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二代:狼骑竹马来》 十年 楔子: 顾宸,也许你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在这渔火对愁眠的江边夜色中,我如此地想你,不能自已。爱上你,也许只是看到你递过来一丝温柔的那一个瞬间。而现在想要忘记你,却要用尽我整整的一生。 上天待我,何其不公,我却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挣扎纠结,用尽力气,也不能从你的音容笑貌里逃出去。就像是蛊,沾上了,就是一生的纠缠。 ------------------------------------------------正文----------------------------------------------- 盛微坐在前排靠过道的位置,但她是最后一个下飞机的人。在洗手间里补了很长时间的妆,然后顺利成章地成了该航班最后一个取出托运行李的人,饶是如此,朝出口走去的时候,她仍然命令自己做足了五次深呼吸。 这次她从洛杉矶回国,经停上海转机回b市,乘的是夜机,可是出口处已然簇拥着不少接机的人,她拖着行李箱匆匆而过,没有看到任何一张熟悉的面孔,当然,也没有人在某个角落叫出她的名字,对于一个整整四年未曾踏上故土的人来说,面对此情此景,两分失落,八分竟是长舒了一口气。 夜色中的机场大门已经完全不复记忆中的模样,眼前每一个陌生的场景无不提醒着她那四年漂泊光阴的真实存在,时间总是能够改变一些东西的,这不就是她这次得以说服自己回来的最大理由吗? 等待出租车的长龙在一点点地缩短,总算是轮到了自己,刚打算把行李扔进尾箱,冷不防有一双手从自己斜后方深了出来,不由分说地重重合上了出租车的尾箱盖。 盛微一惊,转身的时候一脸的戒备,但是在她用了几秒种来看清并确认来人后,顿时卸下了重重心防,换上了再灿烂不过的笑脸。她当即就松开了手上所有的东西,迎面给了来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回应她的是一双温热纤细的手。 其实她并不是太喜欢煽情的场合,但是眼泪是那么自然地流淌下来,热浪喷薄的南国之夜,人来人往的机场……还有气愤的出租车司机和身后一脸莫名的等车的人。 她不禁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与来人交换了一个同样无辜的眼神,赶紧对司机和下一个乘客说抱歉。那人顺手接过她的行李,揽着她的肩往另一个方向走,“我的车停在下边。” 盛微问:“不是说今晚要去见家长不能来?” “唉,早都见过了,不就那么回事么。再怎么说也要来接你啊,我可是瞒着俊饶出来的,你非不让我告诉他,搞得我这出去秘密和前男友私会的黑锅都背上了……” 盛微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肚皮上,笑道:“啧啧啧,有家室有孩子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还没恭喜你呢,七年抗战终于成功!不过看你胖了这么多,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人哪能一成不变啊?”林绿音半认真地感叹,“你不也变了?说真的,刚才打招呼之前,光凭一个背影和侧脸,我还真拿不准一定是你。” “你是在暗示我变老了?”盛微佯怒地驻足,抚着自己的脸,同时也在好友的眼镜镜片上看到那个熟悉的影子,没留刘海的额头光洁依旧,身材仍是窈窕,嘴唇还是习惯抿着。看似什么都没变,可是她明白绿音的意思。 大家都变了,时间是太过神奇的东西,它不止改变了盛微,就连林绿音这样一个曾经飞扬跳脱,片刻也安静不下来的女孩,竟然也被打磨成全心思扑在家庭上,其余什么都可有可无的家庭主妇,也只有在老朋友面前,才能依稀看出几分当年的样子。 沉静在故人重逢的喜悦里的两人莫名的就安静了下来。 “盛微,谢谢你这次能赶回来,我很高兴。”林绿音正色道,她决定在许多不甚美好的回忆席卷而来之前将注意力转回值得高兴的事上。 盛微很是配合,“你结婚,我怎么好缺席,那未免太不够意思。” 她说得很是轻描淡写,仿佛从某个相邻的城市欣然赴会,而不是一个离开四年之久,中途无论诸多变故都视故 乡如洪水猛兽的人。 林绿音的手放在方向盘上,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复杂。 “不要太感动啊,你哭的话我会发疯的。明知道我这次回来主要是公务在身,顺便路过。”盛微又恢复了轻快而戏谑的语调,“给你带了礼物,好大一堆,从头到脚都能换一身新了!” “我看你倒是一身新,也许是太久没见,你变得这么漂亮,有点陌生了,”林绿音缓缓发动车子,“不过你看起来很好,但愿真的如此。” “我能不好么,帝国主义让我的生活过得风生水起的,漂亮了吗?”盛微微微弯了弯嘴角,眼中有一丝掠不可闻的惆怅:“其实你才是真的漂亮,看起来幸福又满足的样子……” “绿音,”盛微顿了顿,“明天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好好聚一聚,我后天的飞机,见一面不容易……” “后天?你这没良心的,不参加我婚礼了?”林绿音没想到她真是打定主意不在这逗留了,不过才回来一天,也太仓促了点。 “心意到了就行了嘛,那种太煽情太热闹太幸福的场面,我这心理阴暗的人看了多妒忌啊!”盛微笑了笑,下一站是日本,lv新品在北海道拍封面广告,她其实也不急,就是不想在这个回忆重重的地方顾影自怜。 “你是没有时间,还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见顾宸?”绿音一句话道破她的心事。 “是真的忙,再说,我没准备见他,路人而已。”盛微笑了笑,眼睛游移到窗外。顾宸,这个名字钻进耳朵里的时候,胸腔的某个位置还是不能避免地一痛。恐怕再多个四年,她也不想也不敢见他。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她既不想重温那段让她打入地狱的回忆,也不想体味物是人非的现在。所以,相见不如不见。(未完待续) 一夕突变 要说到顾宸,他们的纠缠可以追溯到十年前a市那著名的贪污案。 盛启华因公殉职的消息,早已经不是新闻。在众人皆为这个好市长而悲戚之时,却又传出来令人咋舌的丑闻。这位为民鞠躬尽瘁的好市长,揭开面具之后居然也是一枚国家人们财产的蛀虫。 盛微到现在也不能忘记,爸爸去世后的第三天,一群穿制服戴着大盖帽的人闯入家里的情景,沉浸在悲痛中的她尚不能反映过来。身边一片慌乱,家里被翻得七零八落,连同爸爸的遗像都被打落在地,一地碎片。来人活悲悯,或鄙夷,或不屑地目光,她脑子里面一片茫然,爸爸尸身未寒,这群人是要做什么? 她不相信,但是别人说铁证如山,盛市长收受贿赂达人民币400多万!她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是用力掐了一下稚嫩的手臂,这一切是真的么?还是只是一个噩梦? 她沉默不语,有人不耐烦了,敲着桌子,大声:盛市长在早就预备好的遗书中说明一切了,也俯首认罪了!现在我们需要你配合,你爸爸还有没有别的资产?!你妈妈现在人在哪里?! 她嘴巴张得老大,遗书?怎么还会有遗书?摇头,摇头,许久,才低低地哽咽出声:“我不知道……” 最后,法院一纸判决书下来,为她爸爸定罪,虽然人已经没了,搜他别的资产,也没有收到,所以只能没收他现有的全部家产。 她不懂,那段时间只觉得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就该好了,一切就会回复原样,爸爸还活着,妈妈也没有失踪。一切都是好好的,可惜,现实终究还是现实。不会因为一个人渺小的希望而有丝毫的改变。 爸爸曾经说过,取名为盛微,是希望她能够敛起命里的强硬,女孩子,还是弱些比较招人疼。 盛微下楼的时候想起爸爸说的话。她微微抿唇,不,爸爸,我不要做个卑微的,卑微软弱的人只会任人宰割,我要做个坚强的人,如果您可以在天上看着我,我一定会坚强地活下去。 对于外面被传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的丑闻,她完全置若罔闻,在外面也从未流过一滴眼泪。 家里的房子被没收了,东西都被搜走了,她犹如一条丧家之犬,被赶出来了。她的旅行箱和妈妈留下的一封单薄的信。她丝毫不奇怪母亲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她从记事起,妈妈就喜欢在外面交际。分明爸爸是市长,她却比爸爸还要忙。她就是那样一个只顾自己换了的女人,所以盛微丝毫也不奇怪她会在爸爸去世的第二天就丢下这个狼籍的家和自己,去了美国。 恨么?想到这个问题,她只能苦涩地笑笑。爸爸已经用自己一生的名节承担了妈妈的过错,她除了和爸爸一起承担,还能如何?不知道妈妈知道这一切,会不会心里有丝毫的愧疚?算了,人都已经不在了,这深如海的债,又岂是区区愧疚能够还得起的? 葬礼是在一个偏僻的小礼堂,她看过爸爸生前的电话簿,邀请了一些人,但是却依然是料想中的冷清,有的还托人送个花圈,有的甚至不闻不问。 穿梭在寥寥的几个花圈中,盛微一字一句地看着挽联上面的话。 现在的人都是树倒猢狲散,除去市长的头衔,现在还是个名声狼藉的贪污犯。连平日里走得极近的亲戚朋友,邻里邻外,人人都避之惟恐不及,试问会有几个人来参加爸爸的葬礼?她不禁叹气。人情冷暖,竟要她区区十五岁的身子来体味这些,老天也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她抱着那灰白的遗像,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抽噎声在这空荡荡的小礼堂内反复回旋,反复在诉说着这个十五岁女孩心中万劫不复的哀伤。 正当她哭得天崩地裂,世界一片昏暗的时候。突然有个平缓而又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孩子,哭得这么伤心,你爸爸看到你这样,他在天也不会安宁的。” 进来的这个中年男人和爸爸年纪相仿,正用炯炯的眼神,看着一身黑衣肃穆的她。 “你是盛启华的女儿?”那人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缓慢而之中带着一种固有的威严。 盛微一愣,不知道眼前两人的来意。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应该怎么回答。 “小姑娘别怕,我和你爸爸,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叫顾元军,跟你爸爸曾经还呆过一个部队……”顾元军看着故友的女儿,心里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顾元军?这名字有点熟悉,莫非是小时候爸爸经常提到的很多年没见的,在a省军区的顾伯伯?盛微脑子一转,妈妈信里面也有提到,让她去找爸爸的故友顾元军,两家曾经还给他们定过娃娃亲…… 顾元军看到她红肿的双眼,想起刚进来的时候她悲怆的哭声,心中怜悯万分。又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抚了抚那低垂的小脑袋,“别太伤心,你爸爸,是个好人!” 盛微思绪一只大手打断,从头顶传来的温暖,是她许久没有感受过的。自爸爸出事以来,这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人情冷暖,这份小温暖,此时此刻,在她斑驳的心里,是多么重要阿。 这一抚,这一句,竟让她心中委屈顿时倾泻而出,泪珠忍不住又扑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终了,顾元军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你一个人操办这些,太难为你了,现在还没有落脚的地方吧?跟我回家吧,我和你爸爸本来就是故交,你爸爸当年有恩于我,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盛微本来是在这附近的一家鄙陋的小旅馆住着,本来是想去表叔家,谁料到也吃了闭门羹。顾伯伯这时候提出来,无异于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心里知道,现实让她别无选择。 顾元军看她还有迟疑,又说,“放心吧,孩子,我还有一个儿子,不知道你爸爸有没有说起过,不过你不要担心,我对你和对宸宸会一视同仁的。”(未完待续) 与君初相识1 葬礼结束之后,盛微便坐上了顾家的专车,前往他们在b市的家。 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一言不发。 车子开得很稳,盛微坐在车上,几乎感觉不到任何颠簸。一连这么多天都没有好好合过眼,她不知不觉昏昏睡去。 顾家的别墅在b市四环,黄金地段。车子开进小院,左拐右拐,好似迷宫一般。 一个急转弯,盛微的脑袋在玻璃上狠狠敲了一下。“咚——”的一声,她抚着额头疼醒过来。 “没事吧?”一睁开眼,便是顾伯伯一脸的关切。 “顾伯伯,我没事,快到了么?” 车子徐徐前进。速度明显减慢了。 别墅前的铁门是开着的,几个衣冠楚楚的警卫早早地就等在门口,见顾元军下车,一齐鞠躬。 “顾首长回来了?一路辛苦了。” 顾元军淡淡点头示意,示意他们把东西搬过去。看来他早有吩咐,盛微在心里对这个身居高位的伯伯,心里又多了一层敬爱。 “小姐好。”警卫员礼毕,恭敬地迎接。无可挑剔的礼仪。 大厅跟她想象地一样高,装潢风格是那种连细节处都很欧式的,看起来这个家的女主人颇为花费了一番心思。 “顾宸呢?”顾袁军环视了一周,声音中有点不悦:“家里有客人他也不下来,一点礼数也不懂!” 盛微还在玄关换拖鞋,便感觉后背有一道冷冷的目光。 “老顾啊,咱家宸宸生病了,昨天去打完球回来,好像有点发烧……” 她转过头,却看到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穿着深紫色的针织衫,看起来华丽又得体,她不禁想,她年轻的时候一定很漂亮。 “哼,他都被你惯得一身毛病!” “老顾啊,你可算是回来了,这就是你说的老盛的女儿盛微吧?”顾妈妈一脸热忱,赶紧转移话题。 盛微却觉得她的笑容,太用力了,有点不自然。但是她还是礼貌地,微笑着打招呼:“阿姨好,这段时间可能要打扰您了,希望不会造成你们的困扰。” “你听听,你这老战友的女儿嘴巴真甜,”顾妈妈笑着拉起她的手:“这小手多细嫩啊,一看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 盛微身子微微一滞,脸上的笑容讪讪地,有些挂不住。 “哎呀,阿姨这是夸你手长得秀气,”顾妈妈拉着她的手,热情地说着:“今年多大了?” 盛微手心有些微微出汗,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人虽然是笑容满面,她却终究觉得有点不自在,顾妈妈的笑容很热情,手却很凉,一阵寒意从十指蔓延到心底,胳膊上不禁起了一阵鸡皮。 “小菊,把小姐的东西送去三楼。她的房间都收拾好了吧?” 保姆小菊恭敬地答复:“是,昨天就已经全部收拾好。盛小姐随时可以住进去。” 顾元军挥了挥手,“你跟她去吧,先把自己的东西放好,好好休息。一会我会喊人叫你下来吃饭。”(未完待续) 与君初相识2 三楼右手第二间是为她安排的房间,里面只是做了很普通的修葺,白白的墙,家具很新,还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未被使用的味道。 虽然装修很简单,但是看得出来,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置办的。还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未被使用的味道。 窗帘是半透明雪纺的,床很大,她坐上去弹了弹,很柔软。拥在被子里,她心情突然好了一些,总算是不用睡那小破旅馆又硬又硌的床了。 这个房间散发出来的新的味道,让那些盘桓在她心头的阴霾稍稍散去了些。或者,真的是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虽然只是见了一面,但是她的直觉确实那样告诉她,顾妈妈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喜欢自己。但是至少暂时,他们一家,给了她一个栖息之所,总算能够有个喘息的地方了。 盛微去里屋的浴室洗了个澡,换上大衬衫。 她总觉得无比的累,不光是身体上的,还包括心理上的。连日来的折腾,已经让她觉得心力交瘁了。这种疲劳深入骨髓,时不时便跳出来,令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如果能一睡不起,那该多好。她太需要一个完整安静的睡眠,这些天来,她一个安生的觉都没睡过。 如果说是因为过去的房间让她有恶感,那么现在换个环境应该好一些了吧。 这样想着,她不自觉地拉上窗帘,找了本躺去了床上,是个不成名的作家写的,大概就是说什么女人应该怎么,然后宣扬一些没有营养的励志之类的东西。 被单很干净,同样散发着全新的味道。这样的味道居然让她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很快就昏沉起来,眼皮一搭一搭地就要进入梦乡。 夕阳的昏黄的光丝丝缕缕透了过来,她正看书看得昏昏欲睡的,突然听到门“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了,有人进来了。 她懒洋洋地抬抬起脑袋,瞥了一眼,只觉心里一紧,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了。 进来的是个非常清俊的男子,面色有些苍白,身体是发育期特有的单薄瘦削,却不让人觉得虚弱。此刻他狭长漆黑的双目正定定看着她,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眼里自己的倒影。浓眉深目,高鼻薄唇,看起来又有些与生俱来的距离感。 那是一双多么清澈美丽的眼睛!如果是微笑的表情,一定可以用如沐春风来形容!他的鼻梁很挺,嘴唇有些慵懒地抿着,额前的头发修得很有层次,微微一偏头,耳朵上闪烁着一排钻石耳钉,异常耀眼。 盛微有点看呆了,她以前很鄙夷同学对某个素未谋面的明星花痴,可是她现在好像脑子处于空白,只觉得她被那双眼睛紧紧攫住了!这种极品美男可不是经常能见啊! 那人看了她好一会,目光突然移到她惺忪的眼睛上,瞥了一眼,然后……那人的笑容渐渐变得嘲讽。 “好丑。”他低声说了一句,声音十分好听,“还是个鱼泡眼。”(未完待续) 与君初相识3 “好丑。”他低声说了一句,声音十分好听,“还是个鱼泡眼。” 盛微突然清醒过来了!“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这是我的房间,请你出去,不然我不客气了!” 她跳了起来,指着他气得发抖。她气急了,完全忘记了现在的处境。主要是,这个人实在是太没有教养了! 她呼吸不稳,这人白长了这么一张好看的脸!她绝对不承认刚才被他的脸勾去了三魂六魄!死都不承认! 那人看她穿着很幼稚的宽宽大大的睡衣,看起来像个小不点,挑挑眉又说:“还有一点,身材也很烂,跟难民似的。” “你才是难民,男子汉长得这么娘娘腔!再说了,我现在可是标准体型,身高16体重4!我哪里瘦了?”至少该有肉的地方都有哦!而且她还有发展前途的……毕竟还要发育嘛!她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出去!”真是的,一觉醒来就这么倒霉。 “我出去?”那人挑挑眉,往前一步,和她的距离又拉近了些,盛微这才注意到,这个男孩子长得很高,又听他用一种极缓的语调说道:“这可是我家,是我顾宸的地盘,您有什么理由让我出去?” 她听出他故作的嘲讽,涨红了脸想反击,却一时找不到什么说法,只得吸了一口气轻道:“原来你就是那个顾宸!” “很惊讶么?”他顺势在她床边坐下来,“听说你之前也是个市长的女儿,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我本来还想来看看,到底跟我订那种老土的娃娃亲的人,是什么样……”他撇撇嘴,做出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 听他这么自然地说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不禁松了一口气。其实就是父辈一句玩笑话,不用太在意。要她和这种人谈恋爱?!她毫不示弱地回瞪了一眼他, 谁知他却突然回给她一个温柔的笑:“我的名字叫做顾宸,你呢?” “盛微。”她不自觉被他牵引,乖乖答道。 “微?微末的微?”见她点头,又自顾说:“小气吧啦的名字。人长得丑,名字也这样卑微。” “你的名字也不怎么样么?顾尘?难道是一粒灰尘的尘么?”什么东西!她的小宇宙终于要爆发了!一个纨绔子弟还这么嚣张!气死她了!她一边说一边坐起来,坐到床的另一边,别过头去,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 “看来我们两是八字不合,简直水火不容啊!”顾宸瞥见她嘟起唇生气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人还有点意思,勾了勾唇,“那到时候,可不要企图用什么无聊的婚约死皮赖脸跟着我啊!” 盛微几乎要气背过去,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过话!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个臭小气鬼还……还这么嚣张!谁……谁赖着你谁倒一辈子霉!”她一生气就有点口吃,她在心里对着自己的人格发誓,以后再被他的表面蛊惑,她就是猪! “没想到,一个落魄的千金小姐,还挺有骨气的嘛,我不禁要对你刮目相看了……”他正要接着说,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还有顾伯伯的声音:“宸宸!让你喊微微下来吃饭,怎么这么久?” 顾宸起身,拂去床单上的褶皱。等他爸爸进来,盛微偷偷睁了一条缝看他,方才他面上嘲讽的神情此刻完全消失,只剩客套的漠然。 “刚刚盛微妹妹还在休息这里休息,我看她睡得香,就没喊她。”他站在那边,阳光打在他深邃的五官上,轻声说着,看上去完全是一个文静秀雅教养很好的少年。 “喔?微微醒了吗?”顾伯伯关切地问。 “嗯,刚醒。”盛微装出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点点头说道。 “这是我的儿子顾宸,比你大两岁。” “嗯,宸哥哥。”她顺从地喊了一句。(未完待续) 与君初相识4 顾元军看儿子的脸色好像有点太白,问道:“你妈说你感冒了?看起来好像真有那么回事!现在还有没有不舒服?” 顾宸笑了笑,然而那笑好像也变得苍白而虚弱,如同透明的一般。“没事了,家里多了妹妹,这下热闹了,想不好都难!”说着他温柔地看着习玉,她顿时打了个寒颤。这人的温柔好诡异!他真能装!明明刚才那么恶劣的嘲笑自己。 “既然醒了就下来吃饭吧,你阿姨今天做了很多菜,来尝尝她的手艺。”顾元军看两人相处好像还不错,心里颇为放松,转身出门。顾宸也跟着下去了。 盛微起来换了衣服,将头发扎成马尾,虽然不太饿,但是不能不去。 顾家的晚餐是很丰富的,顾妈妈是典型的居家妇女,烧得一手好菜。饭菜的香味,好似把她拉回了现实之中。好像自从记事以来,她从未尝过妈妈的手艺,她甚至都怀疑她根本不会做饭。 这边一家人吃得悠然自得,她小口小口地吃着,却总不是那么个味。很久没有和这么多人一起吃过饭了,她有点不自然。 爸爸还在的时候,经常忙到很晚。妈妈更是个出奇忙碌的人。很多时候都是她自己叫外卖吃,门口那一条小街的东西,她比厨子师傅还要熟。所以她除非在正式场合,不然吃饭一般都很随意。在床上,在桌上,客厅里,厨房里,阳台上,都可以进行。顾家这样安静的家庭饭局,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微微,吃得不习惯吧?”顾伯伯看她除了油闷大虾,其他的菜夹都没夹一筷子,就把那碟子菜都放到她的面前,“我们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不要拘束,当成自己家一样,喜欢吃虾就多吃点!” “谢谢顾伯伯。”她的思绪被打断,其实她只是随便吃了一个,根本没什么胃口,但是既然顾伯伯盛情难却,她只好多夹了两个虾到碗里。 顾宸一看,自己爱吃的虾都被放得这么远,只好站起来伸长了筷子。刚刚要够着,“啪”地一声,顾元军的筷子伸过来敲了下。 “微微是客人,你比她大,不能让着她?” 顾宸讪讪地,碍于父亲一贯的威严,他只好坐下。 盛微一看气氛不对,赶紧把碟子推过去,“顾伯伯,我吃不了那么多的,正好顾宸也爱吃。” 她微笑着,推过去,却不料那双狭长眼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丝毫不领情。 这一幕,却正好落在顾元军的眼睛里,本来是想让两个孩子好好相处,却没想到自己的孩子真是被宠坏了!“顾宸,这点谦让之心都没有,你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哪去了?!” 顾妈妈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微微啊,阿姨做的饭菜可能没有你妈妈做的好吃,以后喜欢吃什么,跟阿姨说,阿姨给你做。” “嗯,”盛微听她这么说,有点不好意思,“阿姨的手艺很好。其实,我从来没有吃过我妈妈做的菜。” 她说话地语气淡淡地,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顾宸倒是吓了一跳,这人难道是石头缝里出来的么?怎么说她爸爸曾经也是市长,风光无限。怎么现在听起来好像不是?然后又不着痕迹地把油闷大虾往那边推了推。 盛微余光瞟到他的动作,却再没有动一筷子。她不喜欢这种怜悯。 接下来又是一片安静。吃完饭,顾伯伯又说了一下给盛微找了新学校的事情,r大附中,和顾宸一个学校。(未完待续) 共进早餐 然后她就开始了寄人篱下的生活。顾家至少现在给了给了她一个暂时的栖息之所。顾宸的妈妈是个典型的家庭妇女,表面上对她倒是不差,就是言谈之间难免不会刻薄两句。 也罢,很正常,过去她是林省长家不可一世的千金小姐,却背上这么个污点,而且顾家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她又是带着这样一层关系来的,明显是高攀。今朝寄人篱下,一切都是合情合理,她很认命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被顾宸昨天那样一搅和,她一夜都没有睡好,昨天晚上吃饭也没有吃好,所以她很早就饿醒了。 下楼却见顾伯伯一个人在饭厅吃早餐。一见她,便热情地招呼她过去一块吃。 “微微,在顾家是不是还不太习惯?”顾元军见她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不由有些担心。 当然是!她在肚子里大声说着,不过她今天这样,罪魁祸首的因素还是顾宸!一想到自己要和这种没口德的人住一块,她就郁闷得不行。不过还是别告诉顾伯伯了,他本来一番好意收留自己,而顾宸是他的独子,自己呢身份尴尬,何必徒增别人的烦恼呢? “喔……我觉得这里特别冷,有些不习惯而已。”盛微淡淡地说着,小口小口地喝着白粥。 她其实也很无奈,从小到大,哪个不是见了她就说她是美人胚子的,虽然她也知道那些人十有八九是看他爸爸的面子,但是。她昨天照了一晚上的镜子,自己现在也不算难看吧!再说,女大十八变的嘛!可恶的是,哪个长得娘娘腔的顾宸,特别是他还和自己有个可笑的婚约,他居然当着她的面说她是丑八怪,她那点骄傲和自尊哪里受得了?! “有什么需要你就和小菊说。当成是自己家就好。”顾伯伯微笑着打断了她的思绪,“入学的手续已经办好了,你看你什么时候去报到,我让警卫员陪你去。” “不用了,顾伯伯,已经很麻烦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正说着,却发现一条人影从楼上下来。两人回头,却是顾宸,穿戴整齐,衣服准备出门的样子。 “宸宸,又准备去哪?”顾元军一见到这个儿子就头疼,昨天警卫员从r大附中回来,又来回来他一摞子的检讨书,他还没找他算账呢! “哦,老爸你今天没出去呀,我今天几个哥们有个聚会……” “从今天起,除了去学校上课,哪里都不许去,拿着你那一沓厚厚的检讨书,我都没脸出去。上楼去,好好想想清楚!”顾伯伯生气的时候很严肃,那种军人的威严,很有压抑感。 “哦。”顾宸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拖着拖鞋慢慢腾腾地上楼去了。无耐顾爸爸是家中一等一的老大,他只能俯首听命了。 “微微啊,”顾伯伯看着儿子上楼的身影,不禁叹道:“我家宸宸要是有你一半听话我都烧高香了,这孩子,一点都不懂事!” “顾伯伯,男孩子懂事要晚一些,您不要担心,我看宸哥哥很聪明。”盛微看到他满眼的父爱,不禁安慰到。 “就会耍些小聪明,他都被惯坏了,看来是要找个人好好管管他!”顾伯伯赞赏地看着她,盛启华这小丫头还真是不错,小小年纪这么懂事! “呃,顾伯伯,我吃好了,今天我想出去转转,顺便去看看新学校,熟悉熟悉。” “嗯,要是有什么事情,你直接给我打电话,我找人去接你。” “谢谢顾伯伯!那我先上楼了,您慢吃。”(未完待续) 春光小乍泄1 吃了早餐,她心满意足,决定看会子书在出门,中饭也可以在外面吃了。 从背包里面翻出来带的《飘》,她之前看了一半,一直惦念着,现在终于能够好好看会子书了。 终于看到后面。郝思嘉那个要强的女人,终于屈服于自己的感情,甘愿做白瑞德身边的小女人。 她不禁想,是不是无论怎么厉害的女人,结婚之后都甘愿做小女人尽心服侍相公?她不知道,毕竟她还小,连什么是恋爱都还不懂,和谈婚姻呢?但受到书中的感染,她不由感慨。难道以后她无论甘不甘愿,也都会变成这种模样?对丈夫百般温存,没有半点忤逆,全身心都想着他,像爸爸所说的那样,卑微柔弱着,小鸟依人着……那样就会是幸福吗? 想到头疼,干脆仰躺在床上,拉过被子蒙着头,黑暗的感觉,让她觉得安心。最近总在犯困,她在心里嘀咕着,脑子里却好似开始穿山越水,迷蒙起来。 她好似走在软软的白云之上,突然一下,画面一转又好似在一条黑暗没有尽头的隧道中…… 正当她挣扎在困倦和浅梦当中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一个响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鱼泡眼,还在这做美梦呢?!” 这个邪恶的声音,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她猛然清醒过来,却看到那双狭长的黑眸正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你这人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进来之前不会敲门吗?总是随随便便进别人的房间!” “喂,我敲了半天没反应好吧?睡得跟猪似的。”家里暖气开得很足,他早换了衣服,只穿了一件v领的黑色薄毛衣,不得不说,这个家伙皮相够好,穿什么,都真tm养眼! 他看她没有反应,自顾坐到床沿:“你别那么小气嘛,是你自己不关门,这能怪我嘛?!” 他的气息就在旁边,还有一点淡香水的味道,盛微皱着眉头,真是个公子哥!一脸嫌恶地说:“你到底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么?再说了,这本来就是我的房间,让给你了,害我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要不就在这补个眠好了!”说吧顺势就要往她旁边的空上躺。 盛微一惊,赶紧从被窝里钻出来。她要和这个邪恶的男人保持距离! 她起床没有换衣服,她的睡衣都是那种很卡通的。顾宸一看她睡衣上一个巨大的咖啡猫,一脸很的表情,忍不住笑喷了。现在哪有女孩穿这么难看的衣服?! 盛微见他突然笑了,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好看,不禁一愣,然后看他手指指的地方,瞬间明白过来。不由得脸一下刷红! 其实她发育得很早,只是她总喜欢穿些宽大的衣服来遮掩。只是刚刚睡觉的时候,睡衣扣子什么时候开了她没有发现,低头一看,才发现,白色**带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显然,顾宸笑完之后也看到了,他皮肤很白,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朵根。两人突然化身两颗立正站好的番茄,气氛有点诡异。(未完待续) 春光小乍泄2 我说……”隔了好久,顾宸终于慢悠悠地打破了屋里尴尬的寂静,“你看的都是什么破书?”他瞄到封皮上一行英文,他的英语不好,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膀,“果然丑人多作怪,看这种难看的书,难怪眼睛变成鱼泡眼。” 盛微一听他又说她丑,气得脸色铁青,明明她昨天已经把浮肿用冰块冷敷了的!她咬牙恨道:“关你什么事?!”就算她自己承认她比不过他漂亮,但被他这么一说就是超级不爽!“我告诉你,我警告你!不许再叫我丑八怪!不许叫我鱼泡眼!你自己美到什么地方啊?!” 顾宸眼皮子都没翻,扬扬秀气的眉毛,淡淡地重复了一遍:“比你美就行了。丑八怪。鱼泡眼。” 他的没口德再次得到证实,这种刻薄毒辣的人生平罕见,更不用说他是个男人!堪比乡下骂大街的泼妇! 盛微几乎气晕过去,她指着他,颤巍巍地说道:“你……你……你这个娘娘腔!自己好看到哪去,白白长了双桃花眼,可惜有眼无珠,往上一翻就成死鱼眼!” 顾宸脸色一变,“闭嘴,丑八怪大懒猪。” “人妖!乡下老农妇!” “小不点,飞机场!” “臭竹竿!口腔溃疡!” 两个人压抑声音互骂了好久,终于骂累了。 盛微越过他,往床上一躺,懒得再理他。 顾宸突然笑了出来,揉着下巴讥诮道:“对嘛。我劝你还是省省吧,长那么寒碜,再捧多少书也没有才女的气质滴!” 他故意气她,看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真的很有意思,简直是好玩极了。 盛微把书盖在脸上,虽然她额头已经青筋突起,但是她突然觉得,这个人就是无聊,对付无聊的人,最有效的武器就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看她半天都跟死鱼一样没有反应,他屏住呼吸,拿开她脸上的书,手用力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哎哟!”他那一下真的好痛,疼得她脑子嗡嗡地响。她捂着脑门,仇视地瞪着他,一副势不两立的味道。 顾宸却在这时露出一个无良的完美笑容,“这样吧,你抢了我的床,我弹了你一下,就算扯平了。” 盛微不理他,嘴巴撅起来,依然势不两立,毕竟她才十五岁,又是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十几年加起来也没有这两天受气得多! “好啦。小气鬼,别生气了,换了衣服出来吧,我带你去附近逛逛,顺便去我们学校看看。不然你这大土妞,说不定出去迷路了,那该多丢人!” 盛微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他一脸真诚,心想,算了,先答应。否则耳根子更不得清净! “喂,跟你说话你不要总发愣,”顾宸有点不耐烦,“我好心带你出去,你可不要当成驴肝肺了!” “好吧,你先出去,我换衣服。”她顺从地点点头。 “嗯,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不然黄花菜都凉了!”他一看她答应了,喜上眉梢,头也不回就出去了。 盛微抓了抓纠结的长发,这人一看就是另有所图,他就算是好心,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过想归想,她总是要出门的。 --------------------------------------------------------------------------- 作者拉票票,嘿嘿,看到这里的童鞋们,请不要吝啬你们的【推荐】【收藏】和【留言】!这样柳姐姐我的写作才会更有动力!亲们~(未完待续) 半路落跑1 一下楼,盛微就看到蹲在正在玄关处字字细细擦运动鞋的顾宸,他穿上了羽绒服,还系了围巾。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 盛微穿了件水蓝色的风衣棉袄,帽子上还有一圈白色的兔毛。她头发扎成马尾,巴掌大的小尖脸上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显得更加瘦小。她皮肤生得极白,唇色也较淡,整个人看有一股说不出来空灵的味道。 他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得楞了一下,说实在的,盛微这类型的女孩,在他眼里就是没有张开的黄毛丫头。但是她的纤瘦苍白,好似有一股独特的不容忽视的味道。 他下意识轻咳了下,放下手中的鞋子。看着她棉袄风衣下两条裹着毛袜子的细腿:“穿这么点不冷么?” “习惯了。”她淡淡说。 “围巾给你系上吧,b市可不比a市,风大。你这种的,每年都要吹跑好几个。”他作势解下自己的围巾,往她细细的脖子上饶。 “算了,少爷你的围巾我可带不起,多深重啊,别把我脖子闪了,”她撇撇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到底有什么事,你还是赶紧说,省得我的小心脏悬乎悬乎的。” “得!我犯不着担心一个女金刚,”顾宸手头的动作一停,僵在半空,他发誓,她不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脾气却是最最古怪的!“你看,我这不是我老爹下了禁足令嘛,您面子最大,他现在也就最待见您了。您看……” 盛微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哼。就知道他不可能安什么好心,原来是想找个借口出去,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唉,你别走啊,听我说完啊!”顾宸一看,这小妞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他们根本就八字不合,找她帮忙肯定也不会帮! 低头一看,裤兜里收件箱里面催他的短信都要堆成山了。他心里一阵烦躁,索性把手机关机了。爱谁谁去!顾宸耸拉着脑袋,准备上楼再躺一会。 却看她伸着细细的胳膊,怎么也打不开大门。 他本来懒得管,门开不了看她怎么出去。但是她脾气死倔,知道他在后面,就是不喊他。算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叹了口气,忍不住过去,帮她把门拉开。一边咬牙切齿道:“没长嘴巴么?不知道喊别人帮你?真是笨到没救了。” 门一开,外面的冷风吹进了,盛微恨不得把头都缩到毛衣里。真冷! “谢谢。”她轻轻说了一声,瑟瑟缩缩地,往外走。 “等下!”他解下围巾,不由分说地给她围上,“反正我也不出去了,借你用吧,别弄脏了!” 她抬头看他眉宇间恼怒的样子,不禁一双眼睛弯了起来,本来不想告诉他,但是一想,其实他人还可以,就是有些天真的顽劣,微笑着说:“你气我干嘛,刚刚顾伯伯已经同意让你带我去学校转转了。” “真的?”顾宸喜出望外,望着她弯弯小月牙的眼睛,直呼oye。好不容易托了n个人,才把徐若诗约出来,差点以为黄了,现在又能出去了,他简直想抱着眼前这个小不点高歌社会主义好了! “行了,赶紧走吧,不是还有人等你么?” 顾宸望了一眼她小小的身影,胖胖的雪地靴反倒显得她的腿更细了。他赶紧追上去,“在这等我,我去拿车,送你过去。” “不用了,你不是赶时间么?”她头也不回,“咦,公车站牌在哪?” “你在这等我,真笨!我顺路送你!” “好吧。”盛微环视了这个陌生的街道,心想,就让他送一下吧,他也说顺路嘛。(未完待续) 半路落跑2 等了一会,就看到顾宸从车库里开出来一辆火红的跑车,她不禁在心里嘀咕了一声,这么点大,就开这么好的车了,果然是公子哥呀。 “上来。”他摇下车窗,示意她动作快点。 盛微上车,像一下子坐到地上那么矮,无端脱口而出:“好矮啊~” 顾宸笑了:“这样才拉风嘛!阿土伯,坐好,寄安全带,开了。” 她不是不知道,跑车而已嘛。只是爸爸在的时候一直教育自己,为人要低调。显然,这和他的理念完全相反。 看他眉宇间遮掩不住的春风得意,她不禁摇摇头,看来他和她的生活,别说现在,即使是爸爸还在,也是截然不同的。哼,你才是阿土伯,炫耀帝!她腹诽。 车子才走到4环。电话声音又想起来了。他的车载电话可以自动接听,电话那头传来吵吵嚷嚷地声音,男男女女一大片。 “哎哟,顾大少爷啊,您这会子才在哪个环上蹦跶啊?我们一溜子人杵三元桥这喝西北风不要紧啊,人家若诗妹妹可嫩着呢,您要是不赶紧的……” 还没等那人说完,顾宸就挂了电话,他一声不吭,就是把油门踩得飞快。挂军用车牌的好处,就是你无论你开多快,也没有人拦你。 不过盛微心里却有些害怕,她分明听到人说在三元桥,跟她的方向是相反的。难怪他会这么着急了,算了人家赶着去嗨皮,她可不想陪葬! “喂,顾宸。你开慢点。”她吞了吞口水,“这样很危险。” “我的姑奶奶,你没听着人催着呢,我赶时间啊!” “好吧,你把我就在这放下吧。我自己过去。” “……”他有些犹豫,毕竟是自己答应要送她的,如今她这么通情达理,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你一个人能行吗?” “嗯。没问题。你靠边把我放下吧。”盛微点点头,“我比你想的要强大一些。” 顾宸虽然有点不忍心,但是裤兜里手机的震动感又传来,只得狠狠心,靠边停下,“手机给我。” “呃?”她不明所以。 他拿过来,飞快地在上面按下自己的号码,剑眉微舒,说道:“有事情给我打电话,不要一个人回去,不然我会被p死。完事了给我打电话。” 说完,将她撂在路边,马达轰鸣,扬长而去。 这一切速度之快,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只余一阵凛冽地风,和一抹逍遥的影子渐渐远去。 盛微眯了眯眼睛,京沙桥。她在哪?天知道。 还好瞥见路边有个报刊亭,赶紧过去买了张地图。 蹲在地下通道的路口研究了半天。原来她还在东三环上。又仔细圈出r大附中所在是位置,用手指量了量,乖乖,足足有一个手掌那么远! 还是做地铁吧,公车线路好像太复杂了。 于是找人问了地铁站的位置,缓慢地走着。她心里一直在盘算。从顾宸家,要是去学校,如果不坐专车,那得要几点起来?b市之大,真是令人咋舌地郁闷。 顾宸的围巾暖暖软软地,有一点他身上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淡香水味,想起他,她不禁撇撇嘴,这个人,真是公子,这么点大,还涂香水!下次他要敢再说她,看她不笑话他! 她心里想着事情,倒也不觉得坐地铁有多么漫长。 r大附中远比盛微想象中的远,地铁倒了线路再倒。一直到中午饥肠辘辘的时候,她才到学校。学校看起来很简朴,她还以为,这种跻身全国前十名的重重点中学,怎么也会大气些。 她又回头望了一眼,在夕阳中还有些古朴。去完学校,她又去了一趟b大。她梦想中的学校。那种厚重的文化沉淀的感觉,让她心里有点小小的憧憬。她很喜欢这里。 回去的路上,却不巧瞥见里r大附中不远的有一家私人书吧,明亮的橱窗上贴着一张红红地招聘启事。看来,今天出来果然是对的。她真的需要一份工作了。虽然才上高一,但是,要逐步开始攒上大学的钱了。 她这样盘算着,正打算推门进去,突然看到自己映在橱窗上的脸这么稚嫩,明摆着是童工嘛,哪个敢要? 想了一下,她把头上皮筋一扯,一头微卷的长发就披肩而下。贫添了一股小女人的味道,她自然是不管这些的,只是因为她天然的大卷发看起来会成熟一些。她对着玻璃挽起一个自信的的笑容,推门走了进去。 ----------------------------------------------------------------------------- 咳咳,我来废话了,亲们,让【留言】【推荐】【收藏】来的更猛烈点吧!这么努力码字的作者伤不起啊~(未完待续) 太子的聚会1 顾宸开着的红色跑车,在清冷肃穆的街道上,尤其显眼。一大伙子人,大部分都是原来一个大院里面的,后来分散开来,但是总有股什么发小什么的味道,所以经常约出来一起玩。 顾宸旁边的副驾驶上,坐着一个清丽的女孩,就是顾宸心心念念的徐若诗,小公主式的卷发,还带着一个珍珠发箍,车里空调开得很热,她脸蛋红扑扑的。顾宸在开学晚会上看过她跳芭蕾舞,就一眼难忘了。今天这大帮子人聚到一起,重点就是这个女孩了。 后座坐着的两个,就是顾宸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都是一样的公子哥,都是一个大院长大的,现在也都在r大附中上学。一行人乌泱乌泱地直奔之前预约好的金钱豹吃自助大餐。 一群十六七岁的小孩子,吃起来却很讲究。 七八人人在日式的榻榻米上围圈而坐,徐若诗在众人一阵起哄中,红着脸乖乖地做到了顾宸旁边。顾少自然是借机表现自己,表现得温文尔雅,一副体贴关心的样子。那夹菜倒水的热情,他的两个发小哄笑不已,顾大少爷何时这样温柔过? 徐若诗知道他们都是b市里面举足轻重的公子们,早有心认识,只是碍于女孩子的矜持,只能红着脸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着东西。 “哎哟,顾大少爷,不要太重色轻友嘛,”王叶德一逮着机会就对他挤眉弄眼眼的,上赶子揶揄他。 “王胖子,你不说话,没有人会觉得冷场。” 接着又是一阵哄笑。 其实顾宸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就是觉得这女孩子文文静静舞也跳得好,挺不错的。而且周围的哥们都拿他感情不开窍说事,索性就来这么一段。先做普通朋友试试,却没想到被他们一起哄,打算全乱了。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顾宸却没由来想起那那个穿天蓝色棉衣的背影。下意识掏出手机,却发现没有来电显示,也没有短信。看看时间,都六点了。那个笨蛋不是迷路了吧? 吃完饭,大家都觉得不够尽兴。又说要去k歌。顾宸看看时间,八点多了,那个笨蛋还没打电话过来!看来她一个人倒是逛得挺起劲的!看众人热情正高,也不好扫了大伙的兴致。 到了乐巢的包厢,自然又是欢歌笑语。徐若诗自然是第一个唱的,轻轻唱着,眼睛却用余光瞟到,身边的顾宸并没有专注于她的歌声上,而是时不时看手机。 一曲终了,大家都鼓掌,顾宸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徐若诗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他,他才反应过来,象征性地拍了几下手。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因为包厢里太吵,所以她凑到她耳边问道。 “没有,就是被我老爸软禁了几天,人都傻了,”顾宸有些抱歉,毕竟人是他叫出来的,现在却冷落在一边,好像不符合初衷,想了想,又说:“你不要误会,也不要听他们胡说,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安安静静挺好的。没有太多的想法。” “呵呵,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我心里也七上八下的,我只能说我不讨厌你,”徐若诗微笑着说,“我还担心他们起哄成真,到时候不好收场。我想,还是先做普通朋友,多了解了解看看。” 顾宸听着她软儒温婉的声音在耳边说着这一番话,心想,这个女孩真是善解人意,心中对她的好感又多了一些。(未完待续) 太子的聚会2 裤兜里传来震动的感觉,电话响了。 他心想,这个笨蛋终于知道给他打电话了! 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老爸。 他赶紧出了包厢,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喂。老爸?” “你把微微带到哪里去了?现在都几点了,还不回家?!……” 顾宸最怕接他爸爸的电话了,说了一句你好之后,就把电话拿到一尺远,他爸爸的嗓门,靠近了听,几天耳朵都还嗡嗡响。 “混小子,怎么又不说话了?” “嗯,爸爸,我听着呢,我这不是遇到几个朋友了嘛,好久不见了,就带着微微一起出来玩玩,想着她第一次来北京……” 他爸爸才不信他那一套,八成是拿着盛微做幌子在外面胡来呢!“那你叫微微听电话!” “哎呀,老爸,我什么时候骗过您啊?”顾宸赶紧说,“微微上厕所呢,我待会她出来了,我让她给您打过去。就这样,我这还一群朋友被撂一边呢,行了行了,我先不跟您说了。回头打给您啊!”一口气说完,赶紧挂电话。 顾宸看了下白天打过来那个号码。赶紧拨了过去。他爸爸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隔不了半小时,准还要打来!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听到一个慢慢悠悠的声音:“喂,您好!” “好个屁,鱼泡眼,你现在在哪呢?!”顾宸也不知道为啥,就是忍不住和她置气。 “哦,是你啊,我现在正出地铁呢,差点没赶上最后一班……” “别啰嗦了,你现在在哪?”他这里心急火燎的,她倒好,慢悠悠,一点都没有着急的意思,敢情他不打电话,她还不准备打给他了? “呃,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具体是在哪。我马上要走到早上你停车那个地方了。” “行了,在那别动,我去接你。”说完立马挂了电话。 刚走到大厅,碰到下来买给胖子买烟的薛秦,看到他心急火燎地出去,忙问:“顾宸,你这是要去哪呢?大家伙刚刚还找你来着!” “哎呀,我不跟你多说了,我得去接个人,不然回去要挨批的。” “什么人要你去接啊,再说了,今天大伙都是冲你来了,少了男主角,剩下女主和一帮跑龙套的,咋继续啊……” “得了,别贫了,”顾宸慢下脚步,想了想,“要不这样,你去京沙桥帮我接个人过来。喏,你把我电话拿去,叫做盛微,务必把她领过来。” 薛秦正好在ktv里闷着,打算出来透透气,自然是很乐意接这个任务了。 这边盛微瑟瑟缩缩地在京沙桥下面,冷风吹得好像头发也要结冰了。她把宽宽大大的棉衣帽子扣在头上,像兔子一样在原地跳来跳去取暖,一边翘首张望着空荡荡的东三环,这个天气,这个时辰,行人很少。 她心里热乎乎的,心情很好,不然谁要是让她受这个罪,早被骂上十万八千次了。也许是因为得到了想要的工作,也许是因为他刚刚电话里的一通着急。总之心里面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愉悦。 跑车轰鸣的马达声,在空旷的三环上空回旋。 一辆银色的远远地像箭一般冲过来,又一个急刹车,稳稳地停在盛微前面。 车窗摇下来,是一张陌生的脸。 “你是盛微?”那人声音很慢,很温柔,又好似没什么温度。 “嗯。”盛微点了点头,明白过来,“是顾宸让你来的?” “上车。”那人好似一点也不想回答她多余的问题。 盛微在车上一直在腹诽,真是人以群聚物以类聚。顾宸的朋友,一个个鼻孔都是朝天长的。 ----------------------------------------------------------------------------- 每日两更,绝不断更,如果要加更,就让留言推荐更猛烈些吧!(未完待续) 太子爷的聚会3 既然没有后顾之忧了,只要到时候乖乖把盛微领回家,有了这个挡箭牌,一切都不是问题,顾宸想到这,不禁放松了一些。 众人的情绪也高涨起来,各种酒是一箱一箱地往包厢里送。 顾宸也徐若诗也没耐得住大家起哄,一连唱了几首情侣对唱歌。 嗨皮到一半的时候盛微就来了,薛秦去停车,告诉了她包厢号 盛微把头发放下来了,整个人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一只巴掌大的脸,皮肤雪白,长发微卷,披散在肩头,显得很妩媚又出尘。尤其是那双大眼睛,在缭乱的灯光照耀下,泛着水汪汪的光泽。 “哎哟,美女,你找谁呀,走错地方了吧?”大家一哄而笑,范维扬开口便说道。 “别啊,没走错!人家就找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杨过哥哥你还不过来抱一抱安慰安慰人家?” 盛微哪里见过这么声色犬马的阵势,开门就闻到一股冲天的酒气,加上一个个男人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她心想,这跟外面的小流氓有什么两样? 话一出口一群人又笑开来,盛微“噌”地一下羞得连耳朵都红了,偏偏那个王叶德嘴巴里还不依不饶,作势张开手臂说:“来吧妹妹,哥哥我今天就咬咬牙忍痛吃点亏,要抱,要抱赶紧的,我跟你说等一会儿哥们儿不高兴了,您到时候可千万不后悔!” 盛微气得咬牙切齿地:“流—氓!”,她往前一步,啪一声,将电灯开关都打开。让明亮的灯光充斥整个包厢,她倒要看看顾宸那个混蛋是不是真的在这里。 顾宸其实在她进来第三秒的时候就认出来她了。他原本想出来解释下。可是那一刻,看着她在门口有些无措、惊慌又有点恼怒的样子,不知怎么,竟然变得兴致盎然的,抱着手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定定地看着她。心里隐隐约约,隐隐约约地期待着她出糗的样子。 突然其来的明亮,让喝的半醉的众人一下子清醒了一半。心想,这女孩够来劲的,居然这样扫大家的兴。 她当然看到了顾宸,当然,还有他身边那个小鸟依人的女孩。梳着公主头,一脸温柔的样子,她不知为何,心情变得极坏,正要喊他。 肩头上却感觉一沉。回头,却见是刚刚来接自己的那个人。 薛秦去停完车回来,却看到这一幕,众人皆目瞪口呆的样子。心中不禁好笑,这个女孩,看似柔弱,居然这么有魄力。 他将她轻轻带进来。又把灯光关了。只余几盏幽暗的灯,慢慢地说道:“你们有点出息好不好,这么大一群人了,见着好看点的就这么个德行。尤其是王叶德你,这是顾宸的朋友,你要是不想被整惨,就可劲着挤兑人家吧!” 一句话半时调侃半是解释,轻描淡写地就将刚刚的尴尬气氛化于无形。 盛微忍不住侧过头来看他,他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向上翘着,面色沉稳,不禁想,这个人还是有点点成熟的。(未完待续) 太子的聚会4 既然薛秦已经说了,顾宸也顺势站起来,大步度到门口,拉过她纤瘦的身板,笑着说:“呃,各位,这位是我朋友,刚刚灯光太暗没看出来,人家小姑娘,大伙儿别挤兑她啊!” “喔,原来是顾大少爷的‘朋友’,难怪出场架势这么大。” 既然有台阶下,盛微点点头,表示跟大家打过招呼了,整个沙发都满满的,只有顾宸另一边还有一个空位。心想,不都是有钱人么,搞这么挤,就是小孩子想搞搞亲密接触,有必要这样么?边想着,不情不愿地坐下。 “喂,美女,这么沉默,来首歌抚慰一下我们受伤的心灵吧?刚刚我们哥几个可是被你吓坏了,还以为便衣警察来抓不法分子呢!”王叶德嘴巴向来不消停,“哎哟,我这小心脏现在还扑通扑通跳得难受着呢!”回头又站起来,煽动众人一起吆喝。 “你不怕我唱了之后你心脏更受伤?!” “你是顾少的‘朋友’,自然是要做个自我介绍唱个歌什么的。这样我们好熟悉了解你呀!” “我唱歌从来要歌伴舞的,不然没心情唱!”盛微看他凭,她也就奉陪到底,“这样吧,你给我伴舞,我来唱。” 一听这美女凭起来毫不逊色,众人哄一下笑开了,“王胖子,美女都说了,要歌伴舞,你就来一个呗!不要扫大家的兴嘛!” 王胖子什么时候遇到过这么牙尖嘴利的小妞子,用眼神向顾少投去求救的信号。 顾宸嘴角一勾,不以为然,仿佛回答他,自己惹的篓子自己背! “哎哟,各位啊,别介啊,你们这不是想看我出糗么?”王胖子只好拿出赖皮到底的招数:“你们看我这身材,上去一跳,这地板不得出来一窟窿?!” “没事,咱也不搞那么高难度的,这样把,来个最简单的,歌伴舞《小燕子》!”盛微看他那样,忍不住笑起来。 王叶德一听,囧在当场,众人趁机落井下石,高呼:“罚酒!罚酒!” 他只得认怂,委屈地望着顾宸嗷嗷叫:“顾少啊,你这小妞子够辣啊!你消受得起么?!”哼,让你不帮我,我也给你出个难题。 他这话一出口,徐若诗脸色悄悄变了变。 顾宸不紧不慢说:“你自己挖坑自己跳,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是我家新来的远房表妹,我家老头子的新宠,你当然惹不起。” “喔,原来是妹妹啊!”众人皆唏嘘。 王叶德一看,为形势所逼没办法,眼一闭,心一横,咕咚咕咚动三杯深水炸弹下肚。 “胖子爽快啊!” “哎呀,真是大肚能容啊!” 王叶德心想,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能让自己在嘴皮子上吃瘪,心里不甘心,但是也没法子。 “要不这样,我们来玩杀人游戏好了。最早死的,还有输了的都罚!”一边有人提议。 “怎么罚?” “那当然是真心话大冒险呗!够俗够经典啊!” 杀人游戏盛微自然是知道一点的,不过具体规则不太清楚。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拉着一起玩了。不过看着顾宸嘴角似有若无的笑容,她有点不好的预感。(未完待续) 喝高了,走光了! 盛微好像从来没有玩游戏的命。玩了两局,她的身份都是平民。 那个顾宸每次他当杀手的时候,都是最早就把自己杀了。 她没什么真心话可说,只得认栽——罚酒呗。不过,临了还想逃脱一下,嚷嚷道:“有没有小杯一点的酒啊,有没有不那么难喝的酒啊?” “行了,姑奶奶,要求这么高!现在是社会主义社会,男女平等早就深入人心了!”王叶德好不容易得着报复的机会了,不依不饶的。 “来几个龙舌兰,加君度的。”顾宸跟包厢的服务员说道。 龙舌兰?盛微从来是滴酒不沾的,不过这名字在好些小说中看过,嗯,应该是女人喝的酒,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和徐若诗耳语的顾宸,心想,这小子还有点人性嘛! 游戏继续。 这回是王叶德做杀手,看着他比眼睛还要粗的眉毛,她不禁有种不良的预感。 结果毫无悬念。 她抚着额头。看着自己欠下来的酒,那个小小的“正”字,不禁感叹,真是不要得罪小人啊!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送酒的服务生端来一排酒,小小的杯子,1杯。 酒的颜色像是exspresso的颜色,上面还有点乳白的沫子。她小心用手指捏起来一杯,对着光线是深的琥珀色。放在鼻尖前闻了一下,有点巧克力的味道。 酒就是酒,不要被它华丽丽的外表给蒙蔽了!她摇摇头,又放回去。 这边他们这局刚打完。看到酒上来了,自然是不许她逃脱的。 “喝吧,妹妹!” 她皱皱眉,求救信号发给顾宸,谁知那小子淡淡瞥了她一眼,继续和他的小鸟依人耳语。 视若不见?有必要么?矫情!哼。小人就是小人,不要被他一时的好心给蒙骗了!她狠狠地想着,回头看见那么多酒,又愁上眉头。 “愿赌服输,喝吧,妹妹!别那么不爽快啊!” 喝就喝!她嘀咕着,我本来不玩的,不是你们拽着我玩么? 这种小杯子是,一口一杯。 好!是个烈女啊。众人看她雷厉风行,不禁叫好。 两杯下肚,她觉得有点不对了,这酒一口下去咋就开始头晕了呢?迷茫中好似看到顾宸意味深长的笑容。喝酒这种事,一旦开始,总是停不下来。那个“正”字的五杯酒喝完,她基本丧失了思维的独立自主权。 还没来得及想自己为啥觉得手脚都软了,脑袋又很重。 马上又有人走来,妹妹,再来! 干杯! 又一口一杯。 事后,她想起来才骂道,谁是你妹妹,乱认亲戚。 她才知道,这酒度数够高的,两种酒混在一起,更容易醉。她第一次喝酒啊,顾宸这不是在帮她,根本就是在变着法子整她!坑爹啊! 她那会子只意识到,她好像要吐了,她踉踉跄跄勉强站起来,也不知道脚底下绊了个什么。她身体失衡,天旋地转,往前一扑。 顾宸坐在她对面,看她起来。本来想去扶她的,还没来得及。只听见空气里一声很短促的叫声,然后自己眼前黑影一闪,身体被重重往后一压。(未完待续) 喝高了,走光了2 顾宸坐在她对面,看她起来。本来想去扶她的,还没来得及。只听见空气里一声很短促的叫声,然后自己眼前黑影一闪,身体被重重往后一压。 有什么热乎乎很软很甜的东西堪堪滑过他的左颊,飞快地掠过的耳边,然后就那样落到他的脑后去了。 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年轻男人,脑子里停顿了一秒钟就明白了,那是女孩的嘴唇,软软的,热乎乎,那一股子龙舌兰的酒味,这么近闻起来,有一股子让人心悸的香甜。 盛微喝醉了也不知道什么疼不疼,只是知道自己摔倒了,挣扎着要爬起来,但是手脚好似不太听使唤,胡乱挥舞着手臂,头一阵晕,胸口闷闷的,好恶心的感觉! 顾宸心猿意马也只是一瞬间,因为下一秒,他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扔到外面的护城河里喂鱼! 她吐了!吐得还天昏地暗,那么多东西,带着酸味和酒味,一股脑儿地挥洒在了他damp;b的黑色毛衣上。有没有搞错?!这是他特地穿来和若诗约会的!kao! 他一下跳起来,拎着小小软弱如泥的她,大吼: “喂!你给我起来!!盛微!” 盛微只觉得脑子里面一片混沌,有辆大火车在她脑子里面轰隆隆地跑着,现在还有个不知名的咆哮体,想都没想,伸手就给拍了过去。 “啪——”地一声,打在了某人无比骄傲的脸上。 顾少眼睛盯着她,好似要渗出血来,他额头青筋暴跳:“你丫是不是故意的?!站起来!这不是挺有劲的么?!” “嗯……”盛微皱着眉头,打了个饱嗝,“呃,闭嘴。” 顾宸捂住鼻子,一脸嫌恶,这个女人真麻烦!一点都不乖!真讨厌! “顾宸,你去洗洗吧,我来扶着她。”薛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扶住盛微。 “臭死了,我先去洗洗。”顾宸摔门而去。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大家都看得出来,顾大少爷的脸色很难看!顾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你是谁啊?咋长了两个脑袋?”盛微瞪大了眼睛,皱着秀眉看着身边的薛秦,捂着嘴咕咕笑,忽然大喊一声:我要尿尿!我想吐,我头晕! 薛秦看了看这个毫不知情的罪魁祸首,不禁失笑,只好扶着摇摇晃晃的她去洗手间。 她跌跌撞撞进了洗手间,吐得天崩地裂,其实肚子里的货都倒给顾宸了,这会子吐得肝肠寸断的,各种液体,混合着胃液的酸,胆汁的苦。 吐完之后,她又晕乎乎地坐在马桶上,思考着,自己这是在哪? 顾宸好不容易找服务生要了点清洁剂,把衣服上的污秽洗掉,他也喝了一点,一脚t开厕所门,里面正有人吐得肝肠寸断。 一手解拉链,任那憋久的感觉肆意挥洒。毕了,准备放水。 突然有点不对劲,那吐的声音好似是个女的!回头一看,后面这忽然倒抽口气儿,瞬间后移三步。 盛微垂着头坐在马桶上,脑袋正一点一点的在打瞌睡。羊毛裙子撸在腰际,毛线裤袜还一半没提上去。他的酒立马醒了一半,这不是那个罪魁祸首么?(未完待续) 喝高了,走光了3 看到她这样,他反倒气不起来了,本来也是他故意整她,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一看她春光乍泄,毕竟他是血性方刚的少年,脸红了一阵,把她丢在那,自己跌出了门。 出来后,看了下门牌,这明明是男厕所啊!看来这丫头是醉得不轻,算了,刚刚才发下毒誓要远离她的,不管了。 走了两步,脑中不禁浮现她酡红的脸蛋,迷离的眼神,还有那半露的大腿,这让别人遇到,她岂不是会?!想到这,脚下又迈不开步子了,kao!老子今天就栽这女人手中了! 懊恼地返回来捅捅她摇摇晃晃的小脑袋:“鱼泡眼!起来了起来了!这是男厕所,你坐着看门啊?!” 盛微似乎完全混沌中……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不明声音。 他继续捅,接着捅,她脑袋摇晃着,勉强抬起头来,眼神迷离,眼睛像一弯清泉。 他双手捏住她肩膀摇了摇,唉,看来那酒是太狠了。他一个头两个大,怎么把她弄回去呢? 盛微迷迷乎乎,梦见自己小时候在大院里荡秋千,隔壁家的小狗看到了也要玩,她不让,小京巴狗委屈地打滚吼叫……一直叫一直叫,好吵好吵。 她强睁开眼睛,没有焦距地对着他的俊脸瞅瞅,说:狗狗乖,别吵,我再玩一会。又闭上了眼睛。 顾宸满头黑线,曲起食指在她脑门上狠狠来了一下,带着稍稍地报复和捉弄。 她吃疼,嗷嗷叫着醒过来,疼痛果然能够赶走周公。揉揉眼睛抬起头,眼睛越睁越圆,手捂到嘴巴上。 她站起来拉了下裤袜,走到顾宸面前,嘟囔了一句:长得还挺好看的,就是太像干嘛学春哥装男人呢? kao!顾宸此时此刻,除了这三个字母想不到用别的来表达,捏着她的眼皮,狠狠地说,“你给我看清楚,我是顾宸顾宸!”神马春哥乱七八糟的,这人脑子是一脑子浆糊吗? “喔。你不要这样捏我,很痛!”她用力挣脱他,晕晕乎乎走了出去。 盛微从卫生间出来,蹲在墙角想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刚才的人那人是顾宸?为啥他喜欢上女厕所呢?果然怪癖!等下一定要和他说,要不是今天遇到她,别人早把他当变态了变态啊!嗯,这个毛病得改。 顾宸看她耸拉着脑袋缩成一团蹲在那,心想,早知道今天还不如不出来! 回包厢取了他们的衣服,只得狠心扔下伸手便可摘星辰的徐若诗,吩咐薛秦一定要把美女送回家,下次再约等等。 一路直接拎着她,一把塞上车。 给她套上大棉袄,围好围巾,系好安全带。看她一脸安详,睡得正香,他使坏地开了窗户,让冷风把这只猪吹醒! 果然,酒意在寒冷中清醒了一般,她睁开眼,头像贼敲了一样疼。 顾宸挑挑眉,关了窗,一脚油门,车子嗖一声像箭一样飞出去。 盛微只觉得胃上一顶,马上要吐。这人真是的,开车技术太烂! 瞥一眼迈速表,不禁咋舌!这也太快了。速度?加速度? 她又是一阵头晕,感觉说:“你开慢点!我要吐了!” 顾宸无视她,又是一脚,她更晕,00公里?! 她强忍着恶心,虚弱地说道:“顾宸大哥,求求你,我这条小命我自己还是很在乎的,你慢慢开行不行。。。” 他一看她那没出息的样子,勾勾唇:“好啦好啦,这么晚,快速上也没什么车,你怕什么。马上到家了。” 看她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他笑了笑,悄悄把速度降下来,心想,真老土,时速才到00km就哇哇大叫。什么人啊,真是阿土伯!(未完待续) 宿醉之后。 盛微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好像做了很多梦,明明很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她一脸纠结,正在天人交战,一道白亮的光,突然刺过来。 她睁开眼睛。却发现落地窗那边作者一个人影。 “醒了?”顾宸早上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清爽,不像宿醉的她,头痛欲裂。 “哼哼,”她翻了个身,懒得理他。 “你难道真是一只猪么?要这样睡到地老天荒?!”他不能理解这个人。昨天一天都对自己张牙舞爪的,他没少被气!今天又一副权当他是空气的样子。她脾气怎么这么阴阳怪气?! “哼哼。”她干脆闭上眼,脑袋跟要爆炸了一样,太阳穴一突一突地疼着。他倒是收拾得干干净净,她这么头痛,这么狼狈,都是谁害的?! “果然是猪,只会哼哼,”他瞟了一眼装睡的她,作势要走:“看来醒酒药猪也不需要的吧?!” “等等!”她拉住他的袖子,“把本小姐还成这样就想走?!” 他没想到她还有力气拉她,一个不稳,栽坐在她被子上。看着她一头绵软的头发,眼睛亮亮的,明明长得小巧,却总要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嗯,那个,头还痛么?没想到你酒量这么怂,”他换了个语气,“不过,昨天有点儿确实过分了。” “我就知道你怎么会那么好心给我换那么小杯的酒呢?!”她忍不住投诉,那么小的几杯,就让她痛苦成这样。 “我告诉了你的呀,那小小的几杯酒是tequila,龙舌兰,”他挑挑眉,对她的控诉不以为然:“听着名字自己就不要命地喝,拦都拦不住!” 你拦了么?哼,明明就是帮凶,甚至可能是幕后黑手!她腹诽,不过看到他放在床边的水和药片,心想,算了,美女不和小人计较! 她不理他,拿过白色的小药片,就着温水吞下去。喝完之后觉得甜滋滋的,蜂蜜水! 她疑惑地将顾宸从下到上,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除了发现他长得真的很让人妒忌之外,没有别的。哼,不安好心。 “怎么,今天顾伯伯又把你软禁了么?又跑来献殷勤。” “切,我要出去谁赶拦啊,真是白眼狼!” “好吧,顾宸大少爷,您的大驾光临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您的恩德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她狡黠地盯着他,怪腔怪调地说道。 “那你就诚惶诚恐地受着吧!”他瞥了她一眼。回头把手中的纸袋抖了抖,“喏,你的校服,我给你拿了。” “谢了,劳您大驾!我要起床了,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她也不欢喜,她可是会记仇的!宽容和愉快的品格太需要本钱来培养,她现在没有那个本钱。 顾宸不否,转身出去,她不解气,对着他背影做鬼脸。却被他逮住,见她幼稚的举动,他只是眉毛抽了抽:“还有,在学校我们就不认识。知道么?” 她哼哼了两声,表示带着抗议的同意。切,不认识就不认识,谁稀罕!她还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呢!(未完待续) 装作陌生人1 去学校一切手续都很顺利,因为有顾首长的照拂,学校的老师都对她相当客气。高二1班,和顾宸在一个班。 早读课盛微在讲台上做例行的自我介绍的时候,顾宸才跌跌撞撞地赶来。 看到台上人一脸云淡风轻,他不禁怒火朝天!这个死丫头,早上居然把专车的刘司机哄跑了,老爹又因为周五晚上晚回来的事情,收缴了他的车钥匙。 b市是首都啊!他长这么大,终于知道堵车是个什么滋味!只翘课不迟到的顾宸,居然狼狈得打的去,都是拜她所赐! 盛微自然是用余光看到了顾宸,他凌乱度为8的发型显然告诉大家他今天有点狼狈,唉,打车上学的人,伤不起啊~ 其实昨天顾伯伯晚饭的时候还说让顾宸要多多照顾她,她不屑一顾,他会照顾她?不来招惹她,她就阿弥陀佛烧高香了! 虽说盛微的长相不是顾宸喜欢的那道菜,她的个子也算是高挑,五官看来漂亮又有点狡黠。笑起来还露出两只尖尖的小虎牙。在学校里,算是美女了。而且她发现。少女漫画关于转学生的场景,是描写得很对的。她的转学,在学校里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漂亮的转学生,背景神秘,举止优雅。一下早读,就有一堆男生从班外的走廊里走过,装作无意,眼神却不停往她这边瞟。 她哑然失笑,原来,即使是在这么有名的重点中学,该花痴的还是会花痴,该萌动的春心,是不会因为环境而湮灭的。 因为爸爸过世的事情,落下了不少功课,她的学习一直是优异的,因为她从小就不喜欢别人用“xx市长的女儿”这样的光环来看她。盛微早就和班主任打过招呼了,她要坐在最前排,当然,首要原因还是想把学习补上来,现在爸爸不在了,她更要好好地考最好的大学让大家看看。盛启华的女儿,不是只会哭而已!当然,她还是有一点小小的私心的,顾宸坐在最后一排,她当然要找个离这个恶少最远的位置! 当然,顾宸在学校是出了名的王子级别的。每每想到这个词,想到他平日里的德行,她都觉得慎得慌!这些女生迷恋他什么呢?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家里有钱点,老爸牛逼点么?! 反正据他所知,每天或沉默或喧闹地围着他转的人不知道多少,盛微无聊之余,开始计算小说里的经典桥段。 一,食堂里的邂逅,不小心的碰撞。这样的比例大约占了五成。到后来她每天和顾宸分开吃午饭,防止自己的饭菜也被他那些花花草草们“不小心”撞飞了。 二,专门找他作对,什么事都对着干,试图引起顾大王子注意的。这样的比例大约是两成,毕竟不是所有女生都有本事和顾宸面对面而不脸红的。 三,直接诉说好感,或者偷偷往抽屉里塞情书,假借手工课的名义送围巾之类的,占三成。 盛微想,像顾宸这样无聊的纨绔子弟,一定在这些幼稚怀春的游戏里玩得不亦乐乎。 因为至从那天他说过之后,早上去学校,他们都是在离学校500m外的麦当劳就下车,然后各走各的。 而且,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他最近根本就没来找自己麻烦,连眼光都不曾停留过。 盛微倒是落得安宁,她正好有一大堆的功课要补。 盛微在学校向来是个沉默的学生,她从来恪守爸爸教导的“低调”的原则,一般都很安静。而且班里多了个美女,女生们都惶惶不可终日,没有一个主动靠近她的。 而那些男生呢,她与其说看不上,还不如说她压根就没有这个心思。所以,她对同校的男生正眼都不看一下,省得惹麻烦。或许正因为她的美丽与沉默,反而引来一堆狂蜂乱蝶。 不过眼前她头疼的问题是,她需要借一本笔记,每一个科目的。 她脑子快速搜索了一下,她在学校,就认识两个人,顾宸和薛秦。本来王叶德也算,但是她不知道他的名字。顾宸是不能去的,所以她只好找到薛秦在的班。 薛秦和顾宸一样,在学校里面都是极有名气的,但是据说他性格比较安静,学习成绩也算在学校拔尖的了。(未完待续) 装作陌生人2 薛秦在高二三班,在走廊的另一头。薛秦倒是个痛快人,她一说,他就答应了。 她今天穿了件isseymiyake的风衣,她妈妈在的时候,经常一回家就给她买各种衣服。不过也好,至少现在落魄了,也不至于太寒酸。 看得出来薛秦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各门个科的笔记都相当齐全,厚厚一沓,要抱在怀里。她刚接过来,突然走道里一群女孩子一阵狂奔,猛烈的力量,地将她差点撞到。笔记本哗啦啦掉在地上。 她有些懊恼。回头一看,原来是顾宸和那天那个王胖子,还有几个她不认识。不就是个首长的儿子么,搞得跟古时候皇太子的阵仗似的。她嘲讽的扯扯嘴角,有必要这么夸张么?!要是找个比自己长的都漂亮的男朋友,也不会好过吧? 突然想起眼前的薛秦,一边捡笔记本一边问:“你怎么没有和他们一起?” 薛秦微微一笑:“这架势,想去个哪里都乌泱乌泱的,太吵,太烦。” 盛微也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他们两相视而笑的画面,却不小心落在走廊那头那双漆黑的眼眸里。 也不是多么的不食人间烟火嘛,这不,总有对口的不是?顾宸讥诮地想。 她来一个星期了,果真和他之前跟她说好的那样,见面不相识,他却老觉得这日子有点没劲,甚至还有点埋怨,她不是素来喜欢和他反着来的么?怎么这次,她这么听话?! 他本来以为她本来就是个怪胎,自认清高,不愿意和任何人接触。没想到,她居然不动声色巴结开薛秦了!他没有发现,自己很不爽!那种感觉,就是她原本应该看到她过得很寂寞,不得不去求他,结果发现根本不是如此! 她的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的,甚至还在自己眼皮底下接触自己哥们了! 他们一行人本来是打算翘课去外面的桌球厅打打桌球的,鬼使神差地,就往这边走过来了。 他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们两个一个不近男色的,一个不近女色的人,聊得这样开心? “哟,哥们,什么时候搭上这么个妞啊?”顾宸也许自己都没有发现,这话说得有点酸溜溜的味道。 两人同时抬头。盛微表情讪讪的,跟薛秦微笑地点点头,眼睛连半秒钟,都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转身就走。 顾宸却没有放过这个眼神,kao,本少爷就那么不受待见么?! “哎呀,这位美女,怎么我们一来你就要走呢?”王胖子从小跟顾宸穿一个裤衩的,他那点花花肠子,他一点就通,赶紧做出一副无赖状。 没想到盛微连步子都没慢一步,自顾走她的,完全把他们当空气。 “啧啧,是挺清高的,够有味道啊,只是,只可惜,这个美女‘盛微’和前段时间a市闹得满城风雨的盛市长,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姓啊,这个姓可是少见啊!” 顾宸一番颇有深意话,众人脸色都一呆,把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两个人连起来,好像是这么回事。 当然,顾宸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说出来的后果,他只是很满意她停下来的脚步,她的身子在校服里面发抖。(未完待续) 小树林的刀光剑影1 有风就起浪。第二天一早,整个学校沸沸扬扬的,不知道是哪个好事者,将盛微和已故盛市长的照片p了个对比照打印出来,下面还写了几个大字“盛?是否处于同?” 盛微远远就看见了,她抿了抿嘴唇,很好,坚强的样子。其实没什么,爸爸刚刚过世那时候都挺过来了,这点风雨算什么呢?她走过去,掏出的马克笔,在海报的问候后面写了个鲜艳灼目的“yes”,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中翩然离去。 几句留言蜚语而已,顾宸想看她难过,她偏要过得欢乐! 从大门到教学楼,到教室,她可以明显感觉到黏着在她目光,还有小声的窃窃私语。她有时候回瞪一眼,那些唧唧喳喳的女孩便像见了瘟疫一样四散开来。那些曾经数封告白信写过来的男生,也都一个个作出一副惊恐状、鄙夷状…… 她了然,人情冷暖,她远比同龄人要品尝得多,什么样的眼神她没见过?什么样的议论和指点她没有受过?这个世界,不管男女,都是一个样子的。 女人因为嫉妒而行口舌之戮,男人因为得不到而做愤愤之态。 架子上的葡萄那么好,得不到,便去贬低,抬高自己的格调:其实我根本不屑! 大多数人或许都是这个心态吧! 自从这件事开始,她终于彻彻底底变成孤家寡人了。不过她一点都不在意,因为她还有更多事情要忙碌,比如说学习,比如说工作。 在学校和b大中间的那个书吧,她已经通过了试用期,每个月可以有一点零花钱。虽然顾伯伯私底下也有表示要给她零用钱,但是她都拒绝了。 她喜欢独立,自己双手能赚钱的感觉,是这样好。 自从开始打工,盛微的乐趣便多了起来,闲下来可以看很多很多的书,沉了进去,便觉得那一本本装订工整的书中,都有斑斓的世界。 而学校那些女生怎么为顾宸争风吃醋,百般作态,在她耳边,只是风声。那些也可以听那些看她不顺眼的人今天又编造出什么新流言,也只是浮云罢了。 总之一句话:生活还是愉快的。 夏天很快就过去了,当校园大道上最后一片鹅掌楸的叶子也变黄的时候,顾宸终于厌烦了小儿女的眉目传情游戏。 盛微后来想,自己为什么没早点发现他的异常呢?如果早点发觉,她就可以躲远一点了。 高中的课程永远枯燥乏味,只有上体育课的时候,才能让人感觉到他们作为年轻人的一点活力。 体育课男女分开上,男生练鞍马,女生打排球。体育老师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忽然离开了,操场上顿时热闹起来,嬉笑打闹声不绝。 “盛微!”忽然有人大声叫她,她正在拣球,一回头,就看到女体育委员一脸傲气地看着自己。 “上次就该你去仓库拿材料了,你都没去。这次可被我抓住了,你赶快去仓库领十个软垫过来,老师说马上要做仰卧起坐练习!” 盛微丢下球,淡道:“你记错了,上次就是我去送的排球,这次不该我。” 女体育委员瞪圆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这是我的错?你好娇贵,难道只能大家服侍你吗?” 盛微淡淡瞥了一眼她身后,薛秦正朝这边走来,女体育委员,一脸激动又拼命掩饰的样子。她不禁给她投以怜悯的目光。 女体委喜欢薛秦委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据说自己巴着薛秦用尽哪般哪般的手段,为了他的身世品貌。如果主角不是自己,她也会惊叹此女手段高明,心机重重哇。想到这里,她不禁哑然失笑,在学校,一次借笔记,一次还笔记,真是三人成虎。 薛秦估计连她连名字都不知道,女体委为了这事,已经私下不知道整了自己多少次。 “我来帮忙吧!”薛秦看到了,对她微微一笑。(未完待续) 小树林的刀光剑影2 盛微还没来得及拒绝,女体委的眼睛都红了。 “你怎么就这么爱管这个贪污犯后代的事情?” “好了,我去。”盛微怕再吵下去就会惊动老师,转身就走。 薛秦看她纤细的身影,忙跟了上去。 体育用具仓库在小树林后面,属于r大附中里面很偏僻的地方。 那里是情侣出没最多的地方,一路走过来,盛微已经撞了不下两对卿卿我我的学生情侣。 赶着在青春结束前热烈一把,不枉自己年轻过。爱情在这个年纪是新鲜的,又被禁止的,正赶上叛逆期和青春萌动,便是拼了命也要往前扑,以为这就是爱的轰轰烈烈了。 她不禁摇摇头,现在是你爱谈天我爱笑,过了一年呢?三年呢?以后呢?有几个能够携手白头? “想什么呢?”薛秦赶上来,笑眯眯地看着她,“没想到你精神还不错!” “怎么?今天你心情好,来拿我开涮?”盛微白了她一眼,“不是说来帮我么,咋光看着不搭把手?” “嘘——”薛秦挑挑眉毛,示意她看小树林那边。 她闻声望去,一个女孩在茵茵草地上跳芭蕾,盛微不得不说,她看起来优雅极了,很像小时候音乐盒里面那个八音娃娃。旁边还有个修长的男生,校服外套脱了,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衬衣,真是男才女貌啊! 再一看,这背影怎么这么眼熟呢?==。正好男主角一回头,那漂亮得邪恶的五官——顾宸! 盛微捏了大框的边缘,拖起就走。真是冤家路窄,每次遇到那个人,总没什么好事! 顾宸这边正东张西顾,这些天都和徐若诗腻歪在一起,没有看到那个鱼泡眼,其实他那天看着她微微发抖的样子,就后悔了。可是他从小到大,字典里面哪里有什么后悔和道歉这类字眼? 但是这几天学校吵得沸沸扬扬的,那些关于她的难听的的话,他自己想站出来为她说几句,不过事到如今,始作俑者就是他。他又哪里好意思呢。所以这几天和林若诗腻在一起,其实也有点鸵鸟的味道。 他一直在纠结心里面一个问题,他原本不是很想看到她被整惨的样子么?为什么现在搞得,他连她的面都不敢见了?!他有些烦恼地抓了抓头发,心不在焉地看着徐若诗的舞蹈,唉,算了,别想了,自己想见的人不就在眼前么?何苦去为了那个丑丫头烦恼! 随意一瞥,却看到那抹倔强的身影,他一时间有点想躲起来的感觉,可是又忍不住要张望,等等,她身边那个男人不是薛秦么?他们两个怎么老在一起?!不自觉他坐的那一片的草地都被他拔成秃的了。 一边旋转着的徐若诗,也察觉到了他的走神,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小树林那条路上走着的那两个人,她也认识,正想说话,顾宸却自顾起来了,大步流星朝那边走去。 “顾宸,你去哪?”她的声音软软地喊着。 “在这等我,一会回来。”他扔了一句。 盛微和薛秦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他帮她把筐子搬到体育室,就回去上课了。(未完待续) 他要吻她? 盛微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整理那些乱七八糟的皮球。她忍不住踢了一脚。还有点意思,挺解气的。她也不知道她郁闷什么,一边踢球一边想着顾宸那张脸。 “怎么,你被女生们欺负啦?” 顾宸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前面,她吃了一惊,停在原地。 他穿着白衬衣,衬衣扣子微微敞着,靠在仓库的墙上地看着自己,嘴角微微勾着,耀黑的眼眸中,有什么东西在跳动。 气氛有点诡异,盛微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轻轻说道:“我来拿软垫。你怎么在这里?” 顾宸指了指空无一人的仓库,“我也来拿东西,不过登记员好象不在,只好等在这里啦。” 盛微往里一看,果然没人。 她想起刚刚在小树林那一幕,他不是享乐其中么,不禁撇了撇嘴角,“你是为了躲那些女生吧,真是辛苦她们了,一直追着你跑。” 顾宸扬起眉毛,听到她说这句话,不知为何,心情居然很好,他慢慢踱过来,耀黑的眸定定地看着她,柔声道:“上次那个海报,真的不是我弄的,我,我帮你找出来!” 她从未见他这么认真,这么温柔,怔忪了一秒,心想,他肯定又换着法子整自个呢,别上当,她笑了笑:“我当什么事呢,我的承受范围远在你想象之外,”她又拿了放了两个软垫在筐里,“劳烦,借过。” “你就这样?”他修长有力的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她言语中的距离和冰冷,为什么她总是对薛秦喜笑颜开? “哪样?”她看着他抓住的那个地方,“您还有什么事?您不是忙着约会么?怎么又想起来折腾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了?” 他嘴角突然坏坏地勾起来,笑意在扩大,:“你嫉妒了?难得听到这样的话从你这个冷血动物嘴里说出来。” 盛微笑了笑,“你觉得我是在嫉妒?好吧,就当我是嫉妒好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我这个冷血动物远点?” 顾宸的笑容微微一敛,“你的嘴永远那么毒。不过算了!” 他突然倾身过来,深邃的五官在她的眼前放大,他的眼眸颜色变得很深,好像多看一眼,就会被那其中的漩涡吸引进去,如同飞蛾扑火般,不可自拔。 他的气息越来越浓,灼热的,燃烧的,扑开在她脸上,她却忘了要讥笑他用香水的事。 她的心好像不能自已,跳得那么快,连呼吸都变得很急促,她好像听到谁的心跳如雷,是她的吗?还是他的? 他低头,凑近,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盛微看着他长长的睫毛靠近,再靠近,想后退,后面却是墙。她无处可躲。 她有些害怕,这样的顾宸,她是没见过的,闭上了眼睛。 顾宸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两人的唇几乎碰在了一起。 只听到耳边一声轻笑:“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她睁开眼,茫然和愤怒,紧张或者别的,他看不清。 “如果你觉得耍我很好玩,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可以放开我了吧。”她强制压制着起伏的呼吸,尽量冷静地说道。 他突然觉得很烦躁,也许还有点别的,她明明比自己小,却为好像总是让他难以捉摸?不能掌控,却又有点不能自已地要想起她? 他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只觉眼前忽然五彩斑斓,她眼睛里的色彩那么鲜明,什么都有。 虽然他一直都不愿意承认,但是她的眼睛,真的长得很漂亮。 “顾宸?”一个柔柔的声音,“你在么?”循声望去,门口光亮处有个翩跹的身影。 林若诗等了很久,顾宸都没有回来,只能顺着方向找过来了。 盛微趁机挣脱开来,拿了软垫出去。 林若诗看到一前一后出来的两人,气氛怪异。忍不住多看了这个背影纤细的女生一眼。(未完待续) 为何总要为难我? 顾宸发誓,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有如此严重的挫败感。 他和她,除了冷嘲热讽、装作不认识,还能有点别的可能么?继续相互不理?她好像求之不得,而他,却在费尽心思去纠结应该怎么去招惹她。 信步走到操场上,却看到她正一圈圈吃力地跑着。 女体育委员看她和薛秦去了那么久,跟老师打小报告,她被体罚。 她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透明。 顾宸看了一眼。身边的徐若诗悄悄拽了拽他的胳膊,他收了眼神,谁让她没事要和薛秦搅和到一块?吃点苦头是应该的!他恨恨地想着,脑海中她那双眼睛,却是挥之不去。 ---------------------------------------------------------------------------- “哇……痛死我了……”盛微坐在床上,捂着抽筋的脚趾轻声抱怨。今天体育老师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一直在责罚她,跑了一百圈,她差点背过气去!更年期的女人,和青春期的女人,都伤不起啊! 盛微挣扎着要断掉的双腿,一瘸一拐地去桌子上拿水喝。桌子上还放着已经冷掉的饭菜,顾伯伯出差以前,小菊还会热了再重新放上来,现在好像逐渐看出来,顾妈妈和顾宸都不喜欢她,也势利起来,饭菜能放一个晚上也不撤走。 她叹了一声,累到没有一点胃口。今天打工没去,也只能请假了。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胃口吃晚饭了,这几天好忙,每天回来看书看到好晚,要期中考试了,这是她在这个学校的第一场考试,她要好好把握! 盛微拿出一瓶矿泉水,抱了抱枕自顾坐去飘窗上慢慢喝。今天的月亮真好,皓月当空,把世界照的一片明亮。脚真的很痛,她想起这些天的日子,突然觉得好想好想爸爸,好想那个属于自己的家。 “既然痛成这样,为什么要强忍着?”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她吃了一惊,手里的书也掉落在地上。 顾宸转头对她微笑,她的泪珠子还挂在脸上,看起来很弱小,让他有点气血澎湃。 月光下,他漆黑的双眼泛出银辉,嘴角微微上翘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盛微倒抽一口气,沉下脸来,冷淡地说:“你怎么会来?我记得我说过,随便进别人的房间,不是什么好行为。” 顾宸挑挑眉,不以为然。微微一笑坐去床上,懒洋洋地说道:“这里是我家,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需要事先告诉你么?” 盛微本来心情就不好,愤怒道:“那好,我走总可以了吧?!”她站起来转身就走,谁知抽筋的脚趾一踩去地上顿时一阵剧痛,牵扯去了小腿,连腿肚子都开始抽筋。她痛呼一声,赶紧去抓旁边的桌子。 顾宸淡淡瞥了他一眼,轻轻悠悠地说:“自作自受,谁让你整天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也不会交朋友。更不会学乖,所以,吃点苦头,是对你好。” 盛微猛然回头,厉声道:“我不需要你来指指点点,我做我自己的事情,和任何人没有丝毫关系,尤其是你!” 顾宸坐直身体,定定地看着她,脸上再也没有先前的嬉笑,声音一沉,说道:“是,你只做自己觉得对的,所以从来不考虑别人的心情。你以为你高傲,你和别人秋毫不犯,和谁都不想有关系,你是个很冷血的人!居然还敢冠冕堂皇地说什么只做自己想做的!” 盛微被他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久才结巴着说道:“我……我是很冷血!你永远不会懂为什么!但你有……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我招惹你了吗?为什么总是要和我过不去!?去好好陪着你的徐若诗不是很好么?为什么总来招惹我?”(未完待续) 只有我能欺负你! 顾宸冷冷地看她一眼,说:“我的事情,你还没有资格过问!我招惹你也不需要理由,因为——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盛微一听,几乎气翻过去,她抓手中的矿泉水就要丢过去。谁知他却突然站起来,快步走了过来,几乎是用提的,将她拖着丢去床上。 她发现男孩子和女孩子真的不同,短短几个月,他好像高了很多。 “你做什么?!混蛋!王八蛋!魔鬼!”盛微想起今天下午他的眼神幽暗,心中一片慌乱,七手八脚地锤打着他,却发现一点用也没有。他大概远远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单薄,两只胳膊如同铁打的,丝毫不动,提她和提小鸡崽子似的。 “爷也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少在这墨迹。”他把她按去床上,抓起她抽筋的脚,“所以我们两算是第一次有共同点了。五十步别笑百步,以后谁也别拿这点说事。” 他揉着她抽筋的脚趾,盛微突然发现,他的手真的长得很好看,十指匀称修长,指尖莹白干净,哼,骄傲的人,连手抖长得这么骄傲! “哎哟——”他手下一用力,她不禁疼得叫起来,“你这不是在借机报复我吧?” 顾宸白了她一眼,意思是懒得理小人。 他的掌心似乎很热,很烫。烫得她耳朵根子都红了,她想起在哪个书上看到过,说手心有热度的人,很专一。 他又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瓶云南白药,给她的足踝仔仔细细地喷了一遍。 盛微看着他的动作,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他难道是知道她受伤了,特地买的?又摇头,这不可能是顾宸会做的事啊!过了一会,她才轻道:“不是说,谁也不管谁吗?装作不认识吗?……现在给我揉脚涂药是什么意思?是打算讲和么?” 顾宸抬头展眉,微微一笑,那笑有点诡异,有些无奈,更多的是他常见的满不在乎。 “问得好。”他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丑,鱼泡眼。” “你又骂我!你这个变态!”盛微用力把脚抽回来,恨不得一脚踹去他脸上,像今天t皮球那样提来提去,更多的是恨自己,怎么他对你好一点,你就忘了他的本性呢! 顾宸顺手一捉,轻松地握住她的足踝,“这样吧,看你这么辛苦,每天被折磨,估计再过个几天就要出人命了。要不要我去帮你警告那些人,跟着爷混,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混得风生水起,人见人爱!” “不需要!”盛微恨得银牙暗咬,“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今天这样,你就是始作俑者,装毛线啊装!” 顾宸看她抓狂,笑了起来,“你真是天真,就算没有我,你和薛秦那种公子哥走得那么近,迟早也会被翻个底朝天,只怕也不会比现在好到哪去。当然,我现在要宣布,爷从明天起,绝不姑息任何一个欺负你的人,能欺负你的人,只有我,别人欺负了我看着一点也不过瘾。” “你个混蛋恶魔变态!”盛微推了他一把,“给我出去出去!” 顾宸赖在床边就是不走,还抢了她一个抱枕。顺手一挑,将她绑着马尾的皮筋扯下来。长长的大卷发散下来,卷卷的,很温柔的样子,和她张牙舞爪的样子一点都不搭。 “喔,还挺软,”他用手指勾了一缕,搓了两下,轻轻悠悠地说,“我突然发现那个你sb的娃娃亲,好似还有点意思,你说呢?” 她目瞪口呆,心里很乱,不知道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他看到她一脸见鬼的表情,很满意,在她秀挺的小鼻子上一刮:“阿土伯。小二愣子。”说罢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你爱谈天我爱笑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盛微考了个年级第一,超出第二名的薛秦16分。全校轰动。同学们看她的眼神一变在变,从之前的鄙夷,到现在的匪夷所思。 果然,一张名列前茅的成绩单,在学校这种地方,还是能换来不少艳羡和尊重。至少,看到大家目瞪口呆的表情,她心情好极了。连日来顾宸给自己带来的阴霾都一扫而空,真是无比畅快! 书吧兼职的工资也发下来了,一点点小钱,好事逢双。她趁午休的时候买了两罐果啤,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小口小口地啜饮着,微眯着眼睛看天边的云卷云舒,她以前很讨厌酒,现在却发现,补充点酒精,心情会不错。 “一个人躲在这享受,会不会有点让人嫉妒啊!”一个不温不火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薛秦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一脸和煦。“恭喜啊!好久没有竞争感了。” “呵呵,还多亏了你那么无私地把笔记本借给我,不然我肯定是倒数第一。”她本来就心情好,而且薛秦是在学校唯一一个能和她好好说话的人。 快乐是需要分享的,分享之后,才会更快乐。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薛秦说话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抿着唇,有点害羞的样子。 “喏,分你一罐。”她拿起另一罐啤酒,递给他。 “好呀,你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学校喝酒?”薛秦一脸揶揄,“真不是乖孩子。” “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乖孩子。”她微眯着眼看他,其实薛秦长得很好看,和顾宸不是一个类型的,如果是顾宸是烈火,他就是碧波。他的鼻子长得很好看,睫毛很长,下巴的线条也很优雅,和顾宸那种飞扬跋扈的漂亮不一样。 薛秦很有气质,她突然觉得,还是他的粉丝有眼光一些,包括喜欢整她的女体委。 “哈哈,就有两个了!”他的笑容像小孩,清澈见底,“校长们要是知道全校第一和第二的优等生都在这喝酒,不气死才怪!” 她也笑了,好久没有像这一刻这么轻松过了。 “唉,博美女一笑,就是等下被抓去罚蹲墙角,也值了。”他慢悠悠地说着,明明是调侃,但是他说出来感觉却是出奇地干净。 她却不由得想到顾宸了,“你怎么也学得油嘴滑舌了,顾宸就老跟个流氓似的,不可一世,还动不动久爷怎么怎么滴的!”她学着他的腔调,说完又呵呵地笑起来,还问旁边的薛秦:“有时候他特傻是不是?” 薛秦定定地看了她一会,“你学得还挺像。” 她不明所以,想了想,换个话题:“喂,你大学打算去哪读?”还没等他回答,她又说,“我想上b大!我喜欢那个学校!” 薛秦疑惑:“你的成绩,这样保持下去,保送r大没问题啊。干嘛要去b大?” “嗯。我当然是要考b大的保送生,据说考那个什么竞赛,第一名直接保送。”她一脸向往,低头又问:“你们这帮子人应该都会去r大吧?” 他耸耸肩,这是毋庸置疑的,像他们这种子弟,名额早预定好了,他想了想又说,“其实r大也没什么意思,说不定我也考b大。到时候和你抢奖学金!” “你这人,还给不给我们这些贫困生一条活路啊!”她闻之一副崩溃状。 “贫困生?顾首长不是和你爸爸是世交么?不可能不供你上大学的。”薛秦不解。 “我,想靠自己。”她淡淡地,像是说一个心愿,又像是发誓般坚定。 那天她的话很多,薛秦大多数时候只是静静地听着。很安静,他是个好听众。(未完待续) 乖乖从了我1 期中考试过后就是校庆,学校搞了个神马文化节。盛微这段时间过得有点小嗨皮,有了优等生的光圈,同学对她的态度都友好了很多。 据说这是r大附中每年最隆重的仪式。 当然,每个年级都要出节目。还会有一些活动,一些才艺作品展览等等。 二年级的,据说策划了个新版梁祝。男女主角挑选采取公开投票的方式,其他的都是自愿报名然后进行公开选拔。 这事情进行得如火如荼。 剧组公告三天就出来了,其实薛秦会被选为男主这是毫无悬念的。虽然说和他媲美的还有顾宸,但是顾少脾气不好,全校皆知,谁敢投他?而且他本人表示对这种脑残的活动不感兴趣。 不过祝英台这个角色,据说开始艺术班的徐若诗票数最高,但是人家表示,还有个芭蕾舞的节目,没有时间。众人失望地猜测,顾少不参与,她自然夫唱妇随。 最后票数第二的盛微被确定为女主角。 看着公告上的一寸照片还有夸张的q版祝英台,她有点小小的纠结。主要是,下面薛秦的照片整整齐齐地贴在下面,他是个招蜂引蝶地危险人物,不能太靠近。 演,还是不演呢?她其实不太想出这个风头,毕竟,她也很忙,放学后还要去书吧打工,她皱着眉头一步步数着台阶上。 “喔唷,想啥这么入神呢?” 一抬眼,顾宸正好整以暇地挑眉看她。 又来了,才正常了一会子,这家伙难道不找自己的茬会发霉呢?她皱皱眉,淡然:“嗯,你有事?” “听说你要演祝英台呀,行不行啊你?”他勾勾唇,“要是不行,我去帮你劝劝若诗?” “对,你家若诗什么都好行了吧!”她白了他一眼,“麻烦你让我这个备胎过去下!” “就是,别演了,到时候出丑,自己又在家躲着哭鼻子。”顾宸挠挠脑袋,他就是不想要她演,好端端地和别 人演什么《梁祝》?还有,她好像把他们订过娃娃亲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谁说我不演了?丢人也是丢我自个的人,和你顾宸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她咬牙,本来她都想好了去和编剧的同学说一下,被他这样一说,这口气还咽不下去了! “你要去?!你就那么喜欢那个薛秦?腻歪在一块还不够?非要当着全校人的面演那种亲亲我我的戏码?”顾宸大声说道,他不懂!薛秦有什么好,她非得要赶鸭子上架地扑过去! 盛微头上青筋乱跳,这人不是脑子有毛病就是心理变态!她推开他拦着的手,“简直不可理喻,不是谁都和你一样,脑子里面只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请不要把我们和你相提并论!” 说完甩手就走。和他简直多说一句都是废话!那天晚上的顾宸是她的幻觉么?真是反复无常! “好吧,你就去尽情地去参加那种小儿科的脑残活动吧!”顾宸看着她倔强的背影,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怎么又变成这种僵局了呢?她明明就不对,还这么有理!问题是,他还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她!气死了气死了!(未完待续) 乖乖从了我2(加更) 不管顾宸愿意还是不愿意,新版《梁祝》的话剧,还是开始排练了。 盛微很认真,接到剧本就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编剧改得很有意思,很多情节都变得很搞笑,她不自觉嘴角上扬。 “嗨,看什么呢,这么投入!”薛秦也来排练了。 “剧本嘛,还挺有意思的,没想到编剧这么有才!”盛微笑着说。 “过奖啦!”薛秦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剧本是他写的。 “哇,真没想到你是深藏不露啊!”盛微吃了一惊。 “嘿嘿,听你这样一说,我还有点不好意思了,”薛秦红了红脸,“怎么样,会不会觉得台词太多了?” “还好,你不是和我一样多么,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演好。” “别担心,以你的聪明,不是什么难事。” “唉,我好怕出糗!”她皱着眉头,想起上午顾宸说的那番话,其实她也没谱,就是不想在他面前服软而已。 “来吧,在这蹲着画圈圈,还不如来对对台词。”薛秦看她一副苦瓜相,不由得笑了笑,其实她哪里有什么冷若冰霜,明明很可爱嘛! “好吧,你不要笑我,我,我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活动。”因为爸爸从来没有时间去看,她心里说。 “嗯。不怕,来吧,大家都是菜鸟。” 整个过程其实没有盛微想象中的那么难,果然像薛秦说的一样,大家都是菜鸟,渐渐地也就放开了,大家也熟络起来,开开玩笑,出出糗,反倒很欢乐。 薛秦是编剧也是导演,还担任梁山伯的角色。而这一切又安排得这么井井有条,她不禁在心里赞叹了一下。 “都很忙碌嘛,我来晚了,各位,不好意思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慵懒的味道。 盛微颤了一下——顾宸,他真是阴魂不散呐! “哦,顾宸来了啊,正准备讲下你的戏呢。” 神马神马?他居然也有戏?他不是不屑参与这种小儿科又脑残的活动么?她不禁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剜了他一眼。 “我来介绍一下,高二1班的,顾宸,大家应该都认识,”薛秦上来介绍道,“顾宸这次扮演的角色也很重要,男二号——马文才。” “扑——”盛微不禁笑出声,他演马文才?“薛秦,你还真是找对人了,恶霸马文才,顾宸来演实在太合适了!你也不用跟他讲解了,一句话,本色出演,足够了!” “哼哼,马文才也是个人才,至少敢爱敢恨,喜欢就抢,多威风啊!”顾宸对她的讥诮毫不在意,“本少爷就喜欢这种有血性的爷们!” “好吧,你们两个等下再辩论。”薛秦打断道:“这是剧本,顾宸等下看下,先熟悉下,这幕话剧总共五场,男二号,也就是马文才,是第二幕出场。” “诶。马文才这么英俊潇洒的人,应该是男主。”顾宸在一边不以为然。 他果然是来捣乱的,这个顾宸还真爱凑热闹! ---------------------------------------------------------------------------- 求【推荐】【收藏】【推荐】!(未完待续) 乖乖从了我3 “拉手,抱。又拉手,又抱……”顾宸摊开剧本一句句数着,忍住想撕烂的冲动,往旁边一丢,“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本?!” “欸?顾大少,你真要去演马文才?”王叶德一脸不可思议。 “怎么,像我这么英俊潇洒的人,难道还演不了个马文才么?” “当然不是,你直接本色出演,保准一演一个像!”话才出口,王胖子就意识自己的马屁拍到马尾巴上面了。 “不仅我要演,你们两个也要演!马文才还要两个家奴的嘛!”说完很有深意地看着他们。 顾宸正思索着,怎么跟薛秦提意见,删掉那些戏码呢? 当然,薛秦的剧本全票通过,故事本来就是这样,都删掉的话,太生硬,他的提议被视为是毫无建设性的意见。 哼,积极抵抗不成,他就来消极抵抗。 一到梁山伯和祝英台牵手,他就开始咳嗽,不停地咳嗽,完全影响大家的进行。 “梁山伯和祝英台因为因为知己,梁山伯又帮祝英台解决了难题,所以一时激动的祝英台忍不住拥抱了梁山伯一下……”薛秦念到这,感觉到顾宸后面有如利剑一般的目光,又说,“呃,剧本是这样写的,好吧,我们开始排练吧!” 盛微点了点头。 “等等!”顾宸在一边说:“我有个提议!你们看嘛,现在大家都还是高中生,男女本来授受不亲,我就吃点亏,帮祝英台当替身吧!反正这时候也只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拥抱吧!” 说着就上去热情地拥抱住了薛秦,有模有样地演开了。 众人下巴皆处脱臼状,持续时间十秒。 盛微匪夷所思地看着台上的紧紧相拥的两枚男人。好似每次顾宸出现,都和薛秦有关,难道他老跟她找茬,是因为薛秦?难道,他那位叫做徐若诗的女朋友只是幌子,其实在顾宸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喜欢的人是薛秦! 想到这里,忍不住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也为自己这个耽美又狗血的bl想法恶寒了一下。 不过顾宸却好似开始认真投入起来,因为接下来是一连串的小暧昧戏码。最后薛秦忍不住抗议了:“我要说一下,顾宸啊,接下来这些还是真人来吧,不用替身了,看着你的脸我老是不在状态,这么个牛高马大的祝英台,让人很惊悚啊!” “这不是新版梁祝嘛!自然祝英台也可以长得很高么!薛秦你个水货,不能专业点?!” “我真的找不到感觉!”薛秦痛苦地抱怨:“这完全没有美感啊!这么个肌肉版的祝英台,梁山伯看着估计都吓跑了!饶了我吧,顾大少爷,顾老佛爷!” 看来在场的同志都对薛秦小同学的血泪控诉深表同情,脸盛微都不自觉地站出来为他说话,“顾宸,你就别瞎捣乱了,都让你演成吐血的bl剧了,看了起鸡皮疙瘩!” “就是,老大,下来吧。看得我那个难受得。”群众演员王胖子忍不住发牢骚了。 “就你p话特别多!”顾宸狠狠瞪了王叶德一眼,心想,这两家伙太没眼色了。 当然,顾宸虽然下场了,虽然这天的排练根本没他啥事,他比谁都积极,一有拉手的戏,就开始不停地咳嗽。 盛微真怀疑他要把肺叶子咳出来!总之他比导演还导演,各种指手画脚,各种聒噪,最后还强烈要求让马文才上场。 当然,顾少爷软磨硬泡的本事,她是见识过了。他的无赖恶习也在这几天的排练中表露无疑,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啊!(未完待续) 婚约谈崩了1 打完工到家都差不多十一点了。才刚刚进客厅,就发现顾伯伯坐在沙发上喝茶,好像在等她。 她又看了一眼鞋柜,那双大nike的运动鞋不在,顾宸那家伙还没回来! “顾伯伯,”她摘下毛线帽子,露出甜美的笑容,“这么晚还没休息?” “嗯,微微,”顾元军抿了一口茶,“我在等你。” “?”她将大衣挂在衣帽钩处,乖乖地坐到沙发对面,“什么事?您说吧!” “听林副官说,你在学校成绩很好,表现也很好,伯伯很高兴,你爸爸生了个好女儿呀!” “哪里,我除了读书,什么也不会,林叔叔夸大其辞了!”她有些小小的骄傲,还有些兴奋,但是表现得很谦虚。 顾元军轻轻叹了口气,“要是宸宸像你一样懂事就好了,我也就少为他操点心了。” “顾伯伯,您别这样说,顾宸他脑子很聪明,而且现在也喜欢参加学校活动了……” “唉,我自己生的孩子,我清楚得很!”顾元军面上有些忧色,“他啊,我一直忙着,疏于管教,而她妈妈又太宠着他了,现在养成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哪里像我顾元军的儿 子!这次考试,他考了个倒数第9名!” “顾宸只是玩心太重了,等长大些懂些事就不会这样了!” “你也别提他藏着掖着,我今天去看了你们的文化节了,我每次去你们学校,都不想见他,他顽劣之极,我这老脸都快没地方搁了!” 神马?顾伯伯也去了?那岂不是也看到他们憋足的表演了?!她脸上红红的,重点是,还出了那样糗的事情! “微微,伯父有个事情想和你谈一谈。” 她看着顾伯伯略微郑重其事的表情,有点不知所措。 “孩子,你爸爸去了,妈妈也不再,很多事情也许我们做伯父伯母的,没有办法替你想到……” “顾伯伯,我一直很感激您,在最最危难的时候,让我搬过来有个地方住,是我给您添麻烦了……” “其实呢,我不知道启华有没有跟你说过,那时候他转业了,我刚刚跟你阿姨结婚,所以,就说如果以后有缘,让孩子们结个亲……” “本来呢,我看你们年纪都还小,现在谈婚论嫁也有点早了,但是你这么懂事,我们家顾宸又这么顽劣……” 他的意思,她已经完全明白了,等他说完,才恭恭敬敬地说:“顾伯伯,这件事情其实妈妈给我的信中提到过,只是,我们现在还小。顾宸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一样。我想,我爸爸妈妈的事情,您是知道的,我爸一辈子爱我妈,但是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 “唉,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懂得这么多人情世故,但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很奇妙的,你和宸宸,我看得出来,只有你才能管得了他,出于私心,看到你这么优秀,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禁要替儿子担心起来,要是把这么好的儿媳妇丢了……” “……顾伯伯!您听我说,我在现阶段,还不想去想感情的事情,您也说,人与人之间要看缘分,所以……”她一着急,不得不打断。 “看来我今天是吓着你了,而且顾宸确实顽劣不堪”顾元军看她一脸囧色,“不过,难道你对我家宸宸,没有一点好感嘛!” “呃。顾伯伯,我现在只是将他当成哥哥和同班同学……” 话音刚落,就见顾宸站在门边,嘴角挂着笑,静静看着她。是不是她多想了,她总觉得那个笑容,看起来诡异极了。(未完待续) 婚约谈崩了2 盛微一下子把后面的话全吞了下去,再也说不出来。他都听见了?!她尴尬极了,自己这样毫不留情面的拒绝,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顾宸盯着她的小脸,看了半晌,突然喷笑出来,挑挑眉,然后指着她的鼻子,讥诮地说道:“这下我就放心了,我正愁着呢!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厌恶极了。丑八怪,阿土伯!” “宸宸!”顾元军一听,出声喝道:“你这个混球!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快点给微微道歉!” “她脸皮后着呢,”顾宸挑挑眉,不以为然,“好了,这下大家态度都明了,我们相互不待见,所以,您就甭在那瞎费劲了!” “你这个不孝子!”顾元军气得不行,他这个儿子,怎么就这么让人不省心?!“你给我站住!” “哎呀,老爸,我说您不忙么?浪费这个时间干嘛,我是您这么日理万机的,就早点睡,能少操劳就少操劳一点!” 盛微想,这个人,真的是没救了。可恶到极点!对自己爸爸都这样,真是顽劣不堪。她不禁同情顾伯伯的命运了。 “你期中考试考那么差,还敢这样说话?我看你妈妈真是的把你娇宠坏了!正应了那句‘慈母出败儿’!你真是气死我了!” “唉,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大半夜吵什么,邻里邻外的,人家听了多不好!” “你还说!都是你把他惯得,你看他那个样子,以为天下你最大是不是?!不好好读书,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会耍点小聪明了不起了?!有本事像微微一样把书念好,不然就别整天出去给我丢人现眼!” “儿子啊,快,给你爸爸道个歉!”顾妈妈意识到风头不对,赶紧扯了扯他的袖子。 “我错了,爸爸。”顾宸心里是怕他的,只好乖乖认了。 “知错了,说了你多少次,你哪次听进去了?都是当成耳边风了!我告诉你,你期末考试不进到学校前一百名,以后哪里都别想去!你还真以为没人管得了你了?!” “一百名?爸爸,你这揠苗助长啊,两百名怎么样?” “你还有脸讨价还价?多跟微微学习学习!一百名,再多说一句,前五十!” 说完又语重心长地跟盛微说:“微微啊,你有时间要多帮他辅导辅导功课,顾伯伯在这拜托你了!” 干嘛要扯她头上!--,盛微满头黑线,她巴不得离他远点,您儿子可是混世魔王啊!但是嘴巴上只得应承过来。 顾元军只点了点头,说了要努力之类的话,终于让他们上楼去了。 “哼,丑八怪,居然还本少爷!”他伸手拦住她,一双黑眸挑衅地看着她:“今天不是我要去亲你,那是冲撞事故,是个意外,别浮想联翩啊!就你这样的,送上门了,我也看不 上!瘦得跟鸡排骨似的,虽然是由我引起的,但是我很郁闷!” “你个大色狼,郁闷什么啊!”盛微被他气得不行,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极品的无赖? “你这种玻璃球,遇到我这种钻石,我赔死了!你走开,闻到你的味道就恶心!”她奋力推开他的胳膊,进去房间将门重重关上。 “对对对,你是钻石,全身都是,嘴巴更是硬得跟铁金刚似的!谁稀罕!”顾宸望着紧关的门,腹诽。(未完待续) 同一场春梦 那天,晚上,第一场春雷,伴着雨水落下。 累了一天,盛微早早关了电脑,洗完澡就上了床。也许是太累,挣扎半天,浅梦连连。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敲门,她太困了,眼皮都抬不起。好似顾宸进来了,她朦胧地嘟囔了一句,“我睡了,有什么事明天说。” 然后,门开了,脚步声很轻,走到了床边。 他竟然没有生气,勾勾唇笑了笑,说,“我来,不是想欺负你的。”声音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她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雷又闪了一下,她害怕打雷,抓过被子盖在头上。 顾宸笑了,像她所想象那样,如沐春风般笑了。轻轻地扯开她捂着的被子。 下意识地回头,下一秒,她的唇却被人堵住了,顾宸一只手捂上她的眼,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耳朵。 她竟然没有反抗,只是很惊讶,但是她觉得自己全身无力,说不出来话,也无法用力推开他。乖乖地由他在唇瓣上辗转。 这是一个安静的吻,很轻,很温柔。顾宸的气息是甜蜜的,口中残留着一种酸甜的味道,似乎是水果糖,又可能是草莓果冻。 他抱着她,很轻,似乎又很重,他身上惯有的淡淡的香水味,让她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电光一闪,她好像看到窗帘背后有人偷看! 她啊地叫了出来,陡然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 是梦?! 她的心几乎要蹦出胸膛,因为惊骇,手脚都在发软。 开了台灯,挣扎着去看门锁,是锁着的。阳台的落地窗户也一样,窗帘被椅子压着。 看来,真是做了一场梦。她包裹在被子里,回味起刚刚那个令人脸红又害怕的梦。滚床单到半夜,才渐入梦乡。 一道绚烂地闪电划过天际,将一方天空映得煞白,然后天空发出撕裂一样的声音,整个房子都震撼了起来。隆隆的雷声,惊醒了一场无痕好梦。 顾宸躺在床上,皱着眉头思索着刚才真实的梦境。 在梦里,他回到了学校那间空荡荡的器材室,盛微还在不知死活的瞪着他。 但是他却清楚地记得,他梦到他亲她了,带着暴怒,狠狠地吻了她。 他梦到了她光华流彩的眸子,梦到她柔软的唇瓣,还有香甜清新的味道。他不禁摸了摸嘴唇,想起白天那一幕,其实,那个铁金刚的嘴唇还挺软的。 内裤上有些粘稠的湿意,怎么会梦到她?他有些恼怒,揉了揉头发,起来换了条睡裤,安慰自己,这证明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毕竟晚上那一幕受到刺激了。 想起她那时候那一耳光,唉。他想,他应该多和若诗呆着,好好谈一段正常的恋爱。他觉得,还是温柔的女人比较可爱,那个盛微,太不可爱了! 啊,头痛! 一夜无好眠。 盛微迷迷糊糊起来刷牙,她前脚进,顾宸也跟了进来。 相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昨晚的梦,脸红一阵,又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自顾挤牙膏刷牙。 顾宸看着她青黑的眼圈,心里疑惑,莫非她昨天也没睡好?难道…… “大清早的盯着我看什么看?”盛微一边刷牙一边说,“以后在学校要当做不认识,听到没?离我远点!色狼!” “你这女人真是没品,喷我一脸牙膏沫!你才要离我远点!”这女人是疯了吗?大清早脾气这么大! 哼。盛微白了他一眼,将洗手间的门关地铿锵作响。(未完待续) 考试护身符1(加更) 经此一事,顾宸和盛微又进入到之前的状态,互不搭理。 时光的沙漏一点一点的流逝着,日子过得很快。很快地,一个学期就要结束了。 顾宸开始跑图书馆,也从来不迟到翘课了。众人皆为之觉得不解。这初夏刮得是神马风啊,向来无组织无纪律的顾大少爷,现在居然开始认真学习了! 盛微看着他认真记笔记的样子,也很匪夷所思,难道是他受刺激了?莫非是失恋了?看他最近亢奋的状态,她有点匪夷所思。 快到夏天的时候,盛微丢了书吧的工作。 原因是这样的,有个叫做林绿音女孩子,将学生证加在书里弄丢了。 跑来店里,找了一通。 当时她的手续是盛微办的,这女孩就赖上她了。 盛微根据登记记录,一本本找过了,就是没有。 最后弄得不愉快,店长只能将她辞了。 她也很郁闷,明明这件事,就是顾客的责任,为什么倒霉的是她呢?叹了一口气,谁让人家是上帝呢。 她垂头丧气地往回走着。路过精品店的时候,买了几根红绳,还买了几个招财猫的坠子。(⊙_⊙),想给自己买个财运的,突然想起最近出奇努力的顾宸,算了,给他买个学习运势的吧。 编手链是小学时代很流行的东西,她那时候很无聊,也学别的女生,买了些来玩。 爸爸过生日的时候编了一个歪歪扭扭的,他还很高兴,一直带着,只不过那时候手生编得不好,后来她又编了很多很漂亮的,但是爸爸一直就喜欢那条。 唉,她不禁有些伤感,初夏了,晚风还有些凉意,星辰满布。爸爸,如果您真的在天上,请看着我,我会幸福的。 手链很快就做好了,她对着招财猫贱贱的表情,笑了一下。这样的小东西,恐怕像顾宸那样的人,看不上眼吧!她最讨厌一厢情愿的感觉,就是那种热乎乎的心意摆在那,却任人鄙夷和丢弃。犹豫了一下,她做都做了,收不收是他的事情。 顾宸的房间在三楼最西面,盛微先礼貌地敲了敲门,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再敲两下,依然没有人开门,他一定是没在家。 她干脆蹲下来,打算把手链塞进下面的门缝里。推了一下,却发现门开了一道缝。 顾宸正在看书,好像很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她不自觉扯开嘴笑了笑,他总是这样,很情绪化的一个人。 这时候,她突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顾宸,你先别算那道题了,回头去问问薛秦。你过来看,原来你小时候是这样子呀,肉嘟嘟的,好可爱!” 这个声音她当然不会陌生,那是徐若诗的声音,甜甜地,却莫名让她有些发酸。 很明显,她是多余的,此时此刻进去,大家都会很尴尬的。她正想走,门却开了。 -------------------------------------------------------------------------- 有人在看么?有人的话就跟柳姐姐我留个言吧!(未完待续) 考试护身符2 她正想走,门却开了。 “盛微?”开门的是顾宸,一脸疑惑:“站在门口干嘛?这么晚才回来么?有事找我?” “嗯,也没什么事情,”她突然想起来,好像这段时间算来,这是第一次和他靠这么近说话,不知为什么,刚刚心底那点酸酸的味道,扩大开了,“我就是路过,看你没关门……” “路过?”他挑挑眉,他的房间再最里面,她这是哪门子的路过? 眼睛一瞟,却瞟到她手中那条红红的丝绳。趁她不注意,抢过来,上面还有个小小地陶瓷的招财猫,他不由得笑起来:“哟,这是送给我的吗?” “谁说是要送给你的!还给我!”盛微被他猜中心事,面红耳赤的。 “到了我手上就是送给我的,谢啦!挺可爱的嘛,想不到考试在即,你还这么闲,逛街去了……” “好了,后天就要考试了,我也回去看书了,你先忙吧。”盛微胸口堵着,她哪有闲,她就不明白,自己刚刚丢了一份兼职,为什么还要巴巴地给他做考试护身符?人家在那甜甜蜜蜜的,自己算什么。哎呀,以后不做这种蠢事了! 顾宸看着她仓惶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手链,唇边的笑意不禁扩大。 “顾宸?”徐若诗好奇问道:“谁啊?” “哦,是盛微,”顾宸笑眯眯地进去,“她是我爸爸老战友的女儿,家里出了点事情,所以暂时住在我们家。嘘,别人都不知道,我只告诉你了。” “嗯。”徐若诗点点头,她看到了他眼中的在意,“咦,你手上的是什么?” “刚刚那丫头来送给我的,还挺好玩的。”他捏在手中把玩,不时还放在鼻尖嗅一嗅。 “咦,这个好像是招财猫,”徐若诗也凑近了看,“这个是学习猫呢,据说是考试护身符!不过好像和店里卖的有些不一样……” “真的假的?”他一脸怀疑看着招财猫那双贱兮兮的眼睛,“这玩意真的有用么?唉,不管了,考不好会被老爹p死的,来,帮我带上。” “要不这样,我知道有一家的招财猫特别灵验,要不我去给你买一个?” “算了,临时抱佛脚,就这个带着好了,也挺好看的。”他笑眯眯地用指头摸着那个小猫。 看到顾宸那个表情,徐若诗不禁微微有些错愕,是她的错觉么?她怎么觉得看起来有点幸福?难道……她有种不好的危机感,伸手一把抓过那个手链。 “怎么了?”他有点疑惑地看着她。 “呃,其实是,我也很喜欢这个手链,好可爱的样子,你可以送给我么?顾宸。”她温柔地撒娇。 “好吧,既然你喜欢我就送你啦。”顾宸哪里受得了这样温柔的攻势。 “可是,这不是盛微送给你的么?你转送给我,会不会不太好?” “嗨,这有什么,她这么近,我让她回头再给我多做一个就是了!” “那谢谢啦!”她喜上眉梢,果然,顾宸还是更在意她。(未完待续) 考试护身符3 中午学校食堂是人满为患,盛微买了饭菜,好不容易占了个角落的位置。 正想坐下来,却发现一个女孩端着一份饭菜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难道她希望自己把好不容易占到的座位让给她么?盛微撇撇嘴,等等!这个女孩怎么这么眼熟?! 仔细辨认,原来是那个害她丢了工作的罪魁祸首!原来她也是这个学校的,真是冤家路窄,盛微哼哼地想着。 正思索间,对面一男生终于吃完了,那个女孩也坐了下来。 “呃,这位同学,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那个女孩看着她,若有所思。 当然见过!盛微想着,看了她一眼,自顾吃她的饭。 “啊!你是那个,那个书吧的收银员?”她瞠目结舌,事实上她的学生证后来找到了,原来放在要洗的裤子里了,在洗衣机里面搅了一遍。她后来想回去找她跟他道歉,书店老板却告知她,那个女孩已经被辞退了。 “是,就是我,”盛微停下手中的动作,瞥了她一眼,“事实上,那不是我的失误,但是我因此失去了一份兼职。” “呃,对不起,是我当时太着急了,”她其实一直在内疚,“是我的失误,我忘记我放在衣服兜里了。” “嗯,很好,我为你的粗心承受了后果,你现在是想来道歉么?”盛微承认,她心里的怒意还没有消,这几天她胸口都憋闷着。 “嗯,我找了你好几天呢,就是想跟你道歉来着。对了,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做林绿音,是高二5班的!” “好了,我接受你的道歉,我吃饱了,你慢吃。” “等下啊,我马上吃完,唉,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喂!”林绿音见她要走,赶紧扒了两口追了上去。却不料,匆忙间撞到人了。 “喂!你长没长眼睛啊!”迎面来的几个光鲜亮丽的女孩,不悦地看着一前一后拉扯的两个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绿音赶紧道歉,真是流年不利!她最近总道歉! “哎呀,差点把我的手链撞掉了,还好没事,不然有你好看的!”一个熟悉的声音钻进盛微的耳朵,这不是徐若诗么? 盛微回头一瞥,她纤纤细腕上那一抹灼灼地艳红,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当然能够一眼认出来,那是她昨天晚上编给顾宸的手链! 和徐若诗在一起的那两个女的,显然也注意到了这条让校花这么宝贝的手链,揶揄道:“是不是你们家顾宸送的呀,这么宝贝,很普通么!” “嗯,”徐若诗作出一副海棠含羞状,“这是他送给我说保佑我考试顺利的,对我来说当然意义重大了!” “哎呀,难得高傲得像星星一样的顾大少也会这么细心,真是让人羡慕啊……” 盛微只觉得心脏某个地方被人重重地锤了一拳,鼻子有些酸酸地,她为什么要呆在这听人家的事情呢?为什么她要难受呢?他那个人本来就是这样的,不是么? “喂,你等等啊,喂。你还没跟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呢!”林绿音看她越走越快,赶紧粘了上去。 “我叫盛微,这下你可以不跟着我了吧。”她冷冷地说。 “那个,我是真心道歉的,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么?”林绿音有些胆怯,但是她是真心想和她做朋友,“我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而已。” “……”盛微被刚刚食堂的事情一搅合,心情特烦躁,现在又无端被个女生黏住,更是心烦意乱。 “哟!看来我赶上了一场好戏呀!”一个慵懒熟悉的声音响起,她抬眼,不由得想伸手去撕掉他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未完待续) 考试护身符4(加更) “哟!看来我赶上了一场好戏呀!”一个慵懒熟悉的声音响起,她抬眼,不由得想伸手去撕掉他那玩世不恭的笑容。 “没想到你对女人也这么有吸引力……”他信步走过去,挑挑眉,看了一眼旁边怯懦的林绿音。 盛微转身就走。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唉,别走啊,怎么火气这么大,我跟你开玩笑的!” “我这人就是不能开玩笑,怎么样?懒得理你!” “小肚鸡肠的女人!” “对,我就是小肚鸡肠,麻烦你离我远点!” “喂,我跟你闹着玩呢,你真生气了?还气成这样?”顾宸快步上来,拉住她的手腕,不许她再往前一步,“我有事情要你帮忙啦,别这样嘛!” “别拉拉扯扯的,什么事,你说。”盛微撇了一眼还在原地呆立着的林绿音,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那天你送我那个手链在哪买的?” “……”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盛微愤然。 “透露一下嘛,我还想买一条。”他突然瞥见她也有一条,不过有点不太一样。 “怎么了?”她明知故问。 “嗯,之前你送我那条被若诗要走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面前居然有点心虚。 “早就知道你是白眼狼了,一条手链而已,大街上随便买得到,又怎么能入得了你顾大少的法眼呢!”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这话说得酸溜溜的。 “满大街买得到个鬼!”他今天翘课去了西单的招财猫专卖店,就是没有那样子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又觉得有点吃惊:“莫非、莫非是你自己做的?!” 哼,盛微挣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绿音朝呆呆的顾宸点点头,又追了上去。 “唉,盛微,盛微,等等我嘛,我还有事情没有说完呢!”她一路小跑,这女孩走路怎么这么快! “拜托,大小姐,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要一直跟着我好不好?”盛微听她气喘吁吁,又有点于心不忍。 “是,是这样的,你会不会弹钢琴?我看你的手长得很好看,像是会的样子……” “会又怎么?” “上次因为我的原因,害你丢了书店的工作,我、我叔叔家有个咖啡馆,想招个弹钢琴的女孩子去跑跑场子……” “多少钱?要工作几个小时?”她眼睛一亮。 “呃,一百块一个小时,每天晚上七点半到九点半就行。” 盛微脑海中飞快的算了一下,一天两百块!那一个月就是六千,一年下来,大学一年的学费就就绰绰有余了吗?! 林绿音见她若有所思,又小声地说,“要是觉得价钱不满意,还可以和老板谈一谈。” “满意满意,当然满意。”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她不禁喜上眉梢,心头一桩大事可算是解决了,不过有点担心,她大半年没碰过琴了,可能有点生疏了。 “不用担心,要求不严格,一般的歌曲会弹就行了,本来是我要去,但是我成绩不好,家里知道了要骂死的!”林绿音说着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我真的很需要一份工作!”盛微不禁拉住她的手,高兴得说道。 -------------------------------------------------------------------------- 咳咳,请问有人在看么,有人在的话,给点留言好不好tt/(未完待续) 亲密接触1 林绿音给她介绍的那家咖啡馆在三里屯,她一放学就坐地铁过去。 夜完全地笼罩了过来,工体这边的各式各样地小酒吧和咖啡馆霓虹闪闪,让人眼花缭乱。她一边找一边自叹,原来她真和顾宸说的那般,是个阿土伯,这点阵仗就看得头晕了。 这家咖啡馆叫做cestlavie,很好找,她面试也很顺利,弹了几首曲子,经理很满意的样子,价钱谈到10元一个小时。约好明天开始上班。 她很高兴,一路哼着歌。 回到顾家的别墅,一进门,他们一家三口还在吃晚饭,顾家今天居然这么晚吃饭。她心底疑惑着,微笑着打了声招呼,伯父伯母今天这么晚吃饭呀。 “吃了么?没吃过来一起吃点。”顾妈妈很亲切地说。 “不了,我在学校吃过了。”盛微摇了摇头,“你们慢用,我先上去了。” “我吃饱了。”顾宸把叉子丢去桌上,站起来说:“微微,我有点作业上的问题要请教,你能不能跟我来一下?” 说完抓住她的手,把她飞快拖上楼。 “顾宸!”一直被他拽着到了三楼,她才喝道,这家伙又搞什么鬼。 “好了,别生气了,晚饭吃过了?不是赌气没吃吧!” “拜托,我赌气干嘛吗,”盛微不安好气白了他一眼,“就为了问我吃饭了没?” 顾宸故意把手腕放到她眼前,“你看,这是什么?” 那不就是他送给徐若诗的手链嘛!盛微瞥了他一眼,“不知道。” “喂,这是你送给我那个考试护身符!”顾宸又献宝似的晃了晃,“我要回来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这是我送你的吗?这明明是徐若诗送你的,你从她那里拿的嘛!” “诶诶诶,你这人怎么这么小肚鸡肠啊!我费了那么多功夫,好不容易要回来的!”他不满意她的反应,撇撇嘴,有点委屈的样子。 “哼,你自找的,与我何干?”盛微还没见过大少爷这个样子,心里早不生气了,不过谁让他老欺负她?她也要欺负回来! “好吧,我跟你道歉嘛,要我怎么补偿你?” “你没发烧吧。”盛微一脸惊异,这字典里从来没有“我错了”“道歉”这类词的顾宸,今天这么反常? “你这女人!就是和我八字不合!”顾宸气恼地抓了抓头发,“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我俩有愁!” “你如果不回去,就暂时坐下来吧。”她点了点身边的空位,“别说话,静静坐着就好。” 电脑上出现了播放器的界面,音箱里放出熟悉的音乐。她居然在看小叮当的动画片。 顾宸觉得荒谬又好笑,但他却笑不出来,过了一会,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当真坐了下去,在她身边陪她看这个小学的时候自己就不看的动画片。 淡淡的发香从她身上飘过来,他眼前一片氤氲。这世界上的一切好象在一瞬间都不真切起来。 她一直没说话,只是双臂抱着膝盖定定地看着电脑,仿佛这是一件很严肃认真的事情。(未完待续) 亲密接触2 电脑的荧光扑朔迷离,她脸上反射出一层薄薄的水光,无声地,静静地落在地上。 顾宸想,她为什么这么坚强呢?今天晚饭的时候听到爸爸妈妈的争执,当然,话题是围绕他旁边这个女孩的。他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她真实的事情。虽然妈妈说起这些的时候一脸嫌恶。但是,他那时候很想问她,是不是真的,她妈妈丢下她走了吗?可惜她总是很晚回家。让他一直等到现在。 看着她小小的肩膀,他的心里某个地方变得温柔起来,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说什么,那就干脆不说话。 陪她一起看这早就被丢去记忆深处的动画片,感受上面可笑却温柔的童心。 尽管他对这个场面感到荒唐,但她的存在就是一种魔力,让他舍不得走。 一集,两集……放了集之后,盛微忽然动了动,转身环住他结实温热的身体。 “嘘,别动,我只是需要一个拥抱,爸爸很久没抱过我了……”她喃喃地说着。 顾宸身体僵硬住,他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她身上的味道,倔强地钻进他的鼻子里,然后顺着血管到四肢、到心脏。他有些激动,但是却不敢动,怕一动她又要坐回去了。 “嘿嘿,吓到你了?”她放开他,狡黠一笑,“小时候爸爸和我说,我太要强了,说女孩子要柔弱一点,才能得到幸福,我想试试柔弱是什么感觉。嗯。果然不适合我。” 顾宸脸一红,说实话,她那副柔弱的样子,让他心里动了一下,却又有点不知所措。压下刚刚那一瞬间滋生的各种想法,干脆躺倒在她床上,说道:“你这人性格真是古怪,还总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不过,你真的和我认识的那些千金小姐不一样,懂很多东西,很多时候没有什么教养,又会在大人面前卖乖,脑瓜子也挺好使的……有时候你更像路边长的那种小野菜,干瘪瘪却又很坚强。”说完,他又嘲讽地笑了一下。 盛微咬牙切齿,“是哦是哦!我就是路边的野菜!你满意了吧?我什么都不好,举止粗俗,想法廉价,你真是抬举我了。” 顾宸翻身坐起来,定定地看着她,轻说:“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你和我的世界一定完全不同。所以你才会长成这样的女人。” 盛微瞪了他一眼,“我这样的女人怎么了?你又有什么看不顺眼的地方?” 顾宸皱起眉头,“疑心真重,我是夸你呢。真是笨蛋。” 盛微哼了一声,“我的世界,你一辈子都不能理解的。因为你从小就被捧得高高的,身边还有一大帮狗腿子,整天坏事做绝、压榨百姓、强抢民女……” 顾宸瞪圆了眼睛,“瞎说,你这是变相骂我是土匪呢!我看你小时候是没人理你,所以长大之后孤僻症,仇恨社会!” 这个死小孩!盛微忍耐着说道:“打个比方而已,你激动什么。我是说,你从小就有很多人可以依赖,而我小时候什么都要自己做……” “难道你家没有佣人么?你妈妈和你爸爸不陪你吗?”顾宸有点好奇,怎么说她爸爸曾经也是市长,会这么寒酸?(未完待续) 亲密接触3(加更,谢谢读者!) 盛微一般正经地说:“为什么要有佣人?我爸爸妈妈都很忙。爸爸是那么爱惜自己名声的人,我们家条件根本没有别人以为的那样好!至于我妈妈,抱歉,我不想说这个话题。总之,爸爸从来就教育我要独立,自己想要什么,只能靠自己努力,而且后来的事实证明,他教我的,都是对的……” 她说了一半,突然发现顾宸静静地看着自己,面带笑容,眼神居然有些温柔。她后面的话顿时说不出来了,涨红了脸瞪他,“怎么?我说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她小声问着。 顾宸笑了笑,悠闲地抓起她的头发来玩,“在我们这样家庭的人听来是有点奇怪。不过确实也挺有道理的,你爸爸真是个好爸爸! 盛微呆住,怔怔看着他温柔的笑脸。哇,这个死小孩终于也会说人话了吗?想不到……想不到这样的话居然是他说的!她一直觉得他是一只劣行不改的坏猴子,原来也有可取的地方啊! 顾宸突然做了个奇丑的鬼脸,“你小时候想干什么都没人管你,这点我最喜欢!多自由啊,做了什么事情,家里人也不会责骂,也不会被训,也不用面对成绩单头疼。早恋也不用担心,多好!” 盛微心里刚刚升起的改观泡泡啪地一下破裂了。这……就是现实!顽劣永远是顽劣!色狼就是色狼!是她太天真,总是一次次被他骗。 “你啊,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整个一枚紫禁城里纨绔的公子哥,没救了!”盛微懒懒说着,顺手剥了一颗小金橘,放了一瓣进嘴里。 顾宸坐过去,也剥了一瓣橘子,“怎么了,哪里公子哥了?你又有意见啊?” 盛微懒洋洋地说着,“你啊,只想着享受,只想着玩,一点不认真。像你们这样的子弟,太轻易得到什么,所以学不会自己努力,也不懂得珍惜。即使是谈恋爱了,也只是玩玩的态度。这样下去,迟早要寂寞一生的。” 顾宸怔了一会,突然低声道:“你……根本不了解我!如果我真的喜欢上谁,我愿意负责,一辈子都会对她好!” 盛微见他突然认真起来,不由有些无措,“我……我只是说说,其实这些事情,我也是从书上看来的,你别当真!” 顾宸定定看着她,“如果我真喜欢上她,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绝对不看别的女人第二眼,连手也不碰!当然,如果我真的爱上她。” 盛微涨红了脸,心口突突地跳着:“那……那很好啊!可是……你没必要和我说啊,你该和你喜欢的人说……”搞什么?突然这么正经,害她连橘子都不敢吃了。 顾宸突然露出嘲讽的笑容,“也对!”他翘起二郎腿,“和一个鱼泡眼说这些真是煞风景,我喜欢的女人,长得一定要好看,身材也要好,要有气质,最重要的是性格要温柔如水,小鸟依人。绝对不可能是你这种怪脾气的干瘪野菜!” 盛微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你又在绕弯子骂我!混蛋!”(未完待续) 亲密接触4 顾宸哈哈大笑,捂着自己的脚说道:“你看,你这么凶悍,果然碰不得!要是以后找个你这样的女人,我身上的骨头岂不是全碎了?” 盛微狞笑着站起来,“用不着其他人,今天我就让你的骨头全碎!”哼哼,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她奔过去用力捏他的胳膊,顾宸坐在床沿上只是笑,却也不躲,“你的力气和蚂蚁似的,这是挠痒还是打我?” 她脑子一动,手忽然伸去他腋下,灵活地挠起来,顾宸反应奇快,立即躲了开来。“别胡闹!别!哇!你殴打校草!盛微,你欺负我,我要毁容啦!” 盛微闹了一会,觉得很解气,很欢乐。狠狠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小样,原来你怕痒!我可算知道啦!” 她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不禁笑得花枝乱颤。整个趴去他背上,双手不停在他身上挠着,顾宸怎么也躲不开,干脆做出正经的样子,“喂!快点停手!不然别后悔!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哼,怕你不成!”她对他的警告不以为然。 她的手忽然被人用力抓住,然后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发觉的时候,整个人都被他压去了床上,两只手分别被他钉在旁边,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你犯规!”盛微气恼地叫,用力挣扎,却怎么都挣不开。顾宸却没有说话,也没有放开的意思。 渐渐地,盛微笑不出来了,有些骇怕地看着他。他的眼神好可怕!好像随时要把人吞噬般,那么深邃。 她缩了缩肩膀,怔怔看着他秀长的睫毛,轻声道:“你别捏着我了,我……我好痛,你能不能放开我?”为什么要这样看她?用那种令人不敢对视的专注眼神。这样的顾宸完全陌生,竟然让她有些恐惧。 她动了动手指,手腕被他紧紧按住,有些发麻。“顾宸?我的手好痛……”她喃喃说着,心跳几乎要停止。 他忽然低下头,习玉只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迅速凑近,眼底幽然一簇火焰。她惊惧地用力闭上眼,别过了脑袋。 没有动作……他停住了,过了好久,他突然在她耳朵上吹了一口气,阴阳怪气地说道:“经常用这种方法招惹男人?看来你还真是少家教。” 当然不是!她在肚子里用力反驳。可是,为社么她会突然和他那么亲密呢?要是平常的她,绝对不会突然做出挠痒痒这种亲热的行为。盛微,你疯了?! “对……对不起!我错了!”她缩着肩膀大声说着,还闭着眼睛不敢看他,事实上是羞于看他。她想她的脸现在一定比番茄还红,真丢人! 等了一会,他还是没动静,忽然他放开了她的手,在她腰上轻轻一掐,盛微惊叫出来,赶紧睁开眼,却见他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得意地晃着手指,“原来你也怕痒!大家扯平了!”说着他又挠了几下,害她连连惊叫,笑到连躲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是,方才的尴尬,也在这场胡闹中消失了。他是故意的吗?盛微不知道。 最后两个人都累得不行了,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不过好像,所有的不开心都一扫而光了。(未完待续) 电光火石的联谊会1 日子忙忙碌碌地过着,时间如同流沙一样,不断从指间下漏,我们能做的,唯有让彼此在年老之后没有遗憾。 夏季的温度越来越高,期末考试很快就结束了。 毫无悬念地,盛微始终保持着全校第一的成绩。 不过另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顾宸居然考到了第198名!盛微了然地笑了笑,果然他的脑瓜子是好使的,努努力,小虫也能变小龙的。 林绿音以无比的橡皮糖的功力,终于和盛微变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当盛微发现她是林副官的女儿的时候,她就有预感,她摆脱不了这个粘人的好朋友了。不过对于从小到大都独立的她来说,有个好朋友,未尝不是件好事。 考完试,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对于盛微来说,更是如此,因为期末的好成绩,带给她的好处,就是有一笔数目不错的奖学金。 “盛微,你走慢点嘛,一天不去也不会怎么样的,回头我和叔叔说一声就行了!”林绿音在后面抱怨着,这个人,整天这么忙,不是学习就是打工,这么无聊的生活节奏,谁敢要啊! “不行,一天不去就少挣一天的钱。”盛微回头,“再说,你不是一直说英语不好学么,笨鸟先飞,知道么?多回去看看。你看顾宸那个蠢猪都能进前00名……” “哎呀,谁跟他一样啊!”林绿音撇撇嘴,她自从知道他们的关系之后,就一直为盛微打抱不平,“要不这样,反正都放假了,我们不如去参加a大附中的联谊会?” “哎呀,不去啦,好无聊,和一群无趣的陌生人在一起简直就是浪费生命!” “盛微,就是你这样的生活嘛,顾宸当然觉得你无聊了!”林绿音恨恨地想,盛微那么优秀,顾宸还这样,不如给他点刺激。 “他怎么认为和我无关,”盛微白了她一眼,“你不要有事没事在我面前提他嘛,聒噪死了。” “哎呀,去嘛去嘛,就当是陪我,你说了好几次陪我都没去……大不了给你申请个带薪假。” “带薪假就算了,免得你以后天天念我我守财奴。我陪你去就是啦。走吧,在哪?” “难道你打算就这样去?”林绿音看她一身灰黑校服,“盛微,你明明底子很好的,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漂亮蒙住。来吧,去我家,反正我也要换衣服的。” 去了林绿音家,她才不得不说,在国内,真是有权就有钱呀。 林绿音拉着她就上楼,她的房间很大,很有女孩子的味道。 “盛微,我之前在ois买了条裙子,很喜欢,就是腰身太小了,我这身材穿不了,万恶的婴儿肥啊!”她翻翻箱倒柜,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盒子,“你穿一定很漂亮,快换上,我要看!” 盛微打开,里面是一件珠光白的夏装,吊带的裙子,上面点点碎花,腰身刚好合适,穿上去之后裙摆缓缓飘动,像一只斑斓的蝴蝶。 她静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漆黑的长发,浓密的流海,深邃的却是妩媚的眼睛,像猫。她记得薛秦这样形容过自己。小巧的鼻子和嘴巴,加上一双总会无意识眯起来的眼睛,她的确有点像猫。 她的身材属于娇小型的,不穿高跟鞋只有16cm,比例却不错,腿长腰高,肩膀很纤细,估计有人看了就会产生怜惜的心情。甜蜜的妩媚,眉宇间有一种慵懒的宁静,更偏向甜美一类的。 “哇,真的很漂亮,我的眼光真不错,”绿音也换了条连身的小黑裙,**设计,显得华丽又可爱。 “你也很不错啊,黑色很衬你。”盛微也是有点虚荣的,好久没打扮了。 “来,我们到楼下,门口有个不错的美容店,你这个发型啊,真是要换换了,‘没有发型没有爱情’,你没听过这句话么?” 她一路跳着,快乐得像个小公主,盛微微笑地看着她,有朋友的感觉,真好。 一进店门,服务生就热情地上来介绍,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盛微她随意点了点头,忽略那两个年轻男子眼中的惊艳,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任他们摆布。 她没什么层次的头发渐渐被打薄,流海也被打斜,露出一双漂亮的眼。 另一人拿着化妆笔,在她脸上小心画着,扑粉,腮红,描眉,眼影,睫毛膏,口红…… 她渐渐蜕变成一个妩媚的少女,稚气大减。 大约弄了一个小时,两个热乎乎的小美女便出炉了。 绿音自然卷的头发做了个一次性离子烫,心情大好,跑来盛微这里看成果,看到她温柔卷曲的发尾,似乎很满意的样子,最后还给了她一顶宽沿帽子,要她戴上。 盛情难却,盛微只好微笑着答应她。 这样的待遇,盛微好久没有享受过了。现在她是落魄地穷学生,只有在与绿音在一起的时候,她才能体会到什么叫做人上人。 这是个现实的社会,高层次的人就是压在低层次的人头上,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有钱有势才是一切,其他的都是狗屁。她漫不经心地想。 好不容易才放假,顾宸和王叶德他们几个,正琢磨着去哪放松放松。 顾宸的车被家里收了,所以他只能憋屈地坐在王叶德的现代里面听歌等王胖子。远远地就看到两美女袅袅娜娜地走出来,他饶有兴致地大饱眼福。 等等,那个白色裙子的女的,这轮廓看来怎么这么眼熟呢? 盛微和林绿音一路有说有笑,两人离车子越走越近,顾宸看清楚之后不禁惊讶得下巴都掉下来——那个那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不是盛微吗?! --------------------------------------------------------------------------- 喜欢这个文文的读者,希望你们多多留言,上卷主要是顾宸和盛微两人的对手戏,男配渐渐也会登场的,后面会有更多的经常,柳树需要更多的支持,你们都懂的,【收藏】【推荐】【印象】【留言】当然有红包是更好滴!(未完待续) 电光火石的联谊会2 盛微和林绿音一路有说有笑,两人离车子越走越近,顾宸看清楚之后不禁惊讶得下巴都掉下来——那个那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不是盛微吗?! 一瞬间,他有点想下车的冲动,难怪一看完成绩就不见她人了,原来是另有安排。为什么她总是在没有他的时候这么快乐?而她的那个世界,偏偏是他走不进,掌握不了的? 远远地瞅着两个人上了一辆taxi,顾宸想也没想,发动车子追了上去。 才开到三环边上,手机滴滴答答地响。 “我说,顾宸大少爷,你人呢?把我的车拐去哪里了?”王叶德在电话里咆哮。 “呃,我说,我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事情。你等下把他们几个约出来吧,地点我等下打电话告诉你,就这样,我现在在都能东三环上开着呢。”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王叶德原地无语状,这顾宸,每次都这样。 盛微看着车子一路往三里屯狂飙着,车上的师傅也很健谈,一上车林绿音就和人家侃上了,聊的昏天黑地的。她不禁在心里暗暗佩服她人来熟的本事。 车子在一家很热闹的嗨吧门口停了下来,她有点不习惯穿高跟鞋,鞋子是绿音的,她穿有点点挤脚,到了门口了,她突然有点后悔,咋就听她一忽悠就打扮成这样出来了呢? 进去找到一个vip卡座,才发现人其实不少,r大附中还有两个别班的女生,a大附中的几个男生,坐在对面。 幽暗的灯光,遮掩住了大家的紧张和尴尬。一桌子男男女女很快就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一直从进口的小食品聊到了中国女足大战日本,a大附中几个男生侃侃而谈。 盛微对体育一向兴致缺缺,倒是林绿音和其他两个兴奋得跟什么似的。绿音小声耳语,说是因为可以见到a大附中的陆和平。 她不禁抬头望了那个陆和平一眼,其实那个人长得倒是不错的,听说父亲是xx部的一把手,母亲是家知名医院的院长。她看路和平的时候,路和平正好也看到她,估计是将他归类于花痴那类的女生,嘴角有一丝嘲讽的笑快速拂过。 盛微回头和林绿音说:“就是名字有点土,跟建国初期时候的名字似的。” 其实她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因为她的音色独特,又离得近,还是让路和平和其他人听到了。 没办法,众人威逼之下,她只得自罚两杯酒。仰头一饮而尽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个路和平眼中的玩味。 正在心里暗暗地数着秒度日如年,忽然见到透亮的玻璃橱窗外,一辆现代停住,这车有点眼熟。 车上先下来一只脚,然后是两只,接着那人倾身步出座舱,却并没有站直,而是回身搭上另一只白生生的小手,扶了里面的人一把,两个人一起站在了车子旁。 酒吧门外的灯光其实并不刺目。因为是明黄色的,又暖又亮,密密地笼下来,照得眼前的一切都十分的光鲜亮丽。这眼前的两个人也是如此,男的风度翩翩,女的光彩动人,两个人往那里笔直一站,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后面还有几个人,不正是薛秦和王叶德他们么? 盛微将身子微微往外一侧,不自觉地将脸往侧面一躲,怎么就这么巧,顾宸和徐若诗他们也来这里。 从那几个人进来,她就死命往角落里缩。不好不巧,那几个人偏偏像是要往这边凑热闹,听着那熟悉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们居然就坐在了隔壁的卡座。 是巧合么?这也真是太巧了!盛微躲躲闪闪,林绿音声音又嚷嚷得那么大,她真怕隔壁那几个听出来。 正想得出神。舞池音乐换了华尔兹舞曲,一桌子人喝了点小酒,嚷嚷着要去跳舞。 那个陆和平,还特夸张地作出一副躬身邀请的样子,十足的绅士模样,微微笑着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她。连林绿音也跟着嚷嚷开了,她推脱不得,又不想一个人坐在顾宸他们隔壁,只好大大方方应了。(未完待续) 你想干嘛 其实自从爸爸出事,盛微一直表现得很坚强。因为不想让人看笑话,不想让人说盛启华落马,唯一的女儿除了哭什么本事也没有。所以很努力很用功,一心要考上国内最好的大学,可是现在想想有什么用啊,还不是给人欺负,还欺负得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这么一想更是悲催,女人在这种事情上头有几个不吃亏的。 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哭累了她就自顾坐在大街旁边的小花坛上休息,一抬头看见自己前面两米远的地方,那不要脸的色狼竟然还在后面跟着。她抹了一把鼻涕恶声恶气地问道:“你想干吗?” 她抹了一把鼻涕恶声恶气地问道:“你想干吗?” 顾宸尴尬地低着头不看她,吱唔着说:“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被你气坏了。” 盛微吸着鼻涕反驳:“你不是故意的?难道我还是故意气你的了?” 顾宸小声地低估了一句:“那也不一定”,一抬头看见她喷火的眼神,立即改口说:“当然—当然不是,那怎么可能呢!” 见盛微听了这话脸色稍稍缓和了点,又急忙说:“要不,你如果觉得不服气,我再让你咬回来?”当真是油嘴滑舌。 盛微了毫不客气地回了他一句:“流氓!”站起来气呼呼地又往前走。他根本就是假惺惺来看笑话的,是觉得她被他气得不够,跟上来补一刀的! “唉,你等等啊,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走回去?”顾宸追了上去,她总是让他忍不住想欺负她。 “不要你管!”盛微回头冲他大吼。 “你等等!”顾宸追上来,拉住她,“坐下,把鞋子换了。” 被他一说,脚真的火辣辣地,痛得不行。她乖乖坐下,这才发现他手上还拎了个鞋盒子。 顾宸蹲下来,脱了她脚上的高跟鞋,一看,脚趾那一块破了好大一块,明显是起了水泡又破了,想到她和薛秦跳舞那般配的样子,心里恨得直咬牙,“你这女人,为了出个风头,把自己弄成这样,没见过你这么虚荣的!” 说着将盒子里的平底鞋拿出来,给她换上,不经意碰到她的痛处,疼得她嗷嗷叫,眼泪星子都涌上来了。 “知道疼就好,免得你下次还这么不知死活地去招惹男人!” 他的动作并不温柔,盛微心里却微微一动,原来他那会子不在,是去给她买鞋子去了,大半夜的商店都关门了,还真是难为他了。 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里的委屈突然好了一半,却又自顾地有点伤感,顾宸,你是不是对谁都这么关心呢?这些温暖的举动,很容易让人沦陷,你知道吗? 盛微后来想,也许就是从那个晚上,或者是更早的时候,她就已经沦陷了,在他固执地闯入她的之后。 那双鞋子,她只穿了一次,回去之后,她洗的白白的,收在箱底最隐秘的角落。她不是灰姑娘,穿不了王子的玻璃鞋。(未完待续) 暧昧之夜1 暑假开始的第二天,一大早,她还赖在床上看书,就听见楼上楼下的动静。 佣人们大包小包地把箱子搬下了楼。 过了一会,突然有人敲门。 “盛小姐,首长和夫人有事找您。”小菊的声音永远那么恭敬。 她只好无奈从床上爬起来洗漱。 还没下楼,便被顾妈妈叫了过去。 “放假了吧,”顾妈妈慢慢地涂着指甲油,一面轻声细语。 “嗯。”她始终觉得和顾宸的妈妈无法亲近。 “这个月,我要陪你顾伯伯要去欧洲做个访问,”她抬眼,眼神陡然凌厉起来。“留你和顾宸两个人在家,没问题吧?” 盛微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等她说下面的。 顾妈妈哼了一声,“我知道,像你这种家庭的女孩子,心思一定不简单。你和顾宸根本不合适,不过呢。如果你安分点,收起那些痴心妄想,凭我们顾家的人脉,以后还是可以让你嫁个好点的人家……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盛微耸了耸肩膀,“然后呢?伯母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些?您放心,我还有自知之明。” 顾妈妈拧起两条秀眉,想发作,最后却忍了下去。 “好,那我就说开了,明白告诉你,顾宸和你,永远不可能。你要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趁早打消。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有什么尴尬的事情,你应该会知道有什么后果!” 盛微点点头,下楼去了。 顾伯伯倒是语重心长地交代了她一番,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林副官,他不在随行人员中。 她礼貌地应承着。 家里两个大人去欧洲了,顾宸去机场送了他们,盛微只说身体不舒服,留在家里。 接下来的几天,她的生活也没什么变化,只不过每天的晚饭也不用出去吃了。小菊会送上来。 顾宸好似消失了一般,没有家人管着,他可以尽情地出去撒欢,好像有时候连晚上也不回家。 一连一个星期,盛微连他的影子都没看见。 那天下午,小菊也回家去了。家里就她一个人,快递公司的人来敲门。顾宸不在,她只好替他签收了。 她拿着东西上了楼,本来想把他的东西放在门口,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悉悉索索好像有人。 她推门进去,却发现顾宸包着被子躺在床上,双眸紧闭。 原来他在家,还睡得这么沉。 盛微把包裹放在他桌上,不想打扰他的好梦。 “妈,帮我拿点感冒药来,”他迷蒙地说,声音有些嘶哑,“我难受……” 晕,谁是你妈?盛微到床边拉开他的被子,发现他脸色苍白得吓人,双唇抿得紧紧地,伸手一摸,额头很烫:“顾宸?你生病了吗?” 她的手很凉,放在额头上很舒服,他闷哼了一声,抓住她要离开的手,熨帖在额头上。掀开眼睛,“盛微啊,我真是烧糊涂了,忘了我妈去欧洲了……” “你烧得这么严重,小菊今天又请假了,我,我去打电话叫医生过来看看。”盛微抽开手说。 “别,叫医生回头我爸知道了非得要揍死我,”顾宸拉着她,“我就是昨儿个夜里喝了点酒,又吹风了,没什么大事。”(未完待续) 暧昧之夜2 盛微扶着额头,都玩得天昏地暗了,现在才想起怕顾伯伯骂?看着他的样子,可怜巴巴的,又不忍心骂他,只得将他塞回被子里,“好吧,我去给你弄点可乐姜茶,发发汗,也不知道是不是管用。” 煮了姜茶来,发现他在被子里蜷成蚯蚓状,真是又好笑又好气。 只得挨着床边扶着他起来喝姜茶。 “嗯,”顾宸浑身乏力,绵软得几乎没有一根骨头,完全靠在她身上,紧紧抓住她的衣服,喃喃地说道:“盛微……你,你别走,别走……空调关了……冷……” 他这副奶娃娃的样子,让她生出些许怜悯,抚摸着他的头发说:“好,我不走,空调没开呢,喝了姜茶就暖和了,我在这陪你,你先睡会。” 外面下雨了,难怪这样冷,她把窗户一一关了起来,顺手拿了本书,席地而坐趴在他床沿上看书。 见顾宸盖了三层被子还是冷得缩了起来,又从柜子里给他加了床被子。 灯光将他侧脸的线条勾勒得很美,他沉睡的样子真好看,她不禁用手指画着他的五官,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顾宸,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她喃喃地说。 从下午一直到晚上,顾宸一会冷一会热,一会渴了,一会喊疼。 盛微进进出出忙里忙外,又是给他冷敷,又是给他烧水熬粥,一直忙活到快天亮的时候,顾宸的烧才退了下去。她从小到大,哪里这样子累过? 她浑身疲倦,双腿都在发颤。软软地趴在床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她只有一个念头,今天又去不了打工了,这一天的工钱,要找顾宸拿回来。 ---------------------------------------------------------------------------- “爸妈不喜欢你动不动就在他们面前无所事事晃来晃去,顾家的孩子永远不可以露出无聊的神情。如果有时间闲逛,不如去练字或者学外语。你离标准还很远!” “顾宸,你又去哪儿?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整天只知道玩,传出去是我顾元军的儿子,人家都不相信!” 顾宸张了张嘴,用力喘息。顾元军对他的要求从来很高,只是他那种严师出高徒的态度,那种军人的批判主义精神,让他幼小却骄傲的心倍受打击,他已经竭尽全力了,父亲还是不满意,索性破罐子破摔。 他很崇拜他的爸爸,但是他和爸爸的执拗脾气如出一辙,所以关系越来越糟糕。甚至现在是众人眼中的纨绔少爷,他也认了。 他不敢做梦,梦里永远是可怕的荒野,周围永远是父亲责骂他的声音。所以,赶快醒过来吧,顾宸!快醒过来…… 顾宸缓缓睁开眼,眼前是无数根流窜的光线,他什么都看不见。他想这大概是连续发高烧的后遗症,身体上的时冷时热很痛苦。他瑟缩了一下,视线往下,他看到了伏在床边睡着的盛微。 他想起昨天晚上给他喂水喂药的人,竟然是她?他心中一暖,自己折腾了一夜,这丫头估计累得够呛。 他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床上。 发烧的后遗症就是头晕疲倦,顾宸随意喝了点水,又昏昏沉沉地躺了下去。 盛微只觉得迷迷糊糊中有人将她放到床上,然后身边一热,有个人躺了下来,她很想跟这人说声谢谢,只是她太困太累了,很快又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她是被冻醒的,好像右肩膀那里总是寒风飕飕。她缩了缩身体,往前面的温暖源靠去,顺便用脚去勾被子。勾,她再勾……被子呢? 懒得睁眼,又缩了缩,这下,旁边的温暖源终于有动静了。她只觉自己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搂住,滚烫的肌肤,然后被子自动盖去她身上,把她从头到脚裹了住。她舒服的直想叹气,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 忽然觉得不对。等等!被子怎么会自己动?怎么会有呼吸喷在她脸上?!她骇然睁眼,却见放大了一号的顾宸的睡脸矗在眼前,秀长的睫毛几乎戳去她鼻子上。 ---------------------------------------- 今天就一更吧,实在不好意思,最近好忙啊,而且数据有点悲观,我调整调整内容。话说是不是大家都想看肉肉?(未完待续) 暧昧之夜3 等等!被子怎么会自己动?怎么会有呼吸喷在她脸上?!盛微骇然睁眼,却见放大了一号的顾宸的睡脸矗在眼前,秀长的睫毛几乎戳去她鼻子上。 她大惊失色,完全想不起自己怎么会和他睡一张床上! “啊!”她叫了一声,猛然坐起来,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只剩一件内衣了,难怪她老觉得冷。 盛微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耳朵里嗡嗡直响。她缓缓低头,就见顾宸赤裸着上身,还闭着眼睛睡得正香。 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觉得自己快疯了。等等!盛微,冷静冷静!想想之前的事情!她照顾了他一天一夜,后来趴在旁边睡着了,她记得她明明是睡在下面的啊!而且她明明穿着衣服的啊!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灯透过薄薄的窗帘落照在地板上。 她动了动身体,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开了台灯,偷偷揭开被子,也没看到任何痕迹。那就是说,他们没做什么? 她的动作惊动了顾宸,他唔了一声,迷茫地睁开眼,先看到她几乎一丝不挂的模样,愣了一下,然后赫然瞪大眼,也跟着坐了起来! “这是……”他喃喃地说着,低头看自己身上,只穿了一条四角的宽短裤。而他们两人原本的衣服乱七八糟地落在地上,情况看起来暧昧极了。他抬头看盛微,她几乎是从头烧到脚,连肩膀都红了,吃惊又惊恐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他轻轻说着,急忙从地上拾起衣服盖住她纤细雪白的肩膀,然后赶紧转头,盛微发现他的耳朵都红了。她张开嘴,想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谁知嘴刚张开,却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顿时全身鸡皮疙瘩狂起。 顾宸从床上跳了起来,反手把被子一丢,将她紧紧裹住,他头也不回,轻道:“快穿衣服,别受凉了。”他从地上捡了件衬衣披上,飞快走出房间。盛微听到他开门的声音,他打算做什么?她赶紧以光速度穿好所有的衣服,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追了出去。 等等,怎么好像角色反过来了?男女二人一夜风流,早上起来女人受不了事实,奔出房门,男人光脚追出……盛微强烈鄙视自己现在的胡思乱想,这都什么和什么? 她又快步走回顾宸的房间,将地上凌乱的一群拾起来,一件件套上。 正要回自己房间,却见顾宸光着上身,系了条浴巾。 她不敢看他,低头赶紧离开。 他却用冷得像冰块一样的手拉住她。 那突如其来的凉意激得她浑身打了个颤栗,顾不得不好意思,踮着脚尖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这么冷?你,你还病着,赶紧去床上躺、躺着,我、回自己房间了。” “没事,我刚刚冲了个凉。”顾宸苍白的脸上有一抹可疑的红晕。 盛微听了不由得大怒:“你疯了?!你病刚刚好!我可是没日没夜地白辛苦了!你想继续发烧烧死自己吗?”她气喘吁吁,蓬松的长发有些凌乱地垂在脸旁。 顾宸低头看了她半晌,他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狂热,不由令她退了一步,有些恐惧。(未完待续) 暧昧之夜4 “盛微……”他低声说着,握住她的肩膀,“没事,别怕。我一定负责。等爸爸妈妈从欧洲回来了,我就和爸爸说,现在还是高中,毕业后先订婚。”他转身要走。 盛微一脸疑惑,赶紧拉住他,“你负什么责啊?我们又没做什么!”不对!她怎么总觉得情况不对劲?好像完全倒过来了!怎么变成她安慰他了? 顾宸吸了一口气,“就算没做什么,但是,但是我们都这样子睡在一起了。我是个爷们,该立即负责。你、你别担心。” 盛微情急之下用力抱住他的腰,大吼了起来,“什么睡在一起了!拜托你别这么老土好不好?不过是一起睡了一觉,什么都没发生,现在家里没有别人在,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啊!就当没发生吧,我不介意的!也不需要你负责!” 她大声说道,他们之间,隔着的东西太多,她不想被别人以为她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高攀顾家,更何况,顾妈妈走之前才说过那样的话!他要真去说了,他妈妈还不知道用什么眼神看她! 顾宸猛然停住,回头森然看着她,“什么叫不要负责?难道今天就算我真做了什么,你也不要负责?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避我如蛇蝎?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吗?!” 我的天啊!这什么跟什么啊!事情有严重到这个地步吗?他这个人,怎么总是只想着这些浅层次的东西?但是她知道,他真的生气了。 盛微吞了口口水,试图仔细温柔地给他解释,“你看,大概是昨天晚上睡觉我们都觉得热,所以习惯性地把衣服脱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再说,这个不是嫁不嫁的问题,那个……我们之间不是有个婚约么?我们毕竟还小,传出去也不好听,等到大一些顾伯伯伯母他们提出来比较好。而且,顾宸大少爷,谈恋爱应该不会少吧,所以不必为了这种小事大惊失色,其实很正常,只是个意外……” 说到后来,她都不晓得自己说了什么。为什么?现实中这种事情的情况和电视小说中的是倒过来的?为什么明明是自己比较吃亏,却反过来要安慰他?!难道她就不惊慌失措不害怕吗? 盛微真想哭。谁知张嘴又打了个大喷嚏,这下可收不住了,一个接一个的打,连话都说不了。 顾宸回头见她光脚站在地板上,不由又是一顿发飙,“谁让你光脚跑出来的?像你这种不锻炼的小黄瓜,三两下就蔫菜。快给我回去躺着!” 他嚷嚷着,一把将她抱起来,快步走向房间里。 盛微抓了一下他额前湿漉漉的头发,看着他眼底簇动的小火焰,不敢说话了。 顾宸没有说话,将她抱去床上坐着,然后取了一块干毛巾,用力擦了擦头发,还像小狗一样甩了甩。 盛微想起他刚刚一连串正儿八经的模样,突然觉得想笑。刚才尴尬的事情,仔细想想,也真没什么大不了。 想着想着她真的笑了出来,顾宸瞪了她一眼,“你还笑得出来?真不知道你这女人脑子是怎么长的,难道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这样摸你碰你?甚至搂着你睡觉?今天换了薛秦也可以吗?该哭的时候不哭,不该哭的时候哭得跟天要塌下来了似的!”(未完待续) 暧昧之夜5(补更) 敢情他潜意识里面还记恨着薛秦是梁山伯呢!她忍不住又偷笑。 盛微清了清嗓子,说道:“当然不是,一般人也使唤不动我,哪里来的机会?我只是奇怪,到底什么时候把衣服脱掉的呢?我可真是完全不记得了。不过我要是生病了,就是你的错!拜托你这个人平时霸道也算了,睡觉的时候也霸道,把我的被子全抢走,害我冻醒过来。你的睡品真差!还有,我为了照顾你,一天一夜没睡觉,你要赔偿我工钱!” 顾宸将空调开到暖风,头也不回说道:“那是因为你是冷血动物,还从我这个病人身上取暖,我冻得不行,只好离得远远的啦!再说,照顾我是你自愿的,现在谈钱太伤感情了!” 盛微脸红了红,确实,她从小就是冰冰冷,冬天到哪都带着暖手宝。她突然想起什么,感觉伸手探了探他额头:“好像没烧了,你干嘛一起来就去洗冷水澡,不要命了吗?!” 顾宸的脸又红了,低声道:“关……关你什么事!我喜欢!” “顾大少爷的怪癖还真多。”盛微小声说着,将自己包裹在被子里,露出光裸的脚背,她动了动雪白的脚趾,忽然发现顾宸盯着自己的脚看,有些发怔。她突然有些心慌,赶紧把脚缩回去。 “你看什么看?不许看我的脚!”她有些心虚地说着,赶紧把脚放去被子里藏好。,“色狼,一眼猥琐!” 顾宸嗤笑一声,挑挑眉,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紧张什么?我上身都被你看光了也没叫呢。别的女孩想看还看不到呢,说起来你赚了!” 盛微的脸更红了,本来不觉得什么,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有些不对劲。 她偷偷瞥了一眼他赤裸的上身,到底是喜欢运动的男孩,身上虽然没有夸张的肌肉,却很结实,胳膊上肌理分明,在暗暗的灯光下看起来分外诱人。好像还有隐约的腹肌,但她没敢看下去,只抱着膝盖靠在床上。 气氛突然一下子变得暧昧诡异了起来,两个人都自觉非自觉地离对方远一些。 “对了,后天你有什么事情没有?”顾宸躺去床上,轻轻说道:“后天是若诗过生日,她让我带你一起去。” “不去。你女朋友过生日我去干嘛,再说我还要打工,”转头恶狠狠地瞪他:“因为照顾你,我少去了两天,工钱要给我!” 顾宸看她一副尖牙利爪的样子,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怎么,你吃醋吗?傻丫头,难受要自己忍着,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喜欢或者不喜欢?” “什么喜欢不喜欢,不知道你说什么……”盛微动了动脚,好像还是有些冷,她把手放去被子里,捂着脚,一边说着。 顾宸忽然坐起来,揭开被子,一把抓住她的两个脚踝,她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被他拉过去,然后两脚一热,居然被他放去手里紧紧抓住了! -------------------------- 各位童鞋们,我这段时间打点滴,soga,只能委屈大家了,暂时一天一更。不过今天是周末嘛,回来得早,所以补贴一更,谢谢大家的推荐!还希望继续支持!(未完待续) 暧昧之夜6 顾宸忽然坐起来,揭开被子,一把抓住她的两个脚踝,她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被他拉过去,然后两脚一热,居然被他放去手里紧紧抓住了! “你……你做什么?”盛微半撑在床上,满脸涨红,结巴地问着。顾宸白了她一眼,“给你捂脚,这都看不出来?谁让你这个白痴光脚踩地板上?真是的,要是真冻坏了,以等下肚子疼别赖我!” 盛微只觉得他手掌干燥而温暖,温热的感觉让自己无法心安。全身的注意力好像都集中到双脚上。他触摸过的地方,好像有小小的电流流窜。 她忽然觉得屋子里有些闷热,口干舌燥,两只眼睛不知该往什么地方看。第一次,第一次被人这么亲密的对待,她简直不知所措。 “你的脚长得真好看,你这人,其实长得很好看,只是总爱板着脸,跟门神似的,让人没有想靠近的欲望,真是失败。”顾宸念叨着,“皮肤真好,白白滑滑的,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也一样的好……” 他抓着她的脚,放去眼前仔细看,只觉五趾圆润可爱,无论脚心还是脚背,都是雪白一片,一点瑕疵也没有。他不由有些心动,脱口而出一些莫明其妙的话。 一句话说得她气血上涌,盛微的脸更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胡说!”她想把脚抽回来,偏偏抽不动,她觉得自己的脚都快烧红了。 顾宸见她难得露出害羞的模样,不由怦然心动,轻道:“别不好意思了,刚才我都看到了。” 盛微只能将身上的被子又往紧里裹了裹,好像他的眼睛能够看穿这厚厚的棉被,看到她正跳得像疯了般的心脏。她将头埋在膝盖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顾宸慢悠悠地说道:“不过刚刚看得不清楚,我很想再看多一些……”他把她的脚轻轻抓起来,放去唇边,仿佛着了魔一般,轻轻一吻。 盛微猛然抬起来头,看到他的动作,她完全呆住了,呆呆地看着他放下她的脚,呆呆地看着他压过来,呆呆地看着他笨拙生涩地解自己的衣服。她居然不知道怎么反抗。被他吻过的脚背一定下了什么药,她从脚趾一直软到头发梢,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盛微,你喜欢我吗?……我,我有点笨,你居然到现在才发现你原来这么好看,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好看……等爸爸妈妈回来,我就和他们说……”他喃喃说着,喘息变粗,喷在她头发上。 盛微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探进她的衣服里去了,是他炽热的手,有些生涩地抚上她的肩膀,手指在她脖子上轻轻滑动。然后他整个人压了上来,沉重到令她无法呼吸。 她还有一丝清明的意识告诉她,要反抗,要拒绝,但是她的手脚仿佛不是自己的,那样的软,没有一丝力气,只能任他捏圆,捏扁。自己的身体自己居然无法掌控,完全交给了别人来操纵。 张口的惊呼,却变成了儒软的娇吟,让她脸红不已,却让他的眸色变得更深,深得好似要和那星夜融于一起。(未完待续) 暧昧之夜7 顾宸低头看着怀中蜜粉一般的盛微,那娇媚如丝的轻喘,让他的眸色变得更深,深得好似要和那星夜融于一起。 他低头去吻她的脸颊,只觉嘴唇和手指所触到的地方无一不滑腻幽香,忍不住再吻深一点,重一点,双手完全本能地往下探去,寻找她小巧挺立地,尚未采撷柔软。 盛微忽然如遭雷轰,惊叫了一声,慌乱地按住他的手,浑身发抖地看着他眼底燃起的幽暗地火焰。 “别……别这样!顾宸!”她几乎是嘶声的,那带着哭腔的声音打醒了他,顾宸有些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它们已经把她的衣服剥了大半,深深探了进去。 “对不起!”他飞快地起身。刚才是怎么了?他怎么会突然控制不住欲念?他完全能感觉到身体深处熊熊燃烧的火焰,那是他无论用多少冰水也浇不熄的灼热。不光是他的身体,甚至他的灵魂也在强烈地渴望她,那种感觉令他几乎要死去。 他伸手逝去她双颊上的泪珠,呼吸难以平息,他的心还在猛烈地跳着,这种感觉,比上次在酒吧强吻她还要强烈,他知道,他年轻的身体的渴望。 “我一定是疯了……”他喃喃地说着,猛然退开。这一次,他再没说什么,从地上捞起衣服迅速穿好,套上鞋,真的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该走的人是她好不好? 盛微颤抖着系好衣服,这才发觉浑身都还在无力。脸上的泪珠还没有干,滴答滴答地止不住下落。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只想和他保持安全距离,她只想守着自己的心,不沦陷,她从来只和他斗气,从来只将他当做少不经事的死小孩,只把他当成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可是,可是自己永远不会骗自己,被他触摸的感觉,那火热和心动还没有消退,她居然这么意乱情迷! 她突然想起他和徐若诗的事情,他不是明明有女朋友么?她怎么就能这么轻易不设防地让他闯入自己的世界?而她居然忘了他是一个热血青春的男人?是不是和书中说的一样,只要是男人,面前无论躺着什么女人,无论他们多讨厌,都可以这样去挑逗拥抱? 她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是伤心还是漠然。男女之间,因为性的吸引,可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她却觉得这种感觉,很轻贱,很委屈。 以后要怎么相处……?”她喃喃地说着,觉得他的房间,她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穿好鞋子就逃一般地离开这个暧昧的地方。 以后该怎么相处?她不知道,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就是尴尬,想到随时会见到他就觉得心慌意乱。为什么会这样?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应该不是这样的!爱一个人,应该是情投意合,相敬如宾,努力做更多的事情让他快乐,尽全力对他好,爸爸不就是这样对妈妈的吗? 盛微想,真爱应该是那样的,而不是这种心慌意料手足无措的感觉!(未完待续) 寿宴1 盛微在自己的屋子里躲了两天,两天里她几乎没睡着,浑身像是被抽空了精气般没了力气。 头很痛,躺在床上却又睡眠很浅。这几天都没有见到顾宸的影子,整个顾家都很安静。 她睡到昏天地暗,手机一直在响,穿透她无边的梦境。 电话是顾妈妈打过来的,她很意外。 “访问提早结束了,行程也有所改变,我们后天下午四点三十分会到国内机场,你想要什么礼物?意大利这里时装和香水很不错。” 顾妈妈的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还算和蔼,俨然一副关心的样子。 盛微随口应了两声,“谢谢阿姨,我没什么需要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顾妈妈突然问道:“宸宸呢?小菊说找不到他,他不在你这里?” 果然还是对她充满戒备和怀疑的,盛微微微一笑,“我怎么知道?这个月我只见过他一次。或许出去玩了吧。” 顾妈妈似乎松了一口气,语气变得柔和多了,“你顾伯伯好象找你有点事情,你和他说两句吧。” 果然是打电话来叹口风的,提前回来,应该也是顾妈妈担心她和顾宸会发生点什么吧。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这次是自己没有遵守约定,尽管她和顾宸除了轻吻之外没有别的事情,尽管她是被动的,不过谁会相信呢?说出去,只会觉得她真是想攀着顾家这根高枝不放吧! 顾伯母一定在家里安排了眼线,她虽然很直接,却也精细。 盛微强打起精神礼貌地叫了一声,“顾伯伯好。” 顾元军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慈祥,说了很多关心的话,又叮嘱她要按时吃饭。说回家后有个寿宴,衣服和相关的一些事情小菊会告诉她。 她点点头,她能够感觉到,顾伯伯是在真的关心她。 电话挂了,她又把被子一卷,昏昏睡过去。 当小菊来送来衣服礼盒的时候,她已经睡得头昏眼花了。 侧耳一听,楼下闹哄哄的,原来她已然睡了这么多天。顾伯伯和顾伯母都回来了。 她把桌上那只金盒子拿出来,放在膝盖上,端详了很久。 轻轻一嗅,百合花香淡淡的流淌出来,绸子面擦过手指,水波一样。 盛微把它打开,一层一层,缎带,封面,直到里面,是黑色的盒子,范思哲的标志,烫金的美杜莎烙在上面,微微含笑。 里面是一条淡绿色的连衣裙,长度及膝,胸口和后背的设计像是百合花微卷的花瓣。 她拖着无力的身子,去洗了个澡,然后把它们穿在身上,裙子的腰身,鞋子的尺码,好像量身定做。 盛微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尖尖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她坐在镜子前面一层层地往脸上描摹,胭脂也让自己苍白的脸色看起来艳丽许多。果然人要衣装还是真理。她才满意地对着镜子扯出一丝笑容。 她从抽屉里拿了几片药,皱着眉头喝了下去。 门开了,一抹修长的身影倚在门边。(未完待续) 寿宴2 顾宸穿着黑色的燕尾服,一尘不染的衬衣上,还别着领结,左耳上的钻石耳钉耀眼的光芒刺得她有些头晕。 他突然可能是想起前几天的事情,脸红了一下,赶紧别过脸去,再不看她。盛微很想笑,遇到这种事,他们之间完全倒过来了,如今故作从容的是她,别扭害羞的却是他,但是她却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笑容,走到她旁边小声说:“就是丑八怪野猴子,打扮起来也终于有点人样了。还是我的眼光好,挑的裙子多合适” 盛微实在没精力和他斗嘴,事实上,她有点耳鸣,脑袋汩汩地疼痛着。她抿了抿唇,微微一笑,“难道不好看么?这么贵的裙子,就算换成人民币贴身上应该也很好看!” 顾宸想不到她会这样说,不由一愣,仔细看了她一眼,突然发觉她双目失神,而嘴唇上即使涂了胭脂,也掩不住青白的颜色。 他大惊,急忙握住她的手,只觉触手冰冷,急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盛微摇了摇头,悄悄捏了一下他的手心,“别那么大声,我没什么事。今天你爸爸的寿辰,别扫了他的兴致。”其实她想说,她要是不去,顾伯母还以为她摆千金小姐的架子,那些刻薄的言语,她不想去想。 毕竟,她在顾家,只是个外人。让顾宸知道了,根本毫无意义。 顾宸微微一皱眉,将手放去她的额头上,果然滚烫无比。他怒道:“你个白痴啊?你在发高烧!是那天睡觉受凉了吧!你疯了吗?生病了还在这里撑什么撑?!” 盛微眼前金星乱蹦,强忍着难受,轻声说:“别说话,别喊,我头晕死了。一天而已,我撑的住。” “没见过你这么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女人!”顾宸狠狠地说着真,恨不得将她紧紧搂去怀里,但毕竟家里那么多人,而且他还没想好怎么和爸爸说。 他只好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柔声说着:“头昏的厉害么?” 盛微低声说,“没事,我喝了点药,等下药效上来就好些了,我们下去吧。” 顾元军的寿宴就在顾家一楼的大厅里举行。那里多加了一条长长的金色餐桌,上面铺着半透明的桌布,放着一篮篮的鲜花与美食。 像这种高官的宴会,都不会做得太高调,但是请了很多高官。其实这也是一种社交的方式,巩固着这个圈子里面人和人之间的关系。 乐手们拉着欢快的舞曲,场地里许多人围着衣着华丽的顾元军和顾太太纷纷祝福,盛微眯着眼望过去,薛秦他们几个也来了,一个个光鲜亮丽,举止优雅,一副世家公子的做派。 盛微突然发觉旁边有人在看自己,那视线,似乎并不太友好。她淡定地望过去,却是徐若诗,穿着藕白色的裙子,显得非常优雅。原来这个徐若诗也是高官子弟,她瞥了盛微一眼,碎步过去和顾宸亲密地说着话。 顾宸也回望她一眼,华灯下的他越发显得英挺逼人,在场不知道多少年轻少女都偷偷地看着他。徐若诗正和顾妈妈亲切地说着什么,顾妈妈的脸远远看上去笑得开心极了。 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和家欢喜。这个世家高官的圈子,根本就没有向她打开的那道门。算了,爱谁谁,她只盼着早点结束,早点回房间躺着。 她正想着,顾宸却远远地跟她招手。(未完待续) 寿宴3(补更,回馈编) 她尽量将礼仪做到极致,缓缓地走了过去。 她笑的灿烂,恭恭敬敬地说:“顾伯伯,生日快乐!微微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她端着高脚杯子,心一横,仰头一口喝干,眉头也没皱一下,然后将杯子一倒,昂然对所有人而笑。 顾元军热情地拉过她的手,跟旁边的人介绍:“这是我故友的女儿,不仅人长得漂亮,还聪明极了!” “这小姑娘出色,小小年纪是有点将门之风!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啊?” 顾元军笑眯眯的,呵呵两声将这个问题敷衍了过去,“这丫头确实优秀,不过你们大家伙儿就别参合了,我家准儿媳!” 话一出口,众人惊讶。 顾妈妈的脸色变了变,赶紧打圆场:“老顾啊,喝了酒最爱开玩笑,孩子还小着呢!” 众人这才哈哈笑起来,气氛又欢乐起来。 敬酒结束,宴会开始。 盛微坐在台阶上,盘子里是精致的法式鹅肝。 知道那些欢笑着祝福的人群里,有几个是真心的?她想,刚刚还有两个年轻的少妇经过这里,嘴里嘀咕着什么呢。这些所谓的官太太,最喜欢东家长西家短。 刚才那两个长舌的少妇又绕了回来,端着酒杯在楼梯下面寒暄,谁都没注意到坐在拐角的盛微。 “听说刚刚顾首长跟前那个小丫头,就是去年闹得沸沸扬扬的盛启华的女儿!!真不知道顾元军怎么想的,顾家的身份和地位,居然带着这么个身上有污点的丫头!” “嘘!轻点!” 另一个少妇不经意地看了看周围,没人,这才放心大胆地说道:“你没瞧着刚刚那小丫头,长得还真是不错,不过据说她妈妈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盛市长才出事,她就眼巴巴飞到美国嫁了个老外!” “啊?“还有这种事情?太恶心了吧!那这丫头命也够苦的!”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这样的人能够生出来什么正经货色?” “也是,顾太太经常抱怨呢,说这女孩心眼多,老是巴着他们家宝贝儿子!” “啧啧,小小年纪,看不出来……” “顾太太倒是看徐老家那丫头挺顺眼的……” “我看着也挺合适的,老徐家那个身家,两家要是结亲,才是门当户对嘛……” 盛微听她们在下面各种八卦,慢慢吃了一口鹅肝。 恶心的,应该是这些妄加评论的人吧,什么都不清楚,在后面到处散播谣言。人言可畏,流言就是这样来的。 “原来是张阿姨还有陈阿姨,刚才听声音就觉得像。好久不见了。” 顾宸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盛微一惊,手里的盘子差点就要摔出去。 下面那两个少妇显然也被吓得不轻,脸色惨白地看着顾宸从楼梯上走下来,他笑吟吟地,似乎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对了,我还没介绍,这位是我家的贵客,盛微,就是已故盛市长的爱女。微微,你怎么一个人躲这里吃东西?” 他把手放去盛微的肩膀上,满意地看着那两个少妇脸色剧变,匆匆打了个招呼就仓皇而逃。(未完待续) 寿宴4 “盛微,身体还好么?”顾宸担心地小声问着。她喝了一杯酒,即使是腮红也掩不住苍白的脸色了,他真怕她当场昏过去。 “你怎么会过来?”盛微撇了他一眼,“我没事,还死不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坐一会。” 顾宸看了看她盘子里的冷肴,“别吃这个了,你应该喝点热的东西,我帮你盛一碗 汤。”盛微摇头,“我什么都吃不下,怕会吐出来。” 顾宸伸手轻轻摸了下她柔软的头发。看着她紧咬的下唇,似乎要咬出血来, 心中怜惜之情油然而生,终于忍不住捏着她的下巴,摩挲着,轻轻说着:“没事的,一会就过去了。现在爹他们在敬酒,没我们的事,你可以靠我身上歇一下。” 盛微顺从地靠在他肩膀上,他传来的热热的体温让她觉得舒服不少。刚刚冷得透不过气的感觉也减轻了好多,她忍不住小声说:“原来你也挺温柔嘛。我以为你只会和我作对呢。” “闭嘴,”他低声斥喝,“废话还不少,乖乖闭上眼睛,给我好好养神。” “你,是不是在可怜我?”盛微低低说着,声音几乎小得听不见。她有点好奇,她对他而言,到底是什么? “微微,”他忽然伸手去捏她的耳朵,轻柔地,“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你是个可怜的人,没有家人的疼爱,眼巴巴地看着我们只知道羡慕。后来我却觉得,你这个人完全是空的,似乎并不想真正加入到人群之中,可是你却又有很多我看不到的生活。其实,你好像只是不想加入到我的圈子,或者说是,讨厌我?” 他贴近,低声问着。 盛微盯着他弧度漂亮的嘴唇看了半晌,低头轻轻说:“我不知道。” 她猛然想起徐若诗来,自嘲地笑了笑,他真是喜欢泛滥他的温柔,难道自己看起来真的很可怜么?她轻声说道:“你还是去陪徐若诗吧,她刚刚还瞪我来着。老实说,她长得真的非常好看,和你站一起一定特别配。她好像喜欢你诶,因为她明显不喜欢我和你走得近。” 顾宸有些恼怒,沉声道:“你以为我想呆在这啊,你这个女人脾气那么差,我只是,只是看你那天照顾我了,所以还个人情!” “你们以前认识吗?”她问道,“我不过是好奇,你不说就算了。” 顾宸想了想,“大概在一年前吧,还一直有接触。她爷爷退休前是我爸爸的顶头上司,不过我是去年看她跳舞蛮好看…” 盛微撇撇嘴:“亏了,要是这娃娃亲是你们两家人定的,多好。郎才女貌,等当户对。” 顾宸不知道为啥,她难道不喜欢自己吗?为什么毫不在意他和别的女孩的事情?无端地烦躁起来,更恼怒了,“你这个人,怎么总说一些让我生气的话?真是莫明其妙!” “喂,你别喊好不好,我现在是病人,莫名其妙的那个人是你好不好,她不是你女朋友么?而且顾阿姨也很喜欢她……”盛微气息软软,说道。 “可是,可是,”顾宸一想,确实是她说的那样,又不服气,“可是我们两个不是有婚姻吗?而且我爸爸也喜欢你。” “唉,什么年代了,我都不惦记,你难道怕我缠着你不成?你真是不了解我!像你们这种公子哥,我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我当然不了解你!我只知道,你总喜欢惹我生气,难道你真的那么希望我去喜欢别人?还有,我哪里就公子哥了?!” “别喊,好吗?你一喊我就难受。”盛微被他一吼,眼前又是金星乱蹦,她抓住他的手,说,“你怎么说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明明都是你在欺负我,生病了还和我吼。真是不可一世的公子哥,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顾宸突然笑了,他一定知道自己笑起来非常好看,带着一种天真,带着一种魅惑。他是个非常懂得笑的人。 “你很会逃避问题,不过没关系,日子还长着呢,我会自己去找答案……” --------------------------------------------- 今天教师节哦,祝大家教师节快乐!(未完待续) 礼物1 一年很快就过去了,高三分班。盛微分在了文科班,顾宸分在了理科班。 对于大部分来说,高三是忙碌的,是压抑的,不过这种日子和顾宸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他们这帮高干,即使考不上r大,也能去个c大,总归是不用操心的。 这些日子过得平静又不平静。不过她和顾宸的关系,总算是好了一点,顾宸变得好学起来,有事没事问她题目,一来二往,关系比以前亲密了不少。 盛微是又头疼,又为他感到欣慰。 这段日子酒吧里都很忙,因此她每天要多弹一个半小时,虽然有点累,但是毕竟存折里的钱钱一点点多了起来,一年下来,大学的学费已经攒了过半了。盛微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盛微想,自己就快要过生日了,她看上了个尼康的单反相机作为生日礼物。 “鱼泡眼,快给我开门!”一大早,那个魔王的声音又在窗口那里响了起来。 盛微痛苦地翻了个身,昨天出了点乱子,差不多凌晨才回来。她把被子盖去头上捂住耳朵。可恶,她还在做着好梦呢!不理他,继续睡! “喂,大丑女,太阳都晒屁股啦!快起来!猪!”显然魔王不打算放弃,一直在门口鬼叫鬼喊,盛微把整个脑袋都埋去被窝里,假装自己不存在。 “砰”地一声,门被踹开了,魔王跑了进来,拉开帐子半躺去床上。 “懒猪!快起来!”他低声叫着,一边扯她的宝贝被子。盛微越发往里面缩过去,装作没听见。魔王大概不耐烦了,“快给我起来!我拉被子了哦!”说完她只觉身上一冷,头顶一亮,他居然真把自己的被子拉开了! “你到底要干嘛……?”盛微无可奈何,捂着眼睛无力地问着。 魔王先生捏着她的鼻子,“快起来,别睡了。你别忘了,我老爸让你给我补课的,难道你想白吃白住,不干活?教我做作业!不需偷懒!” 盛微哀叫一声,放手望向窗外,天才蒙蒙亮。她颤声道:“天还没亮,你是不是中邪了?突然爱学习了?我不信,你肯定是想着法子整我!连觉都不让人睡饱……” 顾宸,也就是魔王先生,拍着她的脸,“怎么?我爱学习难道有错吗?快点起来,我一大堆问题要你解决呢,赶紧起来帮我!” 盛微没办法,只好拖着疲软的身体爬起来,胡乱洗了把脸提神,顾宸却已经坐到她的小书桌前面一本本地翻书了。 她抚着额头,和这家伙关系虽然缓解了,怎么好像自己变得更累了呢!果然,这些心血来潮的公子哥是不能招惹的! “什么题目不会做?”她打着呵欠走过去。 顾宸抬头递给她作业本,上面画着红色圈圈,“这个题目,这个答案的x=19,我算的不是这样,怎么算都不对,还有这个,这个x轴和y轴的交叉点不是圆点吗?这个向量又是个什么东西?”说着他递过去一个计算器,“用这个算。” 盛微摇手,“不用,那玩意考试能带进去吗?我真是服了你了,顾大少!” 顾宸一点也听不出她语气里的责备,奇道:“不用计算器,那你怎么算?” 盛微瞪了他一眼,“心算!心算不了就列竖式!” 她翻开他画满红圈的作业本,拿出教材,开始一点一滴给他讲解,一边用笔在草稿本上划来划去。 顾妈妈大早上就听到楼上有动静,正想敲门进来,却从虚掩着的门缝里发现他们俩一起坐在桌前,晨光将他们的影子在墙上连成了一片,看上去竟然分外和谐。 她有点奇怪,宸宸不是从来和这丫头八字不合的吗?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她又仔细瞧了一会,发现他只是在问题目,心里稍微宽了宽,悄悄地又下楼去了。 ------------------------------- 明天开始恢复一天两更,汗滴滴,不过能坚持看到这的亲们,么个!(未完待续) 礼物2 顾宸侧头听着她一字一句地讲解,看她手一直在桌子上比划着,速度飞快。很少见到她如此认真的神情,红嫩的嘴唇微微抿着,睫毛也在微微颤抖,眼神专注。他看着看着不由分散了心思,怔怔地看着她。 “好了,基本上就这些了,我这有笔记本,还有不懂的你对着看。”她终于讲完,指着他的作业本,压根没注意自己正被人看着,“你看,这里你前面写的x+6=45.9,到下面却写成了459,漏掉了个小数点,还有这里……” 她突然抬头,“你在听吗?”她问发愣的顾宸,他赶紧回神,“当然!你继续!” “还有这里,这个题目写的是抛物线与x轴和y轴的交点分别是,你却少看了一句话,所以才会做错……” 顾宸仔细一看,果然如此,他笑着拍了拍盛微的肩膀,“真厉害!我果然没看错你,要不你看,我还有这么多作业没做,也要麻烦你啦!” 盛微锤了他一拳,“做梦!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没事了吗?没事我就继续睡觉了……”她打了个大呵欠,转身投入亲爱的被子的怀抱。 顾宸拉着她的头发,“不许睡!至少等我把这些题目做完啊!” 盛微当他说梦话,喃喃着说道:“随便……别吵我了……”她很快就睡着了。 顾宸见她好像是真的困得不行,随便站起来翻了翻,无意间看到一个卡其色的皮质日记本,上面6月1号用马克笔画了个红色的圈圈,下面写着birthday。哼哼,还有三个月,原来小丫头要过生日了。 去年他错过了,今年他想陪她一起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觉得有人在自己脸上轻轻拨弄着什么,痒丝丝的。她不耐烦地嘟哝了一句什么,翻身继续睡。 过了一会,忽然觉得呼吸不通,好像被谁捏住了鼻子。盛微痛苦地呻吟一声,挥开那只手,愤怒地抗议,“题目都对完了,你还不让我睡?!” 顾宸嘻嘻笑着,“懒猪,现在都已经十一点。你要睡到中午吗?” 盛微猛然睁开眼,窗外果然已经大亮,璀璨的阳光透过窗户,今天天气极好。 她伸了个大懒腰,懒洋洋地瞪着躺在对面沙发上的顾宸大少爷,“喂,你今天不出去玩,老赖我这干嘛?” 顾宸悠悠地说,“你赶紧梳洗一下,陪我去趟王府井。” “干嘛,不要说你良心发现,打算买个礼物补偿我,”盛微懒懒地说:“我可消受不起。” “你这女人!真是好赖不分!”顾宸被她一语说中,又不好意思承认:“是若诗过生日的时候我忘记买礼物了,我又不知道你们女孩子喜欢什么东西,快起来,陪我去。” “不去,你给她买礼物直接叫她去选不就行了?干嘛非得扯上我?我又不是你的丫鬟!”盛微撇撇嘴,原来是为了他的小情人,不去! “快起来,不然我把你去酒吧打工的事情告诉我老爸……” “你这人真真是小人!”盛微不满意,嘟着嘴巴起来了,“那你先出去,我换个衣服。”(未完待续) 礼物3 王府井这边,高楼林立名店云集,是b市出了名的贵族消费区,往来出入俱是宝马雕车衣饰光鲜的精英。 既然是给女孩子买礼物,逛商场是免不了的。 盛微正好也给自己看看礼物,她想买个相机,这个月工资一发,就足够了。她想学摄影。这是她早就想好了的。等到了大学,就去报个社团,好好趁着大学学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两人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各怀心事。 路过tiffany的时候,她不禁驻足了一下,tiffany橱窗上的宣传海报,是今年新推出的单身贵族的戒指,广告语的默默的等待和誓约。 “进去看看?”顾宸当然看到了她眼中的亮光。 “反正是你买礼物,你说去哪就去哪。”她不安好气。 “小姐,你们海报上那款单身戒指拿过来看下。”顾宸一进来,几个柜台小姐就看出来他一定出手不凡,喜滋滋地过来接待。 “这款戒指是tiffany今年新锐设计师特别设计的,是为年轻一代设计,其含义是默默的等待和誓约……” “好看嘛?你喜欢吗?”顾宸不想听那些人啰嗦,拿着戒指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盛微看着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心跳漏了一拍,这种场面,怎么那么像求婚?她懊恼地摇了摇头,盛微!你又胡思乱想! “好看,你干嘛问我,我喜欢不喜欢和你有什么关系……”盛微嘟着嘴。 “两位真是般配,先生是给女朋友买戒指吧,这款戒指现在很流行哦,而且等待和誓约的内涵通常也很让女孩子欢心……” “咦,麻烦给我看下。”旁边一个熟悉的甜甜的声音响起。 盛微回头,她不禁要说,世界真小,b市真小。 “顾宸?”徐若诗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们,却做出惊讶的样子,“好巧,出来买东西?” “这下好了,没我啥事了,他非得拉着我出来给你买礼物,”盛微耸耸肩,她可不想做电灯泡,转身对顾宸说:“好啦,女主角来啦,这下没我啥事了。” “真的吗?真好看,我太喜欢了,顾宸,谢谢你!”徐若诗一脸幸福,甜蜜地将戒指套入手中。 “呃,是挺好看的,不过这是单身戒指,要不我们再看看别的吧,”顾宸尴尬地说,他只是找个借口让她出来,却没想到她嘴巴这么快。 “好吧,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徐若诗甜甜地笑着:“麻烦你把其他的情侣戒指拿出来给我看下……” 盛微强压下心头那股子酸涩,回头冲顾宸眨眨眼,“那我先走啦,我自己去逛一会。” “等我们一起吧!”顾宸挠了挠头,怎么这么巧就遇到徐若诗了! “算了,你们慢慢玩,我可不想做电灯泡。”盛微笑了笑,望了一眼那张海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 两更完毕,跪求【收藏】【票票】【留言】!跪求喜欢吱声的活人!(未完待续) 知是故人来1 时间还早,盛微打算去百脑汇的数码店看看相机,然后再找个地方坐坐,打发掉下午的时间。晚上直接去店里上班,至于顾宸,那本来就不是属于她的,何必那么在意呢,感情会辜负自己,但是工作不会,学习不会,加油吧,盛微! 她低头想着心事,却没注意到一辆疾驰过来的车子。 “嘎——”一声急刹车,车子前轮离她一公分不到。 她当场吓傻在原地,想到那天过马路也遇到这种情况,顾宸那个生气的样子。 “没事吧?”车主下来了,看她蹲在地上,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嗯,没事。”盛微回过神来,淡淡说道:“是我自己没注意,不好意思。” “盛微?”那人一脸不可置信,“你是微微对不对?” 听到自己的名字,盛微才抬头,那人穿着白色浅条纹衬衫,银白色的领带,逆着光的样子让她一阵恍惚。 “我是修和哥哥啊,不记得了吗?”那人一脸喜出望外,“长这么高了,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修和哥哥?”盛微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怪熟悉的,莫非是沈修和? “沈修和,你不记得啦?小时候你老躲在顶楼哭鼻子。”沈修和一脸和煦,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小丫头变漂亮了,都不认识我了。” “你怎么会在这?”盛微终于记起来了,小时候一栋楼的修和哥哥,爸爸秘书的儿子,那时候很照顾她呢,十二岁的时候他们家搬走了。 “说来话长了,先上车吧,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沈修和笑眯眯地看着她。 “嗯,也好。”分别这么多年,在这个城市的街头相遇,让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银灰色的bmw沿着建国路往东走,隐没到绵长的车流中。 车里环绕着小野丽莎的音乐,声音慵懒带着小资和忧伤的情调。 盛微觉得命运真是太可不思议了,将两个人分离,或者是让人相遇,都毫无预兆。小时候她很依赖沈修和,甚至有些仰慕他,这些都是锁在她心底多年的只属于自己的小秘密。 本以为可以让秘密渐渐发芽,却没想到,沈修和他们家竟然举家迁走,从此杳无音信。 即使是曾经亲密无间的好友,即使他曾经陪她走过了那么孤单的童年岁月又怎样?四年前他离开的时候,她是个衣食无忧的千金小姐,现在却寄人篱下,每天为生活和学业奔波忙碌。 而现在的他,是那样的高贵,几乎是一尘不染。真正应了那句话,“物不是,人已非。” 这天是周末,三环上简直堵得水泄不通。 沈修和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那是和顾城的不一样的,有点神秘又有点安心的味道,盛微竟然在小小的氛围中睡了过去。 小野丽莎还在幽幽怨怨地唱着,她还沉沉睡着,神智只有一丝清明。 半醒半睡间察觉到有一只手正在自己额头上缓缓地游走,也许是车里的冷气开得太足,沈修和的指尖却是冰凉,指腹竟然还有微微的薄茧。(未完待续) 知是故人来2 盛微心里隐约知道应该躲避,可她那一刻竟然完全不敢睁眼。 因为沈修和的动作实在太轻柔了,小心翼翼,仿佛自己对着的是价值连城的珍宝一般。 那年他离开的时候,她哭得不行,他也是这样,用手指摸着她皱着的眉头,轻得不能再轻的动作。那天下着雨,那时候她1岁。沈修和19岁。 她不敢动,但被他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又实在睡不着,简直觉得针芒在背,终于还是装不下去了,只得假装打了个呵欠,然后慢悠悠地醒过来。 睁开眼,他果然正在看她,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睛,眼角竟似乎带了一丝疲惫。 沈修和看见她醒来,先笑一下说:“终于睡醒了么?” 听口气像是已经等了很久。她最近一向是很嗜睡的,因为晚上下班太晚。 她摸出来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竟然已经下午六点多了。 想起中午饭她还没吃,不由有些头晕,饥肠辘辘的,浑身都已经软成了一团。头昏脑胀地将身上披着的他的外套还给他。 见沈修和竟然还看着自己,不禁有些脸红,低着头说:“其实你可以叫醒我的,我只是最近有点累,所以……” 沈修和“嗯”了一声,没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突然说:“为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辛苦?” 声音平得没有一丝起伏,但盛微竟仍能从这样平淡的口气里听到他似乎努力隐忍着的怒气。 她竟然一下子有些心慌,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他,紧张地解释说:“我不是的。我……我只是不想让人看不起……” 四年时间,改变得太多太多,她几乎穷得一无所有,仅剩下一点点可怜的自尊和骄傲。 沈修和眼神暗沉沉的,看得她几乎不敢抬头,所以她说着说着声音就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小声问他:“你生气了吗?” 他没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动作依旧十分轻柔。可是她却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因为毕竟过了四年了,她不再是少不经事的小丫头,而他,也不是青涩的少年,他身上散发的成年男人的气息,陌生的味道——让她紧张得连身体都在发抖,他察觉了。 沈修和无奈地笑笑,很想像以前那样伸手抚平她皱着的秀眉,动作却僵在半空,收回来,说:“饿不饿?你想吃点什么?” 他这么一说倒好像提醒她了,她的肚子竟然很配合地咕咕叫了两声,她顿时红了脸,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告诉他:“我饿了……” 他不说话,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从嘴角慢慢地溢出一丝笑意来,然后这笑意慢慢扩大,从嘴角一直蔓延到眼睛里,起初只是低低地嗤嗤声,后来竟然放声大笑。 她都不知道他长大之后笑的声音这样好听,像是夜晚沙漠中叮当作响的驼铃,为这孤寂的天地带来难得的一片生机。 最后她终于被他笑得恼了,红着脸啐一口他,嗔怪道:“笑够了没?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这很正常好吧……” 他没说话,找了个地方停车,说:“下车吧,小丫头。” --------------- 今日两更完毕,没人理我我就自己给自己留个言安慰下自己吧!顺便祝大家中秋嗨皮!(未完待续) 知是故人来3 他们去的是一家极有名的私房菜馆。 馆子座落在胡同深处,建筑古老,青灰色的围墙堆砌出四四方方的一片天地,门口挑着两盏半旧的牛皮灯笼。 这样的地方车自然是开不进来的,胡同口有人力黄包车正在那里候客,看见陆东宁,竟似认识似的,叫了一声:“沈先生。”可见他是常来的。沈修和朝着那人轻轻点了点头,微微笑了一下说:“今天我们走一走。” 后海这边的清代私家花园,原来是王爷府,环境十分优美,一排排的雕花回廊从门口延伸进去,院子中央有两株茂密的石榴树,火红饱满的石榴密密地结了满枝。 类似的地方盛微并不是没有来过,那还是他父亲在的时候,偶有闲情逸致,也会带女儿出来饱饱口福。她十五岁生日的时候他亲自开车把她从学校接到餐厅吃饭,还送她一条绿翡翠的项链。那天父亲满脸歉疚,陪着她一起吃长寿面,许愿。 这仅仅是一年前的事情,今年的生日,却可能连给她唱歌,催促她许愿的人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她的手脚冰凉,转过头,看见沈修和正站在他的面前看着她,眼里含着一丝担忧,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这里?” 她轻轻摇头,微微笑了一下,说:“没有。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一时出神。” 他们挑了个最好的位置,临湖,木雕的窗户外面,便是一汪碧色。 “我听说了你爸爸的事情,之后还回了a市一趟,但是没有找到你,听说你来了这里投靠亲戚,却没有联系方式。”他亲手给她沏了一杯茶。 盛微心中一动,那时候走投无路,一直强撑着,如今倒有点百炼钢化作绕指柔的感觉,鼻头酸酸的。 “好歹是过去了,是爸爸的一个朋友,我暂时住在他们家,”盛微轻抿了一口,“修和哥哥,说说你的事情吧,那么久没见了,我想听。” 原来沈修和离开a市,出国留学去了,难怪那么多年杳无音信,去年才回来在b市发展,他只说是做生意,但是她看得出来,他的身份,不是一般的生意人那样。 沈修和说话的时候很慢,带着她习惯的温柔。她侧耳听着,偶尔问上一两句,大部分都是他在说,她在听。 鸡丝粥用文火熬成蓉状,入口即化,口味绵软清淡,倒叫盛微根本舍不得将它一口吞下。她喝粥的时候表情十分投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十足一个爱吃鬼的模样。 不过她并不贪心,吃饭的时候总是一小口一小口地舀,然后慢慢地放进嘴里,小心翼翼地品尝,这个样子,可见她的教养是极好的。她穿着一件很普通的宝蓝色t恤,脖子上挂着一条精致的铂金链子,坠子是一颗泪滴形状的绿翡翠,长发披散在肩头,这么寻常的打扮,在她身上竟也是极美的。 沈修和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觉得自己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咽着食物,心里也是暖暖的,温暖饱胀得几乎快要溢出来。 四年了,她变了不少,他何尝不是。那么多的辛酸,却好像在这个瞬间,都蒸发掉了,只剩下相遇之后的那份激动和感慨。(未完待续) 知是故人来4 那天他们说了很多很多,都是一些陈年往事,记忆像经年的水渍一样,蔓延开来,染得心下一片潮湿。 最后是顾宸给她打电话,说要接她一起回去。 盛微婉言拒绝。 可惜顾宸同学不是那么好打发的,直接扔了句,万达影院门口等你,不来你就看着办吧! 她无奈,只好让沈修和送她到那。 “修和哥哥,你就送我到这吧,回头再联系,今天真是谢谢你了,”盛微微笑着,“等以后有时间我去看伯父伯母。” “嗯,来日方长,以后多得是机会见面,”说这话的时候,沈修和嘴角微微噙了一丝笑,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眼底眸光流转,“到家了给我电话。” b市刚刚下过一场雨,白日里的灼热都被洗涤得干干净净,晚风吹过来,反倒生出几分料峭的寒意。 盛微搓着胳膊,站在护栏边,树杈沙沙地响,有点秋风萧瑟的味道,真冷。 低头看看表,已经等了快半个小时了,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少,还是没有顾宸的影子。这家伙,每次都这样!心急火燎把人家喊过来,自己却鬼影子都不见!她在心里骂着,赶紧走到地下通道避风。 手机响起,她看了看上面跳动的名字,接起来:“喂。” “到家了吗?小丫头?”沈修和的声音暖暖的。 “还没,约好见面的还没有来……”她小声说着。 “什么?还没回去,都这么晚了?” “没事,他一会就来了。” “你还在刚刚那里?” “嗯。” “在那等我。”沈修和的语气不由分说。 “……”盛微刚想要拒绝,电话里已经传来忙音,一而再再而三地麻烦别人不太好,她已经不是原来少不经事的千金小姐了。 盛微无奈,只好缩着身子再回到路边,让人等很恼火,所以她总是先到。 才过一会会,远远地就看到沈修和的车子过来。 “这么冷,你还等什么?我送你回去!”沈修和急急忙忙停下来说着。 “说好了等的,失约总归是不好的,”盛微小心翼翼地说着:“如果没出什么事情,那家伙是会来的。” “还是先上车,车里暖和些。”盛微从小脾气倔,他深谙。 “……”这次居然两人都无话,那么久没见,总归是有点隔膜的吧,盛微用手指在车窗上画着。 “微微,你好像真的变了很多了。”还是沈修和先开口,打破寂静。 “是吗?”盛微微微一笑,“你也是啊,一副资本家的样子了。” “呵呵,不过这点没变,嘴巴子厉害着呢!”他觉得他很久都没这么放松了。 聊了许久,手机终于响了,盛微瞥一眼上面的“顾帅哥”——那还是顾宸拿着她手机强制性改的名字。 说话间,她看到路边一个熟悉的身影——万恶的顾宸! “喂,顾宸!你当我是白痴吗?等你这么长时间!一点人道主义都没有!我在路边,快点过来!”盛微怒吼着下车。 顾宸正要反驳,却看到跟着盛微下车的沈修和,脸色微微一变,这女人,倒是会惹桃花! “顾宸?你好!”沈修和谦而有礼,他在b市打拼,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圈子的人,“我们之前在顾首长的生日宴会上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顾宸哼了一声,声音几乎是从鼻子里出来:“不好意思,我完全没有印象。” 盛微回头对沈修微笑:“修和哥哥,别介意,他本来就脑子不好,今天谢谢你啦,我先走了!回见!” “话真多,啰嗦死了,要不要在这演个十里长亭送别啊?”顾宸恼怒着捏着她的小胳膊:“快上车,要我等你废话多久?” 盛微瞪了他一眼,回头跟沈修和摆了摆手:“那我先回去了,开车小心。” “微微!”沈修和倚在车门上,“那个,记得我们说好的,好好考,考上了有奖励!”。 “嗯!”盛微点点头 顾宸心里莫名烦躁,将她一把拽上车。这又是什么人?怎么他们一副老相熟的样子? 车里气氛不太好,盛微也憋着一股子怒气,懒得和他说话。 “你说你还有事,就是去见那个大叔?”顾宸终于忍不住了,“怎么了,想学那些个吃青春饭的,找个有钱人包养么?” “懒得和你说。”盛微白了他一眼。 “是是是,我多管闲事,别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那也是我的事情,别人的事情,你少管,”明明是他迟到了,害自己吹那么久的冷风,还好意思说?盛微恨得银牙都要咬碎了,“你为什么迟到?让我等那么久?!” “那是我的事情,我那么忙,你管得着么?”顾宸也学着她的语气说。 盛微撇了他一眼,这人真是无可救药了! “算了算了,古人说得一点都没错,唯女子和小人难养!懒得跟你计较!”顾宸举兵投降了,“喂,就要考试了,你打算考哪里?” “又来管我的事,我要考最好的学校,”盛微对她扯开嘴一笑:“到时候我们就要说拜拜啦!反正相看生厌!” 顾宸挑挑眉:“喔?你不要门缝里看人哟。”最好的大学?哼哼,我偏要和你考一个学校! ----------------------------------- 昨天有点事情,这章多更一些,抱歉。(未完待续) 各自的目标1 顾宸和盛微终于停战了,因为他们都忙。 盛微忙着准备全国作文大赛,她要先写一篇文章参加初赛,入闱后还要参加复赛,所以要准备很多材料;虽然很忙,但是很开心,因为如果决赛有个好成绩,就能够获得保送生的名额,这样,不仅能获得保送b大的名额,还有一笔丰厚的奖金。 顾宸忙着题海战术,其实他现在的成绩也不错,只是要考a大的话,还有一段距离。他突然一改纨绔公子的模样,拼了命的上课考试,连晚自习也上到很晚很晚。 徐若诗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顾宸了,放学的时候等了好几次,才等到上完晚自习的他。 “顾宸!”她远远地喊他。 “若诗啊,”顾宸关了ipad的英语资料,“这么晚还没走?” “你啊,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徐若诗甜甜地说着,“好久没和你在一起了,我是专门来等你的。” “那就一起走吧。”顾宸笑了笑,“我最近忙着准备高考呢!” “嗯?这不像是你操心的事情呀,”徐若诗好奇,他们这个圈子的,凭着关系最差保送也能上c大。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顾宸嘴角一勾,“我可不能让那丫头看扁了。” “谁?盛微吗?”徐若诗心中警铃大作。 “嗯,嘘,这是秘密。”顾宸笑了笑,“你呢?你准备去哪上大学?” “我当然要和你一个学校。”徐若诗忍着心中的不悦,尽量温柔地说。 “若诗,我想,考完试,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顾宸突然想到盛微,他是应该好好正视自己的心意了。 “嗯,那就好好加油吧!”徐若诗心中一凉,他要和她谈什么?难道真如自己想的那样,他喜欢盛微吗? “抱歉,我今天不能送你了,车子老爸没收了,”顾宸伸手招了辆taxi,“打车回去吧。” “好的,顾宸,”徐若诗犹豫了下,“我,只想和你一个学校。” “那我们算是志同道合了!”顾宸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多想,加油!” 回到家,徐若诗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顾宸,还有盛微。 她不明白,盛微有什么魅力,居然能让顾宸改变那么多?他一直都是属于自己的,不是吗? 她那么喜欢他,每天每夜脑子里有一千一万个片段,每个镜头都是他。这个男人如此沉着安定,像一条闪电一样骤然劈开她的身体钻进她的心脏,她抗拒不了,也根本完全不愿意抗拒。但是她知道,男人不能太过于粘着,太容易上手的,往往不会珍惜,可是现在事情和她预想的,越来越远,如果不是半路上杀出来个盛微,顾宸的心意怎么会左右摇摆? 顾宸是她千挑万选的,怎么能让别人抢走?谁都不行。 --------------------------------------------------------- 好吧,我又来啰嗦了,昨天把前面错别字都改了一下,汗,有时候码字太快了。 这里要谢谢十二弦和火舞鱼的建议! 有这么认真的读者在看我的文文,我很欣慰!(未完待续) 各自的目标2 天道酬勤,这次的作文竞赛只有盛微和薛秦两个进了决赛。她的保送资格算是落定了,整个r大附中,只有她和薛秦两个。 六月九日,最好一场考试终于在炙热的夏天结束。 填志愿的时候,薛秦拍了拍她耸拉着的脑袋。“怎么了,考完还一脸垂头丧气?” “嗯哪,我英语作文那里好像涂改得乱七八糟的,”盛微叹了口气,“卷面印象分肯定就不好了。” “别苦瓜脸了,反正都考过了,”薛秦笑的时候会露出白白的牙齿:“上b大肯定是没问题的!再说了,过几天保送的名单就下来了,别担心啦!” “说得也对。” “喂,给我抄下,你填什么鬼学校。”顾宸挤眉弄眼,“怎么,鱼泡眼没考好么?垂头丧气的。” “才不给你看,我已经交上去了。”盛微白了他一眼。 “哼,不给我也知道,”顾宸往前一步,“切,我还不想和你成为校友呢!” “这样最好!”盛微气鼓鼓地瞪着他说。 “盛微——”大老远就听到林绿音高分贝的嗓门了,“哟呵,终于考完了,要了姑奶奶我的小命啊。” “这么夸张,考得怎么样?”盛微笑了笑。 “别问了姐姐,大家都问我这个问题,反正我只有有个地方混着过就行啦,对神马a大b大没什么要求的!”林绿音不以为然。 “切,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没见过你这么没追求的女孩。”顾宸撇撇嘴。 “喂!我有问你意见吗?你杵在这干嘛?你家小鸟依人在后面呢?老缠着我家盛微,她不烦我都烦了!”虽然顾宸的爸爸比绿音的爸爸官阶大了不止两倍,但她从来不服软。 “哼,不跟小女子计较!”顾宸在志愿表上飞快地填了b大。 “哇,顾宸,你这是准备和我们几个分道扬镳了呀!”王叶德眼明手快看到了。 “哎呀,哥们几个这么多年的感情,又怎么拘泥于朝朝暮暮呢?”顾宸长臂一伸,将手搭在王叶德肩膀上,“何况,薛小子也在嘛,怎么算是分道扬镳了呢?我是去帮你们看看b大有没有美女!好为你们铺路啊!” “咦?顾宸你不是学的理科吗?学理科不是应该报a大吗?”盛微好奇地问,莫非他是因为她?算了别自作多情了。 “这你就不懂小爷我的心思了吧,a大都是学理科的女生,多没劲啊,还是学文的好,学文的美女多!” “满脑子黄,色性不改!”盛微唾了一口。 “好歹我们也是校友嘛!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以后有什么系花校花的,别忘了小爷我,哎呀,怎么也得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大家听着他那流氓气极浓的话,都哄笑开来。徐若诗淡淡地走了上来,挽住了顾宸的臂弯。 ----------------------------------------------------------------------- 好不容易考完了,大家伙都提议去刚记海吃一顿,林绿音也一起凑热闹,盛微没办法,只好一起去了。 吃饭的时候聊到童年趣事,林绿音的爸爸是顾元军的副官,自然知道不少事。她一边吃一边说:“顾宸,小时候皮得跟猴似的,经常跟一帮小伙伴爬到屋顶玩耍,有一回不小心跑到某位首长家的书房上去了,结果被当值的警卫员发现,差点没当危险分子给一枪绷了。” 顾宸自己倒是不吝啬承认:“这还不算厉害的。小的时候不懂事,我老爸管得我贼严,我和胖子几个好得如胶似漆。暑假的时候老头子逼着我在家里练书法,我出不去,就想着让他们进来陪我。地图我都画好了,还没想好怎么递出去呢,就给生活老师送到警卫厅去了。” 薛秦听了笑着接口:“你说得倒是轻巧,就你那地图画的,那叫一个精确!沿途每一个岗哨每一个标志都显示得清清楚楚,给谁看不吓一跳啊!警卫厅当天晚上就来人了,给人看了还以为老顾家竟然出了什么反动分子了呢!” 顾宸心情看上去不错,喝了两杯酒,脸颊便透出一层淡淡的粉红,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微微噙了一丝笑,黑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盛微,好像故意多说些事情给她听。 盛微的印象里,薛秦这个人似乎总是很正经安静的的。平时课堂上就算开玩笑,也只是微微勾勒起嘴角,不为所动的样子,但是今天特别活泼,也许是因为考完试,大家都比较放松吧。 他说完这话整桌人都笑起来,徐若诗也笑着,给顾宸倒了一杯酒,“顾宸就是这样,大小就能天不怕地不怕,不过这样才更有男子气概。”话里明显的恭维和爱慕。 盛微也跟着笑,故意很夸张地说: “什么呀?顾宸,看不出你小时候竟然……竟然还能笨成这样!” 顾宸一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反驳:“这怎么能叫笨呢?这叫单纯,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熟归熟啊,你在这样说我,我要告你诽谤的!” 盛微闻言立即毫不客气地转头,“切”了他一声道:“你就臭美去吧你!” 一顿饭吃了近两个小时才散,因为还要回去查成绩,所以几个不尽兴的,约了改日再续,大家都各自回家去了。 才出来包厢门口,盛微的手机就叮叮咚咚响了起来。 她一看,差不多有十几通未接来电,都是沈修和打来的。她赶紧接起来,喂? “微微,你在哪呢?一直打你电话都不通。” “哦,修和哥哥,不好意思,我刚刚在包厢里太吵,没听见。”盛微也喝了两杯果露酒,双颊微熏,“我在望京这边的刚记。” “我正巧在这边闲逛呢,我过去找你,要亲耳听听你的好消息才是。” “好吧,那我在这等你。” 盛微回头,看到始终挽着顾宸臂弯的徐若诗,正凑到顾宸耳边亲密地说着什么,她只好站在一边,眼不见为净。 十分钟不到,沈修和就过来了。 他笑眯眯地看了一眼站在台阶上的盛微,灯光下,眉眼亮若星辰。 “恭喜你呀,小丫头,b大都这么轻易让你考了保送?”他做了一个绅士的开门动作,“走吧,我带你去转转。” “修和哥哥你就别取笑我了,”盛微脸红了红,用余光看了一眼还在卿卿我我的顾宸,“好吧,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宸这里正想着怎么跟徐若诗说不送她了,却没想到那天那个大叔居然来了。而且看样子盛微还要上他的车? 他大跨一步,拦在盛微前面:“我送你回去!” ---------------------------------------------- 今天两更就融为一更吧!(未完待续) 渐渐明朗的心意1 “我来送你!”顾宸拦在她前面,语气坚定。 “算了,还是我送,你那宝贝车子不是还有人等着坐么?”沈修和抬头看了一眼他身后 的徐若诗,又说,“把女朋友撂一边不太好吧。” 顾宸回头看了一眼徐若诗,说:“她不是我女朋友,再说我的车子坐两个女人有什么坐不下的,”他伸手抓住盛微的胳膊,“你真要上他的车?” “拜托,我才懒得去你车上当发光体,”盛微挣脱了两下,“我等下就回去了,你别闹,这样多不好看啊!” “不好看?你还知道不好看?”顾宸气坏了,她可以堂而皇之地要上别的男人的车子,她还好意思说什么不好看?! “就是,顾先生,以我和微微的关系,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将她安全送到家的。”沈修和也上来拉住盛微。 “你和她的关系?什么关系?”顾宸的脸色暗了下来,眼睛变得幽深。 “喂,顾宸,你闹够了没呀?!”盛微用力甩开他的胳膊,“我和他什么关系不用你多管!” “我怎么不能多管?!”顾宸死死盯着她。 “好了好了,别闹了,你们两个真是只要凑到一块,没三分钟准吵架!”取车过来的薛秦赶紧上来打圆场,“盛微,这位是?” “哦,他是我以前在a市认识的一个朋友——沈修和,”盛微介绍着,“这是我在学校的好朋友——薛秦。” “你好!”沈修和笑得云淡风轻,“莫不是薛老的宝贝孙子?幸会幸会!” “嗯,沈先生,顾宸今天多喝了两杯,有点失态了,你要多包涵才是。”薛秦谦恭地说着。 “小小年纪这么有将门风范,不简单!”沈修和笑着:“好了,你们一大群高中生聚会,我也就不来凑热闹了,盛微,这是海边度假村的招待券,我们公司正好这段时间有个活动……算是,作为你考上大学的奖励吧!” “oye!海边?太好了太好了,”林绿音凑上来,“这个帅哥哥,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喂,我还没说去不去呢!”盛微恼怒地皱了皱眉,“修和哥哥,这怎么好?” “罢了罢了,你真是人小鬼大,太客气就不可爱了!”沈修和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去玩吧,好不容易考完了,确实应该放松下!” “等下,修和哥哥,上次和你说的事情……” “傻丫头,现在不方便说,等你来度假村吧!”沈修和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盛微!”林绿音看到沈修和心花怒放,“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成熟又帅气的男人的?从实招来!” “行了行了,别花痴了,喏,招待券,你要去就去吧!” “你跟我一起去吧,这样,把薛秦、顾宸他们也叫上,正好去海边游泳!oye!” “谁要去?我才不去,夏威夷都去过好几次了,国内的海滩有什么好看的……”顾宸皱着眉头,“真搞不懂,一个大叔有什么好激动的!” “不去算了,盛微呀,明天我们就去买泳衣吧!我好期待好期待!”林绿音还沉浸在沈修和走后遗留的光环中不能自拔。 盛微扶着额头,心想,为啥晚上饭桌上她没拦着绿音喝酒呢?回头一瞟,却发现顾宸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她白他一眼,哼,懒得理你。(未完待续) 渐渐明朗的心意2 好了好了,这样,顾宸你送徐若诗,我送他们两个。” “还是别了,绕多大一圈子,”盛微耸了耸肩,“你送绿音,她醉成这样,去买点醒酒药给她吃了再回去,我自己做地铁回去好了。” “不行!”薛秦和顾宸几乎是同时出声,又面面相觑。 “你给我上去,”顾宸几乎是连扯带拽的,捏住她拎了上车,“给我乖乖坐着!” 接着又下车,跟徐若诗解释了一通,盛微懒得去听他们到底说些什么,她也喝了点酒,酒劲儿才上来,头晕晕的。 反正顾宸的摊子,一般都是别人来收拾的,她也不想去操心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相互不搭理,盛微倒是落得安静,她脑袋正晕着呢! 车子从小区的东门进,却又从西门开了出去。 她才忍不住抬眼问:“去哪儿?” 顾宸看了一眼,其实也没有去哪儿,就在附近的一家超市前停了下来,她看他推开车门走进去,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顾宸突然笑了,从袋子里拿出了瓶牛奶递给她,两条好看的眉毛微微向上扬起,说:“难道你不觉得嘴巴里难受吗?” 盛微“啊”一声,这才明白他是为了什么。 刚刚吃饭的时候,她一边听着他们聊天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里面的辣椒子儿来吃,也不知怎么就让顾宸给看见了,他很好奇很惊讶,说:“盛微,那菜里面的辣椒很好吃吗?” 她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捉弄他。 “当然。”她很认真很严肃地点头,“这红辣椒都是用油榨出来的,特别香特别脆,不信你尝尝!”顾宸不敢相信地蹙起了眉头,又问:“辣不辣啊?” 辣椒难道还有不辣的吗?何况还是用油炸过的红辣椒!她只觉得这孩子有时候吧也是真天真!于是更认真更严肃地告诉他说:“不辣!一点也不辣!” 顾宸本来还是一脸不信的样子,可是她看着他,用那种特真诚特乖巧的眼神,他给她那水盈盈的目光看得心里直痒痒,于是很迟疑很小心地伸出筷子夹了一截红辣椒,看了一会儿,却迟迟不肯放进嘴里。 她眼睛一转,也夹了一小段辣椒放进嘴里,给他做示范。于是顾宸照猫画虎地就吞进去了,吞进去不要紧,可把他给辣坏了,嘴巴里跟着了火似的。这少爷从小到大饮食起居都是由专人照料的,特健康特养生,跟“辣”字绝对无缘,这一下可有够他受的。 顾宸在那边拼命咳,她在旁边拼命笑,因为顾俢捷那样子实在太狼狈了,一边咳一边抹眼睛,竟然连眼泪都掉下来了。 盛微见他已然上钩,才大呼好辣,然后看着顾宸的怂样,“咯咯咯”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为了整我,你还真是下血本啊!”顾宸伏下身子,盯着她因为喝酒和变得晶亮的眼眸,“其实你第一次偷偷吐舌头我就发现了,只是想看看,你到底能有多开心。” 盛微喝了一口蜂蜜茶,不禁吐了下舌头,把手挡在额头上说:“被发现了?那你还吃,真笨!” 软软的丁香小舌,颜色鲜艳得吓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刚刚辣椒起的作用,顾宸盯着,只觉得心头一紧,小腹窜起一阵热流。 ------------------------------------- 两更完毕!(未完待续) 明朗的心意3+入V通知 她软软的丁香小舌调皮地吐了吐,颜色鲜艳得吓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刚刚辣椒起的作用,顾宸盯着,只觉得心头一紧,小腹窜起一阵热流。 他的眼睛深若幽潭,紧紧盯着她。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害怕。”盛微只觉得头越来越晕不满地嘟着嘴巴,这酒后劲真大!下次再也不喝了! “害怕什么?”顾宸盯着她泛着光泽的唇瓣,不禁干干吞咽了下,黑眸却始终锁定在她脸上。 “我也不知道,你问题真多,我好晕,心跳好快。”盛微干脆闭上眼,不敢看他。 顾宸叹息,低头见她唇边还沾着透明的蜂蜜茶,他也不知怎么的,竟然完全没有思考,轻轻舔了上去。甜甜的,还有一点茶的涩与她身上特有的味道。 他有些忍不住,双手陡然一紧,按着她的后脖子,深深深深地吻了下去。他以前从未吻认真亲过她,但本能永远是最好的老师。 他含住她的唇,急切却又轻柔地吸吮。手里触到她纤细的脖子,只觉肌肤滑腻,形状纤细,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急速发芽,他无法控制。 很久很久,他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终于千万般不舍地放开她,她却已经昏睡过去了。 顾宸怔了半晌,心里又是喜又是涩,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个滋味。他缓缓收回手,发觉她包里面的小日记本,上面用潦草虚弱的笔迹写着两行字,模糊不堪,很难分辨出来。他看了很久,才看出是一首诗句。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他猛然放下她的手,满腹的怒气怨气发泄不出来,他想用力摇醒她,然后大声质问她这句诗到底是写给谁的?或者马上转身离去,狠狠到健身房去打上一夜的沙包。 然而,他现在能感觉到的,居然只有伤心,这两个字,他以前从未懂得,他一直以为,她不过是他生活中一个新鲜的玩意,会斗嘴会反抗的布娃娃,只要他想要,志在必得。 谁知道,被一点点吸引的,却是他。 一年前,他信心满满,信誓旦旦要找到她的答案。 而现在,他却先一步明白自己的心意,一并而来的,还有这酸涩难耐的伤心。 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在一直往下掉,好像心也跟着一直掉,觉得无力。他沉默地在车外站了良久,终于还回去,将她搂去怀里,闭上眼,将所有滋味压下去。 他告诉自己,不管是写给谁的,至少她现在还在他的视线内。 ---------------------------------------------------------------------------- 入v通知 亲爱的读者们,写到这里,我这个文文要上架了,又是好消息,似乎也不完全是好。 因为文文能够加v,是对柳姐这段时间以来辛勤码字的一种肯定,而且意味着我的写作可能有一点点报酬了! 不好的是,可能会流失很多想看免费文的读者,但是无论你们以后还会不会陪我走完这本文,我还是要衷心地说一声谢谢!没有你们的支持,我可能都写不了这么多,不管写完这个文文收入有多少,你们永远是我最大的收获! 顾宸终于明朗自己的心意了,他会怎么做呢?徐若诗又应该置于何地? 盛微日记里面的那行诗,是写给谁的?她会不会接受顾宸呢? 他们之间还有很多的障碍和阻挠,她敢正视自己的心意么? 他们以后会如何发展? 感情之事,有时候勉强不得,压抑不了,谁也不能欺骗自己的心。但是缘分之事,并不是相爱就足够的,都说相爱容易相守难,这一对小冤家,会如何啼笑收场? 如果喜欢这个文的亲,可以继续相信和支持柳姐,我会保证每天更新6000字以上,绝不断更,精彩内容还需要你们来一起分享! --------------------------------------------------- 介于有的亲事第一次在网上看不知道怎么充值其实很简单亲注册小说吧登陆后首页的右上角有个充值中心点进去就可以了但是月月希望大家能用网上银行和支付宝充值比较便宜合算. 具体的请看:***://pay.s8.cn/ 下面是具体的充值方法 网上银行支付 我要充值 支持工商银行、农业银行、招商银行、建设银行、交通银行、民生银行、中国银行、深圳发展银行、中信银行、浦发银行等1家银行网银支付。易宝网上银行支付帮助 兑换比例1:100充值0元获得000小说币(起付金额:0元)。 支付宝支付 我要充值 支持常见银行支付未开通网银用户可线下邮局使用支付宝。 支付宝网银支付帮助邮局支付帮助 兑换比例1:100充值0元获得000小说币(起付金额:0元)。 手机充值卡支付 我要充值 兑换比例1:85充值100元获得8500小说币。 支持移动神州行、联通卡支付 (支持面额:10元、0元、50元、100元、00元、500元) 手机充值卡支付(1) 我要充值 兑换比例1:80充值0元获得1600小说币。 支持移动神州行卡、电信充值卡、联通卡支付 (支持面额:10元、0元、50元、100元、00元、500元) 手机短信支付 我要充值 兑换比例1:40充值0元获得100小说币。 (单次定额:0元) 注:每个手机号码(必须是中国移动的号码)每天只能支付购买一次每月最高可购买三次。 全国电话支付 我要充值 兑换比例1:50充值0元获得1500小说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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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这个消息真是太好了,他躲在这打篮球,就是担心会被划出线去,他有点喜出望外,来不及反应。 “当然是真的,今天我爸爸给教务处主任打电话,亲自确认的呢!”徐若诗把头靠在他汗涔涔的胸膛,柔柔地说:“以后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顾宸慌忙推开她,“若诗,我现在有些事情还没有想清楚怎么说,回头我们谈谈好么?” “好,不管多久,我都等你。”徐若诗掩住眼中的失落,柔柔地说。 还在花坛外面,她就看到了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手中的两罐果啤掉在地上,闷闷地咚地一声,不大不小,却敲打在她心上。好痛! 算了算了,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他自然有想要分享的人,我又何必去凑这个热闹呢? 盛微鼻子酸酸的,连啤酒也没捡,仓惶逃窜。 她想,顾宸对她,只是怜悯吧,可是,为什么要让你的温柔泛滥到我身上呢? 顾宸考上大学之后,整个顾家都萦绕在一股子喜庆当中,顾伯伯和顾伯母都格外的高兴,每日都春风满面的样子。 去海边的度假村是早就说好了的,薛秦他们几个都被林绿音闹得一块儿来了。 盛微才出了院子,就看到顾宸一脸春风得意,坐在他的骚包玛莎拉蒂里面,顾伯伯终于在他考上b大之后把车钥匙还给他了。 他看到她出来,还特地按了几下喇叭。 她瞥了一眼他银白色的玛莎拉蒂跑车,在阳光下甚是耀眼。 “上车吧,阿土伯,今儿个本少爷带你兜风去。” “哼,炫耀帝!”盛微撇撇嘴,做到副驾驶上。 “我炫耀我自豪!”看得出来,顾宸今天心情极好,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翘着。 六月的沙滩。湛蓝的天光,蔚蓝的海,绵软的沙,海风带着咸滋滋的味道,轻轻地追逐着女孩飞舞的裙摆。 盛微听着海浪的声音,思绪飘了好远。 刚刚接到b大招生部的电话,原本定下的保送生的名单有所更改,她的保送资格取消了。 问起原因,那边却已经是嘟嘟的忙音。 怎么办?卡里只有一万多一点,没有奖学金,能够报名费么?她有些担心。 她撇了一眼正在停车的顾宸,应该跟他说吗?自己对他的心意,他知道吗?她犹豫着,毕竟他还有喜欢的人,跟他说,是不是不好? 盛微有些烦闷地一下一下在沙滩上踩着。 “怎么,大小姐,这些沙子又碍着你了?”顾宸停好车子,挑挑眉,“这里不错嘛,看来你那个大叔出手还挺阔绰的。” “我来这里不是来跟你斗嘴皮子的,”盛微没有了往日的斗志,在看到他过来的那一刻,她就下了决心:“顾宸,我,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能不能……” “顾宸!”远远地无比熟悉的女声,不是徐若诗还会是谁? 顾宸招了招手,回头对盛微笑着说:“她也一起来玩,没关系吧?” 盛微错愕,一腔话哽在喉头,被一股酸酸涩涩的味道取而代之,勉强挤出一丝大方的笑容:“当然没关系。” “诶,你刚刚说什么事?”顾宸想起她刚刚欲言又止的样子。 “算了,回头再说吧,等你不那么忙的时候。”她眼睛瞟了瞟他身后的徐若诗,转身便走。 “诶,顾宸,这一路开车还真累,我刚刚去登记处找你,薛秦他们说你在这,我就过来了。”徐若诗看着盛微的背影,声音分贝提得高高的。 “先去房间把东西放一下吧。”顾宸淡淡地看着盛微离开的脚步说,这次一定要整理好自己的心意,要怎么跟若诗说呢? “顾宸,我不太会游泳,等下你教我好不好?”徐若诗眉眼含春,笑得特别甜。 “好。”他心不在焉地答应着。 盛微和身后的两人隔得不远,一言一语随着风碎碎地落入耳中。三人行,总有一个人是多余的。(未完待续) 海边旅行2 沈修和给他们安排的是一栋海边的别墅,装修豪华,足够容纳他们一众人等。 还没进门,就听到林绿音在跟齐俊饶叫板,一看到盛微进来,赶紧说:“盛微盛微,快来帮我,等下他输了他洗碗!” 盛微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了在斗地主的三个人,说:“你们还是自己玩吧,我收拾下行李,我的房间在几楼?” “三楼,最好的房间就留给你啦,我够意思吧!”林绿音笑了笑,殊不知,顾宸留给顾宸的房间也在三楼,哼哼,小狐狸自然就只能住剩下那间一楼的了。 “徐若诗啊,我们没有算好你的房间,只有一楼这一间了,您看,就委屈你了。”她转头对顾宸和徐若诗笑着说。 “没关系,”徐若诗仿佛不以为然,“顾宸,这里吵吵嚷嚷的,要不我们出去冲浪吧,你带我。” “这……”顾宸挠挠头,有点为难,他眼睛看着楼上那抹纤细的身影,“喂喂喂,俊饶、喊上薛秦,我们一起去玩吧,盛微,你也一起吧!” 盛微顿了顿脚步,淡淡说:“你们去吧,我想先吃点东西,待会再看。” “哇,你这样一说,好像真有点饿了,要不这样,我和你一起做饭,你们两个待会洗碗!”薛秦站了起来,“我先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吃的。” “喂,干嘛是我们洗碗?”林绿音不依不饶。 “你们两个输了那么多,不应该是你们洗吗?”薛秦挑挑眉。 顾宸嘴角的笑容有点僵,这次王叶德没来,怎么一个个都跟无视他的提议一样? 看着他们忙忙碌碌,好像很有氛围的样子,他不禁懊恼,怎么他有种被排斥了的感觉呢? “若诗啊,要不我们也先吃点东西?” “出去吃嘛,做饭还要好久呢,一会太阳都落山了!”徐若诗扯了扯他的臂弯,“我刚刚在那边看到有西餐厅,吃牛排好不好?” 这样一说顾宸还真不好拒绝,望了一眼那几个忙碌的身影,只好点点头。 夏季海滩上的人还真是不少,顾宸拿了冲浪板,却迟迟不想下水。 他满脑子是房间里的四个人,什么嘛,薛秦那个冷淡的家伙这次怎么那么积极,要和盛微一起做饭?做什么饭?一起洗菜一起切菜?她那天那句诗,写的是薛秦吗?烦躁烦躁烦躁啊! 他活动下身子,往身上拍了拍水,心中好像有一团灼烧的火焰,这蔚蓝冰凉的海水也不能熄灭。 “想什么呢?”徐若诗换了泳衣,露出大片光洁的肌肤,“教我游泳吧!” “若诗,我,我有话要跟你说,”顾宸看着她,是到了要跟她说清楚的时候了,不然,他们这潭水,只会越搅越浑浊。 “什么事啊?这里太吵,我们先玩一会吧,什么话待会再说!来嘛!”徐若诗拉着他的手臂,“你答应教我游泳的!” 顾宸无奈,只好往她身上套了个游泳圈,“你先在浅水滩这边自个扑腾扑腾,我去试试板子好不好用。” 说完拿着冲浪板往远处的深水区域走去,唉,怎么事情总是不按照他想的那样走呢? “薛秦,你放着吧,这个土豆丝被你切得这样粗,估计要炖才能熟了。”盛微看着薛秦认真切土豆的动作,一头黑线,果然一个个都是少爷,土豆丝简直就是土豆块嘛! 薛秦脸红了红,十足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齐俊饶进来一看,捧腹大笑,冲着躺着沙发上晃悠脚丫子的林绿音叫嚷:“林绿绿,你来做饭吧,薛秦这个刀工,太水了!你来做饭给我吃!” “什么?”林绿音张大了嘴巴,“我才不要!我干吗要做饭给你吃啊!”她恶狠狠地说着,顺便白了他一眼。 齐俊饶拖住她就是不给她走人,“不管!不要你洗碗了,你一定要做!啊,我知道了,你一定做得肯定难吃,不过没关系,本少爷绝对不会嘲笑你!” 林绿音本来就是个单纯的丫头,冲动之下张口就道:“谁说的!我就做给你看看!你小心不要把舌头都吞下去!”说完她就后悔了,悔得脸色都发青。 “真乖。”齐俊饶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好吧,事先说明,我可是什么也不会做,把饭做焦了,你可别叫唤。” 林绿音无奈,沙发被人霸占了,只好拖着双腿往厨房走。 她和薛秦一个淘米一个择菜,另一个指导员,就是齐俊饶少爷,在旁边插嘴,换来对方的一顿抢白。 明明是很吵闹的,明明谁也不让谁的,可是,却没有那种完美礼貌之下的冰冷彻骨。盛微心想,如果,她爸爸妈妈不是那么忙,如果,她出生在一个简单吵闹的家庭里……所谓的家庭幸福,是不是这种感觉? 她正出神,一只手不客气地拍上她的脑袋,薛秦在后面哼道:“发什么呆?刚才还说我淘米慢,你洗个刀难道还要花上一下午的时间不成?” 盛微赶紧收拾好,回头却见薛秦正在一脸为难地看着案板上的鱼,他手里还拿着菜刀,显然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她忍不住想笑,这个人,读书脑瓜子是一等一的,遇到任何事情也就属他最淡定,偏偏一条鱼却让他呆住了。 眼看他打算不顾一切先把鱼头剁下来,盛微笑了:“真笨!怎么不先把鱼鳞刮下来?难道你想吃一嘴硬壳吗?” 薛秦有点无助地回头看着她,盛微觉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盛……盛微!”他支吾着,“我到底该从什么地方下手?鱼鳞怎么刮……?这把菜刀好像怎么拿都不顺手……” 盛微笑得花枝乱颤,平素薛秦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哪里会轻易露出这一面? 她忍住笑意走过去轻道:“薛童鞋,刀应该横过来用。不如让我来吧,麻烦您去一边把青菜切一下。” 薛秦松了一口气,赶紧把刀送出去,他几乎从来不进厨房,虽然出了糗,但是看到她眼底的阴霾一扫而空,心情倒是极好的。 绿音却不依不饶地扶着门框笑的极为夸张。 薛秦瞪了一眼绿音,“你什么也不做,还好意思笑我!”他给她一个头捶,“快去把盘子冲一下,还发什么呆呀?” 林绿音捧着肚子:“才不要!看你们手忙脚乱比较有意思!” 这话一出,只见盛微将鱼身一翻,刷刷两下将肚子破开取出内脏,她冷冷看着绿音,手上满是血,森然道:“给我冲盘子去!还是你想来杀鱼?” 以前在家都是有厨师做饭的,可是在盛微上初一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爸爸辞退了厨师。家里人没一个会做饭的,终于,在吃了两个月的外卖之后,再没人在家吃晚饭了。她无奈之下,只得自己买了食谱回来学着做。 盛微一拿起菜刀,过去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依然是空荡荡的厨房,她一个人切菜,没有一点声音。做好了饭,也是一个人对着电视吃。一个人吃饭总是没有趣味的……(未完待续) 海边旅行3 顾宸进门的时候,他们四个正对着一桌样式怪异的菜面面相觑。 “这不怪我,你们一个个都是大爷,是大小姐,”盛微耸耸肩,“喏,这是薛秦的杰作,青菜摘得跟狗啃地似的……” 齐俊饶笑眯眯地,俨然一副检查团的样子,“嗯,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味道不错,就是米饭有点糊,哎,小绿绿,哪个是你做的?” “米饭。”林绿音不安好气地看着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做饭的时候忘记放水了,都有糊味了才想起来加进去。 “咳咳……”看到没人注意到自己,顾宸只好干咳了几声。 “回来了?鸳鸯浴的感觉咋样啊?”齐俊饶不知死活地调侃着,林绿音大怒,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 “你踢我干嘛?!”他瞪着她。 这一问,大家都尴尬了,倒是盛微像没事的人似的,笑了笑:“我们刚刚做好饭,看来你们出去吃是明智的选择。” “太阳都快落山了,你们到底还要不要出去游泳啊?”顾宸看他们一个个懒洋洋的样子,问道。 “既然太阳都要下山了,要不我们吃完接着玩牌吧?”林绿音白了他一眼,哼,既然你要带小狐狸来,就带吧,我们玩我们的。 “喂喂喂,我说哥们几个这样没意思了啊,大好的沙滩海水,等着你们去拥抱,千里迢迢躲这里来玩牌,不是暴殄天物嘛!”顾宸有点着急了。 “玩得开心就行了嘛,谁规定来海边就非得要下海游泳?”齐俊饶总算和林绿音统一战线了,“虽然每天都玩一样的牌,但是在不同的地方玩有不同的感觉嘛!” “就是,俊饶正解!”林绿音滋滋悠悠地喝着鱼汤,“我们会好好吃,好好玩的,顾大少爷就甭操心了,你好好陪着那个徐若诗就行啦!” 顾宸看了一眼薛秦,薛秦却好整以暇给盛微碗里夹了一块豆腐,“这顿饱饭都是你的功劳,多吃点。” 这都是怎么了?他怎么突然就这么不受待见了?问题是盛微和薛秦是怎么回事?顾宸脑门突突乱跳,至少使出他的杀手锏——耍赖。 他眼明手快,将那本的扑克牌卷起来往窗外的花坛一扔,“我不管,你们都要去,两个人玩太没意思了,人多才热闹嘛!你们黑吃一顿我都不跟你们计较了!” “我又不会游泳。”盛微皱着眉头,这顾宸,总是这样,她领教够了。 “不会我来教嘛!”顾宸笑着,转身对薛秦说,“薛小子,好久没和我比过冲浪了,敢不敢来?” “没什么不敢的,”薛秦挑挑眉,不可置否,“盛微,一起去吧,海边的落日很漂亮的。” “可是我也不会游泳也!”林绿音出门的时候还在后面嚷嚷着,“我需要一个大大的游泳圈!” “小绿绿,我来教你!”齐俊饶赶紧追上。 到底跟不跟他说呢?盛微看到顾宸,又想到了那个让他无比苦恼的问题,学费怎么办?她报的是新闻摄影专业,学费又那么贵。。。 沙滩上深深浅浅的脚印,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杂乱无章。 “顾宸!”才换好泳衣走到海边,徐若诗就跑了过来,“你去哪了?刚刚那边有几个男生,一直和我说话,我只好上来了,结果又没看到你。” “哦,我回去拿浴巾了,”他不好意思承认他是回去看盛微,顺手将手里的浴巾给她披上。 “哼,就知道撒娇,”林绿音在一旁看得直咬牙,“盛微啊,你整天一副失魂落魄的死样子,你看,顾宸都要让那个小狐狸抢走了!” 盛微正好将刚刚的一幕收入眼底,心下怆然。 “盛微,怎么了?”薛秦有些担心,她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害怕水么?” “不是,我只是有点累。”盛微摇摇头,眼睛却看着那边的两个人。 “我看你是热得,”薛秦拽着蔫蔫的她,“别一直包着浴巾啊,你看你都出汗了,赶紧去水里泡一泡。” “就是,裹得跟粽子似的,能有精神才怪!”林绿音冲上来,将她身上的浴巾一扯。 “呀——!”盛微不禁惊呼出声,她其实还有些不好意思,她的泳衣是分体碎花的,低胸又露背,她穿上之后就一直后悔,怎么就买了个布料这么少的?! 顾宸回头,看到她抱着身子,姣好的曲线毕露无遗。这该死的女人!居然穿得这么暴露!薛秦还就在旁边,她怎么能够随便让人看光光?! 下一秒,他大步走过去,将自己的浴巾裹在她身上,“喂!你这穿得什么衣服?能见人吗?” 盛微正脸红着,转身就要回去换。 “喂,顾少爷也管得太多了吧,我看盛微身材挺好的呀,再说了,这里有几个比她身上布料多的?惹火热辣的比基尼比比皆是,你也太那个了吧!” “你看?”顾宸气急,往齐俊饶头上敲了两记爆栗,“让你随便看!” “够了,别吵了,我,我去水里,热死了。”盛微拎着游泳圈就往水里走。 “唉,等等啊,那边那么多人,你是要给人送豆腐吃吗?!”顾宸急忙跟上去,这个女人,总是那么能惹桃花! “走吧,我们也过去,”林绿音拍了拍呆住的薛秦,眨了眨眼睛:“怎么样,我家微微是大美女吧!” 薛秦不可置否地一笑,她的美丽,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一直知道她和顾宸的关系,她的心思,他一点一滴都看在眼睛里,所以他只能将自己的心思埋藏在心底,可是往往越是想要压制,却越是控制不住呢…… “喂!盛微,你站住!”顾宸气急败坏地追上来,“你会不会游泳啊?走那么快干嘛?!” “我天生走路快,你又不是不知道,”盛微停了下来,其实是她不喜欢别人盯着她的身体看,“我不太会游泳……” “服了你了,真是什么都不会,我,我怎么就遇到你这么个小愣子?”顾宸看着她粉红粉红的双颊,又不忍心数落她了,“来,到这边来,我来教你。”(未完待续) 海边旅行4 “嘿,顾宸,你不是说要比冲浪的吗?”薛秦赶了上来,“来吧。” “那这样,我等下教你,要不你上来,我带你去冲浪?”顾宸实在不放心让她呆在这狼多肉少的沙滩上。 “算了,我怕我还没上板子就要晕死过去了,”盛微摆摆手,“你们去吧,我这种不会游泳的,还是在这扑腾一会子好了,安全第一嘛。” “就知道你胆小,有我在你怕什么?”顾宸挑挑眉,不满道。 “顾宸——我要去,”徐若诗跑过来,“我要去,你答应带我冲浪的!” “这,这,你也不会游泳,太危险了!”顾宸头痛,为什么要答应她?这不是添乱嘛! “没事,有你在,我还怕什么?!”徐若诗坚定地说。 这不是他刚刚说出口的话嘛!盛微和薛秦一脸了然,这次顾宸骑虎难下了。 盛微回头看了一眼,沙滩上花花绿绿一堆人,哪里还能找得到林绿音和齐俊饶的影子? 她拿着游泳圈,在浅水区试了试水,还挺凉快!她就跟快木头一样,浮在水里,看着远处起起伏伏的的浪花上,顾宸和薛秦的影子。 说实话,冲浪这种户外运动她一点都看不懂,只是觉得那小小的一片板子,在浪花尖上划出一个有一个弧线,真漂亮! 一个几米高的大浪过来,淹没了那两片小叶子,她正要惊呼,却又看到那两抹彩色从蔚蓝的海浪中冲了起来,她几乎都能听到徐若诗的尖叫。 唉,等晚上,一定要找个机会和顾宸商量下,她游泳也游得心不在焉的。一个浪花过来,她没注意,连人带游泳圈都被掀翻了下去。 “救命啊!”她惊呼,嘴巴里被呛了几大口海水。 薛秦一直都盯着她,一见人没了,哪里还有心思冲。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往回冲,待到双脚能勾着,板子也没拿就跑起来。 “咳咳!咳咳!”盛微一边剧烈咳嗽着,一边用手扒开贴在眼睛前面的头发,好难受!鼻腔和眼睛都被海水冲得痛死了,嘴巴里还有一股咸咸的腥味。 “盛微!你吓死我了!”薛秦冲过来将她抱起来,“没事吧?我带你去上面坐着。” “没、没事,”盛微有点失落,又有点感动,“你放我下来吧,我能走,就是喝了几口水。” 她看到了薛秦后面给徐若诗揉脚的顾宸,鼻子一酸,眼眶又模糊起来。盛微,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顾宸背着徐若诗心急火燎地往岸边走,心里想的却是她那一身白皙滑腻的肌肤,她,她怎么能让别的男人抱她?! “顾宸,你慢点,别着急。”徐若诗满足地伏在他背上,柔柔地说着,“我脚好痛。” 盛微坐在沙滩上,一下一下用毛巾擦着头发,也许是刚刚那一吓,现在感觉到浑身都有点无力。 “喝点水,”薛秦拿出两瓶‘依云’递给她,“刚刚吓坏了吧。” “嗯。其实水也不深,是我自己太笨了,”盛微摇了摇头,“刚刚都喝饱水了。” 她眼睛红红的,像兔子,也许是冷,嘴唇却是没有血色的。 “怎么了?眼睛这么红?难受么?” “没事,应该是刚刚被海水呛到了……”盛微小声地说着。 “是被海水呛到还是被醋呛到?”薛秦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着。 嗯?!盛微有点错愕,这是薛秦说的话么?一语中的,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将脑袋埋在膝盖间,一语不发。 “要不我们回去吧!”薛秦一双清澈的眸子,望着她,担忧地说:“起风了,晚上要凉。” “嗯,我是觉得有点不舒服,头痛死了,”盛微披上浴巾,点点头。 在走到门口,就看到沈修和挺拔的身影。 “小丫头,怎么这么狼狈?”沈修和一脸意外,“没事吧?你看起来真是不太好。” “嗯,没事,修和哥哥,你别担心了。”盛微有点不好意思,用手指戳了戳脑袋,“我今天可能不能陪你吃饭了,头有点痛。” “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这边不远有个医疗站……”沈修和看着她的脸色,有点担心,眼睛那么红,是哭鼻子了? “不用了,修和哥哥,你先去忙吧,我好些了给你打电话。”盛微万分歉意地说。 电话又响了,沈修和低头一看,“那好吧,有事一定给我打电话,小丫头,要是没照顾好你,我是会很内疚的。”沈修和看了一眼旁边的薛秦,朝他点了点头,“薛少,微微这丫头就麻烦你们了。” “沈先生走好,谢谢您这几天的款待。”薛秦扶着盛微,客气地说着。 “盛微?!”林绿音显然回来好一会了,一开门,就看到面色苍白的她,“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有点不舒服,睡一觉就好了,你们别管我了,好好玩吧!” “等等嘛,手这么凉!”林绿音一把拉住她的手,“刚刚那个沈帅哥说这边还有温泉,要不去泡一泡去去寒?” “不去了,我好累,”盛微只想吧唧地贴床上,“海里泡了洗温泉,小心掉皮==。” “哪里会,沈帅哥说了那个是美容药浴,走嘛走嘛!” “盛微,一起去吧,你正好需要发发汗,去去寒,”薛秦微笑地看着她,“正好,我还没有试过夏天泡温泉是什么感觉。” “这……”正犹豫着如何推脱,门开了,顾宸背着徐若诗进来了。 “顾宸……我脚好痛,你可以送我回房间吗?”那娇柔的声音,刺进盛微的耳朵里,她只觉得脑袋一下下地胀痛,算了,留在这,不是又变成了多余的那个吗? “好吧,走吧走吧,早点去早点回来。今天没有看日落,明天还要看日出呢!” “等下,你们几个去哪?”顾宸将人安置好,不满地问道:“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还要出去?” “我们都走不是正好吗?”盛微笑了笑,“顾大少爷应该感激我们的体贴才对,给你们留二人空间嘛!” “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你精神很好,真的很好。”顾宸脸色青黑,谁都能看出来他今天极度地不爽。 徐若诗还在房间里娇呼喊疼,顾宸说完便黑着脸进去了,亏他刚刚买药膏的时候还想着她着凉,给她买了感冒药,这个女人让他极度恼火,怎么就不能学乖一点呢? 温泉spa浴管建在后面的矮山中央,绿音和俊饶两个在前面唧唧咋咋地说个不停,他们好像对这种近乎幼稚的斗嘴乐此不疲。 盛微却完全没有了心思,和顾宸闹得这么不愉快——虽然不是她的本意,但是事情现在已然这样了,怎么办才好,要对他说的话,应该怎么开口才好呢? “喂,你这个人怎么那么烦?都说让你不要管爷们的事情了,还一直问个不停……”齐俊饶真是后悔,为什么要去招惹这个粘人的小丫头。 “对啊,我就是烦人,怎么样,你今天干吗扔我一个人在沙滩上,”林绿音不依不饶,“说好了教我游泳的,一见到那些前凸后翘的女人就失了魂了,真是没品……” “诶,我是答应没错,我也有教你啊,是你自己那么笨怎么也学不会!”齐俊饶抓狂,交往那么多女孩子,哪个敢这样管他?! “我就是笨,但是你就是不应该把我丢在一边!”林绿音气得跺脚,“没品就是没品!” “对对对,我就是没品,所以你可以闭嘴了,女温泉在那边!谢谢!” “……”其实只是斗斗嘴,盛微听着却忍不住冲口而出:“绿音你是笨蛋吗?人家都那样说你了,你还要跟他费什么话?没自尊了吗?非得要粘着他?” 话音一落,薛秦和绿音都震住了,绿音看了一眼她,“是他先要来招惹我的,又把我丢一边,忽冷忽热什么意思,当然要问清楚!” 盛微浑身一颤,这么简单的道理,搁谁身上也明明白白,她,她怎么就这么笨呢?要说什么,要问什么,也要问过他才知道的,不是么?自己在这自怨自艾有什么用? 连开口确认他心意的勇气也没有,又凭什么去责怪他忽冷忽热三心二意呢? 海滩的夜风有点冷,潮起潮落的声音间,夹杂着音乐声和欢闹的人声。盛微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回到别墅。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勇气和决心,她要问他,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喜欢他,所以才会在遇到困难和麻烦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他,因为喜欢他,才会因为他暧昧不清的态度患得患失,因为喜欢他,所以才会用冷淡来掩饰自己那颗早就雀跃不安的心。 她明明知道,他不是自己应该喜欢的,一直防范着,可是他却要三番五次地固执地闯进来,让她猝不及防。 盛微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幢亮着灯的小房间,升起一种近情情怯的感觉,不自觉慢了脚步。 多年后,她想起那天晚上,只能用一句话来说: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是心动。(未完待续) 我会一辈子负责1 盛微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幢亮着灯的小房间,升起一种近情情怯的感觉,不自觉慢了脚步。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她才一打开门,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本能地停下来,竖着耳朵,像在偷听什么惊天的秘密。 “别,别走,我,顾宸,”徐若诗一把抱住顾宸的腰,“什么话也别说……” “若诗……”顾宸手上稍稍用力,想要推开她,他的话还没说,突然唇上一热,他瞪大了眼睛,徐若诗的脸近在咫尺,他长那么大,这被女人强吻还是第一回啊!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要推开她,竟忘记了他一直在这里,想要说的话。 因为没有其他的人,他们的门没关,盛微站在黑暗中,看着等下亲吻的两个人,她只觉得夜晚的寒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心尖。 她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那双人影,她的眼泪就在那一刹间“倏”地掉下来,一颗又一颗、一颗又一颗地碎落在干净锃亮的地板上,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落,仿佛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突然,有一双手,蒙住了她眼前这刺痛的一幕。耳边是薛秦淡淡的声音“别看。” 她固执地要扯下来遮挡,只觉得被人用力扭转过来,落入一个淡淡的怀抱中。 盛微抬头看了一眼薛秦在黑暗中的脸,又被他将脑袋按在胸前。她从来不知道这样不痛苦出声,也可以有这样多的泪水。 薛秦一路跟着她过来,她想得那么入神,看得那么伤心,以至于完全看不到他。 盛微不知道自己这一路是怎么出来的,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吗?她也不断地告诉自己,在她出现之前,他们早就是郎才女貌那么登对的一双璧人,不是吗?自以为是、自作多情的那个人是她,是她自不量力,一厢情愿地要把顾宸对她的怜悯和关心放大,甚至想要放下所有的自尊去找他,去告诉他自己那颗被他搅乱的心…… 因为喜欢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薛秦蹲在她的身边,伸手把她眼角的泪珠用力地擦下去,看见她这副样子真是心疼,说:“傻丫头,怎么只知道哭?你不是一直说,哭有什么用么?” 海滩上的夜很静,天色已经全都黑了。天上没有一丝星光,暗淡的星光散落在夜幕里,远的近的、大的小的、明的暗的,像一双双含着哀伤和悲怜的眼睛,阴沉沉地在她的身边游荡。 天空还下着蒙蒙细雨,很冷,但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她的心已经淋湿了,以后再也干不了,冷一点,能让人清醒一点,再冷又何妨呢? “砰砰砰”,天空中忽然传来连声巨响,盛微仰起头,原来天色已经这么暗了,深蓝的天幕,无数朵火焰之花盛开灿烂,浅蓝的花朵,绿色的花叶,火红的星星,慢慢开始变形,渐渐消散开来,沉没在深远的天崖之中。 盛微只是静静地看着天空,应该许愿吗?事实上,她已经冷得不行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站在那里,听不到声音,看不到东西,她却依然能昂然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薛秦后来回想起这日的场景,只有两抹鲜艳的颜色:浓白,漆黑。白色的是她被风吹拂的裙摆,那有一种即将羽化而去的萧索。黑色的是她深邃的眼睛,看不到一点点反光,仿佛最幽远的深渊,揉成两点点缀在她雪白的脸上。 这样可怕的,寂寞的,傲然的神情,他从认识盛微以来,一次也没见过。她此刻完全是陌生的,不能靠近也无法靠近的。这个多面的女孩子,总是戴着大大咧咧出言不逊的面具,其实却是个安静到一碰就碎的女孩子。 他好像无法靠近,只能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好久好久,盛微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薛秦遗留的体温,只有一丝丝,不足以温暖她冻僵了的身子,“没事,我只是太冷了。好像狼狈的时候总会让你看到,我们去泡温泉吧,这样的天,泡温泉,是最最合适不过的了。” “狼狈不狼狈的时候我都在,只是你的眼睛从来都不看我而已,”看到她终于止住了哭泣,他不禁松了口气,温柔地拍了拍她细弱的肩膀,“走吧,绿音他们还等着呢。” 这里的温泉浴管有些暗,大大小小的隔间,装修是日式田园风格。 汤浴的周围用细小圆润的鹅卵石围砌,后面是葱翠的竹子,很别致,也很典雅。 白色氤氲的热气中,泛着不知名的中草药的味道,还有那股子天然温泉固有的硫磺的味道。 “盛微啊,其实我到觉得不完全是顾宸的问题,”绿音一边帮她用皮筋将长发束起,一边说“那个徐若诗,一直缠着他嘛,真是的。” “感情的事情只有喜欢不喜欢,哪有谁缠着谁只说……”盛微淡淡地说着。 “唉,不过顾宸也不对,让别人有机会缠着他,那就不是好男人的做法!”绿音气鼓鼓地说。 “好了好了,不说他们了,说说你和齐俊饶吧,怎么回事?看你脸蛋红着,眼睛亮着,俨然一副恋爱中的小女人样子。” “哎呀,你就知道笑话我,”绿音揪着一片伸过来的竹叶,“就是一直吵啊吵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他就亲、亲我了……”声音到后面几乎是小不可闻。 “……其实他那个人,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哎呀,反正这种事情也说不清啦,问题是,他这种行为,明明很流氓啊,应该被扇一耳光子,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我、我……唉!你说我等下怎么办啊,见到他应该说什么啊……盛微,好盛微,你帮帮我嘛!” 林绿音自顾地说了一大堆,回过头来,小小的汤池里,哪里还有盛微的影子?! ---------------------------------------------- 今天三更,确实,这个文有些慢热, 不过感情的事情要讲究水到渠成,急不得的。 亲们要耐心哈!(未完待续) 我会一辈子负责2 她捞起浴袍套在身上,拉开门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快来救救她!” 走廊的服务生还在询问她,打电话的打电话,乱成了一团。 “哪呢哪呢?”齐俊饶和薛秦就在对面,听到叫喊声,赶紧穿了浴袍出来,“喊什么呢,谁落水了?” “盛微,微微落水了!……我,和她说着说着话……就、就没人了……”她哽咽着,害怕极了。 薛秦推开门,咚地一下跳下去,还好池子不大,一分钟不到,他就将昏迷地她捞了出来。 “555,俊饶,我、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我、我很害怕……我很害怕……害怕盛微会死掉……” 林绿音还靠在俊饶胸膛上,哭得抽抽噎噎的,突然一个大嗓门响起来:“你说谁会死掉?盛微掉水里了?!” 顾宸按捺不住,来找他们,听到她破碎的话,用力抓住她的手问道:“你快说啊,哭哭哭,哭什么哭!” 绿音被他这样一吼,眼泪更是止不住,哭得更凶了! 顾宸放开手,正想冲进去,却看到薛秦抱着双眼紧闭的盛微出来。她双颊通红,嘴唇微微动着,却是青白的颜色。 “她泡温泉晕倒了,呼吸还顺畅着,应该没事。”薛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送她回去。” “你放开,”顾宸脑子嗡地一下炸开了,怎么又让他抢先了一步?“我说放开她,我来送!你听不明白么?” 一旁的齐俊饶和绿音见了僵在门口的两个人,因为刚刚的状况,还有很多游客在围观。 “别闹了,顾宸,都什么时候了!”薛秦横抱着盛微,有些恼怒,他难道还要看着盛微在他身边遍体鳞伤吗? “你放开!”顾宸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我说放开!” “两位先生,都别吵了,麻烦借过一下,医护人员来了。”度假村的工作人员也赶来了,“病人在哪呢?” 医护人员来了,大家自动让出来空间。薛秦将盛微放在担架上,看着医生给她做检查。 盛微只觉得有人在用湿润的巾子擦拭自己的身体和脸。她知道她落水了,朦朦胧胧地听到绿音在哭喊,但是声音好像很远很远,杳不可闻。 她会不会真的就要死了?她脑海中响起顾宸的样子,笑起来扬着眉毛的样子,生气时候皱着眉头的样子,不,谁来救救她,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还有很多话没说…… “有点低烧,你们来个人,跟我去拿药,吃了药应该就没事了,让病人好好休息。” 薛秦看了一眼顾宸,“我去吧,这里就交给你了。” 顾宸将担架上的盛微抱起来,看到她嘴唇在动,身子还有些发抖。伏下来喊了喊她:“盛微?你听得见吗?我在这,别怕。” 盛微浑身几乎没有一根骨头,完全靠在他身上。她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喃喃地说道:“救救我,顾宸……你,你别放手,别放手……” 顾宸将她一把抱起,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前,沉声道:“嗯,我不放手,一定不放手。” 他抱着她一路回到别墅,将她放到床上。 立即对跟过来的齐俊饶和林绿音说,“去烧点开水,马上!薛秦回来了,让他把药拿上来!” 盛微此时已经完全昏死在床上,脸色惨白,不省人事。 顾宸将她湿漉漉的头发解开,用干毛巾一点点地擦着。她出了很多汗,从额头到露在空气中的锁骨,皮肤上都是细细密密地汗珠,他小心地解开浴袍,里面一丝不挂! 顾宸低咒一声,早知这样,他不应该让她出去!他恼怒又后悔,后悔的是,他怎么不早点和徐若诗说清楚?后悔为什么将她丢下,明明知道她的性子,却还要跟她斗嘴?恼怒的是,刚刚是薛秦救了她,她赤身裸体的样子,岂不是让别的男人看得一清二楚?! 盛微的脸色很吓人,完全没有一点血色,嘴唇已经成了青色。顾宸拧了毛巾擦她的手脚,然后取来被子将她盖的严严实实。 他坐在那,看着她微微皱着的秀眉,紧闭的双眼,脑海中闪过他们在一起的片段,心头更是一痛。 为什么会这样?他以前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跟她说清楚,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告诉她自己的心意?他只是还没有将这头处理干净,所以将她一个人丢在那里,连她生了重病也不知道。 “别怕,没关系,盛微。我会负责的,我一辈子都负责。”他喃喃说着,第一次有了悔恨的心情。喜欢上一个人,所以也喜欢上欺负她的感觉,不知道怎么样才是温柔疼爱,又怕她发觉他的心情,于是加倍地欺负。 他们都没说错,他一直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第一次见面的失望,听到她身世之后的疑惑,还有无数斗嘴的恼怒,一年前的意乱情迷……他始终用一种孩子的方式去对待她,从未考虑过自己真正的想法和渴望。选择不去在意的后果,就是爆发,从头到尾不承认自己的心情,后果就是如此的痛苦。 那时候他就应该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她因为照顾他而累倒,他却因为醒来亲了她而逃走,他竭力想让自己把那件事理解成冲动,亲她抱她只怪当时的气氛太暧昧。 但,其实不是的吧?睡熟之后,人还会在意身上的衣服吗?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后半夜自己居然会爬起来脱了她的衣服,只为了心底隐约的冲动,渴望触碰她一身雪腻肌肤。后面的冲动不可收拾,都暗示他沦落了。 不是没有对女子的身体产生过类似冲动,他以为他是喜欢徐若诗的。一时冲动亲了她,只因为自己是血性少年,所以干脆天天去和徐若诗腻在一起。 其实只是他胆小懦弱,逃避不承认而已。小小的一个盛微,翻天覆地,破坏他所有原则和坚持,叫他难以自控。一个人的夜里,他好多次翻去她阳台,甚至会产生去引诱她的狂想。这一切,只有他知道,而他却一直在逃避,一直在自欺欺人。(未完待续) 我会一辈子负责3 盛微双眼紧闭,仿佛陷入梦中,他的挣扎悔恨和懊恼她完全不知情。 “盛微,我错了……”他把她的手放去唇边,轻轻一吻,“对不起、对不起,我确实像你说的一样,太顽劣了。你病好之后,我一定不会再欺负你了。” 门外有人敲门,“顾宸,药拿来了。”是林绿音,薛秦没有上来,他知道,他亦是多余的。 顾宸赶紧起身,“快进来!” 林绿音站在床前小声说:“医生说不要紧,是受凉外加过度焦虑,有些上火了。说吃药后让她好好睡一觉,发发汗,醒过来的时候让她喝药,一天两次。” 幸好,不是大病。顾宸松了一口气,又孩子气的不准林绿音留在这妨碍盛微休息,绿音被他推出来的时候不安好气地想:他在里面不是更加妨碍吗?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他靠去床上,见盛微盖了三层被子还是冷得缩了起来,不由担心。 “你这么个人,怎么总让我操心呢?”他轻声说着,索性躺去床上,脱了t恤,然后紧紧抱住她。大约是觉得他暖和,盛微条件反射地几乎整个人都贴了上来,缠住不放。 “唉……”还是再那一床被子,分开睡比较好,顾宸想着,不然,她这样缠着他,那自己一定是别想睡了。他按住她微凉的后颈,柔声道:“睡吧,醒过来就所有痛苦都没了。” 盛微缓缓睁开眼,眼前是无数根流窜的光线,她什么都看不见。她想这大概是连续发高烧的后遗症,身体上的时冷时热很痛苦。她瑟缩了一下,不知道自己现在何方。 本来已经浑身无力了,现在更已经觉得难受,她是被痛醒的。 腹部一阵一阵的绞痛,像有人拿着钻子在里面拼命拼命地绞着,只痛得一口气吊在嗓子里上上不来,下下不去,不行了,浑身出虚汗,眼睛都快模糊得看不见东西了,偏偏手一挥,旁边竟然是是顾大少爷。 他对她说话,然后一只干燥温暖的手盖上她的额头,虽然听不清楚他说些什么,但是她觉得很舒服。 盛微顿时感动得热烈盈眶,才叫了一声:“顾宸……”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下来了,也许是人在生病的时候都会变得脆弱,她哑着嗓子说:“我肚子疼……” “怎么又肚子疼了?”顾宸皱皱眉,急切地问:“哪痛?哪里痛?” 他摸了下她的额头,怎么命名之前已经不烧了,现在反而越来越厉害了呢?他摇了摇她,发现她有意识模糊了。 顾宸急慌了,三两下将她连人带被子包起来,抱到车里,然后叫醒齐俊饶,他一夜未眠,真怕再出点意外。 “顾宸,是去那边的诊所还是?”齐俊饶发动车子问道。 “去首都医院,快,马上,我不相信这种旅游地区的医疗站,都是庸医!”顾宸愤愤地说着,看着怀中人儿难受的模样,记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其实车子开得很快,盛微还是觉得时间很漫长,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疼死了,被他抱在怀里,双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疼得一阵阵地抽泣,小孩子一样委屈地叫着:“爸爸……” 他对齐俊饶说:“快一点!” 齐俊饶回答他:“不能再快了。这里是市区,虽然是晚上,可是仍然限速。” 他有些气急败坏,说话连声调都变了:“你紧张什么?出了事有我在,你只管开。” 其实齐俊饶也就怕他出事,因为他们这群人,最最金贵的就是顾宸了,他要是一不小心,出个意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还不让顾家一群老小给削死吗! 他从小到达,哪里见过顾宸为了谁紧张成这样?亦或者,莫非真的让绿音那个倒霉孩子说中了,这个少爷其实喜欢盛微那丫头?唉,搞不懂,那徐若诗又是干嘛的?这个人,真是别扭死了! 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到了医院又是一阵人仰马翻。因为在路上的时候顾宸已经安排了人,所以盛微很快被推进了急诊室。急性肠炎,需要立刻打点滴。 只是那病人实在太不可爱了,疼成那样还知道发脾气,小细胳膊甩得跟什么似的:“不打针!微微不打针!”咬牙切齿的一副样子。 顾宸只好抓住她胳膊,逼她就范。 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盛微睡着了,顾宸却被折腾得没了型,眼睛里血丝斑斑。 齐俊饶在旁边小声建议说:“要不咱们先回吧?”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了,绿音和薛秦他们还被丢在海边呢,况且,他不是还有个徐若诗也被晾在那了么? 顾宸把身子一拧,满脸黑线条,说:“我不回去,要回去你回去,顺便帮我把徐若诗送回去。” 这一下,把个齐俊饶给急得,立即跳叫起来:“不回去?您这烂摊子怎么要我来收啊!” 顾俢捷一听也跳起来,急赤白咧地说:“你别这么大声行不行?没见着这是病房吗?注意点影响!” 齐俊饶就立即接口说:“我注意着呢!问题是,顾宸,你哪门子好事能想到我啊?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好歹我也是个走出去人见了都点头的公子哥,怎么就光为了你擦屁股了呢?!”想到除了徐若诗,那边还有个黑脸包公的薛秦,他就头大! 顾宸脱口就说:“咱是哥们嘛,这时候你不挺我,还等啥时候,赶紧去,别在这嚷嚷!” 因为急诊,没转特级病房,顾宸想了想,又跟护士说了下,转个特级病房,其实也是有私心的,和别人一个病房,众目睽睽的,他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特级病房的大床,正好他也能躺下,虽然是连人带被子,可是总算可以搂着她。这里隔音效果也好,他不用为了她醒来之后和自己斗嘴吵到隔壁人而伤脑筋,更主要的是,他可以安安静静地陪着她。 想起刚刚自己折腾来折腾去,又给她喂水又给她换病房的,这么为难为了谁呀?只可惜正角完全不知情,睡得天昏地暗的。 他隔着被子搂着她,还能感觉到她太瘦了,在他怀里就算是加了被子,还是只有一点点。 ---------------------------------------------------------------- 今日三更完毕。谢谢亲们的留言、撒花、打赏~么个。(未完待续) 我会一辈子负责4 一直折腾到快天亮,盛微悠悠地睁开了眼睛,浑身跟被人打过一样疼,出了那么多汗,身上湿湿黏黏的,又冷又难受。 “……终于醒了,盛微,现在觉得怎么样?能坐起来么?先吃点药再说。”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觉得这个人应该是自己生命中非常亲密的一个对象,她有点讨厌,有点在意,有点喜悦,还有点心悸。但,那是谁? 有人扶着她,把什么冒着怪味的东西送去她嘴边。她本能地张口,乖乖把药喝了下去,然后苦到皱眉,一个劲忍耐。这些什么冲剂,最是难喝了! 那人好像在笑,然后突然把她放了下来,起身打算下床。身边的温暖一下子空了,变得冰冷,就是盖了被子也没用。 顾宸轻轻把她放回床上,转身准备下床穿鞋给她倒点水。 忽然,一股微弱的力道牵住了他的后襟,他一回头,就见盛微轻轻抓住自己的衣服,她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但面上却满是哀求的神色。 顾宸有些讶然,“怎么了?我只是……” “别……别走……”她喃喃说着,眼睛里忽然有什么东西在聚集,湿润的,透明的,“别走……别留我一个人……求求你。” 她强忍着,豁了命去不让眼泪掉下来。哭泣永远是弱者的白旗,这是爸爸告诉自己的。所以,她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她都尽量坚强。当然,她现在是病人,哪里想得起她的好爸爸教导她成铁成钢的大道理。 顾宸有些震惊,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好,我不走。”他将她裹在被子里抱了起来,又笑道:“我现在倒真的像你爸爸了,要哄任性的小p孩。乖乖,别哭,我去给你到点蜂蜜水润润肠胃。” 她一直抓着自己的衣服,那种神情叫他无论如何也放不下手。干脆抱着她去桌子哦昂被,喂她喝了大半杯,这才返回去抱着她一起去床上躺着。 “你要能一直这么乖就好了。”顾宸叹息,看着她湿润得嘟起来的嘴巴,忍不住亲了一下,自顾说道:“我声明啊,我可没有趁人之危,只是跟你学的,要点辛苦费罢了!” 早上有护士来做检查,然后又是打针,顾宸见她睡得沉。白日当天的,也不好跟她躺一块,只得到沙发上补补眠。 到了下午的时候,他去买了粥回来,却看到她已经醒过来了,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虽然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但精神还算不错。 盛微早早醒过来,发现自己一个人在医院,想到昨天梦里面见到的顾宸,心下凄然,他不是在陪徐若诗么?自己果然是在做梦。 正想着,他却推门走了进来,有点狼狈的样子,眼圈青黑,下巴还长出来了胡茬,看着他手里拎着的早餐盒,一时心里的感动开始各种翻涌,却又不敢轻易流露,那天晚上她所见到的他和徐若诗的那一幕,让她不敢再自不量力地多想。 他是个习惯温柔泛滥倒她身上的人,淡定,盛微,一定要淡定! 既不能流露出感动和欣喜,也不能表现出伤心和痛苦,喜欢一个不该自己喜欢的人,那么进退两难。 至少,还可以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不是吗?装傻充愣是最好的挡箭牌。 她见了他,假模三道地摆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说:“哟,这谁呀?是顾大少爷啊!我还当是谁发扬风格救了小女子一命,原来就是您呀!” 他当即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不错嘛,都已经有力气跟我贫嘴了?不过有气无力,跟蚊子哼哼似的,来吧,先吃点东西。” 她一听有吃的两只眼直放光,因为的确饿了,睡了那么长时间,还是在度假村吃了那一顿,早早已归还大地母亲了。 她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什么好吃的呀!我真是饿了。” 顾宸挑挑眉,拎了粥碗过去,“还能吃什么,医生说只能吃清淡的,喏,小米粥,病人专用!” “我想吃灌汤包,庆丰包子铺的虾肉馅,我都惦记好多天了!”她说这话的时候那眼巴巴的样子,小孩子似的,带着一丝讨好一丝谄媚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顾宸提醒自己,别心软,勾勾唇说:“川菜你吃不吃?要不我再帮你叫?”没等她再说话,又说:“美不死你!医生说你现在忌食,就这么饿着吧你!” 她不依:“顾少爷,顾公子,顾先生,看在我被你欺负了那么久还任劳任怨的份上,拜托拜托,嗯?”脸皮竟不比他薄到哪里去,最后他白了她一眼说:“怎么跟猪似的,就知道要吃!” “那天,我在度假村客厅的地毯上捡到了你的手机……”顾宸想了想,从衣服兜里掏出来给她。 那天徐若诗吻了他,他突然发现,这么久以来,他的初吻是给了盛微,而此时,被别的女人抱着,脑子里居然也只有那个丫头的盈盈笑靥,贪念的是她唇瓣间柔软得不能在软的触感。 后来在地上捡到她的手机,知道她回来过,却又走了。他心急火燎地去温泉找他们,却发生了那一连串的事情,她是不是看到什么了?误会什么了?他只想弄明白,心里酝酿着,为了跟她表明心意,他前段时间还特地去百度上看了好多帖子,还看了各种爱情电影。唉,书里面电影里面那些煽情肉麻的台词,他都能背出来了,只是怎么一看着她晶晶亮的眼睛,就突然都哽在喉头,说不出来了呢? “哦?谢谢你了,拾金不昧,好同志,”原来他知道自己回去过,那他知道自己偷窥到他们香艳的一幕了?汗,这算什么,算是道歉?还是同情?反正她不想再去温习那种被人割到体无完肤的感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好无聊地趴在床上与坐在对面的顾宸大眼瞪小眼。 盛微看他脸色怪怪的,又沉默不语,只好说些轻松的话,来缓解气氛,“唉,好不容易收到这么好的度假礼物,又泡汤了。” “你好好打针,乖乖的,我有礼物要送给你。”顾宸手里端着一碗小米粥,勺子都送到她嘴边了,“不过,要是不吃的话,那就连晚饭也别吃吧,我正好省的在这看着你,王叶德回来了,还等着请我吃海鲜呢!” 他挑眉勾唇看着她的馋猫样子,意思是,你不乖乖喝完这碗粥,啥都别想了。 “恶魔!”盛微悲怆地大叫,只好乖乖接过小米粥,一勺一勺送去嘴里,一面急急说道。 顾宸点头:“你慢点吃,当心呛住。唉,你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呢?”(未完待续) 我会一辈子负责5 顾大少爷在医院又多住了一晚上,其实像盛微她们这个年纪的小丫头,身体恢复能力快得很,住两天院已经好了一大半,但是顾宸就不让她下床。 其实后来他也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威逼利诱地,去庆丰包子给她买了份鲜虾包子。不过就是不让她吃,自己捧着打包盒在旁边吃得那叫一个香,照例给她单独买了一份粥。 她本来盼包子都盼得望眼欲穿了,看见他拎着盒子进来,以为奸计得逞,当即兴奋得从床上跳坐起来,那急不可待摇尾摆首的样子,简直跟王叶德家的贝壳饿极了时一个模样。 盛微老远就闻到肉香了。那美味,那可口,那馋人呀,引得她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可没想到顾宸根本不让她吃,挑挑眉说:“不是我不给你吃,是医生说了,你现在还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她不依!愤怒得嗷嗷叫:“不能吃你还买它干嘛?” “这不是看你惦记着,让你闻闻味道,刺激你赶紧好起来嘛!”他一脸为她着想的模样。 最后她终于彻底被他惹急了,右手握成拳在床板上“嘭”的一击,大叫道:“顾宸,我记你一辈子!” 顾宸也半点儿没有跟她客气,一边吃着又美味又诱人的汤包还一边不忘跟她斗嘴,笑眯眯地说着:“你记,我求之不得!千万别跟我客气啊你!” 她赌气将头一甩,连粥都不吃了,说是君子不受嗟来之食! 他看她那副样子都忍不住觉得好笑,嘴上还逗她说:“看看你的这副样子,跟王胖子家贝壳生气时简直一模一样!等胖子明天过来,我让他捎上,说不定五百年前你们还是一家呢!” 盛微哼哼:“去,谁跟他一家呀!”顿了一会儿自己也觉得不对,慢慢扭过头来瞪着他,问:“贝壳是个什么东西啊?” 顾宸本来还憋笑憋得眉眼弯弯的,现在终于忍不住,“哈哈哈”大笑出来,开心地说: “终于反应过来了,够迟钝的。贝壳是哈士奇,一岁半了,明儿个让它来这儿见见它亲姐姐。” 其实顾宸笑起来是极好看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笑如朗月入怀,丰神俊朗!一双漆黑的眼睛璀璨只如寒星,笑的时候唇角弯弯,有点天真又有点邪魅。 盛微正在气头上,只能美色当前坐怀不乱:“切,白长得人模狗样的,心肠那么黑!” 顾宸听她那口气微微挑起眉来斜了她一眼,说:“怎么啦?本少爷魅力日渐增长吧!不要狗血地告诉我你一不小心爱上我了吧?” 盛微一听他这轻佻的口气,想起他三番五次地轻薄自己,还脚踏两只船!说起这些调戏人的话,张口就来,真是纨绔公子!想到这儿鼻子里忍不住就哼了一声,说:“别介!美得你腰疼!本小姐还想找个温厚纯良的男人好好谈个恋爱呢……像你这样人面蛇心的流氓公子,是万万使不得滴!” 顾宸去给她买早餐的路上就想着,确实应该宠宠她了,上次自己还说再也不欺负她,可是看到她就忍不住下手,还好那时候她烧糊涂了,不然准要拿这个说事! 转悠转悠地回到病房,正想进去,却依稀听到里面有人说话。他鬼使神差地没有进去,却是在门边贴耳朵。 “盛微,绿音那丫头说累得不行了,明天你出院再来看你。” “嗯,你们玩得开心吗?”盛微漫不经心地说着,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被她这么一搅合,谁还能有玩的心思? “那个,你心情好些了么?薛秦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他的眼睛里面有些隐忍的伤痛,他好像总是拗不过顾宸,也许是他还没有学会去争什么。 “你是说我保送资格取消的事情,还是说我看到徐若诗和他拥吻的事情?”盛微笑了笑,她都怀疑,自己怎么能够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些事情,不是对着顾宸,而是对着薛秦。 “都有。保送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既然有人用关系将你挤出来,同样的,你也可以如此进去。” “关系?我一穷二白,紫禁城下面一个奔波的小老百姓,哪里来的靠山?”盛微苦笑。 “你可以找顾宸的爸爸,或者是我们任何一个人,不是吗?”薛秦叹了口气,“只是你的自尊心不容许吧!” “我,我不想麻烦别人,”盛微低下头,“如果我靠关系,拿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保送资格,那必然有人和我一样,要被挤出来,我不想别人因为我,尝试那种得到了,又失去的感觉。” “得到了又失去?”薛秦了然地笑了笑,“你是在说保送资格还是顾宸?” “当然是顾宸,”盛微闭上眼,隐忍的泪水不自觉流了下来,“感情的事情,本来就不是努力就能拥有的……” “盛微,你太敏感了,还有点悲观,怎么说呢,和我们身边这些千金小姐不太一样,很不一样,让人不自觉地会被你身上的光芒吸引。” “我哪里是什么千金小姐,现在不过是个孤单又穷困潦倒的学生罢了,如果没有奖学金,我想,我可能连b大第一个学年的学费都不够,很快要变成社会女青年了。” “过几天要过生日了吧,”薛秦忍住想摸摸她头发的冲动,“我有份大礼要送给你。” “这么好?怎么一生病你们都要送礼物给我了,别送太贵的,太贵的我还不起人情。”盛微擦了擦鼻涕眼泪,“你怎么知道的?” “新生报名表么,一不小心瞥见的。”薛秦看了下表,“我下午还得去办点事情,我就不在这多呆了。” 顾宸一听里面动静,赶紧侧边躲了起来,等薛秦走了再推门进去。 他愤愤攒着拳头地想,为什么保送资格取消这么大的事情,她却对他只字不提?明明很难过,为何在他面前却要装作坚强无谓的样子?他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未完待续) 我会一辈子负责6 他愤愤地想,为什么保送资格取消这么大的事情,她却对他只字不提?明明很难过,为何在他面前却要装作坚强无谓的样子? “为什么保送资格取消了这件事情不告诉我?”顾宸把买来的肉包子放在一边,“怎么对薛秦就那么多话,什么都能说?!” “你居然在门口偷听我们讲话?”盛微看着怒气蓬勃的他,不可思议地说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还有这个癖好了?” “我,我只是买包子回来,”顾宸脸一红,偷听这码事怎么也不好听,“再说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怕我听到?” “好了好了,反正你现在也知道了,不是吗?”盛微觉得他有时候就像小孩子,焦躁易怒,反复无常。 “别想含混过去,到底怎么回事?”顾宸急于从她口中知道那些不曾告诉他的事情。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b大保送生的资格,我被取消了。”盛微说得云淡风轻,其实她已经习惯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顾宸惊讶,当然,他也知道,这类事情总是有暗箱操作的,只是,难道她不觉得委屈吗? “就是去度假村那天下午,b大招生部打电话通知的。” “那你为什么不第一个告诉我?”这么早她就知道了,为何一直不说?难道她遇到困难他还会袖手旁观么? “算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盛微顿了顿,她哪里有不想告诉他,但是也要有那个机会啊。 “什么叫做算了?你不告诉我,反而告诉薛秦?我以为,至少我们在一起怎么着也住了一年多了,按照我爸那说法,也已经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了,我算是看清楚了,你整个就一白眼狼。” “诶诶诶,你可不可以不要含血喷人?”盛微撇撇嘴,“我找过你的好吧,跟你说有事情要商量,是你一直只顾着谈恋爱,哪有时间管我的事情?” “谁说我谈恋爱了,没时间管你了?”顾宸竖起眉毛,她对他难道就只有这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吗?“别总用你哪些自以为是的想法来想我!” “对,我是自以为是,我一厢情愿我自作自受行了吗?我惹不起你顾大少爷,我躲还不行吗?”盛微不懂,为什么他对徐若诗总是百般温柔迁就,难道她就真是烧火丫头活该没人疼吗?一说眼泪都忍不住要上来,却死活要面子,憋着不肯在他面前落泪。 “怎么了?一跟我说话就针尖对麦芒的,在人家薛秦面前怎么就那么乖了?想哭是不是?委屈是不是,你到底伤心难过什么,怎么不说啊?!”顾宸恼火,她就是软硬不吃万分地不可爱,他本身教养极好的,可偏偏他却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控。 盛微咬紧了下唇,打定主意不开口,不和他说话也不在他面前落泪。 “你真是跟我前世有仇是不是?你住个医院,我连夜赶回来,你住院我不眠不休陪着你,你醒了我还要听你跟我斗嘴,一句好话都落不下,哎,我就不明白了,我怎么就少爷了我?我是吃喝嫖赌样样全啊还是整天花天酒地眠花宿柳啊,我差使你干这干那了我?” 顾宸看到她那倔强委屈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她还真是跟他耗上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呀!没事杵这儿找气受!我走了,真是眼不见心不烦!”说完头也不回,竟然真的走了。 他一走,盛微的委屈全涌上来了,被子一蒙,哭得昏天黑地的。她不委屈吗?她不就是喜欢他吗?他有必要总是对自己那么凶?!耐心全用徐若诗身上了吗?太过分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的顾宸早已经烦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焦躁过,一个人在走廊里里面来来回回地走,心里越生气越生气,越焦躁越焦躁,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他自己究竟在气些什么。只觉得难过而愤怒,对盛微,想掐死她的心也有了,想咬死她的心也有了,想打死她的心也有了。这情绪叫他愤怒叫嫉妒,叫他几乎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想想自己真是活该呀,他没事杵医院那儿招人嫌干什么呀?那小丫头有什么好?不就长得比一般姑娘干净点儿?不就笑得比人家甜一点!不就那两片小嘴唇比人家柔点软点咬起来可口点儿?!说到底红口白牙伶牙俐齿,得了理不饶人,是个彪悍的主儿!想到这儿心里越发郁闷,心脏鼓鼓得涨得人难受。回头再一细想,她那白净净的小脸啊,她那水亮亮的大眼睛啊,她那红彤彤的一张小嘴啊…… 正是哭得肝肠寸断的时候,顾宸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用力把她的身体扳过来,捏着她削尖的小脸,她还没来得及大叫,他的唇就已经落了下来,狠狠地压在她的唇上。 她不知道他刚才到底有多生气,身上滚烫就像被火少过一样,紧紧地贴着她的,嘴唇也烫,带着不可阻挡的温度,要把她焚毁了般地用力。他的声音带着愤恨,夹杂着被压抑了的痛苦,他说: “你还敢给我装?个子不高,脾气倒是不小!”顾宸狠狠地说着,吻着,她泪水斑驳的小脸。 她心一颤,心绪在那一刹那忽然就乱了,可又生气,有一股子邪火从胸肺间汩汩地涌出来,烧得她一颗心跟在油锅里煎着似的。 盛微的气性是挺大,典型软硬不吃,被他圈在怀里,挣扎着努力瞪着他。他似乎也被气得不轻被气得不轻,看着她的眼睛里火光明灭,那模样简直恨不得要把她用力给撕碎了一样。 她瞪着瞪着忽觉心中悲苦,眼睛酸涩,慢慢地有水汽一点一滴地凝上来,但却固执地不想让他看见,正要努力强迫自己别开眼睛,他却突然伸出手去地扼住了她的下巴,很快火热的唇也跟着落了下来。 ---------------------------------------------------------- 今日三更完毕。谢谢亲们的支持!(未完待续) 新的开始1 “嗯……嗯,十月初五过生日……我没记错……妈妈…别出去了…”盛微在床上哼哼着,眉头紧紧地皱成一团,似乎在做什么不愉快的梦。 顾宸好多天没见盛微了,只好偷偷溜进女生宿舍来,结果发现她这头猪居然还在睡觉! 索性趴在床边盯着她看,越看越觉得顺眼。 奇怪,盛微这死丫头是给他下了迷魂药吗?他怎么觉得她越来越好看?问题是,她居然从来了大学开学到现在就一直没有主动去找过他?!真不知道整天忙个什么! 看着她睡觉的样子,他真想指去她鼻子上,大声说:就是你啦!盛微!不许逃!我顾宸看上的就是你! 有时候,他怀疑自己的审美观可能出了什么毛病,什么温柔如水娇滴滴的大美人都没动心,偏偏对一个脾气古怪的的臭丫头。 像她这样的,说漂亮其实也真漂亮,一张巴掌大的脸,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一双眼睛像猫一样勾人,笑起来左边嘴巴偶尔还会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虽然在b市美女如云,但是她就是有办法让人移不开视线,也许是因为她眼底那一丝淡淡的惆怅和倔强吧! 顾宸看了看她的睡衣,还是那个幼稚的咖啡猫--,这女人,好歹上大学了,还是这么没品,以前还有个林绿音管着她,现在绿音去了c大,她又开始不修边幅了。唉!可就是这样的她,他不知怎么就看上了! 她有什么好?他也会这样问自己。可是心中的答案却是诧异的:她什么都好。喜欢她皱着眉头思索的模样,喜欢她被自己逗弄的时候露出的气恼神情,更喜欢她手足无措害羞的模样…… 也许,她和他之间的关系真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低头看她雪白的小尖细脸,一点瑕疵也没有,变得那样嫣红,长长的睫毛一颤颤动着,像蝴蝶的小翅膀,一直扑扑地扇到他心里。 顾宸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去摸她的脸,不料她忽然皱着眉头叫道:“冲印是……第四步!是在无光环境中!暗房冲洗,我绝对没记错!老师……你是不是在找我麻烦啊?!”她说着,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顾宸被她被她吓了一跳,赶紧收回自己那根想犯罪的手指,作出一付没什么的模样,正经地看着她。 盛微茫然地环顾四周,突然“哦”了一声,喃喃道:“对了,这里是宿舍,早就下课了,不用再蹂躏我可怜的脑子了……” 她打了个呵欠,躺下去试图继续睡。顾宸没好气地抓住她的脸皮,往两边一拉,“给我起来!猪!至少吃了午饭再睡!” 盛微叫一声,捂住自己可怜的脸皮,哀怨地看着顾宸嚣张的模样,不甘不愿地从温暖的被子里一点一点蹭出来。 顾宸干脆把被子一掀,抓住她的腰带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提下来。 “赶紧去洗把脸,瞧你眼角那眼屎,见过邋遢的,没见过你这么邋遢的姑娘!”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丢去一件外套,“穿上,别着凉了。” 盛微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着牙说:“你简直和老妈子一样罗唆,见过啰嗦的,没见过比你更啰嗦的男人了!” 顾宸懒得理她,自顾将他带来的两条小鱼给她放在桌上,嘴巴里还吹着俏皮的口哨,一边逗弄着喂食。 “喂,青天白日你这么堂而皇之地进入女生宿舍,还强占我的床,不觉得羞耻吗?”盛微梳洗爽利之后,看到他慵懒地叠着两条修长地腿斜躺在她的床上,不满道:“真是的。” “我有什么可羞耻的,赖你的床我名正言顺!”顾宸挑挑眉,“你真是个没良心的,亏我还惦记着给你送鱼,你一门心思只知道数落我!” “你的脸皮真是厚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了!”盛微这才发现自己的书桌上多了两条鲜活漂亮的热带鱼,装在透明的干净的玻璃鱼缸里,深绿色的水草在水中懒洋洋地伸展着叶蔓。 “漂亮吧!”顾宸得意洋洋,“薛秦说你们小女生就喜欢这种东西,名字我取好了一个叫做‘帅宸宸’,一个叫做‘丑微微’很称吧?” 盛微无语,他的自信她早见识过了,直接甩过去两计爆栗,“闭嘴。” 她走过去接过来鱼食,看着顾宸呲牙咧嘴的样子,心想,唉,她和顾宸算是在一起了吧?可是,怎么她总是觉得不安心呢?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很多事情现在想了也没有用。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其实很乌龟,但是能有什么其它的办法呢?事情一天没有走到那一步,她就想暂时地骗骗自己不要去担心以后的事情。毕竟,唉,以后?谁知道究竟有没有以后呢?她选择和顾宸在一起,走的其实本来就是一条前途未卜的路…… 她一边想,一边把大块大块地鱼饲料细细地碾碎,然后轻轻地撒落进鱼缸中,之间一条粉白色的热带鱼听到动静悠哉悠哉地从水草后面游出来,另一条稍小一点的甩着尾巴小心翼翼地跟在它后面。 盛微本来还以为它们是来抢食吃的,谁知道游在最前面的那一条突然回过头去啄了一口同伴的嘴,然后飞快地一甩尾巴窜躲进水底的草丛里去了,那速度,那流氓!她看得简直就有些目瞪口呆,过了两秒钟,突然“啊”一声捂着脸作势失声惊叫:“救命呀,流氓啊!” 顾宸闻言,坐起来搂着她,兴致勃勃地追问着:“什么什么?什么流氓?流氓在哪儿呢?” “放开我,还能有谁?这紫禁城,你顾宸敢称第一还有人敢称第二吗?”盛微气鼓鼓的捶了他的胸膛一下,“你这只晃着尾巴的色狼,连送个鱼都和你一个德行!” ------------------------------------------------------------------------------ 期待撒花~期待留言~期待收藏推荐~~~~~~~~~(未完待续) 新的开始2 顾宸顺势“唉哟”地嚎叫了一声,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说:“你这个女人还真实土到家了,不过就只是一条亲嘴鱼而已,值得这样大呼小叫的?真是少见多怪!唉,真伤脑筋!我怎么会找一个什么都这么out的你?” 盛微瞪他,“你有多好!还不是什么也不会!纨绔少爷!” 顾宸可理直气壮了,“我会的比你多就行了!作为一个女孩子,整天就知道看书,也不花点心思打扮打扮?你要变成书呆子吗?” 说她不打扮?!盛微火了,“我这叫有文化!有追求!不像你,是个野蛮人!满脑子声色犬马的花花大少!哼!” “我是野蛮人?”顾宸哼哼一笑,突然伸手抓住她,在她腋下不停搔痒,“你再说一遍?谁是野蛮人?” 盛微尖叫一声,笑得浑身发软,却不甘示弱,丢下手里的点心也去挠他痒痒,两人在她的小床上闹成一团,笑声连对面宿舍楼都能听见。还好宿舍的人都识趣地上自习去了。 “野蛮人是你!是你!”盛微终于在挠痒痒大战中获胜,抓住笑到不行的顾宸,她得意地问道:“谁是野蛮人?说啊!” 顾宸忽然抬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温热的手,顺着她的头发,抚上她的脸颊。他的动作是那么温柔,盛微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最近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那变化就像是春天的种子,埋藏在地里一个冬季,恰逢一场好雨,就开始萌芽,你用肉眼看不见它生长的痕迹,只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惊觉:啊,什么时候它已经长成了这个样子? “盛微……”顾宸深深看着她。他的眼神有如此深邃过么?他为什么要这样看她呢?盛微忽然手足无措,忍不住放开抓住他领口的手,左右乱看,神色尴尬之极。 顾宸忽然哈哈一笑,抚上她脸颊的手忽然变抓,将她的脸皮拉出一个古怪的鬼脸,“野蛮人……当然是你!”他笑得像个小孩子,他对这种逗弄的游戏,屡试不爽。 不出所料,盛微又暴跳如雷地与他争执。顾宸顺势躺去软垫上,趁她不注意,将她扎好的马尾发上的皮筋一扯。 柔软的长发,流水一般倾泻了下来,触手尽丝滑美丽,夹杂着她特有的香味。 “为什么不和我说?”顾宸抓着她一缕头发,在笔尖轻嗅。 “嗯?”盛微身体微微一僵,因为之前搬出顾家的事情,她没有事先跟他商量,这位少爷可是窝火着呢。盛微觉得他确实太过霸道了,要搬出顾家,是她自己的事情,她有她的自尊和骄傲,她要独立,离开顾家是迟早的事情。 再说了,她希望他们之间是平等的,所以这是第一步,不过这个少爷生气起来可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只得软着语气,试探地问:“你生气了?” 顾宸挑着眉,嘴唇轻轻抿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紧不慢地开口:“坐过来点。” 她看他那个样子心里就有些发毛,可是没办法,只得“噌噌”地将屁股往他那边挪了挪,忍不住,“嘿嘿”咧开嘴冲他谄媚地一笑。 他邪邪地睨了她一眼:“嬉皮笑脸地做什么?没良心的白眼狼,你还以为自己挺美的吧?!” 她盛微就是再美也美不过顾少爷,这公子是世界上最美的银嘛。 “我哪有,我这不是惦记着你的劳苦功高嘛,先喝口水,再骂我也不迟。”她笑嘻嘻地说着,将水杯递到他面前:“公子,喝吧,要不奴婢给您捶捶肩?” 他就“扑哧”一声,没好气地说:“原来你还没有傻到家,终于发现我是一彻头彻尾的好人了。” 她“嗯嗯嗯”猛点头,语气夸张却不无感激地回答:“我是说真的。这次要不是因为有你,我这会子估计已经沦落成一社会女青年了,所以真地真地非常感激。” 她越说就越嬉皮了,鼓着嘴巴笑说:“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来世一定结草衔环、给您做牛做马为奴为婢以报您的大恩大德。” 他“嗤”一声轻笑,左手抬高轻轻地拍在她头顶上,笑着说:“诶,下一世我可等不着了,我要现世报!” “好吧,我现在虽然穷困,但是请你吃顿饭还是可以的,等下我们出去吃吧!”她讨好地看着他,大眼扑闪着。 他看着她笑颜盈盈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快意,本来他知道她搬去宿舍住了,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等着她来跟自己解释,没想到她却跟没事人似的,一连好多天,连人影都没有。 可谁让他喜欢她呢?路过水族馆的时候,他还特地给她买了几条鱼做礼物,本来打算兴师问罪的,可一看到她,就什么也气不起来了,取而代之的,是思念满足之后的甜蜜。 他们离得那样近,她们的宿舍紧紧地,她的床这样小,只刚刚好容纳他们两个。她坐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其实一伸手就能把她揽进怀里。风从窗子里钻进来,撩起她的长发,一直把她的发梢吹到他的脸颊和脖颈间,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饭就先不吃了,欠着吧。等你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干脆以身相许嫁给我得了。” 她听了未置可否,只是说:“这这这,顾宸啊,你这有点黄世仁的感觉了啊!光天化日强抢民女……” “哎哟,这水怎么有股子怪味啊?呸呸呸!”顾宸喝了一口,皱着眉头哇哇大叫:“你是不是打算赖账,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毒死我算了?!” 盛微话没说完看他一脸痛苦,赶紧问他:“怎么了?我就在楼下提的开水啊,什么怪味啊?给我喝一口看……?” 他没等她说完,就一手捞过她的后脑勺,咬上那两片柔嫩润泽的花瓣,辗转加深了力道,一点点地品着她美好的味道,好像这样也不够解掉他心中积压的相思。 “你这小嘴巴还真利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只有这样你才能乖乖地安静一会……”顾宸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只觉滑不留手,再见她面上晕红一片,如同窗外的枫叶一样鲜艳逼人,心下不由微微一荡,低头又向她脸颊上吻了去。(未完待续) 新的开始3 “你这小嘴巴还真利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只有这样你才能乖乖地安静一会……”顾宸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只觉滑不留手,再见她面上晕红一片,如同窗外的枫叶一样鲜艳逼人,心下不由微微一荡,低头又向她脸颊上吻了去。 盛微只觉他靠了过来,当下已经躲去了墙角,再也没有可躲的地方,偏偏又有点不想去推,只得缩起肩膀,脸旁忽然一热,他的唇贴了上来。 她鼻端充斥着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香味,淡淡的汗味,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味道。她胸口有什么东西在一直沸腾,手脚有些发软。 脑后忽然一热,他大而温热的手掌托住了她的后脖子,不让她不安分地躲来躲去,他的唇在她脸颊上辗转反复,亲吻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激烈。 盛微浑身都开始发软,连手指好像都没力气了,只觉他将自己的脸轻轻转过去,他灼热的呼吸喷去唇上,一阵酥麻。她甚至能够清楚地看到他浓密的长睫毛,越来越近。她不由本能地闭上眼睛,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是期待还是喜悦,还是惶恐? 顾宸手上微微用力,将她按向自己,低头去吻她的唇,如同靠近一个甜美的梦。他在梦里做了无数次的动作,他是多么想认真温柔地去吻她! 门口突然传来林绿音笑眯眯的声音,“喂!盛微?我来看你了!还带着你昨天说的炸酱面!你起来了没?大懒猪!我可要进来了哦?” 乍一下,盛微如梦初醒,急忙推开他,脸上烧得滚烫。她压根不敢抬头,恨不得地上马上裂一个缝,自己好钻进去。 顾宸暗暗捶了一下床板,就差一点了!林绿音这个臭丫头,来的真不是时候! 林绿音敲了两下门,就不耐烦地推门进来,没想到宿舍里不仅仅盛微,还有个男人!仔细一瞧——不就是顾宸嘛!原来如此,两个人已经暗度陈仓了?! 她了然地眨眨眼,见两人离得远远地,脸上都是通红一片,不由笑道:“干嘛呀!原来我难得来一回,居然打扰了好事。算了算了,炸酱面我留下来了,你们继续!当我没来过。” 她放下装炸酱面的一次性碗筷,转身要走,盛微赶紧叫住她,“绿音啊!一起吃!你……你别走!” 开玩笑!她要是再和这个人单独相处下去,只怕事情就无法控制了!她暗暗懊悔,盛微,你的发情期果然到了!居然浑身发软等待他的亲近……她想起他的呼吸和气味,脸不由又红了一下。 赶紧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笑道:“你来也不打电话叫我接你!买这么一小份,真是小气!” 林绿音自顾拿了她桌上的餐具,分了炸酱面,一人一块,一面瞪着眼睛取笑她,“我?让你去接我?那你们还怎么办好事?我是那种不解风情的人吗?” 盛微撇了撇嘴角,切!就知道她一定会拿这事取笑个够! 回头看了一眼,顾宸这个罪魁祸首只是笑眯眯地,一句话也不说。反正炸酱面很好吃,当然,最好吃的还是那个他一直没机会吃到的盛微。 “说正经的,你来我们学校干嘛,我可不相信你那么空闲,不跟齐俊饶腻歪在一块,有时间来我这蹭着。”盛微一边吃着一边问。 “你这话说的,我表示,顾少对你的评断真是精辟,你就是一白眼狼,”林绿音不满,“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这话说的,太没人性了!” “就是就是。”顾宸一边点头,一边说着。 盛微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还在这,我们女孩子家家谈心事,你在一边听着算是怎么回事啊?” “你这话就不对了,绿音是林副官的千金,怎么和我也算半个穿裤裆的哥们,你们两个都和我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什么话还不让我听着啊,太见外了!” “那个,俊饶他们几个让我来跟你要你们学院迎新晚会的入场券,”绿音说道齐俊饶的时候,小脸微微一红,这转瞬即逝的颜色还是落入盛微的眼中了。 “喔?你怎么帮他跑起腿来了?”哼,让她笑话自己,盛微不甘示弱:“怎么,以前不是针尖对麦芒吗?现在神马关系啊?说来听听,解释合理的话,我就考虑考虑。” “就、就一般的关系啦!”林绿音红着脸,其实她也不知道和齐俊饶什么关系,“只是比好朋友那种的……” “哪种的?”盛微了然地笑了笑,“是不是好到一起吃饭,牵牵小手那种的呀?” “顾宸!”林绿音哪里想得到她也变得这么牙尖嘴利的?只觉得罪魁祸首是顾宸,“你这个天下无敌的大嘴巴,把盛微带坏了,你看她贫的!” “她本来就这样,又野蛮又刁钻,也只有本少爷这个度量才能勉强收了她,不然,你看,谁敢要?”顾宸挑挑眉,不以为然。 盛微随即咬牙切齿:“顾宸,你皮痒痒了是不是?” 其实他岂止是皮痒痒啊,听她那唇红齿白、眸底生光的小模样,他简直就连心都在痒痒。 “好了好了,别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啊,我这小单身可经受不住这种刺激,没准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林绿音看他两眉来眼去的,赶紧说:“盛微啊,我的好盛微,b大人文学院的迎新晚会名气多大啊,你怎么着也得念着交情给咱弄票不是?” “哟哟哟,攀交情谈关系了呀,你看看,这里还有一位爷呢,就你们这个圈里的,要干点啥,还要需要攀我这根小青藤么?!” “别看我啊,我在b大就认识你盛微一个,我们也不是那种什么东西都找家里关系的人好吧!你也未免把我看得也太没用了!”顾宸摆摆手:“不过,既然他们度要去的话,那我也要去,反正多一个不多嘛,少我一个,多没劲!是不是?”(未完待续) 擦枪走火1 盛微报的是新文与摄影专业,在b大美女众多的人文学院,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名花一朵,顾宸是在西区的建筑学院学建筑设计,薛秦是在中文系,而徐若诗是在广告设计,都是人文学院的。 迎新晚会的主持人本来投票是盛微和薛秦,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换成了另外一个女孩。宿舍的张丽萍和丁婉几个还一直在为她愤愤不平。 她报之微微一笑,其实她本来不想参加,只是学生会那几个,非得要她去。盛微向来不喜欢出风头,而且现在还多了个顾宸,要是看到她和薛秦并肩站在舞台上,还不把她生吞活剥了?! 盛微在迎新晚会的工作就是迎宾,穿着紧身的蓝色碎花旗袍,头发绾成一个精致的发髻,脚上踩着七寸高的高跟鞋,盈盈往灯光下一站,真真叫做亭亭玉立。 难怪旧时女人为什么总流行穿旗袍,这东西实在是太显身材了,随意往身上一套,堪堪显得腰是腰胸是胸屁股是屁股,盛微才往大门外一站,守门的王宁就冷不丁地倒抽口气,回过神来由衷地赞道:“薄言,这东西也就你穿最好看。” 盛微听了自然得意,不过这种情绪也只持续了一小会儿,马上她就觉得不对劲儿。这才九月底呀,b市还热得更夏天似的,这旗袍不仅紧身,主要开叉还从脚腕一直到大腿。未名湖是多么能养蚊子啊! 盛微才站了一会会,这蚊子跟轰炸机样嗡嗡直朝她身上扑来,身上又黏又痒,简直受不了了。 勉勉强强再站了半个小时,脚也开始隐隐作疼。她皱着眉翘首看着一个个进来的人,心想,这几个人怎么还没来?唉,都是些没有时间观念的人,都像他们一样,这晚会肯定要延后,真是苦不堪言。 跟丁婉婉借的高跟鞋,明显有点不合脚,她站在那里惨兮兮地想,脚后跟一定已经破皮了。正在心里暗暗地数着秒度日如年,忽听耳边礼宾员恭顺地喊了一声:“欢迎光临。” 她抬眼一看,那灯光下挺拔的身影,不正是顾宸么?他身后几个,是许久不见的齐俊饶他们,还有王叶德挺着胖胖的肚子。 还有一个身影,让她觉得眼睛有些刺痛——徐若诗。 徐若诗正瞪着剪水双瞳,狠狠瞪着她,好似要将她看穿似的。美女就是美女,即使表情狰狞,看起来也很漂亮。 盛微却无法像几个月前一样淡定,被她一瞪,浑身都不由一抖。徐若诗她为什么和顾宸一起来?那个,是她缠着顾宸么?也是,顾妈妈那么喜欢她,她搬出来这段时间,她会不会经常去顾家献殷勤呢?她只觉浑身的血都凉了下来,耳朵里嗡嗡直响,过去那些快要被她遗忘的他们相拥的回忆一一冲破束缚跑了出来,她脸色惨白。 她手腕上忽然一痛,原来是顾宸,他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腕,却没看她,轻轻说道:“没有关系的人,你不要乱想。”他看到她的慌乱,忍不住解释一下。 盛微用力回握了一下他的手,他的手掌温暖宽大,祈求可以从这里获得一点勇气和温暖。顾宸只觉她手心里全是汗,还在微微发抖,不由骇然地转头看她。 “不舒服吗?干嘛要穿成这样子?”他恼怒道:“这什么衣服啊?紧身又露大腿的……你在这站了多久了?” “你别嚷嚷得这么大声,这么多人看着呢,”盛微小声说着,“这么多人看着,你也不嫌丢人……” “好,我丢人,你穿成这样不丢人了?!”顾宸被她一句话犹如点了一把怒火,“我多管闲事行不行?!” 说完哼了一声就进去了,头也不回。 盛微被他一吼,还没反应过来,鼻头涌起一股子难以抑制的酸涩,这算什么?他带着前女友来,她还没生气,他反倒这么凶吼她?为什么不能对自己温柔一些呢?不过她也算是坚强,咬着牙关,不让不争气的眼泪掉下来。 其实这种迎新会,在顾宸看来确实无聊,不过看到台上一板一眼风度翩翩的薛秦,他忍不住想起高二那次和盛微一起演《梁祝》的情形,想着想着不由得笑出声。 看到一半,还是按捺不住出去,站在二楼的回廊上,隔着透明的旋转玻璃门隐隐约约能看见她的影子,倔强的样子让他心里不由自主地竟会想起:她是不是生气了?刚刚他是有点凶,不过他那是着急嘛! 刚刚在门口看见她,一袭紧身的蓝底烫金旗袍,脚上踩着六七公分的高跟鞋,一打眼看上去,真真可以说是光彩夺目,他敢说那天只要是看见她的男人,当天晚上或多或少都会想起她,该死的,为什么她总要这么出彩?他恨不得将她藏起来,不要叫除他以外的男人看到她丝毫的美丽。 门口的盛微,倔强地挺直脊梁,固执的样子像个小孩子。观众大多进场了,她趁人不备往后两步退至阴影里,表情痛苦地用力捶了捶腿,看见人来又立即站回原位置,脸上堆起笑,尽心尽力地迎接每一个来来往往的客人。 真是个蠢女人,顾宸在心里愤愤又心疼地想着,与其这样堆起笑脸逢迎每一个人,还不如只来逢迎他。只要她哄得他开心,她要什么他又会不给呢? 他对她的这点儿小骨气简直无可奈何,她要搬出去,他知道她的自尊,不过,在他面前,就不能偶尔露出一点软弱吗?他明明是想要保护她的,可是她却总是不给他机会,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 他有时候悲伤地想,到底在她心里,自己和她的自尊比起来,哪一样更重要? ----------------------------------------------------------------------------- 跪求留言~~~~~~~~~有木有人冒泡~~~~~~~~~~tt今天写了八千字,点了保存,结果重启之后还是没有了,我去。(未完待续) 擦枪走火2 他对她的这点儿小骨气简直无可奈何,她要搬出去,他知道她的自尊,不过,在他面前,就不能偶尔露出一点软弱吗?他明明是想要保护她的,可是她却总是不给他机会,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 然而终究还是无端地放任了自己心里的那点舍不得,去学校的小卖部买了一瓶驱蚊液,一打扣针,向那个倔强纤细的影子走去。 自从顾宸走了后,盛微心神恍惚,不知道脑子里究竟都想了些什么,但是乱糟糟的,好像一瞬间转了无数无数个念头,可是仔细回想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么,只觉得一颗心乱成一团的,倒不觉得时间有多么多么地难熬。 最后还是熟悉的声音喊了她:“盛微,你跟我过来一下。” 她那一刻心里一动,双腿却没有动,她承认,她有时候脾气骄傲,小心眼记仇会记恨很久,她不去,就是不去。 众目睽睽的,灯火通明的,顾宸也不好去拽她,刚刚降下去那点火气腾地一下又起来了。 他干脆把车子开来广场上,坐在车里远远地在后视镜里看着她。他看看她要坚持到什么时候?!她要耗,就跟她耗着! 两个人就相聚这么一百米的距离,冷冷地僵持着。 好不容易挨到晚会结束,盛微不禁挺起身子,脸上挂上笑容,一个个点头。 现在的情况就是,有两三个金发碧眼的外语学院的外教正在围着她合影,其中一个老外甚至还把手臂搭在了她的腰上,而盛微恍恍惚惚竟然也没有反对。 拍完照,她和他们每一个人都分别拥抱,不知说了什么,脸上笑容愉快。而顾宸在玛莎拉蒂的后视镜里看着,竟然没能忍住那一声冷笑。 回头看了一眼,她不在门口了,顾宸想可能是下去换衣服了。于是就打电话给她,响了两声以后有人接起来,说: “喂。”语气平淡。他简直气得要死,几乎是带着一丝恨意的狠狠命令她:“出来!” 她心一颤,心绪在那一刹那忽然就乱了,可又生气,有一股子愤怒和委屈从胸肺间汩汩地涌出来,好像顷刻间就要将她冲垮。 所以她站起来更加迅速地脱掉身上的旗袍,然后套上自己的衬衣,连一秒钟都没有多耽搁的从圆形报告厅的后面窜了出去。 这感觉像顶风作案,她知道顾宸要是知道她跑了,可能会被气成什么样子的。但她顾不上了,她心里的火必须得发泄出来。 所以她跑回宿舍的时候,那叫一个着急,只想赶快走,赶快逃,一秒钟都不想再在这地方多待。 结果他比她还是要先一步,在宿舍楼前,那辆夺目的玛莎拉蒂,让她傻眼了。 她看见他过来反射性地回身就跑,他大步流星地在后面追,一张脸绷得铁青,盛微开始有点害怕了,因为她根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顾宸,板着脸,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你给我站住!”他恼怒的喊,看着她在林荫大道上跑的想兔子一样。 盛微心想,她哪敢站住?跑都跑了,不知道被他抓到究竟会怎么办。 结果才跑了几步就被人从后面包抄了,他手一伸圈住她胳膊,用力把她的身体扳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大叫,他的唇就已经落了下来,狠狠地压在她的唇上。 他的声音带着愤恨,夹杂着被压抑了的痛苦,他说:“你还敢给我跑?脾气那么大,我纯心是要气死我对不对?!” 说着将她拦腰一抱,往肩膀上一丢,几乎是扛着她丢到车里。 小情侣生气吵架,当然也不能在学校这种圣洁的地方,顾宸锁了车子门锁,发动马达,一下就飚出了校门。 “你还来管我干什么?”等到了没人的地方,盛微瞪着眼睛,语气丝毫不服软。 “你!”顾宸扬起手,眼睛眉毛几乎都是蓬勃欲出的怒气。 “你让我下车,我要回去!” 顾宸眼睛都不带瞟她一下的,一脚踩下油门,车子轰一下飞出去,车速150. 盛微缓过来,再喊要下车。车速190。 再喊,车速0. 她无奈,看着窗外几乎模糊成线状的灯光,只得抓着安全带作罢。 也不知道开到了什么地方,只觉得灯光越来越少,景色越来越黑。 突然顾宸一脚刹车,停了下来。 她挣扎着要下车,他却欺身过来,不待她挣扎,“撕拉——”一声,她的丝袜被他毫不留情地扯破了,腿上火辣辣地疼。 盛微惊恐地睁开眼,正要反抗,腿上突然一凉。 低头一看,顾宸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拿了一瓶花露水,正用指尖一点一点地给她腿上的红包包涂着。 她看着看着,憋屈了一晚上的眼泪突然大颗大颗落下来。 “怎么,现在觉得委屈了?刚刚怎么不觉得委屈?”顾宸用手指拂去她脸上的泪珠,“还跟我倔,我看你到底要倔到什么时候!” 他按了下,车座突然往下一点,车子的空间变大了些。 盛微不说话,还是哭着,她只觉得委屈,为什么他不能总是那么温柔地对她?为什么明明说不欺负她,却老是要惹她哭?惹哭了她,又来对她千般温柔,让她无法生气下去,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啊,活生生是她的克星! 顾宸不安好气地将她捞过来,让她坐在他腿上,将她不安分的脑袋按在胸前,“居然穿这么暴露的衣服,还给那么多男人看!还让别的男人摸你的腰!你这个女人,有没有一点节操?你、真是气死我了!”说完狠狠地抓过来她柔若无骨的手指,轻轻拿尖牙咬了一口。 盛微缩在他的胸口,哭得那样酣畅淋漓,泪水淋湿了他的心,委屈着,哽咽着,越哭越凶。 “你在哭我就亲你了!”顾宸恶狠狠地威胁到。 果然有用,她抬起脸,盈盈泪眼望着他,嘴巴一扁一扁的,极度委屈的样子。 “我还没说完,不哭我也要亲你了!”顾宸勾勾唇,捏着她的下巴,贴上那两片销魂地柔软。(未完待续) 擦枪走火3 “我还没说完,不哭我也要亲你了!”顾宸勾勾唇,捏着她的下巴,贴上那两片销魂地柔软。 本来只是惩罚惩罚她,顺便犒劳下自己,但是这个吻却吻着吻着就变了味儿。 顾宸近乎眷恋地吮吻着她的唇,将她压去车子的后座上,深深吻下去。 盛微几乎要窒息,手脚完全无力,被他紧紧压着,觉得自己快要变成糊烂的面条。车里的冷气很足,但是他们却都出了汗,念念地紧紧贴在身上,这般撕磨一番,他几乎把持不住。 他越吻越激狂,顺着她的脖子一直吻去锁骨,双手顺着本能解开她的领口,用唇去品尝她的身体。 眼前仿佛是黑暗降临,顾宸意乱情迷,紧紧拥抱着她,渴望触摸她更多的肌肤。 正是神魂颠倒、天人交战的关头上,怀中的盛微却忽然用力地抽了抽鼻子,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说:“我……我疼。”他心脏猛一收缩,停下来动作,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哪里疼?” 她被他吻得头晕脑胀,吸着鼻子,倒是挺会撒娇,指着大腿上刚刚他扯丝袜弄出来的红痕,娇滴滴地说着:“这儿疼,疼死了……” 他定睛一看,别说大碍,小碍都算不上,她从未有过的撒娇的样子,把他给吓一跳,看过之后,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说:“你活该。” 可不是活该不是?她已经不生气了,而且也确实觉得和他斗气不好,所以垂着头一本正经地说:“我知道错了。” 顾宸一愣,还真当她知错了,一低头。 却听见她在笑,“嗤嗤嗤”地像个小疯子,嘴里嘀嘀咕咕地说:“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她还暧昧地趴在他怀里,两只软软的热乎乎的小手抵在他胸前,下巴垫在他胸膛上,仰着脑袋看着他:“顾宸,其实你长得挺好看的。” 她像个居心叵测的小鬼一样软趴趴地伏在他胸前,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哭过之后却有点水灵灵的感觉,他心神一荡,别过头不去看她,“说什么胡话呢,我好看那是公认的,你要是今天才发现,那就是你有眼无珠。” 她也不去和他辩解,只是调皮任性地用手指画着他朗若星辰的眉眼,从额头到高挺的鼻子,到完美的薄唇,嘴里一边说着:“原来你的脸是长成这样的。” 她真漂亮,被他亲过之后尤其漂亮,一张小脸粉扑扑的,漂亮的眼睛里眸光流转,他只觉得就算是揉入了漫天的星子也不可能会像她这样漂亮。她仰着头看他的时候脸蛋和他离得很近,她的小手在他脸上游走,痒痒地,他忍不住抓住她,轻轻咬了一口,又忍不住舔了舔她圆润饱满的指尖。 “如果哪天我要说看不见了,这样摸也能摸出来你的样子……”她还在不知死活地说着。 顾宸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再也控制不住那翻腾嘶吼地渴望。 她只要一个动作,一句轻飘飘地情话,就能让他引以为豪的忍耐力彻底土崩瓦解。 她伸出手去想把顾宸推开,刚唤了声:“顾宸……”话未说完,嘴巴已被人给堵住了,她“唔”一声,才,没想到手掌正抵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他的年轻的身体,肌肉是这样的紧实,呼吸是这样的乱像是缺氧,体温这样的热,像是要烧起来一般…… 盛微压在她嘴上的双唇力道忽然加重,灵巧地舌头不断地试图撬开她的贝齿,她脑子里一片迷蒙,只觉得他的吻,好像在制造一个神秘的漩涡,吸引着她一直往里深陷,带着诱惑和危险的气息…… 他的舌头是那么灵巧,她在他面前,几乎是完全没有经验的青涩,挣扎扭动间,她突然意识到,那在她腿间不断涨大灼热是什么? 盛微的脑子嗡地一下炸开了,“顾宸……”她挣扎着一丝清明,轻轻喊着。 下一秒她破碎的声音被他含住,他修长的手,早就不安分起来,轻巧地解开了她旗袍上一个又一个的盘扣。 盛微抬头,却见他颠倒众生地魅惑一笑,**的嘴唇贴上了她同样**的唇畔,辗转反侧不留余地,盛微只觉得他微凉的唇瓣像溪水冲刷经年的鹅卵石,润滑光泽、迷人神智。 他伸手反扣住她挣扎不定的双手,压在身下。她意乱情迷,心脏猛烈地跳动,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他。他温热的唇压着她的,热情地碾压、吮吸、舔舐、探索,温暖有力的舌头一次次地尝试撬开她的牙齿侵入口腔,以此品尝她口中的甘甜,“微微……”他轻轻喘着。 明亮的月光,透过车窗洒进来,照得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胸前,一片明晃晃的光。 他的黑眸一暗,只觉得下腹一阵热流,他知道,那是情/欲,想将她一寸寸采撷品尝下肚的渴望。 他的大手火热的四下游移着,两人的衣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褪去。他的心跳和她一样快,一样火热,那股子莫名地躁动,到底是什么样的?是像熊熊燃烧的烈火,还是像来势汹汹地风暴,他不知道。 他只能凭着自己那叫嚣地渴望,一点点地,吻上那雪白之上的嫣红,一寸寸抚摸,一直探到那神秘的幽谷。 纠缠,爱昵,那般绵绵的暗流,盛微还没准备好接受,它们一股脑涌了上来,教她手足无措,她不安地扭动着,轻吐幽兰。 “微儿……”他声音更是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xing感的魅惑, “嗯……”她吐出来的声音是那么柔媚,蜜丝一样将他缠绕。 “叫我的名字。”他定定地看着她,忍着那蓬勃地火热如铁的欲望,将它抵在她已经湿润不已的腿心,隐忍嘶哑地重复了一遍:“叫我的名字,我想听,那两个字从你嘴巴里说出来。” “顾宸……”她迷离着双眼,血液中有一种渴望,她抱着他,仿佛那灼烧的温度还是不够、不够…… 他再控制不住,顶开她的膝盖,扯下她最后的屏障,将那灼热揉入她的幽口……(未完待续) 绯闻1 顾宸再控制不住,顶开她的膝盖,扯下她最后的遮蔽,将那灼热揉入她的幽口处,用那灼铁蘸了她的蜜泽,贴着她的花朵,挑动了几下,蓄势待发。 盛微只觉得他的滚烫让她颤抖,那酥酥麻麻的感觉腾地一声从下腹的敏感绽开去四肢、去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每一根神经,每一滴血液。她好似看到了五颜六色的烟花…… 盛微在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努力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或许是一点点光明,或许是一点点空气,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手忽然被顾宸抓住,五指交缠,垂去旁边,她再也抬不起来。 “微儿……我……我爱你,你知道吗?”顾宸说着,腰身往前一挺,他额上的汗滴去她脸上,忽然低头狂乱地去吻她 “啊!”忽然如遭针凿,她惊得浑身的血都凉了下去,眼泪纷纷乱涌,她急急去推开他,“你出去你出去,好痛!” 顾宸强忍着想要驰骋的快意,缓缓推进了一点,一直抵达她那层薄如蝉翼的阻碍前,低头吻去她的泪水。 “顾宸,好痛、求你了,好痛……”她以为自己能大声叫出来,可是她发出的声音却是那样沙哑爱昵,切切去求他快点停下来。 顾宸伸手,却撞在车内的挡板上,疼痛让脑中闪过一丝清明。 终于理智战胜了情yu,该死的,他怎么频频失控?她第一次怎么能玩车震呢? 他快速将她的衬衣扣好,遮蔽住那雪白无暇的肌肤,好似多看一眼都会犯罪。 停住深吸一口气:“真tmd该换辆大一点的车,坐好。我送你回学校。” 盛微脸红如烧,缓缓坐起来,看着他汗涔涔的侧脸,心悸不已。 男欢女爱,是这么一件折磨人的事情,好似要融化了一般,浑身无力。 那晚回到宿舍已经是半夜了,叫了半天,又给宿舍楼的阿姨点头哈腰说尽了好话,听完阿姨一阵苦口婆心的训斥,才上了楼。 她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顾宸,脑子里有一千一万个片段,每个镜头都是他。这个男人天真又霸道,像一条闪电一样骤然劈开她的身体钻进她的心脏,她抗拒不了,也根本完全不愿意抗拒。 她还不到二十岁,他已经在她身边晃荡了两年多,她还没有谈过哪怕是包括暗恋的任何一场恋爱。她想要去爱他,迫切的,热烈的,几乎是打算用焚烧自己的方式去爱他,可她又不敢。说实话,她有些自卑,顾宸是无比出色的,放在哪里,都在无法抗拒地发光。 建筑学院有个出色的顾宸,女生们说起他的名字就要砰然心动的样子,她何尝不是被他搅得心悸不已? 有时候她无谓的想,她还年轻,所以不惧怕伤害,何况就算是受伤了,那又如何呢?成长总是需要代价,青春也需要些疼痛来深化和见证,爱上他,至少她不后悔,她也不想遗憾,她想轰轰烈烈地去爱一场,让以后没有遗憾。 可是勇气满满的时候,又想起来顾宸那令人望尘莫及的身家背景,想起他那对她视如蝼蚁的母亲,唉,和他在一起,总是喜忧参半,总是战战兢兢,把那样炙热单纯的爱寄托在顾宸身上,会不会注定就要失望呢? -------------------------------------------------------------------------------- 十月第三个周,同寝室的丁婉婉给她带回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上学年的奖学金已经发了下来。这对于她这样纯粹依靠奖学金和打工度日的穷学生来说,无疑是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说到钱,她又突然间想到暑假自己那次住院,办理入院手续的时候,似乎还是顾大公子付的押金。虽说这数目对人家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但怎么说,她想无论如何都是要还的,因为她想努力地和他站在一起,不想在金钱上占他便宜。 至于坏消息,那就是a大不日将与b大举行一场蓝球对抗赛,赛事由两所大学的团委、校学生会体育部、两校大学生篮球协会联合主办,台湾某大型财团提供赞助。 其实两校间类似这样的活动并不少见,但是更不少见的是这两家学校的学生遇到一起就总是喜欢互相别苗头,针尖对着麦芒,一般情况下谁也不肯轻易服气谁。听说这次的对抗赛搞得相当正式,赛事章程和规则都是由专业的篮球运动员修订,裁判必须经过统一的考试选拔,合格者将被授予二级篮球裁判员证书。 其实这种联合赛,是大学里司空见惯的事情。盛微一向不喜欢体育,她在运动上的懒惰是出了名的。 顾宸记得他有一天路过篮球场的时候,看见她们班在上体育课。大约是因为要做准备活动,所以一帮子的学生正绕着宽阔的篮球场跑步,可独有她没事人一样藏在某个隐蔽的角落里垫着脚尖东张西望,他心里还正在奇怪呢,怎么盛微那家伙不上体育课吗? 正这么想着她就贼兮兮地冲出去了,装模作样地混在跑步的大军里,一边跑一边还嘻嘻哈哈地笑,一派奸计得逞的样子。他眉头一蹙想明白了:原来这年头就连跑步也流行弄虚作假了啊!当时他的心情真是复杂,喜怒哀乐,酸甜苦辣,一丝一丝地渗透进了他的心脏里,因为她这样坏,因为她这样固执,因为她这样不在乎,因为她这样会演戏…… 事后,顾宸拉着她非得让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陪着他个大老爷们在篮球场上打球。 九月份阳光多毒辣啊!她带着鸭舌帽,脸上还带了户外用的面罩子。 顾宸一看就笑她:“整天躲在宿舍都要长蘑菇了,还不晒晒太阳,我估计以后你老了,我都得拿轮椅推着你出去遛狗。” “顾宸,我真不想晒太阳,一晒太阳就头晕眼花,一看篮球我双腿就打颤颤……”她撒娇地说着,满嘴夸大其词。 “我这是锻炼你呢,你看你那小胳膊小腿的,风大一点都得闪着腰!”顾宸挑着眉毛, 在三分外来了个完美投篮。 “啪啪啪——”盛微赶紧鼓掌,讨好地瞪着一双美目,“这样吧,我作你最最忠实的粉丝,这锻炼嘛,女生长肌肉多难看啊!是吧,顾宸,你看,咱两出门,有你在就行了,对不对……” “别使美人计啊,本少爷对美女免疫,”顾宸咧开嘴一笑,“赶紧的,别在那默默唧唧了,捡球去!” 一连几个星期下来,她都晒黑了不少,重点是,运动不仅没有让她变瘦,反而让她食欲大增,重了几斤。 她愁眉苦脸地抗议:“顾宸,在这样下去,我估计要吃成猪了!你说到时候我咋办?都是你害的!” “能吃是福啊,你之前都瘦成人干了,难道要我以后搂着骷髅睡觉吗?” 盛微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举着小拳头跳起来,“谁……谁要你搂着!”她用力摔开他的手,“别碰我!一身臭汗味!” “放心,你成啥样我也会负责的,你就尽管抱着本少爷的大腿吧!我准了你这个恩典!”他勾勾唇,不怀好意地笑。 那段时间真是噩梦啊,盛微趴在床上倒腾她新买的单反相机,唉,她虽然讨厌和体育有关的东西,但是系里面的摄影报道的差事,她总还是要去的。 毕竟这是一个锻炼的好机会不是,而且她都下血本买了相机了,不能让资源闲置嘛。 丁婉婉和陈楠她们兴奋得跟什么似的。因为可以见到传说中a大计算机学院的院草——陆和平。其实她很头痛,这个陆和平,她总共见过两面,一面是那时候被绿音拉着去联谊。 还有就是据说那天迎新会,陆和平也有来,据说还是特地来看她的!学校bbs上闹得轰轰烈烈,她却一点都不知道。因为她要打工嘛! a大有好多陆和平的粉丝妹妹,特地到他们学校论坛上注册了账号灌水,一致表示不知道陆和平究竟都看上了盛微什么。 接着,又不知道哪个好事者,竟然偷拍了一张她穿着睡衣拖着拖鞋揉着眼睛头未梳脸未洗拎着两个加大的热水瓶下楼打水的照片,在帖子下华丽丽地爆料。这张照片一出来哇塞效果那叫一个轰动,都说那什么眼神呀,居然看上这么个懒散邋遢并且力大无穷的女金刚!更有甚者似乎仔细研究过她的身材,一致赞同她就是传说中著名的“太平公主”与“飞机场”,气得盛微当天晚上脱衣服上床睡觉的时候仔仔细细地盯着自己的胸部看了一回,什么嘛,至少也是c好不好! 后来顾宸打电话来安慰了一通,表示他鉴定过,不是太平公主,她才脸红着息事宁人。 后来又有爆料者爆出,盛微现在在和顾宸热恋,顾宸表示他的女人胸中有丘壑!这是神马惊悚的点评! 舍友问起,她当然全盘否定,说顾宸和她只是很好的朋友。这一桩糗事闹得沸沸扬扬,薄言想想真是哭笑不得,不得不佩服现在的某些大学生娱乐八卦的本事。她想反正自己是堵不了别人的嘴的,大家闹一闹也就过去了。 盛微把头闷在被子里,郁闷得滚床单。唉,好不容易平息的风波,现在这个篮球联赛一搅合,七荤八素不得又浮起来嘛! 偏偏陈楠和丁婉婉还在一旁笑嘻嘻地幸灾乐祸,因为这回的两校联谊赛,a大那边就由陆和平带队,而b大这边,正是顾宸!用脚趾尖尖想都不难想到,只要那两人一见面,她的舒坦日子恐怕就要彻底被搅乱咯。 ----------------------------------------------------------------------------- 今天五千字,哎,昨天写着写着文,听群里说《步步》在某网站更新到1了,所以赶紧去看,最后的悲剧是,电脑中毒了。写好的更都木有了tt。我靠之,所以今天黑补了五千多字。。。。我是个悲剧。(未完待续) 绯闻2 球赛是周五周六周日,三天。美其名曰“友谊对抗赛”,各个学院都有代表队参加,无疑地,b大一年级最具实力。人文学院还自发性组织了篮球宝贝,说是去给学校加油,其本质还是值得思考的,那就是,篮球比赛帅哥无数,一群春心荡漾的女娃娃们,怎么会放过这个露脸的大好机会? bbs上又是一阵热门话题,说什么情敌见面,两男vs一女,擦出世纪初最最耀眼的火花神马的,有心者还将顾宸和陆和平的照片p一起,做了个炫目的海报图,还有各种标题,下面自然是跟帖无数,有口水的、围观的、八卦的……人山人海,几乎要把论坛挤瘫痪了。 盛微包裹得严严实实,鸭舌帽配咖色面巾,再加上一副特大号的墨镜,顾宸见她的时候吓了一跳,用万分鄙夷的语气说:“你以为你是来做sb间谍的吗?见不得人啊?包成这样,我还以为是中东派来做人体炸弹的!” “嘘!”盛微扯了扯他的球服,“你小声点,你以为我想来啊!汗滴滴啊,那个陆和平,我可不想再见他了,多尴尬啊!” “怎么?自己要去招蜂引蝶了,现在知道难为情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尴尬的是本少爷我!”顾宸哀嚎,他想让她来给他加油,看来她完全没这个意识!这个女人,不知道男朋友篮球比赛,女朋友加油、送水、递毛巾这些都是常识吗?!她居然完全置身事外,还口口声声说别的男人的名字! “唉唉唉,你这个男人嘴巴怎么这么损来着?不过我今天也没时间跟你计较了,我走了啊,我今天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和你吵架的!乖,完不成我奖学金要泡汤的!”盛微看了下,那边a大的队伍已经浩浩汤汤过来了,她停了停,朝顾宸丢去一个眼神:“诶,我还有个问题,我这样别人能认出来吗?” “盛微!”顾宸真是被这个女人气到五体投地,她怎么就这么无视自己,先是别的男人,然后是工作,然后是学习和奖学金……到底有多少事情在她心里面是排在他前面的?“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跟我说句加油?!” “让你不要大声!”盛微懊恼地跺了跺脚,跑了几步又折回来,“我这不是一直跟你说着嘛?难到我是在和空气说话?好吧,加油,好好打!一定要把a大打得落花流水!” 说完一溜烟跑了,挤入各种的人堆中,再看不见。 顾宸叹了口气,算了,晚上再和她好好算账!还要去带着队员做热身运动呢,这场男人和男人的比赛,他可不能认输! 篮球场是男人们撒欢的地方,也是女人们尖叫的地方。盛微现在深有体会,啦啦队们此起彼伏的声音,差不多都要把广播给淹没了,这些女人真是花痴,太可怕了。 还好她严明手快,找了个绝佳的位置——工作人员坐的高架上,拉外援的可口可乐的大伞正好将她保护在阴影里面,这点是她对今天的工作唯一满意的一个地方。 比赛还是有点吃紧的,虽然顾宸意志满满,但是a大那边的队伍,确实实力不容小觑。 不过顾宸的投篮能力还真不是吹的,一投一个准,场上b大这边的粉丝已经叫好连连了。盛微赶紧摘了墨镜,抓拍了他投球那一瞬间,一连7张,从起投到进球。 不得不说,这厮还真是上镜,不管是各种侧门正面,60度拍下来,都那么完美,阳光下他的耳钉还闪着耀眼的光。 再来一张吧,盛微在心里说着,我可不是因为男色才偷拍他的,我是因为工作! 偏偏顾宸投进之后b大的粉丝们情难自禁,高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他好像知道盛微在拍自己似的,转过来对着镜头的方向咧嘴一笑。盛微一愣,快门按下后,才发现刚刚居然心悸不已,可是刚刚看起来真的好好看啊……真是的,总是抓紧机会卖弄他的美色!哼,还当着这么花花草草的面! 两个小半场下来,b大渐渐领先的地位要被抢回去了。中场休息后,a大那边的几个替补队员又换了下去,换回了之前的主力队员。 顾宸已经连续打了三场了,盛微留意到他的脚步有点变慢,每场休息,都有女生挤到他旁边对他各种献殷勤,抛媚眼等等,盛微想想就觉得自己有点坐不住了,到底要不要去呢?怎么说他们虽然没有公开,也算是男女朋友是不是?再说顾少拈花惹草的技能多凶残啊! 正想着,她看到了那个让她浑身不舒服的身影——徐若诗!手里还提了矿泉水!不行不行,盛微几乎是跳起来,飞奔下去,她她要去挡桃花! 她踮着脚,捂着耳朵,死命往里钻,可是毫无效果,刚刚在上面的时候还觉得只是小蚂蚁若干,也就围着篮球场黑压压一片而已,现在置身小蚂蚁中,她觉得的小宇宙要爆发了,那些礼貌的:“麻烦让一下,谢谢”根本没有用! nnd,老虎不发威!盛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种感觉真有点气沉丹田,高手要出招的感觉,她用尽吃奶的力气大喊一声:“让——我——进——去!谢——谢——!” 咦,怎么有点奇怪的感觉?!怎么声音是从广播里出来的?盛微低头一看,刚刚在上面念广播稿的无线麦!天煞的麦啊!这些糗大了。要不要这样啊?有没有一条地缝让她华丽丽漏进去啊! 全场突然寂静了下来,因为刚刚那一吼,几乎都破音了,正喊得亢奋的啦啦队们也都停了下来,盛微只觉得从头到脚开始发毛,她真的不喜欢这种被这么多人齐刷刷注视的感觉!因为这种感觉很糟糕,尤其是在这么囧的情况下! 此时此刻,盛微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跑呗!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呀?!(未完待续) 绯闻3 不过,老天爷是很爱开玩笑的,盛微的纤纤小细腿还没来得及挪动,眼前有个黑影飞快地像自己冲来,只觉得“帮——”地一声,她还想问,是地震了吗?我流鼻血了吗? 耳边传来惊呼,她好似问道了顾宸身上那股熟悉的汗味,带着上午十点阳光的味道。 唉,顾宸,你一身臭汗味不要来粘着我,我有洁癖!洁癖!她迷迷糊糊地想,这是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个想法。 “盛微——!”顾宸丢了球,冲了过来,摇了摇直挺挺躺地上的盛微,她脸上还挂着两行触目惊心的红,鼻血。如果盛微知道的话,肯定不会摆出“大”字,上天怜见,那将会是个囧字! “没事吧?”肇事者,也就是陆和平,刚刚强了顾宸的篮板球,传球的时候手劲儿太大,居然砸到了场外。看到有受害者当场昏了过去,赶紧赶过来,关切地问道。 这女人,不就是那个盛微嘛?!真是无巧不成书! “喂,你成心的是不是?”顾宸怒了,居然敢拿球扔他女人?! “我哪知道啊,球场无眼啊,这个可能是缘分,要不这样,我送她去你们医务室,算是将功补过!”陆和平笑得一脸没心没肺,说罢就蹲下去准备抱着那具囧尸。 动作被顾宸一把拍开,“我会送,你的脏手拿远点,别碰她!” “我已经下场了,你可是b大的主力,顶梁柱怎么能中途退场呢?”陆和平挑衅地看着他,他不让送就不送,那陆和平还叫陆和平吗?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不牢您费心,我看你看是赶紧去发发飚追追比分吧!”kao,敢和他顾少抢女人?顾宸脸色明显不好看。 哨声又响起,可惜两大主角还在场外的囧囧女尸旁边僵持着。 “顾宸,我送她去医务室吧,你看,盛微都这样了,你把比赛比完了就过来,”薛秦在一旁淡淡的说,“好好比赛,都看着你呢,我们学院的队伍早就淘汰了,关键就在建筑学院了。” 顾宸犹豫了下,现在不是小孩子脾气的时候,薛秦至少还是自己哥们,虽然他不喜欢任何除他以外的男人靠近盛微,但是至少,薛秦现在是最佳人选。他说得没错,是男人,就应该在男人的场地上比个输赢。 “那好,你赶紧带她去检查,我比完就过来,”顾宸站了起来,捡起盛微旁边的水喝了一口,转眼对陆和平冷冷说道:“走吧,这没你什么事,既然要较真,不如球场上拼个输赢,如何?不会不敢来吧!?” 赤果果的挑衅,陆和平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对顾宸早有耳闻,至少闻名不如见面,这个男的,比他听到的还要骄傲。既然他顾宸敢下战书,他又怎么会接不起? “够爷们,爽快!”顾宸挑挑眉,“不过既然要赌,总得要点赌资吧?!” “随便你开条件,”陆和平笑了笑,“就比最后这一节,我们谁拿的比分多,敢不敢?” “奉陪到底!”顾宸勾勾唇,“只怕你输不起,输了的,剃光头!” “我倒觉得大名鼎鼎的顾宸剃光头会是b大一道不错的风景。” 虽然阳光明媚,为何啦啦队门明显感觉到剑拔弩张,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呢?! 盛微躺在医务室,双眼睛闭,她真有点脑子不清楚,如果清楚的话,怎么会一时冲动就冲下去了呢?问题还破天荒地那样一声吼,形象都没了啦!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真有点想死去的冲动! 躺在医务室她就在想,其实她还是要感谢陆和平那个球的,不然她真不知道要如何收场,如何面对那一道道犀利的目光,哎呀,愁死了,昏倒难道能昏倒一生一世吗?总还是要面对的啊,挠墙挠墙! “注意观察,醒来后有点头晕是正常现象,她有点轻微脑震荡。”医生总是喜欢说些让人觉得惊悚的术语,脑震荡吗?盛微敲了敲脑壳子,是挺痛的,不会变傻吧? “谢谢老师,那个,没什么大碍吧?我在这照顾她就行了,老师您去忙吧!”薛秦的声音在帘子外面响起,淡淡的,盛微不禁想起来,他们很久没见过面了,唉,这一见面,怎么总是这么囧的事情,他狼狈的时候,他总能及时赶到,是巧合吗?这也太巧了! 帘子一挑,薛秦进来了。 盛微赶紧闭上眼睛,她不知道咋面对!出了那么大一个糗,她没脸见人啊! 薛秦的脚步很轻,她就躺在那里,差不多有两个月没见了,变得更漂亮了,偶尔在学校看到她,她总是很忙碌的样子,但是天知道,他的梦里,什么时候她成了主角,一直在他的世界上演,从不落幕。 医务室的窗帘是白色的,连同床单和枕头,都是清一色的雪白雪白,阳光照了一角进来,映得她的脸亮堂堂的。 他拉过来凳子在床旁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她的睫毛长长的垂着,皮肤晒黑了,不过却变得鲜活起来了,薛秦的目光一点点地从她脸上扫过。 她的总是这么不安分,坚强又倔强,连现在昏迷了,嘴巴也还是微微地抿着,看起来有点固执又孤傲的样子。薛秦用手轻轻触摸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这段时间他都刻意回避她,即使他为了和她一个学校,心甘情愿地弃理从文;尽管他为了让她不那么辛苦,把保送生的名额让给了她,可是,她喜欢顾宸,不是吗?所以他只能远远地躲着,看着她快乐就好。 她的呼吸均匀,想是睡得安详,薛秦自顾苦笑,她都不知道,他一直默默地看着她,这个小傻子。 细长手指游移到她的嘴唇,他忍不住俯身,如羽毛落下般轻轻吻住了那两片嫣红柔嫩,这是他在梦里重复了多次的动作,他心跳如擂,有一种强烈的做了坏事的感觉,但是心底有个小恶魔,一直在他脑中教唆,教唆他做出他最想做的事情。(未完待续) 绯闻4 吻上那心念已久的柔软,他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她还真是个不自知的女人啊,她难道不知道,光是这样躺着,就要让他的自控力全面失控,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薛秦赶紧回神,坐回床边,低头看她呼吸节奏还是平顺,睫毛还是乖巧地垂着,还好,没醒。 他看了看那两片泛着光泽的花瓣,忍不住咽了咽喉结,我说了送你一份大礼物,现在算是收取一点点小小的回报吧!反正你也不知道,这份回忆,我自己守着就好,他满足的想。 低头看了看表,过了快半个小时了,顾宸应该要来了吧。 他忍不住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好好睡吧,盛微。 关门的声音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远,盛微腾地一下,一个鲤鱼打挺做起来。 她用手捧住胡蹦乱跳的心脏,天哪!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薛秦、薛秦亲了她?! 盛微还心有余悸在回味着,那种心跳如擂的感觉是什么?心动么?绝对不是!她无比清醒地审视着自己的内心。薛秦喜欢自己?!用得着惊讶吗?以她的聪慧和敏感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吗?但是她一直逃避不是么?一直视若无睹,因为她的眼睛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顾宸占据了,不是吗? 她怎么会不知道?她从来胆小懦弱,好不容易承认喜欢了顾宸,好不容易决定开始这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中道崩殂的恋情,她又怎么会舍得分掉她那本来就不多的感情? 薛秦、薛秦、那个不温不火的薛秦,那个文质彬彬、气质倾倒众生的薛秦,她真以为他是不近女色吗?不是,她从来就是装傻充愣,可是事到如今,不得不去面对,她才意识到自己多么自私,一直以来,都觉得薛秦虽然离得不远不近,却始终都会在身边,这种无形地占有,多么冷漠且自私? 徐若诗和顾宸那点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她依然视如眼中钉肉中刺,那她堂而皇之地和顾宸在他面前卿卿我我,又算什么? 啊~饶了她吧,上帝啊,好纠结的一团毛线! 盛微惨叫一声,将被子拉过头顶蒙着,蚯蚓状在病床上蠕动来蠕动去。 “哎哟,我说女王殿下,你迎接我也不用这么不给面子来一声惨叫吧?!”被子被人掀开了,顾宸的俊脸连皱眉的时候都帅得一塌糊涂,她对上他的黑眸,不禁浮想联翩。 “唉,这卿卿我我的戏码,我们看来得识趣了!”王叶德他们不知道啥时候来了,叫叫嚷嚷的。 “王胖子,你后面点,一个人占两个人的位置,好意思么你?”绿音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毒舌了,她无奈地想。 “就是就是,胖子你干脆去叫医生吧,这医务室也太小了,你站进来我们都没地方搁腿了!”齐俊饶也在一边和绿音同仇敌忾。 “我去我去!”王叶德冲盛微讪笑了下,“嫂子,你好好歇着,他们都欺负我,我跑趟腿多不容易啊,你以后好了可得帮我说说公道话!”王叶德委屈地想,咋他才被强制性出国旅游几天,这几个人都配成对了!就剩他和那个冷豆腐薛秦,现在什么苦差事都是自己跑腿! 盛微笑盈盈地盯着顾宸伸到脑门前的手,“怎么了?我好不容易醒过来,医生说我有轻微脑震荡,可不要在这个时候欺负我!” “我还没收拾你呢!小兔崽子,好好在上面坐着,突然下来得瑟那么一下干嘛?!”顾宸的手愤愤地僵在空中,“不怕疼是吧?我看咋一下也好,你那一脑子浆糊是改搅和搅和了!” “我、我这不是看到半路想起来你说的女朋友应该端茶倒水递毛巾的么,”盛微装出一脸委屈,小声嘟囔:“谁想到这么倒霉,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行了行了,你那喊疼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顾宸皱着眉头,转身问后面两个:“王胖子咋还没回来,我都要痛死了!” “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盛微这才注意到他一直眉头紧蹙,现在更是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 “他?还不是和那个陆和平拼得你死我活的,”齐俊饶轻笑:“所以我说红颜祸水啊,顾宸,找老婆不能找盛微这样的,太漂亮你要吃亏的,你看,无福消受吧!应该学学我,你看我家小绿绿……”话没说完,他就嗷嗷叫:“别揪我啊,好痛,我还没说完呢,我家小绿绿这么个活脱脱的美妞,我就消受不起……” “别贫了,就你嘴贫,多大人了!”顾宸恨不得索性就在这床边躺下,真是痛死了,小腿可能要骨折了! 其实他也是心气甚高,最后那场本来是强弩之末,体力透支快到极限了,眼看着a大的比分就要超过b大了,他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狂追猛打,锁定控球的陆和平,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让对方技术犯规一次。在最后0秒,连中两次罚球,这才险胜了四分。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天知道,他被陆和平踢那一脚,疼得他眼冒金星,比赛一结束,他就心急火燎往这边跛着腿过来,这个乱惹桃花的小祸水倒像是没事人似的,最让他可气的是,他从头到尾,都没喝上一口她送的水! “好吧,忍着点,”盛微捏起一片刚刚薛秦送来的切好的西瓜片,好声好气地说:“来,吃片西瓜,下下火。” 这招温柔招,在顾宸身上屡试不爽,果不其然,盛微手一过来,他就乖乖张开嘴。 “盛微啊,你们这也得注意下影响,太旁若无人了!”绿音揶揄地看着两人,拉着齐俊饶就往外蹿:“我们还是出去吧,给你两把把风,等下医生来了,影响不好!” 顾宸挑挑眉,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哼,羡慕嫉妒恨去吧!” “好吃吧,来,在吃一片。”盛微笑眯眯的,一脸宠溺。 顾宸吃着吃着,想了想,不对啊,盛微昏了过去,是薛秦把她送来的,那这个西瓜是?! 一生气从椅子上跳起来:“不吃了,酸的!” ---------------------------------------------------------------------------- 今日三更完毕,谢谢各位的支持,还有两位给我送**的童鞋,真是万分滴感激tt。我说下加更的问题,**加更是**每到5的尾数就加更一更。呵呵。我今天修文,soga,今天的更新就早点发上来。(未完待续) 新闻系讲师沈修和 顾宸的腿被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遍,学校里面那个不知道他顾宸是鼎鼎大名的顾首长的儿子,一个个小心伺候着,生怕弄出点什么事情。 最后终于断定只是一般的皮外伤,弄两瓶云南白药喷一喷就没事了,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b大三年来总算在a大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把顾宸那小样得意的,屁股都要翘到天边去了。盛微愤愤不平地想着,他倒是神气了,那些粉丝们借着名义给他送这送那的,她都没像他那样一样酸劲那么大,难怪绿音那天夸张地捏着鼻子跟她说,天底下最大的醋缸子就让她抱着了! 可不是嘛!篮球赛自然是打完了,可是后续的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来。 据说,想陆和平那么注重外表形象,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居然真的去剃了光头,还用手机给顾宸发了带着帽子的光头照。 a大b大两所高校的论坛上都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轰动潮,bbs里早已热闹得翻天覆地,各种各样打着惊叹号的帖子充满了以寡淡著称的网页,然而那些帖子无疑都是围绕着被两个被顶得置顶,并且回帖翻页无数的主题帖。 身为女主角的盛微,总是那么后知后觉,还是在舍友惊呼高叫的情况下,才看到那无数的帖子,置顶的一篇标题为:“三男抢一女,a大院草打败而归,光头疑似看破红尘,有南奔少林之意……” 里面还有三大男人的照片,赫然是顾宸、陆和平、薛秦,当然,让她无言的是,还有她那副囧尸的照片,直挺挺在地上,还有触目惊心两行鼻血,下面是各种八卦和yy,还有各种凭想象虚构出来的三男一女间的爱恨情仇,而她,俨然就是绯闻的女主角。 盛微用鼠标滚了滚,下面跟帖无数,然而那些帖子无疑都是围绕着被个被顶得置顶,并且回帖翻页无数的主题帖。 头大,更可笑的是,她看到页面上名为“无心少主”的人在那么用鲜红的字体赤果果地挑衅:不将此鼻血妹追到手,誓不罢休! 被眼尖的丁婉婉看到,又是一阵尖叫:“喂喂喂,盛微,你也太好命了吧?咱学校这一届好点点的都让你给占了,所以说投胎有学问啊,这脸蛋漂亮的人,就是幸运!“ “这算什么好命?今年都是烂桃花!”盛微一头黑线,现在大学生都这么闲吗?难道生活除了八卦之外再无涟漪? 其他几位哀号,高抬贵手分一朵烂桃花吧!一朵就足够了!她苦笑。她倒是想来着,顾宸一个就够她头痛的了!哪里还敢有什么桃花?! 盛微收拾了一下,晚自习她从来不上,因为要打工,毕竟在三里屯那个工作轻松又高薪,对于她来说,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八卦。 白天上课,有时候还要兼顾校报和学生会的工作,一般只有晚上和周末才有时间外出打工。大一的课业很重,不过虽然辛苦,但除了养活自己,还能攒点小钱,她觉得很欣慰。 十一月刚刚开始的时候,她突然接到了沈修和的电话,至从那次在海边度假村之后,他就突然失去了联系,中秋节的时候盛微也有给他发祝福的短信,但是他都没有回。所以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欣喜和意外的。 “在学校吗,小丫头?”沈修和的声音淡淡地,一如既往的温柔。 “呀,修和哥哥,好久没你的消息了,我不是小丫头了,我是大学生了。”盛微高兴地声音透过话筒传过去,软软的。 “好吧,大学生,在那闲荡呢?”沈修和不自觉笑了笑。 “刚刚做完勤工俭学回来,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倦。” “这你都听出来了?耳朵真好使,我刚刚做了18个小时的飞机,现在还在机场等人来接我。” “啊?难怪,修和哥哥变得好忙,不过听说一个男人有多忙,就说明他的事业有多成功。” “小丫头油嘴滑舌的,看来大学教会你不少东西呀!”沈修和静静地倚在门边,点了一根烟。 “嗯,是学了不少,修和哥哥,等我发了工资我请你吃顿饭吧!”盛微想起上次在海边度假村的事情还是欠着个人情。 “想见我了?”沈修和笑着问。 “嗯,也算是吧,”盛微突然觉得,他的语气好似有些暧昧,是她多想了么? “好吧,明天早上你早点起来,请我吃早餐,我在你们学校北门等你。”沈修和眼神暗了暗。 “啊?这么快啊?我明天上午有专业课呢!”盛微吐了吐舌头,其实她是早起不了。 “没关系,耽误不了你的课程,而且我明天也有事情要过去。”沈修和故作神秘,“怎么样,就这样说定了吧?” “好吧,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明天一定上闹钟早起,你可不要让我白等啊?” “没问题,小丫头的约我什么时候爽过?”沈修和看了看眼前的来人,淡淡说:“那先这样了,你回去路上小心,我要开车了。” 说完便收了线。 “修和!”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穿着酒红色的丝缎晚装,款款奔来,拥着他不住热吻,“你终于回来了,我、我想死你了,去那么长时间……” 沈修和恢复温和的笑容,搂过她的细腰,上下摸索着,几乎是喉咙里发出来一声“嗯——”,带着浓浓重重的尾音。 两人在机场外面吻得如火如荼,倚着车门紧紧缠绕到一块,最后那个柔媚的女音才娇滴滴地说:“老公,我们先回去吧……,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被有心人拍到会影响公众形象的……” “嗯,一切都听你的。”沈修和停下手上的动作,将她抱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银色的bmw,在机场快轨上飞驰而去,像滑落的一刻银星。 -------------------------------------------------------------------------------- b大总是有很多名人来讲座,这一点都不稀奇。但是沈修和也要来开讲座,还是讲师,这就着实让盛微吃了一惊。 那天盛微和沈修和约好在门口的永和大王吃早餐,听到沈修和亲口告诉自己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惊讶得咬了舌头。她那天上午其实没有课,她只是不想早起,但是,既然沈修和要来做新闻系的特聘讲师,她怎么会不去捧场呢? 那一堂课,上得她瞠目结舌,她竟然不知道他有这等的口才,这等的巧舌如簧,这等的感染力,整堂课气氛好得不得了,掌声雷动。她下课后感觉回宿舍上网查了沈修和的资料,才知道他离开a市的这两年竟然是出国了,本来是做的读的新闻报导专业,后来不知怎么竟然学起了春秋时的范蠡,弃政从商了,现在据说是某家大型it公司的执行总裁,牛掰得很。 网络上还很夸张地有一张沈修和的一寸照,一身灰色的条纹格西装,米绸色领带,头发剪得短短的,五官鲜明,仔细看这人实在够牛掰的,上这样权威的新闻头条竟还带着有色眼镜,咖啡色的,框架挺大,照片上的样子,看起来竟然不甚温和,那双她以为温润如玉的眼睛,竟然是凌厉的。 盛微突然瘫软在藤椅上,她对于沈修和的印象,仅仅止于小时候邻家温暖贴心的大哥哥,何时他竟有了如此惊天动地的蜕变,她知道他现在有钱有身份,但是竟然到了如斯地步。 沈修和的宣讲毋庸置疑,很成功。然后很快又看见盛微,因为他是受邀为b大学子做演讲的,而她好巧不巧是校报的记者,还兼职摄影,忙来忙去,满场子的找角度测距离,搞得他散了场好半天都还觉得眼前有根马尾拼命晃呀晃的,他自己想想都觉得有趣。 因为学习摄影的关系,还因为在学校会偶然或者不偶然地碰到,盛微和沈修和的接触也多了起来,以至于连同后来盛微的工作,其实还是沈修和从中出了一把力。 为了这事,顾宸差点跟她拼命,他顾家什么办不到,非要去找那个大叔?盛微也气,她多么心高气傲,费尽心思想和他并肩而站,怎么会去求他呢?这是她必须要保留的自尊。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以至于后来陆心宁歇斯底里地问他,在他内心隐秘的深处,到底是在伺机报复,还是在借机靠近盛微?! 其实这个问题沈修和也一直在矛盾,她长大后,好似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在他怀里“咯咯咯”笑着喊他修和哥哥的女孩了,也不是那个他以为会哭哭啼啼不堪一击的千金大小姐了,她长大了,有了朋友,有了自我,再不那样依赖他了。她是爱憎分明的盛微,通透鲜活的那么一个人,让人移不开心神。 多年以后,他才想起那时候,那时候怎么没有看清楚她骨子里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呢?如果早点看清楚,或者,后来的故事,就不会变得无法收场。或者,其实这些都是命运不怀好意的玩笑。(未完待续) 路和平的刁难1 也许是快到圣诞节了,cestlavie的生意又开始忙碌起来了。盛微开始回来得变得晚了,因为晚一个小时,就能够多一百五十块钱。而且到了十一点之后,店长会喊她去帮帮忙做作服务生,这样也还能多拿点工钱,服务生的工钱不高,但是有小费,那些来玩的人基本上都给小费。所以一个月下来,小费差不多都有一两千。顾宸那时候总是笑她,是个斤斤计较的守财奴。 但是盛微快乐着,小金库里面的钱越来越多,对她而言,那种心安的感觉就越来越多。其实她后来才知道,钱这个东西,只是对她这样一穷二白的穷人,能证明点什么,在顾宸后面那些高门深宅中,永远不是个玩意。 在这里做的久了,看人一眼就知道是来买醉的,还是来寻情的。盛微自然也看出来有些服务生的“服务”的范围,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只是,她明白,存在即是合理,很多事情,不是用个道德规范,用个法律范围就能够给她们下定义的。只是她不会,她永远不会。 盛微刚刚给前面那个包厢上了酒,正在翻看cestlavie架子上那本大大的留言册。很多人都喜欢在上面写东西,浓情蜜意的爱情宣誓,还有愁肠百结的单相思……她一个人看得甚是欢喜。 包厢的小叶姐冲过来,把托盘往她手里一塞,说:“姐姐我闹肚子,要疼死了!帮我送去三号包房,拜托你了,小薇!”说完急冲冲地跑去卫生间。 盛微心情极佳,在后面喊:“你悠着点儿,注意别掉到桶里。”小叶姐脚不停,头不回,举起拳头愤怒地挥舞。 盛微端酒上楼,包厢的门是那种软皮包嵌的,她礼貌性敲了几下,进去。 这屋里在打麻将呢,四个男人打,每人身边坐一个女孩,还有几对男女围着观战,烟雾缭绕,包厢的灯光很暗,只能从说话的声音中依稀辨别,这几个人年纪估计和自己差不多。还有一个,戴着鸭舌帽,正在把玩旁边的一把吉他。 盛微说您要的酒来了。那几个男孩子嬉笑地看着她,她不喜欢那种黏着的目光。低着头,他们让她一杯杯倒酒。她只好照办。 盛微开瓶倒酒,端去给每一个人,其实这不是她的工作,但是,平时小叶姐也没少照顾她,她只能硬着头皮去做了。 这时候有个人对面的人正好打出去一张“红中”他上手那个胡了,那人气恼的推牌,把贴在身上的女孩碰得一歪,歪到盛微的胳膊上,一杯酒有半杯撒在他身上。 她赶紧道歉。那人输了牌,正气恼呢,冲盛微发火,吼叫。 盛微吓一跳,从小到大,没被人这么吼过,吓得不敢抬头,只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找纸巾给人家擦,被他一把将手甩开。 盛微不知道怎么办了,说您把衣服脱下来,我给您洗洗吧。那个人不依不饶,说知道这是什么牌子不,你洗坏了赔都赔不起。把你们领班叫来!服务生做成你这样,回家吃自己得了。去把你们店长叫来! 盛微在心里腹诽,现在的小孩子也太嚣张了,得理不饶人,她又委屈又害怕,还有些气愤。但是她不想叫店长,店长也是知道她和绿音的关系的,这个店又是绿音叔叔的,人家这么照顾自己,这样闹开,她只会觉得很亏欠。 不能再给人家添麻烦了,赶紧低下头,礼貌而谦卑地连说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吧。您说衣服是什么牌子,我赔您还不行么。那人不依,只是喊着叫店长。盛微急得眼泪要掉下来。 这时有人开腔,懒懒的声音:“我还以为你真的有多高贵、多冷清,原来脱下优等生的面具,不过是个酒吧女。”说完还拨了几下吉他弦。 盛微闻言抬头,陆和平一看见她,表情简直千变万化。先是不可思议,眼睛瞪得溜圆,紧跟着像是警觉似的盯着她上下打量,发现她身上穿的是酒吧的制服,那表情又变成了滑稽和讥诮。 他带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盛微突然想起来那天顾宸大快人心的表情,说是一点小伤也值得,总算让陆和平剃了光头了!她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 旁边的几个男的议论纷纷,说:“和平,这妞难道是b大害你剃了光头那个小妞?” 陆和平笑了笑,言语中不乏痞气:“长得还算漂亮吧?” “其实我觉得一般般,还没那个跳芭蕾的什么诗来着好看些……” 那几个人一边议论着,一边猥琐地笑着,盛微很讨厌这种感觉,像是一块案板上的肉,被人挑来减去。要不要给顾宸打电话?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告诉他,他肯定会努不可揭,说不定把这给掀翻了,这岂不是让她更加难看? 算了,这点事情,她应该可以摆平。 “我看这样,咱们也算是有点缘分不是,你请我的衣服喝酒,你把那瓶酒都喝了,就不用你赔。”他斜斜的挑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 盛微抬头,看看那个叫做陆和平的,心想,顾宸,你这个杀千刀的,事儿b,这笔账我回头再和你算。她沉了一口气,说:“我喝,只要你们不去店长那找麻烦!” 大家都不吱声,盛微咬咬牙,一闭眼,把那酒咕咚咕咚喝下去。 这酒是芝华士,广告上经常有,那些华丽的广告词盛微依稀还记得,只是广告果然是不可信的,什么狗屁为绅士风度干杯,活出骑士风采,都是唬人的。 她辣得舌头伸出来,用手使劲儿扇风。扇了半天,舌头收回去,眼睛瞪大了,看着陆和平问:“你告不告诉店长?” 陆和平忍笑的声音:“告诉怎么样,不告诉怎么样?” 盛微气急,拳头攥得紧紧的,就是说不出来一句反驳的话。 “怎么,我看你酒量不错嘛,”陆和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她面前蹲下,脱了帽子,捏着她尖细的下巴,“为了你我剃了个光头,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了,怎么也得要回点本钱是不是?” 盛微一听,瘫软在地毯上,酒劲冲得脑子晕晕的,这陆和平看来不是个好鸟,她要怎么办才能脱身? ------------------------------------------------------------------------------ 看了一天的步步了,主要是群里发现有网站已经更新到4了,迫不及待啊,所以今天就少更一千字吧。哇哈哈,望理解!(未完待续) 路和平的刁难2 盛微一听,瘫软在地毯上,酒劲儿上来了,这陆和平看来不是个好鸟,她要怎么办才能脱身? 陆和平好像专门跟她作对,全场就他们那个包间事情多,一会儿是开酒,一会儿是话筒出问题,盛微在外面简直站不了五分钟,陀螺似的一会儿被迫进去转一次。没一会儿那一打啤酒就被消灭掉,陆和平又叫了一打。。 盛微头晕晕乎乎的,踩在地毯上也像云朵一样绵软。 那个陆和平又好像故意等着看她出丑,她咬紧了牙关,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但是她知道,她必须撑下去。 陆和平看着她一直赖在地摊上,面上两朵红云开得煞是好看,一眼就看出来她酒量不好,全撑着。 干脆坐了去她旁边,一面谈着吉他,还一面唱着《小薇》 “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作小薇 她有双温柔的眼睛她悄悄偷走我的心 小薇啊你可知道我多爱你我要带你飞到天上去 看那星星多美丽摘下一颗亲手送给你” 陆和平一边弹着,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看着她撑不住了会如何。他的声音很好听,但是故意唱的很奇怪,钻进盛微耳朵里却是充满了轻浮调戏的意味。 盛微只觉得酒劲越来越大,顾宸以前就说她,在这样的地方上班,酒量又是一杯倒,迟早要给她捅娄子。她现在进退无路,捏着兜里的手机,趁着陆和平不注意,悄悄拨了绿音的号码。 陆和平他们一群人划拳花开了,非得要扯上个她,迷迷糊糊的她。她喝醉了只觉得难受,捧着胃部满世界地找厕所,结果陆和平他们几个十足的痞子,硬生生地把她堵包厢里,贼贼笑着。 陆和平本来只是打算吓吓她,出出心中那口闷气,没想到她居然软硬不吃,几番纠缠下来,他丝毫便宜也没有占到,还挨了她一耳光。 盛微手劲儿不小,打得他脑子嗡嗡的,陆和平怒上心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搂去怀里,反正她不是都骂过他流氓无耻了么?他何不真的流氓一回?! 他将她挣扎不休的双手反剪在后面,毫不客气地吻上她的薄唇。 盛微只觉得头晕眼花,一番反抗的动作让体内的酒精直直冲去脑门,她的嘴被什么充满酒气的事物堵住,她死死咬紧牙关,狠狠瞪着陆和平。 “原来你还是哥贞洁烈妇啊,不过这样更有味道,我有的是时间来跟你耗!”陆和平借着酒精,大手捏住她下巴,他毫不犹豫咬了她的嘴唇,浓重的血腥味,疼得她惊呼出声…… 他的舌头顶了进来,毫不客气地跟她缠绕,这不是吻,是掠夺!陆和平几个也是不敢得罪的主儿,楼下的一些服务生,是不会轻易上来的。 盛微害怕得眼泪都出来了,心里期盼着绿音那个丫头赶紧来才是! 绿音找到齐俊饶的时候,他正跟王胖子他们在ktv打牌,她进门才发现,顾宸也在。 叶敏行正跟顾宸提起了自己公司在成都的开发项目,他还挺感兴趣的,想了一会儿对叶敏行说: “如果投入太高的话,可以考虑算我一份。”哥儿几个都知道顾宸这个人,投资方面一向讲究“稳”和“准”,是很慎重的。叶敏行听他这么一说先还一愣,想了一会儿忽然笑说:“果然是打算攒钱娶老婆的人了。以前求着你入伙你都不愿意,现如今是真不一样了啊。” 齐俊饶也说:“那是,还是盛微妹妹的魅力大呀!好端端的一浊世佳公子都要弃明投暗积极投身商海了。” 顾宸听后哼了一声,却并没有否认。一群人正嘻嘻哈哈说笑着, 绿音心急火燎就进来了,看到顾宸也在,也不知道应该应该不应该说,劈头盖脸就给他来了一句: “俊饶啊!?我觉得盛微肯定出事了,打个电话来没人说话,但是她那边有一群人喝酒划拳的声音,要不你过去看下?我爸爸今天正逮着我训话呢!你!” 他先还好笑,耍嘴皮子说:“盛微估计是打错了吧?顾宸还在这呢,要有事不早打给她男人了?” “谁啊?微微咋了?”顾宸下意识看了下手机,没有未接来电。 “嗨,绿音呗,说盛微给她打电话了,电话那头没人做声,倒是有一群喝酒的男人……” 齐俊饶后面那句没说完,顾宸脑子就“嗡”一声,一群男人?他了解盛微的脾气,不给他打电话,打给绿音,肯定有事! “赶紧走啊!”他一着,急声音顿时提高了两倍,一边站起来往包厢门口走,“我不管那些人是谁,你们几个过去,人一定要先给我全部扣着,走了一个都不行,看我不把那酒吧给拆了!” 走到门口回头一看,齐俊尧和叶敏行他们都已经身姿笔挺地站在了他的身后,人人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下意识地啧了下舌,问:“干什么呀?” 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混球,异口同声地回答他说:“看热闹呀!” 飞车赶到三里屯的酒吧的时候,还是一片声色犬马灯红酒绿的样子。 顾宸紧绷着脸进了门,王叶德也收起了那嘻嘻哈哈的嘴脸,林绿音跟在后面嘀咕着,真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盛微可不要有什么事情,不然顾宸发起飙来,会干啥事真不知道,她现在才后悔不迭,应该自己找薛秦,悄悄过来解决了。 “你好!”前台的人一看几个衣着不菲的男人进来,热情地招呼着:“几位有没有预定包厢?” 顾宸冷着脸白了那人一眼,咬牙切齿问:“盛微怎么没在下面弹琴?她在哪?” “在上面陪酒……”前台小姐被他要吃人的样子吓一跳,吱吱呜呜地,看着他们搂着袖子几个往上走,惊呼出来“先生、先生你不能硬闯啊!” 咚咚两声,有什么东西从楼上掉下去,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叫道:“她在什么地方?!你说不说?!不说我们一个个包厢找!”(未完待续) 路和平的刁难3 咚咚两声,有什么东西从楼上掉下去,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叫道:“她在什么地方?!你说不说?!不说我们一个个包厢找!” 居然是绿音的声音!盛微此时此刻一听到她的声音如同见到亲人,接着她又听到了顾宸的声音。 她张口要喊,嘴却被陆和平捂住了。他在她耳边低声道:“英雄救美啊,想不到你那个小情人这么快就来了!我看他能把我怎么样,你乖乖地别动!” 说完他就要将盛微抱起来,她哪里肯干,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力气,奋力张开嘴,对着他的手指一口咬下。陆和平一声惨叫,心里不由恨极了,这女人还真是难缠!喝了那么多酒还没晕吗? 一把推开他,用脚把门踹开,大叫了起来,“绿音!顾宸!”她冲出门去,就见齐俊饶他们正在一个个包厢踢门,而顾宸已经快要走到这边。 盛微这一喊,走廊里几个人循声往来,见到她,都是大惊。 那一幕,后来很久了都还留在顾宸脑海里。他心急如焚地找了过来,耳朵里听到盛微的叫唤,回头一看,她却是衣不蔽体,制服的领子被扯开了,雪白的肩膀全部露了出来,头发也披散在肩膀上,身后那个企图将她捞回去的,不正是那天打球的陆和平吗?! 那一刻,他觉得天都塌了,只觉得恨。是恨那陆和平,还是恨自己,他不知道,也分不清了。他一时年轻气盛,驳了那个男人的面子,那个无耻小人居然找上盛微了,而恨自己居然没有能够保护好他的女人! 顾宸反应最快,冲了过去,左手拉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拉,右手飞快出去,冲着陆和平的面门就是一拳。 “还不快点过来?!!”他冲后面看呆了的王叶德他们叫着。 毕竟陆和平几个也不是好惹的,两帮子人面对面,火拼一触即发。 还好林绿音在来的路上给叔叔打了电话。 两群人纠缠在一起打得火热的时候,林岳国赶过来了,都是不好惹的太子爷。他心里那个愁,他这侄女给他找的什么烫手山芋啊! 带了几个保安到了包厢,好说歹说,自己吃了点亏,两面点头哈腰的,吃了一肚子气,才把两边的人打发走。 顾宸那拳头跟什么似的,陆和平他们自然讨不到什么便宜,一通发泄,两边人的火气都消了不少。毕竟是绿音的叔叔,传到林副官那里,也不能不卖这个面子,也就顺这台阶下了。 走的时候邪邪地看了陆和平一眼,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敢招惹他的女人?想起两次都要了他好看,心里又舒服些。 下了楼,绿音和王叶德几个扶着盛微在下面等着。 他三步两步地跨到面前,那小丫头已经都醉得站不稳了,她嘟着嘴巴一步一歪地向他的方向过来:“顾宸……,你怎么来了呀!” 他乍一见她这东倒西歪的模样差点没被气死过去,心头“刷”的一声,霎时腾起熊熊烈火。可她喝醉了根本站不稳,扑过来的时候差点没摔着,他眼疾手快地上前架住她,咬牙切齿地训她说:“谁叫去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敢陪人喝酒?醉成这样,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她两只手向后使劲儿地想要把他的胳膊从自己的腰上掰开,醉眼朦胧地看着他说:“我害怕……不过,我一直撑着,没、没喝醉,我能……能行,不用……扶。” 当谁还乐意扶她了?他双手握住她胳膊把她用力往墙角一靠,气冲冲地说:“你给我站好了!” 她也想!他话音刚落她“刷”地一声给他立了个标准的军姿,可没两秒就软趴趴地垮着肩膀说:“报告首长,我已经站好了。” 的确好!站得的确好,摇摇晃晃的,一头长发胡乱地垂在肩膀两侧,跟个疯子一样。旁边一群人看他气得脸色铁青,还不知死活地嚷嚷: “我说顾宸,要训老婆回家关起门来慢慢教训!人盛微刚受了惊吓,你再这么吆喝,别把她惊着了待会儿还自己心疼。” 盛微一肚子难受,刚喝下去的东西此刻都急着涌上来。她弯腰张口就吐,吐到眼泪都出来。 一只手搭去她肩膀上,盛微痛苦地回头,就见顾宸静静地看着她,良久,他握紧的拳头放开,轻轻将她搂去怀里,柔声道:“没事了,我们回去。” 盛微干呕了几下,忽然用力地抽了抽鼻子,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说:“我……我难受。”他心脏猛一收缩,她扁着小嘴巴控诉:“你凶我……” 盛微这时候已经完全被酒精控制了,醉醺醺的,吐字都吐不清,可看见顾宸倒是挺会撒娇,抽抽噎噎地说:“嘴巴也痛……头也痛……” 顾宸当然看到她柔嫩的嘴唇破了皮,又心疼又气愤,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说:“你活该。” 可不是活该不是?她虽然喝醉了但也知道这事儿干得不好,身为他的女朋友,却被人吃了豆腐,他以前提醒她那么多次,她总不听。现在东窗事发,还不敢给他打电话,他当然会生气了,所以垂着头一本正经地说:“我又错了,我会改正。”说完脚下不稳,差点摔过去。 他伸出手又想去把她给扶稳了,她摇摇晃晃站了半天,跟个不倒翁似的,他不扶还好,一伸手她“呼”一下直扑进他怀里,挣半天站不起来,双手抵在胸前哼哼唧唧地还说:“我站稳,我站……稳了……” 他本来还生着气,突然间就跟撒了气的气球似的,“扑哧”一声没来由就乐了,闷闷地笑说: “你倒是站呀?你不是没喝醉的吗?”他伸手捞住她,另一个手捏着她的小嘴唇,气不打一处来。“你丢人不丢人?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白白让别人占了便宜,还好意思跟我撒娇?” 她是没喝醉,就是喝傻了,嘟嘟囔囔地说:“别生气了,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我就、就学古人,咬舌自尽……”(未完待续) 顾宸哭了1 顾宸恼自己,她明明将他气得要死,他还觉得她真漂亮,喝醉了尤其漂亮,一张小脸粉扑扑的,漂亮的眼睛里眸光流转,他只觉得就算是揉入了漫天的星子也不可能会像她这样漂亮。 回过神来,发现齐俊饶几个齐刷刷看着他,他不好发作,赶紧将棉花包一样的她横抱起来。 几个服务生在下面看着,不晓得盛微居然这么大来头,刚刚已经被老板骂了一通。看到这个凶神的男人抱着盛微,小叶姐想来想去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你和小薇认识吗?”他一偏头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说:“你认为呢?” 那边叶敏行他们“哄”的一声,爆笑如雷,齐俊饶笑得连连打跌,拍着桌子说:“顾宸,你也太小心眼了!” 他就是小心眼!他天生小心眼!他气呼呼将她塞到车里面,头也不回的往前开。 这么晚,她又喝成这个样子,学校自然是回不去的。顾宸转了一圈,只好找了个酒店,带她进去。 所以说,人总是在亲密的人面前才会放松,盛微刚刚在包厢,被欺负成那样,还硬挺着,知道顾宸来了之后,一下就放松了戒备,还各种撒娇。 车子交给酒店人员去停了,顾宸抱着盛微,脚步越来越快,到后来成了飞奔,渐渐地,颠簸的感觉让她难受,张口想让他停下来,可是一开口迎面的寒风就灌去嘴里,她被呛住。 在酒店电梯里,她缩在顾宸在怀里,还不折不挠地举着那根受伤的小指头向他抱怨:“嘴巴受伤了,我疼。” 他知道,他都知道,她疼他也疼好不好?好端端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吃了豆腐,他气得肝疼肾疼的! 低头端详了她的唇瓣一会,自己都忍不住叹了口气:没见过这么会虚张声势的!早都没流血了,就破了点皮。 其实盛微心里难受,委屈害怕过了之后,才觉得刚刚那瓶子酒下肚之后,浑身跟火烧一样又热又难过,胃里翻江倒海,想吐一时半会儿却又怎么也吐不出来,躺在他臂弯里的时候还捧着自己的胃部直哼哼:“我难受。” 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是气好还是疼好了,他一直把她抱到客房的大床上才放下来,想去给她拿个毛巾擦脸,胳膊却还被她紧紧地攥在怀里,大概是哪里疼,哼哼唧唧地只是不肯撒手。 没办法只好回身抱她,自己坐在床边,把她半抱着小心地揉她的肚子,低声问:“这里疼?” 她“嗯”了一声,脑袋枕在他大腿上,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他看着看着忍不住又要训她,气冲冲地说:“你还敢不敢不听我的话了??” 她睁着眼睛没搭理他,注意力全在他脖子上挂着的链子上。因为他是坐在床边的,而她躺着,那条黑色的链子老在她眼睛上头晃呀晃的,晃得她眼晕,所以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想把它捉住了,可是她喝醉了头晕手软,试了几次也没能成功,自己捉了一会儿觉得有趣,躺在他腿上“咯咯咯咯”直笑,顾宸被她逗得忍不住也乐了,俯下身把脑袋凑近她一点点,低声问:“你想要它?” 她的确想。他头一低她觉得机会来了,右手一伸使劲儿勾住他脖子,另一只手就势就把他的链子下摆给抓住了,而他根本就完全没有防备,被他扯得差点没扑倒在她身上,她还笑,“哈哈哈”得意得没办法形容,他要给她气疯了,大手一伸“啪”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掌,咬着牙说:“找死了吗?” 她哇哇大叫,起来就往厕所里冲,一股脑儿吐得稀里哗啦的。 顾宸跟了过去,见她跪在马桶前面,吐得肝肠寸断的,整个洗手间都是一股子酒味混杂。 好不容易等她吐完了,他拿毛巾给她一点点擦干净,就让她用水漱了口。看着她吐得眼睛里面都涨满了泪,不由得心疼。将软绵绵的她抱到床上,用梳子一点点去理顺她纠结的长发,动作是无比的温柔,仿佛对待一件最珍贵的瓷器。 都说吐出来就好了,一股脑儿吐了,胸口不再憋胀,盛微突然觉得灵台一阵空澈澄明起来,躺在床上好一会,脑子里用力拼凑着残存下来的零星片段。 顾宸的脸近在咫尺,眼神专注,一下一下梳着她的头发。他严肃的时候,就会将好看的嘴唇轻轻抿着,眉角有个伤口,想来是刚刚和陆和平打架留下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盛微居然不敢和他说话。他的神情太沉静,太深邃,她甚至无法分辨他是愤怒还是伤心。 他的呼吸声很轻,轻到好像几乎不存在。盛微想起刚刚的惊心动魄,不由得心中一软,畏去他的怀中,耳朵贴去他胸口,只觉他心跳如擂。 这段时间,真是倒霉,真被丁婉婉说中了,她的命里桃花泛滥,麻烦不断。不知道顾宸是不是很生气,她知道他一定会很生气,会暴怒,可是眼下他又不说话,实在摸不透他的心思。 他心跳得那么快,呼吸却那么轻,一定是在生气。是气她没有听他的话辞职,还是气陆和平吃了她的豆腐? “顾宸……对不起嘛,不要生气了,我、我只是让他亲了一下,我都吐了……”她颤颤巍巍地说。 顾宸将她翻过来,眼睛幽黑不见底,这样的他,是陌生的。他用手指捏着她的嘴唇,仔仔细细端详着上面的伤口,比梳头发还要专注。 他不自觉用指腹摩擦着她的嘴唇,力道越来越大。他要做什么?还来不及发话,胳膊一把被他抓住。他的手是冰冷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在发抖。 “诶?!等等!你要干什么?!”盛微突然叫了起来,他的手往下,开始一个个解她的扣子?!今天是怎么了?她和这件衣服犯冲吗?人人都要来脱!盛微着急,开始哇哇叫开了。 顾宸还是不说话,三两下剥去她身上那件制服,她的肩膀立即露了出来。盛微气极败坏,厉声道:“顾宸!你发什么神经?!你不要欺负我,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未完待续) 顾宸哭了2(回馈打赏,加更!) 她吼完才发觉他不动了,只是静静看着自己。外面风声鹤唳,风砸在窗户上砰砰响,帐子也随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灌进来的风微微摇摆着。 顾宸从刚刚就一言不发,盛微忽然觉得这种异样安静情况下的风声令她恐慌,她看不清他的脸,听不到他的呼吸,他好像在一瞬间化成了冰山,无法靠近。 房间的窗户没关严,风从缝里嗖嗖地透进来。十二月的天,盛微觉得奇冷无比,她抱住胳膊,喃喃道:“你要……要是没事……那个,能不能让我套一件外衣……或者被子拉过来也行……” 她的话没有说完,顾宸忽然紧紧抱住了她。他抱得那样紧,盛微在那一瞬间以为自己会被他搂断了肋骨,一口气没顺上来哽在那里,眼前金星乱蹦。她甚至能听见自己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顾宸!她张口想骂,可是她的肩膀忽然湿了,因为他的脸贴在她肩窝上。那是一种温热的湿,还在不停地汩汩流出来。盛微怔了很久很久,心里有些微微的酸楚,还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他居然哭了,为了她这样一个自以为是、好面子、脾气又不好的人。 她缓缓抬手,抚去他背上,上下抚摸着,无言地安慰。他在发抖,无声地哭泣。盛微心里难过极了,也愧疚极了。这种时候,她居然连一点好听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上那璀璨的水晶灯,心中无限感慨。 “……别哭了……好了,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太任性,下次不会了……” “下次一定听你的,让你担心了,都是我不对。” “我没事,一点事也没有。谢谢你来救我,真的很谢谢你……” 她不知道自己把这些话反反复复说了多少遍,第一次看到男人的眼泪,令她手足无措,只能说出这些无聊呆板的安慰之词。心里其实也有些无奈,他们两个人,角色好像总是颠倒的,总是他情绪化地激动,她却总怕难堪怕冷场来安慰他。一般的情侣,这个时候哭得死去活来那个应该是她吧? 盛微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就这样跪坐在床上,被顾宸紧紧抱着睡着了。她是突然惊醒的,因为腿已经麻得不行了。她迷迷糊糊地去揉眼睛,这才发觉自己还是老姿势跪坐在床上,后背靠着墙,难怪腿会麻。而顾宸却环着她的腰,脸贴在她腰腹间,睡着了。 窗外天光已经大亮,盛微也不敢动,顾宸睡得很沉,只怕惊了他。他浓密的长睫毛下面还有一些湿润,想必哭了很久。盛微静静看着他,他睡着了之后一点也不像平时的泉顾宸,既不顽劣,也不会故意气她,更不会像昨天晚上那样狂暴阴森。他现在看上去有点呆,毫无防备的模样,嘴唇微微张开,睡得极香甜。 盛微忽然觉得昨晚的一切或许是梦,晨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脸上,勾勒出一个俊秀的金色轮廓,他的长睫毛微微颤抖,好像蝴蝶的翅膀。 这个人,或许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的重要人物,她为了他的愤怒而沉默,为了他的眼泪而难过,只要他收起玩笑的嘴脸,正经起来,她就会情不自禁地关注,情绪也被他感染。她眼神一暗,温柔地抱着他的脑袋,将下巴搁在他栗色的短发间,可是顾宸,我真的能够拥有你吗?我是个不够好的女人,还不怎么有这样的福气…… 盛微轻手轻脚地抚摸着他眉尾那道伤口,心中淋漓一片。她一直不敢太用心去喜欢他,去感受他,因为她知道,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地那么坚强豁达,如果这样彻底地拥有过,习惯了他在身边的日子,以后要是突然失去了,找不回来了,自己应该怎么孤独坚强的活下去? 感情最怕的是自欺欺人,生活最怕的是自不量力。这些,都这么恰好地就包裹在她心里。 她一直是个胆小的人,可是却要命地好强。小时候一个人在家,明明晚上害怕到一个人连去厕所都不敢去,所有地灯都开着。但是爸爸打电话来问的时候,还要装出一副很懂事的样子。现在也是一样,因为害怕这份未来模糊不清的感情,犹豫着不敢付出全部,但是其实早就完全陷落进去了不是吗?——那个他有意无意为她编织的陷阱。 她的柔软的手指刚刚碰到他的眉毛,他忽然“嗯”地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还带着睡意的眸子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盛微有些尴尬,不过还是露出一个自然的微笑,总得要说点什么来缓解气氛:“哟,早上好啊。” 顾宸看了她良久,眼眸渐渐变得清明透澈,他忽然转过脸去,耳朵都红了。 “衣服……”他轻声说着,“把衣服穿上。” 盛微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己身上还穿着那件被陆和平扯破的衣服,大半个肩膀露了出来,还有一边的胸部若隐若现。为何她的人生总是这么囧?!她在心里将那个爱开玩笑的老天爷骂了一遍。涨红了脸,恨不得立即挖个地洞钻进去,赶紧七手八脚地从床头抢了一件衣服披起来,顾宸已经坐直了身体。 “那个……”盛微尴尬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问他昨天晚上睡的好吗?还是再安慰几声?他那么爱面子,还是干脆说我绝对不会记得你昨天哭过? “是我不好,我的错。我没有能够保护你……”顾宸忽然低声说道,“你可以狠狠揍我一顿,甚至用力捶我几拳头。可是盛微,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我用我自己的生命来发誓,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他说得那样认真,好像只用了一个晚上,他面上的稚气就大减,换了以往,她可能要嗤之以鼻地笑话他,可是那个时候,他那样的真切,连盛微都发觉他眼睛里有某种东西在闪烁,不知道是晨光太亮还是什么别的,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她居然无法像从前那样无所谓地去看。 心脏在用力地跳动,等她发觉的时候,脸几乎都烧起来了。盛微吸了一口气,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我没有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我……”她觉得自己好像在说绕口令,脑子里一团乱,尴尬极了。 “我……我对你已经没有办法了。盛微,你生我气也不要紧,要强也不要紧。但你绝对不可以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然我会疯掉!”他闭上眼,想起方才昨天她浑身狼狈的模样,心中猛然一揪。 盛微几乎要窒息,他醒来之后还是这么不正常,这么用力抱着下去,她真要残废了!无奈怎么也推不开他可怕的怀抱,只能苟延残喘地瞪圆了眼睛,低叫道:“顾宸,快放开我!我快闷死了!” 他还不等她挣扎,就开始捧着她的小脑袋开始啃起来。 从她带着黑眼圈的熊猫眼开始,一直到她受伤了的唇瓣,一点点,如天街小雨一般,温柔而又小心翼翼的吻着她。 盛微见他箍着自己的双臂松了,正想喘口气,他的嘴唇落下来了。他吻她吻得很轻,滚烫的嘴唇一直轻柔地在她的嘴角逡巡,像有人拿着片羽毛逗弄着她的嘴角一样,却始终不肯落在正题。 他灵巧的舌头,一直在她受伤的唇瓣逗留,来回画圈圈摸索着。就这样吻着,一直吻到她仰着的脖子都有些僵硬了,稍稍挣扎了一下,他用大手将她不安分的脑袋固定住,嘴上的功夫却开始用力加深,开始辗转吮吸,直到她的唇瓣都有些微微胀痛发麻了,她不满地叮咛出声。 他才肯停了动作,吻了吻她的嘴角后抬头看她:“这下就没有别人的痕迹了,你的豆腐,只能我吃。” 她有些羞涩,又有些恼怒地用小拳头垂着他的胸膛,却被顾宸一手抓住,沉声道:“我决定了,今天开始,除了上课时间,你一分一秒也不能离开我身边!我要你时时刻刻都在我眼皮下面晃悠来晃悠去!” “喂,我还要回宿舍的好吧,你不要这么紧张兮兮的,淡定点哈!”盛微不习惯这样一般正经的他! “宿舍很快就不用回去了,你若是再不听话,我……我便把你绑在家里,让你哪里都去不了!” 盛微好不容易从他怀里把脑袋挣出来,“你……你会不会有点变态啊?!比那个谁还恐怖!”她有气无力地骂着。 “吓唬你的!看你,刚刚还让我要淡定呢,这点出息,”顾宸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脑袋,霍地一下站起来,用力伸了个懒腰,回头笑道:“我饿了,起床吧,下去买早点吃。你该回去上课了,不然学分没了,又要往我身上赖。” 盛微“哦”了一声,赶紧跳下床。奇怪,这个人,昨天还哭得和孩子似的,一夜过来完全变了,所谓的茅塞顿开,一夜醒悟,是不是指他这样的?他到底醒悟了什么?感觉,好像他在某个方面远远地抛下了她,如今他看上去清爽的让人很想揍一拳。 ------------------------------------------------------------------------------------------- 亲耐滴们,谢谢大家这么久以来的支持,虽然票票还没到5张,不过因为有人看,有人喜欢,我已经很感动了。话说,我今天看那个步步女主做的旺旺果冻,也太神似形似了。这丫估计穿越前在旺旺工厂做果冻的-0-。鉴定完毕,俺走了。你们要多多给俺留言!(未完待续) 顾宸哭了3 而另一方面,顾宸因为头天晚上打架闹事,又受凉了,这个自夸身体好得不行比得上金刚的男人居然就生病了。本来想瞒着家里的,可是正巧顾妈妈想儿子了,偏偏就撞上了,把他弄回了家里。 回去之后免不了一通责骂,打架斗殴这种事情,在顾元军眼睛里无异于小流氓街痞行为,当即将病怏怏的顾宸数落了一通。 偏偏王叶德那帮可恶的家伙还要成帮结队地打电话过来戳他的伤疤,幸灾乐祸地说:“顾宸啊,好不容易陪你来了场英雄救美的戏码,接着又让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么好的机会你都没有把握住,顾宸啊顾宸,咱到现在真是想不承认你的纯情都不行了!” 齐俊饶那家伙做得更过分,来看病的时候丢给他一张卡片,顾宸一看上面赫赫然四个大字:“阳光男科”! 这家伙直接给他介绍了家男科医院,说是专门解决某方面问题,保证药到病除。顾宸听了以后只差吐血,咬牙切齿地骂说:“你们这帮禽兽!” 不过话虽这么说,内心里的懊悔却并不是不深切的。还是叶敏行厚道一点,不厌其烦地告诉他说: “这和女孩子拍拖嘛,最重要胆大心细脸皮厚,你这么跟她耗着得磨叽到哪辈子呀?你这也太慢火熬汤了!到时候俊饶和绿音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哥们你还在这头憋着呢!那也太拖我们几个的后退了!跟你说,女孩子在这方面一般都是比较被动的,又爱面子,给她来点猛的!保证立即搞定!到时候一回生两回熟,你家那口子,就像烈马,你不骑第一回,永远也别想着以后骑上去!” 顾宸听了以后虽然嘴上“切”了他一句,这厮也太禽兽了,骑这种词也能随便乱用的么?要是盛微在这,估计得跳起来跟他拼命!但是回头仔细回想了一想:还是有道理的。上次那档子事情之后,她也一直没有亲密度增加的表示,还是老样子。莫非是因为他没有得逞吗?没有成功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顾宸厚着脸皮打电话给盛微,接通之前还特地酝酿一下,那头盛微听他说话有气无力的,先还吓了一跳,听他说只是发烧了,马上又松一口气,声音平平地说: “那看医生了没有呀?还是去医院打一针吧,那样烧退得快些,回来以后再好好睡一觉也就好了。” 顾宸听了以后忍不住就开口骂她:“没良心的东西。我都病得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有吃呢,你难道就不知道关心关心我吗?我成这样,还不都是为了你?!真不知道你心里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盛微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深感为难,她这不是没时间吗?期末考试一大堆要复习的,校报还一大堆采访任务,她前几天还报名了那个大学生摄影比赛,这一切都和她的奖学金息息相关啊! 想当初他生病的时候,她不是也做牛做马鞍前马后地忙来忙去过么?不过后来他也有照顾自己,唉,想想确实也是,身为女朋友,连他病了都不知道,是有点不称职。虽然总觉得他身强体壮这场病好比毛毛雨,伤不了分毫,可总得还是要去看一眼不是? 于是打消了下午去找兼职的念头,匆匆忙忙地往顾家赶,其实也好几个月没回来了,进门的时候遇到林副官,还语重心长地关心了她几句。 顾妈妈和顾爸爸都不在,她松了一口气,直奔房间,进去一看顾宸果然病得不轻,软趴趴地躺在床上,一张小脸烧得红通通的,连嘴唇都有些干裂了。叫他起床一起去医院他又说什么都不肯,只是说:“睡一觉就好了。”她拗不过,于是问:“那你想吃点什么没有?我出去给你买去。” 顾宸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会儿,终于说:“鸡汤。和松茸放在一起炖,我就喜欢喝松茸鸡汤。” 盛微听得一愣,想喝鸡汤那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她去哪给他弄松茸?她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忽然领悟到:“喝什么鸡汤?拜托你是发烧又不是坐月子,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地喝粥吧!” 是谁规定只有坐月子的人才可以吃鸡汤来着?顾宸听了以后简直就哭笑不得。略略思索了一会儿才答应说:“吃粥也可以,不过你得自己给我煮。” “小菊不是在嘛,她手艺比我好多了!”盛微撇撇嘴,她实在不想在顾家逗留长时间,怎么说,她还是有点害怕顾妈妈的。 高二时候那一幕,她终究不能释怀。那次她生理痛,没有去学校,想下楼弄点红糖水,却听到顾家二老在说话。 李少萍说:“……你说再多道理也没用,我不是没有同情之心,可就算那孩子父母都没了,家里总有亲戚可以帮忙照顾吧,你供他上学没有问题,何必非得往家里带,我们家宸宸现在也懂事了,将来上个好大学,哪家的公子能比得上?为什么非得让他们两往一块凑?你也不看看那丫头,养不亲啊!……你嘴里不说,还不是念着对她爸爸那点情谊?可人都不在了,一句玩笑话,你这么当真干嘛?……你就是老脑筋,泥古不化……你老顾心肠好,不想做歹人,这个白脸我来唱,我们家宸宸还有自己喜欢的人呢……” 她不敢凑得太近,但是顾妈妈一字一句传进她耳里,敲打在她骄傲又自卑的心上。 一个人正想得出神,忽然听见耳边有人“嗐”了一声,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叫你你也不理!”把她给吓了一跳,扭头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说:“煮粥呀少爷,不是你强烈要求本小姐亲自给你下厨的吗?” 顾宸听了以后咧开嘴笑,说:“只要是我说的你就答应啊?这么乖?那你先过来亲我一口行不?” 盛微一听,立即华丽丽地石化了。蹙起眉头没等开口,旁边顾宸却忽然倾身过来在她脸上猛亲了一口,退开一步笑嘻嘻地看着她说:“你不亲我,那我亲你也是一样的。”(未完待续) 难耐的第一次1 出了那件事之后,盛微也不好意思再去cestlavie上班了,主要是自己惹了那么大一个麻烦,实在是没有脸面去了。 况且马上就要期末了,开春还有个摄影展,盛微忙得焦头烂额地准备着。顾宸的病也好了,他一改过去和盛微商量好的低调,天天来她宿舍下面等她。 居然还巨耐心的陪着她打水、上自习,各种的大学校园情侣应该做的事情,一一俱全。 一个月相安无事地过去,盛微在沈修和的介绍下,找了份比较正式的兼职工作,b市的冬天是寒冷的,工作是辛苦的,但是顾宸突如其来的温柔,让盛微觉得无比温暖,她得出一个结论——顾宸转性了。 农历的十二月初八,就是腊八节,是顾宸十九岁的生日。他老早就像蜜蜂一样在她旁边嗡嗡嗡地叫嚣着让她一定要准备礼物。 他是寿星,自然连着这些天都春风拂面的,可是盛微就不同了,一来,她不知道要送什么礼物,二来,她看了那天的工作安排,她好似要去海淀采访个什么做整形美容公司的ceo…… 她期间委婉地表达了她不是太可能参加他生日宴会的意思,顾宸气得嗷嗷叫,威逼利诱一系列手腕都使出来了,她无法,只得硬着头点头答应。可是礼物到底应该送什么呢?顾宸什么都不缺,莫非真要很俗地学言情小说的情节,将自己作为礼物送给他?主人,我身无长物,唯一能做的就是以身相许了,请笑纳吧!盛微想到那个画面,恶寒了一阵。 那天做采访回来的路上,百无聊赖翻看相机里面的照片,却看到她居然自己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拍了那么多的顾宸?!打篮球的、吃饭的、上课睡觉的……眼睛里有他,所以镜头里都是他。 她一张张看着,不可否认,那家伙的脸,在镜头里也很好看,看着看着,她突然灵光一现:不如拿牛皮纸做个相册,把这些照片都洗出来,放进去,岂不是挺有意思?既不用花多少钱,又有心意,最重要的是,她也可以留一本。 顾宸生日当天要在家里过,又赶上腊八节,回去吃饭是必要的。 晚上还在地铁上,顾宸就孜孜不倦地给她发短信,打电话。 “在哪呢?” “地铁4号线上。”盛微疲倦地说着。 “逛街给我买礼物去了?”顾宸声音欣喜。 “采访去了,才回来……”她无限疲惫,今天遇到的那个老总的秘书真是极品,各种曲折,把她一番折磨。 “你赶紧的啊!没见过你这么没良心的女人!今天什么日子?”顾宸在电话这头气得咬牙切齿。 “阳历1月14农历十二月初八,你过生日嘛,这么大声干嘛?” “然后呢?就这样没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居然用这种平淡无奇的语气说出来,你不觉得可耻吗?” “哦,我要出地铁口了,我等下打给你哈。”盛微赶紧挂了电话,对啊,今天他过生日,她怎么会忘了呢,只是条件反射地想戳戳他的锐气。 匆匆忙忙回去洗了个脸,就听到宿舍下面有人在很不耐烦地按喇叭。一眼望过去,那玛莎拉蒂除了顾宸还能有谁? 她照了下镜子,嗯,还算干净清秀,刚下楼,就看到一袭浅灰色风衣的顾宸,确实是木秀于林、丰神俊朗。哼,打扮得人魔狗样的,一看就很骚!盛微恨恨地想。 “你就穿成这样?!”顾宸看到她连衣服都没换,气得大叫,“不行,晚上大伙儿都要来庆祝,你回去换衣服去!打扮得漂亮点,别给本少爷丢人!” “得了吧,我就这身衣服,嫌我丢人我不去了!”盛微白了他一眼,作势要往回走。 “行了行了,我真是宠坏你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顾宸把她拽到车里。疾驰而去。 “上哪啊?不是说去望京嘛!” “去把你包装一下啊,你这副阿土伯的样子,真服了,本少爷今天心情好,让你枯木再逢春!” “我是枯木你是什么?没事非得拉着我这枯木干嘛?”盛微将座位调了个舒适的位置。 “哎呀,你这专业学得不错啊,嘴巴越来越利索了,怎么,我过生日你准备挤兑死我啊?” 盛微笑了笑,看着车子在大悦城下面停了下来。 用了差不多两个来小时,才把盛微这一身行头搞定。同款的范思哲的浅灰色风衣,里面是d碎花冬裙,低胸,她的大翡翠坠子,真好在小沟毕露的上面招摇地挂着。 她的头发也放了下来,长发披肩,上面还细细地用珍珠发卡盘了几缕。ysl的长筒靴,膝盖上面是一节匀称的大腿。 盛微从美容店走出来的时候,顾宸眼中一亮,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番,横抱进车。 “你发什么神经啊,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盛微不好意思,几个店员捂着嘴窃窃笑着。 “做好了,咱不去了,掉头。”顾宸瞟了她一眼,发动车子。 “你搞错没搞错,把我弄来这里折腾了两个小时,说不去就不去啊?”盛微怒了:“你这唱的哪一出啊?不是说俊饶他们都还等着呢?为什么啊、?” 顾宸绕一圈,又往东走,“因为我想过二人世界!你打扮成这样,不是给少爷我又招揽一堆桃花嘛?不行不行!” “喂,我可是遵照您的吩咐,就算你是寿星,也不带这样挤兑人的啊!” 顾宸一边开车一边絮絮叨叨地警告盛微:“我们那个圈子,狼多肉少,那些家伙都没规没矩的,你离他们远点。刚才真不应该让你把衣服换了,真是搬石头砸自己脚!” 盛微听出来他这是在夸自己呢,忍不住小高兴了一把,弯着嘴角骂他:“你有完没完,真小家子气!” 顾宸撇撇嘴:“废话!这事儿能大方吗!你这女人就爱招蜂引蝶的!” 盛微气急,这人红口白牙,挤兑她还真是张口就出来!(未完待续) 难耐的第一次2 酒吧很快到了。盛微不经常来ktv,这家更是从来没来过。不过从外面的灯光和门前的保安和接待来看,这地方普通人肯定不便宜。 大门内是很大的停车场,很多好车、看得她琳琅满目、头晕眼花。一门口一堆的俊男靓女,一个个看上去水嫩水嫩的,盛微暗想全b市的帅哥美女无非也就这么多了。 顾宸把车直接开到酒吧正门口,保安连连指挥别人让路。他的玛莎拉蒂,果然不负众望地引来了众多美女注视的目光,盛微不经意一瞥,有个女孩大冬天穿着短裙,和网袜,不冷吗?!不过果然是很火热,盛微看着看着,无端端觉得压力大了起来。 顾宸拉着她下车,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顾少,在vip1,您的客人都到齐了,就等您呢! 经理恭恭敬敬在前面领路,盛微紧跟在顾宸的身后,这里的暖气开得太足,她的手被他宽大的手掌包裹在里面,竟微微渗出了细汗。 酒吧里人挤人,音乐震撼,她忍不住望了一眼,dj前面一群人在暗调的灯光下群魔乱舞。音乐也是那种带着强烈节奏感的调调,她有点没出息,果然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夜店。 “顾宸,这会不会有点吵啊?”她附在他耳边,因为太吵,所以只能贴着耳朵说话,顾宸勾唇笑笑,捏了捏她的手心,不在这种地方,你怎么能放下矜持和戒备呢?有点奸计快要得逞的小开心。 顾宸拉着她的指尖,穿过迷宫一样歪歪曲曲的走廊,一直走到包房门口。 经理推开全真皮的大大包房门,里面大概有0多个人,除了王叶德他们,其他的她都不认识。大家一见到他们两个,爆炸般的欢呼和嘣嘣的开酒声。 盛微捂着耳朵,站在顾宸旁,看着这场狂欢。 这个包房很大,长长的暗红色真皮沙发,还有独立调酒师和吧台和ktv的整套系统。 大大的茶几上摆了6“桶”皇家礼炮,码了8箱依云,10瓶巴黎之花,无数的巨大个果盘和零食,还有一个两层的大生日蛋糕。 顾宸一进去很多男孩女孩围过来敬酒,他挡了一下,大家就都让开,顾宸笑了笑:“谢谢今天大家都这么给我面子,给我这个热闹,今天我有话在先啊,别往死里灌我,哥们我今天有正事。”说完拉着盛微坐到沙发中间。 刚坐稳,又很多人围上来。“我说寿星爷,你旁边美女何人啊,咋也不跟哥们姐们介绍介绍,不介绍的就名花无主啊,我们等下可是要轮番着上阵了!”叶敏行摩拳擦掌,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别,我来介绍,这是我媳妇,盛微,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来,说点什么好,就为了今天这么多俊男美女能相聚在一块,干杯!”顾宸接过酒杯,给盛微一个,大家一起干了。 盛微从来没有过过这么热闹的生日,一时之间到不知道手脚应该往哪放。 微微一偏头,却看到许久没有看到的薛秦,他头发稍稍长了一些,眼睛凉如水,正拿着手机玩游戏。好似感觉到盛微的目光,偏过头来,微微一笑。 盛微没有来想起来那天在医疗室的一幕,脸红了红,还好灯光那么暗,看不太清楚,顾宸却没放过这个眼神交汇的细节,大手搭在她肩膀上,跟她咬耳朵:“不许偷看别的男生!你这女人!” 盛微掐了他一把,收回眼神的时候,却发现薛秦身边一个女孩子,从果盘上拿了一瓣橙子,递给薛秦。灯光太暗,那女孩长的样子她没有看清,就记住了她的手指很白净。 她低头吃了片西瓜,薛秦交女朋友了吗?那个女孩子是谁?居然心里有一点点惆怅,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 包厢里面的灯光突然暗下来,蜡烛点亮了,王叶德起头,大家开始唱生日歌。 顾宸已经做到前面去了,头顶上还带了个花花绿绿的寿星帽子。 “别想坑我,生日礼物一个个交出来,不然本少爷今天可要发威了!”他张牙舞爪,谁叫他是寿星公呢,今天他最大! 在场的这么些个人,那个不是公子哥啊,出手不菲的,不是名牌手表就是bv的限量版钱包,盛微捏着自己的包包,她才发现自己多囧,那样的东西,怎么拿得出手。 终于到她了,顾宸一双灼灼的眼睛,盯着盛微:“生日礼物呢?” 盛微磨了磨脚尖,低声说:“我今天出来太急了,忘了准备了……” “忘了?”顾宸脸色暗了暗,“你居然连我生日礼物都敢忘记?!你这女人!” “我回头补给你嘛,先许愿!”盛微笑眯眯的,他还真是斤斤计较,非得让她拿出来。 这么多人看着,顾宸也不好发脾气,拉着她到前面,跟他一起许愿、吹蜡烛。大家一起唱生日歌,吃蛋糕、喝酒。 酒都喝了一轮了。包厢里也逐渐喧闹了起来。谁跟谁说话都听不见。 都说酒壮怂人胆,也不知道是谁起哄,喝了几瓶酒下肚,大家都放开了开始嗨皮,完全把顾宸进门那一番话丢到太平洋去了。 女孩子们围攻顾宸的时候,盛微也被几个搞不清楚姓名的男的围攻。 实在战斗不下去,又被绿音一拉,到中间那个舞池去跳舞了,盛微这才发现,原来徐若诗也来了,看到她过去,还冲她友善地笑了笑。 接着人一哄而起,男男女女都拥进那个舞池,真是有点群魔乱舞的样子。顾宸也紧跟着过来跳舞,时不时搂她一下,就像给她盖章:此女人归顾少所有。 王叶德他们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故意来捣乱,前前后后把盛微挤在中间。 她看着顾宸颇为无奈的样子,自觉地回到沙发上。 顾宸也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趴过来,酒气冲天的对她勾勾唇:“今天真是懂事儿啊!这样才像我的乖媳妇!” 盛微笑了笑:“别得意了。看在你今天生日的份上,给你点小面子。” 两人俏皮话没说上两句,王叶德带来的那几个辣妹又围上来。 一个个简直把她当透明,围着顾宸,贴胸露大腿无所不有。顾宸连喝了几杯,居然也有点飘飘的,软香温玉在怀,衣服被迫享受的样子,还是不是冲盛微挤眉弄眼。 什么跟什么?这些女人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就敢当着她的面,吃他豆腐?!顾宸那副享受的样子是什么意思?盛微在一旁看着看着,小宇宙终于爆发了,站起来把他的杯子一把夺下来,跟美少女们喊到:“别灌他了,他开车!跟我喝!” 众人闻声哄笑,顾宸也憋着笑,看着她喝,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笑意,她咋突然有种中计了的感觉呢? 一圈下来,美少女们觉得目的达到,四下散开重新寻找目标。 盛微也喝得头有点晕的,靠在顾宸肩膀上休息。其实她没喝两杯,她的酒都让绿音抢着喝了,不过也许这个微醺的气氛,竟然也让她有些飘飘的感觉。 一桌子人已经喝得七荤八素,声色犬马地开始玩心跳游戏。 叶敏行据说是最花的,之前盛微只听顾宸提起过,今天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他一面起哄着,抱着一个女生强吻下去,那美少女乖乖迎合。 顾宸看了看盛微,不理他们的起哄,自顾自喝水。 于是起哄得更厉害了,整个包房都是嘘声,显然,众人的焦点,今天都是围绕着他们两个人的,谁让顾宸今天是寿星呢! 盛微抬头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顾宸,他显然准备装死到底,不动声色。 酒真是个好东西,在酒精的催动下,人总是充满勇气,盛微腾一下站起来,大家安静下来。 顾宸拉住盛微紧张地说道:“别犯傻!不许走!王叶德他们闹着玩的!” 盛微脸红着,微醺着笑的有点意味深长,她发誓,如果她不是在那样的灯光下,不是在那样微醺的氛围下,不是在那样酒精冲脑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做出那样大胆的事情来! 她没说话,俯身趴到顾宸的身上,把他压倒在沙发上,深深地吻了下去。 顾宸先是一楞,然而她散发着浓浓酒香的唇瓣就在嘴巴上,软软的小舌头还不知死活地生涩地撬着他的牙齿。 真该死!顾宸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声,然后马上冲动起来,抱紧她,从被动变为主导,按住她的后脑勺,开始辗转深吻,呼吸热切急促。 所谓酒撞色胆,顾宸哪里见过盛微这么主动这么热情?这一吻一发不可收拾,两人都专注于对方带给自己的销魂感受,完全旁若无人起来。顾宸越吻越来劲,干脆一把拉过她跨坐在他身上。 他的吻和他的动作都那么有侵略性,盛微也抑制不住冲动,或者根本不想抑制。 包房里短暂的痴呆安静后,终于爆发了欢呼和笑声,盛微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多人看着,脸红得恨不得钻沙发底下,将脑袋埋在他胸膛前面,不敢露出丝毫。 顾宸一挺身体,横抱着盛微站起来,从桌上抄起车钥匙就往门外走。 后面王叶德还在不知死活地喊着:“宸哥不见红别回来啊!” 盛微在他怀里又把头埋了埋,那尚存的一丝清明告诉她,是不是让他们几个给下套了? 关门那一刻,包房内笑声十分****。 ----------------------------------------------------------------------------- 今日三更完毕,希望大家踊跃留言,柳大期盼留言华丽丽多起来!往后要开荤了,hohoho,话说我看完步步了,唉,用某人的话说,就是一竿子众好男儿,都爱上了个女版陈世美。呜呼哀哉!(未完待续) 难耐的第一次3(月票加更!谢谢大家) 顾宸一路抱着盛微塞到车里。上了车,看到她红艳艳的小脸,还有水汪汪的大眼睛,又不可控制地吻着顾宸的脖颈和耳朵。她幽幽喘着气,散发出来熟悉的味道让顾宸着了魔。 顾宸把刚发动的车又熄了火,俯身过来压着盛微的腿疯了一样地吻着。盛微抱着他,释放着心中积压了许久的热情。 直到后面的车子不耐烦地按喇叭,顾宸来反映过来,停了动作,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过了午夜,b市的交通变得无比畅通起来,顾宸一路飞车,到了小区一幢别墅前面,车子进了车库。 盛微还迷迷糊糊,下了车,抬眼环视一圈,迷茫地问:“这是哪?” 顾宸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钥匙:“属于我们的家。” 还不等盛微反映过来,就拉着她的手飞快进了门。 盛微喝了酒,又吹了风,有点上头,赖去他胳膊上,一步也走不动。顾宸一把将她扛去肩膀上,轻佻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道:“明明不会喝酒还抢着喝!!” “可是那些女孩,漏大腿又露胸脯地望你身上贴,分明就明目张胆的勾引!”她在他肩膀上小声地抗议。 顾宸径直将她扛到楼上房间,一把将她丢在大床上,她的脸白里透红,仿佛上好的温玉,由于不胜酒力,双眼更是如同水波一般,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乖乖地由他摆布,“这个房子什么时候……” “上次叶敏行他们找了个房地产项目,我投资了大部分,这个的开发商给的好处,暖气这些还没有都弄好,本来想过年的时候再告诉你的,不过正好现在用得上,”顾宸替她脱了外衣,用被子盖好,坐去她身边轻轻拍着她, 柔声道:“睡吧,你喝多了。” “喔,难怪。你不告诉我,是想金屋藏娇么?”盛微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一边伸手去挠他,“不许,我绝对不允许。” 她莫名其妙的占有的话,让顾宸觉得好笑起来,捏了一把她的脸,“你说什么?这是我用来藏顾太太的,你不许,那就只有你来做啦!” 谁知她忽然张口,轻轻地咬了一口他的手指。那一口,如同一只讨好主人的小狗,轻轻的,腻腻的,麻麻的。她的声音变得娇滴滴地,“顾宸,我……想你,” 顾宸愣住,却见她忽然笑了起来,眉眼如丝,头发有些凌乱地撒在脸旁,实在是诱人之极。他喉咙一紧,低声道:“你躺一会,我去给你弄点解酒药。” 他松开她,按捺住想要侵犯她的欲望,一个劲跟自己说,要淡定,不能趁她之危,不然依照她的个性,明天醒来估计要和他拼命的。 他去楼下弄了点解酒药,又给她倒了杯水,上来却发现她瞪着眼睛,嘴巴里念念有词地在说什么。 他走过去仔细一听,却发现她居然在唱歌,还是英文的生日歌,断断续续的,他笑着摸了摸她的额头,宠溺地说:“怎么刚刚在ktv不唱,现在当起麦霸来了?” 盛微忽然抓住他的手放去脸上,闭上眼,喃喃道:“我的脸是不是很烫?顾宸你摸摸我,我好热呀。” 顾宸只觉触感如丝绸一般光滑细腻,他再也忍不住,顺着她的脸抚摸下去,抚去领口,慢慢解开带子,揭开衣服,仿佛即将要开启一件珍贵的宝物。 他将她揽去怀里,一点一点将她的衣服褪了下去。毛衣,内衣……当那具如同冰玉堆砌出的身体呈现在眼前的时候,他的呼吸几乎要停止。原来,这就是女子的身体,那般纤细柔软。他仿佛第一次掉入一个神秘的领域里,手足无措。 顾宸喃喃地捧着她的脸:“你看着我,微微。” 她抬了抬眼皮,“嗯”了一声,一把抱住他,喃喃道:“我……我冷,被子呢?” 顾宸只觉自己几乎要死去,却不明白是哪种死法。颤抖着伸出手,他紧紧抱住她,低头去吻她的脸,渐渐狂乱,顺着脖子吻了下去。她的腰肢柔软到不可思议,是不是所有女人都是这般柔软?他不知道,只想将她这样拆解了吃下去。 一直吻去她小腹上,他已经无法把持,抬手便要去脱自己的衣服,谁知头顶忽然传来一阵沉沉的鼻息。她睡着了。顾宸只觉荒唐,有一个冲动要将她摇醒,告诉她自己现在的痛苦。可是她睡得那样香甜,他实在不忍心,只好深深叹了一口气,自己一个人在阳台的躺椅上抽了根烟。 不知过了多久,他靠在躺椅上几乎要睡着,盛微忽然呻吟出声,他一惊,立即醒了过来,却听她有些骇然地说道:“我……这是怎么了……?顾宸?顾宸?!” 他急忙走进来,却见她一脸楚楚可怜地正抱着被子,肩膀裸露着,惊慌无比。他有些做坏事后的心虚,赶紧坐去床边轻道:“没事……你昨天喝多了说热,我便帮你……脱了衣服……” 盛微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涨红了脸,“你……你赶快背过去!”她叫着,顾宸本来就无措,此刻只得乖乖转身,由着她笨拙地穿好衣服,“现在几点了?你睡在哪?”她问。 顾宸咳了一声,只好撒谎,“三点吧,或者快天亮了……我刚刚在下面沙发上睡了一会,太冷了。” 盛微揉着额头,只觉头晕晕涨涨的,口干舌燥,眼前也是金星乱蹦,她赶紧喝了一口蜂蜜水,“我脑袋好痛……以后再也不能这样喝酒了!” “你的酒醒了么?”顾宸坐了去床边,夜风将他的手指冻得冰凉。 “嗯,这下清醒过来反倒睡不着了,”触及到他的冰冷,盛微皱皱眉头,“怎么这么凉?沙发上没被子么?” “嗯,这个房子东西置办还没齐全,”顾宸可怜兮兮地说道:“你不知道,暖气也没通,沙发上好冷,我翻来覆去都快冻死了。” “(⊙o⊙)…要不你和我一起睡吧,省得到时候又感冒了,还得我照顾你,”盛微红了红脸,“不、不许你做坏事。” ---------------------------------------------------------------------------------------- 此更为**加更,谢谢大家的**,不过投票了总要支一声撒,这么默默无闻,想感谢都不晓得感谢哪个。**是每到尾数5我加更一更。嘿嘿。只要大家喜欢看,我会努力的。红包打赏是到了5000,加更一更。 经常冒泡吧,亲爱的们。我希望在我写作的一路上,都有你们在。(未完待续) 难耐的第一次4 人有时候喜欢断章取义,这话一点也没错,尤其是顾宸。 她话音一落,顾宸就往被窝里一钻,想飓风一样将她包裹在怀里,热气吹在她耳朵,“什么叫做做坏事?” 盛微唔了一声,还没说出来,嘴巴就让他冰冷的带着唇堵住了,他的手指一路往下,带着夜风的冰凉,一寸寸摸进她的衣服里,所到之处,引得她一阵颤栗,最后在她柔软鼓胀的胸前停住,使坏掐住那点凸起,地轻轻一按,贴着她耳后说:“是这样么?” 盛微倒吸了一口气,她挣扎着从他的禁锢中探出头来:“别,别这样,顾宸,你是正人君子,不、不会趁人之危的……” 顾宸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喃喃地说着:“我从来不是正人君子,我不趁你醉酒,是因为我要你清醒地感受我!清醒地变成我的女人!”他啃噬着她姣好的脖颈,吮咬着她柔滑的肌肤,左手从她的衣服下摆不顾一切地探进来,重重地揉捏着我腰上的皮肤,盛微的内衣被他的大手给推高,毛衣在撕扯中滑落在半腰。 他的体温骤然升高,烫得她不知所措。盛微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好闭着眼睛,强制自己去忽略他带给她那陌生的情潮,可是手脚却都在微微发颤,她的心几乎要跳了出来。 顾宸的手忽然放去她心口,喃喃道:“你的心跳那么快,你还说不想要我做坏事么?” 他一语道破、盛微红着脸粹然睁眼,却不料他却闭上了眼睛,缓缓凑了上来,她来不及抵抗,只觉得在他绵密地亲吻下,身体变得越来越烫,好像就要灼烧起来。 顾宸大手一拉,她的衣服尽数褪尽,他拥着她,低低地说:“微微,我、我想看看你,想看看你的身体……让我看看你好吗?” 他像小孩子一样的要求,她已经被他时而老练时而青涩的动作挑地如坠云端,只能茫然地点头。 顾宸在她身上撑起身子,借着窗帘外透进来的微光用眼神膜拜她仿佛泛着柔光的身躯,这无数次在梦里出现过的景象首次真实出现在他面前,美丽得超乎他的想象,他喉咙里发出一身含糊的呻吟,任由自己陷入迷乱之中。 盛微脸红得要滴出血来,软软地任他摆布,等到意识回转过来,他的吻渐渐急切起来,呼吸间满是美酒的香甜气息,教她头晕目眩,软软地瘫了下去,又被他捧了起来揉去怀里。这样一个令人窒息的吻,不知过了多久多久,他终于放开,却渐渐向下吻去,身上凉凉的,触到的只有他滚烫的肌肤,盛微才惊觉两人间已经没有了任何遮掩阻碍。 他从她的胸前一直轻吻到她平坦的小腹、到她匀称的双腿、到她圆润的脚趾,一一膜拜。盛微只觉得浑身都很烫很烫、有什么东西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告诉她、她空虚无助,只得紧紧抱住他紧实滚烫的身体。 她的脑子里简直就乱成一团,或者说是一片空白,身体轻飘飘的,像着了火,意识就像是一朵飘在半空中的乘风而去的蒲公英一般,慢慢地随风越飘越远越飘越远。 顾宸欺身上来,修长地腿压住她的匀称,那滚烫的灼铁,就在她的腿间蓄势待发,那来自min感处的惊颤,让她回复一丝清明。 “等……等等……顾宸!”她急切的轻叫,本想阻止这股热潮,谁知他忽然撑起了身体,剧烈喘息,深若幽潭的眼睛里却带着一点点戒备,定定看着她,她被这样的神情震住,忽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我,已经等了太久了。”他轻轻说着,抬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耳朵,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神情,温柔,危险,性感,掠夺……很多很多种表情糅合去一起,她几乎要不能呼吸。“微微,你如果真的不愿意,我绝对不勉强。只是,你真的不喜欢我么?” 他问得甚至有些伤感,教她再也不忍心矜持,只好闭上眼睛,颤抖着说道:“我……我当然……喜欢你,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你别笑话我……” 他没说话,可是盛微忽然觉得脖子上一痒,他的气息喷去上面,然后他用牙齿轻轻咬了咬她柔嫩的耳垂。她不由又是一抖,急忙捂住他的眼睛,有些委曲,有些羞涩,说道:“你……你说过我是丑八怪的……” “我那是……骗你的……”他喃喃说着,一面将她的手抓住,放去嘴边亲吻,然后埋头,将脸贴去她胸口,轻轻一口咬了上去,“你太好看,好看到如果我不欺负你,就没办法把持了……” 她好像还有话,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娇媚如水的呻吟。 他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强硬地跻身其间,困难地想把一根手指推进去,盛微的身体一下子就像虾米样反射性地蜷缩了起来。“会不会疼?”她等着含满春光的眸子,低低问着。 “会有一点,我保证,不会像上次那样……”顾宸隐忍地汗珠,低落在她的雪白的胸前。 顾宸又凑过来重新亲吻着她,这一回比刚刚任何一次都要温柔忍耐、缠绵悱恻,他的意识迷乱,整个人陷入一片混沌,一直都在不停地说着:“微微,我爱你,宝贝别怕,我喜欢你,我一定不会弄疼你!” 盛微这个时候压根儿就已经无法注意和分辨他究竟都在说些什么,她的整个感官都在他的嘴下,在他的手底,在他半推进我体内手指上。 异物的侵入感让她有些疼痛难耐,她不安地扭动着。 “好紧……”顾宸的声音嘶哑得一塌糊涂,眉毛皱着,感受着她体内的丝滑和紧窒,“别乱动,我要忍不住了。” 他感受到她适应的蜜滑,再忍不住,将那蓄势待发的昂扬对准,沉身而入。 盛微正迷醉间,身下一阵锐痛传来,如被生生凿穿,疼得撕心裂肺,她惊叫一声,骤然睁开紧闭的眼。(未完待续) 难耐的第一次5 “顾宸,你骗我!”盛微的泪水滚滚而下,说不清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亦或者,出了疼痛之外,还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的感觉。是谁说男人的话要是能信那母猪都能上树来着?前人的话那就是红果果血淋淋的真知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他喃着,慌不迭地用手去拭她的泪。 顾宸推进去的那一刻她疼得连心脏都快要揪到一处去了。盛微压根儿就不敢大口喘气,因为太疼了,他往里刚推进一点儿她就跟泥鳅一样摇头摆尾直往后退,死活不肯让他再前进一步。 “你出来!很痛。”盛微疼得浑身都在哆嗦,满身都是汗水,眼泪跟断线珠子一样大颗大颗直往下掉,她哭着,用力推他。 他边吻着她边说:“你、你那里那么小、我也很痛,忍忍好不好…乖…一会子就好了……”顾宸其实也一样,何尝经历过这些,只不过靠着本能去做想做的事,她的紧窒和他的紧张都让他手忙脚乱,看到她的疼痛和眼泪更加不知所措,汗水和她的泪水融成一片,他天人交战,汗水不断滴落。伏在她身上忍住那濒临崩溃的欲/望,一动不动,等着她渐渐适应他的巨大。 顾宸血气方刚的欲望在煎熬着他,但是又拼命地忍住,这是他们两共有的第一次,一定要美好!脑袋里面搜刮着那些从成人电影和齐俊饶他们那听来的零碎经验,手撑在枕畔伏在盛微身上剧烈地喘息着、满头大汗,蹙着眉头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她,时不时地就要把脑袋给凑过来重重地亲吻她的嘴巴和眼睛,动作一次比一次缠绵、时间一次比一次要长。 几番天人交战,埋在她身体里面的感觉太美好、太诱惑。一颗大大的汗水从他的下颚跌落到她的眼睛上,盛微那一瞬下意识地就闭了一下眼,只这一刹那的功夫,顾宸咬牙一发狠彻底挺身进去。 盛微下身却突然如撕裂一样剧烈一痛,她惨叫一声刚想要弹坐起来,顾宸却闪电般迅速地俯下身来一把就把她给摁住了。他的身体紧紧地压着她的,胸膛紧紧地挤压着我的胸房,他的灼热严丝合缝地嵌入在她的身体里。 盛微动弹不得、嘴巴被他堵着,喊不出来,只得用力掐住他。他最后一丝理智终于败给了qing欲,忍不住在她美好的包裹中横冲直撞起来。 他的动作青涩得完全没有技巧,少年的蛮力更是不知轻重,每一下的动作都是重重撞击着她,折磨着她。 盛微先前只感到疼痛不堪,渐渐地,竟从他的粗鲁中感到了一种被填充的满足,这好像在提醒着她,也许,从此以后她不再是孤单一个人。 她觉得自己好像躺在一艘船上,摇啊摇,满眼的陈楠白云,化成他温柔狡黠的笑容,他说:我爱你,盛微。她微笑,伸手去拥抱他,紧紧地,从此再也不分开。 过分的敏感和冲动让他们的第一次草草收场,盛微任他像个孩子一样趴伏在自己胸前,想狠狠骂他,却无声地用手环住他光滑结实的背。 他在她身上半睡半醒地伏了一阵,又再卷土重来,一整个晚上,一对少年男女探索着分享那陌生隐蔽的激情,汗水湿了又干。 生涩、疼痛、激动、失败……他们都有过,但那一夜,他们一直不停地缠绵,一而再,再而三,没完没了,直到筋疲力尽。 最后盛微沉沉睡去之前,只听见顾宸在反复呢喃着她的名字。 盛微,我爱你。 ------------------------------------------------------------------------------ 盛微是被一阵奇异的感觉弄醒的,好像有人用什么柔软温热的东西在轻划她的背。她“唔”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天色已然大亮,她只觉浑身都在疼,然而那疼痛却是喜悦的,仿佛包含着某种神秘的意义。 忽然,昨夜的记忆全部跑进她脑子里,她猛然涨红了脸,真想这样一直睡下去再不要醒过来。顾宸在后面眷恋地吻着她的后背,他的嘴唇柔柔的,灵巧的舌头如羽毛般轻柔地舔刷着她的后背,一只大手抚在她的腰上,慢慢地向下探索揉捏……忽然发觉她浑身都僵硬了,手指还在微微颤抖,他微微一笑,凑过去一看,她的眼睛虽然紧紧闭着,可是睫毛却在不停颤抖。 这丫头!顾宸忽然恶作剧地捏住她的鼻子,小声道:“快睁开眼睛吧,我的睡美人!天已经亮了。是不是要我给你一个吻,你才能醒过来?” 盛微只觉得奇窘,知道他的俊脸和呼吸都近在咫尺,却不敢睁开眼睛,双颊的温度却在以飞快的速度递增。 顾宸看她无限娇羞的小模样,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柔声道:“睁开眼睛,看看我,微微。” 怕什么,盛微!勇敢点!不就是做了一些事情么,没什么了不起的!她猛然睁开眼睛,立即对上顾宸温柔的眼神,他眨了眨眼睛,立即笑了。 “告诉我,你喜欢,没有后悔。”他抱住她的细腰,喃喃说着。 盛微握住他的手,慢慢转身,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半晌,才道:“我为什么要后悔?做过的事情再去后悔,我不是那样的傻子。” 顾宸摸了摸她的头发,认真地看着她,低声道:“那你……喜欢么?” 盛微涨红了脸,半天,才咬牙勇敢地答道:“喜……喜欢……可是很痛。” 顾宸将她揽去怀里,柔声道:“以后就好了。下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痛得哭起来,我保证。” 盛微正在感动中,忽然听他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道:“还是我应该去找几个小姐,学习点一些技巧?好像听俊饶所很有用的……” 他还没说完就被盛微抓着脸皮拉了起来,她愤怒地说:“你要是敢去找别的女人,我就真的一辈子……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顾宸连连痛呼,一面陪笑:“不敢了!不敢了!媳妇高抬贵手饶了我吧!我是开玩笑的呢!” “这是什么?鼓鼓的。”顾宸随意一瞥,撇着她包里面露出来的一截牛皮纸的一角。 “别动,还我!”盛微大羞,那是她本打算送给她的礼物,可是,看其他人送的东西都是很名贵的礼物,她就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我偏要看,什么你的我的,你人都是我的了,看下不行啊……”顾宸拿过来翻着,上面用蓝底碎花的布封了一层,他撇撇嘴:“这相册挺好看的呀,在锣鼓巷买的?” “不、不是……”她脸红红的,和他一起躺着看,心里又是不好意思,又希望他喜欢。 “哟,这不是我嘛!”顾宸一看里面的照片,“哎呀,左看右看,我这张脸就是百看不厌啊,老实说,你什么时候偷拍的?” “就就是无聊啊,所以就随便一拍……”盛微脸红了红,一双美眸东瞟西瞟,“本来想送给你当生日礼物,但是大家都出手不凡,我就不好意思拿出手了……” “这是你自己做的?”顾宸回头看着她,目光炯炯。 “嗯。”她点点头,“不许说难看!” “真棒!我老婆就是心灵手巧!”顾宸楼过她,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亲,“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了!老婆真好,镜头里面都是我,说明你眼睛里也都是我!嘿嘿,我倒不知道,原来你经常偷瞄我,被喜欢的人偷偷看,心里的滋味很是好受啊!” “谁是你老婆,别乱下套!”盛微锤了他胸膛一拳。 他抓住她的手腕,低头在她撅起的唇上又是一吻,才想起来,惊呼:“完蛋了,完蛋了!我现在才想起来,昨天和这边的地产商几个,约好今天早上一起去看大兴的一块地……这会……只怕已经快中午了吧!”刚刚入足商圈不久,就放人鸽子,他以后的信誉肯定不好重建起来,失信于人是大忌呀。 盛微咯咯笑了起来,用手指刮着他的鼻子,笑道:“活该!谁让你这么色!” 顾宸见她笑得妩媚,心中不由一动,双手顿时不安分起来,贪恋着她身上的滑腻,翻身将她压倒,堵住她惊呼的唇,一面喃喃道:“不过我宁愿做色狼……微微裙下死,做鬼也风流,让他们等去吧……” ------------------------------------------------------------------------------ 谢谢给我投**和打赏的童鞋们,我一般会保持每天5000-6000的更新,呵呵,虽然不算快。但是我不会弃坑也不会断更滴。让留言打赏票票来得更为猛烈些吧!(未完待续) 甜蜜温存1 盛微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迷茫地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看,摸摸索索开了落地台灯,照了一室的昏黄。 她的肚子忽然叽咕一声叫了出来,这才想起自己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她忍不住气恼地回头去看睡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罪魁祸首,却见他一手放在脸旁,一手搭在她腰上,睡得正香。他的睫毛浓浓地垂着,睡颜干净清澈,锁骨处阴影甚为ing感。 盛微的脸红了红,忍不住想去弹一下他的额头,可是眼睛一瞥,却看到了他胸膛处紧实的肌肉,在灯光下线条如此迷人……盛微情不自禁,用手轻轻去抚摸那平滑的肌理。 “色女,我要被你榨干了,难怪人家说找老婆太漂亮不好,”顾宸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揉了揉眼睛,喃喃道:“什么时间了……?” “胡说,什么都赖我头上,”盛微撅着嘴,“天黑啦!你浪费了一天!这下那些地产商人的那些人一定认定你是个不可靠的人了!小混蛋!” 顾宸坐了起来,伸一个懒腰,笑道:“你从昨天晚上就一直说我是混蛋,你倒说说我做了什么混帐的事情?” 可恶!这死小子是故意的!盛微涨红了脸,谁知肚子又叫了起来,她干脆披上衣服,揭开被子就下床,一面说道:“我饿了,懒得理你!你喜欢赖床,就赖去天荒地老吧!” 她一站去地上,忍不住双腿发软,面上又是一红。马克杯里面的水已经喝完了,昨天出了那么多汗,半夜起来咕咚一气都喝完了,她赶紧从旁边的饮水机里重新到了一杯,久旱逢甘霖般仰头就喝。回头一看,顾宸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自己,笑得让人很想抽他几个大巴掌。 “你笑什么!我都饿死了!打电话叫外面吧!”她跺脚,忍不住要发飙。 顾宸一边笑一边穿衣服,摇头道:“奇怪奇怪,现在再看你,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果然还是我滋润有功呀!” 他话还没说完,“嗖”地一下,放在架子上的风衣就砸了上来,他急忙用手抄住,轻松地笑道:“简单!我接住了……”话还没说完,额头就被盛微丢过来的拖鞋砸中了。“你给我闭嘴!”盛微大吼,光着一只脚依去桌子旁,脸色晕红。 顾宸嗖地一下从被窝里钻出来,搂着她的小蛮腰,用力往后一仰,两人又栽回去被窝里,“放开我,懒猪,我饿死了!”盛微在他怀里举着小拳头抗议着。 顾宸忽然握住她的手,贴去她耳边柔声道:“我好热,你抱抱我。”他清澈的眼睛也染上了一丝揶揄,盛微想起来这是她昨天醉酒后说的话,涨红了脸:“你、你怎么这么坏?!” 他勾勾唇,露出一个坏极了的笑容,忽然将她扯了过来,盛微跌坐去他腿上,被他一把捞去怀里。他把头埋去她头发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只觉他呼吸滚烫灼人,喷去脖子上一阵酥麻,她面红耳赤地去推他,“你!顾宸!你身上全是汗味,快放开我!” 顾宸忽然张口去咬她脖子上的肌肤,轻轻地,吮吻。他紧紧地抱着她,仿佛抱着最珍贵的宝贝。他忽然轻道:“盛微,我真的好喜欢你……喜欢的不行了。”他的唇在她脖子上急切地吻着,最后落去她头发上,“我、我想一辈子就这样抱着你、看着你……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不许再漫不经心了!”他带着撒娇的语气宣誓。 盛微心中似被什么微微一触,忍不住张开双手去抱他,柔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和头发。心中又是甜蜜,又夹杂着一丝不合时宜的酸涩,顾宸,也许只有在你我都两鬓白霜,那时候你还这样坚定地看着我,我才敢说,你是我的。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轻轻问道:“顾宸?你是不是睡着了?” 他“嗯”了一声,“没有,这样抱着你,我能睡着就是圣人。” 盛微想笑,轻轻打了他一下,“还想着不正经啊,我说你可得节制点,纵欲过度很伤身体的。” 顾宸挑挑眉,扯过她跨坐在他悄然挺立的昂扬上:“你这是在挑衅我?” 盛微感受到那异样灼热的坚挺,不敢乱动,小腹还酸酸涨涨地疼,她把脑袋靠去他肩膀上,“别闹了,我可是不行了。” 顾宸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抓去胸前,十指交缠。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一对戒指,幽蓝幽蓝的蓝宝石镶嵌的白金指环,散发着神秘的光芒。“你这个坏心眼的丫头,这对戒指害我一直留到今天。” 盛微捏起来一看,这不是tiffiny的戒指么?她疑惑:“这?你要送我嘛?” “嗯,”顾宸拿过来那个女款地,套在她纤细的手指上,正好合适,“上次本来就是要给你买礼物的,可是阴差阳错……不过也好,我们现在是情侣了,当然要带情侣对戒了,虽然我不喜欢这些肉麻的套数……可是你这个女人太不乖了,必须把你套牢了……喜欢吗?” 盛微只觉他心跳如擂,这是他给的承诺么?太贵重,她、她可以要么? “来,给我带上,”顾宸将她的手放去唇边亲吻,忽然抬头贴着她的唇:“以后不可以丢下!去哪都要想着你是我的女人,嗯?” 说罢含着她的软舌,两人的唇纠缠去一处,他仿佛要她吞下肚去,她是一个甜美的梦,是他渴望了好久好久的,虽然已经折腾了一夜,但是对于血气方刚的他来说,那才刚刚开始,远远不够让他满足。 意乱情迷之中,盛微忽然觉得他的手攀去她身上,要探去她领口里。她微微一震,急忙要躲,顾宸却按住了她的后脖子,加深了这个吻。他的手已经抚去她肩膀上,只觉手指触到的部分无一不细腻柔软,心中一荡,忍不住便要向下探去。 他的动作渐趋疯狂,在她臀下的昂扬越来越烫,越来越硬,盛微反射性地就抽搐了一下惊呼:“宸……” 他翻身覆到她的上方来了,双手叉开撑在枕畔尽量不让自个儿压到她,一双的眼睛却还是牢牢牢牢地锁在她的脸上。 “别担心,”他起身将她打横抱起,冲向浴室,“没事儿的媳妇,我现在就只有力气亲一亲你,来,我们去洗个澡!”(未完待续) 甜蜜温存2 顾宸抱着她到了浴室,浴霸的光照得暖暖地,浴缸里的水一放好,他用手试了试温度,噌一下将她光溜溜地推进装满水的浴缸里。 “灯关掉啦!”她恼怒地推着他的胸膛。 “不要,反正昨天晚上我都仔仔细细看过了,不让你看我,你岂不是太亏了?” 他坏坏地笑着,哗啦一声,水全漫了出来,盛微在里面打了个滑,惊呼一声,他却笑了起来。 “像只掉水里的猫。”说着自己也跳了进去,两只胳膊牢牢地从后面环着她,一只手正拿个浴球帮她涂泡泡乳。 盛微确实累了,又累又饿,一场欢/爱下来,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力气,没有一个地方是不酸不痛的,动一下大腿它都控制不住一直打哆嗦。 顾宸却好似精神抖擞的样子,手里抓个浴球在帮她搓澡。 但是浴室的灯光过于明亮,三面都是落地大镜子,盛微迷蒙中撇了一眼,差点吓一跳!她身上种满了密密麻麻的“草莓”,连耳朵后面都是! “你干的好事!”盛微恨恨地剜了他一眼,简直就恨不得能把顾宸给掐死了算了,丫的他也太粗暴了吧?他也太野蛮了吧?怎么见人啊!只能穿高领毛衣了tt。 “漂亮吧?”顾宸看着她一身的红痕,好似颇为满意,还吹了吹口哨,“这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那些什么大叔小弟,你以后要离得远远的,知道吗?” 盛微被他说得莫名其妙的,一头雾水地任凭他搓来揉去。 “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以后日记里面只能写我,知道吗?我才是你日记里的正角,不许写什么‘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那种酸的词了,最重要的……” 这不是她日记本的摘抄吗?他什么时候看了?!居然不经过她的允许?严重侵犯隐私,还敢这样恬不知耻地拿出来说?! 盛微拧着眉毛扒拉着他的胳膊坐在浴缸里头想了想,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纠结,到最后不自觉地就用力地磨了两下牙,终于,在顾宸的大手伸到她的右胸前搓洗的时候,她一低头就把他的大手掌给狠狠狠狠地一口咬住了。 顾宸的手微微地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他就强硬地扳过她的脸,把她给一下子搂怀里去了。“你还不高兴是吧?怎么?不许想别的人!” 真是莫名其妙!盛微的身体撞到他的身上,他的身体此刻当然是裸着的。她的眼睛瞥到他结实的胸膛、一个不好意思,忍不住又想要捂眼睛了!可是无奈双手都被他给捉住了所以她就只能下意识地垂眼帘。 然而这一垂一下子更不得了了,她无意中一眼就瞟到了水底下她更不该看到的东西,下一秒,盛微反射性地尖着嗓子大叫了一声,脑袋迅速地偏向一旁。 顾宸看到她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盛微却觉着自己几乎都快要哭了,为什么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做的事情,她已经儒软如泥,他却精神得能打死一头牛呢? 盛微想她不能够继续在这儿待下去了,要不然我可能就连自己待会儿究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个人他实在是太贪心了,根据昨天晚上的经验,他在这种事情上头实在是有点儿——乐此不疲啊他。 她手拉着浴缸边缘正努力地想要从中爬出去,可无奈顾宸的双手圈住她的小细腰就这么轻轻松松地一拉,她脚下一滑一下子又坐回他身上去了,身体紧密相触,碰到的那一刹那他突然间就闷闷地哼了一声。 “哎哟,你要谋杀亲夫,断送自己下半身的幸福啊?”顾宸伸出手来紧紧地捉住了她不安分的胳膊,身体前倾牢牢地压制住她,一边说一边还把嘴巴凑过来恶狠狠地亲吻她,“我叫你躲?我改变主意了,是你自己惹起来的火,我现在不想只是亲亲你……” “出尔反尔!顾宸你小人!”他的耳语让她刹那间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脸红着大叫,摇着脑袋拒绝再被他触碰。 他扑上来就把她给抓住双手摁倒在了浴缸里,水花四溅,挣扎中她正好蹦达进他坚实的怀抱里。意识过来,居然是脸对着脸,身体密密相贴,严丝合缝亲密无间的姿势。 她的小红脸对着他笑意盈盈的俊脸,往下一看,雪白绵乳挂着水珠,严丝合缝地挤压着他的胸膛,顾宸嘴角笑意扩大,一只手摁住她的臀部,紧紧地把她的柔软给抵在他的坚硬上,那里炙热滚烫、蓄势待发。 天哪!这男人,会不会有点太凶猛?!盛微忍不住就想要尖声大叫起来,双腿乱蹬努力想要挣脱他的束缚,两手惊慌地扑打着水面,他扑过来想要抓住她,嬉戏中溅起的水花弄得浴室里到处都是,最终她还是逃不出他的臂弯。 顾宸脸上的表情简直就是得意已极,他笑嘻嘻地把嘴给凑过来没完没了地啃着我的嘴巴:“我看你还能跑哪儿去?!” 他的眼前一阵眩晕,理智简直就快要崩溃,忍不住张张嘴巴低低地骂了他一句说: “色……色狼!” 他笑起来,轻轻张口咬住她的耳朵,使坏地舔了一圈。轻轻一扯,让她坐骑在他的腰间。 顾宸邪邪看着她,姿态很是有点儿懒洋洋的,充满了志在必得的味道。 “快说你是我的!”他懒洋洋地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嘴巴凑过来慢吞吞地啃着她的眼睛鼻子耳朵还有嘴巴,一边啃一边这么不容反抗地说。 她的手有气无力地圈住他的脖子,已经被他不怀好意的捻弄挑的情潮泛滥,她懊恼地抗议:“不……你、你这是屈打成招……” “是吗?看来我家媳妇上的身为顾宸媳妇的第一课,很重要……”顾宸姿态慵懒地舔着她的脖子,手慢慢地沿着她的脊背一点一点地向下滑,一路轻揉慢捻,若有似无地挑逗,微眯的眼睛里闪动着显而易见的狡猾和得意。他亲着她的下巴慢吞吞地向我宣告说:“首先,要彻彻底底地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你是我的!” 盛微几乎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他眼眸越来越深,闪动着危险的信号,她乖乖闭上眼:“是,顾少爷,我是你的……” 顾宸满意地一勾唇,几乎是轻轻一顶,就挤进了她那滑腻紧/窄的甬/道,缓缓地移动着腰部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她的身体,“说,谁是谁的?”, “嗯……盛微、微……是顾宸……的……”她已经被他完全掌控,只能低吟。 顾宸“呵呵”低笑,满意地吻了吻她的脖子:“乖媳妇……” (此处掠去三万字……亲们可以自行想象红翻翠骈、活色生香的后续……)(未完待续) 与他在一起的日子1 两人在这边腻歪了几天,最后盛微熬不过顾宸的软磨硬泡,只好把宿舍的东西收了收,搬去跟他一起住,好在他的房子同样在海淀区,离学校不远,出门也还算便利,更何况考试一考完,就是寒假,盛微在杂志社的摄影采访工作也随着年关的到来,清闲了不少,一对小情侣有的是大把的时间来交颈缠绵。 顾宸更是兴奋,拉着盛微去超市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吵吵嚷嚷地要盛微做饭给他吃。小区不远处就有一家规模很大的超市,一楼有好几个餐厅,开在这种地方,口味自然也还可以。两个人随便找了一家粤菜馆吃了点东西,盛微倒是无所谓,就是顾宸嘴巴从小就被养刁了,一个劲抱怨说:“不好吃!” 叫他买点别的垫垫肚子他又不肯,最后死活要拉着她跟他一起去逛超市,其实她不知道他根本什么都不想吃,他只是想尝尝和她过过小日子的滋味。 所以进去的时候漫无目的,看见顺眼的东西就随手扔进手推车里,盛微跟在他身后逛了一圈以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啪”一声拍下他伸向货架的手说:“走开啦,没见过这么买东西的!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 结果逛到最后,有生活常识的她买了一大堆的水果和零食,突然想起顾宸说喜欢喝鸡汤,便买了半只鸡,还买了点新鲜的蘑菇。 路过糕点区的时候,盛微眼巴巴磨蹭在免费试吃区域,美美地将那些刚刚出炉的试吃泡芙吃了个饱,顾宸一见忙退后两步嫌弃地看着她说:“别跟人说我认识你啊!” 当谁还稀罕他了!盛微撇撇嘴,吧唧着小嘴巴,回味无穷。 出门的时候没有下雨,所以这两个人都没有带伞。谁知道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又是大雨如幕。站在门口等了好久不见雨停,盛微想了一会儿突然嘿嘿笑说: “不如咱们俩也浪漫一回,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咱俩一起顶着回去吧!” 这她也能想得出来!大夏天呀,他身上统共也就穿了一条牛仔裤和一件黑色的v领t恤,他皱皱眉:“你怎么干脆不叫他裸奔得了?这小流氓!” “我是近墨者黑,你天天耍流氓,我想洁身自好也难啊!”她俏皮地说。 顾宸想了想,回头冲进超市,一会就拿了把红色的雨伞出来,“刷”的一声,在她头顶打开:“给你个机会,这可是一般煽情电影中才有的经典版红色雨伞!华丽丽靠过来吧!给你个机会对我耍流氓。” “喂,你干嘛才买一把?这么小气!”盛微抱怨着,这把伞的覆盖面积貌似也并不太大,那么大雨呀,就算能走得回去也该淋湿了。 顾宸听了她的抱怨以后扫她一眼说:“一把伞好几十块钱呢!你难道就不知道钱应该省着点儿花?”跟顾公子谈节省?她想想还是省了吧!顾宸他们家停车场里光他一个人的跑车也要比雨伞的数量多出好几倍。 两个人撑着一把伞回去,每个人湿掉大半边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指望顾宸发扬绅士风度,全给她撑着,那简直白日做梦。 “喂,你看看,我都湿透了!多冷啊!我要感冒的!”盛微抱怨着。 “你别一个劲往你那拽啊,我也都湿透了!”顾宸毫不示弱:“你靠过来一点嘛!挨紧点!这中间一条缝,都浪费了!” 盛微才走到半路的时候就已经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拧着眉头“噔噔噔”从他的伞下跑出来,很豪气地冲着他把小手一挥,大大方方地吩咐他说:“你自己先撑着吧,我一个人跑出来还快些!” 顾宸听了以后忍不住把眉头一皱,满脸黑线条地呵斥她说:“你还不快点给我进来?!” 他以为她不想呀?那么个秀气而袖珍小红伞,能遮住他人高马大的顾公子就已经很不错了?何况他们俩手里都还各自拎着那么多的东西呢?他往她身边一站,不费吹灰之力,光是无意中的碰触就已经足够把她从雨伞底下推出来,豆大的雨滴接二连三地从雨伞边缘落在她的头脸上,偶尔还跌落在她的衣领里,那滋味简直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所以顾宸喊她的时候她就故意装作没有听见,听见身后脚步声响,还连忙提了一口气大踏步地往前走,顾宸起先倒还没有注意,等看清楚前面那小丫头根本就是装聋作哑,不由得就有些火冒三丈,大声吆喝了一句说:“盛微!” 盛微一听他在后面跳脚,不由得心中一阵嗨皮,两只胳膊兜着撒欢似地直往前跑,一边跑还一边咯咯咯地直笑,头先这俩人明明是较劲儿来着,到最后不知怎么竟然会变成了一场游戏。 跑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盛微想起来钥匙还在顾宸兜里,这时候那个气坏了的小少爷已经追上来了。 她索性把东西一放,弯着腰一边笑一边大口吸气,漂亮的小胸脯随着剧烈的喘息上下起伏。跑得太急她有些头晕,一时半伙儿还没有缓过劲儿来,所以根本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落在他的眼里是多么地充满诱惑力。 顾宸一点点地向她靠近的时候她先还没有醒觉过来,以为自己铁定要挨揍呢,还想躲,结果等发现他真正的意图时一切都已经晚了,他火热柔软的唇已经落了下来,落在她冰凉柔软的双唇上,她的甜美清凉像是一泓清泉,他不期然吻上的时候不由得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他的双手捧住她的脸,嘴唇轻轻地逡巡着她的唇瓣和嘴角,下颚和颈子,最后又重重地回到了她的唇上,最后离开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满足地长长叹了一口气,他说:“微微,我爱你,虽然你这么坏心眼……” 盛微挣扎着垂着他的胸膛,“别闹,小区门卫还在那看着呢!快点放开我,丢人死了!”她一颗心剧烈而毫无章法地跳动着,叫她浑身无法遏制地抖动起来。 “看就看,羡慕死他!”顾宸狠狠地说着,整个人危险地将她压在后面的墙上:“你竟敢说丢人?!嗯?”(未完待续) 与他在一起的日子2 “看就看,羡慕死他!”顾宸狠狠地说着,整个人危险地将她压在后面的墙上:“你竟敢说丢人?!嗯?” 盛微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他的毛病她都摸清了个七八,她深深知道,在这个时候,越是挣扎反抗越是会换来他更加激烈的禁锢。 她甜甜一笑,双手圈上他的脖子,大胆地伸出小舌来和他纠缠。 顾宸几时能受得了她这样小鸟依人的模样?当即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了,这个吻就愈发缠绵了。 盛微瞅准他放松戒备的时机,推开他往家门冲去,回头冲他做个极丑的鬼脸:“哼,这小区的保安哥哥我那天瞅准一个长得挺俊俏的,你可别坏了我形象!” 顾宸气得原地跳脚,看着她边跑边咯咯咯笑着,像个小疯子,说不出地让人怜爱。只得提了东西,跟着冲了过去。 因为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顾宸都会事事都宠着她,吃的喝的用的玩的几乎什么事儿都会给她安排得妥妥帖帖的,有时候两个人在家里吃饭,即使是盛微动手,顾宸也在一边帮忙,虽然在盛微眼中,他是越帮越忙,但是他却好像无比热衷于这种像过家家一样的感觉。 吃完饭,顾宸还会帮她洗碗,说是心疼她的双手泡在白色的洗洁精里。盛微想,迟早顾宸会把她宠坏的,但是,这种感觉,却有种说不出来的舒坦,整个人像泡在蜜罐子里面一样。 低头喝着鸡汤出神,因为淋了雨,她多放了几片姜,打算去去寒。 顾宸在那头刺溜刺溜地喝着,嘴上还说着:“你怎么知道要做鸡汤来讨好我?” 盛微俏皮地笑了笑:“那是因为某些人总是有着某种坐月子的人的胃口!” “哼哼,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不过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就从轻处理,就罚你等下帮我搓背吧!” 孤男寡女,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时候,两个人本是生涩,但是原始的本能,总是最好的老师。对于顾宸的需求,总是让盛微有点苦恼,因为她对这种事情总是有点提心吊胆,想着电视小说中那些情节,她忧愁着,会不会珠胎暗结呢? 趁顾宸洗澡去了,赶紧躺在床上装睡。因为前几次效果都不错,他看她睡了,就不碰她了。 顾宸洗了澡出来,看见盛微躺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心里偷笑,她又在装睡,以为他不知道呢。把她翻过来面对他,她的脸柔和恬静,白皙的脸庞,眼睛闭着,睫毛像两把小扇子。 他忍住轻笑,抬起手,食指在她的光洁如玉的脸上游移。顺着额头、鼻子一路到嘴唇,轻轻描她的唇线。她的小扇子颤了几下,还在努力装睡。 哼,想装睡,不可能滴!顾宸微眯凤目,手指抚上她的耳垂轻揉慢捏,看她胸脯起伏,呼吸明显变得急促,仍然不肯睁开眼睛。 顾宸忍不住弯起嘴角,让你装?有本事给我装到天荒地老去。一边慢慢解开她的衣扣脱掉睡衣,一边观察她的反应。她的身子在轻轻颤抖,她的脸蛋儿慢慢红润,眼皮儿在瑟瑟抖动,她雪白丰满的胸脯露出来,樱桃渐渐挺立……还是倔强的不睁眼睛。 顾宸鼻子里哼一声,心说脸都红了,早就露陷了,自己还不知道呢!修长的食指按在她的樱桃上,一下一下的轻点……听到她倒抽一口气儿。盛微身子僵硬,手握成拳头,一动不动。顾宸在心里嘿嘿笑,食指和拇指捉住她的樱桃捻动,手抚上她的胸脯,轻轻挤压,慢慢揉搓。 掌中绵软柔滑的触感,令顾宸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俯身含住一颗樱桃,用力吸吮。身下的人呜咽一声,顾宸抬起头看她,盛微咬着嘴唇,紧闭眼睛继续装睡。 顾宸幽深的眸子里闪出笑意,低头继续亲。胸脯、肚脐儿,小腹,一路向下,把碍事的睡裤脱掉,手指隔着内裤,抚摸她腿间的柔软。 盛微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顾宸一会儿就能放开她。但他的动作却越来越多,越来越羞人,还脱掉了她的衣服。温热干燥的手在她身上抚摸游移,让她忽冷忽热。她咬牙忍住想跑的冲动,可是他竟然摸她那里。那只仿佛有魔力的手,在那里肆意挑逗,奇怪陌生的感觉,令她脸红耳热,令她的小腹窜起一股暖流。 盛微很害怕,她忍受不了啦。使劲推开顾宸,大声喊:“不来了,不来了!你十足流氓色/狼!连睡觉的人也不放过,我不来了……” 她飞快地翻滚下床,快步向门口跑去。跑出去就安全了!盛微使出吃奶的力气跑,到门口了,抓住把手用力把门拽开,可身后忽然伸来一只手,砰的一声把门合上。盛微被门拽着,贯性使身子狠狠地贴在门上,男人强壮的身体紧跟着贴住她。 她转过身,顾宸炽热烫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急促地喷在她的脸上。他充血激动的脸扭曲着,眼里灼灼燃烧的火焰让她不能对视。 他呼呼喘气儿,邪邪地挑眉,贴着她的嘴,低沉沙哑的嗓音:“让你装?哼,勾起了我的火,还想跑?!说,看上哪个保安哥哥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盛微躲闪:“我不敢啦,我改正,我话还没说完呢,那保安哥哥也就背影迷人,转过身来跟犀利哥似的……”后面的话被顾宸含在嘴里,他的舌头在她的嘴巴里狠狠翻搅,伸到她的口腔深处,让她不能呼吸。她的唇瓣被他啃咬得疼痛麻痒。好久,顾宸才放开她。 她头晕目眩,用力吸气,试图用语言和这个失去理智,变身为狼的人勾通:你听我说……可她的嘴又被含住,舌头被他纠缠吸吮,他的手按在她的后脑上,让她无处躲闪。她不能呼吸,身子越来越软,感觉房间旋转起来,转得要晕过去了。 在她觉得就要憋死的时候,顾宸终于放开她,在她的耳边粗喘,他的手臂箍着她的腰,越箍越紧。 盛微大口呼吸,头昏眼花,言语不能……她赶紧连滚带爬到床的另一头,缩成一个小团,大声抗议:“你别过来啊!我、再闹我要喊人了!” ----------------------------------------------------------------------- 今日三更完毕!谢谢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最近可能会有点甜,请大家看文的时候适当喝水。(未完待续) 与他在一起的日子3 盛微大口呼吸,头昏眼花,言语不能……她赶紧连滚带爬到床的另一头,缩成一个小团,大声抗议:“你别过来啊!我、再闹我要喊人了!” 顾宸懒懒地靠过去,一点点逼近她,大手一伸,连人带被子一起拖到床中央,压了上来,“啧啧啧,你要喊什么呀?喊一个来听听,本少爷就喜欢霸王硬上弓,喊大声点,这房间隔音效果好着呢!” 说完头一低,用火热湿润的吻将她不安分的嘴巴密密实实地封住,这个吻像是在比赛谁的肺活量大,他毫不客气地和她纠缠追逐,像是要吸干她胸腔里的每一丝氧气,直到她挣扎的双手逐渐没了动作。 顾宸看着怀里晕眩状的女人,她脸色红润,呼吸急促,嘴唇被他吮得红肿,他的欲望此刻等不及要占有要发泄。托起她放到床上,一把扯掉她的内裤,手覆在她腿间,抚摸按压。 盛微被他爱抚着,羞涩感和奇妙的快/感一同袭来,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她努力聚集力气,想推开他,可是他压着她,她怎样扭动也挣脱不开,他一只手就轻易捉住她两只手。 他看着盛微难耐的样子,咬咬她的嘴,恨恨地想,今天让你知道我的厉害,看你以后还跑不跑!一手按住她,一手找到最最敏感的花蕾,手指抚上转着圈轻揉,待她情潮涌动,毫不犹豫地挤了进去,缓缓抽/送。 盛微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娇媚的声音,心里那点要节制的意识,早就被他弄到九霄云外去了,算了,下次、下次她一定要牢记防“狼”之心不可无啊! 她正在云里雾里享受着他带给她的心悸和渴望,他却突然停了下来,深深地吻了她,眼睛定定地锁住她脸颊地潮红,说:“说,说你要我。” 盛微咬咬牙,闭上眼睛,不说话,心里腹诽:哼,反正难受地是你,我才不助纣为虐。 他加快了手下的动作,轻柔回旋着,搜刮着她最隐/秘的***。 盛微觉得她快要受不了了,控制不住的花/蜜不断地涌出来,他抽出手指,将那晶亮的细丝放到她眼前:“都这样了,还要装么?快说你要我!” 盛微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那个,又气又急,咬紧牙关:“不!就不说!” 顾宸嘶哑着:“你挺难管啊!”利落地一挺身,长驱直入。 她只觉得整个身体都烧起来,轻叫出声。 顾宸停下动作,一动不动了,任凭那血液中的渴望在汹涌,狠狠地说:“说不说!” 她咬着嘴唇:“不!……” 顾宸嘴角抽了抽,又重复之前的动作,退到最外面入口处抵着,一个挺身到最深处,又停,额角抽了抽,邪邪挑眉看她。 盛微几乎疯了,顾不得理智、顾不得矜持:“求你了!救命!我要你!我要你!顾宸……” 他挑眉一笑,奸计得逞,再不磨蹭,一手捏着她的胸/脯,飞快地动作起来,九浅一深,每一下都像是要用尽力气去撞碎她。身下的人红唇轻颤,溢出一串串娇/吟,汗湿红润的脸庞上眼睛半闭,手指拧着床单。 他闷哼一声,搂紧她的腰,一次比一次更深的刺/入她,每一次他的灼铁都被紧紧的吸吮。他体内奔腾的血液叫嚣着,快乐着,越来越快的拍击着她娇软的身子,在她忽然连续急促的娇/喘中撒出热烫的种子。 顾宸倒在盛微身上,两人大汗淋璃,许久,呼吸才渐渐平复。他的手指穿进盛微的头发,一下一下的抚摸,脸贴着她的肩颈,他深埋在她体内,舒服得不想出来。 盛微的头轻轻摇摆,直到那一波排山倒海的快感过去。她浑身无力,脑中闪着白晃晃的光,从未品尝过的销/魂滋味,让她神智昏乱,不能思考。感觉喘不过气儿,她才回过神儿,顾宸紧紧的压在她身上。 盛微推推顾宸,说你起来呀,你好重。 他亲亲她的嘴,眼睛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问:“宝贝儿,弄疼你了么?” 盛微的眼睛躲闪着不看他:“……不疼。” 顾宸不依不饶:“嗯?那舒服不?” “……嗯。”她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红扑扑的,是剧烈运动后的反应。 他用高挺的鼻子轻蹭她的,“明明就喜欢得要命,却总要装作一副冷淡矜持的样子!” “去你的,”盛微恼怒着,他总喜欢揭短!不安好气地说:“你起来呀,我不能喘气儿啦。” 他搂住她的腰,原地一百八十度转身,将她置于他上面:“那好吧,换你压我好了,我吃点亏。” 体内的异物感,令盛微觉得很奇怪,动动身子想要起来。 顾宸按住她的腰说,轻轻闭上眼睛:“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伸手把她的头按在他胸膛上,双手在她的后背抚摸。 他有力的心跳声就这样近地传到她耳中,她忍不住咯咯笑起来:“顾宸,你的心脏跳得好大声,人如其心,果然一样的聒噪!” “你现在腿有劲了是吧?又能折腾了是吧?”他睁开眼睛,对上她一双清眸,下腹热潮又骚动起来,他忍不住动了动在她身体里面的分身。 “啊!”盛微被这种奇怪的感觉弄得小声叫起来,不自觉夹了夹,“你快出来,好奇怪!” “我跟你说别动的,又玩火……”顾宸微微勾了勾唇,露出一个绝对不怀好意的玩笑,“反正你要负责熄火。” “呀!”他在她的身体内开始以惊人的速度膨胀,坚挺,火热,她大羞大惊,这男人,难道是打了鸡血了?这么亢奋?赶紧抬足想要离开,他太危险了! “又跑?!”他闷哼出声,她的一丝动作都让他觉得要失控,在她快抽离的瞬间,扯住她的娇臀往下重重一按,那俯冲的重力,将他带到她最深的敏/感处。 “嗯……”两人都禁不住满足地哼出声。 他枕在靠枕上,双手扶着她的臀,有节奏地上下推。 “嗯……”她闭着眼睛,像是被蛊惑了般,跟着他的节奏动了起来。 “宝贝,试试看,自己来,你就当作是自助……”顾宸半眯着眼,看着她散落至半腰的发丝,还有那雪白之中的俏立的一点嫣红,随着她的动作而上下颤动,下腹狠狠一用力,抵到她的极限。 一夜没睡,盛微几乎下不了床……(未完待续) 与他在一起的日子4 两个人甜甜蜜蜜的日子终究是不能如愿以偿过到地老天荒。寒假才放,顾宸迟迟没有回家,在李少萍接连不断的电话催促下,两个人还是回了家。 盛微总是觉得见到顾妈妈有些别扭,虽然说顾家一切如常,但是李少萍那些警告的话语,她还如在耳边。如今真的是千防万防,还是不可避免地和她的宝贝儿子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说不理亏那是骗人的。 他们两人的关系,比亲人暧昧,比朋友私密,比恋人复杂。盛微藏藏掖掖的心思,顾宸并非感应不到,如果谁对他说:盛微不喜欢你。他只会报以一声冷笑,断然是不肯相信的。他知道,他的女人有着无比的自尊和骄傲,她的努力他也不是没有看到,所以两个人也约定好,大学毕业之后,等盛微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有了工作和其他的,才跟家里说穿两个人的事情。 最动人的誓言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一起”。道理谁都懂,可盛微如此闪躲回避地吝啬于那一句口头的承诺,反倒让顾宸触到了她藏在冷硬外壳下的不安和犹疑。他们都一样,在短暂的甜蜜中抓住了爱的实质,却迷惘于两人的未来。 也许同样迷惘的还有绿音,她和齐俊饶之间的关系一样充满着不确定性。或者说林绿音天真浪漫的纠缠,齐俊饶从来也没有接受,依然花名在外。但是绿音和他那些在外面逢场作戏的女人又是截然不同的,绿音深夜打电话过来,说齐俊饶至少开心的时候、烦恼的时候,都愿意让她陪伴在左右。 绿音说羡慕她,羡慕顾宸至少一心一意,有了她之后从不拈花惹草,盛微只得满足的报之以一笑。可惜,有时候他不去拈花惹草,花草却要粘着他。 徐若诗的妈妈陈阿姨和李少萍共事多年,亲如姐妹,过去也是常来常往的,不过她们之间的感情联络多是一块购物、喝茶和做美容等女人间的聚会,像这样一家三口同时登门造访,那是少之又少的事。 开饭之前,李少萍让顾宸招呼徐若诗到自己房间里看看,两人并肩朝楼上走去的时候,一旁剥蒜的盛微不小心捕捉到了正和顾妈妈有说有笑的陈阿姨向他们投去的意味深长的目光。 陈阿姨看着顾宸长大,是顶顶熟悉的,可顾宸总觉得今天有哪里不太对劲。他一脱离楼下众人等的视线范围,就赶着问徐若诗:“你妈干嘛那么笑眯眯地看着我?我怎么觉得毛骨悚然呢?我、我想我之前把话都和你说得清楚明白了。” 徐若诗置若罔闻地挑选着架子上的cd,“这张不错,借我听一阵。” 顾宸没好气地说道:“你明明知道我和盛微两情相悦,今天这一出算是什么意思??” 徐若诗微微僵了两秒钟,又换上完美的笑容:“你还是这样着急,这样强人所难,你和盛微两情相悦,我就要成全你么?感情若是有个先来后到,那也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不是?” 顾宸气结,她说得在理,他却是理亏,只得软下来语气说:“你样样都好,微微她脾气不好,又爱胡思乱想,你们家这一来,可不定她要自己憋着难受……” “我以前只当你是不懂感情,所以若即若离,现在才知道,你原来也会想这么多,会顾及这么多,只是没想到,那个教会你感情的人,不是我。”徐若诗淡淡说着,“是我妈无意间看到了我以前写的日记,才决定来你们家这一趟的,我做不了主。” 顾宸听着她一字一句地责怪,心中着急地不行,真怕今天这一出好戏,将他和盛微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亲密打碎。 站在盛微立场上的爸爸,却忙着在中央党校学习,已经几天没回家了,这厢下面已经开放,他掏出手机给在下面帮忙的盛微发了个信息:“别乱想,宝贝。” 但是等了许久,她也没回。 到了吃饭的时候,徐妈妈的话题一直都围绕着顾宸打转,直夸“小宸宸”越大越标致,又聪明,又得体,性格还开朗,简直就是天上地下赞不绝口,徐爸爸居然也一边吃饭一边笑着点头。李少萍当然是一个劲地谦虚,顺便礼尚往来地将徐若诗华丽丽夸奖了一番,倒是忙着低头吃菜的盛微偶尔在脸上出现几分不以为然的表情。 虽说顾宸认为陈阿姨他们说的确实也是真话,不过那么□裸的称赞让顾宸觉得自己就像案板上一块抢手的猪肉,任人挑肥拣瘦。他悄悄观察餐桌上最为安静的盛微,只有他察觉到在她无可挑剔的礼貌和客气背后那种刻意置身事外的漠然,好似一只紧紧闭上了外壳的蚌。 顾宸往她碗里夹了好几枚扇贝,还趁机朝她打了几个眼色,她都毫不理会,后来又故意抢着跟她去夹同一块排骨,她只是淡淡的,及时地收回了筷子。最后顾宸顾不得那么多,铤而走险地用桌下的腿去轻碰挨着他坐的盛微,她却在这个时候站起来对徐若诗的妈妈说:“陈阿姨,我给您添碗汤。” 饭后两家人和乐融融地聊了好久,在李少萍的提议下,几个人在客厅玩起了扑克牌,谈笑风生,自然是围绕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顾宸和徐若诗,顾妈妈一脸喜色,说不出来的满足的样子。 送走徐家三口后已是深夜,顾宸呵欠连天地打算去睡觉,李少萍却叫住了她。“儿子,妈妈问你件事,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若诗呢?听你陈阿姨说你还和那姑娘谈了一段恋爱?” 顾宸差点没从楼梯上摔下来,忙不迭地否认,他又怕自己太过分的撇清会让妈妈以为是欲盖弥彰,恨不得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对天发誓自己跟徐若诗的关系绝对是纯洁且清白的。 不过李少萍并没有追根究底地问下去,她只是笑了笑,说道:“妈妈一直不希望你太早谈恋爱,不过你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奇怪,我只希望你慎重对待感情,做好你的选择。不过话又说回来,徐若诗那孩子倒还是不错的。” “妈,你说什么呐。”顾宸红着脸跺脚,“我跟她以前闹着玩的,我们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好端端地乱说什么呢?”(未完待续) 与他在一起的日子5 李少萍徐徐喝了口茶,“宸宸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迟早是谈恋爱,都什么年代了,不过我瞅着徐家的女儿长得标志,身家清白不说,也算门当户对。就算是你两在一起,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我是放心的。对了,我刚听说老徐调任卫生厅一把手……。” 顾宸听到这一句,心都凉了半截,气得大声说道:“用不用那么现实啊,什么年代了,还打着政治联姻的主义?想都别想我会中了你的打算!” 他冲进自己的房间,立马用手机给盛微打电话。她的语气好似没事人一样波澜未兴,哼哼唧唧几句,就是不太搭理他。 他挂断电话心烦意乱,盛微的脾气他最懂,换作别的人,你激他一激,说不定真有推波助澜的效果,可她不同,她本来就顾虑重重犹豫不前,激她只会适得其反,令她退避三舍。 想起前几天齐俊饶还说什么水到渠成,只怕要平生波澜了。 他挠了挠耳朵,想了半天,才给她发了条短信:“你别听我妈他们说那些有的没的。” 等了许久,她才回了一句话:“没事。累了,快睡吧,晚安。” 顾宸看着这条言简意赅的短信,既是不安,更有着深深的失望。 其实他宁愿她流露出不满,甚至跟他闹别扭都好。她若质疑,他愿意解释,甚至把心剖出来给她看都可以。又或是她有情绪,更不要紧,那至少意味着她在乎他。可她偏不,她用这样一种平静无澜的退避打消了他所有急于剖白的冲动。 接来下几天,盛微依旧是这个样子,一言一行毫无异样,硬是半点生气的影子都没有,不管在家还是两人独处,对待顾宸也仍是一如往常,仿佛那天晚上的“普通聚会”真的与她全无关系。 然而,即使她的人皮面具骗得了全世界的人,又怎么能够瞒得过顾宸?他们在一起生活那么几年,他还看不透她那点心思?她就像寄居在她面具下血肉里的一只小虫子,天长日久地潜伏,轻易洞悉她的矜持不安和口是心非。她越装作全无芥蒂,天下太平,就越表示她心里有事。 那些日子里,他故技重施,故意在一些生活小事上跟她对着干,有心使着小绊子来挑衅她。换做过去,她要不就会跟他斗嘴,要不私下里会给他点“小小惩戒”,两人笑笑闹闹也就过了。可如今她一直在忍,一直在退,不管他多过分,多烦人,她都在他面前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友善和谦让,这让顾宸体会到难以名状的疏远和陌生。 她“忙”的理由越来越多,不能跟他待在一起的理由越来越充分,采访、摄影、复习……反正让人无法抗议,反正……看起来都比陪在他身边更重要。 这样无声的硝烟,简直让顾宸都要疯了!看到她放在自己桌上的海蓝戒指,他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抓起那戒指就直奔楼下,把正在厨房择菜的盛微揪了出来。盛微又何尝不清楚他的脾气,她若不乖乖出来单独把话说清楚,他就有可能当着顾家人的面把他要说的每一个字说完。 她只好跟着他到了房间,还好上午一般都只有小菊在家,李少萍不在,她能够心安一点。 盛微摇了摇头,“顾宸你这个急躁的脾气,能不能分分场合?” 顾宸才不吃她这一套含糊其辞的打太极,“少来这一套,盛微,你这虚伪的女人,心里有什么不舒服你说啊,在我面前装什么?” 她苦笑,坐到他房间的飘窗上,“顾宸,你这是干什么?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干嘛总觉得我小心眼?” “还在装!” “我算不明白了,难道你盼着我心里不舒服才高兴?” 顾宸双眼喷火,“好,有种你当着我的面对天发誓,说你一点也不介意那天的事。” “发誓是最不需要成本的事,又有什么难,我说了你就能当真?”盛微不以为然。 “是,你说了我就当真,如果你连誓言都有假,那就真的是我看错了你,罚我瞎了双眼。” 他等着她说,可是她到底是没有,思虑再三,只低头缓缓道:“你又何必说这些话来逼我。就算我心里有什么不舒服,那有意义吗?” 顾宸难以置信地说:“我跟徐若诗早就说清楚了的,我一门心思在你身上挂着,别人可以误会,难道连你自己还不清楚么?” “我当然清楚。”盛微语气依旧平平淡淡,“不过,你妈是何等精细的人,那天的一番话,她完全可以关上门私底下跟你说,可她为什么偏偏当着大家的面说了出来,你还不明白吗,她那是说给我听的。她怕我还不够警醒,再给我打一次预防针,她要我彻底死了那条心,我跟你之间是不可能的,哪怕一点苗头也不可以。” 顾宸闻言惊异,“她什么时候跟你说过什么?”她之前从来都没有提过,一直都没告诉他。她没有早一点说,不是因为她傻,而是因为她的处境逼得她必须更为自我保护。 “我妈是我妈,我们别管她。”顾宸坐到她的身边,迫切地看着她。 “我也想不管。你不知道,我费了好多功夫,才说服自己,勇敢一点接受你。有时我会自我安慰,我想,到时候我们只要在一起,她终究是拗不过你的。但是,其实设身处地想一想,做父母的不都是为了孩子好么,如果是我,将来我的儿女,我也会作出跟你妈一样的选择,我会衷心地盼着她找一个健全和睦、门当户对的家庭……” “可是我愿意跟你在一起,我喜欢你,就这样好。”顾宸坚定地打断她的话,搂着她小小的身子。 “问题是我觉得这样不好!”盛微尖锐地说着:“你什么都好,而我不过是个落魄得一无所有的人,这世界上,比我漂亮比我优秀的女孩子大有人在,我总觉得迟早有一天,你会不属于我,即使是现在贪婪地将你留在我身边,也惶惶不安,好像一个偷了不该属于自己东西的小偷……”(未完待续) 胆大包天的快乐1(第四更) “你偷什么了,难道我做不了自己的主?大傻妞!”顾宸看着她说着说着眼泪都下来了,心里又心疼又高兴气愤。 心疼是因为她这样傻,自己把自己用各种世俗绑得传不气来;高兴是他终于听到她真正的心声,她不是不喜欢自己,不是不在乎自己,而恰恰是太在乎,还会想这么多;气愤是气愤她这么胆小,这么不坚定,这么轻易就望而却步。 “你是做得了自己的主,可是我行吗?我想要能轻易要来么?很多事情并不是我努力就能够拥有的,以前的事都怪我太贪心,与其等着以后变成一个路人来祝福你和别人过得幸福,不如就趁着,趁着……”盛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也说得支离破碎。 她尝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把那句话说下去,顾宸代替他说完,“趁你还没有那么爱我,趁你还没把那句话说出口,趁我们都还青春年少,就这么算了是吗?” 盛微艰难地移开视线,不敢直视他的眼中灰心和愤怒。他说出了她在心里咬牙一千遍也没办法说出口的话,的确也是她想要表达的,可为什么听起来却那么让人胆战心惊。 她一再地告诫自己,没有不痛的割舍,你是对的,是对的,他离开了自己,也会好好地! “盛微,你别用冠冕堂皇的话来掩饰你是一个胆小鬼,你连争取的勇气都没有,只会躲在你乌龟壳里自艾自怜……我本来应该气愤,应该觉得失望透顶,可是我却控制不了自己,偏偏就对你已经情根深种,什么都来不及了,这一辈子,我都不许你放开我!” 他的唇如火如荼地吻了下来,吻掉她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吻掉她的患得患失,吻掉她的胆小懦弱……他总是这么霸道,这么任性,让她难过又让她窝心。 盛微骨子里到底是谨慎持重一些,虽然这突如其来的甜蜜打乱了她人生的步调,让她再顾不上从前的循规蹈矩,可她总忘不了儿时她爸爸说过的一句话:人一辈子的幸福就好像杯子里装着的水,不管深浅,注定就是那么多,喝一口,就少一口。她真怕自己心太急,口太渴,一不留神就让杯里的水见了底,提前耗尽了剩余的幸运,所以,她如同一个捧着水杯的孩子,舍不得不喝,又时时盼着多留一些,唯有小心翼翼一口一口地抿着,总提醒着自己不可放纵。 顾宸可不管这些,与她相比,他无异于是背靠着江河长大,无需回头,也自信身后有饮不尽的清流。可他要的不是水,而是盛微火一样炽烈的感情。除了在父母前面还有几分顾忌,别的时候,他是那样肆无忌惮,就像盛微命里的克星,她越是隐忍,他就越要她疯狂。 吃饭的时候,她常常被他稀奇古怪的挤眉弄眼弄得担惊受怕,他却毫不在乎,更加变本加厉地鬼鬼祟祟再去踢她的脚。有一次,她察觉有足尖在她小腿处轻触了一下,就好像小石子坠入死寂的水面,不由自主地荡漾,然而当她心一动,看向神态如常的顾宸,很快却听到了一句“对不起”,原来是顾元军的二郎腿翘得太高。 还有……她专心看书时,他点水蜻蜓一般嬉戏的吻,暖气太足的时候他做完运动满头大汗的恶作剧拥抱,絮絮叨叨的甜蜜斗嘴……让这个寒假在顾家的每一天,她都过得心惊肉跳又甜蜜不已。 离过年越来越近,顾宸这些天也都和往年不一样,没有天天都在外面玩得魂不守舍,因为盛微准备考研的复习,加之两个人的亲密关系,也许是做贼心虚,顾宸都不在好意思叫盛微出去。 他们倒是铁了心的“瞒”,然而年轻人爱恋的气息几乎透过身体发肤的每一个毛孔在张扬着,哪能那么轻易地掩饰过去。所以有时他们自己都感到心虚,疑心着李少萍会不会早已看穿,只不过心中别有计较,才隐而不发,直至后来一连串的事实证明,纵然身边不少的熟人已然心照不宣,然而唯独父母这最亲的两个人是当真蒙在鼓里,不知道算不算一个笑话。 这样看得见摸不着瞅得见亲不到的日子,可是愁怀了顾宸。每天那一点暗送秋波,桌子下蹭蹭腿,哪里够? 年三十,林副官他们也得以有机会休息。李少萍陪顾元军去拜访督察局的老局长了,这可乐坏了顾宸,平日里家里总是那么多人,这可是个好机会。 盛微晚上看书看得太晚,早说了今天没什么事情,她也就心安理得地赖在床上没有起来。她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有人钻进了被窝,暖暖地从后面抱着她,一双手不安分地游移,熟练地将她睡衣扣子一个个剥开。 “嗯……”那淡淡kenzo香水的味道,不是顾宸,还能有谁?她睁开眼睛:“快起来,等下要是让人看到多不好。” “今天我爸妈都出去了,一时之间不会那么早回来的,再说,小菊下午就放假回去了……我等了很久了……”他三下五除二地将自己脱了个精光,不管她的挣扎,搂着她,感受那赤果相贴的悸动,一面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像小狗狗一样蹭来蹭去,一边撒娇一边说着。 “那也不行啊,她就在楼下,而且你爸妈也随时可能回来啊,再说,警卫员还在门口呢,别闹了……” “不怕,要是看到,那也是我潜入你放假企图ooxx……” “问题是这样对你不好。”盛微依旧眉心紧锁。 “我都不怕,要你瞎操什么心?”顾宸英眉一挑,咬着下唇瞪了她一眼。 “微微……” “嗯?” “你说,要是真有人回来,其实也挺好不是么?那咱两白昼宣淫的罪名一旦成立,那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发展地上情了……” “你别胡说!”盛微不安好气地说,一旦东窗事发,她可真是没脸见顾家的人了。 “你难道真的没有那么想过?” “……” “既然这样,不如……” “什么?” “来,咱两把罪名坐实。” 这时候,小菊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喊顾宸起来吃早饭,脚步声沿着楼梯一点点逼近,顾宸笑而不语,只是耀黑的眼睛紧紧盯着她。(未完待续) 胆大包天的快乐2 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盛微赶紧跳起来,去把房间的锁扣起来。有一种难言的极度的压抑和紧张,她看着口出惊人之语的顾宸,许久都没有说话。 顾宸倒是不以为然,看着她警觉地挺直了背,他的手还记得上面美好的弧度。他听到自己喉间发出的轻微响动。 盛微定定地看着他,他做事总是这样无法无天,随心所欲,这她一向比谁都清楚,而她要做的就是绝不能在他最疯狂的时候陪她疯下去。所以她必须拒绝,必须保持冷静。 顾宸斜躺在她床上,慵懒地勾了勾唇,说:“微微,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纵使前方如同潘多拉魔盒般的诱惑,她有心拒绝,却不想错过。因为那诱惑宛似开满鲜花的沼泽,她一面害怕陷进去,一面却又太迷恋那花的芬芳。 顾宸颠倒众生般微微一笑:“赌你敢不敢豁出去爱我?” 顾宸颠倒众生般微微一笑:“赌你敢不敢豁出去爱我?” 盛微没有回答。她不敢轻易回答这种举重若轻的问题,她没有挥霍幸福的资本,所以只能小心翼翼,而他又像手拿伊甸园禁的魔鬼,一遍遍诱惑她心底最最深处的那点***。 小菊喊了半天,没有反应,以为顾宸没有起床,索性作罢。她拖着的脚步声已经渐远,顾宸的心跳伴着一种更急促的声音盘旋在她耳边,许久之后盛微才惊觉那是自己的喘息。 他的身上布满了kenzo淡香水的气息,可这号称君子之水的香味而今却让人头昏目眩。顾宸一跃而起,将她抵在门上,欺压上来,搬过她的唇,一点点吮咬。 他唇齿间黑人牙膏的浓烈薄荷味,从盛微的舌尖一路蔓延至感官深处,逼得人想要落泪,她一边紧紧皱眉,一边找着落点,舍不得离弃。 他总是有办法,挑起她的狂热,被吻得意乱情迷的时候,顾宸却“哧”一声轻笑,贴着她的耳朵说:“我竟然不知道,你这么喜欢牙膏的味道,要不我把洗手间那一管新的给你拿来?” 盛微的背抵在微凉的门上,定定看着他唇角的笑意,对于他的讥笑,她还击以直接回报以行动,主动贴上去,咬住他的唇。那密不可分的唇齿纠缠,谁也躲不开那刺激的味觉。 顾宸在她逼近时用一种要命的姿态充满了善意地提醒:“微微,你说过的,我们都没有错,只是不应该摆在一起。如果你不敢赌,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如就趁着,趁着……” 盛微迷茫了一下,她敢么?她确实不敢,心底有个声音在小声地说着。 她的犹豫让他愤怒,她就这么胆小? 他在她身上重重的咬了一口,“三秒钟过了,来不及了。” 她的身体被他的长胳膊给牢牢地锁在怀里,双手被他只一只手就给轻而易举地剪在了身后,整个人被他强硬地架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唯有脚尖能够勉强着地支撑着自己。 顾宸把她给卷进怀里,身体死死地抵在他自己和墙壁之间,紧接着他那火热的唇瓣就跟着落了下来,落在她裸/露在外头的冰冷的颈子上,柔软的带着凉意的耳垂上、还有因为呼吸被截断而微微开启的嘴唇上。 他在啃噬着她,吮咬着她,左手从她的睡衣下摆不顾一切地探进来,两人的动作敲打在门板上,发出不打不小的声音,盛微挣扎抗拒着,小声地说着:“宸……这动静……等下、有人……有人会听到……” 他不管不顾,嘴下咬得愈加用力,终于,在他的大手即将覆上她腿间的阻碍,用力一扯,听到那布料撕裂的声音,她不禁闭上眼睛,轻颤道:“你小声点,求你了……” 她整个人被他给牢牢地钉在门背,那隔着门板传来的一丝一毫的动静,让她的精神几乎就要崩溃,顾宸在听到她的请求后唇下的动作忽然停止、双手慢慢地松开她的胳膊、身体向后缓缓拉开一点点距离,只是两只大手却仍然还用力地圈在她的胳膊上死活不肯放开,他的喘息依旧急促,呼吸声响在她耳边。 而盛微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被吓得死掉了,肝胆俱裂,靠着墙壁闭着眼睛上气不接下气,身体不自觉地慢慢地往地面滑去,整个人抑制不住地颤抖。 顾宸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气一边地瞪着她,不知道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就在这个她以为他的恶作剧要结束的时候,他那双原本就只是圈在她胳膊上的双手却突然使力,盛微只感觉自己的眼前猛然一晃,紧接着腰部就被人给卡住了,身体被举高,举在半空中、钉在坚硬的冰冷墙壁上。 他的脸蛋就在她的脸蛋下方,他有力的大手牢牢地掐住她的腰。盛微的身体半悬在空中,腰腹被卡住,呼吸艰难,凌乱的长头发和着眼泪和汗水像个疯子一样垂散在脸蛋两侧,她哆嗦着悬在半空里看着他,他俊美的脸蛋对着她的,他气喘吁吁地说:“你现在才后悔已经晚了!微微,我现在就要你,别怕,不管会发生什么,反正我要定你了!” 她的身子下滑了一些,顾宸捏住她纤细的足踝,让她的腿环在他没有一丝赘肉的腰上。提枪抵住她早就湿/润的柔软入口,盛微心下一惊,忙拉住他的手,贴着他的唇连连讨饶,“饶了我吧,这里,我实在————” 顾宸不慌不忙含着她的上唇,模糊不清又暧昧不已的低笑,“乖宝贝,你摸摸我那儿嘛,你看我都这样了,怎么可能停下来,乖,你最好主动点儿,要不弄出的动静更大,说不定连大门口都听得到,叫声宸哥哥来听……” “宸哥哥,我……”她焦虑重重,好似分明听到院子外面车鸣喇叭的声音,“啊……是不是有人回来了?” “别管它,”顾宸用手摸了摸他们亲密贴合的地方,邪邪一笑:“宝贝,你好湿啊……” 这话说的难为情啊,盛微只能咬着唇眼睛又是汪汪神,被他那样逗弄还不湿,这她又不是天生冷淡! 终于当他进入时,盛微身体已经准备的相当充分了,当然,她精神却没有准备好,她这一紧张,连同顾宸都被她夹地浑身一缩,销/魂到叹息的地步,他不禁闷哼出声。 两人下体紧紧相连,顾宸这也没急着动,静静搂着她埋在她胸前,象个baby在回味着什么, 那异样的感觉或许已以更疯狂的速度传递到了彼此的身上,一直延伸到他们的魂魄深处,蠢蠢欲动。那才是挠不到的蚀骨销魂,只能靠着两具年轻的身躯最原始的碰触和厮磨。 又一阵脚步声在耳边越来越清晰,高跟鞋的声音急促而稳健,那是半路回来换衣服的李少萍。在这种时候,继续是一种煎熬,抽身却足以要了人的命。顾宸在她走近时一口咬住了盛微匆匆捂在自己唇上的手,随着妈妈开门关门的声音,微微扭动着身体,而他的感官也在门里门外强烈的刺激下很快濒临崩溃,大脑瞬间炸得空白一片,然后一切都静止了下来,可是谁都没有动。 李少萍很快换好了衣服,她经过盛微房间的时候有短暂的停顿,一门之隔的两人连呼吸都屏住,只余心跳在不由自主地狂奔。 “小菊,顾宸他们两个孩子都没起来吗?” 盛微和顾宸对望了一眼,两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仿佛煎熬了半个世纪,他们都听到楼下厨房传来了小菊的应答,“嗯,顾少爷还没有起来,盛小姐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出去了。” “那好吧,今晚我们都不会回来了,回头让顾宸去锦云吃饭,戴上盛微,嗯,你下午回去的车票买了吧?这有些东西,你带回家去,权当是过年的一点新意。” 李少萍的声音伴随着脚步消失在楼下。盛微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摸了摸顾宸汗湿的头发。 “你害怕吗?”顾宸动了动,他隐忍***的汗珠沿着脸颊滚落。 盛微沉默着,然后还是诚实地点点头。 他还不罢休,看着他的眼睛追问道:“难道你现在就不怕做一个偷走我爸妈宝贝的小偷?你不担心弄丢了它, 也不怕终日诚惶诚恐?” 盛微缩进他怀里,“怕,所以我就把它吞进肚子里。”门外又回复安静,这下,她稍微放松了点儿,这一放松,下面也稍稍一松,顾宸又深深进去了一点,顾宸销魂地一闷吟,“你把腿环在我腰上夹紧,喊我的名字,宝贝……” 盛微照办,小声在他耳边喊着:“顾宸……嗯……”顾宸再也受不了了,吻住她的唇狠狠冲刺起来! 顾宸的指甲陷在她胳膊的皮肉里面,艰难地开口,“微微,你舒服吗?” 盛微用云雾氤氲的眼神看着自己终于与自己密不可分的这个人,“嗯…你呢…” 他先前的张狂和一往无前的决心荡然无存,抱怨又满足地说:“你夹得我好疼、太紧了。” 两个人终于在极度的紧张中达到了极致,顾宸用仅存的力气将她横抱去床上,两人仰躺在被窝里,想起刚刚惊心动魄的一幕,唏嘘不已。(未完待续) 胆大包天的快乐3(第六更) 大学的生活如同流水一般过去,两个人偷偷摸摸的保密工作做得甚好,小儿女的一段情如在大人们的眼皮底下暗渡陈仓,腻歪得风生水起,却始终没有被察觉,甚至把顾宸那精明透顶的母亲大人也骗过去了。 虽说在大学毕业之前暂不公开两人的关系是顾宸和盛微一致的决定,对于盛微而言,她唯一的梦想莫过于当自己终于有能力和他肩并肩站在一起的时候,让顾宸牵着自己的手光明正大地站在顾家夫妇面前,看到他们放心而欣喜的眼神,现在还远不是时候,至少,她现在还不够优秀,李少萍的眼光甚高,她没有强力的家庭背景,只能靠自己。 所以现在,她只能努力着,等待着,静候那一天的到来;而站在顾宸的立场上,同意这段“地下情”除了考虑到盛微的感受之外,也是为了在感情稳定下来之前排除来自父母方面的不确定因素,偷得多一些甜蜜的时光。 他们倒是铁了心的“瞒”,然而年轻人爱恋的气息几乎透过身体发肤的每一个毛孔在张扬着,哪能那么轻易地掩饰过去。所以有时他们自己都感到心虚,疑心着薛少萍会不会早已看穿,只不过心中别有计较,才隐而不发,直至后来一连串的事实证明,纵然身边不少的熟人已然心照不宣,然而唯独父母这最亲的两个人是当真蒙在鼓里,不知道算不算是上天在帮他们。 真要抽丝剥茧地分析,其实这不能归功于他俩的伪装技巧有多么高明,最大的原因还是顾家夫妇的忙碌。那一阵子,顾元军先是忙于升迁的各种交际活动,而李少萍全副心思都投入到帮丈夫帮儿子张罗前途的事情中去,对于两个渐已成人的孩子看得也没有儿时那么紧了,再则盛微长久以来的表现已经慢慢打消了李少萍的戒心,让她也开始相信她对自己的宝贝儿子从无妄想,两个孩子之间不会生出什么暧昧。回过头来看,也许他们也说不清,这到底是幸或是不幸。 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两年的大学时光,在顾宸那个不为家人知道的小别墅里面,一起过着二人世界的小日子。顾宸偶尔过节回家,盛微只有过年才会买点礼物回顾家,顾家倒是从来是管得不严的,对他们也都放心。 转眼间还有大半个学期就要毕业了,盛微摄影比赛多次获奖,在圈子内也开始小有名气,只是顾宸也忙,一连好多天回家,她都没有看到他在电脑面前玩游戏的场景了,他们都在为了以后的生活,做最大的努力。 有一次她想起来问他:“最近怎么不回家去?” 顾宸正吃着牛肉粉丝,他近来脸颊都瘦下去了,佳期有些心疼的望着他,他只埋头吃粉:“累,懒得回去。” 他确实累,顾宸和叶敏行合伙拍的那块地皮中间出了点岔子,那段时间忙得跑这跑那的。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但是也许是年少气盛、也许是看着盛微这么努力,自己也不想落后,总之是不想靠家里的力量,多为两个人的生活赚钱。 星期六家里大扫除,盛微拒绝了顾宸请钟点工的建议,两个人拿报纸折叠帽子戴在头上遮灰。她负责清理杂物,他则负责墙面卫生,站在凳子上拿扫帚绑了鸡毛掸子拂去墙角的灰吊子,盛微听到顾宸边干活边吹口哨,吹的是《我是一个粉刷匠》,那还是在幼儿园学过这首歌,她不禁抿着嘴偷偷笑。 那天两个人都累到不行,等最后将屋子收拾出来,真的是精疲力竭,盛微往沙发里一瘫,哀叹:“我真不想起来了。”只是饿,饿得咕咕叫,两个人中午都只吃了一点面包就接着干活,现在都饿得前胸贴后背。 虽然累,可是看到光亮如镜的地面砖,五脏俱全的厨房,顾宸还是兴致勃勃:“我煮面你吃吧。” 盛微大叫:“不要!” 上次他泡方便面,结果水不开,面条全都硬硬的,盛微从此拒绝他炮制的任何食物。她按了按酸痛的膝盖,自己跑进厨房去下面条,油盐酱醋都不全,煮出来的面条白生生的,她将面条端上桌,回头一看,顾宸已经歪在沙发里睡着了。 他睡着的样子很好看,鼻梁挺直,只是眉头微微皱着。她小心翼翼伸出手指,去抹平那眉峰。谁知他一仰脸,吻在她的手指上,原来他已经醒了,她痒得咯咯笑,他抱住她,深深吻她。 没有材料的面条很难吃,但他大口大口吃完了,还夸她:“煮白面都这么好吃,我老婆手艺真好。” 她不满地撇撇嘴:“谁是你老婆?” 他十分笃定的笑:“将来一定是,而且永远都会是。” 第二天盛微没有去杂志社,因为实在太累,简直累得直不起腰来了都。往外一看,天空又下了很大的雨,所以打电话给沈修和,让他代她向杂志社请假,其实心里也是不好意思的,几次三番都麻烦别人。 百无聊赖,打开了顾宸的电脑,看他最近在玩什么三国杀,玩得起劲,她权当是消遣,打发时间。 顾宸那时候总说三国杀是聪明人玩的游戏,但盛微不可否认,自己在电脑和游戏方面,智商为零。一连好几把,输的惨兮兮的,要是顾宸在旁边,肯定要说她技术烂得人神共愤。 她一个人气呼呼地坐在电脑面前,一玩就是一天,碰到脾气不好的队友,大骂她垃圾,盛微好几次气得把键盘敲的噼里啪啦的。 顾宸那天回来得特早,事情敲定,留下齐俊饶和叶敏行两个和那帮子商人老头子喝酒,一个人自顾地回来了。 才在玄关换鞋子,隔着八百丈远都还能听见盛微在楼上“哇哩哇啦”懊恼地连连大叫,他好奇,这丫头干啥呢,一个人在家还鬼叫个不停。 一进房间,听到三国杀熟悉的音乐,他在心里偷着乐,这家伙一准是输掺了!慢腾腾地走去她旁边,喊了声“宝贝。” 盛微回过头眼含悲怆地看着他,幽怨地说:“顾宸,你要是不给我报仇的话,我、我今天就不做饭了!” “来来来,高手来指点你报仇雪恨!” 坐下来的时候他一看,不由自主地就抽了:“五人初级呀,一b大的高材生硬生生地被人从房间里头给赶出来了!难怪把好端端的孩子给打击成这样!! 他出手自然是所向披靡的,不多时那个网名叫“专杀菜鸟”的家伙已经输得有些沉不住气了,接连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说:“美女,我认输?” …… “还是刚才那一只吗?” …… “不会吧?和偶玩阴的啊?” …… “我还不信今天就赢不了你了!” 旁边盛微看得志得意满,眯着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大喊“快点快点把他弄死!刚刚还说我是猪女,现在终于知道的我厉害了!” 顾宸无辜地回头:“好像是我的厉害吧!” “咳咳,”盛微囧了下,伸出白皙的小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厉害就是我厉害嘛!再说,我不厉害,能降服了你这么厉害的一条虫咩?” 他听了真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晃晚上了,肚子饿得咕咕叫,顾宸挑挑眉:“大小姐,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了啊。” “哎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家里啥都不剩了,两个土豆我中午蒸来吃了!”盛微听了之后,十分不好意思地咧嘴冲着对面的人一笑:“昨天的你煮泡面还剩点,你要不觉得寒碜,凑合吃吧!” 他“嘿嘿”冲她一龇牙,伸手过来把她从地毯上拉起来说:“走啦,还是出去吃吧!为了奖赏我今天帮你报仇了,给你一个请我吃饭的机会!” 那段时间虽然两个人都忙,两个人回来都很晚,夜里也难得耳鬓厮磨一会,几乎是倒头就睡,可是在一起的时光永远弥足珍贵。 ------------------------------------------------------------------------------------------------- 咳咳,我今天勤奋吧,更了六更,其实也不是特地为了什么加更,主要还是为了喜欢看文的亲们。虽然这个文成绩并不是太理想,但是一直有亲们的支持,我才能够一如既往地写下去。或者是因为现在是甜蜜期,所以大伙儿不冒泡,所以我想这些天多更新一点,让甜蜜期快点划过去。 十一大家都要出去玩吧?十一期间我就不加更了,反正你们肯定也没几个在看书的,嘿嘿,这几天我就一天四更更起来,让你们放假前看个痛快! 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多多留言,多多冒泡,【推荐】【留言】【印象】千万表忘记哟。预祝大家十一嗨皮。(未完待续) 西藏之行1 八月份的时候盛微实习的杂志社组织员工活动,去近郊的风景区漂流烧烤,盛微想,那个国际生态摄影艺术展她报名了,她正好可以去采风。 “下周一我要离开b市,杂志社的那帮人组织去外地采风,我正好准备给摄影展拍点照片……”盛微一边擦镜头一边说着。 顾宸这些天都很闲,因为上次的case结了,赚了一笔不小的数目,这些天又开始闲在家里打游戏。 “啊?去几天?”顾宸回过头来。 “没定,最少得一星期吧,我估计。”盛微真是羡慕他,他好似上天的宠儿,做什么都这么顺利,初出茅庐,第一笔生意居然都比她这么两年存款多了一位数,更不用提开发商送的这栋房子。他们这些人,好像做什么都这么容易,就她命途多舛。 “可以带家属么?”顾宸一脸雀跃。 “不行。” “那甭去了,回头请个假,和那些个老头老太太有什么好玩的……” “没有,修和哥哥估计也去,这次就是他发起的活动,我不正要拍个生态照片么……” “那个大叔也去?!”顾宸嗖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那更不许去了,这年头三十岁的男人都是公狼,专门诱拐小红帽!” “别闹了,我想在这次比赛中拿个大奖……” “我搞不懂,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奖杯奖状,你那架子上不是一摞么,这么执着,偶尔让让别人行不行?” “你以为我这么辛苦为了什么呀,拼了命让自己优秀,不就是为了你妈妈以后少反对些……” “唉,其实也不用怕他们,怎么说还有我老爸和我挺你不是?”顾宸一把楼过她,按在怀里:“要不生米煮成熟饭,咱直接生个孩子出来,不怕他们不答应!” “一跟你说你就没个正形……”她嘟囔着。 “要不这样,上次胖子和我说,想进藏,你别去那个了,咱几个组一块,一起奔可可西里去,够生态吧?” “你啊,想起啥是啥,进藏那么容易?就你那玛莎拉蒂,也不怕磕破了底盘!” “这你就甭操心了,还用担心车么?你就说你去还是不去?” “我恐怕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来回至少也要十几天,我又要打工又要学习,再说马上考研的成绩就要公布了,有点担心……” 顾宸听了以后很是失望:“全世界数你最忙。好不容易马上都毕业了,我还养不活你么?真是的,就不能消停点儿!” 还好意思说,她又不像他那样,是个衣食无忧的富家公子。盛微听了以后不由地朝天翻了一记大大的白眼,说:“我要打工,我得赚钱养活自己,跟杂志社请假要扣工钱,再说马上都要找工作了,哪儿有空陪你玩啊?” 其实他根本就是想带她出去散散心,缓解一下她连日来的高压和疲惫。顾宸想了想仍然还有些不死心,笑嘻嘻地看着她说:“要不这样,我去给你请假,你们杂志社答应你就陪我去?” 看他一脸期待,她也不好拂了他的兴致,只得含糊其辞地答应了下来。 也不知道顾宸什么办法,给她从杂志社请了半个月假,又拉上王叶德他们一共八个人,两个车,预定四月底出发,盛微突然发现,顾宸是个一呼百应的人物,命好人缘还好,真是得天独厚。中下旬顾宸他们就开始积极筹备了,临行之前他还特地带着盛微去了一趟沃尔玛和大悦城,给她买了很多很多进藏所需的物品,其中包括羽绒服和卫生棉。付钱的时候盛微连脸都红了,气咻咻地哼了他一声说:“你想的还真是多。” 准备功夫做足了全套,顾宸他们一行人浩浩汤汤出发了。为了照顾盛微,顾宸还特地换了一辆陆虎出去。对越野车来说,陆虎虽然坐着舒服却并不是最合适的。 他们的计划是从甘宁往贺兰山走,再往南由格尔木穿越可可西里无人区,经由唐古拉山、那曲草原和纳木错,再在拉萨会合,由拉萨出发去日喀则、定日、珠峰等地,最后由拉萨直接飞回北京。 一行人都是些年轻人,活像是一班小学生去春游,气氛热烈活泼。王胖子和他两挤一个车,嘴也特别贫,一路上又说又笑的。下了高速不久就赶上道路修路,路面全是大大小小的坑,车子颠来抖去,盛微不满地嚷嚷:“这路怎么跟麻子似的,大坑小坑的,快把我的肠子都抖出来了。” 一路往西,视野渐渐开阔起来,盛微见远远的贺兰雪山高耸绮丽,上半截都隐没在云雾中,雪白一片,不由叹道:“真是太好看了,这么高,要是去到珠峰,那不是要仰得脖子疼!” 顾宸笑道:“之前喊你来还摆谱,现在知道激动了?你的脑袋别伸出去,这边飞沙飞石的,小心等下砸了脑袋!” 盛微哼哼唧唧缩回车里,砸着脑袋不要紧,砸到她的宝贝镜头那可就要命了,白了他一眼,继续窝在后面,从后窗隔着玻璃一点点用手指描绘空中的云彩。 他们是在第三天下午到的格尔木。这天的天气非常之好,一抬眼就能看见漫天铺展的云彩,大片大片地浮在蔚蓝的天空底下,波澜壮阔,十分美丽,但相比b市而言,格尔木的初夏还有些微凉。 一行人在大草滩子上大喊大叫,尽情地撒欢,体会到什么叫做真真正正的阳光普照。盛微下车活动活动了筋骨,此时身处海拔两千多米的高原上,想到即将到来的旅行,心里不禁一阵激动。 顾宸早就来过这边了,只是怕她初来乍到无法适应,明令她不准乱跑乱跳大呼小叫,以免到时候身体出现不适。其实这才在哪里啊,格尔木的海拔不过也就两千多米而已,又是在市区里,他也未免把她想得太娇弱了吧!盛微对此哼哼地不以为意,顾宸听了以后却不由得重重地瞪了她一眼说: “你还好意思提!上回是谁弄伤了手指就不依不饶地抱着我撒娇?别待会儿哪里又不舒服了,故态重萌,这些可都是老熟人了不要紧,可别叫咱们藏区同胞们看了笑话。”(未完待续) 西藏之行2 盛微一脸不服气地冲他耸了耸鼻子。走了几步,恰看见齐俊饶正抱着手懒洋洋地靠在路边的吉普车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他穿着一身军绿的户外冲锋衣,这两天晒得黑了不少,乍一看跟这里土生土长的藏民似的。 绿音这次没有跟着来,据说是小情侣闹了别扭,那小丫头,现在肯定心里后悔死了,她每次都是这样,要不,手机里都是她发过来的信息,问他们到哪了到哪了的。 远离家和学校的野外露营是盛微从来没有体验过的,而吴江上大学之后,总以一个大学生面对中学生时的优势向盛微描绘各种好玩的事情,她倒想知道有什么值得他神神秘秘的。 “昔日北京城里风流倜傥的齐四少爷,不过才出来了两天,咋就晒得面目全非了?小心回去绿音那丫头都认不出你来了!”顾宸也下了车,揽住她的肩膀,调侃道。 齐俊饶“切”了他一声说: “山高皇帝远,她现在再后悔也已经晚了,我还就特意晒得这么黑,赶明儿再在这儿找个小妞带回去,非把她给急死不可。” 顾宸听得“嘿嘿”直笑,乐呵呵地说: “你这是跟谁过不去啊?说话这么酸溜溜的!” 盛微远远望过去,薛秦他们那车子人也下来了,只不过他身边也站着一个女孩,梳着马尾,跟高中时候的她一样,一脸朴素。 顾宸见她没说话,顺着眼神过去,勾勾唇一笑:“俊饶,那是薛秦的女朋友么?” “我不知道啊,我就整个一司机,那两人也整整两个闷葫芦,一路上薛秦一言不发,后面那个一直在晕车,可把我憋坏了!”齐俊饶挑挑眉,抱怨道:“要不把王叶德和薛秦换下,我还是比较想念胖子!” “去,有你这样的么?让薛秦跟我一车可不行,我还担心他惦记我媳妇呢!”顾宸一副惶恐状。 “胡说什么呢,口没遮拦的!”盛微白了他一眼,自顾钻进车里听歌,薛秦,至从上次体育室的事情,他们之间好似再没有交集,偶尔在学校遇到也只是点点头打个招呼,时过境迁,那些往事现在提起来,到让她有点难堪。 一路上开车往酒店去,盛微对这个陌生的城市仍然充满了好奇,不时地把头伸出窗外左张右望,手上拿着相机东拍西拍的,顾宸把她从车窗旁拉进来,脱口就教训说: “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坐个车也不老实!”他自己习惯了倒是没什么,旁边王胖子却只觉得心脏一颤,着实受不了顾宸这样温情。盛微也觉得尴尬异常,讪讪地往后缩了一下说: “我知道了。” 顾宸他们到酒店的时候当地的几个朋友还没有到。格尔木将近五点的时候开始起风,空气里都是细小的沙尘,从酒店的窗户看出去,能见度不足两百米。顾宸说: “明天我们会在这里停一天,等向导他们过来,再准备一些干粮和水,后天一早出发去可可西里。” 她“哦”了一声,反正对于越野她也没有经验,只好任他“摆布”。顾宸还不放心,放下行李洗漱了一番以后就嘱咐她: “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早点跟我说。”她听了以后简直就有些哭笑不得,因为顾宸实在是把她想象得过于娇弱了,她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至于就让他那么不放心了? 到吃晚饭的时候,盛微在走廊里面等顾宸上来。没过一会,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转身,心里还想着那厮的手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轻柔,谁知却看到一个打扮得极为朴素的女孩,扎着马尾,正是薛秦带来的那一只。 那女孩比盛微矮一个头,提着一个式样很简单的布包,怯生生地向她问好。她的乡音很浓,而且是外省腔调,盛微楞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是问她吃饭的地方在哪,本来还想亲自领着她去,不过一想自己走开后有可能跟顾宸错过,饭厅从楼梯口那个园子穿过去就是,她详细地把路径和方向对那女孩重复了一遍。 那女孩走后,盛微又站了许久,没等到顾宸,却等到房间里出来的徐若诗, 她礼貌地冲她一笑,打了声招呼。刚刚停车那会子没看到徐若诗,还以为她没来,原来是在车里休息。 这时候,顾宸传过来简讯,说是让她自己下去,他还要去买酒。盛微摸了摸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吃饭是在后面的园子里面。着路走进去,却见里面道路干净,也有青石板的路,迎面而来的人都穿着花花绿绿的藏族衣服,身上挂着许多银饰,腰上系着长长的彩色腰带,走起路来甚是潇洒。一见她们,都友好地微笑,一点也不胆怯,用藏语说着她们不懂的话,叽叽咕 咕的。盛微从来没有见过,一路上都看呆了。 到了饭馆,一大桌子人围坐着,只有顾宸还没来,盛微在旁边给顾宸留了个位置,一面坐着听他们几个聊天。 过好一会,顾宸才气喘吁吁地过来,手里还拎着两袋酒。盛微才发现晚到的其实不止他一个,还有个女孩闷声不吭地跟在他后面,眼睛红红的,那身形打扮似曾相识,她仔细看过去,竟然就是薛秦带来的那个女孩。这就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那女孩就算绕广场三周,也早该到了,为何迟迟才出现,而且是跟顾宸一道出现。 顾开了瓶青稞酒,“都饿了吧,今天咱好好吃一顿,补充点体力,明天去了可可西里,就没这么好的伙食了!” “你刚刚怎么和她一起?”盛微一边吃着,一边小声问他。 顾宸笑笑不答,等到大家都喝开了,说话声音都大了,那女孩也找了个相隔甚远他才低声对盛微解释道:“我刚刚去老板那里要了点青稞酒,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女孩在哭,还有两个男人在前边一眨眼跑没影了,我见旁边也没别人,就问了她一句,谁知道她说找不到吃饭的地方……”(未完待续) 西藏之行3 “……我想着,薛秦的眼光咋这么差,总看上这种愣头愣脑的,楼梯口后面那条路直走就是了,笨得跟你似的!” “说话注意点啊,小心我跟你秋后算账。”盛微咬着筷子,这人非得要顺带打她一棍。 顾宸继续压低声音说道:“然后我本来想放了酒就上去找你的,谁知道她非要我带她过去,说薛秦自己先走的,她不认得藏语,也没人告诉她怎么走……” “你等等……没人给告诉她怎么走?她说的?”盛微露出相当怪异的神奇。 “对啊,难道是我说的。”顾宸笑着反问。 “她睁眼说瞎话,我不难道不是人?明明在遇到你之前,她就向我问过路,我跟她说得很清楚,就差没给她画张地图,她怎么能那么说!”盛微撇了撇嘴,“这装柔弱也装得太水了,两秒钟就露陷了。” “呀,你不会是吃醋了吧?”顾宸挑挑眉,脚在下面蹭了蹭她纤细的小腿。 “哼,我说你们男人啊,一遇到这种女孩子就招架不住了!”盛微不理他,继续埋头苦吃。 “别介啊,反正和咱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你该不会是这么小心眼吧?要不我站起来揭穿她?”顾宸说着就要站起来, 盛微赶紧拉住直性子又爱较真的顾宸,“行了,小事而已,反正不是一路人,何必呢。”她的眼神落在对面的那个女孩身上,坐在薛秦旁边,一脸低眉顺目纯良的样子。 “诶,她叫什么名字?”盛微突然有点好奇。 “我怎么会知道!” “咦,她要在你面前装柔弱,居然还没有跟你自我介绍么?”她打趣。 “去你的,我哪有那功夫听。” 一桌子人嘻嘻哈哈地又吃开了,这里算是高原地区,烤全羊加上青稞酒,到是很美妙事情。 吃完饭,一行人提议出去格尔木的市场逛逛,据说可以淘到许多款式精美的藏饰。 出了酒店,忽然眼前豁然开朗,前面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水碧绿清澈,湖边也种了许多高树,密密麻麻的全是房屋。湖边有许多人,熙熙攘攘,甚是热闹,看起来似乎是有什么集会。 傍晚的时候集市还没有关门,有许多外来的人和顾宸他们一样在各个摊位上挑选各种小东西,女人果然是需要血拼泄愤的。盛微一路拍着琳琅满目的东西,心情大好,逛了一大圈下来,她买了两根骨头和藏银镶嵌的精致项链,还有一块长长手工编织的纱巾。她见路过的少女们都把纱巾缠在头上,于是也学着她们,将纱巾往长发上一包,拉着顾宸往那头的湖边走。 “啊,这真是个好地方!”盛微蹲去湖边,高原的湖泊,色调既纯净又厚重,水看起来清亮清凉的。她伸手鞠了一捧,泼去顾宸脸上。一边叹道:“真是景好,人好,人间天堂大约就是这里了吧。” 顾宸坐在树下,随手拔了一根草放去嘴里咬,笑道:“晚上更好玩呢。刚刚店老板跟我说,这里晚上还有个特别的好玩的节日,叫做踏火节。其实也就是篝火晚会,风俗有点像泸沽湖那边的走婚,女孩子挑选男孩节日。你看刚刚那些姑娘,一个个打扮得花花绿绿的,就为了晚上的热闹……” 盛微愣了一下,回头看他,他笑得狡猾邪恶,摸着下巴说道:“怎么办,如果有女孩子挑中了我,你的老公我可就要无法拒绝被迫献身了啊。”他在湖边扫了一圈,许多当地年轻女子都脸色赧红地看着他,眼中满是迷恋和倾慕。 盛微心里猛地不是滋味,又捧了一把湖水向他泼过去,着急的道:“你想的美!你要是敢碰别人一根寒毛,我永远都不理你了!” 顾宸笑吟吟地把她拉去身边,“这是风俗,也没办法。要不想我被人家霸占一个晚上,你就努力一点!这里如果两个姑娘看中一个男子,可以决斗,赢的人才有资格霸占那男子。你可不能输啊,微微!我的清白就在你手上了!” 他把脑袋凑去她肩膀上,作出小媳妇的模样,满脸的委曲,“媳妇我舍不得你呀~~!” 盛微又气又笑,一边去推他,一边笑道:“好嘛好嘛!还决斗,难道是出“杀”不成?放心吧!谁敢动你的注意,我就放狗咬人!” 两人又闹了半天,王叶德在那边叫嚷着:“喂,我们是不是要参加那个篝火晚会?” 两人点点头,向他们那一群人走过去。却见他们四男一女已经换好了衣服,王叶德旁边还有个当地的女孩子,数着两条大辫子,叫索姆。索姆是个藏族人,身材高挑,皮肤黝黑,有着这个民族的女孩子特有的野性和自然美。她是顾宸口中那个当地朋友的妹妹,哥哥叫做拉则。王叶德介绍她的时候她很机灵地向着顾顾宸招呼:“哥哥好。” 顾宸伸手把自己身后的盛微给拉出来,这才笑着对她说:“你好。这是我媳妇,她第一次来这里,麻烦你们了,从明天开始你照顾好她就行了。”盛微听他这样说,才明白,这个女孩子是随行向导,主要是顾宸找来照顾她的。 索姆很乖巧地点了点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看上去十分讨人喜爱。见了盛微,忙堆起笑脸来招呼:“姐姐好。” 盛微笑着答应:“你好。” 她突然想起来,又问:“刚才我听说堆火节还是女人挑男人的节日,是不是真的呀?” 索姆笑道:“是呀,你们也要参加?还不赶快去换衣服?不打扮漂亮一点,我们这里可是很多美女的!” 大家都跟着笑了。索姆带着他们两去换衣服。一路上,许多和他们一样的外地游客,都在嘻嘻哈哈地挑选挂在架子上的彩色服饰,旁边还有许多藏族的年轻人帮他们戴首饰,热闹极了。 索姆嬉笑着将两人推去许多年轻人那里,立即上来许多男男女女,分别将盛微和顾宸拉了开来,盛微莫明其妙地被一群人摸头发摸脸,她头上的纱巾被扯了下来,还有人替她编辫子,女孩子们叽叽咕咕地替她脱了身上的衣服,挑了一件花花绿绿的藏族服饰套去她身上。 盛微被当作了洋娃娃,编了许多小辫子,上面绑着长长的丝带,胸前挂了许多漂亮的首饰,腰上围着红色腰带,上面还坠了铃铛,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响。这般打扮一番,许多藏族的女孩子都会捧着她的脸说好可爱,然后热情地在她脸上亲一口。 盛微莫明其妙地被换了衣服,又莫明其妙地被推了出来,又被一群藏族青年男女围住说话,夸她可爱,可是没有镜子,被别人夸多了,她也心痒痒,又不好意思拿相机出来自拍。真是折磨。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然后一只手抓起她的腰带,晃了晃,笑道:“你看上去好像小时候绿音玩的芭比娃娃,只是是藏族风格的,微微,你真漂亮。” 她急忙回头,却见顾宸穿了一件白色的藏族长袍,上面绣着一些隐约的花纹,腰上同样系着腰带,头上还戴着白色毛毛的藏族帽子,看上去多了许多英气,引得她周围的藏族少女低呼惊叹。盛微嘻嘻一笑,抬手替他扶正帽子,“大帅哥,满足了吧?今儿个你可真是艳惊四座啊!” 顾宸摸了摸下巴,故意笑道:“谁说我满足了?还没让哪个大美女为我倾倒呢!” 盛微作势给他一拳,却被他笑着揽去怀里,和她咬耳朵,“你这个大美人也没有夸我,我伤心死了!” 盛微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好啦好啦!你很好看,让我眼珠子都掉下来了。满意了么?大帅哥?” 顾宸低头在她脸上一吻,“我才不满意。好看的是你,幸好今天不是男人挑女人,不然我要疯了。” “男人挑女人?我才不要。”盛微也撇撇嘴。 两人正在那里笑着说悄悄话,忽听后面传来藏族少年惊叹的声音,他们一回头,却见一个穿着花衣的艳丽女子缓缓走了过来,盛微一呆——徐若诗?则啧啧,她打扮起来确实漂亮。 看到顾宸也呆了一秒钟,她忍不住踩了他一脚,小声咬耳朵:“回神啦,色狼!” “我是来看看你们换好了没,他们都在那边坐下了,我过来叫你们。”徐若诗看到两人亲密无间的眉目传情,脸色僵了僵,说完转身先走了。 盛微还看着她纤细寥落的背影出神,顾宸伸手过来捏了捏她的脸,忽然正经地说道:“微微,今天晚上你死也不能输!” 盛微又用力踩了他一脚,撅嘴道:“你不是要美女为你倾倒么?喏,她早就倾倒……哦,不是,早就和你勾搭上了!开心吧?!” 顾宸吃痛,龇牙咧嘴地去摸自己可怜的脚背,盛微转身就走,他急忙追上去,一把将她抓住,低头看了看她的脸,忽然笑了起来。 “好酸好酸!小丫头你这醋劲好大啊!”他捧着她的脸摇啊摇,盛微撅着嘴,恨恨瞪着他,“你没事长那么好看做什么?!到处招蜂引蝶!讨厌死了!” 顾宸只有苦笑,将她抱去怀里,“我的脸长这样我也不愿意,难道是我的错么?”他轻轻摇着她,“我要是丑八怪,只怕你也不会喜欢我了吧?” 盛微急道:“谁说的?!你就是丑八怪我也不在乎!我又不是喜欢你的脸!别把人想得这么肤浅!” “好了好了,大家都等着呢,去玩吧!”顾宸捏了捏她皱起的小鼻子,亲昵地说。(未完待续) 西藏之行4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湖边堆起了许多一人多高的木头堆,里面放着容易燃烧的柴草之类,一经点燃,顿时火光冲天,哔哔剥剥,火舌乱舔,倒映着湖水,只觉天上地下都是明亮的。 湖边许多年轻男女都围着火堆说笑弹唱,一律都穿着藏族的服饰,琳琅满目、热闹非凡,还有人在湖边烤了肉,分发出去,另外还有藏族美酒青果酒供应。盛微和顾宸没走几步,手里就被热情的当地人人塞满了食物,只得边走边吃。 烤肉很软很香,青稞酒有点涩口,可是辣过之后却带着回甘。盛微一边努力吃着,一边抬头问顾宸,“什么时候开始?现在已经不早了吧?” 顾宸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抹了抹嘴巴,说道:“据说要等月亮照去湖中心的时候,就会开始唱歌跳舞,大家都要带上面具,然后姑娘们回去自己心仪的男子身边,追着他们。要绕湖跑一圈,然后这一夜,无论那男子是谁,都不得拒绝姑娘的要求。” “还要绕湖跑一圈?”盛微哀叫了起来,这简直比学校跑八百米还要残酷啊! 顾宸笑道:“其实不一定要跑完的,如果男子也喜欢那个姑娘,就会很快停下来。一般来说,跑满了一圈的,都是男子不怎么喜欢那姑娘,这样是很丢面子的,所以一般姑娘只追一会,看他没有停的意思,便不追啦。” 他摸了摸盛微的脑袋,“你要是来追我,我一定原地不动,等你来扑。” 盛微涨红了脸轻轻捶他一拳,“谁要扑你!臭美!” “再说,还要带哪些面具,谁能认出来是你?都穿这样的衣服……”她小声嘟囔着。 “我这么风流倜傥的背影,全中国还有第二枚么?往那一站,帅气测露!” “你这人已经无敌了……”盛微望着他眉宇间的得意,无奈地耸耸肩。 两人走去湖边,却见早有一对一对的情人在湖边喃喃细语,乍一看,王叶德他们几个也没有闲着,都找姑娘们天南海北地胡侃着,当真是花前月下,浪漫无比。没一会,忽然听火堆那里有人大声唱起歌来,仔细听了听,是一首藏族歌曲,歌词她不懂。拉则笑着说,那是六世达赖作的情歌,歌词的大意是在月光下和情人幽会的美好情景。 盛微见月亮已经映去湖中心,原来篝火晚会已经开始了!湖边那些恋人也纷纷跑去火堆前,加入跳舞的人群。早有人过来拉顾宸盛微两人。 盛微不会跳他们的民族舞蹈,她本来舞技也不是很出色,只是小时候在学校跳过一点傣族舞。旁边的藏族少女满脸笑容地教她,其实大致就是手拉手围着篝火转圈圈。大家一边唱一边跳,火光熊熊,映在每一个人脸上,都闪烁出耀眼的光芒。 不知跳了多久,曲调慢慢低了下去,唱的人却越来越多,大家都手拉着手,围着火堆转圈跳舞,欢乐的声音仿佛要冲破云层,一直传到天际,一直传去雪域西藏最高峰。 盛微刚转了一个圈,旁边的人忽然松开手,一群少年涌了上来,先对自己心仪的少女跳舞。她呆了一下,却见徐若诗那里围了许多男子,至于顾宸,早已被一群热情的女孩子团团围住,根本出不来。 盛微刚要走去顾宸那里,腰上忽然被人轻轻一搂,她急忙回头,却见一个戴着半截面具穿着藏族服饰的男子站在身后,他对她微微一笑,忽然放开她,然后围着她跳起舞来。 他跳的是那样认真优美,盛微无论如何也无法抹脸离开,只好对他微笑,学着他跳起来,他微微抬起手,动作柔软如绵,一面轻轻唱道:“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仿佛在说着情话,是标准的北京腔,那个声音她当然不会陌生——薛秦。只是他为什么会唱藏歌?为什么要来和她共舞?盛微脸微微一红,再也跳不下去了。她尴尬地笑了笑,转身要走,谁知薛秦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低头在她脸上轻轻一吻。盛微吃了一惊,急忙回头瞪他,可是回头看时,他却已经不在了。人群熙攘,他的单薄的身影隐没在其中。 旁边忽然涌过来一堆人,盛微被挤的差点摔倒,一只手用力抓住她的胳膊,然后顾宸气极败坏的说道:“刚才那人是谁?!” 盛微摸了摸被薛秦吻的脸,下意识撒了个谎,喃喃道:“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就走了……” 顾宸恼火地低头在她脸上狠狠亲了好几口,这才怒道:“居然敢碰我的女人!下次一定让他吃点苦头!” 盛微轻声道:“不要吧,人家也没恶意的,而且应该是本地人……” 顾宸怒的脸色都变了,“你说的什么话?!就因为人家对你跳了一支舞唱了一首歌你就偏袒他?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由着他继续亲热下去?” 盛微撅起嘴,“你才是说的什么话!我又没怎么!不过是过节大家开心么!你好好的发什么飚?” “不可理喻!”顾宸甩开她的手,转过脸去生闷气。盛微冷道:“你才是不可理喻!动不动就要教训我!暴力狂!”她踹了他一脚,转身就要走。顾宸虽然恼火,却还是用力去抓她,盛微急道:“你不可理喻!乱发脾气!我不要理你!” 顾宸铁青了脸,将她揽去胸前,瞪着她看了半晌,才道:“你是觉得被人亲一下脸没什么了不起?” 盛微哼了一声,不理他。 顾宸又低声道:“我是暴力狂?你动不动踹我又掐我,是什么?” 盛微顿时语塞,支吾了半天,突然恼火起来,她用力去推他,“我什么都不好!你还抓着我做什么?我又花心又会打人,你去找那些温柔体贴的女人吧!刚才不是还被许多女孩子围着很开心么!我都没计较呢!”(未完待续) 西藏之行5(加更,回馈读者!) 顾宸用力抓着她,她怎么也挣扎不开,急得连连跺脚,抬脚要去踹他,想起他会说自己是暴力狂,又踹不下去了,两个人只是干站着,也不说话,互相倔强。 只听一个婉转甜蜜的声音突然高声唱起情歌来,然后周围的人纷纷让开,一个带着面具的女孩,一身洁白的藏族服装,柔媚地跳着舞,一边朝顾宸这里走过来。她的声音,分明就是徐若诗。 看起来,她今天晚上是豁出去了,想要趁着这个习俗,和顾宸亲昵一番。她本就长得柔媚,现在刻意打扮了一番,更是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而且她的舞蹈和唱歌,根本就是科班出生,不迷倒这些人才怪! 盛微见她笑吟吟地飘过来,不由酸气直冒,哼道:“你的大美人来了!还不快点过去!人家要和你跳贴面舞呢!” 顾宸冷冷看了她一眼,忽然点头道:“好啊,你别后悔。”他撒手朝徐若诗走去,徐若诗再也想不到心上人会主动向自己走来!她激动的脸都红了,一连转了好几个圈,轻轻挽住顾宸的手,依去他胸口,腻声道:“顾宸,你让我等了好久……” 顾宸也不说话,由着她拉住自己,朝湖边走去。没走两步,忽听后面盛微冷冷说道:“给我等等!” 众人一起回头,就见盛微快步走过去,一把甩开徐若诗牵住顾宸的手,她瞪着她的一脸娇羞,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你要我和你说多少遍?!顾宸是我的!” 徐若诗恨恨瞪着她,半晌,才道:“这是入乡随俗,你若不服气,跟我比舞蹈么!再说,是顾宸自己过来的,我可没逼他,你要是有本事,大可以用舞蹈留住他不是?” “除了跳舞,还可以唱歌哦,盛微姐姐!”小姑娘索姆也走了过来,“要不这样,算我一份,我给大家来首歌,算是起个头!” 索姆给大家唱了一首《草原上的格桑》,这首歌盛微曾经听过,大致记得其中的意思是:“在那辽阔的牧场上,有只百灵鸟在歌唱,那是我们的格桑啦啊格桑啦,多么美丽的好姑娘,多么美丽的好姑娘,迎着春风去放牧,迎着晚霞回毡房,姑娘的歌声像团火,暖在我心上……” 小姑娘的歌声婉转清亮,清脆如出谷黄莺,十**岁的少女看人的时候尚不知掩饰眼里的热情和期待,只是不知道顾少爷是否觉得她的声音像团火,也暖在了他的心上?再看徐若诗自信的很,月光下,她缓缓转着圈子,裙摆也舞成了一朵花,眉眼顾盼生姿,举凡弯腰,转身,无一不柔媚到了极点。是不是男人看到这样柔软的腰肢,都恨不得抱着揉碎了?这个酸溜溜的想法叫盛微胸闷气短,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顾宸,那家伙竟然正在专心致志地听那“百灵鸟”唱歌,看那小嫦娥跳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再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齐俊饶,这少爷却是咧着嘴,笑得无声却极其猖狂,脸上一派看好戏的嘴脸。 盛微一气,顿时拧起眉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其实她气的是顾宸,好大一个蜜罐子,引了那么多蚂蚁蟑螂的! 索姆唱完,徐若诗的舞也袅袅娜娜地跳完了。表演完毕,众人立即大声地鼓掌叫好。王叶德是他们中最活泼的一个,一整个晚上不见盛微有所表示不免有些不甘心,正好赶上这个关头,两大美女才艺大比拼,多么养眼啊!他怎么可能让盛微就这么含混过去? 她被闹得没办法,只得扭头向顾宸求助,却忘了这家伙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期待看她出丑,嘴角虽然带着笑,却是眼里头却写满了期待。她眼一闭,心一横,挺了挺不大的胸,“比就比!” 场中的设备一应俱全,这帮人既然有备而来,自然会把一切都准备好。盛微会跳的舞蹈就那么一个,肯定比不上科班出生的徐若诗,上场之前还不忘先给顾宸打个预防针:“我要是丢了你的脸,反正我跳了,你就不许跟她们走!” 他当然不会了啊。事实上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当她离乡别井离他而去,顾宸却仍然还会想起这个热闹的草原之夜,仍然还会记得她当风而舞的样子是怎样的惊心动魄。又问借了刚才的哈达权充彩袖。顾宸虽然满口答应,另外两个女人却明显有些不高兴,鼓着小嘴闷闷地站在一旁不说话。 盛微长得虽然娇小,但是身材玲珑有致,身体非常柔韧,大家开始闹她也只是为了哄顾宸高兴而已,谁知当音乐响起,她的孔雀舞跳得活灵活现,楚腰款摆,伴着动作还有清脆的银铃声。一曲灰姑娘,却勾起了在场众多游客的兴致,大家都哼起来,给她伴舞。 那月下的一幕,真真叫人明白什么叫做“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众人这才发现,她的舞蹈虽然不专业,却是极为有感染力的,这样一比,竟然也不必徐若诗差了多少。 齐俊尧感叹说:“长袖拂面为君起,扬眉转袖若雪飞。顾少爷还真是有艳福!” “去,这是你嫂子,敢动歪脑筋,小心我让绿丫头收拾你!”顾宸故作凶狠,眼睛里却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一曲舞毕,满场叫好不绝,盛微却实在是有些晕头转向,刚走回座位就被顾宸一把给抱住了,他用额头轻轻地抵着她的,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任谁都看得出他有多么的开心,满眼都是快乐的星星,眼底流动着点点柔情。此情此景,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亲一个!”立即赢得了满场声援,大家齐声喊:“亲一个亲一个!” ------------------------------------------------------------------------------ 咳咳,我来罗嗦两句,大家要勤于冒泡啊。我期待留言增加一位数tt.(未完待续) 西藏之行6(加更!留言再猛烈些吧!) 此情此景,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亲一个!”立即赢得了满场声援,大家齐声喊:“亲一个亲一个!” 这一叫,所有人都跟着叫了起来,盛微想起来刚刚他们还在吵嘴,恨恨跺了跺脚,转身就跑。热情的当地人拥着顾宸和盛微去湖边,要他们绕湖跑。 顾宸只得走去湖边,作势快步走了两步,回头见盛微却不追过来,他愣了一下,忽然反身走过来,一把将她搂去怀里,死也不放手了。 她羞得无地自容,脸藏在他怀里,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方把自己给藏起来。但这想法根本没能得逞,他有力的手指突然勾起她的下巴,紧接着唇就落了下来,准确无误地印在了她的唇瓣上,她现在终于可以肯定自己的确是喝多了,浑身的血液都往脑子里冲,叫她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只是茫然地任他予取予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后来想想都快要疯了。 场中的气氛因此达到顶点,众人热血沸腾,纷纷过来敬酒,到最后两个人都有些喝多了,散场后相互扶持着回到酒店。 顾宸关上门,回头去看盛微,她却已经脸色冷了下来,从水缸里面捞了水洗脸洗手,也不理他。他走过去,一把将她揽去怀里,贴着她的耳朵有些生气地说道:“你还和我生气?到底是谁先错了?” 盛微冷道:“当然是你先错了!什么都是你错!” 顾宸轻叹了一声:“说的我好像是个大坏蛋一样。” 盛微终于忍不住用力去踩他的脚,急道:“你就是坏蛋!你不是要和徐若诗走婚?!真不好意思我来煞风景了!你现在可以去找她,我没一点意见!”她口是心非,吼完眼睛里一热,差点就要哭了。 她的性子顾宸早已看破,“啧”了一声,忽然将她抱起来走去床边坐下,将她往自己腿上一放,低头看她。盛微低头不去看他,只是赌气咬着手指。 顾宸轻轻说:“你也知道这样难过,你怎么不想想我会不会难过?看到其他男人对你那么亲密,你当我这么大活人是个木头?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 盛微撅起嘴,“谁说的!那个人亲我是意外,但你去找徐若诗是自动的!不管,都是你的错!我不要理你!” 顾宸见她难得发女儿娇嗔,不由心中一荡,声音放得无比轻柔:“好么,都是我的错。我错啦,别和我赌气了好不好?” 盛微哼了一声,矜持的很。顾宸低声说:“你再和我闹,我可要惩罚你了。” 她急道:“你又来威胁我……” 话没说完,却被他急切地吻住唇。他的手微微一紧,盛微只觉背后一软,被他用力压去床上,他的身体立即俯上,沉重无比,她“咕咚”一声往床边倒去,他手还揽在她腰上,猝不及防刚好倒在她身上,她“啊”的一声,哼哼唧唧地抱怨: “疼。” “疼?”他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抚了抚她的嘴角,又把脸凑过去亲了亲她,说话的声音一瞬间变得嘶哑难耐,“这样呢?还疼不疼?” 她刚刚的泪意还没有褪去,盈盈的眼波好似秋水。他这个轻柔地吻叫她身心一软,所以她迷迷糊糊地摇头:“不疼。一点也不疼。” 他笑起来,薄薄的嘴角微微勾起,性感而迷人。她看得心里头痒痒的,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谁知纤细的手指才触到他的唇瓣,却被他冷不防一口咬住,她惊得整个人一哆嗦,轻声抗议: “不要。” 他不再理会她的抗议,温热的口腔包裹着她的手指,轻轻吮吸,灵巧的舌头不经意扫过她的指尖,她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所有的防备意识轰然倒塌,她惊喘一声还未回神,他的唇突然间落了下来,带着无法阻挡的霸气和掠夺,将她整个人一股脑地困在其中…… “说了要惩罚你的。”他贴着她的唇喃喃说着,虽然手劲奇大,可是他的吻却无比温柔,贴着她的唇辗转反复,蔓延下去。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扯去,炽热的气息喷去她身上,盛微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喘息着说道:“你……弄痛我了……轻一点……” 顾宸撑起身体,压去她身上,恨不得将她揉去身体里。月光从小小的窗口里透进来,他怀里少女的肌肤比珍珠还要美丽,他急切地在上面撒下亲吻,一面脱去身上累赘的衣服。 “轻一点……顾宸,你不可以欺负我……”她张口去咬他的手指,酥酥麻麻,舌尖在上面一卷,眉眼间竟然有一丝娇媚神色,仿佛在引诱他。 顾宸扶住她的后背,轻轻一揽,盛微惊呼一声,被他从床上抱了起来,跨坐去他腿上。她的手指忽然一紧,脖子情不自禁向后仰去,顾宸按住她的后脑勺,重重吻上去,声音里面有一种近乎诱惑的颤抖,“偏要欺负你,你能怎么样?” 他进,她让;他逼迫,她躲开。可是怎么也不成功,他简直对她的每一寸了若指掌。倘若不是他的手臂一直强有力地环住她的腰身,她几乎要瘫下去。疯狂的潮水扑面而来,她觉得自己被卷了进去,旋转,瑟缩,发抖。她的手指紧紧插入他浓密的头发里,学着他,在他眉间脸颊印下亲吻。 顾宸忽然停住动作,捧着她的脸深深吻着,然后向上,吻上她湿润的脸颊,轻声道:“弄痛你了么?” 盛微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流出了眼泪,满脸的湿润。她气息凌乱地摇头,颤声道:“我……我不知道……” 他不再说话,俯下身体把她放去柔软的床被间,轻柔地吻她。他们的唇是那样眷恋对方,几乎不想离开,纠缠在一起,渐渐狂乱起来。盛微陷入凌乱的被褥里,双手痉挛,无处可逃,他们都陷入这古老神秘的怪异节奏里无法自拔,用尽所有气力去爱对方,淋漓尽致,抵死缠绵。(未完待续) 西藏之行7 夜里睡得并不是很好,或许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旅行,也许是因为来到陌生的地方,即使是在顾宸温热的怀抱中,盛微一整个晚上都是睡睡醒醒。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才六点多钟,洗漱完毕下楼,一群人已经站在大厅里等着了,见她下来,笑嘻嘻地问她说:“怎么这么早?我们今天不急着赶路。” 那天上午车子要做例行检查,顾宸带着盛微和她的宝贝相机出去拍照。了美丽神秘的胡杨林、波澜壮阔的沙漠戈壁还有神奇壮观的万丈盐桥,盛微看得兴奋不已,再也没有任何顾忌,只是放开胸怀享受这难得的假期。顾宸看她高兴自己心里也十分开心,可是嘴上还是不忘告诫她说:“小样,真是阿土伯,激动成这样,你悠着点啊!真正的旅行还没开始呢!” 她知道,他担心她吃不了风餐露宿的苦,可是她不怕,那时候,在潜意识里她已经相信,只要有他在,就会永远保护她免受伤害。顾顾宸却仍不放心。为了防她感冒,逼着她早晚要各喝一包板蓝根冲剂,一杯雪山红景天,她抗议他也不理,看着她把满满的一杯药水喝完才心满意足地拍拍她的脑袋。 第三天早晨六点钟上路,这天的行程十分艰苦,车队要横穿长达四百多公里的可可西里无人区。天气非常之好,天空蓝得透明,白云像一片片洁白的棉花悠闲地飘忽在半空中,车子行驶在公路上,一路不断向上,前方的云彩随着车子的移动仿佛变得越来越低,越来越近,近到你恍惚间觉得总有伸手抓住它的那一刻。 车子行驶了一阵,越过唐古拉山口,路两边的景色渐渐越来越荒凉,植被多是一些低矮的灌木丛,玉珠峰巍然耸立,山顶的雪还没有化去,远像披了件洁白婚纱的美丽新娘,偶尔路过一处水泽,也会幸运地看得到藏羚羊的影子。车队一路行驶,鲜少看人家,只有苍蓝的天,黄灰的土地,在这样的景致中,人显得无比渺小。 偶有牧羊人赶着羊群在水边的草地上放羊,看见人来,“哦哦~~~”两手拢在嘴边大声地冲着车队喊话。虽然青藏高原一向是越野爱好者们的首选之地,但是这么一大群车队浩浩荡荡地驶过来也是一件相当壮观的事情。 才是出发第一天,个个儿的精神和兴致都非常之好,“哦哦~~”齐声又喊回去,叶俊尧他们甚至打开车顶,站在座位上兴奋地冲着大山深处放声高喊,盛微本来也是趴在车顶上摄影来着,看见这样的情景顿时兴奋莫名,“喂~~~~”才吆喝了一声,就被顾宸一把从车顶拽了一下来。她一时不服气,装作凶巴巴的样子,瞪着他说:“你干什么?人家正玩得高兴呢!” 顾宸不甘示弱,拧着眉头教训她说:“这里的海拔将近四千两百米,你这样乱喊乱叫,待会儿出现高原反应,我可不管你!” 谁还稀罕他管了!她哼了他一声,转过身去扶着椅背又想往车顶爬去。顾宸和王叶德是换着开车的,这一段他休息,不由分说拽着盛微,双臂有力地钳住她,不让她再任性。 盛微动了两下,挣扎不开气得拧眉,咬牙切齿地控诉他说:“顾宸,你欺负人!”他还不承认,一脸无辜地看着她说:“我哪有啊?你又冤枉我!” “谁冤枉你了?”前头的王叶德忍不住替盛微抱不平,“微微你别怕,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哥说,咱给你出头!” 顾宸冷哼一声,声音凉凉地说:“王胖子,你啥时候成你嫂子的哥了?好好开的的车!”口气那叫一个酸,王叶德“嘿嘿嘿”,透过后视镜看着他只是笑。 刚出发的时候人人精神抖擞,四辆车子利用对讲机互相通联,唱韩红的《家乡》,置身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一路欢歌笑语,热闹非凡。 渐渐地车子驶入可可西里腹地,眼前再没有一丝人烟,也再没办法找到一条像样的路。更糟糕的是这里似乎前天晚上刚下过雨,草原上的土路变得更加泥泞难行,偶尔经过大片大片的河滩,才让人体会到什么叫做真真正正的越野。由于盗猎者的肆意捕杀,可可西里野生动物成群的神话已不再有,但是车子一路驶去,时不时地仍然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牦牛、藏羚羊和野毛驴,苍鹰在天际自由自在地翱翔,远远地看去,天高地远、雄壮异常。 盛微拍了许许多多精彩的照片,一路上兴奋得手舞足蹈,恨不能直接奔下车去和草原来一次亲密接触,然而这只是一开始的状况,行程才到三分之一,我们得意忘形的女主终于开始觉得头痛、胸闷气促,恶心想吐,反正再也得意不起来了,有气无力地瘫在座位上,像个泄了气的充气娃娃。王叶德一边开车一边还不忘笑话她:“看这可怜孩子,蔫成这样!” 他就故意说给旁边的顾宸听的,好叫他心疼!小两口谈恋爱去哪里浪漫不行?非得来这么个不毛之地感受原始生活! 顾宸虽然心里头心疼,嘴上却还笑嘻嘻地夸她:“到这里才出现高原反应,我们家微微这回表现得不错嘛!要不要吸氧?” 盛微窝在角落里,有气无力地抬头扫了他一眼,还不忘跟他斗嘴说:“谢谢夸奖,我也觉得自己很不错。我还要上珠峰的,我之前看过攻略,这种高反,一定要用毅力克服,不然,接下来哪里都去不了……我还撑得住。” 顾宸听了以后又是一笑,倾身过来抱她,她身上没有力气,被他稳稳当当地圈在了怀里,俯身在她额上一吻,“吧唧”一声,然后直起腰来很开心地宣布说:“真乖。” --------------------------------------------------- 最近有点失控,睡不着。我一定会写一个美好的结局(未完待续) 西藏之行8 车子沿着公路蜿蜒而上,很快就翻第一座海拔超过五千米的高山——风火山。盛微已经在高原反应的折磨下浑身无力,只得乖乖地在顾宸的“伺候”下吃药和维生素。顾宸一路上都把她扣在怀里,隔三差五,总不忘低头轻薄她一下,她一开始还张牙舞爪地试图警告他不要当众费力,后来想想算了,亲都亲了,王叶德早就见怪不怪了。 穿行一天,晚上车队露宿在沱沱河。盛微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野外露宿,饶是她身体还有些不舒服,也觉得兴奋莫名,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顾宸也同样兴奋,这回不亲她脸,直接咬一口她粉嫩的嘴唇说:“答对了,我老婆可真聪明!”这么多人面前,她差点没被他的放肆气疯了,抓起手边的矿泉水就往他掷过去,顾宸身子一闪,临逃出帐篷之前还不忘占她便宜,大笑道:“救命啊,我老婆要杀人了!” 都说青藏高原荒凉,但是白色的沱沱河,还有河边滋养的一带鲜绿,显得如梦如幻。大伙儿一登陆,就感觉到迎面而来的绿意和凉爽,让旅途上浮躁的心都清净了下来,盛微闭着眼睛感受湖面吹过来的风,还有与市区截然不同的空气,连说这是个好地方。大家伙儿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豁然开朗。 短暂的休整之后,拉则集中了大家,在河边的岛空地里围成个硕大的圈子,说完注意事项,便是诸如自我介绍这样的流程。大家都简单地自报姓名,反正大家也都熟悉,说是自我介绍,陌生面孔,也就是薛秦带来的那个女孩,盛微是第一次听她的名字,叫做何立秋。 既然露营,那必然有野餐。车里早就提前备了不少食材还有器具。大家吃了一天的包装食品,也都很向往人间烟火的感觉了。,每组一套炊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高原上生火都是个问题,还好拉则和索姆经验充足,又在沱沱河里面打了一铁杠子水,支在架子上,烧了半天,也不见水冒泡。不过大家也就图个兴致,围着火堆,还唱起歌来了。 做饭的事情,自然是由四个女生承担。徐若诗是典型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远远地在河边站着,还用面巾捂着脸。盛微有点感慨,真是命好,这人还真是娇嫩。不过想想其实自己也被烟熏得够呛。 风偏偏和她作对似的,她在哪择菜,风就往哪吹,熏得一双眼睛跟兔子一样红彤彤的,直流泪,最后,还是拉则看不过去了,让她在一边歇着,做饭的事情就交给索姆和何立秋了。 那个何立秋小个子,有点害羞,可对谁都是笑呵呵的。因为是薛秦带来的人,大家也都给足了妹子,很快就混熟了。 其实说菜,也没什么,在格尔木采购了点西红柿胡萝卜,还有牛肉干、羊肉干什么的。往铁锅里一仍,再盖上盖子,就慢火熬汤地炖上了。 大伙儿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盛微在河边自顾排着草原上落日的壮丽景观,真有点“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意境。 牛肉的香味渐渐炖出来了,迎风散开,勾起众人肚子里的馋虫。盛微也装好相机,回人群中坐下。索姆手执大汤勺,活像学校食堂打饭的师傅,旁边的何立秋一脸贤妻良母的样子,一个个盛汤面,一个个端。 怎么说像他们这些不干活光享受的人,还要人家盛好,多不好意思。她看着那女孩端着一大碗面朝自己走过来,赶紧站起来接。 却不料她一个趔趄没有站稳,只听到“哎呀!”一声惊呼,睁眼一看,那碗热气腾腾的面和汤,都如数泼在了何立秋的衣服上。 正是立夏的季节,身上衣服都没超过两间,隔着薄薄的衣料,盛微看她手上的皮肤都红了,烫得肯定不轻。 “对不起对不起!”她赶紧道歉,她都没胆量往对面身上看。 对方好像比她吓得还惨,半响说不出话来,眼泪就开始往下掉。顾宸他们几个见状,赶紧围了上来。 “怎么了,微微?”齐俊饶见到何立秋一身的惨状,连忙回头去翻纸巾。 顾宸则看了一眼那个掉眼泪的女孩。 “没事,都怪我自己不小心……我是想过来说声谢谢的,谢谢你在酒店给我指路。” 盛微只觉得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抬眼看了一眼那个泪眼婆娑的女孩,她终于明白过来,那个女孩子,哪里是再跟自己说话,分明都是说给顾宸听的。 “你真是毛手毛脚的!让你老老实实呆着,非得惹点事。”顾宸回头皱着眉头训了她一句,接着又问:“你烫着没有?” 盛微被他一吼,满腔疑惑堵在心头,支支吾吾说:“没,没有。” “你烫得严重吗?先去用冷水冲一冲,不然等下都起泡了……”顾宸又转过去对何立秋说道。 “没事,其实没什么大事,不就烫了一下,不过把大家吓一跳,真是不好意思……那我先去洗一下。” “等下,”盛微叫住她:“我陪你去吧。” “微微,等下你给她拿件衣服换吧!”顾宸在后面说道。 “嗯。”何立秋到也没有拒绝,两人一前一后去了河边。 沱沱河六月初的水还很冷,盛微用纱巾沾湿了给她敷,她却摇摇头笑了笑:“没事,这点疼不算什么,小时候在家割猪草,经常割着手,鲜血直流的,现在长大也就不怕疼了……” 盛微看着她一边说着,一边揭开袖子,她不禁要惊呼出声,皮都烫掉了,还说没事?!她突然想起来那天在格尔木那个饭店吃饭,那一点小事,何立秋都可以哭得梨花带雨,而现在,自己动手揭开伤疤的瞬间,她几乎以为她会晕死过去,谁知道,人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还能笑着跟她说没事?! 她看着河边那个单薄的女孩,不由得觉得森然,风吹了过来,她身上的汗毛都密密麻麻地立了起来。(未完待续) 西藏之行9 从河边回来之后,拉则用随身的药箱给何立秋包扎了下。一场风波好似已经在大伙儿心里淡化了,又开始谈笑炎炎地吃饭喝酒。 索姆招呼大家赶紧趁热吃,薛秦客气地道谢,大伙儿都吸着鼻子喊香。 只有盛微还在埋头摆弄她脚边的一株野草,想着刚刚的事情,觉得匪夷所思,又觉得唏嘘不已。顾宸装了一碗饭菜,走到她身边,蹲下来,把碗凑到她前面。“行了,大小姐,我刚刚不该吼你,气够了没有?吃饱了才有精力继续发脾气。” 盛微没好气地把他手里的碗推到一边,“我都被你骂饱了,祝你们用餐愉快。” 她说完起身就走,在一旁吃饭的索姆见顾宸没有动,赶紧喝了口汤,含糊地叫道:“盛微你去哪,我跟你一块去。”说完一边急着把嘴里的东西往下咽,一边追了出去。 顾宸也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惶惶然不知所措的何立秋。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还是,穿了她的衣服……对不起,可我没有恶意的。”她换了盛微的一件衣服,人看起来精神多了,粉色的外套衬得皮肤水灵灵的。 顾宸用筷子挑拣着碗里的葱头,忽然才想起,盛微都不打算吃了,干嘛自己还习惯性地要去掉她最不喜欢吃的东西。 他笑笑对何立秋说道:“她是因为我刚刚凶她了,这人就是这个脾气,刚刚的事情,我替她跟你道歉,你别往心里去。” 另一边,索姆追上赌气的盛微,两人在沱沱河边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盛微姐姐?你不高兴是因为顾宸哥哥凶你了么?”索姆的汉语说得还算标准。 “也不是,是我自己有点心情不好。” “你别往心里去啦,在我们这边,男人会凶女人,只有两种关系,要么这个女人是他女儿,要么是他老婆,”索姆笑着说:“这说明顾宸哥哥把你当他的亲人,是亲人才会这样的。” 盛微嘴角抽了抽,终究没有说话,她何尝不是?因为爱他信任他,所以他对自己有一点不好,心里就会难受…… 索姆开始唱歌,唱的是她听不懂的藏文歌,苍凉高亢中,还带着一种淡淡的寥落和忧伤。 她突然想起来在某本书上看过的一句话:“爱情真是一种病,每个人都会得的病,或早或晚,也许轻一些,也许重一些,而唯一的药,便是你的心,如果你不肯给,我将如玫瑰失水,只是慢慢地枯萎,不再有春天。” 是不是她的要求太多了?还是自己已经开始渐渐习惯他的温柔和宠溺了呢? 再回来的时候,夜暮已经悄悄降临了,几个男生在支架上挂了几盏大功率照明灯,场地中央则燃起了熊熊的篝火,因为晚上有些冷,大家都熙熙攘攘挤在一块,有一种青春的热烈气息在空气中飘荡着。 盛微从河边走了回来找位置想要坐下来,却看到了还在有一句没一句聊着的顾宸和何立秋,再一偏头,拉则拍了拍旁边的座位,招呼她坐下来。一群人中间最换了的自然是王叶德,他性格活跃,这种热闹的场合更少不了他。 大家坐好了,王叶德就号召大家安静下来之后,提出先做一个游戏热热身,这个游戏就叫做“结对子”。规则为四个男生四个女生一块在划定的圆圈里游走,另一人在场外击鼓,鼓声随机停止的那一瞬间,游戏者要立即拉起离自己最近一个人的手,而另一人必须为异性,即“结对子”成功,如有人不幸落单,便要淘汰,淘汰者必须当众表演一个节目才能下场。人越少,圈子就划得越小。 他果然是“娱乐之神”,顾宸要叫上他,还真是有先见之明,任何时候,有了他就不会冷场。王叶德深知这种喧闹又带点小暧昧的游戏最能让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精神振奋,果然,他话音刚落,整个场面都沸腾了起来,不过又有些碍着面皮薄,跃跃欲试却又在观望,所以雷声大雨点小,敢于主动登场的人并不多。 盛微开始还在觉得好笑,顾宸忽然用力拍着他的手,这才发现徐若诗笑着被王叶德强拖到了圆圈里,率先成为了参加者。既然师有人带头,很快两个胆大的男生也冲了上去。 “走,去把王叶德挤掉。”齐俊饶当机立断的把索姆往前推,盛微却被索姆拉着一块走了出去,她倒也无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好玩。 人很快凑齐了,在击鼓者宣布准备开始的时候,一直关注着王叶德和徐若诗的盛微才发现人堆里里竟然还有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薛秦竟然也会参加这种嬉闹的活动,原来随他一块来的还有那个他身边的何立秋。真难为她如此敬业,是伤病员还要上。 游戏开始了,因为参加者的站位是随机的,大家在并不宽裕的圈子里转啊转,谁也不知道转到哪里的时候鼓声会终止。第一回合,鼓声刚落,盛微就被黝黑高壮的拉则拉着,薛秦被何立秋拉着,盛微正纳闷顾宸怎么不见了,视线扫到索姆,顿时忍俊不禁,原来是索姆拉住了他。 这一回合立刻就有一男一女在不同的角落落了单,王叶德到大方,随即唱了首歌,徐若诗给大家跳了段简单的华尔兹。 第二回合开始,这一次的鼓声响了很久,停顿时更显得突然,周遭安静的那一瞬间,王叶德电般挤开薛秦,成功拉住了徐若诗,而盛微转到哪里就跟到哪里的拉则男生照旧又准确无误地朝她伸出手。 然而就在那拉则触到盛微的瞬间,盛微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剧烈的倾斜了一下,胳膊从另外一个方向被人用力一拽,她险些站立不稳,接着另一股力道保持平衡后,透过挤挤挨挨的人缝,这才看清远远探过来把她拽得手疼不已的人竟然是离她并不算近的顾宸,而就站在他身畔的何立秋则一脸尴尬和茫然地独自站在那里。(未完待续) 西藏之行10 何立秋当然也是怎么都想不通,明明前几分钟,顾宸和盛微还赌着气,两人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刻,顾宸居然弃离他最近的她于不顾,转而去寻找盛微,更何况在这个游戏里明显盛微还一直避着他,故意站得离他远远地。 这时候大家都笑了起来,原来维持盛微平衡的是两只手被不同的人从不同的方向拉扯着,两股力道像是要把她撕成两半。 “这个算什么回事?”齐俊饶也有些犹豫了,游戏规则是要求每个“对子”里只能有两个人。于是他只能征询当事人盛微:“是谁先拉住你的?” 盛微给了他一个无语问苍天的表情。 好在拉则有几分竞赛精神,光明磊落,纵使顾宸是横插过来的,但是他得承认自己慢了半秒。他松开了手,示意自己被淘汰了。 除了拉则之外,何立秋也毫无疑问也要出局。 拉则很快地当众唱了一曲高原上的藏歌,慷慨激扬地赢得了满堂彩。轮到何立秋的时候,她整个人红得像一个番茄,绞着手站在众人目光的焦点,越紧张脑子里就越是一片空白。她大概是从小到大也没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演节目,起初上来参加游戏,已经是壮着胆子,没料到这一出更难以应对。 她期期艾艾地,头几乎要贴在胸口,观众们等不及了,纷纷在下面催促着。一旁的薛秦给她出主意,说:“你就随便唱首歌吧。” 何立秋深吸了几口气,鼓起勇气,用蚊子“哼哼”般的音量唱了起来,由于太过拘谨,她连词都记不住,磕磕巴巴的,盛微听了好一会才明白,原来她唱的是邓丽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 当她唱到歌里的“问我爱你有多森……”的时候,大伙儿都憋着笑,只有一个人不管不顾地笑弯了腰。 那个人就是徐若诗。想来在她这样的行家看来,如此水准的表演有足以让她捧腹的理由。她开口说道:“行了,别为她了,再让她唱下去,邓丽君会哭的。” 这话说完,人群中传来一阵哄笑。而何立秋就在这此起彼伏的笑声里,孤独而慌张地站在人们视线的中央。她惶惶然地揪紧了自己的裤腿,忽然意识到身上的寒酸或许让自己此刻看起来更像一只可怜虫,眼中含着泪,全身都在发抖。 在眼泪掉下来之前,她匆匆回望了一眼,泪光中,她看到了双手紧握的薛秦、盛微,还有徐若诗清高如许的笑颜和顾宸略带歉意的眼神。 这时,篝火晚会在主持人王叶德的热力煽动下进入了一个又一个新的环节。年轻的人们总有挥霍不完的精力,尽情地投入在笑声和喧闹之中。 索姆站起来环视着人头攒动的大圆圈,而薛秦却本能地朝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看了一眼。果然,在不远处有一个落寞的背影逐渐离开了人群,蹒跚地朝被黑暗阴影笼罩的小树林走去。 白天的沱沱河边绿意可人,可是谁也不知道夜色中的它隐藏着什么危险。他本来也不想看着盛微和顾宸,所以正好借机离开,匆匆朝那个背影追去。 他在林子的边缘成功赶上了何立秋,一把拦住她。 “你要干什么,这里是野外,你难道不知道晚上随意乱走会有危险?” 何立秋默默地掉眼泪,“你别管我了。” 她也不知道一向都很是礼貌客气地薛秦为什么这一次语气特别的重。“你以为我想管你?我自己都管不了。但是有什么事值得拿自己的安全来冒险?万一你出了事,这里很多人都要背责任的,尤其是把你带来这里的我。” 何立秋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在哭泣中微微弯下了腰:“谁会在乎这个,我算什么?我知道,我又土又呆,像个怪物,没有一个人看得起我!包括你!” “你想要别人看得起你,你首先要自己看得起自己!”薛秦大声对她说道,言毕,他垂下了头,好似对自己重复,“没错,你得自己看得起自己。尊严是自己给的,就像身上最后一件衣服,别人未必想知道衣服下面是什么,可如果自己主动扒掉它,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了。” “你说尊严是自己给的,那么感情呢?”何立秋收住了抽噎,定定地看着他,“你知道我的心意,你对我好,为何却总不愿意喜欢我?不一样是嫌弃我么?!” “感情是别人给的,我的已经给了别人,所以不能给你。我对你好,那是因为我看你很努力,想帮帮你而已,让你造成误会,我跟你道歉。” “给了别人?是给了她么?你别以为自己装的好,别人看不出来,我能看出来!”何立秋身子一颤,说出了那个答案,是的,他的眼睛一直在看着那个人。 “连你都能看出来,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是装傻而已。我心甘情愿,你何必愤愤不平。”薛秦淡淡说着,月光浅浅照进他的眼睛里,他看着何立秋脸上的表情,突然一种怜悯的感觉油然而生,好似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但是她不愿意给,我也没有办法。我不是不愿意给你,而是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喜欢她了……” “我对你好,没有别的意图,只是希望尽点力帮助别人而已,你很好,以后会遇到值得的人的……” 何立秋呆在原处,眼泪不断下落。 薛秦说完指了指人群喧闹的方向,“我要回去了,你想怎么样,随便吧。不要让人担心,想哭,就在这哭一会吧。” 接着,他真的就掉头返回,把泪眼婆娑的何立秋留在了原地,过了一会,他听到跟随自己方向的脚步声,可那声音沉重而拖沓。 “是不是你手臂还很疼?身上疼吗?”他问了一声正迟疑随他走回灯火处的何立秋。 何立秋摇了摇头,试图让每一步走得更正常,眉间却因忍痛而不自觉地微微蹙起。 薛秦叹了口气,停下来说道:“伸出手,我看看。”(未完待续) 西藏之行11 她先是不动,继而在他沉默的等待中缓缓的把手伸了出来。被纱布缠着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又渗出了血迹。 “你都伤都这样了,之前何必再逞强去参加什么游戏?” 何立秋苦笑道:“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收到这次来西藏的邀请,就跟爱丽丝梦游幻境一样,很多人,很多事都是陌生的,我脑子里又热又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太急着融入到所有人里面,就硬逼着自己胆子大一点,好像多认识几个人,多参加一切活动,就可以跟别人一样了,结果活生生成了一个小丑。其实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别人学钢琴的时候,我在放牛捡柴,我又何必骗自己。”她说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你说得很对,我不能自己看不起自己,就算跟别人不一样,也得是比别人都强。” 薛秦不予置评地伸手搀了她一把。 看着小心翼翼尽量跟自己保持身体距离的薛秦,何立秋忽然认真地说道:“谢谢你,你是个好男人,她不喜欢你,是她没福气。”她说完微微一笑,这笑容不再如之前那戴着面具一般的谦恭卑微,而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和友善。 薛秦帮助她走至人群附近,便让她在一棵树下坐着,自己去找来了保管医药箱拉则,帮助她重新包扎伤口。齐俊饶也随之凑了过来,关切地问长问短,确定她情绪稳定下来,伤口也没有什么事之后,薛秦就借故走开了。 一番折腾下来,晚会已经接近尾声,大多数人都意犹未尽地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笑聊天。盛微躲进帐篷之后,周遭的喧闹声也逐渐散去了一些,想来不少人已经跟她一样进入到自己方寸之间的小世界里,体会着难得的郊外的夜晚。躺在帐篷里头,或许是因为草原上寒气太重,或许是因为白天颠簸了一天,盛微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脑子里想了很多事情,关于她自己、顾宸、薛秦还有他们一伙子人。 夜里只觉得冷,拼命地把身体往一起缩。模模糊糊中感觉到有人掀了帘子进来,那人的手一直温柔地抚在她的额头上,很久很久,渐渐地往下,最终轻柔地停在她的嘴角上。这熟悉的感觉,她还没来得及叹息,下一秒整个人已经落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模模糊糊中心里也知道,这样温暖结实而叫她安心的怀抱,除了顾宸,再没有别的人了。 “微微,你睡了?” 盛微心中暗恼,真正睡着了又怎么会回答。她瓮着声音说:“你走错门了,她不在这个帐篷。” 他挑挑眉,一把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的胸膛,柔声说:“好了好了,怎么突然晋级地主婆了,说话凶巴巴的。” “你自己凶我,怎么不说自己是土财主呢?!”她哼哼唧唧,“我地主婆,那何立秋就像受苦受难的小媳妇了?怎么,你要为她出头啊?” “我咋听着这话恁酸呢?敢情你吃醋了?”顾宸笑嘻嘻,决定将怀柔政策进行到底。 “你混蛋!”盛微再忍不住,朝他胸口锤了一拳。 “哎哟,下手真狠。”顾宸捂着胸口大叫。 “啊?!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不躲啊?这么笨!”盛微着急了。 “嘻嘻,是心疼啊,我吼你我自己也难受啊,不过你把人家大姑娘烫成那样,我这监护人总得意思意思吧?” “去你的!”她气呼呼地转过去,背对着他。 “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顾宸从后面温柔地抱着她,发现她好娇小,像蜷缩的猫咪。 “微微……” “宝贝……” “小心肝……” “老婆……” 十分钟独角戏过去,盛微终于忍不住转了过来,任他在脸上亲来亲去的,一边说着。 “其实我心里也觉得奇怪,那个何立秋,烫成那样还说没事……看得怪渗人的……” “人家农村的孩子早当家,吃苦多着呢,懂事!” “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说了你也不会懂,这是女人的第六感……”盛微嘟囔着。 “女人?那你得感谢我,是我给了你这种异于常人的能力!怎么样,给点奖励吧!”说着双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 “你这个色狼!”盛微脸一红,“这帐篷不隔音,给我老实睡觉,你答应带我去拍日出的。” “好吧,谨遵夫人旨意。”顾宸笑了笑,笼着她的小脸狠狠地亲了一口,“晚安,宝贝。” 一夜倒也睡得香甜,直到第二天一早被顾宸摇醒。睁开眼,四面还是灰蒙蒙的,天还没有大亮。她刚刚想问几点了,顾宸却已经敏捷地窜出了帐篷,站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喊道: “快出来,太阳升起来了。” 盛微也赶紧穿戴整齐出来。是日出!草原的日出!遥远的天际绽出无数条金色的丝线,流光浮动、洒满了整个草原。远处的山脉、近处的河流全都被笼罩在迷人的霞光中,早晨的风轻轻地吹拂着、吟唱着,隐约中送来阵阵青草香,整个草原也随之苏醒了过来。这样美丽的情形,实在是太叫人震撼了,她兴奋得再管不住自己,“哦哦~~”挥舞着双手大叫着直往东方跑去,过了一会儿又大叫着跑回来,回过头,恰看见顾宸正倚在不远处的车子上看着她,嘴角带着一丝宠溺的笑,眼睛眨也不眨。 她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脚步一收,停在了半路。顾宸却忽然站起身来快走两步,不知不觉间,已经冲她张开了怀抱,她先还一愣,忽然之间却又有些期待,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人却已经奔到了他的面前,被他一把抱在怀里,离开地面,欢快地用力地旋转。她先是惊叫,继而开心得放声大叫,两腿发软才刚着地,他火热的唇就已经落了下,“嫁给我好不好,微微?” 她点点头,那个好字却始终哽在心头,她一直努力着,希望得到他妈妈的认可,虽然他不理解,但是他也尽力去包容……而她还总是任性跟他耍耍小性子,想到这里忽然心酸,双手不知不觉地拢上他的脖子,轻轻地回吻她,虽然只是很轻的动作,可是她能感觉到,箍在她腰上的双臂骤然间狠狠地收紧,他用了太多的力气,似乎是全部,紧紧地紧紧地把自己收进了他的怀抱里……(未完待续) 西藏之行12 一队人队伍终于离开了那曲,终于在六月中旬的时候到达了目的地拉萨。车上的几个女孩子,出了索姆之外,其他都明显体力不支了,一路上收获不少,盛微的相机都已经装满了好几张卡了,当然,最具有轰动性的消息就是,王叶德追求徐若诗终于有了结果,终于不和他们挤一个车,上杆子和他的宝贝诗诗凑一堆去了。 最后吧齐俊饶换了过来,丫一路上一直在八卦,说王胖子如何如何,最终还是把天鹅肉吃到了云云。盛微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个消息总令人有点匪夷所思,徐若诗那样高傲的女孩子,会喜欢王叶德?打死她也不相信。 住进酒店,盛微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洗个澡然后立即爬到床上去好好睡一觉。顾宸回房的时候见她连头发都没有吹干就睡着了,有点好气,又不忍心把她弄醒,只好自己找来吹风机,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一点一点地帮她吹干,她在睡梦中觉得有点吵,不满地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后又沉沉睡去。 这个丫头的发质好到令人惊叹,吹干了以后光滑如水,柔亮如缎,不去拍广告还真是可惜了,他想着想着自己先笑起来,侧坐在床边一遍遍地用手把她的发丝给掬起来,然后又认认真真地看着它们缓缓从自己手中滑落,他发觉自己简直爱极了这样的举动,乐此不疲。她还香喷喷地睡着,怎么睡得着?他可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呢! 酣甜一觉,睁开眼已经是中午了,盛微看了眼手表,忙叽叽喳喳地叫起来: “顾宸,快起来!你说了下午带我出去玩儿的!” 边叫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飞速地跑到卫生间洗漱,等回来才发现顾少爷竟然还在蒙头大睡,还大大方方地露了一条腿在被子外面,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还没等动作,床上的人却忽然兵出奇招,跳将起来把她连人带被子一把给抱住了。这家伙,总爱搞偷袭,她又惊又怒,又是好笑又是生气,一边叫“别闹了”一面手忙搅乱地想把她推开,这个家伙无赖起来简直要人命,身体软软地挂在她身上,固执地说: “就不放。除非……”他低头飞快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认真说,“你也像这样亲亲我。” 布达拉宫是一座融宫堡和寺院于一体的古建筑群,依红山而建,宫宇堆叠,傲视群山,气势恢弘,殿中收藏了无数珍宝,堪称一座宝贵的艺术天堂。顾宸和盛微两人跟着导游拾级而上,抬头就可以看见眼前蓝天白云,芳草满地,殿宇辉煌,不觉心旷神怡。西藏大部分的寺庙都是禁止拍照的,所以他们只顾游玩,一路说说笑笑,走走停停。顾宸见盛微绕着大殿来来回回走个不停,心里不禁有些好奇,问: “微微,你在找什么?贼头贼脑的。” 她站在门边,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顽皮地回答他: “我在找六世达.赖偷偷开的小门,拉则跟我说过,仓央嘉措曾经在布达拉宫开了一条小门,专用于和他的情人幽会。我看沿着这条路出去,说不定还能碰到一条守门的小狗。到时候我会叫它小声点儿,如果有人半夜里偷偷溜出门,千万不要大惊小怪!” 他听了再也忍不住,“哈哈”朗声长笑。这个调皮的小东西,骨子里浪漫到无可救药,实在是叫人不喜欢都难。 “想不想喝点什么?”顾宸看她俏丽的小鼻子尖上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关切的问道:“你这高反人群,还是不要太激动,先歇一会,我去下面给你拿点喝的东西。” “嗯。我要表扬下顾宸同学,这么体贴,可以发个雷锋奖!”盛微笑眯眯地说着。 “那你乖乖在这里等我,不要到处乱跑。” “恩恩。去吧去吧,真是经不起表扬,太罗嗦了。”盛微看着他下阶梯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盛微看他走远,起来转了转,自顾地走着,顾宸等下找不到她会打电话的。 去了个洗手间,正想出来,听到后面传来一男一女争辩的声音,仔细听了听,却是薛秦和徐若诗。她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也不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但是那两人的声音这么近,如果自己现在走出去,可能人家会误会她一直在偷听。所以只能停在那里,等他们走了再走。 “薛秦,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什么都淡薄的人,没想到你这么喜欢管闲事。”徐若诗振振有词地说着。 “我不认为我哥们的事情是闲事,如果今天胖子带的是别人,不是你,我一句话也不会多说,不过你的目的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在里面说破,是想给胖子留点脸面。”薛秦的声音还的那样,淡淡的,带着冷漠的温度。 “是么?以我的条件,和他在一起,他已经感恩戴德了,脸面尊严这东西,在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早就丢光了。” “其实也不完全,像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比顾宸都更好的,你自己也清楚,不是么?”她的话,让他心里有一丝动容。 “更好?更好是什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有别的人比得上?这点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 “你何必,这样纠缠你觉得有意思么?何况,你若是这样,痛苦的会是四个人,你最终也不会快乐。”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快乐不快乐,我就想能够光明正大地看着他们,看看他们能不能天荒地老。” “徐若诗,你还有完没完?你这样拿得起放不下,一直在他们旁边虎视眈眈,脸皮未免太厚了!” “你直接说我不要脸不是更好?”徐若诗苦笑了笑:“其实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呢?你不是也一直虎视眈眈么?只是我敢做我想做的事情,而你不敢,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更别提纠缠。” “你胡说!”薛秦脸一红:“我只是觉得,她自己觉得幸福就好,我自然拿得起放得下,不会做出像你那样的事情来!” “我做什么事情了?我倒想问问薛少,我喜欢一个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喜欢谁和我自然没关系,不过,你要伤害她,我就不会允许!你别以为没人知道,上次盛微保送b大的资格,是你用关系让她除名的,这件事,我没和顾宸说,是觉得你挺可怜的,希望你见好就收。” “是吗?没想到你这个护花使者,做得挺称职的,连保送生的资格都能让给她,人家却丝毫不知情,不知道可怜的,到底是谁?” “是我不想让她知道的,所以我跟你不一样。”薛秦脸白了白。 “当然不一样,你是学雷锋,我是搞破坏,不过我们两各怀鬼胎,倒不如可以合作,到时候说不定我们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不可能,我想要的,不过是她幸福,和你的占有欲根本不一样!” “是吗?我看其实不然吧,据我所知,你带在身边的那个何立秋,在某些地方,和盛微很像吧!口口声声说你没有占有欲,却找个和她有三分相似的女孩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打的是什么主意,装作一付卫道士的样子,其实你就是羡慕,你羡慕我不顾一切的勇气,我做的不正是你心里想着,却不敢去做的事情吗?” “你胡说!我跟她根本不是情侣关系,只是帮帮她而已。” “我胡说么?如果我是胡说,那么你喜欢盛微的事情,我告诉她也没有关系么?” “我原本觉得你是可怜,现在发现,你是可悲。”薛秦平复了心绪,“我警告你,不要做傻事,不然你会后悔。”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以为我会害怕么?我什么都没有了,大不了,所有人都和我一样,对我来说,一点都不亏。” “……你敢说你告诉自己,她是你兄弟的女人,你在深夜无人的时候,就不会去想她?在梦里没有梦到过你和她缱绻呢喃么?你不累么,薛秦?”徐若诗咧着嘴无声地笑着,看着他步步紧逼地问到。 “你真的是疯了……”薛秦不再去看她那张笑得夸张到难看的脸,转身进了包厢。 盛微摸摸跳得蹦蹦的心脏,听着那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的清脆的声音渐渐远去,他们争执地一字一句言犹在耳,她双腿一软,背靠着贴着烫金墙纸的壁一点点滑了下去。 索性,那天谁也没发现她在里面,后来顾宸找到她,她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陪他一路欢声笑语,暗地里却一直都掩着怦怦跳的心。偷听可不是什么好行径,况且,还听到这么一番话,她也不愿意告诉顾宸,因为他那醋缸子,听到还指不定要咋呢。算了,还是能躲就躲吧!她谁也不要去想,一心想着旁边的人就好。 -------------------------------------------------------------------------------- 中卷到这里就结束啦~下卷柳姐姐我准备当一把后妈。嘿嘿。(未完待续) 考研风波1 再次回到北京,盛微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二十几天的长途跋涉让她无论身心都有些疲惫不堪。 毕业的脚步却紧锣密鼓地逼近了,顾宸想让她好好休息,她死活不肯,甚至吵着要回宿舍好好准备考研的复习。顾宸好说歹说,只得用强硬手段,将她扛了回他们的小窝。盛微哭笑不得还是哭笑不得。,骂他“阴险”、“暴力”、“情色控”,顾宸笑眯眯照单全收,她看看简直无语了,干脆抱起换洗衣服跑到浴室洗个澡上床补眠去。 一觉睡醒天已全黑,躺在床上隐隐能闻见丝丝缕缕的香气。起床后简单地洗漱了下下楼,就见他们家顾大少爷正围着围裙煞有介事地厨房里忙碌,手上还端着一锅汤,见她下来,连声招呼: “醒了吗?吃饭了哦!” 她伸长脑袋瞧了瞧,一脸怀疑地问他:“这是你做的?”不等顾修捷回答,自己先拧了眉头,撇嘴说:“不可能。顾少爷可没有这么好的手艺。” 他还在跟她嘴硬:“我也有帮忙的好不好,怎么说也是我从店里买回来,还放到微波炉里面热了!”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脾气地点头:“唔,知道了,大厨师!” 那模样逗得他笑出来,伸手拉过她说:“好了,快过来吃饭。” 收拾完毕,盛微乖乖地回房间上网,她去西藏嫌带着电脑不方便,又存心躲懒,所以好一阵子没有上网。开启电脑,先把qq挂上,再去打开浏览器,和往常一样随意浏览新闻,遇见不错的或是有学习价值的就收藏起来。顾宸正在阳台上接电话,不知道和谁说了什么,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盛微转头问他:“怎么了?” 他笑了笑:“没什么。”又问:“在西藏拍的那些照片呢?打开来看看。” 她拍的多是些风景见闻,而他相机里的照片却多是她。她本就长得极美,而他显然用了心,镜头下的每一个她都是灵动美丽的,却又内敛含蓄如涓涓流水。顾宸最喜欢看她长发飘飘的样子,挑了好多放在自己的博客上。盛微笑他幼稚得像个小孩子,他毫不介意,抱着她毫不客气地吻了一回。 “等下,有个东西我差点都忘记了,嘿嘿。你等下。”盛微故作神秘,跳起来在包包里翻了半天。 “搞什么鬼啊,神秘兮兮的。”顾宸斜躺在床上,慵懒地说着。 “找到了!”盛微笑眯眯地,手上拿了一条银色的链子,上面还缀着一颗天蓝色的大石头,圆滚滚的,在顾宸眼睛前面晃来晃去。 “这什么呀?”顾宸伸手拽过来一看,是个藏饰,式样到是简洁,坠子有半个婴儿拳头那么大,是松兰石,却不太规则。中间还有个凹陷的六芒星。他挑挑眉,“做工粗糙,很一般么,少爷我带的都是上层货色。” “不要算了,还给我。”盛微撇撇嘴,这是她在沱沱河里面捡的一块石头,在那曲的时候她特地拜托拉则,找当地人磨成的坠子,那蹩脚的六芒星还是她亲手刻上的,还挑了两个转运珠穿上,可费了她一整整下午的时间。 “你这人,这么经不起批评,我话还没说完呢,我老婆送的,上品都比不上。”顾宸赶紧哄她,难得她有心,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来来来,你给我戴上吧!” “算你识货,以后不许随便乱摘下来!”她像个地主婆一样下命令。顾宸最近总说,她小姐脾气渐渐露了本色,还得意洋洋说是自己给宠坏的。 盛微有时候也难免会想,顾宸的话其实蛮有道理的,很多时候,她确实是太要强,不然,也不会非要去参加那么多的摄影展。不然也不会心高气傲地非要报考整个新闻学院最难的金教授的研究生,说到底,就是自己太想证明自己。 对于她所在的专业来说,已经是毕业在望,班上不少同学未雨绸缪地计划着找工作的事,诸如某某人据说有关系能在毕业后进入本市数一数二的报社,或者哪个传媒公司效益比较好之类的话题在大家的讨论中出现得越来越频繁。心里有底的自然是踌躇满志,然而自觉前程无望的则开始忧心忡忡,陈楠就是后者的代表性人物。 对于工作的事,顾宸倒不着急,相反,他恨不得毕业那天遥遥无期,一方面又盼着赶紧毕业,这样就能够光明正大地跟父母提他和盛微的事情了。李少萍已不止一次地提起,希望他早日毕业,虽说公务员这一行没有接班这一说,但是以他现在的水平,随便参加个考试,要进哪里,还不是顾元军一句话的事情么。毕竟在国内,权势在身就等于有了一切。 对于老妈寄予的“厚望”,顾宸看在眼里,却实在是兴趣缺缺。也不能说他一点从政的心思也没有,爸爸就要退休了,要想顾家辉煌一如从前,他能够攀着藤蔓往上爬,是最好不过的。不过他已经想好了要从商,毕竟他年少气盛,不想啃爸妈的资本也是很正常的,而且他的地产生意红红火火,等有了足够的资本,他还准备开家房地产公司。 他记得那时候问盛微她长大以后想做什么,那丫头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说,“我想做包租婆,手上三十套房子,我每天都去收租,多嗨皮!” 当时他还笑她胸无大志,不过却暗地里记在了心上,更何况,他顾宸的老婆,怎么舍得让她出去风里雨里搞劳什子的采访呢? 那些背着父母偷偷在一起的时候,顾宸在沙发上枕着盛微平坦的肚皮,两人就开始漫无边际地做他们的白日梦,这个梦就叫做“我们的未来”。在这个梦里,毕业后的顾宸真的成了数一数二的开发商,而他送给盛微的结婚礼物,除了钻戒,还有一整栋楼,供她随时随地去收租金。而盛微呢,闲来无事拍拍照片,收收租金,等他下班回来,两个人可以相拥而眠,当太阳洒满床头,睁开眼立即就看到头发乱糟糟的彼此……绘声绘色描述这一画面的大多是顾宸,盛微在一边把玩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一会啃啃,一会调皮地舔舔,不时咯咯笑得花枝乱颤的。可是,都后来,他想起那时候的梦想,面对着一整栋空空如也的大楼,却再无那抹身影,心中不仅仅是后悔。(未完待续) 考研风波2 研究生考试报名之后,盛微对于自己顺利考上还是有自信心的,不过她眼界不低,要考就考到她们学院里顶尖的导师门下,若是能做大名鼎鼎的金教授的研究生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据说金教授已经三年没有收过硕士生了,不过盛微志在满满,假如他有意收人,而她的成绩又能甩其他考生一大截,那他应该也会慎重考虑吧。本着这一“美好设想”,她更下苦功夫复习了。 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盛微看了看,是顾宸发来的短信,他们最近和俊饶他们弄了个“九曲十八弯”的地产案子,这次连设计资格也拿到手了,所以比平时要忙碌一些,现在想起来,已经足足有一星期没跟他“厮混”在一起了。 “晚上下自习后等我。”貌似男生都不喜欢情意绵绵地发一大通短信。 盛微兴致勃勃地回给他:“好啊,我们一块去吃宵夜,你想吃什么?” 他很快又回了过来,上面是依旧言简意赅的四个字:“红烧排骨。” 盛微在坐满了人的自习教室里禁不住脸微微一热,合上手机,心里暗想,他比她坏多了,果然是真正的流氓。 这个段子源自于不久前的某日,他们从西藏回去,冰箱里空空如也,又实在不想再折腾出门。盛微问他要吃什么,他说想吃红烧排骨,她当即翻白眼,大半夜去哪弄排骨? 谁料顾宸长臂一伸,将她捞到怀里,直接丢二楼床上胡混,不由分说将她啃得一干二净。去西藏大半个月,碍于盛微的羞涩,可是把他憋坏了。事后才发现是真的饿了,匆匆泡了两包泡面,美其名曰先吃菜,再吃主食。 “盛微,盛微!” 有人在一旁,非得把她从喜忧参半的沉思中强拉出来。 盛微抬起头,原来是陈楠。 陈楠也在为毕业做最后的奋斗,是她长得不出众,成绩也不理想,也许是学习方法不当,明明开始复习比谁都早,但仍然逃不脱补考、重修的命运,兼之家境很差,一直甩不了贫困生的阴影,和盛微这样人做的朋友几乎已经成了她最值得骄傲的一抹亮色。盛微也说不清为什么,或许她本来就是一个在情感和友谊方面从不想“为什么”的人。她更相信缘分,老天在入学时把陈楠与她分到一个宿舍,这就是缘分。她甚至从不否认自己对于陈楠的同情,每当想到那时候她点着蜡烛教她织围巾送给顾宸,她对陈楠就会生出多几分善意和理解。更别说,陈楠对人从无半点恶意。谁不喜欢善良的人。 “啥事呀,喊这么着急?莫非是要请我吃喜糖?”盛微放下书说道。和顾宸在一起久了,嘴巴想不贫,都很难 “我下午还要去面试,这勤工俭学申请表你能不能帮我到院办交一下。”陈楠不好意思地说。 “大姐,你这么拼命,还没到毕业呢,我们估计就得送你去医院了!”盛微真是有点担心她。 “唉,没办法,我爸妈都在农村,一心觉得留在大城市工作才是有出息,我、我不想让他们失望……”陈楠最近频繁跑人才市场,脸都晒黑了不少。 院办就在十米之隔的另外一栋楼,找人帮忙的那点时间已经足够往那里跑一趟了。盛微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是既然别人开口了,自然有别人的难处,反正也不是多难的事,没有多问就爽快地答应了。 她也不耽搁,收拾东西,拿起陈楠要交的表格就往院办走。行至新闻学院办公楼下一个坐落着假山的小草坪时,假山背面徘徊的一个背影让盛微缓了下来。 经过假山的时候,盛微故意又加快了脚步,对一旁看着她欲言又止的人视而不见。 “盛微,你等等。”果然何立秋的声音在一侧传来。“你先别走行吗,我找你有点事。” 盛微玦回头,掩饰脸上微微的不耐。她不喜欢这个女孩,从头到尾,甚至有些害怕。总感觉这样的人,和自己不是一路人,也和陈楠那样的女孩不一样,她的世界里面,好似有太多她看不懂也不敢看的东西。 或者真的像顾宸说的那样,她想得太多,但是何立秋给她的感觉一直是如此,企图心太强烈,而且又要藏在掖着,甚至她那副小家子气的所谓“温婉”也不是她的那杯茶。盛微看了看何立秋期待的眼睛,心想,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 何立秋那时候在顾宸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还有她看自己那种眼神,她永远都忘不了。绿音还分析说,她对于何立秋的戒备很大程度上源自于何立秋和顾宸那相互对的了几眼。所以她把别人当做了爱情的假想敌。所以即使何立秋就在下面一层宿舍,也偶尔会一起上大课,但是盛微却始终对何立秋有些冷淡。 其实绿音的猜测并不全然正确。以盛微的骄傲,她根本没有把何立秋当做自己的对手,也没有想过能有人取代自己在顾宸心中的地位,她的假想敌从来就不是任何的一个女孩,而是命运。 对于何立秋,与其说是存有敌意,不如说是戒备,她总觉得那个人身上长满了心眼,一不留神就会被那些心眼吞了去。 “有事吗?”盛微并不打算跟她多费时间。 “嗯,你有没有空,我……我想跟你聊聊。” 她尽量让自己说得委婉:“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我最近确实很忙,你知道的,毕业论文考研面试准备一大堆,其实是不太有时间。” 眼看着中午学校院办的人就要下班了,她说完,脚步也不等人。何立秋这下急了,上前几步扯住了盛微的背包,“等等,我真的有事!” 盛微扭身试图摆脱她的手,莫非她是为了薛秦的事来的?他们两个人,哪一个她也不想参合。 “盛微,说句话也有那么难?”何立秋眉心微蹙,五官小巧的脸蛋白生生的,盛微突然发现,她长得不赖,这副表情还有点我见犹怜的味道。 她也觉得自己似乎过了点,听她说几句又何妨。 “好,不过拜托你先放开我的包,有话就直说吧?” 何立秋这才松了手,迟疑地环顾四周,下午时分,又临近期末考试,大家都忙着自己事,院办门前很是冷清,除了她们,再没有别的人影,连路过的都寥寥。(未完待续) 考研风波3 何立秋这才打算进入主题,让盛微意外的是,她倒没有提起薛秦、也没有说顾宸。 “我想问的是,听说你和沈修和教授很熟?” 有些意外。不过只是一会,她便了然了。何立秋是中文系的,以往来说,总有新闻中文是一家的说法。如今在临近硕士生面试的时候来找她,无非是为了攀关系。 盛微点了点头,“没错,我和他认识很长时间了,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报了他的新闻采访学硕士。” 何立秋点了点头,轻声说:“是,他的学术成果在业内都是很有名的,而且据说还可以进沈氏财团实习,对于我来说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然后呢?你接着说。”盛微微笑着,等着她如何开口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虽然何立秋的成绩在整个人文学院来说,还是很有实力的,可既然是考研,大家都过了分数线的话,面试分数几乎就能决定这个人一生了。不过这事还真不是她能够去参合的,何立秋再怎么打探也是白费。 “我,我想拜托你,看看能不能帮我引荐……” “引荐?见一面有什么用呢?沈教授应该也不会因为我这一分薄面而透题,所以我还是奉劝……”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可何立秋居然仍没有结束这场交谈的打算。 “盛微,作沈教授的硕士研究生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她绞着自己的手,喃喃地说道。 盛微笑了,“它对每一个申报的人来说都很重要。”班里不乏报考沈修和门下的同学,无不例外再作最后的准备。 “盛微,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了,我不会厚着脸皮来求你的,我、我不能就这样回家……”说这些话的时候,何立秋的脸苍白得更是厉害,就连对她有成见的盛微也能体会到她强压住羞耻孤注一掷的决心,生活真的可以把一个人逼成这个样子? 盛微有些困惑了,“问题在于你跟我说这些也没有用啊,我帮不了你什么。” “你可以的!”何立秋想也不想地把话接了下去,充满希翼的激动和卑微的哀恳在她脸上交织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你究竟想怎么样啊?”盛微心中响起了警铃,开始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这一次何立秋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在盛微狐疑地眼神里,她好似咬了咬牙。“我想请你出面,去帮我拉点关系。” 盛微一愣,第一个反应就是冷笑。“就算我真肯这么做,只怕人家也不会答应。” 没想到人家早已打探得清清楚楚,“那……你不是和他关系很密切吗?而且听说你们小时候还是一起长大的……人都是靠关系的,……你知道的,只要你肯,沈教授一定会卖你一个人情的,据说沈教授很喜欢你……就算只是多多一分胜算……求你……” 盛微哑口无言。何立秋说得语无伦次,不过她听得懂。是不少人在学校传沈修和和她的关系,不过,那些都只是谣传罢了,她在和顾宸关系明朗之后,就刻意保持安全距离。如果真像何立秋说的那样,她去动用这一层关系,为她争取保研的胜算?那她的名声呢? 这下子她真想穿越回几分钟之前,狠狠地摇醒还对何立秋存有几分恻隐之心的自己,她从没有想过竟会有这样的人,到底一个人对自己要有多宽容,道德底线有多低,有多自私,才可以提出这样的要求。极度的震惊和叹服让她一时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可何立秋却把她的沉默当做了估量。 “我知道这样要求你没有道理,如果你肯帮我这一次,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不喜欢我,是因为我跟顾少做朋友是吗?我看得出来你们之间……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跟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如果是因为薛秦,我可以从今往后离他远远地,这样你就可以放心了……” 如果说刚才的盛微在震惊之余,心中是鄙夷的话,那么越往下听,她竟然觉得有几分害怕,那是一种面对完全陌生的生物而心生的寒意,什么都可以当做条件,什么都只是实现目的的一种手段。 “盛微,你说句话行吗?” “你想听说说什么,我真为我认识你这样的人而觉得不可思议。”盛微说话的时候竟然觉得自己浑身在发抖,她还是说不出来那些难以启齿的羞辱她的话。以前她还没觉得自己有多高尚,可站在这个人面前,她忽然觉得自己是道德上的巨人,“看来我没错,你果然让人看不起,不过我也挺同情你的,真的,面试还没开始,你已经料定你技不如人,你连光明正大跟我公平竞争的胆量也没有,首先不想着靠自己的力量,而想着去靠别人走歪门邪道。” “不是,你听我说。”何立秋想来已经预感到自己搞砸了,面对盛微,也许她本来就心里没底,她有的只是豁出去的绝望。这个女孩子,有她想要的全部东西,感情、才智、关系、朋友,甚至她喜欢的男人,那么默默无闻只愿意远远的看着她。何立秋也说不出来,是羡慕,还是太过于羡慕的包含自卑在内的嫉妒和仇视,但是现在,她只觉得绝望。 盛微闪避着她的纠缠,不留神撞在一辆停靠在路旁的小车的后视镜上,硌得背生疼,她忍不住毫不留情的斥道:“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这些藏污纳垢的事情。” “我是脏,思想脏,可是我不在乎,你不知道前途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多重要……”何立秋一脸的泪水成功地拦截了盛微,“我也很想跟你一样有骨气,可我行吗,我连饭都吃不饱。我没有你的命好,所以只能做让你看不起那一个,你帮帮我吧,看做施舍也没关系!” “我不想听,你说什么都没用的,求人不如求己!”在她的苦苦央求下,盛微头痛欲裂,神经也绷到了顶点,一手撑在了身后的车门上。就在这时,她们都听到了车子里连续的两声咳嗽。那辆车停在路旁已经许久了,透过贴了膜的车窗,里面什么都看不见,以至于她们都误认为车里没人。 何立秋顿时噤声,脸上褪去最后一次血色,生生退了两步,竟然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盛微也吓得收回了手,这时车窗徐徐摇下来几寸,驾驶座上的人朝她微微一笑。 何立秋都比她有眼力,这是院办的指定停车位,而车里坐的不是别人。 盛微只能报以一声干笑。“那个……沈老师好。”(未完待续) 一晌贪欢1 沈修和最近提升了管理学院副院长,虽然说工资加了那几百块钱,他完全不用去在乎,但是似乎他是真心喜欢为人师表的工资,看起来春风得意。 “这么见外,不是说别喊得这么生疏么……”他一双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看着她。 “我都没叫你副院长,没叫你沈教授已经算是熟人称呼了。” “喔?听说你考了金院长的硕士生?怎么,喜欢挑战高难度的性子还没有改?” “嗯。我想了很久了,金教授声名远播,他的教学功底是出了名的好……”盛微笑了笑。 “但是金教授的严格也是业内都出了名的,就连我们,都早有耳闻。” “没关系,严师出高徒嘛。”盛微叹了口气,“不过,还不知道我能不能考上呢……据说都三年没招硕士生了……” “怎么,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垂头丧气了?” “唉,一言难尽啊!”盛微叹了口气,突然想起来刚刚何立秋要自己办的事情。 “怎么老气横秋的,不像你啊?”沈修和背靠在车门上,好整以暇看着她,“要不要我请你吃顿饭,算是鼓励鼓励你?” “不、不了……我还得好好准备面试呢。这样,考试完了我请你吃饭吧!”盛微在心里吐了吐舌头,她哪里是要复习,分明是晚上和顾宸约好了,好久没有过二人世界了。她要是爽约,他非得拔了她的皮不可! “那好吧,那我也不敢多耽误你了,我只好自己去了。”沈修和笑了笑,说着就要弯腰进车里。 “修、修和哥哥……” “怎么?改主意了?”沈修和嘴角笑意温和,回过头来。 “不是,我是想告诉你,我可能,去不了报社实习了,那个,可能还得麻烦你……” “为什么不做了?你这情况,打电话给社长说一下,可以保留职位的。” “不了,不麻烦了。我说不定准备读研,而且,也想在研究生期间多找点和摄影相关的事情来做。” “噢?那好吧,你呀,长成大姑娘了,开口闭口麻烦来麻烦去的,真是生分了!” “呵呵,我一向有礼貌嘛。”盛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走吧,上车吧,一起去吃个饭,当做是给你复试壮壮胆子?”沈修和挑挑眉,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不了不了,我下午还有课呢。最近有些忙,等回头我考上了,再请你吃饭贿赂贿赂你……” “你这鬼丫头。好吧,那我只好一个人去了。”他一副惋惜的样子,“好好准备吧,成 绩出来了给我打电话,这次不许再开空头支票了!” “恩。”盛微点点头,“这次一定的!等我消息吧!” 下午师太的课还是迟到了,盛微差点没被陈楠和丁婉婉她们给笑话死。丁婉婉说:“你也真够能耐的哈,韩老太的课都敢迟到,回头小心她给你一刀!” 陈楠则笑得一脸无所谓,摇着手指说:“给一刀就吃给一刀呗!学分诚可贵,友情价更高,若为爱情故,两者皆可抛。” 盛微被人笑得不敢抬头,红着脸啐她一口:“就你能!还不是为了去院办给你交表?你倒是好,面试这么快回来了,是等着过河拆桥呢?中文学得好了不起啊,等你将来找了男朋友,不定怎么见色忘友呢!” 陈楠一脸的不以为然:“算了吧。咱现在不谈恋爱,就谈理想、人生、事业,不能叫个男人把我这美好人生给毁了!”盛微听得直笑,心里却免不了有些感慨,陈楠的这一番斗志,来得也不是不艰辛的。相比她们三个而言丁婉婉那丫头就要简单多了,心心念念想的都是:“这下可轮到顾少爷请咱们吃饭了吧?” 可见盛微每次“贿赂”别人都用吃饭这一招也不是没来处的。这是她们几个宿舍里的规矩,四个人中哪一个找了男朋友男方就得请吃饭。张丽萍和丁婉婉都是有主的人,自然都请过,陈楠以前的男朋友何海东也不例外,这回轮到顾宸,还不趁机狠狠地宰她一回?丁婉婉攥着小拳头,咬牙切齿地发狠: “我要去最贵的饭店,要不就东吧?那里的海鲜不错,据说都是从法国不列塔尼半岛进口来的,不行,我一定得去尝尝!” 陈楠翻翻白眼:“你就知道吃!”自己却笑嘻嘻地盯着盛微,“我看咱们还是去吃中餐吧,我知道有家餐厅不错,要不咱们就去那儿?”话刚落音就轮到盛微尖着嗓子反对: “凭什么呀?上次丽萍他们家小海哥不就在大排档请的吗?别想那些没用的,最多给你们每人再加十根羊肉串!” “……”陈楠无语了,扭头看了一眼傅晶晶,再看了一眼丁婉婉,三人同时摇头长叹: “这可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 未来老婆这么会过日子,某人为此偷偷笑了好一阵子。盛微晚上回家,顾宸一脸倦色斜躺在沙发上。把这事儿跟顾宸说的时候还挺有些难为情,说到底他跟他们从来都不是一个圈里的人,要他“纡尊降贵”去取悦她的朋友,多少有点儿勉为其难。她把这事儿放在心里过了好几圈,最后还是乖乖蹲在沙发面前:“我跟你商量个事情成么?” 那个客气劲儿哟!他看了当时就有些想笑,这丫头独立惯了,轻易不主动求人,难得这么好脾气来找他“商量事儿”,他心里其实是很开心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的,声音平平地说:“什么事儿呀?” 这口气,叫她更不好意思说了。难道要说:“我们宿舍的那几个丫头说了,你把她们家姐妹我给拐跑了,不意思一下请个客吃个饭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得了吧,换个说法也是这意思,跟新女婿进门前请丈母娘吃饭有异曲同工之处。 “其实也没什么,”她企图把请客的事儿给简单化,斟酌着口气把前因后果说了,又补充,“你要是为难那就算了,我请他们就行。”(未完待续) 一晌贪欢2 那人倚在沙发上没说话,只拿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瞅着她。原来就是这么点小事儿啊,就这么为难吗?说到底,顾宸心里也清楚,盛微还没有全然信赖自己,想到这里心底一阵泛酸。所幸盛微还挺乖巧,他朝她一伸手她自动自发地就靠了过来,娇小的身体小动物一样地缩进他怀里,又香又软。她骨子里其实挺依赖人,这么些年,他早看出来了,这丫头就是一坐在装甲车里面的大尾巴狼! 她睡觉的时候特别喜欢窝在他怀里,两只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脑袋深深地藏进他怀里,这种情况下他每次亲吻她都是从头发开始,那一头青丝宛若瀑布,缠得他一颗心又酸又胀,然后他去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子、脸颊、嘴唇还有颈子,一路向下,其实直到现在她还不是很习惯和他亲密,这个时候总是闭着眼,粉色的嘴唇微微张开,非常的漂亮诱人,她就是这样的女人,有时候诱惑得要人命,可是偏偏长了一张天使般干净无辜的脸,挠得你的一颗心跟乱麻似的,你还不能说这是她的事儿,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定力不够! 她都已经大四了,自从离开了绿音,就一点不修边幅。睡衣又肥又大又幼稚,前面总是一傻不拉几的卡通人,可没办法,人家就是长得好,对他的胃口,轻轻一笑就能把他的魂儿给勾走了。现在她就躺在他怀里,他的魂也走了,手在她睡衣上轻轻地胡乱划拉,口干舌燥,可嘴上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就这么点事儿也值得考虑半天?以后你想要干什么,想要什么就直接告诉我,别一个人在心里瞎琢磨。” 她“嗯”了一声,完了,一到他怀里就犯困,还是人肉垫子最舒服啊,又软又暖和,还有一股子很好闻的味道。她对香水没有研究,在他身上翻了个身,面朝着他,下巴抵在他胸口,问:“这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味道真好闻。”鼻子凑到他胸口又使劲嗅了两下。他心里叹一口气:本来就已经绷不住了,你还那招惹我干什么呀干什么!! 请客的事儿就算是答应了,不过顾宸是打死也不会去吃路边摊的,像他这种贵公子,肠胃都娇嫩得很!说为了表示诚意,还是请客人去庄重点的店里吃饭更好一些。他既然答应一手包办,盛微自然也就放心了,躺在他怀里哼哼来哼哼去的,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晚上吃啥呀?” “吃你呀!这还用问吗?”顾宸俯下唇就要啃她。 “哎哎哎,我还饿着呢!”盛微摸着空空如也的肚皮抗议。 “正好,我来‘喂’饱你!”他勾唇一笑,气息热热地喷在她耳后的敏感处。 “流氓!流氓!你这小流氓……” 呜呜……,盛微发飙了,起身反扑过去,哪儿虚弱就掐他哪儿,顾宸只得及着拖鞋逃跑,她追得他在客厅里到处闪躲腾挪,“哎哟哎哟”连声叫唤。 “顾宸!”她追不动了,掐腰站在沙发后头愤怒地大叫。 “啧,生气了,真生气了!让你平时多锻炼身体你不听,急了吧?”见她转身要走又舍不得,顾宸手臂一伸直接把她从沙发后头给腾空抱了起来。 趁着她跑得没劲了,他正好趁虚而入,一把丢在沙发上,大手顺着她的衣服往里探。 盛微刚才还嚣张得跟什么似的,这会儿才知道怕了。手按住探向自己衣内的大手,颤声叫: “别……我还没吃饭,还没洗澡……” 身上有薄薄的一层细汗,咸的,微涩,他探出舌头在她下颚一下一下地舔,一口一口重重地吮吸,牙齿在她脖子上用力地啃噬,她呼吸困难,剧烈地喘息,咬着下唇不肯出声,他最爱她这样,却也最恨她这样,可他找来找去,找不到更能表达自己的方式。他有些不甘心,整个人向上挪了一点,手抚上她眼角,哑着嗓子要求:“睁开眼,看看我。” 她在他身下一哆嗦。他非常的漂亮,是那种属于男人的漂亮,五官俊朗,棱角刚毅,漆黑的眼睛里这个时候有着浓浓的渴望和不容反抗的霸道。他不甘心连这样都要去索取,修长有力的手指抓过她的小手,轻轻按在自己的胸口,他的心跳在她的手底下,在她的掌握中,他低下头去缠绵地吻上她的唇,灵巧的舌头深深地探进去,来回逗弄了好一会儿才放开,诱惑的嘴唇附在她的耳边,低低地引诱着说: “你来。微微,这次你来……” 他翻身把她放在自己的身上,两只手抓住她的手,一点点地帮她解开自己衬衫上的纽扣,他的呼吸在她的注视中一点点地加重,但是他要让她看见,看清楚,她的男人拥有多么健康漂亮的身体。因为长年运动,皮肤是魅惑的小麦色,他的肩膀宽阔厚实,他的腰腹劲瘦有力,身体的每一处肌理都清晰诱人,他抓着她的手,引导着她坚定地一点一点向下,她的手到达哪里哪里便迸射出热情的火花,她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发抖,害羞而愧疚,她甚至觉得他在教唆自己犯罪!他一只手支在枕畔,抬高身体安抚性地吻吻她的嘴唇,另一只手从她的臀部一点点地向上探索,他一边吻她一边低声地安抚她: “我爱你。微微,我爱你。你难道,一点也不想爱我吗……”她当然不像他这么色,总是忙里偷闲要吃豆腐! 他的最后一点疑问淹没在她的口腔里,她堵住他的嘴,半跪在床上亲吻他坚毅的下巴,他的小麦色的脖子、诱人的喉结、宽阔的肩膀、温暖的胸膛、男人可爱的***还有引人遐想的小腹,他的那里在她的抚慰下迅速变得肿胀坚硬,热度惊人,他像条干涸的鱼儿一样大口大口地在她身下喘气,徒劳地伸出手去胡乱揪住她的长发,喉咙里发出嘶哑难耐的低吼声:“微微……微微……” 话音才落,下一秒他突然翻身把她压住,迅速地抬高她的腿,就这样蛮横强硬地撞了进去。 ----------------------------------------------------------------- 我想知道,大家去玩一般玩到几号?(未完待续) 一晌贪欢3 她终于承受不住,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喘息声,眼睛越发湿润得厉害,他的身体悬在她上方,剧烈喘息中夹杂着若有似无的呻.吟,墨黑的眼睛牢牢地盯住她的,他叹息那里面这一刻终于有了自己的影子,他低头吻她,换来她激烈的迫切的回应,他终于满意,霸道地开口命令她: “叫我!微微,叫我的名字!” 她混乱地摇摆着头颅,乌黑的长发被汗水浸湿,妖媚地散落在洁白的枕头上,她混乱到想要把自己藏起来,可惜他不会允许,身下的撞击突然用力,她猝不及防,终于失声哭叫:“宸……顾宸……” 没力气了,她差点死掉,赖在床上半天也不肯动一根手指头。他放好洗澡水从浴室出来,蹲下身轻轻吻了吻她嘴角,轻声唤她: “乖乖,起来洗个澡吃饭!” 乖乖?又给她起外号!乖乖、宝宝、言言、亲爱的,心肝,宝贝儿……,她几天之内多了好多个名字。到后来,说忘记是骗人的,有个人曾经这样唤过她,这样腻腻歪歪地在一起,怎么是能说忘记就忘记的? 顾宸送给自己的鱼盛微也一并搬了过去,养得很好,两个“轻佻”的家伙此刻正在鱼缸里快活地游来游去。 盛微在家的时候坐在书桌旁理了一会儿书,又看了一会儿鱼,脑子里想着这段时间自己和顾宸之间的点点滴滴,心里头不由得泛起了丝丝甜蜜,却带着一缕无法摆脱的不安,因为太贪心了,窃取了原该属于别人的幸福。而这样的幸福究竟又能够持续多久呢,是不是真是如同顾宸和自己曾经描绘的那般轻易?她知道,在现实面前,感情这东西,总是过于脆弱。那时候,应该是盛微最最接近幸福的一年,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毕业之后,或者就真的能够梦想成真,她一面期待着,又有一种近情情怯的感觉。生怕不会这么顺利,生怕自己在最后一步的时候可耻地摔了下去。所以,她把每一个关于自己和顾宸的回忆都妥帖而细心地收藏好,闲着没事的时候一遍有一遍在脑子里回忆,这个时候的她永远也不会想到,不久以后她会产生与这样的“记忆”截然相反的心情,恨到极处、唯一希冀自己的就是遗忘,宁愿时光倒转、山河变色,也决不愿遇见一个顾宸。 快临近面试的时候,陈楠却出了事。 盛微接到电话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进了手术室。 其实虽然陈楠不说,但是盛微是宿舍里面最早知道她那段隐秘恋情的。那还是大三的时候,那段时间陈楠经常不在宿舍,盛微有时候上课的时候也不见她的人影。 一直到后来圣诞节陈楠找她去买礼物,那时候她下了血本,拿出几个月攒下来的钱,拉着她去那些名贵的商场。盛微熬不过她的坚持,给她挑了一对猫眼石的袖扣。虽说后来想想,也没多少钱,但是五千块,对于那时候的她和陈楠来说,怎么也不是个小数目。 陈楠就是那个时候向她坦白那段感情的。她没有告诉盛微那个男人的名字,盛微只从她描述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猜测到,对方是个有身份的人,最重要的是,有家室。 她一直为自己的爱情担心受怕,那个男人是不会离婚的,她早就知道。她只不过是一个年轻的玩物,但是她一直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盛微看着在躺在医院的那个女人,苍白削尖的小脸,额前的头发被汗水粘着,细细密密地粘在脸上。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手术三个小时之后,陈楠醒了过来,那个男人始终都没有出现,她的病房冷冷清清。盛微问她什么,她始终都不开口,只是流泪。 女人要是犯起贱来会怎么样?盛微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一个人从医院出来,看到春天的阳光很好,而她在阳光下,泪如雨下。 出院后的陈楠更瘦了,人成了一小瘦条,甚至开始只穿黑衣服,在宿舍躺在床上,常常叼着一支薄荷烟,眼神清凉。 盛微后来知道她没有去参加新闻发言与采访课程的补考的时候,盛微本来想痛骂陈楠一场,把她脑袋里的糊涂虫彻底骂走,为了一个有妇之夫,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还活生生把自己的前途给断送了,这像怎么个事情?不就是失恋吗?平白无故为了那个没良心的男人挨了一刀,现在还要干脆破罐子破摔? 然而当她看到陈楠枯草似的头发,还有完全黯淡下去了的眼睛,那些激愤的话哪里还说得出口,末了,只能跟他一样呆呆地看着宿舍里低矮的天花板,和夏天宿舍里不知死活的飞蚊,良久才问了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陈楠木讷地摇了摇头,仿佛已彻底丧失了思考的能力,那副样子让盛微益发担忧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她捂着脸把头埋在了膝盖里,喃喃地说:“我真想找个车子撞死算了!我拿什么脸去见我父母和家人,他们勒紧裤腰供了我四年,弟妹都打工去了,全村就出了我这样一个重点大学的苗子,眼看就要毕业了,大家都看着呢,我要怎么跟他们说,四年制的本科,我却要读五年才毕业,更何况,还是因为这种被人唾骂的原因。” 盛微心想,她现在总算知道后果严重了,好在他现在忧心的是学业,是顺利毕业,而不再是那个男人对她流水无情了,还不至于走火入魔到没救的地步。 “专业必修课补考不是小事啊……” “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做完手术,整个人都跟要死了一般……”陈楠带着哭腔说:“当时心都凉透了,既然我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牺牲了那么多,连句话都没有,活着都没意义了,第二天到了该考试的时间,稀里糊涂也没起来,后来想起来,立马就吓出了一声冷汗,等到我急匆匆赶去考场,大家早散了,我就知道,这回彻底惨了,惨了!”(未完待续) 一晌贪欢4 虽然陈楠从头到尾没有说过那个男人到底是谁,盛微心里虽然有气,但是可眼前最大的问题不是如何找那个人算账,而是陈楠该如何度过这个难关。 “你先别急,想想办法吧,留级通知没下来,总是还有机会的。”她给陈楠打气道。 “有什么办法?院里铁打的规定在那里,我是没有办法了。盛微,你比我有主意,这事真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盛微想了又想,新闻采访是沈修和带的课,最后咬咬牙,“我试试,总要试过才甘心。” 她看着陈楠死灰复燃地点起了最后一丝希望的眼睛,俨然在那一瞬间,她的“试一试”已经成为了这个已经穷途末路的女孩子可以抓住的唯一救命稻草。要是顾宸在旁,说不定就会数落她不该在没有明确把握的情况下轻易地给别人希望,可是陈楠是她的朋友,有希望总好过没有。 把失魂落魄的陈楠强压到食堂吃了些东西之后,盛微就跟同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丁婉婉碰了头。因为陈楠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这次没有去考试的真正原因,盛微也就咬紧牙关替她瞒了下来。 两人当即紧锣密鼓地商量起对策。院里学生会盛微毕竟呆过,认识不少人,找人想办法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如果是成绩距离及格还差几分都还好说,私下里说不定有应付过去的希望。可陈楠根本就没有出现在考场里,补考的都是院里的同学,大家都看在眼里,凭空为她捏造出一张考卷一个成绩,这事谁敢做?更何况,院里最近的会议还强调了要整顿学风。 真是难!丁婉婉也前前后后把院办的楼梯都要跑上快一百遍了,最后还是没辙,只能去找沈修和。毕竟沈修和是新闻采访的导师,最近还评了副院长,风头正盛,他要是能通融一下,说上两句话,还是能成的。 可是盛微不是不知道,虽然私底下和沈修和也算得上是交情匪浅,但是几年师生下来,别的私事到是没关系,可是他这个人的原则性特强,公事公办,眼睛里根本揉不进沙子,要找他,非得被刨根问底,如果知道实情,恐怕更会摇头否定。 但是那边陈楠都已经濒临绝望了,即使是走不通,这唯一的办法终究还是要试一试的,她想来想去,做人流的事情肯定不能跟修和哥哥说。只好拖绿音动用林副官的关系,给陈楠办了一张疾病证明,直说那天是动了阑尾炎手术,才不得不耽误了补考的时间。 事后盛微又在宿舍反复斟酌练习应该怎么开这个口,给沈修和打一通电话。甚至她还想到去院办借故转悠,争取能够“偶遇”沈修和,无奈,据说他最近正好不在学校,沈修和办公室连日里都是大门紧闭,在院办连他的影子都没见到。 耽搁了一凉透,据院办传来的风声,恐怕这几日留级通知就要正式下发,到那时就木已成舟,无法挽回了,她也顾不上酝酿不酝酿了,拿着手机就拨了沈修和的电话。 电话一连拨了几次才接通,沈修和听到盛微的声音似乎也不意外,他弄懂了盛微电话里的意思,也没有明确表态,只说他这两天忙着,可能赶不回去。 “修和哥哥,你就做做好人吧,陈楠她真的很可怜,又不是故意的,她那里还有医生的证明,确实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才没有赶上,看她消瘦成那样了,我心里看着真是不好过。” “你这小丫头,倒是爱帮人出头,不是我不想帮,而是很多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人总有点身不由己的原因……” “可是你要是愿意给她一个机会,那一切不都还有希望么?修和哥哥……” “她一个人重考,我不仅要赶回院办给她办缓考证明,还要单独给她出一份考卷,我现在正忙得不可开交……” “修和哥哥,我真的是没有别的人可以找了,只有你这一条死胡同了,求求你了,要是你看到她,也会理解的。” “最近的会议实在太频繁,这样吧,我现在不在市里,晚上会回去一趟,到时候你来找我,我们面谈,电话里很多事情说不清楚,这下满意了吧?” “嗯嗯,”盛微在电话的这头不住点头,“就知道你是好人!不会见死不救的!” 电话挂了,盛微悬着的心终于找回了几分踏实的感觉,不由得长呼出一口气。 过了几分钟,手机闪了闪,她看到沈修和发来的短信,是见面的地址。 趁着下午,盛微赶紧回去换了身衣服。晚上出门前,顾宸还没应酬回来,盛微本想给他打个电话说说这事,念及他对沈修和本来就心存芥蒂,她本来是尽量保持距离,可是这次是实在是没有办法,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她掏了出来的手机又收回了背包里。 她看了看地址,这应该是沈修和家里的地址,她心想,好久没有见到沈伯父了,既然修和哥哥给的是家里的地址,是不是应该去买点补品什么的,也算是顺便拜见下以前对自己照顾有加的沈伯伯? 去超市买了两盒中老年吃的东西,盛微匆匆忙忙地拦了taxi,朝越好的地方赶去。 沈修和住的地方是本市著名的富人聚集区,盛微按照他给的地址,轻易就找到了那件藏在树荫处的白色独栋小楼。虽然她知道近年来沈修和的事业发展已经不是她能够想象的,而且听着顾宸念叨地段什么的,她对房子的认识应该不算完完全全的外行,所以盛微在第一眼看到沈修和位置极佳,不用想就价值不菲的私宅还是有些意外。 天刚有暗下来的趋势,沈修和已经在回家的路上,盛微也不心急,环绕着房子逛了一圈,疏落有致的树木维篱看上去繁茂,实则经过了精心打理,不大的院子草坪整洁,摆设雅致。顾宸和她的房子在海淀区的黄金地段,繁华是足够了,可总少了些闲趣,她过去还以为这样的小楼只出现在国外的中产阶级聚居街巷。 正傻乎乎地抬着下巴看个没完,直到车轮声逼近,她愕然回头,看到那辆熟悉的银色bmw,才发觉沈修和比意料中回来得更快。(未完待续) 一晌贪欢5 “沈、沈教授好!”盛微一时之间倒忘了应该叫他什么比较合适。 沈修和摇下车窗对盛微微笑示意,把车停靠在一边,一听她口没遮拦的称呼,竟然乐了:“教授你个鬼?怎么突然开始怕我了?你又不考我的研究生,怕我做什么?” 盛微挠了挠头,实在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便大着胆子回道:“没有办法,现在外面的传闻太惊悚了。我想,沈教授你也不是只有一个侧面的,一年刚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不过我想,你要收的学生,除了要有足够的幸运,还要具备一定的抵抗力才行。” “你漏了一点没说,那就是真材实料的本领,我痛恨庸才。”沈修和想了想又说道:“我在学术上一向严苛,对自己也是如此,容不下一丝差池和疏忽,所以也希望我的学生能以更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我把他们看成自己人,平时也少了一些顾忌,再加上有时候恨铁不成钢,一不小心就成了玉面阎王。想不到连你都听说了,真是三人成虎呀。” 盛微干笑两声,这段时间被这样教授那样教授搞疯了简直。 沈修和桃花眼微眯,一笑,“不过我自认为对待女学生还是挺有风度的,怎么就被传成了这么个称号。” 沈修和本来就是帅哥一枚,四年教书,更添沉稳和儒雅,面对他的笑容,盛微这么多年来,也得承认很是赏心悦目。能让院内外那么多女生一致推崇,当然不是浪得虚名的。 “我也就上课的时候偶尔看到一个严格的老师,其他的时候又不经常接触,我怎么知道。”她打了个哈哈,带着点小小的狡猾。 沈修和微微一笑,偏头却看到她手中拎着的东西,不由得笑道:“我觉得出于常理我还是要问一句,盛微同学你是不是来行贿的?” 盛微低头,不由得窘迫:“呃,我是想起来,顺道可以看看沈伯伯,所以就胡乱买了点中老年吃的东西。” “搞得我还以为是送给我的,难道我有这么老了么?”沈修和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一眯,“反正你都想看看我爸爸,都到这了,要不上来坐坐?” “会不会不方便?”盛微抬起脑袋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怎么?还怕我吃了你啊?小丫头几年书读下来,心眼到是长了不少,还学会走后门了。” “不、不是,你误会了!”他言语中明显的揶揄,其实也算是走了点后门,这阵势还真像那么回事,搞得她有点无法措辞。 “好了好了,我正好也要上去拿点资料,过来吧!”沈修和已经走到了门口,转身对她说。 沈修和开了门,盛微换了鞋子,东瞅瞅西瞅瞅,家里空无一人,心下疑惑,难道修和哥哥没有和沈伯伯住一块么? “喝点什么?不要拘束,你这样子搞得我都有点手足无措了。”沈修和从饮水机里倒了一杯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是奇怪,我以为沈伯伯会和你住一起,不过也是,你应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才对。” “什么私人空间,说得我好像在外面养金丝雀了似的,”沈修和叹了口气,“其实我父亲过世四年了。” “啊?”盛微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消息,一时间,诧异万分。 “我爸爸身体一直都不太好,这你也是知道的,至从盛市长过世之后,爸爸后来也渐渐身体不支,旧疾复发,最后还是没有抢救过来,那时候我还在美国念书,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沈伯伯是个好人,他一定会在天上保佑你的,修和哥哥……”盛微没想到他和自己同病相怜,想到自己的事情,不免有点伤感,安慰道。 “我父亲是个懦弱的人,即使是到了天上,肯定也是一样……不过我和他不一样……” 沈修和好像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摇头一笑:“你看,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是个很单纯的丫头,一直这样很好,你就当听一个孤独的人的牢骚吧……至于你说的哪个姓陈的同学……” 盛微也赶紧把谈话的焦点拉回她最关注的中心,“陈楠!修和哥哥,求您了,让他重考一轮吧。” 沈修和用一根手指把“医院证明”推回了盛微面前,“如果她面临留级,那么这次是她第三次没有通过补考,站在一个导师的立场,我会觉得她重读一年不是什么坏事,新闻行业跟别的行业不一样,记者有时候的失误会带来不可预计的严重后果,相信你也知道。所以我希望每一个毕业的学生都是称职的。” “如果您给他一次补考的机会,她要是再不通过,留级是她应该得的,只要一次机会,修和哥哥!” 面对盛微的恳求,沈修和淡淡地问道:“这是她的事,她自己为什么不亲自来找我,而是让你出面?就算是做了手术,也并不影响她通话和发邮件的能力吧。” 盛微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说,陈楠这几天萎靡不振,加之又受了失恋的打击,根本都不想见任何人。她找不到理由搪塞过去,干脆直截了当地对沈修和说:“不怪她,是我自己提出代她来的。不过修和哥哥,如果陈楠亲自来求你,你会同意吗?” “她有你这样的朋友倒是很幸运。”沈修和挑眉,慢条斯理地说:“不管是她本人,还是你自己把宝压在你身上,都是正确的。你知道,如果是你来说客,我很难拒绝你。” 沈修和给她倒了一杯热差,差还是a市盛产的龙井。 “你现在可是大大的名人了,我也听说了你刚获奖的成果,大家都说沈教授是新闻学院的镇院之宝,也是大家的奋斗目标。”盛微收了心神,沈修和始终还没有表态,但是事情总是得尽力去办。于是,嘴里像抹了蜜,什么好听就挑什么说,不过,在她看来,她说的确实也是实情。 “是吗?”沈修和的嘴角只是微微向上一勾,“微微,你说的‘大家’,应该没有你在内吧?” “当然有我,修和哥哥你从小就是我的目标!”盛微一脸的诚恳,当然,小时候沈修和聪明懂事,而她人性又孤僻,盛启华总拿他当正面教材来教育女儿,她满脸堆笑:“但是我知道要达到你这样的程度不容易哇,不容易!” “小小年纪唉声叹气的,怎么,你觉得我这样很好吗?” “当然了,四有新人,有房有车有型有款!这还不说,各种牛逼的事情,你都低调地做了,这还不叫做高度啊?” “高处不甚寒呐!从这样的高度坠落也很容易的。”按说最近应该是春风得意的沈修和脸上却看不到太多的喜色,相反,只有倦意和些许无奈,甚至,还有些忧愁。 盛微愣愣地看着名利俱享的沈修和,她有一段时间没和他怎么联系了,不知道他为何忽然有这样的感叹,但是看他的样子,说的却不像是假话。 沈修和无意识地拨弄着牙签筒上插着的一把装饰的精致手工小纸伞,忽然问道:“微微,在你眼里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啊?”这个问题实在的突兀而奇怪,盛微一点准备都没有,想了一下,问:“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你?” “现在吧,把过去加上也可以。” “我没想太多,您就是我很尊敬的哥哥,在学校呢还是上很让人敬佩的前辈。”她想了想,又不好意思地补充了一句,“嗯,还很照顾我,虽然大家都说你有一点点严厉,但是总而言之,是个好人!” “呵呵,这倒是个简单的评价,不过有时候,事情不是你想象地那么简单,有些东西,你以为它是白色的,其实它下面还有很多种颜色……”沈修和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衬衣袖口上的束缚。 盛微眼睛却凌厉地看到了那对袖扣!她绝对不会认错,那是她陪陈楠去挑选的袖扣,淡灰色的猫眼石,铂金的扣盘! 她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这是怎么回事?她知道,她绝对不能说出自己的猜测,这样只会让陈楠陷入绝境当中。她听到自己强力抑制住的惊恐的声音说:“这是陈楠患有急性阑尾炎的医院证明,麻烦你看一下,修和哥哥,您就给她一次机会吧,至少让她顺利毕业。她平时很用功的,家里又都指望着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非常不容易。缺考的事只是意外,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沈修和并没发现她此时的异状,接过那张绿音的“杰作”,草草地扫了一眼,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好吧,这件事情,我会考虑。” 至于后来沈修和还说了些什么,盛微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沈修和那一尘不染的衬衣,脑子里却像是有一面巨大的战鼓在敲一般,乱糟糟的,心里即使不可置信,有是惊恐万分。这一切,是真的吗?眼前举止优雅,说话温和,做事滴水不漏的男人,是她记忆中的修和哥哥吗?(未完待续) 一晌贪欢6 回去所用的时间远比盛微想象中更短,对于自己是怎么上的公车,一路上又停靠过那些地方,在她记忆里全是混沌一片,那些有如被剪辑得凌厉而散乱的镜头将她脑子塞得挤挤挨挨。 陈楠说起那个男人时伤心又落寞的神情、还有那半隐在暗处的绝望……沈修和模棱两可的话语,还有那一对熠熠生辉的猫眼石袖扣,一直在她脑海中闪现。 “……我喜欢他,尽管我知道在你的眼睛里,这是违背道德原则的……” “……我没有办法了……盛微,我真的好像走到了尽头……” “那个姓陈的学生……” “……有些你以为它是白的,其实它下面还有很多种颜色……” …… 下了公车,她飞奔着朝宿舍的方向跑,直到那栋小楼的灯光在望,她才觉得逃出生天,回到了熟悉而又安全的人间,连看门的舍管阿姨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也变得莫名的亲切。 她本来是想直接回家的,因为走出沈修和那栋房子,她觉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见到顾宸,她渴望坐在他的怀抱里,紧紧地挨着他的温暖的躯体,用最快的语速去倾吐那些不可思议的勾结,让他的理智和温存驱散她心中的浊气。 然而走到公车站的那瞬间,好像有些什么东西绊住了她的脚步,让她前行的每一个动作都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顾宸要是知道了会怎样评判刚发生过的一切?是的,她了解他,他会皱着他的眉,冷冷地说:“微微,我早告诉过你要离他远一点,我说过许多遍,可是你从来都不肯听。别人的事情,你总是奋不顾身,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你就是这样,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是如此紧张她,同样,他也会毫不留情地提醒她:你是错的,错的! 仅凭善意和冲动去做一件毫无把握的事是错。 拒绝相信传言背后卷起的那些肮脏的沙尘是错。 天真是错,自负是错,不肯听他的话更错! 沮丧的感觉悄然蔓延,以至于她摸出来手机,看到上面没有他的信息和来电记录的时候,竟然暂时地松了口气,也许她需要缓一缓再去面对他,哪怕只是一会,所以最后,她还是坐上了回学校的公车。 陈楠这两天倒是恢复了点,一手拿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躺在床上看小说,她一见盛微出现,赶紧站起来招呼她坐到自己身边,“你算是回来了,怎么样?快跟我说说。” 天知道!”盛微憋了一肚子的话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藏过那么多的心事,事情涉及到陈楠本身,她把话在心里揣了好几遍,都没有说出口。 “沈老师那边有没有谱?他的态度怎么样?”陈楠把书放到一边,“反正我后来想想这事也不该让你出面,我当时急糊涂了,怪难为你的。” 看到陈楠此时此刻还在瞒她,盛微也不知道是气她还是可怜她,竟觉得鼻子一酸,那些已经被她察觉的蛛丝马迹挑战着她的心理防线。她避开陈楠的眼睛,认真地问道:“陈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看上了他什么?” 陈楠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接下来一想,盛微是极为聪明的女孩子,瞒她一时可以,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何况,她还刚刚从沈修和那里回来。她吃不准沈修和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她平静了下来,顺手把刚解决掉的那个苹果核扔进垃圾桶。 “叫我怎么说……就拿苹果来说吧,就好像肚子饿的人在一大堆水果里挑中了一个苹果,一口下去,味道跟自己想象的可能有点区别,第二口下去,觉得这样也不错,说不定苹果就该这味道,不知不觉就啃成了核……咳咳,关键不在于那个‘啃’字,而是在于,这个时候你忽然发现自己已经饱了,就算你面前还摆着香蕉、菠萝、西瓜还有梨,你已经不想再去尝试别的滋味了。” 陈楠的比喻这次说得很烂,盛微没好气地说,“要是你挑的苹果看上去光彩,其实又酸又涩,你也非得啃到最后一口?这说得通吗?” 陈楠黯然,说:“甜的水果到处都是,可是我只遇到这一个,我也没办法。” “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我真是难以相信我的眼睛,难以相信我那时候在敬重的修和哥哥衣服上发现了那时候陪你去挑的那对袖扣!” “他说什么了么?关于我……”陈楠颓然地靠在靠垫上,幽幽地问道。 你还指望他说什么?如果这件事情不是发生在她眼皮底下,盛微都怀疑,年少时候温柔体贴的沈修和,现在怎么会变得如此无情无义。他说起陈楠名字的时候,完全像是个陌生到不能在陌生的人,丝毫么有一点情感。 可是话到嘴边留一半,即使是好朋友也应该留点余地,更何况,她刚刚才从打击中恢复了几分,揭穿这层残忍面纱的不应该是她。 “陈楠,我劝你要好好爱自己,爱自己,才是最靠谱的……”她说得无力,却是真诚。 “我知道的,盛微,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不光是为了补考的事情,所有的,谢谢你的照顾,也谢谢你为我保守秘密,留住最后一点尊严……”陈楠恳切地看着她,心思复杂,因为只有她知道,这其中,还有很多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她和沈修和之间,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她不去找他,不仅仅是因为绝望,因为伤痛。更多的,是因为肮脏…… “陈楠,尊严是自己给自己的,我不想多问,是我不想再管这些事情,所有的事情,希望到此为此,同样的,我为了你的事情去找过沈教授,也希望你保密。”她淡然地说着,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看了这么多之后,她突然很害怕,如果自己也遇到同样的境地,会怎么样?幸好,她不是她,幸好,她还有顾宸。(未完待续) 一晌贪欢7 在宿舍呆了一会,丁婉婉回来了,盛微实在觉得压抑得不行,索性还早,她又急急忙忙打了个车回她和顾宸的小窝。 开了门,黑灯瞎火,她径直走去二楼,直挺挺倒在了床上。 睁着眼睛等着顾宸回家。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沉沉的眼皮如乌云般将黑暗笼了下来,很快,纷乱的梦接踵而至。 流泪的陈楠,从风度翩翩瞬间变幻成青面獠牙的修和哥哥……顾宸朝她走了过来,对啊,她还有顾宸呢,她飞身投入他的怀里,谁料却扑了个空,抬起头,他还站在一步外开,皱眉看着她。 “微微,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这是你自以为是的苦果。你从来不听我的话,不考虑我的感受,一味好强……” 盛微残存的理智在反复地告诉自己,这只是梦,只是梦,快点醒过来。她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发现所有的人都不见了,空荡荡的路上只留下自己一个,每一盏路灯都在悄然窥视着她,背后的草丛窸窸窣窣,恐惧漫无边际地滋生。 “谁,是谁躲在那里?” 她壮着胆子咬牙拨开草丛,一直狰狞的黑色巨爪忽然从里面探了出来,死死将她钳住。 盛微气喘吁吁地醒在了自己的小床上,光线从未曾紧闭的窗帘外透了进来,天亮了,她连衣服都没有换就这么睡了一整晚。 正待强打精神起来梳洗,她忽然记起自己今早是没课的,原本计划是去找间教室看书,学校保研复试的笔试就在不久之后,虽然大家都说只要进了笔试,本校的笔试面试都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关键还是联系导师,可她之前一直卯足了劲,希望最终用实力叩开金教授的大门。 可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她觉得每个人都带着一张不为人知的面具,她的努力和光环重要么?这一切的努力是不是真的像顾宸说的那样,并不重要? 她重新躺回了床上,刚闭了一会眼睛,伴随着敲门声的熟悉节奏,顾宸的脚步声却就在门外。 门一开,看到她乱糟糟的头发,顾宸吃惊地笑了起来,“不是说不回来么?我还以为又要独守空房了。” “我原本是打算在宿舍的,后来,唉,说来话长,回家等你来着,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她说完,莫名有些不舒服,难道自己不回来,他就不回家了嘛?什么事情要应酬一整夜?她踮起脚尖,在他一尘不染的衬衣上翻来翻去,东嗅嗅、西嗅嗅的,好像要闻出一个让她心安的理由。 顾宸飞快地握了握盛微的手,“你干什么?是在找口红印么?”他原是开玩笑,渐渐觉察她的精神不佳,收起了笑意,忧心道:“你怎么了,病了?” “可能是有些感冒了,今早我不去学校了。” 一个晚上过去了,当所有的急切都沉淀了下来,盛微反而失去了倾述的欲望,尤其是面对顾宸。关心则乱,她没有必要把那只恶心了自己的虫子挑出来在恶心他一遍,挑起些无谓的争端。再说,有些事还涉及到陈楠的隐秘。 顾宸说:“要不我也请假在家陪你。” “好啊,不过我要提醒你,今天我可没空陪你。”盛微指了指桌上堆成一对的复习资料,果然,他脸上浮现出失望。 结果他还是一个人出去了,他们几个的案子,现在正在敲定关头。做成了这一笔,顾宸打算如火如荼地开一家地产公司了。盛微把自己关上房里,试图将昨夜被梦魇夺走的睡眠补回来,说不定当她好好地睡上一觉,就会发觉其实一切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糟。 这一觉睡得安稳,醒来都已经天黑了。一开电话,好几个未接提示,无一例外都是顾宸的。 盛微揉了揉眼睛,一边拨电话,快捷键1就是顾宸的电话。那时候他们刚刚在一起,他恨不得霸占她每一个角落,自然也不会放过她的电话。绿音还煞有介事地摆脱他照顾她,回去的时候某人一路得意的不行:“你的好姐妹都放心把你交给我了,从此以后我罩着你,跟着我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美不死你!来,先叫声爷来听听!”那遮掩不住的痞气,气得她跳起来追了他好远。 电话一直嘟嘟地,想了好多声,直到电信那个永远一层不变的声音说着:“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这小子,说不定又在哪跟奸商花天酒地呢,居然不接她电话?盛微又连着打了几个,都是没有人接。她不禁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也是,她从来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从前都是他总给她电话骚扰。即使不打电话,上课的时候,也要接到他一天n条的短信。 “微微宝贝儿,你现在在做什么?上课有偷瞄么?有没有睡觉?” “老婆,你在想什么?有没有想我?” “亲爱的媳妇,你去哪了?怎么不接电话?” “亲爱的,我在雍和宫画建筑速写,想你了,你想我吗?” “微微,你为什么不说话?回短信的时间超过两分钟我会生气的!” 他总是渴望把所有的情绪所有的一切都给她,恨不得两个人互为血肉,同时,他也要求盛微给予他同等的关注,他希望拥有完完全全的她,不留一点间隙,最好连她的梦也是属于他的。 正思索间,却听到楼下开门的响动,她穿着拖鞋下去,果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在玄关处换鞋子。 她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背后一把将他抱住。 “你终于回来了,我饿了。”她在他耳边呵气道。 顾宸缓缓回过头来看着她,问道:“你昨晚一个人去了沈修和家里?” ----------------------------------------------------------------- 昨天太忙了,都忘了存稿定时发布了。。。表打我。。(未完待续) 一晌贪欢8 “谁告诉你的?”盛微反应过来之后,疑惑地问道。 顾宸说:“在你向我提出问题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回答我?” 盛微二话没说就承认了。“对,我去找他了。”她没等顾宸作出应对,就迅速地把话说乐下去:“不过我还有几点要补充,你说的‘昨晚’,其实是八点不到,我是去过他家里,只是半小时的功夫,为的是陈楠留级的事。我之前给他打过电话,他告诉我这次回来只停留一个晚上,所以我必须赶在那个时候把陈楠生病的医院证明当面交给他。” 盛微尽可能言简意赅地把整个事情和盘托出,因为最看不得电视剧里的那些桥段,苦恋情人在误会重重之下,一个满脸痛苦地喊:“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另外一个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接着就冲进了苍茫大雨中,把一个无限郁闷的背影留给了观众。每当这时候她恨不得冲进电视屏幕里揪着主角的衣领替他们把话说完。她笃信,能解释的问题从来就不是问题。 顾宸拉下她还搂在自己腰上的手,转身面对着她。“你为什么没跟我说?” 盛微松了一口气,微笑道:“不过是昨天的事,你回来得晚,今早我们才说了几句话?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也没有把每天的去向事无巨细向我汇报呀。” “那怎么一样?”顾宸半信半疑,不过脸色已缓和了不少,“重考可不是小事情,那么轻易就答应了?” “大概是吧,其实我走的时候他也没有明确表态。” 她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顾宸闻言后摇头笑了笑,“微微,你会骗我了。” 盛微没有反驳,她也得承认他没说错。她的确有些事情没有告诉他,但是,这事关陈楠的隐私,她答应过她要保守秘密,怎么跟他说? “别像一个捉奸的丈夫的一样疑神疑鬼……”她干脆采取糖衣炮弹,把手环在他的脖子上,亲昵地笑道。然而在她接触到他身体的瞬间,却发觉他微微往后一倾。 “你果然骗我了,你只有觉得亏欠我了,才会对我用这一招。” 顾宸怀疑而充满了审视的眼神激怒了盛微,她主动收回了自己的手,带着愠色道:“你非得要我招供出点什么你心里才舒服是吗?对,我昨天还买了点礼品,打算去行贿,但是那是因为沈伯伯以前是我爸爸的秘书,我即使是去看看爸爸的老部下,也不为过吧!” “那结果呢?那个沈伯伯不在,所以你们孤男寡女地谈了一晚上?”顾宸挑挑眉,毫不留情地反驳她。“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你说你是为陈楠,可是问题是为什么她自己不去,你非得要上赶子去?你说你只是和他说了半个小时,可是谁在乎这些,在别人眼里你和那些晚上摸进教授家里的女学生有什么两样?” 他说完自知有些过火,可也不肯收回,沉着脸看着天台远处车灯汇成的河。 盛微果然气得发抖,“顾宸,你再说一遍……” 顾宸压低声音,好像意识到自己有点冲动了,长长舒了口气,“我没有要针对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现在本来就人心叵测,你却非得要赶着卷到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中间,即使我不说,别人看到也会这样想,试想,我听到别人这样评论你,我会怎么想?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不管别人,我只问你,你不是很了解我吗,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这就是你能给我的信任?” “你呢?你要求我信任你,可你不也没有对我说实话,盛微!信任是相互的!” “我想过要告诉你,可是后来我害怕了。我就是怕你会对我说出刚才那些话,结果你果然是那么说的,你说我不考虑你的感受,你又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遇到这些事情,我能怎么办?” “我只能说,真的是你自找的。”顾宸今天心情也不好,今天听叶敏行说这些的时候,他只觉得胸口都让人要锤开了一般难受,她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去找沈修和?! “亏你说得出口!我真是错看你了!”盛微气急了。 顾宸侧脸避开她几乎戳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指,他为自己的口不择言而后悔,然而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似鼓点重重敲在他心头。他愤怒、失落……然后是深深的疲惫。 顾宸干脆索性坐到电视机前面,开始玩起来游戏,强迫自己不去看她发红的眼眶。 盛微看着他旁若无人地玩开了,心里想着自己受的气,伤心、愤怒、加之不甘心,上去就拔了游戏机的插座,然后说:“顾宸,你太欺负人了。” 谁知道他立刻火冒三丈说,“你怎么这样!我们现在谁都不要理谁,免得越吵越难看!”他继续把插座插上,而她继续拔掉,他们来回插来回拔,最后,盛微急了,抱起游戏机扔到了楼下。 她听到很清脆的声音。是游戏机撞击水泥的声音。那是大二的时候她送他的生日礼物,他喜欢游戏机,所以,她送了他。 顾宸一拳砸在茶几上,杯子滚落下来,晶莹碎了一地。 盛微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两人僵持着。 过了许久,顾宸回头把搁在架子上的衣服抱回手中,“晚上天台很凉,你不是说有点感冒?下去睡吧。” 盛微没有动,抬起头深呼吸的时候,眼泪还是从扬着的下巴边缘滑落。 顾宸本想,既然她愿意,就让她一个人在上面待一会吧。可是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他才发现其实还是做不到对她的眼泪视而不见。盛微一直是个很骄傲的人,自打他认识她的那天起,就很少看见她在人前示弱掉泪,仅有的 几次,每一次都与他有关。 他腾出一只手轻轻去蹭她脸上的泪水,“对不起,微微,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大度,也不是我不肯信你,我只求你别让我在这段感情里更提心吊胆。你可以为你的朋友赴汤蹈火,那我呢,偶尔也想想我的感受吧。” 盛微漠然撸开他的手,“你气消了?我还没消呢,想吼就吼,你又当我是什么?” 顾宸放下手,终于失了耐心,他走了几步,听到盛微叫住了他:“等等。” 他没有回头,脚步却立刻停了下来。 “我再问你一次,昨晚上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顾宸淡淡说道“你这么介意是谁说的,莫非还是心虚?” 盛微说:“我只是想知道谁这么无聊且卑鄙!”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明白,可是她不能接受这道墙是那么千疮百孔,不过是一夜的时间,风就吹向了她最不情愿的方向。(未完待续) 一晌贪欢9 绿音打电话来的时候,她本来不想去,因为还有一个星期就是保研的复试,她一点底气都没有。况且,和顾宸吵架虽然说不是第一次,但却是最严重的一次,那天之后两个人竟然破天荒陷入冷战当中,盛微好几次想去找他,却又拉不下这个脸。心里越气就越发恨那个嚼舌根的人。 晚上,盛微赶到“江南红”时正是店里刚开始热闹起来的时候。长着一张长脸的资深服务生一见盛微就用嘴朝前方努努,“你的朋友已经先到了。” 她朝他示意的方向走向这店里的vip包厢,包厢是齐俊饶定的,顾宸还让人买了好多花,一进包厢就能闻到弥漫的花香,求和之心路人皆知。 其实跟他赌气没几天,盛微就消气了,只不过他那里连碰了几个钉子之后学乖了,避开了气头上的他,而顾宸也是一个骄傲的主儿,又拉不下脸主动跟她和好,一拖就拖了将近一个礼拜,这是他们俩从认识到现在,失去联络时间最长的一次。 她想来想去,这件事情只有陈楠知道,而陈楠是不可能会说出去的,难道那天还有别的人看到?她回想了一下,好似下楼的时候的确有动静,当时她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了。算了,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多想无益,只得走一步算一步。 还没走近,盛微已经看到等在包厢门口的林绿音。 “姑奶奶,你要是不来,我这一岁就不长了。”绿音谄笑着迎上来。 “林大小姐请客,不来趁机敲你一顿我怎么睡得着?”盛微白了他一眼,两人笑着推门而入。 包厢里只有一个人,正在合着伴奏自娱自乐地独自唱着一首歌。也不能说意外,绿音的生日,他又怎么舍得让齐俊饶缺席,只不过今晚看似邀请的人不止一个两个。 绿音在盛微坐下之后就问道:“怎么你一个人?我不是也请了顾大少爷吗,他舍得你单独行动?” “少来。我替你通知他了,不过他来不来我可不知道。” “吵架了?你们这对神仙眷侣居然也会吵架,该不是夏天到了,上火了吧!要不要先喝杯王老吉?” 盛微勉强笑了笑,“考前综合症吧。” “嘿,这个复试哪点值得你操心,水到渠成的事。” “据说金教授的硕士很不好考。” “想挑战高难度么,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就为了这个?把我们家美女愁成这样?” “唉,说来话长,也是,也不是。” “嫂子,你真不打算喝杯降火的?”林绿音当真打开了一听凉茶,适时转移了话题,大家都松了口气。 随着伴奏的减弱,青年军人的歌声也告一段落了,他回头放下麦克风,绿音殷勤地把喝的递了上去。 “天那么冷,喝这个干什么?”齐俊饶笑笑说道,“老喝这些对男人不好,男人还是应该有点火气,对吧,嫂子。” “我又不是男人,”盛微白了他俩一眼,扭头对绿音说:“跟你男人说少惹我,女人总有这么几天,火气是很大的。” 绿音挠了挠头,“你等等,我去问问,我刚刚帮你点了雪蛤,怎么还没好,这服务生太少。” “还是我自己去问吧!”盛微自认还是比较有眼色的,趁着大伙儿还没到齐,两个小冤家想亲热亲热,她可不会在那穷发光。 她说着就开门走了出去,这里的装潢很有档次,至少,符合齐大少的品味。江南的木质装潢,配上印染的蓝花布,深棕色的地毯,看起来相当地雅致。 盛微信步在走廊上走着,两栋楼之间有一个煮茶的好地方,是回廊的一截,挂着粉紫的纱帘,可以看吹着夜风,看两边的风景。 “这位客人、求你了,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放我一马,我不能丢掉这个工作……” “那叫你陪我好好喝几杯,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 细碎地争吵声传来,盛微循声望去,却看到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服务员被一个牛高马大的老板捏着胳膊,两人挣扎着,几乎扭到一处。 那女的几乎是哀求了,低低地啜泣着。 此情此景如此眼熟,盛微倒是忍不住上去去看。 再一看,这女的有点眼熟,仔细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还是没想起来是谁。 “求求你,高抬贵手,我别的都可以,但是请、请不要……” 她的声音钻进盛微脑中,她猛然一个激灵!这、这不是何立秋么?! 盛微仔细看了一眼,何立秋的妆容太浓,她差点都没认出啦,确认之后,她试探着喊了一句:“何立秋?” 争执的两个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何立秋看到她的时候,面色僵了僵,显然没有预料到会再这么狼狈的情况下遇到她。 盛微上前拍了那位油光满面的老板一下:“这位先生,她是我的朋友,请问有什么冒犯之处么?” “冒犯?”那位客人本来想发火,但是看到这么一个气质出挑的大美女在面前,顿时两眼冒光,“既然是何小姐的朋友,里面坐,坐下来慢慢说……”说着伸出那肥腻腻的大掌就要往她的腰上捏。 “麻烦你放尊重点!”盛微手一甩,将何立秋拉到身后。 “尊重?我看你这小丫头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跟老子谈尊重?!”那男人的大手一挥,眼看巴掌就要落到盛微身上,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下来。 她睁开眼睛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何立秋又跳到她前面去了,替她挨了这脆生生的一耳光。 “住手!”齐俊饶出来找她,却看到这一幕,他身后的几个人一起快步地赶了过来。 “原来是齐少、顾少,失礼了。”那个胖胖的男人,看清楚几个人之后,脸色立马换了一副春光明媚的样子,讨好地说到:“这两位是你们的朋友?” “正是,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希望朱老板给我们几个一个面子。”说话的是叶敏行, “哪里哪里,刚刚和两位小姐开玩笑呢,要不要进来喝一杯?” “不了,我们还有事,改日再聚。多谢朱老板!”顾宸冷冷说了一句,拉着旁边一个人就走,何立秋被他一拽,差点一个趔趄倒在他怀里。 这下三个人都大跌眼镜,当然,包括被顾宸拽着的何立秋。 -------------------------------------------------------- 搞了一上午卫生,发现还有一章没贴出来。。汗滴滴。。(未完待续) 谁误会了谁1 “你要硬到什么时候?”顾宸有些恼火,难道她就不能放下她的骄傲哄他一次吗?男人也会有脾气的好不好?!他回头,正对上皱着眉头抬眼的何立秋,吓得他赶紧放了手,怎么拉错人了?! 何立秋被他突然一放手,来不及稳住脚步,一个趔趄摔倒在墙边。 齐俊饶后面说了什么,盛微都没有听清,就算她说她背后是万丈深渊,在这个时候,盛微也顾不上了。她前面那,拉着手又快速分开的两个人。什么时候,她竟然不知道,顾宸和何立秋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完了,这下误会更大了!顾宸触及到她冷若冰霜的眼睛,心里一颤。 一时间几个人僵在当场,何立秋那一跤看似摔得不轻,也顾宸只是盯着盛微,眼睛里千言万语,却又一个字也没说。 盛微瞟了他一眼,故作轻松地上去,将何立秋扶了起来。 她这才看清楚,她的旗袍胸前湿掉了一大块,满身的酒味,她轻轻伸过去一只手:“不要紧吧,你衣服脏了,我陪你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其实她不是好管闲事的人,何立秋的事情,她更加不想管,只是看到她那个样子,分明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又如何能狠下心来视而不见?她不是冷血的人。况且,这种情况下,这是回避尴尬的最好方式。 洗手间并不远,其实绿音包厢里也有洗手间,只不过,盛微看她狼狈,又是自尊心极强的人,换做她,就不会愿意在那个情形下出现在那么多衣着光鲜亮丽的人面前,何况,薛秦肯定也到了。 何立秋在江南红做酒水推销,说得通俗一些,也就是陪人喝酒。盛微可以理解她的做法,自己比起来,幸运多了,毕竟那么多朋友照顾着。她就不一样了,吃了什么亏,只能自己承受。 “刚刚谢谢你,”何立秋轻车熟路,带她到了员工专用洗手间,她的脸色微微泛红,盘好的头发也都丝丝缕缕掉了下来。 “你也为我挡了一巴掌,说到底,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盛微淡淡地说着,她对她,还是抱着不接近的想法,这个女孩子,明显比她的承受力更强,换做是她,被人吃了豆腐,早就哭开了。可是她却没有,甚至现在还能笑着跟她说谢谢。 “盛微,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请你不要这样好吗?我是诚心想和你做朋友的。” 何立秋在镜子里的摸样有些委屈,盛微一时又有些不忍心,“只是扔了一句,把外面的旗袍脱了吧,你应该有带自己的衣服吧,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过去了。” 她走之前随意一瞥,却撇到一个无比熟悉的物件——她在沱沱河捡的那块石头,做成的坠子! 盛微心中剧烈一颤,那个坠子不是应该在顾宸脖子上吗?怎么会在她何立秋这里?!那么刚刚顾宸拉她的手? “等一下,这个坠子哪里来的?!”她忍不住冷声问道。 “这个,这个是别人送给我的。怎么了?” “谁送给你的?”盛微步步追问,她要一个答案! “微微?在里面吗?”洗手间外面传来林绿音的声音。 “我在这儿!”盛微应了一声,真想要出去,林绿音却已经走进来了,“嗨,在这磨磨蹭蹭啥呢,人都到齐了,就等你了。” 洗手间里面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绿音从来是个粗线条,也没注意到那么多,看到何立秋在里面,顺便说了句:“你是那个什么秋来着,也一起来吧,小叶子刚刚去帮你跟你们老板请了假了,今天我过生日,一起来热闹热闹。” 林绿音挽着盛微的胳膊,一路走着,使劲儿说笑话逗她,盛微心想,看来他们几个是把刚刚的事情跟绿音招了,所以才差遣大寿星来打圆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以为她会借机欺负何立秋不成?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本来也没什么事,现在又看到那条项链,心里更是堵得慌。 眼睛装作不故意偏了偏,余光看到何立秋已经换了衣服,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样儿,跟在他们两后面。 包厢里的人大概他也没料到这三人会同时出现,杀气冲冲的样子,大家吓了一跳,顾宸偷偷看了一眼盛微脸上的阴转多云,坐在角落里可劲吃东西的王叶德也困惑地放下了手里的零食。 “哎呀,你们大家傻愣着干啥,人我给找到了,都坐下啊……”林绿音热情地尽着主人的本分。 盛微把距离最近的那个沙发上的空位让给了身边的何立秋,自己却还站着,顾宸红着脸,使劲朝她使眼色,她就是视而不见,哼,不是要拉她么?我现在给你们两机会! “还是你坐吧,盛微。”何立秋红着脸,她本想顺势坐下去,可是顾宸根本都不看她一眼,她也不会这么自讨没趣。 “嗨,多大点事情,我刚刚看立秋穿着那红旗袍,想起那时候迎新晚会盛微穿的样子了,那时候抢了我们学校多少男人的眼球呀,我印象特深刻,刚刚一着急,不小心就拉错了……”顾宸说完还自顾嘿嘿的笑了两声,刚刚在场亲眼目睹那一幕的齐俊饶也附和他笑着。 谁都能听出来顾少这番话是解释给盛微听的,明显求和的意思。只是谁都不知道,两个女人能生出来多少故事,洗手间的新情况,现在更是一颗随时都可能在盛微心里爆炸的雷。 绿音是最明白不过的,推搡着盛微走过去离顾宸近一些,嘴巴里还常常地“哦”了一声。 “我就说了,刚刚宸哥可能是穿越了,换了是我,可能也会拉错人,谁让两个都那么漂亮呢?”齐俊饶也在一盘帮着打圆场,不过他这人嘴笨,还非要凑到盛微跟前来说。 “吃别人豆腐的人又不是你,你跟着瞎开心什么?你还敢拉错,不怕你们家林大小姐找你麻烦?”盛微没好气地挥开他杵在自己跟前的手。 齐俊饶也不避讳,笑呵呵地说:“我们家的醋一直没你家的酸,是吧,顾宸?” 何立秋在一旁看着,视线在顾宸身上停顿了片刻,面上倒没什么,笑着跟认识的人打招呼。 叶敏行眼尖地看到盛微仍站在一旁,似乎专注看着屏幕上变幻的歌词,他伸出脚用力地踢了王叶德一下,疼的坐在顾宸身边的王叶德弹了起来。 “王胖子走来走去干什么?盛微,这还有个位置,要不你坐过来?”叶敏德喊道。 盛微犹豫了一会,见王胖子悻悻地去上厕所,也不再客套,缓缓坐到了顾宸身边。 他们已经几天没有正经说过话了,以前也常闹别扭,鲜少超过二十四小时。 盛微坐下来玩着手机上的贪食蛇游戏,顾宸今天也反常,跟周围的人闹不到一块,和绿音寒暄的话都说完了,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话题,眼观鼻鼻观心地坐了一会,水喝了大半杯,这才侧过脸去低声问他身畔的人。 “你为什么不等我一块来?” 盛微开始没听见似地不搭理他,这让顾宸有些尴尬,好在过一会,她算是开了尊口,头也不抬地道:“你说了要来吗?” “我也没说不来吧。” “你来不来和我有关系么?我还不想看到你们合伙演的那出蹩脚的好戏。”盛微烦闷地合上手机,那条笨蛇老是吞到自己的尾巴。 叶敏行“陪”王胖子上了一趟厕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盛微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就是不看自己左侧的人,而顾大少爷也冷着脸,都闷声不吭地僵持着。 这两个人的脾气倔起来都不是什么善茬,绿音也一点办法没有,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啤酒,正好看到闲在一旁的扑克牌,心血来潮地拆开,对盛微说:“傻坐着干什么,咱们找点乐子,谁输了谁喝酒。” 盛微欣然点头,刚洗了一遍牌,顾宸便在旁浇冷水。“绿丫头,她那点酒量你不知道?她哪能喝呀,输了也只有耍赖皮。” 绿音还没吱声,盛微就火了。“有你什么事啊,你哪只眼睛看我耍赖皮了。” 顾宸笑笑,一付大家心知肚明的表情。 林绿音顺势把顾宸也拖进战局,“玩玩罢了,要不你也一块?你们俩一伙,我呢就跟王叶德一边,咱们玩牌,哪边输了就喝一杯。她不行,不还有你吗?再说我酒量还不是一塌糊涂,难得今天朋友都在,开心就好。” 王叶德乐颠颠地坐过来,“好啊,这个我在行。” 顾宸没说话,只看了盛微一眼,盛微却掉转身子对林绿音说:“要玩也是我俩在同一边,谁都不用嫌弃谁。” “呃……”林绿音暗地里搅了搅手指头,这两个人真是别扭! “到底怎么玩?”王叶德一脸的莫名其妙。 盛微见顾宸没表态,站起来就打算去那边加入到齐俊饶他们的斗地主去,顾宸这时才抓起扑克,对王叶德说道:“随便吧,怎么玩都行。”(未完待续) 谁误会了谁2 王叶德一开始是劲头十足,不过三把之后,就觉出了不对劲,连忙借口尿遁。 “这才喝了多少,王胖子,我劝你赶紧去做个全面的泌尿系统检查。”林绿音向来大大咧咧,咧着嘴巴损道。 王叶德干笑着撤退,临到了门口才嘀咕,“谁愿做冤大头才应该去做一个智商测试。” 四个人的游戏缺了一角,想要继续,总得找个人顶上,林绿音于是去叫薛秦。 薛秦正与何立秋不知聊着什么,听明白了绿音的意图,忙走过来,摆着双手说自己不会。 绿音大呼扫兴。这时,随着薛秦一块近前的何立秋腼腆地插了一句,“我倒是会一点,虽然玩得不好,不过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倒可以顶上一阵,实在不济,至少我能帮喝点酒。” 林绿音有些意外,这三个女人一台戏啊,何况还有个惹火的顾宸!她用眼神询问着盛微的意思,盛微脸上是完美的微笑,不置可否。 “那……坐吧,输的也不一定是你们。”绿音对何立秋说。 “输也没什么,喝酒而已,我习惯了。”何立秋微微一笑。与她的模样一般,她说话的时候也总是柔细温婉的,鲜有咄咄逼人的锋芒,即使这时话里若有所指,也不过是一些淡淡的自嘲。 这局势有点紧张,绿音的眼神开始有些尴尬地游离,心底呼着,齐俊饶,这生日找这么个破事给自己,还用不用过了?! 然而游戏既然已经开始,便只能继续。事实上每回输的依然是顾宸那一方。顾宸今天的手气似乎不好,他仿佛对盛微的招数和叫牌习惯了如指掌,可他自己的叫法却总是匪夷所思。输了之后他也没怎么让何立秋代劳,几轮下来自己喝了不少。倒是旁边的何立秋看不下去,总争着为他分担一些。 “你看看,这是什么精神?争先恐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谁输了就罚谁没酒喝。”盛微掩住心中愈演愈烈的不悦,对林绿音惊叹道。 林绿音咂嘴,“一边倒也没劲,我都口渴了。” 果然是寿星,绿音的愿望很快成为了现实,顾宸今天像是单纯喝酒解闷,喝的太急,酒劲上来后,即便他控制得很好,还是掩不住有些恍惚,不怎么会玩的何立秋成了对面主力,新手三把火,一不留神,盛微和林绿音就败下阵来。 “早等着这杯酒了。”林绿音笑着主动给自己倒酒,一边对盛微开着玩笑:“你要跟我争着喝吗?” 盛微嗤之以鼻,“争什么?”她用一个空杯为林绿音分了一半,“正好咱俩干一杯,恭喜你又老了一岁。” 林绿音当然没有意见,两人正要干杯,斜靠在沙发上闭了一会眼睛的顾宸一把扯住盛微,难以置信地说:“开什么玩笑,你真的喝?” “别那么紧张,大不了我找人送她回去。”林绿音还是笑嘻嘻的。 “她喝不了那个。”顾宸似乎一点也没觉得好笑。“微微,人贵有自知之明,何必逞强让人看笑话。” 盛微酒量是极差,她自己也知道,所以平时能不喝就不喝,不过今天是绿音生日,又着实是心中不快,不过是小半杯啤酒,自忖还是可以应付的。顾宸反对也就罢了,可是他今天明明错了,说话还这么尖酸,让她更加气愤。 “我看‘人贵有自知之明’这句话送给你更合适,顾少还是不要随便管我们的事情,等着你去管的人,还多着呢!”她果然是跟着他学坏了,嘴贫嘴刁一一学了个齐全。 顾宸被这一句话堵着,脸色相当难看,他说什么来着,他真后悔以前把她宠得过头了。 “盛微,你不要这样说。”一旁作陪的何立秋见状打圆场道,“我看顾宸他也是为了你好,他宁可自己输也不想你喝酒,他这是护着你嘛,难道你看不出来?” 盛微在桌子底下的左手不禁捏成了一个拳头,她自然不是好惹的,“我当然看不出来,我没有你对他观察得那么仔细不是?我都看牌,没顾得上看人,实在是水平有限。” 何立秋大窘,红着脸讷讷地说:“你是不是为顾宸今天拉了我的事情不高兴,我看你误会了,他是拉错人了。你真要不高兴,也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不好。”她说着夺下了盛微手里那半杯酒,“这酒我来喝,我为今天的事情赔不是。” 盛微浅浅地笑了一声,她心里惊骇,这个女孩子,真的有很多面,似乎每一面都扮演得很好,刚刚装完柔弱,现在又开始装善解人意了。她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绿音赶紧在一旁拍了拍她,示意她不要急躁。 今天是绿音的生日,正因为如此,虽然她刚刚在洗手间看到那块松兰石,就明白了,这个女孩子一直对属于她的东西心怀不轨,主意打到顾宸身上了。她的第六感果然还是准的!虽然那时候就想问个明白,但是碍于绿音,只得忍了下来。刚刚打牌的时候,她装做随意地瞥了一眼,顾宸身上的链子果然没在脖子上挂着。 她心里说不清来是什么滋味,虽然刚刚顾宸说是拉错人了,她也能看出来。但是看他们几个的神色,应该最近早就已经和何立秋熟络了,难道是暗度陈仓么,为什么非得要瞒着自己?联想起前几天和顾宸闹的不愉快,她心里又急又气,又是厌恶这种事情。 她拼命忍住,心想怎么也得给自己留点自尊不是,回头再找她问清楚。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何立秋偏要事事都要搅合进来。 何立秋仰头就要喝,顾宸也焦头烂额地出言劝止,“……这事跟你没关系!”这样一来,以盛微的脾气,恐怕是越来越难解释了! “其实,我也是想借这杯酒跟盛微说声谢谢。”何立秋轻声对盛微道:“刚刚的事情……谢谢你了。” 酒杯里,白色的浮沫仿佛一个虚幻的光环。盛微看着她的做派,脑海中闪过何立秋的无数种姿态,冷冷道:“那这杯酒就更没有必要喝了,你用不着感谢我,因为我现在挺后悔的,何苦去为了一个苦心经营想要搅合我感情的人出什么头,真是多管闲事。” “你胡说什么呀!”顾宸低声音对盛微说道。 何立秋一时间只知道怔怔地端着杯,良久才吐出一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明白!”四周已有一些的朋友感觉到这边的不对劲,纷纷看了过来。盛微起身示意何立秋:“别搅了别人的兴致,刚刚没说完的话,我们外面说。” 何立秋放下杯,随她走了出去。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许多时候,何立秋都是习惯性地略微含着胸,眼睛看着低处,可这时她平视着盛微,那张原本苍白娟秀的脸在走廊有些昏暗的灯光下有如一个萧瑟的透明面具,嘴角也紧紧地绷着,就好像绷着她仅存的一点尊严。“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我?” 盛微吸了一口气,说:“刚刚开始的时候其实没什么,我并没有针对你,而是有些东西,不用说得太明白,你知道的,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你的眼睛盯着什么东西,虽然你极力掩饰,但是我依然能感觉出来,因为我和你看的东西是同一个。” “我还是听不明白你的意思,对,你是为我解过危,但是我刚刚已经敬你一杯了,应该互不相欠。” 这时,不放心的顾宸和林绿音也跟了出来,后头还有齐俊饶和叶敏行。 话说到这份上,盛微也不愿再陪她云里雾里地打太极。 “你就装吧!”她指着走过来的顾宸,恨声对何立秋道:“你敢说你没有在背后打他的主意么?我一直记得开始的时候你是对薛秦有意的,怎么,这么快就见风使舵改变主意了?” “行了微微,我说了跟她没关系。你现在进去,回去家里我慢慢和你说。”顾宸拽着盛微就要走,他确实早知道何立秋的心意,他也不是傻子,别的女孩子频频示好,他岂能不明白?可他从头到尾只是觉得她可怜,而且,他有盛微,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盛微好强的样子,任他即便再想宠微微,也不能在众人面前做得太过。 他维护何立秋的样子,将盛微激怒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自己心中的委屈和愤怒,好似一下子爆开来。盛微甩开了他的手,“你还护着她?如果她不是有意想站到你我中间,那从西藏那次开始,就对你示什么好?我倒是不知道,为何我送你的项链,会挂在她的脖子上?”她指着何立秋白衬衣下面隐约的那一点湛蓝。 何立秋眼中已有了泪意,她必须把话说得很慢,才能让哽咽声没有那么明显。“我知道了,我是喜欢顾宸,那是因为他帮过我。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和你抢什么。这个项链,是我看他带着好看,特地也找了一个来,我一直都悄悄地带着,从来没想过这些……盛微,我知道我去求过你帮我,所以你看不起我。这些都没关系,但你不能一脚把人踩死了!难道只有你有喜欢他的权利,而我没有吗?”(未完待续) 谁误会了谁3 她这么坦诚而且理所当然地承认了,盛微一时之间满腔的话语都被堵在了心头,站在自己对面的女孩,泪水在眼眶打转,她的脸上满是酸楚和愤然,看上去是那么楚楚可怜,让人很难对她恨得起来。 盛微只能去想,就是这样一张让人怜惜的面孔,永远出现在她身边每一个令人不快的时刻,也是这张面孔,纯良下藏着数不尽的心机和大大小小的谎言,她可以没有目的地去说一些无谓的谎言,她可以为了一个保研名额使出灰色的手段去哀求她的对手,她可以这头在薛秦那里落了空,转身就扑向顾宸,她还可以一边拿顾宸对她的善意当做和盛微谈判的筹码,一边却在明知盛微在场的情况下,有意无意地做出一副和顾宸很熟络的样子,她承认,对于如何去使用这些智慧,何立秋比她做得好得不止一千倍。 何立秋这一番真情告白,倒显得她是多余的,盛微没由来想到自己现在的角色,恐怕她是个欺凌弱小的地主婆,而何立秋就是那个受苦受难的小媳妇。她不禁失笑,她还是太要强了,还是太没有心机,竟然被她逼得自己一次又一次慌了阵脚。 只因为,这个何立秋抓住了她的致命伤——顾宸,因为她觊觎的是顾宸,所以才会让她方寸大乱,失了常态。 “权利?你当然有权利,如果你喜欢,大可以光明正大地竞争,不用在后面偷偷摸摸的,你要是能得到,那算是你的本事!” 盛微脸上的嘲弄刺伤了何立秋,她再度把腰挺得笔直,“我是只能偷偷摸摸地喜欢,因为我知道,我比不过你,可是那又怎么样,这是我的事情,我想,你就是再有本事也不能剥夺别人单纯的感情!” “别人的感情?确实,那是你的事情,不过我倒想问问你,可以拿来和我做交易的感情,和谈单纯?” “是,我是曾经将远离顾宸当做筹码去找过你,那是因为,我必须那样做。我不像你,即使你从千金小姐的位置上掉下来,还是有那么多人捧着你,护着你。而我,只能靠我自己,考研就是我唯一的出路,想做沈教授的研究生有什么错?而且你也太过分了把,未必你觉得什么东西注定是你的,别人的努力就成了笑话?” “努力?”盛微突然觉得可笑,笑得更具讽刺意味,这样的话,她还能这样冠冕堂皇地说出口,“随你怎么‘努力’。你想做他的研究生没人拦着你,你喜欢顾宸,我也不会拦着你,但是你这样鬼鬼祟祟的做法,我不能沟通” 何立秋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但任何事情,不到最后我不会放弃。” 盛微咬牙,“你不承认也罢,但是请你把你脖子上的链子取下来,那是我亲手做的东西,请你不要弄脏了它!” 何立秋的眼泪终于决堤,“盛微,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何立秋缓缓地解开了扣子,拿出里面那块松兰石的坠子。“笑话……”盛微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正要接着说,却被顾宸的喝声打断,“够了别说了……” 盛微这才看清楚,那个东西,和她给顾宸的是很像,但是上面却没有她亲手雕刻的六芒星。 “你看够了没有?”何立秋带着哽咽:“我是喜欢他,我看他天天带着那条项链,所以央求叶敏行给我找了一条相似的,只为留一个念想……这样也有错吗?!” 盛微愣了片刻才想起转身,向一边杵着的叶敏行求证。 “没错,嫂子,当时立秋来找我,因为她的帮忙,我们搞定了一个很大的客户,所以我也没好拒绝她的要求,”叶敏行挠了挠头,他没想到区区一条链子,会扯出那么多的风波,“我、我不知道这是你送给宸哥的……错的是我,我跟你道歉。” 齐俊饶也赶紧在这个时候开口:“原来你们是为了那件事吵。嫂子,是我们没跟你说清楚,前段时间老在这个酒店谈声音,上次多亏了立秋,我们才能这么顺利地搞定那个案子,当时说要还她个人情……结果后来叶子说已经解决了。” “那、那你的链子呢,顾宸?”盛微转向一边的顾宸。 “前几天洗三温暖的时候那个结扣坏了,我怕丢了,就送到店里去修去了。”顾宸看着她的样子,又是气恼,又是心疼,还有一点失望——因为她竟然这么轻易就不相信他。 盛微犹如一脚踏空,心里乱糟糟地,许多个声音在她耳边响成一片,可她却觉得恍惚。她求助似地看向顾宸,顾宸一脸低头咳了几声,为难地点了点头。 这下好了,她认定毫无疑问的一个卑鄙小人,竟然只是蒙冤代人受过的,一腔怒火燃到尽头,倒把自己烧成了灰,到头来她才是那个终极恶人,无理取闹,含血喷人,徒让大家看了笑话。 事实摆在眼前不容置疑--她冤枉了何立秋。 何立秋还是沉默着,眼泪无声地在脸上纵横。 “去,跟人道个歉。”顾宸在发呆的盛微耳边催促道。盛微深吸了口气,生硬地把头转到一边,满脸的犟意。她也是被欺瞒的人,至少,顾宸没有和她说,他们最近竟然和何立秋的关系上升了一层。 他叹了口气,自己走到何立秋跟前。“立秋,对不起,我代微微向你道歉了。其实这事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早对她说明白,也不会弄成这样了,真的是对不起。” 何立秋木然看了盛微两眼。 “不必了。” 她说完快步冲回包厢去拿自己的东西,一行人等也呼啦啦地跟了进去。 盛微身边忽然变得很安静,她悄悄躲到大厅最角落的一个空位置上坐下,其实,也不能说是“躲”,因为这时也没人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这样也好,她得一个人独自喘口气。 她在角落里陆陆续续看着熟悉的身影离开,终于,大家似乎都散了。有人坐到了她的对面,照例拍了拍她的肩膀。 “对不起,今晚还是把你的生日聚会给搅了。” 盛微听见自己的声音,也觉得有几分陌生,是火气发泄之后,那空空的失落。虽然事情已经明白了,那个链子不是她给顾宸那条,但是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挫败感和害怕,好似有一张铺天的大网紧紧地将她绑住了,那种感觉,很不好受。 林绿音赶苍蝇似的挥手,“说这些话干什么?你没事吧,要我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别往心里去,回去睡一觉就忘了吧。走,我们回去。” 盛微摇头,“我觉得心里有东西压得我喘不过来。你先回吧,没准林叔叔和陈阿姨还在家等你切蛋糕,我一个人坐会。” “大家都走了,我哪能丢下你呀。咱是好姐妹嘛,你现在不开心,我是万万不能丢下你一个人的。” 那句“大家都走了”让盛微心里更是一窒,她很是艰难地问道:“顾宸……他也走了?” “唔,好像是送何立秋回去了。你别往闹心的地方想,你啊,倔脾气,他是你男朋友,总得出面代你收拾收拾局面吧。” “那你也走吧,这一带我熟,待会我自己回去。”盛微闷了一会就开始赶林绿音回家,林绿音先是不肯,见她态度认真且坚决,只得妥协,再三叮咛后,留她一个人静静。 盛微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店里很多乱七八糟的钟,可她不想去看时间。没有时间的概念,人就不会觉得那么孤独。服务生给她面前的水续了三次,渐渐地,大厅的客人也稀了。 她拿了包包,在马路上随意地走着。下意识看了看手机,居然没有来过一个电话。她想着:他把她送到了哪里? 一直都快走到长安街了,身后低鸣的喇叭声,才将她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她回过头,就看到顾宸那辆熟悉的那沙拉蒂,还有窗户摇下来之后,紧紧看着她的顾宸,“我本来想看看,你要走到什么时候,但是实在累了,先上车吧。” “我是不是很过分?”她坐到副驾驶上,他一如既往地帮她系好安全带,盛微一下子眼泪差点涌出来,突然觉得自己最近好像是很过分,紧绷过度,让自己爱的人一脸疲惫。 “是我把你宠坏了。”很典型的顾宸式回答。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搭理我?”盛微心酸地嘟着嘴。 “因为我要把你带回去,好好修理一顿,教训老婆要在家里,家丑不能外扬,这是老叶说的。” “谁要做你老婆。”听着他字里行间的求好的意思,她不禁破涕为笑。 “现在可不能反悔了,上了贼车了,想下去,没门。” 顾宸本来想了很多,又气她任性,又气她不信任他,不过最后百炼钢还是化为绕指柔,送完何立秋回来,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竟然是深深的不舍和自责。 怪她任性,自己何尝不是?如果不是任性,早就去哄了她,怎么会明知道她不高兴,还置之不理。说到底,他也有错。 ------------------------------------------- 咕~~(╯﹏╰)b,今天再更一更。(未完待续) 谁误会了谁4 这一夜的折腾,盛微也是身心俱疲,躺在车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顾宸到了家门口,也只是熄了火,静静地看着她沉睡的样子。 打火机亮了,他起身出去,抽了一根烟。 今天的事情,在他脑海中回旋。 盛微作了一段小梦,幽幽地醒了过来。 看到他修长的背靠在车门上,要下车窗问道:“怎么不叫醒我?” “我看你睡得那样香甜,舍不得。”顾宸转过身来,俯在窗沿上。 “都说要回去教训我了,还说舍不得。”她习惯在他面前的小儿女姿态。 顾宸挑挑眉,说:“我说的都是清醒的时候做的事。” “那现在呢?” “今晚喝了点酒,那些都不算。” 他俯身去吻她,果然还有红酒的淡淡苦涩味道。盛微想,她酒量不好,这点也足够让她醉了。于是她也钻出车子,站起来不管不顾地抱着顾宸,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背,感觉到他的手在她背上轻抚。 “为什么在门口停着?都到了还不进去。” 他嘴角的笑意扩大,说:“你说呢。微微,我喜欢你睡着时的样子。” “是因为我睡着之后,看起来没有柔弱么,还是看起来没那么精明强势?”她勾勒出一抹苦笑。 “你什么都猜得到,你这么聪明,可是更多的时候,我竟然觉得你不要这么聪明才好。”顾宸不去看她明眸中灼灼的光芒。 盛微感觉有些恐慌,回想起那天何立秋的眼泪,还有朋友们讶异地眼神,盛微也意识到,原来自己千金小姐的骄傲是与生俱来的,更多的时候,真的是被顾宸宠坏了。尤其是绿音说她要强起来,张牙舞爪,非要决一雌雄的样子,让人觉得盛气凌人。其实,何立秋只不过是一个恰到好处的导火索,真正的原因,可能恰巧被爸爸言中——她太好强。或者,这些问题,早就滋生了,而是她一直都太相信顾宸,总觉得千辛万苦地开始,一旦开始了,就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电视里热播无数狗血的连续剧,无一不是爱的荡气回肠,伤得轰轰烈烈,但是,她却无端有种看着爱情一点一点消逝,却抓不住的感觉。无疾而终,才是最最要命的,在你看不见的时候,渐渐消失殆尽,或者现在担心得过早,但是她却控制不住去想,因为她发现,她想落入蜘蛛网的飞蛾,越是挣扎,就越是接近危险的中心。所有的努力,她能想得到的,好似都苍白无力。 顾宸走了,后来又回来,想必也是无奈的,因为还是喜欢,所以走不开,可到底有几分失望,他不得不承认,在他和盛微,两个骄傲如斯的人,一直以来的宠溺,让他也觉得有几分疲惫了,这是不是就是齐俊饶他们说的,再喜欢的菜吃久了,也会有些发腻?也许他只是让她紧绷得过度的神经弄得疲惫了。 躺在床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谁都不想提起不久前那场乱纷纷的戏码。盛微在床上翻来覆去,如煎锅上的鱼。她宁愿两人像过去那样稍有不合便吵得面红耳赤,也习惯别扭时的针锋相对,或者是他像过去一样,气到极处那样地吻她,要她,恨不得将她吞到肚子里一般地爱她。可是他没有,从明亮的灯光下,她也看到了他眉目间显然的疲惫。 这牵着手睡觉的沉默让她受不了,更受不了这沉默一直持续到天明,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地改变,就好似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那般,明明是在消亡,却无迹可寻。 他在想什么?盛微咬着自己的手指甲,或者其实顾宸也在对他们未来的关系作猜测,虽然这么几年一直都压制着不去想,但是现在临了这个关头,马上就要考虑到这段感情,会不会真的如愿以偿地继续下去。虽然顾宸信誓旦旦,但是潜在的隐患却接二连三的冒头,让她变得神经紧绷。等待理想未来的过程太漫长,也太多变故,她突然发现,她等不了。危机感,这种感觉她知道,叫做危机感。 盛微跟他说话的愿望是那么强烈,哪里压制得住。顾宸已经睡下了,均匀地呼吸声从旁边传来。盛微翻了个身子,贴住他的背。他的浅梦被惊醒,哑着声音说:“微微……怎么回事,你的脚怎么那么凉?” 当他用温暖的手握住她的脚试图替她驱寒的时候,盛微发现自己这时什么话都不想说。还有什么言语比肌肤紧紧相贴更坦诚,她恨不得把一颗心剖开来让他摸摸,看,这里是滚烫的。这是她第一次那么主动,也许是之前何立秋那场声泪俱下的告白刺激了她,让她觉得有了危机感,她不甚熟练的手,沿着他的睡裤一路往下,握住他腿间渐渐苏醒的渴望。 顾宸起初做着闪避,“嘘!别闹,快两点了,明天还要早起,到时候你又埋怨我打扰了你复习的时间……” 可此时的盛微却不理会这些,渐渐的,顾宸带着赌气成分的推辞,也被她主动的热情化解。他们竭力吞噬占据着对方,说不出来的话都化作了激烈的肢体语言,那样的缠着,嵌着,好像因此对方就可以与自己的骨血生长在一起,如连体婴一般,分开就会死。 有一瞬间,她觉得顾宸心里想的跟她是一样的,他的激动的动作里里有一种豁出去的决然。他们没有像以前一样,在做着爱做的事情的时候,那么多的交流,那么多分享和欢乐。这一次,有的只是沉默,还有彼此不稳的呼吸和心跳,盛微其实明白,抱着自己的男人,或者也没有他认为的那么笃定。 彼此间的不笃定,其实从开始就一直带到现在,是一条看不见的致命伤,可是他们从来不去想,只是此时此刻,好似都抛下了一切,只是沉浸在彼此的占有中,占有且满足、满足才安心。 然而当他们带着一身的薄汗回过神来,感觉这夜依旧静得如一张丝毫没有褶皱的黑色丝绸,这丝绸有冰凉的触感,覆在身上,提醒着从云端回落的人,不要失望,迎接他们的依旧是安稳有序的现实。 “顾宸,再等半年,等到我们都毕业了,我会用最好的一面,跟着你去见你爸爸妈妈,不管他们怎么想,我会让他们知道,我是配得起你的。” “只要你坚定,只要你愿意,即使他们不同意,我也能够给你幸福,微微。”顾宸闭着眼睛,轻轻地说着,他总以为感情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可是偏偏横生出许多没有预料到,也不能控制的分支,剪不断、理还乱。 他与她交握的手坚定而有力度,她轻轻回握时心中却带着惆怅。 是吗?她总觉得,过去他们在一起的三年,像是个虚幻的肥皂泡泡,她不能笃定,到了现实当中,他们是不是还能如从前那般扮演好彼此的角色。 为了站在他身边而作的努力,那么多年了,突然觉得万米长跑要到终点了,却开始惴惴不安。未来,是一个捉摸不定的词语,像茫茫白雾,遮住了她的眼睛。即使是做到了自己认为的最好,他的家,还有以后的他,就会真的认为好么?(未完待续) 网中鱼1 不管怎么样,日子还是一天一天往前奔着,很快就到了复试的日子。终于来了。盛微心头的大石头就要落下来,她这些天已经想明白了,考完试,等名单下来。她要光明正大陪着顾宸回顾家。 她要告诉顾妈妈,她的心意。她想坦诚一次,她想趁着他们的感情还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的时候,落定下来。相比起面对顾妈妈,她更不愿意失去顾宸——这是她这些天苦思冥想的结果。 复试不比笔试,更多考的是灵活的思维以及四年来积累下来的专业功底。考试试题除了理论上考到了一些平时不注意的边角料,还模拟新闻现场让她做采访。当然,金教授主打除了新闻发言之外,还有她最最感兴趣的摄影。盛微早有准,在各次摄影大赛中的获奖证书及照片都一一带了个齐全。题目回答也算是比较顺利。 只是快答完的时候,她偷偷瞟了一眼上面的三尊佛,还是如她进来的那般面无表情,但是她回想今天答辩时候的问题,虽然刁钻,但是她的复习尺度总是比范围大一些,而且大小获奖也算不少,所以应该是不成问题。 出门的时候,抬头看天色居然已经完全黑了下去,昏黄的路灯下,雨丝细密,下得不小。盛微摸出手机来看,没有未接来电,也就是顾宸还没有回去,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忙的差点自己都忘了。 盛微踌躇地在教学楼下面站着,这雨看起来一时半会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要不要给他打电话呢?他说不定在谈生意,看他最近那么辛苦。。。而且让人那么拉风风里来雨里去的来接自己,实在有点矫情。 权衡再三,盛微心想,要不还是走把。走到外面麦当劳哪里躲一会。 刚刚走到大门口,后面两束耀眼的光照射过来,她急忙在雨中一路小跑,让开道。没想到,后面的车又滴滴地鸣了两下喇叭。 她用包包遮住脑袋,边跑着回头看。在灯光下,一辆红色的minicooper缓缓地开过来,车窗摇下来,车子里的人竟然是林绿音,冲她招了招手,“上来吧!我送你!” 盛微倒是意外,看了看雨中路边等车的人那么多,而一辆辆taxi又都一个个暗着灯急速而过。犹豫了一秒钟还是上去了。 “考完了?”绿音一边开着车一边问着。 “嗯,”盛微稍稍有点放松,“总算松了一口气。” 林绿音觉她言语中的无力,说到:“怎么,和顾少还是老闹腾着呢?不是我说你,女人可闹不起,你看你,眼圈乌青的,绝对是阴阳失调。” “胡说八道,我昨晚上没有睡好。”盛微笑骂道。 林绿音嘻嘻地说:“没有睡好,是不是担心那个半路杀出来的何立秋要生事?” 话说出口,她眼尖地发现盛微的表情忽然僵了一下,她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因为盛微平日与她一向亲厚才敢这么肆无忌惮,这时才想起这却是盛微心头的一根刺,不禁自悔失言,偷偷吐了吐舌头,灰溜溜地想转移话题。 更让她意外的是盛微沉默了一会,居然点了点头。 绿音愣了一下,车子正好开到学校后边的一条小酒吧街,她停了车,找了个临着马路的卡座,接着又说,“上次去西藏的事情,那个女的也去了嘛?之前不是说看上薛秦了的么?怎么现在搞顾宸头上去了?告诉我嘛。” “其实也不全是,”盛微淡淡地说,“你和齐俊饶在一起多久了?” “问这个干吗?我想想,和你们一样呗,快四年了……” “吵架么?”盛微随口问道。 “以前经常,现在都懒得吵了,进入老夫老妻状态了,俊饶老说我傻,不行我就哭呗,男人啊,对女人哭最没辙了。”林绿音嘴上抱怨着,脸上却难掩的幸福。 “傻点多好,以前我爸爸总说女孩子要柔弱些才讨喜,我现在才真的有点那样觉得。”盛微不禁想起何立秋几次在顾宸他们面前的泪水,想到那时候她面前的自己,换了是谁,初见那场景,都回同情看起来卑弱的哪一方吧。 “嗨,你也别多想了,那个何立秋,我看也不是个事儿,得好好抓住顾宸的心呀,都说三年之痒,这在一起久了,很容易腻味。别看她一副青菜黄瓜相,吃多了山珍海味,有时候也会想些别的,男人都这样!”齐俊饶花名在外,绿音在这方面深有体会:“他们这一圈子的,摆出去大票女人贴着上,有时候呢,相处也要有点策略的……” “唉……策略,这东西用在感情里面,好使么,用心眼去挣来的东西,会是真正属于自己么?”盛微听了心里不是个滋味,她总以为,她和顾宸是不一样的,至少,感情是真的,也许是还没有太多的社会经历,还不了解人性的复杂,她总以为,感情的事情,喜欢就是喜欢,来不得半点虚伪狡诈。 “你啊,就是骨子里太清高了,现在谁不现实,你啊,说你聪明,却总是把聪明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林绿音喝了一口酒,说道:“真不知道你那些书读到哪里去了。” “我总相信,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强留也留不住。何必弄得两败俱伤呢?”盛微是不喜欢喝酒的,低头抿了一口清茶。 “所以我说你笨呀!那个女人的心思,都昭然若接了,是我,我就不会让她好过!敢和我抢男人的女人,总要让她吃点苦头,”绿音晃了晃杯中的酒,“我是不是很坏?” “没有,我要是和你一样,能做到这么简单就好了,这人心异变,她一身的心眼,我避之不及,哪里还想去招惹她……” “切,我那天看你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还以为你得我几分泼辣真传,原来是纸老虎!” 两人正说着,突然有个服务生走过来,“哪位是盛小姐?有人找您。” 盛微和绿音都有些困惑,尾随着服务生而来的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女子。 “请问你们哪位是盛微小姐?”那年轻女子走上前来,对着盛微和林绿音两人问道。近看之下她的年龄应该已经在二十七八,但是妆容精致,服饰考究,声音带着软糯的口音。 “我是,请问您是……”盛微站了起来,话还没说完,林绿音放桌上的的半杯轩尼诗就全部洒在她的脸上。绿音最先反应过来,惊叫一声,旁边各自寻欢的客人纷纷看了过来。 盛微轻轻拭去泼到眼睛边上的酒,看着那只拿着酒杯的涂着红色丹蔻的手,被泼得脑中一片空白。 “我先生姓沈,你可以叫我沈太太,幸会,盛小姐。”那女子说话的口气温文尔雅,如同闲话家常,一点也看不出来,就在一分钟前,她凌厉地向盛微泼了半杯红酒。 一旁的林绿音这才有些反应过来,忙给盛微递上纸巾,“你谁啊?凭什么在这捣乱?” 盛微却在听到“沈太太”三个字的时候,反应了过来,她接过绿音手中的纸巾,示意她不要冲动。徐徐擦拭着头发和脸上的酒液,整个人慢慢地从刚才的突发事件中缓过来。想来,是为了沈修和而来的,来者不善,问题是,这个女人,显然不好惹,她缓缓开口:“沈太太打招呼的方式果然别具一格。” 那个自称沈太太的女子抿嘴笑着打量盛微,语气却刻薄,“长得不错,倒也不像下三滥的女人,沈修和的眼光果然有进步。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这些大陆的女人,稍有几分姿色的都巴望着做二奶。” 盛微脸上的酒已经擦干,她拨开湿透了黏在额前的一缕头发,也笑着回答道:“我也一直很困惑,为什么你们台湾的女人年纪稍微大了一点就只能做弃妇,自己的男人千好万好,守住放家里,别让他出来就是,你不去找罪魁祸首,对着我兴师问罪,有用么?”她这番话是替躺在宿舍的陈楠说的,既然对方找到的是自己,又何必扯出来个她? “过分!”沈太太再也撑不住笑脸,一双漂亮的玉手用力扇了过来。 盛微一把抓住,“沈太太,你已经泼了一杯酒了,不要觉得我会任你鱼肉。当众挨你耳光这种事情我还是不太容易接受。如果我是你,我不会那么做,因为你会发现这巴掌打下来,虽然出了这口气,但你的处境会更糟。” “如今的大学生果然能言善辩,你以为单单凭你几句话,我就会罢手么?”那个女人从包里抽出来一个信封,气势汹汹地仍在桌上,牛皮纸袋中露出来一角,里面竟然是厚厚一沓照片。 盛微拿起来一一看着,拍得倒是不错,有她去沈修和家里的时候拍的,还有她去妇科看望陈楠时候的背影。一张,两张,三张……每一张都是她,即使是鲜少有和沈修和在一起的时候,但是这些照片却拍得一一俱全,或站或坐、或走或跑、或喜或怒、或开心或落寞,其中有几张是她和沈修和两个人的。 照片中的沈修和穿着一件细条纹格的蓝色衬衫,白色休闲西服和天青色牛仔裤,打扮得那样年轻,跟他平时总是西装革履道貌岸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盛微看自己被拍到的照片,虽然都没有正脸,但是她知道,那就是自己。不知道她应该说沈太太找的拍照人技术好,还是不好,因为恰恰巧巧,都只拍到了她,照片上除了她,就只有沈修和。从头看到尾,竟然没有拍到陈楠。 “我无话可说。”盛微将照片扔在一边,人家是有备而来,幸好刚刚没有扯出陈楠,不然,就不是两个女人的事情,是三个女人的事情。 “我真没想到,现在的女孩子恬不知耻到这个地步,不仅仅勾引自己的导师,还堕落到去医院流产……你的手段,还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绿音闻言也是大惊,依她对盛微的了解,她绝对不相信盛微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况且,那个沈修和,竟然是结了婚的?!她一张张看着照片上的盛微,匪夷所思。 盛微当然知道,这整件事件的内幕,但是她不想扯出陈楠,也不会去背这个黑锅,她淡然地笑了笑:“我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沈太太你找的征信社,也未免水准太低了,这些照片,能说明什么呢?你有气,应该去找你老公发泄,跟他一刀两断,因为出轨的人是他!如果你想赢回你老公,就应该多花点时间了解他在想什么,而不是仅仅相信征信社的几张照片,捉奸还要捉双,凭这些东西,就想要在我头上扣这么一大罪名,未免有点牵强了!” “你说微微为沈修和流产?有什么证据,就凭她去过医院么?”林绿音也站起来帮着盛微说,“谁还能没个病痛,去医院很正常嘛!” “早就知道你会赖账,难道这个也会说谎么?”沈太太明显做了最充足的准备,从包里拿出来一张医院的手术前面单的影印版。 上面黑色的三号字体“无痛人流手术……”,盛微瞥了一眼,右下角的签字,正是她隽秀的签名:盛微。 盛微脸色瞬间白了白,她匆匆忙忙接到医院电话,赶到的时候陈楠已经被送去手术室,宫外孕的她急需做手术,脸色苍白地已经昏迷了过去,她无法,那时候也没有多想,人命关天,只得替她签了名字。 没想到,眼前这个飞扬跋扈的沈太太,竟然手段连医院里都能伸入,还能拿到这份手术单子,看着上面白纸黑字的签名,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件事情终究还是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 我十号之前要交一个稿子,这两天写得头大,要死了,小说今天更四千字。明天那个稿子改完初稿之后,但愿有时间写后天的,tt。我不想断更。(未完待续) 网中鱼2(补更) “这下没话说了吧?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做下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应该想想,会为之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那个女人显然很满意她脸上的惊慌失措,收起桌上的照片和手术单,塞回包里,踩着高跟鞋稳稳当当地走了出去。 “喂,你这个女人,撒完泼就想走,哪有这么便宜。”林绿音不服气,还想叫住她。 盛微一把拉住她,说道:“她毕竟是我们导师的太太,得罪她没好处。走吧,还嫌观众不够多吗?” “微微,刚刚她那个单子,是真的吗?”林绿音心里还是有疑惑。 “走吧,出去我慢慢和你说。”盛微一边收着东西,一边低声道。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掌声在她们脑后响起,盛微惊愕地回头,却看到她们后面的那个卡座,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她绝对不会陌生,那就是何立秋。 她显然是亲眼目睹了刚刚那一场好戏,脸上神采飞扬,全然没有了那天晚上的万般委屈的样子,那双飞薄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盛微,红唇微启,一字一句地说:“真是精彩万分,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公主,也有这种不为人知的一面。” “你闭嘴!”林绿音先发难,这种落井下石的人,她最讨厌。 “我看,我不说,自然也有别人说,只不过,那天晚上盛微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难堪,我不是记仇的人,今天看到这一幕,我只是觉得匪夷所思。” 盛微没有说话,她只是紧紧地看着眼前的人,心想,这几天真是倒霉鬼复生了,一桩接着一桩,好巧不巧,偏偏让这个她看到。 “怎么,介意我坐下来喝杯茶慢慢说么?”何立秋一脸胜券在握,绿音见盛微没说话,已经坐了下来。她也就挨着她坐着。 暂时失却语言的空间里,茶香很浓,然而没有人有心思去品,包括盛微自己跟前那一杯也已冷却,除了何立秋,她端着自己的茶在一口一口地抿。她在盛微的正对面,盛微看着她那张仍是娟秀瓷白的脸,低垂的睫毛,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这感觉似乎来自于角度的改变。盛微对何立秋一贯以来的态度都很是复杂,有不喜,有戒备,有些许轻视,也有怜悯,然而这些情绪都是以一种俯视的姿态投射下来的,她站在高处,或许她不是刻意,但却是事实。她从前竟像是从未这样认真地平视着这个与自己同龄的女孩,或者说是对手。 “对手”这两个字让盛微一阵地心惊,她忽然想,假如自己与何立秋的身份对换,无论是出身还是经历,她是否足以与之抗衡?这种念头让她畏惧。 “现在你可以说了,你想怎么样?或者说你想要什么?” “你那天不是说我脏么?但是我想,我哪点手段,可是比不上你。口口声声说我不单纯,那么我请问你,会勾引有妇之夫的女人,会和自己的导师乱搞男女关系的女人,又纯洁到哪里去呢?” 何立秋手里依然端着杯,她的眼睛里闪过一种类似于受伤的吃惊。 她说:“我想要什么?你想要给我什么?我要的,你都给不起,我要你收回那天对我的侮辱,你能做到么?以你的资格,你根本不配说我,更不配让顾宸和薛秦,那么优秀的男人来喜欢你。” 提到顾宸,盛微的软肋像被人捏在手心,说不清为什么,她可以向任何人示弱,唯独除了何立秋,或者真让绿音说中了,她潜意识里面,是把这个人当做敌人。 “我在这里听你说这些,并不代表刚刚你看到的事情是真的。随你信不信,那些事我和我无关。”她说一个事实,却悲哀地发现并无十足的第七。除了自己,还有多少个人会相信呢? 何立秋正好抿完杯里的最后一口茶,小心翼翼地放下那半透明的骨瓷杯,仿佛害怕自己一不留神就把它打碎了。 盛微从来没有这般茫然不知所措。一方面,她觉得自己是没有错的。然而,另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何立秋说的也没有错。她那天确实是过分了,但是她现在兴师问罪的态度,却像是抓住了她的把柄,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好像在跟她说,她要将她的骄傲踩在脚底下一般。 何立秋慢悠悠地说道:“这件事既然我看到了,也正好不巧,我的手机还可以拍照,我不知道,顾宸和别的人,看到今天这一幕,会是什么反应。不过,人在愤怒之余很容易做些失去理智的事,到时恐怕你脸上的表情就要不好看了……” 她说话间有意无意地用手指轻轻划过放在一旁的手机,盛微不难想象,刚刚她拍的是什么,其实整件事情,她自己问心无愧,但是沈太太手中的东西,却让她哑口无言……如果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无尽麻烦。她该怎么解释,谁又会听她解释,越是她最亲的人越是在乎这些蜚短流长,她不想失去顾宸,真的不想。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没做过的事情,你要怎么去想,怎么去谣传,我不怕。” 盛微静默了几秒,淡淡地说到,其实她知道,自己在强撑,对于顾宸,她是担心的吧,因为他们骨子里本来就不笃定。 “是吗?我倒是很期待,你害怕的样子,盛微。”何立秋定定看着她,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华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看看这些事情,有多少是值得相信和推敲的,尤其是你最最宝贵的东西。” “你说完了么?”林绿音这时候才见识到这个叫做何立秋的女孩子多么不简单,她看到盛微脸色苍白,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但是此时此刻,她第一反应就是站在好朋友那边,“说完了的话,恕不奉陪。” 盛微看着何立秋,走的时候说了一句:“如果你非要看这个热闹,可以看到底,说不定你会赢。” ------------------------------------------------- 补更一更。才发现昨天只更了两千字。。sorry(未完待续) 网中鱼3(补更) 最后是绿音将她送回去的,一路上,她们聊了不少,盛微也告诉了她,这件事情后面真正的受害者另有其人,但是她始终都没有说名字。林绿音看她欲言又止,也不好继续追问。 神经紧绷地过了几天,一切都跟平时一样,不管是学校还是生活。宿舍的几个都陆陆续续有了工作,陈楠的身体也好了起来,找了一份工作,出乎意料的是,不是在b市,而是在遥远的东面,s市,不过也好,盛微认为,离开这里,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盛微每天回家,看着顾宸一如既往的笑容,心里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保研是如预期般顺利通过了,金建年对她的青眼有加使她一度又成为了身边同学的话题,毕竟能跟着一个非常牛的导师,这本身也是一件很牛的事,何况金建年选择研究生是出了名的苛刻。 总算是各归各位,一切好像都开始变得顺利起来。 没有人知道,这个本该好好毕业前悠闲时光的幸运儿,此时却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她发现自己也很难去忽略前几日的风波,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她常常会想起沈修和那些意味深长的话,还有沈太太的警告,何立秋的嘲讽。有些东西像藏在窗帘背后的鬼魅,她隐约可以察觉到什么,却不敢一个箭步上前掀开帘子,只能相信那是一阵风罢了。 那几天,盛微总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醒过来之后心烦意乱,但又记不得梦里的情节,唯有一次好像平地里一脚踏空,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剧烈一抖,耳边传来尖锐无比的笑声,过了几秒她才意识到不过是自己的手机来电铃声。 盛微懒懒地接了起来,电话那头却是顾宸兴奋地催促她的声音,今天是他第一家地产公司成立的日子,取名为宸叶公司,因为主要是他和叶敏行投资的。齐俊饶当然也有份,但是三个字的公司感觉怪怪的,最终他只能屈服与两外两个人的淫威当中。 顾宸终于有声有色地高了个成立庆典,对于他们来说,除了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其实也是他真正成长的第一步,也是他们两感情的一块纪念碑,盛微也许都已经忘了的那个想成为包租婆的梦想,他现在开始,准备一步步实现。 当天的宴会厅里贵客云集,除了公司骨干、中坚客户,更有一些要害部门的官员,大家纷纷捧场,热闹非凡。顾宸他们几个高兴得满面红光,一群年轻又有奋斗精神的人在众人的环绕下喝了一杯又一杯。 顾宸很少看到打扮得很是正式的盛微,银灰色v领小礼服,又是成熟又是妩媚,抽空趁大家不注意,附到她耳边轻声道:“微微,你穿成这样很好看,我很喜欢,但是有点暴露,不爽,以后只能穿给我一个人看。” 盛微脸一红,看着他一尘不染的衬衣西服,嘴上回了一句:“顾宸,你穿着这样很扎眼,我也很不爽。”说完就要跑到一边去吃那些诱人的西点。 顾宸一把拽住她:“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有,今天我爸妈也要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咱今天就要把地下情曝光了!” “啊?!你怎么不提前和我商量?”盛微大吃了一惊,来的这么快,她好像好没有做好准备,“我,我都没怎么准备……” “嗨,我算是看透了,等你准备好,我估计都成老头子了,没事的,又不是见陌生人,紧张什么?” “你、你看,我这身衣服行吗?要不要去补个妆?”盛微怎么能不紧张?她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肉,让人挑来挑去,主要是,她自己没有足够地自信,能够让顾宸的妈妈满意。 儿子的公司成立,难得顾元军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出席成立会。名声赫赫的顾首长夫妇出席,引来了在场更多的目光。 人人都夸顾首长安好福气,妻子既漂亮又能干,儿子也是人中龙凤,长得好不说,还都是名校高材生。顾元军醺醺然之下也不忘了告诫儿子“骄兵必败”四个字,反倒是久不见面的盛微,出落得更为出挑。 听林副官说,盛微还考上了研究生第一名,就要b大大名鼎鼎的金建年教授的关门弟子,这更加让他倍感欣慰。 他拍着盛微的肩膀就说:“我干女儿,这可是未来的大记者,刚刚考上b大金建年教授的研究生!”说罢又指着顾宸,“这是犬子,家里宠坏了,不过还算争气,刚成立这家公司,也算弄得有点意思……”大家又赞叹着说顾首长教子教女有方,过不了几年,家里的门槛只怕就要被踏破了。顾元军笑得声如洪钟,“哪里,哪里!”李少萍在背后悄然与顾宸交换了一个无奈又好笑的眼神。 顾宸陪着他爸爸转来转去,盛微在一旁立着,默默地接受李少萍从头到脚的打量。 “微微呀,这么长时间没会顾家了,阿姨都没想到你这么有出息了!”顾妈妈还是一脸和颜悦色,说话举止都带着首长夫人应有的风范。 “阿姨过奖了,最近您和顾伯伯身体都好吧?”面对李少萍,盛微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这孩子,真懂事,出落得也相当漂亮了,这都快毕业了,有没有在学校找男朋友呀?” 盛微一愣,分不清李少萍这句话到底是试探还是随口一问,连连说:“没有的事情,我再学校都很忙。” “你这丫头,这可是终身大事,别不好意思,要是谈了朋友,不妨带回来,伯伯和伯母给你参考参考……”李少萍想了想又随口问道:“听陈阿姨说,顾宸那小子好像经常和一个女孩在一起,你认识吗?” 盛微没想到她会这样问,她怎么回答?难道直接承认了?以李少萍的心思,如果不是当着顾宸的面问,那就说明是持怀疑态度,她想了想,“我和顾宸也经常不见面,他没告诉我。” “我还想看看那丫头家世品貌如何,顾宸的眼光,我可不大相信……” 盛微正在集中心思权利应付与李少萍的交谈,却惊讶地发现了一双不陌生的人影。 男的一身银灰色西服,里面的宝蓝色的衬衣,从头到脚,都显得一丝不苟。挽着他臂弯的女人,却是一袭深紫色的单肩鱼尾晚礼服,将玲珑奥妙的身段,勾勒的恰到好处,脖子上闪闪的钻石项链,耀出来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那样出挑的两个人,不是沈修和和那天的沈太太吗? 盛微想起那天的那一幕,心里暗呼不好,顾宸早跟自己提过,和沈修和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她怎么就事先没想起这一茬? 虽然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是那天沈太太盛气凌人的样子,加上那些照片,笃定了她就是那个卑鄙的第三者,这样的场景下遇到,少不了一番对持。最重要的是,今天的场合不合适,因为今天还有顾伯伯和顾伯母。 盛微眼睛悄悄注意那个沈太太,一边故作沉稳地陪着李少萍应酬着,心里却跳得厉害,害怕那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引起轩然大波。 正在她担惊受怕的时候,顾宸陪着他爸爸也转了一圈回来了。 顾宸看盛微和妈妈聊得不错,心想着,等开幕式一结束,就跟爸爸妈妈坦白了他和盛微是事情。 “顾老先生。”沈修和挟沈太太,显然看到了难得一见的顾首长,上前谦和有礼地打招呼:“顾老先生身体健朗,顾宸又这么出色,显然是遗传了您的将门风范!” “沈先生年轻有为,又有这么得力的贤妻,我们家顾宸,应该多向你学习才对,以后同在商海打拼,少不了需要你指点的时候,到时候可不要吝啬,该批评的就要批评!”顾元军脸上掩饰不住的春风,但是口头还是谦虚谨慎,“还没跟你介绍,这位是我的太太,相信你们也不陌生。这位是我的干女儿,b大高材生,据说沈先生也是b大的特聘教授,相信早见过面了吧!” 盛微远远地早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哪怕是洗手间也好,没想到顾元军一句话,却正好把她拉到了风口浪尖上。 没办法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她挽起一个礼貌的微笑,伸出手,客气地说到:“沈先生、沈太太,你们好!” “怎么是你?”沈太太认清楚今日这个衣着华丽,气质逼人的女孩,正是那天她用酒泼了一身的盛微。 “呵呵,又见面了,沈太太。”盛微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极力掩饰住心中的慌乱,左手在裙子后面紧握住,指甲嵌入手心的肉中,生怕她下一句话,就要说出来那天发生的事情。 ---------------------------------------------- 好吧,我手贱,再补更一更。。我也想让这些难受的情节快点过去。(未完待续) 网中鱼4 “真是缘分,不是吗?盛小姐,幸会幸会。”沈太太攫住她眼中那一丝极力掩饰的慌乱,笑着跟她握了握手,“我还没有说,我叫陆心宁。” 陆心宁?她叫什么名字和她有关系么?盛微心想,脸上还是保持礼貌的微笑,点头答应着:“哦,陆小姐好。” “不过我更希望你叫我沈太太。”陆心宁微笑着,两个人打太极,弄得旁边的几个人一头雾水。 “沈先生沈太太真是郎才女貌,年轻有为,宸叶以后还有很多方面,可能会和陆氏企业合作,而且盛微也多得沈先生照顾,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我在这里先干为敬!”顾宸从从侍者手中拿了红酒,高脚杯一一递过去,他低头抿了一口。 沈修和也笑容满面,“顾少宇真会说话,希望我们今后的合作顺利,不过盛微和我本来就相识,顾少太客气了。” 盛微只觉得陆心宁的眼睛死死地钉在自己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好不容易熬到要剪裁了,顾家的几个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顾宸的讲话上。 聚光灯照着临时搭建的小讲台,顾宸站在上面侃侃而谈,盛微远远地站着,看着台上初具风范的他,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自豪感和自卑感,此时此刻的他,朗若星辰,自信满满,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他看起来那么地春风得意,却又那么高、那么远。 这时候,包包里的手机响了,盛微接起来,却是陈楠。 “盛微,你在宸叶的楼上么?”陈楠的声音听起来心急火燎的。 “嗯,这回顾宸他们正坐开业致辞,怎么了?你慢点说。”盛微找了个角落接电话。 “我跟你说,学校里面都要翻天了,天都要塌下来了……” “到底什么事情啊,你说清楚呀!”盛微听着也着急了。 “今天我在bbs上看到,论坛上的帖子,有你的照片,还有一个女的,现在学校都再传,你是沈教授的情人!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什么?!”盛微慌了,要发生的,终究还是发生了。 “都是我不好,盛微,我对不起你,真的。我只知道躲在宿舍里,都不知道让你给我背了这么大一个黑锅,现在怎么办啊?” “你冷静点,我想想,这件事情,也不全都是你的错,是有心人故意要这样做的。我现在就回宿舍,你在宿舍等我?” 走回大厅的时候,顾宸一段长长的开场致辞终于结束。 “各位朋友们,我今天还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我希望,在场的亲朋好友,或者是记者朋友们,一起来分享我这个好消息。” 众人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眼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顾宸正要开口,盛微突然想起来之前他说的,眼神触及到那边的沈修和,他向这边投来一个莫测的笑容,盛微的脑中一震,她已经全然没有了喜悦,她只是凭着第六感——不能让他这时候说出来! 她慌慌张张跑了出去,在走廊给顾宸打电话。电话响了几下,他才接。礼堂里本来要继续的讲话被这个电话中断,叶敏行赶紧上去接上,“呃,不好意思,顾总有点事情,所以我带他说。” 顾宸本来不想接,但是看到她突然间不见了,一会,电话却响了,一看,正是那个消失了的主角。 “你跑哪里去了,我整要宣布准备和你订婚,快来。”他一接起来电话就质问。 “顾宸,对不起,我现在还没做好准备。你再给我点时间好吗?一个月,不不,半个月就够了。好吗?别和今天的事情一起,算我求你了……” 盛微哪里用过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话?顾宸心里更是疑惑不已:“你怎么了?微微,出什么事情了?” “我现在一时之间也无法跟你解释,不过等这事情完了,我一定会一点一滴和你说清楚,顾宸,你说过你会相信我的,是吗?”盛微心中乱极了,其实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就在害怕,害怕事情会变成她最不想看到的样子。 “微微,微微,你现在在哪?”她有点语无伦次的话,让顾宸莫名担心了起来。 “我回一趟学校,顾宸,记住你答应过我的。”盛微握着电话的手都有点发抖,她没做过,但是现在,却感到害怕。 盛微一路也没有停,直接打车回了学校,到了宿舍,开了电脑,才知道,事情已经严重到了什么地步。 bbs里早已热闹得翻天覆地,各种各样打着惊叹号的帖子充满了以寡淡著称的网页,然而那些帖子无疑都是围绕着被两个被顶得置顶,并且回帖翻页无数的主题帖。 第一个帖子名为《堕落的b大新闻系才女》。 另外一个则更让人触目惊心——《青春妙龄的第三者,爬上导师的床仅仅欲以为何?》 两个帖子前后呼应,正好为人们把一个耸动的故事讲得基本成型。这个故事里,有两个同样平穷,成绩出挑的b大女学生,其中一个,是上天的宠儿,无论是奖学金还是保研,都能轻易得到。另外一个,却是所有努力都付诸流水的倒霉者,两者仅有的区别是,前者长着一张绝色的容颜,后者则平凡无奇。笔者显然是站在后者的角度,因为叙述中多次提到“容貌,是不是一个人往上爬的阶梯?年轻,是不是堕落的资本?”……诸如此类的话语。 这个帖子在揭开事实真相的同时,也试图尽可能展现客观并充满了自我反省,发贴人也承认这个青春漂亮却又堕落的女大学生,拥有非常优秀的专业素养,为了表达自己发现真相时候的惊诧,一连数个感叹号来形容。 后者则不愿与现在污浊的风气同流合污,从而导致求学之路屡屡受挫,她也曾在自己身上找过原因。但是直到看到某教授的妻子,去找那个和她成为对手的女孩,才得知真相。这女孩不仅仅堕落,并且充当导师情妇日久,甚至不止一次去医院做过堕胎手术…… 这些一字一句痛指真相的帖子,却没有指明这其中环环相扣的人物,究竟是姓谁名甚,也没有指明所描写的两位女生究竟乃何院何系和人,但是其中透露出来的许多细节无不使人浮想联翩,真相呼之欲出。 然而,更掀起轩然巨浪的还在后面,在后面的跟帖里,有人匿名发表了大量的照片,那些照片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满目疮痍”。任何视力正常的本校人都可以从尚算清晰地扫描照片中分辨出那个男人与新闻学院副院长惊人的相似,至于那个徘徊在医院妇产科外面的女生,从侧脸看,和盛微又八分相似,学校里有多少人在各种大型晚会上见识过她的风采,只知是清高绝伦的人物。 盛微凝视着照片中的自己,那种感觉极其诡异,突然觉得心中紧绷的那几根弦都啪啪都断了,还有什么可幻想的,任谁也能认出来,她就是照片中的那个人。 似乎为了证明事件的真实性,上面还有一张b市某某医院某月某日的终止妊娠手术的合同单子的影印本,上面还特地将右下角那签名马赛克了。 看到了这里,盛微反而平静了下来,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没有什么可以使她更害怕的了。因此她浏览后面那个帖子的时候要平静了许多,握住鼠标的手也不再剧烈地颤抖。跟前一个帖子不同,这一个发贴人没有过多的描述,而只是传了一段简短的视频。缓冲了一会之后,盛微终于在拍摄得不甚清晰视频中,看到了自己当日在学校后门那个酒吧,被陆心宁泼了一身酒的模样,当然,虽然音质不太清楚,但是当日她和陆心宁的对话,包括她那句“我 无话可说”也被清晰地录了下来。无疑,这句话,成了最好做文章的地方,所以,该视频的最佳解说就是,为名为例破坏他人婚姻,原配上门,小三还嚣张应对。 看到这里的时候,她竟然还短促地笑了起来。那天在场的有谁?陆心宁?何立秋?绿音?不,绝对不是绿音。或者还有其他人,但是第一个直接跳入她脑海中的名字,就是何立秋。 盛微看完了帖子,开始有些明白了。傻的不止她一个,连陈楠都太过天真,还自以为导致这番局面是受她的决绝所累。其实这是一个早已铺设好的天衣无缝的陷阱,他们一个个陷在里面尤不自知,最高明的猎人不会急着下手也不会怜悯,他们永远知道在最合适的时候启动那个机簧,没有一个猎物有机会逃出生天。 至始至终,照片上都没有出现陈楠,她终于明白,这一切,根本就是针对她来的。说是她替陈楠背了黑锅,倒不如说是陈楠为了她,无辜地扯了进来而不自知。 在她浑然不知的时候,早已经编织好这个网,就等着落入网中的她,真是苦心经营啊。整件事,最大的受益者,表面上看起来是何立秋,但是她相信,何立秋只是一个工具,只是一把被用得恰到好处尖刀。真正的幕后人,是谁?她心神一震,突然想起来今天在宸叶开幕式上,沈修和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未完待续) 谁是赢家1 “盛微,盛微,你倒是说句话啊,别这样,好不好?”陈楠在一旁看着她的样子,说不出来的担忧。 盛微他们宿舍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堆人,像是看怪物一样在门口看热闹。 陈楠去把宿舍门关了。另外两个,早就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扯上半点关系,躲得远远的了。 “陈楠,你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和沈修和的事情,从头到尾?” 陈楠已经吓坏了,方寸大乱,断断续续地跟她把事情的原委始末说了一遍。 “……那时候,我时常会去沈老师的家住,有一天早上有课,是韩老师的课程,我因为生理痛,赖在那里没走。后来沈老师上课去了,我当时随手一翻,却很惊奇地看到了你的照片,还是我们那次的毕业照,上面唯独扣掉了你的脑袋,我当时觉得很惊悚,再翻,翻到了沈修和的一个抽屉,里面有很多你的照片……我当时还以为,沈老师喜欢的那个人是你,是因为你,他才接近我,再后来,有一天我在他家,他以为我不在,就是前段时间,我刚刚发现我怀孕了,本来想给他一个惊喜,躲在房间里,却无意间偷听到他的秘密……” “当时我没有听太清楚,我知道,客厅里那个女人,他们说的事情,我没有听太清楚,但是我却听到了你的名字,可是外面那两个人,却不是在争吵,而是一种融洽,诡异地融洽,再后来,那个女的走了,他发现我在里面,面色狰狞,还打了我,再后来,就是你到了医院之后发生的事情……” 像是被人猛然一把将头按入水中,盛微在一片失真的茫然中,感觉自己跟整个真实的世界都隔了一层,没有呼吸,没有呼喊,除了肺里钝钝的坠痛感,就是眼前一串又一串荒谬的水泡。她的声音也有一种梦境般的虚浮感,好像飘在水面上,一时近,一时远。 她曾经想,别人怎么样生活她不管,但她可以管住自己,人活着,总有些东西是值得坚信并坚守的。如今她知道,自己又何尝靠得住。就像一片树叶,无论它在枝头上如何抖擞着自己,只消一阵污浊的风,卷落到淤泥中,谁在乎它过去式怎么样,又从哪里而来? 电话响了又响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拿起来一看,上面的号码显示:沈修和来电,接不接? 要来的还是要来,如果说还有畏惧,她畏惧的,只有一件事——顾宸。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盛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因为她知道,对方是收网的猎人,她越挣扎,越失控,只会让人越有快/感。 “为什么?微微,难得你还能问这样的问题,我是应该说庆幸你爸爸将你保护得太好,还是说可怜你爸爸将你保护得太好?” “你什么意思?”盛微是声音几乎是从紧咬的齿缝中吐出来。 “其实我真应该喊你一声妹妹,咱们有一个共同的母亲,你应该不知道吧?” “什么?”盛微想起来,小时候的沈修和跟那时候的沈伯母,并不亲近。 “我爸妈是在文工团认识的,那时候我妈妈,也就是你妈,是团里的台柱子,我爸是文工团的副团长,只可惜,在一次演出中已经结婚妈妈被你爸爸看中,首长为了抱得美人归,简直无所不用其极,我爸妈在婚前硬是被拆散了,那时候我才两岁多点……”沈修和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但是确如针凿般敲击在她的耳膜上。 “……我从小没有了妈妈,我爸爸后来娶的那位,那是顾首长安排的,两位首长可真是兄弟情深呐……” “不可能,不可能……”她下意识地拒绝相信这一切。爸爸在她心中,是个无私爱着妈妈的人,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真相? “我小时候经常去你家,不为了别的,只为了能够多看你妈妈几眼,因为那时候的雪阿姨,真的对我很好,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我的亲生母亲……” “知道以前雪阿姨不在家,在哪么?她会带我去游乐场,带我去饭店吃饺子……” “你撒谎!我不相信!”盛微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妈妈就是那么一个女人,没有家庭感,也不重视孩子和丈夫,其实她重视,她有母爱!可是可曾分过半点给她? “可惜好日子并不长……后来盛伯伯发现了,我们一家,只能搬离a市……因为你爸爸是权倾一时的市长……多么精彩的横刀夺爱……” 电话那头沈修和一字一句地说着,盛微紧紧握着手机,关节都泛白了。那么长时间,她想不通的问题,今天突然真相大白。这明晃晃的事实,让她一时之间有些头晕目眩。 “……所以你设计了这一切?” “看来你挺聪明的,不错,是我设计的,我要让你尝一尝这种滋味,我很期待,顾宸今天见了你,会说什么?微微,这才是你的致命伤吧?” “你太过分了!陈楠何其无辜?你怎么能忍心这样对她?”沈修和说得没错,顾宸是她的致命伤,但是,她怎么能忍受,这这一切,根本是她自己造成的,她原本以为自己是无辜的。可是,现在她才明白,真正无辜的是陈楠,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不是因为和她一个宿舍,沈修和又怎么会对陈楠下手? “她自愿的,不是么?你问问她,我至少也给过她不少她这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 “你无耻!”盛微气急,这个人,这个她以为可以依靠的修和哥哥,居然怀揣了这些龌龊之事这么久? “我是无耻,我差点忘了,你和顾少就快订婚了吧?心宁那丫头最没有度量了,她把那些照片都给顾少了,我拦不住……微微,既然你爸爸不在了,那么,当时他强加在我们沈家头上的痛苦,就由你来还吧!虽然其实我挺喜欢你这个妹妹的,只可惜,你姓盛……” 天究竟是什么时候暗下来的也说不清,刚打开电脑的时候明明是午后,盛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只是觉得,一路上被别人异样的眼光,都看得麻木了。 一天不曾慢半点也不曾快半刻,面无表情地过去了。她昂着头挺着肩走出校门,胸腔里那口气忽然就泻了下来,脚步浮虚,天地皆变色。她拖着难以言述的伤痛走在路上,像那只落水的骄傲的孔雀拖着湿漉漉沉重的伤悲。 她鞋也没脱地歪倒在床沿,思维是处于某种超载之后的空洞,就好像懵过去了一般。直到敲门声惊动了她,弹坐起来才发觉房间里一团漆黑,只有处于待机状态的显示器那里闪烁着一丁点幽蓝的光。 敲门声愈发急促而沉重,犹如战前的鼓点。盛微下意识地过去开门,外面站着的是顾宸,一只手还悬在半空,她鲜少锁门,他鲜少敲得这样蛮狠。 盛微的心猛然一缩,这时已见到顾宸咋门外,还来不及看清脸色,只觉得眼睛一花,顿时整个人的身体都失去了重心,半边头脸都是钝钝的,另外半边的脑袋则在斜摔着倒下时重重磕在了门框的棱角上。她当时竟也没觉得很痛,就是头晕,睁开眼也看不清,柚木色的旧地板,堪堪支撑着她的门框,立在一旁的别人的脚,都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旋转着。 即使看不见顾宸的脸,盛微也可以想象出那双因为愤怒而睁大了的眼睛,像是可以冒出火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坏事传千里,她知道这一刻早晚会来,没料到这么快,连喘息的余地也没有。这样也好,省却了等待的恐惧。 她抬起头,正好看到那再度扬起的手,等待着他的巴掌落下里,却迟迟没了下文,盛微瞪着眼睛,乍然与他的视线迎上不可谓不百感交集,然而很快她的欣慰被更深的惊慌所取代,因为从他的神情里,她可以读出一种意味:别说是打,他根本连碰都不想碰到她。 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陋,连说出的第一句话都是口齿不清的含糊。 “死刑之前都还有审讯画押,你连问都没有问过我一句要打我么?”她心中恻然,这几天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她几乎已经承受不过来。 “你今天倒是闻到风声走得快,亏我还想当中宣布和你订婚的事情?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要不是今天我去学校找你遇到立秋,只怕还一直蒙在鼓里!” 盛微恍然大悟地点头,她说呢,怎么事情来得那么突然,原来是何立秋,难怪是这样“凑巧”。 “她说你就信?我不是应该是你最相信的人么,我说的你就不信?” “人家根本就没有说什么,还一味地帮你说话,说你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让我不要冲动。我起初还傻呵呵以为你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到后来才知道外面有成千上万嘴都在笑话我们,别人的手都戳着我的脊梁骨来了。我倒是想问问你,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你要爬到别人床上!” 听着他一字一句地指控,盛微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知道,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你都想不通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更想不通。”盛微反手拉住顾宸,眼泪大颗大颗滚落,“我没做过,顾宸,你相信我,我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是去过沈修和家,但是我和你说了,而且我是为了陈楠去的!那天在医院,也是陈楠做手术,我只是去看她!那些照片根本就是在故意误导……” “你还在编,要不是我亲眼看过你签字的那张手术单子,还真被你清纯的样子给蒙骗了!盛微,你告诉我,我哪里输给他?以至于你要这样对我?你做下这些事情的时候想过我没有?” “我真的没有,那是因为我到医院的时候陈楠已经昏迷过去了,我只好代签的!我不知道何立秋跟你说什么了,你知道的她那天就喜欢你,她一直把我当对手,现在有机会了,难道她不会好好抓住大做文章吗?” 这话一出来,盛微才觉出自己辩词的薄弱,“顾宸,这一切都是沈修和设计的,他和我家本来就有仇恨……” “你不是一直都说他是你邻家哥哥吗?你不一直都和他很亲近么?怎么这才多久,他就变得和你们家有世仇了?”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顾宸,你相信我,你说过你会相信我的……”盛微的眼中已经泛起了泪意,紧紧地盯着他,就等着他的答案。 顾宸皱眉看向了另外一边,“你说是陈楠,可是为什么那么多的照片,没有一个是陈楠?事到如今了,你还要往别人身上推么?” “我可以找陈楠来和你对峙,但是,不能让她公开……”盛微着急地说着,“我现在就让她过来,她可以为我证明……” “盛微,我真是错看你了,你给她多少钱,让她帮你背这个黑锅?8000块么?”顾宸一双幽不可测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 “你……你去查了我的银行卡?”盛微一向都把银行卡放在家里,上次陈楠做手术,她取了八千给她垫上了。 “顾宸,你说过,你答应过你会相信我的!你知道我不会那样做的!”她可以不去在乎别人怎么认为,所有人可以不相信,但他应该把一切看在眼里。她或许有时候骄纵一点,或许任性一点,然而相处的这几年,这些年她心里除了他可曾有过别人? “我不知道,”顾宸怔了一会,缓缓地垂下了眼睑,“盛微,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你知道吗?我这一路上,想过很多种可能,我也告诉自己我要相信你。可是,这些满目疮痍的事实,让我不能欺骗自己,我也不能一直把自己当傻瓜,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我哪里不如他?盛微,或者你只是习惯了我宠你宠到让你无所顾忌,可是你却从不怕爱你的人受到伤害,这是沈太太给我的照片,相信这些东西你不会陌生吧。” 顾宸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来那牛皮纸信封,里面的照片在她面前纷纷扬扬,洒落了一地,“这些,还有你亲自签名的手术单,你还要我相信你么?你告诉我,换做你是我,应该如何去心安理得地戴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盛微的心也开始慢慢地凉透,她一言不发,泪珠子滴落在床单上,他还去查了她的银行卡,这意味着什么?这只能说,他更加不相信她。 “亏我把你当成宝,是你这么不自爱,你怎么就能够下作到这样的地步?我我真是难以启齿!我这么爱你,你将我置于何地?” 她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没有人会相信她,没有人愿意听她的说辞。就连她认为最亲密的人也是如此。 “谁爱我?”盛微喃喃自语,“就这样爱我的?” 盛微绕过他,朝楼下走,一阵心急火燎的翻箱倒柜,总算找了件外套还有钱包。 顾宸在小区门口前追上了她。 “你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一生气就要走,你连给我个解释,给我个道歉都不愿意么?你现在是要去哪里?” “我回宿舍,我不想呆在这,你既然选择不相信我,那么我呆在这你看着不碍眼吗?” “盛微,你要我怎么样?我是个男人!我那么相信你,甚至还为了你说要做包租婆的梦想,去开了地产公司,我的努力,只为了能够让你幸福,而你呢?你除了送给我一身噬骨的疼痛,又为了我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为你做,是么?这就是你对我在我们感情中的付出所下的定义?”盛微嘴角浮着一丝悲凉的笑意,看着他,几乎是绝望的问道。 “我不知道。”顾宸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她为他做了什么?她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只是这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去相信的事实,让他痛到无法思考,最终,他开是放开了拉着她胳膊的手。 盛微坐在宿舍楼下的长凳上。她不能走得太远了,即使天黑了下来,现在这副样子,脸上既是伤,又是泪,像个游街的怪物。 爱一个人,不能左右逢源,断了后路才是真的,为了爱舍弃一切也在所不惜,这样的情节常常出现在小说中,盛微胸口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终于拾起勇气去爱他,爱那个高高在上的他,这么几年的相处,是他教会了她如何去爱,爱,只有全身心地投入了,只有有一颗血拼的心,才会走向完美。 没有人不渴望得到一份完美的爱情,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爱情美丽如童话。但李碧华说的好,我们一直以为爱情是两只蝴蝶,最后才发现那不过是苍蝇或别的什么昆虫。 想起这句话时,她的心不由一阵寒凉:顾宸,你辜负了我。(未完待续) 谁是赢家2 没过多久,那两个始作俑者的帖子便从校园bbs上无声无息地消失了,网站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无澜,除了对学校食堂的埋怨,就是年轻人无病呻吟的风花雪月。 只不过偶尔盛微出现在学校公共场所的时候,会有人睁大眼睛盯着她看了几秒,等到她察觉,又立即闪烁地游移至一边。这样的眼神对于那时的她而言,无疑是家常便饭,她既然还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走,就必须得习惯。 既然她已经一无所有,连顾宸都不相信她了,她还有什么可害怕的?不要说是不相干的人,她的那些朋友,那么多的朋友,除了绿音和陈楠,谁不是眼光闪躲地回避着她,可笑的是,他们仿佛比她更心虚。更多的时候,盛微与熟人擦身而过后再也不敢回头,她怕惊扰了别人窃窃私语的指点,他们的尴尬太令她过意不去。 沈修和的办公室大门紧闭着,校方已成立专门的调查小组对这个影响极坏的事件进行调查,力求水落石出,以正学风,还校园一个纯洁干净的大环境。 据说,沈修和事后曾出面澄清,他只是一时被诱惑,并声称是有女学生缠着他,他后悔万分,痛苦涕零。盛微不禁暗叹,自己好歹活了二十几年,却到了这个份上,才知道人心的复杂多变。盛微想过很久,自己会以怎样的角色出现在别人的回忆里。 究竟是自甘堕落?还是寡廉鲜耻? 那个说要让她承受后果的沈太太从此再没有出现,来就来吧,反正对于她而言,没有所谓更坏的结果。盛微站在风暴的中心,很安静。 但是,学校的处分很快就下来了,因为这件事情并不仅仅是个个人时间,更多的时候,还有关一个学校的名誉和学风,所以整个处理都是在暗中进行的。 盛微也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在她恍若失魂的那几天,陈楠去学校找了领导,澄清了这件事情的原委始末。盛微无法去想象,像她那样脆弱的人,是怎么去面对那些质问,面对那些昔日痛不欲生的伤口。 学校的处分是勒令陈楠退学,并不予以发给她毕业证,因为此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对学校的影响很大,但是顾忌到许多方面,最终还是私底下通知的。 至于盛微,在陈楠澄清事实之后,她并不知道,但是站在明处受人指指点点的人始终是她。在东窗事发的第三天下午,盛微接到了金建年教授的电话,电话很简短,金教授的意思言简意赅,就是不能收她这样一个人做学生了,他也觉得痛心疾首。谁不是痛心疾首呢?盛微自嘲地想。突然间,这些事情,好像变得一点都不重要,至从看到那天顾宸那没有一丝信任的眼神,她终于明白过来,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考研、奖金、证书、那些都只是她努力让他们之间恋情锦上添花之物,如今没了那段织锦,添花又有何意义? 在第四天的下午,阳光明媚,陈楠在宿舍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药自杀了,盛微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凉透了。 后来她回想起来,陈楠的话越来越少,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这个当年宿舍最丰满的女孩子,如今是最削瘦的女子。陈楠留了一封很长的信给她,说了很多很多,多到盛微觉得这一辈子,都无法去看完。 警车也到宿舍楼下转了一圈,陈楠的父母从五百公里之外的一个小城镇连夜赶了过来,费了很大力气才确定那确实是他们的优秀引以为傲女儿,然后两人就一直抖着,连哭都哭不出来。 通过现场勘查,警方断定死因为自杀。陈楠只留了只言片语给她的父母,带着深深的悔恨,去了另外的世界,那些来自学校的处罚,以及自己给盛微带来的覆灭性的连累,足以杀死她这样一个善良的年轻女孩。 盛微做完笔录后,是绿音去接她的。一路上,她只是发抖,连哭都哭不出来。 宿舍是不能再回去的,她自知没有那个勇气去面对着坍塌的一切,孤独,除了孤独之外,是彻骨的心痛,她不知道,在接二连三的事件中,她一个人,任凭如何去挺直了背,又要怎么去承担这一切。 她没有去参加陈楠的葬礼,也没有勇气给顾宸打电话,问他现在在哪,有没有想她。她蜷在林绿音的被子里,艳阳的热情从厚重的窗帘缝隙里炫耀般地透进了几缕,她却瑟瑟发抖。她觉得那个死掉的人里,也有自己的影子。 陈楠在信中说,6月1日是盛微的生日,她要送给她一个最好的礼物。 盛微甚至还没来得及去想,到底是什么,这轰然倒塌地一切,就将她的故作坚强,压在了最惨烈的现实之下。 顾宸已经一连n天没有给她打电话了,也没有一条短信。 那天她过生日,她自己都忘记了。是绿音将萎靡成一团的她从房间里拉出来,梳洗打扮得干干净净,拉她出去见见阳光。 六月的阳光是最明媚的,照着小指上那颗海蓝宝上,折射出让人恍然若梦的华彩。 去的是南锣鼓巷的一个小店,这曾经是她和顾宸最喜欢来的地方。老四合院整修翻新,朱红的砖墙配上江南旖旎的纱帘,京鼓三弦陪着女子依依呀呀如同梦呓的声调,让人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绿音一直在低低地说着一些平日里她最喜欢的冷笑话,可是她心神却一直落在那块从浅粉到深紫渐变的帘幔上,盛微忽然很害怕,时光像那张神秘的帘子,翻过来时,一切都过去了。 地安门这边的道路不算宽敞,到街对面这么近的距离,盛微清清楚楚地能看到,那个从玛莎拉蒂上下来,高大修长的身影,不是她多日未见的顾宸,还会是谁?而马路那边等他的,那个娇小的身影,不正是何立秋么? -------------------------- 求留言--。(未完待续) 谁是赢家3 盛微的坚持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崩塌的,她是怨过顾宸,怨他的不信任,怨他在她四面楚歌的时候,松开了拉着她的手。其实她想要的不多也不复杂,不过是百口莫辩的时候,一双坚定的手。 然而,这么多天的风云变幻,这么多天的思念最终还是让她妥协,她想他。这是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在这短短几天长如几年的日子里,她觉得像是一直漂浮在空中,搜肠刮肚,生命中只有一个顾宸,能够给她存在的感觉和意义。 她给顾宸打电话,嘟嘟声空落落的,没有人接听。盛微想也没想就冲了出去,她不知道自己在追什么。 如果她跑得足够快,是否就来得及? 她在路口处遇见了独自折返至车子的顾宸,盛微一把拉住他,紧接着奋力投入他怀里,紧紧拥着,再也不愿松开。 “我说对不起行吗?你别走,对不起……” 顾宸被她的苍白的眼泪吓了一跳,“你胡说些什么?” “你生我的气是吧?我愿意道歉,我不想看到你和她在一起。” 他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有些懂了,微微后仰着脖子,凝视她的泪眼。 “你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何必说对不起?” “那天我心里很乱,什么也不想解释,我怕我说了你也不肯听,我没有和陈楠交换过任何东西,我起初也不知道她和沈修和的关系……现在陈楠都已经死了,我、我可以给你看她写个我的的遗书,她在信里说得清楚明白……” 说着说着,盛微却再也没有办法说下去,十米开外,何立秋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双手叠在身前,抱着那个洗得有些发白的背包。有车驶过,刹那间,夜灯将她的身影照亮得如同白昼,一瞬间又重新落入暗影里。 顾宸轻轻挣扎着,“我忘带手机了,怕你爸妈有事找我,所以回来取。立秋还在等着我,我得送她回去。” “我跟你一起去。” 他拉下了她环着他的一只手,“何必呢,你觉得这样好吗?” “我不管好不好,我有话对你说。我可以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地跟你说一遍,如果有半句假话,我就不得好死,永不超生……” “微微,你真的不用这样的,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至于你,你脸色不好,先回去好好睡一觉,等我整理好了,我给你打电话,好么?” “这是我们的事,我必须要把话说清楚。你要送她,好,我等你回来,我在这里等你,这家店,你知道的。” “不用了,我今天还有事,公司那边要应酬,可能会很晚。” “我可以等到很晚。” “我说了我去不了,你不用等,你怎么就听不明白?”他的声音终于有了起伏的情绪。 “你去不了是因为她?我不信你喜欢她那种人!”盛微指着何立秋的方向厉声道。 顾宸回头看了一动不动的盛微一眼,然后慢慢地对盛微说道:“她是哪种人?那天你说我不相信你,可是你自己不也一样么,如果你信任我,早在最初遇到麻烦的时候,就会第一时间告诉我!微微,我一直不愿意承认,其实我和你才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不是我喜欢上了谁,而是现在,我觉得自己很累了。” 他挣脱了盛微留在他身上的另一只手,看来是打消了回去取手机的念头,转身朝谭少城的方向走去。 盛微放弃了思考,直愣愣地对着他的背影说:“你记着,我会在这里一直等着你,你可以不来,我会等到今天的最后一分钟为止。”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今天是她的生日,他曾经说过,要陪她过以后每一年的生日。但是,看来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然而,当这一天即将画上终点的时候,顾宸还是没有来。 绿音在巴黎贝甜买的那个小蛋糕,始终连盒子也没有打开,因为盛微坚持要等顾宸一起来。她最终还是把绿音支走了,因为她不想让最好的朋友一直担心。也许是骨子里最后一丝骄傲作祟,她不能让自己的好朋友,一起亲眼目睹她爱情的死去。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盛微有些自嘲地想,这一切真是狗血至及。她还没有切切实实地捉奸在床,怎么老天就开始这么配合,提前下一场淋漓大雨,是再等着她成为雨中哭泣的主角么? 因为下雨,客人少,后海这边的店铺开始陆续打烊了,盛微站在关了店门的屋檐下,发着呆,然后打顾宸的电话。 关机。 必然是关机。 她的手有些发抖。街边不远处,有一个报刊亭,还亮着灯,她走过去买了一包十块钱的烟,在遮雨檐下抽出来一支,想点上,却点了几次都点不着,怎么办,他的电话打不通。她又打家里的座机,心里抽搐着,慌乱着,好几次都按错了电话号码,好不容易按对了,听到那“嘟——嘟——”的声音,又开始企盼,电话的那头,他用她熟悉的声音接起来,哪怕是劈头盖脸问她:“你又哪去了?还不回家?!” 她在原地缩着脚步,做最后一点挣扎。 电话始终都没有人接,她最终放弃了。盛微掏出那包烟,抽出来白色的一支,却哆哆嗦嗦点了好几次都没点着。 又打叶敏行的电话,他倒是接起来很快,“喂?盛微啊?” “嗯。”费了好大的劲,她才忍住哽咽的冲动,“顾宸和你在一起吗?” “啊?我刚刚到家,怎么了?” “他现在在哪?求你,告诉我。” 追问了好久,叶敏行终于拗不过,告诉了她。 谢谢,她很客气,挂了电话。 盛微忘记怎样在雨中拦了一辆出租车,她说,去紫玉大酒店。 他的确还没有回家,而且她有一种预感,现在和顾宸在一起的,就是何立秋。她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身心一颤,这个女孩,终于在她身上发生了让她惊恐和惴惴不安的事情。他说他很累了,是因为自己么?盛微的脑子已经不能去过多地思考,她要一个亲眼所见的事实。她已经等了他那么多天了,她不想再每日等着他的电话或者说是宣判,那种滋味,像是临死前的每一道凌迟。 车子不能直接停到酒店门口,盛微给了钱,跌跌撞撞走过去。手里还淋着那个可怜的蛋糕。 她全身已经淋得湿透了,在酒店的玻璃门上照出来的影子,如败军一样。一步步迈上那光滑如镜的大理石阶梯,还没有上场,她却知道她已经败了。 去酒店大堂的服务台,盛微说,“麻烦你给我找一个叫顾宸的客人。” “对不起,我们这对客人的隐私是有权利保守的。”酒店的服务员看她一身狼狈,发丝湿漉漉地黏在额头上,地摊上都踩出了一滩水渍。 “求求你了,我是他的妻子,我有急事找他。”她咬咬牙,她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她只知道,她要马上看到他,说话的时候水滴不断沿着腮边滚落,都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 她和别人说她是顾宸的妻子,在那样的情境下看来,甚至有点疯疯癫癫。周围的人,都带着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她,那种感觉,像是她已经成了弃妇。盛微心底有一种预感,不好的预感。 她知道了房间号码。才在电梯的地摊上,她踌躇不安,心脏砰砰乱跳,好像不紧紧地咬住牙关,那东西,就会从嘴巴里跳出来。 她宁愿是一场虚惊,宁愿他看到她的出现,惊喜地抱起她来,然后深深吻她,而她把双臂挂在他颈上,一切完美收场。 或者,他真的在谈客户,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成功男人,哪怕他骂她不懂事,说我穿得乱七八糟,是的,她穿了一条有些脏的牛仔裤,还有一件灰色的衬衣,她已经没有精力让自己美貌如花。 再或者,他醉倒在床铺上,是酒店的阿姨在照顾他……这些,她都能接受。 但她预感到,他和何立秋在一起。 之前,他经常会和她说生意上的事情,也会说到齐俊饶和叶敏德给他介绍漂亮丫头的事情,她也常常取笑他,威胁他要是敢胡来,就让他断子绝孙。 但是,从俊饶的话语中,接触到何立秋,应该时日不短了,但是他只字不提。只是说经常在某某酒店,经常陪别人喝酒。 但是她没有想到,这喝酒,不单单有生意场上的老板,还有陪酒的女郎,而且还是那个曾经让她觉得有几分我见犹怜的何立秋。她那副摸样,如果化起妆来,穿着那些勾勒曲线的衣服,是怎么个销魂的摸样? 下了电梯,盛微一步步走向那个房间。 只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她却觉得那样漫长,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千斤重,没有尽头的重。 或者,此时地震吧,让一切倾倒,把所有秘密与疑问全部埋藏。 十几米的距离,她走了十几分钟。 站在门前,她犹豫着,彷徨着。她知道,这敲门的结果只能是两种。 她举起了手,眼一闭心一横,敲了下去。(未完待续) 谁是赢家4 门开了,出现在她面前的是那张她不想见到的脸。熟悉或者陌生,何立秋画着浓妆,脸色白森森地站在她面前,唇上是那样妖红的颜色,她的马尾也放了下来,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这么陌生的样子,完全不似她在学校见到她的摸样,好似风月场所惯有的皮相。 盛微被刺痛了,刺痛她眼睛的,还有何立秋几乎露出一半的胸。她穿着很诱人的黑色**内衣,是维多利亚的秘密,那个款式,还是她前些天在网上看到的新品,她当时还跟顾宸说,生日礼物就要这个。 这个牌子的内衣,自然价格不菲,联系到何立秋身上,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顾宸买的。 “你怎么在这里?”她几乎是颤抖着开口。 “还用问么,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就为什么,我们不过都是因为一个男人在这里。”何立秋烟视媚行地一笑,吹了吹手指甲上刚刚涂好的蔻丹。 “盛微,我知道你心里看不起我,不过命运就是喜欢把我们放在一起,要说不是冤家不聚头,我也没有办法。”她说着自嘲地笑了笑,“我们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应该知道,从认识的那一天起,我一直都在羡慕你,你什么都比我好,家世、学业、容貌,甚至是感情。大家都围着你转,大家都喜欢你,而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你就像我是我前面迎风招展的一面旗帜,我一直在你身后追赶,你一天不倒,我就一天不能停止往前冲。那天我去求过你,但是你是那么高高在上。对,你高傲,你纯洁,我肮脏、恶俗,但是此时此刻,你在我这条阴沟里翻了船,不一样弄得一身污泥么?” “我不想和你这种人说话,他呢?”盛微要紧牙关,强迫自己站得笔直,虽然她觉得她随时都会倒下去。 何立秋并没有回答,而是用画得夸张的眼睛,瞟了一眼传来哗啦啦水声的洗手间,不紧不慢地坐在床上,说到:“你还是这样自以为是,难道你还觉得事到如今,你在我面前还有你那无比的优越感么?我告诉你,女人脱了衣服,在男人面前都是一样的……” “你、你无耻!……”盛微指着何立秋脸的手微微颤抖着,几乎是从牙缝中才挤出来这几个字。她站在门边,灰头土脸,脸上有雨水的痕迹,她的牛仔裤上还有泥,灰衬衣上有湿嗒嗒的雨水,进大堂时,她就感觉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谁呀?”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她曾经觉得那声音无比好听,每天早上还没有睡醒,就再她耳边叫着她宝贝的声音。这个口口声声说着一辈子的男人,这个连她衣食起居交结朋友都要管的男人,此时此刻,却让盛微感觉到世界坍塌掉的滋味。 他出来了,这个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这个连她的内衣内裤都要给她洗的男人,这个恨不得将她所有事情都一手包办的男人,这个让盛微那么多天肝肠寸断的男人,这个让她一瞬间恨死了的男人。 他愣住了,这个只围着一条浴巾的男人愣住了! “微微”他失声叫着。 盛微居然没有哭,是的,她觉得她那时候很坚强,像一个油尽灯枯的人,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在坚持着。 她举起手中那个已经淋湿的小蛋糕,轻轻地让它缓慢坠地。她一字一句地说,“谢谢你送我的生日礼物,虽然你大概已经忘记今天是我过生日了,祝你们玩得愉快,顾宸。” 飞奔出去的时候,盛微想起《胭脂扣》中最后的镜头,如花拿出胭指扣给那个苟且偷生的男人,说:十二少,这是当年你送我的胭脂扣,现在还给你,以后,我将不再等你了。他们曾经一起抱着在被窝里看的这部电影。 那个镜头一度让她泪流满面,那时候顾宸抓住她的手说,微微,我不会让你当如花的。 时至今日,她终于成了如花,而负心的十二少,有了新欢! 冲出去的时候,她奋力拽着自己的包包,听到后面他绝望地喊着她的名字。 盛微转身就走,她忘记了电梯,而是一层一层跑下了楼,从八楼跑下来时,她的汗水把头发全打湿了,她觉得自己在透支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 甚至,她没有看一眼生日这一天的夜色,只觉得那么迷离,似一个女妖,她奔驰在雨中,只觉得这一辈子的幸福就此结束,再也没有明天了。 她飞快地打车回了他们那个回忆满满的家,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东西离开,那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盛微把所有不能带走的东西全扔在了小区那个巨大的垃圾桶里,能撕的照片全撕了。她快速地逃离了那个家,如果还在那里住一个晚上,她怕自己会失控,或者点把火烧了它,或者,她会像陈楠一样把自己杀死。 走在b市的大街上,拖着她的一个小皮箱,她只感觉阵阵恶心,她趴在路边狂吐着,一边吐一边想如何去死。 她不想活了。是的,不想活了。 生命还有什么意义,所有的一切转眼成了云烟,她只记得自己转身走的时候泪如泉涌,顾宸在后边大叫了她一声。 他回去穿衣服的时候她已经到了楼下。 她记得,他只穿了一条平脚内裤,那条内裤,还是她给他买的,他只爱穿平脚内裤。她都记得。 这样的雨夜,离开的宿舍、离开了属于她和顾宸的小窝,她没办法这样回绿音那里去,突然觉得这么偌大的一个世界,居然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消化掉何立秋说的话的。下那么大雨,把整个世界都给淋湿了。天上没有一丝星光,路灯橘红的灯光散落在夜幕里,远的近的、大的小的、明的暗的,像一双双含着快意和愤恨的眼睛,阴沉沉地在她的身边游荡。天空还下着雨,没有先前的猛烈,但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她的心已经淋湿了,以后再也干不了,再也无法重获光明了。 她走了很多路,坐了很多的车,存心要把自己给弄丢了,弄丢了她就再也不用回去,那个地方不会有人笑话她,不会有人讥讽她,更不会有人这样肆无忌惮地骗她,可事实上她一直在笑话她自己,笑话自己终于如梦初醒。何立秋那个冰冷而嘲弄的声音如影随行,寸步不离地跟随在她的左右。 她没能如愿以偿地把自己给弄丢了,最后到的那个地方她多么熟悉,她和古城刚刚在一起的时候,要避着顾家的熟人,所以每次约会都只能走得远远的,这样他们才可以放心大胆地牵着手散步、拥抱、亲吻,但现在完了,她孤零零地站在雨中的马路上,看见街的对面,顾宸怀里抱着的女人却是别人的样子。 一路上,她一直都再想,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不是真的?是不是老天爷跟她开了个玩笑? 倚在护城河护栏边,盛微忍不住泪流满面,顾宸,也许你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在这渔火对愁眠的江边夜色中,我如此地想你,厌恶、嫌弃却不能自已。爱上你,也许只是看到你递过来一丝温柔的那一个瞬间。而现在想要忘记你,却要用尽整整的一生。 上天待我,何其不公,我却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挣扎纠结,用尽力气,也不能从你的音容笑貌里逃出去。就像是蛊,沾上了,就是一生的纠缠。 她已经冻得麻木了,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就是自己应该去哪? 走到走不动的时候,看到旁边的酒店,她就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她太累了,浑身冰冷,走进浴室看见镜子里的女人时就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那个已经完全不是盛微了,她有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灰暗的肤色、乌紫的嘴唇,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整个人好似孤魂野鬼。 她的眼睛里都是顾宸的影子,他总是那么霸道,在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上都要留下印记。 看着自己,盛微不住地想,为什么是她呢?这世上有那么多的女人,比她年轻漂亮的多的是,可顾宸竟然会看上她了。当时她多么戒备,他还是执拗地要闯进她的心来。一点点地从她的梦中,走到了她的身边,她是那么地惊喜,一心一意地想要不顾一切地爱一次,可是现在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妈妈,没有爸爸,没有家,没有顾宸,她甚至把她自己都给弄丢了。 她想,绿音一定急疯了,应该给她发个短信。她已经这样了,不应该让唯一一个关心自己的人,担心不已。掏出来手机,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翻开皮箱,也没有找到,她把充电器落下了。 楼下有4小时便利店,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在下面买了一个廉价的万能充,还有一瓶酒,很普通的二锅头。一路都失魂落魄,她甚至没有发现尾随在她后面的那个人影。 拿房卡开门的时候,一只大手终于拦在了她的面前。 ------------------------------------------------------ 今日三更完毕,咕~~(╯﹏╰)b。出版社那边的稿子也写完了,这两天开始纠结新文写现代文还是古文。汗滴滴的。竹马这个文很快就要到尾声了。这个月应该就要完结了。童鞋们踊跃留言吧!(未完待续) 谁是赢家5 她失魂落魄地抬头,却对上一双漆黑的凤目,带着邪佞紧紧地看着她。 路和平!她心猛烈地跳动了一下,这这是什么?冤家路窄?盛微脸色白了白,“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只是在这种地方看到你,有些意外罢了,”路和平笑了笑,一双手干脆放肆地放去她的款款的纤腰之上,“好久没见到你了,这一副鬼样子,难道是成了弃妇?” “管你什么事,麻烦你让开,不然我要报警了!” “报警?你的手机不是没充电么,我看你怎么报警,哭成这样,难道不想找个人安慰你么?学校里那种道貌盎然的教授你都能不顾廉耻地去爬床,现在还装什么矜持呢?” “流氓!”他言语中的轻佻和潜台词,让她愤怒不已,盛微不耐地推开他,不料她低估了一个男人的力量,才走出去一步,他的大手便将她用力地禁锢住,另外一只,捂上了她的嘴巴。 “要怎么说我对你念念不忘呢,你都这个样子了,我却还是对你有兴趣,正好咱们两可以试着玩一玩……”他贴在她耳朵旁边说着,一手抓住她手中的房卡,轻轻一插,将她推了进去。 盛微挣扎着起来要走,可是还没站稳,眼前突然一花,只觉得浑身都没了力气,她的体力透支了一晚上,现在是最最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 “果然性情刚烈,是个小辣椒。看来我应该给你吃春/药,看看你还能不能做你的贞洁烈妇。” “你……你滚……”盛微以为自己会大喊出来,可实际上她的声音听起来更像轻声叹息。 陆和平捏了一把她的脸,笑道:“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都警告过你的,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居然这么好的机会,正好你那个碍事的男朋友不在……新仇旧恨一起算了,说不定过了今晚,你都舍不得抗拒我了……” 陆和平低头在她脸上一吻,贴住她耳朵说着:“我想要干什么?不要着急,你等下就知道了……我为了你可是吃了不少苦,这次好不容易可以连本带利要回来了!” 这样下去不行!她用力咬了一下舌头,剧痛使她恢复了一些精神,恍忽中她被放去那张柔软的床上。 “你……你……”她茫然地说着什么,然而舌头也已经不听使唤了,一直打结。 “还想继续骂我么?没关系,我照单全收。”陆和平轻轻摸着她的脸,张口去她鼻子上咬了一下,喃喃道:“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不要怪我。三番四次都栽在你这个小石子上,这次我可绝对不放过你。趁着还有时间,我们好好玩玩吧。” 盛微只觉身上越来越冷,似乎有人在脱自己的衣服,一直到一双手贴去她肌肤上,她不由猛然一惊,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凄声道:“放开我!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陆和平叹道:“还嫌我脏?我都不嫌弃你已经和教授上床,还堕胎了,你也计较的太多了吧!” 他轻而易举地将盛微的手压去床上,一把扯下她的内衣,怔怔看了半晌,方喃喃说道:“你……很漂亮……顾宸真是找了个尤/物……”他忍不住用手轻轻去揉捏她的肌肤,只觉触摸到的地方无一不柔软细腻,心下不由一荡,动作渐渐用力起来。 盛微只急得五内如焚,忽然厉声道:“陆和平!你是天下最卑鄙无耻的小人!王八蛋!不许你用脏手碰我!你……你不要碰我!你不知道碰了多少女人!谁知道你身上有什么病!” 陆和平愣住,他沉默了半晌,才轻轻说道:“你说的不错,我是最卑鄙的小人。我也不想怎么样,更不想和你这样的辣椒在一起谈恋爱,反正只要得到你的身体就可以了,我非要得到你一次才会死心。你既然不喜欢我用手碰你,那也没问题。” 他脱去习玉的衣服,将她的内衣攥去手里,隔着裙子压住她的手,然后低头用唇舌去亲吻她的身体,从脖子到锁骨,从胸口到小腹。盛微只觉仿佛是有一条又凉又滑的蛇在自己身上爬,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纤腰,忽然一把握住,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你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还要漂亮。我为了你,受了那么多的耻辱,你难道不该用身体补偿我么?” 他舔着她的耳朵,轻轻噬咬,然后解开最后一层屏障,裙子摊开来,被他剥下去一半。 他的身体强劲有力,纠缠住不放,膝盖顶开她的腿,手掌顺着她的大腿往上攀升。 盛微突然如梦初醒,挣扎着最后一丝力气想逃,陆和平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不听话的猫咪。”他喃喃说着,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去吻她。 盛微用劲全身的气力,别过脑袋,颤声道:“不要!……求求你不要!” “难道你男人没有告诉过你,这样的哀求和反抗只会激发男人更多且更强的占有欲么?!”他舔着她的脖子,在上面轻轻一口咬下,“现在社会男男女女哪有不在外面厮混的?你打算为他守身?真可笑。” “不,我不要。” 陆和平扯去她的裙子,一手制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在她漂亮的肌肤上揉捏爱抚,留下无数指痕。 “不要我什么?不要这样?还是不要那样?” 他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一把,然后微凉的手指滑去她腿间,按上她最敏/感的顶端。 盛微浑身一颤,尖叫出来:“不!我不是为任何人守身!我只是想,这是我的自尊!你听不懂什么叫做拒绝吗?!” 陆和平抽回手,突然起身,对着她几乎一丝不挂的身体,恶意地笑。 “自尊?那种东西,我今天就要让你丢了,我还要当着所有人的面,送顾宸一定绿帽子!” 她迷人的胴/体,上面布满了他留下的粉红的、深红的、淡紫的痕迹,那匀称的比例,丝滑的皮肤,堪称极品。陆和平捏着她的大腿,轻声说着:“何况,那种东西,要来只会让你难堪。舍弃它,快乐享受不是很好么?”(未完待续) 谁是赢家6 盛微喘息着瞪他,他的话和动作令她绝望,但是她却没有力气阻止。 陆和平动手去解她的最后的亵/裤,忽然听到盛微在他头顶凄然地尖叫:“陆和平!你太无耻了,我恨你!” 他愕然抬头,却对上她漆黑的眼睛,她从来没有用如此冰冷深邃的眼神看过人,那般森然,愤恨,冷酷。 他沉默半晌,忽然笑了,抬手将她翻了过去,他顺着她光滑的后背一路吮吻下来,轻轻说道:“恨也不错。我是真小人,小人最不怕的,就是被人恨。特别是被你恨,既然爱不到,被你恨着也不错。” 他扯下她的最后的遮挡,一点一点,顺着白嫩的肌肤一路吻下去,将她的腿用胳膊抬起来。 这是盛微一辈子受的三大耻辱之一,已经完全超越了她的忍耐底线,她的尊严和人格被人践踏去脚底,很久很久以后,她都忘不了这一天。他的舌头像蛇一样,在她身体上蔓延爬动,她无论如何也避不开,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地方逃过。她一面极度渴望自己马上晕过去,一面又死命撑着不能晕过去,心跳一阵一阵凉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吐出来的空气都是冰冷的。 盛微眼睛里一阵热辣,她觉得那里面有什么东西要破碎。就像她试图粘补破碎的心,却发觉它们早化成了灰,连一块完整的碎片都找不到的那种绝望。 他的舌头终于离开了她,盛微紧紧闭着眼睛,不敢去看马上将要发生的事情。忽然,一阵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来,接着电话就来了。 陆和平不接,它一直响着,电话响了两遍之后,陆和平终于烦躁地从盛微身上下来,接了起来:“喂?” “陆和平,我警告你,识相的你现在赶紧走,我不想把篓子捅到陆氏,不过你知道的,我家警察总署的老头子,发现这种事情,一定会管到底。” “我cao!真tm背!”放下电话,陆和平在床头用力捶了一下,骂了一句粗口,“妈的!每次都这样!就差一步了!” 然后他开始飞快地穿衣服,盛微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她只是紧紧咬着牙,既没有哭,也没有闹,安静得可怕。 陆和平穿好衣服回头看了她一眼,忽然苦笑起来,将她的内裤放去鼻前轻轻一嗅,然后放去怀里,柔声道:“我要走了,记得想我。” 过了好一会,喧嚣声从走廊上传了过来,门突然被人用力踹开,谁来了?她挣扎着起来,拉过被子,把自己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遮挡住。 突然,门口一个的声音传来,“盛微!你在么?!” 盛微听到薛秦的声音,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 薛秦接到绿音的电话就一直在找她,查遍了所有酒店登记记录,才追到这里来,问了前台,才知道陆氏的公子也来这“关照”过,所以才急中生智地打了那通电话,以陆和平在陆家的地位,薛秦知道,他害怕她姐姐——陆心宁。所以如果不想让事情闹大,这是最恰到好处的处理方法。 进了房间,他就沉默了。 盛微身上,盖了一件外衣,她雪白的肌肤从衣服下面微微露了出来。他的心跳在那一个瞬间停了下来,只觉无法呼吸,胸口剧烈疼痛,有什么东西要炸出来。 他轻轻走过去,坐去床边,伸手拉过来杯子,将她抱去怀里,“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垂着眼睛,面无表情。 盛微紧闭着眼睛,这是第几次了?每次她的狼狈,他都会及时出现。一直隐忍的眼泪,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如溃堤之水,无声却汹涌地流着。是薛秦,而不是顾宸。他本不该来,怎么会晚?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开口,声音低哑疲惫,“带我……回去。” 薛秦飞快脱下身上的外套,将她紧紧裹住,一把抱起,甚至都没有来的及去想报了警的徐若诗该怎么办。他怀里的人是那么重,重的令他几乎再也走不动一步;她又是那样轻,好像一阵风吹过来,她就会像羽毛一样飘走。 他爸爸是b市的公安局局长,他听到消息,就立刻赶来了这里,他不能丢下她的事情不管!看到她泪水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就像被人挠破了一个洞那般疼!虽然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地下,天上,周围,仿佛有火在雄雄焚烧,火舌舔在他身上,一直舔去心底,鲜血淋漓的痛楚。然而他此刻却只觉得茫然,火焰腾起的烟雾模糊了视线,不知道该向哪里去。 恍若隔世,只有那短短的半个小时。 薛秦将她塞在车上,一路飞驰,连闯了好几个红灯,才将她带回自己的住处。 一进门,他直接把她抱上二楼。将她放到床上,正要取被子盖住她,谁知盛微忽然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她中的迷药药力还没过去,手脚都在剧烈发颤,却扶着墙向门口走去。 薛秦终于再也忍不住,用力抱住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没事了。盛微,没事了,这里很安全,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盛微怔怔看着地板,忽然低声说道:“抱我去洗手间吧,帮我放下洗澡水,多一些。我要洗澡。”她身上仿佛爬满了毒蛇的粘液,那种感觉令她恶心到恨不得立即把皮肤撕下来。 薛秦见她始终面无表情,既不哭也不闹,心下不由更是惶恐,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在浴室帮她放了慢慢一杠子的水。 “盛微,你有没有受伤?不如我打电话叫绿音过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走去了浴室,钻进了浴缸里,除了哗啦啦的水声,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她生平第一次将一个人恨到如此地步,哀求无用,斥责无用,痛恨无用。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对于陆和平来说,他只是想要征服一个女人的肉体,想要报复顾宸,可是他却是在将她的尊严踩去脚底践踏。他那一厢情愿的痴缠,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附骨之蛆。 将自己的想法强行加注于别人身上,她好像总是受到这样的对待。那半个时辰,是她活了年以来,所受的最大耻辱。这种强烈耻辱的感觉,令她口不能言,泪不能流,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她想起他拍的那些照片,怎么办,那个变态,一定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她。而她最最信赖的男人,在她最最需要的时候,他在哪呢?也许正在和另外一个女人缠绵整夜……想到这里,她将头一直埋去水里。 盛微在水里泡了很久很久,一直到水慢慢变凉。她起身,放掉整杠子的热水,重新再泡。 那种粘腻的感觉,似乎怎么也去不掉,盛微忍不住用力擦洗身体,忽然低头看到左边的胸脯上有一块红色的痕迹,她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去了,一直在下落。 这种下落将她的五脏六腑都勾动起来,隐隐作痛,痛得她眼泪慢慢涌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去水面上,涟漪开。忽然无法再压抑,她捂住脸,泪如泉涌。她太弱了,一点保护自己的方法都没有,至从和顾宸在一起之后,她每天只是活在他的羽翼之下,便以为那是全世界。一旦受到直面的打击,她只会缩回去,没有力量反抗。 软弱不是借口,而现在,为她挡风遮雨的顾宸,已经不再属于她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脸,不可以再找借口,不可以再逃避,盛微,你应该清醒了! “盛微?你还好吗?我很担心,你洗了很久了……” 敲了很久的门,还是没有反应。他再次推门进去,却发现她晕倒在浴池中。 被薛秦从浴室里检出来的时候,盛微都已经病糊涂了,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只知道哭,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落,仿佛怎么擦也擦不干净。薛秦蹲在她的身边,伸手把她眼角的泪珠用力地擦下去,看见她这副样子真是又是好气又是心疼,说:“傻丫头,都被烧糊涂了吗?怎么只知道哭?” 她浑身酸痛,心脏疼得一阵阵地抽搐,开口说话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竟然把嗓子都给哭哑了,声音沙哑粗嘎,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断断续续地告诉薛秦:“我……我身上……疼。” 是真地很疼吧?盛微一向要强,如果不是真地疼到难以忍受了,断断不会用这样可怜的口气来跟他说话。那种疼痛食心入髓,像整个人被置身在火海中灼烧着,痛苦从身上的每一处经脉每一片血肉毫不留情地钻进去,钻到她的身体里,然后迅速地向心脏聚合,任她怎么哭泣,可惜还是痛,痛到连哭泣都没有力气停止。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她是真地哭累了,所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房间里只有微弱的一点灯光,她想应该是从窗外透进来的吧,屋子里面没有人在,她觉得渴,嗓子里简直快要冒烟了,想要爬起来找水喝,手撑在身侧试了一试居然没能爬得起来,屋子里突然有一阵窸窣的响动,紧接着就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想喝水了?” “嗯。”盛微声音嘶哑地,薛秦伸过去手探了探额头,“还好,不烧了,你再烧下去,我就要送你去医院了。” 薛秦坐在沙发上,看她精神比昨天好了一点,松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饿了没有,你睡着的时候我去楼下7-11买了点关东煮,过来吃点吧。这个汤汁还不错,挺鲜的。” “嗯。谢谢。”盛微捋了捋头发,薛秦的睡衣太大,她把裤腿和袖子都卷着。 两个人坐去沙发上,盛微静静地吃着,薛秦在一边看着。 “这是哪里?”盛微环视了一圈。 “我住的地方。”薛秦淡淡说着,“不用紧张,我一个人住,没有人会来半夜查房。” 薛秦的房子是复式楼的格局,不大不小。却整洁温馨,盛微有些疑惑,薛秦没有找女朋友,应该不会出来找房子的:“你爸妈没有和你住么?” “呵呵,我爸妈在我八岁的时候就离婚了,我高中就自己住了……” “喔,对不起。”盛微低下头,她从来都没有主动去了解过薛秦,竟然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她一直以为,像他们这样的圈子里的人,都什么都不缺。 “闭上眼睛。盛微。”薛秦轻轻地说着。 “啊?”盛微疑惑,不过看他清澈的眼底尽是诚然,还是乖乖闭上了。 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灯暗了下来。 “好了,可以睁开了。”他的声音随着一点光亮,轻柔地说着。 盛微睁开眼睛,却见沙发中间四方的小茶几上有一枚小小的蛋糕,只有两只巴掌那么大。上面也没有繁复的巧克力或者果酱挤花,只有一层细细碎碎的可可粉和纯白的椰丝绒。正中间点着一根细小的蜡烛,温暖的光亮,映着薛秦灼灼生辉的眼眸。 “生日快乐,盛微。虽然有些简单,我没有想过你会和我一起过生日。”他被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要唱生日歌么?我很久没唱过了,不知道会不会跑调……” 看着他诚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盛微鼻子尖一酸,心头压抑的东西终于再抑制不住涌了起来,她为他的深情心酸,为他还记得自己的生日而觉得心酸,他喜欢她,所以在她面前变得卑微,变得谨慎,他喜欢她,所以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总是出现……而她却将一翻心思错付他人,顾宸啊顾宸,你说过会给我唱八十年的生日歌的,可是才唱过几遍,你就厌倦了么? 她哭得肝肠寸断,那抽噎的样子,好似要将胆汁也一并吐出来。薛秦坐了过去,有些犹豫地将她搂进怀里,“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因为你是我认识的盛微。”(未完待续) 谁是赢家7(月票加更3000字) 这一句相信,让她在四面楚歌的备受孤独的世界里,找到了最后一丝温暖。盛微肆无忌惮地哭着,好像要将这一辈子的泪都流光了。 他的怀里有陌生而又温暖味道,她这么整整一夜,都憋在胸口的难过,被他的温柔一点点化解。盛微终于忍不住张开双手,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去他胸口,泪流满面。 薛秦低头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然后取过小毯子,也不管她浑身湿漉漉地,将她裹起来,抱去床上。 “……受伤了么?”他低声问着,将她潮湿的头发拨去一旁,用被单替她擦拭脖子上的水珠。 盛微沉默地摇头。 “……是陆和平?” 点头。接着又摇头。 “……他对你做了什么?” 盛微闭上眼睛,没有说话。薛秦看着她难过的样子,伸手想摸摸她苍白的小脸,轻道:“我……我替你看看,有没有受伤,或许需要上药什么的……”他轻轻地想要去揭开那小毯子,却被盛微按住了。 “没有,他什么也没做……”她低声说着。 “为什么顾宸今天没有和你在一起?”薛秦开口问道。 “……”她沉默。 “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薛秦站了起来,转身想要给她倒杯水。 盛微一手拉住他的胳膊,喃喃说道:“你……你别走,薛秦!你不要也丢下我!” “好,我不走。你放心,我一直都在的。” 他一句简单的话语,却让她在穷途末路的时候,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 睡着的时候一直有人在自己身边守着,有一双手紧紧地握住她的。那不是顾宸的,顾宸的手掌没有这样他的这么纤细柔软,摸起来更像女孩子的手,每一根手指都瘦削匀称,指关节并不十分突出,掌心的温度也不是这样温热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凉。但是现在握住她的这只手那么的柔韧有力,掌心里似乎有微微的薄茧,每一根手指每一个关节都在向她传递着淡淡的温暖。 她觉得那样奇怪,明明是一双陌生的手,可她却像视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它离得那样近,近得只需要她一伸手就能够触到,再不需要她踮起脚尖拼命地追逐着迎合着。她牢牢地抓着,死死地攥在手心,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小时候每次爸爸晚归,她一个人睡觉害怕就常常都会这样,死死地把她的娃娃扣在怀里,这样才能够睡得安心。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一直迷迷糊糊的,做了很多个梦,断断续续地,在梦里一直有人追她,她一直跑着,很累很累,还是找不到出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是在梦中被吵醒的,电话是陌生号码。她对熟人的号码都设置了来电转接,她只想安安静静地躲起来。只是这个号码,看起来相当陌生。 她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却是法国大名鼎鼎的lv,想找一个年轻摄影师,看中的是她在那次生态大赛上的摄影作品。她没有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她恢复了一点精神。 “……是这样的,盛微小姐,我们旗下有一个类似引起世界关注话题的杂志,如果您愿意,可以先到这里锻炼半年,这半年是试用期,如果合适,我们双方再谈正式签约……” 其实在此之前,盛微没有想过以后该怎么办,她想过死,但是却不甘心。也想过要等到水落石出那一天,可是却没有了勇气。她熬过了同学愤然的唾骂,熬过了朋友的唾弃,熬过了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死去,熬到了最后一秒,才发现自己要等的人再也不回来的孤单她无法承受,她曾经做梦都想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然而谁会料到,到头来他的背叛,让她痛彻心扉。虽然她早就做好批荆斩棘的准备,谁知一跤摔得太狠,头破血流地爬起来,才发觉自己误打误撞地滚到了终点。 何立秋穿着维多利亚的秘密的时候,她知道,她已经输了。 没有所谓的水落石出,真相早已盖棺论定。 盛微想,为了大家,也为了自己,也许她早就该走了。 她打开手机,看到铺天盖地的短信,全是顾宸的,后面还有几条是绿音。 盛微只看了一条,他说,盛微,你给我好好活着,我的话你还没有听到,你要问的,也还没问,所以你要等着,好好地等着我……这一向是他说话的风格。 盛微轻轻删去,再把以后所有信息也删去,她的死活,从此与这个人无关了。 她删啊删,觉得自己都没有力气删了。顾宸的电话又打进来了,一遍又一遍,我想,他一定是一直在打,否则怎么她一开机就有电话呢。 足有几百次吧,手机快没电了,盛微看着它一闪一闪地亮着,这是她喜欢的牌子诺基亚,他们买的都是这个牌子,情侣手机,他的大一些,她的小一些,放在一起的时候,如一对可爱的小动物,他说过,雌的是她,雄的是他。 盛微再次关机。她下楼,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薛秦。告诉他,她想离开,越快越好,越远越好。这个时候她可以相信并托付的,只有薛秦一个人,因为她知道,绿音的大嘴巴,只恐怕她还没走,她就已经在这边要死要活地反对上了。 别说她从未做过独自远走异国他乡的打算,就算有,签证,护照什么都没有,说走就走谈何容易?虽然薛秦如果要出面帮她的话不是没有办法,但如果她这时走了,就等于彻底承认自己输了,那不叫“走”那叫“落荒而逃”。 薛秦听完之后,把自己能为她办到的,和接下来她有可能面临的苦,都摆在了她面前。 “你想好了吗?” 盛微点了点头。 薛秦说:“接下来的事我会替你安排好,那边会有人接应你,钱的事你不用管,这些我都会准备好。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最后再。当然,你要是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 盛微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正前方,车前的玻璃上聚拢的水流被雨刮反复地打散。 她不得不去想这么些年的付出,她一点一滴的努力,想顾宸说的,想清楚之后给她打电话,或者,以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他们曾经爱的那么浓烈,那么甜蜜,如果忘掉过程,只记住结果,卑微一点地去爱,怎么样都是相守一生。可是,单单闭上眼想想,她都觉得不寒而栗,一生那么长,在她的世界里却容不下这样的妥协,即使是委曲求全,彼此也迟早会将彼此逼疯…… 盛微不再后悔了,她离开是对的,不顾一切要走也是对的,走得越远越好,越快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了,哪怕要在一个无依无靠的地方,连合法身份都没有的地方熬下去,哪怕熬不过,被遣返,这辈子哪儿也别想去了,也是对的。 她彻底斩断了后路,回头再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手续很快就办下来了,没有盛微想象中的那么难,因为有了lv公司的录用证明,所以省了很多麻烦事情。 盛微在手续办下来的那天早晨,就匆匆忙忙地收拾好了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只有几件衣服,还有一个相机。当然,还有那个戒指。她想了好几次想扔掉,又舍不得,自己捡了回来。只是再没戴过,安安心心地躺在箱子里最为隐秘的角落里。 机场是送别的地方,但是为她送行的,只有薛秦一个。盛微打开手机,给林绿音打电话。 我想叫她一声绿音,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盛微?说话呀!盛微,你在哪呢?知不知道我们找你都找疯了,那天我让薛秦去找你,可是他也说没……” “绿丫头,照顾好自己,我很好,别担心我,我们可能要很久很久以后才会见面了,你一定要好好的,要幸福。”盛微打断她的絮絮叨叨,说了这一句,利落地挂了电话,将手机卡扔到了机场的垃圾桶里。她的眼泪顺着脸往下流着,有点咽眼,她懒得用手擦,绿音那丫头,不能让她跟着操心了。 顾宸说让她一定要等她,可是,她已经等得太久了。 他们曾经说过要活到八十岁,然后牵着手一起散步,可是那只不过是她战战兢兢又患得患失做的好梦一场。 如今他已经用行动来结束了这一切,她又何必苦苦等着那个电话,来折磨自己? 薛秦看着坐在候机厅的盛微,因为一段时间没修剪的缘故,盛微的头发又长了一些,像是刚醒来似的,由得它垂在肩上。他轻轻用手指捋了捋,避开她的支离破碎的眼神,幽幽地说了一句:“等我,我会尽快办签证,过去找你,在这之前,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答应我。” 登机口的播音员用毫无感情的声音一遍遍催促着:“去往法国的乘坐ca0098的乘客……” 盛微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安检处。(未完待续) 谁是赢家8 “在每一个叶黄的季节,在每一个花开的地方,总会想失去的你。在某一年某一天不得不分离。不知是为你祝福还是为自己伤悲。曾为爱相知的你,曾为爱相守的我。不知是为你担心还是为自己叹息。” “放开的你的手,谁又会紧紧地把它攥住。秋风吹来是什么凉意,情缘散尽是什么感觉。霓虹灯闪烁在这个城市,它照不进我心中的凄迷。冬天再冷始终会过去,春花再美始终会凋谢,心中的你不能够一生厮守。” “却要用一生,一生来忘记。” ——卷首语 ---------------------------------------------------------------------- 顾宸是去学校拿毕业证的时候,才看到那个陌生的包裹。 没有邮戳,却写着“顾宸(收)”,他疑惑地拿到车上,一一拆开。 里面掉出来的却是一封信,还有厚厚一沓照片。 他以为是盛微写的,嘴角印着欣喜地笑意,她总归还是服软的,其实分开了那么多天,他不是不想念她的,而是她的所作所为,让他觉得不能够这样轻易就原谅她了,她那样践踏过他的心,总是要受到一些惩罚的。 打开,却发现那步是她的笔记,那也是出自一个女孩子之手,隽秀的字迹,一点一滴地解释了她临死之前所发生的这一切,她才是那个应该在bbs上受万人唾骂的勾引教授作无耻小三的女人…… 顾宸一目十行,匆匆看完,下面还有厚厚地一沓照片,那是陈楠自己拍的,有在沈修和的房间,也有和沈修和的合照。最后面,还有一张皱巴巴的医院证明,做的血检这些的单子,那上面的名字都是陈楠,还有一张欠条,上面写着欠盛微人民币八千块整。 顾宸无法说清楚他看到这些东西,是欣喜还是悔恨,还是心痛……他顾不得滚烫的烟灰落在大腿上,拿起电话给林绿音打了电话。 “绿音,你知道微微在哪里对不对?”他在电话中的语气,与其说是在问她,还不如说是在抱着一丝希望。 “我也不知道,她之前是住在这里,不过好几天了……东西还在这里。” 临了,到了绿音家,她看到她几乎什么也没带,大部分衣服都放在绿音家,顾宸颓然地做在床上。 “其实那天她过生日,后来我先回来了,之后我有让薛秦去找她……后来,她今天早上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什么很久不能和我见面了,我也不懂什么意思……” 顾宸听完冲了出去,她一定是和薛秦在一起,对啊,他怎么没有想到是薛秦呢?顾宸好似又找着了一丝希望,她给绿音打电话,是要离开吗?盛微,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能够私自离开?! 顾宸驱车追出了好一段路,果然在堵塞得最严重的那个必经路口远远地看到了薛秦那辆银灰色的座驾。他尾随着那辆车,一路追赶着出了市区,眼看就要上了机场离着收费站出口不远。那辆车竟开始减速,最后在他的赶超下靠边停了下来. 顾宸几乎是扑上去拉薛秦的车门,车窗被缓缓摇下。 坐在驾驶座的薛秦心情不错地和他打了个招呼,“真巧啊,你也有空出来兜一圈?” 副驾驶空空如也。车里除了薛秦再没有人。顾宸克制住想要强行打开后备箱的疯狂,他明白了,从一开始,盛微就打算好了要逃离他。可他却做好了相看两相厌的准备,其实他从来没想过要和她分手,他甚至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不管她做过什么,只要她还在,哪怕从此是怨侣,也是打了死结分不开的一生,他甚至想不问对错地永远把她留在身边。 可是,可是他现在知道错了,他确实如同盛微指控的那般,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她,别人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却唯独没有听她的解释。 他像被魇住了一般,意识醒了,身体没醒,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挣扎,实际一丝也动弹不得,连呼吸都逐渐变得吃力。 “她在哪儿?”这句话原是质问,临出口,只余下恳切的哀求,“告诉我她要去哪里!?” 薛秦一话也没说,只是用一种轻蔑的怜悯静静看着顾宸,看着他,惊惶地原地转了几圈之后开始流泪,看着他沿着自己的车门边缘慢慢地蹲坐在滚烫的公路上。 薛秦既然肯停下车来,就意味着盛微的离开已成定局,他知道了,顾宸自然也知道了。薛秦也不急着离开,就这么留在车里,与车外的那个男人一道怔地,看太阳从最盛的顶端逐渐西沉,从几乎不能逼视的炫目,落幕为无可奈何的昏黄。 盛微从没有一个人搭乘过飞机,透过候机室的巨幅玻璃,可以看到黑暗而空旷的停机坪上星星点点的光,这些光比她熟悉的城市灯火要显得寥落。不知道下…个落脚的地方会是怎样,等在前方的不是她的起始站,也不是终点。 登机前,按照一早的约定,盛微用临时在机场购买的手机sim卡给薛秦打了个报平安的电话。薛秦在确定她一切平安之后,犹豫了一会儿,电话里便传过去另一个人的声音,是顾宸。 她以为他会气急败坏,事实上,他却像一个方寸大乱的孩子,绝望地说着不是借口的借口,努力地继续没用的努力,无计可狮之后动用了最后的无赖。 “我错了,微微,我真的错了。”他哑着声音,“你要走先把那个戒指留下来,你说过它是属于顾太太的,除非你把它摘了,当面还给我,你不能就这样走了……” 那个戒指她早就放入了箱子底,盛微一时之间愕然,心里难辨滋味。 “你在哪儿?你等我,我马上赶过去。听见没有?戒指一天没还给我,你就不能走!” 盛微幽然地说了一句:“我会寄给你。从此以后,今生今世,你走你的阳光大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这是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盛微坐的飞机缓缓上天,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远,她才回过神来,她要逃开的是谁?一个个都是她至亲至爱的人呀,她竟觉得回头只有噩梦。她这时才悲从心来,深爱与否是作不准的,但怎堪如此狼狈地接受失去。那么鲜热亮烈的爱情。心痛是必然。她看着万米高空上的无意识地随乐轻哼:“冷风吹我醒,原来共你是场梦……” 似乎忍了很久很久,泪水也悄悄滑落。只是这梦,一梦六年。 她就这么走了,在她认为没有任何留恋的时候,毫不留情地丢下了满心悔恨的他,独自品尝着那些甜蜜或者是苦涩的回忆。(未完待续) 独守的寂寞1 时间倒回盛微过生日的那天晚上。 其实顾宸是喝醉了的,他那段时间心情很不好,而盛微竟然就在他们那天大吵一架之后,就没有再回去过,他好几次半夜开车回去,家里一片黑暗和冷清。 他不是不生气的,他气她竟然在做了那么多肮脏的事情之后,还能这样跟他赌气,这样随意践踏自己的一颗真心;他更气他自己,气自己,对这样一个女人竟然百般割舍不下,竟然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抑制不住地想她,一连几天,每天都要看手机无数次,开开合合的屏幕,却始终没有她的电话,也没有半点消息。他在外面,多少女人投怀送抱,他却始终眷恋她青涩有余的反应。 那天在应酬的酒桌上,多喝了几杯,谁都能看出来他是借酒浇愁。 对,他承认,他之所以进出都带着何立秋,一方面,是为了谈生意,但更多的,是为了气她,他气她的杳无声息,气她没有只言片语。盼着这些谣言能传入她高傲的耳朵,从而能吃醋,但他从来没想过要假戏真做。 可是,最终,酒精冲脑,他竟然由着何立秋带着他去酒店开了房,他何尝不记得她的生日,甚至还给她买了她喜欢的维多利亚的秘密,可是人家珍惜吗?她在乎吗?他只要一想到,自己视若珍宝的她,竟然骨子里那么污秽,还轻易地去医院做了那样的手术,他珍惜她,那么她自己呢?她就那么喜欢那个有妇之夫? 接下来的事情好似就那么顺理成章,他拥着何立秋倒在了陌生的床上。 他能够感受到她解他衬衣扣子时候的颤抖,那不是盛微!他的清明让他从酒精中清醒他瞪了何立秋一眼,那种要杀人般的眼神。到底是女孩子,这样的眼神里只坚持了几分钟,何立秋便忍不住,哇一声哭出来。 沉默被打破,顾宸的恨意也释放了些许,毕竟不是她,他这是做什么呢。 “安静点。”顾宸冷冷甩出两个字,疲惫的按按太阳穴,起身站到落地窗前。 何立秋虽然在酒店做了也快一年的服务生了,但是总归是洁身自好的,身体也干干净净,却也受过一些特定的培训。更何况,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哭,什么时候不该哭。 她尽量止住了眼泪,靠近顾宸,替他头部轻轻按摩。 顾宸皱眉,挥手阻止。 她愣住了,怯怯的往后退,屋里再次一片沉默。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何立秋一副我见犹怜的委屈相,愣愣地坐在沙发上。 一夜不眠,顾宸在这沉默里正昏昏欲睡,身后却有温热的微风袭来,柔软的少女身体紧紧贴了上来,何立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褪尽衣衫。颤抖的小手虽生涩,却准确的握住了顾宸的欲望,按着平日里教的,上下轻揉。 她的慢慢下滑,手一刻不停的揉弄,小小的身体从顾宸两腿之间拱过,再慢慢顺着他的腿柔若无骨的蛇形向上攀附,同时小手巧妙的一拨一拉,将他肿大的欲/望从内裤里释放了出来。 刚刚接触到空气的欲望抬的更高,何立秋的脸附上去,伸出小巧的舌来回灵活的刷着,上下都舔过之后,张开小嘴一口含了上去,将火热猛的吞进去大半根,顶端一下挤入喉部。顾宸长长的倒吸了一口气,温热的口腔里甜蜜的小舌不断勾引摩擦,她情不自禁的吞咽,他差点释放出来。 忍过这阵钻心的酥麻,低头看何立秋跪在自己胯间,白嫩赤果的臀翘着,清丽的脸上还有泪水,两颊因为卖力吸着自己的火热而深深凹陷下去,清纯而又诱惑十足,长长的黑发随着头部前后耸动打在背上,让人想一把抓起,按着这颗小脑袋用力在她温热销魂的小嘴里抽送。 “放开。”冷静的男声。 何立秋一愣,嘴里的欲望明明坚硬如铁,还在微微的跳动着,顶入喉部的前端也分泌出激动的男性液体。 那么…… 她毕竟还是处子,脸不由更红了,可是她也见得多了,何况江南那边还有人专门教导这方面的知识,所以,她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做。她本来扶着粗大的双手移去自己的胸,揉搓着,嘴里边用力吞吐边含含糊糊的媚声叫起来,“嗯……嗯……好舒服……嗯……好好……好好吃……还要……” 因为含着的过于粗大而酸痛的下颚被一只有力的手捏住,指节分明,大力的捏的她发痛,她的嘴不由得张的更大,嘴里的欲望却退了出去。顾宸从桌上抽过几张纸,皱着眉擦着欲望上的晶亮的唾液。 回头要好好表扬那家酒店的训练人员,他不得不说那个何立秋的技巧确实一流,单单口技一项,就足以让人发疯。 只是——不是她。也没有别的,就是觉得,不是她,不是她就不要。 何立秋在顾宸整理衣服去洗手间的时候,牙齿紧紧地咬住了下唇,她就这么不堪?这样卖力,还比不过那个女人么?她肚子在安静的过程里安静的发抖,却瞥见顾宸包旁边那个包装精美的纸袋。 一打开,这个牌子的内衣她是不知道的,只不过华丽得让她移不开眼睛,她有些欣喜的穿上,却发现,这个**,根本就不是她的。她本就丰满,强行传上来,小了很多。这个时候,敲门声便响了,她匆匆套上他的衬衣,去开门,门口却是盛微,狼狈之极地盛微。 这种难得的情形,她纵然是刚刚在顾宸哪里受了挫,也要做出一副甜蜜妩媚的样子,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她没必要装柔弱,那一套,是给男人看的。 在那个她一直默认为对手的女人面前,她要演的角色的是——赢家。 最后,她果然成功看到了她眼底浓浓地恨意和失望,当然,最后,顾宸没追到她回来的时候,也给了她一个耳光。 她不怒反笑,就像那个内衣,即使知道不是属于她的,她也要欢欢喜喜地穿上。因为,这就是她的战利品。(未完待续) 独守的寂寞2 盛微走了之后,顾宸不是没有去找过她。他费尽了千般万般心思,才查到她去了法国。可是她在那里只呆了半个月,就走了。他人生地不熟,买了车子,寻便了整个法国的大小城镇,却再没了她的踪影。 他去法国一个月,又颓然地回来了。 那段时间,他已经搬回家里,因为至从盛微离开了,他就跟行尸走肉一般,窝在他们的那个房子里,不吃不喝。 要不是李少萍打了几天的电话,都没找到他,费了一通心思,寻到这里来,才发现奄奄一息烧糊涂了的顾宸,当时他面如土色,把人到中年的李少萍吓得差点丢了魂。后来送去医院,烧成了急性肺炎。 虽然他没有开口,但是将最近发生的蛛丝马迹串联起来,为人母的,怎么会发现不了儿子那点心事?后来,在顾家人的坚持下,顾宸终于搬了回去。 身体一好,他就飞了去法国,去的时候眼睛里都闪着希望的光芒,回来的时候,却是一脸颓然,好似连三魂七魄都丢在了遥远的异国。 顾元军说什么都没料到自己这一贯清楚明白的小儿子会给他们惹出这桩祸事来。本来盛微摊上这事儿,他知道的就晚了。心想那孩子多受罪,可没想到,自己儿子居然这么混账,顾元军对他们两个从来就是撮合关系,本想着,等儿子有出息了,就把两个人的事情定下来。 从林副官口中了解到事情真相的时候,顾元军只差没被气得背过去,偏偏顾宸还撞在这节骨眼上回家,他一只脚才跨进书房,只觉得自己下巴上火辣辣一疼,没等反应过来一顿马鞭当即没头没脑地砸了下来,他“嗷”一声就连叫都没工夫叫了。 小菊吓一跳,“顾老爷”都不敢喊了,立即飞奔下楼去搬救兵。 顾宸长这么大,人人都把他心肝宝贝儿似地捧着,哪儿被人碰过一根指头!李少萍跑上去的时候顾宸都已经被打得青头紫脸的,浑身没一处好地方。李少萍从小到大宝贝这儿子宝贝得跟什么似的,饶是像她这样的女强人,见此情景眼泪也哗啦一下就全出来了,直着嗓子冲着丈夫吼: “你疯了吗,打我儿子干什么?!他病才刚刚好,你是想打死他么?!” 最后顾元军也是气得不行,知道盛微已经走了,心里更是生气,楞是好几个月没和顾宸说一句话。 李少萍到是彻底明白过来了,千防万防自己的宝贝疙瘩还是喜欢上了那丫头,她气不打一出来:“你到底是看上她哪儿了?天底下的好女孩那么多,你干嘛非得跟她不可?!” 顾宸心乱如麻:“妈你别问这么多行不行?我爱她,不管怎么样,我爱她不行吗?” 李少萍气得把枕头扔了再扔,“你混账!你谁不好爱偏偏爱上个贪污犯的女儿,你是想把我给气死吗?!” 顾宸哪里顾得上这些,他忧心如焚,勉强带着一身伤痛站起来说: “妈妈,我得去找她。” 最后,盛微的航班消息,还是顾元军让李副官告诉他的,顾宸心里也知道,父亲是一直相信和喜欢微微的。可是作为和她最亲密的人,他居然鬼迷了心窍,当初死活不信她。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顾宸苦着笑了笑,他最近疯狂地听着一首歌,是莫文蔚唱的:“hey我真的好想你,现在窗外面又开始下着雨,眼睛干干的有想哭的心情,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太多的情绪没适当的表情,最想说的话我应该从何说起,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在想你……” 眼圈被烟熏得通红,他忍不住伏在方向盘上痛哭失声,盛微,我真的很想你。 ---------------------------------------------------------------------------- 盛微初到加沙的时候,薛秦曾经问过她:为什么愿意来这里?如果说人世间真地有地狱,那么毫不怀疑,盛微的选择将自己带到了地狱。 这是个混乱血腥的城市,无止境的硝烟和在许多人看来遥不可及的导弹和自杀性爆炸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在自己的身边发生。拥挤的城市大街,马车和汽车并行,四周的墙壁上到处涂满了令人惊悚的战斗标语,数不清的巴勒斯坦军人或神态安然,或表情麻木地持枪穿行在街头巷后。这里除了人和墓地什么都缺,缺食、缺衣、缺钱,缺少绿色、健康、希望和和平。以色列的武装直升机和战斗机每天轰隆隆地盘旋在城市上空,而他们几乎不需要任何说得过去的理由,就可以随时随地向地面投下毁灭性的打击。飞机轰鸣过处,地上一片人心惶惶。死亡像一出可怕的梦靥,时刻不停地在人们的身边穿行。 盛微从来都没有做女强人的野心。刚来的时候不能适应此地恶劣的气候和时不时就会响起的空袭警报,总是失眠,整个人仿若惊弓之鸟,半夜里被尖利的警报声惊醒,跳坐起来,恰巧赶上空袭前夕停电,眼前暗沉沉的看不见一丝光,她只觉得害怕,浑身每一根毛孔都在战栗,刚开始的时候不习惯,下意识地就会叫人,“顾宸”,“顾宸”,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惊恐,可是清醒过来也就明白了,她的世界里是不应该再有这个人的了,她恨他。 支撑着盛微熬过最绝望的日子的,恰恰是对他的恨意。 独自来到异国,法国的气候偏冷,她又怕寒。刚刚开始的时候很不适应。薛秦的朋友,是个女孩,很热情,后来她才知道,那个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看起来很成熟,帮了她很多忙。因为他乡遇故知的原因,两个人很快便熟络了起来。不过这是后话了。 那时候lv正值人力资源部经理休假,要等人来了,才能给她办理相关的手续。 盛微只能在下榻的酒店里,算着荷包里的钱度日。刚开始的时候,对法国还有些水土不服,什么胃口也没有。服务生送来了方便面,她只泡了两分钟,然后就开始疯狂地吃,盛微的胃里空无一物,可是刚刚吃进去,就吐了出来,再吃,再吐,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着烧,而她看到镜子中的自己,面如土色,好像一个木乃伊,她知道,如果现在出去,可以把人吓死。(未完待续) 异国的辛酸1 就在盛微觉得自己快不行的时候,她想到了只见过一面的席琳。 她只有这么一个认识的人,因为盛微的法语简直是太糟糕了,文字还能认识,只是交流起来,很成问题。盛微给席琳打电话,她知道,看在薛秦的份上,她一定回来救自己。 她打通了她的电话。 “席琳,”盛微声音微弱地说,“姐姐,救救我。” 那是盛微第一次叫她姐姐。 那时,在异乡孤独无依的她把席琳当成了亲人。 她那时正在巴黎,接了她的电话,连夜开车巴黎到里昂,然后找到盛微,那天晚上,席琳不算温暖的怀抱抱住她,她放声大哭,哭得死去活来。出国以来,她第一次哭得这么痛快,再不哭出来,她想她会死的。 席琳完全是个局外人,哪里知道她之前风云变幻肝肠寸断的经历,抱着她安慰说:“不哭,不哭,总会过来的,人不那么容易死,我死过几次,还不是活过来了?” 再后来,盛微平静了下来,终于在很纠结的情绪中,将她和顾宸那算不上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告诉了她,只是隐去了男主角的名字。 席琳听完后,说,“有的时候,人的命比草还贱,以为活不下去了,春天来的时候,春风吹又生了。”她的中文学得不是很好,盛微却觉得这一句诗,用得真是恰到好处。 盛微信她说的话,所以,她要活下去,我要活给顾宸看,顾宸,离开你的爱,她不会枯死。 席琳在巴黎租了房子,连夜接她过去和她一起住,这是个很豪爽的女孩子,和薛秦的品性,截然相反,甚至有时候,盛微觉得席琳像绿音,却比绿音聪明很多。爽朗的性格让她打从心底喜欢。 在车上,盛微一直狂吃狂喝狂吐,她的脸色很黄,前面开车的席琳却突然来了句:“微微,你是不是怀孕了,怀孕的女孩子才会这样吐啊。” 盛微一惊,席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也吃惊地看着她问,“不会吧?” 第二天预约了医生,做了检查,发现结果果然如同他们的猜想一般,珠胎暗结。 她真的怀孕了。 是的,她怀孕了。这是一个意外。 席琳说,“这是个孽种,你不能要这个孩子。” 盛微和她站在医院的门口,风吹起了她的头发,盛微平静得似青海湖的湖面一样。 她说,“要。我说,我要他。” 这是她第一次怀孕,何况,还是我和顾宸的孩子,她要生下孩子的目的不是为了挽回顾宸,而是纪念这段曾经的爱情。 它曾让她魂牵梦绕,肝肠寸断! 盛微认定的事情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席琳叹息了一声,她用并不是十分标准的中文说了一句,“红楼交颈春无限,有谁知良缘是孽缘。” 盛微突然想到一件事,她不希望薛秦或者顾宸或者别的人找到她,她只想拥有一个干干净净的,和回忆无关的世界,至少现在是,她没有勇气去回忆。 所以她说:“席琳,求求你,不要和你薛秦说我和你在一起,好么?” 她那样带着泪痕和恳切的样子,席琳当然没有拒绝,但是她好长一段时间内,都怀疑,自己的哥哥就是孩子的爸爸。后来,真相大白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一直误会了。 席琳问她怎么办,盛微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那时候想,她把这个小孩生出来干什么啊?他的妈妈是一个还没有正是工作的人,而他的爸爸是不要他们的中国男人。 盛微甚至想,剧情的发展逃不开两个方向:现实版的是,孩子生下来,顾宸不承认他的血统,她用尽高科技手段,法律手段,传媒手段将之证明给世人看,后来顾家的财产得有他的份,就算是问题解决得不理想,她也可以得到大笔的赡养费……钱。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这是何立秋版本的剧情,再或者,她已经在想方设法地要一个顾宸的种,自己那时候都不能辩解,以后更没办法说清。 浪漫版本的是,盛微带着他独自生活,他会是个优秀的小孩儿,漂亮健康而且热情,我看到他就会想起我深爱并且憎恨的他的爸爸。那种幽怨缠绵持续她短暂的一生,她死后,孩子可能去找他,他对顾宸用过去时说:“我妈妈叫盛微,你叫她微微……” 盛微想到这里的眼泪要流下来了,摇摇头,太狗血了。反正怎样演绎,这都是悲伤的故事。她不想用她的孩子写一个悲伤的故事。 她现在只想,等孩子长大了,我把他带到顾宸面前,我会让他后悔一辈子,她多狠毒啊,可这狠毒的机会没有了,最后,她还是失去了这个孩子,这个爱情的果实。 席琳是个很开放,甚至很混乱的女孩子,每天出入各种聚会场所,华衣美食,和各种各样的男人打交道,她曲意逢迎、见风使舵、千娇百媚,甚至,有些堕落。 如果天使知道堕落的快乐,她也会选择堕落的。这是席琳告诉盛微的,她抽烟越来越凶,她离怀孕的她越来越远。 盛微开始拼命地吃,边吃边吐,吐她也吃,她为的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每天醒来她总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一直觉得我是在b市那个小窝,睁开眼能摸到顾宸的手,结果发现两手空空,他们的故事像一场梦,做过了,就散了。 那天,席琳回来说,“薛秦打电话来了,他好像要急疯了,他问见到你没有?” 那时,盛微正疯狂地吃着汉堡,一个鸡腿汉堡一个牛肉汉堡,她的吃相很难看,恶狠狠地吃着,她抬头囫囵地说了一句:“你告诉他没有?” 席琳说,“我选择了沉默。” --------------------------------------- 哈,有够狗血,我发现天下男人都一样,我男朋友也出轨了。靠之吧,所以最近情节都会有点虐。(未完待续) 异国的辛酸2 席琳那天晚上还有一个记者会,她是个法国新生代年轻的美女作家,很忙碌,很奢侈的生活。 席琳走后盛微开始整理东西,她想,寄人篱下不如自谋生路吧,盛微身上带的钱并不多,她不想要薛秦的钱,她欠他的已经够多了,她只有一个简单的箱子,一个相机,还有脆弱而单薄的身体,她要走了,一个人在异国远走天涯。 当她在巴黎街头转来转去,听到戛纳两个字时,她一下子热泪盈眶,是的,她应该去戛纳,那时候和顾宸在被窝里看完电影,她总是在他怀里撒着娇,说以后要去戛纳,顾宸还老嘲笑她,说她是文艺女青年——原因是因为她喜欢文艺片,而他其实是为了投其所好,他喜欢国外的动作片。当时,他还说以后蜜月带她去游欧洲, 那代表着她青春、梦想、爱情、缠绵的戛纳,那曾经让她热血沸腾的戛纳,那现在让她百转柔肠的戛纳! 盛微买了一张火车票,去戛纳,她买的卧铺。因为,现在,她不是一个人,她有孩子了。 在火车上她睡得沉沉,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了。 她就这样在众人面前失踪了,所有人不知她往哪里去了。 下了火车,我一个人跑到地中海旁边,那些高大的棕榈树,那片海,蔚蓝得像他送她的戒指上面海蓝宝。站在海边的沙滩上,涕泪滂沱。 我恨你,顾宸,永生永世。 盛微在戛纳住了下来,然后开始去找工作,工作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容易。她原以为,像在国内她要是没有拿到大学毕业证,那么,意味着她没有高学历,自然找不到好工作。没想到,凭着她那一沓厚厚的各种摄影大赛的奖励,找工作还是不太难的。 法国的雾真多,好像每天都要下雾,盛微每天要从长长的台阶下来,然后自己去公司上班。她怀孕了,在一家不太出名的小杂志找了一份封面摄影工作,薪水微薄,一个月八百欧元。 那个杂志是社会题材的,盛微为了得到这份工作,隐瞒了她怀孕的事实。其实,工作比她想象的辛苦,她的法语不好,而且拍照也好似出现了瓶颈,其实是,社会题材的东西,和美感没有多大关系,最重要的是,她要知道,这个国家的人民关心的是什么。那段时间,她如同换了一个人,毫无生机与灵气,脸色蜡黄,身体绵软,好像随时会晕倒。 她还是在吐,不停地吐,剧烈的妊娠反应终于让老板看了出来,她说,盛小姐,你怀孕了应该休息,你还没通过我们的试用期,所以,我们公司不能要一个怀孕的试用期员工,请你……她没有再给她机会,而是优雅地说,谢谢。但是至少,这个公司还很人道,大方地给她开了整个试用期的工资,盛微开始还心存感激。后来才知道,在法国,怀孕期的妇女是不能被辞退的。 她不停地打电话去lv,可是通知她的那个人力资源部经理据说是度蜜月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她又问了下,她大概多久能回来,那边的回应是:大概半年吧! 盛微不知道是应该为这个国家的工作福利欢呼还是无奈,因为这意味着她在很长的几个月内,都有可能没有收入,所以,她接下来不停地找工作换工作,她得让自己活下来,她还得让孩子活下来。 她的衣服都旧了,她的头发都枯黄了,她的脸色越来越差。每天每天,盛微穿行在戛纳那些由陌生到熟悉的街巷中,法国人是很浪漫的,在大街上任何一个你认为可能或者不可能的地方,都能看到有情侣在热辣地接吻。一切多么地不同。 有时候,不想啃面包的时候,她会去楼下的小店坐一会,一边吃一边掉眼泪。她用有限的法语和别人聊天,没有人问她从哪里来,没有人问她到哪里去,她在靠窗的位子上,吃着披萨,耳边永远是浪漫和喧哗,这样的喧哗让人不寂寞,她的心,慢慢变得安静下来。 法国的冬天比国内要早,来法国三个月了,盛微的身材有点变形,孩子四个月了,他已经会动了,盛微每天晚上在累得要死要活时还要和他说话:亲爱的,你今天乖了没有?妈妈今天真累,但我们明天会好一点,明天,妈妈带你去蓝色海滩散步吧? 好像去每个角落都是在实现那时候未完成的梦想,盛微想起顾宸曾经和她计划好远走高飞要去的地方。有时候,盛微都搞不懂,法国是新的开始,还是梦的延续?自己来到这里,到底是结束了爱情,还是继续活在自己留恋的那段光阴的梦想之中? 真是的说不清啊。 天气越来越坏了,雾越来越多了。 那天早晨,盛微起晚了,急匆匆地往公司赶,她忘记了天冷路滑,忘记了自己没吃早餐没什么力气,忘记了昨天她是夜里十点多才回来的,她忘记了我的血压极低,忘记了自己体内还有一个小宝宝。 她快速地从台阶上往下跑,脚下一滑的时候,盛微本能地护住自己的腹部,她刚知道这里的台阶有多滑……盛微不可避免地滑了下去,十几级台阶,一直滑到最底部。 失去意识之前,她隐约感觉一股腥腥的热热的东西从体内流了出来,想挣扎着起来却没有力气,她想叫一个人却发不出声音。 最后留在她大脑中的影像是顾宸,盛微仿佛看到他正向自己走来,牵着她的手,走在戛纳的台阶上。 再醒来,她已经在医院了,那位五官深邃的法国大夫告诉她,小姐,你的孩子没了。 盛微眼神绝望地看着她,请她再说一遍。 她又说了一遍,盛微掀开被子疯狂嚷着,几乎忘记了这里是法国,她用中文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这是什么医院,你是什么大夫,凭什么把我的孩子弄没了?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她都忘记了哭,疯狂地嚷着,情绪失控了,好像随时都可能有发疯的危险。(未完待续) 异国的辛酸3 她孤身一人,在这陌生国家的陌生城市,失去了孩子,失去了一切。 盛微呆呆地,绝望着。看着外面又阴又冷的天空,脸色沉静,她不会笑了,也不愿意多说话了,痛苦是从她看到绒毛的那一刻开始的。护士把从她体内剥离的东西给她看,在一大片浓稠的血液中,盛微看见莹白色的绒毛,里面居然还有小节的残肢,透明的,但是已经分明看到形状,哪里是他的小脚,哪里是他的小手。是个男孩,大夫说。 她想,他长大了一定很好看,一定特别像顾宸。 盛微的眼泪不自觉就流了下来,那个大夫看着她,目光很怜悯。但她只是摇一摇头。 最爱时,他们曾经设想过孩子的样子,一定似他的英俊我的灵秀,女孩子就是大眼睛皮肤白白的公主,男孩儿就是气宇轩昂的王子,顾宸说,当然,最好是双胞胎,不然,生女孩子盛微会吃醋,而生男孩儿他会吃醋的。因为他说过,这世界上,她只能爱他一个男人,儿子也不行。 曾经,曾经这样的深爱过啊。 那天晚上盛微在小腹部周期性的剧痛中醒过来,麻药的劲头过了,她的惩罚从肉体上和心灵上同时袭来。盛微的手捂在自己的肚子上,脑袋里面是他或者她可能的样子。 要是个男孩,应该像自己,皮肤白白的,无论长到多大脸上都有些孩子气的小绒毛。他的下巴上也有个小涡。顾宸曾经说过,像她的男孩儿会眉清目秀的,会有许多姑娘爱上他,他会深情的对待一个真心的女孩。 要是个女孩,会更像顾宸,高高的身材,晶莹黑亮的大眼睛,薄薄的红唇下面是整齐的白牙。有一点偏执的脾气和果断的魄力,她会是个小坏蛋,她会霸道地像她的爸爸。 他或者她如果有运气的话,本应该在来年的四月份出生,双子星座,是个心底温柔的,善待朋友的完美主义者。 他或她非常聪明。 他或她很小就会讲复杂的汉语和美丽的法语。 只是,再没有他或者她了。 …… 一阵阵刀绞般的剧痛从她身体里面传来,盛微实在忍不住,想要呻吟一声,谁知张开嘴巴,便痛哭出声。 每天每天,她在医院的床上发呆,她欠下的医药费无法偿还,医院催了几次了,他们问,你总有朋友吧?你总有家人吧? 盛微终于在没办法的情况下给席琳打电话了。 席琳来得很快,看到她的时候,她明显开心多过怨愤,看着她从病房里虚弱地出来,看到她病号服里面平坦的肚子,席琳悄悄地哭着。 盛微看着席琳,安慰说:“哭什么啊,我又没死,钱会还你的啦!”席琳轻轻抱着盛微,这次小雨转中雨——大哭。 她说:“你知道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哥哥把我骂死了……” “别理他,她是路人甲。”盛微拍着她的背,席琳很高,抱着她让她感觉异样。 “路人甲是什么意思?”席琳哭了一会,回头问。 “就是局外人,路人,没关系的人。” “没关系的人?这个孩子不是我哥哥的吗?”席琳大惊。 “谁跟你说的?你这小法国妞,还学会乱点鸳鸯谱了!”盛微这才明白过来,为啥刚刚她会抱着自己大哭,好似死了亲人一般,原来她以为自己肚子里的是她的小侄女或者小侄子。 席琳把她又接回了巴黎。盛微这下不折腾了,因为她知道,坐月子是一辈子的大事,她不想孤老一生还要拖着一身的毛病。 还好,还好那个lv的经理终于不知道去哪个国家缠绵恩爱完了。她终于正式去上班了。 薪水还是很不错的,席琳说,在法国,普通白领的工资通常是1500—1600欧,而她的正常薪水是4000欧,还除去了一些贴补和保险。这对于这么久以来的她来说,是个很好的消息。盛微有点沾沾自喜,但是这次去医院用了简直是天文数字的钱。她得到了教训,一定要买保险。还好,这次只是小手术,如果残疾,如果死亡?盛微不敢想下去。开始拉着席琳,一份一份研究市场上销售的保单。 盛微闷在家里测算了11份保单,把养老、意外、重大疾病、癌症各种险种都研究了一遍,除了公司代缴的部分,她选好了几个可以分月缴费的,打算下个周发薪水以后就一一买了。 为了不可知的意外之后自己仍能不成为别人的负担,也为了不安分的自己地在万一失去独立能力的情况下仍能安享晚年。 生活有时候就是一个时期,在痛苦的时候,也会过去的。再深的伤口,都会被时间抚平,因为时间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东西。 在法国忙忙碌碌地过了三个月,她的入公司一长篇培训终于结束了,其实说到底,她这三个月啥也没干,就是看看书,看看报纸,和同事扯闲篇,还有喝喝公司的下午茶和吃吃甜点。 如果工作一直都是这样,盛微简直觉得法国人就是生活在天堂! 然而,现实告诉她,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 养了那么久的猪,终于要送到屠宰场去宰杀了! 人力资源部经理,再给她说了一下出国出差的补贴之后,盛微眼睛又是一亮,8000欧,这是个多么美好的数字,折换成人民币之后就是8w一个月!这样说来,她很快就可以把欠席琳的钱和薛秦的钱都还上,情况好的话,明年还可以在里昂按揭一套小房子! 发薪水前一天,盛微只剩下9欧现金。早餐吃了一欧,中午在楼下买了一个欧的小份披萨,晚上就剩下5欧。 下午茶就是咖啡,她喝咖啡越喝越饿,又实在是不想吃那些个法国的面包了,拿了5欧到超市泪流满面地买了一瓶老干妈,还买了欧的没煮的意大利面。最后身上还剩0.09欧元,盛微想,大概每个在国外的异乡人,都发明过这道菜——老干妈意大利面。 她将所有的心力都灌注在工作上,一味要强,自信,只有工作才不会辜负她,爱情太虚妄,看起来很美,但只是人与人之间很有限的一种化学反应。盛微仿佛在与痛楚和回忆赛跑。像只蚂蚁,爬行在如山的障碍中。始终坚定,有条不紊,她相信,汗水能浇灌出花朵来。(未完待续) 差点送命1 公司在年底的时候,派她到中东去拍个话题杂志的照片。其实她还主动争取过早点去,因为这样,就可以早点拿到8000欧的高薪。 很多时候,她一直习惯自作主张。尽管很多人都羡慕她的好运气。薛秦和顾宸,这两个男人无一不是人中龙凤。然而只有盛微自己知道,在这样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里,想要明白地坚守自己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她没有那样游刃有余的本事,所以只能选择狼狈地逃开。 薛秦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她:“盛微,你是真的没有良心。” 她承认。如果这辈子还有什么人是她曾经对不起的,那么只有薛秦。像他们这种身家背景的公子哥,从小是蜜罐子里泡大的,虽说薛秦的家庭也许比不上顾家那么显赫。但是,至少也是人前人后从来没有吃过一点亏。可是他却为了盛微,几次三番,伤心欲绝,徐若诗说得没错,他是个清淡的人,但是唯独对她,是掩饰不住地浓烈。 其实那次,是盛微在加沙的第三个月。 本来是她的同事stalla的工作,在广袤无垠的沙漠中,去拍摄那些生活在战火硝烟和平穷缺水状态下的孩子。 其实整个拍照的过程是很艰辛的,盛微发现,他们很介意,或者是,很仇视她们。 但是拍摄工作在他们的努力下,还是完成了。 本打算及早回去,stalla是个豪爽的德国女孩,路过当地一家美国人开的酒吧,非要进去喝个痛快,德国人都对啤酒,就好比中国人对于茶一般热情。 这一带是疏疏落落的荒漠上的村庄,说是酒吧,倒不如说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可以供来喝酒的棚子。 盛微看到那摸样,不禁想起来那时候随着去c大看绿音他们的时候。他们学校的新校区,在昌平,其实是b市很偏远的地方,周围的设施也不完善,连个正儿八经吃饭的地方都没有。 想想几位公子哥哪里受过食堂排队那个苦头,后来还是在外面找了个用工程版临时搭建的小棚子餐馆,炒菜吃。 那时候顾宸还笑王胖子,说不是他在那压着,这冷风嗖嗖地要把大伙儿吹跑了! 那还是一年的事情了,如今想来,只觉韶华胜极。余后是无尽悲凉。比烟花寂寞。 两个人走进了那家酒吧,很多国外的驻地工作人员,都喜欢在那喝酒,不同的桌子,不同的语言,却有共同的啤酒和欢笑的声音。 她们在那里遇到两个中国的战地记者,盛微随口问了句,竟然是b大毕业的学生,比她低一届,看起来青春丰茂的样子,男孩晒得很黑,带着大大的鸭舌帽,笑起来露着一口整齐的白牙。 盛微没有说她也是b大的,其实说到底,她走的时候那样匆忙,连毕业证都没有拿。 他乡遇故知,乃人生一大快事,也不知道那时候风靡各大高校的那个小三的帖子,眼前的这两位校友有没有看过,盛微只是微微地笑着,听着让她那亲切的京腔,诉说着那些别人经历过的往事。 她到了这里之后,长长的头发剪了,剪得本来是倒肩膀上面一寸的地方,席琳非要她去染了,还在发尾烫了点弧度,衬得她一张巴掌小脸,眼睛更加显得大而空灵,不得不说,席琳的眼光很好。其实是她底子好,都说失恋了要重头开始,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从头到尾都换了,她喜欢裹着面具,穿着军旅短裤,看起来很精神,充满活力。 她出神地望着桌边侃侃而谈的男生,心思却飘到了很远的地方。男孩子看到美女,都是极爱表现的,脸蛋红着,除了嘴上功夫,也开始表现他们良好的个人素质方面,比如说。这家酒吧雇佣的当地的意味裹着红头巾,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的穆斯林女人,搬着两箱啤酒进来。 其中一个男生起来,礼貌地表示要搬她搬东西。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却没有得到对方的一个感激的眼神。最终他还是如愿以偿地在两位美女面前表现了一把。但是谁也没想到,在这个以宗教为生的地区,他们以为无伤大雅的一点小失误,却酿成了一场悲剧。 而当时,谁也没有意识到。 红面巾的穆斯林妇女骂骂咧咧地说着他们不懂的话,旁桌的美国人喝酒喝到一般,聊得很是嗨皮。一会儿,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近年来了,光着膀子,只穿一条类似灯笼裤的白色麻布裤子。 看到他们几个的时候,他腼腆地一笑,用蹩脚的英语问他们,能不能请他和啤酒,两位中国男士,自然是笑呵呵地拿了一瓶给他,小男孩正高兴地接过来便要喝,那个穆斯林妇女却冲男孩兹里哇啦骂了一大串。最后,小男孩垂着头出去了。 盛微发现,这个孩子的眼睛很亮,是又大,又黑白分明那种,看起来很清澈,像这沙漠中的一弯清泉。 她拿着相机追慢步追上小男孩,却看他远远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盛微走过去和他并肩坐着,微笑着用英语问她,是不是姐姐骂他了? 他点了点头,嘟着嘴,满脸不高兴。 原来那个凶人的穆斯林妇女是他姐姐。她又问,为什么? “因为姐姐说你们是坏人!”小男孩气鼓鼓地说。 盛微笑着从包包里掏出来一盒盒装的酸奶,递给他,说,小孩子不要喝酒,和这个。 小男孩羞赧地接了过来,盛微帮他插好了吸管,又给他拍了几张特写。 这时候,stalla也出来了。 走出门十步,盛微突然听到小男孩发出尖叫,盛微抬起头,却看到那个女的站在门口对着天说什么,她的声音很大,说得很快。 盛微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了整个酒吧的爆炸,她大喊一声stalla!下意识扑到在地上抱着头。,只觉得漫天的火光,还有那震耳欲聋的声响,剩下的就是沙石飞起来打在身上的疼痛感,全身,好像要被敲碎了一般……(未完待续) 差点送命2(月票加更!)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盛微仿佛见到了小时候的自己,那次是六一儿童节,她有表演舞蹈,那天爸爸说:“微微,爸爸事情处理完就回来接你,等我来接你……”如今,爸爸真的要来接她去天国么? 顾宸,如果我不在了,你会想我吗?会后悔么?她突然带着调皮心理微微笑了。 她到底还是没有死成。有人救了她,她知道。睡着的时候一直有人在自己身边守着,有一双手紧紧地握住她的,耳边还有人在喃喃低语。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一直迷迷糊糊的,做了很多个梦,断断续续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醒来的时候应该是在午夜,病房里静悄悄的,周围都是洁白的一片,床头灯光线柔和,她还很虚弱,视线模糊,隐隐约约地能分辨出一个人的影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名字忽然从她的舌尖上十分自然地滑出:“顾宸……” 怎么会是他?盛微揉了揉眼睛,身上很痛,好像五脏六腑都碎了一般。 她睁开眼睛仔细分辨清楚了,原来竟是顾宸! 他就坐在她的床边,脸色苍白,眉头紧蹙,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憔悴。她的心在那一瞬间忽然又疼痛起来,她欠他的太多了。继而又想到顾宸,她危在旦夕的瞬间,还想起了那张让她痛不欲生,爱却不能爱的脸。 她的意识还是有一点儿模糊,在他紧握的手心中,手指动了动。却又断断续续地又开始流泪,顾宸看得无比心疼,倾身靠过来,一只手轻轻地抚在她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温柔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她连梦里都在哭泣,他心痛悔恨得无以复加,所以不由自主地倾身过来想要吻她,谁知嘴唇还没落到她的脸上,她却突然将头一偏,堪堪躲过了他靠过来的唇片。他心脏猛地一抖,颤声叫道:“微微……” 盛微慢慢地把身体转向里侧,背对着顾宸,心里那样痛,眼泪一颗一颗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还是在她这样软弱的情况下。在离开中国的这大半年以来,她曾经无数次幻想,再见面的时候,是多么的荡气回肠,她要过得好好的,让曾经伤害过她的人,看到她的坚强。没有爱情,她照样能从异国的土壤中开出花来……如今,她躺在这穷乡僻壤的医院里,而他就近在咫尺,思念和伤痛一并袭来,万般痛楚,却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她还不想见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曾经他们十指交缠,所有的爱恨情仇,所有的悲欢,此刻真是此恨绵绵无绝期!顾宸的声音已经很微弱,可他还在和她解释着,“我只爱你,我从来没有真正背叛过你,我的灵魂始终与你纠缠,你走后,我快疯了,我把全法国都找遍了,你太狠了,你怎么能这么惩罚我? 泪水接二连三地隐没在枕畔,盛微努力张了好几次嘴,最后终于成功地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薛秦呢?他带你来的吧,我想见他……” 顾宸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大门的,想说的话那样多,竟然一个字也没有办法说得出口。在他发疯一般寻找她的那些日子,他曾经想过,他有满满一肚子的话要和她说,道歉、思念、悔恨或者是别的…… 所以在电话里听到她消息的那一瞬间,他是欣喜若狂的,接下来薛秦的叙述中,却让他的五脏六腑都好似被人撞碎了一般,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她怎么可以死,她怎么可以不好好活着,怎么可以跑到那种战火硝烟的地方去,怎么可以轮到别人来告诉他:盛微在沙特遇到了人体炸弹…… 在b市一秒钟也没有耽搁,飞了好多个小时,他在一路上也没忍住掉一颗泪,他再心里默默地生气,气自己、气她、气老天爷,气世界为什么那么大,甚至憎恨起所有不和平的地方……最后在心里只化为默默地祈祷,祈祷上苍的垂怜,不要让他彻底地失去她…… 可是,当他看到薛秦抱着盛微,送她进手术室的时候,他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很想狠狠揍自己一拳,他来晚了,与其说是来晚了,不如说是他自己亲手将她推开的,他将她从云端推入水深火热当中,那个让她命悬一线的罪魁祸首,不是那个人体炸弹,而是自己! 顾宸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只要她醒来,哪怕骂他、怨他他都照单全收,只要她好好地活过来。 六个小时的手术,他终于从薛秦的口中知道了整个事情的始末,也听到了薛秦那憋在心里多年的那一句:“我以前不想跟你抢,是因为我知道,微微的幸福只有你能给,但是现在,你不把我当朋友了也好,我不会再让你了,顾宸。” 手术还算是成功,她其实也没受多大的伤,爆炸的时候她离得较远,算是幸运的,只是烟尘吸入太多导致呼吸阻塞,大脑缺氧……还好,还好,不幸之中的万幸。 顾宸看着她浮肿的五官,还有剪短到齐耳的短发,在握着她无力苍白的手的时候,眼泪终于不可抑制的掉落了下来。 她剪掉了她的齐腰长发,那曾经是他最爱的东西。 他的长发控,盛微不是没有抱怨过的。大四那年,顾宸去射击场同叶敏行和齐俊饶他们道别以后驱车回到家里,打开门,盛微却没有回家,打电话来说是一会儿要和几个朋友一起去逛街,晚饭就在外头吃了。 转身上楼,心里还在琢磨这丫头怎么不回家吃饭也不知道早点打电话?不然他就和俊饶他们一起在外面打牙祭了,亏他还想着早点回家和她胡闹一会。进了房间,卸下腕表拿了衣服去浴室洗了个澡,拿过来手机一看,“嘀嘀”两声清脆的铃音,打开一看忍不住就笑了: “报告少爷,小的今天要先海皮一会儿再回去,晚膳您得一个人用了,乖乖吃饭,回去给你买宵夜。” 他长这么大还没怎么发过短信,一来用不着省钱,二来还没遇到过这么个磨人的对象。头发也不擦了,盘腿靠坐在床边(这个毛病是最近才跟她学的),一板一眼地抱着手机给她回信息: “还买宵夜?你打算几点回来呀?小没良心的,自己一个人出去快活,把老公一个人冷冷清清地扔在家里。快回来吧。” 发送成功,懒得动,两眼就盯着手机屏幕等着她回,小样电脑打字速度挺快的呀,怎么手机短信发得这么慢?18点4分1秒,18点5分07秒,18点5分48秒……“嘀嘀”,又是两声悦耳的铃声,短信来自“微微”,没别的,就两句: “原来你这么离不开我啊?那昨天早上是谁不管不顾咬得我腰上那么疼的?╭(╯^╰)╮!!” 他“扑哧”一声,有些哭笑不得,又抱着手机一板一眼地给她回: “盛大小姐,跟你报告一下,实在是咱们好多天没吃肉了,我看您那小腰顺溜着,就忍耐不住啃了一口,老婆大人,改善改善伙食吧,不然我只能吃你了……顺便问您一句:您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结尾加问号,加感叹号,加感叹号,加省略号…… 那边厢盛微正陪着绿音在美发厅剪头发,这阵子梨花头刚开始流行,看起来非常的时尚而且有质感。林绿音都是不惮尝试新事物的人,整个一时髦的主儿,对盛微那十几年不变的黑色长发十分的不感冒,一人一句在那儿劝她: “剪吧剪吧,换个造型换种心情,你这都多少年了还清汤挂面似的,看着不嫌腻歪啊?换吧换吧,说不定你们家顾少爷喜欢呢?” 盛微犹豫中…… “趁着咱现在还年轻有资本,赶紧多折腾折腾!谁将来三十岁还整个梨花头啊?要勇于尝试新事物,别太落伍了啊你!” …… 说真的盛微有点心动,她小时候就开始留长发,一直到现在十几年下来都一个造型,自己也看腻歪了,犹豫了半晌不禁也有些松了嘴。她一头长发乌黑柔亮,早就看得旁边一众理发师技痒难耐,就等着“修理”她呢!听她松口忙走过来,舌灿莲花好一通游说,到最后她不懵也懵了,刚想点头,说:“好。”手机响了,接起来,是她们家顾少爷,等不及短信直接打电话过来: “你在哪儿呢?怎么还不回来?也不理我!我生气了!晚饭都没吃,快点回来哄哄我!” 这么大人还这么爱撒娇,盛微不由莞尔,没等开口,那边理发师却等不及了,直接说:“小姐,要不我现在直接帮您剪,剪完了再洗头怎么样?” 剪头发?她居然要剪头发?某人在电话那头华丽丽地愤怒了: “剪头发?你要剪头发?谁让你剪头发的?你在哪儿呢?!”她“呃……”还在迟疑,某人的大叫声却从电话那头破空而来: “我不管,现在就给我回家!立刻!马上!”挂上电话前还嫌不够,粗着嗓子霸道地威胁:“盛微,你是我的!你那头发也是我的!你从头发尖尖到脚趾头尖尖都是我的!我的!!” “噗……”那边一个正喝水的林绿音终于华丽丽地喷了。 “流氓!流氓!你这小流氓……” 盛微气得不打一出来,在理发店被笑话死了,恨不得当时就直接穿回去收拾他。回去就看到他一脸贼笑蹲在墙角画圈圈,故作可怜状。 就会使苦肉计!就会装可怜?!谁不知道他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总想着她的怜爱之心,扮猪吃老虎!没用!这招已经用烂了!盛微已经出离愤怒了,无论如何要对他好好地加以惩戒!谁料顾宸却好似知道她要从哪里下手一般,轻车熟路,手臂一伸直接把她从沙发后头给腾空抱了起来。 她尖着嗓子叫,又捶又挠,又踢又咬,太坏了!这男人太坏了!害她在外头丢脸不算,回到家里打架也不让着她点儿!“呜呜”赖在他怀里哭,揉眼睛,头拱在他胳肢窝里“哭”得肝肠寸断。 老天呀他没干什么呀,不会弄疼了吧?顾宸一边哄一边把脑袋凑过去看,她忽然抬头“啊”一声大叫,大大的鬼脸吓得他的小心脏猛一哆嗦,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起跳了一跳。 “哈哈哈哈……”吓到他了,她太得意了,抱着肚子蜷在沙发上哈哈大笑。 当然,她的调皮,他是最最喜欢的,因为在外面玩的时候,她从来不会表现。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这样,顾宸那时候觉得,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高兴坏了,当晚就把她生吞活剥地啃了一遍又一遍…… 独自一人品尝甜蜜回忆,顾宸心里百般交集,不辨滋味。落发,就是断情,断了三千烦恼丝,也就断去了对过去的留恋和思念……她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懂,连带着他那颗已经沉重得不能再沉重的心,也好似尖尖上被人活生生剪了一刀,疼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顾宸回头看了一眼那低矮的病房,心里纵然是百般不舍,也无可奈何。他才下飞机,顾家的人就感到了,是他让林副官松了整整一车子的白色姜花过来。她不喜欢那些百合、玫瑰、却独独喜欢姜花那种在他看来不是花的东西。 他出门的时候没有坐车,一直木然地往马路的方向走去。林副官也正好赶过来,看到顾宸满面颓然的样子,心中一抖,“顾少爷,首长都说不要送白花了,不吉利……你这是……”他不敢往下说,盛微那丫头,他是看在眼里的,多好一姑娘,又上进,有懂礼貌,和他们家绿音完全不一样…… 顾宸哑着嗓子地回了一句:“她脱离危险了,花,麻烦林副官你帮我送上去吧,我在车里等你。” 林副官愕然地点头,后来,他看到病房里给盛微念法语诗的薛秦,才知道为盛小姐醒了过来,顾宸却更加失魂落魄了。一个情字,谁都难逃。 顾宸闻着车里残留的姜花香味,心想顾少爷?这个世界以后恐怕都不会再有顾少爷了,她的心里,永远都不会再有顾少爷了…… ------------------------------------------------------------ 呃,我刚刚起来,才看到**,加更了。谢谢童鞋们的支持!(未完待续) 差点送命3 盛微醒来的时候薛秦其实就在病房外,听见她叫他的名字,忙走了进去。顾宸还站在她的病床前,要走,却又一脸的痛楚和不甘心。他这次完全不再顾及好友的面子,从盛微被人从急诊室推到病房为止,一路专人护送,愣是把顾宸挡在了三米开外。顾宸气得几乎发火,却根本无计可施。他自己在病房边守了一天一夜,盛微失血过多,又吸入大量粉尘,发烧烧得糊里糊涂,可是睡梦中却依然断断续续地叫着顾宸的名字,她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给搞成这样,她不懂他的心里有多么的痛心,却依然觉得无比心疼,到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把顾宸给叫了进来。 他从来都没有责骂过她,因为相比愤怒和心痛,他其实更加地心疼她。她的孤勇,让他心动。高中那时候,顾宸他们总是喜欢找这个女孩子的茬,那时候他就看得分明,她明明很想哭,却拼命忍着;明明很生气却装作云淡风轻……,起初只是好奇,但是随着他越来越多对她的了解,他就已经预感到了,这个女人对他而言会变得不一样。 薛秦走进病房的时候盛微还在哭。他都不知道她究竟哪里来的那么多眼泪,从他注意她开始,她总是有办法把他的一颗心搅得乱乱的,叫他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收拾。认识这么久,她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乖巧过,安静地躺在床上无声无息地流泪。他就坐在她的床边,用拇指轻轻帮她把眼角的泪水拭下去,她比以前瘦了很多,脸色惨白,本来就是那么点点大的人,现在缩在松软的被子里,像一只被人遗弃了的小猫。 其实她不知道她浑身上下,他最爱的就是她的头发,黑亮健康,他每次见到的时候都有想要伸手摸一摸的冲动,可这次见她,却已经是齐耳短发,也好。从头开始,给自己也给别人一个新的机会。 薛秦手指一直不停地把她额上的头发向后拨去,露出她漂亮光洁的脑门,他看着看着其实很想吻一吻,结果到底还是忍住了,现在是养伤期,他有足够地耐心,等她好起来。只有好起来了,完整的心意,才能有力气去接受新的爱情。 他只是慢慢地把脑袋向她凑近了一点点,低声问:“饿了吗?想不想吃东西?”她不说话,眼帘轻轻一垂,整个人又往被子里缩了一点,所以他忍不住又问:“你两天都没有吃东西,不饿吗?我特地让人给你熬了白粥,还有橄榄菜,想不想吃?” 她还是不说话,伸出手把被子抄在头顶上,把自己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只剩一只手露在外面固执地抓着被角,头埋在里面哭得更厉害了,抽抽噎噎,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他到底还是没忍住伸出手去抓住她的,把她纤细白嫩的小手紧紧地扣在手心,慢腾腾地哄她说:“我只是以为你会想见他,却没想到……对不起。你想要什么,跟我说就好了。” 盛微还躲在被子里,“呜”一声哭得更厉害,断断续续地告诉他说:“我想妈妈,我想爸爸,我想的家了……” 盛微只在医院住了两天,薛秦就把她接回了法国,她精神依然十分不好,因为这段时间一直生病,和她一起工作的stalla,因为这次的意外事件,失去了双腿。盛微当然知道lv不会亏待她,她的下半生还是有保障的。但是毕竟,身残,是任谁也很难接受的。 至于那两个只有一面之缘的b大校友,却是新华社的驻地实习记者,他们在这次的意外中,失去了生命。 世事无常,生命如此的脆弱,盛微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想到自己曾经徘徊在生死边缘上,现在想来,还是后怕。所以她决定,不管怎么变,既然老天爷没让她这么容易就死掉,那么她真的应该好好活着,珍爱自己,珍惜他人。 薛秦早就办好了来法国读硕士的手续,他一向独立,他早年离异的父母,都已经各自有了家庭,不过他好歹是薛局长唯一的儿子,品貌兼优,所以薛局也一直都很放心他,要什么,都会尽力给他办到。 薛秦的房子买在了里昂,他离异的父母都对他很好,所以他从不缺钱。挑来挑去才选中了里昂中心的一个地段。其实法国有很多好的地方,盛微也劝过他,南部城市漂亮而且又再普罗斯旺的中心,何苦跑北面。其实心照不宣,只是为了好好照顾她。 薛秦在生活上一向讲究,他的房子就如他的人,看上去沉静温润,高贵奢华。整个建筑一共三层,从设计到装修布局、家具挑选每一步都是他自己的意思,由国内顶级的室内设计师操刀。生活区主要是在下面两层,客厅、主卧、次卧、客房、书房、餐厅、健身房、桌球室、电脑室和cd房一应俱全,主色调用的黑白两色,桌椅和门框是黑,布艺和瓷砖是白色,大理石地面上灰白色的骆驼毛踩上去直没脚踝,这样的颜色搭配不好会显得非常单调,但他然别出心裁,在客厅和二楼的走廊尽头各悬了一副几米长的大红刺绣,十分地引人注目,三楼则是露天游泳池和阳光房。所有的设计中盛微最喜欢的就是阳光房,屋顶大半是扇形,另一半则呈坡状,阳光从白色的栅格窗里透进来,又明亮又温暖,视野也极好。饶是盛微刚刚从医院里出来,看到这样的场景也禁不住吃了一惊,说:“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吗?” 他斜了她一眼反驳说:“谁说我要一个人住?这是我给我的老婆儿子准备的。” 盛微脸红了红,嘴上却不那么容易放过他,她四下找了找:“人呢?怎么没有金屋藏娇呀!” 薛秦笑了笑:“我现在还没有去学校,还没看到合适的。所以你先放心住吧,房租我会照收的,正好我也觉得一个人住以后生病了没人照顾。” 盛微心里感激,薛秦一直都是如此,知她懂她。从来不会逼她。 盛微的身体还没有痊愈,腕上的伤下手的时候倒是没什么感觉,现在却总是一阵一阵钻心的疼,手腕总也使不上力,再加上吸了那么多危害性粉尘,白天黑夜没日没夜地咳嗽。薛秦从医院请来的一个医生两个护士轮流陪着她住在楼下,阿姨都是每天定时地过来清扫和煮饭,他虽然白天常常会不在家,偶尔也会晚归,但每天晚上必定都会在她睡着之前赶回来跟她说一会儿话,看她一眼,然后才上楼休息去。 其实那会子学校根本没有开学,他从来就没什么事情需要出去,如果不是怕盛微不方便的话。 她依然不怎么想见人,大部分的时候也不怎么说话,经常一个人在房间里一待就是一整天。有一次他深夜回来没看见她,把他吓一跳,找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窝在阳光房的沙发上睡着了,窗户也不知道关,身上冻得冰冰的,睡着的时候还撅着嘴,委委屈屈的模样像个小傻子。 其实无论多么努力,有些尴尬还是不可避免的。比如有一次护士不在,她正打点滴的时候忽然想上厕所,她左手受了伤,右手又吊着针,连下床都显得异常困难,他看她在床上磨磨唧唧蹭了半天,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拦腰把她抱起来送到洗手间,最后抱回来往床上一放就出去了,搞得她莫名其妙,低头一看原来她刚才手不方便,歪歪扭扭地连睡裤都没怎么提好……苍天啊~~~ 有时候席琳会来,对着顾宸的豪宅嗤之以鼻的,认为薛秦就是典型的中国男人,奢侈、且闷骚。 席琳来的时候,家里总是会热闹很多,盛微本也是活泼的人,只是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情,一时之间变得沉默了不少。但是席琳就不一样,她总是瞅瞅这、瞅瞅那,甚至连自己哥哥的五官和身材,都有一番品评。 “其实就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说,单单皮相这一项,我哥哥还是可以拿到98分的,但是他长得有点阴柔,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扣两分。然后呢,我说着体型,薛秦太瘦弱了些,男人还是要有点肌肉,这样才能让女人满足……” 盛微是听得咋舌,这小丫头,思想很开放,好在薛秦打断了她,不然她可能接下来就要品评那个部位了。这这这,光天化日的,她承认自己还是属于有点保守的传统中国女人。 但是不得不说,人是会变化的,盛微记得那天阳光很好,薛秦破天荒给她递了一支烟,他拿了一盒火柴,缓缓点着,用一种很慢的态度说:“我很高兴你给我打电话,虽然你一句话都没说,但是我很高兴。” 盛微也说不出来,那天亲眼目睹那场爆炸的时候,电光火石间,她怎么打电话给薛秦的。 只是记得,他曾经说过“将来如果你需要,无论你在哪里,我一定会出现在你身边。”(未完待续) 她想她已经重生 隔着白色的烟雾,盛微看到了他发自肺腑的快乐。 这个男人太好了,好到盛微根本就觉得无地自容,所以当他把手伸过来要给她擦泪的时候她把头一偏,堪堪躲过了他的触碰,他只好讪讪地把手又缩了回去。 她一天天地好起来,渐渐地也愿意跟人说话了,现在就连笑容也慢慢多了起来,有一回他再看见她,她竟然一个人在健身房里跑步,可见的确是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薛秦却并不觉得有多么开心。 这个搅乱人心的小傻子,好了以后又得要离开他了。 因为她的工伤,lv特批了三个月的带薪假,当然,是带着补贴的带薪假。当然,这也不仅仅是这个公司福利好,或者是什么温暖人心的人道主义关怀。而是公司在她身上看到的价值。 她和stalla拍回来的照片无一例外都很好,那个穆斯林的弟弟那双纯真的眼睛成功地唤起了欧洲人民的关注。这不仅是一项公益活动,更是一种变相对lv公司的宣传和包装,借由这一点,盛微的薪水和职位平步青云。 真可谓是大难不死必有厚福,只是她知道,这美好的一切是用那么多生命换来的。 当然,她不会迂腐的不为所动,毕竟,她也有心血和付出,而且,不比别人少,所以当各种福利和分红纷沓至来的时候,她微笑着照单全收。 薛秦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盛微和他在一起住的时候发现,其实他们京城里的公子,再怎么伪装优雅,骨子里还是有点流氓的。 盛微那时候腿还没好齐全,打点滴的时候实在麻烦,因为她的肾脏不知道是不是太小了,一打点滴就起来想嘘嘘。 同样尴尬的事情,经常发生,那天她正捉摸着怎么轻手轻脚不被薛秦发现,神不知鬼不觉地自食其力去上一趟wc。 结果他还是被房间里面细微的响动引来了。 一个打横抱起,传说中的公主抱,盛微不依,抖擞着小腿:“你放我下来,快点,光天化日的,便宜都被你占光了。” 薛秦抱着她,笑了笑:“前段时间已经占过了。现在是真的累,抱着你这么重还真是挺累的。” 盛微这段时间的确养胖了不少,前几天照镜子的时候惊悚地发现双下巴都要出来了。她一边脸红一边说:“又不托你卖钱,我不用把自己饿得像非洲难民似的。” 薛秦笑了笑:“对,别饿,太瘦了不好看,不胖不瘦正好。” 盛微抱怨:“你是地道的北京人!” “谢谢你夸奖我们北京人。” 说不过他,他是冷豆腐,和他斗嘴都像打太极,使不上力气。盛微只觉得wc为什么非得要那么远呢? 到了厕所,薛秦将她稳稳当当放马桶上,等她出来,再怎么来怎么去的把她抱回去。 盛微真是有点难为情,毕竟,那个大姑娘上wc的时候,一男人杵外头,还能上得顺畅。 正在被窝里撒气呢,薛秦拿了手机,突然凑近她的脸,卡擦一声,拍了一张她还么有做好准备的合照。 盛微反应过来,推他:“喂!” 薛秦一本正经地说:“请叫我薛秦,这是我照顾你的奖赏。”说完挥一挥衣袖,“晚上想出去吃饭么?我觉得你应该重见天日了。” 却是,她应该出去吹吹法国的小风了,否则,再这样窝下去要长蘑菇了。 过了一会儿,陌生钟点工来去敲门,“小姐,这是薛先生送给您挑选的衣服,这是卡片,请你签收。” 说着推进来一个小车,十条长裙,五双平底鞋。 盛微心里着实感动了一下。 薛秦抱着自己的时候,不是在占便宜,是在看自己脚丫子的尺码。自己的高跟鞋不能穿了,平底鞋早在哪个医院丢了。 盛微收下衣服,心里突然觉得温暖,顾宸也有给她送过衣服,但是显然他没有眼前这位这么细心。 大学那会子,盛微自己很努力地看杂志,去动物园批发市场淘长得很像的衣服。顾宸每次都抱怨她穿的跟阿土伯似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她省吃俭用的,能奢侈得起么?再说他每次都扔一张卡给她就了事,她的骄傲,怎么会用他的卡? 盛微翻着衣服的牌子,偷偷吐了吐舌头。奢侈品不会给人带来额外的快乐,可是却可以给人不多的一些自信。这些自信,尤其是对于一个刚刚失恋又划过生死边缘的女人,是那么重要。 因为受伤前就去了沙特,她仿佛在山沟沟里呆了一年的感觉,好久没血拼了,像这样在家里试衣服的感觉,还是第一次,盛微怀着过年一样的喜悦瘸着腿反复试着衣服。 全是巴黎时装周的新品啊!衣服大小都合适,盛微这才意识到,薛秦这段时间果然占了她不少便宜,对她的身形太了解了! 而鞋!最夸张的鞋!giuseppe啊!盛微摸着自己突如其来的前十件一线正品,觉得人生都变美好了。 这时候,薛秦的电话打过来:“还好吗?喜欢不?” 盛微回答:“不是还好,是太好了!” 薛秦在电话那头淡然说道:“高兴什么啊,要付钱的。” 盛微心里一紧,虽然她已经算是法国高级白领了,但是那还是空头支票,最重要的是,她有数不清的帐要还。她赶紧看了一下标签有没有剪掉,没有剪就还来得及退。 薛秦好似看到她那边的动作一样,又说:“别慌,分期付,要是觉得过意不去,明天可以下厨给我做饭作为补偿。” 盛微气急败坏:“资本主义优雅的流氓!挂了!” 盛微想踏踏实实地活着,为爱情她吃了太多的苦了,爱情差点要了她的命。薛秦在她提出要搬走的时候,固执地将她留下。他说,他只想和她在一起,没有任何企图,看着就好。 她说,“薛秦,别提爱情,因为现在的我,不合适。我们可以一直这样,无关风月,如果到了非要结婚不可的时候,又都没有别的更好的人选,觉得还合适就在一起过,不合适我们就分开,行吗?” 薛秦答应了,他当然会答应,因为他知道,她紧锁的心门,里面千疮百孔,只要有机会,他不会放弃。 终归是高兴的,盛微穿着givenchy的黑色紧身长裙,看着在镜子中的自己,除了脸色白了点,没什么不好的,她对着镜子咧嘴一笑,她想,她已经重生了。 那段时间是美好的,纯净地,席琳也过来吃饭的时候,一脸贼笑地说,哥哥终于夙愿得逞。 盛微追问,什么夙愿。 席琳说:四个字,金屋藏娇。 学期也不是经常在家的,因为他还要在学校。 他还是那么干净清瘦,脸上的轮廓有点像吴彦祖,他的学业很不错,据说他妈妈是个女强人,准备把在法国的公司和业务都交给他来管。 “好啊好啊,”盛微说,“那时你就包了我吧,我当你的二奶。” 薛秦没有理她,她现在脸皮越来越厚了,其实自己也是,也许只有这样小打小闹的开玩笑,才能长久。他不能告诉她,他想娶她。因为她说过,在一起,无关风月。 她聪明,她会演戏,他也会,他陪她,直到她不想演了,想假戏真唱了。 他们住在里昂的别墅里,过起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同居生活 盛微伤好了,也开始去公司上班了,只是最近的工作都恨清闲,就是在公司新品会随便拍一拍。她知道,这是对她的照顾。薛秦好像特别喜欢她穿裙子,给她买了好多布的裙子,在011年的春天,盛微如一个异国村姑一样,出去买买菜散散步,薛秦说她元气大伤了,要好好调理调理了。 难为他在法国还找到了中医,和推拿,甚至从技术上看,并不比国内的差。 那段时候,唐人街的老中医给她买了药,闲来无事的时候,盛微在院子里生了一个小炉子,慢慢熬药,她愿意磨蹭在炉子前,如老僧入定一样,慢慢去忘记那些前尘旧事。薛秦会弹吉他,只是只在她面前,有时候去上课,没课的时候就在家陪她。 这样的日子过得有点像神仙,她知道她在刻意选择忘记。她已经快半年没用手机了。 心情好的时候,盛微会照着菜谱做那些奇怪的菜,把各式各样的菜胡乱搭配,没有人谈爱情,但她知道,她喜欢这样的生活,波澜不惊、小桥流水,有平淡无奇的温暖。如果从前她和顾宸的爱情是一道爱情火锅,麻辣香鲜,非常刺激非常浓烈,那么现在,她的生活就是一道白菜豆腐,可以日日吃,不会吃坏她的胃。 没有人提爱情。 甚至,她觉得他们只是朋友。 甚至,薛秦也不曾亲吻过她。 事过那么久,盛微还是不能接受另一个男人的身体,席琳说过,一个女人只有爱上一个男人,才会喜欢他的身体。 盛微想她说的对,她只是喜欢和他在一起,长久的在一起,爱情这种东西,催化友情后,很快就会变质,那样将会一无所有。 尽管她知道爱起来是多么难,甚至当薛秦想拥抱她一下,她都会下意识地躲开,尽管她知道这很伤他的心。 薛秦说,“我会等待的,我等待你的投怀送抱。” 盛微笑笑,不可置否,因了爱情,她已经伤痕累累,再也没有力气去爱第二次一样,即使她不排斥薛秦,即使他有足够的耐心让她再如从前一样燃烧,但是,她真的做不到了。 这是爱情的悲哀。 011年三月,盛微在里昂买的房子装修完成,可以入住了。那是一套高级公寓的顶楼,有三个房间,两个个浴室和一个种满了鲜花的十平米的露台,自露台向外看是一个只对本楼居民开放的私人花园,里面最老的槐树已经有10岁。 薛秦找的用人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都打扫的纤尘不染,卧室和书房铺着她最喜欢的那种能把脚面都盖起来的白色长毛地毯,壁橱的表面材料是亚麻布镶银边,水晶器皿在新春的暖阳下闪闪发亮。盛微抚摸着它们,在心里暗暗惊叹,一个人怎么可以拥有那么多的东西? 自那张震撼人心的沙特孩子的照片开始,她生活里一连串的改变接踵而至。她有了一张黑色的信用卡,在里昂有自己的房子了,盛微也要开始学习开车了,然而她的问题是,她不可以要一辆minicooper吗?minicooper不算是好车吗?它多漂亮多神气啊,薛秦看了看:“当然了,这车子很漂亮很可爱,可是你来看看喜不喜欢这一辆?怎么?不认识?这是艾什顿马丁,我还以为去了沙特回来,你会想要跟007开一个牌子的车……” 但是盛微始终还是和薛秦挤在那个小房子里,用盛微的话说,她是为了成全他金屋藏娇的愿望。彼时薛秦在学校遇到了一个据说是让他很头痛的女孩子,盛微见过两次,很可爱,带着大学时期的天真浪漫,当然,长得像个精灵,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俞静琳。她喜欢薛秦,那种喜欢是明目张胆的欧式浪漫。这个女孩子,甚至会问假冒薛秦女朋友的盛微,“你觉得他床上技巧怎么样?需求大吗?” 盛微当时喝着咖啡,差点不顾礼仪地喷了出来,这个女孩很可爱,她昵称她是精灵。 当她卧在薛秦的房间里看宫崎骏的电影时;当她在家里接待薛秦母亲和继父的时候,听着他们说着夸张地法国浪漫故事,当她开着自己银色的艾什顿马丁穿过城市去上班而再也不用为下一个年度的学费和老师开出来的昂贵的书单而局促不安时,她会经常在深夜,不能自已地想起那些过往的回忆,会想,在欧亚大陆东面的他,会不会也会常常想起自己来? 她很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只是心里缺了一块,自己却没发现,只知道她在最快乐的时候心中也有寂寥,午夜醒来空落落地。她再也完整不了。(未完待续) 归来1 “在每一个叶黄的季节,在每一个花开的地方,总会想失去的你。在某一年某一天不得不分离。不知是为你祝福还是为自己伤悲。曾为爱相知的你,曾为爱相守的我。不知是为你担心还是为自己叹息。” “放开的你的手,谁又会紧紧地把它攥住。秋风吹来是什么凉意,情缘散尽是什么感觉。霓虹灯闪烁在这个城市,它照不进我心中的凄迷。冬天再冷始终会过去,春花再美始终会凋谢,心中的你不能够一生厮守。” “却要用一生,一生来忘记。” 车子开上了机场高速,半路上叶敏行也来了,三人挤在一个车里,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盛微,你这次回来住哪?” 盛微被她从长长的思绪中拉回来,出神之久,竟然没有听到她的问题。 绿音侧身看着副驾驶上的她,“不如你住我家?” “神经。”盛微笑骂道:“我再丧尽天良也不会住进一个几天后马上要结婚的人家里,新婚小夫妻蜜里调油,让我这个孤家寡人情何以堪呐!你们放心,我谁都不打扰。我……我一早就定了酒店。” 林绿音没有再出声。盛微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这座城市,毕竟她住了那么长时间,当时的朋友不少,旧识分布在这城市的每个角落,可她只能住在酒店。一个重回故乡的异乡人,任谁都会觉得有几分奇怪吧。 “哦,绿音,薛秦让我带他问候你。你就要结婚了,他本来是要回来的,可是没办法,女朋友刚刚怀孕,他分身乏术,只能让我代送一份大礼了。” 她显然看到了绿音眼中的惊异,谁都以为,她和薛秦,已经尘埃落定。毕竟,他特地去法国,陪伴了她四年。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那时候的盛微是断了根的浮萍,薛秦已经是她所有回忆里唯一还带着暖意的存在。他们那几年徒走得很近,那些在一起的日子也的确有一种很简单的快乐。薛秦是个很好的男人,但是感情这回事,并不能用好与不好来评价。 在盛微心里,薛秦已经是人生中最好的朋友,可以相拥而眠,却不会滋生出男女情意的好朋友,她不是没有努力过,甚至也想过,会不会就此和他在异国他乡,看着彼此变老。一直到俞静琳的出现,她才知道,自己多么自私。薛秦甚至还没有好好谈过一段恋爱,她却差点将他一辈子都拉进她这颗填不满的心中。 盛微摸了摸脖子上那条价格不菲的祖母绿——回国前一个月,薛秦曾经跟她提过:“微微,如果人一定要结婚,不如我们俩结婚吧,” 盛微傻傻地问:“可是你有恋爱的感觉吗?薛秦。” “就算再相爱的人在一起,也不一定比我们更适合对方,我觉得我足够爱你,这就够了。”薛秦难得地严肃,“其实不要爱得太深反而更容易幸福。” 盛微想了很久,到最后还是拒绝了,薛秦问她原因,她说:“嫁给你很简单,可是现在我身边已经没有别的人,不舍得到头来连你这样的一个朋友也没了。” 其实,他俩谁都明白,单恋就像是马拉松,薛秦跑了那么多年,一直没有到终点,是会有点不甘心。而俞景琳,是他在奔跑途中,那一抹让他无法放弃的亮色。所以,他给了彼此最后一次机会,盛微的拒绝,更多地让他是释怀。 也是那时候,盛微才知道,薛秦的母亲,正是大名鼎鼎依云水的女主人。那天是盛微的生日,他总是记得最为清晰,他们从枫丹白露回来,车子路过旺多姆广场,多家名店的橱窗在暮色中闪耀,盛微向外看看,薛秦说:“我们去转一转?” “…………” “马上今天就结束了,我得送你一件礼物才行啊,微微。” 盛微看看他的眼睛,她说:“我已经有了你送的很多很多的礼物,你送的东西,包括修眉毛的剪刀。” “去看看吧,好吗?你要把那剪刀放在自己身上的哪一个地方?然后让别人看到并告诉他,这是我送的礼物?”这个人连劝带哄。 ………… 在二百多年的首饰老店,经理带着手套拿出一枚透明的钻石:“八克拉,纯度极佳,产自南非,可以镶做项链或者戒指。” 薛秦不动声色的把经理的手轻轻一拨,让他向着我:“不是问我,问她。” 盛微看了半天,漂亮是漂亮,但是也不见得有什么大的名堂,她从来就没有向往过这种东西,她对于珠宝的认识,仅限于那个带了很久的翡翠,还有那颗已经寄回给顾宸的海蓝宝。这些名贵万分的东西,此时放在眼前,无可无不可。 再拿出来一颗,有十二克拉,淡粉颜色,像一大枚忽然凝结的粉色葡萄酒,连人的脸孔都能照亮。 薛秦直起身体,歪头瞧瞧她。 盛微说:“我不是真的想要一颗宝石。” 他对招呼的经理说:“您瞧,您拿出来的货品让一个女孩儿对宝石失去了兴趣。”在法国那么多年,他已经学会了欧洲绅士般的幽默和婉转。 那人发窘,踌躇半天:“店里现在有一条祖母绿项链,几天前在布鲁塞尔参展回来的,好莱坞的明星想要借走…………” 他说:“拿出来看看。” 看到那串祖母绿的项链盛微才知道,不爱宝石是因为没有遇到它。那是一组五颗的宝石,中间的一枚有五克拉大小,其余的也有三四克拉的样子,他们每一枚都被小粒的钻石簇拥着,其映衬下,那绿的仿佛像是研不开的墨,又有些荧光闪动,像森林里的精灵跳跃在里面。经理说:“就是一个颇具实力的珠宝商,想要集齐这一条项链,恐怕也要一个世纪的时间。” 盛微带着惊艳和敬仰不由自主的上去摸一摸,她知道薛秦拥有她不知道的财富,但是这样一条项链轻易买给她,她心里也要咯噔一下的。 薛秦告诉她:“微微,戴上它。” 盛微有一张白净脸孔和纤细的脖子,那串仿佛有魔力的项链一戴上去,皮肤显得白得透明,头发被绿宝石照耀的如同层层叠叠的海藻一般。薛秦终于笑了,对着镜子亲吻她的头发,然后问在场的每一个人:“她不漂亮吗?嗯?她不值得你们的赞美吗?嗯?” 他们笑起来,那样诚心诚意的说,这串项链终于找回了他原来的主人。 盛微低着头对薛秦说谢谢,他说,这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他的背后是漫天地星光。 盛微被他一本正经的摸样吓坏了,她几乎是带着哭腔:“我就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薛秦,你说过你不会丢下我的,你居然那么坏,学会了撒谎,我那时候应该让你发毒誓的!” 薛秦却笑了,看着她哭得像个傻子,他却笑了:“我不是要去哪,我只是,决定放了我自己,我其实是想告诉你我要谈恋爱了,我以后只能全心全意地为静琳挑礼物了……”他走过去,用卡其色的风衣包着她,“你不是说,好朋友才能一辈子么,这么多年了,你依然在梦中喊着他的名字,我想,这辈子我来迟一步,下辈子我一定早一些。我不想你内疚,而且我也很想尝尝被爱的味道。” 盛微又哭又笑,哭和笑都是快乐的,因为他终于走出了她这个心结,终于有了新的开始,她由衷地高兴。 薛秦笑得那样好看,可渐渐地,他眼里也有了湿意。在异国他乡的夜风里,老友天涯诀别的前夜,他放任自己捂着脸流泪。盛微不知道薛秦独自一人的时候有没有恸哭过,至少她愿意在这个时候哭一场,趁着还有个知晓的人在。 “他女朋友,法国人?”绿音的八卦几十年如一日,始终不变。 盛微叹了口气,“挺好的一女孩,年轻漂亮,最重要的是,很爱薛秦。我以前不相信一见钟情,现在信了。” 绿音说:“真好,薛秦是个好男人,值得这样的幸福。” “绿音,俊饶做了爸爸了,应该变化挺大的把?”盛微随口问了句说。 “老样子呗。”绿音叹了口,说起那个他的时候既无奈又纵容,那种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情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盛微有些为绿音这么多年来的心事而感到唏嘘,不禁笑言道:“可惜我这次见不到新郎官了,提醒你啊,我以后一定会很三八地添油加醋对新郎官描述你当时的小儿女心态的。” 回首往事,叶敏行也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其实我应该回来久一点,你们都应该好好请我吃饭,堵住我的嘴,因为你们实在太多把柄在我手上,千万不要在我面前随便说女人的坏话,别忘了,女人是最小气的,稍不顺心,就会仍不住挑拨离间。”盛微扬眉说道。 “别人难说,你肯定不会。你是我见过的最豁达的女人。”叶敏行说道,其实现在来回想年少气盛的当年,他无意做了许多错事,对于盛微,心里是亏欠的。 盛微笑了,“老叶,算你识相,从现在就开始给我带高帽。” “绝对发自肺腑。” “那你就错了,我是个气量很窄的人,我记恨的事情,一辈子都忘不了。”(未完待续) 归来2 车子终于开进了市区,时间已经不早了,繁华路段还是相当热闹,路灯在眼前无尽的延绵,像一条走不完的路。抽身离开的时候不过是牙一咬心一横的事,回来却需要太多的毅力。可是总得有这一天啊,只是不知道四年的时间,到底够不够久。这次回来定是坎坷之旅,少不了重拾一些她最不愿意想起的东西,但是,没有比这样更好的开端了,她很满足。 这一路回来跨越大半个地球,称得上旅途劳顿,但是盛微全无睡意。绿音说她是时差还没来得及倒过来,算了算,估计有二十多个小时没好好睡上一觉了,但是她也许怕把她一个人留在酒店里,如果睡不着,反倒寂寞,便提议说不如带她去重温重温久违了的国内夜生活,大家找个地方小酌几杯,反正好友重逢,还有说不完的话,散后各自倦鸟归巢,正好入眠。 盛微欣然应允。她没有告诉他两,她岂止是二十多个小时没有合眼。回国前的那个晚上,她是眼睁睁看着窗外的天空从墨黑一片逐渐发白,一分钟也没合眼,说不出具体为了什么,就是觉得一颗心仓皇无比,没个安放处。 在飞机上的时候她疲倦得不行,但是一踏上地面,绿音和叶敏行的接踵出现有如给她注射了一剂强心针,到了现在临界点已过,反倒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到了绿音一早定好的地方,还是锣鼓巷她最喜欢的那家,东临后海,没有吵闹的大唱伤心不是罪的摇滚歌手,有的还是烟雨江南的调调,只是没了人弹三弦,有弹琵琶的,梳着辫子,看起来很有韵味。 盛微洗了个澡就匆匆出门了,这几年法国的生活,让她加深了那种空灵的气质,皮肤更白了一些,整个人有种脱胎换骨的味道。 绿音大大夸赞自己的时候,盛微心想,可不是脱胎换骨么?从头到脚的花费的钱至少够b市普通白领几年的工资。但是她不在乎,她现在最不缺的,便是这个。钱是个好东西,喜宝不是说过,我要很多很多的爱,没有,那我就要很多很多的钱。只有钱,才是最最可靠的,它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抵达餐厅时,林绿音已经先到了,她真是胖了一些,盛微在绘花鸟的牛皮纸灯下自习端详,“绿音,你真的发福了,看起来像即将做妈妈的人了。” 她坐下来,默默地喝了大半杯水,徐徐向绿音说。 “唉,我倒是想瘦啊,这一辈子就一次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估计遗传我妈妈,一怀孕就特别能吃,整个一悲剧,俊饶一点都不安慰我,还嘲笑说,要是再不结婚,估计我都塞不进去了。” “其实我倒是挺羡慕你的,婚纱多好看呀,穿上去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盛微眼神望向窗外,这几年锣鼓巷这边密密麻麻的小资酒吧多了起来,但是她骨子里是个恋旧的人,虽然还是在这家三寸时光,但是,几年的沉淀之后,她已经释怀了。 “微微,我找了个比我现在还胖的女孩子做伴娘,叶敏行老不高兴了,说本来还指着和漂亮伴娘发展发展超友谊的关系,结果,胃口都没了,”绿音想起来就好笑,“我以前总觉得,结婚一定要找你做伴娘,可是你现在这样漂亮,估计要和我抢风头的,还好,这点决定我还算是明智的。” 盛微看着后海边上一对对慢步的情侣,想起来那时候,她和顾宸何尝不是,这边的胡同,是开不进来玛莎拉蒂的,所以她带着他,也是这样手拉手,戒指碰戒指,穿过一条条暗仄的胡同。 半晌,盛微才搭腔道:“我怎么会,你是含苞待放,我却都枯萎了。” “嗨,瞎说什么呢,国内大好男儿,回头我给你介绍介绍,未婚男士多着呢,现在都是女挑男,你这样的,怎么不得找个水灵拔尖的主儿!” “嗯嗯,你放心我会瞪大眼睛,将范围扩大到世界海选的范围内。”盛微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这几年,她明显变得沉默了。这是薛秦说的,在别人面前,话很少,只有在特定的好朋友面前才能放得开,而她和绿音,多少还是有几分生疏了。 不过她是话匣子,和王胖子一样,有她,就不会冷场,她甚至只用间歇性点点头,表示在听,就足够了。 谈话间,服务员已将林绿音事前点好的菜端了上来。绿音举杯祝她生日快乐,虽然迟了点。 “那我提前祝你新婚快乐!”盛微碰杯后一饮而尽,“二十六岁,整整十年了。发生了那么多事,不承认自己渐渐老了都不行。” 她这时才想起自己还带着礼物,赶紧翻出来递到绿音面前,“跟着我挺长时间的小玩意,送给你,祝你们幸福。” 绿音接过,连声谢着打开来看,却发现盛微虽说得轻描淡写,但那锦盒里盛着的竟是一只复古的项链坠子,即便她久不见她,但那点眼力还是有的,这是高中时候她常常带着的,以那坠子的水头和成色哪里会是便宜的“小玩意”? “太贵重了,真的,我心领了微微,可这又是你随身的东西,我不能要的。”绿音合上锦盒就要婉拒。 盛微说:“我许久都不带这东西了,留着有什么意思。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过得好,我会很开心。我这次也不会在国内留得太久,下次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当给你们留给念想吧。” 绿音这时才注意到盛微脖子上那幽然的祖母绿,不禁问道:“玉器也是好东西,这东西你带了这么久,总归是有点牵挂的吧,为什么不留在自己身边?” 盛微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说,“人们都说玉是最坚贞的东西,其实那是傻话,往往最珍稀昂贵的玉就最容易碎,另外,黄金也很软,‘情比金坚’都是谎言,钻石禁不起高温,琉璃也太脆。越是好的东西就越留不得在身边。”她说着,又改了口:“当然,那只是我的牢骚,你是不一样的。就像好好保护你的幸福一样保护它,我相信它在你那一定会很好很好。” 盛微记起自己曾经无比珍爱的那件东西,就好像她曾今相信的纯粹的爱情,还有善良美好的人性、永恒的存在、以及恋人间无坚不摧的信任……这些早已在回忆的某个片段里碎得不堪辨认。 绿音失笑,只得手下,话题一转,“对了,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徐若诗生了,得了个男孩。” “是吗?”盛微还的淡淡的,只有眉毛挑了一下。她也感到一丝喜悦,两年前,听薛秦说徐若诗嫁给了王叶德。说来也怪,她在顾宸身上执著了那么多年,回头醒悟过来,反而觅到了自己真正的良人。她结婚的时候托薛秦给她一张请帖,不过盛微只托林绿音带了红包去,那时候,她正在辛苦学车。 当然,她嫁给王叶德,她认为是一件好事。上次在酒店差点被陆和平趁虚而入那次,后来才知道内幕。那时候徐若诗堕落得整天在外面厮混,其实那天是和陆和平几个约好找乐子的,却没想到,陆和平半路上遇到了个她。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后来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因为是媒体要抓住陆氏的丑闻大做文章,所以,陆和平糜烂地私生活也跟着曝光了,当然,这里面扯出个徐若诗,当时的轰动程度,只怕不亚于***。 不过最最令人意外和感动的是,那时候王叶德几乎是排除万难,动用了所有关系,清楚了陆氏那桩丑闻中和徐若诗有关的部分,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跟她结婚。那样的举动,一开始大家都很不理解,但是王叶德说,他只要她好好的,什么都愿意。于是,其实现在很好,两个人成为了众人羡慕的一对,时过境迁,现在,大家也只记住了美好的一面。 盛微不禁想,不知道自己那时候的丑闻,大家记住了什么? “真好。倒是羡慕她,有一个爱自己的老公,一个孩子,一个女人,毕竟这样才算完整。”林绿音艳羡地说,话出口之后顿觉失言,不禁看了盛微一眼,见她没什么表情,才暗自放心。 盛微点点头,“是呀,这也是种福分。我现在倒是落得清闲,省的在法国也是作电灯泡,薛秦那个未来老婆,对我的婚事,比我自己还着急上十倍。” “人家那是怕你一个回神,醒悟过来,和她抢男人!不过我觉得,你确实也该考虑这个问题了,应该再谈一场正正当当的恋爱。” “真的有好的,你以为我不想把握?”盛微笑道。 绿音正想再说,盛微的电话恰好响了,她看了下号码,其实不太想接。 那个法国的混血儿是个模特,上次她去给lv的新品拍封面的时候,他就是被拍的人,据说是个法国版本的富二代。当时追盛微追得攻势猛烈,那时候席琳还说,再这样下去,她这碉堡就要被攻克了。 可是只有薛秦知道,追她,只怕是只有持久战,没有速战速决。 她无奈地耸耸肩,接起来电话,一口流利的法语,轻声慢语地说着,偶尔还会夹杂一两句中文,那个混血男孩,好似对她着了魔一般,竟然还开始学起了中文。 大家都恨看好他们两,薛秦那时候也说了,这个男孩看来是卯足了劲儿要追她,都做好长期的准备了,就差搬东西赖到薛秦那里住了。 盛微只得苦笑,这个男孩,虽然长得无可挑剔,但问题是,他比她小6岁!这是个什么概念!她不是杜拉斯笔下的女主,男女年龄相差十几二十几岁还能老妻少夫地在一起,她不能接受,更重要的一点是,她始终觉得老外身上毛茸茸的,好似没进化完。 电话说了将近半个小时,盛微好说歹说,才把他劝得挂了电话,因为再讲下去,她好不容易训练得完美无缺的礼仪会直接崩溃。 挂了电话,林绿音笑得一脸奸诈,在她身上闻来闻去,“咦,我闻到jq的味道了!” “jq?什么是jq?”盛微一脸疑惑。 “就是奸/情的缩写,现在国内屏蔽词太多,众多网友们发明了各种新词~”绿音得意洋洋地说:“赶紧招了,不然本小姐可不饶你!” “嗨,那我可以让tengrepoison把香水名字改成jq了,多省事。” “好吧,你不说就不说吧,不过等下总有人要逼你说,”绿音站了起来,叫服务生买单,“俊饶他们想见见你,说是洗尘宴,刚刚打电话来了,说让我务必完成任务。” “不去了,我回酒店了,你们去吧,”盛微愣了愣,他们都是他的朋友。 “哎呀,盛微,去吗,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好歹当初多好的朋友是不是,那么多年没见了……” “算了,我真不想去。” “他今天在外地出差呢,俊饶跟我说的,所以老叶才做东,让我把你喊过去,大家聚一聚。”绿音一语道破她不想去的原因。 “真的不去了,都不熟了,不在一个圈子,不知道说什么好。”盛微闭了闭眼,阻止那如同电影一样在眼前轮放的往事。 “好吧,那我不勉强你了,微微,你走的时候,让我送送你,好么?”绿音看她神色凄然,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在强人所难。 盛微住的地方在南门,丰台。这是一间刚开业不到半年的四星级宾馆,看起来各项设施都还算不错,只不过所在的位置在b市的一个新开发区,地点相当偏僻。起初绿音一直不解,盛微虽然几年没有回来,首都变化虽大,但大概的地里方位她应该还是有概念的,不知道怎么地就挑了这样一个地方。 她自高中起,就住在顾家,住在b市最为繁华的东城,大学四年都是在海淀,而她订的酒店在南面,而且可以说是距离她相熟回忆,最远的一个地方。如此煞费心思,如何会是巧合,就连她的行李也简单得出奇,哪里像是千里迢迢回国的人,故乡反倒像一个驿站,据她说,这次也就停留两天,她本不想去参加绿音的婚礼,只因为不想看到顾宸。可是,今天误打误撞,既然已经见了,反倒好像没什么了,她确实应该重新考虑要不要去,毕竟,绿音是最好的姐妹,她一辈子也就这一次了。她其实在日本的案子,一点都不着急。 一下车,盛微就催着他们赶紧离开,尤其是绿音,她想到那丫头还怀着孕,熬到这么晚,着实不容易,孕妇原本就嗜睡。可她偏不急,非要代俊饶代她去办了入住手续,两人把她送到了电梯口,这才离开。 直到刚刚齐俊饶去登记,盛微才咬着自己的下唇,问绿音:“……我想问,他和她现在怎么样?” 她的话没头没尾,可绿音岂有不明白之理。 她叹了口气,她终于肯问出来了,四年里,无论在电话里还是当着面,她始终避而不谈,这不是遗忘最好的方式。不管怎么样,也许这是个进步,至少她有了直面的勇气。 “你走了他们好像并没有在一起,女的应该早有下家,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哪是省油的灯啊。至于顾少,倒没有听说。”林绿音看着她妆容精致的脸上,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和苍凉。 “哦……”盛微轻轻拖长了声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问了。听我一句,算了,微微,由他去吧,好也罢,坏也罢,不值得你记住了。”绿音叹了一口气,唉,她是知道她的,表面上的云淡风轻,也只是表面罢了。如果真能放下,也不会连她的婚礼都不参加了。 盛微笑着说:“你不知道女人天性八卦,狗血连续剧都要看到大结局?” “这样就对了。我还是那句话,感情这东呢,西浅尝即止也未必是坏事。”绿音笑眯眯地说着。 “同意。”她甩了甩手,“走吧,俊饶还等着你呢。” 进到房间,盛微刚放下行李,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洗个澡,就听到电话声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会是那个人么?以他的个性,要是想要见她,大可能在机场就出现了,又怎么会等到这个时候?不过时隔多年,她怎么还自以为了解他?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心里一紧,迟疑着按了接听键。 ---------------------------------------------------------------------- 终于要结局了,很快了,唉,番外我打算写一万字左右,偶不喜欢拖情节的说。嘿嘿,多支持新文哈,童鞋们,如果还对你们胃口的话。(未完待续) 归来3 “盛丫头,”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缓年长的声音。 “顾伯伯,”盛微心中落下一块石头,却又被激起更大的涟漪,“您,身体还好吗?” “都好,孩子,你今天刚到吧?一路上累坏了吧?”顾元军关切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 “顾伯伯,我都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这久违的关切,在盛微心中,早已经将顾元军当成了亲人。 “孩子,我一直在犹豫,会不会有点唐突,因为我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吧,顾伯伯对我照顾诸多,做什么也是应该的。” “我想请你来家里坐坐……”顾元军缓缓地开口,“我没有替你爸照顾好你。” “顾伯伯,您别这样说,是我礼数不周,早应该去看看你们二老的,只是……只是这么晚了,恐怕要打扰到你们休息,要不明天我找个地方约您和伯母出来吃个饭?” “孩子,宸宸不在家,你不用顾虑,你顾伯母也想见见你。”顾元军早就洞悉这对儿女的心思。 “那好吧,我这就过去,只是我在丰台,可能要点时间。”话说到这个份上,盛微也不好再拒绝。 从城南到城东,盛微打了个车,穿过城市的路线,沿路可以看到很多似曾相似却似是而非的风景。四年都足以让一座城脱胎换骨,人心又岂会比城池更坚固? 公交车开到东城的时候,逐渐加深的熟悉感让记忆一点点苏醒。盛微在这一代出成长、上学,老城区变化得还不算太大,她悲哀地发现自己能感到亲切的每一个地方都与另一个人相关。 老样子的百货大厦,他拉着她帮徐若诗买礼物,她走得很急,他说,“盛微,你走慢一点难道就会死?”她回头反唇相讥,“顾宸,我很忙,没有太多的时间安排给你!” 下个拥堵的十字街头,他们曾在那里假装为了过马路而不得不牵手,然后争执、翻脸,各走各道,发誓再不理会对方。过不了多久两人又会同时出现,再重复那些恼人的情节。 …… 太深的记忆就像一种心理上的疾病。甚至盛微当年刚到国外的时候,异国他乡,全然陌生的景致和人,可街角偶尔的一个背影或依稀熟悉的半句低喃乡音,都会让她克制不了地发抖,继而难过到无以复加。对药物的心理依赖约莫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否则整夜睁着眼闭着眼就是疼。忍不住去想,可不能想,完全不能回忆,那口气怎么都缓不过来,她以为自己必定过不去那道坎。那后来又是怎么过去的呢?忘了。也许就是习惯了,到底有没有越过去反倒都不再计较。 车子开得不快,师傅是个老北京人,一上车就开始胡侃,盛微只是看着车窗外的景致,任由记忆的潮湿,泛滥了整座心墙。 从外观看,顾家的房子还是那栋房子,只不过回家的钥匙早已在当年离开时抛却了。警卫员好像增加了不少,都是陌生的面孔,她让人通报,在门口静静地等着。 一个人在国外的日子里,许多次因为想起了曾经在顾家的温暖而落泪,其实在她心底,早已经将这里当做第二个家。但真正站在离顾家一门之隔的地方,她心里忽然期待最好来得不是时候,希望伯父伯母已经等不住睡了。 这点小小的阴暗期盼也在门背后传来的一阵急促脚步声里破灭了,门开了,站在盛微面前的正是顾元军。四年不曾活生生打过照面,她心中的第二个父亲近在咫尺的迎面相望,兴许是当年离去时的娇俏女孩已成了风华正茂的优雅女郎,顾元军的最初的眼神里除了错愕,并不是没有陌生,只不过这感觉都在回过神之后,被充盈而上的暖意取代。 “顾伯伯。”盛微压抑住哽咽着喊了一声。她克制着,怕自己哭得太过狼狈,也许下一秒她就会不管不顾地投入到这犹如亲父的人的怀里。 然而下一秒的顾伯伯只是点头说了句,“回来了。”在她眼泪掉下来之前已经扭转身子朝屋内走去。 盛微迟疑地站在门外。 “进来啊,连家里方向都找不到了么?”李少萍在屋里说了一声。对于顾宸的妈妈,盛微始终是戒备的,因为她知道,她不喜欢自己,所以在她面前,盛微总是小心翼翼的。如今顾妈妈没有开口之前,就算站在门外,她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嗯。”盛微进屋,背对着李少萍换拖鞋,乘机擦掉脸上最后一点泪痕。鞋柜已经换了方位,只是她兔子耳朵的拖鞋,依然一尘不染地趟在哪个角落。曾经生活在这里的痕迹,居然就这么闯进了心里。 李少萍一进屋就进了厨房,盛微小心地坐在沙发上,此刻已是黄昏时分,客厅的格局好似有些变化,天花板挑高之后显得更为通透大气,周遭布置得比记忆中的顾家更为富丽奢华一些。 其实她早应该不用想这些,顾家的权势,势必会过得人上人一般的生活,卑微的她,不是一直都知道么? 一楼除了顾家夫妇和她并没有旁人,顾宸看来不在,这是她意料之中的,其实这样再好不过了,往事重提,不知道要揭开多少伤疤,她不想再重温那些撕心裂肺的疼痛。 正这么想着,李少萍走出来给她递了杯茶,“喝吧,我自己煮的凉茶,最近天气干热,下下火。” 盛微受宠若惊地站起来去接茶杯,赶紧喝了一大口,太久没接触到这个东西,苦得超乎她的想象,也不敢在眉宇间表露出来,硬着头皮咽了下去。 大家三三落座,盛微从那苦意中回过神来,才察觉对面沙发的顾伯伯也显得非常沉默且谨慎,时间终造就了难以逾越的距离,大家都体会到了那种略带凄凉的陌生。然而这样的枯坐又着实太过尴尬,总得说些什么吧。 盛微放下杯子,象征性地再度环视了大厅,夸奖道:“重新装修得很漂亮啊。” 李少萍说:“家里总得换换新气氛,总不能一直守着旧的不放。”(未完待续) 归来4 盛微抿了抿唇瓣上遗留的苦涩,事到如今,其实顾妈妈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来提点她,因为,她再不是过去的盛微了。 “顾伯伯的公事还那么忙?” “老样子,总有办不完的事,现在风声正紧,要新一轮推举了,我这把老骨头说不定要从高位上跌下来了。” “真难为您了,不过顾伯伯为国家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总归是劳苦功高的……” 一个话题说到这里又宣告终止。盛微忽然想起自己来时是带着礼物的,从国外给顾伯母挑的名牌手袋,还有送给顾伯伯的手表。买这些也颇费了一番心思。盛微在国外赚得也不算少,但相比顾家而言就不在话下了,她知道两老什么都不缺,可既然那么久不见,登门造访,总不好空着双手。 果然,李少萍接过来淡淡地扫了两眼,就把它们放回了茶几上。 “少萍,你让厨子弄点滋补的,你看微微都瘦了这么多了,”顾元军开口说道:“微微,你也很久没尝过王府井大厨的手艺了吧?” “嗯,谢谢顾伯伯。”盛微低下头,长辈的细微,她了然。心中虽酸涩,但已不再想哭。凡事都是这样,只要你别报不切实际的希望,就一定不会失望,也没什么不好。 顾元军语重心长地说:“这么多年,我一直担心你过得不好,没有尽到责任,现在看到你长大了,真是又欣慰又……” “顾伯伯,其实在我心里面,一直将你当成我父亲那样崇敬,只可惜,我没那个福分。顾伯伯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我一直是放在心里的,一直希望有机会能够好好报答您……” “孩子,其实我这次请你来,是想和你谈谈宸宸。”顾元军眼光有些黯然,“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顾伯伯……”盛微也有不想提到的事情,比如说顾宸。 “我一直希望宸宸能回来帮我,像我们这个手握重权的圈子,很多事情,太复杂,身边必须培养一大帮亲信的干部。可是我知道,宸宸不愿意,其实他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也是乐见其成的,可是,自从四年前……唉,我的儿子,我看在心里,你,我也是看在心里的。人年少的时候,总会做些错事,可是做父母的,有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 “……他从法国回来之后,比以前更少回家里,也很少和我们说话,更多的时候,就是呆在楼上的房间,一坐就是一天……眼眶是黑的,眼睛是红的。微微,我知道,现在提起这些,是你不愿意的。但是请你体谅我一个做父亲的苦心……” “他知道你不想见他,但是他想见你,一直都想,微微,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让他好起来的,对吗?” “对不起。”盛微摇了摇头,“顾伯伯,我真的不想见他,并不是怨恨他,而是彻底的不想再见,对不起……” “别求她了!”李少萍从厨房出来,就撞见这一幕,忍不住出口叱喝道:“老顾!你怎么这么糊涂,这没良心的小丫头,将我的宝贝儿子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怎么还反过去求她?” “阿姨,对不起……”盛微咬住下唇:“我想,对于顾宸,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 “他就有对不起你么?我日夜提防,还是让你得手了,既然是你们两个我们管不着,索性我也就认了,可是你、你看看,你把我的好儿子变成了什么摸样?整天为你茶饭不思,为了你整天呆在宸叶……早知道有今天,当初我怎么也不会让老顾把你领家里来!” “顾伯母,顾伯伯,对不起,”盛微站起来,冲他们的方向深深鞠躬,“这么晚了,打扰你们休息了。” “微微,这么晚了,你就别走了,你的房间还在,要不就在这休息吧。”顾元军也站了起来,“顾宸他妈,是更年期,请你体谅。” “算了,不必了,我还是早点回去,过几天我爸爸的祭日,我想去他坟前上柱香。”盛微微笑着,说不辛酸是骗人的,但比难过更深的是无力感,事到如今,怎么做,都是错,或者真的不应该回来。 李少萍的腰让她站不了多长时间,坐下来也只能是略略佝偻着才会好受些。她和顾元军一样,今后只会越来越苍老。 这种感伤让盛微再也没法佯装视而不见,她试着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抛开,她说她必须回去处理好那边的事情,但是如果他们愿意,她还会回来看他们的,毕竟,有那么长时间的养育之恩。 李少萍淡淡地说:“我只有一个儿子,而你,却是长在我们心里的蚜虫,啃噬了我儿子那么久,还不够么?” “这是楼上房间的钥匙,还有一些你的东西,要走,就一并带走吧,永远都不要再回来,离我儿子越远越好!” 盛微瞥了一眼,钥匙旁边那个钱包却很眼熟,那是她那年送给他的钱包。当时痛下决心在lv买这个钱包,心疼得她好几天没吃下饭,她并不是虚荣,而是有人说lv十岁的时候色泽会很漂亮,所以她买来,送给他。 钱央夹就堆零散的物件中,里面的现金和卡摆放得整齐有序,一如顾宸往常的作风,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盛微上楼的时候,翻看着,甚至想过里面也许会有一两张旧照片,她在钱夹的内层发现了几根长头发,几根头发被归拢成小小一束,规整地存放着,很明显它们出现在那里不是无心巧合,而盛微随后拿起它们与自己当时从头上拔下来的发丝做比较,除了颜色和长短有别,别无二致。 那是留在枕头上的么?她走得那样决绝,他们的小窝,她连最后一丝眷恋都带走了,却忘了遗落在各处缠缠绕绕的发丝。 如果说这头发只是让盛微震惊,那么,当她用钥匙打开曾经住处的那间,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她怔住了,这里并不如顾家一楼一样重新整修,房间里的每一处布置摆设都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顾宸几乎把她的房间保存得那样完好,连那翻开的书页,都还是停留在很久以前的位置。一切,好像还是停留在那年冬天。 就算她在记忆里细细描绘,也不可能眼前这样重合得严丝合缝。盛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如空间斗转,回到了旧日时光。一些小物件,她书桌上的相架、床头的闹钟、旧得褪色的狗熊抱她几乎都忘了自己有过这些东西,现在它们一一从回忆的墓穴中跳了出来,静静蹲踞在一直属于它们的位置,凝视着从另一个时空归来的人。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房间和顾宸的房间中间那堵薄薄的墙,被拆掉了,换成了一袭酒红色的丝线帘子,她忍不住踏出脚步。用手撩起帘子,迈入了他过往的世界。她看到了他桌上的尘埃,还有那本熟悉的相册,她曾经亲手做的相册,轻轻打开,里面却是她的照片。 她的每一个侧脸,每一个表情,都悉数收纳在里面,还有一些照片,不是她的,却分明是和她有关的,包括她用过的牙刷,杯子,揉成一团的稿纸,都被拍了下来。任何他能够得到的与她相关的东西都被他悄然收集并保存在这个回忆附体的屋子里。 “我曾经笑你怕用掉幸福,却不知,我在不经意间已经挥霍掉了你我最值得珍藏的东西,回忆是件可怕又美好的东西,像那年你离开的时候,盛夏空中的阴霾,永远笼罩在我心中,陪伴我每一个旧梦……我无法忘记,也不想忘记,微微,你走了,但是我想你的时候,你便会来梦中看我。” 盛微用力合上那本册子,那段他没写完的话,却毫不留情地直击她心灵。开心吗?不!绝对不是,那是什么,是心痛,是无可奈何,到底是什么,让彼此痛苦,以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不明白,也不想去想明白。 她坐在他旧书桌前,环视着四周,仿佛还有年少时,给他讲解题目的身影;仿佛还有他趁她不注意偷亲他的身影;仿佛还有那次,隔着门板,他情潮涌动要她的点点滴滴…… 她终于承认,自己忘不了,如何躲避,还是忘不了。在最恨他的时候,盛微曾经反复幻想着顾宸后悔的样子,幻想他在悔恨里无法自拔。然而正是因为她把那场景在心中预演了太多遍,当真实的一幕终于降临,最初的快意过后,她却发觉自己原没有收获那么多的满足,他承受的痛,并未让她好过。 但是如果时光倒流,她还会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也许她还是会那样。 她的憎恨和不甘,早已在漫长的岁月里不知不觉被抚慰了,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现在的彼此,恐怕真的是相见不如不见,伤口即使是好了,也会留疤,谁也无法自欺欺人地去忽略。她宁愿他好好幸福快乐着,在与她完全不相交的时空里慢慢变老。(未完待续) 相见怎如不见1 离开顾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顾妈妈愤怒又可怜的样子,让她认识到,这从头到尾,终究是个错误。顾家富丽堂皇戒备森严的宅子,像是笼上了一层很厚的阴霾,在顾家二老的眼睛里,没有了昔日的荣光,有的只是苍老和暗淡。 真的错了,或者,走投无路的时候,踏进顾家的门,就是个错误。 走在清冷的大街上,盛微睡意全无,她还在倒时差中,现在这个时候,法国正正是无限美的黄昏时候。 才沿着街走了几步,突然发现这里变化其实还是蛮大的,什么时候,对面那些砖红色的矮楼,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花园绿地。 凌晨的街道真是清冷寂静,她高跟鞋敲打路面的声音在空旷中回荡。突然一阵刺眼的车灯照过来,她下意识抬起手臂捂住眼睛。 车子的引擎停了,下来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车灯又暗了下来,盛微突然心脏一阵狂跳。放下手臂,循声望去。顾宸! 这男人变化太大了。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个洒脱随性的大男孩,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青春灵动,大多数时候并不穿正装,总是把自己打扮得非常随性休闲,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一身笔挺高雅的黑色西装,洁白的衬衫上看上去一尘不染,领带系得十分工整,因为刚好背着车窗倚着窗,近光灯打在侧面,那感觉,她惊叹有人能够将如此明动潋滟的阳光和自身的儒雅俊朗完美地结合起来,她认识他的时间这么长这么久,此刻竟然无法不惊叹。 “微微……”他怔怔地看了她许久,才从唇齿间挤出来这两个字,像是叹息,又像是杳不可闻的呼唤。 “这么巧,刚回来啊?”盛微硬着头皮勉强跟他打了个招呼,顾宸已经上前了一步,高大的身躯立在她面前,灯光投射出一片阴影。 等他走进了,盛微这才看清楚,顾宸下巴上面都是冒头的青须,那曾经流光溢彩的凤目也是深深凹陷,眼眶青黑,活脱脱一个脱了形的人。他的眼神中有一种她看不懂,却莫名心悸的东西,盛微撇过头,不去与他对视,淡淡侧了侧身:“顾宸,你别这样。” “我好想你,微微,我、我一得知你回来了的消息,就连续开车回来,我一直很想你……”顾宸语无伦次,他想抱她,想如过去一般将她不安分的小脑袋按在胸前,对她诉说这四年以来的悔恨和思念,可是在见到她身影的那一瞬间,却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 来,她那样抗拒和防备,一下子就提醒起他们之间不堪回事和不能逾越的一切…… “我只是来看看伯父伯母的,顾宸,这么晚了,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他几乎是不假思索说出来,好不容易见着了,她却要急急忙忙地逃开,他不敢奢求,只希望能够多看她几眼,哪怕只多呆上几分钟,也是好的,那种渴求的神情,好比是久旱逢甘霖的土地看到雨水的样子。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打车。”盛微淡淡地拒绝,她的在他面前,克制住情绪,礼仪却是完美无缺的,任谁也知道,这是对于陌生人的礼仪,而他们之间,竟然也有一天要用上礼仪,真是凄然又讽刺。 “求你了,微微,让我最后为你做点什么。”他深陷的双眸,睫毛上染上一层氤氲,一双期待的眼睛,好像只要她说一个不字,就会粉碎他所有的坚强。他还是没变,虽然态度不像过去那般,却也依然希望照着他的心意发展。 没有来地,心中升起一腔怨愤,凭什么还要照着他的意思,四年了,早应该成为路人,不是么?为何他总能要求她这那?难道还以为她是过去那个不会拒绝他的盛微么? “最后?当初没有实现的东西太多了,现在又何必非要执着这一丝一毫都没有意义的事情?”盛微咬牙对上他漆黑暗淡的眸。 “对不起对不起……”顾宸紧紧的拉过了盛微,出言语无伦次,“我,我只是想……想气一气你的,我没想那么多……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一时失去了理智……是我不好……” “你——放手。”盛微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顿的从牙缝中蹦着音节,“起初,我那般求你,那般求你相信我,你呢?再后来,你居然……事隔这么多年,我依然难以启齿!是谁让我没了后路,是谁口口声声说爱我信我,又是谁,在我最最需要的时候,撇开了我的手?告诉我,顾宸!” 她奋力推开他的胸膛,却发现,西装下面的触感,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单薄,整个人仿佛是个空了的衣架子一般,她用力一推,就要散架,这是那时候经常在她面前炫耀肌肉的顾宸么?!她收了手,只是不解气,水眸恨恨地盯着他。 顾宸呆了,她的指控让他哑口无言,他有些慌,“你听我解释……我只是……” “放,手。”盛微直视着他,顾不得刚刚心底升起的那一丝怜悯,冰冷的吐着字句,“别让我再恨你一次!” 顾宸眼中的热情被漫天冰雪彻底掩盖了,他的手臂僵直的移开了。 盛微飞快的抹去了眼泪,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了。虽然她百般告诫自己要淡定,要沉得住气,可是看到他,依然会心痛不已,她不得不承认,她还爱他。说不爱不恨不痛不伤,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微微……”顾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不会伤害你的!再也不会了!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盛微一句也听不进去了。她的心已不再松软易化了,僵硬的似裹着铜墙铁壁。机会,时光逆流,她曾和他对掉角色,可他可曾给她一个机会? 她不会忘记,四年前过生日的那个雨夜,她是如何看到她豁出一切的爱情,被大雨浇湿地一片黑色的流淌。爱他并且与之相守,可惜是雨,落地的声音,虽不响亮,却是结结实实的,带着晶莹的碎裂。 “机会?你试过豁出去爱一个人结果什么都得不到吗,你试过在最无望的时候还想要等着你来凌迟来宣判的感觉吗,试过生生失去身体里的血肉的感觉!那天晚上我一直在等,我想等你回来和我一起过生日……刚到法国知道有了孩子的时候,我很怕,但是,慢慢地,越想越开心,因为他是你的,是你和我的,因为有他,我想过要原谅你,可是什么都没了,也许是天意,天意要我断绝和你的一切联系……”盛微停下脚步,回头冲他大声喊道,那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皱着眉头的笑,上翘的嘴角和泪水,分明就泄露了她极力抑制的伤痛和愤恨。 顾宸如泥塑一般站在原地,“孩子?”他的话如同梦呓。 “是呀,你明明已经和别的女人苟合了,可我偏要那么贱,明明已经分手了,明明知道这种情况下生下他是全世界最蠢的事,还是舍不得不要他。席琳说我疯了,薛秦也说我疯了,我就是疯了,我不管孩子的爸爸要不要我,我就是要生下那个背叛了我的人的孩子。可是老天都要罚我,在我们说好要去的戛纳,我从楼梯上摔下来,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巨大空洞的伤口……” 她身后一片寂然。 为什么要说出来?她已经做好准备,让这段往事烂在心里,若干年以后跟随她一同腐烂在地里。他永远没有必要知道这段过去的存在,没有必要知道她曾经沉在黑暗冰冷的海水里,看着那点光渐渐熄灭。 她的孩子,她跟他的孩子,才在她的腹中存活了几十天,尽管他还是一个没有成型的胚胎,尽管他导致了她腹腔的大流血,但他毕竟是她和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可分开的骨肉联系。他跟他父母的感情一样,来了,也错了。 可是现在,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她说了出来。她还是那个努力让表面平静,可又轻易被他激怒的盛微。顾宸丢开了她,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躺在别的女人床上,这件事,她始终不能释怀。 她以为四年了,已经淡化了,彼此都成熟了,谁也不会再轻易地扯出那条不光彩的伤疤。她以为,她可以云淡风轻一笑置之,只可惜,是高估了别人,高估了自己。她还是哭了。 微风扑打着泪痕微干的脸颊。顾宸呆立在原地,她走得很快,很远,高跟鞋的声音,在两人心中久久回荡。 盛微沿着街道疾步行走着,这夜风竟然有些冷,吹得她全身冰冷,哆嗦的利害。往日的所有,一切都过去了…… 彻底过去了。 ---------------------------------------------------------- 今日8000字(未完待续) 相见怎如不见2 她铁石心肠,一字一句的,将那些最伤害的人字句,全都慢慢的说出来,每个字就像一把利刃,而她毫不在意,就向着他最要害的地方狠狠扎去,她知道血肉模糊,痛不可抑,他的眼神如同心碎,可是她已经没有了心。 她已经没有退路,只能横下心来,把一切都生生斩断。 他站在那里,穿着一件笔挺的西服,越发显得人又高又瘦,单薄得像是一道影子,他紧紧抿着嘴,目光里透着她无法正视的哀伤,可是她不想看,离开的脚步,一步也不能退缩,他的目光渐渐似悲哀,最后他终于转身走掉了。 那夜之后,她就没有再见顾宸。绿音的婚礼她也没有去,因为她发现,不能平息的,不 仅仅是自己,还有他,还有感情,还有疼痛。 去火车站的时候,绿音去送她,她知道的,盛微离开了b市,只能去a市,因为那里虽然没有家,但是有一个沉默的亲人。 她云淡风轻地说了那天晚上去顾家的事情,包括后来遇到顾宸。 绿音劝她:“盛微,其实顾少他很爱你,这么多年了,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心的,如果有什么误会,你不妨跟他谈一谈。” 她疲倦极了,声音里透着沙哑:“事到如今,没有误会了,只是太辛苦——我觉得太辛苦了——经历过这么长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知道时间能够抚平一切,但是要看留下的是什么,我们,留给彼此的只有伤痛和狰狞的疤痕。我没有办法,我的心里,长了很多不该长的东西,我不愿意看到他那个样子,我不想再继续了。” 绿音的目光里错综复杂,或许是了然,或许是怜悯,最后她只是长长叹了口气:“我也不勉强你,只要你开心,好好的,就行。人生苦短,我只是希望,不要留下遗憾。” 盛微抱了抱她,塞上耳机,就往候车厅走去。 a市的夜色在点点灯光中显得格外宁馨,真是久违了。 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再也没有回来过。 走下了车,站在熟悉的街口,两侧房子里电视机的声音隐约可闻,她却不敢再往前走。 明明知道,知道那一切都不会再有了,她曾有过的一切。她的家,还有最疼她的父亲,都已经不在了。 夏夜晴朗的天空,满天都是璀璨的星子,而凉风吹得她手足冰凉,她从来体寒,冬天跟个冰块似的,那时候顾宸冬天总给她暖脚,只是那次手术之后,身子变得更寒,一吹风,都觉得毛骨悚然。 父亲去世后,家里的所有家当,都被抵用成赔款。 她不要欠一毛钱,父亲也不要欠一毛钱,她知道,爸爸是清白的。 那是她生活了16年的地方,回家的日子总觉得弥足珍贵。她终于回来了,可是如今,她再也没有家了。只有父亲深埋在地下的一捧白灰,一堆黄土,一块石碑。那是她最珍视,也是她唯一仅存的一切。 父亲曾经那么希望她能够过得好,能够幸福。可是过去的那几年,活得那么辛酸,乃至于背井离乡,她再也没有颜面回来,回来面对与父亲同有过的一切。 她又重新走回到街口,穿过a市有一条长长的河,桥头正对着她以前的家。盛微坐了下来,从包里拿出一根细细的烟,点上。 爸爸的墓地不远,其实当时她那么小,孤立无援,脸买墓地的钱,还是顾伯伯出的。 只是当年离开得仓促,这些年,又因为大小事,她从来不敢来爸爸的坟前。曾经她想过,等毕业了,订婚了,一定要带顾宸一起来,给爸爸上柱香,磕个头。毕竟,他的女儿终于找到了只属于她的幸福,而且优秀地活着,她能给爸爸的,只是这么多年一个实实在在的安慰。 打了个车到墓地,这里,又新添了许多坟冢。 盛微买了一束姜花。这是她最最喜欢的,也是a市最多的花。 爸爸,女儿终于来看您了。她不禁红了眼眶。 终究还是没能带顾宸一起来,但是,她现在也算是安定了。至少,要告诉爸爸,她有了自己喜欢的事业。感情会辜负人,但是事业却不会。 见过看守墓园的老爷爷,她才找到墓地所在。 老爷爷领着他到了山头,“姑娘,这就是盛先生的墓地,你是?” “谢谢,”盛微点了点头,“我是他女儿。” “姑娘出落得这么漂亮贵气,你爸爸在天上看到一定会感到欣慰。” “老伯伯,这些年来,多亏您照顾了。”盛微笑了笑:“可是我怎么记得这地方好像有点陌生,以前好像不是这里。” “姑娘,你是许久未来了吧,早几年,有一位年轻的先生,来这里祭拜过,后来,说是风水不好,你可能不知道,这墓地是最有讲究的了,这先前那个位置,后来对面经济开发,正好对着一个大楼的尖角,我们这说是穿心针,不吉利。那位年轻的先生听说了之后,就把墓地迁到上面的龙头位置了,那可是一块风水宝地……” “先生?老伯,那人有没有说姓什么?”盛微有些疑惑。 “唉,姑娘,我这记性,我早给忘了,姑娘不知道吗?” “嗯,谢谢您了,老伯。”盛微报之以微笑。 是顾宸吗?她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可是,他几时这样细心了?薛秦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一直在法国。算了,不管是谁,就算是田螺哥哥,帮她做了件好事吧! 从袋子里拿出来些水果和香烛。盛微看着眼前修葺一新的墓地,目光不由得落到上面雕刻的字上,这字迹,她绝对不会生疏! 曾几何时,她嫉妒他龙飞凤舞的草书,还说耻笑他字如其人,张狂飞扬。顾宸,这是顾宸让人雕刻的石碑,这是他提的字! 他竟然瞒着她做了这件事,可他从未告诉过她。 ------------------------------------ 我这两天应该在路上,现在应该到丽江了吧。(未完待续) 相见怎如不见3 一时间,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是爱他,是恨他?还是感动?她也说不清,只是眼泪滴落到水泥地上,迅速被吸干。 她用了这么多的时间,一点一滴,渐渐遗忘,渐渐成长,在挣扎与彷徨中一路走到了现在,直到今天她才知道真的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她错了么?还是他错了?她不知道,爱情中的人是疯狂的,也是愚蠢的,更是让人费解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有勇气重新开始。把全部的过往都忘记,把过去的一切都结束。她要回去,如果来得及,如果还可以,她要重新开始,全心全意。但是念头仅止于一瞬间罢了,终究难回头,破镜难重圆。 盛微在a市逗留了三天,准备离开的那天,她起得很早,在河边的护栏上看着这薄雾中的城市。 那是个有着一头卷曲头发的男孩儿,穿着牛仔裤和t恤衫,手里拿着油条豆浆,一边吃一边朝着她走过来,粗声粗气地说:“你好。” “……你好。”她胡乱应了一声。大白天游手好闲的青年,最好离他们远一点儿,她想要绕过那个男孩儿从他旁边过去,他却不依不饶,跟她面对着面,阻断她的去路,一边吃着自己的油条一边对她说:“天气太热了,想去旅游吗?” “不,谢谢。”盛微说,她向左走了几步,男孩儿也向左走了几步。 盛微站住,看着他,“你要干什么?请马上给我让路,否则我就叫警察了。” 男孩儿举起双手,眨眨眼睛,做无辜状。 她突然有些害怕,跑了几步,到路边上伸手叫出租车,倏地一下,一辆车子停下来,但那并不是一辆出租车。她愣了一下,还来不及反应,身后的卷发少年上来,按着她的脑袋把她塞了进去。 盛微跌倒在那辆小车的后座上,汗毛都竖起来,她独立生活快十年了。除了进过一次班房,她还从来没遇上过这种事情。还以为报纸上、新闻里那些歹徒行凶的事情离自己远着呢,忽然间光天化日之下就被人挤到车子里挟持住,那一瞬间,她紧张得身上的血管都要裂开了。 车上除了她以外,还有三个人,塞她进车的男孩儿还在满不在乎地吃油条;前面的司机把车子越开越快,一路向南;副驾驶的位子上海坐着一个人,只见背影,戴着鸭舌帽。 盛微伸手去摸自己的包包。 卷发男孩儿噌地亮出一把刀子,在她脸旁边晃了晃,笑嘻嘻地说:“你要干什么啊?” 盛微说:“我口袋里面有些钱。” 她话音一落,车上的三个人都笑了。 男孩儿收了刀子,一口吃完油条,把纸团成一个小球扔出车窗,然后对盛微说:“我们不要你的钱,就要你的人,跟我们走一趟。” 她没得罪过什么人,更何况她已经很多年没回来这里了,跟当地街痞子小青年毫无过节,况且,她无依无靠,早不是当年市长之女,他们又不是要抢劫,怎么平白无故就把她绑到车上来?盛微的身体往后靠,“你们认错人了吧?” 坐在前面的人问:“你不认识京东三少的顾宸和陆和平吗?” “……” “不回答,那就是是了?”他回头看看她,“那我们就没有认错人。” 盛微楞了一下,顾宸,陆和平,这两个悠久的名字。 “你们因为顾宸还是因为陆和平把我捉起来?” “二者皆有。”说完他转过身去,不再理她。 所以,这不是一次突然的抢劫,这是一个计划中的绑架,她被人当做人质,拿来要挟顾宸?陆和平应该是买主,她的脑筋算得飞快,听顾伯伯说要新一轮领导人换帮子,权利后面的竞争,向来是不为人知的黑暗。 可是,为什么老天不让她清净?这些和她现在已经全无半点关系,她转过头向外看了看,“我们要去哪里?” 前面的人回答她:“我们四个小时以后会到另外一个地方,你问再多,我也不会告诉你。” 吃完油条的少年从自己的挎包里面拿出棉布和瓶子来,从瓶子里倒出些褐色的液体在棉布上,一边上来捂住盛微的嘴巴,一边说:“未免你难受,先睡一会儿吧。”那刺鼻的味道呛到她脑袋顶上去了。 失去意识之前,盛微突然想到,她生命中所有的变化,精彩的,甜蜜的,酸涩的,痛楚的,都是拜顾宸一人所赐。 醒来之后,盛微发现自己的眼睛也被蒙上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没有牵挂了,她反倒坦然下来,显得相当镇定。她说:“这场权利的争斗,你们的目标是顾家,恕我直言,你们是太笨,这样事情是值得花时间好好准备的。绑架我一个外人,有什么用呢,要混到顾首长身边去,或者收买他身边的人,掌握他的行踪和生活规律,运筹帷幄,周密计划,不惜代价,甚至人体炸弹都行……” “……”那少年回头看她,有些惊讶她的淡定和语出惊人,“我们只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是要胁迫顾家的人放弃竞选权,不是真的要杀人。我们又不是恐怖分子。” “……没错,你们不是恐怖分子,你们不够职业,你们逮我过来时失策的。”盛微说,“利用我来要挟顾宸,那是没有用的,因为我和他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是他的女朋友。”男孩说。 “……”她揉了揉眼睛,“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过我想,他不会因为我而对你们有任何妥协的。不如放我回去,我可以帮你们,我比你们更了解顾家。你放心,我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她心怀叵测地谈判,眼睛里面却满是诚恳。 前面的男孩想了一会儿,“你是想要我放你走吗?不可能!” 盛微无奈地看着他,他好像忽然精明了。 “事实上我们做的没有错。”男孩说,“我们刚刚联系了顾少。” “……” “他没有立即劝说他父亲放弃竞选权。” 盛微心里说:是的,当然了,早就知道,这事多大,岂会因为她而出岔子。 “但是他答应来这里谈判,只身一人。”男孩子看着她,蒙着布条的眼睛。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他要先见到你。”(未完待续) 经历一场生死1 盛微被绑架来已经三天了,她被关在一个某个房子楼顶的小屋子里,从窄小的窗口向外看,都是密密匝匝的灰色的房顶和电线,绑匪断断续续地向她讲述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和顾宸的答复。 房门紧锁,食物和水被定时送来,刚来这里头一天的时候,这个男孩子让她下楼,在同一间很小的房间里面洗了个澡,她看见不少跟卷发男孩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在楼下的房间里满不在乎地摆弄枪支弹药,地上堆满了啤酒罐子和方便面盒子,烟头烟灰撒了一地,一个男孩儿用她听不太清楚的当地话朝男孩子爱嚷了几句,卷发男孩马上给吼了回去。 有天晚上盛微在自己的床铺上睡觉,睡得满头大汗,几乎都喘不上气来,后来睁开眼睛,一张脸就在面前,萨利姆正趴在她身上,裤子都脱了一半,她吓得一声大叫,混乱之中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速度和手段,右膝盖噌地弓起来,一下子狠狠顶在身上男人那已经抬起头的要害上,下一声凄惨凄厉的大叫爆发出,有人噌噌噌上楼开门,进来的正是卷发男孩和几个的伙伴。 他们看到盛微站在窗子旁边,握着拳头,咬牙切齿,浑身发抖,而那个男的,正是那天下楼看到身上纹了个虎头的汉子,正捂着自己的裤裆疼得在床上打滚。 发生了什么事情,所有人都明白。 他们几个人中间有一个年长一些的,气得眼睛和脸都红了,上去就把虎头纹身从床上扯下来,像扔个麻袋一样把他抛在地上,,也顾不得那人要害上的伤势怎样,一顿乱踢。一边揍他,卷发男孩一边大声咒骂他,直到地上那男人哭着求饶。 众人对于这个好色之徒的这一顿暴揍是货真价实的,卷发男孩直打到自己累了,才气喘吁吁地跟盛微说:“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你,你睡觉吧。” 可是虎头纹身把这件事情记在了她的身上。之前她每顿饭都是虎头纹身送来,第二天盛微从早上等到下午,直到日暮,虎头纹身才一抖一抖地上来,把一小盘上面有些肉汁的盖浇饭和一碗水放在关着她的房间的地板上。 盛微接过来,就准备吃,那男人却抓着那个盛水的小碗不给她,瞪着她,恨恨地说:“你还以为我们老大是在保护你?别做梦了,你只是个人质!” 盛微蹲在地上,手里捧着那碗盖浇饭饭说:“我怎么会那样想?他揍你无非是因为你不服从命令,因为你不停他的指挥,我怎么会以为他保护我呢?再说了,既然我是人质,还没到撕票的时候,请你放尊重些,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虎头纹身又说,“他说的不仅仅是这个,”他笑起来,“他还跟我说,留着你可以跟对方讨个好价钱。要是没人来救你,呵呵,你就归我了,这是老大说的。” 盛微扒了一口饭到嘴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堆满猥琐的男人,什么都没说。 虎头纹身看着这个昨天把自己害得很惨的女人,看她一点儿不惧怕自己,还大口吃饭,更气得五雷轰顶,把那一碗水都倒在地上,走的时候还给了盛微一个大耳光。 盛微被那家伙扇得耳朵嗡嗡响了很久,半张脸都热起来,疼过之后继续吃饭。 这一天水是没得喝了,饭总得吃完。无论在哪里都得活下去,她这样想着,吃过饭又躺下,保存体力。 在盛微被绑之后,得到消息的顾宸在第一时间回复了这帮人的老大,“什么条件都可以谈,但是我得见到我的女人,活的,完整的,干净的。” 这群人老大虽然年纪不算大,但已经是老手了,三十秒钟之内,在电话可能被追踪到之前准确传达信息,“你当然可以看到她,你来这里就能见到她——你一个人,我可不希望,顾首长那些警卫兵一个个埋伏在我们谈判的地方周围。” “可以。”顾宸的手指紧紧掐着手心,他知道,不能乱,越乱,盛微越危险。他缓缓说,“我一个人去。” “具体时间,接应地点我再通知你——我知道你们顾家宅高门深,政治家最会耍花样……” 顾宸没等到他说完,“不会的,你手里的筹码太重了,我不会冒风险的,但是你也别忘了我的条件,不然,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政治家会不会耍花样我是不知道,但是顾家的人,一旦得罪了,我承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老大放下电话之前说:“我不会忘记的,结果还没出来之前,顾家的权势之大我们知道,我也不会用兄弟们的性命去冒那个风险。” 卷发男孩来传话,他说:“他答应来这里谈判,只身一个人。”他看着她,黑色的眼睛眨不眨,“他要先见到你,活的,完整的,干净的。你看。”他笑起来,“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聪明,这个买卖会做成的,因为买家,不止一个,只要你是活着的,怎么我们也是赚的。” 盛微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你去洗个澡吧,顾少应该明天就到了。” 这一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盛微在窗台前站了一夜,顾宸会来么?她不敢笃定,冥冥之中希望他来,又害怕他来。 早上开开门的是虎头纹身,他气哼哼地说,“走!跟我走!还有心思看风景!” 她跟着虎头纹身下楼,五天来第一次离开这栋楼,坐上一辆吉普车,穿过狭窄的山石铺就的街道和小胡同,去未知的地方,她在车上时歪着头向外看了看,看见光脚的小孩儿在街上题足球,小黑脸,白牙齿,嘎嘎笑,声音像是小动物的一样。 他们在一个破旧的厂房前面停下来,虎头纹身推推搡搡地带她进去,沿着衰草四起的破石板路一直向里面走,在一个房间的门口,她停下了脚步,慢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头发。(未完待续) 经历一场生死2 虎头纹身上来看看她,“你怎么知道是这里?” 盛微瞥了他一眼,说:“电影里都这样演的。”其实很害怕,明明知道他在里面,但是此时此刻心情是复杂的,欣慰,也害怕。 他来救她么?不不、她不应该感动,因为自己也是受害者。 但是心里却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她激动不已,欣慰不已,感动不已,甚至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落下泪来。她就是这样,只有在陌生人面前,才会坚强。在自己人面前,从来不是那个强大的盛微。 虎头纹身懒得理她,在后面推了她一把,盛微踉跄了一下,好悬没一个跟头跌进去,然后马上站好,直起身来,她第一眼就看见了顾宸。 他在一张长桌子的后面,席地坐着,身上是一件白色的衬衫,一条米色的长裤,光着脚,他的气色看起来不好,眼睛里写满了长途跋涉的疲惫,他果然一个人来了。 盛微被人推了一个踉跄进来的同时,顾宸坐直了身体,他立即接过她,然后仔细地从上倒下打量她,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他的眼睛,却有了稍许难以察觉的湿润。 这一眼,胜过千言万语。不管多危险,不管可能遭遇什么,至少,他来了。 房间里面还有别人,那伙人的老大和他的几个兄弟,还有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看起来像是专业训练出来的保镖,他们坐在长桌子的另一侧,桌上放着几页文件。 秃头老大说:“顾少您看见了?我是守信用的,你的女人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活的,完整的,干净的,那我这份合同您就要签了吧——我相信,这份材料,对于顾首长的提前退休,很有帮助,你看,顾首长劳心劳力那么多年,也该让他享享天伦之乐了。” 顾宸拿起笔来,扫了扫桌上的合同,当的一声,他又把手里的笔仍在桌子上。 那伙劫匪都吓了一跳,其中一个穿黑西装的一拍桌子,秃头老大仰头哈哈笑起来,“顾少,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要是不打算签这个合同还来这里干什么呢?莫非,你真是要看我们杀了这个女人,然后再自己找死啊?虽然今天的b市,还是你们顾家说得算,但是一个星期后,就说不准了。” 黑西装一摆头,虎头纹身领命,上来就拽盛微。 她挣扎了一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就往外拉。 谁也没有看清五米之外的顾宸是怎么一下子就袭击过来的,看清的时候,他已经左手扼住虎头纹身的脖子,右手狠狠一拳击在他腮上,就那么一下,盛微好像听见了那人颊上的骨头碎裂的声音。事后她才想起,顾宸那时候那么瘦,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 顾宸一秒钟都没浪费,把右手抬起来,抡圆了又要打下去,秃头老大把一只上了膛的枪狠狠顶在他的太阳穴上,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个上一秒钟还懒懒散散,下一秒就上去揍他手下的穷凶极恶的公子哥,“草,你真实找死啊你,你这就不要命了,是吧?啊?!是吧?你以为你出了紫禁城,还是那个爷?” 他那黑色的枪口紧紧地顶在顾宸头上,盛微心猛烈地颤了一下,太阳穴突突地疼。 老大说出那句狠话之后,便是沉默,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沉默。 仿佛一心要打死虎头纹身的顾宸忽然咧开嘴巴笑起来,慢慢回头,用自己的眉心对着秃头老大的枪口。看定他的眼睛,“你们,还有他,”他指一指躺在地上直抽搐的那个男人,“你们再碰她一下试试看,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爷!” 秃头老大说:“你不签字试试看,我们这帮兄弟可是很久没开过荤了,看着顾少跟前的人,这么水灵,谁也要按耐不住……” 顾宸慢慢站起身,看着秃头老大,“我不能签,我跟你们说了好几遍了,你们以为我是什么?抓我没什么用,这种东西,你认为司法局会相信?而且我多久没回过顾家了,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还是你指望拿我能要挟铁面无私的顾首长?政治家,最懂得什么时候应该六亲不认。” 秃头老大略沉吟,心想,陆少也没有明说抓到人之后不签合同要怎样,而且这小子身份特殊,要不是陆家出的价钱实在令人心动,他们也不敢冒这个险。万一,这万一要是顾首长还能稳稳当当在位,他们要是弄出点什么,那岂不是死上八百次也不够的?!他想了想,说道:“那更好了,那简单了,我们不要你签什么证词了,我要是杀了你,多少人难过我不知道,但是总有人能够大快人心的。”说完,枪口有往前推了推。 顾宸回头看了看盛微,还是跟秃头老大说话,“随你高兴,我只有一个要求,放她走吧。” 秃头老大说:“我放她走?然后让她去报警?我们带着你逃命?你不是当我傻吧,顾少?” 顾宸看着这些突尼斯人,“你们以为我来这里干什么?放她走,我能给你们钱,多少随便开——这个条件不足以交换吗?” “随便开?”秃头老大笑了一下,“我为什么信你?” “你可以不信。” 后面那些穿黑西装的家伙们开始不满,盛微瞥了一眼,那种气质,更像是源于军人身上的。那些人,应该是买家的人! 秃头老大正掂量着顾宸的提议几分虚几分实,几分真几分假,但是首先,不能让陆少的人看出端倪,两边都惹不起。 顾宸把秃头老大那支枪慢慢地接下去,看着这群人,他的条件开出来了,他等着他们的答复。 至始至终,他一眼都再看盛微。 他就是这样,他把她当做一个东西一样安排她的命运,从来不问她是否同意,这个自以为是的狂妄的家伙,他可真恨他啊。一直都没说话的盛微握起拳头来,朝着顾宸走过来,站在他后面,慢慢地一字一句请组地问他:“谁说我要走了?”(未完待续) 经历一场生死3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冲口说出这些,也许是这个危险诡谲的氛围,她知道,他在保护她!她不能让他一个人在这,此时此刻,她顾不得去想,之前那种种不悦。更何况,他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她岂不是无怨无故欠了他一个大人情?!不行,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他回过头来看看她,“我说的,你必须走。” “那我告诉你,我不走。”她看着他的毫无表情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坚决,执拗地说,“你听着,顾宸,我不走,你留在这里我就不走。你不走,我就不走!” 他像是轻轻地笑了一下,抬头向外看了看,然后和颜悦色地对她说:“听话啊,你先行一步,我在这边,事情一解决我就回去,比你晚不了几天……” 她气得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眼前被水汽模糊了。她一头朝顾宸撞过去,双手抓住了他衬衫的领子,把他的脸拉下来,让他好好地看着自己,“顾宸,你是没听清楚我跟你说什么呢,还是你傻了,耳朵聋了或者脑筋坏掉了?我再说一遍,别让我重复,你不走,我就不走。我不走!我不走!你休想让我欠你的,你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 他的手在外面扣住她的手,紧紧勒住,勒得她骨头都疼了,很久很久。他看着她的脸点点头,“好,微微,好,你留下来,你跟我在一起。” 两人的一番对话,旁边的那伙人倒是很高兴,因为两个人质都留下了。顾少开了口,说会给他们更多钱。他们也打好了如意算盘,就算两边都落空了,还有顾家,那才是真正的肥肉,顾家的少爷和未来媳妇都在他们的手上,功夫总不会白费的。 骚动暂时停止了,一群人各怀心事。盛微和顾宸坐在角落里,只是相望,许多话想说,许多话想问,却一时之间梗在喉头。盛微一双晶晶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顾宸。顾宸动了动嘴唇,半晌,却溢出一声杳不可闻的叹息。他拉过她的手,置于温热的掌心内,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盛微突然有些想哭的冲动,虽然他一直看起来很淡然,但是她知道,越是大事,他越会沉静,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以前还没有感觉,或者是倒了权利角逐的关头,很多事情,隐在暗处现在才浮出水面,或者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他的沉默让她感觉到了危险。 那个晚上盛微睡得很不踏实。朦胧中感觉到身边的顾宸也是一夜未眠。半夜的时候顾宸起身走到窗边吸烟。青色缭缭,黑夜中一个静默的,雕刻般的剪影,与身后浓重的夜色融为一体。她突然有一种感觉,过去的一切再不重要,现在这种命悬一线的关头,她竟然生出几分倾城之恋白流苏那种感觉,没有了世俗,在生死关头,只有彼此。想着想着,他却不知何时熄灭了烟头,和她一并躺在地上,从后面圈着她。 凌晨时分秃头老大的人就敲开了两人的房门通知出发。外面吉普车已经准备好。顾宸拉过盛微坐在自己的身边。早上露重。山上还有尚未散去的浓雾。盛微下意识的扫了一圈,同行的人中没有看见那个男孩。 顾宸仿佛并不关心身边所有的事情。上了车之后他就闭着眼睛假寐。只是一直牢牢地握着她的手。山路颠簸。没有想他们两人都会被绑架,原以为从此就要末路,岂料离开的时候自己和他去变成了这样的关系又在这样的情况下又被强行摆在了一起。是命中注定的缘分,还是老天爷不怀好意的玩笑? 车队一直顺着山路而行。傍晚的时候停在了偏远的一个小村落里。这里的典型的乡下农村,红砖平房,破破烂烂的支撑着勉强可以居住的房屋。秃头老大好像和这个村落的人相熟,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弄到了过夜的房间和食物。 盛微和顾宸被安排住在中心的屋子,周围留下了守夜的人,还有两个穿西装的人,看的出秃头老大对待顾宸的态度非常谨慎。 吃过了晚饭,早早的就睡下。盛微背对着顾宸轻轻的躺在他的身边,依然是无法入睡。思绪纷乱无比,这样的情况下,她看不见自己和顾宸的明天在哪里,她最担忧的,便是如果顾宸因此而丧命,那她可能会悔恨终生。 能够这样和他在一起,躺在他的身边,感受着他的呼吸,体温和心跳,感觉完全不真实。她恨过他,可是看他冒着生命危险而来,更多的是感动和那压抑了很久的爱恋,这个男人早已经成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哪怕在恨他,也无法割舍。无论如何,她和他的纠缠,都不可能解开。 盛微转向看着顾宸。黑暗中他的背部很沉静而宽大,如同暂时栖息的猛兽。她犹豫了一下,慢慢的探出手放到他的背上,立刻的,就被用力握住,天旋地转下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 顾宸的唇干燥的磨过她肌肤,顺着她的脸颊流连而下,埋首在她的颈窝,沙哑的开了口:“微微,叫给我听。” 她迷惑万分。不明白这样的情况下他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要求。顾宸沉重的身体压着她,他的手掌探进了她的衣服里,顺着她的胸缘来回徘徊。有一股热流随着他的动作在自己的身上逐渐汇聚。盛微压抑的偏头,抗拒他的碰触,她没有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投入的和他做这件事情。 “微微,我爱你。” 顾宸低沉的重复了一遍。野兽般的啮咬着她颈窝。盛微偏头躲避,他却不放过她,用力掰住了她的脸颊靠到她的耳边:“让我知道,你也爱我,好么?微微。” ------------------------------------------ 今天正式贴结局拉。(未完待续) 经历一场生死4 她瞬间软化,他们或者真的是需要这样的危险来刺激,才能真正放下隔阂。在这样的情况下,男欢女爱更有一种豁出一切的味道,一种生死存亡的壮大。 顾宸微微起身,分开了她的双腿。盛微牢牢地抓住他的胳膊,感觉到他的肌肉奋起,流淌着野性的血液。他的动作和他冷静而低沉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手解开了牛仔裤的金属链,探进了她的身体。她无法抗拒他的碰触。这样深入的撩拨是对她的折磨。虽然明白他的意图,心理上还在下意识的抗拒。顾宸皱起了眉头,低头含住了她胸前挺立的蓓蕾。 这样的刺激让盛微的呻吟终于冲口而出,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楚。飘荡在冷静的夜空中,说不出的绵糯诱人。是纯洁而天然的放荡。是女人对于自己心爱男人无奈的臣服。 这样的屋子几乎说不上什么隔音效果。盛微的声音如同就响在外面守夜男人的耳边,刺激着他们原始的神经。 他刻意的要在她身上制造狂潮,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彼此的存在感。盛微的声音颤微微的在夜空中飘荡,余韵中仿佛带上了哭音,让人心头一紧。 他要她,他要证明她同样爱他。 他们分开整整四年了,却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才能忘乎所以,真正被欲望所驱。终于在他猛烈的撞击下,两人登上了顶端,她的声音像是陡然撕裂了夜空,也撕裂了男人原本就脆弱的,维持于一线之间的所谓制约。 天亮了。 盛微从仿若大海般汹涌困倦的疲乏中慢慢的清醒过来。她还偎在他的怀中。脑海里闪现过昨夜如何在他的挑拨下哀求哭泣,腾然跃起的几抹艳色染红了她的脸颊。 他对她的身体如此了解,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和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盛微不经然的想起很久以前在某本书上看过关于欲-望的描写:越是堕落,越是动人。 盛微动了动,顾宸早醒了,他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手指轻轻摩挲着她后颈的皮肤。 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拍的啪啪直响:“起来,上路了。” 顾宸起身,拉起了盛微。拉着她的手腕就那么出了木屋。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晴。盛微走到门口的一瞬间被明晃晃的阳光刺得晕了眼,下意识的抬手挡住自己的脸,视线逐渐聚焦,才发现自己和顾宸成了外面这群人注视的焦点。这帮人的目光贪婪的,赤-裸裸的,不怀好意的扫过的身体。秃头老大已经坐上了吉普车,高高的翘着腿搭在车门上,看见两人咧嘴一笑:“昨晚挺激烈,嗯?” 顾宸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扫了那群人一眼。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她的,生怕再一次被她挣脱。上车之前,他低声在她耳边说:“其实这样也不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盛微诧异地咬了咬舌头,顾宸自从来了之后,就一直沉默,如今开始跟她贫嘴,说明什么?难道是?她眼中飞速闪过一丝欣喜,她心脏怦怦直跳,她明白,是救兵来了。 车队继续前行。秃头老大刻意避开了大道,走的都是偏远的盘山小路。路况不好,一路颠簸。大雨过后的晴空太阳格外的毒辣,到中午时分晃得人直晕。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中国这样的城镇多如牛毛。 下午的时候一行人终于走出山区到了小镇上,也许是正赶上集市的日子。不大的小镇上人潮熙攘。原本就不宽阔的街道被拥堵的水泄不通。除了当地人还有许多游客,坐车从大老远的地方赶到这里。 雨水压下了尘土,坑洼的地面上却满是积水。车队停在了小镇主道边上。折腾了一天所有人早就已经饥肠辘辘。集市上卖什么的都有,可能是最近游客增多的原因,各色的特色小吃也不少。黑西装男对着后面的几个人偏偏头,一群男人上来将刚刚下车的顾宸和盛微围到了正中央。 虎头纹身站在顾宸的身后,手伸到外套的衣兜里握住了什么突起的东西。顾宸像是不知道一般,拉过盛微就近找了个店,看那店面的牌子,是个老字号经营,卖的是牛肉河粉。 一群男人依然是那般围着顾宸坐下。黑西装毫不客气的同顾宸坐到了一桌上。店里临街的木门大畅开着,外面的叫卖声合着屋内的嘈杂,说不出的热闹。些许来自食物的香气在空气中飘荡,顾宸伸手揉了揉盛微的凌乱的头发:“吃饱点。晚上还不知道能不能吃上。 他们要的河粉很快就做好了,店里的伙计端了穿过人群送过来。 不得不说,在这样拥挤的小店里做这样的事情也算是个技术活。五个热气腾腾的大碗,堪堪用一个塑料的托盘托着。看那伙计也就二十岁不到,手里的托盘颤颤微微,仿佛随时都要倾倒的样子。 顾宸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将盛微一把用力,拉得更加靠近了自己些。盛微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他,就在伙计走近的时候,她的胳膊上突然一紧,自己猛的被一股大力拉着蹲下,几乎与此同时,桌面上传来几声咒骂,合着清脆的碎瓷声。盛微蹲在桌面下,只看见几个大碗摔碎在地面上。 黑西装反应奇快。伙计将河粉尽数倒向他的同时,他已经用力一蹬桌子,身子往后一仰退出几步,堪堪避过。尽管如此,仍然有热汤溅到了他的身上引起一阵咒骂。 伙计扔掉托盘,手上赫然是一柄乌金色的手枪,冲着尚且仰躺的秃头老大扣动了扳机。黑西装见势不好就地一个翻滚,子弹在地面上击起一阵金色的火星。 场面顿时大乱。受惊的人群四散奔逃。顾宸抓紧了盛微的手,随着人流冲出了河粉店。秃头带来的人此时兵分两路,一部分在对战,一部分紧追着顾宸和盛微冲出来。(未完待续) 大结局 伙计一开枪,同时冒出来的人也不少。顾宸拉着盛微尽量压低身体,在这样拥挤不堪的街道中顺着洪流一样的人群冲向不知名的地方。他的手紧紧的搂在盛微的腰后,将她半护在自己的怀里,尽量的挤在人群的正中央。 听到“嗡嗡”的马达声响时盛微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事故就发生在这短短的两秒钟之间,枪声响起的时候他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飞快地向他扑了过来,盛微的身体在外力的作用下堪堪地向下倒去,紧接着腰部剧痛,眼前骤然一黑,等清醒过来的时候那辆橘黄色的摩托车早已风驰电掣般地消失在马路尽头。 一切发生得太快,她惊魂未定,又一时走了神,完全弄明白出了什么事是在无意中摸到了顾宸身上的鲜血以后,盛微吓得几乎忍不住尖叫了出来,满手都是殷红的鲜血,像条正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嗖”一声钻进了她的眼睛和心脏里,扑过去抱他的时候她已经痛得昏迷了过去,所以任她怎么叫他都没有给她半点回应,她有点担心他会就这样永远地昏迷过去了,所以用手努力地去拍他的脸,眼泪止不住下落,一滴一滴都打在他紧闭的双眸上。 “对不起,顾宸,对不起……你不要死,你要是死了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她颤抖地搂着他,还是发生了,还是发生了! 这边一群便衣训练有素的人,迅速将他围住。 “盛小姐。”为首的一个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盛微抬头一看,知道已经安全了,可是,心中却像被捅了个窟窿一般难受。这时候盛微几乎想要跳起来叫,可她没有力气,嗓音哽咽,说话的时候几乎语不成声: “把车开过来……快点!把车开过来……” 一路上不知道究竟闯了多少红灯,反正到医院的时候警察的巡逻车也跟着到了。司机眼疾手快地上前把人给拦住了,医院的急救车也来得很快,而及时赶到的保镖,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顾宸现在浑身上下弄得全是血,白色的衬衫被染得斑斑驳驳,连领口上都是点点滴滴的血迹。 李少萍冲到他身边的时候几乎连说话都变了声调: “儿子!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带保镖?为什么一个人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他现在根本完全没办法跟她解释,因为他意识是模糊的。 李少萍那双眼睛盯着盛微,“为什么又是因为你!你看看,你把我儿子害成什么样了?!你这个女人,不是让你离宸宸远点吗?!你还我儿子!” 顾元军把妻子拉开,又看着浑身是血的盛微,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是我们顾家连累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盛微的意识早游离到手术台上,医护人员把怀里的人从她旁边接过去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拉,可惜没有拉到。其实顾宸本来就很瘦了,刚才她搂着他的时候,更觉得他单薄得只剩下一副骨架子。 他被人推进手术室的时候,那一刹那她整个身体猛然一颤,像是突然间被人抢走了自己视若珍宝的什么,心脏一刹间就彻底空了,现在一下子只剩下苟延残喘的力气,盛微把自己抵靠在医院灰冷的墙壁上,大口大口虚弱地喘气。 至于顾妈妈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她刚才其实完全都没有听到,耳朵里剧烈轰鸣,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她现在无论什么都不想再听到,任何跟顾宸无关的人和事,都不想再听到。 对不起,他在车上的时候断断续续地说,我一直想找你,我非常爱你,盛微,超乎你想象的,超乎我控制的……这么多年了,明明知道你有新的生活,可是我,我却走不出来,在甜蜜和悔恨中,不能自拔。自从你离开后,我没有快乐过一天,在梦里,梦到你离开,会哭着念你的名字醒过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么?我好想继续爱你,继续让你爱我……我想要把我答应你的都做到……我奢望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盛微搂着他,一面哭着,一面亲吻他越来越苍白的嘴唇。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如今瘦的只剩个架子,他爱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交换,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盛微泣不成声,只怪自己没有早一点放下心中的疼痛和怨恨,如果真的他离开了,恐怕遗憾会陪伴自己过完剩下的生命。他意识渐渐模糊,言语破碎,只叫她一个人的名字,不停叫不停叫,叫得盛微心疼。 那一路上,她一直在哭,她以为自己早就不会哭了,她以为为顾宸早就流干了眼泪,但这个男子,也许是上天注定要纠缠,她的眼泪还没有流尽,她还要去还。 事情闹得很大,听说媒体以一反常态的态度,迅速的曝光了此事,陆家受到的牵扯颇广,陆和平是逃不了干系的,据了解,此事涉及颇广,主犯还有网络传媒上的风云人物——沈修和。顾首长表态,一切违背法律的行为和人,都难逃制裁。 一时间b市传的满城风雨,各大网站论坛,电视新闻和报纸,都在报道这场有关权利的大案子。 盛微当然不知道,以为一连好几天,她都在病房外面。手术是动完了,可是顾宸一直都没有醒过来。顾妈妈,更是对她怨恨不已,任她百般哀求,也不让她进入病房一步。 她几乎晕倒,可是却始终坐在病房外走廊的长椅上,呆呆地注视这那扇薄薄地门板。她听不见李少萍那些冷嘲热骂。但是耳朵,却在听到任何顾宸情况的消息时候,几乎要竖起来。 手术的第五天,顾宸终于醒了过来,护士检查完就在楼道里喊,“哪位是微微?病人要见你。” 盛微如梦初醒,赶紧站起来。 医生说,顾先生只说了一个名字——“微微”。 盛微早已经哭透了。她去洗手间洗了个脸,李少萍看到儿子如今这样,心中也软了下来,只得让盛微去看顾宸。 推开那门,她几乎连呼吸也屏住了,昏迷不醒的顾宸,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脸色几乎要和那床单融为一色。在被子里的他,瘦小了,只还有那么一点点。他侧对着她,脸朝着窗外,曾几何时,这个高大健硕的男子那样让她着迷。如今,他变得多么无力无助,甚至,如一个孩子一样。 盛微早已经泪流满面。 “顾宸。”她轻轻叫了他一声。 听到她一如既往的呼唤,顾宸缓缓地回过头来。 他们相识十年,经历了太多,有爱的甜蜜,也有恨的痛楚,还有生死与共的决然……谁能有长久不炽,历经痛苦仍不减的热情;谁能全心全意爱人,在识透世事冷眼,穷途末路之后。 十年的相识相恋,就融化在这一刻,两个人就那样望着,人生如若初相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啊。 想那年春天,她们初相见,应该是这种眼神吧,如看到彼此的灵魂,如看到世上最亲最近的人。 他们望着对方有多长时间?一分钟?十分钟?或者只有几秒钟? “你回来了。”他轻轻说,好像她只是出了趟差,好像她出去买了一趟菜,好像昨天他们还厮守在一起。 盛微轻轻坐在床前,手指捂住嘴巴,指缝中流淌而下的眼泪泄露了她的秘密,他擦着她的眼泪:“傻丫头,怎么还是那么爱哭?” 她颤抖着,声音哽咽:“谁让你去交换的?谁允许你变得这么瘦的?谁允许轻轻巧巧地在我面前受伤?!谁允许……?!” 话还没说完,他大手一捞,将她的脑袋按下来,他的唇瓣是失血过多的微冷,但是这个吻,像一声沉重而甜蜜的叹息,久违的温暖,钻进两颗冰冷寂寞了许久的心。 “要让你不哭,果然还是这招最管用。”顾宸翘起嘴角,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用手指擦去她的泪痕。 他们十指交缠,所有的爱恨情仇,所有的悲欢,此刻真是此情绵绵无绝期!他的声音已经很微弱,可他还在和她解释着,“我只爱你,我从未背叛过你,甚至我的灵魂始终与你纠缠,你走后,我快疯了,我把全世界都找遍了,你太狠了,你怎么能这么惩罚我?” 顾宸的眼泪落在她的头发里,她不再是那个长长头发的女孩子了,离开他以后,盛微就剪短了头发,他说:“头发这么短了,我不喜欢。” 盛微撇撇嘴说:“以后还留长的,我说,只要你喜欢,我还会变成从前的样子。” 她的眼泪,他的眼泪,融合在一起,那么咸那么苦,曾经,他们以为我们很懂得爱情,却原来,爱情是永远要探寻的一条远方的路,他们以为可以牵着手走一生,却在半路上丢失了自己。 “对不起,微微,又让你哭了……”他摸了摸她的头,“我说过不会再伤害你,再让你哭的,我发过誓……” 盛微痛悔交加。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小心眼,犹豫嫉恨,要不是她那么狠心,也许这事情就不会发生,他也不会挨这么逼近心脏的一枪。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是因为她好强,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腿发软,伏在他的被子上,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稳住。 哽咽着,又说:“是我不好,我没能及时回来,让他担心。”再多的话都是苍白无力,她恨不得自己死了才好。 “眼下这个样子,你能回来,我就很高兴了。”顾宸微笑着说。他的脸色并不好,因为用了镇痛剂,精神尚可,看到她还是吃力地笑了,说话的声音仿佛有一点哑: 他说得很慢,几乎每说一个字,就要停顿一下。只不过几日不见,他就似乎瘦得脱了形,躺在那里,越发显得瘦。他说:“你别担心,我就是疼了一下子。”他说话很慢,也许是因为疼,可是还是笑着,“我可不像你,一点点痛就要撒娇,不过能撒娇真是好。” 她伸手握着他的手,因为一直吊着点滴,他的手很冷,她用两只手捧着,用自己掌心的体温暖着。 顾宸流着眼泪叹息一声:“微微,我怎么会把你弄丢了啊!” 盛微不说话,只是将他抱着,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他的骨头硌疼了她。 “对不起,”他说,“我还是这么爱你。” “我也是。”盛微哽咽着说。 他们不知为什么有那么多话要说,好像要把这几年没见面的事情一一说个明白,好像晚了真的来不及了,他拂着她的散发说,“你看,一晃都这么大了,你看,你过得不开心,的眼角都有鱼尾纹了……” 她趴在他身上放声大哭,“我们再也不要彼此失去。” 顾宸缓缓地说,“那时候,我真觉得自己要死了,可是还有问题还没有问你,没有得到你的允许,我不敢……现在虽然不用问了,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下一辈子,还想遇到我吗?” 盛微还没有回答,他就用颤抖的声音告诉她,“如果真有下一辈子,我一定还叫顾宸,我不能改名,你记性不好,我怕你找不到,我会一直等你,干干净净地等你来找我。” 泪流满面的盛微再也没有让他说下去,含泪吻住他,“亲爱的,我们应该是生生世世的恋人啊,你说过我们是绝配的!” 夜色降临了,顾宸眼中已经有显然的疲惫,他断断续续地说,“微微,等我们出院了,就结婚,我陪你去法国,陪你去戛纳,去看地中海的蓝色海湾,行吗? “好。“盛微含泪点着头。 天亮了,盛微看着顾宸沉沉睡去,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对他说,“顾宸,等你好了,就带我回家吧。” ------------------------------------------------------ 《官二代》到这里就正式结局啦!谢谢亲们一路以来的支持!新文等我到了深圳再慢慢更吧。明天有两章番外。(未完待续) 番外——婚礼篇 顾宸出院之后,准备了大半年,这婚礼总算是举行了。 因为上次出的事情,顾宸一醒过来,脱离危险之后,顾首长就派了专机过去接他们。在家里养伤期间,简直好比关禁闭!顾宸是反正躺床上不能动弹,可是盛微还要工作呀!日本那边拖了小半个月了,早就催死了。没办法,只得打电话去总部,说明这次被绑架的情况如何如何,当然,她也是撒了谎的,把中枪昏迷那位,换成了自己。在中国,一张医院证明还不好弄么?她不禁摇了摇头。这厢顾宸醒了之后,没几天就恢复了色狼本色,非得要她寸步不离地守在他旁边,哪怕是去上wc,超过五分钟,他就开始哼哼唧唧了。 盛微正愁着呢,顾伯伯好说歹说让人连她的身份证都给收走了,短时间内,她恐怕是哪儿去不了了!” 顾宸没理会她的抱怨,直接说:“你活该!谁叫你这么大人还那么不懂事儿呢!哪也别去,乖乖在家里面壁思过吧啊,等你成了我们顾家的媳妇,我陪你一起回去!” “你陪我回去干吗?!”盛微不安好气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陪你回去辞职呀!”顾宸挑挑眉,嘴角的笑意扩大:“你看,等我好了,就要准备婚礼了,这忙来忙去,婚礼完了还得度蜜月,度蜜月完了呢,你要准备当妈妈了……你看,孩子生下来之后,还有一辈子的事情要你操劳……怎么不得请个十儿八年的假期吧?我是你们公司老总,肯定趁早把你开了省心!” 气得盛微把手里的电话一扔,整个人往大床上一躺,放声哀嚎: “可是,我好上班啊,要不,我不嫁你了,终身为了自己的事业奋斗?……” 顾宸咬了一颗葡萄,在这边毫不客气地回了他一句:“去死,我是病人,你不要刺激我……” 说他生病的时候,还有个可以依仗的,但是也许是尝到过失去的滋味,这个顾少现在一颗心都放她身上,两只眼睛总要分出一只来,只看她,看她在干什么。等他恢复了之后,盛微终于不耐烦他有事没事儿总管头管脚地管束她,一着急就口不择词,有一回冲他嚷嚷:“你干嘛呀你?成天对我指手画脚的,我这不都已经改邪归正了吗?你怎么还不让我重新做人啊?真是的,数落来数落去,老妈子也没你罗嗦!” 气得顾宸差点没把她给掐死,真要掐死了,自己可能最后悔,只得咬牙切齿地骂她说:“微微,你不就仗着我爱你吗?” 她想想真是的,她就仗着他爱她,这段时间都被他惯得不成人样儿了已经。 两人的婚礼定在春节过后,顾首长家的喜事,自然是办的红红火火有声有色的,尽管盛微一再建议低调简单进行,可顾宸是谁呀,他恨不得在世界平台上广播,郑重宣布她是他的人!只可惜魔爪也只能在国内得瑟,所以,自然是怎么轰动怎么来了。 婚礼当日,各种顶级跑车在b市内来回奔驰,叶敏行这个跑腿的,自然是全程撒巧克力和花瓣,可是把他累惨了。心里不停发誓,有朝一日他结婚,一定要将这小两口往死里使唤! 得瑟了一整天,新娘子可没有新郎激动,配合了顾宸半个小时,就瘫软在车内闭上眼睛开始好梦连篇。她嘴角是含笑的,她想,她是幸福的,虽然这拥有幸福的过程,充满了甜蜜和辛酸,但是最终他们还是执手与共,相信,爸爸在天上看到她,也会祝福的。 最后到了会场,顾宸才把她叫醒,其实心里还是有几分歉意的,自己一门心思要给盛微一个最隆重的婚礼,却把她累得够呛。重头戏照例是在晚宴,绿音抱着孩子,早就到了会场了。 宣誓仪式是最为庄严的,两人说出那句流传经年的誓词“我愿意。”顾宸忍不住把她抱了起来,洁白的婚纱在他的动作下旋转,盛微抬眼看着他坚定的眼眸,还有那不断下落的的深红的玫瑰花瓣,真有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亲爱的,撒完花交换了戒指,咱们就是正式的夫妻了,从此以后,你就是小爷我的人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引来身子一阵酥麻,盛微笑着看抱着自己的俊秀挺拔的顾宸,满眼里都是浓稠得要溢出甜蜜。 盛微套上了他赠送的卡地亚钻戒,是的,她爱他,他就像一个生命里最美丽的惊奇,反观于她,他亦然如此。 撒完花后,他们在亲朋好友们的簇拥下往海边的美丽庄园走去,那里早已布下酒宴。盛微四下寻梭后,悄悄问:“薛秦怎么还没有到呢?” “别担心,他接他老婆孩子去了,刚刚下飞机,很快就赶到的。”顾宸温声安抚,又笑道:“你对薛秦有点上心得过分了哈,那我呢?” 盛微红着脸偷偷捶了他一下:“几百年的老陈醋你也吃,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一年难得见他几回,怎么说以前他对我照顾那么多。” 众人笑声如许,香槟的泡沫醉了心,幸福如酒,满得就要溢出来,她知道自己,在这一天必然盛开如夏花,绽放最美的香,只为身边的他。 眼波流转,盛微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人影,她身子猛烈颤了一下——那个女人,即使离开在多年,她也不会认不出来——妈妈。 顾宸显然也发现了她神色有异,扶着她的后腰,小声在她耳边问道:“微微?怎么,身体不舒服么?” 盛微拍了拍他的手背,“没事,顾宸,我先过去一下,你去那边应酬吧。” “嗯,别硬撑着,累了我找人送你回去。” “唉,你真把我想成林黛玉了,没事的没事的,快去跟老叶他们喝酒吧,老黏糊在我这,省得别人笑你是气管炎。” “遵命,夫人。”顾宸在她脸颊边亲了亲。 盛微从来没有想过,此生还会见到那个人——她早当是死了的妈妈,雪艳婉。 说淡定,说不恨她,那是骗人的。她衣着华丽,珠光宝气,一如从前,至少眼角的细纹,泄露了她已经到了美人迟暮的年纪,那眼中的湿润,更泄露了她心中的悱恻。 盛微当然不想见她,看到她就会想到长眠于地下的爸爸,为了她担当了一世骂名的爸爸,当然,她从沈修和那里知道了事情最初的模样,但是真爱无罪。她始终不能原谅妈妈做下了那样的事情。 雪艳婉看到女儿,不是不心疼的,盛微长得很像她,尤其是眼睛,只是那唇瓣飞薄,更多地遗传了盛启华的基因。她爱这个孩子,却也恨她身上流着那个破坏自己家庭的男人的血。说道愧疚和亏欠,并不是没有的,只是她的心,她的母爱,早就给了别的男人,别的孩子。留在盛家的,只有仇恨。 “你来做什么?”盛微冷着语气,她可以原谅何立秋,那是因为,最终顾宸和她还是修成了正果,而她不能原谅眼前这个女人,那是因为,死去的爸爸不会活过来,这么多年无父无母的生活,不能弥补回来。 “微微,你结婚了,真漂亮。”雪艳婉答非所问。 “我想,这和你没关系。” “微微,妈妈是来看看你。” “妈妈?我妈妈早死了,我权当我在这世上没有亲人,这样能让我心里好受一些。”盛微咬牙说道。 “微微,我这次来,除了想看看你,还有一个请求。”雪艳婉面对女儿的冷言冷语,心中不是难受的:“我给顾元军打过电话,我是想求你放过你修和哥哥,他毕竟是你的哥哥,只要你们撤诉,我保证他再也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哥哥?”盛微冷笑:“对呀,多好的哥哥,拜你们所赐,我受了不少磨砺,你回去吧,他自己做的事情,总归是要负责的,即便我能原谅他,别人能么?那些他伤害过的人?”盛微不禁想到四年前死去的陈楠,想起来那些不堪的种种。 “微微,他现在已经很后悔了,他也是疼你的,唉,都怪我,你要恨,就恨我吧!”雪艳婉苦苦哀求着。 “你回去吧,我没必要恨你,我只当我没有妈妈,在我的世界里,从你离开的时候,就只有爸爸。” 那些苦涩孤单的回忆,都是自己咬牙熬过来的,她在世界上早没了亲人,有的,只有失而复得的顾宸。 盛微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顾宸喝了许多酒,一身味道粘过来,在她身上亲了一口“宝贝,你幸福吗?” “嗯。很幸福”盛微也楼上他的脖颈,轻轻回应道,都过去了,有人活在旧恨中难受的过一辈子,她不会,她会幸福的。 笑闹到夜,在众人的祝福声和调笑中,她红着脸先回来到新房,乘着顾宸送客,她泡了花瓣澡,虽然早有肌肤之亲,但是都是年少气盛的年纪。之前顾宸受了那么重的伤,她硬是拒绝了他多次的软磨硬泡,这一拖,就到了新婚之夜。 随着房门的打开,她梭地紧张起来,手心沁出细细的汗水,似乎感觉到她的僵硬,镜之只是低低道:“别怕。” 空气中有悠悠香气弥漫开来,让人面红心跳,看不见,所以那些细腻的抚触便如此敏感,肌肤禁不住泛起细细的疙瘩,听到他在低低笑意:“真敏感。” 梭地红了脸,下意识想拉紧衣襟,却他先一步被掀开,感受到炽热的目光落在肌肤上,她瑟缩向床角,却感受到他炽热的呼吸如影随行,有莫名的压迫感,她想张口说什么,却被狠狠攫住红唇,他灵活的舌尖探入勾引,不留一点余地,让她几乎无法喘息。 火热的唇舌在颈项间流连啃噬,她忍不住急促的喘息,想要推拒:“顾宸,温柔点,太快了。”他不答,只掀开她的红裳,毫不客气地吮上那从无人采撷的樱红花朵,雪蕾巍巍颤颤,若受惊的小兔,惹来他更加肆无忌惮的吮吸揉捻,留下湿润的水痕。 “顾宸,等下,我还有事情和你说。”盛微红着脸,想到今日宴席结束之后,她看到的人。 ,“想什么呢,宝贝?”顾宸捏捏她粉红的小鼻尖,“好歹也是咱的新婚之夜,你这心不在焉的样子,我要生气了。” “没,我今天没来得及和你说,”盛微张开眼睛,从回忆中醒过来:“我刚刚见着我妈了。” “你妈?!”顾宸听到这个,下巴差点掉下来,他认识她十年,第一次听到她提起自己的家人。 “对,我妈,从美国回来,就在会场外面匆匆见了一面。” “怎么也不把她请到家里来呢?好歹也是你妈,千里迢迢的赶来,你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 “不,顾宸,我还有个哥哥,虽然我不想提他,可着是父母做下的事情,我不得不承认。” “哥哥?”顾宸更加疑惑了。 “你见过的,沈修和,他和我是同母异父的兄妹。”盛微缓缓闭上眼,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说了一遍,这个故事很长,从父辈一直纠缠到现在。 “……我真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顾宸听了之后也唏嘘不已,更加将她用力地揉入怀中,这小小的身子,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承受了这么多。 “我妈这次来,不是来参加我的婚礼的,她对我,没有母女之情,小时候我想不通,现在,不能自欺欺人。她来,是为了她儿子,为了他儿子的前途,来求我,求我们。” “是想我们撤诉么?”顾宸的手指在她脸上,细细画着她明媚的五官。 “嗯。顾宸,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你恨他们么?宝贝。” “恨过,但是现在不恨了,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有些错误,也不是我能够制止的。起码,我作对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那我可以说服我爸,不起诉。只要你高兴。”顾宸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好了好了,别想这些事情了,还有大事等着我们去做呢。” “什么事?”盛微晃过神来,问道。 “传宗接代。”他眸色幽深,灼灼地盯着她艳若桃李的唇。(未完待续) 番外——怀孕篇 “你这是要去哪里?”盛微正被林绿音欢快热络地挽了手臂向外行去,冷不丁后背凉凉冒出一个声音,生生将她惊出一身冷汗。 回头,之见本该在公司里呆着的顾宸抿了嘴角站在她身后,盛微一时间竟然觉得莫名的心虚,支支吾吾了半响,方才想起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不对之事,怎的一见到他气势便要矮上三分,遂一抬头后怕地连连拍胸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盛微和林绿音二人战战兢兢地看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勉强按捺住什么,然后才缓缓开口,“微微,我说过,你应该好好休养。” “可是……”盛微看着脚尖,嗫嚅道,“可是,我觉得,我觉得,我应该去学习下技巧……据说有什么一举得男的技巧……省的到时候还要折腾一回……” 顾宸伸手捏了捏额角,镇定地道:“我不以为你出去跟绿丫头能学到什么。” “总而言之,总而言之你别管了,包在我身上,你妈天天盯着我的肚子,已经让我很难受了~”盛微觉得既然我已经和他做了夫妻,自然凡事皆应有商有量,可是顾家对于香火这事给着急得,偏偏顾宸至从新婚那夜凶猛一夜之后,每天晚上就搂着她睡觉,啥事也不干,哪里能有孩子?所以,这不是找来绿音,绿音说这在床上,也要有点功夫的,男人哪个不好那一口?只能说是她表现不好,让人没有想吃了她的欲望! 所以思来想去,本来是打算去找个高级会所,学学这所谓的床上功夫,哪晓得,顾宸就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将她看得严严实实的,却又不碰她?! 啧啧,男人心,海底针。盛微实在很费解,遂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他被她一看,忽然面色又放缓了些,咳了一声,道:“你若想也未必不可,只是,稍稍忍耐一下,好不好?这还有外人在呢,我们两夫妻的事情,说出来多不好?!”说完,他又似乎为自己的妥协深感懊恼,轻轻蹙了蹙眉。 “外人?”林绿音的脸色哐啷啷沉了下来,“顾宸,你是说我是外人吗?”她气得鼓鼓的,“要不是我从中出力,你能找这么好的老婆么?真是过河拆桥的人!” 顾宸却只当充耳未闻一般,打断道:“绿音要带我媳妇去哪里??”他一双凤目眯了眯眼,轻轻拉了长音,“恩?” 绿音流利老实地答道:“带你媳妇去学习下。” “学习什么?”顾宸进一步问道。 “嗨,我们家庭主妇还能学习什么,就是学习怎么讨男人欢心呗!” “没错。”盛微接道,“绿音说我该学习学习床上功夫。” “床、上、功、夫?”顾宸一字一句地重复,眼眸变得莫测的深沉,眼尾一挑,“去哪学?怎么学?” 盛微转念一想,立刻缄默不语。 不想,林绿音却喜气洋洋地道,“自然是私人会所呀,俊饶常说你们喜欢去些什么什么地方消遣的……”不顾顾宸顷刻之间沉下的面色,继续热火朝天地填柴火,“我知道,男人吗,总是喜欢那些妖冶xing感的女人的,微微就是不开窍,我带她去观摩一下,也好给你个热辣的媳妇撒,就不用特地感谢我拉。” “你答应了?”顾宸看着她,面色如霜。 “恩。”盛微小声应道,声如蚊吟,再看看顾宸面色,她赶忙亡羊补牢地道,“你知道,绿音比较有经验,所以……”不想顾宸面色越发骇人,吓得她一个字也不敢再往下说,彻底缄口。 此刻,她真恨不得自己是只蚊子,翁的一下便飞跑了。 “回房间去。”抛出三个字后,他转身抬脚便向我是走去,回身见盛微还愣在原地不懂,眼一眯,冷冷道,“怎么?莫非要我抱你回去?” 吓人哪!盛微哪知道他结婚之后变得这么厉害,简直就跟摸清楚她心思一般。不敢多做停留,只得冲绿音尴尬一笑,立刻提步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别走!都别走呀!”林绿音在身后叫道,“顾宸,你不要着急嘛,我保证把她毫发无损地带回来就是了!” “不必了。”顾宸关上房门前,淡淡地冲走廊说了一声。 然后,只见他一个凌厉转身,盛微吓得赶忙往床上缩去,掀开被角,便一点一点往里面挪,“那个……顾宸……今日天气,天气很好……很好……不如,不如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吧……”她只知道,这招扮猪吃老虎最有用,撒撒娇,他通常就不生气了 “盛微!我有时候真想一把捏死你!”眼见着他一寸一寸将她逼到床角,就在她以为他一怒之下要将她就地正法的时候,不料他只是吐出一声轻轻的叹息,最后将她搂进怀中,“你真是……唉,我真是不知道拿你怎么办才好。” 盛微不免愤慨,明明就是他不碰她,他们还在蜜月期呢,他就这样,这这这,这说明什么?放着大好的媳妇不上,唉,她都难以启齿:“可、可是你又不碰我,爸爸妈妈又想抱孙子,我我是真的在很努力的,可是你视而不见,我有什么办法,只能求助别人了!” “莫非,我要是不拦着你,你还打算让别人帮你生小孩?” “当然不是!我、我只是去看看……听绿音说,很有用……” “唉,你这个傻丫头,我是看你身体虚着,硬是忍着,不都为了让你早点养好身体?早知道你这么有精神胡思乱想胡作非为,我还废这个心思干嘛?既然想要孩子,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盛微眨了眨眼睛。 “天道酬勤。”顾宸嘴角一弯,将她打横抱起来扔在床上:“我确定你已经完全恢复了,好吧,既然你想要,我怎么能不给呢?!” 可怜她被他像报仇雪恨一般,从长的捏成圆的,从圆的压成扁的,从扁的揉成卷的……几番轮回之后,方才放过她,顾宸将再也没有力气动弹的她揽在怀里。 自从上次试之后,顾宸彻底将她幽禁了,应该说是已经两个星期了,整整两个星期啊!惨无人道的蹂躏啊!他真真是太霸道了,她真真是太可怜了,盛微撇着嘴想,除了吃,就是睡,就是ooxx,天哪,这是什么日子啊! 盛微正在房间里写婚假延期申请书,忽然听到手机响,拿起来一看,是许久未联系的薛秦,她喜出望外,正想接,顾宸却抢了过去。 “微微呀,我们有个聚会,静琳也回来了,要不要出来见一面?” “不见。”顾宸利落地抛出两个字。 “顾宸啊,盛微呢,怎么结了婚人都不见了?” 顾宸淡定地顿了顿,说:“她怀孕了,不能折腾,医生说要好好静养。” “好吧,代我们哥几个问好,恭喜啦。” “嗯。”顾宸轻轻悠悠地就挂了电话。 在一旁已经石化掉的盛微听了,吃惊地站起身,“我什么时候怀上了?” 顾宸抬头,淡淡看了我一眼,道:“就快了。”盛微突然觉得印堂有些发黑,这这这,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过了一阵,快递公司来人,说是顾宸订了一幅名家的字。 字?盛微听到倒是奇怪,什么时候他有收集古董字画的喜好了?她怎么不知道。 过一阵,听到楼下的动静渐渐近了。顾宸吩咐那个工人将字挂在他们婚房的墙上,正对床头。 盛微凑过去一看,差点喷了!纸上龙飞凤舞地书写了四个大字---“天道酬勤”!于是,她不但印堂发黑,连脸也一并黑了。 于是,她的苦日子又来了,她可怜的腰…… 天道果然是酬勤的,半月后,她果然不负众望地怀孕了。 毕竟是年轻女孩子,这方面连半点经验也没有。这天早晨去楼下买早点,无意中瞟到油条锅里那一汪黑漆漆的油,叫她不明不白恶心了一早上。 回家却看到顾宸煮的皮蛋瘦肉粥,还冒着热气呢!要平日,早撒欢吃开了。她一看只觉得胃里头一紧,当即冲进洗手间吐了个一塌糊涂。这种时候她要是再意识不到出了什么事儿那也太混了点儿,下午的时候,自己偷偷溜了出去,捏着把汗到医院一检查,果然正中红心! 预谋性怀孕,这下她是松了一口气,之前千盼万盼地,可那里知道这么难受?!这么想吐!正懊恼着,顾宸电话就打进来了。 “顾少爷您在哪儿呢?我这出人命了,你快回来!” 他一个大男人哪儿想会出这种事?飞车赶回家,却看见他们家宝贝蔫头蔫脑有气无力地躺在客厅沙发上,见他来,连脚趾头都没有动一下。这么蔫儿,他心一紧,一准是哪儿不舒服了。忙三步两步地跨过去,抱起来一看才发现原来竟然哭过了,一双眼睛红通通,肿得跟核桃似的。伸手一摸又没发烧,问她哪儿不舒服又肯说,躺在他怀里吧嗒吧嗒直掉眼泪,顾修捷被唬得慌手慌脚的,只差没把她抱起来当小孩子一样摇摇。 盛微扁着嘴,嘟嘟闹闹说:“这下好了,你满意了吧?!有了!” 顾宸根本没听懂,一脸懵懂地说:“有了?有什么了呀?” 话刚落音一秒没耽搁就想起来,这下真没控制住,“呼啦”一下跳起来,两手兴奋得往上一抛,等离手又忙手忙脚乱地又捞回来,过分激动之下一屁股又跌坐回了沙发上,饶是这样抱着盛微还死命不肯撒手,把她用力往怀里一拢,低头在她额头上猛亲一口,说话的时候嘴巴都快咧到了耳朵后头:“真的吗?” “我要做爸爸了?” “咱们有孩子了??” “我要做爸爸了是不是???” …… 盛微被他吵得头昏,她甚至就有些不能理解,不就是怀个孕而已,至于就把他激动成这样?彼时她还年轻,没做过母亲,从小到大又几乎没怎么享受到母爱,对所谓的母子天性几乎没有感悟。彼时在她的思维里,她肚子里的不过就是个没成形的小胚胎,她伸手摸了摸,小腹那里平坦如昔,可是现在那里却正在孕育着一个两个月大的小生命,她心里的好奇和忐忑远远多过了将为人母的喜悦。 然而相对于她而言,顾宸的喜悦简直无法用言语表达。那是一个男人对自己所爱本能的渴望和期待,夹杂着无法形容的占有和满足感,这种感觉让他更加意识到自己责任重大,一个洒脱明亮的大男孩,迫不及待地想为了它而成长起来。这种迫不及待甚至膨胀到让人啼笑皆非的程度。 比如第二天他就去换了跑车,还是路虎安全,他的玛莎拉蒂可能要雪藏了!“不安全不安全,跑车不安全。”他绕着车子嘀嘀咕咕,乱七八糟地想着主意,“要不咱回家去,我妈有经验,你怀了,她还不把你当小祖宗供起来?” 他确实太紧张了,紧张她还有他们的孩子。本来睡觉的时候总喜欢把她搂得密密实实的,现在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手脚不敢往她身上乱放,又不甘心让她一个人睡,怀里没有她总觉得缺点什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总忍不住想要说说话,一会儿问: “你说,咱这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一会儿又问:“你说,咱孩子会像你还是像我?”一会儿还问: “你说,咱给这孩子起什么名儿好?” 盛微被他闹得睡不了觉,心里乱糟糟,她这吐了一天没吃东西了,他还只顾着一个人高兴,不由就有些不耐烦了:“离出生还早着呢,快睡吧,困死了!” 顾宸一听她困了,连忙闭上嘴,安静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说:“我看还是女孩儿好,一定像你。” 盛微听了一震。转回头,正对上顾宸兴奋得亮晶晶的眸子。明明心里一团乱麻,可是看见这样的情景又不可避免地觉得感动。她把身体往他的怀里挪了挪,双手环住他腰,脑袋埋进他胸前,轻声问: “就这么喜欢啊?” 那是自然。他伸手把她紧紧地抱进怀里,说话的时候嗓音竟有一丝发涩:“当然。生完女儿再生个儿子~” “去你的,你当我是母猪啊?”盛微白了他一眼!重男轻女,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