抽涕上身披着被撕破的上衣蜷缩在沙发一角的女孩顿时也不敢出声了,还有那个阿楠更是不敢做声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是被堂姐奇米琪猛然的爆发吓破了胆,还是因为她那句连婶婶都不舍得打我起到了作用...... “好了,林夕带着你那个女同学先出去,我有话对阿楠讲...” 此时似乎已经清醒的我,完全领略到了琪姐的意思。虽然身上很痛,但还是连忙迈开了步伐,走到沙发前,一把将女孩那件被撕破的上衣裹在了她*的上身。而后拉起墙边角落的那个似乎装有几本包,将似乎已经报废了的纹胸塞进去后,背在了自己的肩上,抱起沙发上的女孩就向门外走去...... “蝎子,你也先出去吧...” “是...” 抱着女孩离开包间走到自己车前的整个过程中,ktv里面的所有员工依旧是像往常一样,表情之中丝毫看不出来任何的异样,但我知道他们的内心世界远远不像他们脸上表情那样平静止水... 从抱着她走出包间到这个女孩放到我那辆停在路边的宝马x6车里,整个过程女孩都是紧紧地抱着我的双肩,在我由于猛烈撞击而疼痛不止的胸前抽涕。我慢慢将她放进车子后座之中,将我那件袖子上还带有血迹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而后又从全部衣兜摸出全部的四百八十二元硬塞在她手中。这一刻,发髻蓬乱满身酒味的女孩,猛然间就用她那细弱的双手死死地抱住了我的腰间,将那个还带有明显掌印的脸贴在了我已经渐渐消去的八块腹肌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等我将车里的那个女孩安抚好准备回去看看琪姐怎么样时,就在包间门前我看到了里面所发生的情景却是我怎么也想象不到的...... 第五十四章 杜鹃啼血笑呐喊,酔看世间名利栏 (五十四) 看着眼前这个此时惊魂未定、已经哭红了双眼的女孩,轻轻将鲜红的掌印还未散尽的脸颊从我已经湿了一片的腹部挪了出来。也许真的正如wc门前那个打扫卫生的妇女所说的那样,女孩为了赚钱像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娱乐场所。我带着带着甘甜的笑意,用那只现在渐渐已经恢复控制的大手,不断地拭去她脸上还未风干的泪痕: “我说过要保护你的,刚才是我没做好,你不要哭了,我最看不得女孩子在我面前哭了...你先在这里坐一会,我现在要去里面给琪姐打个招呼,而后就回来送你回家...” “......嗯...” 望着眼前这个听完我所说的这句话,此时渐渐低头不语、情绪也渐渐平复的女孩。我深吸了口气轻轻地掩上了车门便转身,向那个包间方向走去...... 此时ktv周边的天色全都暗淡了下来了,本来应该是一天之中要回家和家人一起共享晚餐欢声笑语的时间段,不知从何时起路边明亮闪烁的灯光下,那些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步伐不一的路人和那些忙里忙外的小摊贩都变得是那么的匆忙,空闲之余的那一声微微的叹气、那个夹杂凄凉的表情、那个偷偷地握拳似乎都像是在无声的反抗着什么... 而此时一眼望去,以眼前这个属于奇家一份产业的ktv为中心,周围方圆十里之外都依旧像是白昼:灯火通明、人流不绝,宛如一个冰山一角的不夜城... 望着成群结队进入ktv的那些顾客,即使他们的钱最终还是流到了奇家的产业链之中,可不知怎么我的心里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或许是因为我身上还残留着那一丝无法忘却的书生气,又或许是因为那些顾客之中还有那一个个面相稚嫩的学生吧...... “奇少爷好!” “奇少爷好!” “奇少爷好!...” 伴随着渐渐消去的麻痹感,听着ktv门前这几声不久便会熟悉了的声音,看着眼前这几个已经完全丧失了气节。用外型的古怪、语言的网络化、肢体的挑逗来虚掩自己的无知从而达到自我存在感,在我眼中依旧还是孩子,而在父母看来坚信都会成为家里顶梁柱的男人,在经历了内心的挣扎、沉沦和眼前这一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之后,现在我除了送上一怀淡淡的微笑之外,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案了,毕竟冰冻千尺非一日之寒... 直到那似乎还有点摇晃的步伐随着人流走进了ktv大厅之后,我才忽然想起刚才门前似乎缺了点什么了,可一时又想不起到底是缺了什么东西...... 我伴随着那一声声毫无恭维的话语和周边一个个前来娱乐顾客各种各样的目光,转了几个弯之后,走到了那个豪华包间门前。此时门前站着的还是那个刚刚被堂姐奇米琪狠狠打了一个耳光,现在似乎还未从中回过神来的大个子。 本想着他会怒目而视,而后便又伸手阻止我进去的。可直到我走到房门前准备伸手推开房门时,我才真正知道奇米琪在这片地方的地位。因为整个过程他都是呆呆低着头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我站在包间的门前,本想着一下子推开房门的,可不知怎么明明放在把手上的手这时却没有用力,只是透过房门的那个可以看到里面情况的镜子看了一眼。心想,要是里面的气氛十分和谐的话我再进去,这样也就不会给堂姐奇米琪带来什么不便... 可也就是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却发现了这家ktv也许是最阴暗的一面:站在一旁的奇米琪正在整理着自己胸前粉红色旗袍领扣,而后慢慢拿起了那条此时挂在阿楠脖子上的雪白貂锦香肩,重新披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面。而令我更加想想不到的是,我现在才想起来门前缺少了什么!那个衣着暴露打扮十分妖艳的女孩,出现在了这里!看着她用那两个似乎是跪在地上都习惯了的双膝,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刚好将自己最里层的那个黑色丁字裤裸露在外。正坐在她面前,前几分钟还唯唯诺诺的阿楠,这时紧闭双眼,双手放在了那个妖艳女孩耳边的金黄色发髻上面,脸上露出了想象不到的舒适。而后琪姐便一步一步向门外走来,剩下的就是妖艳女孩那个不知是头随着手动还是手随着头动的含、吐...... 这一刻,我慢慢转身离开了... 那时我也分不清是因为奇米琪马上就要推开房门走出来,还是因为那一刻我想起了荼然那晚将衣服脱完睡在我的身边的情景,又或者是因为我无法克制得住那一股股正准备向*冲击的热血...... 我连吸了几口冷气之后,又伴随着那几声不知是否多余的问候,逆着人流离开这这家饱含社会百态的ktv,独自站在此时依旧繁华的大街前... 看着眼边那一个个忙于奔波糊口,真正最底层的穷苦劳动人民,我这才感觉到那一股股沸腾的热血渐渐消去了... 我本想着用手习惯性的伸到衣兜去拿出一包香烟,可这时衣兜里面除了车钥匙以外早已空无一物... 看着眼前这辆性格温顺的宝马x6,脸上带着十分惬意的笑慢慢向它走去。然而当距离我离开时那个女孩所坐的地方仅有一步远时,我的心猛然就又‘咯噔’的跳了一下,随后便是一怀又一怀已经压制不住的苦笑... 车里面现在空的只剩下了那一件还沾有血迹的外套和整齐摆放在上面的那四百八十二元纸币,就连酒精的气息这一刻都散尽了...... 我静静地坐在了路边的那个台阶上,看着周围来来往往带有不同目的却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了同一场景的行人。这时我是多么的想要呐喊!但是我知道我不能,不是因为我做不到杜鹃啼血使出全力去呐喊出来对往昔岁月那曲婉转凄凉的旋律,而是因为我知道我的呐喊是无法阻挡得住历史滚滚的车轮,毕竟刚才那一股股不断冲击的热血并不是空穴来风...... 望着路边粉着白漆的路灯杆,听着耳边鸣笛声、叫卖声、说笑声、埋怨声、音乐声、风声、水声夹杂在一起生活的声音。我轻轻地闭上了双眼,试图看清真正的生活... ‘七窍,你在吗?不知你是否还在为我之前冒失的举措而气愤,我今天来只是想看看你...’ ‘......你看到的都是真的,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他们现在也有父母、有兄弟姐妹、有朋友、甚至还有孩子...有些东西不是你相信有,就一定会出现的;同样,也有些东西不是你不相信有,就不会存在一样。你的眼睛在欺骗你的同时,也给了你真实......’ ‘谢谢你能原谅我的冒失。你现在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太适应这样的生活?’ ‘怜悯之心和书生意气是两个概念,就像人可以有傲骨但不可以有傲气一样,人可以有怜悯之心,但怜悯之心却不可以泛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对于不同的人就会有不同的解释。人之所以可怜是因为和大众相比的结果,或许是他经历了常人无法忍受的磨难,或是失去了自己所有最宝贵的东西,或是在泥泞的人生道路上不停地跌倒。而他之所以可恨是因为他在知道别人可怜他的时候,不但不以此为耻而后奋起勃发。反而是利用这一点可怜,来博得更多的施舍。正如失去了味觉的大厨和失去了触觉的瞎子哪个更可怜?正常的人一般都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的...如果有一天你有幸坐在了一个新开张的大型酒店里面进餐,但刚喝了一口你便觉得饭菜的味道有一点怪,以你所学到的知识估计饭碗里面飘着的油质八成就是地沟油。这时你是立刻站起身来,大义凛然地对现在正坐在大厅餐桌上那些此时却是兴高采烈赞不绝口的顾客大声指出碗中的地沟油;又或者是直接跑到老板的办公室,追根问底;再或者是举起法律武器维护消费者权益;你还可以默默放下手中的筷子,给外边焦急等待进来的人让出一个位子...如果我给的这几个选择不在你的选择之后的实施之中,那就是说明其实在你的心里还给你所处的环境留有一片空间的,抱着什么目的和以怎样的方式对待我是无权干涉的......’ ‘对!你给出的这几个选择是都在我的脑海之中像流星般闪现过,我猛然之间也发现我现在也慢慢地开始踏上了这条漆黑的道路。可为什么我却丝毫的都感觉不到快乐?为什么我明明产生了抵触心理,却还是默默地忍受着不曾离去呢?懦弱?贪婪?沉沦?...为什么那些年年种地吃不起饭、年年挖煤烧不起煤、年年盖房住不起房的人,时常都会在我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是我的怜悯之心泛滥,还是我无法感觉得到他们身上的可恨之处?革命是反抗的延续,而以隐忍而文明的国民大部分都是害怕革命的。我想不仅因为和平来之不易,应该还有害怕看到留自己的血革别人的命吧...很不幸,我之所以心里面会留一片地方给它停留,也许是因为我后者所占的比例较大的缘故...’ ‘呵呵,什么时间学会使用设问句了。现在你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你了,有很多你之前想过,而不敢面对的事情,现在你都应该试着学会一个人面对了。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并不是一层不变的。开始的时候,我就像是摇篮,你要慢慢的学会自己走路,不要对任何东西产生依赖感,否则你永远都长不大...不说了,看着你现在成长的这么快我真是很欣慰,回去吧、回去吧...’‘七窍?...七窍...谢谢你...’ 上衣胸前的湿痕也在我与七窍这番没有开头只有结尾的谈话之中暖干了,抬眼望着周围来来回回还不时偷笑看着我的路人。就像他们怎能知道我内心的世界一样,我又怎能偷窥得到他们的心房呢,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陌生人吧... 我缓缓站起身来,轻轻地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正准备起身回去,可一回头却看到了一张十分熟悉的脸...... “小夕哥,你...琪琪姐叫你呢...” 看着眼前这个之前我对他印象极好的男孩,一脸正义又略带点虎头虎脑满头最平常的乌发、简单朴实身上穿着的是这家ktv特有的工作服。不知为何,在看到他之后,我本来不太自然的脸上却露出了十分自然的笑... “哦,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听完我这句话吗,眼前这个看着像是一直站在这里,害怕打扰我心事,十分懂事的孩子脸上也露出了十分欣喜的表情... “我叫杨虎,在家我娘叫我虎子,以后你也叫我虎子吧...” “虎子...虎子...嗯,名字很不错...虎子,明天之后你就别站那个包间门前了,你就站在我的办公室外面,以后你就做我的司机你看怎么样?” 还未等我这句话落地,虎子便止住了脚步。两只像是微微湿润的眼睛,静静地盯着我,渐渐的呼吸也加快了节奏。还未等我明白过来,只见虎子用那只直到现在我才清楚感觉到十分瘦弱的手臂,抹了抹自己即将溢出的热泪: “嗯!” “呵呵,干嘛啊这是,大男人的怎么能动不动都哭啊...” 看着眼前这个十分懂事的男孩含泪露出来真正发至内心的笑脸,我的心里这时真的就像是抹了蜜... “虎子,家里就你一个孩子吧?” “...嗯,家里还有我娘和我媳妇,还有一个刚刚满月的孩子...” “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结的婚啊?” “......前几个月...小夕哥,到了,琪琪姐就在里面等着你呢,你先进去吧...” 看着眼前这个在谈到家庭情况,便变得极为不自然,像是在隐瞒着什么事情的男孩,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那句话触及到了他最脆弱而且最敏感的一处神经。我脸上还是带着那个此时连我自己也分不清夹杂有多少真情实意的笑,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而后转身推开了那个会议室的房门...... “林夕,你跑哪去了?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你...” 听着此时从宽敞会议室左侧最里面办公桌前传来带有生气的话语,我浅浅的低下了头,微微看着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的奇米琪,而后轻轻地掩上了房门,慢慢走到了她的面前,就像是小时候犯了错误似的低着头: “我害怕再给你添麻烦,所以...所以就站到了大门外面...” “好了,没事了,我已经和阿楠说好了,他那时也是喝醉了,放心吧,阿楠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你事情忙完了没,刚才妈咪打电话了,我们该回去了...” “哦...琪姐,我们...” 不知为何,原本是一个好消息,但此时我脸上怎么也露不出任何的喜悦之情。 “怎么了?林夕,明天你就是这里的当家的了,怎么说话还是吞吞吐吐的啊...” “我是想说,我们都喝了酒,不能开车,那我们怎么回去啊?” “放心吧,没事的,今晚我开车,你就坐在副驾驶位子上,要是瞌睡了的话就趴着睡一会儿,等醒过来就到家了...” 听着眼前奇米琪这句多少年前母亲抱着我去看花灯晚上回来时,对我说所说的这句话。这一刻,我真的不知道奇米琪究竟在我的世界之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了...... 坐在自己那辆性格十分温和的塔斯曼蓝宝马x6副驾驶座位上,透过窗户看着周围依旧繁华的街道。我也不知在第几个路灯闪过我的眼前时,我就渐渐失去了知觉,将头靠在车窗上面睡着了...... ‘呜呜呜...呜呜呜...林夕...救我...呜呜呜...林夕救我...呜呜呜...’ 此时我只觉得浑身像是被不断从打开的窗户外面吹来的冷风吹打,周边的空气之中弥漫着让人将要窒息的沉重,漆黑的房间之中只留给了暗淡的月光一片栖身的角落。而这时那一声比一声断肠、一声比一声凄凉的呼救,不时地从像是一个地下室透过缝隙往上面房间不断传来... 我缓缓地睁开了疲乏的双眼,看着周围漆黑的环境,当我看到迎着墙角那片透光白墙上面,打开的窗户照射下来暗淡的月光时,我本来就失去了节奏的呼吸顿时变得紧促起来,仿佛一瞬间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变得令人窒息的沉重... 此时渐渐混沌的脑子也分不清,自己是睡在了梦中的现实,还是醒在了现实的梦中...... 第五十五章 醉中梦中戏空城,半部法典渡花灯 (五十五) 毫无掩盖的上身侧躺在这片漆黑陌生的幽地:松软的大床、细滑的毛毯、冰冷的床沿、混沌的脑海、凝滞的空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令人痛苦、令人沉沦、令人向往... 我慢慢将身子蜷缩在了一起,用那双不知何时睁开又不知何时不敢再闭上的瞳眸,静静的看着透过窗户打在墙面上的白光...... ‘孔明一计退仲达,空城抚琴闻天下...哈哈哈,好不令人惜哉、快哉!...’ ‘我不是诸葛亮更做不到司马懿的境界...一曲空城孔明笑,仲达隐忍品自高...诸葛亮笑声背后又有多少不是在苦笑自己,一生用兵谨慎进可攻、退可守,可一代神侯未见大汉归一却陨落五丈原;司马懿高明背后又有多少不是在若愚自己,一生身居低处苦磨利剑,只待一朝利剑出鞘漫漫三国终归晋...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想过,更没资格和他们相提并论...’ ‘你还未真正的认清你自己啊...现在你何尝不是独自坐在空城之上抚琴,你虽然不是诸葛亮,但你现在却做到了他的境界;你虽然还未达到司马懿的境界,但你的骨子里面却是和他如出一辙...我之前给你所说的那个东西,现在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我现在就把它的前半部分放在你的面前,看不看就随你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睡觉了,你自己斟酌斟酌吧...’ 话刚说完,就看到那头外型猛如烈马,面目似狼非狼、似虎非虎,一身金光狮毛的野兽,四颗尖锐的獠牙中间突然吐出了一条暗红细长分了叉的蛇芯,而后便高昂着头转身向心房最深处走去... 直到他最后的那叶背影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我这才低头看着眼前这个他口中为我准备的礼物:一个弥漫着暗淡银光的盒子.... 我将手轻轻地放在了盒子的上面,顿时眼前的这个盒子像是被拭去了层层的灰尘,暗淡的银光顿时便成了刺眼的金光,炽烈的疼痛使我这一刻怎么无法再睁开我的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眼前的金光渐渐散尽了。缓缓睁开眼睛之后,眼前留下的只剩一个孤零零的盒子摆在那里... 我轻轻地拨开了紧扣在盒子面上的按钮,慢慢揭开了盒子最上面的那层盖子,终于看到了里面藏着的那个东西... 这是一本镶有翡翠和玛瑙类似于法典的书籍,黄金的表面托在手上一股股质感不断地蔓延全身。我轻轻地翻开了法典的扉页,却看到了一段令我怎么也无法安奈下沸腾之心的文字: 今年你十八岁了,也是时候展开自己的翅膀翱翔在天空了。这也是爸爸为你人生上的最后一课,也许十几年后甚至几十年后你会觉得爸爸哪个地方说的并不是对的,但这也是爸爸对你人生的一个导航,在你人生跌入低谷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重新打开,而后静下心来读一读...... 人生应该有两本字典,一本是官方的字典另一本是自己撰写属于自己的字典。 一个人自己撰写的字典厚度就是衡量这个人境界的标尺,这里面记载的不是文字而是一个人苦思冥想后沉寂下来的财富。 1.了解,在做完什么事以后,你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是失败者;在做事之前,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也是失败者;成功者是在做事的时候,时刻提醒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也知道每做完一步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然而了解只是做事的一块垫脚石. 2.领会,事情做完了:如果做完后仅仅只记得做过什么,那么你就注定是失败者,将会被社会所淘汰;如果在做完一件事后,你可以从中感悟点什么,知道是对是错,那么你一生碌碌无为,平庸一生;如果你做完一件事后,闭目冥思,失去了什么,得到了什么,那么你将得到人生中享用不尽的财富。 3.觉醒,事情在出现了偏差:如果冥思之后,还是认为自己做的全是对的,而自己的失败可以归结到别人或者某些客观的元素,那么你的一生将走得十分黑暗和坎坷;如果苦思之后,知道自己在哪方面做错了,而后你用‘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高人’来安慰自己,毕竟‘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那么将来的你也将会被灼炽得体无完肤;如果推敲之后,你眉头紧锁,一愁莫展,角落里与泪共语,那么你将一生在黑夜里度过;如果静心细想之后,感觉到了自己的力量渺小后,学会分享自己的困难,主动发掘自己周边所有的力量寻求错因,面对别人非所愿的过错要学会宽容,面对自己的过错刻骨铭记之后微微一笑,坦然面对力争克服后达到‘不贰过’,那么你将拥有一生都享之不完的财富。 分享,如果你哪一天发迹了,开着豪车荣归故里大摆筵席,赶紧把这件事情告诉给所有自己认识的人,这不叫分享,换来的除了些许有意图的鲜花和掌声外还有少许潜藏的祸端;如果你在哪一天苦闷的一筹莫展,不想说话,不想吃饭,甚至不想呼吸,最后还是把你的苦闷运用夸张的手法,将它诉说在了微博之上,这也不叫分享,看了你的微博后那些真正关心你的人,情绪也被你感染了苦闷,而且自己将它倾泻在微博后,难道就真的会开心吗?如果哪一天自己意外探测到了一座“金山”,而且自己在有足够能力一人承包下来的前提下,第一反应是主动打电话给那些曾经和自己吃苦患难的兄弟,大家一起谋划未来事情的发展,而后经过商量在把那些所得的钱一部分,无偿回报给社会上那些自己没看到却一直存在着需要帮助的人,这才叫做真正意义上一半分享;如果有一天你自己艰苦打拼后有了真正自己的企业后,企业的资金流向和财务清单和企业的每一个计划方案都该向每一位员工公开。还有的就是要永远记得,企业的每一个福利都是要以员工为第一位,哪怕他只是一个打扫卫生的。即使到了这一天:企业面临倒闭,也不能将企业的困难前景对员工隐瞒,反而主动将企业的困境如实告诉给每一位员工。如有员工想离开也不要挽留,这就是真正意义上另一半分享。 5.宽容,如果有一天,你最好的兄弟爱上了自己的未婚妻。你知道后,不做声响为了难得的兄弟情提前了自己的婚期,这不叫宽容;如果婚后两年的妻子和你最要好的兄弟私奔了只留下了你和一岁的孩子,而你奔赴很远在找到他们后痛打了自己兄弟,最后还是成全了他们,你这也不叫宽容;如果又过去三年孩子的母亲带着另一个孩子主动回来找你,哭诉自己的经历和往事的忏悔乞求你原谅,你反复思考后又不计前嫌重新来过原先生活,你这也不叫宽容;然而真正的宽容是如果你接受那个孩子后,对待那一个孩子就像对待你的孩子一样疼爱,这才叫宽容。 6.财富,在自己最寒冷的时候的一杯热水,在自己最苦闷的时候的一个会心微笑,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的一个温暖怀抱,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的一双憨厚手掌,在自己最着急的时候一句简单寒暄,都是你自己人生怎么也不能换的财富。那些一直在自己身边却最不起眼,自己也不曾关注过的:空气,淡水,电,时间,逢年过节那一条条祝福的短信,每一次一起吃饭时看着你,等你坐下后才坐下的那一个微微的笑,每一次别人将本来就不多的东西递到你手上的那个动作,每一次急着赶路时别人顺路为你打开的便车门,这也是你自己人生的怎么也换不到的财富;还有的就是钱财,这也是财富的一个小小的分支,你一生虽然离不开它,但是你不能对它产生依赖感。你要记得一句话:‘只要这个世界上钱可以买到的东西,你都可以也有权利抛弃!’财富是用来珍惜和享用的而不是用来挥霍的。 7.情感,“亲情”,“友情”,“爱情”,这是每一个正常人都会经历感悟的三种情感。它们组成了一个圈,圈住了一片天。这里有:晴天,雨天,雪天,阴天,微风,大风,狂风,等等各种天气,你要慢慢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天气预报员,而你的任务也不是将未来的天气告诉每一个人,而是自己要知道哪天要打伞,哪天要戴墨镜,哪天要注意保暖。世上没有任何一种情感本就应该纯真无私奉献给你,即使是父母的爱。每一次父亲喝完酒后,在你面前那欲说却不知怎么开口,最后对你诉说的还是你早已听过很多遍,甚至厌烦的“对你未来的期望”的矛盾心理;每一次母亲在你犯完错后,第一件事不是教育你,而是主动支开父亲后,轻轻掩上门,静静坐在你面前,而此时脸上失去了平常“慈爱”的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你,在没有开口和动手前,泪水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的辛酸心理;也许当时你并不理解父母的想法,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父亲其实想和你诉说父亲这几十年来的辛酸往事和对过去打拼生活的疲惫。每一位父亲这一辈所吃过的苦是绝对不会让还未真正成年的孩子真实的再吃一次,每一位父亲都想让自己的孩子在成长到自己的年龄段时,甚至更早的生活一定要比现在的自己过的好,但又害怕会对当时还幼小的你的内心留下压力的阴影;而母亲为什么要支开父亲后还没开口就在你面前落泪,是因为自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到你十八岁期间,母亲便担负起了后方对你的教育这个责任。在此期间你所犯的每一个错误都像是一颗颗尖针狠狠地插在了你母亲的心里,所以她在支开父亲后还没开口就落了泪,那不是因为她内心的软弱,而是一位慈爱的母亲她也知道针扎在心里的那种疼痛。“亲情都应该是具有血缘和婚姻关系”这一个观点太狭隘,会影响牵绊你以后所迈出的某一步:陌生人通过交流,可以积淀一点莫名的情感,随着交流越来越频繁积淀的也就会越来越多,最后幻化为了友情。在友情的基础上:同性之间志趣相投性格磨合默契的就慢慢成了兄弟情,异性之间志趣相投性格磨合默契的再随着越来越多的交流,就慢慢可以发展为爱情。在此我要和你说一句你也要记得:“如果哪一天,你遇到了一个女孩子由陌生人到友情直到爱情,而且一直是你追她。如果有一天你知道她做了另一个男孩子女朋友,你不必追究为什么,因为此时你在她心里已经不如那一个男孩子了。而就在你从开始追她的那一刻起,你便要料想到这一天的到来,因为没有人生来就是完美和被所有人都接受的。她可以在找到一个比你更能托付终身的男孩子时,离你而去,而你却不能!你也不用问为什么,我只要你记得,你慢慢会懂得。”除真正的亲情以外的任何一种情感中,都可以参杂着利用和被利用,当你发现你被利用和你开始利用那一段情感时,你不必难过也不必不安,情感之所以可以拿来利用,是因为双方在互相掩饰着什么或者在双方眼中这段感情其实可有可无。而你要记得一种人,对于他们你永远不能利用你们之间的任何情感,那就是有恩于你的人!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曾经有恩于你的人向你提任何一个不违背法律和道义的问题,你都要竭尽全力去帮他们完成。即使有一天你累了并且实在无法容忍他们所提出的问题,想要抛弃这段情感,也要等到有一天你把他们的恩情加倍偿还完以后,你才有权利抛弃这段情感。 8.理想,在你从记事到现在十八岁成长的过程中,你应该被别人问过、也问过别人“自己理想是什么?”有些人对待这个问题在不同年龄段虽然会给你不同的答案:从一顿饱饭到一所住房再到一个工厂甚至一个大型企业的老板,不管别人怎么说,你不能,也没有权利去嘲笑他们,因为个人经历决定某些人的人生理想,而每一个人的经历都是不同的更何况即使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时间段也会经历不同的事情。而又有些人从心里坚定一个理想后,直到实现前一刻,还是坚定着这个理想。即使他们在别人面前总是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对他们来说很远很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只要有人问起,他们依旧还是振奋激昂不断地重复着那个理想。对于他们,即使别人嘲笑他们,你也不能更没权利去嘲笑他们!因为有了这个理想,他们才活着,即使艰辛但他们从不会停下脚步。他们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他们之所以不断重复自己的理想,是因为他们害怕自己哪一天会忘记或者他们是要你们记得!而那些连自己理想都不敢说出口甚至没有的人,又拿什么来嘲笑他们呢!即使有一天他们从事了其他工作或者直到去世也没实现那个以前不断重复的理想,你也要以一种尊敬的目光看待他们。理想和幻想最根本的区别在于是否付出了行动,还记得那年你十岁我再问你的理想时你的答案吗?而又过八年我再问你时,答案还会一样吗?而你这八年又付出行动了吗? 9.根源,根源有很多意思,其中有两个意思可以伴随你的一生:什么时候开始的和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有一天你忽然发现你最要好的朋友对你变得虚伪了,这时你不必去问他,对待你们的亲情为什么会这样,你只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这件事的根源,即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虚伪的,这要比你去问他得到的答案更容易接受和真实。如果有一天你发现那个之前在大家眼里同班同学中,学习不好面貌又不好的“坏孩子”转身变成了成功人士。你不必也没必要怀疑他的成功之路是否光彩,你只需要潜心询问这件事发生的根源,即躬亲向他周边的人询问这些年在他身上发生的每一件具有转折性的重大事件。而后自己静心坐下反复思考这几件事,直到真正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有一天你渐渐发现了你和你周边曾经一起吃过苦的兄弟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这时你不必惊慌和不安,因为这件事的根源我可以给你,即在你刚认识字的时候别人就开始读伊索寓言,当读伊索寓言时别人就开始背算术法则,当你背算术法则时别人就开始了解全球通史,在你了解全球通史时别人就开始研究红楼梦,当你研究红楼梦时别人就在思考怎么考过托福雅思将自己送到国外再次深造......因为你的思想在一开始就差了别人一大截,你不必为这个可以预料到的结果而感到任何的愧疚和不安。 看着眼前这半份在我十八岁时在父亲为我举行的成人礼上,亲手交到我手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不知为何,再回头读这九个六年前谨记的词语时,我的心怎么也都无法停下那不断澎湃的涌潮。也就在我将这本不是法典胜似法典的书卷刚刚合上那一刻,整本书卷便逐渐一点一点在我手中消逝了,两行不知是思念起父亲而倍感孤独凄冷,还是为了祭奠我荒度的这六载年华,而溢出的热泪顺着脸颊滑到了此时还在拖着,却已空无一物的双手之中...... 蜷缩在一起的身躯,这一刻渐渐地舒卷开了,湿润疲乏的双眼,这一刻也随着我微起的嘴角渐渐闭上了,而我这一刻的笑又有多少不是和孔明一样呢?...... 第五十六章 大梦初醒庄园房,半老女佣逼自戕 (五十六) 凌晨的月光依旧静悄悄的打在了皎洁的斑墙之上,大树上茂绿的枝叶安静的熟睡在了微风细唱的摇篮曲之中;树下的蚂蚁们紧紧的贴在一起安详的闭着眼;时不时有那么一两个幼蚁在妈妈温暖的怀里慢慢的挪动一下,而后还是那样安静的熟睡着;墙边的小草也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浅浅低下了高昂的头,生怕自己的某一个微小的动作就会打破这似乎来之不易的宁静...... 安睡在了这片宁静空灵的无声世界之中的一个角落,像是大树粗壮枝干上搭建的小屋、像是碧波镜湖旁边安插的帐篷、又像是绵延高山之中的一处自建草庐,一人醉卧僻岗,尽情的舒卷着无处安放的情怀... 可梦总有醒来的那一刻,因为夸父的血脉已尽断绝,所以早起夕落的太阳在驱赶黑暗的同时也埋下了许多罪恶的种子.. 太阳升起的那一瞬间,在很多人眼中就代表着进入了期待已久的明天:明天也许是周末,可以去旅游、购物、k歌;明天也许是周一,又该面临五天的折磨;明天也许是领月钱,而后一一实现昨天晚上的畅想;明天也许是该要付房贷、车贷,算算最后剩余钞票,一夜又回到了解放之前;明天也许很平常,依旧过着按部就班或者毫无节奏的生活;明天也许是升官发财一跃龙门的幻想日;明天也许是... 因为明天具有很多的未知数,所以就有一种人:他们喜欢黑夜的漫长,不是因为漫长的黑夜会带给他们无尽的刺激,而是因为往昔漫长的白天,已经使他们筋疲力尽,以至于没有精力和勇气来面对下一个白天...... 这天的朝阳似乎来得有点晚,等我睁开那双被亮光刺醒还微微有点酸疼的眼睛时,那个打开的窗户已经不知被谁掩上了。周边昨晚漆黑的场景全部都卸掉了朦胧的面纱,逐个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望着周边陌生却又十分富有韵味的摆设,我轻轻地掀开了盖在身上那条细滑的毛毯,穿起整齐摆放在床边附有松软毛貂的拖鞋,慢慢起身走到了那个整齐吊挂着衣物的衣架面前。准备拿起那件似乎像是刚刚洗过的衬衣穿上,而这时却听见距离衣架两三步远的房门被叩响了... ‘当当当...’ 还未等我开口说话,这时就听到‘咔’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了。随后进来的是一位穿着婶婶家下人特有工作服的女佣。我本想着说要她先出去,等我换完衣服再进来。可当时话语就在嘴边打转,即将吐出去的时候,我便与那个女佣对视了。随之而来的情景也是我能想到的,一个似乎比我还慌乱的表情,加上一个慌忙的动作,外带一句慌神的话语: “对不起,奇少爷,我以为你还在睡,对不起...对不起...” ‘咔’ 房门这一刻便又关上了,看着此时有意无意挡在下身的衣物,我一时之间也搞不明白为何我还会像一个处于青春期的孩子,懵懂、害羞... 脑中回想着玛丽莲梦露羞涩地用手去遮掩被吹起的裙子这幅画,一件一件穿上了衣架上像是琪姐为我准备的今天的行装。 待我将那双擦得闪光的皮鞋在地上矫正,用手将那条黑色领带挪到最恰当的位子之后,我才缓缓开了口,因为我可以确定,那个女佣今天如果得不到一句原谅的话语,在这个庄园之中她将度日如年、煎熬挣扎... “我弄好了,你进来吧...” 随着我这句话刚刚落地,那个像是一直呆在房门口的女佣,又一次慢慢推开了房门,脸上除了之前的慌张之外,这时似乎又夹杂着更多的不安... “刚才那件事不怪你,放心吧,我没放在心上,没事的,呵呵..” 不知为何,在听到我这句话之后,眼前的这个女佣脸上慢慢才露出了那一丝的笑意,背负了像是一个多世纪的大山这一刻算是消去了。我看着她手中端着的那个盘子,上面放着一个装满清水的脸盆和一个装满清水的杯子,剩下的就是和大型酒店一样的一次性毛巾和一次性牙刷和药膏... “婶婶他们起来了么?” “...嗯?...太太起来了,少爷和小姐还未有起来...” 在我忽然的问话面前,这个年近五十的女佣先是一愣,而后才慢慢开了口。 “哦,那我大伯呢?” “他...他不住在这里,我...我也不知道...奇少爷,你赶紧洗漱吧,我知道的很少,求求你就别问我了...” “......” 看着眼前这个被我几个很平常的问题吓得脸上又冒出了极不自然带有层层恐惧表情的老女佣,我连最后已经跳到嘴边的‘谢谢’都未敢在说出来,而是走上前去笑着接过了满是茧子的双手端着的此时开始微微颤抖的盘子,而后轻轻地放在了窗户旁边那个刚好又一片空地,就像是为这个盘子设计的地方,随即向门外摆了摆手...... 随着那一声轻微的掩门声,我轻轻地用那条鹿皮巾抹去了嘴唇上残留的水迹,而后轻轻地将脸上那两个创可贴揭了下来,对着面前的镜子看着脸上那两条已近止血,却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而后慢慢将手放到了脸盆之中... 待我完全洗漱完毕之后,将所有的残物都放在了端起的那个盘子之中,向门外走去。然而刚走到门前,用脚移开那个并未掩上的房门,便又看到了那个此时脸上依旧无法露出喜悦,或者是在她进到庄园工作那一刻就忘记了喜悦的脸庞... “奇少爷,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来端,你赶紧放下,我来端...要是让太太和少爷知道了,我们会...奇少爷,你赶紧放下,我来端...” 看着眼前这个由于慌张不安似乎马上就要语无伦次的老女佣,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她们做错了什么了... 我无奈的笑了笑,轻轻地将盘子交到了她那双满是茧子的手中。可这时不知是由于她手在不断颤抖,还是我未放平稳的原因,只听见‘噹’的一声,整个盘子便掉在了地上。盆子里面的清水一下子便全部倾泻在了我的双脚和我双脚前面的那张不知是虎皮还是雪狼皮的地毯上面,本来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件,今天早上就在这个不太平常的地方却发生了不寻常的一幕... 眼前这个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在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像是丢了魂的野鬼,一下子跪在了满是积水的地上,不断地用自己的袖子擦拭着我脚上满是水迹的鞋子和那张铺在门前平时供人践踏的毛皮地毯,嘴里面发出了像是濒临死亡的惊恐... “对不起!对不起!...” 眼前的一幕顿时也将我弄得不知所措了,我连忙后撤了一步本想低身去搀扶此时已经被积水噙湿裤子的女佣,而后告诉她没事,都是我的错。可无论我怎么安慰怎么用力似乎都无法将她那颗已经乱了的心抚平,而也就在这时闻声赶来的婶婶,出现在了这个本来还算是平静的房门前。而也就在我将抓着女佣肩膀的手放下,准备上前向婶婶解释,希望婶婶能原谅她的时候。一幕更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女佣就在我放开她还未走到婶婶面前时,就在我和婶婶面前,一头撞到了房门对面那个支撑房子的大理石柱上,等我慌忙跑到她跟前时,她已经昏了过去...... 这天早晨的早餐在一阵120急救车的鸣笛之声过后开始了,期间我知道应该我去医院照看,我也十分想要去照看,可最后还是在我的沉默之中,堂弟奇米录气愤又带有欣喜的离开了餐桌,启动了那辆血红色法拉第的引擎...... “林夕,来多吃点,刚才婶婶也被这事吓到了...现在没事了,医院人员说不碍事的,那就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就放心吧...” “婶婶,今天这事...” 带着十分愧疚的表亲看着眼前面带笑意的婶婶,这时婶婶慢慢将一个还带有血丝的牛排送到了我的餐盘里。 “婶婶不是说过了,没事的,你就放心吧...婶婶家里再没钱,也一定会将她的病治好的,你就放心吧...来多吃点,这是婶婶今天特意为你烧的菜,一会儿你还要和米琪一起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饿着肚子怎么能行呢,吃吧,没事的...” “....哦...” 今天这个怎么都无法下咽的早餐结束时,刚好大厅那个不知何时购买的大摆钟敲响了八下,伴随着清脆悠扬的声响堂姐奇米琪还是和昨晚一样紧紧抓着我的手,慢慢走出来这个对我来说越来越幽深的大厅...... 我静静地坐在了那辆现在对我看来已经堕化沉沦为懦弱的宝马x6驾驶座位上,满是挥之不去的一幕又一幕,不断在我已经渐渐开始麻木的神经里面翻滚。直到看到奇米琪那辆海浪蓝宝马mini停在我的眼前时,我这才又回到这个对我来说已经混沌了的现实... 伴随着不知将自己的青春典当在这个庄园多长时间的老门外那个如旧的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的话语,大门前面那道几近一丈的大铁门缓缓地打开,而后又缓缓地关上了...... 庄园外面的世界依旧繁荣嘈杂附有应有的生机:匆忙的小贩、年轻的情侣、晨练的老人、迟到的学生,当然还少不了那些正在公交车上拥挤着抱有或大或小梦想的上班族... 透过车前的挡风玻璃,看着周围这些来来往往的陌生人,不知为何我却感觉到了迷失已久的亲近。这一刻我真的分不清是我在欺骗生活,还是生活在欺骗我了...... 奇米琪的那辆海浪蓝宝马mini在前面缓缓而行,一路上只要是她经过的地方一直都是在众人的关注之下远去的。不知是已经弥漫开外的法国小黑裙在作怪,还是奇米琪那身令人魂牵梦绕的火热身材在作怪,我只知道等我随着她停停车下来的时候,周边那些看着像是今天没课的大学生,纷纷都将目光停在了此时还未走下车来的奇米琪身上,有的甚至忘记了刚才说着的话题、有的甚至忘记了出来的目的、有的甚至忘记了还在半空悬着的那只脚... 我轻轻整了整身上这件琪姐特意让仆人帮我洗过的衣服,而后就当着那么多依旧无法收回的目光,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奇米琪的车前,带着微笑看着几乎衣服一天几变的堂姐... 车门慢慢打开了,今天完全换了风格的奇米琪刚刚下车,本来应该是最闪亮的时刻,可一时间那些仿佛一瞬间停止的空间又一瞬间恢复了正常,所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顿时都消失了,只有那一个个像是在躲避追杀,匆忙而去的身影... 等我再回身看着眼前的堂姐时,顿时喉咙也觉得有种东西在莫名的涌动:上身穿着宽松鸡心领黑色短袖,胸前还印有萌动阿狸头像,下身一条紧身牛仔裤包裹着此时已被上衣映衬若隐若现的小臀,脚上还是那天在西餐店门前穿着的那双彩色加厚板鞋,加上周身不断绵延而出的小黑裙淡妆下那双泛有和胸前阿狸一样的萌动的眼睛,猛然之间我只觉得如果这时再加上一个书包,奇米琪就可以到对面的学校去上自习了... 等奇米琪合上车门下车之后,我看到了像是有意跑过来问好的那三个ktv门前的门童。看着他们,衣着虽然统一却打扮十分古怪,染着头发、刺有纹身,我想现在应该称呼他们为社会小青年了... 就在这时,眼前发生了一件令我十分费解的一幕:几个小青年整齐的站成一排,大喊了一声: “琪琪姐好!” 而后看到奇米琪微笑摆了摆手之后,便慢慢跑回到了原地,仅留我一个极近透明的人站在那里。这一刻,我才知道以后虽然我是这里的老板,但我还不是这里的当家的。也就是说这里对我而言也许就是一个客栈,我只是这个客栈里面一位身份较为特殊的顾客,仅此而已...... “林夕,我们一起进去吧,到时看看里面还却什么,我去给你买回来...” “昨晚不是看过了,我感觉什么都满齐全的,就不要再买了...” 脸上带着十分羞涩的笑,看着眼前十分清纯的奇米琪,慢慢将那两只放在外边的手斜插在了裤兜之中。 “不行的,新房新家具,没事的,临走之前妈咪给了我一张卡,放心吧...” “......好吧...” 还是伴随着那一声声我似乎无法改变的问候,堂姐奇米琪和我一前一后走到了那间宽敞的会议室。等所有都安排好之后,奇米琪把一张清单装到了自己放在办公桌上的那个银白色birkin包包之中... “林夕,其他的事我已经给这里的几个经理都说好了,你有什么不懂得可以直接向他们询问,我这就先去给你置办办公器具了,估计下午就能送过来,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以后只要我有时间会时常过来的...” “琪姐,我会好好对待这份工作的,你放心吧...” 看着此时已经将包包挽在手臂上准备离去的堂姐,我脸上带着十分自然的笑,慢慢走到了她的跟前。 “嗯!如果今晚忙完就到我家吃饭吧,到时我有话要对你讲...” “嗯,我会尽快忙完的,放心吧...” ktv门前,望着奇米琪那辆宝马mini远去的背影,我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就像是找到了解脱的感觉。回身看着门前那三个虽然一脸和善,但某个眼神和某个动作之中还是夹杂浮躁轻佻,但他们和早上庄园救护车前那些一直默不作声熟视无睹的女佣相比,他们三个身上的毒并不深... 我轻微的笑了笑,而后连忙走到了ktv办公室里面,因为还有一件事似乎比治愈他们更重要...... 第五十七章 莫欺少年穷潦倒,世间百态盾与矛 (五十七) 今天不知是时间段的不对,还是我本身真的还未具备所谓的威慑之力。奇米琪的离去仿佛一下子使这个一大清早本来就十分冷清的ktv变得更加凄冷了,除了正在打扫卫生的那几个年纪半百的清洁工以外,其他所有的工作人员虽然还是站在属于自己的岗位之上,但我却丝毫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我静静地走到了昨晚给我印象很深的那个豪华包间门前,虽然此时里面空无一人,但昨晚发生在这个地方的一幕幕,此时在我的脑海之中却怎么也无法磨灭了。站在昨晚那个阿楠口中名叫‘蝎子’的大个子所站的位子,透过门上的那个玻璃,几乎完全可以将整个包间尽收眼底,而也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夹杂着惊奇口吻却又十分熟悉的话语: “小夕哥?...” “嗯?...虎子,你...你怎么在这啊?!” 闻声转身之后,看着眼前这个之前找个半天都未找到的男孩。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就冒出了一股股喜悦的冲动... “我是路过这里看到你的车子停在路边,所以就进来看看...” “哦?你们早上不上班吗?” 此时眼前这个身上穿着明显不是工作装的虎子,也像是被我的这个猛然的问题问住了,眨了两下那双依旧流露着朴实纯真的眼睛后,傻傻地点了点头: “嗯,我们一般都是下午三四点才上班的...” “哦,是这样啊...对了,虎子,你现在有事情吗?我想麻烦你帮我做件事...” 听完这句话,眼前这个看上去从来不会撒谎,也从来没有撒过谎的男孩子沉默了。只是浅浅地低着头,沉默了一两秒后,才缓缓地开了口,但说话的时候,他一直都没敢将头抬起来看我一下: “我是很想说没事的,可...可我不会说谎...我今天是准备给孩子买点东西的,不过...不过我很快就会办完的!...” 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个和我小时候一样,一说谎就觉得像是咽了鱼刺一样难受,十分懂事可靠的孩子。不知怎么心里面感觉到十分的舒畅,即使他不能帮到我。我轻轻地将手放在了他此时向下倾的肩膀上,学着儿时母亲的样子慢慢扶正了他本来就应该挺起的胸膛,带着满是暖意的微笑看着他那双纯净童真的瞳眸: “没事的,听到你这句话其实比帮我的忙,我心里还高兴。这几天我也是刚刚接手这里,所以会有一点忙,等再过几天我忙完了这里的工作,到时我一定去看看你的孩子,这算是我们男人之间的诺言,你说好不好?” 虎子在听完我这句毫无夹杂任何虚假的话语之后,顿时又变得沉默了,但这一刻我听到了他两个鼻孔不断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我轻轻地用那只扶在他肩膀上的手,拍了怕他那个瘦的露出骨头似乎即将有泪痕划过的脸颊: “好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赶紧去给你孩子买东西去吧,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全力的帮助你的...对了,今晚你就别开车来了,到时我把我车钥匙给你,就按照昨晚所说的那样做我司机...” 听完这句话,虎子就像是一个马戏团没落的小丑第一次得到了公然的掌声,就连用手拭去眼泪这个最正常的动作这一刻他都做不出来了,任那两行热泪不断地在脸上流淌。也许这一刻谁都无法体会得到这两行热泪背后,背负着多少的嘲笑、欺负、漠视和冷淡。一个从口音就能听出是远走他乡,前来大城市务工淳朴的农村孩子,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陌生环境之中,瘦弱的肩膀背后往往夹杂着太多太多的委屈、嘲讽和无助,尤其是在谈到本应该十分高兴的婚姻时,他却露出了本不该有的不自然。我想背后也应该会有那么一段刻骨凄凉的经历吧... 我慢慢用手将眼前这个可怜无助,性格又十分倔强开朗的孩子那张还在无声流泪消瘦的脸搂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两下他的胸膛: “以后赚钱了多孝敬咱妈,记得多给她买几件衣服,一辈子含辛茹苦养育我们不容易...好了,别哭了,要是让别人看见了会瞧不起咱的,赶紧把眼泪擦干别让其他人小看了咱们...赶紧去给孩子买东西去吧,晚上记得早点来上班...” 待虎子擦干眼泪整理好情绪之后,我们便一起又走过了几个此时无人站岗的长廊,拉到了ktv的大厅门前。此时透过房门的玻璃,我远远地看到了一个年纪看上去和虎子差不多,身穿一件早就过时大汗衫,一头修长乌发刚刚遮住半边小脸的女孩,呆呆地站在远远的路边而且不时的向里面眺望着,像是在等什么人出来... 玻璃门慢慢被此时还未平复情绪的虎子推开了,但此时门前那三个小青年有说有笑的谈话却似乎并未随之而停止。直到其中一个看上去就十分机灵,右臂纹着一条彩色鳄鱼的小个子回头看到我时,他们三个脸上的笑这才收了回去。而后又是整齐站在一排,深深鞠了一躬而后整齐的说出了那句: “奇少爷好!” 望着路边那个女孩,即使看到了虎子,却依然不敢靠前,只是深深低着头默默等着虎子走上前去,从露出的那半张毫无修饰的脸看,面相也十分清秀。我当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因为从她刻意回避又满是惶恐的眼神中,我似有似无的看到了她在这个罪恶场所遭受到的那个无法磨灭的摧残... 直到虎子牵着女孩的手道别后,一步一步离开我的视线,但整个过程我都没有看到那个女孩把头抬起来,就连最平常的年轻情侣说笑,在他们两个之间都是那么的困难...... 目送眼前这两个不太常规的情侣,看得出他们每个人背后都隐藏着一个又一个凄凉故事... 不知虎子的身影消失在第几层人流之后,我缓缓转身走到了自己那辆停在路边台阶上的宝马x6面前。用钥匙刚刚打开车门,正准备上车的时候,猛然却在车前的倒车镜里看到了此时已经走到我跟前,昨晚出现在那个包间之中,自愿贱卖自己肉身的‘妓女’...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这时只见其中一个今天换了身豹纹低胸上衣,浑身香气袭人的女孩,上了妆的脸上带着着不住的笑连忙跑了上来,用那个昨晚不知做了多少体力活,像是时常光顾美甲店的修长的手,轻轻拍到了我距离她最近的右肩,淡淡涂有叫不上牌子口红的嘴唇‘嘟’了起来,流出了在上床之前不知摆过多少次,已经刻在脸上的萌动表情: “小夕哥.....” “...啊,好巧啊...” 这时我也迎合着她的情绪,转过身看到她之后,脸上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惊喜。就在这个女孩准备将已经含在嘴里的话语吐出来时,她旁边的那个看上去还是学生手里挎着女孩包包的男孩便一把将女孩拉了回来,走到了我的跟前,用十分强硬的语气先开了口: “微微,这是谁啊?” “一个朋友,路上遇到了就来打个招呼...你都乱想什么呢...” 就在女孩刚说完这句话便将手紧抱在眼前这个皮肤黝黑身型健壮男孩胳膊上,而此时另一个昨晚也出现在包间自贬身价到五千,今天却穿着清纯学生装的女孩,连忙走了过来化了淡妆的脸上露出了比较尴尬的笑: “小夕哥,我们今天一起逛街呢,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我们现在还有点事就不多聊了,以后有空的话我们再聊,呵呵...” 看着眼前这两男两女四只手上露在外面的四枚戒子,我一时间也知道了他们四个的品性。缓缓合上了车门,看着眼前这个身穿豹纹的女孩,面带微笑开了口: “对了,我有点事想问你,既然大家都赶时间我就长话短说...你们现在这里等会儿,我去旁边给你们买几瓶饮料,朋友很长时间没见了...” 说着我便转身向旁边的那个超市走去了,而没过几秒那个身穿豹纹的女孩也不慌不忙的赶了过来,只留下了那个皮肤黝黑像是大学体育生的男孩,呆呆地站在我那辆性格比他温顺许多的宝马x6前面,和眼前的另一个抓着他的女孩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小夕哥,有什么事你问吧...” “我只想知道昨晚和你们一起出现在包间的另一个女孩的信息,如果可以的话把她的全部信息都给我,到时我会给你应有的回报...” 抱着几瓶脉动,站在了收银台前。随后还未等我将已经拿出来的纸币放在桌子上,只见那个衣着豹纹的女孩用那只刚才拍在我肩膀上的手,轻轻摁在了我那只拿有纸币的手上,而后缓缓从自己的包包里面拿出了一张一百元钞票递给了收银员,随后拿起桌子上的那个黑色水笔把一个电话号码写在了那张放在桌子上的白纸片上,塞到了我的口袋里,之后带着惬意的笑拿起桌子上的那几瓶脉动离开了... 等我接过收银员找回的零钱再次回到车前时,那四个人此时都已经不知所踪了... 我慢慢放下了心中这个牵挂,坐在这个性情温顺柔弱的宝马x6上,慢慢系上了安全带,而后缓缓启动车子,向解放路的天鹅大酒店方向驶去,那里还有母子四人在等着我去解脱...... 阳光慢慢笼罩了城市的个个角落,给人们带去了匆忙和憧憬。我慢慢地将车子停在了距离解放路最近的丹尼斯大型超市路旁的停车位上,一个人进去挑选了大、中、小三套在我看来适合城市孩子穿的童装,而后便上车带着满是温馨的笑向天鹅大酒店方向驶去..... 不知是做了好事心里就应该舒服,还是做了好事会留下了一片美好的回忆而自己随时可以在这片回忆里面来回畅游,一路上我脸上的最真实最自然的笑一直都没有间断。而就在我拿着装有三套崭新漂亮的童装去敲天鹅大酒店207房间的门时,这种快乐瞬间便消失了... 经过几次叩门,房间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最后我到大厅在确定,房间没退,里面有人的情况下,让服务员打开了这个房间的房门。而也就在房门打开的瞬间,我顿时便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整个房间就像是从来没人碰过一样,距离房门不远处的一个空地,三个孩子之中最小的那个孩子还侧卧在那里好像还未醒来,另外两个呆呆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我。看着眼前这个呆呆站在那里的中年妇女,我想估计是虎子临走之前,忘记教她怎么开门和关门了。那双黝黑满是血迹、颤抖的大手紧紧握着那张虎子临走前塞到她手中的磁卡,一动不动地站在紧靠着孩子的那片地方,就连抬起头看我都不敢。透过从还未曾动过紧紧挂在墙边的窗帘恭迎下来的阳光,我看到了还呆呆站在原地的那两个孩子满脸都是灰土被热汗划过的痕迹。一时间,我真的不敢想象昨晚在这个闷热的空气之中,她们母子四个是怎么度过的... 我未开口说话,轻轻地将那袋装有三套崭新童装的袋子放到了眼前这位苦命母亲已经止血的大手中,而后轻轻走到了床前的那个电话旁拨通了客服电话: ‘嘟嘟...啲..’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你现在让一个服务员到207...” “好的,先生,您稍等马上就到。” 电话刚挂没多长时间,就听到了几声连续的敲门声,随后就在母子三人惊恐的眼神中,一位男服务员慢慢走了进来: “您好,先生刚才是你打的电话吗?” “嗯!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有单间的浴室没?” “有,在第五层和第六层...” “哦,那你让一个女服务员将她们四个带过去,而后给这个大妈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顺便把这三件衣服带过去等孩子洗完之后给她们换上...” “好先生,我马上去办,请您稍等。” “对了,你们先给这位大妈的手做下消毒清理,之后再去准备一桌简单一点的早餐,一会儿将她们带过去...” “好的,请问先生您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没有了,现在就去办吧...” “那好先生,请您在这里签个字,我马上就去办理。” 签完字之后,又经过一阵就像虎子那晚所说的那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眼前这个本质十分淳朴的苦命母亲。看着他们母子四个渐渐离去的背影,我心里面这时不知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想也许是我又想起了我的母亲吧... 我看着周围似乎都未触碰过的东西,一时之间我也不知怎么就轻轻掩上了房门,慢慢向据此不远的一个家电城走去。也许是我看到了,昨晚就在这个房间因为那个最小的孩子内心强烈的好奇心,而慢慢将手抹到了两个大床对面的那个液晶电视屏幕上,而后遭受母亲痛打,所以今天才赌气不起的情景吧...... 第五十八章 大厅经理巧变脸,摸爬滚打势利眼 (五十八) 独自走在人来人往刚好被高楼挡着阳光阴凉的人行道上,手里面拿着一张货物清单和两部新买的三星手机,看着周围那些对我停在天鹅大酒店门前那辆塔斯曼蓝宝马x6不时回头,或者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又在议论什么的路人,我也分不清那一刻他们是在议论车牌还是在议论车子。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在议论车牌背后的某种东西,因为在他们猛然抬头看到我渐渐走近的身影时,他们都又默默地底下了头匆匆地离开了我的视线... 等我再次走进这个大酒店时,所有的所有都变了:除了门前的服务员之外,那些凡是看到我的工作人员,都停下了匆忙的脚步,带着含蓄又亲热的微笑,站在那里给我让路,此时除了没有问候的话语之外,我似乎就觉得我又回到了那个没有灯光的ktv... 一路上,大厅经理都是带着那面不知骗过多少人的笑脸面具,走在前面为我带路。直到此时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电梯到达第九层餐厅时,那张依旧戴在脸上的面具不但没有去掉,反而笑的更加甜蜜了,一直没有直起来的腰完全将那颗本来就模糊不清的男人喉结遮在了阴暗深处... 电梯门打开了,站在最外侧看上去油光满面、已近不惑之年的大厅经理本来就弯曲的腰这时弯的更低了,学着英国绅士一只手放在怀里一只手向外伸去嘴里还不停的说: “奇少爷,我们到了,请...请...” 连续的几声之后,见我还未作出反应,连忙将自己的那个弯到极限的水桶腰直了起来。满是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我,而后随着我的目光看到了电梯门外的那个身穿保洁员服装正在努力将一个重量是她身体数倍像是几个人推过来转满碗碟的车子掉头... “你是那个部门的?!不知道今天谁来了!还不快点移开让出个道!” 看着眼前这个大厅经理猛然撕下那层面具露出本性,用那种习惯了的暴跳如雷法来训斥眼前这个保洁员。说实话当时我的心里也猛然一惊,更别说是那个看上去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工作的保洁员了... 看着眼前那个已经急破了头、咬着牙使出全部力气,准备掉头让道的保洁员,焦急中参杂有重重恐惧的眼神。我慢慢将手放在了抵在电梯门口的那两个把手上,顺着她的力慢慢的向后推着。整个过程都在身后那个脸上已经流不出来任何表情的大厅经理眼前完成了,而后笑着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额头已经冒汗的大厅经理说了句: “没事的,这个车子确实挺沉的...对了,如果哪天你把她辞了,要她到大学城对面的米琪ktv来找我,到时我给她再找个工作,算是补偿...” 听完我这句略带自嘲的话语,眼前这个油光满面的大厅经理像是受到了某个信号似的,连忙用手里的那个像是手绢的东西擦了擦额头的汗,弯下了那个水桶腰,陪着笑面开了口: “哪里...奇少爷怎么这么说呢,这么好的员工我们怎么能辞了呢,奇少爷真会说笑...” 还未等他的话说完,我便又弯下了腰将手放在了推车把手旁。看着那两只此时不知是感激还是惶恐,而止不住的打颤的手,慢慢又将车子推进了电梯。整个过程,那个大厅经理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依旧携带着夹杂太多情感以至于无法言表的表情。 这一刻我就在想那个经理,是已经习惯了站在原地看别人劳动而后不断地榨取着别人的成果,还是善于动手的就该动手而善于动脑的就该站在原地看着、说着、吼着...... 等我被带到九层餐厅最里层那个十分豪华像是特意准备的包间时,那母子四人已经洗去了身上灰蒙蒙的过去,穿上了崭新还飘着清香的衣服。只是她们四个却和之前一样,都是静静地站在房间门口,生怕碰到里面摆放着的任何一个东西... “好了,真是十分感谢你,你也够忙的了,还要占用你这么多的宝贵时间,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奇少爷,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啊,你先在这里吃着,要是还有什么服务你只管开口,今天这顿饭就记在我的账上,如果还有什么的话,你就对门前的服务员说...” 眼前这个油光满面、满身赘肉的大堂经理,慢慢又将手中的手绢摁在了自己热汗已经止不住下滴的额头,脸上露出了十分亲切的笑。 “那怎么可以,大家都是为别人打工的。看得出来你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就拿这钱多给孩子买点东西,就当是我这个做叔叔的送给孩子的礼物...” “那好,我就先替孩子谢谢奇少爷了,要是忙完的话可以随时来这里,到时吃住都算我的,到那时奇少爷就别再推迟了...” “一定...一定...” 看着那个满嘴装着的几乎都是谎言、华而不实的大堂经理一步步远去的背影,我深深地吐了口气,而后让门前站着的那个女服务员去将所准备的早点都端上桌来... 就在女服务员刚刚离去,还未等我将包间的房门掩上,这时只见眼前这个声泪俱下的中年母亲‘扑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而后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又看到紧紧站在母亲旁边的那两个年纪微长一点的孩子也随着母亲跪在了我的面前。看到眼前这个触不及防的情景,当时我真的惊呆了,而还未等此时猛然缓过神来的我伸手将死死跪在地上的那位母亲搀扶起来,年纪最小不明白为何会这样还在玩弄我为他买的新衣服的孩子也被眼前那两个兄长拉着硬生生跪在了地上... “阿姨,你这是做什么啊?你快起来,你快起来啊...” “恩人啊!...你对我们母子的恩情真是太大了...快给恩人磕头...” “阿姨你别这样啊,你们三个也快站起来啊,赶紧来扶你妈妈站起来...” 眼前这三个孩子之中年纪最大的那个孩子,慢慢将手摁在了地上就在我的面前连续叩了三个可以听到‘咚、咚、咚’的响头,而排行老二的那个孩子只是咬着牙、含着泪、紧握双拳挺直身板跪在地上,最小的那个孩子本想着站起身来去扶母亲的可最终还是被那两个哥哥用手将双膝摁在了地上... 不知包间这个猛然发生,令我始料未及的场景持续了多久,也不知道门外那个女服务员哭了多久,更不知道眼前这三个孩子脸上重新装上的情感显现了多久,我只知道等一切都恢复正常五个人正常坐在餐桌上喝粥时,本来热腾腾的米粥,热气都散尽了... 看着餐桌上那母子四人中,只有坐在我身边的那个年纪最小的孩子端起了小碗,往嘴里大口大口的喝粥,其他三个都是静静坐在椅子上,不知是不敢动,还是因为有我在... 我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那个汤勺,拿起桌子中央小竹篮里的几个附有夹心的小白馍馍,一个一个递到了他们手里,而后带着十分憨厚的笑,缓缓开了口: “阿姨,我知道你是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现在已经帮你找到了一个正规合法的工作,是保洁员,一个月给你两千元...我可以先预支你一年的,到时我给你联系一家学校,让你的三个孩子都去读书,你说怎么样?” 就当我这句话刚说完,眼前这个苦命的母亲顿时热泪又盈眶了。这一次,还未等她起身,我便先起身将手摁在了她消瘦的肩膀上: “阿姨,你其实命并不苦,你这三个孩子这么懂事,将来考上大学一定会报答你的...你们赶紧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吃饱了才能挣钱,吃饱了才能读书啊...” 这时我放在这位母亲瘦弱肩膀上的手,明显的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涌动。这一刻,不知为何,我也不忍再看这位母亲将白馍馍放在嘴里哽咽落泪的样子,不是因为我无法阻止下落的热泪,而是因为我无法阻止回想到我母亲时,内心每一次的疼痛...... 这天的第二个早餐就在这一哽一咽中慢慢度过了,等我带着她们母子四人走出包间时,门外已经换了另外一个男服务员了... 之后我将她们又送回到了207房间,并将三个孩子抱到了床上,打开了电视和空调,最后告诉那个母亲要她在这里再住一晚,明天我让人过来接她们。直到走到大厅找到那个之前出现在餐厅包间门前像是流过泪的女孩,告诉她剩下两餐带着她们四人去吃,晚上要去207关掉电视、调适空调、安排孩子睡觉等等一系列事情。当我将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交代完之后,才毫无牵挂的离开了这个酒店...... 坐在空调开放的驾驶室内,看着车前着装整齐、排队慢行一个个天真无邪的小学生,我的心里不知为何,就变得是那么的敞亮。待全部的学生都离去,我慢慢将车子停在了这座全市师资力量值得肯定的实验小学大门前面,刚下车还未等我将车门掩上,就听到‘嘟’的一哨子声,而后就看到一个穿着类似制服一样的老大爷慌忙跑了过来: “车子不能停在这里!赶紧开走!” 也就在这时,学校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一辆白色昊锐缓缓开了出来... “你快让路,这可是副校长的车...” 听完老者这句不知为何降低了声调的话语,我一把合上了车门,径直向那辆不断鸣笛的白色昊锐走去... 车停了下来,最先出来的却是坐在驾驶座上像是司机、脾气有点暴的中年男子。还未等我走到车前,便听见一声势如奔雷的破口大骂: “你是不想活了!还是聋了啊!没看到前面有车吗?!赶紧滚开要是耽误了一分钟拿你命都换不起!” 迎着这几声不堪入耳的破口大骂声,我还是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这辆白色昊锐的车前,就在那个脾气暴躁性格粗鲁的司机正准备掩上车门上前‘收拾’我的时候,后车门顿时打开了。一位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看上去文字彬彬已近不惑之年的男士走了出来: “阿彪!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呢,我们...” “我知道你是这个小学的副校长,我有件事想问问你,你也许不知道我是谁,但奇米录他是我堂弟...” 我本想用‘奇米录’这个名字试探一下他,要是不行再用我婶婶的名字的。可没想到,就在眼前这两个人刚刚听到我很平和温顺的话语之中‘奇米录’这三个字时,本来还带有凶气的脸上,顿时便失去了血色。那个刚才还破口大骂、性情暴躁的司机,马上变得像是喝了一碗农药似的,内心反复挣扎的过程之中,脸色怎么也恢复不了正常的血色... “哦,原来都是自家人啊,我说怎么觉得有点亲呢...奇少爷,要是不嫌弃,我们去办公室说,顺便尝尝我新进的毛尖...” “我的车停在这里不太合适,要不我...” “没事的,一会儿阿彪会弄好的...” 话说到这,那个本来还有什么事情的副校长一下子将车门合上了。温热的手拉着我的右手便向此时又渐渐打开的大门里面走去,只留下了那个我想现在还未恢复血色的中年大汉呆呆地站在原地,整理着刚才被‘奇米录’这三个字震碎的胆...... 第五十九章 校内校外分两行,七窍寒语刺脊梁 (五十九) 看着放学之后仅剩空空校园的几栋教学楼和一幅幅挂在教室墙边上带有名人格言的那些我小时候曾经做为人生目标泛黄的名人图片,猛然之间忽然感到了一丝仿佛淡忘了很久的归属感。只是今天中午最后一节过后,母亲再也不会出现在路边的那个拐角处翘首观望了... 跟随着眼前这个像是读过几年圣贤书但脸上除了斯文却看不出任何书生气的副校长,慢慢走到了最后那栋像是综合楼二楼的一间办公室里面。随着他慢慢推开的房门,走进了这间弥漫着淡淡茶香的办公室。看着周围整齐的摆设,虽然摆设的风格符合他的性格,但扫遍了整个硕大的房间,却看不到除了办公必备的文件之外,任何一本其他文学的书籍,更谈不上什么藏书架了... 还未等他将房门掩上,我便指着在我看来明显多余的书桌上放着的那杯像是刚泡不久还冒着热气的茶杯,一怀歉意先开了口: “李先生,看来今天是我来的不巧,正好赶上你有事情,是我的过失,我在这里先向你陪个不是,望李先生别介意,我就长话短说...” 看着此时身子微微一怔,神情十分别扭的李副校长,我脸上带上了满是歉意的笑,两只斜插在裤兜里面的大手此时也都伸了出来。 “...奇少爷,你...你这是哪个意思啊...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要不是你婶婶年年投资我们学校,我们哪能有现在的成就啊...对了,你婶婶现在身体如何?是她让你来的吧,有什么事只要你开口,我一定照办...” 话还未落地,房门便掩上了。我也随着眼前这个像是受过奇家恩惠的李副校长,坐到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多蒙李先生挂念,我婶婶现在还未年老...我今天来其实不是婶婶要我来的,我只是想和你谈点其他的事...对了,你那个放在书桌上的牌子上面落灰了,该叫人擦擦了...” 不知是我说错了什么话,还是我说到了他的痛处。我话刚说到一半的时候便看到他泡茶这个本来十分流畅的动作,微微的停顿了那么一秒,而后又是带着那个不知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他自己的笑,缓缓开了口: “哦,是这样啊,奇少爷,有什么事你只管说...” 接过他沏好的那杯飘着茶香的毛尖,我顺着飘起的那缕缕茶香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十分惬意的表情,而后缓缓开了口: “好茶!李先生的品味不凡啊,呵呵...” “哪里...哪里...如果奇少爷,喜欢我今晚就送去几盒,望你笑纳...” 听到我的话语之后,脸色马上转变的李副校长,连忙俯身将抽涕最里层的那盒包装精美的洞庭毛尖拿了出来,轻轻放在了我手边的桌面上,乌云密布的脸上忽然间又转变为了晴天。 “不了,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现在学校还收学生吗?我有一个远房亲戚从乡下来投奔我,有三个小侄子该上学了,所以...” “没问题...到时我给奇少爷安排,这件事想必你婶婶也是同意的,她的意思我明白,一定分到最好的班级里面...” 还未听完我这句话,眼前这个李副校长马上便露出了极其贪婪的笑,慢慢将放在毛尖上的手收了回去。 “这个事情,我婶婶不知道,但我今晚会告诉她的,我想让孩子明天来上学不知李先生有困难吗?要是不行的话,我让米录送孩子过来看看,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不会给李先生惹麻烦的...” “哪里,奇少爷这是说的什么话啊,绝对没有问题,我今天下午就去安排,明天一早就可以来上课了,课本我这里刚好多了几套,呵呵...” 在听到‘奇米录’这个名字之后,眼前这个副校长本来还十分自然的表情此时怎么也无法自然了,像是丢了魂,却还带着那股比苦海要难看的笑。 “那真是麻烦了,对了,三个孩子大一点的分到二年级,其他的都在学前班吧。到时就麻烦李先生多多照顾了...对了,毛尖真的不错,想必也是爱茶之人:水、火、冲,这三条我想也是比我拿捏的恰到绝处。等我处理完这件事之后,一定取来一怀梅叶上的雪水,予你泡茶。除此之外,再送一套紫砂茶海,到时还望李先生收下,呵呵...” “奇少爷,这又说两家话了,我一定将那三个孩子看做是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的,你就放心吧...” 忽然变了口吻的话语,像是给了这个副校长一个信号。这就像是,打了他两记耳光之后,再给他两个糖果一样。很不巧的是,这个副校长收下了。 “那好,既然李先生都这样说了,那我再说就显得见外了,李先生,你先忙,我现在就去看看孩子准备的怎么样了,明天一早我让人将孩子送过来...” “好,奇少爷,我知道该怎么办,我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就给班主任打电话...” “那我就静候佳音,李先生就不用送了,今天突然打扰了李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啊...” 此时就当电话已经接通的这个学校副校长面带贪婪的笑意慌忙跑出门来准备告别时,没想到此时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楼道之中...... 漫步在这片孕育着祖国花朵的校园之中,不知为何明明已经办完了一件十分舒心的事情,可这一刻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也说不清是为何,难道是相信了古人所说的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可古人不是还说了一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吗?! 当我整理好心绪慢步走到学校大门前时,只见那个刚才还对我吆五喝六、粗口大骂的司机孤零零地站在我那辆宝马前面。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法庭上带着冰冷的手铐忏悔罪过的犯人,而周围那些刚才还围在一起看热闹就像高速路边伺机哄抢的看客们,这一刻也都散去了,只留下那个穿着制服刚才让我让道的老者还站在原地,使出全力挥舞着手中的小红旗,卖力地指挥着这里的交通... 借着迎面照射到身上炽烈的阳光,看着周围毫无细风吹动的树叶,慢慢走到了那个看上去依旧沉溺于奇米录阴影里面的司机跟前。用手轻轻拍了拍现在明显已经被热汗拓湿上衣,情绪还不稳却十分结实的肩膀... “啊?...” 被我这猛然的一拍,惊魂未定的司机转身之后,惊慌的眼神之中再也找不到之前的那股傲气了。 “谢谢...我们都谈好了,我现在要走了...” “哦...奇少爷,对不起...我...” “没事的,你做的很好,如果哪一天不在这里干了,可以随时到大学城对面的米琪ktv找我,到时我把保安队长留给你...” 话刚说完,我便用那只搭在他那个汗湿肩膀的手拍了两下之后,另一只手从裤袋里面拿出了一包餐巾纸递到了他此时毫无力气搭在裤子上的手心里: “先把你脸上的汗擦干再开车,这样比较安全...” 说完之后我便转身打开了车门,而后慢慢向大学城对面的那个ktv方向驶去...... ‘看着你现在的样子,真是不知道该再对你说什么了?’ ‘你今天怎么主动找我了,是不是也为我的成长感觉到惊讶啊?’ 再次进入这片内心世界,我一下子坐在了一个教堂里面第一排的长椅上,虽然我不信基督。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要准备做什么?!我是希望你能成长,但是我是希望你能健康的成长,而不是像你婶婶他们那样走向一条没有尽头漆黑的道路!’ ‘七窍,你怎么了?今天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啊?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干嘛这么说啊?’ 看着坐在另一个尽头,身穿黑色信徒装,胸前还带有一个耶稣十字架的七窍,我此时也是一头雾水,不知该怎么开口了,只有用那一怀苦笑来抒发自己内心的疑惑。 ‘好,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我向你道歉,但你能告诉我你现在不断地收买人心丰化党羽是想要做什么吗?’ ‘你不是我,你也许不会明白的...’ ‘那好既然你不说,我给你个答案吧!如果说之前你是蜕变的话,现在的你就是在沉沦!在你的骨子里面燃烧的不仅仅是仇恨更多的是自私自利!你拥有和你婶婶他们一样的精明,以最小的投资,获取最大的收获。你现在之所以会不断地靠着你们家族的势力扩张属于自己的势力,是因为你想要融入这个家族而又有所顾忌,所以才留着后手。这些都是正常的,毕竟你的父亲身上现在还弥漫很多未知因素,而荼然也没找到,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令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想利用三个还未成年的孩子对你的恩情,来做以后见不得人的勾当!你明知道他们童年都是在满是血腥、家暴、仇恨中成长的,你也知道他们的心灵已经渐渐扭曲了,可你为何又要利用他们这些心理的缺失,将他们慢慢培养成为以后你杀人的武器呢?!他们都还是孩子啊,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你说完了吗?要是说完了能听我说几句吗?...首先我十分感谢你开始对我成长的启迪。说句实话,其实我真的觉得你就是另一个已经达到某种境界的自己,虽然你现在依旧否认。其次我并不想解释什么,因为我知道时间是检验一切谎言最好的利器。勾践卧薪尝胆期间、韩信忍下*之辱之时、司马仲达穿上妇人衣服那一刻,我现在都慢慢走到了他们心房,看到了许多许多...我今天说这么多并不是希望你能原谅我,也不求你能理解。因为你所说的那几件事都在我的脑海之中全都闪现过,但最后我始终未能战胜父亲在我十八岁时送我的那本法典...好了,我能体会的到你这几句话语背后浓浓的关爱,我只想说现在我真的已经慢慢长大了,肩膀上可以扛上一定分量的担子了...’ ‘......’ 车子依旧在满是人烟的闹市行驶着,但是就在七窍默默离开之后,我却怎么也感觉不到夏日的气息,此时感觉像是一道道冰柱插在了脊梁之上,无论我怎么拔也拔不下来...... 第六十章 重游大学品书香,欲擒故纵话从良 (六十) 车子缓缓停在了现已被烈阳暴晒如若烙铁,ktv门前那个孤零零的停车位上。此时我缓缓松开了踩在刹车上的脚,看着眼前依旧繁华却充满隐形迷雾的景象,两只刚刚离开了方向盘的手此时又狠狠地拍在了方向盘上,而后汽车喇叭发出了那么一声就像是我内心不断挣扎着的呐喊... 深吸了口车内依然冰心的冷气之后,缓缓拔掉了车钥匙,慢慢下了车... 不知为何,明明被一扇车门隔开的两个世界,今天在我看来它们其实并无差别,反而觉得车外充满嘈杂炽热的世界距离我的世界真实稍稍近一点... 轻轻掩上了车门准备向ktv走去,这时却在我猛然转身之后,却看到了还是本该出现在门前那三个语言举止十分轻浮的小青年,手里拿着一个像是车棚的东西顶着烈日站在距离我还有五步之远的地方,丝毫都不敢动。我想他们应该是被我刚才那猛不丁的鸣笛声吓到了吧... “天气这么热你们三个怎么不到屋子里面啊?” 听完这句话,本来还站在原地翘首观望的三个小青年那加了不知多厚的脸皮上又带上了诧异之后的欣喜,急匆匆地跑到了我的面前: “奇少爷,今天天气热您赶紧到里面去吧,我们几个是给你爱车搭个小屋子的...” “奇少爷,您赶紧去吧,今天天气热...” 看着站在最后面那个满脸怨气、一声不吭、一个人抱着整个帐篷架子的小青年,我慢慢从裤子衣兜拿出了早上超市找我的五十元零钱,带着似真似假的笑缓缓地塞到了那个双手抱着架子满头是汗的小青年裸露在外的上衣兜里: “一会儿忙完了,去买点饮料,以后天气这么热就别出来了,穿着汗湿的衣服身上会舒服吗?” 看着他们三个在我说这句话时脸上表情的变化,我依旧还是带着本该有的表情看了他们三个一眼,而后转过身慢慢向ktv大厅走去,留给他们三个一个似有似无的背影... ‘咔’ ‘当...当...当’ 从打开大门到走进会议室,整个过程我没有看到一个能够喘气的人。此时空荡荡的ktv让我想起了诸葛亮的空城,只是这时我和他相比似乎还缺了两个侍童和几位扫地的仆人... 看着整个即将大换血的旧会议室,我心里虽然没有不舍却有几分怜惜。坐在昨晚坐过的那个旋转松软的老板椅上,看着前面像是为员工特意让出来开会用,十分宽敞的地方,回想着昨晚奇米琪开会时令我拍案惊奇的一幕幕,这一刻我在对婶婶他们一家惊恐之余,多了那么一点敬佩,除了他们对下属管理到达了一种较高的境界之外,还有中午实验小学李副校长无意的那句‘要不是你婶婶年年投资我们学校,我们哪能有现在的成就啊...’ 我自认读过几年圣贤书,也明白历史不会重复事件,但历史它有时真的在重复规律。想想曹孟德所说的‘自古以来都是大奸似忠,大伪似真,忠义和奸恶都不是从表面能看出来的。’这句话在适合当时龙虎英雄傲苍穹的乱世三国的同时,我想合何尝又不适合一直延绵中华血脉而后的几千年呢...... 静坐在椅子上闭目而思,品味着似乎一直传承了五千年充满血腥、离愁、安逸的气息,脑中不断地勾勒着仅有5%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未来... 不知磨好了墨、拿好了笔、着手勾勒到第几笔时,会议室的房门忽然打开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咚...咚....咚’几声附有节奏高跟鞋与底下木质地板的碰撞声和一缕缕渐渐袭近妖娆的香水芬芳... 顺着香味,猛然睁开了眼睛,看着此时慢慢走到办公桌前的那个早上在超市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就匆匆离开的女孩。细细看着她那张上了妆的脸,这时我除了可以用小时候看的动画片《葫芦兄弟》上面的蛇精来形容以外,其他的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了。只是上了亚麻色的花式斜刘海和今天这一身洁白清纯裙装,完全将昨晚包间里欲火的妖艳遮去了... 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忽然出现在会议室的女孩: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五展露在外的肌肤无不适皙细如露,脸上嘟起的小嘴似乎想要抱怨什么。我慢慢将眼前未摆到笔筒里的水笔放到了笔筒之中,而后只是带着一怀温和的微笑,抬头静静地看着她... “小夕哥,你一上午都在忙?” 听着这句表明是试探,为而后滔滔抱怨做铺垫的话语,这时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起身笑着将书桌前那个旋转椅子扶正后,静静地走到了旁边的饮水机前准备为她倒上一杯消火的热茶... “给,这是你要的东西,我全都给你弄来了。想着你会急着要,所以我就忙里忙外的给你弄好了。可到头来,你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要不是我来,估计小夕哥你都忘了...” “生气了?” 听着眼前这个从话语中,就听得出不简单,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女孩这句略带埋怨的话语。我也只是轻轻将接好的开水放到了她手边的桌子上,而后坐在和她有一桌之隔的对面,满是笑意的脸上不知怎么也露出了丝丝的愧疚...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有点伤感...” 我缓缓拉开了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了堂姐奇米琪早上将一万均分十沓的纸币其中两沓,轻轻放在桌子上后,又慢慢推到了她的面前,带着关怀的笑意看着她那双涂有眼影楚楚动人的双眼皮包裹着的瞳眸... 然而所得到的结果也完全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她将握在手中那个装满热水的纸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拿起桌上已经推到她手边的那两千元纸币,狠狠地摔在了那两张刚才放在桌面像是对我之前问她那个女孩彩色单面打印的资料上,而后用那种像是仇视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 “小夕哥,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我就像是个没有尊严、没有地位的妓女,但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是你,不是生下来豪车、豪宅什么都有的。说实话我恨你们!但我也十分可怜你们。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我现在也许是一个商店的导购员、一个小学的老师、一个商场的职工、一个企业的蓝领,但所有的所有都被像你们这样的娱乐场所改变了...我承认我沉沦、迷恋、堕落、腐化了,我也承认我没有抵挡得住物质的冲击,但经过这几年的摸爬滚打我经历了很多、看到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现在我慢慢的想要洗清自己,找回原来天真烂漫的自己,可换来的是什么,嘲讽、挖苦、冷眼。昨晚的事我现在知道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我也不想留下什么多余的解释,我只想告诉你,在我看来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也请你好好地重新认识一下我...” 慷慨激昂的话语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含泪转身‘咚......咚....咚...’由缓而急的脚步声和那一个渐渐消失清凉单纯的背影...... 看着逐渐远去那个未能带上房门的背影,我只是缓缓地低下了头,拿起桌子上的那两沓钞票又重新放回到了抽屉里面,合上之后慢慢拿起了桌子上的那两张彩印纸。心里之所以没有被那几句慷慨激昂的肺腑之言击起一点涟漪,是因为兵家有云:“*则反兵,走则减势,紧随勿迫。累其气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兵不血刃。需,有孚,光。”现在我该做的只有等,因为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留不住...... 拿着手里那两张几乎包含了那个女孩所有信息的彩色复印纸,上面包含的信息真实超乎了我的预料,甚至每日出行表,家庭住址详细到门牌号,几号来例假,最讨厌别人说哪句话,一般出行前包包里面都会带有什么东西,等等所有的所有... 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帮助那个女孩,还是正在加害那和女孩了... ‘竹小叶,十九岁,天蝎座,o型血,性格:文静,孤僻,没脾气,喜欢看书...’ 还未等我看完第二行,就又听到几声急促的脚步声顺着大开的房门传了过来。我连忙收起手中的资料,将它刚好夹在了紧挨着办公桌的那个书架第二层那本中英版本的《国富论》里面。等我转身坐下还未两秒钟,那个急促的步伐就走到了会议室的门前。我缓缓抬起头,随着停下的脚步看了过去,当看着匆忙赶来满头都是热汗的虎子时,我竟然会像一个小贼看到了同伙一样慢慢放慢了呼吸... “虎子,你怎么来了,还没到上班时间呢...” 听完我这句话,虎子这才慢慢走了过来,静静地站在我面前。此时依旧不断往外冒的热汗,不断地从他脸上滑落到上衣上面... 见此情景,我慢慢将手边空调遥控器拿了起来,递到了虎子的手上... “虎子,调一个适合你的温度,而后把门掩上...” 眼前这个看上去就十分孝顺的孩子先是一愣,而后抬起了满是热汗的脸,用惊愕的眼神看着我,迟迟未能伸手去接那个已经递到他手边的遥控器... 我带着此时已经完全肯定是百分百真实的微笑,慢慢起身拿起眼前这个身材比我矮上半头、性格却十分淳朴的孩子那个早已被热汗噙湿的手。而后将那个遥控器轻轻放到了他的手里,用那个收回来的手拍了拍他未接遥控器的左肩... “虎子,去吧,弟弟做事做哥的怎能不放心...去吧...” 当我收回两只手,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时,那个性格略带腼腆的男孩终于移开了我为他打开的人生之路的第一步... 等虎子掩上房门回来时,我已经将桌子上刚才为那女孩倒上的那杯开水连杯带水全都移到了桌子下面的垃圾桶里面,换上了崭新的一杯常温的纯净水... 慢慢走到桌前的虎子轻轻将那个遥控器交到我手里之后,又站回到了原来的位子。默默地低着头,像是一头等待号令的犀牛... “虎子,你站在那干嘛,旁边的椅子是让人坐的,听小夕哥的话赶紧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听完这句温和的话语,本来呆呆站在办公桌旁的虎子,慢慢挪开了穿着老款杂牌黑色运动鞋的双脚,看到鞋子上面那条旧的已经掉了色且明显打了补丁裤腿,不知为何,我的心里猛然揪了一下... 带着十分温和的木管,静静地看着坐在眼前由贫苦农村家庭走出来的男孩,顿时不知怎么我心里就又揪了那么一下。因为这一刻,我也分不清是在回味我的童年,还是在窥视他的童年...... “小夕哥,你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家里的事都处理完了...” 沉默的气氛最终还是眼前这个性格有点腼腆的男孩先开口打破了。但看着他十分拘谨不自然的动作,我知道在他心里我身上还是笼罩着某种让他无法接近的光环... “虎子,你先喝点水,我就是想让你帮我做件事,这件事我只信任你,其他的人我信不过...虎子,你以后别叫我小夕哥了,你就直接叫我哥吧。我家从小就我一个,我很想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弟弟,你觉得怎么样?” 这次等我再说完这句话之后,虎子却没有抬起头,而是双手紧紧握着那个已经受力变形了的纸水杯。我想他是在强忍着眼中的某种东西不让它掉下来,害怕让我看到了说他不像个男子汉吧... “...哥...” 听着这声像是积攒了很久底气才破唇而出的字,我那颗悬着的心算是平稳着落了。慢慢用手将此时桌子上还在紧握的纸水杯从上面抽了出来,看着此时虎子慢慢抬起湿润的双眼: “虎子,以后咱妈就有两个儿子了,这该高兴地事,怎么能哭呢...来,笑一个,开心点...” 在我这句十分温馨的话语面前,虎子含着热泪笑了。不知怎么,我在起身用手拭去他已经留下来的热泪时,我也含着泪水笑了...... 这时我身边杯子上面的热气还余留一丝,而等我和虎子将泪水拭干呼吸平缓时,杯中的热水温度却挥发殆尽了... “虎子,哥想让你帮忙在你家附近找一个房子,我想安排那母子四人住下,你们彼此也好有个照应,你看怎么样?...” “...哥...要是不嫌弃的话,让她们住我家吧,我们一家加上那个小家伙才四口人,家中刚好多出两个房间让她们母子四个住...” 此时眼角还留有泪痕的虎子,脸上拘谨的表情一下子便舒卷开了。 “这样不太好吧,你们家人会不方便的,没事的,我可以先预交一年房租...” “我娘和我媳妇都十分喜欢孩子,没事的,到时我给他们说说,明天就可以搬过来...” 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十分坚持的虎子,我脸上露出了十分惬意的笑,慢慢将放在桌面上的手伸到了衣兜里面。 “可...那好吧,给这是我车子的钥匙,明天早上你就去接她们母子四个,到时就麻烦你们多照顾她们了...对了,虎子,明天下午你可以不来上班,你开着我的车去实验小学将那三个孩子送到一个叫李钰民的手中,到时就说是我让托他照顾的,到时把三个孩子安排好再回来...” “放心吧,我都记下了,车钥匙你先拿着吧,你明天还要出门,我明天就用我的车接他们...” 说着,虎子站起身来又将我已经推到他手边的车钥匙递到了我的手边,脸上露出了最真诚最淳朴的憨笑... “拿着吧虎子,今天就算你做我司机的第一天,一会儿我还有事要你去办...车子里有两部新买的手机,两张新卡。你拆开之后将可以联系到你的电话存在其中一个电话之中晚上再给我,而将另外一个电话带回家...一会儿你坐车去五一路上的人民医院,帮我问问今天早上是不是有一个从奇家庄园拉去头部受伤的中年妇女。要是有的话,我给你一千你看着买点东西,交到一个上班护士的手里,让她替我说声对不起。要是没有的话,什么也别问就回来,拿到手机之后,你什么也别做,就找一辆出租车去医院。医院要是问你什么,你就说是别人托你来的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觉得有困难吗?” “哥,我都记下了...” 虎子满是信心的脸上此时又露出了那一怀憨厚的笑。望着虎子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面却流漏不出来半丝的欣慰,不知是我愧疚心理在作怪,还是在我心里虎子已经坐在了我亲弟弟的位子上... 慢慢拿出了抽屉里面那盒还未拆开的软中华,看着斜对角摆放的那个丝毫都未改变温度的空调。缓缓将手中的那根泛着火星的香烟吸入肺腑之后,我又一次含着泪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伴随着心里针扎的疼,笑了...... 借着外面炽热的烈阳散发出来的能量,我慢慢将那两张彩印纸折叠好后,放到了衣兜之中。而后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包含太多太多的ktv,慢慢走到了对面的那所出现在彩印纸上的工业大学门前。我想在这片书香之地的某个角落,应该会出现一个我想要看到的人吧...... 第六十一章 大学之道在何方,一捧古卷 细思 (六十一) 一盏茶,一缕香,一捧古卷细思量。 孤身站在记忆之中还留有一叶气息的大学门前,望着大学校门里面一束束透过繁茂树叶射在地上的光柱,一片片被大树枝叶包裹着的绿荫,一个个背着馆跑去的学生,一缕缕由远及近绵延不绝的花香,一声声充满朝气欢笑的细语,一栋栋高耸绵延参杂有浓厚现代气息的教学楼,一把把高低不平五彩缤纷的遮阳伞... 我只觉得大学确实是一个神圣的殿堂,只是由于现在可以说包括我在内的一些人和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断纵容着我们这些人的那些人,将大学染了色,染上了在校某些大学生十分向往、十分迷恋的色泽...... 伴随着耳边不时飘过的种种声音和周边投来的种种目光,我起步慢慢走到了空无一人的*场上,那个刚好被树叶包裹一片阴凉十分不起眼的角落。望着周边弥漫着炽烈似火空荡荡的足球场地,我想资料上所说的女孩男友喜欢踢足球,这也是有所依据的... *场看台后面的大树上刺耳的蝉鸣声,不知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多少次交替之后,我在这个地方多等了资料上所描述的时间极近四十分钟。可望着周边依旧空无人烟的*场,我慢慢放下了带有手表的左臂。 说也奇怪,今天虽然竹小叶并没有像资料上所说的那样按时出现在这里,可我依旧对那份资料抱有绝对的信任,毕竟和地震局相比这份资料真的是微乎其微了... 将擦拭完汗水的纸巾慢慢丢到图书馆台阶下的那个垃圾桶之后,我便一步一步向在资料上出现过,这个看上去就像是一本翻开之馆第七层走去... 望着硕大宽敞的图书馆内庭,看着周围一个个来来回回背着书包的学生,我面带微笑慢慢迎面走了过去: “打扰了同学,请问你是几年级?哪个院的?” “...09级,金融...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哦,没了,真是麻烦了,不好意思啊...” “你理他干嘛,神经病,抓紧时间复习吧,听说今年奖学金多了五百...” “...我还要复习高数呢,再奋斗一年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看着这两个逐渐远去带着厚厚眼镜,像是传说中学霸的理科男,我也只是微微地笑了笑,又走到了另一个迎面走来扎着马尾衣着简朴的女孩面前: “对不起,同学,打扰一下,请问你是几年级?哪个院的?” 就在我带着略是憨笑的表情看着她此时似乎是有点泛红的脸颊时,我才知道我是不是问错了: 一个大四的学姐,为了改变自己家庭的命运而埋头苦读未谈恋爱的女孩子,经过这四年的挣扎,看着周围和自己选择不同道路的闺蜜、姐妹、朋友一个个都找到了可以依靠的肩膀。我能想象得到她们的心是坚强同样又是脆弱的。之所以坚强,是因为在她找到一个为她可以扛起一片天的大丈夫之前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伤痛、所有的所有都要她一个人扛着,所以她流干了卑微的泪水,慢慢穿上了坚强的荆棘甲;之所以脆弱,是因为当有一天有人能慢慢拨开一层层缠绕在她们身上的荆棘时,便会看到一个满身都是伤的小女孩,蜷缩在最里面哭的像个孩子... 所有的本质都在她似乎有意无意回避的眼神中流漏了出来了,只是眼前这个女孩心里面那片属于女孩幻想的田地占据了她内心的大部分地方。加上似有似无听到闺蜜、好友讨论和男友之间的故事和偶尔寝室闺蜜被韩剧感动流泪的情景,我想此时不用她回答我知道的信息比她告诉我的还要多... “我...你在问我?...”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向你打听个人...竹小叶,你知道吗?” 看着眼前这个脸色由于尴尬更加泛红,学弟口中的大四学姐。我顿时除了带上一怀歉意的笑,看着她紧抱在怀里像是刚从图籍,我也想不出怎么去安抚此时她不断加快而去的脚步了... 因为从周围似有似无略带嘲笑的目光中,我看到了自己无法原谅的过错和一颗坚强却又脆弱的心...... 我慢慢俯身捡起了地上那片从那个大四女孩身上掉下来不大,似乎还写有字的白纸。本想用手拭去了脸上的歉意,可不知在我读到这个像是随笔散文诗第几行时,脸上的歉意便再也拭不去了,就连刚才擦拭额头热汗的右手此时也沾满了歉意的抖动: 轮回中的人 如果生命可以等到下一次轮回,你是否还会选择做人? 春雨悄然打湿窗台,看到窗外玻璃上那哭泣的雨滴,进入了梦境: 在那没有结束也未曾开始的回忆里,捂着耳朵哼唱的儿时的童谣...... 也许是我疲惫了 抬眼远望,断魂的归人,将眼泪藏在心底,只得用烈酒将它掩埋 此刻,我多愿化作牧童坐下那只青色的牛,载着牧童早为那断魂人献出那了然的一指 也许是我疲惫了 夏日猝然灼伤大地,望着远方沙漠中那枯萎的仙人掌,陷入了沉思: 或许是漫漫的黄沙吹开了记忆的大门,一颗颗沙粒打在上面,留下永恒的痕迹...... 也许是我厌倦了 凝视远方,不时有几个小黑点,在黄沙中闪现,驼铃声渐渐清晰,当快要接触到时,一阵黄沙过后又变成了几个小黑点 此刻我多想化作张骞坐下的那个瘦小的骆驼,载着意念早领迷路人穿越沙漠的丝绸 也许是我厌倦了 秋风肃然扫过庭院,听着门外大树下那片呻吟的落叶,坠入了梦乡: 沉沉的钟声敲开了心壁一段记忆,一段历史。哀鸿远飞,没有带来佳音,却带走了泪水...... 也许是我多情了 仰首望天,几行大雁在夕阳下缓缓前行。见此情景,连诗仙李白都不禁在高楼上借酒消愁,更何况那“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思妇呢! 此刻我多希望化作那只思妇相识的大雁,在皎月下飞向西楼,为她送去牵肠的佳音 也许是我多情了 冬雪倏然覆盖了房屋,眺望房外远山身上那道垂泪的绿色,落入了梦堂: 随着白雪对大地那深情的一吻,枯木便失去了知觉,等待着绿芽穿破树皮的那一瞬间...... 也许是我脆弱了 放眼望去,雪花漫天飞舞,那么淡定,只为与大地深情一吻后炫丽的一瞬 此刻,我多想化身为屹立在边关那一棵棵梨树,将一片片滑落的雪花接在手心,再借一袭西风把残月挽留 也许是我脆弱了 当我读完这篇有题目、有内容却无署名、时间的散文诗时,我猛然回头却再也找不到已经离去的那个身影了... 我缓缓抬起手看着手脖上的表针,距离资料上的时间刚好还差半小时,我拿出衣兜里面的电话拨通了大伯的电话... ‘嘟嘟嘟...嘟嘟嘟...啲’ “喂,大伯,我是林夕...” “哦,林夕,现在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ktv出什么事了?” “不是的,这里很好,现在我这里很稳定了,感觉大伯为我*了很多心,所以今晚想请大伯出来转转。我知道大伯腰椎不怎么好,所以就给您订购了一款专治腰椎的仪器,今晚你过来试试,要是不合适的话我好调换...” “哎,林夕,你这是做什么呀,你爹就你这一个儿子,而我也就你这一个听话的侄子,你说我不*心谁*心啊...东西你赶紧退了吧,今晚八点钟我准时到你那里去,听大伯的话,赶紧把东西退了啊...” “嗯,我知道了大伯...” ‘嘟嘟嘟...’ 挂了电话,我重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慢慢从这个无人的角落走了出来,而后径直慢慢走到了那个从我进来之前,就一直站在那里的男孩身边,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待他回过头之后,我笑着开了口: “哥们,你知道刚才那个和我说话的那个女孩吗?” “...知道...怎么了...” “介不介意告诉我...你们学校斜对面那家‘米琪ktv’,我是里面的老板...拿着这个,以后进去酒水可以打八折。如果说的够详细,第一次费用可以全免,你觉得怎么样?” 说着我那张在会议室办公桌上拿出的那张白银vip卡上,已经用他手中的水笔签上了我的名字,静静地摆在了他此时除了惊讶已经露不出任何表情的大脸前面... “她叫,苏雪珠,是08级计算机学院的。每天上午八点准时来,中午有时出去吃饭有时自带,一来就是一整天。听别人说她每年都得奖学金准备,报考武汉大学的研究生,可不知为何现在又改变了,已经和一家公司签合同了...我想应该是家庭原因,她还有个弟弟叫苏钟博去年报考复旦落榜了,今年被武汉大学录取了...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奇少爷,这卡您还是收下吧...” 听完眼前这个小胖子的话,我心里顿时对衣兜那片散文诗的主人有了一种更深层的认识,心里默默对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敬重感... “哦,拿着吧这是你该得的,我还想问你个人,你知道竹小叶吗” 看着眼前这个脸上还带有惊喜表情的小胖子,我慢慢又将那张已经被推倒怀中的白金vip卡硬塞到了他已经汗湿了的手中。 “竹小叶?...是不是那个长发斜刘海看上去很文静的女孩?” “对,就是她,你还知道她那些?” “她...她不太好与人说话,性格有点孤僻,看上去很文静。是09级学艺术的,好像是学绘画的。她也很喜欢来图...有时是一个人,有时身边还多一个男孩...后来才知道那是她男朋友,是我们学校的体育生。她男朋友足球踢的特好,全学校都很有名。后来听说竹小叶家里出现了变故,跑到沿海经商的父亲跟着一个富婆跑了,家里就留下她和她妈了。这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后来她妈得病了住进医院了,她拒绝了学校师生的捐款,一个人一边读书一边打零工...” 听着眼前这个小胖子所说的大都未在资料上出现的事情,我一怀苦笑慢慢收回了摆在外面的大手。而就在我转身正准备离去时,此时身后的那个从面相和言语看来都像是个胆小鬼却靠得住的小胖子又开口了: “奇少爷,我今天上午听说,竹小叶的母亲在医院又病重了,估计这几天她都不会来学校了...” “那你知道在哪家医院吗?” 听到这个消息,我像是得到了一眼甘泉,连忙走上前去询问。 “这个我也不敢瞎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好像是经五路那家中医院,我没去过...” “没事的,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些,要是有时间的话或者有什么事都可以到ktv的会议室找我,或者找一个叫杨虎的人...对了,你这几天在学校*场是不是见到了竹小叶的男朋友?” 从昨晚的情形可以很明显猜到竹小叶和她男友现在的关系,只是眼前这个似乎蒙在鼓里的小胖子一下子把我当做了推理大师...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几天下午他都在*场和校队的球员在一起踢球...”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我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你先忙吧...” “嗯,再见奇少爷...” 我默默转过身刚走了两步之后便又回身走了回去... “奇少爷,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把你的手伸过来,我有点东西给你,以后你别再叫我奇少爷了,可以叫我小夕哥...” 说着我拿起插在他书包外沿的水笔在他手心里写下了两个电话号码... “要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你就打下面的电话。要是想要到ktv的话,你就打上面的电话。如果今天下午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不可以在这等我一小时,我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到时有事要你帮忙...” “嗯,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我将笔又重新放到原处之后,用手拍了拍他那个满是肥肉的肩膀,而后转身渐渐消失在了这层似有似无的目光之中... 顶着烈日走出了这个饱含种种命运的图书馆,看着台阶下刚好走过的女学生:有的一个个像是公主一样,走在身后男生为她撑起的那片彩色伞下面;有的一个个像是孤傲贵族一样,走在自己撑起的那片阴凉;有的一个个像是无忧无虑的白天鹅,一路说说笑笑丝毫不在乎头顶那片炽烈的骄阳... 我还是依然露出了那一怀淡淡的笑意,曾几何时在我心里面也是有那么一两个甜美的童话:真的公主最后和真正的王子终成眷属;灰姑娘穿上了那双水晶玻璃高跟舞鞋去参加了那场改变她一生命运的舞会;丑小鸭最终化为了洁白无瑕的白天鹅,不是吗? 带着着一怀淡淡的笑意,慢步向校园最南边的那个建行走去。不知上身那件已被热汗噙湿的衬衫贴在胸前多久,也不知我脸上那怀淡淡的笑意何时消去了,只知道等我距离建行只有百步之远时,一股浓烈的芬芳袭入了鼻孔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片圆形的阴凉... “小夕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猛然扭过头,看着眼前这个昨晚出现在包间之中搔首弄足,今天依旧穿着和早上一样清纯学生装的那个女孩,一时之间我真的感觉这个学校其实真的没有名义上所描述的那么大... “好巧啊,不是吗?” “小夕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去建行办理新卡,而且现在正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帮你做另外一件事,对吗?” 看着眼前这个依旧是上了淡妆,淡红色斜刘海波浪卷的发髻披在胸前五官十分平常却具又极强推理能力的女孩。我猛然间觉得‘实践远远比理论重要’这句话真的是有几分对的... “你既然猜到了,那你是否愿意效劳呢?” “嘿嘿,刚才我是在试探你呢,没想到真的猜对了,说吧,什么事?” 看着眼前这个表情随情绪转变都十分自然,个头刚到我肩膀的女孩。我一时之间猛然觉得这个女孩身上还有很大的发展前景,毕竟二十一世纪缺的就是人才,而她身上确实有别人所欠缺的能力... “竹小叶,你知道吗?” “知道呀,怎么了?” 女孩在我忽然提到‘竹小叶这个名字的时候,言辞之中像是刻意的躲避了一下,不是因为她思索了很久反倒是她不假思索的做出了回答。 “你现在就去艺术院的画室里面,将她所创作的画全都拍摄下来,而后用彩印纸打印下来。二十分钟之后,我在这里等着你...对了,明天晚上有空的话,到我会议室一趟,到时我有东西给你...” “放心吧,小夕哥,信任都是彼此的,二十分钟后不见不散...” 话说完了,地下的那一片阴凉也随着她清新的背影一步一步离开了,留下的只是一缕缕逐渐消逝的芬香和一声声渐渐刺耳的蝉鸣... 第六十二章 米录明示暗语腔,一声长叹祭浊殇 (六十二) 伴随着几声似乎认识了我好几年陌生人十分热情、让人倍感亲切的招呼问候声之后,我拿起了那张新办打了二十万的建行卡,在拥挤的建行里面顺着众人特意让开的那条小路,迎着众人像是见到了明星异样眼神慢慢走了出来。而就在我从建行旁边的那个校园超市里面提着两瓶冰凉的脉动,再次路过那个建行门前时,里面因我而起的讨论声似乎还未停止... 提着装有脉动的袋子一步一步走到了和那个女孩约定好的地方,看着此时原本无人愿意出现在这片炽烈之余又略显空旷的地方。此时却来来回回走过一群又一群以女学生为主的路人。我还是带着那个笑回敬给了所有投到这里的目光,当然包括一些视我如仇人的男同胞的目光,不时用手擦拭着脸上不断冒出的热汗... 我抬起左手看了看时间,距离相约时间还差五分钟。而眼前这片被烈阳灼烧的地方,来来往往的人却越来越多了,异样的目光似有似无的都聚焦到了我的身上。一时之间仿佛就觉得我像是一个动物园从外国新引进来的新物种,要是此时再多一点娱乐性节目的话,我想应该会围观更多的观众吧...就在我自嘲的时候,衣兜里面的电话忽然响了。这时我拿起电话又抬头看了看周边的那些路人,便随着他们逐渐加快的脚步,我慢慢接通了电话: “喂,琪姐,我是林夕...” “林夕,你现在在哪?ktv前台给我打电话说,会议室的东西都搬到门前了,你现在马上过去吧,我现在有点事过不去了...” “哦,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到了...” “钱,我这边都处理好了,到时你就对他们说把东西摆在哪里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琪姐...” 伴随着逐渐袭来的香味,挂了电话,而后十二张彩印纸便摆到了我的面前。我笑着将手中的电话放到衣兜里面之后,慢慢接过了这十二张还温热的彩印纸,而后轻轻将挂在食指的袋子伸到了这个女孩的眼前... “真是麻烦你了...给,特意为你买的饮料,天热多喝点水对皮肤好...” “谢谢,我叫襄格,襄阳的襄,格格的格,以后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来这里找我...小夕哥,给,你也多补点水...” 这时眼前这这个似乎像是有什么大喜事的女孩,眨巴眨巴眼睛,慢慢用手拿出了袋子里面的一瓶脉动,递到了我手边。 “不了,那瓶是给那个物理学院又喜欢跑步的男孩买的...听别人说左撇子都聪明,我看这句话真的是对的...” 说完这句话,襄格本来还十分自然的笑脸上瞬间便露出了十分不自然的惊讶。随后又马上恢复了脸色,带着一怀自然的微笑,紧紧盯着我,而后缓缓将手中那瓶青柠味脉动放到了我的手里: “没事的,你喝一瓶,我俩喝一瓶...” “呵呵...” 望着襄格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那十二张彩印纸,而后转身沿着原路又慢慢向图书馆方向走去... 不远的路程中,和来时相比身边多了三个主动前来搭讪的女孩。出于个人礼貌,我还是将她们的电话号码记下了。虽然在图书馆前我先停下了脚步,但我知道以我那几句干巴巴她们不知已经听过多少遍的大道理是无法停下她们迈进ktv的脚步... 这一刻我才知道,并不是因为校内书香的气息太少,而是因为她们被刺激熏陶的*太多... 匆忙上楼、匆忙交谈、匆忙离开,整个过程虽然都是急匆匆地完成了。可等我匆忙的脚步停在ktv会议室门前时,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变了个样:崭新的衣架,崭新的空调、崭新的书架、崭新的办公桌、崭新的饮水机、崭新的浮雕,所有的所有都弥漫着鲜活的气息...而此时坐在最里面办公桌前的却是一个我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林夕啊,今晚大伯来不了了,八点我来接你,带你去办一件事...对了,不用打电话问了,是大伯让我带你去的...” 话语刚落,只见奇米录将自己的舌尖舔在了此时放到嘴唇边的那把寒气*人的匕首上,而后露出了那晚在藏獒小屋前的狰狞表情... “小o,已经被我杀了,一条没有血性的狗,养着它只会浪费粮食,你说是不是?” 听着这句阴气刺骨包含太多意思的话语,我脸上本来还露出的笑意,却在这一刻不知是隐藏起来了,还是继续携带在麻木的面颊上了... “林夕,如果今天晚上见大伯是为了知道‘40600’是什么意思吧。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是‘回家’的意思。如果要是问那个叫‘荼然’的女孩?我现在也可以告诉你,你永远都见不到她了...上了几年大学,回来还不如别人身边一条狗,真是可笑之极!你把极近二十年的光阴都给了教育,教育反过来给了你什么?!希望?信念?还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醒醒吧!要是没有我们奇家,你现在还在你那个小公司里面做一个小职员呢!你却对我们奇家没有一点恩情可言,有些事你自己想想吧,我现在还要去忙另外一件事,晚上给你一个惊喜...” 从话音落地到起身收起匕首再到一步步慢慢走出房间,整个过程我都是浅浅的低着头,不敢再看他那双如狼似虎的恶目。我想这时应该不是因为之前的懦弱,而是因为我害怕我内心里面那头野兽真的爆发之后,我将再也收不回来了... 我轻轻地走到了那个崭新的办公椅前面,看着眼前办公桌上又重新换上的苹果超薄液晶电脑,慢慢坐了下来,看着慢慢转动的开机画面。我耳边不断地回荡着刚才奇米录所说的话,本来还被信念支撑着的思想框架,不知从话语回荡的第几遍之后,便开始慢慢晃动了...看着屏幕上qq、飞信、msn上面在线不在线曾经一起说过话的朋友,我慢慢将鼠标移到了删除的位子... 可极近一千个好友之中,最后还是留下了39个,我怎么也下不了手。脑中不断地回想着往昔一起咬着牙艰苦‘抗战’的点点滴滴,这一刻我又含着泪,露出了最真实、最缅怀的笑... 所有的情绪都平复,泪痕也被凉风吹干了。我将一篇有感而发的寓言故事发给了这39个在我圈子里面怎么也抹不去的朋友,还有那一个现在还在医院照顾母亲的竹小叶。就当是祭奠我二十四年光阴和我对竹小叶那幅全是用重色勾勒出来的风云密布、陡峭悬崖、一点雄鹰傲苍穹的备注... ‘一场毫无任何迹象的暴雨撕裂了森林的安详,栖息在森林里的动物们都躲到了自己的栖息处蜷缩起来惶恐的等待着暴雨过后的安详,只有那一只借着水势而跳出水井的青蛙顶着这忽如其来的暴雨欢快的嬉戏在周边未知憧憬的大世界。他笑啊笑、跳啊跳可没过多长时间却发现其实井外的世界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欢乐,一股透心凄冷血液瞬间便回流到了刚才还是沸腾的心。就这样他跳着、跳着,此时他仰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更加觉得外边的世界还不如水井里边的生活,就在他马上就要跳回水井的时候一只受了伤冻得只打哆嗦的刺猬出现在了青蛙面前,眼前的刺猬是青蛙这辈子见到的第二个动物。 青蛙:你怎么会在这啊? 刺猬:我是自己跑出来的,因为外边我感觉比在那里还要温暖一点... 青蛙:那你为何还打哆嗦啊? 刺猬:我讨厌我身上这一身尖刺!我讨厌这身尖刺!... 也许青蛙一生都想不明白为何刺猬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也无法真正的体会到那种为了取暖而互相刺痛的疼痛,他更无法想的通眼前这只原本十分开朗的刺猬为什么会变得就连话语都变得像身上的尖刺一样听起来在感觉到冷的同时还会有一丝丝的刺痛感... 简短的对话之中双方都没有体会到任何情感的色泽,就当他们两个正准备各自离开时,一只由于暴雨袭来时其他动物的惶恐而微微破了壳的蜗牛满身的泥水一步一步艰难地爬行。 青蛙:你这是怎么了? 蜗牛:嗯?...你...你...你... 还未说完,只见蜗牛一下子缩回到了微微破了口的脆壳之中: 蜗牛:你先走我等等再走,我不挡你的路,我不挡你的路... 青蛙:你这是怎么了?我没说你挡着我啊,前面就是我的家了。 蜗牛:...我还是等你先回去了我再走吧.... 也许青蛙一生都不知道在暴雨来临前这里是多么的安详动物们又是多么的友善,他也无法真正的体会到就是因为这一场毫无预兆的暴雨带来的恐慌让生活在这里的动物们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他更无法想的通眼前这个平时十分受到其他动物照顾,一辈子都背着自己那个易碎狭小的房屋来来回回的蜗牛此时为何会变得比那些面临死亡的动物还要惶恐... 刺猬看着眼前的情景脸上已经流漏不出任何表情了,只是微微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抬头看着依旧乌云密布的天还有逐渐变细的雨,迈开了离去的第一步。 刺猬未走多远,青蛙未跳入井中,蜗牛也未探出触角,此时的一声力嚎响遍了整个森林,顺着声音望去,那是距此不远唯一的一座没有长树毫无绿色满是悬崖峭壁的大山,随着这一声力嚎整个被惶恐笼罩的森林这一刻也变得逐渐恢复了生机。这时忽然又一声惶恐的惊叫声响遍了整座森林: “他飞起来了!他真的飞起来了!...” 随着这一惊恐声的响起,本来死气沉沉刚刚动物还不敢出没的森林这一刻真的沸腾了,大家仿佛都忘记了暴雨前的惶恐和不安,迈开了唯唯诺诺的步伐走了出来,向那座另类的大山走去...... 简单的一句‘他飞起来了,他真的飞起来了’应该没有几个动物能体会得到其背后的艰辛、唏嘘、嘲笑、讥讽,因为那些讽刺挖苦的话语在‘他飞起来’之前在其他动物看来都是合乎一切情理符合一切法则的,反倒是‘飞不起来’才应该是理所应当的,想想也是那些挖苦讽刺的话语哪一句不是从那些动物嘴里面流出来的呢!...... 内心热血*控的新鲜感随着路途的遥远慢慢无法再控制有些动物们脚下的步伐了,一部分动物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慢慢转头向回去的路又慢慢走去了,有的动物边走嘴里还边抱怨着什么,抱怨话题在同路而回的其他动物看来就是一个娱乐的谈资可以用来安抚自己那颗骚动的心但具体是什么谁会记得住唯一记得就是所谈论的话题中没有一句是从自身出发的;有的看着那些逐渐离去的动物自己的心里也慢慢打起了退堂鼓,虽然还是迈着前进的步伐,但是此时心却早已飞到了其他的地方具体是在哪里除了自己其他动物谁会知道呢?看着眼前遥遥无期的路途,这些动物慢慢卸下了那份自以为的‘天真’,话语一开三五结伴便停下前进的脚步具体去哪里只有参与的动物才知道;过了很久还是没能走到预期的地方,这时的队伍已经是星星点点稀稀疏疏了,有的动物完全忘却了暴雨来临前为了自己生命而惶恐而逃时对其他动物并不是出于本心的伤害,笑着说着望着前面前进的少许动物虽然十分想要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又不想坚持走下去所以他们想到了让那些还准备前进的动物带上了自己的意愿前去自己在这里等着他们带着信息回来,试想如果此刻乌云密布的天上下来一条撕空的闪电又会怎样呢?! 不知走了多远的山路不知经过了多少个悬崖峭壁终于看到眼前最高山顶声音发源处时,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动物有的回头一看猛然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给堵上了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他飞走了,他真的飞走了...” 此时经过这一段路程之后再听到这句话时语气似乎不是那么强烈了,语气中仿佛带着必然、仿佛带着尊敬、仿佛带着不舍..... ”他还会回来吗?“ “他会回来的,放心吧,这座山是他的窝,到时飞累了他一定会回来的!” “哦......” 这时听到这句话在场的动物脸上终于露出了各种各样的表情...... “....他不会回来了,也许这几年他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场能让他展翅的风,其实这场暴雨并不是毫无预兆的,只是由于害怕惶恐我们忘却了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事物。如果能展翅高飞,他说过他一定不会回来的,他的目标是那蔚蓝的天空!有些鸟是不会被坚实的高墙关住的,更何况这一座毫无绿色的大山而他又是一只羽翼填满的雄鹰呢!......” 等这一句话刚落地,那些动物刚才还挂在脸上的表情顿时消失了,大家互相观望着似乎想要找到说出这句话的动物,但是直到最后还是没有找到。是刺猬?是青蛙?是蜗牛?没人知道甚至没人知道他们来了没有,走了没有....... 我想应该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吧.....’ 顺着推门声抬起头,望着放下电话急忙从图书馆赶到会议室这个上气不接下气全身都冒热汗的小胖子,我慢慢起身将那张夹有银行卡的傲视苍穹彩印纸和那一张我对此的备注交到了他肉呼呼的手中,并让他务必亲手交到竹小叶手中。而后便又是一阵像是地震了的踏步声和即将窒息的喘息声... ‘你觉得你是在和他们做等价交换,还是...?’ ‘...如果你想听我是在利用他们,我可以说‘是’!我是在利用他们,因为他们心里面都有弱点,在我看到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我知道他们的本质都是不坏的,所以我想用我的方法来度化他们,让他们平稳的度过这段十分难熬的岁月。这样他也愿意,我又甘心,有什么不好,即使再不好也比一层不变好吧...’ ‘你的方法?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又知不知道你在诱导他们走向你为他们铺好的道路,你有权利挥霍你的财富可你没有权利挥霍别人的岁月啊...’ 这次和七窍相见的地方是,一个立在镜湖正中央的小亭之中。亭中的桌子上摆着两盏香飘四溢的茶水。 ‘现在有很多东西我都想明白了,也许现在在很多人眼中是错的或者多少年后我也觉得是错的,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一年龄段不觉得它是不对的或者说我对我现在做的事情不会后悔!世上方法千千万,可在我这里只有三种方法:对的方法、错的方法、我的方法。对于没有主见不知道积极何意的人来说,为他们铺路其实也是对他们好,小时候习惯了家长和学校老师的命令,本来应该百花齐放思绪飞舞的年纪却被卑微沉重的爱扼杀在了摇篮之中;长大了也就习惯了,对于大学猛然充裕的课外时间开始会忽然的感觉到不适应,后来便会跟着那些有主见的人身后做事、上网、k歌、聚餐、旅游、社团,而这时他们反倒觉得自己是有主见的,对过去老师、家长的压迫全盘都倾泻了出来,其实他们知道最后走的何尝不是那些人为他们铺好的路:辍学、考研、去工作;进入了社会大家会觉得除了把作业换成了业绩单,见到了更多的人,看到了更多的事,干得好拿到的钱和学校相比无非是奖学金去掉了‘学’字,最大的就是老板出钱雇用你所以有随时解雇你的权利,而在学校我们出钱给学校却只有被学校勒令退学的选择。工作中当你真的不再为工资问题、工作量问题而左右自己跳槽的心理安心在这里工作时,说明你在这里看到了你所想看到的或者是得到了你所想要得到的,而也就是这样你就开始踏上老板为你铺的道路上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了,就像是我一位好友所说的那样:不知那年是哪年我便活在了一个别人早已编写好的剧本里面了,在这里面我不是主角但我却扮演了很多角色。里面为我编写的故事有的让人感慨,有的让人愤恨,有的让人动容,但却没人真正的站在我的立场体会过我的忧伤。有时自己稍稍从戏里回到了现实才感到自己在戏里就像是一只为逗乐观众而跳梁的小丑,在嘻哈浓妆下观众只会看到我嘻哈逗乐的嬉笑即使看到眼角的晶莹也都认为那只是一株汗水,有谁会在乎又有谁会看到小丑的悲伤呢?!一只脚踏进别人为你撰写的剧本的同时就已经和导演签下了生死合约,没有人会逃得出这张合约的,至少直到现在我还未曾见过...’ 慢慢放下茶杯的七窍,缓缓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了亭子栏杆处,本来十分平静的湖面在七窍将双手拍在栏杆上时,瞬间变得汹涌澎湃了。霎时间,看着眼前这个衣着白色长袖古装、留有长发,扎着纶巾的七窍,就像是一曲《离骚》映千古的屈原。 ‘你现在仿佛真的是长大了,沉沦吧,沉沦在这片遥不见底的苦海之中,沉沦在这片烟雾缭绕的大地之上。吮吸着鲜红的热血,绵延着无尽的挣扎。沉沦吧,沉沦吧,门前母亲翘首的观望,不及路边小姐的胸腔,工地父亲浑身的凄凉,不及网吧泡面的芬芳。沉沦吧,沉沦吧,学校小妹磨破的手指,换来母亲崭新的衣装,工厂弟弟咬破的嘴唇,父亲怀中紧揣的烟枪。沉沦吧,沉沦吧,益友赠送的书籍,良师话别的感伤,难敌世人名利章。沉沦吧,沉沦吧,一腔报国热血,怎奈道路彷徨,一声喋血呐喊,映射万古凄凉。沉沦吧,沉沦吧,良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汨罗江口吐定数,一声长叹祭浊殇。沉沦吧,沉沦吧...’ ‘七窍,你一曲好诗不知唱出了多少人的辛酸,多少人的罪恶,也许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汨罗江口吐定数’,而所有的定数都是人定的,时间是证明谎言最好的证据,我和你说过的话到时我会在合适的场合再大声的说上一遍,只是不是现在,但我相信那天应该不会太远...’ 第六十三章 烛骨心跳听弦音,袭身兽血狂骨琴 (六十三) 握着手中变凉的那杯开水,看着电脑屏幕上空白的名单,反复挣扎的内心此刻也渐渐淡忘了本能的疼痛,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前... 掩上房门的会议室此时就像是一个密闭的空间,隔绝了外界所有声音,贴有粉红墙纸的白墙上,挂着的那个崭新的钟表,秒针‘滴答、滴答’不断地将时间向前推移。规律的拨动声,带着我游离的思绪又回到了那晚第一次见到荼然的小床旁... 孤独者的寂寞有时就像是一杯参了牛奶的咖啡,虽然开始颜色不会变,但味道却在一开始就改变了。而随着牛奶的增多原始的咖啡终将会慢慢变成一杯牛奶,再后来我们慢慢习惯了牛奶的颜色,直到有一天我们习惯了它的味道...... 我慢慢地拿起了手中那个早已散尽热度的纸水杯,看着桌子上重新摆设的办公用品。笑着将水杯举到了嘴边,可还未将已经蔓延到喉结的水咽下去,会议室的房门却被几声急迫的叩门声推开了... 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顺着叩门声看了过去。慌忙跑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工作服扎着马尾素颜女孩子。而还未等我开口,她便用那沙哑的声音先打破了会议室的宁静: “奇少爷,包间315有位顾客脱光了衣服,强行要让我们服务。他说认识琪琪姐,所以保安和经理都不敢动他...奇少爷,你赶紧上去看看吧...” “这事琪姐知道吗?” 听到眼前这个情绪十分紧张的女服务员这句话,我还是带着十分平和的笑,慢慢将身上的衣物整了整。 “打过电话了,没人接,奇少爷你赶紧去看看吧...” “好,我现在就去...” 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拭完嘴角的水迹之后,看了看手脖上的表。三点十五,看着眼前这个面色十分慌张的女孩,在掩上房门的时候,我又不禁开了口: “我们这里不是四五点才营业的吗?今天怎么才三点十五就有人来了?” “...他手里拿着这里黄金vip卡,所以我们也不敢拦着他...” “哦,是这样啊...那好,你们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我马上就过去...” “嗯...” 这时的ktv虽然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的事,而我从会议室出来直到走到电梯口,从那些来来回回的工作人员脸上,似乎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迹象。每个人都还是认真站在自己的岗位上认真地做着属于自己的工作... 电梯停在了三楼,可从打开电梯门到我走到315包间整个过程中,却丝毫听不到任何的声响。每隔一个包间,门前都站着两个穿着印有‘米琪ktv’工作装,吊有上岗证的工作人员,一男一女整整齐齐的站在门前。平静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前面拐弯处正在上演着一幕幕骇人听闻的事件... 依旧是那个此时已经习惯了的几声,十分平常婉转的问候声将我送到了拐角处... 315包间的房门打开了,随之而来的不是一声声本该发出的咆哮,而是一股股浓烈的刺鼻闻到和参杂着酒精和烟味的浓雾... “你又是哪位啊?快让阿米琪过来...” 我随后掩上了身后这扇似乎可以隔绝很多东西的房门,看着周围站着的那四个部门的经理和坐在沙发上浑身一丝不挂手里抓着两个上衣已被撕开,纹胸暴露在外却丝毫都不敢挣扎的女服务员... 这时还未等我开口,距离我最近的那个个头和我差不多,像是大堂经理的中年男子,悄悄将头伸到了我的耳边: “奇少爷,刚才瑛姨...也就是你婶婶打电话过来了,说让我们好好的招呼他,所以...” 看着桌子上像是刚刚吸食过毒品留下的残物,和那两个女服务员看我时脸上露出的恐惧和无助。我猛然转过身‘啪’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站在第二个年纪稍微年轻,之前琪姐给我说过好像是管理人事的那个经理那半边还未消去掌印的脸颊上: “我们奇家就是这样对待顾客的吗?!要是不想干的话赶紧卷铺盖走人!...还不快滚!” 就在我这猛然的一个耳光和像是怒吼的咆哮之后,整个包间都沉默了。就连那两个浑身似有似无挣脱着的女服务员,此时也都忘记了本应该有的挣扎。随后便是一声像是惊讶后,得意的嚎叫送走了那四个脸上似乎都有印记的经理... “好!原来都是一家人啊!来,这个小姐给你,不要客气随便耍...哈哈哈...” “既然是一家人,那就不用客气,只是...只是这两个我看不怎么干净,今天你来这里也是前来捧场,我理应尽地主之谊,我出去给你安排两个更好的,你觉得怎么样?” “痛快!来,这个你先收下!老规矩。” 接过不知他从沙发上哪个角落丢到我怀里足有五百克装着白粉的塑料袋子,我顿时便像接到了一个定时炸弹。虽然我不知道它会何时爆炸,但我知道既然我接到时它未爆炸,那么它会何时爆炸对我来说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拉着那两个刚走出包间房门,便失声痛哭年纪比荼然还要小一两岁的女服务员。我能做的只是慢慢将她们被撕破的上衣整理好,而后带着关怀的笑,用温顺的语言来安抚她们已经受伤的心: “对不起,今天是我的过错,让你们受委屈了,真是对不起...你们下去之后,去找后勤经理换一套新衣服,而后找财务经理一人领五千赔偿金。要是以后可以接着在这里工作的话,我欢迎你们。要是觉得受不了的话,可以到财务经理那里领取你们的工钱外加五千补助金...你们下去换完衣服之后,对人事经理说我按每小时一千元的价格雇佣四个女服务员上来陪酒,之间有可能会有其他服务,愿意来的十分钟之后到315,不愿意来的我也不勉强。我只希望今天因为我的过失而导致的后果会慢慢的在你们脑海中消失,也不愿听到今天这里的事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你们应该明白我的苦心...去吧...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错,与你们无关...” 望着那两个女服务员惊恐的情绪渐渐安抚下来逐渐离去的身影,我深深吐出了那口压抑在肺腑的浊气之后,摸了摸装在衣袋里面的那包白粉,慢慢又推开了315的房门...... “兄弟!阿米琪是你什么人?怎么之前没听她说过你啊?” 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口中说是一家人的男孩,此时幻觉像是已经逐渐消去,意识渐渐恢复,看上去年纪应该和奇米录一般大,圆寸头发上标有‘shy’字样,圆滑细小的脸颊上左耳带有耳钉,右眼下面留有一条足有半张脸长像是刀伤的疤痕,说话语气时重时轻。他静静坐在沙发之上,穿上了那条刚才还掉在沙发下面的军绿色的马裤... “奇米琪是我堂姐,我也是刚刚读完大学,现在回来帮家里做事的...对了,你以前当过兵吧...” 听完我这话,眼前这个肌肉线条完美展现,八块腹肌均匀有致,呼吸节奏毫无间隙的男孩笑了,笑声给人的印象就像是一匹桀骜不驯的烈马... “当过,不过只干了三天,说来也不怕你笑话,那天一个不知自己是老几的老兵非要让我喝‘烟叶茶’说是要帮助我戒烟,结果我用洗了脚的热水为他沏了杯‘烟叶茶’,估计他这辈子都会记得那个味道,哈哈哈...” “那后来呢?” 我轻轻将桌子上那杯威士忌递到了他的手边,而后另一只手也拿出了一个崭新的杯子倒上了酒,满脸笑意的举了起来。 “后来我就回家了,临走时顺便带走了那个老兵两颗门牙...之后我就在阿爸手下的死亡训练营呆了半年,后来实在觉得没意思就跑出来帮家里做事了...” “哦,那你一定会用所成就的!” 饮尽杯中之酒的男孩,脸上露出了孩子般的好奇。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中国有句古话不是说了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是吗?呵呵...” “说的好!冲你这句话,我愿意和你结交!我叫阿獠维萨...” 随着我们两个拳头的碰撞,食指感觉到了一阵的冰凉... “奇林夕,他们都叫我小夕哥...” “小夕哥,这个名字不好念,以后就叫你阿奇吧,这样叫着亲...给,这是阿妈给我的东西,现在我送给你了,以后你要是到了云南普洱只要在酒吧或者ktv展示这个东西,就会有人带你找到我...” 看着阿獠维萨手中此时慢慢展开在我眼前的这个像是极小动物头骨又像是头骨的玉石吊坠,我慢慢将紧贴在他拳头上的那只手缓缓收了回来,浅浅低下了头... “阿奇,你怎么了?是不愿意交我这个兄弟吗?” “...不是的,是我觉得没脸接...第一次见面你就把你阿妈送你的东西给了我,可我身上却没有东西可以赠送你...” “阿奇,没事的,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的,你们将我们的货物销售出去已经是送给我们家族最大的礼物了,你就收下吧...” 我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坐在自己身边性格十分开朗的男孩,那双除了真诚之外再也看不出其他情绪的眼睛。我脸上又露出了善意的笑,就在用手接过那个吊坠的瞬间,我另一只脚便也踏进了这个幽深血腥的家族... 我用手轻轻地将这个对我来说以后一定会用得上的吊坠放到了紧贴肌肤的口袋之中,而后拿起了眼前桌子上另外一瓶人头马,伴随着阿獠维萨十分惊异的眼神,我就像昨晚在那个包间一样将瓶中的洋酒一饮而尽了... “阿奇,你这是做什么啊?” “今天是我没有安排好兄弟,这杯是我自罚的...” 就在话语刚吐出来,看到阿獠维萨脸上瞬间由惊异转变为略带羞愧尴尬的表情,我心里顿时便开朗了,因为接下来这件事应该可以托付给他了... “阿奇,你这要我怎么办,今天这事其实与你没有关系的,你这要我...” “兄弟这话是不肯原谅我了,那我再自罚一杯...” 说着俯身便拿起了桌子底下放着的那瓶还未打开的人头马,放在了玻璃桌子上。就在准备将盖子打开的时候,阿獠维萨连忙将那只带有干了的黏液的手摁在了我的手上: “阿奇,你别这样,有什么话,你只要开口,我阿獠维萨绝对不会说半个‘不’!...” 我慢慢将手从瓶盖上移开了,带着十分爽朗的笑,握成了拳伸到了阿獠维萨的胸前。直到看到他将那只握成拳的右手贴在我手面,脸上再次露出那片诚挚的笑意时,我这才缓缓开了口: “阿獠,我有一个八岁大的小侄子,很小就想要当兵,可是年纪不到,所以我想让你这次带着他回去,帮我带带他,在适当的时候将他送到阿爸的死亡训练营里面训练几年,也算是做叔叔的满足他的心愿,你觉得成吗?” “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可...可我不敢保证将他送进去,他会活着走出来。我之所以只在那里呆半年就是实在是熬不住了,开始天天都是魔鬼训练。后来听阿爸说要在雨林里面单独生存一年,听说没有食物的时候,见人就杀,即使是一起训练的兄弟...我看你还是再想想吧,到时你侄子要是真的有个不测我没办法向你交代...” “哦,是这样啊,那好,这几天我去问问他,到时他要是还想去,我就将他托付给你了。到时你带他的时候可以让他先看看,也许他就自己回来了...” “好,这样也好,小孩子就该出来跑跑,多见见世面...” 彼此记下联系方式之后,我们又端起了摆在玻璃桌上的酒杯。不知第一杯酒喝到第几口时,包间的房门被打开了,那个刚才挨了我一巴掌的人事经理呆呆地抬起头卑微的眼神看着我,站在门前不敢进来... “阿獠,我先出去一下,估计是安排的女孩过来了...” “阿奇,干嘛走啊,你今天就坐在这,陪兄弟多喝几杯,来了,就让她们进来啊,到时让你先挑...” “阿獠,你大老远的跑来,让我先挑这不是我们奇家的风格,我这就叫她们都过来...都站在外面干嘛,快点进来啊!” 就在我这声有意加高声调的呼喊之后,人事经理连忙转身向身后站着的人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带着还是以那个门前拉客今天换了一身护士装将一头黄发分叉扎为两个马尾周身都弥漫着遮不去风骚妖艳的女孩为首的四个所谓的服务者,整整齐齐的站在了紧靠在房门左侧的墙边... “奇少爷,人带到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哦..阿獠,怎么样?觉得要是不行,我再换一批...” 此时阿獠的手一直放在我的大腿上,贪婪的眼神之中不知流露出来了多少*。 “阿奇,那个穿着护士装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她叫娇朵...你先出去吧,你们四个过来...” “是!” 伴随着经理‘咔’的关门声和不同轻重的鞋跟与地面的碰撞声,四个着装各不一样的女孩,搔首弄姿呻吟起来,像是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勾起异性掏钱的包*... 我轻轻挪动了一片地方,在沙发上让出了一个可以坐下两个人的地方... “来,阿奇,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这也是我这一次来带给你们的新产品...” 话音刚落,阿獠维萨慢慢将放在娇朵胸前的手,放到了条军绿色马裤的衣兜里面。摸了一会儿,之后拿出了一包仅仅装有五颗小药丸的小袋子,放到了玻璃桌上... “阿獠,这是?” “是从以前药丸里面提炼出来的,不仅可以让人全身炽热欲火焚身,而且还可以让人这段记忆淡忘,最主要的是还有避孕和美颜的功效。用人体实验时,那些松弛的肉一下子变得像少女一样,让人欲罢不能回味无穷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阿獠那双摆在桌面上的手一下子便又捂在了一旁那个娇朵的*,来回不断地抚摸着。 “真的有这么神奇?那以后岂不是又有新市场了...” “哈哈哈...有钱大家赚嘛,药效试试就知道了...你们四个一人一个,今天算是给我兄弟一个面子,免费送给你们了,可以一晚上让你们找回少女的感觉...” 四个衣着不整,手中都拿着桌子上酒杯的女孩顿时都愣住了。你看我,我看你似乎没有一个人敢第一个以身试药... 就在这时那个坐在阿獠腿上已经将手放到阿獠脖颈的娇朵,收回了放在阿獠脖颈的手,用那两个涂有银白色泽的长指甲,捏起了玻璃桌上的一颗药丸轻轻放到了画有闪光色泽的嘴唇边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阿獠之后,便轻轻放到了嘴里对着酒杯,一杯酒下去之后,玻璃桌上的药丸,这一刻顿时便只剩下了一颗...... “好,痛快,这小姐,我喜欢!哈哈哈...” 不知杯子中的酒举起了多少次又放下了多少次之后,我本来还十分清醒的神经渐渐开始被麻痹了。看着此时依旧透过窗户照射到包间里的阳光,我想起了审问犯人时挡在人们前面的那块单面玻璃。望着远方依稀可以看到的那个大学图书馆,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是我们在审问着外面的世界,还是外面的世界在审问我们了... 等我顺着此时吮吸在我露在外面胸膛的触觉,回过头再去看那两个坐在我身边面色潮红浴火袭身的女孩时,一个浑身上下只留一叶单薄网状被一根纤细的丝,吊挂着的黑色丁字裤,挡住了下身那片似乎早被很多人踩踏过的禁。而另一个算是矜持一点,比她多挂了件蓝色纹胸,只是拿着我带有手表的左手不断地抚摸着她的双峰,不时从嘴角吐出的呻吟,让我一时也不知该不该说她矜持了... 酒香、体香、黏液香,叫声、喘声、呻吟声顿时就像是交织在一个古琴上的琴弦,拨出了令人回味、令人焚身、令人沉沦的旋律...... 第六十四章 假痴不癫留七窍,一股算法吐哀嚎 (六十四) 炽热的神经与妖娆的身躯之间,不断地摩擦出了耀眼的火花。 这一刻完全被阳光笼罩的整个包间之中,高杆玻璃杯完全都倾倒在了地板上,对很多人来说抵过他们一个月伙食费的酒水,任意流淌在了玻璃酒桌上、流淌在了炽热的肌肤之上、流淌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不知体内第几股热血充到下身那个明显感觉到膨胀被细滑手指握住来回摩擦的棒棒时,我恍惚麻痹的神经猛然之间像是又被几根冷冻成冰的细针刺扎了一下... ‘看来是我看错了,你真的不是所谓的明主。在这个尘世,你已经完全可以自然的带上各种面具来回穿梭,在满足你*的同时,你也会得到更多意想不到的东西了...兵法曰: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现在我也觉得我是时候离开了,我在只会牵绊你的脚步,君自安好,勿挂念...’ ‘呵呵,既然都是读书人,七窍可知:宁伪作不知不为,不伪作假知妄为。静不露机,云雷屯也。既然你要走,我定知我是无法挽留,但你能听完最后离别时我的这段在你看来也许是诡辩之词吗,也算是我们认识一场的一个句点...如果要用450ml的自来水装满一个500ml的塑料瓶、玻璃杯、铁制杯,你要用什么办法?方法也许会有很多种,但我只需要一套火具便可以了,用铁杯子或者玻璃杯盛放这450ml清水加热,等水蒸气打开杯盖的时候就已经做到了,而后将煮沸的开水倒入玻璃杯中,马上盖上玻璃杯的盖子,等到温度达到常温时如果还达不到再将塑料杯中的水倒回到其他两个其中一个杯子里面连同水蒸气冷凝下来的水滴一起再加热而后按照原来的步骤连续做几次,到时你会发现塑料杯子也被装满了,而当你再把所有的水倒入玻璃杯时你会发现最后的水剩下的只有360ml的清水了...’ ‘呵,比喻是一个好比喻,你是想用消去的那90ml的清水来解释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吗?假痴不癫,呵呵,书和火药,都是很好东西,但是有的人拿火药用来做烟花,而有的人却拿火药来做炸药。这时也许你会用清政府签的那些丧权辱国的条约反驳我了吧,呵呵,是,那些条约确实是丧权辱国,但那些八国联军就不是丧心病狂的野兽吗?!是,他们是得到了一时的财富,但他们却永远都抹不平历史车轮碾压的这两道轮痕!...最后我送你一句林肯所说的名言,也算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吧:人在世间活多久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对待这些年.......’ ‘七窍...七窍?七窍!...’ 不知为何,七窍这次的猛然造访带来的那一道道冰冷入骨的疼痛,就在他猛然消失的瞬间也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那一股股蔓延全身从下身散发出来荷尔蒙勃发的刺激... 我猛然晃了晃此时昏睡沉迷的脑袋,全部的热血几乎全部集中在了剑眉下的那双没落很久的丹眼凤睛之中。我清楚地感觉到了灼热的眼眶这一刻露出了那头野兽在救荼然时的凶相,两只沾有各种液体的大手一把推开了此时正吮吸在胸膛和下身饥渴的嘴唇。而当我转过脸再看到正站在眼前那个赤身从后面插入双手扶在沙发边沿弓腰提臀娇朵的阿獠维萨由*猛然转变为惊愕的眼神时,我那两颗像是被烈火灼烧着的瞳眸顿时便失去了本该有的炽烈,缓缓起身站了起来,又挂上了那个似乎包容了太多太多的微笑,‘啪’一声拍在了娇朵那个丰满皙细的美臀上: “阿獠,我胃里现在翻腾的厉害,估计现在要先出去一下,等等再过来,真是...真是...” 话未说完,我便将还沾有唾液挺起的棒棒用提起了裤子遮住之后,捂住嘴便向包间外摇摇晃晃加快脚步走去...... 摇摇晃晃的脚步,在没有扶墙的情况下最终还是走到了又一个拐角的wc,不是因为我顽强的抑制力阻挡了酒精的进程,而因为是那两个前来搀扶我的那服务员坚实的肩膀... “你们都回去吧,到这里就可以了,没事的,回去吧...” “奇少爷,你喝醉了,要不我们搀扶着你进去吧...” “有台阶,不好上,还是我们搀扶着吧...” “呵呵,谢谢,没事的,你们都回去吧...没事的...” 两个极其热心的男服务员,最终还是将我送到wc门前的那个洗漱台前,被我的话语推走了。此时只留下了我一个人站在那里回味着孤独者的寂寞... 将一捧冰凉的清水拍打在此时还潮热的脸颊上时,下身的膨胀感顿时消去了很多。看着眼前镜子里面的那个像是变了样的自己,我一时也不知道该和谁述说满腹的惆怅了,即使是和自己说话,我这时也不知道该以哪一句打开话题了... 不知注视镜子里面那个自己变了色的眼睛第几分钟的时候,镜子里面忽然走进了一个全身一丝不挂,刚才还在包间吮吸着我胸部的女孩:浅紫色平刘海梨花烫的秀发包裹着她那个圆润核仁般的小脸,刷油睫毛深深挺拔在眼皮下面,涂有闪彩的脸颊消去了包间的潮红,修长的细腿之上纹着一串不知名的字母一直蔓延到就皙细大腿内侧,小腹上那株纹着滴血的白玫瑰更是令人无法分辨的出是花瓣的洁白还是皮肤的皙细了... “小夕哥,你怎么还不回去啊?”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忽然听到她这么称呼我,我脸上顿时便露出了遮不住的吃惊,摁在洗漱台的双手此时又加大了力度。 “襄格,你认识吧...名字就是用来叫的,只是要知道什么时间该叫什么时间不该叫,你说是吧...其实你的名字并不是襄格告诉我说的,我也不认识那个女孩,只是看到你们在学校聊得很开,所以我就知道了你的名字...好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外面有点冷...” 此时一直向我身上缠绵的这个女孩,慢慢将嘴唇贴在了我留有伤疤的下巴上。 “...现在女孩子都这么开放?现在正是营业时间,你这么走出来,我是真的打心里佩服...” “开放?呵呵,只有改革才能开放,什么时间开放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了什么开放,一丝不挂又有什么...放心吧,上来时经理都说了,今天三楼不营业,就连摄像头都关了...好了,小夕哥,你不觉得外面有点冷吗...” 看着此时一直在我身上吮吸,慢慢将手放到我那个还沾有水迹的手往她身上来回摩擦的女孩,我慢慢用另一只手拿出了裤兜里面的那包拆开了的软中华... “我想先抽根烟,你要吗?” “呵呵,没想到,小夕哥也是个讲究情调的主啊...” 话语刚落,女孩便用那只抓着我手正在她小腹下面来回摩擦的细手拿走了我已经叼在嘴里的香烟,含到了那两片将味道已经印到我下身的嘴唇之间,而后将那个圆滑皙细的美臀贴在了洗漱台的边沿,轻轻将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不知手中的香烟燃烧到哪个阶段,也不知靠在我肩膀上的那个女孩死心塌地将她那叶轻舟停靠在我这个港湾多久,我忽然觉得身子到了要开闸的时候了... “我要先进去一会儿,你先回去吧,我等等就到...” “小夕哥,我今天出来就是你的人了,让我一个人回去,这样不好吧...” “那好,如果可以的话,你也可以进来...” “呵呵,没想到小夕哥做事也择场合...好吧,我今天也随你走上一遭...” 就在我起身挪开那个靠在自己肩膀的头,准备走进wc时。一个像是打扫卫生的中年妇女忽然出现在了镜子里面... 顿时,我们三个人之中,除了那个一丝不挂的女孩面色平常以外,我们两个都愣住了。这时出现了更令人无法想象的事,女孩慢慢走到了中年妇女的身边,将嘴里的香烟熄灭之后丢到了墙边的垃圾篓里面: “9123,你有货吗?我现在需要一个...” 这时令我更加意外的事发生了,当着我的面那个女清洁工慢慢从上衣兜里拿出了一个安全套,递到了眼前这个一丝不挂的女孩手里,而后就当做什么都没看到慢慢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我缓缓扭过了那张已经掩饰不住内心激荡的脸,慢慢迈着依旧摇摇晃晃的步子一步一步和那个手里拿着‘货’的女孩先后走到了房门里面... “你不是已经吃了药丸了吗?怎么还要这个...” “你是说这个药丸吗?” 这时伴随着‘哗哗哗’明显已经高起的尿液,她把那个一直夹在左手食指与中指之间的那个药丸移到了手心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些东西的副作用爆发的时候,估计就是我离不开这里的时候了...小夕哥,我看的出来你和他们不一样,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事情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我拿起药丸时,你放在我身上的手用力的一抓是想要表达这个意思吧...呵呵...” 看着眼前这个也略显和其他女孩不一样的女孩,我顿时也不知道心里面为何会猛然的冒出一股说不明的涌动,而这时她却用手轻轻地抓着我刚整理好衣裤的手,将那个崭新的安全套放到了我手心... “有些事情主动点会更刺激...如果觉得不刺激可以不要,记得到时轻一点...” 话语刚落她便将双手摁在了贴有瓷片的墙面上,两只修长的腿劈开了一道缝、俯身、弓腰、提臀,一系列连续的动作在我的面前完美的展现出来了... 看着女孩放到我手心的安全套,又转身看着那个双手摁在墙上赤脚站在地上,妖娆扭动的身躯似乎像是等待着某个东西的女孩,我是很想阻止此时不断涌到下身的热血,但结果却是那么的不尽人意... “你先找个地方坐下,我还有话对你说,说话的时间也算是你工作的时间...” 听到等了白天的这句话,女孩缓缓将扶在墙上的手收了回去,转过脸静静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我此时已经即将撑破裤子的部位,脸上露出了十分诡异的笑: “裤子都脱了,你不是就想看这吧...小夕哥,你有烟吗,给我来根...” 看着她脸上掩饰不住的诡异,我慢慢将手放到了衣兜拿出了那盒软中华递到了她身前... 吊在嘴里的香烟被点上了,女孩走到了正对我的那个马桶旁边。而后慢慢坐了下来,吐出口中的那缕烟雾之后开了口: “小夕哥,说吧,我被教育了二十年了。今天我看你也像是要为我上课,我听着,要是说完了,可以打动我的话,我可以考虑不收这段时间的费用...” 看着眼前这个劈开腿将*部位正对着我,拿着烟卷的女孩。一时之间我也不清楚奇米录会议室那句‘上了几年大学回来还不如别人身边一条狗,你把极近二十年的光阴都给了教育,教育反过来给了你什么!?希望?信念?还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醒醒吧!’这句当时感觉十分荒唐的话该怎么反驳了,或者说是这句话透漏出来的罪过该谁承担了,学校?家庭?还是我们自己?... “你现在还上学吗?” “算是吧,为了给家里一个交代,你应该也读过大学,其中的意思你该懂得...” “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有啊,但这和我从事的工作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你说是吧...” “你们是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吗?” “是啊,我们都不是流氓...” “那么我就可以说其实你们是非常喜欢着对方的,对吗?” “小夕哥,首先谢谢你没有拿父母来做为教育我的条框。我也知道他们养育我们不容易,可我并不像是你,生下来什么都有。我连冬天买个太阳能热水器让父母不用烧锅就能用上热水,买个空调让父母夏季不热冬季不冷,给弟弟买一身像样的衣服和车子让他在同学面前不受到嘲笑,这些钱都是在我之前上大学打工挣的钱加上学校的补助交完学费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当时虽然很苦但心里很甜...现在我给你讲讲我男朋友算的一笔账,他现在在一家企业工作,我们是异地恋... 一年365天,除去过年半月假期和其他每月5天的自由假期外: 你拥有假期:15+(11*5)=70天,这等于2月零10天,剩余9个月零20天 你需要工作的时间:9*30+20=290天 你每月基本工质3000元(不含奖金、分红、个人所得税): 一年收入:3000*9+2000=29000元 每小时所得报酬:3000/30/24=4.166元 你每天早上8点上班,中午12点下班,下午2点上班6点下班,一天只工作8小时: 你每天不工作的时间:24-8=16小时 你每年不工作的时间:290*16/24=193.3天 你每年工作的时间:290-193=97天,也即是3月零7天 最标准每天所得报酬:29000/97=298.96元 如果在每天工作的8小时中,你60分钟看3次手机每次看3秒钟: 工作期间你一共看手机时间:8*3*3*290/3600=5.8小时 意外得到报酬:5.8*4.166=24.1628元 在企业外: 现在只能给你算算无女友的情况: 在外边工作有些情况下就不敢拿起计算器算算已经毕业了找到了工作的大学生的生活,太苍白无力... 3000(基本工资)-500(房租、电费、水费)-500(孝敬父母)-500(日常吃饭)-200(同事聚会)-1000(上司等各方面送礼)-100(话费日常用品)=200元 一年所得报酬:9*200+200=2000元 最终报酬:2000-1000(过年各种花费)=1000元 再回到企业: 如果每天你多工作2个小时: 你将得到的额外报酬:4.16*2*290=元,相当于极近两年半的工作 如果你每天多工作3个小时: 你将得到的额外报酬:4.166*2*290=元,相当于极近四年的工作 如果...... 我们之所以会走到一起并且十分相爱,是因为我们都不满足现状,都想有一天能过上你们或者中层阶级的都市生活。可人只会年轻这一次,有很多东西过去,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为了缩短与梦想之间的距离,我选择了这条在你们看来似乎是耻辱的职业。可这和等结婚了做为房奴、车奴相比,我感觉已经没什么了...” 听完眼前这个女孩似乎已经留下泪水的话语之后,我顿时便将已经弹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轻轻地用手拭去了她即将滑落到慢慢蜷缩在一起大腿上的泪滴,而后用手挠了挠此时渐渐恢复正常的头,轻拍了两下她的肩膀之后,我还是迈着摇摇晃晃的脚步慢慢走了出去,准备找一个毛毯给她披上。 可等我拿着毛毯回来时,里面却空无一人了... 等我迈着摇摇晃晃的脚步拿着那个毛毯再走到那个包间时,里面的所有的人都已经穿上了所的衣服,包括那个刚才在wc里面落泪的女孩和我也不知为何会忽然出现在这个包间的奇米录...... 第六十五章 两大家族定规矩,九指老鬼接地虚 (六十五) 再次推开315的房门,看着此时依旧被阳光照得通亮的地板,虽然空气之中已经完全散尽了之前的糜烂腐朽,桌子地板都被打扫的光亮清新,但在我看来眼前的场景不过只是扬去了沸水的热汤,那些该来的都还会再来而后再消失,只是这一刻墙上的时针没有摆对位置罢了。因为连我在内站在这个包间里的所有人身上都有一个明显或是隐藏的标签——商人,很不巧这个宽敞的房间可以为货物和货币提供了暖箱...... “阿奇,你太不够意思了,一个人偷偷跑到卫生间做事...你...你怎么手里还拿着一个毛毯啊?” “呵呵,地板有点凉...” “哈哈哈...” 这时整个房间都笑了,笑声充满了包间的每个角落,只是不同的人笑的方式和目的不相同而已... 我静静地站在门前,看着四个此时又换了一套衣服的女孩,逐个从我眼前走出房门。虽然她们背后都会有一段总会在每一个凄冷孤独的夜晚令她们伤痕累累,或者已经麻木的心反复痛苦挣扎的往事。可又有几个人能停下匆忙的脚步,安下来心静静地听她们诉说呢?我想每一个结果前面都应该会有漫长的原因,他们之所以会选择这个结果,其中一个原因也许就是无处安放自己那颗漫长等待的骚动之心吧。 一位哲人曾过:一个人孤独的等待就像是一杯放了毒药的烈酒,漫长的等待之中这杯烈酒会渐渐的蒸发弥漫在了周围的空气之中... 等到最后那个像是给我上了一课的女孩慢慢将自己的步子挪到门外之后,我轻轻地掩上了房门。而后正如如七窍所说的那样,带着已经习惯了自然伪装的面具,慢慢走到了已被收拾干净的玻璃桌前,看着坐在面前沙发上的那两个本质分别定位两个极端的‘兄弟’... 这时还未等我先开口,距离我稍远一点的阿獠维萨便又先开了口: “阿奇,赶紧坐下来,我们该谈谈生意上的事了...” “米录你什么时间来的啊?是不是婶婶有事找我?” 我迎着两个都带有笑意的目光,慢慢坐在了与他们两个所坐的沙发对角垂直摆放的另一个供顾客躺卧的沙发之上。此时包间中连我在内的三个人,两两都可以成为掎角之势,来进攻第三方,只是孰敌孰友动态平衡瞬息万变而已。 世上人可以分类为很多种,但此时在我内心里面只有三种,我想今天这个包间之中在座的三个人也算是一个代表吧:活人、死人、我的人...看着坐在我正对面的堂弟奇米录,诡异的笑脸上那张毒如蛇蝎的表情,完全遮去了瞳孔之中几天前视如恶狼的杀气,均匀皙细的五官完全是小时候那张童真无邪的演化,可多少年的摸爬滚打虽然未消去面目的气息,却带走了心灵的那份渴望... 我想岁月在带走了他心灵渴望的同时,一定还给了他一种信仰。毕竟单凭一堆腐肉想要走到现在的地位,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种可能性就像是没有照明工具和指示牌,从一个漆黑的迷宫起点走到迷宫终点... 著名作家robertoxtonbolton曾写道:“信仰不是一种受大脑支配控制的思想,它是一种可以支配头脑的思想。” “林夕,怎么坐这么远啊,是觉得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还是...” “米录,中国有句俗语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们三个现在都在同一个屋檐下,你说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吗?” “呵呵,多读两年书就是有点用。那好,既然现在这个地方你是当家的,那今天你就和阿獠谈谈吧。我今天过来只是想带你去参加一个仪式...没事的,我妈已经说过了,等你们谈完了,带着你俩一起去...” 说完,奇米录便将右腿架到了左腿上,穿着闪光西装的上身,靠在白色沙发的后背,而后用架在右腿膝盖处的左手贴在了额头上,慢慢闭上了双眼... 一旁坐着的阿獠维萨此时也被奇米录这句话弄得不知所措了,用那双满是诧异的眼神看了看独坐在沙发一角闭上双眼的奇米录,又回过头看了看静静坐在一旁不断掩饰着内心恐惧故作平静的我,而后像是询问的语气轻轻地开了口: “阿奇,你和阿米录是不是有解不开的心结啊?怎么...” “阿獠,你想哪去了,我们小时候就这样,没事的...对了,你不是要谈生意吗?” 听完我这句明显说给奇米录听得话语之后,阿獠脸上却露出了舒卷的欣慰。而后起身慢慢从身后的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角落拿出了一个黑包... “这是你们预定的货所在的位子,老规矩,这是...” “老规矩?我是刚刚接手这里,有些东西还不太懂...” 在猛然听到阿獠这句开场白,不知为何我脸上带着十分疑惑的表情,瞬间便将这个陌生的词语吐了出来。 “...这个他们没给你说过...好吧,我们家族和你们奇家通过商议定下了一个规矩:原料、加工、运输由我们来完成,包装、销售、赢得保护由你们来完成,最后等前一批货物销售完之后我们按照六四分成,你们六、我们四。六个环节要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那一方要无偿拿出30%的货物价值赔偿给另一方...” “呵呵,看样子阿妈以后要多几个儿子了...” “哈哈哈,到时阿妈一定会很高兴的,只要我们将这些货物处理完阿妈一定会更高兴的...” 天真的阿獠此时又将自己那只握紧的拳头伸到了我的面前,脸上带着毫无遮掩的憨笑。 “放心吧,我一定会让阿妈高兴地...呵呵...对了,阿獠,你不是还有新货物吗?这个也是按照老规矩?” 听完我这句话,一旁坐着的那个浑身都是力量心地却很单纯的阿獠维萨马上收回了脸上的憨笑,一脸正经的看着我: “这个药丸现在还不能用来销售,我们还在做实验,我也是偷偷拿出来的,想看看适不适合你们这片山水...” “那你刚才不是试过了,怎么样?” “药效是有作用,但我们实验的时候有一些试验品过了一个月就变得加快衰老了,所以...” “哦?怎么会是这样啊,不是...” 在听到阿獠这句有意压低语气的话语之后,我脸上此时也不知怎么又露出了那股十分惋惜的表情。 “阿奇,你先别激动,我们已经将大部分的资金都投在了这里面,还为此创立了三个地下生物实验室,估计最迟明年春天就能上架了...” “......那好吧,我们的新市场只能再等等了...” “没事的,阿奇,到时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哈哈哈...” 面带微笑看着眼前这个内心单纯却被某种东西引到其他道路的阿獠维萨,一笑起来脸上那道疤痕就拱为弯月悬挂在侧脸,我想拨开迷雾呈现圆月对他来说已经完全没有可能了... 我挂着微笑却没落的嘴角渐渐勾起了一个不大的酒窝,这不是在迎合某个气氛而是在祭奠一段刻骨的文字: 世上的财富本来就应该掌握在那些能够*控着的人手中,因为只有在他们手中财富的价值才能得到最大价值的体现,而真的将财富交到了那些不能*控财富的人手中他们只会沦为财富的奴隶,他们只会肆无忌惮无限的满足他们心里那个没有底限的*,这些难道就是你们所想要看到的?!怎么得到财富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运用财富!有时候即使靠不正当的手段从那些只知道肆意挥霍的奴隶手中得到了一笔财富那也是在帮助他们,是为了阻止他们走向无底的深渊... 带着最后的微笑,包间之中我们三个几乎可以决定某些人命运法律面前的‘罪人’举起了又重新拿起了抽屉里面摆放着的酒杯,借着还未完全消去醉意神经最后的一丝麻痹,我喝完杯中之酒之后,装好那张标记有货物储藏地点的手绘地图,随着他们两个的脚步离开了这个和审讯室毫无差别的包间...... 临别这家对我来说已经留下抹不去记忆的ktv之前,我又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那个时针已经走到六和七之间的钟表。而后便又坐在了自己那辆毫无脾气的宝马x6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之后,便伴随着火红色法拉第612势如奔雷的引擎发动声,渐渐消失在了这个此时依旧人来人往的繁闹街区...... 再次回到婶婶这个硕大神秘的庄园之中,望着周边依旧沐浴着阳光的花草,大厅前那几个大理石雕刻依然向外吐水的金鱼围着的那个像是仙女的雕像依然翡翠华丽,飘迎的丝带缠绕双肩飘在空中展臂向前似乎想要腾云而起,之所以直到今天我才更加注意这尊雕像,不是因为她不显眼,而是因为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她为何要立在大厅前... 望着整齐站在塑像前的大伯、婶婶、堂姐,我慢慢将车停在青石板路的一角,熄火解下安全带下车之后,迎面走来的不是奇米琪,也不是婶婶,更不是大伯,而是曾经出现过爸爸那封信件里面的另一个我在医院门前见过一面的人——老鬼... 看着眼前这个老鬼,衣着简单、老式发型之中参杂着星星白发,一脸胡茬已近不惑之年却从呼吸之中丝毫感觉不出肌能的下降。他身上没有任何杀气也嗅不到任何的血腥,可不知为何当我看到他那双眼睛时,心里面顿时便犯怵了。不是因为他脸上已经失去了人类本该有的表情,而是因为在他的眼神中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味道的感觉,这种感觉和之前戎狼和布图眼神中的感觉相比,如果后者是一团燃烧着无尽恐惧的烈火,那么他周身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可以将无尽恐惧烈火燃烧的暗火...... 还未等我开口,眼前这个全身都散发着令人悚然的老鬼先开了口,一个只有四根手指的大手张开摆在了我的面前: “你婶婶要你把那张地图交给我,然后到二楼会议室。” 话说完了,似动未动的双齿似乎吐出了令人惊恐的寒气,冻结了周围的空气,留下的只有我像是中了魔咒的手来回在衣兜内侧寻摸... 整个过程我都不敢吭声,也不敢正视他那双幽暗无光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像是冤死厉鬼的眼睛,我真的无法想象为何父亲寄来的那封信函里面为何会出现他的名字......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接过地图转身离去的老鬼,一时间等我再将目光移到那个雕像前时除了堂姐奇米琪,像是等着我站在那里等着我以外,其他所有人都已经不知去向了... 第六十六章 记者提问词激昂,巧穿一身皇帝装 (六十六) 渐渐暗淡的夕阳照在脚下这片神州大地之上,红遍了万里山川,很明显奇家今天的这个庄园虽坐落在了神州之上却并不在山川之中... 看着此时抓着我的右手,今天又穿上那件火红色瘦身连衣裙素颜出来的琪姐,我顿时也想不明白为何化妆品会演化为某些女孩子的必备品了... 二楼会议室的房门被推开了,虽然此时里面站着很多人,但奇米录和阿獠维萨的身影却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为微微将放在房门把手上的手指收了回来,随着手臂垂放在了裤子边沿,脸上露出了微微不太自然的笑,呆呆地站在了门前...此时推门的声响似乎打扰了会议室刚才似有似无的谈话,而后整个会议室变得安静了,小白和之前跟着奇米录一起出现在我家里另外两个分别叫血池和60分钟三个人先后一起走出了会议室,走到门前时他们三个脚下的步子一直没变过,在他们瞳孔之中我怎么也看不到自己的身影... 看着逐渐远去的这两个似曾相识又有点陌生的脸庞,我后背不禁冒出了一股股的冷汗,脸上紧促的表情怎么也掩饰不住眼神里面的恐慌,呆呆地站在原地无法挪动分毫,因为我想起了奇米录给我介绍他们名字的由来时也微微颤抖的声音: 血池: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名字,仿佛觉得他就像是个住在坟墓里的男人,他在第一次进到奇家的时候就不愿意让人知道他的行踪,所以也没人知道他的过去和现在。只听说他一星期洗一次澡,每次都是在一个血池之中,为了防止血池出现异味,所以他每天都会猎杀新的猎物... 60分钟:他从小就是个孤儿,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开始还有人叫后来却没人敢再叫了。他小时候打记事起便是靠要饭、捡破烂和好心人的施舍来维持自己的生活,行乞过程中被几个男孩子打的满身淤青抱头乱跑这些场景像是每天的那碗稀粥,有时有、有时无。为了更好地生存他便学着忍受,陪着笑脸天天同别人交流,有时也会招来一顿毒打。后来他被一家搬运公司招为了一个没有工资只有两顿热饭的搬运工,而后在一个很意外的时间被奇米录看上了,将他送到了阿獠维萨阿爸的死亡训练营,三年之后他带着一同陪他进入训练营那个男孩的一根只剩一丝血肉的手指回到了奇家。在他回来一年时间里,暗暗一一找到了那些年每一次将他打的满身淤青抱头乱跑的人,将他们关在一个地下挖掘的小屋里面,就在他们面前活活折磨致死他们最亲的人整整60分钟...... 从开门到三个人慢慢走出会议室房门,我都是浅浅的低着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顺着鼻孔吸进去的空气久久未能吐出来,额头上的热汗也慢慢溢了出来... 我心中最真实惊恐不安的样子今天完全都展现出来了,而站在会议室里面今天像是参加什么庆典特意穿着白色礼服的婶婶嬉笑一声,打破了这片安静的空气:“林夕呀,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赶紧进来,一会儿你和我一起去参加一个活动,衣服你大伯都给你准备好了,赶紧跟着你大伯去换衣服,我在大厅等你...” 婶婶这声忽然略带喜色的话语一下子便将我从惊恐之中惊醒了,那道淡淡的笑此时在脸上怎么也展露不出来了,两只一直垂放着的手还是没有抬起... “嗯...” 这个纷杂喧闹的都市六月傍晚七点钟的天似乎依旧蔓延着不灭的激情,换完衣物站在奇家庄园中央,环顾着周围居民楼上万千灯火星光,耳边消去了夏蝉的鸣叫却多了风吹树叶的‘莎莎莎’的悠扬... 脑中回想着刚才在会议室婶婶和大伯所说的那个地方,这时穿上那件大伯特意为我准备的黑色礼服,又回到这个似乎象征着什么的雕像前,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个庄园的主人定位了,是积极慈善事业的剥削者?还是背负滔滔血债的慈善家?或者是善于暗箱*作的隐形人?虽然他的身份我现在还无法合理的定位,但此时我却十分明白他一定不是‘我的人’! 坐在布图驾驶着的这辆灰褐色卡宴后车座上,我连抬起头看一眼坐在我身边的这个小时候十分疼爱我的婶婶都没有勇气,有的只是静静地坐在那个角落浅浅的低着头,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略微疲乏的双眼...两只自然垂放的大手,一怀略微不舍的神情,一曲没有节奏的步伐,我低头慢慢走进了那半片心房,打开了那道封在兽笼上面的咒印... ‘你出来吧,跑着离开这里吧...’ ‘你是想让我去帮你挽留那半片心房的人吧...干嘛弄得这么深沉,又不是生离死别...’ ‘我知道七窍去意已绝,我是无法将他留下,而你是我,我也是你,所以...’ ‘哈哈,看来你心智还是未全部打开啊...还记得七窍送你的第一个东西是什么吗?’ ‘一面幽深的镜子,怎么了?’ ‘你站在镜子前面,镜子里面出现了什么?你站在灯光下面而你身前或者背后又会出现什么?’ ‘......你是想说,对我而言其实你是镜子里面的像或者是灯光下的影子,所以你说你是我,我是你,而在你看来其实我却是镜中之像、映地之影,因为决定你的因素除了我之外还有镜子的凸凹和灯光的角度,而我的变化比起它们简直微乎其微...’ ‘既然你都已经想到了,那就先回去吧,前面马上就到达目的地了,在那里你将看到奇家的另一面,我已经将一份送给七窍的礼物放在前面那个供台上,等你忙完之后拿着它去找七窍,我相信他会留下来的,我之所以不去送是因为在我看来我们现在还不是时候见面,放心吧,在你送给他之前我会托住他的...’ 此时还未等我将告别的话说出来,只感觉身子随着车子微微一震之后,便传来了一阵轻微但却急促的汽车熄火声... 我渐渐睁开了双眼,那只摁压在车门上的手臂没有收回,透过车窗看着外面,这应该是皇普路,因为一个十分显眼照的通亮的红十字标致此时迎着朦胧的月色立在了高空,而此时坐在一旁的婶婶却带着略有疑惑的笑意缓缓开了口: “林夕,昨晚你是不是没休息好啊?” “...不是的,只是觉得有点困了,所以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哦,今晚回去了要米琪给你熬点乌鸡汤补补身子,别天天都忙工作把身体累垮了...” “我知道了,婶婶,我以后会多注意的...” “林夕你比米录听话多了,来,我们到了,赶紧下车帮忙把后面的东西搬进去,一会儿带你去见几个人...” “嗯...” 随着连续三声关上车门的声音,我和布图一起走到了卡宴后面的那个长形商务车后面,打开后门之后便看到一袋袋像是装着大米的塑制袋高高地落满了后车厢。还未等我和布图将眼前这一袋袋大米抬到已经被人推到跟前的运货车上,只见周围一个个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将一包包像是回收的衣物、电器、书本等东西不断地向眼前这个不像是红十字会反倒像是一个公司工作地的高楼里面运去... 不知是第七袋还是第八袋大米被放到手推运货车上时,我忽然被婶婶叫到了她的身边。满是热汗的脸颊还未来得及擦去汗珠,婶婶便将脱放在车上的那件外套交到了我的手上。整理完之后满身热汗的我喘着粗气跟着婶婶走到了楼盘后面那个像是仓库门口的地方,静静地站在眼前这两个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面相十分和善头发都已斑白的老者身旁... 这时不知为何其中一个老者在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婶婶黄冰瑛之后便像是得到了什么信息,默默转过身向一旁一个拐角处方向走去了。而后不过三十秒,只听见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和喧闹声之后,迎着门前的灯光我看到了一个个正对着我们三个的摄像机和一个个脖子上挂着工作证手里拿着话筒和笔记本的记者向我这边疯狂的奔来... 当时我真的被眼前猛然间出现的这些记者吓到了,两只一直垂放着的双手顿时便随着脸上惊讶的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可还未等我整理好情绪便听到了那一声声嘈杂如狼似虎的问题: “黄女士,请问您是出于什么目的捐送这些东西的?” “黄女士,您介不介意透漏一下这一年之中你捐赠的这些价值一百多万的东西的来源吗?” “黄女士,你在做完这些善事之后心里会感觉到幸福和快乐吗?” “黄女士...” 还未等眼前这一个个如狼似虎口舌交杂的记者将已经流到嘴边准备挖掘那些可以当做卖点的问题,站在我身前的婶婶脸上带着十分甜蜜的笑意向前走了两步,双手交叉贴放在了小腹上面: “真是感到十分的歉意,深夜前来本不想打搅你们本来就不多的休闲时间,可还是打扰了你们,我在这里先代奇家向大家表示歉意...我也知道大家时间十分的紧凑,你们可以一个个的问,一起问的话我也没办法回答,现在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我们奇家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我们都是有良知的人,是改革开放给我们提供了发展的机会,是党的好领导、好政策,给了我们温暖幸福的家,所以我们要感谢党的好领导,回报社会。我们奇家知道在我们有饭吃的时候有些人还吃不上饱饭,在我们的孩子上学的时候有些人的孩子还在冻着小手拾柴火,在我们住进高楼大厦的时候有些人还住在漏雨漏风的土坯房,我们在受到党的好政策发展起来之后,我们也要将党的光辉普照在他们的脚下...这个是我的侄子,在党的好政策下大学毕业之后也积极地加入到了这个行列,他时常都在我的面前提到那些命苦的孩子,说我们应该省吃俭用,将省下来的钱捐助那些孩子。听完他的话之后我在感觉到欣慰的同时也感觉到了一丝的哀伤,欣慰的是我们奇家有这样的孩子我们老一辈可以放心的将这份责任托付给他,哀伤的是那些年年受苦的人还在等待着我们还未送出的温暖,每当想到这里我都...” 话说到这里时,婶婶忽然便泣不成声了,两只交叉贴在小腹上的小手此时不断地擦拭着已经滑落的热泪,刚才还十分甜蜜的微笑顿时便被凄楚的表情代替了,留下的只有我硬着头皮将眼前这个记者面前满嘴半真半假的婶婶搀扶到了自己身边... 而这时眼前的那些记者又像炸了锅,你一眼我一句像是在交谈着什么,但仍是有那么一两个记者还是在追问着,似乎想要从此时哭泣的婶婶口中得到一点意外的信息... “对不住大家了,每当我婶婶想起那些命苦的孩子时都会情绪失控黯然落泪,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就由我来回答吧...” 此时眼前这些记者在猛然听到我这句话之后,先是猛然间沉默了一瞬之后便又炸了锅... “奇先生,请问您对你婶婶刚才的话持什么态度?” “奇先生,如果您婶婶刚才说的全都是真的,那么您以后打算怎么办?” “奇先生,刚才听您婶婶说你大学毕业了,请问您愿不愿意结合你们的事业谈谈大学之道?” “奇先生,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是因为紧张吗?还是...” “奇先生...” 看着眼前这些如若虎豹豺狼的记者那一个比一个尖锐的问题,我慢慢深吸了口气压下了那不断翻滚的书生意气,因为我知道:世上只有一种人可以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下不用负责的大放厥词,那就是精神病的疯子。很不巧我不是疯子,至少我还没被送到精神病院... 我慢慢松开了托着婶婶胳膊的手,随势也收回了另一只扶在婶婶肩膀手,而后淡淡笑着看了看婶婶之后,向前走了两步,停在了婶婶刚才所站的位子,面带一怀微笑用一声温顺的话语开了口: “可以给我回答问题的时间了吗?” 顿时眼前那些还未将嘴闭上的记者们在听到我猛然间的开场白之后扁豆纷纷将声调降到了最低直至消失: “今天天气本来是十分凉爽的,这些从你们衣服上的水迹能看出来,我之所以出这么多汗是因为在你们来之前我在干一件令我十分幸福的事情,那就是将我们奇家省吃俭用省下来的这些大米送到山区孩子们的饭碗里,对于这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我当然是越干越起劲,一时之间也忘了汗水已经打湿了衣衫...回想着我的大学生活,那是短暂而且美好的,对于大学之道我想用《大学》之中的一句话表达我的个人看法‘古之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我想你们既然都能拿到挂在脖子上的那个证,你们应该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从你们的问题之中我听出了似有似无的怀疑,那你们的这些怀疑和我身后这一袋袋大米相比,哪个才是大山里的孩子需要的,你们应该都比我还清楚吧...我婶婶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其中的真实性不是我肯定就有,否定就的没有,时间是证明谎言的最好证据,为何不让它来告诉世人呢?对于之后我有何打算这个要根据我们奇家的情况而定,因为我是个流淌这个赳赳老秦汉人血脉的中国人,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代表着我们奇家,就像出了国我代表着中国一样,这是一种男人的担当...现在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持什么态度了吧...” 当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完再次坐上那辆回家的卡宴后座上时,脸上的泪痕已经拭去的婶婶慢慢从挂在小指的小包里面拿出了一张工商银行的卡递到了我手里: “林夕,这个你拿着吧,以后这里的事情我就全交到你手里了,这些钱我相信你一定会让它的力量发挥到极致的。” 看着此时眼角泪痕早已干去,两条不太明显的鱼尾纹也渐渐爬上来的婶婶,我轻轻将那张卡握在了手里,脸上露出了十分自然的笑: “从今晚来看,大学生活也可以说是没有浪费,今天的那些记者我应该能应付得过来,婶婶你就放心吧...” 听完我这句话之后,婶婶脸上也露出了那种让人看起来就刺骨的笑,只是此时和手中这张可以为还处在黑暗中的人们带去光亮的银行卡来说,我的心痛并快乐着... 等我们再次回到奇家庄园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了,车前的灯光打在昏黑的地面上,一片通亮...这时迎着月光我又走到了那个大厅门前的雕塑旁,看着眼前那个欲踏云而起的仙女,我想起了在临行前那个红十字会的机构里面,几个穿着新衣服在婶婶怀里嬉戏无父无母却天真烂漫的孩子...... 眼前的婶婶忽然之间停下了脚步,两只垂放在股间的小手微微随着手臂蜷在胸前,闭上双眼之后,对着面前这个石雕像是许下了一个什么愿望,而后便回头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便又转过了身向大厅方向走去了...还未等我跟着婶婶的脚步走到大厅,这时只听见一声十分熟悉势如奔雷的汽车引擎发动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也就是在一眨眼之间,那辆火红色的法拉第612便从车库驶出,停在了我的身边,而后便又是那一张令我看到就觉得十分不悦的脸探了出来对着婶婶的方向喊了句: “妈,今天晚上我和林夕就不在家吃饭了,我们在外边吃...” 话音刚落,还在前面走着的婶婶马上回过了头,一脸像是生气了的表情: “米录,今晚不要带林夕瞎胡搞,一定要早点回来!” “知道了,放心吧...林夕,开着你的那辆小马,走,我带你去个很好玩的地方...对了,去之前我想征求你一下意见,不想去就不要勉强。给,这个手机是给你的吧...对了,李先生的紫砂壶茶海和天山雪水我都已经找人给他送去了,那三个孩子明天就可以去上学了,只是...” 看着奇米录放到我手中这个带有血迹,之前是我让虎子晚上交到我手里的三星手机,回味着刚才奇米录口中说道那三个孩子时的语气,我当时只觉得眼前这个和我还有血缘关系的堂弟就像是一个恶魔、一个屠夫、一个机器...... 第六十七章 几经周转赴刑场,迈入家族第一枪 (六十七) 回想着今天从早到晚发生过的所有事情,我顿时觉得这一天所发生的这些事情已经将我压的几乎无法呼吸了。从早上那个半百的女佣撞在石柱上到晚上记者面前的义正言辞,我忽然之间觉得这天过的比我之前过去的那二十三年都要充实而且漫长... 我此时止不住微抖的手慢慢打开了停靠在车库最里面的那个毫无脾气只会一味忍让的宝马x6前车门。坐好、系好安全带、启动,整个过程动作今天变得都是那么缓慢。车子慢慢驶出车库大门,这一刻我脑中又回想起了之前好友醉后所说的那句话: 不知那年是哪年我便活在了一个别人早已编写好的剧本里面了,在这里面我不是主角但我却扮演了很多角色。里面为我编写的故事有的让人感慨,有的让人愤恨,有的让人动容,但却没人真正的站在我的立场体会过我的忧伤。有时自己稍稍从戏里回到了现实才感到自己在戏里就像是一只为逗乐观众而跳梁的小丑,在嘻哈浓妆下观众只会看到我嘻哈逗乐的嬉笑即使看到眼角的晶莹也都认为那只是一株汗水,有谁会在乎又有谁会看到小丑的悲伤呢?!一只脚踏进别人为你撰写的剧本的同时就已经和导演签下了生死合约,没有人会逃得出这张合约的,至少直到现在我还未曾见过... 而对我而言,之所以感觉到充实是不是就是对我扮演着很多角色的证明,而我之所以会这么挣扎、无助是因为我真的不是主角或者说我并不具备主角光环。而这部戏的导演是谁?签下这份合约主动成分我占了几成?我真的会一辈子都活在这个剧本之中?... 一个个疑问伴随着缓慢滚动的车轮渐渐来到了大厅前面的那条青石板路上。可当我抬眼去看奇米录那辆像是血液一样火红色的法拉第时,大厅前除了那个依然被水袭身的仙女雕像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一时间我便像是丢了鱼鳃的小鱼,急促的心跳绷紧了全身的每一处神经,恨不得马上就将油门踩到底。可我知道我不能,因为以我对奇米录的了解,我才是他最后的目标,他一定会在前方的某个幽暗的地方在等着我、窥视着我,露出那张已经失去人类情感的脸笑着、得意着... 我慢慢将车子驶出了庄园,顺着眼前那条一杯路灯照亮的大路望去却丝毫都未找到任何等待过的痕迹。这时我的心跳动的更加厉害了,可我必须依旧保持着均匀的呼吸慢慢向前行进着,因为爸爸曾说过一句话:“人在极度紧张、惶恐、愤怒、喜悦的时候都相当于半个傻子,因为这时他们不是按在照思路行事,而是在依赖本能前行。 不知车子匀速行驶到距离大门多远的时候,我便从倒车镜里面看到了那辆一直隐藏在暗处,用于衡量那几个人在我心中地位的车子出现了... 随着那一声势如奔雷的响声之后,我便看到了一张比昨晚藏獒小屋前还要狰狞恐怖的表情,而后只剩下踩上油门紧紧地跟着前面这辆在我看来此时可以说是被鲜血侵泡过的法拉第612后面... 天色早已暗淡下来了,本来就模糊的月亮此时又被黑云遮去了大半边,今晚可以说是一个月黑风高夜... 最终车子停在了一个被繁华都市灯光照得通亮的高楼前面停车位上... 解下安全带开门下车,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弥漫闪眼灯光的dj娱乐城。而也就在下车的时候,楼下那些分散在周围足有一百多号的社会青年纷纷丢下手中的东西,向奇米录身边跑了过来。 一百多号衣着错杂的青年人安静整齐地排成了两队,似乎是在等待一个命令。这时满脸都是冷冷笑意的奇米录一把拉起了我的右胳膊,而后大步向dj娱乐城大厅走去。身后这些整齐排成的那两队人瞬间便分为了四个小队,两队跟在我和奇米录的身后,两队站在了我们两辆汽车的周围... 进入娱乐城大门之后,劲爆的音乐震耳欲聋,一个个像是娇朵的女孩子不断地用两只涂满指甲油的手抚慰着自己沸腾的全身,一个个脸上涂有各种各样东西的男孩也不断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不断试图触碰到身边最近的女孩子身上,各种奇异的发型,各种奇异的服装... 这时看着松开手走到前面的奇米录在一个门前服务员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我们两个便从大门右侧的一条走廊走到了一个包厢之中,而后便是连续转了几个走廊,接着穿过几个地下室包厢之后我们两个便走到了一个昏黑的小巷一脚。看着周围昏黑的建筑我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我只知道我被奇米录拉上了一个没有挂有车牌的黑色别克车上,而身后的那两队人是什么时间离开的我想我也说不清楚... 这辆黑色别克在今天这个黑云遮住月光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慢慢离开了那个喧闹的市区。透过车窗看着周边的建筑物从高到低、从聚到散直至没有,路边硕大的黑影应该就是一棵棵的大树,而大树旁边光秃秃的土地应该就是割过麦子的田园,这时我只知道这辆车的行驶方向却怎么也猜不到这辆车的目的地... 不知车子在这条路上又行驶多久之后,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若隐若现的建筑群,而这辆黑色的别克最终却停在了其中一个看起来还稍微高一点的建筑前面... 还是穿着那身运动装坐在我副驾驶位的奇米录慢慢打开了车门走了下去,转身走到后车门前,轻轻拉开了车门:“林夕,出来吧,里面有你认识的朋友,赶紧去看看吧...” “米录,你能告诉我,我哪里对不住你了吗?” “这个问题和里面那个问题,孰轻孰重你自己先掂量掂量,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的就是,我为何会带你来这里...这个地方是一个外地人承包下的准备建造工厂,你也知道工厂一建造起来那就代表着污染,所以我就准备将这个工厂收购过来,改建成其他利国利民的企业...外地人就是牛,不但不卖还说他上面有人,所以没办法...而也就是我准备让血池处理这件事时,有一个赌徒因为欠了我场子里的债务,当时他心甘情愿的立下了字据,所以我就要取他身上的可以抵过债务的器官抵债。可是这时候他老爹忽然赶来了,跪在我面前哭着祈求我,让我放了他儿子,还承诺如果给他一年时间,他会还我数十倍的钱。等他也立下字据之后,我认为这是个好买卖,所以就答应他了,借给他钱让他买了保险。所以上个月就在你现在所坐的位置就是他从楼上洋装意外掉下来的地方...没办法,现在这里也属于我们奇家的产业了,今天我们在自己家里做事就一定要敞亮痛快,别拖泥带水的,不利索...” 就在眼前这个脸上依旧带着令人无法感觉到自然的微笑,浑身上下都是阴暗之气的奇米录在后车厢给我讲完这个故事之后,我的心里猛然便涌出了一股抹不去的痛,不是因为我心慈,而是因为我在眼前这个堂弟身上已经完全找不出任何的人性了... 随着奇米录的脚步,我带着那张也渐渐失去了情感木质的表情慢慢走到了建筑物最底层,看着眼前这片仅由几个石柱支起来的一片空地,迎着昏暗的月光我看到了双膝跪在地上俯身趴在地上的虎子...... 当看到虎子趴在地上的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热火燃烧了一样,两只垂放着的手一下子我成了拳头,炽烈的愤怒燃烧着我的全身,但我却知道今天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我该做或者是我能做什么: “米录,你对他做了什么?!他还是个孩子!” “我也不知道,问他,他什么也不说,手里还拿着你的车钥匙,无论问他什么,他都死不张口。所以...” “米录,他是我的司机,车钥匙是我给他的,现在你可以放了他了吧...”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该放...不过,你先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等等你就知道了...” 话刚说完,眼前这个完全找不到一丝情感的奇米录转身便向外边走去了。此时极近爆发的我,连忙跑到了虎子的身边,用那只不断抖动的手把他搀扶起来,将他那张满是血迹、灰土的脸紧紧地贴在了我的肩膀上,泪水这一刻怎么也抑制不住了:“虎子!...” 不知是我的这声呼喊刺激到了此时虎子还未完全沉睡的神经,还是虎子一直忍着一口气在等待着我的到来,就在我的声音在周围充满血腥的空气之中渐渐消失之后,怀里的虎子猛然一个涌动之后,贴在我不断抖动肩膀上的头,向下微微抖动一下后像是吐出了一口压了很久的热气... 热泪还未划过脸颊的我连忙起身将双手扶在他那两个瘦弱的双肩上试图将他扶正,可当他还沾有血迹的双眼看到我之后,那张全是灰土和血迹的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个欣慰的憨笑,模糊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是在说: “我什么也没说!” 在听到这句气息十分微弱的话语之后,我那张满是愧疚的脸上两行温热的泪痕此时怎么也停不下来了,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即使今晚死在这里,我也会安全的将虎子送到属于他的那片净土... 而就在我扶着虎子将要离去的时候,一直都站在外面的奇米录带着那怀行尸走肉的笑意慢慢走了过来: “林夕,就这么走了?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办呢...” “米录,你想要我做什么?” 这时就在我嘴里这句话刚落到地上,从石柱影子另一端走来了三个人,从地上拉的很长的影子不难看出,他们手里还带着类似于麻袋的东西... 直到他们三个一步一步走到我跟前时,迎着乌云渐去的月光我终于看到了走来的这三个人,三个我确实都见过:血池、60分钟、那晚在路边喝酒时当着琪姐面大骂奇家的壮汉,而他们手中抓着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那晚上和壮汉一起喝酒的那几个语言轻浮的青年。这时那片空地所弥漫的血腥味并不是空穴来风了... “奇少爷,求取你放过我吧...” “奇少爷,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放过我吧...” “奇少爷,求求你放了我们吧,那话真的不是我说的,都是他们说的...” “奇少爷,那时我们都喝醉了,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求求你就放了我们吧...” 这时奇米录俯下身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四个魂魄都被吓散的青年,脸上露出了比他们还要恐怖的表情,用右手那把不知何时拿出来的手枪拍打着此时跪在地上四个青年那张充满恐惧的脸: “干嘛这么害怕啊,我就没想着杀你们...” “谢谢奇少爷...” “谢谢奇少爷,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永世不忘...” “你们都闭嘴!等我说完,你们再说!” 瞬间周围变得如死亡前夜那样寂静,四个跪在地上的青年充满恐惧的眼神此时也忘记了怎么抒发乞求的可怜了... “我是没想杀你们,只是当你们把你们兄弟的家庭住址说出来的时候,你们想的是什么我想我不说你们也比我清楚吧。现在你们的这位好兄弟就在你们面前,要是他说放了你们,我就放了你们...” 就在这时跪在地上肝胆俱碎的这四个青年在听到奇米录这句话之后,连忙转过身跪在了那个紧挨着60分钟的壮汉面前,有的抱头哭诉、有的抱着壮汉双腿哭诉、有的拍打着自己的脸哭诉: “二柱,你知道我家里不能没有我啊...” “二柱,那时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并没想那么多...” “二柱,你...” 就在这时眼前那个壮汉拿起手中的匕首便连刺了眼前这个还未把口中的话说完,曾经一起喝酒的兄弟我也数不清是多少下... 今晚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另外三个慌乱之中想要逃跑的人也一一被壮汉刺死在了逃跑的路上... 最后等四个人的尸体都被抬到一起,丢到了距离我只有一步之远的空地上时,我本想着他们会处理,我所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可没想到那个壮汉却一下子跪在了奇米录的面前: “你说过的一定要算数!...” “放心吧,我奇少爷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听完这句话,那个壮汉便起身跟着血池坐上了一辆大众车,向市区的方向驶去了... 我看了看此时脸上露出了那种令人看到就想爆锤一顿得意表情的奇米录,还未等我开口,他却先开了口: “是不是很奇怪,为何事情会这样...这个我还可以告诉你,是因为那个人一家四口的命都在我手里,这四个人该死,却不能死在我们手里,因为现在我们市新调来个当家的,所以要送给他一点礼物...” “那你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就是杀了他们一家四口!” 在听到奇米录这句话是,本来还搀扶着虎子的手一下子便松开了,脸上除了露出惊讶之外还带有极度的恐慌。等我再一次抓紧虎子架在我肩膀上的手时,虎子的气息变得更弱了... “可...可你不是答应过他,要放了他一家四口吗?” “放心吧,在认罪进去之后,他活不过一星期,也算是让他们一家团聚...” “那你就不怕法庭上见不到他家人,他会翻供...” 听完我这句话,奇米录笑了,这时他笑出了声,用手抹了抹自己的右眼角,慢慢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包... “这点我早有准备,你看这是什么,护照啊,我答应他说给他们家一笔钱让他们出国的...” 看着眼前这个像是一手策划好就等我向里面跳的圈套,这时我似乎还是抱着那一丝的希望做着垂死的挣扎... “......我...我下不了手...你还是找其他人吧...” “那好,你既然下不了手...60你过来,带着那四个和林夕怀里这一个回去吧,到时估计你今晚不用睡了...” 在奇米录这具行尸走肉身上此时已经完全看不到一丝那一家人的生存希望了,而当我转脸看到此时露出了牙齿的血池时,我瞬间便觉得肺腑在翻腾,一股股呕吐感油然而生... “宝贝们,到时尽情地挣扎吧,今晚就是我们的狂欢夜。哈哈哈...” 诗人w.h.auden曾写道: “魔鬼通常只是凡人并且毫不起眼,他们用我们的床...与我们同桌晚餐” “米录!....还是让我...让我来吧......” 在听到我这句像是乞求的话语之后,眼前这个还沉浸在杀人喜悦之中的奇米录脸上露出了一种让人看到就不自觉产生惊恐的表情... “哦,怎么改变主意了?...不知你是,喜欢用枪还是用刀?...” 还未等奇米录开口说完,我轻轻放下了架在身上气息十分虚弱的虎子,而后拿起了奇米录右手那把带有消音器的手枪,径直走到建筑深处,对着此时只有两位老人和一位中年妇女的这三个人惊恐可怜无助的眼神上面的那片额头连开了三枪...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拿枪,开枪的时候我的手连同胳膊一直都是僵持着,后坐力的推动使他们三个额头上都多了一道抹不去的划痕。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我也开始觉得小时候连一头小羊都不舍得让它冻着的奇林夕是另外一个陌生人了... 三枪之后望着倒在地上脑浆和热血止不住向外流的三具尸体,我手里的枪随着手指的颤抖滑落在了六双眼睛紧盯着的那片地上... 我此时就像是一个孤魂野鬼,不受控制的双手抓起了靠坐在石柱旁气息更加虚弱的虎子,止不住打颤的双腿一步一步机械式摇摇晃晃向汽车的方向走去... 而当我颤抖的脚步摇晃到那辆黑色别克车前时,却看到了奇米录口中四口人中的第四个:一个只有七岁大的孩子,而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眼中发生了。细小的胳膊上那个像是挣扎过的淤痕和那双像是哭泣过的眼睛,似乎将当时这里发生的场景一一展现在了我的眼前。此刻我多想这个孩子跑过来疯狂的拍打我、咬我,但是他却依旧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使出全力用平生最凶狠的目光瞪着我... 我顿时只觉得我余留的神经也渐渐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我完全沦落为了一个皮囊,而这时奇米录慢慢走了过来,抓着孩子的小手俯身指着我此时这张还沾有也分不清是他亲人血还是虎子血的脸: “小孩,你一定记住他这张脸...” “喂,阿獠啊,我这里有一个孩子,要送到阿爸的死亡训练营......” 第六十八章 噩梦缠身烧缈仓,凤凰涅槃展翅翔 (六十八) 坐在这辆往市区方向驶去的别克车上,用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腐臭了的肩膀,支撑着此时满脸是血、身体虚弱的虎子。 看着虎子微微张开的双眼中折射出来的那种眼神,我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开口了,在他的眼神中夹杂着太多难以言表感情。 那三个对我来说十分可怜且十分无辜的人,他们确实也都是倒在了我的枪下。车前的那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本来天真烂漫的童年却也因为我的出现,带走了他所有的色泽。他也将会是我这辈子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口...... 我清晰的感觉到车中的空气,此时在我的鼻孔之中在逐渐的凝结。 慢慢地闭上了双眼,想要控制住此时仍然还在不断颤抖右手,可无论我怎么控制,结果都是那么的欲掩欲裂,最后连渐渐平缓的呼吸都不能平缓了。 呆呆坐在后车座上,用自己的肩膀支撑起了虎子微弱的呼吸,而此时肚中的五脏却还在不断地翻腾。此刻我是多么想要找到一个只能容得下我一个人的漆黑角落蜷缩起来,可眼前从车窗隐射下来的月光却告诉我,即使真的有这个角落,他们也会顺着腐臭的气味找到我...... 我轻轻地将此时已经流漏不出来任何表情的脸靠在了虎子那片全是灰尘略微泛有血腥的头顶。此刻在我的心中,肩膀上的这个男孩真的已经是我的亲弟弟了... 我慢慢走到了内心那半片心房,我想现在也许只有这里才是一个可以接纳我的地方吧... ‘如果是前来述说点什么,那就回去吧,我这里今天也无法接纳你...不过你可以带上旁边的那个东西去到七窍那里,我能感觉到他似乎有话对你说...’ ‘我...难道你也觉得我变了?还是你觉得现在的我,就像是一个在教堂阐述罪过的罪人?...呵呵,我想说是一条咬死路人而后被主人遗弃的野狗,应该更恰当一些吧...’ ‘去吧,带着你的这些疑问去吧,在那里七窍会一一为你解答的...’ 望着眼前这头今天忽然变了味的野兽,我沉默了。即使囚笼门大开,它却一直蜷身俯卧在囚笼里面。一身金毛紧贴在肌肤之上,紧闭双目,只是将那条分叉的蛇芯不断从四颗獠牙之间吐出来,不知是散热还是在说话。 我默默地转过身,用此时渐渐能控制住的双手抱起了旁边那个摆放在供台之上的铁盒子,慢慢移开了自己仿佛悬浮着的双脚... 孤魂野鬼游荡在混沌的街角,望着眼前依旧繁华的景象。我想这时除鬼之外,无人应知繁华背后到底是什么吧...... 人流不息的街道,逐渐嘈杂的喧闹,处处都焕发着源源不断的生机。野鬼顿时也迷失了,不是因为超度的这条道路太崎岖,而是因为此时繁华街区高楼前面的那个大电视亮着闪眼的光,而在电视里面却正在播放着一个和自己一样的野鬼,在记者面前义正言辞的说着什么。但因为都市的嘈杂,他刚正的声音时有时无,而从他的口型上可以看出他最后好像是在说‘担当’!... 重新再回到这个繁华都市,心里却像是背负了很多,一时之间只觉得抬着虎子进入医院时,当看到前来帮忙的小护士,都觉得她们是前来向我问罪的国民... 我呆呆地站在别克车前,看着被担架抬到急救室的虎子。这时不是我不想跑上前去,而是当我看到周围那一双双像是可以看到我过去的眼睛时,我止不住颤抖的双脚完全不再听从我的召唤了... 眼前的场景在我眼中仿佛就像是一场无声的黑白电影,安静了时间,凝固了地点,只留下那三双永远都闭不上的双眼,在某个角落冷冷怨恨地盯着我... 等我被赶来的布图扶到卡宴上送回奇家庄园时,我也分不清我是晕厥在了车子里,还是昏睡在了奇家那个客房的软床上。那一刻我只知道无论是我闭上眼,还是睁开眼那六个永远都无法闭上血红色的眼睛就在我的前方,无助、可怜、怨恨的三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这一晚我没有再去找内心里面的野兽和七窍,而是在一个别人为我编织的噩梦之中来回的挣扎... 这是一个浑不见天日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我使出全力的拍打着冰冷的铁门,想要呼唤出一点人类的气息来安抚自己那颗因为恐惧而变得狂躁的心...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的拍打依旧没有人来开门,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生物的气息,有的只是像是从冰柱上滚落下的水滴透过墙壁滴在地上的‘滴答’声... 两只手在冰冷的铁门上拍打的失去了知觉,惶恐的呼喊也渐渐失去了野性的抓狂,我瘫坐在了铁门前,靠在了冰凉的墙壁上,想要用幻想来麻痹自己即将崩断的神经。浑身由于紧张而冒出来的冷汗渐渐地消去了,剩下的只有那一股股入骨的冰凉... 我紧紧蜷缩在铁门前的身子无助地贴靠在了冰凉的墙面上,恐惧渐渐淡去的脸上此时怎么也抹不去那一道黏湿温热的血迹。我用那双早也失去了知觉在拍打铁门时沾满鲜血的大手紧紧抱着蜷缩在脸前的双膝,明明感觉到了泪水打在了蜷缩在一起的双膝上,可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眼眶的湿润...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铁门上面那扇小窗缓缓打开了,一股股弥漫着浓烈血腥的空气像是决堤的洪水不断地涌到了我这个四面前是墙壁的囚室。此时我依旧还是呆呆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那片潮湿的地面,完全沉寂在了这片死亡的大网之下。然而在小窗打开的瞬间我却忽然清晰地感觉到了颈部猛然传来一股刺骨辛辣的疼痛,而后就是一股股止不住冰凉的血液从脖颈喷发,一直蔓延到了前胸、蔓延到了后背、蔓延到了紧贴的双膝上... 满身冰凉的血液顿时让我麻木的神经绷紧了,只觉得这一刻我就像是一只被雄狮咬住喉咙的小鹿,最本能的挣扎一瞬间涌遍了全身,慌忙之中用那双满是血迹的大手捂在了脖子那道止不住血的伤口上... 发酸的双腿支撑着昏昏的身体站起来了,准备顺着铁门那个打开的小窗做垂死的挣扎。可当我看到小窗外面的那个场景时,那两只捂在脖子上想要止血的双手顿时不知怎么就松开了,任那止不住的血液不断地蔓延到我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出现在小窗外边的不是别人,正是那39个我怎么也删不掉的好友。他们一个个被倒着吊挂在空中,痛苦、挣扎、恐惧的眼神和今晚郊外那三个人临死前的流漏出来的感情一样。他们身上有皮鞭抽的血印、有烙铁烧的印记、有匕首挑断筋脉挣扎过的痕迹,一团团像是嗜血的蚂蚁正顺着悬挂的绳索从挑断的脚筋慢慢爬到他们的肌肤之中...... 我本想着大声的呼喊,唤醒眼前这39个对我来说今生谁都无法代替而现在却生命垂危的好朋友,可是我却发现这一刻怎么也喊不出话来了,而脖子上的血液也随着情绪的波动加快了流动,当最后出现了即将窒息的那一瞬间,我清晰的感觉到了两眼角滚落了两行血泪... 梦醒了,已经被我踢到床下面的毛毯盖住了那一片月光照射的地板。而此时还在脖子上的双手渐渐也失去了垂死挣扎时的力气,困难的呼吸渐渐舒缓了下来,赤红的脸上那两个使出全力睁开的眼睛一时之间却看不到周围的事物了,当激烈的心跳不知在跳到第几下时,眼前的事物这才慢慢的浮现出来了... 披着这身罪恶的皮囊慢慢蜷缩双腿,坐在了紧靠床头的地方。单薄的呼吸伴随着混沌的视线洞察着周围弥漫未知烟雾的事物... 墙上的钟表此时还是慢慢的将时间向后推移着,透过纱窗照射在屋子里面的月光依旧还是那样温顺、那么皎洁,贴在墙上的粉红色的墙纸借着这皎洁的月光闪烁着迷幻的光,我想在这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间,那些树上的绿叶,树下的小草,墙边的蚂蚁都是在酣睡,做着一个流连忘返的美梦吧... 时间在墙上钟表指针的关注下不紧不慢的行走着,就在天还未破晓但又露出即将破晓之光的时候,我想这应该是一个人睡眠最舒服的时刻,而此时我却怎么也控制不住额头滚烫的疼痛... 我强忍着最后一丝垂死挣扎时的入骨疼痛,抓着最后一次跳动的脉搏,抱着野兽的那个铁盒子走到了七窍的心房... ‘你发烧了,赶紧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我今天来只是想送你一样东西,送完我就离开...’ ‘别那么牵强了,如果要是想要拿折磨自己来谋取我的同情,对不起,我会让你失望透顶的...’ ‘......’ 我咬着牙忍着此时额头滚烫的痛,轻轻将那个铁盒子放在七窍此时依旧紧闭的门前,而后转身拖着像是要倾倒的脚步慢慢离去了。 孤独的身影就像是一个丢了家的孤魂野鬼飘荡在这个混沌的天地间... ‘等等,我现在给你读一段话,听完之后希望对你有帮助...之前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一个人,按照你的说法,他是一个拥有自己的思想却活在了别人为他编写的剧本里面了...下面是他在弄瞎自己双眼之前写下的最后一段文字: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变成了一只小鹿,每天都奔跑在辽阔的草原上,这里有蔚蓝的天、清澈甘甜的水、还有一群我的小伙伴。可是突然一天我的一个好朋友,一个失去了一只熊掌的小熊忽然找到了我说是得了重病只有吃了我头上的触角才能活下去,由于害怕疼痛这次我没有将自己的触角给他,可没几天小熊便死去了,为此我将会伤心很长时间。可是没过几天又有一只失去了象牙的大象前来找我也说自己得了重病只有吃了我的触角才能保住性命,这次是因为交情不深所以我也没有将触角给他,后来过了几天我听说大象也重病死掉了。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我之前见过但却不熟悉的另一只才长出点点触角的小鹿一拐一拐气喘吁吁的爬到了我的跟前也说得了重病必须吃了我触角才能活下去并承诺只要自己的触角长出来可以随时为我准备着,经过思量之后我便答应了眼前的这只小鹿忍着剧痛撞断了自己头上的两只触角。可是等到第二天我因为口渴拖着虚弱的身子走出来寻找清水时却看到了许多动物们都围坐在一个火炉旁死死地盯着树架上挂着的那口炖着我触角的锅炉其中包括那只失去象牙的大象和其他平时十分要好的小伙伴们当然还有那只看上去十分可爱的小鹿......与其看不到真实,倒不如我戳瞎我的双眼!’ ‘七窍,你觉得我现在具有分辨真实和虚假的能力吗?’ ‘我说什么你会相信吗?或者是你现在急需一个可以让你反驳的言论来宣泄你内心无尽的挣扎?...’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你这是要我置死地而后生?’ ‘话我是说到了,剩下的就都留给你了...’ 等再次从这半边心房走出来时,睁开惺忪疲乏的双眼,看到的却是一个吊在头顶的输液瓶和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那个完全在我脑海烙下烙印的奇米录那张毫无人性的脸...... 第六十九章 戾气蒸腾破语意,闪电搏击真米琪 (六十九) 游荡的思绪回到了这片混沌的狭缝,硕大的庄园、宽敞的客房,明亮的朝阳红遍了每一处坦荡的地方。 苏醒的大树又与细风‘莎莎’嬉戏,早起的绿草又为朝露挽上了最后一层碧光,勤劳的蚂蚁这时也都爬了出来为了自己的食物奔波着,而我虽然也是在这个应该忙碌的时间睁开了双眼,却只能孤零零躺在床上羡慕那些窗外的动植物。在我看来,此时我就像是那片白纸上面所描写的那个‘轮回中的人’... 额头的滚烫此时已经渐渐淡去了,模糊的视线中依稀还可以看到此时盖在身上那个之前被我踢到地板上的毛毯。躺在客房的这张软床上,虽然此时脑袋的疼痛减缓了,但是却丝毫感觉不到意识的恢复。模糊的视线就像是我模糊的意识一样,即使是每一次呼吸,都参杂着很大分量本能需求的支配,完全谈不上如何控制节奏... 我是极想站起身来,走到奇米录眼前去询问虎子的情况。可此时躺在床上我,除了可以做出苟延残喘维持机体平衡的本能动作以外,其他的什么都无法完成,就连将胳膊抬起,这个十分简单的动作此刻我都无法做出来... 一时间我真的不知道我是醒在了梦里,还是睡在了现实。直到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真实的掩门声和‘咚咚咚’连续*近的脚步声,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只是睡在了现实,而又醒在了现实而已... 模糊的视线中逐渐清晰的呈现出了一张这辈子我都无法忘记的‘兽脸’,我是多么想要闭上眼睛不去理会他。可是当他将手里拿着的那把手枪放到我额头上时,本来想要闭上的眼睛,猛然间停顿了一秒,而后还是轻轻的合上了... 眼睛虽然闭上了,可我却怎么也无法阻止此时那一个个在我耳朵旁,见缝就钻、令人听到就不寒而栗的文字... “林夕啊,你知道你昨晚都做了什么不知道...一面是信誓旦旦的在记者面前‘放屁’!而另一面呢,我看你拿枪杀那三个人的时候手都没有抖,真是上过大学的。不是有个成语吗,叫...叫...对,道貌岸然,衣冠禽兽,我想这个词不是来形容我而是在说你的吧...林夕,现在你已经是名人了,大街小巷的连小孩子都认识你了。你以后就是大慈善家了,可你看看这个是什么...如果这个视频在网上得到扩散,我想到时就算你张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吧...” 说着奇米录慢慢将放在我额头上面的手枪收了起来,而后抹了抹自己那头不知何时剪的莫西干风格发型,脸上露出了极其凶残却又含蓄令人看到便浑身都不舒服的笑。 还未等他将视频展示到我的眼前,耳边便听到了那一声声像是慈善家发表演讲时的义辞:‘今天天气本来是十分凉爽的,这些从你们衣服上的水迹能看出来,我之所以出这么多汗是因为在你们来之前我在干一件令我十分幸福的事情,那就是将我们奇家省吃俭用省下来的这些大米送到山区孩子们的饭碗里,对于这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我当然是越干越起劲一时之间也忘了汗水已经打湿了衣衫...........对于之后我有何打算这个要根据我们奇家的情况而定,因为我是个流淌这个赳赳老秦汉人血脉的中国人,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代表着我们奇家,就像出了国我代表着中国一样,这是种男人的担当...’ 这段慷慨激昂的话语背后到底是什么,我现在也不知道了。因为紧随其后的那一幕幕昨晚在郊区发生的事件,还有那三个无辜的人一个个倒在地上时的眼神,这时又一次都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两个视频的角度都像是在一个很远很僻静的地方拉近镜头偷拍的。视频中除了我之外就是那三个受害者其他人都站在了拍摄角度之外。这时我才知道从一开始我便已经踏上了堂弟为我编写的剧本里... 奇米录看着我那双睁开却早已失去光泽的双眼,用那只刚才拿枪的手,死死夹住了我的脸颊。用力一挤,双唇便打开了,露出了两排无法接触的牙齿,而后他又用那种凶恶的语气开口了: “你现在还可以再活三个月,到时如果你爸带不回来我爸,那就等着带走你的骨灰吧!放心,那三个孩子我已经让人送到实验小学了,我看的出来稍大一点的那两个孩子是块料,三个月之后不用你说我也会将他们送到阿爸死亡训练营的...对了,看你文笔不错,就是写的有点看不懂,一幅烂画,写那么多的备注你不嫌累,我看你以后要是没事的话,还是早点写一封遗书,这样也算是没白来这世上一趟...” 听完眼前这个和我还具有血缘关系堂弟奇米录的这番话之后,本来还模糊的意识一下子变得清醒了起来。也在这时,很多之前一直无法推理出来的问题,一下子便得到了可以说服自己,并且符合常理的结果... 这时我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淡淡的笑,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都是得意,此时还用手紧紧夹住我双颊的奇米录... “呵呵,是不是也想杀了我啊...别这样,有仇恨干嘛这么含蓄啊,你很不专业哦...” 看着眼前这个完全丧失人性的奇米录,我顿时只觉得被夹住的双颊在不断的被迫向中间收缩,两排牙齿使出全力的想要抵抗,憋在丹田的气息久久都未能吐出来,脸上只觉得一股股的*。 而就在这时,客房的房门被‘咔’的一声推开了... 这一刻,我也分不清是那一股令我几乎可以为之疯狂的药膳乌鸡汤的药香先摄入了鼻孔,还是那一声金属砸在地上发出的响声先传到了耳边,我只知道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个十分响亮的耳光... 刚扭过头的奇米录在受到琪姐这猛然的一个响亮的耳光之后,本来还在我双颊十分用力的大手渐渐松开来了。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鲜血,脸上露出了比之前还要阴暗数百倍诡异的笑,随后便将那只刚刚还抹嘴满是力量的手,猛然间顺着肌肉已成线条、汗毛充满愤怒已完全直立起来的手臂向奇米琪胸部袭去。 本想着奇米琪会由于害怕闭上眼睛,将手挡在前面,而眼前出现的一幕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今天奇米琪穿着休闲装,吊肩宽松黄色的线衣下面还是那条紧身的牛仔裤,可这完全没有束缚她连贯的动作。只见奇米琪高跟的平板鞋向后一退,两只细弱的手顿时便抓住了奇米录势如猛虎袭来的手臂,借力向前一倾,随后便是只有在军队服过役的士兵身上才能见到的军事格斗中擒拿的一招。一整套连贯动作过后,本来还坐在床上的奇米录顿时便被摁倒在了地板上... 将奇米录摁倒在地之后,奇米琪一把松开了那两只细弱的手,大声的吼了起来,就像是一只发了疯的母狮子: “奇米录!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觉得你很能打?在这里欺负一个伤员,你算什么本事!林夕就是比你强,怎么了!?自己做的不好还不许别人比你好了吗!你...” 这时宽敞的客房顿时被匆忙赶来的脚步声占据了绝大多数的空间。 最先站在门前的是60分钟和小白,他们两个我想应该一个是奇米琪的护花使者,一个是奇米录的贴身保镖。两个人看到眼前的场景,都不敢上前伸手帮忙,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我当时真的不敢想,如果那一刻我没有控制住,出手打了奇米录,而后奇米琪又没有及时赶到,那么这里又会发生什么情景... 这时闻声赶来的婶婶和大伯,带着十分惊异的目光跨过门前那一片散落一地的鸡块和中药,走到了客房的里面,惊讶的看着此时已经站起身来的奇米录和满是怒火的奇米琪... 最终还是大伯慢慢将门前由于客房的动静而跑来‘护驾’的‘锦衣卫’散开了,而后让佣人迅速的将散在地上的鸡汤清理干净之后,掩上了房门... 坐在床边的婶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们两个。十分严肃的脸上露出了比奇米录还要可怕数十倍的表情,这一刻她真实的年龄也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了: “米琪,你先说是怎么回事?” “你还是问问你十分疼爱的宝贝儿子吧,我说不出口...” 怒火还未消的奇米琪狠狠地瞪着一旁站着满脸也全是怒气的奇米录。 “米琪,你怎么对你妈说话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大伯,你不知道,刚才奇米录他...他...我说不出口,你让他自己说吧...” 看到大伯似乎还在偏袒奇米录,奇米琪一下子扭过了脸,娇小的嘴巴喘着粗气。 “米录,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就用枪指着他的脑袋了,怎么了?我就用手紧紧夹住他的脸了,怎么了?三个月之后...” 还未等此时脸上还带有怨恨的奇米录将已经到嘴边的话说完,只见坐在床上还是穿着那件银白色的瘦身连衣裙的婶婶,抬起头看了看一旁站着穿着一身像是从会议室匆忙赶来的大伯。而大伯在看到婶婶点点头之后,便转身迈开了那个沉稳的步伐,向门外走去了... 而就在大伯的双脚刚走出客房之后,眼前却发生了一幕十分不可思议的一幕:脸上本来还带有怨恨的奇米录,忽然跪在了地板上,脸上露出了十分惊恐无助的表亲,双膝跪地一点一点爬到了婶婶的跟前。 “妈,不要啊...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妈,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我再也不敢了...” 而脸上本来还带有愤怒表情的奇米琪,在见到大伯离开之后。脸上顿时也变得不知所措了,一股抹不去的恐惧渐渐爬满了脸颊,呆呆地站在原地丝毫都不敢动... 看着今天客房这场像是一幕幕戏剧的场景,我心里也分不清楚,就在这个奇家庄园之中到底有几股势力。我只知道当我手臂上的针被婶婶拔掉时,我只感觉自己像是做了古代祭祀用的祭品。 当我被抬到那个摆放着我们奇家祖宗灵位的房间时,我才知道我们奇家的家法...... 第七十章 神秘人物亮身份,米录魂惊蓼洼芗 (七十) 初夏六月的天,似乎还未脱去春天的气息,微微含蓄的阳光,笼罩着奇家这个硕大的庄园。 透过镶嵌在墙上的那块单面玻璃,望着庄园周围愿食人间烟火蜗居着的那些居民。这一刻在他们之中不知会有多少人正在羡慕奇家庄园生活,并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向这里靠拢。世上其实并没有多少人能够真实的懂得他们的内心世界,就像是没多少人能真正懂得家驹《光辉岁月》之中的那句歌词所想表达的意思; ‘年月把拥有变作失去,疲倦的双眼带着期望。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着光辉岁月,风雨中抱紧自由,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 从二楼客房到三楼最里层的那个房间这段不是太远的路程,我强摁着不停跳动的心脏,两眼无光静静地呆坐在那个特意为我准备的轮椅之上... 足足有13个台阶的楼梯,一个一米八个子体重一百七十斤的大男孩,加上一个几乎都是金属制品的轮椅,今天就在身后年至不惑的老鬼手中平平稳稳地浮在了空中。当走到最后一个台阶上将轮椅轻轻放到地上时,身后那个均匀的呼吸,丝毫都未改变过节奏... 我慢慢松开了紧紧抓在轮椅轮子上的手,额头的热汗这时顺着鼻子滑到了嘴唇边沿。慢慢吐出了那口憋在肚子里的热气,试着平复自己由于恐惧而绷紧了的神经... 连续深呼吸两次之后,那颗即将失去节奏的心脏便慢慢恢复了正常。无光的双眼呆呆地看着一直走在我前面却从未回过头的大伯,又看了看一直板着脸走在最前面的婶婶。那个站在婶婶旁边一直都是低头不语,完全找不到刚才在客房爆发时疯狂气息的奇米琪,这时只是低头紧随着。 一路上连抬头这个十分简单的动作,对于奇米琪来说都是相当的困难。这时的堂姐就像是小时候过年时,奇米录拉着我们一起去看别人宰杀小羊,一路上,年纪最大的奇米琪一直都死死地抓着我的胳膊不敢抬头... 静静坐在被老鬼推着的轮椅上,微微吸了口气,强摁下不断翻涌的思绪,试着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又一幕,想要从中获取点当时没有注意到的信息。从周围步调不同的脚步声中,我丝毫感觉不到奇米录的气息,直到连转四个弯,打开那个泛着幽香雕有图案紫檀木的房门时,一切的一切都是令人不寒而栗。我这一刻才知道为何刚才在客房,奇米录会跪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了...... 一间与世隔绝的房间到处都是蜡烛的烛光。幽暗的角落,虽然都被昏黄的烛光照到了,但却丝毫无法驱散幽暗的气息,反倒是烛光为它披上了一股迷离的色泽。 无论外面的阳光怎么努力,似乎都渗透不到这个房间。屋子里面那些闪着烛光的摆设,奇怪的摆在了本来不属于却又属于它的地方,只有摆在最里层的那个放着奇家祖宗灵位的大架子才符合规矩... 我呆呆地坐在那个可以被用来依靠的轮椅上,无光的双眼小心的窥视着周围的每一处地方。卑微的呼吸声这一刻比心跳声还要微弱,生怕在这个陌生的环境留下丝毫的痕迹。 我慢慢被背后的那两只黑手搀扶到地上,随着婶婶、大伯、堂姐伏在地上的跪拜,将身子趴在了地上,而后随着他们三个起身才慢慢起身。随后还未等我被搀扶到轮椅上,便顺着昏黄的烛光看到一个就像是凭空划破空气穿越到这个房间的人。他的到场就像是一个伟大魔术师的一种华丽的登场方式,而后面发生的一切几乎完全碾压了我的智商... 屋子的气氛本来就弥漫重重的诡异,而眼前这个神秘人物的登场,顿时使这个屋子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了... 我连吸了几口专属这个房间蜡烛熏烤的檀香气息,缓缓松开了抓在轮椅上的双手,静静地等待着眼前将要发生的一切... 眼前那个华丽登场身披黑色斗篷的神秘人,从身型上看并不是那么强壮。我本想回头看一下身后阅历颇深的老鬼,想从他那双冤死厉鬼的眼神中,得到些关于眼前这个神秘人物的信息。可等我将头扭过去时,身后早已空空如也,我连老鬼是何时离去的都不知道... 披着黑色斗篷的神秘人慢慢俯身在神情差异的婶婶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婶婶本来就不平稳的情绪顿时便波动起来了。昏黄的烛光中,我还是可以看得出,当时婶婶是想跪下来哭诉乞求,只是一旁站着的大伯一直用手支撑着婶婶那两条骨头已经软化的细腿... 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在我爸爸失踪这几天对我都是百般疼爱的婶婶,精神受到重创的时候我心里却怎么也流露不出来一丝的悲悯之心。即使是假装出一副惊讶痛苦的嘴脸,这时对我来说都是那么的困难。因为中国有句古话‘多行不义必自毙!’可不知为何我却怎么也表现不出来任何的喜悦之情,即使是在内心自己一个人笑... 我揣着一怀莫名的情感叩开了心房野兽的囚笼: ‘你召唤我过来,是想要告诉我什么?还是想让我知道,今天你这里可以是我停靠的港湾?’ ‘我今天召唤你过来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事其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只要记得一句话:只要是正常的父母,他们都有一个无法面对的坎,‘虎毒不食子’。商纣王杀了伯邑考,将伯邑考剁成肉酱包成包子送给了周文王姬昌,最后商纣王的下场和伯邑考相比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你是想说,眼前这个神秘人其实并不是婶婶计划以内的事,而是忽然闯进这个计划,而且身后的势力比奇家还要大,我说的对吗?’ ‘既然都想明白了,那就赶紧回去吧,一会儿你面前将会发生一件可以决定几千甚至几万个人命运的事情...’ 等我从这半片心房走出来的时候,眼前堂姐奇米琪已经搀扶着婶婶坐在大伯身边,而大伯的手却放在了我坐的轮椅后面的把手上。他们三个人的脸上露出了三种不同却又有一丝相同的表情,就像是等待在抢救室前的病人家属... 这时靠烛光照亮昏黄的屋子顿时被天花板上强烈刺的让人睁不开眼的灯光,照的就像是白天的草原一眼望去尽收眼底... 等我调节好慢慢睁开眼睛时,周围的蜡烛都熄灭了,只留下那一缕缕此时还未散尽的白烟顺着灯芯向上盘旋... 房门这一刻忽然‘咔’的一声被推开了,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堂弟奇米录。和早上那个不可一世的奇米录相比,这时他完全脱去了那时的外套,只留下了那个*的躯壳曝光在这片明亮的灯光下。看着此时被一条黑带蒙上双眼,由布图和老鬼带到房间中央双腿跪在地板上的奇米录,我的心里不知为何此时怎么也流露不出任何的喜悦之情,还是依旧静静地坐在轮椅上收拾着那颗此时也因为未知而感到恐惧的心...... 将奇米录放到地上之后,布图和老鬼渐渐便消失在这个房间。就像刚才一样,从转身到离开屋子,整个过程丝毫都听不到任何一个鞋子与地面的接触声,有的只是那扇雕有花纹泛着幽香的紫檀木门被掩上时的一个清脆响声... 我当时真的不敢想象也想象不到,他们之前都经过了怎么的魔鬼训练。如果哪一天我正在家中熟睡...... 还未等我回过神来,只见眼前那个身上披着黑色斗篷的神秘人抖了抖黑蓬里的一只手,慢慢走到了双膝跪在地上的奇米录身边,俯身轻轻地摘掉了遮住奇米录双眼的那个黑色布条。幽黑的斗篷将他的脸完全遮住了,仅有那一只像是枯木的手露在外面,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似曾相识,像是之前在七窍给我的那面镜子之中闪现过... 调节好视线的奇米录,哭红了的双眼紧紧地看着站在他身边的这个对他来说略微陌生的人,又转脸看了看此时依旧坐在轮椅上伪装出一脸平静的我。而当我随着他猛然变了色的眼睛,去看刚才还站在我旁边的大伯他们时,我的眼神中顿时也充盈着极度的恐惧:大伯、婶婶、堂姐他们三个就在我的眼前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消失了... 还未等我扭过脸,披着黑色斗篷的神秘人开口了。而这个声音刚传到我的耳边,就像是一股电流慢慢在我的记忆神经之中传导。这个声音真的好熟悉,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是在那个地方听到的: “奇米录,你知道奇家家法第二十四条是什么吗?...” 还未等眼前这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神秘人说完,只见奇米录顿时便像是发疯了的犀牛,猛然站起身来,双手抽掉了背在后背的荆条,大声吼着内心由于恐慌而转化的暴躁: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我妈呢?!...” 这时眼前这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神秘人,还未等奇米录吼完,慢慢用那只形如枯木的大手抽去了身上那件弥漫着未知神秘色彩的黑色斗篷... 随后在明亮的灯光下,一条花斑长有两个脑袋的眼镜蛇完全展现在了我和奇米录面前:这条花斑双头眼镜蛇,从凸显肌肉分布均匀的胸前,一直蔓延到像是被军刀砍伤留下一尺多长伤疤的后背。双头眼镜蛇那四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绕过后背的尾巴刚好又回到了胸前的脑袋下面。当我顺着那两个蛇头向上看到那张脸时,我忽然便觉得我的喉咙这时就像是被一根细长的铁丝死死地勒住了,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无法将就在鼻尖的空气吸入肺腑... 今天在这个对我来说到处都充满着神秘色彩的房间,眼前这个可以令得婶婶惊慌失措的神秘人,竟然是西餐厅外那个给我了一个写有‘40600’盒子的出租车司机... 我本来还不觉得炽热的脸上,顿时溢出了一层又一层的热汗。眼前这个神秘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他会给我那些东西?为何他今天又会出现在这里?... 一连窜的疑问顿时便撑满了我此时还未调整好的大脑... 这时我努力地调适大脑来舒缓不断翻涌的疼痛,而另外一声熟悉了音色的声音顿时便又传到了耳边: “奇米录,我想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我说...我说...奇家家法第二十四条:对同辈血亲,如有无故挑衅、伤害者,断其手足;如有无故致残、致死者,取其性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在和林夕闹着玩,我真的是在和他闹着玩的...” “哦,我们奇家就是将枪顶在兄弟头上闹着玩的,那好今天我也让你的兄弟将枪顶在你的脑袋上玩玩!...” 话刚说完,只见站在奇米录眼前的这个满脸怒气的中年男子慢慢脱掉了手上那双人皮手套,斜视一眼此时跪在地上泪语交加形如丧家之犬的奇米录。而后慢慢走到此时完全沉溺于惊讶恐慌坐在轮椅上我身边,轻轻地俯下身子,原本还是带着满是怒火的脸上顿时便露出了十分舒缓的笑意: “奇少爷,还认识我吗?我女儿送你的礼物你感觉怎么样?” “...你...” “没关系的,以后我女儿还会让我送给你礼物的,只是现在你需要办一件事。你现在已经是名人了,大街小巷都看着你的演讲吃的饭,大慈善家。做的好!我们奇家有你这样的人真是奇家之福啊...哦,对了,你放心吧,那两段视频连同底板和偷拍的人,我都为你处理了,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我们奇家相信只有死人的嘴巴才会永远的闭上...” “......” “来,我给你一样东西,你拿好它。它是好东西,有了它就会得到很多你想要的东西...” 话还未落在地上,这时我紧握在轮椅边沿止不住打颤的手便被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时还十分和气的司机,笑着硬生生的从轮椅边沿扒了下来,而后将一把左轮手枪轻轻地放到了我此时满是热汗,想要紧握却怎么也无法合上的手中... 随后他缓缓松开了抓着我的手,满是笑意的双眼紧紧盯着我。没有出声,但嘴巴却连续动了几下,像是在说我爸爸的名字和‘杀’,之间想要表达的意思我怎么也想不出来... 而后他便转身慢慢走出了这个房间... 只留下了,一把枪,两个人,三个无辜的亡魂... 第七十一章 苦笑屠夫处事莽,七窍一语梨花凉 (七十一) 恩怨情仇,这四个字不仅仅只存活在武侠小说里面,它们存活在我们的世界里,存活在我们的血液里,存活在我们的童话里。我们为之疯狂、为之忍让、为之丧尽天良、却又为之热泪盈眶。明明是我们的思想在牵引着我们的情感,可有些时候往往却是我们的情感在*控着我们的思想... 颤抖的手心还放着那把比警匪片里香港警察配置的手枪还要精致的左轮,而我却怎么也无法控制得住此时不断逆流翻涌到上身的热血,脑子里面不断的闪现出来眼前这个和我具有血亲的堂弟之前对我做的种种:傲慢的表情、无故的耳光、疯狂的*迫、决裂的话语... 一幕幕令我亟欲怒火焚身的场景,不断地在我的脑海翻涌。炽烈的双眼完全激发了内心野兽的腾腾怒火,鼻孔呼出的气体仿佛这一刻都能将千尺寒冰融化殆尽... 我慢慢将双脚放到了地上,后背、膝盖和脚掌三处一用力,站在了此时还跪在地上两眼全是泪花,表情十分可怜的奇米录眼前。全是仇恨的怒目看着眼前这个之前咄咄*人,一步一步将我*到绝处、毫无人性的奇米录。颤抖的手心里面那个精致的左轮慢慢握在了昨晚拿枪的右手,脸上也露出了那种十分诡异、让人看了就不舒服的表情... 这次不知为何,高烧之后再次拿起枪,右手完全找不到第一次那种由于惶恐而变的不自然,似乎这个东西在我的生命中就是必备品一样:像一个馒头、一个苹果、一个螺丝刀...... 密闭的房间此时完全被天花板的灯管照的通亮,看着周围摆放着一排又一排的靠背长木椅。我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供着我们奇家祖宗的庙堂,还是可以用来忏悔的教堂了,因为当我再抬起头去看祖宗灵位时,那个地方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个白金打造绑着耶稣的十字架... 寂静的房间此时完全可以清晰的听到奇米录那颗狂跳不止的心‘咚咚、咚咚’激烈的翻腾,我右手的那个精致的左轮枪口慢慢贴在了奇米录的额头上,此时还未等我开口奇米录却早我一步卑微可怜地开了口: “林夕,你今天杀了我,你就永远都找不到荼然了!今天,只要你放了我,我会将藏她的地方告诉你,到时你就可以去救她了...” “米录,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庆父不死,鲁难未已,这个道理我们小时候都是知道的...为了我们奇家以后的明天,所以你现在必须要做出牺牲...” “不!...林夕...林夕,你听我说,我知道错了,以前是我的不对,我是个没有人性的畜生...林夕,你就看在我们从小玩到大的情分上放我一马吧...” “情分!?你让我开枪杀那三个无辜的人时,你怎么不讲情分?!你让那个才七八岁的孩子看着我亲手杀他亲人时,你怎么不讲情分?!你让他记着我的脸时,你怎么不讲情分?!现在让我讲情分,你还有什么资格!” “...林夕,我知道你对我已经是恨之入骨,我现在也不求你能原谅我,只要你今天放过我,我就告诉你我们家族的一个秘密,怎么样?” “是要告诉我,荼然已经被你杀死了?还是...” 听到我这句语气虽然愤怒但却又略带平缓的话语,奇米录瞬间便站起身来,满是奸邪的笑脸看着我惊慌失措的表情。一直吹放着的左手一把抓住我右手的左轮手腕向上一提,左轮便从我辛辣酸痛的右手滑到了奇米录的手中,而我也随着他随势的一推,重重地摔倒在了第三排木椅旁的地上。而就在我倒身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看着表情由奸邪得意猛然转变为惊慌失措的奇米录,此时他手中那把枪正对着我,不断想要扣动扳机,却不知这把手枪原本就没有装子弹的左轮手枪... 嘴角露出了一怀淡淡的苦笑之后,我借势趴在了地上洋装昏死了过去了。而后便听到像是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的婶婶,带着怒嚎跑到了我的身边,连续打了奇米录十几个耳光,一个比一个响,一个比一个重... 这个到处都充满神秘未知色彩的房间,直到布图和老鬼将我放在轮椅上抬走,我依旧未能再感觉到那个刚才给了我那把没有装子弹左轮枪的那个奇家人身上那股神秘特殊的气息... 伪装的表情、伪装的平静、伪装的昏睡、伪装的伪装不知在哪一刻渐渐都变成了现实,控制的呼吸渐渐挣脱了束缚,平缓的供应着肌体能量,敏感的触觉神经也渐渐与麻木的神经搭接在了一起,闭上的双眼完全也感觉不到由不自然而导致的不舒适了,借着最后神经的一丝挂念,我又抱起了不舍的依恋走进了自己的半边心房。 看着眼前七窍之前送我的三样东西:泛着幽深色泽的镜子、一张包裹在心脏上可以过滤信息天蚕寒铁锻造的纱网、一杯装满清水的玻璃杯... 泛着幽深色泽的镜子:教导了我不但时刻都要认清放正自己的位子,而且还要正确定位周围那些人的位子。正如兵法所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天蚕寒铁锻造的纱网:教导了我时刻保持都要保持冷静,运用自己所得到的信息做出合理的假设、分析、推理、结论...在镜子之中将所有的人正确定位之后,再利用这张纱网过滤那些人心房之中的信息,做出合理的假设、分析、推理、结论...而后便是一层一层抽丝剥茧,即使没落低处也要有力挽狂澜之势、扶将倾于即倒,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 装满清水的玻璃杯:教导了我要好好珍惜眼前那些得到了却不知道何时将会失去的任何事物。有时就是自己太看中终点而忘记了自己的起点和过程,其实有很多东西就像是一个环形跑道累死累活最后到达的终点其实就是自己起步之前的起点,而路程中的那些景物却只会出现那一次。猜疑心重的人往往都不会轻易的得到真正的快乐,因为他们的心里面装满了检验谎言的东西,一件十分简单快乐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也只有当用心里的东西检验完之后才会慢上半拍的露出笑意,可这时本来十分朴实的笑在你检验之后也变了味... 席地而坐,细细看着这三件七窍送我对我的成长有极大帮助的礼物,可不知为何,一直就是这么坐着,心里本想着和七窍说说话的,可是话语已经到了嘴边就是不知该怎么开口... 也就在我鼓起勇气从地上那张席子起身准备将嘴里的话说出来时,七窍这时却先开了口,但从他的语气之中似乎不像却又像是是和我说话。不知这个像是朗读的话语念到第几句时,我本来还十分平和的情绪顿时忽然变得狂躁起来,失控的情绪带动着我现实中的那堆腐肉,随着来回激荡的热血像是解了封狂舞着对往昔岁月无尽的挣扎...... 第七十二章 法典惊醒梦中人,昏沉挑灯豺狼身 (七十二) 今年你十八,而这十八个词语也是爸爸为你挑选的。以后你也要拥有一本真正属于自己的字典。这本字典,在不触犯法律和道义的前提下:你可以增添,删除,修改,里面的全部你觉得欠妥的地方。世上没有父母不希望自己孩子,活的比他们自己还要精彩,这也是爸爸为你送上的最后一课。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爸爸永远都会在你身边,默默地注视着你,现在你就展开翅膀、顺势高飞吧! 10.未来,如果有一天有人问你这样一个问题:“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你要是一时没有什么合乎的答案,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个:“活着是为了未来!”如果要是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活着就不为了什么;如果要是对现在的生活感到不满足,那就是为了对未来生活的满足。全世界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对现实生活不满足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们都还活着,并且还在为以后的生活不停奔波着...然而只靠语言勾勒出来的未来是丰满却又易碎的;而只靠行动建筑出来的未来是结实却又简陋的。未来不但靠自己思维和语言的勾勒,还要有实际的行动做坚实的后盾。以上所说的未来都是建立在抛开外界元素的情况下。外界元素的多少也决定着未来生活的满足度。它们之中有不可以避免的:天灾,*,疾病。但也有可以避免的:仇恨,妒忌。当你侵犯别人利益、践踏别人的尊严时,就会萌发仇恨;当你迫切想要关注肆无忌惮挥霍时,就会资助妒忌。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保持一个冷静善良的心对待周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那些仇恨和妒忌就不会蔓延了。 11.读心,真正了解一个人的表现,就是能读懂他的心。在你以后成长的道路上,你会遇到很多不同职业不同地位形形色色的人。他们怀着不同的目的、到达了不同的地方、找到了同一个你:他们会给你送去很多东西(钱财除外,凡是不属于自己合法钱财都不许收下:和你的家庭幸福相比那些真是身外之物),会给你诉说很多话语,会向你提出很多问题。这时你不能慌神,也不能注意那些东西,还不能全信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读懂他们的心。他们之中有些人喜怒全表现在脸上和语气上即使是在掩饰,有些人喜怒不行于色由始到终都是满脸的微笑。前者大部分性子都很急迫切想要得到或者急切做到某件事情,他们之中又有些人即使在你拒绝了他的请求后也强力掩饰自己内心的不悦,坚决将那些送给你的东西留下来,强颜欢笑后匆匆离去,这些人的内心其实开始就料到了事情的结局但是还是决定试一试,那些东西你可以收下隔天到他们家还礼你还可以当面就回绝他们的东西但我不建议这样做,这样只会让尴尬的场面更尴尬对大家以后都不好;他们之中还会有一些人在你回绝他们的请求后会难以控制内心的不悦拿起送来的东西就匆匆离开,此时你不必多说什么也不必遗憾什么,会心一笑一句真诚的:“对不住”就可以了,如果哪一天你发现他们遇到了你可以帮助的事情,在不会带来什么麻烦的情况下可以伸出一只手拉他们一把,因为他们的内心是直的,大部分这些人不到走投无路是不会屈膝求助的。后者大部分都是有城府的,他们不会计较眼前的得失,他们在知道眼前这件事的结果的同时就安排好了之后他们自己可以抉择的一系列事情,他们和前者有些地方恰恰相反他们对于某些事情‘不急于求成’,而对于另一些事情他们和前者相同因为他们害怕‘迟则生变’,这些人你要提防能用则用不能用则远远离之,对于他们你不能使用任何的小聪明,你要真正潜心学习一个词语“大智如愚”。凡是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的人心里都有一个鬼,他们本身没有错,他们只是被鬼提线的木偶。 12.沉淀,一杯清水向里面撒了些泥土它就会变浑,静静放下杯子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浑水又会变得澄清了,这时杯底便会沉了些垫基物。清水就代表着:谈吐,内心,判断力,情谊等等;而那些泥土就是:情绪拨动,负面心理,外界元素;而你也要慢慢学会做到:无论在做什么事情和说什么话之前都要过一遍自己清醒的大脑把那些既违背自己初衷又会带来不必要麻烦的沉淀剔除在大脑之中。苏轼曾说过:天下有大勇者,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也许有一天这些勇者的那杯清水会变浑,但是你会发现很快水杯又变清了,而且和平常不一样的是这杯水不但变澄清了而且杯底也没有了沉淀,所以无论怎么摇晃杯中的水都不会变浑浊。而对待沉淀的方法只有一种:向杯子里再注入清水直到全部沉淀消失。也许等你再长大一点时就会发现在你周围有些人手中的那杯清水很容易变浑,又有些人手中的杯子不是那么容易变浑;在变浑了的杯子中有些杯子容易沉淀,又有些杯子不是那么容易沉淀;在沉淀了的杯子中有些杯子很容易再次变浑,又有些杯子不是那么容易再次变浑;除了那些外界不可预料的因素外杯子中的清水之所以会变浑是因为这些人还有种种搁不下的牵挂,清水变浑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是明明知道清水已经变浑还要不顾一切的向前追逐,但和这些人比那些就不知道清水什么时候开始变浑的人前者还是有点追求的。清水变浑浊是一个过程,浑水变澄清又是一个过程,两过程的时间往往决定你完成一件事情的出色度和效率。而如果你不及时清理的沉淀虽然不会阻止你人生的脚步但是它可能会牵绊在你人生路上的某一步,也许这一步无关紧要也许这一步一剑封喉。 13.爱国,中华文化几千年,宋元明清,朝代交替,可爱国不仅仅体现在兵戎相见的政治交换期间,他体现在每一个时间段:热爱我们国家的每一寸土地,热爱生活在我们这片土地的每一位同胞。上一朝代历史大多都是由下一朝代编写的,所以有些你可以深信不疑但有些你却要深思再三。人们往往都会记得以往朝代那些宁死不屈誓死保卫国土的爱国人士怎么驰骋沙场怎么奋笔疾书,可谁又能记得这些人节衣缩食震救灾民,为街边乞丐掏出最后一枚铜钱。也许你曾见过甚至也曾有过:在一名乞丐或残疾人面前匆匆走过甚至熟视无睹更有甚者大打出手,你做过第一件说明你还有一丝残留的道德;当你做了第二件即使你穿着奢华的衣服但还是掩饰不了你道德的贫穷*;当你做到第三件我不会与你断绝关系我会把你送到日本去并且以后你都不用回来了,与其你这样对待自己的同胞不如你这样对待那些曾经凌辱过我国国民的日本人。我以前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在拥有灿烂文化的泱泱大国会出现这种现象:‘哪一天只有当日本人的军舰开到了我们家门口,闯进我们的家里砸烂我们的锅碗瓢盆!烧掉我们的房子!凌辱我们的姐妹!屠杀我们的兄弟!然后告诉我们的孩子你们就是最劣等的民族你们投降吧你们下跪吧你们等着一辈子受屈辱吧!’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同样流着中国热血的人们要团结一致抗外,而等那些侵犯了自己利益的强大敌人被打退之后一些人又开始:巧取豪夺,聚敛财富,巧取,有各种方式,豪夺,就不择手段了!他们哪一个人手上不沾满了同胞的鲜血!因为在他们字典里面就没有爱国这个词语,等敌人来侵犯自己利益而自己又无法抵抗时他们想起了‘团结’,打开了铐在那些奴隶身上的链条,而之所以送去了那些视如己命的钱财粮食是因为他们害怕失去的更多的钱财和粮食而不是那些马上就要沦陷的国土!如果你做不到荆轲,文天祥,陆游,秋瑾那样轰轰烈烈的大事情,我要你做到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热爱我们国家的每一寸国土,对待国民我不要求你太高尚,你只需要在你吃饭的时候想想那些年年种地却吃不上饭的人,当你取暖时去想想那些年年挖煤却烧不起煤的人,在你忙完事情的时候多去尽己所能帮助他们脱离那种困境。我还要你明白一个道理:每一个人之所以有尊严是因为他怀有一颗坚定的爱国之心!尊严不会因为身份地位而增值和缺失,增值缺失的不是尊严而是利用与反利用。如果每一个人能做到并让周边的人都深信:国家还是有很多热心爱护国土和同胞的人。那么不出十年大山里的孩子可以用得上崭新的书桌,城市的人们午夜酣睡时可以安心的敞开门房。对现在而言显然这只是一个梦想,因为即使现在别国的军舰已经停在了我们家大门口,我们这个国家中一定还会有些人还是不愿停下求职的脚步,有些人也无法离开*的闺房,有些人还在不断偷取亏空的账房,而又有些人还酣睡在奢华的总统套房。但是我让你永远记得: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将眼睛擦亮,不要让世俗混淆你灼热的眼眶! 当听到这里时,我那颗狂躁的心这时也渐渐变得平缓了,我想这半卷法典应该就是野兽让我交到七窍手里的那个东西吧...跪在七窍门前双手抱着头,满是愧疚的脸上流出了两行滚烫的泪水... ‘你爸送你的这个成人礼真的是太宝贵了,只是有些东西就像是我送你的第三个东西一样,那些没有得到东西在你心里总觉得它是好的...你现在之所以在我门前流泪是不是还在为昨晚那三条人命悔恨自己?’ ‘我辜负了爸爸的期望,违背了他的教导....’ “啊!不要走!....你不要走!...啊!...是我做错了!是林夕做错了!...” 猛然翻腾的心顿时随着平躺在床上的身子一起翻腾起来了,嘴里的呼喊顿时也吓到了一直都在我跟前候着的那个小白,等他将我安抚下来叫醒我的时候,还是这个房间此时又站满了各种各样的人,模糊的视线之中,眼前的景象真的就像是七窍镜中的最后一幅画面,一个个豺狼虎豹的嘴脸这一刻都在我这个模糊的视线之中清晰的显现出来了... 第七十三章 米琪哭诉死亡区,梦境现实堂狱迷 (七十三) 梦,有时它就像是厨房里面的盐。有的人口味重,喜欢多放一点;有的人口味淡,喜欢少放一点;而只有适合自己口味的饭菜,吃起来才有滋味。正如无论多美的佳肴都有吃完的时候一样,所有的梦都会有醒来的时候。 也许恰如一本不知作者是谁的小说所写的那样:梦境有多美好,现实就会有多残酷。虽然梦境往往只是短暂的一夜,却能沉淀人一生中所有的幸福真实的泪水,所以能坦然回到现实中来的人们逐渐都变得坚强了... 梦醒之后,猛然回到了这个逐渐脱去一层层外衣,露出最真实面目的现实之中。双眼无光一动不动呆呆地坐在床上,任由婶婶那双刚才连抽堂弟奇米录不知多少响亮耳光现在还炽热的细手,轻轻地擦拭着我额头溢出的热汗。 看着周围站着的这些对我来说已不知还余留几分人性所谓的亲人,他们脸上此时流漏出来的情感十分简单,仅仅只是最自然的由于关怀而引发的紧张。每一张被岁月这把无情刻刀改变了的脸颊上,露出了在我儿时看到的亲情。这种感觉,就像是小孩子又重新找到了丢失了很长时间的心爱玩具... 依旧穿着那条银白色瘦身连衣裙的婶婶,慢慢将放在我额头上即使年近五十但却依旧十分细滑的小手,抓住了我未被毛毯盖上露在外边的左手,放在了她被一层细布遮盖温热的大腿上,慌张的神情此时似乎丝毫未减: “林夕,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婶婶,米录说的是真的吗?” 听到我大梦初醒这句十分平静却苍白无力的话语之后,坐在我身边的婶婶抓着我的手不知为何却猛然间微微一震,而后抬头看了看此时仍然低头双眼无光呆坐在床上的我,沉默了两秒之后,婶婶才缓缓开了口: “林夕啊,你别多想了,婶婶刚才已经将米录送到一个十分遥远的地方了...如果我不开口他就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婶婶向你保证只要有婶婶在谁都别想伤害你...” “婶婶,米录说的都是真的吗?” 听完我再次重复的这句话,一旁坐着的这只修炼了千年的狐狸,顿时心里便不知怎么像是崩盘了一样,抓着我左右的小手抖动的越来越厉害了。而就在这时,一旁站着的堂姐奇米琪马上坐在了我的另一边,用那只曾经在医院喂我喝汤,今天指甲上毫无任何修饰的小手,轻轻放在了我的右侧脸颊上,而后又缓缓地收了回去,略显憔悴的小脸上,那对粉嫩单薄的嘴唇缓缓张开了,而从她的语气之中,却夹杂着说不出味道的气愤: “林夕,米录已经妈咪被送到奇家面壁禁地了!...那里一进去就至少一年,今天确实是米录做的不对,本想着他负荆请罪向你道歉,到时你会原谅他的,可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我也十分讨厌米录,可是他的心肠并不是那么坏的,每一次妈咪烦了累了,即使再累米录也都会为妈咪洗脚、做饭,每一次过节米录都会悄悄为我们准备一份礼物...” “好了,米琪,别说了!这些都是米录自己自找的,今天这事和林夕没有关系...我们都先回去吧,让林夕自己好好休息休息...” 情绪十分激动的奇米琪,紧紧地抓着床上的床单,浅浅的低着头,反倒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这时婶婶狠狠地看了奇米琪一眼,而后吐了一口气之后慢慢将我身上的单子又向上提了提。而这时的奇米琪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委屈,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了: “不!今天有些话,我一定要说出来,要不然等米录回来我没脸再见他...” “米琪!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连你也要气死我啊!” 婶婶这句满是火气的话语刚出口,我就感觉到婶婶轻抚在我左手的那只手猛然抽了回去,高高地举过了头顶,像是要马上打在一旁坐着的堂姐奇米琪的脸上。 当时不知是受到了堂姐奇米琪话语的影响,还是眼前的这个婶婶已经怒火中烧了,我顿时便也慌了神,连忙抬起了那只放在外边床沿边的左手,死死地抓住了婶婶细弱的手脖,脸上露出了十分愧疚的表情: “婶婶,你这是干什么啊,其实这件事都是我的不对!你要是打,你就打我吧...” “林夕!难道你也要像他们两个一样想要气死婶婶是不是?!” “冰瑛,你这是...米琪、林夕,赶紧道歉啊,刚才把米录送走,你们这不是存心气人吗,赶快道歉...” 见此情景,一旁一直都是默不出声的大伯这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我没错!” “你!...好,孩子长大了,我管不了了!你们自己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话语刚说哇,婶婶带着满脸都是委屈而引发的愤怒,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客房。从周围老鬼和布图本来就不应该出现而却出现了的表情中,我这时才知道,原来堂弟奇米录真的已经被送到了一个九死一生的地方... 这时房间剩下的只有我和情绪失控的奇米琪,还有那句大伯略带气愤的话语: “你们两个真是!...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晚上吃饭的时候想好该怎么道歉!” 话语刚落地,大伯便带着一旁站着的老鬼和布图,随着婶婶带有哭泣声的步伐,渐渐离开了这个房间。 随着‘咔’的一声掩门声,整个房间顿时又陷入了沉寂... 不知琪姐用手拭去了脸颊上第几滴泪水之后,她略带泣声开了口: “林夕,其实有很多事情你都误会米录了...荼然现在被我安排在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米录根本就没有找到。他之所以拿她来刺激你,就是想要激发你的野性。我们奇家在做什么生意,我想你也多少也应该知道了。我们是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我们每一次收网都会将一部分钱财疏散给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穷人手中,这些年一直没间断过...米录之所以要激发你的野性,就是害怕你读生气影响你的判断,在我们这个行业会惹来杀身之祸......那三个孩子米录前几天已经托付给我,让我好好照顾的。他说一个母亲、三个孩子命苦,让我以后少买点化妆品多给他们买点营养品。昨晚还让我特意又去了那个实验小学,找到了他们学校的校长,给三个孩子安排到了最好的班级里面,特意给班主任送去了礼品,让班主任多照顾照顾这三个心理已经开始渐渐扭曲的孩子...” 话说到这里,奇米琪已经泣不成声了,不断地用手擦拭着自己的眼泪。我脸上带着略显疑惑的动容表情,慢慢伸出了被毛毯盖住的右手,想要去安抚一旁这个也满是委屈的堂姐。 而这时奇米琪猛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将手放在上身那个宽大吊肩黄色线衣上擦了擦,之后从下身紧身牛仔裤的衣兜里面拿出了那个此时依然泛有茉莉花香的自制彩色发带和一个也泛着茉莉花香、那晚荼然脱去衣服时曾在荼然脚脖看到的那个挂坠... 奇米琪面色憔悴轻轻地将手中的这两个东西拿到了我的眼前,慢慢放到了我从毛毯下面伸出来准备前去安抚她的那个右手的手心。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对我来说完全翻起我心中层层大浪的东西,回想着之前奇米录所做的种种事情,脑中还是十分的疑惑,不知为何会是这样。可也就在这时,我的脑海忽然想到了一种人,顿时脸上便露出了十分惶恐的表情... 就在这时,琪姐深吸了口气,咽下那不断翻涌的哽咽,平静的脸颊缓缓开了口: “林夕,你听过‘人格分裂’吗?” 听完琪姐这句话,我顿时便觉得所有疑问在解答了的同时也感到了一种将要窒息的疼痛:“难道?...你是说米录?..不...” “林夕,今天早上你也看到了,我制伏米录时的动作。不错,那些都是军事格斗的动作...五年前,我们奇家虽然在外面有了一点势力,和那些大家族相比,我们还是十分的渺小,随时都有可能被血洗全家。这时爹哋带着我们和全部的产业,投奔到了一个大家族的旗下。因为大家都姓‘奇’,所以我们在这个家族也担任了一份子。今天你见到的那个身上纹着双头眼镜蛇的那个人,就是总部的一员...为了更好地生存,爹哋将我和米录送到了阿獠维萨阿爸的死亡训练营中。在那里开始我们除了接受魔鬼训练以外,还受尽了屈辱和折磨......最后,我被一个叫刑雷的男孩送了出来......就在我的眼前,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连中几枪之后倒在了血泊之中,为了让我丢下他自己跑....他...他拿出了匕首狠狠地刺到了前胸...” 说到这里,奇米琪噙满热泪双眼不知为何却露出了极其凶狠却又极其柔弱的眼神,纤细的小手紧紧的抓着铺在床上的被单。 看到眼前的堂姐,我顿时也不知道该用哪句话安抚她那颗被针刺千疮百孔的心了,只是轻轻地将握着荼然贴身饰物的右手放在了她还在流泪的小脸上,一声不吭地慢慢擦拭着她的泪水... 不知是我放在她脸上的手顿时让她记起了之前某个男孩的动作,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就当我将右手准备收回的时候,奇米琪猛然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右手,满是惊喜又夹杂有委屈的眼神紧紧看着我,而后便又失落的松开了... 奇米琪慢慢用手擦拭完脸上的热泪之后,又重新吸了口气: “没有人知道,在我离去的那一年之中,米录受到的折磨...在那片热带雨林之中完全没有任何的人性可言,为了生存他们无所不为,那片雨林被叫做‘死亡区’...我和米录进去之前都还是天真烂漫的孩子.即使是帮助家族办事,也只是倒卖货物,从不杀人,有时甚至连动物也不舍得杀害。可一切的一切都被那个死亡训练营改变了!开始我怨恨爹哋,可后来我慢慢才懂得爹哋的苦心。在这个大家族外面,还有三个大家族。四个大家族顶起了一大片产业,所有徘徊在最底层的小家族,随时都会面临着被血洗的命运......记得以前看一个叫《男儿本色》的电影时,还笑话其中的一句台词:‘正义,正义在哪里?当我没饭吃的时候正义在哪里?’‘人性不重要,生存才重要!’现在想想当时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呵呵呵呵....” 看着眼前这个心理渐渐也扭曲的堂姐奇米琪,我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开口抒发我的情怀了。因为将心比心、换位思考让我重新经历一次她所经历的事情之后,我真的不敢保证我能做的比她好,比她更具备人类特征了......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的一脚,看着此时起身而去、脸上还带有未擦拭完泪滴的奇米琪,这一刻我也不知道她是想要找个安静的角落舒卷她内心最后一丝被我勾起的情感,还是想要找一个可以麻醉自己情感的场所用酒精来舔伤口。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呆呆地坐在那里,慢慢地回味着刚才奇米琪波涛起伏的话语... 看着一直紧紧握在右手的那两个余留着荼然体香的贴身饰物,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后到底该怎么办了?也许现在可以做的就是轻轻地闭上眼睛,进入那个现实之外的梦境吧。只有在那里我才能找到一丝的存在感和一丝的人性,因为只有在梦里,生存和人性这两者是可以共存的... 平躺在这个宽大松软的大床上,将荼然那两件贴身的饰物轻轻地放到了枕边。呼吸着弥漫着淡淡茉莉花香的空气,不知何时肢体便渐渐失去了知觉,遁入了梦境之中... 枫林萧瑟,月过梢头,丛林间闪过斑斑朔影,一狼啸于黑木崖头...... 来去的时光短暂的无法追寻,仿佛倏然闪现又消失的光束,只能将岁月化为幻影,在星空闪现。 世界之末的一角,一羊俯身于崖头,仰望满月,欲语又止。 在记忆的沉船上,那一块散列的舢板,那一缕缕腐朽的气息,吹出几颗灰亮的泡沫,泛起又破灭。 一万年前,一颗心,志存高远,激动不已。 一次偶然的机会,一只羊进入其中,千万只狼进入其中,将心弦猛不丁按住,让世界停下来,然后与巨大的疼痛之中渐渐散离开来,趋于大静。 风来了,雨来了,阳光来了。以温温的手,以永恒的爱,唤醒了那匹狼。不死的生命,臻成了千古的传说。 羊用自己的白,白了狼一眼,周围的气氛就荡起了巨大的涟漪。狼知道,是自己一身的血腥味玷污了它。羊欲语又止,一转身,退回到了亿万年前。 每当月圆之际,一狼总啸于黑木崖头...... 第七十四章 细读法典越法门,朗朗乾坤显亡魂 (七十四) 不知梦醒时分,外边的世界是否依旧繁华;不知高烧初愈,往昔的自己是否依旧彷徨;不知囚入禁地,分裂的人格是否依旧破碎。我只知道,当我再次睁开自己疲乏惺忪的双眼看到窗外依旧焕发生机的景象时,只是微微翘起了嘴角,泛起的小酒窝载满苦海的笑意。 脑中慢慢回想起了爸爸送我的那本成人礼,也许就像爸爸所说的那样,现在的我真的应该重新翻开,静下心来读一读了... ....... ....... 14.取舍,无论你怎样逃避:世上往往都会存在很多东西是你想要得到的,世上也存在很多东西是你所舍不得的。这些东西一直都在无形地牵绊着你,而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要懂得舍弃,因为在你想要得到某件东西的同时,一定会有一些你所没注意到的东西在一点一点从你手缝中流失。 如果你在对的时间舍弃对的东西,你即使会感到一丝的留恋,但是你会觉得一身轻松,办其他事的效率会提高数十倍甚至数百倍,因为你可以毫无顾虑的放手一搏;如果你在错的时间舍弃对的东西,你即使当时会觉得一身轻松,但是随着时间的蔓延你会越走越累得不偿失;如果你在对的时间舍弃错的东西,你即使内心早已安排好以后事情的发展但是总会有一步让你不得不停下来重新思考,折扣了效率了也荒废了年华;如果你在错的时间舍弃了错的东西,这时你有两种选择:要么选择放弃,要么选择沿着错路继续走下去。 家长把孩子送到学校读书就是一心想“让孩子在学校好好学习,只要成绩优秀以后想要的一切都会有的。”这个想法虽然并不错,但我却不那么苟同,因为决定孩子以后的前途命运的最根本元素不是学校,更何况现在学校就像是一个竞技场,“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就是里面的法则。考试就是一切!成绩才是王道!在学校成绩不但可以弥补道德的缺陷,还可以代表学生的人格,更可悲的是有的学生觉得这都是理所应当,更有甚者学生也慢慢变成了学校的棋子。 在一些校园中最简单的例子:如果一个学生学习成绩很好,有一天他去找老师说他喜欢其它的事情而且这件事和学习无关。老师开始先和气的赞赏他的兴趣爱好,但是不一会儿就说学生要以学习为主,然后再慢慢教导学生,只有舍弃那些他喜欢的事物才可以全身心的学习,只有学习好了才能考上好大学,只有考上好大学才能有前途;如果一个学生学习不是那么好但是又不是太坏,同样和老师说他想要做一件喜欢做的事情,但是这件事并不会带来优异的成绩,老师听后就会马上就用很严厉的语气教育学生要以学习为重,教育完后再和气的说,老师的批评是让他好好学习,然后一脸极不情愿但极力阻止一切想要做的与学习无关的事情;如果一个学习很差很没有脾气的学生把同样的事情给老师说了以后,这时的老师又变了变得大家都不认识了,还没等这个学生说完老师就开始做起了教育工作,从始至终都高涨的语气中夹杂了太多东西了。 上面所讲述的只是我不敢苟同的原因之一,因为“首孝悌,次见闻”这才是学校该有的根本法则。自从你步入学校的那一天直到现在我一直对你说那句话:“不喜欢什么就别做,喜欢什么就一直做下去。”以前也许你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我就告诉你:明明你喜欢打篮球,但你看别人都去踢足球,所以你就放弃了自己喜欢的篮球去踢足球了。可是你慢慢就会发现你踢了十年足球,到头来还没一个喜欢足球但才刚学踢一年的人踢得好,所以你就想不通了,于是就拼了命的练习踢球...但是,慢慢你会发现那个人会越踢越好,而你却越来越没信心,直到最后你才发现原来自己喜欢的是打篮球,而不是踢了十几年的足球。然而人一生又会有几个十几年呢! 15.坦然,无论在你生活的哪一个年龄段都出现过这一种情况,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感触越明显:明明对面坐着自己以前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总是有那么一两句明明已经到嘴边的话,最后却又咽了下去。这不叫隐讳,这只是另一种坦诚,说明在你的内心里面还是很在乎你们这份感情的,只是想找一个更合适的时间,在大家都能坦然对待时,再说出来。 同样无论在什么时候,也不论你的身份地位,你都无法*纵别人对你的拒绝。别人坦然对待你们之间的关系,才会拒绝你。而那些总是模糊你们之间关系的人,这才是一种不坦然。这种情况,不是他对你有所图,就是你想要从他(她)身上得到什么。到头来你会发现,不但什么都没得到,而自己失去的也不仅仅是自己所预想的那样。 拒绝,失败,受挫,这是人生都会经历的,无论是谁都无法逃避的。而你必须要坦然面对这些,因为它们都是仇恨和嫉妒的源泉。如果不能正确面对它们,即使能给你带来所想要的,但那些都是短暂和痛苦的。 最典型的一个例子:你女友睡在自己旁边,嘴里喊着别人的名字;你女友睡在别人床上,嘴里喊着你的名字;你睡在自己女友旁边,嘴里却喊着其他女子的名字;你睡在别的女子旁边,嘴边喊着女友的名字。如果前者两种情况分别发生后,你的不同处理方法?如果后者两种情况分别发生后,你站在女友立场上,怎样给出一个自己可以接受的方案?如果你会说你不会让这件事发生,那你看问题真的太表面了!你只要记得一句话:即使对方是你的妻子,你不能,也没权利为别人作抉择。只有当你们能真正坦然对待你们之间关系的时候,你才有权利去过问是否能为她做决定。你能做的只有管住自己,拒绝后的奋起,失败后的憨笑,受挫时的坚持,这些才是你能做的,对于那些没有真正坦然的关系的过分干预,只会加快你们关系的破裂,到时对大家都有伤害。 16.幸福,也许在你人生的某一天,会有第一个人对你说他在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时的你,也才是第一次接触到了脱离了书面的幸福,心里却不知道什么是幸福?更不知道他所谓的幸福是什么样子的?因为你不是他,你也不知道他的追求。 而幸福到底是什么?它是一种对信仰的追求,它像是水,无形无色,你可以给它赋予任何颜色,或是把它装在不同的容器里面,它就会呈现出很多种不同的形态,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每一个人追求的幸福都是不一样的。 有些人一生都在“幻想幸福”:他们总是在讨论很多年后的事情,神情坦然自若。他们大多在诉说着让其他人听起来便会产生一种很奇怪空旷的感觉的话题。他们十分的普通但在其他人眼中又发自内心的读不懂这些人,所以大多都会把这些人早早划离了自己的圈子。 有些人在“追求幸福”:他们没有对很远的未来幻有奢望,但却很在乎距离自己不远的小幸福。 童年时:一件新衣服,一个自己期盼已久的玩具,一天真正离开辅导班的二十四小时; 少年时:一部等了很久后意外得到的伦理片,一个朝思暮想的游戏账号,一套爱不释手的芭比娃娃,一本寻觅许久的书籍宝典,一句期待很久的夸奖,一个没有父母督促学习的周末; 青年时:一个考试在成绩单上前进些许的名字,一场比赛胜利后的掌声鲜花,一道十分复杂习题的正确解答,一碗捧在手中冬至中午家长赶很远路送到学校的饺子,一个热恋情侣的轻吻,一次和哥们畅谈古今中外的激情澎湃,每次和兄弟醉酒呕吐后那句发自内心的“我没事,来接着喝”,每次打开同学在你抢救脱险后住院期间为你折叠写有祝福语的千纸鹤; 中年时:一次在简历呈交被拒绝很多次后的一个面试电话,一声刚刚学会说话的孩子那声“爸爸”,“妈妈”,一顿在十分疲惫的自己下班后摆在家里热腾腾的晚饭,一次带着家人到游乐场的休闲,一次艰苦奋“斗”后的升职,一所还完全部贷款的住房,一辆不是自己梦想但还凑乎的汽车,一张孩子取得优异成绩的奖状,一顿孩子为自己做的晚饭,一次孩子主动提出为自己洗脚修指甲的请求; 老年时:一句早上孩子离开时的“爸妈,我出去了,饭菜我已经做好了,你们记得起来吃”和一句晚上孩子回来时的“爸妈,我回来了,我已经买好了东西,今天我下厨,你们先去客房看电视吧”,一句多年不见碰了面的老朋友“老伙计,看你精神不减当年啊,哈哈”,一张孩子全身检查后健康的报告单,一声第三代奶声奶气的“爷爷奶奶”,一束自己最要好老朋友送到自己墓前的鲜花...... 这两种人的不同追求,本质没有什么不同,也没有谁对谁错。前者有时太在乎未来却忽视了眼前,所以如果你遇到了一些整天板着脸的人,你不要在乎也不要责怪他们,因为他们只不过是忽视了眼前得到的小幸福。和前者相比,后者比较在乎眼前的小幸福,因为他们之中有百分之八十都认为要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未来的事情太远了未知元素太多,即使想好了到时也会变的,所以他们很容易满足,大部分人的日子也过都会很滋润。 两者并无什么大的差异,唯一有一点值得揣摩下就是:世上有野心的人之中百分之九十都是前者,但是他们内心在外界因素下担负的东西太多,真正坚持走到成功的寥寥无几。剩下的百分之十就在后者之中,‘水到渠成’‘顺水推舟’也许就是形容他们的吧,排除其他外界因素不说,后者的成功率远超于前者。 17.寂寞,寂寞的人有很多种:民国时期最后一个还留着长辫子的人会寂寞;独上西楼回首遥远故国故土的诗人会寂寞;鸿雁南飞季节独守空房的春闺少妇会寂寞;独登赏心亭把阑干拍遍的词人会寂寞;不受注视圈养在马棚中的千里马会寂寞;路遇伯乐潜力得到发挥的千里马也会寂寞。 而对待寂寞的方法又有很多种:有一种寂寞只需要一个可谈之人、一条知心狗、一杯热奶茶、一段轻音乐就能抹去;有一种寂寞就像是李商隐古筝下的那曲《锦瑟》,哪怕再弹一千零一遍也抚不平那道烙在心上的疤痕。 你要慢慢耐得住寂寞把寂寞变成一种享受,因为只有在这阶段你才能静下心来认识真实的自己,虽然这段时光会很难耐:当别人都不再过问自己内心世界;当别人一个一个都找到了心理或者生理的依托;当别人都不再和你探讨人生;当别人和你一起走到迷宫门口时忽然消失;当你独醒后对着镜子时里面什么都没有;当你独自待在的房子墙上唯一的那扇窗户慢慢掩上;当窗外树上最后那一片绿叶变黄凋落。这时并不是上天剥夺走了你的欢快,而是上天赐予了你一个能够真正认识自己的阶段,是为了让你以后找到更大的欢乐。 如果有一天,你感到曾经那些和自己谈论人生的人不再和你谈论以往的事情了,你不必感到什么伤心和不解。在马圈里面曾经一起吃草谈过未来的每一匹马在遇到伯乐以后都会变的,因为伯乐的出现只会带来两种结果“千里马”和“驽马”。 在爱情方面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周围的同学都开始谈恋爱了,并且很快就有了一个非常清秀的情侣。你也不必羡慕和盲目的效仿,到时受伤害的有可能不止一个人,对大家都不好,你只需要记得一句话:“难道你觉得,两个人就一定比一个人不寂寞?” 18.如果,如果有一天世界各国关系走出了那形如三国时期‘魏’‘蜀’‘吴’之间的那种畸形关系,全球人类是会为此而动容还是会为此而惋惜;如果有一天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的人们都不在为‘国籍’‘肤色’‘地位’‘利益’‘宗教’而左右自己的情绪,人们会因此而欢喜还是会因此而闭不出户;如果有一天我们失去了思想和信仰,我们会为丢弃了那些占用大脑内存的‘垃圾’而高兴还是会为自己失去人生的导航而悲伤恐慌;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人生可以重来,我们还会不会坚持自己的选择,认定开始选择的那条路埋头坚持走下去?如果明天就是我们生命中的最后一天,我们又会不会忘记昨天的宠辱得失而珍惜今天的一分一秒,来偿还那些关心和爱护过自己的人?如果我们生命中出现了那一天,我们忘记了自己的得失,忘记了人间的宠辱,没有时间,没有分钟,没有阳光,没有白天,这里只有一条闪光的路和一扇耀眼的门,而在自己跨过那扇门之前我们会想到那些为自己付出全部的那些人吗?而又在跨过那扇门之后我们还会记起那些曾经为自己付出一切的人?如果哪天死神在自己眼前剥夺走了自己最亲之人的生命,我们在悲伤的过后是不是又会莫名产生一种莫名的解脱感?如果当初能鼓起勇气说出那句早就想对他(她)说的心里话,直到今天我们还会在孤独的夜里看着他(她)的照片用烈酒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吗?如果…….如果没有如果,当初也不再是当初,事情又会怎样? 睁着那双疲乏无光的双眼,却看不到眼前的繁荣生机。 细细读完这本人生导航的法典之后,我又浅浅的闭上了双眼。这十八个词,此时便在混沌的脑中来回的穿插翻涌。而等这十八个词踪迹全部散尽之后,混沌的世界慢慢出现了一道像是破晓的曙光,就像是漆黑的深夜被撕开了一道裂缝,一道道黎明的曙光映照在了这片被漆黑笼罩着的大地之上...... 而也就在这时,客房的房门却被叩开了。等我随声睁开双眼看去时,本来抓到曙光还十分平静略带欣喜的情绪,顿时便像绷紧的藕丝琴弦,眼前出现的怎么会是这个人...... 第七十五章 断舌亡魂怨恨目,破晓曙光照黄土 (七十五) 呆呆坐在那个床沿冰冷的角落,惶恐的眼神看着此时门前站着的那个女佣。眼前猛然出现的这个人令我浑身冒出了层层冷汗,曾经奇米琪酒后告诉过我,那天在回答我所询问的问题之后,她明明已经暴病而死,可现在为何又重新出现在了这片被阳光笼罩的大地,难道鬼神之说都是真的?! 急促的心跳伴随着急促的呼吸,不断地翻涌着我全身的血液。我缓缓将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猛然用力一抓,想要从这个混沌惊恐的梦中醒来。而就在用力的瞬间,一股股真实的疼痛便随着大腿内侧的皮肉,不断地顺着大腿神经传到了大脑皮层。 眼前的这个忽然出现的场景,顿时使我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已经暴病而亡了!?今天她又怎么会猛然间出现在这个充满阳光的现实世界?!不可能!极度惶恐的情绪完全带走了脸上所有的表情,我只觉得周围的空气瞬间都变得沉重的无法呼吸,尤其是看到那张面十分憔悴,但却毫无任何表情的老脸时,我只觉得自己一定是醒在了睡梦之中... 房门前,这个女佣枯藤的双手端着的像是供我洗漱的用品,就连叩门的响声和动作也和上次那个女佣也一模一样,我一时之间怎么也无法接受眼前的这个事实... 呆呆坐在床边,深吸了一口凉气之后,我慢慢将手中的毛毯拉开了... 双脚移到了床下地板上的拖鞋上,紧握双拳挺起了一米八的大个子,又换了一口气。等攒足了一点的底气之后,便用这双惶恐的眼神死死看着眼前那个女佣的一举一动,微颤的嗓音试探的开了口: “有什么事吗?!” 门前静静站着的这个女佣听到我起来之后的这句话,依旧还是面无表情,轻轻地端着手中放有洗漱用品的盘子,慢慢走到了房屋内侧靠墙的那个洗漱台前。随后便轻轻地将手中的那个盘子放到了台子上,小心翼翼地将盆子、毛巾、牙刷、牙膏、玻璃杯放到该放的位置上... 看着她一个个完全都是正常人所做的动作,我那颗悬着的心顿时便平稳着陆了。心中不断地安慰着自己那颗狂跳的心:也许那晚上琪姐是真的喝醉了,记错了人也是情理之中的... 我重新擦拭了一下高烧刚退又溢出了冷汗的额头,用十分平和语气的开了口: “你先下去吧,我...” 就在我这句话还没说完,也不知道是我忽然的话语打破了这个房间的宁静,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洗漱台前那个正在摆放牙膏的那个女佣,身子猛然一怔,而后缓缓转过了脸静静地看着我。而我由于惊讶而习惯性张开的嘴巴,顿时完全被透过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照得通亮。那一刻,我才知道为何她刚才会一直面无表情的沉默了... 因为她永远都说不出来话了,从她微微张开的嘴巴我清楚的看到,她的舌头此时已经仅留三分之一了... 我惊愕的眼神顿时便不知是不是依旧该再看着她,更不敢抬眼去看那张此时已经露出由惊恐而转化的怨恨目光。 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她的舌头应该是在她无助的哭求之后依旧没有得到一丝的可怜,最后自己咬断的。而我还看到了当时她的眼前一定还站着一个奇家人,而那人并不是奇米录...... 我慢慢将挤好牙膏的牙刷放在了嘴里,此时下巴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低头看着洗漱台上此时摆放好的那些只有像奇家这样的家族才能用得上的早上起床洗漱用品,有多少人现在正在向往着这种生活,又有多少人在不断地拼命的努力着、改变着,而到头来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我想只有参与的人才知道吧... 孤独的房间,安静的空气之中映照着一束束充满能量的阳光,给了我们光明、给了我们希望。 看着镜子里面的那个完全走在别人为我铺设的人生道路的影子,他此时是我却又不像是我。轻轻地将手中拿着的那个一次性沾了水的毛巾捂到了自己的脸上,一股股冰凉的气息顺着鼻孔便流便了全身。 在大学期间,我有幸见到的文学院那个在社会上饱经风霜努力之后伤痕累累,最后为了保住心中的那一丝童真重返隐居大学校园的老院长,他也是我人生的第三个导师。这时我想起了他曾讲过的一句话: “要想摧毁一个坚实的碉堡,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由内而外。” 我慢慢将手中擦拭完脸上水迹的白色毛巾轻轻地放到了脸盆之中,用手摸了摸几天未刮已经扎手的胡茬,脸上露出了一股和平时又有差别的笑。这股笑意不是因为我内心的感情*控而露出来的,而是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面我感觉到了另外一种节奏均匀十分陌生的呼吸... 顺着这股浮现出来的呼吸,我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瞄一旁摆放的那个平时盛放衣物的白色衣柜... 另外一股气息忽然出现在了这个房间,不知为何我的心里此时却怎么也波动不起一丝的涟漪。因为这一刻,我想不出任何一个对我有危害的理由,况且有时候好奇真的会害死猫... 待我将洗漱台上的东西都收拾好,又重新带上那股习惯了味道的微笑,看了看镜中的那个带上了不知多少层面具的自己,缓缓抽起了身边衣架上摆放的那套像是特意为我今天准备的夏日休闲装... 穿着身上这件尺寸、大小、面料、款式都十分满意的夏日休闲装,我慢慢将刚刚丢到地上的睡衣、睡裤都又整齐的挂到了那个衣架之上。拿起地上整齐摆放在衣架一脚的那双像是刚从专卖店拿回来的运动鞋,伴随着就在身边的那股平稳呼吸由有到无的平稳节奏,我缓缓起步慢慢走到了床边那个像是特意为穿鞋而摆放的那个雕花木椅前面,对着房门平静地说句话之后,便坐在了这个雕花木椅上换下了脚上的拖鞋。在我心里我也十分清楚,我在这一刻完全坐在了奇米录的位置上,因为这个位置和之前我的位置永远都有一墙之隔,这堵墙就是这座坚实碉堡的最外层... “我洗完了,你可以进来了。” 穿着那双合脚正品耐克市价上千的红色运动鞋,配上身上那套白色t桖杉、黄色休闲马裤,一时间我真的觉得我瞬间便回到了大学生活。 看了一眼那个女佣依旧还是卑微地收拾着洗漱台上的东西,又瞟了一眼那个可能暗藏着另一个可以说是杀手的白色衣柜,而后我慢慢起步向一楼大厅方向走去,因为按照奇家庄园的时间表,十一点十分这个点应该是到大厅吃午餐的时间,而且今天那里应该还会有一个人在等着我的宣言...... 走在奇家庄园中央的这栋别墅之中,空气之中夹杂着各种花香、草香、衣服香。一个个之前在第一次来这里时,见过面的那些女佣都又重新出现在了这栋别墅的各个角落。而不知为何高烧过后,在看着她们的脸上仿佛都像是露出了遮不住的喜悦,就连她们干起活、走起路来都是充满了生机... 此时再次走到那个奇家二楼的会议室门前,我的心里不知怎么猛然间就失控的跳了一下,和之前的两次相比,我能感觉到这不是因为恐惧引起的,而是因为一股说不出的向往而激发出来的某种渴望。 今天的会议室每一寸地面都是充满阳光的,窗户旁边挂着的窗帘全都卷到了墙边,明亮的会议室没有一处阴霾,所有的所有都是在这片阳光下闪烁着属于自己的光辉。和之前的那两次相比,今天我似乎看到了那道划破黑夜的曙光。而这道曙光不是因为信念的转变,而是因为当我走到一楼大厅时,在餐桌前看到了一位不知是不是应该见到的人... 不知是奇米录的猛然离开使我压抑已久的心情得到了欣慰,还是荼然现在的安全住址已久储存在了我的脑海,愉快的心情一直畅遍全身。而也就是转了几个弯刚走到一楼大厅时,却看到了两天前在ktv包间出现过却早早离去的杜少。还未等我差异的表情启动双齿,这时只见穿着一身老年大红唐装的大伯脸上露出掩不住的笑,将那两只微微泛枯的手放到了我上身那件白色t桖杉的衣角,轻轻向下拽了一下之后,一句满是欣慰语重心长的话语便飘到了我的耳边: “林夕啊,刚才还正和你婶婶说你身体好了没,刚说完你就下来了...今天我们就不在家吃饭了,一会儿你开车和你婶婶一起去文浦路的华夏大酒店,到时你婶婶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 “大伯,我...我还是不去了吧,今天好像有人来找我了,我估计要回ktv办事了...” 大伯顺着我的眼神,看了看坐在餐桌前和婶婶像是开心地聊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某个人的杜少,大伯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一脸的枯褶顿时便显现出来了: “林夕,放心吧,杨虎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郊外的事情昨晚就处理完了。你就放心的去吧,你现在就是奇家的代言人了,我们奇家以后就全指望你了,你可别让我们失望啊...那个和你婶婶聊天的男孩,你以后估计还要和他有很多见面的机会,他爸爸是我们市市委书记,今天晚上的饭局也是他爸安排的...” “哦,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换件衣服...” 听完大伯这句和我所想略微相通的话语之后,我脸上带着十分甘甜的笑。而当我转身正准备回身换衣服时,大伯那只枯褶的大手一下子又将我拉了回来。 “你就穿着这件衣服吧,你要记得到时你的身份是一个大学刚刚毕业的学生。其他该注意的事情,到时你婶婶会对你说的,千万别处什么叉子了。今晚去的好像还有刚刚调过来的市长...” “哦,我知道了...放心吧,大伯,我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有意压低语气的大伯,我傻傻地点了点头。 “嗯,那我就先去安排小白接米琪去了,估计她又在ktv喝醉了...对了,今天在酒桌上如果有人问起米录的事,你就说不知道,记住了吗?” “嗯,我记住了...” “那好,你先去你婶婶那里,我这里还有点事要处理...” “嗯...” 望着大伯一步步离去的身影,我一时之间仿佛觉得我内心的那道曙光,将会在今晚的那个餐桌上点亮... 第七十六章 初闻小叶处女身,万变冰瑛倒乾坤 (七十六) 思想上的瑕疵如若一道肌肤上的伤口:有的人选择了遮掩、隐瞒,伤口便会慢慢溃烂直至毒发身亡;有的人则是选择自律、修身及时用药,伤口便会慢慢愈合。然而即使伤口愈合之后,肌肤还是会留下一条抹不去的伤疤,只是明显程度不同。 这道伤疤将会伴随我们的一生,不离不弃... 正如我怀着一丝和善,携带重重官方味道的微笑,坐在婶婶和杜少身边轻声笑语商谈,那道伤口便从这时起便开始慢慢溃烂了,因为这一刻我清晰地感受到了,那道伤口上的辛辣酸疼...... 静静坐在椅子上的婶婶脸上露出的那股笑意一直没有间断过,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另外一种母爱的惬意,这种感觉十分的温暖、十分的向往。今天的婶婶和之前奇米录未关到奇家禁地时,简直判若两人。 看着对面坐着也一直带着傻笑的杜少——杜饶易,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婶婶到底有几张面孔出现在了世人面前,又在世人面前都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了... 如果按照奇米琪的说法推理,奇家只是一个依赖远方大家族而生存的的小家族,那么远方的大家族里面又会有什么样的人?婶婶她们这一次猛然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婶婶在医院为何会对我撒谎?二伯现在到底在哪里?二伯和爸爸他们到底在躲避着什么?到底是奇家在利用杜家还是杜家在利用奇家或者是两家在利用着世人?... 一切由奇米琪的话语引发出来的问题,这时就在我官方憨笑的对话之中,不断地在脑中不断地翻滚着。 而这时,久经沙场的婶婶怎会看不出我的心思。婶婶轻轻将那只是抹了娇韵诗clarins身体护理精油的小手放到了我十指交叉平放在桌子上的手上,被化妆品磨平了岁月痕迹皙细中略显绯红的脸上还是带着那股笑意,单薄涂有淡紫红色口红的嘴唇微微一开,两排娇小整齐洁白耀眼的牙齿便露了出来: “林夕,你先和饶易在这里聊会儿,我先上去换套衣服,等下我们就去华夏酒店...饶易,你和林夕我看是早认识了吧,在这里就不要拘束,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啊...” “瑛姨,你这说的就见外了,奇家、杜家就是一家。” “呵呵,有你在和句话,阿姨就放心了,你们先聊会,我就不在这里了...” “瑛姨,去吧,我爸爸说如果可以,今晚瑛姨最好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的礼服...” “呵呵,知道了...” 望着身着银白紧身吊肩连衣裙的婶婶一步步离去的身影,我那颗悬着的心顿时怎么也放不下来了。因为婶婶走路时习惯性垂放在腰间的手,此时没有出现在该放的位置上,而是放到了她小腹边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留给我的只有一个纤细腰姿的后背... 在婶婶左脚那只水晶玻璃高跟舞鞋刚刚放到铺有波斯毛毯的楼梯台阶上时,一直站在走廊上西装革履、戴着墨镜、杀气*人的血池缓缓转过了身,迈开了离开大厅的步伐...... 还未等我缓过神来,一旁坐着的杜饶易脸上瞬间便撕去了那层伪装的矜持,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小夕哥,那晚的事阿楠对我讲过了,那件事不怪你。他还对我说,如果小夕哥今晚有空的话,他一定到ktv给你道歉...不过说实话,那晚要是我不走的话,估计我也会犯错的,谁让那个小妞长得标致不说还是个处的...想想都来感...” 听完眼前官二代杜饶易贪婪的表情下吐出的这句听不出水分的话语,我慢慢将放在餐桌上的大手伸到了脸边,似乎是想遮掩脸上的惊愕: “......处的?” “小夕哥,你不知道吗?莫非那晚你们没共度鱼水之欢?” “她...她不是有男朋友吗?” 在听完我这句十分惊讶的话语之后,杜饶易脸上也露出了毫无遮掩的惊愕,两只原本放在餐桌上胖嘟嘟的手一把摁到了餐桌下的大腿上。 “你是说那个踢足球的吧?...我找人调查过他,他爸就是在齐松路那家xx银行工作,是管财务的...很不巧阿楠他爸是那个银行的大股东,你说搞笑不搞笑...” “...他们之间没发生过关系?” 看着眼前这个说起父辈便一脸骄傲的杜饶易,我脸上也附和着他露出了一丝的微笑,慢慢又将抹在脸上的手放到了餐桌上。 “小夕哥,没想到你也这么关心她啊...呵呵,放心吧,只要你开口,在这个地方没人敢再碰她一下...” “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哈哈,我看不像吧...好了,我就告诉你吧,这也是我花了大笔钱才替阿楠打探到的,现在既然小夕哥也想知道我就先告诉你吧:其实这个女孩叫竹小叶......她看上去很保守,其实内心十分饥渴,只是碍于脸面,平时不显不山露水。后来和那个踢足球的认识之后,竟然在第三天就默许和他开房了,只是那一晚下身怎么也不湿,我肯定是因为摩擦生痛的原因,所以才保持着处女之身。再后来就是靠着嘴和手去满足那个男的*,最后男的背着她在外边又找了一个。好像是个大一的小学妹,其实他又找的那个女朋友,早被我和阿楠玩过不知多少次了...” 听着眼前这个蓬松乌发、满脸红润、说起自己的风流韵事便十分兴奋喜悦的杜饶易,我惊讶的表情略微显现在了脸上,而后又被那一怀可以掩盖很多的微笑遮去了。我之所以惊讶其实并不是因为眼前这个男孩可以说是无事不通,并且对于自己的花事毫无遮掩。而是因为在他说话的字里行间里面,我听到了许多和在ktv那个豪言壮语却难耐寂寞女孩给我的彩印纸上面的信息都是相同的...... 我轻轻地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看着眼前的这个似乎可以在我人生道路上某个时候起到十分重大作用的杜饶易——杜家大少爷,我轻轻站起了身,将手慢慢放在了他刚刚放到桌子上不知沾过多少蜜液的手上,眼中露出了一种我也说不出味道的神情,静静地看着他此时微微收起笑意的双眼。 也许是看到了我脸上略微严肃的饿表情,顿时眼前这个穿着海浪蓝华丽夏日休闲装的杜家大少爷,紧张的眼神中露出了惊讶后的慌张。而当看到他慌张的表情之后,我知道时候刚刚好,本来十分严肃的脸上顿时便露出了十分坏的笑: “杜少,我的意思,你懂得...” “...哈哈,我当是什么事呢,小夕哥,你干嘛弄得这么严肃,差点吓到我,以为我又说错话了...放心吧,我说过了,只要是你小夕哥想要的,没人敢给你抢的...” 此时自以为是听明白我意思杜饶易,脸上又露出了那股贪婪的笑意。 “呵呵,这才是好兄弟,今晚吃完饭一起去ktv,我说过要请客的,到时可要给我面子啊...” “放心吧,小夕哥,到时一定会到的!” “林夕、饶易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就在这时,不知何时从楼上下来的婶婶,猛然之间便将这句携带笑意却不像之前那样冰气十足的话语插了进来。 我连忙坐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那件黑色紧身礼服的婶婶,一时之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定位她的年纪了,十八、二十四、三十:十八岁女孩的面容,二十四岁女子的身姿,三十岁女人的韵味,这一刻完全在婶婶一个人身上体现出来了。金光晃眼的耳坠、项链、手链完全让我不知该怎么评价第二是工业革命的伟大成果了... 这一刻我几乎完全可以相信这样一句话了:“世上最伟大的魔术师其实应该就是整容台前的手术刀和提炼工厂里面的提炼机。” 我稳稳地缓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只是带着那股坏坏的笑意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杜饶易,而这一刻他也仿佛一下子变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有时真的不知道我内心的七窍和野兽为何会那样定位我,今天餐桌前,这么默契的配合似乎可以说明,其实在我的骨子里面是有一面和他们相同的... 杜饶易接到信号之后,连忙又带上了那张骗了不知多少个女孩的面具,一脸憨笑地开了口: “瑛姨,我和林夕正在谈论以前的大学生活呢,讲讲我们以前的那些囧事...” “哦,那也讲给我听听吧,说实话,林夕在大学是什么样子我真的不知道呢...” “婶婶...都是一些男生宿舍的囧事...” “就是,瑛姨,我爸还在等着我们呢,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一定好好地给你讲讲...” “呵呵,好...” 婶婶迈着富有贵族气息的步伐,一步步走上了杜饶易的那辆黑色凯迪拉克车上,仅留给了我一个浅浅的背影。这一刻,我隐约感觉到了婶婶应该是在餐桌前看出了我的心思,只是碍于一些事情没有当面表现出来而已... 我轻轻地打开了那辆性格温顺宝马x6的车门,跟随者前面的黑色凯迪拉克驶出了这个笼罩浓厚着神秘色彩的大庄园...... 夏日六月中午的阳光正是最明亮的时候,照在大地之上,映射万古的光芒。 也许正是下班点,宽敞的大路上这时排列着长长的车队:自行车、电动车、越野车、吉普车、小轿车、公交车,静静地停在了亮着红灯的斑马线后,当然还有那一声声刺耳的鸣笛声。而在一辆拥挤的公交车中,坐着、站着不同身份和地位的人,他们人贴人站在上面,脸上带着各种各样的表情。而也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在地下的地铁里面此时也应该是站着、坐着各种各样想要改变点什么的人吧... 两辆车子停在了红灯下斑马线前,透过挡风玻璃,看着一个个穿着学生装喜笑颜开的小学生、一个个穿着工作制服略带怨气的职场员工、一个个穿着大众服装微微叹气的平常百姓,此时我却慢慢将头扭到了路边的那几家装修豪华、商品摆设齐全的商铺... 城市依旧繁华,只是繁华的背后是什么...... 绿灯亮了,我便又跟着前面的凯迪拉克开到了文浦路,最终停在了楼顶及入云端的华夏大酒店地下车库里面...... 婶婶拉着我和杜饶易的手坐着地下电梯。 电梯中我们三个都是安静地站在原地,但从杜饶易猛不丁的眼神和呼吸之中,我隐约感觉到了一股说不出味道的感觉,而我却能感觉的出来这种变化的源泉应该是婶婶的某句话起到的作用... 电梯最终停在了第八层。 电梯门刚刚打开,我们三个便被几个年轻的女服务员异口同声、温馨甜润的话语包围了: “欢迎光临...” 随着这声话语落地,婶婶缓缓松开小手,慢慢迈开了平稳的步伐,径直向另外一个方向的走廊走去。而我和杜饶易则是被眼前的那个像是经理的中年人,带到了另外一条走廊的另外一个包间之中...... 第七十七章 千年文化照长廊,恩怨稚童蓄锋芒 (七十七) 华夏五千年历史,诸子百家的齐鸣、赳赳老秦的血脉、罢黜百家的西汉、退功进文的东汉、风云苍穹的三国、东西两晋、五胡十六国、隋覆唐起、五代十国、宋元明清,看着一幅幅挂在包间白墙之上的蔓延着华夏渊源历史记录着车痕印迹的画卷,此时一股莫名的涌动不断地冲击着我的大脑,一时之间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因为在我的印象之中,这座华夏大酒店里面招待的都是社会上层人士,之前有幸见过这座大厦老板,然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书生气现在想想确实是真的。 这一刻,我才开始恍然明白,为何这个酒店会有源源不断上层人士的客流量。 毕竟没人抬起的轿子是无法行进这么远路程的...... 慢步徘徊在画卷的周围,看着一幅幅栩栩如生、记录着时代变迁的画卷,我的心此时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两只抬起又舍不得轻抚画卷的大手十分想要触摸一下画卷,可我却知道,不能!我唯一能做的,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回想着、蔓延着、挣扎着... 从进到这个包间之中便埋头坐在紧靠左墙边沿铺着白色貂皮单座沙发上的杜饶易,虽然本能的拿出了衣兜里面的手机,但今天他却没有划开手机的屏幕。只是缓缓将手边的手机放回到衣兜,而后呆呆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即使是和我猛不丁回头对视他也是微微一笑而后依旧盯着我。 静静站在画卷前面,虽然隐约感觉到周围有似有似无的眼睛在盯着我,但我却依旧还是迈着自然的步伐徘徊在画卷之间。因为此刻根本就想不出他这么看着我的目的,与其不自然的拘谨,真不如豁然大方的自然,毕竟医院的那个病房让我知道:有些时候,在认为自己做的事只有自己知道,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恰恰会有另一双冷眼正在瞧着你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 不知我在洁白地板砖上的双脚移动了多少步,也不知我右手脖上的手表分针转动了多少格,我只知道最终还是一旁穿着潮流夏日装呆呆坐着的那个杜家大少爷先输给了耐心: “小夕哥,你别转了,我头都快晕了...来,你先坐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听到这句比我预计还要提前十几分钟的话语之后,我脸上又挂上了那股淡淡的笑意,看完眼前这幅画卷最后一眼之后,转身绕过中央硕大的圆餐桌,迈着一层不变的步伐慢慢走到了杜饶易身边的那个单座沙发上。 看着眼前这个脸上神情十分急迫的杜饶易,我还是带着那股浅浅的笑意,拿起了我们两个沙发之间摆放在小桌上的玻璃茶壶,为他眼前的玻璃杯添满了常温的开水: “今天天气比昨天好像高五度...” “......小夕哥,你想知道瑛姨在车里对我说了什么吗?” 这时眼前这个像是在极力的掩饰却十分难受的杜饶易,一把将紧握在手中的茶杯摁在了手边的柜子上,完全没有在意溢出的茶水。而我脸上带着十分温和的笑,拿起手边的纸巾,轻轻拭去了柜子上的水迹,顺着他的语气缓缓开了口: “......看得出来,你在婶婶心里的位置和米录是一样的,之前在婶婶家吃饭的时候我听过婶婶和米录的谈话...” “...好吧,我告诉你,瑛姨对我说以后你就是米录了...可我怎么看你们都不像是穿一条裤子的人...” 说完这句憋了不知多久的话语之后,杜饶易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的释然,我想应该是缺了这一个催化剂吧。 “...老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们奇家和你们杜家现在不也是进了同一个门里面,我们不也是个穿个的裤子吗......好了,别多想了,今晚吃完饭我开车带你去ktv,到时我给你安排。还有阿楠,到时我也要多喝几杯给他陪个不是...” “小夕哥,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不过是实话,其实你和米录有些地方也蛮像的...” “呵呵...” 包间之中紧张的气氛此时渐渐缓解下来了,坐在单座沙发上的杜饶易也慢慢卸下了那张面具,又找回了原来的自己。我轻轻地将玻璃茶壶里面的常温开水慢慢倒入摆在我们面前的两个玻璃杯中,听着他似乎像是开了闸的洪水,讲述着自己以往的风流韵事。这一刻,我也不清楚在讲自己的床事时是不是可以得到一种快感,我只知道他在说道和每一位女孩发生关系的某一个动作时,有时甚至站起身来手舞足蹈,故事讲得是栩栩如生,就像是将一幕幕真实的展现在了我的面前,甚至是女孩子羞涩捂着脸的呻吟声他都能模仿的淋漓尽致...... 一杯杯常温的开水一股股吞到了杜饶易干燥的喉咙,一个个年轻的女孩也在他的嘴里面描述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校内校外、萝莉御姐、制服护士等等,这些不重名不重姓的女孩,我在心里微微算了算足足有二百三十八个。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名字,他是怎么记住的,更不知道女孩的相貌和名字,他是怎么一一对号入座的,对于这一点我真的是不得不佩服。想想也是,这也许是家传的吧。毕竟官场第一课就是能够清楚地记得一年之内所有重要的事情和参与这件事情的人物... 杜饶易话终于停了,并不是第二百三十九号没出场机会,而是慢慢的玻璃茶壶中的常温开水一杯一杯倒完了... 带着笑意,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满头虚汗,不时用手中空调遥控调低温度的杜饶易。就在他准备叫服务员前来倒水时,我连忙站起身来,用手怔了一下自己的t桖短袖,强忍着周围冰冷的空气,吸了口已经十分冰冷的空气: “还是我去吧,现在估计服务员都吃饭去了...” “放心吧,小夕哥,这里二十四小时都有服务员的...对了,现在都快两点了,瑛姨怎么还没回来啊?” 这时像是还没有尽兴的杜饶易起身用那只汗湿胖乎乎的手一把拉住了我,脸上露出了一股十分诡异的笑。而当低头看到我左手上的手表时,脸上那股诡异的笑顿时便消失了。看着猛然起身的杜饶易,我脸上依旧还是带着那股十分平静的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脖上的手表: “我出去看看吧,顺便点一点甜点...” “你饿了?” “差不多,中午没吃饭...” “小夕哥,你先坐下我给你安排...” 话语刚落地,杜饶易便松开了抓着我左臂胖乎乎的手,用拿着手绢擦汗的右手拿起了沙发另外一边放在桌子上的电话,边用左手擦拭着额头上的热汗,边对着电话像是习惯了的命令口吻大声地喊着: “8888来一点甜点和茶水,要快一点!” “好的,请您稍等,马上就到。请问您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一股甜美中又带有惊慌的女服务员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了我的耳边,而却依旧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带着笑意看着眼前这个在这个城市可以说是无所顾忌的杜家大少爷:骄傲的表情、命令的快感、童真的微笑。我顿时便觉得,在我人生道路上应该会有这步棋‘舍车保帅’,只是孰车孰帅现在还未定下来... 电话在杜饶易得到快感之后,带着满足的笑意下挂断了。而房门却也在这一刻被推开了,最先进来的不是甜品,而是一股十分轻微却又那么熟悉,可以驱散包间内熏蒸龙延香的茉莉花香... 我的神经顿时在这一刻失去了应有的控制,一把将手中刚刚拿起的酒店服务单拍在了桌子上,完全没有在意一旁那个杜家大少爷的神情。 焦灼的目光、急促的呼吸、抖动的身子,紧紧望着足有五米远的包间房门之前站着的那个深深低着头穿着工作装的几乎和荼然身高、身材都一致的女服务员。我只觉得这一刻包间之中只剩下了我和她两个人,猛然又站起身之后,慢慢迈开了由缓而疾的步伐向门前走去。兴奋的神经顿时便完全覆灭了我防范的底线,一股股悸动的情怀不断的蔓延全身,脑中不断地重复着和这样的信念: 只要这次抓着她的手,便永远都不会在松开! 强烈的悸动调动的急促步伐在距离房门仅有一米远时,这股熟悉的气味越来越浓烈。而两股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了,可这时眼前忽然却出现了另外一张熟悉的脸... “啊...林夕,你这是怎么了?” “...婶婶...” 慌忙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此时不知在什么地方又换套衣服的婶婶,她手中却端着我们刚点的甜点和茶水。这时,我心中的那股悸动顿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就连再抬眼去看眼前只有一米远的那个像是荼然的女服务员的勇气顿时也没了。只是带上那股习惯了的笑意,轻轻接过婶婶手中的盘子,而后一个转身便向里面走去了...... 等我将盘子放好再转身看时,门前已经空无一人了,只剩下了包间中的三个伤口溃烂的皮囊在互相:伪装着、窥视着、试探着...... 记得小时候,总是喜欢说:牛奶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而现在真的就像所说的那样,牛奶、面包、一切都有了,而我却怎么也找不回以前幻想得到这些东西时的喜悦了。我甚至不知道,这一刻是我想要的太多,还是我觉得别人想要的太多了? 拿起盘子里面加了红豆奶油的小甜点,轻轻地放到了嘴里,看着眼前不知从何地恰时赶来换了种风格的婶婶,又看了看此时低着头不断拿起盘子的小甜点塞到嘴里紧紧看着平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搞笑视频的杜饶易。吃了两块甜点之后,我端起了桌边的那杯牛奶喝了两口便拿起手边的纸巾擦了擦嘴角的奶汁,带上了和牛奶一样甘甜的笑意,缓缓轻微开了口: “婶婶,我吃好了。” “嗯?...小夕哥,你不是饿了吗?怎么吃这么少啊?” 还未等一旁的婶婶开口,紧紧盯着手机的杜饶易便带着吃惊的眼神看着我,令我一时也不知该怎么笑得自然了。 “我真的吃好了...婶婶,要是没什么事我想先回ktv看看,到时一定及时赶过来...” “林夕,那边的事婶婶都安排好了,今天你就陪在婶婶身边...饶易,一会儿吃好了,你带着林夕去休息区洗个澡,晚上记得一起下来吃饭...我这里还有点事要去处理,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玩吧,到时账单我会付清的...” “嗯,瑛姨,我知道了...” 看着此时嘴里还塞着甜点的杜饶易:满是不舍的目光移开手机屏幕,带着被逗乐的笑,嘴里面话语十分模糊。我能做的只有安静地呆在这里,等待着他一点一点的吃完... 这时婶婶拿起了桌子上的那个随身的小包包,黑色宽松吊肩连衣裤在婶婶皙细瘦弱的双腿之间来回的飘逸,伴随着阵阵满是自信的脚步声,宽敞的包间此时又只剩下了我和这个纨绔子弟... 我轻轻地闭上了双眼,脑中不断地回想着刚才那股熟悉的茉莉花香。慢慢拿出了心中那张天山寒铁锻造的纱网,仔细地过滤着所有的信息,想要得到一个真实的答案。可不知过滤到第几层时,黄色马裤右侧衣兜猛然觉得震动了一下子后,便是一个熟悉的旋律... “喂,阿獠,我是林夕,你现在在哪?” 起身走到包间另一个角落,之后回身看着沙发上那个依旧低头看着手机还不是发出笑声的杜饶易。 “阿奇,我今天就离开这里了,你说的那个孩子我带走了...带走的还有米录托付给我的那个孩子...不管怎样,我都会尽量的照顾他们两个,等到他们再大一点时,我就会把他们都送到阿爸的死亡训练营。到时谁能走出来那就是命了,我已经尽力了...” “我知道,阿獠,谢谢...” “嘟嘟嘟...嘟嘟嘟...” 第七十八章 机缘巧合华夏旁,紫家小姐解衣香 (七十八) 耀眼的阳光照亮了这个硕大包间的各个角落,但此时在我的眼中却丝毫看不到任何的色彩。右手握着的那个手机迟迟未能放回到衣兜之中,脑中不断地回荡着刚才阿獠维萨电话里语气沉重的话语。猛然出现的这两个孩子完全打乱了我的所有计划,一时间只觉得心里就像是打乱了顺序的扑克牌,下一步准备出什么牌已经完全失去分寸了...... 已经遮掩不住心事的双眼此时渐渐迷离了,脸上游离的笑意也渐渐消失在了心乱的瞬间。右手紧紧握着屏幕已经锁上的手机,呆呆地站在了餐桌左侧斜对的那副《盛唐春宫图》面前。虽然眼睛盯着栩栩如生的画卷,但脑海却不断地闪现着多少年后的一天: 那天应该会是另一个色调暗淡、旋律凄凉的黑色星期五... 硕大的包间之中,不知为何,空调的空度此时微微涨了两三度。可在这个仅仅只有十五度的包间之中,穿着夏日休闲装的我,这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电话之前的知觉了。脑中不断闪现着奇米琪在床边对我诉说的那些话,回想着此时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从那个训练营爬出来的血池、60分钟... 我想我是一个‘胆小鬼’。而我之所以是胆小鬼,是因为我怕死。而我之所以怕死,是因为我不知以何种心态去面临死亡。 此刻我是多么的想要再回到心房,去看看那两位是我非我的老友。可我却怎么也迈不开脚下的步伐,因为我知道这个房间之中还有另外一双眼睛看着我,而且她可以看穿我每一次心跳背后的所有心事...... 缓了口气,压下心中的那股波动。而当我脸上重新挂上伪装的微笑,准备转身观望时,左肩忽然感觉到了一股被触摸到的感觉,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句张扬炫耀的话语: “小夕哥,没想到你也是这路人啊...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一定会让你满载而归的...” 听完杜饶易一脸坏笑下这句像是暗藏玄机的话语,我脸上这时也不知为何带上了略显害羞的憨笑。带着十分无奈的笑意看着此时死死抓着我的左臂的双手,加快的步伐紧紧跟着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的杜饶易,一步一步离开了这个似乎呈现了很多东西,又似乎像是埋葬了很多东西的包间... 合脚的运动鞋走在走廊这条宽大富有弹性的红地毯上,迎着周围那些来来往往、穿着整齐、面色红润、一眼望去从气质、举止便可猜到是富商、官宦所谓的路人,看着那一张张像是遇到故人的喜悦之色,我也将那一怀淡淡的笑意完全呈现在脸上... 这一刻我才知道为何婶婶会对杜饶易说那句话了,也许在这些人眼中我也已经坐在了奇米录的位子上... 这条距离电梯不是很长的走廊上,我面带学生时期童真的憨笑回敬着每一个面带喜色前来问好的陌生人,回答着他们口中那一个个都在我预想之中的话语。从他们似有似无想要表达的意思之中,我渐渐对这个本想着十分熟悉,但事实却十分模糊的城市有了新的认识: 其实在这座城市之中,还有另外两个家族: 花家——掌握着临边三省粮食的育种、收种、运输、倒卖; 紫家——掌握着全国各大中心城市私家银行的货币流通,外带房地产、保险业、古董行,据说我们现居的这座城市80%的建筑都有紫家的投资。 不知今天这里的偶遇其实是婶婶特意安排好的,还是真正是有缘分的存在。今天电梯之中站着的四个人中,应该属我的身份最卑微吧... 花羽天:花家二少爷,今年刚从美国留学回来,准备帮助家里做事... 紫晓婉:紫家大小姐,阿楠的姐姐,我国名牌大学毕业生,主修经济管理学,精通四国语言,明年准备赴美留学... 电梯不停地向下走着,而我却是面带微笑浅浅的低着头静静地站在原地,静静地聆听着眼前这三个似乎很早便认识的豪门子弟一起欢声笑语的讨论,似乎是在讨论某件之前发生很有意思的事情。 这一刻,确实是一个拉近关系的机会,可心中的那个七窍却告诉我: 有的时间一个人的安静,会胜过滔滔的高调。 最终电梯停在了大厦第三层,就在我准备随着他们戛然而止的欢笑声起身走出去的时候。身前这位发型十分普通、衣着十分朴素、气场却十分强的花家二少爷一只手平放在腰间,另一只手微微向前伸去,做出了一副英国绅士的风度: “呵呵,羽天,别闹了,今天又没有外人...” “就是,羽天你这都是在哪里学的啊。你到我家千万可别这样,要是让我爸看到了,估计又要送我去贵族学校了...” “呵呵...我们还是走吧,他这姿势我都替他难受...” 还未等我回过神来,只觉得一只温热的细手抓住了我此时垂放在马裤衣兜边沿的右手,随之而来来的就是一张素颜但却十分楚楚动人的脸颊和一个韵味十足气质袭人的身姿一步步向前迈去... 等我双脚刚刚跟着那个楚楚动人的脸颊刚刚起步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了电梯中笑声不断的杜饶易略显诡异的话语: “小夕哥,我看晚上你是有得忙了...哈哈...” 身边这个一直紧紧抓着我的右手,今天穿着像是礼服装却是素颜相见,内心一定十分自信的紫家大小姐,走在铺着红地毯的走廊上,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直到走到入室门前时,才轻轻将那只细滑的手松开了。 还未等我们四个开口,只听见门前站着的那两个上了妆浑身散发着和ktv门前娇朵一样气息的年轻女孩,先用甘甜的嗓音打破了这里的安静: “小姐好,三位少爷好...” “小姐?” 不知为何,在听到这句甘甜的嗓音之后,我嘴里忽然就小声的嘀咕了一下。满是疑问的脸上除了该带的微笑之外,更多的就是那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了... 这时眼前这个气质和内心都不凡的女孩面色一晕开了口。就在她那两片未涂任何口红、润膏依旧透着粉红的嘴唇微微张开时,这一刻,我顿时只觉得本来还受控制的心跳瞬间便失去控制的连跳了那么几下。 我自认为在以往的二十四年之中听到过很多女孩的声音,可今天这种声音却是我平生第一次听到。就像是十分饥渴的时候喝到了甘甜润肺的山泉水,一滴滴蔓延之水挑拨着我内心那扇落了灰尘的瑶琴... “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今天的账我买单...” “小姐,刚才已经有人付过了...” 眼前那个有点羞涩的女孩,轻轻的用手将垂下的发髻拢到了打了耳钉的耳后,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身边脸上露出贪婪之色的杜饶易。 “啊?...那你去准备三个豪华包间,每个包间点上上好的龙延香,再用上好的山泉水沏三杯上好的铁观音...” “晓婉,我们四个...” 还未等和我有同样疑问的花羽天小声试探的将嘴边的话语问完,这时只见一旁站着那个看起来小时候一定是个捣蛋鬼的杜饶易,面带诡异的笑偷偷地趴在花羽天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之后他们两个脸上都带上了十分诡异的笑看着我。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只是带着十分憨厚的笑看了看一旁站着此时脸上有点泛红晕这家华夏大酒店老板的女儿... 不知是因为我们被紫家大小姐带着的贵宾,还是因为这个华夏大酒店就是这样待客的缘故,我们四个并没有像我所想象的那样:脱完衣服去一个小池温泉里面泡澡,而是被带到了一个遥不见尽头的大长廊里面的四个包间门前。 四个人之中除了我和杜饶易互相观望之外,花羽天和紫晓婉他们两个则是轻轻地跟旁边站着的女服务眼说着什么。还未等我将头扭过来,这时便听到站在身边这个穿着工作装,前凸后翘、年纪应该还不到二十岁,满脸稚气的女服务员满是关怀略显羞涩的开了口: “奇少爷,你是要什么服务?” “嗯?...你?...都有什么服务?” “房间有服务菜单,需要什么你可以直接打电话...” 看着眼前这个像是知道什么,又不好意思明开口的小女孩。我一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只是微笑着点点头,而后随着他们三个的步伐轻轻推开了眼前这个包间的房门... 掩上房门之后,看着眼前这个足有二十平方的包间:中央放着一个放有温水的雕花木桶,一层红火的玫瑰花瓣飘在水层最上面,木桶旁边放着一个装满牛奶的小木桶。紧闭的窗帘、粉红的墙纸、暗淡的灯光、飘香的空气、清爽的木屐、干净的衣物,一时间我真的感觉有钱的感觉真是好! 我想,那些迈着匆匆步伐想要进入这里的人,心里面应该都有这样一个无法破碎的梦吧... 衣服一层层脱掉了,静静地坐在了大木桶里面,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完全没有在意静放在手边的那个服务菜单。因为这一刻,我感觉应该进入心房和那两个一别昨日的老友谈谈了... ‘七窍?你在吗?’ ‘......’ ‘七窍?...’ ‘.....’ 不知我在心房七窍门前呼喊了多少声,也不知道我本来十分平和的心由平和到紧张再到平和过了多少时间,我只知道等我抱着一怀失落再次睁开眼睛时,暗淡的灯光照射在粉红墙纸上折射下来附有情调的光,这时完全照在了一个只穿着一层单薄半透明睡衣的女孩身上... “...紫小姐,你...” 还未等我紧绷的神经所*控的话语说出来,只见眼前这个紫家大小姐慢慢将修长的食指轻轻贴在了我的两唇之上。而后待我安静下来之后,另一只手伴随着脸上逐渐泛起的潮红慢慢解下了腰间睡衣唯一的那条丝带......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七十八章 机缘巧合华夏旁,紫家小姐解衣香地址为 第七十九章 谁是谁的第三者,家族婚姻量取舍 (七十九) 有位哲人曾说过:“佩剑对骑士来说,就是对自己生命的承诺,是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人亵渎的!这是骑士对佩剑的忠诚。”而今天在这个情调四溢体香袭人的包间之中,我却默许了别人的亵渎,而我自己也背叛了对佩剑的誓言。 背叛和忠诚有时就像是一枚抛到空中的硬币,正反之间不断地翻滚着。之所以会背叛,是因为对忠诚的事物发生了变化;而之所以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还未发生变化...... 紧闭双眼稳稳坐在这个水温适中奶香、花香、体香交错的大木桶之中,任由那一双细柔的双手在我的胸前来回抚摸。虽然清晰的意志控制住了心跳,可是鼻尖急促的呼吸却在这一刻怎么也无法控制得住。下身只觉得像是开始爆发的火山,不断地向外翻滚着滚烫的‘熔岩’。这种**的兽性不断地在我脑中翻滚着。猛然间,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荼然光着全身坐在浴盆里面的场景。只是今天这似曾相识的情景除了感觉到下身充血向外胀之外,却再也找不到那股强烈的束缚感了... 木桶中紧握的双手不知在紫晓婉散发着自然体香的双臂在我双颊摩擦到第几次的时候缓缓张开了,平静的放到了水中我所坐的那个台阶上。紧闭的双眼这时也缓缓地睁开了,模糊的视线中看着眼前那一片片参杂着淡淡奶香的玫瑰花瓣随着水波在水面上飘摇翩翩。我深了口气,压下那股由于浴火而微颤的神经,立着已经坚挺的棒棒,借着最后一丝的理智平静地开了口: “紫小姐,你怎么不下来一起泡泡?” 就在我这句看似平常,却是十分压抑的轻声话语刚刚说完,胸前那两只不断来回摩擦抚摸的细手猛然间停了下来,而后缓缓地移到了木桶外面,只留下了几滴带有香味的水滴滑到了我露在外面的肩膀之上... “你刚才紧绷的胸肌已经告诉了我,其实在你心里已经有一个没有人能替代她位子的女孩了...我虽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可我却知道她一定是一个十分安静秀气的女孩,你们应该还一起共进过晚餐吧...” “......她叫荼然,她是第一个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全部托付给我的女孩...” 一直沉默不语的紫晓婉慢慢拿起了木桶旁那个毛巾轻轻擦去了手上的水迹,静静地站在我身后,平静的开了口。 “那你能给我讲讲她的故事吗?” “......其实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个小时,而我知道你也是一个十分可以依靠的女孩,与其编造一些十分感动的故事不如向你坦白,这样对你、对我都好一点...” “呵呵,我感觉得到你是一个不会说谎的男孩...你现在能站起身来回头看一眼我吗?” “......” 话语之间,我都是浅浅的低着头,控制着自己体内那股沸腾的兽血,平稳的话语之间露不出一丝的贪婪。 对于身后这个像是可以洞察人心、性格十分外向、内心十分自信的女孩,我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顺从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并不是因为她是紫家大小姐的身份,而是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真正走进她的内心世界... 此时我轻轻地将贴在大腿边的双手伸出了水面,缓了口气,放弃了压制下身逐渐消去浴火那一股股的热血,泡在木桶底的双脚平放在富有质感的木底一用力,整个身子便伴随着不断向下滚落香味袭人的水迹站了起来。赶巧的是,下身渐渐消去粗胀的器官,刚好触及到此时依旧波动飘着玫瑰花瓣的水面,遮去了一点羞涩... 慢慢转过了身,这个轻微的转身,在我的脑中已经不知闪现出了多少种转过身所看到的情景。直到我真正转身看到眼前的这个在我意料之外却情理之中的情景时,我本来还十分平静的心却不知怎么就猛然揪了一下... 紫晓婉不知何时扯下的黑色纹胸搭在了木桶的一侧,一双冰封玉洁的双峰完全展现在了我的面前。虽然站起身来我完全可以俯视她的全身,但这时眼前这个身高最少170cm的大气女孩,此时在我眼中却是那么的高大,而我却又是那么的卑微... 曲线均匀的身材完全找不到任何的瑕疵,洁白皙细的肤色搭配着整个房间富有情调的粉红光泽演绎出了无尽的光华。垂直天然的乌发均分为二,带着自然袭人的芳香一直蔓延到坚挺的*旁边,斜叠的刘海紧贴在泛有微微香汗的额头上那片净地,未涂眼彩睫毛虽然未刷但却可以折射出一股纯天然色泽,楚楚动人的双眼此时像是噙了一层泪,泛出了点点的忧伤。她那双眼睛,可以让每一个还有一丝男子气概的男人莫名的产生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尤其是加上那张未涂任何化妆品却还可以皙细透红的瓜子脸上,那个均匀坐落着令人莫名就产生一种想要去和它贴到一起嗅出它味道玲珑剔透的小鼻子。我想不用等她那两片自然泛起粉红色泽的双唇微微张开,站在她眼前的男人不进入幻想的应该不会太多吧... 马克吐温曾经写道:“在所有的动物之中,只有人类是最残忍的,他是唯一因为快感而施暴的动物。” 这一刻,可以说我得到了快感,也可以说我未得到快感,只是选择的依据是主动还是被动而已... 我想这句话可以成为名句被读者记住,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残忍、快感、施暴这三个词语所放的先后顺序应有几分道理吧...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全身上下只有一层黑色丁字裤,身材、面目都胜过奇米琪的紫晓婉。我也没有必要去欺骗其他人,更无法欺骗我自己,那一刻我真的陷入了幻想之中。毕竟嘴里面莫名溢到舌尖的口水,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下身由于幻想的冲击不断充血的棒棒,此时已经遥遥点破了宁静的水面。我本想马上坐回到水里遮掩些什么的。可不知为何,最终我却还是站在了木桶原地,慢慢抬起了侵泡在温水之中此时应该余留淡淡花香的大手,轻轻地放到了她幽柔的脸颊之上: “我能感觉的出来,你今天的眼泪不是为我这个陌生人而流的。我想他在你心里的位子,应该和荼然在我心里的位子是一样的吧....其实你和荼然有些地方蛮相像的,都是这么善良、这么纯真。我想他这么喜欢你,也是因为这个吧...呵呵,如果要是想以同样的方式报复他的话,我想你应该清醒之后慎重考虑考虑...” 那只轻轻贴在她脸颊上的大手微微拭去了已经滚落下来的热泪,此时我是想要将她拥到怀里,只是怀里已经烙下了荼然的气息,已经容不下第二种不同的香味了。 “...呵呵,那都是过去式了,done!....他背叛了自己的誓言,其实我早该知道我已经不是他唯一的公主的,可我还是抱着那个幻想坚持了两年...” 这时的紫晓婉缓缓地将脸上那一层伪装坚强的面具卸了下来,像是一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紫小姐,我想事情应该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当然,我没有想让你原谅他的意思。只是在恋爱方面双方都是自由的,你和他都不属于彼此任何人,你们都只属于你们自己。当他高兴被你爱着的时候,他才是属于你的;而你高兴被他爱着的时候,你是属于他的。他无权干涉你的生活,同样你也无权干涉他的**。怀疑是不信任的前因,破裂是不信任的延续。在没有领取结婚证之前,所有的信任都是建立在口头协议上的,即使一方违了约在法律面前也是不予支持的,到头来自己失去的往往会比自己所能承受的还要多上许多...” “...你和荼然是像你所说的这样吗?” “我想...是吧...因为直到现在我依然没有做出任何违背口头协议的事情...” “...为什么...呜呜呜...为什么他不是你...为什么...呜呜呜...” 看着眼前这个扑到我怀里,一时间哭的像个孩子的紫家大小姐,我本来频临失守的防线这时渐渐也消除了红色警报。不是因为我靠强烈的意志压制住了不断下身不断翻涌的热血,而是因为这一刻紫晓婉贴在我胸前的**变得和平常一样松软了...... 不知一层层被我拨开面纱的紫晓婉贴在我胸前哭了多久,也不知道左边杜饶易所在的那个包间鱼水之间交错嬉戏了多久,我只知道等我穿好衣服、调整好体内激素,为紫晓婉披上那件滑落在地板上的女式睡衣替她系上丝带一起出门时,此时门前站着的已经不是那个前凸后翘、羞涩中带有小清新的女服务员了,而是板着一张灰色的脸,换着一身轻便装的布图... 看到眼前这个不知何时,更不知为何目的出现在这里的布图。还未等我开口,只听到身前那个脸上的泪痕刚被我拭去,内心十分纯净的紫晓婉将抓着我的手松开,而后将前胸的头发全部拢到了雪白的颈后,先开了口: “布图,你告诉瑛姨那件事我先想想...” “是,紫小姐。” 说完这句话,布图本来就十分难看的脸上此刻露出了更加难看的脸色。话不多,说完便转身向长廊的另一个尽头走去... 望着布图渐渐远去的身影,这时我脑中忽然间便明白了刚才紫晓婉和布图简短对话背后的事情。一时间,我的心顿时便像是被一根稻草悬在了深不见底的沼泽上空,家族婚姻的背后是什么,我想这时我已经稍稍知道了些许... 当我在这片沼泽之中沉沦挣扎之时,身前的那个此时神情微微恢复正常的紫晓婉浅浅转过了身,轻轻把一张不知何时抓在手中的钻石级vip房卡轻轻放到了我此时垂放在马裤边沿的右手上。等我猛然间明白其中的韵味时,紫晓婉已经走进了一旁那个属于她自己的洗浴包间... 右手握着这张似乎比米琪ktv里面王者vip都要值钱的华夏大酒店的vip房卡,我心中顿时怎么也冒不出来一丝的喜悦:既然说要想想,为何还会将这张房卡给我?到头来谁是谁的第三者?!如果婶婶知道荼然是这场家族婚姻的阻碍,那么荼然会不会像奇米录一样被送到一个只有婶婶下命令才能出来的地方?... 所有的后续问题在这一刻都忽然冒出来了,我不知道这场家族婚姻最后的结果如何,但我却知道在这场家族婚姻中,我的每一个决定所带来的后果是什么...... 我深深吸了口气,慢慢将这张似乎抵过普通人一年收入的房卡放到了马裤的衣兜里面,重新戴上手表的左手缓缓从另外一个衣兜里面拿出了手机,缓缓划开屏幕之后,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嘟嘟嘟...嘟嘟嘟...啲...’ “大伯,我是林夕...” “哦,林夕啊,你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惹祸了?” “不是的,我只是想问您一件事...” “哦?什么事,如果是想问虎子的事,大伯都安排好了,今天就可以出院,明天就可以上班了。他家里也都安排好了,除了虎子没人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难道你是想要大伯...” “不!不是的,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我相信虎子...我相信他...” 在忽然听到大伯变了语气的这句暗含了多层意思的话语,我顿时便惊慌失措了。 “林夕,看你激动成什么样子了!为了一个外人你竟然会这么上心,经历这么多事难道你还没长大吗?!” “...大伯,我知道错了...虎子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到时我一定会给我们奇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这样就好...林夕,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没了...” 没落的低下了头,看着此时只有我一个人的长廊,我的心何尝不是这样空荡荡的。 “林夕,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记住了!今天所有在华夏大酒店出现的人都是你婶婶特意为你安排的,他们每一个都是在这座城市举足轻重的热人物。还有,紫家大小姐,无论如何你都要将她得到手。之前你婶婶本来是想要她嫁给米录的,可现在米录被关起来了,所以你要扛起这个担子。这件事要是办成了!紫家将会成为我们奇家最大的经济支柱,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我知道了,大伯..” 挂了这个对我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的电话,我绷紧的神经极近断裂,完全没有在意额头上溢出汗珠,马上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嘟嘟嘟...嘟嘟啲...’ “喂,林夕,你现在在哪?” “我在华夏...琪姐,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紧张?” “林夕,刚才我路过会议室时,听到大伯对老鬼说要他去找荼然!我害怕荼然会被找到,所以就急忙跑过去把她重新安排在其他地方...” “为什么,为什么啊?大伯为什么要抓荼然啊?” “我也不知道,放心吧,我一定会赶在老鬼前面安排好荼然的。现在我正在开车,先挂了,要是安排好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嘟嘟嘟...”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七十九章 谁是谁的第三者,家族婚姻量取舍地址为 第八十章 超世野心定乾坤,星落真爱渺无痕 (八十) 独自站在铺着红地毯的长廊尽头,回味着电话之中那几句似乎关乎着不止一个人命运的话语,手中那个挂断的手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重新又放回到了衣兜之中... 等所有的情绪都在压制下的呼吸之中,平稳过渡之后,刚挂电话时的惊恐急迫此时像是暴风雨过后逐渐趋于了平静的大海。这一刻,我恍悟:现在为何在得到儿时十分想要的东西时,为何再也找不到儿时的喜悦了。因为那时的自己是那么的天真又是那么的自私,总是在乎得到那些东西时的喜悦,而却没有想到在得到这些东西的同时还需要牺牲一些其他的东西,所以那时总是带上傻傻天真烂漫的笑,带着憧憬无忧无虑的幻想着... 不知从何时起,我便注定要牺牲一些东西来满足其他一些人的利益,只是直到现在我才恍然明白了而已。虽然开始会感觉到突然的不适,但此时对那晚三声枪响之后两只脚完全踏入奇家的我来说,这些事情也是可以预料、可以接受的了。‘商场如战场’,此时战争的号角已经吹响了: 心中默念了一遍,人生第一位启蒙导师临毕业时送我的那一段可以让我战胜恐惧的‘圣经’。此时我只能咬破自己的嘴唇也要向前前进,因为在我的人生字典里面真的没有‘逃兵’和‘俘虏’这两个词!... 转眼之间,你们又该去更高的学府求学了。临别之前,老师没什么能送给你的,只是有几句话想对你说说,希望你能认真对待永记于心:临毕业前的一个月,我就没见你怎么笑过,不知是不是舍不得这里的同学、还是舍不得这里的老师、或者是舍不得我这个老头子...其实这没什么的,人终是在聚聚散散中才能成长的。你是我所教的学生中最令我放心的,而学校外面的世界却也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有人认为是天堂、有人说是染缸、但老师认为那像是个战场:在这上面有勇士、有逃兵、有将军、有士兵、有残骸、有尸体、有飞机、有坦克...每一次战争的号角吹响之时,就代表着有一批人要奔赴战场,对他们来说‘死亡’就像是饭后的一盏茶,决定性因素不是命令,而是个人习惯和性格。老师不求让你在这场战争中取得多少辉煌成就,取得多少赫赫战功,老师只想看到你有时间回来的话一定要是完完整整的...... ——致林夕缓缓吐出了肺腑这怀热气,慢慢将紧贴在裤袋里汗湿了的双手伸了出来,抬起左手轻轻抹了抹微翘的眼角,冷静下来的大脑不断地回忆着... 也许大伯刚才所说的话是在向我暗示着什么:‘为一个外人竟然会这么上心!’。如果我爸爸信上所说的那个大伯至今还未变的话,这句话暗含的意思就是:让我远离那些我真正在意的人,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我轻轻又将垂放在马裤上的右手斜插在了马裤衣兜之中,脸颊上瞬间便表现出了十分轻松的表情,漫步在这条铺着红地毯的长廊之上。我知道在这条长廊之上,一定还会出现一两个婶婶特意安排在这里,对我们奇家有帮助的人,等待着我去接触... 而安静的长廊此时似乎在告诉我,我分析错了。直到我走到最中央的十字交叉口,还是没有出现一个上前和我搭话的人,有的只是那一个个衣着统一、脸上上了妆的女服务员,满脸微笑的站在可以每月都为她们提供一笔不菲资金的地方... 我轻轻将插入衣兜的右手摸到了那张紫晓婉交到我手中的房卡,想要拿出这张钻石vip房卡,而后找一个可以让自己容身的地方。而就当房卡握在手心的那一刻,我猛然间想起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今天他也一定会出现在这里!而他对这件家族婚姻可以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慢慢松开了手中的房卡,拿出了衣兜之中这个随时都会招来晴天霹雳的手机...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啲” “喂....小夕哥...” “呵呵,阿楠,你现在在哪?我有点事想要问你,我现在就在华夏。” 温和的语气之中完全听不出一丝的愤怒,更多的却是微微的歉意。 “小夕哥,其实我也在这里,就是觉得没脸见你,所以...” “阿楠,你说什么呢,其实当时我们都喝多了。当时怪我没对你说那个女孩是我同学,这件事不怪你,婶婶回去也教训我了...你现在在哪?这里这么大我估计快要转迷了...” 为了赱下一步棋,我脸上带着卑躬屈膝嬉笑,为紫晓楠铺了一个台阶。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我现在和杜少、羽天在一起...” “我说怎么出来就不见他们,我就在刚才包间门前等你吧...” 站着这片空荡荡的拐角处,我抬头看了看此时高挂在墙上的那个监控器,脸上露出了十分自然的笑意,轻轻收回了抹在鼻尖上的左手。 “好,我马上就到,到时领你去一个十分好玩的地方...” “好吧,今天全由你来安排...” “好嘞,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呵呵...嘟嘟嘟...” 我慢慢将耳边的手机放到了衣兜里面,脸上流出了掩饰不住的喜悦。这时我猛然抬起头,却看到了身边那几个不知何时走到这里的女服务员,她们整整齐齐的站成一排,脸上似乎也流出了十分惊奇之中略带魅惑喜悦之色。我脸上这时不知怎么就十分自然地流露出了儿时的羞涩,一时间弄得身边这几个女孩子脸上的喜悦之色也夹杂起了些许的羞涩。就在这几双像是带有挽留的目光之中,我慢慢起步转身向之前的那个包间方向走去了,留下的只有一个浅浅却可以在她们心中激起层层涟漪的背影... 时间是证明一切谎言最好的证据。只是有些人输给了时间,而有些人却输给了自己... 孤独的风景,孤独的梦。横穿古今,世上往往存在一些注定要孤独一辈子的人。 每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都曾精心勾画过自己的梦:都幻想自己会在对的时间遇到一个能为自己舍弃万千江山的大丈夫,一辈子就谈这一段恋爱,一段恋情映千古!可也许是现实就是太过于现实了,无法容下半点虚无的空隙,以至于很多人都将自己的美满追求笑看成了自己年轻时的一段幻想,才导致《罗密欧和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慢慢演化成了永远不能逾越的梦。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将本来纯真无邪的恋爱掺入了商业,政治,家族,财产等等狗血元素,迫使那些原本可以厮守的恋情不得不选择私奔,我想这也许就是近期离婚率持续上涨的原因之一吧。而那些真正懂得值得自己去等待之人的内心才是恋爱的最高境界。比起那些天天陪在一个自己永远都看不清的人身边,拉着一个对自己永远是冰冷的手,抱着一个对自己永远是僵硬的肢体。那些等待中的人,也许就是流着泪的幸福。 荼然的出现注定了我这一生是孤独的,而相像之下我的出现何尝不是让荼然孤独终生。 世间不是没有真爱,只是有些放不下或者是缠绕着你的事情和所谓的真爱是背道而驰而已。这一刻,就该舍弃一方选择另一方。这时我们便会利用谎言想要两者兼得,而到头来要么是输给了时间,要么是早早的就输给了自己... 六月下午四点钟的阳光依旧是那么的明亮,明亮的光束下可以看到尘世间飞舞的尘埃。一条像是打了灯光铺满红地毯的长廊上,只有我一个人走在上面,本来应该是十分自信的脚步,这时却怎么走的是那么的卑微,卑微的就像是一条被路人追打却不敢张嘴嚎叫的狗... 我轻轻的步伐刚刚落在包间门前,这时便觉得身后猛然袭来了一阵由于疾走而带来夹带男士香水的细风... 我未转身,只是像往常等待荼然一样,脸上唯一流露出来的就是微微的焦急。因为这一刻,在这个特定的地方,脸上任何表情都不会代表着我内心的每一处真实的情感。我渐渐习惯了在‘战场’之上的伪装。在这里我也许会适应这个脱离下层人民的市场,在这里委婉一点说我们是在比内涵,其实说白了就是我们还在拼演技... 我脸上浅浅的焦急就在身后那一句微微带有歉意的话语下十分自然的改变了,变得惊奇、变得喜悦、变得也歉意了... “...小夕哥...” “啊?!...阿楠,你怎么从这里出来了?” 在忽然听到这声十分熟悉的呼喊之后,我慌乱地扭过了脸,惊讶的表情之中当然夹杂着浓烈的喜悦。 “小夕哥,那晚的事,我...” “好了,不是说好了吗,那晚的事不是你的错,如果还认我这个兄弟就把那晚的事情全部忘记...” “...好吧...” 此时眼前这个华夏大酒店未来继承人的紫晓楠在听到我这句情感饱满的话语之后,脸上也露出了十分甘甜的笑,浅浅低下的头此时也渐渐抬起来了。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吗?” “嗯!走,到时你一定还会想着要来的,如果你再来的话,你拿着这张卡,所有的消费都可以刷这张卡,这是我姐给我的...” 紫晓楠听到我这句话,一把将我斜插在裤袋里的右手拉在了手里,而后在衣兜里摸了半天之后拿出了一张金光闪闪的卡,递到了我的手心。 “阿楠,不用了,你是害怕我付不起?” “不是的!不是的,这也是我的一点点表示,这家华夏大酒店就是我家的,以后只要是你小夕哥在这里所有的消费都可以记在我的账上!” “阿楠,谢谢你的热情,我想我们已经不是兄弟了,你还是忘不掉那晚的那件事...” 看到此时情绪渐渐有点紧张的紫晓楠,我连忙将他抓着我手臂的手扯了下去,脸上露出了一怀愤怒的笑意。 “...小夕哥,求求你了,你还是收下吧,这...这是我姐让我给你的...” “你姐?紫晓婉让你给我的?” 不知为何,在忽然听到紫晓婉这个名字,脸上的怒气一下子便消失了。随着紫晓楠的脚步此时也停下来了,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油嘴滑舌十分机灵的男孩。 “嗯,她说让我先带你到休息室休息一下,等到六点的时候,带你去找她...” “干嘛弄得这么神秘?”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问。我姐让我做的事我从来都是不过问马上就去做的,事情完成之后我姐都会给我很多很多好处的...” 此时停下的脚步也渐渐迈开了,一路上紫晓楠都是呆呆地站在我身边,不敢和我对视。此时我是有很多话想要问他,可还未等我将嘴边想要进一步试探紫家家族的话语问出来,只见一旁一直都是默不作声的紫晓楠忽然兴奋起来了:两个箭步向前走去,而后一把拉开了一扇玻璃门。虽然此时我距离玻璃门三两步之远,但我的鼻尖却在玻璃门打开的瞬间便嗅到了一股股浓烈的香味。等我迈开步子走进这扇玻璃门之后,眼前的景象顿时令我不知该怎么形容了: 一个身材肤色十分适中,脸上淡淡涂有精油的美女,曲线的身姿附在台球案子上,双手拿着那根似乎代表着什么的台球标杆,对准白球的正中心一个拉杆将白球完美的藏在了黑八的后面...而出现在这里的女孩,除了身材标致、面部清秀以外,全都是穿着比基尼。淡淡的上了妆的脸上,带着让人无法回绝魅惑的笑,身子的每一次挑动携带着眼眸的婉转都像是在向我们表达着什么。这一刻,我想华夏大酒店在我心中的位子似乎又渐渐转变了... 我随着紫晓楠的步子慢慢走到了一个似乎还算是安静的角落,坐在了一个被三层防弹玻璃围起来的包间最里面的那个似乎为我特意准备的单座沙发之上。我带着十分甘甜的笑,透过透明玻璃看着周围来回走动那一个个似乎都可以带到楼下包间,事后还不用负责的女孩子,一时间便明白为何此时坐在这里的只有花羽天一个人了... 扭过脸来,静静望着眼前坐在沙发上的花家二公子:右手手脖之中,一根细细的红绳穿戴着像是西域古玉,皮肤闪光的小手轻轻端起玻璃圆桌上的那杯茶香袭人的铁观音,微微放在嘴边,双眼之中完全看不出对周围这些女孩留有半丝留恋。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花家二公子,微微闭上双眼,慢慢吮吸着嘴边的那杯还冒着热气的铁观音... 花羽天此时在我的心里真的不知该为他如何定位了,在这个场景之下还有这么平稳的呼吸。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这样的人是我生意场上的对手,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就在我慢慢将玻璃桌上的那盏透明娇小的茶杯端起来的时候,耳边忽然飘来了带有缕缕茶香的细语: “林夕,你现在可以说是奇家二少爷了,有件事我可以事先告诉你,不知是否愿意聆听...” 听到这句先礼后兵的细语之后,我慢慢将贴在嘴唇上的茶杯移开了,脸上露出了十分惬意的微笑: “羽天,能在这种场合下不动声色的人:要无超人的定力,必有超世的野心啊...呵呵...” 而听完我这句带着‘鱼刺’的‘奉承’之后,眼前这个一眼望去便器宇轩昂的花羽天脸上只是微微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 “呵呵,林夕这种夸人的方式让人入骨三分啊。其实你也该猜到了,紫晓婉的前男友就是我大哥花鸣雨,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情我想今天你在包间之中也是知道一点了...而这确实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无论是哪家得到紫家大小姐都像是得到了一个十分雄厚的经济支柱,我想这我不说你也是知道的...” “不知羽天你今天对我说这么多,是想要我怎么做?” “呵呵,品品这杯我特意为你烧沏的功夫茶吧,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啊...” 第八十一章 大智羽天点厚黑,七窍颠覆原貌飞 (八十一) 微翘的嘴角,湿润的嘴唇,轻轻吮吸着泛香的浓茶。一股股像是冰冻千年山涧的甘甜泉水而沏的茶水顺着双齿一直蔓延到了舌根深处。我微微闭上双眼,回味着这股淡淡的茶香,要是对茶文化没有十年之久的研究,应该不会将‘水’、‘火’、‘冲’,这三点把握得这么恰到绝处乃至完美无瑕... 世间有些东西何尝不像是一壶放在炭火上的茶水,是绝对不允许你有丝毫的迫切之心。想要品尝到上好的茶水,每一个环节都不能有一丝的懈怠,否则茶水便会失去本该应有的芬芳。想想也是,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好事多磨吧... 待我饮尽那盏透明娇小茶杯中的浓茶之后,微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了,任那一股股的茶艺奥妙之色在我的全身婉转逗留... 婉转的茶艺渐渐在舌尖消散了,透明娇小的茶杯最终还是放到了那个玻璃圆桌之上,而那段没有结尾却又刻意断开的对话,此时我也是不知该以哪句话,或者该以哪种口吻接上了。静静地坐在沙发之上,微微抬起了挂着微笑的脸颊,静静地看着眼前那个此时还在回味茶香的花家二少爷... 手腕上的表针‘滴答、滴答’有节奏的摆动着,而我的心此时却渐渐地被这无声的宁静拨动地无法附和周边宁静的空气。两只不知该放在何处的手,此时依旧呆呆地垂放在了沙发的两侧,拱起的腰渐渐直了起来微微靠在了沙发的后面,两只平稳放在地板上的脚微微挪动了一下之后整个身子便稳稳地贴在了沙发之上,温和的目光平视着距我只有三步之远那个深不可测的花家二少爷——花羽天...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似乎是茶香渐渐在周身淡去了,花羽天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脸上微微泛起了英国绅士特有的微笑,而后用右手抹了抹挂在左手腕那块光泽四溢晶莹剔透中心有团紫色动态祥云的西域古玉。而待他微挪身姿侧坐在沙发一旁时,脸上的那股绅士笑顿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句莫名其妙不冷不热的话语... “林夕,茶水怎么样?不知和不和你的口味?” 听着这句不冷不热的话语,我脸上还是带着那股十分甜意的表情,附和着眼前这个喜爱先礼后兵的花家二公子: “...西域的手法沏出中原的茶道,我想即使是茶仙在世也会赞不绝口的,更何况我这个山野村夫...” 而此时听完这句委婉奉承的话语之后,花羽天脸上却露出了常人的喜悦,轻轻将手放在眼前的茶桌上,手腕的玉石和平滑的桌面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呵呵,佩服,简短二十几个字便完全将语言的魅力完美展现出来了...空、贡、冲、捧、恐、送,六字尽占其三;空、恭、绷、凶、聋、弄,六字其三你更是运用的活灵活现...林夕啊,我真的有点觉得你更适合去从政了...” “羽天,我想你这句话堪比当年孔明抚琴退仲达,弦外之音震耳欲聋啊。简简单单一句大白话已将这十二个字其中的六个字蕴含其中,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啊...莫要再说,莫要再说了...” 话语之间从未留有漏风的花羽天这时不知是不是故意,留下了一个十分明显的漏洞。为了不是太做作,我面带自嘲的笑意一语中的,直插他胸膛。而眼前这个似乎有意迈出破绽的花羽天,在听完我这句笑中带刺的话语之后,脸上依旧带着十分平静的笑意,缓缓端起了茶桌上的茶壶为眼前这两盏透明娇小的茶杯蓄水: “哈哈哈,语言的魅力只有在能听懂的人耳边才能释放出万丈光芒。和你谈话真是如饮甘露,在我有生之年能遇到你这位知己何尝不算是一大幸事!我真的不愿看到为了那些世俗的事情而失去我们彼此任何一人...我们虽不是兄弟,但古有大贤叔齐、伯夷。我们何尝不能像他们一样呢,到时也算是一段千古佳话,岂不美哉...” “我何尝不想跳出这世俗之外,一叶扁舟、一座草庐、一山、一古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我是一个男儿,一个生身在这么一个家族的男儿,且不论家族之事,如果哪一天国家需要我、哪一个同胞需要我,我都没有拒绝奉献出自己全部的理由,这就是所谓的大丈夫的担当...然而,奇家何尝不是在这片热土之上,奇家那些人又何尝不是我的同胞。现在他们需要我,家族需要我。你说我应不应该拒绝,或者说即使要拒绝又该怎么启齿?...这是紫小姐给我的东西,现在我就放在这里,你此行也许还肩负着要把它带回去吧...” “呵呵,林夕,你是不是什么都看到了?” “大厅天花板上的灯是该换换位子了...” 最后的话语落地了,我也缓缓站起身来,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装之后,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看了看此时依旧稳坐在沙发之上丝毫都未流漏出惊讶之色的花羽天。而后,转身慢慢向大厅的方向走去,留下了一个浅浅卑微的背影和一段无法抹去的涟漪... 平稳的脚步慢慢走出这个像是晶莹堡垒的包间,而那一阵阵若有若无带有魅惑极似*的声响、酒杯碰撞声、台球击打声、嘴唇摩擦声,大厅所有的声响似乎都像是在迎合着天花板上那个音乐播放器中令人听到便会神魂颠倒的音效... 一股股夹杂有淡淡香汗的气息缠绵扑到了鼻孔之中,迎着天花板上的灯光一眼望去场景好不华丽: 今天出现在这个大厅之中的男子中年纪没有超过三十岁:从他们的服装、佩戴、发型、口吻,不难看出就在这个硕大的大厅之中几乎容纳了这座城市所有的官宦子弟和富豪子嗣。 身穿各色各样比基尼、身材完全可以说是万里挑一的美女们:有的坐在那些公子哥怀中挑逗呢喃;有的手持标枪丰胸附在台球桌上提起翘臀拉杆入网;有的独自一人坐在角落手中捏着一杯怎么也喝不完的红酒;有的则是毫不掩饰自己已湿的下身,还在拿着依附在自己身上公子哥的手抚慰着自己早已露在外面的美胸;有的独坐在模拟赛车电玩机器之上,似乎是在用自己的车技表达什么;有的挺直纤细诱人的美腿,站在一个标有吸烟区的玻璃包间之中,时不时的还在用自己的眼神挑逗勾引着此时身边已经有两三个美女环抱的公子哥;更有甚者有的不断地用自己的双唇吮吸着别人的双唇,舌尖不断地在别人嘴唇与舌尖之间徘徊游荡,哪怕对方是个女的... 大厅的玻璃门不时被人推开,有的人出去、有的人进来,就是这一进一出之间似乎可以蔓延着无尽的快感... 我慢慢走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拿起了一杯美女奉送上来的红酒。面带浅笑在似有似无的谈话期间,我不断地寻找其他三个人的踪迹。可不知是这个大厅特有的场景混淆了我的视线,还是他们三个真的不在这里。最后我却慢慢将那杯似乎真是怎么也喝不完的红酒杯又放到了那位未有离去之意的美女手中,赔上一个满是歉意的微笑,之后默默转身一个人便向大厅门走去。我想今天独自走出这个大厅的人,我不是第一个,应该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吧... 错落的步伐最终还是独自离开了这个蕴含了世间**万象的大厅,走在那条来时走过的长廊。脸上依旧是流出了淡淡的微笑,也许现在回到最开始婶婶安排的那个包间才是我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在那里或许我可以等到一个可以暗示我以后该走哪一步的信号灯... 铺在脚下的红地毯一直绵延到了长廊的尽头,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女服务员双手紧扣在小腹稍下方,脸上夹带的微笑刚挂在娇小皙细的小脸上,那八颗洁白的牙齿便都显露了出来,好不令人喜欢... 浅浅的背影最终还是留在了这条长长的走廊之上,身上这套阳光少年的衣着,此时完全映衬出了我微微阳光的心。看着眼前这些本应该是我这个年龄段幻想的事情之中的女主角,而我这一刻却只是淡淡的笑了... 长廊——电梯——长廊——包间,整个过程之中,除了可以看到那一个个身穿制服表情几乎一致的女服务员之外,其他人都消失了,就连本该出现的保安在这个时间段都销声匿迹了... 我慢慢拿起了黄色马裤衣兜里面的手机,五点十八分。虽然对于这个时间段的华夏大酒店,我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场景,但我却知道对于没有任何底牌的我来说,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赶快回到那个包间之中。因为再过四十二分钟我将会见到一个我不知该如何安排的人,而后做出一个可以决定奇家几人命运的决定... 平稳的呼吸带动着稳稳的脚步慢慢走到了最开始的那个包间门前,而还未等我收拾好思绪开口,这时只见门前站着的那个女服务员却忽然面带惊喜之色,完全没有在意下身工作装衣裙的束缚,两个大步便走到了我的面前。还未张口说话,便先将一个串有小牌子类似于挂坠的东西展示在了我的面前: “林夕少爷,刚才你婶婶来过,说是等你回来的时候要我将这个东西交给你,说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谢谢...” 我带着十分亲切的笑意看着眼前这个脸上涂满化妆品,小脸上完全找不出一丝净地的女服务员,轻轻从她手中接过这个婶婶特意交给我的吊坠。而后将东西紧紧握在了手中,顺着她的步伐走进了那个已经给了我信号的包间,随后便轻轻掩上了房门... 信号到了... 深深吐了一口气,轻轻抬起了握着牌子的右手,呆呆地看着手中这两个分别刻有‘荼然’和‘奇林夕’字样的小牌子,款型完全一样的吊坠。我顿时便知道是琪姐早一步找到了荼然,而今天这场饭局也将是我和花家大少爷宣战的导火线。我还知道,这场战斗我必须胜利!如果失败的话,我将会一无所有,就连我爸也会因此命丧黄泉... 两个似乎永远都无法合璧的吊坠,这一刻,就在我的眼前慢慢在香炉之中煅烧——炽热——通红——熔化... 这一刻,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流泪了,我只知道当那条一直都带在我身上的自制彩色发带最后一缕茉莉花香在我的鼻孔逗留消逝之后,我整个心便不再属于自己了,放在胸口的手此时再也感觉不到它的跳动了...... ‘你怎么了?泪水不是早已流干了吗?怎么现在眼眶还是湿的...’ ‘我说是风大,你信吗?’ ‘为什么不信呢,一种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却被你的眼睛揭去了它的神秘面纱,真是一件大喜事啊,你说呢?’ 站在这条涓涓细流的小溪岸边,看着静静站在小溪对岸的七窍,此时我脸上却再也露不出那一怀笑意了。 ‘如果你的留下就是要将我的痛苦当做是你的快感,我想当初你的选择似乎真的是对的...’ ‘怎么,是在下逐客令?...江南烟雨瑶,大漠狼烟嚎,前者、后者,何为因、何为果?’ 今天身着大汗大夫装的七窍看上去就像是一位望断了桃花源的墨客,伴随着身旁翩翩而落的樱花,一阵阵细细的微风吹动了地面这一望无际的野草... ‘你是在激发我的斗志?难道我真的连脆弱一次的权利都没有吗?!也许在你看来大丈夫一生都不会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示在其他人面前,其实他们错了,不是因为他们不懂真正的男人,而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男人最脆弱的时候。’ ‘苏轼曾说:天下有大勇者,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站直世纪之巅俯瞰华夏山川,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你!近看这座城市,花家、紫家,这两大家族的子女你也是接触过的,你们奇家要想夹在他们两大家族之间生长,领导者如无超世之才能必要具备坚韧不拔的忍耐,否则那晚跪在地上等待别人宣判死刑的就是你。而你现在唯一一次可以退出的机会也在你的手心滑落了,既然无法在回头了,那就一直走到最高顶,到时宣判的权利将完全掌控在你的手中!...’ ‘七窍,你变了,变得让我觉得陌生了...’ ‘早起便和你说过,我并不是一层不变的,我可以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我也可以随着你的变化而变化,其实你在说我变了的同时也是在慢慢接受你自己正在改变这个现实...之所以我叫七窍,是因为在我离开你之前,我会送你七样东西,加上今天这一样已经是第四样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其他的我不敢向你承诺什么,但我可以确定这七样东西直到你临终前的前一秒拿起一样会泛起之前从未有过的色泽...’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八十一章 大智羽天点厚黑,七窍颠覆原貌飞地址为 第八十二章:华夏文明千万像,一隅偏安花语 (八十二) 独自站在妙笔之下记录着中华文明五千年的画卷前面,望着周边栩栩如生的山水、伊人、后宫、征程... 刀光剑气背后往往都站着一位手握镰刀的死神,而在死神的背后又是什么,我想应该没人能知道吧,因为真正能看到的人大都魂归天际了... 今天站在这个以文化底蕴而赢得大众好评的华夏大酒店的包厢之中,当把整个房间挂在墙上的画卷调换顺序看的话,我想有很多无法评论的东西都可以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卷: 屋子墙面上挂着的二十四幅画卷,而无论怎么调换顺序,都无法将后宫佳丽、青楼歌妓所演绎出来的歌舞升平与皇亲国戚、豪贾富商所驰骋的田园狩猎分开。而最有意思的却是,在紧挨着房门那个最不起眼的地方却悬挂着一幅色彩暗淡的画卷:战场狼烟已淡去、一位身穿将军铠甲的将领,那双还带有血迹的双眼,呆呆地望着自己脚下堆积如山的将士尸骨、嗅着弥漫通天的腥风血雨,眼前城门已打开,可却令人怎么也分不清这位将军是在攻城还是在守城... 我想这幅画卷之所以放在房间的那个位置,也许可以当做是第一幅或者是最后一幅吧,因为这样就可以合理的为那位将军定位攻、守...... 房间之中那最后一缕专属荼然的气息此刻也渐渐散尽了,如今的我何尝不像是一个山区里面注定童年就要与孤独相依为伴的留守儿童,幻想着稍稍长大之后靠自己的双手去改变什么,可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才恍然间明白自己却一直被某些东西不断地改变着... 待所有的思绪都舒卷完,脸上的表情渐渐都淡去了,再一次坐回到那个单座沙发上时,我只觉得整个房间都空荡荡的,空的让我的心怎么跳动都无法躲过坠落的翻滚。这一刻,我也分不清是房间那幅不知是起点还是终点的画卷起到了作用,还是我的心里面真的还是放不下荼然... 微微暗淡的目光看了看右手腕上的表针,距离决定命运的时刻现在已经进入倒计时了。如果在这三十分钟内我想不出一个既不挑起奇家和花家的战争又要将紫家大小姐的芳心赢到手的计策,我想今天这顿饭,不会和聚和散的同时,过完今晚我也将永远见不到荼然了... 收起紧贴在沙发边沿的双手,十指交叉轻轻贴在了胸前,微微挪动了一下忧郁的双脚,静静地靠在刚到包间时那个单座沙发之上,涌动的血液不断地在大脑之中来回游荡,想要激起一丝丝的涟漪... 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了,渐渐空洞的眼神游离看着眼前茶几上那盏透明的小茶杯,脑中不知怎么就猛然间闪过了一丝的灵光:如果今晚紫家大小姐心中对我还余留一丝的牵挂,那么我想这个计策应有八层的成功率... ‘再过十几分钟我就要迈开仕途的第一步了,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 ‘呵呵...直到现在你还是连自己都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迈着轻微的步伐,慢慢走到了内心这一片已经熟悉了味道的心房。静静看着眼前这头静坐在囚笼里面的野兽,脸上又带起了一怀不知名的笑意: ‘你是说我不自信?’ ‘不,你现在已经完全的自信甚至已经走到自负的边沿了,哪怕在向前走一小步,你就将坠入自负的深渊永远都无法再回头了...’ ‘那你是在说我多疑?’ ‘刚来到这里就连续问了我三个你自己明明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想要表达的东西不是很明显吗,难道点破这层纸才是你所想要达到的效果?’ 囚笼里的野兽这时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赤红的双眼之中折射出来了一丝抹不去的灵光。而我在听完它这句十分平和的话语之后,心中却不自觉地便微怔了一下。 ‘驳的好!记得你之前说过,我就是你,而你也就是我,从你的言语之中我似乎感觉到了我之前从没有感觉到的杀气,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在我的世界里面其实也存在着一片未知区域,我正在试图靠自己的力量来探测,这个过程就是你们所谓的自我认识的过程。和你一样,我们现在都在试图靠自己的力量来认清自己:自己想要什么?以后的路自己怎么走?自己拥有哪些优势和劣势?等等...可是在我们在认识自己的过程中往往都会有很多像:荼然、奇米琪、奇米录、黄冰瑛、奇宝顺、戎狼、紫晓婉、花羽天、紫晓楠等等这样的人,他们就像是幽灵一样时刻都会在我们的脑海边沿飘荡,我们有时会误以为他们所谓的观念就是我们认清自己的导标,这也就是别人口中为何会说出——你变了!的原因...’ 站在囚笼外面,静静地望着囚笼里面这只今天不知为何金毛竖立熠熠闪光的野兽:四颗尖锐獠牙不断摩擦,昂首翘尾站在囚笼门前的这头血盆大口之中完全看不到蛇芯。 我的心顿时不知怎么就产生了一种错觉——其实七窍和它本来就是一体的,而我却只是一副靠着他们思想支配着的腐肉躯干枯肉皮囊... ‘今天,你说了和七窍一样的话,我现在真的想要知道你们之间是不是存在着某种关系?’ ‘呵呵,我们之间可以说是有关系,但也可以说是没关系。正如你的左脚和右脚一样,你说它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如果失去了左脚,右脚一样可以长大,同样如果失去了右脚,左脚也一样会长肉...’ ‘呵呵,真是好比喻,简单、明朗。今天谢谢你的教导,我会抽空常来坐坐的。’ ‘临走前,送你一句话吧,希望对你有用:围而不攻,切其道,断其粮,兵不血刃,贼军可擒。’ ‘我记下了,谢谢你的良策。’ 待所有的思绪一缕缕重新再回到这个众人所谓的现实世界之时,眼前茶几上那盏透明的茶杯依旧安放在原处,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已经推门而入的那个将决定它生死存亡‘勾魂使者’的到来... “小夕哥?...小夕哥,盯着茶杯,想什么呢?” 不知何时推门而入的紫晓楠,此时呆呆地坐在沙发旁边的那个沙发上,惊讶的眼神傻傻的看着我,两只此时还带有微微女孩体香的手傻傻地挠着头。 我顺着紫晓楠这句夹带着惊讶口吻的话语带着惬意之色微微抬起了头,淡淡的笑意之间丝毫未流露出半丝的不安。 “...我在想如果当你知道,其实...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姐,我就喜欢上你姐了,你会不会觉得我骨头痒了?” “...小...小夕哥...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话要是让羽天的大哥鸣雨知道的话,你婶婶也救不了你的...今天我什么都没听见,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个好兄弟...” 看着眼前这个在听到我那句话之后满脸密布惊讶恐惧之色,活脱像是丢了魂似的紫晓楠,我的心这时也不知道该以哪个节奏跳动了。面带微笑,轻轻端起了茶几上的紫砂茶壶慢慢为紫晓楠跟前的那个茶杯里面续上了几滴茶水... 整个过程,紫晓楠脸上虽然也露出了强颜的笑意,但惊讶恐惧之色似乎未能散尽。在他微微抬起头偷偷看我的眼神之中,我看到了似有似无的在表示让我早点退出的意思... “阿楠,你介不介意向我透漏一下,花家是否向你家提过亲?” 在听完我这句十分平静的话语之后,眼前这个紫家二少爷脸上除了那一怀惊讶之外,多了一丝的苦恼,那只搭在裤间的手此时也一下子放到了两个沙发之间的这个小柜子上。 “我说小夕哥,你怎么这么逞强啊。这么对你说吧,你看我们紫家在这个城市算是厉害的吧,而我爸见到羽天他爸的时候都要敬他三分,就是因为花羽天的大哥花鸣雨...” “他真的有这么厉害?” “小夕哥,你就放弃吧,你是争不过他的...这几天你也和米录接触过也知道他是一个什么人吧。而你知道在你来这里之前我们这些人之中,米录谁都不怕,唯独害怕鸣雨,这下你知道他的厉害了吧,听我的,你早点打消这个念头吧,我答应你,到时一定给你找一个更好看、更漂亮的...” 说完这句像是早就想好的话语之后,紫晓楠轻轻端起了手边的那个茶杯。 “阿楠,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小夕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要不是让我将你喜欢我姐这件事告诉花家,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眼前这个从话语之中不难看出心智还未全开这时已经换好晚餐衣装的紫晓楠,谈话期间似乎是在一点一点的波动着自己脆弱的心理防线,一层层明亮的热汗慢慢在他额头上凝聚在了一起... “我只是想让你把我喜欢你姐这件事告诉你姐一个人就可以了,其他人你谁都不说,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 “可...好吧,我这就去,你现在也赶紧准备一下吧,一会儿我带你去更衣间换好衣服去见你婶婶...” 虽然眼前这个似乎十分害怕花家的紫晓楠脸上流出了十分不情愿的表情,但最终还是默默的答应了,只是再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时,这个十分细微的动作之中夹杂太多的思绪。 “嗯,谢谢了,今晚吃完饭,到ktv我一定给你安排妥妥的...” “这个先不说了,到时要是真的出什么事情,你可要自己扛着了...” 紫晓楠边说着话边擦拭着额头上似乎要下滑的热汗,脸上虽然陪着笑,但是表情却极其的难看。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好吧,现在你就别喝茶了,赶紧放下茶杯,我带你去更衣间,现在去时间刚好,可以去找我姐说几句话...” “那好,我们现在就走...” 话语刚落地,我便随着紫晓楠的步伐离开了这个包间。脚下忧郁的步伐这时不但没有因为我的计策正在计划之中实施而变得轻快,反而由于紫晓楠刚才的那几句像是事实的话语变得更加沉重了... 拾起所有的不安,紧紧跟在眼前这个似乎在这里身份十分尊贵的紫晓楠身后,享受着对我来说似乎布满荆棘、又有时间限制、真正的上层社会生活... 再次离开这个包间,外面的长廊似乎又变了样。这一次除了那一个个像是从选美大赛挑出来的美女服务员站在自己岗位上以外,那些之前消失了的保安、男服务员这时都又重新出现了,而他们之前到了哪里?去做了什么?一会儿又会执行什么命令?这些对我来说,此时怎么也想象不出来... 长长的走廊,火红的地毯,原本足够两排人交叉行走的长廊今天似乎略微改变了。紫晓楠急迫之中依旧夹杂着傲慢的脚步一步一步错落在红地毯的正中央,身上这套熠熠闪光的黑色燕尾礼服和脚上亮的闪眼的鳄鱼皮鞋,我想这也许就是可以在红地毯上任意的践踏的资本吧... 看着紫晓楠潮流的发型下面那双不断闪烁的眼睛,虽然没有做出什么轻浮的言谈举止,但我还是可以看得出来那颗不甘寂寞的心潜藏在他身体的某个地方,炽热地等待着,伺机以一个恶狼扑食之势来蔓延这股无尽的快感... 直到走到电梯里面,耳边还是可以听到旁边那一声声被紫晓楠某个眼神的挑逗而幻想出来的羞涩的笑... 电梯门缓缓关上了,就在电梯门合上前的瞬间,门外那一个个像是被打入冷宫的嫔妃脸上的笑意顿时微微改变了,却丝毫都看不出一丝的幽怨和寂寞... 电梯最终停下了,还是和之前一样紧紧跟在眼前这个在这里十分尊贵的紫晓楠身后。而眼前的这个华夏大酒店未来的继承人,傲慢之色从开始到最后一直没有消减反而上升了:放慢的步伐,闪烁的眼神,轻浮的动作,挑逗的笑声,看着一个个站在房间门前对于眼前这个公子哥为了自己一月不菲的工质只能束手就擒的女服务员,我也只是附和着三种笑意微微的笑了笑,轻轻的碰碰此时脑中似乎将要跑偏的紫晓楠,待他稍稍清醒一点之后,我们这才加快了脚步... 微微急促的步伐最终还是停在了长廊拐角处的一间十分宽敞明亮说是包间又不像是包间的房间门前。这时身前的紫晓楠像是完成了一下十分艰巨的任务,脸上露出了释然的微笑,轻轻将一直斜插在裤袋里的手伸到了我的肩膀边,看了看我笑意的脸颊后才轻轻拍了拍: “小夕哥,你进去换衣服吧,我就不陪你了。换完衣服你就去第七层,725房间,你婶婶就在那里等着你。我现在就先去找我姐了,你自己先换衣服吧...” “嗯,阿楠你去吧,我换好之后就去找婶婶,放心吧...” “那好,我就先走了...” “嗯。” 望着紫晓楠逐渐远去的身影,我又缓缓扭过脸看着眼前在个弥漫着浓烈神秘气息的房间。长长的走廊似乎只有这个房间没有服务员,我也不知道是没有留给服务员站岗的位子,还是这个房间之中暗藏着某些不该让服务员知道的秘密... 我慢慢将手放在了冰冷的把手之上,轻轻推开了这个没有上锁的房门... 门开了,映着玻璃窗透射进来的明媚阳光,我顿时便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这里完全就像是一个高档服装店,各种各样款型的衣服,各种各样牌子的衣服,那些天天都在荧屏上重复广告的牌子这里似乎都可以找到,从礼服到商务到休闲再到运动直至唐装,这里应有尽有... 看着眼前这一套套之前工作时,即使不吃不喝拿出一个月工资也无法买全套的衣服。此时它们就在我的眼前,就在我的手边,任我怎么穿都可以。一时间我也不知道心里不断地涌出来的这种感觉该怎么用语言形容出来了... 我轻轻地掩上了房门,呆呆地站在门前,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个一百多平米已被阳光照的光彩四溢、全是顶尖豪华、专属非土豪的富贾豪商服装。我用两只垂放在裤兜边沿的手微微向下整了整上衣短袖的衣角,此时脚上这双市价一千多元的耐克在眼前这些牌子皮鞋面前也失去了该有的色泽、羞愧的低下了头... “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吗?” 还未等我收拾完这股油然的惊讶,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莫名的话语。我心中一震,而后脸上带着掩饰的平静,顺着声响方向微微扭过了脸。 “嗯?!...你是?” “我是谁,告诉您,您也不会记得的,为了给您大脑节省内存还是不告诉你好一点。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吗?” 静静看着眼前这个从话语之中便看得出来不是那么简单的服务员,我脸上露出了十分坦然的微笑。 “...不了,我只是想换一身衣服...”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没什么,你先忙去吧,我自己看看就可以了。” 看着眼前这个身穿服务员装、年纪比我还要大一点、语言谦卑之中带有未知神秘色彩的男孩转身一步一步向里面走去,我的心顿时不知怎么就猛然的‘咯噔’了那么一下... 第八十三章:鳄鱼眼泪滑语样,一曲离殇鸣雨 (八十三) 小时候跑很远去听评书时,记得这样一句话:富贵不能动其心,爵位不能断其志,生死不能挡其路,忠义也。 对着镜子,脑中渐渐翻涌起了这些天恍如一梦的经历:一幕一幕就像是一场*迭起的黑白电影。 望着镜中那个似乎变了样的自己,右手慢慢从打好结深蓝色的领带上移开了。脸上的伤口虽然早早愈合了,但却永远在那片区域留下了抹不去痕迹的伤疤... 静静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面穿在我身上这套普通人似乎一辈子都触摸不到的昂贵服装,我平稳的嘴角微微的倾斜了几分。它们有时何尝不像是之前贴在我脸上的创可贴,当被扒下来的时候,里面的所有东西全部都呈现在了世人的眼前... 我静静地将我之前脱下来的那套在这个环境之中略显寒酸的衣物慢慢地折叠了起来,轻轻地放到了换衣间外侧那个标有‘衣物储藏箱’的塑料箱里。整个过程都是那么的小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何我生怕发出一丝的声响... 待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之后,虽然房间温度已经被两个立式空调调节的十分舒适,可我的额头还是冒出了一层说不出来温度的薄汗。轻轻合上塑料箱的盖子,再一次站在那张似乎可以分辨人间善恶的镜子面前,看着里面那个似乎变了样的自己,一怀不知名的笑意此时又挂在了微微翘起的嘴角,下巴微微刺手的胡茬这时也迎合嘴角的笑意在我泛起的指尖缠绵翻滚... “奇先生,这身衣服穿在您的身上正如沉默千年的剑鞘重新找到了一把沉默千年的利剑,好不让人欢喜。” 还未等我将已经抓在手中的衣襟向下整整,这时耳边又忽然冒出了这声温和的话语。随时转过了脸,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男服务员,脸上那股笑意此时又浓烈了。 “...额?...你...是吗?呵呵,这里的衣服都很好,只是我喜欢这套...” 脸上带着一怀抹不去甜意的笑,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夸人都是这个文艺的男服务员,我也附和他的话语,平静的开了口。而这时,眼前这个似乎早早便知道我要来的男服务员脸上还是那个十分温馨的表情: “奇先生,您真谦虚,我要是一个女孩子的话,真的挡不住这种魅力的诱惑...” “呵呵...” 这时眼前这个男服务员忽然转过了身,而后俯身轻轻拿出了一双阳光下熠熠闪光的黑色皮鞋。 “这里有一双我特意为您挑选的皮鞋,十分适合你身上这套衣服,你看要不要先试试,看看我们两人的眼光是不是不谋而合...” “哦..谢谢。” “奇先生,能为您服务是我们最大的荣幸,给,您先试试,看合不合脚...” “呵呵...” 深蓝色阿玛尼虽然深深遮住了右手脖间此时此景略显寒酸的手表,但在抬手去接眼前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我身后的这个气场不强十分和善却令人莫名产生一种信赖感的男服务员手中的那双法国巴黎迪奥皮鞋时,那块已经黯然失色跟了我五年之久的手表还是完全暴露出来了... “给,这是紫小姐让我送给您的...” “嗯?...” 还未将手中的迪奥皮鞋放在地上,就看到一个像是被十分用心包装过的银白色小盒子静静地摆到了我微微痛了一下的眼睛前面... “如果今天再加上这个东西,你将会感觉到自己焕然一新...” “......” 就在眼前这个令我在感到信赖的同时,又莫名感到一丝透心凉的男服务员面前,我慢慢穿上了地上的这双黑色闪着耀眼光泽的迪奥皮鞋,而后轻轻接过他手中的那个小盒子。脸上带着这怀不知带有几分真诚的笑意,一层一层轻轻打开了这个精心包装过神秘的小盒子... “奇先生,您先忙,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 不知在我打开第几层包装时,眼前这位举动、言辞都不像是一个小小服务员的‘服务员’又用这声十分亲切的话语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哦...谢...好的...” 我不知道那个男服务员是什么时间消失在这个房间的,我也不知道这个房间的房门是否打开过,我只知道此时右手带着的跟了我五年之久从未走错过半分半秒的手表,这一刻在眼前这块镶钻的劳力士面前沉默了,最后的一缕色泽也渐渐暗淡下来了... 等这间房间所有的事情在急促但却有序地处理完之后,正如那个男服务员所说的那样:临行前最后一次站在镜子前面,我真的就像是蜕了层皮,脱胎换骨、焕然一新了,就连耳垂边吹过的细风这时都是那样的疯狂,丢失了很长时间的神情这时完全展现在了我这个逐渐模糊的脸颊上面了。炯炯有神的眼睛之间依稀可以找到很久之前的那股犀利的灵光,未刮去的胡茬隐约排列在我留有伤疤的下巴上面。 阿獠维萨,这时对着这面可以分辨人间善恶的镜子,我却隐约看到了他的影子... 脚上这双熠熠闪闪的迪奥皮鞋最终还是迈出了离开这间房间的第一步... ‘当...当...当...’ 昂首挺胸,十分自然的舒卷开了宽厚的肩膀完全将身上这身阿玛尼所有的色彩完全展现出来了。不知为何,今天在走出这间房间之后,我的心情就像是镜子的那个自己一样完全转变了,我清晰的感觉到了此时我心房之中的那个七窍也微微翘起了嘴角... 脸上自然的微笑之中这时也带有了微微的甜意,有神的眼神之中除了带有甘甜的喜悦之外还留给了忧郁一席之地。沉默的步伐一直蔓延到了电梯门前,周围一个个稍稍动了少女春心的女服务员:多情的眼神、迷离的眼线、嘟起的嘴角、卡哇伊的表情,这时完全都展现在了我临近走进电梯前的那一瞬间... 电梯门开了,脚上的迪奥慢慢迈了进去,就在转身准备摁电梯按钮的瞬间,我清楚的看到了一条长长的走廊上所有的女服务员都将眼神投到了电梯里面。一时间空荡荡的电梯似乎怎么也无法容得下这么多的寄托:如果今天我不是宾上客;如果今天紫晓楠没有带我到那个房间;如果今天我还穿着那身十分稚嫩的学生装;如果没有如果... ‘啲’ 电梯门开了,又是一条望不到头铺有火红地毯的走廊,看到的还是那一个个像是深锁春闺的思妇。脸上一直没有卸下来的笑意伴随着调皮的鼻尖回复着这些思妇无声的询问,直到走进725包间,这些萌动憧憬的询问才画上了一丝的句点... “林夕,怎么样?衣服穿着还合适吧。” “嗯。” 轻轻掩上房门,静静地看着坐在里面单座沙发上的婶婶,我也不知婶婶时什么时间来到这个包间,嘴里附和着婶婶温暖的话语。 “来,我现在给你看一个东西。” “...哦...” 此时缓缓走到了婶婶身边,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个不知为何又换回之前那件黑色紧身礼服的婶婶,一时之间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定位她的年纪了。二十二、二十五、二十九:二十二岁女孩的幽柔,二十五岁女子的风骚,二十九女人的韵味,这一刻完全又在婶婶一个人身上体现出来了... 脸上一直带着莫名笑意的婶婶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我轻轻将坐在她旁边时,婶婶脸上的笑意一瞬间便消失了,忽然将一把像是事先就准备好的手枪展现在了我此时完全失色的眼前: “这个你先拿着,到时你会用得上...” “婶婶,你...我...” 看着眼前这个自从郊外事件之后我便一直不敢正视的‘杀人利器’,也许是又见到了真家伙,此时我只觉得有一个东西狠狠地刺在了我的双瞳里面,一股股无以言表的疼痛顺着目光蔓延到了神经深处。 “婶婶叫你拿着你就拿着!今天这顿饭不像平时那么简单...” “...嗯...” 此时眼前像是看出我心思的婶婶脸上露出了极重的怒气,而我此时却像是一个受惊的野狗低着头缓缓接过了婶婶手中这把冰凉的手枪。而就在我将那把冰凉的手枪藏在衣服内侧整理好衣服之后,婶婶脸上又露出了那让人怎么也无法忘记的笑,而后轻轻地从她手中的那个小包包里面拿出了一张像是字据的纸条: “这是紫家给你的第一个考验,如果你能完成,那么你就有三成把握迎娶紫家大小姐...” “婶婶...” 盯着眼前这张纸条,我迟迟未能伸出手去接,脸上露出了极其不自然的表情。而这时,婶婶像是完全将我看透了。轻轻将我一直垂放在大腿上无力的右手拉在了她细柔的小手中,而后带着笑意将那张写着什么东西的纸张塞到了我的手心: “放心吧,花鸣雨那边婶婶已经帮你处理好了,在此期间他不会对你做任何的阻碍。” “婶婶,我害怕我完不成这项任务...” 就在我这句极其卑微的话语刚刚落地,微抖的嘴唇还未合上,眼前这个小时候即使我犯再大的错也没动手打过我的婶婶今天却用了一个死死打在了我脸上响亮的耳光发泄着对现实世界的无奈... ‘啪’ 寂静的包间顿时在这响亮的一声之后完全沉默了,硕大宽敞的包间这时只留给了两股沉重的气息弥漫的一席之地... 脸上一股股炽热的疼痛感不断地顺着脸上的神经蔓延到了我的大脑皮层,而当我微微提起头看到一旁这个两眼已经带着热泪的婶婶时,我本来还带有怒气的心一下子便温顺下来了: “...婶婶,你怎么哭了?” “...林夕...奇家现在...现在不一样了,米录那个不孝子已经被关在奇家禁地了,你也许不知道,那是一个十分可怕的地方,婶婶...婶婶也是被*到这个地步才把他送进去的...有些事情以后我会一点一点的告诉你的...现在你唯一该做的就是让紫家和奇家联姻...” “...我...会尽全力做到的,婶婶,你别哭了...” “对不起,林夕,请你不要怪婶婶,婶婶也是为我们奇家的未来着想...” 右侧的脸颊炽热的余温此时在这几句话语面前逐渐消去了,可还未等我已经流到嘴边的话语吐出来,这时包间的房门被一阵急促的脚步推开了... “瑛姨,林夕,我爸爸...瑛姨,你怎么哭了?” 迈着急促的步伐慌忙跑到包间的紫晓楠脸上全是还未拭去的热汗,本来还带着欣喜的表情再看到婶婶之后马上转变为了极度的惊讶。而婶婶在听到眼前紫晓楠的这句疑问之后,脸上却为露出笑意,而是轻轻将紫晓楠的手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晓楠,刚才我和林夕谈话时说起了米录...” “瑛姨,你别哭了,要不我让我爸爸给花叔叔说说,让他也同意将米录放出来...” 这时的紫晓楠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呆呆地站在那里,脸上刚才还欣喜的表情此刻怎么也露不出来了。 “不了,你的心意瑛姨领了,你还是不要为米录费心了...晓楠,是不是开席了?” “嗯,我爸爸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让我来通知您。” “呵呵,晓楠,我们这边也准备好了,现在就过去。” “瑛姨,米录的事情我爸爸也说过,我爸爸也说只要瑛姨说让米录出来我爸爸绝对和瑛姨站在统一战线,到时我爸爸也会和花叔叔交涉的...” “晓楠,没事的,米录的事情都是他自己找的...” “......” 待所有的事情、话语都结束之后,我跟着婶婶的步伐走出了725这个房间... 而当我们走到那个全是本市领导者的包间门前的时候,房门打开的瞬间我顿时便感觉到了心跳的加数,惶恐的神经顿时蔓延了我全身的每一处净地,本来已经流到我嘴边的开场问候话语一瞬间便随着不知名溢出的唾液回流到了我翻滚的肺脏... 第八十四章:水入大海声迹消,风趣笑语利锋 (八十四) 世上存在着这样一种人,他们会和我们一起在餐桌上吃饭、一起在屋子里睡觉、一起在商城里购物,但这些却只是他们生活的冰山一角。他们在离开了我们之后就像是一只发了疯的犀牛,肆意地倾泻的自己的快感、疯狂地维护着集团的利益、无故的宣判别人死刑,而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却是他们最善良的一面。正如一粒米进入米缸、一滴水落入大海、一个人飘入人潮一样,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可以想到他们那一面的存在,他们被称为——隐形人... 今天这个在我看来完全没有之前自己所想象得那么简单的晚餐就在们被推开的瞬间,我便失去反抗能力。而也就在这一刻这场晚餐缓缓拉开了序幕,与此同时一场硝烟四起血流成河的战争也在这一刻吹响了进军的号角声... 满满一屋子西装革履的人物此时静静坐在沙发上,一间本来十分宽敞的豪华包间这时似乎变得不是那么宽敞了。 刚开门迎面飘出香味的美味佳肴、玉酿琼浆此时将一个半径足有一米的水晶玻璃圆桌有序的占领了,而映着天花板的灯光晶莹璀璨的餐桌下铺着的那一层白色丝绸显得格外的耀眼。 这一刻,本来还是静静坐在铺有貂皮坐垫单座沙发上的这些脸上还未收起笑意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在看到婶婶进来的瞬间,脸上那种本来还微微有点拘谨的笑顿时自然的舒卷开了。这时,整个包间的人全都站起来了,虽然他们有序地站了起来,但我还是可以看出今天坐在这里的人中并没有市里面的领导,因为正东方的座位一直都是空着的... “冰瑛啊,我们刚才还在说你呢,这不,说曹*,曹*就到,呵呵...” “昀承,你这是要我自罚一杯啊,可今天的主角还没到,这酒我看先记着,等主角来了我再喝,怎么样...” 还未等我随着婶婶的步子走进包间,这时便看到坐在房间稍北侧的那个和我父亲年纪差不多的老者先带着笑意开了口。而此时的婶婶也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一下子便将脸上的甜蜜加重了几分,将那只细柔的小手放在了餐桌的边沿。 “冰瑛,你这是说的哪的话,昀承真的没有骗你,刚才我们还在说,你们奇家真是英才辈出,现在传媒界都已经传出来了,要是哪一家能得到独家专访奇家林夕的机会,就算让他们关门都可以。” 这时还未等婶婶将放在餐桌上的小手收回来,一旁另一个穿着十分正式整洁、头发稍稍泛白的老者此时忽然用这声像是‘和稀泥’的话语打了圆场。而此时站在餐桌前的婶婶轻轻将放在餐桌上的手收到了小腹上,脸上带着十分自然的表情像是开玩笑的开了口: “域斌,你这高帽子我可真的接不住了,到时我可要自罚三杯了,呵呵...” “之前我就说过,像冰瑛这么有才识的女人,儿女一定会有出息的,你看,果然被我说中了,奇家林夕,现在在我们全市,不,在全国都可以说是响当当的人物了...哎,什么时间我这两个不争气的儿子要是能和林夕贤侄一样,即使我晚上睡着了也能笑醒啊...” “昀承,你这话说的就有点谦虚了,你们家的鸣雨、羽天比我们家的晓楠强多了...” 我安静地站在婶婶身后,聆听着周围分别坐在相隔很远座位上三大家族当家人风趣之中火药味十分浓的谈话,不时还要回敬给那些不时以像是在动物园看动物那样的眼神一怀充满羞愧而又自然的笑。尤其在我看到婶婶口中的花家当家花昀承身后那两个男孩之后,我怎么也控制不住心脏的节奏了。因为他们之中除了之前见过大智若愚怀有非凡定力和超世野心的花羽天之外,另外一个竟然是我在更衣间那个让我莫名就产生一种依赖感的男服务员,花家大公子——花鸣雨... “冰瑛,想必站在你身后的这位就是你家的宝贝——奇林夕,吧...嗯!真是器宇轩昂,有风度啊...” 此时我也随着婶婶的脚步坐在了眼前偏外侧的单座沙发上,而还未等我作坐稳,身边这个花家大当家却又用这种不知味的语调将矛头指向了我。 “呵呵,昀承这话夸的有点过了。什么宝贝啊,只是读了点书说起话来有点书生气,其他的还要跟着你们花家两位公子学习学习呢...” 虽然说话时婶婶脸上带着笑,但是我还是能隐隐的感觉到,婶婶嘴角那一怀幽柔的怨气。这一刻,我也不知道婶婶是在怨恨眼前这个咄咄*人的花昀承,还是在怨恨我这个言过其实的‘小毛孩’。而就在这时,似乎听出一点思绪的紫家大当家——紫域斌连忙将手拍在了餐桌上,语气虽然重了点,但还是可以听出是在‘和稀泥’。 “我说,你们两家再说起自己家的孩子,我可是真的要羞愧死了。我们家那两个不争气的东西:一个打小就被惯坏倔强任性,一个从小就只知道花钱享受。在你们两家面前,我真的是要羞愧死啊...” “域斌这话说的可真是谦虚过头了啊。晓婉、晓楠哪一个不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哪一次到我家做客都让我感觉到他们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既懂礼貌又十分的勤快。有时我就在想,要是我有个女儿的话一定会让她嫁到你们紫家,到时即使小时候在家再调皮也会在你们家被熏陶的温柔贤惠的,哈哈哈...” 风趣尖锐的言语中,火药味一直浓烟滚滚。花家和奇家之间的恩怨,今天完全都在这只有开头却没有结尾的对话中显露出来了。一直步步紧*的花家似乎完全没有在乎奇家的存在,而一直都是含蓄陪着笑脸步步退防的婶婶此时却十分在乎花家的势力... 还未等再次语言心理的轮番轰炸开始,此时房门却被慢慢推开了。本来静静坐在单座沙发上的这三个在本市可以算是商业巨头的三大家族大当家,在回头看到门前的那几个穿着整洁、朴实迟来的客人之后,脸上的笑意马上又换了一层包装,纷纷站起身来像是深宫的宦官和丫鬟那样恭候着。我也随着婶婶站了起来,直挺着身子静静地站到了婶婶沙发的后面,游离的目光余角看了一下周围那些所谓的富贾豪商的子女,除了紫晓楠脸上还可以看出一丝真诚的表情之外,站在花昀承身后的那两个风度翩翩的外表下却莫名会让人产生一种阴风刺骨之感的花羽天、花鸣雨此时脸上完全看不出一丝的不自然。虽然读了三年心理学,但今天就在这个包间之中,在他们两人脸上我却怎么看不出一分一毫的心理活动... “今天看样子我像是迟到了,呵呵...” 除了各式各样笑意之外,完全沉默的包间这时被表情十分拘谨的杜饶易身前的这位戴着眼镜、满面油光的中年男子用他附有大浪拍岸雄厚的声音打破了,顿时整个包间其他人也像是得到了一个信号一样,神情顿时又转换了: “世良这话说到哪了,大家也是刚刚才到...” “世良,今天这顿饭你们才是主角啊...” 此时花家和紫家都似有似无的献媚之后,还未等我身前自然表情里外带一丝丝欣慰的婶婶将那只垂放在纤细腰间的小手伸出,便想先用这怀十分柔弱的眼神引出嘴边的话语。而还未等婶婶将已经流到嘴边的话语吐出来,只见眼前这位穿着十分简朴红润油光的脸上还携带一丝书生气的中年男子表情惊讶之中外带一丝喜悦,紧紧地盯着我这双有点不知所措的双眼: “冰瑛,这位就是你家林夕吧,真是应了古人一句话:自古英雄出少年...” 话语刚落地,我的心便像婶婶微微伸出去的小手一样微微先是怔了一下... “哪有世良说的那样好,刚才我们三个还在谈论这件事,都是国家政策好,政府又积极响应国家政策...” “哈哈哈,还是冰瑛说话甜啊...你们也赶紧坐下啊...” 就在这句像是信号的话语刚刚落地,包间中的人都纷纷在看到大伯口中的市委书记杜世良坐下之后静静地坐在了自己该坐的位子上。整个包间之中除了婶婶一个女性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女性,就连周边站着的服务员都是男服务员,而今天紫家大小姐紫晓婉却没有出现在这个包间之中。 三大家族的三位大当家分别坐在了一个等边三角形的三个点上;而我却呆呆地坐在了婶婶和杜世良之间的位子上;花羽天、花鸣雨两兄弟先后静静坐在了花昀承和紫域斌之间;杜饶易拘谨地坐在了杜世良和花昀承之间;剩下的紫晓楠坐在了婶婶和紫域斌之间,也就是最贴近门口的那个位子。我想,今天这个餐桌前的位子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只是我现在还悟不透其中的韵味而已... “世良,今天你不是还有朋友一起来的吗?” 也许是年纪大小的原因吧,此时年纪应该最小的花昀承先用这怀淡淡的语气打破了包间的气氛。而也就在这句话刚刚落地,眼前这个市委书记脸上的笑顿时便消失了。 “......” 本来气氛还十分缓和的包间,就在脸上笑意瞬间消失满脸逐渐流露出一丝叹息的杜世良沉默的三四秒之后变得紧张了。没有人敢再开口说话了,而就在沉默的气氛被杜世良刚刚开口之后,顿时我便看到了婶婶脸上猛然间便出现了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惊慌失措... 第八十五章:商界政界何分离,厚黑之道方远 (六十五) 再次推开315的房门,看着此时依旧被阳光照得通亮的地板,虽然空气之中已经完全散尽了之前的糜烂腐朽,桌子地板都被打扫的光亮清新,但在我看来眼前的场景不过只是扬去了沸水的热汤,那些该来的都还会再来而后再消失,只是这一刻墙上的时针没有摆对位置罢了。因为连我在内站在这个包间里的所有人身上都有一个明显或是隐藏的标签——商人,很不巧这个宽敞的房间可以为货物和货币提供了暖箱...... “阿奇,你太不够意思了,一个人偷偷跑到卫生间做事...你...你怎么手里还拿着一个毛毯啊?” “呵呵,地板有点凉...” “哈哈哈...” 这时整个房间都笑了,笑声充满了包间的每个角落,只是不同的人笑的方式和目的不相同而已... 我静静地站在门前,看着四个此时又换了一套衣服的女孩,逐个从我眼前走出房门。虽然她们背后都会有一段总会在每一个凄冷孤独的夜晚令她们伤痕累累,或者已经麻木的心反复痛苦挣扎的往事。可又有几个人能停下匆忙的脚步,安下来心静静地听她们诉说呢?我想每一个结果前面都应该会有漫长的原因,他们之所以会选择这个结果,其中一个原因也许就是无处安放自己那颗漫长等待的骚动之心吧。 一位哲人曾过:一个人孤独的等待就像是一杯放了毒药的烈酒,漫长的等待之中这杯烈酒会渐渐的蒸发弥漫在了周围的空气之中... 等到最后那个像是给我上了一课的女孩慢慢将自己的步子挪到门外之后,我轻轻地掩上了房门。而后正如如七窍所说的那样,带着已经习惯了自然伪装的面具,慢慢走到了已被收拾干净的玻璃桌前,看着坐在面前沙发上的那两个本质分别定位两个极端的‘兄弟’... 这时还未等我先开口,距离我稍远一点的阿獠维萨便又先开了口: “阿奇,赶紧坐下来,我们该谈谈生意上的事了...” “米录你什么时间来的啊?是不是婶婶有事找我?” 我迎着两个都带有笑意的目光,慢慢坐在了与他们两个所坐的沙发对角垂直摆放的另一个供顾客躺卧的沙发之上。此时包间中连我在内的三个人,两两都可以成为掎角之势,来进攻第三方,只是孰敌孰友动态平衡瞬息万变而已。 世上人可以分类为很多种,但此时在我内心里面只有三种,我想今天这个包间之中在座的三个人也算是一个代表吧:活人、死人、我的人...看着坐在我正对面的堂弟奇米录,诡异的笑脸上那张毒如蛇蝎的表情,完全遮去了瞳孔之中几天前视如恶狼的杀气,均匀皙细的五官完全是小时候那张童真无邪的演化,可多少年的摸爬滚打虽然未消去面目的气息,却带走了心灵的那份渴望... 我想岁月在带走了他心灵渴望的同时,一定还给了他一种信仰。毕竟单凭一堆腐肉想要走到现在的地位,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种可能性就像是没有照明工具和指示牌,从一个漆黑的迷宫起点走到迷宫终点... 著名作家robertoxtonbolton曾写道:“信仰不是一种受大脑支配控制的思想,它是一种可以支配头脑的思想。” “林夕,怎么坐这么远啊,是觉得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还是...” “米录,中国有句俗语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们三个现在都在同一个屋檐下,你说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吗?” “呵呵,多读两年书就是有点用。那好,既然现在这个地方你是当家的,那今天你就和阿獠谈谈吧。我今天过来只是想带你去参加一个仪式...没事的,我妈已经说过了,等你们谈完了,带着你俩一起去...” 说完,奇米录便将右腿架到了左腿上,穿着闪光西装的上身,靠在白色沙发的后背,而后用架在右腿膝盖处的左手贴在了额头上,慢慢闭上了双眼... 一旁坐着的阿獠维萨此时也被奇米录这句话弄得不知所措了,用那双满是诧异的眼神看了看独坐在沙发一角闭上双眼的奇米录,又回过头看了看静静坐在一旁不断掩饰着内心恐惧故作平静的我,而后像是询问的语气轻轻地开了口: “阿奇,你和阿米录是不是有解不开的心结啊?怎么...” “阿獠,你想哪去了,我们小时候就这样,没事的...对了,你不是要谈生意吗?” 听完我这句明显说给奇米录听得话语之后,阿獠脸上却露出了舒卷的欣慰。而后起身慢慢从身后的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角落拿出了一个黑包... “这是你们预定的货所在的位子,老规矩,这是...” “老规矩?我是刚刚接手这里,有些东西还不太懂...” 在猛然听到阿獠这句开场白,不知为何我脸上带着十分疑惑的表情,瞬间便将这个陌生的词语吐了出来。 “...这个他们没给你说过...好吧,我们家族和你们奇家通过商议定下了一个规矩:原料、加工、运输由我们来完成,包装、销售、赢得保护由你们来完成,最后等前一批货物销售完之后我们按照六四分成,你们六、我们四。六个环节要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那一方要无偿拿出30%的货物价值赔偿给另一方...” “呵呵,看样子阿妈以后要多几个儿子了...” “哈哈哈,到时阿妈一定会很高兴的,只要我们将这些货物处理完阿妈一定会更高兴的...” 天真的阿獠此时又将自己那只握紧的拳头伸到了我的面前,脸上带着毫无遮掩的憨笑。 “放心吧,我一定会让阿妈高兴地...呵呵...对了,阿獠,你不是还有新货物吗?这个也是按照老规矩?” 听完我这句话,一旁坐着的那个浑身都是力量心地却很单纯的阿獠维萨马上收回了脸上的憨笑,一脸正经的看着我: “这个药丸现在还不能用来销售,我们还在做实验,我也是偷偷拿出来的,想看看适不适合你们这片山水...” “那你刚才不是试过了,怎么样?” “药效是有作用,但我们实验的时候有一些试验品过了一个月就变得加快衰老了,所以...” “哦?怎么会是这样啊,不是...” 在听到阿獠这句有意压低语气的话语之后,我脸上此时也不知怎么又露出了那股十分惋惜的表情。 “阿奇,你先别激动,我们已经将大部分的资金都投在了这里面,还为此创立了三个地下生物实验室,估计最迟明年春天就能上架了...” “......那好吧,我们的新市场只能再等等了...” “没事的,阿奇,到时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哈哈哈...” 面带微笑看着眼前这个内心单纯却被某种东西引到其他道路的阿獠维萨,一笑起来脸上那道疤痕就拱为弯月悬挂在侧脸,我想拨开迷雾呈现圆月对他来说已经完全没有可能了... 我挂着微笑却没落的嘴角渐渐勾起了一个不大的酒窝,这不是在迎合某个气氛而是在祭奠一段刻骨的文字: 世上的财富本来就应该掌握在那些能够*控着的人手中,因为只有在他们手中财富的价值才能得到最大价值的体现,而真的将财富交到了那些不能*控财富的人手中他们只会沦为财富的奴隶,他们只会肆无忌惮无限的满足他们心里那个没有底限的**,这些难道就是你们所想要看到的?!怎么得到财富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运用财富!有时候即使靠不正当的手段从那些只知道肆意挥霍的奴隶手中得到了一笔财富那也是在帮助他们,是为了阻止他们走向无底的深渊... 带着最后的微笑,包间之中我们三个几乎可以决定某些人命运法律面前的‘罪人’举起了又重新拿起了抽屉里面摆放着的酒杯,借着还未完全消去醉意神经最后的一丝麻痹,我喝完杯中之酒之后,装好那张标记有货物储藏地点的手绘地图,随着他们两个的脚步离开了这个和审讯室毫无差别的包间...... 临别这家对我来说已经留下抹不去记忆的ktv之前,我又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那个时针已经走到六和七之间的钟表。而后便又坐在了自己那辆毫无脾气的宝马x6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之后,便伴随着火红色法拉第612势如奔雷的引擎发动声,渐渐消失在了这个此时依旧人来人往的繁闹街区...... 再次回到婶婶这个硕大神秘的庄园之中,望着周边依旧沐浴着阳光的花草,大厅前那几个大理石雕刻依然向外吐水的金鱼围着的那个像是仙女的雕像依然翡翠华丽,飘迎的丝带缠绕双肩飘在空中展臂向前似乎想要腾云而起,之所以直到今天我才更加注意这尊雕像,不是因为她不显眼,而是因为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她为何要立在大厅前... 望着整齐站在塑像前的大伯、婶婶、堂姐,我慢慢将车停在青石板路的一角,熄火解下安全带下车之后,迎面走来的不是奇米琪,也不是婶婶,更不是大伯,而是曾经出现过爸爸那封信件里面的另一个我在医院门前见过一面的人——老鬼... 看着眼前这个老鬼,衣着简单、老式发型之中参杂着星星白发,一脸胡茬已近不惑之年却从呼吸之中丝毫感觉不出肌能的下降。他身上没有任何杀气也嗅不到任何的血腥,可不知为何当我看到他那双眼睛时,心里面顿时便犯怵了。不是因为他脸上已经失去了人类本该有的表情,而是因为在他的眼神中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味道的感觉,这种感觉和之前戎狼和布图眼神中的感觉相比,如果后者是一团燃烧着无尽恐惧的烈火,那么他周身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可以将无尽恐惧烈火燃烧的暗火...... 还未等我开口,眼前这个全身都散发着令人悚然的老鬼先开了口,一个只有四根手指的大手张开摆在了我的面前: “你婶婶要你把那张地图交给我,然后到二楼会议室。” 话说完了,似动未动的双齿似乎吐出了令人惊恐的寒气,冻结了周围的空气,留下的只有我像是中了魔咒的手来回在衣兜内侧寻摸... 整个过程我都不敢吭声,也不敢正视他那双幽暗无光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像是冤死厉鬼的眼睛,我真的无法想象为何父亲寄来的那封信函里面为何会出现他的名字......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接过地图转身离去的老鬼,一时间等我再将目光移到那个雕像前时除了堂姐奇米琪,像是等着我站在那里等着我以外,其他所有人都已经不知去向了... 第八十六章:门前惊现痴情女,七窍语破惊天 (八十六) 鲁迅曾写道:世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等我开着那辆性格温顺的宝马x6从地下车库出来时,正是皓月当空,迎着路边闪烁的灯光,轻盈的月辉绽放着幽柔的倩影照亮了路边寂寞梧桐树梢的一隅... 坐在这辆在这座繁华都市似乎可以代表着一股势力的宝马x6驾驶座位上,两只不知何时已经适应了拿枪杀人之后依旧自然的大手平稳放在了方向盘之上,像是在*控着可以决定别人命运的轮盘。两只再也找不到惊慌失措以至无法控制之感的双脚,这时稳稳的踏在了油门和刹车的脚蹬之上。高烧过后的我,只觉得体内那股热火似乎将我骨髓里面的某种东西燃烧殆尽了,剩下的是什么,连我自己也都记不清楚了。我现在只知道今晚离开这个饭局之后,我将再开始一个莺歌燕舞的酒局,而且我还要将身后跟着的这两位公子哥安排的舒舒服服,无论他们所想要的是否符合法律规定... 饭局结束之后,婶婶并没有和我们一起离开,而是穿着那套瘦身的衣裙陪着杜世良,跟着紫域斌的步伐一起走到了长廊的另一个尽头... 今天注定是一个多事的夜晚,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这个华夏大酒店里面究竟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婶婶和杜世良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今晚婶婶将杜饶易和紫晓楠他们两个交到我手中,这就说明在饭桌前我的回答符合了婶婶心中的标准,我身上还有被利用的价值,而荼然的生命暂时也不会受到威胁... 街道上随着夜色的降临变得人山人海了:来来回回的公交车上此时还是拥挤着一个又一个想要靠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命运的路人;街道边沿一片又一片白天顶着酷日、风雨无阻想要靠自己的双手养活一家人的小摊贩;人行道上一个个少年不知愁滋味总觉得瞬间可以化为永久的中国青年;一对对饭后出来散步想要对自己以往几十年所做出的奋斗在别人眼中、口中得到肯定的都市老人;宽阔的大路上只是在这个时间段缺少了那一排排举着小红旗带着小红帽的小学生... 路边商场的促销声此时渐渐熄灭了,而路边小摊贩的叫卖声却依旧洪亮如初,一声声不同话语但却相同语调的谈话声还是依旧弥漫在了行走在路边的路人周围。当今的和平注定了都市的繁华,繁华的都市注定了人潮的涌动,而人潮的涌动往往会带来货币的流向,我想在这个都市之间花家、紫家、奇家都应具备扭转货币流向的实力吧... 华夏大酒店通往米琪ktv的道路上虽然人潮涌动,但借助红绿灯,我们还是提前到了那里... 一路上只有第一个路口遇到红灯之外,其他的五个全是绿灯。本来是半小时的路程,今晚只用了二十分钟便到了... 三辆汽车稳稳的停在了米琪ktv前的那三个停车位上。慢慢解下身上的安全带,缓缓从内次衣兜拿出了那一把此时依旧冰凉的手枪,轻轻放到了车前那一个似乎早就为我预备好的夹层之间,而后面带满脸的释然,轻轻将用袋子包装过、在华夏大酒店之前换下来的那身衣物放到了后车座。此时右手间那块跟了我五年之久的手表却羞答答的探出了头,看着它此时又闪耀出来的光泽,我微平的嘴角顿时傻傻地微微翘了起来... 而待我完全收拾好车子里面的东西,顺着车门外的哭喊声打开车门下车时,却看到了一幕完全出乎我意料的场景: 一声声像是怎么也无法控制情绪的乞求哭诉声蔓延不绝地传到耳边:一位穿着十分简朴的年轻女子跪在地上,死死地抓住了站在我车前面,此时似乎有点不耐烦的杜饶易。而一旁站着情绪也十分紧张的紫晓楠此时不停地想要搀扶地上这位女孩起来,可刚扶起来女孩又跪到了地上死死地抱住了杜饶易的双腿怎么也不肯松手... 此时路边那些本来还有些什么事的路人们,闻声之后,渐渐的都向这边围了过来,有的甚至拿出了衣兜里面的手机,似乎想要记录点什么... 我第一眼看到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孩,虽说只是简单的迎着路灯看到了背影,但我却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说不出来是谁。我连忙三步按照一步走,走到跟前,将两只大手架到女孩腋下一把拉起了跪在地上的女孩,而也就在我将女孩拉起的那一瞬间,我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会是她?...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不谢的。谁家没困难的时候啊,虎子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好了!既然到了这里,我们先找个地方坐在那里,老跪在地上对身体不好...你们三个赶紧过来将这个女孩扶进去...好了,大家都散去吧,要是到我们ktv唱歌的,我奇林夕十分欢迎...” 就在我吐完这几句语气十分平和的话语之后,周围刚才还围在一起指指点点嘴里说着什么的人都渐渐散去了。而一见到我这辆宝马x6就急忙跑来似乎对眼前这个场景知道一点什么的那三个门童,在听到我这句话之后,连忙接过了我手中这位虽然脸上还带有热泪,但情绪稍稍缓和的女子,连忙向ktv大厅赶去。 望着一步一步被搀扶ktv里面的那个女孩,我又转身看了看身边这两个从开始就知道故事缘由的公子哥。脸上夹带着一怀释然的笑意,轻轻用手拍了拍此时脸上表情已经略显愤恨杜饶易的肩膀: “怎么了,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女孩,何必呢。走,今晚我给你安排妥妥的,剩下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就放心吧...” 听完我这句十分和善的话语之后,一旁站着满脸热汗的紫晓楠带着一怀憨笑,轻轻将手拍在了杜饶易的肩膀上附和着: “杜少,小夕哥都这样说了,你就给小夕哥一个面子吧...” 这时的杜饶易似乎依然没有抹去内心的愤怒,一把将紫晓楠搭在他肩膀的手拉了下来,一脸愤恨的表情: “...早知道会是这样,我开始就不该让那个孩子活着...” 听完杜饶易这句满是愤恨的话语,我脑中马上便勾勒了一幅一年前发生在这里的画卷。而现在我该做的就是如何将他心中的愤恨转化为欣慰的喜悦,其他的事情都是后话了... “杜少,看来你是不给我小夕哥面子了...” 看着眼前这个脑袋不是太精明的公子哥,我心中微微一怔,一句‘欲擒故纵’便出了口。而眼前这个似乎还回味刚才情景的杜饶易像是一下子丢了什么东西,连忙将头扭了过来,呆呆地看着我,语气之中带有了淡淡的尴尬: “...小夕哥,不是的,我只是...” “好了,既然还当我是兄弟,那你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起陪我到里面喝酒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这就足够了...” 我轻轻用手拍了拍杜饶易肉呼呼的肩膀,脸上带着一怀数不尽的温馨,看了看此时微微泄愤的杜饶易,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和他父亲一样会‘和稀泥’的紫晓楠。 “杜少,你看小夕哥都这样说了,你再坚持,那可真的是要扫小夕哥兴了...” 紫晓楠带着甘甜的笑意,轻轻地拍了拍杜饶易的肩膀。 这时不知是我在帮助紫晓楠完成他父亲紫域斌下达的任务,还是紫晓楠在帮助我完成婶婶下达的任务,不知道以后会怎样,而今晚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好吧,我们一起进去喝酒去,那边的事,就麻烦小夕哥了,到时我一定会加倍偿还的...” 而这时的杜饶易似乎也被我们两个说动了,不管怎样,从他口中我们都得到了预料的结果。杜饶易跺了跺左脚,迎着ktv门前的灯光俯身低头看了看刚才被女孩抓过的裤子。而我此时却一把拉住了杜饶易紧靠在外侧的手臂,脸上露出了遮不住的欣慰: “都是兄弟,干嘛说话都是这么见外,以后你们的事情就是我奇林夕的事情...” 猛然抬头看着盯着我看的杜饶易,脸色先是一木,而后露出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贪婪: “呵呵呵...走!喝酒去...” 不知是酒后酒精起到了作用,还是语言之间的豪气敞开了眼前这两位公子哥的心扉,或者说是此时在他们两个心里,我的地位和他们已经相差不远了。就在停车位前的那片刚好只有一丝月辉停留的地方,迎着周围来来往往似有似无向这里投来的目光,我们三个肩并肩一起走向了这家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是不可缺少的ktv... 今天虽说是周末,但不知为何,今晚来米琪ktv消费的人特别的少。我想,这应该和市里来了新领导,有点关系吧... 硕大宽敞的玻璃大门映射出来了璀璨明亮的灯光,只是今天我们三个走在这条铺着地毯但却十分空荡笔直通向ktv大厅的专供vip贵宾开设的小路时,我只觉得自己是在走一条没有出路和灯光的小道。即使周边依旧是那一个个想要得到一点什么,主动前来打招呼服务员一声声甘甜的问候,可我的心里却怎么也无法舒卷开来... 看着周边冷清的环境,脸上带着隐隐一丝的不自然,我们三个还是走到了第一次相见的那个包间之中,依次坐在了自己该坐的位子上面。等将整个包间全部的事物都安排妥当之后,我又让那个之前为了阿獠维萨而被我狠狠打了一巴掌的经理安排了六个当地想要赚钱养家的女大学生过来陪酒...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还留有一分清醒的我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周围奢华的场景,享受着似乎有些人一直都想要寻求的‘低迷’生活... 静静地看着一个个被撂倒在地板上的酒瓶,陪酒女孩一杯杯倒入口中的酒水,一件件被撕破的衣服,这时我才觉得时间刚刚好... “杜少,阿楠,你们先在这里喝着,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 迎着房间昏暗的灯光,在他们闻声而转过的目光中,清楚地看到了这个前来陪酒似乎对这里的规矩十分熟悉的女大学生稳稳地坐在我的大腿上,任由我的双手在临近私密部位只有一点距离的双腿之间来回摩擦。而就在杜饶易和紫晓楠停下手中的‘活’有意向我靠拢的时候,我微微的用了一下力气,身边这个女孩似乎完全理解了我的意思:涂有粉红唇膏的嘴唇微微一开,一声像是积攒了多年的呻吟便弥漫在了这个急需要释放荷尔蒙的场所... 眼前这两个体内荷尔蒙已经高涨,似乎也已经懂我意思的杜饶易和紫晓楠,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脸上的笑容似乎就是对我这次安排最好的评价... 我轻轻的挪开了身边这两个手中依旧拿着酒杯想要做点什么的陪酒女,而后缓缓起身走到衣架前拿起那件阿玛尼便向门外走去了。就在临走出房门之前,我轻轻地摁了一下墙上的开关,顿时整个包间便变得更加昏暗了,那一股股轻微附有挑逗的呻吟声也在灯光暗淡下来的那一瞬间响起了... 走出这个似乎可以代表社会上某种场合的包间之后,下身的充胀感也随着刚才吞吐后的那股热流消散了,似乎只剩下了这一缕紧紧抓在手中的清醒。我整理好身上的衣物,面带惬意让人见到就觉得十分温暖的微笑,一步一步走到了大厅的前台... “奇少爷好...” “奇少爷好...” 两个穿着工作服年纪比我还要小一两岁上了淡妆的小女孩用甜得出水的声音向我问好,但我还是听出了对今天生意的冷淡丝丝的幽怨。我轻轻地将似乎还沾有女孩口红的右手放在了吧台上,想要支撑着整个摇摇欲坠的身体,脸上却带着鼓励的笑: “把这几天的账目整理一下,一会儿送到我的办公室。还有,刚才被搀扶进来的那个女孩子你们知道她的情况吗?” 听到我忽然转变的这个话题,眼前这几个年纪和之前被搀扶进来的那个之前见过一面的女孩差不多、平时对我有问必答的女服务员这一刻全都沉默了,身材高一点的低着头,娇小一点闪烁着眼神,但我还是看出了其实在她们心里是多少知道一点什么的,只是碍于一些什么势力,而不得不沉默... “好了,既然都不知道,一会儿把账目拿到我办公室就可以了。刚才搀扶进来的那个女孩在哪个包间?” 轻轻收回了摁在吧台上的右手,此时似乎脑袋控制的神经渐渐被酒精侵占了。而眼前这个身材娇小的女服务员一看到我这个举动,连忙从里面走了出来,用纤细的双手搀扶着我摇摇晃晃的左侧身子。仰着头用那双淡淡画有眼影的双眸静静地看着我,而后用那一声甜得出水的声音回答着我的问题: “奇少爷,在124包间...” 此时我看着眼前这个主动前来搀扶我的女服务员,深吸了口大厅的冷气之后,用力地摇了摇昏沉的脑袋,这才找到了被酒精俘虏的清醒: “哦,那你们接着工作吧。对了,一会儿215包间需要什么都送过去,到时我买单...” 带着一怀甘甜的笑意,轻轻地将眼前这个眼神中已经透漏出内心世界十分聪明的女服务员安抚在原地,而后渐渐迈开了脚下的步伐。 “知道了...奇少爷慢走...” 转身漫步走在这条铺着火红地毯的长廊,我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丝的荣耀。不知迈出第几步的时候,脚下的步伐稍稍走进了这片已经熟悉了味道的心房。 ‘你又来了?’ 还未等我开口,一声像是从远处深山飘荡而来的声音却早先一步顺风而下,意味深长。等我一步一步走到山下这座隐士柴门前时,这才轻声开了口: ‘我只是想过来看看,是不是不欢迎我了...’ ‘相由心生,既然你说出这样的话,想必是有什么事情了吧?’ ‘没想到,七窍你也信佛,真是令我感到意外...’ 刚进柴门,便又闻得一声。我漫步在这片郁郁葱葱的山村屋舍小园之中,对着眼前这栋草庐畅谈。 ‘呵呵,枪可以杀人,但杀人却不一定要用枪,不是吗?’ 望着周围在七窍精心栽培下盛开出炫丽花朵的鲜花,聆听着这一句句引人深思的禅道,不知为何我心里莫名产生了一种油然而生的惬意,也许是坐在了草庐旁这个凉亭的缘故吧。 ‘有时候真的感觉和你说话就是一种享受,既然知道我为何来,想必一定有些对我讲的话了,我再次洗耳恭听...’ ‘呵呵,话都说过了,再说就显得我十分叨唠了...’ ‘如果真的走到不得不用枪去杀人,你说还有第二条路吗?’ 而也就在我将这句似乎积压许久的话语吐出来之后,凉亭之外草庐周围忽然飘起了白雪。霎时间,远处刚才还油绿葱葱的大山盖上了一层棉被。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就像是大雪过后,大山之中人们都会随着别人的脚印向前行走,既然走到了那一步,回头何尝不是一条路...’ ‘如果每走一步都会自断一步后路呢?’ ‘这个问题你自己已经回答了,何必再让我重复一遍呢...’ ‘我知道了,谢谢你,七窍...’ ‘呵呵,路虽然是人走出来的,但世间人分很多种那么路何尝不是也有很多条,别一味的走在别人的脚印上,就不会出现无法行走的那一步了...’ 第八十七章:恩怨如刀舞狂沙,泪洒故地笑痴 ((八十七) 记得小时候读史书时,读到过这样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经历了这几天发生在我周围、促使我人生之路开始转折的事情之后,我这才慢慢的又进一步的领悟了这句话的真谛。话说法律最根本的作用就是为了维护一些人的利益,不是吗?... 下巴上揭去了创可贴露在外面的伤疤,这时迎合着我脸颊上面的笑意也微微打了褶,像是在表达我对内心七窍态度转变的喜悦... 今天夜晚,再次回到今天这个夺走了我一些东西但又赠送我更多东西的ktv,虽然人流明显变得稀少,但不知是我身上这套阿玛尼和脚上这双走起路来‘当当当’响的迪奥起到了作用,还是酒精的麻痹感在作怪。走在这条通向124包间的长廊上,甜甜的笑意一直没有在脸上消失过。看着一个个站在包间门前像是极其用心工作的这些现在靠我养活的员工们,我心里这时再也冒不出那一丝淡淡的忧愁了。即使是刚才在门前看到那三个在家人心里是顶梁柱、事实却是‘朽木’的门童... “那个女孩是被搀扶到这个包间吗?” 刚听到我笑容背后猛不丁加重了语气的话语,眼前这个年纪和虎子差不多,稚嫩的脸颊上似乎上了护肤品,左耳还带有耳钉的男孩,脸上本来还是欣慰的喜悦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了,本想着说点什么来解释的,可最后还是深深低下了头,用连续几个沉默的点头回答了我的问题... “你把门打开,然后到后台找后勤经理,将之前我让他准备好的婴儿用品拿到这里...” 看到眼前这个表情拘谨的男服务员,我微微的加重了表情的和善。借着最后的一丝清醒,将右手扶在了铺了墙纸的墙面上。 “...知道了,奇少爷...” 看着眼前这个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不知为何一下子都变得更加拘谨不自然的男服务员,转身、开门整个动作都是深深低着头,生怕和我对视,像是有些事情隐瞒着我,又像是害怕我猛不丁的问起某件事。我慢慢将带有手表的左手轻轻拍在了他此时怎么也挺不起来的右侧肩膀上,脸上还是带着那怀和善、轻松的笑意: “刚才喝了点酒,说话有点重了,不要在意啊...” 听完我这句带有歉意的话语之后,眼前这个男孩顿时慌神了,一直都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的手不断地在嘴边轻点: “没...没...奇少爷,是我没做好,是我没做好...” “好了,交代你的事,赶紧去办吧,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喝次酒,算是我请你的...” 听完我转换语气的这两句话之后,眼前这个还像是孩子的男孩心里这才渐渐卸下了表情的拘谨。慢慢抬起了头,满是稚气的脸上除了那一丝激动之外,更多的就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嗯!” 望着这个心理防线已经被渗透,几句话语便可以*控他神经的那服务员。我这张不知何时也会用笑意欺骗人的脸颊又泛起了丝丝的笑,可心里此时却再也找不到自责的影子了,而此时我的心里却也找不到一丝的快乐... 包间的房门被推开了,令我感觉最惊讶的不是里面那个在门前情绪十分激动的女孩此时异常的平静,而是今晚在这个包间之中竟然出现了另外一个让我怎么也想象不到的人... “鸣雨?...呵呵,你什么时间来的啊,怎么也不给我打个招呼啊...” 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来的花鸣雨,带着一怀伪装的和善静静地坐在了包间中央玻璃桌右侧的沙发上: “...哦?林夕...不,应该叫奇少爷...” 看着眼前这个面色不离笑意,似乎像是隐形人,不知何时竟然会在我的地盘穿梭自如的花鸣雨。现在我除了赔上一怀淡淡的笑意之外,真的想不出任何一个更好一点的举动了。轻轻掩上房门,慢慢走了过去,坐在了眼前这个情绪十分平静的女孩旁边的沙发之上。刚刚坐下,轻轻地靠在了沙发上,架在沙发右侧的右手轻轻地支住了微侧的脑袋。看了看一旁已经擦干泪痕的女孩,又扭头看了看对面此时静静靠在沙发上的花鸣雨,脸上那怀淡淡的笑意便又偷跑出来了: “如果鸣雨依旧还是这么坚持的话,看来我以后可也要改口了...花少爷...” 听到我这句十分平和的话语之后,一向都是带着浅浅笑意的花鸣雨顿时开怀大笑了,脸颊上拧在双眼的肉顿时完全将他内心那头野兽的兽性展示出来了... “哈哈哈,奇家少爷真的正如别人所说的那样,不仅仪表堂堂而且学富五车,今天我真是如愿见识到了...” 对面靠在沙发上的花鸣雨在听到我这句带着勾刺的恭维之后,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了,而眼角的狰狞此时完全舒卷开了。 看着身边这个顿时被一旁花鸣雨这势如细针穿过肌肤的狰狞笑意吓到的女孩,脸上流出了掩饰不住惊慌的表情。双腿紧闭,蜷缩在一起,不敢抬头。 我轻轻俯身,拿起了玻璃桌边空调遥控器,将这个包间的温度微微向下降了降,想要化淡这里的火药味。放下手里的遥控器,微微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穿上便无法脱掉脱掉的阿玛尼,而后又慢慢将后背依靠在沙发的上,将左脚这只之前还是花鸣雨特意为我准备的迪奥皮鞋,随着架到右膝盖上的左脚踝完全展现在了花鸣雨的眼前。等将所有的准备都做完,当我正准备试探花鸣雨的来意时,对面沙发上静静坐着的花鸣雨,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完全都没有展现出来丝毫内心活动,而在他脸上此时却忽然又露出了让人怎么也琢磨不透的笑: “好了,既然林夕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这里的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 听到花鸣雨这句忽然180°大转弯的话语,我顿时心中一揪,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神中除了露出了一丝伪装的平和之外,其他的神情此时似乎都是多余的了: “鸣雨,第一次见面走的就这么匆忙,真的不再坐会儿...” 花鸣雨未等我说完便缓缓起了身,用脸上狰狞的神情瞟了一眼身边的这个一直都沉默的女孩,又转为诡异的笑意看了看我,而后轻轻地拍了拍身上那件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夏日休闲装: “呵呵,已经来了很长时间了,也该回去了。林夕的好意我心里都知道,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到天鹅大酒店找我...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了,之前是你将那母子四人安排到我那里的吧。现在人家丈夫到处在找她们四个呢,要是知道她们住在哪里的话就送她们回去吧,毕竟孩子需要父爱...” 刚才还用语言攻击别人心里防线的我,此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自己已经崩溃的心理防线了。花鸣雨另类的告别中,整个过程我的身子完全没有挪动一下。除了和站起身来俯身看我的花鸣雨对视外,我还陪上了那一股极力掩饰内心挣扎的笑意。我想此时此刻任何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是多余的,这些只会让我暴露出来更多的弱点: “没想到鸣雨也是这么忧国忧民啊...放心吧,要是知道的话,我一定会让他们一家人团聚的...” “呵呵,我也是照着林夕在记者前面的慷慨演讲学的,林夕你可是我人生的一位导师,呵呵...” 话语一出像是瞬间便分析出我内心世界的花鸣雨只是微微的笑了笑,直起身子站在我的面前,像是早早已经预备好的话语此时从他齿缝中流出来了。 迎合着他狰狞的笑意,与其在他无懈可击的话语之间卖弄自己的小聪明,真不如在自嘲中为他铺一条离去的台阶: “既然这样,那我们何尝不在这里喝上几杯一同探讨一下人生...” “不了,既然都下逐客令了,我又何必腆着脸坐在这里呢...林夕,剩下的事情就看你的了,不用送了...现在八点半,估计再过一个小时,好戏就要上演了,到时你可别错过啊...” 花鸣雨轻轻放下了带着手表的左手,而这句像是暗含玄机、语气却又十分柔和的话语刚脱口,便用十分温和的眼睛看了看我,又转身看了看身边那个此时呼吸、情绪都变得不安,含泪的眼神之中夹杂了很多感情的女孩。而后便转过了那张似乎比奇米录还要可怕幽深数百倍的脸,带着淡淡的笑着看了看此时似乎看出了点什么的我。临别最后轻轻将他那只比奇米录还要冰凉、略显粗糙的大手放到了我的左肩,轻轻将嘴贴到了我的耳边,细声说了一句话: “到时记得出来看...不用送了...” 说完这句怎么也令我琢磨不透的话语之后,花鸣雨缓缓起身还是带着那张笑意的人皮面具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十分朴素的夏日休闲装,而后便迈开了离去的步伐... 也许花鸣雨已经将我拉到了一个游戏之中,在这个游戏里面,我就像是一只被猎狗紧紧追捕的野兔,而猎人却拿着枪静静地站在那里。之所以不开枪,是因为他想要享受游戏的乐趣... 望着眼前这个正如紫晓楠所说的那样,比奇米录还要可怕上百倍的花鸣雨一步一步走到了房门前。之前被我浅浅掩上的房门,这时慢慢被拉开了,令我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却是,随之而来的那句似乎带有极大讥讽的话语: “花少爷...” “不想做将军的士兵永远都是士兵,今天你做的不错...” 正如花鸣雨所说的那样:不想做将军的士兵永远都是士兵,等待着他的就是被别人踩在头上爬上去。商场何尝不是战场,忠诚、背叛往往就像是宾上客和阶下囚,他们之间往往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白纸... 我缓缓扭正了身子,脸上挤出了淡淡的笑意,看着眼前这个情绪在花鸣雨起身开始便一直无法平静下来的女孩。我本想起身上前用手去安抚她此时急躁狂跳的心,可我知道她是虎子的女人,而我是虎子的哥哥... ‘当当当’ 忽然一阵急促的叩门声顿时将整个包间气氛中隐藏的紧张引爆了。看着眼前这个情绪异常紧张的女孩,我轻轻将平放在玻璃桌面的大手收了回来,用一声十分缓和的语气打破了包间好不容易迎合的宁静: “进来吧...” 安静的只有呼吸声的包间,忽然被我这一声不是那么轻柔的话语打破之后,眼前这个女孩此时却像是受到惊吓的小羊:急促的呼吸、惶恐的眼神。门前进来时,一直凌乱的头发此时依旧凌乱的披在双肩... “奇少爷,给,这是你要的东西...” “哦,放在桌子上,你先出去吧,我这里还有点事...” “知道了,奇少爷。” 看着眼前这个似乎从外边听到了什么消息,时刻准备跳槽的男服务员,我心里顿时产生了一个常人怎么也想象不到的想法。然而现在最紧迫的就是,怎么将虎子、眼前这个女孩和杜饶易的孩子都能安全的掌握在我的手中,毕竟今天花鸣雨的忽然造访已经拉开了我们两家之间战斗的序幕了... 我轻轻地拆开了最贴近手边的这包盛放婴儿用品的塑料袋,像是聊家常一样想要从孩子切入话题: “孩子现在身体怎么样?挑不挑食?...对了,瞧我这记性,才刚满月...孩子叫什么名字?” “......” 双脚平稳的放在地板上,脸上带着十分温暖的笑意,一边用手整理着眼前这包已经明白我意思的后勤经理特意火速购买的婴儿用品,一边为了缓和气氛像是在聊家常一样想要找到一个话题的切入口。可眼前这个思绪已经完全被花鸣雨打乱的女孩,除了用泪眼看着我以外,什么也说不出来。从她紧紧抓着屁股下面那块坐垫迟迟不肯松手细微的动作,我似乎看得出来她不是不想说话,而是现在的她已经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开口了,现在缺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引导语: “虎子的事情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是不是想虎子了?” 等我将这句语气十分柔和的话语说出来之后,眼前这个似乎一直压抑着自己情绪的女孩顿时便哭出了声响,而令我没想到的却是,在她的眼神之中这时却流露出了一丝狠狠地幽怨... 看到眼前这个女孩的表情,我轻轻地将手边其中一包婴儿用品挪到了她的手边: “想必之前虎子也和你讲过我吧,其实在我心里虎子就是我的亲弟弟,你说哪有亲哥哥会让自己亲弟弟吃苦受累呢...虎子的事情,我是有很大的责任的,之前之所以没告诉你们,是因为害怕你们担心。现在我就在这里向你承诺,三天之后,我一定会将一个完整的虎子交到你手里。奇家的实力你也是知道的,有我的承诺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听完我这句话,眼前这个还在哭泣的女孩,满是热泪的眼睛看着我这张也慢慢开始习惯欺骗众人的笑脸。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只感觉到我的脸颊一阵炽热像是针扎的感觉: ‘啪’ “虎...虎子,没...有你这样的哥哥!...” 眼前这个女孩此时不像是在说话,而像是在怒嚎。一个响亮的巴掌过后,眼前这个女孩便哭得像个孩子。 顿时沉默片刻之后,回味着这股刺心的疼痛,这句一直没有找到切入口的问话,一下子便全部吐出来了: “...是不是刚才花鸣雨告诉了你,虎子为何会躺在医院?” “...你和...你和奇米录不是...不是兄弟吗...呜呜呜...” 不知为何,在我将话题转到虎子之后,眼前这个女孩情绪顿时变得无法控制。她虽然在极度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最终还是爆发了,而且哭得十分痛心。 此时,我那两只还在整理着桌子上准备送给小侄子小礼物的双手死死的抓住了盒子的两个角,回味着脸颊上炽烈如火的疼痛,但那一怀淡淡笑意还是停留在了这片一入黑道似乎变得任何人、任何时候都可以来回扇耳光的脸颊之上: “其实他对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晚是在得到我的同意之后,米录才将虎子打伤的...如果刚才那一巴掌还无法熄灭你心中的怨恨,再来一巴掌吧,就算是替虎子打的...” 这句面带歉意微笑的话语刚刚落到地上,只听到‘当...当’的两声,那两只刚才还死死抓着盒子顶角的手这时下面只觉得空荡荡的,装的全是孩子用品和小礼物的盒子全被死死地摔到了地上,一件件婴儿衣物、玩具这时完全顺着开了口的盒子散落在了地板上面... “你...你来晚了...我已经答应...答应他了...” “是不是要拿孩子换虎子的命?” 眼前这个只剩哽咽的女孩全身的怨恨此时似乎都随着摔到地上的那个盒子破碎消散,而我顺着她的话语顿时便将心中最不愿听到的假设吐了出来,但我的内心却不像此时的语气那样坚决... “......” “一个小时之后交易?” “......” 看着眼前这个心中怒火发泄之后,剩下的除了哽咽便是沉默不语的女孩。我顿时便感觉到了一股透心的凉,原来我的计划完全都在别人的计划之中,而我也只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脸上那一怀淡淡的苦笑此时变得不是那么浅了,鼻尖下面的那两道还未来得及刮去的胡茬随着面部苦意的笑,伴随着眼睛里面渐渐积满的热泪,将此时我内心那一丝丝的真实情感完全舒卷开了...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啲...’ “喂,林夕?” “大...大伯...我是...我是林夕,能让老鬼过来一下吗?我现在在ktv124包间...” “林夕,你怎么了?情绪怎么这么低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喂,林夕...林夕?” ‘嘟嘟嘟...嘟嘟嘟...’ 第八十八章:九指老鬼传密令,解密另类兄弟 (八十八) 多少年前,李翰一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不知唱出了多少英雄的血和泪,马前的那曲琵琶何尝不像是奈何桥边那缕曲调婉转的勾魂曲。凄凉婉转的旋律,不知寄托了多少对万千世间的留恋。而今多少年之后,这一缕调悠扬凄凉的勾魂曲,何尝不是顺着婉转的晚风吹袭到了我悠悠的耳边... 多少年后的今天,在这个我怎么也预料不到的地方,渐渐平息了肺腑之中硬咽下去的委屈,渐渐平稳了脑海之中来回激荡的思绪,慢慢勾起了神经深处那一丝淡淡的记忆:在这个似乎被时光老人调错了的时间段,我回想起了书桌上那一本本曾经可以构建起思想体系的书卷,那一个个点灯苦读悟其精髓的破晓,那一声声似梦非梦的叮咛... 灯光通亮的包间,完全看不到一丝的尘埃,兽皮的地毯平整的摆在了沙发下面,一幅幅西欧露骨的油画安静地栖息在被塑料蔓藤缠绕、闪着金光的墙面之上。长宽足有一人之高的液晶电视屏幕,此时完全失去了往常疯狂的气息,只是一味的低着头,偷偷地看着前方坐在沙发这个上面情绪渐渐平息、像是已经做好某个决定、而表情却渐渐呆滞、披头散发的年轻女孩... 深深吐了口气,话语之间,我轻轻站起了身,向地上散落的婴儿用品迈开了步子: “我知道你现在已经做好了抉择,我也知道我是无法改变这个结果,但...我希望你在行动之前能听听虎子的意见...” “...啊?...” 而也就在我的话语还未落地,身后这个怒火过后沉寂了的女孩终于发出了一丝声响。虽然眼前这个女孩嘴里面此时只是简单地蹦出了一个十分轻微的惊讶,但我还是可以看得出来,此时在她的心里那个她下了极大狠心才做出的决定在这一瞬间动摇了... 见此情景,我依然没有改变自己的节奏,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慢慢走到了眼前那一片之前被女孩摔到地上散落一地的婴儿用品旁边,俯身慢慢收拾着地上的残局...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沉默已久的女孩此时终于开口了,不知为何,在猛然听到这句带有浓烈关心的话语落地之后,我心里猛然‘怔’了一下,而脸上并没有露出那一怀期待已久的笑意,依旧还是俯身用心的将地上每一件婴儿衣物。 玩具重新装回到盒子里面,完全没有在意耳边又猛然飘来的这句像是已经打开心扉准备和我交谈,惊讶之余又毫无遮掩急迫的话语: “虎子他现在是不是过的很好?你说话啊!...你说话啊...哥!...呜呜呜...” 期待已久的话语,此时终于在眼前这个之前被花鸣雨‘洗脑’的女孩口中吐出来了。我连忙将手中的那个装满婴儿用品的盒子放到了眼前玻璃桌上面,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语断肝肠的女孩,一生之中除了跪天跪地跪父母的双膝,此时跪在地毯上。眼前这个心里防线已经崩溃,情绪顿时掀起波澜的女孩,双手死死的抓住了我想要搀扶她的手臂,任灼热的泪水在她脸上滑落。而我此时也将一直压在内心深处的话语全部吐了出来: “在我的心里,虎子和米录是不一样!我只要你和虎子记得这句话,就足够了...” 眼前这个女孩在听到我这句话之后,死死的抓住了我的手臂,完全哭出了心中的不舍: “呜呜呜...我谁都舍不下...我谁都舍不下...呜呜呜...”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整个包间之中画卷上那一双双像是一直盯着我的眼睛是否转变了眼神,我只知道当匆忙赶到这里的老鬼推开房门的时候,我和那个女孩都坐在了沙发之上。女孩用我递到她手边的纸巾擦拭干了眼角的泪水,而我却呆呆地坐在那里双眼盯着摆在玻璃桌上面的那盒婴儿用品... “林夕,出了什么事?” 神情十分紧张,语气分外阴森的老鬼,刚推开房门便用这句十分简单的话语,又打破了包间刚才好不容易才恢复的宁静... 听到这句夹带着感情的话语,我顿时回过了神,连忙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依旧还是那个装扮的老鬼,却用一句吞吞吐吐的话语接了上去: “老鬼叔...我不知道你和我爸爸之间的关系,现在我只想让你帮我办一件事,就当是看在我爸爸的面子上...帮帮我...我...” 听完我这句吞吞吐吐的话语,老鬼扭过脸看了看一旁这个神情又变得紧张的女孩,脸上的表情又一瞬间消失了: “林夕,现在的你还不配说你爸,出了什么事情?” 眼前这个面色依旧还是阴森就像是一只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的鬼魂一样的老鬼,又用一句冰心刺骨的话语直接将话题引到了正题... 一旁情绪刚刚恢复的女孩,顿时也被眼前这个没有一丝人类气息的老鬼拨动了内心最脆弱的那根神经... “我想见见虎子...” 换了一口气将内心那股不断翻涌的恐惧压到神经末梢之后,我才开了口。 我此时还是不敢正视老鬼那双犹如冤死厉鬼的眼睛,而他却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女孩,随后便又是一怀冰冷的话语: “虎子和那个孩子已经被送到花家了...” 期盼了许久,在猛然间听到这个势如霹雳的话语之后,我只觉得整个包间都在颤抖,可以掩饰一切内心真实情感的笑意,此时怎么也挂不到我这张渐渐模糊的脸颊上了。失色的脸颊顺着眼前这个女孩瞬间便绝望的眼神,深深地埋到了桌子脚下面,嘴里发出了似哭又似笑极其微弱的声响... 身边这个女孩在听到期盼已久后老鬼的这句势如霹雳的话语,心中的火山顿时又爆发了: “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不到十秒钟,身边这个情绪异常激动的女孩心里爆发的火山又渐渐平息了,嘴边无力哭泣的话语也随着她瘫坐在地毯的瞬间落到了地面上。顺着脸颊滑落的眼泪,此时却像是将地面砸出了一个怎么也无法填满的坑...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啲...’ “喂,大伯,是你将虎子送到花家的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啊!...” 对着算着时间刚刚好才打来电话的大伯,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奋力的呐喊着... “林夕,有些事情,等你跟着老鬼出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嘟嘟嘟...嘟嘟嘟...’ 这一刻,我心中的怒火就像是燃烧的森林,炽烈的火焰瞬间便蔓延了全身每一个细胞,抓起手中这个一天之中已经招来几道霹雳的手机猛然起身一把摔到了墙面之上。然而心中的怒火此时似乎也伴随着手机粉碎的那一瞬间消散了,一怀怎么也说不出来味道的笑意充盈了我这个完全失去了知觉的脸颊之上... 而也就在心头怒火逐渐消散的时候,身边一直站着的老鬼这句冰冷凄凉的话语又开始在我耳边激荡了: “如果火气还没消除,那你就先看看这个吧...” 说着眼前这个面色依旧毫无感情可言的老鬼,慢慢从自己那件看上去十分老土还带有两个补丁的衣服内侧衣兜里面拿出了一个档案信封,轻轻放到了沙发前面的桌子上面,而后便转身向门口方向走去。 还未走两步,语气之中从未有过情感的老鬼,此时却说了一句似乎带了点情感的话语: “半个小时之后的那场交易真正是什么,我想你看完之后就知道了...” 话刚说完,老鬼便一直向房门方向走去了,直到走出去掩上房门,他一直都未回头... 明亮的包间,此时在我的眼中却怎么也看不到那一丝的光亮了,剩下的只是那一声声怎么也无法平稳的呼吸和那一阵阵怎么也不受控制的心跳... 老鬼走后,包间又慢慢的陷入了沉寂。此时我想我的脑海之中所想的东西,应该和眼前瘫坐在地上的女孩不是一样的吧。因为在这个令人怎么也无法平静的时刻,眼前这个爆发之后的女孩,在这一刻,却表现的是这么令人无法想象的平静... “如果虎子还活着,你会当他是你亲弟弟吗?” 眼泪还在脸颊停留瘫坐在地毯上的女孩忽然冒出的这句话,慢慢将我已经不知该以何种表情再看她的眼睛引到了她此时异常平静的脸颊上... 我呆呆地看了看眼前瘫坐在地上的女孩,又看了看老鬼放到我面前的档案信封,一直夹在齿缝中的这句话最终还是吐出来了: “...会...” “呵呵,其实虎子有你这样的哥哥,要是我的话,我也不会那样做的...” 看着眼前这个眼神中已经完全看不到一丝希望瘫坐在地毯上的女孩,听着这句似乎早已准备好的话语。一股莫名的思绪忽然涌上了我的心头,呆呆地坐在坐在沙发上,两只无处安放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此时缓缓松开了: “...你今天来之前,是不是已经猜到了结果?” 此时眼前这个全身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被我架到沙发上,不断用手擦拭眼泪的女孩脸上露出了十分怨恨的表情。她静静地注视着我的双眼,在她眼神中夹杂着的神情太多太多了... 对视之后完全失去了任何表情的我,傻傻地俯身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脸上瞬间又变为喜悦之色的女孩... “你想知道桌子上的这件东西是什么吗?” “......” 顺着她这句像是带有嘲讽的话语,我那双完全不在听从自己控制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桌子上那个似乎像是包裹着一个惊天大秘密的档案信封... “那是虎子准备交到公安局的东西...如果你想看得话,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再打开吧...” 盯着桌子上面的这个似乎背后隐藏着很多事情的档案,我迟迟未能吸入已经流到鼻孔的空气... “是没有想到,还是不敢信...你应该知道这句话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听着眼前这个女孩面带平静的表情诉说着眼前这个档案背后的事情,我清晰的感觉到,其实我真的是活在别人为我编写的剧本里面,而且今天我清晰的触摸到了他的血和肉... 第八十九章:双重身份现真身,沉寂迷宫频惊 (八十九) 以前总感觉的有时候彼此的情感即使不是永恒不变的,但也不会是草草一隅昙花一现。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才渐渐地明白,其实事实并不像我自己所想象的那个样子。正如一位古希腊的哲人文中所写道的那样:背叛和忠诚有时就像是一枚抛到空中的硬币正反两面,没有人能预测下一秒会是哪面。之所以会背叛是因为忠诚的事物发生了变化,而之所以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还未质变...... 寂静的包间之中,华贵的装修似乎也都在这一刻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傻傻地坐在了这个市场价值有可能是平常人家一年收入、铺着雪色貂皮坐垫的单座沙发上面,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不同寻常却又十分普通的女孩。这一刻,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平息内心的这股涌动了,或者说是我还未想明白到底我和虎子谁先背叛了对佩剑的誓言... 腐朽的灵魂支撑着腐臭的腐肉,呆呆地坐在了这个似乎比我还干净些许的女孩旁边,两只无处安放的大手死死地摁在了眼前这张冰凉的玻璃桌面。这时我已经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渐渐混沌的双眼呆呆地看着玻璃桌上这个像是一把冰刀直直插在我心口的档案信封... 而也就在这时,整个包间又陷入了沉寂。沉寂的呼吸,沉寂的心跳,沉寂的涌动... 不知这把冰刀在心头插了多久,还是身边这个发髻凌乱的女孩先开口了。她不像是在和我说话,而像是在给我讲故事: “也许你会奇怪,为何今天晚上我会出现在这里?你也想不通,为何在华夏大酒店已经坐车回家的花鸣雨为何又会出现在这个包间?其实今晚送到花家的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我和杜饶易的孩子...” 故事讲到这里,眼前这个女孩忽然停了下来。轻轻放下了紧紧握在手里的婴儿玩具,抬头用一双狠狠的眼神看着我: “一年前,你还没来到这里的时候,我是这里的一个身份十分低微的女服务员。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夜天空飘着细雨,我也是在那一夜听从了人事部经理的劝导,为了让自己还在读高中的弟弟积攒大学学费,那一晚我做出了那一个弟弟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决定......” 话刚到这,眼前这个女孩便有点哽咽了。我轻轻地收起了紧紧摁在玻璃桌上的双手,回想着之前虎子在讲到婚姻时的表情,即使女孩不说,我应该也略微知道了以后的事。女孩深呼吸了两三次之后,压下了涌动的哽咽,用手将垂落下来的发髻拢到了后面: “那天夜晚,二楼的卫生间,酒后的杜饶易一层层撕开了我的衣服。当时我是多么得想要反抗,可是面对眼前这笔是我家庭一年收入的两万,我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含泪张开了自己的双腿......” 女孩话说到这,语气猛然之间又微颤地停顿了一下。我慢慢抬起了放在沙发边沿上的左手,轻轻玻璃桌边沿的纸巾递到了女孩此时已经又噙满热泪的脸颊之前,看着此时女孩那双仇恨之中又夹带浓烈可怜的眼眸,我清楚地感觉到心脏在不停地颤抖。 女孩缓缓松开了紧紧抓着沙发一角的没有一丝修饰的手,含泪笑着接过了此时我递到她眼前的纸巾。待整理好所有的情绪之后,她脸上又露出了十分平静的笑: “现在想想当时真的是太幼稚了,世间哪会有那么容易就到手的钱。就这样过了两个月,直到有一天在我感觉到身体不适,和朋友一起去医院检查才知道我怀孕了...当时我非常的惶恐,经过三天的思想挣扎还是决定去做人流。可就在第三天早晨,花鸣雨忽然找到了我,说出了一个我一辈子都不敢想象的数字——五十万!他要我生下这个孩子,并承诺我以后我家里每一个月都会得到三万元的抚恤金...” 话听到这,我恍然明白了为何花鸣雨今晚会出现在这里了,而满脸的惊讶之色完全无法阻止此时已经串到嘴边的话语: “难道...难道你现在养的孩子并不是杜饶易的孩子?!” 看着此时神经完全绷劲、满脸恐慌的我,眼前这个女孩脸上表情依旧还是那样的平静,只是微微多了一丝说不出味道的笑意: “如果你要是这时便对花鸣雨作评价,那你真是太幼稚了...他为了不让杜饶易知道这件事,通过奇米录将我和虎子的婚事办理了。而等到孩子出生那一天,花鸣雨便用事先准备好的孩子调换了我的孩子。可他直到今天才知道,就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天,我便将这件事告诉了杜饶易...” 话说到这,眼前这个本来情绪还十分平静的女孩顿时便又声泪俱下了。而我此时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了,平放在沙发边沿的右手紧紧地抓住手边的貂皮: “后来你家也全部掌控在了花鸣雨的手中,是吗?” 此时还未等眼前这个猛然抬起头来的女孩将嘴边的话语说出来,只听到‘咔’的一声,包间的房门被推开了。此时整个包间剩下的只有女孩这双惶恐无助的眼神了... “林夕,我们该走了...” 猛然间,这个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人类气息的老鬼的闯入,本来还有些重要的信息没有说出来的女孩,却这一刻选择了惶恐之后平静的沉默。在我焦灼的视线之中,缓缓站起了身子,扎起了散披在肩膀上的头发,整了整身上那件十分朴素的夏装。临走前,她还是将故事讲完了: “看来,是时候该走了...其实我今天来这里,并不是和花鸣雨谈什么条件。我只是傻傻地想让你看在虎子对你的这份情谊上去救他。呵呵,现在看来我又幼稚了一次...” 望着眼前这个话语之中连最后一丝的希望也丧失了的女孩,一步一步挪动着微微摇晃的步伐,缓缓从我的身边走过。这一刻,我的心就像是又被一把锋利的冰刀慢慢一下一下的划... 面对眼前这个面目表情还是毫无情感而言,静静站在一旁似乎像是在等待着我站起来,跟着他离开这里的老鬼。我那两条本来还以为可以战胜恐惧、不再颤抖的双腿,此时怎么也无法随着摁在沙发边沿的双手直挺的站立起来... 从站起来的那一刻直到坐上老鬼停在ktv后门的那辆黑色大众,这个过程我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全身仿佛都是在机械随着身前的老鬼行走着。周围那一个个面色各异、一声声音色相同的顾客和服务员此时在我早已空洞的眼睛里面,完全也都失去了本应该拥有的血肉。我想七窍那句‘相由心生’这句话此时是有几分道理的吧... ‘是不是你也在笑我,笑我明明活在别人的剧本里面,还天天夹带连着自己都骗不过的微笑,不断用自己的小聪明安慰着自己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静静地坐在这辆大众的后车座上,眼睛在闭上的那一刻便一下子飞到了内心世界。还是这个囚笼,还是这股气息,而我此时却一下子将压抑在心中的怒火全部对着这头野兽吐出来了。没想到它不但没有跟着我的情绪愤怒,而是缓缓收起了露在外面的四颗獠牙: ‘看来这次是我召你来的时候不对,你的火气还是没有消啊...’ 听完眼前这头野兽这句语气十分平和的话语,我顿时便觉得自己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呆呆地站在那里,悠悠的沉默了。 ‘......’ ‘年轻人有点火气是应该的,没火气哪会有不屈于人下人的野心呢,你说是吗?...’ 此时我也想不明白,刚才的沉默是不是为了这时更强烈的爆发: ‘你是在教育我,还是在变着法稀落...是!我承认我是有火气,当你有一天知道你坦诚真心对待的好兄弟因为报答你的恩情而没有选择将你的罪行公布于众,然而他却因此而丢掉了自己的性命,而你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你会怎样?!啊!....你是不是也会像我这样依旧用自己的小聪明安慰着自己,用那种连三岁孩子都不会相信的谎言欺骗着自己,欺骗着自己...’ 而当我即将哽咽的话语卡在齿缝中时,眼前这依旧坐在囚笼里面的野兽,微微睁开了有眼,不断摇摆的猴尾此时也停下来了: ‘看来你真的是动了真情了...好吧,我现在给你看一样东西,你所想要的东西,需要得到的答案都可以在里面找到。如果虎子在你心里还留有一席之地,你就随着唾液咽下心中那团怒火,平心静气的看完这段话吧...’ 内心这头从没有过如此这般无奈的野兽,这一刻话语之中夹带了从未有过如此浓烈的无奈。话语过后,缓缓站起身来,想囚笼外面走来。满身的金毛这时完全平铺在了肌肤之上,昂首的步伐此时也找不到之前的傲慢了... 就在我渐渐被野兽这种忽然的改变感到莫名不安的时候,昂首走到我身边的这头野兽,呼吸之间的血腥味此时渐渐淡化,慢慢将头低下,嘴外那四颗锋利獠牙咬着的那张似乎写着什么字的白纸,此时随着它松开的獠牙慢慢飘到了我垂放在衣角的手边... 此时我忽然觉得身前这头已经开始渐渐和我融为一体了。还未等我多想,此时它便慢慢迈开了走回牢笼的脚步... 不知为何,心中明明还正在怒火之中沸腾的热血,在这一瞬间忽然便冻结了。而就在我回过神低头准备翻看手中的这张似乎暗含某种力量的白纸时,周边宽旷明亮的环境瞬间便渐渐地暗淡下来了。直到最后,伴随着我惶恐的神经周围瞬间转变的环境渐渐地平稳下来了... 等我平静下来之后,才发现此时我已经孤零零的站在了一个三面都是高耸冰凉墙面的囚室之中。漆黑蔓延到了四周的各个角落,只有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挂在了距离我头顶只有几寸高的墙面上,而眼前却摆着一张上面零放着一些东西的长方形木桌... ‘现在你可以打开手中的那张纸了...’ ‘野兽,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不能回去了...’ ‘......’ 沉寂漆黑的环境之中,这时似乎再也找不到野兽的气息了。而我惶恐的神经却在这时莫名随着逐渐平稳的气息找到了一年之前的安稳... 我缓缓回过了神,慢慢抬起了抓着白纸的右手,缓缓展开了手中这张似乎可以解答一些问题的白纸。迎着头顶昏暗的灯光目光停在了字里行间,不知在看到第几行时,我才忽然明白,原来这并不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这是一个圆形地下迷宫,而你现在就在迷宫的中心。在这里,每隔十米会有一盏灯,中心与出口的半径之上共有108盏白炽灯,现在已经随机打开了其中的20盏。在这里空气是无限的,但没有水和食物。你眼前的桌子上面有十样东西,每当你选择一样,那么就会随机熄灭2盏灯。每盏灯的光只能照亮周围十米的距离,然而在你走出这个迷宫之前,你自己也拥有选择的权利: 一根手指可以换一杯纯净水和一片面包或者是点亮两盏相邻的灯; 一根脚趾可以换一杯纯净水或一片面包或者是点亮一盏灯; 一个耳朵可以换两杯纯净水和一片面包和点亮一盏灯; 一个舌头可以换一杯纯净水和两片面包和点亮一盏灯; 一只眼睛可以换一杯纯净水和一片面包和点亮两盏相邻的灯; 一条手臂可以换点亮十盏灯相邻的灯; 一条大腿可以换点亮二十盏相邻的灯; 祝你游戏愉快。” 呆滞的目光看着手中这张完全不亚于死亡通知单的纸张,我的心在这一刻只觉得已经被一把无形的利刃夺走本该跳动的节奏。然而桌面上此时依旧摆在上面,那一个个似乎可以决定我生死的十样东西此时却清晰的告诉我,这真的是一场游戏,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游戏: 一把匕首,三片面包,两杯纯净水,一条牛筋绳子,一卷止血纱布,一盒止疼药,一张荼然的相片... 我尝试了一切的方法,想要回到那个令我无法残喘的现实世界。可最终等我睁开眼睛时,眼前出现的场景依旧还是这个沉寂冰凉的迷宫... 这一刻,我沉默了。我也不知道在这十样东西周围徘徊了多久,更不知道每样东西在我的脑海之中挣扎了多少次。我只知道这一次,当我走出去之后,却清晰地感觉到了我真正的改变了的是哪寸神经... 第九十章:大话世间众百态,半混半醒赴郊外 (九十) 查理·卓别林曾说:在这个邪恶的世界里,没有什么能够永久,我们的麻烦也不会。 拖着仅留一丝热气的身体,揪着最后一寸神经,咬着嘴唇,用手扶着墙面缓缓靠墙坐了下来。望着前方漆黑的岔口,又低头看了看此时已经没有手指血肉模糊的左手,缓缓松开了咬着嘴唇染红了的双齿。 吮吸着周围淡淡血腥的细风,低头看了看零落在地上那把血迹已掩锋芒的匕首,微抖的嘴角此时极不自然的翘起来了... 充血的双眼紧紧盯着右手这把已经划到骨头被热血噙湿的匕首,体内最后一丝热气此时渐渐地便凉了,最后一寸神经还是隐隐感觉得到骨头一点一点的被划开了... 不知手里的匕首划到第几下时,最后一寸神经崩断了,整个身体也在这一瞬间丢失了知觉... 不知我在这片混沌的世界昏死多久,一道明亮的灯光忽然打在了我的眼角,这种感觉十分温馨、十分舒畅、十分暖香。也许是这束亮光接上了崩断的神经,缓缓睁开疲乏酸痛的眼睛之后,眼前那漆黑的岔口被照亮了。 我用摁在地上的右手使出全力支撑着身体稳稳地靠在了墙面上,侧脸看着左侧那条早已失去温度的左臂。不知为何,这一刻我清晰的感觉到了当失去自己手足时的滋味。这股疼痛,最令人垂死挣扎的并不是狠下心拿起匕首割断自己手臂的那段时间,而是等自己醒来时错觉以为自己的手臂还在,而当自己习惯性的准备发力时发现那里却是空空的... 这一刻,我模糊的意识只知道:既然我睁开了眼睛,那么我就要活下去! 我咬着自己血迹不知干了多少次的嘴唇,用仅剩下的那只右手使出全力撑着地面墨正了靠在墙面上的身子。而后慢慢将沾满鲜血和灰土的右手伸到了紧贴在胸前那片此时全是汗迹的地方,摸出了这张荼然天真烂漫的照片,此时我脸上露出了一怀久违的笑。 而也就在这一刻,半混沌半清醒的脑海里面忽然想起了查理·卓别林的这句不知鼓舞了多少年轻人的话... 最后虽然我没有将那一百零八盏灯全部点亮,但我却只用了自己的一条手臂走出了这片漆黑的地下迷宫。就像是没有人知道我手臂和手指的味道一样,也不会有人知道我是怎么走出来的,但我却知道一定会有一人清楚的知道,我改变的是哪一寸神经... ‘恭喜你能走出来,现在感觉怎么样?咀嚼着自己手臂和手指的时候你的心一直在滴血。现在我想两个伤口我想都已经愈合了吧...’ ‘呵呵,我既然能再睁开眼就要活下去!我想我是做到了...’ ‘脱胎换骨,好!你现在可以将那张纸翻面了,那里还有一段你十分熟悉的文字,看样子现在的你可以读出其中的韵味了...’ 话刚说完,这时明亮的迷宫出口野兽的气息又在渐渐在细风之中消散了,只留下了这张之前被我放在那张桌子上现在又顺着细风飘到我手边的‘死亡通知单’... 我用已经干裂难耐的舌尖舔了舔还余留血迹的嘴唇,本想着用自己的左手去接这张已经飘到左侧腰间的纸张。可刚准备抬起左边的臂膀时,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这半部分缺少了一点什么,这时这里只觉得空空的... 迎着漆黑与亮光的交界处,疲乏的肢体静静靠在出口的那半边墙面。抽出了那只一直摁在地上,此时已经麻木渐渐失去知觉的右手,捡起了飘落到地上的纸张... “荒唐的时间往往都会发生一些荒唐的事情,正如任何东西都弥补不了道德的缺陷一样,如果哪一天法律的威严无法震慑住某些人的内心,那么任何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会在某个时间段发生。从古至今生活在华夏大地上的纯种华人也都随着时间的迁移而慢慢地变化,变到最后竟然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们保守吗?不!之前的贞节牌坊都已化为历史,更不会有那些一家子为了恪守道德而全家自杀,反倒是那些为了物质的丰富而出卖自己的灵魂和**的人越来越多;我们开放吗?不!我们废除了那些封建千年的制度、废除了科举、废除了八股文但是这就代表我们的思想开放了吗?现在为了学习成绩*疯孩子的家长,自以为读了书就有了思想的人,天天迷恋哈韩的人,在学校学生之间嘲笑那些真正刻苦学习的书呆子的,老师劝阻那些想要发展自己与提高成绩无关是个人爱好的人还少吗!我们团结吗?不!我们为了自己**的更大施展,‘巧取’、‘豪夺’这些原本属于封建时期奸商的词语在当今人们的手中运用的真是活灵活现啊:孩子为了上网或者买东西会编制各种理由欺骗自己家长或者直接偷盗家长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血汗钱;老板为了提高工厂的利润竭尽全力的缩减产品的成本后提高产品的产量,所以在国家的法律面前出现了‘加班费’,工人们在每一个日日夜夜坐在昏暗的灯光下不断重复着一个动作,而那些工厂的老板又有几个不是躺在温暖的足疗店享受着那些工人们上缴的血和汗,而值得一说的是上面那些为了孩子的**而被欺骗的父母又有几个不是在这个工厂熬夜工作的职工呢!都是活在一个国家生活在一片热土上的人们,又有几个人在自己吃饭的时候想着那些年年劳作却吃不起饭的人,在自己取暖的时候又会有几个人会想想那些年年挖煤却烧不起煤的人,恰恰相反又有几人不是在街头乞丐面前匆匆而过,在凶恶歹徒行凶现场熟视无睹、各自逃命!我们分裂吗?不!我们知道国家只有一个,事件出现后有很多人在自发游行抗议街头,就在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女孩面前活生生的砸毁了一辆日系车。汶川地震过后全国默哀,送去的粮食衣物药品温暖等等都是一个个鲜明的印章,可是直到现在汶川地震过去的这几年中又会有谁在每年的5.12自觉地默哀一分钟来告慰那些同胞的亡灵呢?‘我们争做文明城市,建设和谐社会’多么嘹亮的口号,我们大家也一起努力着,对待那些乱摆乱放的地摊我们城管处理事情来那叫一个团结一致,处事效率也不是一般的高,所以导致那些标榜的新闻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我们诚信吗?不!那些绝对保密的私人信息在这个高科技的信息化时代竟然会变成一种牟利的手段。我们狡猾吗?不!在威严的法庭和足够的证据前面我们就像是一只刚刚问事的绵羊。我们无知吗?不!我们知道知识就是力量,只有好好学习就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只有考上一所好的大学我们的人生就会发生改变,所以家长们纷纷给自己的孩子报上了很多很多补习班,学校的老师也是狠抓学生的成绩。我们有思想吗?不!我们在思想最丰富的少年时期就被扼杀掉了,自习课时间折叠的每一件‘工艺品’,刻在桌面上的钢琴键,那一篇篇自撰青涩的伤痕文学,在残酷的高考面前似乎都幻化为了一个个飞舞的泡沫。可是过完二十岁以后我们的人生就会结束吗?!老师为了证明自己的师资哪会在意每一个学生的其他天赋,而家长为了让孩子实现全方面多功能哪一个不是将孩子一步一步推向遥不见底的深渊。每一天生活在一起的人们在一起其实说的那么多想要套关系的客套话真不如提前就直接说一句:什么时间才能看到你最真实的一面,我们什么时间在谈论吧。” 读完这段发人深省勾起心中片片涟漪的文字后,我缓缓低下了头,闭上双眼随着此时滴血的心脏祭奠着往昔。而也就在这时,手中的这片纸渐渐地在我手心燃烧殆尽了,只剩下了那一句句就像是翻滚熔岩一样的话语在我渐渐模糊了的耳边汹涌地流淌... 等我慢慢睁开此时像是梦游了一场渐渐恢复了知觉的双眼时,此时鼻尖周围弥漫着的气息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令人喘不上气、又那么的真实... 车内的空调不断地向车内吹袭着一股股透心凉的冷气,和车窗外面干热的环境相比我现在不知为何,忽然感觉车内的环境才是真正适合自己的... 侧身将头倒在后车窗,当看到外面广场上尽情跳舞的大妈时,我才似乎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回到了这个现实世界。 疲乏的眼睛透过漆黑的车窗,静静看着外面没有光亮的世界。如果一天前,我经历些事情,我想怎么也笑不出来。而一天后,两个嘴角此时却微微翘起来了,左侧脸颊上那个浅浅的酒窝清晰的印在了车窗玻璃上面,在我疲乏的瞳孔之中,这个浅浅的酒窝却是那么刺眼... 这辆不知行驶了多长时间,早已远离繁华都市灯红酒绿的黑色大众,不知在这条没有灯的道路上行驶了多远距离之后,终于还是停下来了。而这次等老鬼拉开车门,拉着我下来时,眼前出现的场景似乎并没有那次郊外那么阴森气氛反倒十分的缓和... 一排排耸立在市区郊外已经开始有人搬来入住的高楼,迎着蒙着面纱的月辉羞涩的遮住了白天的色泽。虽然月亮早已跳过梢头,但还是可以依稀看到一个个急着上楼回家吃饭的‘房奴’,提在手里的公文包,疯狂的和时间赛跑。或许在他们脸上,永远无法掩饰住被都市岁月划破的青春... 凌乱的脚步此时再也无法将脚上这双迪奥皮鞋的色泽演绎出来,低微的身子披上身上这套阿玛尼,紧紧跟在老鬼身后。这一刻,我也许就像是鲁迅先生笔下的‘孔乙己’发洋财之后的样子吧... 紧紧跟在此时步伐依旧平稳的老鬼身后,我想这一刻我所表现出来的应该符合老鬼的标准吧。毕竟刚才在拉我下车时,在和他对视的那一瞬间,他那双犹如十八层地狱冤死厉鬼的眼睛里面我隐约看到了一丝人类的情感... 电梯门打开了,从电梯按钮的落灰层度可以看出这栋楼房上下五层似乎都无人居住。而停在第六层的电梯门刚打开,却看到了一堆没有处理掉的水泥... 凌乱的步伐随着身前这个心如死灰的女孩转了一个弯之后,走在最前面的老鬼用那只极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手,从自己打有补丁的衣服外兜里慢慢摸出了一串哗哗作响的钥匙,而后打开了眼前这道还未揭去保鲜膜的防盗门... 房门打开了,还未等抬起脚上的迪奥,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第九十一章:斩草除根绝后患,万众枯骨厉鬼 (九十一) 慢慢抽出钥匙装回了衣兜,九指老鬼安静地站在门前,一股浓烈血腥味顺着推开的房门不断向外蔓延。老鬼缓缓转过了身,这张幽暗的皱褶的老脸似乎比眼前屋子还要黑暗。此时之前的那一丝稀薄的人类情感也消失了,留下的只是那一双像是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的幽魂厉鬼的眼睛,还有耳垂旁边那一道被头发微微遮掩半分类似某种印记的纹身,还能证明他是活在这个世界... “我现在该回去了,到时会有人送你回去的。” 老鬼最终用这句冰冷刺骨的话语揭开了幕布,而我却只能用卑微的沉默呆呆地站在原地。 “......” 汉朝·西汉刘向《战国策·中山策》曾写道:同欲者相憎,同忧者相亲。 我想此时用这句话来形容奇家、花家和紫家,这三个家族之间的关系略微恰当一点吧。 跟着眼前这个女孩的脚步慢慢走进了眼前这个视线恍惚的房子,随着血腥味的浓烈,贴墙还未走几步,莫名感觉一股股阴冷的凄风不断地在敲打着我的后背... 这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踏入房门的两只脚,随着房门‘咔’的一声被老鬼拉上之后便不再是我的了。 伴随着愈来愈重的血腥味,一股莫名的预感清晰的在我的脑海闪烁:今天晚上将会在我的眼前,在这个所谓的现实世界,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将会对野兽为我制造的那个地下迷宫光明与黑暗的交界点所祭奠的往昔,办理一场感同身受即使做了鬼也不会忘记的葬礼... 寂静的房子里面隐隐约约能够听到一丝微薄的呼吸声,而光亮极其微弱的客厅也随着房门被拉上的那一瞬间完全被点亮了。明亮的灯光照亮了客厅的每一个角落,驱散了这片区域所有的黑暗气息... 猛然强烈的灯光顿时刺激到了我夹带着恐惧的眼睛,等渐渐适应了环境缓缓睁开时,房间左侧角落那一缕呼吸声变得更加急促了,似乎像是要爆炸的气球。 看着明亮的天花板下那片零落在地上包裹着灯管已被完全沁红的纸,我深深的吸了口鼻尖周围的腥风。 而当我抬头望去时,我惊呆了。鼻尖一股股浓烈的血腥味伴随着后背不断溢出的冷汗渐渐地蔓延了全身。 已经流到皮鞋边沿上面覆盖一层水泥暗红色的血液,此时似乎还在向前流淌着... 而看到客厅拐角处猛然出现的这个血肉模糊的场景,我只觉得胃里此时不断翻涌一股浓烈的酸味。 我不断深吸的气息,想要压制住了此时不断翻涌的酸味。而眼前的这个场景却将我身边这位刚刚心还如死灰的女孩体内最脆弱的那一寸神经,无限的拉长,直至寸寸崩断... “啊!...” “...啊!....啊!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这两声不同音色凄惨的尖叫一瞬间便弥漫了整个房间,而扶墙站着的我不知是被眼前的这个触目惊心的场景拨动了最凌乱的那根心弦,还是被沉寂的场景猛然充斥着的这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刺醒了耳边那一寸麻木的神经。我只知道客厅拐角那个倒在血泊之中的老妇,确实是死在了此时紧紧蜷缩在墙角的男孩手里。那把血迹还未干的匕首被丢到距离血泊不远处,此时男孩的神经已经濒临崩溃。 而当眼前这个浑身还沾有片片血迹,手上和脸上都带有那似乎这辈子都无法洗净的血迹的男孩疯狂逃窜,躲避光亮时,却被一声凄厉的惨叫叫住了: “小龙!你为什么?!...啊...” 我本来还未平复的心顿时也被这一声凄厉的惨叫震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惊慌恐惧的男孩最终还是停在角落,顺着这声凄厉的惨叫将呆滞的目光投到了亮光的客厅。而也就是短短的三秒钟,躲在黑暗里的男孩便像是一头伤痕累累在漆黑的夜里迷了路的小猪在悬崖边沿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还带有血迹的嘴角不知觉得张开了,顿时便哭出了声响,哭声就像是平静的风洞里面此时吹来了一股凌烈的狂风... “姐!...呜呜呜...” 强压下心中的这股呕吐翻涌,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确实杀了人,之前这个姐姐为了他愿意牺牲了一切的男孩。此时在我的心里再也流露不出那最后一丝的怜悯之心了。静静地站在紧靠着墙边的那一片没有被血液侵占的地方,脸上本想露出一丝的表情,但却又觉得那些都是多余的了,静静地看着眼前另类重逢的场景... 平静的眼神之中此时已经没有夹杂一丝不该出现的情感了,静静地站在这个靠着墙面的地方,望了望周围的环境,又回身看了看此时已经瘫坐在地上的悲痛欲绝男孩的姐姐。 蜷缩在墙角不断打哆嗦的男孩,此时带着受到惊吓之后嚎哭,连走带爬终于到了女孩的身边。慌乱地用那两只血迹还未干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了眼前这个表情十分痛苦、无声痛哭的姐姐: “姐...我不想...我不想杀她...可他们说她不死...她不死,我就会死!...呜呜呜...我不想杀她...我不想杀她...” “...啊!...为什么!为什么...呜呜呜...” 这一刻,在眼前这个精神已经崩溃的女孩像是吊死厉鬼哀嚎的话语面前,我顿时感觉到像是被一个无形的手掌推落了山崖。本来毫无表情的脸上,此时带上了浓烈的惶恐。奇家做事一向都是斩草除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有一个人至今还未出场,而眼前倒在血泊之中的这位老妇应该就是她了——最疼爱虎子的娘亲... 想到这里,我只觉得后脑勺微微有点冰凉,想起了大伯第一次问我怎么评价《水浒传》时那张带着皱褶的老脸上那一缕浅浅的眼神... 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一年前骨子里面的那些儿女情长,此时再也找不到了,我想它们也都随着那场高烧燃烧殆尽了吧... 我现在唯一该做的,也许就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婶婶那道随时都会传达到我耳边的命令... 脑中勾勒着前面这个场景背后的势力,现在的我也许只能等待卑微的沉默选择我。 看着眼前这个场景,现在的我已经不再需要利用自己的小聪明,编造出一个‘这件事和自己没有关系’的理由来安慰自己了。因为在我看来,这件事其实早在我碰到虎子的那一瞬间,他的人生便被我改变了,或者说是他的命运就不再由他自己做主了。在他的世界里面我就扮演的是一个勾魂使者,而那些完全丧失了人性的人扮演的却是一个个手握大刀的刽子手... 静静站在原地,强压下心中由于掠过虎子的过去而不断翻滚的涌潮,保持着正常的呼吸。看着眼前这一对谁都想不到今天会以这种方式相见,脸上沾满热汗、噙泪紧紧抱在一起的姐弟,我此时将骨子里面那一丝余留的同情心,化做是一张张黄纸烧给了脚边的这个亡魂。 我很清楚现在在这对姐弟看来我就是一个编了程序的机器人,在主人的命令下达之前只会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返回来想想,我何尝不是呢?... “你们要的东西都已经得到了!为什么还要这样...为什么!...” 眼前这个悲愤交加,整个躯干都是由最后一丝知觉支撑着的女孩,顿时这一声逐渐趋于无助的怒嚎,渐渐在这个沉寂的大厅消散了。听得出来,她是想让我保住她弟弟的性命。而我此时在主人命令下达之前,除了沉默之外,没有任何其他语言、表情。也许我在郊外拿起枪的那一刻,便已经上了这条船。而之所以我还活着,说好听一点是因为我有一个好‘姓’... 眼前这个刚被搀扶起来的男孩,这时似乎又被女孩这一声怒嚎吓到了,顿时双腿一软,又瘫坐在满是水泥和石灰的地面上。一双惊恐的眼神紧紧地看着眼前的姐姐,嘴巴张开了,却不敢发出声响。 女孩一步步走到此时倒在血泊中的老妇跟前,跪在地上将老妇鲜血染红大片斑白发髻枯褶的脸紧紧地贴在怀里。女孩悲痛的表情无声的痛哭,此时在我这张也渐渐淡忘人类情感的脸颊上再也无法体会出来了: “你们明明知道她是虎子的娘亲,为何还要杀了她!?为什么...难道这就是你们想要的!虎子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听完眼前女孩这段悲愤哽咽的哭喊,我依旧站在墙边沉默着。 眼角的余光稍稍停留在了此时情绪十分惊恐、生怕发出半点声响瘫坐在地上的那个男孩脸上。顺着他的目光,当看到了客厅左侧墙角那个一直都在闪烁着的红点时,我似乎已经已经知道今晚的命令是什么了,我想这时这里的故事应该是时候有人来续写了吧... 平稳的呼吸、平稳的心跳加上这张此时完全看不出来任何一丝情感的脸颊,这一刻的我除了脸上这层皮和奇米录不一样以外,其他的应该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吧... 客厅左侧墙角挂着的那个从我进来到现在一直都未关闭的监视器此时慢慢消停了,而眼前这一声声断肠的哭声和一股股惊恐的呼吸却都在身后这一声粗厚的开门声过后逐渐停止了... “林夕,现在这里不需要你了。你现在该到对面的那个房子了,里面有一个你的兄弟...” 明明此时已经放下了所有的怜悯,可在看到此时嗅到血腥味便兴奋不已的血池时,这张忘记了情感的脸上还是又露出了一丝的表情: “......血池,如果可以的话,让他们两个痛快一点......” 第九十二章:恍如一梦转头空,梦转千回戏醉 (九十二) 为了生存,我们渐渐适应了很多我们之前所厌恶的规则。而为了适应这种规则,我们却默默地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走向。 一则打印在报纸夹缝的新闻在许多人看来似乎都是多余的,而谁又去想过为何商家还是愿意将自己的一部分资金来打广告?商家其实知道在这个国度中下层人民大部分人都是在为了自己以后更好的生活而不停地奔波着,并不会有太多人去在意传媒的消息,而他们却清楚当一则很不起眼的广告在我们眼前飘过第三次之后,当我们再一次见到类似的广告时脑中便会顿时闪现出之前看到的那则很不起眼的广告,这便是传媒的魔力。 正如没有一人生来便明白人情世故一样,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生来便是杀人狂魔的... 慢慢回味着七窍之前所说的话语,我现在渐渐地开始明白了其实后者只是逆着规则而改变的一类人而已... 最开始时我也像他们一样本想着靠自己的力量改变点什么,可到最后却为了自己一人生命的苟延残喘却不断地被改变着,现在我也不知道走到最后我会不会就是他们的缩影... ‘开膛手杰克’我想这个名词大家都不会陌生吧,我们恐惧他,我们谈论他,甚至我们还嬉笑他...此时对我来说除了杀人手法不同之外我何尝不是他。脑中回想着奇米录口中讲述关于60分钟童年的经历,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为何我们童年遭遇完全相反而最后所从事的事情却是一样的,只是在这个阶段和他相比我脸上还带有那么一丝的微笑... 还散发着塑料气息崭新的房门在我两只脚全都踏出去之后,慢慢被身后这个头发周围还在不断滴落血液满脸毫无血色的血池拉上了,之后那里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想就在我踏出去的那一瞬间便和我没有丝毫关系了... 两只自然垂放在裤兜边沿的手自打从那个地下迷宫走出来之后再也找不到无处安放的感觉了,两条一直用失措的节奏来蒙蔽自己的步伐这时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节奏,这一刻我的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既然我现在还没有受到制裁,那就没有理由停止自己的脚步... 脚上那双擦得闪光的迪奥皮鞋此时上面飘上了一层带有血腥味的灰尘,身上这套早已被汗湿的阿玛尼像是一层铁衣‘腐蚀’在了我肌肤上面,我也知道此时对我来说脱下它已经没有必要了。 这一怀淡淡忧伤的思绪刚涌过心头,那只开枪杀人的手便推开了眼前这个把手和我体温差不多的房门。和旁边那个房子相比,眼前这一片区域除了有几股像是粉刷过的气息之外,空气之中却未飘过丝毫的血腥味。明亮的房间一眼望去没有任何装饰品,只是夏日的气息似乎未能带走墙面上那一丝粉刷过的潮意。我慢慢用手轻轻掩上了房门,拍了拍衣服上面的灰尘之后大步走到了那个特意摆在客厅中央的单座沙发旁边。 灯光下空荡的客厅让眼前这个单座沙发显得十分的明显,而当我拿起那张特意摆在上面的那张纸条时,心里面不知怎么就猛然‘咯噔’了一下,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整个身子也随着微微抖动了。而当我打开了手中这张什么都没有写的白纸之后,脑中一下子便明白了血池为何会让我到这个房子里面了... 我慢慢将手中这张什么都没有写的白纸塞到了左侧的上衣兜里面,而后掩上房门迅速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今晚从老鬼那辆大众下来之后身上汗迹从来没有干过,直到气喘吁吁跑到楼下抬头去看那两套房子时,我的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稳稳的落地了... “怎么了,奇少爷,也会害怕吗?” 猛不丁的这句语气十分柔和的话语顿时使我那颗刚刚落地的心又提了起来,两只垂放在衣兜边沿的手瞬间便紧紧握在了一起。而当我顺势转过脸,看到眼前这个没有脚步声就像是飘到我身边的男孩时,那两只本来还握紧的手顿时随着心中不断翻涌的思绪松开了,一股股说不出味道的话语不断地冲击着炽热的喉结... “...虎子?...” “不,奇少爷,那个虎子已经死了,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 看着眼前这个就像是死而复生的虎子,一身合身似乎可以代表着身份的西装,音色未变,但脸上却再也找不到之前的那股朴实了。闪光的眼睛、微翘的嘴角、对视的平静,我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故事的结局为何是这样了,楼上倒在血泊之中的确实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见到鲜血就兴奋想要杀人的血池这也都是真的,可为什么此时那个让我改变了自己本性的虎子却活生生的站在了我的面前。此时那两只又感觉到无处安放的手不自觉的便开始颤抖了,后背渐渐平息的热汗又慢慢席卷了我的全身... “虎子,你能认真的回答我一个问题吗?那一晚为何要出现在郊外?” 我紧紧地握住了不断颤抖的双手,脸上此时怎么也做不出来一怀毫无涌动的表情,两排莫名打颤的牙齿伴随着舌头的颤抖将这个一直在我心中萦绕的问题吐了出来... 眼前这个像是变了一个人的虎子脸上露出了之前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傻笑,两只一直都插在裤兜的手这时慢慢抬起来了,一盒大苏烟随着伸出来的手递到了我的眼前,迎合着此时人都散尽变得略微冷清的小区,两根香烟的气息慢慢弥漫在了我们两个周围... 在吐出了口中的那团烟雾之后,虎子慢慢将烟盒又放到了衣兜之中: “如果那晚没有我,你会不会开枪?” 不知为何,在听到眼前这个他亲口说出的这个之前在我脑中闪现过的答案之后,那口还在肺腑停留的香烟顿时便像是一根根锋利的细针,反复刺扎着我的肺腑,这种感觉是说不出来的,这种痛我想用脸上这怀像是在欺骗自己的微笑来舒卷会舒服一点... “那他们呢?是没有利用价值了吧...” 今晚这个宁静的小区,应该没人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也不会有人知道其实就在他们旁边的那套房子里面正在弥漫着杀戮的味道... “现在我说什么也许你都不会相信了,这是那个ktv你没打开的档案,现在你可以打开了,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 话语刚落地,眼前的这个曾经令我几度疯狂改变的‘兄弟’缓缓从自己的胸前拿出了那个一直都未动过的档案,脸上的表情之中丝毫未流露出一丝的愧疚... 那一晚,本来内心还留有那么一丝情感的我在慢慢打开档案翻开里面的文件时,我顿时便觉得内心的那一丝情感多余了,还是那一怀淡淡的笑意迎着朦胧的夜色挂在了这张模糊的脸颊上... 这天夜晚,我心甘情愿的跟在了虎子的身后,目睹着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尸体在我面前被医疗器具挖走身上那一个个可以换取钱财的器官,整个过程我没有眨眼,也没有心痛,只是微微觉得那一具具尸体里面在我手上是热乎乎的... 第九十三章:人生如若一场戏,奈何秃鹫迟不 (九十三) 坐在开往ktv的汽车上面,我微微觉得头皮有点发麻,两只紧紧贴在胸前衣服上的大手没有一丝的颤抖,只是不知为何今晚我却怎么也不愿意再用它来触摸我的脸颊。不是因为这两双手已经沾上了永远也无法清洗干净的血迹,而是我总觉得有两个还在跳动的心脏一直都在我的手心‘噗通...噗通’的跳... ‘看来你是真的脱胎换骨了,感觉怎么样?’ 眼睛还未来得及闭上,此时耳边便忽然飘来了这句带有祝贺的话语。我顺着这句话,一步一步走到了心房,看着眼前这个有七张面孔的七窍,今天换上了一身像是电影里美国政府部门官员上班所穿的正装,面带笑意的站在了门前,似乎早就料到我会那样做。 ‘呵呵...你知道为什么古代的君王都叫自己‘寡人’吗?’ ‘因为他知道自己身边有很多像虎子这样的人,对吗?’ 此时瞬间便听明白我话语意思的七窍用这句十分简洁的话语,将我齿缝间的话语微微打偏了。 ‘你知道虎子在拿出那个女孩的心脏时,脸上为何毫无表情吗?’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身上散发出浓烈政客气息的七窍,一口将这句一直压在心中的话语吐出来了。而此时七窍却只是微微一笑,轻轻整了整自己身上这套崭新的正装。 ‘因为在他看来他拿的就是自己的心脏,你看我这套衣服是不是很合身?...’ 听完七窍这句语气平淡,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话语,我只觉得一股怒火完全充斥着我的血管: ‘......那为何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我却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不停地跳动!’ 听完我这句愤怒的断吼,眼前的七窍只是静静地看了看我,而后依旧带着微笑用沉默作为了答复。 ‘......’ 此时我收起了心头的愤怒,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七窍: ‘怎么了,回答不上来了?你不是有七张面孔吗?难道这个问题就难倒你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虎子已经给你答案了,何必还要问呢?’ 听完七窍这猛不丁的答复,我顿时只觉得刚才还怒火中烧的心,此时渐渐冻结了,呆呆地站在那里,惊恐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衣服十分合身的七窍: ‘我之所以能感觉到心跳,是因为躺在手术台上面的现在不是我,对吗?’ ‘......’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啊!....’ 今天我这半边心房一直都在不断地滴血,就像是七窍所说的那样,在我手心里面何尝不是抓着自己这颗还在不断跳动却无处安放的小心脏... 低着头一步步走出了自己这片最后一丝净地也被侵占的心房。我心里很清楚,今天虽然心门一直都是敞开着,但此时这里却已经容不下我这个腐朽的皮囊了。其实我是早该知道的,早在二伯葬礼上我就该知道的,七窍和野兽何尝不是骨子里面的另外两个变异的自己,之所以会和他们相见是因为我还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这样的自己而已...... “奇少爷...你猛然间应该会很不适应我这样叫你吧...我现在只是一个长得和虎子十分相像的一个十分普通的人,那个虎子已经在一个小时前在一场大火之中烧死了...” 看着眼前这个两只手在方向盘上熟练的*作,自然的表情之中丝毫无法看出是刚从‘屠宰场’走出来的虎子,我只是微微的笑了。两只死死贴在胸前的手此时轻轻地交叉在了一起,平放在两个膝盖之间,一股释然之后的快意随着舌根的跳动吐了出来: “你今晚的目的看样子是达到了,在我心里那个虎子真的已经死了。如果下次有机会再相见的话,你就叫我奇少爷吧...” 这句割发断义的言辞,在我十分平静的语气下慢慢从嘴角边流了出去。两只交叉平放在膝间的大手丝毫没有半丝颤抖,脸上一直挂着的微笑此时依旧在嘴角边沿,两只折射柔和色泽的眼睛平视着前方来来往往的车辆... “从你的语气之中我能听得出,现在即使把我吃了,也难解你心头之恨...前面有香烟,抽一根吧...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给你将一个故事...” 话刚说完,身子便随着车子方向盘的一个急转拐弯晃动了一下。随后车子停靠在了一个两旁都是大树,看样子像是一条通向小区的胡同口旁边的大树下面。 车子停下了,虎子慢慢收回了放在方向盘上面的手,从上衣兜里拿出了一个打火机放到了我眼前的那盒大苏烟上面。嘴角一抖,故事便开始了: “其实,我是一个孤儿,今晚你看到的那个倒在血泊里面的老人并不是我娘,而是花鸣雨为了确保孩子能安全出生,特意安排到水冰身边监视我们生活的一位花家的下人。你也许会奇怪,为何今晚我会出现在那个小区。如果我说是让你平稳的坐在奇米录的位子上面,你信吗?...其实今晚你看到的那份档案也都是真的,上面的信息也都是事实:花鸣雨在水冰分娩的那天晚上,派人到水冰家杀了她爹和她娘,而她弟弟水云却因为贪玩一夜没回家所以才逃过了那一劫。后来,是米录赶在花鸣雨的前面找到了水冰的弟弟,带到了奇家,对于他爹娘的事情直到今晚临死前他也不知道...” 还未等他说完,我只觉得心中像是瞬间凝聚了一团怎么也无法压制的怒火,两只平放在膝间的手顿时便紧握成了双拳,本来还带有笑意的脸颊顿时像是灌了被热油炸过的辣椒: “那你们为什么要杀了他?!难道他还不够可怜吗?!” 在吐出了这口一直压抑在内心的话语之后,我只觉得整个身体变得像是一团飘在天空电闪交加的乌云。而眼前这个挖走别人内脏时,脸上都不会带有表情的虎子,在我这句猛然间像是怒吼出来的话语面前,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真实的情感——憨笑... 看着他将那只搭在方向盘上的左手慢慢放在了此时微微向上扬起的脸上,食指和中指微微在两个眼角抹了一下,深吸了口气以后,缓缓拿起了静放在我眼前的那包香烟: “我知道那晚如果没有我,你也会开枪的。其实你所问的这个问题,就是我要回答你的答案......” 话没说完,虎子便将已经被点着了的香烟放到了嘴边。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波动了的神经顿时又平静下来了: “其实你也许已经猜到了,在米录将我安排到水冰身边的那一刻起,我的路便已经被安排好了。也许在你看来这些都是可以改变的,但我知道我是无法改变了...你也许想知道为何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为什么从开始便是受害者的一家人,到最后的结局却是惨遭灭门?这我可以对你说,你听完之后也可以骂我、打我、甚至杀了我,今晚我的任务除了将这件事告诉你之外,其他的都已经完成了...” 似乎是被眼前这个男孩的话语打动了,又像是心中一直放不下虎子。在听完眼前这个男孩这句话之后,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语气之间还依稀可以找到虎子影子的男孩。不知为何,此时心中那一团怒火渐渐地熄灭了,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此时也渐渐地松开了,瞪得圆瓜一样大的眼睛此时也渐渐恢复了常态... “我和水冰结婚之后,前三个月,我给了她大部分女孩在变成女人时最需要的催化剂——一个温暖的家和一双可以扛动一切肩膀。就这样,在我面前她的防范心理一层一层的退去了。在第五个月的时候,我用谎言为了她编织了一件璀璨无比的皇宫:让她将和花鸣雨之间的联系记录多复制一份,加上和那个特意派来的佣人无意间对话的录音,到时如果送到了法庭也够花家忙活一段时间的了。然而我们可以拿着这一份文件和花家做交易,让他们放了水冰她们一家,要是花家不同意的话就将这份文件交到报社记者手中,而后我就趁花家忙着向大众解释的时候,带着她和她的家人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你可以说我无耻,也可以说我卑鄙,我也不会乞求你能原谅我,我只知道今天晚上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看着眼前这个话语之间毫无遮掩,每当将香烟放到嘴边吸气时都会微微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味哪段记忆的虎子。我的心此时却再也找不到之前的那股愤怒了,有的只是吮吸着已经弥漫在周围那一股股熟悉的烟香,而后微微地闭上了双眼... 如果今天晚上那个女孩是荼然的话,我又怎么能想得出一个比虎子还要好的处理办法呢... 第九十四章:停泊港湾瑶池中,世态炎凉尽皆 (九十四) 停在路边大树下面的汽车启动了,迎合着周边来往交错的车灯,我呆呆地坐在副驾驶座上,轻轻将头依靠在了车窗边沿。微弱的眼睛里面不时穿过车辆的过往,耳边此时虽然依旧还是可以隐约的听到街边小贩为了养家糊口拼命的叫卖声,可我却怎么也无法再坚持那个想要改变点什么的念头了... 汽车穿梭在了这个充满欢声笑语、怨声叹气的繁华都市,这时我渐渐混沌的脑海里面泛起了关于竹小叶的片片痕迹。那首迟迟没能随着她的画卷送过去的长诗,这时随着她那幅描绘两种阶层、两种年味的画卷悄悄飘到了我的脑海深处... 星河密布,天乾地坤,世纪长河漫过滚滚红尘。 一粒沙,一细风,岁在辛未,度我万千花灯。 一席中原,一隅偏安,猛虎已卧荒丘,几剩余年春秋。 落叶一片一片,枯竹一点一点。 长空归雁,小楼长叹,苦笑年华已过半。 幼读经史,亦有权谋,一怀思绪几多愁。 赳赳老秦,泱泱华夏,庙堂高远喜近忧。 轻云蔽月,流风回雪,善居低处看细水长流。 曾几何时,我何尝不是想要做到心中七窍所期盼的那样。可现在除了无法停止的呼吸可以证明我还存活着,我一时也找不到其他可以证明我还活在这个世界的证据了...... 也许正如诗中所写的那样‘几剩余年春秋’...现在对我而言,对于父亲的忽然离去,我应该也找到了些许的缘由。只是不知道如果再相见时,他会不会为我的改变而感到吃惊,仅此而已... 一路上,眼前这个变了样的虎子一直保持着沉默,刮去了胡茬光滑的脸上也未再露出半点的情感。 不知穿过了多少红绿灯之后,伴随着来来往往的人潮,车子停在了米琪ktv门前路边的一个下水道井盖前面... 虎子轻轻地将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抬了起来,又不知为何轻轻放了下去,没有扭过看我: “谢谢你能让我将那个故事讲完,我...” 随着汽车平稳的熄火声,我这片一直混沌的脑海也渐渐平静了。抬头看着前面闪的让人睁不开眼‘米琪ktv’招牌,我这才稍稍感觉到自己回来了... 耳边这个一路上都在平静中沉默的虎子,忽然说出了这句带有感情却没有讲完的话语,我一时之间只觉得一直弥漫在车中的气氛似乎显得多余了。轻轻推开了车门,嘴角随势抖了抖: “都是为了一口饭,何必要说谢谢呢...” 话语刚落地,我便将打开的车门掩上了,仅仅留下了一个渐渐远去的身影... 伴随着路人交错的目光,身上这套在‘屠宰场’换上的新衣服,此时似乎遮去了我身上腐臭,余留的皮囊一步一步走进了眼前这个在我看来似乎可以算是一个可以避风的港湾。 虽然我不是一个酒鬼,但今晚我却忘记了我自己喝了多少酒... 独自一人坐在了这个灯光通亮最奢华的包间里面,宛若一条干渴的吸血虫,一杯一杯饮尽了手中的烈酒... 不知口中第几滴烈酒顺着喉结滑落之后,模糊的神经渐渐失去了本该有的知觉。此时我也不知道被扯破衣扣的上衣丢到了哪里,已经完全被酒水噙湿了的这条白色衬衣上面的三个衣扣也不翼而飞了,泛白的胸膛完全展现在了眼前的玻璃酒桌上面... 昏沉的脑袋随着酒精在肺腑之间的袭扰,也渐渐变得不再属于自己了。一个个被摔到地板上的酒瓶,此时还在顺着瓶口向外滴落着我的懦弱... 不知地面上的酒瓶是否将我的懦弱流尽,我便一头倒在了身前的这个玻璃桌上,身子随着双腿的软弱也倒在了沙发下面那一片已经被酒水侵占铺着貂皮的地板上... 此时我不知是没有了压制住眼泪的力气,还是觉得躺在地上将自己蜷缩在一起好受一点,虽然曾说过已经流干了所有的眼泪,可此时在我闭上眼睛的那一霎那,两行热泪还是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是不是只有在靠酒精麻醉自己神经之后,才会俯身拾起丢到地上的勇气?’ 模糊的神经此时忽然被一声勾魂的声音唤醒了,顿时周边的情景也都发生了翻天的变化。自己躺在一个山涧旁的一块大岩石上,柔和的阳光将我包裹,山涧的溪水不时在我脸颊嬉戏。 ‘呵呵...呵呵呵...这样有什么不好呢。一壶浊酒,歌遍山河八万里;一叶扁舟,维见长江天际流...’ ‘你觉得你和诗仙相比,你俩谁更快活?’ ‘我不是他,我也更没有资本和他相提并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可我却知道:醉卧中,人间宠辱皆忘,世态炎凉尽空。你说我俩谁更快活?’ ‘哈哈哈,话都说到这份上,我看我那坛珍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今天非要拿出来了...我们今天便席地而坐一醉方休,也算是我送你的第五样东西...’ 听完七窍这句坦言,我似乎像是中了魔,一下子便站起了身,向溪水旁那栋草庐走去... 不知为何,今天我再次坐在七窍这扇草庐之中,全身的那股压得我将要窒息的感觉全都消失了,仿佛自己像是一片轻云... ‘哈哈,还未打开便嗅到了它的醇香,来,我们先干了此盅...’ 看着眼前这个又换了一副面貌,像是一位山野白发隐者的七窍,我此刻似乎再也找不到之前在车上不敢用手触摸自己肌肤的恐惧了。在这里,我仿佛回到了几年前在大学期间和我那些哥们之间的感觉。 两盏酒盅‘当’的一声碰撞之后,我便完全沉浸在了这一片现在对我来说已是奢望的幸福之中。口中的美酒随着舌尖顺滑到了肺腑之间,渐渐弥散开了那一股股甘甜清冽的醇香.... ‘比起奈何桥边的孟婆汤,我这酒怎么样?’ ‘哈哈哈,好酒!好酒!’ 随着记忆的遗忘,草庐这壶摆在草席上面的女儿红的醇香也渐渐的挥散在了我全身的各个角落。昏昏的视线看着眼前这个白发飘飘,白须过胸的七窍这张已经微微变红、皱褶的老脸,在我这个朦胧晕沉的记忆里渐渐泛起了父亲的身影... ‘七窍,你觉得:首孝悌,次见闻。这句话说的对吗?’ ‘呵呵,如果要只用四百毫升的杯子盛水去装满五百毫升的水杯,你觉得这样做有可行性吗?’ ‘呵呵...呵呵呵...好比喻...’ 还未等我将这段对我而言短暂却又美好的时光留下一丝的牵挂,眼前这位白发飘飘的七窍便逐渐在我的眼中消失了,眼前的草庐、腿下的草席也随之消失了... “小夕哥?...小夕哥...我是襄格,我找你有事,你快醒醒...小夕哥...怎么一个人也会喝醉?...小夕哥?...” 当我顺着这缕像是顺着细风吹到耳边的呼喊,梦转千回寻来时,模糊的视线里面映出了一张模糊但却泛着香味的脸... “嗯?...” “小夕哥,你快醒醒啊...竹小叶有事要见你...你快醒醒啊....小夕哥?...小夕哥...” 此时我只觉得自己的耳边像是带有香味的小喇叭在不断地放着广播,而自己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支撑着,整个上身都悬在了半空... “小夕哥?...真的有急事啊...你快醒醒啊...小夕哥...” “嗯...嗯...” 我也不知道事情接下来为什么会是这样,我只觉得我是抱着了一个小喇叭在不断地寻找可以关掉它的开关。 架在不知何时来到这里襄格瘦弱肩膀上的右臂,此时一用力便将她揽在了怀里,而我整个身体也随着这一用力又倒在了地板上那片酒水还未干的地毯上... 此时怀里这个由于我猛然的动作受到惊吓而发出尖叫的襄格,一下子便惊动了此时站在门口的那两个男服务员... 两个男服务员在顺着还未掩紧的门缝看到了里面的情况之后,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呆呆地站在门口。直到费了很大力气挣脱我的束缚走到门前的襄格,告诉了这两个服务员包间内的情况之后,我才被抬到了沙发上面。这些也都是在我喝了后勤经理为我亲手熬得醒酒汤,缓过酒劲之后襄格告诉我的。我想今晚如果没有襄格忽然的到来的话,我将会在这个‘酒池肉林’里酣睡一个晚上... 迷糊之中喝下了这碗醒酒汤之后,肚里顿时只觉得翻滚的厉害。没过多久,我便将已经流入胃脏里面的酒水,随着一天的食物吐到了事先就准备好的那个垃圾篓里面... 待我吐完之后,我便被抬到了办公室里面。这晚我也不知身上这件早被酒水噙湿的衬衣是否干过,我只知道在我被一张十分冰凉的毛巾激醒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办公室那张连坐沙发上,身上还盖着一条薄薄的毛毯... “小夕哥,你终于醒了...” 模糊的视线渐渐地变得清晰了,而昏沉的脑袋此刻却感觉到特别的重,只想倒头在沙发上面... “...你...你怎么来了?...你先回去吧,今晚消费全都记在我的账单上...” 在听到我这句又像是梦话的襄格,一下子便着急了,两只一直摁在我大腿上的小手一下子加重了力气,脸上顺势便嘟起了小嘴,满脸的热汗加上变粗的呼吸,活像是一头母狮子... “你快醒醒啊!是竹小叶!她找你有急事!” 耳边忽然传来这一声像是吼叫的声响,我本来还准备倒在沙发上的脑袋一下子便抬了起来,两只平放在胸前的双手一下子摁在了沙发上面,直坐在了这个连坐沙发上... “竹小叶?.........她...说是什么事情了没?” 此时也像是被我猛然间的转变吓到的襄格,上了淡妆的粉脸上本来还十分愤怒的表情惊慌之中,一下子变得十分的乖巧了。两只刚刚还用力摁压我大腿的小手,此时连忙捂在了自己那张被淡红色斜刘海和瘦弱肩膀上的波浪卷包裹着不是特别出众的小脸上... “小夕哥,你醒了?...” “......我说我是在说梦话你信吗?呵呵...” 在听到我这声像是冷笑话的话语之后,襄格脸上又露出了那一丝的调皮,两只捂在嘴巴上的小手此时放了下来,嘟起了小嘴... “给,这是竹小叶的电话,她说要你今晚一定要打过去...” “她说是什么事了吗?” “没...”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在男人和男孩之间来回穿插、而且游刃有余的襄格略显调皮的表情,我也陪上了自己嘴角最擅长的笑... 我轻轻将还带着酒味的右手伸到了她的胸前,带着一怀甘甜的笑,将这句微微尴尬的话吐出来了: “能用你的手机打吗?我的手机被我摔了...” “.......好吧...” 眼前这个调皮之中又带有一丝挑逗的襄格,轻轻地将自己放在身后的那个白色的包包拉开了,两只小手不停的在里面摸来摸去,完全没有在意那一个已经掉在我脚趾上面的杜蕾斯... 第九十五章:吞吐蜜液秀姿式,一览账目惊梦 (九十五) 冲动往往就是脑中猛然跳出念头那一瞬间心中那股热血的涌动。 口中还泛有一丝酒味,看着眼前这个今天穿着夏日短袖蕾丝裙,身子周围弥漫着淡淡香水味的襄格。不知为何这一刻,我脑中一下子闪现出了几天前那个在卫生间赤身下腰提臀将手摁在墙面上的女孩。这时我只觉得两只摁在沙发上面的手,莫名产生了一种想要抬起来的冲动... 我慢慢挪动了一下被毛毯盖着的双腿,那包落在我脚边的杜蕾斯此时也随着毛毯的移动滑落到了襄格握着手机纹着一串字母的右手下面。 看着眼前这个侧身静坐在我身前,身材纤细的襄格。体内那一根根酒后麻醉的神经此时化为了一股股不断涌流的热血,那种令人流连迷恋的包裹感此时渐渐席卷了我全身每一处细胞。这双此时也不知露出多少贪婪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年芳正值青春的女孩。尤其是看到她粉红色衣裙包裹着的后背时,不断在牙齿之间打转的舌尖也似乎嗅到了猎物的气息。直到襄格拿出手机转过身时,看到这条完全暴露在我眼前那个挂在肉色丝袜上面那条豹纹内裤时,我再也无法阻止此时一直充血的下身了... “给,小夕哥,第一个就是她的...小夕哥,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啊?” 襄格此时忽然的矜持,让我全身激荡的这股热血一下子便停滞了。看着她带着羞涩的表情慢慢将自己身上这件粉红色短袖蕾丝裙向下整了整,微微潮红的小脸羞涩的眼眸呆呆地盯着我... “我只是想问问...今晚你有空吗?...” 还未等我嘴角的话语滑落地面,这时眼前的空气之中似乎也被襄格的羞涩感染了。顺着鼻孔吸入的空气,慢慢在我的脸上舒卷开了那一怀贪婪的羞涩。舌尖触碰着襄格轻轻贴在我嘴边细柔的食指,那只平放在毛毯上还带有酒味的大手一下子便揽在了襄格腰间点缀蕾丝裙的那个蝴蝶结上。 而在我将手揽在襄格腰间的那一瞬间,她脸上却出现了只有初恋小女生才能表现出来的惊慌失措,而后便又浅浅的低下了头,像是一头绵羊,静静坐在那里。急促的呼吸、潮红的脸颊、矜持的挣扎。在我看来用力将她一把拉到我怀中的那一刻,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尤其是当下身充血勃起的棒棒隔着一层毛毯顶在她的小腹时,我已经完全忘记了当时周围是否还有其他什么东西... 也许是长时间没有泻火的缘故,今晚就在眼前这个衣服还未脱掉的襄格撩开毛毯,用自己的舌尖和双唇和我*不知第几次缠绵的时候,我整个身体只觉得像是一枚被拉到了极限的箭矢,紧跟着‘嗖’的一声射了出去,一股股滚烫的黏液顿时顺着襄格的上嘴唇一直蔓延到了额头上沿... 事后我们两个都沉默了,那颗翻腾的小心脏此时也渐渐地平息了。两只一直贴在襄格*上的手此时也渐渐地收了回来,而满脸这股炽烈的感觉一直却未消退... 今天这间办公室的场景,想想,何尝不是在新婚之夜,还未解开新娘的婚纱,自己便已经尝到了禁果的味道,这时新娘的任何安慰的话语何尝不像是一道道洒了盐的鞭痕... 酒精的麻醉感也在射出去的那一瞬间渐渐消退了,剩下的只是眼前这个还没开始便被宣告结束的襄格无声的沉默,呆呆地跪在铺在地面的虎皮垫上,慢慢地用自己那双刚才还十分灵活的小手默默地擦拭着满脸的黏液... 我红着脸,吞吞吐吐将这句话吐了出来: “是不是太...太快了...” 在听到我这句中间不知怎么就打断了的话语之后,一旁这个缓缓起身坐在沙发上的襄格,依旧还是沉默着,两只像是略微失望的眼睛静静地盯着脚下的那双彩色鱼嘴高跟鞋,微贴在鼻尖的小手这时还是默默的擦拭着,但从她的眼神中我却没有看到丝毫的生气... 我慢慢将沙发上的那条毛毯轻轻盖在了她的肩上,提起此时露在外面还留有一丝黏液的棒棒站了起来。提好身上的裤子之后,系好手脖衬衣的那两个扣子,本想着用手轻轻地安抚一下眼前这个女孩。可手抬起来了,却迈着略微还有点摇晃的步子,轻轻地走到了会议室左墙角那间专门供我洗漱用的个人洗手间... 而等我洗把脸,将那条湿润的纯棉毛巾拿出来时,本来还是坐在沙发上面的襄格却已经离开了,只剩下了那一个还闪着亮光的手机摆在了刚刚我披在她肩膀上的那条毛毯上面...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啲’ “喂?你...你找到他了吗?” 忽然之间耳边听到这个婉转甜甜的声音,不知为何,顿时便像是将了一场甘霖,本来想好的言辞此时一下子便压在了舌根底部怎么也吐不出来... “喂?...喂?...” “我...我就是奇林夕...你有事找我?...” “......” 在我吞吞吐吐说完这句十分简单的话语之后,电话的另一端忽然间沉默了。大约半分钟之后,彼此沉默的气氛还是被我打破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这边还有点事...” “哦...那你先忙吧...” 不知为何,在听到这声期盼很久的话语之后,我的心猛然之间便‘咯噔’一下,一股疲乏的挫败感慢慢涌到了心头... 慢慢放下了手中这个还泛有一丝襄格香水味的手机,静静依在了沙发的靠垫上,脸上本来还想流露出一丝情感,可却不知道此时应该露出怎么样的表情才是最自然的... 拿起了放在沙发旁边那条无处安放的毛巾,慢慢铺在了自己这张已经半人半兽的脸上。轻轻地闭上了自己这双渐渐变了色的眼睛,掠夺着周围稀薄的空气.... 不知毛巾上的水是否挥发殆尽,我模糊的神经便被几声轻微的叩门声惊醒了... “奇少爷,这是你要的东西。” 揭下脸上的这层毛巾,静静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工作服装,脸上带有淡妆的ktv前台小姐。我将手放在双膝上用力一摁,缓缓站了起来,本来还是毫无表情的脸上,此时露出了一丝上司对下属春天般的笑意... “你先放在桌子上面吧...” “是。” 随着眼前这个年纪比我还稍大一点的前台小姐的步伐,当她将那份ktv账目表刚放到办公桌上转过身时,一杯常温的纯净水便递到了她眼前了... “辛苦了,坐下喝了这杯水再走吧...” “...奇少爷,我...前台还有事情没处理,现在顾客多......” 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是受宠若惊,还是真的正如她所说的那样顾客多而拒绝坐下的前台小姐,我只是微微的笑了笑,轻轻地将那杯纯净水放到了她触手可及的办公桌上,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坐到了桌子内侧的那个椅子上... “奇少爷,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到前台了...” “嗯,去吧...” 随着那轻微‘咔’的一下掩门声,我慢慢翻到了眼前这个记录着ktv状况的账目表第二页... 第九十六章:桃花浅戏鸳鸯蝶,默忍千千献初 (九十六) 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一层不变的,包括隔着一层肚皮的人心;世上也没有任何东西拿走之后是不用偿还的,包括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喝完醒酒汤之后,体内剩余的那缕酒意渐渐地随着刚才那股滚烫的白色黏液消散了。静静坐在椅子上面,用手扶着此时还微微昏沉的脑袋,看着眼前握在手中的这份账目表。这一刻,我才渐渐的明白了为何婶婶会将紫家对我的第一道考验说得那么轻松了... ktv一个月的营业额远远超过了紫家规定的五十万。而令我感到不解的是,正如紫晓楠这样的富贾子弟一个月总消费额还不到一万,而更多地却是一页又一页陌生的名字。每个月中最少会有五个高峰,其他时间仅比周围那些娱乐场所的高峰微微低一点。我也不知道那些叫不出来名字的人是怎么记得帐,更想不出来十分冷清的ktv哪里会来这么多的人。这时我只知道眼前这本账目表背后,一定有一些我还没有权利知道的事情... 拿起办公桌上面的那杯纯净水,连同杯子和水一起丢到了桌子旁边的那个垃圾篓里面。合上眼前这个所谓的账目表,抬头看了看挂在墙面上的钟表,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推移到了夜晚的十一点半。那些该出来的都出来了,我想这时的ktv应该是最热闹的吧... 当整理好这里的一切,穿上那件不知是襄格还是我挂在衣架上、还带有酒味的外套时,我又看到了此时安静放在沙发上襄格的手机...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啲’ “喂,是你吗?” 就在掩上办公室房门还没迈出步伐,此时电话一端忽然传来了这一声甜美羞涩的话语。忽然间我脸上的表情渐渐舒卷了,松开房门的把手,将手机换到了右耳边... “嗯,你睡了没?...我现在事情忙完了,事情解决了没?需要我做什么...” “...嗯...你...你现在出来吧...我在你汽车旁边...” 电话一端这句吞吞吐吐羞涩的话语慢慢消失在了我沉默的耳边... 今晚十一点半的ktv果然是这样,人来人往,除了身上还带有学生气息的学生之外,更多的却是社会各个阶层的人。这时的ktv没有一个服务员是在闲着的,就连逆着人流走出ktv闪着炫丽灯光的大门时,除了门前那三个男孩上前向我打招呼以外,那些服务员根本就闲不下来自己的脚步... 极近凌晨的夜空今晚朦胧的月亮旁边没有点缀一颗星星,繁华都市的街道上此时也再也找不到孩子放学后嬉戏奔跑的身影了。一辆辆闪着车灯的私家车来回穿梭在宽敞的大路上,一层层单薄的土灰慢慢飘落在了路边拐角那一个个准备收摊回家小摊贩已经放到嘴边的馒头上... 满脸的笑意舒卷给了门前这三个可以给我招揽生意的门童之后,我便向路边那辆停放在车位上的宝马x6方向走去了,这次是没有回头的离开了... “你找我有事吗?” 看着那个一直低着头站在汽车后面,两只手一直紧紧抓在一起,像是有很重心事的竹小叶。在用钥匙开锁之后,我没有先打开驾驶座旁的车门,而是慢慢走到了她的身边,用着一声十分平和的话语打破了彼此的那层纸。 “...嗯...能先...先上车吗...” 眼前这个今天像是特意上了淡妆,穿着一件浅颜色宽松长款t恤的竹小叶,微微抬起头,却用卑微的眼神看着我慢慢走到她身边。那两只本来就不自然的手,此时更不知该放在哪里了,经过修剪的刘海儿今天遮住了那晚我吻着的那片区域,两个像是在地摊淘来的耳坠静静地吊在了还微微泛红的耳垂上面... “你先坐在后面吧,副驾驶座的安全带还没修好...” 此时我也不知道我会对这个女孩撒谎,但当看到她释然的表情之后,我的心却也随着她释然了。 “哦...” 我轻轻地拉开了后车门,将今晚特意将嘴唇抹上了口红的竹小叶稳稳送上车,而后轻轻拉开了驾驶座旁边的车门... “现在可以说是什么事情了吧,如果我能办到,我一定会帮助你的...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再感谢也不迟...” “...哦...你能开车送我...回家吗?” 忽然听到耳边这句断断续续的话语,我那张还微张的嘴巴一下子便合上了。透过后车镜,看着坐在后面脸色十分害羞的竹小叶,一时之间我也不知该怎么苦笑自己的多情了... “你家在哪条街?” “...惠圖街,惠圆小区...” “...刚好顺路...” 脚下的汽车在我嘴边那声苦笑刚刚落地之后便缓缓地启动了。 一路上,车中没有任何声响,安静的可以清晰的听到迎面驶来汽车的引擎声。我微微抬起了头,透过车前面的后车镜看着身后那个满是心事却一言不发的竹小叶,车内的音乐一直都未开启... 今晚我记得很清楚,平放在方向盘上挂在手脖的手表指针刚好跳到凌晨十二点,我拔去了车子上的车钥匙... “惠园小区?...” 刚下车,抬眼便看到那一个闪着灯光的小区门牌,嘴边不自觉便冒出了四个字... “我们到了,你...” 轻轻打开后车门的同时,嘴里吐出了这一声十分平和的话语,可当看到后车座这个不知何时斜靠在自己手臂上睡着了的竹小叶时,我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叫醒她了,脸上露出一丝的无奈,而后慢慢收回了放在车门上的左手。 通过和门卫交涉最终还是没有找到竹小叶家住哪区哪层,得到的却是两个十分客气套近乎的寒暄,外加两个笔法不太自然的个人签名... 拿起了车窗前的那盒香烟,蹲在了距离竹小叶最近的路沿,一股股香烟的气息随着细风的吹袭消散在了空中。此时路边上已经渐渐安静了,周围一个宾馆、两个网吧、几个饮吧,此时还闪着灯光外,大街上的路人此时都十分稀少了... 抬头望着天空那个朦胧的月亮,脑中又泛起了荼然的样子... 不知手中的香烟在燃烧到哪个阶段时,后车门缓缓被推开了... 竹小叶轻轻用手拢了拢遮住眼睛的头发,两只闪着光刷了睫毛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涂着口红的双唇此时微微动了动,一句羞涩柔和的话语顺着洁白的牙齿流出来了: “对不起...刚才睡着了...” 听到这句让人莫名产生一种想要保护**的细语,我轻轻将指间的香烟熄灭后丢到了路边的垃圾箱里。脸上带着和善甘甜的笑意,安抚着眼前这个似乎有什么事情没说的女孩: “时间也不早了,女孩子一辈子就年轻一次,爱惜自己也是应该的...” “你...你能...能送我...回家吗?...” 欲语又止,话似乎只说了一半的竹小叶,慢慢直坐起来,看了我一眼之后又微微低下了头,嘴角的语气变得更加柔软: “今晚...今晚我家...没...没人...” 静静地看着眼前坐在后车座上,话语一直吞吞吐吐的竹小叶,直到现在我才渐渐明白了些许的缘由。 轻轻掩上了车门,牵着竹小叶那只不知汗湿还是沾有泪水的小手,一步一步向小区最里面走去... 今天这个晚上的记忆,慢慢模糊在了我的脑海之中,现在唯一能记起的就是:那是一个摆设十分简单却十分整洁的房间,深蓝色的墙纸贴满整个房间,一幅幅十分用心勾勒的画卷上没有一丝颜墨的痕迹,一台不知多长时间没有开启的台式电脑静静地安放在了房间最里侧墙角,一个个被折叠起来的荣誉证书安静的放在了书桌里面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而令我想象不到的是,在她的房间里面却看不到一张照片,哪怕是一张明星海报... 正如一个好友曾经开玩笑所说的那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至少一方必有所失。 这天夜晚,洗去身上‘思想枷锁’的竹小叶,一点一点的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毫无遮掩的站在了我的面前... “如果今晚我是你的人,我的母亲你也会照顾的,对吗?” 不知这双呆呆的眼神在竹小叶皙白的身上停留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我是在哪一刻改变了自己的归途。这晚我只知道,竹小叶每一寸吮吸在舌尖的肌肤都是那样的细滑,那样的甘甜。整个夜晚她都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紧紧闭上双眼。那一声声欲掩欲裂的呻吟声似乎都被咬紧的牙齿挡住了,但潮红的脸颊和急促的呼吸这些都是遮掩不住的... 那晚,她并不像杜饶易所说的那样。那晚她湿了,湿得是那样的彻底... 两只不知何时紧紧抓着床单的小手,在紧缩挣扎之后慢慢松开了。而我也在这一刻缓缓停下了,看着眼前躺在床上这个初夜给了我的女孩,我轻轻将手放在了她此时潮红还未退溢出香汗的脸颊上,慢慢调整着适合她呼吸的节奏... 第九十七章:小区忽闻兄弟迹,忍痛断忘小叶 (九十七) 一位无名的哲人曾写道:世间不存在时间无法愈合的伤口,但却存在时间无法磨平的伤疤。 那晚我不知道竹小叶随着我的节奏在床上翻滚了多少次,我也不知道她在我怀中安睡了多长时间,我只知道那晚的竹小叶一直都在偷偷地流泪... 夏日的朝阳慢慢窥到了这个不大的房间,昨晚不知何时失去知觉的我被清晨的朝阳刺醒了疲乏的神经。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眼,静静地看着怀中还在安睡的竹小叶,轻轻地将拦在她腰间的手臂收了回来。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起身,走到了床边的衣架旁,拿起了自己那件还留有一丝酒味的白色衬衣。 看着透过窗帘细缝照在地板上的阳光,我慢慢拿起了放在床边柜子上的那块手表。一件一件穿上了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整个过程都是那样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丝的声响。 临行前,我轻轻走到了床边,在竹小叶那片额头留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你现在要走了吗?” 等我刚刚将嘴唇离开她那片额头,一直闭着眼睛的竹小叶,用这声沙哑的话语打破了今天早晨屋子的宁静。 呆呆地看着此时脸上已经洗去昨晚装扮的竹小叶,我依旧俯身站在床沿边,脸上惊讶的表情这时渐渐变为了欣慰的笑,而后将手轻轻地安抚在了她此时已经干了泪痕的眼角。 “嗯...我先到楼下给你买点早点,你起来的时候记得吃...” “你会好好照顾我妈的,是吗?” 不知为何,在听到床上竹小叶这句沙哑中夹带极重乞求的话语之后,我瞬间变得沉默了。这一刻,也许没人能理解我,而我对眼前这个好女孩也只能用沉默来答复她。不是我不愿意照顾她母亲,而是经过这些天之后,我也不知道我身边那些需要我照顾的人会不会也像荼然那样... “现在时间不早了,该回到那里去了...” 我等我将肺腑的热气吐出来,便听到耳边这句带有失望的话语。而我脸上此时的那缕笑意也渐渐的消失了,呆呆地看了床上的竹小叶一眼,也许此时的我还不如一个女人。然而就在我无奈得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里时,床上的竹小叶却又开口了: “小夕哥,昨晚你说了很多梦话...” 听到竹小叶这句语气十分清淡的话语,我连忙转过了身,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此时已经挣睁开了微微红肿双眼的竹小叶。 “小叶,有些事情你千万别当真,也不要将那些事情告诉任何人,答应我好吗?” “昨晚,你不停地在叫一个女孩的名字,一个叫‘荼然’的女孩。” 在听到竹小叶这句话之后,我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渐渐地落下来了。静静地坐在了竹小叶的身边,抓着她那只放在床边的小手,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复杂了: “答应我,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尤其是不要和经常在ktv出入的朋友提起这件事。你不要问为什么,到时我会告诉你的...” “呵呵。” 此时上身一丝不挂靠在床头的竹小叶微微扬起了自己的嘴角,发出了这几声像是顿悟的笑声,蓬乱的头发遮住了眼角的泪痕。 “小叶,你能答应我吗?” “......” 靠在床头的竹小叶这时带着一缕说不出味道的笑意静静地看着我,什么也不说,就连一直被我抓着的小手这时也没有挣脱的意思了。 此时我是多么想要对她讲述这几天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可是当我看到枕头上那片还未干去的泪痕,我又将这些话随着唾液硬生生咽了下去。脸上忽然带着十分傲慢的笑,狠狠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 “你妈,我是不会替你照顾的!不是给你一张银行卡了吗?我想足够买你的初夜了!我之所以会上你,那是我看的起你,别想用这些来要挟我,你以为我小夕哥的名字是拾破烂捡回来的。只要是你想说,那就说吧,看看到时有几个人相信...” 带着那怀傲慢的笑,一口气说出了这段绝情的话语。抓在手中竹小叶的那只小手也在我最后一个字落在地上的同时狠狠地丢到了床单上,得意的目光死死地看着眼前那个听完我这句话之后,脸上还是带着那股笑意的竹小叶。 令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此时的竹小叶是这么的平静,平静的令人害怕: “每当撒谎时你总会露出一个破绽,你知道吗?” 脸上的傲慢在竹小叶这句话面前顿时便消散了,得意的眼神也在这一刻黯然失色了,只留给那一双无处安放的大手停滞在了空中,张开的嘴巴这时怎么也闭不上了。 “其实你昨晚还一直在重复着另一个名字——‘奇米录’...” 最担心的事情今天早晨还是发生了,本来十分祥和的夏日早晨今天在我眼中却是黯淡无光的。 看了一眼此时脸上又滑落两颗热泪的竹小叶,我便抓起放在床单上的车钥匙,而后缓缓站起身,没有回头离开了这个留有一叶记忆的房间。 坐在那辆宝马x6里面,我的心这一刻怎么也无法安静。透过前车窗,看着周围不断都向我这里投来的目光,我缓缓地启动了车子,我也不知道今天我是不是系上了安全带... 汽车最终停在了那个因我而变得不再宁静的小区单元楼下面的停车位上。 本来还要去超市买早餐原料的居民,在见到我之后都纷纷转身向回走去;那些清早起来遛狗的大爷大妈,也是陪上了十分卑微的笑意默默地离去了;只有一些背着小书包忙着上学的小孩子,此时还像之前那样和我打招呼。想想这些反应也都是又原因的,毕竟那一个握在我手心的心脏确实还在跳动... 走在那个异常安静的楼道,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沉重... 而当我拿出钥匙一层层打开房门时,最先出现在我眼前的不是那一双平整摆放在鞋柜前的拖鞋,而是一封没有邮票、没有地址的信... 我轻轻掩上了房门,一层层打开了手里这个信封: 林夕哥,这几天有两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男孩来你家找你。当时我爸妈在家,所以我也不敢多问,只知道他们有一个说话声音很重,个子不是太高,像是东北人;另一个,说话语气很腼腆,个头很高,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他们说是你大学同学,说找你有急事,还留下了电话,贴在了你门上,我偷偷地记下来了。这封信也是我偷偷写的,看那两个男孩十分着急,一定是找你有急事。 ——李羽玉 不知为何,在忽然看到这份信之后,我心里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为那两个大学哥们感到不安,而是露出了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欣喜。 也许在男人心中,女人确实是水做的... 第九十八章:微火渺渺烟灰归,岁月匆匆几人 (九十八) 奥斯卡·王尔德曾说:“我选朋友看重长相,选熟人看重人品,选敌人看重智慧。” 手里握着这封上天御赐到我身边的信件,呆呆地坐在了大厅那个单座沙发上,微微闭上了双眼,脸上露出了一丝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喜悦。 慢慢走到了心房深处这个囚笼前面,虽然囚门大开,但那头野兽却静静地卧在里面,收起了锋利的獠牙,暗黑色的蛇芯不断地*着自己胸前的那片松软的金毛。话语之间它一直都闭着眼睛,安静的卧在哪里: ‘这些天从未见你像今天这么高兴,是不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能说出来一起分享一下吗?’ 随着嘴边的话语,脸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平静慢步走到了囚笼前: ‘呵呵,你不就是我吗,我为什么高兴,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啊。’ ‘有种高兴只有自己说出来,才能长久;有种高兴只是藏在心里偷偷乐,转瞬即逝。你是不是在一个人偷偷庆幸,庆幸他们都还活着...’ ‘呵呵,你是在暗示我什么?’ 静静坐在野兽对面,冰凉的囚笼不断地向四周舒卷着刺骨的寒意。眼前这头似乎已经和我融为一体的野兽用自己那条猴尾巴轻抚着后背的金毛。二十四年第一次坐在这个我一手打造的囚笼里面,呼吸着里面冰凉的空气。和外界浮躁的现实相比,呆在这里久了,慢慢便会习惯了冷静的感觉。 ‘当硬币抛到空中时,你用什么办法可以使它落到地面上显示的那一面,一定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一面?’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一直都是紧闭双眼的野兽,听到我这句话语之后,微微睁开了一只眼。 ‘看来你现在应该可以回答第一次见面时,问你的那五个问题了...’ 看着此时粗犷的兽面上那一丝淡淡的笑意,我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加重了: ‘如果你一分钟只能记住一百个字,现在你和一个人去比赛记忆能力,问你怎么办才能稳*胜券?’ ‘哈哈哈...看来你是已经知道答案了,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两个人?’ ‘那要看在你的心里,他们坐在了哪个位子上:是朋友,或是熟人,还是敌人...’ 走出这个寒气袭人的囚笼之后,我深吸了一口无味的空气,留给了野兽一个浅浅的背影。 慢慢睁开眼睛,迎着透过玻璃照射到地板上带有温度的阳光,看着周围这些十分熟悉的家具,当然还包括那那张一直挂在墙上的全家福。 手中握着那个信封,迈着一层不变的步子,一步步走到了厨房右侧的卫生间... 看着手中这张在带给我惊喜的同时又带来了麻烦的信纸一点一点的在手中烧为了灰烬,我没有心痛,也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牵挂。因为等抽水马桶水声停息的那一刻,所有的灰烬都消失了... ‘嘟嘟嘟...嘟嘟嘟...啲’ “喂,哪位?” “还记得我们一起捡肥皂的岁月吗?” “哈哈哈,小蟋蟀!你现在可是名人了!真是不简单的!你现在在哪?我和木鱼找你去...你小子真是不仗义,一个人偷偷换了电话号码,也不和哥们说一声,你可让我们好找啊...” 听到这几声带有往昔岁月风调的话语,我的心此时‘噗通’乱跳了一下,仿佛那些岁月的场景一瞬间又出现在了自己眼前。用手微微抹了抹鼻尖,缓缓坐在了卧室的靠椅上。 “这么着急找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定是木鱼考上博士了吧。” “哈哈,你只猜对了一半,另一半想知道是什么吗?赶紧告诉我们你现在所处的地理位置,否者的话...哈哈,你懂得哟...” 听到这句在大学期间,我们几个睡觉前几乎每天都叼在嘴边的话语,尤其是时隔四年,再次听到这个声音,脑海中怎么也控制不住在大学期间情景的翻涌。 “呵呵,多少年了,你还是没变啊...好吧,我现在在家,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我去找你们吧,到时我做东,也算是给我一个尽地主之谊的机会...” “哈哈,我们就等你这句话呢!我们现在就在白天鹅大酒店219,过来完的话会罚酒的哟...” “白天鹅?...” 不知为何,我在猛然间听到这个名词,本来还澎湃的心顿时便停止下来了,一股极大的恐惧顿时笼罩住了我每一寸肌肤。 “豆子,你告诉我,是你们找到那里还是别人将你们领到那里的?!” “小蟋蟀,你怎么了?干嘛这么着急?...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又想和我套近乎,想免去罚酒啊...” 听到豆子这句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落入深渊的话语,脸上那股笑意顿时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惊恐的眼神和急促的呼吸了: “豆子!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开玩笑,我很认真的再问你一遍!是不是有人带你们去那里的,还告诉你们我一定回去找你们的?” “......” 在听完我这句话之后,电话的另一端忽然沉默了,而我的心也在这一刻逐渐趋于了静止。 有种高兴也许真的是短暂的... 我缓缓的将放在电脑桌上的手贴在了大腿上,深吸一口气之后脸上露出了十分平和的表情: “豆子,是不是被我骗到了...呵呵,看来你的智商还是没变啊...” “小蟋蟀,你...本来是想只罚你一杯的,现在已经涨到三杯了...” 这个做人实实在在,没有一点私心的豆子,今天这句微带生气的话语让我带着淡淡微笑流泪了。欣慰的是,四年的摸爬滚打并没有让他迷失自己的方向。然而这来之不易的坚持,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我而被折断。 “好了,刚才是和你们看玩笑的...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不但有美食令人流连忘返,而且还有很多美女哟...” 还未等我说完,电话的另一端马上便传来了带有责备语气的话语: “你怎么不早说啊!为了弥补你的过失,就罚你支付我们在这里三天的伙食费...你可千万不要耍赖啊...” “放心吧,我一定说到做到...木鱼呢?怎么没听到他的声音?” “他在浴室洗澡呢,估计还要半小时...” 听到木鱼没有和花鸣雨在一起,我一直悬着的心此时渐渐平稳着落了,轻轻用那只贴在大腿上的手抹了抹已经流到耳垂下面的热汗。 “如果让我支付你们三天伙食费,可以,不过你们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还记得大学期间我们经常做的那个游戏吗:半个小时之内一定要到达解放路米琪ktv对面的‘大大餐厅’,之间还不能表现出匆忙赶时间的任何举动。如果违背了规则或者是超过半小时,那么你们在这里的伙食费,不,还要加上我的伙食费,都要有你们来出。敢玩吗?” “哈哈,玩这个游戏,我和木鱼重来没输给过你,你就洗好屁股等着吧...” 听到这个我预料之内的回答,尤其是加上豆子此时更加自信的语气,我这才慢慢将擦汗的手放了下去,还是用大学期间和他们谈话的语气: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你们一定要抓紧时间哟。因为现在出发,叫出租车,即使在不堵车的情况下,至少也需要七八分钟...” “放心吧,那个地方昨天已经有人带我们去过了,多远路程我心里有数,你就洗好屁股等着我们两个吧...” 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花羽天竟然会在昨晚我还没离开ktv的时候带着他们参观,流到下巴上的热汗滴到了皮带上沿的白衬衣上,平放在腿上的手此时慢慢地握成了拳头。 “哦?...那我就先在那里等着你们了...” “哈哈哈,看我们怎么狠狠地宰你一顿...” 电话挂断了,而我的那颗刚刚平稳着落的心,此时又悬到了嗓子眼... ‘嘟嘟嘟...嘟嘟啲’ “喂,大伯,我是林夕...” “林夕,你昨晚怎么没回庄园啊?” “我昨晚在家睡呢,也想看看我爸回来了没?” “哦,是这样啊。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我轻轻地松开了紧握在大腿上的手,脸上的表情瞬间便消失了: “大伯,你能让老鬼马上赶到ktv吗,我有事情需要他处理。” 话刚落地,电话那端沉默了,大概五秒之后,大伯才开了口: “好吧,十分钟之后,ktv123...” “知道了...” 再次挂断电话之后,我第一件事便是将襄格手机的电话卡拔了出来,丢到了马桶里面。而后打开客厅西面的窗户,一把将襄格那个还贴有卡通画像的手机丢到了下面的垃圾堆里。 匆忙的换鞋,匆忙的开门,匆忙的在大街上行驶... 今天,眼前那些平时还会留意的人和事物都变成了障碍物,汽车喇叭一路上不知响了多少次,更不知又有多少个小学生被我这忽如其来的喇叭声吓到了,我只知道等我跑到ktv123包间的时候,老鬼已经坐在了那里... 第九十九章:手起刀落手足情,忍痛甘笑惊魂 (九十九) 有的人一生都在和时间赛跑,而有的人一生却被时间玩弄。 今天我是前者,但我也不知道明天的我会不会被时间调皮的戏弄一番。 当我推开123房门的时候,两鬓那两道汗迹似乎并没有随着ktv的冷气凝结。轻轻掩上房门之后,没有用手拭去已经流到嘴唇上的热汗,大步跑到了老鬼的面前。紧紧地盯着眼前老鬼这双之前从来都不敢直视的厉鬼眼睛,急促的呼吸此时已经容不下我说出半个字了... “是想让我保护那两个人吧。” 听到眼前老鬼这句冰冷的话语之后,惊愕的表情布满了我完全被热汗占据的脸颊。俯身将完全汗湿的双手摁在沙发靠背上,用力深呼吸了几次之后,这才咽下了不断翻涌的呼吸,微微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脸上依旧没有表情的老鬼: “他们都是无辜的...老鬼叔,求求你,将他们带到他们该去的地方吧,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老鬼叔...” 双手死死的抓着沙发的靠背,支撑着此时已经弯曲的双膝,乞求卑微的话语此时等到的却是老鬼这一句将我心刺穿的话语: “在这里,没有人是无辜的。杀戮已起,就该忘记希望。” 缺了食指的手掌此时静静地贴在了老鬼那件打有补丁的衣服上面,耳垂旁那道印记纹身此时已经被完全遮住了。老鬼那双犹如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冤魂厉鬼的眼睛,这一刻却紧紧盯住了我抓在沙发靠背上此时还在冒汗的双手。 我深吸了口气,松开了抓着沙发靠背的大手,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老鬼。而后缓缓走到了玻璃桌前,使出全力张开自己的十指,跪在地上、俯下身子完全展现在了老鬼凄厉的眼睛前的桌面上: “正常情况下,是没有人愿意自己割去自己的手指。因为,十指连心。虽然我没经历过那种痛苦,但我却知道那种挣扎的痛。今天我愿意用我两根手指来换取他们两个的性命...” 听完我这句已经下了决心的话语,眼前的老鬼还是那样找不到一丝人类的情感,带着刀疤的双唇此时微微抖了抖: “你听过‘相由心生’这个词吗?” 在听到眼前这个脸上已经抹杀了一切情感的老鬼这句话之后,我沉默了,任那一滴滴热汗从我脸上落在玻璃桌面上。而也就在我感到最无助的时候,老鬼将一把锋利的匕首丢到了我的左手边: “我现在可以保证带他们永远离开这个地方,但我有一个条件...” 在听到这句忽然转换了语气的话语之后,我猛然抬起头看着一旁此时静静坐在沙发上的老鬼,又低头看了看左手边的这把冒着寒光的匕首。 “你开条件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做的!” “‘用你一根手指换取一个人的命!’这也是你大伯让我对你说的唯一一句话。以奇家现在的能力只能安全带走一个人,他们之间你选谁,你自己好好想想...” 老鬼这句话刚脱口,我的心便随着这句话跌落到了地板上,脸上惊恐的表情此时渐渐地消失了。 这一刻,我的脸上也渐渐地丢失了人类的情感,除了鼻尖那一直吸入的气体能证明我还活着以外,此时似乎已经没有可以证明我还活着的证据了... 选择的时候,我并没有刚听到时那样挣扎,反而将嘴边的话语讲的是那么清晰: “好,我选择木鱼,我让你带着他走...” 看着眼前这个微微明白我意思的老鬼缓缓站起身来,虽然我缓缓抬起了右手,但当我拿起左手边的那把冒着寒光的匕首时,手起刀落,一声脆响之后,左手的小指随着桌面上的那片血迹离开了我的控制。 此时我咬着牙,捂着此时不断流血的左手,缓缓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看着玻璃桌上那根我已经没能力保护的小指: “老鬼,能让我再见豆子一面吗?” “......沙发上袋子里有迅速止血的药...” 说完这句话之后,老鬼便一步一步离开了这个包间,只留下了我和那半根似乎像是被我抛弃了的小指。 当我整理好这里的一切,洗去手上的血迹,换上一套崭新的夏日休闲装,脸上带着十分自然欣喜的笑走进了ktv对面那家‘大大餐厅’时,豆子和木鱼他们两个像是早早的找到了一个好位子,虽然饭菜都摆在了眼前,但他们脸上此时却怎么也露不出半丝的喜悦。远远望去,他们两个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豆子的焦急、木鱼的不紧不慢,还是大学的味道... 其实今天如果我不做出选择,豆子也不会活着离开这里。而杀死他的也不会是别人,正是今天早上忽然打给他电话还和他做游戏的罪人... 七年前,豆子问我:“如果你一分钟只能记住一百个字,现在你和一个人去比赛记忆能力,问你怎么办才能稳*胜券?”当时我的答案十分的简单,那就是:让另个人无法找到试题。现在想想,野兽的答案应该和现在我心中的答案一样吧:让试题永远找不到那个人! 今年的夏日微微冰凉,微凉的空气之中还多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小蟋蟀,你迟到了哟...” 看着此时已经坐在人群之中一个满满全是饭菜的餐桌前、穿着打扮和几年前相差不多的这两个亲如兄弟的大学室友,我微微将已经止血、涂有药膏、缠着纱布的左手斜插到了左边的裤袋里面。脸上露出了十分自然惊讶喜悦的表情,将右手搭在了坐在最里面站起身来豆子的左侧肩膀上,此时仅留给了那个满脸带着惬意,依旧和大学一样沉默寡言文绉绉的木鱼一个浅浅的背影... “你们来多长时间了?” “怎么样?还是赢不了我们吧,看我这几天怎么痛宰你...” “豆子,别这样,林夕现在正在做公益事业,需要很多钱的...” 看着坐在我身边这个带着厚厚眼镜,腼腆的话语依旧还是不紧不慢的木鱼,我心里不知怎么猛然揪了一下,本想着习惯性伸出左手抹去他胡须上沾着的米粒,但最后却是用那怀甘甜的笑略过了指尖的划痕。 “小蟋蟀,你左手怎么了?以前练习自由搏击时,左手不是很有力量,今天怎么老是插在裤兜里面。是在练习手速?准备进击黄金左手?哈哈哈...” 看着对面坐着的豆子满脸都是无法遮掩的喜悦,我的心此时却像是被一把生锈的刀来回的切割,但脸上此时却还要一直挂着甘甜的笑。 “呵呵,豆子,你慢点吃,吃完了,我再给你点...” “今天我一定要吃三大碗!小蟋蟀,你就等着付账吧...” “放心吧,我身上的钱够你吃的,慢点吃...” 眼前这个大学期间就雷令风行的豆子,左手端着米饭,右手拿着筷子不停地向嘴里扒着米饭,不知为何却迟迟未动桌子上的热菜。看着他时不时抬起眼看着我脸上露出的那股坏坏的笑,我的心一直都在滴着血,可我还是要忍已经打在眼眶的热泪,露出满脸的笑意.... “林夕,你怎么不吃啊?这么多菜都是豆子给你点的,放心吧,豆子已经结过账了...” “哎?!木鱼,不是说好了,不对他说的吗?你...” 就在豆子放下碗筷站起身来埋怨木鱼的时候,我又看到了豆子脸上那一道在我生日那天为了给我煮长寿面被火烙下的疤痕。此时不知为何鼻子微微酸了一下,本来还十分清晰的视线一下子变得模糊了。 我稍稍将头仰了上去,望着餐馆的天花板,连续两次深呼吸。为了不让身边能洞察身边细微动作的木鱼有所发觉,我已经感觉疲乏的脸颊上此时露出了一怀自然的惊喜: “你们看,这里的装修是不是和我们大学宿舍楼下那个餐馆差不多?” 在听完我这句似乎欲盖弥彰的话语之后,身边的木鱼却微微低下了头,拿起了放在餐桌上的筷子将碗里的米粒一颗一颗的向嘴里送去。而这时对面的豆子似乎也注意到了木鱼的神情,为了不使我的谎言戳穿的不是那么尴尬,脸上也随着我露出了附和的神情: “啊?不是吧?我感觉学校的没这里好,学校的资金都用到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了。好了,不说了,越说越来气...小蟋蟀,木鱼,等到明年约好的同学聚会,你们可千万不要将我这句话泄露出去,要不估计我又要‘晚节不保’了...” 听到豆子这段像是想要缓和气氛的冷笑话,我只是微微的带上了淡淡的笑,而身边的木鱼似乎还是那样呆着脸向嘴里送着米粒。 “小蟋蟀,你怎么不吃啊?你说,是不是不肯收下我的贿赂,明年想要去打我小报告!” 虽然豆子说话期间脸上的表情还是想大学期间那样严肃,但我还是看出来了,今天的豆子和木鱼他们还是微微的改变了。而我现在和他们相比,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连我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豆子、木鱼,和你们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吃过饭了,现在已经吃不下去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早知道这样,我就少吃两碗米了...小蟋蟀,你真是太狡猾了...” 看着神情明显失落的豆子,我脸上还是挂着那股甘甜的笑: “看来,今天是我没口福了...要不这样,一会儿等你们吃完了,让你试试我刚提的新车,也算是我将功补过,怎么样?” 话语刚落,豆子脸上瞬间便又露出了爆发似的喜悦,完全没有在意旁边其他人的感受,一下子串了起来: “小蟋蟀,你已经提车了?!在哪?!...” 就在豆子刚窜起来,便引起了周边一阵的骚动。看样子,本来准备站起来教训豆子的那几个地痞青年,再看到我之后,又都安静的坐了下去。 “豆子,等我们吃完再去,不急着一会儿,汽车又不会长翅膀飞了...” “我已经吃饱了,我们现在就去吧...” “木鱼还没吃饱呢,你先坐下等他一会儿...” “他也吃饱了,不信你问他...” 在餐桌底下接到豆子信号的木鱼,此时正准备站起来说话时,我在餐桌下面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一把死死摁在了木鱼的细弱的大腿上,而后带着十分甘甜的笑又重重看了看此时有点吃惊的木鱼。 “豆子,我还没吃饱,要不我们等等吧...” “......” 看着对面那个又灰着脸坐回到位子上的豆子,我用右手慢慢将盘中的一个香味四溢的鸡腿送到了他还有一半米饭的饭碗里。 不知周围换了多少波客人之后,我们三个便在饭店老板的恭送下离开了... 在离开餐厅不知多少步之后,我带着憨笑的表情轻轻在木鱼耳边说了句细语,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十分平常的逗乐: “我现在正在忙着做公益事业脱不开身,你和豆子,一会儿开着我的车去h市帮我带回来点东西,到时我会给你们打电话对你们说具体是什么。我急着用,一定要走高速!千万不要乱拐!你们就当是旅游,早去早回。” 看着我那辆性格温顺的宝马x6在豆子的脚下变得桀骜不驯,在目送完最后一程之后,微微闭上了双眼,此时两行不知忍了多久的热泪顿时顺着眼角便滑落下来了... “多么令人感动的兄弟情义啊!真是令人敬佩啊!” 耳边忽然飘来这句感叹的话语,我缓缓转过了身,却看到了一个我怎么也想象不到的人... 第一百章:羽天风声传密令,小叶香消化蝶情 (一百) 儿时听收音机的时候记住了这样一句话:右手拿着一根细针狠狠扎在左手手心,此时右手的刺痛感比左手还要重。 七月夏日,十一点钟的太阳刺破云层,照射在大地之上。高楼的影子为路人带来了一丝的凉爽,遮去了燥热的阳光,也渐渐放慢了路人的脚步。 静静地站在脚下高楼映射的那片阴凉,耳边微微还能听到一阵又一阵的拍照声,来来往往的人潮此时也微微放慢了脚步。 今天出现在ktv门前的并不是花鸣雨,而是花家二少爷——花羽天。 惊慌的神经在脸上停留了短暂的一瞬之后,脸上又露出了那一怀说不出味道的笑。迎着周围不时投来的目光,我轻轻将右手握住了面带微笑的花羽天伸到我眼前的手掌。 “最近怎么样?有时间的话一起吃个饭。” 脸上的带着十分平静的笑意,稳稳将这句客套话吐了出来。收回到裤兜里面的右手,微微整平了裤边的皱褶。身子此时也随着花羽天的脚步慢慢转过了过来,面向ktv大厅的玻璃门,温平的眼角此时依旧挂着那缕麻木的微笑。 “不了,我今天只是来送你一样东西,没想到刚好看到你们兄弟三人离别的场景。这又让我想起了我的过去,所以不禁有感而发,让你见笑了,呵呵...” 看着眼前这个虽衣着简单却器宇不凡的花羽天,我又缓缓伸出了裤兜里面的右手,轻轻抹了抹耳旁的汗滴,而后轻轻接过了花羽天已经递到我左手边的那个十分精巧的u盘。 “羽天,今天天气有点热,要是有雅兴的话,赏个脸,到ktv喝点茶...” “呵呵,会有机会的,只是现在我还有点其他事要做,父命难为,就不陪你了。改天来白天鹅酒店,到时我做东,也算是为今天的事赔罪了...” 话语刚落,花羽天便在周围那些已经停下脚步路人的注视中转过了身,留给我的只是一个怎么也看不透的身影。可还未迈出脚下的步子,花羽天又缓缓转了过来,满脸歉意的笑看着此时我目送他的眼睛: “呵呵,林夕,刚才忘记告诉你了,你现在要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情的话,ktv有一个女孩正在满市跑着找你呢,看样子像是急事...” 花羽天将这句略微歉意之中带着急迫的话语脱口之后,笑着看了我一眼便又转过了身,迈着错落有致的步伐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温热的细风吹动着路边大树的枝叶,发出‘飒飒’的声响,但和周围那些已经习惯咆哮的鸣笛声、叫卖声、谈笑声相比,树叶的声响也许只有它自己能够听得懂吧... 距离ktv大厅玻璃门之后百步的距离,今天却不得不卖着笑和过往的市民合了两次影。招呼过后,我便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加快了本来就十分急迫的步伐。一把推开大厅的玻璃门,大步向ktv的会议室方向赶去。 中午十一点的ktv,半掩大厅玻璃门,大厅里面昏昏暗暗,看不到一个人影。现在的ktv和晚上十一点的ktv相比,就像是一头打了瞌睡的蝙蝠。 ‘嘟嘟嘟...嘟嘟啲...’ “喂,张经理,你现在在哪?” 拿起会议室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拨通了电话旁边大堂经理的电话。 “林夕少爷,我现在就在ktv七楼休息室,出什么事情了?” “我想问你,今天是不是有一个女孩来找过我?” “...我不知道,昨晚工作到了凌晨五点,今天我一直都在睡觉...” 听到这句话,我慢慢走到了电话旁边的椅子上,慢慢抬起了还包着纱布带着指套的左手,抹了抹额头溢出的汗珠。 “那今天是谁在大厅当班?” “...是6309赵宇芯,我现在就让她马上到会议室见你...” “让她两分钟之后马上到一楼会议室。” 放下手中这个电话,我长长吐了一口气,拿起办公桌的空调遥控,一直将空调的温度调到了18c。 慢慢将内侧衣兜那个精巧的u盘放到了眼前的办公桌上,心绪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脑中凌乱的记忆不断地翻滚着。 此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面不断地闪现出豆子和木鱼的身影。害怕他们停下车,害怕他们听信别人的话,害怕他们折道而返... 两只平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此时摁住了两侧的太阳穴,深深吸了口房间的冷气,想要找回心跳的节奏。 慢慢将桌上这个u盘插到了此时打开的电脑上,可还未电脑读出u盘,会议室的房门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猛然推开了,随之而来的不是一声急迫的话语,而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哭泣: “小夕哥...呜呜呜...” 我本来应该顺势拔掉u盘的手,这时却被这声忽如其来的哭声带到了房门边沿。 看着眼前这个哭的像是一个孩子的襄格,我慢慢向她身后那个胸前带着‘6309赵宇芯’牌子的女服务员向门外摆了摆手,而后轻轻地掩上了会议室的房门。而还未等我转身,身边这个情绪完全失控的襄格一下子扑到了我的怀里,嘴里哽咽的呼喊着: “小夕哥...小叶自杀了...小叶自杀了...呜呜呜...” 不知为何,在猛然间听到这句话之后,我只觉得自己像是又遁入了幻觉,此时大脑怎么也无法清醒了... 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襄格的两个肩膀,惊慌失措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女孩: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强压着心中的悸动,双手紧紧地抓着襄格的双肩,使出全力将她放在我的眼前,眼睛里面此时已经看不到了一丝的平静了。 此时的襄格似乎也被我猛然的举动吓到了,脸上的淡妆此时已经被热泪哭花了: “是我...是我亲眼看到的....小叶自杀了!...呜呜呜...小叶自杀了...”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会是这样?!啊!...她是不是被别人*死的!你快告诉我啊!...” 此时我再也无法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了,一下子松开了自己的紧紧抓着襄格双肩的大手。而情绪悲痛的襄格也在我松开手的这一瞬间,瘫坐在了地板上... 我咬着牙,回想着这几天突如其来的事情,双手死死握成了拳头,一拳又一拳狠狠地打在了房门边贴着墙纸的水泥墙面上... 不知在打到第几拳时,一旁站起身来的襄格紧紧地抱住了我,也不知她在我怀里,呼喊了多少声,只知道两只手里全是鲜血,全身的疲乏深入骨髓的那一瞬间,我才慢慢将这两只此时已经开始向下滴血的大手垂放到了裤边... 今天不知是因为豆子和木鱼的身影一直都在我的脑海之中飘忽,还是因为昨晚闺房中一直含泪默默忍受着的竹小叶给我架起了回到正常生活的桥梁,在忽然听到竹小叶自杀这个消息瞬间,我渐渐开始相信老鬼之前所说的那句话了: “在这里,没有人是无辜的。杀戮已起,就该忘记希望。” 待会议室再次恢复平静之后,那两只一直在滴血的大手已经被眼前这个被我疯狂的举动惊慌失措的襄格包扎好了。从她不断哽咽的话语之中,我渐渐知道很多我之前所不知道的事情... 襄格和竹小叶是发小,又在同一所学校读大学。只是平时大家都知道襄格所做的工作,所以襄格一般都装作不认识竹小叶。在竹小叶母亲住院的时候,襄格时常去照顾她。而就在两天前,竹小叶的母亲却在医院突然死亡了。院方称是正常病逝,并承诺愿意赔偿家属一笔钱。而竹小叶却不承认母亲的死亡是正常的,她一直都坚信母亲是被紫家害死的。因为她母亲在死亡前一天,紫晓楠曾经到那里看过她,而且在她母亲死之前还和竹小叶有说有笑,话语之间像是在交代后事... 呆呆地看着襄格摆到我面前的那个似乎一直都没有动过的银行卡和那一张留有泪痕的评语,我的心这时怎么也找不到昨天那股可笑的甜蜜了,因为在那张我对竹小叶画卷评语的背后有一行笔画细弱的铅笔字: 当落到地面上的硬币只有自己一个人看到时,它是正面还是反面此时都无所谓了。 第一百零二章:拔枪魂惊太平间,灵魂沉沦凄 (一百零二) 不知手边那杯清冽甘甜的茶水还留有几分,也不知在和心中七窍风声的笑语还留有几何,更不知我身边这片世外仙境的气息还留有几处,我只知道这次内心这片七窍为我而造的草庐,在我回答现实前的那一瞬间被七窍点上了一把火... ‘为何要这样,要是我的躯干腐臭了,你不是还有这一片净地,可以颐养天年...’ 草庐旁,看着眼前这场越烧越旺的大火,七窍慢慢将手中的羽扇贴在了我的胸口。随着一道刺眼的光芒之后,七窍便消失了。这一刻我也说不清楚七窍是离开了,还是他已经完全和我融为一体了... 脚下的汽车慢慢停在了最终的目的地,一直微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了... “小夕哥,我们到了...” 平静的表情,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脸上一直都带着一丝恐惧的紫晓楠。我轻轻将身上的安全带解了下来,轻轻放在了身边。 “阿楠,能先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吗?” “...嗯...” 透过挡风玻璃看到眼前那一层层被大风吹起的灰土,迎合着这时昏暗的日光,这时的医院已经找不到一丝的光明而言了。我想此时的苍天,不是遮住了医院的光明,而是揭去了医院的面纱... “从前有三只小狼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片大森林之中,他们一起嬉戏、一起洗澡、一起猎食、一起挨饿、一起睡觉、一起受冻,生活虽然没有什么老虎那样舒适,但他们每天都是快快乐乐的...可有一天,其中一只小狼却成为了老虎嘴里面的食物...你说剩下那两只小狼该怎么办?” 听完我这个故事之后,紫晓楠放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微微收回到了胸前,脸上那一丝的恐惧这时欲掩欲裂。 “呵呵...小夕哥,干嘛问这个?...我又不是那只老虎...” “阿楠,你这不是已经回答了...” 紫晓楠在听到我这句话之后,缓缓用手拔掉了还插在车子上的钥匙,伴随着毫无节奏的呼吸,慢慢用手拿出了衣兜里面的那包香烟: “小夕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第二个任务了...” 伸手轻轻接过了紫晓楠手中的那根香烟,嘴角也随着微微的扬了起来,还未等嘴里那团烟雾在眼前消散,我抬起了那只缺了小指的左手轻轻放到了车前紫晓楠可以清晰看到的地方: “小指是我自己切下的,只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 “......” 不知右手中的这根香烟燃烧到几分时,我缓缓推开了身边的车门,慢慢走到了车前。 “小夕哥,你准备看望谁?要不我去准备一点礼品吧...” 听到紫晓楠这句还是没有消去恐惧的话语之后,我慢慢用那只缠着纱布的右手放到了他此时无处安放的左手上。 “呵呵,不用了,这个朋友平时不爱占别人便宜...” “......” 一路上紫晓楠被我抓在手心的左手一直都是汗湿着,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不自然。不知是因为路边那一个个差异的目光,还是因为他早就知道我带他去见的老朋友是谁... 穿过几个房门,我和紫晓楠便被带到了一个紫晓楠早就预料到的地方... 我缓缓松开了手,看着眼前这两具院方称因为没人签字还未处理被白布遮掩着的尸体。我呆呆地坐在了那里,脸上露不出任何的表情,而这时紫晓楠却先开了口: “小夕哥,你认识这两个人?”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微微燃起了一层怒火,可一瞬间便又消失了。脸上带着十分温馨的笑,轻轻地走到了紫晓楠的身边: “她们两个之中,有一个今天才见面,另一个那晚我们在包间我们一起见过...” 在听完我这句语气十分平和的话语之后,紫晓楠脸上顿时便像是灌了墨水,惊慌失措的眼神之中一下子将他知道的事情都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现在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吧...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车里问你那个问题吗?因为竹小叶对我说是你*死了她妈!当时我不信,坚信你并不是那样的人。可她现在却用自杀的方式来证明她说的是事实!...阿楠,你说我该怎么办?...” 话说到这里,我想眼前这个已经魂飞魄散、惊慌恐惧的紫晓楠不说话,我也已经知道他准备开口说什么了... 情绪异常激动的我还未等眼前这个已经被我吓破肝胆的紫晓楠开口,便用那只还缠着纱布的右手拿出了那把从会议室保险箱里拿出来的手枪......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紫晓楠在我身边留下了多少泪,我只知道等我拉着紫晓楠的手走出太平间时,第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叫‘蝎子’的男人。而我却也不知,他站在门外多久了... 今天我在那张白纸上签了字,却没有看着她们母女火化...... ‘嘟嘟嘟...嘟嘟啲...’ “喂,你是?” “我是林夕,我想让你帮我在翰阳陵园帮我买两块风水好点的墓地...” “没问题,我马上去办...” “要是买好之后,到众生殡仪馆帮我将她们母女两人安葬在那。到时你就打这个电话...”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将耳边这个殡仪馆工作人员的手机送回到了他手里,带着最后一丝的微笑之后,转身坐上了蝎子开来的这辆奇瑞车上... 汽车行驶在这条不知何时已经停着许多车子的小路上,看着那些哭得惊天动地、哭声撕心裂肺的家属,而不知为何,我心里此时却怎么也提不起来一丝的悲痛... 一路上,坐在驾驶座上的蝎子,一直都是沉默的开着车子。一直都是直视的眼睛,不知是不敢还是什么,直到车子停在了米琪ktv门前,他还是没有抬头我那双眼睛... 第一百零三章:敲响战鼓迎狂风,一根鱼刺潜 (一百零三) 一个月前,我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用手中五彩的画笔勾勒着自己的未来,欢声笑语、充实美满。而一个月之后,我却便沦为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用手中温热的血肉换取着哗哗的钞票。我的人生之路虽然还在我的脚下,但我却被骨子里的懦弱指引到了一条没有尽头的黑道... 詹姆斯?瑞斯博士(美国精神创伤压力处理方面的专家)曾说过:犯罪现场中的某些线索根据它们自己本身的性质,是不容易收集起来检测的。一个人又怎么能收集起爱情、愤怒、憎恨和害怕? 最后瞟了一眼驾驶座上这个已经被奇米琪震慑住的蝎子,而后便轻轻掩上车门,望着这辆白色的奇瑞缓缓离开我的视线... 还未等我转过身,眼前这三个已经让我习惯了的‘门童’已经学会借着我的势力,为我轰撵着周围不知为何忽然停下了脚步的路人。 “奇少爷,你来了...” “奇少爷,你那辆宝马呢?是不是开到维修站了,我现在就去给你取回来...” “你说什么呢!你才该送到维修站!...奇少爷,小四就是嘴贱,你别在意...” 脸上带着十分惬意的微笑,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三个似乎还未成长的孩子,慢慢将插在裤兜缠着纱布的右手拿了出来,随势带出了一张银行卡... “我现在有一件事需要你们中的一个去帮我做,如果做得使我满意,我会将你们安排在ktv里面工作,并且工资上涨一倍,一月假期增长一天...” 就在我这句胡刚说完,眼前这三个发型潮流、带着耳钉、穿着古怪的男孩却全都沉默了... 此时昏暗的乌云已经遍布了脚下的这片地域,地面上所有的影子都凝结在了一起,稀薄的空气之中伴随着入骨的凉风打在人身上,滑落了地上一层又一层淡淡的凄凉... “怎么,你们都不愿意去做?” “不是的,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害怕到时你会责罚我...” 伴随着眼前路人此时加快了脚步的身影,站在靠右边的那个头发染成火红色的男孩唯唯诺诺地先开了口。 “你们两个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不是的,我是想把这个机会让给他们两个...” 此时站在中央这个头发没有染烫、带着两个明亮耳钉、面目十分清秀的男孩向前走了一步,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那你呢?” 我抬起那只垂放在裤边的右手指了指站在最外边一直低头沉默不语的男孩。 “我能做,但我不愿离开他们两个,自己一个人去里面...” 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刚才还在指责别人,像是老大哥的男孩。我慢慢将缠着纱布的右手放在了他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 “那好,我答应你们只要这件事你们办的漂亮,我可以破例安排你们三个到大厅工作,每人每月工资翻倍。你觉得,怎么样?” 还未等我这句话语落地,那两个像是小弟的门童此时怎么也遮掩不住内心的喜悦了,而只有那个像是有点经验的男孩表现的微微冷静: “哈哈哈...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到大厅工作了...” “谢谢,奇少爷...” “奇少爷,你要我们做什么?” 看着眼前这三个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喜悦的男孩子,我慢慢将那个最左侧的男孩拉了出来。慢慢走到一个十分僻静的地方之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 “这件事,我只和你说,回去之后,你再去和他们两个说,但他们听到的就不是我的意思了...这点你明白吗?” 听完我这句话之后,眼前这个染着金黄色头发,带有鼻钉的皮肤黝黑的男孩,嘴角一咧,两排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害怕,这件事别人知道后,他们两个会说露嘴...” 看着眼前这个瞬间便明白我意思的男孩,不知为何,心里在得到一丝喜悦的同时也感到了一丝凉意。 “嗯...我可以告诉你了...” 就在我准备交代这件事的时候,眼前这个男孩轻轻将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拉了下来,在我十分疑惑的目光中,他表情一紧开口了: “这是奇家的事吗?” 听完眼前这个男孩这句像是还未说完的话,我先是一怔,而后静静地看着他,又将垂放在裤袋边沿的右手斜插到了裤袋里面: “...这有关系吗?” “有,要是和奇家有关,我不想让他们两个知道这件事,到时即使我死了,希望奇少爷能将钱均分给我们三家;要是这件事和奇家没有关系,我可以告诉他们两个...” 听完这段话之后,我顿时不知怎么便沉默了。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比我想象得要复杂很多的男孩,我轻轻又将斜插在裤袋的右手轻轻放在了他结实的肩膀上,脸上那一怀淡淡的笑意又挂上了眉梢: “这是我的事...一个月之内,你们不用到这里上班了,你们分别去跟踪:花羽天、花鸣雨、紫晓楠。然后将他们一天的行踪发到我的邮箱,今天晚上我把邮箱地址给你...这件事你能办好吗?” “......” 听完我这句话,眼前这个孩子顿时便沉默了,深深地低下了头。看着眼前这个男孩拘谨的表情,我微微加浓了脸上的和善,轻轻拍了拍落在他肩膀上的灰尘: “我知道这件事是有一定的危险性,要是为难的话,你们不用勉强。” 话刚落地,我便轻轻转过了身,准备走到ktv里去。可还没走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句: “好!我答应你...” 听到这句语气十分干脆,却未说完的话语。我缓缓转过身去,看着眼前这个微微抬起了头的男孩。而还未等我开口,他却将剩下的话语全部吐出来了: “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你直管说,只要我能做到。” “我想让你帮我抓到一个人,让他跪在我姐的面前,使出全力磕一百零一个响头...” 听到男孩这句话,我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了。我怎么也想不到,他最后的砝码竟然会是这件事... “你姐?...你姐是谁?” “娇朵...”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便转身一步一步向ktv大厅走去... 直到走到会议室,坐在办公桌内测的老板椅上时,我那颗一直都无法平的心此时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脑中回想着这些天,娇朵在我眼中的身影。想着为了奇家的利益,娇朵在ktv中就像是母狗一样的对待:只要是会员,哪怕是冲了一千的青铜会员,只要消费娇朵都免费陪唱,陪喝,甚至陪睡觉... 我这一刻迷失了,想着男孩在说‘让那个男孩跪在娇朵面前,用力磕一百零一个响头’时,男孩脸上的表情,我真的不知该不该让他接着活下去了...... 第一百零四章:细闻娇朵献身楚,一团紫气映 (一百零四)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有的只是脑中那一件事、那一句话、那一个表情无缘无故的重复... 等我迈着变了节奏的步伐,看着眼前这一个个像是进入了工作状态的员工,带着一脸淡淡的笑推开这个变了味道的办公室房门时,那个平整摆放在办公桌上显眼地方的小盒子一下子便闯入了我的视线。轻轻掩上身后的房门,慢慢走到了办公桌前,坐在了这个已经变得冰凉了的旋转椅上。 ‘嘟嘟嘟...嘟嘟啲...’ “喂,琪姐...” 拿起奇米琪特意给我送来的这个新手机,看着上面那张留下的纸条,按照上面留下的纸条拨通了奇米琪的电话。 “林夕,你昨晚到哪里去了?怎么没回到庄园?” 听到电话另一端这句猛然加重了语气的话语,我眼角微微倾斜了半分,嘴边顿时便将这句十分失落的话语吐出来了: “...昨晚,我在家里睡呢,我想回家看看我爸回来了没...” “你呀...好了,不说这个了...你现在是不是在ktv,我一会儿就去找你,有事情需要你处理...” “哦,我知道了...” 挂掉这个电话之后,静静地靠在了椅子靠背上,全身只剩下呼吸的力气了... 大概十秒钟的缓和,我轻轻拿起了办工作室上的座机,拨通了内部电话: ‘嘟嘟啲...’ “奇少爷,有什么吩咐?” “送到办公室一套午餐...对了,让娇朵送过来...” 就在我准备挂掉办公室座机的时候,电话另一端忽然传来了一声惊讶的话语: “奇少爷,娇朵现在在医院没回来呢...” 听到这句似乎在隐瞒什么事情的话语,我也不想多问了,架在办公桌上的左手摁在了左眼皮上: “哦...那没事...那就你送过来吧...” “好的,奇少爷...” 挂掉电话之后,我慢慢从内测衣兜里面拿出了那把婶婶交到我手中的手枪。看着眼前这把德国货,我脸上渐渐露出了专属奇米录脸上的笑。而当把它轻轻放到保险箱之后,脸上的笑意一瞬间便消散了,全身像是灌了铅,死死地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微微的闭上了双眼... 脑中此时回想着在医院太平间里面的情景,这时我也不知道嘴角是否露出了那怀得意的微笑: 冰凉的手枪,死死地顶在了紫晓楠的额头上,眼中露出了穷凶极恶的杀气。看着眼前这个完全被吓傻不知所措的紫晓楠止不住打颤的双腿此时怎么也支撑不住抖动的身躯,惊恐的眼神之中渐渐噙满了热泪。 “阿楠,你现在对我讲实话,竹小叶的母亲到底是不是你*死了...” “...不是我...小夕哥,不是我...不是我...” 在听到眼前这个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的紫晓楠这句似乎没有理由骗我的话语之后,我缓缓收回了拿着手枪的右手,慢慢又将手枪伸到了他的手边,凶狠的语气之中夹杂了一丝的平静: “那就只可能是花鸣雨了...阿楠,你知道我是一个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人,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与他不共戴天!...今天,你如果将我这些话说出去,那么我一定活不到明天。如果你姐选择了花鸣雨,我还是会死在他手里。与其死在别人手里,不如现在就死在你的手里。只有这样,我心里才会舒服一点...” 不知眼角哪一丝余光在看到太平间门前那个蝎子时,我用十分平和的语气将心中的那一席话全盘拖出了,为迎娶紫晓婉压下了最后的一注。 眼前的紫晓楠此时还是惊慌失措地看着我,又呆呆地看了看这把已经伸到他手边的手枪,而后慢慢抬起了那只满是汗迹的右手... 待紫晓楠将脸上的热泪擦拭完之后,我拉着他的手慢慢走出了这个已经可以画上句号的太平间...... 还未等我将在太平间与紫晓楠之间的对话回忆画上句点,我便被那一声轻微的叩门声惊醒了... “进来...” “奇少爷,这是你要的午餐...” 全力睁开的眼睛,此时不知为何,总觉得疲乏无力。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工作服装的女服务员,只觉得端在她手中的那盘午餐量太少了... “你将盘子放在我桌子上吧...” “好的...” 伴随着这声微微沙哑的嗓音,这盘装着牛排、鸡腿、香肠、牛奶、热米的餐盘轻轻放到了我眼前的桌面上。顿时那一股股迷人的香气便顺着鼻尖便钻到了我已经打响的齿间。 “你们的午餐真的很丰盛啊...” “奇少爷,这...这是厨师特意为你准备的...” 听到这句像是有意打断的话语,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此时浅浅低着头的女服务员,我脸上忽然萌出了一丝说不出感觉的表情: “那你们中午有肉吗?” “......” 在听完我这句略带歉意的话语之后,眼前这个女服务员轻轻将两只手勾在了一起放在了自己的小腹偏上方,用自己的沉默来表达着对伙食的抗议。 此时,我轻轻放下了已经拿在手中的筷子,脸上带着十分温馨的笑,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的女服务员: “你先坐下来,我答应你,不超过三天,我会让你们每天都会有肉吃,有米粥喝...” 这句话刚落地,身边这个女服务员马上抬起了头,脸上却带着十分痛苦的表情,欲语又止。 “如果你是害怕别人以为是你提的意见的话,请放心,明天上在会议室开会,投不记名意见,有什么我能满足你们的我都会做到...” 眼前这个年纪比我略大一点的女服务员,直到听到我这句语气十分肯定的话语之后,这时脸上才终于露出了一丝甘甜的笑。而我也在这一刻趁热打铁,带着一怀欣慰的笑: “对了...娇朵怎么去医院了?是不是发烧了?天气预报说这几天会降温...你们也要多穿点衣服,别感冒、发烧了,对身体不好...” 不知是眼前这个女服务员还沉溺在了之前的喜悦之中,还是我莫名的关心打开了她的心扉,此时脸上还带有一丝窃喜的女孩,刚张口我便恍然明白为何门前那个孩子会转变得如此之快了。 “不是的,娇朵是被她男友打伤了...” 听到眼前这个挂着吊牌上了淡妆的女服务员这句无意的话语,我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忧伤: “哦?我还以为别人是在说笑,原来这是真的...” 此时我又慢慢拿起了手中的筷子,准备开吃,可一时间又将筷子放了下去,带着那怀惬意的微笑看着眼前这个微微羞涩了的女孩。没想到这时眼前这个完全卸下防备的女孩,一口气将堵在齿缝里的话语全部说出来了: “我也是听阿明说的,说是阿朵怀上了一个不知是谁的孩子。她男友要打掉孩子,可阿朵想生下孩子,而后带着孩子和她弟弟回老家结婚过平常人的日子...” “哦,是这样啊,那个男的真不该这么做...你一会儿去财务部拿两千带着娇朵的弟弟去医院看看娇朵,多陪她说说话,今天我给你们两个各放假一天...” “奇少爷......” 眼前这个女孩在听完我这句话之后,两只勾在一起的小手一下子分开了,惊讶的表情之中夹杂着重重的幸福和喜悦... “去吧,明天一定要安全的回来...去吧...” 目送完眼前这个女服务员掩上房门之后,脸上这股笑意瞬间便消失了。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啲’ “奇少爷,有什么吩咐?...” “一会儿3143会到你那里领两千,你发给她,记在我的账上...” “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又拿起了那双静放在餐盘旁边的筷子,一点一点将眼前那碗满而不溢的米饭扒到嘴里面...... 等办公桌上丰盛的午餐享用完之后,慢慢将桌子收拾干净。等我从洗手间走出来之后,慢慢坐在了还留有余温的椅子上面,将房间的空调向上调高了两度。而后从内测衣兜缓缓拿出了那个u盘,插在了电脑之上... ‘林夕贤侄,其实我也十分希望你能迎娶晓婉,可我们紫家的女婿也不能太寒酸。第一个任务你已经出色完成了,我非常的满意,现在给你第二个任务,我相信到时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出色得完成! 第二个任务:前几天我在天鹅大酒店见到了你那两个朋友,那个豆子我十分喜欢。两天之后,你将那个叫豆子的带到我家吃一顿晚饭,这两天我好好在家准备准备... 对于这个任务,我想这应该是探囊取物这般容易吧。两天后,就在华夏,也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你的小伙伴们。’ 在这个短短只有两分钟的视频里,紫家大当家亲口传达第二个任务,看着他周围那些风景,我想他现在应该在某个山庄里面,潺潺的溪水声一直隐隐随着话语跳到耳边。一眼望去,韩国风味的木房外,满山的绿色蔓延着无尽的生机。已半白发的紫域斌穿着火红色的唐装,静静坐在屋子中央的茶几前。边煮茶边说话,就像是和我在唠家常,看不出一丝的不自然...... 电脑屏幕慢慢变黑了,我缓缓拔下了插在电脑上面的u盘,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眼神暗淡无光...... ‘恭喜你...’ ‘我想你不会在这个时候嘲笑我的,是吗?’ 眼前这个不知为何此时变得非常兴奋的野兽,全身熠熠发光的黄金长毛此时就像是充满了电,四颗獠牙锋利闪光,那条粗壮的猴尾安静的搭在地上,猛如烈马的身躯激昂挺胸。还未回答我的话语,他便用搭在地上的尾巴猛然卷住了我的身子,将我平稳放在了他毛茸茸的后背上。这一刻,我只觉得体内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能量在来回的乱撞,整个身体顿时便像是沸腾了一样,使出全力张开双掌,而后紧紧握在一起发出了‘磕巴、磕巴’的一阵响声之后,我完全找不到任何一丝的恐惧了...... ‘我说过,我会化作老子坐下的那头青牛,一团紫气映千古...’ ‘谢谢你...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的帮助,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呵呵...哈哈哈...啊!....’ 不知我在这半片心房中这个寒气袭人的囚笼前站了多久之后,眼前这个寒气袭人的囚笼便一点一点的消失了,直到最后这里什么建筑都没有了,只剩下半颗不断跳动的心脏静静地在我眼前跳动着....... 办公室掩上的房门不知在眼前这个半颗心脏第几次跳动之后,慢慢被推开了,微微张开的双眼。在几声错杂的脚步声之后,我看到了一张此时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一丝牵挂的面孔...... 第一百零五章:仓库齐聚三兄弟,一道寒气阴 (一百零五) 小时候为了一个喜欢却一时得不到的小东西,我都会用幻想来满足自己内心的饥渴。幻想自己得到它那一刻的高兴;幻想我的小伙伴看到它时脸上遮不住的喜悦;幻想睡觉前抱着它翘起的嘴角;这也就是所谓的期盼...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在我的心中的那股渴望慢慢淡化了,直到有一天我会问自己:‘当时自己期盼的到底是什么’? 大学期间,那些过去的事情,给我留下了难忘的记忆。之所以那些事情会令人难忘,是因为这些事情在我这辈子往往都仅仅发生了一两次。现在想想,它们都已经发生过了,剩下的就只有那一叶记忆了...... 微微睁开的眼睛,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不知为何会被带到这里满脸全是疑惑的木鱼。不知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心虚,还是为了掩饰气氛的沉重,我脸上顿时挂上了十分平常的表情,慢慢站起身来,走到了穿着十分简单的奇米琪面前: “琪姐,能给我几分钟吗?我想对他说几句话...” 此时热汗已经流到耳垂边像是匆忙赶来的奇米琪,慢慢将手中的包包移到了小臂间,而后就留下了那一个带有小黑裙香味的身影轻轻走到了门外,掩上了房门... 我慢慢将眼前这个会洞察人心的木鱼拉到了房间里面,而还未等我开口,此时眼前情绪十分激动地木鱼却先开了口: “林夕,她说你有事找我,还说是你堂姐,还带有汽车的钥匙,所以...所以我就回来了...” 看到大学期间从来没有今天这样紧张的木鱼,我轻轻地拍了拍他汗湿的肩膀,脸上挂上了甘甜的欣慰: “呵呵,嗯,我还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们了,所以让我堂姐开车将你们叫回来了...豆子呢?” 不知为何,就在我吐出这句看上去十分平常的话语之后,眼前的木鱼脸上本来就紧张的神情顿时变得更加恐慌了,一把将我放在他肩膀上的的手扯了下去,将自己那个厚厚的眼镜一把取了下来,转过身便向门口方向走去... 见此情形,我一个箭步挡在了他前面,脸上带着一股十分疑惑的微笑,又拉住了他那条十分细弱的胳膊: “怎么了?还没听什么事,就走了...是不是豆子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你为什么要撒谎?!...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听到眼前这个大学期间从未有如此大怒火的木鱼这句愤怒的话语,我脸上还是带着那一怀释然的微笑,慢慢松开了抓着他胳膊的右手: “如果你也觉得这里会发生什么事,那你真的想多了多了。这里是发生了一件很重大的事情,但很不巧,你没赶上时间...” 说完这句话之后,眼前的这个木鱼又慢慢戴上了紧紧握在手心里那个厚厚的眼镜。而后双手使出全力抓住了我那只此时放在衣兜外侧的左手,脸上露出了十分愤怒的表情: “你还撒谎!其实在你开口问我豆子在哪的时候,我就知道出事了!...豆子在我之前便被一个说是你好朋友的男孩带走了,说你有急事要找他,就先带他走了......每一次撒谎的时候你的左手小指都会微微抖动一下,这个你也是知道的,可现在呢?手指呢!?” 在听到一向十分腼腆的木鱼这一声比一声愤怒、一声比一声刺骨的话语之后,我沉默了,脸上那一怀微笑也在这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任木鱼死死抓着我的左手狠狠地在我的眼前拍打,而我却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眼睛里面已经溢出热泪我的好兄弟——木鱼.......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房门被推开了,然而走进来的不是奇米琪而是小白... “林夕,我们该走了...” “......嗯...” 收回那只已经被木鱼抓出两圈红印的左手,呆呆地看了一眼木鱼之后,便迈开了离开这间办公室的步伐。 刚走出ktv大厅的房门便看到了那一辆再熟悉不过的宝马x6安静地停在了路边的那个停车位上。 坐在这辆又变得黯然失色的宝马x6副驾驶座上,看着此时已经开始渐渐打在车窗上的雨滴,我的心此时却渐渐地枯萎了.... 这条对我来说已经十分熟悉了的大街上,此时穿梭着各种各样的汽车,当然还有那些为了躲雨而站到同一个屋檐下的少男少女。汽车一直行驶着,但身边却再也找不到木鱼的身影了,这时他的身影也渐渐地在我的脑海之中淡忘了... “林夕,米琪让我事先告诉你,豆子是被花羽天带走的。是老鬼带着你这位同学找到她的,说让安全交到你手里。这件事,你不要怪米琪,紫家在车子还没有上到高速便被截下来了...” “......” 一直开着车的小白,似乎是想要告诉我什么事情,可我却微微的闭上了眼睛,一声不吭的将头倒在了车窗玻璃上。因为在这一刻,我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从未说过谎话的木鱼今天为何会对我撒谎?豆子现在到底在哪里? 汽车最终还是停在了西郊的一个仓库门前,而站在那里等着我的不是别人,正是豆子和木鱼。透过挡风玻璃,看着站在门前这两个谈过理想、唠过家常的兄弟,此时我的脸上怎么也露不出一丝的情感。神情高度警惕的豆子呆呆地站在木鱼的身前,紧紧地盯着这辆宝马x6。 “林夕,你婶婶下命令了,今天他们两个只能活着走出来一个,这也是紫老爷子的意思...这里有一把枪和一把匕首,你自己选一样吧...” “......” 车门打开了,那两个呆呆站在原地满脸无光的兄弟在看到我之后,脸上这才渐渐露出了一丝说不出味道的笑,让我这一瞬间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接待他们了。 “小蟋蟀,你怎么来这么晚,都等你半天了...” “......” 还是豆子最先打破了这股说不出味道的气氛,而后便上前一把拉住了我和木鱼的手,转身向仓库的里面走去了...... 身边的木鱼还是带着那股十分腼腆的表情,跟着我的步伐慢慢走到了仓库最里面。 “豆子,你怎么回来了?” “小蟋蟀,你那辆破车真的该换零件了,还没跑到高速就熄火了...” 听到豆子这句弦外有音的话语之后,还在移动的脚步渐渐停在了一个像是装着玩具的大纸箱子旁边,脸上顿时流出了大学期间玩笑时的惊讶: “啊?那真的要换零件了...” 此时跟着我停下的脚步也站在大纸箱子旁边的木鱼,也扯开了豆子紧紧抓着的手,默默不语的低着头站在了那里。 “木鱼,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 看着眼前这个一直都沉默不语的木鱼,我心里顿时不知怎么忽然就‘咯噔’了一下,一股股莫名的紧张顿时弥漫在了周围的空气之中。 “哈哈,小蟋蟀,你又不是不知道木鱼是什么样子的,他不是一直都这么腼腆...” “嗯,呵呵...几年了,他还是没变啊...” 我附和着豆子此时欢笑的气氛,将手一下子拍到了木鱼瘦弱的肩膀上。而也就在我将手拍在木鱼那个瘦弱的肩膀上的瞬间。只听到一声十分清脆的响声之后,一把还闪着寒光的匕首顿时从木鱼那只此时还在不断颤抖的手心滑落了... 顿时,我们三个都沉默了,互相观望了彼此一眼之后,脸上露出了三种不同的表情。 “其实...我在进来之前,那个人对我说...五分钟之内,我们三个只能活着走出去两个...如果过五分钟,就没人能走出来了,我们三个便都会死在这里...林夕,我见你之前,那个女孩在我面前将一个中年男子活埋了...他们真的说到做到....” 听着眼前木鱼这句吞吞吐吐、断断续续的话语,我慢慢俯身拾起了掉到地上的那把匕首,一怀淡淡的笑意慢慢爬上了脸颊,一句句激昂的话语此时也随着唾液跳到了舌尖,想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改变一点什么。可就当我准备将那一句句激昂的话语吐出来的时候,只感觉身子缓缓向后一倾,一股温热的血液便顺着我还缠着纱布的右手滴到了地上.... “啊!....豆子!...豆子!...” 就在我将地上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刚刚捡起来的时候,身前的豆子便一把扑到了我的怀里,整个匕首也随着他的身躯刺破了他的肚皮。而当我顺着豆子的眼睛回头看时,一把枪口冰冷的手枪,此时刚好抵在了我满是热汗的额头... 当我将豆子平稳放在地上,大声呼喊救护车时,此时还有气息的豆子,一把拉住了我的衣襟,脸上露出了还是大学期间那股怎么也无法忘却的笑,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将最后一句一直压在心中的话语吐出来了: “小蟋蟀,木鱼...木鱼以后...以后...就靠你...靠你照顾...照顾了...” 原本以为我已经忘却了所有的感情,本来觉得我是一个没有知觉的机器,可今天在我这个大学兄弟面前,我却怎么也控制不了我心中不断涌动的情感了,哭的像是一个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这一刻,一直捂在匕首上,想要帮豆子止血的大手,丝毫感觉不到被匕首划破手皮的感觉... 第一百零六章:奈何桥头送木鱼,头条新闻晓 (一百零六) 这天仓库里面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只有编剧却没有导演的戏剧。 双手沾满我兄弟的鲜血,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曾经一起患过难兄弟的尸体被别人用电锯一段一段的肢解开来,之后随意丢到黑色塑料袋运走。这一刻,我笑了,无声的笑了,而布图一直都死死抓着我双臂的大手此时也渐渐地松开了... 那把沾有我指纹的匕首,早早便随着豆子,消失在了这片此时已被清洗如初的仓库... 曾经一起患难的岁月,此时随着仓库外打落在地面上的雨滴,渐渐开始在我的记忆之中消散而去。 坐在那辆已经暗淡失色的宝马x6上,还未干去泪痕的脸颊上,呆滞的眼神盯着眼前这个早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蜷缩在车窗边的木鱼。我慢慢将那只那只刚才握着匕首的右手,放在了他那个瘦弱的肩膀上,脸上露出了比奇米录还要狰狞的笑: “木鱼,还记得我们大学期间那些光辉的岁月吗?豆子总是爱捉弄你,喝咖啡时偷偷把白糖换做盐,呵呵...现在想想真是很有意思...你还记不记得那一次豆子趁你睡觉的时候,偷偷把你的眼镜藏起来,等你睡醒的时候在床上怎么也找不到眼镜。后俩直到我们两个下午放学回来,你还是一个人呆在床上不敢下来...你还记不记得...” 不知为何,在讲到大学期间那些上学时一谈起便会开怀大笑的事情时,此时我脸上虽然露出了笑,可眼里却又充满了热泪... 未等我将已经流到嘴角的话语说完,眼前这个一直蜷缩在车窗边沿的木鱼呆呆地看着我: “林夕...豆子...死了...” “嗯?!不,豆子,没死!他还在宿舍等着我回去呢...” 嘴边的话语刚落地,眼前的木鱼缓缓将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扯了下去,厚厚的眼镜此时也不知被他丢到了哪里,呆滞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的希望。木鱼慢慢将那只一直放在胸前的手拿出来了,而后缓缓展示在了我眼前。带着那最后一丝狰狞的笑意,一把接过木鱼手中这个像是哪个学校的录取证书。我脸上那股笑此时虽然没有卸下,而眼眶里面那两颗滚转的热泪却在这一刻不知为何忽然滚落下来了... 也许眼前这张录取通知书便是豆子口中另一半惊喜吧:一份除了黎锵军校这个名字之外,全是英文的录取通知书。 过了不知过久,脸上的泪痕渐渐被车内的冷风吹干了。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没有任何情感、身上那件白色短袖已被我染上血迹、形如一具死尸的木鱼,我脸上那股狰狞的笑意这时渐渐地滑落了。轻轻将手中这个豆子按照曾经的约定一定要和我分享的录取通知书放回到了木鱼手中,而后转过身轻轻地将一旁的车门打开了... 刚下车便看到了那一种已经看习惯了的动作,这时的我除了那一丝无味的笑之外已经表现不出任何生命的迹象了... “小白,能让老鬼亲自下手吗?...” 一直都站在车子前面似乎是在等待我某个眼神的小白,轻轻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微微点了点头: “林夕,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办...一会儿你坐在布图车子离开这里吧...” 小白话语刚落,我便默默转过了身,虽然抬起了头却始终不敢正视车中木鱼那双眼睛... 坐在布图这辆卡宴副驾驶位子上,我此时怎么也感觉不到布图身上那股浓烈的血腥味了。安全带一直都在屁股下面没有拿出来,自然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两只手斜插在裤兜里面,眼睛噙着热泪,脸上流出了自然的笑。 模糊的视线透过车前的挡风玻璃,看着那一个个穿着一致举着小红旗奔向学校的小学生,我慢慢插在衣兜里面的左手伸了出来,重新整理了一下缠在上面被血沁红的纱布之后,慢慢平放在了车前的音响上: “布图,晚上能将花鸣雨的资料发给我吗?” “...林夕,这件事等你一会儿见到你大伯的时候和他谈谈吧...” 看着眼前这个话未说完的布图,我慢慢又将那只缺了小指的左手收了回来,微微抹了抹了的鼻尖,脸上露出了狰狞的冷笑: “怎么,现在变得吞吞吐吐了,是怀疑我的能力?还是怀疑我的心态?...” 在听到我这句话之后,布图脸上依旧还是毫无表情,慢慢转动着手里的反向盘,转过了一个十字路口。 “现在打开手机,看完社会新闻头条,你想要知道的都在里面...” 说完这句依旧只有一半的话语之后,布图便又沉默了,一心驾驶着脚下这辆性格十分冷漠的卡宴。我脸上那股笑意此时也随着眼前布图的沉默渐渐淡去了,慢慢用贴在鼻尖的左手摸出了衣兜里那个奇米琪特意为我买的手机。按照布图的指引,慢慢打开了社会新闻。当看到上面的图片时,张开的嘴巴此时怎么也闭不上了... 从二伯葬礼那天我在大街上疯狂奔跑的图片,到那次大街上遇到碰瓷妇女,再到那次在红十字会仓库门前的义正言辞,每一张图片、每一段视频都是那样的清晰... 而令我最吃惊的却是头条那个新闻竟然就发生在半个小时前:在距离本市稍远一点的g市发现了两名溺水而死的男孩尸体... 这两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ktv门前除娇朵弟弟的那两个男孩..... 手中的手机渐渐黑屏了,此时一直沉默的布图开口了: “这是花鸣雨让人交给你的,你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先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不知为何,在听到布图这句略带责备的话语之后,我心中不断地翻滚着激烈的言辞,却不得不选择沉默,脸上此时怎么也露不出那股狰狞的微笑了,我想是因为新闻头条那两张照片太清晰的缘故吧... ‘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猎人,更何况那两个只是黄鼠狼的小崽子。还没等将它们放到笼子里面,便什么都吐出来了,你说可笑不可笑...猎人的枪法一直都很准,没有一只狐狸可以逃得过猎人的眼睛...不对,是至今还没有,不知下一只会是怎样?’ 安心读完这段打印机打印下来没有署名的文字,那颗由于仇恨而狂躁的心此时渐渐平缓下来了,轻轻地将这张纸折叠之后稳稳地放在了内侧衣兜,脸上那股消去的笑意此时有渐渐地显露出来了... 车子慢慢停在了庄园前的那个石雕前,此时我已经丝毫感觉不到自己还有血肉,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套只有骨架支撑的丧尸... “到了,林夕,你大伯在二楼会议室...” “.......哦...” 似乎冰冻了千年的双手轻轻地放到了车门上,却丝毫感觉不到此时自己双手的存在。 “布图...你能告诉我,那个和虎子住在一起的妇女和他那两个孩子,现在是不是已经死了?” 忽然听到我这个问题,驾驶座上的布图,慢慢将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扭了过来,还未开口,我便感觉到一个浓烈的压抑: “当你自己吃掉你小指的时候,这些人的命都不重要了...赶紧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虽然我不知道布图是怎么知道我在清理伤口的时候将那个断了的小指连同骨头一起吞到了肚子里,但我却知道这一刻我脸上并没有在露出那股惊愕的表情了。十分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布图,脸上露出了那股比婶婶还要冰冷的笑: “能告诉我是谁处理的这件事吗?” “.....真的想要知道?” 此时双手一直都在方向盘上迟迟未动的布图,慢慢将那只大手伸到了衣兜内侧,缓缓拿出了张纸条: “这是那个年纪最小的孩子现在的住址,血池在杀她娘的时候,是小白将他带走的。现在那个最大的孩子也被送到死亡训练营了...这些事情你大伯本来是等等再告诉你的,现在我就先告诉你,希望对你能有帮助...” 就在布图这句话刚落地,我的双脚便已经全都踏在了这条已经被雨打湿的青石板路上... 迎着一层层逐渐变大的雨滴,我昂首走在前面,丝毫没有在意身后那个举着黑色雨伞脚步一直加快的‘保镖’... 奇家庄园今天的大厅不知为何十分的寂静,一个人影都找不到,就连那些下人女佣这时也都感觉不到丝毫气息,有的只是那一条一直通向二楼的楼梯。 漫步走在这个只有微微灯光,却无任何人类气息的大厅,两只缠着血红纱布的手一直斜插在还带有豆子血迹的裤兜里,脸上露出了十分自然的微笑。附有节奏的步伐最终还是停在了二楼的那个会议室门前,缓缓伸出了斜插在衣兜里面的右手,轻轻地拭去了衣衫上的雨滴,而后整理完自己的衣装,带着一层十分自然的微笑,缓缓地推开了房门... ‘啪’ 微笑的脸颊掩上房门之后,等到的却是这一个死死打在左侧脸颊响亮的耳光。扇我耳光的也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曾经出现在父亲信件里面的大伯。 今天的会议室也和楼下大厅一样寂静,迎着天花板上的灯光,婶婶还是坐在最里侧的那个单座沙发上,而剩下的就是站在婶婶前面的大伯和我。从大伯重重的呼吸声中,我能隐约的感觉得到,是我做错了什么事,而且这件事会给奇家招来意想不到的灾难。 我收起了脸上的笑,呆呆地站在原地,卑微的低下了头。 “林夕,你知道你闯多大祸吗?!是不是你让那两个孩子去跟踪花家的!?” 听得出来,大伯这次真的是动了脾气,看到他还带有雨滴的正装,隐约可以看得出来,他也是刚从外面回来。只是眼前这个一直都坐在沙发上,穿着一套晚会舞装的婶婶此时还是一声不吭,但从她的眼神中,我还是能看得到,这次我确实是做一件大错特错、愚蠢至极的事情。 “我知道错了,大伯,可...花鸣雨他杀了我最要好的朋友!我...” ‘啪’ 还未等我将嘴里这句话说出来,大伯便又是一个狠狠的巴掌死死地打在了我还未消去印迹的左侧脸颊上。而后听完大伯口中这段话之后,我花费了二十多年的对社会的认知这一刻彻底粉碎了...... 第一百零七章 冰瑛一语破乾坤,七窍赤魉度冤 (一百零七) 唐·崔郊《赠去婢》:“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中;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也许正如这首诗中所说的那样,既然两只脚全都踏进来了,那就注定要留在那里一怀东西。想想老鬼那句暗含某种意境的话‘在这里,没有人是无辜的。杀戮已起,就该忘记希望。’现在想想也许真的是有几分道理... 我呆呆地站在婶婶面前,傻傻地看着此时已经满脸怒气的大伯,两眼之中此时不知怎么再也露不出一丝的无辜了。 “林夕,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了,你还是没有一点点的成熟。好朋友?!虎子是不是你的好朋友?!好兄弟?!为什么?因为他们身上有你可以利用的地方,你只是借着这种所谓的关系和他们做不等价的交换!他们之所以在你心中和其他人不一样,是因为他们在做交换的时候,甘心自己多付出少回报,仅此而已!你现在都在想什么,怎么一点都不长进呢!” 大伯这番言论不知是否含有一丝的道理,也不知这是不是这条道路上的法则,我只知道,在听完大伯这番话之后,我脸上露出了一丝十分诡异的笑。微微扬起的嘴角将嘴里那四颗锋利闪眼的獠牙完全露出来了,全身此时只觉得异常的燥热,野兽那身耀眼的金黄绒毛也在这一刻一寸一寸披在了我的身上... “好了,大哥。林夕,也知道错了,你就别再打他了...花家那边米琪已经处理好了,林夕还是个孩子,估计当时也是一时火气上了头...” 一直都未开口的婶婶,这时慢慢站起了身,话语间轻轻抓住我的手将我拉到了她旁边的那个单座沙发上。一旁此时脸上怒火也渐渐消去的大伯,缓缓收起了那只已有皱褶带着手表的大手,慢慢坐在了婶婶另一旁的那个单座沙发上,最终又狠狠地看了我一眼。 “林夕啊,以后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先给我和你大伯说一声,即使到时出现危及情况,我们也好想对策。你知道,为了你这件事,你大伯在外边跑多远路吗?你现在是不是还在恨婶婶害死了你那两个兄弟?...” 忽然听到婶婶用这十分愧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我缓缓扭过脸看着眼前上了妆的婶婶,脸上还是带着那一丝说不出味道的笑意,轻轻地摇了摇头,两只纱布上也沾满血迹伤痕累累的手此时十分自然的放在了沙发的两边: “这都是他们的命,没有什么可恨的。婶婶这样做一定也有婶婶的苦衷,如果他们两个对奇家有威胁,婶婶不做我也会这样做的...” 十分平静的表情下用十分平和的语气将这段简短的话语吐了出来,两只自然搭在沙发边沿的右手此时微微整了整还带有血迹的裤腿。 “林夕,如果你真是这样的,婶婶真的打心里高兴...你现在就跟着你大伯去换一身衣服,泡个热水澡。晚上我还要带着你去参加一个记者招待会,婶婶相信到时你一定不会让婶婶失望的...” 随着婶婶轻轻地将小手我平放在沙发边沿的右手背上,我微微的点了点头: “嗯。” 再次离开这个对我来说已经成为避难所的会议室,我的脑海里此时已经丝毫找不到那些所谓的儿女情长了,这时有的便是:使出自己最后一口气、流干自己最后一滴血、扫平自己路上最后一个障碍,登上真正金字塔的顶端... 跟着大伯不紧不慢的脚步再一次走到了那个在我记忆之中留有一叶痕迹的房间,拿起另外一套事先便准备好崭新鲜亮的衣服。这一刻,我才恍然想通为何今天在整个别墅里面都未感觉到一丝佣人的气息了。 稳稳的坐在了这个飘有玫瑰、百合花瓣水温适中的木桶里面,微微闭上了双眼,嘴角也微微的翘了起来,走到了内心那两瓣此时都已空空如也的心房。 ‘怎么?你是在找我吗?’ ‘呵呵,七窍,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来找我的你...’ 忽然听到此时这两声对我再熟悉不过的声响,我顿时只觉得吸入肺腑的空气猛然间顺畅了许多,两只一直都放在木桶外沿,不敢沾水的大手此时轻轻地捂在了满是血腥味的额头上: ‘你们是不是也对我很失望?现在连自己最真实的情感都不敢显露出来...’ 就在我这句话还未落到地上,眼前空荡荡一片荒芜的场景一下子猛然消失了,取代它的便是一道五彩缤纷的彩虹铺做的大路。这时眼前忽然一道闪电过后:一身长袖白衣的七窍:满头的白发、及胸的白胡须十分飘逸,全身都闪着耀眼的五彩光;七窍一旁昂首站着一头浑身上下披上战甲的野兽:那张似狼非狼、似虎非虎的兽脸此时熠熠发光,四颗锋利的獠牙完全展现出了它的雄姿,那根粗壮的尾巴此时没有将我卷到他的后背,而是慢慢迈开了那四条打着黄金马掌的蹄子,慢慢走到了我的身边。 ‘我就是你,而你也就是我,现在你能看透我的心思吗?’ 听到眼前这头像是整装待发的野兽这句像是想要告诉我点什么的话语,我顿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两个焕然一新的故友。 ‘呵呵,赤魉,你何必这样为难他呢。在此之前你不也是没有完全展示出来你的能力吗?现在何必要反过来让他替你回答呢?’ 此时就在我沉默之际,眼前这个像是江南儒士的七窍替我解了围。而眼前这头野兽此时咧开了四颗獠牙,那条暗红的蛇芯吐出来了: ‘呵呵,七窍,你不也是这样吗,在我放火烧了你草庐之前,你何尝不是半掩半露...’ ‘赤魉?...’ 眼前这个跟了我二十四年的野兽,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它的名字,想想这何尝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呢。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像是之前就认识了许久的故友,此时脸上渐渐露出了那一丝无味的笑。 ‘怎么,我为你说话,你还是用这股笑招待我们...’ ‘.......’ 七窍这句忽然偏锋的话语,就像是一把利剑一下子刺到了我心头,这股疼痛是形容不出来的,只觉得一股股热血全被堵在了心中,此时怎么也流不出去。 ‘七窍,原来你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度啊...’ ‘呵呵,我有七张面孔,大度,只是其中一张而已...’ 就在七窍这句话刚刚落地之后,心头那股疼痛不知怎么瞬间便缓解了。我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两个似乎可以随时带走我性命的故友,脸上这时露出了最原始的那股淡淡的苦笑。 ‘在我们两个面前,你是没有任何**的,你的脑中每一个念头闪过,我们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不要有任何遮掩。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帮助你度过难关...’ ‘那好吧...我只想知道,今天的事情我到底哪里留下了漏洞?’ 借着心头这怀淡淡的释然,我还是将这句一直压抑在舌尖下的话语说出来了。而此时眼前手摇羽扇白发飘飘的七窍皱褶斯文的老脸上流出了淡淡的憨笑,轻轻将手中的羽扇在胸前抚了几下: ‘你是说那个头条新闻?’ ‘你不是知道吗,为何还要问我?’ ‘呵呵...’ 还未等我这句反问的话语落在地上,赤魉那张兽脸上瞬间便露出了掩饰不住的笑,只留那个不知何时手摇羽扇、头戴纶巾的七窍带着憨笑站在我眼前。 ‘呵呵,你小子,真是一个小鬼头啊...好吧,我现在给你说,你的漏洞在哪里?’ 今天,我不知道那两只搭在额头上的双手噙湿了多少层纱布,也不知道我在这个温水的木桶之中浸泡了多久,更不知赤魉和七窍在这条五彩缤纷的彩虹大道上对我传授了多少经验。我只知道等我再次从那条彩虹大道上走出来时,脸上露出了那股遗忘了很久善意的微笑,呼吸之中已隐隐流出了三分的祥云之气... 等我回到现实世界微微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时,轻轻放下了搭在额头的那已被热汗噙湿的双手。双脚平放在桶底,全身一用力伴随着从身上滑落的水滴和花瓣,昂首挺胸站立在了这个木桶之中。 慢慢走出了木桶,而还未等我穿上一旁挂在衣架上的衣服,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我随着身后那一声推门声,慢慢转过了身,却看到了一个对我来说已经淡忘却又记忆犹新的面孔...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零七章 冰瑛一语破乾坤,七窍赤魉度冤魂地址为 第一百零八章 紫家小姐请帖悲,漫卷 老道无 (一百零八) 上天赐予了我一颗治愈之心的同时,也赋予了我抓狂的野性。野性一点一点的揭开了神秘的面纱,抓狂的神经慢慢渗入这颗治愈之心,我变得人面兽心。 夏日七月的天就像是孩子的脸,窗外的细雨此时已经拍打在玻璃上,发出了‘当当’的声响。昏暗的天空之中看不到任何的光亮,庄园之中四处都是风吹树叶的‘飒飒’声,密布低沉的乌云此时扼制住了大地的咽喉,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得过天际的束缚... 今天的天空就像是我幽柔的心,蒙上了一层抹不去的漆黑,带走了最后一丝的光亮。 望着眼前这个推开了房门的紫晓婉,我微微愣着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一丝不挂的那样站着。两只此时已经放在衣服上的大手此时也在这一刻石化了,脸上此时露不出丝毫的表亲了。直到她用那一声带有羞涩微抖的嗓音喊了一声,伴随着那一声急促的掩门声,我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身上毫无遮掩... 涌动的思绪也在穿上衣服走到门外掩上房门的那一刻渐渐平息了,平稳的呼吸之中完全找不到那天在华夏木桶前那一丝波动了,有的只是一股股十分平静的呼吸和一声平静的道歉。 “紫小姐,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希望没有吓到你...” 静静站在掩上的房门前整了整身上这套稍稍紧身的衣服,脸上带着歉意的笑静静地走到了紫晓婉的身边。看着眼前这个也是刚从学校校园走出的紫家大小姐,紧紧贴着墙边站着,脸上还带着那一丝还未消散的潮红。我慢慢将已经换了一层纱布的右手慢慢贴在了鼻尖上,脸上此时也露出了那一丝羞涩的歉意。而还未等我开口讲话,此时眼前这个紫家大小姐却先将我抹在鼻尖的右手轻轻拉在了手中,脸上却露出了十分惊讶的心痛: “能告诉我...你的手...怎么弄的...吗?” 紫晓婉的小手轻轻地抓着我还微微疼痛的右手贴在了她的右侧脸颊上,满是柔情的双眼楚楚动人,微微触动的嘴唇此时像是含满了话。这一刻,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我却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含辞未吐,气若幽兰’的荼然。 “...没事,自己不小心弄得...” 顺着轻抚在紫晓婉右侧的脸颊上,脸上滑下了傻傻地笑,轻轻地拨动了手指,抚摸着这块细滑没有上粉的脸蛋。 “你是不是...是不是很喜欢...荼然...” 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个十分可爱的紫晓婉,虽然她的话语是吞吞吐吐有意无意在隐藏着什么,但从她的语气还是能隐隐的感觉得到她知道荼然现在的状况,而且荼然这一次又为我做出了或多或少的牺牲... 不知为何,我现在学会了遮遮掩掩,对于自己十分珍贵的情感,我却能自然的表现十分的不屑。不知是在保护他们,还是在躲避自己... “呵呵,紫家大小姐,什么时间也学的八卦了...” “......” 还未等我这句话落地,紫晓婉忽然将抓着我的小手慢慢松开了,脸上露出了十分不自然的柔情,配合着身上这身大学小女生经常看到的黑色短袖蕾丝裙,此时从她的身上我看到的还是荼然的影子。而还为我将思念的情绪收回,眼前似乎看出一点思绪的紫晓婉微微张开了粉嫩的双唇: “这是一份儿请帖,你自己先看看吧...” 话说完了,眼前这个不知为何变得十分矜持的紫晓婉,慢慢从自己左手的包包里面拿出了一张十分喜庆的请帖。也在这一刻,我脸上流出了十分平和真实的微笑,随着思念的目光慢慢收回了轻抚在紫晓婉右侧脸颊上的大手。 不知为何,今天眼前的这条点着灯的走廊,在我眼中却是又黑又长...... 刚接过紫晓婉手中这个喜气洋洋的请帖,她便慢慢转身一步一步消失在了这条走廊之上。仅仅留下了一个孤单的背影,和一颗逐渐感觉不到跳动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紫晓婉像是心事重重的脚步声消散在了走廊的细风中。而我的思绪也在这一刻猛然全部收回来了,缓缓收回了遥望的目光,轻轻地打开了手中这个金光闪闪的请帖,脸上露出了十分甜蜜的笑,只是眼角微微滑落了两道晶莹的热泪... ‘林夕,三个任务前两个,我十分的满意。我想你现在已经踏入紫家一大步了,因为第三个任务对你来说更加容易,只要你在两天之内完成,那么晓婉我就可以安心托付给你了。 第三个任务:应花家盛情,花家两天之后会举办一场婚礼,听别人说你和女方十分熟悉,所以就想请你做伴郎,也算是促进我们三家和平共处。 其实,林夕,我也知道你十分的繁忙,可是小孩子自从看到你在电视上慷慨激昂的讲话,非要见见真人,又恰逢你对女方的关系十分熟悉,所以就想到让你做伴郎,这样做也许是最合理的了。放心吧,你婶婶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她十分高兴。 如果你要是实在抽不出空来,我们紫家也不会勉强你。提前半天,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对了,人老了,真是有点糊涂了,还没给你说女方是谁...女方就是你的好朋友——荼然。’ 慢慢合上了手中这个夹着一张打印纸张的金光灿灿的请帖,脸上露出了十分自然真实的笑,那只缺了小指的左手缓缓从衣兜里面拿了出来,轻轻地拭去了眼角的那两道湿润的泪痕,而后迈开了步子,一步一步向二楼会议室的方向走去... ‘当当当...当当当’ ‘咔’ 房门打开了,最先映入眼帘的不是前来开门的大伯,而是径直站在门前,缺了食指的老鬼手中拿着的那个黑色的手提皮箱。 也许是看到了我投到老鬼身上的目光,在我跟着大伯的脚步坐在婶婶旁边的那个单座沙发上时,婶婶看了一眼一直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的老鬼。这时一直默不作声、一动不动的老鬼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慢慢将手中的这个黑色手提皮箱放到了三个单座沙发围着的这个玻璃方桌上,用那一只缺了食指的大手一层一层熟练地打开了这个上了四道密码锁的手提皮箱。 随着眼前的皮箱一层一层被打开,一旁坐着的婶婶和大伯此时都似有似无的看了我一眼,而后轻轻地端起了手边的那盏还冒着热气的茶水。 皮箱最后终于被打开了,里面摆着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用透明塑料袋包裹着类似于白粉的白色粉物... 从老鬼将皮箱放在玻璃桌面到一层层打开,直到那一包包可以换来豪车、别墅的‘货物’展现在我眼前,我一直都是夹带着十分平静表情。平稳的呼吸,平稳的心跳,平稳的思绪,脸上带着十分自然真实的表情,也随着大伯的节奏轻轻端起了手边像是专门为我准备的茶水,放在了嘴边。 “林夕,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还未等我将手中送到嘴边的茶杯稍稍倾斜,这时一旁坐着的婶婶却已经将杯子放到了桌面上,脸上露出了十分诡异的笑,眼角的鱼尾纹也在这一刻完全出卖了她的真实年龄。 听到婶婶猛然的这句像是想要暗示什么的话,我慢慢将手中的杯子又放到了眼前的桌面上,眼角的余光看了看一旁依旧神情自若细细品茶的大伯。我脸上露出了十分自然的笑,将那只断了小指的左手也自然的放在了架在右腿上的左膝上: “阿獠几天前给了我一个样本,我想这就是那些‘货物’吧...” 话说完了,我呆呆地坐在那里,微微抬眼看了看一旁那个浑身上下已经看不出一丝人类气息的老鬼。然而就在我这句话落地几秒钟之后,身旁的婶婶和大伯一直都是沉默不语,像是在酝酿一个情绪,也像是在酝酿一种语气。 “婶婶,是不是我说错了?...” 在又是几秒的沉默之后,我缓缓扭过了头,带着略微尴尬的笑傻傻地看了一眼身边静静坐在那里的婶婶。这时,一旁坐着沉默不语的大伯像是得到了一股无形的信号,慢慢将一直端在手里的茶杯轻轻放到了桌面上,脸上那股笑也在茶杯落在桌面上那一刻便消失了,露出了一股看不透的表情。 “你没说错,这确实是按照那个地图找到的东西,可这里面的东西早被人调换了...之所以今天才拿出来让你看,是因为这是我和你婶婶托你办理的第一件事,希望三天之内你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大伯说到这,便又合上了嘴,微微看了一眼婶婶而后又看了看一旁一直站在原地的老鬼。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老鬼却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将手中那个阿獠给出的地图轻轻放在桌面上之后转身便向门外走去了... “林夕,这件事你还需要多少人手?只要你开口,只要是婶婶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到。” 猛然间听到沉默许久的婶婶这句平和的话语,我脸上带着略微惊讶的表情,抬起了一直放在左膝的左手,用食指抹了抹耳垂后面那块微微冒汗的‘腐肉’... “这会不会是阿獠,一时间给错了地图...” 这句话刚刚落地,婶婶和大伯又沉默了,先后又端起了桌子上的那杯茶水,轻轻地贴在了嘴边,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急迫。 “这件事我会尽全力去办理的,只是这三天如果可以的话,小白、60分钟、血池他们三个我随时都能联系的上,我会尽量缩短时间...” 话语落地了,可眼前坐在我旁边的婶婶和大伯还是依旧沉默着,平稳的呼吸之中看不出一丝的不安,端在手中的那盏娇小透明的玉杯此时缓缓将那一怀不知何味的茶水送到了他们撕裂的喉咙浪尖... 我慢慢地起身,绕过方桌一步步走到了黑色皮箱旁边,一层一层又合上了眼前的这个像是装着定时炸弹的手提皮箱... 而在我拿起这个皮箱准备起身离开这个会议室时,一直沉默的婶婶这才慢慢将手中的玉杯放到了桌子上,轻轻拿起了桌边的那张白色崭新的纯棉手绢,慢慢地在嘴边擦拭一下之后: “林夕,你先到客房准备一下,一会儿到一楼餐桌吃完饭...” 我慢慢迈出了停下的脚步,手中紧紧握着这个也许今晚就会爆炸的炸弹,脸上依旧还是露出了天真烂漫真实的笑,大步大步向二楼拐角处的那间客房走去......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零八章 紫家小姐请帖悲,漫卷 老道无啤灰地址为 第一百零九章 以命为注赌明天,昏天裂缝系云 (一百零九) 窗外的雨滴此时渐渐变小了,零落打在玻璃窗上,冲洗着笼罩在大地上的这层灰雾。 庄园内的那些挺拔的大树此时也失去了昨天的光泽,漆黑的天空滚滚乌云迟迟不去:惊散了栖息在大树上的鸟儿,驱散了树底那些睡梦中小蚂蚁的美梦,断扼了大树下绿草安详的气息。 迎着走廊每隔五米吊挂着的浅蓝色雕刻水晶吊灯发出的光亮,手里握着这个我也不知道何时就会爆炸的皮鞋,慢慢走在这条铺着崭新浅褐色米兰地毯的长廊之上,一个个富有欧洲风味的壁画、雕塑每走两步便会映入眼帘,这条长廊上摆放的任何一个东西,虽然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奢侈豪华,但却将欧美风味和中国传统融合的恰到好处,让人欲罢不能... 有时感觉做一个有钱人虽然会有很多远忧近愁,但这些和那些用穷开心来安慰自己的穷人们无处安放的骚动相比,我想也是可以接受的了,毕竟那些还在不断向富人行列靠近的穷人们不占少数。 不知在这条令人依依不舍的长廊上转了几个弯之后,慢慢推开了那个熟悉了味道的房门... 掩上房门,慢慢将手中的这个皮箱平放在房门旁边的那个椅子上,一步一步走到了右侧墙面的窗户前面,缓缓拿出了衣兜里面的那个奇米琪特意为我准备的手机...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啲...’ “喂,林夕?...有什么事吗?” 电话另一端猛然这一句带有疑惑的话语一时间令我愣住了,缓过神来,带着十分平静的笑意,慢慢将手机贴在了耳边: “小白,我想让你帮我一件事...” “...这几天我都是你的人,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说...” 听到这话话,我静静地看着窗外昏暗的天,那口吸入肺腑的冷气微微扩散开了,嘴角那个遗落的酒窝又露了出来,脸上也露出了一怀十分真切的笑: “小白,如果你现在方便的话,帮我联系一下60分钟,让他20分钟之后到别墅241客房。这里有一个黑色的手提皮箱,让他将这个黑色皮箱放到上面那张地图标记的地方,其他的他知道该怎么办...” 小白在听完我这句话之后,先是沉默了三四秒,而后带有十分神秘的语气开了口: “林夕,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个问题,对你回来之后,琪姐会对你说的,60分钟现在只剩19分钟40秒了,你还有什么事情要问吗?” “......好,我现在就办...” ‘嘟嘟嘟....’ 挂了电话,我慢慢将手伏在了墙边卷在一起的窗帘上,吐出了口中那口热气,慢慢挺直了身子。微微转过身,看着摆放在门前椅子上的那个黑色手提皮箱,心中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涌动,就像是咀嚼着没有削皮的小橙子... 我缓缓脱下了上身那件特意为我准备的那个黑色阿玛尼,松了松领口的那条暗紫色领带,又转过身拿起身边的那个椅子,正坐在了这扇窗户前面,透过玻璃看着窗外昏暗的天,我的心随着逐渐打在玻璃上的雨滴,激情酣畅之后最后趋于了平静... ‘怎么现在又变得这么伤感,是不是又想要退缩了?’ 看着眼前的这片飘着细雨的大好河山,心中那头野兽此时却清晰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金光闪闪的绒毛上披着一身寒气袭人的战甲,四颗带着血迹的獠牙此时暴露在外,好不威风。 ‘呵呵,你怎么自己一个来了,那个人呢?’ ‘他又不是我的影子,怎么能天天跟着我呢...’赤魉这句话还未落地,这时眼前昏暗的天际忽然划开了一道裂缝,一道道耀眼的银光从这道裂缝之中迸发。当时虽然真真切切的就发生在眼前,可我却知道只要一闭眼,等再睁开眼睛时,眼前什么都恢复如初了。既然如此,那何尝不在这片烟雾缭绕的梦境之中在多逗留一会儿呢,毕竟在这里我还有那么一丝的存在感... 昏暗天际的猛然撕开的裂缝此时渐渐合上了,今天披着一身黑色斗篷的七窍却将脚步停在了玻璃窗外,任那不断飘落的雨滴打湿自己的衣襟。 ‘对于贤者,《战国策》上有这样一段话:帝者与师处,王者与友处,霸者与臣处,亡国与役处。诎指而事之,北面而受学,则百己者至。先趋而后息,先问而后嘿,则什己者至。人趋己趋,则若己者至。冯几据杖,眄视指使,则厮役之人至。若恣睢奋击,呴籍叱咄,则徒隶之人至矣。此古服道致之法也。’ 说完这句话之后,七窍便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消失在了窗外那片昏暗的世界之中... ‘赤魉,你是不是也觉得七窍是在暗示着我什么?’ 静静坐在窗户玻璃前,静静地看着眼前那一个七窍消失的地方,微翘的嘴角此时也渐渐显露出了那两个淡淡的酒窝。 “暗示着你什么呀?” “...嗯,暗示我,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不是吗?” 带着浓烈似乎发酸了的血腥味忽然飘到我身前的60分钟,用那句带着十分令人不舒服的口气开了口。我也不知道他来的是不是时候了,眼前七窍猛然的消失,和这一阵阵浓烈的血腥味,我慢慢将那句说给60分钟听的话语吐到了地上,脸上依旧十分平静。 “没想到,奇家少爷真得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刚才要是换了另外一人,我想现在已经吓得趴到椅子下面了...” ‘呵呵...苏轼说:天下有大勇者,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不仅在我眼中,我距此还差那么一段距离,你说是吗?’ 这时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不断地向外散发出一股令人冰冷刺骨的寒意,耳边不时的飘来赤魉这句平稳却杀气袭人的话语。这是我也不知道是我还不能*控赤魉,或者是这句话也是我准备诉说的,我只觉得自己是在不断的重复着赤魉的话语: “呵呵...苏轼说:天下有大勇者,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不仅在我眼中,我距此还差那么一段距离,你说是吗?” “......” 听完我这句十分平和却阴风刺骨的话语之后,眼前这个刚才还有一丝杀气的60分钟,顿时沉默了,而周围的杀气瞬间提了起来,两股从他鼻孔呼出的热气之中带着极大地血腥和狂热。一时间,我也分不清这是他在遇到危机时本能的反应,还是他有意提起杀气试探我的极限... ‘你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个童年是漆黑的小男孩,在这段最应该五彩缤纷的时光,却没有出现一丝的阳光,充满着:恐惧、唏嘘、嘲笑、追打、饥饿...在一个昏暗无光天空飘着细雨的白天,男孩独自躲在了一个十分凄冷孤寂的角落,这晚男孩流干了自己所有的眼泪,蜷缩在这个潮湿凄冷的角落,此时男孩心中只有一个词语:仇恨!将那些欺负自己的人都踩在脚底下,肆意的在他们身上实施酷刑,有时甚至想要烧死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家人、他们的朋友...男孩慢慢长大了,可如今他已经拥有可以报仇的能力了,而今天在我面前,为什么还是用不断提起的杀气来伪装自己那颗已经惊恐不安的心呢?......是不是你心中最后的一道防线,现在正在一点的一点的崩溃,你童年时的那股无法磨灭的恐惧,此时正在你心头肆意挣扎!当有人追打你的时候,你会躲在哪里?当有人嘲笑你的时候,你又会躲在哪里?当有人给你一个热馒头的时候,你又该怎么办?’ 这时耳边不时传来了这一声声像是要激怒60分钟的话语,赤魉那一双不知何时已经被火焰代替的瞳孔死死地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已经被吓破肝胆的60分钟,又回头看了看我: “你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个童年是漆黑的小男孩,在这段最应该五彩缤纷的时光,却没有出现一丝的阳光,充满着:恐惧、唏嘘、嘲笑、追打、饥饿...在一个昏暗无光天空飘着细雨的白天,男孩独自躲在了一个十分凄冷孤寂的角落,这晚男孩流干了自己所有的眼泪,蜷缩在这个潮湿凄冷的角落,此时男孩心中只有一个词语:仇恨!将那些欺负自己的人都踩在脚底下,肆意的在他们身上实施酷刑,有时甚至想要烧死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家人、他们的朋友...男孩慢慢长大了,可如今他已经拥有可以报仇的能力了,而今天在我面前,为什么还是用不断提起的杀气来伪装自己那颗已经惊恐不安的心呢?......是不是你心中最后的一道防线,现在正在一点的一点的崩溃,你童年时的那股无法磨灭的恐惧,此时正在你心头肆意挣扎!当有人追打你的时候,你会躲在哪里?当有人嘲笑你的时候,你又会躲在哪里?当有人给你一个热馒头的时候,你又该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开枪吗?” 我静静地坐在这张已经变得凄冷的椅子上,透过玻璃直视着眼前那一片昏暗飘着细雨的天。而那把此时已经微微贴在我后脑的手枪,没有颤抖、没有愤怒、也没有慌乱,只是枪口微微有点冰冷... 天变了,人变了;人变了,天变了....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零九章 以命为注赌明天,昏天裂缝系云颠地址为 第一百一十章 金玉满堂结良缘,信仰沉沦一线 (一百一十) 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现在想想出淤泥而不染的果真只有那一朵荷塘里面的莲花了。 仅仅只过了半个月的时光,可在我心中却像是走了整整半个世纪。在这半个世纪里面,我何尝不像是身边这个对现实世界已经绝望的60分钟那样:遗失了阳光、淡忘了人性、没落了情感...... 释迦牟尼:人因自己的思想应由而堕入邪道,绝非因敌人的思想。 静静坐在这张凄冷的椅子上,望着窗外已经被昏暗包裹着的大好河山,微翘的嘴角此时也慢慢舒卷开了心中那一怀无味的笑意。 “哈哈哈...林夕,真的没想到,现在你变化这么大...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还是一个畏首畏尾的‘胆小鬼’。真的没想到,现在你竟然还能这样安静地坐在这里看风景...说真的,刚才哪怕你微微惊慌一瞬,我真的会杀了你...哈哈哈...好!我答应你,剩下的三天,我随时都可以出现在你需要我的地方...” 话语还未落地,后脑那个冰冷的感觉慢慢消失了,剩下的就是一阵令人干呕的血腥味渐渐贴在了我马上就要冒出热汗的左侧脸颊: “拿着这个东西,你随时都可以联系到我...” 60分钟这句令人嗅到都会干呕的话语,缓缓从那张紧紧贴在我耳边的嘴巴里吐了出来,一层一层击破了我的耳膜。 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会这样,这张紧贴在我耳边的血盆大口,呼出的气息之中可以清晰嗅到人肉味,而我却还是露出了稳稳的平静坐在那里,任这张血盆大口在我脸颊上亲吻一下子后,带着柔和的笑意接过了此时已经贴到我胸前的这张白纸... ‘那个放在门前椅子上的皮箱,已经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办了!’ 这时胸口猛然跳动了一下之后,逐渐开始涌动的情绪顿时便趋于了平静。平稳的呼吸,平静的情绪,缓缓将赤魉这句寒气袭人,带有浓烈杀气的话语在清醒的大脑之中过滤了一遍: “那个放在门前椅子上的皮箱,小白已经告诉你该怎么办了...” 忽然听到这句还是略带愤怒的话语之后,60分钟顿时一愣,那只怎么也洗不去血迹的大手紧贴在我胸前一两秒,之后便带着令人看到都会不舒服的笑,抬手拍了拍我已经冒出热汗的右肩: “发火时,你比米录温和的多...” 随着一声声逐渐远去的脚步,我稳稳地吐出了一直压在心头的热气。不知何时已经忘却了性别的60分钟缓缓拿起了那个放在椅子上的皮箱之后,慢慢将手放在了房门的把手上。门未开,他却先开了口: “呵呵,林夕,我相信我的直觉,你比米录更适合坐在这个位子上...” 这句令人回味的话语伴随着轻微的掩门声逐渐消散在了这个房间,而我的心却在掩门声过后微微的怔了一下,而后轻轻将缺了小指的左手贴在了刚才被60分钟亲吻的左侧脸颊上,脸上又露出了那怀最真实的笑意... 美国诗人利兹特·里斯曾写道:那旧时的信仰点亮了他们的蜡烛,但残酷的现实掠过又会将其熄灭。 缓缓站起身,望了一眼窗外依旧昏昏的天,嘴角两个载满思绪的小酒窝又渐渐露出了尾巴,我想是在祭奠利兹特·里斯笔下被熄灭的蜡烛吧... 拖着此时变了色了躯干,慢慢走到了长廊拐角那个供人洗漱的洗手间... 不知手中这个半干的鹿皮巾在脸上擦拭了多久,猛然间的一次抬头,却在镜子里面看到了另外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视线渐渐清晰了,可镜子里面却是站着一个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自己。我脸上挂着无味笑,他的嘴角也是微微扬起;我脸上露出悲痛的哀,他的双眉也是紧紧皱在一起;而当我露出那四颗锋利的獠牙时,他却还是微微的扬起了嘴角... 今天别墅里面的情景和庄园外昏暗的天际一样,走在这条铺着米兰地毯的长廊上,除了上面的吊灯、墙上的壁画、拐角的浮雕以外,完全感觉不到一丝的人类气息... “林夕,快坐下来,晚餐马上要开始了...” 不知右脚落到第几个阶梯上时,正坐在餐桌内侧的奇米琪连忙站起了身,像是小时候那样,脸上带着十分甘甜的笑将那只小手在天空挥舞着。只是这时的我却再也找不到儿时的那股涌动了。不知是她变了,还是我变了,或者是我们都变了... “林夕,你怎么这么慢啊!大家都在等着你呢,还不快过劳坐下...” 这时还未等我将脸上这怀笑意舒卷开来,又换了身便装、正坐在餐桌偏东位子上的大伯,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话语之中,我隐约可以感觉到,他像是在责怪我,又像是在暗示我。我连忙将斜插在裤兜的双手拉了出来,轻轻地贴在衣间,带着歉意的笑,浅浅低着头,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大伯,林夕比米录强多了,你就不要再责备他了...” 今晚不知为何堂姐奇米琪也换了一身便装、素颜用餐。嘟起了小嘴,看了看一旁板着脸坐在前面的大伯,又转身轻轻地将一旁的椅子拉了出来: “林夕,你别在意,大伯今天一直都是这样,见谁都想痛骂一顿...” 看着紧贴着我耳边像是在说悄悄话的奇米琪踮起的脚尖,我也随着她脸上甜蜜的笑轻轻俯身将耳边贴在了她单薄粉嫩的双唇边沿,只是当我抬起眼睛看到一旁此时依旧板着脸的大伯时,脸上的笑意顿时变得不太自然了... “最后一道菜来了...林夕?...我正准备让下人去叫你呢...” “呵呵,婶婶,好香啊!你这是烧的什么菜啊?” 望着端着一个银盘子,穿着一身主妇装,一步一步走来的婶婶。我用这句似乎毫不着边的话回复了她... “大哥,我看这里真的只有林夕有眼光,呵呵呵...来,我先将它放下...这是婶婶的拿手菜:‘金玉满堂’!...” 就在婶婶这句话刚落地,餐桌上的水晶梦幻吊灯瞬间便点亮了,而那些消失了一天的女佣们这时却都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至于她们之前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现在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也许这些都是我不该知道的,即使费了精力打探到了,到时失去的也一定会比我得到的多得多... 顺着婶婶的眼神,看着眼前这盘有着特殊意义的菜肴:架在火炉上的银盘子中洒满了被清水侵泡着的五谷,水上又架起了一个小银盘子,一片碧叶静静贴在这个小银盘子上,碧叶之上安抚着一块还带有血丝的牛排,而这道菜的精髓就在牛排上面整整齐齐平铺着的那层金黄色的绿豆芽... 这时我想起了曹植的《七步诗》:“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为何那些在沸水中的五谷会哭泣?为何那个紧贴在碧叶上的牛排还在滴血?为何只有越过冒血的牛排才能触及到金黄色的豆芽?我想这一刻,这些问题在我心中已经有一个可以触及我底线的答案了... “金玉满堂...真是一个好名字啊!想必这道菜一定菜如其名...” 微翘的嘴角带着甜蜜的微笑,那双不知何时也学会说话的眼睛此时惬意的看着眼前的婶婶。 “呵呵,林夕,你真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到时你到紫家做伴郎,回来时婶婶一定为你举办一场十分热闹的婚礼...” “妈咪,我都快饿死了,你就少说几句吧...” 还未等婶婶将嘴边的话语吐完,一旁坐着的奇米琪便将两只小手放到了小腹上,做出了一个将要饿死的表情,一下子也将婶婶已经挂到嘴边的话语堵在了牙缝里。 “好了,冰瑛,你也忙大半天了,坐下来一起吃饭吧...” 这时坐在一旁的大伯像是看出了什么,缓缓起身,将最东边的那个椅子轻轻挪了出来,而后看了看一旁站在我身后,正在脱去身上围裙的婶婶,又坐回到了原来的位子上。 “看来,孩子真的是饿坏了...林夕,你也坐下来,不用等我,饿了就吃吧...” 听着这句像是有意说给奇米琪听的话,我脸上依旧带着十分自然的表情,慢慢坐在了奇米琪的身边,看着一旁呆呆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堂姐奇米琪,我也挺直了身板,坐在椅子上,似乎是在等待着一个号角... 今晚餐桌上除了多出了那道含义颇深的‘金玉满堂’之外,又多了两道不一样风味的菜:‘金蝉脱壳’和‘暗度陈仓’。 虽然我不知道为何婶婶会一一将这几道菜的由来和做法说出来,但我却知道这几道菜背后的寓意是什么! 这场一直都在暗示着我什么的晚餐,最后在一杯红酒之后,慢慢拉上了帷幕。而这时另一场婶婶特意为我编写的戏剧正在缓缓拉开序幕... 斯蒂芬·金(美国现代恐怖悬疑科幻作家):没有人性的怪兽就隐藏在人群当中。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一十章 金玉满堂结良缘,信仰沉沦一线牵地址为 第一百一十一章 庄园初见女猎犬,互导互演迷 (一百一十一) 钟表可以影射时间的痕迹,却无法记录我们难忘的曾经。我们随着钟表的摆针,做着微妙的改变。而时针再次回到起点时,抹了抹额头上的热汗,整了整身上的衣襟,回头一看,原来又到了本命年... 不知餐桌上的残羹是否收拾干净,也不知身旁的堂姐何时离去,更不知严肃的大伯为何今天情绪不安,这一刻我只知道,等我随着婶婶的脚步走出这个灯光通亮的大厅时,墙边那个孤独的大本钟雄厚的声响连续敲响了八次...... 呆呆地站在大厅门前,两只不知何时习惯隐藏起来的大手安静地斜插在裤袋里,微微抬起了头,静静看着在灯光下翩翩起舞的雨滴,仿佛我自己这一刻也化作了眼前漫天飞舞的雨滴... “瑛姨。” “瑛姨。” “瑛姨。” 猛然这三声语气一致的话语,将我这片轻盈的思绪拉到了这片世界。 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三个身高足有一米八五,衣着整齐黑色正装,带着黑色墨镜,满脸的平和表情。站在前面的那两个,硕大的身躯充满无尽的力量,却令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恐惧,更多的是莫名的依靠感。 “林夕,今晚婶婶烧的菜怎么样?” 还未坐上车便猛不丁听到身边婶婶这句像是表达另一层意思的话语,我脸上此时现实一愣,而后缓缓挂上了一怀羞涩的笑,看着眼前这三个还撑着伞站雨中的‘保镖’: “新增的那两道菜我的舌尖已经烙下了它们的韵味。只是...最后那道菜肴,底下火势稍小了,如果再添一点火,那就好了...” 话语刚出口,我便又浅浅的低下了头,慢慢提了提腰间的胳膊肘。 “呵呵,婶婶就喜欢你这种提建议的方式,有这样贴心的小侄子,我怎么能不开心呢...呵呵,我们现在上车,到地方婶婶送你一个大礼物...” 脸上又露出诡异微笑的婶婶,慢慢将手挽在了我的手臂上。令我不解的事情也在这一刻发生了:三个一直撑着伞站在雨中的‘保镖’即使看到婶婶向前迈出了步子,而他们三个还是呆呆地站在雨中,却没有一个人走上前来... 当婶婶的步子临近走到楼梯台阶时,看着眼前已经被雨打湿的地毯,我缓缓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那三个还是没有走动的‘保镖’,我慢慢伸出了插在裤袋里面此时缠着两层纱布的左手,脸上带着十分平静的笑: “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 我这句十分平和的话随着此时已经打在鞋边的雨滴死死地打在了地毯上,而眼前那三个带着黑色墨镜撑着黑色雨伞的‘保镖’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我脸上的笑意此时更加浓烈了,又缓缓加重了语气: “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 直到看到他们三个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我这才恍然明白了为何会这样。浅浅的低下了头,卑微地向后退了一步,站到了此时面色依旧平静的婶婶身后。 “你们两个过来...” “是!” “是!” 站在最前面的那两个像是接到命令的‘保镖’,慢慢走到了台阶旁边,轻轻将手中的雨伞伸到了前面,将整个身子完全暴露在了雨伞外面。而还未等我迈开步子,身前的婶婶便将那只贴在小腹上的小手狠狠打在了他们两个脸上,那么清脆、那么凶狠,两个安稳架在眼前的墨镜此时也都零落到了地毯边沿的地板上,露出了那两张呆滞的脸: ‘啪’ ‘啪’ “你们没听到林夕的话吗?!还是你们觉得奇家少爷没有架子,十分好欺负?!” “......” “......” 撑在台阶前的雨伞丝毫未动,脸前这两个男子也没有去捡起地上的墨镜,沉默的眼神,卑微的气息。 “猎犬,这件事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话音刚落,站在最后面的那个从身材上看并不壮实应该是女性的‘保镖’,慢慢合上了左手的雨伞,缓缓拿下了眼边的墨镜。连续两个鞭腿过后,皮鞋边趴着两张嘴角带着血丝的大脸,但那两个雨伞此时却还是举在半空,丝毫都没有偏移。 就在我的面前,那个名叫猎犬的女保镖,硬生生的将那两个男子的耳朵割了下来。整个过程我都没有眨眼,也没有惊慌,只是俯身微微拿起了那把已经举到我膝间的雨伞,伸到了前面,而后紧跟着婶婶的步伐走到了此时已经停在雕塑前的黑色奔驰旁边,至于身后将会发生什么我也没有必要知道了,毕竟鲜活的器官却是可以换来几桶汽车的燃料... “林夕,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没...只是有点冷...” 静静坐在后车座上,慢慢将头靠在了车窗边沿,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世界... 婶婶也许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带着那怀略显自责的表情,缓缓将那只小手放在了我平放在膝间的右手上,慢慢拉到了她细柔的大腿上: “是不是觉得婶婶做的太凶狠了?” “......也许,他们还不知道我的身份...” 缓缓将头又低了下去,迎着车中的光,看着自己脚上那块沾了血迹的鞋尖。 “你呀...怎么还是没有去掉你的怜悯之心?!你这样,以后怎么扛起这个家族?!...” 微微抬起了头,看着眼前这个像是受了很大委屈,双眼噙满热泪的婶婶。我慢慢将缠了纱布缺了小指的左手抬了起来,轻轻贴在了婶婶已经溢出热泪的眼角,想要拭去这珠热泪。可就在我将要抹去热泪的时候,婶婶一下子将我这只手紧紧抓在了两只小手之中,还未等我开口,婶婶便对着我左手缺失的小指哭出了声响......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一十一章 庄园初见女猎犬,互导互演迷雾烟地址为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七窍一语破自我,长廊尽头万 (一百一十二) 嘈杂的世界,浮躁的气息,非常需要一个能够静下心来的人带领。如果有一天他也无法冷静下来了,那么这个燥热的世界真的不再适合冷静了。 静静地坐在婶婶身边,不断地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而我却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汽车缓缓平稳行驶在这条灯光通明的大街上,细细的雨滴飘落在车窗玻璃,车前挡风玻璃上的水迹绵延不绝。路边那些打着雨伞慢步雨中的情侣,在令人羡慕的同时也令人哭笑不得,因为当红灯过后,一踩油门,车轮下那一道溅起的水便全都袭到了他们身上。唯一令我感到欣慰的是,这时灯光璀璨的大街上,找不到那一个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我想他们现在应该是都找到可以糊口的零活了吧...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后车座上的婶婶慢慢恢复了平稳的呼吸,拭干泪意的双眼,脸颊上微微露出了岁月的痕迹: “林夕,米琪已经将我们奇家的过去都告诉你了,而米录现在已经没有机会再走出来了......我们奇家的产业,早晚会交到你手中...其实在婶婶眼中,你就像是我的儿子,你说哪有娘亲不疼爱自己儿子的呢?...对于你那两个同学,婶婶知道道歉已经无法解除你对我的憎恨了,可婶婶只想让你知道,婶婶这样做真的迫于无奈,不但是为了我们奇家,更是为了你们这几个孩子...” 听着身边婶婶这一句一顿的话语,我微微的抬下了头,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似乎还有话未说完的婶婶。抓在婶婶手中的大手此时也微微用力握住了婶婶的小手,脸上平静的表情之中微微露出了那一丝的坚定。 这辆黑色的奔驰最终停在了一条漆黑的小巷边的大树下... “林夕,我们到了...右侧那栋房子,你将要独自一人前去,并且在里面呆两个小时。到时我会让布图开车来接你...” “哦,我知道了,婶婶,你放心吧...” 嘴边这句话刚落地,车子里面的灯光一下子便熄灭了,婶婶也瞬间消失在了我的眼前。顺着拉开的车门,我慢慢将双脚落在了那片黑色雨伞下面。接过这把可以遮挡雨水的雨伞,一步一步踏着脚下地面的雨水走向了那个神秘的房子... 漫步在这片飘着细雨的柏油路上,聆听着风吹树叶的哀嚎声、雨打雨伞的挣扎声、呼吸撕裂空气的沉沦声。 ‘七窍,你说那里等着我的会是什么?是不是也会像是奇家禁地?’ 静静坐在这片辽阔的大草原上,轻轻拿起了身边这个木质茶几上的茶杯,看着眼前这个儒士格调的七窍: ‘呵呵,怎么了?害怕了?’ 七窍慢慢将手中的这盏翡翠杯轻轻贴在了嘴边,乌黑飘逸的发髻随着高原的风翩翩起舞,头顶纶巾、谈笑于风声: ‘害怕?呵呵...你现在觉得我和奇米录还有区别吗?’ ‘有!...’ 眼前的七窍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翡翠杯,眺望着远方的那座入云的高山,轻轻用手抚须,脸上露出了十分诡异的笑: ‘你和他的差别最明显的是:你还有自己的思想,还未完全沦为别人的傀儡...’ ‘呵呵,你这是在安慰我?’ ‘看来我可以归为演技派了...’ 不知何时也变的这么幽默的七窍似乎像是在逗乐我,可一时间我也想不出一个逗乐我的理由。只是缓缓将手中的这盏玉石杯轻轻放到了手边的茶几上,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味的笑: ‘七窍,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这里,你会不会为我高兴?’ 就在我说哇这句话,七窍忽然将茶几上变出了另外一盏梦幻水晶茶杯: ‘不会!因为你已经不可能离开这里了...’ 七窍慢慢将那一缕幽香的茶水凭空注入到了眼前这盏梦幻水晶茶杯中,而后还未等我缓过神,便听到了那一声语气十分熟悉的话语: ‘哈哈哈,好香的茶...’ 话声刚落,眼前的这盏梦幻水晶茶杯中的茶水瞬间便消失了。我惊愕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脸上带着十分温馨笑意的七窍: ‘他来了吗?’ 听到我这句略显惊恐的话语,七窍脸上带着十分惊讶的笑,微微点了点头: ‘怎么?你也会害怕?’ ‘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失色地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周围弥漫着未知烟雾的七窍,我一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了。而也就在这时,七窍慢慢将手中的翡翠杯贴到了嘴边: ‘你也许听过这句台词吧:当你明白,人生和自我都不是用来战胜而是用来相处的!你就会明白有些东西虽然并不合理,但你必须相信,它们很牢固,你必须依靠!‘他’就是*控你这身躯肉的‘自我’,而你却看不到‘他’。因为当你真正看到‘他’的时候,也就是你脉搏停止跳动的时候。’ ‘......’ 雨中的脚步缓缓停在了那片漆黑区域微微露出一道亮光的房门前,慢慢将手伸到了房门的被雨打湿了的把手上,轻轻推开了这扇暗红色的铁门... 轻轻将手中合上的雨伞放到了房门旁那个塑料桶外,当看到伞下的雨水顺势流散之后,我慢慢转身,看着眼前这条被灯打亮的长廊,迈开了自己的步子... 不知转过第几个拐角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衣着工作装满头白发的老者。未等我开口,老者先是带着一股十分亲密的笑意,一口浓烈闽南口音的话语缓缓吐了出来: “你是林夕少爷吧,里面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跟我来吧...” “...哦...” 看着眼前这个忽然出现在这里,满脸全是惬意的老者,我慢慢将缠着纱布的两只手缓缓从衣兜伸了出来,平放在了大腿边,紧紧跟着眼前这个似乎是婶婶安排好的老者,一步一步走向了另一条走廊的尽头...而当我刚走到长廊尽头时,却看到了一个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一十二章 七窍一语破自我,长廊尽头万军破地址为 第一百一十三章 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而 (一百一十三) 动物在你面前时,它必须知道自己的地位是高于你还是低于你,它所过的生活取决于它的社会级别。这个级别决定了它会与谁为伴、以何种方式交往、何时何地可以进食,何处可以休息和饮水等等。没有确定自己的级别之前,它的生活会混乱不堪,它会一直紧张、躁动并充满威胁。好在对马戏团的驯兽员来说,更高等动物之间的社会级别,并不总是以兽性的强力决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透过周边闪光的玻璃眺望远方,昏黑的天际除了那一缕凄红的灯光外,此时已经看不到一丝的光亮了。静静地站在老者身旁,看着那一架像是早早便摆在那里的摄像机,我脸上此时却露出了一怀不太自然的微笑。不是因为,我害怕我会在太摄像机面前无法伪装,而是这架摄像机旁却站着一个我怎么也想象不到的人。 “林...不,现在该叫奇少爷了...奇少爷,十分感谢你能冒雨前来接受我们的采访,为此我先带着真诚的歉意向你鞠上一躬...” 顺着老者枯瘦的手臂,我慢慢坐在了摄像机前正对着那个靠右的单座沙发上,而老者却稳稳坐在了旁边这个沙发上,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在耳边葬礼上硬生生被奇米琪扇了一巴掌的记者起身向我鞠躬。 这一刻,我也搞不清楚,这里到底会发生什么了。只知道眼前这个男孩在起身的时候特意将胸前的那个牌子展示在了我的眼前,脸上带着十分令人不舒服的笑,回坐在了我对面的那个单坐沙发上,轻轻地将一个打开了记事本放到了大腿上,而后两只眼睛便一直盯着我。其实我早该猜到,眼前那个摄像机在我进来之前便已经打开了。 “奇少爷,今天请你来,真是有点唐突,望你不要生气。” “再苦不能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这些话都一直谨记在我们奇家人的心里,而今天来,正是为孩子谋学堂,即使下再大的雨我也会准时赶到...” 顺着老者轻抚在沙发上的手指,眼睛的余光一下子看到了那一个像是红十字会的标志,加上走廊边老者细声对我所说的那几句话,此时这些一下子便编织好的话语顺着齿缝便流出来了,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丝的不自然。 满是笑意的脸颊上此时加上了浅浅的惬意,静静地看着眼前正坐在对面的那个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笑脸的男孩,而后慢慢将身子靠在了沙发的靠背上,十指交叉的双手轻轻贴在了架在右腿的左膝间。 “奇少爷,介不介意说一下你们奇家搞公益事业真正的目的?” “现在都已经是**了,我们都是接受高等教育的有志青年,‘少爷’这个词也许就代表着旧时代。所以,以后就别叫我‘少爷’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 在听完我这句有意跑偏的话语之后,眼前这个男孩现实一怔,而后脸上露出了那股说不出味道的笑,轻轻将手中的记事本合上了,缓缓放下了架在左腿上的右腿,整了整身上那件不知穿了多少年的工作服: “林夕,介不介意说一下你们奇家搞公益事业真正的目的?这个问题现在是很多人民都想要知道的,虽然我知道你们纯粹的目的,可有些人就不这样认为,所以我想给他们一个十分明确的答案,也让他们按下心来。” “呵呵,记得上大学时,一位多年未见的发小对我讲了这样一段话:我们从吃奶的时候便已经沦为了纳税人,每一盒奶粉、每一片面包、每一粒种子、每一页书籍等等,它们之中都包含了我们所纳的税。而我们只是看到了得到的货物,而却忘记了自己所交的税款。每一个合法公民,一辈子直接或者间接所纳的税,如果换成一元硬币,足可以压死几头中年大象。这么多钱去了哪里?我们并不在乎,我们只是停留在了得到货物时的喜悦...” 在我缓缓将这句话讲出来时,眼前的那个男孩脸上的那股不屑也渐渐地消失了,静静地看着我,两只似乎汗湿的大手紧紧地抓着那本合上的记事本。 我微微缓了口气,准备再次开口时,眼前这个男孩却先开了口: “林夕,我...我还是不明白...你...你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听到这句意料之中的话,我脸上此时也露出了那股该露出的尴尬,微张的嘴巴此时迟迟不闭上。而后缓缓转过了脸,静静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这位老者,等在将脸转过去时,这一段早就准备好的言语缓缓便从嘴里吐出来了: “我也纳了二十多年的税,我也为此怀疑过,可看着现在祖国一步步走向强盛,我想不出任何一个不纳税的理由:边疆守卫祖国的军士、城市维护国民的警察、学校教育学生的老师、层外转接信号的卫星等等,这些应该有我所纳出那一丁点的税。为了祖国的昌盛,我甘心纳税,即使它不告诉我这些税款都去了哪里,可我却知道祖国的昌盛是铁铮铮的事实...正如,我们奇家将这些捐赠的图书、衣物、玩具带给孩子,正是想要看到那些孩子露出本来就该属于他们童年的天真烂漫,这个铁铮铮的事实!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 在听完我这句酝酿了很久的话语之后,眼前这个本来还有点话语未说的男孩一下子便沉默了,呆呆地坐在那里,在这个摄影机前,浅浅的低下了头。我本想着他是被我的话语拨乱了心绪,低头梳理思绪。而当他缓缓抬头,露出那张十分愤恨的笑时,我才感觉到了一丝的恐慌,因为我能隐约的感受到,这个笑容背后一定会有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昨天有人寄到我们单位一个信封,我想你对面的东西一定十分熟悉吧...” 话语刚落地,男孩轻轻将手边纸盒子中那个已经拆开了的信封放到身前那个桌面上,缓缓推到了我手边那片完全暴露在摄影机灯光下的区域。带着略微惊讶的笑看着对面坐着的那个男孩,轻轻接过了这个完全出乎我意料的信封。一旁的那个老者,此时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们两个,当然他脸上也带着和我一辙的笑意。 当我缓缓打开信封,翻看里面血淋淋的照片时,我不断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想要从照片之中走出来。可此时我却不知怎么完全沦陷在了这几张照片之中,迷失了自己,想想也许是还未勾勒出一个合理的谎言吧... “林夕,现在当着全国亿万观众,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照片上,那个从你们奇家玩具仓库拿出的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一些报废了的玩具...” 此时我强颜露出了那怀微笑,用平静的表情掩饰着翻涌的思绪,缓缓将这几张照片又放回到了信封之中,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的不安。 这时眼前这个似乎骨子里就恨透我们奇家的记者,脸上却露出了比我还要平静的表情,微翘的眼角完全将这双细薄的双眼皮掀起了一丝抹不去的底蕴,微微泛黄的双齿一张一闭之间又是一句直插我心脏的话语吐了出来: “报废的玩具?是支离破碎的玩具吗?那塑料袋底下那一滴滴红色的黏液,是不是鸡血呢?...” 眼前的这个记者此时正如‘一条打不退的野狗’,死死地咬住了我怎么也不肯松口。 ‘呵呵,看来你真的还没有做到: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这个境界啊...’ ‘是来帮我的吗?’ 不知为何,就在我不安所措的时候,内心的赤魉忽然走出来了。还是穿着那一身战甲,四颗獠牙闪闪发光。当我把这句习惯了的试探话语脱口之后,赤魉猛然用那条猴尾将我卷到了它的后背上。 ‘《孙子兵法》有云:投之亡地而后存,险之死地而后生。我想现在的你应该能明白其中的韵味吧...’ 赤魉这句平和之中带有浓烈杀气的话语,犹如一道寒芒狠狠的刺到我耳膜深处。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全身忽然充满了温热的兽血。脸上那股不自然的笑意顿时变得十分的惬意,平靠在沙发的后背,将两只交叉的大手轻轻分开垂放在了单座沙发的两边: “其他记者要是都和你这样幽默,我想就不会有那么多殴打事件了...呵呵...” 这时眼睛的余光看了看一旁那个一直安静坐着的老者,从他脸上微微转变的表情,我似乎可以推理出来这里的一切都是婶婶一手安排的了。我微微用那个缺了小指的左手放到了左眼角,脸上的表情再也找不到一丝的不安了: “我们奇家做事虽然做不大事事都是光明磊落,但遵纪守法这个最基本的原则我们奇家还是能做到的!现在奇家仓库周围我想应该都是开放的,在这里我说是什么?你说是什么?难道这可以给大众们一个合理的答复吗?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欢迎你们随时可以到照片所拍摄的地方做一个全面调查,然后再将整个视频记录展示在我们广大同胞面前,我想这个答案应该比我们在这干巴巴的讲述更有说服力吧。你说是吗?” “......林夕,说句实在话,如果你不是有自己的事业要做,我一定极力推荐你来做传媒。如果时间后退几百年,你这张嘴一定可以击退千军万马。呵呵...” 眼前的这个记者此时异常平静富含幽默的话语,一时间使我略微惊讶。和半个月前相比,今天他的成长就像是蜕了层皮、换了层骨。 “谢谢,如果哪一天不想做这个了,可以随时联系我,我这里一直都为你留着一个适合你的位子...” “呵呵,我想我会让你久等的...” 紧张的气氛此时渐渐被这几声带有欢笑的谈话声淡化了,平静的呼吸,微翘的眼角,微张的双唇,稳稳地心跳... “林夕...刚才你所说的那个方法确实不错,但我却有一个比刚才那个方法还要直接的方法,不知你是不是想看一看...” “...哦?真的吗?如果真的有,我愿洗耳恭听...” 眼前脸上又换了一种表情的男孩此时缓缓起身,带着这股得意的笑意看了我一眼之后,走到了沙发后面,俯身双手用力搬起了一个装有冰块的透明塑料箱: “现在我们不用到那里了...很不巧,昨天在收到那份信的同时,也收到了这个从照片上看似乎沾有你指纹的黑色塑料袋...呵呵,话说到现在了,我也没什么隐瞒的了,其实在你进来之前,警察便开始行动了,我想现在已经将这里包围了吧...怎么样?要打开这个黑色塑料袋看看吗?...”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一十三章 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而后生地址为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亦阴亦阳引小葵,江上呐喊吟 (一百一十四) 窗外还在零落着夏日的微凉,打落在玻璃上的雨滴,伴随着风声的旋律漫卷狂舞到了浮躁渐散的大地之上。 漆黑的天,交错着无色的灯光,凛冽着簌簌的寒风,带走了人们的思绪、吸走了人们的牵挂、刮走了人们的希望... 一怀无序的忧愁,渐渐消散在了脸颊上这股平静的笑意之中。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加了冰块的透明塑料箱,里面安放着一个带有血迹的黑色塑料袋,而这时我却再也找不到之前仓库时的那股涌动了。平静的眼神之中露出了微微的笑意,沉稳的呼吸,平稳的心跳,毫无掩饰的平静展现在了这个摄像机前。轻抚着左侧脸颊的左手此时渐渐收了回去,轻轻放在了左侧的沙发边沿: “既然是有备而来,那就麻烦你打开吧,外面还飘着雨,不如让那些警察进来,也当是做一个公证人...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我触犯了法律,我甘愿受到法律制裁;而如果结果并不是这样,按照我的性格是要拿起法律武器维护我的利益。而自从帮助家里做事,婶婶便一直教导我要宽人为怀,还告诉我吃亏是福,所以我也不会为难你,全当是你的一个恶作剧,公众向我道个歉,我就不再追究了...” “......” 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十分释然的微笑,平静的话语之间完全没有带有一丝的恐慌。微微泛光的眼睛浅浅的勾勒出了一丝的坦然,身上这套深色阿玛尼此时也都闪出了一丝重生的光辉。 ‘啪啪啪...啪啪啪...’ “呵呵...奇少爷,没想到直到现在你还是这么平静,佩服,佩服..” 眼前这个忽然变了脸色的男孩,静静地站在了我的面前,像是在为我鼓掌,而他猛然间的转变令人触不及防。虽然我极力的想要保留脸上的这份平静,但笔鼻尖的那股惊慌还是没有遮掩得住。 “现在可以打开了吗?电视机前的观众似乎都要等不及了...” 没有缓气我便又发动了一轮进攻,而这时还未等男孩做出反应,一旁一直安静坐在沙发的老者却先用一声笑意点破了这层薄纸。 “哈哈哈...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宝善,要是知道现在的你有这般魄力,一定会很高兴的...” 不知为何,这一次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平稳的情绪只是稍稍的一怔,而后又恢复了正常,带着十分羞愧的笑: “我的想法十分的简单:只要不为我们奇家丢脸就够了...” “呵呵...看来是入戏深了...林夕,还记得小时候,屋后的小葵吗?...” 这时忽然听到这个有点陌生却又十分熟悉的名字时,我愣住了,两只平放在沙发边沿的大手此时缓缓放在了架在右腿上的左膝上。虽然脸上还带着平静的表情,但心中却是不断地翻滚着... “小葵?...我是记得小时候屋后有一个扎着小辫子,十分爱哭的小女孩,不过...她不叫小葵...” 听完我这句十分平和的话语之后,一旁的老者愣住了,皱褶的老脸上露出了一怀说不出味道的笑意。 而就在这时,眼前这个男孩缓缓将那个带着血迹的黑色塑料袋拉了出来,稳稳地放在了眼前的桌子上,微微抬起头看着我,粗犷的大脸上带着一股开怀的笑。随着‘刺啦’一声,眼前便出现了一块块血迹还未冻干的鲜猪肉。 还未等我开口,男孩便将那只汗湿了的大手一下子伸到了袋子的最里面,摸了一会儿之后,缓缓拿出了一张泛着浓烈血腥味的黑色小塑料袋。而后抬头用那双露出极其贪婪的眼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旁的那个老者之后,慢慢将这个黑色的塑料袋微微打开小口,看了一眼之后,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笑,伸着头向老者点了点头之后,便拿起沙发上那个记事本,将那个还带着血迹的小塑料袋塞到衣兜之后便转身向我来时走过的那条长廊走去... 左手脖的手表秒针刚跳动五下,身后那个急促的脚步便消失了。宽敞的房间,此时只留下了我和这位老者。而当我整理好情绪,准备开口时,身旁的这位老者却缓缓地站起了身... “你就是小葵的父亲吧?...” 试探的语气打破了沉默的气氛,而这时这位老者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只是满是皱褶的老脸上带上了一怀淡淡的笑。 “刚才那个记者,是不是被收买了?...” “......有些事情,你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有些事情你一辈子都不要知道,更不要去问,这样对你只有好处...” 平稳的脚步走到我背后,沉默数秒之后,老者终于还是开口了。只是这句话,顿时便将我已经涌到嘴边的话语消散了。 不知手脖上的手表秒针跳动了多少下,也不知我一个人孤独站在这个宽敞的房间多久,更不知老者为何会问起我是否还记得小葵,我只知道当我稳稳地坐在沙发上,再次翻看桌子上信封里面那几张照片时,今天这个房间所有的疑问我都找到了答案...... 炽热的火焰在我的瞳孔之中绽放万丈光芒,这也是我在这个漆黑的夜里造出的第一道亮光... 看着眼前铁盆里一张张燃烧的照片,平静的心却再也找不到往昔的澎湃了... ‘赤魉,你曾说过我是印在《圣经》扉页的那道光,会带给身处黑暗世界的人一丝的希望,对吗?’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静静坐在这条滔水滚滚的大江边沿,浅浅低着头,将一怀无尽的思绪完全倾诉到了眼前这条汹涌东去的大江里。赤魉却昂首站在了我身边,眺望着大江的尽头,全身松软的金毛在风中狂舞,镀金的铁蹄不时与蹄下的这块大岩石碰撞,发出‘当当当’悦耳的响声... ‘赤魉,你说江水尽头是什么?’ 听完我这句带有儿时天真烂漫语气的问话,一旁的赤魉缓缓将头扭了过来,静静地看着此时依旧浅浅低着头的我,那条粗壮如刚的猴尾一下子便将我卷到了它毛茸茸的后背。那身金光闪闪的战甲在我坐在它后背的瞬间便又披在了它身上,一条银色的缰绳也随着江风飘到了我的手心... ‘坐好了,今天我就带你去看看大江尽头是什么...’ 话音刚落,赤魉两只前蹄缓缓在地上磨了两下之后,后蹄用力一跃,我便随着它跃起的身子腾空了。 这一刻,遗失了许久的沸腾呼喊声顺着江风飘到了大江对岸。我缓缓地松开了手中的缰绳,使出全力展开了双臂,用力地呐喊着,呐喊着...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一十四章 亦阴亦阳引小葵,江上呐喊吟风追地址为 第一百一十五章 寒窗苦读无人问,一朝成名天 (一百一十五) 时间在带走了我青春的同时也赋予了我张狂的野性,还有那一张张可以掩饰某些事物的面具。 灿烂的阳光下沐浴着碧绿的野草,滚滚的大江中孕育着鲜活的鱼虾。安坐在赤魉坚实的后背,一声声奋力的呐喊顺着温顺的江风飘到了大江两岸。有时真的觉得,赤魉其实就是父亲遗留在我身上的那股气,那股父亲寄托在我体内的‘骨气’。赤魉坚实的后背,让我油然感觉到又回到了儿时,尽情的在父亲后背上撒娇,只是时间此时却带走了我儿时的那份天真,留给我的只有这一身浑然天朔的躯壳。 不知赤魉带着我腾空翱翔多远,耳边的江风此时渐渐被一股股激荡的江水声击散了,眼前出现了一道姹紫嫣红的奇光: 曲水流殇,赤火万丈,十万寒芒浸沉江。 追相思,梦纤魂,乱世三国已归尘; 风从虎,云从龙,龙虎英雄傲苍穹。 孟德官渡起,玄德赤壁升,怎奈夷陵定乾坤。 一话三国终是泪,万千黎民无人问。英雄始抱定国志,十年磨剑莫无闻。 剑出鞘,凄红飘,万千铁骑声迹销; 一盏茶,一缕香,万千灯火梨花凉; 大风起,轻拂尘,我辈岂是蓬蒿人。 寒窗苦读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闻 一行行金光闪耀的楷字闪烁在着道奇光之中,滔滔翻涌的江水也在这道奇光下面消失了,只留下了那一片踩在赤魉脚下的祥云,和那一缕缕温顺四溢的色泽。 这一刻,我完全沉醉在了这一片祥和的情景之中,脑中那些不该有的记忆也在这一刻完全封印在了思维的狭缝之中。起身平躺在了赤魉宽实的后背,轻轻地将后脑勺贴在了赤魉微起的马鬃上,十指交叉稳稳平放在了后脑勺与赤魉马鬃接触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天上的那道不知何时出现绮丽的彩虹...... 梦境再美终是梦,不知我在赤魉结实暖和的后背小睡了多久之后,便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唤回到了现实世界当中。 “林夕,我们该走了...” 此时眼前这个铁盆之中,那些记录着一些事情的照片完全找不到一丝的痕迹了,即使那一缕淡淡的白烟此时也都消散殆尽了,只留下了我和那一袋此时已经开始滴血的鲜猪肉。这一刻,在我看来,其实我们两个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已经熟悉了气息的布图,慢慢将手中的车钥匙放到了我面前的桌子上,又看了看此时依旧沉默不语的我,便转身准备离去: “布图,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有些事,你不该知道...现在你只有资格做一个服从命令的士兵,才能留下命去完成你的将军志...” 话语不多,说完布图便迈着步子离开了,一次头都没有回... 眺望四周沉寂了的空气,我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怀舒卷不完苦笑,轻轻拿起桌子上那串车钥匙,缓缓起身,慢慢向房间的出口走去...... 这些墙很有趣。刚入狱的时候,你痛恨周围的高墙;慢慢地,你习惯了生活在其中;最终你会发现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这就叫体制化。 ——《肖声克的救赎》 坐在自己这辆不知何时停靠在路边灯光下的宝马x6驾驶座上,透过前面挡风玻璃看着周围依旧灯光闪耀的凄夜。现在的我何尝不像是处在《肖声克的救赎》中瑞德口中的那堵高墙之中,只是我提前缴械了。而当我脸上带着释然的苦笑,用钥匙启动了车子时,迎着车前打亮的车灯,看着几个撑着一个雨伞的孩子飞奔进了一家闪着灯光的网络会所... 我缓缓地将方向盘打转几圈之后,踩下油门之后,车子便在还未雨停的街道上慢慢行驶开来。脸上的苦笑一直没有间断,这时我也不知是笑我自己被体制化了,还是我在苦笑那些深夜不归的孩子坠入了高墙之中,也许是在笑那些所谓的老板跌入了利益筑成的高墙之中。后来想想,我应该是在苦笑我自己,因为中国古典文化之中有这样一个词:‘将心比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一个已经成年的男人都没有办法抵制高墙的腐蚀,何况那些还未成年的孩子;而在我旗下那所ktv之中,那些一直逗留在我所建筑的高墙之内的人们,我都无法挥去,哪会有权利去说服那些老板呢...... 已近凌晨的雨夜,此时依旧繁华,也许这就是都市特有的风味。一排排不知何时支上大雨棚的小摊贩,此时依旧在昏暗的电灯泡下苦等着顾客的光临;一辆辆飞驰的石私家车,此时依旧越过小摊贩匆匆而过急着处理当下的事情;一个个安静了的店铺,此时却静悄悄的掩上了房门追求专属的舒适。 车子缓缓行驶在这条路灯通亮的大道上,微凉的夏夜此时让我沦为了无家可归的孤儿......不知踩了多少下油门,也不知转了多少圈方向盘,车子最终还是停在了这个对我来说算是避风港湾的米琪ktv前... 静静坐在驾驶座上,看着眼前的门前灯光闪眼的ktv,心中忽然涌出了一股感觉,虽然说不出来,但是总是觉得缺了点什么。而当我顺着被风吹落的树叶看到ktv门前那个自称是娇朵弟弟的男孩时,我这才一下子明白了,门前到底缺少了什么... 缓缓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呆呆地看着门前那个已经向车前走来的男孩。我倾身将副驾驶旁边的车门打开之后,又缓缓坐在了驾驶座上,静静地等待着这个一脸怒气的男孩。 “你能告诉我是谁干的吗?” 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坐在副驾驶位子上全身都被雨水噙湿的男孩,我缓缓将手放到了车前的箱子里面,慢慢拿出了那盒抽了几天都没抽完的中华。 “我说不是我你相信吗?” 一缕白色的烟雾随着我的话语渐渐弥漫在了车厢之中,而眼前这个满脸都是怒气的男孩,在听完我这句话之后却露出了一怀凄冷的笑: “你看这是什么...看完之后,如果你还说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我便相信你...” 话语刚落,男孩便从噙湿的内侧衣兜里拿出了一个不大的塑料袋,而后不屑地摔倒了方向盘前的那片区域。 我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男孩,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个黑色塑料袋。而当我打开袋子,看到里面那几张标有时间的照片时,我顿时便沉默了。脸上露出了十分平静的笑,吸食着手中这根麻醉神经的‘大麻’......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一十五章 寒窗苦读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闻地址为 第一百一十六章 孤狼悬崖舔舐伤,凄幕遮天墨 (一百一十六) 记得大学期间有位挚友曾这样评价过我:在外人面前你是一位沉默的‘小喇叭’,笑声、呼声、嬉戏声,这些都是你为了迎合一些东西而习惯了的举措。而当你一个人的时候,你像是一匹孤狼,即使受再重的伤,也会昂首走到一个孤寂的悬崖边沿,独自*自己的伤口。 回想起往昔的大学岁月,虽然没有如今的豪车、别墅,却是我心中最甘甜的一叶记忆。在那里:即使再穷困潦倒,一直会有一条知心的小狗、几个可谈之人、一群不要命的兄弟、一圈没有虚伪面具的挚友... 时间迈着一层不变的脚步行进着,不曾回头。有时常说时间才是永恒的,可我却跟着时间永恒的脚步迷失了自己的节奏... 车窗外面喧嚣的世界完全淹没了车内这两股不同节奏的呼吸。我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吮吸着指尖的香烟,脸上此时还是带着那股习惯了的笑意: “现在事实不是已经摆在这里了,为何还要我这多余的解释呢...” “呵呵...是不是觉得我十分的幼稚...呵呵...” 此时眼前这个男孩已经不是在用理智*控着神经了,更多的是说不出味道的杀气。我微微的带着平和的呼吸,缓缓将手中的照片又放回到了那个袋子中,吐出口中这股迷烟之后,稍稍开车门将烟头丢到了车外已湿的地面上: “这件事,是我的错,要是需要补偿,可以说随时开口。如果需要用我的命来偿还,能不能稍等几天,等我将真正的凶手找到之后可以随时来取,到时地点你定...” “呵呵呵呵...你是在收买我?真正的凶手...呵呵,难道凶手不是你吗?!如果不是你将那件事告诉他们,他们就不会死!” 平静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怒火中烧的男孩,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毕竟那两个男孩确实都已经死了。轻轻将那个袋子放到了他紧握成拳的右手边: “如果我说,那件事不是我让小白通知他们的,你会信吗?...呵呵,现在我就在你身边,拿出你身后那把匕首杀了我吧,而后拿着这两张银行卡有多远跑多远。密码是******,最好今天晚上转账,估计明天这两张卡便会冻结了。这样你心里也会好受一点,我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话刚说完,我便轻轻闭上了眼睛,侧坐在了驾驶座上,将自己的胸膛展露在了男孩的眼前。 “你怎么了?害怕了?我杀了你的两个好兄弟,你怎么能对你的仇人心慈手软呢!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来!拿起你背后早就准备好的匕首!来!朝这个地方狠狠地刺下去!来啊!连这把准备好的匕首都拿不出来,你怎么为你的好兄弟报仇!来啊!” 迟迟没有感觉到那一股辛辣的疼痛,我缓缓睁开了双眼。而当我看到那个,此时眼神之中已经露出了怯意的男孩时,不知为何,一股沸腾的热血顿时便冲遍了全身。这一刻,也许我不是在嘲骂这个男孩,而是在歇斯底里的骂自己! 这一刻,我只觉得一直压抑在内心深处的那股汹涌的波涛在心间掘开了河堤澎湃开来... “啊!...” 这一刻,我没有眨眼。眼前已经被我激怒的男孩一下子将身后早就藏好的匕首拔了出来,狠狠地刺在了仅离我大腿一寸的底座上... “我现在不杀你,但你的命我一定会来取!我的名字叫:娇狼!” 话语刚落地,娇狼便收起了刺在我底座上的那把匕首,狠狠地看了我一眼之后,便转身打开了手边的车门。 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知为何,此时右侧脸颊却流下了一道迟来的热汗。平稳的呼吸,也在娇狼打开车门的瞬间,加快了速度。一股说不出味道的涌动不停地在心间徘徊,一直未眨的眼睛此时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还留有一丝理智的娇狼,我想他现在应该是将自己姐姐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吧... 车外的雨滴还在飘摇,漆黑的天际看不到一丝的星光,顺着车门袭入的风此时吹在大腿上,是那么的入骨、那么的凄凉、那么的冰冷... “娇狼,我想你现在还不能走...” 不知推开车门的娇狼那只脚是否踏到地面,车门前忽然出现了一把黑色的雨伞和这一句借着冷风飘来寒气*人的话语。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迎着车中的灯光,隐约看到副驾驶车门前的那个撑着雨伞的小白,他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说不出味道的表情。而眼前那个已经将脚踏出去的娇狼,在看待猛然出现在这里的小白时,嘴里颤抖的声音还未落地,便将头又扭到了车中,完全找不到刚才穷凶极恶的气息了。此时娇狼却像是一直拔了獠牙的小狼,呆呆地副驾驶座位上,深深地低着头,呼吸都是那么卑微... “小白,你怎么来了?” 合上雨伞稳稳坐在后车座上的小白此时脸上露出了十分温馨的笑。我也陪着一怀苦涩的笑意,开了口。 “我来替你做一件事......娇狼,我可以告诉你,你的那两个兄弟是我弄死的,是不是很想弄死我,啊!...娇朵,在医院里的医药费哪一笔不是林夕支付的,你今天竟然做出这样的事,你是不是觉得你们娇家人有九条命!...对了,娇狼,我现在还可以告诉你,那个男孩已经被奇家做了,这是那个男孩打你姐姐的双手...” 话语刚落,坐在后车座上的小白便收起了脸上那股愤怒的笑意,将手中那个黑色的塑料袋一下子丢到了副驾驶座上神情不定的娇狼胸前。而就在娇狼,带着惊讶的表情缓缓打开那个冒着血腥味的塑料袋时,一双还在向外冒血的手渐渐展现在了我的眼前。此时小白又将那股笑意戴在了脸上,用一股平稳的语气开了口: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想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其实你那所谓的两个兄弟,并没有履行你们的兄弟协议。这件事你可以问问你姐姐,今年五月七号,在你们宿舍他们都对你姐做了什么?!...” 看得出来,此时小白这些的话语似乎没有进入娇狼的耳边,我想娇狼此时应该已经被眼前这个血淋淋的双手带走了身上的某一根肋骨... “娇狼,现在奇家需要你去做一点事,你家人你就放心,只要你能担下这件事,不多说话,他们都会受到奇家的保护,并且每一月都会收到你工资十倍的赡养费...”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我答应你们...” 还未等小白说完,眼前的这个刚才还怒火中烧的娇狼缓缓将手中的那个黑色塑料袋合上了,嘴边缓缓流出了这句像是绝望的话语。而整个过程,仿佛就像是一幕幕戏剧,在眼前上演,我却是一直平静的沉默着。 “娇狼,你家中年迈的父母一定会为有你这样一个儿子感到骄傲的...其实,我们要你做的十分简单,到里面蹲一段时间...” “小白...” 此时还未等小白说完,我便先打断了他的话语。而一旁沉默坐着的娇狼此时却用那一声绝望的话语又将我嘴边的话语堵住了: “好,我答应你...” “那好,现在你可以下车了...到医院在见一面你姐,那里会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做的...” 听完小白这句话,眼前的娇狼缓缓放下了手中一直紧握的这个黑色塑料袋,而后将那只已经失去力气的双手扒在了车门上... 车门最终还是打开了,没有撑伞的娇狼一步一步被漆黑的夜幕遮住了远去的身影... “小白,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听到我这句似乎完全在他预料之内的话语,小白脸上露出了一怀无奈的笑: “再过两天为了不影响你和紫家的事情,所以必须要有人来替你定罪...” 小白刚将这句话说出口,我脸上便露出了那股无味的笑,两只平放在方向盘上的大手死死地捂住了我的脸: “木鱼受苦了没?...” 在我步入奇家的这半月里,心中的疑惑慢慢都渐渐解开了:为了维护正义,有人犯罪就要有人认罪,也许我呆在这个本就该属于我的地方,心里应该会好受一点吧......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一十六章 孤狼悬崖舔舐伤,凄幕遮天墨雨荒地址为 第一百一十七章 恍悟往昔笑喋血,翰阳陵园迹 (一百一十七) 人生可以归结为一种简单的选择:不是忙着活,就是忙着死。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坐在后车座上的小白是什么时间离去的,只知道等我打开车门漫步在这片漆黑的雨夜中时,ktv门前还是有一个个停不下脚步的‘顾客’向里面奔去...... “奇少爷好。” “七少爷好。” “奇少爷,你怎么没打伞?快!给奇少爷那条干净的毛巾,去到后面那一套干净的服装!” 顺着门前的人流刚走到大厅,周边的那些急着挥洒体内激情的顾客,都被眼前这个神情慌张的大厅经理这句语气略重的话语吓到了。纷纷都将各种诧异的眼光投到了我被雨淋湿的阿玛尼上。此时本来就十分骚动不安的大厅一时间又陷入了沸腾之中,完全没有在意前台那些工作人员的疏导。前面的顾客纷纷拿出了衣兜里面的手机,而后面准备进来的顾客着开始破口大骂起来了...... 我脸上带着十分温馨的惬意,顺着大厅这些前来疏导人流的工作人员,慢慢走到了一楼那个奢华的会议室门前。 走在前面的大厅经理轻轻地打开房门,点亮了屋里的灯,而后便静静地站在了紧靠房门的那片地方。 我迈着一层不变的脚步,稳稳地坐在了办公桌前那个椅子上,脸上带着十分温馨的笑,缓缓拆开了缠在双手上的纱布: “你去把人事经理叫来,我有话对他说...” “是。” 看着眼前这个胸前牌子上没有那个编号的大厅经理轻轻掩门的动作,我缓缓的将手放到了藏着手枪的保险箱边... ‘咔’ “奇少爷,你找我?” 顺着这声略带疑惑的话语,我脸上带着一股无味的笑,低头看着双手涂着药膏,已经结疤的伤口: “要你办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办...办好了...奇少爷,这是毛巾和衣物,你先换上吧...” 听着这声略带惊恐的话语,微翘的嘴角顿时勾起了那两个淡淡的酒窝: “这件事除了你和我知道以外,还有第三个人知道吗?” 等我说完这句十分平静,但语气却极其刺骨的话语之后。眼前这个年纪稍长我一点,几天前还挨了我一巴掌的人事经理脸上顿时便失去了血色,呼吸这时也渐渐失去了本来就十分颤抖的节奏: “他们都知道了...” “谁?!” 顿时眼前这个经理在听到我这声猛然加重的话语之后,‘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脸上那一股股怎么也压制不住的恐慌完全释放出来了: “我...我不能...不能说...奇少爷,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问了...” “......那你告诉我,他们安葬在哪一块墓地?” 看着眼前这个早已经被奇家*控着的男孩,我脸上露出了那一怀怎么也说不出味道的笑,静静地看着左手拿个切去了小指的空地方... “是...是512和513...” 听完这句话,我缓缓站起身来,带着十分和蔼的笑,慢慢走到了他身边,轻轻将手放在了他此时还在颤抖的手臂上。扶起这位肝胆俱碎的人事经理之后,我轻轻拿起了他放在门边桌子上的拿条粉红色的毛巾,擦拭一下头发上的雨滴之后,用那只缺了小指的左手轻轻拍了拍他瘦弱的右肩: “一会儿,你告诉后勤经理,我希望以后这里的三餐能有肉食和牛奶...” 说完这句话,我便轻轻拉开了掩上的房门...... “奇少爷好。” “奇少爷好。” “奇少爷...” 也许是眼前这个大厅经理看懂了我的眼神,连忙狠狠地看了一眼正准备向我问好的那个女服务员,顿时将她那句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语堵在了她的嘴边,剩下的只有卑微的低下头和那道惊愕的眼神。而此时那些似乎也像是看明白意思的顾客们,也都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浅浅的低着头向里面走去。虽然仍有那么一两个拿出手机拍照留念的学生,但在我温和的笑意下,一旁想要上前为我开路的大厅经理一直都是陪着笑,呆呆地站在原地...... 迎着漆黑夜空那道绮丽的灯光,带着笑意接过门前服务员手中的雨伞,漫步在了这片凄冷的雨夜...... 细细聆听着雨滴打在雨伞上的声响,微微抬头看着那道已经被凄幕遮掩的裂缝,此时脑中忽然冒出了之前赤魉的一股呐喊:现在社会是有很多法则,是要先学习,等你学完之后命是保住了,但你会发现那些之前原本十分排斥的法则,随着时间的蔓延你也会慢慢习惯了,这时你便会按照自己的习惯做事。如果哪一天,你看到其他人想要将这条法则改变成为之前你所向往的那样,这时的你应该是和现在很多人一样,把那个人看作是自己的敌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命是保住了,可发展却不复存在了。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值呀、不智呀!...... 现在想想也许是被赤魉说中了吧,我已经渐渐开始习惯了这种法则,而后慢慢适应了,只是还未走到维护这种法则的深渊...... 站在这个之前可以喋血呐喊的路边,此时我也可以呐喊,但我还是沉默了。和上次相比我并不是害怕别人不会聆听,而是感觉没有这个必要了。或许是我也沦落在了这道高墙之内的缘故吧... 招手叫停了路边打着灯迎面驶来的那个出租车,合上手中的雨伞,缓缓坐在了后车座上,脸上带着十分甘甜的笑: “师傅,翰阳陵园。”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一十七章 恍悟往昔笑喋血,翰阳陵园迹吁嗟地址为 第一百一十八章 生前奔波身后事,战前扼腕战 (一百一十八) 呆呆地坐在出租车后车座,手中握着那个此时还在不断向下滴水的雨伞,抖了抖身上这件深色阿玛尼,而后轻轻将手中的雨伞放到了内侧的座位上。 “身上这件衣服应该不便宜吧...年轻人,别一发工资就海吃海喝,疯狂购物,有时间都回家看看家里的老人...” 安静的气氛一下子被眼前这个年近半百的男人用这一口地道的家乡方言打破了... 我缓缓地抬起了头,迎着车前迎来的汽车灯光看着眼前这个头发半白的男人,熟练地*控着手中的方向盘。我想,他平常生活中除了出来赚钱养家,应该就是回家吃饭倒头就睡吧。家中应该还有一个任劳任怨的妻子和一个脾气倔强的孩子,外加一个已经古稀之年的老者... 即使车中一片漆黑,而我脸上还是露出了极其自然的笑意,缓缓将平放在上衣上的手贴在了微微带有水滴的膝间: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同学送我的一个生日礼物,以前一直没舍得穿,今天去见一个亲人,所以才穿上的...” “小伙子,你知道现在一块墓地多少钱吗?像你们这些能安葬在翰阳陵园的人家,当然也不会在乎那千把块钱...” 不知为何,在听完眼前这个半老男人这句略微无奈的话语之后,我心里猛然一震,连忙将目光投到了车前的倒车镜上。而后又缓缓将目光收了回来,脸上带着十分惬意的笑,像是开玩笑的开口了: “活着赚钱不就是为了死后买一块好地方吗?” “哈哈哈...小伙子,你这句话正说到我心里了...现在能活着就是为死后那块好地皮赚钱的,看着那些老伙计都一个个退休,我心里高兴是高兴,但还是要卖力气赚钱养家...唉,这就是命啊,要是出生在当官的家里,一辈子就不用愁了...哈哈哈...” 听着眼前男人这句忙了半辈子的话语,我脸上此时也不知道该不该露出笑意了。静静地坐在那里,透过车前的挡风玻璃,看着眼前一辆辆迎面而去的汽车,一个个兢兢业业的路灯,一棵棵整齐排列的大树,脸上渐渐淡忘了应有的笑意... “呵呵,都是一样的,生活本来就是:生下来,活下去。谁也改变不了这些,只要每天过的有滋有味就是幸福的一天...” “......” 不知为何,本来还十分善言的老司机这时却沉默了。一时间,我也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意之后沉默了。我想他应该是在猛然的一个车灯映照下,透过车前的镜子看到我的脸颊了吧... ‘回忆再给你传送幸福的同时,也会给你带去悲痛。没有人能完全将记忆封存,只是不一样的人对待它们的方法不同。’ ‘呵呵,如果哪一天你不再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我还有什么理由在活下去了...’ 一张草席平放在满是血迹和死尸的战场正中央,周围不停地有士兵倒在血泊之中,无声的死亡、无声的呐喊、无声的恐惧,都在他们倒地时的那张脸上展现出来了。今天穿着一身将军铠甲的七窍静静地坐在席子的另一端,顿挫的眼神中看不出一丝的不安。而我也随着七窍的思绪缓缓将心中的涌动挥散了,平静的表情之中完全露不出一丝的不宁。 ‘战端一开,就代表着至少有一方要做出牺牲。新的国度成立了,饱受战争之苦的人民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每当回忆起战争年代的某个场景、某种经历时,我们还会潸然落泪;而在新的国度走到某个时刻是,国度里面的有些远离战争迫害的人民便又无法满足自己的**拿起了所谓自己的‘武器’,而当回忆起这段时光的某个场景、某段经历时,我们又会怒火中烧;而当这个国度再过一段时间时,国度里面又会有些‘不安分’的人民便不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和平,靠其他国家的扶持号召其他民众纷纷拿起了‘武器’,而当回忆起这段时光的某个场景、某段经历时,我们又会扼腕叹息。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善变?’ ‘呵呵,好比喻,深刻、发人深省!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句话,我想现在用来形容我的心情,应该在合适不过了...如果你口中的国度代表奇家,那你感觉我现在正处在哪一个环节呢?’ ‘呵呵呵...我现在用佛家一句话来形容我的心情,我想也在合适不过了:不可说,不可说...’ 话语刚落地,七窍便站起了身,拔出了腰间的那把长剑,冲到了这场腥风血雨的战场之上,只留我一人呆呆地坐在了这张已经染满鲜血的席子上...... 等我从这场腥风血雨的战场走到眼线这个现实世界时,出租车还在这条平坦的大路上行驶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司机此时还是默默的驾驶着这辆‘老伙计’。 我轻轻地将结了疤的右手臂依靠在车窗的边沿,大拇指轻轻摁在了左眼眶边,看着窗外漆黑的景象,聆听着车轮与地面水迹的缠绵声... 不知左手上的手表分针又越过了多少格之后,车子慢慢停了下来,渐渐熄灭了车前灯。我随势收回了望着外面的目光,默默看着车钱那个不知何时清零的计费器: “这是一百,放在你后车座上。如果你能在这里等着我出来,我将会再给你四百...这五百,也算是为家中的爷爷、奶奶送去的营养品钱...” 顺着车内打开的灯光,我轻轻将从外侧衣兜拿出的那一张一百纸票放在了内侧的后车座上。未等这个满脸惊慌的老司机开口,我便打开了车门,抽起了雨伞将脚踏出了车外... “车内的灯最好关掉,找一个漆黑的地方停车,等着我出来...” 轻轻掩上车门,撑起了这把黑色的雨伞,迎着翰阳陵园石门前那盏昏黄的孤灯,整了整身上这件颜色同夜一样的阿玛尼,脸上带着一怀甘甜的笑,慢慢迈开了脚下的步子......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一十八章 生前奔波身后事,战前扼腕战后斥地址为 第一百一十九章 功成身退已浮无,一将功成万 (一百一十九) 别害怕,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是我们注定要去做的一件事。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注定是你的妈妈,并且我尽我的全力去做好。 ——《阿甘正传》 漆黑的夜空,飘落的雨滴渐渐变得稀疏,昏黄的孤灯挥散着迷离的光,照射在迎风招展的竹叶脚尖飒飒作响。遗失了表情的脸颊上此时也化作了细风的舞台,任它在上面尽情的翩翩起舞。慢步走在这两条一张多长的青石台阶上,眼前便出现了一条悠长的小路,小路两边此时已经被密布的竹林遮住了。沉寂的陵园此时找不到一丝的生物气息,能感觉到的只有耳边不时传来的那一声声冤死厉鬼的凄嚎。脚上这双黑白拼接的普拉达每次落在地面上,隐约可以听到鞋底与台阶上水迹的摩擦声,昏黄迷离的灯光这时也渐渐消散在了这片漆黑的凄幕之中。 不知在第几次落脚的时候,脚上那块和黑色拼接的白色头层皮渐渐从漆黑的夜幕之中露出了一丝的气息。站在小路的尽头,环顾着周围模糊的墓碑,心中此时涌出了一股股止不住的愁思。 静静站在这条小路尽头,等收起了心中那股不知名的涌动之后,慢慢迈出了脚下的步伐。 ‘315...465...510...’ 漫步走在这片沉寂的陵园之上,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亮,最终脚步还是停在了上面贴着黑白照片的竹小叶墓碑前。俯身静静地看着那张展露着十分纯真笑意的她,右手上的雨伞此时缓缓落在了脚下这片人造的绿地上... 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只留下了一张照片的竹小叶,我脸上此时却露出了一怀傻傻地笑,缓缓从内测衣兜里面拿出了一张竹小叶笔下的生活,而后迎着微微袭来的细风拿出了衣兜里面的那个防风打火机... 这张寄托了太多太多的画卷此时在这个凄凉雨夜的雨伞下面燃烧殆尽了,随着燃烧殆尽的还有:一个背着孩子、左手拿着厨具、右手握着锄头的老母亲;一条面黄肌瘦安静趴在篱笆墙外舍不得离开的老狗;一本怎么也无法合上的书籍;一条极近干涸的小溪;一棵即将被风沙埋没的桃树;一颗没有光热的太阳;和那匹离家而去的老马... 火光渐渐熄灭了,我缓缓直起了身板,关掉了手机的手电筒,俯身看着那张已经渐渐被黑幕遮掩住她脸庞的竹小叶。这一刻,我没有流泪、没有心痛、也没有恐慌,有的只是那一怀怎么也无法抹去的自责... 我缓缓将露在外面的右手放到了右侧上衣兜里,缓缓拿出了那盒还有一半的香烟。轻轻抽出了一根放到了双唇之间,‘咔’的一声之后,一缕熟悉的香味渐渐弥漫在了鼻尖... 不知手中冒烟的香烟被飘落的雨滴打湿后,呆呆站在墓碑前多长时间,那把掉在地上的雨伞此时遮住了头顶那片被雨敲打的区域,随着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呵呵呵...没想到奇家也有重爱情的人啊...” “......” 不知为何,此时明明等到了我要等的人,我却一时之间沉默了。也许是血池这句简短的话语一下子便戳穿了我的心理防线的缘故吧... “奇少爷,这是要殉情吗?” 听着血池这句表面像是玩笑,却暗藏信号的话语。我微微扬起了嘴角,脸上露出了十分惬意的微笑,微微抬起头,眺望一眼远方漆黑的夜幕: “如果我说:是!你的出现是来阻止我的吗?” “哈哈...不是!是来送你的!” ‘啊!’ 凶狠的话语在急促的呼吸之间从血池血红的牙缝之中吐了出来,而随之飘来的这声惨叫却在这片沉寂的陵园之中弥漫开来,久久都未散去... 整个过程我都没有眨眼,清晰地看到一道寒光从我的肩膀飞过,飞到了眼前竹林中的一个契合的角落。 “我想我们该离开了...” 我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轻轻接过了血池手中的那把已经染上血腥味的雨伞,而后转身向另一个出口方向走去。 “你是害怕这里的工作人员?” 还未等我落下另一只脚,身后一身漆黑装扮的血池却先用这声明显听出带有嘲笑意思的话语叫停了我的脚步。 “不是,是一位老朋友要见我了。而让你跟着我,只是想让你到时可以给婶婶一个交代...” 带着十分和善的语气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便迈开了脚下的步子。在这个陵园之上,仅留下了一道抹不去的烟灰...... 顺着这条微微亮光婉转的小路走了大概五六分钟之后,便到了一个十分安静的路边。 孤独的路灯下面此时那辆黑色的陆虎揽胜在我刚走出这条小路便打开了车前灯,忽灭忽亮两次之后,我便随着血池的脚步慢慢坐在了这辆陆虎后车座上。 “你们要去哪?” “天堂收我,我便去天堂;天堂不收我,我便愿永垂地狱。” 虽然不明白这两句暗语的意思,但我却知道在血池说完这句暗号之后,本来还停在路边的车子此时缓缓启动了...... 不知车子在这条曲折昏黑的小路上行驶了多久之后眼前便出现了一道道明亮的灯光。透过稍稍打开的窗户,耳边也传来了一声声熟悉的都市喧闹声... “奇林夕,真是一个好名字啊...大可梦...好名字!” 本来十分安静的车厢此时忽然被眼前这个坐在驾驶座上,年纪和我奇米录差不多的男孩这句略带嘲讽的话语打破了。我微微的将紧贴在车窗的头扭了过来,借着车内的灯光静静地看着他:染着红发,带着耳钉,亮黄肤色的脖子上被白色的衬衣微微遮住了半片‘忠’字,两只带着各种装饰品的手熟练地在方向盘上戏耍着,透过车前的镜子隐约可以看到脸上那怀唏嘘的表情。 “呵呵,名字都是用来叫的,只要顺嘴就可以了...” “奇少爷,一开口便知道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幽默之中还富含韵味...” 眼前这个男孩,一开口我便隐约感觉到他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很多年‘老油条’,脸上带着十分和善的笑伸出带着伤疤的右手抹了抹左眼皮: “呵呵,听别人说:左眼跳财。开始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说的真的有一点道理啊...呵呵...” “奇少爷你们大学难道有未卜先知这门专业?我说我们这些门上过大学的苦孩子,为何只能为你们擦鞋呢...” 听到这句像是欲语又止的话语,脸上还是带着那股和善的笑,只是这是脸上加上了一怀微微的惊奇。缓缓扭头看了看一旁静静坐在那里不知何时已经闭上双眼的血池,我轻轻将那把此时已经贴在血池腿边的雨伞挪到了紧靠车门的地方。 “如果真的要有这门专业的话,怎么还会又那么多的大学生找不到工作呢...呵呵...像我这样的大学生只要能养活自己不为母校抹黑,已经算是知足的了,哪有你口中所说的那样优秀...” “呵呵呵...奇少爷,一会儿你见到那位故友时,一定会将重逢的气氛感染的十分活跃的...” “故友?” 听完眼前这个男孩这句特意加重语气的话语之后,我顺着他的意思带着十分吃惊的表情问出了这个我已经有几层预感的问题。 “对啊,再过两天你就要做伴郎了,怎么能不见见新郎呢?” “呵呵,我说呢,一上车我便感觉到浓烈的亲切感,原来是花家的陆虎啊...大气、奢华、又不失内涵...” 就在我带着十分和善的笑,说完这句话之后。眼前这个驾龄不低的‘小’司机,手中的方向盘熟练地打转几下之后,又将脚踩在了油门上,。而这一次,他脸上露出了一股我也捉摸不透的笑意: “呵呵,奇少爷平和的语气能将这低调的话语说的那样高调,我真是后悔没上大学啊...对了,一会儿你还要见见新娘,到时你好好安慰安慰她,已经不吃不喝好几天了...” “......” “对了,也不知道我天天都想的什么,竟然忘记告诉你了。新娘你也认识,而且是你的老朋友了,听说你们还在广场街边接过吻......” 罗丝·肯尼迪(肯尼迪总统的母亲):人们都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伤口,我可不这么认为。伤口是一直存在着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出于保护,伤口被覆盖上疤痕,疼痛随之减轻,但这一切永远也不会消失。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一十九章 功成身退已浮无,一将功成万骨枯地址为 第一百二十章 望断吴钩无人会,红巾翠袖英雄 (一百二十) 哈里耶持·比彻·斯托(新英格兰女小说家、反奴隶制度作家):最痛苦的泪水从坟墓里流出,为了还没有说出口的话和还没有做过的事。 安静的坐在这辆路虎后车座上,脸上露出了十分惬意的笑意。此时我也不知道脸上这道笑是在为我遵奉了我国一夫一妻制的窃喜,还是为荼然找到了一个比我还要坚实的肩膀感到真切的欣慰。不知在何时,我已经忘记了流泪的感觉,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为何在豆子和木鱼离世而去时我感觉不到湿润的眼眶,更不知道眼中这珠痛苦的泪水究竟会不会从我的骨灰之中流出来... “呵呵,几天不吃饭,怎么有力气参加婚礼呢...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地劝导她的...” “哈哈哈,有奇少爷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到时喝喜酒的时候,一定多敬你几杯酒...” 眼前驾驶座上的这个话语之中无懈可击的男孩忽然转过了脸,轻轻将车前的一个类似于红包的东西丢到了我怀中: “这是我们花家送你的红包,到时每个人都会有,今天我哥特意让我先交给你...” 男孩转脸的一瞬间,透过车前的灯光,我看到了一道由左侧耳垂边蔓延到下巴细长的红迹,像是胎记又像是一把纹上去的妖刀。加上他脸上露笑时绷紧的肌肤,迎着路边的灯光此时道痕迹渐渐游离出了炫丽的光泽,令人莫名就产生一股说不出味道的温暖。 “呵呵,那我们先说好了,我酒量不行,到时你可一定要先准备一个房间哦...” “木问题!到时怎么能让伴郎没地方睡呢....” “呵呵呵...” 车厢中此时充满了和颜的笑声,而我却知道我们彼此都没又从对方身上占到一丝的便宜。 ‘呵呵,又遇到一个棘手的对手吧...’ ‘从你的语气之中,我简单的猜出你是在勉励我?’ ‘呵呵,真的没想到你的进步会这么快...’ 再次将头轻轻地贴在了车门的玻璃上,将右手紧紧地贴在了车门旁触摸着自己的右侧脸颊。 站在这个遥不见底的镜湖中心,眺望着眼前那座昂首立在悬崖的亭子。一旁静静站在我身边的赤魉却浅浅的低着头,不断地在不断泛着涟漪的湖面摩擦着自己的铁蹄。 ‘怎么?今天你也有点不高兴啊,失恋了?’ ‘呵呵呵...’ 听到我这句略微带有逗乐气氛的话语,眼前的赤魉又一次笑出声了。微微转过脸,静静地看着此时也是强颜装欢的我: ‘我就是你...’ ‘......’ 我沉默了,赤魉这句十分平静的话语,一瞬间便退溃了我心中最后那道防线。 ‘古人有两种仇恨是永远都无法消除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现在前者你还不知道,而后者你却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我也想让你给我一个开心的理由,可你现在能个你自己一个理由不再强颜欢笑吗...’ 看着赤魉这张似狼非狼、似虎非虎的兽脸上,两只此时已经毫无杀气的眼角那两道泪槽之中清晰可以看到两珠溢满的泪水。 ‘呵呵,你不是说你就是我吗?我看你是在骗我的,我现在都没有流泪,而你却流泪了...’ 听完我这句带着甜蜜笑意的话语之后,赤魉并没有开口,而是静静地站在湖心,静静地看着我。赤魉轻轻地俯下了头,四颗无光的獠牙之中缓缓伸出了那条冰凉的蛇芯,在我两侧脸颊轻轻的*着那两道咸咸的泪痕。 ‘有些东西你得到了,有些东西我也就这样失去了...时间带走了伤口的疼痛,却留下了一道抹不去的伤疤。我总是在别人面前感觉不到心中隐隐的痛,而在一个人孤独的夜里,这道伤疤会不知觉得慢慢撕裂。每一寸肌肤、每一寸神经、每一寸血管,这时便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叮。痒,不敢挠;痛,不敢流泪...’ 听完眼前这头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哭泣过的赤魉流着泪吐出来的这句话,我脸上的笑意顿时便消失了。这一刻,我是多么想要紧紧地抱着它,而后在它温暖的身上好好大哭一场。可我却不能,如果我今天哭的像个孩子,当遇到荼然时,我会变得极度疯狂... 我微微张开了双齿,死死地咬住了自己口腔的内侧皮肉,吮吸着自己新鲜的血液,脸上又渐渐露出了那一怀惬意的微笑: ‘也许正如荼然所说的那样,人生路上总有一些来来往往的过客,即使有些人会让你难以忘却但哒哒的马蹄声始终是遥望而不可及的,自己脚下的路还是要靠自己的双脚踩出来......’ 不知为何,在我将这句话平静的说出来之后,身边的赤魉渐渐地消失了,独自将我留在了这潭平静的静湖之中... 静静地望着远处高山之崖上的那座亭子,我微微的闭上了双眼,此时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是不是流泪了... 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辛弃疾 此时眼前渐渐出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小别墅群,这辆不知行驶了多久的陆虎渐渐地停在了正中央的那栋别墅大门前,迎着门前那珠万年松,车子缓缓熄火了... “奇少爷,我们到了...” “...哦...呵呵,第一次坐这么舒适的汽车,刚才睡着了,真是让花少爷见笑了...” “呵呵,哪有说的那样,以后我就将这辆车放到车库,珍藏起来...” “呵呵...” 随着眼前这个言谈举止和气质和花羽天相比都不逊色的花家另外一个少爷的脚步,缓缓走过了一条全是鲜花盆景的小路,伴随着这一股股迷人的芳香,走到了此时已经站满人的大厅门前。 “奇少爷,你终于来了,你可是要我们几个好等啊...” 第一个开口的果然还是站在最前面的花鸣雨,而他身后的花羽天则是微微一笑,轻轻向后撤了一步,让出了一条道。周围其他的人,我想他们的任务和血池一样吧... 顺着眼前让出来的小道,我脸上带着十分和善的笑意随着花家大公子的脚步走到了大厅里面,而随着花羽天轻轻的掩门声,我和血池便相隔在了房门内外......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二十章 望断吴钩无人会,红巾翠袖英雄泪地址为 第一百二十一章 舌战精英戏稚童,冷言似刀划 (一百二十一) 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上帝。如果你自己都放弃自己了,还有谁会救你?每个人都在忙,有的忙着生,有的忙着死。忙着追名逐利的你,忙着柴米油盐的你,停下来想一秒:你的大脑,是不是已经被体制化了?你的上帝在哪里? ——《肖声克的救赎》 孤身进入这座不知隐藏多少豺狼虎豹的别墅,忽然间觉得这里比婶婶那个庄园要多一点生机。虽然我不知道今天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去,但今天能死在荼然的怀里,我想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了... 硕大明亮的大厅此时安静的坐着四个人,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但我却从他们看花羽天时眼神中那怀自然的卑微,可以猜到他们四个不是花家的人... 四个单座沙发此时一条直线摆在通向内室的地毯上,每两个沙发之间相隔应有两步之远。此时已经走到内室门前的花鸣雨此时忽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缓缓转过了身,脸上带着十分诡异的笑: “奇少爷,今天你想要见到那个女孩只有过着我们花家这四个智囊团精英,我才能带你去...” 花鸣雨这句明显带有挑衅的话语说完之后,脸上那怀诡异的笑瞬间便随着转过的脸消失了,留下的只有我和眼前这四个面无表情的精英们,当然在我身后还是跟着那个拥有超世野心的花羽天死死地看住了大厅的房门... 未等我收回心绪,这时坐在最外层的这个穿着一身唐装,年纪看上去已近花甲,带着一个厚厚眼镜,满头白发的老者,略微皱褶的双唇先打开了。随着飘来的便是一道道锋利的‘冰针’,死死地打在了我的耳膜之上: “奇少爷,听说你读过大学,而且以十分优秀的成绩拿到了毕业证和学位证,那么就可以说你是德才兼备的好学生了。可,为什么你会在见到你大学的兄弟在你面前慢慢死去而无动于衷呢?是不是这才是你最真实的面目?或者是,在大学之中,你隐忍伪装了四年?” 听着眼前这位老者这句面带奸笑的话语,我心中燃烧的怒火渐渐在脸上温和的笑意下熄灭了,两只一直斜插在裤袋里的大手此时也渐渐平和稳稳放在了衣襟前: “古人看到了天上的鸟儿,便制造出了弓箭;古人看到了水中的鱼儿,便制造出了渔网;古人看到了森林里的老虎,便制造出了斧钺。也就可以说,人类从开始时便具备为维护某种利益而竭尽全力的能力。只是不一样的人,能力的大小不同而已。而今我既然选择了为奇家做事,就时刻做好准备为了家族的利益而献身。而我们奇家现在是在做什么事情,我想我不说,现在在电视机前的同胞们心里也都略知一二了吧。倒是你们这四个人在做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是想阻止我们奇家的脚步?还是...还有,我还可以告诉你,我大学兄弟现在一个个都活得好好地,要不明天我安排一下,让他们和你见见面,重温一下我们的大学...” “......” 眼前这个话语之中漏洞百出的老者在听完我这段温和的话语之后,脸上那怀奸笑顿时便消失了,有的只是红着脸慢慢让开了一条道路。 宽敞的大厅,此时又陷入了沉寂... 脸上带着十分谦卑的笑意,缓缓迈开了脚下的步伐。还未等我将左脚放稳,此时眼前这个看上去十分年轻的男子便先用这声像是弥漫着毒液的话语打破了沉寂。我紧紧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一双闪光的眼睛里散发出令人无法抗拒的恐惧,尖细的小脸上看不到一丝的赘肉,活像是一条澳洲太攀蛇。穿着一身全黑的制服,窄小的肩膀静静地靠在了沙发后面,两只放光的眼睛紧紧地看着我的双眼: “奇少爷,据有关调查显示,在单亲家庭成长的孩子,大部分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变态心理。而又听说在最需要你母亲的时候失去了她,不知你介不介意谈谈当你母亲离你而去时,你是怎么度过那一段时光的?你觉得你是不是具有变态心理?这又和你喜欢深夜出门去陵园看望朋友有没有直接的关系?” 一直都是带着温和的微笑细细听完眼前这个男子这段像是要激怒我的话语,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带着十分真切的笑意,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双无情的眼睛。正如我不知道为何荼然会突然以新娘的身份出现在这里一样,我也不知道自己忍耐的底线到底会在哪一刻完全爆发,更不知道当我这股怒火爆发之后,我会不会像是木鱼、豆子那样临死的时候却不在自己最亲近的人身边... “呵呵,如果你刚才的话语之中前半段是在讲冷笑话,我想你成功了。你问的这个问题其实就是变态心理在作怪,难道就可以说你是成长在一个单亲家庭吗?!其实人从出生那一刻起便在一步步走向死亡,只是步伐的快慢因人而异。对于我母亲的离世,我心里十分的难过,但我却没有自暴自弃,还是昂着头一步步走了过来,因为我身边还有很多要好的朋友、爱我的亲人、患难的兄弟!虽然这个结果令我悲痛欲绝,但和白发人送黑发人相比,我想我没有理由失去理智。” 话音断了,但我眼神中的那一股冰冷的杀气此时却还未消散。俯视眼前这个微微张开嘴巴满脸也是遮掩不住怒火的男子,此时我微微的笑了: “干嘛这么大的火气,这样会令你加快脚步的。别到时我看着你活下去,这样对你我都不是太好,你说是吧...” 我这句带着层层尖刺的话语完全打刺到了,眼前这个男子舌尖上。满目怒气的看着我,迟迟未让出道路。但也许是看到大厅门前花羽天的眼神,此时微微让出了一条不大的道路。而我还是带着那一股十分和善的笑意缓缓迈出了脚下的步伐...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豆子生前最喜欢说的一句话: 懦怯囚禁人的灵魂,希望可以令你感受自由。强者自救,圣者渡人。 而当第三个沙发上那个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一开口,我顿时便失去了控制...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二十一章 舌战精英戏稚童,冷言似刀划眸瞳地址为 第一百二十二章 花家小姐大人装,鸣雨细语语 (一百二十二) 经过这半个月的经历,此时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珍惜的了。我就像是一个忽然丢弃了灵魂的躯壳,独自徘徊在这片混沌的世界。也许正如刚才那个被我激起了怒火的男子所说的那样吧:我的心理现在已经渐渐发生了扭曲... 丢弃了很多东西之后,我猛然间发现,我渐渐变得适合了这条没有灯光的道路。如果有人问我到底都丢弃了什么,我想我也记不清楚了,此时我只能用这一句不知何时记住的这句话来回答: 詹姆斯·瑞斯博士(美国精神创伤压力处理方面的专家):犯罪现场中的某些线索根据它们自己本身的性质,是不容易收集起来检测的。一个人又怎么能收集起爱情、愤怒、憎恨和害怕? 也许我丢弃的应该就是詹姆斯·瑞斯博士口中的:爱情、愤怒。憎恨和害怕吧... 迈着十分轻微的步伐,带着十分和善的笑意,轻轻走到了眼前这个满脸都是胡须,脸上带着十分温和笑意的中年男子跟前。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子,满脸的胡须可以看得出来每天他都会花费很长时间修剪;从那个时刻戴在无名指上的结婚戒子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十分顾家的男人;从他身上这套一尘不染的西服,我隐约看到了一个习惯了被囚禁滋味的家庭主妇唯唯诺诺的表情。 “奇少爷,前面那两段话语真是让人听起来赏心悦目,真是应了古人那句话: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如果我们提前五年认识的话,我想我们现在已经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了。只是现在各为其主,我今天不能让你过去...如果你非要过去的话,我也知道以我的能力是无法阻止你的脚步。所以,就请你就拿着这把匕首插在我的心脏上,也算是我尽力了...” 话语刚落地,眼前这个在家绝对不允许家人违背自己意愿的中年男子,缓缓将一把崭新的匕首,用那只带着结婚戒指的左手递到了我的手边。 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子盯着我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平稳的和善,我脸上此时也带上了一股十分和善的笑。猛然间,随势抓住了眼前这把崭新的匕首。而后,忽然俯身,十分用力地将这把锋利的匕首插到了紧贴着他蛋蛋的那片沙发上。 而后伴随着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忽然变得急促的呼吸,我脸上露出了比奇米录还要邪恶一万倍的笑,缓缓将缺了小指、因为刚才猛然用力而使伤疤裂开带着鲜血的左手用力张开,平放在了眼前这个中年男子此时‘噗通、噗通’直跳的胸前,缓缓将双唇贴在了他已经冒汗的耳边: “《水浒传》的故事也许你应该读过吧,‘自由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现在猛虎要归山了,你觉得你能阻挡他的脚步吗?” 待这几声细语吐完之后,我缓缓地抬起了头,带着十分和善的笑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是汗却不敢用手擦拭的中年男子: “杀你干嘛,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以后的路怎么走呢?一个美滴滴的娇妻要一个路人去疼爱吗?一个家庭的顶梁柱倒了,想想里面的家具还会原封不动的等待着你转世投胎吗?呵呵...” 说完这句话,我轻轻地将那只贴在他胸前的左手向后推了推,一道清晰的血痕印在了他白色的衬衣上。而他此刻却怎么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默默地随着我的推力让出了一条道路。 此时我缓缓直起了身子,整了整身上这套此时泛着光辉的阿玛尼,静静地看着远处最后一到关卡。脸上带着那股十分熟悉的笑意,缓缓迈出了脚下的步伐... 今晚这最后这道关卡坐着的是一位十分天真的女孩子:带着一个粉红的眼镜,满脸的稚气,看样子就像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而还未等我开口,眼前这个穿着一身大人装的小女孩先用那声听上去还未断奶的话语叫了起来: “喂!今天我不让你过!” 听着这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语,看着眼前这个一张嘴便可以看出是刚换了新牙的小女孩,我脸上此时竟然露出了真实的苦笑,微微抬起手轻轻碰了碰我的鼻尖: “小姐姐,你看我的手流血了。麻烦你借给我一点手纸吧,要不然我就要流血过多死去了...” 听完我这句十分萌的话语之后,眼前这个刚才还有模有样的小女孩小脸蛋儿一下子变红了,满脸羞涩的喜悦,像是发现了一条新大陆: “哈哈,好啊...陈叔,快点给我拿点纸,有人流血了...” “......” 此时女孩身后那个看上去年纪比我父亲还要大的老者,在听到小女孩这句话之后,却还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有抬起头看我,而他的脸上就像是老鬼那样失去了所有人类的表情... “陈叔,有人流血了...”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小女孩缓缓扭过了头,用一双稚气之中夹杂着恐慌的眼睛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半头白发老者,而后又沉默的转过了小脸。这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了,小女孩眼中噙满了泪水... 我缓缓地直起了腰,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满身毫无杀气却令人看到便莫名产生惊慌的老者。而也就在这时,一直都未出现的花鸣雨忽然出现在了大厅,带着十分甘甜的笑意,缓缓走到了小女孩沙发跟前,边用手擦拭着小女孩噙着热泪的双眼,便对着她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虽然我不知道花鸣雨在小女孩耳边说了什么,但我却知道,等花鸣雨带着诡异的笑离开大厅后,眼前这个小女孩像是变了一个人... 一个比我还要冷血的人... 当看到再次抬起头,此时已经失去了刚才那份稚气的小女孩时,我脑海第一个念头却是《教父》里面的一句十分经典的台词: 这个世界本身就没有所谓的清白而言,你能坦言,你从来就没说过慌,这是自欺欺人。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二十二章 花家小姐大人装,鸣雨细语语露霜地址为 第一百二十三章 剑走偏锋导火索,笑里藏刀诱 (一百二十三) 世上在出现第一个将女孩比作鲜花的同时,世上也出现了第一个明明知道自己在撒谎可还是撒了谎的人。前者被笔者叫做天才,而后者或许也可以被叫做天才。因为从某种角度上讲:前者救活了一部分人,而后者却救活了另外一部分人。 有人将谎言比作是‘精神大麻’,尝试了第一次之后,我们便会深深陷入其中,直至最后我们会错认为自己嘴里没有谎言... 回想往昔蹉跎走过的二十四年,我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说谎的原因,但现在却怎么也记不起那时是几岁了。想想,这何尝不是一个谎言呢... 而今天晚上,在这个漆黑的雨夜,我也分不清自己嘴里到底有几句话是违心的话语了,因为我在说每一句话时,脸上的表情和话语的语调都是那样的自然。 “花小姐,能让我坐下来吗?” 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此时忽然变了样的小女孩,我缓缓压下了心中那股莫名的涌动,脸上带着十分自然的微笑,轻声地吐出了这个微微的请求。我知道孩子翻脸和翻书一样,有可能我无意间的一句话都会将眼前这个小女孩激怒。 “想坐下的话,就坐在地毯上吧,平时小皮都是坐在那里的...” 看着眼前这个微微露出窃喜的小女孩,我想‘小皮’应该是一条不怎么会摇尾巴的狗吧。微微带上了一怀甘甜的笑,缓缓解下了胸前的那两个衣扣之后,我便慢慢坐在了眼前这个小女孩身边那片应该经常有人清洁的地毯上。而还未等我将摁在地毯上的右手收起,这时身边这个内心已经变色的小女孩,忽然将穿小脚上的那一双娇小的红色小皮鞋伸到了我的胸前: “平时小皮坐在这里的时候,都喜欢用舌头舔我的小皮鞋...” 听到这句童言无忌的话语,我脸上还是带着那还平淡的笑意,微微扬起了两个眼角。轻轻将手放到了小女孩的小鞋上,微微抬头看了看小女孩这张此时已经露出遮掩不住窃喜的小脸: “这双小鞋真漂亮呀,如果哥哥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十岁时爸爸送你的生日礼物吧...” 十分温和的话语之中完全听不出一丝的杀气,有的只是那一怀怎么也抹不去的亲切。而眼前这个小女孩在听到我这句略微带有羡慕之情的话语之后,脸上顿时露出了十分欣喜的表情。然而当她抬起头看到身后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老者时,小脸上的笑意顿时便消失了,傻傻地点了点头。 “如果哥哥没有说错的话,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妈妈了吧。你是不是很像妈妈,想让她晚上搂着你给你讲故事、给你哼着歌、看着你睡着...” 环顾大厅四周,唯一一张像是全家福的照片上,那位看着像是家庭女主人的中年妇女竟然孤零零的陪着两个儿子站在那里,干巴巴的脸上露不出一丝的喜悦,就连将手放在身前丈夫肩膀这个最正常的动作都做不出来。而那时安静躺在中年男子手中的女婴,我想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小女孩吧... 而另外几张女孩大一点的照片上却再也找不到那位中年妇女的身影了,有的只是那位慢慢变老的父亲和那两个渐渐长大了的哥哥。挂在大厅最显眼位置上的那张照片上,出现了此时穿在小女孩脚上的这双红色的小皮鞋,虽然画中生日的气氛十分融洽,但还是可以看到一旁那个坐在最角落的男孩脸上未流出一丝喜悦。看到这些,我心中渐渐便有了一个答案...... 还未等我将自己的推测说完,却猛然听见‘哇’的一声。微张的嘴巴此时呆呆地怎么也合不上,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刚才还心中窃喜、现在一下子便哭的一塌糊涂的小女孩。 而就在小女孩哭出声响的瞬间,还未等她身后那个已经提起浓烈杀气的老者伸手将女孩抱起,这时整个大厅一下子便热闹了: 最先赶到小女孩身边的果真是照片上那个中年男子,而后赶到大厅的人却完全出乎了我的想象:随着眼前这位中年男子脚步而来的是花家大当家花昀承,其后跟着的不是花鸣雨而是紫家大当家紫域斌,而令我怎么也想象不到的是今晚大伯却也出现在了这里... “哇呜呜...我想妈妈了...我想妈妈了...哇呜呜...妈妈...哇呜呜...” 此时扑到父亲怀里的小女孩眼泪一下子便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瞬间便顺着大厅的细风传到了别墅外面。这时眼前这个将这个小女儿当做自己一切的中年男子没有看我一眼,脸上带着这十分心疼的表情,不停地用手擦拭着小女儿不断滚落的泪水,心里也像是被无数根细针反复地刺扎... 而一旁站着小女孩的那一个开车送我到这里,从照片上判断小女孩的二哥,此时用那双十分愤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恨不得将我五马分尸。我想,如果没有眼前那个脸上带着笑意死死挡在我前面的花鸣雨,今晚我真的不敢想象这里会发生什么... “不哭了,宝贝,不哭了...爸爸答应你,明天就让你妈妈回来,好不好,我们不哭了...”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整个大厅便又恢复了平静,那个哭的一塌糊涂的小女孩慢慢被父亲哄睡了,而后抱到了属于她自己的小屋。 而此时整个大厅能喘气的就剩下了七个人,之前坐在前三个沙发上花鸣雨口中的精英此时却都灰溜溜的消失在了这个大厅。望着眼前渐渐恢复了平静的大厅,我还是没有看到荼然的身影,就连那一丝微微的茉莉花香也为在我鼻尖环绕... 随着大伯的脚步,我轻轻坐在了紧挨着花鸣雨的那个单座沙发上,而在另一边却紧挨着那个刚才想要将我五马分尸的男孩... “呵呵,宝顺,我看你这个侄子真是前途无量啊,比起我家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我看要出息的多...” 此时待佣人一一将茶几上的茶杯倒满离开大厅之后,坐在大伯身边的花昀承缓缓端起了茶几上的那盏透明的玉杯,最先打破了持续了很长时间的沉寂。 “韵承,这话说的真是让人招架不住啊...等今晚回去,我一定会好好教训这个不知深浅的小犊子,本来一个十分和美的聚会都让他给搅黄了...” 大伯这句陪着笑像是附和花昀承的话语还未说完,坐在我一旁的那个脸上纹着血刃的男孩脸上露出了十分不屑的笑意,一把将紧紧抓在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倒了茶几边沿的那个垃圾篓里: “教训?哼哼...” “祺博!你这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赶紧向奇伯伯道歉!...” 此时还未等一旁也将茶杯摁在茶几上,脸上带着遮掩不住怒气的花昀承将嘴里这句像是说给大伯听得话语讲完,一旁坐着的大伯轻轻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茶几上,脸上露出了十分和气的笑意: “韵承,你这是做什么。都是孩子,干嘛动这么的大的火气呢,况且今天这件事不是祺博的错......林夕,你过来...” 此时转过脸看着我的大伯脸上已经露出了十分愤怒的表情,而我这时也只能缓缓起身走上前去。其实在我看到大厅那几幅照片的时候,我便已经料到早晚会出现这个场景了,只是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缓缓起身,浅浅的低着头轻轻走到了大伯的身边,而还未等我将口中那口热气吐出来,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随后便是嘴角溢出了那一丝温热的鲜血... “你看你今天干的好事!还不快给祺博道歉!” 听完大伯这句加重了语气的话语,我缓缓转过了身,任嘴角那一丝温热的热血顺着下巴流到衬衣领口。轻轻将双手扣在裤边,深深的向下鞠了一躬: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你...” 而这一刻,还未等我说完,坐在大伯身边的花昀承却打断了我的话。口中这句带有自责味道的话语流露出了万分伪装的羞愧: “宝顺,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这...你这要我们以后怎么抬头做人啊...林夕,你没事吧...你...” 此时花昀承这句带有伪装色彩的羞愧之词还未吐完,还是那半边脸颊此时又猛然传来了一阵撕裂的剧痛。 ‘啪’ 那股已经蔓延到领口的鲜血,此时也随着这一巴掌挥洒在了身上这件解开了扣子的阿玛尼上。我微微的抬起了头,看着眼前这个脸上纹着血刃的花祺博,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恶狠狠的眼睛。脸上此时却露出了十分欣慰的笑意,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为了自己妹妹可以做任何事的好哥哥。而就当花祺博再次抬起手准备再来一巴掌时,一旁本来还坐着的花昀承一把将眼前的那杯热茶打落在了地上那张地毯上,带着浓烈的火气站起了身: “祺博,你想怎么样!林夕,也是你能打的!赶紧向林夕道歉!” 此时的别墅大厅火药味十分的浓烈,而令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开始...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二十三章 剑走偏锋导火索,笑里藏刀诱祺博地址为 第一百二十四章 凌波微步度险关,新郎一目郁 (一百二十四) 别墅外面此时还在飘落着星星细雨,随着细风的旋律,轻轻打在了玻璃窗前,飒飒作响... 明亮的大厅此时在花祺博这重重的一巴掌之后,又渐渐变得沉寂了,除了一旁那个像是在自导自演的花昀承大声呵斥之外,完全找不到其他人一丝的怒气。我静静地站在花祺博跟前,浅浅的低着头,聆听着身后那个像是真的要大发雷霆、大打出手的怒斥: “祺博!你没听到我的话吗!赶紧向林夕道歉!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连大伯的话都不听了!看我...” “大伯!要我道歉,也不看他是个什么东西!要是今天你不在这里的话,我一定弄死他!” 这句听上去不知夹杂了多少仇恨的话语,一字一句的在我的耳边飘过了。我脸上带着十分自然愧疚的微笑呆呆地站在花祺博眼前,呼吸之中也流露不出一丝的愤怒。而这时的花昀承却一把将我拉到了大伯身边,抬起了那只还沾有茶水的大手: “我看你真是要修理一下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韵承...算了,都是小孩子之间的事情,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啊...今天都是林夕的错,即使祺博不打他,我回去了也会好好教训他的...算了...” 还未等花昀承将手挥出去,此时坐在一旁的大伯连忙起身拉住了他那只带着金表的大手,像是在赔礼道歉开了口。 这里发生的一切我想都已经在紫域斌预料之内了吧,整个过程他都是静静地坐在原地,不说话,也不动手,只是一味的将手中的茶杯端在手中,脸上带着一怀拭不去的笑意。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灯光明亮的大厅便剩下了六个人。那个像是演完戏份的花祺博带着不屑中夹杂着仇恨的表情离开了大厅,而那个一直都站在花祺博身后那个浑身散发着和老鬼一样气息的老者此时却渐渐地坐在了花祺博的位子上,而我也随着他那股笑意缓缓坐回到了原来的位子。 ‘受此大辱还能带上这股笑意,我想你真的是已经可以在这条道路上行走了...’ ‘呵呵,怎么,这难道不是你所要的结果吗?’ 此时不知为何,刚刚坐回到这个松软的单座沙发上,耳边却忽然传来了一股赤魉的气息,而我也随着这股气息渐渐地出现在了这片充满血腥味的断头台。 ‘其实我知道,巴掌打在你脸上的那一刻,你已经提起了杀气,只是碍于一些其他事物,你渐渐将这团杀气压在了心中,我能感觉得到,这样难受吗?’ ‘呵呵,站在世纪的长河之上,顺着牧童的手指,纵观华夏五千年:勾践忍下灭国之恨,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尽吞吴;韩信忍下*之辱,背水一战,击破赵军二十万;张良忍下拾履之羞,下邑奇谋,垓下围楚起楚歌。和他们相比我想我这点羞辱根本不算是什么,你说呢?’ 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一身血红战甲的赤魉,我微微的带上了那一怀不知何时便烙在脸颊上的笑意。次时眼前这个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净地的赤魉猛然一跃,跳到了断头他的正中央。 ‘想没想过做一个挥刀的刽子手?’ ‘呵呵...你就是我,而我也是你,我想什么,你不知道吗?’ ‘呵呵,对...呵呵,对...’ 此时渐渐伴随着赤魉这声带有明显欣慰的笑意,我又渐渐地回到了这个现实的世界。 轻轻端起了桌边那个已经微凉的茶杯,贴在了此时隐隐作痛的下唇边沿。而当我顺着茶杯吮吸了一口茶水之后,眼前忽然却多了一个已经清理干净的垃圾篓,而我也顺着缓缓将口中这口血水吐到了这个垃圾篓里。而令我最诧异的是,此时眼前又多了一张带有清新香味的手抽纸: “奇少爷,真是对不起,刚才是我们少爷没有控制住情绪,希望你能原谅他的粗鲁...” 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张洁白的手抽纸,‘打了你一个耳光,而后在给你一个糖果’,呵呵... 我脸上还是带着那股已经自然的和善轻轻接过了眼前这个老者手中的这张餐巾纸,轻微地擦拭了一下此时已经红肿的嘴角: “没事的,今天都是我的错,我还希望祺博能不生我的气呢...如果他要是有兴致的话,我可以请他能赏我个脸,到时在华夏我做东...” 当听完我这句十分平和的话语之后,那个一直静静坐在大伯身边的紫域斌此时脸上露出了十分惬意的微笑,轻轻将手中的那个茶杯放到了茶几上,拿起了茶几边沿的手纸擦了擦嘴角: “呵呵,好啊,到时我一定为你们安排一个上好的包间...” “域斌,到时就真的麻烦你了。哎,现在孩子大了,管不了了,翅膀硬了,什么话都敢说了...” 带着十分和善的表情,聆听着眼前面带无奈表情的花昀承,这句不知是说我还是埋怨花祺博的话语,我轻轻地将手中的这张带有鲜红血迹的手抽纸丢到了脚下这个吐有血水的垃圾篓里。 “韵承,我看这件事可以定下了...你觉得呢?” “...时间还不到呢,域斌什么时间变得这么心急了...” 弓着腰缓缓端起了茶几上这被已经带有血迹的茶水,看着周围一个个面带伪装笑意的家族之人,听着眼前花昀承和紫域斌这两句像是在打哑谜的对话。我又微微抬头看了看此时也陪着笑意,静静坐在沙发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大伯,又随着口中的茶水将已经流到嘴边的话语压了下去。 不知为何,今晚花羽天从小女孩哭泣时到现在一直都未出现在大厅之中,只留下了花鸣雨自己独自坐在我身边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周围所发生的一切,不说话,不动手... “呵呵,我是害怕这么一个优秀的男孩,现在不把握,到时让别人抢走了...” “怎么会呢,他又不是货...” 聆听着眼前这两个家族当家的话语之间你来我往的‘无影剑气’,我只是微微的带上了一怀淡淡的笑意,品尝着手中这杯带有血迹的茶水... “韵承,好了,这件事我已经做好决定了。今天这个结果你也是看到了,我想你对他的表现也应该又一定的评价了吧...” “呵呵,那是,那是...既然域斌你都做出决定了,我也不再厚着脸皮说什么了。好,既然这样,那就让伴郎见见新郎吧...” “好,其他的事情就都听你安排了...” 就在这几句渐渐解开了哑谜的话语落地之后,一旁那个一直都是带着笑意静静坐着的花鸣雨缓缓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身前的茶几上,而后缓缓站了起来: “爸,我这就去将祺墨请出来...” “嗯,去吧...” 望着眼前这个话语之间一直都带着十分诡异笑意的花鸣雨一步步离开大厅的身影,不知为何我的心顿时就‘咯噔’了那么一下,这种感觉说不出来,就是十分忽然的失落... “来,我们接着喝茶...林夕,你也来尝尝我们花家的茶水,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这时转过脸来的花昀承,猛然间用那一张像是带有细针的笑脸对着我,令我忽然心头一怔,而后陪着一怀十分和善的笑,缓缓将身前这杯已经所剩无几的茶杯举了起来... 而当花鸣雨将那个所谓的新郎‘请’出来时,我顿时便觉得像是有一根鱼刺死死地卡在了我的喉咙,一时之间也忘记了改怎么呼吸了... “新郎来了...新郎来了...” 有时没有言语,没有名言能够凝练概括那天的事;有时所有事都做的没错,毫无差池,却仍然有挫败感。一定是这种结局吗?有什么能在一开始,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吗?......正如我所说,有时没有言语,没有名言能够凝练概括那天的事,你该做交易的,有时候一天...说完就完。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二十四章 凌波微步度险关,新郎一目郁郁咽地址为 第一百二十五章 流萤纸鸢几时休,旧情难忘戏 (一百二十五) 今天夜晚,这个硕大的别墅之中,我也不知道我撒了多少谎,更不知道脸上这怀不知何时烙刻在脸上婉转的笑意在脸上挂多久,而我却知道等花鸣雨将所谓的新郎‘请’出来时,我脸上的笑意却不知为何忽然间就这么消失了... 记得中学时期读到鲁迅的文集,他是这样谈论悲剧和喜剧: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 茶几前,伴随着眼前这两个大家族的当家人和那个一直都带着冰冷笑意的老者,茶杯中的茶水渐渐也都顺着赤痛的嘴角滑到了咽喉深处。这里的气氛本来还算是融洽,而当花鸣雨轻喊一声将所谓的新郎‘请’出来时,在座的这六个人中,除了我面色之中展露出了遮掩不住的惊愕之外,其他五个人脸上的表情除了喜悦之外再也露不出一丝多余的情感了... “新郎来了...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茶杯之中最后一滴茶水顺着咽喉滑入了食道,而还未等我将空空的茶杯放在茶几上,便顺着这股轻喊将头扭了过去。看着花鸣雨脸上夹带着十分含蓄的窃喜缓缓推着一个黑色的轮椅出现在了这个大厅,我本来还十分平静的脸上瞬间便带上了一层抹不去的惊愕: 静静坐在轮椅上的这个男孩,体格娇瘦,细长的脸颊山带着一个黑色的眼镜。上身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打着一个红色的领结,只是不知为何双腿的被一张蓝色的毛毯遮掩着,而那一头乌黑的浓发刚好将右侧脸颊上那一大块像是被大火烧毁的面容遮去一半。 虽然我不知道他之前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故,但我却可以从那半边完好的脸颊上认得出,他便是墙上那幅小女孩生日照上角落那个毫无喜色的男孩... “林夕,快来看看新郎,后天的婚礼上就该你请他出来了...林夕?...林夕...” 刚将这个已经是个废人的男孩推出来,脸上带着十分亲和表情的花鸣雨便先对我开了口。在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千丝万缕的情感。 而不知为何,在看到眼前这个新郎的瞬间,我脑中再也流露不出一丝的同情了,而那股本应该出现的愤怒这一刻我也没有感觉出来,有的只是挣扎之后无尽的沉默。而就在这时,也许是大伯的某个眼神一下子刺激到了我沉默的神经,疼了一下之后,我脸上又带上了那一怀抹不去甜蜜的笑意,轻轻将手中的茶杯放到茶几上,而后缓缓站起了身。迎着头顶天花板上的吊灯,略带歉意地开了口: “...对不起,刚才我是在想,祺博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不好意思...” 在吐完这口像是早已熟悉了味道的谎言之后,我平静的脸颊上再也找不到儿时说谎时的不自然了。我想,这也即将演化为我的一种本能吧... “林夕,你是不是也觉得祺墨有点吓人...” 还未起步,便听到旁边那个脸上带着莫名笑意的花昀承忽然冒出了这句像是挑拨的话语。而我这时只有又带回了那张虚伪的面具,带着极其卑微的笑,傻傻地抬起了垂放在裤间的右手抹了抹汗迹已干的后脑勺,而后傻傻地点了点头。 “虽然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我却知道他是一个坚强的男孩,我十分愿意做他的伴郎,如果他愿意的话,我们以后将会是好朋友...” 这句十分平静的话语刚落地,我便接过了花鸣雨的位子。静静地站在了花祺墨的身后,虽然我知道眼前这个面无表情形如一摊‘泥浆’的男孩不会成多大气候,但我却知道他是花昀承的亲侄子... “哈哈,好!祺墨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也为他感到欣慰了...” 面前这个花昀承脸上一直都带着十分含蓄的虚伪,静静地站在了紫域斌的身边,两只毫无皱褶的大手轻轻地贴在了前衣襟上,满是欢喜的眼睛看了看一旁一直赔笑的那两个老者,留有半寸胡须的嘴角此时怎么也合不上了。 而就在这时,一旁带着和善表情的紫域斌却缓缓收起了略微皱褶老脸上那怀喜悦,留下了一股淡淡的歉意,用手轻轻整了整身上的衣装: “既然事情都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弟妹还在家等着我回去呢...” “...嗯?...呀,要不是域斌提醒,我还不知道现在已经马上凌晨两点了...瞧我这脑子,看来是真的老了...鸣雨,你去看看羽天将车都准备好了没?” 抬起手脖看完手表的花昀承此时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用那只带着手表的左手拍了拍自己已夹带白发的后脑勺,而后像是命令一样呼唤着身边站着的花鸣雨。 “韵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要是老了,我岂不是快要挂墙上了...哈哈...” “哈哈哈,宝顺说话还是这样幽默啊,为了不让你这个老大哥挂墙上,我怎么也要在年强好几十岁啊...哈哈哈...” 伴随着花鸣雨渐行渐远的身影,眼前这个几个老者却像小孩子一样开起了玩笑。我脸上也随着他们的节奏挂上了附和的笑意,而令我感到最不安的是,身前这个一直都安静坐在轮椅上的花祺墨却未露出丝毫的表情,活像一个蜡像... 不知又过了多久之后,一个身穿佣人装的老女佣接过了我手中的轮椅,而后留下一个浅浅的背影带走了这个‘恐怖的活死人’。而身边这四个老者之中,除了那个身上散发着老鬼气息的老者沉默之中带着附和的笑意,那三个人像是找回了儿时的乐趣,一句句富有内涵的玩笑随着憨厚的笑声渐渐消逝在了空气之中... “爸,羽天都安排好了...” 听到这句迟来的话语之后,大厅中那些久违的气息渐渐浓烈了。一个个面带和善的表情,握别。情景虽然没有生离死别那么悲壮,但却不失虚伪的风度。而临近离开这栋别墅之前,花昀承的一句话,却将我内心那最后一丝牵挂完全勾出来了: “林夕,今晚你见过新郎了,见过新娘没?” “......” 呆呆地看着眼前花昀承这张微微皱褶的老脸,我也随着他带上了虚伪的惊讶,陪上了一怀不知名的笑,轻轻用手抹了抹右耳,傻傻地站在了大厅门前。 这时不知为何,见到我傻傻地站在大厅门前,身边的大伯脸上却带着十分温顺的表情,看了看花昀承又看了看我,而后随着紫域斌的脚步带着血池向别墅外边亮着车灯的汽车方向走去... 这时也许是看出什么的花昀承,一把将那只带着手表的大手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你看我,真的是老了,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鸣雨!鸣雨...” 猛然回头在没有看到花鸣雨后,眼前这个花昀承脸上便露出了极其凶狠的怒气,大声的呼唤着花鸣雨。而还未等第三声喊出来,这时只觉得那一股十分熟悉的茉莉花香先飘到了我的鼻尖。 “爸,人我带过来了...” 随着大厅外雨打花瓣的细语花鸣雨这句像是早有预备的话语缓缓飘到了我的耳边,而我却未顺势回过头,不知是害怕自己禁不住带她离开这里,还是害怕我回过头之后无法正视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时,身边这位像是得到了某种玩物,脸色一下子舒卷开来的花昀承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带着微微窃喜的语气开了口: “林夕,怎么不看看你的老朋友啊?没事的,早晚都会相见的,男人就该拿得起、放得下。我个鸣雨就先回去了,你们两个好好聊聊吧,女孩为了见你几天都没吃饭了...” 说完这句像是在暗示什么的话语之后,花鸣雨便随着他父亲花昀承的脚步缓缓走出了这条被灯光照亮的长廊,而这时别墅周围都变得是那么的安静,安静的几乎可以听到那颗已经失去控制的心跳... 凌晨的夜空今晚却看不到一丝的星光,零星的细雨随着凄凉的晚风飘荡在这个混沌的世间,没有依靠、没有温暖、没有牵挂... “奇少爷,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还未等我收拾好心中那片凌乱的思绪,眼前面色十分憔悴素颜出面的荼然先用这声十分轻微的话语打破了这片安和的宁静,留给我的却是一片有一片数也数不尽的‘秋风落叶’... 不知手中那块跟了我五年之久的手表秒针拨动了多少下,我脸上又渐渐浮起了那一片淡淡的笑意: “嫂子,为了我这个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窝囊废委屈自己不值当...后天我会按时到这里,记得那时打扮的漂亮一点...” 说完这句十分平静的话语之后,我也不知道我的眼角是不是积满了热泪。而当我鼓起勇气准备转身离开这里时,荼然忽然用那只柔弱的小手抓住了缺了小指的左手。这一刻,我是多想转过身去一把将她搂到怀里,安抚自己这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可我的躯干却一直被一股莫名的‘绳子’牵绊着... 等我脱下这层‘皮’,解开身上的绳索准备转身的瞬间,荼然的那只小手忽然却松开了,剩下的便是那一个极其幽弱的身影和那两道怎么也擦拭不干的泪痕...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二十五章 流萤纸鸢几时休,旧情难忘戏风流地址为 第一百二十六章 别墅持手掩装欢,小区悲泣自 (一百二十六) 独自站在大厅门前,微微抬起头望着漆黑的天际。没有眨眼,一直望着天,可最终那一珠滚烫的热泪还是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在雨中漫步,尝水中的味道。仿似是,情此刻的尽时。未了解结合,留底思忆片段,不经意...” 嘴里卑微地哼唱着这首伴我度过中学时代的《冷雨夜》,脸颊上带着微微的泪痕,漫步在这片绿色的雨夜长廊之中。呼吸着周围冰冷的空气,不知何时又斜插在裤袋的大手,此时静静地安抚着逐渐凝结的大腿。就这样,慢步走在这条似乎加长了的走廊上,走着...走着... 今天这个不寻常的夜晚为我逐渐残缺了的人格铸造了最后一抹重色,从此我的天便不再简简单单的充斥着暖色了。而周围那些将一抹抹重色注入到我世界的人,也在今天得到了他们所想要得到的。 牺牲了我一个人的利益,维护了一群人的利益,想想不是吗? 想想那些山里穷困的孩子一个个带着天真的笑脸,吃上热米饭、穿上新衣服、坐在新课堂的情景,我这些又算是什么呢。而和现在ktv里面那些甘心要堕落深渊的人,也许山里的孩子比他们更加重要些吧... 当我慢慢走到这条像是跨越了几个世纪的长廊尽头时,眼前的灯光下只剩下了一辆漆黑的日产和一把和夜色相同的雨伞,还有那一个浑身都散发着血腥的血池... “奇少爷,你大伯让我问你,今晚你是回家还是回到庄园?” “家...” 手中撑着伞,而将自己的半个身子都暴露在雨中的血池在听完我这句苍白无力的话语之后,他便随着我断魂的脚步轻轻拉开了后车座的车门。 静静地坐在后车座上,随着关上的车门我又缓缓扭过了脸,顺着大厅门前那束明亮的灯光看了这栋别墅最后一眼,而后缓缓地将眼睛闭上了。这一刻,我没有再去控制内心的疼痛,一滴滴不知忍了多久的热泪顺着脸颊滑落到了双膝之上...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恰巧赶在你最痛心的时候...’ ‘...呵呵,既然来了,怎么又走了...’ 狂风大作的沙丘之上,隐约可以看到已经昏黄无光的太阳。凄凉的荒坡上看不到一丝的绿色,一身打着补丁工作服的七窍静静地站在了这片一望无际的沙丘之中。而不知为何,七窍才刚开口,便转身向沙丘更远处走去... ‘这片沙丘许多年前是一片茂绿的森林,人们拿着鲁班的锯子将大树建造成了豪华的宫殿。渐渐地这里慢慢变为了一片草地,人们赶着战车走过之后,这里变为了一片焦土。而不知从何时起,这里便慢慢变为了沙丘。后来,有些人被漫天的黄沙吓到了,这才渐渐拾起了丢弃的危机感。而几千年的历史怎么会在这几十年之中淡忘漫长的折磨呢。不知磨破了多少双手,不知流干了多少双眼,过去的终究没有再回来...’ 听完七窍这句背着身望天无奈的话语,我脸上却露出了一怀丢不掉的笑意,两只密掩的耳朵此时隐约听到风吹西沙的哀嚎,两只斜插在裤袋的大手此时渐渐地伸了出来: ‘你是在推动我的节奏吗?’ ‘呵呵,你觉得现在我还有这个必要吗?’ 这时眼前这个拥有‘兰考气息’的七窍丢下这句分不出味道的话语之后,渐渐随着眼前这道风沙消失了,留下我一个孤独的身影和这一大片黄荒凉的沙丘... 带着一怀抹不掉的孤寂渐渐飘到了这个错综复杂的现实世界,此时路边除了那些娱乐、服务一体化的场所门前依旧灯光耀眼以外,大街上行驶的汽车此时已经寥寥无几了。轻轻将低下的头抬了起来,安静的贴到了紧靠车窗的边沿,聆听着细雨拍打车窗的呻吟,想要用我这双已经渐渐清晰的视线看清眼前车前镜子里面的那个自己... “奇少爷,你醒了?” 不知是我微微抬头的那个眼神刺激到了此时驾驶座上的血池,安静的车厢之中此时却被血池这句十分温顺的话语打破了。我缓缓地将头靠在了后背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眼前那个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的血池,脸上的那股表情渐渐地淡去了: “嗯,我睡了多久?” “不到十分钟.....” 听到这句像是还有话语没有吐出来,我脸上依旧十分平静,只是略微的露出了一丝温馨的笑,静静地坐在那里透过车前的镜子看着那个一直都盯着前方的血池。此时血池也许是渐渐明白了我的意思,缓缓转了几下手中的方向盘左转之后,脸上露出了不常见的表情: “奇少爷,你在翰阳陵园是怎么知道今天晚上会有车接你来这里的?” 血池最终还是将这句早在我预料之内的话语吐出来了,而我平静的脸上此时也渐渐地露出了一怀毫无遮掩的笑意: “我说是直觉你信吗?” “...信!因为你拥有让我相信的权利!” 不知为何,虽然血池这句语气肯定的话语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但我却不知道他之前停顿的那几秒是在思考,还是在用全力躲避着迎面驶来的那辆违规的车辆... “血池...我对你撒谎了...其实在你拿出那把匕首的瞬间,我便从你的话语之中听出了你的心思。结合着ktv人事经理的话语,从你来时的路径,我便模糊的勾勒出了一张画卷,只是其中夹杂最多的还是那一怀涌动的坚定...” “...以后...如果米录不回来了,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说完这句话,血池搭在方向盘上的双手连续拨动了几下之后,便轻轻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一个漆黑的角落: “奇...林夕,这是可以联系到我的方法...这里距离小区不远了,我该下车了,剩下的路你自己可以开车回去了...” 话语刚落,驾驶座的血池轻轻将手中的一个白色的手机放到了副驾驶座位上的雨伞旁,而后便轻轻地推开了身边的车门,转身缓缓将那只踏在刹车上的大脚移到了车门边沿。而当他即将下车的时候,他又慢慢扭过了那张泛白的脸颊,脸上带着十分欣慰的笑意: “其实今天晚上你在那栋别墅的情景,我都看到、听到了。说实话,你却是比米录更加具有领导才能和魄力......你托给60那件事,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案...这就当做是我送你的一个见面礼...” 这句微微带有玩笑的话语刚刚落地,血池便轻轻掩上了车门,而今天我终于见到了血池最真实的一面。掩上车门之后血池便缓缓迈开了脚上那双鲜红似血的皮鞋,沐浴在了这片漆黑的雨夜里,一步一步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之中,仅仅留给了我一怀无处安放的涌动和那把安放在副驾驶位的黑色雨伞... 不知凌晨的细雨带给这片浮躁的大地几层凉意,脚下这辆稳稳行驶的黑色日产在默默接过门卫卑微的笑意之后便缓缓停在了小区单元下的停车位上... 拔下了车钥匙,缓缓解下了身上的安全带,而我却迟迟没有推开车门。呆呆地坐在驾驶位上,静静地看着那只曾经拉过荼然小手现在已经缺了小指的左手,脸上又渐渐露出了那怀舒卷了无尽离愁的表情。 不知脸上的这股渐起的笑意何时消散了,那盒此时还留一半的香烟的烟盒轻轻握在了我的右手心... 看着眼前这一圈圈白色的烟雾,我轻轻闭上了眼睛,回味着脑中这一股股弥漫着无尽麻痹的滋味,油油的鼻尖此时渐渐泛起了点点的微笑。紧紧地咬着自己已经泛血的嘴唇,本想着已经流完了自己所有的眼泪,而别墅前和荼然离别的情景此时却在脑中挥散不去,眼角那两珠炽热的泪水却也在这时又缓缓滑落下来了...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二十六章 别墅持手掩装欢,小区悲泣自欺梵地址为 第一百二十七章 淋浴哭笑忘昨昔,晓婉一清定 (一百二十七) 黑暗的骑士,从巴伦的城堡逃出,日出后...躲在黑暗中,夜的披风点缀了暗黑骑士的左肩... 呆呆地坐在驾驶座上,迎着小区的灯光,透过车前的挡风玻璃,静静地看着凌晨小区的景象:漆黑的夜空隐隐有那么一两户没有熄灯的住户窗前映照出了一缕淡淡的灯光;那一个个白天老年人最喜欢的健身器材此时静静地沉寂在了细雨之中;一片片凄风中飒飒作响的树叶化为了细雨落地前的港湾。我想,此时安静的小区应是最美丽的,毕竟今晚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大都还在睡梦之中... 缓缓摇开了身边的车窗,轻轻将手中即将燃烧殆尽的香烟丢到了车外打湿了的车位旁。脸上带着无味的表情,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回味着这半个月‘充实’的时光...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那一个举着雨伞的年轻门卫在我车尾逗留了多久,我只知道等我打开车门拿起雨伞准备上楼时,身后的那个门卫已经离开了。 独自走在这个漆黑的楼层之中,手中握着那把和夜同色的雨伞,斜插在裤袋的左手死死地摁着那张血池临行前留下的纸条。 ‘当...当...当...当...当...当...’ 楼层不时传出这一声接一声幽怨的脚步声,我也不知道深夜回来是否破坏了小区的安详,而我却知道直到我走到房门前时,那声期待已久的吉娃娃叫声却一直没有出现。 习惯了的孤独铸就了我面具的残缺,残缺的那道缝隙渐渐被乌云遮去了闪烁的灵光。步入奇家的这半个月里,岁月让我渐渐地模糊了自己又渐渐认清了自己,时光虽然带走了我的青春,却让我记下了几个人,记住了几件事。 回首匆匆而过的这半个月,猛然发现其实悲剧和喜剧一直都在我身边悄然无息的交错着。 当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人和第一个开口的人,他们不是同一个人;而当他们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却不知是何时,用自己早已习惯了的幻想去剥削他们一去不复返的生命。想想我和‘饥则食,饱则去’的豺狼又有几分本质差别。 当我积攒一点实力时,第一个想到的人和第一个偿还的人,他们也竟然也不是同一个人。而我现在还是在靠着支离破碎的残梦残喘着,提着这个不知何时便会熄灭的残灯抱着一怀不再回头的思绪独自在这条路上蹒跚。本想着这条路会越走越宽,奈何造化弄人。 漆黑孤独的道路上,提着一盏摇曳不定忽明忽暗的残烛孤灯...... 轻轻掩上了房门,轻轻将右手的雨伞放到了门前的伞桶中,没换鞋、没开灯,只是微微向前走了几步,站在这片气息十分熟悉漆黑的大厅,将鼻尖上那最后一缕几天前荼然在打扫房间时遗留的茉莉花香吸入肺腑,封印在了我的记忆之中...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啲...’ “血池...” 缓缓拿起了裤袋里的手机,随着手指在屏幕上一划,漆黑的大厅此时明亮了些许。 “林夕,有事吗?” “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等你将手中这件事做完之后,把花园路百明小区a单元六层东西那两套房子给我盘下来,到时你把钱给你打过去的...” 不知为何今天这个漆黑的雨夜我还是将这句话说出来了,不知是为了祭奠我和荼然的过去,还是想着到时荼然回来时有一个窝... “林夕,这件事我帮不了你,因为那个单元都已经被花家盘下了,你婶婶已经通知我们最近不能和花家由任何冲突,所以我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听完血池这句夹带着无奈的话语,我迟迟未将微张的嘴唇闭上,呆呆地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而就在我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另一端忽然又传来了一句十分急迫的话语: “不过...不过,我能将女孩家中的东西搞到手...” “谢谢你了,现在我不需要了...” 话语还未落地,我便将右手这个亮着光的手机轻轻放到了身边的茶几上,而后缓缓转身向卫生间的方向慢步走去... 开了灯,看着眼前这个十分熟悉的情景,吮吸着鼻尖的这抹桂花香,轻轻将淋浴打开了。冰冷的清水顺着半干的发髻蔓延到了下巴,不知是阿玛尼外边的清水先渗入到了里层,还是里层后背的清水先噙湿了衣衫...我呆呆地站在淋浴下面,没有流泪、没有悲伤,只是想要洗去我的过去,而后做一个干干净净的伴郎...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啲’ “喂?” 顺着早饭的香味,客厅这几声急促的手机铃声唤醒了我呆滞的神经。穿着还未晾干的这身‘色调’已经不正的阿玛尼,伴随着隔壁邻居早餐的芳香,迈着凌乱的脚步,一步步走到了客厅的茶几旁,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不断震动响个不停的手机。 “林夕,是你吗?” 当听到电话另一端这声音调细腻、语气婉转的话语,我麻木的神经一下子便正紧了,脸上露出了极其不自然的表情: “晓婉?...” “呵呵,我以为你还没睡醒呢...我就在你家门前,麻烦开下门吧...对了,今天我特意给你带了你最爱喝的燕麦粥...” “......” 不知为何,在听完紫晓婉这句带有惬意的话语之后我顿时便沉默了。呆呆地站在茶几前,久久未能将耳边的电话收到衣兜... 房门轻轻地打开了,我还是穿着这套还未风干的阿玛尼... 直到带着惬意的微笑将眼前这位像是特意上了妆的紫家大小姐请到客厅时,透过迎面而来的阳光,我才猛然发现,原来今天是一个晴天,,, “呀,你昨晚被雨林了?你怎么不换身衣服呢?” “...昨天的大雨冲走了我的过去,这样才能干干净净做伴郎,到时也不会丢我们家的人,你说是吗?...” 在我刚将这句略微玩笑的话语说完,眼前的紫晓婉顿时便静静地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我,脸上露出了一丝微微的羞涩: “我们的事情,我爸都和我说了...这是...这是我特意为你买的早点...” 话语刚说完,眼前紫家大小姐便将那只抹了指甲油的右手伸到了我的眼前,一股股淡淡的饭香这时也顺着她周围的香味弥漫在了我的鼻尖周围。 “要不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换套衣服...” 轻轻接过紫晓婉手中的这包丰盛的早餐,我转身将那个静放在窗前平时父亲看书时爱坐的单座沙发挪到了她的身边,带着十分憨厚的笑意将她安抚在了座位上。待我将手中这份十分丰盛的早餐放好之后,我转过脸带着略微羞涩的表情看了看眼前这个像是在参观我家的紫家大小姐,而后慢慢走到了自己的卧室...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二十七章 淋浴哭笑忘昨昔,晓婉一清定联谊地址为 第一百二十八章 持子之手今非昨,曲水流觞易 (一百二十八) 人生路上总有一些来来往往的过客,即使有些人会让你难以忘却但哒哒的马蹄声始终是遥望而不可及的,自己脚下的路还是要靠自己的双脚踩出来...... 我轻轻地拿起了书柜最里层那个盒子里面母亲留下的那个玉镯,又静静地看了看玉镯下面的那个十分卡哇伊的u盘,带着一股说不出味道的笑意,缓缓盖上了盒子的盖子。身上穿着一套大学期间非常喜欢的运动装,脚上换上了那双十分合脚的运动鞋,拿起镜子旁边的刮胡刀,刮去了下巴上凌乱的胡茬... 等我全部准备好之后,镜中的那个自己一下子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 “这时你要洗的衣服吗?...” “......” 脸上带着极其自然的笑意,刚回过头,便听到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我卧室的紫晓婉这句温馨之中带有羞涩的话语。我顿时沉默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本想着说点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要不我帮你洗吧,反正闲着也没事做。你先去早餐,我帮你洗衣服...” “不!...不用了吧...你到我家来,没招待你不说,怎么还让你辛苦呢,要是让我婶婶知道的话,她会骂死我的...” 就在紫晓婉刚准备俯身去拿被我丢到地上的湿衣服时,我连忙俯身制止了她。今天像是有意穿着新衣服的紫晓婉,在听到我这声不知为何加重了语气的话语后,呆呆地抬起头,傻傻地看着我,弄得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了... “要是让我婶婶知道你帮我洗衣服的话,她会骂死我的,说我只会欺负你。到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带着极其不自然的笑意,轻轻抬起右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个花鸣雨不知道珍惜的好女孩。 “到时我都是你们奇家人了,你...你怎么还会在意这些呢...” 看着眼前害羞起来和荼然极像的紫晓婉,我顿时便觉得一股莫名的热血充斥着全身。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让女孩子帮我做过家务,所以...” 我缓缓将那只摸着后脑勺的右手收了起来,静静地挡在了地上那堆湿衣服的前面。这时我是多想将手放到紫晓婉的身上,而后像是服侍公主一样,将她搀扶到客厅,可是手伸出去了却迟迟未能触碰到她的肌肤... “好吧...林夕,等我们...等我们结婚了,我会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全职太太的...” “......” 脸上带着十分憨厚的微笑,看着这眼前这个已经泛红晕的紫晓婉,那只一直都未触碰到她的大手此时轻轻抚在了她的右手背: “这是我母亲生前留下的,说是让我以后一定要戴在她儿媳妇的手上,今天就在我家,愿不愿意让我为你戴上?...” “......嗯...” 此时听完我这句话,脸颊上的红圈逐渐扩散开来的紫晓婉浅浅地低着头,轻轻地将那只被我抓着的小手随着我的幅度伸到了我的面前。今天不知为何,当这个我母亲身前最珍爱的翡翠手镯戴在紫晓婉皙细的右手腕上时,我的脑中却没有闪现出荼然的影子,也许在我眼中紫晓婉便是荼然,或许是我真的已经将荼然淡忘了... 柔和的晨光透过玻璃,照射在了餐桌拐角的那片郁葱的塑料盆景上。而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之后,餐桌前十分温馨的情景顿时便又被房门前的鞋柜上紫晓婉包包中的手机铃声扰乱了。 “不好意思...” “没事的,今天的早餐是我吃过除了我爸之外,最好吃的早餐...” “呵呵,别再恭维我了...” 带着甜蜜的笑意说完这句话,紫晓婉便带着一股抹不去的香味站起身来,带着歉意的微笑看了看我之后,便迈出了脚下那双komanic高跟单鞋。而紫晓婉身上这股香味和奇米琪身上的小黑裙相比,清新之余、温暖而又圆润、活泼又不缺乏浪漫,我想这应该是适合小女生的香奈儿邂逅香水... “喂...” 我静静地咀嚼着紫晓婉那个早晨亲自为我煎炒的荷叶蛋,浅浅的低下了头,看着眼前这碗不知为何怎么也喝不完的燕麦粥...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等紫晓婉挂断手中的电话再次走回到餐桌前时,我已经将桌子上的垃圾都处理好了,手中拿着一张泛着薰衣草味的餐巾纸,擦拭着嘴角的油质。 “林夕,刚才我爸打电话,估计我一会儿就要回去了...” 听着紫晓婉这句像是没有说完的话语,看着她微微嘟起的小嘴,我脸上带着十分调皮的笑,轻轻将手中的餐巾纸放到了桌边的垃圾篓里。而后,轻轻将她那两只平稳搭在蕾丝裙边的小手握在了手中: “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吧...” 紫晓婉没有开口,只是带着微微红晕的脸颊,羞涩的点了点头...... 芝加哥教授诺曼·麦考连曾写道:总是那些我们相处、相爱、本该相知的人在蒙蔽我们。即便这样,我们仍然爱着他们。 高山之崖,大海之际,若有曲折陡峭小路,若有蔓延无力沙滩,只是我和荼然一人在小路徘徊,一人在沙滩游荡... 缓缓转身走到卫生间那个跟了我家三年之久全自动的洗衣机前,将一件件半干的衣服挂在了阳台上,而后轻轻拉着紫晓婉带着翡翠手镯的小手,轻轻掩上了房门... 今天早晨的空气之中弥漫着着雨后的清新,而我却再也忍不下额头的滚烫了....... “林夕,我爸说等我们结婚之后,要我们去意大利度蜜月,你说怎么样?...” 紫晓婉微微放慢了脚上的komanic,扭过脸静静地看着我,刷了睫毛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平滑的小脸上带着楚楚动人的表情。而我这时却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滚烫的额头此时扰乱了全部神经,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带着这怀丢不掉的惬意傻傻地看着她。 “嗯...无论在哪,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呵呵...” 虽然紫晓婉在听到我这句话之后脸上带上了极其惬意的表情,但我还是看的出来,此时她心中还是留给了花鸣雨一席之地。而她又何尝没有看出,我的心中依旧为荼然腾出了一片区域...... 这时的小区,再也找不到平时的安详了。伴随着轻微的开门声和急促的掩门声,我和紫晓婉悠悠的脚步便走到了楼下那辆宝马x6车门前...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二十八章 持子之手今非昨,曲水流觞易蹉跎地址为 第一百二十九章 晓婉卸甲情意真,遗忘荼然入 (一百二十九) 多少年前,李白曾在《月下独酌四首·其一》中写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如今我何尝不像是诗仙李白,醉卧花间,举目无亲,只是这时月亮挂在了世界的另一端高空... 轻轻松开了抓着紫晓婉的左手,静静地站在了车前,学着花羽天的样子轻轻打开了车门,像是一位英国绅士,待紫晓婉稳稳坐在副驾驶位子上,我这才咬着口腔内侧的皮肉,极力的控制着此时滚烫的脑袋,而后带着甜蜜的笑意轻轻地掩上了车门。 而等我刚刚坐在驾驶座上还未启动车子,只感觉一只细柔的小手轻轻搭在了我的额头上,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极为惊讶话语: “林夕!你发烧了!?你怎么...” 还未等眼前这个惊慌失措的紫晓婉将嘴里这句包含关怀又夹带微微责备的话语说完,我脸上便带着温甜的笑意,轻轻将额头上那只微微颤抖的小手握在了手心,而后轻轻将身子靠在了座位上,平视着车前那片此时依旧无人出没的空地: “晓婉,其实在我心里,还是留有荼然的位子,我也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但我一时间真的忘不掉她...” 吐完这句十分平静的话语之后,我缓缓松开了抓着紫晓婉的大手。而这时眼前这个似乎变得沉默的紫晓婉却迟迟未将那只小手收起来,就这样紧紧地贴在我的大手上... “也许这场高烧将会慢慢蒸发荼然的影子,到时我想我就会将我们两个的位子摆正了...” 还未等我说完,只觉得干裂的嘴唇忽然出来了一震香甜的气息,而后便是一个十分温馨的香吻。还未等我将抬起的双手轻抚在紫晓婉清凉的衣裙之上,这时紫晓婉忽然收起了自己细滑的舌尖,微微转过身,静静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呆呆的看着前方,任脸上那股惬意的潮红蔓延着... 脚下这个性格十分温顺的宝马x6不知在激烈的心跳拨动第几根心弦时,缓缓启动了引擎,带走了一怀晦气的淡影,归还了小区往昔的气息... “林夕...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吧...” 不知这辆性格温顺的宝马距离小区大门多远时,眼前一直沉默不语的紫晓婉还是将早已流到嘴边的这句话说了出来。而我脸上却还是带着那份不知何时学会的伪装,笑着*控着手中的方向盘,吮吸着齿缝间的温血: “没事的...晓婉,之前已经是委屈你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这几天也许就算是一个过渡期,我答应你过完这几天,以后所有的事情我都听你的,我们一起去意大利度蜜月...” “......好...好吧...你一定记得吃药啊,如果真的是忘不掉的话,我不会怪你的。我不会在意她在你心里的位子,只要你能为我让出一道细缝,我心里便十分满足了...” 一旁静静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紫晓婉十指紧扣轻轻放在蕾丝裙边紧闭的双膝上,浅浅地低着头还是将这句平静之中略微哽咽的话语说了出来。而我在听到她这句话之后,本来就千疮百孔的心此时却像是抹了一层香味袭人的蜂蜜... 清早的市区街道上又恢复了往昔的生机:一个个晨练而归满头白发的老者憨笑寒暄着;一个个坚守岗位身穿制服的交警带笑指挥着;一个个推着三轮零稀白发的环工默默工作着;一个个发型潮流衣着前卫的青年嬉笑打闹着;一个个浑身泥泞满目沧桑的民工憧憬沉默着;一辆辆迎面而来被雨水冲洗过的公交车载着一个个想要改变点什么的青年;一辆辆一面而去熠熠闪光的私家车坐着一个个能够改变点什么的人;一辆辆来去交错似乎永远都无法被冲洗干净的运货车装着一两个一直被什么改变着的同胞。只是今天清早这条街道上似乎缺少了那些一直都妥协着的小摊贩,我想这也许应该是为了迎接新市长做的其中一项‘礼物’吧... ‘赤魉,你说我是不是已经完全沦落为了他们手中的傀儡,让他们踩在脚下,任他们怎么戏弄...’ 埋着头,拖着这身即将溃烂的躯干缓缓走到了内心这座此时已经毫无生机的心房,静静地瘫坐在了紧靠囚笼大门的这片区域,微微抬起此时已经昏昏欲坠的脑袋看着心房顶上正中央那束亮光,嘴里流出了这句憋了很久的话语。 话语期间,本想着赤魉会出现,而后将周边的环境转换为另一场景,但不知我紧靠在囚笼边沿多长时间,周围的环境依旧未改变,而赤魉这时也未出现,硕大的心房此时只有我这一顺孤独的气息... 脚下的汽车缓缓地行驶在这条熟悉的街道上,最终停在了紫家别墅门前... 缓缓松开了踩在刹车上的脚,微微扭过脸颊,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不久之后便属于自己的妻子。轻轻将放在方向盘上的两只手放到了紫晓婉紧贴在双膝上的小手上,滚烫的额头下那双滚烫的剑眉微微打了卷: “晓婉,我们到家了...” “...嗯...你能送我上楼吗?” 语气十分柔和的紫晓婉浅浅的低着头,看着脚下那双komanic高跟单鞋,轻轻地抓着我贴在她小手上的右手。 没过多久,这辆汽车便轻轻停在了紫家的车库之中... 半个小时之后,脑袋稍稍舒缓了的我轻轻抓着紫晓婉暖干的小手慢慢走出了紫家的车库。而当我牵着紫晓婉的小手面带笑意走到紫家别墅大门前时,却看到了两辆不该停在那个位子上的黑色大众静静停在了距离紫家别墅一百米外的那个拐角... “林夕,我房间有退烧的药,到时...林夕,怎么了?” “哦,没什么,看到了一个乞丐...” “乞丐?...走了,估计我妈看到你之后,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嗯...” 随着紫晓婉遮掩不住喜悦的步伐一步步走进了紫家这栋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别墅里面,而当我伴随着一声女佣的问候声步入别墅大厅之后,眼前的这个场景一下子便令我无法自已了...... 高速首发我的呐喊岁月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二十九章 晓婉卸甲情意真,遗忘荼然入戏深地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