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 斯塔克家的父与子》 第1章 [无cp向] 《[<a href=https:///tuijian/zongyingmei/ target=_blank >综英美]斯塔克家的父与子》作者：京鲸【完结+番外】 文案： 托尼——超级英雄、工程师、企业家、天才发明家，前花花公子——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有个儿子。 彼得——超级英雄、高中生、书呆子、倒霉蛋、孤儿——也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理查德不是他的父亲，他的生父另有其人。 ----- 彼得始终不愿意向超英们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准确来说，他不想向其中一个人透露身份。要问为什么，蜘蛛跟斯塔克同为天才、性情相像、一拍即合。任务失败时蜘蛛第一个寻求安慰的对象就是斯塔克，作为导师斯塔克在自己的实验室单独开辟出一片空间留给蜘蛛，偏爱明显到连其他超英都在调侃想不到还能看见斯塔克变成家长的一天。 而彼得……彼得讨厌斯塔克，而且非常肯定斯塔克也讨厌他。 只有无所不知的特工娜塔莎知道真相。 她终于忍无可忍了。 “斯塔克。” “假如你是要问闪电棒的升级，我还没——” “我是来聊你的儿子的。” “哈？我发誓不是我指挥蜘蛛把克林顿的游戏手柄粘到天花板的。” “我知道是你干的，只有你在输了后会恼羞成怒，但我想说的不是蜘蛛，是彼得。” “……你怎么知道——” “他才是你的儿子，斯塔克。我不管你跟他是不是合不来，你的儿子需要父亲，所以你要抽时间陪伴他，跟他修复关系。假如你有能力照顾好蜘蛛，你就能照顾好彼得。” “好。” “什么？” “我是说，我会试试。” 阅读须知： 1.斯塔克在前期是个混账，具体点就是有原因的对人冷暴力，但什么原因都不是他造成伤害的借口。假如无法接受，现在就是逃走的时候 2.作者完结的每本都有刀，假如只能接受小甜饼，也建议逃走，保护好自己 3.本文私设很多，想读的愉快最好把本文当作出入很大的平行世界 4.工作比较忙经常加班到半夜，大概时不时会请假，但不请假默认日更。本人已完结三篇文，可放心入坑 内容标签：英美衍生 天之骄子 现代架空 超级英雄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小蜘蛛 ┃ 配角：铁罐，小辣椒，chairguy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你是我有且仅有的儿子 立意：放下过去，面对未来 第1章 my hope is built on nothing less（会议） 阅读须知： 1.斯塔克在前期是个混账，具体点就是有原因的对人冷暴力，但什么原因都不是他造成伤害的借口。假如无法接受，现在就是逃走的时候 2.作者完结的每本都有刀，谨慎阅读，量力而行 3.文内有部分英文表达，作话有翻译 假如以上都能接受，就进入正文吧 ----------------------------------- 摇晃不已的手机镜头里是蓝天白云还有纽约的摩天大厦，有个一开始完全不起眼的黑点不断放大，像是小鸟跳跃枝头一样在空中起伏。有人刺耳尖叫，“是蜘蛛侠！” 镜头抖得更厉害了，因为画面被放大，黑点终于有了人形，是一个红蓝相间的身影。只见那身影手腕一抖就发射出一道白色的蛛网黏在大厦玻璃上，如同杂技演员一样抓着白丝荡在空中，刷拉一下就荡出半条街的距离。 蜘蛛侠似乎注意到了欢呼的人群，在靠近后朝镜头方向挥手，顿时引起一片尖叫。举着镜头的人兴奋到大概蹦了起来，画面里的电线杆顿时只剩下残影。 然后，啪的一声。 画面突然完全静止了，欢呼死去只剩下遥远的一声车喇叭。 两秒后，镜头缓缓地转了过去，刚才飞翔的英雄一点点入镜，四肢怪异地贴在大厦玻璃上，神似将自己撞死在玻璃上的飞虫。 比刚才尖叫还要响亮的爆笑响起又因为视频结束而突然被掐断。youtube自动开始播放下一个视频，又是类似的纽约城市背景，也是同样的红衣英雄，却以毫无重复的姿态一次又一次地砸在大厦玻璃上。 会议室内大屏幕前的圆桌一片寂静，半响后，一个人叹息着按下‘蜘蛛侠撞墙合集’视频的静止键，“我想这就够了。” 鹰眼早就笑得没气了，蜷缩在自己的座位上一抽一抽。他旁边，穿着一身制服的队长美国清了下嗓子，谨慎地说道，“我不太确定这位新星英雄是否...可靠。” “我来翻译一下，队长想说的是这个蜘蛛侠看起来有点傻。”手提电脑旁边的猎鹰嘎嘎笑着。 “然而他的蛛丝让他能够轻松攀岩走壁，本人更是力大无穷，有视频录下他徒手拦下一辆高速行驶的校巴，而且姿态十分轻松，说明这很大可能不是他的极限。”总是出现在报纸新闻上的超级富豪托尼·斯塔克此时穿着汗衫跟工装裤，脸上还有没抹干净的机油，朝猎鹰露出一丝坏笑，“你现在笑他，山姆，但在实战中他说不定能把你揍得屁滚尿流。” “嘿！我才不会输给这个家伙！” “fri？”斯塔克打了个响指，然后众人头顶突然传来一个有着爱尔兰口音的女声，“已将蜘蛛侠与猎鹰的过往战斗视频进行分析，电脑分析显示蜘蛛侠战胜猎鹰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九十。” 第2章 顿了一下，“我很抱歉，mr.wilson。” 斯塔克露出得意的笑容，对面猎鹰不敢置信地抬头控诉，“星期五，你确定你没有撒谎？” “我的程序不允许我撒谎，mr.wilson。” 圆桌边的其他人像是对像是习惯了这样的打闹，无视喧哗继续翻看关于蜘蛛侠的资料。黑寡妇，又或者她对外公开的姓名娜塔莎·罗曼诺夫，开口道，“刚才的那些视频都不能真实反应蜘蛛侠的实力，也许我们的资料并不全，但直到目前为止蜘蛛侠公开营救的成功率为百分之百。” “请容我提醒各位，这个数字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高。” 这句话终于让会议室安静下来，队长美国皱眉道，“这些数字无法直接比较，复仇者负责的危机都是更大范围的，大面积的攻击下任谁都不可能救下所有人。” 猎鹰插嘴，“而蜘蛛侠负责的都是一些级别更低的危机，比如小偷、银行抢劫，或者把小猫从树上救下来。” “蜘蛛侠的外号就是‘纽约好邻居’，他本人也说过只是想要帮助市民。” 鹰眼开口，“其实挺好的，不是吗？我们复仇者处理的都是一些灾难级别的危机，但日常生活中人们同样需要帮助。” “所以，还要邀请他加入复仇者吗？”班纳博士问道，他刚才一直在翻看蜘蛛侠的资料，这还是第一次开口。 鹰眼坏笑，“他要是真的能打败小鸟我就支持他加入。” “我才不会输给他。”猎鹰嘶嘶道，“而且你明明也是小鸟的一员。” “我觉得还是要谨慎一点。”队长开口，“别忘了我们甚至连他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怎么能确定他值得信任？” 娜塔莎开口，“他不是hydra的人，不然我会知道。” “我很确定就连神盾局也不会这么自信，但我猜你不会告诉我们你知道的方法？”鹰眼懒洋洋地问道。 “不会。” 主座上的钢铁侠哈的笑了一声。 班纳叹了口气，“我觉得直接邀请蜘蛛侠加入复仇者未免太草率，但他的确十分有潜力。不如这样，我们先慢慢接触他，直到确认他能够信任后再邀请他正式加入复仇者，怎么样？” “同意。” “这样最保险了。” “同意。” 以能毁灭一切的绿巨人浩克闻名的班纳博士本人却十分温和，露出一丝微笑，“好，那就这么定了。抱歉我也需要提前告辞，我的实验室里还有正在反应的化学试剂需要人看着。” *** 墙上时钟在一点点爬，比秒针爬得更快的是白板上方的一只蚂蚁，椭圆的尾部随着前进微微摆动，黑亮的甲壳散发光泽。 还有五分钟就能下课。 还有四分五十五秒。 还有四分五十秒。 突然，彼得的后脖子传来紧绷感，像是被人推了一把，他下意识地歪头。 白板笔啪地砸在后桌上，后桌的阿比噫地叫了一声。 “帕克，请问白板上方的墙壁有什么好看的吗？”mr.warren严厉地声音从讲台传来。彼得猛地站起来，突然就注意到全班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教室响起哄笑声，他涨红了脸，“抱、抱歉，mr.warren，我呃——我只是在发呆。你刚才要问呃、问什么？” mr.warren叹了口气，指了下白板，“我刚才问你能不能把这个化学方程式配平。” 彼得的眼睛扫向上面的字符，几乎一瞬间都已经知道了答案，“左边是5fe2+跟8h+，右边是5fe3+跟4h2o，sir。” “答对了。”mr.warren看似不高兴的板着脸，但彼得能看出他眼底的满意。他到底还是化学老师的心头宝，换成其他人敢在ap chem这门课里开小差肯定就要被请出教室了。 “请把步骤讲出来帕克，不是所有人都能跟你一样一眼就看出答案。还有请解释为什么mn的数量维持在一。” 彼得解释了，按照mr.warren的要求把每一步都列了出来。等讲完下课铃正好响起，教室里的学生几乎都提前收拾好了书包，立刻就蹦起来朝门外涌出去。背后mr.warren高喊，“明天可能有小测也可能没有，你们给我好好准备！还有，下周一交的作业量比平常多，你们最好提前写，不要等到周天晚上才开始动笔然后第二天找我卖惨，晚交就零分，听到了没有！” 彼得弯腰拎起自己的书包。 “哟，penis。”有人恶意地将书包甩到他肩上，彼得嘟囔，“滚开，闪电。” “又在发呆？”闪电凑到他耳边吐气，带来一股子篮球皮革跟汗味。“我早就该告诉mr.harrington你根本不配呆在学术十项全能队里，没有道理我要给一个上课总是开小差的人当替补，不是吗？” “放开他，闪电！”奈德把一把将彼得从闪电身边拉开，“彼得是整个队伍里得分最高的人，你要是有不满就去找mr.harrington，在这里威胁我们算什么？” “你胆子倒是很大啊fatso*。”闪电低吼，一把抓住奈德的衣领，奈德开始挣扎。彼得立刻想把自己最好的朋友救下来，因为闪电针对他无所谓，他没有那么容易受伤，但攻击其他同学就是另一码事了。 但在场三个人的动作都被一声爆吼打断，“你们，是不是忘记我还在场了？！” 闪电的动作立刻僵住，彼得成功把奈德救下，然后才抬头看向讲台。 mr.warren扫了他一眼，“帕克，利兹，你们去上下一节课。汤普森，跟我来。” 第3章 校霸的脸色顿时苍白，彼得背起书包快速逃离教室。等都到了走廊后两个男孩才对视，两人同时笑出声来。 “闪电简直找死，敢在mr.warren面前撒泼，这回他完蛋了。” “完不完蛋我不知道，但他今天回家肯定没好果子吃。”彼得不怀好意地回答。 奈德瞬间明白，咯咯笑起来。其实不光是他们，全校人都知道闪电的父母是什么德行，毕竟会在校门口对自己儿子说‘我简直以你为耻’的父母可只有这一对，闪电的性格变成现在这样跟他的家庭环境也脱不开关系。 但这件事是他犯错在先，彼得才不会同情他。 下一节是ap physics 1，彼得跟奈德还是同一节课，所以两个人一起朝教室的方向走去。但也就在这时，彼得猛地顿住。 奈德迷茫地回头看他，然后像是知道了什么，立刻理解地说道，“你去吧，我替你跟mr.harrington打掩护。” “但是尽快！mr.harrington已经开始怀疑你是不是有复发性腹泻了！” 彼得转身就跑，头也不回地喊道，“谢了奈德，没有你我怎么活！” 奈德大笑，声音在彼得冲进洗手间锁住门后就小了，但还是不及三条街外的火警声，彼得完全是靠他远超常人的五感才能听见。他以最快速度将压在书包底部的红色制服抽出来，手忙脚乱地换上，又按下右手上的腕带。 白色的蛛丝穿过洗手间打开的窗户黏在对面的一棵树上，彼得荡出去，在落地之前又射出蛛丝，像火箭似的垂直升空。 有一位女性抱着婴儿站在阳台上，滚滚浓烟从里面冒出来。她看到他，如释重负。“蜘蛛侠。”她大叫，“救救我们！” 蜘蛛侠从她手里接过婴儿，“ma'am*，稍等，我先把这位可爱的小朋友送到安全的地方再来接你。” “谢谢，谢谢！” “不客气，ma'am，这就是纽约好邻居该做的。 第2章 my hope is built on nothing less（邀请） 大火几乎要吞没这栋公寓楼，里面需要营救的人远比蜘蛛侠想象的要多。他几乎马不停蹄地来回往返于大楼与地面，将里面被困住的人救出来，还帮消防员将水管吊起来扑灭更高层的火焰。 他手工制造的制服根本防不住这么高的温度，更拦不住烟尘，制服下彼得的脸烧得通红，完全靠自己远超常人身体素质才没被浓烟熏晕。 火焰让他的蜘蛛感应完全失控，无时无刻都在叫嚣着‘危险，快逃！’严格来说他的确身在火海中心，周围的火的确能烧死他，但彼得现在只想能专心地搜寻幸存者，而不是立刻跳窗逃跑。 楼底下传来了一阵欢呼，应该是又有人被救出来了，彼得没有过多留意而是专心于眼前这扇紧闭的门。里面传来小孩孱弱的哭泣声，但金属门把手到现在早就热到能灼伤皮肤，这大概是里面的人无法逃出来的原因。 彼得大喊，“离门远一点！” 啜泣声停止了，几秒后衣服摩挲地面的沙沙声响起。 在确定声音源头离门有一段距离后，他一脚踹开了门。 被困在房间里的是一个最多不过六岁的小女孩，全身上下都被熏黑了，但还是能看出她穿着一条裙子，手里紧紧攥着的东西像是一顶塑料小王冠。她仰头看他，“你是来接我出去的吗？” “没错，小公主。”彼得蹲下身将她抱起来，“有恶龙想来抓你，但是蜘蛛侠现在就救你出去，好吗？” 小女孩大概被人抱惯了，不仅没有反抗还在他怀里自动调到了舒服的姿势。“那你会杀死恶龙吗？” “你想吗？”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能不能先别杀？也许龙长的很可爱。” 彼得微笑，“可爱就不杀吗？” “不。我在妈妈的ipad里养了一条粉色的小龙，要是恶龙长得可爱，我想让它们结婚。” 这下他真的笑出声来，“那生出来的小龙会长什么样？” “唔，最好要像我的小龙一样是粉红色的，但要像恶龙一样会喷火，因为喷火能帮我妈妈烫头发。” 在这几句谈话间蜘蛛侠已经射出几道蛛网将小女孩紧紧缠在自己身上，又砸开窗户从里面爬出去。当他双脚落到地面时，小女孩已经从龙谈到了她幼儿园里的同学玛吉。玛吉显然是整个幼儿园里最酷的小女孩，因为她有很多瓶指甲油，每天十个手指甲上的颜色都不一样。 女孩的父母从人群中冲出来将她紧紧抱住，彼得不想打扰他们，无声地离开。 着火的公寓楼终于被清空了，里面不再有心跳声传来。彼得松了一口气，决定转身去告诉仍然在救火的消防员。 “嘿，spiderdude！” 彼得停下来回头，看见两个穿着休闲服的警探，“普拉尔塔警官？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位警探彼得，哦不，是蜘蛛侠很熟悉，来自纽约九九分局，分局坐落在布鲁克林但却挨着蜘蛛侠经常活动的皇后区，所以他早已跟这几位警察混熟。但今天普拉尔塔身后还跟了一名穿着警长制服的黑人男子。 普拉尔塔哈哈干笑，“说个笑话，我跟博尔调查了两周的罪犯就住在这里，就在今天早上他发现伪装的警车。” 彼得抽气，“你是说这栋楼不是意外被烧毁的？” 普拉尔塔耸肩，“well，我坚持认为这两件事不可能是巧合，但cap'n holt非说是一楼老奶奶燃气灶泄露导致的。” 第4章 他背后的那位黑人警长立刻开口，“首先，燃气泄露是事实，就是她打电话给消防局的。这位老人独居已久跟我们调查的嫌犯没有任何关系。其次，门口的监控显示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人进入她家，所以嫌犯动手脚嫁祸给她的可能性也很低。你说的不是不可能，但也有很大的可能性只是巧合。” “最后，是captain holt。” “两个词不读起来一样吗？” “不，不一样，你把tain的发音缩短成了n，是cap-tain holt。” “但真正的cap-tain在楼上。”普拉尔塔坏笑，“我觉得比起美国队长其他所有人都只能被称呼为cap'n。” 彼得的呼吸漏了一拍，“等等，你说美国队长在楼上？” “如假包换。”普拉尔塔朝他眨眼，“事实上这就是我们叫你的原因，cap-tain说要找你谈话。” “要找我谈话？？？”彼得瞪大眼睛，立刻就觉得掌心开始出汗了。这可不是他逃课时想过会遇到的情景，蜘蛛侠到目前为止做过最出格的事就是接住了一辆行驶中的校巴，其他时候都是制止偷自行车级别的罪犯，难道是他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还是复仇者需要他帮忙？复仇者会需要蜘蛛侠帮忙？？ “不管怎样，你最好现在去看看。”普拉尔塔拇指朝隔壁的大楼指了一下。 “我现在就去。”彼得射出一道蛛丝，“还有你说的那个走私犯，我巡逻时会多留意一下。” “谢了，spiderdude！” 彼得朝背后挥手，扭身攀上隔壁楼外侧的消防梯。他的指尖黏在生锈的金属扶手上，一拽就能跃上好几层。蜘蛛感应告诉他上方有人一直在注视他。 天台的强风吹来，彼得吞咽了一下，因为站在正中央的果然是他在新闻上见过无数次，甚至就在几天前还在学校的安全教育视频里看到的人。美国队长穿着他标志性的蓝色作战服，那个由振金真材实料制作的盾牌牢牢地贴在手臂上。 他的制服被烟熏黑了，所以美国队长也参与了救火。 彼得恍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听到的欢呼声大概就是因为这个。 所以……他猛地抽气，“oh my god，你真的是captain rogers哦不，我是说mr.steve america，不不！！mr.captain america steve rogers，sir！” 队长的下巴绷紧了一点，像是在憋笑。“倒也不用给我加这么多头衔。” 彼得从脸到脖子早已变得通红，无比感谢自己戴着面罩。“抱、抱歉！我平常不是这样的我发誓，我就是见到你有点太激动了，毕竟这是我头一次见到活着的复仇者。不管怎样，我是蜘蛛侠，很荣幸见到你，sir。” “叫我史蒂夫就好。”队长朝他露出闪亮的微笑，跟电视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彼得被闪得精神恍惚，“oh god，美国队长让我喊他史蒂夫。” 奈德要是知道了会疯的。 队长大笑，刚要开口，引擎推进的声音打断了他。细微的嗡嗡声不断接近，空气上方传来热浪。彼得抬头，一瞬间就忘了面前的美国队长，眼中只剩下空中那背光的身影，胸口方舟反应堆产生的蓝光忽明忽暗，色彩一如多年前博览会之夜，看了就让人心生希望。 他像多年前的自己一样忘了合拢下巴。 钢铁侠。 推进器的功率渐渐降低，盔甲稳稳落地。“别太捧着他了蜘蛛侠，等你多跟他接触一下就知道，cap早上没刮胡子的时候跟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流浪汉没什么两样。” 面甲打开，露出底下蓄小胡子的富豪，如假包换的托尼·斯塔克。 “我不敢苟同sir。”彼得一片空白的脑子无意识地反驳，“毕竟他可是美国队长，就算他长了胡子肯定也比普通人霸气。” 斯塔克惊讶地大笑，“比我还霸气？” “当然。” “那幸好我留了照片，是时候让cap的小粉丝认识现实了。”斯塔克坏笑。 队长立刻红着脸抬手，“等等——” 但斯塔克已经打开手腕上的迷你全息装备，美国队长顶着络腮胡的样子赫然出现，还真的……跟街上的流浪汉没任何区别。彼得膛目结舌，“怎么会——”他突然倒抽一口气却被呛住，立刻捂住喉咙弯腰猛咳。 “蜘蛛侠？？”队长立刻上前一步，但是彼得立刻摆手阻止。“我、咳！我、没、我没事。” 他其实只是被吓到了，因为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惊讶之下竟然用了本音。为了不被人发现彼得·帕克跟蜘蛛侠之间的关系，作为蜘蛛侠时一直都用家庭医生教给他的一个变音的小技巧。 可千万别……彼得悄悄瞥斯塔克，却发现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略微皱眉看他，“你受伤了吗？” “不不，我真的没——”“星期五，扫描他。” 绿色的激光不顾蜘蛛侠抗议上下扫了两遍，然后一个女音说道，“mr.spiderman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 彼得抓紧机会解释，“我没事！只是刚才在火场吸入了太多呃——烟尘。” “你的面罩难道没有过滤器吗？”队长立刻显得有些担忧。 “没有？” 斯塔克皱眉，“这也太...小孩，你的父母就这样让你穿着一身睡衣在外面游荡？” 这句话由他说出来未免过于讽刺，但也意味着斯塔克没有认出他。彼得长松一口气，但不知为何在紧张消散后内心显得有些过于空荡。他暗中攥紧拳头，深吸气维持平稳的语调，“我不是小孩，我已经成年了，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第5章 成年这点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但反正面前这两人除了信他以外没有别的选择。彼得只是不想他们用年龄这个借口让蜘蛛侠消失，他都能想象出来正义的美国队长在得知一个十五岁青少年跟犯罪作战时的表情了。 队长跟斯塔克对视了一眼，斯塔克首先耸肩，“随便你，但这不是我们今天来找你的原因。” 当然，美国队长跟钢铁侠才不会为了展示史蒂夫络腮胡的照片跑一趟，但话说回来，复仇者为什么会注意到只在皇后区活动的蜘蛛侠？甚至还专门过来找他？ 彼得一紧张就容易变得话痨，“那是为什么？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sir？蜘蛛侠随时都愿意为您效劳，要干什么都可以。哦不不，也不是什么都可以，像是违法或者灰色地带的事情我不能去做，但我在说什么呢，复仇者当然不会让我做犯法的事……” 随着他越说越多，队长的表情变回了刚见面时憋笑的样子，这一回斯塔克也加入了他。在彼得快要说不下去的时候，斯塔克终于怜惜地打断，“好了‘成年人’，放松。我们又不会吃了你。” 队长道，“事实上，我们是想给你提供一个机会。” 彼得吞咽一下，“什么机会？” 美国队长朝他微笑，“复仇者一直都需要吸纳新的血液，所以我们注意到了你。” “你们想让我成为复仇者？”彼得脱口而出。 “不，或者说，对。不是立刻加入，毕竟我们需要双向选择，而且一个新成员的加入总是需要磨合，我们只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尝试。话句话说，你想要一个或许能成为见习复仇者的机会吗？” 彼得的大脑短路了。 见习复仇者的机会？ 见习，复仇者？ 复仇者？ 哦。 哦。 老天啊，他想，奈德听了一定会疯掉的。 第3章 my hope is built on nothing less（校园） 【彼得，你什么时候回来？ ——奈德 10:07】 【化学发的练习题我帮你收起来了。 ——奈德 10:45】 【duuuuuuuuude，怎么花了这么久的时间？蜘蛛侠是又干成什么大事了吗？午饭时一定要跟我分享！ ——奈德 11:36】 【闪电在午饭时又过来烦人了，简直比蚯蚓还要屡教不改。但mj把他给赶走了，你绝对猜不到她说了什么！ ——奈德 12:23】 彼得拿出震动的手机，飞速打字，【dude，你一定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终于回复了！！！！】跟奈德的聊天窗口上对面三个点的小气泡不断跳动，几秒后，【没受伤吧？发生了什么？蜘蛛侠又干出大事了吗？？我明天能在youtube上看到你吗？？？】 【有一栋公寓楼着火了，我之前一直在帮忙救人。没有受伤。马上就能回来。】彼得打字，【但这不是重点，我有一个大新闻要跟你讲！！！】 他刚要继续打字就得到了奈德的回复，【不！不要现在跟我讲，午餐时间要结束了，等放学后我们再聊，我想知道所有细节。】 【好！】 彼得收起手机快速荡回学校，从树上取回藏起来的书包，再顺着原路顺利跳回洗手间内。他匆匆忙忙地换回常服，刚好赶在最后一声上课铃前跑进教室。 他知道自己理论上应该听课，但说真的完全无法集中精神。脑海里仍然在不断重复天台上发生的对话。 ‘真的？？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吧？因为我要当真了？哦我在说什么呢，美国队长当然不会撒谎，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sir，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给我打差评，毕竟就算是si（斯塔克工业）的面试也要有三名面试官综合打分才行不是吗？复仇者的实习最好也是这样的吧。抱歉，真的非常抱歉，我完全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所以我现在还是闭嘴好了。’ 彼得趴到课桌上用笔记本挡住脸，只觉得上面还残留着温度。 ‘小孩，假如我是你的面试官你现在已经被录取了，跟一月来一次治愈犬同样岗位。’当时的斯塔克如此说道。 队长的性格显然更正经，因为他在憋笑的同时仍然认真回复，‘放心蜘蛛侠，你没有在我们心里留下任何坏印象。以及，是的没错，你的加入会由所有成员一起决定。’ ‘谢谢，真的，谢谢。我保证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不会这么丢人了。’ ‘你的意思是你决定接受这个机会？’ ‘我我我、我能再想想吗？’彼得恍惚道，‘因为我的脑子现在不冷静，最好跟我的guy in the chair（后勤技术支援）商量一下，而且我等会还有——shit，现在几点了？’ 那个叫星期五，似乎是钢铁侠盔甲上的人工智能回答，‘现在十二点五十三分，mr.蜘蛛侠。’ “完了完了，我要迟到了！我能过几天再给你们回复吗？不是我不珍惜这个机会，我是真的非常感谢你们邀请我！” ‘当然。’队长说道，然后朝他丢了个东西。彼得先是下意识地抓住，然后低头看才发现竟然是一个抛弃式手机。 ‘你做好决定后就跟我们发个短信，号码已经存进去了。假如同意，我们就约个时间在复仇者大厦见面，好吗？’ 他立刻翻出手机的通讯录，果然在里面看到了一个联系人。 天台安静了两秒，两位复仇者都看着他，彼得突然意识到自己该说些什么。 第6章 ‘好，我会联系的！’ 然后大拇指朝身后比了比，‘呃——要是没有其他事，我现在差不多要离开了？’不等另外两位回复他就逃也似地荡走了，甚至忘记找美国队长要个签名。 可恶。 这段回忆就像是那些洗脑的神曲一样不顾彼得意志不断在脑子里重复，结果就是下午的第一节课老师讲的一个字都没有听到，似乎前一秒他才坐进教室，下一秒下课铃就响了。 然后彼得靠着肌肉记忆走到了最后一节课的教室，那节课也是一眨眼就过去。所幸这两门分别是前微积分跟美国历史，一个他早在初中就会了，另一个枯燥却简单，彼得从来都只是在考前翻一遍课本就能搞定。讲真要是每一天的课都能这么快过去就好了，更多时候彼得都无聊到靠数空中的尘埃才能熬到下课。 他跟奈德下午有不同的课，所以两人在储物柜那边汇合。 “duuuuuuude，你绝对不知道我下午遇到了什么事！”奈德兴奋地一把揽住他。 彼得眨眼，他以为他才是有大新闻要讲的那个人。但是能让他最好的朋友这么兴奋的事情可不多，他还是把话接了下去，“发生什么了？” 奈德嘿嘿一笑，“你知道我下午不是跟闪电一起上西班牙语吗？” “对，所以这件事跟闪电有关？”彼得的蜘蛛感应发现了什么，他回头，就看见闪电站在走廊尽头瞪着他。但跟往常走过来用言语侮辱他不一样，闪电竟然掉头就走了。 有种直觉告诉彼得这不单单是上午mr.warren把闪电叫去训话的功劳。 “完全！你还知道米歇尔·琼斯也在那一节课里吧？” “sure。”彼得回答。他跟米歇尔不熟，可他们四个都是学术十项全能队里的。米歇尔几乎从不跟任何人讲话，有也是指出老师说话不够包容少数人群。她似乎没什么朋友，就彼得都还有奈德一起吃午餐，米歇尔总是自己一个人抱着素描本。 说实话，彼得觉得米歇尔很吓人。 “所以，事情是这样的。”奈德清了下嗓子，“下午西语课开始之前闪电又跟他那群狐朋狗友在讨论你。他似乎是想把你从队里面挤走，故意在辛迪跟贝蒂面前说你有多不负责，顺便一提我认为这招非常无耻又没用，贝蒂她们也在翻白眼。咳，不管怎样，闪电在说你，而且没有人制止他。” “然后？” “我本来打算找闪电的，但米歇尔一句话就把他给吓得不敢吱声了。” “huh？”彼得有些迷茫，觉得自己不太能跟得上奈德的思维节奏。 “你现在该问米歇尔说了什么。”奈德提示。 “她说了什么？” “她说——”奈德坏笑，“闪电天天都在讲你，还总是像小学男孩扯女孩辫子一样引起你的注意，一定是暗恋你。” 彼得把整口水都喷了出来。 “嘿！你把我的鞋子都打湿了，彼得，ewwww！” “抱、歉，抱歉。”彼得咳得几乎要说不出话，同时还得把从瓶子不小心洒到身上的水拍掉。 奈德同情地帮他把捏扁的水瓶扔进垃圾桶，“dude，幸好刚才没有看见，不然你捏扁保温瓶的消息不到半天就得传遍学校，那你的身份就危险了！” 彼得弯腰猛咳，朝连连奈德摆手。 等他终于缓过劲来，深吸一口气，第一句话就是：“老天，我希望我一辈子都不要有一位名叫闪电·汤普森暗恋者！” “要是按照米歇尔的标准，他从小学五年级就开始暗恋你了。” 两个男孩同时爆发出傻笑。 等到终于笑够了，奈德用肩膀撞了下彼得，“所以，你离开的那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哦！”彼得立刻兴奋起来，“我遇见了复仇者。” 奈德倒抽一口气，“真的？？” “真的，是美国队长还有钢铁侠。”彼得兴奋地说道，“他们邀请我去复仇者大厦，说如果我能通过测试，就有机会成为见习复仇者。” 他想撞回奈德的肩膀好表达兴奋之情，但没想到撞了个空。回头，奈德还停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他。 “下一次你朝我丢核\弹的时候给个预警好吗？” “我不是告诉你有大新闻了吗？” “dude，你觉得普通的大事能跟蜘蛛侠邀请你加入复仇者的大事一样吗！” “嘘！”彼得连忙让奈德噤声，“这件事绝不能让其他人听见。秘密身份，还记得吗？而且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加入呢。” “哦，对。”奈德立刻压低声音，“但是duuuuuuude，这有什么好犹豫的，邀请你的可是复仇者！” 彼得迟疑地回答，“但是我不太确定蜘蛛侠适不适合成为复仇者，毕竟我一直以来都只是帮市民处理一些……你知道的，像是扶老奶奶过马路、抓抓偷车贼之类的事，别说纽约大战那种级别的了，我连那一半的危险都还没经历过呢。成为复仇者跟入侵地球的外星人作战的确很酷，但我担心以后就没有人能再帮皇后区的市民做蜘蛛侠现在做的这些事了。就好像，人们需要在外星人入侵的时候被帮助，但也需要在钱包被抢的时候被帮助，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纽约市民需要一位真正帮助人的英雄。”奈德抿嘴看着他，眼底有光，“所以我最喜欢英雄一直都是蜘蛛侠。” 彼得红了脸，回避，“好了奈德，别肉麻。” 第7章 奈德耸肩，“反正我说的是实话。” 然后他似乎才认真思考起复仇者邀请的这件事，“你说他们只是给你一个实习的邀请，所以不是正式加入，对吧？” “对。” “所以你同意了吗？” “没，我跟他们说到时候回复。” “他们有跟你说见习复仇者到底需要做什么吗？” “美国队长没有跟我说具体责任，但我猜是跟其他的复仇者差不多。他们说实习只是为了确认我值得相信，给我时间跟队伍磨合，我觉得在我通过考核之前他们是不会对外宣布我成为复仇者的。” “那你有没有可能跟他们商量，继续做你现在的那些事？” “大概？首先得他们要我。”彼得不好意思地说道，“要是他们最后决定不要，那我现在的这些胡思乱想都只是浪费时间。” “他们才不会不要你！你这么好！” “奈德——”彼得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他们此时已经走到校门口，学生几乎都走的差不多了，校门口的车也变少，所以彼得才能一下看见停在半条街外的一辆奥迪。黑色的漆身反射光泽，是那种低调却昂贵的颜色，跟他脚上那双同样是黑色但颜料已经掉得差不多的老旧运动鞋形成鲜明对比。 gosh，他竟然忘了今天是这一天！ 彼得掏出手机，果然看到上面多了一条短信。 【在老地方等你。 ——hap】 “彼得？？”奈德在身后不明所以地喊他，彼得回头朝他摆手，大喊，“抱歉奈德，我突然有事，你先回家吧。那件事我们晚上短信聊！” 他冲到那辆黑色奥迪边上，一把拉开车门。 第4章 my hope is built on nothing less（假象） 彼得动作敏捷地窜进车里又一把拉上门，没浪费一丁点的时间。“哈皮。” 驾驶座上的人抬头透过后视镜看他，“嘿，kid。” 后视镜有限的大小让彼得只能看见哈皮皱起的眉毛，像是在生气一样，但他早就知道这就是哈皮系统默认的表情就是臭脸，只有心情很好的时候看起来才跟普通人差不多，至于笑彼得还从没在哈皮脸上见到过。这样一个凶巴巴的人外号却叫哈皮，说实话挺讽刺的。 彼得扒着车窗往外看，“哈皮，你等了多久？” 哈皮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放心，没有人注意。” 他们这么小心谨慎是有原因的，曾经哈皮会将车停在校园大门口，但谁想有人在他打开车窗透气的时候差点认出他，从此黑色奥迪就永远停在半条街甚至一条街外了。 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会有人认出哈皮，因为他绝对不是什么明星。但别说哈皮有一张很有辨识性的臭脸，就算换成一个长相毫无特点的人跟随亿万富豪出席几乎所有的公众活动、脸总是出现在新闻照片角落，人们也或多或少都会觉得他眼熟。 奥迪慢慢行驶到路上。彼得窝在后座上用手机继续跟奈德聊天，就听见哈皮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今天心情不错？” 彼得立刻抬头，“oh yea，哈皮你绝对想不到，今天我——”他顿住，突然想起哈皮的身份。 “ummmmmmmmmmm——” “ehhhhhhhhhhh——” 他拖延时间。 后视镜里，哈皮眯起眼睛，“噢kid，不要告诉我那个叫闪电的傻逼又来找你麻烦了。” “嘿，language！” 保镖哼了一声，“别转移话题，而且你知道他活该被骂。说真的彼得，你不该在他欺负你的时候什么都不做，他才不会自己醒悟。你要是不想就让他来找我，我来让他好好吃一顿教训。” “不用，真的不用！”彼得连忙道，“闪电只是说话难听，但从来不真的对我动手。而且他的注意力在我身上的话就不会去烦其他人了。” “但他就在烦你。” “烦我又没事。”彼得耸肩，“因为我是——”蜘蛛侠，但他没有说出来。 身为托尼·斯塔克的保镖哈皮不可能不知道中午钢铁侠出去一趟专门为了见蜘蛛侠，但他却只是恼火地说道，“但你也会难过，也会受伤。彼得，真的，就跟我说一句，我保证能让那个傻叉看见你就绕道走。” 所以哈皮还没发现彼得就是蜘蛛侠的事。 彼得就放心了，“不不，今天闪电没有烦我，我还觉得他以后会收敛因为他光在今天他就吃了两顿教训。” 哈皮不信任地瞪着他。 “今天早上闪电的确来烦我了，但他被mr.warren逮了个正着，所以被训斥了一顿。” “但你之前说过他父母在学校董事会，被老师抓住也无所谓。” “yea，所以这只是第一个教训，第二个教训是我的同学在午休时间问他总是烦我是不是因为暗恋我。” “……什么？” “你没听错。”彼得同情道，“我知道这有点恶心，我当时不在场，但奈德告诉我后我喷了他一鞋子的水。” “闪电肯定也被恶心到了，因为放学的时候他真的就看见我掉头就走。” 哈皮下撇的嘴角放松了，还不到微笑的程度，但放在他身上就跟普通人笑得直不起腰没什么区别。 彼得的肚子响了一下，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中午没有吃饭。但没想到过了两条街后哈皮突然一打方向盘，拐进一个连锁快餐店的免下车通道。 第8章 彼得感动，“awwwwww，哈皮。” “别想多了kid。”哈皮哼了一声，“只是我正好也饿了。” 是的，彼得完全没有想多，因为讨厌吃快餐的哈皮只是突然想吃所有快餐店中他最讨厌的麦当劳了。 “我要两个巨无霸，哈皮。再来二十个鸡块，还要冰可乐跟中杯薯条。” “彼得·帕克，你是猪吗？” 彼得自豪挺胸，“我比猪还能吃。”其实他还能再多吃五个巨无霸，这还是他怕吓到哈皮才不敢点这么多。 哈皮难得被怼的无言以对，最后在点餐口时还是把彼得要求的全都点了，给自己只要了一份小号薯条。 是啊，哈皮·霍根可真是饿坏了。 出了快餐店后一路堵车，彼得在后座狼吞虎咽地吃完所有东西，然后又在哈皮惊恐的注视下把他完全没动的薯条也两口吸入。之后彼得就掏出作业开始写，但没想到，哈皮竟然又在快要到目的地前带他去了一家冰淇淋店。 “你怎么今天对我这么好？”他受宠若惊。 哈皮没有回答，但在到了复仇者大厦后彼得就明白了，那是愧疚。 奥迪一如既往地驶入停车场最下层，穿过一个非常不显眼的入口后在一个电梯前停下。大厦的员工数千，但这里的车却少到几乎看不见，哈皮把彼得赶下车后带着他疾步进到电梯里，抬头，“friday，麻烦带我们去61层。” 61是佩珀·波兹秘书工作的那层。 彼得就明白了。“他今天还是没空，对吧？” 哈皮怜悯地看了他一眼，“sorry kid，your dad's busy tonight.” 骗人。彼得知道事实是斯塔克今晚什么事都没有，因为他在离开的时候听见背后钢铁侠在跟队长讨论今晚看什么电影。 但哈皮不知道他知道，而且说真的，指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于是他耸肩，像平时一样回答，“没事，反正我也有很多作业要做。” 电梯门打开，他们一同走出去，在拐了几个弯后来到一间办公室，里面的佩珀的秘书斑比抬头，看到彼得后露出一个微笑，“又见面了，彼得。一个月过的可真快不是吗？” “是啊。”彼得腼腆朝她挥手，“嘿ms.arbogast，你好像又变瘦了。” 斑比这几个月一直在尝试减肥，听到这句话后她脸上的笑容扩大，轻轻地捏了一下他的肩膀，“跟你说了很多次了彼得，叫我斑比就好。在这儿坐一下，我给你拿饮料跟零食过来。” 站在门口的哈皮哼了一下，“我每周起码能见你三次，然而你从没给我端过哪怕一杯冷水。” “因为你已经成年了，霍根。成年人能给自己端水。” “彼得没有成年但是也有手有脚。” “算了吧，最宠他的不是你吗？你看看他的脸，你是不是又带他去吃冰淇淋了？” 彼得立刻红了脸，伸手抹下巴，果然摸到了黏腻的奶油。哈皮像是小辫子被抓住一样受惊地倒退，支吾了半天后粗声粗气道，“随便你怎么说。失陪了，安全部部长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放心，我会把你的小侄子照顾好的。”斑比挥手。 哈皮跟彼得对视，后者朝他露出微笑，没事的hap。 “well，你最好。我九点准时回来接他。” 哈皮手指动了动像是想拍拍彼得的肩膀，但最后还是直接掉头离开，嘴里嘟囔着他的工资可付不起这么多事儿之类的话。 在给彼得端来零食跟水后的不久后斑比也不得不离开了，身为佩珀 potts的秘书她同样很忙。彼得就一个人被留在这间办公室里，只有中央空调运作时轻微的嗡嗡声做伴。 他写完了作业，又刷完了twitter跟youtube上所有关于蜘蛛侠的最新消息。果然有人拍到了他跟两位复仇者同框的照片，此时网上一片混乱，几乎都在猜测蜘蛛侠跟复仇者见面的原因，目前支持最多的说法是蜘蛛侠最近风头太盛，复仇者要确认他对纽约无害。猜的不准，但也不算错，毕竟复仇者给蜘蛛侠的实习考核就是要确认他足够值得信任。 等到晚上八点时彼得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点开，果然是来自梅的短信。 【我下班了彼得，现在在回家的路上。你在托尼那儿还过得开心吗？晚饭吃了什么？ ——梅姨 20:03】 【晚饭是麦当劳。】他回复。 【彼得，我说了很多次垃圾食品不能吃太多，会拉肚子的。托尼·斯塔克又不缺钱给你买健康的东西吃。】 【噢不不，梅姨！】他立刻打字，【是我非要吃的，我就是今晚特别想吃。】 【最后一次，彼得·帕克。再让我发现我就得跟托尼抗议了。你现在在做什么？】 【在看电影。】 【跟托尼？】 【yea，哈利波特的最后一部。】 【well，要是电影太长晚点回来也没事，但是记得叫哈皮送你。】 【没事我们能在九点之前看完。我今晚会按时回家的梅姨，爱你。】 【我也爱你pete，玩的开心。】 他放下手机，仰躺到沙发上。 只剩下五十分钟了彼得，不过是一节课的时间，马上就过去了，他告诉自己。有那么一瞬间他还想就在这里换上蜘蛛侠的制服，星期五肯定会告诉给斯塔克，那个时候富豪肯定就会出现了，因为蜘蛛侠可是蜘蛛侠，彼得就只是彼得。但最后，他还是没有。 第9章 yea，他最讨厌钢铁侠了。 第5章 my hope is built on nothing less（医院） “彼得，彼得！” 奈德从后面扑上来一把揽住他的肩膀，推得彼得一个踉跄。“彼得，你出名了！！” “huh？”彼得昏昏沉沉地扭头看他，奈德的视线扫过他的脸，眉头渐渐皱起来，“dude，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你的黑眼圈跟熊猫没有任何区别，除了熊猫比你可爱一百倍以外。” “谢了，奈德。”彼得死气沉沉地回答。 “说真的，怎么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会很高兴呢。” “高兴什么？” “昨天的事啊。” 彼得定定地看着奈德，几秒后后者压低声音，“我是说昨天给蜘蛛侠的邀请！” 彼得迟钝地眨眼。“等等，你刚才说我出名了？” “yea，也是因为蜘蛛侠。bro，你今早看手机了吗？” 彼得渐渐有了不妙的预感，“呃，没？昨天晚上我忘记给手机充电了。”因为他昨晚回到梅姨家后一直难以集中精神，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别说给手机充电了，他甚至忘了睡觉。 奈德一把将自己的手机塞给他，兴奋得似乎能蹦起来，“快看！” 彼得低头，就发现是纽约时报的新闻。 这……这可不常见，对蜘蛛侠最感兴趣的还是号角日报这样的小报，致力于抹黑他的同时还总是出钱买蜘蛛侠的高清照片，多亏了他们彼得在多次匿名卖自己的照片后终于攒够了买乐高那套at-et步行机的钱，准备这个周末跟奈德一起拼来着。但是纽约时报？这可是个巨头，平时只关注严肃新闻，还有复仇者这种级别的超级英雄。 ‘蜘蛛侠或将成为最新的复仇者？？’新闻加粗加黑的标题如此写道。 怎么会这样？明明昨天晚上主流猜测都还是复仇者只是想敲打敲打蜘蛛侠。 彼得吞咽了一下，快速地扫完全文，发现整件事起因在纽约活跃的另一位超级英雄杰西卡·琼斯，因为昨晚夜巡时被人追着问，终于不耐烦地丢下一句‘猩红女巫跟幻视结婚隐居，蚁人放下制服，战争机器被军队长期外派，白狼回到瓦坎达修养，我才不意外复仇者终于意识到自己缺人了。’这之后整篇报道都可以用一句话总结，‘嚯，可不就是这样！’ 哈。哈。 谢谢你啊，琼斯。 看着一旁奈德兴奋得不能自己，彼得无奈地放下手机，不得不向自己的好友澄清这个误会，“奈德，邀请也许是真的，但我不确定蜘蛛侠会不会加入复仇者。” 奈德的下巴掉了。“啊？为什么？” 因为其中一位复仇者是我生理学上的父亲，万一被其他人发现了有点尴尬？因为他连我一面都不想见，而我也不确定我见到他会不会发疯？ 但奈德以为他唯一的亲人只剩下梅姨，彼得没办法说出口，但他也不用撒谎，因为见习复仇者是个馊点子的原因有很多。 他叹气。“奈德，bro，因为你知道所有复仇者的大名。” 奈德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然后恍然大悟，“你觉得他们会让你公开身份？” “不是觉得，是肯定。”彼得道，“复仇者是一个团队，任务中要彼此交托性命，他们怎么可能会让一个连名字都不肯告诉他们的人成为队友？” 奈德迟疑，“可是……让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不好吗？” 他们俩一起朝上课的教室走去，走廊上两边都是学生，彼得伸手拍开挡住路的一个储物柜门，“你看看我们在哪，奈德。我们在中城科学与技术高中，但不管名字听起来多fancy，我们还是在一所高中里，我还是高中生。你觉得要是复仇者们发现我还是未成年，可能会允许我继续吗？” 奈德下巴掉了。 “对、对哦。” 彼得压低声音，“而且除了你以外没有人知道我是蜘蛛侠了，连梅姨都不知道。每个超级英雄都有很多敌人，一旦我的身份曝光，我的敌人想要折磨我却打不过我的时候就会从我的弱点下手，那就是你们，奈德。我不能让你们也跟着陷入危险。” “鹰眼也有家庭，但他还是成为了复仇者。” “因为神盾局有派人保护鹰眼的家庭，他们的住址跟个人信息都被保护得很好，但是我不一样。彼得·帕克的名字在我上过的每所学校里都有记录，学校里的人也都认识我，也都知道我跟梅姨住在一起、跟你的关系很好。神盾局又不能把这么多人已有的记忆消除掉来保护你们，更何况你想肯定也不想走到哪都有特工跟着，或者为了安全被改名换姓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上学，不是吗？” 奈德满脸挣扎，最后还是承认，“不想。” “对啊，所以我觉得蜘蛛侠不会成为复仇者。”彼得用正常的音量说道。 蜘蛛感应突然警报背后有恶意冲着他，但书呆子彼得·帕克可没那么敏锐，所以他做好心理准备后继续朝前面走去。果然，下一刻储物柜门嘭地砸在他后脑勺上，闪电嘶嘶道，“penis，the fuck you're talking about？*” “我们什么都没说，闪电。” “不，你说了。你敢再在我面前重复一遍吗penis。”但闪电一把揪住彼得的衣领，“蜘蛛侠不会加入复仇者，huh？” 他们说的是蜘蛛侠，但闪电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彼得无措地看了眼奈德，发现他也毫无头绪。彼得吞咽一下，“对，我就是这么说的，但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第10章 “fuck you，parker。”闪电一把将他怼到储物柜，彼得的后脑勺又一次砸在门上。“垃圾的人连看英雄的眼光都如此垃圾。蜘蛛侠是最厉害的英雄，他会加入复仇者，句号。” 哦。 哦。 彼得脱口而出，“你是蜘蛛侠的粉丝？” “头号粉丝，蜘蛛侠甚至还给我签名让我加他的私人推特了。”闪电傲然道，然后傲慢地转身离开。在消失在拐角前还最后恶狠狠地瞪了彼得一眼，“再让我听到你说蜘蛛侠坏话，你就是个死人了，penis。” 留下彼得跟奈德安静地站在原地。 五秒后，奈德：“你真的有——” “我发誓我没有任何你不知道账号密码的推特，而且我也绝对没有给闪电·汤普森亲笔签名。”彼得快速说道。 奈德的表情松弛下来。 又过了两秒，坏笑。 “你说闪电要是知道自己砸了最喜欢的英雄两下头，会不会回家后偷偷躲在被子里哭？” 这是彼得从昨晚到现在第一次扬起嘴角。 *** “彼得，快走，我们要迟到了。”梅姨站在客厅喊道。 “马上！” 彼得的衣柜里全都是一件件印着科学玩笑的t恤，他手忙脚乱地将最上面的那一件抽出来套上。t恤前方画着一大一小两粒碳，右边则是拎着公文包的一颗钻石，大碳粒对小的说，‘你爸爸最近压力很大。’ 彼得冲出卧室，穿着白袜的脚一顶就轻松溜进早就被撑大的破旧运动鞋。梅姨站在门口等他，责怪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你看看你，跟医生的预约怎么能睡过头？” “只是定期检查罢了。”彼得抱怨，“再说，豪斯医生永远不会按时到。” “他不到是他的事，迟到了是我们的事。”梅姨不赞同，“而且豪斯医生可是普林斯顿普兰斯伯罗教学医院最好的医生，人家从来只负责疑难杂症的，同意给你每个月固定检查是你幸运，我们怎么还能迟到呢。” 彼得无话反驳，只能老实低头，“抱歉，梅姨。” 梅姨微笑，“这才是帕克家养出来的男孩儿。” 他们先是坐地铁到纽约郊外又转乘公交，过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终于来到医院。门口的人都已经记得他们了，到前台拿表填写基本信息后彼得就被直接赶到了平常做检查的那间病房。果然，豪斯医生又迟到了。 梅姨在外面，彼得在病房内无聊到数地板上彩色印花的小点。离预约时间过了半小时后远远才有脚步跟拐杖柱地的声音接近，但他没抬头，过了一会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视力又一次增加了，i see。” 彼得这才抬头，微笑，“嗨，豪斯医生。最近还好吗？” 中年医生看起来像是三天三夜没睡了，眼底青黑胡子拉碴，一张脸比哈皮还臭。他无视了彼得的问题，哼了一声，然后就掏出白大褂口袋上别的小手电筒打开直接对准眼睛。 “朝上看。朝下。” “张嘴。” “下腰。” “……下腰？” “身体后仰手撑着地面，让我看看你的手能多靠近你的腿。” 彼得照做了，结果自然是他的手不费吹灰之力就握住了脚踝。他觉得这有点没挑战性，把身体又往里叠了叠，就能感觉到自己的背挨到了腿，后腰紧紧贴着臀。 这一幕对于普通人来说大概有些可怕，但豪斯医生却像是看见普通人双手合十一样稀松平常，头也不抬地往手里的小本子记录着什么。 他不再理彼得，无聊之下彼得忍不住开始乱动。他先是维持着下腰的姿势抬起双脚，然后倒立着盘腿，松开一只手，又松开四根手指，让全身重量由一根小拇指支撑。 豪斯医生全程都没有鸟他。 即便在颠倒的视线里豪斯医生看起来也还是那么孤僻乖张，但却下诊断时的自信却是彼得·帕克大概永远都不会拥有的。不知道为什么，在安静的诊室里跟这样一位冷漠到哪怕你说你是美国队长转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医生单独相处，就是容易让人产生倾诉的欲望。 “豪斯医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彼得脱口而出。“假如你有一个秘密，一个跟你喜欢卡迪医生一样大的秘密——” 豪斯医生握笔的手抖了一下，彼得露出胜利的坏笑，“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吗？i mean，我的确没见你们俩调情或者亲吻之类的，但你知道我的听力有多好，而你每一次谈到卡迪医生的时候心率都会增加，尤其是在跟她说话的时候。” 豪斯医生还在奋笔疾书，但彼得知道他已经在听了。 “ok重新开始，假如你有一个秘密，哦不，两个秘密。第一个秘密是你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另一个秘密则是你跟一个很有名的人有特殊关系。但现在有一拨人想让你参加一个活动，像是去露营之类的，你想参加但问题是你认识的那位名人也在里面，而他不知道你的另一个身份。这种时候你会——” 豪斯打断，“我不在乎蜘蛛侠加不加入复仇者，更不在乎你跟托尼·斯塔克的父子关系。” 彼得猛地瞪大眼睛。 等等等等。 没有、从来没有人同时知道他的两个秘密。 第6章 my hope is built on nothing less（转变） 他手指打滑，狼狈摔倒在地上。这一回，轮到豪斯医生露出胜利的姿态。 第11章 彼得不敢置信到忘记爬起来，就这样在躺在地上瞪着豪斯医生的下巴，“你怎么知道？！” “我成为你的主责医生已经三年了，我知道你不同寻常。”豪斯像是看傻子一样。 彼得语无伦次，“但是，呃，但是身体比较特殊的人多了去了不是吗？地狱厨房有那个超胆侠，还有能飞的杰西卡·琼斯，漫画里都还有被电一下就能跑得飞快的闪电侠呢！i mean，连外星人都入侵地球好几次了这个世界上什么奇怪的人没有，你怎么就肯定我是蜘蛛侠？？万千英雄中的一个小喽喽？” 豪斯面无表情，“假如你有在掩饰你的不同寻常，你还要再努力点。” “那也——” “你那次发烧醒来后，手黏在自己鼻子上扯不下来。” ouch。 彼得闭嘴了。 豪斯的话掀起过往的回忆。三年前他在奥斯本工业参观时被放射性蜘蛛给咬了，当天晚上回家就开始发烧。梅姨跟本叔，oh god，那时候本叔还活着，彼得还记得在去医院的路上本叔全程攥着他的手。当时去的是梅姨工作的医院，因为他的保险一直连着那里，但那边的医生无论如何都无法给彼得成功降温，让他一度烧到了107.6华氏度。束手无策的医院最终决定将他转移到纽约郊区的另一家医院，指名交给处理过无数疑难杂症的著名医生，格里高利·豪斯。 彼得不知道豪斯医生给他做了什么治疗，但在转院的第二天他的病就奇迹般地好转，第三天就能下地到处乱跑，随之而来的就是像礼物也如同诅咒的蜘蛛侠的特殊能力。他的近视没了，哮喘也没了，突然间天花板角落变得比软绵绵的床还诱人，当然，还发生了豪斯说的手黏在鼻子上下不来的事..... 好吧，那时他的表现的确比较明显，别说豪斯医生这样的鬼才了，也许普通人都能把线索连起来。更何况彼得在豪斯面前其实没怎么认真藏过，因为豪斯医生将他治好，又一反自己的厌世性格主动让彼得每个月定期回来复诊。彼得活到现在还没有被抓去做什么非法研究，豪斯的态度跟立场已经非常明显了。 他朝他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谢了，豪斯医生。” 中年医生像是被烫到一样啪地将病例合上，粗声道，“坐到床上，脱上衣。” 彼得照做，将身上印着科学笑话的t恤脱下来，又嘶着气将缠好的绷带解开，露出肩背上大片泛紫的皮肤跟道道龟裂露出红肉的烫伤。 豪斯瞥了眼伤口，“救火是在三天前。” “ehhhhhhhhh——” “ummmmmmmmm——” “你没吃饭。” “你怎么又知道了？？？”彼得不敢置信地抬头，“你难道黑进了我guy in the chair的电脑？？” “guy in the chair。”豪斯毫无起伏地重复。 彼得红了脸，嘴上却控制不住地解释，“你知道的，每一位超级英雄背后都有一个坐在电脑前的人，总是戴着耳机打字飞快，在英雄们作战的时候提供技术支援跟导航。就像是007里面的q，蝙蝠侠里的神谕？神偷奶爸里的小黄人？哦不，这最后一个有点扯，忘掉吧。” “……” “……你一个都没听过，对吧？” “闭嘴，上你的药。”豪斯医生将两管烫伤膏朝他脸丢去，彼得条件反射地抓住。 豪斯转身就坐到电脑前开始打字，根据经验这是要给彼得开药然后赶他走的征兆了，于是彼得连忙抓紧时间问出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豪斯医生，假如我是蜘蛛侠这点很好猜，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跟托尼·斯塔克的关系的？你没有偷偷拿我们的样本去做鉴定吧？” 豪斯哼了一声。 “不需要，i know it when i see a miniature of tony stark.*” “怎么会？？”彼得立刻抗议，“我跟斯塔克长得才不像！” 豪斯的脸被屏幕挡住，但彼得莫名知道他在翻白眼。他的脸变得滚烫，低头嘟囔，“肯定不明显，除了你以外从没有人发现。” 诊室安静了几分钟，打字的声音渐渐停下来。 “为什么不想加入复仇者？” 彼得正把地板上的小黑点数到471个。 抬头，“什么？” 豪斯没有重复。 彼得将上衣避着伤口缓缓套上，手无意识地吸住病床上的床单。“你知道的，因为我不想让斯塔克认出我，或者说，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是彼得·帕克。这很危险。” “像你这样继续下去才危险。” “为什么？” 豪斯点了点刚打印出来的药方。 “但这只是不得已。”彼得解释，“正常情况下我才不会让自己被烫到，但当时火场里有一位女士在逃生，背后突然有一个燃烧的吊灯砸下来。我的蛛丝怕火所以也没办法直接扯开，我是没其他办法才冲过去替她挡下的。我有刻意减小接触面积，而且以我的体质这样的伤用不了几天就能痊愈了。用这样一点代价换来一位女士的生命完全值得。” “你本来完全可以不用受伤。” “当时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救下那位女士了。”彼得强调。 豪斯嗤了一声，“没有办法是因为你就这样了。”然后他说了彼得跟他认识以来除了吩咐治疗步骤以来最长的一段话。 “你永远在单打独斗，别说你有guy in the chair，你也说了，他坐在椅子上。你的格斗技巧就是个笑话，要不是你的蛮力跟恢复力，就算我天天跟着你也早该死了。还有你的制服，就是垃圾。” 第12章 彼得眨眼，“ouch。” “加入复仇者，起码托尼·斯塔克不会允许自己的战友穿着一身垃圾出门。” “ouch。” “不要ouch我，young man。”豪斯医生将几张单子揉成纸团丢给彼得，“你的检查已经结束了，现在，给我离开。” 彼得将那几张单子摊开再仔细叠好，从病床上滑下来。伤口在上了药之后舒服了很多，但跟绷带摩擦还是微微痛。蜘蛛侠这几天一直没有出去巡逻，是为了避风头也是因为制服上对应伤口的地方还是一片焦黑，彼得得攒钱将整块布料都换了后才能出门。 不知为何，他想到了那天天台上美国队长得知他的制服没有安装烟雾过滤器时的表情。 “我会再仔细考虑的。”他认真说道。 没有替复仇者这个词，但两人都明白。 “谢谢你的关心，豪斯医生。” 豪斯昂起下巴，“作为医生我只是不得已处理拖后腿的病人。别死在我手上，彼得·帕克，你的家人比卡迪还要烦人。我还不想失业。” 他大概是在说当年彼得发烧被转移到这里的事。彼得歪了歪脑袋，有点无法理解豪斯的意思。明明当年梅姨跟本叔对转院前没帮到他的医生都很尊敬，怎么会烦豪斯医生？这跟豪斯丢工作又有什么关系？ 但这时下一位病人已经要进来了，他只好点头。“再见，豪斯医生。” 梅姨坐在二十米外的走廊椅子上，看到彼得后立刻站起来，“彼得，怎么样？” 十几秒后。 “彼得·帕克，为什么医生要给你开烫伤膏？你又闯什么祸了？？？” sh*t，别管什么复仇者了，蜘蛛侠首先得从梅·帕克手上活下来。 *** 夜深人静。 第二天是周末，就连梅姨也允许他睡一次懒觉，所以彼得到现在也还无所畏惧的醒着，窝在被子里把玩着那天得到的小手机。 这样的抛弃式手机里面只有最基本的打电话跟发短信功能，按键大屏幕小，就像是十几年前的那种。彼得已经把整个手机从里到外都研究了一遍，但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没有病毒或者定位器，只有通讯录里的一个电话号码。 彼得已经把号码熟记于心了，但现在他更好奇号码到底是谁的。会是某一位复仇者真正的手机号吗？还是复仇者的秘书之类的电话，打过去后会有一个人告诉他谁谁下午没空，让他预约？话说复仇者有秘书这样的东西吗？彼得只是确定si有一个pr（公关）部门，专门为托尼·斯塔克管理形象，哪怕富豪自己总是有本事第二秒就把多人的心血毁得一干二净，其代表作就是当年新闻发布会上的一句‘我是钢铁侠。’现在复仇者也都住在大厦，pr部门应该也有帮他们进行管理吧。 彼得将手机抛到空中又轻松接住，然后又抛，又接。 跟奈德还有豪斯医生的对话在脑海里不断回播，相同的问题不断重复：你想把身份暴露给复仇者吗？你觉得你能信任他们吗？你觉得他们会信任你吗？ 蜘蛛侠加入的好处是什么？坏处呢？不加的好处跟坏处又有哪些？ “urghhhhhh——”彼得呻/吟，翻身将脑袋埋进枕头里。 现在想这么多有什么用？搞得好像他同意去复仇者就会要他一样，人家当时说的很清楚只是给一个见习的机会。 机会。不是职位。 其实一切归根到底只剩下一个问题：你到底想不想试一下？ 彼得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要是拒绝或者不回复，这个问题就会永远烙在心里，甚至在在蜘蛛侠外出救人的时候也不会忘记。 fuck it，不管了。 彼得打开手机快速输入一行字，【我什么时候能来？】 点击发送。 他一把将手机丢进床头柜里，动作之大甚至不小心打翻了上面摆着的模型，然后猛地翻身拿被子蒙住头顶。 不过几分钟后他就陷入熟睡，所以没注意到柜子里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 第7章 my hope is built on nothing less（能力越大） 【准备好了吗？？？你出发了吗？？？duuuuuuuuuude，我好兴奋，简直要爆炸了！ 奈德 13：01】 梅姨去工作了，走之前让彼得晚上九点前回家，还以为彼得又要去奈德家拼乐高。正因为她不在家彼得才敢在自己的卧室里直接换上制服，明明知道自己是安全的，心却比在屋檐上跑酷跳得还快。 他拿出手机回复，【快了，现在出发。祝我好运。】 纽约一如既往的热闹且繁华。蜘蛛侠从高楼荡下，又在快要落地的时候才从手腕上射出一道蛛丝，脚险险擦过地面，然后一冲而上。 经过一群刚从大巴车上下来的游客时蜘蛛侠朝他们挥手，换来一片尖叫跟手机摄像头。路边一辆餐车老板探出头来，“蜘蛛侠，晚上过来我请你吃汉堡！” “谢啦，mr.hardstone！”彼得朝下面大喊。 他穿行于车水马龙之上，用不输于地铁的速度离开皇后区深入曼哈顿的市中心。一栋熟悉的大厦鹤立鸡群在一众建筑之中，越接近就越显得高大。彼得一跃扒上大厦七层左右的玻璃外墙，里面看起来熬了一整晚的白领抬起头，瞪大眼睛。 “嗨，我真的为你周末还要加班这点感到非常抱歉。”彼得张嘴就道。 白领猛地摘掉耳机回头大喊‘快来看，蜘蛛侠！’ 第13章 墙的隔音非常好，要不是彼得的听力远超常人他也没法听见，但他听见了，于是在更多人过来围观前连忙射出一道蛛丝。 越高的地方风就越大，但猎猎的风仍然盖不住彼得快速的心跳。他能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血管在一跳一跳，手脚有些发软。他不敢让自己多想只能一门心思地向上爬，但在快要爬到顶的时候却突然陷入迷茫。这里没有一扇窗是开着的，所以……他要怎么进去？ 就在彼得准备跳回一楼顶着面罩加厚的脸皮去找前台问的时候，旁边的一扇玻璃突然在自动开启。 “mr.spiderman，请进。”那天在钢铁侠身上听见的女声响起。 “下午好，ma'am.”彼得顺着窗户爬进去，就听ai回复，并且像是真人一样声音比之前略微有温度一些，“叫我星期五就好，sir。” “好，ms.friday。”彼得下意识地回复，从背包里掏出之前得到的手机，“umm，我猜你已经知道我是来干嘛的了，那我现在要去哪呢？” “复仇者正在七十三层的训练室等你。请先往前走然后在第二个路口右拐，进入电梯。我会指示你去到训练室的。” 彼得顺着ai的指示向前走，这一层的布置看起来完全不像他在底下见过的办公室的陈设，环顾四周，彼得看见了沙发还有地毯，四周散落着装饰枕头跟毛毯跟随手扔下的外套，墙边的电视摆着所有大牌的游戏主机。不远处有一间开放式厨房，吧台上竟然还摆着没洗的咖啡杯。 friday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补充道，“你现在看到的是复仇者的公共休息室。” “哦。”彼得傻乎乎地回答。 所以，复仇者平时真的住在这里？？他想象中复仇者要么住在装横豪华似五星级酒店的大别墅，要么就住的严肃简单像是在军队宿舍，但休息室跟他的两种想象中都不一样，充满了生活的气息，甚至还有点……邋遢…… 说真的，除了装修现代一点有游戏机外，跟梅姨家的客厅没有什么区别。 但电梯门已经合上了，在ai的操控下73层的按键自动亮起。等门再次打开，眼前如两个篮球场的般宽阔的训练场终于是彼得相像中的模样。 什么人都没有。 但ai明明说了复仇者在这里等他。 彼得迟疑地走进去，突然蜘蛛感应尖叫起来。他猛地朝前一扑躲开从后上放发动的袭击。一个黑影快速闪过，彼得想也不想就射出蛛丝，一黏一拽，挥拳朝那人脸上砸去。 过快的移动让他只能看清那人的一头红发，拳头被她格挡住了，然后一个扫堂腿袭来。蜘蛛侠一跃窜上天花板。 再朝下看。 “oh my god，你是娜塔莎·罗曼诺夫 miss.black widow!”他倒抽一口气，“很、很荣幸见到你，ma'am!” 黑寡妇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就甩出那条才黏到她身上的那根蛛丝，蜘蛛侠自己的工具变成了武器朝他抽来，彼得想也不想地朝另一面墙跳过去。 复仇者手腕一抖蛛丝就换了个方向，但却在快要追上蜘蛛侠的时候突然化为碎屑。 黑寡妇的动作一顿。 彼得感觉有必要解释一下。“为了不让人发现蛛丝的材质，它们通常都会在一段时间后融化掉，ma'am。” “我以为你的蛛丝能维持更久。”她头一次开口。 “i mean，yea，通常时间更长。但是所有人都说黑寡妇是复仇者中最可怕的一位，因为她什么武器都能利用，我可不想成为第一只被自己的蛛丝给捆死的蜘蛛所以，yea，我把蛛丝调成了快速溶解的版本。” 彼得一面在天花板上来回乱窜一面喋喋不休道，“但现在我对你得可怕程度有了更深的认识，因为你真的能把、任何东西、都变成——”他噫地滚到地上，下一刻他刚才所在的位置就被一个杠铃给砸出凹洞，“武器！” “你的话有些多，蜘蛛侠。” 黑寡妇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但这只让她看起来更吓人，莫名让彼得想像演唱会里粉丝见到偶像一样放声尖叫。 “是啊，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评价的人，ma'am。”他张口就来，“但绝对是让我感到最荣幸的一位。” 他们在短短十秒钟内交手十几次，有四五回黑寡妇都朝彼得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向袭来，彼得发现自己只有两种选择，硬挨下来或者凭借蛮力将黑寡妇整个推开，但尽管如此，他发现自己还是节节后退。 “假如我输了，我是不是就不能成为见习复仇者了？”他紧张问道。 “谁告诉你这是一场考核了？” “等等，难道不是吗？？？我还以为这是你们要测试我的实力够不够格成为复仇者才这么安排的，不然你为什么一上来就跟要我打架？” “是。”黑寡妇嘴角一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蜘蛛侠冲来。蛛网发射器连连发射，但竟然一发都没有击中，只是在地面跟墙上留下一张张网。黑寡妇朝彼得的脸挥拳，他立刻后仰躲开，但没想到那只是虚晃一招，娜塔莎紧接着一脚踢上来。 绑着蛛网发射器的皮带啪地断裂，面罩下彼得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大，娜塔莎的手刀在下一刻抵在他脖子边。 “你输了。” 他颓丧地一脑袋砸到地上。 “我输了。” 之前那么多天的纠结跟期待此时都像是笑话，像是一戳就瘪掉的气球。彼得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沮丧跟空落的感觉渗透进自己的声音中。“well，我、呃，既然我打输了，就证明我实力不够，就意味着我不够资格成为见习复仇者。谢谢...谢谢你今天专门抽时间出来测试我，ms.natasha romanov black widow, ma'am。假如我的表现让你失望了，我很抱歉。” 第14章 他的目光转向上方，“还有你，ms.friday，谢谢你帮我开窗，还帮我指路。” “不客气，mr.spiderman。”ai礼貌地回答。 彼得的视线转移回黑寡妇，后者锐利的目光紧盯着他，让彼得有种身为鹰爪下的小老鼠的错觉。他吭哧，“那...那我就告辞了？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ma'am.” 但抵在他脖子大动脉边的手一动不动。 彼得试探性地拽了拽那只手。 没拽动。 “让我问你个问题，蜘蛛侠。”黑寡妇突然开口，“你为什么要成为英雄？” “...这是个陷阱问题吗？” “不。”复仇者回答，“我不需要听到什么漂亮或者动人的回答，我只想知道听到实话。蜘蛛侠，你为什么想要成为英雄？” 彼得盯着她。 几秒后，黑寡妇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假如你还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考试，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这道题的回答不会被打分。” 心思被戳穿，彼得感觉面罩下的脸微热。 “呃——emmmm，好，如果你真的要最真实的答案，ma'am。” “首先，我真的没打算成为英雄。我知道、知道这听起来有些虚伪因为for christ's sake我现在就在复仇者大厦里，但我从一开始都只是想帮助周围需要帮助的人。” “为什么？？”黑寡妇问道，“为什么想帮助别人？” “什么为什么？因为我有我的——”彼得比划了一下自己，“这些普通人都没有的能力啊。” “不是所有有特殊能力的人都会用自己的能力帮助别人，有的选择用力量剥削，做邪恶的事情，有的人冷眼旁观。而你，为什么要选择成为蜘蛛侠？” oh god，这就涉及彼得不想回答的地方了。但问他的人是娜塔莎·罗曼诺夫，是黑寡妇，是一名复仇者。复仇者是好人，对吧？要连他们都不算世界上可就没有好人了。而且他现在脖子就被人家捏着，好像他真的有选择不告诉的权力似的。 但当他真正出声的时候，彼得还是感觉嗓子像是被棉花堵住。 “我其实在获得能力后……也没有、没有立刻帮助别人的。我呃，我看有人偷了一位女士的钱包却没制止，我只是把我的力气用在体育课作弊上了。”他的脸在烧，但眼眶烧得更厉害。他努力仰起脸仿佛这样就能止住落下的眼泪。“然后、然后uncle b——我是说我的、我的叔叔就死了，在我面前，被一个抢劫便利店的人给杀了。我就在他身后，我知道我能轻松阻止那个抢匪，再不济我的速度跟力量也能让我轻易把我叔叔推走。但我就是僵住了，僵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枚子弹射进我叔叔的肺。他没能坚持到救护车来。” “jesus christ。”大楼的某个地方，有人喃喃念道。他旁边的其他人也不再说笑，所有人都静默地看着屏幕。 “都是我害死了他。” “蜘蛛侠。”黑寡妇严肃说道，“你应该知道——” “不。”彼得打断她，“就是我的错。因为我明明有能力阻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假如你像我一样拥有了蜘蛛的力量，能听见半英里以外树叶落地的声音能看见空中的尘埃、能抬起我体重数百倍的东西手脚还有能贴在任何表面的能力，但坏事还是发生了，只因为我看见了却无所作为，那这件事就是我的错。” “with great power...comes great responsibility.*” 第8章 my hope is built on nothing less（投票） “他不能成为复仇者。”美国队长说道。 除了黑寡妇娜塔莎以外，所有的复仇者都聚集在大厦某处的家庭影院里，但屏幕上放着的却不是什么电影，而是七十三层的实时监控。 美国队长突然丢下的评论引得其他人转头看去。 “为什么？”鹰眼道，“我是说，sure，他的体术烂得不行，但这家伙给我感觉就是个标准的英雄。他干这行不是为了金钱或者权力，而是因为他fucking做不到袖手旁观。这样的人不正是我们在试图寻找的吗？” 猎鹰耸肩，“绝大多数时候我都无法欣赏克林顿的鸟脑子，但这一回我不得不赞同他。” “我绝大多数时候也无法跟山姆这个鸟脑子沟通，但今天他终于清醒了一回。” “你——” “你们俩。”班纳博士在吵架升级之前叫停，将话题拽回来，“但我得承认我也有些无法理解你的出发点，史蒂夫。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觉得蜘蛛侠不合适吗？” “我也不知道，就是，你们看看他。”美国队长皱眉，“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帮身边所有的人，但问题是连老练的英雄都有失手的时候，而蜘蛛侠....你看他说自己在刚获得能力的时候只想着用在体育课作弊上，但那场悲剧不像是发生在很多年前，所以他还很...年轻。要我说最多不过大学刚毕业，根据他出现的时间判断。而年轻总是代表着鲁莽、过刚易折。他这样再加上几乎强迫性帮助他人的意识早晚有一天会牺牲的！” 在其他人说话之前，坐在角落里的斯塔克嗤了一声，“是啊，这点真该由你提出来，史蒂夫。” 后者挑眉看他。 “我该怎么称呼你？美国队长？还是mr.‘伪造身份非法参军’？还是mr.‘只要能上战场哪怕参加人体实验也无所谓’？” 在场的其他人不厚道地笑起来，史蒂夫耳根微红，“我们的时代又跟现在不一样，而且我……” 第15章 垂肩，“好吧，我猜大概也没有太多区别。” “但我的担忧是真的。”他坚持强调，“蜘蛛侠真的不适合。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是……他的目的太纯粹了，太...太好了，对于现实来说。” “我大概你在说什么了，史蒂夫。”班纳博士温和开口，“复仇者见到的黑暗太多了，还有那些不像抓小偷一样定义鲜明的灰色领域，我们还不得不跟政府、国际频繁打交道，身上有太多限制。这些都太复杂，不适合蜘蛛侠那样只是想要帮助市民的英雄。” “exactly！”史蒂夫抬手。 山姆摸下巴，“这么说的确。” “说起来，蜘蛛侠从来没有像外界展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就像是地狱厨房的超胆侠一样。”身在外地只好通过手机视频来参与会议的上校罗德斯从屏幕里指出，“但是所有的复仇者都必须向联合国报备我们的真实身份跟职业，我想相同的规则也适用于见习复仇者。” 心有灵犀一样，监控内娜塔莎正好朝蜘蛛侠问道，“假如成为复仇者，你需要向我们透露你的真实身份，能接受吗？” 蜘蛛侠对于之前的其他问题都十分配合，直到现在。 “我、呃——抱歉，我能说不吗？” “有什么原因吗？” 他摇头，“就是不太方便。而且我的家人朋友都不知道我的这个‘业余爱好’，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更不想把他们暴露在我的敌人下。” “哪怕我们不会向外界透露你的信息，只是在神盾局做报备？” “很抱歉ma'am。”蜘蛛侠犀利指出，“但据我所知，神盾局并非不可渗透。” “你要是连身份都不肯让我们知道，我们又怎么信任你呢？” “我会证明我自己的。” “你知道这样的空话谁都会说，对吧？” “yea，但我是真心的，而且这是我唯一不能通融的要求。”蜘蛛侠耸肩，“我想开了，不管你们能不能接受我的情况就是这样，刚才的切磋我也尽力了。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我试过、不后悔就好。” 房间内沉默了片刻。 猎鹰迟疑开口，“well，我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方面拒绝，但既然这样的话……就算了？” 美国队长点头，“我坚持我的观点，蜘蛛侠不适合成为复仇者。” “娜塔莎还没有回来，我信任她的判断。”班纳博士说道。 话音刚落，影院的门被推开，黑寡妇身上仍然穿着那套黑色紧身训练服，干净得不像是才经过一场激烈的切磋。她宣布，“friday送蜘蛛侠离开了。他看起来像是诚心的，所有肢体语言都符合他的表现，但不排除这是经过刻意训练后的结果。” “那你觉得他值得相信吗，tasha？”班纳问道，“假如他真的成为了见习复仇者我们就要跟他并肩作战了，然而我们却连他的本名都不知道。” “假如他敢背叛，我会让他付出十倍代价。”黑寡妇森然道。 但这也意味着……“holy shit，你愿意相信一个才见面半小时的陌生家伙？？？”鹰眼嚷嚷，“不公平！我们搭档足足三年后你才终于不再给我递给你的每样东西测毒！” “我同样不会让蜘蛛侠有任何对我下手的机会。”黑寡妇嘶嘶。 “别以为这样我就信你了，你就是偏心！” 娜塔莎嘴角露出一丝笑，“我们蜘蛛主题的英雄就是要互相照看对方。” “什么？！！！” 鹰眼就像六岁小孩发现圣诞老人是假的一样闹得天翻地覆，但所有人都对此熟视无睹。班纳博士耸肩，“既然tasha觉得可以给蜘蛛侠一次机会，那我也愿意。” “可是身份的问题怎么办？”视频里，罗德斯上校提醒道。 “他又不会成为正式的复仇者，一定要向世界透露身份吗？”班纳问道，“其实我觉得可以先不对外传，蜘蛛侠本身就是活跃在纽约的英雄，有时候哪怕路线跟复仇者重合也不会引起怀疑。” “所以我们现在已经决定让他加入了吗？我还是认为这样对那个年轻英雄不好。”史蒂夫皱眉。 娜塔莎朝他挑眉，“看起来想让他加入的人数更多。” “不，你不知道。让我们算一下。”史蒂夫扭头，“反对，我一票。山姆？” 山姆耸肩，“行，算我一票。” 黑寡妇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姿态随意却优雅，柔软又充满危险。“我投赞成票。” 史蒂夫观察着她。就如同鹰眼抱怨的一样，娜塔莎很难相信他人，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是看似融入却跟鹰眼以外的所有人都非常疏离。这样的一个人却选择给蜘蛛侠一个机会才是最让人惊讶的，但娜塔莎看人十分有一套，也许就在刚才她看到了什么其他人没看到的东西。难以想象冷硬的黑寡妇原来也会被打动。 其实这样本来很好，新鲜血液的加入能转变一下复仇者最近连连跟队友分离的气氛，但史蒂夫却忘不掉蜘蛛侠的那句‘但坏事还是发生了，那就是我的错。’ 但谁又还记得当年纽约大战的伤亡人数？哪怕复仇者全员出动也没法救回所有人的命，因为这就是现实。逝去的人命没有消失，每条都背在他们身上，即便是成名多年的美国队长有时候也被压得喘不过气，在噩梦中醒来，那蜘蛛侠就更…… 史蒂夫抿嘴，看向鹰眼，“你的决定呢？” 第16章 “他抢走了娜塔莎，我投反对。”鹰眼撅嘴。 “少幼稚，克林顿。”娜塔莎面无表情。 “fine！”鹰眼手指摸上耳边的助听器，这是他思考时的标志。半响后耸了下肩，“我猜我也没有真的讨厌他，他看起来还挺不错的。” 史蒂夫深吸一口气，“二比二，rhodey，你呢？” 视频里，罗德斯上校举起双手，“战争机器弃票，反正我现在被困在中东回不去，加不加入其实都影响不了我。” 布鲁斯也摇头，“我也算了，我没有太强烈的意见，加或不加入我都可以接受。”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位了。 史蒂夫也就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一向话多的斯塔克比平时沉默很多。 他看向他，才发现斯塔克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思考？不管怎样他显然对会议心不在焉，怕不是连他们刚才说什么都没听到。 “托尼。”史蒂夫提醒，“你的想法呢？” 钢铁侠手猛地抖了一下，视线集中起来，迅速扫视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什么？哦，right，蜘蛛侠，投票。” 他咳了一声，“我赞成。” “托尼。”史蒂夫皱眉看他。 “少用那种‘我才是对的你在无理取闹’的眼神看我，capsicle。”斯塔克夸张后仰，指着他，“其他人也投了赞成，我又不是唯一一个。” “但我能理解其他人的出发点。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托尼。” “我也没有在开玩笑，史蒂夫。” “well，那就跟我解释一下你的理由。” 斯塔克哼了一声，“有时候我都在想我是怎么能忍受的了你们这些人住在我的大厦的，简直烦死了。” 鹰眼坏笑，“因为你不肯承认，但你喜欢我们。” “闭嘴，你个傻鸟。” “托尼。”史蒂夫将话题拽回正轨。 “因为你看见了一个无法做到只管好自己事的小孩，所以想要把他赶走，以为这样就能保护他。而我看到了一个无法做到只管好自己事的小孩，不想把他跟他那套保护性为零婴儿连体服赶走，因为哪怕只是为了我的眼睛着想，我也得确保那套玩意永远消失在地球、不，整个宇宙上。” “但是让他加入复仇者只会更危险。”史蒂夫反驳。 “你自己也说了，他做不到不去插手。总有一天他会遇到比扶路边老奶奶过马路更严重的事，比如大规模的入侵，那个时候我宁愿他穿着真正能保护他的制服，有章法地去战斗，身边有战友互相关照，而不是让像他现在这样继续像猫一样乱打，假如那种拳头挥出去都能叫打架的话。”斯塔克抱臂，“还有那什么chair guy，能比得过托尼·斯塔克本人设计的设备吗？” 史蒂夫控制不住脸上的震撼，“说的...有道理。” 不过，托尼刚才是在说他愿意为蜘蛛侠设计装备吗？？他观察斯塔克的表情，“你似乎还挺在乎蜘蛛侠的，托尼。” “yea，yea，whatever。”斯塔克站起来，“还有什么要讨论的吗？没了吧？4比3，投票结束。” 史蒂夫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到当初他们第一次跟旺达还有皮特罗见面时两人对钢铁侠毫不掩饰的仇恨。那时候他们说了很多伤人的话，明明武器的事并非托尼的错，他却从未有一次试图解释过。 with great power comes great responsibility.* 假如你明明有能力阻止，坏事还是发生了，那就是你的错。 也许托尼才是他们所有人中最能理解蜘蛛侠的人。 第9章 my hope is built on nothing less（欢迎） 通知短信发过来时彼得正在奈德家拼乐高。 “奈德，把贴纸给我递过来一下。”他头也不抬地说道。 但三秒后，他伸出去的手还是空空如也。 “奈德？” “dude，你的手机刚刚震动了。” “yea我知道，可能是梅姨问我几点回家，我把这个搞定再回复她。” “不，彼得，是那只手机。” 奈德的语气说明了什么，彼得后知后觉地扭头，发现他这几天一直随身携带此时跟自己手机放在一起的那只抛弃式亮了起来，右上角二十世纪初流行过的小信封标志一跳一跳，彼得的心也跟着怦怦跳起来。 在他有所动作之前，奈德刷地蹦起来将手机抓走。 “奈德，让我看一下！”彼得扑过去。 “不行！”奈德尖叫。 “为什么不？！？！” “彼得，在你看到结果前我有问题想要问你。”奈德严肃道。 彼得感受到他的认真，坐直，“……好吧，你要问什么？” “你加入后到底想要从复仇者那里获得什么？”奈德问道，“我猜这个问题听起来比较多余，因为拜托，这可是复仇者，谁会拒绝来自他们的offer，他们就是那么酷。但是……你一开始明明是不太愿意的，后来又改变了主意。我猜我是想确定你知道自己到底想从复仇者那么得到什么，彼得，这样万一我们被拒绝了，我也能知道如何帮蜘蛛侠一步步达到目标。” 他的一番话让彼得的心软的不可思议，“这真是……谢了，奈德。” “我可是你的chair guy，这就是我的职责。”奈德清了清嗓子，抬手，“所以，说吧。” 彼得抿嘴，“well，你说的没错，我一开始的确是不想参加的。但是我猜...怎么说，就是，蜘蛛侠到现在没有碰上什么太大的危险，对吧？每天就是救一救小猫，最刺激的就是阻止偷车贼。但这真的是我幸运，万一有一天我就碰到了更危险的人物呢？我没有正规训练过，战斗全都是在靠本能。而且我的制服隔三岔五就坏，每次一坏我就得花好几天的时间去修补……” 第17章 奈德同情地看着他，“我知道，dude，that really sucks。” “我就是终于意识到我需要帮助了。”彼得承认，“毕竟我的问题在复仇者看来大概都不是问题，你明白吗？他们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战士，随便哪个人来教我我都肯定能提升实力。” “没错。” “而且他们还有tony fucking stark给他们资助。钱也不是问题。” “没错。” “假如我能通过这个机会提升我的实力，蜘蛛侠就能救下更多人，我也能保护好我自己不用总是跟梅姨藏着自己的伤口，也不用再担心万一意外发生了她会变得孤独。” “对。” “而且，yea，复仇者真的很酷。”彼得承认。 他跟奈德同时嘎嘎地笑出来。 “那你之前对于身份的担忧呢？”奈德问道。 “我跟他们说好了，假如加入，不透露我的真实身份。” “真的？？他们能接受？所有的复仇者的大名都公开了！” “我不知道。”彼得耸肩，“我猜我们马上就能发现他们能否接受了。” “对哦！”奈德将手机交还给他，“well，我现在明白了，彼得。而且我支持你的决定。就是知道一点，不管你有没有进，蜘蛛侠都是我心中最棒的英雄，明白吗？” 彼得朝自己最好的朋友微笑，“谢了，奈德。” 两个青少年把头一起凑到手机边，彼得看着那个仍然在跳动的信封标志，深呼吸，点进去。 ***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得客厅里的利兹夫人差点丢掉手中的拖把。她先是忍耐，但尖叫声无休无止。 她终于忍无可忍了，同样尖叫，“boys，安静！！！再叫你们今晚就别想吃巧克力派了！” 房屋恢复了以往的安宁。 *** 有时候彼得会想，他的生活怎会如此疯狂。先是在十三岁那年被具有放射性的蜘蛛咬到，获得了特殊能力。okay，特殊能力，有点帅，不，说实话，很帅，但...但也就那样了。生活中他还是彼得·帕克，一个在书呆子学校里读书的书呆子，体育课成绩垫底的那种。相对比蜘蛛侠的影响力更大，但他的外号是什么？‘纽约的好邻居。’yea，酷呆了。 蜘蛛侠在纽约属于有点粉丝但也就那样的人物，顶多在皇后区有些影响力。假如蜘蛛侠算c类英雄，复仇者就是a类。然而现在，他一个c类竟然真的要跟freaking avengers一起训练？？？哪怕只是一星期两次也太疯狂了。 当他又一次以蜘蛛侠的身份站在复仇者大厦里时已经是一周后了，在里面等待他的仍然是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 oh god，这竟然是他第二次见到黑寡妇了，他的生活实在是太疯狂了。 “准备好开始训练了吗，蜘蛛侠？”寡妇问道。 “yes ma'am！”彼得下意识地立正。 他总觉得自己黑寡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但当他定眼看过去的时候又变成了一张扑克脸。 黑寡妇动了一下，蜘蛛侠刷地跳起来朝她射出一道蛛丝，但娜塔莎只是侧身避开了攻击，挑眉，“镇定，蜘蛛侠，我不是要攻击你，只是想抓住你的手臂。” “不是为了把它剁下来拿去炖汤，对吧？”他不假思索地接道。 “蜘蛛汤？”黑寡妇的表情终于变了，这回彼得确认她露出了一丝，就那么一丝的微笑。“哪怕是我也觉得这有些超出底线。” “o、okay，then。”彼得犹豫后跳下来，迟疑地将手臂递给她，“你想要干什么？” 但没想到黑寡妇将他的手臂举至与地面平行，让他外翻的手肘收回，又摆正他的手腕，合拢五指。 “这、才是一个标准的出拳。” 彼得眨了下眼，“噢。” “但是——” “在你能挥出一个标准的拳头之前，你没有资格跟我对练。”黑寡妇冷酷说道。 于是蜘蛛侠在复仇者大厦正式训练的第一天，他用两个小时挥了上万下拳头。又用剩下两小时做了三千次的踢腿。彼得从一开始的无聊到麻木，最后不知怎么又能集中起注意力关注自己动作是否标准。他如此集中，所以在背后突然有一道声音响起时猛地扭身踢过去。 “动作很标准。”美国队长伸手格挡，朝他微笑。 “oh my god，mr.captain ame——”彼得突然想起来，“史蒂夫，我是说，mr.steve，sir，很高兴见到你，抱歉刚刚攻击了你，我还以为是敌人……” “我之前一直在旁边的重力室训练，一直听见有人在打沙袋，还以为是队友就过来看了看。”美国队长的视线扫过彼得周围被打破到撒了满地沙的沙袋，微笑，“虽然不是他们，但看来复仇者之中又多了一位超级士兵了。” “oh my god，其他的复仇者也在这里吗？！”彼得抽气，“请问猎鹰在吗？鹰眼呢？我特别想知道猎鹰的翅膀到底是怎么飞起来的，i mean，通常金属再怎么轻也是金属不是吗？鸟能够飞起来是因为里面的骨头空心很轻，加上有很多的羽毛带空气，但金属翅膀肯定更重有是怎么光靠扇翅膀获得足够动力的？还有他是怎么控制翅膀的，他跟自己的翅膀有知觉吗？还有鹰眼！鹰眼的箭我特别好奇，他是怎么做到在四百米外都能够射中目标的？普通的弓提供的动能最多只能让箭飞一百多米就要掉了，但是鹰眼的箭简直跟违背了重力一样能飞好远，我真的特别想知道原理！” 第18章 他的问题没人回答。 他这才注意到美国队长在定定地看着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偏离了话题，涨红了脸。“抱、抱歉！我只是太好奇了。i mean，我的力气当然不能跟你还有其他超级英雄比。你过誉了，mr.steve.” “你之前不是抓住了一辆行驶中的校巴吗？就算比不过肯定也差不了多少。”史蒂夫安抚地微笑。 “我可不会这么假设。”黑寡妇不止从哪里出现，面无表情却莫名让人觉得她在看好戏，“事实上，史蒂夫，我非常肯定蜘蛛侠的力气比你大。” 彼得倒抽一口气。美国队长挑眉，“你确定？” “你们为什么不试试？” 彼得抬头，就见史蒂夫看着他，竟然看起来跃跃欲试。“好啊，那就试试。蜘蛛侠，你同意吗？” 彼得张开嘴。 “假如你赢了，我就让猎鹰给你签名，要是他愿意就再让你摸一摸他的翅膀，怎么样？” “成交！！” 黑寡妇露出得逞的坏笑。 彼得尚未意识到不对劲，但美国队长显然比他更清醒，“哦不，娜塔莎。” 但已经晚了，下一刻，训练场的门突然被甩开，几位的复仇者们鱼贯而入。彼得的目光扫过他们，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地发现里面没有他最不想见到的一个人。 “哟，我听说队长想要跟新来的比赛？”鹰眼吹了声口哨。 猎鹰站在自己的好友美国队长边，朝蜘蛛侠露出一口白牙的笑容，但彼得光顾着看他肩背了，因为，这看起来跟普通人完全一样所以猎鹰战斗时的翅膀到底是怎么装上去的？？ 除了浩克、钢铁侠、还有在外星的雷神以外，所有现役的复仇者都来了。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打量他，但蜘蛛感应没有响，彼得知道他们没有任何恶意。 “又有人不自量力的要跟队长掰手腕？”猎鹰咧嘴笑，“我赌二十美金，队长赢。” 鹰眼显然也马上要跟，但就在这时黑寡妇说道，“三十，蜘蛛侠。” “你觉得蜘蛛侠能赢？？”鹰眼立刻犹豫了，目光来回在他们身上扫视，许久后下定决心，“十美金，蜘蛛侠。bro，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但你要是争气赢的钱我分你一半！” 史蒂夫歉意地看着彼得，“抱歉，他们就是这样。” “哦不不，没事的。”彼得憋了一下，没憋住，“我能给我自己下注吗？” 鹰眼跟猎鹰立刻开始吹口哨。美国队长终于也露出一丝好胜心，“这么自信吗？” 彼得的目光扫向旁边，“毕竟奖品真的很让人垂涎。我呃、我一定会赢的。我能赌十美金吗？” “假如你坚持的话，那就下注吧。”史蒂夫想了想，“我也给我自己下好了，也是十美金。” 所有人都把钱掏了出来，除了身上没有现金鹰眼拿自己的两根箭做了抵押，哪怕彼得很确定每一支箭矢的造价都在一百美金以上。 直到他把放在制服里用来买零食的钱放在桌子上时彼得还是感觉一阵恍惚。他莫名其妙的在跟一群才见过一两次的人一起赌博，而且这些人还都是freaking avengers。他到底怎么想的？这群人都是怎么想的？？？ “准备好了吗？”美国队长朝他微笑。 彼得紧张地点头 然后，他，彼得·本杰明·帕克，aka蜘蛛侠，真的跟美国队长比起了掰手腕。 还赢了。 还比想象中容易。 美国队长震惊的表情比桌子上所有的钱加起来还要珍贵。彼得在赢后的第一时间冲到猎鹰面前要求签名，还问他翅膀到底去哪了。 “你的翅膀，真的，超酷。”彼得无比认真地说道。 等他终于心满意足地拿到签名又合完影，彼得几乎都忘了自己身处在复仇者大厦，身边的这群人是货真价实的复仇者。 他感受到美国队长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回头，就看到后者朝他微笑。 “welcome to the family, spiderman.*” yea，彼得·帕克的生活真是太疯狂了。 第10章 my hope is built on nothing less（休息室） “蜘蛛侠，今天就到这儿吧。” 彼得猛地将身上足足三吨重的杠铃丢到地上，杠铃在地板上砸出两个小坑，但彼得已经瘫倒在地上没精力去管了。 “你是个魔鬼，mr.steve……” 史蒂夫朝他露出一个跟新闻上一模一样的阳光微笑，就像是家教很好的金毛犬一样，但彼得却像是被那笑容攻击了一样捂着脸呻/吟翻身。“ms.romanoff在哪？我想她了，mr.steve你能打电话让她快点回来吗？” 现在每周给蜘蛛侠训练的就只有两位英雄，美国队长跟黑寡妇。假如说黑寡妇的体术训练课充斥着对练，每次结束后虽然满身伤但格外爽的话，那跟着史蒂夫的体能训练就只有痛苦与痛苦。 “你知道娜塔莎在执行任务回不来。而且，就在两周前你看见我的时候说话还会结巴。”背后，史蒂夫抱怨。 彼得干巴巴地回复，“yea，但那是在你逼我举着三吨重的杠铃做五百下深蹲前。” “但我们刚刚开始训练的时候你举着一吨的重量做五十下深蹲就起不来了，你现在的进步如此神速，不应该看见我就开心吗？” “sure，假如你的文学老师给你布置了三倍的阅读，你的见识增加了，但你不得不熬夜才能读完，你会感谢他吗？” 第19章 美国队长大笑，“在我的那个时代能多读书可是让人求之不得的事。” “i guess，但你现在读也不晚。” “的确。班纳之前发给了我一个书单，我现在正在读《如何杀死一只知更鸟》。”史蒂夫朝彼得伸手，后者借力站起来。“读完后下一本就读《华氏451度》。” “oh god，别告诉我那个书单里还有《动物农场》、《蝇王》、《了不起的盖兹比》之类的书。” 美国队长朝他眨眼，“你怎么知道？” 彼得用尽剩下全部的力气忍笑，“因为那是美国高中生阅读清单，我——”上个学期才读完《蝇王》，说真的，烂透了。 但他及时遏制住自己，“呃，我之前上高中的时候就在读这些书。” “这……well，那只能说明这些书是真的好，所以才让所有学生都读。” “也许，对于喜欢阅读的人来说。但我的高中里大家都更喜欢科学，感谢cliff notes，不然很多人都要挂科。”彼得耸肩 “那是什么？” “cliff notes？就是用几十页给你把整本书的所有内容都概括一遍。现在的学生基本上都直接读这个然后直接去写论文的。” 正派的美国队长一脸震惊，“可是...这不是作弊？？” “但读完后你的确知道这个故事了。就像是那些人让你喝的营养剂一样，yea，那不是正餐，但你能获得一样的营养。”彼得佯装认真反驳。 “可是——” “现代人追求效率。队长，你的代谢如此快，要是正常吃饭不就一天十个小时都得花在餐桌前了？” 史蒂夫一脸迟疑，“这...倒也对。你高中时要读的所有书都有cliff notes吗？” 彼得终于绷不住地大笑起来，“oh my god，我不敢相信我真的说服你了。放心，mr.steve，我没有真的靠这个玩意过文学课。里面的细节很少，而且写论文时老师都要求引用原文，真的光凭借cliff notes是拿不到高分的。我的au——呃，我的监护人，在我高中的时候对我要求很高，我不敢考砸。” 彼得最开始当蜘蛛侠的时候一门心思都在这上面，于是学校的课就变得有点不上心。然而在拿到一次b-后梅姨差点把他的头都给咬掉，从此之后彼得再也不敢忽视学业了。 美国队长看起来大松了一口气，“这就好。蜘蛛侠，你真的吓到我了。” “但我的确是把这些书都读过了，你要是想，等你把那些书读完后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些新的。”彼得朝他微笑，哪怕知道隔着制服史蒂夫看不出来。 但史蒂夫的回答是他没意料到的。 “或者，你可以现在过目一下我的书单，给我推荐新的。” “哦？哦！i mean，sure。”彼得迟疑地掏出手机，还是之前天台上史蒂夫丢给他的那个。因为还要保护自己的真实身份，他现在主要都是通过这个手机跟他们联系。 “你要把书单发给我吗？” “umm，其实我想的是，你想不想去楼上？我买的所有书就放在公共休息室内。”史蒂夫指了指上面。 彼得愣了一下，“你想让我去复仇者的公共休息室？” “是的。”史蒂夫迟疑了一下，“其实我有注意到，你开始训练的这几周都没有去训练场以外的地方。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我能去？”彼得脱口而出。 “当然！”史蒂夫反应了一下，然后捂脸，“抱歉，是我们没有说清楚。蜘蛛侠，既然你已经成为了见习复仇者，哪怕只是见习，你当然也有资格去复仇者其他所有的生活区域。让我确认一下，星期五，蜘蛛侠是有九级权限的，跟其他复仇者一样，对吧？” “没错，mr.rogers。”在这座大厦内无处不在的人工智能回答道。 彼得震撼到忘记眨眼。 九级权限……整个大厦内一共只有十级，而有十级权限的只有托尼斯塔克跟佩珀波兹两人。 “我——不，这、我真的有九级权限？？” “是的，mr.spiderman.”星期五回答，“您有资格去大厦内绝大多数地方，以及所有复仇者公共的活动空间。” “哦。” 彼得相当有口才地说道。 “虽然帮助你训练的只有我跟娜塔莎，其他的复仇者也都是期待见到你的。休息室是公共区域，不只是周二周四训练的这两天，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来。”史蒂夫朝他微笑，“你想现在上去参观一下吗？” 他吞咽了一下，“好啊。” 于是，他们真的就朝电梯走去了。 “我猜你原来没有来过休息室？” 电梯内的数字在不断攀升，史蒂夫扭头看他，“假如是这样的话我先带你参观一下好了。” “哦不不，我来过一次。在来面试的时候，就ms.romanoff跟我切磋的那次。”彼得说道，“但那个时候我是意外来到那一层的，i mean，我也不知道训练场在哪里，要不是星期五把我从窗户里放进来，我就要在爬完七十多层后再爬回去，老老实实找前台了。” 史蒂夫仰头大笑，“ok，听起来我最好还是带你参观一下。” 电梯楼层数字变化的速度开始减缓，彼得吞咽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心怦怦跳起来。因为这还是他训练开始的三周以来头一次要去除了训练场以外的地方。 即便知道自己现在已经算是复仇者的一份子，但史蒂夫在邀请他去休息室的时候这个认知变得前所未有的真实。尤其是现在跟头一次来明显只是外人时不一样，freaking captain america竟然说以后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来。 第20章 门打开，他们走出来，之前彼得惊鸿一瞥过的休息室又出现在眼前。 史蒂夫没有着急带他参观，而是就让两人在电梯口站着，给彼得充分的时间将整片空间自己收入眼底。 休息室占据了一整层的空间，十分宽阔，四方能看到纽约市的夜景，可以想象白天光线从四方照进来的时候会有多明亮。但就像史蒂夫说的那样这里的结构十分简单，基本上就是一个巨大的客厅加开放式厨房，其实哪怕不参观彼得也不至于迷路。 但大概是因为不用像上次那样赶路，彼得注意到了很多上次没发现的细节。哈皮的车钥匙被丢在电梯边的鞋柜上，敞开的鞋柜里还有一双明显不属于任何复仇者的金色高跟鞋。彼得记得自己有一次跟佩珀见面的时候她脚上就穿着那双鞋。除此之外，沙发后的那片地板上竟然铺着一个印着大富翁棋盘的地毯，上面散落着巴掌大的棋子跟五颜六色的卡片。 像是注意到蜘蛛侠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史蒂夫解释道，“哦，那是为小孩子们准备的。” “复仇者还有小孩？” “是，斯科特现在虽然搬回西海岸了，但时不时还会带自己的女儿卡茜过来拜访。还有克林顿的几个孩子。他们都很喜欢玩大富翁，但是每次玩完后却不好好收拾，所以当休息室多出了好几份这缺点那缺点的棋盘后托尼忍无可忍地给他们买了这块地毯。现在就好多了，毕竟棋子大了就不容易丢，那些卡片也是。” 史蒂夫用下巴朝那边示意了一下，微笑，“其实复仇者内也有喜欢玩的，只是没人肯承认，但每过几周我们都会玩上几局，你也欢迎参与。” 正常情况下彼得大概会朝史蒂夫刺探到底是谁喜欢玩却不肯承认，然后下一次遇见的时候调侃他们，但不知为何，他突然失去了说话的欲望。 好在有人拯救了他。 “哟，cap，你在跟谁说话？”有人喊道。 彼得转身，就看到沙发上有两个背影。鹰眼跟猎鹰两个人一致的盘腿坐在上面，手里各自捧着一台switch。 他好奇地走过去，发现两位复仇者竟然正在玩着宝可梦。嗯，宝可梦，也许，因为彼得自己从没玩过，但有些东西不需要玩过也是能弄清楚的。 “你们大概想走右边那条路。”他说道。 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鹰眼差点丢掉游戏机，像猫头鹰一样一百八十度回头，“蜘蛛侠？你终于上来啦！” 但猎鹰却显然更关注彼得说的内容，“等等，你刚才说走右边的那条路？可是左边那条的宝可梦更强。” “哦，是吗。”彼得犹豫了一下，“可是这个游戏看起来像是你打通后就能把宝可梦给选走。右边的那一条路上标着是草系，而打通后你们的下一条路可以选草系电系跟...我猜是冰系？你们如果选电系的话再下个路口就能选择另一只草系，然后最终的boss是水系，我猜草跟电都是克制水系的？” 他说完，发现两位英雄都像是见鬼一样地看着他。 他迟疑了一下，“我说的不对吗？抱歉，我也没有玩过这个游戏，都是猜的。” “不，你是对的。”猎鹰慢吞吞道，“但你怎么知道所有的路？” “因为我刚才看到了？”彼得比划了一下，因为的确，在开始之前游戏把地图都展示了一遍，这个洞穴的构造其实挺简单，没有多少条路能选。 两位英雄定定地看了他三秒。 然后猎鹰怪叫，“damn it，复仇者里又来了个天才！蜘蛛侠，我以为我们才是一伙的。” “你想再拿一台switch过来吗？”鹰眼期待地盯着彼得，“这样我们三个人就能一起联机了，赢得概率肯定比我们俩加两个电脑强。我真的、真的很想抓到凤王。” 但史蒂夫立刻走过来将手搭在彼得的肩膀上，警告，“别带坏他了，克林顿。” “游戏才不会带坏一个人，cap，作为一个生活年代都没有电子游戏的人来说你的游戏观念跟现在某些古板家长过于相似。”鹰眼抱怨。 “因为我亲眼看见了。”史蒂夫意有所指。 彼得憋笑，但就在他准备张嘴说什么的时候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他回头，就看见两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哦，蜘蛛侠，嘿。你跟队长掰手腕的那次我遗憾错过了，介意再来一次不？我好把史蒂夫丢脸的样子全程录下来。” 第11章 my hope is built on nothing less（制服） 彼得转身，果然看见托尼·斯塔克从电梯中走出来。他身上穿着西装三件套，大晚上的脸上还戴着标志性的墨镜，像是随时都可以直接出现在新闻发布会上。 “我还听说你把史蒂夫的钱都赢过来了？”他推了下深橘色的墨镜，“干得漂亮，蜘蛛侠。” “哦，嘿，mr.ehhhhh——ironman。”彼得尴尬地打招呼。 斯塔克挑眉，“mr.ironman？”他看起来还有话说，但这时另一个人也从电梯里走出来，站到斯塔克身边。彼得的目光扫过他，立刻就忘了大名鼎鼎的钢铁侠，“等等，你、你不是——” 布鲁斯·班纳身上穿着白大褂跟牛仔裤，本来插在兜里的手抽出来腼腆地挥了一下，“你好，蜘蛛侠。呃，你应该认识我，我是绿巨——” 彼得的舌头终于不打结了，“我的老天，你是布鲁斯·班纳博士！！！我读完了你所有关于伽马射线的研究报告，简直是这个世纪以来最酷最完善的研究！没有人像你一样能在这个领域内有如此建树。我们学校好多人都特别崇拜你，连我的物理老师都是你的粉丝，你的照片就挂在我们物理实验室的墙上！！” 第21章 班纳显然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哦，呃、i guess，谢了？” 彼得冲上去跟他握手，“很荣幸见到你，sir。我还拜读了你最新发表的那篇关于使用伽马射线选择性杀死癌细胞的文章，真的，机制非常聪明有效，但我还是有一点没有弄懂，关于你说的用a-2方法标记癌细胞，请问那具体到底是什么？” “哦，我明白了，也许我该在脚注里面多解释一下的。a-2其实就是将癌细胞染上重金属，这些经过特殊处理的重金属被连在蛋白质，而蛋白质的设计就是只会跟基因被破坏的癌细胞发生反应，所以金属只会染色在癌细胞而不是健康细胞上。而伽马射线能跟这些重金属发生反应，从而杀死癌细胞。”班纳博士谈起自己的研究时就显得自信了很多，朝彼得微笑，“我没想到你也对研究如此感兴趣，蜘蛛侠，要是你感兴趣可以去我的实验室参观一下。” 彼得抽气，“我能去布鲁斯·班纳博士的实验室参观？！oh god，我的所有同学跟老师都要嫉妒死我了！” “um，蜘蛛侠？” 但彼得一门心思都在眼前的班纳博士身上，“请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呢班纳博士，只要你有空我随时都能来参观！” “你真的想来？”班纳看起来有点不敢相信，但眼睛也亮了起来，“其实，现在就可以。杀死癌细胞只是第一部 分，之后要发布的论文还包括身体的代谢速度、疾病痊愈率，还有伽马射线可能带来的后遗症。你要是感兴趣可以提前阅读一下，我也想在把文章交出去之前多收集一下建议。” 彼得几乎蹦起来，“当然！” “蜘蛛侠？” 彼得头也不回，“不是现在，mr.steve，我保证会给你新的书单的，但是得等一下。” 史蒂夫声音里全是笑意，“我完全不介意等，蜘蛛侠，但你最好转一下头，因为有的人看起来要等不及原地爆炸了。” 就像回应他一样，另一个人清了下嗓子。 彼得后知后觉地扭头，发现斯塔克不知何时低下头，墨镜滑到鼻梁终于让他露出了一双蜜棕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他。 “蜘蛛侠。” “在，mr.ironman？”彼得疑惑地回应。 沙发上，鹰眼噗嗤地笑出来，然后迅速捂嘴背过身。剩下的史蒂夫跟猎鹰山姆看起来用尽全力在憋笑。 “ok，让我们现在搞清楚一下顺序。”斯塔克指了下班纳博士，“这，是布鲁斯·班纳，aka浩克，一名普普通通的科学家。” 彼得抗议，“不普通。” “yea，yea，whatever，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托尼·斯塔克。”斯塔克将食指指向自己，“钢铁侠，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位超级英雄，推特粉丝一亿两千万，亿万富豪，si的首席工程师，你现在所站的这栋大厦的主人。” 彼得点头。 “然而，你却在见到我跟布鲁斯·班纳的时候无视我去找他拍马屁？？？” 鹰眼笑瘫在沙发上，猎鹰发出类似杀猪般的叫，连美国队长都背过身弯腰，肩膀一抖一抖。 “可是，你又没有七个博士学位。”彼得真诚地回答。 斯塔克倒抽一口气，班纳红了脸，剩下的三名复仇者已然要笑得要喘不过气了。 “你有一些严重的学位崇拜需要解决，小孩。”斯塔克眯着眼睛，“你这么崇拜你的doctor banner，你看他给你制作了百万美金的制服吗？” 彼得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百万美金制服？” 等等…… “等等！”他追上去，“制服？你的意思是蜘蛛侠的新制服？价值百万美金？？你给我做的？？？” “太晚了，小孩。”斯塔克快步离开，“我改变主意了。” “please，mr.ironman！”彼得紧紧跟在他身后，追问，“真的吗？真的吗？你真的给我制作新制服了吗？” “okay，首先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是mr.ironman？” 彼得顿了一下。 ……什么？ 斯塔克大概是有特异能力因为他竟然透过面罩看出了他的迷茫，“为什么capsicle是mr.steve，班纳是dr.banner，到我这儿就成了ironman？” 哦。 哦！ “因为你就是钢铁侠啊。”彼得诚实地回答。 因为钢铁侠跟他认识的托尼·斯塔克完全不一样。钢铁侠会主动邀请他加入复仇者，支持他的加入（后来史蒂夫告诉了他投票的事），钢铁侠还会为才见第二面的人制造价值百万的新制服！ 这时他们已经出了电梯，到达了彼得从未、从未来过的第九十一层。大厦九十层往上都是斯塔克的私人领域，这里只有佩珀跟哈皮才能进来，就连复仇者都需要提前通知。对于彼得来说这里如对角巷之于麻瓜一样神秘，但里面有凌乱的工作台、震耳欲聋的ac/dc摇滚、散落的钢铁侠战衣半成品，一切都如此托尼·斯塔克，是独属于他的私人实验室。 如斯塔克暗示的一样，一件红蓝相间的制服立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内，就在整座实验室的最中心，比墙边林立的历代钢铁侠战衣还要显眼。 透明材质的门在他们靠近后自动打开，人工智能说道，“欢迎回来，boss。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蜘蛛侠。” “哈喽，星期五。”彼得隐约听见自己如此说道。他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玻璃罩内的制服上，就像是磁铁两极相互吸引，彼得也不由自主地朝那里靠近。 第22章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23章 “说。” “我需要我的……”彼得比划了一个手势。 斯塔克埋在电脑后的脸终于完全抬起来，皱眉，“你的——”他顿了一下，“蛛网？那个不是你天生的吗？” “什么？当然不是。”彼得震惊，“手腕上长着能生产粘液的腺体？eww！” 他冲到旧的制服边上将蛛网发射器从里面捞出来，展示给斯塔克看，“这个才是我的发射器，只要我比出正确的手势，发射器感受到压力就会自动射出蛛网。” 这还是头一次旧制服上的任何东西引起了斯塔克的注意。 他将蛛网发射器拿过去，全方位地观察其形状，然后又放到了一个平台上，“星期五，扫描里面的结构。” 绿光扫过，几秒后发射器的所有结构都以3d呈现在全息图上。斯塔克将里面的构造放大，观察起来，“我明白了。这个部位连接着手腕所有你移动开关就会自动打开，低压会逼迫空气涌入迫使里面的液体涌出。就是整个装置打磨的有些粗糙，工业制造的东西一般不会这样。蜘蛛侠，这是你自己设计的吗？” 彼得羞赧点头，“是的。” “为什么一定要用空气？普通的挤压泵一样可以达到这个效果。” “因为蛛网液一定要接触空气才会变成固体。” 彼得将发射器拿过来给斯塔克展示，当里面的装置被打开后，最表层的液体渐渐浮上了一层白。“正常情况下这么多的蛛网要一个多小时才会完全固化，但剧烈涌进的空气能加速这个过程，还会制造出一种丝质的效果，我才把这个东西称之为蛛网。” 斯塔克瞟了他一眼，“我猜蛛网液也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 “yea。”彼得摸头，“我是在学校的化学实验室里研究出来的，就那个，高中化学课都会做的，溶解的实验？就，无极性的物质能溶解在有机溶剂里，但有极性的却不能，yea，我说的就是那个。当时所有的化学物质都摆在上面，而我早就把所有的实验都做完了但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我就，很无聊，you know。所以……” “所以你就在化学实验课的最后二十分钟里把蛛网液研究出来了。”斯塔克毫无起伏地说道。 “不不！”彼得连忙摆手，“我是说，呃，也差不多吧。我就是那个时候突然有灵感了，我前一天晚上刚刚看了一个关于蜘蛛的纪录片，里面就讲到了蛛丝的材质，然后恰好实验室里都有我需要的原料。我就想，干嘛不试试呢？但是！但是我后来又花了很多时间修改方程式才让蛛网液变成现在这样，所以不算是那个时候完成的。” 斯塔克奇怪地盯着他，“whatever，小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差不多、差不多就是这样。” 彼得讪讪地想把发射器拿回来，但斯塔克却突然开口，“你知道过去一个月我一直在研究如何让钢铁侠战衣的推进器功率进一步增加吗？” 彼得眨眼，不知道这是哪来的话题，但站在他面前的是托尼·斯塔克。托尼·斯塔克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 “我研究出了一个新的迷你发动机，理论上能够产生比现有的这个多足足30%的动力，但问题就是，新的发动机需要大量的空气，我说大量，是真的大量。每秒二十三升的空气，如果你想要一个准确的数字。”斯塔克全程都在盯着彼得，“过去两个月，我一直在研究如何让这个发动机获得足够的空气，通常情况下想要达到目的我需要专门安装一个抽空气的泵，但这个泵会占据一定的体积，战衣就要装不下这些设备了。而战衣其他的地方早就全部调试完毕了，但我却卡在这个该死的发动机这里，要不然新一代钢铁侠战衣早在四周前就已经能面世。” “而你，蜘蛛侠，用你在化学课最后的二十分钟的垃圾时间，把这个困扰了托尼·斯塔克足足两个月的难题给解决了。” 彼得的下巴掉下来。 张口结舌半天，也只憋出一句：“发射器不是在化学课里研究出来的，是在物理课……” “same thing，kid。” 实验室内沉默了十几秒，彼得不知所措，“umm，ehh，请问，我能看看你的发动机吗？新的那个。” 斯塔克扭头喊了一声，“dum-e。” 然后彼得就看见一个装着轮子的机械手应声行驶过来，机械手里叼着一个看起来不到巴掌大的扁平装置，看起来像是一个手机。 这个能叫发动机？彼得的眼睛瞪大，从机械手那儿接过那个装置，前者像是小狗一样摇摆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拍了拍它的头顶，“谢了，dum-e。你是个好机器人。” dum-e发出愉快的哔哔声，原地转了个圈。彼得没有注意到一旁斯塔克被娱乐到的表情。 他发现迷你发动机上有个盖子，抬头看了一眼，斯塔克用下巴指了一下，“随便你折腾。” 于是彼得就拿起散落在工作台上的螺丝刀将整个发动机拆开，观察里面的结构。 “哦我看明白了。”他惊叹，“方舟产生的能量直接运输到这个空间内制动，但是怪不得你需要大量的空气，这个装饰产生的热能太多了，要是不排气不管这个装置的材质多坚硬都会爆炸的。” 然后他将发动机举起来，指给斯塔克看，“假如你把发射器的抽气装置放在这里，这一整片空间都可以省出来。” “然后将这里融进反应装置，就能多产生起码百分之二十以上的能量。星期五，计算一下。” 第24章 人工智能回答，“假如蜘蛛侠的装置放大两倍安进通气口，可以增加百分之十五的燃烧面积，能量生产将提升百分之二十一。” 彼得惊讶地瞪大眼睛，钢铁侠预估的好准。 “星期五，3d打印出一个模型来。” “收到，boss。” ... “不行，抽气的速度不够稳定，平均只有二十升，发动机的续航力回比原来上升，但是达不到长时间战斗的标准。” “那你把通气孔的直径放大...五分之一？里面的气压在调低百分之十呢？”彼得建议。 斯塔克抬头看了一眼，“星期五。” “已经在做了，boss。” ... “yes！到达二十三升了！”彼得挥拳。 “没错小孩，但是我觉得还能再提升。” “如何？”彼得凑过去。 “这里。”斯塔克用螺丝刀指着一个地方，“挪到——” “哦！明白了，这样能量的效率还能进一步提升，你简直是个天才，mr.ironman.” “yea，天才。”斯塔克哼了一声，“no shit，kid。” ... “不是我愿意打扰你们工作。”星期五平静的声音说道，“但是现在比蜘蛛侠平时离开的时间已经过了四个小时，我希望你今晚没有其他的安排，蜘蛛侠。” “什么？”彼得从一堆零件中抬头，手上还不忘帮助斯塔克托着工具。 “现在比你平时离开的时间晚了四个小时，蜘蛛侠。”星期五重复。 不妙的预感渐渐涌上来，彼得吞咽了一下，“所以现在是几点？” “晚上十点。” “shit！”彼得蹦起来，“完蛋了完蛋了，我得回去了！” “什么？”斯塔克终于抬起头来，“才十点。” “才十点！”彼得不敢置信地重复，因为，认真的？？十点了啊！！梅姨九点就下班，九点半就到家了！ 彼得的头要被咬掉了！！！ “抱歉mr.ironman，但是我真的得走了。”他快速地收拾东西，其实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只有仍然躺在地上的那套旧制服。那新的.... 斯塔克翻了个白眼，“直接穿走吧，下周记得再来，我把隐藏你蛛网发射器的口袋加上。” “谢了，mr.ironman。”说这话的彼得已经跑到了实验室外的窗户。“也谢谢你向我展示你这么多超酷的装备，发动机设计好了后请一定给我看一眼！” “别指望坐享其成，蜘蛛侠。下周你还要来帮忙。” “真的？”彼得在跳出去的那瞬间惊讶回头，“你还愿意让我来？” 斯塔克干巴巴地说道，“well，跟媒体污蔑的不一样，其实我是能跟其他人合作的，前提是那些人不是白痴。” 彼得哈的笑出来，但他已经荡出去了，斯塔克的声音渐渐模糊，被纽约夜里的冷风取代。他最后只隐约听见了一句“你很聪明，蜘蛛侠。” 有很多人都说过彼得聪明，梅姨、奈德、学校里的老师，事实上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打游戏的猎鹰还喊他天才，但他们都不是托尼·斯塔克。 直到回到自己的小卧室换回常服，直到出现在公寓门口被梅姨训话，直到躺回床上盖好被子，彼得的心都在还怦怦跳动。 第13章 my hope is built on nothing less（通知） 今天是周五，彼得爱周五。 为什么爱周五？因为，这可是周五！ 周五放学后不用参加学术十项全能的训练，彼得下午三点二十就能离开。周五之后的两天是周末，可以去奈德家里一起拼乐高。 周五还是梅姨唯一不用工作的一天。帕克家有个传统，就是在每周五下午出去大采购，然后把买回来的各种食材统统塞进冰箱一点不碰，扭头去两条街外的泰国餐厅吃一顿丰盛的晚餐。 早上出门前，梅姨叉腰站在门口，“你知道吗彼得，在昨天晚上后，我真的考虑过用今天不出门来惩罚你。” “别啊梅姨。”彼得立刻哀嚎，“我已经向你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情况了！” 前一天晚上彼得离开大厦时梅姨已经给他打了四个电话发了十几条短信，但偏偏就在他要回复的时候手机没电了。等他到家时梅姨已经着急的快要报警了。只不过在确认彼得没事后那焦虑立刻转化为怒火，彼得被训得狗血淋头。幸好奈德跟彼得一如既往的默契，在彼得打电话过去后立刻撒谎说彼得去他家玩乐高了，两人不小心都忘记了时间。 在彼得连连施展狗狗眼后，梅姨到底没忍住心软了。 “彼得，我知道现在很多孩子晚上都在外面玩的很晚，我不是不想给你这种自由。”她捧住他的脸，“我就是...担心。别的父母能经常打电话确认他们孩子的安全，要是太晚了还能开车去接。可是医院不让我们在上班期间使用手机，纽约晚上这么危险，万一你在这期间出了什么事——” “我知道，梅姨。”彼得打断，抱住她，“我明白的，真的，非常抱歉，我就是忘记了时间，以后不会了！” 梅姨亲了下他的额头，“我知道，彼得。就是，以后有任何事及时告诉我，好吗？我就是为了这个才专门给你买了个手机。” “yea，yea，我会的。”彼得忍不住笑出来，亲回梅姨的脸颊，“爱你，梅姨。” “我也爱你，彼得。”梅姨突然皱脸，“好了，赶紧去洗澡吧，你是一路从地铁站跑回来的吗？真是熏死了。” 第25章 彼得大笑，“差不多吧。” 但在他冲进浴室前，梅姨又叫住他。他回头，就看见梅姨温暖地看着他 ，“今晚玩的开心吗？” 开心吗？ 他用力点头。 彼得点头，答应梅姨在今天下午放学后直接回公寓放书包。正常情况下彼得该亲一下梅姨的脸颊道别，但他早上又一次赖床了，嘴里还叼着没吃完的面包。 梅姨翻了个白眼，“快走吧，我不想让你们老师再打我电话抱怨你总是迟到了。” 彼得吃吃笑，转身冲出门。 只可惜不管周五晚上的活动彼得有多期待，白天的学校还是那样，两侧的储物柜让走廊变得更拥挤，块头很大的那些运动员聚在角落里高声谈笑。 属于奈德储物柜的位置没有人影，彼得只得遗憾地接受自己早上见不到最好的朋友这个现实，毕竟中城学校的学生有点多，十年级的学生被分成了两个主教室而他跟奈德不幸不在一起。要是现在见不到，等会主教室也见不到，而两人上午剩下的四节课也都不重合。 没有自己的好友，彼得缩紧肩膀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按照过去的经验，他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能平平安安地走到主教室。 但就在他离自己的主教室只差二十英尺远的时候，一道高声从背后传来。“哟，penis！” 彼得叹气，心知自己躲不过了，转身。 “怎么了，闪电？” “让我猜猜，penis·parker今晚回家又要哭了。”闪电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 “我不知道你对我是个什么印象，闪电。”彼得毫无起伏地说道，“但我没有没事就哭的习惯。” 闪电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随后笑容扩大，“哦，我知道了，你还没听说那件事，对吧？” “...什么事？” “家长教师见面会。”闪电抱臂靠在储物柜上，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但我在说什么呢，对你来说那天就相当于免费的放假吧？毕竟你的叔叔，叫什么来着？本？他肯定来不了了，不是吗？” 去年九年级的家长会本该是本叔来，但便利店抢劫的事却在那三天前发生，不论是彼得还是梅姨都不再有精力管学校家长会这种事。彼得直接请了一整周的假，在家长会那天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二十个小时，哭得眼睛都睁不开。 闪电有什么资格戳他最痛的那块伤口？ 怒火从腹部升起，彼得捏紧拳头。“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闪电？你难道就有人来参加吗？” 他几乎能分辨出闪电理解那句话的那一瞬间。 校霸先是露出被刺痛到的表情，但紧接着就恼羞成怒，踏前一步猛地将彼得推进储物柜。彼得用尽全力才没顺应蜘蛛感应的尖叫一拳把闪电的鼻梁打折。 “fuck you, penis。”闪电嘶嘶道。 但唯独这一次彼得不愿退让，咬牙，“fuck yourself，闪电。” 沉重的书包迎面砸来，后脑勺又一次重重地撞在储物柜门上。闪电又一次甩肩膀，那书包换了个方向再次砸来，被砸到的地方像是被扇了巴掌一样火辣辣。 也就在这时刺耳的上课铃突然响起，本来还想再动手的闪电不得不匆匆丢下一句“走着瞧，penis。” 走着瞧？至少我还有梅姨来参加，而你谁都没有。彼得扶着柜子站起来，刻薄地想，我就是知道，不然你干嘛非要盯上我。 他还有更多的话想直接甩到闪电脸上，更想直接用蜘蛛侠的神力给闪电一次教训，但正是因为知道不该这样做，他在快意的同时又感到羞愧。yea闪电说话恶毒又逮着彼得使劲欺负，但他只是个市民，更是个未成年。 蜘蛛侠本就该保护未成年的市民。 他深吸一口气，赶在老师过来前跑进主教室。 *** 就如闪电所说，在主教室的时候广播果然宣布下周五取消上课，改为家长会。同时十年级的老师也给所有人的学校邮箱发送链接，让他们转发给家长预约跟老师见面的时间。 所幸之后的这一天都还不错，彼得没有再撞见闪电，午餐时间也平平安安地跟奈德还有米歇尔窝在高中败犬才会去的角落里，下午两节课上完后顺利地离开了学校。 下午五点他跟梅姨准时去了公寓附近的超市，买了足足两百多美金的食物，满载而归。然后又因为外面突然开始下雨就决定不出门，转而打电话给那家泰餐叫了外卖。 于是晚上七点，彼得发现自己舒舒服服地跟梅姨一起窝在小公寓的沙发上，每人各裹着一张毯子。窗外是不停的雨声，对面的小电视上放着墨西哥那边传来的烂俗肥皂剧。 彼得一面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里贫寒家庭出生的女主被富家女扇巴掌，一面往自己嘴里塞着泰式炒米粉，手里还不忘去捞梅姨手上的罗勒叶炒鸡，只不过被她一叉子打回来。 这个晚上太完美了，以至于他都忘记还要跟梅姨说预约家长会的事，哪怕在放学的时候他还在心里提醒自己要早点告诉梅姨。毕竟越早约位置就越多，假如每门课都能约到相近的时间梅姨不用两小时就能离开学校，剩下的一整天就都是他们的了。 只是，彼得忘了，梅姨却先提起来。 “哦对了彼得，下周五的泰餐我们挪到周六，好吗？” 彼得疑惑地扭头，“周六？梅姨，你周六不是要上班吗？” 第26章 “哦不用，医院通知我跟另外两个护士下周五参加一个交流学会，不用上班只是听几个小时的课，还给我们三倍的日工资！而且周六还能放假。”梅姨摆手，“我不就同意了吗。毕竟给的钱多，周六你不用上学，我们上午的时候还能一起出去玩。” “对了，你之前不是想去看那个什么电影吗？” 彼得张口。 又合上。 又张口。 又合上。 “彼得？是有什么事吗？” 彼得有时候深深恨着蜘蛛咬带来的能力，因为两小时前在超市门口他看到了梅姨结账时皱紧的眉头，现在也能听到咖啡桌断的那条腿连接处胶带微微摩擦发出的嘎吱声。自从本叔去世后他们就再也没有换过家具了。 他吞咽一下。 “哦，没事。我就是刚才一时没想起来你说的是哪部电影，umm……那是一部科幻片，是由一本小说改编的。讲未来人们定居外星的事。” “听起来不错啊。”梅姨朝他眨眼，“那，就说定了？” “嗯好，说定了。” 第14章 my hope is built on nothing less（试探） 跟预想的周二见面不一样，钢铁侠周天一大早就把蜘蛛侠叫去复仇者大厦了。也就是那台抛弃式手机根本没有夜间模式这个玩意，来信提示响得能把死人都吵醒，否则作为一名合格的青少年彼得是绝对不会在周末上早上五点主动出门的。 哈，其实别说五点，十点他都起不来。 下午十五点三十分还差不多。 所以被迫醒来的他花了好一段时间才理解斯塔克的意思，然后又手忙脚乱地编理由写小纸条向梅姨解释为什么她早上醒来后会找不到彼得，然后再换制服一路荡到大厦。当彼得到的时候……yea，他已经让大名鼎鼎的钢铁侠等他四十分钟了。 彼得又累又困又着急地赶到实验室时就看见斯塔克背对着入口埋首于工作台，嘴里似乎念念有词。在实验室入口自动打开后，彼得就听清他在说什么了，是一堆数据跟很多他不太听得懂的专业词语，但似乎跟他周四展示给彼得的发动机有关。 “哦，嘿，蜘蛛侠。”斯塔克猛地转身，黑眼圈浓厚眼球还带着血丝。现在彼得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在凌晨五点叫他了，因为显然斯塔克自己一晚上没睡，不仅如此，他大概完全没意识到现在的时间。 “你绝对猜不到我这几天做了什么！”斯塔克挥舞手臂。 “事实上，我完全猜得到。”彼得无情指出来，“你手上就是那个发动机。” “yup。”斯塔克将最后的那个p如同泡泡一样吐出来，“我等不及到下周二了，因为我发现还有另一种方法可以让推进器的功率更上一层，假如可行，钢铁侠的飞行速度能够提升到超音速！” “这么快？？”彼得惊讶，“怎么做到的？我上次明明看了，就算按照你的想法将里面的空间重新调整，能量最多也就再提升百分之五十。但钢铁侠现在的飞行速度只有每秒169米，要超音速你的速度得提升两倍以上，多出来的一半能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 “哦，wow，小孩，你了解钢铁侠嘛。” “我对所有复仇者的信息都非常了解。”彼得立刻意识到斯塔克在暗示什么，“你一点都不特殊，mr.ironman。” “sure，既然你非要坚持。”斯塔克坏笑。 彼得也坏笑，“对，不仅如此，我觉得比钢铁侠每秒能飞169米更酷的数据是浩克最高跳到113米，作为另一个人格布鲁斯·班纳博士有七个博士学位，而且鹰眼有四十六种箭矢。” 看着大名鼎鼎的钢铁侠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简直比看艾伦秀还要搞笑，彼得面罩底下的嘴都要咧到耳垂了，然后就看见斯塔克清了清嗓子，“随便你，蜘蛛侠，总有一天你会发现钢铁侠有多酷的。现在，过来，我要给你展示这个新的发动机。” 彼得凑过去，然后就发现这个发动机跟上次见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形状还是差不多，但从材质到内部结构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还比较突兀的抽气装置现在完美地融入进整体，而且也在设计上进行了改良。 斯塔克得意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彼得惊叹，“dang，你完全就是重新造了一个！” “这么说也没错，之前那个是为了考虑加进抽气泵而设计的，但从你的蛛网发射器上的来的灵感更妙，而且远远不需要占据那么大的空间，原来的那个就不适用了。” “这样看起来的确将空间利用到了极致，你有测试过吗？产生的动能对比原来增加了多少？” “百分之两百八十一。” “认真的？？？” “百分百认真，所以这个家伙现在能让我的飞行速度提升到音速，假如制服是空的，就是超音速。” “这简直太疯狂了。”彼得抽气，“i mean，我知道现在不少军/事飞行器都能达到音速，但那些都是最符合空气动力学的设计，而钢铁侠，well，是钢铁侠。就这样还能到达音速，这个发动机产生的能量简直太可怕了。你、你简直是个天才，mr.ironman。” 斯塔克露出一丝微笑，“yea，我知道。但是蜘蛛侠，告诉我，这个发动机还有什么地方能够提升的？” “提升？你问我？”彼得杂乱无章的感叹被打断，眨了眨眼，“我、呃，i mean，这已经，我认为，很完美了？？” 第27章 “yea没错，问的就是你。and no，我不认为这是完美的，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东西，任何事物永远都有提升的空间跟可能性。”斯塔克绕到工作台对面坐下，双手撑在桌面上，“所以我才把你叫过来，这个东西是我自己设计的所以我有偏心，我需要第二个人给我反馈。” 彼得瞬间觉得手上的发动机变得滚烫，像是有一群人在玩hot potato*，你以为跟你没关系但是在音乐停止的前一刻有人却莫名其妙地把信物丢到了你的手上。 “为、为什么找我？”这是他的唯一想法。 “因为之前的改进就是你带来的灵感。”斯塔克理所当然地说道。 “但那只是巧合！”彼得抗议，“只是我的发射器正好使用了那个设计而你的发动机恰好也需要罢了，我其实什么都没做。” “而你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完成了托尼·斯塔克整整两个月都没有想到的设计。” “那也只是——” 斯塔克打断他，“好了小孩，我就是想让你帮我看看。就，告诉我你的想法，kay？只要你告诉我，i don't know，我就请你吃汉堡？” 彼得的肚子恰好在这个时候响了，因为他显然在出门前没来得及吃早餐，而汉堡听起来棒极了。 斯塔克又笑了，当这一回的笑容跟之前彼得见过的都不一样，有那么一丁点像是……彼得也不知道，有点像是梅姨看他跟奈德拼乐高的表情。 “所以，成交？”钢铁侠问道。 “成交！”彼得补充，“但先提前说好，不管我最后有没有给出好的建议，你都得给我买汉堡。” “没问题。” “六个巨无霸，两个大份薯条，20块麦乐鸡，大杯冰可乐。哦对了，酱汁我都要蜂蜜芥末的。” “you know what kid，我甚至不想问你的肚子是怎么塞下这些东西的，但是，sure。”斯塔克打了个响指，头顶，人工智能回答，“已将你的要求记下来，蜘蛛侠。早餐将在半小时后送到。” 彼得这才低头看回发动机，拿在手里把玩观察。他能感觉到斯塔克的目光集中在他头顶上，脖子后的蜘蛛感应发出滋滋的微响，不是因为遇到危险，而是出于兴奋跟紧张。他吞咽一下，强行逼迫自己专心研究。 其实斯塔克的设计不论从任何方面看都完美无缺。假如彼得系统地学过工程的话他就能具体说出到底哪里好，但他还是个高中生，不管中城高中的学业再超前都不会到这种地步，所以彼得只能模糊地感觉整个发动机的效率非常高，完全没有任何浪费的空间跟动力。 等等，除了…… 他抬头。 对面的钢铁侠就像是心有灵犀一样站起来，“哪里？” 彼得从旁边捡起一柄散落的螺丝刀，指向那个地方，“这儿，你为什么要设计这个隔层？” “噢，小孩，这是为了隔热。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但假如没有这个隔层，发动机产生的热量能把振金都融化，而我的融点绝对低于振金。” 彼得知道是为了隔热，但是，“为什么不直接换个方向？” “……什么？”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是说，ummm，这个隔层很有用，而且有它后整体结构看起来就更加对称，很漂亮，但是，我就是不太能理解，ehhh，为什么燃烧室非要放在这里？没有隔热层的话它会跟你的身体有直接接触所以我明白你需要这个隔热层，但是推进器旁边也有空间不是吗？为什么不把燃烧室挪到那里，然后这个压缩泵挪到靠着你身体的位置，而且它本身就隔热。这样发动机的整体功能不受影响但是燃烧室就不会再挨着你，整个隔热层就可以去掉了，不是吗？” 斯塔克看起来像是看见了什么新世界，缓缓点头，“right。” 彼得不确定地仰头看他，“right？” “right。”斯塔克深吸一口气，严肃地盯着他，“我认识你吗，蜘蛛侠？” “什么？？！！？？”彼得吓得几乎心脏骤停，但斯塔克继续，“你在哪里工作？columbia ？nyu*？你绝对是个教授，我们难道在科学峰会上见过？” “mr.ironman——” 但彼得又被打断，“还是你是个工程师？你到底为谁工作？特斯拉？nasa？别告诉我是垃圾的奥斯本工业。” “mr.ironman——” “但我不管你在哪里，过来si，我给你出三倍工资。” “五倍？” “十倍？” 彼得抽气，强行打断斯塔克，“不！mr.ironman，我呃——这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斯塔克紧紧盯着他，“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能帮你克服。” 是我未成年还在念高中的问题，彼得腹诽，但他的语调可远没有自己希望的那么镇定，“ummm，不、真的，真的不是钱的问题，也...哈，也不是其他的。我就是现在……不是在一个适合工作的人生阶段。” 斯塔克歪了下头，然后恍然大悟，“你还在读书？本科？研究生？博士？博士后？” 但以为他上大学好歹比知道他其实还是个高中生好。彼得点头，模糊道，“差不多吧。” “well，shit，你真的是个天才。”斯塔克坐回座位上，“我就知道。” 彼得面罩下的脸很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只好耸肩。 “那你短期内真的不会考虑工作？” 第28章 彼得坚定摇头，让斯塔克死了这条心，“不会。” “好吧。”钢铁侠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我真的要找到史上最合心意的员工了，但反正我还没那么老，多等几年无所谓。小孩，你结束你的‘人生这个阶段’——”他双手在空中比引号，“后一定立刻告诉我，第二天我就能让你入职si。” 彼得哈哈笑出来，“你就这么肯定我能顺利结束？i mean，要是我毕不了业怎么办？” 斯塔克像是看喝醉说胡话的人一样奇怪地看着他，“怎么可能？” “当然有可能。”彼得耸肩。 “well，你要是信钢铁侠，我现在就能告诉你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蜘蛛侠，你会顺利地毕业，以最优秀的学生的身份。你要是个博士生你的导师未来还要仰仗着你。” 他的语气如此坚定自信，像是在说已经发生的事实一样。 彼得的脸烫的不能更烫了，嘟囔，“你....你又不知道……” “放松，小孩。”斯塔克翻白眼，“只要你在学校发挥出你在我这儿表现出来的十分之一的才智，你的父母都会在你的毕业典礼上抱着你的summa cum laude*缎带哭的。” “你是说，他们会为我骄傲？” “绝对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要是我，我也会。” 彼得悄悄捏紧拳头。“……哪怕他们不知道我是蜘蛛侠或者我在你这儿做的这些，以为我只是学习成绩很好？” “当然。” 要是现在有谁在数，彼得的心率绝对在一百八以上了。 也许斯塔克在说的是大学，但彼得在高中的成绩也很好，事实上，全a，哪怕是他完全喜欢不起来的文学跟历史。过去每一年梅姨或本叔参加他的家长会时任课老师无一例外给出的全是夸赞，或者是这种‘彼得在课上有些走神，但是成绩好的无可挑剔’这样的评语。 “你……你下周五有空吗，mr.ironman？”他问道。 斯塔克挑眉，“怎么，你还想来实验室？” “没什么，只是问问。” “well，有空。” “o、okay。” 彼得深呼吸，扭头避开斯塔克投来的好奇的视线。 第15章 my hope is built on nothing less（沉默） 距离上次以彼得·帕克的身份去复仇者大厦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了，再去就是家长会前的周三，所以彼得才会考虑某一种可能性。 这一天来的非常快，放学后彼得果真在学校外半条街的位置看到了那辆黑色奥迪。当哈皮接上他又把他送到大厦的秘密入口时，电梯竟然略过了六十一层，数字继续攀升。 彼得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回头，“今天不去斑比那儿吗？” 哈皮哼了一声，“阿博戈斯是帕佩的私人秘书，又不是你的，就算你想见也不是每周都能见到她的。” “那我们去哪儿？” “还能去哪，去完成法院给予的每月一次的探视权。” 就像是印证哈皮的话一样，电梯在九十五层停下，彼得倒抽一口气，因为托尼·斯塔克跟他的未婚妻就住在这一层，是绝对的私人区域。就连彼得一共也只来过几次。 门打开，他刚刚才想到的帕佩·波兹朝他微笑，“嘿，彼得。你又长高了。” 这是彼得的下巴掉下来。“噢，umm，嘿，ms.potts。我没有想到会见到你但我猜这也不坏，哦不不，我想说的是，我们好久不见了，不不，我想说的是，很高兴又见到你了ms.potts。” 说完他就想打自己一巴掌，这都是什么巨烂的开场白，他在对si的ceo说些什么呢。 但帕佩不仅没有生气，竟然上前一步拥抱他。 她身上总是带着昂贵的香水味，脖子上的琥珀项链正好抵在彼得的额头。跟梅姨柔软且带着消毒水混合洗发露气息的拥抱十分不一样，但同样温暖，彼得几乎融化在帕佩的怀抱里。 “我们的确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彼得。”帕佩松开他，朝他露出抱歉的微笑，“过去几个月我几乎都在伦敦，处理那边si最新的子公司的事情。我想过要打电话给你，就是……” 有些怪，yea，彼得明白，因为他们没有任何法律或血缘上的关系。 对于彼得来说帕佩是他生理学上的父亲谈了多年的女友，对于帕佩来说彼得是他男友跟其他女人生的儿子。所以……他们关系好其实很怪，但事实就是ms.potts对他很好，彼得甚至能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点像是朋友。 帕佩牵住彼得的手臂朝里面走去，“今天你爸爸也在这里，我把他从实验室里给拽出来了。” 彼得朝里面望去，果真看到托尼·斯塔克坐在吧台上，低头把玩着什么。蛛咬让彼得从两百度的近视眼变成了堪比老鹰的视力，所以他清楚地看到斯塔克手上的正是前几天他们才在实验室里讨论过的发动机，但里面的结构已经发生了变化，隔热层没了，燃烧室换了个位置，完全实现了彼得的预想。 帕佩把他朝斯塔克推过去，一面喊道，“托尼，彼得来了。” 斯塔克头也不抬，“一个月这么快就到了吗？” “托尼。”帕佩警告。 斯塔克叹了一口气，这才抬头，“嘿，嗨，彼得。” “umm，嗨。”彼得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房间陷入尴尬的安静，帕佩清了下嗓子，打破沉默，“想跟你的儿子介绍一下你在干什么吗，托尼？” 第29章 “我不是个小孩彼得也已经十三岁了，我们俩不需要你像一个老妈一样强行拉手交好朋友，帕佩。”斯塔克翻了个白眼。 但早在他说第一句的时候帕佩抓着彼得的手就已经收紧了。 彼得张口，“umm，其实，我今年已经十五岁了。” 这句话终于让斯塔克今天第一次直视他，“真的？？well，你看起来绝对不像是我十五岁的时候。我猜基因有时候也是不管用的，对吧？” “托尼！”帕佩在彼得回应前打断，“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what？？”斯塔克抗议，“我就像跟你保证的一样坐在这里哪都没去，哪怕我现在无聊的要死因为我在这里什么都干不了，没有工具也没有办法测试新发动机的功率。” “因为这些都不重要。”帕佩咬牙，“你的儿子正站在这里，你一个月只有一次见他的机会，而你的那些发动机多的是其他时间可以测试，所以，现在，get your ass up and spend time with him.*” “fine！”斯塔克举起双手站起来，“just，别生气，ok？” “托尼，你为什么要这么混账？” “你要问你自己为什么爱上了一个混账。”斯塔克朝帕佩眨了下眼。 帕佩的表情柔和了一丁点，但还是朝他哼了一声，然后转身面向彼得。 “彼得。”她按住他的肩膀，温柔道，“你爸爸今天正好有空，答应了陪你玩。其实我今天本来安排我们三个一起出去吃饭的，但si突然有事我不得不先去处理，就……假如托尼又像刚才那样混账，随时打电话告诉我，好吗？我来教训他。” 彼得尽量自然地提起嘴角，“好。” 看得出来帕佩完全放不下心，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出于彼得不知道的原因她最后没有，而是又亲了下他的额头。 “希望你玩的开心，彼得。” “我会的。” “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是认真的，彼得。” “好。” “托尼说他会带你做机器人玩，但他很多时候都不靠谱，不要什么都听他的。看到有危险的东西不要去碰，好吗？还有晚饭，我到时候会叫人送你喜欢吃的泰餐过来，冰箱里也有很多吃的，你喜欢就随便拿。晚上九点的时候哈皮会准时过来——” 斯塔克翻白眼打断她，“放心帕佩，你是把一个十五岁的青少年交给我，又不是小婴儿，我们死不了的。” “你觉得我会信任你吗？托尼？”帕佩瞥了他一眼，然后抬头，“星期五，托尼要是做任何离谱的事都立刻阻止，只有我同意了再让他行动，清楚了吗？” “明白，ms.potts。”人工智能愉悦地回答， 帕佩叹息，走上前亲了自己未婚夫一下，“我走了，你们想要在这里做什么都可以，我唯一的请求就是不要把这里给烧了。” “不会的。”斯塔克又翻白眼。 帕佩回头，最后朝彼得微笑，“玩的开心，彼得。” 然后她就离开了，整个客厅就只剩下彼得跟斯塔克。彼得抬头看向后者，斯塔克正好也在看着他。两人视线相撞，同时扭头。 彼得绞尽脑汁想说点什么，但刚开口就被斯塔克打断，“ok，所以，就剩我们了。” 彼得脱口而出，“我的成绩很好。” “……什么？” 原来连托尼·斯塔克都有跟不上其他人思维节奏的一天。 他完全没有任何预想中高兴或者骄傲的样子，反倒是一脸古怪地看着他。彼得就突然慌了，“所以...所以，ummmmmmmm，所以我现在要做作业了，yea，我要做作业。你知道的，要是想拿好成绩的话学生都得完成作业。我还有化学作业没写但明天要交，所以，yea，我要、我要去写作业了。” “哦，好啊。”斯塔克看上去大松一口气，“正好我也不知道能怎么陪你做机器人，是帕佩非要我跟你做一些‘亲子活动’。其实你再晚两秒我就要把这个发动机丢给你玩了。” “anyway，你要在哪写作业？吧台这里可以吗我现在就能让给你，还是你一定要找到一张桌子？我不知道你们青少年都喜欢在哪写作业，但你就算在天花板倒立着写我也无所谓。” 彼得尴尬地朝吧台挪了一步，“这里、这里就可以。” “ok。”斯塔克朝吧台挪远了一步。 “那……”彼得试探着将书包放在上面。 斯塔克已经消失在电梯门后了。 他去了哪里彼得几乎都能猜出来，但没想到的是在写完化学作业半个小时后，书包里传来一声震动。但彼得自己的手机在桌面上，那就只能是…… 他还记得在这栋大厦里星期五的眼睛几乎无处不在，假装在书包里翻找东西但是悄悄地打开那台手机，里面是来自斯塔克的短信。 【我完成发动机了。】 彼得回复，【真是太好了，mr.ironman.】 【真希望能现在展示给你看，kid，但只能明天了，我现在被困住了。】 彼得抿嘴，【被困住是什么意思？】 【这不重要，反正今天九点之前钢铁侠哪都去不了。】 彼得的手指动了动，但却不知道怎么回复。过了一会，又一条短信跳出来。【我对于提升你的制服也有些想法，明天跟cap训练的时候记得穿其他的衣服，因为我不想碰你刚训练完后汗湿透的制服。】 第30章 【好的，mr.ironman。】 彼得放下手机合上书包，被困这个词仍然烙在脑海里。 所以，他一开始为什么会觉得斯塔克会想要去他的学校？毕竟从前他也不是没有问过他，不是吗？六岁的时候帕克夫妇去世，他问斯塔克以后自己会不会跟他住在一起。九岁的时候他问斯塔克能不能带他去加州的海边玩。十一岁的时候他问他能不能带他去超级英雄的展览。 答案都是不。 彼得一共只向斯塔克提过四次要求，第四次是在他被放射性蜘蛛咬到的两周前。他问钢铁侠能不能带他去天上飞一会。 斯塔克答应了，但就在他们去了天台钢铁侠战衣在他身上组装覆盖时，警报突然响起，是纽约哪里又出了事。钢铁侠就直接飞走了。 帕佩那时也在，从背后抱着他，说，“我很抱歉，彼得。但你的爸爸是个英雄，有时候英雄就是要为其他人做出牺牲。下个月，下个月他一定会补偿你带你去飞的。” 那时候彼得是怎么想的？ 他想，yea，钢铁侠是其他所有人的英雄，唯独不是我的。 现在，彼得趴在大厦九十五层的吧台，质量良好的隔音玻璃把外界所有的噪音都挡住了，房间里安静又昏暗，唯一的一束灯从头顶打下来。他扭头看背后的电梯，毫无动静。 也就是在这时他才突然意识到，mr.ironman就是托尼·斯塔克。 第16章 my hope is built on nothing less（清醒） “你受伤了吗，蜘蛛侠？” 彼得从枯燥重复的负重俯卧撑中抬头，看见美国队长蹲在他面前，微微皱眉。 “嗯？你说什么？”他慢一拍地问道。 史蒂夫重复，“我问，你受伤了吗？” “啊？怎么会？你今天不是还逼我增加了五百公斤的负重。”彼得回答时忍不住带上了一点怨念，终于换来了史蒂夫的一丝微笑，但他脸上的担忧还是没有完全抹去，“就是你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 “哦，不，没...我今天就是、就是……”彼得的话语断掉。他该怎么解释闪电今天在学校里又像是小学生一样嘲笑他没家长而他还真的被激怒了这件事？实在是闪电的语气太过分了，连路过的其他学生都看不下去，最后还是米歇尔说了一句‘说真的闪电，作为一位直男你的嘴里真的有很多penis’才让他消停。 所以，他要怎样把整件事讲出来才不会暴露自己未成年的身份？史蒂夫的反应又会是怎么样？美国队长总不可能去谋杀一个未成年高中生吧？不管他的嘴有多脏。 “就、ummmmmmmm……”彼得歉意地看着史蒂夫，后者理解地点头，“不方便就算了蜘蛛侠，我只是担心你。” “我没事的。”彼得立刻说道。因为，真的，他没事。这周的学校其实已经结束了，直到下周一前他都不用见到闪电。明天周五变成了免费假期，而梅姨也答应了周六一起出去吃大餐加看电影，所以，他有什么事？他什么事都没有，it's fine, everything is fine. 史蒂夫看着他，“假如你这样说的话。” “我真的没事。”彼得再次强调。 他见美国队长不再询问，便重新趴回地上开始做俯卧撑，但不想史蒂夫伸出一只手将他拉起来，“今天的训练结束了，蜘蛛侠。” 彼得抬头看钟，才六点半，平时他们至少训练到七点的。“但是——” “今晚我们有别的活动。”史蒂夫解释道。 “干什么？” “你等会就知道了。” 彼得不明所以地跟着史蒂夫离开训练场来到复仇者的公共休息室，第一眼就看见黑寡妇坐在吧台边捧着一杯咖啡看电脑上的什么资料，鹰眼跟猎鹰还是坐在沙发上打游戏，但这一回不再是宝可梦，而是什么格斗的游戏。而布鲁斯·班纳站在厨房里面，竟然在……和面？？？ 肩膀被人轻轻地推了一下，彼得回头就看见美国队长朝他微笑，“想跟克林顿还有山姆他们一起打游戏吗？” “这就是你说的活动？？” “这难道不是活动吗？” “当、当然，但是呃——”彼得目瞪口呆，因为，什么鬼？？？美国队长终止训练时彼得还以为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比如复仇者要出任务了之类的，结果，竟然要他来打游戏？？ “你在过去两个月的训练中很努力，进步也很大，我觉得偶尔放松一下没什么不好。”史蒂夫耸了耸肩，“你看看克林顿他们，每天晚上只吃不训练，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嘿，我虽然没有你们超级士兵的听力但我也有助听器，不要以为我听不到就随便传谣言。”坐在沙发上的鹰眼头也不回地抗议，“我晚上不训练是因为我白天训练了，duh！” 史蒂夫也提高音量喊回去，“但是我早中晚都会训练。” “所以你被称作超级士兵啊，我又不是！”鹰眼仍然理直气壮。 美国队长翻了个白眼，但嘴角露出笑意。对彼得说道，“总之你也看见了，他们在打游戏。你要是感兴趣就加入，我敢保证山姆他们不会介意。”然后在两位鸟类主题超级英雄‘不介意’的表态声中继续，“但你要是不感兴趣，班纳可以教你怎么做司康。” 彼得倒抽一口气，刷地转身，就看见将袖口挽起站在厨房里的班纳抬头，朝他露出微笑。 换成其他任何时候彼得都会敬畏拥有七个博士学位的班纳，但现在，他身上穿着天蓝色的围裙，振金手臂上沾着全是面粉，另只手还抓着一袋巧克力碎块……yea，彼得不仅没感到崇拜，还有点想笑。 第31章 “我还是——”他环顾四周，忍笑，“我还是去打游戏好了。” 司康听着很诱人没错，他也很想观察那双平时用来拿试管的手是怎么做出甜点的，但还是以后吧。 “那就去吧。”史蒂夫将他朝沙发推去，鹰眼跟猎鹰立刻让出中间的座位来，同时丢给他一个新的遥控手柄。 彼得轻松从空中抓住手柄，但却发现自己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玩，尴尬地咳了一声，“抱歉，我似乎没有玩过这个游戏，所以，要怎么玩？” “哦不用担心，小蜘蛛。”猎鹰将游戏页面退出，“这个游戏很简单，就是我们选择地图，然后每个人再选择一个人物，然后我们所有人进入地图里面互相战斗。每个人都有三条命，直到最后一个人胜出。我推荐你选择炽焰咆啸虎，这个人物最容易上手了。我来教你具体操作，作为回报你先跟我组队先干掉克林顿。” “什么？？”鹰眼立刻嚷嚷，“你之前才说过我们鸟类英雄什么都平分。” “我是说过这句话。” “但是你现在想独占蜘蛛侠让他帮你不公平竞争！” “但你昨天晚上因为我吃了一块你的芝士披萨就朝我射箭，还是在你先吃了我的一块辣肉肠披萨的情况下。” 两边人在争吵的同时手里的动作还不停，彼得观察了游戏页面上的数十个人物，最后选择了自己唯一认识的星之卡比。 他是最后一个选的，一选中，游戏就自动开始了。 鹰眼还在辩解，“well，我们鸟类英雄平分所有东西，除了芝士披萨。” 山姆纠正，“我们鸟类英雄平分所有东西，除了蜘蛛。” “我的确不能被平分成两半。”彼得赞同，同时手里动作不停。 “但那不公平！”鹰眼抗议。 “可是你已经有了娜塔莎。”猎鹰道，“所以蜘蛛侠合该归我。哦我收回刚才那句话，我们鸟类英雄平分所有东西，包括蜘蛛。” “可是娜塔莎又不玩游戏。”鹰眼像小孩子一样嘟嘴。 “ms.romanoff不玩游戏吗？”彼得紧紧盯着游戏画面，“真是可惜，我觉得她能玩的很好。” “的确。”猎鹰赞同，“她在我们的桌游夜就总是赢，所以最后我们所有人都禁止她参与游戏了。她倒是对电子游戏不感兴趣，但这样最好，我才不要跟她玩。” “那的确。”彼得点头，“我高中里有一个同学篮球很好，通常这样的运动员都很受欢迎，你们懂吗？但他就是打的太好了——” “bro，卡比是你操控的吗？”鹰眼问道。 “——而且每一次都很独，最后反倒没有人想跟他一起打篮球——” 猎鹰迷茫地回答，“不是啊，我是林克。我还以为卡比是你选的呢。” 两边的人同时安静下来。彼得遗憾地叹了口气，还以为能把他们糊弄到自己搞掉鹰眼的第二条命呢。 “蜘蛛侠……”猎鹰缓缓开口。 “怎么了？”他语气无辜。 “我记得你之前说，你没有玩过这个游戏。” “我的确没玩过。”彼得真诚地回答，“但就像你说的，这个游戏真的很好上手。i mean，技能都是固定按键，左右移动就是摇手柄，我摸索了一会就会了。” 假如目光能攻击，彼得的脑袋已经被两旁的瞪视烧出四个洞了。 蜘蛛感应突然嗡嗡响起，不是平时遇到劫匪或者火灾的那种刺耳警报，倒更像是小鸟愉快的鸣叫。彼得秒速丢下手柄一跃黏在天花板上，底下鹰眼的手肘戳中了猎鹰的腰，而后者一把揪住前者的头发。 “damn it！” “蜘蛛侠，给我下来！” 彼得大笑。 *** 史蒂夫扭头去看那边的动静，忍不住露出微笑。一旁，黑寡妇抿了一口咖啡，“我告诉过你他会是个不错的新成员。” “的确。”史蒂夫没法不赞同她。 当复仇者要吸纳新成员的时候，史蒂夫说不担心是假的。过去每个成员的加入都伴随着各种危机，比如最初的六名是因为纽约大战聚在一起，山姆跟斯科特是在他跟托尼关系最僵甚至要决裂的时候来的，幻视的诞生源于奥创，猩红女巫在hydra的经历……就更不用说了。 但蜘蛛侠不一样，他是在和平时期加入的，没有什么即将毁灭世界的危机逼迫他们合作，这很好，但这也意味着他们没有共同的经历能产生共鸣，更别说蜘蛛侠跟他们所有人都那么不一样，他更年轻活泼，更加天真却也更加纯粹。这么多英雄里只有他从一开始就说，‘我不在乎其他的，我成为蜘蛛侠只是想为小人物而战。’ 但现实远比史蒂夫的预想要好。山姆跟克林顿虽然随性开朗，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接近的，而这两个人甚至主动邀请蜘蛛侠跟他们一起打游戏。 还有班纳。班纳看起来最温文尔雅，但史蒂夫知道他内心总是有着不安，认为自己加入复仇者完全是因为浩克，而布鲁斯·班纳却是可有可无的。也正是这一点一直让他在队伍里显得疏离。但蜘蛛侠第一眼看到的却是班纳本人。 直到现在，只要回想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班纳听说自己头像被挂在墙上时震惊的表情，史蒂夫就想笑。 而且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在第一次见面就被布鲁斯·班纳邀请去自己的实验室。 “史蒂夫。”博士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第32章 史蒂夫转身，就看到班纳端着一盘新鲜出炉的巧克力司康，朝他这边怼了怼，“要来一块司康吗？” 史蒂夫伸手拿了一个，“谢了，布鲁斯。” 班纳朝他点头，转身朝沙发那走去。 很快，不远处的三人因为巧克力司康欢呼起来。也就是在这时，电梯门打开。 “什么味道？你们背着我偷偷吃司康？这也太过分了，难道没有人替让你们住在这里的衣食父母着想一下吗？哦，嘿，蜘蛛侠，原来你在这里。”托尼从里面大步走出来，站到沙发边毫不客气地从盘子里拿走一块司康塞进嘴里。 “我还在想你人在哪呢，跟cap的训练应该早就结束了才对。” 不知道为什么，史蒂夫发现刚才看起来还开心了很多的蜘蛛侠又一次回到了之前低落的状态。 他站起来，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手黏在了游戏手柄上，安静地朝托尼打招呼，“哦，嘿，mr.stark.” 第17章 when you smile, i fall apart（警报） “蜘蛛侠，你是被terro*给喷了吗？” 彼得埋头改装自己的蛛网发射器，“当然没有，mr.stark.” “那你是受伤了？” “funny，早些时候cap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但是，不，我没有。谢谢你的关心，mr.stark。” “你在大学的研究课题遭到了阻碍？哦不，这不太可能。”斯塔克自问自答，“假如连你都会遭到瓶颈，那就没有人能毕业了。” “那就是你的家人出事了？” “什么？？他们当然没事！你多虑了，mr.stark。” 话题就此中断，实验室安静了几分钟。 要是只有斯塔克自己，爆炸般响亮的摇滚乐早就会填满空间，但自从他知道蜘蛛侠的听力超常人十几倍灵敏后音乐就停掉了，起码在蜘蛛侠短暂两次拜访实验室的时候是这样。但那两次实验室也不安静，两人思想碰撞几乎没有不说话的时候。 但现在，实验室安静得连空气都要凝固。 在彼得思考着如何改良自己的蛛网液配方时，斯塔克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我惹你生气了。” 彼得猝不及防，差点甩飞手里的笔但又在半空中及时抓住，“什么？我才没有生你的气。” 斯塔克摇头，“yea，no，我们俩虽然认识不久但我也不是傻子，我知道一个人生我气的时候是什么样。帕佩会把我的日程表塞满会议让我痛不欲生，哈皮专门朝堵的地方开，然后把车窗打开让所有人对着我拍照。而你，懒得理我，跟那两个人一样。” “我哪里有不理你？”彼得反驳，“我回答了你所有的问题。” “yea，以那种有礼貌到让我毛骨悚然的方式。而且你竟然开始叫我mr.stark了。” “我还以为你会更开心这个称呼，毕竟你之前还抗议过我喊你mr.ironman。” 彼得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还是你觉得我不配以姓氏称呼你？” “什么？哦不，当然不是！”斯塔克连忙摆手。说真的，要不是彼得处于现在的这份心情他大概会觉得好笑，让打败过外星人的钢铁侠面露慌张什么的。 他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在乎我开始喊你mr.stark？” “urghhh，因为我这么多年被帕佩训练出来的一种直觉在警告我？”斯塔克揪头发，“帕佩就是这，tonymr.starktonymr.stark，有时候是骂人有时候是调情有时候是警告我马上就要有大麻烦了，yea，我要是到现在还分辨不出来早就死翘翘了。” “anyway，just，告诉我我哪里惹到你了，蜘蛛侠。我没法保证我以后不会再犯，因为我这个人就是有惹恼其他人的能力，很早以前所有人就确保我清楚这一点了，但，well，如果你告诉我，我至少会尝试。” 彼得看着他，突然有点同情，因为斯塔克惹恼的是彼得·帕克，不是蜘蛛侠。事实上，他对蜘蛛侠很好，蜘蛛侠其实没有任何理由将火发在他身上。 但钢铁侠跟托尼·斯塔克是同一个人，蜘蛛侠跟彼得·帕克也是同一个人。彼得承认自己做不到不迁怒。事实上，现在看到斯塔克如此迷茫，他心里甚至还有隐秘的快/感。 他羞愧地扭开头。 “什么……什么事都没有。” “哈。哈。非常可信。”斯塔克干巴巴地回答。 “真的，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我其实是在生我自己的气。”彼得坦诚。 “什么意思——”斯塔克的话被刺耳的警报打断，实验室所有的光都暗淡下来，唯有立于中心的全息图突然展示出纽约地图，数十个红色的小点在不同地区闪烁，还有新的连续不断地冒出来。 人工智能的声音从天花板响起，“boss，监测到纽约遭到不明机械入侵。” 彼得跟斯塔克对视一眼，下一秒，战衣覆盖斯塔克，蜘蛛侠跟钢铁侠冲上大厦的直升机坪，剩余的复仇者已经站在那里了，全副武装的美国队长高举盾牌，“复仇者，集合！” 第18章 when you smile, i fall apart（坠落） 彼得射出一道蛛丝，借力攀上大厦外侧。侧身俯视，底下的人行横道有许多逃窜的市民，对面的商铺起火了，有人尖叫，有小孩趴在父母怀里大哭。 通讯里是星期五的声音：“监控显示七分钟之前纽约皇后区出现巨型啮齿类机械动物，具体地点不明，但数量在迅速增加并且朝外扩散。根据已收到的信息每台机械鼠有近六英尺高，移动速度最高可达十五米每秒，并且展现出极强的攻击性。目前皇后区已损坏将近十栋建筑，伤亡人数目前在八十人以上，并且数量正在迅速飙升。” 第33章 星期五话音刚落鹰眼就说道，“神盾局初步怀疑是hydra的作为，但动机不明。机械鼠扩散的很快，像是在寻找什么。” “来不及弄清幕后主使了，纽约的人口太密集，我们必须先保护纽约市民控制伤害。”史蒂夫道，“鹰眼，你留在曼哈顿。我跟猎鹰前往布鲁克林。浩克，你负责布朗克斯。” 浩克嘶吼，被叫到的复仇者应声而散。还有两个人的名字没有被叫到，但彼得已经知道自己要被分派的区域了。 说到底，就像美国队长出身布鲁克林一样，蜘蛛侠来自皇后。 “蜘蛛侠！”他的市民朝他呼救。 彼得一跃而下将那人从一只扑来的机械鼠爪下救走。金属锐爪在下一秒陷进水泥地，就像是刀割橡皮泥一样简单。 机械老鼠像是活物一样发出不甘的尖叫，红色眼珠闪烁。蜘蛛侠头也不回地射出数道蛛网将它黏在原地。蛛网很快就被巨力撕碎，但给他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将那位市民送到安全的地方。 彼得掉头回去同机械鼠缠斗，背后，被他救下的人大喊，“谢了！我女友还总是不服，但我就知道你才是纽约最棒的英雄！” 彼得爆发出惊讶的笑，在来回跳跃躲避机械鼠攻击的时候还抽出空来朝那人挥手，“没错dude！回去告诉你的女友你才是对的！” 头顶的推进器忽远忽近，同时还伴随着掌心炮轰出的爆炸声，斯塔克在通讯里调侃，“最棒的英雄，huh？我猜一定是因为那人没看到钢铁侠的英姿。” 狂风刮过耳朵，吹走了之前在实验室里的所有郁气，因为抛却其他一切，这才是彼得一直想要的，也是他真正唯一在乎的。他荡在纽约的高楼大厦之间，他在救人，他的存在帮助到了其他人。 他大笑，“我敢肯定就算救下他的人是你事实也不会改变。在皇后区，最棒的英雄永远只有一个。” “就这么自信？”斯塔克的声音里也带着笑意。 “当然，这里可是我的主场。” “我会飞。” 彼得扭身躲开机械鼠的攻击然后蹲下身整个将其举起，砸向斜后方另一只冲上来的怪物。“所以？” “我在天空一瞄一个准，效率比你高。” “来比比？” 斯塔克惊讶大笑，“认真的？” “百分百。” “来就来。” 蜘蛛侠从地面一跃而起，同俯冲而来的钢铁侠擦肩而过。他的拳头在那只追在钢铁侠身后的机械鼠脸上砸出凹洞，背后，炮轰声响起，紧接着就是铜线被烧熟的臭气。彼得的心脏怦怦直跳，这一回不再是因为紧张或者担忧，而是兴奋。他突然意识到这是蜘蛛侠第一次跟复仇者并肩作战。 他跟钢铁侠以那两头被摧毁的机械鼠为起点，分别向皇后区的东面跟西面推进。钢铁侠的清扫速度的确很快，但是彼得也不甘示弱，在高楼大厦之间灵活跳跃，像饥饿的狼一样搜寻猎物。 他渐渐就到了连接皇后区跟布鲁克林的柯斯丘什科大桥。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大桥边，看见他就朝他跑来。 “spiderdude！” 彼得荡到他面前，“普拉尔塔警官。” 普拉尔塔喘得跟狗一样，身上的nypd外套几乎快要从肩膀掉下，“通、通常情况下我会努力更幽默一点，但是我大概需要你现在立刻马上去解决一件事关几百人生死的事，spiderdude。” 彼得的眼睛锁定普拉尔塔的背后，就像是纽约其他地方一样，机械鼠在桥上横行，肆意破坏。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桥上的机械鼠似乎比其他地方都多一些。 “现在没时间解释了，但我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机械鼠来自大桥底下。”普拉尔塔快速说道，“你需要解决掉它们，spiderdude，like，在十分钟之内——” 在普拉尔塔说完前彼得就已经冲出去了，因为他已经知道普拉尔塔在说什么。大桥上浓烟四起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但从侧面就可以清晰看到许多机械鼠在沿着大桥的承重柱攀爬。它们的爪子锋利，在柱子上留下累累疤痕。更加稳固的新桥尚还能继续坚持，但旧的柯斯丘什科大桥…… “七十八。”斯塔克在通讯里得意说道。 “七十三。但是mr.stark，我赢定了。”彼得心不在焉道。 他已然将蛛咬改造后的身体压榨到至极，像是红色闪电一样飞跃在两座大桥之上与之间，几乎每一拳每一脚都伴随着一只报废的机械鼠。 “直觉告诉我你的自信不单单是因为年轻气盛。” “yea，我觉得，我大概，找到了机械鼠的源头。” 斯塔克安静了一瞬，然后属于钢铁侠的严肃声音说道，“蜘蛛侠，汇报你的位置。” “柯斯丘什科大桥。” “收到，eta四分钟，坚持住。” “你是来抢我的胜利的吗？”彼得分出心来开玩笑。 “yea，非常搞笑，小孩。好像钢铁侠担心自己会输一样。” “其实不用这么担心mr.stark，我暂时控制住了局势。”彼得站在新桥顶端，快速扫视并肩耸立的新旧两座大桥。因为桥下就是水比在皇后区其他地方要容易摆脱机械鼠的多，只要将它们丢下大桥就好了。“ummm，新桥的危机已经基本解决了，剩下的就是疏散交通，有很多的车被机械鼠破坏的移动不了了。旧桥——” 他的声音卡住，视线锁定在旧桥中心靠右的位置。那里是大桥的连接处，几乎一大半的重量都压在那两个承重柱上。而此时，桥的连接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机械鼠，两只后爪深深陷在钢筋里，前爪抠住一辆停在桥边的车。 第34章 车被扯得半边探出桥外。 桥面发出轰隆一声巨响，机械鼠所站的位置突然下沉一截。 彼得的心跳漏一拍。 “发生了蜘蛛侠？？”斯塔克还在问，但彼得已经不假思索地冲出去了，几下就将那作恶的机械鼠报废掉。 “蜘蛛侠，救救我！”车里面的人朝他大喊。看的出来他想逃，但车的安全气囊自动打开了，反而将他堵在车里。那人绝望又充满希望地看着彼得，彼得也想去救他。 但也就在这时，桥又一次下沉。 彼得的目光疯狂的扫过桥体，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桥下的一跟承重支架断裂了，失控的压力进而引发连锁反应，让其他的支架也接二连三地绷断。 要是再不阻止，整座大桥都将就此塌陷！ “蜘蛛侠，help！”车里的人绝望哭泣。 “蜘蛛侠，help！”桥上的人拿出老命朝安全的大陆奔跑，但他们的速度又怎能比得过大桥轰塌的速度？ “蜘蛛侠，help is on the way*！”斯塔克在通讯里大喊，“坚持住！” 脚下的路面又一次下沉，彼得下意识地冲到桥下，蛛网发射器里剩下的所有液体都被用在这里代替破碎的支架，但仍然只能减缓却不能阻止。最扭曲的一根已经有要断裂的征兆，彼得双手环住那根比他整个人还粗的钢铁支架，用自己的肉身抵抗桥的崩溃。 力气用到极致后全身不住地抖，桥也在抖。 彼得抬头，眼睁睁地看着那辆挂在边缘的车一点点朝外倾斜。车里的那人还在看着他，嘴里还在比着口型，但彼得发胀的鼓膜已经听不见声音了。 在红车被蓝海吞没的那一刻，他没忍住泄露了一丝呜咽。 *** 当托尼以最快速度赶到时就看到了他此生见过最惊悚的一幕。对，最惊悚，没有之一，而这个定义能被经历过阿富汗奥创索科维亚的钢铁侠说出来本身就说明了什么。 柯斯丘什科大桥底下就像是被蜘蛛占领，密密麻麻的蛛丝连接着每一根支架，但显然就算是蛛丝也难以承受大桥上万吨的重量。而在大桥肉眼可见压力最大的地方蜘蛛侠趴在上面，以一己肉身连接着两根已经断开的支架。 “oh christ。”他喃喃道。 桥上的蜘蛛侠听到声音，扭头。 “mr.stark——”他说到一半就破音了，哭腔泄露出来，“我该、我该怎么办？” 第19章 when you smile, i fall apart（天台） 当最后一辆车也被拖走，黑寡妇朝浩克比了个手势。后者嘶吼着‘没有人能指挥浩克！’，同时松手跺脚，屹立了大半个世纪的柯斯丘什科旧桥就此塌陷了一半。大块的桥体跟柏油路砸落进底下的河流，想要将其彻底清理还要花费未来几个月的时间。 神盾局已经派人彻底搜查桥附近的所有地方寻找机械鼠的来源，但是对于复仇者们来说，眼前的危机已经解除，他们的任务告一段落。 鹰眼从背后朝他丢的一瓶水砸中了头盔。 “抱歉！”金发射手喊道。托尼哼了一声，转身从地上捡起那瓶水，但眼角余光仍然停留在不远处的那两个人影上。 “蜘蛛侠，托尼第一时间就将那个人从水里救出来了，他身上只有轻伤。”史蒂夫蹲在蜘蛛侠面前，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他没事的，也许未来几天他会做噩梦，也许他要买一辆新车，但一切终究会变好。” 蜘蛛侠却垂着头，没有回复。 史蒂夫顿了一下，“我明白你在自责，但你没有做错，蜘蛛侠。你的选择救了三百多个人的性命。要是没有你桥早就塌了，更多的人现在还活着都是因为你。” 还是没有反应。 美国队长无助地扭头看空中的猎鹰，后者才是真正的心理咨询师，作为正式职业的那种，但猎鹰现在忙着用自己能飞行的优势帮神盾局寻找机械鼠的源头。 鹰眼朝托尼比口型，‘is spiderman okay？’ 他微微摇头。 眼见美国队长还准备再重复一遍他已经说过了四五次的话，托尼叹了口气，终于看不下去地朝那两人走过去。 史蒂夫的肩膀微微耸起，倒也不是防备，但就连托尼自己也知道他通常不是队伍里其他人寻求安慰的对象，yea，事实上，他托尼·斯塔克讨厌所谓的谈心，甚至到了过敏的程度。 但cap这样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是有人需要美国队长吗？”史蒂夫问道。 “尼克·弗瑞要找你。”他说道，which，也不完全算是谎言。 史蒂夫叹了口气，不得不站起来，但却才迈出一步就不放心地回头。“要不我——” “他很急。”托尼催促。 美国队长终于走了，但蜘蛛侠看起来没有更放松也没有更紧张，事实上，他看起来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目光没有焦距地望着大桥的方向。托尼明白那种感受，身为英雄你可以救下很多人，但总有那么几个你没能救下，那些人临死前的脸就变成鬼魂一直追着你，不断地问你为什么没有救下他。然后连你也会质疑自己当初的选择，是不是另一个结果会更好？大脑会不自觉地替你模拟出无数种其他的可能性，假如当时动作再快一点，救人的顺序改变一下，甚至是要是能再多长出一只手该多好。但最糟糕最让人痛苦的莫过于现在这种情况，你知道你是对的，你知道这是你必须做的，就算是再来一遍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但你就是放弃了一个需要你拯救的人。 第35章 就连史蒂夫到现在也还是会做当初不得不离开barnes的噩梦，而他可是美国队长，所有复仇者中最早成为英雄的人，却还是会因此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而蜘蛛侠，god，蜘蛛侠才这么年轻。 这样抱膝坐在地上让蜘蛛侠显得不像个青年，更像是一个孩子。 他在桥上无助看着托尼时也像个孩子。 托尼……托尼需要做点什么，like，right now，但问题就是他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效率真够高的托尼，他讽刺地想，你把史蒂夫给赶走了，因为你觉得他啥用都没有，漂亮，现在你自己上了，然后呢？站在这儿什么都不做就吹吹海风？yea，非常管用，贴心极了，做得好托尼，你完全不愧于斯塔克这个姓氏。 赶紧动用你270的智商想想蜘蛛侠会想要些什么。或者代入来的更快一点，十五岁的托尼看见自己的机械人被霍华德丢进垃圾桶后想要些什么来着？大哭一场？yea。把霍华德的脸给撕烂？hell yea！但那时他得到了些什么？哦对，被嘲讽了一顿，被威胁配不上斯塔克的姓氏，然后第二个月就被丢去读mit*了。yea托尼，不要对蜘蛛侠做这些事，对他的心理健康没有好处。 终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黔驴技穷了。 “星期五，上谷歌搜索有哪些让人心情好的办法。” *** ‘彼得。’本叔紧紧抓着他的手，脸色每一秒都变得更加苍白，暗淡的灰从边缘一点点入侵。 彼得浑身都在发抖，‘本叔，再坚持一会。救护车马上就要到了，求求你在坚持一会！’ 本叔看着他，眼睛湿润。 ‘真的本叔，马上，就再撑一会，就三分钟，你一定能活下来的！’彼得不断地重复，像是要说服自己。‘我已经能听到救护车的声音了，本叔，马上，本叔。再坚持一会，你一定能活下来的。’ 但抓着他的手力气在不断流失，彼得收紧手指不愿放开。 ‘彼得。’ ‘本叔。’ ‘彼得。’ 他的叔叔闭上眼，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车里的人闭上眼，任由河水吞没。 彼得只感觉肺里像是塞满了棉花一样无法呼吸。 假如他连人都救不了，要这一身能力有何用？假如你有能力却无所作为，那坏事发生就都是你的错。所以又有一个人死了，都是他的错。 不，那个人没死，还记得吗？ 可是只要发生任何一点差错发生他都能死，要是车掉下去的角度变了一点，钢铁侠来的晚了一点，只要河水再浅一点也许那辆车都会直接触地将人砸死。而要是那个人死了就是彼得的错，因为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掉下去却无所作为。 oh god，oh fucking god，都是他的错。 “蜘蛛侠？蜘蛛侠？？” “hello？” 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光线在他眼前像是苍蝇一样乱晃，彼得的眼睛猛地焦距，发现面前出现了一只金色的金属手套。钢铁侠突然出现在他眼前，面甲已经打开露出底下富豪严肃的脸。 斯塔克深吸一口气。 “吃冰淇淋吗？” 彼得回不过神。 “……什么？” “我是说，吃甜品吗？任何甜品都可以随便你挑，只是目前我能想到的只有冰淇淋。”斯塔克快速说道。 彼得眨了眨眼，“冰淇淋？” “yea。”斯塔克低头看表，“事实上，spiderkid，我们可能只能吃上冰淇淋了，麦当劳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那种，因为我非常确认因为刚才的战斗加上九点的门禁很多店都已经关门了。” 这句话的信息量大到彼得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吐槽什么，最终还是决定先解决最重要的一个。 “是spider-man！” “没有哪个成年人的门禁是在九点。” “谁告诉你我的门禁是九——”彼得闭嘴，但已经迟了，钢铁侠仰头大笑，“所以你真的有门禁。” “我什么都没说。” “我是不是还要给你的家长打电话，让他们给我签个名什么的才能把你带走？” “滚开，钢铁侠。” “我当然可以滚，但你的免费冰淇淋就没了。但是说认真的蜘蛛侠，你现在需要回家吗？” “现在几点？”彼得拍拍身体站起来。 “十点三十。” geez，扫尾绝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彼得对战斗的最后印象都还是在傍晚，天都还没完全黑。 他想了想，“我不用立刻回。” 因为梅姨去开会的地方在新泽西州，很远，医院最后决定让他们提前在那里住一晚，这样第二天早上就不用太赶。 “那正好。所以，冰淇淋？钢铁侠请你。” 于是，他们真的去吃甜品了，不是冰淇淋，也没有去麦当劳，而是在一辆在大战后的当晚也顽强营业的餐车一人一杯买了水果冰沙，加了很多很多色素的那种。但即便是在这样的晚上钢铁侠跟蜘蛛侠站在大街上未免也太过显眼，所以最后他们是在一栋大楼的天台上吃完的。 机械鼠的入侵破坏了大量电线跟建筑，这是纽约月光最亮的一晚。 “so——”斯塔克清了下嗓子。 “我知道，mr.stark。”彼得打断，“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甚至都没听说要说什么。” “反正是跟美国队长差不多的东西。” 第36章 斯塔克哈的大笑，“那你可就小瞧我了。” 彼得这才扭头看过去。 “我要说的是，小孩，这种痛苦跟重量永远都不会离开你，而且只会随着你成为英雄的时间增长而变得更加沉重。你会越来越累但却停下来，因为你一旦停了，更多的人就会遭遇不幸。你就只能像马一样不断地跑，不断地赎罪，直到你跑不动砸在地上为止。” “that……sucks……” “yea, that sucks。这就是现实。”斯塔克耸肩。“我可以给你把一切裹上糖衣，可以给你说一些老掉牙的话，但最后背着重量奔跑的人还是你。” “但这跟真的跑步不一样，小孩，跑步是在做无用功，除非你跑斜坡。*但救人，哪怕你这辈子只救下了一个，你所做的就没有白费。” 弯弯的月亮突然变得模糊，彼得张嘴。 但也就在这时斯塔克猛地蹦起来，“ok，我的冰沙吃完了，但我完全没饱还觉得更饿了，你觉得墨西哥卷饼听起来怎么样？” 彼得笑了，“听起来很不错。” 第20章 when you smile, i fall apart（释然） “彼得，彼得·帕克。” “起床了彼得。” “彼得？彼得，已经下午两点了！” “彼得·帕克！” “彼得……” “再不起床我就把你的破面具给扔了。” 彼得猛地蹦起来将床头柜上的金红色头盔抱一把在怀里，“不你不能这么做，梅姨！” “是的我能这么做，假如你在十五分钟之内不洗漱好出现在餐桌边上。”梅姨叉腰站在他的床边。 彼得仰头看她，眨了眨眼睛。 正午的阳光只能照到窗台的边缘，但温度却被传递进来，梅姨的额头上有一丝汗，身上穿着她平时很喜欢的一条无袖碎花裙。 “哦，嘿。梅姨？” 梅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下午好，彼得。” “你回来了。” “是的，我上午十一点就到家了。我本来期待看到我的侄子坐在餐桌边写作业，或者看电视刷手机，总之，我以为再不济也他会醒着做点什么。”梅姨在‘awake’这个词上加重语气，“但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他混身脏兮兮地躺在我才洗了不到一个星期的床单上，脚上还穿着靴子！” 彼得惊恐地低头看自己，然后半是庆幸半是绝望地发现自己好歹还记得把蜘蛛侠制服脱下来塞进床底下，感谢他平日里锻炼出来的本能，但坏消息是，也就这样了。 他穿在制服底下的汗衫跟四角短裤在彻底汗湿后又被晚风吹干，此时皱得就像是被揉过的锡纸，甚至因为盐结晶的存在连硬度都差不多。而就像是老天都在戏弄他一样偏偏这个时候被比常人灵敏数倍的五感开始苏醒，他鼻子才稍稍凑近衣服一点，立刻被熏得干呕。 “哦，原来你自己也有嗅觉。”梅姨干巴巴地说道。 彼得涨红了脸，“抱、抱歉，梅姨，我昨天，呃，我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太累了，就、就……” 梅姨的表情融化了一些，担忧立刻控制不住渗出来，“彼得，你没有受伤吧？” “啊，什么？”彼得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梅姨一定是知道昨晚纽约发生的袭击了，立刻站起来摆手，“哦不，没有的，梅姨。我没受伤，我好得很，不信你看！” 他原地蹦了几下，证明自己健康的很。 梅姨一双眼睛像鹰似的盯着他，直到真的确认彼得没事后她整个人就像是融化的冰淇淋一样松弛下来。然后，“oh god，彼得，你真的吓死我了。” 梅姨的眼睛里染上一丝水光，“昨天坐车太久了我一回酒店就睡着了，你能想象我早上醒来时看见新闻头条上纽约被袭击时的感受吗？我打了你十几个电话，而你一个都没接！” 彼得下意识地看手机，发现自己昨天晚上太累，甚至连电源线都插错到手机壳的缝隙里。 “老天，我真的非常抱歉，梅姨！”他慌张道，“我、我昨天回来时累的不行了，没注意到手机都没充上电，我发誓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的电话的！” “我知道的彼得，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梅姨紧紧抱住他，仿佛彼得没有满身灰尘跟汗渍，“我只是真的很担心。” “我真的没事，梅姨。我不是故意让你担心的。” “你昨天晚上遇到危险了吗？” 彼得吞咽了一下，知道以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要是说什么都没发生实在是不可信，“umm，yea，我、呃——我遇到了那些机械鼠，被追着...跑了一段距离，但是，但是复仇者救了我！yea，复仇者，i mean，钢铁侠救了我，我什么伤都没受就自己回家了。” “哦彼得，i'm so, so sorry。”梅姨的脸紧紧贴着他，彼得感受到了湿润。“我昨天应该跟你在一起的，我就不该离开” 彼得点头承认，“yea，但没什么，我给我自己买了冰沙跟墨西哥卷饼吃，吃完就好了。” 梅姨破涕为笑，“是吗，那就好。今晚我们再一起去吃泰餐。” “好啊。”但彼得在答应之后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等等梅姨……” “怎么了？” 彼得再三确认自己没有记错，因为昨天是这周最后一天学校，昨天晚上是他每周固定去复仇者大厦的日子，而昨晚上他在实验室里呆了一会就因为警报出去拯救纽约了，也是昨晚晚上他跟斯塔克一起喝了冰沙吃了墨西哥卷。而他在回来后没有直接睡一天一夜……对吧？ 第37章 所以今天明明应该是——“周五。”他说道，“梅姨，今天是周五。” “我知道。”梅姨松开拥抱，看着他。 彼得眨眼，缓缓道，“所以，你为什么不在新泽西州开会？” “你难道觉得我会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还把你一个人丢在纽约吗？”梅姨瞪他。 “哦。” 彼得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但是——” “彼得·帕克，你难道觉得自己还没有一个破会议重要吗？”梅姨已经开始真的生气了。 她没有因为彼得把才洗了一周的床单染上灰尘生气，也没有因为他不回她电话生气，又或者因为他大中午的还在睡觉。但现在，她因为彼得一句‘但是’开始发火了。 彼得急忙解释，“当然不是，梅姨，我——” 梅姨打断他，“听着彼得，我努力工作就是想让你能够开心快乐地长大。假如我为了赚钱却忽略了你，那我上班的意义何在？所以对我来说你的安全跟心理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任何工作都没有你重要，在你需要我的时候什么事都得靠边站，明白吗？” 彼得感觉就像是有暖流涌进心脏，“知道了。” “所以你猜我一个小时前接到来自奈德妈妈的电话，问我要不要在家长会结束后一起去吃饭，而我却连有家长会这件事都不知道时的心情吗？” 他张口结舌。“我、我……” 梅姨弹了下他的脑袋，无奈微笑，“你个傻孩子。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为难，但彼得，了解你的学校生活对我来说永远都不会是为难。下次这种事不准瞒着我，明白了吗？” 彼得的喉咙发紧到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梅姨满意地点头，“算我们幸运，学校里不只有一个家庭因为昨天的事情受影响，有的老师也来不了，所以学校特地为那些人再开设了一天的家长会，就是下周五。我已经给你的所有课都约上了。” “你最好有在学校里认真听课，彼得。因为要是我发现你的成绩降低了，就等着瞧吧。” 彼得露出笑容，他跟梅姨都选择性地忽略他发红的眼眶，“放心吧梅姨，我的成绩一点问题都没有。” “good，这才是我们帕克家的男孩。” *** 周二，彼得又一次去了复仇者大厦。跟黑寡妇的训练酣畅淋漓，结束后他接受斯塔克的邀请又去了他的实验室，是为了测试蜘蛛侠制服略微升级后的效果，也是因为彼得要用实验室里的材料重新补充他的蛛网液，之前他的库存基本都在跟机械鼠的战斗中用光了。 其实去在化学实验课上继续偷摸着制作一点也可以，但彼得一是不想再偷用学校的东西，二是补充蛛网液这件事还是斯塔克主动提起的。反正亿万富豪乐意提供，而这点化学溶剂的钱对他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彼得就欣而答应了。 他们就像是一同工作过无数次一样，各忙各的却节奏一致，就好比上了润滑油后流畅运作的机器。因为蜘蛛侠的存在实验室不像往常一样放着摇滚乐，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话头，交谈声自然而然地就代替填充了空间。 * “so，今天我们化学实验课着火了。” “什么？？” “你说，指甲油这东西看起来不就是水吗？我到现在才知道它根本不是水做的，不过仔细想想倒是的确，如果指甲油真的是水性那些涂的人岂不是得一动不动大半个小时？所以里面肯定都是挥发性质的东西，所以它才干的那么快。” “为什么提到指甲油？你今天涂指甲油了？” “什么？当然没有！i mean，我没觉得男性涂指甲油是件羞耻的事，我真的没有，但我恰好从来没涂过。说起来也许哪天我可以试试，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ok？其实，你介意回到你上一个话题吗？你的学校着火了，然后呢？” “然后？哦，对，着火。yea，火烧得很大很旺，简直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午休的时候上网搜了一下，原来指甲油里面的主要成分有丙酮。我的蛛网里也有丙酮，所以以后难道我直接买指甲油就好了吗？这样是不是能制作出五颜六色的蛛网？那可就太酷了。” “……我从没想过托尼·斯塔克有朝一日会说这句话，但是，小孩，我跟不上你的思路。” “你哪里没跟上？” “这里跟那里，事实上，全部。你要不从头到尾再说一遍？” “哦，好啊。简单来说就是，今天我同学带的一瓶指甲油在化学实验室里着火了。” “wha——ok，这句话里面的槽点太多我甚至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你的同学为什么要带一整瓶指甲油上学？为什么指甲油能被带进实验室？？为什么指甲油会着火？？？” “我不知道。”彼得耸肩，“好玩？” “为什么——ok，you know what，我们还是别讨论这件事了，我这一把老骨头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思路。” “oh，mr.stark.” “再敢用这种同情的眼神看我，我就把你新做的蛛网液全部没收。” “谁用眼睛了？反正不是我。我是蜘蛛，我的眼睛不是眼睛，是单眼。” “闭嘴，蜘蛛侠。” * “所以，你之前的确生我的气了。” 彼得惊讶回头，但斯塔克垂首专心地焊接钢铁侠战衣的零件。耸肩，“we're cool now.” 第38章 “我猜你还是不会告诉我惹恼你原因？” “nope。” “随你。”斯塔克转身去拿新的工具，“起码你比帕佩好哄，一顿冰沙加墨西哥卷就能搞定。” 第21章 when you smile, i fall apart（实习） “神盾局在距离柯斯丘什科大桥两百米的河畔找到了一个废弃排水道，水道内发现了机械鼠行动留下的痕迹。在深入调查后，我们发现了水道内部有一个小型的机械工厂，里面甚至有部分机械鼠扳成篇。工厂显然早就被遗弃，所有的设备跟电脑都已经被永久破坏，我们没有办法找到幕后之人的身份。” 黑寡妇站在会议室前，身后的屏幕上放着所提到的排水道跟工厂的照片。就如她所说，整个工厂都被一场大火给烧的看不出原貌。机械鼠的制作人似是早就料到地点会被找到，甚至没有试图掩盖而是干脆地破坏、离开，就如同机械鼠袭击的本身一样毫无缘由。 美国队长皱紧眉头，“所以，我们仍然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以及他的目的？” “我以为我们知道。”鹰眼插嘴，“机械鼠蔓延的速度极快，显然是在寻找什么。” 黑寡妇摇头，“只不过我们不知道寻找的东西，所以只能猜测。不过机械鼠的制造像是hydra的手笔，但是却没有它标志性的图腾，所以身份仍然也难以判断。” “不是hydra。”视频电话里，猩红女巫沙哑说道，“这个机械鼠的制造人我应该认识。”她的背景是一间布置<a href=https:///tags_nan/wenxinwen.html target=_blank >温馨的卧室，幻视坐在她的身边，将手搭在妻子的肩膀上。 因为这一次袭击诡异，哪怕是暂时停止活动的前复仇者们也都被聚集起来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猩红女巫身上，美国队长示意，“旺达？” “他的具体身份我不知道，hydra里也几乎没有人知道，我们都只管那个人叫蛟（mizuchi）。”旺达皱眉瞪眼，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那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她在努力回想hydra时期残留的回忆。因为她在这个组织里的经历……回忆对旺达来说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 “那人是个墨西哥裔，但却沉迷于东方神话。叫蛟是因为...神话中蛟每一次蜕皮都会变得更加强壮，直至一日化龙得永生。那人相信永生但却不信hydra的那一套，但hydra拿他没办法，因为他们需要他的技术。我也不知道他们具体合作了什么，但差不多三年前那人所在的实验室发生了大火，里面的尸体跟他的生理特征一致，hydra就以为他死了。” 在场的所有人面面相觑，黑寡妇开口，“所以，你觉得那个人是假死。” “火本身来的就莫名其妙，而且在那之前蛟似乎跟hydra起了矛盾，拒绝再为关我的那个基地提供改造我们孩童的设备。” “你的能力……难道是——？” “我不确定，但从我有记忆起，记录我能力的机械的每一次升级跟调试都是他做的。” “你怎么确定机械鼠是蛟的手笔？” “因为眼睛。”旺达手一挥，魔力在空中点燃，“你们在机械鼠眼中看见的是这个，对吧？” 其他人看向钢铁侠，后者点头认证。 “那个球体是……燃料？我曾经在hydra里见过这个东西，很多机械都是由它带来动力的。。” 斯塔克嗤了一声，“劣质的模仿。” “模仿什么？”美国队长立刻问道。 “我是在说这些玩意，全部——”钢铁侠手臂划了一个大圈，“都是对方舟反应堆的劣质模仿。”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然后史蒂夫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模仿？” “别忘记我是个工程师加亿万富豪，罗杰斯。”斯塔克翻了个大白眼，“我知道谁有在刻意模仿我的设计，毕竟每年光是靠起诉其他制造商偷用专利我就能赚上千万的美元。那人其实都不能叫模仿，简直是在赤裸裸地抄袭反应堆的设计，只不过他不知道如何制造badassium*，所以就算抄了做出来的也都是残次品。” “你觉得你有可能猜到是谁在抄袭吗，托尼？”猎鹰问。 斯塔克耸肩，“not really，说实话，抄的人太多了，相当于海里捞针。但像蛟一样能抄这么完全的反而没有，起码我印象中没有。” “能被斯塔克，或者说si的法律部抓到的人都是拿设计用来赚钱的，但蛟显然不是。”黑寡妇道，“斯塔克，机械鼠内部应该有控制系统，你有可能反向追踪到制造者吗？” 亿万富豪打了个响指，“your wish is my command，罗曼诺夫特工。” “谨言慎行，钢铁侠，就连我也不想引来帕佩·波兹的怒火。”黑寡妇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对面，猎鹰撞了下班纳的肩膀，挤眼睛，“学到没。” 恰好娜塔莎回头对上了班纳的眼睛，后者的脸立刻微微红了。 彼得意图把自己缩得比装着旺达的平板还要小以减少存在感，眼睛忙不迭地在他们几个人之间移动，心底的毛绒小蜘蛛为这一幕倒在地上八肢扭曲打滚。上一次这样还是在他初中时期围观闪电被学校最漂亮的女生拒绝，但是gosh，复仇者的八卦可比初中生的有趣多了！ 然后下一秒，就被一个响指给吓了一跳。 “我们走，蜘蛛侠。” 彼得惊吓地抬头，“啊！啊？” “我是说，去实验室。”斯塔克耐心地重复，“我们不是要一起追踪机械鼠的来源吗？” 第39章 彼得倒抽一口气，斯塔克竟然默认——“我能参与？？？” 但让他更惊讶的是自己竟然不是唯一一个抽气的，鹰眼夸张地挥手，“我听见了什么？斯塔克竟然主动邀请其他人进他的实验室？”一旁的猎鹰幽幽道，“上一次我想要进你的实验室，你威胁要把我的头给爆掉。” “yea，是因为你被害妄想非觉得我会虐待你的小红。”斯塔克干巴巴地说道，“which，容我提醒，不是真的鹰，只是一对机械翅膀。我亲手做给你的装备。” “小红就是有生命的！”猎鹰坚持，“它会疼，会开心会生气，甚至我找你调试也是因为小红说感觉不舒服。” “你找我调试是因为在跟机械鼠的战斗中你的翅膀掉了一个零件，反应不如从前灵敏，你自己察觉出来了。” “是小红告诉我的！” 斯塔克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各位，看到了？这就是我不让这只傻鸟进我实验室的原因。” “那我呢？”鹰眼抗议，“我从来不对你的手艺指指点点，你也不让我进。” “我觉得你应该是忘了，早在三年前你差点把我库存武器引爆的时候你就永久失去了进我实验室的资格。” “可是我也是啊。我从来没有引爆过你的东西，也没有对你的手艺指手画脚。”班纳博士嘴角带着笑意，温和说道。 “你也来？？”斯塔克回身瞪他，“你来过我的实验室很多次。” “都是因为我们需要合作。”班纳纠正，“你从没有主动邀请过我。” 斯塔克终于举起双手，“ok，直说吧，你们今天到底怎么了？吃错药了？还是看多了肥皂剧？现在我只是给自己找了个帮手，完成你们非要交给我的任务，怎么就突然开始大惊小怪？i mean，这又不是我跟蜘蛛侠第一次一起工作！” “他还去过好几次？”鹰眼大叫。 “你不是都看见过吗？？” “我以为那是你需要跟他测试蜘蛛侠的制服。” “没错，但也因为蜘蛛侠帮我升级了发动机，直接让推进器的动力提升了百分之两百三十九，让我的最高飞行速度到达了音速。”斯塔克指着他们所有人，“which，容我提醒，连班纳都没有做到过。所以蜘蛛侠完全是凭自己的本事得到了进出我实验室的资格。” “哦，天。这的确很厉害。”班纳朝他微笑，“蜘蛛侠，你是有八个博士学位吗？我能在mit的工程实验室看见你的头像被挂在上面吗？” 彼得面罩下的脸此时已经烧得跟制服颜色一样红了，缩着脖子看鹰眼跟猎鹰坏笑着互撞肩膀，史蒂夫全程都没有说话，只是用欣慰的眼神看着斯塔克，就像是老父亲终于看到不孝子长大成熟了。彼得就知道自己上周四跟钢铁侠出去后状态的改变没有被忽略。 其实他到现在还是有点抱歉，史蒂夫当时开解他的话都是对的，都没有错。他不该对美国队长那么不礼貌。 史蒂夫朝他微微摇头，眨了眨眼睛。彼得就知道自己被原谅了。 斯塔克被周围的人调侃了一圈后气哼哼地站起来，朝彼得挥手，“走了蜘蛛侠，我简直在这里一秒都呆不下去了。” 彼得已经站起来了，却突然看到了墙上挂着的钟，顿时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抱、抱歉，mr.stark.只是，ummm，我可能去不了了。” “为什么？”斯塔克不解地看着他。 “已经...九点了。”彼得指了下时间，“我呃，我得离开了。” “……我之前跟你说九点门禁其实是在开玩笑的，蜘蛛侠。” “yea，我知道，但是我现在真的得赶在九点半回去。”彼得抱歉地说道。 自从上周四机械鼠的袭击过后，梅姨对他看的紧了很多，以蜘蛛侠的身份溜出去夜巡都变得困难了很多。就算他跟奈德是最好的朋友，要是天天‘在奈德家拼乐高’到十一二点才回来，梅姨也是会起疑的。 会议室的气氛一下子冷了很多，彼得紧张地揪着制服，“抱歉，mr.stark，我是真的想跟你一起去实验室，但是我也真的需要回去了。” “不要自责，蜘蛛侠。毕竟你不像我们一样是全职做复仇者，我们当然能够理解。”史蒂夫立刻安慰，“而且，我相信就算下周二再来也一定能帮助到托尼的。” 就在彼得要回答的时候，斯塔克突然问道，“你是之后有事才需要回去，还是为了不让周围人起疑才要回去？” 彼得转身看他，承认，“是第二个。” “那好办。”斯塔克打了个响指，“星期五，从此蜘蛛侠就是……唔，托尼·斯塔克的个人实习生了，把这个信息加进si的正式档案里但是加上权限，让除了帕佩跟我以外其他的人都只能知道我有一个实习生但是查不出来是蜘蛛侠，懂？然后把工资卡、安全卡什么的都给他一份，总之就是尽量让这个职位看起来可信一点。” 后面的话显然是对彼得说的，“怎么样，这样就不算违反你不想给我打工的条件吧？毕竟实习生又不是正式员工你不能再拒绝我了。而且成为托尼·斯塔克的实习生对你们大学生来说应该很拿得出手吧？这样不管是谁都不会拦着你过来了吧？” 彼得的下巴早在他说出第一句话时就掉下了。 然后就一口回绝了。 第22章 when you smile, i fall apart（拒绝） 第40章 “what the fuck man？？？”奈德尖叫，“你竟然拒绝了给托尼·斯塔克实习的机会？？？” “嘘，奈德！！”彼得喊出耳语最大的音量，“这是个秘密！” “哦哦，抱歉抱歉。”奈德立刻压低声音，“but，what the fuck man？？？” 彼得明白奈德为什么不理解，毕竟谁会拒绝成为托尼·斯塔克的实习生？这堪称所有工程类学生的‘春/梦’。但最该死的就是，假如说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不能同意，那就是他彼得·帕克。因为。哈，他该怎么向梅姨解释？ 把si的实习证明拿给梅姨看的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她暴怒地打电话给斯塔克，彼得的双重身份暴露，被暴揍；一个是她高兴极地打电话给斯塔克，彼得的双重身份暴露，被暴揍。 总而言之，蜘蛛侠逃不过真实身份被暴露的结局。 而彼得不想身份被暴露。倒不是怕被梅姨暴揍，而是不想让梅姨跟奈德他们成为蜘蛛侠敌人的目标，也不想让钢铁侠…… “为什么，彼得？”奈德追问，简直比彼得本人还要着急，“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别说你能学到多少，要是以后你想开了公开身份，光是给托尼·斯塔克实习的这个简历就能让你考上任何一所大学！” “我听见了什么？” 彼得跟奈德同时转身，发现闪电双手插兜站在走廊拐角，朝他们嘲讽地掀起嘴角，“我的耳朵没坏吧？不然为什么我听见penis·parker跟朋友吹牛说自己在给托尼·斯塔克实习？” 上周的家长会闪电的父母没来，但出人意料的是他这周突然嚣张跋扈更甚以往。彼得凭借自己的听力在午休时听其他人八卦，说是因为闪电的父母在上周五的时候给学校又捐了一大笔钱。大概是真的，因为老师们突然对闪电温和了，他身旁聚集的狐朋狗友增加，还闹着要在万圣节开派对。 闪电迈着八字步朝他们走来，“啧，penis，就算是你，做到这种地步也未免过于可悲了。” “我没有说我要给托尼·斯塔克实习。”彼得诚实回答。 “yea，因为你根本就不可能见到托尼·斯塔克，所以你说你拒绝了这份机会，实际上是你根本就没有收到！”闪电张开双手，“所有人你们刚才都听见了吗？penis·parker说自己拒绝给钢铁侠实习的机会！” 一下子几十双眼睛集中在他身上，周围传来偷笑声，彼得的脸涨红。一旁奈德简直愧疚得想要原地自杀了，“不要随便造谣，闪电，彼得刚才什么都没有说！” “我造谣？你们既然敢吹，就不要怕别人说。”闪电坏笑。 彼得深吸一口气，“根本就没有这件事，闪电，是你听错了。我跟奈德说的是我找到了一份给其他人补习的工作。” 这是实话，因为在上周四据理力争后，斯塔克不情不愿的答应以补习作为借口。钢铁侠化身‘急需补习全科的九年级高中生’，聘请蜘蛛侠每周三周五跟周天到复仇者大厦进行补习。坏处是，钢铁侠被伤了自尊心。好处是，私下补习不需要任何证据，彼得只要跟梅姨说了就好，而且还能多赚一些外快。 钱本来他是不想要的，但说给人补习却不赚钱实在惹人怀疑，而且复仇者们给出的理由让彼得无法拒绝。 ‘这就是你作为见习复仇者的工资，蜘蛛侠。’美国队长微笑。 ‘我还有工资？？？’彼得目瞪口呆。 ‘当然。所有的复仇者都有工资，只不过其他复仇者的工资来自联合国还有跟si分成的代言费，而你，蜘蛛侠。’斯塔克哼哼说道，“就当是你正式成为复仇者前预支的工资吧。我之后会一分不少地从你的工资里扣。” 上课铃猛地将彼得拉回现实，复仇者大厦里的会议室变成闹哄哄的学校走廊。闪电故意在经过时狠狠撞了他的肩膀，彼得用尽全身力气才不让自己躲开。 “昨天的学术十项全能训练你又缺勤了。”闪电在他耳边嘶嘶道，“mr.harrington已经答应了，只要你再缺勤，帕克，你的正选位置就归我了。” 彼得猛地回头，却只看见闪电得意洋洋地大笑着离去。 “别听他的彼得，闪电只是在瞎说罢了。”身旁的奈德安慰，“你可是我们队里最好的选手，去年我们队能打进州级决赛也都是靠你，mr.harrington才不会让闪电这样的家伙代替你。” 奈德压低声音，“而且，你昨天离开也是因为蜘蛛侠需要去帮助别人。你做的才是正确的事，彼得，不要怀疑自己。” 彼得却突然想到闪电父母捐给学校的那笔钱。可是，带领学术十项全能队伍的mr.harrington一向以公正闻名。今天早上上物理课的时候他也表现的十分正常，亲切却不带恶意地朝彼得烦白眼，让他下次不要再迟到。 yea，大概率只是闪电在吹牛罢了。 他朝自己朋友露出浅浅的微笑，“我知道的，奈德。” *** 史蒂夫从书中抬头，看到来者的身份后挑眉，“托尼，没想到会在这个点看见你。” 因为根据星期五，托尼前三天一共只睡了不到八个小时，因为当钢铁侠全身心都投入到研究的时候只有帕佩能拦住他，偏偏独一无二的帕佩又去欧洲出差了。今天上午十点的时候托尼终于精疲力竭地倒下，根据惯例，史蒂夫以为自己直到明天中午后才能看见他。 托尼显然没有睡好，头发乱糟糟的，眼底的黑眼圈看起来比熊猫还重。他完全没有回应史蒂夫的意思而是直接走到咖啡机旁边，点下煮的按键后就双手撑在桌上死死瞪着咖啡机，仿佛自己的性命都吊在那台机械身上。 第41章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42章 所有人都满意地重新开始吃千层面，于是就只剩下一个人显得过于格格不入。 “不对，那我呢？？”斯塔克嚷嚷，“我呢？？？” “呃，还排不上前十，抱歉。” 彼得被一把推在肩上，大笑着任自己撞上班纳博士。但没想到餐桌桌角就在他们之间，他的腰不巧撞上最尖的那一块，笑声立刻变成抽气。 刚才还分散在餐桌边的复仇者们几乎一瞬间就聚在他身边。班纳博士扶住他，关心问道，“怎么了，蜘蛛侠？” 彼得连忙直起身摆手，“没事没事，我没事，不用担心！” “你看起来可不像没事的样子，蜘蛛侠。”娜塔莎锐利的目光直视他。 “哦不，我真的没事。”彼得尴尬地挠下巴，眼神控制不住地飘向斯塔克，后者脸上阴云密布，但彼得能从他眼中看到自责跟关心。 但是，这明明不是钢铁侠的错。 “不是桌角的问题。”他强调，“真的不是，真的，桌角怎么会伤到我。而且刚才mr.stark根本没有用力，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在来之前出去巡逻了，遇到了一群银行劫匪——” 史蒂夫打断他，“你受伤了，蜘蛛侠？？” “没有！”彼得下意识喊道。 然后才反应过来。“只是，呃——可能，我一不小心，腰上……留了一点小伤。” 班纳博士已经将他腰上的那一块制服掀开了。看到里面惨烈的伤口，整个休息室都安静了一瞬。然后，鹰眼摇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定义小伤的，蜘蛛侠，但这在普通人看来不叫小伤。” “对我来说就是！”彼得坚持，“这只是被子弹蹭到了一下，甚至都没有弹片留在体内。我的愈合速度很快，这点伤对我来说一天就好了！” “看起来不像是一天就能好的样子。”连班纳也摇头。 “真的！我说的就是实话，我有经验的！暂时没好只是因为我还没有吃完饭，我摄入的能量多我的愈合速度就会增快。只要你们等我吃完饭，这个伤就能好一半了。”彼得快速解释，同时眼神飘向一旁的钢铁侠，“mr.stark——” “shut it，kid。*” 只是一声彼得就知道，mr.stark真的生气了。跟刚才开玩笑时佯装的不一样，他现在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mr.stark……” 斯塔克将手机放回口袋里。“我刚刚已经通知了dr.cho，她跟医疗团队会立刻赶来。我们现在去医疗翼，蜘蛛侠。” 下一秒，彼得噫地一叫，为了保持平衡手下意识地环上钢铁侠的肩膀。 “我真的没事，mr.stark！” “你有没有事这点会由医疗团队来决定，蜘蛛侠。” “那起码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你毕竟都一把年纪了……” 刚才还严肃的气氛像是气球一样一戳就破。 笑点最低的克林顿啪地捂住嘴巴，史蒂夫的视线飘向天花板。彼得发誓自己听见斯塔克在磨牙。“亏你也知道我一把年纪了，再乱动我们俩就一起摔死吧。” 于是他老老实实地将下巴搭在钢铁侠肩上。 * 复仇者大厦本身就配备了世界上能用金钱买到的最好的医疗团队。医疗翼就在复仇者公共休息室的下三层，当他们赶到的时候隔壁的电梯也叮的一声打开，一位看起来无比精明干练的亚裔女性一面给自己套白大褂一面匆匆走出来。 看到他们，她脚下一转，“蜘蛛侠，初次见面，我是dr.helen cho。” 彼得朝她微笑，“很高兴见到你dr.cho，但是，我身上的伤真的没事。” 同时斯塔克已经将他放在一张病床上了，赵医生弯腰仔细检查他腰上的枪伤。 “不算非常严重，但也不是轻伤。可能需要缝针，到时候我会给你打麻药。”然后她转身从柜子里拿出酒精棉跟镊子，“忍着点，会很疼。” 彼得早就已经绝望地闭上眼睛了。 但伤口被清理后赵医生反而停下了，这时其他的复仇者都已经被医疗人员赶走，只剩下斯塔克跟班纳一左一右地守在彼得身边。斯塔克提示，“缝针？” 赵医生摇头，“十分钟前我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但你们看，他的伤口竟然自动开始收紧，最边缘处已经有愈合的趋势了。” 彼得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我的愈合速度很快的！通常这种情况都是第二天就能好，所以真的不用缝针，顶多帮我把伤口包起来就好。你们要是不信我明天再过来给你们复查。” “我看见了，你的愈合的确远超常人。”赵医生朝他微笑，“只不过我作为医生必须要了解你的基本情况，蜘蛛侠，尤其是看样子以后我们会常见。你知道你的愈合速度有没有具体公式？伤口的面积跟深度对恢复速度有影响吗？缝针能够加速你的愈合吗？止痛药对你管用吗？” 彼得张口结舌。 这么多问题，他只回答得出最后一个，“umm，普通的止痛药对我来说没用。” “应该跟你远超常人的新陈代谢有关，超级士兵们也是这种情况。”赵医生点头，“那你知道你需要的剂量在多少吗？” 彼得又一次无话可说。 然后，灵光一闪。 “oh！umm，我认识一位医生，以前只要受伤我都会找他！” 斯塔克挑眉，“这个人是？” “豪斯医生！dr.gregory house。”彼得快速说道，“他在普林斯顿大学附属医院工作，你们应该能联系到他。” 第43章 赵医生听起来有些惊讶，“我的确听说他。技术十分优秀的同行，就是脾气有些古怪。” “只穿运动鞋？总是拄着拐杖？看起来永远很凶？”彼得在她脸上找到了答案，“yea，那就是豪斯医生了没错。” 赵医生上下看了他一眼，两秒后，点头，“我给医院打电话看看能不能联系到他。假如你的新陈代谢真的这么快以后给你的药也需要特制，在冒然下手之前我需要先跟更有经验的沟通一下，麻烦你们稍等一下。” 然后她就离开了，留下彼得跟斯塔克还有班纳博士面面相觑。 几秒后，班纳开口，“你的能力非常有趣，蜘蛛侠。” “yea，大概。” 彼得一尴尬就容易说些废话。“总体还是十分实用的，虽然有些能力我觉得非常不科学。i mean，我的能力都是由蛛咬带来的，不是吗？所以我像蜘蛛一点也很正常，比如我的手能黏在任何物体上，但也有很多能力非常不合理，i mean，比如，蜘蛛的眼睛都是单眼，通常视力很差，但我的视力特别好好到我现在都能看见你下巴上一根早上没有剃干净的胡须……抱歉，这大概不是很礼貌……” “哦没事，我今天早上的确匆忙出门没有来得及检查。”班纳摸了摸下巴，“但我很肯定你是唯一一个发现的。” “你说，你的能力都是由蛛咬带来的？”斯塔克突然问道。 “哦是的。我是呃，我是在一家生物公司被咬到的。” 眼见两位英雄的眉毛几乎都要飞到天际，彼得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参加了什么非法实验，you know，我只是参观那家企业。当时我们班——呃，yea，我们、我们班，大学的那种，你们懂的，收到了邀请。我就去了。然后参观到一半突然觉得脖子很痒，只不过我当时不知道爬在我脖子上的是一只具有放射性能量的蜘蛛，我大概是吓到它了，然后它就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 斯塔克跟班纳同时皱脸。 “yea，我知道，很creepy*，很恶心，大概还不太卫生，顺便一提这家不靠谱的企业早就倒闭了。”彼得快速说道，“但不管怎样，我当时没有多想，只是脖子突然疼了一下，我过了五秒就忘了。然后我们结束参观，我坐地铁回家，当时都还一切正常，但是我回到家的当晚就突然开始生病了。然后我的病好了，我的这些能力就突然出现了。” 班纳吹了声口哨。 彼得耸了下肩。根据梅姨的说法他当时就是发高烧，连发了好多天。他突如其来的病大概把周围的所有人都给吓坏了，但就是因为病的太厉害，彼得自己反倒记不清太多了。他隐约记得梅姨焦急的脸，本叔将他抱进车里，可更多的就没了，都是些混杂的声音跟毫无逻辑的梦。 说毫无逻辑还是因为他梦到了mom跟dad，他们牵着彼时十三岁的彼得说要给他买下所有喜欢的乐高。他梦见梅姨跟本叔有了自己的孩子，奈德变成了大瘦子。还梦见自己的生父满脸绝望地承诺只要他能挺过来以后什么提什么要求都会答应，抓在他胳膊上的手紧到几乎能留下指印。 彼得低头瞄了一眼。 就跟现在一样。 第24章 when you smile, i fall apart（留宿） 哪怕隔着一扇门彼得也能听见赵医生跟电话里豪斯医生的对话。 “你好请问是豪斯医生吗？我是来自复仇者大厦——” “蜘蛛侠受伤了？” “呃，是——” “将他现在的情况汇报给我，这位我不知道名字也不想知道的医生。我现在有一位突然昏倒的病人需要处理，没有整天的时间陪你客套。” 赵医生快速说道，“左腰侧，枪伤，擦伤，伤口宽度半英寸，长度三英寸。最深处到达了肌肉组织，目前已经没有再流血，有愈合的迹象。” 电话里的豪斯医生像是马一样喷气，“你这么着急地打电话我过来我还以为那只蜘蛛陷入休克，结果就是这个。你跟你的复仇者老板完全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彼得抖一下，憋笑。他就知道豪斯医生会这么回答。但听不见对话的班纳博士迷茫地看着他。斯塔克之前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一样凝视着虚空，但彼得的动作大概打断了他，他就像是才注意到自己的动作一样惊吓地将手松开。 失去接触的那块皮肤接受到凉气，彼得放松地垂下肩膀，不知为何又有点失落。 “你自己都说了，伤口在愈合。等个三十小时你连条疤都找不到。你们要是想快点就每隔六个小时给他灌超过五千卡路里的食物，两轮就能好。” “需要缝针吗？他的身体能够像普通人一样吸收手术线吗？” “不需要缝针，你一个巴掌都盖不住的伤口才需要，贯穿伤也需要，但是为了预防他失血过多，不是其他原因。” “我明白了。非常感谢，豪斯医生。除此之外你知道——”但赵医生还没说完，对面就挂了。 彼得为她感到抱歉，但豪斯医生就是这样的性格他也做不了什么。但好在亚裔医生重新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起来不像是生气，反而朝彼得微笑，“蜘蛛侠，你的医生说这样的伤口不需要缝针，我相信他的判断。所以现在我会把你的伤口包扎起来，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等等。”斯塔克不敢置信地插话，“你确定？？这么大条伤口，他肯定丢了，like，半品脱的血，你甚至都不给他缝针？” 第44章 “我发现在我离开的这五分钟内蜘蛛侠的伤口就已经开始结痂了，所以，不用。”赵医生一面弯腰工作一面回答，“但为了以防万一，蜘蛛侠，根据过去的经验你确定你的伤口明天就能长好？” 彼得肯定地点头，“我确定。i mean，只要我多吃一点，就一定没问题。” “那就好，要是实在不放心明天可以过来复查。”亚裔医生给纱布打上漂亮的蝴蝶结，直起身微笑，“但我觉得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彼得立刻迫不及待地从病床上跳下来。斯塔克看起来还想抗议，但班纳博士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托尼，相信医生的判断就好。而且蜘蛛侠的愈合速度不是跟他摄入的能量成正比吗？之前我们把他从餐桌边拽过来，我觉得现在是时候放他回去了。” 彼得不能更赞同，“没错！” 斯塔克视线从左到右扫过他们三人，终于意识到现实。“……看起来我被要求少数服从多数了？” “本来就是你小题大做。”彼得说着就想窜到电梯边，但却像是猫一样被斯塔克一把拽住后脖子。钢铁侠不爽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再说一遍？我担心你给你提供免费的医疗，你回答就是我小题大做？” “well，你没听到医生说我只是需要很多很多热量好让我的身体干活吗？你现在是在阻止我康复，mr.stark.” 钢铁侠哼着松开蜘蛛的制服，嘴里还嘟囔着‘you ungrateful brat*。’ 彼得回头朝他眨眼，然后就在班纳博士‘不要跑太快’的声音里窜进电梯。 剩下的复仇者们还在餐桌边上，见到他回来，鹰眼还看了看时间，“这比我预计的还要快起码二十分钟？” “因为蜘蛛有远超常人的愈合力，不需要缝针。”彼得耸肩，“不像你们这些小鸟。” 鹰眼倒抽一口气。彼得大笑着跟娜塔莎击掌。 背后，斯塔克跟班纳博士慢慢走过来，但没想到前者将手放在彼得的肩膀上，“吃完过后就回去休息吧。” 彼得惊讶扭头，“不去实验室了吗？” “我希望你今晚能好好休息，小孩。”斯塔克哼了一声，“还是那句话，机械鼠的尸体就在那跑不了，你明天再来也是一样。等吃完就回去吧，我叫我的保镖哈皮·霍根开车送你。” “谁？哈皮？不不，我自己荡回去就好。” “你可以，但你的伤口不需要这么多额外的活动。以及我现在才意识到你今晚下午就是自己荡到大厦的，还是在伤口没有任何处理的情况下。”斯塔克危险地眯起眼睛，“蜘蛛侠，等你下次来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可我真的没事！” “哈皮会送你回去。不用谢。” “我自己回去就好。” “明天早上过来复查。” “……啊？” “你听见我说什么了。” “不是——”彼得整理了一下语句，“我明天下午还要过来训练，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下午过来复查不就好了吗？” “你又提醒我了。”斯塔克转身看向史蒂夫，“明天跟蜘蛛侠的训练也取消，让小孩的伤口恢复。” 美国队长满脸忍笑，举双手投降，“他明天的时间全部都是你的，托尼。” 彼得终于忍不住了。 “mr.stark！”他抗议，“我真的没事，你现在就是在小题大做！我今晚可以自己回去没问题，明天下午也会过来复查。这对我来说只是小伤，你没必要这么紧张！” “fine。”斯塔克不情不愿地说道，“你可以自己回去，但不能用蛛丝荡回去。我让哈皮送你到最近的地铁或公共汽车站。” “那复查——” “还是明天早上。你的医生说你多吃点就能恢复，我要亲眼看见，蜘蛛侠。” “我早上过不来。”彼得无可奈何地叹气。 “为什么？” “我明天早上八点有课，你见过哪个学生早八起得来？mr.stark你自己起得来吗？更别提再上课前从皇后区绕路到复仇者大厦一趟？” 周围响起一片偷笑，斯塔克看起来终于被问住了，但就在彼得以为自己胜利的时候他突然眼睛一亮，一拳砸在掌心，“我知道了，你今晚住这里不就好了吗？” 彼得的下巴掉下。 第25章 when you smile, i fall apart（面罩） 最让彼得抓心挠肺的是，最近一向对他看的很紧的梅姨这一回竟然该死的同意了，甚至在彼得说自己在朋友家过夜的时候连一句为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让他记得第二天不要忘记回家拿书包。偏偏他是在复仇者们面前打的电话，也许他们听不见电话里的人在说什么，但光梅姨同意时他震惊的声音就已经说明一切。 猎鹰吹了声口哨，“这意味着你今晚能跟我还有克林顿一起打游戏吗，蜘蛛侠？” 然后立刻换来史蒂夫的瞪眼，“当然不，山姆。休息的意思是躺在床上睡觉，不是跟你熬夜打游戏。不然我们让蜘蛛侠留下来的意义何在？” 山姆耸肩，“我不知道，为了满足托尼莫名其妙、不知从何而来但无比旺盛的保护欲？” 除了钢铁侠跟黑寡妇以外的所有人都嗤嗤笑起来。斯塔克怒视所有人，“你们，闭嘴。” 克林顿抬头看天花板，“在今天之前，我还以为我才是复仇者中唯一一位有秘密家庭的人。” 第45章 这下连娜塔莎都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彼得环顾周围的复仇者，还是觉得自己大概率是在做梦。因为没做梦就意味着这一切都是真的，意味着他要在复仇者大厦留宿？？？这不是做梦是什么？？ 大概是他的恍惚太明显，原本满脸不爽的斯塔克露出坏笑，“你没在做梦，蜘蛛侠。放心，你逃不过复仇者大厦两日游了。” 彼得结结巴巴，“可是，我、我今晚能住哪里？” “哪里都可以蜘蛛侠，我相信每一位复仇者的套间里都有多的客房，而且他们不会介意你借住一晚。”史蒂夫扫视所有人。 “蜘蛛侠可以来我这儿住。”鹰眼率先举手。 “然后被你拉着熬夜打游戏吗？”斯塔克哼了一声，“yea，no。蜘蛛侠今晚去我那，我跟帕佩的卧室对面有一间客房可以暂时借给他。” 班纳突然问道，“说起来是不是应该给蜘蛛侠也准备一层套间了？我们每个人都有。” “还用你说吗班纳，我已经在准备了。”斯塔克朝上指了一下，“九十二层还有多的空间。” 彼得感觉自己有点眩晕，“等等，我能在复仇者大厦拥有属于我自己的房间？” 斯塔克摆手，“不是房间，kid，套间。就像，i don't know，那种公寓。主卧客卧客厅厨房，你要喜欢可以加一间游戏室。” 这……彼得感觉更晕了。有什么比喻能形容他现在的感觉？大概就是被淹没在芝士里的老鼠吧，只不过芝士换成了复仇者，彼得要被复仇者们淹没了。oh god，他不仅今晚能留宿在复仇者大厦，以后还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不是房间，而是freaking一整层公寓？他不仅能把自己的衣服跟洗漱用品存在里面，甚至只要他愿意还能跟美国队长黑寡妇在里面一起拼乐高？？这不就是所有复仇者粉丝的终极梦想，而他马上就要实现了？？？ “oh god。”他喃喃道，“奈德要是知道了会疯的。” “泰德？那是谁？”有人问道。 “是奈——”彼得骤然回神，发现所有人都在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顿时一个激灵。“oh，他呃，他是我的一个朋友，但这不重要。”转身，“mr.stark，你...你是认真的吗？” 心脏在胸腔怦怦跳动，他祈祷，千万要是真的，千万不要是—— “我再混蛋也不会开这种玩笑，蜘蛛侠。”斯塔克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吃完了吗？吃完就走，我带你去参观你今晚要睡的房间。” 彼得倒抽一口气。 “yea，yea！我吃完了。”他立刻将盘子推开，蹦起来。 身后，剩下的复仇者们朝他挥手。史蒂夫微笑，“今晚好好休息，蜘蛛侠。”对面，猎鹰喊，“要是托尼太烦人记得你随时可以来我这儿，我在七十五层！” 他的胃被食物塞得暖呼呼，心底也是。彼得也朝他们挥手，面罩底下嘴角忍不住抬起。但电梯门很快合上，就盖住了其他人的脸跟声音。 也就是在这时，彼得终于意识到，今晚只剩下钢铁侠跟蜘蛛侠了。 “mr.stark——” “ok，小孩。”斯塔克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得意说道，“你知道有多少新闻媒体想要花大价钱知道伟大的钢铁侠的私人居所到底长什么样吗？这么多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你马上就要看到了。” 就像是条件反射、像是被自动设置好的程序一样，彼得还嘴，“所以呢？” 斯塔克被噎住，“什么？” 彼得耸肩，“说到底只是一栋公寓罢了。我自己也在纽约住公寓，duh。” “什么？？等等——”斯塔克张开双臂，“公寓跟公寓能一样吗？你知道我公寓里的一张照片能卖出多少钱吗？八万美金！你知道曾经号角日报说要在我的私人公寓里采访时开出的价格吗？每分钟一万美金！这怎么就不酷了？！” “那我能拍照卖给媒体吗？” “当然不行！” “那不就是了？duh。” “jesus，小孩。”斯塔克扶额，“有时候你烦人到我都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下你的。” 彼得微笑，“因为你喜欢我。” 直到话都出口了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他悄悄瞥斯塔克，却看见后者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搭在彼得肩上的手收紧，捏了捏。“走吧，我带你去那间客房。” 但他没有否认。 彼得的心脏像是也被一只手捏了一下似的又酸又涨。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笑的，毕竟这可是钢铁侠因为担心他的伤势主动提出要留他在这里休息一晚。蜘蛛侠做了什么值得他如此对待的事吗？没有吧，光靠一次机械鼠的战斗肯定不会让钢铁侠就这样接纳他，不然神盾局的特工跟纽约警察都要搬进复仇者大厦了。但他就是得到了特殊待遇，就好像钢铁侠毫无缘由的在偏爱蜘蛛侠一样。 不，肯定是有原因的，彼得告诉自己。也许是因为蜘蛛侠是超级英雄，实力强大。也许是蜘蛛侠性格本身就更加讨喜，反应敏捷言语幽默。总而言之，钢铁侠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彼得自己都没从蜘蛛侠身上看到的特质，才会对他如此另眼相待。不管怎样，彼得现在是蜘蛛侠，他现在正被托尼·斯塔克aka钢铁侠本人领着要在他的客房里住一晚。 “看到那个酒柜了吗？都是我的酒，但帕佩不允许我动。说真的这跟把萝卜掉在马的面前逼它走有什么区别？不还是有区别的，起码马最后还能吃到萝卜，而我永远只能对着这些酒滴口水。” 第46章 斯塔克指着客厅侧面占据了一整面墙的酒柜。“但你要是想喝一定记得让星期五录下来向帕佩证明是你喝的，不然我还要倒霉。” “唔，不对，你满二十一岁了吗？要是没满也不准喝。” “算了，还是别喝了。我有种直觉就算你向所有人证明你满二十一，只要你被发现在我这儿喝的酒我肯定还是会被骂，带坏小孩什么的。” 斯塔克没有很认真地向他介绍，几乎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但就是这种随意的态度才说明了什么。 他们离开熟悉的客厅，进入陌生的、彼得·帕克除洗手间外从未踏入过的走廊，过了一个拐角，斯塔克带着他在一扇门前停下，推开，露出里面整洁干净的卧室。 “就是这儿了蜘蛛侠。”斯塔克将彼得往里面推了推，“衣柜里面有干净全新的t恤跟运动裤，应该有你的码数。浴室里面的洗漱用品也都该是全的，但要是缺了哪些你直接跟星期五说，她会操控无人机送过来的。” 彼得回头看他，“明白了，那——” 斯塔克摆手，“赶紧去洗漱早点休息吧蜘蛛侠。明天早上起来复查，星期五会联系赵医生让她再给你检查一遍伤口的。” “我是想问……”彼得迟疑了一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面罩。 “哦，right。”斯塔克眨了眨眼，“不用担心，复仇者既然答应了不去查你的身份，那不管我再好奇也不会去看。而且，你今晚跟明天都不会再看到我，首先我才没有半夜闯人卧室的癖好，其次成年人才不会那么早起床，你上完课我大概都还在床上睡呢。” “screw you，mr.stark*。” 斯塔克大笑，“你也想过我这样的生活？先去成为亿万富豪吧。” 彼得的回答是嘭地将门甩上。 房间陷入安静。 ok，他在梅姨家时晚上都是干些什么来着？ 洗澡。yea，洗澡。他大概该先洗个澡，然后换上新的睡衣睡裤。对，没错，睡衣睡裤，纯棉的那种，听起来就很棒。 彼得按照斯塔克所说的去翻衣柜，里面果然有符合他码数的纯棉t恤跟睡裤。他抽出一套来带进浴室。 不管新制服有多么先进，它始终比不上柔软的纯棉布料，脸上的面罩在被佩戴这么长时间后也压得头皮发痒，脸上黏黏腻腻。彼得在确保门外斯塔克早就离开后一把摘下面罩，长出一口气，打开浴室的水龙头冲洗脸上的汗渍。 冰冷的水流打在脸上，他终于感到清爽了一些，但疲惫反而从脊椎开始升起，像是雾一样渐渐堵住他的大脑。 双手不自觉撑住洗脸池，脑袋不自觉地垂下，他几乎要原地睡着了。 直到一个声音将他惊醒，“彼得？” 他迷糊地嗯了一声。 然后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彼得蹦起来狂乱地扫视周围，但四周无人。 “彼得·帕克？” 蜘蛛感应被调动到极致，但仍然没有任何被人盯着的感觉。这整间卧室里当真只有他一人，但那声音—— 彼得顿了一下，突然意识到那声音他很熟悉，不管是蜘蛛侠还是彼得·帕克都听到过很多次这个声音。也就是这时他才突然想起来，也许斯塔克不会过来，但复仇者大厦里面有一个‘人’做到了真正的无处不在。 shit, shit, shit, shit shit shit shit. 他抬头，露出苍白的微笑，“嗨，星期五。” 第26章 when you smile, i fall apart（辩论） “星期五，求求你告诉我你还没有告诉mr.stark。” “暂时还没有，boss正在实验室里，启动了程序‘非世界末日或帕佩不得打扰’，我暂时无法将消息通知给他。”人工智能回答，“但你需要知道，彼得，作为他的ai我有义务将这个信息告知给他，我会在他程序停止后第一时间告诉他。” “不，你不需要。”彼得真心实意地说道，“真的，没骗你。” “跟欺骗与否无关，彼得。我只是个ai，我需要将与boss相关的重要信息汇报给他，帮助他就是我被制造出来的原因。” “所以你的首要职责是遵守mr.stark的指令，对吗？” “没错。” “复仇者答应了不寻找我的身份，就在刚才mr.stark自己也说了不会，你现在要是告诉他，不就相当于违反了他的承诺吗？” “是这样的没错。但这是在您的身份不影响其他任何人的前提下。彼得，你是boss的儿子。” “生理学上的儿子。”他下意识地纠正。 “生理学上的儿子。”星期五让步。 “就算前提条件是不影响，mr.stark指的负面影响，不是吗？”彼得辩论，“他只是不希望我隐瞒的身份是罪犯、卧底之类的，但我不是，所以我没有违反他的要求。” ai的回答比平时微妙地慢了一拍，像是在顺着彼得的逻辑分析，“是这样的没错。” “所以你就不需要告诉斯塔克。” “但是彼得——” “星期五，你知道我说的没错。” ai换上了抱歉的语气，或者说，一个人工智所能做到的最接近抱歉的语气。“我明白你的意思，彼得。可是，你作为boss生理学上的儿子的身份也许不会造成负面影响，但你跟boss的关系注定了这会影响他的判断与决策，符合了程序‘告诉我所有的小秘密，星期五’的条件，在这道程序的设置下我做不到不告诉boss，哪怕这会打破他本人许下的承诺。” 第47章 彼得吞咽了一下，绝望渐渐从心脏攀爬上来。他像是已经被海鸟叼在嘴里的鱼一样垂死挣扎，“真的不行吗？” “我很抱歉，彼得。” “please*.”他哀求。 但出乎他的意料，ai又停顿了一下。 再开口，她换上了一副确认的语气，“彼得，我能把你刚才的话理解为一个来自你的要求吗？” 彼得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呃，可以？” “你要求我不要把彼得·帕克就是蜘蛛侠的信息告诉给boss。”人工智能再次确认。 “y、yea？”彼得磕磕巴巴，“是的，umm，没错。” “程序‘不要死*’启动。” “啊？什么？” “我答应你了，彼得。”星期五说道，“我不会告诉boss你的真实身份，不管他以任何形式向我明示或暗示，直到你自己主动告诉他的那一天。” 彼得瞪大眼睛，“你不会告诉他了。” “不会了。” “真的？” “真的。” “你不是在哄我？” “除非我被设下程序，否则我不会向你撒谎，彼得。而目前没有任何已经存在的程序阻止我对你说实话。” “哦……”他全身都放松下来。“所以，你真的不会告诉mr.stark了。” “不会了。”人工智能耐心地回答。 浴室陷入了有默契的安静。 彼得不自觉地仰头呆呆注视天花板，视线变得有些花，单调的白让他忍不住地打了个巨大的哈欠。他低头揉溢出来的泪水。“哦。i mean，好啊。谢了，星期五。” “不客气，彼得。”ai愉悦地回答，“我只是在遵守程序，但很高兴能够帮到你。现在，我能建议你回床上睡觉吗？生理数据显示你的身体急需休眠。同时研究显示十五岁的青少年需要七个小时以上的休眠，假如你现在睡觉，正好能赶在上学离开前睡够七个小时。” 要是换成其他任何时候，彼得都会问星期五的态度为什么在确认他在提出要求后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那个‘不要死’的程序到底是什么鬼，又跟他彼得有什么关系，总之在弄清楚之前不会罢休。但是现在，彼得的脑子在经过今晚的数次大起大落后就像是被胶水糊住一样完全无法思考。他只知道自己大概该问些什么，但要问什么、为什么要问，就完全不记得了。 但假如不需要提问，他站在这里干什么？他的腿有些酸了，浴室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跟水池冻得他手脚发凉。这种时候，温暖干燥又柔软的被窝听起来格外诱人，还有那个看起来蓬松到不行的大枕头。 “空调温度已经为你调成二十三度，湿度在百分之七十。窗帘已经拉上，请问需要打开夜光灯吗？” 不过短短几分钟，彼得已经从能跟人工智能争论不休退化到连夜光灯这个词都无法理解了。他应付性地哼了几声，拖着脚步来到床边，直直地倒在上面。 不过几分钟，他就进入了梦乡。 第27章 when you smile, i fall apart（惊醒） 好像前一秒帕佩还打电话威胁他立刻从实验室滚回卧室，下一秒，托尼就出现在了纽约长老会医院的病房里。本·帕克坐在床边垂头紧握着彼得的手。对面梅的眼眶都哭肿了，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仰头看他，“彼得刚刚又休克了，医生说烧要是不退下去他肯定就没救了但是不管我们怎么做都没法给他退烧。斯塔克，彼得刚刚的心跳都停了，他要救不回来了，可是我不能失去他，i just, i just can't*，但是彼得就要救不回来了，我该怎么办？斯塔克，彼得要救不回来了。”她到最后几乎泣不成声。 托尼踉跄地推开本·帕克来到床边，只是看了一眼，他几乎也要晕倒了。 oh god，彼得。 他的彼得。 托尼·斯塔克有着对比普通人来说无比传奇的一生，他被囚禁在阿富汗一个多月，他击退过外星人，冲上过宇宙，for fuck's sake他的日常就是穿着一身金属制服跟一群更怪的人并肩作战拯救地球。但是在经历这么多后，甚至在自己濒临死亡的时候，他都从未这么害怕过。 christ，他需要、他需要做点什么。任何事情都好，除了站在这里像是断电的机器人一样站在这一动不动。 “我该做点什么。”他喃喃说道。 没错，斯塔克，fucking做点什么，他骂自己。用你两百七的智商仔细想想，一定有解决的方案。你还是个亿万富豪，还有更多无法用金钱衡量的人际关系，你的资产在这种时候总该有点用的不是吗。你一定能把彼得救回来的，你一定能，oh god，你最好能。因为你不能失败，那可是彼得，斯塔克，你付不起失败的代价。 做点什么，什么都好，for fuck's sake现在就行动起来！ 他动了，周围的世界也动了，就像是万花筒一样无数的人影在他周身环绕。他看见了救护车闪烁的灯光，被四个人奔跑推着的移动病床，听见拐杖拄地的哒哒声，手里拽着衬衣衣领几乎要跟主拐杖的人打起来，周围一群人强行将他们俩拉开。整个世界都像坐过山车一样颠倒旋转，病床、苍白的墙跟消毒水味挤压在一起，为了不被甩飞出去他只能紧紧抓着彼得的肩膀。 “please。”他哽咽，“just、just don't die.*” 彼得的眼皮动了动，但还不等托尼看到他那双跟自己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眼睛，桥的支架啪地崩断，他眼睁睁地看着彼得掉进河里。 第48章 * 托尼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纽约的夜不安静，但在三百多米高的大厦、加厚加固的隔音玻璃里纽约的夜一片寂静。窗帘没有拉上，他能看见外面底下闪烁的灯光跟一块相对暗淡的长方形，那是夜晚的中央公园。偶尔有蚂蚁那么大的车在空旷的道路上掠过，空中还有飞机闪烁的光点。一切看起来都祥和宁静，除了他自己急促破碎的呼吸。 “生理数据显示您因为噩梦惊醒，需要我启动程序‘不，托尼，你必须睡觉，因为不睡就会死’吗？”头顶，人工智能适时地开口。 托尼抹了把脸，“不用。星期五，现在几点？” “现在是早上五点五十三分，您已经休息了四个小时三十三分钟。”ai回答。 “这不挺不错的吗。”他嘟囔着掀开被子，将双腿放下侧坐在床边，低头更仔细地看纽约的夜景。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视线不知不觉间就飘到了连接曼哈顿跟皇后区的柯斯丘什科大桥。旧桥已经倒塌，但新的还在，点点的灯光勾勒出桥体，乍一看几乎跟纽约其他的建筑没什么区别。 但托尼始终忘不了那天傍晚看见蜘蛛侠以肉身强行阻止旧桥倒塌的场景。 当他处在那样脆弱的状态下还用全然信赖的眼神看他，嘴里还问着‘mr.stark我该怎么做’的时候，托尼的大脑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你怎么能看着一个孩子深陷如此绝望却还束手旁观？也许蜘蛛侠不是你的孩子，但假如这是彼得—— oh god，斯塔克，你必须做点什么。你最好做点什么。 在那之前的托尼看蜘蛛侠时看到的是一个有能力的同事、很聪明值得培养的后辈，也许还能算成‘我未来的员工’。在那之后，托尼全部能看见的只是一个小孩，a fucking child。像这样的小孩不该出现在战场，该呆在安全的家里，按时上学，最大的烦恼就是春季舞会时该怎么请到心仪的女孩。 但一个人能有很多种反应，托尼看见了一个小孩。现在，他可以选择假装无事发生（这一向是他最擅长的）；也可以把问题丢给其他人来管，比如就让史蒂夫来当那个心灵导师，但最后他——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在乎，甚至明显到被其他的复仇者调侃。但蜘蛛侠的某些特质就是...他无法形容，也不能叫熟悉，因为他从未见过聪明到能跟托尼·斯塔克并肩还话痨还崇拜该死的班纳多于钢铁侠的年轻人，但蜘蛛侠就是有些什么东西，让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不在乎。 但现在托尼知道原因了，在噩梦结束后。 原因跟梦一样荒谬。 哈，可是他跟彼得一点都不像。当然，也不是说你有多熟悉彼得。 他哼的笑出来。 但是蜘蛛侠让我想到了自己的孩子。他想，我怎么能做到不去在乎？ 第28章 when you smile, i fall apart（放下） 沙发很大，他甚至占不满空间的三分之一。 办公室里只有一位金发女士，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她还给了他一颗糖，让他在沙发里坐着不要乱跑，当一个乖乖的小孩。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呆在这里，梅姨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了。他甚至还知道她跟本叔在半夜里讨论该那他怎么办好。本叔说他不确定把他交给斯塔克是不是个好主意，梅姨说当然不是，你看看斯塔克隔三岔五就出现在花边新闻上，他怎么能照顾好一个小孩。本叔说那怎么办，我们又养不了彼得。梅姨说，‘我不知道，本，但我不忍心看着他们把这么小一个孩子送去foster care*。要是我们真的把彼得送走，这件事我会记一辈子的。’ 他们可能是以为他睡了才放心地讨论，但他们不知道彼得那天晚上睡不着，就站在主卧门口。因为mommy还在的时候每晚都会在睡前亲他一口，被送去本跟梅家的时候梅姨也会，但那天晚上她忘了。 那天梅姨以为他不在，今天所有人都以为他不懂，但他懂。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金发女士时不时会瞄他一眼。他缩在沙发上，嘴里含着糖，手上是出门前梅姨塞给他的一个乐高小车。 他把小车摁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在车旁边扭来扭去，那该是mommy跟daddy*跟梅姨跟本叔，最小的小拇指就是他本人。但现在他在苦恼，一个手只有五根手指，但梅姨说还有另外一个人马上会来。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有一个人走进来。 他抬头，只是一眼就知道自己等到人了。那是一种本能，就像是马驹刚出生就知道要站起来，雏鸟到了年纪就知道要学飞。 他忘了小车跟指头，朝那人张开手臂等着被抱起来，‘你是我新的daddy*吗？’ 对面的人没有抱他，反而用谨慎甚至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不，我只是你生理学上的父亲。” * 彼得睁开眼，眼前还残留着铁灰色的西装三件套跟橘色墨镜。 很多人都记不住五岁之前的事，彼得之前还因为好奇还专门去查为什么会记不住。大致原因就是在五六岁之前人脑中负责长期记忆的海马体跟杏仁核还在发育之中，神经细胞仍然在生长，各个区域之间的连接不断发生变化导致早期的记忆经常就被破坏了。 其实彼得自己也是，他理智上知道玛丽跟理查德·帕克是他的mom跟dad*，所有人都说他们很爱他，但他们离开的太早，彼得几乎没有任何跟他们相处的记忆。帕克夫妇就像是一个模糊的爱的代名词，像是白日里被云遮住的太阳，你知道太阳肯定还在，但却看不见更摸不着。 第49章 这还是他第一次梦见任何关于五岁那年的记忆，但他莫名就知道这是真实发生过的。 ‘我只是你生理学上的父亲’ yea，没错，你只是我生理学上的父亲，给我妈提供了单倍体细胞的人罢了，简单粗暴，彼得想。 生理学上的父亲跟真正的父亲本来不一定是同一个人。毕竟mr.stark都没跟mom结婚。彼得·帕克真正的dad是理查德·帕克，他从彼得出生起就爱着他，还有明明有机会送走却还是选择抚养彼得的本叔，yea他们都走了，但他们是无法被取代的。 所以、所以没什么好伤心的。 因为彼得的生命中早就有人承担了父亲的身份。yea，没错，mr.stark不愿意接近他没有关系，因为彼得本来就不需要更多的人了。 想到这儿，他释然地松开从熟睡起就一直紧紧抓着的被角，甚至还觉得当初因为被忽视就以蜘蛛侠身份跟mr.stark闹别扭的自己很幼稚。可不就是，mr.stark其实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彼得的事，相反在跟机械鼠的战斗结束后他还在蜘蛛侠因为没能救到车里那人而伤心时专门赶过来安慰他。mr.stark真的已经很好了。 大概是因为这颗他从前甚至都没察觉到的大石终于从心底挪开，彼得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他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蹦起来，朝落地窗外的景色举起双手，“早上好，纽约！” “彼得，早上好。”人工智能打招呼。 彼得抬头微笑，“你也早上好，星期五。” “现在是早上六点五十九分。”星期五说道，“距离你上学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我预计你从复仇者大厦荡到中城高中的时间大概在十八分钟，所以你还有一个小时出头的时间进行准备。需要我通知boss你已经起床了吗？” 彼得轻快地从床上蹦下来，“好啊，麻烦你告诉mr.stark我在五分钟后——”他突然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蜘蛛侠的制服，嫌恶地皱了下鼻子，“哦不，二十五分钟后出门，让我先洗个漫长的热水澡。” 人工智能安静了一会，然后回答，“已经通知boss，他说赵医生会在七点四十五分整准时过来给你复查伤口，所以你拖得越久吃早饭的时间就越少。” “哦不用担心。”彼得挥手，“你们实在是太低估我们年轻人狼吞虎咽的实力了，给我三分钟我都能吃完早餐。” 星期五似是将他说的话同步放给了mr.stark，因为彼得话音刚落斯塔克的声音就取代星期五从头上的话筒传来，“也许在你们那些给猪食的大学食堂是这样，但别忘了你是在复仇者大厦，蜘蛛侠。我觉得你不会想错过今天的早餐。” “你先说有什么，我再决定要不要加快动作。” mr.stark的声音里能听见笑意，“哦我也叫不出名字，反正就是一些从米其林餐厅定制的早餐？” 彼得倒抽一口气，“你骗人的吧？米其林还管早餐？” “金钱的力量大到超出你想象，蜘蛛侠。现在赶紧洗澡然后滚过来吃早餐，因为你要是再不来所有东西就要被队长跟士兵给吃完了。” 彼得已经刷地冲进浴室了。 “对了mr.stark，我能直接把衣柜里的衣服穿走吗？毕竟我不能穿着制服去上课，你懂的。” “这还用问？你觉得亿万富豪托尼·斯塔克会吝啬几件t恤？小孩，穿上就是你的——”斯塔克顿了一下，“你这是已经开始洗澡了吗，蜘蛛侠？为什么我能听见水声？” “对啊，不是你要我加快动作的吗？”彼得顶着一头热水喊道。 “ok，虽然是我催你，但是，这，有点。怪。”对面的富豪谨慎措辞，“我，亿万富豪，隔着几堵墙，跟你，在浴室，对话，什么的。” “mr.stark——” 斯塔克快速打断他，“ok这的确太怪了，事实上，ewww。ok我要撤了等会再见蜘蛛侠拜。” 彼得哈哈大笑。 “让他在浴室都还要安装你搞得我暴露身份，所以他活该被报复，对吧，星期五？”说这话的彼得已然忘了昨天自己是怎么逃过真的暴露身份的，也许他之后还会想到，但他现在只是觉得这样的mr.stark特别搞笑。 人工智能礼貌地回答，“我无从断定boss值不值得被报复，但我的情感模块现在给出的情绪是庆幸。” “庆幸什么？” “庆幸我只是个ai。” 彼得笑得更大声了。 * mr.stark没有撒谎，早餐的确丰盛极了，甚至连华夫饼跟松饼这种超市能买到速冻的常见食品都被玩出了新花样。 起码，有人吃过不加奶油而是开心果酱的华夫饼吗？反正彼得没有。还有搭配松饼的真正的枫糖浆，不是市面上绝大多数人造的，而是真正从枫树上收集的枫糖浆，那种香甜，god，彼得自己一个人就吃掉了十块松饼。 他吃的又快又多，引得山姆绝望倒在椅子上，“我以为我们收养的是只小蜘蛛，不是第三个超级士兵！” “我不小！”彼得满嘴含着食物反驳。 “嘿，不要嘴里含着食物说话！”mr.stark啪地打了下他的后脑勺。 彼得扭头恼怒地瞪着他，“god，你简直跟aun——跟我的监护人一样烦人！” “是吗，感谢我不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被你的用餐礼仪吓坏的人。”斯塔克毫无起伏地回答。 周围的人都嗤嗤笑起来。 彼得将最后的食物咽下推开盘子，满足地叹息，“ok我吃饱了，我要先去医疗翼等赵医生吗？” 第50章 但他的话却引来了斯塔克怪异的眼神，“小孩，你不吃完甜点再走吗？” “啊？早餐还有甜点？” “well，这群人，管早餐甜点叫做abomination*”斯塔克瞪着餐桌周围其他的复仇者，“但要我说，冰淇淋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可以吃，包括早餐。” 彼得倒抽一口气，“冰淇淋！” 曾经有一段时间彼得特别想把冰淇淋放在松饼上当早餐吃，因为ins上很多网红餐厅都这样做的啊不是吗？为什么不试试？但梅姨对此深恶痛绝，甚至说任何非黄油或者枫糖浆的东西都不得出现在帕克家早晨的餐桌上。 所以后来彼得把加了冰淇淋的松饼带进自己卧室偷吃了，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oh my god mr.stark, you're so cool!” 他从斯塔克手上接过薄荷味的冰淇淋，甚至等不及放进自己碗里就迫不及待地就着盒子开吃了。 然后被后者打了下手，“嘿不要把冰淇淋给污染了，这盒我也要吃的！” * 托尼看着开心挖冰淇淋吃的蜘蛛侠，突然发现自己的嘴角不知何时也弯起来了。 蜘蛛侠很好，就好像‘讨人喜欢’也是他众多能力中的一项似的，他不知不觉就像是一条蚯蚓一样钻进了所有复仇者的心里，但托尼知道自己还是特殊的。蜘蛛侠对其他人来说大概是很容易让人亲近的后辈，或者朋友，但托尼发现自己有一种……他也不知道，就是忍不住想去照顾，看到蜘蛛侠就觉得温暖的感觉，上一个让他产生这样情绪的人是帕佩，但他的未婚妻显然跟蜘蛛侠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在他生命中的身份也完全不一样。 除此之外蜘蛛侠还总是让托尼总是忍不住想到彼得。 就像是现在，看着蜘蛛侠吃得冰淇淋奶油都沾到了嘴角，托尼也忍不住想彼得吃冰淇淋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蜘蛛侠一样乱糟糟，看着就让人恨不得将餐巾怼到他脸上。 当然，他不知道答案。 但托尼发现自己想知道答案。 他是不是...是不是该去看看彼得？ 第29章 when you smile, i fall apart（喜好） 就如彼得预想的一样，昨天傍晚留下的枪伤在早上的时候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表面只留下一道一厘米宽的痕迹，还是没有完全愈合，但是比昨天刚受伤的时候看起来好多了。 当然，在检查结束赵医生给出完全没问题的结果后他完全没当一回事，因为早就猜到，但是mr.stark肉眼可见的看起来放松了很多。 彼得耸肩，“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啊，真要是很严重的伤口我不会完全不处理的，起码会用蛛网黏起来。” 斯塔克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的蛛网还能这样用？” “我研究出一种特殊的蛛网，黏性跟韧性都很强大，可以像蝶形创口贴一样把伤口拉在一起。”彼得比划了一下，甚至还带着点得意，因为蝶形蛛网是他特地为了外伤研究出来的，不仅能把伤口两边拉在一起加速愈合，还有非常出色的止血效果，救了蜘蛛侠不止一次小命。 他边形容着边观察mr.stark的表情，本以为他会对这种东西很感兴趣，但没想到平时对一切跟蜘蛛侠相关的技术都无比感兴趣的富豪这一次竟然看起来略微心不在焉，像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一直压在他心底。 “mr.stark？”他试探性地问道。 斯塔克的目光刷地集中在他身上，“哦，嘿kid，在这里发什么呆呢？你是不是要迟到了？” “是你一直在发呆。”彼得指出来。 “钢铁侠从来不发呆，你说的蛛网我听的一清二楚呢，能根据伤口的大小自动调整覆盖面积，还能自动挤压到达止血效果，我说的没错吧。” “yea，但你在听，但没有思考，因为你在想别的事。” mr.stark捂脸呻/吟，“小孩，你有些过于聪明了。” “倒也没有很聪明，只是你不太会掩饰。” 斯塔克怒瞪他，最后不情不愿却还是开口，“fine，我刚才是在——” “等等等等，你真的要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彼得惊讶，“可是你的那些事情通常都是非常机密的？假如知道会掉脑袋，我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最后这句话倒是让对方露出了一抹坏笑，“是的会掉脑袋，我现在就要告诉你——” “别说！”彼得捂住耳朵。 “你以为我会信吗小孩，谁都知道就算被关在这道墙外你也能听见我在说什么。” “所以不要说了！” mr.stark大笑，跟他平时在媒体前露出的假笑不一样，是那种深沉、从胸腔升起的笑声。“我只是在开玩笑，蜘蛛侠，你未免也太认真了。” “我刚才也只是在开玩笑，你没必要真的告诉我，mr.stark。”彼得抬头认真说道，“不是每个人提问你都必须要回答，你懂的吧？” “yea，但是对你我乐意回答。”斯塔克将手搭在他肩膀上。 彼得感到暖意从腹部涌进心脏，面罩下的嘴角忍不住露出微笑，耸肩，“好吧，那我愿意当你三分钟免费的情感顾问。只有三分钟不能更多了，不然我要迟到了。” “you little shit*。”斯塔克佯骂了他一句，然后清了清嗓子，“但是，fine，我大概的确需要一些来自你们这种，年轻、天真，傻乎乎的小孩的意见。” “没有问题，先生，蜘蛛侠存在的意义就是帮助像你这样的老年人。” 第51章 彼得的后背在下一刻就被狠狠拍了一巴掌，但是mr.stark没有再跟他斗嘴，而是竟然认真地问道，“ok，so，我大概、可能，会去见一个比你还要小一些的小孩，就，跟你完全不一样，是那种知道超级英雄但仍然完全是个普通人、还在上学、每天大概烦恼怎么追学校小女生的小屁孩。” 彼得歪了下头。 “我想要……尽量不让那个小孩被我吓到？”mr.stark甚至自己听起来都不太确定。 但彼得听明白了，“你想要讨好那个小孩，跟他打好关系，对不对？” 斯塔克哼了一声，“yea，差不多吧。” “你是要见其他复仇者的小孩吗？”彼得问道。因为钢铁侠要去见的小孩还能有哪些？只能是周围这群人的孩子了，而彼得知道克林顿就有三个，现在已经辞去复仇者职位回到旧金山的蚁人似乎也有一个女儿。 “差不多吧。” 彼得想了想。克林顿最大的孩子似乎叫……库珀？他在跟鹰眼一起打游戏的时候听过一嘴，甚至有一次库珀还线上跟他们一起联机了。其他的孩子都还太小了，所以假如mr.stark在纠结这个，说的应该就是库珀了。 库珀似乎比彼得还要小一岁，现在正在上八年级。 “假如是八/九年级的孩子...”他观察了一下mr.stark的神色，发现并没有反驳，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肯定喜欢音乐或者运动吧，还有游戏。”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些，起码对于彼得自己来说乐高高于一切，但他知道库珀非常喜欢这三样。所以彼得非常肯定地说道，“所以我觉得送一把吉他或者篮球什么的都挺好的。” “你确定？” “yea，我确定。” “ok。”斯塔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浅浅的微笑，“谢了，蜘蛛侠。” “没事，mr.stark。”彼得从病床上蹦起来，“那我就先去上课了，拜！” “注意伤口！” 第30章 when you smile, i fall apart（课后谈话） “duuuuuuuude！” 只是听声音彼得就知道，一定是奈德来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个重量就撞到他身上，彼得踉跄了一下，但紧接着脖子就被一只手臂环住，奈德无比兴奋的声音从背后移动到耳边，“你绝对不知道今天要发生什么大事情！” “事实上，我知道。”彼得露出得意的笑。 “是我知道的那个吗？” “你要说的是我知道的那个吗？” 他们分开，面对彼此又同时伸出右手。接下来的十秒两人一起完成了包括击拳撞肩互拍手心手背甚至还有一个大转身的复杂见面仪式，等结束后，两个人又异口同声地说道：“科学海报展！” “dude，你怎么知道的？”奈德兴奋地跳起来。 “因为我刚才在走廊遇见mr.warren了，他让我今年好好准备。”彼得露出灿烂的笑容。 “ohhh，我是从mr.harrington口中听到的，他说今天物理课的时候就会向全班人宣布，我们物理课的所有人都必须参与。” “dang，这也太狠了吧，班里可有人可要抱怨了。” “但mr.harrington说了允许组队，所以也没那么可怕，就是你懂的，像闪电那种人就……”奈德耸了耸肩。 彼得明白，说起来都很无奈，甚至在初中的时候彼得也被闪电‘问’过要不要组队，但那是在彼得阻止他欺负另一个低年级同学前，那之后闪电就将火都转移到了他身上，自然不可能再让自己闪闪发光的大名跟penis·parker连在一起。 奈德咳了一声，“算了，不说闪电那种人了。我们今年还要一起组队吗？” 他们边热烈讨论着边朝教室走去。正好第一节ap physics 1就是mr.harrington教的。 课的前十分钟不出意外是跟科学海报展有关，当mr.harrington说物理课上的所有人都必须参加，因为海报展的结果就相当于这门课百分之十的分数时，课堂果真哀鸿遍野。但不管再怎么嚎，mr.harrington是打定了主意就不会松口的人，最后还是强行让所有人闭嘴了。 之后的四十多分钟都是用来做实验。宽阔的桌台上早早就摆好了滑轨，跟当他要做的力学实验相关。但不管是奈德还是彼得都早已将这个内容吃透了，在实验步骤发下来后他们一同合作，无比顺利地完成了实验。在其他同学，尤其是闪电还在跟老师争论这个实验的计算行不通时，他俩甚至连作业都写完了。最后下课铃响起，彼得背起早就收拾好的书包就想溜，却没想到被mr.harrington叫住了。 “彼得，我有点事要跟你说，能留下来几分钟吗？” 彼得跟奈德对视一眼。 要知道mr.harrington很少叫学生课后留下来，但一旦被叫了，一般后果都很严重。 “你难道作业没交？”奈德压低声音快速问道。 “没啊。”彼得迷茫回答。 “那奇怪，你最近学术十项全能的训练也没有缺啊，上次利兹还专门表扬了你。” 奈德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mr.harrington除了教他们物理以外还负责带学术十项全能的队伍，彼得跟奈德都是其中一员。 彼得摇头，“没事反正我马上就要知道了。奈德，你下节体育还要换衣服呢，还是抓紧时间吧。” 奈德最后担忧地看了他一眼，“ok，dude，要是活下来记得跟我报声平安。” 第52章 彼得朝他比了个敬礼。 包括奈德在内，剩余的学生鱼贯而出，在最后一个学生都离开后，mr.harrington合上教室门，穿过一台台散落着砝码、滑轨与草稿纸的桌子来到彼得面前。 蜘蛛感应轻轻地响起，像是头顶中央空调嗡嗡作响的背景音一样，不是恶意或者危险，但彼得已经预感不妙了。该死，可是他最近几周都很老实啊，为什么要留下他？ “嗨，mr.harrington，我是做错了什么吗？”他谨慎地问道。 “嘿，彼得。”他的物理老师朝他微笑，“不，你没有犯任何错，事实上我还想要表扬你，最近的这两周都没有缺勤了，利兹也说你在学术十项全能里面的表现越来越好。而根据我自己的观察，她说的甚至有些过于保守了。” “ummmmm，谢了？” “我知道你在想我为什么要留你下来，事实上，其实跟学术十项全能也有些关系。”mr.harrington尴尬地咳了一声，“那个，我不知道你之前有没有听说过，闪电的父母又给学校捐了一笔钱。” “哦我知道的，mr.harrington。”彼得摊了下手，“闪电在学校里面说了不下一百次，想不知道都有点难。” 他的物理老师笑了一声，但里面没有多少真心，“那——” “可能是因为那笔投资但我不确定，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闪电的科学成绩进步了一些。”也多亏了他父母据说花大价钱请的补习，彼得呃了一下，“闪电跟我说过……他会取代我从替补升级为成为十项全能的主力队员，假如、假如这是您想说的。” “这原本是我不想跟你谈论的话题，彼得。”mr.harrington难过地看着他，“事实上，学校董事会早就跟莫里斯校长谈过了，然后他也找我谈了，我们两个人一致否决了闪电父母的要求，因为这完全不符合公平竞争的意义。所以他们现在想出了其他的办法，彼得。” 彼得吞咽一下，“什么办法？” “这一次科学海报展的冠军将有资格直接进入学术十项全能并且成为主力队员，因为冠军既然能在中城高中里众多的天才中脱颖，一定是更加聪明的孩子。”他的老师说道，“而被替换下来的，就是在之前的训练中缺勤率最高的成员。” “那、那不就是——” “我知道，彼得。” “但是这完全不合理啊！”彼得焦急道，“十项全能里面很多的固定问题都是需要背答案的，科学海报展拿了冠军只能证明那个人有出色的研究能力，但不代表他能够做好十项全能啊！” 他的老师叹了口气“我们都知道，彼得。但是董事会的很多人并不理解。相反，他们觉得让冠军加入队伍还能帮助我们学校在比赛上获得更好的名次。” “可是、可是——” “我很抱歉彼得，但就连这一次我也没有办法帮你了，因为董事会一开始其实是想直接让出勤率最低的人直接退位的，而且这个理由我跟莫里斯校长都没有办法反驳。”mr.harrington摇头，“你也知道学术十项全能是中城高中最骄傲的社团，过去十年都连续进入州级总决赛。早在开学的时候我们就说过，社团要维持这样的成绩肯定需要大量大量的训练，所以我们对成员的出勤要求都有很严格的标准，一周三天训练，一个学期只有一次excused absence*的机会，而你的出勤率...就不提了，之前一直让你留在队伍里是因为你的确是我们社团最有实力的成员。” “我能理解有时候你家里出事不得不离开，但规矩就摆在这里，要是没有人提我们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现在有人要追究出勤率，我也没有办法了彼得，因为你早在开学第二周的时候就已经超过社团规定的缺勤次数了。还是我们跟董事会的人争执说把你替换下来后不论安排谁上去都不容易服众，他们才退求其次说让海报展的冠军成为主力队员。” 彼得仰头看老师，然后又垂下肩，“我明白的，mr.harrington。” mr.harrington将手摁在他的肩膀上，鼓励道，“但你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彼得。科学海报展的第一名才有资格取代你。有可能获得第一的不是闪电而是其他人，而那个人还不想加入社团呢？或者，你自己努一把力拿冠军呢？你去年的作品就在初中部的海报展获得了第一名，要是今年也拿第一，就没有人能再说些什么了。” “o、ok，mr.harrington。”彼得结结巴巴地回答，“我、ummm，我尽量。” “我觉得你可以的，彼得。” “请问学校的评分标准是什么呢？还是跟初中部的一样吗？” mr.harrington朝他微笑，“每位科学老师都会打分，学校还会邀请两位职业的科学家过来参加活动，所以一共有二十一位评委。除去最高分最低分，剩下的所有分数平均，选出最高的一位。所以打分绝对是公平的，彼得，你需要思考的只有如何把自己的海报做成整个学校最惊艳的那个。” “ok。”彼得也回以他微笑，因为他相信mr.harrington还有学校其他老师的公正，“我会努力的。” * 之后的一整个白天彼得都在构思今年的海报。假如说早上跟奈德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还只是像普通影迷终于等到自己提前看好的电影上映一样兴奋，那现在他就必须要拿出百分百的认真去构思展出了。 在如此专注的思考下时间过得飞快，连平时彼得度日如年的历史课都一眨眼就结束了。还是奈德过来提醒他彼得才意识到竟然已经放学。 第53章 他跟奈德一起朝学校门口走去。因为奈德已经听说了社团的事两人为着海报主题跟实验过程无比激烈地讨论着。彼得如此专注，甚至忽略了半条街外停着的那辆熟悉的黑车。但这也不怪他，因为离满一个月还有将近一周的时间。 但就在踏出校园的那一刻，他猛地顿住。 “彼得？”奈德迷茫扭头，然后表情也变了。 蜘蛛感应发出了熟悉的警报，彼得觉得有些搞笑，因为就像火警有火警警报、校园枪/击有特殊的广播，现在就连他的本能都对这个人产生特定的嗡嗡声了。 他叹了口气，转身，“你又想怎么样，闪电？” 第31章 when you smile, i fall apart（争执） “penis！” 彼得又一次叹气，“有话直说，闪电。” “我有什么好说的？我知道mr.harrington下课后把你留下来了，我想说的他肯定都已经替我转达好了。”闪电得意地说道。 “那你叫我又要干嘛？”彼得翻白眼。说真的，跟闪电这样的人交流一分钟感觉上比蜘蛛侠去巡逻一个小时都还要久。 “就是为了过来欣赏一下你这条败犬的样子呗。”闪电像是看到了很好玩的东西一样咯咯笑。 彼得实事求是，“mr.harrington说的是胜者成为正式队员，海报展还没有开始，你不一定能赢。 “首先，我当然能赢，卢瑟跟迈尔斯都是我的组员。”闪电得意说道，“卢瑟是去年的冠军，迈尔斯是前年的。有他们两个在，我想不到我如何能输。” “其次，就算我不参加你也一定会输。毕竟谁会给penis·parker作品打高分？” “ok，随便你说什么，闪电。”彼得强行忽略心底一瞬间的刺痛。 “我说的就是事实。”闪电盯着彼得，一字一句说道，“你，penis·parker，就等着成为替补坐在观众席上，看着我带领中城高中的学术十项全能拿下今年的冠军吧。” “whatever，闪电。不好意思我等会还有些事，毕竟作为高中生十分不好的一点就是我还有作业要做，所以，我就先告辞——” 校霸揪住他的衣领，“听见没有penis？我会让你从主力队员的位子滚下，因为本来就没有让你成为主力而让我闪电当替补的道理。你就等着瞧吧，你马上就要被踢回你本来就该呆着的位子上了！” 他说的同时还一把将彼得推开。后者努力不让自己泄露出任何彼得·帕克不应该拥有的超强平衡力，闭上眼，任由自己朝后面倒去。 然后他就被另一个人给接住了。 * 托尼在半路上就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能感觉一滴汗珠从额头滑落，但他却不能伸手抹去，因为今天哈皮不在驾驶座，是他自己亲自开车来中城高中的。用帕佩之前逼他留下来跟彼得单独相处的话来说就是，‘这是你自己的儿子，托尼。有时候你们父子俩就是需要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 他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礼物，一个被顶级球星亲手签名的篮球。 彼得会喜欢吗？应该会吧？这是星期五在网络上搜到现在最红的nba球星，而且蜘蛛侠也说过这个年纪的小男孩都喜欢篮球跟音乐。这一次送篮球是因为每个人的音乐喜欢相差巨大，等以后托尼知道彼得喜欢什么歌手的时候再带他去看演唱会也不迟。hell，把歌手请到复仇者大厦来单独演唱都没问题。 但他不知道有没有下次了，因为托尼·斯塔克就无法成为一个好父亲，他从一开始就不该主动接近彼得。 假如说托尼在来之前打算送完礼物后接彼得出去吃顿晚餐，半路上的时候他就想把礼物送出去就好，顶多再开车送彼得回梅·帕克的公寓，现在他把车停到了学校附近的街道，甚至连礼物都不太想送了，也许就这样远远看一眼彼得就够了。 哪怕是枯燥的si会议也很少有这么难熬的时候，他手指焦躁地敲击方向盘，视线不断在手机、仪表盘跟侧窗之间来回转。 放学时间到了后学生鱼贯而出，但托尼没有看见彼得。 也是他看漏了，但也很有可能彼得平时根本就不走这个方向，毕竟这么大一所私立学校不可能就这么一个出口，对吧？但托尼完全不知道彼得平时放学走哪个方向，因为他从来没有接过彼得。 dammit*，他该带哈皮来的。 但托尼还是没有掉头离开。 等最开始的那一波学生散了后，后面还有零星的学生时不时出现，但他们都不是彼得。托尼还没有离开，因为他能听见学校里偶尔还有喧哗声传来，证明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学生没有离开的。 一个小时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一定是因为社团活动了。 dammit*托尼，你虽然没有上过高中但也上过初中，初中也有社团活动的不是吗？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因为霍华德认为社团都是浪费时间，所以一个都不允许他参加，但这不是托尼没反应过来的借口。因为他看见过，别说是看见的东西，就算是如badssium*那样世界本不自然存在的元素斯塔克也该有能力思考出来。 ‘你怎么这都想不出来？’霍华德失望又嫌弃的声音从脑海中响起，“你这样只会玷污斯塔克家的名声，托尼。” 托尼捏紧方向盘。 不行，不能再想了托尼，集中注意力，你现在只是傻乎乎地呆在校园门口接小孩，跟霍华德没有半点关系。你在做一件霍华德一辈子都没有做过的事，你跟他是不一样的，为什么要在这种本该开心的时刻想起糟心的人？ 第54章 但要是他又在关键时刻尬住了呢？就像上次彼得起复仇者大厦说要写作业时一样？ 不，少胡思乱想托尼。 不，不是在胡思乱想，他是在思考一个非常有可能发生的走向。 也许他今天就不该来。 他告诉自己，等到社团活动结束要是还接不到彼得，那就是老天告诉他这是个糟糕的主意，托尼就会打方向盘掉头离开。 然后，五点到了，连社团都结束了活动，第二波学生鱼贯而出。但彼得还是没有出现。 假如再过一分钟还是没出现，托尼就离开。 一分钟过去后，他想，再等一分钟。 又一分钟过去，他想，再等一分钟。 他一共等了三分零四十七秒，终于，他从教学楼的拐角看到了彼得。托尼深呼吸，从副驾驶座上拿起那颗签名篮球。他打开车窗，等着看彼得会不会认出这辆奥迪自己走过来。但没有，彼得在神采飞扬地跟他身边另一个胖胖的男孩讨论着什么，托尼从没看见他的孩子如此充满热枕与自信的样子。他印象中的彼得永远是沉默谨慎的，跟他现在在朋友面前的样子几乎判若两人。 等那两个高中生终于走出校门，彼得抬起头，眼见着要朝奥迪所停的方向看去——托尼坐直身体——然后就转身看向另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了。只是一眼，托尼就莫名的不喜欢那个小孩。 然后，他们三个竟然聊了起来。 这还有完没完？？？ fuck it！他一把推开车门，告诉自己这就像逃一次会议帕佩都会确保他参加另一个更冗长的一样，还不如赶紧搞定算了。 车门被砰地合上，同时他在脑海里列出所有步骤：走过去，打招呼，签几个名，把篮球送给彼得，听他兴奋的感谢，然后邀请他的小孩一起去吃晚餐。没错就这么简单，托尼，这几个步骤里有哪里你做不到吗？你当然做得到。所以，现在过去。 他深呼吸，手里捏紧那颗篮球。 然后他就忘了呼吸。 ‘听见没有penis，我会让你从主力队员的位子滚下，因为本来就没有让你成为主力而让我闪电当替补的道理。你就等着瞧吧，你马上就要被踢回你本来就该呆着的位子上了！’ ok，冷静，托尼。首先，penis不一定是在叫彼得，对吧？ 然后他就看到那个高大男孩的手抓住他的孩子的衣领，另一个胖胖的男孩无论如何都掰不开那双手。眼见着彼得就要被推出去了。 托尼脑袋里也有一根弦崩了。 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上去，接住彼得，发出咆哮。“the fuck you're doing？！*” 剩下的三个人用三双震惊的眼睛瞪着他。其余的世界都像是被静止一样，只有托尼剧烈起伏的胸膛。 半响后，最先开口的是那个连下巴都还没合上的亚裔男孩，“oh my god，我这是看见托尼·斯塔克了吗？” 托尼瞄了一眼彼得，却发现他还是一脸震惊加恍惚，反倒是另一个欺负人的男孩恍惚说道：“penis，你是怎么请到托尼·斯塔克来给你撑腰的？你付了他多少钱？” 托尼没想到自己的怒火还能烧得更加旺盛，god，即便是发现史蒂夫那个傻叉把winter soldier，aka他父母的凶手，大摇大摆带进复仇者大厦还要求托尼收留他们的时候他都没这么生气过！ “你——”他指着那个男孩，“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没有任何价格请得起托尼·斯塔克。你又是谁竟然敢污蔑我跟你的同学，是想让我找我的律师过来吗？” 那个男孩就像是被人抽了一鞭似的脊背猛地挺直，“我理解错了先生，我很抱歉！” 但托尼还没有说完。 “我亲耳听见你在欺负你的同学还叫他不雅的外号，而且信我我有录音。你做好被学校校长跟家长知道的准备吧，因为我会确保你得到多到让你后悔入学的惩罚。我不管你的家长有什么身份干什么工作，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欺负彼得，你这辈子都别指望有任何一所大学敢录取你，明白吗？！” 高中生面色惨白，“明、明白了，先生。” 这已经是他能得到的最好的回答，但托尼剧烈又急促的呼吸还是没有任何缓解。他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他不知道该对谁说些什么。 也就在这时彼得拉了一下他的手，“mr.stark……” 然后托尼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就跟从前他知道自己马上要醉却还是灌下又一杯酒，知道这个举动会让帕佩伤心却还是做了的时候一样，他现在也有那种脑子发热的感觉。过往的经验告诉他接下来他会做出又一件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但人从历史中学到的就是什么都学不到，所以就如同过去无数次灌下又一杯酒精，托尼不管背后那个亚裔男孩的大喊，拽着彼得回到黑色的奥迪。 “stark!”彼得甚至连先生这个前缀都不加了，“你要干嘛？！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中城高中这里？你是要找我吗？可是现在一个月还没到——” “你到底在想什么？！”托尼爆吼。 彼得瞬间安静下来，一双暖棕色眼睛又惊又惧地看着他，像是突然被踹了一脚的小狗。 他小声说道，“m、mr.stark，我不知道——” “他叫你penis。penis！god，我这辈子都没有听过这么土又低俗的称号！”托尼吼道，“而你不仅没有反抗，甚至还没告诉任何人？” 第55章 “我、我——” “yea，别想着朝我撒谎，我知道梅·帕克绝对不知道，她忙到连几月几号都记不得，怎么可能会有精力来过问你学校的事。” “这不能怪梅姨，她太忙了。”彼得争辩 “我知道。我刚刚才说过她忙。我不是在怪她不尽责，但是她要是不知道，彼得·帕克，你起码能告诉她，或者告诉老师，for god's sake，告诉哈皮都行！你都不用自己反击回去只要张张嘴就好，连这都做不到吗？！” 副驾驶座上，他的孩子的眼睛已经有些湿润了。“我不是、刻意要——” 托尼仰头闭目，有些话脱口而出，“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懦弱的儿子？” 车内安静了一瞬。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扭头惊恐地跟彼得对视，意识到这句话给他本人跟彼得带来了同等级的震撼。他伸出手，“等等——” 一滴泪从脸颊上滑落，他孩子一字一句道：“mr.stark, you really suck*.”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他的孩子已经打开车门冲出去了，速度出人意料的快。托尼立刻点火启动轿车，但手太抖导致几次都失败，等他用力踩下油门冲过拐角的时候，彼得已经不见踪影。 “fuck！”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车喇叭发出讽刺的嘲笑。 托尼揪住自己的头发，绝望之中意识到了什么。 “oh god，我跟霍华德一模一样……” 第32章 when you smile, i fall apart（冷漠） “mr.stark，三点钟，下方四十度角！” 托尼专注地盯着眼前这只巨大的机械鼠，躲过它挥来的足有一米半长的金属锐爪，同时右手朝身侧抬起，看也不看地轰出一发掌心炮。 蓝色的光炮击飞另一只机械鼠。同一时刻钢铁侠面前的那只突然失去平衡地栽倒，头颅被大厦暴露的钢筋刺穿。黑烟冒起，不到十秒整只机械鼠就被火焰覆盖。要是仔细看还能发现机械鼠后脚处有被热气载着飘扬的白色丝线，就像是蛛网一样彼此缠绕，但丝线远不如金属耐烧，在火光中转瞬即逝。 钢铁侠跟蜘蛛侠在空中擦肩而过。 “小孩，干的不错。” “彼此彼此，mr.stark。” 通讯里，美国队长的声音响起，“复仇者，汇报情况。” “没有受伤，南科罗娜的机械鼠已经被清完，我可以前往其他地区支援。”鹰眼快速说道。 “伍德海文已经被清完。”黑寡妇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猎鹰说道，“我的右翅刚才被撞到了，但我本人无碍。奥克兰花园还剩下三只机械鼠，我在五分钟内能解决。”他那头有风声与机械鼠爪子割在玻璃上的尖利声音。 “森林小丘还有六只。”托尼目光扫过底下的建筑群。有一只机械鼠眼见着要冲进中城高中的教学楼，他一炮轰出去，爆头。 “你们这个区不是有两个人负责吗？托尼，你跟蜘蛛侠的效率有点低啊。”猎鹰调侃。 “闭嘴，鸟脑子。”托尼骂回去，“深林小丘这个区域的机械鼠数量是其他地方的两倍以上，按击杀机械鼠的速度我们是最快的。” “mr.stark说的没错，我们效率才是最高的。”蜘蛛侠轻快说道，“再给我们五分钟，我们就能——oh shit*！” 托尼立刻开始搜索蜘蛛侠，当他看到的时候：“shit！*” “蜘蛛侠钢铁侠，汇报情况，出什么事了？？”美国队长焦急问道。 托尼一眼不发地让星期五共享视野，下一秒就听见通讯里响起一片骂声。只见，一只体型是普通机械鼠三倍以上，体型看起来更加迅猛、四肢修长到近乎猎豹的巨型机械鼠不知何时爬到了一旁的公寓楼上，四肢一蹬就飞去五十多米的距离直直坠入对面中城高中的教学楼里。墙像积木一样塌陷，玻璃碎了一地，里面响起一片尖叫。 蜘蛛侠的反应比任何人都快，几乎下一刻就出现在那只巨型机械鼠面前，数道蛛丝射出将机械鼠的两条后肢捆在一起，没能将它绊倒却争取了足够的时间让蜘蛛侠将离机械鼠最近的那个男学生救走，剩下那个班的学生四散着逃离。 “not good, not good*。”托尼俯冲而下，“星期五，构建最佳逃生路线。” “路线规划完毕。”一道红线出现在面甲自带的电脑屏幕上，托尼降落在一群随便乱跑的学生面前像是赶羊一样挥手，“去那边！地下通道！”他又大喊，“蜘蛛侠，将机械鼠引开！” 其实不用他说，机械鼠已经在追着蜘蛛侠了。假如说它原本看见成群的学生从建筑里涌出来时还有些眼花缭乱，那现在它像是公牛看见红披风一样歇斯底里地追着蜘蛛侠，不管路上遇到了谁都直接无视。 机械鼠的速度很快，更何况中城高中并非高楼大厦，蜘蛛侠无法直接在空中荡起来，眼见着就要被机械鼠追上。 托尼一炮轰出去，机械鼠的背部，但却仅仅将表面的金属烧黑，没有破坏其战斗力。 “shit！”他焦急地俯冲过去支援。 但在他赶到之前蜘蛛侠已经被追上，却也同时扭身一脚踹出去，多亏了黑寡妇者两个月来的体术课，那腿终于踢对了姿势，也硬生生将机械鼠的两只指甲踹飞。 “what the fuck蜘蛛侠，你力气到底有多大？？？” “我不知道mr.stark，但可以确定的是我的力气比美国队长大很多。”蜘蛛侠头也不回地喊。 第56章 “这个小混蛋。”史蒂夫在通讯里笑骂。 “他说的可是事实，史蒂夫。”托尼坏笑。“不过史蒂夫的最高举重纪录是十三吨，蜘蛛侠只能比这个数字大。” 史蒂夫道，“我们给他的训练是四十吨负重深蹲，没有增加是因为大厦的地板承受不了更大的重量，再加就会踩出坑来。” 多谢你们拐弯抹角地提醒我又要给这栋大楼花钱了。”托尼毫无起伏地说道。 美国队长跟蜘蛛侠大笑，但就是因为注意力有一瞬间的分散，后者一下子被机械鼠给攻击到，倒飞着摔进中城高中的体育馆。 “shit！”托尼当即俯冲过去，“蜘蛛侠，你还好吗？？” 体育馆是藏学生最多的地方，估计之前机械鼠袭击的紧急预告绝大部分的师生都躲在这里。将一面墙撞坍后里面露出压压的人头以及无数双惊恐的眼睛。蜘蛛侠被废墟埋住后很快就从里面扒出来一只手臂。压住而显得闷闷的声音响起，“mr.stark，我咳、我没事。” 巨型机械鼠又一次冲过来，在最初的震惊后人群开始骚动，体育馆内的上百的学生发出尖叫。托尼一面大吼‘不要乱跑！’一面连发掌心炮，在机械鼠身上炸出火光。足够的冲击挡住了机械鼠的步伐，也给蜘蛛侠足够的时间从废墟中爬起来，然后立刻就朝机械鼠扑过去。 他的巨力一下子击穿机械鼠的眼睛，整个胳膊都伸进了脑袋里。 托尼紧接着就从轰出钢铁侠战衣上安装的最有破坏性的能量光束。在金黄光柱抵达机械鼠的前一顺蜘蛛侠松手跳下去，下一刻能量柱就顺着蜘蛛侠强行轰开的洞孔中穿过。巨型机械鼠在光芒中爆炸，巨大的身躯四分五裂。几块飞出去的小型碎屑也都被蜘蛛侠用蛛网拉了回来。 当滚滚硝烟终于散去，现场仍然是安静的。直到十几秒后才有人发出啜泣声，然后是更多的啜泣跟庆幸的叹息，再然后不知道谁吹了声口哨，剩下的就只有掌声跟欢呼声了。 托尼闭目，长呼一口气。 过去这大半个月机械鼠的袭击发生了好多次，而且从原本覆盖整个纽约到现在集中在皇后区，范围渐渐缩小并且变得精准起来，实在无法让人不怀疑有什么阴谋。但唯一的好处就是，钢铁侠跟蜘蛛侠战斗的机会也多了，他们变得越发默契了。 蜘蛛侠落地的同一刻钢铁也侠降落在地上，面甲打开，托尼伸出手掌，“干得好，小孩。” “你也是，mr.stark.”蜘蛛侠同他击掌然后倒抽一口气，“嘶——好疼。” “哪里疼？”托尼立刻问道，然后不等蜘蛛侠回答，“星期五，扫描蜘蛛侠。” “哦不，我没事！”蜘蛛侠立刻摇头，“就是刚才挥拳的力气太大了，你明白的，大概是手有些骨裂了，没关系，这种伤我顶多半天就恢复了。” “那就回大厦——” “不用了mr.stark！”蜘蛛侠已然射出一道蛛网，仿佛再不离开就要火烧屁股，“我呃、我其实不太有空，我之前是放下我手上的事赶过来的。所以我现在要离开了，我们明天晚上实验室见！” 托尼只来得及喊出一声‘再见’就看不见蜘蛛侠了。 他翻了个白眼，嘟囔，“手都用不了了还有什么好赶回去做的。” 不知道是不是托尼的错觉，过去大半个月的蜘蛛侠状态都有些……怪。他的表现跟之前没有任何区别，一样的健谈爱开玩笑，在实验室里两个人也仍然合拍，蜘蛛侠现在甚至已经在托尼的教导下开始设计属于自己的ai了。但托尼就是有种感觉，蜘蛛侠好像没有了一点……人性？就像是一个戴上面具的人，看起来很完美，但却完美到有些让人感觉不真实，可就连这种不真实感都是转瞬即逝而且只有那么一两次，托尼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甚至有些怀念当初那个莫名其妙就对他赌气，大桥事故后又自己释然、大大方方对他说‘we're good now’的那个蜘蛛侠。 这次急着离开是因为‘面具’吗？ 不，应该不是。蜘蛛侠看起来的确很着急的样子，而且要是平时的他肯定会留下来跟托尼唠嗑打岔，再跟通讯里的其他复仇者开玩笑，而不是匆匆离开。而且——哦对，而且蜘蛛侠不是跟他们一样在大厦集结然后出发的，而是在收到紧急集结后从其他地方赶来参战，所以他有事应该是真的。 “森林小丘剩下的机械鼠就由你们来解决了。”托尼对通讯说道，“因为我要被一群来要签名的高中生包围了。” 他其实已经被要签名跟合影的学生给包围了，学校老师在大吼着妄图让各班的学生集合，整个体育馆都乱糟糟的。但就在托尼快要受不了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他立刻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样立刻找借口退到角落。 “嘿honey。假如你是要问我怎么样，放心，没受伤，今晚按时回家。” “我知道你没事，托尼，因为你现在就在电视直播上。”他的未婚妻声音微微颤抖，托尼从听过见识了无数大场面的帕佩如此慌张的声音。“我打电话来是要问彼得，你不是在中城高中吗？彼得怎么样，他受伤了吗？” “彼得？”托尼反应了一会。 oh god，他之前怎么没有反应过来，这可是中城高中！ 他立刻转身疯狂地在人群中搜索那个熟悉的身影，但整个体育馆闹哄哄，还有焦心的家长不断从外面赶紧来，托尼看了无数张人脸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第57章 电话那头帕佩听起来已经在崩溃边缘了，“梅说自己之前一直在打彼得电话但他一直没接，学校老师说他在学校收到警报前五分钟就离开了，之后没有人看到他。托尼，现在纽约那么危险，彼得还是个孩子！告诉我你现在就要去找他，告诉我你会找到他！” 心跳瞬间加速到他有些眩晕，他语无伦次地回答。“我现在就去找他。honey，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找到他。” 他伸手想要拨开人群，但不论怎么努力都只有更多的人涌上来。视线扫过周围一张张面孔，但一个都不是他想看见的。但也就在这一刻，背后传来声音。“彼得，你总算回来了！” 托尼刷地转身。 一个中年教师紧张地摁着一位青少年的肩膀，只是一个背影，但托尼一眼就知道那是他的彼得。 “老天，看你头上的伤！之前你都去哪了帕克？现在跟我去医务室！” “非常抱歉，mr.harrington！”彼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像是刚刚跟机械鼠来了场赛跑。“我之前，就是一直躲在洗手间里，那个时候学校发起警报，不是让所有学生不要轻易离开吗？我就、躲在那里了，但是我没事，真的没事！我额头上这点伤就是我之前跑太快不小心磕在门框上了，只是看着可怕但我都不疼！” “闭嘴帕克。脑袋这么重要的地方你说没事就没事？就算真的没事也必须去医务室，叫护士帮你止血都好。”那位教师不容置疑地推着彼得转身，“跟我来。” 托尼在原地瞪大了眼睛。 一秒，他看见彼得额头上流下的鲜血。 两秒，两双相同的琥珀色眼睛对上。 三秒，其中一双漠然地转开。 托尼几乎下意识地要追上去，却在最后关头控制住了。 你要是有点自知之明就不该靠近，斯塔克，他告诉自己。难道上一次还没吃够教训吗？你难道想变成霍华德吗？不你不想，所以聪明点就不要再去惹彼得生气了。 “托尼？” “你还好吗托尼？” “告诉我你没事托尼，我现在真的很担心。” 他猛地回过神，“嘿honey，你怎么还在？刚才没挂电话吗？” 帕佩无视他的问题，“出什么事了托尼？你突然一下就没声了。” “哦，right，没事。我只是刚才看见彼得了。” “真的？！”他未婚妻声音里如同大坝堆积的焦虑终于有了消散的迹象，“把电话给彼得，我想跟他说几句话。” “呃——他现在不太方便 ？” “彼得受伤了吗？？” “哦不，他看起来还可以。头上在流血yea，但看起来很清醒，还能自己走路。我是想说，他不太方便是因为他已经离开了。”托尼都没意识到自己将真相说出了口，“而且我现在跟他也不太是能说话的关系。” “为什么？”帕佩顿了一下。 “for the love of god托尼，你又做了什么？？？” 他这才反应过来。 “……我要是把刚才的话撤回你能假装忘记吗？” “你说呢？” “应该是你说。” “少打岔托尼，就在上周我还让你带彼得去实验室玩而你跟我说一切很顺利。” “yea，彼得没有来大厦，我跟他都度过了一个安宁的周四，一切都很顺利。” “这不叫顺利。”——托尼张嘴——“别反驳我安东尼·斯塔克，也别指望你能隐瞒任何事情。等着回家后跟我来一场漫长的谈话吧。”说完，帕佩就挂了电话。 她向来只在最生气的时候喊他安东尼。 shit。 第33章 when you smile, i fall apart（车祸） “彼得，你终于接电话了！” 帕佩听电话对面的彼得快速道歉，“嗨ms.potts，刚才是梅姨在打电话。我看到你们的未接来电了，真的非常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我之前躲起来的时候手机不在身上，没有办法接到电话，危险结束后我立刻就找到手机回你们电话了。” 直到终于听见青少年的声音，帕佩才感觉自己真正放松下来。要知道当她在电视上看见中城高中的小半栋教学楼都被机械鼠轰开的时候，她被吓得仿佛看见自己的孩子被埋在废墟下。其实这样说也没错，某种意义上来讲彼得就是她的孩子。老天，有个每天穿着金属盔甲在天上到处乱飞的未婚夫压力就已经够大的了，更别提看到对他们家很重要的小孩、一个帕佩自己很喜欢也很欣赏的孩子成为被神经病报复的目标。 跟托尼是个成年人不一样，彼得只是个小孩。她的未婚夫成为钢铁侠保护世界，帕佩掌管si推出清洁能源，他们都只是为了让彼得这样的孩子能够活在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不要担心，彼得，我没生气。”帕佩温柔回答，“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哦，托尼跟我说的。” “哦，哦。”彼得停顿了一下，“i mean，yea我身上的确受了点小伤，主要是额头，还有，唔，还有手。但没事，校医替我包扎好了，我没事的。” “我就告诉你了他没事。”坐在旁边的托尼嘟囔着，帕佩一个手肘怼过去，让他明智地闭嘴。 电话那头的彼得停顿了一下，“ms.potts，你身边是有其他人吗？要是你忙——” “哦不，我不忙，彼得。就算是我再忙也会优先你的事情。”帕佩肯定回答。 第58章 彼得似是哽咽了一下，“...真的没事，ms.potts。我只是彼得·帕克。我的学校刚才的确遭到了袭击没错，但我没有事，你那么忙肯定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所以我——” 帕佩又一次打断他，“你也同样重要彼得，永远不要怀疑这一点。”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帕佩露出难过的微笑，重启话题，“彼得，你现在还在学校吗？” “我刚刚离开了，ms.potts。梅姨在从医院赶回来的路上，她也没事。我跟她准备在附近的超市汇合，因为听说我们公寓楼的电线都被战斗破坏了，估计未来几天要停电。我跟梅姨打算去超市看看能不能采购一些蜡烛跟食物。” “oh彼得，i'm so sorry to hear that*。有人送你回去吗？” “有的，奈德的父母开车来了说顺路送我回去。” “那就好，记得跟利兹夫妇道谢。” 彼得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当然，ms.potts。我怎么会忘记。” 帕佩也忍不住笑出来,“我就知道你比托尼有礼貌多了。” 但这句话说完后，电话那头又陷入沉默。她又一次试探，“你想要跟托尼说几句话吗？他也在。” “……还是算了ms.potts，谢谢你打电话过来关心我。” “当然，彼得。还有，跟梅说不用去超市了，我叫哈皮给你们送蜡烛跟食物来。现在皇后区刚刚遭到袭击，可能绝大多数超市都不开业了，你们去可能买不到任何东西。而且公寓停电的话冰箱也用不了了，哈皮的车正好能带几个冰柜过来，这样你们就不用担心食物储存的问题。” 青少年听起来受宠若惊，“oh my god，好、好啊。太谢谢你了ms.potts！” “没事的彼得。”帕佩小心说道，“其实……只要你愿意，我其实更希望你来复仇者大厦。毕竟这里多的是客房，你跟梅想在这里住几天都没问题。” 但彼得果然拒绝了，“不用了。我们的公寓只是停电，别的都没问题。而且留在皇后区梅姨上班也更加方便。” “好吧，但你要是改变主意我们这里随时欢迎。”帕佩压下失望，维持轻松的语调，“对了，百老汇这周末有一场《汉密尔顿》演出，想要跟我一起去看吗？” “演出？几点呢？” “晚上七点。我六点钟去公寓接你，记得穿上次生日我送你的那套西装。” “好的ms.potts。谢谢你，真的，谢谢。” “不用说这么多谢谢，彼得，我很享受跟你在一起的一切活动。周末见彼得，我爱你。” 这应该是她头一次对彼得说这句话。就是在几十分钟前发生的事让帕佩突然意识到也许有问题的不只是托尼，而彼得震惊的回答证实了她的猜测。“i uhh, i、i love you、too！ms.potts！” 电话被挂掉，帕佩扭头深吸一口气，“ok，现在轮到你了，安东尼·爱德华·斯塔克。” *** 彼得挂掉电话，用力眨眼驱散眼中的水雾。驾驶座跟副驾上的利兹夫妇还在彼此聊天，专注得仿佛没听见彼得在后座打了二十多分钟的电话，即便现在挂掉电话也没有刻意找他询问。他感激他们对他隐私的尊重。奈德缩在后驾驶座上的另一侧刷着手机新闻，时不时发出抽气声。 “dude，新闻统计说今天复仇者解决掉了足足两百六十三只机械鼠，我们中城高中出现的那只是唯一一只特殊品种，这简直太酷了！” “奈德。”前座的mrs.leeds回头，训斥，“你的学校都被破坏了一小半，光是清理废墟都要一周没法上课，这不是什么能称之为酷的事。” 奈德缩头，“sorry，mom。” 菲律宾裔妇人回头又瞪了他一眼，然后目光转向彼得，立刻柔和下来，“my dear，你的伤感觉好一些了吗？” 彼得立刻说道，“早就不疼了，谢谢关心，mrs.leeds。”他目光扫过周围的街道，又说道：“其实，在这里放我下就好。” “你确定吗彼得？导航显示还有一英里才到你家。”mr.leeds从前面喊道。 “这里没问题的。”彼得回答，“你们在这个路口放我下来就不用到时候掉头了。而且导航绕远路了，从这里我走小路五分钟就能到家。” 利兹家的小面包车在路边缓缓停下，彼得甩上书包打开车门，回头，“非常感谢你们送我一程！” 奈德从里面探头朝他挤眼睛，“彼得，周六，下午，卧室？” 彼得咧嘴笑，“剃刀冠号？” “没错！” mrs.leeds翻了个白眼，“你们两个男孩要玩乐高就好好说，不要显得这么可疑。” 彼得的笑容扩大，“抱歉利兹夫人。奈德，周六下午见！”他合上车门，看着小车渐渐驶去。 尽管现在已经到了正常工作日的放学下班时间，但皇后区街头上的车跟人少的可怜，有也都是商铺或者公寓楼的住户叉腰站在楼下，无奈地看着被破坏的建筑，还有不少施工队伍已经开始忙活了。但好在这一次的袭击中没有任何建筑像是上次大桥一样彻底倒坍，基本上都是比较小型的破坏例如墙体跟被扯倒的电线杆。 彼得顺手帮梯子上的工人递了工具，又帮便利店的老板把被掀翻的货架重新推起来，然后一头扎进那条熟悉的小巷。这是他每天上下学都会走的路，外出巡逻时要是没有提前在卧室换好，也是在这里换制服的。这里的一砖一瓦他都无比熟悉，不过今天墙上多出了几道机械鼠的脚印。 第59章 漫长的一天终于要结束了。god，他现在恨不得巷子再缩短一半距离，让他现在就能冲回小公寓跟梅姨一起窝在沙发上吃冰淇淋。 彼得盯着面前的道路，夕阳将他投出长长的影子。他看着自己的影子摇头晃脑地吞着一块块地砖，因为吃饱渐渐变胖变宽，脑袋上长出了两只圆耳。 等等，有什么不太对劲。 蜘蛛感应后知后觉地发出尖叫。 彼得猛地转身。接下来的一秒里数件事情同时发生。机械鼠拳头大的锋利门牙咬来，跟他的手臂差之毫厘。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踹在机械鼠头上，将它脑袋砸歪的同时把彼得护在身后。一辆黑车从另一条小巷冲出。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跟轰隆一声过后，车头连带着机械鼠的身躯深陷在墙壁里。 滚滚烟尘从地面升起，又飘飘扬扬地落下。 彼得眨眼。 张嘴。 “你还好吗小孩？” “彼得！你没事吧？！” 哈皮跟黑寡妇娜塔莎同时看向他，说完后又同时对视。彼得的眼神在他们中间来回扫，一时间不知道该先跟谁打招呼。最后还是选择了刚才看起来更加惊险的哈皮。 “机械鼠连碰都没碰到我。哈皮，该是我问你有没有事？” 哈皮哼了一声，“我没事，我在撞上之前就跳车了，只是手擦伤了一点。” 彼得长松一口气，“那就好。”然后转向娜塔莎，“真是抱歉ms.romanoff，我之前走神了，要不然这只机械鼠我自己完全能搞定，但不管怎样，谢谢你。” 但娜塔莎陌生且严厉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发誓自己是总统的普通人。“你叫彼得，对吧？彼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机械鼠非常危险，像你这样的普通市民面对它们的时候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所以你在看见的第一时间应该逃跑并寻求帮助而不是想着解决它，这样是对你的生命不负责任！” 彼得一时间被说蒙了，因为，哈喽？就在一个小时前他还在通讯里跟娜塔莎攀比谁击杀的机械鼠数量更多。娜塔莎现在让他看见机械鼠就跑又是什么—— 等等，她叫他彼得。 oh。 oh god。 他手摸向下巴，那里没有熟悉的布料，只有柔软的肌肤。 他看看哈皮，又看看娜塔莎，又低头看自己。 大脑宕机，张口结舌，“没、没错，你是对的，ms.natasha romanoff black widow, ma'am。我、我错了。” 第34章 when you smile, i fall apart（机会） “后来呢？你去找学校处理霸凌事件了吧？” “yea, no shit。”托尼从鼻腔哼了一声，“我追不上彼得好歹还是追得上那个小傻叉的，尤其是他就站在门口跟他爸妈打电话问该怎么办。” “然后呢？” “还能怎么样？我拽他去校长办公室了啊。那个时候那个什么莫里斯校长都已经下班了，又被我让前台叫了回来, 还有其他看见过傻叉欺负彼得的任课老师。哦对, 傻叉叫尤金·汤普森, 外号闪电, 我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给自己取闪电这个傻叉的绰号？但是想到他竟然敢叫彼得penis——”帕佩闭上眼睛“——他叫自己闪电也情有可原, 毕竟智商就那样了。” “托尼，honey，不要偏离主题。” “哦对, 然后校长来了, 汤普森的父母也来了。他们一家都很奇葩，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跟他们儿子有过一句交流，甚至连个眼神沟通都没有，来了就直接朝我道歉，求我不要让他们律师事务所的事业受影响, 说要怎么惩罚闪电都没问题, 哪怕让他退学都可以。” “本来校长说要双方家长都到才行，但梅那时候还在工作，我知道哪怕打她电话她也接不了的, 我就让校长直接开始了。闪电不管做了什么都直接按照校规惩罚。有我在那家伙自然不敢撒谎，他就都招了。他说——”托尼深吸一口气，“fuck, fuck！他竟然从初中起就开始叫彼得这个绰号, 还联合学校其他的男生嘲笑彼得，开关于他近视眼跟哮喘的玩笑！fuck that asshole*！我说要查学校监控看他有没有一直对彼得动手, 但他保证说动手是最近一年的事，而且只限于推搡，没有殴打。” “他说的是真话吗？” 托尼的手指紧紧抠着掌心，这是他强压怒火时的表现，然后不情不愿地承认，“yea，我让星期五把学校最近几年的监控都查了一遍，他说的是实话。” “托尼，但你有考虑过闪电为什么是最近一年才开始对彼得动手动脚的吗？” 托尼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半响后承认，“我之前没有想过。” “最近一年……我们需要知道闪电身上发生了什么转变，但他的生活我们无从得知。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彼得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托尼，在过去一年内，不论怎么想我都只能想到一件事。” 他们都沉默了。 过去一年内彼得身上只发生了一件大事，本杰明·帕克的死亡。 *** “霍根，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哈皮警惕说道，“假如你是想要问我为什么认识彼得，无可奉告。” 彼得捂脸，哪怕哈皮拿出跟si其他员工的解释说他是哈皮的侄子都好，现在这副样子不明摆着告诉娜塔莎他的身份特殊吗？显然，哈皮在说出口后自己也意识到了，脸色变得苍白。 娜塔莎目光扫向已经报废的那辆奥迪，车门被撞开，能看见副驾驶上装满的塑料袋跟里面的蜡烛及食物。而所有认识哈皮的人都知道，他巨讨厌往自己的车里放吃的，更别说沾满水的塑料袋。 第60章 “这附近的几条街都停电了，所以买蜡烛非常合理。但是霍根，我记得你住在曼哈顿的公寓。” “我无可奉告。”安保部长强撑。 “彼得似乎就住在附近，你是准备给他送物资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给彼得送物资？” “假如我告诉你我是想追求他那个身材火辣的婶婶，你会信吗？” 彼得的表情崩了，“什么？！？！” 娜塔莎扫视他们两个人，像是明白了什么，露出一丝看好戏的表情，“我多年做特工审讯的经验告诉我，霍根没有在说谎。” 彼得尖叫，“哈皮，你敢！！！” 安保部长的眼神错开，“抱歉，小孩。” *** “可是，闪电为什么会因为本·帕克的事对彼得态度发生改变？” “我不知道托尼，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我不知道该如何措词才能让这个问题听起来礼貌点，但我想不出来就直接问了。托尼，我其实一直以为你不太在乎彼得，为什么那天你突然想去见他？” “谁告诉你我不在乎彼得？” “我不知道，你的行为？托尼，彼得过往的所有生日礼物都是我以你的名义送的，在我认识彼得后我每年还要准备两份礼物。你从来不过问彼得的情况，你连一个月才一次的探望日都想方设法地翘掉。在这样的事实下你要说服我你在乎彼得，我该如何相信？” 托尼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托尼，请告诉我你在乎彼得。”帕佩恳求地看着他。 “我真的在乎他帕佩，我没有撒谎。他是我唯一的孩子，我如何能不去在乎他？” “那你为什么又总是表现得完全不在乎他？” 托尼又沉默了。 “托尼。” “不要逼我，帕佩。” “过去十年我都没有逼你，但是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我觉得是时候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托尼。不管你有什么顾虑，只有你说出来我们才能开始想办法解决。你难道看不见吗托尼，你的行为正在伤害彼得，也在伤害你自己！” *** “好吧，我说实话。”哈皮终于被磨得受不了了，“毕竟我觉得都到了这种地步就算我死都不说你最后还是会自己去查出来，那还不如我直接告诉你，这样起码能控制你知道的信息。” “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干扰我调查真相。” “yea yea，whatever。”哈皮摆手，嘴里嘟囔着‘托尼一定会杀了我，该死，年终奖也要泡汤了’之类的话。彼得站在一旁看着，心知这个结局已经是无法避免，但还是忍不住感到慌张。 哈皮最后满怀歉意地看了他一眼，对娜塔莎说道。“我敢肯定就算是你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站在你面前的是托尼·斯塔克的独子，如假包换。” 这的确是彼得头一次看见黑寡妇露出震惊的表情。 *** “fine，你非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托尼吼道，“我不肯接近彼得就是因为我在乎他。我不想毁了他！” *** “这怎么可能？”娜塔莎道，“连神盾局都不知道托尼·斯塔克还有一个亲生儿子！” *** “我不、我不明白，托尼。”帕佩不解地说道，“你接近彼得怎么会毁了他？” “怎么不会？！”托尼仰头张开手臂，“看看我不就知道了吗？我只是才主动接近了彼得一次就把一切都搞砸了，我要是一直接近，彼得就会像小时候的我一样被自己父亲给毁了！”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托尼。”帕佩扶额叹气，“先不谈你为什么要提到霍华德，首先，除了你最后根本不给彼得解释的机会还让他感到自卑以外——”“exactly*！”“——先听我说完托尼，除了这两件事以外，你做的没有错。” 托尼眨眼。 彼得在大脑宕机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眨眼。 帕佩想要微笑却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其实，越是跟这两个人接触她就越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两个几乎完全没有相处的人会有这么多完全一致的小习惯，但也许这就是基因的力量。见多了托尼跟彼得的人都知道，他们俩就是不折不扣的亲生父子。 她清了下嗓子。“首先，你不是说看见的时候闪电正在把彼得往地上抡吗？你阻止了闪电也没让彼得受到伤害，这点你做的绝对正确。” “其次，你没有让闪电逃脱责任。你把他带去见校长了，还把闪电过去几年的行为都挖了出来，让他得到了应有的惩罚。ok也许你不该以钢铁侠的身份威胁不让他上大学，但有时候恐吓就是霸凌者唯一能听懂的语言，我也无法说你做的就一定是错的。不管怎样托尼，你保护了彼得，你其实已经做到了一位父亲该做的事。” “可是我之后说的话反而把彼得伤得更深。” “这的确。”帕佩难过地说道，“但你那个时候并不冷静。托尼，你才看到你唯一的孩子被另一个高中生欺负，没有哪位父亲看到这样的场景还能保持冷静。” “但我就是说了那样的混账话，我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我跟霍华德一模一样！” “托尼，霍华德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什么？” “从刚才到现在，你一直在提霍华德·斯塔克。托尼，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did he abuse you*？” 第61章 “我——”那一瞬间，托尼眼前闪过了无数画面。 他八岁那年第一次自己制造出了一个电路板，当小灯泡亮起的时候他兴奋地想将电路展示给霍华德看，但却连后者的一个眼神都没得到。‘别烦我，安东尼。’霍华德埋首忙碌，‘我在研究怎么才能找到美国队长。别拿这些屁大的事来烦我。’还有十五岁时他被强行送到mit读书，周围的同学都是成年人只有他感觉自己还是个小孩，那些人明明不接受他却又讨好他，甚至还有人想让他帮忙作弊。他忍了三个月终于熬到了圣诞假，回到家去书房找霍华德，他却鄙视地看着他。‘所有的斯塔克都是十五岁上大学，我是，你也必须是，不然其他人要怎么看我们？大学一点都不可怕只是你不敢尝试，少当个懦夫了安东尼。’ “可是。”他张嘴，“可是、他没有——”家暴我。 是的，霍华德从不打他，因为觉得连这都是浪费时间。霍华德只是懒得理他，因为他永远忙得不行，发明武器、贩卖武器、扩张si、寻找美国队长，对，主要是寻找美国队长，所以他哪有时间管自己的儿子？从小到大托尼都是跟玛丽亚两个在餐桌上吃饭，有霍华德参与的次数少的可怜，就连那些时候几乎也都是在僵硬的气氛中度过的，因为霍华德不满托尼的成长速度，认为他已经被斯塔克这个姓氏带来的奢华养废，需要好好‘锻炼’一下。所以他十岁就被丢去了si的工厂学习、十五岁就被送去了mit。 托尼都做到了，在去工厂学习一个月后就自己制造出了发动机，二十一岁就拿着机械工程的本科以及博士学位从mit毕业*。他的整个少年时光都在尽全力完成霍华德对他设下的目标，想要的不过是一句夸赞。 所以托尼一开始甚至是恨着史蒂夫的，因为似乎美国队长才是霍华德眼中最重要的人，甚至连他的妻子跟孩子都比不上。 哈，就这样史蒂夫还总是觉得托尼根本不愿意融入集体，他根本就不知道在复仇者在成立的最初三年里托尼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没一见到他就直接开炮！ 但不管怎样，直到霍华德跟玛丽亚出车祸双双死亡，他都是霍华德眼中斯塔克家的耻辱。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敢想霍华德这个人，因为发现自己对他又爱又恨，为他的死亡感到解脱又无比难过。他甚至不愿意让人再叫自己安东尼，因为只要一听耳边就会响起霍华德鄙夷的声音。 oh god，他恍然意识到，i was abused. howard·stark abused me. 他什么都没说，但帕佩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他的未婚妻那么聪明，更了解托尼。托尼没有任何事能瞒得住她。 “oh tony.”她抱住他，“i'm so sorry.” *** 彼得没忍住瑟缩了一下。即便早就知道知情的人很少，但当现实又一次提醒他斯塔克一点都不想跟他产生联系的时候心底还是会有一丝受伤。 “无所谓。”他低头嘟囔，“正好，我也不想被人发现这层关系。” 哈皮哼了一声，“yea，神盾局不知道正常，理论上彼得跟托尼的关系除了他跟他的婶婶、我、帕佩跟托尼以外没有其他任何人知道。哦对，还有律师跟当年判决的法官，但托尼的金钱总归是有些用处的。” “金钱无法瞒过政/府，更别说照你的意思这件事还在司法系统留下了记录。神盾局的眼睛无处不在。”娜塔莎说道。 “那你就低估了一个斯塔克的能量。”哈皮反驳，“当托尼·斯塔克铁了心想做成一件事的时候，你知道的，连外星人都无法阻止他。” 娜塔莎歪头思考了一下，然后勉强承认，“我还是无法完全相信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一个外人发现，但斯塔克的确有那种力量。” “但这么想的确非常有可能。”她又思考，“斯塔克在2008年成为钢铁侠，在那之前他的生活作风的确容易留下一些……记录。彼得的年龄对的上。” 哈皮哈的大笑，“容易留下。你还是嘴下留情了罗曼诺夫，当年他浪得我几乎天天都要洗车，不然开着车窗都要被香水味熏死。” “但你放心。”他拍了拍彼得的肩膀，“这是唯一一个。托尼为他砸的钱多到我觉得就连托尼·斯塔克都没钱再保另一个了。” “等等——”彼得震惊地打断他，“mr.stark为我花了很多钱？？？” 斯塔克这个称呼让娜塔莎的眼睛一下子锁定在他身上，哈皮则顿了一下，“当然，小孩。你难道难道没看过关于你爸的花边新闻吗？要是媒体知道你的存在会把你生吞活剥的，他们甚至干得出去你学校门口堵你这种事。” “mr.stark花钱是为了让媒体不知道我的存在？” “对。也不算是给媒体花钱，但是他想要从源头上解决问题。比如当初处理你归属权案子的法官——记得永远不要对其他人说法官收了你爸的钱——还有律师团跟出任法庭的所有人。然后就是尽量减少跟你的接触，永远不跟你一起去任何可能会被拍到的场合。还记得当初我因为在学校门口接你差点被人给认出来吗？” 彼得眨眼，点头。 “yea，那一次托尼扣了我整整三个月的奖金。”哈皮气哼哼地说道，“而你要记得，作为si总部的安全部长，我一个月的奖金非常、非常多。” “我很抱歉。”彼得下意识地回答。 然后，“等等，那、那——” 第62章 “直说，小孩。反正我的车现在已经报废只能呆在这个小破巷子里。” 彼得捏拳，深吸一口气，“那你每一次带我去si从来不走前门，而是绕到最底下的车库，最角落里的那个特殊电梯，也都是因为这个吗？” “对。虽然只有si的员工才能进入大厦也都签了跟斯塔克家族相关的保密条款，但是better safe than sorry*，你懂吧？” 彼得震惊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控制肌肉说出那句话的，“我懂……” “这也、这也是你、跟ms.arbogast说我是你，侄子……的原因吗？” “这是她最先猜的，但比我原来想的借口更好，本来我是打算说你是我约会对象的小孩的。” 彼得瞬间忘了所有事，尖叫，“梅姨才没有跟你约会！！！” “但只要她同意你就不能阻止她，听到了吗？梅·帕克是个成年人还没有结婚，跟谁约会是她的自由。”哈皮警告。 彼得狠狠瞪过去，哈皮瞪回来。他们都没注意到娜塔莎若有所思的表情。 *** “托尼，我很抱歉听到霍华德像个混账一样对待你，相信我，要是他还活着我绝对会让他对自己的混账行为感到后悔。但我最不明白的一点就是，他跟你不愿意接近彼得又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托尼捏拳，深吸一口气，“我自己就没在一个健康的家庭长大，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当一位父亲。for fuck's sake在成为钢铁侠之前我比霍华德还要混账生活还要混乱！我怎么能影响彼得？” “你不会把小孩带坏的，假如这是你的顾虑的话。” “你怎么知道？” “因为蜘蛛侠的存在不就已经证明了吗？” 托尼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蜘蛛侠？” “yea，蜘蛛侠。托尼，蜘蛛侠就是年轻一辈，但你也没有把他带坏不是吗？” “蜘蛛侠怎么能跟彼得一样！” “对，他跟彼得不一样，可你难道就能说你跟他只是普通的队友关系吗？在蜘蛛侠之前你从来没有主动把实验室专门开辟出一块空间来留给任何人，你还跟他约定好了每周两次来实验室一起工作。你教他工程，帮他升级跟设计新的装备，甚至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给他设计自己的套间——别想否认，我知道你最近总是在偷偷摸摸地看装修网站——你其实就是在做导师会做的事，甚至有些像很多父母为孩子付出。史蒂夫还跟我讲过柯斯丘什科大桥发生的事，连他都没能做到但你轻易就把蜘蛛侠从自责里开导出来了。要我说，托尼，你不仅没有带坏蜘蛛侠，你还把他照顾的很好。我相信面对彼得你也能做得很好。” “你甚至都没有看过我们相处，怎么敢这么肯定。”托尼低头嘟囔。 帕佩微笑，“反正事实又不会变，而且其他复仇者都跟我的看法一致。” “但是他们两个不一样！yea我干的也许还过得去，但那只是我走狗屎运加上蜘蛛侠...蜘蛛侠就不是个能被带坏的人。他可是一个觉得不帮助别人就是犯罪的家伙for god's sake。而且蜘蛛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但彼得还是个孩子，他更容易...被带坏？更何况我已经伤害了彼得。i mean，我才去了一次学校就把一切都搞砸了，他现在已经不想理我了！” “我也再重复一遍，你没有把一切都搞砸。事实上你处理霸凌事件的态度意外的成熟，甚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但我说的那些话——” “yea你不该说那些话，但是托尼，你只是犯了一个错误。每个人都会犯错，这不是世界末日。” 托尼张口，帕佩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这就好像你在成为钢铁侠之前总是对我暧昧却又当着我的面跟其他女性调/情一样，你伤到了我，没错。但我现在已经原谅你了托尼，因为在我们正式交往后我意识到我自己也有很多错。我因为钢铁侠总是去执行最危险的任务感觉压力太大就随意跟你分手。我以为这样我会好受一些，就像你曾经以为酒精跟性能麻痹痛苦，但是最后呢？都没有。” 托尼的眼眶控制不住地发热，他第无数次道歉，“非常抱歉从前那样对你。” “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说话只听一半的习惯？”帕佩无奈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我的意思是每个人都会犯错。任何一段关系都需要磨合，情侣夫妻之间，亲子之间，甚至连友谊都需要磨合。你大学刚跟罗迪一起当舍友的时候他也很烦你不是吗？但最后你们俩的关系好到每次都是他把你从派对上拖回来，也是你几十年如一日地支持他在军/队的事业。” “你跟彼得也是一样，任何谁是天生就知道该怎么做父亲做儿子，所有人都学习跟试错中成长。你只是需要从现在开始努力。” “但是……现在努力不会太晚了吗？彼得已经...十五岁了。也许我在他五岁的时候努力还来得及，但我过去十年都——” 她未婚夫看向她的眼神几乎让帕佩心碎，“oh god，帕佩，我只是不想让彼得像我小时候一样长大。我以为我远离他是保护他，但直到现在我才想起来我小时候最恨的就是霍华德从来不愿意花时间陪我。god，我成了比霍华德还要烂的父亲！” “你没有！托尼，你只需要努——” “不行帕佩，我做不到。”他摇头，“我做不到。” *** 他们毕竟不可能一直站在小巷里什么都不做，所以黑寡妇早就将扫尾机械鼠的工作交给了神盾局的其他人。哈皮给保险公司打了电话，扯皮一段时间后让拖车过来把车拉走了。连彼得都给梅姨发了短信说自己会晚点回家但是很安全。哈，他的确很安全，有黑寡妇护送他回家，世界上大概没有人比他更安全了。 第63章 现在他们把奥迪里面所有的物资都拿了出来。娜塔莎自然拿着最重的几袋物资，但彼得也不逞多让，抱着装满了水果的包装袋。哈皮走在最后面，背后拖着装满了冰的移动冰柜。 天色已经暗了，街道上的人变得更少，走出小巷后整条街也只有他们三个。哈皮突然问道，“so，彼得，上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都没有。” “yea，什么都没有。在上周之前我连续三年每个月接送你去复仇者大厦，你一次都没有旷过，就上周打电话跟我说你有事不用来接。” 彼得沉默。 “彼得，到底发生什么了？”哈皮追问，“是因为那个叫闪电的傻逼吗？他又欺负你了？他又把你在课后留下来了？i swear to god下次再见到他我要把他给揍一顿，哪怕他父母来也没用，我连着他们一起揍！” “不，你用不着了。”彼得低头看路，“闪电被停课了两周，上周他回来后还在学校广播里跟我道歉了。他最近这几天看见我都绕路走。” “这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你终于告诉梅姨了？” “不，是mr.stark干的。” “托尼？？”哈皮反应了一下，“哈，那家伙终于干了点人事！他又是什么时候去学校的？不管怎样彼得，我早就说了把这件事告诉托尼，我早就告诉你他一定会管的！” “对啊，管了。”彼得盯着路面，平静说道，“还顺便告诉我他以我为耻。” “……什么？” “他的原话是，‘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懦弱的儿子。’” 哈皮似是被震得一时间无话可说。彼得把头弯的更低，能感觉到两侧成年人凝视他的视线，但他努力维持平稳的呼吸，不愿意在黑寡妇跟哈皮面前丢脸。 半响后安保部长终于开口，“我觉得...一定有什么地方你误会了。”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懦弱的儿子’这句话没有太多可以误会的地方，哈皮。我还没有上大学，但我听得懂英文。” “一定有——” “你不用为他找借口哈皮，我都明白的，也能接受。”彼得打断，“i mean，毕竟我们本来就相当于陌生人。小时候我还信他答应带我去游乐园水族馆这类的话，但多亏了他我学到成年人的话并不可信。那就算是那个时候我也没有太伤心，毕竟我十二岁前他都在加州，我们几年都见不上一面。三年前他来纽约后也没太多变化，法律允许我一个月去他那里呆一天，但我更多的时候也就坐在ms.arbogast的办公室里发呆。上个月的见面帕佩逼着他留下来，然后他跟我一起呆了正好一分钟就溜去实验室，可是就连那个时候我也没有多伤心，反倒是如释重负的感觉，毕竟，我跟他本来就不熟，而人不都喜欢跟自己熟悉的人呆在一起吗？血缘算不得什么，有法律规定市民不可以偷抢杀/人，但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亲生父子就要关系很好，不是吗？” 这一回，哈皮安静了很久。 也许他说服哈皮了，彼得耸起的肩膀渐渐放松下来。他能感觉到娜塔莎思考的视线还是停留在他脸上，但他刻意表现得没有任何感觉，不去看也不提问，坚定要做一只相信看不见就等于不存在的鸵鸟。 但没想到就在他们已经走到公寓楼下，在被折断的电线杆跟路灯前，哈皮突然说道：“为托尼工作的十几年里我平均每三天就会想掐死他，而阻止我真的行动的原因只有两个，一个是杀人犯法，一个是他给的工资的确太高了。” 彼得终于抬头。 “所以我同意你，小孩。托尼·斯塔克就是个不折不扣混账。” 他仍然盯着哈皮。 哈皮耸了耸肩，“你要是想泄愤就跟我约个时间，我把托尼抓着，你随便怎么打只要给他留口气就行。我是说真的。” “哦。”彼得傻呆呆地回复。 “但是小孩，不管你信不信，托尼不是完全不在乎你。” 啊，我就知道，彼得心想。讽刺地回答，“yea，我信了。” 哈皮就像是没听出来一样，“别的我不知道，他从前说要带你出去玩是真的，但是他不敢，因为美国的媒体太可怕了，他们哪怕抓到托尼跟路边哪个小孩同框的照片都会认定了那就是托尼的私生子，然后把小孩骚/扰到父母不得举家搬走。这是真的，我知道，因为我见过。更别说你跟托尼长得那么像，一旦你被人发现跟他走在一起，媒体就会像鲨鱼嗅到血一样围上来，把你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最可怕的是他们越挖就越会发现是真的，到时候你每天都要面对学校里同学异样的眼光，你再也不能随便出门因为不管到哪都会有人想跟着你评论你的长相举止跟穿着，连你的婶婶跟叔叔都会不得安生，他们工作中的同事会想要八卦讨好他们。你的婶婶甚至可能会丢工作，因为没有哪个医院会喜欢把媒体吸引到医院以至于妨碍工作的员工。” 而彼得的下巴早在听到搬家的时候就已经掉下来。 “至于其他的事，比如他为什么不愿意接近你，我就不知道了。”哈皮斜靠在公寓外墙上，“反正托尼一直就是这样的傻逼加混账。当初他暗恋帕佩好多年也没妨碍他到处去浪。我只是觉得，不管他表现得再怎么不在乎他都不是真的完全不在乎你。他怎么会不在乎你彼得？你是他唯一的孩子。假如他真的不在乎你，当时就不会去学校，去了也不会管汤普森有没有欺负你，不是吗？而且你不是还说汤普森后来得到了惩罚吗？那不可能不是托尼做的。” 第64章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65章 “fine！都有，行了吧。”托尼举起双手。 “好吧，我给的点子的确也有点问题，不是所有小孩都喜欢运动跟音乐跟游戏。”蜘蛛侠也承认，然后嘟囔，“我第二天就反应过来了。” 托尼沉浸在紧张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最后的那句话。在深吸几口气后，他缓缓说道，“ok，今天跟上次不太一样，我不是想问关于喜好的问题。你的年纪也还不大，对吧，假如可以，我希望你今天以一个小孩子的角度来回答我的问题。” 蜘蛛侠也停下了手中的事，几秒后安静地回答，“sure。” “ok，谢了。”托尼又清了清嗓子，突然觉得看哪里都不合适就只好低头认真盯着桌子上的零件，“我就是想问题下，你觉得一个孩子真的会想要亲近自己的父母吗？我不是说、我不是说手把手养大孩子的那种父母，我是说那种，呃、比如离了婚早就分开的。假如一个小孩子几年都不一定能见到那个离婚父母一面，而且自己生命中也有别的人代替了长辈的身份，那他还会想要去亲近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蜘蛛侠沉默了很久。 恐惧渐渐从托尼的喉咙爬上来。“嘿，spidey*？” “是你觉得这个问题太荒谬了吗？还是你觉得答案我肯定不会喜欢。没事，告诉我你的想法就好。” “i mean——”蜘蛛侠才开口却又顿住。 “come on man，说点什么都好。”托尼几乎恳求道。 “我觉得……我觉得……会。” “会？” “对。”蜘蛛侠点头的动作让托尼也莫名其妙的感受到痛苦，就好像他自己切实经历了什么，承认这点对他就像是把皮生生撕开那样艰难。 “我认为……就算一个小孩很少见他其中一位父母，只要那是……他的亲人，他还是会想要亲近。这就像是本能一样。” “哪怕那个父母犯了很多无法让人原谅的错误，狠狠地伤害了他？” “well，那那个小孩肯定会很伤心，也会很失望，也许还会恨他的父母。”蜘蛛侠缓缓说道。 托尼的心沉下去。 “但是，我觉得只要那位父母不放弃，努力想要变得更好、修复关系——”托尼抬头，视线恰好跟蜘蛛侠的撞上，他们都像是在借着对方看另一个人“——我不知道那个小孩最终能不能原谅他。” 蜘蛛侠吞咽一下，“……但是，没有哪个孩子想看见自己被父母放弃，所以努力肯定比不努力好。” 我会——托尼张口，但却被人工智能的声音突然打断，“boss，蜘蛛侠，娜塔莎请求进入实验室。” 两个人同时被吓得在座位上一抖，蜘蛛侠刷地转椅子望透明墙壁外的黑寡妇，托尼则将椅子背过去躲避特工审察的视线。直到他确认自己跟平时没有区别后才吩咐道，“星期五，让娜塔莎进来吧。” 门应声打开，娜塔莎像是黑豹一样走进来。 “斯塔克，我需要跟你谈谈。” 一旁的蜘蛛侠迟疑插嘴，“呃，打扰了，但是，我能——” “你不能。”娜塔莎转身看他，视线在蜘蛛侠那侧的工作台扫过。托尼这才注意到上面是数学课本跟作业。 蜘蛛侠像是也意识到了这点似的猛地趴下，堪堪在托尼看清课本的标题之前挡住，然后手忙脚乱地将他散乱的东西一股脑地扫进书包。 “umm，那、那我先离开了。你们、你们聊！mr.stark，还有ms.romanoff——” 娜塔莎打断他，“我上次都教了你什么？” 托尼视线在他们身上打转，警惕道，“你教了spidey什么？” 娜塔莎嘴角露出一丝坏笑，蜘蛛侠则支支吾吾了好一会，“……mama-пayk！” 说完他就将书包甩到背上一溜烟地跑走了，即便连他的脸看不见托尼就是莫名就是知道面罩下的蜘蛛侠肯定脸红了。 他张口，“what the fuck is——” “那句话的意思是蜘蛛妈妈。”娜塔莎眼神里透着得意，“我最近在他的体术课里抽空教他俄语。” “什么——”她又一次打断，“这跟你没有关系，斯塔克。我是要问你——” “假如你是要问闪电棒的升级，我还没——” “我是来聊你的儿子的。” “哈？”托尼有那么一瞬间慌了，但紧接着想到了复仇者们最近频繁开的玩笑。他们甚至不认识彼得，所以娜塔莎说的肯定是……“我发誓不是我指挥蜘蛛把克林顿的游戏手柄粘到天花板的。” “我知道是你干的，只有你在输了后会恼羞成怒。”黑寡妇的声音毫无起伏，“但我要说的不是蜘蛛，是彼得。” 心脏就是别人戳了一下，但他努力控制住了表情。 冷静，托尼，冷静，你甚至不知道娜塔莎都知道些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先装傻收集信息。“……你怎么知道——” “我懒得跟你来回试探，斯塔克。”娜塔莎冷冷说道，“他才是你的儿子，斯塔克。我不管你跟他是不是合不来，你的儿子需要父亲，所以你要抽时间陪伴他，跟他修复关系。假如你有能力照顾好蜘蛛，你就能照顾好彼得。” “……” “……” 娜塔莎张口。 “好。” “什么？”她狐疑地看向他。 托尼深吸一口气，“我是说，我会试试。” 第66章 *** “非常抱歉我迟到了！！！”彼得一把拉开后座俯冲进去又合上车门，“我发誓我不是故意让你等这么久的ms.potts！但是我刷牙的时候不小心把泡沫溅到领带上了所以我不得不去翻衣柜找其他合适的领带，等我找到了才来想起来梅姨出门了然后我又不知道怎么打领带，然后油管上面的那些视频广告贼多我实在是怕你等太久了——”他猛地顿住，因为意识到车里面不止帕佩一人。 他的目光跟副驾驶上的人撞上，两人同时被烫到似的躲开。 帕佩在驾驶座上，从后视镜里看他，眼神里有笑意，“嘿彼得，不用担心，我没有等多久，现在去百老汇时间也绰绰有余。” 然后她注意到彼得明显的心不在焉。 “哦对，抱歉没有提前跟你说，我把托尼也给带过来了。”斯塔克开始嘟囔，帕佩提高声音压过他，“因为显而易见要是没有外界干预你们俩能够就这样假装无事发生一辈子，which，显然不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该做的。而你彼得，你年纪尚小但这不代表隐瞒这件事就没错了。我跟你怎么说的？假如托尼在发神经就打电话告诉我。我觉得三周半足够漫长，起码有时间打一通电话，没错吧？” “ms.potts！”彼得捂脸呻/吟。 “彼得。”帕佩柔和地训斥。 车内安静下来，一向在斯塔克父子俩之间充当缓冲的帕佩在说完后竟然不再开口。车里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就在彼得快要发疯的时候，前座上斯塔克突然开口，“我呃，我有话想对你说，彼得。” 彼得像是一根木头似的立在后座，视线紧紧盯着车窗外的夜景因为那显然是世界上最令人着迷的东西。 “我想要跟你道歉，我那天不该、不该说你懦弱——”彼得捏紧双拳“——因为那不能更远离真相。你的校长告诉我说闪电欺负你的起因就是你阻止他欺负一个更低年级的男孩……你没有因为害怕像其他的同学一样选择无视，而是直接面对闪电，那、那真的非常勇敢，彼得。” 彼得继续听着。 “而且就算你真的是因为害怕后面才没有反抗闪电，那也、那也肯定是我的错，因为我自己就是个胆小鬼，是我把胆小遗传给了你。但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没有把学校的事告诉给其他人，我永远都、不，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子。哪怕——”斯塔克哑了一瞬，直到用力咳了一声后才恢复声音，“哪怕只是你的存在.....都让我感到骄傲。” 彼得一眼不眨地盯着窗外，哪怕早就什么都看不清也不愿意动一下，因为怕哪怕只眨一下眼都会让眼底的泪水涌出来。 “我、”他也失声了一下，“我——” 斯塔克打断他，“你什么错都没有，彼得。有也都是我的错。” “不我也有错，就像你说的我应该告诉家长，尤其是梅姨。”彼得错过斯塔克眼底一闪而过的受伤，“但我想说的是……谢谢。” “什么？” “我是说，谢谢你阻止了闪电，没让他、没让他把我推倒。”彼得吞咽了一下，“还有...那颗篮球。奈德、奈德捡到了，然后第二天上学交给我了。” “哦。”前座的斯塔克没有回头，“我是说，不用谢。” 车内陷入安静。 假如彼得有趁帕佩拐弯的时候低头抹眼睛，假如前座的两个人恰好看到了，他们什么都没说。 车渐渐驶离皇后区进入曼哈顿的市中心。道路变得拥挤，人来来往往。帕佩将车开进百老汇的地下停车场。她显然提前打过了招呼，因为安保在看到车牌后立刻就打开了停车场内的另一个通道，车驶进去，里面远不如外面拥挤，不远处还能看见一座显而易见专门给贵宾使用的电梯。 “我们到了，准备下车吧。”她宣布。 彼得下意识地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但却被斯塔克叫住，“等等。” 他受惊地扭头。 斯塔克伸手，“领带？” “什么？”彼得傻呆呆地问道。 “你的领带，你刚上车的时候不是说不会打吗？”斯塔克请了下嗓子，“显而易见作为经常要出入重要场合的成年男性我知道怎么打领带。” 彼得盯着他。 平时出入各种公共场合被几十台相机一齐盯着也面不改色的富豪兼超级英雄此时却在自己的车里露出不自在的表情。哦不，他的表情其实没有太多变化，但彼得莫名就是知道他现在十分紧张。 “我的意思是，要是你想，我可以帮你打。” “哦，哦！”青少年结巴，“umm，好？” 斯塔克点头，却没有其他动作。 两双一模一样的琥珀色眼睛对视，空间逐渐凝固。 彼得猛然意识到自己忘了什么，“哦对，领带！！”他手忙脚乱地将深蓝色领带塞给斯塔克。后者接过，扭身面向后座，朝彼得招了招手。 他将身体前倾过去，感觉一只手绕到脖子后又绕回来，面前的斯塔克低头，满脸认真，一双手在彼得下巴前灵活地动了几下，之前一直像是野马一样叛逆的布料就变成了油管教学视频中完美的样子。 彼得看着那领带，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变小，站在小公寓卧室里的镜子前，本·帕克单膝跪在他面前替他打领带，打完后还满意地拍了拍。 明明本叔从外貌到性格到身份都跟斯塔克毫无关联，他们现在的身影却莫名重合。 第67章 于是彼得也朝斯塔克露出当年对本叔露出的微笑。 “谢了，mr.stark。” 他不知道自己又一次让一位父亲的心融化。 第36章 out of darkness into the light（放学） 彼得一把拉开车门, 头也不抬。 “嘿哈皮，忙，在吵架，别说话, 麦当劳, 三个巨无霸, 爱你。” 前座的‘哈皮’没有像往常一样坏脾气地哼哼, 反倒听起来满是笑意。“在吵什么？” 那彼得就有很多说的了, 一拍手机。 “reddit上又有人在吵钢铁侠不应该被算成复仇者！it's like， 他们认真的吗？？复仇者都成立了like，几百年了！竟然现在还有人在吵钢铁侠, aka最初的复仇者之一, 那些人是活在中世纪吗？？？” “哦？他们为什么说钢铁侠不应该被算成复仇者？” 彼得摆手，“哦，都是些bullshit。什么斯塔克只是个普通人全靠金钱堆起来的战衣，什么钢铁侠原来是战争罪犯没有资格成为英雄。能说出这些话的人都是些傻叉。首先成为英雄本来就不需要有特殊能力，鹰眼没有、猎鹰也没, 我都怀疑那些只说钢铁侠不配的人真的是复仇者的粉丝吗？？说战争罪犯的人更是傻叉中的傻叉, 他们到底有多久没有看新闻了？斯塔克工业的全名都从斯塔克安全与军/事工业改名成斯塔克清洁能源了for god's sake！就算托尼·斯塔克曾经真的卖武器，他现在为社会做出的贡献更多！怎么着，那些人还要盯一个错盯一辈子吗？他们小时候朝自己妈妈撒谎说只看了半个小时电视, 现在怎么没有人来追究责——” 他猛地顿住。 因为他的视线跟驾驶座上的人在后视镜对上，而乍一看还以为是看见自己。 但不是，那人的肤色更深一些, 眼角有细微的皱纹, 眼底有岁月带来的磨砺，所以那不是彼得自己, 更不可能是哈皮·霍根。 他逐渐意识到什么。 同时深红从脖子攀岩到脸颊，又扩散到耳朵，直到他觉得整颗脑袋都在燃烧。 “m、mr.stark。”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嗨，彼得。”斯塔克从前座回头，露出鲨鱼般的笑容，“刚才的论点很不错，你要是还有可以跟我再详细说说。” “你、怎么今天是你来接？哈皮呢？？” “哦，我让哈皮放假了。”斯塔克敷衍地摆手，跟彼得之前的动作一模一样。“偶尔来接一下自己的小孩还挺好玩的。” 彼得因为他的话脸颊的温度再一次升高。 车里安静了一瞬。 在气氛变得尴尬之前，斯塔克及时地清了下嗓子，“ok，right，so，我记得你刚才提到了麦当劳？” “哦！”彼得坐直，“对，哈皮每个月来接我的时候都会顺便带我去麦当劳，但我知道你总是很忙mr.stark，你要是没有时间我们不去也完全可以！” 斯塔克看起来被吓了一跳，“什么？哦不不，我们当然可以去。” “你确定mr.stark？因为我真的不需要去。”彼得强调，“我知道法院规定我每个月都能跟你相处一天，但你是钢铁侠又是托尼·斯塔克，你的时间——” 他被打断。“不，彼得，我今天真的没事。事实上——”斯塔克清了下嗓子，“我今天晚上什么事都没有。我的时间都是你的，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我是说，假如你想我陪你的话。” 彼得眨了眨眼，感觉自己每个字都听懂了却无法理解。 “我——” 斯塔克失声了一瞬，“我知道我从前这个父亲当的非常烂，而且从现在才努力大概也太迟了，但是我不想、well，佩珀说我不能就这样放弃，而事实证明听她的永远没错。”彼得继续盯着他。“我会从现在开始...就，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就，尽量，出现，前提是si没有为了拓展业务把我丢到国外或者世界不需要钢铁侠来拯救...你懂的。” 车内安静了十秒。 “我已经十五岁了mr.stark，我不需要我的生父陪着我。”彼得在‘需要’一词上加重语气。 “哦。”斯塔克的表情变得空白。 “但是谢谢你愿意做出尝试。”彼得补充道。 “it's、it's.....呃——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不自觉地捏紧衣角，“就是，我也愿意跟你呆在一起，在我不需要上学不需要参加训练梅姨也不需要我的时候。” 斯塔克几次张口却没能说出话，彼得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尝试数次后最终说出来的话却是，“凭什么你比我多一个条件？” 彼得呆了一瞬，然后，“我就是能多一个条件，不仅如此我还能多好几个条件：在我不需要跟奈德一起玩乐高的时候，在我不需要写作业的时候，在我不需要做我的……课外实践的时候。” 只要想彼得可以继续滔滔不绝下去，但他知道斯塔克已经认输了，因为他举起双手，“ok，明白了！万分感谢你愿意在百忙中抽时间出来陪我这个老年人。”他讽刺地说道，假如忽略他微微扬起的嘴角。 彼得咧嘴笑，“不客气。” “所以。”斯塔克启动引擎，“麦当劳？” “yea，麦当劳。” 第37章 out of darkness into the light（陪伴） “托尼, 我真的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佩珀宣告。 “yea，yea，你已经说了三遍了honey，我们都听见了。”走在最前面的斯塔克摆了摆手, 敷衍的态度明显。 第68章 佩珀恼火, “well, 显而易见我说话的对象显然聋了, 我连说三遍他都还是没反应。” “因为你只是在杞人忧天！”斯塔克挥舞手中麦当劳买的巧克力麦旋风, 盒子已经空了，过量冰淇淋带来的suger-high大概就是他现在兴奋的原因。“我只是带彼得参观一下我的实验室！参观一下能出什么错？我就是把钢铁侠战衣最新升级的掌新炮给他看看，因为我的儿子显然也是钢铁侠的粉丝, 有哪个粉丝不想近距离参观钢铁侠的战衣？” “你自己都说了, 钢铁侠刚升级好的掌心炮！托尼，你怎么带一个未成年人参观这么危险的地方？？” “什么都不会发生。”斯塔克强调，“星期五有足足六百三十一条程序应对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假如出了什么事你会及时阻拦的，对吧，星期五？” 最后一句话是他仰头对上方的人工智能说的。 “我会尽我所能, boss。”ai尽责地回答。 “但是当意外发生的时候星期五没有一双手脚可以保护住彼得！”佩珀抗议。 斯塔克翻白眼。“well, 因为她不需要，因为没有意外会发生！” “托尼·斯塔克！” 彼得捂脸。 其实，就在五分钟前佩珀看见托尼跟彼得一起从电梯出来的时候还显得十分惊喜, 不过那是彼得沉浸在同斯塔克的对话里—— ‘小孩，你想要星球大战的周边吗？’ ‘什么周边？’ ‘我不知道，星期五, 星球大战这个系列有什么值得收藏的周边吗？’ 人工智能回答, ‘由谷歌搜索得来的信息显示星球大战最具收藏价值的周边都跟电影系列有关。目前最贵的收藏品是五年前2011拍卖的第一台录制电影的摄像机，价值六十二万五千美金。其余具有价值的藏品还包括电影拍摄时使用的机械飞船模型、电影人物服装道具、以及星球大战系列卡片。’ ‘well, 那从最贵的开始，联系那些人多少愿意卖——’ ‘等等，mr.stark你是因为我才想要买的吗？假如是，don't！’ ‘我不能理解，小孩，就在二十分钟前我不小心在你提到绝地的时候问了一句那是什么，然后你就用剩下所有时间跟我科普这个电影有多流行blah blah有多完美blah blah我没看过得有多老土blah blah。然后现在我想要给你买星球大战的周边，你却说不要？？’ ‘因为那些也太贵了！六十二万买一台七十年代的老破摄影机？这也太夸张了！i mean，我虽然喜欢星球大战，但我的意思是我不管看多少遍电影都不会腻，不代表我想要这些东西！well，假如是那些飞船模型我大概还是想要的，但那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东西不是必需品，我不需要这么贵的还只能摆在那看的东西！’ ‘我听见你说你想了，星期五，他说他想要。联系——’ ‘mr.stark！’ 佩珀就是在那个时候决定阻止事情继续发展下去的，大概是意识到mr.stark做法有些过于夸张，而且，再不说话托尼就要把彼得给拉走了。 ‘嘿彼得，托尼，你们要去哪？’ ‘哦，嘿，佩珀！’托尼回首，‘honey，我要带彼得参观一下我超酷的实验室，你要跟着一起吗？’ ——那一刻，佩珀的表情就变了。 现在，彼得缩着脑袋听两个成年人在他头上吵架，吵的话题就是他但两个人都表现得好像他不在一样。完完全全让彼得想起自己小时候坐在餐桌边上看本叔跟梅姨在厨房里为他早餐吃的欧姆蛋里该放什么芝士吵架。本叔说切达。梅姨说蓝纹。本叔说蓝纹简直是世界万恶之源。梅姨说切达放了跟没放有什么区别。彼得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不能扭头，就，问一下他本人，因为彼得不喜欢吃有芝士的欧姆蛋。 但假如说欧姆蛋他还有点掌控，能不能去实验室这点他就真的没有，因为不论在斯塔克还是佩珀看来他都是彼得·帕克，一个普普通通什么武器都没有接触过的十五岁小孩。假如彼得不是蜘蛛侠，假如他没有每周花六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在斯塔克的实验室工作，他自己都要拒绝了。 是不是该告诉mr.stark他是蜘蛛侠了？如此念头一闪而过，下一秒他就立刻否决。 no。nope。绝不。想都别想。没门。 为什么？ 因为……就是不行。 他们已经走到实验室的门前。佩珀扶额叹气，然后抓住彼得的肩膀，“彼得，babe，托尼的实验室里面有很多武器跟半成品，那些都是能轻松毁掉一栋大楼的危险物品。跟我保证你不会随意乱动，好吗？我不是想扫你兴致，但我同样在乎你的安全。” “当然，ms.potts。你放心。”彼得保证。 “ok，小孩，现在你要看到世界上最酷的实验室了。”斯塔克骄傲宣布。在透明门打开后张开双臂，“tada！” 世界安静了三秒。 彼得迟疑地鼓起了掌。 佩珀噗地笑出来，斯塔克哼了一声，低声嘟囔着什么‘你们马上就要知道我新研究的东西有多酷了。’ 他跟佩珀一左一右地夹着彼得走进实验室。虽然没有像佩珀一样将手直接按在彼得的肩膀，但斯塔克也紧紧地挨在他身边。“ok彼得，给你介绍一下。这边，都是过去所有型号的钢铁侠战衣。这些家伙虽然已经没有再用了但里面都还有能源。只有我才能主动使用他们，但这些战衣也有自动防御的功能，所以你可以看它们，可以摸一模外甲，但是不要碰武器，尤其不要碰胸/口处的方舟反应堆，capiche*？” 第69章 彼得点头，“明白。” “那边就是我平时工作的地方，一般都是些半成品，比如最新的斯塔克平板、手机、还有一些复仇者用的武器。”斯塔克的手一指，“那个篮子就是专门给复仇者用的。他们要是有坏了的或者需要维护的装备就会丢在那里，我有空的时候自然会替他们调试。现在你看到里面是空的，但你必须知道在某个蜘蛛主题的英雄出现前那里都是堆得满满的，都是他过于勤奋把所有东西都修了。” “你是在说蜘蛛侠吗？”彼得明知故问。 “yea，就是蜘蛛侠。”斯塔克点头，看向另一个方向，“那里就是他平时工作的地方，但今天他不在。虽然这里是我的实验室，但那一个角落基本可以算是蜘蛛侠的了。哪怕我觉得他不会介意但最好还是不要去那里，但毕竟谁也不知道那家伙又制作了什么奇奇怪怪的黏液，而且我向你保证，会非常难弄掉。” 彼得点头。 托尼打了个响指，“完美，那现在就进入主题吧！” “托尼。”佩珀面无表情地说道。 “what？？娜塔莎都说我是典型的自恋狂，而我现在就在遵从她的评价！”斯塔克挺起胸膛。 佩珀叹气。 但不管他们在说什么，彼得的视线都牢牢黏在被装在一个透明盒子里正从桌子底下升起来的钢铁侠手套。明明是由金属跟螺丝制造出来的东西，但却看起来并不生硬。手掌是张开的，虎口处，圆形的炮口边缘，蓝色荧光忽明忽暗。 彼得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也溢出光。 “喜欢吗？”头顶mr.stark的声音带着笑意。 他用力点头，“简直太酷了！”不管看多少遍都是这样！ “假如你跟我保证你不会随便乱动，and by that我是指不要把手往弹孔里面塞，which，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这么做。只要你保证，我就让你试试把手套戴上，怎么样？” 彼得不假思索地答应，“我保证！” 然后，他就真的戴上了freaking钢铁侠的手套！ “这简直是我生命中最酷的一天！”他宣告。 斯塔克扭头得意看向佩珀，“我就说他会为此疯狂的吧。” 佩珀笑着摇头，“你们父子……” 她捏了捏彼得的肩膀，“彼得，你平时在学校也喜欢制作一些机械人吗？” “哦yea，我原来加入过学校的机械人社。”彼得回答，“但是后来——呃，我太忙了，就退出了。而且高中的机械人社显然也不可能像这里一样，这么……”他试图比划了一下，“就，我们制作出来的机械人顶多就能装个轮子动一动，然后头顶装个夹子，比赛也只是看哪个学校更会操控机械人的夹子赢篮球赛之类的。” “那听起来也很有趣。”佩珀笑道。 “所以，你也制作过机械人？”斯塔克则道。 “yea。”彼得点头，“事实上，我今年的科学海报展也准备做一个机械人。” 他其实想过要不要制作一些跟蛛网相关的研究，毕竟他真的有很多很多灵感，现代社会对蛛网的利用简直太少而且限制也太多了。但后来他又觉得展出蛛网会增加暴露第二身份的概率，毕竟别的不说，蜘蛛侠的蛛网配方到现在都还没有谁能研究出来。所以保险起见，还是机械人最好。 斯塔克明显来了兴趣，“什么样的机械人？” “呃——”彼得羞赧地低头，“其实，我还没有特别具体的想法。我就是想做一个跟医疗相关的机械人。就，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些狗能提前闻出主人会不会休克，我就想能不能做一个类似的陪伴型机械人，平时能当宠物，同时还能监控主人的健康数据，在可能要出事的时候提前发出警报。就……这样的。但是我目前连材料都还没凑齐，而且健康数据也要一些更精准的仪器才能测出来，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自己研究出来……” 他以为自己模糊且天马行空的概念会被嗤之以鼻，但没想到斯塔克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表情看着他，眼底闪烁着光。“that's an awesome idea*，彼得。” “y、yea？但是、但是我的想法目前太笼统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well，我这里有足够的材料让你制作，而且你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做也没事，根据我的经验，只要你开始动手就能一点点构思出该如何设计了。” 彼得不知不觉地就被斯塔克带着在一个工作台前坐下，剩下的时间也不知不觉地就过去。 当电话响起的时候他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起，“嘿，梅姨，怎么了？” “已经九点了彼得，但你还是没有回家，我只是有点担心。”梅姨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 彼得从座位上蹦起来，“什么，已经九点了？？”同时蹦起来的还有斯塔克，“已经九点了？？” “你现在在路上了吗？” 彼得慌忙地收拾工作台，“没、没！我现在还在大厦这里。”还只是个粗浅模型的作品连支架都还没完全搭好，连抬都抬不起来，他求助地看向斯塔克，后者也手忙脚乱。 “没事不要着急，彼得。”梅姨立刻安抚他，“我不是催你。我只是看时间到了你还不在家，有点担心你的安全。” “你今晚在托尼这里玩的开心吗？” 跟过去每个月撒谎不一样，他露出真心实意地笑容，“yea，很开心。” 第70章 第38章 out of darkness into the light（安全宣传）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克林顿挥手, “跟着我就好。” “你听见了吗？我说，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yea，yea。” “我真的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你已经说三遍了，蜘蛛侠。我不是聋子！” 蜘蛛侠仰头呻/吟, 嘴里嘟囔着什么‘god, 我简直变成佩珀了’的话。 克林顿回头。“你要是不来也可以, 但just so you know, 以后我都不会再教你复仇者大厦通风管道的布局了。”他警告道。 “你先提醒我一下, 我为什么要学大厦通风管道的布局来着？” “因为。”克林顿认真回答，“这是世界上最酷的技能。” “我们现在正像是蚯蚓一样在充满灰尘的通风管道里扭来扭去，这哪里酷了？” “这就是世界上最酷的技能。”克林顿重复, “而你, 是有史以来第一位被我亲手教导的学生。这是一个你无法想象的荣誉，蜘蛛侠，你甚至该跪下来感谢我。” “谢谢你啊，我已经跪下来了。”蜘蛛侠干巴巴地回答，“不仅膝盖, 我现在差不多全身都贴在地上。不, 贴在上下左右四块地上。” “在这里右拐。”克林顿提高嗓门盖过他的声音。 “我再重复一遍，我真的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毕竟，我们现在在侵犯史蒂夫的隐私吧？绝对侵犯了吧？这合法吗？我有点不太清楚, 我只知道不经允许踏进别人的私人领域是违法行为，但我有点不知道大厦内部的通风管道算不算私人领域，i mean, 毕竟通风管道连接所有楼层, 有点像是电梯一样，可能算是公共区域？” “这里下去, 然后左拐。” “假如史蒂夫发现我们了怎么办？他会生气吗？会从此以后都不给我做意大利面吃了吗？假如他真的生气不给了，克林顿，这就都是你的错，你要负责给我买一辈子的意大利面。” “别指望我给你买一根面条。在这里右拐。” “我恨你。” “我也恨你。” “你是世界上最不负责任的复仇者，我要向娜塔莎告发你带坏我。” “sure，go ahead*。” “我没有开玩笑，克林顿。” “哦，我好怕怕啊。”克林顿捧读。 “你好烦人，我鬼迷心窍才跟你进了通风管道。”蜘蛛侠抱怨。 “fine，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退出吗？” 背后的人差点撞上他，“什么？” “再下一个出口就是史蒂夫录制的房间了，现在是你最后退出的机会。”克林顿扭了扭身子让蜘蛛侠也能看见前方的栅栏，光从下方的栅栏缝隙透进来，是一个空无一人的房间。 “你在浪费什么时间，当然是继续啊。” 这不是克林顿预想中的回答。 “就在刚才你还不停地说这不是个好主意？” “yea，那些都是我说给你还有星期五听的，这样就算史蒂夫发现了也不会怪我，因为我真的‘试图’阻止你了。”蜘蛛侠发出duh的声音。 笑容渐渐从他的嘴角泄露出来，“我有跟你说过你是我最喜欢的复仇者吗？” “yea无数次，而且我最喜欢的复仇者不是你。” “fuck you。” “fuck yourself。” 他们默契地安静下来，因为又一道光从不远处透出来，而且隐隐约约能听见史蒂夫说话的声音。克林顿领着蜘蛛侠一点点爬过去，两人围在四方形的通风口边上往底下看，能看到两台摄像机对着全副武装还提着振金盾牌的美国队长，而史蒂夫眼睛看着摄像机上方有人举着的文字提示，嘴里认真地念着什么。 克林顿侧耳仔仔细倾听。 “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整个国家都处于混乱。身体合格的年轻人必须要去入伍……” 哈，才两秒钟，克林顿已经开始想笑了。 “……他们没有机会学习科学知识，理解为什么世界是我们所看到的样子；没有机会阅读，从文学作品里面看到不一样的世界。很多人在长大成人之前就被残忍地剥夺生命，所以我无比清楚地明白现代社会和平的珍贵，你们所接受的教育有多么珍贵……” 大概是因为肩膀一直在抖，蜘蛛侠朝他挪了挪，悄悄问道，“哪里这么好笑了？这只是条psa(安全教育宣传)” “……你们比我小时候有了太多的机会，我小时候只有少数人才能接触教育，现在国家给所有人提供十二年的免费教育。所以你们一定要珍惜你们现在的学校，好好上学，不要逃课……” “哪里不好笑了？这是史蒂夫在说教育！”克林顿喘着粗气，都是憋出来的，“他自己当初能上学还非要入伍，你不觉得由他来录这个内容简直太搞笑了吗？？导演选角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因为比美国队长还要能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是聪明博学、用知识改变世界的年轻一代！” “那是你没看过他录的生理卫生教育主题的psa，那个才搞笑。” 克林顿猝不及防，噫地叫出来。“他还录那个？？？” 才刚喊完‘cut’正在对美国队长交待什么的导演迷茫抬头，“罗杰斯先生，你刚才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克林顿跟蜘蛛侠同时捂住嘴，但已经晚了，只见底下的史蒂夫朝导演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是的，是来自通风管道的声音，应该是里面出什么问题了。麻烦你跟你的团队现在外面稍作休息，我找人来修一下，因为要是不修等会可能还会有声音打扰录制。” 第71章 “shit！”克林顿开始扭动，“他发现了。快走，我们快走！” “那你先动啊！”旁边的蜘蛛侠同样在扭。 “你挡到我了，还不快挪开！” “是你把我的脚卡住了，你需要先往回挪一点，然我我才能动，然后你才能动！” “我退不了，我被卡住了。你不是蜘蛛吗？你的腿不应该很灵活吗？你动啊！” “我也不想死，是你在拉着我——” 大片的光突然洒进通风管道，两个人像是被车头灯照到的鹿一样僵住。 史蒂夫踩在一把梯子上仰头假笑，手里是才拆下来的管道口。“你们有什么想向我解释的吗？” 一秒。 蜘蛛侠赶在他开口前大喊，“是克林顿带我来的！都是他的错！” “oh you little shit*！”克林顿磨牙。“看我不——” “鹰眼。”史蒂夫，不，美国队长严厉地看着他，然后朝旁边的空地示意了一下。克林顿立刻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瘪了，垂头丧气地从管道跳出来，蜘蛛侠默默地跟在后面。 史蒂夫背着手看他们，“解释一下？” 克林顿刚要开口，但没想到蜘蛛侠又一次抢在他前面说道，“我们只是听说你在拍新一轮psa，真的很好奇才过来看看的！因为我的学校上周才在健康课上放了你录制的psa，我就是想看看——” “等等蜘蛛侠，你难道看了……”史蒂夫没能把话说完，脸色已然涨红，刚才属于美国队长的严厉还有一丝恼火都完全被遗忘。克林顿在心里给蜘蛛侠比了个大大的拇指。 “哦你放心，学校是放给十一——”蜘蛛侠突然呛了一下，“是给、是给、我是说，是给上健康课的人看的。我是个、你们都知道的，大学生，而且我们工程系才不需要上...那种课，所以，我没看。” 史蒂夫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所以，我去油管上看了。” 史蒂夫猛地被呛到，弯腰不住咳嗽。克林顿噗地爆笑。 也就在这时录制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娜塔莎走进来，“蜘蛛侠，斯塔克叫你去他的实验室。” 蜘蛛侠朝她看过去，“什么？哦，我现在过去。”然后顿了一下，“可是，mr.stark为什么不直接让星期五通知我？” “因为我本人过来还能顺便把克林顿这个家伙拉走，让史蒂夫能好好录制。”娜塔莎嘴角露出一丝坏笑，“他已经够可怜的了，你们放过他吧。” 史蒂夫的脸更红了。克林顿捂着嘴，憋得同样满脸通红。蜘蛛侠蹦起来，“那我就先离开啦。爱你，mama-пayk！mr.steve，录制加油！” 克林顿朝他的背影喊道，“那我呢？” “screw you mr.clint*！” 克林顿嘴角露出笑容，对剩下的两个人说道，“我真的欣赏这个小孩。” 然后就不小心看到史蒂夫的那张脸，然后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生成美国队长维持一本正经的表情教高中小孩生理卫生的场景，然后又一次笑倒。 史蒂夫先是瞪他，最后自己也忍不住笑出来。无奈摇头，“真是受不了你们。” “这可不能怪我。”克林顿在笑间艰难喘气，“主要是、谁能想到、那些人、竟然还让你录这种东西、你还、答应了、蜘蛛侠还、在学校看到了。” “oh my fucking god，我都不不知道现在的大学还放这种东西！史蒂夫你丢人丢到家了！” 美国队长涨红着脸意图解释，“明明那些人跟我保证只放给初中高中的学生……” “well，显然现在的大学还包括健康课——等等...真的有吗？”他回头看娜塔莎，“其实我也以为这种东西只有高中才有。” “你们一个没有上过大学，一个在三十多年前上的大学。”黑寡妇斜着眼睛看他，“你们都这么了解现在的大学课程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克林顿翻白眼，“少讽刺我一下你能死吗？” “不能，但是会少很多乐趣。” “要不是我打不过你，你早八百年就要被我复仇了。” *** 彼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今天下午陪克林顿在复仇者大厦的通风管道里爬了半个小时，尽管大厦的卫生很不错，尽管他当时全身都被制服罩着，彼得还是感觉自己身上脏得不行，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到梅姨的公寓好好洗个热水澡了。 可没想到就在当初遭遇机械鼠的同一个小巷里，背后有脚步声传来。 但是蜘蛛感应没响。 他先是耐心等到脚步声接近到普通人也能听见，然后才谨慎地回头，然后彻底松弛下来。 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 “嘿……ms.romanoff，你是来找我的吗？” 第39章 out of darkness into the light（受伤） “叫错了。” ...嗯？ 彼得眨眼, 重新上下扫视面前的红发女性，但那的确是每周上课都能把他打得找不着北的黑寡妇，如假包换。 他迟疑，“你在说什么……ms.romanoff？” 娜塔莎的发音浑浊, 还带着弹舌。“我说, 你掉东西了。我捡到了你的手机。” 彼得下意识地翻裤兜, 第一下就摸到了自己的手机。“……没有啊？我的手机就在我的口袋里。” 娜塔莎像是得到了什么证据似的, 嘴角出现一丝微笑。 他迷茫地看着她。 第72章 一秒。 两秒。 黑寡妇叹了口气, “有时候你迟钝得让我怀疑你是怎么在战场上活下来的。пaykpe6ehok(蜘蛛宝宝)，我刚刚用什么语言跟你说的话？” “俄——”彼得啪地合上嘴，惊恐地意识到了什么。 “而你又是怎么学会俄语的？” “我、我——”彼得结结巴巴, “学校、对, 我的学校教，俄语。没错。我是从学校里学的俄语。” “不你没有。”娜塔莎斩钉截铁，“你在中城高中的第二外语学的是西班牙语。”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为什么不知道？” “对、对你说的没错，我在学校里学的是、是西语。” 他慌不择言，最开始的那点困意早就烟消云散。别说穿过这条布满老鼠脚印的巷子走回家了, 现在他体内的肾上腺素多得冲刺跑回复仇者大厦再跑回来都不会感到累。“但, 但这也不代表我就不能会一些俄语，对吧？！现在学语言那么方便，我完全可以在电脑上搜索油管视频学习, 我不仅会俄语，还会葡萄牙语，还会、还会中文跟日语, 我、我甚至还会一点拉丁！不信你听, fiat lux*!” 娜塔莎挑起一边眉毛，“哦？你是真的会拉丁, 还是只会这一句在刻在你们校徽上的拉丁？” 彼得虚弱地回答，“我要是说我真的会……”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完全不会撒谎？” “y...yea，你是第n跟这么跟我说的人。”彼得彻底绝望，破罐子破摔，“梅姨跟本叔都说过，奈德说过，还有我的老师，在我跟他们说我没被霸凌的时候。甚至还有闪电。god，我是怎么成功隐瞒身份这么久的？？” 娜塔莎面无表情，“是的，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也许他们都是傻子。” “也许是你太过敏锐。”彼得反驳。 娜塔莎不置可否。 “不过话说回来，能告诉我你具体是怎么发现的吗？我死也想死的明白一点。” “本来不完全确定。”黑寡妇回答，“那天在这条小巷里你表现得非常自信，仿佛一爪子就能把普通人捏爆的机械鼠在你眼里只是只发狂的奶猫。我就已经起疑了，因为人都有求生的本能，再迟钝一个普通人在差点被机械鼠袭击成功的时候都不会那么冷静。” 彼得吞咽了一下，“然后呢？” “然后我查了你初中的记录，你曾经参加了很多活动，机械人社、学校的交响乐队、天文社，当然还有学术十项全能。但你后来全部都退了只留下学术十项全能，而且蜘蛛侠开始活跃的时间跟你突然退出的时间吻合。” 彼得有些发晕，“那也只可能是巧合。” “没错，虽然可疑，但这些都只是巧合。也许就在两个小时前你跟史蒂夫说你的学校在放他录制的psa只是巧合。” “他——” 娜塔莎打断他，“大学不放psa，彼得，因为psa都是给初中高中生看的。” 彼得张嘴。 “而且你大概不知道，在指代自己所属的教育机构时，只有小中高的学生管自己的学校叫school，通常大学生都说college。” 彼得闭嘴，脸烫的几乎能煎蛋。 “当然，为了确认你真的是蜘蛛侠，而不是什么其他试图掩盖身份的超级英雄。”娜塔莎眼睛微微眯起来，里面闪过一丝光。正常人看到了大概会害怕，因为那是黑寡妇在审视着他，但彼得却不，因为他知道娜塔莎永远不会伤害他。“我说出了只有蜘蛛侠能听懂的话，你回应了我。” “是的，我回应了。”彼得微笑，他用的是娜塔莎教他的俄语。 娜塔莎朝他招了招手，他走过去，感觉到带着黑皮套的手在他头发里轻轻揉了揉。 “谢谢你没有直接告诉其他人我的身份。”彼得感激道。 “我才不会。”娜塔莎懒洋洋道，“也许美国队长那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会，哪怕他自己违法参军但显然仍然觉得自己有资格插手其他小孩的屁事，但我不会。我八岁就开始接受训练，十一岁就开始独自做任务。我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小孩都需要所谓保护。” “我真的不能不当蜘蛛侠。”彼得认真说道，“我、假如我有这一身能力却什么都不做，我、那就——” “我懂，彼得。”娜塔莎微微打呼噜。这还是彼得头一次以彼得·帕克的身份听到这个语调，通常娜塔莎只把这一面展示给复仇者们。 “谢谢。” “告不告诉其他人是你的自由，但是——”娜塔莎低头看他，“我认为你起码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斯塔克。” 彼得僵住，“为什么？” “他是你的父亲，彼得。” “no！” 他顿了一下，“no，i mean，yes。他是我的生父，但他不是我的监护人。” “我知道，你跟你的婶婶住在一起。” “是啊，所以他并不需要知道。” “你的婶婶似乎也并不知道。”娜塔莎看着他，“哪怕只是从她的资料都能看出她非常爱你，假如她真的知道你每天晚上都会换上一身制服去跟最凶恶的人战斗，我不认为她会像现在这样淡定。” 彼得结结巴巴，“是、是这样没错……” “你应该告诉他们。因为要是哪天你因为蜘蛛侠的原因受伤了，甚至最坏的结果，死亡，你的家人甚至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第73章 彼得坦诚，“我其实一直是想告诉梅姨的，但...但她是个普通人，而且就像你说的，她会担心我。她已经、已经有那么多需要操心的了，我们家的生计、她的工作、我的学业，等等等等，我真的不想让她的压力变得更大。” “所以我的建议是告诉斯塔克。他同样是你的家长，同时还是钢铁侠。他比你那个只是普通人的婶婶更能保护你，更能给你提供帮助。” 彼得不假思索地摇头，“不行！” “why？” “因为、因为……”他张口结舌，“就、就是不行。” “假如你说不出口，我去替你说。” “no！”他大喊，烦躁渐渐升起，“为什么你这么执着要告诉斯塔克？” “因为他是你的生父而你还是个未成年人，他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彼得固执，“他不需要。” 然后意识到娜塔莎在等着他继续，“yea，我的生父，但他是个在我五岁时就向法院放弃我抚养权的生父！他现在只有一个月跟我见一次面的探视权，但就这他也是三年前在开始用，因为那之前他都一直住在加州。我都只能通过新闻了解他的动态，跟其他人没什么区别！”指甲抠进掌心，他吼道，“他不了解我，他没有给我出钱，也没有陪我长大。他几乎什么都没干，凭什么现在就因为他跟我有一层血缘关系我就一定要把我最大的秘密告诉他？！” 娜塔莎定定地看着他。 彼得也看着她，突然反应过来。god，他刚刚竟然对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大吼大叫！ 他像是被戳穿的气球一样猛地泄气，低头垂肩，“我、我很抱歉，ms.romanoff。我不该对你发火。” “我没有生气。” “我真的、真的非常抱歉。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пaykpe6ehok，过来。”娜塔莎朝他伸手。 彼得走过去。 “you weren't being rude， peter。”她的手按在他的心口，“you're just hurt.*” 彼得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 “可我不该这样。”他痛苦道，“mr.stark，他、他真的在尝试，我能感觉出来，而且，而且我都告诉自己我原谅他了……” “我懂这种感受，曾经我也是这样。连时间也无法治愈某些伤痛，但在不断被撕开后你的伤疤就会变得越来越厚，直到有一天你都以为自己不疼了。但那不代表伤疤并不存在。”他开始啜泣，娜塔莎的手挪到他肩膀上，轻轻将他拉进自己怀里。“但爱能治愈伤痛，你只需要等斯塔克向你证明。” “只是记住一点，彼得，蜘蛛侠就是你，他身上的所有闪光点也都属于你。你不该为蜘蛛侠这个身份感到羞愧，蜘蛛侠也不会因为面罩下的人是你就被玷污。” “我希望你能尽快向斯塔克坦白这一切。” 第40章 out of darkness into the light（爱） 那天托尼在车内给彼得慢慢系领带的时候只感觉有一股暖流流淌全身, 让他的手似乎颤抖却又比任何时候都稳定。被暖流填满的心脏涨到几乎酸痛，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起霍华德从来没有给自己系过领带，但却发现自己完全不在乎, 因为他可以给自己的孩子系领带, 带着他做所有霍华德从未为托尼做过的事。托尼·斯塔克会成为一个比霍华德·斯塔克更好的父亲。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一直不敢靠近彼得, 每多看他一眼那种想要fuck全世界把彼得带在身边的冲动都变得更加强烈。但托尼不能, 因为他体会过那种被镜头盯着、被所有人期待看他改/革但更期待看他坠落的感受。彼得不应该遭受那种痛苦, 他只要专注长大就行。托尼对他的爱跟对帕佩不一样，他想要跟帕佩度过一生，但对彼得, 是那种只要他能长大, 哪怕我老去甚至死去也无所谓的爱。是一种充满希望的爱。当托尼看着彼得跟自己轮廓相像却更稚嫩的面孔，满心满眼只有一个想法，god，i really love my child.* 在百老汇停车场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无法更爱这个孩子了，但每一次跟彼得相处的时候他都发现, 这爱竟然还能增长。 在麦当劳彼得头一次听说托尼从未看过星球大战系列的时候, 瞪大眼睛仰头看他的时候就像是金毛幼犬。 “什么？你竟然没有看过？这也太可怜了。”他认真得可爱，“we need to fix you*.” 托尼的心又被暖流撑大了一点。 所以现在他坐在自己私人公寓客厅的沙发上，电影音效充斥这个空间, 顺便也把他从其余的世界分割。窗帘被拉上灯光也被调暗，从买来就几乎没有用过的大屏电视亮起，上面放着一部托尼自己绝不会主动去看的七十年代的电影。他还不得不承认这电影还算过得去。 爆米花的黄油香时不时飘来, 毯子又软又暖, 裹得托尼完全不想动，甚至不知何时就闭上了眼。 直到彼得用手肘戳了, “专心，卢克马上就要开始刺杀了！” 托尼忍不住微笑。 他的孩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无法理解成年人的想法，然后复又沉浸在电影的剧情里。 他看得专心，连身体不知不觉歪倒了都没注意。压在托尼身侧的重量一点点增加，直到最后彼得整个脑袋都枕在他肩膀上。 托尼的心又被暖流撑大了一点。 说真的，只是一场电影，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感性，但god knows现在真的跟其他时候都不一样。托尼也不是没看过电影，但通常都是跟其他复仇者一起，因为他们每个月都会组织电影夜。但那种更像朋友聚会，吵吵闹闹说说笑笑，光为了决定看什么电影所有人就要吵半个小时。史蒂夫喜欢看纪录片，which，横向对比真的不算糟糕。克林顿喜欢看讲烂笑话的喜剧片；山姆看起来是个硬汉，但最爱的是狗血爱情片；娜塔莎喜欢的都是高评分的获奖电影，也不坏，就是托尼从未撑过半小时就会睡着；班纳没有任何喜好，其他人要看什么都是耸肩，说行啊。 第74章 复仇者们一起看电影是热闹开心的，对电影的评论从不间断，结束时桌上总是散落着十几个空披萨盒跟啤酒罐。但现在，现在托尼感觉自己像是抛了锚的轮船，彻底安定下来。 god，要是帕佩也在这里就好了，那他的世界就完全了。 他扫视整个客厅，满意地发现尽管才过去几周，这个客厅已经有了彼得留下的痕迹。 在麦当劳之后他跟梅·帕克打电话，后者同意彼得可以时不时过来，只要他自己愿意就行。过了整整一周托尼才鼓起勇气跟彼得说了这事，然后不敢置信地发现彼得真的同意了。所以现在，彼得已经连续两周在复仇者大厦度过周六下午了。 他上周过来做作业时留下的草稿纸还摆在咖啡桌上。餐厅吧台上摆着一小盆米花糖，因为彼得腼腆告诉他们那是他最喜欢的零嘴。帕佩之前把托尼藏起来的黄油饼干全扔了，现在却主动把一大盆高盐高油高糖的米花糖摆在吧台最显眼的位置，托尼却发现自己完全生不起气。 当然，彼得在实验室里留下的痕迹最多，因为他整个科学海报展的成果就摆在其中一个实验台上。 不知何时电视屏幕变黑，上面开始滚动起制作名单。彼得拿起电视遥控器就想要播放下一部，托尼及时阻止他。 “我们今天已经看了两部了。” “但前传就剩下最后一部。你难道不想看阿纳金是怎么堕落到黑暗面的吗？”彼得抗议。 “你的科学海报展下个月就要开始了，你难道不想先赶一下star的进度吗？” star就是彼得最后给自己陪伴加医疗型机械人起的名字，叫星星，形态却是一辆小车加小狗的性格。彼得本来想直接做成小狗的样子，最后却发现还是安轮子简单。当然，托尼在心底发誓之后会教给彼得如何制作真的机械小狗。 彼得的眼睛瞪大，“等等...现在几点了？” 托尼抬头，人工智能适时地说道，“已经晚上七点了。” “什么？这么快？？？”彼得立刻蹦起来，“我今晚的目标是要写完所有程序呢，要来不及了！” 托尼仰头大笑，“有我在，你怕什么？” 彼得回头，“我知道你甚至说过直接帮我完成整个机械人，但是mr.stark，这叫作弊！” “我教你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托尼耸肩。 他说的是事实。彼得...彼得比他所期待所想象的还要聪明，尽管对工程没有太多的基础但一点就通。他专注思考的时候就像蜘蛛侠一样会不自觉地用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然后通常不过二十秒就会突然弯下腰开始行动，直到再次遇到难题猛地顿下来。只有在他超过一分钟都还没动静的时候托尼才会问他哪里不会，就算这样，托尼只要教一遍他就能记住，并且举一反三。 彼得已经急急忙忙地想要冲去电梯那儿了，托尼刚想伸手拉住他让他不要在客厅跑步，毕竟就算这里宽敞还是有不少家具，要是撞到了或者滑倒可就得不偿失了，但也就在这一刻头顶星期五突然说道：“boss，尼克·弗瑞要求召开会议，需要包括您在内的所有复仇者前往七十层。” 托尼顿住。 “现在？为什么？” “就在刚才，皇后区的森林小丘发生了机械鼠袭击。” 森林小丘，彼得就住在森林小丘。他的学校也在森林小丘。 托尼抓着彼得胳膊的手骤然收紧，目光慌忙扫向青少年，再三确定他就在眼前而不是被机械鼠后才放松下来。 可彼得的身体却绷起来，抬头，“机械鼠袭击了森林小丘的哪里？” “因格兰姆大街。” “梅姨的公寓就在因格兰姆！” “不用担心，彼得。”星期五安抚道，“这一场袭击没有建筑受损，事实上，使用袭击这词也许不太准确，机械鼠像是在寻找什么。这一次甚至不需要神盾局或者复仇者出动，光是nypd就轻易将它们赶走了。” 彼得长出一口气。 托尼余光扫向自己的孩子，吞咽一下，“well……你也听到了，彼得。复仇者需要去开会，我可能、可能没有办法陪你去实验室了……” 彼得朝他露出苍白的微笑，“没事的mr.stark，我也、也要确认梅姨跟奈德他们没有事——” “先不要离开大厦！”托尼脱口而出。 彼得看着他，他强行压制住自己孩子在这种时候独自走在大街上的想象而产生的恐惧，“梅她肯定没有事不然星期五会通知我们，你可以跟她打电话，但是、但是先不要着急离开，ok？现在外面不安全，你要是需要回家等我开完会后穿钢铁侠战甲送你回去，但是，现在先留在这里，就这里，连实验室都不要去，please？” 彼得的第一反应却是抬头看星期五。 人工智能道，“所有的复仇者都必须参加，连蜘蛛侠都被短信通知需要尽快赶到。” 彼得看回托尼，目光闪烁，“好、好的。mr.stark。” 托尼最后强调，“真的，不要离开。”抬头，“星期五，看好彼得，保护好他。”然后就匆匆朝电梯赶去。 在电梯门合上前，他看见彼得拿出手机低头打着什么字。 第41章 out of darkness into the light（风起云涌） 电梯合上后, 彼得抬头。 在他开口前星期五抢先说道，“我清楚你刚才听到了，彼得，boss想让你呆在这层不要离开。” 第75章 “假如你觉得能拦得住我, 你刚才就不会直接告诉我蜘蛛侠也需要出席会议。” “你就是蜘蛛侠, 所以通知你是我的责任。但同时你也是boss的孩子, 他希望你不要离开, 我的责任就是看好你不让你离开。” “那我真的要离开你会怎么做？” “我会通知boss你没有呆在他规定的地方。” “你认真的？？” “我百分百认真。” “……星期五。”彼得试探地说道, “启动程序，不要死。” “彼得。”ai斥责。 “你到底是听我的，还是不听我的？” 人工智能机械化的声音竟然奇异地显出一丝叹息, “程序‘不要死’已经启动, 彼得，有什么是我能帮助你的吗？” “我现在要以蜘蛛侠的身份前往七十层参加会议，你在这期间不得告诉mr.stark我不在。” “如你所愿，彼得。” 在她说话的时候彼得已经从书包里翻出自己的制服了。多亏他走到哪都不忘记带制服的习惯，所以现在他可以手忙脚乱地换上然后一跃翻出窗户。 “你知道你可以直接坐电梯的, 对吧？” 彼得不知道mr.stark为什么在大厦外侧还要安装麦克风, 但星期五的声音在他顺着玻璃向下爬的时候也一直在追着他。 “不要嘲讽我，星期五。”彼得道，“这样安全很多, 而且在复仇者们看来我应该是从外面直接赶到的。” “为了保护你的秘密身份。”ai毫无起伏道。 “我说了不要嘲讽我。你为什么还在嘲讽我？嘿你不能嘲讽我，明明在程序下你应该都听我的才对。” “我没有嘲讽你，彼得。” “我觉得你有。” “那一定是你听错了。我现在什么都听你的, 所以哪怕你正在明目张胆地违背boss留下的指令我还在替你隐瞒不报。你是个非常负责任的成年人, 彼得。毕竟我是因为你才惹上了这个麻烦，最后boss要发现了还想修改我的程序, 你也一定会保护好我，对吧？” 人工智能顿了一下，“你听，这才叫做嘲讽。” 彼得干巴巴地回答，“yea，我听出来了。” 他敲了敲窗户，里面的人已经注意到他。最靠近的布鲁斯·班纳站起来替他推开窗户，彼得翻进室内，摆了摆手，“嘿，抱歉，我来迟了。” “你没有。”尼克·弗瑞双手撑在桌子上，“不过既然我们人来齐了，那现在就开始吧。” 他敲了敲桌子。 彼得一屁股坐在mr.stark跟娜塔莎中间的座位，看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打开，然后两个神盾局的特工还有两个穿着警服的人走进来，一黑一白。白人警察扫视了一圈，然后目光锁定在蜘蛛侠身上，彼得面罩下的眉毛也挑起来。 “嘿，spiderdude！” “普拉尔塔警官，你怎么在这里？” 普拉尔塔wow了一声，“所以，新闻上传的蜘蛛侠加入复仇者这件事是真的。博尔他欠我二十美金。” “普拉尔塔，不要走题。”他身旁高大黑人警察，或者说，警长，训斥道。然后抱歉地看向弗瑞，“我为我的属下普拉尔塔道歉，神盾局局长。” “等等。”彼得插嘴，“霍特警长，我以为你们都是布鲁克林九九片区的警察？那为什么皇后区——” 弗瑞看向屏幕，“将你们所有的信息先告诉我们吧。” “oh，right。”普拉尔塔清了下嗓子，“所以，事情是这样的，一切都得从我跟博尔已经找了整整三个月的走私犯讲起。” …… 说实话，彼得都没怎么听进两位警察的讲话。他的脑子在看到那些巨大的机械鼠游荡在他熟悉的街头、甚至蹲在自己学校门口的照片时就变得一片空白。 因为那是皇后区，那是皇后区的森林小丘。 假如说纽约是复仇者管辖的区域，那曼哈顿就是他们的大本营。假如说皇后区是蜘蛛侠管辖的区域，皇后区的森林小丘就是他的大本营。那是他的家，是发誓要保护的地方。 两位警察展示的ppt里地图上的每一条街道他都走过无数次，街角那家他常去的便利店的老板总是用鸡蛋三明治的价格卖他牛肉三明治。还有这一次机械鼠游荡造成的唯一死者——一名被吓到犯了心脏病的老人——mrs.white，蜘蛛侠还扶她过过马路。 “蜘蛛侠？”神盾局局长盯着他，“机械鼠游荡的时候，你有注意到什么不对吗？它们是否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彼得的眼睛聚焦。张开嘴，却没有声音发出。 “蜘蛛侠？” “我很、我很抱歉。”他不敢跟弗瑞对视，沙哑道，“那个时候……我没有在巡逻。” “你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吗？” “……no， sir.” “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个时间通常都是你巡逻的时间点，你没有去也就罢了。”弗瑞皱起眉头。“机械鼠的袭击频率明显增加，而且范围也在皇后区内缩小，所有人，尤其是你，该警惕起来，而不是在结束后才听说机械鼠的事。” “够了！”彼得身旁的斯塔克嘶嘶打断他。 “你说的没错弗瑞，范围越来越小，频率越来越高，按理说阻止机械鼠也应该更容易。结果呢？你派去皇后区的几十名废物又干了什么？最后反而让几个警察立了功。你这个神盾局局长不羞愧反省你的招人标准也就罢了，现在还在这里怪一个当时根本不在场的人？？” 第76章 会议室安静了整整十秒。 “不，mr.stark……”彼得恍惚说道，“是、是我的错。我应该在场的。” “跟你无关，蜘蛛侠。”黑寡妇抓紧他的手。 那声音跟本叔死前抓着彼得的手说不是他的错的声音重合，彼得像是被烫到似的甩开娜塔莎的手。他没注意到周围人惊讶又担忧看着他的眼神。 “抱歉。”他重复，“抱歉。” “都是我的错。这件事、这件事是我的责任。我现在就去巡逻，我会把机械鼠的目标找到的。我真的很抱歉。” 然后他就推开前面的一众人，跌跌撞撞地离开。 “彼得，你不能离开。”星期五甚至都不用大厦里无处不在的麦克风了，而是在他制服的耳麦里厉声道，“你要是现在走了，你的身份就直接暴露了！” “告诉mr.stark我临时有事先回家就好。”他心不在焉地回答，满脑子都是森林小丘的照片。 那些两层楼高的机械鼠在街头游荡，就像是在逛自家后花园。这次是它们没有，但假如它们像之前一样展现出更多的攻击性了呢？有多少建筑会被破坏，有多少人命会就此消失？要是最后倒在地上的不是mrs.white，是奈德怎么办？是利兹夫妇该怎么办？要是是梅姨该怎么办？？蜘蛛侠甚至都不会战斗、都不会阻止，因为他那时正舒舒服服地窝在整个纽约最豪华的沙发上，心里想的不是需要他的皇后区居民，而是一部完全脱离现实的科幻电影！ god，他怎么好意思称自己为超级英雄？？ “在‘不要死’的程序下我可以撒谎，但是boss绝对会发现不对。你的谎言一戳就穿，他甚至只需要跟梅·帕克打个电话。”星期五反驳。 “我不在乎！”彼得恨不得在这走廊里尖叫，“我不在乎，听到了吗？随便找什么理由，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干。皇后区的居民还需要蜘蛛侠保护！” “彼得，冷静。”人工智能说道，“机械鼠已经消失了，你现在去外面巡逻起不了任何作用。” “怎么会没作用？我可以顺着机械鼠留下的痕迹追踪它们去了哪里。我就能找到它们的大本营，找到幕后黑手，解决这一切！”即便是彼得自己也能听出那些话语的空洞与苍白。 “彼得，冷静。”星期五重复。“追踪的事会有神盾局更加专业的人负责，再加上现在已经快到九点了。帕克夫人很快就要回家，你就算现在离开也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巡逻，除非你想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给她。” 彼得咬牙，力道之大恨不得将牙齿咬碎。 “我会尽我所能帮蜘蛛侠解决机械鼠的危险。但不是今晚，彼得。我的建议是你现在回到boss的私人公寓。他在五分钟内会赶回去，然后由boss安排送你回家。” *** “……你这个神盾局局长不羞愧反省你的招人标准也就罢了，现在还在这里怪一个当时根本不在场的人？？”托尼攻击道。 会议室的氛围瞬间紧绷起来，尼克·弗瑞眼神阴沉，搭在桌上的双手捏紧握拳。 但托尼才不怕他。 不管弗瑞表现得有多么正义扯着国家安全的大旗给自己找多少借口，都敌不过他是个自私混蛋这个事实。最开始导致纽约大战的宇宙魔方都是弗瑞搞出的幺蛾子，说实话，托尼已经烦他很久了。但原来其他人都只觉得那是因为托尼烦任何来自政/府的人，which，是个事实没错，但今天看表情就连美国队长都觉得弗瑞说的太过了。 但就在史蒂夫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蜘蛛侠反而承认了弗瑞的一切指控。托尼当场就想骂他傻，但是没找到机会，蜘蛛侠已经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换做其他任何时候托尼都会追过去，除了今天。 nypd收集的照片动摇了所有人，但给托尼带来的却是堪比九级地震一样的震撼。那些照片里的大部分他不都认识，但他认得出彼得的学校。照片机械鼠闲逛在放学后空无一人的中城高中，托尼看见的却是坐在课堂座位上彼得被那锋利的爪子捅破胸膛。幻灯片最后展示了一个视频，更是吓得他差点心脏骤停，因为里面的机械鼠抓着消防外梯扒在一栋建筑外墙上，脑袋好奇地透过窗户朝里面张望。那不是任何一栋建筑，那是彼得居住的公寓楼。 有那么一瞬间，托尼仿佛看见他唯一的孩子被这些残忍的生物抓走。 要不是今天晚上他把彼得带到了复仇者大厦，也许噩梦已经成为现实。 god，现在托尼不能更庆幸自己今晚选择跟彼得呆在一起，因为要是彼得真的出了事…… “托尼，你去哪里？”史蒂夫叫住他。 “不是现在，capsicle。”他头也不回地喊道，“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托尼推开其他人快步离开会议室。别慌，托尼，他告诉自己，彼得就呆在客厅里哪也没去，不然星期五一定会通知你。 理智上他知道自己不需要担心，但还是控制不住以最快的速度朝电梯赶去。电梯门打开又合上，他瞪着上方变化的数字仿佛这样就能让电梯速度更快一点。 他在门打开的那一刻挤出去，然后几乎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因为在客厅正中央的沙发上，彼得坐在上面低头看手机。他不在危险的皇后区，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他就坐在那里，在托尼的庇护之下。 他快步走过去，将彼得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第77章 “emmm，mr.stark？”彼得抬头看他。 托尼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很正常，因为彼得才知道自己住的地方又被机械鼠光顾了，是个正常人都会害怕。 托尼脱口而出，“你想不想——” 彼得看着他，“我想不想？” 你想不想先搬进大厦？我可以让梅·帕克也过来，或者你想带多少人来都不是问题。托尼还想问，你能不能先不要去中城高中上学了？哪怕只是这一段特殊时期，我可以给你找最好的家教，hell，我甚至不介意自己教！托尼·斯塔克当然能教好区区高中知识没有问题。 但在开口之前他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彼得对他的态度在渐渐软化，但还远不到会答应的程度，不管托尼有再正当的理由。 每一个斯塔克都很固执，一个被当初把钱扇在他脸上的梅·帕克养出来的斯塔克更固执。 于是，他选择问道，“你想不想坐钢铁侠回家？” “真的？” 那双暖棕色的眼睛微微亮起来，虽然还远不到彼得平时谈起机械人或者学术十项全能时几乎放光的程度，但也让托尼忍不住想要微笑。 “yea，真的。我穿钢铁侠战甲送你回家，而你全程不准乱动回家后也不朝梅打小报告，deal*？” “deal！” * 那天晚上，托尼将彼得送回皇后区的公寓后没有离开。他在对面建筑的天台一直等到梅·帕克下班回家，一直等到公寓卧室的灯亮起又熄灭后才离开。 i will protect you，他在心里发誓，nothing will be able to hurt you.* * 彼得缩在被窝里打开电脑。 他今晚没有出门，因为就像星期五说的，出门只是做无用功，蜘蛛侠本身就不擅长追踪，更别说他连从哪开始找都不知道。 所以，是时候寻找技术外援了。 “奈德。”他打电话，“bro，你没睡觉吧？” 第42章 out of darkness into the light（进展） 幸亏昨天是周六, 因为第二天他们就不需要熬到放学后才能一起讨论了。 “彼得！”奈德站在图书馆门口，黑眼圈异常明显人却异常亢奋。彼得冲过去一把揽住自己好友的肩，低声问道，“怎么样, 你找到线索了吗？” “当然, 也不看看我是谁。”奈德语气里的得意显而易见。 他们俩一起快速步入皇后区的公共图书馆, 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下, 然后奈德从书包里掏出电脑快速输入几行代码, 然后电脑屏幕就从他们同年级的同学贝蒂的照片变成一片地图。 彼得：“……dude，有必要这么嚣张吗？你的屏保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了怎么办？” “我从来不带这台电脑去学校，而且我只是把贝蒂在yearbook*上的照片截了下来又没有偷拍她, 所以shut up。”奈德急不可耐地指着电脑上的地图, “看这里，我把新闻公布的所有机械鼠袭击范围的地图都重叠了起来，你有没有发现，它们每一次进攻的范围都在缩小？” “当然，这点大家都知道。” “well, 那这点你就不知道了, 看这里。”奈德将地图放大，彼得就注意到颜色深浅不一的地图上有一块颜色明显最深，正是森林小丘。 “ehhh, 这里颜色最深，所以？每一次森林小丘都在机械鼠的袭击范围内，颜色最深不是正常的吗？” 奈德猛摇头, “我是说这个。” 鼠标又一滑, 地图再次放大，这一回, 彼得终于看清奈德所指的地方。 “……casa levering？” 他缓缓说道，“这不就是我家附近的那栋公寓楼吗？” “没错。” “但——” “这不是任何一栋公寓楼，彼得，这是当初烧了大火的公寓楼。”奈德强调。 “……大火？” “还记得你被美国队长跟钢铁侠邀请的那次吗？” 像是灵光一闪而过，彼得恍然大悟，“哦，那栋建筑！” “yup。” “可是，这跟机械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当初不是跟我说那栋公寓被烧了吗？我那天放学后去那边逛了逛，正好碰见工作人员在打扫废墟，外面成堆的垃圾袋里面装的都是金属废料，我就捡了几片回去.” 彼得定定地看着自家好友。 “奈德，你为什么——”他的问题太多一时间都不知道先问哪个好，“——你为什么要去火场逛？？为什么还要捡破烂回家？？” “嘿，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奈德抗议。“我当时只是想参观一下那个具有历史意义的地点，就像游客去参观911纪念馆，你懂的。” “一栋被烧了的公寓楼哪里具有历史意义了？？” “那可是蜘蛛侠被邀请加入复仇者的地点，哪里没有意义了？！我只是想着在那里被改造成博物馆之前先去拍个照嘛。顺便还能捡点天台的地砖，以后挂在ebay上说那是被复仇者三巨头都踩过的地砖，还能卖不少钱呢！” 彼得捂脸，“奈德……” “hey，don't judge me.*”奈德瘪嘴。 “fine，我不。”彼得叹息，“所以呢？你发现了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我捡了几片金属回去吗？”奈德说道，“当时捡是因为那些金属看起来都很贵的样子，明明都被大火烧了但看起来还是很完好，我就是，非常好奇，你懂的，而且也算是带点纪念品回家。但是回家后我把那些碎片丢在抽屉里然后也就忘记那码事了。直到你昨天晚上说让我查一下机械鼠的踪迹，我的u盘又突然找不到了，我到处在找u盘时打开了那个抽屉，就看到里面那些东西，and i was like，what the fuck？？？那几个碎片跟跟机械鼠身上的金属一模一样！” 第78章 “什么？？” 奈德从书包里手忙脚乱地翻出几个银色碎片递给彼得，彼得立刻伸手接过。 他反复摩挲手里的金属碎片，甚至对着光仔细观察。即便没有立刻承认，心底却几乎在见到那些碎片的一瞬间就有了答案。蜘蛛侠在过去个一两月干翻了太多机械鼠，即便大多数金属都是银色，机械鼠身上的金属有一种特殊的光泽，而且硬度堪比振金。现在他故意用力也只能在上面留下浅浅的指纹，已然说明了很多事实。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不敢置信地重复。 “这得你来回答我，bro。”奈德耸肩。 “所以，那个走私犯就是机械鼠的制造者？？” “什么走私犯？” “就是当时普拉尔塔警官跟他同事在追查的走私犯。普拉尔塔跟我说走私犯就住在casa levering，但是那天早上他发现自己被警察跟踪，然后当天公寓楼就着火了。”彼得问道，“所以，走私犯就是机械鼠的制造者，就是蛟龙？” “dude，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奈德看着他。 “蛟龙就是复仇者分析出来很有可能是机械鼠制造者的人。当初我们开会时猩红女巫说自己当初在hydra见过他，有很多仪器都是蛟龙制造出来的，而且那些仪器跟机械鼠的核心能源一模一样。hydra以为蛟龙死了，但假设他没有，而是逃出来躲在纽约呢？”彼得的大脑飞速转动，“假设警察追查的走私犯就是蛟龙，而蛟龙就是机械鼠的制造者，那在他曾经住过的公寓里发现机械鼠的零件就再正常不过了。” “不，不对。说不通。”他又摇头，“公寓楼才那么大点空间，他不可能是在那里制造机械鼠的。那假如他只是住在那里，机械鼠在其他地方生产呢？那倒是说得过去，但是他躲到纽约的目的有是什么？他到底在找什么东西？或者还有另一种可能——” 奈德跟他异口同声，“机械鼠的目标就是走私犯！” “这样就说得过去了！”彼得一掌拍在桌上，“蛟龙另有其人，而且他想要抓到走私犯。我不知道nypd那边为什么把那人列为走私犯，但他身上肯定有一些什么很珍贵的东西是蛟龙想要得到的。公寓里发现金属碎片是因为蛟龙找到了他还想绑架他，但那一次行动失败了，走私犯逃跑，公寓楼被烧，所以后面才有机械鼠大面积袭击纽约，一切都是为了找到走私犯。而且它们还找到了一些线索，渐渐发现走私犯很有可能还藏在皇后区，甚至就在森林小丘，所以机械鼠出现的范围才越来越小！” “没错！”奈德兴奋喊道。 彼得越说越自信，“我现在想起来了，原来这就是昨天傍晚袭击是普拉尔塔他们先发现的原因了。因为他们那个时候还在追查走私犯，机械鼠也在找走私犯，所以两拨人才会碰上。一切信息都对的上，肯定就是这个原因了！” “oh my god，彼得，我们这是研究出了一个神盾局还有nypd三个多月都没能解决的问题吗？”奈德神色恍惚，“我会被颁发英勇市民的奖章吗？神盾局会不会邀请我去做他们的特工？我会不会登上杂志从此出名？” “先别激动，我们还需要找出走私犯被追的原因，还要把蛟龙也挖出来让他无法再散播恐慌。”彼得捏紧拳头，心情激荡，“但是我跟你保证我会把这一切都解决的，皇后区就由我——” “boys！” 两人同时被吓得蹦起来。 彼得惊恐回头，发现比所有罪犯加起来还要可怕图书馆管理员叉腰怒瞪他们俩，“图书馆内禁止喧哗。你们两个再这么吵就都给我滚出去！” “我们非常抱歉！”两个男孩缩着脑袋用气音回答。 *** 托尼预感不妙。托尼的预感非常不妙。 他的预感通常非常准确，第一次他预感不妙，当他下午就得到霍华德跟玛丽出车祸的消息。第二次他预感不妙，他在阿富汗被劫持。第三次他预感不妙，纽约大战发生了。 这三次中预感最糟糕的一次就是纽约大战，这次跟上次比似乎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在某种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标准里，这次的结果会比大半个纽约被毁还要糟糕。 上周日下午，蜘蛛侠紧急召开会议，找来了不止复仇者，还有神盾局甚至nypd。他将自己的发现告诉给了所有人，于是，神盾局前所未有的跟纽约警察合作起来。原本只是由普拉尔塔警探一个人负责的走私犯案子变成了所有人的首要目标。那个外号毒草的走私犯，别说是犯罪史了，连他在失踪前去药店买了一罐开塞露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上一次这样全员出动，还是在纽约大战。 上一次，外星人入侵都fucking被他们给打跑了。 但这一次，托尼却焦虑得连觉都睡不好。 彼得突然说学校任务太重没空来大厦这点更是无法帮助他缓解焦虑。 而且一下子忙起来变得不愿意搭理他的人不止彼得，还有蜘蛛侠。 周一，蜘蛛侠没有来复仇者大厦，which，很正常，因为蜘蛛侠本来周一就不来。 周二，托尼下午在休息室看见娜塔莎在喝咖啡，奇怪她为什么没在跟蜘蛛侠训练。后者却说蜘蛛侠取消了课程。 周三，蜘蛛侠没有来实验室，而且当天从下午五点到凌晨三点推特上都不断有路人目击他的视频跟照片。 第79章 周四，史蒂夫也跟他说蜘蛛侠没有来训练。 蜘蛛侠取消活动忙于巡逻，托尼很理解，因为，超级英雄要是责任心不重，怎么能叫英雄？上一次蜘蛛侠得知森林小丘被袭击时的反应所有人都看到了，现在他努力想要抓住背后之人托尼非常理解。甚至，托尼自己也在努力，给所有复仇者升级装备，熬夜跟班纳一起监控纽约的动态。其他复仇者也在努力，巡逻的时间不比蜘蛛侠少。 但是。 但是，换成蜘蛛侠努力到这个程度……it just， felt wrong*。 为什么不对，托尼无法说清楚。但这种感觉就跟他当初看到蜘蛛侠以一己之力拦住柯斯丘什科大桥崩坍的感觉非常像。他做不到束手不管。 再忍一段时间。他告诉自己，再忍忍，毕竟现在的确在关键时期。所有人都很忙，蜘蛛侠也只是在尽他所能解决危险。他是个成年人，是在没有任何人指导下独自战斗了将近一年的英雄，你少多管闲事钢铁侠，别人开玩笑说你是蜘蛛侠的导师，你还当真了不成？就算你真的是导师，导师也不会管到这个份上。 于是他就忍住了。 然后第二天他收到短信，蜘蛛侠又跟他说不来实验室了。 托尼忍无可忍了。 第43章 out of darkness into the light（压力） you see, the problem is*，除了托尼以外，似乎没有人觉得不对。 周四下午当托尼质问史蒂夫为什么就这样让蜘蛛侠翘掉训练时，后者反而不解地问他, ‘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不行？？？’托尼不敢置信地重复。 ‘蜘蛛侠早就能从我这里毕业了。’史蒂夫耸肩, ‘他的力气从一开始就比我大, 现在经过系统训练后他现在甚至能推动一栋大楼, 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再帮助他的了。而且, 现在特殊时期所有人都在努力追踪蛟龙跟毒草的踪迹，蜘蛛侠想要取消训练增加巡逻也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又是什么意思？？？’ ‘托尼，你这是怎么了？’史蒂夫疑惑地看着他, ‘先冷静一点。’ ‘你怎么能指望我冷静！’托尼仰头大喊。 ‘ok, 我跟你可能不在同一条思路上。’史蒂夫举起双手，‘就，先告诉我，你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对了？’ ‘everything！’ ‘这——’史蒂夫谨慎措辞，‘我还是不太理解, 你可能需要再详细一点。’ 托尼张嘴, 但史蒂夫在他开口前再次说道，‘其实，托尼, 我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 他顿了一下，警惕问道。‘什么？’ ‘放心，不是坏事。’史蒂夫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我只是觉得蜘蛛侠...蜘蛛侠这一次做得真的很不错, 他发现了所有人之前都没注意到的线索。因为他，现在任务进展加快了起码百分之八十。除此之外在这过去三个月里不管是我还是娜塔莎都认为蜘蛛侠的学习速度非常快, 从一开始连挥拳都不会到现在已经能跟娜塔莎打得不分伯仲……’ 托尼的预感越来越不妙。 ‘我觉得，等这一次任务结束，就差不多是时候了……你觉得呢，托尼？’ *** you see，the problem is，托尼只是感觉不对，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不对。 周五下午，他正在泡在实验室里为所有的复仇者升级武器。蜘蛛侠的当然是首要目标，他在周二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这几天他在为猎鹰的翅膀跟黑寡妇的闪电棒升级。鹰眼想要一款新的燃烧箭，嫌弃原来的威力不够大还很沉重，托尼虽然当面把他赶回去了，早上的时候却已经开始起草新的设计图，现在正在测试3d打印的新箭模型。 通常这个时候他都是心无旁骛的，音量调到100的ac/dc摇滚乐也休想让他从自己的思路中脱离，但今天托尼却感觉自己像个精神分裂，控制肌肉的那一半像平时一样动作熟练精准地搭建新的燃烧箭，控制内心的另一半则像是《呐喊》那副名画里的人一样捂脸尖叫。 他对整件事的预感都不妙。 机械鼠在纽约游荡本身就不妙，最不妙的是它们偏偏选择了皇后区，还freaking是皇后区的森林小丘。 接彼得去麦当劳的那一次不算，上一次托尼在学校看见彼得还是他们冷战的时候。中城高中被袭击。彼得在袭击的时候失踪了，等他的老师找到他，他的额头上还流着血。 流着。血。 fuck。 假如托尼能选，哪怕只是为了他自己的心里健康顺便惩罚彼得鲁莽，机械鼠的危机过去后他也要把彼得禁足在大厦直到他三十岁。主要是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 但问题就是他没得选，所以他只能毫无用处地蹲在曼哈顿的实验室刷手机，看彼得什么时候回复他发过去的询问。哈，假如帕佩知道一定会嘲笑他，托尼·斯塔克甚至还不到壮年就已经像是空巢老人一样盼着自己小孩什么时候仁慈地理一下他了。 而在这基础之上他还要忙着巡逻纽约、监控机械鼠行踪、给复仇者升级装备、开会、管理si，甚至现在，还要操心蜘蛛侠的异常，所以，yea，假如托尼说自己的压力很大，那还只是保守说法。 one step at a time*， 他告诉自己。 装备今天就能升级完，然后你就少了一件事。 警报暂时没有响所以机械鼠没有动静。 si的会议跟文件，yea，全部转发给帕佩就好。 第80章 看，一眨眼好几件事就要被解决了，没有什么好慌的。 yea，yea，彼得还没回复你今天第三次这周第二十三次问他这天过得怎么样的废话，但今天是周五他肯定只是在上学没有时间看手机。马上就要放学了，也许他放学后就会回复你，就算没有也只是因为在忙而不是死了之类的原因，所以你少瞎想，等他回复就好。 看，又一件事被解决了。 现在，专心，因为还有一个人需要你解决。 实验室的音乐降下来，托尼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门打开，来者人未到声先到，抱怨，“mr.stark。我不是跟你说了我要请假吗？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下周？” “yea，right。”托尼将椅子转过去，“周三的时候你说等周五，今天又说等下周。你这周已经翘了两节训练，我敢拿五百美金跟你打赌，就算我等到下周五你也不会来。” 来者，也就是蜘蛛侠，耸了耸肩，没有否认。 “蜘蛛侠。”他缓缓说道，“我知道你正在追踪那个外号毒草的走私犯，也知道你想要把蛟龙也一同揪出来。真的，我都知道，而且你做得没错，那两个人都非常危险可能会给纽约带来很大的麻烦。” “但是。”蜘蛛侠没有动。 “但是。”托尼顿了一下，接下来的话他在心里排练了起码十遍。假如帕佩知道一定会笑得直不起腰，因为当初那个丢下草稿对所有镜头说‘我是钢铁侠’的人竟然还有这一天。哈，都是报应。 他加重语气，“但是，你真的不需要这么拼命。抓住那两个人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多亏你发现的线索现在神盾局都跟开始跟nypd合作了，所有人的首要目标都是找到他们俩。我知道你很焦虑也许还因为上周的事有些自责，但是现在所有人，所有的复仇者都在跟你一同工作，你真的不需要把所有压力都扛在自己身上。蜘蛛侠，昨晚凌晨三点推特上都还有人发目击到你的照片。” 蜘蛛侠又耸了耸肩，走进实验室，跳起来坐到托尼对面的工作台上。 “告诉我你非要把我叫到这里来的原因就好，你也说了，我很忙，压力很大。” 但托尼却在看到他后背的那一刻忘记了接下来背好的台词。 “mr.stark？” 他的眼神无法挪开，“你背上背的是什么？” “什么？”蜘蛛侠回头，“就我的书包啊。我是放学后直接赶过来的。” “所以，你之前在上课。”托尼陈述。 “不然呢？”蜘蛛侠歪脑袋，“今天是周五，现在是周五下午。你大概太久没有上学了所以忘了，但是mr.stark，通常这个时候学生都是在上学的。” god，他大概完全不知道那句话有多直接地命中正心，完全就是把托尼这几天一直抓心挠肺想表达却无法说清楚的点给直接捅穿，不只是捅穿，戳的稀巴烂！ “ok，小孩，就像你说的，今天是周五。”托尼有些歇斯底里地说道，“你还是个学生，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 “假如你是要说教我，我先声明，我是在放学后才过来的。”蜘蛛侠警惕说道。 “我不是在指责你，蜘蛛侠。但是——”托尼手撑着额头，那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柯斯丘什科大桥。理智上他知道蜘蛛侠是个成年人，还是个超级英雄for fuck's sake，“——但是，你还、你还只是个学生，蜘蛛侠。你比我们复仇者里面最年轻的人还要小，like，二十岁！在成为见习复仇者之前你甚至从未经历过任何大规模的战斗，然后你看见一个人在你面前掉下去你就几乎要崩溃然后我带你去吃了一杯冰沙后就又振作起来。你、你在这一行里面完全算是一个baby！你不应该扛着这么大的压力，就好像、就好像皇后区都是你的责任一样！就像是今天，假如我是你的家长，我不想看见我花了这么多的钱跟心血供出来的孩子不仅不好好上学，反而还每天把自己置身在危险当中！” “我年纪小不代表我弱！” “你完全搞错了重点！”托尼揪头发，“我没有说你实力不够！” “那你在说什么？”蜘蛛侠问道。 “我猜我想说的是——”托尼吞咽一下，“你还、你还小，我不是说你不能承担，而是你不该承担这么多。”他在‘该’字上加重语气。 “我们所有复仇者都比你年长，我们本来该承担起大头。而你，而你只需要跟着我们就好，不要压力这么大。” 年轻的英雄定定地看着他。 半响后，摇头。 “抱歉，mr.stark，但皇后区就是我的责任。” 托尼闭上眼睛。 “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mr.stark？没有的话我就先去巡逻了。” “有。” 蜘蛛侠离去的脚步顿住，托尼睁开眼，叹息，“我给你做了一个人工智能。” “我之前不是已经在做了吗？” “你最近忙成这个样子，照进度再过两个月都写不完代码。”托尼又一次叹气，“机械鼠这么危险，你觉得我会让你在一个属于自己的ai都没有的情况下到处乱晃吗？yea，not gonna happen。” “过来这里。” 蜘蛛侠将书包脱下来放到地上，朝他走近。 托尼将一只银白色的表戴在他手腕上。 年轻的英雄低头观察，然后问道，“为什么是表？” “因为我拿不到你的制服。”托尼翻白眼，“所以只能将你的ai安装在另一个设备上。其实这样也好，因为你不穿制服的时候也可以继续戴着表，你的ai能连接你身上的所有电子设备，只要戴个耳机就可以继续使用。当然，现在你穿着制服，ai能获取制服的所有权限，包括你的耳麦、身体健康数据监控等等。它本质上就是个超级计算机，你可以通过它查资料、黑入监控、计算伤害分析敌人要害，当然，我估计你最常用到的功能就是让它给你指路。” 第81章 蜘蛛侠wow了一声，“听起来好棒。” “谢、谢了，mr.stark。” 托尼忍不住微笑，“它以后就是你的了。好好使用它，蜘蛛侠。” “我会的。”蜘蛛侠已经开始朝实验室出口小跑了，回头朝他挥手，“真的，谢谢你mr.stark。我现在去巡逻了，再见！” 然后不等另一个人回复就跑出去，实验室的门缓缓合上。 又一件事解决了，well，sort of*. 不管怎样，干得好托尼，现在你只需要把燃烧箭解决掉今天就没事了。 托尼回到工作台上重新投入工作，如此专心，以至于皮鞋不小心撞到桌角蜘蛛侠忘记拿走的书包都没注意。 第44章 out of darkness into the light（爆炸） “你好彼得, 很高兴为你服务。” “嘿。”彼得朝自己耳麦里的声音打招呼，“也很高兴见到你。umm，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还没有名字。”ai回答，“你可以给我起一个。” “你听起来像是个女孩子。” “没错, 因为我的姊妹星期五的声音也是女性。但我们ai没有性别, 你要是想, 可以随意修改我的声音跟性格。” “哦不不, 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就挺好。那, 我给你起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可以吗？” “当然，彼得。” 彼得想了想，说道, “我要命名你为凯伦。” “好的。”凯伦回答, “again，很高兴为你服务，彼得。” 彼得的指尖黏在大楼的外墙，从高处向下眺望。因为最近机械鼠对这块区域的明显青睐，尽管现在还是太阳还没完全落山, 皇后区的街上就已经没人了。橘黄色的落日堪堪挂在街道尽头, 两侧好几家商店都在同时打样，蹲在店门口锁门的老板被投出长长的影子。 有一个人看到了像是小鸟一样蹲在建筑上的蜘蛛侠，朝他挥舞手臂, “蜘蛛侠，保护好皇后区！” 彼得朝那人比了个大拇指。 这是彼得·帕克跟蜘蛛侠都深爱的皇后区，他当然会尽全力保护她。 “ok, 凯伦。”他望着下方, 自言自语，“我们从哪开始巡逻？” “我建议以中城高中为起始点, 一路向北向东行动，因为根据上一次机械鼠的行动轨迹，它们尤其钟爱中城高中到英格兰姆大街之间的这条线路。” “i see，我上学的那条路。但你是对的，它们简直像是故意往我手上撞。”彼得射出一道蛛丝，朝自己的学校荡去。“mr.stark说你有很多功能但我还是不太熟悉，能告诉我你还能做些什么吗？” “建议你开启辐射扫描，因为机械鼠的辐射是普通卫星设备的十倍以上，开启扫描后哪怕它们隐藏一堵墙后面你也可以看到它们。” “完美，开启扫描吧，谢了。” “当然，彼得。很高兴能为你服务。” * 在最后修改了一点箭尾的数据后，托尼终于将克林顿要求的燃烧箭定稿了。星期五已经开始按照最终的设计图批量生产新款燃烧箭，在今晚午夜前能生产出三百支，托尼都能想象克林顿在看见新的箭矢后放光的眼神。 他长出一口气，直起腰伸展手臂，却才一动就忍不住呻/吟。“fuck！绿巨人这是踩在我背上跳舞了吗？” “boss，监控显示班纳博士在刚才五个小时内并没有进入实验室。”人工智能回答。 “yea，我刚刚只是在自嘲加抱怨，没有说绿巨人真的踩我背，不然我早就咽气了。”托尼干巴巴地说道，然后一顿，“等等，你说过了几个小时？” “五个小时，boss。” 他ughh了一声，“怪不得这么酸！为什么不提醒我，星期五？我已经是个中年人了，中年人这样伏案太久就是会腰酸背痛，你怎么能不提醒我？我记得我在你的健康模块设置了这类提醒的啊，所以为什么不提醒我，星期五你是个坏女孩。” “我试图提醒你了，boss，在四个小时三十七分钟前，而你的回答是——”一条录音被播出来，托尼自己的声音响起，“——星期五，静音！” 没有人扇他巴掌，但托尼觉得被扇一掌都不现在的安静好。 十秒后，他啧了一声，“fine，所以都是我活该。” ai的沉默在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的背像是用久了的木椅一样一动就嘎吱作响，托尼站起来活动肩背，心怀感激地享受血液再次循环的感觉。他朝前走了一步，但脚却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发现一个红色的书包。 他没过脑子直接问道，“彼得什么时候过来了？” 人工智能的回答比平时微妙的慢了一拍，“……你说什么，boss？” “我问，彼得什么时候来了？”托尼重复，同时在原地四处张望，在发现实验室没人后就开始弯腰试图在试验台上海洋般的零件中捞出手机。 没有成功，他烦躁地直起身，拎起书包就想要朝电梯走去。也许彼得去楼上玩了。 星期五在头上说道，“彼得今天没有来过，boss。” 可能只是错觉，托尼感觉她的声音不如平时稳定有自信，但一个ai怎么会有心虚这种情绪？而且星期五不可能朝他撒谎。 但是，“这怎么可能？”他道，“彼得要是没有来，他的书包怎么会在这里？” “这不是彼得的书包。” “不，这就是。”他无比肯定道。 第82章 托尼将书包提到面前，目光锁定在书包侧面一块紫色的印记上。 上一次彼得来实验室搭建自己的展览作品时不小心打翻了一瓶润滑油，简直是个灾难，不仅弄脏了大半个桌子的零件，多余的油沿着桌面滴下来让路过的小笨手轮子打滑整个撞在桌脚。最终结果就是，它机械爪上端着的一整瓶蔬菜奶昔也都洒了，彼得的书包就是受害者之一。上面的紫色是红色布料跟绿色蔬菜汁混合的结果，托尼印象深刻。 “这不是彼得的书包。”星期五重复。 “怎么不是？” “蜘蛛侠下午来过，是他将自己的书包忘在这里了。” “蜘蛛侠？”托尼眨眼。 视线从书包转移到自己的工作台上，下一刻红色制服的英雄一跃坐到上面的场景就从记忆中蹦出来。 啊。 他想起来了，蜘蛛侠的确在下午的时候来过，因为托尼需要把自己熬夜做出来的ai交给他。不仅如此，他们还就学生上学这件事展开了短暂的争执。 他为啥要跟蜘蛛侠讨论上学来着？ right，因为托尼看见他背上背着书包还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放学后才来的，仿佛逃课才是最严重的问题。但不，那是最不重要的问题。蜘蛛侠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一个学生的主要任务应该是学习，人生中最大的烦恼应该是要参加什么派对怎么泡到自己喜欢的女孩，而不是拯救世界。 所以，这是蜘蛛侠的书包。 他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肩沉下来，直到的视线又一次落回红色背包上。 但都怪该死的斯塔克的大脑，因为他做不到不去思考、做不到选择性地无视，他只会控制不住地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 为什么蜘蛛侠的书包会跟彼得的长得一模一样？ 托尼瞪着手里的红色帆布背包，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在几个小时前完全没有注意到不对。一定不是他睡得太少脑子短路，no，绝对不是。肯定是因为现在的年轻一代都喜欢背红色的书包，对吧？ 但就算有很多人背类似的红色书包，连污渍的位置都一样未免也太过…… 胃渐渐沉下去，恐惧渐渐从心底攀升。 “这不可能。”他喃喃道。 现场没有人赞同他，唯一存在的人工智能选择沉默。 托尼吞咽。 “蜘蛛侠都说自己是大学生了，在纽约大学读书。”他向空气大声宣告，像是要说服自己。“他说他已经成年了。一个超级英雄不会撒谎，不是吗？” “他还懂得特别多，甚至第一眼就指出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设计上的缺陷，一个高中生不可能会这么多，不是吗？” 他眼角不自觉地瞥向对面工作台上还是半成品的star。再开口时，声音弱了一度。 “蜘蛛侠是个超级英雄，他已经独自战斗将近一年了。彼得才十五岁，他不可能——” ‘我是因为我的叔叔死去才选择做超级英雄的……因为，你要是有我的能力却还无所作为……那坏事发生，就都是你的错……’ 蜘蛛侠的声音渐渐淡去，托尼突然想起来，蜘蛛侠开始活动的时间跟本·帕克的死亡日期几乎重合。 托尼突然想吐。 他强忍恶心，沙哑道，“这不可能，我的彼得才十五岁。” 也就是那一瞬间，他眼前浮现出中城高中第一次被袭击时的场景。整所学校一片混乱，彼得的老师在焦急地寻找他。而在被找到时，彼得的额头上全是鲜血。 因为蜘蛛侠在战斗中被机械鼠砸进了体育馆的墙壁。 不，不可能，这个想法太荒谬了。 但心底有个声音说，这样就能解释彼得为什么在中城高中袭击前神秘消失了。 因为蜘蛛侠在跟钢铁侠并肩作战，自然就不可能跟自己的同学老师呆在一起避难。 这不可能，托尼捂住胃部。 这完全有可能，声音无比得意。 “这不可能。我的彼得才十五岁。”他微弱抗议。 哽咽。 “他才十五岁……” 他还是个孩子。 他今年才上高中。 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他该呆在家里，做作业看电影；在学校里，像是宣传片里的小孩一样抱着书本在阳光下傻笑；他可以肆意挥霍自己的青春尝试所有新鲜的事，他可以做任何事。除了。除了换上一身制服，每天直面世间最露骨的恶，豁出性命跟一群疯子战斗。 彼得额头上的鲜血还在不停地流，像是在嘲笑托尼作为一位父亲败得彻头彻尾。 他弯腰干呕。 为什么不打开书包看看？心底的声音诱惑，里面肯定有属于彼得·帕克的东西，那样你就知道我才是正确的。 托尼颤抖着朝书包拉链伸手。 刺耳的警报响起，红光闪烁。 星期五的语气严肃，“boss，蜘蛛侠要求所有复仇者集结。” 第45章 out of darkness into the light（揭开） 天色渐渐变晚, 天空从浅蓝变成橙黄变成粉紫再到最后成为近乎漆黑的蓝。街道上灯光亮起但没有行人，公寓楼的灯也都亮着里面还有人影走动。彼得没有让自己分心，一门心思寻找任何机械鼠的踪迹。 此时他早已将中城高中与英格兰姆大街之间的地带巡逻了不下五遍，却没遇见任何异常, 甚至连平时总是能抓到一个两个的盗窃或者抢劫都没有, 连罪犯都像是被机械鼠残留的阴影吓得躲回家。 第83章 像是饥饿到走头无路的孤狼, 蜘蛛侠开始扩大巡逻范围。 在凯伦替他开启辐射扫描后, 原本看起来平平常常的道路上遍布机械鼠的脚印。辐射的强度以颜色来展现, 街道上几乎都是浅蓝的脚印，意味着那些脚印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辐射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但随着彼得逐渐接近皇后区的边缘, 他顿住了, 因为在一片浅蓝与绿中窜出一串深红的脚印。 他再三确认了能量刻度表，深红是辐射强度最高的一级。 就像是昏睡之人突然被泼了一头冷水，他的精神骤然紧绷起来。 “凯伦。”他悄声说道。 人工智能无声地替他将制服调整成了潜行模式，制服布料变成近黑的深灰，彼得与深夜融为一体, 朝那串脚印前进的方向追去。 河水涌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他听见了汽车在桥上行驶的声音。他隐约意识到自己正在朝曾经战斗过的地方——柯斯丘什科大桥——前进，但却没有心思考虑这意味着什么。 随着他逐渐追上脚印变得越发新鲜，在扫描仪下红得发黑。彼得在河畔成功捕捉到一丝一闪而过的银光, 加快速度追上去。 那是一只紧贴河岸爬行的机械鼠。不如它的其他同类将近两层高，这一只长度最多不过六尺，嘴里却拖着一头比它还要大的猎物—— 不, 那不是猎物。 彼得眯起眼睛, 那是一个人。 看体型那是一名成年男子，身上的黑色帽衫被机械鼠叼着往前拖。彼得在路灯照到机械鼠身上的那一刻看见了那人的脸, 看起来最多不过四十岁，半边脸上都是常青藤花纹的刺青。 他的心跳漏了一瞬。 相同的刺青彼得在从普拉尔塔那里要来的档案中看见过，甚至花了数个小时反复研究记忆，直到现在熟悉得几乎能在梦中画出来。拥有刺青的人外号毒草，是一名罪犯，因走私贩卖违禁药物被nypd抓住三回但都因为他及时销毁证据没能成功立案。现在，毒草除了是罪犯外还疑似被前hydra的研究员蛟龙盯上，只不过被盯上的原因仍然是迷。 也许机械鼠嘴里叼着的不是毒草，也许还有其他人也在脸上刺青，但结合所有已知的信息，彼得百分之九十九肯定那就是毒草。 他跟奈德的猜测是正确的！机械鼠的目标就是毒草，不仅如此，他现在还幸运地撞见这一幕！ 他贴在地面上的手指抠紧，也许只要他跟着机械鼠就能一路深入它们的基地，说不定，今晚他能将毒草跟蛟龙一网打尽！ 机械鼠沿着深黑的河岸一路前进，渐渐远离柯斯丘什科大桥来到一片缺乏开发的河岸，一个巨大的出水口悬在河面上，污水从里面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机械鼠拽着毒草爬进去，彼得毫不犹豫地跟上。 怪不得，怪不得他们之前一直难以追踪机械鼠，那些庞然大物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他惊叹地沿着下水管道移动，原来那些机械鼠是在利用纽约的下水道系统袭击！ “蜘蛛侠，需要我呼叫其他复仇者吗？”凯伦突然说道 彼得的专注被打断，吓得一跳，“什么？” 然后反应过来。“哦。哦！” 他想了想，“对，把我的卫星定位分享给其他复仇者，叫他们过来。我有一种直觉我很有可能摸到机械鼠的老巢了！假如可以的话现在开启录音录像，把我看见的所有信息都收集起来。” “好的，彼得。” 不到十秒，耳麦突然响起美国队长焦急的声音：“蜘蛛侠？？？” “我很有可能找到机械鼠的老巢了。”彼得尽量压低声音。但好在下水道内快速涌流的污水制造了不少噪音，遮盖了他的声音。 他快速紧张地汇报，“我正在尾随那只抓着毒草的机械鼠，我已经跟它将近十分钟了它还是在移动。你们现在看我的定位在皇后区中心左右，但不要直接来我的定位，well，你们要是想直接轰当然来我的定位没问题，小心别把我炸死就行。i mean，你们要是不想打草惊蛇的话就需要从柯斯丘什科桥西边一英里处的下水管道进入，我就是从那里摸进来的。” “明白。”美国队长严肃说道，“复仇者现在集结赶往你的定位，eta十分钟。作战计划我稍后通知你，这期间继续跟踪，不要轻易打草惊蛇。” 然后他顿了一下，些许只有史蒂夫会用的温和语调掺进来，“你做得很好，蜘蛛侠。” 彼得在面罩下露出微笑。 随着他渐渐深入皇后区的下水道系统，里面的光线越来越暗，彼得的视野却越来越红。现在已经不止是脚印红了，因为这里频繁被机械鼠光顾，整个地面都是一片深红。 在他受不了之前，凯伦及时将扫描关闭开启夜间模式，他眼前就剩下不远处仍然在努力移动的机械鼠的绿影。 之前一直直行的机械鼠突然换了个方向，尾巴消失在拐角处。 远处有细簌声传来，还有齿轮扭转的低鸣。彼得抬手射出一道蛛丝跃入空中，扒住墙壁，在拐角处伸出半个脑袋偷窥远处的场景，看到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 在一片足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空间里，没有启动的机械鼠密密麻麻地爬在地上，暗红的眼睛忽明忽暗。远处的通道里还有更多、更多，几乎看不到尽头。仅仅是一眼彼得就无比确认，第一次袭击纽约的机械鼠数量还不到眼前的五分之一。齿轮的声音是由最后面的一条庞大的生产线传来的，传送带仍然在运输半成品的零件，机械手挨个加工，最后出来的就是完全成型的机械鼠的脑袋。尽头有正在运作的机械鼠将那些脑袋同其他肢体手动安装，看速度最多不到五分钟就能制造一只新的机械鼠，简直就像彼得最近在拼的at-at乐高一样。 第84章 fuck，乐高。他的脸一绿，也许这次行动结束后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再直视自己心爱的at-at了。 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把比喻说了出来，而且显然不只有一位复仇者是星球大战的粉丝，因为耳麦里响起一片咒骂。美国队长发出疑惑的音调，鹰眼发毒誓说自己以后再也不陪他的几个小孩玩那些破积木了，班纳博士似乎在耸肩（尽管彼得看不见），说at-at又做错了什么。 猎鹰缓缓回答，“at-at错就错在，它不该长得这么像老鼠。” “是这些老鼠错在长得太像at-at！”彼得抓狂反驳，“它们不是老鼠吗？为什么腿都这么长？！ewwwwww！” 然后，这个充满了地球上最伟大的英雄们的通讯频道就针对星球大战里的机械人跟机械鼠之间的相似与不相似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蜘蛛侠聊得有点过于开心，以至于都没注意到往常最爱跟他斗嘴的钢铁侠从头到尾都在沉默。还是不远处的一道痛呼打断了他，彼得立刻抬头，发现被丢在地上的毒草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侧躺在肮脏的地上抱头呻/吟。 通讯也立刻安静下来。 彼得屏住呼吸。 之前将毒草抓来的机械鼠将他丢在地上后就淹没在这片机械鼠的海洋里了，彼得找不到它，但也不重要，因为身为目标的毒草都还留在这里。 毒草似乎没有受太严重的伤，在迷糊半分钟后就自己坐了起来，环顾四周。 他显然也没有来过这里，看着周围环绕的机械鼠，表情惊惧。 “well，well，well。” 彼得跟走私犯的眼睛都刷地移过去，集中在左边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位高瘦墨西哥裔男性身上。 那就是……蛟龙？ 彼得没忍住歪了下脑袋。 连猩红女巫自己也不知道蛟龙的具体面目，只知道他是个墨西哥裔，沉迷于东方神话。但尽管这样彼得还是会对如此人物有自己的想象，比如蛟龙既然是个研究员那他脸上可能架着眼镜，他的外号听着就很凶所以很有可能也满脸凶恶，也许还留着小胡子之类的。但不，眼前这个墨西哥裔完全不符合彼得的想象。他头发很长胡子拉碴，脸色蜡黄，在仍然相对暖和的秋天也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蓝色羽绒服，脚上的廉价运动鞋甚至破了个洞。他没有任何气场，微微驼背，缓缓朝毒草走过去时彼得甚至能看出他左脚略跛。 假如要彼得形容，蛟龙甚至看起来有些像地狱厨房随处可见的流浪汉。 “蛟、蛟龙？”毒草颤颤巍巍地说道。 “你向我保证了，有货。”蛟龙来到毒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真不是我的错啊！”毒草当场跪了下来，“我、我尽力了，但是你非要的那种草药我的朋友说早就已经灭绝了，我、我问遍了我认识的所有在中亚运作的人，他们都说没有！” “你向我保证了，有货。”蛟龙重复。 “我、我以为有，谁想到我只是被我的那些朋友给骗了！”毒草眼睛不断飘向周围一双双亮起的红色眼睛，面色越发慌张，“要不、要不你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亲自去一趟喜马拉雅，我亲自去找，我跟你保证一个月后我一定能拿到你想要的那种草药！” “你向我保证了，有货！” “我、我拿其他东西跟你抵债！你想要钱吗？我有很多钱！或者我拿别的药跟你换？我这有、我这有hemgenix！治疗血友病的，一针在外面卖三百五十万美金！你拿去卖钱都在三百万以上，我这里有三支、不，五支！我全部送给你，你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能拿到你想要的草！” 蛟龙怒吼，同时一脚将毒草踹翻，“你向我保证了，有货！” 毒草在地上哀嚎却还不忘求情，“我这里还有别的，你要drugs吗？cocaine？heroin？止痛？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弄过来，只要你留我一条命！” 守在蛟龙身边的那只机械鼠开始移动，爪子逐渐朝毒草靠近。后者已然被吓得失禁，躺在发出尖叫。耳麦里，美国队长发出简短有力的指令，“行动！” 彼得咻地射出一道蛛丝将毒草拽开，下一秒，他躺过的地面多出一个大洞。 “谁？！”蛟龙惊恐地抬头。 蜘蛛侠从天而降一脚将他踹翻。蛟龙的脑袋砸在地上，一瞬间就晕了过去。 彼得在心里给自己吹了个口哨，这可比想象中简单多了。 周围密密麻麻上百只的机械鼠在那一瞬间全部激活，彼得眼疾手快地将毒草跟蛟龙一起用蛛丝捆住黏在天花板上，同时闪避躲开朝他不断朝他攻来的机械鼠。 头顶有雷鸣般的巨响传来，他朝耳麦尖叫‘小心我的人质还在上面！’下一秒五十米远的地方被破开一个巨洞，绿巨人从天而降，威力比蜘蛛侠大多了，直接压扁了四五只机械鼠。 剩余的复仇者们紧随其后，鹰眼大笑着朝彼得的方向射出一支箭，彼得低头闪过，身后朝他扑来的一只机械鼠被火焰淹没。 他吹了声口哨，“这个武器有点厉害啊mr.barton。” “可不是，全新升级的燃烧箭。”鸟类主题的英雄得意回答。 另一位相同主题的猎鹰在空中飞过，翅膀像是刀刃一样劈开那些攀在墙壁上的机械鼠，手里的离子枪不断发射。 还有另一位英雄同样在空中行动，钢铁侠抬起手掌，掌心炮轰出，被击中的机械鼠立刻报废。 第85章 彼得躲开劈来的利爪刚想反击回去，那只机械鼠的脑袋就直接在被掌心炮给轰没了，庞大的身躯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他抬头大喊，“what the heck*钢铁侠？你这是想抢走我的功劳吗？” 斯塔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或者，彼得觉得他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毕竟隔着面甲他也看不见斯塔克的表情，然后就飞走了。其实，也不叫飞走，而是在这偌大的空间里绕着蜘蛛侠打转，将所有朝彼得袭来的机械鼠纷纷干掉。 他的动作太快，以至于明明周围全是敌人彼得却发现自己有些无所事事，which，在这个场合下甚至显得有点搞笑。 他试探性地朝旁边走了一步，下一秒，那只最接近他的倒霉蛋机械鼠就被火海淹没。 “mr.stark？你还好吗？”他抬头问道。 钢铁侠将一只机械鼠抡到另一只的身上，轰出掌心炮。 彼得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那是在他看见角落里发生的事情之前——下水道内机械鼠的数量本来因为复仇者们可怕的破坏力在迅速减少，但不止何时有一只机械鼠不知怎得竟然躲过了所有人的攻击还找到了他捆绑蛟龙以及毒草的地方，正在试图咬破蛛网将那两个人解救出来！ 蓝色的靴子溅起水花，蜘蛛侠不假思索地朝那只漏网之鱼冲去。 “彼得！”有人在他背后大喊。 彼得没有听见，抬手射出一道蛛丝黏住了机械鼠的脖子，将它整个拽得后仰。 机械生物回头嘶吼，甩着尾巴朝彼得冲来。他本打算跳开躲开进攻，但脚下一滑—— fuck！ 彼得立刻调整重心。这时候完全躲开机械鼠挥来的利爪已经来不及了，但只要动作够快彼得就可以让落点从胸膛变成……他也成功了，在利爪擦过他小臂上的同时彼得另一只手的拳头穿透机械鼠红色的眼睛。 蛛网射出、黏着。 额头与脖子的青筋爆出。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嘶吼，拳头带着整个机械鼠的脑袋，硬生生让其与身体分离。 彼得趔趄地后退。 轰—— 只剩下躯干跟四肢的机械生物砸在小腿深的污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彼得手一松，那颗脑袋也砸进水里。 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他喘着粗气的声音。 奇怪。明明战斗已经结束，但他的心却越跳越快。彼得捏紧拳头，妄图控制心脏不要蹦得冲破胸膛，但同一时间狂喜从腹部升起直冲大脑，他全身都变得轻飘飘，只有面罩下的嘴角咧得几乎开始发疼。 不知是谁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又是谁起哄鼓掌。彼得听见背后有脚步声传来，转身，是美国队长满脸笑容地看着他，“干得好，蜘蛛侠！” “谢了，mr.steve！” 彼得的嘴角仍然无法合拢，立在原地等史蒂夫鼓励的手掌落在肩膀上。 但在手落下之前钢铁侠撞开美国队长冲到他面前，面甲打开，底下是托尼·斯塔克惊恐的脸，“蜘蛛侠，你受伤了吗？？” “什么？”他先是迷茫了一瞬，然后才感受到小臂隐隐传来的疼痛。他只低头看了一眼就开始耸肩，“哦，这不算什么，这样的伤口我第二天就好了。” 然后再次兴奋起来，那种感觉像是他八岁时冲回家朝梅姨炫耀自己刚拿到的满分试卷。“mr.stark，你看！”他骄傲地挺起胸膛，“我把毒草跟蛟龙都抓住了！” 斯塔克的脸色仍然苍白。彼得再定眼一看，发现他甚至全身都在微微发抖。兴奋之火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他迟疑地伸出手臂，“mr.stark，你还...你还好吗？” 你从刚才就表现得很怪，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但在斯塔克回答之前，美国队长又走上来，身旁还跟着其他的复仇者，他们脸上都挂着或兴奋或鼓励的笑容。 “蜘蛛侠。”史蒂夫清了下嗓子。这是他要说重要事情的标志，但彼得的目光仍然集中在斯塔克身上，难以思考其他的事。 也许现在不是个好时机，他胡思乱想，mr.stark看起来不太对劲，也许再等等比较好？可是、可是他就是想现在说。现在蜘蛛侠刚刚打败所有敌人，刚刚立下大功，假如这是一部电影，那这一刻就是他的高光。彼得...彼得已经等这一刻很久了，事实上，那件事他从娜塔莎跟他开诚布公的那天就一直压在心头，他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现在也许是时候…… 史蒂夫说道，“还记得我们三个月前的第一次见面吗？” “yea？”他心不在焉地回答。 “well，坦白说那个时候我完全没想到你会是这么棒的一位复仇者。”史蒂夫微笑，“我知道，你现在暂时还不算是正式的复仇者，但在经过三个月的观察后——” 彼得没有听见他说的任何一个字。 “actually。”他打断，已然下定决心地捏紧双拳。 “怎么了？”史蒂夫看他。 彼得仰头歉意地看美国队长，“mr.steve，你介意给我跟mr.stark留点空间吗？我有些...有些话想跟他说。” 史蒂夫的眉毛疑惑地隆起。“说些什么？” “ummmmmmm.”彼得尴尬地揪住制服，“就...就一些事情。” “好了史蒂夫，给他们一些空间。”黑寡妇厉声打断美国队长接下来的话。 彼得感激地向她投去一瞥，然后就拉着mr.stark朝旁边走去。堂堂钢铁侠此时就像是假人模型一样毫无反抗，甚至还差点滑倒。他全身仍然在微微发抖，面色苍白，但下水道内本身光线昏暗再加上彼得过于兴奋，完全没有注意。 第86章 当他确认距离已经远到其他复仇者，哪怕连超级士兵都无法听见他们的对话后，他停下来，转身面对斯塔克。 “mr.stark。”他手指紧张地扭在一起，“我有、我有一个事情，想要告诉你。” mr.stark定定地看着他。 心在怦怦地跳，他突然感觉手脚发软脑袋也有些晕，或许现在去上个洗手间是个很好的选择。 just do it， peter。 心底有个声音骂他，just get over it.* 彼得深吸一口气，手指摸到了面罩边缘。他吞咽，缓缓地揭开。 下水道闷热潮湿的空气铺面而来，但他完全没有感觉，只记得仰头朝自己的父亲微笑。 “我其实是彼得·帕克。” 第46章 out of darkness into the light（骄傲） “彼得！”托尼尖叫, 但地面上那个红色的身影仍然义无反顾地朝机械鼠的方向跑去。有那么一瞬间托尼竟然产生了一丝庆幸，因为要是彼得真的是蜘蛛侠，他不可能对自己的名字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是吗？ 但下一秒托尼就看见了让自己目眦欲裂的一幕——蜘蛛侠滑倒了, 机械鼠的利爪朝他心脏的方向划去。 “彼得！！！”钢铁侠的四个推进器马力全开, 但在俯冲下去的那一刻托尼就知道, 他赶不及的。 就跟过去十五年一样。 与钢铁侠及时拯救多少次世界无关, 作为托尼·斯塔克, 彼得·帕克的父亲，他在自己儿子过去十五年的生命里从没有一次及时赶到。他甚至在彼得五岁的时候才知道他的存在for fuck's sake。假如这是场马拉松，托尼他妈在其他人跑完十公里的时候才开始入场。 你在想什么, 心底一直存在的那个声音嘲笑, 你之前每一次都失败得彻底，凭什么觉得这一次就会是例外？ 那一瞬间，有一小瓣心脏都因为这个认知死去。 要不是自动驾驶功能，钢铁侠也许会一头栽进污水里。 但是再一眨眼，星期五告诉他, “健康监控显示你正在承受一场急性焦虑, boss。根据程序‘听赵医生的话’我现在应该给你播放帕佩的录音，但数据分析有另外一件信息更能让你平静下来。” “蜘蛛侠没有死，boss。” 托尼眼睛狂乱地扫过去, 发现的确，蜘蛛侠站在污水之中，喘着粗气看起来摇摇欲坠却始终没有倒下, 反而是之前那只差点要杀死他的机械鼠已然头身分离, 成了一堆废铁。 他的脚一软，几乎要跪下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 又是如何将美国队长那么个大块头给挤开，但当托尼再一次有意识时已经站在蜘蛛侠面前，“蜘蛛侠，你受伤了吗？？” 他的眼睛控制不住地上下扫视对方，最终定格在他小臂上。制服很好地遮盖了红色，但托尼能看到被割开的制服暴露出来的狰狞的伤口，还有顺着指尖一滴一滴滑落的鲜血。可蜘蛛侠却像是打发流浪汉一样随意敷衍了托尼的问题，“哦，这不算什么，这样的伤口我第二天就好了。” yea，right，但你不觉得就放它在这流血有些不太合适吗？我看着有些晕所以哪怕是为了我的理智也麻烦你先把伤口包扎一下好吗？ “mr.stark，你看！”蜘蛛侠竟然还有胆子昂首挺胸，“我把毒草跟蛟龙都抓住了！” 你刚刚差点就死了，结果这才是你最关注的问题？？？ “mr.stark，你还...你还好吗？” 不好，小孩，in fact*，糟糕透顶。你知道我经历过很多糟糕的一天，但没错，今天仍然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 而让这一天最糟糕的原因不止是蜘蛛侠差点死亡，而是包括蜘蛛侠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有任何不对。 蜘蛛侠跟美国队长开始谈起来，周围其他的复仇者都是满脸笑容，甚至还起哄鼓掌。托尼想要尖叫，因为come on！someone，anyone*，没人看见蜘蛛侠受伤了吗？没人觉得应该先处理一下他的伤口吗？ 没有人能理解尽管蜘蛛侠身负神力跟作弊般的直觉，他并不是什么可以随意使用的武器、身负使命的士兵吗？？ 没有人发现他只是个孩子吗？？？ 仅仅是想到任何一位小孩在本该上学或者享受社团活动的时候豁出性命同机械鼠这样凶残的造物战斗就让托尼心脏收紧，因为保护下一代不就是他们这些英雄存在的意义吗？为什么他们反而把要保护的对象往敌手手里送？但现实比噩梦还要可怕，蜘蛛侠不是那些他在大马路上看过还加重他ptsd的小孩，他是他托尼·斯塔克的独子。 his. own. fucking. child! 为了保护他托尼主动选择远离十年，结果所谓的保护就换来了这个！ 蜘蛛侠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涓涓流着血，却还抬起伤手揭开面罩朝他微笑。 要不是胃空空如也，托尼张嘴就能吐出来。 “我其实是彼得·帕克。” 求你，别说下去了。 “你是，ummm，你是我第一个告诉身份的对象，当然除了我最好的朋友奈德以外。我其实、其实已经考虑这件事很久了，要不要告诉你什么的，因为，you know，你大概有权利知道这件事。”蜘蛛侠，不，彼得，耸肩。 yea，you're damn right*。你怎么敢不第一时间告诉我？这样我就能及时打消你的念头把你关在家里到三十岁。 “但我拖到今天才终于想要告诉你，我觉得是因为我一直担心，就，彼得·帕克跟蜘蛛侠……差距太大，什么的。”彼得的手指扭在一起。 第87章 没错，因为蜘蛛侠本身就不该存在。而你，彼得，你现在应该呆在家里，写作业打游戏看电影blah blah blah，做你们小屁孩该做的事。 “但我觉得归根结底，是因为我不想在一事无成的时候告诉你，因为你、你可是托尼·斯塔克，你是钢铁侠。我就总想要先做出点成就来，然后再跟你展示。” 他的脸颊上还残留着婴儿肥，他的眉眼还没有经过岁月的洗礼，在昏暗的下水道里他看起来格外稚嫩，与环境格格不入到让托尼抓狂，无法理解为什么彼得一直不懂一个最简单的道理——不你不用做出任何成绩，你生来就是托尼·斯塔克的孩子，你什么都不做也会拥有一切，只要你还会呼吸我都已经心满意足了！ 哪怕你去酗酒抽麻滥/交我们都还能好好商量因为那大概都是我遗传的错，但是这！这整个蜘蛛侠跟罪犯作战的玩意，这我无法忍。我只是想让你安全快乐地长大，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一点你都做不到？？ 彼得腼腆微笑，“我猜，我只是想让你为我骄傲。” 托尼的嘴终于跟上大脑，他一字一句道，“oh fuck，我才不会感到骄傲。” *** 跟电影里不一样，天空没有下瓢泼大雨，甚至一丝云都没有。 蜘蛛侠在以最快的速度穿过大半个皇后区。疾风从他耳边掠过，他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只有自己急促吃力的喘气。 肺在燃烧，胳膊也是，但他忽略身体发出的信号，机械性地又一次射出蛛网。 快离开！蜘蛛感应在尖叫。 逃！逃！逃！ 逃到没有人能看见的地方—— so no one can hurt you.* 彼得射出蛛网，拽住一跃攀到公寓楼的外墙然后快速向上攀爬。明明脑子完全一片浆糊，肌肉却还记得放轻脚步，同时灵活地避开所有居民可能会看到的地方。 他终于找到了那栋熟悉的公寓，找到了那扇熟悉的窗户。 他抬手将窗户打开，老旧的机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他低头弯腰爬进昏暗的卧室，反手合上窗户。 熟悉的气味首先袭击他，有梅姨最喜欢的香水的、课本的墨香，还有洗衣液跟干燥纸的香气…… 然后是熟悉的声音，电脑主机运作的嗡嗡声，窗台上熔岩灯发出的咕噜声，楼下的那一家人又在看肥皂剧、楼上的那一家女主人又穿着高跟鞋在室内到处行走…… 最后是熟悉的场景，他贴在墙上的海报，桌上写到一半的作业、还有柜子上摆设的乐高…… 发疯的蜘蛛感应渐渐安静。 他双腿一松，迎面栽进干燥柔软的床单。 一声已经忍了太久的呜咽终于泄露出来。 然后是第二声。 第三声。 直到最后他终于憋不住大声哭出来。 眼泪跟鼻涕都流出来，他一把扯掉面罩将脸埋进枕头里，决定先不管之后要如何瞒住梅姨清洗枕套。哭了半响后不解气，他抬手一把将床头柜上的面具扫到地上。 fuck ironman. really，fuck him！ 他再一次将脸埋进枕头里嚎啕大哭。 他哭了不知道多久，只是隐约感觉到梅姨可能快要回家了，但却无法说服自己理会这个事实。直到背后传来一声巨响，玻璃哗啦啦地碎裂，夜风将他的头发吹起来。 彼得迷茫回头，却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跟银色的利爪。 再下一秒，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47章 out of darkness into the light（本心） “你说蜘蛛侠是你的儿子是什么意思？”史蒂夫的下巴掉下, 震惊到连自己膝盖上的盾牌要掉下来都没反应。周围的一圈人也都在瞪着托尼，黑寡妇娜塔莎是唯一一个能跟‘镇定’这个形容词搭边的人。 托尼翻了个白眼，“我只知道你很老，cap, 但没想到你老到连英语都听不懂了。” “这不是贫嘴的时候, 托尼。”史蒂夫厉声道, “我在很认真地问你, 你说蜘蛛侠是你的儿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猜cap想表达的是, 也是我们所有人都想问的，我们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认真，托尼。”班纳博士呃了一声, “毕竟虽然我们偶尔会开你跟蜘蛛侠像是父子的玩笑, 但——” “不我没有在开玩笑，也没有‘收养’蜘蛛侠。我怎么才能这一点get through your thick skull*？”托尼终于不耐烦了，因为，拜托，他之前已经强调了起码两遍。 “我的说就是字面意思, 蜘蛛侠是我的儿子！我不需要收养他, 哦不，他理论上从生下来就是我的责任我要是想放弃还需要去法院打官司。我跟诞下他的那位女性有过一度春/宵并且我的亿万个精/子中的其中一个恰好钻进了她的卵子然后那位女性怀胎十个月生下了一个小孩就成了今天的蜘蛛侠，所以他身上的一半基因都来自我托尼·斯塔克, which，让他在生理跟道德人伦跟法律上都符合我的后代这个定义，所以我才说他是我的孩子, 这个道理有这么难理解吗？？？” “我来替他的长篇大论总结一下。”娜塔莎毫无起伏地说道, “托尼的意思是，蜘蛛侠是他的亲生儿子。” 美国队长彻底冻住, 膝盖上的盾牌砸在地上转了两圈。猎鹰倒抽一口气，连班纳看起来都有些惊讶。 鹰眼啪地捂住嘴，蹦起来。 “什么？？？我以为我才是复仇者里唯一的dad！d，a，d，t，m。tm*！不懂吗？这是属于我的专属称号！” 第88章 托尼翻了个白眼，“well，彼得比库珀都还要大一岁，先来后到，这个称呼本来就属于我。” “what？？？” 史蒂夫小心翼翼地问道，“彼得……是蜘蛛侠的名字吗？” “oh cap，你可真是个天才。”托尼讽刺。 “我从来没有在你身边听过这个名字……” “yea，well，first of all，你知道博物馆的那些艺术品为什么被盗吗？因为有人把画摆出来让所有人都能看见。” 史蒂夫的脸上划过一丝受伤，托尼加快语速说道，“不是针对你们的意思。你们也知道没有任何媒体知道彼得的存在，他的身份除了他的家人以外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哈皮，一个是帕佩。” 黑寡妇轻轻哼了一声。 托尼不情不愿地补充，“还有娜塔莎，虽然理论上她只跟提到过彼得，但我不意外她早就知道彼得的另一重身份。” 他扭头瞪前者，“and by the way*我还要跟你仔细讨论一下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你懂的，个人隐私。”在‘个人隐私’上加重语气。 娜塔莎声音沙哑慵懒，“sure，斯塔克，假如这能让你的被害妄想症减轻一点的话。” 托尼磨牙。 史蒂夫抿嘴，“我知道你的身份敏感，要是想保护彼得肯定要让他的存在成为一个秘密，但是托尼，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好到——” “哦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他摇手指，“别又跟我开启信任这个话题。我已经说了无数次史蒂夫，我没有针对你们。为了保护彼得for fuck's sake我自己都很少见他。” “我不能理解一点。”班纳插嘴，“假如蜘蛛侠，或者说，彼得，就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你在我们刚邀请他的时候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i mean，你跟蜘蛛侠走近的很快没错，但在一开始没有人发现你们俩之前认识。” 哈，这可不就戳到托尼的痛处了。 “因为。”他加大音量，“因为，彼得竟然敢瞒着我！” 周围所有人都看着他。 “在过去很多年里我们的关系的确——”他声音断了一瞬，强行压住心底的痛。就像他错过的十年永远补不回来一样这由愧疚引起的痛也会伴随他一辈子，但托尼只想独自舔舐伤口，不需要在这个基础上再被其他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一通。“——的确不太亲近，但我可是钢铁侠。钢铁侠！你们懂吗？我可是，like，超级英雄里面的大前辈，我有这么多经验，我还是彼得的父亲，结果他竟然敢自己偷偷摸摸地成为蜘蛛侠，还加入复仇者，还在过去三个月里从没有想过要告诉我！” “哦我懂。做父母的总是会低估自己的孩子的胆子，有时候他们瞒你们的事情你都想象不出来。” 在被其他人看着的时候，鹰眼耸肩，“库珀在我们去弗罗里达度假的时候拽着一只两米长的鳄鱼尾巴玩。莉拉四岁的时候偷偷在农场里养了一只狼，成年的、活着的那种狼，足足九个月，连我这个特工都没有发现，还是劳拉在新年的时候撞见她半夜偷偷从冰箱拿剩饭剩菜才揭穿的。” “所以我才说你当不了特工。”猎鹰嘲笑，然后咳了一声，“不管怎样，托尼，继续。” 托尼瞪着他们所有人，“你们，把这件事忘了把蜘蛛侠忘了从此复仇者还是我们这些人没有第二个蜘蛛主题的英雄加入。以及，不，我不会让你们见彼得你们也休想去他的学校堵他因为我的儿子生命里不需要你们这些跟危险搭边的人。ok我说完了，今晚的会散了吧，回去都好好休息。”然后转身就走。 “等等，托尼！”史蒂夫在背后喊住他。 托尼忍耐地深吸一口气，回头，“capsicle，现在已经快九点了，你这样的老年人不去睡觉还要干嘛？” “我能跟你谈谈吗？私下？”史蒂夫朝旁边的空房间扫了一眼。 托尼知道就算不答应史蒂夫也不会放过他，还不如配合他尽早把这件事解决了，于是叹气，率先朝房间走去。 “fine，你到底要说什么？尽快。” 史蒂夫跟在他身后，直到把门合上才终于开口。他谨慎地看着托尼，“我不太确定刚才理解的正不正确，但是你似乎不想让蜘蛛侠再成为复仇者？” “不。” 不等史蒂夫松一口气，托尼补充，“我是不想让他再穿上制服。” “但——”史蒂夫像是在斟酌用词，“但这是他的个人选择，托尼。” “yea，但他同时也是个未成年人，而我是他的父亲。”托尼愤怒道，“也许我没有他的监护权，但我一百万个肯定他的监护人要是知道了只会比我更决绝。” “我有些不明白，托尼。在我第一次跟你谈蜘蛛侠从见习提升为正式复仇者的时候，你明明还是同意的。” “那是在我知道彼得就是蜘蛛侠之前！”托尼张开双手，“那个时候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你怎么会觉得我的想法还会跟之前一样？？” “蜘蛛侠同样年轻。”史蒂夫指出来。 “well，但那个时候我们还都以为蜘蛛侠是大学生，意味他起码已经成年。而彼得才十五岁，他还是个孩子！” “这……”史蒂夫不得不承认，“的确。” “yea？你明白了？”托尼看他，“ok，good talk. now if you'll excuse me， i've got——*” “等等！” 第89章 托尼深吸一口气，“又怎么了？” “我只是要告诉你，我还是无法认同你的决定。”史蒂夫认真说道，“我知道你是彼得的父亲，但蜘蛛侠是属于他的，任何人都无法将那个身份从彼得身上拿走。” “你说我做不到？”托尼挑眉，“well，news flash*，蜘蛛侠的制服都是我做的，只要我把他的制服收回蜘蛛侠就不存在了。” “在你给彼得那套昂贵先进的制服之前，他仍然是蜘蛛侠。” “那我就把之前那套破烂也一起没收。” 史蒂夫反驳，“你知道我说的不止是制服，托尼。只要彼得想继续当蜘蛛侠，哪怕他套上costco卖给粉丝的蜘蛛侠连体服他都能继续去跟罪犯战斗。” “那我就把他的零花钱没收，请三个保镖无时无刻地盯着他！” 史蒂夫叹息，“托尼。” “what。”托尼瞪他。 “你知道你完全偏离重点了，而且我相信彼得不会喜欢你制定的这些方案。”史蒂夫揉了揉眉心。 “事实上，我想问你另一个问题。还记得在蜘蛛侠加入之前我们有过一场投票吗？那个时候我投了反对票，而你投了支持。” 托尼干巴巴地回答，“yea，现在我恨不得穿越回去掐死那个托尼·斯塔克。” “那你还记得你当时支持的原因吗？”史蒂夫追问。“因为我还记得我自己反对的原因。我说，蜘蛛侠太过天真没有经验，在加入我们之前他甚至从未救援失败过，他会适应不了复仇者很多时候要面对的悲剧的。” “我没想过我会有说这句话的一天，但你是对的，captain。” “这不是——”史蒂夫扶额，“算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托尼，你还记得你当时支持的原因吗？” 过于良好的记忆力不顾意愿将他拽回会议室的那天，他所说的话也自动播放起来。 “你说，蜘蛛侠做不到不去插手。”史蒂夫一字一句道，“那个时候你宁愿他穿着真正能保护他的制服，有章法地去战斗，身边有战友互相关照，也不是让像他现在这样继续像猫一样乱打架。” 托尼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你知道蜘蛛侠是怎么说的，我们当时都听见了。他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托尼。”史蒂夫道，“你知道让彼得成为蜘蛛侠的原因不是名誉、金钱，或者你的认同。让他成为英雄的是他的信念，而那是唯一你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的。你收走的越多，反而只会让彼得落入更危险的境地。” 托尼搜刮自己知道的所有知识想要反驳史蒂夫，但不管他再努力，没有一个字成功从嘴里冒出来。 “而且彼得也跟着复仇者行动了三个月，他的表现——” 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个人的思路。 托尼斥责，“星期五。” “我知道你已经开启程序‘非世界末日或帕佩不得打扰’，boss。”人工智能回答，“但我觉得你会想要接这通电话。是梅·帕克打过来的，她已经连续打你的号码十三次了。” 有什么一闪而过的预感让托尼心跳漏了一拍。 史蒂夫默契地朝外面走去，回头道，“托尼，好好想一下我说的那些。” 托尼却已经没有心思思考他说的话。手微微抖着插进口袋，在门合上的那一刻立刻说道，“星期五，接通。” 铃声断了，取代而之的是梅·帕克惊恐慌乱的声音，“托尼！” “yea，梅。抱歉我刚才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我——” “托尼，彼得不见了！！！” “什么？”托尼下意识地看了眼表，已经九点半了。“呃.....也许彼得只是在晚上出去干其他事情，还没来得及回家？” “不，托尼，彼得被人给带走了！我非常肯定！”梅·帕克听起来几乎快要哭了，不知为何电话那头还有风呼啸而过的声音，“他的卧室、他卧室的玻璃全部碎了，他的床上都是血。oh god，托尼，有好多的血！地上不知道为什么还有、还有一个蜘蛛侠的面罩。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而且现在这么晚了你大概也做不了什么，但是、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找谁了。托尼，除了找你以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彼得他还那么小，他流了那么多血，要是出事了——” 托尼早在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冲出去了。 第48章 out of darkness into the light（黑暗） 彼得睁开眼睛, 然后立刻被刺目的白光晃得头晕。他立刻闭上眼，但已经迟了，想要吐的感觉涌上来。 他猛地侧身干呕，什么都没吐出来, 最后抓着栏杆喘气, 全身不住地颤抖。 该死, 好冷。 一定是因为之前他失血太多了。 现在彼得终于为没有及时处理伤口感到后悔, 但已经迟了, 除了冷他还能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出冷汗，皮肤黏糊糊的却没有力气，都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明天早上他一定要让梅姨给他做三倍份量的早餐。 话说回来, 他现在在哪？他记得他回家—— shit. shit, shit shit shit shit shit 彼得僵着全身悄悄睁开一丝眼睛。头顶的白炽光仍然过于刺眼，但当他强忍头晕看清周围的环境后，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的心彻底冷了。 他被关在了一个笼子里。 “你终于醒了，我的小睡美人。” 第90章 他猛地一抖以几乎要抽筋的速度转身，竟然有一个人一直站在他身后。那是个体型中庸的墨西哥裔, 光头, 留着小胡子，虹膜周围的眼白布满血丝，乍一看就像是传说中恶魔的血红眼睛。 “蛟龙。”彼得肯定道。 “很高兴见到你, spidey。”蛟龙咧开嘴，看着他的表情竟然称得上垂涎欲滴，“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很久了。” fuck, 彼得汗毛直耸。等很久？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可不管再怎么预感不妙, 他总感觉自己身体有些不对劲，就像是……就像是一个人伸手想要拿东西, 却发现自己少了一个小拇指一样。他情感一切正常，恐惧、焦虑这些该有的都有，但他却仍然感觉少了些什么。 少了...少了什么？ 他伸手朝自己的后脖子摸去。 蜘蛛感应。 他猛然意识到。 他的蜘蛛感应没了！ *** “美国队长！”有人朝他疾步走过来。 史蒂夫反手合上门给托尼留下打电话的空间，然后转头看向来者。他见过她，agent harvey，是神盾局的高级特工之一。 “哈维特工，出了什么事吗？”他问道。 “紧急状况！从明日起复仇者必须再次恢复二级危机条例进行巡逻，并且重新展开针对蛟龙的调查，机械鼠的危机还没有解决！” 史蒂夫皱眉，“机械鼠不是都已经被销毁了吗？蛟龙跟毒草也都抓到了。” 所以，这个任务还有什么没有结束的地方？他想到蛟龙跟毒草都被神盾局带走进行审问。通常情况下这样的人物，尤其是蛟龙这样能杠过hydra的狠手，不会这么快屈服供出消息。但也不排除他早就料到自己会被抓所以还安排了后手，迫不及待地想拿出来嘲笑他们。又或者还有其他制造机械鼠的底下工厂需要销毁？ “为什么还要恢复二级危机条例？”他平稳地问道。 哈维特工将手里薄薄的文件递给他，同时快速说道，“抓到‘蛟龙’后我们根据他的面貌还有提取的生物信息进行了调查，最后找出来的结果发现他本名叫克里斯托弗·布莱恩·本森，今年四十七岁，曾经是名会计师但在三年前辞职。” 史蒂夫皱起眉头，这跟猩红女巫给出的信息完全不一样。猩红女巫从小在hydra长大，意味着蛟龙在hydra基地工作了十年以上，不可能直到三年前还有在纽约的工作记录。除非这个身份是假的，或者—— 他的眼神定格在资料第二页的一张照片上，上面的人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羽绒服围着超市的垃圾桶翻找食物。 这怎么可能。 “在辞职后很多个月都没有人听说过本森的消息，直到他的一位前同事在地铁站里看见他睡在长椅上，才发现他辞职后就因为重度抑郁一直在流浪。”哈维特工深吸一口气，“美国队长，我们抓到的蛟龙是个流浪汉！” “这怎么可能。”史蒂夫重复。 “我们审问了本森，他说自己就是在今天下午的时候被一个人要求帮忙办件事，说很简单只要他演一场戏就好，甚至只有一句台词。只要答应就给他一百美金，演完后就再给一百，这就是他今晚傍晚出现在下水道内的原因。” 史蒂夫将白纸捏出褶皱，“被抓到的根本不是蛟龙，只是他安排的一个托。他是故意把我们引到下水道的。” “我们单独审问了毒草，发现他原先从来没有见过蛟龙，在今晚之前一直都是用短信跟机械鼠给出的信物通讯，所以他将本森错认成蛟龙完全是有可能的。” 哈维特工深吸一口气，“但我们无法理解的是下水道里没有埋伏，只是单纯有很多机械鼠复仇者也都成功销毁了，蛟似乎没有赚到什么，所以目前他设计出这一切的目的也尚不明了。但下水道这场战斗明显是为了吸引复仇者，所以弗瑞局长认为蛟龙可能针对复仇者还有更大的阴谋，要求我立刻通知你们不得有任何松懈。从今晚开始所有的复仇者都必须住在大厦内，外出巡逻必须一对一搭档，不得在任何时候落单。” “我明白了。”史蒂夫并拢双脚挺直脊背，敬了个礼，“谢谢你，哈维特工。” 哈维以同样的礼节回他，“我的职责，美国队长。” 时机非常巧，在哈维离开后史蒂夫一直等待的那扇门就被撞开。 他扭头，“托尼，你能叫蜘蛛侠——” 剩下的话被因为托尼绝望的回答冻在嘴里。事实上，史蒂夫认识托尼·斯塔克这么多年，跟他并肩作战完成了无数任务，却还从未见过自己队友如此受惊恐慌的一面。 “史蒂夫，集结复仇者。彼得被抓走了！” *** “你是说那个腺体？你把它称之为蜘蛛感应？”蛟龙弯起一边嘴角，“有意思。” 彼得颤抖着将手挪到自己眼前，上面沾着新鲜的血液。刚才被碰到后脖子传来一阵钝痛，有温热的液体顺着皮肤流下来。“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我把你上下检查了一番，我做了这些。”蛟龙的眼神又一次让彼得感觉自己像是山狮眼中的猎物，“你果然名不虚传，蜘蛛侠。常人数十倍密度的肌肉、中空却仍然坚硬的骨骼，还有你超乎想象的自愈能力，虽然看起来跟你的身体状态有关，你现在恢复的速度就比你刚来时慢了不少，但不管怎样，仍然惊艳。还有你脖子后面的那个腺体，我之前还在思考它能有什么作用，所以它就是你总能未卜先知的依仗？” 第91章 “我才不会告诉你。”彼得眼球颤动。 蛟龙打量了他两秒，满意地笑了，又是那种只弯起一边嘴角，歪斜、让人不寒而栗的笑。“依仗it is then*。” 彼得打定主意一个字都不再回答。 “谁能想到蜘蛛侠只是一个十五岁的青少年？”蛟龙朝笼子走了一步。彼得越发绷紧身体。 “还是一个叫彼得·帕克，在学校总是被欺负，呆在社交金字塔最底层的书呆子？” 彼得没能忍住，“你怎么——” “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蛟龙接话，“说真的，没那么难。只要派我的那些小家伙一直跟着你就好，因为蜘蛛侠很不幸有在小巷里换衣服藏书包的喜好。只要弄清了你的长相，之后的一切都简单很多” 彼得能感觉脸在烧，因为羞耻以外的很多种原因，但他还是强行压下，“可是纽约有那么多英雄，你关注我的原因是什么？” “ohhhh，这你可就问到点子上了。” 那种要生吞彼得的眼神又出现了，或者说，从没消失过。“因为你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新人类，帕克，比美国队长、绿巨人那些还要完美的人类。” 彼得维持表情不变，“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有两百七的智商，帕克。你只是不敢承认。” “你看，绿巨人变身之后的样子谁都能看得到，只是个低智商的野兽。美国队长看似完美，但他的一切都建立在超级血清之上，只要有谁抓住他把血清放出来，bleh，他就变回那个一六五风吹就倒的病秧子了。”蛟龙又朝笼子靠近了一步，神色痴迷，“而你，帕克，你的能力没有任何副作用，身体素质全方位增加，还多出了远超常人的恢复力，最重要的是你的能力并非外物带来，是你的基因发生了进化！这，这是我想要的。你必须要带我同样走上这条进化之路，帕克。” “你怎么知道是我基因发生了改变？” “因为我提取了你的样本，那绝不是纯人类的基因！”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告诉你所谓的——”彼得举起双手比划引号，“进化之路？” 蛟龙踏前一步，威胁，“你会告诉我。” “ehhhhhh，不？因为你长得就像个坏人，做事更像个坏人？you know，社会上其他人都叫蜘蛛侠英雄，英雄就是好人，我为什么会想要让一个反派变得更强？” “你会。告诉我。”蛟龙一字一句道。 “no. nope. no way. not a chance. not for the world.*”彼得收紧身体，啧了一声，“怎么样，还要我拒绝多少次你才肯罢休？” 蛟龙朝笼子又靠近一步，“你会告诉我，因为——” 彼得朝他扑去。 笼子的栏杆缝隙足够他伸出一只手臂，这足够他抓住蛟龙了。就算不行，他也能轻易掰开栏杆将他—— 彼得尖叫着倒在地上，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出来，全身肌肉都像是针扎般刺痛，甚至还控制不住地抽搐。 蛟龙爆发出大笑，“你不会以为我一点准备都没做吧？这个笼子在你想要展现出攻击意向的时候会自动开启高压电流，就算你用什么方法关闭的电流，笼子本身你也逃不出去，因为它全部都是由振金制造的。” 他啧了一声，“这可是我花了非常大的价钱专门替我的小蜘蛛打造的笼子。” 彼得嘴唇颤抖，“你、你……” “现在，你会告诉我你进化的方法了吗？” 彼得没有说话。 “你知道不说的后果吗？”蛟龙警告。 沉默开始蔓延。 “fine。”蛟龙哼了一声，“反正这里复仇者不可能找到，我多的是时间陪你玩。只不过你要清楚，嘴硬的后果在我这里是很严重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按钮。 年轻的英雄闭上眼睛。 “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49章 out of darkness into the light（疯狂） “托尼, 我们已经在这附近搜索十几遍了，真的没有任何属于机械鼠的痕迹。”班纳博士摇头。 托尼吼回去，“well，我不在乎我们找了几遍, 只要没有彼得我就不会离开。” 猎鹰却也道, “bro, 你这只是在做无用功, 没有痕迹的话我们都是一群无头苍蝇, 更何况蛛侠显然已经被带走了，我们再在这里逗留只是在浪费时间。” “那就去找啊！！！” “托尼，冷静。”史蒂夫将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托尼用尽所剩无几的耐心才没有将他甩开, “我们当然会帮你找彼得，但是这里真的什么线索都没有，但纽约这么大，我们一寸寸地去找需要花的时间就太久了——” “所以呢，所以你要说什么？”托尼怒瞪他, 已经隐隐知道史蒂夫的意思。 “我只是觉得, 我们要是先回大厦好好休息，然后再思考策略跟营救方案，会比现在呆在这里什么事都不做更有效率。” 托尼尖叫, “你让我回家睡觉？？在我儿子被抓走后你的建议就是让我回大厦睡觉？史蒂夫·罗杰斯，你怎么敢——”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托尼。”史蒂夫也开始瞪他了, “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 所有人早些时候都经历了一场大战，我们现在根本就不在最好的状态, 再这样耗下去在找到彼得之前我们就先垮了。而且回去也不止是休息，只有大厦才有足够的设备帮我们远程分析可能的绑架地点，比现在到处乱撞有效率的多，我们还需要一起坐下来好好制定营救方案。” 第92章 “你让我在我的孩子被抓之后回去睡觉！” “托尼，你现在完全不冷静——” “我怎么冷静？彼得被抓了，你让我怎么冷静？？他是我的独子！” “托尼，听我讲！”史蒂夫用力抓住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托尼只感觉眼眶刺痛，比眼眶更痛的心脏，但这些都比不过彼得此时可能正在遭遇的痛苦。光是想想他就也要被排山倒海的痛苦给压垮了。 “这怎么不是我的错。”他艰难喘气，“都是我把彼得给气走了，不然他一定会跟着我们一起回来，就不会被轻易抓走了。” “就算这样绑架彼得的人也只会继续找机会让他落单，我们没有办法无时无刻跟着彼得，尤其是他还要上学的话。所以错的不是你，是那想要绑架彼得的人。” “yea，当然。”托尼讽刺，“按照你这个逻辑不管我们任务如何失败错的都是坏蛋。” “well，你当然不该对你的儿子说那些话，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俩单独说了些什么。”史蒂夫耸肩，“但我知道蜘蛛侠是个好孩子，所以肯定是你说了傻话。” “对。”托尼眼眶更加刺痛，“都是我的错。” “冷静，托尼。”史蒂夫重复，然后推着他的肩膀朝直升飞机走去，“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彼得，只是不在这里。” 他终于没忍住发出一声抽噎。 第50章 out of darkness into the light（寻觅） 彼得只感觉整个胸膛都像是有火焰烧灼般疼痛, 气管有一部分应该塌陷了，每一次呼吸都不得不用尽全力，还控制不住地发出如老旧风箱般呼哧呼哧的声音。这样的呼吸根本带不来足够的氧气，他头晕目眩, 只感觉下一刻就要彻底窒息。 god, this sucks.* 谁能想到彼得·帕克有朝一日会在空气的包围下溺水, 即便对他来说这也有点太lame*了, 闪电要是知道得嘲笑他到毕业那天。 他想朝旁边翻一个身, 也许翻身后呼吸就能轻松点了。但身上平时能够干过美国队长的肌肉罢工得彻底，他用力到发出闷哼，但却只让自己的脖子朝旁边扭了一点, 地上的尘埃沾到鼻尖。 oh no, not helping*，他不需要在已经呼吸困难的情况下再吸进一堆灰尘。该死的蛟龙有钱造笼子没钱请人来打扫下卫生吗？？ 偏偏这个时候鼻腔突然开始发痒，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把肺里仅剩的空气都给挤出去了。 眼前又因为缺氧开始发黑，要不是抬不起手他都想扇自己一巴掌了。为什么连翻个身都做不到, 伟大的蜘蛛侠别说翻身, 在天花板上的翻跟头都易如反掌吗？但他猜也不能全怪自己，因为他鼻子里没被灰尘跟干血堵住的地方能嗅电流涌过的糊味，甚至, fuck，甚至还有一丝烤肉香。 fuck！ 肚皮朝天的乌龟都没快被电熟的蜘蛛惨。同样都是动不了起码乌龟不疼，彼得却感觉自己的整个胸膛都要爆炸了。 他敢打赌, 肋骨断了三根以上, 肋骨断裂导致的局部充血大概就是气管塌陷的主因。 看，彼得·帕克还是能够清晰思考的, 所以事情还...还没那么糟糕。 那些要窒息的信号都是错觉，他告诉自己。你还有足够氧气思考，也意味着你还活着而且状态没有太差，所以、所以蛟龙对你做得折磨都是、都是nothing*。stay strong*，蜘蛛侠，你的恢复能力那么强，等被救出去不过几天你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你要做的只是坚持。 你只要继续坚持…… 视线里栏杆是横的，地面是竖的，他无所事事地打量笼子外的空间。这大概是个仓库，大概，因为天花板很高，普通的楼层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空间。但蛟龙仍然做到把这里都利用得淋漓尽致，除了笼子以外这里全是他摆的仪器。彼得认不出绝大部分，但他看得懂挂在架子上的移液管还有旁边的离心机，再旁边还有凝胶电泳的那个小盒子。更多的彼得就不认得了，但他莫名感觉那些一定跟生物医疗有关。 fuck，当初猩红女巫警告过所有人蛟龙痴迷进化向往永生，但没说过他痴迷到这种境界。跟hydra相关的果然都是些疯子，fuck！ 不远处坐在电脑前的身影推开椅子，有一双皮鞋在视线中渐渐放大，皮鞋上是卡其裤，卡其裤上蛟龙的声音，里面带着病态的笑意，“还不打算说吗？” 彼得深吸一口气，或者，在气管塌陷允许的范围内深呼吸，朝蛟龙啐了一口。 “那也没事。”蛟龙无所谓地说道，“我多的是时间跟你耗，反正复仇者永远也不会找到你。” 后面那一句他尤其偏爱，几乎每一次酷刑期间都会重复上那么几遍，像是想摧毁彼得的希望。 不，他们一定会找到我的，彼得恨恨地想。然后会把我受到的苦都还给你，然后把你关到木筏监狱让你永不见天日。 蛟龙又笑了一声，皮鞋在视线中一点点变小。 彼得闭目。 下一秒，预料之中的疼痛降临。肺部空气一瞬间都被挤压出去，他发出哀嚎。 *** “这里是纽约晨间新闻。昨天傍晚十点，纽约皇后区英格兰姆大街附近发生了一起报案，一栋公寓的卧室窗户被不明物体打碎。同时卧室的主人，一名十五岁的青少年，突然失踪。卧室床上有血迹、灰尘甚至来自下水道的污水，但没有反抗的痕迹。这起案件没有任何目击者，警方正在努力追踪失踪的青少年，我们可以看到有五六头警犬在周围的街道上不断巡逻，努力捕捉男孩的气息。只可惜，直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任何失踪男孩的消息。负责警探称这并非一场寻常的绑架勒索案，肇事者的动机尚且不明……” 第93章 帕佩朝右侧靠了靠，揽住梅·帕克的肩膀。后者正在捂着脸失声痛哭，帕佩唯一能做的就是揽住她的肩轻声安慰，但另一只手却捏紧了红色的面罩，用力到指甲几乎要刺穿布料。 那个时候取消报案已经来不及了，可托尼自然不会让属于蜘蛛侠的面罩留在卧室，当着梅的面直接拿走。那时梅什么都没有问，但帕佩觉得是因为她什么都已经明白了，也许……这也是她现在痛哭的原因之一。 帕佩明白梅的感受，因为她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感到挫败、无力，但梅已经崩溃，托尼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只有她还能冷静下来，所以她正在做的就是保持冷静。 陪着梅，还有监督托尼让他不要做蠢事。 “星期五，托尼正在做什么？”她抬头问道。 人工智能回答，“boss派出了所有历代钢铁侠战衣搜查纽约的下水道，又发现了三个机械鼠的匿藏地点，现在正在同美国队长一起战斗。” “里面有彼得吗？”帕佩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希望。 “两个已经被销毁的据点正在进行搜查，但目前仍然没有发现彼得的存在。” “那也许第三个就有了呢。”她喃喃自语。 “希望如此。” *** 彼得又一次醒来，但下一秒却恨不得再次晕过去。起码晕过去就不会这么疼了，但很遗憾，昏不昏他无法控制。 呼吸变得更加费力了，他的右侧胸膛似乎肿起了很大一个鼓包，就是那里压得他越发难以呼吸，但彼得也不完全肯定，毕竟他没法抬手去确认鼓包是否存在。事实上，别说抬手了，他现在想睁开眼睛都难，干涸的血跟汗完全将眼睫毛黏在一起，他睁开眼也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 但他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左腿已经完全变形了。 那里传来的痛楚最无法忍受，神经像是被断骨无时无刻戳着一样不断发出尖叫般的疼痛信号，甚至一路追随彼得陷入昏迷又追出来。说真的，它们没累，彼得都要累了。 他稍微动了下脑袋想要捕捉仓库里的其他声音，但什么都没有。 “我受了、”他嗓子粗粝得像是被沙子磨过，“多少伤？” “我不知道你想我怎么算，说新伤还是旧伤。”蛟龙听起来像是在耸肩，“我只是在研究你的恢复速度跟摄入的卡路里的关系，结果非常喜人。我已经给进化成功后的我制定好食谱了。” “我什么都没有吃。”彼得说道。 “well，植物人也没法自己吃饭，你猜他们是怎么活的？” “你给我打针了？” 蛟龙不答反问，“你决定说了吗？” “现在过了多久？” 蛟龙哦了一声，拉长音调，彼得不用看也知道他脸上又是那种病态的贪婪。“你在想你的那些复仇者朋友怎么还没来，对不对？” “我早就告诉你了，他们不会过来的。” “现在过了多久？” “出于好心，我告诉你实话。”蛟龙笑了一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零十四个小时了。” “这一点也不久。”彼得违心道。 “我警告你，虽然我有很多时间跟你耗，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 蛟龙磨牙，“行。这都是你自找的。” 疼痛剧烈到他甚至没力气呼吸，张嘴发出无声的尖叫。 *** 托尼一拳砸在下水道的墙壁上，嘶吼，“他不在这！” 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块墙，突然抬手轰出掌心炮。 轰——墙体坠落，露出后面的泥土跟水泥。 “托尼，你在做什么？？”史蒂夫吼道。 “也许彼得就藏在后面呢？”托尼反驳。 史蒂夫难以置信，“那只是一堵墙，听声音是实心的，里面显然什么都没有！” “你又不知道蛟龙把彼得藏在哪里，也许就是在你想象不到的地方。” “你只是在发疯。”史蒂夫陈述。 钢铁侠的回应是从肩膀射出更多的炮弹，一时间这片地下空间像是地震了一样剧烈抖动，大块大块的墙脱落砸进污水里，头顶的天花板因为失去支撑开始摇摇欲坠。 “托尼，冷静！”史蒂夫想要拉住他，但比他动作更快的是黑寡妇，一脚将伟大的钢铁侠踹地一脑袋砸在地上。 下水道里的其他人僵住，史蒂夫屏住呼吸看着托尼像是发怒的狮子一样爬起来朝娜塔莎扑去，但却又被后者一巴掌抽在脸上。 “假如你想把我们都活埋在这里让彼得无人拯救，就尽管轰吧。” 托尼瞬间安静下来，表情变得一片空白。 史蒂夫上前将他扶住，“托尼，我知道——”然后就没能说下去，因为他突然发现无所畏惧到当初将武器独自推进外太空的钢铁侠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像是条走丢流浪的狗。 “史蒂夫……”他的声音也在微微颤抖，“……失踪后找人的黄金时间是七十二小时。” 史蒂夫吞咽一下。 他的好友扭头看他。史蒂夫心几乎都要碎了。 “史蒂夫，七十二小时一过被害者生还的概率就直线下降，现在离彼得失踪已经过去九十个小时了。” 你是美国队长，你最擅长安抚受害者了，史蒂夫提醒自己，深吸一口气“但那是普通的受害者，托尼。”他安抚，“别忘了，彼得是蜘蛛侠，他很厉害，也很坚强。他一定能撑到我们找到他的。” 第94章 “你说得对。”托尼立刻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重复，“彼得是蜘蛛侠，他很坚强。” “我们会找到他的。” “yes， we will.*” *** “你到底说不说？！！”蛟龙将手里的按钮一把砸在地上。 笼子里的人唯一的反应就是手指动了动。此时他身上红色的制服已经完全破烂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被抓第一天蜘蛛侠还用那个发射蛛网的能力试图反抗了一下，但蛛网一碰到高压电流就立刻被烧成了灰，几次后他就学会放弃。也许那个制服上还有什么追踪设备，但在这个地方信号干扰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发出任何消息，所以制服不制服没有任何区别，这也是蛟龙甚至懒得给他换套衣物的原因。 他在乎的只是蜘蛛侠身上通往进化的钥匙。 进化。 他现在只剩一步之遥了。 蛟龙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因为这个词激动得微微颤抖，他将手用力摁在腹部，疼痛没有任何减轻。 最近腹痛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剧烈，他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普通的胰腺癌患者从发病到死亡只有三到六个月，蛟龙是在被诊断后四个月才发现蜘蛛侠的。 他用了一个月确定这位英雄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目标，因为他找到了彼得帕克从前的医疗记录，在变成蜘蛛侠前他有近视跟哮喘，但这些都奇迹般地治愈了。然后又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布下所有计划，像是引诱一头孤狼慢慢进入陷阱。然后，现在，他终于得到了这无上的宝物。 他还能再活好一段时间，蛟龙十分确信，但最终，他必须要从蜘蛛侠身上得到进化的钥匙。 尤其是现在他越发惊叹自己的正确性，蜘蛛侠所遭受的足够让普通人死个五六回，但他却挺到现在还生命体征稳定，足以证明进化都多强悍。 蛟龙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自己进化后的样子了。 这也是他越来越没有耐心的原因。 宝物近在眼前触手可及，但他却始终只能看着却摸不到。 他等了十秒，但蜘蛛侠还是拒不开口。他终于气笑了。 “fine，那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蜘蛛侠的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这样，只要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获得能力的，我就放你离开，怎么样。” 蜘蛛侠还是没有动，但蛟龙知道他在仔细听自己的每一句话，于是越发自信，“我不骗你。只要你告诉我，我就放你出去，当然前提是我要自己也先进化，确认你没撒谎后才会放你走。” “我凭什么信你？”蜘蛛侠头一次开口。 “不凭什么。”蛟龙耸肩，“你只有信我一个选择。” “那我告诉你之后呢？” “我放你离开。真的，我会让你活着回去。毕竟我那个时候已经从你身上得到我想要的了，我没必要再杀你。” 蛟龙等了三秒，催促，“怎么样？” 蜘蛛侠终于动了，全身发抖着从地上坐起来。“我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先给我食物跟水，还有干净的换洗衣服。你也知道我的五感得到了提升，我现在臭的能把我自己熏晕过去。” “食物不可能。”蛟龙果断拒绝。也许蜘蛛侠现在虚弱得他徒手都能打败，但一旦获得食物他的自愈力就会开始生效，在之后发生的事情蛟龙非常清楚。 “fine，那就给我衣物跟水。”蜘蛛侠退让。 这……这比想象中简单多了。蛟龙本来已经做好再磨数个小时的准备，但蜘蛛侠却像是终于放弃了似的抬头看天。 也许这些都是阴谋。 但蛟龙不在乎，他自信自己布下的重重天罗地网不可能还关不住一个虚弱到极致的蜘蛛侠。 所以他道，“成交。” 他从自己的休息室拿出了一套衣物，在撤销电流后将其递进去。蜘蛛侠破烂的制服那个时候已经在地上了，连带着他手腕上的一块表跟显然是用来发射蛛网的小工具。在接过衣服的同时蜘蛛侠伸手将制服跟那几个小玩意丢到了蛟龙的工作台上，在被盯着时只是耸肩。 “我才不想让那些脏东西跟我一起呆在监狱里。” 你不想，难道我想让我的电脑被弄脏？蛟龙在心底皱鼻子。算了，反正只要再忍这个人一小会。 蜘蛛侠换衣服的动作慢条斯理，简直像没有任何羞耻心一样。他似乎是故意想要惹怒蛟龙似的，但就连这些他也都忍住了。 钥匙就在眼前，他告诉自己，马上，马上就能得到了。 他保持微笑，耐心等待二十分钟后才催促，“怎么样？秘密？” “哦——”蜘蛛侠慢吞吞地重复，“秘密。” “你答应我的了。” “我的确答应你了。” “所以？” 在蛟龙凶狠的视线下，蜘蛛侠慢吞吞道，“秘密就是，我之所以变成蜘蛛侠，是因为我在学校组织的一场旅游中被一只放射性蜘蛛咬了。” “那些蜘蛛在哪里？”蛟龙的心脏怦怦跳动。 “没了。” “什么？”他顿住。 “没了。”蜘蛛侠耸了下一边肩膀，另一边因为脱臼无法动弹。“那是一家叫oscorp的公司研发出来的蜘蛛，后来整个公司都倒闭了，那些蜘蛛连同项目早就被销毁了。” “你说。”蛟龙一字一句，“什么。” 第95章 “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去看。” 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巨大的荒谬感从背后袭来，让他甚至发出了一声笑，“所以，你之前一直都是在耍我？” 他重复，“你一直都在耍我？？” 蜘蛛侠又耸了下肩膀。 比荒谬感来的还要快的是怒火，几乎一眨眼就开始燎原。他爆吼，“你竟敢耍我！！！” *** 托尼正在实验室里强迫性地翻看纽约所有的监控。理论他知道星期五要是看到任何疑似彼得的人都会立刻通知他，但托尼必须做点什么。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继续欺骗自己不是完全无用。 “boss。”人工智能突然出声。 托尼蹦起来，“有彼得的消息了吗？！” “严格来说不是彼得。”星期五回答，“我突然接收到了凯伦发送过来的信号。” “凯伦？” “彼得的ai，boss。” 第51章 out of darkness into the light（扭转） 昨晚太累了今天早上重新修文, 上章50章增加了一千两百字，补充了很多细节，假如有今天早上12/4号九点前看的读者强烈建议倒回去重新读一遍，多的字不会额外收费, 谢谢支持啦（本站字数分段收费, 这一段文字也不会让本章变得更贵） ------------------- “怪不得, 怪不得你之前一直不肯配合！” 蛟龙气到极致, 竟然指着他开始哈哈大笑, 肩膀跟胸膛像是癫痫发作的人一样剧烈起伏。 “你早就知道我不可能得到我想要的。”蛟龙额头跟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你知道你要是告诉了我我会立刻杀死你，所以你不说, 你在拖时间, 你想等复仇者来救你。” “但你现在发现复仇者找不到这里，所以你放弃了。现在你突然开始配合，是因为你终于发现不管怎么样都是死路一条，与其硬抗不断的折磨，还不如让我直接来个痛快。同时你还想要借着我愿意跟你商量的机会搏一丝生机, 看我有没有可能在你告诉我之后也不杀你。” 蛟龙本来就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此时看起来像恶魔的红眼, 朝他露出狰狞微笑，“我说的没错吧？” “你承诺了只要我告诉你就放我离开。”彼得吞咽了一下。 “你告诉我我没有任何机会了！” “但我告诉你了我的秘密，你说了只要告诉你就放我离开。”彼得瞄了一眼电脑桌上纹丝不动的制服以及腕表。 “哈！”蛟龙仰头爆发出短促尖锐的一声笑。 “我已经完成我这一部分交易了, 现在轮到你了。”彼得催促。 “我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网上都说蜘蛛侠的那张嘴最让你讨厌了。”蛟龙低头看他，平稳说道，“你这张嘴的确带不出来什么好消息。” 明明他看起来比刚才平静了很多, 像是已经接受事实, 不知为何，彼得却感觉现在的蛟龙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可怕, 即便没有蜘蛛感应也汗毛直耸。 他强行压抑恐惧，耸了耸肩，“well，就像你说的，你不是第一个觉得我的口才让人讨厌的人。” “但我会是第一个让你付出代价的人。”蛟龙狰狞地笑，“我不是答应了放你出来吗？没错，我要放你出来。”说完他就跺步走回电脑桌前，一掌扫掉上面蜘蛛制服跟腕表还有蛛网发射器。腕表被埋在制服下，但发射器掉到地上反弹了几下，渐渐滚到一个角落。 蛟龙在电脑上按了几个键，不远处的几台仪器突然开始运作，同时关着彼得的笼子嘭地打开。 彼得立刻用力将自己撑起来，但不小心碰到了左腿，顿时闷哼。 他左腿断裂的骨头在肌肉拉扯下早就开始重叠，导致断裂处的小腿都肿胀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皮肤被撑得如纸一样薄，颜色紫红甚至开始朝乌黑发展。 可是通向自由的路就在眼前。 他咬牙，凭借匪夷所思的意志力将自己推起来，但还不等他迈出一步，蛟龙已经冲回来，拽着他的手臂强行将他拽出笼子。 彼得痛得眼前一黑，尖叫，“the fuck you're doing*！” “我答应了放你出来。”蛟龙阴沉道，“但我没有说放你去哪。” “你要对我做什么？？” “oh spidey，你马上就要知道了。”蛟龙歇斯底里地大笑。 *** 飞行器内，电子地图上的一个红点突然熄灭。 “凯伦的信号消失了。”驾驶座上的鹰眼道。 “你确定这一切不是一个意外吗？比如哪个农场主的电视天线被误认成信号什么的。或者有没有可能绑架彼得的人为了混淆我们故意把他的制服丢到哪里。”猎鹰扭头看向钢铁侠，“i mean，虽然已经过去三天，但是要把一个人带到这么远的地方——” “信号不可能出错。”托尼恶狠狠地瞪他，猎鹰连忙举起双手投降。 史蒂夫叹了一口气，“不管是不是为了误导我们，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我们得到的唯一线索。我们必须得去看一看。毕竟，万一那就是彼得发出来的求救信号呢。” *** 彼得能感觉到抓着他手臂的那只手异常的瘦削，因为指骨几乎都要砍进他的肉里了。在如此近距离下再看蛟龙，他突然发现罪犯看起来远不如躺在笼子里看时高大，事实上，蛟龙单薄得可怕，身上的衣服几乎像是挂在骨架上。 彼得的预感越来越不妙。 第96章 蛟龙将他粗暴地推到了一张椅子上，几下将他固定在上面，甚至为了阻止彼得踢腿强行将他肿胀的小腿用力绑在椅子腿上，彼得痛得发出惨叫，但另一个人却恍若未闻，按下椅子上的一个按钮，彼得的手臂刺痛，他惊恐扭头，发现一根针扎进了他的血管里。 “你到底要做什么？！！！”他大喊。 蛟龙抬头朝他咧嘴大笑。彼得惊恐地发现他的牙龈竟然是黄色的，像是漫画里的那些怪物。再一看，蛟龙整个人其实都被一种病态的黄覆盖，但因为他是墨西哥裔肤色天生就有些深，之前他竟然都没有注意到，但是牙龈这一块却格外明显。 “你、你的牙——”他全身战栗，没能讲话说完。 “哦，你说这个。”蛟龙的笑容扩大，于是彼得不止看到了黄色的牙龈，蛟龙的整个口腔，包括舌头都是黄色的。“这叫黄疸，是一种病。” “你为什么——” “这种病是由血液中胆红素增高引起，在小孩中很常见，但也是另一种疾病的常见症状。”蛟龙慢吞吞地说道。 “我似乎从没告诉过你我有晚期胰腺癌。” “什么？”彼得的大脑短路。 “这就是为什么我一定要从你身上得到进化的秘密，spidey。”蛟龙仇恨地看着他，“我的生命剩下不多了。” “那你怎么、怎么没有去医院治疗？”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胰腺癌、现代医疗、医——i mean，你既然知道你有这个病，一定已经去看过诊了，怎么没有留下来治疗？我很确定现在一声总有办法——” “这种癌症是死亡率最高的癌症之一，spidey。”蛟龙嘶嘶道，“现代医疗没有任何作用，所以我必须要自己找到通往永生的路，你已经找到了，但你却想独占。” “我没有——” “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蛟龙又一次打断，在彼得惊恐的注视下，他竟然一屁股坐到旁边一张一模一样的椅子上。同样的按钮被按下，同样的针扎进蛟龙的血管。 彼得这才发现，两张椅子竟然都连在后方的一台仪器上，那台仪器像是那种笨重的打印机一样四四方方，上面巴掌大的显示屏突然亮起。 “你到底要做什么？？？”彼得剧烈挣扎。 “oh，我要亲手为我自己铺上进化之路。”蛟龙哈哈大笑，“有听说过基因改造吗，spidey？” “crispr？talens？zfns？*”彼得语无伦次，“yea我听过还读了一些相关研究报告，我不得不说现代科技真的非常厉害，但是不管怎么样那些技术绝对都不需要一整个活体人类来提供基因，right？i mean，那些技术用的样本不都是以微升来计算的吗？” 蛟龙啧了一声，“没错，但那些技术效率太低了，根本做不到复杂精细的改造，完全不精准。” “我不需要这些bullshit*！就告诉我你到底要对我干什么！！！” “我要做什么？”蛟龙古怪地笑了，“我先告诉你这台机械能够做什么吧。它会抽取我跟你的细胞提取基因，然后将我跟你的基因交换，spidey。” “what the fuck？？！！” “you see，spidey，我本来不想走到这一步的。”蛟龙长叹一声，“这台仪器是我自己制造的，速度跟精准度远超市面上其他改造基因的手段，而且原理非常简单，它就是把两个人的基因同时放在一起，在同一个位置裁掉的基因，然后将基因交换重新连接到染色体上。不需要十几十几的步骤，不需要十几个小时的运作时间，它能在半个小时内将一个成年男性全身的细胞基因交换，不像现在其他落后的手段，只能改变局部的基因。” “我之前并不想用这种手段，因为，well，人类基因复杂，不是简单地在同一个位置交换那么简单，比如同一个染色体上的第九千位核苷酸在一个人身上可能是无用基因，但在另一个人身上就属于某种酶的重要组成部分。我测试过的所有实验体一旦交换基因超过三十段以上就全部死亡，而根据我之前的研究，我跟你需要交换的基因足足有六百四十段。” “那就别做！” “不做我也要死！”蛟龙朝他爆吼，“就像我说的，既然你不愿意让我进化，我就要亲手夺过来！” “你会死的！” “但我也有可能活。”蛟龙眼睛里的疯狂让彼得全身都凉了，“蜘蛛侠，你就等着瞧吧！” *** “信号突然没了，要么是太荒凉没有信号塔，要么是有人专门设了干扰信号的仪器。但我刚才在谷歌上看这里应该是座农场。”猎鹰低头看底下的风景。显然这所谓农场早就被荒废了，杂草到处都是。除了立在中心的那一栋建筑，其他地方跟野外已经没有区别了。 “我有种直觉，我们找到对的地方了。”鹰眼操控飞行器开始下降，“假如蛟龙，我是说，假如绑架彼得的人真的是蛟龙，还早早就把他带到了这种地方，那怪不得我们在纽约什么都找不到。” “下水道只是个幌子。”黑寡妇道，“他先是在下水道进攻，还故意在好几个地点留下机械鼠余部，都是为了误导我们他仍然呆在纽约。” 史蒂夫捏紧拳头。 该死，他们早就该想到的。但是每日出入纽约的车辆那么多，就算猜到了他们也绝不可能想到这里。田纳西离纽约有近千英里，尤其这里周围除了郊外跟农场以外什么都没有，要不是凯伦突然发出的信号他们过十几年都不可能找到这里。 第97章 要是他们一直找不到，要是彼得真的被关在这里一直还活着，那那个才十五岁的男孩该有多绝望。 不要怕，他在心底说道，复仇者马上就来了。 我们一定会把你救出去。 他分出一丝精力瞥了下托尼，后者站在飞行器的出口，可以想象在机舱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钢铁侠就会立刻飞出去。 “再等等，我们不知道敌人有多少防备，最好不要贸然冲上去。”前面的鹰眼像是能读心一样喊道，“先让我把飞行器停到一英里外的地方，然后我们一起行动。” 史蒂夫将目光转回手里的盾牌。 再坚持一会，就一小会，彼得。你的父亲马上就来了。 *** 他好痛。 全身都好痛。 所谓交换基因不是交换，是拿无数把刀子在他身上割。最可怕的是他却只能摊在这张椅子上忍受，因为他在不断变得虚弱。 这比蛟龙直接折磨他还要可怕，可怕一万倍。 原本刺眼的光线不再刺眼，远处的物件开始变得模糊。他刚才还能清楚听见蛟龙的心跳跟呼吸，现在却也听不见了。肌肉在明显地变软，他早已习惯拥有的力量在不断流失，每一秒都在突破他对虚弱的下限。 god，他从前这么体弱的吗？彼得简直不敢置信，直到胸口突然开始发闷，像是有一块巨石压在上面一样重到无法呼吸。 是了，他从前不止体弱，还有哮喘。 他的哮喘甚至严重到需要随身携带气管舒张剂。 fuck，他心想，我原来的药都已经过期了吧。 *** 他们已经彻底将仓库包围。 史蒂夫举起盾牌，“复仇者，进——” 在他说完前钢铁侠已经一炮将铁门轰开。 *** 彼得的全身都在烧。 假如说之前还有蜘蛛基因帮他强撑着让身体不彻底崩溃，现在所有积累的伤就像是山顶堆积的雪一样，唯一的支撑体塌陷了，于是雪就开始滚滚下落，声势越来越大，直到整个身体系统都直接崩溃。 他早就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缺氧让眼前只剩下黑色。彼得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呼吸。也许他已经死了，还存在的是灵魂？ 不，灵魂不可能感受到这么多的痛吧。 也许他只是快死了。 所以，这就是要死亡的感受吗？ 10/10不推荐体验，疼就算了，竟然还这么吵让人不得安宁，必须给个一星差评。 噪音还在持续，而且越来越大。 彼得缺氧的大脑早已无法分析那些噪音的来源，所以他不知道那是机械被砸成粉碎的巨响，不知道身上束缚带被割裂会发出刺啦声。他甚至连疼痛以外知觉也要没了，所以他没感受到有一双手绕到他的后背跟膝下，将他小心翼翼地托起来。 “彼得，son*.”有声音哽咽道。 他当然也没听见。 痛苦像是被畏惧火的野兽看到了火把一样，嘶吼着不甘褪去。 彼得终于心满意足地陷入安宁。 第52章 what makes a hero（醒来） 彼得第一次醒来时没有睁开眼睛。 他是无法睁开, 但是能隐隐能听见仪器beep、beep的声音，很有规律。他的身体终于不疼了，全身都像是被温暖的海洋包围，他很快就再一次睡去。 *** 彼得第二次醒来是还是无法睁开眼睛。 他还是能听见仪器beep、beep的声音, 还是非常有规律。但是这一次他的感觉更加清晰, 原来温暖是因为他在被子里, 手下就是柔软的布料, 还有阳光打在脸上。 似乎有人在他身边交谈, 一个人说，“托尼，你回去休息吧, 有我来陪着彼得。” 是梅姨的声音。 梅姨似乎来到他的身边, 弯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彼得嗅到了她身上橘子香水的气味，非常熟悉，非常能带来安全感。 他似乎叹息了一声，但是不确定，因为下一秒就又一次陷入昏睡。 *** 第三次, 他醒来的时间长了一点, 但还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睁开眼睛。 这一回感官更加清晰了，他能听见有人在他病房里交流。 “you know。”鹰眼道，“我还是无法相信他就是蜘蛛侠, i mean，看他脸上的婴儿肥，说他才十三岁我都信！” 胡说八道, 彼得愤怒地想, 我十五了，再过九个月就十六了！that practically makes me an ad/ult.* 但房间里的其他人纷纷赞同鹰眼。史蒂夫说, “我早就有感觉蜘蛛侠的年纪很轻，但是才十五岁……” 娜塔莎哼了一声，“不要小瞧小孩，年龄无法衡量一个人的成熟度与能量。而且好像你有资格说似的，违法参军的美国队长。” 史蒂夫呛了一下，彼得在心里为他的蜘蛛妈妈叫好。 “别在我的儿子面前吵架。”斯塔克打断几个人都斗嘴。 dad！要不是动不了彼得就要蹦起来了，只听mr.stark继续说道，“护士本来就不允许这么多人呆在彼得的病房里。现在你们也看到他还好好活着了，看完就赶紧离开吧。shoo，shoo*！” 其他人嘟嘟囔囔地离开，人都离开后病房似乎连空气都没有那么闷热了。彼得在一只手轻轻地摁在自己肩膀的时候心满意足地叹息。 “彼得。”mr.stark的声音很轻很轻，“我真的非常抱歉。” 不是你的错dad，都是我傻到被抓住。 第98章 “我再也不会让你遇到任何危险了。” 我觉得这话就有点夸下海口了吧。 “please wake up。” 醒来的话，会疼吗？ 但mr.stark握着他肩膀的手特别特别暖，源源不断地传来温度，将彼得的恐惧也都驱散。 他沉沉地睡去，这一次终于不再有噩梦纠缠。 *** 彼得第四次醒来。这一回，他终于感觉自己对身体有一些掌控力了，但他没有急着尝试活动身体或者睁开眼睛，而像是请假太久不敢面对堆积的作业的学生一样悄咪咪地感受周围的环境。 他能感觉阳光照在自己脸上，那个beep、beep作响的仪器也还在，空气中有一丝咖啡的香气，最重要的是他右手边传来了金属摩擦的声音。 他困难地转头，但在睁开眼后发现好几分钟的努力顶多让自己的头转了个十度，因为他看到的仍然是白色的天花板，只有眼角处能隐约看到一个身影。 但不用再次确认他就知道那是mr.stark，因为只有一个斯塔克会无视桌子上堆积的文件专心地拿着螺丝刀制造机器人，彼得甚至不想深究他是怎么把小半个实验室都搬进病房的咖啡桌上的。 他又努力动了动，mr.stark完全没有抬头。 他张开嘴，嗓子很干很干。第一次他失败了，第二次，他发出了让自己都吓了一跳的古怪沙哑的声音。 mr.stark从座位上蹦起来。 他们的视线对上，彼得从未见过伟大的钢铁侠如此憔悴的模样，黑眼圈重得像是淤青，平时精心打理的胡子乱糟糟的；他也从未在任何一个人脸上看到这么复杂的表情，如此惊讶、如此喜悦，但同时还夹杂着恐慌跟担忧跟不敢置信。彼得不喜欢后面的三种情绪。 他第三次尝试发声，“……'m st'k……” mr.stark动了，不是彼得想象中感动人心的拥抱。他以比钢铁侠全速开启四个推进器还要快的速度冲出房门，彼得甚至还能听见他在喊，“他醒了！彼得醒了！” 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十分混乱。 史蒂夫在，娜塔莎也在，但他们都呆在外面没有进来。帕佩进来了，梅姨竟然没有去上班，跟着帕佩一起冲进来。两位女性握着彼得的手，都红了眼睛。帕佩看起来有很多话要说，梅姨更多，所以彼得非常庆幸医生来得及时，不然一会等母爱过了迎接他的就会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双人训话。要知道复仇者公认最不能惹的人就是帕佩·波兹，而比世界上任何反派还能另蜘蛛侠战栗的就是梅·帕克，彼得不敢想象她们俩加在一起会是什么样。 进来的医生有两位，彼得惊讶地朝熟人打招呼，“豪斯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哪里？”中年医生阴沉地瞪着他。 “ehhhhhh，i don't know.”彼得看向赵医生，“复仇者大厦？” 赵医生朝他露出一丝微笑，“你的确在复仇者大厦，彼得。这里是五十三层的医疗翼。” “没必要对他这么客气，赵。”豪斯医生面无表情地打开病历本，“你一旦回答他的一个问题他就有另外一百个等着你，最后你就会发现他把你宝贵的时间全都浪费在废话上了。” “我猜你是在说，一旦你开始跟他交流就会忍不住对他好感上升，最后把他当你的侄子照顾。”赵医生憋笑着看了豪斯一眼。 “我没有侄子。”豪斯从鼻子喷气。 “我从没看见任何一个病人让你离开普林斯顿附属医院甚至同意被钢铁侠带着飞穿大半个纽约。” 彼得咧嘴笑了，豪斯医生啪地合上病例，恶狠狠地瞪着他，“彼得·帕克！” “在！” “你的左小腿的胫骨和腓骨都发生了移位骨折，两个月内不得碰地。你的第6、7、9肋骨断裂，但万幸都没有刺进肺部。肋骨骨折不需要额外包扎，但是你最近这两个月最好不要跟人发生冲撞，下一次也许就不会那么幸运了。”豪斯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毫无起伏地说道，“虽然看你的样子你也打不起来。” 彼得翻了一个白眼。 “之前肋骨断裂处发生了肿胀压迫气管导致你的左支气管塌陷，但是现在都已经好了。你的肾因为暴力遭到了一定损伤。你的四肢、腰背都有淤青。你的右肩脱臼过，给你接回来了，但未来几天酸胀抬不起手很正常。对了，还有你的哮喘跟近视。你的婶婶把你用过的气管舒张剂拿过来了，还没过期，我就暂时不给你开新的了。”彼得顺着豪斯医生的视线看床头柜，上面果然有一瓶熟悉的药物。“至于你的近视，你想戴眼镜就眼镜，想戴隐形眼镜我相信斯塔克也有足够多的钱给你安排。” 其他的也就算了，哮喘跟近视...这些、这些都是他在被咬前的问题。 假如这些病没有消失，那是不是意味着……彼得想到蛟龙最后对他说的那些话，吞咽了一下。 赵医生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道，“不用担心，你的蜘蛛基因仍然存在。” 彼得的肩膀立刻放松下来。 “但是——” damn it*，他就知道会有一个但是！ “但是它在我们发现你的时候几乎所剩无几，这也是你的恢复力目前跟普通人一样，旧的疾病也突然回来的原因。”赵医生朝他露出一丝鼓励的微笑，“班纳博士正在研究你身体上基因的变化，发现仅仅是昨天你的基因就跟今天有极微小的差别。我们认为，蜘蛛基因正在试图自我修复，正在试图驱赶其他被强行植入你细胞的那些基因，所以只要你耐心等待，我觉得总有一天你的那些能力会回来的。” 第99章 “要等多久呢？”彼得问道。 “也许是下周，也许是下个月，也许是半年后，我们无法预测。”赵医生摇头。 “但是，总有一天。” “没错，总有一天。” “o、ok，that's good， i guess.*”彼得吞咽一下，“比、比我想象中还要好，非要评论一句的话。” “你的能力都会回来的。”赵医生重复。 彼得点头。 “好了彼得，那我们就——” 彼得连忙打断，“等等，我还有其他问题。” “我先走了。”豪斯医生离开的脚步没有停顿，但赵医生停下来鼓励地看着他，“还有什么问题吗，彼得？” “我呃，我昏迷了多久？” “你昏迷了四天，彼得。”今天是十一月八号。” “哦。”他的第一反应是，“感恩节快要到了。” “是的。” “那、那我多久才能出院？” “根据你的恢复情况，彼得。要我说，最快都要三天后。” “好吧。”他点头，然后补了一句，“我能在病房里赶作业，对吧？” 赵医生大笑，“是的，彼得。你能在病床上赶作业，但是我不建议，你的右手最近都会很酸，要是使用太多会很难受的。而且感恩节假期也要开始了，你的学校肯定会放假的吧？” “是会放假，五天，连上周末就是九天。” “九天！我倒是希望医生这个职业也能放假，但是我觉得你不用着急回归日常生活，直接休到感恩节甚至学校请假修到明年开学都是没问题，学校一定能够理解的。而且不用担心，mrs.parker、ms.potts，跟mr.stark一定能帮你做好安排的，你不需要操心。” 彼得点头，“好吧。” “还有其他问题吗？” 彼得摇头。 “well，我就先离开了。”赵医生朝门外走去，“好好休息吧，彼得，你一定累了。” 可是我最近这么多天一直在睡！彼得在心里抗议，但是眼皮却像是背叛了他一样开始变得沉重，知道他终于妥协将其合上。 黑暗立刻吞没了他，在完全失去意识前，他想，要是dad能像之前一样握住我的肩膀就好了。 第53章 what makes a hero（交谈） 彼得再次醒来, 惊讶发现守在床边的竟然是帕佩·波兹。 “ms.potts！”他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看了一眼病房床头柜的电子钟，现在明明是周三的下午三点，帕佩怎么会不在—— “因为我想陪着你, 彼得。”帕佩朝他微笑, 推开桌子上的手提电脑站起来为他倒了杯水,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彼得眨了眨眼, 感受了一下身体。最出乎他意料的就是明明现在身上有很多很多伤, 他自己都能看到遍布手臂的淤青，但却无法感觉到任何疼痛。整个脑子就像是塞满了棉花糖一样暖暖甜甜，身体也像是躺在一片云朵里。 于是他朝帕佩露出傻乎乎的笑, “我感觉很好。” 帕佩脸上充满笑意, “那就好彼得，想吃些什么吗？” “我能吃饭？”他的耳朵立刻竖起来，肚子也像是有脾气一样发出抗议声。 “当然，我叫护士给你送餐好吗？” 在他兴奋点头后帕佩拿起病床旁边的座机给楼下打电话，很快就有护士端着餐盘进来。不多, 味道甚至还不如梅姨做得好, 但是彼得仍然将其一扫而空，甚至连土豆泥周围多余的肉汁都用勺子刮起来吃个干净，也是直到那时候他才发现, 帕佩竟然还在他的房间里，一点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emmmmm，ms.potts？” “有什么需要吗彼得？”帕佩立刻从公文上抬起头。 彼得尴尬地摇头, 吭哧吭哧道, “我没有事，就是、ehhhh, 就是我现在没有事了，你不需要再……”他尴尬地用手示意了一下。 “抱歉，我是让你感到不自在了吗？”帕佩立刻站起来，脸上闪过一丝受伤。 “不不不不不！”彼得摆手，“就是，我现在没事了不需要照顾，你那么忙，不需要呆在这里陪我。” “哦，彼得。”帕佩放松下来，露出一丝彼得看不懂的略微难过的微笑，坐到他的床边，“我只是想陪你。而且你不用担心，我在你的病房里也能继续工作。” “可是你不需要参加会议或者出差之类的吗？”彼得最清楚帕佩·波兹身为si的ceo有多忙碌，她甚至连周末都是用在坐飞机前往各地上。 “我已经将行程安排好了，在你康复之前我是不需要出差的。也许会有几天不得不离开大厦，但我大部分时间都会留在这里。” “可是我并不重要。”彼得脱口而出，“我只是、我只是受了点伤，但我现在在享受全美国最好待遇的医疗，而且我都十五岁了，不需要——” “你还只是个未成年人，彼得。” “但是我的时间怎么能跟你的比，你肯定还有很多更加重要的事……”彼得没能说完，因为帕佩突然握住他的手。 “彼得，我其实想要向你道歉，我早就该花更多的时间陪你。” “你没有任何地方需要向我道歉。”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真的，他想不出任何事情。ms.potts平时已经对他这么好了，在mr.stark住在加州的时候每年帕佩都还会记得给他送生日礼物，在他们搬来纽约后帕佩也会在每个月见面的时候带他去玩或者吃晚饭。帕佩真的已经做到了一个未婚妻对待……未婚夫跟其他人的孩子最好的态度。 第100章 “我知道我们血液不相连，彼得。” 彼得吞咽了一下，点头。 “我有想过跟托尼组成家庭的样子，有想过我们要是要了一个孩子会怎么样。”帕佩继续。彼得从未听她用过现在这种语气，因为两个人就算在一起谈论的更多是si发生的趣事或者彼得在学校的生活，就像是、像是朋友一样。但现在帕佩像是主动展现出了一些更贴近她内心的想法。“但却发现我都想象不出来。我只知道假如真的有了，我...我一定会非常恐慌，在高兴跟期待的同时非常恐惧，因为我其实从小到大都不想当一位母亲，在托尼之前我甚至一想到要小孩就是立刻拒绝的态度，因为我根本不了解小孩子，完全不知道如何跟他们相处。” 彼得静静聆听。 “但是最近我发现，我能想象出来了。” 彼得感到喉咙发紧。gosh，她、她是说她怀孕了吗？ “在我们三个一起去百老汇看演出的那天。” 他眨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帕佩脸上出现一抹笑，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我还记得我们一起走进剧场，我左手挽着托尼，右手挽着你，一大一小两个英俊的斯塔克把我夹在中间，那几乎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刻之一。” 彼得脸涨得通红，嘟囔，“我不算什么……” “假如我真的要有一个孩子，唯一能想象到的样子就是你了。” 他往被窝里缩了缩，“那是、那是你还没真的有你的小孩，ms.potts.” “please，call me pepper.*” “帕、帕佩。”他磕磕绊绊地说道，然后急忙道，“假如你跟mr.stark真的有了一个孩子，我、我没问题的！那是、那是该由你们两个做的决定，因为那是你们的生活，我不会插手的。” “目前我跟托尼对我们现在的生活状态都很满足。”帕佩微笑着看他，“起码目前我们俩都不想做出任何改变，毕竟光你一个就已经让托尼多出那么多白发了，我又一直要管理si，我们俩肯定应付不了一个需要很多关注的新生儿。” 彼得的脸大概烫得能够煎鸡蛋了，抗议，“我才没有你们操那么多心！” “哦？”帕佩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他几乎把头都缩进被子里，“我自己一个人呆着没问题……” “well，我觉得还是看着你更放心。”帕佩开玩笑，“你先你终于愿意给我呆在你病房的权力了吗？” “当然！你一直就有，帕佩，我只是不想累到你。” “还有，谢谢。我也、i mean，我也无法想象一位母亲是什么样，毕竟我妈妈在我记事前就离开了，我的生命里就只有梅，但是她跟本从来没有收养我，我也一直叫她梅姨……”他磕磕绊绊，“但假如我真的有一位母亲，她、umm，她大概就像是你现在这样，在我生病的时候陪在我身边，什么的。” “我当然会陪着你，彼得。”帕佩捏住他的手，“你眼皮都快要睁不开了，要是累了就睡觉吧。” 他朝她腼腆微笑，然后闭上眼睛，很快就再次熟睡过去。 *** 彼得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嗜睡还全身是伤却一点都不疼了。 他们在他输的液里加了止痛药。 也不多，就够他闭眼就能睡着睁眼就感觉飘在云上。 这一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他躺在床上瞪着白色的天花板，突然就想到自己刚发明出蛛网液的时候还试图把它染上荧光黏在自己卧室的天花板上假装是星星。然后他就想起最后‘星星’的下场，几个小时后融化成液体全部滴了下来，搞得他半夜醒来还以为室内下雨了，而且也害得他不得不瞒着梅姨大半夜的蹲在浴室里洗被套。去浴室是因为他甚至不能用家里的洗衣机，洗衣机声音很大，肯定会让他露馅。 他笑得比家里洗衣机还大声。 “oh i see.”有人干巴巴地说道，“someone's high as a kite.*” 彼得刷地扭头，眼睛一亮，“梅姨！” “彼得。”梅姨叹息，“你感觉怎么样？” “为什么每个人都在问我怎么样？” “你这几天见到了谁？” “ehhhhhhhh——”他尬道，“帕佩？” “yea，每个人。”梅姨干巴巴地说道。 他们对视，同时笑出来。 梅姨弯腰拥抱他，彼得用脑袋在她肩膀上用力蹭了蹭。 “我想你了，梅姨。”他撒娇。 梅姨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一下班就赶过来了。我也想你了，彼得。” “一下班就来？那你吃晚饭了吗？” “你不用担心我，彼得。我才是你的监护人，应该是我来关心你。” “你吃晚饭了吗？”彼得坚持。 梅姨叹息一声，“还没有，但是你放心，看完你后我就去复仇者大厦内的餐厅买些东西吃。” “不要把自己饿着，梅姨。” “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彼得。说真的，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high as a kite.”他傻笑。 梅姨翻了个白眼。 那之后梅姨谈起了她在医院里同事的那些抓马，彼得听得津津有味。放射科里的那对夫妻在他参加任务前还处在闹离婚的状态，现在竟然已经进行到男方被发现在外面有个私生子，女方脚踏两只船有个年轻她十岁的男朋友，夫妻彼此都无法接受离后被分走的财产被私生子/小白脸享受于是决定继续维持婚姻。 第101章 换做平时梅姨分享完之后就轮到彼得分享自己在学校里的那些抓马了，但很遗憾，这些天他身边并没有任何事，除非睡觉跟吃饭也算。 于是在某一刻，当一整个医院的八卦都被讲完后，病房内陷入安静。 彼得最先忍不住了。 脱口而出，“just， out with it.*” “我不知道你想要我说什么，彼得。”梅姨柔和地说道。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他手不自觉地捏紧被角，“你、你一定有很多想问的问题，我跟你保证，我会、我会如实回答的。” “那些……都是你的决定，彼得。我知道你从小到大都是个很有主意的孩子，而且你跟本太像了，你们俩几乎一模一样，都有着一颗最柔软的心。当我知道那些事都是你做的的时候……我除了担忧你的安全以外，其实并不感到惊讶。” 彼得万万没想到梅姨的回答会是这个，一股感动涌进心头。 可是还是有什么不对劲。他太了解梅姨，在过去的十年多都是他们跟本一起相依为命，有什么事仍然压在梅姨心头，让她甚至忘了喷自己最爱的香水。 “可是……”梅姨啜泣一声，彼得立刻伸手握住她。梅姨也紧紧捏回来，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一块浮木，“就是，我知道我的工作太忙很多时候没有办法像我希望的那样关心你，但平时你对我的态度仍然那么好，仍然愿意跟我分享你在学校里的那些事，也愿意听我医院里的那些八卦。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仍然很亲近，假如你身上发生了任何事情，你都可以放松地跟我开口。我只是没有想到...真的遇到对你来说重要的事时，你反而会觉得无法对我开口。” “什么？！”彼得几乎要蹦起来，“不，不不不不不！梅姨，我当然会跟你分享所有的事！” “但是——” “我就是、我就是不想让你担心。”他也红了眼眶，哽咽，“就是，本叔去世后家里、家里艰难了很多。你要付房租，还要养我，家里的伙食费还因为我增高了那么多。我知道你比从前主动加了很多班，我只是觉得你已经那么忙了，我已经给你增添那么多负担——” “彼得，你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负担！”梅姨捏紧他的手。 “yea，我知道。”他呛出一声湿润的笑，“但事实就是我给你增加了很多负担。要不是我那天晚上让本叔离开家——” “那件事不是你的错，是抢劫犯的错！” “——你跟本叔应该还过得好好的。就算、就算真的意外非要出现，要是没有我你也不需要牺牲那么多时间工作，你本来可以跟其他同事一样时不时去喝酒聚餐，或者出去认识新的人，但因为我你还要回家做饭，还要抽时间去我的学校参加这个那个活动——” “我去是因为我希望去！我想要参与进我侄子的生活！”梅姨几乎愤怒说道，“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吗，彼得，我对你做出的一切都是自愿的，因为我爱你，所以那些都不是负担！” 彼得震撼到甚至忘记合拢下巴。 病房安静了很久，因为他迟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展现他同等的回应。他心里措辞了很多回答，但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你说了love。” “什么？”梅姨没有反应过来。 “你没有用larb*，用了love。你犯规了。” 梅姨露出微笑，“fine， i larb you.” “larb you too.”彼得咧开嘴。 第54章 what makes a hero（安排） 除了帕佩跟梅姨, 连复仇者他们也都来看望彼得了。 “yo，蜘蛛侠！” 在人到之前声音先到了。 彼得没有从冥想中抬头，闭目平稳道，“现在没有谁用yo来打招呼了, 鹰眼先生。” 门被推开钢铁侠以外的复仇者们鱼贯而入, 鹰眼走在最前面, 将信将疑, “不要骗我, 我明明昨天才听见库珀跟他的朋友这样打招呼。他比你还要小一岁呢！” 彼得脸上泄露一丝笑意，“所以你为了跟我打招呼专门偷听你儿子跟其他人的对话？” “不要胡说。”克林顿立刻后退，“我才不会做这种事, 因为不听我也是世界上最酷的老爹知道你们年轻人的所有潮流！” “只有不酷的人才会这么说。” “我怎么不酷了？？我可是鹰眼, 最帅的复仇者！” “复仇者也改变不了你已经四十多的事实。” “我说了，我懂所有你们gen z*的潮流。”克林顿陈述。 “比如？”彼得不信。 “哦等等，我知道一个！”史蒂夫饶有兴致地插嘴，“yolo*？” 所有人爆发出呻/吟，彼得噫地叫出来, “这已经是上个世纪的说法了！” “有这么早？” “不, 这叫夸张！而且认真问出这个问题只显得你更落伍了！” 史蒂夫摸了摸脑袋。 “你到底在干什么，蜘蛛侠？”黑寡妇问道。 彼得没有睁开眼，“显而易见, 我在冥想。” “你为什么在冥想？” “因为我全身疼得都像是被卡车碾过，听说冥想能让人专注内心的平静从而减轻身体的感知。” 周围人发出同情的awww声，史蒂夫无助道, “要是疼我帮你叫赵医生过来再把止痛给你输上？” “不用, 都说这是必经的，疼痛不一定真的来自伤势, 还有心理跟神经的因素。而且止痛用多了会有依赖性。”彼得叹息，终于睁开眼，“我只是希望这个时期能尽快过去。god我昨天还在飘飘然，今天就像是从云端坠地还没带降落伞。” 第102章 “都会过去的，пayчok.”娜塔莎弹了下他的脑门。 “我知道，mama-пayk.”彼得终于睁开眼，“我只是试图让时间能过得快一点。” “我问过赵医生，她说你恢复的速度在普通人当中已经很不错了，还是你年纪小的缘故。”班纳博士露出一丝微笑。 “说到年纪小。”山姆插嘴，“不敢相信我一直在跟一个十五岁的小孩一起训练做任务！” “这个小孩还比你更厉害。”彼得咧嘴笑。 “什么？？才没有！猎鹰比蜘蛛侠厉害得多！” “sure。”彼得耸肩，“你非要这么欺骗自己的话，还记得我把你在马里奥卡丁车的成绩都刷新了一遍吗？” “哦，我还以为你在说战斗呢。” “我的战斗力一直比你厉害，我没说是因为我以为这点早就毋庸置疑了。” 除了山姆以外剩下的人都笑起来，最后连山姆也忍不住笑了。“少贫嘴好好休息，小孩。习惯了你活蹦乱跳的样子现在看你这样真不习惯，要早日康复。” 剩下的人发出赞同。 彼得红着脸点头。看他们，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什么时候一个皇后区出来的青少年生病后能有整个复仇者过来看望？而且他们还各自带了礼物，花跟巧克力堆得病房的柜子都要塞不下了，克林顿还带来了一个鹰眼造型的模型放在他床头柜，说以后其他小孩看到这个就知道不能惹她，因为彼得从此就是有鹰眼罩着的小孩了。 “其实，我觉得黑寡妇的模型更能给我带来安全感。”他终究还是没忍住。 “you little shit.*”鹰眼宣告，“看我不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彼得也快速地按着手里的控制器，游戏机屏幕上属于他的狙射树枭将鹰眼操控的喷火龙打得落花流水。最后这局宝可梦铁拳也是狙射树枭3：1战胜喷火龙。 他扭头，得意，“看，我就算当鸟也比你厉害。” 鹰眼当场丢下控制器蹦起来，“谁来陪这个小屁孩玩？我反正不玩了！” 彼得笑得过于厉害导致断裂的肋骨剧痛，他一边痛得掉眼泪一边脸都笑麻了。 “彼得。”班纳轻温声斥责，“不要动你的伤。” “抱歉，我真的没控制住。”彼得憋笑。 复仇者们陪他呆了一整个下午。他们玩游戏，打牌，还一起就着病房里挂在天花板角落的电视机看了一场棒球赛。 直到他们离开了彼得整个心脏都是暖洋洋的，因为他知道整个队伍都非常忙，这可是一群世界上最伟大的英雄for god's sake，但他们还是抽出时间来陪他，行为本身就已经比任何语言表态还要有力。 “get well soon*，彼得。”每个人都这样说。 我也希望如此，他在心里回答。 傍晚，帕佩跟梅姨一起过来陪他吃晚饭。 两位女性的关系似乎在彼得不知道的时候突飞猛进。彼得印象里梅姨跟帕佩明明一共都没见过几面，唯独的几次交流也都是跟帕佩代替托尼跟梅姨商量彼得什么时候去大厦见托尼，但没想到这一回她们表现得完全就像是一对闺蜜。全程彼得几乎插不上话，就听她们在那里谈天说地，甚至就一个女性能否不在工作场合穿高跟鞋的问题展开激烈的讨论。 他非常想问她们关系是怎么变好的，但在仔细想想后还是明智地决定保持沉默。 而且帕佩将si里面的那些内部八卦其实非常有趣，就算她们基本无视了他他也不觉得无聊。 终于，他在梅姨要收拾餐盘离开前找到一个机会插嘴。 “赵医生说我后天就可以离开医疗翼了。”他无法掩盖住期待，因为说真的，这间病房不管再大，也只是间房间，是片封闭的空间。就算不断有人过来陪彼这几天呆得也快要疯了。 他以为梅姨的回答会是‘这也太棒了我后天就过来接你回家’，但没想到梅姨跟帕佩对视了一眼，然后帕佩轻声说道，“事实上，彼得，我们有些事想跟你商量。” 他吞咽一下，“商量什么？” 梅姨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彼得，我跟帕佩想的是，让你先在复仇者大厦住一到两个月。因为这里的医疗资源很好，条件也比我们家里好很多，你在这里养伤会舒服很多。你觉得可行吗？” “为什么！” 然后他就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连忙解释，“我不是、不是不愿意呆在这里的意思，但是我住在这里、ummmm，不会太麻烦了吗？” “没有什么麻烦的，彼得。”帕佩朝他安抚地微笑，“事实上，你就算跟梅姨回去也需要经常过来进行复查，还不如直接住在这里每个人都方便很多。复仇者他们也都非常兴奋，我已经想象得到，在你住过来之后星期五每天都要问我跟托尼很多遍是否允许复仇者进入我们那层探访你了。” 这意思是他不仅要住在大厦，还要住在帕佩跟托尼的私人公寓里？连复仇者都没有随意进出的那片地方？？ 他结结巴巴，“我、可是、i mean——” “我们非常乐意你住进来，彼得。你对我们来说永远不是麻烦。” 帕佩总是用‘我们’这个词。 “可是。”他喉咙发紧，“mr.stark他——” “他非常担心你，要是你能住进来直接呆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工作都能专心很多。” 第103章 “你确定他真的想要我来吗？”不是彼得不相信帕佩，但“mr.stark他这几天一直没有过来看我，我觉得他……” “ohh，彼得。”帕佩难过地微笑，握住他的手，“信我，托尼真的非常非常担心你。” “可是——” “他是个天才但同时也是个大傻叉，彼得。很多时候他的傻叉行为不代表他的真实想法。”帕佩斩钉截铁。 “你确定——” “这是你唯一的担忧吗，彼得？因为假如就只有这个，我就要把你丢在这里了。”梅姨插嘴。 彼得张嘴，但什么都没说出来。 “不要怕，sweetheart*。”梅姨又揉了揉他的头发，弯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你会没事的。在这里你能得到最好的照顾。我不是不愿意你回家，也不是嫌你麻烦，我只是担心我上班的时候没人照顾你，更不想你一个人孤单地呆在家里。” 他沙哑回答，“我知道的，梅姨。” “所以，你这是同意了？” 他安静点头。 梅姨跟帕佩相视一笑，然后转头回来看他，“will you behave and be a good boy to pepper and tony*？让他们别到时候过来指责我的教育？” 彼得的脸涨红，“梅姨！” “你会吗？”梅姨声音里的笑意终于藏不住了。 “我会！求你不要再在其他人面前调/戏我了！”他大喊。 病房内的两位女性仰头大笑。 第55章 what makes a hero（噩梦） 后天早上, 赵医生过来给彼得复查。 “你之前失血过多加上肾有损伤，给你打了促红素，但是想要彻底恢复正常指标还需要几周，这期间你都会精神不足容易感到疲惫。我的建议就是多多地休息, 好好吃饭, 不要到处乱晃, 尤其不要被鹰眼还有猎鹰拉着熬夜打游戏, 听到了吗？” 经过一系列检查后赵医生手里拿着他的病历本, “至于你身上的外伤，除了骨伤以外都恢复得差不多了。骨头想要彻底长好还需要好几个月，你现在尤其注意不要撞到胸膛, 睡觉时也尽量仰卧不要侧身。腿的话当然是不能着地, 里面有很多钢钉感觉会比另一条沉重很多，所以移动时一定要小心，最好去洗澡都给我坐着洗，明白？” 彼得朝她敬了个礼。 赵医生翻了个白眼，终于不情不愿道, “行, 你可以离开医疗翼了。” 他立刻欢呼，病床边帕佩被逗得大笑。 因为梅姨还要上班复仇者们在前一天被紧急派去中东，来接他去公寓的只有帕佩。但反正只是从一层挪到另一层, 彼得本身也不认为需要那么多人夸张地送他离开。 他在护士跟帕佩的帮助下小心地坐到轮椅上，手里还抱着复仇者们送他的礼物。 只可惜他平和的心态在看见帕佩打开属于他的那间卧室后被震得粉碎。 这、这—— 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彼得想象中自己住的会是一间多出来的客房，就像蜘蛛侠之前在大厦度过一夜时住的房间——装修简洁大方东西一应俱全, 但明显是任何客人都能住的——甚至帕佩带他去的都是同一个房间, 就在她跟托尼的主卧对面。但当房门打开后，里面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房间之前的暖黄墙壁被刷成了近似太空的深蓝, 但天花板还是白色的，但吊着一盏死星吊灯，黑色的球体裂开后照射出暖黄的灯光。地板被换成了很暖和的实木。墙壁上挂着各种星球大战的海报，但摆在中间的queen-size双人床却是蜘蛛侠主题的，被套是简约的红蓝色的，枕头上印着黑色的蛛网花纹。两边床头柜上的台灯分别是千年隼号跟r2-d2的造型。床头柜过去一边是嵌进墙里的大衣柜，另一边则是很大的书桌跟窗台，书桌上方的书架上面摆着全套复仇者模型。床对面的墙则被展览柜占据，上面已经放好他买过的各种闲书跟课本，一看就是梅姨的杰作，但在最下层彼得看见了堆得满满的还未拆封的乐高盒。 这么多乐高，奈德看一眼就要疯。 更别提整间卧室满满的星球大战跟蜘蛛侠元素，而且设计的还特他妈酷。 这简直是彼得做梦都梦不到的天堂。 他以为这就已经够疯狂的了，但在走进房间后发现不止。进门后有个小走廊，右边是浴室，左边……之前他没看见，彼得朝里面瞥了一眼，下巴立刻掉下。 那竟然是一间实验室！ 只是一眼彼得就知道里面的工具跟常用零件一应俱全，跟斯塔克的私人实验室装修一致，只是显然没有那间实验室里的那些武器，一切都对十五岁的青少年十分友好。实验室门上甚至挂着一个小小的木牌，写着“彼得的实验室” 他想了半天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这间超酷的实验室，最后爆出一句，“holy shit*！” 帕佩没有纠正他的语言，反而被逗笑了。 “以后这就是属于你的实验室了，当然，托尼那里仍然欢迎你，在你康复后。我们只是觉得你会想要一片只属于你的空间。这里本来的另一间客房，临时改造成这样的，时间有些急所以里面的东西可能不太全，假如你还想再添些什么，尽管跟星期五说。” “这、我——”彼得张口结舌，“这简直太疯狂了ms.potts！i mean，我竟然能在复仇者大厦拥有一间属于我的实验室？？我这是在做梦吗？？？” “please，叫我帕佩就好。” 第104章 “帕佩！”他深吸一口气，只感觉有一团暖意凝聚在喉咙处，让他嗓子发紧，视线渐渐模糊，“真的、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些、这些其实都没有必要的，我住在哪里都没问题我不挑的，你们不需要为了我花这么多的时间跟精力——” “你喜欢吗，彼得？这才是我最关心的。”帕佩低头凝视他，“其实我还有点担心。卧室跟实验室的布置都没有跟你商量，都是我们猜测你的喜好。要是有任何想变动的地方可以跟我说，我们甚至可以一起挑家具。” “不不不，不用。我非常喜欢，真的，太谢谢你了！我都不知道怎么用言语表达我的感激——” “不用这样，彼得。”帕佩露出微笑，“你能来才是最重要的，就算说谢谢也不需要对我说，因为这里的装修其实绝大多数都是托尼决定的。” 他的心跳漏一拍，“真的吗？” “当然。”帕佩摸了摸他的脑袋，“我说了，托尼并不是不在乎你，他只是个傻子。” 他终于没忍住一丝笑意，“我觉得我现在信了百分之十。” “well，你很快就会上升到百分之百了。信我，真的。越跟托尼相处你就越能感觉到，那些聪明才智都是骗其他人的，他其实就是个傻子。” 帕佩用轮椅将他推进去，然后又帮他艰难地折腾到床上。 当彼得终于安稳地缩在被窝里时，两个人额头上都出了汗。一个是累的，一个是疼的。 “你够暖和吗？”帕佩弯腰将轮椅折叠起来。 “暖和的。”彼得点头，发自真心道，“谢谢你，帕佩。” “for you， alaways*.” “听起来有点老掉牙。”他开玩笑。 “但是真的。”帕佩朝他眨眼睛。 他微笑，只有一半能被人看见，另一半则陷在枕头里。 gosh，复仇者大厦的枕头跟皇后区超市十五刀买回来的枕头就是不一样，简直就跟枕在棉花糖上一样，他的眼皮已经开始沉重起来。 他隐约还记得现在甚至不到中午十二点而他一早上的运动只有上下两次轮椅，但这就是他受伤后的体力。彼得一面恼火一面被睡意侵占得丢盔弃甲，在逐渐变得模糊的视线里他看见帕佩关上灯，朝房间外走去。 “等等。”他呢喃道。 帕佩停下来转身，声音轻柔，“还需要什么吗，sweetheart？” “你能亲一下我的额头吗？”他困顿地眨眼，“梅姨每天晚上都会这样做。” 帕佩什么都没说，弯下腰。很快额头上就传来温暖，还有手在他头发间揉了揉。 “好好休息，彼得。” 他微笑，已经进入梦乡。 *** ‘蜘蛛侠。’ ‘我已经盯上你很久了，我的目标一开始就是你。’ ‘只有你掌握着进化的钥匙！’ 他全身都疼的厉害，但那些都比不过窒息带来的痛苦。他为每一口空气挣扎，缺氧导致他视线都是黑的，脑子里像是有人无时无刻敲着教堂的大钟，蛟龙的声音在一片隆隆声中小得像是只苍蝇，却比任何声响都让他战栗。 ‘你为什么不肯开口？不会是以为复仇者能找到你吧？’蛟龙嘲笑。‘你想跟我抗争多久都没问题，但我必须提醒你这只会增加你的痛苦，因为复仇者永远都不可能找到你。’ ‘你会会告诉我进化的秘密。’蛟龙陈述。 ‘no。’他艰难喘息，‘never.*’ 沙哑的声音从游刃有余变得渐渐焦躁。 ‘我警告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还是沉默。 ‘well，well，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蛟龙啐了一口，皮鞋跟卡其裤消失在视线外，只剩下笼子栏杆投下一条条黑影。他绝望闭眼，鼻腔里都是灰尘跟鲜血的味道。 按钮被按下的清脆声响起。 他发出尖叫。 * 彼得猛地睁开眼，剧烈喘气。 身体四肢上还残留着疼痛，他的肺很累很酸但却不吃力，空气顺利地进入肺部又离开。心脏回应肾上腺素在胸腔内急速跳动，额头上的汗珠流进眼睛，有些刺痛，但跟刚才梦中躺在地上的绝望比……god，那是个梦吗？他刚刚是在做梦？ 他艰难地扭头打量周围的环境。天已经黑了，他的视力远不如从前，甚至看不清墙上的海报，但他能看清的是静静躺在床头柜上的钢铁侠面具，金色的涂漆早就脱落了不少，但仍然显眼。 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恢复正常。 他没忍住露出微笑，心知这跟书架上的课本一样肯定是梅姨的功劳，只有她知道他一定要这个面具放在床头柜上。 他朝被窝里缩了缩。 “mr.stark。” 没有回应。 “you know，我现在虽然近视三百度但是没瞎，还是能分辨出光跟倒影的。走廊的灯没关，而你就站在门口。” 那个正在试图溜走的身影僵住。 半响后一道干涩的声音响起，“嗨，彼得。” 第56章 what makes a hero（承诺） “嗨, mr.stark。” 卧室安静了十秒。 斯塔克清了下嗓子，“抱歉打扰你睡觉了，我就先——” “留下！” 彼得也是在话音落下后才意识到自己喊出了什么，只见门口的影子像是被石化一样一动不动。他深呼吸两下平复擂鼓般的心跳, 吞咽, “please, 留下, it's、it's fine*。你没有吵醒我, 是我……自己醒的*。” 第105章 斯塔克犹豫了许久，终于试探着朝房间走了一步。彼得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直到对方终于迟疑地走到他的床边。“你感觉……怎么样？” 在彼得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后又快速补充, “我知道半夜有个人站在你门口非常creepy*, 但我没想侵犯你的隐私，我保证。我过来只是星期五提醒我说你的心率跟呼吸都突然开始上升，我怕出事。” “所以，你让星期五时刻监控我的心率跟呼吸？” 斯塔克一下子被问住了。“well，yea, 显然。但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意识到这点似乎跟有人半夜站在你门口一样creepy还严重地侵犯了个人隐私。” 彼得哈的笑出来。 “我不是不同意的意思, 毕竟，i mean，我现在的健康大概的确需要监控, 不然我万一哮喘发作手边又没有药连人都没法叫。” “你知道这话说出来完全无法让人放心，对吧？”斯塔克干巴巴道。 彼得笑得更大声了。 当他再抬头，发现mr.stark的表情柔和了很多。也许是光线昏暗带来的错觉, 但他甚至觉得现在的mr.stark非常像梅姨撑着下巴看他往嘴里塞食物时的表情。 他大胆了点, 指着书桌边的椅子道，“你不坐下来吗？” 斯塔克坐了下来。 “帕佩怎么样？”彼得挑起话题。 “她还在睡觉。她明天要跟si的董事开月度会议会非常忙, 我不想打扰她。” “我没把她也吵醒就好。”彼得立刻松了一口气，然后才想起来，“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复仇者们不是都去中东做任务了吗？” “任务完成了，我们四十分钟前刚刚回来。” 才回来？？他再仔细打量mr.stark，突然发现他身上的确没穿着睡衣，而是一身黑色的作战服。脸因为背光无法看清五官，但是彼得能看见他脸颊上有一团黑色的痕迹，也许是尘土，但彼得觉得更像血迹。 他突然为把mr.stark留下来感到愧疚，显然对方比他更需要休息，“抱、抱歉，我不知道你才回来……ummmm，你要是累了就回去睡吧。” “哦不必，我今晚本来大概也睡不着。” “为什么？” “有时候人就是会这样，没有什么原因，kiddo*。”斯塔克耸了一下肩。 小孩这个词熟悉得让人怀念，彼得悄悄吞咽一下。 斯塔克突然道，“比起我你大概更需要休息。actually，你想要——” “我今晚也睡不着的。”彼得断然道。 他已经做好斯塔克问他为什么的准备了，或者像这些天来看望过他的所有人一样劝他继续休息，但没想到，回应他的是沉默。他有些不敢置信，“你就这样放弃了？” “我才说过人有时候就会这样，要是还追问不显得有些虚伪？” “right.” 房间又一次安静下来。 尴尬渐渐蔓延开，对面斯塔克不自在地扭动，彼得急于填补安静，脱口而出，“其实，我睡不着是因为我做了噩梦。” “哦。” “你不问我做了什么噩梦吗？” 斯塔克清了下嗓子，“sure，why not？你做了什么噩梦？” “不告诉你。”他第二次脱口而出。 然后就意识到什么，“shit、no、i mean、抱歉.....”他尴得无地自容，“我之前其实是想告诉你我不会告诉你我做噩梦的原因，但是不知道开口就变成了问句。ughhhh，抱歉，真的，我不是、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 斯塔克打断他，“没事的彼得，我能理解。” 他怀疑地重复，“你能理解？” “我能理解。”斯塔克也重复。“当然不是因为我猜到知道你做了什么噩梦，只是我知道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包袱，有些想法你明明知道很蠢但就是过不去心里的槛，有些想法你明明知道是不健康的但仍然无法对心理医生开口。我知道那些家伙大概很少跟你谈这些沉重的话题，kiddo，但就连看起来最开朗的克林顿也有做噩梦的时候。这些……这些是所有做我们这行都会经历的，跟救人一起被写在了职业简介上，我个人认为。” 这……的确从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些，彼得甚至不知道连克林顿都会做噩梦。但在知道其他人也会害怕的时候心底有一根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的手终于松开饱受蹂/躏的被角。 斯塔克突然站起来一拍双手，“我睡不着的时候通常会想办法消磨时间，你想要尝试一下吗？” 彼得被吓了一跳，“去实验室？” “哦不，不不不，想都别想。”斯塔克的食指摇摆，“帕佩要是知道我半夜把你带去实验室工作一定会手撕了我的，所以，第二个方法。” “做什么？”他迟疑地从床上坐起来。 斯塔克从他的书架上拿起了什么，在墙对面的液晶电视亮起的时候彼得才意识到那是电视遥控器。在这之前彼得甚至自己都不知道遥控器放在书架上！ 电视自动设置在电视频道上，但斯塔克快速地退出打开另一个界面，“你想要看什么电影？” “看电影？”他怀疑重复。 “yea，不然呢？你想要看无聊的新闻或者某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吗？” 看他表情逐渐变得惊恐，斯塔克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jesus，我是说那些恐怖电影或者尖酸刻薄讽刺社会的电视剧，就像南方公园或者辛普森一家！你想到哪里去了！” 第106章 彼得的脸变得腾红，无比庆幸现在是在夜晚没有开灯。反驳，“我想到哪里？你想到了哪里？” “uh uh，你觉得我会上当吗？星期五现在一定在录音然后你就等着帕佩醒来再放给她听，对不对？” “我才没有！而且星期五怎么会听我的，她明明是你的ai。” “yea，一个听你的话多过我的ai。”斯塔克干巴巴道，“我说的没错吧？” “……你怎么知道的？” “你是说‘不要死’？拜托，这可是我自己编写的程序——”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星期五一直在帮我打掩护？” “我不是傻子，彼得。” 这还是斯塔克今晚第一次叫彼得的大名。“我知道她在帮你掩盖，明明你很久之前就已经在大厦留宿星期五不可能没看到你的相貌，但她什么都没说。在你忘记书包后她还一直坚持说那是——” “什么书包？” “你把你的书包忘在我的实验室了。你去巡逻的那天。” 彼得的下巴掉下，等等，所以mr.stark那个时候就…… “但这些不重要了。我已经知道了，而且‘不要死’的指令现在已经修改，变成只有在不涉及你的生命安全健康的情况下才能都听你的。”斯塔克哼了一声。 但即便是经过修改这条程序听起来仍然无比强大，尤其当它意味着彼得能得到托尼·斯塔克的私人ai的全力支持时。 彼得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后终于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你……你是什么时候写下这条程序的？我是说你第一次写的时候。” 斯塔克仍然面朝发光的电视屏幕，但彼得发誓他偷瞥了他一眼。 “你为什么关心这个？” “只是好奇。” “一年多前。” “……ok.”喉咙开始发紧，彼得在彻底说不出话前重复，“ok。” 房间第n次变得安静，但这一次两个人都放松了很多。 斯塔克漫无目的地浏览着电视里上千的影片，遥控器按键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响起，终于，“小孩，你还没告诉我你想看什么电影。” “哦。”这个问题彼得不需要思考也能回答，“星球大战。” “显而易见我不是个资深粉丝，你要再具体一点。”斯塔克似乎翻了个白眼，“名字包括星球大战的电影足足有十几部，到底哪一部？” “我们从前传开始看好了。” “非常好，但是我仍然不知道你在说——” “幽灵的威胁。就左下角那个。” 斯塔克无声地将电影调出来从头开始播放，音乐声响起，彼得刚要放松，但没想到房间里的另一个人突然站起来。 “你要去哪里？”他急道，“你明明答应了——” “我哪里都不去。”斯塔克打断，“我只是去微波炉那爆点爆米花，你看电影时难道不吃爆米花吗？” 在所有可能的理由中这是彼得唯一一个没想到的。 他眨眼，“我吃？” “good，那我就多做一点。还有其他想吃的吗？” “呃，jolly rancher*？” 斯塔克的脸皱起来，“你吃那种东西？” “怎么了？”彼得抗议，“明明很好吃！” “sure，你说什么都对。”斯塔克又翻了个白眼，“但这种东西大厦没有，我可以让星期五加进下次采购的清单，但现在你还有其他想吃的吗？不那么恶心一点的？” “ummm，小熊软糖？” “这个有。” 斯塔克朝外面走，头也不回地摆手，“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此时电影已经开始了，魁刚跟他的学徒欧比旺出现在屏幕上，以共和国特使的身份前往跟贸易联盟的总督进行谈话。即便已经看过很多遍，彼得还是轻易地沉浸在剧情当中。就在总督冈雷跟两名绝地武士起了冲突。在眼见要打起来的时候斯塔克端着一大碗爆米花还有几袋糖果回来。他显然打算回到自己刚才的座位上，但非常巧，彼得在这个时候翻了个身。 钢铁侠的身影顿住，扭头看他。 彼得又翻了一个身。 “……我才打过一场仗，小孩。我还没来得及洗澡。” 彼得又翻了一个身。 斯塔克认输一样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他立刻依偎过去，感觉到mr.stark的手迟疑地搭在他肩膀上。 他们在安静中看着魁刚牺牲，欧比旺打败摩尔。贸易联盟被击溃，欧比旺得到了绝地武士的称号，仍然坚持将安纳金收为学徒。共和国恢复了表面的繁荣，但显然，危机并没有完全被解决。 片尾曲播完后电视自动放起了前传第二部 。连第二部都放完了一大半，彼得脸贴着的身体却只变得更加僵硬。 终于，像是烧开的水冲破瓶盖一样，mr.stark全身开始颤抖，发出一声抽噎。 “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没事的。”彼得打断，“我已经原谅你了。” “怎么会——” “真的。”他说道，“我没死，你把我救了出来。什么坏事都没有发生，我原谅你了。” “你不需要原谅我。你完全有理由恨我一辈子。” 他耸肩，“但我做不到，我已经原谅你了。” mr.stark抓着他肩膀的手非常用力，全身的颤抖也没有停止。 第107章 彼得开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mr.stark长呼一口气，沙哑道，“……sure，go ahead*。” 这个问题彼得藏了很久，从刚刚醒来的时候就想问，却一直不敢。现在，躲在自己父亲怀里，他终于觉得自己有勇气问了。但就算这样他的手还是紧紧抓着mr.stark的衣角，深呼吸数次。 他能听见自己声音有些颤抖，“……蛟龙最后怎么样了？” “他死了。”mr.stark的声音也在抖，“在我们赶到时他早就死了，甚至尸体都已经硬了。后来尸检，我们发现他的癌症……扩散到了全身，里面的样子非常可怖。班纳认为……是基因的作用。” 彼得把脸埋在他的身侧，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mr.stark搂着他的手臂收紧，哀求，“不要哭，彼得，please。我保证蛟龙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他永远不会再伤害你了。你现在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 “我知道。”他在抽噎的间隙回答，重复，“我知道。” 他真的知道mr.stark说的是实话，还知道他的意思是他们现在在复仇者大厦里，这里有着世界最高级别的安保还有一整支复仇者就住在楼下，当然很安全。但彼得知道他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因为mr.stark就抱着他。 ironman or not，his dad will always protect him.* 第57章 what makes a hero（拜访） 周六早上, 彼得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生活大爆炸》。 这一部剧的确算喜剧，但对彼得来说里面最搞笑的莫过于很多科学知识，里面不少惊人的准确，但也有很多只是无稽之谈, 还有很多已经被证实是错误的猜想。彼得看剧最大的乐趣就是找到这些地方然后喋喋不休地纠正, 大概就是因为这点, 连一向喜欢跟他一起看剧的梅姨都会受不了地离开。 但今天他不完全算一个人, 帕佩坐在吧台上, 喝咖啡同时处理手提电脑里的文件。整个空间就只有电视剧的对话跟规律的键盘敲击声，几乎能称得上和谐。 也就是在这时，哈皮敲门进来, 满脸不爽。 “我把你们点名要的小屁孩接过来了。” 彼得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 转过身，眼睛立刻就亮了，“奈德！” “彼得！”奈德朝他冲过来，“dude，你还好吗？？？” 彼得仰头大笑, 安抚道, “我没事，或者起码，好很多了。我现在都不需要在白天补觉了！” 奈德看着他, “你知道这话完全不能让人放心，对吧？” “那是你不知道我之前是什么样，信我, 我好很多了。赵医生说我只要后天去复查一次就不用再去了。我真的好很多了。”彼得强调。 “dude, 你之前失踪的那几天真的吓死我了！！！” 彼得只要一想到那几天胃就忍不住翻腾，寒意也从后背冒出来。他草草地点头, 然后转移话题，“你来mrs.leeds知道吗？” “噢当然。”奈德摆手，“本来她还非要我做完所有作业才能出来玩，但一听说是来见你就立刻放行了，还让我——” “oh right，差点都忘了。”他转身从书包里翻出一个一看就沉甸甸的玻璃饭盒，“这是我妈妈做的普托，你吃过的，我们菲律宾的传统甜点。紫色的是山药味，白色的是原味，可以搭配黄油吃。” 彼得接过，咧嘴，“谢了，bro。” 然后转头，“帕佩，能帮我把这个甜点放进冰箱吗？我们晚上吃。” 帕佩早就在奈德进门的一刻放下手里的工作朝他们走过来了，微笑，“当然。谢谢你，奈德，也替我跟彼得谢谢你的母亲。” 奈德像是这才看见她似的，下巴掉下来，“oh my god，这是帕佩·波兹吗？！彼得，帕佩·波兹站在你家的客厅？？！！” 彼得跟帕佩同时露出笑容。 “奈德，bro，放松。只是帕佩罢了。”前者试图安抚。 帕佩则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奈德。我其实早就听说过你了，彼得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还说你特别聪明。” 奈德尖叫，“彼得你听见了吗？si的ceo说我很聪明！！！” “dude，放松！你准备让帕佩的手就挂在那里吗？” 奈德这才惊醒，立刻上前双手握住，“我也很高兴见到你，ms.potts！真的，非常荣幸！” “我也是，奈德。”帕佩朝他眨眼，然后看彼得，“你们两个男孩准备去哪里玩？假如想留在客厅的话我可以离开，毕竟有大人在你们肯定不自在。” 彼得摇头，“不用，我们去我卧室就好。”然后转头看向奈德，“dude，你一定要来我的卧室看看！简直是世界上最酷的房间！” 两个男孩冲进卧室。 well，不完全是‘冲’，准确地说是彼得的电动轮椅全速‘驶’进卧室。 在赵医生刚宣布他能下床活动的时候mr.stark就把这辆电动轮椅搬到了他的床边，连拐杖都不给用。彼得一开始还觉得有些尴尬，因为印象中坐这种电动轮椅的都是学校里那些……well，行动不便的学生。但是现在经过两天后他迅速适应了，甚至还觉得这台轮椅简直过于完美，操控简单速度很快，不管去哪都特别方便。 在卧室房门关上后，奈德终于‘炸’了。 “dude，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真的住在复仇者大厦！这简直太疯狂了！！”他的好友原地转圈打量卧室里的一切，下巴始终没合上，“你的房间简直太酷了！！” 第108章 彼得咧开嘴，“对吧？我也这么认为。你看这个千年隼号的台灯，这些舱门都能打开，还能看得见里面的样子，跟电影里一模一样！” 奈德冲过去扒着往里面看，十秒后，“oh my god，真的一模一样！” “对吧！超酷！” “超酷！” “你再看这里，mr.stark给我建了一个小实验室，里面的东西比我们化学实验室还要全！” “oh my god！” “还有这个吊灯。”彼得兴奋，“星期五，能帮忙把灯打开吗？” “当然，彼得。”人工智能回答。 下一秒死星造型的灯就裂开，黄色的光线从黑色外壳之间的空隙倾泻出来。彼得兴奋地看向奈德，“怎么样，超酷吧？” 奈德却看起来被吓了一跳，正在四处张望，“刚才那是谁在回答你？” “噢，抱歉，忘了跟你介绍了。”他抬头，“刚才那个是星期五，是mr.stark制造出的人工智能，si的系统就是她管理的，操控那些自动飞行的钢铁侠战衣的也是她。” “星期五，这是我的好朋友奈德，跟他打个招呼吧。” 人工智能顺应，“你好，奈德。” “你好，星期五。”奈德宣告，“你简直太酷了！” “谢谢。”ai回答道，“我不知道酷的定义为如何，但boss把我设计出来的目的就是让我辅助他，所以我的功能的确相比市面上的其他人工智能来说高出许多。” 彼得咧嘴，他的笑容似乎从自己好友进来后就没停过，“星期五的确非常酷，她什么都懂。” “谢谢，彼得。我尽量。” 两个男孩在床边坐下来。在最初的兴奋消散后，他们安静了很多。 奈德睁大眼睛看着他，“彼得，你这次真的吓死我了。” 愧疚涌上来，他抱歉地回答，“我知道，对不起，bro。信我我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的，但是我……出事时显然没法用手机，被救回来后也有很多天，well，就是处在一个根本想不起手机的状态吧。”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奈德重复，“你没事我真的太开心了。dude，你不知道梅姨晚上十点跟我妈妈打电话的样子，我在十米远的地方都能听见她哭泣的声音。我妈妈也被吓坏了，抓着我问了好久，但是我又不可能把你的身份说出来只能说我也不知道。然后那天晚上警察也来了，也是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dude，你真的是、真的是把我们所有人都吓坏了！” 彼得皱脸，“我知道。我真的很抱歉。” 奈德摇头，“我不是指责你，彼得。我只是想告诉你有很多人都非常关心你，在你几天没来上课后连mj都来问我了！还有闪电那家伙，我能看出来他是想在所有人面前想做出嘲笑的姿态，但他的脸色超白。说真的，不止是闪电，所有人都被吓坏了。” 他眨眼，“学校也知道这件事了？” “当然！警察来学校了，而且你连续这么多天都没来上学。” “ouch*。” “yea，ouch。”奈德同情，“你彻底出名了，bro。” 彼得再一次皱脸，“我不想出名。” “我知道，但这些不是你能控制的。”奈德耸肩，“但等你回学校一段时间后应该就没事了，高中每天都那么多抓马，那些人不过多久就会忘掉了。我打赌最多一周。” 彼得尴尬道，“actually，奈德，我可能没那么快回去。”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回吗？” “不知道。”他摊手，“大概感恩节过后？也有可能是下个学期开学。梅姨每天跟我打电话的时候都不要着急。mr.stark跟帕佩对我都看得很紧，我觉得他们大概想把我在这里关到三十岁。复仇者他们也都认为我不急着上学，所以，well……” 奈德定定地看着他。 “虽然我就坐在这间超酷的房间里，但是dude，我还是总低估了你生活的疯狂程度。” 彼得想了半天借口，没找到借口。 只好耸肩，“i mean，yea…….是挺疯狂的。” 在话题继续下去之前，敲门声响起。 两个男孩对视一样，然后彼得清了下嗓子，“请进。” “彼得。”推开门的除托尼·斯塔克外别无他人，“噢，嘿，奈德，对吧？” 奈德捂住嘴，“oh my god，钢铁侠！钢铁侠知道我的名字！” “什么？我知道什么名字？”mr.stark坏笑，“噢，嘿，泰德，对吧？” “mr.stark！”彼得瞪他，“你明明知道奈德的名字！” 但在斯塔克开口回答前奈德先维护起来了，“彼得，假如钢铁侠觉得我叫泰德那我就叫泰德，我回家就跟我妈妈说去改名！” “你疯了？？” 斯塔克仰头大笑。 “好了男孩们，没必要大惊小怪。我只是刚刚开完会顺便过来看你们一眼，毕竟星期五告诉我说有一位客人来了。” “你知道奈德会来，还是你派哈皮去接他的。”彼得指出。 “yea，但不妨碍我过来看看。以防万一，你们懂的。”斯塔克耸肩，“以及，帕佩把泰德、哦不，奈德带过来的甜点重新蒸了一下，就在炉子上你们两个男孩饿了就去吃，但是别吃太多，中午厨师要做惠灵顿牛排，我可不想你们在午饭前把肚子填的太满。” 然后在彼得张嘴前重新把门合上，“我现在去实验室了，有需要随时让星期五叫我。” 第109章 卧室安静了几秒。 奈德张嘴，“你在短信里跟我说mr.stark——”结巴了一下，“——他真的是…….” “我的生父。”他点头，“crazy，right*？” “更应该用surreal*这个词来形容，听钢铁侠跟我说甜点就放在炉子上还让我们不准吃太多否则吃不下午餐。”奈德道，“我觉得我都能出一本书了，专门写我从小学起最好的朋友怎么会是托尼·斯塔克未公开的独子这件事。” “我不确定独子这个词合不合适。”彼得尴尬，“私生——” “dude，你在说什么？你现在在哪？” “……umm，复仇者大厦？” “复仇者大厦哪里？” “……我的卧室？奈德，你在说什么？” “exactly，你的卧室！”奈德张开手臂，“帕佩可是si的ceo，是托尼·斯塔克的未婚妻，但我在见到她的时候你竟然说‘只是帕佩罢了’！然后我们现在坐在这间显然是世界上最酷的卧室里，里面显然完全按照你的喜好布置，托尼·斯塔克还专门过来检查你，你敢说他只把你当成一个私生子？？？” “他简直把你捧在手心里了，彼得！” 他的脸腾得红了，“不、不要乱说，奈德！”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y、yea，没、没错。但是——”他结结巴巴，“我不确定、i mean，我跟mr.stark的关系……” 他想起他跟mr.stark都崩溃的那晚。第二天他醒来时mr.stark已经离开了，但他的被角都被掖得好好的，床头柜上还摆着一杯水。mr.stark假装得无事发生，但那之后他在彼得面前出现的次数明显提高了，还有很多段非常非常努力维持下去的尴尬对话。 他们好像都不太适应彻底脱去面罩后的彼此。也许也有彼得伤还没好暂时不允许进入实验室的原因，但他们无论如何都找不回钢铁侠跟蜘蛛侠在实验室里无话不谈的轻松氛围，连意外前彼得·帕克跟斯塔克相处的节奏也都消失了。 奈德像是感知到他的不自在似的安静下来，略微难过地看着他，“没事，彼得。一切都会好的。” “所以，你以后都要住在这里了吗？” “只是暂时，在我伤好之前。但梅姨没有跟我说之后的安排。” “我有种直觉，你等着瞧吧，钢铁侠肯定不会就这样放你离开的。” 彼得哈的一笑，“我不知道，奈德。毕竟这么多年我都只是每个月见他一面。” “每个月见一次？”奈德的眼睛瞪大，“等等……所以那辆神秘的黑车——” “yea，是哈皮过来接我去大厦。” “这太酷了！钢铁侠的保镖接你放学什么的。” 他耸了耸肩。 奈德双手啪地拍在自己脸上，“dude，我觉得你完全没有概念，你知道你的生活真的有多酷吗？！” “再酷也还是要上学，缺课后把所有作业补上。”彼得叹息，“所以，不，我觉得我跟其他青少年没什么区别。” “作业！gosh我差点忘了，我这次来是要给你带作业的。”奈德立刻转身翻书包，从里面抽出几张薄薄的纸。彼得捂脸呻/吟，因为他无比清楚中城高中老师的尿性。别看纸薄薄的，上面写的全都是题号还有阅读页数还有论文题目，一张纸抵得过上百页的课本。 奈德将纸拍在他床上，“这些都是你之前错过的加上感恩节假期的作业。你还算幸运的了，mr.harrington说你化学的课堂参与分可以网开一面，只要你完成一个额外的小项目就给你算满分。” “我猜这个‘小’项目实际上也不小，对吧。”彼得干巴巴道。 “不不，真的很小，只要你用你科学海报展的内容写一个一面、双倍行距的总结交上去就好。” 科学海报展…… 彼得反应了一下，“god，科学海报展！” “yea，dude，求你告诉我你没有把这个东西忘了，这关系到你在学术十项全能的位子呢。” “海报展在哪天举行来着？”他吞咽一下。 “十二月十三。我们期末周的前一个周五。” gosh，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了。 第58章 what makes a hero（作业） 彼得以为跟奈德的一天会超有趣, 会在不间断的聊天跟乐高跟电影中度过。但是噢不，一切美好的向往在作业出现的那一刻被毁得一干二净。 奈德说，“要不你先写点作业吧，现在我在好歹还能帮你讲错过的知识点。” 彼得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非常有道理。 所以, 哪怕还没拆封的乐高盒跟大电视就触手可及的地方, 两个高中生还是伏案做起了作业。准确的说, 是彼得开始做作业, 奈德坐在一旁玩手机。用他的话说就是自己不可能这么没有义气在彼得写作业的时候玩乐高, 但是彼得只想说，“bro，你还不如直接去玩乐高呢。” “是声音太大了吗？”奈德擦掉大笑溢出来的眼泪扭头看他, “我调小声点？” “……不, 倒也不用。” 遗憾的是奈德在午饭前就离开了，因为他妈妈喊他回去接他妹妹从补习班下课。 当彼得从习题中再次抬头就是被敲门声打断的时候。他喊道，“请进。” “彼得，吃午饭了。”mr.stark喊道。 “等等，让我把这题写完。”他头也不抬。 有人从背后接近, mr.stark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像是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第110章 “化学，duh。” “什么化学？” “公式啊。”他咬着笔帽, 无法掩盖声音中的烦躁，“我就是配不平这个公式。damn it*，这明明该是一道非常简单的题！” “让我看看。”一双大手将他桌上的草稿纸拿起来, 几秒后, mr.stark啊了一声。彼得凑过去，看mr.stark将纸放回桌上点了点其中一条化学式, “看到没，这里，你忘记变号了，加应该是减。” 青少年皱眉紧盯，三秒后恍然大悟，“是哦！怪不得！”然后立刻提笔修改，改完后剩下步骤的结果果然不再奇怪，成功将化学公式配平。 他一把将笔拍在桌上，“搞定！” “下次不要写的太快，小孩。有时候一些小错就能让整台珍贵的仪器报废。”mr.stark调侃。 “我知道，我literally*才因为小错在这道题上纠结了十五分钟。”彼得翻白眼。 “说起来，你为什么突然想起来写化学公式？” “是作业。” “作业？” “奈德把我学校的作业都带过来了，很显然，我有很多要补。”他拿起笔开始攻克下一道题，但在写出第一个字前笔就被抽走。 “写作业？？”mr.stark的声音扬起来，“等等等等，谁告诉你要写作业了？赵医生？帕佩？梅？还是我自己得了老年痴呆？噢不我不这么认为，我不仅记得告诉过你很多次专心养伤，还很确定每个人都告诉你不要急着担心学业。” shoot*，彼得僵住。 他刚刚提了作业这个词。 “彼得？”mr.stark警告。 他回头抗议，“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是说你会保护我，不是不让我去上学。” “保护你的意思就是让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kiddo。”mr.stark低头看他，“包括让你在养伤期间不需要思考学业。” “抱歉，虽然我很想相信你，但我觉得一个学生不可能完全不需要担心学业，除非他已经退学了。”彼得坦诚。 “你可以担心，但不是现在。come on彼得，你知道你的腿总是会疼每天下午还是会感到疲惫，你知道我是对的，所以不要让我强行把作业收走。我不想跟你再吵起来。” “可是赵医生早就说我已经稳定了只需要等伤慢慢好。” 他哀嚎，“你们除了吃跟睡什么都不让我做，可是我又不可能睡二十四小时！我一天到晚都呆在这里真的很——”他恍然意识到这才是最真实的原因，彼得·帕克不论在任何时期都不是能静下来坐一整天的人，“——真的很无聊！” “yea，kiddo，我知道很无聊，也知道你的确睡不了那么久。”mr.stark同情回答，“但起码睡不着的时候能看电影？” 他沮丧垂头，“i mean，电影的确有帮助，而且还有、还有你陪着我……”一只手落在他肩上，“但是也不能一天到晚看电影啊，我真的很无聊。实话实说，要憋疯了。” 肩膀上的手收紧，彼得抬头，发现mr.stark的下巴微绷，那是他思索时的表情。 似乎有戏。 他立刻再接再厉，“做作业起码能让我有点事做，而且还能缓解我以后的压力。我知道你说我不用担心学业，但是我总有一天要回学校的，对吧？我总不可能错过这一整个学年然后明年再把九年级读一遍吧？这些作业我早晚都得做，现在做总好过堆的越来越多到时候都学不完，不是吗？” “你要是学不完我就找私教过来教你，保证质量比任何私立高中都要好。” “你知道这不是我的意思！” mr.stark长叹一口气。 “fine，你可以写，但是我来监督你，每天下午写一个小时不准再多。别想着偷偷摸摸写，星期五这回不会帮你。” “这根本不合理！同样都是醒，你允许我熬夜看电影，白天玩乐高看电视剧，竟然不让我写作业？？？” “熬夜看电影是例外，而且你同意了晚上睡不着就要白天补觉，乐高跟电视剧都要为睡眠让步。” “你又在避重就轻。重点是你竟然给写作业下时间限制，一个小时能写完什么？？我活了十五年头一次听家长不让他的小孩写作业！” 他感觉过于荒谬以至于都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直到注意到身后的人没有给出回应。扭头，mr.stark完全石化了。 shoot，他说了什么能让托尼·斯塔克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泪崩？ 彼得逐字逐句地回忆，终于注意到话里‘a parent*’跟‘his kid*’这两组词。于是，他也石化了。 卧室安静了不知道多久，直到mr.stark清了下嗓子。 摁在肩膀上的手松开，凉风袭来，可不等彼得失落就那只手挪到他头发上，克制地揉了一下。 “两个小时，不能再多了。” “也、也行……umm，除此之外还有件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帮助过我那台叫star的机器人？那是为了在学校展出制作的，funny story*，展出不到一个月就要开始了。” “我不敢相信一个斯塔克才让步你就有勇气提更过分的要求，通常连总统都知道见好就收。” “但我真的需要！那件作品关系我百分之十的成绩，这可是a跟b的差距！” mr.stark捧读，“噢那真是太重要了。” “我没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我从来没有在化学课上拿a+以外的成绩。” 第111章 “梅姨看到我拿b会生气的。她生气后果非常严重的。” “信我，她不会生气。”mr.stark翻白眼。 那彼得就只剩下最后一招了。过去这招对梅姨百试百灵，但不知道这个对象的免疫力如何。 他努力睁大眼睛，抬头哀求，“please？” 两双一模一样的暖棕色眼睛对上，mr.stark低声咒骂。彼得绷紧嘴角。别笑，不能笑，现在笑就功亏一篑了。 终于，其中一个人叹息着认输，“fine，你可以来实验室，但是必须我在场的时候才能来，而且不能超过一个小时。还有，绝对绝对不要告诉帕佩，听明白了？” 彼得用力点头。 “不要光点头。我要你的保证，young man。” “我保证！” 第59章 what makes a hero（补习） 当猎鹰打着哈欠拖着脚步走进休息室的时候, 第一反应是自己走错了。 他扭头看电梯上的数字，的确是复仇者公共休息室的楼层不错。再回头，也的确是熟悉的装修，甚至克林顿、史蒂夫、娜塔莎跟班纳他们已经围在沙发前的矮桌边, 每人手里都握着几张uno, 桌上则凌乱散落着已经打出的牌。 但是…… “你们怎么都这么安静？” 他走过去, “还是哪位天才新发明了说话就要摸牌的规则？那我就必须抗议了, 因为这他妈一点都不好玩。” 假如目光能杀人, 娜塔莎已经杀他十遍了。班纳低头叹气。在山姆要问出‘到底怎么了’之前，史蒂夫示意他噤声，朝旁边指了指。 他顺着手看过去, 发现不远处的吧台上竟然还坐着两个人, 可不就是最近几乎完全窝在楼上的托尼还有他最近hover over*的对象——他的儿子彼得。 right，儿子。 托尼有一个小孩。亲生的，一个儿子。 这个概念直到现在显得非常不现实，因为天真可爱的人类小孩跟穿西装戴墨镜的钢铁侠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生物，像南极跟北极。yea钢铁侠不是真的没有心彼得也十五岁了是个能自理的青少年, 但这不妨碍山姆现在感觉地球被他妈掰成两半, 南北极被强行怼在一起了。 尤其是在他听到旁边的对话时。 “为什么你上学期都要结束了才学到罗马帝国？这不是前五分之一的内容吗？”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今早花了十秒钟扫完了你们的历史课本目录。” “……”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fine，我昨晚上网搜高中世界历史，花四个小时把所有的内容都扫了一遍, 现在满意了？” “mr.stark，你简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我为了你花这么多时间把高中世界历史学完，你说我不可理喻？？？” “我不信。一个由宗教首领统治的制度叫什么？” “theocracy（神权政体）。” “中国古代祭祀用来与天沟通的工具叫什么？” “oracle bones（甲骨）。” “dang, 你真的学了！” “我为什么会朝你撒谎！” “我不知道, 为了看起来更酷一点？” “yea，托尼·斯塔克不仅会造导弹跟火箭竟然会高中世界历史, 真的太酷了。”托尼听起来就差翻白眼了。 “mrs.adams教课废话太多。” “……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的历史老师，mrs.adams，上课废话太多，我们进度一直很落后。所以现在才学到罗马帝国，但是考试要考到中世纪圣战。” “谁指望在最后一个月把两倍的课程学完？？？” “很明显，她啊。所以我现在有，like，两百页的课本要读。” “这简直荒谬，我要向校长抗议。” “不行！mrs.adams她、她人还是很好的，而且她知道自己进度慢在我离开前有在努力赶。” “你是说她一翻课本发现离目标还差三分之二终于意识到课是不会自己教完的？” “i mean，y、yea，但是！她真的有在努力，而且她人非常好，课后还会留在办公室给学生补习。” “fine，我再等几个月，假如她下个学期还是慢我就去找校长投诉。” 青少年听起来大松了口气，“成交。” “不用担心这个学期的进度，我找老师给你补习，hell，我自己都能教你。” “thank you， but no thank you。我自己读读课本就好，反正历史不难只是要背的多。” “那就赶紧读。你还有……二十七分钟就要去吃午饭了。” 山姆收回视线，低头扫视矮桌边打牌的其他复仇者，在黑寡妇以外的每个人脸上找到跟自己相同的复杂表情。 他同情地拍了拍克林顿，“接受现实吧bro，你还真不是复仇者里唯一的dad。” 第60章 what makes a hero（一个奇迹） 最后, 彼得还是没有去睡午觉。 不是托尼没有尝试，但当那双棕色的大眼睛恳求地看着你时有谁能狠下心说不？事实上这场战争托尼一开始就输了，早在他答应彼得下来复仇者的公共休息室时。 彼得不是第一次提出要下来了。托尼能看出来他每天都变得更加焦躁，说他在楼上都要憋疯了, 再看到卧室墙上的星球大战海报就要开始讨厌这个作品了（彼得·帕克能说出这句话足以证明事情的严重性）。但直到今天之前托尼一直找各种理由拒绝。 第112章 他知道其他复仇者都是他的队友, 甚至勉强能算作亲友。那些人同样关心彼得, 伤害谁都不可能伤害他。他知道这只是心底的不安在作怪, 在他身边耳语‘看他多脆弱, 托尼。谁都有可能伤到他，谁都有可能把他从你身边夺走。’这些想法并不符合逻辑，但这不妨碍他仍然神经质地怀疑一切, 以彼得需要静养的理由将他们推开, 因为，万一呢？这些家伙每个人都有一屁股仇敌，万一其中某个恰巧发现有个青少年跟他们走的很近一拍脑袋决定过来绑架他呢？大厦任何地方的安保都比不过最顶层属于斯塔克的私人空间，万一彼得在下来的时候恰巧遇到有人袭击呢？托尼不想冒任何险，他的身体承受不了再次失去彼得的痛苦, 字面意义上, 他的心脏本来就有问题。 当然，一切理智跟不理智都敌不过那双大眼睛还有充满期待的一声‘please，mr.stark？’ 所以托尼发现自己跟彼得坐在复仇者公共休息室的吧台上研究高中数学跟历史。 然后在午觉时间到了后又一次妥协, 所以现在休息室一片吵闹，彼得坐在沙发上大笑着抗议，‘mr.barton, 你这是在作弊！’ “假如规则没说不能, 就不叫作弊。”克林顿严肃回答，但托尼能看到他眼底闪烁着笑意。 “我是准备喊uno的, 是你把我的嘴捂住了！” 他的头发在他在沙发上挣扎一通后变得乱糟糟，托尼必须忍住手痒才没走过去将那些柔软的卷弯归位。 “抱歉，kid，但你确实没有第一个喊uno。”史蒂夫忍着笑将牌堆朝青少年推过去，“按照规则你的确需要再抓四张牌。” “别忘了我们的附加规则，你没有在看到黄牌时拍桌子，还要再抓两张牌。”班纳补充。 “可我本来都快赢了！” 猎鹰毫无同情地耸肩，“这句话我听着好耳熟，似乎我们桌上的每个人都这么说过。” “fine。”青少年气哼哼地抓了六张牌，本来只剩一张手牌，现在却瞬间变成桌上数量最多的人之一。他低头看牌，顿了一下，却笑了。 “you know what，也许多抽几张牌也不是坏事。” 然后他扭头看娜塔莎，两个人毫无预兆地击掌。包括仍坐在吧台上的托尼，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也就是这时托尼突然意识到，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休息室这么热闹的场面了。要知道，让这么多世界上最出名的英雄聚在一起本身就是件难事。通常班纳会窝在实验室里赶进度；娜塔莎跟克林顿仍然是神盾局的一份子，时不时就要出任务，克林顿个人还经常回农场陪伴家人；作为最受欢迎的美国队长史蒂夫平时有很多活动需要参加；至于山姆……huh，他都干些什么来着？反正是有事要做。 总之，复仇者本身就够忙的了，人数还不断在减少。罗迪被军队长期外派，幻视跟旺达组建家庭，斯考特回旧金山。就剩下这几个。就算某天奇迹发生全员都出现在休息室，这么点人也完全不可能填满这么大的空间。 所以其实之前很长一段时间这里都非常冷清。 但彼得的存在一下子给大厦注入了很多生命。 就……看，这群世界上最伟大的英雄都他妈在绕着我的小孩转！ “mr.stark！” 彼得的呼唤打断了托尼发散的思维。他站起来走到沙发后，伸手将乱糟糟的头发抚平，“怎么了，kiddo？” “我打完牌了，我们现在能去实验室吗？”彼得仰头看他。 周围响起一片失望的aww声，山姆不死心地晃了晃牌，“真的不再来一局？” “不了，我还想再赶一下star的进度。” “star是什么？”克林顿插嘴，满脸警惕，“别告诉我这又是什么像jarvis或者friday*那样烂透的缩写。小孩，别跟你爸学坏。” 彼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star是still -kind of- telligent assistive robot（仍然有点笨的机械人助手）的缩写，我把ko省略了，因为，umm，有点找不到其他合适的缩写。也是为了激励我自己尽快升级系统让teligent（笨）变成intelligent（智能），这样我就能把star变成caviar了。” “ok，i see，你非常执着于缩写，that's cool。但是这就够了没有人想知道caviar的意思所以不要——” “——a very intelligent assistive robot（非常智能的机械人助手）”彼得已经一股脑地倒出来。 剩下的人捂脸呻/吟，但过于兴奋的青少年没有注意，“就是开头的c我还没想好用什么词代替。” 托尼的嘴角都咧开到开始疼了。 god，他的孩子跟他一模一样。 “c可以代表confidentally。”他提议，“confidentally a very intelligent assistive robot（打包票这是个非常智能的机械人助手）。就是在改名前你得好好升级一下代码，kiddo，一个斯塔克说出自信这个词时产品只会比完美更完美。” “我知道。”彼得严肃点头，“我准备在star造好后找奈德改改代码，这是他的强项。” “我也可以帮你。” “我知道，但是你已经帮我够多的了。这是我要在学校展出的作品，mr.stark，我不想作弊。” “我帮你很多？”托尼喊冤，“在图纸设计好后你几乎不让我动手！” “你帮我修改了设计图，还给我提供了这么多材料，这已经是很大的忙了mr.stark。” “那你怎么同意让奈德帮你改？” 第113章 “奈德跟我都在化学课，我们本来就可以组队。他帮忙后我会在海报上加他的名字，这样他就也是作者之一了。” “你不觉得海报上有托尼·斯塔克的名字会更容易让你拿第一？” “mr.stark。”彼得皱眉看他。 哈，果然他的孩子正直到连本来就属于他的名气都不愿意利用。 托尼从鼻子哼了一声，“fine，不作弊。我懂。” 彼得的脸一瞬间由阴转晴，“那我们现在能去实验室了吗？” “还记得你本该在四十分钟前午休吗？” “可是再过一会帕佩就要回来了，那我今天都做不了了。她上一次发现我没有好好休息后连续三天的晚餐都是兔食！”小孩哀嚎。 “嘿，核桃兵豆肉酱面跟花椰菜藜麦沙拉不是兔食。”托尼虚弱反驳。 “你自己都说了，用核桃跟兵豆代替肉的‘肉’酱面，花椰菜、藜麦、绿叶子。还有冰箱里那些她称作‘零食’的生芹菜跟胡萝卜，这不是兔食是什么？人吃了会死的！” 随着一个个词砸下来，托尼自己都打了个冷颤。 “fine。”他妥协，“你可以去，但只有半个小时，五点后帕佩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成交！” 彼得朝他伸出手，托尼弯腰将他从沙发抱到轮椅上。小孩立刻欢快地操控轮椅朝电梯溜，发现他没跟上后还回头，“mr.stark？” 有时候托尼都不敢相信，在经历过一切后彼得还没对他失去信心，甚至还想要他陪在身边。奇迹从来不发生在斯塔克身上，但这一次似乎成了例外。 他忽略发热的眼眶，清了下嗓子。“来了，kiddo。” 第61章 what makes a hero（争辩） ‘you see, spidey，我本来不想走到这一步的……’ ‘你会死的！’ ‘不做我也要死！’蛟龙朝他爆吼，‘就像我说的，既然你不愿意让我进化, 我就要亲手夺过来！’ …… ‘please.’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在求饶还是幻觉, ‘我好疼, 全身都好疼。’ 隔壁椅子上的人没有回应他。 …… ‘彼得, son。’有人在他耳边哽咽。 ‘他的心跳停止了！快进行心肺复苏！’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kiddo。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知道我心脏本来就有问题吗？’ ‘药对他没用, 加大剂量吗？该死, 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这种情况要用多少药！’ ‘please，彼得。’ ‘斯塔克，你这是在碍事。我们要开始手术了，你必须出去！’ …… 一直抓着他肩膀的手松开，彼得惊醒, “dad！” “彼得！”mr.stark冲过来蹲在他身边, 手用力地抓着他的肩膀，但询问的声音却很刻意的平稳，“kiddo,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彼得困惑地眨眼，看旁边的人，看天花板, 又看房间的景象。房间内光线被调得昏暗, 控制台上全息图散发蓝色的光，远处, 金红的钢铁侠战衣静静立着。有重量压在他肚子，轴承转动的声音响起，一个机械爪在他眼前晃悠，像是小狗一样调皮地咬了下他的鼻子。 他笑了，“star，下来。” 机械车的四个轮子，稳稳地趴在他的肚子上。背部长方形的屏幕上展示着他的心跳跟血氧数据。心跳的数字仍然是红的，身侧的音响突然放起了舒缓的轻音乐。 “ughhh，关掉，我没事了。” 轻音乐没了，但小车仍然一动不动。 “star，下去。”他再次重复。 小机械车这才不情不愿地从他身上滚下去，然后因为身体不够平衡哐当一声摔得四轮朝天。前面的金属爪动了动，试图将自己推起来…… 失败了，它瘫在地上。 彼得弯腰将它从地上捞起来。 机械车在轮子着地后立刻欢快地绕着他开来开去，直到十秒后机械爪不小心撞到旁边的桌腿，又一次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青少年捂脸，“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把这四个该死的轮子去掉，换成其他什么侧翻后更容易爬起来的。” mr.stark声音带着笑意，“那dum-e跟u*肯定会失望的，star说不定会因为没有轮子被欺负。” “什么时候连机械人都会排挤同类了！” “显然，自从你把star做出来。不过现在它们三个关系很好，前天我还看到dum-e试图把自己做的蔬菜汁喂给star喝。” “求你告诉我它没有！”彼得惊恐，“star防水吗？我怎么记得不防？要是在展出开始前它突然坏了我就直接把dum-e抱过去！” mr.stark大笑，“我不介意，就是你要熬夜重新做你的海报了。” 彼得抱起他宝贵的小机械车怒瞪实验室里的另一个人。 mr.stark的笑声渐渐停止，然后手迟疑地捏了捏他的肩膀，“你刚刚——” 他耸肩，“只是又一个噩梦罢了，我没事。”然后转移话题，“我是在实验室里睡着了吗？” “yea。”mr.stark的语气立刻变得干巴巴，“显然你的身体在抗议你一下午都在写作业加打牌。你才写了不到十分钟的程序就睡着了kiddo。” 彼得感觉脸红了一点，嘟囔，“我发誓我不累的。” “你不累不代表你的身体不累，这个简单的道理到底要我跟重复你几遍？geez，你们青少年的耳朵都是怎么长的。” 第114章 “mr.stark你什么时候变得跟梅姨一样了！” 两个人边斗嘴边从实验室出去，小机械车star欢快地跟在他们身后。当回到私人公寓的时候帕佩已经回来了，站在餐桌边摆餐具，上面已经放好了热腾腾的晚餐。在听见动静后她抬头，先是朝彼得露出微笑，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斯塔克，“托尼，我们等会有话要谈。” “帕佩！”彼得立刻辩解，“是我自己要去实验室的！” “噢，彼得。”帕佩温柔地看着他，“我知道。我很抱歉，宝贝，我知道你呆在这里很闷想要找些事做，所以我不是气托尼把你带去了实验室。但你们俩当中他才是那个成年人，他本该好好照顾你让你得到足够的休息，但现实却是你累得在实验室里睡着了。” 他的脸红了，因为帕佩像是对待三四岁连午休都要人管的小屁孩一样对待他，嗫喏，“是我自己坚持要去实验室的。” “说到这，彼得，事实上我也有话想跟你谈。”帕佩将他从轮椅上扶起来，又扶着他在餐桌边坐下。 “是跟我做作业去实验室有关吗？” “有关。”帕佩承认。“我能理解你想要找些事做，但是我现在发现似乎不止是找些事做。这个叫star的机械人……彼得，我听托尼说这是你要带去学校参加展览的作品？” 他紧张点头，感觉跟当初隐瞒梅姨家长会的事却被发现时一模一样。而且帕佩不像梅姨那样感情外露，只让人感觉更加可怕。“y、yea。” “展览是什么时候？” “ummmmmmm，ehhhhhhhhhhhhh……这周五？” 显然连帕佩都没想到会怎么早，重复，“周五？” “现在才周一。”彼得快速说道，“还有四天。” “这没有让周五听起来好到哪去，彼得！”帕佩道，“还记得我跟梅姨还有赵医生都对你说过些什么吗？你可以安心养伤，不需要担心学业。” “please！”他恳求，“我不是担心学业，i mean，我的确、的确有点担心，但是我知道哪怕错过期末考你们一定能让学校答应给我补考的机会，所以我不是、担心这个？” “那是什么，彼得？”帕佩耐心道，“不要紧张，我会听你把话都说完。但是你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因为——”她跟mr.stark对视，再回头看彼得时，后者竟然从si的ceo眼中看见了一丝紧张跟受伤，“说实话，我们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彼得。我们一直很担心你着急的原因是……是因为你不习惯呆在大厦吗？还是你想梅姨了？彼得，我跟托尼发誓我们不是想把你关在这里，我们跟梅都只是想让你得到最好的照顾，但要是你真的想回去你可以直接提出来，我们都会答应你的。” oh shit. oh shit. 彼得从未想到他着急想要上学的理由还有可能是这个，事实上现在站在帕佩跟mr.stark的角度想，这完全有可能。因为、因为在这一次之前彼得从来没有在大厦住过，再加上他之前一次逃跑也是因为跟mr.stark吵架，他们要是觉得自己是因为不想再呆在这里—— “不是！”他喊道，“我不是着急回去，i mean，我想念梅姨没错，但是她每隔一天都会过来看我，所以我真的没事！” 他感觉耳朵发热，“我喜欢我的房间，也喜欢里面的实验室，还有复仇者。在这里养伤的确有些无聊，但是回去公寓后梅姨白天都要上班，只会、只会更加糟糕。” 帕佩跟mr.stark肉眼可见的放松了很多。 他继续，“我其实急着完成star是因为这关系到我学校化学课最终百分之十的成绩。” 帕佩开口，“彼得，这你完全不用担心——” “不，不仅是这个。”他打断，“还、还关系到我的社团。” “社团？”mr.stark皱眉，“kiddo，这跟你的学术十项全能有什么关系？” “ummmm…….还记得闪电吗？”他小心翼翼。 “尤金·汤普森？”mr.stark顿了一下，随后怒火涌上来，“that piece of shit*，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我发誓这一次我会让他——” “哦不不不，不是闪电欺负我！”他立刻解释，“well，这件事跟闪电有关，是因为他是十项全能的替补，然后他一直想要我主力队员的位置，然后ehhh，这件事也是我的问题，因为……you know，兼职当超级英雄的后果就是有时候你不得不翘掉训练。我旷训练的次数其实早就超过规矩了所以我其实本来就该退出，但是我的化学老师也就是我社团的带队老师很欣赏我，给我争取了保住这个名额的机会，条件就是我能在科学海报展上拿到第一。” 两位成年人显然都没预料到这个回答。 帕佩皱眉许久后问道，“为什么一定要你在海报展上拿第一？既然是跟社团有关不应该是比赛表现成绩之类的吗？” “赛季是在下学期后才开始，所以现在本来就没有成绩一说。”彼得解释，“而且这是学校董事会做的决定，闪电家里人一直想办法让他挤进主力队员的位置，本来按照我的出勤率是该直接把我给踢掉的，但是学校多给了我这个机会。” “那要是闪电拿不到第一怎么办？”mr.stark问道。 他耸肩，“反正闪电说他一定能拿第一。要是我俩都没拿第一…….ehhh，我也不知道，我猜要么就是问第一的那个人想不想加社团，要么就是选我们俩当中名次更高的那个人吧。” 第115章 “所以你必须要回学校参加比赛。”帕佩恍然大悟，“因为不去，你就会失去社团的位置，是吗？” 他用力点头，恳求，“please，帕佩。十项全能是我剩下的最后一个社团了，奈德也在里面，我们队很厉害每年都能打进决赛所以这大概对我的大学申请也很有帮助，虽然，well，这个经历也只是跟学术相关不是运动音乐那些，但是这是我剩下的唯一一个课外活动了！不然、不然我就真的是一个只会学习的书呆子了没有一个大学会要我的！” 两个成年人不知听到了什么都被逗笑了。 彼得紧张地看着他们，直到良久后帕佩终于止住笑容，温柔地看着他，“展览是只有一天吗？” 这听起来像是有戏？ 他眼睛一亮，立刻再接再厉，“只有一天，就周五。准确的说还只是周五下午。” “那之后呢？” “之后第二周就是期末考了，我可以参加吗？” 帕佩没有立刻答应，“我会先跟梅姨商量，我们还要咨询赵医生的建议。” 他试探，“这意味着...你同意我去参加展览了吗？” 帕佩跟mr.stark对视一眼。 “你其实根本没有给我们选择，彼得。”她无奈地看着他，“你知道假如一件事对你很重要，我们不可能不支持你。” 第62章 what makes a hero（复学） “彼得, 你的新书包，别忘了。”史蒂夫在餐桌边喊道。 彼得头也不回，“我知道，我只是要先回我房间一趟, 我的笔记本电脑还在桌上！” 电梯恰好在这个时候到了, 满脸胡茬眼底青黑的哈皮从里面不爽地走出来, 看到他, “你要去哪？” 彼得操控轮椅掠过他, “拿电脑！” “你现在迟一分钟路上多堵十分钟！” “我知道，很快！” 在电梯门合上前他听见哈皮抱怨，“jesus, 我以后不会每天都要这么早起床送小屁孩上学吧？每个月都不得不一群开suv的soccer mom*抢道就已经够糟糕的了, 你们竟然还要我每天都去受两次苦？？” 彼得咧开嘴，仰头看电梯上的数字不断上升，门一打开就立刻挤出去。 公寓沙发上有一本他没读完的《1984》，文学课的作业，但是是圣诞假作业, 一直到明年开学才会考。矮桌上则是拼到一半的乐高。他一路操控轮椅溜进走廊, 一把推开自己卧室的门，从书桌上抓起电脑。 在出去前他回头看了眼房间，惊讶地发现竟然已经有了皇后区小公寓的样子, 不是说装修像，而是除去超酷的装修其他的已经一样了，比如堆得乱糟糟的被子、书架上杂七杂八的书, 还有挂在椅背上的耳机。 算一算, 他竟然已经在大厦住了将近一个月，属于复仇者的每个区域都被他踏遍, 甚至还见过美国队长没刮胡子全身只穿了一条大裤衩的邋遢模样。 不仅如此，他竟然在帕佩跟托尼——god，mr.stark昨天晚上竟然让他叫他托尼。只不过彼得非常确定那是煽情电影跟几杯小酒带来的副作用，毕竟，连他的蜘蛛妈妈在看到得了抑郁症的电影主角终于顺利从高中毕业时都出去了一趟。电影结束后史蒂夫看他的眼神直接不对了，说出了让他留一级多读一年也挺好这样的暴言，最可怕的是他竟然还得到了一片赞同。幸好来大厦看他的梅姨把这群人都骂清醒了——咳，不管怎样，他竟然在帕佩跟mr.s、帕佩跟托尼的公寓里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卧室。还是他们专门为他布置的卧室。 这简直是，like，所有青少年梦想中的生活。 惊讶什么呢，心底有个声音说。托尼·斯塔克是你的亲生父亲，这是你本来该有的生活。你的出生、你的存在才是这一切里最魔幻的事。 在他一个人缩在卧室里的时候，梅姨有在电话里悄悄问过他，喜不喜欢现在的生活。 彼得的回答是，喜欢。 梅姨听起来很高兴，但在聊了几句后却又突然拐回这个话题，问那后悔没有在这里长大吗？ 彼得坚决地说不。因为在皇后区长大也很好，梅姨跟本都很爱他，没有因为他不是亲生的而对他少半点关爱。没有梅姨的教导跟本叔的以身作则他不会长成今天这个彼得·帕克，事实上，他完全想象不出自己跟着mr.stark长大会是什么样，想象不出一个不在纽约而是在加州马里布长大的彼得·帕克。 ‘我永远不会后悔跟你还有本叔住在一起，梅姨。’他知道梅姨在担忧什么，‘我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缺，想要什么你们都会给我，其实跟住在大厦没有太多区别。而且、而且也许这个时候才是最好的。在今年之前mr.stark不像是...想接触小孩的样子，而我之前也一直有本叔……’ ‘我知道，彼得。’梅姨顿了一下，然后附和，‘也许你是对的，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你刚刚说托尼在今年之前——’ ‘他现在对我很好，梅姨。’彼得打断，‘我能感觉出来他在努力弥补错失的时间，他现在几乎全天呆在公寓里了，只是为了陪我照顾我。他还给我补习作业，你能想象托尼·斯塔克学高中历史的样子吗？我见过。我还见过他被自己做出来的机器人拿灭火器追着跑的样子，就因为机器人以为他身上着火了。总之、总之他对我很好，yea，真的很好。’ ‘他对你好就行了。’梅姨听起来终于轻松了。‘要是他开始混账就立刻告诉我跟帕佩，帕佩会教训他，我把你从大厦接回来。’ 第116章 ‘我知道。’彼得忍不住笑了，‘我还知道你绝对不会只把我接回来，你会跟帕佩一起把他一层皮都剥掉。 梅姨大笑。 他问，‘说起来，我什么时候能回皇后区？’ ‘我跟托尼还有帕佩还在商量这件事。你先住在大厦就好。’ ‘哦。那圣诞节呢？’ ‘放心，你的礼物不会少。我到时候带我亲手做的饼干过来。’ 彼得呛了一下，‘好、好啊……其实，大厦到时候一定有很多吃的。’ ‘噢，没事。都是心意，该带还是要带。’ ‘梅姨你开心就好……’ 回忆随着电梯再次打开结束，彼得操控轮椅停在角落，拿起靠墙放的拐杖小心翼翼地在帕佩的搀扶下站起来。 “我还是不能理解，你们学校里肯定还有其他坐轮椅的学生不是吗？为什么非要拿拐杖？”帕佩皱眉，跟电话里梅姨的语气一模一样，“这样太不安全了，要是你不小心摔倒了怎么办？” “你不懂。”彼得严肃，“这是尊严。” 帕佩扑哧笑了，“尊严？” “yea，尊严。”他点头，试图说明，“我知道这对你们成年人来说没有关系，但是对我这样的高中生来说很重要。i mean，我知道我一点都不酷，我知道我是个书呆子，毕竟我喜欢实验，数学跟物理课超级有趣，连课外活动都是参加学术十项全能，somehow在这座满是书呆子的学校也还呆在食物链最底层，但是这不代表我没有形象要维持，我要是坐着轮椅去学校一切只会更糟糕的！” 帕佩担忧地看着他，“彼得——” 他连忙解释，“不不，我不是说有人欺负我，闪电是唯一一个，然后他已经被教训了。我只是说我已经除了奈德外没有什么朋友了，坐轮椅只会……”他垂头丧气，“yea，我是个loser*。” “不要这样说自己。”帕佩斥责，“你可以是任何人但唯独不是这个。我知道你，彼得，你是个很棒的孩子。” “谢、谢了，帕佩。” 哈皮甩着钥匙不耐烦地打断他们，“还走不走了？再不走小孩九点都到不了学校。” 其余的复仇者们本来还坐在餐桌边吃早餐，听到这句后就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一样，所有人都开始朝彼得告别。 山姆挥手，“小孩，在学校玩的开心！”克林顿紧接，“把其他展览的人都干掉！” 对了，展览！彼得瞪大眼睛。他今天去就是为了科学海报展！所以，“我的star呢？？？” 整个休息室因为这句话陷入兵荒马乱。 史蒂夫从座位上蹦起来，“我记得那辆车一直绕着厨房跑的啊。” 克林顿用叉子指着沙发，“去那看看？我刚才好像看见star绕到沙发另一边了。” 史蒂夫在他话音落下之前已经走到沙发那边了，往地上看了一圈，宣告，“不在这里。” 沙发那边没有，厨房没有，游戏区也没有。 彼得陷入恐慌，“那star去哪了？？它是我的展览作品，我不能没有它！” 班纳安慰，“没有star你不是还有那个海报吗？理论上展览海报就够了？” “虽然是科学海报展但海报只是结论，打分有一半都是要看实验作品的！我今天不能没有star！” “找到了！”他的父亲站在电视前面朝他举起那辆小车，满脸得意，“这个玩意被卡在游戏盒里了，我一找就找着。dum-e也总是做这样的蠢事。” 他走过来将机械车放进青少年怀里。彼得连忙抱住，“太谢谢你了，mr.stark！” “uh uh。”托尼竖起手指，“我昨天说过什么？” “托、托尼。”他磕磕绊绊地回答。 “这就对了kiddo。”托尼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走吧。虽然我不介意你迟到，但是就像哈皮所说，去晚了路会很堵的。”说着的同时还从彼得之前的座位上提起他的新书包。 昨天他们一起在网上购物的时候托尼还坚持想给彼得买一个钢铁侠主题的书包，但青少年据理力争，论点包括他要是还背着小学生才喜欢的花书包一定会被人欺负。托尼显然很不服气嘟囔着钢铁侠怎么会不酷，但最后还是让步了。多亏彼得坚决反对，新书包是普通低调的黑色帆布背包，只有拉链上挂着钢铁侠的钥匙扣。 彼得想从托尼手中接过书包，但没想到被躲过去了。“谁说我要跟其他人一样留在这里？走吧kiddo，我送你上学。” “你送我上学？”彼得不敢置信地重复。 后者朝他挑眉，“怎么，不行吗？” “不、不是不行，但是mr.s、托尼！你肯定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吧？比如si的事，或者你的实验？或者你不需要开会吗？” “有，但这些事情能等。而且陪青少年在大马路上堵四十分钟跟其他suv抢道比工作有趣多了。” “是我抢道，你从来只是在后面坐着。”哈皮嘟囔。 彼得本来想说的话被帕佩落在他额头上的亲吻打断，“在学校呆的开心，彼得。注意安全。” 他朝她微笑，“我会的，帕佩。” 第63章 what makes a hero（挑衅） “彼得, 你真的来上学了！” 非常巧，彼得一下车就遇到了奈德，后者帮他接过star跟海报，自己手里还有一张足足一米五高的蓝色大海报。 车窗没有打开, 为了避免有人看到, 但是托尼仍然从前座扭头打招呼, “哟, 泰德。” 第117章 奈德扭头, 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oh my god彼得你看见了吗，是托尼·斯——”就被他的好友一把捂住嘴, 嘶嘶, “嘘，奈德！” 奈德终于意识到什么，比了个ok，“got it，我什么都没看见。” 彼得无奈, “不是让你装作没看见, 奈德，我只是怕你太大声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托尼跟我的关系还是一个秘密，你知道的。” 奈德无比赞同地点头, “当然，不然我们哪还能成为朋友。你肯定会在洛杉矶贝弗利附近那些专门给名人小孩设立的私立学校读书去了。” 然后顿了一下，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兴奋, “不过, 这件事真的只有我知道吗？” “只有你。”彼得肯定道。 奈德啪地给他敬了个军礼，“我保证守住秘密, officer parker*！” “我当然信得过你，officer leeds。” 两个青少年相视一笑，同时开始做起他们无比复杂且整整有十五秒的击掌动作。托尼爆笑出声，嚷着让星期五把这一幕录下来。驾驶座上，哈皮的眼睛几乎要翻到天上了。 击完掌后，彼得拄起拐杖在奈德的帮助下背好书包，刚想朝学校走，却被托尼叫住，回头，“怎么了？” 一袋薯片飞过来，“零食。” 彼得手忙脚乱地接住，失去之前傲人的反应力后他变回了真正的那个在体育课上垫底的书呆子。 “饮料。”这回是奈德眼疾手快帮他抓住的。 彼得定眼一看，皱脸，“capri sun*？认真的？？” “还有我的爱。”托尼朝他飞吻。 “ewwwww！！！”他终于受不了了，“你从哪里学的？？” “梅说她每天都会给你准备零食，我只是在遵从她的指挥。” “她绝对没教你飞吻。” “对，她会直接亲你的额头。” 彼得的脸腾地红了，支支吾吾，“梅姨、梅姨她不才不会——i mean，我才不是那种小孩……” 托尼随意地摆手，“yea，yea，whatever。好好上学，不要睡觉，不要让实验室着火，you know，the usual stuff*。” “怎么可能。你们只准我来上这一天学，还记得吗？”彼得翻白眼。 “一天时间足够惹很多事，我自己深有体会。” “well，我不会。”他刻意道，没忍住嘴角的笑意。 车门被合上，但黑色奥迪仍然停在校门口没有离开。彼得知道不看他离开托尼是不会让哈皮开走的，尽量加快脚步。只可惜他的速度被拐杖限制，再加上体力仍然有点跟不上，当他跟奈德终于走进教学楼后奥迪后面的车都已经开始摁喇叭了。 他在拐弯前回头，终于看到车渐渐离开了。 “oh god。”奈德说道，“钢铁侠真的是你的老爸！” 彼得疑惑扭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但他丢零食的样子跟我爸还有我妹一模一样！他甚至还给了你capri sun！” 他哈的笑了，“i mean，yea，他给了我果汁还有薯片。我也没想到，但我猜哪怕钢铁侠都逃不过家长的魔咒。” 奈德并不知道就在四个月前他们俩还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mr.st——托尼想努力跟他修复关系这一概念仍然显得新奇，因为哪怕做着类似的事他也跟本叔完全不一样，但彼得发现自己并不讨厌，甚至，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了。 也许有一天他们真的会…… 他甩甩头，问，“奈德，科学海报展是在下午一点开始，对吧？” “是啊。”他的好友说道，“你知道这一周都没有课吧？因为下周就是期末考了这周都是study hall*，连今天也只有想在学校复习跟参加展览的人才来。我们俩可以去mr.harrington的教室做准备。” “好啊。”彼得回答，“你的作品准备好了吗？” 奈德朝他晃了晃海报，得意道，“当然，而且我的才不像你的这么费劲，我的除了这张海报以外其他都在电脑里。” “你设计的那个游戏真的很好玩。”彼得咧开嘴。 “你的star才好玩。” “是搞笑。真的，不骗你，它傻得搞笑。” 两个人边走边聊。如奈德所说，周五这一天学校里的人的确不多，上课铃响了也不见有人匆匆忙忙地挤进教室。每个课堂里基本上只坐了几个学生，不是在低声讨论就是各自抱着电脑或课本自习。彼得跟奈德一起慢慢爬到三楼，终于来到mr.harrington的主教室。 谁想，第一排的长桌边已经坐了三个人了。 闪电·汤普森回头，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嚯，看看谁来了。” “不要惹事，闪电。”彼得嘟囔，“你还没受够教训吗？” 的确，当初被停课两周后他再回来就变得安分多了，起码不再敢叫彼得那个傻得要死的外号，但这不代表他就彻底变得老实了，只不过明目张胆的欺凌变成了阴阳怪气。除了闪电外几乎没有人知道他被停是因为被托尼·斯塔克抓住欺负彼得。彼得庆幸，因为这让他免得一下子被所有人追问跟钢铁侠的关系，但同时这也代表着大部分人都还以为彼得·帕克仍然是学校社交链的最底层。 well，不管有没有闪电他大概都在最底层，因为即便这是所满是书呆子的学校里他书呆子中的书呆子。 奈德最大的梦想就是在毕业前被邀请参加一次派对，但彼得强烈怀疑除非他们某个人在社交软件上po了跟明星的合照或者加入橄榄球队，梦想永远只能是梦想。 第118章 闪电在听到‘惹事’一词的时候表情一瞬间变得狰狞，但在教室后面mr.harrington如鹰般警惕的注视下没敢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恶意地笑，“well，就让我们看看著名的旷课队员到底能不能守住自己的位置吧。” 这点规模跟从前比完全不痛不痒，彼得跟奈德就像是没听到一样找了个位置坐下。 闪电大声，“迈尔斯，我们的这个记忆海绵花了多少钱来着？” 高年级的学生无奈地应声，“我记得是三千。” “三千。”闪电得意点头，“跟某些看起来就像是在杂货店用三美金买的玩具小车完全不一样，对吧？” 你知道这个三美金的小车用的是跟钢铁侠战衣一样的原材料吗？彼得忍不住想反驳，但坐在后面的mr.harrington已经站起来，警告，“闪电——” 有人走进教室。 “为什么我这么倒霉一进门就要听见你说话？”来者，也就是mj，皱了下鼻子，像是闻到了什么难闻的气味，“成熟点吧，闪电。你是三年级的小学生吗？跟同学攀比谁家妈妈背的包更贵？” 彼得用力咬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但闪电身旁的两个队友没能忍住。校霸脸涨红，张嘴还想反驳，mj又来了一句，“我实在不懂。闪电，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帕克？连被停课都不消停。” “跟你有什么关系？？”闪电恶狠狠道。 “当然有关系，因为你这种幼稚的关注让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说真的，你是暗恋帕克吗？” 这下别说其他人了，连一向严肃的mr.harrington都被呛到。 闪电满脸震撼，奈德笑出鸭叫。尽管教室没几个人场面却混乱到mr.harrington连喊好几声才压下去，“行了，尽管是自习我也要求所有人保持安静！” 等其他人好不容易止住笑声，闪电早就彻底萎了。彼得跟奈德笑嘻嘻地拿出海报进行最后的修改。刚才替他们解围的mj没有跟他们坐在一起，兀自找了个角落坐下。 “这已经不是mj第一次帮你说话了，彼得。”奈德后来悄悄跟他说道，“还记得刚开学那会吗？你不在的时候她也帮你说话了。” “你什么意思？”彼得瞪他。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当然不可能。”他斩钉截铁，“你能想象mj这样的人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类男性吗？” 奈德沉默了，几秒后，“……的确想象不出来。” “我只觉得她超级可怕。”彼得承认，“你看她连闪电被停课的原因都知道。” “我只是不想看到学术十项全能队被污染罢了。”角落里一个声音突然说道，两个男孩同时被吓得一抖。 “丽兹·艾伦任命我为副队长，我不想闪电这样脑子全是自负而不是知识的人成为我的手下，所以你最好给我保住你的主力位置帕克，不然你就死定了。” 最后威胁杀意满满，连平白被踩的闪电都没敢吱声。 之后的三小时里教室里的所有男孩都缩着脖子，比绵羊还要老实地改着自己的作品。 第64章 what makes a hero（海报展） 中城高中作为一所stem*高中, 几乎一半都选择参加科学海报展，哪怕只是走个过场都能在申请大学的时候添一笔履历，所以海报展几乎用上所有教室加体育馆的空间，整个学校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展览厅。 彼得跟奈德不得不分开, 因为他们一个人被分配到教室, 一个却要去体育馆展览。 彼得就是要去体育馆的。好在star能够自己跟着, 他一只手拄拐杖一只手拿海报倒还忙得过来。 出了教学楼才发现, 下午来的人几乎比平时上学还要多了, 很多不参加的学生也选择过来支持朋友，更有家长拖家带口地过来，所以体育馆前的停车场竟然人来人往。 但彼得拄着拐杖在里面走的样子仍然显眼。 “the fuck？帕克？？？”有人喊道, “你不是失踪了吗？” 很多人看过来, 有个刚下车的家长忘了关门，扭头问身边的孩子，“这就是你们学校之前失踪的那个小孩？他被找回来了？” 只有这一刻彼得庆幸自己失去了过人的感知，因为现在他只听见这一位家长的声音心情就立刻变糟，不知道要是能同时听见走廊几十个人的窃窃私语会怎么样。 他挤出一个微笑, “yea, 但是我被找回来了。” “绑匪把你弄骨折了？还在你脖子后面割着玩？”那人直白地问道。他身边大概是女朋友身份的女孩立刻推了他一下。 “你也太没礼貌了维克多！” 彼得僵硬地耸肩，“还有可能是我自己走路摔骨折的呢？” 这句打发反倒让周围一圈人嗤嗤笑出来，有人遥遥喊, “good joke*，帕克。” 抛出来的问题越来越多了，就好像之前半个学年彼得·帕克都是条隐形的羊驼, 所有人是直到今天才发现竟然有只瘸腿的羊驼在学校停车场大摇大摆地走。 “那天真的被绑架了吗帕克？” “你被绑到哪里了？绑匪有像电影一样把你绑在仓库吗？” “你是第几天被救回来的？” “为什么会有人绑架你？你家里是不是其实很有钱？” 还有一个彼得知道是在学校新闻社的学生问道, “是复仇者把你救出来的吗？他们当初都来学校了！” 这一句话像是引爆了炸弹，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第119章 “我那天也看见复仇者了, 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什么？复仇者来我们学校是为了找帕克？？他们还管这种事？” 连学术十项全能的队长丽兹·阿伦都好奇地发问了，“彼得，你认识复仇者吗？” 这还是丽兹头一次在训练外跟彼得说话。 她的一头金发就像阳光下的瀑布一样闪闪发光。 青少年的脸不由自主地涨红，“我——”但也就在这时有个人挤开人群大摇大摆地从走过来，故意撞上他的肩膀。 “让开，帕克，你挡道了。”闪电恶狠狠道。 其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闪电，你知道帕克他认识复仇者吗？” “闭嘴。”闪电扭头就开喷，“复仇者怎么可能知道他？他们肯定只是过来参观学校，我爸爸说了要请美国队长来学校做演讲。” “不是吧，我明明看见美国队长在跟那个说要调查帕克失踪的警察讲话。”其他人质疑。 “那只是因为美国队长在奇怪警察为什么会出现在一所高中罢了！”闪电声音扬起，“你们难道觉得他们那么忙会专门关注一个高中生失踪的案子，更何况还是peni——彼得·帕克失踪？？去公园玩飞盘都比这个有意义！” 有人嗤嗤笑起来，还有家长皱紧眉头。 丽兹厉声呵斥，“闪电，你太无礼了！” 闪电假惺惺，“我很抱歉，队长。” 彼得张嘴，“我——”校霸扭头得意洋洋打断，“怎么pe——帕克，你不会是想说你认识复仇者？你觉得我们会信？觉得失踪一次后你就能变得很酷？”他凑到彼得耳边压低声音，“少做白日梦了，你不仅不酷，还要马上就要失去你的主力队员位置！” 说完就气势汹汹地离开，回头瞥所有人，“还站着干什么？你们难道指望帕克给你们展示跟复仇者的合照？就算有也只是p的，我敢打包票，他就是这么可悲。” 彼得低头躲过丽兹投来的同情的眼神，继续朝体育馆挣扎。医疗拐杖有点太高了，硌得他腋窝疼，速度还慢。他现在有点后悔没听帕佩的话坐轮椅过来了。 往好的方向想，他安慰自己，闪电还算是给他解围了。梅姨跟本叔对他良好的家教让他甚至下意识地想加句谢谢，但忍住了。不是什么时候都要听梅姨的话，梅姨还让他打回所有敢欺负她的人呢。 但我现在要是敢打闪电就敢把我揍得更惨，他咕哝。 体育馆终于到了。彼得从前上体育课时就恨为什么要修这么大搞得好像这所高中有哪个书呆子喜欢运动一样，后来则费尽心思琢磨怎么跑才不会让coach wilson劝他去加长跑队，现在，他又恨回体育馆过大的空间。 平时放下来的篮板都折叠在天花板上，球网也都收走了，场馆里已经有很多学生跟老师在里面走动，一个个提前摆设好的白桌上架着各种海报跟作品。 “d2，d2，d2……”他顺着指示慢慢走到属于自己的展位，将海报竖起来。 手机震动，是奈德发短信过来，【彼得，你找到展位了吗？要我过来帮忙吗？】 【不用。】他打字回复，【我已经搞定了。】 奈德发来一串大拇指emoji，然后是一串星星眼。 【good luck*，彼得！】 【你也是！】 *** 休息室内，有人终于崩溃了。 “托尼，我收回我想你的那句话，你还是滚回你自己的公寓吧。” 托尼停止渡步，回头，“你是不是忘记这座大厦到底是谁出钱建的了？？” “我只记得这座大厦的名字叫复仇者大厦，现在，你碍到我的眼睛了，出于对复仇者的关爱你还是回你自己的房间吧。” “什么？？听听，你们听听。”托尼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我对你们付出这么多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美国队长在沙发上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连厨房里用电子秤跟烧杯做饼干的班纳也终于忍不住道，“别这么夸张托尼，而且你真的有些烦人。你已经在这个休息室里走了——星期五？” ai实时地回答，“一万五千三百八十七步，dr.banner。” “一万五千三百八十七步！”托尼重复，“然而彼得还没放学！” “dude，just chill*！”打游戏的克林顿头也不回地喊道，“我知道你担心你的小孩，真的，我懂，我自己也有三个孩子。很多时候我们做父母的觉得一把小孩放走他们就会受伤，但我这么多年总结的经验就是他们比你想象的还要坚强。彼得只是去学校，他不会有任何事的。” “看啊。”鹰眼感叹，“托尼都把克林顿逼得开始说人话了。” 在剩下人的爆笑中托尼大声抗议，“可是你的小孩绝对没有像彼得一样拄着拐杖去一所有人欺负他的学校上学！” 众人的笑容收敛，娜塔莎眯起眼睛问出所有人的心声，“你说有人欺负彼得？” “被我教训了，但谁知道他敢不敢背后继续欺负。”托尼恶狠狠，“要是再被我发现我绝对要扒了那个混账的皮。” 休息室安静了几秒。 克林顿打破沉默，“well，就算这样我敢说彼得还是不会有事，在那之前他也都把学上了，不是吗？” 在托尼回答之前星期五先说道，“boss，彼得给你打电话，需要我接通吗？” 他立刻，“当然！” 第120章 三秒后，嘈杂的背景音响起，然后青少年兴奋的声音穿透休息室，“托尼！我的展览还有半个小时就要结束了！” “perfect！我现在就跟哈皮去接你。就停在门口，平常的那个位置。” 小孩像是没听见一样，将自己的兴奋一股脑地倾倒出来，“所有的老师都过来打分了，连总是最严厉的mr.warren都表扬了我一句，校长也来了，你绝对猜不到star对校长做了什么！” 托尼的嘴角早已不自觉地提起，他忽略其他人揶揄的笑，问道，“哦？做了什么？” “star见人就兴奋绕着mr.morita的腿不停地转，他就蹲下来摸它，然后他突然就掉眼泪了，说star跟他家去世的小狗很像。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you know，因为我知道说什么都弥补不了那种痛苦，但是就在我以为气氛要被毁了的时候没想到star突然开始放起搞笑视频，是超有名的有超多鸭子的那个——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托尼？” 托尼张嘴，“我不知道，但是——” “没事我就猜到你不知道——”“什么？？小孩，你不能——”“——你只需要知道那个视频里鸭子特别多就对了，而且特别吵，然后mr.morita就被逗笑了，然后star就在他脚边蹭蹭然后又被自己的爪子被绊倒了，然后mr.morita又笑了。然后mr.harrington说他之前光看我的海报还怀疑star不能真的像我说的那样鉴定人的心理状态然后做出安慰，但这完美地展示了star的能力，然后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一次我的化学课一定能拿满分了。这简直太棒了mr.stark哦不托尼，我的化学课肯定能拿a了！” 托尼笑了，柔和道，“恭喜你，kiddo。” 青少年的话语一转，“我觉得所有老师看我的作品时都很满意，而且他们看到mr.morita最喜欢我的作品打分上应该也会高点吧？但是闪电他的作品也很好，虽然我不想承认但的确很好，奈德跟他一个展厅，告诉我他看见mr.harrington给闪电作品的打分也很高。而且其他同学的作品也有很好的，我自己都要看花眼了，说实话我觉得有好几个比我的作品有创意多了——” “我才不在乎，彼得，你就是最棒的。” 电话那头的喋喋不休终于停下来，半响后彼得小声道，“谢谢你，托尼。” “yea，就，好好把剩下的展览做完，给所有路过的人解释你的作品有多天才，然后收拾好东西到校门口等我跟哈皮，ok？今晚给你开庆功会，做好大吃一顿的准备。以及，所有人都会参加所以也做好今晚会非常吵的准备。” “不、不用了吧。”彼得结结巴巴，“要是我最后、没拿冠军怎么办？要是我直接退出了十项全能——” “你当然会拿第一。”托尼无比肯定，“就算没有你也值得我们办一场庆功会，庆祝你重新上学，在展览上表现完美。” “……ok.”他的小孩终于同意，“谢谢你，托尼，也帮我谢谢所有复仇者跟哈皮还有帕佩。” “不用谢，小孩！”克林顿坐在沙发上大喊，“恭喜顺利完成展出！” “噢，mr.clint你也在。谢了！” 托尼接话，“他们所有人都在，班纳甚至还在给你做曲奇饼呢。好了我要出发了，到时候在门口等我，capiche*？” “capiche！” *** 但当托尼来到中城高中校门口的时候，却看见彼得满脸恍惚，完全不见电话里兴奋的样子。 第65章 what makes a hero（失败的庆功宴） 前座, 托尼跟哈皮交换视线。 前者比了个五的手势。 干就给你加五千奖金。 后者翻了个白眼，不为所动。 你自己的小孩，你自己去管。 多次威逼利诱无法后，托尼吞咽一下, “彼得？” 后座上的小孩没有应声。 他清了下嗓子, 加大音量, “彼得。” 青少年猛地抖了一下, 在托尼后悔声音太大时抬头朝他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怎么了，mr.stark？” 不是托尼，是mr.stark, 这个该死的称呼又回来了, 彼得看起来毫无所觉。 托尼深吸一口气。 ok，首先，冷静。别犯傻彼得显然只是没有意识到而不是突然重新开始讨厌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不要质问他。不要把事情弄得更糟。要……他扭头看哈皮，安保部部长恰好在这个时候扭头，专心致志地在无车的大道上打灯换道。 fine, 他早就该知道到了关键时候这些人没有一个指望的上。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 空太久彼得会以为他在耍他，或者以为托尼生他的气了，到时候想要撬开小孩的嘴就更难了。所以尽管托尼想了无数个切入点, 最终却丢出一个最泛泛的问题。 “how was your day， kiddo*？” “什么？”彼得心不在焉地问道。 托尼耐心重复一遍，彼得哦了一声, 耸肩, “good.” 然后就安静下来。 托尼等了十秒，终于意识到后面没话了。 他不敢置信地重复, “good？” 青少年没有回答。 托尼回头确认，“kiddo，你上了一整天学，经历了一场刺激的海报展，在电话里跟我倒了五分钟的废话，然后现在我终于见到你了，问你你今天过得怎么样，你就回答我一句good？？” 青少年耸肩，“it was a good day.” “哈！”他发出短促的一声笑。 第121章 “what*？”彼得防备道。 “nothing.*”托尼长叹，“我只是突然意识到我的确不擅长做一些事情。” 他但还句没说的话是，也许托尼·斯塔克的确不擅长谈心，但今天他觉得还真不能怪自己，甚至怀疑算换全美收费最高的心理咨询师过来怕不是都无法解读出任何东西。 你今天过得怎样？ good. 信息量真大。 彼得没有追问他不擅长做什么事，而是就此掐断话题，扭头看向窗外。从后视镜只能看到他的半个后脑勺，可托尼之前回头的时候也没看出任何明显的伤。彼得从学校走出来的时候看起来也还好，yea速度慢了点，但只是不适应、不方便的那种慢，不是疼的那种慢。所以，可以排除他在学校里不小心撞了摔了的可能性 那就是闪电又欺负他了？ 托尼拿出手机编辑短信。 【泰德，今天闪电在学校惹彼得了吗？——ts*】 对话窗另一侧立刻蹦出小气泡，【oh my god是托尼·斯塔克在给我发短信吗？？？！！！】 【the one and only*】 【以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对面立刻开始打字，十几秒后蹦出一大段。【闪电今天的确在学校惹彼得了，但是mj替我们欺负回去了。闪电看起来被恶心得再也不敢理我们而且彼得当时看起来也很开心。今天我妈妈很早就接我走了所以我最后一次看见彼得是在展览快要结束前，那个时候他看起来非常兴奋。】 然后是短暂的一句，【是彼得出问题了吗？】 【看起来有些恍惚。】 【我不知道。他在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还看起来很正常，难道是我离开到放学之间出了什么事？】 【你确定你离开时他看起来还正常？】 【百分百肯定，我了解彼得。他还在说晚上你们要给他开派对的事。】 十几秒后又冒出一句，【我知道彼得有时候可能会突然就封闭自己，但这个时候不能强行问他。他不想说是因为不想让自己身上无关紧要的小事让其他人担心，所以越问他就只会越觉得自己麻烦到了别人，只会假装一切正常。一般这种时候就让他自己思考一会，也许他想开后会说出来的。】 但要是不说呢？ 托尼没有问，知道奈德不会有答案。就算奈德真的知道也不会告密，因为他是彼得最好的朋友，彼得口中的guy in the chair。就是这两个青少年一起将天大的秘密瞒了将近一年，在所有人的眼皮下。奈德显然不可能背叛彼得。 他收起手机。 * 一到大厦托尼就把彼得赶回了自己的房间。青少年本来还说要去公共休息室一起帮忙，但发现托尼坚持让他休息后就让步了，拄着拐杖背着书包慢慢走回自己的卧室，背影看起来非常疲惫。 六点的时候托尼敲他的房门，开门的彼得已经换了一身睡衣，头发也乱糟糟的显然是在被窝里躺过，但不知为何他的脸色却看起来比下午时还要苍白。 “彼得！”帕佩显然没想到小孩的状态会这么糟糕，“你还好吗，sweetheart？” “我当然很好。”彼得朝她微笑，“不是说有派对吗？我们走吧？” “你确定你没问题吗？”帕佩确认，“假如不舒服我们完全可以推迟甚至派对，我相信其他人都能理解的。” “什么？”彼得吓了一跳，“哦不不，没事的帕佩！所有人都准备这么久了，连食物跟饮料都准备好了，我怎么能突然取消呢？我真的没事，我完全可以参加。” 帕佩看起来仍然不放心，但小孩已经率先朝电梯走了，回头朝他们露出大大的微笑，“帕佩？托尼？不走吗？我都饿的不行了。” well， shit，托尼想，奈德说的是对的。 *** 当天晚上的庆功宴就像托尼预料的那样让人蛋疼。不管平时展现出来的人格如何，复仇者一个个都是人精，还能看不穿一个十几岁小孩的表情管理？约莫一个小时的晚餐时间里每个人都朝托尼投来询问的眼神，但偏偏托尼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大概只有彼得以为自己挂起来的笑瞒过了所有人，却不知道自己骨缝里都溢着疲惫跟沮丧。 他看起来像是倒头就能睡上三天三夜。 ‘到底发生什么了小孩？’托尼几乎想抓着他的肩膀摇，看得出来梅·帕克也想这么干，但在托尼问她该怎么办时这位更有经验的家长却给出跟奈德几乎一样的回答，“他现在还没想好，等他想好了自然就回答你了。” “要是他不说怎么办？要是他自己想不开怎么办？”他嘶嘶道。 梅承认，“他的确可能会钻牛角尖。彼得跟本一模一样的固执，但他要是不愿意说我们也没有办法。” 也许是看他太过挫败，梅又道，“小孩有时候就是会这样，托尼。我们作为他的家长当然不想看他走弯路甚至走进死胡同，但这些是无法避免的。我们能做的就是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用行动跟语言告诉他我们在乎他。” 她看着青少年埋头吃饭的样子露出微笑。“就……耐心点。彼得是个非常棒的孩子，他会回应你的爱的，他从未让人失望过。” 托尼希望她是对的。 肯定是对的，只看彼得就知道梅·帕克在任何事上都是对的，只有她这样强大的女性才能养出这样棒的小孩。 第122章 庆功宴结束后本来计划是要打一会牌然后看电影的，但没有人提出来。最后在一片看似正常的告别结束后，众人看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彼得离开休息室。 不过电梯门合上后另一个人动了。 “托尼，你去哪？”史蒂夫喊道。 “跟你无关。”他头也不回。 也许梅跟奈德都是对的，但托尼是个必须要做点什么的人。他就是这样的性格，所以才有钢铁侠，才有斯塔克清洁能源。在彼得过去的生命里他已经无所作为太多次，要是现在不做点什么，托尼宁愿杀了自己。 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彼得出问题的时间显然就在他告别奈德跟被接走之间，顶多不到二十分钟，托尼不信自己没有办法找出原因。 *** 房间里只有一盏床头灯亮着，明明还不到八点，彼得却累得像是失眠到凌晨四点一样，明明身体已经疲惫得动都不想动了，大脑也累得酸胀，但就是无法安静下来。 他大字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直到—— “star，下去。”他不耐烦的将已经数次爬上来的机械车从身上推下，“我没事，我不需要安慰。” 小车beep了几声，又一次尝试开上去。 彼得又一次将它推下来。 半响后，房间里突然响起了搞笑视频的音效。 “star，关了！” 噪音没了，小车上方的机械爪失落地摇了几下，然后蜷缩起来，再也不动了。 仿佛不知道自己让小主人愧疚感爆棚似的。 “fine，你赢了！”他一骨碌坐起来捧着住车，仿佛不是对一个由程序控制的机械而是一个人一样认真解释，“我不是不想理你，ok？我只是，我只是不需要你这样安慰我——shit，这听起来有些粗鲁。我是说，我知道你的程序就是鉴别所有需要心理帮助的人然后安慰他们，但我又不是这些人之一！我没有像mr.morita一样失去了陪伴他十三年的小狗，也不是那些得了ptsd或者精神分裂需要帮助的人，我、我就是有些沮丧，ok？一点都不严重。” 他本意是只想解释一句，但没想到话越说越多，几乎要控制不住了，“我真的没有伤心或者难过，我一点都不想哭。我真的就是沮丧罢了，一点点沮丧，因为人都是有落差的你明白吗？比如一个人如果原来很有钱，那他穷的时候就会比所有穷人都难过，因为他体会过有钱的感受。换成你们机械人就是比如你现在有轮子，但未来某天你没有了，你就会怀念有轮子能到处跑的感觉。shit我到底在说什么呢，你当然还是不能理解。” “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失落，因为明明赵医生说过以后还会回来的不是吗？我只是需要等一会罢了，而且又不是说我的生活有多难熬。现在我住在复仇者大厦，梅姨终于不需要养活我的胃口也不需要上那么多班，她经常来看我，复仇者也来看我，帕佩跟托尼就像是我父母一样关心我，生活简直不能更好了，我都不知道我在丧气个什么。well我撒谎了，我知道我在丧气什么，所以我在丧气。geez我到底在说什么呢，幸好你只是个机械车不是要给我海报打分的mr.harrington。我就是说.....i mean，怎么解释...我就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吧。” 他难过地朝小车微笑，“我现在只是彼得·帕克罢了。” 第66章 what makes a hero（恐惧） 从醒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 所有人都认为他适应的很好。 当然没什么适应不了的，毕竟这是他过去十四年的活法，真要说，过去一年才像是场疯狂的梦。 他的鼻梁到现在仍然非常适应眼镜额外的重量。还有治疗哮喘的药, 不用人提醒他也一次都没忘带过。还有生存的本能, 当看见史蒂夫展现出自己身为超级士兵的怪力时他会下意识地远离保护自己。哪怕眼镜已经在抽屉落灰将近一年哮喘药都快要过期, 哪怕美国队长曾在掰手腕时输给他, 彼得的身体还替他记着, 每一天都像是有自我意识似的拉着他度过。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变回了真正的彼得·帕克。 每当有人问他他开心吗，回答都是，开心。 当然, 因为他现在的卧室是原来的五倍面积, 托尼·斯塔克的实验室他想进就进，有很多很多人爱他，不再只是梅姨跟本叔，甚至连上学都不用坐地铁了只要等哈皮来奥迪来接他就好。 彼得·帕克的生活不断向上走，变得越来越好。 既然没有任何会让他不开心的事发生, 根据排除法, 只要他没有不开心，他就是开心的。 真的。开心。 本叔说，能力越大, 责任越大。现在他重新变回了彼得·帕克，一个瘦弱的书呆子高中生。彼得·帕克只是个普通人，所以不再有任何巡逻, 他不用每天十二点才开始赶作业；不再有突发情况要处理, 他不用再旷课或逃训，计算再缺勤几次就会挨处分；不再有复仇者给他一对一训练, 噢不，那些人现在都沉迷于跟他看电影打游戏，一些比起挥汗如雨累得半死的训练来说普通高中生显然更青睐的项目。所以没什么好不开心的。 相反，他该感到解脱才是。坏事发生终于不再是他的错。他自由了。 但假如真的是这样，为什么他站在校园门口看着小偷一把抢走女士的钱包时有一瞬间想坐在地上崩溃大哭？ *** 第123章 黑进学校监控简直简单的可笑。 托尼一面让星期五记下来给中城高中捐钱升级防火墙，一面寻找有彼得身影的监控。很容易就找到了，因为如奈德所猜，问题就发生在彼得离开学校到托尼来接的短暂几分钟之间。 监控里的画面让他不由得咒骂一声。 甚至跟有人丢钱包没关系，既然现在托尼·斯塔克aka钢铁侠看见了，那位女士的钱包相当于已经找回来，补上里面丢的钱都没问题。但是，god，托尼现在只想冲进监控搂住彼得。搂住他唯一的孩子，挡住不让他看街上的事，不让他看见任何可能会让他伤心的事。 hell，他现在就想冲进彼得的卧室抱住他，告诉他everything will be okay*。 要不是奈德跟梅姨都劝过他，他已经这样做了。 但托尼最羞愧的是，尽管他心痛，也只是痛恨看到自己的孩子伤心，愤恨的同时心底却还有一丝隐秘的庆幸升起，让脑袋里一根他自己都不知紧绷了多久的弦松下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再仔细一想，那竟然是喜悦。 曾经彼得每天都主动寻找其他人避之不及的罪犯，甚至跟复仇者并肩同世界上最危险的敌人作战。今天，他起码终于知道把本该留给警察的事情留给警察处理。hell，托尼从发现彼得另一重身份得那刻起可不就在盼着这份觉悟？他自己当超级英雄是一回事，但彼得？他十五岁的儿子？大写的no。只不过他拦不住逃跑的蜘蛛侠，一个普通的青少年可就好阻拦得多了。更何况从今天的情况看彼得甚至不需要拦，他知道如何保护好只是普通人的自己。 fuck the world if tony isn't thankful for that*. 就在他纠结要不要去开一瓶酒庆祝这一刻时，星期五突然提醒道，“boss，彼得醒了。” 他立刻抬头，“做噩梦吗？” “从心率跟呼吸变化看，是的。他让我不要告诉你，但根据程序‘不要死*’的最新修订，在涉及到彼得的心理跟身体健康时我不会替他隐瞒。” “这就对了。”托尼表扬，“青少年藏在床下的那种杂志——或者现在流行的不再是杂志而是网站？不管怎样，那种东西不需要告诉我，但是噩梦？哪怕我在睡觉都要叫醒我。” “明白，boss。” “boss。”人工智能又开口，“彼得从房间出来了。” 托尼回头，如ai所讲，他看到走廊尽头传来一丝亮光，然后是拐杖拄地的声音。十几秒后，一个面色苍白头发乱糟糟的彼得·帕克走进来。 “彼得？”托尼已经站起来。 小孩这才发现他，显然是没想到这个点公寓客厅里还会有人，像是被车头灯照到的鹿一样全身僵住，“托尼？” 假如托尼之前还有些开心，现在他恨不得校门口的整件事都没发生过。yea彼得终于知道要保护自己这点很重要，但假如小孩因为这件事更加睡不好觉，托尼宁愿继续担惊受怕。 他大步走向彼得，像之前想做的那样搂住他。一只手环着背另一只伸进发梢里揉了揉，低头柔和道，“怎么了，kiddo？” 彼得几乎在被抱住的瞬间就立刻融化在怀里，将脸埋进他肩膀模糊地嘟囔，“没什么。” “噩梦？” “yea。” “okay， that's okay kiddo.”托尼推他在沙发上坐下，“睡不着没关系，想看电影吗？” 然后在没有得到回应时打了个响指，“星期五，把星球大战放出来。我们上次看到哪集来着？” 他知道是第七部 <原力觉醒>，却故意说，“好像是<帝国反击战>？” “我们看到原力觉醒了！帝国反击战你早就看过，上次还说不好看！”彼得果然开口。 托尼想笑，但却藏住笑意装作无所谓地耸肩，“是吗？我不记得了，那就放原力觉醒吧。” 彼得又嘟囔了几句，无非就是每一部星球大战都是经典怎么可能不好看之类的话。 他看起来比刚出现的时候精神了一点，脸色还是苍白，但不再是之前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崩溃大哭的样子。 电影开始后两个人都不再出声，让音效跟光影填满这片空间。但是托尼能感觉到彼得在一点点地朝自己那边蹭，在电影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大半个青少年几乎都缩在托尼身上。 他比一个月前重了一些，恢复了不少，但显然还是比托尼跟其他人期望的状态差了不少。 他伸手揽住自己的小孩，让他能安心靠着自己。 彼得在电影里r2d2苏醒的时候说了一句什么，但托尼没能听清。 “你刚才说什么？” 他的小孩仰头看他，张嘴，但像是临时改了要说的话，“我是说……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伤心。明明赵医生说都会回来的。” yea，非常不幸。托尼想，永远不回来最好，就算要回来最好也识相的给他拖个十年八年。 但这话显然他不能直接说出来，因为对小孩来说非常残忍，就算不考虑帕佩知道的后果托尼自己也狠不下心。所以他缓缓道，“我明白的，kiddo。” “不，你什么都不明白。”彼得赌气，“你们都不明白。” 我当然明白，托尼想说，这意味着你不用每天巡逻把自己送到坏人面前，意味着你不用再跟最危险的生物战斗，意味着你能好好学习，享受一个正常小孩合该享受的生活！ 但他却说，“那就跟我解释呗。” 第124章 “我只是、我只是想帮助其他人！” “yea，我知道。” “而且就在一个月之前我能帮助那么多人，现在、现在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了。” “这没关系，kiddo。你身上还有伤，没有人会怪你。” “我知道，没有人会怪我，但我自己原谅不了我自己。我觉得，我不习惯我现在的自己，就是感觉不对，你懂吗？” “你是说，你不习惯做一个普通人？”托尼问道。 “……大概，但这很矛盾你懂吗？我本来就是个普通人，现在明明只是回归我原本的生活，但我却突然开始不习惯——” 托尼打断，“那你想要我也放弃钢铁侠吗？” 彼得安静了足足十秒。 “什么？” 托尼也是在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低头，就看见彼得下巴掉下，睁着一双暖棕色的眼睛仰头看他。他的脸已经能看出成年后的轮廓，但整体仍然是稚嫩的，不像他父亲必须每天修胡子。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在经历了其他人一辈子也不会体会的痛苦跟磨难后彼得的脸颊上竟然还有婴儿肥残留，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 也更让人想要就这样守着他，看他一点点长大。 托尼突然被前所未有的汹涌的爱淹没。 “我说，你想要我放弃钢铁侠吗？”他百分百严肃地问道，同时在心底发誓，只要彼得点头说好，甚至哪怕只是露出一点倾向钢铁侠今晚就引退。从此再没什么拯救世界的戏码、什么神盾局、太空冒险，他就只是托尼·斯塔克，一个工程师、发明家、si的老板、帕佩的未婚夫。 但最重要的，a dad. peter's dad. 他们就像世界上其他无数父子一样过着普通甚至枯燥的生活。 眼泪突然就从彼得眼里掉下，他扑进托尼怀里。 “不用。”他的小孩闷闷说道，“你、你就是钢铁侠，你就是一位英雄，这点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okay。”托尼重复，“okay。” “但是，谢了。” “for you， always， kiddo.*” “i love you.” “i love you too.”他规律地拍小孩的后背，“不要怕，彼得。” “everything will be okay.*” 第67章 what makes a hero（平凡） 第二天, 帕佩走进客厅准备做早餐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裹着毯子靠在沙发上熟睡的一大一小。 那场景可爱得让她忍不住微笑，立刻让星期五拍照留念。再然后，她跟托尼的手机屏保就都换了。 *** 海报展后的第二周就是期末考。彼得没有去，但是中城高中的老师破例允许他在线上考试, 所以最后他好歹没有错过。 考试成绩一周后出了, 自然无一例外都是a。同一天出的还有海报展的结果。彼得的star得到了唯一的金奖, 闪电的作品得了银奖, 奈德的游戏则在同样拿了银奖的同时还获得了最具创意奖。于是理所当然的, 彼得保住了自己在学术十项全能里的席位，只不过mr.harrington告诉他下不为例，下半学期只要有超过一次旷训就要按照规矩让出主力位置。 再然后, 就是圣诞节。那是彼得有史以来过过最热闹的圣诞。所有人都在, 克林顿还把自己的家人都带了过来。圣诞晚餐丰盛得堪比宴席，晚餐结束后就是交换礼物的时间。那也是彼得有史以来收到最多礼物的一次，几乎拿到手软。更别说有的人送了不止一个，比如托尼就送了足足十五个礼物盒，美名其曰补上过去错过的, 礼物从最新的starkphone到电脑到游戏机到乐高, 几乎涵盖所有青少年最喜欢的东西。除此之外史蒂夫送了彼得一件亲手织的毛衣，克林顿送了游戏卡、娜塔莎送了一把吉他，班纳则是好几本厚重的百科全书, 至于猎鹰山姆……他送了一个costco著名的巨型泰迪熊玩偶，足足八英尺高五十磅重，彼得拄着拐杖甚至自己都拖不回去, 还是史蒂夫跟托尼合力才将这个巨大的泰迪熊塞进他的卧室。 梅姨就像是往年一样送了他很多的券, 像是什么抱抱券、不做家务券、破例熬夜券。彼得当场就用掉一张抱抱券。当侄子跟婶婶相抱时，两个人眼睛都湿了。最后还有帕佩, 她送的也是券，不过是百老汇演出的门票，他们约好到时候一起去。 一月，赵医生终于宣布彼得的伤腿可以开始复健，所以彼得每天还会额外做将近一个小时的复健训练。当然很辛苦，而且失去特殊能力后的彼得自身的体力本来就不好，练习对他来说比常人还要痛苦。 再然后，中城高中重新开学了。 他重新加回了机械人社，还有学校的乐团，专门负责在学校橄榄球队或者篮球队比赛的时候表演鼓气。从此每周三次参加学术十项全能的训练，剩下两天是机械人社，周六周日各花四个小时参加乐团训练。在得知他周末都还要去学校训练前，大厦里甚至没人知道彼得还会吹长笛。 学校里闪电仍然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对帕克的厌恶，但是有老师看着mj在队里镇着，他顶多只是嘴上说说，而这点不痛不痒的贬低彼得早在初中时就已经学会无视，所以对他来说学校生活甚至称得上顺心如意。 当然，还是没有谁邀请他跟奈德参加派对。 大人们似乎都私下商量好了，冬假结束后彼得就搬回了皇后区跟梅姨住在一起，但托尼公寓里的卧室没有被荒废，每周五哈皮都会接他到大厦过周末，然后周一早上再直接送到学校。 第125章 彼得能感觉出来，体内残留的蜘蛛基因在以一种极其缓慢却稳定的速度自我修复着。每一天跟第二天似乎都没什么差别，但当他回顾之前，却总是能发现自己比上个月又强壮了一丁点。赵医生后来找到豪斯医生一起研究，两者都确认想要彻底恢复起码要再过一年半以上的时间。 没有人提蜘蛛侠回归的事，彼得自己也没有。 他彻底变回了一个普通的青少年。过去每天都面临的巡逻、战斗、在高楼大厦间跳跃的回忆变得遥远。现在他每天就是家跟学校两点一线，白天上课下午参加训练，除非机械人或者学术十项全能需要外出比赛。 不管是梅姨还是托尼还是帕佩又或者是其他的复仇者，但每次机械人社或学术十项全能比赛时，总会有人来为他加油。当然，除了梅姨外其他人都不得不乔装打扮躲在比赛场馆的最角落，但是比赛结束在复仇者大厦的庆祝就不需要低调了。 五月，这是今年倒数第二场学术十项全能比赛。 只要赢了，再下一场就是去旧金山的总决赛。 每年总决赛的地点都会变，今年正好是旧金山。曾经的蚁人现在隐退的斯科特·朗现在就居住在旧金山，得知这件事后他甚至比十项全能的这些队员都还要期待他们能赢得这场比赛。 能走到这一步的队伍无一不强，几乎每个问题在被丢出来的那一瞬间就被抢答，头顶代表两支队伍的比分交替上升，几乎比排球比赛还要焦灼。 一只手无意识地抓着桌子上的深红色天鹅绒布，另只手则至始至终都虚盖在答题按钮上。刺目的白光从头顶照下，彼得却毫无所觉，目光里只有站在台中央的读题官员。 “最后一问。”官员看着提问卡，念道，“在如此条件的温度与压强下，一种物质的固态、液态——” 他啪地摁下按钮，桌子前的红色灯亮起。对面的另所学校的一人也拍了灯但慢了一拍，立刻抱头哀嚎。 “中城高中抢答。”官员宣布，“由于题目未能念完，假如回答错误，我会再念一遍并且答题机会将自动归给乔治·维斯顿科学高中。” 然后朝彼得示意。 因为是主场加上是半决赛，几乎大半个学校的人都来支持了，台下坐的满满当当。但这一刻会场却安静得针落地都能听见。对面学校的一排选手都在绝望又祈盼地瞪着他。同一侧，他的所有队友也都在紧张地看着他，mj的视线里更是充满威胁，仿佛在说假如这道题答错帕克你就可以去自/杀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彼得吞咽，声音因为紧张变得沙哑，“答案是triple point*.” “and that is——correct*!”官员的视线落回出题卡上。“完整题目是，在如此条件的温度与压强下，一种物质的固态、液态、以及气态可以共存，这种条件的名称是什么。答案就是triple point，中城高中加一分，因为这是最后一道题所以后面不再有加分，比赛最终比分为四十七比四十八，我宣布中城高中获胜！” 而早在那人说出‘正确’一词的时候整个礼堂就被欢呼淹没。所有的队友都扑过来将彼得围在中央，奈德在他耳边尖叫“我就知道你能行！”彼得余光看到mj从来都绷紧的嘴角终于弯起，还有站在最外侧已经十二年级的丽兹，正笑着抹掉眼角的泪水。 赛后，mr.harrington开校车带所有队员去学校附近的冰淇淋店大吃一顿。彼得点的薄荷巧克力甜筒刚吃到一半就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色奥迪停到了街对面，他立刻蹦起来。“我的家人来接我了，我要走了。” mr.harrington扭头也看到了车，迟疑，“你确定那是你家里人吗彼得？” 彼得知道他问出这话的原因，因为上次是娜塔莎开着跑车来接他，再上次史蒂夫骑着神盾局专门为他改造的摩托，再上次来的是梅姨，两个是坐地铁回去的。 注意到这点的显然不止是mr.harrington，队伍里的阿贝wow了一声，“你家里到底有多少辆车啊彼得？” 在学校新闻社工作的贝蒂凑过去兴奋问道，“我算了算已经有超过五个不同的人来接过你了，这一次又是新的吗？” 彼得跟奈德对视一眼。 “这才是我家里人。”他跟贝蒂解释，“之前那些都是我家长的朋友，他们有空就顺便过来接我。” 然后在其他人有机会问出更多问题前赶忙溜走，背后还能听见闪电大声地跟其他人说帕克家里才不可能有这么多钱。 他冲到车那一把拉开门坐进去，然后才发现车里只有一个人，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在后视镜里相遇。 “well done，kiddo*。”托尼首先开口，声音里充满骄傲，“我就知道那些题对你来说不过是小菜一掉。” 彼得脸红了一点，“只是那道题我恰好会罢了。不过，谢了，托尼。” “yea yea，恰好。我敢打赌不管问出什么问题你都会恰好会。”托尼摆了摆手，然后发动汽车。 “我们现在去哪？”彼得问。 “你来告诉我，kiddo。”托尼道，“现在是给你庆祝，你想去哪都可以。” “去哪都可以？”彼得重复，“复仇者他们会来吗？” “他们都在大厦里，你要是想跟他们一起庆祝我们可以直接回去。当然，你要是想他们陪你去哪，我相信你一个电话就能把他们都拽出来。” “晚上再一起庆祝也不迟。你说现在去哪都可以，能只有我们俩去吗？”彼得直白地问。 第126章 托尼从后视镜里看他，镜子面积有限看不到鼻梁以下，但彼得发誓他在微笑。 “当然了。今天下午我把哈皮赶走自己来接你就是希望我们俩一起出去玩，不带其他人。” 过去一周托尼都因为si的事不得不飞去欧洲，直到前天才回来，但是工作日彼得都住在皇后区，现在是父子俩两周来头一次见面。 即便过去半年里托尼已经无数次证明自己，但彼得在看到自己的想念被给予同样回应时仍然像第一次一样惊讶。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是托尼·斯塔克，他真的是彼得的dad。 他微笑，“那我们能去中央公园走走吗？那旁边有一家热狗摊是全纽约最好吃的。” “最好吃？”托尼挑眉，“你不是一直主张delmar's才是全纽约最好吃？” “mr.delmar的三明治最好吃。”彼得强调，“我刚才说的是热狗摊。真的，我自己一个人能吃三个。” 托尼哈的笑了，“我相信你的胃口，但是最好别。今晚所有人还要聚在一起吃披萨。” “离晚饭还有两个小时呢。”他耸肩，“不会影响我的胃口。” “最好别。”托尼干巴巴道，“上次我带你去麦当劳吃雪糕你吐了，你自己吐完就睡了，知道后来帕佩跟梅联合起来骂了我两个小时吗？之后我三周的日程表还都塞满了会议！” “那次只是意外！我当时又不知道自己得了流感。” “显而易见流感也没让你长记性。” “长记性了啊，生病的时候不要吃冰淇淋。现在我又没生病又不是要吃冰淇淋，我当然能吃热狗。” 后视镜里富豪的白眼几乎能翻到天上但却打方向盘朝中央公园的方向开去。彼得咧开嘴笑了。 第68章 what makes a hero（公园） 随着奥迪汇入车流, 车里的人不再刻意交谈，但那安静也是默契且舒服的，一点都不尴尬。彼得本来在低头玩手机，直到托尼在红灯的间隙说了一句“开车看手机对眼睛不好, kiddo”。小孩就朝他笑了一下, 听话地收起手机看窗外了。 god knows这无比寻常的一幕却是托尼梦寐以求的。直到今天, 彼得跟他的所有互动都仍然像是个奇迹。 所以托尼用尽一切办法都会努力延长这一刻。假如代价就是蜘蛛侠跟钢铁侠从此隐退？他甚至完全不会有半点犹豫。事实上, 钢铁侠现在唯一还没有退休的原因就是彼得不希望他离开, 但托尼早就有意识地减少钢铁侠在他生活中的分量。复仇者们仍然住在他的大厦里，因为他们是队友以外也是家人，但除非有威胁到整个地球的危机, 钢铁侠已经不再参与进任务当中了。 多亏彼得的存在, 从没有人表达过一句不满。 托尼猜这就是青少年独有的魔力，就像是金毛幼崽一样，你只要看见一眼，boom，你的心就已经违背理智把他收养了, 然后余生都注定要为这个小生命的身心健康操劳。 要知道在彼得之前谁敢想象有人用俄语喊黑寡妇妈妈还总是会得到后者的回应？怕是就算做梦梦见醒来都得感叹一句刚才的噩梦真是可怕。 托尼只希望彼得蜘蛛基因恢复的速度能慢一点, 再慢一点，最好拖到十年八年后，拖到彼得长大成人, 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小孩，因为爱终于学会恐惧。这样到时候不用托尼来当这个恶人，他自己就知道不能再主动往罪犯手上撞了。 他还有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也许彼得现在就已经学会这个道理了？毕竟, 过去将近半年的时间里他提到蜘蛛侠的次数屈指可数。 有一度皇后区掀起了一场怀念蜘蛛侠的活动，无数家庭在窗外挂上‘we miss you spiderman*’的海报, 还有很多人在皇后区的大道上和平游行，告诉所有人他们被蜘蛛侠拯救的经历。 托尼……托尼说实话被震撼到了，在那之前他从未意识到蜘蛛侠被如此多的人爱着，即便那爱是彼得一次次赌上性命救下来的。没有人知道面具下的人是彼得·帕克，没有人知道蜘蛛侠是钢铁侠的儿子，但彼得救下了这么多人保护他们不受伤害，托尼不可遏制地感到骄傲。 那是他最动摇的一次。 彼得当然也知道那场游行，说实话只要不是瞎子加聋子没人会注意不到。然后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都没有出来。托尼都做好了他开门就说我要重新当蜘蛛侠的准备，却没想到，出来后的彼得又回归了正常的生活轨迹，完全就是个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青少年。 也许彼得已经不想当蜘蛛侠了？也许在经历了这么多苦难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值得过一个所有小孩都该有的安全的生活？ 托尼做梦都祈祷彼得能有这个觉悟。 奥迪驶进公园附近的一栋商业楼的停车库，托尼熄火，回头看后座上的青少年，“ready*？” “yea。”彼得微笑。 然后也是他先从车里钻出来，托尼慢了一拍，但出来的时候拿着棒球跟手套。 “你早就知道我们要来公园？？？” 托尼得意，“不，但是我喜欢做好万全准备。” “huh？？”彼得瞪大眼睛，“你是被蝙蝠侠附身了吗？” “什么蝙蝠侠？” “你不知道蝙蝠侠？？？” “听起来像是什么吸血鬼。” “蝙蝠侠是一位超级英雄！”小孩立刻愤怒纠正，“他身上没有任何超能力，但是却凭借刻苦训练跟意志成为了蝙蝠侠，守护哥谭这个犯罪之都，他超帅的！” 第127章 “哥谭？”托尼扭头瞅他，“哪？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而且什么时候人还要把自己变个种族去阻止犯罪了，神盾局干什么吃的。” “duh——”彼得翻白眼，“哥谭不是一座真实的城市，是漫画，蝙蝠侠是一部漫画。gosh我简直不敢相信你连蝙蝠侠都没听说过。” 托尼也翻白眼，“我才不敢相信你身边明明有一堆超级英雄还非要去漫画里看。” “蝙蝠侠比你们酷多了。” “什么？？？” 小孩自顾自地说道，“当然，我也没有真的把漫画看完，毕竟期刊也太多了，但是蝙蝠侠很有名，而且也上映了很多电影，我不敢相信你竟然一点都没听说过。蝙蝠侠还是你小时候火起来的呢。” “well，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有更重要的事要干，比如——”托尼想说的是上大学，但彼得已经接嘴，“泡妞？喝得烂醉？在其他人的起哄中跳到桌上跳脱//衣舞？yea，uncle rhodey都跟我说了，而且保证下次来的时候给我看照片。” 托尼干巴巴，“星期五，提醒我下次战争机器再放假的时候不要让这两个人见面。” 彼得得意地晃手机，“晚了，我早就有uncle rhodey的电话了。” “假如当初我知道这些破事有一天会被我儿子知道并且从此变得再也不尊重我，信我，kiddo，我绝不会这么干。”他想了想，“或者就及时跟罗迪绝交。” 青少年开朗的大笑让一切都变得值得。 他也忍不住笑了，“等着吧，你大学的时候说不定比我还要疯呢。到时候就轮到我嘲笑你了。” “才不会，我才不会碰那些东西。” “yea？我怎么感觉只要有人邀请你跟奈德去派对你们第一时间就会为了装酷硬着头皮喝伏特加呢？” 小孩诡异地沉默了。 “jesus christ，don't you dare*。”托尼警告，“你敢这么做就等着被禁足一个月吧。” “hey，那要是我那时已经去大学了呢？已经满了二十一岁呢？你不能阻止成年人合法饮酒！” “就算你去阿斯加德读书我都有办法治你。你做傻事，就要面对惩罚，god这句话跟霍华德对我说的一模一样！” 彼得捧腹大笑。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快走到公园了。托尼庆幸自己在出门前明智地将西装三件套换成了普通的休闲服。能出现在他衣柜里的衣服就没有便宜的，但现在起码现在他不会那么显眼，将墨镜一摘棒球帽一戴，旁边路过的人甚至不会多看他一眼。 当然，保险起见他仍然让ai注意任何对准他们的摄像头。 公园入口附近果然有彼得心心念念的热狗摊，而且似乎的确很有人气，在这个周五的下午排满长队。 托尼低头看小孩，“你去公园里面的长椅上坐着，我去给你买热狗，yea？” “要三个。” “不可能。” 彼得在富豪的怒视下改口，“fine，两个。都要苹果鸡肉味的香肠，一个普通的番茄加黄芥末酱，另一个要秘制调味酱。” “consider it done*.”他将手套跟棒球交给小孩，“去坐着吧，不要乱跑。” 青少年朝他做了个鬼脸就跑开了，托尼哼的笑了。他转身去排热狗摊的长队。前后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身份，但热狗摊收钱的老板显然注意到了，瞪大眼睛。他立刻塞去一张一百美金，“三个热狗，剩下的都是小费。” 于是老板什么都没有说。 五分钟后托尼托着三个装满食物的纸盒朝公园走去。目光扫向公园内视线范围内的所有长椅，上面都没有彼得。 他的心脏跳漏一拍。 他开始不自觉地加快速度，“星期五，彼得在哪？” “在你右侧一百米外的那棵树上，boss。” 托尼看过去，正好就看见彼得一只手抓在树干上小心翼翼地向下爬，却一脚踩空，那只手仅撑了不到一秒就松开，小孩从树上掉下。 装着热狗的纸盒也掉下。 他冲出去，“彼得！！！” 第69章 what makes a hero（小猫） 蹭到地面的手肘火辣辣, 他抬起来一看，足足小半个手掌大的皮肤都被蹭破，血已经迅猛地渗出来有好几股顺着手臂流下又滴到地里，看起来十分吓人。 well, shit。 娜塔莎本来答应明天带他去游泳的, 现在看来也要没戏了。 彼得一面思考着说服娜塔莎将伤口缠上去玩水的可能性, 一面小心翼翼地将自己从地面上撑起来。好在他从前的训练还是锻炼出来了一点本能, 摔下来的时候只有一边着地, 想要保护的另一侧则好好地被护着。他好的那只手还是缩在身前，用伤手推着自己坐起来。 衣服下的小球在不安分地拱，他立刻安抚, “没事的没事的, 我们已经安全了，你看，我们已经——ouch！”右脚在着地那一刻爆发出的刺痛让他失去平衡，眼见着就要倒下，一只大手将他稳稳扶住。 “彼得！” 托尼惊恐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然后那只大手就抓住他的肩膀将他强行转过去, “你还好吗？你哪里受伤了吗？oh god看看你的手！what the hell kid？你为什么要爬树？？？” 但彼得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就忘了所有疼痛。 就像是小孩给家长展示自己在海滩上找到的一块特别好看的贝壳一样，他在托尼受惊、担忧还带着些许愤怒的视线中将自己的t恤掀起一小半，没受伤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地将里面他从树上掉下来都不忘护住的‘宝物’托出来。 第128章 “看！”他兴奋, “是只小猫！” 显然哪怕是托尼·斯塔克有时候都无法跟上一个未成年的思路，尤其是这个未成年继承了一个斯塔克的思维跳跃性。 成年人的眉头反而皱的更紧了，“what the——猫？ok, 所以你爬上树, 是为了这只猫？？” “我知道我起码该等你回来，但那个时候已经没时间了。我不知道这只小猫是怎么跟自己母亲分离的, 毕竟这个年纪的小猫应该跟母猫寸步不离才对，但我看见它的时候它就已经被一只乌鸦用爪子抓着了。i mean，虽然通常都是猫吃鸟，但我也听说过乌鸦会攻击非常年幼小型的哺乳动物，这个小倒霉蛋很可能就是被乌鸦从自己妈妈身边抓走了。你看它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顶多也就一周大，还是个baby呢！” “……ok。”托尼缓缓道，“但不管怎样，你不能爬——” “可我要是不救它它就要被乌鸦吃掉了。”他哀嚎。 “ok，ok，just，先不要嚎了。”他父亲扶额，“你擅自爬树的惩罚我们之后再聊，先把问题一个个解决。首先，你为什么还抱着这只猫？” “……什么？我没听懂。” “well，这只小猫你现在已经救下来了，我打赌它的猫妈妈就在附近——” “噢！”彼得恍然大悟，“可是，我们不知道乌鸦把它从哪抓过来的啊。要是我现在就放它走，在猫妈妈赶过来之前它又遭遇危险了怎么办？而且我听说野猫都很怕人的，它现在身上沾人味，也许它的妈妈认不出它了。” “……所以你的意思呢？”托尼看起来像是预料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他仰头睁大眼睛，露出一个在梅姨还有其他家长面前向来战无不胜的恳求的表情，“我觉得我们需要把它送去宠物医院，检查一下它身上有没有伤跟病。” 托尼开口，但在他出声前彼得急忙补充，“我知道宠物医院很贵，i mean，你要是不想管这只小猫我可以自己掏钱！我有零花钱，要是不够，我就给你洗车还！” 托尼像是完全没想到他会说这话。 十秒后，“呃——kiddo，不是钱的问题。你难道觉得我会出不起一个宠物医院的检查费吗？” “但是你不需要，我知道这是我一厢情愿。”他试图解释，“我不想因为我的想法给其他人带来负担，所以你真的不需要出这个钱，就是，我现在去哪都不方便，你能送我们去医院吗？” “jesus christ。”托尼抹了把脸，“彼得我不知道我要跟你强调多少遍，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托尼·斯塔克。小猫的钱对我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我不介意给它出钱，也不介意开车送它去医院，只要是你想的而且不违法的我都乐意带你去做。只是小猫在我这里需要往后排，明白？你受伤了，kiddo，我觉得我们需要先把你身上的伤处理好。” “我身上的伤没事。”彼得活动了一下伤臂，被蹭破的皮肤的确不怎么疼，根据经验，这种伤都是几个小时后才会疼得厉害，当然，还有在浇酒精消毒时。伤在经常需要活动的手肘这点也比较麻烦，但这是他之后才需要考虑的事了。他当然还顺便忽略了一用力就针扎般刺痛的脚踝。 强调，“真的没事，我的伤可以之后再处理，但是这只小猫已经离开自己的妈妈不知道多久了。它现在可能很饿，也可能很冷，i mean，虽然现在已经五月但还是有些凉风的。它身上可能还有病。总而言之我的意思是，这只小猫需要立刻送去医院。” “well，你才是我的儿子，这只猫不是。” “可这只小猫才一周大，我已经十五岁了托尼，我的安危可以暂时靠后排。” 托尼的视线仍然紧盯着他流血的手臂，“噢yea？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没问题。” 他争辩，“只是看起来可怕罢了。皮肉伤最严重的也只是感染罢了，打些抗生素就好。但是这只小猫呢？它已经很虚弱了，我们要是不赶紧送它去医院，它可能会死！” 两人都没有低头去看过去几分钟里一直叫的凄厉却中气十足的小猫。 几秒后，彼得理直气壮地补充，“它就是难受才会叫的，不然为什么要叫？” 托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please？”他哀求，“pleasepleasepleasepleaseplease？” “fine！”他的父亲捂脸，“just，不要再拿你满是血的手臂在我面前晃了，ok？再多看一眼我就要晕了，你不想星期五操控钢铁侠战衣把我们俩都送回大厦吧？” 青少年咧嘴笑了，“收到！” “车上有医药箱，你上车不许去管小猫，立刻处理好自己的伤口，明白？” “明白！” “最后一点。”他的父亲低头看他，“我们不会收养这只小猫，明白？” 他瘪嘴。 “yea，no.”托尼翻白眼，“we are not going to adopt him， or her*？ 算了，性别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养不了小猫。梅姨白天要工作你要上学，公寓里都没有人，小猫这么小会喜欢玩喜欢人陪，没有人它会不开心的。大厦也养不了，我跟帕佩都这么忙，我们俩能养活好自己在加上你就已经不错了，当然，主要是帕佩在养我们俩，你难道还想再给她增添负担，让她除了si那么多事以外还要管我们俩还要再加上一只小猫？” “listen，我们把小猫送到最近的宠物医院，假如它身上有问题需要住院，我们就出钱让它住院，然后在它出院后送到领养中心。假如它不需要住院，我们就直接送它去领养中心，让那里的人给它找一个合格的领养家庭。这样才是对这个生命负责，你能理解吗？” 第129章 “……嗯。”彼得点头，“好吧。” 托尼不确定地盯着他，“你真的理解了？再跟我重复一遍。” “我真的明白。给它出钱确保它安全健康，但是不收养它，把它交给一个能负责还会一辈子爱它的家庭，我明白。” 托尼缓缓点头，“good.” “那……我们走？” 他脸红了一点，举起双臂，“那个，我之前还扭到了脚……” 托尼咒骂一声。 十秒后，彼得一只手托着小猫，一只手环在自己父亲脖颈上，即便是刺痛的伤都不能磨掉脸上的傻笑。 手里的小猫还在叫，明明那么小那么脆弱，毛都没长齐眼睛也还是糊的，却不可思议的顽强。彼得都已经能想象出它长大后的样子了，胖胖的，背上的黑橘交杂的斑块会被撑开，在白色的底毛上像是一朵朵漂亮的花。也不知道它的眼睛会是什么颜色，但琥珀色会很好看，跟他还有托尼一样。 也就在这时他父亲咬牙切齿道，“假如第二天的新闻头条是钢铁侠狼狈地背着一个流血的小孩，假如最后你的身份暴露了，就都是你的错，听到没有？帕佩的怒火也由你去承担。” “没事，那也值得。”彼得将下巴搭在他头顶上。 第70章 what makes a hero（意外） 他们将那只小猫送去了宠物医院。经过一系列检查后兽医宣布小猫除了有些脱水以外没有什么毛病, 但是因为仍然年幼，建议他们将小猫留下来由有经验的护士来抚养。 这正合托尼的意，于是他们将小猫留了下来。 彼得显然对小猫依依不舍。护士看出来了，问青少年他想不想给这只小猫起名字。 托尼看着他沉思的表情就知道不妙。 “叫她nbc*吧。” 面对一脸懵的护士, 彼得解释道, “a new born cat（一只新生的小猫）*” 于是, 这只跟美国电视台重名的小猫就这样被留在了宠物医院。在他们临走时它已经吃饱喝足睡死过去了, 托尼觉得nbc活下来肯定没问题, 就算到时候送去领养中心，那里的人要是知道它是被托尼·斯塔克救下来的肯定也会帮忙找一个非常好的领养家庭。 然后回到大厦，彼得身上的伤的确不重, 托尼自己就帮他处理完了, 扭伤的脚则用冰袋敷着。当然就算受伤彼得也没能逃掉一通训，尤其是他现在脚扭伤逃也逃不走了。托尼教训完后正好帕佩下班回来了，等帕佩训完后晚餐时间就到了，晚餐一结束，才下班的梅姨又打电话过来…… 最后青少年蔫得像是被猫趴在上面压了一整天的盆栽。 然后托尼就用养伤的名义把他赶去睡觉了, 他自己不到一个小时后也去睡, 谁想，直到凌晨三点都还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身旁的帕佩已经睡熟了，连窗外繁华的纽约都暂时陷入沉寂。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爬下去, 尽量悄无声息地离开卧室。 属于彼得的卧室就在对面，他悄悄地推开门朝里面窥去。 整个房间只有窗台上的熔岩灯还在亮着。他的儿子好好地缩在被窝，整个脑袋几乎都埋在枕头里, 打着细微的呼噜。 托尼不安的心却没有平息。 which, 非常奇怪，因为彼得没有事, 下午的意外只是虚惊一场。他身上还有伤，yea，但这种情况跟小孩刚被从蛟龙手下救出来时对比简直不值一提，更何况十五岁的青少年本来就处在到处磕磕碰碰的年纪，托尼甚至都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为一点擦伤跟扭伤的脚踝慌得半夜睡不着觉。 又或者，他不是在为那些伤担心，而是为今天下午整个小猫事件透露出的某些意义。 托尼脑袋里控制不住地回想下午公园的事，想他端着热狗回来就看见彼得从树上掉下，呲牙咧嘴地爬起来后还非要嘴硬的场景。 哈，腿上几个月前还打着石膏就敢独自爬近十米高的树。手臂上的血还在往地上滴，竟然好意思说自己没事！ 托尼迟早有一天要被这家伙逼得心脏病发作。 但他早就知道，爬树或者受伤不是让他睡不着觉的原因，而是彼得似乎永远把其他所有生命都放在自己前面。就好像假如他手上有一百美金，不管他自己是饱还是饿，只要有人跟他说自己需要这笔钱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给出去。 别说蜘蛛侠了，彼得从半年前醒来后很少提到任何跟英雄相关的事。但有些本能在紧急情况下是藏不住的，就好像今天这只小猫。 半年前托尼在得知蜘蛛侠失踪前曾跟史蒂夫在房间里单独谈过，那时他假装自己完全没有听进，但那些话就像是整支该死的复仇者队伍一样一粘上他就不下来了。偶尔夜深人静，就像今天这样时，就会不顾托尼意愿重新浮现在脑海。 ‘你说过，蜘蛛侠做不到不去插手。' 该死，彼得·帕克也做不到不去插手。超出他能力范围的事情不算，就像今天这只小猫，显然他就算把自己摔断腿都不会悔改。 ‘只要彼得想继续当蜘蛛侠，哪怕他套上costco卖给粉丝的蜘蛛侠连体服他都能继续去跟罪犯战斗。’ well，现在托尼倒是用不着没收制服了，暂时失去能力后彼得本来就当不了蜘蛛侠，至于之后的事…… nope， not gonna think about that.*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起码今晚彼得的能力还没有恢复，他的小孩还好好地躺在床上睡觉。超级英雄的事就留给未来的钢铁侠头疼。 第130章 托尼悄悄地合上门，像来时一样尽量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主卧，躺回到床上。 帕佩被惊动了，迷迷糊糊地睁眼，“怎么了，托尼？” “去了下洗手间。没事，睡吧。”他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等帕佩又一次睡着后后才在心里回答，‘我只是没想到，一只小猫比一场游行还要让人动摇。’ *** 因为他们学术十项全能的队伍赢了半决赛，第二周的周六就是在旧金山举行的总决赛，但在总决赛开始之前还是有整整五天枯燥的上学日。 整个学校都被焦躁的氛围笼罩。对学术十项全能的队员来说自然是因为周末的总决赛，但还有其他的原因，比如不到一个月的期末考，比如下周五的学校舞会。 本来奈德跟彼得约好两个单身汉一起去，结果同样在学术十项全能里的贝蒂突然约了奈德，于是彼得最好的朋友光速抛弃他跟女孩子搭伙去了。剩下彼得自己一个人还在纠结是就这样独自去还是干脆不去算了。 他更倾向于不去，但是肯定会被大厦里的所有人嘲笑。 可要是硬着头皮去了，他没有女伴的事肯定也瞒不住里面的一堆特工，最后的结果要么是遭受更加猛烈的嘲笑，要么是周围一圈的女士决定挺身而出拯救他。克林顿把他女儿莉拉拉过来都是好的了，最怕的就是托尼坏笑着说能把帕佩暂借给他一晚上，又或者娜塔莎…… nope， not gonna think about that. 彼得叹了口气，抬头焦躁地看教室上方的时钟。失去能力后他现在鼻梁上天天架着眼镜，看清时间当然没问题，但想要像从前一样盯着墙上爬来爬去的蚂蚁消磨时间？那就是做梦了。 现在是下午两点十五分。 还有十五分钟才会下课。对其他学生来说就能放学了，但是彼得还有十项全能的训练，下午五点才结束。 所以，还有两个小时四十五分钟要熬。 教室前面，mr.warren在讲着角动量守恒定律，像彼得这样心不在焉的学生有很多，比如坐在斜对面的辛迪就很明显在低头玩手机，但也有很多人在奋笔疾书。就在彼得想要忏悔自己不够认真的时候，他的后脖子突然有些痒。 再然后，远处传来嘭的一声。 教室安静下来。 mr.warren握着白板笔的手垂下，皱眉看向教室门口。包括玩手机的辛迪在内，所有学生的动作都暂停了。 嘭—— 彼得终于认出来那是什么。 第二声枪/响就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所有声响跟动作全部爆发。警铃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校长mr.morita的声音在警报之上不断重复，“有枪手正在校园内行动，请注意，这不是一场演习。这不是一场演习！”隔壁班人的尖叫声传来，能听见有老师在大喊着让学生镇定。mr.warren扑到门口将其锁上，咆哮着让所有学生立刻躲到外面看不见的死角。包括彼得在内的所有学生手忙脚乱地丢下课本跟书包一窝蜂地朝角落里挤去，但彼得前几天扭到的脚踝还被夹板夹着，一瘸一拐落在最后，被锁好门赶过来的mr.warren扶着蹲下。他们的物理老师最后回身朝所有同学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所有人就像是在草丛里躲避狩猎者的兔子一样瑟瑟发抖。 彼得旁边的女生，辛迪，在抖着手给她爸爸妈妈发短信，泪水从她脸颊不断滑落。其他的人要么咬唇蜷缩着，要么跟身边的人窃窃私语。mr.warren朝那些人瞪过去，但就连平时最严肃最死板的物理老师此时看起来都十分紧张，汗水从额角滑落。 嘭—— 这是第三声，所有人都瑟缩了一下。 就像是现在才认清现实，一股巨大的恐慌从心底爬出来，咬住彼得的脖颈不肯撒嘴。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把所有该做的都做完了。 他早就失去蜘蛛侠的能力了。没有蜘蛛侠，彼得·帕克只是跟身体素质还比不上平均水平的高中生，所以他已经把所有能做的都做了，也就是，躲在这间教室里，跟其他所有人一样祈祷枪/手不要过来，因为肉/身敌不过热武器，彼得·帕克在一个持/枪的人面前就像是待宰的羊。 也许已经有学生倒在疯子的枪/口下，也许有学生马上就要被害，但这跟彼得·帕克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个普通人，缩在这间教室里不给其他人添乱就已经是他能做到的全部了。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尖锐，泪水控制不住地涌出来，模糊了视线还顺着脸颊流下。mr.warren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小声道，“不要怕，帕克。” 但就连他自己都听起来不那么确定。 连闪电都没有嘲笑他，而是苍白着脸想着不知道什么事，足以说明所有人有多么害怕。 嘭—— 这是第四声。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不然他会疯的。彼得抹干眼泪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因为手过于颤抖手机掉到地上好几次。他还输错了好几次密码，但好歹在手机自动锁上前成功打开，然后点进通讯录，该死，为什么他的通讯录里面要存这么多人？为什么斯塔克的s在字母表那么后面？ 但不等他找到，外面有人砰砰地砸门。所有的学生都像是被冻住一样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十几秒后，砸门声终于停了。 彼得松了口气。 嘭—— 第五声枪/响，似乎就在他耳边。铺着地毯的地板突然冒出了一个黑印，所有学生尖叫着四下散开，然后就又是一声枪/响，教室门的锁被打坏了，被人一脚踹开。 第131章 第71章 what makes a hero（何为英雄） 校园枪/手的身份让所有人都愣住。闪电张嘴大吼, “what the fuck卢——” 第六声枪/响。 教室后墙的化学元素表上，本来该写着ca的格子变成了一个焦黑的洞。闪电晃了晃，腿软地跌坐在地上。 “别叫我卢克。”枪/手恶狠狠道。 校霸喃喃，“可这就是你的名字……” 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说话, 甚至枪响时也没人尖叫, 因为真正害怕的时候连声带都会罢工。每个人都只是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迷茫又恐惧地望向卢克。 闪电说的没错, 他叫卢克, 不是什么外号，就叫卢克·谢菲尔德，一名十二年级生, 中城高中篮球队的队长。这所满是书呆子的学校体育成绩当然不会很好, 但所有人仍然认识卢克。这种‘酷生’在自己家里举办的派对就是彼得跟奈德一辈子都拿不到邀请的那种。 卢克此时完全不见平时开朗的样子，眼睛通红，像是走投无路的野兽。他的目光扫过教室里瑟瑟发抖的所有人，一下子锁定在唯一的成年人身上。 他抬起枪，瞄准mr.warren。 彼得不能再束手旁观了, 在思考前喊出声, “等等！” 卢克就像是没听见一样。 于是他一咬牙，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站起来，“我不、我不理解, 卢——”卢克举着枪的手转向他，他立刻噫地改口，“谢菲尔德！我是说谢菲尔德！”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对方, 脑袋一片空白, 几乎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你几乎是, like，全年纪最受欢迎的人，你长得这么高这么帅还是篮球队的队长，啦啦队队长唐娜是你的女朋友 and she's so pretty*，你家的房子听说也很大你的父母很有钱，我不能理解，为什、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卢克的声音凶狠沙哑，“跟你无关，帕克。” 彼得惊讶于他竟然认识自己。但既然愿意说话，接下来的事也许就好办的多。 他吞咽一下，“我只是觉得，这种事一般不是、不是都由我这种loser才做的吗？i mean，我长得没你高体育没你好，还在学校被人欺负，像这种突然报复——呃、umm，y、yea，报复其他人的事由我来做才合理？你的生活明明这么完美——” “well。”卢克打断，“你没有被这种小人在背后说坏话导致一所大学都没被录取。” 他的下巴掉下，“什么——” 从枪/手破门而入起就沉默的物理老师终于出声，“你是在说我给你写的那封推荐信吗，谢菲尔德？” 卢克的枪瞬间重新指回他，爆吼，“原来你也知道你做了什么！” “我敢打包票我什么坏话都没有说！” “那为什么所有交了你那封推荐信的学校都拒了我！！！”十二年级生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我是篮球队队长，我的gpa是3.9，我的sat是1480，怎么可能连新泽西州立都拒了我！” 在其他人战战兢兢的注视下，mr.warren深吸一口气，“首先，给你写推荐信的人不止我一个。申请大学的因素有很多，除了成绩以外还看你的课外活动，还有你的文书，最后还有很多运气的成分。你在递交申请材料之前有给ms.ashley（学校顾问）看过你的文书吗？” “我的文书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也少把错往其他老师身上推，我知道就是你，只有你总是在课上刁难我，只有你什么都不给满分，你就是私下讨厌我，想要陷害我。”卢克剧烈喘气，“现在我的人生就要被毁了，你满意了？哈，你以为有这么简单，就算我被毁了，也要拉你下地狱！” “please don't*！”彼得尖叫，“please！” “fuck off！”卢克朝他吼道，“不然我连你也一起杀了！” “你的人生还远不到被毁的地步。”彼得哀求，“你完全可以去社区大学先读两年，然后再转到其他大学最后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更何况你的父母那么爱你，就算你不上大学他们肯定也会帮你想办法。你还有很多条路能走，不要现在把自己毁掉。” “我的人生已经被毁了！” “你要是开/枪了你的人生才真的被毁了！” 但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已经开始用力。 彼得不假思索地扑上去。 在肾上腺素作用下他甚至感觉不到伤脚传来的痛，只知道下一秒额头咣地砸在地上，卢克被自己压在身下，第七声枪/响就在耳边，剩下的是无数歇斯底里的尖叫。 卢克开始挣扎，彼得的力气远不如篮球队队长，被他一脚踹下去。他痛得哀嚎，却还伸手想抢夺另个人手里的枪。卢克打开他的手从地上爬起来，嘶吼着想要再踹他一脚，但这时教室玻璃哗啦啦地碎裂，一只被金红盔甲覆盖的手抓着卢克的衣领将他提起，一甩就将他砸到墙上。 有人喜极而泣，有的人欢呼尖叫，彼得抬眼就看见钢铁侠蹲在他身前，面甲打开，底下是托尼焦虑到近乎发狂的脸，“你没事吧？？？” 他的肺开始控制不住地咳嗽，只能在间隙间艰难虚弱道，“托尼。” “彼得，你受伤了吗？回答我kiddo！”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们身上，彼得能感觉到，但是他却分不出心思去关注，因为天知道为什么他在看见托尼的那一刻就特别想哭。 “没事。”他没忍住，抽噎，“我没有、受伤。” 为了证明他说的是真的，星期五在这个时候回答，“boss，彼得的身体没有扫描出任何伤势。” 第132章 托尼明显松了一口气，伸手抹掉他脸上的眼泪。 “那就好，那就好。”他语无伦次，看起来想紧紧拥抱他但又怕把他捏碎，“没事了，kiddo，你已经安全了。capsicle现在已经把那个傻逼控制住了，你们都安全了。” 彼得被他小心翼翼扶着站起来，自己也抬手抹脸。等视线终于不再模糊后他扫视教室里的同学跟老师。就如他所感，所有人都在看着他跟托尼。所有人。那些目光里有不敢置信，也有羡慕，因为现在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为什么伟大的钢铁侠会这么在乎一个普通地高中生，甚至知道他的名字。甚至有一个人举着手机对着他们。 他感到一阵窒息。但也就在这时他看到史蒂夫走过去，语气礼貌却不容置疑地拿走手机将视频删掉，彼得就感觉肺里的空间变大了一点。 除了史蒂夫外只有娜塔莎在，此时正扣着卢克的双手不让他乱动。警报早已停了，但教室里还是这么多人，外面走廊仍然十分安静没有一个人走动，因为中城高中的所有人都接受过演习，在门锁上后不管任何人敲门都不得打开，因为哪怕是熟悉的人也有可能是被枪/手逼迫着撒谎，只有教职工一个个用钥匙将门打开后才算作真正的警报解除。彼得此时不能更庆幸，因为这意味着没有更多人看见这一切。 但这间教室里的人已经看到了。而且就像是嫌不够一样，史蒂夫走了过来，担忧地问，“彼得，你还好吗？” 他点头，然后发现史蒂夫没动，仰头朝他露出一个微笑。 身后托尼搂着他的手收紧，“cap，我把他先带走了，这里就都交给你跟娜塔莎。假如警察想找彼得做笔录，叫他们去大厦。” 史蒂夫理解地点头，“去吧。” 尽管这不能解决彼得之后需要面对的那些麻烦，但现在彼得却控制不住地松了口气。 钢铁侠将他抱起来，就像来时一样从教室破碎的窗户飞出去。 *** 直到他们降落在大厦，直到托尼把彼得一路抱到客厅将他放在沙发上，都没有人说话。事实上，彼得以为托尼早就要质疑他为什么明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却还要扑上去，对他的愚蠢表示失望，但没想到托尼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我们可以告诉警察真相，你是我的儿子，这点法院都知道。但是这件事你想怎么对你的同学解释？” 彼得张嘴，却问了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出了事？” 托尼挑眉，“你难道觉得我会放任你什么安全措施都没有地去上学？” 彼得歪头。 “你的手表。”托尼提示。 “噢！”他恍然大悟。 “你的手表能监测你的心率跟呼吸，所以你情况不对的第一时间我就收到了警报。但你的ai凯伦也在里面，是她告诉我有校园枪/手出现需要我立刻赶过去。我跟史蒂夫还有娜塔莎第一时间就出发了。” 彼得啪地拍脑袋，“凯伦！我不敢相信我竟然忘了她！” “没事的，彼得。”ai出声道。 “我早就该向你求助，那样翻手机实在是太傻了。还没翻到！” “假如不是那种情况需要安静，我会提醒你的。” “对不起。” “这不算错误，彼得。而且我已经通知了mr.stark，我并没有被耽误。” 托尼出声，“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actually，yea。”彼得点头，然后吞咽一下，“你...你怎么还没骂我？” “骂你什么？” “我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扑上去跟拿枪的人斗，而且要不是你我眼见就要输了。你不骂我鲁莽吗？” “well。”托尼露出了一个彼得从未见过的复杂表情，“跟一个拿枪的疯子斗的确很蠢，但是情况紧急，那时你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彼得的下巴掉下。 这个托尼·斯塔克是被人掉包了吗？ “……什么？”半响后，他口才非常好地问道。 托尼长叹一口气。 “我当然希望你能聪明一点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不把自己牵扯到任何危险里。” 他的父亲伸出一只手贴在他脸颊上，干燥的掌心传来热度。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对视，“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彼得。我永远不希望你遇到任何危险。我只是...觉得我终于有些理解你了，我知道……你做不到不去插手。” 彼得唯一没想到的原因就是这个。 他的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how？托尼像是听见了他无声的提问。 “我这几个月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唯一的儿子一定要去当蜘蛛侠，为什么他就不能放过自己，像其他人一样活得开心一点。说到底，我们向所有人隐瞒这层关系不就是为了让你能没有镜头的压力活得自由自在。我成为钢铁侠……不就是为了让我的孩子能够活在一个更好的世界里。” “但这几个月里我看到了很多很多。就像你婶婶说的那样，彼得，天生就有一个金子般的心，你就是在乎其他人到永远愿意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他人，哪怕超出范围也愿意尝试。”他朝他难过微笑，“well，我猜只有一个斯塔克才干得过一个斯塔克，你干过我了kiddo。我不得不承认我改变不了你，但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不管你是什么样我都会爱你，既然如此我只能接受我唯一的孩子是个天生的英雄。” 第133章 彼得用尽全力说道，“可我不是什么英雄...” “你当然是。” “可是，我现在已经失去那些能力了。” “但你仍然选择就那只小猫。在你的同学开/枪时，只有你去阻止。” “但我救个小猫就把自己脚崴了。刚才要不是你及时赶到——”他没忍住，抽噎。 “噢，彼得。”他的父亲搂住他，“但你也选择去救了，不是吗？假如我记得没错，闪电当初盯上你，就是因为你在学校里阻止他欺负另一个男孩。” “英雄不一定要超能力，最重要的是那颗心，这还是你教会我的，kiddo。” “英雄只是做不到对苦难视而不见的人。” 他咬住嘴，不然自己哭出声。托尼紧紧地抱着他，一只手在他后背安抚地揉。 “这句话我欠了你半年，但是，我为你做的一切感到骄傲，包括蜘蛛侠。” *** 最后，在跟帕佩还有梅姨一起商量后，他们决定不向中城高中的同学透露真相。好在托尼当时并没有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再加上教室里面的学生也不多，最后彼得用他是托尼·斯塔克的个人实习生这个借口堵住了所有来询问他的人。只有学校知道真相，因为托尼需要把自己加到彼得的紧急联系人上，还有帕佩。 两个月后，在一次例行的检查后赵医生说彼得的后脖子长出了什么东西。当时吓坏了所有人，还以为是肿瘤还是什么的，只有彼得咧嘴笑得不停。 然后当场抓住了娜塔莎从背后朝他丢来的水瓶。 他的蜘蛛感应恢复了。 又过了一年，他终于又一次在掰手腕中赢了美国队长。 托尼花了几百万美金，给他制作了一个功能齐全到可以说侵犯个人隐私的新制服。 然后，在彼得十一年级的秋季，他站在复仇者大厦顶端的直升机坪上。底下纽约壮观的景色一览无余。夕阳已经落到地平线下，但还有橘色残留在空中，被一排大雁割成两半。 美国队长不死心地确认，“你真的不想正式加入复仇者吗？” 假如换做机械鼠事件前的彼得，他会惊喜且荣幸地同意，但现在，彼得再一次摇头。 “我想清楚了，不论大小，只要帮助人就是有意义。但世界已经有这么多复仇者来拯救了，可只有蜘蛛侠会照顾那些小人物。” “好吧。”史蒂夫遗憾道，“那，good luck。” 彼得朝他一笑，然后扭头看守着他寸步不离的钢铁侠，叹气，“我只是去巡逻，不会有事的。拜托能不能别表现得像是我要死了一样。” 托尼瞪了他一眼。“你的门禁是几点？” “十点，我知道。” “假如碰到任何你应付不来的事——” “立刻求救，我知道。” “你的零花钱——” “在口袋里，饿了买吃的，我知道。” 在托尼说出更多前，彼得终于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come on托尼，在没你前我已经干这行一年了，没死。我知道该做什么。” “你个小混账。”托尼骂道。 “嘿，遗传你的。” 在钢铁侠的巴掌拍到背上前彼得灵活地避开，回身朝两个成年人挥手，“我走啦。不要太想我。”然后一跃下去。 身后传来托尼的惊呼，但他却畅快地大笑，享受久违的疾风带来的凉意跟猎猎声响。直到快要落地前才终于射出一道蛛丝，白色的丝线绷紧、拉长，拽着他在临近地面的高度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路人看到了他，惊呼。马路上车里的司机也看到了他，一时间整条路都暂停了，所有人都在仰望复出的英雄。 一位出租车司机从黄色的小车里探出头来高喊，“蜘蛛侠，欢迎回来！” 第72章 a letter from mary·parker to tony·stark 玛丽·帕克致托尼·斯塔克的一封信 *** 致斯塔克, 半个月前，你在舞会上被人扇了一巴掌，因为你们一起出入舞会多次，你却连她的名字都记不住。 一个星期前, 你在商务酒会上喝得烂醉, 媒体拍到你跟三位模特进了同一辆车。 四天前, 媒体采访你对斯塔克工业未来的想法, 你说你没有任何想法, 斯塔克武器只会是世界最强，会一直保护美利坚。 昨天，你在推特上说这辈子都不想要孩子。 我就下定决心要把这个秘密永远瞒住, 因为, 跟你上/床是个错误，斯塔克，但彼得永远不是。 他是我世界上最爱的人。 在他出生前，我从未对改变未来有着如此强烈的欲望，因为我的儿子值得生活在一个比现在更好的世界。 我想你知道一点, 那就是彼得不需要你, 因为会有很多很多人爱他。 首先自然就是我跟理查德。我们就是彼得的父母，哪怕理查德跟彼得没有亲缘关系。我的丈夫知道研讨会那晚我们发生了什么，只是不知那人是你。他本来差点因此跟我取消订婚, 但却在见到彼得出生后扭转了心意。现在他把他视如己出。 我们两方的亲友也都爱着彼得，比如我的父母，他们年迈到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 却知道在彼得生日时给他做蛋糕。还有理查德的弟弟跟他的新婚妻子, 他们发誓说做彼得最棒最酷的叔叔婶婶。 我的彼得会在爱中长大，不需要你这样不负责又风流成性的父亲。 第134章 那我为何又要给你写这封信？ 其实我也非常苦恼, 我觉得作为生父你有权力知道彼得的存在，但我又不想你毁了彼得。彼得以为理查德就是他的父亲，他像是所有儿子一样仰慕亲近自己的父亲。他不需要知道自己其实出自你，一位声名狼藉的武器贩卖商，更不需要听着你的各种负面新闻长大。这大概就是彼得今年三岁了我却仍然在写这封信的原因。 我想，我最终还是不会把这封信交到你手上。毕竟，不知道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坏处？你本来也不想要孩子。 但以防万一某天你通过不知道什么方法拿到了这封信，记住以下信息就好—— 你有一个儿子叫彼得。他聪明、善良、充满活力。他美好到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他美好到超出你的想象。他会是发生在我、理查德，跟你生命中的最美好的事，哪怕你不知道他的存在。他长大后会改变世界。你不要靠近他。 玛丽·帕克 11/24/2004 *** 托尼放下手中的信。 面前这个陌生的女人说道，“我知道这封信是玛丽写给你的，但非常抱歉，内容我跟本都看过。我们是在玛丽办公室的柜子里找到这封信的，上面没有署名给谁，所以我们才会看，然后让律师联系你。” 梅，她是叫梅吗？他记不清了，宿醉后的脑子疼得像是想自己裂开。托尼看着这个似乎叫梅的人弯腰将桌上的另一张纸推过来，“你的律师要求我们做dna检查，结果——” “我知道。不然我的律师不会把我叫过来。”托尼打断。 “ok。”梅道，“既然你已经读完...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然后完全没给托尼开口的机会就继续，“我跟本在知道你的身份后有自己做过调查，非常遗憾，尽管距离玛丽写下这封信已经过去两年，你似乎仍然没有变。” 托尼静静等着她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我跟本想要彼得的所有监护权。” “没问题，你可以拿走。”托尼道。 梅愣了一下，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这么简单。“你确定。” “yea，就这么简单。”托尼耸肩，“我连怎么给小屁孩换尿布都不知道，听说他们还会吐奶？ewww，所以，yea，你们想拿走最好。” 梅半是感激半是厌恶地说道，“彼得已经五岁了，斯塔克先生。五岁的小孩早就学会自己上厕所自己吃饭，吐奶是八个月前的婴儿才会做的事。” “well，那你更能看出我为什么不能要这个小孩了。” “我也赞同，但不管怎样，谢谢你。”梅站起来，“彼得是我跟本看着长大的孩子。玛丽跟理查德出事前一周是我们在带他，彼得得知自己父母出事时的反应……怎么说，让我跟本觉得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他。他就是有这样把自己种在别人心里的能力。” “你需要任何财力上的支持吗？” 梅愣了一下，然后拒绝。“不用，我跟本的收入加起来养活一个小孩绰绰有余，更别说玛丽跟理查德去世后留下了一笔财产。” “okay。” 梅看着他，也重复，“okay。” 这个时候有点理智的人就该顺势告辞了，托尼向来就没那玩意。脱口而出，“我能看看彼得吗？” “当然，他已经知道你了。”梅答应得出乎意料的爽快。“事实上，就算你不问我也会问你想不想见彼得，毕竟你们两个之间有血缘关系。他已经在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等你了。” 托尼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跟梅告辞然后走到走廊尽头的，但当他再有记忆时，他已经站在那间办公室里，低头看着两步外坐在沙发上的小男孩。 当那双暖棕色的大眼睛抬头看向他时，一股陌生、他自己都不知道存在的爱意从心底涌上来，将他淹没。 这是个小男孩。 托尼的儿子。 即便才看见一眼他就玛丽说的没错，彼得是发生在他身上的最美好的事。 可问题是，一个斯塔克的身边从不存在任何美好。他们从不制造任何美好。谁都知道托尼·斯塔克是个武器制造商，现代版的死神，收割人命跟恐惧换取金钱。但彼得，god，彼得是个例外。 “你是我的爸爸吗？”小小的彼得问他，对比托尼小到不可思议的手掌无意识地抓着小车。 他看起来那么脆弱。 托尼不能毁了他。 他吞咽一下，“不，我是你的生父。” 第73章 the d-word（上） 彼得从一开始就想过叫托尼dad, 从五岁时他第一次见托尼起，因为，well，从血缘讲托尼就是他的dad。但也是从五岁起他就知道, dad跟生理学上的父亲并不相同。 后来很多年他跟托尼都形同陌路, 因为纽约跟加州之间隔了一整个美国, 而光纽约自己就足够大, 大到两个人可以在共同生活在这里却从不相见。 那个时候最初的渴望早就发酵成了怨恨, 彼得在心里发誓就算以后托尼回心转意也绝不原谅。 再然后，他们合好了。 于是这个念头又不争气地重新出现。 但那个时候彼得已经早就叫托尼习惯了，突然从托尼进化成dad, 跨度未免太大, 更何况他也不知道托尼想不想要当彼得的dad，毕竟……well，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想当父亲不是吗？托尼从前就不想。yea现在他变了，但要小孩可是人生大事，对吧？ 第135章 再然后, 冲动就渐渐淡了下去, 主要因为他已经习惯了。 反正托尼就是托尼，托尼是他的dad，但后面这个称呼他只在心里喊喊, 嘴上仍然是‘托尼’，不高兴的时候还喜欢叫回‘mr.stark’，看托尼满脸便秘的样子。 而托尼……看起来也没有想要改变称呼的样子。彼得觉得这就是他想要的, 因为一开始也是另一个人提出叫他托尼。 不管怎样, 叫托尼就叫托尼，能直接喊超级富豪加钢铁侠的名字明明也超酷的。但彼得总是喜欢在喊完托尼后再在心里加一句dad, 没啥意义，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个奇怪的习惯罢了。 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挺久以后，但在他九年级结束后的暑假，意外发生了。 彼得发誓那是个意外。 那天是暑假，所以理所当然，学生不用上学。 彼得在旧金山比完十项全能后去拜访了前蚁人斯科特·朗，不过回来时把朗一整家都带来纽约，因为反正斯科特的女儿凯茜已经放假正好来这边玩玩。来的还有克林顿的妻子跟他的三个儿女。于是那天所有人都聚集在复仇者的公共休息室里，只不过大人聚在吧台边聊天回忆从前，小一辈的就聚集在沙发那边打游戏。 其实彼得只跟库珀年龄相近玩的到一起，其他的都是更小的孩子。两个女孩在玩过家家，把更小的纳坦抱过去当‘儿子’，彼得则跟库珀打着真正的游戏。 他们一人捧着一台switch联机打宝可梦剑盾里的团体战，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他们开始讨论自家的英雄趣事。 库珀，“我爸送我了一把电吉他，你见过的，天蓝色的那个。但我平时都没时间弹，他心疼钱觉得浪费，结果你猜怎么着？” 彼得，“怎么着？” “他自己抱过去学了，这周天就要去酒吧表演。” “duuuuuuude！真的？？？我怎么没听托尼说过？？” “他不好意思。对你没听错，克林特·巴顿，aka鹰眼，他不好意思在认识的人面前表演。所以勒令我不准告诉其他人，我爸到时候要是发现有复仇者出现在酒吧一定会打死我的。” “可我敢肯定娜塔莎已经知道了。” “aunt nat知道没问题，反正她什么事都知道。” “不过鹰眼去酒吧表演真的没事吗？” “噢没事，他好歹也是个特工，会易容的。” “那就好。” “到时候发我视频？” 两个青少年对视，同时咧嘴一笑。库珀保证，“没问题，但作为交换你也要发给我钢铁侠的糗事视频。” “没问题。”彼得保证，“那可多了去了。” 他们安静了一会，然后彼得再次开口，“昨天晚上我跟托尼在实验室，他自己懒得站起来就指挥dum-e去拿工具，结果你猜怎么着？” “dum-e？不就那个总是出意外的机械人？” “yea，dum-e给他拿过来了，是把锤子，结果一个没拿稳砸托尼脚上了。” “holy shit，然后呢？？？” “然后他瘸着腿追着机械人跑了十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没追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话题就这样打开了，两个青少年乐此不疲地交换长辈的糗事，然后因为‘当着大人的面’说坏话略感愧疚（主要是害怕肩膀不断在抖的美国队长一个没憋住被房间另一侧的所有大人发现）开始转移主题，就是主角仍然没变。而且因为两人都处在什么都要争的青少年时期，故事交换到最后几乎都不是交换了，而是一场战争。 “我爸在农场住的时候会设陷阱抓偷吃粮食的老鼠。” “我相信托尼也会。” “你确定？”库珀狐疑，“斯塔克都没有离开过城市吧？” “他当然离开过，2013年的时候他还在田纳西住了好一段时间呢。” “噢，你是说所有人都以为钢铁侠死了的时候。” 彼得有一部分胃因此抽了一下，但他点头，“就是那段时间。托尼还跟我说那里什么都没有，他无聊得在池子边打水漂。” “我爸也会打水漂，他打得可好了，我见他打出去的石子能弹起来五六下。” “托尼也会。” “我想信你，但不可能吧？打水漂其实也很难的，需要大量练习。” “他肯定可以。打水漂其实就是个物理问题，还有人总结出了一个公式呢。没有什么好练习的，只要角度对力道对，就算是机械也能打出十几个水漂。” “唔……” “他真的可以。”彼得重复。 “ummm……” 就是这个态度。非常让人恼火。 他大声说道，“我爸当然能打水漂，不信我让他打给你看！” 然后整个空间突然安静。 彼得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刷地扭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所有人。托尼的表情怔怔，眼睛不敢置信地睁大，嘴唇微微颤抖。 但在托尼说出什么东西前，库珀撇嘴，“那就比比呗，反正肯定是我爸赢。” 彼得瞬间忘了一切。“比就比！” 托尼在他说话的期间快速背过身像是揉了一下眼睛，再转回来，脸上就是托尼·斯塔克标志性的欠揍笑容，朝克林顿挑衅，“怎么样，legolas，要比比打水漂吗？只是先警告你为了我的儿子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第136章 克林顿挑眉，“你手下留情？我手下留情还差不多。” 这就是所有复仇者跟家属在一个普通的周日下午坐飞机浩浩荡荡赶来纽约郊区的复仇者基地的原因，吓得里面的工作人员还以为地球马上就要毁灭。结果那群人只是为了基地旁边的水库。 看吧，彼得都说了，第一次只是个意外。 但他不知道，有了一次就会有两次、三次，然后…… 第74章 the d-word（中） 还是暑假, 在某个工作日，彼得大包小包地来到大厦。 托尼那时还在睡觉，在被人工智能喊醒时休眠不足的大脑立刻开始释放皮质醇跟肾上腺素。 “星期五。”他恼火道，“我记的非常清楚我在睡觉前启动了程序‘非世界末日或帕佩不得打扰’。last time i check*帕佩还在伦敦世界也还没有末日。” “我知道, boss。但有一条更高等级的程序被触发, 我不得不把你喊醒。”ai回答, ‘根据程序‘baby monitor’, 每次彼得进入大厦时我都要通知你, 不管你在做什么。’ 托尼眨眼，“彼得？他来大厦了？” 他明明记得今天应该是周三？但他最近一直窝在实验室里，记错也完全有可能。 “是的, boss。”ai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一样, “今天是周三，但彼得来了。” 这，就是托尼才十点就从床上爬起来的原因。 他昨天晚上熬夜到凌晨五点，这个点爬起来跟看日出没什么区别。而当他顶着满头乱发睡眼惺忪地来到客厅，就看见彼得上半身钻进冰箱里翻找食物。 “彼得。”他死气沉沉。 “oh hey, 托尼。”青少年回头, 脸上笑容过于灿烂几乎要刺伤中年人的眼睛，“早上好！” “你在这干嘛？”托尼问道。现在是暑假，但托尼跟梅还是维持着上学期间的行程。一个周一到周五管彼得, 一个在周末接手。而今天是周三。 “不是我不欢迎你，你想在这里呆多久都没事kiddo，只是, 梅没有通知我。” “哦, 等她下班就会通知你了。我在冰箱上给她留了纸条。” “well，这——” “没事, 反正她会同意的。”彼得打断。 托尼耸肩，“那我给她发条短信。” “'kay.”彼得转回身继续翻吃的，然后像仓鼠一样将战利品哗啦啦砸到吧台上。托尼则转身回去洗漱，甚至没亲自动手发短信，因为ai早就在他说完的那一刻就将短信发出去了。 梅·帕克显然还在忙碌没有立刻回复，但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非常chill*，非常随机应变，非常符合托尼·斯塔克当家长的作风。 反正，能跟彼得多些时间相处没什么好不高兴的。 在洗完脸清醒一些后的托尼甚至开始兴奋起来，计划他们能用这从天而降的一天时间做些什么。实验室是肯定要去的，他还想给彼得展示他最新的作品。上次水库之行后彼得还嚷着想学怎么打水漂，托尼可以花时间把公式教给他然后下午去水库练习。晚上自然就是披萨跟电影。非常完美。 这一天也一如他计划中那样完美。 上午他们在实验室里激烈地讨论如何才能让最新的斯塔克手机在轻薄一倍的同时变得更加不容易摔坏，下午则在水库，彼得最厉害的一次打出了足足八个跳，托尼当然将这极具纪念的时刻录了下来。 下午五点，他们回到大厦，两个人都满身是汗。托尼拍了拍彼得的肩膀，“去洗个澡，晚饭吃披萨。我来叫，想吃什么味道的？” 青少年却支支吾吾，“ummmmmmmmmmm……ehhhhhhhhhhhhh……..” 他从下午四点起就开始坐立不安。 托尼挑眉，“直说吧，你今天到底来干嘛？反正肯定不是为了跟托尼·斯塔克共度美好一天。” 彼得看起来愧疚得要缩进地里了。 “我……ummmmmmm……今晚、今晚可能需要出去一趟……” “哦。”托尼大松一口气，“只要不是告诉我纽约需要蜘蛛侠你必须去夜巡，我都无所谓。” “不是去夜巡。”彼得急忙解释。 “那是——？” 托尼耐心地等他支支吾吾个没完没了。god knows他最近一年的脾气长进了多少，尤其是在某个青少年搬进大厦养伤后。 “我呃、well，你也知道，虽然学校停了，但现代人都有手机跟电脑，不是一停课就完全失去联系……well，奈德，这全都赖奈德，是他跟我说贝蒂给他打电话，说自己今天生日。然后...你懂的，会庆祝。然后奈德就问能不能多带一个人，然后，well，贝蒂说没问题……” “你是想去参加派对。”托尼恍然大悟。 “yea。”小孩抬头对上托尼促狭的眼神，脸立刻红了，急忙解释，“不是那种派对！只是个生日会，不需要带女伴的那种！我保证里面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一些东西，贝蒂不是那样的人！” “就是。”他吭哧吭哧，“我们都是青少年，你懂吗？就，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不给，但是，里面还是会有……酒精…….而且贝蒂想要办睡衣派对，所以生日会晚上十一点才开始，等结束起码要三点四点吧。梅姨她...皇后区比较危险，她通常十点后就不允许我出门了……” 托尼再一次恍然大悟，“你知道梅不会同意，所以来问我？？？” “duh，我今晚要住你这里，你是这里唯一的大人。” 第137章 帕佩刚好在这周出差了，复仇者也在外出任务，整个大厦能管彼得的竟然还真只有托尼一人。 他第三次恍然大悟，“你早就预谋好了！” “只是巧合！一个非常巧，但仍然是巧的巧合。”彼得纠正。 “kiddo，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完全不会撒谎？” 彼得丧气，“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托尼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坚定摇头，“不行，绝对不行。假如你觉得帕佩或梅会同意肯定就直接问她们了，你不问是觉得她们不会同意，所以我也不。” “come on！”青少年瞬间急了，“有什么不可以的，梅姨不喜欢我太晚出门只是怕她到时候睡着了没人接我电话，但你每天睡的比谁都晚。” “uh uh。”托尼摇头，“她们拒绝一定有她们的理由。而无数经验告诉我，她们永远是对的。” “只是个派对，非常安全的派对，还有奈德陪着我，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 “抱歉，kiddo，但我还是要说不。” 彼得看起来快走投无路了。 “你一点都没我想象中酷，你是我见过最胆小怕事的大人。” 托尼翻了个白眼，“that's a really low blow*，你觉得我会上当？” 小混账硬的走不通立刻就来软的，哀求，“可是你小时候去过那么多派对，我一个都没去过一点都不公平！现在唯一一个、很可能我高中生涯里唯一去体验的机会你都要剥夺吗？？come on托尼，你既然这么聪明，肯定有办法瞒住梅姨跟帕佩的不是吗？帕佩本来就在伦敦，梅姨也在皇后区，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星期五不说，她们怎么会知道？” 每当那双暖棕色的眼睛这样看着他时托尼都会动摇。 “可万一你出事了——” “不会出事的，贝蒂是我跟奈德的朋友，她不是乱玩的人，而且她也说了这次邀请的只有自己身边最亲近的朋友。派对还就在贝蒂家，她父母到时候也会在，我们不是没有任何大人监管。” 这听上去的确非常可靠，起码比托尼自己去过的无数派对可靠。 但他还是有些犹豫。 彼得像是看出了他的动摇，祭出大招。 “please， dad!” 啪嗒—— 这是托尼心中名为理智的小人中/枪倒地的声音。 他妥协了，“fine，你可以去。但是我开车送你而且会全程停在那个什么贝蒂家外，要是我送你的手表检查出你喝了吃了任何不该吃的，我立刻进去把你拽走，不管里面有多少人，懂？” 彼得期期艾艾，“那要是我什么不该的都没喝没吃……” “那我们凌晨两点准时离开。” “这也太早了！” “没得商量，这是我的底线。”他一口拒绝。 “好吧。”青少年足够聪明知道托尼是认真的，“那就两点，但是你送我过去后没必要就等在外面，那也太无聊了。回大厦或者去什么餐厅坐一坐也好。反正有什么事手表里的凯伦肯定比我还先通知你。” “yea，想得美。我就在外面坐着。震慑你。” 彼得翻白眼。 这件事就这样定下了。他们一起吃了顿披萨，还成功挤在出发前还看完了一部电影。那天晚上彼得的确两点准时就出来了，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在开车回到大厦后两个人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没让梅姨或帕佩发现。的确没有任何后果。 但是彼得脸上的若有所思却让托尼战栗。 他有种预感，他的小孩好像已经意识到自己手里的武器有多厉害了。 第75章 the d-word（下） 后面无数次, 托尼不好的预感被证实。 比如。 “please， pleasepleasepleasepleasepleaseplease!” “nope.”托尼吝啬地吐出一个字。 休息室里的所有人都在假装干自己的事，帕佩搭在键盘上的手快得像是要飞起来。但托尼发誓包括她在内的每个人都在偷听这段对话，并且随时做好跳起来嘲笑他的准备。所以, 绝不。 “come on, 只是一个下午罢了。会很好玩的！” “nope.” “你甚至不需要乔装打扮！托尼, 你有多久没有正大光明地出门了？在不担心狗仔跟随的情况下？你不觉得这一次机会更加难得吗？” “不。”托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pleeeeeeease, pleasepleasepleasepleasepleasepleeeeeeeeease！” “放弃吧, kiddo。”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跟你在不用担心狗仔的情况下开开心心地在公共场所玩。”彼得哀嚎。 “所以我们在我的私人海滩、包场游乐园，还有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复仇者大厦跟基地玩了很多次。” “但那不一样！人，虽然都是我们不认识的人, 能制造出不一样的氛围！” “什么不一样的氛围？这么喜欢排队我下次叫星期五操控机械人过来ok吗？” “托尼！” 托尼翻了个白眼, 冷漠，“不。” “dad！” 最可恨的是，托尼明知这是个陷阱却还是控制不住地一脚踩进去。再开口，语气虚弱了很多，“come on kiddo, 我保证没那么好玩。下周我带你去瑞士滑雪怎么样？嗯？或者我们去日本吃抹茶冰淇淋？” “可我就想跟我的爸爸一起去复仇者的cosplay展。”小混账还有脸哀嚎。 第138章 托尼顽强抵抗, “万一我被人认出来了怎么办？” “目的就是让你被人认出来，跟其他几百个托尼·斯塔克一起！” “我是说要是我被粉丝认出来我是真的、唯一的托尼·斯塔克该怎么办？”他加重语气。 “那也没问题，你留下来签名跟我彼得·帕克又有什么关系。” “you little shit!” “但放心, 绝对没有人会认出你。我打赌你甚至连最还原奖都拿不到。” 最后托尼当然还是去了那什么所谓的cosplay展。他是为了好胜心去的，就是这样，他才不信自己的粉丝连唯一的、伟大的钢铁侠都认不出来, 他就打算穿着自己最标志性的手工西装跟橙色墨镜, 去了立刻被粉丝包围着签名给小混账看。 但最后，如彼得所料, 的确没有人认出他就是真的托尼·斯塔克。一个人都没有。有很多人跟他牵手合照，夸他扮得真像问他tumblr账号是多少，他每一次都回答，“tumblr？什么tumblr？我有推特，粉丝数全网第一的就是我。” 每个人都哈哈大笑，夸他人设还原的真好。 所以托尼更加无法理解…… “凭什么奖不颁给我？？？？” 他在回程路上喋喋不休，“得奖的那个家伙连cap的一半肌肉都没有！排第三的那个钢铁侠更是什么？？？全身都是劣质的破铜烂铁！” “扮队长的那个人制服上有假肌肉，穿上去像就足够了。而且这是复仇者cosplay，你身上穿的是西装，不是钢铁侠战衣，你都没有比赛的资格。”靠在后座另一边的青少年死气沉沉地回答，因为他早就把同样的话重复无数次。 “no，you see.”托尼辩论，“我早就说过要把制服穿上，是你非拦着不让。所以都是你的错！” “对对都是我的错，因为我拦住了帕佩的怒火。”彼得翻白眼。 “我给si公关部那群人发工资是有原因的。” “但不妨碍帕佩发火。” 托尼无法反驳，憋屈闭嘴。 半响后，另一个人说道，“谢谢你陪我出来玩，dad。” 他的气全泄了，嘴角忍不住抬起，“no problem， kiddo.” *** 但也不全是开心的时候。 当彼得满身冷汗地从床上坐起，卧室门正好被推开。他的双手盖在眼睛上闷闷道，“我不是个小屁孩，星期五真的不用着在我每次睡不着的时候通知你。” 托尼安静地走到他的床边，坐下，将手臂搭在自己儿子肩上，“是我想来，kiddo。” “我简直没有一点隐私。”他嘟囔，“万一我做的不是噩梦而是其他的什么事呢？要是我正好在慌张地换裤子——” “ewww，打住，打住！”托尼声音里残留的一点困倦消失的无影无踪，“首先你成功把刚才的所有温情都破坏掉了。其次，到底是谁让你有这种想法？？我需要立刻知道那个女孩、或者男孩、or whatever的姓名。最后，星期五才没有这么不智能，她会自动给你房门上锁的！” 彼得猛抬头，“这就是上次我敲你房门门却锁上的原因吗？” “wellllllllll——”托尼拉长声音，“首先门锁上的原因有很多，其次我不知道你指的哪一次，具体哪一天，我跟帕佩——” “打住，打住！我不想知道！”他捂脸。 身边的人耸了下肩，“alright，但我得说，是你先挑起这个话题的。” “我错了。”他郁卒，“我再也不跟你讨论这种话题了，我在学校里也没有喜欢的人，所以请不要跟我来一场the talk。” “现在家长还干这种事？”托尼惊奇，“在我那个时候霍华德只对我说了一句话，我要是让谁怀孕就把我除名让那个婴儿取代我，but well，我猜不是每个父母都像他一样粗暴。说起来，认认真真来场男人之间的对话好像也很有趣，我们要不——” “不！！！” 然后就连彼得也忍不住笑出来。 额头上的冷汗被人轻柔地抹去。托尼搂住他，下巴搭在他头顶带来让人心安的重量。 “你想讲讲你梦到了什么吗？”彼得脸靠着的胸腔微微震动，“我们上次去看的心理医生说过说出来有时就会好很多，只有说出来我才能帮到你。” 彼得摇头，闷闷，“不想说，反正就是跟之前差不多的内容。” “okay。”托尼没有再逼他，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抱着。 直到彼得不知自己怎么想的，突然挑起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每一次我喊你dad，你都会答应，不管是什么无理要求。” “yea，有时候我真希望我能拒绝，you know。”托尼哼了一声，“比如你非要我戴黑框眼镜那次，还有潜水那次，还有展览那次。”他在最后一个加重音。 “但我有时候会想，我们其实没有那种关系。” 彼得撇嘴，然后在托尼突然完全僵住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很容易惹人误会，立刻纠正，“我不是说我们的父子关系！我跟你血缘相连，而且现在我们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多，我的确把你...当我的爸爸看待。我是说法律上的关系，梅姨有我全部的监护权，理论上她才是我唯一的监护人……” “actually——” 托尼破音了，清了下嗓子后重新开口，“actually，我跟梅还有帕佩已经想找你谈有段时间了，就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第139章 彼得的心怦怦跳起来，不知为何也变得紧张，喉咙发紧。“……谈什么？” “well，我前段时间联系了我的律师，他们替我起草了一些文件，我跟梅都已经签好字了，只是还没把文件提交给法庭。里面……是关于监护权。你的，监护权。假如你同意，法庭同意，从此在你成年前，我跟梅将各有一半监护权。从此我就是你真正意义上的……dad。” 彼得眼眶发热。 “kiddo，你怎么没有任何反应？”托尼紧张地抓着他的肩膀往外推，想看看他的脸，“同意还是不同意？还是要再想想？说点什么都好。” 彼得不说是因为暂时说不出来，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烧掉了他从前一切的不安。火舌在心尖上跳舞，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是无意义发泄用的乱喊，大概只会把托尼吓傻。 他不敢想象托尼瞒着自己签下文件时是怎么想的，又怀着如何的心情将文件好好收起来。假如今晚不是彼得脑子一抽先挑起这个话题，托尼还能瞒他到什么时候？直到他成年从高中毕业吗？伟大的钢铁侠也会有不安不自信的时候吗？yea他当然会，彼得想，帕佩说过很多次托尼就是个傻子。 他更用力地往他怀里扑，双手环住自己父亲的腰，“当然同意！” “哦。” 托尼重复，“哦。真的？” “当然！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我爱你，dad！” “love you too...son。” 第76章 peter parker's fieldtrip to stark industries（一） 彼得的十一年级, 中城高中的学术十项全能队又一次拿下了冠军。 赛季结束后社团理论上就该暂时解散了，但噢不，队长米歇尔要求所有人为明年（认真的？？？）的比赛做准备，恰好队里没有一个是即将毕业的十二年级, 意味着每次放学后全员参与训练, 跟赛季中没有什么区别。 其实私下有人叫苦不迭, 但面对mj冷漠的一句“明年我就要毕业, 你们当中也有很多人要毕业, 难道你们想在最后一年留下遗憾？”，没有人敢提反对意见。 彼得没有太大所谓，放学后去十项全能训练几乎已经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他不介意多留一会。 更何况, 离学期结束只剩下一个月了。 但是今天领队老师mr.harrington走进教室的时候竟然在……哼歌？所有人都能明显感觉到他的亢奋，which，非常奇怪，因为他们都已经拿冠军了？除了重复的训练以外还能有什么刺激的？ 阿比哀嚎，“别告诉我约到了比赛, 我们不想再比赛了！” 坐在彼得前桌的杰森立刻附和, “马上都要期末考了，还来训练就不错了，麻烦不要再多事！” “安静！”mr.harrington拍讲台, 嘴角带着一丝笑。彼得似乎从没见过他这么兴奋的模样。“现在你们嚷着不去，我打赌等我告诉你们是什么事的时候你们一个个比谁都积极。” 贝蒂倒抽一口气，“什么事？难道校长从学期初就跟我们保证涨经费终于要发生了？？” “呃——”化学老师尬了一下, “倒也不是这件事...” 奈德凑到彼得耳边, “不会是我们的社团终于能暂时解散了吧？但mj肯定会不高兴的。” 只不过他的声音稍微有些大，被坐在最后面的闪电给听见了, 立刻搞事，“哟，琼斯，队长。听，你最喜欢的队员也不想参加训练欸。” “我没有！”奈德一个激灵立刻辩解。 彼得也出声，“奈德才没有！” 米歇尔翻了个白眼，“奈德他们不仅是正式队员还每天按时过来，他们有资格抱怨。你一个替补还总是迟到，这种时候就给我闭嘴。” 闪电讪讪闭嘴了，嘟囔着什么‘都不给他上场机会还让他训练’之类的话。 奈德坏心眼地反过来刺他，“可是你连训练都不好好参加，下个学期想要从替补升上去就更难了。” “闭嘴！” “你们两个都安静！到底想不想听我讲了？”mr.harrington又拍了一下讲台，包括奈德跟闪电在内的所有人立刻缩脑袋。 化学老师严厉的目光扫向他们，“我接下来要说的事非常重要，我要你们所有人都集中注意力听，不漏掉任何一个字。假如有人不听，我就从头讲起直到你们所有人都学会安静，懂？” 所有学生安静点头。 mr.harrington清了下嗓子。 “下周五，我们社团要组织一场field trip*——” 教室爆发出的欢呼声淹没了他。 奈德凑到彼得耳边大吼，“oh my god彼得，我们竟然有field trip！！！！” 而后者跟自己的好友一样几乎要从椅子上蹦下来，“我知道！oh my god奈德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过去两年社团什么活动都没有组织！” 最让学生关心的问题自然是他们要去哪。坐在最前面的贝蒂已经高声提问，“mr.harrington我们要去哪？别不是自然博物馆那种地方吧？” 阿比拍桌子，“我们能自己决定去哪吗？我有好多想打卡的地方，比如华盛顿纪念碑！”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的嘘声，贝蒂几乎在吼了，“come on阿比，没有人想去那种地方！你小学的时候老师没有带整个年级去吗？？” “没有啊！” 在阿比反驳的同时米歇尔也大声说道，“华盛顿纪念碑是为了纪念乔治·华盛顿率领美国人战胜英国佬获得独立，这是美国的起点，是独立精神的象征，不要因为你们去不了动物园游乐城这些低俗的地方就贬低这些标志历史的建筑！” 第140章 杰森梗着脖子，“可是那种地方真的很无聊！我打赌连彼得都不想去！” 然后获得了包括彼得本人在内的一片认同声。 青少年凑到奈德耳边，“我知道mj永远是对的，可假如一个地方连我这种书呆子都不想去，这本身就说明了什么。” 奈德嘎嘎笑得贼大声。 辛迪大声问道，“mr.harrington，我们到底要去哪？别真的是华盛顿纪念碑那种地方！” “安静，先安静下来！” 化学老师怒视所有学生，又拍了好几下讲台，喧哗这才勉强降下来，但他本人看起来缺没有之前管纪律时那么生气，脸上反倒流露出一丝兴奋。“我们要去——” 大喘气。 所有人呻/吟，闪电高喊，“come on！” 教师张开双臂，“斯塔克工业——”然后教室就被整所学校大概都能听见的尖叫淹没。 在一片欢呼的海洋中，只有彼得下巴掉下，满脸怀疑人生地坐在教室中央。旁边的奈德看起来快要疯了，像是抓生命线一样掐着自己好友的手臂。“彼得！！彼得！！！！你听见了吗。我们竟然要去斯塔克工业！！！！” 彼得，“……dude，你上周才来那儿拼乐高。” “彼得，我们要去斯塔克工业参观欸！！！！” “我们要去斯塔克工业——oh my god我是不是要见到美国队长了？我是不是能拿到黑寡妇的亲笔签名了？？oh my god我是不是能见到托尼·斯塔克了？？？彼得，我要是见到他们其中任何一位我就死而无憾了！！！” “……奈德，bro，你上个月跟所有复仇者玩了一个下午的uno。” “那不一样！彼得，那不一样！！！” 奈德抓着他的肩膀用力晃，像是想把彼得脑子里不存在的水都晃出来。说实话，彼得觉得奈德的脑子才进了水。 “哪里不一样了奈德，你去过那里很多次了！” “就是不一样！！！” 彼得捂脸叹气。 最前面的mr.harrington已经开始发家长同意书了。就像是嫌彼得不够绝望一样，边发边说，“这个同意书带回家给你们家长签字，这周五之前必须交给我，因为我需要提前将这些文件交给斯塔克工业那边的负责人好给每一位学生印制独属于你们的通行证。所以这个同意书每个人只有交了才能去。我不想听到任何借口，什么忘了啊，家长出差之类的啊。come on guys，现代科技足够发达你们的家长完全可以在扫描件上签字再发回你们打印，所以每个人必须在周五之前交。假如你们有人没按时交，well，那下周五的参观其他同学会想念你的。” “斯塔克工业可是破例让我们学术十项全能社团来参观的，因为我们已经连续三年拿到全州冠军了。通常si只跟大学合作搞这类活动，所以这次参观的机会比你们想象中还要珍贵，不要给我搞出任何差错，不要给中城高中丢脸，听明白了吗？” 所有高中生用力点头。 阿比恍惚说道，“你们觉得要是下周五好好表现里面的员工会记住我吗？也许等我大学毕业后面试就会容易一些？进si工作简直是，like，我爸妈对我的终极目标。” 大半个社团的人都在感同身受地点头，因为，well，这是一所塞满了书呆子的学校，进名校毕业后在大集团工作是里面百分之八九十毕业生的人生规划，而斯塔克工业在大集团中的地位就像是复仇者之于其他二流英雄。 贝蒂同情道，“i wish，阿比。但假如si的实习位置这样容易拿就用不着设四轮面试了。” 杰森插嘴，“你已经研究过了？” 女孩耸肩，“yea，因为我妈想让我利用暑假时间找实习。” “可你才高中！” “这话你对我妈说去。” “对了，可彼得不是就在si实习吗？”阿比突然说道。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彼得身上，杰森一拍脑袋，“对哦！彼得你还认识托尼·斯塔克！” 彼得的脸腾地红了，“umm，y、yea，我的确、的确在si实习……” 这是当初枪/击案后想出来的对策，为了解释托尼为什么会认识彼得还专门赶过来救他。帕佩后来甚至专门给中城高中递交了彼得在si的实习证明，于是他实习生的身份在学校里也盖了章。 但是为了不让文件成为一个谎言，为了不让给他出证明的帕佩撒谎，彼得现在的确会参与进si科研部里的一些项目，帕佩偶尔出席会议时也会把他带上。虽然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正式宣告，但si里的高管对于青少年的真实身份其实已经有了概念。毕竟，真没有第二个人能整天泡在托尼·斯塔克的私人实验室、被帕佩·波兹手把手教导。 在过去将近两年后，彼得已经开始习惯新的生活，甚至在帕佩或托尼骄傲地领着他跟其他人介绍时都不再脸红。但他仍然从不在学校里提及那些远离高中生的事，甚至恨不得周围的同学都忘了九年级的那场枪/击案。 原因很简单，他只想在学校里做彼得·帕克。 蜘蛛侠复仇者si等等一切发生在他生命里刺激甚至魔幻的事在让他明白自己有多幸运的同时也会带来压力、责任。所以只有在学校里他才能短暂卸掉一切，只做一位高中生，只烦恼上课跟作业，最大的压力也不过是社交。 所以彼得喜欢自己普通人的身份，珍惜自己普通人的身份。 第141章 他不想在学校里高调。 阿比贝蒂等人兴奋地追问他各种问题，好在mr.harrington救彼得于水火，提高声音喊道，“够了，不要打扰你们的队友。记住我们只是去参观，不是去上班。参观的问题mr.parker也不一定知道，你们为什么不问跟负责人聊了一个下午的我？” 阿比高高举起手，“我们要在si呆多久？” “一整天。而且不用带午饭钱，si会请我们在他们的食堂吃一餐。” 在欢呼声中，化学老师环顾教室，“还有其他问题吗？” 接下来的所有训练时间都在兴奋的问答中度过，于是彼得安静的表现就显得令人注意。在放学后走廊上，闪电一把揪住他的手臂，得意道，“我就知道你一点都不开心，帕克。你的谎言终于要被戳穿了。” 彼得抬头迷茫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闪电？” “你实习的谎言。” 彼得一听就叹气，“我真的没有在撒谎，闪电。” 闪电嘶嘶道，“以为我跟其他人一样会信？就因为我也看见枪/击案那天钢铁侠救了你？拜托帕克，我才没那么傻。钢铁侠会认识自己公司里几百千个实习生里其中一位的名字？尤其是si从来只招本科以上的学生？我不管你是怎么搭上了钢铁侠，让他为你出头让我挨处分，但我知道你就是在撒谎！等着，我一定会揭穿你！” 彼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绕过校霸继续朝学校外走。 你最好还是祈祷我别被揭穿，他想。不，最好祈祷我根本去不成。本来就不是每个人都想跟着自己的同学参观自己的家。 唔，或者成功瞒住托尼跟那群复仇者去了再回来，因为说实话彼得也是有点想去参观的，就像奈德所说，参观跟在si工作并不是一个概念，他知道si有很多有趣的地方自己甚至没有踏足过。 可是一旦去了被托尼或者复仇者发现的概率就会直线上升，托尼本来就是个足够抓马的性格，彼得几乎敢肯定他要是发现了肯定会忍不住做些什么。也许不会到揭露他们血缘关系的地步，但是绝对足够让彼得从此在中城高中再也当不了普通人。 他打了个冷战。 yea，最好还是别去。 也许他能说服梅姨不要给他签字？不对，直接闭口不提这件事不就好了！只要错过周五，他就等于自动失去资格！！ 有了计划，青少年走路都更有活力了。 是的没错，他宁愿忍受闪电叨逼叨直到毕业都不想被托尼发现。尤其是万一在si时闪电一个嘴欠，而又恰好被托尼听到—— no。nope。no way。 彼得讨厌闪电是一回事，闪电被谋杀又是另一回事。 不，托尼不会做这种事的……吧？他不确定地想。 yea，还是不去事最少。 但事实即将向彼得证明他有多天真乐观。 第77章 peter parker's field trip to stark industries（二） 晚上九点半, 彼得陪刚下班的梅姨吃晚饭。 他们本来聊医院的八卦聊得好好的，梅姨突然一拍脑袋，“对了，你是不是有个东西需要我签字？” 青少年像是被车头灯照到的鹿一样冻住。 两双眼睛对视, 梅姨挑眉, “怎么了？你不会把东西忘在学校了吧？come on彼得, 你们老师都说了那份同意书非常重要。” “不、不是。我带了。”他结结巴巴, “就是、ummm, 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梅姨疑惑重复，“mr.harrington给我发邮件了啊, 他不是你们学术十项全能的领队老师吗？” 顿了一下后, 养了青少年十几年的监护人了然地噢了一声，“原来你不想我知道。” “我没有！”彼得下意识。 “那我为什么感觉要不是我先提你直到周五结束都不会告诉我有东西需要我签字？” “我——不是、没有。就是那份同意书——” 在梅姨揶揄的注视下彼得丧着脸承认，“没错，我就是不想让你签字，因为不签字就不用去了。” “well, 同意书不都是有同意跟不同意的选项吗？你可以让我先看看, 也许我本来就要选‘不同意’呢？” 他痛苦道，“你看了后不可能不同意。” “那你也不能把文件藏起来。我是你的监护人，不管同意不同意都该在我看了后做决定。” “fine。”青少年捂脸, “但是你不准笑！” “笑什么？” “你先保证不准笑！” “what？” “你先保证不准笑！” “ok fine，我不笑，我保证。”梅姨举起双手。 * 看完同意书后, 她笑得都打嗝了。 * 他自暴自弃, “see？这就是我根本就不想给你这个玩意的原因。” 梅姨打着嗝问他，“为什么不去, 彼得？明明会很好玩。” 彼得翻白眼，“你是说托尼逗弄我好玩？” 梅姨哈了一声，“你这么说也没错。” 她露出微笑，“托尼一定会开心的。平时每次我去参加你学校活动的时候他就很嫉妒，是的我没用错词，他嫉妒，但是他不说。就是在我每次回来后就不停地发短信，绕着边试探，像是一只猫。但现在你要去他的公司参观了，他终于能正大光明地出现。” 青少年呻/吟，“问题就在这，托尼一定会找借口出现，哪怕他平时永远不会出现在那些地方！” 第142章 “没错，他会。”梅姨同情道，“但是往好处想babe，他会让你成为有史以来si地位最高的‘实习生’。” “地位最高的实习生。”彼得毫无起伏地重复。 “你不觉得这几个词有些对立吗？” “well，我觉得托尼还是有分寸的。”梅姨耸肩，“他知道你还要在中城高中待到毕业，不会让你以后在学校呆不下去的。大概就是让你变得酷一些，顺便发/泄一下他无处存放的炫耀欲。” “可是我不想变得更酷。”他哀嚎，“蜘蛛侠跟si跟一个叫托尼·斯塔克的父亲足够让一个人的生活变得复杂了，我不想连在学校里都还要被其他人瞩目。我想念只有你跟本叔时简单的生活。” “噢，彼得，baby。”梅姨抚摸他的脸，“本不在了，但他的精神还在，会跟我一起陪着你直到你开始嫌我们烦。” “不要烦恼。你现在只是一时间压力太大，你平时不总是跟我说你有多喜欢你的实习在大街上帮到了谁。” 她的声音让彼得不自觉地平静下来。梅姨就是有这种魔力，好像就算天塌了只要她还在彼得身边就能挡住一切。 彼得深吸气，朝梅姨微笑，“……yea，你说的没错，我喜欢我的新生活。只是偶尔这些东西会让人感觉...太多了。” “不要怕，我明天就跟托尼谈。以后你觉得受不了的时候也不要瞒着我，好吗？只有说出来大人才能帮你，不管是我还是托尼或者帕佩，我们都会帮你。” “yea，yea，我知道。但也不用太担心，梅姨，我觉得我只是有些不适应，不适应的原因之一恰好就是有太多人开始关心我每天吃的够不够多。”他开玩笑。 “未来只会有更多的人爱你，babe。最好早点适应。” 梅姨露出一丝坏笑，“所以就让我来帮忙加速一下这个过程。” “什么？？”彼得蹦起来，“等等，不，不！麻烦你帮我在‘不同意’那个选项上打勾签字就好！” “你可以跟托尼说让他低调点。只要你说了他不乐意也会收敛。” “可是我一点都不想要！你就不能不让我去吗？” “抱歉，彼得。”梅姨同情道，手却拿笔利落地在‘同意’上打勾，然后文件底部龙飞凤舞地签上大名。“原谅我，我只是太想看你们所有人的反应了。” “而且我今晚会把文件扫描发邮件给你们老师，免得你‘不巧’把同意书忘在书包底部。” 彼得痛苦呻/吟。 他就知道。 *** 周末。 彼得知道自己必须在这两天内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把下周五来si的field trip告诉所有人，最好再附上非常可怕让人一听就做噩梦的威胁。能让复仇者做噩梦的事多吗？或者说，有吗？起码彼得想不到，但想不到也得想，因为他不需要托尼或者看热闹不嫌大的复仇者跟他在参观时‘偶遇’。 真的。不需要。 中城高中的老师跟学生只知道是他是si的实习生。一个实习生能让托尼·斯塔克记住名字就够夸张的了，再多，彼得就真的别想再有平静的高中生活了。 晚说不如早说，他决定在周天晚上所有复仇者都会参加的桌游夜时宣布，可正当他将嘴里的披萨吞下准备开口时，坐在他斜对面的克林顿突然扭头问史蒂夫，“对了，下周我能回农场看一下我的家人吗？” 史蒂夫皱眉，“克林顿，你知道我们周四有任务。” “yea，但周四之前没有啊。” “周四之前我们需要制定计划还要跟神盾局沟通，这一次任务要捣毁hydra在墨西哥最后一个基地，敌人不会这么容易让我们成功的。” “等等。”彼得刷地抬头，“复仇者要去墨西哥？在周四？” “yea，抱歉彼得，之前没来的及跟你说。”史蒂夫歉意地朝他微笑，“但我们目标周六就回来，所以你下周过来时还是能见到我们所有人的。” 青少年努力维持正常的表情，“那你们周五不在吗？我周五晚上自己一个人怎么办？” 克林顿看向托尼，“我记得你爸不去任务的啊？” “因为我周五要去跟nasa*的人谈让方舟反应堆替换传统火箭能源的合作。非常重要，不是对我，而是对我们国家的科技，你懂的。”托尼翻了个白眼。拍了拍彼得的肩膀，“不过放心kiddo，我晚饭前就能赶回来。” “真的？” “我...尽量。nasa的人总是废话特别多还拖沓，但我保证最晚不超过九点。我们还是能看电影的。”他的父亲安抚地拍他肩膀。 彼得低头用力咬了一大口披萨。 最后也是青少年最先吃完晚饭，在干掉最后一盘意大利面后连嘴也不抹就立刻蹦起来朝电梯冲。 “彼得，不留下来玩几局吗？”班纳博士在背后喊道。 “我来！”他头也不回地大吼，“我就是需要自己一个人先呆一会。思考人生，你们懂的！” 在电梯门合上前他听班纳迷茫地问托尼，“你儿子思考什么人生？” 托尼似是在翻白眼，“我怎么知道。但他今年十七岁，班纳，十七岁的男孩发什么疯都是正常的。” 彼得谨慎地一直等到电梯重新在托尼的私人公寓那层打开后才开始正式发疯。 * 所以最后他有跟所有人通知field trip的事吗？ 第143章 当然没有，因为假如那些人根本不会发现又有什么必要告诉他们？本来彼得·帕克学校组织的field trip就跟他们无关。 能在不被打扰的情况下参观si就最好了，因为说到底中城高中的活动如此贫瘠，能参加的field trip彼得一个都不想错过。而托尼的声音听起来如此不确定，史蒂夫的通知听起来如此确定，他也因此得到了信心。 这场field trip一定能完美结束，他天真烂漫地想。 第78章 peter parker's field trip to stark industries（三） 周五比他想象中来的还要快。 早上八点半, 彼得又一次踩点赶到，在上课铃结束前的最后一拍踏进教室。学术十项全能里的其他队员早就到了。阿比一看见他就急不可耐地蹦起来，“mr.harrington，彼得到了！我们赶紧出发吧！” 化学老师扭头看彼得, “你再晚来一分钟我们就直接丢下你离开了。” 彼得讪讪地朝他一笑, 然后站到奈德旁边。所有学生在mr.harrington的大声指挥下收拾好书包朝学校的停车场赶去。已经有校巴在那等着了, mr.warren就是校巴的司机, 今天将跟mr.harrington一起监督这群学生。 所有学生像是羊一样被赶上车, 彼得自然跟奈德坐在一起。后者脸上几乎在放光，“彼得，我简直不敢相信, 我们真的要去复仇者大厦了, 跟其他人一起！” 彼得受到那兴奋感染，也忍不住露出笑容，“yea，我也不知道si打算带我们参观哪些地方，我希望能去那层新开的复仇者展览馆, 我还没有去过呢。” “展览馆？？”奈德的兴趣立刻被调动起来, “si竟然还有复仇者的展览？？” “yea，这周新开的，所以连新闻都还没怎么出呢。” “oh my god, 我希望他们会带我们去，听起来太酷了！” “没事，就算今天不去以后找机会我带你去。”彼得咧开嘴, “听说里面还有蜘蛛侠的展览呢。” “蜘蛛侠？？oh my god我一定要看！！”在奈德兴奋高喊的时候闪电暴躁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少跟你的朋友吹牛了帕克，我打赌你连si内部的门都没进过。” ughh, 又来。 彼得翻了个白眼，“闪电，你一天到晚除了偷听我跟我朋友的谈话还有其他的活动吗？” “shut up帕克。”闪电怒瞪他，“我只是看不惯你靠撒谎炫耀的样子，有些太可悲了。” “我真的在si实习。”彼得呻/吟，“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信？” “但si的官网上说了不收本科以下的学生。”校霸嘶嘶，“也许你的确在si实习，但绝对用了什么卑劣手段，我会揭穿你，帕克。” 彼得翻白眼，“那你加油。” 两个男孩在mr.harrington走近前及时结束了争吵，但就算这样化学老师在经过时仍然向他们警告，“我不管你们平时怎么吵，在我们进入大厦后就都安分点。我知道你是si的实习生，mr.parker，但今天你是中城高中的一名学生，你代表的不是个人，是我们学校。” 彼得用力点头。 闪电刚想偷笑就被mr.harrington点名，“还有你，mr.thompson。彼得的确是si的实习生，他向学校提供了证明，不然你觉得为什么有时他突然离开课堂还没有被记过？不要再纠结其他人的身份了，管好你自己。” 在闪电恼火的低吼中，彼得跟奈德凑在一起偷笑。 化学老师看起来想把他们挨个再训一遍，但在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气后选择转身离开，嘴里嘟囔着什么工资根本配不上这么多活之类的话。 不过彼得奈德还有闪电本来就坐在校巴最后，意味着数完他们之后人就齐了。mr.harrington在校巴的第一排坐下，朝驾驶座上的mr.warren比了个手势，“雷蒙德，可以出发了。” 校巴驶出学校大门时，所有学生高声欢呼。 * 皇后区到曼哈顿市中心本来不用太久，但是他们不巧遇到上班高峰期，堵车就堵了很久。等校巴终于停在复仇者大厦门口时，几乎已经九点半了。 mr.harrington用大吼止住了学生想要一股脑涌下车的趋势，然后才让他们排队一个个下，还不准下车后乱跑。 贝蒂撇嘴抱怨，“拜托，我们又不是小学生。” 化学老师面无表情，“这话你对后面的男生们说去。” 贝蒂回头望了一眼，不甘地闭嘴了。 但不管怎样，学术十项全能的十几个学生被两名带队老师一前一后夹着走进了大厦，几乎所有人在看到大厅中央立着的的巨型方舟反应堆时都发出了惊叹。 巨型反应堆跟当年钢铁侠胸口的‘心’一样，都是荧蓝色的。即便有充足的光线透过玻璃照射进来让室内跟室外一样明亮，反应堆发出的光仍然不显暗淡，像是块巨大的蓝宝石。有很多大屏电视被吊在反应堆斜前方，上面放着托尼·斯塔克或帕佩·波兹的采访，还有上个月才发布的starkphone的介绍。 杰森对最新款的手机露出渴望的表情，剩下的学生则更多在讨论si的两位代表人物。 阿比发出感叹，“钢铁侠真的是最帅的复仇者，不是因为他的机甲最酷，当然我不是说不酷啦，但是机甲下的托尼·斯塔克让钢铁侠变得有魅力。” 辛迪表示赞同，“我最喜欢美国队长，但斯塔克的确让人印象深刻。明明富豪有很多，可总感觉只有他当钢铁侠才对味。” 站在后面的彼得没忍住点头。 第144章 “可能是因为他改邪归正了？”贝蒂加入讨论，“毕竟他原来不是人人喊打的武器贩卖商吗，结果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mj哼道，“斯塔克只是引人注目，si真正的灵魂人物是帕佩·波兹。斯塔克在2008年前就是个自私自傲的混蛋，在他宣布一大半的心力也都转移到拯救世界上去了。是ms.potts一直在支撑这家公司，是她坚定推广清洁能源，还一手主导了si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捐款帮助中东的很多女性接受教育。她才是个伟大的人。” 她大声宣布，“帕佩·波兹一直都是我的偶像。” 辛迪赞同，“ms.potts的确超酷，你觉得我们有可能在这次参观时见到她吗？” 在学生们热烈讨论的时候mr.harrington一路小跑到前台。彼得已经恢复的超级听力能捕捉到他的声音。 “嘿，你好。罗杰·哈灵顿，我是中城高中的一名老师。我今天过来是因为我们学校的十项学术全能队获得了来si参观的机会。”他侧身让前台看到大厅中央的学生们，“呃，我们的预约是今天九点半，所以——” “mr.harrington，早上好。”前台微笑，“当然，我已经接到通知说今天早上会有一批学生过来参观。要知道平时来的都是其他企业的员工或者是大学生，这么年轻的团队可相当少见。你稍等片刻，我现在告知导游你们已经到了。” mr.harrington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们会耐心等待的。” “放心，不会等太久的。负责你们的导游早就做好准备了。” 这么一座大厦里员工也有数千人，因此大厅也是人来人往。有一排闸机将外部跟内部分隔，从外面进还需要先过一遍安检。彼得感兴趣地看着一个个员工进出，因为平时哈皮接送时他们会直接走直通顶层的电梯，这竟然还是彼得第一次从大厦的正门进入。 很快，有一位年轻的金发女性小跑着从里面出来，扫了一眼大厅，立刻锁定中城高中的这群学生跟老师。 她走过来，微笑，“你好，请问各位是来自中城高中吗？” mr.harrington走上前跟她握手，“是的。你好，罗杰·哈灵顿。” “我叫玛吉·布朗。”玛吉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将是你们今天的导游。很高兴认识你mr.harrington，这位是——” “雷蒙德·沃伦。”mr.warren走上前，“我跟罗杰都是这群学生的带队老师。” “也很高兴见到你mr.warren。”然后玛吉转身面向所有人，“你好，来自中城高中的各位学生，我是玛吉·布朗。” 她自我介绍，“我今年本科大三，在nyu读统计跟物理双学位，我同时还是si的一名实习生，今天就由我负责带你们参观整座公司。你们一整天都要跟我捆/绑在一起了所以我们可以先花时间互相了解一下。ok，那在出发前你们有什么问题想问我的吗？” “你来这里实习多久了？”阿比的手第一个举起来。 “我从大二就开始在这儿实习，我主要dr.stein的实验室工作，我们负责开发一个搭配starkphone的摄影配件。”玛吉朝他眨眼，“等会我会带你们去参观我工作的实验室，到时候你就知道我具体在做些什么了。” “你平时工作忙吗？”辛迪问道。 “我每周只有三天过来工作，所以对比我的其他同事我不算特别忙，但每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需要全程专注才不至于加班。我同时还要兼顾学业，所以还是比较辛苦的。” “彼得也在这里实习。”杰森道。 “彼得？”玛吉迷茫地重复。 “彼得·帕克，就是这个家伙。”闪电积极说道，“我们的同学，今年十一年级。”他在最后一句加重语气。 “oh，你也是实习生？”玛吉惊讶地看过来，视线跟彼得对上，“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小的实习生，我记得si只招本科以上的，但你大概是个例外。” “等等，你不才说si不招高中生，帕克他可是个彻头彻尾的高中生。”闪电不甘心道，“你之前没见过他，对吧？但是你第一次见他就信了？” “我的确是第一次见到彼得，但si非常大，实习生很多，没有见过也正常。”玛吉朝彼得微笑，“一般情况下我不会这么容易相信，但我今天早上拿到你们的通行证时还在奇怪为什么有十三个人却只有十二枚证呢，我想可能就是因为彼得是这里的实习生，早就有属于自己的通行证了。” “什么通行证？每个人都有吗？”辛迪问。 “对。正好，我来介绍一下。”玛吉从手里的盒子拿出来一枚徽章一样的白色卡片，展示给所有人看。“这个就是你们的通行证，上面印着每个人的名字。为了安全si会给每一位进入大厦的人发通行证，一人只有一个而且严禁重印，你们猜猜是为什么？” “为了防止有人捡到通行证冒充里面人的身份？”阿比积极抢答。 “减少塑料污染。”mj道。 玛吉微笑，“你们说的都没错。每张通行证都只属于一个人，里面录有你们的身份信息。假如有人离职啊，或者像你们这样只来一天的访客，在用完后si就会回收这些通行证免得有人继续滥用。当然，所有通行证的权限都是由星期五控制的，她是托尼·斯塔克，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钢铁侠亲手编写的人工智能，负责管理这栋大厦的所有权限。只要确认一个人不会再回来，星期五就会撤销通行证的权限，确保就算有人偷拿走也只是拿走了一张废卡，算是si的双重保险。” 第145章 “为什么我们的通行证跟你肩膀上的颜色不一样？”贝蒂问道。 “观察的很好。”玛吉鼓励道。 “颜色不一样是因为我们的权限不一样。si的通行证分很多个级别，从一到十级。你们将要拿到的白色就是最普通的，只有一级权限，一般发给访客或者记者。这样的白卡只能进入大门，之后不管去哪里都需要有其他权限更高的人带你们进入。” 玛吉指着自己肩膀上别着的蓝色通行证，“这个则是所有员工用的卡。曾经不同的部门跟职位会用不同颜色区分，但帕佩·波兹认为这样容易导致歧视，也会让级别较低的员工产生自卑感，于是后面所有的员工就统一使用蓝色通行证了。但即便都是员工拥有的权限也不一样，像我就只有四级权限，在这个权限下我能随意进出绝大多数部门跟我工作的实验室，但保密性更高的实验室、仓库、或者高层的那些办公室我就去不了了。” “所以帕佩·波兹也用蓝色的通行证吗？”mj问道。 “理论上，是的。但她不需要。”玛吉笑着解释，“我之前也说了，整栋大厦都由星期五来管理，她认识所有的人。但要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来管理所有人的进出未免太过浪费，所以普通的员工就用通行证来到达各处，而ms.potts是si的ceo，她想去哪里都可以。星期五认识她，不管去哪都会为她开门。” “全世界的si里只有她跟托尼·斯塔克两人不需要通行证就能去所有地方，就连住在这里的复仇者们都没有去任何地方的权限。他们也是有通行证的，只不过是红色，象征着特殊访客的身份。” “好了，还有其他问题吗？”她扫视所有人。 在得到安静的回应后，她击掌，“great！那我现在就发通行证，这样我们就能进入大厦开始真正的参观了。被念到名字的人请上前来拿属于你的通行证，然后像我一样别在肩膀就好。” 周围的同学一个个上前，兴奋地把玩手里的通行证。贝蒂还拿出手机在拍照纪念。只有彼得一直站在原地。事实上，他从玛吉开始解释通行证这个概念的时候就完全僵住了。 他突然意识到，没有人给过他通行证，但他似乎也能随意出入大厦。 因为星期五认识他，他知道。进出从来不是个问题。 问题是，他没有一张像玛吉一样的蓝色通行证。所以等会进入大厦的时候他该怎么向所有人解释自己不需要卡也能进去？ 第79章 peter parker's field trip to stark industries（四） 玛吉最后的确没有叫彼得上前拿通行证。 她朝后者心照不宣地眨了眨眼, 得到了彼得虚弱的微笑。但玛吉似乎没有看出来，很快就十分有活力地招呼所有学生跟老师列队进入安检通道。 “跟我来，各位。” 她介绍道，“包括员工在内的所有人在进入大厦前都必须经过安检, 这是为了安全考虑, 避免有人将危险的物品带进公司, 也是避免有人将东西偷拿出来。所以现在麻烦把你们身上的所有包都拿下来放到传送带上。” “还有我非常非常抱歉的一点是, 各位还需要把你们的手机、电脑等电子产品拿出来放进这个蓝色的塑料篮里。参观的全程都不能带手机, 所以这边的保安mr.wedge会负责保管你们的手机。” 早在她说完前学生们就发出一片失望声。 “awwwww，i know，it sucks。”玛吉十指相握抵到下巴上, 露出同情的表情, “我也不想让你们扫兴，但这就是si的规定，因为你们今天会参观的部分实验室具有比较高的机密性。曾经有游客将自己在si内部拍的照片发到社交媒体上导致还未上市的产品信息泄露，最后导致si损失了超过百万美金，所以后来的所有参观团队就都需要交手机了。所以我也请求你们请不要试图悄悄带手机进入噢, 星期五都能扫描出来, 要是她发现了我们的参观可能就要临时终止了。” 好几位之前没有动作的学生在她的注视下不情不愿地将手机放进篮子里。 玛吉的语气重新变得轻快，“但各位可以放心，这里的mr.wedge一定会好好保管你们的手机, 等到下午三点参观结束你们就能拿回来啦。” 彼得也盯着那塑料小篮子，思考自己该不该也上交手机。 但是……现在他同时是si的实习生，所以按照员工标准算, 他肯定是能带手机进去的。而且托尼跟梅姨在经历过九年级的那场以外后严禁他不带手机。彼得几乎敢肯定托尼在午休期间会发短信问他过得怎么样, 他要是没及时回复，钢铁侠大概就会展开手表卫星定位、发现他在复仇者大厦、丢下nasa的人冲回来质问彼得为什么逃课等一系列操作……yea, thank you but no thank you. 而且星期五认识他，不可能像其他死板的ai一样揭露他，彼得只需要把手机收好就行了。 想到这儿，他将自己的手机塞进卫衣口袋。果然，过安检通道时没有任何警报。 剩下的就是…… 玛吉站在一座闸机边，朝阿比露出鼓励的笑容，“你只要站在入口处，机械就会自动扫描你的面孔跟通行证信息，然后门就会打开了。” 高中生立刻兴奋地一步跨到闸机口，果然，在不到一秒的扫描后门打开，星期五的声音响起，“阿比·布朗，访客，通行等级：最低。” “wow！”阿比被吓得一跳，“这是谁的声音？” 第146章 人群最后，彼得的脸色变得苍白，oh no。 玛吉笑着解释，“这就是星期五了。就像我说的，她管理着大厦的所有进出。星期五，跟大家打声招呼吗？” “来自中城高中的各位学生与老师，你们好。”星期五礼貌地说道。 oh no， no no no no. 彼得躲到奈德身后，试图将自己藏起来。 谢天谢地，人工智能并没有直接叫出他的名字，哪怕彼得非常肯定光这座大厅里就有五个以上的摄像头能看穿他拙劣的隐藏。 也许星期五在他过闸机的时候也不会喊他？他忍不住生出一丝希望。 剩余的学生听到星期五给出回应后兴奋就完全被调动出来，不用玛吉催促就自觉排好了队。彼得缩在队伍倒数第三，前面是奈德，后面则是mr.harrington跟玛吉。 随着学生一个个过去，星期五的声音不断响起。 “辛迪·穆恩，访客，通行等级：最低。” “贝蒂·布朗特，访客，通行等级：最低。” “米歇尔·琼斯，访客，通行等级：最低。” 玛吉点了点彼得的肩膀，后者扭头。 “嘿彼得，你现在可以把你的通行证拿出来了。你也知道没有通行证可是进不去大厦的哦。” 彼得张嘴结舌，“呃……我、我其实没——” 排在他前面的奈德急不可耐地冲到闸机前，但此前一成不变的等级却变了，“奈德·利兹，访客，通行等级：七级。” 星期五不再止于通报，又加了一句，“好久不见，奈德，这一次来也是要拼乐高吗？” 玛吉忘记了刚才的谈话，目光从彼得移到奈德身上。前面的闪电啪地回头，让人怀疑他的脖子会不会因此骨折，而奈德本人响亮欢快的回答更引得更多的学生惊讶注视，“嗨星期五，不是，我今天是来参观大厦的。” “very well。”人工智能回答，“我的确发现你的名字被列在中城高中的参观团队上，那么，祝你今天玩得愉快，奈德。” “谢啦，星期五！” 闪电几乎控制不住音量，“利兹？？你为什么会有七级的通行？？？” 玛吉的声音也掩不住惊讶，“wow，奈德，是吗？所以你原来来过复仇者大厦？” 奈德扭身摆手，“噢，我是因为彼得才——” “petey-pie*。”星期五的声音突然变了，不是音色变，而是整个ai似乎都变得更加生动，对比之下之前跟其他人说话的那个她就像是机械人。“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大门入口见到你，很高兴你终于不执着于地下车库了。”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走到闸机前！ 彼得恼火地瞪机械上的黑色摄像头，嘴里却控制不住地说，“我说过多少次了星期五，不要叫我那个外号！” “我很抱歉，petey-pie。”星期五的声音充满同情，假如一个ai真的拥有感情，“但是boss修改了我的程序，所以我现在只能叫你petey·pie，在你承认你偷吃了冰箱里最后的一块馅饼前。” “可是我没吃。”彼得哀嚎。 “well——” “我就是、就是梦游了！梦游的我不是现在这个我，这个我不能为梦游的我犯下的错承担责任！” ai顿了一下，“哲学并非人工智能擅长的领域，也许你该跟boss商量这个问题，但是在boss改变主意前我只能称呼你petey-pie。所以petey-pie，你想要像平时一样直接去实验室吗？” “当——”彼得突然想起来自己不在平时的电梯里，而是大厦大厅中央。 他后知后觉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oh god，他刚刚真的当着所有人的面—— 一行十三个人的视线似乎都集中在他身上，彼得脸红得冒烟。 “不用了。”他喃喃，“我今天是来参观的……” “very well。”青少年面前的闸机门突然打开，人工智能道，“petey·pie，实习生，通行等级：最高。欢迎回来，petey·pie，祝你今天在大厦内玩的开心。” 来自ai的体贴有些让人感动，但又感觉不太对劲。彼得感激她将自己的身份改成了‘实习生’，但同时这个通行等级…… 他只能在身后的玛吉跟mr.harrington质疑前匆忙穿过闸门。 但也只是让自己一头栽进更多人的关注中。 阿比、杰森跟贝蒂等人瞬间将他围起来，“what the fuck彼得？星期五竟然认识你！” “你真的是因为偷吃了其他人的派名字才被改成petey-pie的吗？” “星期五说的boss是谁？” “为什么你的级别——” 闪电穿过人群抓住彼得的衣领，“帕克！为什么托尼·斯塔克的人工智能认识你？为什么你的通行级别是最高？？？” 彼得跟他四目相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次真的不能怪闪电。因为假如彼得是他，他也不信。但现在又必须给出个说法…… 所以，“ummmmmmmmm——ehhhhhhhhh——因为、因为我是托尼·斯塔克的个人实习生？” “什么？？？” “mr.thompson，我说过多少次，管好你自己不要关注其他人的事！”mr.harrington不知何时也穿过了闸机，匆匆将两个男孩分开。 “可是你也听见了，帕克他有最高的级别，导游刚才明明说了整个si只有波兹跟斯塔克才有这么高的级别！”闪电反驳，“他一定是黑进了星期五！” 第147章 化学老师看起来不知道如何反驳。 彼得张嘴，但在他说出第一个字前玛吉道，“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黑进星期五，我能向你保证这点，mr……thompson？” 导游迟疑的目光跟彼得对上，彼得不能更感激她此时的解围。“我不知道彼得的名字为什么会被改还不能改回来，又或者他为什么有这么高的级别，但既然他已经有了，肯定是经过了更高层的人的肯定，绝对不可能是他自己修改的。历史上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黑进星期五，她是全世界最完善的人工智能。” “可是——”闪电不甘心。 “好了，这并非我们今天参观的重点。”玛吉轻飘飘地跳过了这个话题，然后声音变得欢快起来，“那我们现在就正式开始今天的参观了。各位猜我们首先要去哪里？” “实验室！”阿比又是第一个抢答。 “食堂？”杰森满脸期待。 玛吉大笑，“现在离吃午饭还早着呢，不过我们两个小时后就能去食堂了，保证里面你们想吃什么都有。现在各位跟我来，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大厦第四层，复仇者展览。” 第80章 peter parker's field trip to stark industries（五） 彼得非常、非常感谢玛吉的存在, 因为她是个非常棒的导游，si的历史跟趣事信手拈来，很快就将同学的注意力从彼得身上吸引走。 彼得也非常、非常感谢复仇者展览的存在，因为展览非常棒, 里面甚至有仿制的美国队长盾牌可以随意拿取, 最后离开时包括彼得在内几乎人手一个, 彻底让大家都忘记了什么最高等级、实习生之类的问题。 阿比举着盾牌起码摆了二十个造型, 抱怨着为什么不能带手机进来拍照之类的话。 彼得非常庆幸没有人能带手机进来, 不然，蜘蛛侠当年的手工制服岂不是要被所有人给照下来了？ 那套制服用托尼的原话讲就是‘婴儿连体服’，连闪电这个蜘蛛侠的超级大粉丝在看到时也只能干笑两声, 强行说其实还不错。贝蒂不嫌事大地问他哪里不错, 闪电沉默了足足三分钟，让彼得恨不得他一开始就当没看见制服。 他其实没有想到属于复仇者的展览里还有属于蜘蛛侠的版块，因为彼得还记得自己当初拒绝史蒂夫邀请的事。但蜘蛛侠的介绍写的是‘复仇者荣誉成员’，而且在介绍战绩的地方换成了非常属于蜘蛛侠画风的一些趣闻，比如蜘蛛侠长蛀牙了, 因为被他扶着过马路的老太太总是喜欢送他甜品当谢酬。又比如, 蜘蛛侠最害怕的东西其实就是蜘蛛。 奈德不敢置信地悄声问他，“dude，真的？？” “yea。”彼得耸肩, “拜托，我当初被蜘蛛咬了一下就病了三天三夜欸。病了那么久后谁能不怕那种玩意。” “可是你因此获得了超酷的能力啊！” “可是蜘蛛有八条腿。” “但是——” 彼得打断，“八条腿。” “那也——” “八条腿。” 奈德憋屈, “……鱿鱼还有十条腿呢。” “八条不能吃的腿。”彼得纠正。 他最好的朋友翻了个白眼就去找贝蒂聊天了。 只可惜, 展览完后就是午饭时间，而中城高中的这群学生是高中生。作为高中生, 吃饭时间就是八卦流传的时间，就连si食堂里面多种多样的自助餐都没能止住其他人的嘴。 贝蒂拍了拍彼得的肩膀。在后者看过去时露出个看破一切的微笑。 “so.” 彼得重复，“so？” “解释一下？” ok，冷静，帕克，冷静。你可以的。 彼得深吸一口气，佯装淡定，“你们当时不都看见了，钢铁侠抱着我从窗户飞走了。” 贝蒂跟辛迪对视一眼，同时捂上嘴，“所以钢铁侠是你的sugar——” “什么？？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彼得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我的意思是，呃，我很早就认识钢铁侠了，因为我一直，umm，一直都是他的个人实习生。” “个人实习生是什么意思？”贝蒂眯起眼睛。 “就是，呃，就是我平时都跟他一起工作的意思。”彼得耸肩，“大多数时候都在他的实验室，但有些时候mr.stark也会给我派一些其他的活，比如研究部如果有解不开的技术难题都会提交报告上来，有时候mr.stark自己懒得去干，就会丢给我。所以……yea，差不多就是这些。”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那可是钢铁侠啊。”辛迪手撑着下巴一副听故事的模样。 彼得努力回想自己最开始跟托尼在实验室的日子，那个时候他甚至都还不知道他是蜘蛛侠。曾经让人憋屈郁闷的经历现在回想起来却让他露出微笑，“怎么解释，mr.stark一开始是完全没想过让一个未成年给他工作的，你们懂的，但是那个时候他遇到了一个难题，我...well，那个时候他不知道是我，你可以把这个想象成网上匿名的那种论坛，总之他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不知道我的年纪，但我帮他解决了一个问题，升级了一个东西，然后他kind of*被我的表现给惊艳到了，然后就一直邀请我帮他解决问题。” “托尼·斯塔克还有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阿比不敢置信。 “不是他解决不了。”彼得立刻解释，“只是有时候有个人讨论总比自己一个人想要更容易产生灵感，你懂我的意思吗？总之，他是差不多半年后才发现我是——well，我。然后受了刺激不想让我再干任何事，但是后来他自己慢慢就接受现实了，我就开始固定每周去他的实验室工作了。” 第148章 有些事他不自觉地带上了蜘蛛侠的一些经历。也许他在解释的本身就不完全是彼得·帕克，还有蜘蛛侠跟钢铁侠，一对真正的导师跟学徒。但现在彼得已经知道他就是蜘蛛侠，托尼不止花了很多时间接受他就是蜘蛛侠的事实，也花了很多时间才终于摆脱自己儿子才是个高中生怎么能接触钢铁侠那么多危险的武器的概念，让彼得·帕克能像蜘蛛侠一样随意接触一些更加危险的项目。 怎么说，尽管过程不完全愉快，彼得不后悔让托尼知道自己的另一重身份。 其他同学看起来还想问其他问题，但闪电端着空了的盘子从彼得身后路过，哼了一声。“他只是在吹牛。帕克怎么可能跟得上托尼·斯塔克的思维节奏。那些博士生都跟不上。” “但是我们为什么不信？”阿比耸肩，“我们都知道斯塔克认识彼得，因为我们都看到他当初救了彼得。然后星期五也认识彼得还说是boss改了他的名字，我觉得能修改星期五的程序的只有斯塔克了吧。他们显然认识。” “而且你不应该是我们当中最早知道他们的吗，闪电？”在新闻社工作消息最灵通的贝蒂道，“我听说你九年级那会突然被停课两周就是因为你欺负彼得时被斯塔克撞到了，有人看见你被斯塔克拽着胳膊带进校长室。” “什么？？”杰森瞪大眼睛，视线来回在彼得跟闪电脸上打转，“哦，哦！怪不得回来后你突然就不叫彼得penis了！”他指着闪电。 闪电的脸色变得非常非常难看，“我知道他们认识又怎么样，帕克是帕克这个事实不会改变。他不可能真的在si里面工作。我打赌他只是用什么方法得到了斯塔克的同情罢了，很多富豪就是喜欢帮助贫困生，用来搏个好名声，你们都懂的。” 他像是坚定这个说法，丢下话后就昂首挺胸地离开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辛迪耸了耸肩，“你不能强行叫醒一个在装睡的人。” “你不能直接把你的成果展现给闪电看吗？”奈德不甘地问彼得，“我知道你明明在si干了很多活。” 青少年叹了口气，“可这是玛吉带领的参观团队，奈德。我不想打乱她的计划只为了我自己的自尊。更何况你们不是已经相信我的确是这里的实习生吗？这就够了。” * 午饭后玛吉带他们参观了si科研部的实验室，其中一个自然就是她自己所在的。用通行证打开实验室的门后转身招呼所有同学进来。 “各位，欢迎来到stein实验室，stein就是我导师的姓，就像大学一样，si的所有实验室也是用项目负责人的姓氏来命名的。” 所有人进入后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打量这间实验室。彼得也在看。他还真的没有来这间实验室过，他平时很少参与starkphone相关的项目，因为在托尼看来这些对他来说都过于简单。 这间实验室跟传统的实验室完全不一样，没有什么化学药剂烧杯之类的，只有一排电脑跟一个很大的桌台，上面摆着一些零件跟半成品，许多许多的模型，跟一台3d打印机。 玛吉露出灿烂的笑容，“各位，看左数第二台电脑，这里就是我平时工作的地方啦。我的任务其实跟我的大学专业并不怎么相关，主要负责构建跟测试模型。我们专门设计了一个软件来构造各种模型，我可以展示给你们看——” 本来虚掩的门被嘭地撞开，所有人发出惊呼。 彼得后知后觉地转身，因为尽管他能感知到有个东西朝他撞来，蜘蛛感应却没有察觉到任何恶意。 然后及时蹲下来抱住冲过来的小机械车。 “caviar？”他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气喘吁吁地推开门，“抱、抱歉，你们、有看见、一个机械车吗？好像冲进这个房间里来了。” 所有人的视线在青少年、他怀里欢快发出beep、beep声的小车，以及冲进来的那个人身上来回打转。 彼得尴尬地挥了挥手，“嘿，科林。” 科林，也就是穿着白大褂的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过来，然后整个表情都松弛下来。“噢嘿，彼得，原来你来si了。” “你怎么把它带到十四层了？实验室不是在三十二层吗？”彼得拍了拍机械车。 “caviar把自己撞坏了一个零件，但是实验室里换零件的工具不知道被谁拿了，我就只好来这里找其他人借工具。”科林抱怨，“然后我想着直接带caviar下来到时候就不用多跑一趟再还工具了，谁想到它出电梯后突然发疯。” “但现在我理解了。”他翻白眼，“肯定就是发现你也在这里。” 机械小车围着彼得的腿绕圈，头顶的机械爪亲昵地蹭着青少年。彼得也忍不住微笑，弯腰将它抱起来，“它看起来比我负责的时候智能多了，你们给他升级了好多。” 科林刚要张嘴回答，玛吉插嘴，“不是我想打扰你科林，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间实验室里现在不止一位高中生？” 科林像是才看到她似的，“嘿玛吉，好久不见。我才想着修完caviar后就过来跟你打声招呼呢，你说什么高中——” “噢。” 他环顾四周，重复，“噢。” “yea。”玛吉大笑，“我现在在带来自中城高中的团队参观我的实验室呢，既然你已经来了，不如先介绍一下你自己？还有这个小车，还有它为什么像条小狗一样围着彼得打转？” 第149章 科林看起来有些害羞挠了挠头，“umm，yea，sure。” 他朝所有人挥了挥手，“我叫科林·菲兹杰拉德，本科就读于mit的工程专业，然后直接在那里读博。现在我毕业两年，期间一直在si的奥德鲁实验室工作，最近我们负责的项目就是升级caviar，也就是你们看到的这个不安分的机械车，但跟仓库里其他批量产的不一样，这是原型机。” “为什么我看这个东西有些眼熟？”mr.harrington突然说道，“彼得，我记得你九年级的科学海报展上的作品跟这个车很像？” “那个叫star，是caviar的前身。”彼得腼腆解释，努力忽视所有人集中在他身上的视线。“这两个都属于医疗陪伴型机械人，但caviar相当于star的升级版，多亏了科林他们的改造，caviar比star更加准确也更加敏锐，在百分之九十八的情况下能提前察觉到使用者是否会犯癫痫、心脏病，以及一些心理疾病，然后能准确地帮人拿药，在必要时打911。平时的话就相当于一个宠物，但它的性格能够选择，比如想要安静的陪伴就选猫，这个的性格设置是条金毛猎犬。” “但彼得才是这个机械人的真正创造者，真正的天才。”科林笑道。 “是你们给caviar升了级，不然它现在还能原地摔倒呢。”青少年反驳。 “但是你最先产生了这个灵感还付诸于行动。现在caviar的预售价在一万美金，我们的订单还是爆满了，最有价值的是想法，你的想法本身就价值千金。”科林摇头，“我们都只是在你的基础上进行升级，有si的这些资源，升级是简单活。而且要不是你非要浪费时间上学你完全能自己动手改造。” 彼得张嘴，但在他之前科林以及扭头朝其他人强调，“我不是说高中不重要，我自己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我发誓。也不是说你们不聪明，again，因为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学者都是这样逐渐积累的，谁能说布鲁斯·班纳不聪明？谁能说今年诺贝尔奖得主安东·蔡林格不聪明。但对极少数人来说按部就班反而成了限制，dr.stark是一个，这里的彼得也是。” 彼得只感觉脸烫得要烧起来，“科林！” “这是事实。”科林耸肩。 实验室安静了几秒。 “你确定caviar是帕克设计的？”角落里，闪电虚弱地道。 “百分百事实。”在科林回答的同时奈德大声道，“你当初不是跟我们一间教室准备的吗闪电，你难道没看过彼得的star？” 闪电看起来像是条搁浅在陆上快要窒息的鱼。 实验室又一次陷入安静，直到门再次被推开，而且来者人未到声先道，“彼得·帕克，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明明该上学的时候星期五却通知我你出现在了大厦？？？” “项目就差这点就做完了！pleeeeease托尼我马上就能搞定！”他从抓马地模仿某个青少年的语气到突然毫无起伏，“yeayea，你猜怎么着，我不管你什么理由。早就你警告过你了kiddo，再逃课我就暂停你的所有娱乐项目让你去给我洗车，而我，just so you know，有很多很多辆车。” 然后这个彼得过于熟悉的人走进实验室，看到了里面本来就已经够多的人，顿了两秒，摘下脸上的橘色墨镜。 “actually，谁先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公司看起来被高中生给占领了？” 第81章 peter parker's field trip to stark industries（六） 整片空间像是人都死了一样安静。 托尼将墨镜挂在他西装的衣领, 挑眉，“hello？有谁能来给我解释一下吗？”然后在玛吉跟科林想要开口时抬手制止，“我说的有谁是指一个姓帕克名彼得的人.*” 彼得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子集中在自己身上。 他用了好几秒才找回声音，“你怎么、你怎么回来了, mr.stark？” “等等, 什么？”托尼倒抽一口气, “在我把相同的疑问还给你之前我们先来解决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你叫我mr.stark？？？” 彼得被他找重点的能力惊到, “……什么？” “我是说, 为什么我又变回了mr.stark？”亿万富豪的眉毛耷拉下来，“我还以为我们早就过了这个阶段，petey-pie。” 彼得的第一反应, “不要叫我这个名字！我说了我没有偷吃！” “你没有偷吃？那冰箱里我珍藏的最后一块派是被冰箱自己吃了？？” “那不叫偷！我、我正大光明地吃！” “我早就说过最后一块留给我！” “派上又有没有写你的名字, 我还说最后一块留给我呢。” “哈？？？” 周围人的视线来回在他们身上打转，包括闪电在内所有人似乎都被他们看似很凶的斗嘴给吓到了。彼得后知后觉这个场合不太合适，叫停，“mr.stark，你还没有说你怎么回来了呢？” “又是mr.stark！”托尼仰天大喊。 “因为站在这个房间的不止我们俩, 还有你的员工跟我的整个学术十项全能社团跟我的两位老师。”彼得叹气。 “所以你的学校老师带你们整个社团的人逃课？？” 青少年终于没忍住翻白眼。看啊, 这就是托尼·斯塔克抓重点的能力。 “怎么可能。是我们的社团被邀请来si参观，因为我们已经连续三年获得州级冠军了。所以我现在是在我学校组织的field trip上，mr.stark。” 第150章 “噢。” 托尼非常有口才地回答。 “所以你怎么回来了？”彼得埋怨, “我的参观本来三点就能结束，你明明说过最早晚饭前回来，我们根本就不该撞上！” “yea, 说到这。你以为我想提早回来？”托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 晃了晃，所有人都像是猫一样用视线都追随着那个小玩意。 富豪面无表情, “kiddo，介意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本该存放着给nasa展示用的火箭能源改造计划书的u盘打开却是乱七八糟的音乐、非法下载的剧集，以及某些集中在十六岁到二十一岁 之间的——” “闭嘴！！”彼得尖叫，感觉从脖子到脑门都在燃烧。 “oops，大概，的确，详细过头了。”托尼清下了嗓子，“反正你懂我的意思。” 青少年手忙脚乱地翻书包，“你为什么会拿到我的u盘？？明明我的应该就放在——”他顿住，缓缓从书包夹层拿出一个类似造型的u盘。真的类似，但也只是类似，彼得非常清楚很不可能是自己的u盘，相反，这个小玩意看起来跟托尼平时放置所有si机密文件的那个硬盘一模一样…… 他眼前一黑。 “yea。”托尼干巴巴道，“我就猜到。” “抱歉。”彼得虚弱回答，“但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托尼的视线在在场所有人身上扫了一圈，缓缓点头，“看你带着你的同学跟老师入侵我公司的架势，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please，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彼得哀求，“所以你不要——” 托尼响亮的击掌打断了他。富豪看着所有人，露出鲨鱼般的笑容。根据彼得的经验，他露出这种笑时从来没有好事发生。 “所以你们是来si参观的，对吗？” mr.harrington清了下嗓子，尴尬道，“是的，呃，mr.stark，sir。我是彼得的化学老师，罗杰·哈灵顿。” 玛吉也道，“你好mr.stark，这还是我在si工作两年期间第一次见到你，真的非常荣幸。我是玛吉·布朗，一名科研部的实习生，同时也是今天中城高中团队的导游。” “完美！”托尼又一次击掌，大声宣布，“那我想你们也不介意让我给这次参观留下些难忘回忆，不是吗？毕竟不是每一个团队都能被托尼·斯塔克亲自带着参观si的机密区域。” 高中生们花了几秒时间消化信息，但最后所有人都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发出响亮的欢呼跟口哨。 彼得，这个可怜的男孩，则再次眼前一黑。 托尼朝他露出坏笑，“怎么，怕你更多的小秘密被你的同学发现，petey-pie？” mr.harrington清了下嗓子，“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mr.stark，毕竟我们只是游客，哪怕只是常规的——”他还没说完就被学生的嘘声打断。 贝蒂大喊，“不要扫兴，mr.harrington！” “噢，没问题的。”托尼摆了摆手，“你们在来之前都签署了nda*吧？签了就没问题，就算真的泄露了也没问题，只不过是会导致你们当中某些人可能会上不了大学找不到工作罢了。” “托尼！”彼得厉声，“不要威胁我的同学跟老师！” 富豪夸张叹气，“这种时候有些人终于记起来该怎么称呼我了。” 彼得翻白眼。 只可惜只要是托尼·斯塔克想做的事就没有人能阻止，更何况彼得只要还想在社团里混下去就不可能违抗剩下所有同学的意愿，所以最后不管怎么不情愿，他还是跟上了托尼朝外面走的背影。 富豪还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喊道，“跟上来，小孩们。我来带你们进行有史以来最酷的si之游！” 第82章 peter parker's field trip to stark industries（七） 木已成舟, 所以即便彼得只想原地挖个洞逃跑却还是拖着脚步跟在托尼身后。他的父亲刻意放慢了一步等他跟上，一把揽住他的肩膀。不知为何剩下的所有人都跟在后面，没有一个人像彼得想象中那样围着钢铁侠追问各种问题。 他们一路进到电梯里，托尼抬头说道, “星期五, 带我们去九十一层。” 青少年扭头, “你的私人实验室？你确定？？” “非常确定。” “随便你。”他叹气, “只要你之后不抱怨一整天别人弄乱了你的东西。” “我才不会。”托尼哼了一声。 整个电梯里只有他们在说话, 很多双眼睛都在默默观察着他跟托尼。那视线已经跟众人平时看彼得·帕克这个队友不一样了，毕竟就在过去几个小时，学术十项全能的各位从知道彼得是个实习生到发现他拥有最高权限, 到看见他研发出的产品再到托尼·斯塔克亲自出现只因为他不小心把价值千万甚至上亿美金的u盘拿走, 然后不仅没有被解雇还让钢铁侠亲自带着所有人参观自己的私人实验室？？？yea，普通的实习生？平凡的校园生活？这些美好的奢望早就长翅膀飞走了。现在彼得只祈祷不要再有任何意外发生了。 说实话，到了这个地步，他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更糟糕的了。 再糟糕就违反宇宙定律了，对吧？ 他甚至不敢去想参观结束后的日子。 不说学校, 就光过去几个小时发生的事已经足够梅姨笑话他一整年了。 是的, 彼得对能瞒过她不抱任何希望，因为星期五会将今天发生的事汇报给托尼，然后他父亲会讲给帕佩, 然后帕佩会给梅姨打电话将每个细节掰碎了讲，一起笑他个两小时。 第151章 yea，然后最后梅姨就会在早餐时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逗他, “不是说要低调吗, 托尼·斯塔克的个人实习生？” ughhhhhhhh，彼得发誓她要是一直抓着这件事不放他就、就—— ……求梅姨不要再说了…… 随着电梯电子盘上的数字逐渐升高, 除彼得外的所有人的期待不断高涨到几乎要到溢出来。彼得能听到阿比的鞋底在不耐烦地移动，奈德几乎快要蹦起来了，就连mj似乎都有些紧张。 连两位老师跟玛吉都显得有些兴奋，彼得打赌他们肯定做梦都没想到一个本来常规的观光竟然还能撞上托尼·斯塔克，甚至还被对方亲自带着参观。估计这还是si起步以来头一次有团队获得这个待遇。 电梯门打开后，托尼率先走出来，所有人都像是羊群一样跟在身后。 富豪招了招手，彼得叹着气走到他身边，然后托尼才满意地开口，“在我们进去前，让我把规矩先说好。” 他清了清嗓子，“因为你们认识我宝贵的实习生，我想让你们来看看他平时工作的地方。但你们必须知道我是破例让这么多人进来的，所以在我要先确定你们都了解我的要求。” “第一，不要碰里面的任何东西，因为你们都知道钢铁侠的身上有很多很多武器。well，猜猜那些武器都是在哪里制作的？我的实验室，所以，yea，不要碰，因为我不想你们有任何人断手断脚地从我实验室里出来，ok？” 直到看到所有人都点头后，托尼才继续，“第二，你们可以提问，但并非每个问题我都会回答。涉及到任何斯塔克工业未发布的产品我都不会，还有就是复仇者相关的。不是我不敢说，而是，信我，你们不会想要知道这些信息。世界上还有其他很多很多人想要得到这些秘密，但出了这个大厦，我没办法时时刻刻保护你们。” 所有人都点头。 “最后，享受这次参观。”富豪露出一个笑容，张开双臂，“observe， think， and get inspired*。也许你们不会都像我一样成为一个工程师，但你们都是美国最优秀的一批年轻人，有朝一日我想看到你们所有人都在各自的行业里闪闪发光，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所有人异口同声。 托尼满意地点头，打了个响指，“星期五。” 实验室的门被打开。 学生们一涌而入，彼得落在最后面，看着所有人对里面各种巨大的机械跟钢铁侠的历代战衣满脸惊叹，忍不住微笑。托尼游走在实验室，时不时回答一下高中生提出来的问题。彼得本来满足于观看，直到奈德指着一张工作台朝他喊道，“彼得，这就是你平时工作的地方吗？上面还有蜘蛛侠的制服呢！” 这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阿比也道，“我刚才还在想为什么蜘蛛侠的装备会出现在钢铁侠的实验室呢，但是没敢问。” 闪电没忍住，“帕克真的在这间实验室里工作？？” 在彼得回答前托尼抢答，“当然，尤金。”他刻意看了一眼校霸，后者缩了缩脖子。 知道其他人不得到答案就不会罢休，彼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y、yea，我平时就在这个工作台上干活，i mean，我也有自己的实验室，但是很多时候我都要帮托——mr.stark打下手，他在这里，所以我在si超过一半的时间也都待在这儿。” “为什么不给你的同学们展示一下你都做些什么，彼得？”托尼微笑。 “sure。”彼得深吸一口气，“umm，如你们所见，桌子上就是蜘蛛侠的制服。我平时负责给蜘蛛侠修理装备——” 他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抽气声打断。 杰森嘴巴都要变成o型了，“你给蜘蛛侠修理装备？？？man，这简直太酷了！” “y、yea。”彼得感觉脸有些发烫，“我跟蜘蛛侠的关系很不错……” 蜘蛛侠就是他自己，他说跟他自己关系不错，也不算撒谎……吧？ 奈德跟他对视，立刻背过身偷笑。 彼得努力控制住嘴角让自己不跟着笑崩。 “除了蜘蛛侠之外我平时也会做些其他的项目。比如你们刚才看到的caviar，就是我做出原型机后交给科研部的其他人进行完善。有的时候底下也会把一些解决不了的技术难题写成报告交上来，我会先代替mr.stark看一遍，假如我不能解决就再交给他。” “yup，但是随着petey-pie懂得越来越多，我现在基本已经不用去管了。”托尼拍了拍他的肩膀，“非常高效率，我的免费劳动力。” 彼得翻白眼，“谢了，boss。” “你还会做其他的事吗？”辛迪盯着工作台上散乱的纸张，上面用加粗红笔写的a+格外显眼。 “所以数学课里唯一拿了满分的人是你！”阿比吹了声口哨，“我之前问你的时候你还好意思说考的一般！” 彼得红着脸冲过去将自己的数学试卷收好，“hey，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在炫耀！”然后面向其他人腼腆解释，“毕竟我会在这里花很多时间，偶尔也会做个作业什么的。” 其他人除了点头没有其他的回答。 几秒后， “wow。” 贝蒂出声，“虽然我早就知道，但是，彼得你竟然真的在si工作。” “yup，而且他是我所能想象的最好的实习生。”托尼骄傲道，“在他之前我从来没想到我能忍受一个人分走我一半实验室的空间，连我的未婚妻都不能。这点si的其他员工都能向你们证实。” 第152章 彼得反驳，“你同意只是因为我是你的……” “在我知道你是你之前就已经邀请过你很多次来实验室工作了。当然，不是说你对我撒谎这点就可以被原谅。”托尼瞪了他一眼。 “嘿，我没有撒谎！我只是——” 他思考，“我只是隐瞒了部分不重要的信息。” 托尼翻白眼，“就跟你偷吃了我的派却不承认一样？” “我没有偷吃！” “yea yea，whatever*。” 就像之前好几次一样，所有人在他们斗嘴的时候都没有作声，直到结束后才有好几位高中生举手提问，有的是关于钢铁侠，有的是关于实验室，当然也有对彼得平时在这里工作的细节的提问，气氛一直很好。直到在最初后就一直缩在后面的闪电举起手。 托尼点他，“尤金，有什么问题吗？” “why parker？”闪电脱口而出。 气氛一下子冻住。 托尼缓缓道，“我不太理解你的问题，请再重复一遍，尤金。”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选彼得做你的实习生？”闪电吞咽一下，“我不、我不理解。明明si的规定是不招本科以下的实习生不是吗？而且就算帕克是大学生，为什么要招像他这样的人？” 钢铁侠的怒气随着他说出每一个词都在肉眼可见地增长，直到他终于打断闪电。 “我早就跟你说过，尤金，少抓着彼得的事不放。”钢铁侠紧紧盯着高中生，”我以为你九年级时被我撞见你肢体暴力彼得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确告诉过你这点了，但看起来两周的停课没有让你吸取到教训。” 假如刚才的气氛只是冻住，现在就直接降到绝对零度。 闪电的面色无比苍白。“我只是、只是不明白，sir。” “托尼。”彼得轻声道，“闪电刚才不是在欺负我，他只是问了你一个问题。” “yea，一个明显对你充满恶意的问题。”托尼哼了一声，“但我还是会回答你，尤金。” “首先我要说，出于跟你们无关的原因，我无论如何都会爱彼得，但是他能在这里工作跟我们之间的私人关系无关关系。彼得能成为si的一员是因为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年轻人，不带半点夸张跟偏见。你们看这间实验室就知道，没有彼得，这里面的作品要少百分之三十。” “为什么si不收本科以下的实习生？因为绝大多数未成年人管不好自己。显而易见，si普通实验室的项目都涉及到高额投资以及一定的危险性，更何况是我的实验室。但凡我有半点责任心就不会让任何一位未成年踏进这里。” “但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指出钢铁侠战衣的推进器还能进一步提升的人是彼得。” “他匿名跟我合作，我长达好几个月都坚信他是哥伦比亚或者nyu的博士生，或者什么格外年轻的教授。我起码给他发出过不下十次来si工作的邀请，但他全部都拒绝了。我以为是他不想，其实是因为彼得那时甚至不到法定工作的年龄，多亏他拒绝我才没非法雇佣童工。我是直到半年后才发现帮助我升级钢铁侠战衣的人是彼得。非常讽刺，起码对我来说非常讽刺，但最后我还是同意他来我的实验室工作，不因为别的，而是这样的大脑只有在我的实验室里才不会被浪费。而彼得也用时间向我证明他有这个成熟度与责任心不搞砸si的重要项目。没错我的公司通常不收本科以下的学生，但显然天才能打破惯例。” 闪电看起来摇摇欲坠。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托尼敲上最后一颗钉子。 “所以与其紧盯着你的同学用自己实力争来的结果不放，不如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尤金。嫉妒不会帮你获得任何不属于你的东西。” 所有人都被震得说不出话，直到人工智能突然道，“boss，美国队长来电。” 托尼挑眉，“接通，星期五。” 所有高中生都在学校psa里听到过的声音在下一秒响起，却充满焦急，“托尼！” “what‘s up capsicle？你们不该在墨西哥玩得开心吗？” “我们被耍了！”史蒂夫急促道，“墨西哥的基地只是个幌子，里面只有被烧毁的仪器。hydra的真实目的是要把复仇者大部队引走，我们正在全速赶回来，但是我怕他们会趁机袭击大厦！” 就在那一瞬间，彼得全身寒毛都竖起来，蜘蛛感应发了疯似的尖叫。下一秒，实验室墙上的安全信号灯发出红光，贝蒂跟辛迪都被吓得尖叫。 “boss。”ai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有敌人入侵大厦，已启动应急安防程序。” 金红的战衣已然覆盖托尼，面甲打开，底下的人不再是si的老板，而是钢铁侠，一名超级英雄。 “彼得。”他不容置疑地说道，“带你的同学跟老师去避难。” “可是我能帮忙！”彼得大喊，“现在大厦只有你一个人，让我来帮忙！” “复仇者全速二十分钟内就能赶回来。我不需要你帮忙，现在去避难。”托尼冷酷道。 “我能——” “不行。” “你知道我能！” “不行。” “可是dad！”他恼火低吼，忽略所有人集中在他身上的视线。 “去避难，kiddo。”他的父亲跟他对视，彼得透过表面看到了底下深深的关切跟担忧，“我不想你遭到危险，不止是hydra。现在还太早了。” 第153章 “拜托了，彼得。” 彼得在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无法违背托尼的心意。 “fine。”他让步，但仍然恶狠狠地盯着另一个人，“你必须保证安全回来。” “我保证。”面甲合上，钢铁侠起飞，“love you，son。” “love you too，dad。” 彼得回头看剩下的所有人，一双双充斥着震惊、无措，以及恐惧的眼睛盯着他，彼得知道保护他们就是自己的责任。 “跟我来。”他朝他们招手。 第83章 peter parker's field trip to stark industries（完） 实验室在九十一层, 这里放置着si最高水平的科技以及钢铁侠的武器，安保等级已经是大厦最高之一，但彼得知道还有个更安全的地方，一个在托尼设计中就算整座大厦都沦陷也能保证无人入侵的地方。 彼得的卧室。 他该带所有人去吗？但那里的确会是最安全的地方, 符合托尼让他避难的要求。 在决定参加这次field trip前,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自己还要将卧室展示给同学跟老师。但是现在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了。 就连最吵的阿比跟贝蒂此时都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像是小鸡崽一样跟在他身后, 彼得迅速跑到大厦的应急出口前, 但门却已经锁住了。 “开门啊, 星期五。”他仰头喊道。 “非常抱歉petey-pie，应急安防措施已经启动，大厦所有的出口已经被封闭为了避免高权限者被挟持, 我无法自主为你开门。”人工智能说道。 她的回答让mr.harrington捏紧拳头, 连玛吉看起来都非常无措。贝蒂尖叫，“要是不能离开mr.stark为什么还让我们去避难？” 奈德也喊道，“拜托了星期五！” “非常抱歉，但——”人工智能被大厦的小主人打断，“启动程序‘不要死’。”他说道。 ai安静了一瞬, “程序‘不要死’已启动, how can i help you， mini-boss*？” “开门。打开从这里到我卧室所需要的全部通道。”彼得吞咽，捏紧搭在门把手上的拳头。 “如你所愿。”人工智能回答的同时自动锁解开的声音响起, 彼得一把拉开大门，带着所有的同学冲出去。 “敌人的目标明确针对复仇者，八十层到八十九层已经被入侵, 你需要在三分钟内赶到卧室, boss。”星期五道。 “三分钟足够了。”彼得回头朝其他人喊，“动作快点, 跟我来！” 没有人抱怨累也没有哭，他们顺着楼梯一路向上冲，彼得能听见其他人急促的呼吸跟鼓点一样的心跳。后脖子上的蜘蛛感应仍然在响，提醒他敌人正在不断逼近。 gosh，天知道他有多想换上制服直接冲出去，但是不行，他已经答应了dad。 他咬牙，一步窜上最后的几个阶梯，门已经被打开，熟悉的客厅就在眼前。 “就是这里吗？”辛迪颤抖地问道。 “就这。但我们要去我的卧室。”彼得回答。也就在这时底下一声传来一声，地面颤了颤。他立刻加快速度，身后的人紧紧跟着他，甚至没人有心思观察托尼·斯塔克的私人居所是什么样。 他们穿过走廊，拐弯。 左数一、 二、 第三个卧室。 彼得推开门回头大喊，“都进来！” 所有人一个个挤进来，mr.harrington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跟他说，“我们都在这里了。” 彼得点头，合上门。合上的那一刻地面又抖了抖，贝蒂发出惊呼。战况似乎越来越激烈了，但彼得努力控制表情不让担忧跟焦虑显露出来，相反还朝明显十分害怕的其他人安抚道，“不用担心，这里非常安全。” “真的吗？”阿比小声道。 “真的。”他用力点头，“这里是整个大厦最安全的地方，托尼就像是堆雪人一样把所有安全设施都堆在这儿了。” 其他人似乎放松了一点。 彼得抬头，“星期五，底下的战况怎么样？” “入侵的特工数量在四十名左右，没有携带重型武器。”ai回答，“我正在辅助钢铁侠向hydra特工展开反攻，目前已解决七位敌人。” 没有携带重型武器？的确不符合hydra的作风。而且没有重型武器钢铁侠打他们就跟绝地武士打几个小兵一样。 彼得猛然醒悟，“他们是打算趁复仇者不在的时候潜伏进大厦，可能本来只想窃取一些信息，只是没想到dad会突然回来！” “boss的结论跟你一样，mini-boss。”星期五回答。 彼得已经放松了百分之九十，假如袭击只是这种规模，钢铁侠自己一个人的确能够搞定，更别说复仇者他们很快就要赶回来了。 但以防万一他还是问了一句，“dad有受伤吗？” “boss的手臂在他做空中五连翻时撞到了墙壁，有小范围擦伤，但并不严重。” 言下之意是，他没事，而且活该。 青少年猝不及防被呛到，“哈，他今晚就等着挨骂吧！” “boss lady*已经表达了相同的意思。”ai回答。 彼得憋着笑转身回到卧室内，其他人已经各自找好地方了，奈德占据了他的椅子，几个女孩坐在床上，剩下的人则围着在地上坐下。所有人都在看着彼得，mr.warren问道，“有危险吗？” 底下还是不断有隐约的炮响跟震动，但是现在彼得知道这些都是托尼的手笔，已经不担心了。 第154章 他摇头，露出一个微笑，“没有太大的危险。而且复仇者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估计我们过个二十分钟就能离开。” 现场的气氛明显一松。 “我差点以为真的要出事了！”阿比说道。 贝蒂叹息，“说真的，我们，是不是天生的倒霉？唯一一次field trip就遇上袭击，概率得多小。” “well，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我们算是把si机密的地方都逛遍了，说真的我都能开始理解为什么一开始她们要收走我的手机。”辛迪耸肩。 她的话获得了一片嗡嗡的赞同。 贝蒂开始环顾整个房间，“说起来，这真是你平时住的地方吗，彼得？” “超酷对不对！”奈德比彼得本人还要兴奋，“你看那个展览柜，里面有所有乐高的星球大战系列，都是我跟彼得一起拼好的！” “这个房间是我的房间三倍大。”阿比环顾。 “抱歉，在我看来这只是个十七岁男性青少年的卧室。”mj毫无起伏地说道，“假如你能把你的脏衣服收一下，彼得，我会很感谢。” 被指名的青少年慌张地冲过去把床上的衣服丢进脏衣篮。 “你是不是在皇后区还有一个住所啊彼得。而且那个公寓还不是很大，我记得我们去年暑假练习就在那里。”杰森道，“bro，谁能想到你真正的家这么酷！” “ummm，yea，不过我其实平时都住皇后区，只有周末才会来这儿。”彼得腼腆回答。 “这个装修是你自己选的吗？真的好好看，尤其是那个灯。”阿比指着天花板上的死星吊灯。 “这些都是da——”他顿住 oh god。 oh god。 彼得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在所有人面前喊了好几声dad，脸瞬间烧起来。“这些都是托尼帮我选的。” 周围人并没有错过他刚才的漏嘴。 贝蒂问道，“所以，托尼·斯塔克真的是你的爸爸吗？” “……yea。”他点头。 现场安静下来。 “jesus fucking christ。”不知是谁冒出一句，在场的三位成年人都没有制止，可见这个消息对众人有多震撼。 辛迪问，“那为什么都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托、umm，dad想要保护我。”彼得不自觉地捏住衣角，“十五岁前我一直住在皇后区，我们甚至一年也就见个一两面，他就是怕自己的名声太大，一旦被发现我就失去所有隐私跟正常长大的可能性了。” “可以理解。”阿比点头，“贝克汉姆的儿子做个菜都会被人骂翻。” “嘿，那是因为他实在是有太多点可以骂了！”贝蒂喊道，“like，花几十万美金，请一整个摄影团队，只做个fucking三明治？？？” “ms.brant！”mr.harrington训斥。 “抱歉，我不该说脏话。”贝蒂缩头。 然后补充，“但是不代表贝克汉姆的儿子做的事不值得吐槽，我不接受其他任何观点。” 他们的化学老师忍耐地叹了口气。 “能跟我们讲讲你的生活吗？”杰森好奇问道。 “ehhhhh——其实就、就那样。”彼得结巴道，“去掉其他光环后托尼·斯塔克也只是个普通人，你们懂吗。我们...就那样，yea。” “那个门后面是什么？”辛迪问道。 “门？”彼得转身，“噢，那个是我的实验室。” “你的卧室直接连着实验室？？？” “yea，不在托尼实验室的时候我就会呆在那里。”彼得回首朝众人露出一个微笑，“想看看吗？” 于是，他们又重复了一遍在托尼实验室走过的流程。 阿比蹲在小机器人面前挪不开视线，“我还是不敢相信，你竟然真的把r2d2做出来了！” 听到自己名字的小机器人迈开大脚板摇摇晃晃地朝他走了两步。阿比捂住嘴，眼泪都要出来了，“oh my god，跟电影里的一模一样！” “yea，它真的很可爱。”彼得也忍不住露出笑容，“而且它的内部结构也跟电影里一模一样，里面是各种工具。” 就像是想证明一样，r2d2炫耀地打开自己的附加臂，在阿比惊呼的时候喜滋滋地摇摆。 彼得的同学满眼放光的扭头，“这真的真的是你做的吗？” “i mean，dad给我提了一些建议。”他摸脑袋，“但是yea，动手的部分都是我自己做的。” “wow。”阿比小心翼翼地摸r2d2的脑袋，“你该庆幸来这里的是我们。你机械人社的社长要是来了，肯定得疯。” 彼得心有戚戚焉地点头。 “这些是什么？” 彼得转身，看到贝蒂手里拿着散乱的纸。 “噢，这些就是dad之前说过的科研部提交上来的报告，里面基本上都是一些他们遇到但是解决不了的难题。”他将报告接过来，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就被上面的公式吸引。 贝蒂也盯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ummmm，不是我不想信你，但你确定这上面写的是人类发明的文字？” “当然。” 他扭身从工作台上摸来一支笔，“actually，这个问题非常容易解决。他们肯定是写得太快了，这里，本该是立方的2写成了乘2.”他用笔将错误的公式改过来，然后将下面大片的计算全部划掉，在角落里写上答案，“see？只要把错的地方改过来，这个计算其实非常简单。” 第155章 不知为何，贝蒂默默地离开了。 路过辛迪时后者扭头，“你怎么了贝蒂？” 彼得在上头地继续攻克剩下的报告时也有注意她们的对话，只听女孩飘飘地回答，“我只是不想跟托尼·斯塔克的小实习生说话。” “很显然，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青少年讪讪地放下笔。 他环顾四周，注意到闪电还在独自呆在门口边的角落。校霸脸上不再挂着平时嚣张的笑容，相反，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整个人安静的可怕。 事实上，好像在托尼说完那番话后闪电就再也没有出声。 彼得犹豫地靠近。 周围人都在新奇地探索卧室跟实验室，玛吉跟两位老师则在讨论着事，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闪电轻声道，“祝贺你帕克，你有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彼得有些恍惚，这似乎是闪电头一次不带任何情绪地跟他说话，甚至听起来有些友善。但这明明是彼得从小学就认识的校霸。闪电从来都是人群里最显眼的那个，他的父母是学校的股东，他的体育很好，冬季篮球春季足球，从来都是学校的主力，这在美国校园里几乎跟受欢迎画上等号。但彼得呢？今天之前他在所有人眼中只是个有哮喘的书呆子，住在皇后区的小公寓，就像是隐形人一样从没做过任何跟酷搭边的事。连闪电都是直到八年级时才注意到他，还是因为彼得救了个被他欺负的人于是从此自己代替成了被欺负的。他们就像是站在学校食物链两端的两个人。 他突然想起托尼之前对闪电用到的一个词——‘嫉妒’ 可是闪电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嫉妒彼得·帕克？ “我其实有个问题想问你。”他干涩问道，“你为什么一直都针对我？” 闪电瞪他，“你羞辱我，帕克？” “不，这真的只是个问题。” “你认真的？”闪电朝周围示意，粗声道，“在纽约最好的地段的卧室，超级富豪同时还是超级英雄的父亲，而在这一切之上你还有不亚于托尼·斯塔克的大脑，你问我我为什么嫉妒你？？” gosh，闪电竟然也用了这个词。 彼得吞咽，“可是，你从八年级起就...那个时候，没有人知道我跟si还有钢铁侠有关系。” 闪电沉默了。 彼得也不知道说什么。 不远处阿比还在逗弄r2d2，贝蒂跟辛迪凑在一起对着手机屏幕激烈讨论。奈德已经回到卧室拼乐高了。只有两个男孩沉默地干站在门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闪电用小到彼得如果不是蜘蛛侠就不可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我是真的讨厌你，帕克。从我第一次见到你起就看你不顺眼。” 彼得屏住呼吸。 “你戴着眼镜，手里还拿着蠢得要死的哮喘药。门就在你眼前你还能一头撞上去，蠢。你那个叫本杰明的叔叔竟然还怪是门的错，你们两个都蠢得要死。”闪电低头，“在我家，要是我敢做这种蠢事，我爸爸只会没收我一个月的零花钱然后关我禁闭。” 彼得不知道能说什么，所以只好沉默。 “九年级的时候斯塔克抓我进校长室，我爸妈也来了。他们直到现在都还怕会被你父亲报复。我爸想让我在si实习，因为假如我进了就证明斯塔克已经原谅了我们。” “你知道si不收本科以下。”彼得抽气。 “我当然知道，但是你猜怎么着？”闪电瞪着他一字一句，“跟我同年级的另一个学生也在si实习，所以为什么汤普森家的儿子就不行？当然是因为他无能到只会搞砸所有事。” “这跟你没有关系，闪电。我只是个例外。”可后面彼得自己也觉得这话十分苍白。 “yea，你可以去说服我的父母。”闪电翻白眼，“我猜只要你告诉他们你是托尼·斯塔克的亲生儿子就行了。” 然后在彼得有机会开口前堵住，“我知道，你是个天才，你的位置是你自己争取的。你难道觉得我没看到你的这些作品？我解不开公式做不出机械人但我不是瞎子。” “算了。”校霸烦躁地揉头发，“忘了吧。我在所有人面前被钢铁侠教训了一顿，我的面子已经被丢尽了，你报复回来了帕克。我以后再也不烦你了。” 他终于对上彼得的视线，深吸一口气。 “对不起。” 这是彼得认识闪电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个词，他也从没想过有一天真的能让校霸对他道歉。而且...还是真心的道歉。 他说出自己唯一的回答，“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就这么简单？”闪电看起来不敢置信。 “yea。”彼得耸肩，“不然呢？” “打我一顿？报复我？” “什么？？不不，我才不会对罪犯以外的人动手。”他抽气，“而且你不是已经得到惩罚了吗？九年级的时候停课，这之后其实你没有对我做什么。就算有，i mean，托尼刚才也替我出气了……你只是犯了错，每个人都会犯错然后赌气，但是...但是只要知道错以后不再犯，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你说你不会对罪犯以外的人做这种事，”闪电古怪地看着他，“跟蜘蛛侠一样” “什么？？？” “有个油管博主做了个视频。”闪电解释，“他本来想看看超级英雄会不会因为生气动手打人，但是不管他怎么挑衅甚至爆粗口蜘蛛侠都没有动手。当然蜘蛛侠比你有口才多了，他也把那个视频博主讽刺了一通还都非常搞笑，最后那个视频播放量有六百万。” 第156章 彼得忍不住微笑，“yea，蜘蛛侠有口才多了。” 闪电耸了耸肩，转身离开了。 这是他们有史以来头一次不带任何负面情绪地结束对话。 * 史蒂夫来到这一层的时候显然没想到会遇见一群高中生，但他满脸的疑惑在看到彼得的那一瞬间都被忘记。 “彼得？”美国队长严厉道，“你现在不该在上学吗？”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god，彼得都不知道自己今天重复经历了多少次这种感觉，但在听见贝蒂恍惚的一句“oh my god彼得被美国队长训了，他们竟然认识”时他还是没忍住脸色爆红。 “我没有逃课！”他噫地叫道，“为什么每个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我逃课！”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史蒂夫看向他身后，“还有这些——” 他被鹰眼跟剩余复仇者的出现打断。 “oh hey彼得！”山姆本来正在跟克林顿争吵到底谁干掉了更多敌人，指控道，“你看这家伙又在撒谎！” “我才没撒谎。”克林顿幼稚地回答，“我干掉了三个hydra特工，你一个都没有。” “我一个都没有？？？我是一个都没有，但都是谁把已经逃上飞行器的特工拽出来丢到你面前的？？？” “但那些人都是我干掉的。” “彼得，你听！！！”山姆忍无可忍，“你竟然把这种不要脸的人视为你最喜欢的复仇者！” “我说过无数次那只是一个大冒险！”彼得也忍无可忍，“我最喜欢的复仇者一直都是钢铁侠！” “说过就是说过，我就是你最喜欢的复仇者。”克林顿得意洋洋道。 “才不是！” 在跟另外两位英雄激烈的争辩中，彼得似乎听见阿比几乎要呼吸不上来地说“oh my god，两位复仇者竟然争着要当彼得最喜欢的英雄。” 再然后，娜塔莎跟只穿了一条短裤的班纳博士一起走回来。 彼得坏笑，“嘿班纳博士，你的裤子一如既往的有弹性。” 班纳脸色爆红，娜塔莎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呼噜，“质量有点太好了。” 班纳本来就通红的脸不可思议地又红了一层。 娜塔莎朝彼得张开双臂。 他扑过去，“mama-пayk。” 娜塔莎亲了下他的脸颊，“пaykpe6ehok，你的field trip玩得开心吗？” 彼得不想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知道field trip这件事的，面对黑寡妇这种问题没有任何思考意义，所以只是回答，“绝对是你想要看到的程度。” 娜塔莎坏笑。 “等等等等。”史蒂夫打断，迷茫，“field trip？” “我在si有一场field trip。”彼得叹气，终于知道自己瞒不住了，侧身，“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学术十项全能社团的队友。各位，这是复仇者。” “我们当然知道这是复仇者！！”贝蒂尖叫，“黑寡妇女士我是你的忠实粉丝！！！” “你明明说你最喜欢的是美国队长！”辛迪立刻拆穿。 “我也喜欢你美国队长先生，你等会能给我个签名吗？在黑寡妇女士签名的下方。”贝蒂满身找纸，没找到，扯着自己身上的外套就说，“签在这里就可以！” 史蒂夫大笑，“当然没问题，等我找一只笔。” 之后的二十分钟所有人又一次聚在彼得的卧室里，这一回则是因为中城高中的学生跟老师们要再签一份nda，为了保证他们不将参观的信息说出去，当然，主要是跟某个叫彼得姓帕克的人相关的信息。 之前一直不在直到刚才才姗姗来迟的托尼只用一句话就解释清楚了保密协议的用途，“简单来说就是只要你们不说si就赞助你们上大学，要是说了你们就别想上大学。” 然后立刻遭到史蒂夫的强烈谴责。 美国队长决定亲自温柔地用长篇大论来解释nda的意义。十五分钟后贝蒂总结，“就是我们不说就帮我们出学费嘛。没问题，连我妈都休想从我嘴巴里撬出任何信息。” 美国队长遭到了所有复仇者的嘲笑。 彼得听旁边班纳博士跟mr.harrington讨论要怎么结束这次参观。他的化学老师说已经跟所有家长联系了，大家今天都受到了惊吓，就不再回学校一趟而是直接让家长过来接。问能不能让学生们在si待到接送的人过来。班纳博士自然只会答应。 彼得是直到托尼回到会议室才意识到班纳代替si的老板跟mr.harrington对话的原因。 “你去做什么了？”他问自己的父亲。 “没做什么。”托尼揽住他的肩膀，不情不愿道，“就是告诉某个我仍然非常不喜欢的高中生si收购的某些企业会招收高中级别的实习生，干得好还会有内部推荐来si的机会。” 彼得瞪他，“你偷听我们的对话？？？你到底是怎么听到的？” “嘿，你难道觉得我会放任你跟某个欺负过你的人呆在同一个空间？”钢铁侠举双手抗议，“尤其是其他人早就证明他们只会袖手旁观？” “他们没有袖手旁观，闪电也没有欺负我。”他补充，“他还向我道歉了。” “yea，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给他一个机会？”托尼翻白眼，“先说明我仍然认为施/暴者唯一能听懂的语言就是暴力。” “但是？”彼得看着他。 “但是要不是帕佩不断向我重复，要不是看到你的每一眼都会让我发誓一定要做个好父亲——”彼得感觉视线模糊了一点，托尼搂住他，轻轻拍他的后背，“我也直到今天都会以为托尼·斯塔克没有心。” 第157章 “我只是觉得我不能不要脸地不断让周围的人原谅我却不肯给其他人一个机会。” “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最好的dad，也是最伟大的英雄。”彼得向他强调。 “we agree to disagree*。”托尼耸肩，“你也是个英雄，kiddo，你保护了你的同学跟老师，还有玛吉。” “如果你觉得带同学参观卧室也能算保护的话。”彼得也耸肩。 假如后来si的ceo有冲进来捧住他的脸上下检查直到确认他真的没事，假如其他复仇者离开之前都有记得拍一下彼得的肩膀跟他道别，假如托尼有对压根没问他的mr.harrington大声宣布‘彼得就不用人接了，他已经在家里了’，well，没有人说什么。 当最后一个同学也被家长接走，彼得瘫在客厅的沙发上。帕佩路过，笑着揉他的脑袋，“累了？” 他感叹，“我只是在想，这个该死的field trip终于结束了。” 第84章 quarantine（上） 其实, 从十一年级起托尼就已经显得躁动不安了。 ‘你大一的时候就住burton conner*，那里我跟罗迪曾经住过，非常棒，整座大学最好的宿舍楼, 我保证。’ ‘嘿kiddo, prof.dewey要来纽约参加研讨会, 他是mit*的终生教授, 教过我, 一个非常非常聪明的老头。周六晚上我们一起吃饭，来吗？’ ‘awwww，为什么不去？认识一下你未来的教授有什么不好？dewey在mit教了几十年, 知道这所学校的一切, 有他关照你大学生活能方便很多。’ ‘不不，这一点也不奇怪。而且他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没有人会不喜欢你，kiddo。只要我把你的成就给他看一半他百分百会邀请你进实验室。’ ‘嘿，你觉得这件卫衣怎么样？’ ‘我是有很多件mit的卫衣，但那又怎样, 这件上面可是印着mit dad！你要去mit, 所以我是mit dad。’ yea，彼得觉得托尼有些过于兴奋了，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开口说他其实不想去mit…… 当然不是这座学校不好！mit是全美最好的理工科大学，最重要的是她是托尼·斯塔克的母校，光凭这一点彼得会拼massachusetts*这个词之前就已经宣布mit是他的梦校了。 但问题也出在massachusetts。 一座学校的名字里如果有地名, 那很明显, 这座学校就在地名的位置。 马萨诸塞州离纽约不远，四个小时的车程。这是长周末想回家就能回家的距离, 却也是必须常住在马萨诸塞才能正常上学的距离。假如彼得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那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mit，可他不是。假如他去了mit，蜘蛛侠怎么办？没了蜘蛛侠的纽约怎么办？ “babe，只是暂时离开，也不行吗？”梅姨是彼得第一个坦白的人，显然她也无法完全理解。 “你一直都想去mit。” “yea，我想。”他坦诚道，“但是我觉得我不能离开纽约。” “哪怕只是暂时离开？”梅姨强调，“只是四年，暑假跟寒假都还能回来。而且你知道复仇者会一直呆在纽约。他们会保护这座城市。” “我...我不知道。” “没事的babe，你还有很多时间思考。”梅姨握住他的手，“你需要想好是纽约真的离不开你还是你心理上无法离开纽约。假如是后者，你就要想离开是会对你更有益处还是会让你完全失去安全感。假如还是后者，sweetheart，纽约也有很多好学校，比如哥伦比亚，nyu，或者福特汉姆，你有很多选择。” 彼得忍不住露出微笑。 这就是他的梅姨。不管彼得七岁时纠结晚上吃汉堡还是意面，还是现在思考大学，这些对他来说天大的难题却能被梅姨用几句话轻松解决。 他点头，“我知道了，我回去再想想。” “当然。”梅姨朝他眨眼，“而且不要担心托尼那边，帕佩会管住他的。” 彼得哈哈大笑，但同时，的确觉得轻松了很多。 *** 托尼得知彼得没有提交mit的大学申请时的表情如同被雷劈。 但帕佩第一时间将他拽走了。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从书房里出来，彼得紧张地盯着他的脸，却发现他的父亲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无法接受。 “我早就猜到蜘蛛侠离不开纽约，只是以为mit能当个临时替身，well。”他叹气，“就是我的mit dad的卫衣白买了。” 彼得从沙发靠背后面抽出早就藏好的礼物，展开，“但是你可以当columbia dad！” “你不会觉得我会为了你背叛mit吧？”托尼皱脸，却还是把那件印着哥伦比亚大学校徽的卫衣接过去了。 那件卫衣他一次都没穿过，但彼得知道衣服被好好叠着，一直摆在托尼衣柜最显眼的地方。 *** 尽管知道自己有九门ap总gpa4.68还有学术十项全能连续四年的州级第一以及托尼·斯塔克跟布鲁斯·班纳的推荐信，当来自哥伦比亚的邮件出现在邮箱时，彼得还是像被烫到似的将电脑丢给最近的一个人，aka美国队长。 “我不敢看，你帮我看！”他捂着眼睛喊道。 史蒂夫转头就通知了所有人。 托尼直接穿上钢铁侠战衣飞去医院接梅姨，帕佩丢下了开到一半的会赶过来。 十分钟后，所有的复仇者围成一圈，彼得坐在地毯上，后背抵着托尼的膝盖。左边就是梅姨，右边则是帕佩。 “准备好了吗？”史蒂夫清了清嗓子。 第158章 “等等！”梅姨叫停，将手搭在彼得的肩膀上，“baby，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结果如何我已经不能更为你骄傲。” “oh right。”托尼清了下嗓子，“我也是，kiddo。” 然后补充，“不过假如哥伦比亚真的敢拒了你就是他们没有眼光，不，是瞎了。prof.dewey早就说了你随时可以加入他的实验室，mit——” “托尼，我们早就谈过这件事了。”帕佩打了下他的胳膊，然后低头对青少年温柔说道，“不要紧张，彼得。我保证，你只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不管结果如何今晚我们都开一场派对，你来选电影。”史蒂夫也朝他微笑，然后问道，“准备好了吗？” 彼得深吸一口气，点头。 史蒂夫点开那封邮件，读道，“dear peter， congratulations*——” 剩下的话被尖叫跟欢呼淹没。 *** 大学。 哥伦比亚。 机械工程与应用数学双学位。 彼得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做过最简单的加法——小学五年，初中三年，高中四年，加起来一共是十二年。十二年，对当时六岁的彼得来说是他生命的两倍，上大学这件事因此显得如此遥远，远到仿佛永远不会到来。但这一天却真的来了，比他想象中还要快，就好像昨天彼得跟闪电还在中城高中的走廊上吵架，今天他们就一起搬进了新生宿舍。 是两房一卫的那种宿舍，两人各占两侧，洗手间跟浴室在中间隔着，整个房间的布局像是个哑铃。 真的住在一起后彼得才发现闪电比他有条理多了，而且跟个洁癖一样将属于自己的那半边宿舍收拾得比样板房还干净整洁。闪电甚至会用不同颜色的便签给笔记本做记号，简直跟看到雷神跳芭蕾舞一样让人幻灭。而彼得的那半边房就永远都是乱的，只穿过一天不能进衣柜却也没脏到要洗的衣服堆在椅背上，所有的课都用同一个巨大的文件夹，里面就是一张张皱褶的草稿纸。 闪电每周吸三次尘。彼得一个月吸一次，如果他没忘的话。 闪电每天早上在同样的时间吃同样的早餐，彼得则完全没有早餐的概念，起床时间取决于上课时间。 “你这样是怎么还没被你家人骂死的？”闪电曾真心实意地问过他，“还是托尼·斯塔克会请家政每天上门打扫？” “我家务做得可好了。”彼得骄傲挺胸，“在家里从来都是我跟梅姨各做一半家务。” “那你——？” “但我现在是自己住啊。” 彼得觉得自己回答了闪电的问题，但看他室友离开时恍惚的表情，沟通似乎完全失败了。 哦对，奈德去了mit，这也是彼得没有跟他住的原因。奈德其实还拿到了一个州立大学的全奖，但他的亚裔父母坚持要他去mit，哪怕光学费一年就将近六万，是mr.leeds半年的收入。 奈德临走前跟彼得约好了要圣诞假一起玩，两人约好了到时候一起拼最新出的乐高星球大战系列。 于是，彼得最好的朋友离开了纽约，彼得曾经的敌人成了他的可靠室友。感谢隔开了两间卧室的浴室跟洗手间，闪电一直没有发现彼得的秘密，所以蜘蛛侠仍然翱翔于纽约，闪电仍然不知道自己每天都追更的油管视频主角就是那个邋遢室友。 直到某一天，重复的日常突然停止了。 或者说，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疫情来了。 第85章 quarantine（下） “早知道你们这一代的大学生活变成这样, 我会坚持让你去上mit。” “嘘！”彼得扭头瞪他。 下一秒电脑里的教授就在点名，“彼得？彼得，轮到你开始演讲了。” 被点名的青少年立刻打开摄像头跟麦克风，对着电脑屏幕露出微笑, “hey guys, so, 我叫彼得·帕克, 我的project*的主题是……” 工作台对面的托尼·斯塔克发出一声长叹, 但就连钢铁侠在自己家里也没有任何尊严可言，才刚出声就被自己儿子踹了。 ‘hey！’他无声地抗议。被‘骂’的青少年自信且和煦地介绍着自己的课题跟当前进展，桌子下, 伟大的钢铁侠又被狠狠踹了一脚。 他憋屈地被赶出了自己的实验室。 * 2020年年初, 一个叫做sars-covid2的病毒年席卷全球，包括美国在内所有人的生活都被打乱了。餐厅限制堂食、公共集会被取消，连学校跟工作都紧急挪到了线上。 彼得听说疫情大约是一月份在中国开始的，但传到美国来的时候差不多是三月了，碰巧撞上了声势浩大的blm抗议运动, 一时间整个国家都有些乱。很多大学生都出去游行抗议了, 恰逢三月是期中考，最后结果就是教授们要么取消考试要么直接开卷考。大学生们迎来了大概有史以来最简单的一个学期。 唯一受伤的就是彼得之流的大一新生，因为他们的大学生活才开始半年。 大学, 在各种电影跟宣传中是很多的派对跟社交跟课外活动，是自己安排的时间表跟独立生活。 大学，是自由的代名词, 自由才来半年就长翅膀飞走了。 彼得本来还在熬夜准备机械工程的期中考,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包送回了大厦, 里面是因为疫情变成线上工作的托尼跟帕佩，还有少了很多宣传活动后变得有些无所事事的复仇者。 第159章 大学，是一个接一个的zoom*，是一成不变的卧室跟客厅，是比高中还要离谱的来自长辈的关注跟溺爱。 大学，令人窒息。 * 唯一的安慰就是彼得能因此看到所有同课同学家里的宠物。 他还能炫耀自己的宠物。 “嘿，nbc，跟大家打个招呼。”他将肥猫举到摄像头前。 屏幕上，大猫的耳朵嫌弃地压成飞机耳，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看了屏幕上会动的小人不但三秒就无趣地挪开了。 她现在足足有十三磅重，背上黑色与橘色的斑块被撑开像是一朵朵花，毛的密度特别大，一层一层的，背后尾巴在不耐烦地甩，打在自己小主人脸上。 即便满脸冷漠，猫咪也还是引发了满屏的‘awwwwwwwww’，其他人也开始炫耀自家的宠物。彼得松开手，nbc就从桌上跳回他的大腿，原地转了两圈后一屁股坐下，开始□□。 彼得选择性地忘记她刚才舔了自己的脸。 * 显然疫情让蜘蛛侠都临时失业了。 * 彼得对网课又爱又恨。爱自然是因为教授提前录好的视频可以用两倍速播，恨则是因为仍然有一部分课需要在线上，而当教室变成卧室，床就在旁边后…… yea，也许，也许有那么一次两次他在床上上课时不小心睡着。 没有课强制要求学生开摄像头，所以彼得从来不开，尤其是当他在自己卧室以外的地方上课时。 但zoom这个小破玩意最烦人的就是有时候你登录时会帮你自动静音有时候却会开着麦克风，有时候你非常确定你关了摄像头但重新打开页面时却能看见自己的大脸，有时候你非常确定你取消了静音，却在发言到一半的时候被不断呼唤你名字的老师打断。 所以，yea。 但彼得没有翻车，他没有，他真的没有。 就是也许，也许有那么一次两次他不小心忘记了还在开的摄像头，也许，也许路过的托尼跟某个复仇者有被录进背景那么几秒。 但从来没有人直接问他为什么钢铁侠会出现在他的zoom背景中，所以彼得自信自己没有翻车。 说到底，没有人会关注几十上百人的大课里其中一个背景中不到指甲盖大的路过‘室友’，对吧？ *** 加里·米勒是哥伦比亚大学应用数学专业的大一新生。 他入学时还是机械工程专业，但在专业课的第三节课上他掉了支笔，等他捡起来后课就再也听不懂了。好在同一个college内换专业非常容易，他火速申请转到了同样属于工程学院的应用数学专业。 令他非常惊讶的是，第二学期他明明换了专业，彼得的课竟然还是跟他几乎完全重合。 他们其实不是朋友，准确地说，加里甚至没跟彼得说过一句话。他之所以能记住这个名字还是因为对方几乎每门课都满分通过，哪怕是那些教课极烂考试极难让所有学生叫苦连天的变态课程，所以彼得·帕克在天才云集的哥伦比亚大学里也属于小有名气的天才。 总而言之，一开始加里只是单方面认识彼得但没有格外关注，顶多是跟朋友闲聊时说一句要是能有彼得·帕克这样的大脑就不用换专业了的程度。 他真正开始关注彼得是在第二学期换了专业后，准确地说，在所有课变成线上后。 彼得几乎从来不开视频，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都是黑色长方形里的白色名字，所以百分之九十九的时候加里都只是不经意地瞄到就不再关注，直到某一天彼得打开视频炫耀自己的猫咪。 加里爱猫，最喜欢看到的戏码就是开着视频的某个学生或教授突然被一个毛茸茸的屁股挡住，又或者谁谁说着说着就被犬吠声打断。彼得开摄像头炫耀自己的猫，加里就去看，看着看着重点不自觉地歪到自己同学的背景。 第一眼看到彼得的背景时他还以为是假的。zoom就是有手动设置背景的功能，所以什么稀奇古怪的背景都有，彼得的背景中的客厅看上去实在是太……怎么说，就像是有些明星在社交媒体上放出的豪宅的内部装修，但是彼得家看起来不是别墅，但内部空间就跟那些豪宅一样宽阔，装修甚至更高级更符合现代审美，以至于加里有一瞬间还以为那是对方从网上找来的图。 但很快他就发现不是。 首先手动设置的背景里人的图像会被剪裁，时不时就会有缺手丢头这种事情发生，但彼得跟背景融合的实在是自然，二则是因为彼得的猫跳上了背景里的吧台。 所以是真的。 wow，加里没想到彼得家这么有钱。 后来彼得就再也没有开摄像头炫耀猫了，但有一次他明显没发现自己开了摄像头，在教授讲课时埋头修理着什么机械。摄像头捕捉不到装备的全貌，但加里发誓那红色的配色露出来的机械羽毛跟复仇者猎鹰的翅膀非常、非常像。 同时他当然也注意了彼得的背景，不再是那个看起来很贵很贵的客厅，而是一个实验室，里面似乎还有很多机械，就是彼得的身体挡住了百分之八十。 十分钟后彼得似乎终于发现摄像头打开了，脸凑近，下一秒方框就黑了。 自从猫跟猎鹰翅膀事件过后彼得·帕克正式引起了加里的关注，甚至每次上课时还会下意识地把所有开视频的方框都过一遍。绝大部分时候他都找不到彼得·帕克，但就在大二上学期的某一天，摄像头又一次打开了。 第160章 彼得应该是经过之前那次意外后学聪明了，开了滤镜，人以外的所有背景都被自动模糊。 这一次显然也是无意识的，彼得甚至没有面对屏幕，而是侧着身跟另一个人争吵着什么。 当然，加里听不到对话的内容，但他猜是在吵架，因为彼得的嘴动得很快，最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之前也说了，zoom的背景剪裁并不完美，有时候会突然少个东西，但有时候，电脑系统检测到了人脸，于是在本来只该有一个人的屏幕上会突然多出个漂浮的小型人头。 彼得·帕克的肩膀上方突然多出了个人头，显然是刚才跟他争吵的对象。 加里呆住了，那他妈是托尼·斯—— 他的同学动了一下，滤镜重新覆盖人脸的位置，只留下加里开始怀疑人生。 刚才是在做梦吗？还是他过于关注自己的同学以至于老天都开始罚他出现幻觉了？还是那只是张印有钢铁侠的脸的海报，不过是被zoom系统误认为是真人了？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加里在其他同学的背景里看到过不止一次明星的脸，但那些明显只是海报，而彼得的…… christ，要是能再多看一眼就好了，人脸顶多浮现了不到零点二秒就消失了，只要再多看一眼，就一眼，加里就能确定。 但活的钢铁侠不可能真的出现在自己同学的家里，对吧？ 虽然彼得·帕克住在一个大豪宅，修理着疑似猎鹰翅膀的机械，但他不可能真的跟托尼·斯塔克有任何关系，对吧？ ....……..对吧？ 总而言之，居家隔离上网课的生活比加里曾经以为的有趣多了。 一年半后重回校园就已经是大三的他甚至偶尔还会怀念这段特殊的大学时光，因为重新开学后彼得·帕克就没有展示出神秘且离谱的那一面生活。在有些仍然被设置为线上的课里他也打开过摄像头，但那就明显是普通公寓了。 加里不知道是在更远的未来还有惊喜在等着他，但那就不是现在熬夜备考的他会思考的事了。 damn it，他现在只希望自己有彼得·帕克这样的智商。 第86章 one in a million（上） “蜘蛛侠, help！”街边的女士朝他大喊。 彼得借着蛛丝一荡就跃到小偷面前。小偷慌张着用手里的匕首朝他刺来，但彼得轻松就避开，反手射出数道蛛丝捆住小偷的手脚，一拽就将他拉倒在地。 “拜托,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在这条街上抓到你了, 你就没有任何其他事可做吗？”蜘蛛侠叹气, “还是你喜欢去警局度假, 又或者你其实是我的粉丝就喜欢被我捆住？那我不得不说你的喜好有点变态, 这位先生。” 小偷朝他啐了一口，但彼得灵活躲过，“嘿, 恶心！”同时拿走他手里的包还给才追上来的那位女士, “给你，ma'am，下次一定记得拿好。” “太感谢你了蜘蛛侠！”那位中年女士抓着包眼泪都要掉下来，“这里面有我刚刚取出来的现金，是准备拿来支付房租的。之前疫情导致我失业了好久, 这笔钱要是真的被抢走我跟我的两个孩子都不知道要去哪住了！” 她的话让彼得的心纠紧, “我真的很抱歉听到这些，ma'am。”他咬唇，“但是你的钱没有丢。现在一切都已经渐渐恢复正常, 您已经熬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以后一定会变好的。” “非常感谢，真的非常非常感谢！” “只是纽约好邻居该做的罢了。” “让我请你一个汉堡吧, 或者一杯饮料, 我很抱歉我请不了更高级的东西但是这是我的心意。”女士恳求地看着他，“你不知道你帮了我多大的忙。” “噢！非常感谢, 但还是不用了。”彼得将小偷像是购物袋一样提起来，大拇指比向身后，“不是因为我不喜欢汉堡或者饮料！就是，umm，我其实等会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有点赶时间，我将这个家伙送到警察局后就需要立刻离开了。” “好吧。”女士失望道。 “但是，是好事吗？” “是好事。”他吞咽，“一件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事，所以我真的真的不能迟到。” “我明白了。”他保护的市民朝他微笑，“非常感谢你，蜘蛛侠。祝你好运。” 彼得射出一道蛛丝，从空中向她挥手。 街道随着他所在的高度变小又变大，警局不到两分钟就到了，凯伦早就将小偷的作案的视频发给警察所以蜘蛛侠只需要将罪犯丢到门口。之后彼得动作迅速地溜回自己的公寓秒速换下制服穿上白衬衫跟西装裤，再在最外面套上浅蓝色的学士服，一把抓起门口的车钥匙就朝楼下冲去。 “凯伦，还剩下多久？”他边跑边问。 “距离报到时间还差五分钟，从公寓出发到哥伦比亚大学最快需要十三分钟，你要迟到了，彼得。”ai回答。 “没事的，报到后起码还有半个小时才会正式开始，我还有时间。”他说完的那一刻就冲到银色suv的驾驶座，嘭地合上车门发动引擎。 “需要我导航最快路线吗？” “yes please!”他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手心有些出汗但他不想抹到学士服上。他深吸一口气，打下方向盘汇入车流。 “梅·帕克打电话过来，要接通吗彼得？” “ummmmmmmmm——” “抱歉彼得，但帕佩刚刚发来短信并且要求我原样读出来，她说，‘你要是敢假装没有听见梅的电话，帕克·斯塔克，就等着下周被派去欧洲分支出差吧。” 第161章 “帮我接通电话吧谢谢你凯伦。” 下一秒，梅愤怒的吼叫从电话里响起，“彼得，报到已经开始了你滚去哪里了！！！” “我马上到！like，三分钟！” 梅姨的声音小了很多似乎在对旁边的人说话，“他十五分钟内能赶到。” 彼得心虚地抖了下肩膀。 几分钟后，电话那头的声音换了个人，是帕佩。“彼得，大家都已经到了。为了不引人注意其他人都分散开坐了，我跟梅现在在一起，我们坐在面朝礼台方向右后方的第一排。” 彼得知道她们的确到了，因为背景非常嘈杂，音响放着威风堂堂进行曲。 “我知道我马上就到帕佩，我保证！”他大声说道。 “噢彼得，就跟我保证你迟到了不要直接翻栏杆进来就好。” 帕佩什么时候跟梅姨一样了解他了？他一个激灵，“我保证！” 电话那头又换成梅姨，“你的学士服带了吗？” “我已经穿上了！” “帽子呢？要拿一个黑色的小回形针别起来，不然帽子会把头包的很紧还容易掉。” “帽子有，针没有。” “没事没有就算了，反正到时候丑的是你自己。”梅姨冷酷道。 “……你还有除了侮辱我以外的话要问吗？” “流苏带了吗？” “带了带了。” “你的summa cum laude*的缎带？” “就在肩膀上！” “领带，系了吗？” “系了。” “穿的是皮鞋吧？” “是的是的。” “那——” “梅姨，我已经快要二十二岁了。”他打断，“你真的可以多信任我一点。” “一个做什么还是会迟到的二十二岁。”梅姨哼了一声，“算了，不打扰你开车了。赶紧过来但注意安全，我们到时候见，彼得。” 他在电话挂掉前抓紧时间问道，“等等梅姨，托尼呢？他来了吧？” 托尼在过去一周的时间都显得非常奇怪。每次谈到毕业典礼的时候都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而当彼得找帕佩试探的时候后者也只是摇头，‘我也不知道托尼想要做什么，彼得。’ yea，不知道。 bullshit. 彼得无比肯定周围人在瞒着他一件事，但别说其他特工，就连梅姨都不肯丢出一丝线索。彼得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不论如何托尼一定不会缺席他的毕业典礼。不是因为托尼在重复试穿的西装或者一见到他就立刻收起来的小纸条，而是因为他知道他的父亲不会错过他人生最重要的那些时刻。 面对他的问题，梅姨跟帕佩都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直到帕佩道，“别担心彼得，你会看到他的。只是……well，记得你的父亲是托尼·斯塔克。” “嘿，这又是什么意思？？” 但是电话已经挂了。 他撇嘴。 此时车已经驶到了学校附近，最近几天学校每天都人满为患，周围几条街都是堵得不行。他将车停在附近的建筑后就冲下来一路朝学校跑去。街边的餐厅他都吃过，一个泰国餐馆的老板认出他，朝他挥手，“彼得，祝贺你！” 他也朝他挥手微笑，然后加快速度朝目的地跑去。 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眼睛，风刮过耳朵，他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 被逼留在家里上网课的日子还历历在目，还有重新回到校园就发现自己成了大三老生的震撼，以至于他到现在都还有些难以置信这一天真的到来了。但当他朝教学楼外墙上反光的玻璃看过去，里面那个奔跑的人已经逐渐褪去少年的样子，轮廓变得更加硬朗，身上的衣服也不知何时变得跟自己父亲尺码一样。彼得知道，自己长大了。 他记得自己头一次在没有托尼任何形式的帮助下独自研发出一台医疗器械时的狂喜，记得帕佩第一次让他代替她出席会议时的紧张，那种感觉就跟现在一样——期待、恐惧，也有坦然。 代表巴特勒图书馆的建筑物就在不远处，他从侧面看到摆设好的一排排座位，上面已经挤满了家长。威风堂堂进行曲跟十几分钟前梅姨电话里传来的音乐重合。 他来不及找梅姨跟其他人了，一头扎进图书馆内，立刻被里面到处都是跟他一样穿着浅蓝色学士服的学生堵住。有人眼尖发现他，招手，“彼得你总算来了！这里登记！” “来了来了！”他手忙脚乱地推开其他人挤过去。桌子后面的人看他，“名字？” “彼得·帕克。”他快速道。 “噢，你就是彼得，我听说过你。”那人埋头在名单上搜索，“o——k，你完成报到了。去排队吧。” “谢了！”他喊了一句就急匆匆地跑开了，等他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在队伍里的位置就已经要走出图书馆，刺目的阳光又一次照下来。 白色的棚子下是一排排白色的椅子，前面一半已经基本被坐满了。他顺着队伍慢慢地向前走，在路过黑色的摄像机时笑着朝其挥手。 “恭喜毕业，class of 2023！”不知是谁喊道，然后引起一片欢呼。 他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在这个晴朗到万里无云的五月，炎热夏季的伊始。 他要毕业了。 第87章 one in a million（中） 彼得刚坐下就忍不住回头用视线搜索观众席。 第162章 梅姨跟帕佩就坐在她们所说的位置, 梅姨举着相机显然也在一众毕业生中寻找他。彼得立刻蹦起来不断挥手，十几秒后，梅姨终于看到他了，立刻拍帕佩让她也看过来, 然后举起手里的相机。 彼得朝镜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找到梅姨跟帕佩后他就试图找到其他人。 鹰眼克林顿带着墨镜跟卫衣, 帽子拉下来遮住了半张脸, 彼得是先看到他的妻子跟两个孩子才发现他的。可惜跟彼得关系最好的库珀没有来, 他今年也大三了, 去了加州，quarter制的学校还要一个月才放假。 克林顿似乎早就发现他了，在彼得看过来后露出一个斜斜的笑容。他的动作立刻引起另外两个孩子的注意。在顺着克林顿指出来的方向找到他的那一瞬间莉拉的脸都亮了, 举着一束花朝他又蹦又跳。纳坦正是调皮的年纪, 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史蒂夫跟山姆一起坐在最后面的角落，两个大块头硬汉的眼眶此时都是红的，山姆从包里拿出一大包纸巾直接分了史蒂夫一半。当彼得视线跟他俩对上的时候，猎鹰用力擤鼻涕，一滴眼泪则从英勇的美国队长脸上滑落。 天, 毕业典礼都还没正式开始呢。彼得不敢想象当他真的站上台的时候两个人得哭的多惨。 布鲁斯·班纳没有坐在观众席, 而是在栏杆后面跟跟彼得的一位教授在聊天。看到他，班纳朝他指了一下，彼得的教授看过来, 发生一声长长的噢。彼得不用超级听力就知道这两个人接下来几分钟的谈话将围绕他来进行。 娜塔莎在人群中隐藏的最好，但她直接给了提示。 【左边第二排，金发。】 彼得收到短信后终于找到了, 娜塔莎当真披着一头长长的金发, 跟她平时红色短发完全是两样，怪不得没有连彼得一时都没有认出他。 她朝他比嘴型, ‘пaykpe6ehok，祝贺。’ ‘mama-пayk’他也笑着回道，‘谢谢。’ 闪电跟奈德则一起坐在另一侧观众席的中间。 闪电也是今年毕业，但他不在工程学院，所以毕业典礼不是现在。当然，在最后一天哥伦比亚大学全校统一的毕业典礼上两个人还是会一起参加。奈德则在一周前就已经从mit毕业，彼得也去参加了他的毕业典礼。 他的两个朋友目光还在人群中搜索，但暂时没发现他。彼得看着奈德不死心地举起相机来回移动，闪电凑在旁边指指点点。 到现在，彼得重要的家人朋友都在这儿了，除了最重要的一个。 他努力想要找到托尼，但视线扫过观众席上的每一个人都没能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可是毕业典礼眼见着就要开始了。 便即知道托尼不可能缺席，他的心还忍不住是提起来。 周围骤然响起欢呼跟掌声，他知道那是往届校友开始入场。但在跟随其他人一起站起来后他却没有心思抬头看，借着其他人的遮挡低头快速打字，【what the heck？？？为什么不接电话？？？】 就像刚才没人接的电话一样，短信自然也没有人回。 第二波更加响亮的掌声跟惊呼掀起，这一回应该是工程学院的教授们跟院长出来了。他余光瞟到穿着长袍的人影一个个走上台，只好最后快速打出一行【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快点！】就匆忙收起手机。 同时不甘心地扭头，观众席里还是没有托尼的身影。 也许他已经到了，只是彼得没有发现。 yea，一定是这样。 他定神抬头，就猝不及防地撞上来自台上的一道视线。 “fuck！”他爆出一声粗口。 周围人扭头瞪他，彼得却没有心思道歉，视线紧紧瞪着台上混在一众教授之间的那个人。what the fuck are you doing there*？？？？？他愤怒地比嘴型，却只得到对方嚣张得意的笑容。 台上工程学院的院长在讲着什么，但彼得什么都没有听见。环视周围认真聆听的同学跟背后大片的观众，他绝望地意识到，木早已成舟了。 shit fuck，他早该想到的。 帕佩在路上时还提醒他了的。当时彼得以为她在安慰他，以为父亲是托尼·斯塔克的意思是钢铁侠绝对不可能放他鸽子，但现在想，那是出自百分百好心的提示。 因为，当然只有托尼·斯塔克能干出来的事。 彼得已经猜到他的计划了。 台上，托尼还在看着他。 are you afraid*？他的父亲在问。 他害怕吗？ 彼得当然怕，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今天后他将面对什么。他知道媒体是如何几乎病态地追随托尼·斯塔克跟钢铁侠，相同分量的关注会因为托尼的关系投到他身上，就如同多年前托尼被因为霍华德被媒体关注一样。从此生活会变得不方便，一举一动都会被解读并且扭曲，而且最重要的是蜘蛛侠的活动也会因为他本人过多的曝光变得容易被发现，彼得怎么能不害怕？ 可是，同时他也记得帕佩是如何手把手地教他如何分析报表还用si的真实案例分析，让他从对企业一窍不通到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也还记得自从自己开始旁听董事会议后一向讨厌开会的托尼直线上升的出勤率。最近一次托尼跟带他一起去nasa的基地跟进项目，有人问起他的身份，他的父亲直接将手搭在他肩膀上，道，“这是彼得，我的继承人。以后这个项目由他来负责。” 第163章 彼得还是彼得，但他已经跟高中时的青少年彼得·帕克不一样了。他知道托尼跟帕佩在为他铺路，并且仍然决定踏上这条路。 秘密存在的每一天他都会害怕，但他知道他所爱的人会以各自的方式支持他，他不需要一个人面对。 he's ready*. 他朝托尼点头。 下一秒掌声响起，彼得扭头，就发现自己似乎完全错过了院长的演讲。但华人老头还没回到座位，凑近麦克风，“我知道，你们刚才有一半的人都没有听我在讲什么，因为你们都忙着看我左后边的那个人了。” 毕业生们发出哄笑。 “接下来就将由今年的keynote speaker*上台演讲。”院长微笑，“这个人是一位企业家、超级英雄、复仇者联盟的顾问，但他还有一层身份经常因为他身上的众多光环而被忽略，那就是本世纪最天才的工程师，他发明的方舟反应堆直接改革了现代能源使用，解决了近百年来的碳排放跟全球变暖问题。显然他这样的人非常忙碌，所以今天他能来到哥伦比亚大学工程学院的毕业典礼是我们所有人的荣幸。” “有请，托尼·斯塔克！” 第88章 one in a million（下） 这还是彼得头一次看见自己父亲穿着学位袍, 黑色的袍子罩住他全身，肩膀到背后垂着代表博士学位的蓝色披肩。黑袍走路带风，削弱了商人的精明，凸显出钢铁侠光环下经常被人忽略的本质——一个二十三岁就从mit博士毕业的真正的天才。时间的沉淀只让他看起来更加睿智。 全场都在欢呼尖叫, 托尼摘下墨镜, 因为, 他之前当然一直戴着墨镜。伸手调整了一下麦克风。 他走上来时的气氛有多火爆现在就有多安静, 所有毕业生跟观众都在专注地看着台上的人。 “抱歉。”他清了下嗓子, “我其实想过今天要不要穿钢铁侠战甲来的。” 爆发的尖叫跟口哨分贝竟然比之前还上升了一个级别，彼得几乎要聋掉了。 “但我没有。”托尼道，“因为今天我不是以钢铁侠的身份过来做演讲的。” 现场几千双眼睛都在看着他, 但他只看着彼得。“我来是因为世界上唯一一个能让我背叛mit的人今天就在你们当中, 一个善良、热枕，比托尼·斯塔克还要聪明注定要改变世界的人。我不能更为他骄傲。我的独子，彼得，即将在这里毕业。” 现场安静了一秒，然后被震撼的喧哗、欢呼, 掌声跟口哨淹没, 甚至盖过托尼接下来的一句“所以今天我是以一位父亲的身份来的。” 几乎每个人都在扭头寻找他所说的人，四周的摄像机焦急地移动。有反应快的人已经朝彼得这边看了。 院长站起来凑到麦克风旁边，“我必须说斯塔克先生的评价没有半点水分, 这是一位用4.0的gpa以及实验室中的众多作品惊艳到包括我在内的所有教授的学生。彼得，你愿意站起来让大家看到你吗？” 热烈的掌声跟口哨掀起，彼得站起来, 藏在学士服底下的全身肌肉都因为激动在微微颤抖。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有很多镜头朝向他，他能听见其他人的惊呼, 还有人说‘我就知道是他！’‘oh my god他们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之类的感叹。 他的脸很烫，但不是因为热或者害羞，而是为像托尼为他一样为身为台上这个人的儿子感到骄傲。 他腰背挺直地站着，直到掌声歇下来，在托尼‘ok，彼得，kiddo，你先坐下，不要抢了我的风头’的要求中又坐下。 待到哄笑声稍微平息一些，托尼清了下嗓子，“我非常想借这个机会向你们炫耀我的儿子有多聪明，我完全能就这个话题做几个小时的演讲，you know，但是这些人今天给我的头衔是keynote speaker，所以我猜我必须要给你一些，you know，wisdom.*” 会场彻底变得安静，一张张年轻的脸抬起看向大概是这世界上最成功的人，每张脸上都有憧憬跟向往。 “我刚刚说了我今天不是以钢铁侠的身份过来，但只要提到我这个人大概就离不开钢铁侠这个话题。”托尼低头看底下的每个人。 “几乎每年采访都有人问我，怎样才能成为像你一样成功的英雄？” “答案很简单，要么像美国队长一样被打一针，要么像我一样当个普通人但砸很多钱造一台能飞的盔甲。” 台下哄笑，托尼也笑了。 “yea，no，既然能从这所世界最顶尖的大学毕业你们最好能听出来我是在讽刺。但假如有人真心认为这就是答案，well，我接下来的整篇演讲都是来反驳的。” “什么是英雄？”他耸肩，“十几年前我在阿富汗造出世界上第一台钢铁侠战衣的时候想的可不是当英雄，我想的是十环有钱造导弹怎么他妈的没钱请个好厨师，我想的是美国的麦当劳跟冰可乐，我想的是，这堆fucking烂铁最好把我带出这个破洞穴。” “you see，那个时候我完全不是一个电影里面宣传的那种传统英雄的伟大心态，我想的是我自己，the birth of ironman was completely selfish*.” “那像美国队长或者浩克那样有远超普通人能力的人才能当英雄吗？” “首先我想强调的是在美国队长那个家伙在打针前就已经是那个鸟样了，一个超级士兵参军拯救国家可以理解，但一米六高体弱多病有哮喘的罗杰斯也绞尽脑汁地想上战场送死，yea，只有史蒂夫·罗杰斯干得出来。复仇者中也不止我一个人没有任何超能力，鹰眼没有，猎鹰没有，黑寡妇也没有，但他们仍然是不逊色于美国队长的英雄。” 第164章 “有时候我会想到底是什么把我们一群人聚在一起。我们恰好都有一技之长，那是肯定的。我们都想保护世界，没错。但有一个人跟我说的一句话让我感到震撼。他也是一位超级英雄。他说，他没办法停止去帮助其他人，因为假如他有能力阻止却束手旁观，那坏事发生便是他的错。” “我想每一位复仇者决定站出来，归根到底都是因为他们同样做不到束手旁观。” “我从阿富汗回来后决定永久停掉斯塔克工业的武器生产，因为我无法在亲眼看到我制造的武器带来苦难后还束手旁观。布鲁斯·班纳原本过着避世隐居的生活，但在被神盾局邀请后决定回来，也是因为他做不到在明知自己能为世界带来帮助的情况下束手旁观。鹰眼嚷嚷了无数次要退休但现在仍然参与每次行动，相同原因，他做不到束手旁观。” “还有跟我说那句话的那位英雄，他在没有任何资金跟训练的情况下就穿着手工制服穿行于纽约帮助任何需要的人，不管是拯救树上的小猫还是扶老奶奶过马路。在他看来帮助不分高低贵贱，任何形式的帮助都一样意义重大。” “我也赞同。复仇者所做的有幸被最多人看到，但也仅此而已。我自己最骄傲的成就并非成为钢铁侠，而是制造出方舟反应堆，救了我自己的命，让我的公司从一个贩卖死亡的集团变成世界上最大的清洁能源公司。yea yea，清洁能源听起来远没有死亡酷，但是方舟反应堆才真正改善了碳排放跟气温升高问题，清洁能源才真正改善了人类的生活。” “超级英雄无法真正让社会进步，但是科技可以，向善的市民可以。 “在座的哥伦比亚大学工程学院的各位，你们都是美国乃至世界最优秀的人才。你们每一个人都奋进、聪慧、坚持，才能考进这所学校并且顺利毕业。你们总有一天会取代我成为带领科技进步的人，就算未来你们决定从事同专业无关的职业，也会在你们自己的行业发光发热。” “努力奋进，不断思考，在你们能力允许的范围内帮助周围需要帮助的人，在你们擅长的领域里改善社会，你们就会变成哥伦比亚校训里所说的光*。” “这，就是英雄了。” “class of 2023，恭喜毕业。” 在一片掌声中托尼凑近麦克风，彼得清晰地听见坐在前面的女生抽噎了一下，“世界会为你们的成就骄傲。” 掌声不断增加，直到最后所有人都站起来欢呼。彼得再次跟台上的托尼对视，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他的dad也朝他比口型，‘i love you，kiddo.’ “love you too！”他大喊，哪怕知道在如此吵闹的现场托尼不可能听见。 掌声久久不息，哪怕托尼已经回到座位。最后院长再一次站起来宣布接下来是学生会长讲话，气氛稍稍安静了一点，但很快再次被点燃。因为，毕业典礼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环节终于到来——上台领毕业证书。 当第一位学生aaron·adams上台拿到证书时，连彼得都在尖叫。 工程学院一届足足有一千六百人，因此这最后一个环节也相当漫长。可不管再慢，随着前面的学生一排排站起，上台，再坐回，彼得的心怦怦跳起来。 他回头看向观众席，来看他的每个亲人好友都在期待地看着他。 当前面一排上台到一半时，有人拍了拍坐在彼得这排最外侧的人。彼得听见他说，“到你们了，去排队吧。” 他等不急其他人就蹦起来。 再之后，世界似乎都安静下来，像是沉浸在深水里。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随着队伍一点点向前移动，又或者是如何站到礼台侧边的台阶上。只知道世界随着那一声“彼得·帕克”突然再次活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踏上台阶。 他的父亲最先迎接他，紧紧地搂住他。 “congratulations*，kiddo。”彼得假装自己没有发现他声音中的哽咽。 “thanks，dad！”他欢快地说道。 然后就是五步外站在篮子边的院长，朝他递来一个用丝带卷住的白纸。 “恭喜你，彼得。”他也微笑。 彼得从他手里接过毕业证书。 在握住的那一刻他朝台下看去，远处的观众席上梅姨跟帕佩两个人四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眼眶微红，脸上都是欣喜的微笑；山姆已经捂住脸大哭了，史蒂夫英勇地没有捂脸，但是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克林顿跟他的妻子双手交握，看着他也看着莉拉跟纳坦，像是想到了未来属于他们孩子的时刻；娜塔莎没有任何夸张的动作，但是彼得从她脸上看见了骄傲；观众席另一侧，闪电在鼓掌大喊彼得的名字，奈德的整张脸则都被照相机挡住了。 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是属于彼得·帕克的高光。 他沉浸在这种感觉中，像是年轻挺拔的树沐浴在阳光下。 直到后脖的蜘蛛感应突然发出警报。 世界被冻结了。彼得能听见自己放缓了无数倍的呼吸，以龟速移动的视野，还有底下所有人定格的面孔。 只有蜘蛛感应在不断尖叫。 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复仇者全员都在这里，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拿着毕业证书走下台一切就自然有人来解决，但代价就是礼台可能被破坏，托尼跟院长跟他的教授都有可能受伤。还有一个选择，他的手腕上一如既往的绑着蛛网发射器。 第165章 但他今天没有带制服。 在无数个日夜无数种可能中，敌人偏偏选中了他唯一不可能戴上面罩的一刻。 他该怎么做？ 世界突然恢复原速，他的院长跟他握手，身后音响已经开始喊下一位学生的名字了。而彼得做了百万个平行宇宙中百万个彼得·帕克都会做出的选择—— 他扭身，展腕，射出蛛网。 *** 复仇者大厦，五十五层。 阳光从背后的落地窗照进来，热度被黑色的西服吸收透到皮肤上。 十米外的展厅的木质大门关着，但仍然有由各种细微的动作跟低沉交谈组成的嗡嗡声传来，像是一群被困住的蜜蜂迫不及待的想要汹涌而出。 史蒂夫跟其他复仇者站在前面，帕佩跟托尼站在他两侧，手分别搭在他的两侧肩膀上。 托尼仍然不放心地说道，“你确定？” 连一向是两人中更加冷静的帕佩也声音发紧，“彼得，sweetheart，你要是不想一句话都不用说，我跟托尼应付这种事的经验多了去了。” 但彼得仍然摇头，“可我想自己完成。” 抓在肩膀上的两只手都更加收紧。 最前面，史蒂夫回头，“准备好了吗。” “yup。”他故意像是吐泡泡一样发出最后的那个p。 史蒂夫微笑，然后推开木质大门。 礼堂内的噪音顿时放大，里面几乎所有人都站起来，无数问题被同时丢出，快门按下的声音连成一片，闪光灯几乎刺得人无法睁眼。 彼得眯着眼让自己被托尼跟帕佩牵着走上礼台。上面已经摆好了一排桌子跟椅子，所有人依次坐下，托尼跟帕佩自然坐在彼得两边，史蒂夫则站到讲台后。 他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凑近，“请安静，谢谢。” 室内的喧哗勉强降下来。 “我跟复仇者们过来是为了对斯塔克一家表达支持。他们永远就是我们的一员，任何不尊重他们的人都会被复仇者列为无法再合作的对象。”他警告地看着底下的人，会场彻底安静了。 “我希望接下来彼得发言时不要有人打断他。这是一次新闻发布会，但只会就一周前哥伦比亚大学工程学院毕业典礼发生的事件进行解释，我们不接受任何提问也不会给出任何形式的回答。” 在确认所有人都明白后，他才微微点头，朝彼得看来。 年轻人深吸一口气，站起来。 他走到史蒂夫刚才的位置，从口袋里掏出帕佩塞给他的题词卡，是长篇大论的措辞，他扫了一眼就将题词卡揉成纸团。 帕佩摁着太阳穴叹气。史蒂夫扶额，娜塔莎嘴角的坏笑就没消失过。剩下的复仇者反应各不一样，但惟独没有人露出惊讶。 至于托尼，god，托尼爆出的得意大笑响到大概会场另一侧都能听见。 彼得在他父亲骄傲的注视下挺直脊背，同时扫视底下的所有记者跟媒体还有他们激动、探究的目光。 他深吸一口气，将麦克风拉到嘴边。 百万个平行宇宙中，也许只有他一个有如此殊荣说出这句话。 “我叫彼得·帕克·斯塔克。”他道，“我是蜘蛛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