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九皇子他不装了》 第1章 《白莲花九皇子他不装了》作者:唐莳柒【完结】 文案: 《少监大人》是一本凄美虐恋耽美小说,原文中九皇子赵弦歌被人陷害,导致一出生便只能以公主的身份活着,被人毒哑。寄居宫外十八年,无人问津,回到宫中就被和亲。 没到塞外可汗就死了,被退回宫中,更加成为了众矢之的,被迫嫁给书中的主角攻,郁郁而终,而这一切的主导者就是当今的皇帝,他的亲二哥,而他不过就是一个替身罢了。 赵戈意外穿书变成了这个废物九皇子,他要逆袭,他要报复,他开启了白莲花的技能,他要俘获少监的心,他要这江国的江山,他要把那些侮辱自己的人全部踩在脚下。 要俘获一个人的心,必须先收服他的胃,各种美食投喂,处处亲力亲为,全心全意只为少监。 知道少监把自己看成替身,便可怜兮兮的比划,“没关系,我知道你喜欢哥哥,我不介意,我只要能陪在你的身边就好。” 看到皇帝主动上门争夺少监,两人亲密互动,赵弦歌强颜欢笑,“你们好就好,我没事,我现在就走。” 不用演戏的赵弦歌彻底放飞自我,火锅,辣条,泡面,蹦迪,样样齐全,那叫一个自在。少监上门的时候,收起放荡不羁,满眼思念,“你如何来了?你不该来我这儿,不该叫皇兄伤心。” 少监抱住赵弦歌,满目心疼与深情,“我离不开你,你别离开我。” —— “我要这江国天下” “我给你”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穿书,复仇虐渣,朝堂之上,古代历史,主受 搜索关键字:主角:赵弦歌,裴墨阳┃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心机白莲的复仇路上少监是例外 立意:抬眼去看,总能看到满眼是你的人 第1章 回宫 北苑门口,着绯色圆领窄袖袍衫、幞头的宦官,抬头看着北苑的牌匾,一块方巾,捂住了口鼻,十分嫌弃的样子,身后跟着六个青色同样着装的宦官。 走进北苑的大门,房梁之上随处可见蜘蛛网,院子里杂乱的家具七零八落,枯死的花草,没有水的池塘。随手触碰,都能沾上厚厚的尘土,一副常年没有住人的样子。 脚步落在后院卧房门口,推门便能闻到一股子酸菜的味道。桌上的饭菜如同猪食一样,被条湿漉漉的,一张凳子也看不见,水杯之中全是污垢。 赵弦歌躲在角落中看着这些人走进来,鼓足了勇气丢出手中凳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样子,很难瞧的出来这是一位皇子。 挥舞着双手,不停后退,明明已经在角落了,却还是止不住的后退。蹲下身子抱紧双腿,拼命的摇头,示意眼前的宦官不要过来,那害怕的感觉一点一点的溢出眼眶。 “九公主,陛下差奴才前来请九公主回宫。”绯衣宦官的脚步停在了赵弦歌的面前,话虽然说得客气,却根本没有任何要行礼的意思,眼神中都是鄙夷。 赵弦歌一直挥手摇头,表示自己不愿意,可谁又乐意理会呢? “九公主,这是陛下的意思,您只需要听命。”肯定的语气容不得赵弦歌反对,绯衣宦官一挥手,身后的人便架着赵弦歌走出门。 带着赵弦歌到后院水缸的面前,侧身一站,赵弦歌整个被丢进了水缸之中。 “九公主,这面圣可是大事,总不好一副乞丐模样,还得好生打扮才是。” 水缸不深,可就这么被丢进来难免呛水,在水中扑腾了两下,扶住了水缸的边缘,站立起来,伸手抹掉脸上的水珠,才睁开眼睛,迎面而来的又是一盆冰凉的水,猝不及防。 青衣宦官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身衣服,就矗立在赵弦歌的面前,那煞白的脸跟白无常似的,吓了赵弦歌一个倒退,差点摔倒在水缸之中。 赵弦歌伸手笔划着:“你们到底意欲何为?” 显然眼前的人是看不明白的,反而被两个宦官给按住了手。 “给九公主更衣”一声令下,赵弦歌便遭受着他们扒拉自己的衣服,赵弦歌只能拼命抵抗,不让他们触碰自己,情急之下逮住人手就咬了上去。 看着这么抗拒的赵弦歌,绯衣宦官让人松了手,将衣服丢在了赵弦歌的身上,“九公主即不要人伺候,那便自行换吧!” 赵弦歌拿着衣服走到了屋中,哪怕不情愿,也得换,脸上没有那副可怜的模样,眼神中是恨和不甘。 褪却身上湿透的衣裳,简直可以用骨瘦嶙峋来形容,浑身的伤痕不是鞭打便是手掐,看来这日子是一点也不好过的。 明明也是七尺男儿,却每日穿着女装,不敢露出半分破绽,紧拽的拳头写满了愤怒。 被强行拖上马车,赵弦歌没有半分可以反抗的能力。一路前行穿过了一座山还有两个集镇,一直住在北苑之中,从来不知道原来到达皇城,需要花费差不多半日的时间。 中途还有遇到一波外出公干的队伍,听着绯衣宦官打招呼,客客气气的,还让路其先行,想来是位高权重的官员。赵弦歌透着马车的帘子看上一眼,只瞧见了外黑里红的披风,其他的什么也没有看见。 站在百步阶梯之下,赵弦歌不由得感慨,明明都是皇家子女,明明都是皇子,为什么自己的兄长就能是皇帝,万民敬仰?而自己却只能假扮女子,任人欺负?不管是人生还是待遇都是天差之别。 第2章 踏上阶梯,走进宣政殿,所有朝臣都在其中,不安好心的眼神全都落在赵弦歌的身上,上下打量,不停非议,那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件货品。 被压着跪在地上,赵弦歌也只能默默的忍受着,一点反抗的动作也不敢有。 “陛下,这便是九公主了。”绯衣宦官从侧边走到了皇位的旁边,弯腰低头,笑颜而语,跟对赵弦歌那完全就是两个态度。 “你便是赵弦歌?抬起头来。”那语气慵懒中带着强硬,透着一副不好惹的感觉。 赵弦歌抬头看着那个跟自己长得七分相似的人,却没有半分亲切的感觉,这便是自己的二皇兄,当今的皇上赵玄朗,好一副帝王之相。 “见了朕却不语,如此不将朕放在眼中吗?”赵玄朗的恨意透出了眼眶,明明这是第一次看见,眼底却藏不住的恶意,是因为小时候的预言吧! 赵弦歌挥舞着手表示没有,只是自己不能言语,可一堆手语下来,却没有一个人能看得明白。 赵玄朗很懵的看向了旁边绯衣的宦官,“高能,这就是找回来的人?一个哑巴!” 高能立马跪在了地上,颤巍的求饶:“陛下饶命啊!陛下,奴才不知九公主不会言语。” 赵玄朗抬手想要打高能,却突然闭上了眼睛,舒了口气,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罢了!人是活的,能嫁就行。” 赵弦歌这才明白,原来将自己抛弃在外十八年,突然要自己回宫居然是这样的目的,不过就是当做棋子罢了。 “这公主诸位大臣可还满意?”赵玄朗盯着下面的朝臣,态度十分的强硬,不是征求意见,只是宣布结果,“既然诸位大臣没意见便就这般定下了。” 没有再多余的话,赵弦歌被带到了偏僻的竹殿之中,破败程度和北苑差不多,看来也是很久没有人住了。 也不算太坏,一个青衣宦官带来了一个宫女,拿着包袱,长得很清爽,衣服却十分的破旧,手上看起来很是粗糙,应该是做惯了粗活的。 “奴婢云眉,是内务府派来伺候公主的。”微微屈膝,毕恭毕敬,隐约能看到脖子上的伤痕,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逼着来这里的。 赵弦歌侧身让出了路,让云眉进到了殿中,看着杂乱不堪的地方,云眉没有一句抱怨,将包袱放在了院中的台阶上,转身扶着赵弦歌进屋。“公主,这外边乱,你进去歇着,奴婢来收拾。” 顺手将床铺简单的收拾了出来,动作娴熟,简单快捷。 赵弦歌挥手示意云眉不必要麻烦,反正自己在这里也住不了多久的,回宫本来就只是一个过场,能住人就好了。 “公主放心,奴婢一会子便能收拾好,不会搅扰公主歇息。” 也不知道云眉是不是有看懂那一番的比划,但是这样的回答却是让赵弦歌意外的。这宫中都知道自己的地位如何,对待自己该是不屑一顾才对,这丫头居然还愿意给自己收拾宫殿。 这宫殿虽然不大,也很偏僻,可要是一个人收拾起来,还是很费功夫的,赵弦歌不忍心这么一个女孩子独自收拾,主动开始帮忙。 “公主,这些粗重的活,奴婢来做便好,你歇着。”看着赵弦歌拿着扫帚跟着自己一起干活,云眉一下子便抢到自己的手中,争着要去做。 赵弦歌抬手比划起来:“没关系,我不是娇气的人,我可以。” “公主若非要做,便做些轻便的活,应对不来的,只管叫奴婢。”云眉似乎可以看懂赵弦歌的手语,应对自如。 只是这个时候云眉忙着收拾院子,赵弦歌也不好去细问这件事情,就搁置了下来。 原本就已经被折腾的想要休息了,这又凭着两人之力将竹殿打扫了出来,属实是让赵弦歌沾上床就想要睡觉。 可是云眉好像还精神的很,主动的去尚食局找东西来吃,就算是等着这丫头回来,赵弦歌现在也没有办法入睡的。 云眉将从尚食局端来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两个馒头,一碗清粥,“公主,这会儿尚食局便就只有这些了,公主将就吃。” 看了一眼云眉隐藏在袖子中的手,手背上明显的脚印,看来这顿饭来得不容易。 赵弦歌拿着一个馒头递给了云眉,“你一起吃。” “公主吃就好,奴婢不饿。” 赵弦歌强行将馒头塞进了云眉的手中,“我在宫中地位底下,未得话语权,你若跟着我必然是受苦的命,明日你便去内务府换个差事吧!我身边无需人伺候的。” 这么长的手语,要是在别人的面前,那必然就像是天书一样的难懂,只是云眉却真切的看的明白,握住了赵弦歌的手。“公主你便让奴婢跟着吧!你这不会言语在宫中也不方便,奴婢懂些手语,你还能与奴婢说说话不是?” “我在宫中人人可欺,护不住你,更何况不知何日,我怕是连命都会保不住的,跟着我也没用。”赵弦歌的眼中有失望的成分,作为一个皇家的人,他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作为一个从小就被厌弃的皇家人,他更是无权掌握自己的命运。 这一次能有幸回到皇宫中看上一眼,不过也是因为自己是一颗即将要被远嫁的棋子罢了!不过也许远嫁才是自己的出路也不一定。 “奴婢六岁没入掖庭,便是被人欺凌的命,日日守着那些老太妃过日子,在何处都是一样,能跟着公主,随着公主和亲,离开皇宫便是奴婢最好的福气了。” 第3章 赵弦歌对云眉的话产生了怀疑,这跟自己太像了,而且刚好还会手语,保不准便是赵玄朗送来监视自己的,有了想要打发走的念头。 “公主不必怀疑奴婢的用心,奴婢不过是想着要离开这个皇宫罢了!何况公主身边需要一个像奴婢这般懂得手语之人传达消息不是?” “我不过是枚棋子,身不由己,无人会顾及我的感受,便也无需传达什么消息,离了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赵弦歌这么多年在北苑中都是被欺负着长大了,母亲告诉他的便只有一句话:“不要相信任何人”,特别是宫中的人。 “公主若是对奴婢不放心,大可留在身边观察着,若是发现奴婢有对不住公主的地方,公主要杀要剐随意。” 云眉的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赵弦歌还是有一分恻隐之心的,毕竟同是可怜之人。 “你如何会手语?”赵弦歌一直都在好奇这个问题,现在比划了出来,好像又没有那么期待答案了! “掖庭一位太妃便是聋哑,方便与她说话,便学了些。”云眉的话音才落,外面便开始狂风大做起来,按理说这夏日不该有这么大的风才对,这窗户都被吹开了,确实感觉有些阴森森的。 云眉前去关窗户,却听见一阵哭泣的声音,转身看向赵弦歌,很明显,赵弦歌也听见了,眼神中都萌生了诧异。哭泣的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到了竹殿外面。 “为何要害我?为何要害我?”一个诡异而空灵的声音想起,屋中的烛火尽数熄灭。 第2章 贵命 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外,来回游荡着,不停的重复一句话。赵弦歌没有一丝的慌乱,云眉也表现得格外的冷静,借着月光,赵弦歌比划了几下,云眉立马就明白了。 云眉从侧边的窗户跳了出去,绕到门外将装神弄鬼的人抓了起来,赵弦歌将门打开,看着一副女鬼打扮的人,也并不觉得奇怪。 这宫中什么样的事情没有,既然能闹这么一出不是为了吓唬自己,那就是为了其他人,必然是有所图谋的。 赵弦歌点点头,示意云眉审问,云眉心领神会,将人压倒在地询问:“说,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竹殿之中?” 瞧着装鬼的人一句话也不说,云眉的手上开始用力一些,虽然看不出是不是会武功,但是力道却比一般的男子力道要大上许多,难道就只是因为从小做粗重活那么简单吗? “说,若不然今日我便让你离不开这竹殿。”云眉的眼神带着一股子狠劲,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普通宫女那么简单。 赵弦歌走到了云眉的面前拍了拍云眉的肩膀,将地上的人拉了起来,拨开了她的头发,脸上斑斑火烧的痕迹,看起来十分的吓人。 赵弦歌是有被这样的面容吓到的,强装镇定抓住她的手,在上面写起了字,“我不会伤害你,有何事,你与我说,虽说我帮不上你什么忙,却也能为你出个主意。” 她看着赵弦歌腕骨上的痣,眼中噙着泪,在赵弦歌写完了字后,抓住了赵弦歌的手,满眼悲凉又带着欣喜的看着赵弦歌,久久不能言语。 那眼神让赵弦歌觉得很奇怪,除了自己的母亲以外,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这眼前的人到底会是谁呢?为什么有种认识自己的感觉? “你是九公主?”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喉头受伤,她吐字很是废力,声音亦是嘶哑,便像是那病危之人最后的道别。 赵弦歌带着疑惑的点头,却根本不认识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奴婢是惠嫔身侧的翠儿” 赵弦歌不知道这个翠儿,可她口中的惠嫔却是自己的生母,这就很奇怪,要是自己母亲身边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男儿身呢?难道是因为云眉在身边,不方便说吗? “九公主出生便被送到了宫外北苑,惠嫔从此一病不起,而后先帝恩准惠嫔出宫去照顾九公主三年,回宫后便被禁足在这竹殿之中,无人问津。”翠儿的声音越来越小,若不是全神贯注怕是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惠嫔为再能见九公主苟且偷生,却被冤枉有谋取后位之心,在竹殿搜出凤袍,发往掖庭,莫名一场大火要了惠嫔的性命,奴婢亦是被灌了毒药扔进火堆,好在奴婢命大被人所救,才捡了一条命在。至那以后奴婢便日日在宫中装鬼吓唬人,想为惠嫔讨个公道,只是奴婢无能,无所作为。” 赵弦歌只是听说自己的母亲是病死的,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但是出宫照顾自己三年确有其事,难道这不是宫中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吗? 只是赵弦歌现在无权无势的,又何必让人编这么一出来诓骗自己呢?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不是? “你如何为证?”赵弦歌比划出来,看着翠儿,心中不过就三分的信任。 云眉看着翠儿不说话,立马推了翠儿一把,“九公主问你可有证物。” 听到这话,翠儿愣了一下,哆嗦着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个钗子递到了云眉的手中,那是惠嫔在世时最喜欢的钗子,日日都戴在头上。 赵弦歌看着钗子,明显有火烧过的痕迹,上面还有惠字,那是自己母亲的东西,绝对是没错的,紧握在手中,赵弦歌的眼中充满了不甘心。 【凭什么?凭什么自己要遭受这样的经历?凭什么命运如此不公?】 “九公主,奴婢苟活着便是想还惠嫔一个清白,只是奴婢做不到了,九公主一定要做到。”翠儿抓住了赵弦歌的手,眼里都是恳求,那么的真切和渴望。 第4章 赵弦歌推开了翠儿的手,打翻了桌上的水杯,沾着茶水写着:“我便是个废物,我又有何能力呢?我做不到。” “九公主可以做到的,别忘了曾有人言九公主有贵命,若九公主愿意,一切皆不在话下。” 【贵命?是那个预言?】要不是因为这样的预言,赵弦歌怎么会假扮女子活这么多年,母亲又怎么会被构陷,最后还落得个不得好死下场呢? 一时间“惠嫔此胎是祸害,若是男子,日后必然弑父杀君,谋取皇位,万不可留。若是女子,定也是克父之命,会叫陛下多灾多难,不可留在宫中。”这段预言在赵弦歌的耳边不断的回想起来,哪怕只是在外人口中听到,却也十分的刺耳。 若不是在出生的时候惠嫔百般求情,赵弦歌根本就没有可能活着,可如今活得却还不如死了。 翠儿从袖中拿出了匕首,云眉以为是要杀赵弦歌的,挡在赵弦歌的面前,势要护着赵弦歌,没想到翠儿却是将匕首扎进了自己的腹部,倒在了地上。 “九公主你须得强大起来,若不然便是任人宰割的份,他现在拥有的本该是你的东西,你要抢回来。”翠儿闭上了眼睛,不在拥有任何的一句话。 赵弦歌不明白翠儿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不管这话的真假都没有必要赴死来证明什么的。只是人已经死了,说什么也没有用,赵弦歌只能让云眉帮忙,找个地方将人给掩埋了。 “公主,方才她所言公主是贵命,这是何意?” 面对云眉的问话,赵弦歌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衣服,挥了挥手,“不该问的别问,知道得多了对你未得好处。” 云眉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奴婢明白了,日后奴婢便做公主的嘴,公主说什么便是什么。” “你下去歇着吧!若有事我便摇铃。”赵弦歌从袖中拿出了一个铃铛,放在了床边,打发了云眉下去。 夜深时,赵弦歌摇了两次铃铛,没见到云眉前来,放下铃铛起身,熄灭了屋中的熏香,走到外室确认云眉是睡下了,才进屋换了一身衣服。 漆黑的夜行衣,在黑夜中影遁无形,赵弦歌到了凌倚殿,大门被封锁着,蜘蛛网结的到处都是,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翻院墙进入院内,所有的陈设摆放很是规律,虽然有杂草灰尘,却不凌乱,虽然赵弦歌从来没有来过,可是触碰着这里的东西,眼中却忍不住含泪。 走进殿中赵弦歌不带犹豫的走进了内室之中,掀开被褥,打开暗格,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条,看都没有看上一眼,直接放进了怀中。 除了立在墙角的琵琶,赵弦歌什么也没有拿走。 回到竹殿之中,云眉依旧是熟睡的状态,换掉自己的夜行衣,将琵琶藏起来,赵弦歌拿出纸条看了一眼,放回了怀中。 夜很长,赵弦歌却睡得很浅,一大早屋外便有人前来敲门,是宫中叫规矩的老奴,云眉起来打开门去取吃食,可看她们的眼神,却带着丝丝恨意。 赵弦歌让人在外面候着,自己梳洗打扮不让人进屋,这倒是让她们开心的很,谁想伺候赵弦歌呢?不过是受了命不得不来罢了。 云眉端着早膳进屋,不出意外的又是白粥和馒头,“公主,你何不等着我回来伺候你梳洗。” “我自己可以,不习惯别人伺候。”赵弦歌本就是男儿身,又怎么可能让云眉贴身伺候自己,发现自己的秘密呢? “九公主好了吗?这时辰可就要过了,该出发了。” 这还没有吃早膳就开始催促起来,云眉看不惯便就争论了起来,“九公主这才梳洗好,你们等着能怎样?这早膳还未用过,等着吧!” 赵弦歌拉了一下云眉的手,“别这般,我于宫中不熟,万不可树敌。” “公主,你如此谦让,她们只会得寸进尺,不可涨了她们的气焰。” 赵弦歌只是摇头,站起身来走到门外点了点头,跟着老奴前行,一路上云眉就像是一个解说一样的存在,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落下。 赵弦歌对这些没有任何的兴趣,低头前行,还是那样一副柔弱可期的样子。 “哟,这不是九姐姐吗?怎么穿成这样啊!一点公主的样子都没有。”面对靠近自己的人,赵弦歌显得无措,退后了两步。 云眉在一旁介绍着:“这是十一公主,弦明公主。” 赵弦歌低头浅笑,表示礼仪。 赵弦明停下了脚步,伸手勾了一下赵弦歌的头发,还摸了一下赵弦歌的衣物,满眼都是嫌弃,抱着双手一副高傲的样子,一看便是刁蛮公主。“这头发怎么和枯草似的,摸着都扎手,这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不知道还以为是乞丐到宫中了。” 说着赵弦明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了发钗插在了赵弦歌的头上,还将手镯也戴在了赵弦歌的手腕上,“这可是金贵的物件,以前怕是见都未曾见过吧!” 赵弦歌低头不语,也不抬头,旁边的宫人就像是看笑话一样的一直议论,看着人多了,赵弦明便抓住了赵弦歌的手开始大喊:“来人,快来人啊!这不知道哪来的乡下丫头居然敢偷本公主的东西,快给我拿下。” 原来送东西是假,真目的在这里等着赵弦歌呢,云眉看不下去开始辩解,被赵弦明的两个丫鬟给摁住,拖到了一边去。 赵弦歌没有任何的辩解,默默的取下身上的东西还给赵弦明,却被赵弦明一挥手弹到了池水之中。 第5章 “这东西都掉了,你便下去给本公主捞起来吧!一件可都不能少了。”赵弦明是个被宠坏的强势公主,面对赵弦歌这样的软柿子,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赵弦歌挥手说着自己不会水,求赵弦明放过自己,只是赵弦明才不管那么多,伸手就将赵弦歌推入了池中。 第3章 和亲 赵弦歌在水中根本无法站立,扑腾着一直呛水,别说是捡东西了,就是呼吸都困难。一旁看戏的宦官宫女也只顾着看戏,没有一个人敢下水搭救赵弦歌,便是有个别心疼赵弦歌的人也不敢出声。 若说是人心凉薄,可谁遇到十一公主和赵弦歌这样的两个主,能不选择十一公主呢? “九姐姐,这钗子什么的都是金的,挺沉的,这会子怕是沉底了,若不然你下去看看?这可都是皇兄御赐的物件,若是当真丢了,那皇兄怪罪下来,九姐姐怕是担不起这样的责。” 明明赵弦歌已经在溺水的边缘了,赵弦明却还是不依不饶,根本就没有任何要下令救赵弦歌的想法。 “公主,这略施薄惩便就算了,若真的出了人命,怕是不好吧!”赵弦明旁边的宫女看不过去,便就提醒了一句。 只是这赵弦明高傲的很,怎么可能听一个丫头的劝告呢?“死了又能如何呢?这宫中每日死的人多了去了,不小心掉入池中淹死,那是常有的事儿,谁敢多说半句?” “胡闹”赵弦明的话才刚刚落下,身后就传出了一个铿锵有力的责怪之声,赵弦歌就在那溺水的瞬间被一个人从池中拉了起来,丢在了地上。 “皇兄,她不过乡野丫头而已,本就不该出现在宫中,皇兄竟为她来责备皇妹。”拉着赵玄朗的手,赵弦明没有那刁蛮霸道的样子,整个就是一爱撒娇的小妹妹,委屈巴巴惹人怜惜。 “她作用大了,皇兄还指望她前去和亲,给江国带来利益,若真是死了,这和亲可就得你去了,你愿意?” 赵弦明肯定是不愿意的,小嘴一下子瞥了下来,白了赵弦歌一眼,不甘心又无奈的离开。 赵弦明一走,赵玄朗的眼神立马就变了,没有那一丝温柔,有的只是恨意和嘲讽。“你给朕好好学规矩,这不出半月就该和亲,朕可不想出什么岔子,被那群蛮夷说江国没有礼仪规矩。” 赵弦歌命都丢了半条,赵玄朗却还是在要求赵弦歌去学习那些破规矩,一点仁义之心都没有,就是云眉也看不下去,扶着赵弦歌打抱不平。 “陛下,十一公主推九公主下水,九公主命都差点丢了,陛下还要九公主学规矩,未免太不人性了些。”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指责朕,是嫌命长了是吗?”赵玄朗的眼神透露出狠意,夹杂了杀气。 赵弦歌看着便就觉得不对,拉着云眉跪在了地上,替云眉求情,比划半天赵玄朗也没有看明白,更加显的不耐烦了,“行了,别再那比划了,朕看不懂,你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一切都好,若不然朕杀了你。” 赵弦歌点点头,磕头行礼,被云眉扶了起来,看着赵玄朗的样子,脑海中回想起了翠儿的话。 在这个皇宫之中,要想不被欺负,那么就只能自己获得权利,可是赵弦歌如此卑微要怎么才能获得这样的权利呢? 前往突厥和亲,若被发现是个男子,赵弦歌还能活着吗?既然这宫中没有人待见自己,那么还不如想想和亲到了突厥要怎么解决这样的问题,若是在突厥能够得到权势,那么未来也不是不可以回到江国,也不是不可以有自己的一方势力。 赵弦歌紧握的拳头很想反击,可是他没有这样的能力去反击,只能等待机会。 “陛下,臣还有事与陛下商议。”也不知道是不是为赵弦歌解围,刚刚救起赵弦歌的男子既然在赵玄朗的身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很明显在听到了这个人的话后,赵玄朗明显态度改变了,比对待赵弦明的眼神还要温柔,有种看爱慕之人的感觉。 “我们去御书房” 赵玄朗没有用朕这样的字眼,看起来和这个人的关系是不一般的,很亲密很信任,而这个人赵弦歌虽然不认识,声音却很熟悉,那是在回宫路上遇见去办差的大人。 六旒絺冕,绯色衣裳绣有三章纹,佩金饰剑,是个四品官员,身姿挺拔,眼神凌厉,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想来应该是一个将军才对。 赵玄朗的仪仗离开过后,云眉开始了她的解说,“方才为公主解围的大人是裴墨阳裴少监,平日都在陛下身侧,经常出入皇宫之中,更是鹰眼卫四品中郎将大将军。” 怕赵弦歌还是不明白,又继续解释道:“因之前是少府监的少监大人,又不喜人唤他大将军,陛下特别恩准少监称呼沿用。” 赵弦歌回头看了一眼,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云眉这才停下了解释的声音,可从表情上来看,云眉对这裴墨阳也是有好感的,而且这一路走来都在议论这个裴墨阳,必然在宫中算是受欢迎的存在。 学习宫中的礼仪原本也算是一个很轻松的事情,赵弦歌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这些老奴都觉得赵弦歌是一个软柿子,又得不到陛下的宠爱,故而便也是处处刁难,根本就不把赵弦歌放在眼中。 不仅仅是她们,便是宫中有点权威的小宫女也能对赵弦歌指手画脚,动不动便是打骂,这哪里像是一个公主的待遇,完全就可以说是低阶的宫婢。加上赵弦歌又不能开口说话,身边的人也就更加的过分。 第6章 一天下来,赵弦歌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手上也是一块块的淤青。 “公主,她们如此对你,你何苦忍着,便就该给他们一些教训才是,好歹在这宫中您才是主子不是?”云眉总像是一个挑事人一样,一边给赵弦歌上药,还不停的一边念叨,想要激起赵弦歌心中的怒火。 赵弦歌摇头,推开了云眉的手,“我自己来便好,你去歇着吧!今日你也不好受。”没有任何的一句抱怨,也看不出任何不满的情绪。 “还是奴婢来吧!”云眉撇着小嘴,一脸的失落模样,拿起了药膏。 赵弦歌挥手,将药膏拿到了自己的手中,“我在宫中未得地位,一切遭遇都该受着,你若觉得委屈便换一份差事,不必留在我身侧。” 一来赵弦歌不想云眉发现自己的男儿身,二来赵弦歌的身边有这么一个丫头在也确实不是很方便,能让她自己离开的话自然是最好的。 “奴婢日后不乱说话便是了,公主无需生气。”云眉反而觉得自己更加委屈起来,撇着嘴到了外室。 就算云眉不是赵玄朗安排的奸细,那么就这样的脾气也是不适合留在身边的,总有一天会被这个丫头害死,赵弦歌摇了摇头,有些失望。 在宫中的日子赵弦歌一直很谦卑,从来都不惹事,可越是这样,别人就越觉得赵弦歌好欺负,总是会想着法的欺负赵弦歌,懦弱的性格让赵弦歌只能退让,根本就不敢反抗,任由别人欺负。 每天都是伤痕累累的赵弦歌在和亲的前一夜收到了赵玄朗送来的药酒,只要用这个药酒浸泡过,身上不管有怎么样的伤痕都会被消除,只是在泡药浴的时候,奇痛无比。 整个肌肤像是硬生生从身上剥落一样的,汗水弥漫在每一寸肌肤之上,发丝之间都好似淋雨了雨一般,没有一处是干的。 云眉被关在门外,听不见赵弦歌的呐喊,也看不见赵弦歌痛苦的表情,更加不知道赵弦歌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在外面一直拍门叫喊,询问情况。 一个时辰过去,赵弦歌披上了外套,打开了房间的门对云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让云眉下去休息就好了。 看到赵弦歌很虚弱的样子,云眉也不好打扰,便就同意了,让赵弦歌好好休息。 当赵弦歌穿上嫁衣,看着镜中的自己,莫名觉得很是屈辱,拽紧的拳头慢慢的松开,又显得是那么的无奈。 明明是出嫁,赵弦歌没有一个人送别,一身红衣在身上,头上朱钗两支,完全不像是一个公主的出嫁仪式。 若不是为了突出江国的威仪,怕是连陪嫁都能省了吧! 临走前赵玄朗只有一句话:“到了突厥好生伺候北阳可汗,你若是敢动什么歪心思,朕不会放过你。” 赵弦歌似乎一点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前行,临行前赵弦歌看到裴墨阳从赵玄朗的身后出现,一身黑色铠甲披着的便是外黑里红的披风。 行礼道别,赵玄朗的手搭在裴墨阳的肩头,眼中是关切,嘱咐了几句,便放开了手。 裴墨阳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冰冷的眼神落在了队伍上,一步步走下阶梯,从赵弦歌的身边走过,连斜眼看赵弦歌都没有。 一个不受待见的公主出嫁,却有大将军亲自护送,看来这一趟确实是不简单的,赵玄朗肯定不止是想要和亲那么简单,这其中肯定还有其他目的。 “公主,这裴少监亲自护送,这一趟公主必然会平安的。”云眉看见裴墨阳过后,那脸上浮现的都是初恋一般的笑容,看来这裴墨阳的魅力还真的不小。 赵弦歌拍了拍云眉的肩膀,踏上了马车。 有裴墨阳送亲,原本说着出宫就要分道扬镳的云眉也愿意跟着赵弦歌一路前行,好像关心裴墨阳比关心赵弦歌还要多。 “他何以有如此魅力,要你为他与我前行?或说你有其他的目的,刻意留在我身侧?” 云眉的举动总是那么的让人怀疑,赵弦歌信不过,原本说好了,出了皇城云眉就借机溜走的,现在却要留下来,更是让赵弦歌心中疑虑云眉的真实目的。 “公主无需多想,奴婢只是想着多瞧瞧裴少监罢了!如此能相处的时间属实不多,何况这一路上怕也不太平,或许奴婢还能帮助公主不是?待到了突厥境内,奴婢自会离开。” 赵弦歌也不多说什么,既然要跟着,那就跟着吧!这路还长,若云眉真是别有目的,这一路也不可能不露出马脚,走一步算一步,握住了把柄自然就有了处决的机会。 “公主,众人都对裴少监心生爱慕,您就对裴少监未得任何感觉吗?”云眉看着一脸淡漠的赵弦歌忍不住发出疑问,“便是十一公主对裴少监那都是倾慕有加,时常借着机会在陛下身侧偷偷接触裴少监的。” 赵弦歌又不是女子,自然对这样器宇轩昂的男子没有任何的兴趣,只是云眉这样问了,却也不好回答,“世上男子万千,何苦中意心不悦己之人?” 第4章 此路不通 “裴少监这般难得的男子,那可是世间难得的,若是能嫁与裴少监做妻子,那必然是最为幸福的存在。”只要是提到裴墨阳云眉的脸上总是有那么一丝幸福的笑容存在,感觉就像是一个单纯的小迷妹一样。 “是吗?”赵弦歌的脸上透露的是怀疑,眼神却是坚定的不可能三个字,感觉好像他很明白裴墨阳一样的。 第7章 “公主可别不信,若奴婢有这等的机会,必然不会放过。” 赵弦歌只是淡然一笑,总觉得有一种嘲笑的意思。 到了驿站休息,赵弦歌拿出了琵琶,这样的举动却让云眉疑惑起来了,“公主,这乐器从未见你拿出来过,何处来的?” “母亲留下来的”赵弦歌拿着手帕擦拭了一下琴弦,这在自己的手中便就是一个摆设,根本不会弹奏,若不是琵琶里面藏了东西,赵弦歌应该也不会带着它的。 “公主可会弹奏?”面对云眉的问话,赵弦歌也只是摇头,并没有回答。 “既是不会,还带着做甚?这么大件反倒是显得累赘。”云眉看起来对这琵琶也是没有兴趣的,反而听见外面一声少监,便把目光放到了门外。明明是关着门的,又看不见人,怎么还能兴奋呢? 赵弦歌拉了一下云眉的手,比划着:“你若是想着瞧裴少监,莫不如出去看得真切些。” “奴婢无事找裴少监,若去了怕不也是碰壁吃灰,才不要去。”说着云眉便去收拾床榻去了,“公主今日也劳累,莫不如还是早些休息。” 赵弦歌也不反对云眉的话,他就是想要看看云眉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有什么样的目的。 在赵弦歌假装入睡过后,云眉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晃动了一下赵弦歌的身子,确认赵弦歌睡了,才开门走了出去。 赵弦歌听到脚步声走远,才睁开了眼睛,却并没有急着追出去,反而是在云眉的包袱之中查找了一番,除了一块带着梅花的令牌以外,并没有其他特别的东西。 换上夜行衣,赵弦歌蒙面潜出房间,这外面并没有异常,借着洒在云眉身上的粉末找到了云眉所处的位置。 躲在院落的树上,看着云眉的一举一动,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只是在裴墨阳的身边嘀咕细语,好似勾引的招数。 难道真就只是为了靠近裴墨阳吗?那为何要到自己身边呢?这送亲之人又不是一早安排好的,她如何断定就是裴墨阳?便只因一个裴墨阳,大可不必留在自己的身边。 赵弦歌的嘴角扬起了笑容,似乎印证了这个云眉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存在。不过裴墨阳这么看起来到显得冷血了,面对美人撩拨,居然无动无衷,一句话都不说。 听到有敲击的声音,赵弦歌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也不在管云眉到底要做什么,飞身离开,到了发出敲击声的墙角,赵弦歌蹲下身子拿出了藏在石头下面的字条。 字条上面写着几个符号,这应该只有赵弦歌能看的明白,外人根本就不知道画的是什么,看完之后赵弦歌便将字条销毁了,没有留下任何的足迹。 捡起地上的碎石,赵弦歌在墙上画了一个三角形中间多画了一条横杆,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便将图案抹掉了,这样才能确保不会被别人发现。 回房间时,赵弦歌特意确认了云眉还没有回到房间,才迅速换掉了自己的衣服,躺在了床榻之上,只是心中还是不放心,拿起了琵琶,打开了琵琶的夹层,里面居然藏着玉玺还有一张纸条。 只是确认东西在不在,赵弦歌并没有打开来看,听到了脚步的声音,立马将其还原,放在了角落。 云眉看着赵弦歌坐在床榻之上,什么也没有说,既然不说,赵弦歌也不问,便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翌日出发,赵弦歌看见裴墨阳微微俯身行礼表示感谢,裴墨阳只是微微点头,做出了邀请的手势,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裴少监可真是冷漠,公主都放低身段了,他既然一句话都未得。”云眉一副看不惯裴墨阳的样子,在赵弦歌的面前抱怨。 赵弦歌却并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样的事情很是正常。“他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自然对我们看不上眼,你何必计较这些呢?” “便是公主心好,若换了十一公主免不了会责备几句的。”云眉帮赵弦歌捏着腿,却瘪着嘴一副不服输的样子。 “我不似十一公主那般有权势,对待他人自然不敢有何越举行为,你既要跟着我,便要学会适应。”赵弦歌一直以来就是在隐忍的,这些早就见怪不怪了,根本不会在意。 “公主这般忍气吞声,只会任人欺凌,便就该强势一些,要他们不敢招惹才是。” 赵弦歌一笑置之,不予回答。 马车突然停下,由于惯性的原因赵弦歌和云眉重心不稳差点滑坐在地上。云眉又开始抱怨起来说是赶个马车都赶不好,简直就没有把赵弦歌放在眼中。 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裴墨阳便走到了马车的外面,“公主,前方道路被堵,要些时辰才能出发,公主可下车随处走走,臣派人护公主安全。” 这么些日子以来见裴墨阳的次数也不是一两次,可裴墨阳还是第一次和赵弦歌说话。 云眉这会儿倒是不说话,感觉还有些怂的,还真的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赵弦歌敲了一下马车,表示自己听到了,裴墨阳便也就离开了。 赵弦歌做出了一个走的姿势询问云眉要不要一起去,云眉表现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赵弦歌下了马车。 走到被堵路的地方,看着那些碎石,很明显那是被人用火药炸开的,看来是有人不想这一路太过于太平了,想要整出一些事情来。 看了一眼远处的裴墨阳,赵弦歌让云眉去问问情况,看看要多久能疏通道路,即可以探探云眉的底,看她是否会说谎,也能从言语中揣摩一下这事故是不是和裴墨阳有关。 第8章 这云眉似乎这会儿并不怎么乐意去找裴墨阳,可还是没有办法走了过去,嘀嘀咕咕的说着,双手叉腰的感觉像是在生气,但裴墨阳却能面色不改,看起来这云眉是又碰壁了。 赵弦歌却趁着这个机会到处查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俯身行礼,“裴少监,这道路怕也不是少许时间能疏通的,可有别的法子?能否绕道?” 裴墨阳也看不懂赵弦歌到底在比划什么,云眉这下可就高傲起来了,“裴少监这会儿还得靠奴婢吧!让你方才对奴婢冷言冷语,这会儿子该你恳求奴婢了吧!” 裴墨阳冷眼看向了云眉,没有任何的话语,却好似再说:“你不说我便杀了你。” 云眉看到裴墨阳的眼神,哆嗦了一下,咳嗽了两声,装作并不害怕的样子开口:“公主是问你可否绕道?” “公主耐心等候,若绕道而行须得花费半月之久,便是重新开路也不过四五日便能办妥,公主可趁这些日子好生休息。” 裴墨阳并不想要多说话,微微点头离开。 就此安营扎寨,一片草地,不管怎么行事总是不方便的。晚膳的时候,裴墨阳根本就没有吃什么饭菜,反而喝了很多的酒,感觉有心事,又没有人可以述说。 赵弦歌无意看见这样的一幕,默默的记下,眼神闪烁,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回到住的营帐之中,便让云眉去准备了一些草果还有茶叶。 云眉不知道赵弦歌到底想要做什么,也还是照做了。 赵弦歌热了一碗解酒汤让云眉端过去给裴墨阳,自己却不出面,云眉不明白赵弦歌到底是什么意思,赵弦歌也并不想要说。 “你爱慕裴少监,如此不就有了相处的机会?你还不乐意了?”赵弦歌充当这好人,让云眉去送解酒汤,云眉的脸上一下子露出了笑容来。 “喝酒伤身,你劝解裴少监少喝些酒,若有心思,不妨对月述说,也好过憋在心中难过。” “公主,您不是说不爱慕裴少监吗?何故这般关心他?难不成只是因为奴婢心悦裴少监吗?”云眉觉得奇怪,就连眼神都透露出了坏心思的感觉。 赵弦歌摇头,“自然不是,裴少监肩负你我之安危,若是醉酒怕是会误事,该保持清醒才是。” 云眉疑惑的眼神看着赵弦歌,脸上将信将疑的露着笑容,还是乖乖的将东西送过去给裴墨阳。 “你来做什么?滚。”看见云眉,裴墨阳没有丝毫的好脸色,转身看向了另外一边。 云眉的脸色也不是很乐意,将解酒汤放在了桌上,“若不是九公主叫我来,你觉得我会乐意来吗?” 明明在赵弦歌的面前还算是十分有规矩的丫头,在裴墨阳的面前却像是一个刁蛮的丫头一样,根本就不把裴墨阳放在眼中。 看着裴墨阳不说话,云眉不情不愿的说道:“九公主言喝酒伤心,少监大人该少饮酒才是。这是九公主特意为少监大人准备的解酒汤,少监大人还是喝了吧!” 裴墨阳看了一眼桌上的解酒汤,根本就不屑一顾,一点要喝的意思都没有,也没有一个谢字。 云眉看了一眼裴墨阳那一脸冷漠的样子,转身走到了裴墨阳的身边,双手搭在了裴墨阳的肩膀上,眼神立马变得妩媚起来,“少监大人当真这般无情吗?小女子身份低微,少监大人不屑一顾便算了,九公主乃是金枝玉叶,裴少监也不屑一顾吗?” 裴墨阳越是这样泰然自若,云眉就越发的放肆,将手不停的往下挪动。 第5章 梅花卫 裴墨阳抓住了云眉的手,冰冷的话语传到了云眉的耳中,“你若再敢乱动,我必然要了你的命。”狠狠的将云眉的手甩开,拿出自己的佩剑放在了桌面上。 “裴少监何故这般无情?送上门都不要,难不成喜欢男子?” 也不知道云眉是有心还是无意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却也是因为这么一句话激怒了裴墨阳,似乎是说中了裴墨阳的心思。 一拍手站立起来,转身直接给了云眉一个巴掌,“别乱说话,否者我真的会杀你。”裴墨阳的眼神全都是杀意,捏住云眉的下巴,感觉像是要把骨头捏碎一样。 云眉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恐惧,被裴墨阳放开过后还一直没有缓过来劲,看着裴墨阳离开,捂着自己脸,愤恨的说了一句“裴墨阳你怕不是有病。” 气鼓鼓的回到房间便开始向赵弦歌抱怨裴墨阳的行径,那添油加醋的样子总是有一种想要让赵弦歌去找裴墨阳理论的感觉。 赵弦歌温柔一笑也不表示什么,云眉就更加的来劲,一直叨叨的说个不停,无奈赵弦歌只能比划,“若不是你故意惹得裴少监生气,他如何会责难你?” 赵弦歌看得明白,自然知道云眉的那些小心思,无意的戳破,确实让云眉的话语有些梗塞,“奴婢,奴婢哪有,不过就是按着公主的吩咐送解酒汤罢了。” “当真?”赵弦歌的发问,让云眉不知道该怎么狡辩,说多了便露馅的多了,找了借口退避过去,不在继续这样的话题。 一大早裴墨阳便端着解酒汤走到了赵弦歌的帐篷外,将解酒汤放在了地上,“九公主无需用这样下三滥的招数试探臣,臣对你的婢女没有兴趣,对你更不会有兴趣。有这些心思讨好臣,莫不如想想日后如何讨好突厥可汗的好。” 云眉听到这样的话十分生气,直指营帐外面,看着裴墨阳的身影,转头看着赵弦歌,“公主,他这说得什么话啊!一点未将公主放在眼中。” 第9章 赵弦歌穿上外衣,看到裴墨阳离去的身影,露出了笑容,却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 云眉走过去挽住了赵弦歌的胳膊,“公主,您怎可如此纵容他,现下是越发未得规矩了,昨夜打奴婢便就算了,今儿一早便就来数落公主,太不将公主放在眼中了,一点尊卑都不懂。” “是我唐突了些,与他无关,日后保持距离便就是了,未得什么大不了的。”这云眉毕竟是赵弦歌的丫头,不管做了什么事情,总是需要算到赵弦歌头上的,既然如此倒不如认下来,看看后续会怎么样发展。 “公主”云眉撒娇式的喊了一声,却又不继续说下去,在她心中赵弦歌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当然是要表现的委屈一点才对的。 “到突厥之路怕是要一两年之久,能忍着便就忍着,惹怒了裴少监,这一路若是不太平,怕是没人搭救,该丢性命了。”赵弦歌拿着发钗固定好了头发,转身抓住云眉的手,拍了拍。 云眉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看着赵弦歌打量了一番,“公主,这般热的天您为何还在脖子上围着薄纱,便不觉热吗?” 赵弦歌摸了一下自己的喉结,若有所思,却依然装作无所谓的比划,“儿时伤了嗓子,脖颈上留了疤,便就此遮掩着。” “公主便是嗓子受损故而不能言语吗?”云眉问出这样的话时,有种不相信的成分在其中。 赵弦歌点了点头,“自小我便被丢弃在北苑之中,人皆可欺,还能活着便是万幸。” “公主当真可怜,若身边有个知心人,亦不会如此悲惨。”云眉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惜的神色,泪花都开始在眼中打转了。 赵弦歌勉强一笑,拍了拍云眉的手,表示自己没事。 只不过闹出这样的误会来,赵弦歌也并没有要向裴墨阳解释的意思,裴墨阳也没有再提一个字,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相安无事。 云眉可不是一个想要相安无事的主,这不是一有机会便会找裴墨阳,软磨硬泡各种法子都尝试一遍,反过来又在赵弦歌的面前装可怜卖乖的说裴墨阳的各种不好。 赵弦歌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却又不说破,就等着云眉自己把破绽一个个的表现出来,到最后再来做决定要怎么样处置云眉。 益州是最后一个属于江国的地方了,裴墨阳下令停留下来整顿队伍,需要耽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赵弦歌明白裴墨阳肯定是有自己的任务要做的,也不多问,欣然的停留在益州。 安顿好队伍过后,裴墨阳便称病休息,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之中,门口有人昼夜严密看守着,没有一个人能够进出,云眉去过几次都碰壁了,还打着赵弦歌的旗号前去,说是看望送东西,也都被赶走了。 赵弦歌想要一探究竟,却没有想到云眉也有着同样的目的,让赵弦歌没有想到的是云眉这丫头,功夫还不错,行动轻巧,来去自如。 看着云眉失落的离开,赵弦歌不用亲自去便就知道,裴墨阳不在房中,也就没必要多余的去查看一番了。 回到房中,等待云眉回来,然后打发了云眉去给自己买东西,以此拖延时间。拿上琵琶,赵弦歌换回男装潜出府邸,在云香楼的外面左顾右盼很久,确认周围没有人,才走了进去。 在柜台敲击了两下,掌柜就明白了用意,带着赵弦歌走进楼上的包间之中,隔着屏风里面传出阵阵琴音。 赵弦歌握着琵琶,勾动琴弦,一长两短,里面的琴声便就停止了,以三长一短的琴音来回应赵弦歌的暗号。 赵弦歌走进了屏风之中,里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带着帷帽,看不清具体什么模样。 见到赵弦歌走进来,立马跪地行礼,这礼节和江国的礼节有所不同,看来不是江国的人,“主人。”这人看着年迈,可声音听着却十分的年轻,感觉像是一个小姑娘。 赵弦歌伸手扶了她一把,示意她起身说话,侧身坐下还真的是一副主人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之前那柔弱可欺的赵弦歌。 “要你查的事情,可查到了?”赵弦歌手指沾水在桌面上写出几个字来,只是一眼看过字便消失了,还真的是不留痕迹。 “查到了,云眉是突厥安插在梅花卫的奸细,亦是皇帝安插在主人身边的暗桩,想借着她的手刺杀突厥可汗,栽赃主人,以此除掉主人。” 这就难怪云眉老是去找裴墨阳了,这裴墨阳肯定是知道云眉的身份的,表面亲密做戏,实则传递消息,还真的是高明,好在赵弦歌并没有露出麻马脚,要不然这命可就保不住了。 “皇帝可知云眉是突厥人?” 看了一眼桌上的字迹,她立马低下头,“不知,这云眉当初救了皇帝一命,以此进入梅花卫,对她皇帝还是比较信任的。” “裴墨阳送亲目的为何?”这个问题才是赵弦歌最想要知道的。 “刺杀突厥可汗,借修整之机,他已带人秘密潜入突厥,准备刺杀,若不成功,便会安排云眉动手,而裴墨阳此刺杀行动云眉不知晓。” 看来这赵玄朗对待云眉也不是百分之百信任的,他最信任的只有裴墨阳。借着和亲进行刺杀,这赵玄朗的计谋还真的是高明。 既然刺杀了突厥的可汗,那么下一步便是要杀自己了,赵弦歌不得不为自己做打算了。 “主人,可要我偷偷除掉云眉。” 第10章 赵弦歌抬起了手,阻止了他的提议,这云眉,赵弦歌还有别的用处,不能杀,能不能活着回到皇城,恐怕还要看云眉。 打开琵琶的暗格,赵弦歌将里面的纸条拿了出来,交给了她,顺便给了她一封书信,在桌面上写到:“去找虎将军,把信给他,云眉我自己处理。” “主人武功不佳,当真不必我贴身护着吗?” 赵弦歌摇了摇头,让她离开,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她摘掉了帷帽,撕掉了脸上的皮囊还有假发,以另外的一种身份光门正大的走出了云香楼。 赵弦歌打开了窗户,拿走在挂在外面的红布,换回了一早准备好的女装,带上帷帽走了出去,在摊位上随手买了一包茶点,拿过去给了路边的小乞丐。简单的比划了两下,这些乞丐便就散开了,每个人去到不同的乞丐队传递这什么,然后又迅速的散开。 赵弦歌起身离开,在府院的后门停留了一下,飞身到了院落之中,揭下自己的帷帽扔到了屋顶之上,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从院落走回房间。 “公主,你可是回来了,你方才去哪儿了?”云眉看着赵弦歌便一脸担心的样子,抓住了赵弦歌的手。 赵弦歌眼神疑惑的看着云眉,指了指身后,“我在后院乘凉,发生何事了?” “后院?”云眉的眼神透露出了疑惑,“奴婢方才去了,没瞧见。” 赵弦歌还以为自己这是要露馅了,没有想到云眉却自己又开口说道:“或是方才奴婢未曾仔细瞧。” “便是这一路来难得清闲,找了处僻静地儿怀念母亲,要你担心了。”赵弦歌举起了手中的琵琶给云眉看了一样,随后将它放在了角落,显得并不是很在意,这样便不会被怀疑里面藏了东西。 “公主,下次你要去何处时,与奴婢说一声,免得奴婢着急。”云眉那一副关切的样子,倒真的让人觉得有几分诚意在。 赵弦歌点点头,也没有要戳破的意思,反而吩咐云眉,准备些补品送过去给裴少监,问问裴墨阳的情况怎么样了。 “公主,奴婢觉着没必要去,他必然不会开门叫奴婢进去的,在不在屋中都难说,何必去吃闭门羹呢?”云眉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明明就是十分笃定的表情。 “你如何知道裴少监不在屋中?”赵弦歌却趁着这个机会想要敲打一下云眉,想要看看云眉的到底会怎么样来辩解这个问题。 第6章 暴毙 云眉的表情明显开始紧张起来,“奴婢,奴婢猜的。”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随后又开始解释道:“公主你想啊!这些日子你让奴婢去的次数不在少数,却都不见人,若是在屋中,怎会如此怠慢呢?” “他怠慢也非一两回了,你何故现下这般说?到府时不说病着要静养,既是如此不待见也未尝不可不是?” 既然云眉不想要暴露身份,赵弦歌也不逼问,心中已经有了要怎么样抓住云眉的法子,自然是不着急的。 “公主处处与裴少监说话,怕不是喜欢裴少监吧!”云眉很聪明,很是会转移话题,但赵弦歌也不是傻子,有些道理自然明白,不回答也就算是过去了。 说是停顿半月时间,可到了时间裴墨阳一行人也未曾回来,若是按着到突厥的日程来说,半个月的时间确实不够,但赵弦歌打听了情况,裴墨阳并未去突厥,至于究竟去了哪儿,无从查证。 然而却有另外的一个消息让赵弦歌震惊,便就是突厥可汗暴毙,那么按着时间来说就不会是裴墨阳所为,难道裴墨阳只是去传递消息让别人进行刺杀吗? 可这么说来也不对,若只是传递消息,大可不必亲自去,就算是在队伍中也能完成,只能说明一件事,裴墨阳送亲,刺杀可汗只是幌子,真的目的估计也就只有赵玄朗和裴墨阳两个人知道了。 按理来说突厥可汗暴毙也不影响和亲,大可以嫁给下一任的突厥可汗,但是赵弦歌这边却收到了突厥可汗退亲的消息,说是赵弦歌命中克夫,会给突厥带来灾难,不宜嫁入突厥。 这样一来似乎就做实了赵弦歌是一个天命不详之人,如此这个时候被退回皇城,那日后怕是也没有一个人敢靠近赵弦歌了吧! “公主,他们这话什么意思?如此藐视公主,污蔑公主,达到退亲目的吗?”云眉看着送信的使者便就没有什么好的脸色,总是感觉要上去打人一样。 赵弦歌却不以为然,毕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何必那么在意呢?自己出生之前就有了克父的预言,现在不过就是多了一个克夫的谣传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和亲乃是江国皇帝陛下至高无上的恩赐,由不得你们胡言乱语毁坏缔约。”裴墨阳在最为关键的时候出来,冰冷的语气根本不带任何商量的痕迹。 鹰眼卫随着裴墨阳而来,团团的将到来的使节围住,充满了杀意,让前来的使节不敢说话。 “回去告诉你们新可汗,和亲照旧。”裴墨阳走到了一旁,做出了邀请的手势,没有下达逐客令,却在驱赶人离开。 使节看着裴墨阳的样子,也不敢多说什么,灰溜溜的离开。 云眉看着裴墨阳从外面回来,露出了很是惊讶的眼神,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不敢置信的开口:“裴少监不是在屋中养病?何故从外边回来?难不成是在欺瞒公主不成?” 第11章 “臣不敢欺瞒公主,不过是陛下有所嘱托,无可奉告。”裴墨阳那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还真的是很欠揍,感觉派头比赵弦歌还要大。 赵弦歌淡然一笑,并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云眉看了看裴墨阳,明显就很不服气,跟着赵弦歌的脚步走着,还不停的嘀咕:“公主,他这般戏弄你,你何故还忍着?” “裴少监是皇上心腹,行事自然有其道理,无需我们过问。” 只是赵弦歌这样的回复,让云眉很是不满意,如此看来还真的有挑起赵弦歌和赵玄朗之间矛盾的嫌疑。 队伍继续出发,没两日的时间便传来了突厥新可汗病死的消息,继续阻止赵弦歌和亲的脚步。 连续死了两位可汗,突厥的王位没有人敢继承,都害怕被赵弦歌克死,上书赵玄朗强行要求取消和亲,不能让赵弦歌这样不详的人踏入突厥。 赵玄朗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还不是开战的时候,不能因为一个赵弦歌便盲目的开战,只能通知裴墨阳取消和亲,返回皇城。 可赵玄朗也不想要赵弦歌平安的回到皇城,让裴墨阳在回皇城的路上,找机会除掉赵弦歌。 裴墨阳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一定要除掉赵弦歌,就算是古早的预言说赵弦歌会谋夺皇位,但赵弦歌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坐上皇位呢? 然而就算心中很多的不明白,裴墨阳也没有多问,在返程的路上设计了一场刺杀行动。 “公主,你这和亲被退,回了皇城,怕真就成为众矢之地了。”云眉还是那样一副好心的样子,散发着自己的怜悯之心。 “这便就是命,未得什么好难过的,等队伍停下歇息时,你便就找机会离去,莫要跟着我回宫中了,我护不住你。” 赵弦歌拿出了一些碎银子递给了云眉,“我也未得什么钱财,你拿着这些当做盘缠吧!” 云眉看了一眼赵弦歌,那眼神夹杂了许多的东西,说不清楚想要表达什么,拿过那些碎银子,变得异常的安静。 队伍停下的时候,云眉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赵弦歌,想要留在赵弦歌的身边,但赵弦歌只是微笑点头,示意她找机会离开。 赵弦歌一进房间就看见了桌面上怪异摆放的杯子,打发了云眉去拿东西,将门关上,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茶杯,拿起正中间的一个,里面有一张纸条。 在看完过后,赵弦歌就将纸条烧掉了,从云眉的包袱之中拿出了梅花卫的令牌放在了袖子之中,在纸上画出了一个图案,随之出门。 赵弦歌来到了裴墨阳的面前,没有任何的话语,裴墨阳很明白的将身边的鹰眼卫都知会了出去。 “不知公主找臣何事?”裴墨阳没有一个正眼是给赵弦歌的,坐到桌案前,明确的表达了在这里他裴墨阳才是主子的意思。 赵弦歌上前,将梅花令牌还有图纸放在了裴墨阳的面前,拿起桌案上的笔在纸上写道:“云眉有问题。” 裴墨阳带着一丝疑惑看向了赵弦歌,赵弦歌继续写道:“此图案乃是突厥家族图腾,云眉右臂之上有此图案,可证明其是突厥人。” 裴墨阳拿起了梅花令牌,“梅花卫”然后看向了赵弦歌,“突厥人?”笑容洋溢在了裴墨阳的脸上,带着几分阴险的感觉。 “云眉混入和亲队伍其目的便是刺杀,若裴少监有疑虑,可配合演出戏,瓮中捉鳖。”赵弦歌放下了手中的笔,微微屈膝行礼。 裴墨阳将梅花令拍在了桌子上,“公主如此笃定,倒也不简单啊!” 赵弦歌想了想拿起笔写到:“无意瞧见她与人传信,纯属巧合。” 裴墨阳脸上的笑意消失,眼中却充满了杀意,并不是那么相信赵弦歌的话,不过这一路看赵弦歌看得那么紧,又找不到怀疑的理由,只能说赵弦歌不简单了。 夜晚来临,赵弦歌自己一个人在屋里,云眉如约而至敲开了赵弦歌的门。赵弦歌表现得很是诧异的看着云眉比划着:“不是叫你走了吗?何故在此处?” 云眉尴尬的举起了手,“奴婢,奴婢想了许久,离开公主也未得地方能去,倒不如留在公主身边,照顾公主。” 赵弦歌脸上的疑虑消失,笑了笑,让云眉进了屋,“你想清楚了便好。” “公主便没有一点怀疑?”云眉的笑容显得尴尬,犹犹豫豫的跟着赵弦歌进屋,放在身后的手握成拳头,又缓慢的松开。 拿出袖中藏着的匕首,想要行刺,看着赵弦歌递过来的水,又犹豫了。 “怎么了?”赵弦歌一脸疑惑的看着云眉,“今日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 云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用喝水来掩饰着自己的尴尬,犹豫了许久之后,还是拿出了袖子里面的匕首,眼神变得狠戾起来,将匕首刺向赵弦歌。 赵弦歌从镜子里面看到了云眉的动态,转身避开了攻击,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了云眉,“为何?” 这两个字的比划,让云眉有些于心不忍,可匕首还在手中紧握着,嘴上只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赵弦歌没有再多问什么,闭上了眼睛,但云眉刺向赵弦歌的时候,攻击却被裴墨阳挡了下来,这样的举动让云眉很是不理解,“怎么可能?” 云眉难以置信的看着裴墨阳,往后退了几步,“你如何会在此处?” “我如何不能在这?”裴墨阳的一个反问,一步步的逼向云眉,将云眉手中的匕首抢过丢在了地上,反手钳住了云眉。 第12章 云眉没有任何的反抗痕迹,定定的看着赵弦歌,“我未曾露出破绽,你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只是你自己觉得未曾露出破绽罢了,并不代表你未曾。”赵弦歌的比划让云眉更加的迷茫,将目光看向了裴墨阳,还觉得是裴墨阳出卖了自己。 赵弦歌继续比划:“自我入宫,你便自荐到我身侧,这绝非是一个正常宫女的举动,而你却费尽心思留在我的身侧,便就是破绽。” 赵弦歌走到了云眉的面前,卷起了云眉的衣袖,指了指云眉手臂上的图案,“此图案源至突厥,你必然与突厥有关,突厥不想达成和亲,便安排你从中破坏。不想我死在突厥境内,让皇兄怀疑突厥另有图谋,便就在折返途中安排刺杀,洗脱嫌疑。”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何苦将我留在身侧?”云眉自是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没有想到会被戳破,自然是有所疑虑的。 只是赵弦歌一字未提梅花卫也是让云眉很不明白,知道自己突厥人的身份,难道还会不知道自己梅花暗卫的身份吗? 第7章 遣送回宫 “原本只觉得你是皇兄放在我身边监视我之人,未得什么大不了,而后却发现你乃是突厥人,你即有杀我之心,我必然不能留你。” 赵弦歌不多做解释,将云眉交给了裴墨阳。 裴墨阳将云眉带走,并没有要留情的意思,拔剑指着云眉,“未曾想梅花暗卫竟然是突厥人,隐藏挺深啊!” “你若要杀便杀,何必多说。”身份被拆穿,云眉也没有什么必要在假装,原本在裴墨阳面前那副妩媚的样子也变得冷漠起来。 “刺杀失败,确实该杀,不过你也说说你潜入梅花卫目的到底为何?”裴墨阳的剑已经架在了云眉的脖子上,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感觉。 “动手吧!”云眉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这样看来到还算是一个忠心的主。 裴墨阳收回了自己的剑,拿起了桌上的毛笔,反手将毛笔扎进了云眉的喉咙,“别脏了我的剑。” 看着云眉闭上了眼睛,裴墨阳让鹰眼卫的人进来,将云眉的尸体拖了出去,这样连任务都无法完成的人便就不配活着。 云眉虽然被处理掉了,可是裴墨阳对赵弦歌的暗杀却并没有结束,势必是不会让赵弦歌平安到达皇城的。赵弦歌虽然能化解一两次的危机,可若裴墨阳拿到明面上来刺杀的话,绝对没有躲过的机会。 与其等着裴墨阳动手,倒不如赵弦歌自己来安排一场意外好了,传递出了暗号,赵弦歌只需要配合行动就可以了。 到达指定地点过后,赵弦歌借口自己不舒服停下了马车,休息片刻不到便有人前来抢劫。目的只是掳走赵弦歌,并不在伤人,便也不多做缠斗。 然而却低估了裴墨阳的武功,来的人根本不是裴墨阳的对手,损失了不少人,好在成功的带走了赵弦歌。 裴墨阳看着赵弦歌被劫走,眼中出现了疑惑,这并不是他安排的把戏,却也没有安排人去追,就那么看着赵弦歌被带走。 “少监大人,我们不追吗?” “陛下本就要她的命,现下正好,免得鹰眼卫动手,脏了鹰眼卫的名声。”这一载多的相处时间,虽然没有过多的交集,好歹也算是主仆一场吧!裴墨阳这话说的还真的是冷血,心中眼中都只有陛下一个人的旨意,还真的是忠心。 “可若我们不予搭救,天下人可会说我们鹰眼卫的不是,少监大人可想好了?” “鹰眼卫所做之事对得起陛下就行,与其他人何干。”裴墨阳眼中全是得意的感觉,带着鹰眼卫离去,丝毫没有顾虑。 赵弦歌被带走,没有看到裴墨阳追过来,算是松了口气,这才让所有人都放慢了脚步,停下来休息。 “主人,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赵弦歌想了想,嘴角扬起了笑容,心中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 在裴墨阳带人回到皇宫复命后,众人都觉得赵弦歌的死成了定局,赵弦歌这才出现在了皇宫外面,拿着宫中的令牌说自己是九公主。 身边还多了一个粗衣麻布的小丫头,看着年纪不大,却显得比云眉要成熟稳重许多,后面还有几个平头老百姓护送。 这么一来便是赵玄朗不想要认赵弦歌这个公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总是要顾及老百姓内心想法的。 听到传报出来的赵玄朗还装作兄友弟恭,十分关切的样子来到了赵弦歌的面前,抓住赵弦歌的手便开始慰问,“九妹妹可还安好?这好些日子都未曾有九妹妹的下落,担心死为兄了。” 赵弦歌正想要行礼的,却也被赵玄朗给拦住,抓住赵弦歌的胳膊便是好一阵的关怀,这样的亲切让赵弦歌十分的不自在。 “多谢尔等送皇妹回宫,朕必有重谢。”赵玄朗吩咐了人拿出了一小箱的黄金给他们作为答谢的礼物,还让人送他们离开,这表面的功夫那做的叫一个完美。 “陛下,民女与公主姐姐十分投缘,可否让民女留在公主姐姐身边照顾?”当着众多老百姓的面说这话,赵玄朗可不好多说什么,自然就答应了下来。 “民女谢陛下” “看着你倒是年幼,不知今年几何?如何称呼?”赵玄朗笑眯眯的假意关心,心中还不知道想着什么歪主意。 “民女四月,年十四。”脸上露着天真烂漫的笑容,很是可爱。 第13章 “倒是个可人儿”赵玄朗也不多说什么,更是难得在演戏下去,直接下令,摆驾回宫,转过身脸便阴沉了下来,像是个阎王爷一样。 “送九公主回竹殿”简单的一句话都带着杀气,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带来的轿撵也根本没有给到赵弦歌,完全就是做样子的。 走了一载多的时间,这竹殿之中也是没有人打扫的,灰尘堆积及厚,蛛网也是随处可见,被褥都潮湿了,也没有晾晒过的痕迹。 “主人,你就住这等地方吗?这也太寒碜了些吧!这可是皇宫,又不是北苑。” 面对四月的抱怨,赵弦歌拉了拉四月的衣服,摇了摇头,在桌面上写道:“皇宫之中,莫要乱言。” “这如此偏僻,难不成还有人听墙角不成?”四月不以为然,用手弹了弹帐幔,灰尘扑鼻而来,乌烟瘴气。 “入宫时可是说好了,谨言甚微。原本你留下便惹人生疑,更是不能露出马脚才是。”赵弦歌的眼神都在劝说着让四月安分一些。 “主人,以我的武功,便是来个十人也不足为惧,何须如此卑躬屈膝,忍辱苟活。”四月的眼中很干净,充满了童真的模样。 “四月,诸多事情未得你想的那般简单,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的便是日后所为之事,忍耐些后面自然会好。” “四月明白,不过是觉得主人委屈。” 赵弦歌摇摇头,“现下的屈辱,终有一天我会要他们加倍还回来,不急于一时。”看看四月的样子,赵弦歌随即嘱咐道:“日后不可唤我主人,唤公主,免得露馅。” “四月明白了,四月想帮主人收拾屋子。” 这嘴上说着明白了,却还是喊着主人,还真的是脑子不跟着嘴一起转,让赵弦歌哭笑不得。 哪怕赵弦歌就在竹殿呆着,也避免不了麻烦找上门来,这一听闻赵弦歌回到了宫中,赵弦明便带着一班子的大家小姐,来看赵弦歌的笑话。 言语中的嘲讽还不够,更是对赵弦歌进行推搡,四月想要把这些人都奏一顿然后赶走,赵弦歌却不让她这么做。 等人都走了,赵弦歌就只剩下一身的伤痕,四月一边帮着赵弦歌处理伤口,一边开始抱怨:“主人,方才你让我将她们打跑就好了,何故平白挨打,如此忍耐。” 赵弦歌拍了拍四月的手,在桌面上写到:“现下便是我该忍耐的时候,我越是表现得柔弱,他便越是安心,如此我便越能活的长久。若露锋芒,对我而言并非好事。” “那要忍到什么时候?”四月还是年纪太小,经历的也不多,哪怕外表表现得再成熟稳重,那也还只是一个小女孩,根本不可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赵弦歌在四月的头上敲了一记,“等到无需忍受之时,我自然会与你说,现下你只需看住我,不让我死便好。” “这个容易,便是我死,自然也不会让主人死的。”四月拍着胸脯保证,那自信是与生俱来的。 这有四月在赵弦歌的身边,也算是一个趣事,起码在原本悲惨的生活中能多出一丝的笑意。 一个克父又克夫的赵弦歌,在宫中就跟一个瘟神一样,人人敬而远之,走在路上都能有人故意洒落香油,珠串之类的,让赵弦歌滑到。 在滑倒过后还能有人瞧不见,一脚踩在赵弦歌的手上,嘲讽赵弦歌太不起眼,看不见赵弦歌的存在。面对这些赵弦歌也不生气,默默的忍受着,只有这样,赵玄朗才会打消心中的疑虑,才会觉得赵弦歌对皇位没有任何的威胁。 赵玄朗还特意给赵弦歌安排了一场相亲宴会,邀请了许多的贵族公子前来,只是这些人之中没有一个人是愿意娶赵弦歌的,隔着屏风赵弦歌听到的是他们一字一句言语的侮辱。 还找了诸多的歪瓜裂枣前来寒碜赵弦歌,然而便是这些人中都没有愿意迎娶赵弦歌的,这么看来必然就是赵玄朗安排想要羞辱赵弦歌了。 “九妹妹啊!也不是朕不为你着想,便是这些人都不愿意娶九妹妹,朕也是未得办法。”好戏结束,赵玄朗还不忘了表示一下自己是一个难得的好兄长,当众将赵弦歌叫到了前面,让众人观摩。 赵弦歌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笑着屈膝行礼,“臣妹乃不详之人,无人愿娶,不怪陛下,只怪臣妹命数不好,臣妹愿终身不嫁,前往佛寺为皇兄祈福。” “这可不成,你是朕的皇妹,怎能到寺庙那种地方,放心,皇兄必然会为你找一个德才兼备之人做你的驸马。” 赵弦歌出了能跪地谢恩以外还能说什么呢?赵玄朗就是想要看着赵弦歌出丑,赵弦歌自然是要让他满意的。 这才在赵玄朗这里受到冷嘲热讽,走到御花园便就碰见了十一公主,赵弦歌想着绕道而行,躲避掉这个麻烦的,只是赵弦明却是不让的。 一声“九姐姐”喊住了赵弦歌,让赵弦歌停下了脚步。 “九姐姐这般焦急是要去何处啊?难不成是不待见我这个皇妹吗?”赵弦明显然是没有放过赵弦歌的想法,直接挡住了赵弦歌的去路。 一个眼神赵弦歌便被人按压在了地上,无情的一只脚就那么落在了赵弦歌的手上,“九姐姐,你还未曾回答我的话呢?”那凶横的眼神,充满杀意,根本就不想让赵弦歌好过。 第8章 你娶她 “十一公主恕罪,我家公主方才从陛下那处回来,只是困倦了,想着早些回宫中歇息,并非故意怠慢十一公主。” 第14章 看着赵弦歌被欺负,四月立马跪在了地上,抓住了赵弦明的脚,想要将赵弦明的脚挪开,可瞧见赵弦歌示意的眼神,又没有使出什么力气,只是装装样子。 “你倒是一个贴心的丫头,这跟着九姐姐倒是委屈了,莫不如跟着我如何?” 四月听到赵弦明这么说,突然转头看了赵弦歌一眼,透露着满眼的天真无邪摇摇头,“父亲说要从一而忠,我既跟了九公主,自然不能在去跟着十一公主了,不然外人会说我不忠。” 这话惹得赵弦明哈哈的大笑起来,哪有人这么用成语的,一看就是一个没有读过书的乡野丫头。全然不理会四月的话,不仅踩着赵弦歌的手,还用力的旋转了几下。 赵弦歌的脸上明显露出了痛苦之色,赵弦明看着却更加的开心起来,“你不过就是没人要的弃妇罢了,还真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得吗?本公主告诉你,日后有你好受的。” 赵弦明松开了自己的脚,让几个丫鬟抬着赵弦歌丢进了池中,四月看着赵弦歌被丢了下去,立马跳进了池水之中,将赵弦歌捞了起来。 看着浑身湿透的赵弦歌,赵弦明不知道有多痛快,自己打趣赵弦歌还不说,还高呼其他的人过来看,“快来瞧啊!这不是九公主吗?怎么还成了落水狗了呢?也太不小心了吧!” “十一公主,明明是你推九公主下水的,怎的还奚落起九公主了。”四月是个耿直的性子,看不惯赵弦歌就这么被欺负,难免的就说上了两句。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本公主教训个野丫头罢了,轮得着你在这儿说话?”赵弦明可不是一个善茬,根本不会将四月放在眼中,反手便给了四月一个耳光。 四月想要还手,赵弦歌却拉住了四月的手,摇头示意四月不可以这么做。 赵弦歌的忍让却并没有得到赵弦明的宽容,反而是变本加厉起来,让那些看戏的宦官宫女都过来,每人必须给赵弦歌一个耳光,要不然便要受到杖责之苦。 “这也太欺负人了”四月看不过去,想要起身揍这些人,赵弦歌却死死拽住四月,不让四月行动。 没办法四月只能尽可能挡住这些耳光,忍受着,可这还不是最为过分的,赵弦明还让人拿来了夜香淋在了赵弦歌的头上,整个一个臭气熏天。 得到了满足的赵弦明转身离开,那满脸不屑的样子,真的很欠打。 “主人,我们何苦受这般的气呢?我又不是打不过他们。”四月闻着自己身上刺鼻的味道,自己都嫌弃自己,更加是一脸的委屈。 “还不是惩治他们的时机,在等等。”赵弦歌拍了拍四月的肩膀作为安慰,起身的时候,却看见裴墨阳站在不远的地方。 赵弦歌低着头,满脸的委屈,眼眶红红的,饱含着泪水,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面对裴墨阳,赵弦歌只是微微的低头,并没有正眼去瞧。 裴墨阳好心的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块方巾递过来,赵弦歌拉了一下四月的衣角,四月立马挡在了赵弦歌的面前,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如何?你也想着来欺负公主姐姐吗?” 裴墨阳一句话也没有说,将方巾就那么丢在了地上,带着鹰眼卫的人离开。 “主人,他这是什么意思?”四月不明白裴墨阳的所做所为,看向了赵弦歌,可赵弦歌也不知道裴墨阳到底是什么意思。默默的捡起了地上的方巾,眼神却透露出了一丝得意。 将方巾放在袖子里面,赵弦歌抬手擦去四月脸上的污垢,“委屈你了,小四月。” “我不委屈,委屈的是主人。”四月整理一下赵弦歌身上的污垢,满眼都是嫌弃的感觉。 “主人,莫不如我们出宫回北苑吧!在那儿这狗皇帝便管不到你,便就不用忍受这般委屈了。” 看着四月那委屈兮兮的样子,赵弦歌也是很心疼的,可赵弦歌既然一早便做出了这样的计划,那么现在就没有办法进行改变,硬着头皮也要做到底。“我选的这条路本就不好走,现下必须隐忍。” “可我瞧着主人这般实在心疼,这也太憋屈了。” 赵弦歌摸了摸四月的脑袋,带着笑容,很是宠溺,“日后她们欺负我,你便躲得远些,她们不会拿你如何的。” 四月表面虽然答应了,可心里却没有,夜晚趁着赵弦歌歇息,便去了赵弦明的宫中,扮鬼吓唬赵弦明,还用布捂住白天那些宦官宫女的脑袋全部都打了一顿,丝毫没有留情。 更是剪掉了十一公主的头发作为警告,让她收敛一点。 赵弦歌也是对这个小丫头一点办法都没有,有仇必报,绝不过夜,好在赵弦明身边没有一个懂得武功的,要不然这丫头怕是惨了。 赵弦明受到这样的侮辱,赵玄朗自然是不会放过做这件事情的人,让裴墨阳彻查这件事情,他可不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四月这丫头武功可不如裴墨阳,赵弦歌也只是让四月自己注意一点,并没有多说啥。 然而四月可不是那种见好就收的人,越是有危险,她就偏要去闯一闯,差点就被裴墨阳给逮住了。回到竹殿之中,四月立马拉住赵弦歌的衣服,气喘吁吁的说道:“主人救命,裴墨阳追过来了。” 赵弦歌还真的是无奈,让四月赶紧去换衣服,自己来处理这件事情。 “九公主,方才有刺客朝着竹殿而来,可在九公主屋中?”裴墨阳也还算是礼貌的,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在门外问了一句。 第15章 赵弦歌看着人来了,便就走到屏风后面,脱掉了衣服躺进了浴桶之中,就露出了一个脑袋在外面,敲了敲木桶表示自己很安全。 “为九公主的安全,臣须得搜查一番。”裴墨阳并不知道赵弦歌到底在做什么,直接带着鹰眼卫的人就闯了进去,看着赵弦歌的背影,立马转过身去。 赵弦歌做出惊慌的样子,拿着衣服盖在了自己的身上,浇着水示意他们离开。 “抱歉,臣不知九公主在沐浴,这便离开。”裴墨阳连回头都没有便带着鹰眼卫的人出去,搜查的事情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四月在裴墨阳离开过后走进来,正看着赵弦歌在穿衣服,立马转身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赵弦歌穿好衣服走了出来,拍了一下四月的肩膀。 四月转身看着赵弦歌穿好了衣服,才松开了自己的双手,“主人,我是女孩子,你能否注意点,男女有别。” 赵弦歌无奈的笑了笑,“若不是你,我需要牺牲色相吗?”按了一下四月的脑袋,满是责怪和宠溺。 “那我不也是为了主人不受委屈吗?”四月反倒是委屈了起来,撇着嘴,寻求安慰。 “说是为我,怕不是为了自己的玩心吧?瞧着你这几日玩的挺开心的。” 四月也没有什么话说,转身去给自己倒茶,转移话题。 赵玄朗现在明着是杀不掉赵弦歌了,背地里却也做了不少损害赵弦歌的事情,想要把赵弦歌捏在鼓掌之间,却又害怕抓不住赵弦歌,让赵弦歌对自己的皇位起心思。 可要是现在把赵弦歌放回去,赵玄朗的心中又觉得不踏实,至于其中的原因赵玄朗自己也不明白,在没有见到赵弦歌的时候,赵玄朗觉得赵弦歌是不足以畏惧的,可见到过后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心中莫名的有些害怕,感觉像是因为愧疚引发的。 就在赵玄朗摇摆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赵弦歌的时候,皇城之中却盛传出了一个谣言,“十八年后,江国天下当属九子,九子为皇国泰民安。” 这是十八年前的预言,是在赵弦歌出生时的预言,不过是当时的皇后为了保住当今皇上,也就是赵玄朗的太子职位改变了这个预言,说赵弦歌将是江国的灾星,让赵弦歌受了这么多年的侮辱。 这样的谣言让赵玄朗开始害怕起来,害怕赵弦歌真的会要了他的皇位,害怕赵弦歌知道真相,害怕赵弦歌要了他的命。 “裴墨阳,你帮朕娶了赵弦歌如何?”赵玄朗害怕预言成真,拉着裴墨阳的胳膊恳求着,眼神之中都是恐惧。 裴墨阳似乎没有想到赵玄朗会说出这样的话,眼神中透露出难以相信的目光,“陛下所言何意?” “墨阳,你娶了赵弦歌,你约束她,弄死她,如此朕的皇位才能安稳。”赵玄朗恐惧的眼神中带着祈求,抓住裴墨阳的手不愿意放开。 “她不过是个女子,陛下何须畏惧她?她若要陛下的皇位,臣必然会杀了她,陛下何须要我娶她?若陛下当真不放心,我现在就去杀了便是。”裴墨阳甩开了赵玄朗的手,眼神带着杀气,想要夺门而去。 “不,不行。”赵玄朗从身后抱住了裴墨阳,“墨阳,现在不能杀她,若杀了她,外人必然会说是朕怕了,所以才杀了她的,那这谣言便是真的了。可你若是娶了她,外人便会觉得朕对她好,给她找了最好的人家,而后过个一年半载你再杀了她,便说她是病死,就能堵住悠悠众口,没人能怀疑朕,便不会损害朕的名声。” 裴墨阳紧握剑的手松开了,转身看着赵玄朗,握住赵玄朗的胳膊,“陛下当真要我娶她?便不怕我爱上她,为了她反过来杀陛下吗?” “你不会的,你绝对不会爱上她的,你爱的是朕不是吗?”赵玄朗反手抓住了裴墨阳的胳膊,向前走了一步,更加的靠近了裴墨阳一些,眼中浓烈的爱意里夹杂了害怕的情绪。 第9章 大婚 赵玄朗不是不害怕,而是现在他没有别的选择,只有裴墨阳,这是他唯一信任的人,只有赵弦歌在裴墨阳的手中,他才会觉得是在自己的手中一样。 “陛下既然知道臣心中之人是陛下,却又为何要臣娶别人?”裴墨阳推开了赵玄朗的手,眼神中的冷漠变成了失望。 “你是朕唯一能信之人,只有你能帮朕。”赵玄朗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靠近裴墨阳,伸出双手抱住了裴墨阳,显得十分的无助。 裴墨阳闭上了眼睛,“她只是个女子,你何故怕她?我的陛下。”明明赵弦歌现在已经是众矢之地,人人可欺了,没有一点权势,可为什么赵玄朗还是那么害怕她呢?裴墨阳实在不明白。 “十八年前,天师预言这个皇位将是九子的,而赵弦歌便是这个九子,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九子,朕无法不害怕。”看着裴墨阳没有心软的意思,赵玄朗只能紧紧抓住裴墨阳,“墨阳,你会帮朕的对吗?” 裴墨阳没有避让,可却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赵玄朗看着裴墨阳没有任何的反应,捧着裴墨阳的脸颊,在裴墨阳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却也没有得到裴墨阳的回应,只能双手握住了裴墨阳的手,“墨阳,江国有女子为皇的先例,我真的害怕,求你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 裴墨阳的眼神看向了赵玄朗,那副可怜的模样,还是让裴墨阳心软了下来,却又不愿意表示出来。“既然陛下觉得她是个祸害,何不一早便杀了她,还留到现在。” 第16章 “当年天师预言之时,父皇并不知道,母后封锁了消息,将预言改了改,说她是个灾星,危及父皇,可父皇对惠嫔的偏爱,让他不忍心杀这个孩子,送到了宫外住着。母后派了人去想要毒死她,她命大,只是哑了,而后想要烧死她,却又天降大雨保住了命。之后父皇知道这事便将母后关了起来,再也不许宫中之人靠近北苑,这么多年过去,我从来未曾安心过,现在预言又出现了,我真的怕,真的。” “若她当真是命定的皇帝,我便是娶了她又能改变什么?娶了她便能稳住陛下的帝位吗?”裴墨阳的失望在眼中打转,甩开了赵玄朗的手,转过了身去。 “到了现下这等地步,朕当真没有法子了,要想堵住悠悠众口,朕只能这么做,你帮帮朕好不好。你娶了她,慢慢的弄死她,不知不觉,不会有人知道,也就不会有人威胁朕的帝位了。”赵玄朗不死心的靠近裴墨阳,抓住了裴墨阳的手,满满的都是温柔。 “她不过就是个哑巴,便就是你娶了她,她亦是不敢对你我的关系说半句,我们依旧能如同以前一般不是吗?” 裴墨阳甩开了赵玄朗的手,直径离开,没有回头看一眼,停留在门口,只说了一句话:“陛下若是觉得妥当,臣遵命便是。” 看到裴墨阳松口,赵玄朗的脸上一下子便就有了笑容,眼中的恐惧也消散了不少。 赵玄朗下达了赐婚的旨意,便是这样的旨意,让赵弦歌成为了宫中所有人嫉妒和憎恨的对象,赵弦明那是更加的嫉妒,直接到竹殿来撒野,各种辱骂赵弦歌。 一时之间宫中的谣言四起,说赵弦歌在和亲的路上便设计勾引裴墨阳,不知廉耻的委身裴墨阳。更是说现在裴墨阳愿意娶赵弦歌,完全就是因为赵弦歌狐媚勾引。怒骂赵弦歌是贱人,是不要脸的骚货。 “主人,你这嫁给裴墨阳真的能好吗?现在外面那般多不好的声音,裴墨阳都不出现说半句,你当真确定他会待你好,愿意帮你?”四月看着送来的嫁衣都觉得是一种讽刺的意味,那真的是婚服吗?纯红色的。 “我自然能有法子拿捏他,不必担心,你只需要记着多忍耐些,别露馅便好。”赵弦歌既然走了这样的一步棋,自然是有自己打算的,然而四月怎么说都还是个小孩子,不能告诉她,怕她守不住秘密。 “主人,你这嫁过去算是妻还是夫呢?这日后若是裴墨阳发现你的男儿身,你们要怎么相处呢?” 赵弦歌按了一下四月的脑袋,“这不是你个小孩子在考虑的问题。” 出嫁当天,赵弦歌唯一拿走的只有琵琶,为了表现出兄长对妹妹的关心,赵玄朗可是拿出了不少的好东西作为陪嫁的。 不仅如此还亲自主婚,只是这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成亲到底是什么滋味,怕是也只有赵玄朗自己心里明白吧! 前面夜宴十分的热闹,后院却十分的冷清,脚步声一点一点靠近赵弦歌所处的房间,哪怕心里做好了准备,赵弦歌还是紧张的。 盖头被掀开,出现在眼前的人却不是裴墨阳,而是赵玄朗。 没有等待赵弦歌比划出什么,赵玄朗便掐住了赵弦歌的脖子,“朕警告你,把你嫁给裴墨阳不过是权宜之计,你若是敢对裴墨阳有非分之想,朕必然杀了你。” 赵弦歌呼吸不畅,抓着赵玄朗的手,拍打着赵玄朗的手臂,想要赵玄朗放开手,可是赵玄朗的眼中全都是杀意,根本就没有想要放开的意思。 听到门口传来了脚步的声音,赵玄朗才松开了手,“记住,朕随时会盯着你,别让朕找到你的把柄,否者朕让你死无全尸。” 说完话,赵玄朗便离开了,刚好和前来的脚步声错开,这一次踏入房间的人却也不是裴墨阳,而是赵弦明,看着一身红衣的赵弦歌,眼中的火比赵弦歌身上的衣服还要红许多。 二话不说走上前直接给了赵弦歌两个巴掌,“别以为本公主不知道你靠着什么嫁给裴墨阳,本公主告诉你,本公主得不到的东西,本公主也不会让你拥有的顺心。” 赵弦明抓住了赵弦歌的衣襟,“一身红衣出嫁,没有半点贵族女子的气派,便就算你进了少监府,你也终究不过是一个妾,这未来的女主人必然是我的,你若是敢在本公主之前和裴墨阳圆房,本公主便就毁了你这张脸,看你拿什么勾引裴墨阳。” 赵弦歌挥动着双手,眼中都是求饶的信息,明明是一副可怜的样子,可赵弦明却并没有要怜惜的感觉,拔掉了赵弦歌头上唯一的发钗,丢到了地上,“这么好的钗子,你不配戴。” 将赵弦歌推到在床榻上,赵弦明更是拿出了鞭子打在赵弦歌的身上,火红的衣服掩盖了身上渗血的伤口。 赵弦歌蜷缩在角落,跪着恳求赵弦明放过自己,脑袋都磕破了。 赵弦明的脸上怒气并没有消失,微微颤抖的手应该是打累了,丢掉了手中鞭子,还不忘警告赵弦歌,“记住,别想着跟本公主抢裴墨阳,否则本公主要你好看。” 赵弦明离开过后,四月才从房梁之上下来,拉过赵弦歌的手看着都觉得心疼,“主人,你怎么就不还手呢?这都到了宫外了,还怕她做甚?” “我不碍事的”赵弦歌没有回答四月的问题,拉下了自己的衣袖,掩盖了伤口。 四月从柜子里面拿出了药箱要给赵弦歌上药,赵弦歌却阻止了,这还有利用价值的,需要留着。 第17章 让四月将所有的喜字扯掉,喜帐撕掉,喜烛也全部灭掉,将自己的喜服也脱下剪了几道口子,剩下的就靠着演戏了。 当裴墨阳踏入喜房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疑惑,这样一个凌乱的房间还是自己的房间吗?看着蜷缩在角落的赵弦歌,裴墨阳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四月一直挽着赵弦歌的胳膊,也是一副受到惊吓的感觉,看到裴墨阳靠近,才缓慢的将赵弦歌扶了起来。 赵弦歌满是害怕的眼神落在裴墨阳的脸上,立马就转移开来,一直往后退,挥着手比划着:“想必裴少监并不愿娶我,故而这些新婚的东西,裴少监必然看着也刺眼,我便就拆下了,还望裴少监息怒。” 裴墨阳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知道有没有看懂赵弦歌的比划,赵弦歌只能继续比划着:“我知裴少监不该属于我,不敢奢求,若裴少监不愿见我,我这便就走,哪怕是住柴房也未得关系,只要裴少监别杀我便好。” 这样一副受惊小鸟的样子,感觉裴墨阳说话声音大一点,都会让赵弦歌跪地不敢起来。 裴墨阳的眼神落在了四月的身上,“怎回事?” 四月看了一眼赵弦歌,完全就不敢开口说话,只能扶着赵弦歌,站在赵弦歌的身后,似乎在躲避着裴墨阳一样的。 “你家主子刚刚比划什么了?”裴墨阳的语气还算是柔和的,可看着四月不说话,立马声音就提高了一个分贝,“说。” 四月一个哆嗦,结巴的开口:“公主,公主说她知道裴少监不喜欢她,所以不敢奢求什么,新婚的东西她都已经拆了,不会碍裴少监的眼,裴少监若是不想看见她,她可以住在柴房,只要裴少监不杀她就可以。” 裴墨阳一步一步的靠近赵弦歌,赵弦歌便一步步的后退,脸上写满的都是害怕,更是来了一计猛药,直接跪在了地上,在地上写着:“都是我的不对,求你放过我,我对你必然不敢有非分之想,求你别杀我。” 写字的时候还不忘故意透露出手上的伤痕,又刻意的收起来,不停的磕头恳求。 裴墨阳蹲下身子抓住了赵弦歌的手,将赵弦歌拉了起来,那眼神全都是杀意,特别渗的慌。 第10章 护妻 “如此怕我,发生了何事?” 面对裴墨阳的问话,赵弦歌连忙后退,挥着手比划起来,“都是我的错,与他人无关,求你别杀我。”满眼的恐惧,显得弱小又可怜,好一个先入为主将整件事情拿捏死了。 退到床边,赵弦歌蹲坐在了地上,捉住床沿,不停的颤抖,四月看了一眼裴墨阳,走到了赵弦歌的身边,蹲下身子抱住了赵弦歌,安抚着。 “你说怎么回事?”裴墨阳将四月拉了起来,眼中的恨意很浓郁。 赵弦歌见状立马站了起来,挡在了四月的面前,手臂上的鞭痕彻底的露了出来,“你别为难四月,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任打任骂,求你放过四月。” “我看不懂你这些比划,让她说。”裴墨阳完全不给赵弦歌面子,一挥手就将赵弦歌推倒在了地上。 四月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惊恐,看了一眼赵弦歌,眼中含着泪,推开了裴墨阳的手,“只要你不伤害公主姐姐,我什么都告诉你。” “说”裴墨阳显得很不耐烦,眼神冰冷的盯着四月,表露出了一副没有耐心等待的表情。 “在裴少监未来之前,陛下来过,说裴少监是陛下的人,若公主有非分之想便要了公主的命,还险些掐死了公主。而后十一公主便来了,亦说裴少监该是她的郎婿,要是公主敢于裴少监同房便杀了公主。更是发了疯似的将屋子里的陈设全部销毁,鞭打公主,若非裴少监前来,公主怕是连命都没了。公主现下哪敢与裴少监多说什么,只能求着裴少监饶命了。” 四月突然跪在了地上,眼中竟然真的掉落下来两滴眼泪,委屈巴巴的看着裴墨阳,“若是裴少监当真要杀人泄愤,那便杀了四月吧!切莫为难公主,公主这命已然是够苦了,便只是想活着罢了,必然不会给裴少监惹麻烦。” 赵弦歌爬到四月的面前,将四月挡在身后,用手在地上写着:“一切都是我的不是,你若生气,杀我便是,四月不过是个孩子,放过她。”写完赵弦歌便又开始磕头,那感觉又委屈又恐惧。 四月抓住了赵弦歌的手臂,拉着赵弦歌让赵弦歌停下来,“公主,这怎能说是你的错呢?你不必求他,若他真要杀我便就由他去好了。”四月抬眼看着裴墨阳,眼里多了那么一丝的倔强。 裴墨阳上前两步,将赵弦歌扶了起来,拉着赵弦歌坐在床榻上,只是这床榻上像是有火堆一样,让赵弦歌根本不敢坐下去,如同装了弹簧一样的弹了起来。 挥着手比划着不敢两个字,裴墨阳却按住赵弦歌的肩膀,让赵弦歌坐在了床榻之上。 “来人,请大夫。”裴墨阳的脸上冰冷到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像是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大夫前来查看了赵弦歌的伤势,放下了伤药,行礼告诉裴墨阳,“少监大人,公主这伤虽说只是皮肉之苦,却也是用了全力挥鞭,须得多修养几日。”看了一眼裴墨阳的眼神又继续开口:“少监大人,这闺房情趣在下不该多言,然少监大人也该注意些分寸。公主乃是千金之躯,受不住这般重手。” 裴墨阳只是看了一眼赵弦歌,并没有多做解释,挥手让大夫离开,还特意嘱咐今天的事情不允许说出去,否者死路一条。 第18章 裴墨阳拿着药膏说是要给赵弦歌上药,赵弦歌立马就站了起来挥舞着手比划,“使不得,不敢劳烦少监大人。” 离开床沿不敢在坐下,整个人显得特别的谦卑,瞧着便是一副容易受伤的样子。 四月从裴墨阳的手中抢过了药膏,“不劳少监大人费心,四月来就行。” “以后这屋便是你的,我睡书房。”裴墨阳落下了一句话,转身离开。 确认裴墨阳走了过后,四月关上了房门,帮着赵弦歌上药,“主人,这般做真的有用吗?” “虽说不确定他的心中是否还想着杀我,不过疑惑的种子已然在他的心中种下,必然会让他与赵玄朗之间产生隔阂。”赵弦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就算计谋没有完全得逞,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 “只是这般做,裴少监若前去追问陛下与十一公主,是否便就露馅了呢?”四月摘掉了赵弦歌脖子上的薄纱,拿着药膏敷在上面,若不是有着薄纱掩盖的话,这脖子真就像是上吊自杀一样的惨不忍睹。 “赵弦明高傲自大,这半真半假的话,只要裴墨阳一激,必然就全数认下了,不会怀疑在我们身上。”赵弦歌拿过了四月手中的药膏,“你下去吧!我自己上药。” “好,那主人你自己小心些,有事便叫我,我在外室守着。”四月也知道男女有别,捡起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抱着走出了屋外。 坐在铜镜面前,赵弦歌看着自己脖子上的伤痕,眼神里的脆弱逐渐散去,多的是一分坚韧,一分恨意。 裴墨阳到书房之中很是想不明白这一切的事情,坐在书案前将桌面上的书本全数挥落在了地上,眼中都是愤恨。“为何?为何?” 裴墨阳想不明白赵玄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不肯放过,拿上自己的佩剑连夜进到宫中,看着独自在寝宫中伤怀的赵玄朗,那一颗心又融化了。 “墨阳,你来了墨阳,朕还以为你今日要在府中与赵弦歌温存的,未曾想你还是来找朕了,朕便是知道你的心中朕才是最为重要的。”赵玄朗失落的眼神之中逐渐有了光明,跑到了裴墨阳的面前,抱住了裴墨阳。 “陛下要我娶她,要我折磨她,要我在不知不觉中杀她,可陛下为何又要在我新婚之夜想着去杀她,是想要臣得到一个杀妻的恶名吗?” 裴墨阳的手垂落着握成了拳头,心中的恨意还是大过了那一股浓烈的爱意。 “朕那是怕失去你啊!她那么像朕,朕怕你醉酒之后将她认作是我,与她同床共枕,朕不过就是去给她一个警告,要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对你动歪心思罢了。朕没有想着杀她,真的没有,墨阳,你信我,朕那么爱你,自然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情。” “可陛下不信我,不信我对陛下的爱能克制一切,不信我能完成陛下的指令。”裴墨阳推开了赵玄朗的手,眼中的失望多了一分,明明以前也会不顾一切的去为赵玄朗做事,也有这样违背正义的事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可现在心中却产生了矛盾。 “不,朕信你,朕信的人只有你。”赵玄朗握住了裴墨阳的手,将裴墨阳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朕说过的,待天下稳定之时,我必然排开万难,娶你为后,朕绝不违背。只要一年半载后赵弦歌死了,朕必然将自己给你,完完整整的给你,让你做朕的男后。” 裴墨阳看着赵玄朗那样示弱又可怜的眼神,心还是软了,收回了自己的手,心中的愤怒终究败给了浓烈的爱意,将赵玄朗抱在了怀中,“陛下,臣对你的爱从未改变,臣乐意做陛下的刀,为陛下铲除异己,只要陛下好好的。” 赵玄朗的手紧紧的环在了裴墨阳的腰上,脸上露出了笑容。 从赵玄朗的寝宫出来,裴墨阳眼中的恨意又十分浓烈的出现在了脸上,直奔赵弦明的宫殿,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冲到寝殿之中,挥剑批断了烛灯,斩断了纱幔。 赵弦明看着裴墨阳前来,原本脸上还是笑意十足,可看着裴墨阳一脸的愤怒,笑容一下子便消失在了脸上,憋出一抹假笑来,“裴少监这大晚上到本公主的寝宫中,是有何要事吗?” 裴墨阳强忍着愤怒,可眼神中还是带着杀意的,“臣今日大婚,便是想要来问问公主,何故在臣大婚之夜前往婚房,想着杀了臣的夫人。” 听到裴墨阳这样的话,赵弦明愤怒明显起来,连假笑也不愿意落在脸上了,“她不过就是个野丫头,如何能配得上你,便就算是真的杀了她又如何?这皇室之中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多她一个又能如何?” “不管日前她在宫中是何等身份,现下她是我妻子,若公主再要对她不敬,便别怪臣不客气。”裴墨阳一剑挥去,砍在了柱子上面,转身离开,根本就不屑看赵弦明一眼。 回到府中看着赵弦歌准备好了一桌子的早餐,裴墨阳开始想不明白为什么了,他看到的赵弦歌不过就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每日担惊受怕的活着,为什么皇宫之中便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呢? 看着裴墨阳回来,赵弦歌立马迎了出来,看了旁边的四月一眼。 四月开口说道:“少监大人,公主准备好了早膳,您进屋吃些。” “不必了,你们自己吃。”裴墨阳看了一眼屋内的餐桌,并没有踏入赵弦歌的屋内,转身去了书房。 第19章 赵弦歌带着四月进屋,将早餐装进了食盒之中,“主人,他都不吃,我们何须热脸去贴冷屁股。” “若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便该先抓住其胃。”赵弦歌将食盒拿了起来,交给了四月,两人一起到了书房。 赵弦歌敲了敲书房的门,带着四月走进书房,亲手将食盒放在了桌上,将早餐摆放好,眼神看向了四月。 “裴少监不想与公主同桌未得关系,可这早膳至关重要,若是不吃对自己的身子不好,裴少监多少吃些。” 赵弦歌退到了四月的旁边,比划了几下,四月便开始传话,“不打扰少监大人办公,少监大人记得用早膳。” “拿走”裴墨阳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冰冷的两个字就说出了口。赵弦歌看向了裴墨阳,眼神中全然没有要听命的意思,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并没有吩咐四月去收东西,反而给了四月一个眼神。 第11章 亲力亲为 “少监大人,便是您再不喜欢我们公主,身体也是您自己的,好歹你也吃一些,别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留下这么一句话,四月扶着赵弦歌离开。 裴墨阳看了一眼桌上的粥还有小菜,明明就是稀疏平常的东西,能好吃吗?怀着一分好奇的心思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眼神立马就改变了,眼中有惊讶,端起粥来不自觉的便喝光了。 喝完一碗粥,在盛上一碗,配上小菜一起吃,那又是另外的一种滋味,这是裴墨阳以前没有吃到过的味道。 “主人,这裴墨阳那般冷淡,若是不吃岂不是浪费了主人的心意,再则说那可是主人亲自做的,白白浪费了多可惜。”四月回头看了一眼书房,又开始了碎碎叨叨。 “若他不吃便就算了,若是吃了,便会吃完,放心吧!”赵弦歌不以为然的拍了拍四月的手臂,让她安心下来。 “主人这般是否太过自信了些?”四月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赵弦歌,却觉得赵弦歌太过于自信了。 赵弦歌低头笑了笑,并没有说话,这可是用虾仁熬制的粥,花费了一个半时辰,便是汤那也是大骨熬制的,自然味道不一般,怎么可能有人能抵挡得住呢? “四月,你时常留意些府中的情况,晚间得空的时候去一趟张阁老那试探一番。” “明白”四月脸上露出了一股机灵的劲儿,眼中都是在闪光的。 晚膳过后,四月按着赵弦歌的吩咐出府,没多久的时间,门外便传出来了敲门的声音,赵弦歌还郁闷四月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还知道敲门了,不是才出去吗?怎么会这么快回来了? 打开门看着裴墨阳站在屋外,赵弦歌还是有些意外的,笑容消失在了脸上,伸手比划:“这么晚了裴少监找我有何事?” 裴墨阳看了一眼屋内,“不请我进去说话?” 赵弦歌让开了位置,裴墨阳踏进了屋中,赵弦歌并没有关上门,唯唯诺诺的跟在裴墨阳的身后,看着裴墨阳坐下,乖巧的站在一旁。 “四月呢?如何不在你身边?”裴墨阳在屋中没有看见四月的身影,有些疑惑,这丫头从来不离开赵弦歌的,这会儿居然不在。 赵弦歌举手想要比划的,可想着裴墨阳根本看不懂自己的比划,四月又不在,只能走到了桌案前,拿起笔开始写,“说是今个儿外面热闹,便出去凑热闹去了,反正也未得什么事,便就由着她去了。” “你何不也出去走走,这皇城风光怕是你往日也不得见吧?”裴墨阳端起了桌上沏的茶,茶香浓郁,与往日喝的茶都不一样。 “我不喜热闹,再则作为少监的夫人,抛头露面多了对少监大人不好。”赵弦歌的眼中带着一丝失落,失去了光,很明显不是不喜欢,而是不敢出去。 裴墨阳不是看不出赵弦歌眼中的失落感,只是他不敢对赵弦歌有恻隐之心,害怕自己的心会软。“少监府并非是监狱,你若是想出去走动,便就去,无需日日闷在府中。” “当真可以?”赵弦歌写下四字,眼神中都流露出了渴望,真的只是需要一点点好就能满足的感觉。 裴墨阳点了点头,“你若想出去,便出去,我没有要限制你的自由。” 赵弦歌深深的一个鞠躬表示了自己的感谢,眼眶中的泪水都快要落下了。 裴墨阳看了一眼赵弦歌,看向了手边的茶杯,“这茶不错。” “这是荷花晨露混着荷花香浸泡的茶,除去了原本茶叶中的苦涩之味,味道自然要独特些,若是少监大人喜欢,日后我每日让四月送去书房。” 赵弦歌快速的写完一段话,拿给裴墨阳看,然而裴墨阳并没有回答,反而离开了赵弦歌的房间。原本应该是有事情才来赵弦歌这儿的,现在却什么也没有说就这么离开了,还真的是让人不明白。 赵弦歌看着裴墨阳离开的背影,心中很是困惑,【你来此到底为何呢?真就是假意的寒暄吗?难不成是想着来折辱我一番,要我离你远些?那又何故放过我转身而去?心软吗?】 赵弦歌想不明白这样的问题,到底为什么呢?原本不该这么轻易放过自己的,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的饭菜和茶水便就心软了吗?这似乎不应该。 不多想,赵弦歌收拾了纸张,清洗了毛笔重新挂好,前去关门,却瞧着裴墨阳独自一个人在院中舞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第20章 赵弦歌想着出去问问的,踏出去的脚步却又停止了,想了想还是收回了脚,将门关了起来。站在窗前透过窗户看着裴墨阳的举动,无数的问号在自己的脑海中,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直到裴墨阳离开过后,赵弦歌也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直盯着外面发呆,房门被打开,四月走到了赵弦歌的身后喊了两声,赵弦歌都没有一点的动静。 四月拍了拍赵弦歌的肩膀,“主人,主人你瞧什么呢?主人。” 赵弦歌反应过来,看到四月在自己的身后吓了一跳,差点就发出了声来,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比划着:“你是要吓死我吗?何故在我身后一点声响都未得?” “主人,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叫了你不知道多少次,便是你不理我,这会儿反过来说我吓着你,天地良心,我可真没有。” 四月一副委屈的模样,眼泪感觉都快要落下来,脸上却依旧带着阳光的味道,一看就是佯装出来的。 赵弦歌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是我方才想事情太过投入,未曾注意到你,错怪你了。” “主人你方才到底想什么呢?那般投入。”四月开始好奇起来,从来没有见过赵弦歌这副模样。 “也没什么,不过是觉得裴墨阳与我印象中的不大一样,似乎存在了些改变。” “不一样?主人此前认识裴墨阳吗?何故这般说?”四月确实是被赵弦歌的话给说晕了,在记忆中赵弦歌应该是不认识裴墨阳的,怎么会觉得裴墨阳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赵弦歌没有任何的回答,反过来询问四月去张阁老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张阁老是个聪明人,只是四月出面,张阁老根本就没有表露出什么,而且一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不支持任何人,也不站任何的派系。 赵弦歌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全然就在赵弦歌的意料之中,不过只要这个张阁老现在不站任何的派系,那么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很多。 “主人,这张阁老明显不识抬举,要不让我给他些教训吧!”四月看着赵弦歌满脸沉思的模样,还以为赵弦歌在想着怎么对付张阁老。 赵弦歌摇了摇头,“不必,他于今不站派系,便也证明他的心思不在赵玄朗的身上,对于我们未得什么不利。” 转眼看着四月,“你可有露出什么马脚来,他可知道找他的是谁?” “主人,你这就算是不相信我的能力了,我可是易容前去的,冒充的自然是六皇子的人,便是他再怎么聪明也断然联想不到主人的头上。” 说着便在腰间掏出了一张人/皮/面具来,脸上充满了自信的色彩,说的过分一点都有些自负的感觉在里面了。 赵弦歌摇头,指了一下四月的额头,表现得很是无奈,完全就是拿四月没办法的表情。 三伏天,池塘的荷花开的正好,天还未亮,赵弦歌就带着四月到池塘之中摘收荷露,采摘荷花。赵弦歌倒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十分的有趣,四月可不这么觉得,坐在小船上一直瞌睡,甚至还一度睡着了。 四月抱怨赵弦歌起来太早了,这也没什么事情,起来这么早就为了给裴墨阳泡茶,真的算是没事找事做。 除了泡茶用掉的荷露还有荷花以外,赵弦歌还留下了不少,积少成多准备要酿制荷花酒,这荷花酒四月从来没有听说过,一听见就来了兴趣,非吵着要第一个喝到荷花酒。 了解道裴墨阳的胃不是很好,赵弦歌准备的早膳多以清淡的为主,而且都是别出心裁的,看起来寡淡,吃着却和普通的完全不一样,让裴墨阳的食欲好了不少。 无事的时候,赵弦歌也会拿起扫帚扫地,拿着衣服去洗,总是可以将整个少监府维护得井井有条,让所有的下人都对这个女主人十分的尊重。 “主人,这少监府那么多仆人,何须你自己来做这些,让他们去做就是了。”四月看着赵弦歌又自己在哪儿洗衣服,真的是很不明白,开始了自己的抱怨,手上却又不停的帮着赵弦歌洗着衣服。 “做戏便是要做全套才对,既然想着要笼络人心,自然要自己亲力亲为不是。”赵弦歌比划了几下,低头继续洗着衣服,简直不要太仔细了。 “可主人将这些事情全都做了,还要他们做什么?” 赵弦歌摇了摇头,“我这般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若是不想做就回屋歇着,吵吵得我头疼。” 四月撇着嘴一脸的不高兴,正想着要抱怨上两句的,还没有开口,便被赵弦歌拽住了衣角,回头一看,来的人居然是裴墨阳,立马站了起来,退到了赵弦歌的身后。 赵弦歌站起身来微微的低头行礼,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 “这些事不必你亲自来做,你只需在家安稳的坐着便是。”裴墨阳看了一眼这偌大的院子,除了赵弦歌和四月就看不见其他的下人,脸上立马露出了愤怒的感觉,“其他人呢?都死哪去了?没瞧见夫人亲自在这洗衣服吗?这是夫人该做的事情吗?” 第12章 毒药 几个奴仆颤颤巍巍的走进来,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再将眼神落到了生气的裴墨阳脸上,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少监大人,都是奴才的错,请少监大人饶命。” “是我自己要做这些的与她们无关,少监别为难她们。”赵弦歌担忧的眼神流露了出来,比划了半天,拉了拉四月的衣角。 第21章 四月一个个将跪地的奴仆扶了起来,对着裴墨阳微微行礼,“少监大人,这些是公主自己要做的,与她们无关,若少监大人要责罚便罚奴婢好了,是奴婢未拦着公主。” 赵弦歌拉了四月一把,将四月护在了身后,“与她们无关,是我觉得家中之事便该亲力亲为,非要自己动手的,你若是要责怪便就怪我好了。” “你们到是勠力同心,反倒是本少监的不是了。”裴墨阳也跟着赵弦歌生活一段时间了,每日看着赵弦歌的比划,虽然不能全懂,但也大概知道比划什么,加上又护着四月,这就更是肯定了。 “我未得这个意思,便是想着替少监打点好府中事宜,不叫少监为了府中琐事烦忧。”赵弦歌那样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更是让府中的奴仆高看了一眼,也让裴墨阳挑不住毛病来。 “这府上大小事何其多,你无需事事亲力亲为,吩咐她们做便是了。”裴墨阳突然拉起了赵弦歌的手,让赵弦歌很是不自在,这样亲密的举动,总能让人觉得心怀不轨。 赵弦歌带着害怕的感觉,不加思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还后退了两步,透露着浓浓的畏惧感。 裴墨阳显得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背在了身后,“也并非拦着你不让你做什么,做些轻便的也就好了,这些粗重活儿便给他们做,少监府又不是白养他们的地方。” “怪我考虑不周全,日后我会注意的。”赵弦歌微微屈膝揖礼,表示自己的歉意,脸上写满了委屈。 看着赵弦歌那样一副害怕自己的样子,裴墨阳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原本就是要将人留在身边,等待时机杀掉的,她做什么,不做什么,要怎么去做,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终究都要死在自己的手中,何必付出不必要的情感,惹得到时候自己心软。 “我有任务外出,晚间不必为我准备晚膳,你自己吃便好。”裴墨阳的眼神冷淡了下来,看了一眼堆积的衣物,转身离开。 哪怕裴墨阳看不见自己的礼节,赵弦歌一样还是做的很到位,将衣服晾晒完毕,裴墨阳又不在府中,便算是最为松懈的时候,和四月在房间里对弈,很是悠闲。 “夫人”一个小丫头端着一盆红色夹竹桃走了进来,将夹竹桃放在桌上,面对着赵弦歌行礼而道:“夫人,这柳叶桃长得十分不错,少监大人吩咐送些来给夫人,夫人可觉得喜欢。” 赵弦歌看了一眼花,确实是很好看的,不过裴墨阳是不会莫名其妙的让人送花到自己的房间呢?其中必有图谋,脸上带着微笑,“花我十分喜欢,待少监回府,我亲自道谢。” “这花公主很喜欢,少监大人回府过后,公主会亲自去道谢的。”四月负责传话,将花放到了窗台前的柜子上,打开了窗户,尽可能的远离这个房间。 “夫人喜欢便好,往后每日奴婢都会送新鲜的花到夫人房间。” 赵弦歌微笑着点头算是有所表示,人一走,赵弦歌便在药箱中拿出了一包粉末递给了四月,并给了四月一个眼神。 四月将粉末倒在了夹竹桃的土壤之中,土壤立马变成了黑色,整珠花瞬间便枯萎了。看着这样的一幕,四月的表情诧异的看向了赵弦歌,“主人,这也太歹毒了些吧!我去将她揪回来,问问谁给她的胆子居然敢谋害主人。” 赵弦歌摇了摇头,“不必了,她能明目张胆前来送花,必然是裴墨阳暗许的,便是审也审不出是什么来。” 四月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不敢相信的看着那盆花,“主人,这裴墨阳要杀你,直接动手就是了,我自是拦不住,与你一道赴黄泉,何苦用这般下三滥的伎俩?” 赵弦歌走到了花盆的面前,用袖子覆盖着手指摘下了一朵花瓣,放在鼻尖下面闻了闻,四月看着立马阻止,生怕赵弦歌会中毒。 赵弦歌摇头表示没事,将花瓣放在了花盆之中,“这是慢性毒,靠着香味传播毒性,一两次要不了人的性命,若要杀人,需得一年半载的时间,长期吸食此毒。待到体内堆积的毒性到达一定量,会让人困乏,致幻,神经混乱,直至行为失常,呈现疯癫症状,在折磨中去世。” “这般杀人无形,便是人死了,外人也只会觉得是失心疯,如此恶计,怕也只有他裴墨阳想得出来吧!”四月那表情还真的是一脸嫌弃的样子,不自然的抖了一下肩膀,还是有些被吓到的。 赵弦歌十分淡定的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用茶水清洗了一下自己的袖子,“他的一颗心在赵玄朗那儿,自然为了赵玄朗愿意做任何事情,可又想着保全自己的名声,自然便会要我死的自然一些。这般慢性毒最好不过,一年半载后说我是失心疯死的,谁能怀疑呢?” “所以他对你不打不骂,反而以礼相待,便是想着要竖立一个好丈夫的形象,便等到毒死你,也叫人看不出来端倪,那时他们便能双宿双栖。”四月疑惑的看着赵玄朗,有着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看了看屋外又看了看赵弦歌,“那么说裴墨阳与赵玄朗是龙阳之好?”手不自觉的指向了赵弦歌,眼里流露出不好的感觉,带着一丝的害怕,“那主人你岂不是就危险了,若是裴墨阳知道你是男子,难免不会对你心怀不轨。更何况你与赵玄朗那般相似,他若将你看做是替身,你们这日夜相处着,难免不会吃亏啊!” 第22章 说着四月都觉得很是恐怖,拉着赵弦歌的手就要往外走,“主人,我们还是走吧!若是他裴墨阳要对你做些什么的话,我拦不住啊!让主人失了身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赵弦歌无奈的拍打了两下四月的手,摇了摇头,“我以女装活了将近二十载,便是外人有所怀疑,也无法求证。如今我这般如同娇滴滴的小娘子,他对我如何能有兴趣?再则我现下要的便是他裴墨阳变心,远离赵玄朗,为我所用,又如何能半路逃跑?若真是跑了,我此前铺垫了那么许多岂不便白费了?” 四月听着觉得确实是有那么些道理的,点了点头,眼神中却还是有许多的担忧,“可若是裴墨阳男女通吃呢?那岂不还是危险?他这般阴晴不定,若日后不愿陪着主人演戏了,对主人非打即骂该如何是好?主人也说了,他一颗心在赵玄朗那处,若是赵玄朗下令要他虐待你,他岂不是会听命行事?” 四月越是说着就越是觉得不对,“不行,我得去找师父,要他在差两个人来护着主人才行。” 四月这丫头说风便是雨的,说了便要去做,赵弦歌抓住了四月的手,定睛看着四月,宠溺又无奈。拉着四月坐了下来,拍了拍四月的手背,让她宽心。 “与裴墨阳相处,我自是有分寸的,现下我所做的不就是要裴墨阳对我心存仁慈?事事围着他转,让他从心中觉得我见犹怜,日子久了,便是他违背不了赵玄朗的命令,你又如何觉得他便不会对我心慈手软呢?” 赵弦歌揉了揉四月的头发,指着四月的脑袋让她自己好好的动一动脑子,“在这府中除了你我都是外人,你去叫人前来护着我,那岂不是更加招人怀疑?你只需要做我吩咐的事情便好,其他的无需你来操心。” 四月撇着嘴,却也无话可以反驳,闷闷不乐,眼中寻求这赵弦歌来哄自己。 赵弦歌无奈的抓住四月的肩膀捏了两下表示安慰,示意四月去将花给换掉,不能让人发现,日后每日只要送花过来,就第一时间将花换了,以防万一。 裴墨阳外出办差要三日的时间才能回来,这期间赵弦明来过,一来就找茬,惹麻烦,就是跟赵弦歌过不去,折辱赵弦歌在府中就像是一个丫头,每日还要洗衣服,做饭,扫地什么的。 赵弦歌便就当作是没有听见就好了,只顾做着自己的事情,赵弦明就更加的看不惯赵弦歌这个样子了,挥出鞭子就打在了赵弦歌的胳膊上,衣服都破裂了,血迹也渗了出来。 其他人看着赵弦明这一副趾高气昂,还出手打人的样子,根本就不敢靠近,退的老远抱做一团,就那么看着。 若非是几个鹰眼卫的人前来,挡住了赵弦明的攻击,怕是赵弦明还会继续挥鞭打在赵弦歌的身上。 哪怕是鹰眼卫来了,赵弦明也根本是不放在眼中的,“你们既然敢挡本公主,是不想活了是吗?” “卑职不敢阻拦十一公主,不过少监大人有命,便是卑职死在此处,亦是要保护夫人安全。” 听到鹰眼卫的回答,赵弦明的脸上更加生气了,特别是听到夫人二字,瞳孔都跟着放大了许多,紧紧握着鞭子乱挥了起来。 “十一公主,这是少监府,十一公主注意分寸,若是陛下知道十一公主到少监府闹事的话,怕是该让十一公主禁足了。”鹰眼卫的人抓住了赵弦明挥出的鞭子,丢了回去。 赵弦明气不打一处来,看着没有办法对付赵弦歌,只能愤愤离开,还不忘落下狠话,“你们如此欺负本公主,本公主必然要等你们少监回来后,好好的商讨一番怎么治你们的罪。” “若少监大人要治罪,卑职无话可说,咬牙也会受着。” 这话像是尖刺一样扎在赵弦明的心中,疼痛又无可奈何。 “夫人您受伤了,要不卑职为夫人请大夫?”看着赵弦歌的伤痕,也不知道深浅,也不敢查看,鹰眼卫的人也只能是想着请大夫了。 赵弦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伸手握住了伤口,“不必了,一会儿让四月上些药便就好了。”带着四月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鹰眼卫的人,让四月询问道:“你们少监大人可是今日回府?” 第13章 害怕 “少监大人戌时必然能回到府上。” 得到了裴墨阳回府的时间,赵弦歌便就有了下一步的计划。打点好府中上下,做好一桌子的晚膳,还有亲自熬煮了两个时辰的药膳,这对于养胃那是极好的东西。 也差不多时辰就到戌时了,府中上下便是连裴墨阳的影子都没有看见,四月在门口张望着,等的都快不耐烦了。 “主人,这裴墨阳今日当真会回到府上吗?这马上便戌时了,人影都未曾见到。”四月满脸不开心的走到赵弦歌的面前。 看着赵弦歌一动不动的在那缝补衣服更是生气,“主人,这破衣服有什么好补的啊!要不我们还是先用膳吧!好饿。”四月一脸委屈的看着赵弦歌,眼里都是渴望。 赵弦歌根本就不搭理四月,继续着自己手上的活儿,只不过这洗衣服做饭什么的都不是什么精细的活儿,做起来倒是不费什么力气,这女工嘛?还真的不是他一个大男人那么轻易就能掌握的。 修修补补好几次,怎么都不满意,来回的做着同样的事情,手指都扎破了好多个洞,却还在继续,便是心中有着不耐烦却也依旧表情平静的继续缝补。 第23章 “这衣服你都来回拆补数十次了,手指都破了,能成这样已然是不错了,便就别再瞎费功夫了可好?这又不是绣工了得的绣娘,哪里能缝补到完全瞧不出,再说这玄色也瞧不出来的不是?” 四月拿起了赵弦歌手中的衣服,很嫌弃的看了一眼,又丢到了赵弦歌的身上,显得很是忧郁,背靠着床沿发呆。 “这是少监的衣物,自然要做到极致,若不然回头少监出门叫人瞧见,岂不是失了面子。”赵弦歌再一次拿起了剪刀,剪掉了刚刚缝好的衣服。 四月搬了一把凳子坐在了赵弦歌的面前,“这少监府又不是缺钱的地儿,既要做到极致,那便制作新衣就是了,何须公主在这儿缝补。” 四月“主人”两个字都到了嘴边了,要不是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传来,还真就露馅了。 “这料子是极好的,便是线缝脱落罢了,缝得好了便就看不出什么来,还能穿个一年半载。”赵弦歌按了一下四月的脑袋,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便是少监府再如何有钱,也该懂得勤俭持家才是,若不然被挥霍一空,真要是有点什么事情,如何自处呢?” “我看公主便就是在北苑清苦日子过习惯了,不会花这些银子。”四月忍不住嘲讽起赵弦歌来,这一出口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这自己不该知道赵弦歌在北苑过得日子才对。 赵弦歌摇了摇头也没有说什么,嘴角的笑意却能让人感觉到十分的无奈。 “我瞧着四月说的倒是不错,我这少监府最不缺的便是银子,这衣服破旧了,换新便是。” 听到了裴墨阳的声音,赵弦歌抬起了头,脸上的笑意一下子便消失了,眼神中流露出了惶恐,将衣服放在床榻之上,站起身来,屈膝揖礼。 四月连忙从凳子上面站起来,将凳子放回原来的位置,退到了赵弦歌身后,低下头不再言语。 “怎么?你们这主仆二人瞧见我来了,便就一句话都未得了,我便就这般可怕吗?”裴墨阳踏进房间,坐在了凳子上,自顾自的盛了一碗汤。 看着裴墨阳想要喝,赵弦歌立马上前抓住了裴墨阳的手,瞧见裴墨阳看向自己的眼神,又将手松了开来,退后了两步,“这汤放了一会儿了,我让四月拿去再热热,可别喝了凉的,让少监身子不适。” 四月疑惑的眼神看向了赵弦歌,这不是掐好时间点放在这儿的吗?怎么可能会凉了呢? 赵弦歌示意了四月一个眼神,四月秒懂,走上前来,手捧着碗,“公主说的是,若是少监大人吃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裴墨阳推开了四月的手,“我瞧着这汤此刻喝正好”端起碗,直接将整盅喝了个干净。 裴墨阳拉开身边的凳子,“坐下一起用膳吧!” 赵弦歌向裴墨阳透露出了疑惑的眼神,这么长时间了裴墨阳从来没有跟赵弦歌同桌用膳的习惯,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主动邀约起来。 点点头,赵弦歌毫不扭捏的坐了过去,伸手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了裴墨阳的碗中,略微有些颤抖的手表达了那么一丝害怕的感觉,加上躲闪的目光更是将畏惧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怕我?” 赵弦歌听到裴墨阳的质问,抬眼看了一下,立马收回眼神低下头来摇了摇。 “我便就那般可怕吗?”裴墨阳的语调提高了一个分贝,夹杂了生气的气氛在其中。 赵弦歌一副害怕的样子,身体抖动了一下,直接跪在了地上,“少监饶命。”除了磕头以外,赵弦歌再也没有其他的比划。 裴墨阳生气的端起面前的碗砸在了地上,碎片横飞,差点就砸到了赵弦歌,四月都被裴墨阳这一下震到了,颤动了一下。 “你即然怕我,又何故事事为我着想?刻意对我好?”裴墨阳伸手抬起了赵弦歌的下巴,带着恶意的眼神死死瞪着赵弦歌的眼睛。 眼中的恐惧感,让赵弦歌脸颊冒出了冷汗,挥动手比划着:“我既嫁给了少监,自然事事要以少监为重,为少监做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 四月上前两步,跪在了地上,拉住了裴墨阳的手,脸上的神色十分焦急,“少监大人,你吓着公主了,快放手。” 裴墨阳看了一眼四月,回过神来看向了赵弦歌,松开了自己的手,逐渐恢复了自己的表情。 赵弦歌咳嗽了两声,瘫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四月扶着赵弦歌的肩膀安抚着,看向裴墨阳理不直气还壮的开口:“少监大人,公主自小便是被人欺凌着长大的,心中难免会胆怯。少监大人如此高高在上,又是陛下身边得力之人,公主怎能对你不加畏惧呢?” 裴墨阳看了一眼还在发抖的赵弦歌,怒火消失在了脸上,对着赵弦歌伸出了一只手,赵弦歌看着这样的一只手,眼中全是犹豫不决,试图要伸出去的手,还是退缩了回来。 “你便就这般一直跪着?这晚膳用还是不用了?”裴墨阳没有收回自己的手,语气反而平和了许多,眼神也柔软了不少。 --------------------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有点少,将就看一下,未来几天有点事,码字时间不多,希望小可爱们能够谅解。 第14章 恻隐之心 赵弦歌微微颤动的手放在了裴墨阳的手心,在四月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坐到了裴墨阳的身边,脸上勉强挤出了微笑,看着便是强作镇定。 第24章 裴墨阳夹了一块肉放进了赵弦歌的碗中,吩咐四月再去拿一副碗筷上来,剩下赵弦歌和裴墨阳单独相处,这气氛就变得更加尴尬起来。 “有药箱吗?”裴墨阳突然的问话,让赵弦歌愣住了,还以为裴墨阳这是受伤了,反应过来,到床头柜去拿过来了药箱递给了裴墨阳。 比划着询问:“少监大人这是伤了何处?可要寻个大夫来瞧瞧?”眼中的关切十分的真挚,丝毫没有伪装的痕迹。 裴墨阳看了赵弦歌一眼,从药箱中拿出了伤药,伸出了一只手来,赵弦歌不明白裴墨阳的意思,毫无表示。 裴墨阳直接抓起了赵弦歌的手,看着指尖斑斑点点的红印,眼神中却并不是什么心疼怜惜的感觉,反而有着一种嫌弃的意思。 亲自为赵弦歌上药,还责怪赵弦歌不该亲自动手做这些事情,原本以金钗之躯下嫁给自己便就是委屈了,没有必要为了讨好自己,来做这些事情,自己不会有所触动。 这些话赵弦歌并不意外,反而抽回自己的手表示,这些都是他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既然已经嫁给了裴墨阳,那么一切就应该以裴墨阳为中心,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应该做的。 裴墨阳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将赵弦歌的手指包扎好。 赵弦歌看了一眼自己被裹得像粽子一样的手指,在桌面上写道:“少监无需觉得愧对我什么,不管发生什么,那都是我的命,与少监无关。” 看着裴墨阳一点反应都没有,赵弦歌继续写道:“少监娶我本就是因皇兄的旨意不可违,又何须觉得有什么该或是不该的呢?少监若是有喜欢的人,自是可以放心的去喜欢,不用顾虑我什么。我与少监的婚姻本就是为了堵住流言蜚语罢了,过个一年半载,少监将我休弃了便是,那时自然能与心爱之人双宿双栖。” “你便就一点不为自己考虑?”裴墨阳看着眼前的人觉得很奇怪,这样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总是在顾虑着别人,真的会有害人的心思?真的能有谋权夺利,篡夺皇位的野心吗? 赵弦歌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悲凉的笑容,“我自小便是弃子,能活到如今已然算是不错了。承蒙少监不嫌弃,愿意娶我,给我一个安生的日子可活,我还有什么奢求呢?” 在裴墨阳的眼中,赵弦歌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楚楚可怜,在不经意的瞬间中勾起那一丝悲悯之心。特别是眼中的那份凄凉和脸上永远挂着的那一抹强颜欢笑,忍不住的便会心疼眼前的这个人。 裴墨阳又不是冷血无情的人,面对赵弦歌,又怎么可能会没有恻隐之心?以前赵玄朗让他杀的那些人都是该杀的人,可赵弦歌这副样子,却会让裴墨阳怀疑自己,这真的是该杀的人吗? 四月拿着碗筷上来,摆在了裴墨阳的面前,不过这饭菜都上桌多少时辰了,就算现在还是热天,那也冷的差不多了。 赵弦歌看了四月一眼,又将碗筷都给收走了,“少监大人,这饭菜也放了这么许久时辰了,怕是不能吃了,奴婢这便去让后厨重新准备一些来。” “不必了,在外打战之时,什么未曾吃过,不过就是温凉的食物而已,本少监吃得。”裴墨阳从四月的手中拿过了碗筷,开始了沉浸式的进食,没有任何一句话说出来。 好像是有人在催促他让他快点吃一样,三下五除二便吃完了饭,放下碗筷离开了。眼神很复杂,双手背在身后,大拇指揉搓着自己的手背,他在害怕,害怕会因为一个赵弦歌而改变什么。 赵弦歌让四月撤掉了桌子上的饭菜,走到了窗边,看着那一盆夹竹桃,明明裴墨阳发现了这花,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这真的是裴墨阳送过来的吗?还是另有其人呢? 四月从厨房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些糕点递给赵弦歌,“主人,你这晚膳都未吃两口,我拿了些点心来,你吃些。” 都是甜品,一看就是四月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赵弦歌摇摇头让她自己吃。四月毫不客气的开始了狼吞虎咽的表演,还真的是只要有吃的就能十分的开心。 “对了主人,师父托人传了信,让你明日去找他,切勿暴露了踪迹。”又吃东西又说话的,明显四月就噎着了,说完话端起水都不管烫不烫就开始喝。 “可有说是何事?”为了安全起见,平日里要有什么事情都只是让四月传递的,几乎不怎么见面,这一次却要求见面说,这让赵弦歌觉得肯定是有什么大事。 四月摇了摇头,继续吃着糕点,完全就是个吃货。 如今赵弦歌在少监府中,出入虽然不被限制,可这到底是不是裴墨阳设下的陷阱,还真的不好说。就算是裴墨阳不跟着,怕也会叫鹰眼卫的人跟着,这样一来要不被发现的话,还是需要做点功课的。 一大早赵弦歌就让四月准备了去寺庙烧香拜佛的东西,特意等到了裴墨阳下早朝的时候,才出门。看到回府的裴墨阳,赵弦歌屈膝揖礼,露出了微笑。 “夫人这是去何处?”看着赵弦歌准备出门,裴墨阳还挺意外的,这么久来第一次出门,还用上了马车,看来这路程不近。 “公主觉得今日天色不错,想着去寺庙为少监大人求个平安福。”四月站出来回答裴墨阳的问话,特意将手中的篮子递给裴墨阳看了一眼。 “本少监可不信什么神佛之类的,不需要,若是夫人自己想求一个便去求一个好了,我让鹰眼卫的人护你周全。”裴墨阳一挥手,便站出来了四个鹰眼卫的人,拱手行了个礼。 第25章 “有劳少监”赵弦歌比划出感谢的话语来,低头浅笑一下,示意四月可以前行了。 这裴墨阳没有亲自跟着,倒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只是几个鹰眼卫的人好打发许多。到了天龙寺一切便按着赵弦歌的计划进行着,烧香拜佛的流程很正常。 赵弦歌被一个僧人请到了诵经阁之中,鹰眼卫的人也只能和四月一起在外面等候,听到外面卖糖葫芦的声音想起,四月的眼睛立马出现了闪光点,舔舔自己的嘴唇,便就一副小馋猫的样子。 “各位大哥,这公主为少监大人亲自摘抄经文,怕也是一两个时辰的事情,我想去买个糖葫芦吃,各位大哥帮我瞒着点可好?”四月立马从篮子里面拿出了一些糕点给了鹰眼卫的人,一脸笑嘻嘻的样子,人畜无害。 第15章 云灵寺 “四月姑娘放心去吧!这儿有我们,不会有事的。” “多谢”四月抱拳感谢,将整个篮子直接递给了鹰眼卫的人,一脸欢快的模样,跑的比兔子还要快。 四月从天龙寺的正门出去,绕到后门进去,走暗道进入了诵经阁之中,手中还拿着两串糖葫芦。将原本准备好的衣服递给了赵弦歌,让其换上,自己则穿上了赵弦歌的衣服,假扮赵弦歌留在这儿,以防万一。 还别说这易容术还挺神奇,真就分不清是真是假了,只要不说话,不毫无形象的吃着糖葫芦,那就是惟妙惟肖的赵弦歌。 赵弦歌做出了一个自己走了的手势,让四月自己小心一些,随后从暗门离开,哪怕从鹰眼卫的身边经过,鹰眼卫也完全没有发现,那一袭男装,多了撇胡子的人就是赵弦歌。 到僧侣居住的后院之中,四下查看过确定没有外人,才推开了一扇门,踏进了房间,看着一个身影微胖的僧人站在书架前找着书籍,赵弦歌关上门走过去跪在地上,磕头行礼唤了一声:“师父。” 清爽的声音中气十足,极具磁性,显得十分稳重,哪怕就简单的两个字也让人着迷。 “不是说过不让你轻易发声,怎么又忘了?”僧侣转过身来,看向了赵弦歌,手中握着一本卷起来的经书,刚好盖住了书的名字。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师父面前哪有藏匿的道理。师父要我前来此处,自然不会允外人在,便是有,那也是师父信任之人,说上几句话,自然无碍。”赵弦歌抬眼看着眼前的人,眼中充满了信任。 师父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将赵弦歌扶了起来,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棋盘。赵弦歌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走过去,打开了棋罐的盖子,将白棋摆放在了对手的位置,自己拿了黑棋。 点上熏香,泡上一壶茶,静静等待着,看着师父走过来,连忙起身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看着师父坐下,说出一个“坐”字,才坐了下来。 师父白棋小目起手,赵弦歌跟着黑棋落下,每走一步都表现出了对师父的尊重。 “赵玄朗一心想着要你性命,你须得多加小心才是,既是要隐藏自身,便不该轻易暴露自己。若今日是有人乔装为师在此,你岂不就暴露了自己能言语之事。”师父落下棋子过后,总是喜欢在赵弦歌落子之前看看手中的经书,还当真是有种弥勒佛的感觉。 赵弦歌手中黑子落下立于大飞,形成双面夹击的局势,“当日大火若非师父相救,别说只是装哑,怕是连性命都丢了去,又岂能分辨不出师父真假。” 师父看了一眼棋局,放下了手中的经书,白子落下,置之死地而后生,轻松化解棋局的局面,“当日若非你自己机智未曾喝下那碗毒药,为师又岂能救你性命。” 赵弦歌的黑子握在手中,“虽是未曾喝下整碗,装作样子也落了几滴入喉,险些便就真成了哑巴,乃是师父寻药救治方才大好,如此恩情重于泰山,弦歌自然铭感五内。” 师父浅笑一下,拿起了经书照旧看着,好像要说的话在经书上面写着一样,“为师记得你说过,这少监与赵玄朗乃是一丘之貉,你必遭其害,何故现下又选择在其身侧?若他真有什么歹心,你如何躲过?” “我原也想着能凭借自身改变些什么,毁了日后的命运轨迹,可如今瞧来能避免些灾祸,却无法更改命运齿轮的运转,既是如此便就入得虎穴,改变其因,自然便能改变其果。” 赵弦歌想着只要磨灭了裴墨阳要杀自己的这一条线,那么后面自己必死的结局就会被改变,一切的因是裴墨阳,那兜兜转转的还是需要从裴墨阳的身上来解决问题。 “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环,解铃还须系铃人。”师父脸上的笑容都是对赵弦歌的满意,点点头,“你这想法固然是不错,却也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稍有不慎,性命危矣。” “师父都将四月这千面女郎放在我身侧护着了,还有何不放心的?”赵弦歌将手中的黑子放回了棋罐之中,有种调侃师父的意思。 师父摇摇头,“四月不过就是个小丫头,能护着你什么?便就能与你打打杂罢了。”站起身来走到了赵弦歌的身后,拍了一下赵弦歌的肩膀,“你倒是一个练功的好苗子,不过若是武艺傍身的话,容易引起怀疑,才就教了你些飞檐走壁的技能,让你起码能有逃跑的机会。” “能有些飞檐走壁的功夫在身上已然是不错了,起码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无需事事都靠着师父和四月。也让步子轻巧了许多,从外形瞧来更加像个女子,少惹人怀疑。”赵弦歌起身走到了师父的身侧,跟着坐下,给师父倒了一杯茶水。 第26章 师父从睡榻的床头柜中拿出了一个盒子交给了赵弦歌,“这名单上写的都是能为你所用之人,你可自行想法子笼络他们,另外的戒指是突厥南部铁勒可汗的虎戒,可调动突厥南部所有军队,是铁勒可汗给你的诚意,作为交换,你日后成功登基,便助他统一整个突厥部落。” 看着手中的戒指,赵弦歌也明白这其中师父肯定是花费了不少心血的,虽然说突厥南部的实力没有北部强劲,可比起其他部落来说也不算差。 当初让赵弦歌嫁给北部的可汗,赵弦歌便是想着要拉拢北部势力的,最后这样的计策被打断,回到原点嫁给了裴墨阳,却也阴差阳错得到了南部的势力,大概便是机缘吧! “多谢师父”除了感谢,赵弦歌也不知道能有什么其他的话说,只不过却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师父现在为自己做的事情已经涉及了军国大事,若是自己最后都没有成功的话,那岂不是会牵连了师父,脸上立马透露出了担忧的感觉。 师父拍了拍赵弦歌的肩膀,“你无需担心为师,放手去做你想做的,师父无条件支持你。” 过往的赵弦歌懦弱无能,任人欺负,导致最后的惨死,赵戈意外穿成了婴儿时期的赵弦歌,便不想要原本悲惨的结局,这么多年一直隐忍谋划,便是为了改变这可悲的命运,却无法靠自己的能力完成逆袭,牵扯了太多人到这个局中。 特别是师父,原本应该在天龙寺中青灯古佛一生,却第一个被自己卷进来,为了自己置身在了危险之中,成为了最危险的人。 “师父,若非我一意孤行想着复仇,便不会将师父牵扯进来,如今这局越来越大,我并不知能否控制局面,若失败了我不过是难逃一死的命运,可师父呢?该当如何?”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便像是你与为师说的一般,为师想要的是你有所作为,而非是柔弱无能任人宰割。”师父拍了拍赵弦歌的手让赵弦歌安心,“你不是说过命运在你自己手中,你要为自己一搏,如今都到这份上了,万万不可想其他的,往前走,成败与否不重要,努力为自己的命运争斗过,才算不枉此生。” “师父是佛门中人,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受你母亲恩惠保住性命,还恩与你也是自然。你是为师瞧着长大的孩子,为师自然希望你命运不受束缚,安度一生。” 师父拿起佛经继续看着,整个人都是那么的平静,仿佛这个世界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有种置身事外,天外高人的感觉。 然而却也是因为赵弦歌的心中有着这一份牵挂才能更加的小心谨慎,将所有的谋划做到最为细致,让人看不出来破绽,做到最好的隐藏自己,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身边的人,不让他们受伤。 “师父放心,我自是会小心谨慎。” 师父再一次放下了手中的经书,“你日前说想要一个能收集情报的地方,为师帮你办妥了,便就是城西的云灵寺,那离少监府较近,方便你行事。”将原本手中拿着的经书打开来,指着上面的经文,“这便是接头暗语。” 佛门说佛语还真的是一个高级的接头暗语,另外师父还给了赵弦歌一串佛珠,这便就是云灵寺的通行证了。 “四月还小,心性不定,今日之事不可与她言,免得她心直口快时常拿来说道。”看了看天色,“时辰也不早了,回去吧!若在久些该惹人怀疑了。” “师父多加小心,徒儿告退。”赵弦歌离开了师父的房间,原路放回走暗道返回了诵经阁之中,拿出了一早准备好的手抄经放在了桌案上,跟四月换回了衣服,让四月离开。 四月绕了一圈从大门回来,看着鹰眼卫的人还笔直的站在那儿,还真挺佩服的,这一个多时辰了,还这么有精气神,跑到他们面前,累的大喘气,抬头看着几个人询问:“公主可有出来?” “没有,放心吧!” 得到了答案,四月从怀中掏出了酥饼来,“辛苦你们了,这是我方才买的,给你们吃。” “多谢四月姑娘还能记得我们。”果然是没有人能抵挡美食诱惑的,特别是来至一个美女投递的美食。 四月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是我瞧见了美食走不动路,要你们等了这么许久,便就算是歉意好了。”这倒是源于四月平时在少监府将吃货的人设表现得淋漓尽致,要不然这会儿肯定露馅。 听着外面交谈的声音也算是差不多了,赵弦歌这才拿着手抄经打开了门,将经文都交给了四月,伸手比划着:“可以了,走吧!” 刚刚走下了诵经阁的阶梯,就看见裴墨阳从远处而来,赵弦歌停下了脚步,心中却有一丝不安,【难道他发现了什么?知道了这寺中的秘密?】 第16章 遇袭 “少监大人”鹰眼卫的人拱手行礼,显得十分的严肃,这大概便是训练有素的军队该有的样子吧! 赵弦歌云淡风轻的一个笑容,微微屈膝表示了礼节。 四月行礼问道:“少监大人怎么来了?” “也没什么,不过是瞧着你们三个时辰未归,特意前来看看,怕是路上出了什么变故。”裴墨阳抓住了赵弦歌的手腕,询问了一句:“可还安好?” 赵弦歌点了点头,将经文拿给裴墨阳看,“不过是手抄了些经文,耽搁了些时间,少监无需担忧。我这便去佛堂换平安福来,启程回府。” 第27章 “辛苦夫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寺庙的人多,裴墨阳要装装样子,故而才陪着赵弦歌到大雄宝殿去换取平安福。 赵弦歌将平安福递给了裴墨阳,“这是特意为你求的,日后便就随身带着,能护你平安。” 裴墨阳拿着平安福有些嫌弃的意思,并不愿意挂在身上,“我在外多年,从不信这些能护人性命,若要活命还得看我手中的剑有多快。” 亮出自己的剑看了看,眼神中的杀气很浓郁。 “少监大人,这可是公主特意为你求得的,手抄佛经三个时辰,便看在公主这份心意上,少监大人也该珍惜才是。” 听了四月的话,裴墨阳倒也是没有直接拒绝,将平安福放在了腰间,并没有进行佩戴,扶着赵弦歌走出寺庙,踏上马车。 “主人,裴墨阳当真是因为担心你才来的吗?”四月很疑惑这样的问题,要真的担心为什么一早不陪着来,现在才来,这也太奇怪了。 赵弦歌也不知道,摇了摇头,他还没有看明白裴墨阳这个人,现在也说不好裴墨阳到底是什么心思。 马车行径一半的路程,突然便就停了下来,赵弦歌透过帘子看了一眼,外面没有出现什么异常,便让四月询问了一下。 原来是裴墨阳感觉不对劲,所以才让队伍停了下来,让人查看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路应该没有什么不太平的才对,而且四月并没有感受到什么不明来意,难道是裴墨阳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想要发生点什么吗? 听到外面刀剑乒乓的打斗之声,四月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原来是一群山匪出没,武功都不高,但人多势众。 看到在打架,四月便忍耐不住想要出去,赵弦歌拉住了四月的手,不让四月前去,这要是去了一定会暴露,谁知道是不是裴墨阳的阴谋,还是小心谨慎一些的好。 “主人,这又不能暴露自己,若不然我们还是跑吧!免得伤到你。”这鹰眼卫的人和山匪打了起来,根本就不在马车的周围,完全顾及不到赵弦歌的。 赵弦歌摇了摇头,“越是如此,现下越不能走,若走了,反倒是会让裴墨阳有所怀疑。现下也不知是否便是裴墨阳的诡计,不可轻举妄动,等等。” “主人,上次遇到袭击,裴墨阳便就弃你去了,这次怕还是如此的境遇,我们现下走了,好歹能保住性命。”四月看着山匪离马车越来越近,还不知道啊是要劫财还是其他的,自己又不能轻易动手,这要是赵弦歌有什么好歹,那怎么办? “现下与往昔不同,好歹我也是他的妻子,若是他弃我不顾,这天下人悠悠众口,他如何能堵得住。”赵弦歌要赌,也必须赌,要不然之前所做的一切便就功亏一窥了。 马车的帘子被打开了,裴墨阳站在马车外伸过来一只手,“走。” 赵弦歌拍了拍四月的手,示意四月要保护自己,将手放在了裴墨阳的手心。被裴墨阳拉着手穿梭在刀兵相见之中,看着刀剑距离自己那么近,赵弦歌还是会害怕的,闭上眼睛,低着头,避免刀剑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四月跟在后面,也没有露出丝毫要动手的意思,只是躲避刀剑。鹰眼卫的人到是被四月投喂的很忠心,将四月拉到身边去护着,不让四月受到一丝的伤害。 赵弦歌在裴墨阳与人动手的时候,故意借着躲避的时机松开了裴墨阳的手,让自己落入山匪的手中,要的便是看看裴墨阳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看着赵弦歌在山匪的手中,裴墨阳快速解决掉了眼前的敌人,转身看着山匪,眼神全是恨和愤。 赵弦歌脸上是害怕,眼中是恐惧,被拉着后退的脚步也显得踉跄,摇头示意裴墨阳不用管自己。 “放开她”裴墨阳一步步逼近,手中的剑越握越紧,青筋暴起,杀气腾腾。 “裴少监很在意这个女人啊!”山匪的话语中带着调侃,脸上露出了流氓的笑容,很是看不起裴墨阳的感觉。 裴墨阳停下了脚步,“你要如何才愿意放过她?” 山匪看了一眼赵弦歌,再看向裴墨阳,“原本我是想着劫财的,奈何这可是少监的车队,既是如此单单要财物俗气了些,我瞧着这少监夫人不错,若不然送我做压寨夫人如何?” “你若想早死,将她送你又何尝不可。”裴墨阳毒辣的眼神落在山匪的身上,只要他有一点的松懈,便能一击击中要了他的性命。 山匪却觉得很是可笑,笑声中都是讽刺的意思,“裴少监都不怕,我有何好怕的。” 也是在这样的间隙之中,裴墨阳以极快的速度到了山匪的面前,一剑刺中了山匪的腰腹之间,与赵弦歌的腰身擦肩而过。 那狠戾的眼神距离赵弦歌不过是两公分的距离,让赵弦歌心紧了一下,这么狠的一个人却天天在自己身边装作柔情,这要是动手杀自己的话,怕是防不胜防吧! 山匪中剑松开了赵弦歌,却还能反手刺伤了裴墨阳,一刀砍在了裴墨阳的肩头。 这一刀很重,哪怕穿着玄色衣衫,也能看到露出的白骨,裴墨阳只是看了看自己的肩头,脸上连半分吃痛的感觉都没有,完全感受不到在意伤势的样子。 抓住山匪的手臂,眼神落在山匪的身上,快准狠的一剑扎进了山匪的心口,轻轻松开了手,看着山匪倒在自己的面前,坦然自若的表情,看着是那么的冷血。 第28章 赵弦歌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微微颤抖的手,急促的呼吸,只差瘫软在地上了。 “没事了”裴墨阳抱着赵弦歌上马,快马离开,剩下鹰眼卫的人清理现场,将四月带回府中。 将赵弦歌送回屋中,裴墨阳明显的晃动了一下,脸色煞白,用手扶了一下额头,赵弦歌瞧着裴墨阳的样子,感觉不太对。 “你没事吧!”赵弦歌还没有比划玩,裴墨阳便直径倒了下来,压在了赵弦歌的身上,赵弦歌推了推裴墨阳,晃动了几下,却没有看见裴墨阳有任何的反应。 第17章 照顾 赵弦歌将裴墨阳推开,扶着他躺在了床榻上,解开了衣服,才发现整个肩头都是黑色的。若只是普通的伤,赵弦歌倒还是有办法,可这明显就是中毒了,赵弦歌没有任何的办法。 走到桌案前,写下了“找大夫”三个字,拿出交给了管家,让管家赶快去请大夫前来。 房间一盆一盆染红的水端出来,根本不知道情况,鹰眼卫回来看到这样的景象连忙询问是什么样的情况,赵弦歌只能将事情经过都写了下来,让他们不必担心。 “少监大人若不是受了伤,又怎么能让那山匪占了便宜,还受这等伤。” “受伤?”赵弦歌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明明只是去上早朝回来而已,怎么会受伤呢?难道是因为外出办差受的伤?】 “昨日夫人被十一公主所伤,少监大人便去为夫人讨个公道,早朝都为上,直接去找了十一公主,为夫人出气。虽说是教训了十一公主,却也闹出了不小的动静,皇上亦是无奈,对少监处以了鞭刑。” 赵弦歌疑惑的看着房间,这裴墨阳到底在想什么,明明两个人之间就没有感情可言,为什么还要为了自己去得罪赵弦明呢?按着以前看到的情况来说,他也不是一个讨厌赵弦明的人才对,更何况这么直接到后宫殴打一个公主,不是等于在打赵玄朗的脸吗?这要赵玄朗的面子往哪儿放呢? “夫人,其实少监大人待人是极好的,不过是少言寡语,看着冷漠罢了。”这鹰眼卫的人还为裴墨阳说好话,看来他们对裴墨阳不仅仅只是敬重,更多的是信任和了解。 “公主又未曾说少监大人不好,你们这般说话可就显得我们公主虐待了你们少监大人似的,一点不中听,可别忘了今日公主可是亲自前往佛寺为少监求得平安符。”四月才不管那么多,说谁都行,那就是不可以说赵弦歌的不是,拉着赵弦歌手,一脸护犊子的样子。 “四月姑娘这可就冤枉卑职了,卑职不过就是”他还是默默的低下了头,摇晃了一下“罢了,是卑职多嘴了。” “你们下去歇着吧!少监这有我在,放心。”这一天下来,这些鹰眼卫的人也是够累了,赵弦歌比划着让他们下去休息,不必过多的担心。 鹰眼卫的人看着裴墨阳受伤,自然是不能心安理得的去休息,全都在院子里面陪着赵弦歌等待治疗的结果。 大夫从房间里面出来,用手帕擦了擦汗水,肯定点了点头,表示毒已经清楚了,裴墨阳也没事了,休息休息明天应该就能够醒过来了。 不过要注意的是晚上裴墨阳有可能会出现发热的症状,只要擦拭身子降温就好了,不必担心。后面按时吃药,按时换药,三个月之内不要过力的使用左臂就不会有什么大事。 赵弦歌让四月拿着银子送走了大夫,吩咐鹰眼卫的人去休息,让四月也下去休息,自己来照顾裴墨阳。 看着裴墨阳熟睡的安静样子,赵弦歌倒是觉得没有那么讨厌,可为什么做出来的事情却总是能让人那么讨厌了呢?明明就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要为了自己去找赵弦明?又为什么还要为了自己受伤呢? “主人,你去歇息会儿,这儿我来守着。”四月打了一盆水端了进来,放在了洗脸架上,让赵弦歌先去休息。 “不必,你去歇着吧!”赵弦歌比划着让四月下去休息,裴墨阳这里由赵弦歌亲自照顾,只有赵弦歌的亲力亲为,才能让裴墨阳的心中种下情根。 一整个晚上裴墨阳的状态都不是很好,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还真的是很能折腾,坐在床榻之前,赵弦歌拿出了自己袖中的匕首,想着杀掉裴墨阳。【要是没有裴墨阳的话,那么自己惨死的结局是不是就可以改变了呢?】 【可杀了裴墨阳,不还是有一个赵玄朗吗?恐怕自己还是必死的结局。】想来想去,赵弦歌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匕首,替裴墨阳盖上了被子,摸了一下裴墨阳的额头,已经没有那么烫了,想来就没什么大事了。 整个晚上的守候,赵弦歌精力耗尽,趴在床边睡了过去,手一直握着裴墨阳的手,这样裴墨阳醒过来,赵弦歌就能感受到。 清晨的时候裴墨阳醒来过,看着赵弦歌在身边睡着,便没有打扰,一动不动的看着赵弦歌,眼神中的感觉很复杂,听到有人进来便就闭上眼睛装作根本没有醒来一样。 四月进屋拍了拍赵弦歌的肩膀,处于谨慎的开口,“公主,天都亮了,回去歇着吧!这儿交给奴婢就是了。” 赵弦歌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确实已经是大亮了,松开了裴墨阳的手,转身看着四月,“你来了也好,那你看着点,我去给少监熬药。” 回头看了一眼装睡的裴墨阳,赵弦歌走到了四月的身边,微声说道:“小心些,按理说他该是醒了才对。” 第29章 没有过多的停留,外人也根本不知道赵弦歌有开口说话,四月只是微微的点头,并没有说话。 四月想着给裴墨阳换一块毛巾搭在额头上,这拧干的毛巾还没有放下去,便就被一个人推开了,转身准备怒骂几句,却发现来的人赵玄朗。 “墨阳,你没事吧!墨阳。”赵玄朗的语气听起来很是着急,抓住裴墨阳的胳膊便开始关切的问候着,俯身将裴墨阳抱在了怀中,责怪着都是他的不是,才会变成这样。 四月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离开,“陛下,少监大人伤了手,陛下如此怕是会牵扯了伤口。” 赵玄朗松开了裴墨阳,转身看向四月,似乎才发现四月在这儿一样,那眼神很是诧异,拿过四月手中的毛巾,打发了四月离开。 赵弦歌熬药的时候故意烫伤了手,没有任何的包扎,端着药碗回到房间时,却发现四月是站在门外的,有些疑惑的停顿了一下,缓慢的走了过去。 一个眼神的示意,四月立马在赵弦歌的耳边说道:“赵玄朗来了,在屋内,没有带任何下人,看来是不想让人知道。” 赵弦歌侧头看了一眼屋内,根本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眼神示意四月离开,自己端着药碗进去,越过屏风便就看着赵玄朗和裴墨阳恩恩爱爱的画面,还真的是旁若无人。 赵弦歌一脸惊讶的样子,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表现得十分的失落,手中的药碗掉落,连带着一碗药都砸的粉碎。 从晃神之中醒来,看向地上的碎片,赵弦歌一直鞠躬道歉,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碎片,却还故意划破了手指,以此引起裴墨阳的注意。 挥挥手,比划着:“我没事,少监与皇兄聊着,我重新去为少监熬一碗药。”这无疑让裴墨阳更加的看清了手上的伤口,还有烫伤的痕迹。 捡起碎片,赵弦歌转身离去,回头的瞬间,眼中有失落的感觉,夹杂了一些泪花。 再次端着药碗走进房间时,赵玄朗已经离开了,赵弦歌一副忍耐着无所谓的样子看着裴墨阳,坐在床榻之前,拿起勺子给裴墨阳喂药。 “我自己来”裴墨阳拿过赵弦歌手中的药碗,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接过药碗,赵弦歌比划着:“少监可想吃些什么?我这便去做。” “我与陛下”裴墨阳才开口,赵弦歌便就举起手来打断了裴墨阳的话,紧张的比划着:“少监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 看着裴墨阳的表情有些难看的感觉,赵弦歌继续比划,“少监与皇兄的事情,我会当作未曾看见,不会多言,少监无需担心。” 眼里失落的感觉,强忍的泪水,让赵弦歌看起来十分的无辜,又惹人怜爱。 “少监只管喜欢皇兄,与皇兄琴瑟和鸣,我无妨,只要少监不赶我离开便好。便是少监将我看做是皇兄的替身也是无妨的,只要少监心中喜悦便好。”赵弦歌跪在了地上,眼中的泪水滑落在了脸上,楚楚可怜的模样,就算是赵弦歌做错了事情,谁又能忍心责怪呢? 也不知道裴墨阳原本心中想着的是什么,可这一刻那些话都哽咽在了喉咙之中,根本就说不出来,看着赵弦歌半天,才脱口而出一句话,“你这手如何?可要请大夫瞧瞧?”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赵弦歌摇摇头,“无妨,待会儿让四月给我包扎一下便就好了。” “昨晚照顾了我一宿,回去歇着吧!让鹰眼卫的人来照顾我便好了。”裴墨阳似乎有话要说,可最后又没有说出口。 “我无事,照顾少监本就是我的责任,再者说鹰眼卫都是些大老爷们儿,如何能照顾人呢?还是我来吧!少监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做便是了。”赵弦歌站起身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药碗,做了一个走的手势,“我去为少监准备些吃的,便是不想吃,多少也该吃些才是,对身子有好处。” 赵弦歌特意炖了鸡汤给裴墨阳,可这鸡汤要炖的时间太长了,便就做了一碗荷叶莲藕粥先让四月端了过去。 如果是要英雄救美或者是杀了赵弦歌的话,裴墨阳根本没有必要这样以身犯险的,可如果是赵玄朗安排的话,那也说不过去。 这去天龙寺是赵弦歌临时的起意,赵玄朗不应该会知道,更何况裴墨阳也在,他就算不顾赵弦歌的生死,那也不会不顾裴墨阳的安慰。 只是那山匪和裴墨阳对峙的感觉,总有一种两个人认识的感觉,赵弦歌一下子还真的没有想通到底这其中有没有联系。 想的入神了,鸡汤糊了都没有在意,若不是四月回来,将罐子端了下来,怕是该着火了。 “主人,你这是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若是在晚点来,怕是这厨房该着火了。”四月将鸡汤倒掉,清洗着罐子,摇摇头,“可惜了这只鸡啊!便就白白浪费了。” “我在想昨日遇刺的事” “可有想到什么?”这可就让四月来了兴趣了,罐子都不洗了,直接跑到了赵弦歌的面前,好奇的看着。 第18章 信任 赵弦歌心中没有确切的答案,只能摇了摇头,让四月具体前去查一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月出府便是好几日的时间,裴墨阳有询问过四月的去处,赵弦歌只是说四月家里有点事情便回去处理了,过几日就回来。 赵弦歌照顾裴墨阳无不是亲力亲为,时常会陪着裴墨阳到院子里面走走,更是会给裴墨阳按摩,就连大夫都说裴墨阳的伤好的比寻常的要快,这大概都是赵弦歌的功劳了。 第30章 赵弦歌也不邀功,只说是裴墨阳的底子好,才会好的快而已。 四月回府,便就跑到赵弦歌的房间,一声“主人”硬是憋在了喉咙中没有喊出来,扒拉在门上的手,尴尬的收回来,整个表情都显得十分的不自然。 站直了身子,看着半躺在睡榻上的裴墨阳,行礼问候:“少监大人。” 【这不在书房,怎么在主人的房间啊!差点就暴露了。】四月心中说不来的尴尬,原本还觉得裴墨阳应该在书房的,没有想到居然还在这儿。 赵弦歌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盅汤,抽出一只手拍了拍四月的肩膀,倒是把四月吓了一跳。 “主,主,公主”四月说话都变得结巴了,一下子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从赵弦歌的手中端过汤来,走进屋放在了桌上。 “家中的事可处理好了?”难免四月出什么岔子,赵弦歌率先发出了询问,好让四月不要露怯。 四月帮着赵弦歌摆放好了餐具,“公主放心,都处理好了,晚些时候奴婢在与公主细说。” 赵弦歌点了点头,走到裴墨阳的身边,将裴墨阳扶到桌边用餐,四月立马给裴墨阳盛了一碗汤。 “这每日的汤都不同,你倒是费心了。”裴墨阳只是喝了一口,便停不下来,嘴上说着让赵弦歌费心了,实际上可能巴不得赵弦歌每天都炖汤给他喝。 赵弦歌拿来纸笔写道:“都是些简单的药膳,对少监的伤势有所帮助便好,并未费心什么,食材都是厨房常备的。” 便也是因为这些常备的食材却能在赵弦歌的手中做出来美味,这才是最为难得的。 用膳过后,四月跟着赵弦歌收拾东西,走到了厨房,将这几日查到的都告诉了赵弦歌。 那个山匪原本是边关的一位将军,因为对战失败被赵玄朗处罚,而后又因为裴墨阳说他叛乱,要将其诛杀,最后不得已才沦为了山匪。 而在山谷打劫时,原本就只是想着要掠夺一些钱财就算了,没有想到是裴墨阳的队伍,便就想着让裴墨阳难堪,这才下了杀手,想着报当年的仇。 这么一说倒也就只是一个巧合了,那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主人,你这是做的什么东西?”四月看着灶台上面摆着一碗奇怪的东西,便忍不住好奇,端起来问了一句。 赵弦歌放好手中的碗,走到四月的旁边,让四月尝尝。 四月带着疑虑的看了看赵弦歌,拿着勺子尝了一口,那目瞪口呆的样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一看就是好吃的表情。 “主人,这到底是何物?好好吃。”四月已经停不下来了,一勺一勺的吃着,“软软嫩嫩的,吃着十分的清爽可口。” 赵弦歌嘴角露出了笑容,“以牛骨熬出粘稠的胶质,加了一些果子,放在冰窖中一两日便能做成这样的东西,冰窖中还有些许其他的。不过是这两日刚想出来的吃食,未取名字。” “还有?”四月果然是吃货界的专家,听到吃的,眼中的火花四色,恨不得一下子全部塞到肚子里面去,“主人,我能吃吗?” “你若是要吃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你要是吃完了,可得就你来做了。”赵弦歌带着四月到了冰窖之中,又拿出了两碗来,一碗进了四月的肚子,一碗端去给了裴墨阳。 裴墨阳吃完过后,正想着要问问是什么东西的,管家却来报告说赵弦明宫中的丫鬟来了,说是有事求见。 裴墨阳的态度自然是不见的,想着便是打发人走,可这裴墨阳前面才去教训了赵弦明一顿,现在又赶走她的丫鬟,在外人看来着实是不妥当的。 “少监大人,来人说是找夫人的。” 裴墨阳看了一眼赵弦歌,又看向了管家。 黄鼠狼给鸡拜年,这人来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的,赵弦歌倒是想要看看赵弦明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九公主,这是我们公主送来的请帖,过两日便是十一公主的诞辰,还望九公主不弃,前往一同用膳,十一公主也想着借此机会当众与九公主致歉。” 这话说的确实是好听的,可真的就是这么想的吗?看着递过来的请帖,赵弦歌觉得有些讽刺,犹豫着该不该接下这样的请帖。 裴墨阳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拿着请帖便就丢到了外面,“回去告诉你们公主,我家夫人不去。” 丫鬟的表情有些为难的看向了赵弦歌,可再看看裴墨阳的表情,确实又不敢多说什么,想着赵弦明给自己的任务,又怎能这么空手而归。 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爬到了赵弦歌的面前,抓住了赵弦歌的脚,“九公主,你便应下吧!您若是不去,十一公主必然会杀了我的,求你了,九公主。” 那一脸的渴求,眼中滚落的泪花,确实让人心疼,赵弦歌将眼神投递在了裴墨阳的身上,眼中是寻求帮助。 裴墨阳上前拉住了丫鬟的衣领,直接拖了好几米的距离丢在了屋外,“说了我家夫人不去,滚出少监府去。” 看着裴墨阳肩膀渗出的血丝,赵弦歌走过去抓住了裴墨阳的手臂,阻止裴墨阳准备挥手打人的动作,摇摇头,让裴墨阳不要动气。 “你手上有伤,别乱动,这伤口若是裂开,之前做的可就白费了。”赵弦歌比划半天,裴墨阳脸上的愤怒却还是没有消失。 赵弦歌让管家将丫鬟打发了出去,将裴墨阳拉回房间,给裴墨阳换药,“还好伤口未曾裂开,若不然这手又该几日动不得了。” 第31章 赵弦歌带着责怪的表情比划,细心将伤口处理好,将药箱收好。 “她要你去,必然是想着怎么难为你,你便别去了,我明日进宫与她说明白。”裴墨阳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眼里还是带着愤怒的。 赵弦歌转身看着裴墨阳,脸上没有任何生气的感觉,反而很平淡,“好歹弦明也是我的妹妹,她都放下身段了,若是不去是否不好?何况她从小便是被娇养着长大的,有些性子是自然的,作为姐姐我该引导她走正道才是。” “她便就是公主当久了,觉得所有人都是她脚下的玩物,她要如何便能如何?你便就别指望着她能变好。” 果然裴墨阳是陪在赵弦明和赵玄朗身边的人,这了解的还是十分透彻的,可这护犊子的样子到底是为什么?因为赵弦歌是他的夫人吗? “那我便不去了,少监身边现下也离不开人,照顾少监才是最为重要的。”赵弦歌脸上的笑容很轻松,没有以前的紧张和害怕,感觉两个人算是走进了不少。 只是这赵弦明要赵弦歌去,那自己不去,她也有另外的办法让赵弦歌去,这不是刚刚说完在家照顾裴墨阳,这赵玄朗的口谕便就传到了府上。 圣谕都下来了,还能由得赵弦歌不去吗?裴墨阳又能多说什么呢? 赵弦歌进宫的当天,裴墨阳也换上了衣服,陪着赵弦歌一起进宫,这是赵弦歌没有想到的。才到了宫门口,赵玄朗身边的宦官便将裴墨阳带走了,留下赵弦歌自己去后宫中,面对赵弦明。 裴墨阳走到宣政殿中,朝堂上只有赵玄朗一个人,脸上明显有生气的感觉。看到裴墨阳走上大殿之中,赵玄朗伸出了一只手,示意裴墨阳到自己的身边。 裴墨阳走到了赵玄朗的身边,并没有握住那只递给自己的手,反而问了一句:“陛下如此行事,是何意?” “你这么久未来看朕,这一来便就责怪朕吗?”赵玄朗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委屈,一点也没有帝王的样子。 “她也是你的妹妹,为何陛下如此偏心赵弦明,明知道她进宫必然会受到欺负,为何还要下这般的旨意?”裴墨阳的语调很平缓,有些生气,有些责怪,可眼中夹杂的却是一分浓烈的爱意。 他的责怪和生气并不是因为赵弦歌会受到欺负,而是不明白原本认识的赵玄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以前的赵玄朗是一个疼爱妹妹,以大局为重的人,现在却显得自私,无下限。 赵玄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看着裴墨阳,眼中有疑惑,有害怕,“你不过才与她成婚月余,现下就这般与她说话了,你是否当真爱上了她?” “陛下,你曾说赵弦歌威胁你的皇位,会谋害你的命,可臣瞧见的不是这般,她处处小心翼翼,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越举行为,便是臣声音大一些,她都能害怕到跪地求饶,如此一个女子,如何能威胁到陛下的位置?陛下又为何非要治他于死地呢?” “裴墨阳,你现下都在为她说话了,你是不是真的爱上她了?”赵玄朗抓住了裴墨阳的胳膊,眼里的害怕越来越明显,“墨阳,朕那么爱你,断然不会欺骗你的,你别被赵弦歌那外表所骗,她绝对有阴谋的,你信我。” “陛下要臣如何相信?”裴墨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怀疑,可就是在赵弦歌和赵玄朗之间,觉得更加可以相信赵弦歌。 第19章 折辱 “朕与你乃是手足之交,于今你却也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不愿意信朕了是吗?”赵玄朗松开了自己的手,后退了两步,眼中都是心酸的感觉,望着裴墨阳眼中泪珠滑落,满目都是心碎的感觉。 “并非臣信不过陛下,是陛下叫臣如何信?臣与陛下总角之交,臣一心向着陛下,可陛下当真还是当日的陛下的吗?那个满怀家国,想着一统天下,给百姓带来安乐的陛下。”裴墨阳的脚步顿足不前,看着赵玄朗满眼都是心疼的感觉,却又在克制这样的心绪。 赵玄朗靠近裴墨阳,拉住裴墨阳的手,“朕从未改变初心,不过是那赵弦歌威胁了朕的帝位,若是帝位都被人夺了,命都丢了,那还如何完成当初的报复,如何能给天下百姓安乐?” “可臣瞧不出赵弦歌哪里会威胁陛下的帝位,便就因二十年前的预言吗?”裴墨阳伸手擦去了赵玄朗脸颊的泪珠,指尖上都是柔情。 “墨阳,不是朕害怕那些流言,而是朕不能失去这个天下,不能失去你。倘若真的叫赵弦歌夺了皇位,便是朕与她之间的恩怨,她也必然会杀了朕的,难道你便想看着我死在她的手中吗?”赵玄朗眼中的害怕显现,他知道裴墨阳对他的感情有多深,他知道裴墨阳不会看着他去死。 裴墨阳外表冷酷,可心最为柔软,他见不惯那些欺压的事情,也不会允许身边的人受委屈,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他可以做任何的事情。 赵玄朗跟裴墨阳在一起这么久,只要赵玄朗示弱,裴墨阳便会心软,因此不管赵玄朗做了多少不对的事情,做了多少惨绝人寰的事情,裴墨阳总是在原谅,总是在帮着赵玄朗做任何的事情,心甘情愿的做着赵玄朗的刀。 “你明知道我不会舍得你死,你又何故总说这般的话呢?为你做什么我都可,可我需要一个理由,需要一个能让我完全相信你的理由。”裴墨阳的眼中含着泪,深情款款,替赵玄朗擦着泪水,抚摸着赵玄朗的脸颊。 第32章 赵玄朗抓住了裴墨阳的手,“墨阳,我爱你,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更是不会害你的,要你做的事情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的,不告诉是不愿意你担心。现下我做的事情虽然不一定是对的,可我也有我的道理,我是皇上,你该顾及一下我的面子,不该指责我,等到一切过去,你自然什么都会知道的。” 裴墨阳含着泪将赵玄朗揽入了怀中,“日后我不过问便是了。” 赵玄朗顺势抱住了裴墨阳,一直哭泣着,寻求着裴墨阳的安慰,便就是拖延着时间,让裴墨阳没有时间去解救赵弦歌,让赵弦歌受折辱。 可明明就是一场鸿门宴,赵弦歌却又如何能躲得掉呢?原本送完了礼物,赵弦歌便要离开的,赵弦明却叫着赵弦歌一起用膳。 别人的膳食都是美味佳肴,而赵弦歌的却都是些菜叶米汤,要只是这样清淡便也就算了,里面还能有蚊子,蟑螂这些东西,根本没有办法下口。 “九姐姐,这可是本公主特意为你准备的,你怎的不吃啊!难道是嫌弃本公主宫中的食物不如少监府的东西吗?”赵弦明喝着茶,十分悠闲,那满脸得意的感觉,真的欠揍。 赵弦歌无奈的端起了面前的米汤,看了一眼赵弦明,强忍着那一股子的恶心将整碗米汤喝了下去,虽然避开了蟑螂,可终究还是恶心的。 “九姐姐觉得这米汤如何?” 明明就是白米汤,寡淡无味,还恶心,还偏要问味道,要赵弦歌怎么来回答这个问题呢? “十一公主殿中的东西,自然都是最好的。”赵弦歌面不改色的比划,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赵弦明看着手舞足蹈的赵弦歌露出了一副惊讶的样子,“哎呀!本公主忘了,九姐姐不会言语,倒是本公主为难九姐姐做评语了。” 赵弦歌摇摇头,不想要有任何的言语。 “罢了,罢了,这餐用的也差不多了,我们去御花园赏花。”赵弦明那公主的架势还真的十分足,临走都不忘记白赵弦歌一眼,十分瞧不上赵弦歌的样子。 “主人,她那么坏,那么对你,你为何不反驳她,还拉着我,不让我对付她。”四月在所有人都走后,一脸不开心的凑在赵弦歌的耳边嘀咕着,满脸写着不服气。 看着四月一脸无法忍耐的样子,赵弦歌倒是觉得自己的耐心挺好的,居然可以忍受这么多年,摇摇头,戳了一下四月的脑袋。 将四月拉在身边,看着周围没有人注意,附在四月的耳边说道:“逞一时口舌之快,心中是痛快了,那后边的路还要不要走呢?现下首要的任务是攻克裴墨阳,有这十一公主刺激,还省的我们演戏,忍忍便就好了,总有机会要她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主人这是有计划了?”四月转头看着赵弦歌,投递了疑惑的眼神。 赵弦歌上扬的嘴角,轻佻的眉毛,不说一句话已经说明了全部。 “九姐姐,你怎么走后面了啊!走快些,到本公主身边来。”看着赵弦歌一个人在最后慢悠悠的走着,赵弦明停下了脚步,让周围的人让开了一条路来。 赵弦歌缓慢的走到了赵弦明的身边,只见着赵弦明伸手取下了头上的发钗丢进了水池之中,“哎呀,九姐姐,我这发钗不小心掉了,九姐姐帮我去捡捡吧!” 【又是这招,便不能有点新鲜的吗?】赵弦歌根本看不起赵弦明的这点小伎俩,无动无衷的站着,伸手比划着:“我不会游泳,若不然我让四月帮你捡如何?” “这比划的什么啊!本公主可看不明白,要你捡你便就捡,哪里那么多的比比划划。”赵弦明一个眼神,身边的丫鬟便将四月摁住,一群贵女合谋将赵弦歌推到了水中。 赵弦歌不会游泳,在水中挣扎行走十分的吃力,沉入水中,抓住了发钗,便想着往岸上游,却不想几个贵女拿着竹竿敲打着水面,这根本就是不让赵弦歌上岸的意思啊! 好不容易看到间隙,爬上岸,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只脚踩在赵弦歌的手上,手中的发钗掉落,被无情的一脚分了家。 “九姐姐,这发钗可精贵着的,你怎么这般不小心啊!你这叫我怎么和皇兄交代呢?” 明明就是赵弦明自己踩碎的,现在却将罪名按在赵弦歌的头上,还真的是一家独大,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赵弦歌抬头看着赵弦明,眼中不是求饶,而是浓烈的恨意,来不及等到赵弦明看见,赵弦歌的后背就传来了一阵刺痛的感觉。 “呀!原来九公主还未起啊!是臣女没瞧见,对不住了。”方才从赵弦歌身上踏足过去的女子,假装的很是不好意思,就像是真的没有看见赵弦歌一样,可鞋底隐藏的刀片却割开了赵弦歌的后背。 “什么九公主啊!不过就是被弃养在外的野种而已,若不是为了平定莫须有的流言,又如何能高攀了裴少监,成为少监夫人。” “可不就是吗?若不是她在和亲的途中勾引了裴少监,便是少监那般俊俏的郎君,又如何能心甘情愿的娶了她呢?还不是为了陛下才这么做的。” “这裴少监原本便该是十一公主的郎婿,若不是她蓄意勾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陛下如何会给她赐婚。” “就是,就是,不过就是逼着少监娶了她,便就真的当自己是少监夫人了,还真的是可笑啊!” “还真的以为少监大人多爱她呢?我看呀!少监便就不在乎她,等我们弄死了她,十一公主再去请陛下赐个婚,这少监大人便就是十一公主的驸马爷了。” 第33章 “谁说不是呢?这哪有公主嫁给臣子做夫人的,一看便就是不受待见,若真的受待见,这裴少监现如今就该是驸马爷了。” “你们蠢啊!若是裴少监做了她的驸马爷,日后陛下赐婚十一公主时,这裴少监驸马的位置不就尴尬了吗?这陛下多疼爱十一公主,怎么能委屈了十一公主呢?” 这你一言我一语的全都是在讨好赵弦明,生怕赵弦明会不开心,可却根本就没有能刺激到赵弦歌,太小儿科了。 说得累了,一群贵女便就停下了,不过就是听着赵弦明的吩咐折磨赵弦歌罢了! 将赵弦歌绑在了树上,在赵弦歌的身上划了很多的口子,洒上盐,看着赵弦歌痛苦的表情,却觉得不够刺激。又换了蜜糖,放上蚂蚁啃食赵弦歌的伤口。 四月被赵弦明用铁链锁了起来,又有人按压着,眼睁睁看着赵弦歌被欺负,却又无能为力。 “你们若是要折磨人便就折磨我,别折磨公主了。”四月眼中泪水都滚落出来了,满目心疼的看着赵弦歌,很想要冲上去解救赵弦歌。 “真烦人,给我堵上她的嘴。”赵弦明不耐烦的白了四月一眼,让人堵上了四月的嘴,不让四月有过多的言语。 看着赵弦歌满脸的痛苦模样,赵弦明很是得意,却又觉得不解气,让人将赵弦歌放了下来,绑上了一块石头,丢进了池水之中。 窒息的感觉让赵弦歌不敢呼吸,整个表情也变得更加的痛苦,眼花缭乱得快要晕厥时,又被人提到了水面,来来回回的进出水面,又是倒立的状态,赵弦歌只觉得脑部充血,喘不过气来。 “本公主玩够了,将她丢进水中,若是能活着便算她命大,若活不过便就是她命该绝,与本公主无关。”赵弦明让人剪掉了绑在树上的绳子,看着赵弦歌连人带石头的掉入水中,眼睛都不眨一下,冷血的样子还真的和赵玄朗杀人时是一样的。 转眼看着被捆绑的四月,赵弦明一个白眼,看都懒得看,“把她也给我丢进去。” 第20章 护犊子 哪怕是在水中,四月也在拼命的挣脱束缚,朝着赵弦歌游去,不过这铁链绑得一点规则都没有,还真的是难解开。 眼看着四月的手挣脱了束缚,伸手就能够到赵弦歌了,赵弦歌却被人拉走了。 四月浮到水面上,看到赵弦歌在裴墨阳的怀中,已经安然的到了岸上,算是松了口气,可迎面而来的却是大石头。 “少监大人,你救了公主,好歹也救救奴婢吧!若是不救也没必要杀了奴婢吧!”四月好不容易将嘴上布条蹭掉,委屈兮兮的看向裴墨阳,寻求帮助。 裴墨阳也是无奈,然而却不亲自动手,只是喊了人来救四月。 来人看着站在桥上的赵弦明,没有一个人敢下水救人,裴墨阳带着恨意的看了一眼赵弦明,转眼看着身边的宦官,眼中都是杀气,“怎么?怕她便就不怕本少监吗?若是你们不救,本少监保证你们活不过一刻钟。” 面对裴墨阳冰冷的威胁,宦官只能跳下水救人,那速度相当快。 “弦歌,赵弦歌。”裴墨阳唤了两声,赵弦歌都没有任何的反应,蹲下身子将赵弦歌扛在肩上呈现出一个挂立的姿势,拍打着赵弦歌的后背直到赵弦歌将腹中的积水全部吐出。 放下赵弦歌,裴墨阳握住了赵弦歌的肩膀摇晃了一下,看着赵弦歌睁开了眼睛,又闭上。 四月在旁边看着赵弦歌昏迷过去,指着赵弦歌疑惑的看着裴墨阳,“少监大人,公主没事吧?” 裴墨阳看了四月一眼,并没有任何的回答,抱起赵弦歌离开。赵弦明身边的那些贵女只能靠边让行,低头不敢言语。 经过赵弦明身边的时候,裴墨阳停下了脚步,“她是我的夫人,你若是以后再敢动她一分,我便让你受她千百倍之苦。” 那恨意的眼神落在前方,并不愿意转头看赵弦明一眼,不多停留的踏下台阶。看着裴墨阳离开的背影,赵弦明的心中滋味绝对不好受,握紧的拳头,嫉妒的脸庞,充满了愤怒和不满,想要打人却不敢下手。 坐上马车,裴墨阳拿出了自己的备用衣服,想要帮赵弦歌换下湿透的衣服,四月害怕暴露赵弦歌的身份,立马伸手阻止,“少监大人,这换衣服的活儿还是奴婢来吧!” 裴墨阳看了一眼赵弦歌,再看向四月,将衣服递到了四月的手中,转头看着另外一边,连回头都没有,似乎顾及着男女有别。 “少监大人,到了。” 马车停下,裴墨阳抱着赵弦歌踏下马车,大夫已经在府门口等候了,看着这阵仗四月莫名的担心,这要是被大夫检查的话,那岂不是很容易暴露赵弦歌的身份。 紧跟在裴墨阳的身后,看着裴墨阳将赵弦歌放在床榻之上,四月连忙开口:“少监大人,这儿有我帮衬便是了,少监大人还是出去等候吧!” 裴墨阳看着还在昏迷的赵弦歌,默默的走了出去,四月关上了门,将一定银子塞进了大夫的手中,握着大夫的手说道:“大夫,一会儿不管发现了什么,还请你保密。” “老朽便是给少监夫人把脉瞧病而已,有何需要保密的?” 这四月也不好明说赵弦歌是男子的事情,看着大夫走到了床榻面前,给赵弦歌把脉,扎针。看到赵弦歌手臂上的伤痕,大夫想着看看其他的伤痕。 第34章 四月焦急的阻止,“大夫,这怕是不妥吧!” “我是大夫,若是不看清伤势,要如何诊断呢?”大夫扒拉开了四月的手,好在只是露出了赵弦歌的肩膀看了看伤口,四月也算是松了口气。 “可还有别处受伤?”大夫看着四月一脸紧张的样子,也是十分的疑惑,收起自己的手枕还有银针。 四月恍惚中醒过来,“啊!那个后背还有伤,是刀具划伤的。” “我瞧了这些伤口,几乎都是尖锐的东西划破的,力度不大是些皮外伤,用点药便好了。这夫人是女子,有些伤我也不便看,便劳烦你瞧瞧,而后告知我是如何形式的,我好开药。” 看着大夫远离了床榻,四月才算是松了口气,解开赵弦歌的衣服仔细查看伤口,然后给大夫报备,大夫根据伤口开药,将两瓶药递到了四月的手中,“外敷。” 而后又给了四月一张药方,“按着方子煎药,半月便能无余。” 四月收下东西,脸上露出了笑容,“多谢大夫。” 出了门,大夫看着裴墨阳说出来的话却和在四月面前说的完全是不一样的,“夫人身子孱弱,脉象混乱,这次遭了大罪,又受伤在身,日后这身子怕是会亏损严重,还需多注意才是。” 裴墨阳点点头,让人送大夫出去,进屋看着还在昏迷的赵弦歌,一句话都没有。四月看着裴墨阳进来,立马将被子给赵弦歌盖好,生怕裴墨阳会发现什么。 “少监大人,您怎么不去休息?”四月有些紧张的挡在了赵弦歌的面前,脸上说不出来的尴尬。 裴墨阳并没有说话,透过四月看了看赵弦歌转身离开,四月反而看不懂裴墨阳到底是什么意思了,瞧着裴墨阳手臂顺流到指尖的血迹,想要叫住裴墨阳的,又放弃了。 赵弦歌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牵扯着伤口坐立起来,看着四月的背影,想要出声喊一句的,却害怕被人听见,忍着疼痛下床,走到四月的身后,拍了一下四月的肩膀。 四月回头看着赵弦歌,面色白的跟纸一样,连忙扶着赵弦歌坐下,“主人,你怎么就起来了?该躺着休息才对。” 赵弦歌摇摇头,“无妨,我如何回府的?”赵弦歌抬起手臂都有些费力,比划完就将手放了下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面,强撑着自己的身子。 “裴墨阳抱着主人回来的”看到赵弦歌看着自己那疑惑的眼神,便又解释道:“主人放心,衣服是我帮主人换的,他未曾发现什么。只是主人这次隐忍着,怕是身子该遭罪了。”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个儿知道,无碍,日后调理一番便就好了。”赵弦歌倒是看得十分的淡然,倒了一杯茶,这还没有送到自己的嘴边就被四月给拦下了。 “主人,你现下的身子不适合喝茶,喝白水好些。”四月掉到了赵弦歌手中的茶水,换成了白开水递给赵弦歌。 “主人,你老是说忍忍便能过去,可这次差点便就连命都没了,是不是也该给她们些颜色瞧瞧了,若是在这般被他们欺凌,我怕是主人等不到复仇之日了。” 四月一脸的委屈,露出自己手上的伤痕来,“你瞧瞧,我这手差点便就皮开肉绽了,若不是裴墨阳赶到救下我们,我都不见得能救主人。” 看着四月手伤的手臂,赵弦歌的眼中是心疼,拿来药箱给四月上药,四月立马阻止,“主人,你可顾好你自己吧!上药的事情我自己来便是了。” 赵弦歌拍了拍四月的肩膀,“我信你,你若是没有他们的束缚,自然能安全逃脱,不会让我死。” “主人太高看我了,我可没那般的本事,能叫主人起死回生。”四月不满又嫌弃,生气中还带着无奈。 赵弦歌对待四月还真的是哭笑不得,摸了摸四月的头发,“我们的小四月可是千面女郎,厉害着的。” 看四月还是不说话,一脸生气的样子,拍了拍四月的胳膊,“小四月啊!小不忍则乱大谋,虽然这次是冒险了些,却也不是没有收获不是?对于那些欺辱我们的人,我自然不会放过,不过是时机未到。” “那时机在何时呢?”四月好奇的歪着头看着赵弦歌,抹药的手都停下来了。 “须得先让裴墨阳对赵玄朗失望,主动调查二十年前的预言,到那时才是复仇开始的最佳时机。” 四月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一定要等到那个时候,赵弦歌也很耐心的解释着,手比划了一大堆,四月也是似懂非懂的感觉。 赵弦歌彻底放弃了解释,还是睡觉更加省心点。 天一亮,裴墨阳就到了房间,赵弦歌立马下床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屈膝揖礼,“少监如何来了?” “昨日要你独自赴宴是我的疏忽,我保证日后不会有如此的事情发生。”裴墨阳坐在了凳子上,左手一直垂落着,一动也不敢动。 赵弦歌走到了裴墨阳的身边坐下,“无事,少监无需忧心我,自小我便被欺负惯了,这些不算什么的,我命大,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便是死了,自然也不是少监的问题,与少监未得关系。” 勉强挤出来的一丝微笑,眼中说不出的伤感,充满了无奈的感觉, “你是我的夫人,自然不能被外人欺负了去,若不然本少监的脸往哪儿阁。” 赵弦歌疑惑的看向了裴墨阳,【就只是因为你自己的面子吗?你自己不也想着要怎么杀了我不被外人诟病吗?这要是死在外人的手中那岂不是更好吗?】 第35章 “无需这般看着我,欺负你便就相当于欺负我,我自然是不允许的。”裴墨阳的眼神避开了赵弦歌,好像有什么心思一样,刻意的在躲避。 赵弦歌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来,“不管少监因何护着我,我都十分开心。” 裴墨阳看了看赵弦歌并没有说什么,赵弦歌的眼神落在了裴墨阳没动的左手上面,走了过去,抓住了裴墨阳的手。 裴墨阳握住了赵弦歌的手,“我没事,你顾好你自己。” 赵弦歌阻止了裴墨阳站起身来的动作,“我这不过是皮外伤,倒是少监大人的伤势可不能马虎。” 转身前去从柜子里面拿出了药箱,解开裴墨阳的上衣,看着裂开的伤口,因为触碰了水,都化脓了,看着十分严重。 细心的为裴墨阳处理了伤口,剜掉了腐烂的肉,拿出针线来给裴墨阳看了眼,“你这伤口裂了,需要缝,忍着点。” 第21章 下毒 没有麻药,赵弦歌只能是生缝,一针一线的穿过肌肤。裴墨阳的手抓紧了衣服,眉头紧锁,牙关紧咬,一声疼痛的呐喊都没有发出。 包扎好伤口,赵弦歌用布条将裴墨阳的手臂吊在了胸前。裴墨阳疑惑的看着赵弦歌的举动,指着自己的手臂询问:“你这是做什么?” 赵弦歌收好药箱,拿来纸笔,写道:“你这伤反复裂开数次,若再裂开怕是不知何时能好了,还是固定起来好些。” “如此一来,若是我有事需要用到手该如何是好呢?”裴墨阳看向自己被吊起来的手,这明显是困不住自己手的,若是想动的话还是能活动的。 “你这手三番五次伤着都因我,自然在你伤好前由我照顾你,我便是你的手,你若有何需要,我帮你便是。”赵弦歌拿起纸递给裴墨阳,眼神很真诚。 “你自个儿也受了伤,先顾好你自己再说。”裴墨阳想要扯掉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布匹,却被赵弦歌阻拦。 “我不过是些皮肉伤,未得什么大事,反倒是你,若是这伤口在崩开,日后怕是会落下病根了,该好生休养才是。” 两个人也就是无意间的接触,这一刻的距离却特别的近,让两人都不好意思的脸红,赵弦歌迅速的后腿,躲避开裴墨阳的眼神。 裴墨阳亦是觉得这样的气氛十分尴尬,眼神逃避开,站起身来,“你若那么愿意照顾人,便就随你。”原本想要扯掉手臂上束缚的念头也消失殆尽,直接离开。 四月进屋,看了一眼尴尬离开的裴墨阳显得十分好奇,走到赵弦歌的身边,指着裴墨阳的背影,寻求解答。 赵弦歌利用吃早餐的借口规避了这个回答,留着四月自己一头雾水。套问不出来赵弦歌的话,四月只能放弃,反过来询问赵弦歌接下来的打算到底是什么。 赵弦歌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嘴角露出了笑容,眼神中夹杂了阴谋的感觉。“我想看看裴墨阳和赵玄朗的感情到底如何。”写下一句话,抬头看向四月,赵弦歌的眼中洋溢着看戏两个字。 “主人有何打算?”四月歪头看着赵弦歌充满了好奇心。 赵弦歌一句话没有说,眼中的坚定便就是最好的答案,这赵玄朗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只要有些蛛丝马迹就能让他坐不住,这便是最好的突破口。 赵弦歌写下了一封书信递给了四月,让四月交给师父,看了信过后师父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四月拿着信刚刚出门,就被裴墨阳叫住,手足无措的转身将信藏在身后,偷偷的放进袖口之中,“少监大人有何吩咐?”脸上的笑意都是尴尬的。 “想请你教我手语”看着四月一脸诧异的表情,裴墨阳连忙解释道:“我与你家公主是夫妻,沟通是难免的,虽然现下我能看懂少许,但长篇幅的还是麻烦。” “哦”四月张大了嘴巴久久没有办法落下,惊讶得不是一点两点,伸手指着府外,“可奴婢现下要出去给公主买些东西,若不然晚些时候奴婢在教少监大人如何?” “不急,你先去忙。” 四月看着裴墨阳离开的背影,疑惑的挠挠头,真就是不明白怎么回事。送完信回到府中便就是找了裴墨阳,踏足书房的那一刻,四月还是心惊胆战的,不敢相信。 从简单的打招呼开始,到深奥的对话,绝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学会的,四月教了裴墨阳一个时辰,裴墨阳大致便领略了。 四月回到赵弦歌的身边,赵弦歌还疑惑四月为什么去了那么久,听了四月的叙述,赵弦歌大概能猜到这其中的原因,只是变数太多,现在不能确定什么,就当只是为了方便沟通吧! 说完题外话再转回正题,赵弦歌信中所说的事情虽然不难,但要实行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师父需要一些时间来处理这件事情。 当然赵弦歌也没有想着这件事情可以一早定下来,不过是环环相扣,在走一步棋之前还需要把下一步棋安排好了才行。 赵弦歌每天为裴墨阳换药,限制裴墨阳的行动,亲手做药膳给裴墨阳让伤势好的更快一些,一连很久的时间裴墨阳便是连早朝都没有去,整日都在府中。 看着裴墨阳在院中舞剑,赵弦歌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挡住了裴墨阳的脚步,好在裴墨阳眼疾手快收住了剑,要不然后果怎么样还真的就不好说了。 “你的伤势未痊愈,不该动剑。”没有了外人的欺负,赵弦歌也越发的显得自信了起来,在裴墨阳的面前少了一份卑微的感觉,真正的在朝着平等的脚步而行。 第36章 “我用的是右手,不会牵扯伤势,再则我的伤也差不多痊愈了,无碍。”裴墨阳将手中的剑放下,邀请赵弦歌坐下来说话。 “伤筋动骨一百日,你这才过了多久,便就说这样的话,若是伤再裂开了,我可不帮你处理。”赵弦歌比划着走到了裴墨阳的身边,坐了下来。 四月端着早餐过来,便就直接放在了院中。“少监大人这可是公主特意为你准备的,昨晚丑时便就起了,忙活了三四个辰时才熬煮这么一碗长生粥,少监大人可莫要辜负了公主的美意。” 赵弦歌拍了一下四月的肩膀,带着一丝不高兴的感觉,“要你多嘴。” 裴墨阳看着主仆之间的嬉闹倒也觉得十分的有趣,“你家公主每次准备的餐食不都是尽心尽力,好几个时辰做出来的,我哪次浪费了你家公主的心意了?” 这话倒是让四月找不出来毛病,毕竟赵弦歌的手艺那是十分了得的,谁能忍心丢弃好吃的食物呢? “我做了些清爽的喝的,在冰窖之中,我跟四月去拿。”赵弦歌放下手中的碗,站起身来,没有等裴墨阳的回答,拉着四月离开。 端了几杯冰镇的果汁出来,给了裴墨阳红色的果汁,四月拿了橙色的,裴墨阳很是奇怪,“为何是不一样的?” “记得上次你吃那橙色的果子便就浑身冒了红疹,哪还敢给你喝。”赵弦歌带着一丝微笑的比划,倒是让裴墨阳没有什么话说。 抬眼不经意之间却好像看到了赵玄朗的身影,便就忍不住想要确认一下,看着是赵玄朗走了进来,赵弦歌故意掉落了手中的杯子。 “怎么了?”裴墨阳起身看向了赵弦歌,顺着赵弦歌的眼神看去,发现赵玄朗走过来,有些震惊,站起身来询问了一句:“陛下如何来了?” 赵弦歌看了裴墨阳一眼,那满怀深情的样子,在自己的面前是从来没有过的,眼神中流露出失落的感觉,屈膝揖礼,“皇兄找少监必然有事,我便先告退了。” 比划完转身,没走两步,给了四月一个眼神,直径向后倒去,四月焦急的开口:“公主。” 裴墨阳转眼看到倒下的赵弦歌,甩开左手的束缚,立马伸手接住,“赵弦歌,弦歌。”然而赵弦歌都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四月上前看着赵弦歌,抓住赵弦歌的手臂问着:“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呀!公主。”抬眼看着裴墨阳询问道:“少监大人,怎么办?公主这是怎么了?” 裴墨阳抬眼看向四月,“去请大夫。”抱上赵弦歌便就往屋里走,连回头看赵玄朗的间隙都没有,就更加不要说是招呼赵玄朗了。 看着裴墨阳对赵弦歌的关切,赵玄朗的眼中都是火花,恨意和嫉妒充斥在瞳孔之中,默默进府,跟在裴墨阳的身后,看着裴墨阳将赵弦歌放在了床榻之上。 赵玄朗的眼中满满都是疑惑,“你不是不喜外人碰你的东西吗?为何还让她睡你的床榻?” 裴墨阳只是抬眼看了看赵玄朗,没有多余的回答。 大夫前来看到一个陌生人穿着龙袍在那站着,被吓得不敢前行,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滚进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入大夫的耳中。 大夫跌跌撞撞的进屋,走到赵弦歌的身边,蹲在床边为赵弦歌把脉,手都在颤抖。转身过来看着裴墨阳和赵玄朗都是一脸仇深似海的样子,整个人一直在哆嗦,“少,少监,大人,夫,夫人这是,这是中毒的迹象。”说话不仅结巴起来,还不忘时不时的抬头偷看一眼裴墨阳的态度。 “中毒?”裴墨阳很是怀疑的看着大夫,又看了一眼赵弦歌,“如何会中毒?你给我说清楚。” 比起裴墨阳焦急的样子,赵玄朗却十分的淡定,脸上流露着一丝欣喜。 大夫被吓得跪在了地上,不敢说话。 “说” 裴墨阳一个字出口,大夫吓得一哆嗦,抬头看向了裴墨阳,“老朽,老朽只能确认是一种慢性毒药,若查不到毒源,老朽亦是无能为力。” “那你便就给本少监找,找不到你便等着身首异处。”坚硬的语气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大夫无奈又害怕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在房间四处查看,便是连角落都不敢放过,随后看到赵弦歌,回头看着裴墨阳,指着赵弦歌说道:“少监大人,夫人身上的物饰,老朽可否一观?” 得到裴墨阳的完全允许,大夫才敢查看赵弦歌身上的首饰物件,最终取下了赵弦歌手上的玉镯看了看又闻了闻,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对又不对”大夫拿着玉镯转头将目光落在了窗台前的夹竹桃上,走过去观察了一下花,靠近闻了闻,点点头,摸摸自己的胡子,“这便就对了。” 将两样东西都拿了过来,放在了桌子上,“少监大人,夫人这毒,便是因为这两样东西。” 被砸开的玉镯里面隐藏了许多的黑色的药粉,夹竹桃遇到大夫洒下的药水也变了颜色,将黑色的药粉倒在夹竹桃的花瓣上,整个花瓣直接化成了浓水滴落在土壤之中。 第22章 苦肉计 看到眼前的一幕,众人都惊讶了,唯独赵玄朗的脸上带着一丝的笑意。 “倘若只是一种毒素倒也好解,可这两种毒素混在一起,老朽须得知道这其中的剂量才好配制解药。” 大夫这句话才出口,就遭到了裴墨阳的怒吼,“你能等,你觉得本监的夫人也能等吗?” 第37章 大夫被吓得跪在了地上,吞吞吐吐的开口:“少监,少监大人,老朽能开些药控制夫人体内的毒素,少监大人放心。” 裴墨阳侧头看了一眼赵玄朗,眼中露出了疑惑的感觉,可赵玄朗在这里,裴墨阳也不好多指责什么,便也没有说什么,就让大夫写方子煎药。 四月在后面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焦急的跑到裴墨阳的面前,跪在地上,抓住裴墨阳的衣角,“少监大人,这镯子和花不该有毒的。这玉镯乃是公主成婚前陛下送的,亲自戴在公主手上的,再者这花不是少监大人命人送来房间的吗?怎会有毒呢?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裴墨阳听着很是疑惑,“我让人送的?” 四月点点头,“便是少监大人出府办差那几日,有丫鬟送来的,说是少监大人吩咐的,至那以后这花每日都会更换。” 裴墨阳的眼神落在了赵玄朗的脸上,看着赵玄朗那一丝笑意,裴墨阳的眼中露出了失望,“都给我出去。”裴墨阳指着门外,让四月和其他人离开,唯独留下赵玄朗和他两个人。 裴墨阳转身看着赵玄朗,那陌生感充斥了整个眼眸。 在四月关上门过后,裴墨阳直接抓住了赵玄朗的胳膊,“陛下,我的陛下,你为何要这般做?不说好了一年半载后再要她的性命,你为何要用下毒这般下三滥的招数?” “她迟早也是要死的,这中毒不是正好?你何苦这般来质问朕?”赵玄朗推开了裴墨阳的手,眼中是无情,“朕还以为这毒是少监大人刻意而为,未曾想倒是别人来替朕除害了。” “镯子是你送的,下毒的人除了陛下你,还有谁?”裴墨阳转眼看向了卧室的门,“这少监府的人除了陛下与臣,还能听命于谁?” 赵玄朗的嘴角上扬,露出了邪恶的笑容,眼中都是杀气,“裴墨阳,你要明白你的身份,更要明白她的身份,她必须要死,不管怎么死都是她的结局,莫要因为你的妇人之仁,坏了朕的帝位,丢了朕的江山。” “帝位?江山?”裴墨阳觉得是那么的可笑,“在你的眼中帝位和江山永远是第一,那我呢?在陛下眼中,我是什么?你的一把刀?替你杀人的刀吗?” 其实裴墨阳的心里知道这个答案是肯定的,只是从来不愿意去相信,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他心甘情愿这么去做,可赵玄朗的心中裴墨阳永远在第二的位置上。 裴墨阳一直忍耐着,没有爆发,这不代表裴墨阳便不在意,在赵玄朗一次又一次的利用之下,裴墨阳无法忍受,也许这一刻,裴墨阳的心中已经有了赵弦歌的一席之地,所以在这一刻裴墨阳忍不住道出了心中所有的不满和疑问。 “若没有这江山,没有这帝位,你还能和朕在一起吗?你还能看的上朕吗?”赵玄朗眼神的恨意浓烈,看着裴墨阳发出了自己的疑问,一步步的逼近裴墨阳,“你明知道你在朕的心中何其重要,为何还有问这般愚蠢的问题?在朕心中没有什么能比的上你重要,你懂吗?” 裴墨阳并没有说话,面对赵玄朗的逼近,裴墨阳一步步的后退,赵玄朗突然抓住了裴墨阳的胳膊,“墨阳,你知道的,为了这个帝位朕失去了太多的东西,朕不能失去你,也不能失去这个帝位。她赵弦歌本就是要死的,现下死和日后死又有何区别呢?你别再为了这么一个外人来质问朕了好吗?” 裴墨阳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赵弦歌,再看向了赵玄朗,“可她终究是你的妹妹,血浓于水,你便真就要至她于死地吗?便不能留她一条活路?” “若不是二十年前的预言,朕如何会忌惮她?若她对这个皇位没有任何的心思,朕何苦要杀她?”说到这里赵玄朗的眼中便就是害怕的感觉,似乎与生俱来对赵弦歌便有一种畏惧的感觉。 “她不会武功,又无军权,自幼身子孱弱,现如今便是连言语都不能,她如何能夺你的皇位?更何况她在我的府中,有我看着,又如何对你不利?你为何要害怕?为何非要她死?”裴墨阳捏住了赵玄朗的胳膊,力度大到让赵玄朗有些吃痛。 赵玄朗回头看了一眼赵弦歌,“可她是命定的天子啊!我如何能不怕?她若真要这个皇位,你要我如何?双手奉上,任她宰割吗?你瞧见哪一个失败的帝王最后能善终的?” 裴墨阳松开了手,抹掉赵玄朗眼角落下的泪珠,心疼的神色占据了整个瞳孔,抚平赵玄朗的眉毛,“骨肉亲情,血浓于水,陛下心怀仁慈,让她活着又能如何呢?倘若她真有谋害陛下的心思,臣自然会替陛下铲除她,可如今她不过是一阶弱女子,何苦要为难她?” 赵玄朗拉开了裴墨阳的手,往后退了几步,满眼都是不敢相信,看着裴墨阳摇了摇头,“你爱上她了对不对?在你心中她比朕重要了,对不对?” 面对赵玄朗的质问,裴墨阳没有说话,眼神也微妙的发生着变化,刻意的躲开赵玄朗的目光,“陛下不要胡思乱想,臣是不愿陛下日后后悔自己今日的作为。” “当真如此吗?”赵玄朗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样的话,失落的低下了头,嘴角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像是在嘲讽着自己。 “朕现在留她一命,你能确保她日后便能放过朕吗?朕现在放过她,你能确保她就不会觊觎朕的皇位了吗?”赵玄朗抬头看着裴墨阳,眼神中透着期望的感觉,“或者说朕不杀她,裴少监你便能保证永远不背弃朕,不离开朕吗?” 第38章 裴墨阳抬头看着赵玄朗,这一刻裴墨阳的心中没有任何的答案可以给赵玄朗,可看着赵玄朗的脸庞,心中便就会生出怜惜的感觉,不忍心去违背他的话,不忍心去伤害他。 裴墨阳欲言又止,终究不知道话该怎么开口,默默的低下了头,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给赵玄朗肯定的答案了,已经没有办法一心一意只为赵玄朗考虑了。 “赵弦歌现如今没有任何对陛下不利的心思,陛下无需畏惧她,便是她有一日真的对陛下不利,臣自然会亲手替陛下处决她,还望陛下放心。” 赵玄朗看着裴墨阳的改变,眼神中带着疑惑,听到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看了一眼,收起了自己的情绪,背身站着,帝王的气息铺面而来。 裴墨阳看着赵玄朗孤独的背影,心中像是被刀割一样的疼痛,一脸冷酷开口:“进来。” 大夫颤抖着手端着一碗踏进房间,看着尴尬的气氛,哆哆嗦嗦的开口:“少监大人,这药给夫人喝下,晚些时候便能醒来,不出三日老朽定然能研制出解药来。” 说完话微微抬头看了眼赵玄朗又看向裴墨阳,看着裴墨阳朝着自己走过来,便又快速的低下了头。 裴墨阳端走大夫手中的药碗,只吐露了一个字:“滚。” 大夫转身跌跌撞撞的踏出房门,差点还摔了一跤,四月在一旁看着,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裴墨阳亲自给赵弦歌喂药,赵玄朗看着心中特别不是滋味,紧握拳头又松开,“你心慈手软,朕可不会,便是你现在保住她,到了一定时候朕还是会杀了她。” 赵玄朗迈着失落的步伐离开,裴墨阳转头看了一眼,却并没有追上去,缓慢放下了赵弦歌,走出房间,让四月收拾一下房间,照顾好赵弦歌,自己拿着剑出了少监府,到瀑布独自舞剑,宣泄着心中的怒气和不满。 听着外面都没有动静,赵弦歌才睁开了眼睛,让四月去准备了一些吃的来,这都巳时了还没吃一点东西,肚子都在咕咕叫了,而且这药确实是苦,差点都要呕出来了。 端着茶壶都来不及管它是不是烫,抱着就喝,只想压制住口中那一股苦涩的味道。 吃过早餐,四月拿出了一颗药丸递给赵弦歌,让赵弦歌吃下,“师父说了这可以解百毒。” 看着赵弦歌将药丸吃下,四月才算是放心,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抱怨,“主人,你这么做太危险了,若真的毒入骨髓怎么办?” “你不是查过了吗?这毒少许日子内要不了人的命不是吗?”赵弦歌不以为然的摸了摸四月的脑袋。 四月将手放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下巴,歪头看着赵弦歌,“不过主人,我还是好奇主人为何那般笃定赵玄朗一定会来少监府呢?” 赵弦歌的脸上露着自信的笑容,伸手比划,“裴墨阳几日来都未曾入宫,便就赵玄朗的性子,自然会前来查看,即便不是今日,那也会是另外的日子。” “这柳叶桃是十一公主用来害主人性命的,主人为何不明说?还非要打造一个同样的玉镯,藏了毒来陷害赵玄朗,若是裴墨阳对赵玄朗深信不疑,那岂不是白费了。” “裴墨阳对赵玄朗并非是愚忠,不过是少了引发他们之间矛盾的人,我中了毒,镯子又是赵玄朗送的,你又能指证,便是赵玄朗否认,裴墨阳也会怀疑,加上赵玄朗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裴墨阳更加会疑心,虽说不能彻底击溃他们之间的感情,却也能作为一个因素造成他们之间的隔阂,日后只要扩大这个隔阂,便能离间他们之间的感情。” 四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下一步该如何做?” 第23章 祭奠 “南部突厥那边可有消息?”赵弦歌没有回答四月的问题,反而问了四月一个问题。 四月想都没有想,便开了口:“师父说准备得差不多了,待到月夕过后便能出发。” “便是日夜兼程也该一年半载的时间,怕也是等不了。”想想这其中的路程,赵弦歌还是觉得太远了,也许根本就等不到那个时候,还得做出其他的计划才行。 “师父亦是如此说的,与其等南部突厥那边的行动,莫不如想想边关的佟将军,他到皇城不过两三月足以,若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便是半月也能到了。” 四月提议的人倒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可是人家又凭什么要帮助自己呢?既然是要谈条件的话,那还是需要亲自去一趟才可以的,只是这前往边境的距离也不进,便是汗血宝马来跑怕也是需要十日以上的,要怎么样才能逃避开裴墨阳的眼线呢? 还得想出来一个理由去到边关一趟才可以,求人嘛,还是需要自己的诚意足够,才能打动人心的。 赵弦歌特意让四月将妆容画的虚弱些,准备好了午餐便就在房间等着,裴墨阳回府,看着赵弦歌在那里摆放着碗筷,眼中的神色柔和了不少,走进房间,“你如何下床了?” 赵弦歌带着一些惊讶的回头,“我无事,醒来觉得无事可做,便就准备了午膳,少监一起用膳吧!” 裴墨阳将自己的剑递给了四月,坐了下来,“你脸色不好,还是要多注意休息才是。” 赵弦歌坐了下来,微微一笑,“怪我自小身子孱弱,也做不了什么,洗衣做饭就是些琐事罢了,少监无需忧心。倒是今日若非我这身子不争气,少监该是能与皇兄把酒言欢的,是我对不住少监。” 第39章 看着赵弦歌自责的比划,裴墨阳竟然有一丝心疼流露在了脸上,“这事与你无关,无需自责。” “怪我这身子不争气”赵弦歌脸上透着委屈的比划,默默的低下了头,不去看裴墨阳的表情。 “用膳吧!”裴墨阳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肉给赵弦歌,不再说话。 既然裴墨阳全程都没有提到下毒的事情,赵弦歌也没有过问,便就当做不知道好了! 整个午餐显得十分的尴尬,裴墨阳都没有吃上几口便放下了筷子,愣了许久才开口:“明日我要回铜城祭奠父母,你要一同去否?” 【铜城?那不正好可以去找佟将军吗?】可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吗?就这么顺路?说不准又是裴墨阳的诡计吧!可这样的机会确实是难得,赵弦歌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我能与少监一同前往吗?祭奠父母乃是大事,少监更该带着皇兄去才是。”赵弦歌眼中有期待,比划都是小心翼翼的。 裴墨阳并没有生气,站起身来,目光落在了四月的身上,“替你主子收拾衣服,明日一同前往。” 四月看了赵弦歌一眼才回话说道:“是,少监大人。” 收拾行李的时候,四月特意收拾了两套男装在包袱的夹层之中,还装了不少吃的,更是想着把冰窖里面冰冻的东西也带着,不过这拿出来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化掉或者变味的东西,根本没有办法带着远行。 队伍出发之时,裴墨阳看了一眼四月背着的包袱,厚重得像是搬家一样,眼神示意鹰眼卫的人帮四月拿包袱,才接过四月的包袱便就询问了一句,“四月姑娘,你这包袱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沉甸甸的。” 四月嬉笑着,完全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很是得意,“吃的。” 只看见了几匹马,却并没有马车,四月发出了自己的疑问:“公主不会骑马,不备马车吗?” 裴墨阳上马过后,伸出了一只手给赵弦歌,看着裴墨阳的眼神,赵弦歌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递给了裴墨阳。“月夕之日是我父母的忌日,须得月夕前赶到,委屈你了。” 赵弦歌摇摇头,“我无事,不过少监的伤无碍吗?” “无妨” 四月看着这一幕,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指着自己询问:“那我呢?” “四月姑娘与我同乘吧!”面对伸过来的手,四月也算是缓解了尴尬,毫不犹豫的递过去一只手,完全没有男女之别的意思,直接被拎上马背,丝毫温柔都没有。 每到一个休息的地方,赵弦歌都会帮裴墨阳检查伤口,这伤的时间也长了,没什么大事,只需要每日换换药也就好了。 而且裴墨阳基本上都是用的右手勒马缰,对伤势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看到铜城的城楼,裴墨阳停下了马,看着铜城两个字,眼中悲伤尽显,有着道不清的故事在其中。 “少监大人,都安排好了,城北的客栈。” 裴墨阳不是奉命前来的,也就显得十分低调,并没有选择驿站作为休息点,而是选择了靠边缘的客栈,虽说是低调,客栈却也选了上等的,直接将整个客栈都包了下来,不允许外人踏足。 鹰眼卫的人也是在楼道轮换守着,若是要单独出去还真是有些困难的,更加离谱的应该还是裴墨阳和赵弦歌一个房间,这更加让赵弦歌单独行动的难度提高了不少。 若让四月去见佟将军的话,怕是佟将军也不会给面子的,赵弦歌便就只能见机行事了。 赶到铜城这时间也挺晚了,休息一下,用过晚膳,确实也挺累的,洗漱一番也没有精力再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裴墨阳说是为了赵弦歌的安全,才和赵弦歌同一个房间的,他自己打地铺就好了,让赵弦歌好好休息。 赵弦歌觉得这样似乎也不太妥当,虽然是热天,可地上潮湿,睡地上容易风寒,便叫裴墨阳睡床榻,自己睡地板。 “你身子本就孱弱,若睡地上着凉的话,岂不还得耽搁时间。”裴墨阳的一句话就打消了赵弦歌的念头,赵弦歌也无从狡辩这样的话,索性将裴墨阳的被褥拿到了床榻之上。 “这床榻足够,少监与我同睡便是。”赵弦歌在床榻的中间放了一条被子,“以此为界,这般少监与我都能安稳睡个觉,身子都不会受损。” 看出来裴墨阳的顾虑,赵弦歌继续比划道:“我与少监本就是夫妻,同塌而眠未得什么,少监自是可以放心,此事我绝不与皇兄言说,不会影响少监与皇兄的情谊。” “也罢,你早些休息。” 赵弦歌大早上一睁眼发现裴墨阳在自己身边躺着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这要是自己晚上不小心说梦话,或着睡觉不老实的话,那自己可就暴露了。 蹑手蹑脚的提着自己的裙摆,抱着自己的衣服起身,还没有踏下床榻,裴墨阳就睁开了眼睛,低头浅笑快速跳到地上,穿好自己的衣服还有鞋子,转身看向裴墨阳,“抱歉,吵醒你了。” 看着裴墨阳没有说话,赵弦歌继续比划,“我去准备早膳,少监再歇息一会儿。” 裴墨阳坐起身来,扯过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一声“回来”让赵弦歌十分诧异的回头看向了裴墨阳。 “这不是在府中,早膳有人准备。” 听到裴墨阳的话,赵弦歌才想起来此时已经到铜城了,点点头却还是觉得尴尬,“我去让店家送水上来。” 第40章 吃过早餐,裴墨阳让鹰眼卫的人准备好了祭奠的东西,带着赵弦歌出发,经过一条河流从城北到城东,然后去到城外,没有外人跟着,只有裴墨阳和赵弦歌。 坟墓在半山腰的位置,很安静,墓碑上没有碑文,修葺得也十分简陋,完全无法看出来那是属于少监大人父母的墓碑。 上香烧纸,清除杂草,裴墨阳全程没有一句话,只是神情低落着,低头不语,而后坐在墓碑旁边擦拭着碑文,明显可以看见眼角的泪珠,强忍着落泪,让眼眶都红了。 赵弦歌上前两步,跪在地上一句话也没有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将墓碑擦拭干净过后,裴墨阳走到了赵弦歌的身边,握着赵弦歌的胳膊,将赵弦歌拉了起来,“见过就是了,起来吧!”这话说的总觉得有那么一丝无情。 裴墨阳弯下身子将糕点盒拿了起来,摆放在了墓碑前,转身拉着赵弦歌的手离开,赵弦歌有些不明白,收回自己的手回头看着坟墓,疑惑的比划起来,“少监好不容易前来祭拜一次,便不多陪陪父母吗?” “碑文都不配拥有,祭奠一番便就行了,免得又落人话柄,走吧,晚些时候我还有事要去处理。” 【难怪会来铜城,怕不就是打着祭奠的名头为赵玄朗做其他的事情吧!】赵弦歌也不多加过问,点点头随着裴墨阳下山。 回到客栈中,裴墨阳便带着鹰眼卫的人离开,说今日是月夕,让赵弦歌无聊便去街上逛逛,不需要待在客栈里面,也不用等着自己归来。 裴墨阳离开却是给了赵弦歌机会,起码能让赵弦歌有所行动,只是这裴墨阳要出去多久那也不好说,还是需要留个心眼才行,万一这是裴墨阳给自己下的套呢? 赵弦歌让四月跟着裴墨阳他们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可还没有出城,裴墨阳便和鹰眼卫的人分散开来,直接给跟丢了。 这倒是也没有什么关系,赵弦歌换了一身衣服,男装藏在女装里面,发型也梳了一个比较中性的,这样一会儿行动起来也会方便许多。 “夫人这是要出去吗?”掌柜看着赵弦歌和四月出门,开口询问,那眼神便就像是裴墨阳放在这里的耳目一眼,看起来十分的有心计。 赵弦歌点了点头,走到了桌案前拿起纸笔写道:“我想出去走走,若夫君回来,你帮我说一声。” “好勒,夫人放心去就是了。” 防止后面有人跟踪,赵弦歌和四月特意朝着人多的地方去,进入一家酒楼吃点心,然后从后门出去,前后绕了许多的地方,便是有人跟踪也应该是甩在身后了。 看到一家裁缝铺子,赵弦歌和四月走了进去,赵弦歌将自己的外衣脱给了四月,“半个时辰后在此处换回来,你小心些,时不时装作我在街上溜达两圈,别让人疑心。” “主人,真不要我随你一起去吗?若我在,也能护着你。”四月拿着衣服,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着赵弦歌,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可怎么办啊! 第24章 合作愉快 赵弦歌摇了摇头,将自己头上的发钗取下,“你在外若有事还能抵挡一时半会,若都去了反倒不安全,切记若是遇见裴墨阳,绕开道或是躲起来。” “主人放心,我千面女郎的名头那可不是空穴来风,自然有我自己的法子能规避麻烦。”四月披上了赵弦歌的衣服,用手帕擦掉了赵弦歌的妆容,看了看外面没人,才让赵弦歌离开。 赵弦歌潜入佟将军的府邸之中,所有守卫如同虚设,根本看不见赵弦歌的身影,走进书房,坐在桌案前,闲中弄笔书写一个“君”字,欣赏着自己的字迹,等待着佟将军的到来。 佟将军进入书房,看着一个陌生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惊失色,“你,你是何人?如何能悄然潜入本将军的府中。” 转身手握门沿冲着外面喊着:“来人,快来人啊!” “佟将军若不想命丧于此,怕还是闭嘴的好。”赵弦歌起身走到了佟将军的身后,脸上邪笑着,眼中全是诡计,完全没在怕的。“这佟将军府中守卫还真是不严谨。”一脸可惜的表情,是那么的不屑。 听到如此近的声音,佟将军回过头看着赵弦歌,面对赵弦歌的压迫,有着一丝畏惧的感觉。 赵弦歌伸手将门关上,听着外面有人前来,一个邀请的手势将决定权交在了佟将军的手上。 佟将军眼珠转动陷入了沉思之中,面对着外面的询问,终究没有将赵弦歌交出去,让众人离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闯入书房。 “看来佟将军是聪明人”赵弦歌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身上散发出一股王者的霸气,让人心生畏惧。 佟将军走到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反而显得镇定起来,嘴角扬起笑容,悠闲的喝了口茶,“阁下既然能悄无声息潜入本将军的书房,自然有些本事,既然只是在书房等候,必然是有事相求,阁下不妨说说高姓大名,有何贵干?” 赵弦歌提笔书写自己的名字,举起来给佟将军看,佟将军看到这三个字更是难以置信,“阁下这是在逗我吧!世人都知九公主不会言语,又如何会是男子呢?” “世人所见便就是对吗?”赵弦歌拿出了自己的令牌放在了桌面上,“我记得佟将军当日受了我母亲的一饭之恩,说便是一死也必然会报恩的,不知道这话可还作数。”从腰间拿出了当初佟将军递给惠嫔的信物放在了桌面上。 第41章 “你果真是九公主?”佟将军半信半疑的走到赵弦歌的面前,拿起令牌和信物看了一眼,“若九公主本就是男子,又如何以女子自居呢?” 赵弦歌站了起来,背对着佟将军,眼中流露出了恨意,“佟将军可还记得二十年前的预言?” 佟将军想了想,点点头,“当然记得,当年有个游方的高僧到宫中说惠嫔所怀之胎乃是祸水,若是男子必然杀父弑兄谋取皇位,为反贼,必须诛之。若是女子也必然有着克父的命相,出生起必然会让亲生父亲灾祸不断,不可留。若非先皇疼爱惠嫔,求得高僧寻求破解之法,九公主出生之日便会夭折。” 赵弦歌转身看着佟将军,浓烈的恨意充斥在眼眶之中,手掌击打在桌面上,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甚至有嘲讽的意味,“当日高僧所测之预言原话为‘九子乃是帝王之相,十八年后登基为皇,平叛乱,天下和睦,国泰民安。’若非皇后想要保住她儿子的太子之位,篡改预言,我又如何需要女装苟活,任人欺凌。” “这不过也就是阁下一面之词,如何为证?”佟将军好歹也是一军统帅,又怎么会轻易的相信一个人呢?便就算是拿出信物和令牌来,那也有可能是偷取的,不足以为证。更何况这都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空口无凭。 赵弦歌早就料到会是如此,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变得冷酷起来,从怀中拿出了一纸血书,“当初预言之人乃是我的师伯,自知逃不过皇后的制裁,便就留下了这封血书,更有当初皇后所赠之物,另外他的徒弟可以为证。佟将军可是要我将所有人证物证聚齐,才得以相信呢?” 这血书佟将军也根本没有看明白,上面写的都是梵文,只不过赵弦歌的眼神容不得佟将军多做怀疑。 佟将军在房间来回走了几圈,时不时的看向赵弦歌,停下脚步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桌案之上,“我是否信得过九公主这事不重要,九公主前来找我,自然是有事相求,那重点便在九公主找我所为何事?” “既然来找佟将军,自然是有大好的事情,若不然怎会孤身一人前来。”赵弦歌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这佟将军已经在交付信任的第一步了,那后面也就好办多了。 “皇兄年过三八,中宫空虚,自然也是该有位皇后了,这佟将军之女在我看来便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不知佟将军意下如何呢?”赵弦歌投递出疑惑的眼神,可散发出来的威望,却像是在发布指令,而不是征求意见。 佟将军一脸的不屑,找了凳子坐了下来,“九皇子前来找我,自然是为了谋取皇位而来,若是我的女儿嫁给了当今皇上,那日后岂不是要成为废后?于我同我女儿都未得好处,我为何要答应?” “我可向佟将军保证,待我登基为帝,自然不会亏待佟将军与佟小姐。” 看着佟将军犹豫的样子,赵弦歌却笑了出来,“据我所知赵玄朗对于佟将军可并不友好吧!镇守边陲之地,打压功绩,克扣粮草,此次不过是因为一点小事,便劳动鹰眼卫裴少监前来调查你,瞧来怕不是要对佟将军赶尽杀绝啊!” 赵弦歌偷偷的看了一眼佟将军的表情,“至于这佟将军具体做了何事,便不用我多说吧!与契丹书信来往,这若是说成勾结外敌意图谋反的话,怕是株连九族掉脑袋吧!” 佟将军的脸上明显流露出了诧异的神色,虽然很快掩盖了过去,可还是有紧张的痕迹在身上逗留,“九皇子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契丹王安好,愚有一女尚在阁中,可许配契丹王为妃,不知契丹王意下如何?”赵弦歌念出这么一段话来,转头看向佟将军,“佟将军觉得这书信若是落在了陛下手中,佟将军结局会如何呢?” 佟将军拍了拍桌子,站立起来,满眼都是愤怒,“你威胁我?” 赵弦歌收起桌面上的东西,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走到佟将军的面前,“我并非是威胁佟将军,不过是觉得佟将军与我可同在一条船上。既然佟将军想要一方庇护,何必舍近求远看别人的脸色呢?在我这,佟将军自然拥有体面二字。” 赵弦歌伸出了一只手期待着佟将军的合作,佟将军的眼神中还带着疑惑的感觉,“佟将军无需怀疑我的诚意,若我不拿佟将军当自己人,又如何会在佟将军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还有能言语之事呢?既然我给了佟将军你信任,佟将军何不也给我一些信任呢?坦诚布公。” 看着赵弦歌坚定的眼神,加上赵弦歌的胆识,佟将军不得不佩服赵弦歌,却迟迟没有伸出自己的手来,“九皇子便就不怕我有二心,将今日之事全数转告陛下吗?便是陛下不全信,自然也不会让九皇子多活一刻,那时我照样能升官发财不是。” “皇兄的性子,佟将军自然不需我多说,若是佟将军将今日之事告诉他,怕是佟将军领赏之日不出皇城便就没命享用了不是吗?” 赵弦歌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手,眼神中笃定了佟将军会将手交到自己的手中。 佟将军的脸上露出了笑意,点点头,“九皇子好胆识,不过若是合作,我也有我的条件,若不然便就当做你我今日未曾见过。”这毕竟是有把柄在赵弦歌手上的,说话自然也就没有那么硬气,再说当日被惠嫔所救也确实承诺了日后必然报恩。 可这终究算是赵弦歌来求佟将军,佟将军自然不能把身段放的太低,不管赵弦歌的话几分真几分假,这佟将军总归是要寻找一个可以庇护自己的人,有送上门的自然比自己去大海捞针要好上许多。 第42章 “佟将军但说无妨,只要不违背道德二字,自然应允。”佟将军的手搭在赵弦歌的手上,赵弦歌便就知道自己已经赢了,也就不在意一些承诺的事情了。 佟将军提出了三点,一是在赵弦歌登基称帝过后,他要做三军主帅,护国大将军;二是,在赵弦歌夺得帝位过后他的女儿便必须是赵弦歌的皇后,不能为了赵玄朗陪葬;三则是赵弦歌计划失败,不可以牵连佟将军全族,还得为佟将军谋得一条全身而退的路。 这三点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对于现在的赵弦歌来说并没有任何的问题,自然也就没有考虑到裴墨阳的身上,直接与佟将军签订了契约,白纸黑字盖上了自己的印鉴。 当然赵弦歌也不是不为自己考虑的人,能答应佟将军的要求,自然若是佟将军违背了两个人之间的契约,摧毁了合作的话,那么赵弦歌要的便就是佟将军全族人陪葬,包括他最爱的女儿。 “九皇子放心,既然末将答应了九皇子,日后必然以九皇子马首是瞻。”佟将军将自己的私印还有军符交给了赵弦歌,表示自己的诚意。 作为将领,军符不在手中,便就等于失去了调兵遣将的能力,若是让皇帝知道,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也说明了佟将军在这一刻是绝对交付了信任给赵弦歌。 “承蒙佟将军信任,自然不会叫佟将军失望,不过日后佟将军还是唤我九公主比较好,当然只在我未恢复皇子身份以前。”赵弦歌收下了佟将军的东西,将截获的信件还给了佟将军,给足了自己的诚意。“我能言语一事若非我自己道破,还望佟将军保密。” “这是自然,然现下九皇子是否该说出自己的计划了?” 赵弦歌点点头,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佟将军,在觉得不妥当的地方,或者赵弦歌无法下决定的地方,佟将军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将整个计划变得完整起来,弥补了之前的不足之处。 计划商定结束,赵弦歌给了佟将军应对裴墨阳的方法,只要佟将军照做,那么裴墨阳什么也查不出来,更加可以为佟小姐入宫一事奠定基础。 第25章 靠近 赵弦歌离开佟将军的府邸,在回到裁缝铺子的路上遇见了裴墨阳,只能绕开道路前往,快速的回到裁缝铺子和四月换回了衣服,将男装丢弃在了裁缝铺子中。 拿上四月挑选好的两套成衣走出裁缝铺子,又随处走动起来,故意绕开裴墨阳前来的道路,又恰好在最后的路口巧妙的遇见。 从胭脂铺子出来,赵弦歌满面笑意,回头看着四月,与四月嬉闹着。四月看到裴墨阳的身影前来,给了赵弦歌一个眼神。 赵弦歌斜眼看了一下,故意一脚落空,从台阶上滑下。 裴墨阳看着赵弦歌失足,快步跑上前来,接住了即将滑落的赵弦歌,不过赵弦歌还是扭伤了脚。 看着裴墨阳,赵弦歌露出疑惑的眼神,推开裴墨阳,摇晃着站稳,让四月扶着自己,屈膝揖礼,“少监如何在这?” “从外边回来,掌柜说你出了门,便来瞧瞧。”裴墨阳伸手扶了赵弦歌一把。 “觉得屋中无聊,出来走动一二,少监无需担心。”赵弦歌回头看向四月,让四月拿出了两个人购买的东西,赵弦歌拿出了裁缝铺子的包裹给裴墨阳。 “在铺子看着这衣服别致,便为少监选了两件,少监可满意?”赵弦歌带着笑意看着裴墨阳,比划完的双手还停留在胸前,期待着裴墨阳的答案。 裴墨阳看了一眼手中的包裹根本没有打开,随手递给了身边的鹰眼卫,让鹰眼卫的人拿过四月手中的东西,“我的吃穿用度自然有人操持,你无需做这些,买些你自己喜欢的便就好了。” 赵弦歌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在了脸上,变得失落,低下头不在言语。 看到失落的赵弦歌,裴墨阳还是心怀不忍的挤出了一丝笑容,“晚些时候我试给你看,如何?” 听到这话,赵弦歌抬起头来,给了裴墨阳一个笑容,算是自己的回答。 虽然说是扭到了脚,可对于赵弦歌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可却偏偏就是要在裴墨阳的面前装作一副柔弱的样子。一瘸一拐,故意走的缓慢,只为了让裴墨阳心中的恻隐之心暴露出来。 裴墨阳刻意放慢了脚步等待赵弦歌,然而赵弦歌却又故意的摔了一下,听到四月的呐喊,裴墨阳转身过来将赵弦歌抱了起来。 赵弦歌诧异的看着裴墨阳,拍了拍裴墨阳的肩膀,见到裴墨阳低头看着自己,四周凝望了一下比划起来,“少监,这不合适,你将我放下来,我自个儿走。” “你是我的夫人,何来不合适的说法?”裴墨阳根本没有理会赵弦歌的不适应,抱着赵弦歌回到客栈之中,让店小二拿来了跌打扭伤的药,亲自脱掉赵弦歌的鞋袜,为赵弦歌搽药。 赵弦歌收回自己的脚,推开裴墨阳,“少监,这不合适,我自己来。” “别动”裴墨阳抓住了赵弦歌的脚,根本就不给赵弦歌挣脱的机会,为赵弦歌上药,重新穿好鞋袜,“没伤到骨头,休息两日便能好了。” 赵弦歌略显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脚,满脸不好意思的抬头看着裴墨阳,那叫一个娇羞,“晚些时候我还能出去瞧今日的灯会吗?” 看着裴墨阳一脸诧异的眼神,赵弦歌立马紧张的挥手,“我未得别的意思,不过是方才在外听他们言说有灯会,我从未见过,想要瞧瞧,不知可否?” 第43章 赵弦歌满脸期许的看着裴墨阳,微微抬起的头,略显卑微,却又有着少女的娇羞之感,看进人的心眼之中。 裴墨阳看着满脸渴望的赵弦歌,又看向赵弦歌的脚,“你这脚还能出去吗?” 赵弦歌低头看了一眼的脚,连忙点头,“不去远处,便就在附近看看,不碍事的,有四月在,她能扶着我的。” 看着裴墨阳一直没有回答,赵弦歌失落的看向地面上,“若是少监觉得丢脸,那便就不去了,反正自小便就被圈禁着,也没有凑过这般的热闹。” 赵弦歌一脸失落,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还真的是我见犹怜,没有任何撒娇的语气,却能让人心软。裴墨阳看着也十分的不忍心,摇摇头,“罢了,你先休息,晚些时候我带你出去。” 赵弦歌抬眼满心的欢喜,活脱脱便是一个小女生的感觉,点点头欣然答应。 入夜,街道上人来人往,富家夫人、贵女出门都戴着帷帽,穿梭在街道之上,看着烟火灿烂的铜城,购买自己想要买的东西,诗词擂台,灯谜投壶,各种新奇的玩意儿,都能让人开心。 裴墨阳让马车停在了街道最为繁华的地方,扶着赵弦歌下马车,一下来便能看到灯火通明的景象,漫天的孔明灯,更像是一道道光明照进人的心中。 “可想猜灯谜?”裴墨阳看了一眼远处的灯谜,又看向赵弦歌。 赵弦歌失落的摸了摸自己的嗓子,摇了摇头,勉强露出了笑容。 “你猜,猜到了写在我的手心,我来说。”裴墨阳伸出了一只手给赵弦歌,犹豫一二,赵弦歌还是将手放在了裴墨阳的手中。 灯谜各式各样,猜灯谜的人也是,可赵弦歌不应该是一个太过有学问的人,看着五花八门的灯笼,拿起来看一眼,摇摇头又放下,脸上都是失落的感觉。 转身看着裴墨阳,“我猜不出来,少监便别为难我了,我们去别处吧!”比划着便就要离开,一脸的失落,很是不开心。 裴墨阳拿起了一个灯笼递到了赵弦歌的手中,“这个简单,你必然知道。” 赵弦歌看了看上面的诗句,确实简单,谜底不就是荷花吗?可赵弦歌却不能直接说出来,思索很久,转身看着裴墨阳露出了请求的眼神。 裴墨阳并没有直接告诉赵弦歌答案,好像是怕打击到赵弦歌一样的,歪头看着远处的荷花灯,眼神示意了一下。 赵弦歌转头看到了荷花灯,却还是带着不肯定的眼神转身看向了裴墨阳,拉起裴墨阳的手,在裴墨阳的手心写到“荷花”然后寻求自己的答案,比划了一下“对吗?” “夫人果然聪明,一点就通。”裴墨阳笑着转头取下了灯笼递给了老板,说出了谜底,赢得了一盏荷花灯递给了赵弦歌。 行走在街道之上,逛街看花灯自然不是赵弦歌的目的,看到有放河灯许愿的地方,赵弦歌走了过去,拿起纸笔写道:“愿裴墨阳一生平安顺遂。” 半点都没有要为自己求点什么的意思,便是河灯也选择了裴墨阳的属相虎,慢悠悠的走到河边,放走河灯,看着河灯飘远,脸上露出了笑意,很欣慰的感觉。 “你便不为自己求些什么?”裴墨阳看着赵弦歌的行为,觉得很是奇怪。 赵弦歌站立起来,转身面对裴墨阳,面带微笑,“如今少监便是我的全部,自然首要的便是少监能安好,其他未得什么重要的。” “我每每过得那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平不平安全靠自己手中的刀,这些求着也是无意。”裴墨阳不信什么鬼神之说,更是对这些没有任何的感觉。 赵弦歌可不这么认为,挥挥手,“少监这话不对,上次若非我为少监求得平安福,怕是少监的命便就丢了。” 看着裴墨阳面无表情的样子,赵弦歌继续比划:“神鬼之说虽是不可信,却也能求得一时心安。如今我是少监的妻子,少监平安才能护佑我的平安,自然我是希望少监好好的,不出任何的意外。” “你愿意信便就信吧!”裴墨阳根本难得和赵弦歌说这些,只要跟在赵弦歌的身后,看着赵弦歌的一举一动便就好了。 街上人流人大,走到路中间,总是免不了碰撞,看着杂耍的班子在接头卖艺,四月便忍不住转进去看,赵弦歌也是无奈,被四月拉着走进人群之中。 看着杂耍班子的人表演喷火,那火星子掉落得到处都是,偶尔还会溅到人的身上,虽然不危险,可身上若是有易燃的东西,那也是危险的。 踩着高跷的人不仅要行走,还要接住远处丢来的碗顶在头顶上,虽然看着不可思议,可那高跷也让人站立不稳,左右摇晃,看着人往下到,赵弦歌看了裴墨阳一眼,露出紧张又关切的表情,扑向了裴墨阳,眼中都是小心二字。 裴墨阳面对赵弦歌这样的举动,十分惊讶,环住赵弦歌的腰一个转身,往后退了好几步,成功躲避危险。 在裴墨阳还没有来得及关心赵弦歌的前提下,赵弦歌却抓住了裴墨阳的胳膊,上下的打量了起来,松开手,紧张的比划,“少监可安好?可有受伤?” “这还伤不到我,倒是你如此行为太过危险。”裴墨阳将双手背在了身后,缓解这自己的不自在,隐藏着自己内心的情绪。 “方才看到少监有危险,便也顾不得那么多。”赵弦歌脸上变得平静,呼吸也平稳了下来,低着头不去看裴墨阳,避免着裴墨阳的指责。 第44章 “我有武艺在身,便算是伤到了也未得什么,倒是你身子孱弱,不会武艺,若是伤了,还得要人照顾,日后顾好你自己便是,我无需你的顾及。” 看着陷入自责的赵弦歌,裴墨阳深吸了口气,“我未得责怪你的意思,此处人多眼杂,还是回客栈吧!” 赵弦歌低头不语,点点头,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回到客栈之中,裴墨阳便孤身出去了,留下鹰眼卫的人在客栈守着,看来是要去找佟将军了。四月看着门外来回走动的人影,就觉得十分的烦闷,真的是一点隐私空间都没有了。 明着说是保护,可暗地里怎么感觉都像是在监视吧!任谁能有一个好的心情呢?大概也只有赵弦歌了。 四月看着赵弦歌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还能在那写字作画,心中更加的烦闷,跑过去,双手撑在书案上,握住了赵弦歌手中的笔,“主人,你怎的还有心思作画呢?他们这像幽灵一样,烦透了。” 憋着嘴,满脸写着的都是不开心,语气虽小,可是怨怼的感觉却一点也不小。 第26章 下一步计划 赵弦歌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四月,摇摇头,推开四月的手,在纸上写道:“心静便能无旁骛,无旁骛又如何能被影响呢?” “主人”四月撇着嘴,撒娇喊着,满脸都是委屈。 赵弦歌也不说话,用笔头敲了一下四月的额头,继续作画。 “主人,你今日是如何说服佟将军,你不是说把握微小吗?何故半个多时辰便就全身而退了?”四月的好奇盖过了外面的守卫,便就算是只能如同哑语一样的声音,也要询问一下。 赵弦歌手中的笔停下了,原本他也不笃定能得到佟将军信任的,可是在进入佟将军府邸之前,却有一个小乞丐交给了赵弦歌一封书信,还告诉了赵弦歌关于佟将军的一些情况,包括了和契丹王的交易,这才让赵弦歌有了足够的底气,完成了谈判。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赵弦歌并没有告诉四月发生的这些,却更加让四月好奇,却又没有办法,只能作罢。 转悠了一圈又回到了赵弦歌的身边,双手搭在赵弦歌的肩上,附在耳边说道:“主人,方才在灯会上你为何要救裴墨阳?他能躲开的,你这么做无疑是多此一举。” 赵弦歌提笔书写,“同情也好,恻隐之心也罢,我如此做法必然能靠裴墨阳近一些,要他在必要时刻对我无法痛下杀手。” 四月抬头想了想,看向赵弦歌,“主人这算什么呢?”疑虑了一下,自顾自的又给出了答案,“暗度陈仓。” 面对四月给出的答案,赵弦歌还真的是哭笑不得,摇摇头,敲了四月的额头一记,写出了正确的答案,“苦肉计。” “少监大人”听到外面的声音传来,赵弦歌抬头看了一眼门外弯腰行礼的人,放下了手中的笔,将纸张揉搓成一团,递给了四月藏起来。 门被推开,四月慌乱的将手放在了身后,看着裴墨阳,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笑容十分的尴尬,“少监大人如何这般快就回了?” 裴墨阳倒是没有怎么在意四月,只是觉得四月有些害怕自己罢了,将背在身后的手拿来出来,整整一束的冰糖葫芦出现在赵弦歌和四月的面前。 “方才瞧你盯了它许久,想来是馋嘴,便就去给你买了,又不知你喜欢什么口味,便就都拿回来了。” 这掩护倒是十分的不错,赵弦歌也没有打破,看着这一束的冰糖葫芦还真是有些棘手,笑容十分尴尬的看着裴墨阳,“便就算是馋嘴,一串足以,这般多,也无法隔夜,如何能吃的完呢?” “你挑两个喜欢的,剩下的给四月吃便是,她必然喜欢吃这些。”裴墨阳直接将冰糖葫芦递到了赵弦歌的面前,这酸酸甜甜的玩意儿,还真的不是赵弦歌所喜欢的,吃上一两颗倒是没有什么,可多了还真的无法接受。 犹犹豫豫的半天也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去拿糖葫芦,看着裴墨阳期许的表情,赵弦歌伸手拿了一串下来,示意裴墨阳,有这么一串便就够了。 裴墨阳将冰糖葫芦整个递给四月,四月吓得根本就不敢接,张大了嘴巴,满脸都是不情愿,“少监大人,便就算是奴婢爱吃,这么许多那也吃不下啊!非得是酸掉奴婢的大牙不可啊!”欲哭无泪的样子,看起来还真的有点可笑。 “那便叫外面几个帮你吃,你与他们关系不是甚好吗?”裴墨阳直接将冰糖葫芦揣进了四月的怀中,完全不允许四月拒绝。 四月祈求的眼神看向赵弦歌,希望赵弦歌可以帮忙,只是赵弦歌也没有办法,这种甜品只有四月自己解决了,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明日启程回皇城,你可还有什么需要购置的,我让他们去给你买。”裴墨阳双手背在身后,表现得一脸的不在意,似乎只是随口询问的一句话罢了。 赵弦歌摇头表示少监府中什么都有,不需要在购买其他的东西,更何况在皇城什么都可以买到,也不需要特意在铜城购买。 裴墨阳并没有说什么,只说让赵弦歌早些休息,便就又出去了。 离开铜城的时候一个小女孩拿着花篮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将花篮递到了赵弦歌的面前,“姐姐买朵花吧!”身着破烂,看起来便可怜兮兮的,实在是让人同情。 赵弦歌将整个花篮都拿在了手中,转身将花篮递给了四月,看着裴墨阳比划道:“少监,买下这些花如何?瞧这小姑娘也着实可怜。” 第45章 裴墨阳没有任何的回答,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定银子递给了小姑娘,“拿去买身像样的衣衫吧!做个稳当的营生,安稳度过一生。” 小姑娘跪在了地上,千恩万谢,眼泪都快要留下来了。赵弦歌将小姑娘扶了起来,让小姑娘回家。小姑娘一路走还一路回头看着,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又不好开口的感觉。 回皇城倒也不是着急的事情,裴墨阳特意给赵弦歌和四月准备了马车,一上车四月就翻开篮子反复的看,将花全都拿出来,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将空篮子递给赵弦歌看,指着篮子,一脸的疑问,也不说话,就等着赵弦歌开口。 赵弦歌伸出手,手中握着一张纸条。 “原来在这,我倒以为在篮中,翻了半天,主人也不说将一声。”四月满脸的怨气,将花放回篮子里面,一点也不温柔,花都快折了。 放下篮子又一脸迫不及待的凑向赵弦歌询问纸条上是什么情况,赵弦歌将纸条打开,上面写着,“一切如君所料,等君消息。” “主人,这话的意思是佟将军愿意帮助主人了是吗?”四月看了纸条上的字,在看向赵弦歌,一脸的期待。 赵弦歌点点头,摸了摸四月的脑袋,笑容十分的宠溺,“该准备下一步计划了。” “那裴墨阳呢?主人要如何应对,可能猜中他的心思呢?到了最后关头,能帮助主人吗?” 四月一连的询问,赵弦歌却摇了摇头,这可远远还不够裴墨阳倒戈相向的,后面的计划必须更加的缜密才行。 “南部突厥那边还需的按着计划进行,要他们日夜兼程务必于明年月夕之日前到达,让一切的计划能完全整合。” 赵弦歌的比划很小心,避免外面有人在看着,暴露自己的目的。“有了佟将军这样的助力,自然要运用上契丹这条线,多一条线便就多了一条路。” “主人想要如何做?”对于契丹,不管是师父还是身边的人,那可都是没有接触的,四月听着赵弦歌的话还以为佟将军与契丹有什么交集。 第27章 仇人相见 不过就是佟将军想要利用契丹来保命这件事情,赵弦歌想要利用一下,让佟将军出卖一些不重要的军国情报给契丹,来换取契丹的合作。 虽然是很可行的一个办法,但是赵弦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故而也没有对四月过多的言说,只有一句“从长计议。” 回到少监府中,便有宫中的人前来宣旨,要裴墨阳进宫,口气十分的强硬,不给裴墨阳丝毫拒绝的机会。这连大门都还没有踏进去,便骑马直接奔向了皇宫,这样也好,赵弦歌还有些事情需要做,裴墨阳在反倒是麻烦。 回到房间确认周围没有外人在,赵弦歌告诉四月,自己要去一趟云灵寺,让四月跟自己互换一下身份。巧在裴墨阳去了皇宫,没有那么快能回来,这样的话,只要四月不出房间,就不露馅。 赵弦歌在四月的易容之下变成四月,光明正大的离开少监府,没有一个人发现破绽,看来四月这易容的手法是越来越好了,不过就是赵弦歌比四月高了不少,这走路屈膝的感觉,还挺难受的。 出了少监府,赵弦歌去到了一个成衣铺子,找了一身男装穿上,去到了云灵寺中,寺庙中僧侣众多,谁又是赵弦歌要找的人呢? 赵弦歌拿出佛珠捏在手中,烧香拜佛,在寺庙中寻求那个和自己接头的人,走到一个红房子的面前,一个僧侣看了看赵弦歌手中的佛珠,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 “施主,此乃本寺囚禁凶徒之地,施主请回。” 这师父只说了接头的暗号,却没有说对方到底怎么开口,这让赵弦歌有些疑虑起来,不过这是第一个主动靠近自己的人,而且眼神也落在自己的佛珠之上,就算不是接头之人,那也一定是有了解的人。 “佛/渡/有/缘之人,能与小师傅相遇,必然是与小师傅有缘,可否请小师傅点化一番?” “真心应物,不生分别。”小师傅双手合十,闭眼低头而语,尾声带着:“阿弥陀佛。” “但契本心,不用求法,心即法也。”赵弦歌对应上了暗号,微笑点头表示感谢。 “施主随我来。” 小师傅带着赵弦歌进入了<a href=https:///tuijian/honglou/ target=_blank >红楼之中,满屋全是书卷,这是寺庙的藏书阁,不过这只是一个表象,在小师傅打开暗格过后,便是别有洞天。 不过是一墙之隔,暗门之中旋转的书架上摆放的却全部都是卷宗,一个白了胡子的老者坐在正中的八卦台上,闭着眼一动也不动。 将人带到,小师傅弯腰行礼,随后离去,暗门随之关上,赵弦歌回头看了一眼,还是有那么一丝害怕的,转过头看着老者,上前一步,哪怕只是在背后也能感觉这个老者不简单。“前辈,晚辈有事相求,还望前辈相助。” “我已等候你多时了”哪怕发出了声音,并没有回头,赵弦歌也能感觉到他的不简单,绕到了老者的面前,才发现老者没有双腿,只是用长袍掩盖住了。 老者睁开了眼睛,那双眼像是蒙了一层白雾一样,看向赵弦歌,低下了头,“对不起,二十年前我的举动险些害你性命,我也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摸了摸自己的双腿,独自神伤。 赵弦歌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可是这个人却说出二十年前,那么这个人便是师父的师兄?赵弦歌有些怀疑,“当初预言的是你?” 第46章 老者点了点头,“是我,当初因为权欲金钱的诱惑,愧对了佛祖,篡改了预言,得了一时的欢快,却终究未曾逃过佛祖的制裁,失去了双腿,也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赵弦歌的一生便是拜了这个人所赐,因为他失去了自己该有的皇位,也因为他失去了母亲,成为丧家之犬,可他也不过是一把刀,罪魁祸首是先皇后,是当今的皇帝,赵弦歌恨他,却没有办法在这一刻杀了他。 师父既然要赵弦歌来找他,那么就一定是因为这个人能够帮助自己,那他现在就不能死,因果循环,解铃还须系铃人。 “师父要我来找你,自然不是要我报仇的,你若当真觉得对不住我,便就该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情,让一切回归正轨之中。” 老者点了点头,露出了微笑,“当初师弟前来找我,说是要帮你夺回这天下,我便知道我赎罪的机会到了,我花了十年时间修建了这里,明里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寺庙,可进了这红楼之中便能得知天下消息,成为了一个情报中枢。” “那你自然知道我为何而来。”赵弦歌想要测试他的能力,便一句话也不提出自己的目的。 老者拉了拉手中的铁链,将一个卷轴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拿在手中递给赵弦歌,“这便是你想要的。” 赵弦歌有些怀疑这人的能力,疑惑的看着老者,犹豫的接过老者手中的卷轴,打开过后才是惊艳的,这其中便就是有关契丹的一些布局,还有契丹王的社交,仇敌,简直让契丹变成了一个透明。 赵弦歌看向了老者,这一刻却觉得眼前人有些可怕,能得到这些情报,了解所有的优势和劣势,若是得到了军权,或者说想要谋反的话,谁能拦得住? 便是一个半废的人都有如此的能耐,真的很难想象二十年前这个人有着怎么样的能力,不过能逃过先皇后的追捕,还能活着,确实是本事。 “皇帝虽是英年,却迟迟未婚,这对于皇家而言,并非是家事那般简单,天下百姓,朝中大臣自然都能言语,九皇子若是想顺利让佟将军之女进宫为后,便要让皇帝心甘情愿的选妃。”老者的手动了动铁链,他想要的卷轴便就能拉到身边。 明明眼睛是半盲的转态,却能用听力辨别事物,还真的是将五感运用到了极致,卷轴交到了赵弦歌的手中,上面写着朝中大臣的名字,和师父递给自己的名单大致无二,不同的是多了攻克所有大臣的办法。 这对付每个人的计策全都超过三条以上,还真的是不能小看了这个老者了。 “除此以外,你可让南部突厥可汗与契丹王提出和亲之举,让皇帝不得不在大臣之女中选择皇后人选,至于怎么让佟将军之女为后,我想九皇子自然有办法。” 赵弦歌将卷轴收了起来,蹲下身子看着老者,眼中充满了恶意,“你能知道这么些东西,那对于我,你是不是也了如指掌呢?若是我真做了皇帝,你岂不是能轻而易举将我拉下来?你这样的人太可怕了,你觉得我会留着你吗?” 老者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惧怕,“我本就是将死之人,又如何怕死呢?不过想下辈子过得好点,想着赎罪罢了!待到九皇子登基,这红楼便是九皇子的,要毁要留全凭九皇子。现下九皇子留着我,自然能为九皇子所用,若他日为帝,想要我的命,我亦无话可说。” “那我便留着你的贱命,等到他日再取,你若有半分歪心思,我必然要整个云灵寺的人为你陪葬。”赵弦歌站了起来,眼中的恨意没有消散,盯着老者看着,双手握成拳头,克制自己想要一刀捅死眼前人的冲动。 临走前,赵弦歌微微侧头看着后方,停下脚步,“半月后的秋猎,帮我安排一场刺杀,针对裴墨阳,我不要他死,我要他把我刻在心里。” 这场刺杀赵弦歌想了很久,之所以交给老者,还是因为试探。 回到府中,赵弦歌和四月交换回来身份,让四月说了府中的情况,这期间没有人来过,裴墨阳也一直没有回来。 赵弦歌打开了门,带着四月走进了厨房,又是一桌子好吃的,不仅卖相好看,味道也是极好的,在做的过程中四月就偷吃了不少,还真的是只要赵弦歌做好吃的,四月绝对是第一个尝到的人。 裴墨阳回到府中,表情并不好看,看来和赵玄朗之间发生了矛盾,看着裴墨阳坐着不说话,赵弦歌也不率先表示,就在旁边安静的陪着。 等到裴墨阳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赵弦歌才试探性的拉了一下裴墨阳的袖子,看着裴墨阳没有反应,便又站在了裴墨阳的身后,为裴墨阳捏肩,查看裴墨阳肩上的伤势。 这么长时间来,肩膀的伤势已经全好了,只是留下了被赵弦歌缝得像蜈蚣的伤疤。 赵弦歌拍了拍裴墨阳的肩膀,一脸愧疚的样子看着裴墨阳,伸出手来比划,“抱歉,在少监肩头留下了丑陋的伤痕,若是少监嫌弃的话,便用药水除去吧!我在嫁于少监前,皇兄也为我用过,虽是疼得差点要了半条命,却也焕然一新,没了半分疤痕。” 比划完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又看着裴墨阳,“还是算了,少监便是铁打的身子这疼痛也难忍,少监便别嫌弃这疤痕,反正平日来也是瞧不见的。” 裴墨阳抓住赵弦歌的手,撸起赵弦歌的手臂来看,光滑白皙,没有任何的一丝的杂质,可明明这一路走来,赵弦歌受的伤不少,便是新婚之夜也未曾逃过,怎么会一点伤痕都找不到呢? 第47章 看着赵弦歌强行收回了自己的手,低头一句话也不愿意说,裴墨阳的眼神便看向了四月,四月看了看赵弦歌,低头不敢言语。 裴墨阳生气起来,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命令的语气对着四月开口“说。” 四月吓得全身颤抖一下,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裴墨阳,又低下了头,“是陛下命令公主清除这些疤痕的,说是不能让公主用这些疤痕博得少监大人的怜爱。还警告公主,不准公主爱上少监大人,更是不准让公主太过靠近少监大人,让少监大人心中生出情谊。” 赵弦歌看了看裴墨阳的表情,快步走到了四月的面前,抓住了四月的手,摇摇头让四月不要在说下去。 原本裴墨阳就在和赵玄朗闹不愉快,现在又听见四月这么说,更是觉得赵玄朗对自己没有丝毫的信任,没有给自己一丝的自由,更加的生气起来。手握拳头,狠狠的砸了一拳在桌面上,盘子里面的菜都飞溅到了桌面上。 “为何你就信不过我?为何?”裴墨阳满脸写着不明白,语气中的每一个字都是责怪。 第28章 逼婚的感觉 赵弦歌被裴墨阳的举动吓到哆嗦了一下,差点从凳子上面摔下来。四月扶了赵弦歌一把,责怪的语气开口:“少监大人,你这无故发什么脾气,公主怎么又不信任少监大人了?少监大人这话可是冤枉公主了。” 裴墨阳转头看了一眼受惊过度的赵弦歌,眼神慢慢的柔和下来,“我未说你,你无需惊恐。” 赵弦歌自然知道裴墨阳是因为什么生气,找了一个理由打发了四月出去,拿来纸笔写道:“少监今日在宫中可是遭受了皇兄责怪?” 递到裴墨阳的面前,裴墨阳看了并没有说什么,赵弦歌便就继续写,“皇兄生性是个多疑之人,不过是一时未曾想明白,少监宽待一些,过两日去宫中皇兄自然便就好了。” 再一次递到了裴墨阳的面前,并没有等待裴墨阳的回答,继续写道:“若皇兄因我生气,少监也无需袒护我什么,只管顺着皇兄便就是了,皇兄于少监是真心相待,自然是怕我怕抢了少监去,故而便也就小家子气了些,若少监表明自己对皇兄的心意,撇开我,让皇兄明白你我之间并未得什么发生,皇兄自然不会气少监。说的白话一些,皇兄便是太过于在乎少监才会如此,少监又何须辜负皇兄的真心呢?” 赵弦歌带着笑意将字条放在裴墨阳的面前,用心的开导裴墨阳,梳理裴墨阳的心情,眼中却含着一丝失落的感觉,像是不得已把自己最爱的人送到了别人的身边,与别人温存一样的。 看着裴墨阳露出心疼的表情,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赵弦歌摇了摇头,指了指屋外示意裴墨阳小心外面有耳朵,让裴墨阳把想说的话写下来。 毕竟现在这个时候赵玄朗既然已经怀疑了裴墨阳,那么在裴墨阳的身边埋藏的眼线,自然会在这个时候发挥出总要的作用来。 “你总是想着别人,便就半分也不想自己吗?你何故就能这般的大度,他却做不到呢?”裴墨阳写好的字条,停下笔,疑惑的看向了赵弦歌。 赵弦歌微笑着拿过裴墨阳手中的笔,重新拿了纸张书写,“我自小便是被欺凌的哪一个,若是不想开一些,又如何能活到现在这个时候,能让少监多想着皇兄,也并非是我大度,不过是我知道少监心悦皇兄,能与皇兄一起,少监才是欢喜的,自然便就希望少监欢喜。少监欢喜,我便就欢喜。” 赵弦歌停下了笔,想了想又动起笔,“少监与皇兄两情相知,本就该在一起,若非是我出现搅了局,一切都不该是这样的。少监是我人生中第一个予以关怀之人,我对少监自然感激,感恩,一心向着少监,可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少监无关,少监无需有所顾虑,该如何行事便就如何行事。便是有一日我死在少监手中,那必然也是我心甘情愿的,少监大人无需有愧疚的感觉。” 裴墨阳从赵弦歌的手中抢过了笔,“你何故就不为自己考虑?” “我是上天抛弃的人,能得到少监一时关爱已是十分知足,不敢奢求其他。少监本就不该属于我,贪恋这么长时间,已然是上天眷顾,少监若是觉得我占有的够了,一纸休书与我,让我回到北苑去就是了。我不想因为我影响了少监与皇兄之间的感情。” 赵弦歌将字条递给了裴墨阳,同时自己动手写起了休书,并拿过来印玺,让裴墨阳签字画押,以退为进来让裴墨阳骑虎难下,更加的对赵弦歌另眼相看,不忍伤害。 看着裴墨阳没有反应,赵弦歌又将印玺往前递了一下,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干净到没有任何的杂质,只是有着一丝眷恋。 裴墨阳拿过赵弦歌手中的印玺看了一眼,收了起来,“日后这印玺还是放在我这处的好,若是你自己拿着盖了休书,别人反倒是该说我不仁义了。” 裴墨阳站起身来,将刚刚的对话撕掉,拿到烛火处消除,“你无需多想,我与陛下,那是我们的事情,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他若信得过我便是有十个你在,依然会信,他若不信我,便是你不在,终究也是会疑心的。你只要知道,之所以如今我与陛下之间变成这般的局面不是因为你,是我与他之间的问题。” 裴墨阳打开门离开,正对上四月端着东西回来,看着裴墨阳的脸色好了许多,四月屈膝揖礼,看着裴墨阳要走,又故意言语了一句,“少监大人还未用膳,可是要吃了东西再走,虽说不是公主亲手准备的,味道差了一些,可也能填饱肚子。” 第48章 “不必了”裴墨阳看了一眼四月手中的东西,一脸的嫌弃,转身就走,便就像是四月在餐食之中下了耗子药是的。 四月看着裴墨阳离开,进屋将托盘放在了桌面上,蹲在赵弦歌的面前,抓住赵弦歌的手臂,露出一脸的笑意,“主人,你可真行,这都能将裴墨阳拿捏的死死的。” 赵弦歌无奈的推了一下四月的额头,掰开四月的手,比划起来,“你呀!长了一个好脑子便就偏偏不用,若是用起来,那还能想不到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站起身走到书案的面前,写下了一封信递到了四月的手中,“将这发到铜城给佟将军,看了这信他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四月拿着除了信以外还有其他东西的信封,厚厚的像是放了一个金条子在里面似的,忍不住就开始发问,“主人,你这又是什么,这般厚,难道便就是这些东西就能让佟将军带着佟小姐进皇城了吗?” 赵弦歌摇了摇头,嘴角的笑容大有嘲讽的意思,“自然不是这样,这里面有许多契丹王的趣事,能叫契丹王与佟将军合作,也有许多江国可泄露的机密让佟将军得到契丹王的信任,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能叫契丹王被佟将军约束,不会背起盟约。” “那主人下一步要如何做,可想好了?”四月将信封放在了怀中,确保绝对的安全。 赵弦歌自信的笑容展露在脸颊之上,只对四月透露了三个字,“连环计。” 四月送出的信件是加急的,没过两天便就送到了佟将军的府上,而且很快得到了回应,而同时赵弦歌也分别让四月去了一些大臣的府上送了一些东西,而这些看是不起眼的东西,却是他们致命的弱点。 悄无声息出现的东西让这些大臣感觉到恐慌,又查不到到底是谁所为,没有办法只能按照四月的吩咐去做事情,不敢有丝毫的违背。 赵玄朗和裴墨阳的关系还没有得到缓解,却又在朝堂之上面对大臣逼婚,虽说不是全部大臣觐见,可是有着大批人提及,那些为朝中着想的人自然也跟着复议,将赵玄朗逼在了一个不得不做出决定的地步。 以前裴墨阳总会出来为赵玄朗说上两句的,可是这一次裴墨阳却没有丝毫的动作,即不为赵玄朗说话,也不阻止大臣的做法,这让赵玄朗对裴墨阳的芥蒂更加深了几分。 又遇到南部突厥可汗和契丹为和平投递而来的和亲书,都要带着自己的女儿前来皇城和亲,更是让赵玄朗忧心起来。这要是快马加鞭赶来的话,契丹先到,突厥后到,也不过就是一载的时间,说快那也十分快的。 这南部突厥和契丹虽说都是小国,可这兵力那也是不弱的,真的要是打起来,赵玄朗讨不到好处,而且都要来江国,若是赵玄朗拒婚,而南部突厥和契丹联合的话,赵玄朗就算是有裴墨阳,那也不一定有胜算。 赵玄朗在夹缝之中生存,而最明智的选择便就是在朝中大臣未出阁的女儿之中选择一个合适的人成为皇后,这样就算是南部突厥和契丹前来和亲,那么最多也只是封妃,大不了两个都是皇妃,不偏袒任何一边。 可若是皇后未定,那么这两个国家必然都会据理力争,得罪任何一边结果一想而知。不过这一国的皇后要能压制两国送来的皇妃,那恐怕也需要有点本事才行。 赵玄朗与众位大臣商议的结果便是从朝中四品以上官员的女儿中选择,这就排除了佟将军的女儿,而这个时候朝中自然有大臣提出来说是功勋卓著的将军女儿亦能参加,这样即体现了赵玄朗对武将的重视,也体现了赵玄朗对待皇后人选的重视。 赵玄朗将目光投递在裴墨阳的身上,他的眼神中是渴望,他希望裴墨阳能给他一个拒绝的理由,可裴墨阳却说出了让赵玄朗失望至极的话,“臣复议。” 下朝之后赵玄朗单独留下了裴墨阳,缓慢的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眼中慢慢的失落,抓住裴墨阳的胳膊,无助得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墨阳,你为何要帮着那般大臣要朕下这般的决定,你可知道在朕心中除了你,谁也不想要。” “陛下说过,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做出一些牺牲那也是必然的,如今这般的局面,大臣所言无非是最好的决策,臣未得更好的决策,更未得赢下两国联军的本事。陛下便就算是和亲,那也是为陛下的江山社稷,陛下不该拿着与臣的感情说事。” 裴墨阳推开了赵玄朗的手,“陛下当初要臣娶九公主时不是说过吗?这不过都是权宜之计,过个一年半载想着法子弄死她们便就是了,有何大不了的。小不忍则乱大谋,臣能为了陛下娶九公主,陛下便就不能为了自己娶旁的女子吗?” 裴墨阳的手抚摸在赵玄朗的脸上,眼神中说是怜惜,却不如说是报复,“臣能为陛下不碰九公主分毫,陛下便就不能为臣洁身自好吗?陛下能信的过臣,臣又怎能信不过陛下呢?不过就是几个女子罢了,陛下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是难免的,若非娶不可,那便就娶吧!” 这一刻裴墨阳居然想着的便是要赵玄朗知道,当初他逼着自己娶赵弦歌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想要他知道当初自己的感受。 赵玄朗看着裴墨阳带着陌生的眼神,眼神失落感加重了许多,双手抓住裴墨阳的手臂,“墨阳,你当真爱上赵弦歌对不对?你现如今便就想着让朕娶了别人,你好名正言顺与赵弦歌在一起对不对?你便就是要朕背弃你我之间的约定,而后你好责怪朕,将一切过错都推给朕对不对?” 第49章 裴墨阳没有一点想要解释的意思,完全不反抗赵玄朗的动作,像是对赵玄朗失望透顶了一样的感觉,“陛下若觉得是那便就是吧!” 第29章 报复 “裴墨阳”赵玄朗主动松开了裴墨阳的手,只是叫出裴墨阳的名字,十分强烈的怒吼之声,低头的那一刻泪水滴落在了地上,抬眼之时眼中全是责怪的意思,夹杂着恨意,脸上全然写着“你为何背叛我”的字眼。 “朕将一颗心都放在你的身上,你为何要背叛朕?你信不信朕现下便能杀了你。”赵玄朗默默的后退了几步,恨意那么的明显,他不信任裴墨阳。 “陛下若想杀臣,臣无话可说。”裴墨阳也不在管赵玄朗的表情,转身离开。 这样的话语在赵玄朗听来是那么的刺耳,那么绝望,看着裴墨阳离开的背影,眼中失落的感觉占据了恨意的感觉,瘫软的坐在了地上,这一刻赵玄朗感觉到了裴墨阳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开始害怕裴墨阳离开自己,绝望的瘫坐在地上流出眼泪。 伸出手来,期待着裴墨阳能够回头,将自己拉起来,可是裴墨阳却始终没有回来,只剩下赵玄朗暗自神伤。 裴墨阳回到府中,看到赵弦歌一如往常准备好了膳食,却没有任何想要进食的欲望,没有踏入赵弦歌的房间,直接去了书房之中。 赵弦歌看出裴墨阳的心情不加,吩咐四月准备好了一些吃食放在锦盒之中,赵弦歌亲自拿着食盒走进书房,并没有让四月跟着。 进入书房便将门关了起来,将食盒打开,将食物放在了桌面上,走到了裴墨阳的身边,拿走了裴墨阳手中的书简放在了书案之上。 裴墨阳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赵弦歌,赵弦歌却没有害怕的感觉,手上舒展开裴墨阳的眉宇,“莫要皱眉,会让自己不开心的。” 看着裴墨阳还是不说话,赵弦歌继续比划,“少监心情不悦,可是与皇兄吵架了?” 裴墨阳没有任何的回答,可是眼神中却告诉了赵弦歌答案,赵弦歌抓起了裴墨阳的手,拍了拍裴墨阳的手背,而后又放下,“皇兄是太过在意少监,才会与少监发生口舌,若不在意少监又如何来的争吵呢?我从未见过皇兄会为了谁放下自己帝王的尊严,可为了少监不也三番四次的前来讨好吗?” “他在意的只有他自己。”裴墨阳不愿意去看赵弦歌的比划,将头转到了一边,很明显心中还是不舒服,不想要去讨论这样的事情。 赵弦歌看着裴墨阳不看自己,便就拿起笔来书写,看了裴墨阳一眼,刻意选了裴墨阳平日所用的笔,“皇兄可有前往别的臣子府中慰问过?除了少监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他是真心在意你的,每每与你争吵不还是因为我的存在,若非是我引起皇兄误会,你二人之间必然不会有如此的争吵,若不然少监便让我去宫中与皇兄解释一二,如此皇兄便能了然了。” 将字条递到裴墨阳的面前,哪怕赵弦歌的眼中是难过,嘴角却也有着一丝微笑,就是在刻意的让裴墨阳的心情好起来,不在难过。 裴墨阳看完纸条放在了桌面之上,“你是我的夫人,你便不心悦与我吗?处处为我着想,一心一意为我,若我与陛下一起,便无法与你在一起,你便未得醋意?若我与陛下之间决裂,转过来或许便能永生与你在一起,难道你不乐意吗?” 赵弦歌点点头又摇摇头,挥挥手比划,“我是少监的夫人,自然是想着能与少监一生一世,可若少监与我在一处并不喜悦,那我的心中亦是不会快乐的。我想要的是少监心中欢喜,若是少监与皇兄一起,心中喜悦,我又何须毁坏少监与皇兄之间的情意呢?自然是希望少监与皇兄好,这样少监欢喜,我便喜悦,其他的为的所为。” “你与他是亲兄妹,何故差距便就这般远呢?”裴墨阳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懂这么多年的感情,为什么赵玄朗就不能完全的信任自己。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少监不也是因为在意皇兄才会如此生气吗?既然心中彼此在意,何不将误会说破,好好的在一起呢?我不过便是个过客罢了,并不碍于少监与陛下在一起。若是皇兄想着公布与少监之间的关系,我自然是祝福的。” 赵弦歌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饭菜都该凉了,少监还是吃些吧!若是自己的身子亏损了,可如何还能与皇兄解释这其中的误会呢?” 裴墨阳也知道赵弦歌所说的道理,可是这在自己的身上,真的很难放下自己的面子去主动的讨好,这又不是自己的过错,却要自己低头,这样若是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矛盾还是会存在的。 裴墨阳只想要赵玄朗对自己绝对的信任,就像是赵弦歌对自己绝对的信任一样的,赵弦歌的大度还有宽容,让裴墨阳觉得赵玄朗真的很是小气,将一颗心偏向了赵弦歌。 为了让赵玄朗吃醋主动来找自己,裴墨阳整日都陪着赵弦歌,一起去逛街,一起购物,在院中下棋,一起用膳,同睡一屋,恩爱有加,那种感觉真的让人羡慕。 赵弦歌知道裴墨阳的心事,自然愿意陪着裴墨阳一起演戏,还给裴墨阳出主意,应该怎么样去做,可赵玄朗是一个高傲的人,听着下人回禀少监府中的一切,虽然气愤,可却一点表示也没有。 不仅如此,赵玄朗还让裴墨阳操办自己的选妃大典,想要让裴墨阳因此而吃醋,这便就和裴墨阳的心态如出一辙,裴墨阳不仅不拒绝,反而带着赵弦歌一起操持赵玄朗的选妃大典。 第50章 如此的举动确实是赵弦歌没有想到的,却让赵弦歌的行事方便了起来,顺利的将佟将军的女儿推到了殿前,不管是在琴棋书画,还是骑射谋略上面,佟小姐都名列前茅。 在御花园商讨着皇后的人选,赵弦歌看着赵玄朗和赵弦明走来,便就故意崴脚倒在了裴墨阳的怀中,面对裴墨阳的关心,也只是摇了摇头。 裴墨阳将赵弦歌抱起走到了凉亭之中,脱掉鞋袜查看赵弦歌的伤势,其实并不严重,可看着赵玄朗和赵弦明满怀醋意的眼神,赵弦歌便抓住了裴墨阳的手,摇摇头,眉头紧蹙,示意裴墨阳不要碰自己,痛。 赵弦明气不过走过来,看着赵弦歌便气呼呼的怒吼,“你这个贱人,居然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勾引裴少监,真是不要脸。” 赵弦明抬手便想一巴掌拍在赵弦歌的脸上,赵弦歌都做好了避让的准备,闭上眼睛,迎接耳光的到来,却被裴墨阳将赵弦明的手阻止在了半空中。 “十一公主注意分寸,她是我的夫人,还请十一公主尊称我的夫人一声。”抛开赵弦明的手,裴墨阳将赵弦歌扶了起来。 “她就是故意的,明明就是她瞧见了我,才故意如此,便就是想着要少监疏远我罢了。”看着裴墨阳一脸的冷漠,赵弦明的眼神放在了赵弦歌的脸上,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让赵弦明看着更加的生气,就是想要欺负。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裴少监家中暖床的妇人罢了,迟早会将你休弃,让你勾引裴少监,今日本公主便就要给你点教训,让你知道不是什么人都配的上裴少监关心的。” 拿起腰间的鞭子,赵弦明也不管赵玄朗和裴墨阳在身侧,直接便要动手,裴墨阳将赵弦歌护在了身后,“若是十一公主想要出气,那便冲臣来好了,臣的夫人受不住你这鞭子。” 看着裴墨阳这么护着赵弦歌,赵弦明的心中不是滋味,赵玄朗看着也是牙痒痒,双手拳头紧握,眼中浓烈的恨意直接投递在赵弦歌的身上。 赵弦歌一副害怕的样子躲在裴墨阳的身后,拍了拍裴墨阳的肩膀,在裴墨阳的身后写道:“她不过便是想要欺凌我罢了,少监让开些,她对我出出气,便就好了。” 裴墨阳并没有理会赵弦歌,一直僵持着,赵玄朗松开了自己的手,走到了赵弦明的旁边,握了一下赵弦明的手臂,“明儿,不能如此,弦歌是你的姐姐,你如此不礼貌,道歉。” 听到赵玄朗的话,赵弦明很是不理解的看向赵玄朗,一脸的生气,可看着赵玄朗的眼神一直落在裴墨阳的脸上,也不放话,只能委屈又不服气的屈膝揖礼,“九姐姐大量,方才是小妹的不对,还望九姐姐谅解。” 收起鞭子,赵弦明便就气冲冲的离开了,“哼”那不服气的样子,势必是要报复回来的。 赵玄朗看着裴墨阳迟迟都没有说话,赵弦歌看着两个人微妙的表情,拍了拍裴墨阳的肩膀,“少监与皇兄好生聊聊,未得什么解不开的结,说开了一切便就好了,我去一旁等着少监。” 赵弦歌一瘸一拐的离开,转弯过后便就行动自如的走动起来,完全卸下了伪装,看都曾经和赵弦明一起欺负自己的贵女,赵弦歌看了看四周无人,倒是觉得是惩治她最佳的时机了。 赵弦歌挡住了她的去路,瞧了瞧她的装扮,这也是来选妃的贵女了,赵弦歌便就有了计划了。 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是赵弦歌,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高傲的像是自己就已经是皇后了一样,“哟,原来是九公主啊!我倒以为是谁呢?怎么?这刻意拦住我的去路,是想着给我擦擦鞋吗?” 赵弦歌露出了轻蔑的笑容,转头看着她的脸,带着坏意,“我到是觉得你于我擦鞋都不配。” 听到赵弦歌开口说话,她倒是十分的震惊,一脸惊讶的看着赵弦歌,伸手指着赵弦歌,“你,你怎么会说话?” “很奇怪吗?当初欺负我的时候,可有想着我会报复你呢?”赵弦歌抓住了她的手询问:“你可还记得曾经是如何欺凌我的?” 第30章 求药 听着赵弦歌的话,看着赵弦歌的眼神,那如同死神一样的感觉,让她害怕到腿软,跪在了地上,“九公主,这,这都是十一公主让我这么做的,九公主饶命啊!”头磕在地上,都流出了鲜血,眼神的害怕没有半分的掺假。 “我正想着如何开始报复赵弦明来着,你来了,倒是让我省了不少的事情。”赵弦歌蹲在地上,抬起她的下巴,“可惜了这般漂亮的脸蛋,心思太坏了。” “记得你给赵弦明出了不少注意折辱我吧!”赵弦歌松开了她的下巴,拿走了她腰间的玉牌,看着玉牌上面的字眼,“尚书府家的小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张雨眉吧!原本还有做皇后的机会,可惜了,现在没了。”赵弦歌脸上阴险的笑容展露,捏着她的下巴发问:“你说若是赵弦明瞧见你的尸体出现在她的寝宫会是如何表情呢?” “九公主饶命啊!九公主,这一切都是十一公主要我这么做的,求九公主饶命。” 赵弦歌恨意的眼神看向她,站起身来,只有两个字“晚了。” 张雨眉站起身来,想要说什么来着,赵弦歌转身掐住了她的脖子,直接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你明白在身上划上千道口子,被蚂蚁啃食是如何滋味吗?” 第51章 张雨眉摇头,眼中都是恳求,嘴型饶命两个字那么的清晰,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赵弦歌将张雨眉推到了假山之上,从袖子之中拿出了一把匕首,一刀划在了张雨眉的手臂之上。 伤口并不深,只是刺破了肌肤,看着张雨眉表情上的痛苦,赵弦歌放下了匕首,“你觉得我会这般一刀刀自己划破你的肌肤吗?”赵弦歌一根手指晃了晃,显然并不是这样的。 听到外面有呼叫自己的声音,赵弦歌将潜藏在暗处的四月叫了出来,让四月将人带走,这皇宫中的人这么多,消失几个时辰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被发现了那又如何呢?消失数个时辰的人出现在赵弦明的宫中这不是更加有意思吗? 张雨眉还想要喊叫的,被四月一巴掌打晕带走,看着人走了,赵弦歌才收起了自己的匕首,走了出去坐在池塘边,趴下身子,假装熟睡的样子。 裴墨阳走到了赵弦歌的身边,拍了拍赵弦歌的肩膀,赵弦歌假意醒过来,还十分惊讶的看着裴墨阳,“少监如何来了?不是与陛下在叙旧吗?” “这都过去小半个时辰了,也未得什么话说,便就过来找你了,你如何在这儿睡着了?若是掉入这池水之中可如何是好?” 裴墨阳将赵弦歌扶了起来,赵弦歌看着裴墨阳摇了摇头,“原本就是想着在这边坐坐不搅扰少监与皇兄的,却也不知怎的就觉得头晕,便就趴着歇息会,未曾想会在这儿睡着了。” 裴墨阳抓住了赵弦歌手,脉象有些紊乱,而且又是晕倒,让裴墨阳想起了上一次赵弦歌中毒的事情,难道是因为体内的毒素还没有解吗?或是说府中还有其他的什么毒药是针对赵弦歌的? 赵弦歌故意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便像是没有站稳一样的往裴墨阳的身上倒去,而后又站稳挥手表示自己没事。 裴墨阳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抱起赵弦歌赶回府中,回头看见赵玄朗也只是微微的点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赵弦歌见机,更是闭上了眼睛,不管裴墨阳怎么叫自己,就是不睁开自己的眼睛。 回到少监府中,裴墨阳立马让人去请大夫过来查看赵弦歌的伤势,原本就是伪装的,自然是没有什么大碍的,不过是赵弦歌有所防备,在自己的体内留存了不致命的毒药,只要等待时机将解药服下就没有事情了。 这让大夫也很疑惑,明明上一次的毒已经全部解开了,可现在体内却还留存了毒素,还查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毒,更是没有在屋中发现任何有毒的东西,便是平日吃的东西都查了一便也没有任何的发现。 裴墨阳显得十分气氛,总觉得这样的事情和赵玄朗脱不了关系,要不然今日又如何会在御花园中对自己低声下气求复合呢?就只是想要自己回到其身边那么简单吗? 更甚着如何就那么笃定赵弦歌一定会死呢?为什么就是要杀了赵弦歌呢? 裴墨阳下令换掉了府中上下所有的物件,全部全新置办,更是将府中的蔬菜来源也全部换了一家农场提供。 就算是赵玄朗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裴墨阳也将其赶出了府中,只是为了确保赵弦歌的安全。 大夫为赵弦歌施针,喂药,可赵弦歌就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裴墨阳在赵弦歌的身边陪伴了一天一夜,赵弦歌都没有睁开眼睛。 四月来到屋中看着裴墨阳困倦的样子,一直在点头,到像是一片真心的样子。“少监大人你下去休息一下吧!公主这边奴婢看着,若是公主醒了,奴婢第一时间告知你。” 而后鹰眼卫的人又前来禀告说是在云灵寺中有位高僧对天下奇毒都有研究,或许可以解开赵弦歌的毒。 裴墨阳想都没有想,抱起赵弦歌便就吩咐准备马车,四月也来不及收拾东西,拿上一件披风跟了上去,“少监大人,外面风大。” 来到云灵寺中,裴墨阳并没有如愿见到高僧,在裴墨阳一直的恳求之下,一位小师傅对裴墨阳说道:“若施主当真有诚意,便就带着夫人,三跪九叩登上藏书楼顶上,高僧自然愿意相助施主。” 这从大雄宝殿开始登顶藏书楼,虽然没有千步,却也有七八百步那么远,藏书楼更是螺旋式的阶梯,这一人攀登都难,还要抱着赵弦歌那便就更加的困难了,便是四月看着也有些不忍心的。 裴墨阳听了也没有什么表示,鹰眼卫的人也劝说裴墨阳便就这么算了,回府吧!大夫自然会有办法的。 四月跟着开口附和说是赵弦歌也没有生命危险,便让裴墨阳带着赵弦歌回府中,大夫肯定能救治的,这高僧可能就是骗人的,为的就是要看裴墨阳的笑话,没有什么本事,只敢为难人。 “既然说了这边高僧有法子,那便就是希望。”裴墨阳二话不说的开始一路朝着藏书楼而去,三跪九叩诚意十足。 可越是这样赵弦歌就越是怀疑裴墨阳的用心到底是什么,是心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还是要为了自己的名声故意做出夫妻情深的戏码,要外人知道他为了自己的夫人仁至义尽,便就算是他赵弦歌死了,也能保全名声呢? 第31章 贺礼 感受到裴墨阳一步一叩首的前行,赵弦歌的心开始软下来,明明这就是自己的目的,就是要裴墨阳心疼自己的,可这一刻好像又觉得自己过分了一些。 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让裴墨阳停下来,膝盖和额头都出血了,就连四月也说着让裴墨阳带赵弦歌回家,大夫一定会有办法的。 第52章 所得到的答案都是裴墨阳的一句,“我无妨,但凡有一丝希望,我亦不会放弃的。” 藏书楼外有小僧,不让外人进去,只让裴墨阳抱着赵弦歌进入,这让外面的人担心不已,四月也投递了担忧的表情,看到赵弦歌偷偷做出来的手势才算是安心。 一步步的攀爬在藏书楼的阶梯之上,本来就狭窄的道路更是让裴墨阳的行动缓慢了不少,哪怕自己差点摔倒,裴墨阳依旧很稳当的抱着赵弦歌,不让赵弦歌有半分的伤害。 赵弦歌这一刻是感动的,于心不忍,缓慢的睁开了眼睛,扯了一下裴墨阳的袖子,那一脸虚弱的样子,眼神都是飘忽的,示意着裴墨阳将自己放下。 “很快便就到了,你这体内的毒便能全解了,放心。”裴墨阳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露出了笑意,哪怕现在很累,很痛,看到赵弦歌醒来,心中也是开心的。 赵弦歌摸了一下裴墨阳额头的伤口,满脸写着的都是心疼,“少监无需为我如此,说来我不过是一个外人,本就贱命一条,死了又有何大不了的,如此倒是让少监受了伤。” “你是我的夫人,不是外人”不管这一刻裴墨阳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可在赵弦歌的心中都是有那么一丝悸动。 到达顶层,赵弦歌被一根铁链卷入了其中,独自留下裴墨阳在外面,根本就进不去,也听不见里面任何的声音。 赵弦歌看到熟悉的老者,心中难免还是有恨意,被铁链裹了一身,总觉得身上都是脏的,用手拍了又拍,根本不愿意回头去看老者。 “她人呢?” 听到赵弦歌的问话,老者打开了一个暗门,张雨眉就那么被锁在里面,腿脚被束缚,舌头也被施了银针根本无法开口言语,只能恨意的看着赵弦歌。 “老头,师父言你这儿的机关术了不得,我倒是想要看上一看,若是她死了,那你可也别想着活了。”赵弦歌回头看了一眼老者,眼里有奸诈之感。 老者只是拉了拉手上的铁链,暗门便就关上了,里面发生了什么也看不见,赵弦歌倒是有些好奇了,走到老者的面前,蹲了下来,看着那道暗门,“这是什么门道?” “这暗门关上便有许多的短剑发出,割皮不割肉,自然是有着让人生不如死的感受。”老者又拉了拉手中的铁链,“这会儿蜂蜜浇灌了她的全身,一会儿便有蜜蜂采食,让她痛苦不堪。” 赵弦歌倒也不是不相信他能做到,只是觉得这古代的机关术还真的是挺神奇的,看着一只蜜蜂从门缝中飞了出来,赵弦歌都感觉到疼痛。 当暗门打开的时候,张雨眉已经奄奄一息的感觉了,可是这又怎么够呢?曾经差点就让自己死掉,现在就这么折磨一下她算是便宜了她了。 张雨眉求饶的眼神看着赵弦歌,求赵弦歌放过自己,可赵弦歌却并不想,他也要让张雨眉知道溺水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 拿来纸张放在张雨眉的脸上,拿着热水浇在上面,一层又一层的叠加,轻声细语的在张雨眉的耳边问道:“这窒息的之味如何?” 张雨眉那窒息的感觉,呼吸特别的急促,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只能摇头求饶,赵弦歌将她脸上的纸拿掉,就只剩下张雨眉急促的呼吸着。 “折磨你倒真的一点意思也未得,算了,还是将你送给十一公主作为贺礼的好。”赵弦歌那冰冷的眼眸中什么都没有留下,整个人像是一个冰块一样,让老者关上了暗门。 “一会儿将人交给四月”只是撇了一脸老者,赵弦歌的眼中都免不了恨意,【这老东西还真是不简单,便是连她们折磨自己的法子都知道,要是敌人还真就可怕了。】 老者拉动铁链,一个瓶子被拉到了老者的面前,老者将瓶子拿起来递给赵弦歌,“这药丸能解你的毒,如此也算是让外面的人放心了。” 赵弦歌只是看了一眼老者手中的药瓶,并没有伸手去拿,“无需你操心,我自己的毒,自己能解。”赵弦歌从怀中拿出了一颗药丸,丢进了嘴里,完全就是对老者的不信任。 藏书楼的门被打开,裴墨阳一脸焦急的出现在赵弦歌的面前,赵弦歌便立马做出了一副柔弱的样子,挤出了一丝笑容,伸手比划,“劳少监担忧了,我已然无碍了。” 没有任何的报酬,甚至裴墨阳都没有见到老者,就被赶出了藏书楼,虽是觉得这红房子很奇怪,却也没有多想,一回到府中便就请大夫到了府中,给赵弦歌把脉。 大夫确认赵弦歌没事,裴墨阳才算是露出了一丝的笑意,眼神中夹杂了情谊,很淡,给人的感觉就是将赵弦歌当成了替身的感觉。 只要裴墨阳一直跟赵弦歌在一起,那么四月就有时间去做该做的事情了,从藏书楼将张雨眉带走,偷偷的带入皇宫之中,在奄奄一息的张雨眉身上补了一刀。 “就这么让你死,算是便宜你了,不过你的死有的是价值。”四月看着张雨眉咽气,将她的尸体挂在了十一公主宫殿的院中的树上,加了一些小的设计,在离开的时候发出了一阵巨响。 听到响声的宫女走出来查看,并没有看见什么,在四月将手中绳子放掉的时候,尸体便就掉落了下来,吓得宫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尖叫声响彻整个宫殿,赵弦明穿着睡袍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切也是吓得不轻,平时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为自己出谋划策的人现在这么凄惨的在自己的面前,怎么说也是难以置信的。 第53章 然而发生这样的事情赵弦明肯定是不想要赵玄朗知道的,让人把尸体放了下来,看到那全身的伤口,跟折磨赵弦歌的一模一样,便开始怀疑是赵弦歌所为,可赵弦歌的柔弱让赵弦明放弃的这样的想法,把目标放在了裴墨阳的身上。 皇宫中消失了一个选秀的秀女可不是一件小事,赵弦歌故意将这样的事情摆在了裴墨阳的面前,裴墨阳将事情上报给了赵玄朗,在施压之下,赵玄朗只能测查这件事情。 鹰眼卫在后花园中发现了尸体,四月只看了一眼便说出了这是跟在赵弦明身边的人,一下子将矛头引发在了赵弦明的身上。 在加上事先布置好的证据,裴墨阳的怀疑对象自然就放在了赵弦明的身上,两个相互怀疑的人走到了一起,那么好戏也就开始了。 当赵弦明和裴墨阳大打出手的时候,赵玄朗站了出来,拿出了人证和物证,都表示这件事情就是赵弦明所为,更是有证人表示赵弦明和张雨眉之间发生了争执,张雨眉想要把赵弦明暗中陷害赵弦歌的事情都抖出来,所以赵弦明就下了杀心将张雨眉杀了。 所有的证据都摆在了面前,就算是假的那么也成为了真的,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赵玄朗只能下令将赵弦明禁足在宫中,什么地方也不允许去。 不过可惜了一个大美人了,为了给张雨眉的父母一个交代,赵玄朗也够折腾一段时间了,也让赵弦歌有了拉拢尚书府的机会。 裴墨阳自己一个人待在书房整整三天都没有出来,大概是因为朝堂中对于张雨眉的死给到了赵玄朗压力吧!赵弦歌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因为这样,拿着食盒走了书房。 将饭菜摆放好,走到了裴墨阳的身边,看着裴墨阳拿着选妃名额,也算是猜到裴墨阳到底是在为难什么了。 握了一下裴墨阳的肩膀,赵弦歌开始比划,“少监可是在为了前些日子张雨眉的死而替皇兄忧心?” “这事陛下已算是摆平了,不过是在考量皇后的合适人选,断然不能将皇后的人选流落在外邦。”裴墨阳放下了手中的册子,看向了赵弦歌,“这选妃之事你也参与了,可有何见解?” 赵弦歌挥挥手,“如此大事,我又如何能言语,少监自己拿主意便就是了。” “说说也是无妨的。”裴墨阳看着赵弦歌,期待着赵弦歌给出一个答案来。 赵弦歌点点头,“如今选妃所剩之人选足有十人,不乏是大臣的女儿,若是在朝堂中结党营私,勾结成派,确然也是一个问题,若不想培养朝中官员的势力,所剩的便只有两人,佟将军之女和庆林郡王之女,这两位在朝中都未得势力,又在边境之地,自然是最佳的人选。” 裴墨阳拿起名单看了眼,确实是这样也没有错,如今剩下来的人都是颇有权势的官员女儿,也就这么两个人还算是不会影响到朝中的格局。 “若是想着立谁为后更加合适一些,不如在秋猎之时,出些难题给她们,若是通过了便就是皇后的人选,若通不过便是贵妃,如此一来不管是佟将军还是庆林郡王自然都不会有异议,至于其他的大臣若是想要女儿留在宫中作为妃嫔亦不是不可,若是不愿便就放出宫去自行婚嫁便是。” 如此将两个不得势的臣子之女放在后宫最为重要的位置上面,既能显示了赵玄朗对臣子的重视,又能让朝中的大臣势力均衡,这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只要佟将军的女儿能在秋猎的时候表现出众,那么皇后的人选自然就在她的头上,而不是庆林郡王的女儿头上,这就让赵弦歌对佟将军兑现了承诺。 “不过是我胡乱言语,少监若是觉得不合适便就当做我未曾提及。我是瞧着少监三日来都未曾吃什么东西,便送了些少监平日爱吃的过来,少监多少吃些才是。” 赵弦歌做出了邀请的手势,让裴墨阳先用餐,整个眼神之中全都是关切的感觉,那种单纯没有心机的感觉,看起来便就很干净。 第32章 生死与共 看着满满诚意的赵弦歌,裴墨阳也不想要浪费赵弦歌的心意,让赵弦歌陪着自己用餐,还说着要带赵弦歌前往秋猎,这也正是赵弦歌真正的目的。 不过还是佯装很惊讶的样子看着裴墨阳,说着女眷入围猎场不好,让裴墨阳放弃这样的决定。 裴墨阳便就是想要利用赵弦歌气赵玄朗,让赵玄朗吃醋,然后主动上门求和,又怎么会答应赵弦歌自己留在家里呢? 原本的秋猎不过是皇宫贵族在一起骑射的乐子,然而这一次却成为了选皇后的考验,既要皇后压得住这些大臣公子,也需要皇后有谋略,有智慧在这场比赛中取得胜利,能服众。 所有人都已经在现场了,裴墨阳才坐着马车带着赵弦歌赶来,下马车的时候看了赵玄朗一眼,眼神冰冷,转过来满脸笑意伸出手扶着赵弦歌下马车。 一身天青蓝骑装的赵弦歌显得格外清新,又带着那么一丝英气在其中,若非一直以女装示人让人觉得是女子,这一看绝对就是偏偏的公子哥迷倒万千少女。 下马车时赵弦歌看到了赵玄朗的眼神,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眼神躲闪带着,透露出害怕的感觉。 裴墨阳停下脚步重新拉住了赵弦歌的手,给赵弦歌一个肯定的眼神,让赵弦歌跟着他继续走,见礼过后,也没有过多的寒暄,宣布了规则便开始了骑射比赛。 第54章 虽然赵玄朗看起来很是平淡,可是那眼神看向赵弦歌的时候却充满了杀气,让赵弦歌自觉的避开那样的眼神,想要脱离裴墨阳的手心。 “少监自行去狩猎吧!我不会骑马,便就在此处等你好了。”赵弦歌的脸上笑容并未减退半分,示意裴墨阳不要担心自己。 “今日我胜利与否并不重要,带你骑马散散心才是要紧。”裴墨阳没有征得赵弦歌的同意,直接抱起赵弦歌放到了马背上。 赵弦歌看了一眼赵玄朗又看了看裴墨阳,什么话也没有说,却将要表达的东西全都表达了出来,裴墨阳看了赵玄朗一眼,根本就没有顾及赵玄朗是什么感受,翻身上马,勒住缰绳,带着赵弦歌转身离去。 马匹行走的速度越来越慢,原本还很是暧昧的动作,也随着裴墨阳落下的双手变得格外尴尬,赵弦歌拉了一下裴墨阳的衣袖,示意裴墨阳停下来。 没有等到裴墨阳的搀扶,赵弦歌自己下了马,看着裴墨阳落寞的感觉,神色中露出了难过的气息,“你怎的就和皇兄一个性子呢?当面说开便不好吗?何故都要等着对方给台阶下,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若是都这般,只会错过。” 看着裴墨阳一点表情也没有,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见自己的比划,拉了拉裴墨阳的袖子,让裴墨阳看着自己的比划,“感情之中没有对错,不过是太爱对方罢了!既然爱着又何须在意对方的对错,包容些,放下面子问候一声一切不就过去了?” 裴墨阳看到赵弦歌眼中的难过和伤心,不是很明白,“我与你成亲这么许久,你对我照顾有加,关怀备注,出于心悦之感,既然心悦于我,又如何总想这我与别人的事情?如此急切的要将我推到他人身侧。” 赵弦歌面对这样的问题有些回答不上来,表情一下子就变了,落寞的低头,抬头时眼眶之中已经噙满了泪水,“我心悦少监,在意少监,不比皇兄少半分,可少监的眼中皇兄才是尤为重要的人,若少监与我在一起不开心,我也会难过。与其如此倒不如让少监与皇兄之间好好的,少监好了,一切便就不重要了,我如何都是可以的。” 赵弦歌的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勾,“我想要见到少监开心,笑在脸上,而不是像现如今这般哪怕在我的身侧,对我呵护备至,却也像极了提线木偶,利用我探测皇兄的心思。” “我与他之间从来都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们自己的问题,我自己会处理好的。”裴墨阳虽然这么说,可是赵弦歌能感受到裴墨阳心中的犹豫和疑虑。 “那少监可在意皇兄?” 面对着赵弦歌的询问,裴墨阳没有办法回答这样的问题,他自己现在也不确定对赵玄朗的感受到底是怎么样的,到底还是因为最初的那份爱,还是一种习惯的使然。 看着裴墨阳没有说话,赵弦歌表示自己去给赵玄朗说这件事情,自己去解释他和裴墨阳之间的关系,去保证自己和裴墨阳之间不会又任何的感情出现,哪怕发毒誓都可以,只要裴墨阳可以好好的,可以不在像现在这样忧郁。 裴墨阳拉住了赵弦歌的手,不让赵弦歌前去,他不想失去赵玄朗,可却又没有办法原谅赵玄朗所做的一切,他想要的是赵玄朗的解释,而不是赵玄朗一味的责怪,从始至终裴墨阳心中爱的是那一个最初的少年,干净纯正。 “既然心中爱着,放不下,少监又何须强迫自己去放下呢?若少监觉得娶了我,便要对我负责到底,那少监便一纸休书与我,如此我便与少监未得任何关系,少监便能安心与皇兄一起了。” 赵弦歌抬头看着裴墨阳,眼中的泪水滑落,是伤心和绝望,其中又带着一丝丝的期待。 看着赵弦歌的样子,裴墨阳的心中充满了心疼,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知道能说什么,他什么都给不了赵弦歌,不想给赵弦歌任何的希望,却也不想看到赵弦歌如此伤心难过的样子。 犹豫一二,裴墨阳还是伸手拉住赵弦歌的胳膊,将赵弦歌抱进了怀中,抚摸着赵弦歌的头,算是无声的安慰。而这一幕偏偏被追过来的赵玄朗看见,气愤不已,抓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眼中杀气腾腾的看着赵弦歌,有种要冲上去杀了赵弦歌的感觉。 “抢朕的东西,朕会要你付出代价的。”赵玄朗拉动缰绳转身离去,也不知道跟旁边的侍卫说了嘀咕了什么,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赵弦歌看着远处飘动的稻草,便知道安排的人已经到了,伸手推开了裴墨阳,拿出蓝色的方巾擦拭了自己脸上的泪水,顺手放掉了手中的方巾,还做出了一副意外的样子。 埋伏的杀手看到了飘走的方巾便得到了信号,一拥而上将两个人团团围住,在打斗之中,赵弦歌被人劫持,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侍卫来报说是赵玄朗遇到了刺客,让裴墨阳前去救驾。 一边是赵弦歌一边是赵玄朗,这就要看裴墨阳的选择了。 杀手看了赵弦歌一眼,再看向裴墨阳,“我说裴少监,一边是皇帝,一边是你的女人,你要怎么选择呢?” 杀手带着赵弦歌撤退,剩下的人围着裴墨阳,不让裴墨阳去追,裴墨阳看了看被劫走的赵弦歌,那眼中充满了害怕和期待,仿佛在说着,(少监救我)。 另外一边前来报信的侍卫看到这样的情况也加入了战斗,冲到杀手堆中,拉着裴墨阳上马,“少监大人快些去救陛下吧!这儿交给卑职等,卑职等一定将九公主救回来。” 第55章 这任谁都知道皇上的总要性,可是裴墨阳在侍卫的掩护下冲出重围,看了看两个方向,却选择了奔向了赵弦歌的方向。 杀手看到裴墨阳前来,还开始打趣起来,“哟,没想到啊!裴少监居然这般在意自己的夫人,这就连皇帝都能撂下。” “陛下身边能人众多,我去或者不去没什么大不了,可夫人这边除了我便没有能倚仗之人,自然是夫人重要。”裴墨阳的剑已然出鞘,眼神坚定又狠绝,大有不放过任何人的劲儿。 赵弦歌摇摇头让裴墨阳离开,眼神中有开心也有担忧,若不是手被反着钳制着,应该已经开始比划了。 “想要救回自己的夫人,可就要看裴少监自己的本事了。”话音一落,四周便飞出了百来人,这架势大有至裴墨阳死地的感觉。 赵弦歌的心中倒是有些佩服那老者了,居然能够安排的这么周密,难怪刚刚杀手带着自己到了这里就停下等待了。 面对百来人的攻击裴墨阳一点畏惧的感觉都没有,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可裴墨阳的武功再好面对着人海战术那也是相当吃力的,看着赵弦歌就在面前可就是怎么也够不到。 看着时机差不多了,杀手便放开赵弦歌,飞身到裴墨阳的身边,加入了战斗,一刀划在裴墨阳的手臂之上,没有用全力,自然没有伤到经络。 裴墨阳没有想到他会加入进来,自然是疏忽了,回身看着他,满满都是恨意,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却并没有痛苦的感觉,反而轻蔑一笑,“你便就这点力道吗?” 简单的过招,杀手知道自己抵不过裴墨阳,自然的后腿,让手下的人上,跟赵弦歌对上眼神后点点头,开始了商量好的计划。 裴墨阳想着救人,自然就朝着赵弦歌的方向杀出血路来,却被飞过来的勾爪捆住了手脚,根本动弹不得。 “裴少监可有想过我们的目标并非是你的夫人,而是你呢?” 裴墨阳发出了轻蔑的笑声,“引我到此,其中的目的便是杀我,这点我已然想到了,不过我不曾记得有得罪过你这号人物,烦劳报个名号。” “有人出钱要你的命,我们不过是拿钱办事罢了,至于雇主是谁,裴少监若是能出上十倍的价格,我们到也不是不能说。” 杀手一步步的靠近裴墨阳,轻蔑的眼神,完全就是看不起裴墨阳的感觉,裴墨阳看着杀手,眼中也是一样的感觉,“你觉得你能困住我吗?” “自然知道困不住裴少监,故而在其中加了些东西。”杀手举起了刀放在了裴墨阳的肩膀之上,“可就一刀解决了你未免太过便宜你了,自然要让你受些罪才好。” 裴墨阳也想着要反击的,可是整个身子都是软的,使不上力气,无奈的口中只剩下,“卑鄙”二字。 杀手给了赵弦歌一个眼神,举起刀便要砍在裴墨阳的身上,赵弦歌推开了几个人跑到了裴墨阳的面前,替裴墨阳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刀,双手搭在裴墨阳的肩上,眼神中全然都是痛苦的感觉。 转过身看向杀手,伸开双手护着裴墨阳,不允许杀手伤害裴墨阳,杀手按着计划推开了赵弦歌,原本一刀下去,赵弦歌站起身应该刚好在赵弦歌腹部的,可却意外的刺在了赵弦歌的胸/口,这也是赵弦歌没有想到的,惊讶的看着杀手,然后倒在了地上。 好在杀手收着力道,刺得并不深,要不然赵弦歌该当场去世了,裴墨阳看着赵弦歌倒下,喊着赵弦歌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杀手确认了一下赵弦歌的伤势,吩咐人将赵弦歌和裴墨阳绑了起来丢进了一个山谷之中,“她既然死也要护着你,那我成全她,这入夜狼群出没,你们若是能活着,便算你们命大,若是死了那也算应得的。” 哪怕赵弦歌就躺在裴墨阳的身侧,裴墨阳伸手就能触及,可裴墨阳却并没有办法起身去查看赵弦歌的伤势,确认赵弦歌的平安。 拉住赵弦歌的手摇晃了一下,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药劲全数发挥出来,裴墨阳也抵挡不住,晕了过去,然而拉着赵弦歌的手却迟迟没有松开。 第33章 身份曝光 裴墨阳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狼群也发出了吼叫的声音,正在慢慢的逼近,这绝对不是久留的地方,看了看还在昏迷的赵弦歌,查看了赵弦歌的伤势,确定赵弦歌还活着才算是放心下来。 将赵弦歌抱起,踉跄的前行,找了一个山洞将赵弦歌放下,在洞口燃起了火堆,防止狼群的靠近。 拿出身上常备的金疮药放在边上,将赵弦歌抱起,手碰到赵弦歌领口的时候又犹豫了,毕竟男女有别,可若是不救的话赵弦歌的命就没了。 一开始裴墨阳是闭着眼睛,转过头去的,可这样根本就看不见伤口,便转过来缓慢的睁开了眼睛,褪去最后一层亵衣之时,裴墨阳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的时候惊讶了,“男子?” 在看看赵弦歌的脸蛋,虽然有着浓厚的妆容,看着有几分女相,可轮廓却更偏向男性许多,扯掉赵弦歌脖子上的薄纱,喉结十分的明显,这也让裴墨阳明白了赵弦歌一直戴着薄纱的目的,原来是掩盖自己男性的特征。 不知道为什么,裴墨阳却突然的笑了,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的,突然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 查看了赵弦歌伤势,给赵弦歌上药,便就用那条薄纱给赵弦歌包扎了伤口,可这一夜这么漫长,也不知道赵弦歌能不能挺过去。 第56章 伤势太过于严重,若是不能及时得到医治的话,那么一定会有生命危险的,可裴墨阳现在体力还没有完全的恢复,自己又受了伤,根本没有办法带着赵弦歌离开,只能是守着赵弦歌,希望赵弦歌自己能挺过去了。 一夜的打坐守候,裴墨阳基本算是恢复了体力,便就带着赵弦歌赶回府中,赵玄朗派人找了一夜,好不容易看到了人,却还没有来得及问候,就看着裴墨阳带着人离开,眼中的失落感那么的浓烈,都没有引起裴墨阳的注意。 裴墨阳仅仅看了一眼赵玄朗,发现赵玄朗并没有什么大碍,身边也那么多的人守着,也就没有停下,也没有任何的礼节表示,直接离开。 那种视而不见的感觉,让赵玄朗感觉到强烈的危机,有种马上要失去裴墨阳的感觉,心中很是不安。 抱着赵弦歌下马,裴墨阳连看都不看身边的人,也不管别人询问什么,只是吩咐人去请大夫,而且还是全城最好的大夫都要请过来,像是要开会诊一样的。 大夫前来诊治,关起门来,裴墨阳便就在外面焦急的等候着,赵玄朗也算是自己走下了一个台阶,带着宫中的太医前来为赵弦歌治疗。 还没有等到太医进屋,裴墨阳就伸手拦住了太医的去路,“陛下,不必麻烦太医了,屋中两位大夫足够了。” 赵玄朗有些看不明白了,明明自己都已经下了台阶主动示好了,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好意拒之门外呢?“宫中太医的医术自然比这些草莽大夫要好上许多,要他们为弦歌治疗岂不是更好一些。” “陛下,弦歌的伤势不打紧,便就不劳烦太医了,再者说了如今他不是少监夫人,若用了太医便是越举之行,不妥当。”裴墨阳依旧将太医挡在门外,没有丝毫要松口让开的感觉。 赵玄朗的脸色难看起来,明显是有些生气了,可是却又隐忍了下去,抓住了裴墨阳的手放了下来,摆出了一副笑脸,“弦歌如何说都是朕的妹妹,叫几个太医治伤无可厚非,你便就别介怀了。” 正说着话的功夫,屋中的大夫走了出来,看着赵玄朗和裴墨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将眼神投递在了裴墨阳的脸上。 看着脸上那种你小心说话的感觉,根本就不敢戳穿赵弦歌的身份,拱手揖礼,“夫人现下已然脱离危险,只要能平安醒来便无大碍,不过记得这未来一日之内怕是夫人会有发热的现象出现,需要及时降温,否则容易引发伤口的感染,亦是会烧坏脑子。” 看着裴墨阳没有说话,一脸的冰冷,挤出了笑容来,“好在是少监大人及时为夫人医治过,否则老朽也是无能为力,未来这一日怕是还得劳烦少监费心了,我等便就先告退了。” 这就算是看穿了几个人的身份却也不敢轻易的戳破,只是揖礼离开,不敢多说半句话。 “这夫人是个男子,方才为何不说出来?”年轻的大夫忍不住对着旁边的老大夫嘀咕起来。 听到话的大夫明显看着年长不少,回头看了看裴墨阳和赵玄朗,拉了拉其衣角,“这话可不能乱说,你知我知他们知便就好了,若是说出来怕是该掉脑袋的。” 偷偷的指了一下赵玄朗,“你瞧瞧他那穿着,一看便不是寻常人,在加上这腰间的玉佩,与少监又如此的亲密,估摸着该是当今皇上了,这有什么话可千万是不能乱说的,至于少监夫人的身份我们更是要装作不知道才好,否者脑袋搬家都不知道是怎的回事。” 这话可是吓着了刚刚问话的大夫,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瞪着年长的大夫看了看,“不是吧!若是这般说那少监大人断袖的言论不就是确凿不移了?” 年长的大夫给了一个眼神,让他闭嘴不要在说了,将这一切都烂在肚子里面,不管谁问起来都不能说,就算是少监也不例外。 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那大夫也闭上了嘴巴,一个字也不敢在多说,踏出少监府的门便就像是没事人一样,稀疏平常的离开了。 看着裴墨阳这样冷淡的态度,赵玄朗放下了自己的面子和尊严,语气温和的开始讨好,“墨阳,你又何须对朕有这般大的敌意呢?朕知道先前都是朕的不是,朕日后断然不会如此了,你便别生朕的气了可好?” 裴墨阳只是看了看赵玄朗并没有说话,但冰冷的眼神却慢慢的放松下来,原本拦着赵玄朗的手,也放了下来。 “此前是朕的不是,是朕过于疑心了,你说的对弦歌好歹都是我的妹妹,只要朕待她好,她又如何会对朕不利呢?帮着朕还来不及对不对?于今再有你与她这层关系,她自然也是原谅朕的对不对,只要弦歌好起来,朕保证朕一定好好补偿她可好?” 看着赵玄朗那真诚的眼神,裴墨阳不由自主的便心软,选择信服,所有心中的恨意和气愤瞬间便就消失了,抓住了赵玄朗的手,拍了拍,“陛下,臣未得责怪陛下的意思,只是希望陛下能想通其中的道理,如此陛下的皇位才能坐的更加的长久。” “朕已经明白了,朕会改的,你信朕,朕一定能给你看见一个让你满意的皇帝。”赵玄朗满脸的笑意,满眼的真诚,就算是赵弦歌这一刻站在面前,那也是会不由得去相信的,可是这话到底只是为了挽回裴墨阳,还是真的,又有谁知道呢? 看着裴墨阳对自己的信任感回来,赵玄朗开始委屈起来,“昨日有刺客行刺,可危险了,我要人去找你,你都未来,若非是佟将军之女救了我,我怕是没有命在见到你。” 第57章 “那陛下可有受伤?”裴墨阳的眼神落在了赵玄朗的身上,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裴墨阳的心中一直关切的都是赵弦歌,这才反应过来,查看赵玄朗是不是也有受伤。 “朕倒是没事,不过就是佟将军的女儿这会儿还在宫中救治,那个什么庆林郡王的女儿,看着刺客扑过来就只有躲的份,还真的是不把朕看在眼中,朕已经许诺了,若是佟将军的女儿醒了,便就是皇后,这也算是解决日后南部突厥和契丹和亲想要抢占皇后位置的麻烦了。” 说完话的赵玄朗抬头看向了裴墨阳,很害怕会让裴墨阳远离自己,又开始保证起来,“不过你大可以放心,虽然说立了后,但朕绝不碰她,等到一切过去,我便就废去她的后位,要你作为这一宫之主。” “陛下既然立了皇后,就没有轻易废黜的道理,这有了皇后也并非就是坏事,起码能叫外人闭上对陛下的言论。”裴墨阳原本觉得自己知道赵玄朗娶了别人,心中肯定是万分不舒服的,可是这一刻裴墨阳的心中虽然有些不能接受,却也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过,反而有一丝的庆幸。 “可朕的宫中日日有着一个皇后的出没,墨阳你便就不害怕朕真的变心吗?”赵玄朗的眼中有疑惑,带着试探的意味,他想知道裴墨阳的心中自己还是不是和以前一样的重要,还是说已经彻底被赵弦歌攻占。 裴墨阳松开了赵玄朗的手,眼神闪躲开来,回头看了看关闭的房门,好像有许多的放不下,回过头来看向赵玄朗的时候,又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陛下后宫佳丽三千,若是一个我都忍受不住,那又如何能承受住陛下的爱呢?” “墨阳,朕知道你与弦歌这么久的相处,必然是有感情存在的,你放心,当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我必然给弦歌一个很好的归宿。” 裴墨阳听着这样的保证,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相信,只能点点头,没有说其他的。 “陛下也受了惊吓,回宫早些休息吧!弦歌这儿交给四月便就好了,陛下无需担心。” 裴墨阳不说这话倒是还好,这话一说出来,赵玄朗便就扑在了裴墨阳的怀中,“既然你知道朕受了惊吓,为何还要赶朕离开?朕想要在你身边呆着,在你的身边朕才能安心。” 感觉到赵玄朗的害怕,裴墨阳并没有下令将赵玄朗送回宫中,反而抓住了赵玄朗的手,带着赵玄朗去书房,让四月照顾赵弦歌,只是说了一句,有什么事情就去书房叫他。 第34章 认错 便就算裴墨阳的心中原谅了赵玄朗,可对赵玄朗的情感也有了裂缝,已然是回不到从前了。哪怕赵玄朗这般放下身段的刻意讨好,裴墨阳的心中更多的还是担心赵弦歌,没有办法把心思都放在赵玄朗的身上。 带着赵玄朗到了书房,摆好棋盘,看似一切都轻松了下来,实际上却还是十分的紧张,裴墨阳的口中一直阐述着遇刺的事情,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的简单,希望赵玄朗能够查清楚这件事情。 赵玄朗一旦岔开话题聊到情感之上,裴墨阳也能一瞬间拉回来,赵玄朗明显的不开心,可裴墨阳却没有任何的一句关心,害怕失去的赵玄朗也只能压低自己的怒火,附和着裴墨阳的话术。 赵弦歌伴随着疼痛醒来,捂着自己的伤口,看了看房间也只有四月一个人在,然而也还是害怕暴露自己的,敲了敲床板来示意四月自己醒来了。 四月放下手中的毛巾转身看着醒来的赵弦歌,心中不知道多高兴,脸上的笑意明显的呈现,跑到床边蹲了下来,看着赵弦歌的样子,“主人你醒了,身上的伤可疼?可是需要我给你些止疼的药物?” 赵弦歌摇摇头,“与我说说我受伤后的事情。”赵弦歌的话语很轻,不知道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还是刻意的压低了声线。 “主人与裴墨阳之间发生了何事,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是被裴墨阳抱回来的,还刻意请了大夫,便是皇上带了太医过来,都被拦在了屋外,而且主人的伤势是被包扎过的,怕是裴墨阳已经晓得主人的身份了。” 既然设计了这样的一出戏,赵弦歌便就知道自己有暴露的危险,不过是想要看看裴墨阳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纱巾已经不在了,抬头看向了四月。 四月摇摇头,“这可不是我拿下来的,回来的时候就没瞧见,是在主人的伤口上拿下来的,想来是裴墨阳用来给主人包扎的。” 赵弦歌这就更加的确定裴墨阳知道自己身份了,知道了不告诉赵玄朗还刻意的帮助自己隐瞒,看来裴墨阳是不想要让赵玄朗知道的。 “你去叫裴墨阳,便说我醒了又晕过去了。” 四月一下子就明白了赵弦歌的意思,拿出了一颗药丸递给了赵弦歌,“这是闭吸丸,能让你看起来更加的严重一些。” 赵弦歌接过药丸点了点头,让四月去请裴墨阳。 看着裴墨阳一直说着关于赵弦歌遇刺的这件事情,赵玄朗很是不耐烦,拉着裴墨阳的手,“墨阳,你与我都好久未曾好好说话了,你便不能好好与我说说话吗?这怎么张口闭口都是弦歌?你若是担心弦歌,我这便就将太医都叫过来在她屋中守着总是可以的吧!” “陛下,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次明显便就是声东击西,目的便是要臣分身乏术,针对的不仅是赵弦歌和陛下,还有朝中社稷。” 第58章 赵玄朗明显不想要听这些,撒娇式的拉住裴墨阳的手晃动了一下,“墨阳,朕知道这些,朕会去查的,可别说这些了好吗?这时辰也不早了,朕都困了,你陪我歇息吧!” 还没有等到裴墨阳的回答,门外就传来了四月的敲门之声,看到开门的裴墨阳衣裳整齐,倒是显得有些奇怪了,偷偷的看了一眼坐在棋盘面前生气的赵玄朗,心中还有一丝的暗喜。 “少监大人,你快去瞧瞧公主吧!公主怕是不行了,方才醒来,这会儿又晕了,还吐了血。” 听着四月的话,裴墨阳焦急的样子浮现在脸上,直接推开了四月走向赵弦歌的房间,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赵弦歌,再看着嘴角的血迹,还有被血迹浸透的纱布和亵衣,十分的担心。 抓着赵弦歌的胳膊摇晃了一下,“弦歌,弦歌。”喊了两声都没有见到有任何的反应,对着门口大喊,“来人,快来人。” “去请大夫,把今日白天的那两个大夫给我请过来,快去。” 看着裴墨阳担心的样子,赵玄朗出现在了裴墨阳的身后,将手搭在了裴墨阳的肩膀上,“墨阳你也别太担心了,不会有事的,朕这便让人去请太医过来。” 赵玄朗说这话倒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想顺着裴墨阳而已,没有想到裴墨阳却并没有感激,反而有些生气,“陛下,你方才不是说累了吗?那陛下便先回宫中歇着吧!弦歌的身份特殊,用不上太医,陛下无需操心。” 裴墨阳直接下达了逐客令,让人送赵玄朗回宫歇息,这让赵玄朗很生气,可这才缓和了一点的关系,若是这个时候自己在闹脾气的话,怕只会是适得其反了。 赵玄朗表现得十分大度的样子,“那墨阳你照顾好弦歌,朕便就先回宫了,若是有什么事情,你让人去宫中找朕,朕一定帮忙。” 裴墨阳一句话也没有说,赵玄朗识趣的离开,临走的时候还是不甘心的回头看了一眼,虽然恨,可是现在若是除掉了赵弦歌,只会让裴墨阳离自己越来越远。 大夫大晚上的被叫到少监府中,用了很多的方法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折腾了一宿,还是赵弦歌的药效过了,他们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捏着一把冷汗去找裴墨阳,告诉裴墨阳情况。 也不敢乱说什么,大概的编了一通说是只要赵弦歌醒来便就没事了,走之前老大夫还是有些犹豫要不要戳破赵弦歌的身份问题。 裴墨阳看了出来询问了一句,老大夫才忐忑的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毕恭毕敬,带着害怕的感觉看着裴墨阳,“少监大人,这事老朽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不过想着少监大人或许也是被蒙骗的,老朽还是与少监大人说说吧!” 裴墨阳知道他想要说的是什么,不过是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敢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老大夫看了看周围没有说什么人,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挡了一下,在裴墨阳的耳边说道:“少监大人,这九公主乃是男儿身这事您可知晓? 裴墨阳的眼神之中立马出现了恨意,拿出了自己的剑架在了老大夫的脖子上,“本监警告你,若这事有另外的人知晓,本监必然要了你二人的命,你们最好烂在肚子里,别想起来。” 那杀气浓烈的蔓延在空气之中,老大夫被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少监大人放心,老朽什么都不知道。” 年轻的大夫看着这样的情形也立马跪了下来,“少监大人放心,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裴墨阳的眼神有要杀了两个人的冲动,可是细想过后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剑,若是这个时候杀了这两个大夫,还需要找另外可以信任的人,而且还不能堵住悠悠众口,让他们能保密就好了。 “夫人伤好之前,你们不得离开少监府,本监会让鹰眼卫的人随时保护你们。”明着算是保护,实际上谁都知道,这就是**的意思,要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说错了什么话,那肯定会有杀身之祸的。 醒来之前赵弦歌想了很多的法子去应付裴墨阳,可醒来过后,映入眼帘的人就是裴墨阳,原本那些话也就吞进了肚子里,没能说出来。 “醒了,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面对裴墨阳的关心,赵弦歌更加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裴墨阳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原本还想着问问四月情况在做出对策的,这么一来便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饿吗?可要吃什么?” 赵弦歌的眼中泛起了泪花,泪水哗的一下落在脸颊之上,这么多年过去,除了师父和四月,裴墨阳还是第一个这么真情实感关切自己的人,哪怕自己知道是假的,却也还是忍不住的感动。 拖着自己沉重的身体,在裴墨阳的搀扶之下下了床,伸手捂着自己的伤口,赵弦歌跪在了地上,单手比划着对不起三个字。 “你身上有伤,这是作何?你有何对不起我的?快起来,若等会儿伤口裂开,遭罪的还是你自己。” 裴墨阳将赵弦歌扶了起来,坐在了床榻之上。 “我不该瞒着你我是男子的身份,更是不该要你娶了一个男子作为夫人,一早我便就该事实告知你的,不过是自己没有勇气,不敢说。”赵弦歌的手行动会牵扯到伤口,只能缩小自己手挥动的弧度,比划完就低下了头,不去看裴墨阳。 “你能如此隐藏自己的身份,也该是与你这么多年生存有这关系,我未得权利怪你。”裴墨阳的脸上有着一丝的笑容,看起来很真诚。 第59章 赵弦歌抬头看着裴墨阳的眼眸,一时之间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裴墨阳的真心,还是与赵玄朗的计划,心中有些不安。 “我并非刻意要瞒着你的,不过是皇兄与皇妹一心想着要我的性命,我没有法子,不敢说。”赵弦歌的眼中全然都是委屈的感觉,还带着一丝的害怕。 “出生时母亲便将我作为女子一般将养着,有记忆起母亲便就叫我使用一种药,要我瞧着比外人要孱弱,不允许我让人发现身份。是我答应了母亲一辈子以女子的身份活着的,这般才能保住我的命,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赵弦歌的眼神再一次看向了裴墨阳的眼眸,“我真不是故意想着骗你的,少监你信我。” 赵弦歌这样的表现,加上儿时的一些事情流露,让裴墨阳想到了当初娶赵弦歌时的流言,或许就是因为这个赵弦歌才会这样活着。 便就是一个女子,赵玄朗都容不下,这要是知道是个男子,这赵玄朗还能容得下赵弦歌吗?裴墨阳似乎明白了惠嫔一心想要保护赵弦歌的原因,突然之间也迷惑起来,自己该怎么做,该怎么选择? 第35章 把自己搭进去 看着裴墨阳一直在沉思,久久的不说话,赵弦歌拉着裴墨阳的衣角跪在了地上,“瞒着少监是我的不对,还请少监莫要将此事告知皇兄,若不然皇兄定要我的命。若少监觉得我碍眼,将我发回北苑去就是了,我不在意的。我只想遵从母亲的遗愿好生活着,对不起。” 赵弦歌不停的道歉,带着伤势还要去磕头,这样的举动看着让裴墨阳十分的心疼,那么卑微又那么无助,就算跟着自己生活了这么久也还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裴墨阳将赵弦歌扶了起来,安抚赵弦歌的情绪,“你本就是可怜之人,我又如何会怪你,你现下便就该养好伤才是,切莫要再牵动了自己的伤口。” “少监不怪我吗?”赵弦歌那小心翼翼的眼神对上裴墨阳的眸子,让裴墨阳的心不自觉的揪了一下。 “我该谢你的救命之恩,又如何会怪你。”裴墨阳露出宠溺的眼神,摸了摸赵弦歌的脑袋,让赵弦歌好好的休息,不要管其他的事情,一切都有他在。 赵弦歌养伤期间四月一直都盯着裴墨阳的动向,裴墨阳在查二十年前的预言的事情,赵弦歌便就让云灵寺的老头子不断的放出消息,引领着裴墨阳去接近真相。 正好这一次赵弦歌的受伤也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就要看裴墨阳知道了真相过后该怎么做出决定了。 要说那老头到真的是一个人才,消息放出去的都恰到好处,就像是放长线钓大鱼一样的,慢慢耗着,只等最后真相快要浮出水面,就可以出现他这个人证。 已经入夜了,裴墨阳还没有回来,赵弦歌便就去厨房准备一些膳食,这样裴墨阳回来便能有吃的,只不过这身上的伤口却听使唤,只要动作稍微大一些就能牵扯到,发出疼痛的感受。 四月也没有办法,全程在旁边给赵弦歌打下手,算是成为了赵弦歌的一双手。 裴墨阳回府看着赵弦歌不在自己的房间便就去厨房,正好看见四月在哪儿踉踉跄跄的做事,一看就是只会吃的人。 裴墨阳拿走了四月手中的大勺,“我看你若是在待在厨房,我这厨房便要起火了,你还是出去吧!” 四月听着这样的话那可是不乐意了,“少监大人,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好歹也算是抄了两盘菜出来的,您这厨房不还好好的,哪就走水了。” “少监便就让她做吧!女孩子总是要学着一些的,若不然日后许了人家,会被婆家嫌弃的。”赵弦歌握住了裴墨阳的手,想要将大勺重新交给四月,却对上了裴墨阳的眼神,突然便觉得这种感觉不对,收回了自己的手,回避开了裴墨阳的眼神。 “你这还受着伤的,便就不该来厨房待着,有这么两个菜便就够了,别忙活了,回房歇着吧!”裴墨阳扶着赵弦歌回屋,让四月将菜端到屋中,他要尝尝,那小心翼翼害怕赵弦歌再次受伤的感觉,在外人的面前倒是活脱脱的情深似海。 “你两夫妻情深,倒是苦了我这个丫头了。”四月虽然不服气,可还是端着饭菜到了屋中,放在了桌上。 “你这伤如何了?”一进屋裴墨阳就开始关心赵弦歌的伤势,似乎在知道了赵弦歌是男子过后,两人之间存在了男女有别也消失了,直接开始上手,想要褪去赵弦歌身上的衣物查看。 赵弦歌抓住了裴墨阳的手,示意裴墨阳这样的行为不妥当,并且表示自己的伤势没有什么大碍,最近也没有牵扯到伤口,也没有伤到骨头,很快就好了。 四月咳嗽了两声,“少监大人,奴婢这还在呢?你们不避讳,总是要想想奴婢的感受吧!” 裴墨阳转过身看到四月在那儿楞站着,显得十分尴尬,收回自己的手,走到了桌前,“我还是吃饭吧!”在衣服上面搓了搓自己的手,缓解自己的尴尬。 裴墨阳吃饭期间突然放下了碗筷,看向了四月,“你这厨艺可真是不咋地,你若是有时间,便去给你的公,主子买些衣物吧!这不知道是男子到觉得这身女装还好,如今知道了看着确实有些变扭。” 赵弦歌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挥了挥手,摇摇头,“少监这般不妥,若要外人瞧见的话,怕是要影响你与皇兄之间的感情了,我还是这般穿着好了,若不然以皇兄的性子,得知你知道我的身份却不上报,必然又要与你发脾气,怕是该害了少监才是。” 第60章 裴墨阳抬头看着赵弦歌,“在府中你便就穿着男装,府中的人不敢说什么,若是敢说,我必然会跺了他。若是进宫或是去公开的场合你在着女装便是了。” “如此不好”赵弦歌倒不是真的担心给裴墨阳带来麻烦,而是赵弦歌怕一旦恢复了男装的打扮,日后再去做别的事情会不方便。 “有我护着你,你怕什么?”裴墨阳这话出口自己都有些震惊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来。 赵弦歌也没有明白裴墨阳的意思,难道是因为自己是男子,所以穿回了男装更加可以做赵玄朗的替身吗? 一时之间赵弦歌不知道该说什么,抬头看见四月,便叫四月去给自己拿药过来,看着四月拿过来的药,裴墨阳有些疑惑,这不像是大夫开的药,便就问了一句。 赵弦歌摇了摇头示意四月不要说,可裴墨阳看出了不对劲,有想到了赵弦歌此前的一些话语,将药碗拿到了手中闻了一下,药味带着刺鼻的味道,不是一般受伤会喝的药,盯着四月便就要知道到底是什么。 四月看了看赵弦歌根本就不敢说,裴墨阳有些生气了,“看着我,别看他,说这到底是什么药?” 四月看了一眼裴墨阳的眼神,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十分害怕裴墨阳的样子,“这,这,这是公主一直吃的药,毁坏公主根基的药,只有如此公主才能看着孱弱许多,不像是年轻气盛的男子。” 裴墨阳看了一眼赵弦歌,气愤的将药砸在了地上,碎片飞的到处都是,赵弦歌也什么都不解释,缓慢的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碎片。 裴墨阳走到赵弦歌的面前,抓住赵弦歌的胳膊,将赵弦歌拉了起来,“我都知道你的身份了,你又何苦还要这般作践自己呢?这药对你身子亏空那么大,你便就不能爱惜一点吗?” 看着裴墨阳生气,赵弦歌只是一脸委屈的看着裴墨阳什么比划也没有,四月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想要拉开裴墨阳,“少监大人,这事情不能怪公主的,公主这药一旦服用了,便不能停下,若停了,怕是熬不过十日便会没命的。” 裴墨阳放开了赵弦歌的手,不明所以的看向了四月,“什么意思?” 四月看了赵弦歌一眼,一脸无奈又害怕的样子开口,“公主这药算是一种毒药,虽然不似其他的毒药能查出来,可若是服用这样的药,便等于是将命交到了这药上面,停下一日,明日便会全身颤抖,像是受寒一般,过些日子该就会全身僵冷,活生生被冷死了。” 看着四月也说不明道到底怎么回事,裴墨阳将目光放在了赵弦歌的身上,赵弦歌低下头却什么也不肯说,那害怕的感觉浓烈的从全身每个细胞散发出来。 “你们不说,我自己查。”裴墨阳生气的离开,可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这明明知道了赵弦歌的弱点,只要命人换了赵弦歌的药,那么不知不觉的赵弦歌也就能消失了,可裴墨阳却并不想赵弦歌死,反而有着要救赵弦歌的想法。 看着裴墨阳离开,四月立马抓住了赵弦歌的手臂,笑了出来,“主人,我这演技可以吧!便是我自己都差点信了。” 四月这样一副自大的样子,赵弦歌看着还真的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摇摇头表示十分的无奈。 “可是主人你这样说了,难保裴墨阳不会偷偷的换你的药,你便就真的不怕吗?”四月知道赵弦歌的智慧和计谋,可这兵行险招万一哪一天就失足落水了那可怎么办? 原本书中的赵弦歌便是太过于高傲了,不将裴墨阳看在眼中,才会被裴墨阳虐待至死,而如今的赵弦歌一直以来都是柔柔弱弱的样子,抓住了裴墨阳就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这不是让裴墨阳足够有成就感的吗? 赵玄朗之前不就是凭借着这些白莲花的技能拿捏着裴墨阳吗?既然裴墨阳喜欢,那赵弦歌现在不就是一副柔弱不能自理,楚楚可怜的样子吗?裴墨阳又如何能没有恻隐之心呢? 更何况现在的赵玄朗在赵弦歌的离间之下本来的性子露出来了不少,裴墨阳心里能没有芥蒂吗?只要赵弦歌在柔弱一些,将赵玄朗的本来面目全部激发出来,裴墨阳怎么可能不偏向赵弦歌呢? “裴墨阳正直不阿,外表虽然冷酷,可心里极度的柔软,我便是要利用他这一点,让他对我有恻隐之心,现下看来也是差不多了,若不然他发现我是男儿身时,便就将我送到赵玄朗的面前了不是吗?” 赵弦歌的脸上明显有着得意的笑容,“现下让他发现这些,在揪出二十年的事情,他只会更加的同情我,帮着我,偏向我,如此便就可以顺利的完成挑拨离间。” “主人,你这般日日和裴墨阳在一起,他现在又护着你,你还舍命救他,这么日日相处着,你便就不会把自己搭进去,爱上他吗?”四月才不关心那些事情,现在说出来的才是自己最想要知道的。 第36章 新主子 赵弦歌只想着自己要怎么改变命运,报复那些害自己的人,还真的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现在回想一下,跟裴墨阳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心中真的一点悸动都没有吗? 越想越觉得不对,这要是在想下去没有感情都要想出感情来了,拍了一下四月的脑袋,“小小年纪想什么呢?满脑子情情爱爱的,多想些正事吧!” “主人,这可不是我说你,你这花费了满满的心思调/教裴墨阳,若是这日后真回了赵玄朗的身边,那岂不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第61章 四月这话真的是让赵弦歌很无奈,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四月了,四月倒是好,想着觉得不怎么对,便又一脸精灵的样子换了一种说出来,“这若是用主人此前的话来说,便就是花费自己的青春教育别人的老公。主人这可是得不偿失的事,你可千万不能放走了裴墨阳,会后悔的。” 赵弦歌已经很是无奈了,这会倒也觉得有那么一丝的可笑,拍了拍四月的脑袋,“你这小丫头怎么好的不学,反倒是学了这些不三不四的话语来,瞧来以后在你的面前还是少说些的好,若不然下一次你嘴里蹦出来可就不知道是好话还是坏话了。” 四月摸着自己的脑袋,揉了揉,有些不开心的表情,憋着嘴,反倒更像是撒娇一样的,趴在床沿边看着赵弦歌,“主人,我说的实话,裴墨阳这人也算是不错了,说不清对待主人到底几分真几分假,可倒也是实实在在的为主人好,主人可要把握住了。” “你可别操心我的事情了,还是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吧!小姑娘一个整天也不知道聪明劲到底用在哪儿了。”赵弦歌弹了四月一个脑瓜崩,表情无奈,眼中却十足的都是宠溺。 “主人,你放心,一切我可都安排好了,顺着主人的药往下查,裴墨阳一定能查到二十年前的事情,最后查到云灵寺。”然而四月的表情突然一下子就变得担心起来,“可若是如此,那云灵寺岂非就暴露了,这日后若是想要以云灵寺作为聚点怕是不能够了吧!” “这点我自然想到了,就算二十年前的事情暴露出来,裴墨阳也不会怀疑云灵寺的,最多只是觉得藏匿了二十年前的罪人罢了,若是我求个情放了老者,裴墨阳自然不会怎么样的。” 赵弦歌微笑着点头让四月放心,只需要做好现在该做的事情就好了,随后写了一封信恭喜佟将军的女儿成了皇后,而他也成为了国丈,一时之间官位提升了不少。 虽然是闲散的官位,但也能光耀门楣了,顺便提醒佟将军一定要维持好和契丹的关系,只有这样过后的计划才能顺利的进行。 赵弦歌受伤不方便出去,很多事情便就靠着四月去完成,只是日子久了,发现裴墨阳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难免有些疑惑起来。 随着入冬,赵弦歌的伤势也慢慢的痊愈,在少监府的两个大夫也离开了,府中就显得更加的冷清了。 看到鹰眼卫的人回来,赵弦歌跑过去询问裴墨阳的下落,只是鹰眼卫的人严守秘密,也套不出来什么话,看来裴墨阳是有事情瞒着自己的。 赵弦歌让四月去云灵寺,如此隐秘的事情也只能看那个老头知道或是不知道了,四月才离开没有多久,裴墨阳就回到了府中。 赵弦歌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起先很诧异,转头看见裴墨阳,立马流露出了喜悦来,跑到了裴墨阳的面前,露出了关切的眼神,抓住裴墨阳的胳膊上下的打量。 “少监出府这么些日子,可都还好?”瞧着裴墨阳没有任何的受伤,赵弦歌开始比划起来,笑容绽放在脸上,如沐春风。 第一次瞧着穿男装的赵弦歌,裴墨阳有些恍惚,总是觉得自己眼前的人是赵玄朗,可是两个人虽然长得相似,却又完全都不一样,裴墨阳只要一晃眼就能分辨的很是清楚。 “无事,便是去清剿了一处海盗罢了。”裴墨阳拉着赵弦歌站到了一边,鹰眼卫的人带进来了一个人,一个十分年轻的姑娘,约莫和四月差不多大,清新高雅,冰清玉洁,一看便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美人。 赵弦歌眼神一转,一脸疑惑的看向了裴墨阳,眼神中有些失落,带着浓浓的疑问,“少监大人,这位姑娘是?” 赵弦歌原本想要问这个姑娘是不是少监带回的女人,但却也没有说出来,毕竟这裴墨阳和赵玄朗已经和好了,就算对自己的女装没有兴趣,也不至于真的就转变了性子,喜欢了一个女人吧! “她是神医的女儿,常年在苗寨之中,我特请来为你料理身子的,这般你就能摆脱自小服药的习惯了。” 对于裴墨阳的话,赵弦歌显得不是很明白,这么久不在府中便就是为了给自己寻找大夫,而不是去给赵玄朗办事去了? “特意为我?”赵弦歌很难相信裴墨阳的话,指着自己总觉得没有那么的真实。 裴墨阳扶着赵弦歌进屋,开始关心起赵弦歌的伤势,各种的询问,握着赵弦歌的手都是冰冷的,连忙叫下人去拿大氅过来,生怕赵弦歌冷到。 “你自小便用药使身子变得孱弱,这般下去日后这身子还不知道如何亏空,我听闻了苗疆的神医能解你身上的毒,便就跑了一趟特意请来了神医的女儿,如此你日后便能做你自己,不必要去刻意改变了。男子本就该强健一些才好,得调理好身子。” 裴墨阳扶着赵弦歌坐下,让苗疆女孩给赵弦歌诊治。 不得不说这女孩子不愧是神医的女儿,只是把脉而已便能将赵弦歌的情况说的七七八八的,这让赵弦歌都有些佩服了。 裴墨阳还不忘让这小女孩看赵弦歌的嗓子,好在赵弦歌的嗓子被毒伤过后一直有一颗肿瘤在其中,这才让小姑娘没有过多的怀疑。 “少监大人”她看了看赵弦歌实在是也不知道该说是夫人还是什么,低头浅笑,“这公子的伤势我有把握半月医治好,还望少监大人兑现自己的诺言,在我医治好这位公子便就帮助我们苗寨夺回应有的权利。” 第62章 “这个你大可以放心,只要你能医治好,一切都不是问题。” 赵弦歌越来越看不明白裴墨阳,怎么会为了自己去做这样的交易呢?这到底葫芦里面又是卖的什么药? 而且今天看到自己男装的样子,那眼神中的表情明显和以前就是不一样的,像是看到赵玄朗的表情,所以自己现在彻底成为了替身吗?还是裴墨阳真的对自己生出了情意呢? 赵弦歌站了起来,很奇怪的看着裴墨阳,“少监你无需为我做这些,我常年以来已然是习惯了。” 裴墨阳似乎也知道自己不需要做这些,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是奉了赵玄朗的命令去除海盗的,可结果在苗寨中看到了这个女神医,第一个想法便是带着人回来给赵弦歌治疗,希望赵弦歌可以做一个正常的人。 “你不需要有什么负担,这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裴墨阳不想要解释那么多,反正都已经在这个份上了,那也就这样吧! “主人,主人”四月根本就还不知道裴墨阳已经回来了,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到了客厅才发现人那么多,突然就尴尬了起来,看着裴墨阳立马挤出笑容来,端庄的揖礼问候:“少监大人。” 再看了看陌生的女子,被她的气质吸引了过去,四月自己倒是也可以易容成这样的人,可是在怎么样的伪装也只是外表,这气质还真的是没有那么好拿捏。 “少监大人,你这回来还带了一位主子回来吗?”四月指着眼前的姑娘,看着裴墨阳有些不理解,看到裴墨阳冷漠的眼神知道自己这样不礼貌,立马放下了自己的手,低下了头,退到了赵弦歌的身后。 “四月性子直,姑娘不要介怀。”赵弦歌看了一眼四月,连忙开始替四月来道歉,还屈膝揖礼表示自己的歉意。 原本这样的行礼也是不妥当的,只是伪装了这么久的女子,这样的礼节倒是也习惯了,若是要改变的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行。 “没关系,我到是喜欢这姑娘的性子,若是可以,我们可以成为朋友。”脸上的一抹笑容便像是漆黑深夜的一轮明月一样,仙气十足。 “都忘记介绍了,她是苗疆的神医名曰阿蛮”裴墨阳的手揽过了赵弦歌的胳膊,看着阿蛮介绍,“这是我的夫郎。” 这话就在赵弦歌的耳边,那不真实的感觉让赵弦歌怀疑裴墨阳的用意,难道是这个阿蛮喜欢他,所以拿着自己故意来刺激她吗? 然而这样的事情不应该找赵玄朗吗?为什么要让自己来承担? 赵弦歌的眼睛看向了阿蛮,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微微的笑了一下表示了自己的礼貌。 “那我该唤这位公子什么呢?总不能随着外边的人一样叫夫人吧!”阿蛮疑惑的眼神投递在了赵弦歌的身上,期待赵弦歌给出的答案。 “便叫夫人即可,我不介意。”称谓而已,赵弦歌根本就没有在意,反正都是假的,叫什么自然也就无所谓了,更何况有这样的称呼在,赵玄朗才能更加的放心。 裴墨阳的手一直揽着赵弦歌没有放下,这让四月都疑惑起来了,【难道裴墨阳变性了?真的喜欢主人了?不至于吧!这是不是改变太快了些?】 第37章 默契 直到裴墨阳去了皇宫复命,阿蛮也去准备药材过后,四月才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一脸疑惑的看着赵弦歌询问:“主人,这裴墨阳什么意思?对主人有意吗?这似乎太快了些吧!” 赵弦歌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有种嘲笑四月看不破的意思,“他不过是要我与他演上一出戏罢了,你又何须当真呢?” 四月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还好,还好,我倒以为裴墨阳那么善变,这就全心全意为主人了。若真的是这般,这人可就不合适主人了。” “你这小丫头,整日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赵弦歌一根手指戳在四月的额头上,满眼都是无奈。 四月可不以为然,反而一脸的嘚瑟,十分得意,冷哼一声,撇着嘴转过身去。想想又觉得不对,转身看着赵弦歌一脸的疑惑,“主人,你何时与裴墨阳那般默契了,既然能陪着他演戏?” 赵弦歌回想了一下今日的情形,一开始也跟四月一样摸不着头脑,要不是裴墨阳揽住自己的腰身时写了几个字,自己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的。“哪里是默契,不过是有些小细节没被人发现罢了。” “哦”四月似懂非懂的,但也没有说什么,然后把自己查到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赵弦歌,原来这个叫做阿蛮的女子是裴墨阳击败海盗过后救下的,便是应了那么一句话,‘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便就要因此与裴墨阳定下婚约,还说苗寨有着苗寨的规矩,一旦女子被男子触碰便要成为自己夫婿,所以不管怎么样都不愿意放过裴墨阳。 裴墨阳没有办法,只能说出了他是龙阳之好,家里已经有了夫人,阿蛮不相信裴墨阳会喜欢男子,所以一定要看上一看,加上阿蛮懂得医术,裴墨阳便就带了回来,想着一来能打消阿蛮嫁给他的心思,另外又能治疗赵弦歌的嗓子,还能解毒。 如果可以的话,将阿蛮留在军中,成为一个随军大战的军医也是不错的,不过一个女子这么想好像是不太现实了。 既然是这样赵弦歌倒是明白为什么裴墨阳不直接说赵玄朗是他的心上人了,怕也是害怕赵玄朗一怒之下把人杀了吧! 第63章 演戏赵弦歌那可是擅长的,一定会让裴墨阳满意的,不过这嗓子要是就那么轻易好了的话,有些好戏可就看不见了,赵弦歌便让四月准备一些药来,能让自己的嗓子真的在一个月之内无法发生,虽然有些冒险,但这能够让事情变得更加有意思。 四月听着赵弦歌的话语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是药三分毒,这本来身子就不好了,要是现在还用药伤自己的身子,这以后怕不是要泡在药罐子里面了吧! 赵弦歌却让四月不要担心,自己不会有事的。 四月出门去找师父配了药刚回到府中就看到了裴墨阳站在院中,好像在沉思一样,不知道是在做什么。也不想和裴墨阳多说什么,想着直接走过去也就算了,没有想到却被裴墨阳叫住了。 “少监大人有何事?”四月转身尴尬的笑着,看着裴墨阳,将手放在了身后,生怕裴墨阳发现袖子中藏的药。 “过来”裴墨阳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四月看着那眼神又不敢拒绝,只能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但还是保持了一米左右的距离,尴尬的笑着。 “少监大人有什么吩咐吗?”四月有些紧张,还以为裴墨阳发现了自己什么。 裴墨阳看了四月一眼,看向了赵弦歌的房间,“你在你主子身边呆了那么许久的时间,你觉得你主子是什么样的人?” 虽然四月不知道裴墨阳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听到裴墨阳这样问,四月算是放松了许多,“主人自然是极好的人,待我如同亲妹妹一般,待少监不也是极好的吗?难道少监还不了解主人吗?” 说起赵弦歌四月便觉得很是骄傲,一时之间把自己平时的称呼就这么说了出来。 裴墨阳看了四月一眼,四月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不在说什么,看着裴墨阳不说话,又忍不住好奇的抬头去瞥眼查看。 裴墨阳回想着和赵弦歌的点滴,赵弦歌确实和四月说的一样,事事考虑的都是别人,从来都是把自己放在最后面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叫住四月要问这样的一个问题来,似乎想要了解赵弦歌,又觉得这样做有些荒唐。 “其实少监大人也很明白主人的性子的,何须多此一问呢?可是少监大人有何疑虑?”四月带着试探的目光抬头看着裴墨阳,小心翼翼的样子,只要裴墨阳一个恨意的眼神,肯定立马逃离。 “没什么”裴墨阳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出口,反而让四月不明白了,明明是裴墨阳自己要问的,现在又说着没什么,难道就只是随口一问这么简单吗? “少监大人,主人对你那是真心实意的,一点也不比皇上少,既然皇上老是与少监大人闹得不愉快,少监大人更是应该珍惜眼前人才是。”四月大胆的说话,想要拉拢裴墨阳和赵弦歌之间的距离,促成赵弦歌的计划。 裴墨阳疑惑的眼神看向了四月,四月突然就低下头,可是裴墨阳却并没与说什么,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询问:“你为何称呼弦歌主人,此前不都是公主姐姐吗?” 这样一露馅,四月心中还是有些慌乱的,不过四月见得场面那也是不少的,自然是可以故作镇定的,“此前唤公主姐姐,那是因为当初公主是女子,可现下公主是男子,自然是要改个称为的。可若是唤公子,难免被人听了去会让皇上疑心,给主人带来危险,想来那便唤主人更好些?” 听着四月这么说话,裴墨阳也还是很意外的,没有想到四月还能有这么聪明的脑袋,“你倒是激灵,想的周全。” “才不是我自己想出来,这是主人的功劳。”四月一脸骄傲的样子看着裴墨阳,在四月的心中赵弦歌就像是神一样的存在,就没有赵弦歌不能化解的危机。“不过要是依我看来,少监大人便就该真心的考虑一下主人才是,主人那般好,与少监大人也是极为般配的不是吗?” 第38章 关心则乱 若是在以前,裴墨阳最为讨厌的便是别人否认他与赵玄朗之间的感情,可这会儿四月就算没有质疑他们之间的感情,却也是在劝说他接受别人的感情。原本裴墨阳对这样的事情应该很生气的才对,可转眼看着满面天真无邪的四月,裴墨阳的心中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真的朝着那样的方向去想了一下。 “你这丫头越发没有规矩了,胡乱说些什么?主子的事情也是你应该妄加议论的吗?”裴墨阳一个反问,没有回答四月的问题,多是有些调侃四月的意思。 “少监大人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这可不叫未得规矩,我这是在为自己的主子考虑啊!不也是想着少监大人莫要错过良人吗?”四月看出来裴墨阳没有生气的意思,便就更加大胆了不少,整个感觉就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妹妹一样。 裴墨阳很无奈的笑了一下,“还说你懂得规矩,便是现如今在我面前连奴婢二字都未得了。” 四月尴尬的笑了下,往后退了几步,“少监大人不是也未曾跟我见外,我又何须与少监大人见外呢?”转过身,回头憋出一个笑容来,“少监大人我也有事便就先走了,若少监大人想着要了解主人的事情,晚些时候我在去告诉少监大人。” 回到房中四月还是觉得刚刚这样的行为十分的惊险,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舒了口气,将药丸递给了赵弦歌,让赵弦歌考虑清楚是不是真的要吃下药丸。 而后将遇到裴墨阳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赵弦歌,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可真的不知道裴墨阳是什么样的心思,让赵弦歌斟酌一下到底要怎么样去应对。 第64章 赵弦歌吃下药丸拿起纸笔写道:“外人能瞧见的都能说,外人不能瞧见的也能说,但有些事情不能说。” 四月看到这样的字迹立马就明白了,“主人是要借机将裴墨阳拖着去查出二十年前事情的真相是吗?” 赵弦歌点点头,这出发去灭海盗之前裴墨阳没有查完,现在回来了,自然是要让裴墨阳彻底查个清楚的,刚好这个阿蛮在,能把自己被毒哑的事情也原原本本的揪出来。 四月自然知道该怎么去做,便就去安排所有的计划,四月离开的时候迎面碰到了阿蛮,那种眼神透露的感觉,就像是情敌见面一样,带着不友好的感觉朝着赵弦歌前去。 四月看了一眼赵弦歌,赵弦歌示意自己没事,四月才放心的离开。 阿蛮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并没有任何礼节可言,与前面在裴墨阳面前那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带着满满仇敌的意思。 “阿蛮姑娘找我何事?”赵弦歌脸上带着笑意的看向阿蛮,举起刚刚写好的字条给阿蛮看。 “九公主的嗓子虽说有颗肿瘤,却对说话并无影响,九公主又何须装作不会言语的模样呢?”阿蛮倒是很直接,直接错破了赵弦歌的伪装。 然而赵弦歌没有任何的情绪在脸上,依旧带着笑意的看着阿蛮,摇摇头,低头书写,“我不知阿蛮姑娘所言何意?自小不能言语此乃众所周知之事,我又何须瞒着别人?” “九公主这话怕是不对,便是自小伪装成女子长大之人,现如今便就算是开口说话了,又有何稀奇的,我瞧过九公主的嗓子,并非不能言语,九公主如此作为,怕不是因为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吧!”阿蛮句句紧逼,完全没有任何要相信赵弦歌的意思。 “是少监要你来与我说这些的吗?可是少监觉得我在府中碍眼了,想着找个理由逐我出府去?”赵弦歌满脸无辜的看着阿蛮,那种感觉受尽了委屈,满满都是惹人怜惜的感觉。 “你莫要在我面前装着副可怜的样子,好歹我也是医术高明的神医,你这些小把戏,我又如何能看不穿了,便是你身上的毒,只要定期喝药,对你自个儿那也没有什么大碍,断然不会叫你虚弱成这副样子的,必然是你故意而为才是,我说的对吧!” 阿蛮那自信的样子是与生俱来的,是对自己医术百分之百完全的信任,赵弦歌故意装作听不懂阿蛮话语的意思,这个时候还不能跟这个丫头之间摊牌,要不然后面的戏该接不上了。 “我这嗓子便是连宫中的御医也未曾想到法子医好,你现下说我是装的,岂不是说宫中的御医皆是庸才?”赵弦歌摸着自己的嗓子,一副想要狡辩又无法开口的样子,十分的焦急。 阿蛮可是一点都不客气,直接上手抓住了赵弦歌的胳膊,将一条虫子放在了赵弦歌的胳膊上,“此乃蛊虫,会至心脉,你若在不开口求饶,它可就真的要让你没命的哦。” 赵弦歌委屈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满眼都是求饶,摇头恳请阿蛮放过自己,根本就没有半点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这都到这样的份上了,还不开口这也让阿蛮十分的奇怪,握住赵弦歌的脉门,却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还是和先前的一样。不至于是自己真的出错了吧!阿蛮心中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否决掉了。自己年纪虽然小,可是医术绝对是上层的,便就是宫中的御医也不一定有自己这样的本事,又怎么可能会看错呢? 阿蛮一根银针扎在赵弦歌的手臂上,瞬间痛感便被放大了数倍,便是蛊虫在自己的身上爬行都能感受到像是刺进骨头里一样的疼痛。 看着赵弦歌无动于衷,只是透露着痛苦的表情,阿蛮也只能夸奖赵弦歌的演技十分了得,既然这样都不露馅,拿起银针继续扎在赵弦歌的身上,手法很是特殊,不是在治病救人,反而有种阴辣害人的感觉,让赵弦歌冷汗直冒。 可现在的赵弦歌是真的没有办法开口说话,只能求饶的眼神看着阿蛮,想要阿蛮放过自己,看着蛊虫就要爬到心口的位置了,赵弦歌也开始紧张起来。 阿蛮看到赵弦歌害怕的样子,控制了蛊虫没有让蛊虫继续前行,“你这样伪装到底是为何呢?害怕我在少监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害怕我能取代你吗?” 赵弦歌摇头一句话都没有,泪水已经滑落在了脸颊上,阿蛮都忍不住的去心疼眼前的人,可阿蛮就是想要拆穿赵弦歌的真面目,就是想要治好赵弦歌,让裴墨阳对自己另眼相看,哪怕不是正妻,做个妾侍又如何?只要是能留在少监府中,往后多的是机会除掉这些阻碍,成为少监府的女主人。 裴墨阳经过赵弦歌的门口,看着赵弦歌被阿蛮钳制着,动弹不得,心中顿时燃起了愤怒的火花,走进去,便开口呵斥,“阿蛮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裴墨阳的声音,阿蛮快速的拉回了自己的蛊虫,放开了赵弦歌,回过头看向了裴墨阳,一脸的和善,“我就是来瞧瞧夫人,看看她怎么样了。” 裴墨阳没有那么相信阿蛮,将眼神投递在了赵弦歌的脸上,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让裴墨阳心生怀疑,愤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阿蛮,:“当真如此,而非是阿蛮姑娘想要谋害我的夫人吗?” 阿蛮有些心虚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赵弦歌看了阿蛮一眼,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拽了拽裴墨阳的衣角,“阿蛮姑娘便是想要确认一番我身上的毒性,正为我施针,你可千万别错怪了阿蛮姑娘。” 第65章 “那你为何如此紧张?”裴墨阳可不是傻子,看得出来赵弦歌的样子,抓住了赵弦歌还略微有些颤抖的手。 “我便是觉得阿蛮姑娘治疗的法子有些奇怪,才会如此的,少监无需担心。”赵弦歌强装镇定还在为阿蛮做着辩解。 阿蛮看着赵弦歌这样一副烂好人的样子,既然觉得有些愚蠢,明明自己是要害他的性命,他却还在为自己开脱,能伪装成这样子,要想揭穿还真的不是一两日的事情。 “夫人旧疾难消,我心中不安,这便是我请你到少监府的用意,若是阿蛮姑娘觉得委屈了,大可以离开。若是阿蛮姑娘仍然对我抱有幻想,那我只能对阿蛮姑娘说声抱歉。” 裴墨阳的话语之中有几分的生气,算是在警告阿蛮了,赵弦歌自然是能听得出来的,看着裴墨阳摇摇头,“少监,阿蛮姑娘没有恶意的,真的,你莫要这般敌意的对待阿蛮姑娘,这般对阿蛮姑娘不公平,好歹阿蛮姑娘也是少监请回来的客人不是吗?更是应该好生对待才是。” “外边人心险恶,哪里是你一个深闺中的人能理解的,莫要对谁都大度,他们可不一定是好人。”裴墨阳温柔的看着赵弦歌,伸手整理了一番赵弦歌的鬓发,这明显就是故意做给阿蛮看的。 赵弦歌觉得好笑又无奈,挤出笑容勉强一笑,看了一眼阿蛮那生气的样子,再看向裴墨阳,用手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晃动了一下。 “弦歌,你没事吧?”裴墨阳看着赵弦歌的样子,不由得担心起来。 赵弦歌摇了摇头,放下了自己的手来比划,“少监无需担心,我没事。”这比划还没有结束,赵弦歌的眼睛便就闭上了,摇摇晃晃的倒向裴墨阳的怀中。 裴墨阳伸手接住赵弦歌,那还真的就是刚刚好,阿蛮看的自己的心痒痒,这么拙劣的演技,裴墨阳居然也能上当,也不知道说是关心则乱,还是人傻? 裴墨阳抱起赵弦歌放到床榻上,并没有喊就在身边的阿蛮,而是对着门外大喊,“来人,快去请大夫前来。” 第39章 相互牵制 阿蛮总觉得赵弦歌就是装的,在一旁看着就觉得很是生气,却又装出了一副好心肠的表情走到了裴墨阳的身后,“少监大人,我这不是在这儿吗?你何须请大夫呢?” 看着阿蛮的表情,裴墨阳有些怀疑,却还是让开了位置给阿蛮,抓住赵弦歌的手,阿蛮根本也不管赵弦歌到底怎么回事,趴在赵弦歌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若再不醒来,我可是要扎针了。” 赵弦歌没有任何的反应,阿蛮故意拿出了很粗的针朝着赵弦歌的额头下去,赵弦歌连睁眼都没有,阿蛮掐了一下赵弦歌的手臂,赵弦歌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为赵弦歌把脉,才发现赵弦歌的脉象很混乱,根本就一点头都找不到,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脉象,这让阿蛮很是疑惑,这和前面把脉过后的感觉完全是不一样的,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这么大的改变呢?难道是因为体内的毒性发作吗?还是因为服用了其他的毒药呢? 阿蛮只是觉得自己的医术很高明,可是这一次在赵弦歌这儿却根本没有要救治的心里,完全没有想过怎么解毒,便想这用一个以毒攻毒的法子,正将一切的经过告诉给裴墨阳,外面却来了人打断了阿蛮的话。 “胡闹,怎能如此胡闹。”看到裴墨阳,老大夫还是十分尊敬的行了个礼,这才对着阿蛮一脸生气的感觉看着,有种看不起阿蛮的感觉,“你可知道夫人的身子骨弱,禁不起你这般的折腾?你可又知道夫人的身子此前中了多少的毒,根本承受不起你这样的法子医治?” 阿蛮很难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大夫,从来没有人能这么质疑阿蛮,这还是第一个人,让阿蛮很是不服气。 老大夫放下自己的药箱去给赵弦歌把脉,“夫人的脉象紊乱,只因体内百种毒素同时作用才导致的,你如此做只能是让夫人体内的毒素更加重,完全不会有任何的效果。” 把脉过后,老大夫给赵弦歌用了针也喂了药,这才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揖礼道:“夫人不时便会醒来,少监大人放心。” 随后老大夫又跪在了地上,“少监大人,夫人身上的毒从未根治过,是夫人不愿意少监大人担忧,便就不让我们说,可现下少监大人既然请了神医过来,老朽也该与少监大人说清楚,还望少监大人赎罪。” 裴墨阳有些看不明白了,之前不是说赵弦歌没什么大碍了吗?不就是因为喝药导致身子孱弱,外人查不出来,怎么这会儿体内又有百种毒药了,一时之间生气涌上了心头,看着大夫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老朽头一次为夫人把脉之时便就发现了夫人体内的毒,这是自小被喂养的,常年堆积在体内,现下每日只能靠着喝毒药维系生命。当时老朽想着告诉少监的,夫人跪地求着老朽不能将此事告诉少监大人,怕少监大人担忧。而后夫人中毒那次,便央求老朽希望老朽能延续其生命,想要多陪着少监大人些时日,老朽便一直在找解毒的法子,只是试了许多次也未能根除,是老朽无能了。” 大夫跪地不敢起来,请求着裴墨阳发落自己,看着裴墨阳一直没有说话,老大夫抬头看了阿蛮一眼,“既然姑娘是神医自然应该能瞧的出来,又为何要用这般的法子给夫人疗伤呢?这只能让夫人中毒更深。” 第66章 阿蛮不服输的和老大夫理论了起来,“你这老家伙知道什么,便就是因为这夫人体内的毒素太多,才要以毒攻毒来根除。” 老大夫摇了摇头,“你错了,夫人体内的百种毒素相生相克,若要解必须一同解除,若是少了一种或是多了一种都会出现生命危险。”老大夫转头看向了裴墨阳,“我想这点少监大人自然是十分明白的,先前中毒两次,都险些要了命,可都只能解后者的毒,前者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那云灵寺的高僧不是解了弦歌的毒吗?”裴墨阳亲自三跪九叩上去求来的,怎么会根本就没有解除呢?裴墨阳都开始自我怀疑的,难道是那高僧敢欺骗自己? 老大夫无奈的叹了口气,低下了头,“当日高僧只是延缓了夫人体内的毒素发作,并没有解毒,夫人不愿意少监大人在其身上花费时间,便就让老朽在少监大人的面前撒了谎。” 裴墨阳不敢相信的转头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赵弦歌,回神看向了阿蛮,“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阿蛮显然有些畏惧裴墨阳,不做任何的欺瞒,如实相告,“夫人体内确实有百种毒素。” 裴墨阳缓慢的走到了阿蛮的面前,眼里浓烈的恨意弥漫,停在阿蛮的面前,双手握成了拳头,“那你如何还想着要至弦歌于死地?你到底是谁派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到底有什么好?整个一个病秧子,现如今看来能否活过一年半载还不知道,你又何须留恋他?你喜欢他无非是他的脸蛋好看,可男可女,我这么个大美人能比不上他吗?再说了你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与皇上之间的秘密,你们不是就想着要他死吗?现在死了岂不是更好,你大可以说是解毒无果,对你又有什么坏处吗?” 阿蛮算是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目,满眼写满的都是野心,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小姑娘该有的样子。 “又是赵玄朗让你来的对吧!”裴墨阳没有刚刚的友好,直接抓住了阿蛮的手腕,从阿蛮痛苦的表情便能知道裴墨阳绝对是用了全力的。 阿蛮牙关紧咬,死活不承认和赵玄朗有任何的关系,只是说自己就是苗寨的人,是因为裴墨阳救了她,所以喜欢他,便就要得到裴墨阳。 这是他们苗寨的规矩,自己喜欢的东西便就需要不择手段的得到,圈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也不能离开。 裴墨阳查看了阿蛮的手臂,上面没有梅花的印记,不是梅花卫的人,既然不是梅花卫的人,难道真的就只是自己的烂桃花吗?裴墨阳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既然你并非是赵玄朗的人,那杀了你也没有什么不可。”裴墨阳伸手捏住了阿蛮的脖子,再用力一些,阿蛮的脖子就该搬家了。 阿蛮却笑了,虽然很是艰难的笑,但是阿蛮的脸上流露的是得意,“你杀了我,便就再也没有人能解赵弦歌身上的毒,你当真要杀了我吗?” 裴墨阳没有那么信任阿蛮,拿出的剑已经对准了阿蛮的脖子,阿蛮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慌乱,“赵弦歌中的毒叫百转千回,是用百种毒药炼制而成,只要找到这百种毒药所对应的解药便能解毒,外人绝对没有法子知道这些毒药是什么,只有我可以。更甚者就算知道是那百种毒药,找到解药,若是没有等同的分量,赵弦歌依旧会死,你没有选择,只能相信我。” “本监可不信这世间只有你有如此本事,除了你,本监依旧能找到其他神医。”裴墨阳断然没有想要放过阿蛮的意思,若不是老大夫起身走过来抓住了裴墨阳的手,裴墨阳这一刻已经下手了。 “少监大人不可啊!这姑娘说的对,能配齐百转千回解药的人少之又少,世界难寻,你便信她一次,若不然夫人怕是活不过明年元月了。”老大夫的手抓的很近,眼神都是焦急的神色,眼神十分的坚定。 裴墨阳慢慢放开了阿蛮,也丢掉了手中的剑,“给你一个月,若是你救不了赵弦歌,那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怎么说阿蛮也还是一个小姑娘,确实被裴墨阳刚刚的表情吓到了,差一点,就差一点就成了刀下亡魂,便就是被裴墨阳松开,也还是一副受惊过度的表情。 只是阿蛮在看向裴墨阳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愤怒,有种要杀人的感觉。 阿蛮走到了赵弦歌的床前看着赵弦歌,她不明白赵弦歌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裴墨阳会那么的护着他,明明爱的不是赵玄朗吗?为什么还要对赵弦歌那么好呢?杀了他不就解决了后患,就能合赵玄朗浓情蜜意了吗?为什么偏偏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阿蛮下针占时稳住了赵弦歌体内的毒性,延缓了毒素发作的时间,给自己救治赵弦歌流出更多的时间来。拿出腰间的匕首还有一个瓶子,抓住了赵弦歌手便要割下去,这样的一幕刚好被裴墨阳看到。 “你做什么?”裴墨阳跑上前抓住了阿蛮的手,满眼都是恨意。 阿蛮只是推开了裴墨阳的手,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我要他的血来研究到底百转千回是哪百种毒药,如此我才能配制解药。” 裴墨阳听到阿蛮这么说,才愿意放开了阿蛮的手,一直盯着阿蛮将赵弦歌的手包扎好,离开了房间才算是彻底的放心。 看到老大夫还没有走,裴墨阳开口询问:“你到底知道多少?” 老大夫也是被刚刚裴墨阳的样子吓到了,立马跪在了地上,“除了夫人的毒,老朽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少监大人若是想要知道,莫不如问问夫人身边的丫鬟,她知道的大概便是少监想要知道。” 第67章 “念着你救了弦歌性命无数,本监不会杀你,不过少监府中的一切你若是敢说出半个字,我必然要你知道人彘是什么滋味。”裴墨阳用着最柔和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却也能叫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少监大人可以放心,老朽必然只字不提。” 裴墨阳却还是不放心,叫人将老大夫的家人都看守了起来,更是让老大夫为赵弦歌试药,确定阿蛮所给的药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用,老大夫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照做。 看着四月从外面回来,裴墨阳直接叫住了四月,这种感觉和之前是不一样的,很严肃,就像是要审讯犯人一样的,让四月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少监大人有何吩咐?” “你与你家主子到底还有何事瞒着我?”裴墨阳看着四月的眼神,不允许四月说任何一句谎话,也没有了能够让四月在像以前一样推搪的机会。 第40章 真相是什么? 四月感觉到裴墨阳身上的那一股寒意,在心中产生了一种畏惧的感觉,明显是真的开始紧张起来,尴尬的露出笑意,“奴婢与主人哪能有什么事情瞒着少监大人?自然也是不敢的啊!” “你们瞒着我的事情少了吗?”裴墨阳的眸子低垂,眼神犀利,能感受到他十分讨厌这样被欺骗的感觉。 四月还以为自己的身份被裴墨阳发现了,除了尴尬的笑着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想着这个时候溜走的话,大概会受点伤,但也没有什么问题的,可看了看赵弦歌的房间,这要是自己逃走了,那么赵弦歌要怎么办? 四月犹豫了,正要一下子跪倒地上认错,裴墨阳却已经走出了几步,还开口让四月跟上。 四月跟在裴墨阳的身后,也不知道裴墨阳到底想要做什么,脑海中就连怎么和裴墨阳过招都想了好多种了,更不要说怎么逃走了。 裴墨阳走到赵弦歌的床边,指着昏睡中的赵弦歌,“你家主子现下都这样了,你还打算瞒着我吗?难道你觉得我会一直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吗?” “主人的身子孱弱那是因为儿时便服药的原因,这少监大人是知道的,怎么叫蒙蔽少监大人呢?”四月还想着要狡辩一下的。 裴墨阳却狠戾的看向了四月,“你家主子身子孱弱是因为百转千回,你跟着他这么久难道你会不知道?他到底还有什么是没有告诉的,说。” 裴墨阳说话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着实是吓到了四月,看向裴墨阳的眼神,心中恐惧的感觉笼罩了上来。想到赵弦歌前面与自己说过的话,这才算是安心了一些,打算说出一些事情来打发裴墨阳。 “说,不然我现在便杀了你。”裴墨阳拔剑指向了四月,没有丝毫的仁慈。 四月抬眼十分委屈的样子看着裴墨阳,“主人不让奴婢与少监大人说这些,若是奴婢说了,主人醒来必然要责怪奴婢了。” “你怕他责怪你,便就不怕我杀了你吗?”裴墨阳也只是这么说,就连剑都没有动一下,生怕伤害到四月。 四月犹犹豫豫的没有开口,裴墨阳怒吼了一声:“说。”这让走神的四月吓了一跳,看向裴墨阳的眼神,连忙磕头,“若是奴婢说了,少监大人可万不能告诉主人。” 裴墨阳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四月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赵弦歌缓慢的开口,“主人自小被丢弃在北苑之中,三岁之前还有着惠嫔的陪伴,算是过得安稳。三年期满惠嫔回宫时带着主人回了一次皇宫,想着求先皇让主人在皇宫中生存长大,只是先皇后并没有给主人留在皇宫的机会。” “从主人被赶出皇宫起,惠嫔便被禁足,如同在冷宫,主人便就失去了唯一的疼爱,好在有个老嬷嬷还算是心疼主人的,一直照顾主人的衣食。主人五岁时北苑莫名的着火,都说是因为主人是灾星才会如此的,而惠嫔在宫中也是那时葬身火海中。至那以后北苑便只剩下主人和老嬷嬷二人,便就算是如此先皇后与当今的皇上也未得要放过主人的意思,在主人身上下了百转千回。” “是老嬷嬷用土法子保住了主人的性命,还找了一位大师给主人医治,不过嗓子算是被烫坏了,无能为力,从那过后主人的身子便就开始衰竭,十分的孱弱,老嬷嬷死的时候告诉主人必然不能说出这些,不然便会丢失了性命,故而便只能对少监说是因为自己要伪装身份才被惠嫔要求喝药的。” 四月说着还十分伤心的样子,滴落下来眼泪,十分心疼的样子看了看赵弦歌,在缓慢的抬头看向了裴墨阳,眼神坚定的表示自己并没有说谎。 裴墨阳怀疑四月的话,可却同情赵弦歌遭遇,在裴墨阳的心中赵玄朗不应该是这样一个歹毒的人,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手足呢?而且四月明显比赵弦歌小了那么多,又如何能知道赵弦歌儿时的遭遇呢? “你与赵弦歌虽然相识不短,他如何能将这些全部告知你?” “我并非是主人遇险时才遇到主人的,我便是那老嬷嬷的孙女,自出生起便失去了父母,一直是与主人长大的,主人待我如同亲妹妹一般,奶奶也时常与我说着不管何时首要的任务便是保护主人。”四月杜撰出来的嬷嬷代替了师父,说的话倒是不假的,更是安排好了一切根本不畏惧裴墨阳去查找真相。 “少监大人与皇上之间感情极为要好,若是要少监大人知道主人想如今这幅模样都是年少时的皇上所为,怕是少监大人该认为主人在挑拨离间了,主人哪里还敢和少监说这些。若是少监不信便叫人去查便是,若少监觉得我说多了,便就杀了我,我也认命了。” 第68章 四月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抬起头闭上眼,任由裴墨阳处置。 看着四月的样子,裴墨阳的心中掀起了波澜,不知道该相信谁,一边是相知相爱的赵玄朗,一边是一心为自己,陪着自己生死与共的赵弦歌,好像两个人在拉扯着裴墨阳的心,让裴墨阳觉得很是难受。 明明以前都不是这样的,是无条件的相信赵玄朗的,哪怕有所怀疑也会第一时间打消,可自从赵弦歌闯入裴墨阳的生活过后,一切都开始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裴墨阳的心中装下了一个赵弦歌,会因为赵弦歌去做许多之前不会去做的事情。 如果要说这一切是因为赵玄朗的话,裴墨阳会直接否认掉的,毕竟一开始赵玄朗要的就是杀了赵弦歌,而裴墨阳却一直背道而驰,一次次的都是在救赵弦歌,甚至在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裴墨阳,希望赵弦歌能够一直陪着自己。 “你有如何能证明你的话便没有骗我?” 面对裴墨阳的质疑,四月犹豫了一下没有敢开口,可是在裴墨阳的激将法之下四月还是开了口,“因为二十年的预言,说主人才是真命天子,身为太子的皇上又如何能放过主人,丢弃托唾手可得的皇位呢?” 四月说完立马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瞪大了眼睛,像是这些话不应该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一样。 看到四月这样的表现,在联想到赵玄朗之前和自己说过的那些二十年前的预言,裴墨阳一直都知道赵玄朗因为这样的预言无法容得下赵弦歌,只是为了皇位就要杀了自己兄弟,这一直都是让裴墨阳无法理解。 “便没有其他的事情瞒着我吗?”裴墨阳想知道这些年赵玄朗到底有多少的为非作歹是自己不知道的,将目光放在四月的身上,希望自己可以知道全部。 四月放下了自己的手,情绪变得低落起来“这么些年在北苑之中,主人便是被一直欺辱着长大的,冬日连床厚的被褥都未得,还是我去偷来、抢来给主人取暖。病了也没有一个大夫去看,全靠主人命大才能活过来。在先皇知道主人被人欺负时,下令不让任何人靠近北苑,还说若是主人死了,第一个要杀的便是先皇后和当今的皇上。先皇后便不敢乱来,可隔三差五便会出现人来欺负主人,不将人打死,却让主人满身伤痕,缠绵病榻。直到当今皇上登基才好了一些,怕也是因为无暇顾及到主人才算是让主人有了几年好过的日子。可主人的身子已经是坏了,便就是自个儿一个人在北苑活着,也算是苟延残喘,随时都能命。” 四月那委屈的样子,便就是在为赵弦歌鸣不平,一脸的心疼模样,不由得裴墨阳相信或是不相信。 “百转千回常年靠着药物而活,每日都要喝,既然在北苑之中无人管,又如何来的药,还能活了这么些年。” 裴墨阳提到这里,四月更是气愤加上委屈起来,“那都是我去偷来的,还时常因为偷窃被人打的半死不活。”四月的语气慢慢的小了起来,抽泣了几下,抬起自己的胳膊,露出伤疤给裴墨阳看。“因为偷窃被人打,不敢每日都去,只能一次多偷一些,每次去不同的药铺,只要能去的村子和镇子,我都去了。原以为皇上接了主人回宫是主人的好日子来了,却没想到是被和亲,又被退亲。我便找了一些与我一样都是偷窃为生的乞丐把主人抢走,可是主人还害怕皇上担心,说是要回宫去,把事情说清楚,哪怕被发回北苑也没有什么关系。” 裴墨阳想起了和亲回来的路上遇到的山匪,打架什么的毫无章法,就只是为了抢人而已,原来是四月安排的,倒是觉得这一切算是合理了。 “当然主人还是有别的原因的,想着要在宫中看看,能不能遇到三岁时在宫中见到的一位公子,想着能见上一见,当面说一声感谢。” 裴墨阳有些疑惑四月的话,四月解释道赵弦歌在三岁时入宫掉进池水之中,是一位少年郎救了赵弦歌,这么多年以来,赵弦歌一直心心念念的便就是想要说一声谢谢,那是以前没有来得及说的。 还说了那位少年的手臂上有一道伤疤,便是因为救赵弦歌落下的。听到这些裴墨阳不知觉的摸上了自己的手腕。想到小时候在皇宫发生的事情,当初以为自己救上的便就是赵玄朗,而且赵玄朗也有着这样的经历,难道是赵玄朗在说谎吗? 仔细的回想当初的孩子确实更加像是三四岁的孩子,不像是和自己相差无几的样子,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自己当初太过于高兴,所以出现了纰漏吗? 裴墨阳觉得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一时之间谁也不敢完全的相信,还是决定自己去查询二十年前的真相。 第41章 真真假假 看着裴墨阳那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又久久的不愿意说话,四月越发的不明白裴墨阳到底是什么意思,“少监大人,奴婢知道的都与您说了,您若是不信的话,便就杀了奴婢好了,只是不要与主人说,若不然便就是主人的性子定然会十分难过的。” 裴墨阳转眼看了四月一眼,“照顾好你主子。”留下这么一句话裴墨阳便就离开了,还带着鹰眼卫的人离开,说是要出去一两日。 确定裴墨阳离开了,四月才敢叫醒了赵弦歌,询问赵弦歌下一步的计划时什么。赵弦歌将后面的计划全都写了下来,递给了四月,让四月照着去做就可以了。 四月默默的记下了所有的信息,然后将纸条烧毁,按着赵弦歌的吩咐离开。阿蛮端药过来,看着房间中只有赵弦歌一个人半躺着看书,不由得嘲讽起来,“看来你这个少监夫人也不咋地吗?身边既然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第69章 又四下张望了一下,没有看见四月的身影,“怎么?你身边不是有个叫四月的小丫头吗?这会儿反倒你在你身边了?怕不是知道你要死了,所以跑了吧!”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赵弦歌并没有在意,反而露出了笑意,放下了手中的竹简,看向阿蛮比划起来,“你不会让我死的,我死了少监不会放过你。” “你那么笃定吗?”阿蛮将药放在了桌面之上,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你可别忘了,我也是喜欢裴少监的人,若是没有你,他一定是我的。” “可你也明白少监心中满心满眼都是陛下,便就算没有我,他也同样不会心悦你,不会将你留下。”赵弦歌的笑意在嘴角,眼神十分的笃定和自信。 “在我看来裴少监心中更在意你才是,更何况你若是死了,我便有着裴少监的把柄,他如何能不被我左右呢?” 听到阿蛮的话,赵弦歌便觉得十分可笑,裴墨阳是什么人,要是一星半点的把柄就能被拿捏的话,也不知活到现在死了多少回。 “你便觉得他能爬到如今的位置没有半分手段吗?你若是能拿住他的把柄,那么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看着阿蛮不信任的脸庞,赵弦歌比划着:“若不然我们打赌,看看你到底能否拿捏他?若你赢了我自愿离开,若你输了便永远不可出现在他的身边,如何?” 阿蛮有些诧异的看着赵弦歌,“你想如何赌?” “便赌我体内的毒。” 看着赵弦歌的比划阿蛮反而有些不明白的,这算是什么赌注?完全不明白的看着赵弦歌。 “裴墨阳一开始接受的命令便是杀我,而后却变成了护我,而我如今算是病入膏肓的姿态,你说若是你研制不出解药裴墨阳是会杀你,还是会看着我死呢?” 赵弦歌从床榻上下来,走到了阿蛮的面前,“若裴墨阳不惜一切要你救我,你自是可以以此要挟,若他不救我便就证明他的心中只有赵玄朗,而你又觉得你有几分把握可以斗得过当今的皇帝呢?”绕到了阿蛮的身后拍了拍阿蛮的肩膀,“裴墨阳是断袖,你若要改变他的癖好,断然是不太可能的,若你真的能赌赢拿捏裴墨阳,我到是觉得你有几分本事。” 虽然这赌注看起来是无稽之谈,可阿蛮却明白赵弦歌的意思,不管事情的大小,若是裴墨阳想要受到要挟,哪怕一点也足够,若是不受这个要挟,便就是天大的事情,裴墨阳也不会在意,只会是杀人灭口。 而用赵弦歌体内的毒来做堵住,无非就是要看看裴墨阳对赵玄朗的情谊到底还有几分,如果裴墨阳的心中全然都是赵玄朗的话,赵弦歌的生死对于裴墨阳而言,只要尽力了,死了也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裴墨阳的心中对赵玄朗的情谊淡了,那么他是不是让赵弦歌活,就要看阿蛮的要挟对裴墨阳有没有用了。 只是阿蛮并不相信赵弦歌是没有私心的,毕竟和裴墨阳生活了这么久,赵弦歌又怎么会不想知道裴墨阳的心中到底有几分的位置是自己的。 阿蛮的嘴角扬起了笑意,很是佩服赵弦歌的心思,而且阿蛮没有别的选择,在拿捏裴墨阳这一点上,除了裴墨阳和赵玄朗众所周知的秘密以外,阿蛮没有任何的把柄。 “好,我与你赌。解药我会配制出来,不管输赢,我都给你,不过我希望你遵守约定。” 赵弦歌伸出了自己的手,表示了自己的诚意。阿蛮看到了赵弦歌的手犹豫了一二,还是伸出了手表示了友好。 裴墨阳顺着赵弦歌布置好的线索顺利的查到了关于二十年前的事情,也去了北苑之中,看到了一个无名的坟墓,开棺验尸,身体里面确实也残留了百转千回的毒药,下毒一事也得到了肯定。 去到惠嫔的坟墓查看,可以说和乱葬岗的孤坟没有区别,开棺验尸发现居然也有百转千回的毒性在骨骼之中,看来是用烧尸掩盖毒性。 还顺利的查到了云灵寺,在藏书阁见到了老者,从老者的口中知道了全部的事情,原来不仅仅只是篡改预言的事情,就连下毒的事情也是他所为,这一切都是先皇后的旨意,更是赵玄朗的意思。 原本都觉得赵弦歌必死无疑了,没有想到赵弦歌逃过一劫活了过来,还让先皇知道了所有的事情,老者顺利的成了替罪的羔羊,还被先皇后暗杀。 原本老者躲了起来没有被发现,可是赵玄朗登基过后害怕这些事情败露,下了必杀令,让梅花卫的人暗中下手铲除老者,老者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赵玄朗的作为。 得知所有的一切,裴墨阳有些不愿意相信,赵玄朗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呢?就算知道赵玄朗狠辣,可没有想到会不择手段,一脸都是失落,不自觉的后退了好几步。 “裴少监莫要不相信,这一切老朽未曾说谎,便是你儿时在皇宫中救下的人亦是赵弦歌,是惠嫔想着带儿子见见自己的父亲,打扮成了书童的样子。只是有着先皇后的阻拦,并没有见到罢了。而当年赵弦歌落水也并非是什么意外,是赵玄朗推下去的,听见有人来才躲了起来,也才知道少监与赵弦歌之间发生的一切。” 老者并没有丝毫的慌乱,他知道裴墨阳不会杀了自己,就算裴墨阳要杀了自己,那么他也有能逃走的办法。 “不过是你的空口白话,本监如何信你?”裴墨阳除了不愿相信的感觉,还有一丝怒气,最讨厌别人欺骗自己,可为什么却偏偏被自己最爱的人欺骗呢? 第70章 “远观而已,能看到的自然是有限的,少监莫不如想想儿时有什么事特别的,旁人看不见的,便能证明一切。何况少监大人能查到老朽这处,怕是对二十年前的事情已然是心如明镜了,不过是想着找个人说服自己罢了!” 裴墨阳这才想起来,当初在宫中救了人过后,随手给了那个少年一块太阳花的玉佩,说是看着太阳便就会有希望,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的活着。 而再想想和赵玄朗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赵玄朗却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赵玄朗的话,又怎么可能不在自己的耳边千遍万遍的说起,来证明自己心中的爱意呢? 不说也就算了,便是连玉佩都没有拿出来过,难道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骗局吗?裴墨阳到底是想要看看到底谁才是自己从小救起来的那个人,到底要看看赵玄朗是不是那么一个谋害自己亲弟弟,毫无人性之人。 “你的命本监留着,是死是活本监会让弦歌来决定的。”裴墨阳下令让鹰眼卫的人便衣驻守在了云灵寺之中,时时刻刻监视着云灵寺上下的一举一动。 毕竟这寺庙可不小,若是一夕之间荡平的话,会让人怀疑的,就算要处决,那么云灵寺其他的僧众也是无辜的,只要那老者的性命就好了。 裴墨阳快马加鞭的到了皇宫之中,看着眼前一步步的阶梯,裴墨阳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停驻下来脚步不知道该不该前行。 迈出的步伐踏上阶梯,裴墨阳便觉得十分的难受,停留了一会儿又退了回来,内心十分的挣扎要不要踏进赵玄朗的地盘?要不要去和赵玄朗对峙?要是真的和老者说的一样,那裴墨阳该怎么面对赵玄朗呢?赵玄朗又会做出怎么样的举动呢? 一切都是赵玄朗所为的话,那么裴墨阳的心中还可以原谅赵玄朗吗?还是会为赵弦歌打抱不平呢? 犹豫许久,裴墨阳沉下自己的心,还是踏上了阶梯,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如同背着千金的巨石一般。这一刻裴墨阳是多么的希望这些阶梯没有尽头,然而裴墨阳已经站在了阶梯的尽头。 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到赵玄朗的寝宫,裴墨阳原本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说的,看着那寝宫的牌匾犹豫着回头想要离开,却被赵玄朗身边的贴身太监叫住,“裴少监你如何来了?你可是好久未曾进宫了,陛下可是想你想的紧,每日都在问候。” 说着话裴墨阳便被太监带着到了宫殿的门口,裴墨阳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寝宫的门就已经被打开了。 “陛下,陛下,裴少监来了。” 听到传唤之声,还在午睡的赵玄朗顾不得衣着不得体直接从内室走了出来,看着门口的裴墨阳,脸上笑容十分的开心。走上前抓住了裴墨阳的胳膊,“墨阳,你来了,快些进来,你可知道你这好几日都未曾来我的宫中的,我真想与你说说话的。” 赵玄朗拉着裴墨阳到了寝宫之中,那叫一个热情,喜悦。 随着寝宫的门关上,裴墨阳的心咯噔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关上的门,推开了赵玄朗的手,心中半分的喜悦都没有。 第42章 旧事重提 明明两个人已经和好了,现在裴墨阳这样的表现也太过于不寻常了,赵玄朗的心中有着一丝不好的感觉,还是柔和的开口:“怎么了墨阳?可是遇见了烦心事?你与朕说,朕必然能帮你解决。” 以前两个人在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上只会迎来去穷尽的争吵,这一次裴墨阳不想要和赵玄朗吵架了,只想要心平气和的得到自己的答案。证明一下一直以来赵玄朗都是对的,只是因为赵弦歌威胁到了赵玄朗的皇子,有谋利的心思,赵玄朗才会下杀心的。 “没什么,不过是近日来想起了些往事,觉得我与陛下之间没有了往日的亲近。”裴墨阳嘴角挤出了笑容,眼神却显得十分的伤感,只因为在看见赵玄朗的瞬间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赵玄朗发现了异常,只是没有想到裴墨阳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会这样的落寞,拉着裴墨阳走到了阶梯前坐下,双手握着裴墨阳的手,“墨阳,朕明白这些日子朕做了许多的错事,不该怀疑弦歌,更不该叫你去杀他,是朕不该,是朕错,朕会改的,朕还会是你最初认识的那个人。” “最近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让我想起了儿时救陛下的场景,还记得当日我曾送了陛下一朵太阳花,陛下可还留在身边?”裴墨阳带着试探的口吻,转眼看着赵玄朗。 赵玄朗的眼神闪缩,明显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在逃避这样的问题,裴墨阳看到这样的表情,心已经寒了,原本觉得是年少的欢喜才有了如今的情义,未曾想着一切却都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而已。 “墨阳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事了,你若是不说,朕都忘了,这都是年少的事了,又何须再提呢?”赵玄朗转脸看向裴墨阳,满脸情深,“我们该珍惜当下才是不是吗?” 裴墨阳的心像是被震碎了一样的疼痛,原本觉得这一刻自己会大发雷霆质问赵玄朗的,然而心碎的时候却让裴墨阳显得格外的冷静。 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因为这颗爱着赵玄朗的心已经被伤透了,裂痕已经没有办法在滋生了,当失望攒够了,那么心碎的瞬间也就平静到没有脾气了。 “陛下说的是,臣太拘泥于过去了,是该放下了,毕竟有些东西原本就错了,又如何能重新来过在纠正一次呢?” 第71章 裴墨阳的话赵玄朗没有明白,可是裴墨阳的表情却让赵玄朗害怕,空洞的眼神中没有了爱意,也没有了怜悯,好像在这一刻裴墨阳就突然的不爱了一样了。 “墨阳,所有错皆是因为朕,若是你还在为弦歌的事情抱怨朕,那朕保证日后弦歌的事情朕再也不插手了好吗?若是你真的喜欢了弦歌便就留在身边做个侍妾什么的,也未得什么大不了的,朕不去介怀可好?只要你的心中依旧装着朕便就够了。” 赵玄朗歪头靠在了裴墨阳的肩头,不仅放低了身段,还丢掉了自己的傲气,更是表现得十分大气的样子,那样子可怜又无辜。 这样的示弱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已经算是前所未有了,可裴墨阳看来却没有任何一丝想要包容的感觉,心中满满的都是失落。 “陛下无需如此,臣自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给陛下一个答复。” 赵玄朗看了看裴墨阳没有说话,还以为裴墨阳真的只是无心提起而已,以为裴墨阳的意思是会处理好对赵弦歌的感情回到自己的身边,可裴墨阳真正的意思确是想着如何为这样的感情画上一个句号。 就算一开始裴墨阳是将赵玄朗当做了年少的赵弦歌,可是这么多年来的感情,裴墨阳是真心实意的,爱着赵玄朗,一心一意,完全不是别人的替身。而后面出现的赵弦歌,裴墨阳确实一直看做是赵玄朗的替身,一心想着赵玄朗若是能有赵弦歌的性子该有多好。 这样的心绪让裴墨阳忍不住去保护赵弦歌,更是将两个人拿来做对比,在赵弦歌受伤的时候忍不住的去关心,就保护,与赵玄朗的矛盾越来越深。 裴墨阳无奈的笑了出来,原本觉得赵玄朗的改变是因为自己将关心分给了赵弦歌,可是没有想到一切的源头并不是自己,而自己也许就只是赵玄朗一开始想要利用的工具罢了! “墨阳,若不然朕下令让你与弦歌和离,将弦歌送到富庶的封地去,择一个好的夫婿为王爷,做一方王妃如何?”赵玄朗紧紧的抓住裴墨阳的手,十分害怕裴墨阳离开的感觉。 裴墨阳想到赵弦歌的身份,那一份想要保护赵弦歌的心思便就跳了出来,不允许赵玄朗去伤害赵弦歌,更不想看到赵弦歌离开,“陛下,弦歌一个女子,若是被和离,日后还如何能找一个好的婆家呢?前些日子臣在外带回一个神医,说是弦歌中了百转千回的毒,也没有什么日子过了,最多不过来年而已,便就让他安稳过最后的日子吧!” 说话间裴墨阳的眼神一直看着赵玄朗,在赵玄朗听到毒药名字的时候,瞳孔有明显的放大,完全不像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反而透露出一种担忧的神色。 “百转千回?这是何种毒药?弦歌如何会中这般毒药呢?”赵玄朗一脸关切的模样看向裴墨阳,眼中中全是虚假的担忧和难过。 “自小便就中了毒,弦歌所言是他的母亲不想他活着那般痛苦才下了毒,只是弦歌命大,没有要了命,只是毒哑而已。”裴墨阳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试探的意味,观察着赵玄朗听到这些话的一举一动。 裴墨阳沉思了一下,叹了口气,转头看着赵玄朗,有意无意的提了一句,“臣听闻惠嫔之死,也是因百转千回的毒药,陛下可知晓吗?” 赵玄朗的表情一下子沉淀了下来,眼神闪缩,咬紧下唇,吞咽下口水,紧张油然而生,却尴尬的笑着,若无其事的开口:“朕倒是未听说过,怕不是那些人乱说的吧!” 即便是赵玄朗否认了,裴墨阳也已经在赵玄朗的眼中知道了答案,只是不想要戳破罢了!害怕戳破了两个人之间真的就什么都不会剩下了。还想着要欺骗一下自己的心,说这一切都不是赵玄朗所为。 赵玄朗知道这或许都是裴墨阳的试探,不想要裴墨阳继续这样的话题,故作轻松下来,放松了许多。 “作为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怕也是不忍的,若不然又为何要让弦歌去死呢?这也太过于狠毒了吧!难怪当初父皇要下令杀了惠嫔。或许也是不想要死在父皇的手中,才选择了喝下了毒药吧!”赵玄朗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自然是有意的躲避开了裴墨阳的眼神,不敢去看,害怕自己会露怯。 可裴墨阳查过了惠嫔的死因,不仅是中毒,还是被烧死的,先皇就算要赐死,又怎么会让宫中走水呢?而且当初的那些宫女太监几乎全部被杀害,留下的都在冷宫之中,疯疯癫癫,这又怎么可能是先皇的意思呢? 一个皇帝要想杀人直接杀就是了,用不着大费周章。而这便只能证明赵玄朗的心中有鬼,而且还跟惠嫔的死有直接的联系。 “或许是怕弦歌孤独,才会如此狠心吧!”裴墨阳没有揭穿赵玄朗的谎言,只是心中已经凉透了,拍了拍赵玄朗的手,站起身来,“陛下好生歇着吧!一会儿必然还有公文需要处理,臣有事便就先离开了。” “你不留下来陪着朕吗?”赵玄朗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裴墨阳,眼眸中全是期待,抓住裴墨阳的手不愿意放开。 裴墨阳推开了赵玄朗的手,“陛下公务繁忙,臣在此处多有不便,先行告退。” 赵玄朗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来裴墨阳的改变,只是他不想破坏两人来之不易的和解,“朕想你这些日子必然也是累了,那你好生回去歇息。” “臣告退” 第72章 裴墨阳离开的背影都是那么的落寞,可就算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这样的结局也是定局,没有办法改变。 裴墨阳的离开,让赵玄朗感觉到不安,传来了梅花卫的人,让他们暗中监视裴墨阳的一举一动,更是要查清楚裴墨阳到底怎么回事。 以前梅花卫的暗桩都被裴墨阳赶出了府邸,赵玄朗不知道少监府最近发生的事情,只能是重新让梅花卫的人去查,他一定要知道裴墨阳为什么改变,他不可能让裴墨阳离开自己的。 第43章 初吻 裴墨阳离开了皇宫但却没有回家,找了一个酒馆喝了许多的酒,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酒就像是掺了水一样的,怎么也喝不醉。 “少监大人,小店已到歇业的时辰了,少监大人若不明日再来?”店小二颤颤巍巍的走到裴墨阳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开口,整个身子向后倾斜着,满脸都写着害怕。 裴墨阳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夜色,没有想到已经是这个时辰了,丢了一定银子在桌子上,拿起手边的酒坛子摇摇晃晃的离开。 回到府中跌跌撞撞就进了赵弦歌的房间,看着赵弦歌靠在床榻上睡着了,放下手中的酒坛子拿了一件大氅披在赵弦歌的身上,看着熟睡的赵弦歌轻声低语,“你若是他该多好。” 眼底藏不住的情义和失落感,他是多么的希望现在的赵弦歌是赵玄朗,能够陪着他走一辈子的人。想着便觉的伤感,不由自主的叹息起来。 裴墨阳的声音虽然小,可是赵弦歌的敏感,让他从睡梦中醒来,看着裴墨阳坐在自己的身边,脸颊有些红红的,还透着浓烈的酒味,“少监喝酒了?” 比划结束,赵弦歌便退却了大氅,站了起来,“我去为少监准备解酒茶。” 赵弦歌还没有来得及离开,裴墨阳便就拉住了赵弦歌的手,“不必麻烦,我没醉,你陪我说说话。” 赵弦歌点点头又坐了下来,“少监大人要与我说什么?” 裴墨阳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想要有个人和自己说说话而已,看了看屋子的空间,便觉得狭小,感觉十分的烦闷,“这屋中太闷了,我带你去个宽阔的地方。” 赵弦歌还没有来得及问,就被裴墨阳拉着出了门,骑马离开,赵弦歌还以为要去的地方有多远,没有想到只是皇城的城楼。 虽然只是城楼,赵弦歌还真的就从来没有踏足过这个地方,看着平日繁华的街道,现下也有如此安静的时刻,还真的是难得。 “原来皇城也有这般安静的时刻,还真是个适合欣赏繁华景致的地方。”赵弦歌的脸上满满都是些笑意,双手放在城墙之上,身子前倾,闭眼享受这样的一份安宁,呼吸着这清雅的空气。 裴墨阳看着赵弦歌的样子,脑海中却是赵玄朗的脸,五年前站在这儿说着这样话的人还是赵玄朗,现在却物是人非。 赵弦歌转头看向裴墨阳,连接到裴墨阳那充满爱意的眼神,赵弦歌便知道裴墨阳想到了什么样的事情,明显的有些失落起来。 “少监大人可是因为皇兄又受气了?” 看到赵弦歌的比划,裴墨阳才算回到了现实,躲开赵弦歌的眼神,转过身双手搭在城墙上,感觉要将砖块生生的扣下来一样,叹了口气,“倒不是受气,不过是觉得数年来认识的人又好像从来未曾认识过一样,那般陌生。”说完话裴墨阳主动转头看向了赵弦歌。 听到裴墨阳的话,赵弦歌便知道裴墨阳已经查清楚了二十年的事情,“不管何事都会改变,人亦不会例外,总不能有人会一层不变的,只要心善未变就好。” “若所有人都是你这般的想法,世间便就不会有坏人存在了。”裴墨阳不由得觉得赵弦歌的话有些可笑,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有圣人呢? 赵弦歌摇摇头,“未得人天生是坏人,若非身不由己,谁又愿意真的想要伤害别人呢?” 裴墨阳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赵弦歌永远都是这样开明的模样,真的就像是一个菩萨一样的存在,好像别人做什么他都能够原谅对方一样的。 只不过赵弦歌才不是表面这个样子的,一定是有仇必报的人,不过是时候未到而已。 “与我说说你这十几年是如何度过的?” 裴墨阳的话语才出口,赵弦歌的表情就变了,感觉那就是一段不愿意提及的过往一样,低头垂眼逃避这样的话题。 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脸上又出现了笑容,只是眼底带着神伤,“十数年一如日,未得什么好说的,我想少监也是不想要听到那般无趣话题的。” “你我二人名门正娶,你是少监府的主人,我想着多了解你些有何不可吗?这日后可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若是不了解你,又该如何帮你呢?” 裴墨阳的话让赵弦歌很是诧异,他不明白裴墨阳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话语,“少监这话是何意?” “说说吧!我想听。”裴墨阳转过身,顺着城墙坐了下来,靠在城楼之上,好像没有哪一刻裴墨阳有这样的放松过。 赵弦歌跟着坐在了裴墨阳的身边,“少监真想知道?” 裴墨阳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赵弦歌,期待赵弦歌接下来的话。 赵弦歌的表情失落起来,但还是带着笑意来掩饰着自己的伤怀,低头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看着裴墨阳,“自出生起我便被丢在北苑中,母亲陪了我三年,却未能陪伴我一生。身为一个弃子,未得人在意我的死活,任谁都能欺凌我,伤痕累累便就成了家常便饭。五岁那年大概是母亲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便想着将我毒死,还告诫我,若要活着便只能将真实的自己伪装起来。” 第73章 赵弦歌的眼泪在眼中打转,明明很伤心,可是嘴角却向上扬着,“大概是阎王都觉得我可悲不愿意收我,让我活了下来,只是收回了我的嗓子,让我默默忍受痛苦,无法开口。活了这么十几年对我好的便只有嬷嬷和四月,若非是她们,我怕是早饿死了,我该感激她们让我多活了这么十几年时间。若不是她们我见不到少监,更得不到这么许久温存的时光。” 看向裴墨阳认真的样子又不开口说话,眼神中带着同情的目光,赵弦歌竟然觉得有些讽刺,画风突转,目光下沉,“抱歉,四月的事情是我满了你,若要责怪便就怪我好了,我是不想四月受到伤害。” 说着赵弦歌便突然的笑了,放松下来,“说来第一次瞧见四月,她还在襁褓之中,好小一个。”伸手比划这十来二十公分的距离,脸上全是笑意和宠溺。“虽然我那时也不过五六岁,却有了想要护着四月一辈子的心情,我发誓说不会让四月受到任何的伤害,可这么多年却都是四月在保护着我,还真是挺愧疚的。” 裴墨阳笑了起来,“便就你这样的身板还想着保护别人,自己都护不住。” 赵弦歌失落起来,点点头,“是啊!我便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保护别人呢?母亲是的,嬷嬷也是的,若我有能力保护她们,她们便就不会死了。” “这些不能怪你,都是个人的命数。”裴墨阳看着赵弦歌的表情,很心疼,手搭在赵弦歌的肩头,表示自己的安慰。 “我曾想过若是我权利,那么这些事情便就不会发生了,只是我命不好,什么都未得,谁也护不住,这一切都只能怪我,都是我的过错。”赵弦歌低着头,神色落寞,感觉十分的愧疚。 “那都是坏人的过错,与你未得关系,我保证一定帮你揪出这些人,让你处置他们,给嬷嬷和你母亲报仇。”裴墨阳的眼神是坚定的,没有说谎的感觉,这一刻他是真心的想要帮助赵弦歌的。 赵弦歌听了过后有那么片刻是十分感动的,却也是瞬间清醒,“我虽被囚禁北苑之中,却也并非是傻子,我知道这背后要我死的人是谁,那必然是少监不愿伤害之人,少监便也就不必说这话来宽慰我了。” 那伤心的眼神在裴墨阳看来,是那么的无助和凄凉,可赵弦歌说的对,裴墨阳不愿意伤害赵玄朗,哪怕赵玄朗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哪怕赵玄朗一直利用自己,都不愿意赵玄朗有一点的不如意。 “能为你做的,我一定为你做,这是我与你的承诺,不会改变,然有些人我不愿意伤害,也不可能伤害。” 赵弦歌笑了,带着讽刺的意味,早就意料到是这样的结局,根本就不意外,却还是一副被裴墨阳感动到流泪的样子看着裴墨阳,“听少监如此说,我十分开心,哪怕少监只是一时安慰,也足以。” 裴墨阳收回了自己的手,抬头看着太空,突然的伤感起来,叹了口气,“我曾以为所有人都能本着初心活着,可我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对我最重要的人一直都在伪装自己,就像是我从未认识过一般,判若两人。” 赵弦歌知道裴墨阳说的是赵玄朗,却也还是假装不知道,“或许人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呢?也或许他是被胁迫的呢?少监该信任这个人,而非是怀疑他,便像是我信任少监这般,无条件。” 裴墨阳看着赵弦歌满眼的坚定,觉得赵弦歌太过于单纯,什么都看不破,明明已经被赵玄朗害到这样的地步,却还在为别人开脱。 “我太了解他了,所以我心里清楚他不愿意说的,必然就是不想我知道的,更是明白我查到的便就是真的,他的确做了那些不该做的事情,可我不知道我该如何面对他。” 赵弦歌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裴墨阳,“少监说的可是皇兄?若是皇兄的话,少监便不该纠结这些,作为皇帝他有诸多的不得已而为之,少监该多体谅一些,要信他做这些都是为了江国好,为了江国的黎民百姓好。只有如此少监才能与皇兄走的长远,才能不辜负皇兄的真心。” “弦歌,我有时候特别希望你是他,甚至知道一些事情过后,还想着若是你能代替他该多好,我是不是挺自私的,放不下他,又舍不得你,将你看成他的替身。” 赵弦歌摇摇头,“我不介意做皇兄的替身,只要少监心中欢喜便好。” 洋溢着笑容的赵弦歌像是天空的明月,让找不到光的裴墨阳看到了一处明亮,抓住赵弦歌的胳膊将赵弦歌拥入了怀中,嘴里只有那一句话,“你若是他该多好。” 赵弦歌伸手抱住裴墨阳,轻轻的拍了拍裴墨阳的肩膀,算是一种安慰。裴墨阳松开了赵弦歌的手,盯着赵弦歌迟迟的没有挪开眼睛,夹杂着爱意。 赵弦歌明白裴墨阳是将自己看成了赵玄朗,想要比划什么的,却被裴墨阳抓住了胳膊,“弦歌”喊出来名字的那一刻,赵弦歌却觉得意外了。 赵弦歌疑惑的看着裴墨阳,还没有来的表示什么,便觉得嘴唇冰凉凉的被堵住,浓厚的呼吸声穿破自己的肌肤带着一丝温热感。大脑像是缺氧一样的,一片空白,双手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眼神漂浮着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落下。 第44章 送礼 感受到裴墨阳从浅浅的试探变成了投入,赵弦歌从迷茫之中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将裴墨阳推开,转过身去,还好这赵弦歌是真的服用了不能言语的药无法开口,若是能言语的话怕是开口就要来一句,“裴墨阳,你有病吧!” 第74章 看着赵弦歌转身过去的样子,裴墨阳的眼中看着像极了害羞,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伸手想要抓住赵弦歌的肩膀,却也收了回来,满脸歉意的看着赵弦歌。 赵弦歌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虽然说活了二十多年加上穿进这书里面活了快二十年,有着四十年的光景了,可这现实之中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在书中就想着怎么活下去,怎么给原身报仇了,完成任务了,也没谈过恋爱,就这么被裴墨阳夺去了初吻,这也太亏了。 不对,刚刚是裴墨阳占了主动权,自己这也太被动了,应该自己反客为主才对,怎么能就这么躲开呢?赵弦歌转回身看向裴墨阳,那满脸歉疚的样子,又让赵弦歌不知道说什么。 垂眼之间看到裴墨阳带来的酒,抓起了酒坛子喝了一口递给裴墨阳。 裴墨阳疑惑的看着赵弦歌,接过了赵弦歌递过来的酒。 赵弦歌露出了一丝笑意,开始比划,“我明白少监是将我错认成了皇兄,我不解怀,少监也无需觉得愧疚,这良辰美景的,若是不喝酒对月可惜了。” “我”裴墨阳想要解释说自己不是错认了人,就是那么一瞬间想要那么做,可话到了嘴边又不好开口了。这若是说出去好像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只怕是越说越乱。 “算了”裴墨阳举起酒坛子就开喝,喝完还不忘递给赵弦歌,赵弦歌也不避讳,直接拿着就喝。 现实中一杯倒的赵弦歌在书中那也是酒量极差,没喝两口满脸通红,直接倒在了裴墨阳的肩头,裴墨阳看了看赵弦歌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既然笑了出来,举起酒坛子喝完了酒,抱起赵弦歌回到少监府。 四月在门口等着,看着赵弦歌是被抱回来了,十分焦急的样子询问:“主人怎么了?是不是又毒发了?” “喝醉了”在屋中的阿蛮只是撇了一眼便就给出了答案,趾高气昂的喝着茶,像是在自己家里面一样,一点也没有客人的样子。 裴墨阳将赵弦歌放下,转身看着阿蛮,“你如何在这?有何用意?” “我能有什么用意?就是来送药,请脉的,看着人不在,索性就坐下来喝口茶,谁叫你夫人泡的茶好喝呢?”阿蛮站起身一脸不屑的看着裴墨阳,完全就有种高傲的感觉。 “他没事,不需要你担心。”裴墨阳连看都不愿意看上一眼,坐在了赵弦歌的床榻。 阿蛮真的是又生气又无奈,气的拽紧了拳头就往外走,出门之前还是心平气和的提醒了一句:“他现在的身体喝酒对他未得半分好处,只会加速让毒融入血液,如果你不想他那么早死,就注意些。” “那你也最好快些将解药做出来,若不然本监叫你脑袋搬家。”裴墨阳看都没有看阿蛮一眼,整个眼神都落在赵弦歌的身上。 “你便就那么在乎他吗?”阿蛮看着那恩爱的样子眼中有嫉妒,看着裴墨阳不回答,又觉得好笑,一边走着一边嘀咕:“还真是模棱两可,明明心中在意着别人,却还在这儿演戏。我倒是想看看赵弦歌和赵玄朗之间你到底会选择谁?” 眼神中恨意弥漫,带着几分阴险狡诈的感觉,嘴角上扬的弧度都透着邪气。 裴墨阳在赵弦歌的床榻前坐了一夜,想着和赵玄朗还有赵弦歌之间的关系,始终也想不明白在什么时候心中有了赵弦歌的一席之地,可是若是承认爱上了赵弦歌,裴墨阳又做不到,在他的心中总是觉得赵玄朗才是最为重要的。 一幕又一幕的出现都是因为赵弦歌的身上有着赵玄朗的影子,可真的只是因为这样吗?明明两个人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不管是性格还是其他的。哪怕偶尔赵弦歌有着和赵玄朗一样的举动,当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裴墨阳这一夜都没有想明白,被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晃到了眼睛,裴墨阳才知道天亮了,虽然是冬日的阳光很暖和,但是对于睡觉的人来说还是刺眼了一些。 裴墨阳将床幔拉了起来,好让赵弦歌能够安心的睡觉。转身出去看见四月走进来,“让你家主子在睡会儿,我进宫去了。” 四月点了点头,看着裴墨阳一脸疲惫的样子,就知道裴墨阳一夜都没有睡,却也不好过问什么,轻手轻脚的进屋,将门关了起来。 赵弦歌醒来还觉得头十分刺痛,用手揉着自己的脑袋,满脸都是痛苦的样子,要是知道这个酒这么烈的话,昨天就不这么喝了。 拉开床幔看着四月准备好了早餐,扶着自己的脑袋下床,还用手心敲打了两下,感觉像是坐了过山车一样的,还有些晕眩。 “主人,你醒了。”看到赵弦歌走过来,四月连忙扶着赵弦歌坐下,“主人,你这从未喝过酒,昨晚喝了那么许多,今天铁定是不舒服的,一会儿我为你准备些解酒药。” 赵弦歌摇了摇头,“是我低估了这酒的烈性,不打紧,我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可有查到?” 四月看了看外面,确定没有人的情况下才点了点头,可还是为了确保安全拿来了纸笔,写给赵弦歌,“阿蛮不简单,云灵寺那边也未得什么消息,不过裴墨阳去过云灵寺见过了老者,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东西,该是这么些日子便会带着主人去见那老者了。” 赵弦歌点了点头,从裴墨阳昨天的态度,赵弦歌已经猜测出了一二来,不过是裴墨阳现在心中纠结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第75章 “你继续让人查阿蛮这姑娘,我总觉得她不是那么简单。若只是为了嫁给裴墨阳,大可不必如此,有的是其他的办法,怕是还有其他的目的。”赵弦歌从来就不信什么一见钟情,也不相信什么破规矩不能打破,如果没有什么不可以告人的秘密,又何必这么委屈求全的留在这儿,比这千面女郎还要千面女郎。 “主人,我瞧着你是否想多了,便是云灵寺都查不出来的东西,怕真的就如同她所说吧!”四月倒也不是向着阿蛮,只是觉得赵弦歌有些过虑了。 赵弦歌却不这么觉得,如果像云灵寺这样的地方都只能查到阿蛮所说的东西,那么这其中必然是有假的,肯定就不会是这么简单了。可是有这样能力隐藏自己身份的人,绝对就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那主人觉得这阿蛮真的能解百转千回这毒吗?莫不然还是听师父的吧!等着师父想办法处理。”四月的转变还真的是快,刚刚还在想着阿蛮的事情,现在一下子就开始关心起赵弦歌了,还真的是不浪费千面女郎这个名头。 “我信她有这个实力,就算是百转千回的毒解不了又如何呢?都这么多年了,解不掉便就不解吧!我想时间也足够了。” 赵弦歌的计划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明年的月夕,让一切聚拢,走向最后的结局。 “可她还想着要主人命的,主人就这么信她,要是她有心要杀主人的话该怎么办?那可是防不胜防的。”反正在四月的心中除了师父和赵弦歌以外,就再也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值得相信的。 “她若是想着杀我,随便在药里下一味毒,不知不觉便能要了我的命,可这么做对她没有好处,若不然一早她便要我命了。” 赵弦歌其实这话说的很是心虚,只不过是在赌一把而已,毕竟原来的书中没有这样的一个人物出现,赵弦歌也是一无所知。 “她前面知道主人你中了百转千回的毒,便就想着以毒攻毒要你的命,若是突然转变才会奇怪吧!”四月反正是对这个阿蛮没有任何信任感的,反而有敌意。 赵弦歌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却也没有说话。 阿蛮在外面可是偷听了很久的,一直觉得没有外人在,赵弦歌就一定会开口说话的,这样就能抓现行,没有想到赵弦歌硬是没有说一句话。实在是听着四月一直怀疑自己,才推门而入的,将解酒的汤药一下子拍在了桌面上,“我便就是要杀了他,那也用不着那些小伎俩,我会当着裴墨阳的面要了他的命。” 阿蛮十分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吃,“你们不必怀疑我的用心,我针对的是裴墨阳,便就是想要看看裴墨阳到底是不是和他说的一样。” 赵弦歌不是很明白阿蛮的话,却也觉得这个阿蛮并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简单,看着阿蛮吃完了东西走出去,那趾高气昂的样子,还真的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赵弦歌端起解酒的汤药要喝,四月阻止,抓住了赵弦歌的手,“主人,你看她那样,绝对是没有这般好心的,若不然还是别喝了。” 赵弦歌推开了四月的手,不顾及四月的阻拦喝下一整碗解酒汤药证明了自己是对的,四月也是无话可说。 吃早饭的间隙,四月也说了一下裴墨阳早上的举动,让赵弦歌自己做出判断。 赵弦歌知道裴墨阳一夜都没睡,倒是不意外,只是不知道裴墨阳到底是怎么想的,带着四月去了厨房准备了一些小吃,还有提神的清茶,这能让裴墨阳这一天精神一些。 端着东西走回房间,便就看见裴墨阳一个人在屋中站着,手中还拿着一个包裹。 “少监大人”四月放下手中的东西,揖了个礼,看了赵弦歌一眼,走到了赵弦歌的身后。 裴墨阳转过身来看着赵弦歌,春光满面的样子,递出了手中的包裹,“送你的,你瞧瞧看,觉得如何?” 这一大早上的就送东西,还真的是让赵弦歌意想不到的,这看样子都不需要提神醒脑的清茶,整个人挺精神的,不像是四月说的那样无精打采啊!怀疑的看了四月一样,再看裴墨阳,赵弦歌指了指自己,“送我的?” 裴墨阳点了点头,“打开看看吧!” 第45章 少监不必如此 赵弦歌带着怀疑的接过包裹,打开来,映入眼帘的一片粉,疑惑的看了看裴墨阳,将其摊开,一件粉色的衣衫刚刚好就是赵弦歌的尺寸。 “送我的?”赵弦歌还是很怀疑,这么粉嫩的东西居然还是送给自己的,难道是因为自己女装久了,所以裴墨阳觉得自己会喜欢这种粉粉嫩嫩的东西吗? “你肤色好,穿着必然好看。”裴墨阳点头确认,脸上的笑容一刻也没有消失。 赵弦歌也是无奈的笑了一下,“少监何时见我穿过这般艳丽的衣衫,莫不是觉得我喜欢这种姑娘家偏爱的色彩。” 裴墨阳听着这样的话突然就觉得有些尴尬了起来,当时看着只是觉得好看,就想着赵弦歌穿着一定是好看的就买了回来,还真的没有想过这颜色合不合适的问题。 看着裴墨阳尴尬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赵弦歌立马将衣服放在了手臂之上,“少监的礼物我很是喜欢,这会儿我便就试给少监看。” 赵弦歌一个微笑,让四月将早餐摆放出来给裴墨阳用餐,自己走到内室之中换衣服。 虽然说着衣服是粉色的,到也没有想的那么粉嫩,加上外面的白色镂空纱衣,像是一朵朵盛开的桃花一样,还格外的清新起来。 第76章 赵弦歌走出来的一瞬间,不仅是四月,就是裴墨阳也惊讶了一下,还真的是没有想过赵弦歌穿上这样粉色的衣装,居然没有女里女气,反而有着那么一丝英气在其中,感觉像是画中走出来的桃花仙一样。 “主人,这衣服你穿着还真的是挺好看的,很是帅气,感觉像是武陵仙君一般。”四月围着赵弦歌看了一圈又一圈,像是一个土包子进村看什么都新鲜的样子。 赵弦歌显得有些无奈,抓住了四月的胳膊,将四月推开,“你呀!便就知道瞎说,我哪能与武陵桃花源的桃花仙相比呢?我不过是一介凡人罢了!” “四月这话说的不为过,你穿着确实甚好。”裴墨阳收起了惊讶的样子,走到了赵弦歌的身边,扶着赵弦歌坐下一起吃饭。 赵弦歌是已经吃过了,倒也是吃不下的,就当是陪着裴墨阳一起用膳好了,随便喝了一小碗清汤。 “今日这般好看,莫不如我带着你去书阁老的寿宴如何?”按着道理来说裴墨阳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的,却主动开口带着赵弦歌前去,这还真的是挺让人意外的。 赵弦歌意外之余倒是觉得要是能拉拢这个书阁老的话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虽然说是粉色,可怎么也是男装,这样去好像不是特别的妥当。 再说了,就赵玄朗注重书阁老的态度而已,这样的寿宴,赵玄朗一定是会去的,要是被赵玄朗发现了什么端倪的话,那可真的就不好说了。 “少监心意我心领了,不过这样的打扮着实不好出门,若少监真想带着我去,莫不如等我换一身衣裳吧!这般去不妥当。” 赵弦歌站起身来,想着走进内室换上一身女装在出来的,却被裴墨阳抓住了手腕,“如此着装甚好,未得必要因为别人特意改变自己。” 赵弦歌疑惑的看着裴墨阳,心中有些不明白了,难道裴墨阳已经告诉赵玄朗自己的身份了吗?还是说裴墨阳就是想要借着这样的机会,让赵玄朗看看赵弦歌穿上男装是多么的像赵玄朗呢? 可是不管怎么样,这样的男装出门,赵弦歌都觉得没有那么妥当,推开了裴墨阳的手,“若不然少监自己前去,我便就不去了。” “未得什么大不了,在外人眼中你不过也就是女扮男装罢了!他们不会有所怀疑。现如今你是少监夫人,没有人敢质疑你半分,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护着你。” 裴墨阳的眼神很坚定,充满了安全的感觉,让赵弦歌不自觉的想要去信赖眼前的这个人。 既然裴墨阳已经说道了这样的份上,赵弦歌也不好反驳裴墨阳,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四月为了不让赵弦歌暴露,特意取了一件红色白毛领的斗篷,这样的显眼艳丽,能减低一些别人的怀疑。 裴墨阳让下人准备了礼物还有马车,带着赵弦歌去了书阁老的府中,果然是朝中威望极高的人,不过才是晌午而已,便就已经许多人赶来了。 满院子的达官显贵在哪儿闲聊,也不知道是有多少人想要拉帮结派,或者是说想要攀附书阁老这颗大树。 看着裴墨阳的马车到了门口,书阁老也是十分给面子的迎了出来,微微拱手道了一声:“裴少监。” 裴墨阳难得的低头回了个礼,只是短短的一瞬而已,连一个笑容都没有,便就转身打开了马车的帘子,扶着赵弦歌下马车。 这样的举动也是让其他的人没有看明白,这裴墨阳不是和赵玄朗之间有说不明白道不清的关系吗?怎么会突然就和赵弦歌这么亲密无间了呢?而且还带着赵弦歌来参加寿宴。 也就是看在裴墨阳的面子上,这些朝中的大臣才愿意微微揖礼的唤了赵弦歌一声:“少监夫人。”可若是按着正常的君臣之礼来说,应该唤九公主,并且是卑躬屈膝才是。 赵弦歌倒是不在意这些虚礼,本来今日前来也就是要拉拢一些人,好为扳倒赵玄朗做准备的。委委屈膝揖礼便也就算是回礼了。 在裴墨阳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光明正大的走进书阁老的府邸,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怀疑赵弦歌的身份。 不过裴墨阳的用意大家也都是明白的,无非就是想要告诉别人他赵弦歌是裴墨阳的人,以后看见了要尊重点,不然的话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裴少监能来本阁的寿宴是本阁的福气,裴少监请。”书阁老笑脸相迎,却也是笑里藏刀带着一股子鄙夷的感觉。 “书阁老不必客气,我不过是带着夫人前来认认人罢了!免得日后遇见了我家夫人都不知道诸位是谁,若是被欺负了还不知道是谁所为。更何况这里面大多数人家的闺女在日前可是对我家夫人万般不尊重的,总是要寻到人了,好好的讨要回来才是。” 裴墨阳转身看向了书阁老,脸上的笑有多么的纯正,眼中的狠就有多么的明显,“书阁老你说对吧!” 书阁老看了看在场所有的官僚,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只能尴尬的笑了出来,“裴少监说笑了。”这裴墨阳不能得罪,满朝的官僚也不能得罪,书阁老又不是傻子,自然是不会自己往火坑里面跳的。 “书阁老觉得本监在开玩笑吗?”裴墨阳的手指向了张阁老,“本监可是记得他的女儿就欺负过我家的夫人,不过吧!也未得关系了,毕竟这十一公主可是替本监除了这个恶人了。可这除了他,这其中不乏还有其他的人,本监今日便是带着夫人好好的来认一认的。” 第77章 看着裴墨阳的感觉就不像是有好意的,倒是像在挑事,赵弦歌害怕裴墨阳坏了自己的计划,拉了拉裴墨阳的衣袖,“少监莫要如此,今日是个大喜日子,莫要因为妾身坏了氛围。” “夫人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多追究了。”裴墨阳挥手让人送来了礼物,是上好的珊瑚树,还真的是十分珍贵的。 看着裴墨阳也是正经的送了礼,书阁老的脸色才算是好看了不少,笑着让人带着裴墨阳和赵弦歌到后院去歇息。 这样的做法无非就是害怕裴墨阳在前厅之中和这些官僚发生不愉快而已,裴墨阳倒也不想要见到这些人,自然也就不反对,笑着拍了拍书阁老的肩膀,在书阁老的耳边细语,“书阁老别高兴的这般早,本监可还有其他的礼物正在路上,晚间宴席之间必然会到。” 这话说的让书阁老心惊胆战的,总觉得不会是一件什么好的事情,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便就消失了,定定的看了裴墨阳一眼,只能用笑容来打破突然到来的宁静。 裴墨阳带着赵弦歌前脚才走,便有官僚到书阁老的耳边嚼舌根说东说西的,赵弦歌听着这些话看着裴墨阳,总觉得裴墨阳平静的表面之下,在酝酿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瞧着少监今日不像是来贺寿的,倒像是来搅局的。”赵弦歌甩开了裴墨阳的手,脸上有些不高兴,就像是自己被当成工具利用了一样的存在。 裴墨阳抓住了赵弦歌的胳膊,“我不是与你说过吗?这么些年来你受过的苦,我必然会叫他们还给你的,更是会为你报仇。” “少监无需如此的,若是要报仇,我可以自己动手,无需少监这般得罪人。都是同朝的官僚,少监今日已然是得罪他们了,若是在因为我让他们对少监有了意见,怕是日后都未得办法同朝共事了。”赵弦歌满脸写着的都是对裴墨阳的担忧,完全没有要考虑自己的意思。 裴墨阳抓住了赵弦歌的胳膊,脸上意外的平静,语气也十分的平和,“你放心,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的,但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做到。” “可”赵弦歌才伸手要比划,裴墨阳便就抓住了赵弦歌的手,“有些人我能替你摆平,有些人我确实做不到,可我一定能让你光明正大的做你自己,不必要任何的伪装,你信我。” 裴墨阳眼中那坚定的感觉,期待着赵弦歌的信任,以前他从来只想着为赵玄朗去做任何的事情,可现在他也是真的想要为赵弦歌做些什么的,以此来弥补对赵弦歌的愧疚。 赵弦歌看着裴墨阳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赵弦歌知道裴墨阳这么做无非是因为气赵玄朗,所以要捅出一些事情来表达自己心中对赵玄朗的不满,想要看看赵玄朗会是什么样的态度罢了。 “少监方才为我得罪了同僚,一会儿宴席之上我代少监与他们赔个不是,少监可莫要阻拦。”赵弦歌的眼中是期待,是担忧,抓住裴墨阳的手臂,等待着裴墨阳的回答。 第46章 面和心善 裴墨阳甩开了赵弦歌的手,“得罪他们也非是一两日的事情了,你若是向他们低了头,便代表着我同意他们踩我一脚不是吗?身为鹰眼卫的将领,四品大将,我断然是不会同意的,你不必想这样的事情。” 裴墨阳很是生气,他不想要看到赵弦歌这样委屈求全的样子,也根本不可能委曲求全的在这些朝臣的手下过日子,若不然他裴墨阳又如何能以一个四品官位在朝中让人闻风丧胆,个个害怕呢? 赵弦歌抓住了裴墨阳的手臂,让裴墨阳转身面对自己,表示自己的过错,让裴墨阳不要生气,指着水池中的鸳鸯让裴墨阳看,“这冬日还有鸳鸯戏水,真是美景,少监觉得呢?” 赵弦歌像是没事人一样的微笑着看着裴墨阳,伸手将裴墨阳的嘴角朝上,让裴墨阳开心一点,不要丧着一张脸。 “还有比这更美的景致,我带着你去看。”裴墨阳抓住了赵弦歌的手,飞身上了屋顶。 还别说这书阁老的府邸还真的是一个好地方,不仅能看到皇城的繁华,还能看见皇宫的玄武门和高墙。赵弦歌看着裴墨阳的目光一直落在宫门口,便也就明白了裴墨阳的用意了,原来拉着自己来屋顶之上,并非是想要自己看到美景,是想要看看自己等待的人是不是会前来。 哪怕没有看见赵玄朗的身影,可是裴墨阳看着宫墙的眼神都是对爱人的眷念之感。赵弦歌低头浅笑了一下,讽刺着自己。明明就知道裴墨阳的心中不可能放下赵玄朗,自己这千方百计的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如今裴墨阳和赵玄朗之间的隔阂已经是出现了,裴墨阳也没有想着要杀赵弦歌了,按着道理说赵弦歌只要借着百转千回毒药来一场假死,那么日后和裴墨阳也就没有关系了,能完美的脱身的,可赵弦歌的心中却并不想这样,他想要裴墨阳属于自己。 一开始是因为书中的裴墨阳害死了赵弦歌,赵弦歌带着报仇的目的前来,要活着改变命运。也是因为裴墨阳是赵玄朗最爱的人,所以赵弦歌想要抢过来,以此报复赵玄朗。可是现在赵弦歌的心中好像有了不一样的想法,好像有了那么一丝的悸动,居然在看到裴墨阳的眼神之时莫名的有一种伤感。 可能是因为自己伪装的悲天悯人的人设吧!赵弦歌摇晃了一下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抓住了裴墨阳的胳膊,在裴墨阳的手中写到:“少监是在期待皇兄到来吗?” 第78章 看着裴墨阳没有任何的改变,赵弦歌继续写到:“少监既然对皇兄如此的痴情,又如何非要与皇兄闹出不愉快呢?若不然少监现下去宫中接着皇兄一起过来如何?” “不需要,他若是要来的话,自己便就会来的,无需去接,若是不想来自然也是有着千千万万的理由可以不来。”裴墨阳转身看向赵弦歌,握住了赵弦歌的手,“既然是要过我们二人的世界,又何须提其他人呢?你我二人开心便就好了。” “可我瞧着少监并不开心,有着数不尽的心思。”赵弦歌又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样子,难道还会看不出来吗? 裴墨阳不愿意再提起,便就不再说话,赵弦歌也就不开口多说什么了,只是陪着裴墨阳坐着,看着天空的日头一点点的落下洒下最后的余光。 漫天的红霞看着是那么的美丽,又是那么的刺眼,无尽的忧伤在裴墨阳的脸上出现,看来是因为一直没有看到赵玄朗的身影才会如此吧! 赵弦歌拉了拉自己的斗篷,打了一个喷嚏,裴墨阳转身过来看着赵弦歌,摸了一下赵弦歌的脸蛋,明显是有些凉意的,“这会儿吹风凉了,我带你下去。” 扶着赵弦歌起来,搂着赵弦歌的腰肢飞身而下,赵弦歌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看着赵玄朗的车驾出来,或许是因为裴墨阳来了这一场寿宴,也或许是因为真的十分重视书阁老吧! 不过这样被期待的一刻,裴墨阳却始终是没有看见的,落地的赵弦歌拉着裴墨阳的手想要说起这件事的,只是还没有开口,就被外来的人叫住了。 “裴少监也在啊!”来人十分有礼貌的,拱手行礼,表示敬意。 裴墨阳点了点头,没有别的表示。 “裴少监难得参加这样的寿宴,不知其中缘由是何呀?”这问话的感觉有些阴阳怪气的,有着那么一种知道很多事情又不说破的感觉。 裴墨阳重新抓住赵弦歌挣脱的手,“没什么,不过是带夫人来看看热闹罢了!” “看热闹?”这明显让人不愿意相信,可对于裴墨阳的畏惧,却让他不敢在继续调侃下去,看了赵弦歌一眼,再一次拱手,“裴少监,下官有些话想要对裴少监说,若不然让少监夫人回避一下可好?” 赵弦歌看着那人的眼神,没有表示什么,拉了拉裴墨阳的衣角,收回了自己的手,揖礼比划:“少监有事,妾身告退。” 在赵弦歌离开的一瞬间,裴墨阳却将赵弦歌揽在了怀中,趾高气昂的样子,明显就是故意而为的,“你有事便就说,夫人又不是外人,没有什么是不能听的。” 这话一出反而尴尬的便是面前的人了,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摇摇头作罢!“既然裴少监要陪着夫人,那下官择日在与裴少监言说。” 看着人离去,赵弦歌推开了裴墨阳,站在裴墨阳的面前,脸上透露着生气的模样,“少监何故这般?或许他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禀报呢?” “他能有什么好事?不过是又想着送我些东西,让我帮他在皇上面前美言两句,升官发财罢了!这话都说了好几回了,我都听厌烦了,哪里还能由得他去说。”裴墨阳云淡风轻的感觉,没有生气但也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赵弦歌也不好说什么,“既然是如此,那少监不搭理他也是对的,若不然这收受贿赂的责罚那可是不轻的。” “倒不是我怕什么责罚,不过是因他是张阁老的人,我看不惯罢了!” 看不惯?是因为赵弦歌的关系吗?赵弦歌一时不太明白了,若是这两天的事情,大概赵弦歌会这个觉得,可这说来都好几回了,赵弦歌便也就不这么想了。 为了平衡朝中的关系,裴墨阳还真的是下足了功夫的,对待朝中所有的人都是一个样子,没有任何要靠近谁的意思,看起来对赵玄朗还真的是没有话说的。 “陛下驾到” 听到这样的大声呐喊,再看见所有的官员都朝着门口走去,裴墨阳的眼神也跟着望了过去,拉着赵弦歌的手走了过去。 在赵玄朗看向裴墨阳的那一瞬间,裴墨阳自然的松开了赵弦歌的手,好像不希望赵玄朗有所误会。 赵弦歌跟着其他的人揖礼问安,裴墨阳却只是痴痴的看着,并没有任何的举动,显然这样的事情是时常都会有的,既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诧异的感觉。 “起来吧!今日是书爱卿的寿诞,朕便就是来送礼,无须多礼。”赵玄朗伸出手抬了一下,可目光却依旧落在裴墨阳的身上,没有任何的改变。 看了许久赵玄朗也没有说话,其他人也不敢行动,赵玄朗看着裴墨阳的眼神落下,才回神过来说道:“书爱卿大寿,朕特意在库中取了一些珍奇的玩意儿送来,算是朕的一点心意。” “陛下能来,已然是臣无上的荣耀,哪还敢劳烦陛下送礼,臣当真是受宠若惊了。”书阁老拱手揖礼,满脸都是笑容,抑制不住的开心,像是在炫耀自己深的皇帝的宠爱一样的。 “书爱卿乃是国之栋梁,朕送些贺礼不足为谢。”赵玄朗看着所有的人,那笑容是那么的亲和,看着还真的有几分仁君的感觉。 知道裴墨阳害怕赵玄朗误会,赵弦歌特意的退后了几步和裴墨阳保持着距离。 直到皇后走进来,赵玄朗走过去,扶住了皇后的手,那模样还真的是十分的恩爱。这样的场景赵弦歌看着倒是还好,可裴墨阳呢? 第79章 赵弦歌转头看着裴墨阳,那眼神中的失落感弥漫着,脸上有嫉妒的感觉,眼神一直盯着赵玄朗和皇后之间的一举一动。 “皇上和皇后前来,臣算是光宗耀祖了,皇上皇后请上座。”书阁老做出了邀请的手势,低头哈腰的样子,还真的像是一条忠诚的狗。 赵玄朗扶着皇后在前面走着,裴墨阳的眼神跟着一起前行,身子却一动都不动,明眼的人一看便就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赵弦歌走到裴墨阳的身边,抓住了裴墨阳的手,在裴墨阳的手心写着,“此乃公开场合,少监该注意些,不要如此明显,若不然对少监与皇兄之间的名声不好。” 裴墨阳的眼神离开了赵玄朗落在了赵弦歌的身上,紧紧的握住了赵弦歌的手,“放心吧!我无碍,我们入座。”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更是在赵玄朗的眼皮子底下,裴墨阳牵着赵弦歌的手走到了座位上,没有任何嫉妒的表情,满脸都是对赵弦歌的爱意。 赵玄朗看着这样的一幕,心中万般不是滋味,嘴上虽然笑着,手却拽紧了拳头,更是捏的皇后的手有些生疼,表情拧巴了一下,却还是透露着笑容。 “书阁老寿宴自然是该热闹一些的好,这少监夫人的母亲为嫔之前,便是御前献舞者,舞技了得,想必少监夫人也是舞技卓越,若是少监夫人有心的话,莫不如舞上一曲以贺书阁老大寿如何?”赵玄朗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裴墨阳,明显就是在故意的刁难。 第47章 解围 裴墨阳听着这样的话,便就显得不是很开心,当时便就想着站起来为赵弦歌打抱不平的,可是赵弦歌却抓住了裴墨阳的手摇了摇头。 这赵玄朗当众折辱赵弦歌,无非就是想要看着赵弦歌出丑罢了,赵弦歌不能拒绝,却也不想要赵玄朗如愿,这跳舞赵弦歌肯定是不会的,可是这么多年看这四月练剑,那还是能学个一二的。 站起身上屈膝揖礼,面朝裴墨阳比划,想要借裴墨阳的剑一用,裴墨阳看着赵弦歌那自信的样子,将剑递给了赵弦歌。 赵弦歌褪下自己的斗篷,一身粉衣露出来,倒是让外人觉得十分的惊艳,拿着剑走到中间,赵弦歌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是转头看了一样裴墨阳,开始挽起了剑花。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说着少监的夫人怎么能当众起舞呢?这简直就是丢人的事情,反正就是没有一句好话出现的。 赵弦歌听见了,却也是无济于事装作没有听见一样,只想着完成自己的舞剑,下台去。让赵弦歌没有想到的是裴墨阳居然拿着别人的剑走了上来,陪着赵弦歌一起舞剑,好一个双剑合并,珠联璧合。 这让台下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也让赵玄朗的眼中明显产生了恨意,像是利剑一样的想要刺进赵弦歌的心脏。 舞剑完毕,裴墨阳抓住了赵弦歌的手,面对赵玄朗丢掉了手中的剑,满脸写着的是生气和愤怒,“不知陛下可否满意我夫妻二人的比划呢?若是满意,臣便带着夫人退下了,若是不满意还请陛下另请他人表演。” 说完话都不等赵玄朗的回答,拿过赵弦歌手中的剑,拉着赵弦歌便走下了台,这样不给赵玄朗面子,赵玄朗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脸色十分不好看。 皇后却站了起来拍了拍赵玄朗的手臂,让赵玄朗不要那么做,“多谢皇妹献舞,十分精彩,与裴少监配合那是天衣无缝,甚好。” 举起桌子上的酒杯,“今日乃是书阁老的寿诞,便就该欢喜雀跃才是,本宫在此代皇上敬各位一杯,也同样敬书阁老,望书阁老百岁千秋,永享安泰。” “臣谢皇后娘娘。”书阁老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对着皇后举杯,满脸笑着,就是装的那也是开心的。 赵玄朗也知道皇后是在为自己缓解尴尬,便也没有多说什么,站起身举起了酒杯,“众卿家共饮此杯,恭贺书阁老六十寿诞。” “恭贺书阁老寿诞,祝书阁老寿比南山,福如东海。”这齐刷刷的声音,倒还真的是像事先排练过的一样。 裴墨阳的脸上明显很不好看,却并没有离开席面,想来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处理,才会一直在这里等待的。 赵弦歌疑惑的看着裴墨阳,在裴墨阳的手心写下,“少监可好?”几个字,裴墨阳只是摇了摇头,拍了拍赵弦歌的手让赵弦歌安心。 “从前倒是没有觉得九皇妹还有如此英气的一面,今日倒是让朕觉得与朕年少时格外相似。”赵玄朗低头浅笑了一下,夹杂了一些无奈的感觉,“年少时朕也有着一身粉色的衣着,那时少监还说像极了桃花仙,今日看来这话形容九皇妹正好不过。” 赵弦歌就说裴墨阳怎么会突然送自己这样的衣服,原来也是因为赵玄朗啊!只是赵玄朗这样有意无意的说出来,目的很明显,不就是想要赵弦歌知道裴墨阳的心中他有多么重要,告诫赵弦歌不要痴心妄想,不过就是他的替身而已。 赵弦歌很是平静的站了起来,微笑着表示自己不能和赵玄朗相比,更是不可能替代赵玄朗的位置,那种毫无波澜的样子,却更是让赵玄朗吃醋又嫉妒。 气氛莫名的尴尬,却又没有一个人敢打破这样的氛围,门口凑巧来了一个鹰眼卫的人,看着赵玄朗在,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裴墨阳,走上前行礼问安然后走到了裴墨阳的身边,在裴墨阳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就离开了。 第80章 也不知道到底说了什么,裴墨阳的脸色一下子从生气变得阴险起来,端起酒杯站了起来,“书阁老,本监上午所言还有礼物送到,这不便就到了,书阁老瞧见后可不要太过惊讶了。” 鹰眼卫的人抱了一个盒子上来,四四方方的横竖大概也有五十公分差不多,所有人都在议论着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 说起上午送的是珊瑚树,这晚上怕不是送的东海夜明珠吧!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好奇起来。 赵玄朗起先的表情还是开心,想着裴墨阳应该是为了自己的江山社稷所以送来贵重的礼物表示友好,可是盒子打开的一瞬间赵玄朗的表情一下子便就暗沉了下来。 不仅仅是赵玄朗就是其他的大臣也是一眼脸色特别的不好看,特别是书阁老,那感觉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还带着伤心和失落,更是有些气愤。 “本少监这礼物,书阁老可还欢喜?”裴墨阳的嘴角上扬,眼神带着杀气,明知故问。 书阁老伸出了手想要去触摸自己看到的东西,可是又不敢表现得那么的明显,抬起来的手在半空中都有些发抖,看着裴墨阳哆嗦的开始结巴起来,“这,这,这,不知裴少监这是何意?” 赵玄朗缓慢的站了起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愣愣的看着裴墨阳,皇后也跟着站了起来,脸上明显是惊吓的感觉,抓住了赵玄朗的手,不能说是害怕,有着一种限制赵玄朗脚步的感觉。 “不明显吗?”裴墨阳摊开了手,丢掉了手中的酒杯,看了看四周坐着的人。 赵弦歌也是有被惊讶到的,一时间才缓过神来,看着盒子里面的人头,还真的不知道裴墨阳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抓住了裴墨阳的胳膊,摇了摇头。 裴墨阳握住了赵弦歌的手,拍了拍赵弦歌的手背,叫赵弦歌不要担心。转眼看着书阁老的时候眼神之中充满了仇恨的感觉,“书阁老应该很是清楚才对,这右威卫的孙将军应该是书阁老你的学生吧!不过本监前些日子可是碰见他残害村民,烧杀抢掠。如此作恶,本监想着书阁老也是留不得他了,索性就帮书阁老解决了,书阁老是不是应该感到开心呢?” 这样杀鸡儆猴的例子,谁能看不出来,无非就是想要给书阁老一个下马威。但是在人家的寿宴上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呢? 书阁老也只能强压心中的气愤,脸上无奈的露出笑意来,“既然证据确凿,裴少监如此做自然无可厚非,本阁该感激裴少监。” “感激,便就不必了,是本监查出他便是十几年前放火烧死惠嫔的人,一时没有忍住,未来得及给书阁老禀告便就为自家夫人报了仇了,书阁老该不会怀恨本监吧!” 裴墨阳从鹰眼卫的手中拿出了证据丢在了地面上,语气看似在道歉,可实际就是要所有人知道他想杀谁就能杀谁,轻而易举,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不敢,不敢”书阁老收回了自己的手,还显得有些尴尬起来,笑容也是逼不得已而来,抬头看了一眼赵玄朗,又看了一眼裴墨阳,低下了头。 裴墨阳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赵弦歌有点难以相信了,看了看盒子里面的人头,这就是当初放火烧竹殿的人,自己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查出来,还以为是宫女或者太监,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一个大将军。 就这么被裴墨阳杀了,还真解气又不解恨,疑惑的眼神看向了裴墨阳的那张脸,还以为裴墨阳之前说要帮着自己报仇只是随口说说,没有想到就只是这一天的时间,他居然就真的在这么做了。 不,也许是更久以前,是在查询二十年前真相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做了吧!要不然又哪里来的这些所为的证据呢? “我说过我会替你报仇的”裴墨阳看着赵弦歌一脸疑惑的样子,低头在赵弦歌的耳边耳语,十分诚恳。 “你不必为我如此,不值得。”赵弦歌担忧的眼神看着裴墨阳,手中比划着,“为我得罪他们,日后他们若是报复该如何是好?” 裴墨阳握住了赵弦歌手,“放心,对付他们我有千百种法子,不必忧心。” 明明是严肃的场合裴墨阳和赵弦歌居然表现得这样的亲密,这让赵玄朗的眸子里面占据了全部的恨意,看着赵弦歌的眼神都是冒着火星的,握住酒杯的手都快要把酒杯捏碎的感觉。 “墨阳,这朝中大事你便就是要处置,也该与朕先说上一说才是,如此先斩后奏有违礼法。”赵玄朗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坐回了位置上,手却死死的抓着扶手,脸却显得很平静,就算是指责的话语,却也没有半分生气的感觉。 “事发突然未来的及禀告陛下,是臣的过失,陛下若要责罚,臣受着。”裴墨阳拱手行礼,却显得理直气壮,分明这一切就不仅仅是给书阁老看的,而是给赵玄朗看的,想要告诉赵玄朗自己知道了二十年的事情。 赵玄朗看着裴墨阳为了赵弦歌居然连自己都顶撞,很是生气,抓着扶手的手刮在木头上发着咯吱咯吱的响声,“罢了,今日是书阁老的寿宴,不易见血腥,不吉利。更何况这孙将军是书阁老的学生,书阁老都未多说什么,朕便就不过于责罚了,罚俸三个月便就算了,下不为例。” 赵玄朗舍不得伤害裴墨阳,已经是在明目张胆的包庇裴墨阳了,可是裴墨阳却没有任何感谢的话语出口。 如此尴尬的气氛简直就可以抠出三室一厅来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言语,皇后站起身来挥了挥手,让鹰眼卫的人将人头拿了下去。 第81章 走下台阶来到了赵弦歌的面前,“九公主,这朝臣在一起难免说些朝堂上的事情,我们两个女子在这儿也说不上什么,反而让他们不敢畅所欲言了,若不然九公主便就陪着本宫到别处去走走,也与本宫说说贴己话如何?” 第48章 水火不容 看着皇后伸出来的手,还有皇后看着自己的眼神,赵弦歌知道这个佟小姐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自己,只是自己就这么答应好像也不太对,转头看向了裴墨阳,眼中流露出了害怕的感觉。 裴墨阳看了看皇后,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去吧!我与他们也有事情要处理,我会让鹰眼卫的人在你身后不远处护着你的。” 裴墨阳是贴耳说的这些话,顺势还将一把短的匕首递给了赵弦歌,让赵弦歌保护好自己。 赵弦歌有些担忧的看了看裴墨阳又看了看赵玄朗,没有说一个字,裴墨阳也明白赵弦歌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意思,让赵弦歌放心的离去,自己不会有事的。 赵弦歌将手交到了皇后的手中,两人一起离开了宴席去到后院,还没有走多远就听见了这边一片喧哗的声音想起,看来是发生了争吵的。 到了后院的凉亭之中,皇后微微屈膝想要给赵弦歌行礼的,赵弦歌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皇后的手,阻止了皇后的动作,摇了摇头示意皇后不要这么做。 “九皇子,最近皇上和裴少监之间闹得不是很愉快,皇上几次三番喝醉酒嘴里嘟囔的都是裴墨阳,想来现下是九皇子快速拉拢裴少监最好的时机。”皇后说话的声音很小,十分的谨慎,近乎除了赵弦歌以外没有其他的人能够听见。 赵弦歌要是比划的话太过于明显,现在又不能开口说话,便伸手在桌面上开始书写,“这些不必你说,我心中清楚,是我布的局。” 皇后点了点头,“还有一事,皇上最近在让人寻找玉玺的下落,还有一位和尚的下落,听说是叫什么太晨大师,说是寻到过后格杀勿论。” “太晨”这个名字倒是让赵弦歌没有很意外,只是这个老头现在就在云灵寺中,赵玄朗却丝毫都找不到人,看来这个老头还真的是下足了功夫的。 到了现在赵玄朗都还想着要杀了这老头,看来这老头知道的远远比现在说出来的还要多上许多。 “可还有其他的发现?”赵弦歌写字的时候也是十分注意的,只是在自己的身前,身子微微前倾,挡住了四周所有的位置,避免有外人看见。 皇后想了想,“皇上最近派遣了梅花卫的人暗中调查九皇子和裴墨阳,九皇子要多加小心。” 梅花卫是暗卫,这样的派遣肯定是只有赵玄朗单独在的时候才会发出命令的,就连这样的事情,这皇后都知道了,赵弦歌不免觉得这佟小姐还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赵弦歌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表露出来,反而嘴角露出了笑意,感觉很是无所谓一样的,“你与皇上之间如何了?” “皇上倒是日日都来我的房中,不过从未与我同房,只是批阅公文,偶尔喝闷酒,许多话都是皇上醉了酒自己言语的。” 看着赵弦歌若有所思的样子,皇后立马开始保证起来,“九皇子自然可以放心,我断然不会叫皇上碰我的,清白之躯必然留给九皇子,只要陛下到我的宫中,我自然会燃安神的香料让他入睡。” 赵弦歌摇了摇头,“我并非是这个意思,即便是佟小姐与皇上之间有了肌肤之亲那也是常理,我不介意,更不会动摇日后佟小姐皇后之位,佟小姐大可以放心。” 莫要说赵弦歌是现代的思想,就算是古代的思想那又能怎么样呢?又不喜欢这个佟小姐,她清不清白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在意了,不过都是相互利用而已,达到目的就好了。 “九皇子如此说我便就放心了,不知九皇子接下来有何打算?”皇后的脸上浮现了笑容,眼神中夹杂了小女生的娇羞之感,看来是已经一心扑在了赵弦歌的身上了。 赵弦歌看了皇后一眼,“你做好自个儿该做的事情,配合我的行动便就好了。”写完这些赵弦歌又犹豫了起来,要不要继续写下去,毕竟这后面的话对于佟小姐来说怕是有些为难的。 看得出赵弦歌的为难,皇后主动开口询问:“九皇子可还有其他的话要嘱咐。” 权衡利弊之下,赵弦歌还是在桌面写出了自己的计划,这让皇后有些惊讶了,看着赵弦歌不知所措的样子询问:“九皇子是要我怀上皇上的孩子,这?” 赵弦歌摇了摇头,“倒也不必是你自己,身边可信之人也未尝不可。” 看着皇后不是很明白,赵弦歌又上手写道:“不久之后朝中大臣必然会上书要求皇上早日延续香火,给到皇上压力,若那时皇后当朝宣布有了身孕,真的也好,假的也罢,皇上必然都能更加信任皇后几分。不过这其中该怎么和皇上解释,倒就要看皇后自己的本事了。” 看到赵弦歌书写的解释,皇后也算是明白了赵弦歌的意思了,这是要裴墨阳和赵玄朗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以此来离间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虽然说假怀孕也没有什么关系,可要是真的有人怀孕,那必然更加有效一些。 “我明白了,九皇子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做,必然会叫九皇子满意的。”佟小姐想要恭敬的行礼,却被赵弦歌阻拦,这一个皇后,一个公主,自然是没有皇后给公主行礼的道理。 第82章 赵弦歌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包药粉递给皇后,没有毒性,却能让人意乱情迷,能够让皇后更好的达成自己的目的。 皇后刚刚将药粉收了起来,赵玄朗便和裴墨阳一起走了过来,倒也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只是两个人之间像是隔了一条黄河那么远,这怎么看着也是不太对的吧!就算只是君臣也没有必要如此做法来避嫌吧! 赵弦歌起身行礼,表示对赵玄朗的敬意,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嘴角上扬,笑意浮现,“少监如何来了?” “朝中的事情在书阁老的寿宴上提及总是要点到为止,不能打搅了同僚之间的兴致,这不就来接你回府了,这时辰都过了,若是再不回去喝药,你又该有事了。”裴墨阳整理了一下赵弦歌鬓边的碎发,眼神投递在了赵玄朗的身上,像是故意这么做,想要赵玄朗吃醋。 赵玄朗虽然很是不舒服,却也只是眼底流露着嫉妒和醋意,不敢有着太明显的表现,看不下去了便就转头看向了皇后,“出宫多时了,走吧!回宫。” 语气倒是十分的柔和,要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还真的会觉得这对夫妻之间相敬如宾。 回府的马车上,赵弦歌看着裴墨阳一句话也没有说,拉住裴墨阳的手,比划着询问:“少监大人今日可是闹得不愉快了,若不然进宫与皇兄解释一二,可莫要在影响你们二人之间的感情了。” 赵弦歌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感觉,垂下头十分自责的样子,十分的不开心。 裴墨阳拍了拍赵弦歌的肩膀,“这事儿与你无关,朝堂中的事情本就错综复杂。” 赵弦歌点点头,也没有说什么,本来是想着在今日拉拢书阁老等一众大臣的,可没有想到裴墨阳这么一闹,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只能是从长计议了。 “孙将军的事情未提前告知你,是想着给你惊喜的,未曾想到会被皇上为难,今日算是我的不对,日后我必然做好完全的打算,不叫你再受委屈。”裴墨阳似乎并没有因为赵玄朗而不高兴,反而回过神来安慰赵弦歌,感觉还带着一种特殊的爱意。 赵弦歌抬头看着裴墨阳摇摇头,微笑着比划,“我未得什么关系的,不过少监为我得罪这些朝臣实属不该的,若是日后他们针对与你,你在朝中的日子该就不好过了。”赵弦歌眼中的担忧出现,让嘴角的笑意消失在了脸上。 “我与他们从来便是水火不容,没什么大不了的,便就是有一**堂之上容不下我了,那我即携手与你归隐山林。”裴墨阳将赵弦歌揽在了怀中,这种感觉让赵弦歌意外,疑惑的看向了裴墨阳,一时之间不明白裴墨阳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裴墨阳也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只是嘴角露出了一丝的笑意,扶着赵弦歌下马车,第一时间便就是让人去找阿蛮,让阿蛮将赵弦歌的药送到屋中。 看着裴墨阳为赵弦歌解斗篷,给赵弦歌递暖炉,阿蛮的脸上全都是嫉妒和恨意的感觉,端着药碗走进屋中,没有任何的规矩,将药碗放在了桌面上,汤药都洒出来了,却还是不解气。 双手环抱,一脸的不耐烦,“药我送来了,快些喝吧!若是晚了药效可就不好了。” 赵弦歌走到了阿蛮的面前,比划了谢谢两个字,端起药碗一口喝了下去,还真的是良药苦口啊!这简直比苦咖啡还有苦不少,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这药就真的是这样的。 “你这嗓子灼伤亦是因为百转千回这毒,只要这毒解了你这嗓子便能自己愈合,到时自然可以言语。”阿蛮放下了一瓶药丸在桌面上,“我现下不能全然研制出解药,这药能缓和你的毒性,也未得那般苦,你只需要四五日服用一次便就好了,待解药出来,我立即给你。” 赵弦歌拱手表示感谢,脸上微微的笑意在,感觉不出来一丝的坏心眼。阿蛮却并不领情,“你不必要感激我,救你我那也是有条件的。”阿蛮的眼神看向了裴墨阳,“我不管你与他之间现在的关系多好,现下我要的便就是他,所做的一切自然也是因为他。” 赵弦歌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阿蛮的话,但还是需要谢谢阿蛮。可是赵弦歌却在阿蛮的眼中看不见对裴墨阳的爱意,至于为什么想着要得到裴墨阳,这赵弦歌还真的没有明白,只能等四月调查的结果。 “时辰也不早了,阿蛮姑娘回去歇着吧!我们要歇息了。”也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裴墨阳已经褪却了外衣,坐在了床榻上,对阿蛮下达了逐客令。 看着裴墨阳的举动,阿蛮倒也不是意外,只是恨意的一撇,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了。 关上门,赵弦歌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少监何须如此呢?阿蛮姑娘心悦少监,也并非是什么坏事,若是少监不喜欢,让阿蛮姑娘离去便就是了,如此气她,她的心中如何能好受呢?” 第49章 垂涎三尺 看着裴墨阳衣着十分单薄,赵弦歌拿了干净的大氅披在了裴墨阳的身上,“少监这戏也算是演完了,早些回屋歇着吧!可莫要再着凉了。” “日后我便在你屋中睡,你先去沐浴吧!”裴墨阳十分自然的侧躺在了床榻之上,完全没有了要离开的意思,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 赵弦歌不明白裴墨阳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只是因为阿蛮在府中,所以要假装恩爱的样子吗?可阿蛮不是已经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了吗? 第83章 赵弦歌拉了拉裴墨阳的衣角,等到裴墨阳睁开了眼睛,才开始比划,“少监要歇在此处?这是何意?” 瞧着赵弦歌带着疑惑和害怕的眼神,裴墨阳坐起身来,“皇上新安插了眼线在府中,自然是需要恩爱有加才是,等过两日找个错处便将人赶出去。” 这皇后倒是和赵弦歌说过的,赵弦歌自然也就没有多过问什么,点点头,让人前来准备好了热水,看着裴墨阳一动不动的坐在床榻之上,赵弦歌也不好去沐浴,走到裴墨阳的面前比划起来,“若不少监先行沐浴,这一日来也是累了,泡上一会儿解解乏。” 裴墨阳看了看屏风后面,再看向赵弦歌,“你去吧!我无妨,倒是你身子弱,加些药草多泡一会儿更加好些。” 都是大老爷们儿的,赵弦歌也不至于说羞涩,就只是客套一下罢了!既然裴墨阳发话了,也不推脱,褪下自己的外衣,走到屏风后面,将里衣也全部褪去,开始沐浴。 还别说,这冬日里面,能够这般安静的泡上一会儿还真的是十分舒坦的存在,解乏又轻松。 裴墨阳歪头看着赵弦歌的背影,心中竟然掀起了涟漪,吞咽下了口水转过头去,不去看,可脑海中却有了不该有的画面,让整个人没有办法安静下来。 起身拿了一卷竹简来看,却也没有办法完全的静心,看着赵弦歌从屏风后面出来,穿着单薄,还有些袒露,裴墨阳更是紧张了起来。 站起身来拿了斗篷给赵弦歌披上,“这夜里冷,刚沐浴要多穿些才好,免得着凉了。” 赵弦歌原本觉得这到是没有什么的,这洗澡过后就要睡觉了,没有必要在穿这么厚吧!可是转身看着裴墨阳的背影,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这裴墨阳不是和赵玄朗之间相爱了五年吗?难道两个人之间就没有肌肤之亲吗?这就瞧见了这么些就能紧张成这样,出现把持不住的现象,那在赵玄朗的面前就一点也没有想法吗? 赵弦歌低头浅笑了一下,大有嘲讽的意思。只是裴墨阳自己也不明白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和赵玄朗在一起那都是动之以情,发乎情,止乎礼的,可在赵弦歌这儿裴墨阳却显得失态了。 可明明这一刻裴墨阳很清楚眼前的人是赵弦歌而不是赵玄朗,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压抑了太久了,裴墨阳只能是这么安慰自己了。 让下人进来换了水,可是明明是温热的,裴墨阳却也觉得十分的滚烫,生生的将水变成了冷水,整个人才算是觉得舒坦了许多。 赵弦歌脱掉自己身上的斗篷,整理好床榻,给裴墨阳准备了被子,虽然没有楚河汉界,却也有这明显的区分界限。 闭上眼睛想着后面的计划,想着要是裴墨阳为自己所用,那么朝中的大臣是不是还能拉拢?他们又是不是可以和平共处? 越是想到这些就越是觉得实际远远比想象中的要难,感觉每一个计划都要有多个方案才可以,要不然后面的路只会越来越难走。 想的出神,便就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况,突然被裴墨阳欺压在身下,捂住了嘴,一时之间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裴墨阳放开了自己的手,做出了噤声的手势,抓住了赵弦歌的手,在手心写着,“外边有人。” 这一下赵弦歌算是明白了,点点头,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反而双手勾在了裴墨阳的脖子上,十分恩爱的模样。 裴墨阳放下了床幔作为掩饰,抓住床沿开始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来,以此迷惑外面偷听还有偷看的人。 裴墨阳俯身在赵弦歌的耳边细语,“走了”赵弦歌这才将双手从裴墨阳的脖子上放了下来。 裴墨阳翻身平躺,人是平静下来了,可是心却没有。 赵弦歌转过身面对着墙壁,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缓和着自己的心跳,这刚才裴墨阳那么一扑不止是裴墨阳自己心跳加速了,赵弦歌的心也是差点跳出了嗓子眼,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心动。 这一夜赵弦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是醒来的时候发现裴墨阳还在自己的身侧,按着道理来说应该早早就出去了才对,就算不是上朝也该是练剑去了才是吧! 赵弦歌摇晃了一下裴墨阳的胳膊,裴墨阳却没有丝毫要醒来的意思,赵弦歌继续摇晃了几下,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心中突然开始担忧起来。 摸了摸裴墨阳的额头,简直就像是个火炉子似的,立马拉开床幔,小心翼翼的下床,穿上衣服,前去将门打开。 门外一个人都没有,四月也不在,赵弦歌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哨子,哨子一响,没一会儿功夫四月就到了赵弦歌的面前。 “去请阿蛮过来,少监怕是受了寒。”赵弦歌回头看了一眼,另外吩咐:“让厨房准备些姜汤来。” 四月就在门口看了一眼,“好,我这就去。” 阿蛮来到房间的时候,赵弦歌正拿着毛巾浸湿放在裴墨阳的额头上。看着阿蛮踏进房间,赵弦歌让到了一边给阿蛮让出了一个位置。 若真的是喜欢裴墨阳的话,此刻的阿蛮眼中应该是有担心和紧张的,可现在这个时候阿蛮的眼中还是仇恨的感觉,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爱意。 就连给裴墨阳把脉那都是不情不愿的感觉,随便查看了一番便就说着没什么事,吃两副药就会好了。 看着阿蛮要走,赵弦歌拉住了阿蛮的手,“你不爱他,你恨他,可对?” 第84章 阿蛮没有做出解答,甩开赵弦歌的手,“不要自作聪明觉得自己什么都晓得,我告诉你裴墨阳我要定了。” “若是我没有猜错,你必然和少监之间有过节,若不然不会大费周章的到他身边。”赵弦歌比划了一通,阿蛮也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可瞧着赵弦歌的表情就像是在怀疑自己一样的存在。 “你不必揣摩我的身份,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你也什么都别想着查到。”阿蛮转身离开,便就是除了自己谁也信不过的态度。 赵弦歌转身看向裴墨阳,还真的不明白裴墨阳是什么时候招惹了这样的一个人物,这么让四月去查都没有查到,难道真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吗? 四月端药上来,看着赵弦歌愁眉不展的样子,放下药碗就开始询问是什么情况,赵弦歌摇摇头表示没什么,让四月帮忙扶着裴墨阳,将药给裴墨阳喂下。 “主人,我虽然未曾查到这个阿蛮的消息,但我查到了另外的一个事儿。”四月很是谨慎,说话的声音也特别的小,很害怕被裴墨阳听了去。 赵弦歌看了一眼裴墨阳,做出了噤声的手势,带着四月去了厨房,这才让四月开口说话。 四月看到厨房的人都走了出去,才开口,“这阿蛮的父亲,也就是苗寨的苗医我查了一下,发现他是有一儿一女的,只是两年前他的儿女便就没有了下落。” 两年前下落不明,那么现在怎么会出现呢?“可有寻回的消息?” 四月摇了摇头,“我派过去的人只是听着苗寨的人说在两年前人丢了过后便就没有回去,之后那苗医便也就跟着去了,好像当时是因为那个苗医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才会遭到灭门之祸。” “灭门之祸?可是与裴墨阳有关?”既然阿蛮对裴墨阳不是爱而是恨,那么绝对不可能只是因为那些不成文的规定,肯定还有别的事情。而四月刚好这么说出来的话,赵弦歌能想到的也只是能灭门的仇和裴墨阳有关系了。 四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苗寨没有人瞧见那晚发生的事,都是第二日才发现了那苗医的尸身。” 查不到?凡是经过必然留下痕迹,又怎么会查不到呢?既然是两年前的话,那是不是可以查一下两年前裴墨阳的行程呢? 赵弦歌思来想去也没有任何的头绪,锅里面的菜都糊了,也没有反应过来。四月看着锅中都快起火了立马拿着一瓢水倒了进去,“主人你想什么呢?这锅都快冒烟了。” 赵弦歌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进行处理,慌慌张张的却被滚烫的锅烫到了手,看着受伤的手吹了两口气,突然想到两年前裴墨阳正是在送亲的路上,而且赶巧有那么一段时间是停留在边关,没有做任何事情的。 抓住了四月的手,让四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你去查两年前和亲路上滞留时间裴墨阳的去处,若是能和苗医灭门之时对上时间,便就能有所结论了。” 四月恍然大悟一样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赵弦歌,“主人真是聪明,我怎的就未曾想到这么一出呢?我这便去查。” 赵弦歌点点头,“小心些。” 收拾好厨房,赵弦歌端着一碗粥走进了房间,看着裴墨阳醒了过来,放下手中的粥,上前扶着裴墨阳坐了起来,“醒了为何不唤我?” “也就刚醒,不过是受了风寒,又非是动弹不得,何须事事都劳烦你,我自己可以。”裴墨阳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拿了一个枕头垫在了自己的身后。 赵弦歌摇了摇头,去将粥端了裴墨阳的面前,“将粥喝了吧!暖暖胃,若不然一会儿该又要胃疼了。” 裴墨阳端着粥,看向了赵弦歌,以前自己一个人总是觉得这日子能过就可以了,从来没有在意这么许多,可自从赵弦歌到了这府中,不管是大事小事都能安排得井井有条,便是现在身上的小毛病也少了许多,有了一种家的感觉,这是跟赵玄朗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 赵弦歌看着裴墨阳一直盯着自己,又不说话又不喝粥的,开始比划,“少监瞧着我做甚?赶紧喝了粥好喝药才是。” 第50章 不受控制的前行 裴墨阳一口气喝下了整完粥,将碗递给了赵弦歌,“不过是觉得你到了府中,这少监府才算是有了家的感觉。” 这话倒是让赵弦歌意外了,脚步顿足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碗,换了药碗端给裴墨阳,“少监这话可就不对了,少监府一直便是少监的家,我不过是替少监打点家务罢了,也没有什么的。” “往日里生了病也就是死扛着,你来了之后便有了你的照料,这人都变得矫情起来了,病了便就想歇歇。”裴墨阳喝了药,撑起自己的身子下床,将药碗放在了桌面上,顺势坐了下来。 赵弦歌拿着大氅披在了裴墨阳的身上,坐在了裴墨阳的身边,“少监莫要笑话我了,我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 裴墨阳笑了,“洗衣做饭哪里是一个男子该做的事情,你做这些不过也就是想要好生活着罢了!”转头看着赵弦歌,抓住了赵弦歌的手,“日后这些你也不必要做了,府中有下人,要他们做便就是了。” 看着裴墨阳带着爱意的眼神,赵弦歌避让了自己的眼神,收回了自己的手,“自小我便就是做这些的,没什么。” 洗衣做饭这种事情在现实生活中多半都是男的在做,女的没有几个人是会的,赵弦歌根本不以为然,更何况这么做还能拉拢裴墨阳这个人,赵弦歌自然更加是不在乎的。 第85章 裴墨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赵弦歌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总是能掀起裴墨阳心中的那一丝涟漪,“也罢!你若自己愿意做便就做,我不拦着你。” “这两日你便别去早朝了,等身子好些再去。”赵弦歌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让四月拿走,伺候裴墨阳换好了衣裳。 裴墨阳拿起剑,转身看着赵弦歌,“风寒而已,小事,不打紧。” 看着裴墨阳的样子应该是要出门的,赵弦歌疑惑的拉住了裴墨阳的是手,“少监这是要去何处?这身子还烫着,再出去吹了风怕是更加严重了。” “你倒以为我是你那般的身子骨吗?未得那般虚弱,放心吧!我今日有事处理,你不必准备午膳与我。”裴墨阳的嘴角带着笑意,多有调侃赵弦歌的意思。 裴墨阳前脚踏出门,后脚阿蛮就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裴墨阳,满眼都是不屑的感觉,“病了就别出去了,免得在外面死了都未得人知道。” “不劳阿蛮姑娘费心,死不了,你只要照顾好弦歌就行。”裴墨阳嘴角的笑意消失,语气都异常的冷漠,总是有那么一丝铁面无私冷面钟馗的感觉。 “你放心,有我在,他就死不了,不过你,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赵弦歌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还真的就有那么一丝欢喜冤家的感觉,这不就是小说里面爱上死对头的戏码吗?还真的是让赵弦歌不由得发笑。 裴墨阳出去了一日,回来的时候赵弦歌刚好褪去衣服准备休息,裴墨阳也没有顾及那么多,将大氅披在赵弦歌的身上,拉着赵弦歌便就出门。 赵弦歌在裴墨阳的身后比划着,裴墨阳又根本看不见赵弦歌的比划,只顾着拉着赵弦歌前行了。 骑上马飞驰,到达的地点居然是军营,这让赵弦歌捉摸不透,转身看着裴墨阳,“你何故带我来这里?” 放下自己的手,赵弦歌疑惑的看了看军营的匾额,这里应该是鹰眼卫的大本营了。 “进去你便知道了。” 赵弦歌带着疑惑跟着裴墨阳走进军营,只是这样的路和府中的路大有不同,让赵弦歌的脚硌得慌,甩开了裴墨阳的手,弯腰抓住了自己的脚,无形的告诉了裴墨阳自己的脚痛。 裴墨阳这才发现自己急忙拉着赵弦歌出来,赵弦歌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穿,立马抱起了赵弦歌走进了营帐之中。 “去拿双鞋过来”将赵弦歌放在座位上,脱掉鞋袜查看着赵弦歌的伤势,“抱歉,方才出来的急,没注意到你未曾穿鞋。” 赵弦歌有些尴尬的收回自己的脚,看着裴墨阳略显愧疚的表情,心中却觉得若是赵玄朗的话,裴墨阳就一定会在意到每个细节的吧!顿时心中被失落感占据。 “无妨,怪我自己无法言语,若不然少监便能知晓的。”赵弦歌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挤出笑意来安慰裴墨阳,可心中却觉得有些难过。 为赵弦歌上药穿鞋袜,裴墨阳没有丝毫的避讳,反而显得十分的自然,这让赵弦歌都分不清裴墨阳到底是对自己还是对赵玄朗,心中免不了有着一丝嫉妒的情感。 “是我不好,日后我必然会多注意的。”裴墨阳眼底的心疼显而易见,让赵弦歌看着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不碍事,都是些小伤罢了,少监无需介怀。” 赵弦歌越是这样大义凛然的样子,裴墨阳就越是觉得心中内疚。“罢了,不说这些,我带你去个地方。” 裴墨阳带着赵弦歌走到了一个大帐,外面重兵把守,十分严密,看着便是一个军机要地的存在。走进大帐之中,里面是很大的一铁笼,密不透风,在外面连一丝的光亮都看不见。 看门的守卫将铁门打开,门也是十分矮小的,只足够一个人弯腰低头的走进去。踏进去之前赵弦歌还很疑惑,进去过后却显得惊讶了,这么些人在里面,不伐还有大臣及其女儿,这裴墨阳是怎么在一日之内聚集在这里的。 赵弦歌诧异的看着裴墨阳,“少监这是做什么?” “他们这些人可都是不曾管好自己小女的,此前那般欺负你,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想来若是我动了手,你心中怕是不解气,我便就将他们聚集在了一处,如此你想怎么对待都可。” 这样做事非法的行为,裴墨阳也能说的这样的理直气壮,还真的是让赵弦歌没有想到,如果这样的事情传到了赵玄朗的耳中,那么裴墨阳是不是也会受到责罚呢?难道裴墨阳就一点也不在意吗? “少监这么做怕是不妥吧?都是朝中大臣,哪能真的对他们怎么样?”赵弦歌虽然很想要报复他们,可现在还不是时候,若不然自己以前做的伪装可就白费了。 “那是他们罪有应得,你不必有负担,出了任何事情都有我担着。”裴墨阳的眼中有恨意,看了看被绑在面前的那些人,有要杀了他们的冲动感。 赵弦歌带着同情的感觉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些人,抓住了裴墨阳的手,“少监若不还是算了,这些日子来他们也未曾对我做过什么,便也不必要为难他们了。” 听着赵弦歌的话,那些胆小的人自然是害怕的连连点头,却也是一句话不敢说,倒也是有不少胆大的人在那儿叫嚣,说要在御前告裴墨阳的状。 裴墨阳丝毫畏惧都没有,看向那些人,“九公主不愿意为难你们,可不代表本监会放过你们。” 第86章 裴墨阳让走进来的鹰眼卫将那些大臣吊在了半空之中进行鞭打,杖责,更是打断了他们的手脚,就让他们的女儿在一旁看着,着急却又无助,哭着喊着求情,却也不收回自己的命令。 赵弦歌看着这样的情形,倒是觉得很爽快,可怎么都不如自己动手来的解气,看着那些欺负过自己的人跪着爬到自己的面前求情,让放过自己的父亲,赵弦歌的心中是高兴的。 看向裴墨阳的时候,赵弦歌的眼神开始有所改变,想着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用这样的方式去报复这群人呢?让她们的至亲为了她们受折磨,不是比折磨他们更加有趣吗? 只是要真的把这些人都打死了的话,太过于便宜他们了,也会给裴墨阳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吧!还有裴墨阳为什么突然就会对自己这么上心呢?是不是在测试自己呢?若是自己不表现的深明大义一点,会不会就暴露了自己的伪装呢? 要真的是一场测试的话,那明天丢掉性命的怕就是自己了吧!赵弦歌现在没有办法确定裴墨阳到底对赵玄朗是不是彻底的放下,是不是真的不把赵玄朗当做一回事,所以还不能原形毕露。 赵弦歌扶起了眼前的女孩,走到了裴墨阳的身边,拽了一下裴墨阳的衣角,“少监这也责罚过他们了,便就算了吧!若不然真的出了人命可就不好交代了。我相信他们有了此次教训,日后必然会教导好自己的女儿,不会让她们再有机会欺负我了。” 裴墨阳看着赵弦歌于心不忍的样子,再看看面前的这些人,现在也算是没有还手的余地了,便也就让人放开了他们,将事先准备好的契约给他们签了字,画了押。吩咐鹰眼卫的人在夜间将他们堵住口鼻,吊回自己府门口,把契约放在胸前,跟全皇城的人认错。 看着一群人被带走,赵弦歌的心中没有一丝的怜悯,反而想要上去补上一刀,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一时之间眼神中都充满了杀气,拳头紧握,克制自己的情绪。 看着空荡荡的铁笼子,赵弦歌感觉心中有些空落落的,好像一下子缺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裴墨阳抓住了赵弦歌的手臂,眼中有情义,可赵弦歌却分不清是虚情还是假意,“弦歌,他们这些人吃这一顿刑法,也算是帮你报仇了,你若是觉得不解恨,我再将他们抓回来,杀了他们便是。” 这样的话出现在裴墨阳的口中,赵弦歌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挥挥手,“少监无需如此的,他们对我不过是小打小闹,你这可是让他们遭了大罪了,若是他们记恨你,来报复的话可怎么办?” “我可不怕他们的报复,若真的能杀了我,倒算是他们有本事。”裴墨阳只怕是赵弦歌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感觉不适应,不舒服,反而过来安慰赵弦歌,说就算他们死了也没有什么的,叫赵弦歌不要太在意。 “少监想着我,为我做这么些事情,可我却不能为少监做些什么,如此让我心中有愧。”赵弦歌这个时候其实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像在朝着自己预定的方向前行,又好像脱离了自己掌握的轨道。 第51章 选谁? 裴墨阳抓住了赵弦歌的手,“我给你的,你便受着。”那眼神充满了温柔,让赵弦歌有那么一瞬间迷失了自己。 想想自己未来的路,赵弦歌收回了自己的手,“少监日后还是不必为我做这些了,免得皇兄误会。” 瞧着赵弦歌闪躲的眼神,刻意的回避,裴墨阳的心中产生了之前从未有过的失落感,他完全不确定自己现在对待赵弦歌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感,也责怪自己为什么放不下赵玄朗,现在又好像在招惹赵弦歌。 终究是两个不一样的人,裴墨阳不应该这么自私的想要占有着两个人,闭上眼睛点点头,脸颊上全都是无奈的感觉,看着退避的赵弦歌还是选择了和赵弦歌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到时候让三个人心中都有芥蒂,都不开心。 “回去吧!时辰不早了。”赵弦歌走到了马匹的面前,转身看着楞在原地的裴墨阳,脸上挂着笑意的比划。 裴墨阳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碍于赵弦歌不会骑马,还是跟赵弦歌共乘一骥而归,刚刚下马便看见了门口的不速之客。 原本还拉着赵弦歌手的裴墨阳,一见到赵玄朗便就松开了自己的手,一脸错愕的看着赵玄朗,“陛下如何来了?” 赵弦歌看了一眼裴墨阳的表情,很是识趣的离开,给他们留下足够的空间,自己去了四月的房间,将卧房让了出来。 “听说你病了,便就来看看,瞧着你不在,正担心你,想着派人去寻你的。”赵玄朗笑脸相迎的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拉起了裴墨阳的手,为裴墨阳整理鬓边的碎发。 裴墨阳推开了赵玄朗的手,“臣无事,陛下不需忧心。” “墨阳,你别如此对朕若近若离的可好?朕害怕失去你,你如此会让朕觉得很难过的。”赵玄朗根本不管裴墨阳是什么样的心情,抓住了裴墨阳的手腕,拉着裴墨阳的进到书房,还将书房的门关了。 “陛下这是何意?”看着关上的房门,裴墨阳显然是有些明知故问了。 四下无人,赵玄朗便就没有了那么大的架子和顾忌,投怀送抱的死死抓住了裴墨阳,“墨阳,我知道你觉得我们愧对了弦歌,可你现如今所做的是不是太过了些,若是怕弦歌误会的话,那岂不是你们就真的假戏真做了啊?” 第87章 裴墨阳的手无处安放的握成了拳头,将头瞥到了一边,“陛下莫要忘了,弦歌是陛下赐给臣,名门正娶回来的夫人,不管对弦歌做什么,那都是作为丈夫应该做的,便就是假戏真做那也是夫妻之间正常行为。” 赵玄朗抬头看着裴墨阳那冷漠的表情,感觉很陌生,是真的要失去裴墨阳的感觉了,“墨阳,你与她之间是假的,你与我之间才是真的,你可不能被她表面给诱惑了。” 裴墨阳撇了一眼赵玄朗,可不管心中怎么告诉自己那是自己的爱人,却还是没有办法理解那之前恶毒的所作所为。一言不发的歪头不去看赵玄朗,也不做任何的表示。 明明靠的很近的两个人,中间却感觉隔了千山万水那么的遥远,赵玄朗捧住了裴墨阳的脸颊,眼神中五味杂陈,“墨阳,你不是一早便说着想与我有实际的关系吗?朕今日便答应你,只要你不离开朕。” 赵玄朗的嘴唇慢慢的靠近裴墨阳,眼神中害怕失去的感觉很浓郁,可裴墨阳却推开了赵玄朗,走到了门口,“陛下如此做法不妥当,还请陛下顾及自己的名声。” 赵玄朗的眼中十分的失落,一步步走到裴墨阳的身后,“墨阳,朕发现朕让你娶弦歌便是朕最错的一件事情,现如今因为她,你与朕之间隔阂了千里,你都不愿意亲近朕了,便就是你日前最为想要与朕做的事情,现下都能为了她选择拒绝朕,你真的变得让朕都不认识了。” 裴墨阳没有否认赵玄朗说的话,因为方才看向赵玄朗的时候,看着赵玄朗靠近自己的时候,眼中,心中的人浮现的是赵弦歌的脸。 裴墨阳现在根本不知道到底把谁当做了谁的替身,在没有明确心中的答案之前,他谁也不敢靠近。 “你能与赵弦歌夜夜笙歌,便就不能给朕一丝慰藉吗?往日你总说我们有名无实,现下我想与你有名有实,你都不愿意了吗?她赵弦歌便就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抛弃我们这些年的感情,移情别恋吗?” 赵玄朗的一句句逼问都问在了裴墨阳的心坎上,让裴墨阳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承认在没有遇到赵弦歌之前,不管发生什么都会选择无条件的信任赵玄朗,可是赵弦歌出现过后一切就慢慢的改变了,不管是对赵玄朗的感情,还是对赵玄朗的信任。 裴墨阳伸手打开了书房的门,“时辰不早了,陛下回宫早些歇着吧!” 赵玄朗眼底那一丝期待到现在彻底变成了失落,哭笑不得的样子很是无奈,“裴墨阳到底是你背叛了朕,日后休想朕低声下气前来求你,朕会让你后悔的。”眼神慢慢的发狠,除了恨还是恨,“你越是想要护着她,朕便越是不会让她好过,朕一定会杀了她,将你抢回来。” 临走时赵玄朗回头看了一眼裴墨阳,不带任何留恋的离开。 “看来裴少监也并非是我想象中的那般爱着你的陛下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阿蛮站在了门外,这会儿还跟没事人一样的出现在了裴墨阳的面前,带着嘲讽的看着裴墨阳。 裴墨阳抬眼看到阿蛮的出现,眸子变得寒冷,让人毛骨悚然,没有一句话却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裴少监无需这般看着我,我晓得的可比裴少监想象的要多不少。”阿蛮一声冷笑,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依我看来裴少监还真不算是个什么君子,在两个大男人之间游走,便是连自己心中爱着谁都不知道,汗颜啊!” 裴墨阳杀人的心里都有,可是裴墨阳现在却不能这么做,为了赵弦歌体内的毒,他还要留着阿蛮,“管好你自己的嘴,否则本监随时要你的命。” “其实吧!这些话我可是不想听见的,不过是赶巧要来与裴少监说百转千回解药的事情,无意之间就全都听进去了。”阿蛮一步步的靠近裴墨阳,伸手搭在了裴墨阳的肩头,慢慢的滑到另一个肩头,绕着裴墨阳转了一圈,“让我猜猜裴少监到底更喜欢谁呢?” “对于皇上,裴少监该是年少时的春心萌动,对于赵弦歌吧!裴少监该是日久相处的情分,可这究竟谁才是裴少监心中的挚爱呢?”阿蛮的眼神意味深长,带着些许魅惑的感觉在其中。 裴墨阳的身子转动了一下,让阿蛮的手脱离了自己的肩膀,阿蛮收回自己的手两根手指搓了搓,双手环抱看向裴墨阳,“百转千回的解药我已经做出来了。” 听到阿蛮这样的话裴墨阳的眼神都点亮了,伸出了手来,“给我。” 阿蛮从怀中拿出了解药来,不过并不是完整的,“给你可以。”阿蛮的手收回到了自己的身前,“不过我条件。”眼神中的奸诈感一看就没有安什么好心。 “说”裴墨阳的表现十分没有耐心,完全就是不想要跟阿蛮多说话的感觉,收回自己的手,叉在了腰上。 “这取决于裴少监更加在意谁?”阿蛮嘴角的笑意浮现,还没有说出原因就已经很是得意了。 “裴少监若是想要救赵弦歌,那么便就自愿让我种下蛊,等赵弦歌好了,立马让他离开,否者裴少监对赵弦歌的感情怕是皇上就该知道了,赵弦歌的身份也就保不住了。若裴少监觉得这么做不值得,我便就丢弃了这药丸,反正赵弦歌最后也是要死了,何必多此一举救他呢?” 阿蛮将药丸在裴墨阳的面前晃动了一下,看着裴墨阳的眼神就知道裴墨阳的心思,直接张开了手,“若裴少监想要抢,大可以拿去,这不过是其中的一颗罢了!拿去给了赵弦歌只会叫他死的更快,裴少监自己决定。” 第88章 “你到底意欲何为?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何?”裴墨阳看着眼前的阿蛮,跟自己刚刚救下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完全就是两个人的感觉,实在捉摸不透。 “我要做什么?难道裴少监不明白吗?我要的是裴少监你的命,一命换一命很划算的,反正总是要死一个人的不是吗?”阿蛮像是看戏一样的看着裴墨阳,等待着裴墨阳做出决断来。 第52章 他这样都是因为你 裴墨阳看着阿蛮手中的药丸,心中是纠结的,是违背赵玄朗还是违背自己呢?可面对阿蛮的威胁,裴墨阳根本就不想要妥协。 “裴少监这会儿怕不是想着要杀了我吧!若是要杀我的话,裴少监可就要想清楚了,我死了赵弦歌也会死,除了我可没有人知道解药在何处。”阿蛮完全就是无所谓的态度看着裴墨阳,“既然裴少监无法决断,那就等想清楚了在来找我吧!” 阿蛮收回了药丸,头都不回的离开,她知道裴墨阳不敢杀她,她就是这么的肆意妄为,看裴墨阳能怎么办。 裴墨阳双手握成拳头,眸子里面都是火花,想要冲上前去杀了阿蛮,可是他又不能这么做,他没有找到另外一个可以制作出解药的大夫,闭上眼缓和了一下自己情绪,松开了自己的手,抬头看了看太空,迈动自己的步伐朝着四月的房间走去。 门外的四月看着裴墨阳前来,回头看了看房门,“少监大人来了。”脸上也不知道是喜悦还是苦涩,反正看起来就很尴尬。 “弦歌呢?” 面对裴墨阳的问话,四月指着房间,“主人在沐浴,这会儿应该差不多了。” 裴墨阳没有回应,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四月开口都没有来的及喊,又害怕自己进去看见赵弦歌光着,只能在外面站着等待。 赵弦歌闭着眼享受着沐浴带来的舒适感,十分的放松,裴墨阳走到了身边也没有发现,“回屋吧!你在四月这儿歇息也不是很方便。” 听到裴墨阳的话,赵弦歌拿掉了脸上的毛巾,错愕的看向裴墨阳,“你如何来了?”比划完看着自己的手臂,连忙抓过来衣服挡在自己的面前。 “带你回房间”裴墨阳看着赵弦歌的反应,忍不住笑了出来,“穿好衣服,回屋睡吧!” “皇兄呢?少监不必要陪着皇兄吗?”赵弦歌疑惑的比划。 “他回宫了。”裴墨阳转身走开,“我在外边等你。” 赵玄朗在裴墨阳这里受了气,心中十分的憋屈,一回宫就去了皇后宫中,让皇后陪着他喝酒。这正好给了皇后机会在赵玄朗的酒杯中下了药,点燃了赵弦歌给的香料。 赵玄朗喝了很多的酒,昏昏沉沉的躺在了床榻上,皇后褪去衣裳想要牺牲自己的,可想着自己以后要做赵弦歌的皇后,又将衣裳穿了回去,找了自己身边的贴身丫鬟过来服侍。 “皇上你喝多了,臣妾去为你准备解酒的汤药。” 也不知道赵玄朗是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只能听见赵玄朗的口中一直念叨着,“别走,别走。” 皇后给了丫鬟一个眼神,丫鬟立马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在皇后离开过后,主动躺在了赵玄朗的身边,抓住了赵玄朗的胳膊。 感觉到这么亲昵的接触,赵玄朗转身看了一眼,翻身过来压住了丫鬟,脸上笑意浮现,却什么也没有说,主动吻了上去。 清早醒来发现自己身边躺着的人也有被惊讶到,“怎么是你?” 丫鬟被吓得直接滚下床,跪在了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皇后带着早餐推开门,看着这样的情形,走上前去,让人放下早餐离开。 “皇上这是怎么了?昨晚睡得不好吗?”皇后将丫鬟扶了起来,将床幔拉起。 赵玄朗一脸疑惑的看着皇后,“昨晚不是你在吗?怎么会?”赵玄朗的眼神看在了丫鬟的身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皇后笑了笑,“昨晚皇上喝多了,臣妾便就去为皇上准备解酒汤药,回来时发现皇上歇息了,便就未打扰皇上的雅兴,若是皇上觉得做个晚上不尽兴,臣妾甘愿受罚。” 皇后跪在了地上表达自己的歉意,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看赵玄朗一眼,种种表现皆是不在意。 赵玄朗掀开被子,瞧见红色的痕迹,下床从二人中间走过,张开了双手,“替朕更衣。”语气听起来应该是没有责怪的意味了。 皇后立马拉着丫鬟站了起来,让丫鬟去给赵玄朗更衣。 在看看丫鬟的样子,赵玄朗有气却隐忍着不发,抓住了丫鬟的手,“既然你爬上了龙床,便就保佑你自己的肚子争气,能给朕生个儿子,否者朕会让你死的很惨。” 赵玄朗一离开,皇后便就让人给赵弦歌送去了消息,“任务已达成。” 只是赵弦歌的计划是顺利了,裴墨阳在朝堂之上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昨天打了那么多的人,又得罪了赵玄朗,自然没有一个人帮助裴墨阳说话。 赵玄朗原本可以保裴墨阳的,可是赵玄朗现在不想,他就是要让裴墨阳知道离开了他赵玄朗,他什么都不是,下令杖责裴墨阳五十,在玄武门外,让所有人都看着,以示惩戒。 赵弦歌收到皇后的消息,暗自窃喜,正吩咐四月前去筹备下一步计划的时候,裴墨阳在玄武门外杖责的消息传到了赵弦歌的耳中。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因为什么,可大概也能明白这是赵玄朗故意在针对裴墨阳,要不然裴墨阳不可能受到这样的责罚。 第89章 披上大氅,赵弦歌带着四月火急火燎的朝着玄武门去,看着城楼上带着恨意看向裴墨阳的赵玄朗,赵弦歌算是明白了,这人有用的时候赵玄朗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可人要是背弃他的时候,他也能一遭要了命。 这杖责本来就是十分严重的刑法,更何况是打在腰上,这要是五十板子下去,还不得要了命了,还是说赵玄朗就是要看着裴墨阳向他低头呢? 赵弦歌推开了守卫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蹲下身子对着裴墨阳,“你求求皇兄,只要你求皇兄,他必然不会责罚你的。” “不必求他,这是我自己该受的。”裴墨阳说话的力气很弱,这已经受了二十大板了,要是在打下去肯定会没命的。 “现下不是任性的时候,若是你不低头求饶,皇兄真会要你命的。”赵弦歌焦急的眼神中眼泪都快要留下来了,比划着恨不得开口说话来说服裴墨阳。 裴墨阳一句话也不说话,默默的忍受痛苦,一声不吭,赵弦歌只能看向城楼之上,却发现没有任何人。转眼之间赵玄朗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赵弦歌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求你,放过他。” 赵弦歌重重的磕在地上,希望赵玄朗可以下令取消责罚,看着赵玄朗不说话,赵弦歌便在地上写,“求皇兄绕过他。” “饶他可以,让他自己来求朕”赵玄朗的姿态高高在上,眼神看着裴墨阳,希望裴墨阳可以低头认错。 赵弦歌拉了拉裴墨阳的衣角,希望裴墨阳开口说话,可是裴墨阳倔强起来跟一头牛似的根本就不听。 赵玄朗心中的怒火燃烧着,看着赵弦歌,没有任何好的语气,“朕告诉你,裴墨阳今日受到的责罚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他不会如此。”慢慢的弯腰捏住了赵弦歌的下巴,眼中恨意弥漫,“朕告诉你,若是你当真爱他,就离开他,否者迟早他会为了你而死。” 赵玄朗用力的捏了一下赵弦歌的脸,让赵弦歌眉头紧蹙,可赵玄朗又如何能解气呢?只是这么多人在场,为了自己的形象不好过多的难为赵弦歌罢了! “裴墨阳的命在朕的手中,朕要他死,他绝对活不了,所以你想清楚,是要霸着他,还是让他回到朕的身边。”赵玄朗甩开了赵弦歌的脸,转过身去,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眼中的恨意没有丝毫的消散。 赵弦歌转头看向裴墨阳,肉眼可见的血肉模糊,让赵弦歌感到不忍心,可裴墨阳却摇着头不让赵弦歌答应,赵弦歌无奈之下只能趴在了裴墨阳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下这样的责罚。 裴墨阳抓住了赵弦歌的手,“你下去,如此责罚你这身子扛不住的。”只是现在杖责超过三十,裴墨阳用尽全力也没有办法将赵弦歌从自己的背上拉下去。 没有受到几杖的责罚,赵弦歌便就晕了过去,不管裴墨阳怎么喊都没有任何的反应,裴墨阳只能歪头看向了赵玄朗,“陛下责罚的是臣,与他无关,还请陛下放了他。” 赵玄朗上前两步,蹲在了裴墨阳的身边,看着裴墨阳的样子,附在裴墨阳的耳边笑了出来,“朕一直便是要她死的,现在可是她自己送上门的,你觉得朕会放过吗?” “陛下如此做,堵不住天下的悠悠众口,只要陛下放了他,陛下说什么臣都答应。”裴墨阳虽然气愤,可还是妥协了。 “好,这是你说的,朕可就记下了。” 看着赵玄朗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裴墨阳无奈的笑了笑,“不过臣也有要求。” “不管什么朕都答应。”赵玄朗站起身来挥手示意,“放人,送少监和少监夫人回府,请太医去少监府诊治。” 看着赵玄朗一脸的得意,裴墨阳无奈的笑了出来,缓慢的闭上了眼睛,却没有松开赵弦歌的手。 看着被抬走的赵弦歌,四月焦急的在后面跟着喊着,“主人,主人你没事吧!主人,主人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等到把人放下,太医也都到了跟前,看着太医要解开赵弦歌的衣物,四月连忙推开了太医阻止,“不行,你们不可以脱主人的衣服。” “这”太医也是无奈的,也知道男女有别,可这若是不脱掉衣服要怎么才能看到伤口呢?“姑娘放心,我们只露出公主被杖责部位即可,不会损害公主的清白。” 四月点点头,可还是觉得不妥,又摇头,挡在了太医的面前,“那也不行。” 这就让太医十分的为难了,这不让看伤口要怎么才能诊断伤势,对症下药呢?“姑娘便就不要为难我们了,我们也是奉旨行事。”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四月坚持着自己的做法,让太医将药放下,自己给赵弦歌上药,可太医连看都没有看到伤口,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配药。 “这,这”太医为难的看了看身后的太医,还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总不能让人将这丫头拖出去吧! 第53章 各怀鬼胎 就在僵持之际阿蛮走了进来,虽然脸上没有那么的好看,可还是替四月解了围,“你们去救治裴少监吧!这交给我就好。” 四月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阿蛮,还是道了一声感谢,就算不为自己那也是为了赵弦歌,毕竟赵弦歌的身份绝对是不可以曝光的。 “用不着谢我,我为的不是你。”阿蛮还是那样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坐在床沿上为赵弦歌把脉,之后更是让所有人全部都出去,不要留在这里,不然自己就不诊治了。 第90章 太医们看着这阿蛮既然能得到四月的信任那也是没有再多说什么的必要,走出了房间,全部去到了书房为裴墨阳诊治。 赵弦歌没有挨多少板子,相对来说是比较轻的,只需要敷药静养也就可以了,只是本身的身子骨比较弱,可能会昏睡一段时间而已。 可裴墨阳就不一样了,那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三十板子的,好在是没有伤到筋骨,将那些坏死的肉割掉,敷药,让其重新长出新的皮肉来,时间会比较长一点,到也没有什么大碍。 看起来赵玄朗还是对裴墨阳有感情的,要不然怎么会对裴墨阳下手这么轻呢?伤皮不伤骨,伤肉不伤筋。都说宫中打板子是有技巧的存在,看来是确凿无疑了。 裴墨阳是炼武的身子骨,就算是吃了三十板子却也只昏睡了两日时间,散热了便就醒过来了,不顾自己的伤势也要前往去看赵弦歌。走起路来还需要扶着自己的腰,比平日缓慢了不少。 看着赵弦歌趴在床上,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眼中十分的心疼,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在意自己的会是赵弦歌。以前还对赵玄朗有着一丝期待,觉得是自己误会了赵玄朗,可现在看来赵玄朗真的是为了自己什么都能做的出来的。 他不在意任何人,只要别人背弃了他,他便会不择手段毁掉一个人,这跟自己认识的赵玄朗简直差的太远了。 看着赵弦歌痛苦的表情,想要呐喊却又没有办法开口的感觉,裴墨阳抓住了赵弦歌手,“我在这儿,没事的。” 赵弦歌便就像是听见了一样的,眉眼之间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裴墨阳心疼赵弦歌,希望赵弦歌后面能够好好的活着,不要为了别人,只为了自己活着,便有了一个一箭双雕的计划。 既然答应了赵玄朗日后会听赵玄朗的,那么便利用赵玄朗来对付阿蛮好了,这样阿蛮即可以为赵弦歌解毒,让赵弦歌离开,又能让赵玄朗将所有的矛头对准阿蛮,除掉阿蛮的同时还能保护好赵弦歌。 赵弦歌的表情缓和,安心的入睡,裴墨阳便放开了赵弦歌的手,前去找了阿蛮。 看着裴墨阳带着伤来到自己这边,阿蛮有些意外,连忙收起了手上的东西,显得有些慌张。“裴少监前来找我,可是想好了。”阿蛮用脸上的镇定掩饰自己慌乱的手。 裴墨阳装作没有看见一样,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我同意阿蛮姑娘说的,你救弦歌,我自愿种蛊。” 裴墨阳伸出了自己的手,这让阿蛮有些意外,“没想到裴少监对赵弦歌的感情已然到了这样的地步,若早些知道我便就用赵弦歌要挟算了。” “别废话,既然一命换一命,那你现在就去给赵弦歌解毒。”裴墨阳晃动了一下自己的手,眼神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叫阿蛮做什么,可阿蛮十分的明白,拿出了一个盒子,将一颗药丸放在了裴墨阳的手腕上,没有一会儿的功夫,药丸便就化开钻进了裴墨阳的肌肤。 “此乃苗寨特有的蛊,种蛊开始你若是离开我超过百米,它便会钻心刺骨要了你的命。”阿蛮的眼神狠厉,感觉她要的还不止这些,她在想着怎么慢慢的折磨裴墨阳。 裴墨阳做出了邀请的手势,没有开口,却表示了让阿蛮前去给赵弦歌解毒的话语。 当阿蛮将解药全部拿出来给赵弦歌服用后,裴墨阳还是不放心的,去叫人请了原来的老大夫过来,势必要确保赵弦歌没有任何的差错。 阿蛮的脸色上写着的是自信,他一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根本就没有在害怕的,就算裴墨阳请来天王老子那也一定会是一样的后果。 老大夫前来把脉过后,只说赵弦歌体内的毒确实有消退的迹象,但是不能确保就能清除,还需要观察。 “这解药又不是药到病除,马上见效的,等过两日你再来把脉,必然痊愈。”阿蛮有种嘲讽老大夫不懂医术的感觉。 老大夫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裴墨阳,裴墨阳点头让老大夫离去,走到了阿蛮的面前,“若不能确认弦歌的毒全解,本监便会留着他在府中。还有他如今受了伤,需要疗养,等到伤好,本监自然会设法让他离开,你若是敢说什么,本监可不管什么蛊不蛊的,一样会杀了你。” 阿蛮低头一个笑意,“裴少监放心,我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不会与一个伤者争风吃醋,有我在必然叫他十日内生龙活虎。” “无需你这些保证,本监自己会看。”裴墨阳才不想要和阿蛮那么多的废话,转身离开,话都不愿意多说。 踏出房间没有走多远裴墨阳果然赶到了一阵心绞痛,看来阿蛮说的也不假,这日后还真的不能离开这个阿蛮太远距离了。 阿蛮跑过来靠近裴墨阳,裴墨阳的心绞痛便就舒缓了许多,“裴少监日后要去何处还是将我带上的好,若不然这要真的死了,那我可就亏大了。” 裴墨阳装作没事人一样,冰冷的眼神落在了阿蛮的脸颊之上,“那你可要跟好本监了,若不然这本监死了,你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阿蛮的眼神十分的生气,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的笑意,“裴少监放心,我还没有玩够,自然是不舍得裴少监死的。” 裴墨阳根本就愿意多说,一个白眼给了阿蛮,只顾着自己大步的前行,根本就不管阿蛮是不是能跟上,就连自己身上的伤好像都没有一样的,简直就是真的虎。 第91章 四月端着药走进房间,看着阿蛮一直跟在裴墨阳的身后走着,感觉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进屋看到还没有醒来的赵弦歌也不知道说赵弦歌傻还是说赵弦歌入戏太深,居然用自己的身子去挡板子,这要是下手重一点,或者赵玄朗不停下的话,那腰是不是不想要了啊! 赵弦歌从疼痛中醒来,只看见了四月在身边,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刚刚感觉到裴墨阳在身边的,难道只是自己的错觉吗? 赵弦歌转身坐着想要靠下去,可是伤都在腰上,这依靠下去便觉得疼痛,就算是四月垫了两个枕头,那也是一样会疼的。 四月拿着手中的枕头丢到了一边,“主人这枕头太硬了些,一会儿我去街上叫人用棉花做两个软和的,如此主人便就不会觉得疼了。” 赵弦歌点了点头,看了看门口依旧没有人前来,疑惑的看着四月比划,“少监呢?可醒了?” 四月点点头,一脸疑惑的样子出现,“早便醒了,到主人这坐了半日时间,方才不知道为何,我瞧着是与阿蛮姑娘一道走的,那样子看着还十分亲密。” 赵弦歌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只是表情有些失落下来,“怕是有什么事情与阿蛮姑娘说吧!” 四月也只能点点头,没有其他的见解。 “我叫你查阿蛮姑娘的事,可查到了?”不管这阿蛮的目的是什么,赵弦歌也还是想要知道的,要是能够替裴墨阳解决了这个阿蛮的话,裴墨阳对赵弦歌一定会好感倍增的。 四月摇摇头,“我派去查这件事的人都还没有回应,云灵寺的影子也去查了,一无所获。”四月倍感失落的脸,完全失去了笑意。 “能将自己隐藏得如此好,自然是有点本事的,花些时间是自然的。”赵弦歌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盯着一些阿蛮,我不信她一点破绽都未得,一旦有了破绽,其他的事情便就好说了。” “明白”这都是小事情,就四月的本事盯一个人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我怕这阿蛮的目的不纯,你要多费些心思,我没有办法花太多的心思在阿蛮的身上,我要处理其他的事情,万不能因为一个阿蛮大乱我们全盘的计划。” 这现在的局面就好比下棋一样的,一步错步步错,稍有不慎便就是死棋了,赵弦歌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要不然的话这辈子怕就真的在书中回不去现实了。 “主人你放心吧!其他的事情我交给云灵寺的人去查,我死盯着阿蛮,一定抓住他的把柄。”四月的眼神坚定,有着十足的把握。 阿蛮看着药都冷了,赵弦歌都还没有喝,拿过赵弦歌手中的药碗,“主人我去帮你热一热吧!这药都冷了,想必是及苦的。” 赵弦歌看了一眼手中的药,挥了挥手,一口气将药喝了下去,这苦不苦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喝了。 四月看着赵弦歌直接喝下了下,连忙去端来了蜜饯递给赵弦歌,“主人,这药哪里是这么喝的,快吃点蜜饯吧!若不然这苦味一直散不去,自个儿可就难受了。” 赵弦歌拿了两颗蜜饯放在了自己的嘴里,让四月去给自己准备一些吃的,这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四月拿着药碗转身,才走到了门口就遇见了不速之客,看了一眼屋内,才回神看向赵玄朗,笑脸盈盈的说道:“皇上您怎么来了?是来看我们公主的吗?”声音很甜美,眼神很是单纯,便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样的,十分可爱。 第54章 各怀鬼胎2 赵玄朗应该是没有想到会碰见四月,更没有想到四月会这么说话,反而有些磕巴起来,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意来,“朕杖责了裴少监,又害了皇妹受伤,思来想去却有不妥,便想来看看。” 赵玄朗隔着屏风看了一眼,似乎也没有看见裴墨阳的身影,脸上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失落,显得有些尴尬。 “皇上是九五之尊,自然是以国为重的,便就算是责罚了少监大人,那也不该是皇上的本心,奴婢想少监大人自然也是不会怪罪皇上的。” 看着四月这样单纯的样子,说着这样宽慰的话,赵玄朗的心中有那么一丝欣慰,“但愿如此”指着屏风开始询问:“裴少监与皇妹可都在房中。” 四月看了一眼屏风,突然就有了个鬼点子,让赵玄朗转移火力,“皇上若是看公主的话倒是可以,若是看少监大人的话,怕就来的不巧,少监大人与阿蛮姑娘一道出去了,还十分亲昵的样子,都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这有意无意又带着失落的感觉,像是在为赵弦歌鸣不平一样的,却让赵玄朗听着十分的不舒服。“那朕去书房等他,若是他回来了,你让他到书房去见朕。” 四月点了点,依然满脸的笑意,“皇上放心,奴婢必然将话带到。”又指着屏风询问:“皇上便不去看看公主吗?这才醒来便就瞧不见少监大人的影子,这公主这会儿失落的很。” 四月明显就是故意在刺激赵玄朗,却偏偏又感觉是在给赵弦歌打抱不平,更是让赵玄朗的表情越发的难看。 赵玄朗听着这话明显的不舒服,根本就没有踏进赵弦歌的房门直接就去了书房。 四月看着赵玄朗的样子那叫一个开心,都忘记了去给赵弦歌准备早餐,又折返回了赵弦歌的身边,说起了赵玄朗前来的消息。 第92章 就这么看来的话赵弦歌的离间计还是有用的,要不然怎么会过来少监府第一时间就到赵弦歌这儿来,而不是去书房呢?明明应该知道两个人一直是分房睡的,却表现出一点也不知道,看来裴墨阳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在意赵玄朗了。 赵弦歌突然便有了一个计策,既然这个阿蛮喜欢黏着裴墨阳,那不如就让赵玄朗来对付她好了。 赵弦歌让四月去准备吃的,自己去了书房,看着赵玄朗在看书,一下子跪在了赵玄朗的面前,旁边的太监看着,立马提醒赵玄朗说是“九公主来了。” 没有外人在,赵玄朗也是一点也不假装的,根本就不顾及赵弦歌身上的伤,完全没有喊赵弦歌起来的打算。 赵弦歌无奈只能拜托太监去拿来了纸笔,太监看了一眼赵玄朗,也没有得到任何的指令,便就拿了纸笔给赵弦歌。 赵弦歌自己研磨动手写道:“知道皇兄恨我抢了裴少监,可裴少监如此都是为了皇兄,半分也不曾为我。便是那些亲密举动不过也是想着不要让外人看出破绽来,几次三番与皇兄闹得不愉快也不过是抱怨皇兄不明白他罢了!裴少监更是没有半分对不起皇兄,便是与我同塌而眠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并未得实际关系,对皇兄更是从未改变过。” 赵弦歌将写好的字条递给太监,让太监交到赵玄朗的手中,又继续写道:“可这次阿蛮姑娘的出现一切便就不同了,阿蛮姑娘与少监十分亲密,便是阿蛮姑娘做错了事情,拿着皇兄与裴少监的事情威胁,少监都未有半分责怪她的意思。” 赵弦歌抬头看了看赵玄朗,笔锋突转,“可明明阿蛮姑娘前些日子还想着要裴少监性命的,裴少监也无动于衷,我怕是裴少监为阿蛮姑娘利用或是威胁,还请皇兄帮帮裴少监。” 再一次拿到纸条的赵玄朗,脸上明显的变气愤,让身边的太监去查这个阿蛮的底细,转眼看着赵弦歌,“你与朕说这些是为何?” “我只是不想瞧着裴少监日日为了皇兄不开心,更不希望皇兄与少监之间产生隔阂。”赵弦歌抬头看了一眼赵玄朗,继续写:“我与少监之间未得什么,可阿蛮姑娘必然是心存不良的,还请皇兄替少监解围。” 没有了太监在身边,赵弦歌只能颤颤巍巍的将纸条递给了赵玄朗,然后小心翼翼的后退。 赵玄朗看着赵弦歌,脸上浮现出了奸诈的表情,“可如今在朕瞧来,他裴墨阳在意的是你,而如今他亦是你的夫婿,你要朕帮他,凭什么?帮了他,朕又有何等好处呢?” “只要陛下愿意帮裴少监,便是陛下要我离开,我亦是没有怨言的,全凭陛下处置便好。”赵弦歌比划了半天,赵玄朗也是看不懂,下令让赵弦歌写给自己。 赵弦歌只能照做,又去写好了递给赵玄朗,这下赵玄朗可算是开心了,不管赵弦歌和裴墨阳之间现在是什么关系,有着什么样的感情,只要赵弦歌主动退出,那裴墨阳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他赵玄朗自然也就有别的办法可以将裴墨阳拉回自己的身边,不过就是个阿蛮而已,能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和他赵玄朗争,痴人说梦。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若是朕帮你处决了这个阿蛮,你便主动离开,还不能让裴墨阳有丝毫怀疑朕的想法。” 赵弦歌点点头答应,眼中满是不舍,倒是一副情深的样子。 裴墨阳刚刚一回府就听着四月说赵弦歌和赵玄朗在书房,什么也不问,直接就朝着书房冲,阿蛮在后面根本就跟不上,短短的几步都累的够呛的。 看着赵弦歌卑躬屈膝的在赵玄朗的面前,一脸委屈的样子,感觉就是受到了赵玄朗的迫害一样,裴墨阳直接上前抓住了赵弦歌的手,将赵弦歌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不知陛下到微臣府中有何贵干?若只是想着如何打压臣的夫人,那陛下请回。” 赵玄朗看到裴墨阳眼中残存的爱意,觉得赵弦歌说的似乎没有什么错,再看看后面跟来的阿蛮,居然能和裴墨阳一起出入,还真的是让人生气的。 “墨阳,朕今日来不是要和你吵的,朕是想关心你的伤势,你知道的,杖责你不是朕的本意,无非就是要堵住那些大臣的嘴而已。”赵玄朗看着裴墨阳眼中的陌生感和恨意,身子前倾,靠近裴墨阳的耳朵,“你莫要忘了答应朕的话,日后都听朕的,若不然朕会杀了赵弦歌。” 裴墨阳只好收起了自己的那副表情,转身握住赵弦歌的胳膊上下的打量,“如何?你可还好?” 赵弦歌摇摇头,“皇兄是特意来送补品的,少监错怪皇兄了。” 裴墨阳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的,看看赵弦歌确认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便叫赵弦歌回去歇息,身上还有伤,不应该下床走动,需要静养。 赵弦歌很懂事的离开,什么也没有多说,赵玄朗看着站在原地的阿蛮开始呵斥,“你还杵着做什么?滚出去。” 阿蛮眼中的恨意浓郁,比起对裴墨阳的恨还要强烈上几分,面对赵玄朗的话无动于衷,将目光放在了裴墨阳的身上,反而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询问:“裴少监,我需要出去吗?” 肆无忌惮的眼神让赵玄朗看着觉得十分的可恶,同样将目光放在了裴墨阳的身上。 裴墨阳看了看赵玄朗觉得这不乏也是一个机会,眼神反而柔和了下来,“不必了,你便留下吧!反正也并非是外人,何况你还需给本监换药。” 第93章 赵玄朗听到这样的话可就不高兴了,拉住了裴墨阳的手,“墨阳,若是换药叫御医或是太医都可,为何偏偏是她,朕不许。” 裴墨阳拍了拍赵玄朗的手,握住,“陛下,她并非是外人。乃是我救回来的孤女,要她白白住在府中算是便宜她了,这有了伤痛让她诊治换药便就算是她的功劳了。” “既然住在少监府不方便,朕另外辟上一处房子,让她搬出去。”赵玄朗嫉妒的心思满眼都是,以前是一心一意为了赵弦歌,现在又为了一个阿蛮,这裴墨阳变心就这般快吗?必须是要将眼前这个人赶出去才可以。 “不必麻烦陛下了,她对臣有救命之恩,臣自然该报答才是,不过是养活一个人罢了,臣这少监府还是能养活的。”赵玄朗越是想要阿蛮离开,裴墨阳越是反其道而行,便就是要让赵玄朗心中的醋意到达极致,由此来对付阿蛮。 赵玄朗恨意的盯着阿蛮,死死的抓着裴墨阳的胳膊,“不过就是个恩情罢了,朕赐她一个郡主,受朝廷俸禄,衣食无忧就好了。” “陛下这不妥当,是臣受了她的恩,又非是陛下,若是陛下为臣这般做了,那些大臣便又有臣的把柄,想着要如何弹劾臣了。”裴墨阳语气柔和,又回到了那个曾经为了赵玄朗着想的样子,赵玄朗很期待这样的感觉,可是却又觉得很陌生,好像以前不是这样的。 赵玄朗也是一时对裴墨阳的柔情迷惑,想不出来该怎么去回怼,也就作罢不再说下去,可眼神却还是充满了恨意的感觉看着阿蛮,势必要让阿蛮好看的。 “陛下与其关心民女事情,莫不如关心裴少监吧!若是再不换药裴少监这后背的伤怕是痊愈不了了。”阿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的药箱,一步步的朝着裴墨阳靠近。 看着阿蛮亲手给裴墨阳换药,还时不时的肌肤相处,故意做出那些亲密的举动,赵玄朗心中便就不是滋味,很想把阿蛮拉开,自己上手,可若是自己上手了,那么在裴墨阳面前的底气便就小了,是万万不可以的。 要让裴墨阳自己觉得离不开他赵玄朗,而非是赵玄朗离不开他裴墨阳,如此赵玄朗才能完全得到裴墨阳,所以便就是恨得牙痒痒,赵玄朗也没有开口说上一句话。 看着阿蛮换好药,收拾好了药箱,赵玄朗还是忍不住开口,“换好了药就给朕滚出去。” 第55章 坐山观虎斗 阿蛮根本对赵玄朗的话无动于衷,收拾好药箱,转脸看着赵玄朗,“陛下这是少监府,一切自然是少监说了算了,恕民女不能听你的命令。” 赵玄朗简直不要太生气,抬手指着阿蛮,阿蛮微微的点头,满脸都是得意的笑容,离开了赵玄朗的视线。看向裴墨阳的眼神中还是生气的,“墨阳你这找的是个什么恩人,怕不是个刺头子吧!” “陛下若是觉得民女不尊重陛下,自然可以杀了民女,不过民女是裴少监的恩人,若是杀了民女,怕是裴少监这辈子都要在自责中度过了吧!陛下不在意民女,难道还不在意裴少监吗?”阿蛮一个回头,脸上的笑容掩盖不住的得意。 赵玄朗看了一眼裴墨阳平静如水的脸颊,气的握紧了拳头,“没有你,照样有御医为裴少监治疗,你如此猖狂朕现下便能杀了你,哪管你是否有恩于裴少监。” “我若死了,裴少监决然也是活不了的,陛下可真忍心看着裴少监与民女陪葬吗?”四月的嚣张气焰越发的大,完全不把赵玄朗看在眼中。 赵玄朗回头看着裴墨阳,满眼都是疑惑。裴墨阳看着阿蛮要走出屋子,也未曾顾及赵玄朗的眼神,直接开口叫住了阿蛮,“你无需出去,陛下没有什么打紧的事情,留下便是。” 看着裴墨阳对待阿蛮的态度,赵玄朗着实不明白了,要说是对待赵弦歌的话,赵玄朗还好想一点,可这面对的是阿蛮啊!裴墨阳怎么也用这样的态度,难道真的与赵弦歌说的一样,是因为裴墨阳有把柄落在了阿蛮的手中。 “原以为你不过是因为弦歌才如此的疏远朕,未曾想弦歌倒是成了一个挡箭牌,正主在儿,裴墨阳,朕告诉你,不管你身边的人是谁,朕都会杀之,你只得是朕一人的。”赵玄朗的眼睛中冒着红血丝,不管因为什么,现在这一刻看着裴墨阳偏袒外人他都是生气的,他就想要听着裴墨阳给自己道歉,臣服在自己的脚下。 “陛下这话可就不对了,裴少监属于谁那要裴少监自己决定,陛下可做不了主。”阿蛮更甚的走到了裴墨阳的身边,拉起了裴墨阳的手臂,裴墨阳居然没有半分的反抗,这让赵玄朗想要伸手掐住阿蛮脖子的心思都有了。 身体力行,赵玄朗直接动手将阿蛮推开,一脚踩在了阿蛮的腰上,“你觉得朕不敢杀你吗?朕警告你离裴墨阳远点,否则别怪朕狠心将你的皮做成扇子拿去卖。” 阿蛮没有认输的感觉,恨意的看着赵玄朗,“实话告诉你,你心心念念的裴墨阳已经中了毒,若是没有我,他死的比赵弦歌还要快。” 赵玄朗没有任何要相信的感觉,蹲下身子看着阿蛮的那张脸,“你觉得朕会信吗?” 阿蛮面不改色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的感觉,赵玄朗立马改变了口气,“就算你下了毒,朕必然能找到人解毒,至于你朕就算杀不得,照样能毁了你这张脸,让你做个行尸走肉。” “怎么?皇上这是不装了吗?这么心狠手辣的样子还是那个柔弱的仁君吗?”阿蛮呵呵的笑出声来,宣告自己根本就不在怕的。 第94章 赵玄朗回头看了一眼裴墨阳,见裴墨阳面目冷淡,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感觉,收回了自己的脚,“你以为朕能得到这个皇位,靠的是心慈手软吗?若是没点本事,朕如何能坐稳这个九五之尊的位置。” 阿蛮拍了拍被赵玄朗踩过的地方,表现得十分的嫌弃,抓住裴墨阳的胳膊开始撒娇,“少监大人,您就瞧着皇上这般欺负我,都不开口为我求个情吗?”转眼又是一副心狠手辣的眼神,附在裴墨阳的耳边开口,“裴少监,你若是看着他杀了我,你也会死。更何况赵弦歌现下需要我的照顾,我可不敢保证我能受得起大刑,不把赵弦歌的身世说出来保平安。” 威胁完,看向赵玄朗又是满脸的笑意和没事儿人一样,满眼都是自信的感觉。 裴墨阳只是冰冷的看了阿蛮一眼,拱手向赵玄朗行礼,“陛下,阿蛮有恩与我,还请陛下放过她。”丝毫没有提起自己中蛊的事情,感觉云淡风轻,让赵玄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好你个裴墨阳,朕会让你后悔的。” 赵玄朗甩手离开,裴墨阳也甩开了阿蛮的手,冷冷的一个字,“滚。” “裴少监要我滚去哪儿呢?我这要是离裴少监远了,裴少监可是有生命危险的,我怎么敢呢?”阿蛮看着自己的手,揉搓了几下,那样子十分的欠打。 “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本监看见你,便是在屋顶都行。”裴墨阳哪有什么好话说,双手背在身后朝着赵弦歌的房间前去。 阿蛮倒是什么也不说就跟着上去,裴墨阳进屋关门的时候,看着阿蛮前来,故意将门给锁了,让阿蛮根本就进不去,阿蛮只能站在门外,根本就不敢离开,她还要利用裴墨阳的,自然不会让裴墨阳就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赵弦歌回头看到裴墨阳前来,满脸的欣喜,站起身来,走到了裴墨阳的跟前,“少监如何来了?不是该陪着皇兄的吗?” “御医不是说我该静养吗?自然是不好让人打扰的,便叫陛下先行回去了。”裴墨阳扶着赵弦歌坐下,“你身上的伤可有大碍?” 赵弦歌摇了摇头,“我的伤势不打紧,倒是少监的伤势可是严重许多的。”慢慢的赵弦歌的表情变得失落起来,眼角泛起了泪花,“都怪我,若不是我少监也无需答应皇兄的任何要求,是我害了少监。” 裴墨阳有些诧异的看着赵弦歌,“你知道了?” 赵弦歌点头,“醒来时四月便与我说了情况的,四月向来听力惊人,哪能瞒得过。”随后又紧张的表情看着裴墨阳,焦急的挥手,“四月不是故意要说这些的,只是情急便说了,少监可莫要怪罪四月。” “她如此忠心你,我怪她做什么?”裴墨阳拍了拍赵弦歌的肩膀,“放心吧!我自然有自己的打算的,这一切并非是因为你,是我想着借赵玄朗的手除掉阿蛮。” 赵弦歌的表情变得惊讶起来,“少监知道阿蛮有问题?” 这让裴墨阳有些不明白了,看着赵弦歌久久没有说话,一脸疑惑的样子。赵弦歌开始比划着解释道:“四月昨晚无意瞧见阿蛮去了城东的药铺子,说是给我抓药,可这城东也离得太远了些,我便疑了心。起先想着怕是这边铺子没了药这阿蛮才跑远了,只是这四月去问过,这边铺子也有药材,倒就没必要跑那么远的,不过我也没有什么证据说明什么,便就想着算了,或许只是阿蛮想着到远处走走。” 赵弦歌低头又抬头,“现下听着少监这般说起,便就觉得更是可疑了,若不然我让四月去与阿蛮一同住,瞧瞧阿蛮的用意。” “好了,你不必操心这些,我自然会去解决的,你现下最为重要的是养好身子,待身子好了,或许便能言语了。”裴墨阳笑脸盈盈的样子,跟在外人面前的冰冷模样,完全不一样。 赵弦歌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四月从外面回来看到阿蛮站在门外,故意一脸疑惑的问:“阿蛮姑娘如何在屋外站着,这天怪冷的,若不然还是进屋坐坐吧!” 四月推了一下房间的门,这也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伸手敲门喊道:“主人是我,四月。” 赵弦歌听到四月的声音,站起身来前去看门,看着门外站着的阿蛮也冻坏了,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还真的是温婉大气。 阿蛮到了屋中也是毫不客气的开始靠近火炉,看着阿蛮也是冻坏了,再加上四月刚从外面回来,赵弦歌便动手开始煮茶。 裴墨阳看着立马阻止,“你这伤还在身上,这叫下人去做就行,何必自己动手。” “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娘子,无需少监这边呵护,就是坐着沏壶茶罢了,垫着柔软的枕头,没什么的。”说起这枕头,赵弦歌立马就将目光放在了四月的身上,“四月,一会儿你将这软枕也拿上两个去书房,这般少监忙于公务的话也会叫伤口好受些。” “就知道主人一心想着少监大人,叫人做的时候便就多做了两个,这会儿刚好派上用场,我这便拿过去。”四月抱着两个枕头就出门,充满笑容的脸就像是一个活力无限的小姑娘。 赵弦歌将沏好的茶率先倒了一杯给阿蛮,裴墨阳可就不乐意了,从阿蛮的手中抢过来自己喝掉。赵弦歌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又倒了一杯递给了阿蛮。 另外倒了一杯放在暖炉上,那是给四月准备的,害怕被风吹冷了,就如此保持温度,放好茶具,赵弦歌却开始打趣裴墨阳,“少监如何还能与客人计较,这茶烹好自然有少监的份,何须抢了人家的。” 第95章 “往昔夫人做的东西都是四月起先吃上一口,好不容这丫头不在,自然是要抢着做一次头一位的。”裴墨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让赵弦歌发笑,这一刻两个人看起来还真的像是恩爱的小夫妻样。 你侬我侬的样子,让阿蛮浑身不自在,早知道是进屋看着两个人秀恩爱的,说什么也是不愿意进来坐着的。 “阿蛮姑娘该不会介意的吧!”裴墨阳将眼神锁定在了阿蛮的脸上,很明显就是故意这么做的。 第56章 有因必有果 阿蛮尴尬的笑了一下,握着手中的茶杯,不知道该放下还是继续拿着,“自然不会”还是抬头看着裴墨阳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看着阿蛮一直拽着杯子,赵弦歌立马拿起了茶壶,“阿蛮姑娘可是还想要喝茶?” “不必了”阿蛮站起身来,调节自己的情绪,明明自己不该是这样表现的,怎么能因为一点小恩小惠的就改变了自己的目的呢?“我有事先走了。” 四月踏进屋就看着阿蛮离开,看着那一脸不自在的表情还真的是十分奇怪的,进屋看着裴墨阳满眼情深的看着赵弦歌,似乎也就明白了阿蛮的尴尬,可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感情变得这么好了呢? 这裴墨阳难道真的喜欢上赵弦歌了吗?这眼神难道不是看赵玄朗的眼神吗? “主人,该换药了。”四月将药放在了桌面上,看着暖炉上的茶便知道那是赵弦歌给自己准备的,拿着就喝,完全没有要过问的意思。 “你倒是自觉,都不用过问,拿起来就开始喝,若是给别人准备的,你这岂不是要讨骂了吗?”裴墨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四月。 四月一脸的自豪模样,“那是自然,在主人这儿我哪里能算外人呢?该是内人才对,若说起来外人,那也该是少监大人是外人才对。” 四月这话倒是让裴墨阳和赵弦歌发笑了,赵弦歌摇摇头,还没有说什么,裴墨阳便就开了口,“这内人二字可并非是乱说的,这可是夫人的意思,你这若说出去了,岂非叫人笑话。” 赵弦歌也是无奈开始比划,“都叫你平日多读些书,你非是不听,现下闹笑话了不是!” “我可不像主人那般每日能拿着书当饭吃,觉都能不睡,我那是瞧着密密麻麻的天文就昏昏欲睡,飘飘如仙。”四月不但不害羞,那还是相当自豪的一个模样,让赵弦歌直摇头。 看着赵弦歌和裴墨阳都是一脸无奈的样子,四月只能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拉着赵弦歌的手,撒娇起来,“主人还是快换药吧!莫要在拿我打趣了。” 裴墨阳拉开了四月,抓住了赵弦歌的手,“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如何给你主人换药,出去,我来。” 四月听着这话可就不服气了,这以前赵弦歌受伤那可都是自己给换的药,就连衣服都换过了,这怎么就搞起了男女有别这套了呢?伸手指着裴墨阳还真就没有什么好话可说。 想想还是算了,现在裴墨阳跟赵弦歌也算是亲近,这还是要继续保持才对,这样对赵弦歌更加有利,“那少监可就要注意些了,可莫要叫我主人旧伤加新伤。” “我自是有分寸的。”裴墨阳扶着赵弦歌到床边让其躺下,起初赵弦歌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可想想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两个大男人,不都一样吗?便就没有那么不自在了。 看着赵弦歌那么自在的样子,一点防备都没有,裴墨阳的脸上露出了担心的神色,“若是我不在你的身侧,你该如何过活呢?” 这样的话让赵弦歌意外,歪头看向了裴墨阳,表示了自己的不明白。 裴墨阳看到赵弦歌的表情,立马变成了没事人一样的表情,“我是想说若是日后我不在你的身侧,你该笑的要如何保护自己,不叫自己受伤。” “少监可是又要远出?”看着裴墨阳没有回答,赵弦歌继续比划,“少监便是不在,自然也会安排鹰眼卫的人护着我,不需要担忧什么的,再者我会自己保护自己的,少监自是可以放心。” 裴墨阳也只是勉强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赵弦歌也只是觉得裴墨阳今天有些奇奇怪怪的,并没有多想。 时间过去的很快,赵弦歌身上的伤也算是大好了,嗓子也能发声了,只是药还是伤了嗓子的,所以还需要恢复一两天才可以。 阿蛮看着赵弦歌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警告裴墨阳记住自己的承诺,是时候该叫赵弦歌离开了,只是裴墨阳心中不愿意,找了理由搪塞过去,要等等再说。 而云灵寺的人也查到了阿蛮的消息,将消息告诉了四月,得到了消息的四月,立马跑去告诉了赵弦歌,看到这样的消息,赵弦歌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不好了。 若真的和信上说的一样的话,那么这个阿蛮就太危险了,根本不是赵弦歌随意就可以解决,赵弦歌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赵玄朗,而就在这个时候赵玄朗身边的太监来到了赵弦歌的身边,说是赵玄朗有事找赵弦歌。 赵玄朗若是没有事情肯定是不会找赵弦歌,既然主动找赵弦歌而不是裴墨阳,那么就是有一件事情必须是赵弦歌要出面的。 而现在这个时候能关系到裴墨阳,又需要赵弦歌帮忙的事情,那无疑就是阿蛮的事情,赵弦歌吩咐了四月一些事情,就跟着太监进了宫。 入宫后,赵玄朗没有半分寒暄,直接进入主题,“你既然来了,也该知道朕是为了什么才传唤你才是。”批阅奏章的手并没有停下,眼神也没有抬起,“记得你答应过朕什么,只要朕能帮助裴墨阳,你便主动离开。” 第96章 赵玄朗没有任何抬头的意思,赵弦歌也不能开口,只能看着赵玄朗身边的太监比划,“可是皇兄查到了些什么?” 太监看不明白,拿来纸笔让赵弦歌书写,赵弦歌写好递给了太监,太监并没有拿给赵玄朗,反而是成了中间的传书者开始传递对话。 “阿蛮的底细朕查出来了,他并非是什么神医的女儿,而是几年前被朕与裴墨阳绞杀的山匪之子,恰巧遇见神医儿女遇害,故而有了冒充的打算,这么些年来筹谋许久,便是想着要杀了朕,嫁祸裴墨阳,以此报仇。” 赵玄朗云淡风轻的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向了赵弦歌。 “不知陛下有何打算?”看着赵玄朗冰冷的表情,赵弦歌有自知之明,这又没有外人,自然也不需要装什么客套的,再说了那皇兄两个字是赵玄朗根本就不想听见的字眼,赵弦歌识趣的很。 “原本呢?不过就是山匪的儿子罢了,没什么大不了,可他父亲是流放的藩王,是朕亲征讨伐,当时逃了许多亲兵,如今前来报仇,该是想着谋朝篡位的。”赵玄朗站起来慢慢的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治他的法子,朕自然有千百种,杀他也是朕必然的,不过朕要你立刻离开裴墨阳,否者朕便就不管了。” 赵弦歌抬头看着赵玄朗,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明明是自己的堂弟却能说得这么风轻云淡,无所谓,还真的是有能耐的。若不是为了这个所谓的堂弟,神医一家人也能好好的过日子,又怎么会惨遭灭门呢?这阿蛮又如何能有机会制造出这些呢? “说到底裴墨阳陷入这样的境地,那也是因你而起,若你觉得裴墨阳的生死,你不在乎,你大可以不按照朕的话去做。”赵玄朗脚步停了下来,恨意的看着赵弦歌,那高高在上的姿态,绝对的君临天下。 赵弦歌拿起笔开始写:“少监是陛下心爱之人,陛下如何能因我不救少监呢?更甚者少监害的阿蛮如此,也是因为陛下不是,陛下如何能这般狠心呢?” “不是朕狠心,是朕不乐意裴墨阳的心中除了朕还有外人,朕要你彻底消失在裴墨阳的身边。待你离开裴墨阳后,朕会为你安排好其他的婚事,朕要的是裴墨阳对你彻底没了心思。” 赵弦歌缓慢的站了起来,“陛下到现在还觉得这一切是因为我吗?若是陛下非要如此才能救少监,我愿意离开,还请陛下兑现自己的诺言。” 赵弦歌不想要多说什么,若不是现在不是跟赵玄朗摊牌的时候,拯救裴墨阳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赵玄朗,自己就可以解决,何须这么委曲求全。 “墨阳中了苗寨特有的蛊毒,朕已让人找出了解蛊的法子,除了阿蛮便就只能由朕来解,你若是不守承诺离开,朕便让裴墨阳死。” 那寒冷而又绝情的眼神,让赵弦歌看在眼中,恨在心中,莫说自己这个不亲近的弟弟,他可以随意说着杀就杀,便是那么爱着的裴墨阳也可以做到说丢弃就丢弃,还真的是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赵弦歌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一开始坚定的复仇路线就是对的,若是不然自己可能死了不知道几百回了,心中的那点仁慈也算是消失殆尽了。 不过离开一段时间也好,这样能让裴墨阳看清楚一些东西,也给自己一些时间去准备后面的事情,一定要让赵玄朗得到应有的报应。 赵弦歌回到府中看到裴墨阳的那一刻,眼泪就掉落了下来,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飞扑到了裴墨阳的怀中。裴墨阳焦急的样子变得担忧起来,紧紧的抱住了赵弦歌,“发生了何事?陛下与你说了什么?” 裴墨阳推开了赵弦歌,抓住赵弦歌的胳膊,满脸都是怜惜的感觉,伸手擦掉赵弦歌的眼泪,“我去找他算账。” 赵弦歌抓住了裴墨阳的手,摇了摇头,抽泣起来,擦了擦脸颊的泪水,“你中了蛊为何不与我说?叫我这些日子都误会你与阿蛮姑娘,还以为你想着纳她做妾。”一脸的委屈和心疼模样,更是让裴墨阳心疼。 “便就是不想要你担心才如此的,你瞧瞧你现下不就是哭哭啼啼的,我最怕你的泪水。”裴墨阳擦掉了赵弦歌眼角的泪水。 赵弦歌甩开了裴墨阳的手,“我明日便去云灵寺问问大师,瞧瞧他能否有法子解你的蛊,这般你便就不需受控制了。”想了想赵弦歌立马转过身去,做出了着急出门的样子,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还被裴墨阳抓住的,转身又比划,“我现下去,你早日解蛊,好早日摆脱阿蛮的控制。” 第57章 以退为进 裴墨阳看着赵弦歌的改变,嘴角扬起了笑意,拽着赵弦歌回到自己的身边,“不急于这一时的,若是要去,你也等明日再去,这会儿天色晚了,一来一回该是要黑夜了。” 赵弦歌抬头看了看天,点了点头,却发现裴墨阳笑的更加开心起来,显得疑惑起来了。 “瞧着你今日如此关切我的样子,可是吃醋了?”裴墨阳略带调侃的话语,还真的是让赵弦歌意想不到的,怎么看着都像是小情侣之间情趣。 赵弦歌只是想要演演情根深种的样子,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看着裴墨阳的表情还觉得自己是演过头了,立马害羞的转身跑开了。 离开裴墨阳的视线,赵弦歌就变成了另外的一副样子,完全没有娇羞的感觉,回到房间让四月关上了房门,什么东西都没有收拾,只是拿出了那一把琵琶,打开了暗格,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第97章 打开外面的布,翠绿的一个龙头玉玺映入眼帘,四月看着都呆住了,“主人,你便就把玉玺明目张胆放在此处,便就不怕被发现吗?”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这玉玺能每日被我拿在手中,随时拨弄呢?”赵弦歌开口说话让四月有些惊讶,原本以为还要等上两天的,没想到现在就能说话了。 “那主人打算怎么做?”四月端起玉玺看着,小心翼翼的样子,绝对比珍宝还要珍宝,这玩意儿要是摔碎的话,那可是不得了的。 “我一会儿将这玉玺的图纸画将出来,你拿着图纸去找人做上几个一模一样的,让赵玄朗暴露他的野心。”说话间赵弦歌已经去拿了纸笔来开始研磨绘画。 原本这些东西赵弦歌也是不会的,都是师父教的,说是不管怎么样都能用的到,多才多艺在古代那是必备的选项,要不然这会儿赵弦歌估计是要将笔给四月了。 “就只是做出一样的来,藏到何处呢?日后又如何分辨呢?”四月看着完美无瑕的玉玺,这要是一样的材质,谁能分辨真假呢? 赵弦歌放下了笔,将玉玺拿了出来,指着其中的一个角,“这角是当初父皇愤怒朝臣,当着文武百官面砸的,朝中如今还是有那么几位大臣明了的,特别是书阁老和张阁老,那必然是记忆犹新的。再说了这玉玺的材质你当是那么容易能找齐全的吗?不过就是做出几个赝品来,外形一般无二就是了。” 赵弦歌继续绘画,分毫不差的将图纸递到了四月的手中,告诉了四月藏匿的地点,既然是要对付赵玄朗的,那么自然要放的地方就需要独特一点才行,一枚放在书阁老的府中,一枚放在赵玄朗最为信任的大将军萧将军的府中,宁外一枚则是要让四月冒险一点放入黄陵之中,作为陪葬物品。 而仅仅只是这样肯定是不够的,赵弦歌更是写了几封信,盖上了玉玺让四月交给各为大臣,明显印章上有缺口,这就是要检阅一下到底有多少人还能认得这个玉玺。 “我与赵玄朗约好了明日离开少监府回北苑去住,后面的计划便会紧凑许多,你可万不能像日前那般懒散了。”赵弦歌拍了拍四月的肩膀,眼神中除了昔日的温柔以外,还有那么一丝的霸气。 “那裴少监呢?主人曾言能否复仇成功关键在于裴墨阳的站位不是吗?如今裴墨阳都未得半分表现,若是主人实施计划,裴墨阳帮衬赵玄朗杀你怎么办?”四月有些担心,毕竟最大的阻碍就是裴墨阳,以前是想着要拿捏裴墨阳的,可是现在裴墨阳都还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就这么离开了难道不会功亏一篑吗? “我为裴墨阳做了那么许多,我便就不相信,他对我半分悸动都未得。我就是要赌,赌如今裴墨阳离不开我。”赵弦歌的眼神都是自信的感觉,总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四月还真的有些担心赵弦歌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主人你可莫要这般笃定,若是赌错了可如何是好?那可是关乎主人性命的事情。” 赵弦歌其实没有绝对的把握,可只能赌,“你若是一个男子,有人为你做了这么许多,便是命都险些丢了,你能不感动?你能不动情?”赵弦歌将这样的一个问题抛给了四月,想知道四月的回答。 这赵弦歌是个男人,对于男人起码的了解还是有的吧!处处在裴墨阳的身边留下痕迹,改变了裴墨阳原本的生活习惯,又愿意付出生命,就这样的一个人,就算是不爱,那也一定会有习惯性的依赖才对。 “若有人像主人对待裴少监这般对我,那我必然以身相许。” 听到四月的话,赵弦歌便就放心了,让四月出去办事,自己来处理后面的事情,自己就算是后面不在少监府了,那也一定要在裴墨阳的身边处处留着自己的影子,这样裴墨阳才能忘不掉自己,才能让裴墨阳主动去找自己。 就算计划出错,裴墨阳不前来找自己,从此断了联系,那么也没有什么关系,将自己藏起来,不被裴墨阳发现,保证自己安稳的活着就能实施所有计划,没有必要害怕什么。 安排好了一切,赵弦歌去了书房,却并非是找裴墨阳,而是去找阿蛮的,将一封很长的信递给了阿蛮,上面写着裴墨阳所有的喜好,还有忌讳,就连什么时候应该用膳,定期需要吃些什么药来养胃都写的清清楚楚。 另外还递给了阿蛮一本册子,那是赵弦歌整理的药膳食谱,“我知道阿蛮姑娘给少监下了蛊,让少监离不开阿蛮姑娘,也知道少监救我的代价便是我离开,我明日便走,日后烦请阿蛮姑娘好生照顾少监。” 纸条都是赵弦歌一早写好的,直接就递给了阿蛮,看着赵弦歌满脸的笑意,让阿蛮很是奇怪,“你如何知道,你服用解药的事情,我可未曾告知你。” “天下可不只阿蛮姑娘一个大夫,这么些日子以来,少监行为蹊跷,我自然会去找寻原因,而让少监无条件答应你任何事情的缘由,怕也只能是因为阿蛮姑娘赌注赢了,愿赌服输,我遵守承诺。” 阿蛮瞪大了眼睛看着赵弦歌,特别的奇怪,明明纸条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可为什么就像是赵弦歌可以看透自己内心一样,就连问什么都能知道呢? 赵弦歌又递出了一张纸条,“阿蛮姑娘不必疑惑这些,若是阿蛮姑娘当真在意一个人也会如我这般关切着他一举一动的。” 第98章 赵弦歌将最后的一张纸条交给了阿蛮,上面写着赵弦歌在少监府中所做出的美食的收藏之处,还特意标注了裴墨阳喜欢吃的,和不喜欢吃的,更是提醒阿蛮,要是没有就按着食谱去做,虽然很多东西麻烦了一些,但也不是不能做。 “你到底有多爱裴墨阳才乐意为他做这些?”阿蛮拿着厚厚的一叠东西,难以相信的看着赵弦歌。 赵弦歌莞尔一笑,蹲了下来在地上写道:“起初我不过是为了活着才这般讨好与他,可相处久了便觉得少监是值得托付真心之人,不自觉便就想要去做,哪怕少监永远不可能属于我,我也想要这般为他,不为别的。日后我便就去北苑住了,能住多久我也说不好,可若是阿蛮姑娘有何不懂的,直接去问我便就好了。” 赵弦歌写完,也没有看阿蛮,站起来转身便走,走了没有几步,脚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阿蛮身后的书房,眼神显得很是不舍,却还是落寞的离开。 第二日裴墨阳下了早朝回来,却并没有看到赵弦歌,很是疑惑,询问府中的下人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就连四月也不在,当看到赵弦歌从屋外的马车下来,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来,跑到了赵弦歌的面前将赵弦歌抱住,“你去哪了?回来便不见你。” 赵弦歌推开了裴墨阳的手,“没什么,便是昨晚做了噩梦,梦中少监遇到了险境,今日早起如何都不觉安生,有想着昨日说的去云灵寺在找大师想想法子,便就去求了平安福来,必然能保佑少监的。” 裴墨阳从赵弦歌手中拿过平安福放在了怀中,“好,我日日随身带着,叫你安心。” 还记得赵弦歌第一次送这样的东西给裴墨阳时,裴墨阳一脸不屑的样子说自己不需要这些,可现在却为了赵弦歌愿意收下这样的东西,只为了让赵弦歌安心。赵弦歌的心中还是感动的,一副感动的样子,夹杂着不舍的感觉抱住了裴墨阳。 “外边冷,进屋吧!”裴墨阳松开了赵弦歌,为赵弦歌整理了一下大氅,却正好看到赵玄朗的车马停在了府门口,停下了原本要回屋的脚步。 赵弦歌看了一眼裴墨阳的眼神,还是带着爱意和怜惜的,看来裴墨阳的心中还是放不下赵玄朗的,既然这样也好,离开一段时间让裴墨阳看清楚自己的心,才好做后面的计划,看要不要把裴墨阳牵扯进来。 看到赵玄朗进屋,赵弦歌自觉的脱离了裴墨阳的臂弯,后退了几步屈膝揖礼,十分卑微的样子。 “陛下如何来了?”裴墨阳不是很理解赵玄朗的突然到来,面对赵玄朗伸出来的手,也是刻意的规避开来。 “自然是有事与你说,这人多眼杂,还是去书房的好。”赵玄朗的眼神落在了阿蛮的身上,裴墨阳顺着目光看了一眼,答应了赵玄朗的要求。 书房外面有士兵看守着,还有鹰眼卫的人在,阿蛮根本没有办法靠近,可又不能让裴墨阳这么死了,只能在书房外的大树边靠着,一步都不敢离开。 赵玄朗身边的贴身太监找到了赵弦歌,虽然还是不待见赵弦歌的样子,说话倒是也没有以前那么冲,“九公主,陛下带了解药来救治裴少监,也有了对付阿蛮的法子,只要待会儿九公主前往书房送茶,而后假意吃醋离开少监府,陛下便会实施计划。” 赵弦歌点了点头,也算是知道待会儿可能会看见一些亲密举动了,只是端着茶推开门的一瞬间,看着赵玄朗和裴墨阳亲吻的举动,赵弦歌的心还真的揪了一下,打翻了手中的茶盘,一脸错愕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表情很是失望和惊讶,心中却在不断的告诉自己,只是演戏而已,可千万不能入戏太深了,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比划,“我无事的,少监无需忧心,少监与皇兄好便就好了,我真的无碍。” 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十分尴尬的笑容,眼角却全都是失望的样子,错愕得不知道该怎么比划,“我一早便想着少监与皇兄好的,如今少监与皇兄解开误会,重归于好,我自然是十分开心的,真的,我这便离开,不会在打搅少监与皇兄的生活。” 可怜模样,泪水滑落,蹲在地上跌跌撞撞的捡起碎片,还割伤了手,转身离开就连背影都是忧伤的,这让一直在不远处的阿蛮都疑惑了起来,到底里面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弦歌”看着赵弦歌的背影,裴墨阳喊出了两个字,却被赵玄朗拉住了手,“别忘了,这是你答应朕的,你若现在去追她,那么朕现在便让人杀了她。” 赵玄朗松开了自己的手,满眼都是心狠手辣的感觉,裴墨阳转头看了眼赵玄朗的样子,手拽成了拳头,“那陛下接下来打算如何?”咬牙切齿的感觉,恨不得可以杀了赵玄朗,可是却还是不能这么做,只能松开了自己的手。 第58章 你忘不掉 “阿蛮的身份朕已经查明了,便就是反王的遗孤,手中还有些兵力,朕自然不能留着他,他给你下的蛊,朕方才已为你解了,朕要让他安然伏诛,还需要你配合演出戏。”赵玄朗那高傲的姿态,全然就是拿捏了裴墨阳的感觉。 “陛下但说无妨,臣照做便是。”裴墨阳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的,除了回答,没有任何表情。 “阿蛮给你下的蛊,为随心所欲,如同名字一般,只要蛊在你的体内一日,他便能随心所欲,中蛊一月便会受他控制,而今日便是最后一日,他自然有所动作,你只需要配合他的行为,而后将一切告诉朕,朕设局将他一举拿下便是。” 第99章 “好”就算赵玄朗长篇大论说了那么许多,裴墨阳也只有一个好字。 赵玄朗看着裴墨阳的样子,眼中充满了恨意,“朕警告你,若是你敢去找赵弦歌,朕就敢将她碎尸万段。”赵玄朗打开了书房的大门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当裴墨阳来到房间的时候,赵弦歌已经离开了,除了四月和琵琶以外,赵弦歌没有带走任何的东西。桌子上留下了一封信,裴墨阳拿起了书信看着熟悉的字迹,想起了和赵弦歌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直到这一刻裴墨阳才知道原来赵弦歌已经深深的刻在了身体里面,无可代替。 “少监,我知你近一个月来饱受陛下与阿蛮两人的威胁,这一切都源于我,是我不好,叫少监为难了。请少监不必寻我,安稳处置好身边的事情,若少监念着弦歌,便待所有事情归于尘土后前往北苑,弦歌会在北苑日夜等候,自然我知这一切是否定的,可还请少监让弦歌抱着一丝幻想活着,有所期盼。弦歌只愿少监不受任何人的束缚为自己活着,喜乐自在。愿少监与皇兄一切安好,勿念。” 虽然是道别的信件,赵弦歌却也是将白莲花的技能用到了极限,那种可怜的感觉,处处不留情,却处处都是情,就算是没有亲眼看见也能感觉到,在加上信件上的几滴泪水,更是让裴墨阳的心中记挂。 看着赵玄朗交给自己的计划书,裴墨阳只想快速的解决掉阿蛮,然后去寻找赵弦歌,跟赵弦歌说清楚一切,接赵弦歌回到少监府中。 赵弦歌回到北苑之中看着破旧不堪的屋子,比起原来更加荒废了许多,只是屋顶还有屋外多了许多原本没有的鹰眼卫,这样一来一切都需要小心谨慎才好了。 赵弦歌让四月出去买所需要的用品,顺便看看这里到底有多少鹰眼卫的人,这样才好做出相应的对策来。 四月离开,赵弦歌倒是没有闲着,放下东西,随意的收拾了一下屋子,便开始制定起了下一步的计划,既然是出了少监府了,那一定是需要做一些少监府不能做的事情才是,还有阿蛮绝对是一个麻烦,必须要她保守住自己身上的秘密才行。 等到四月带着一堆东西回来时,赵弦歌迫不及待的从四月的手中拿过了食材跑进了厨房。四月看着赵弦歌的背影,再看看自己手上拎着的东西,十分的无奈,“主人,你便不能帮我一下吗?” 赵弦歌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的,只顾看着自己手中的美食,已经想好了该做什么好吃的了。四月摇摇头十分的无奈,缓慢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东西,还发出了抱怨之声,“买这么些东西,我这飞都飞不动了。” 放好东西,四月那哀怨的表情也消失了,兴冲冲的跑到厨房,还没有进去就闻到了呛鼻的味道,一边打喷嚏,一边询问:“主人,你这是要做甚?厨房都快待不下去了,辣眼睛,泪水都快落下来了。” “自然是美味的吃食,满足你的胃。”赵弦歌继续熬制着辣椒,整个锅里面都是红彤彤的,看起来十分的鲜艳耀眼。 “主人这全是辣椒,你要我吃辣椒?你晓得我最怕这辣椒了。”四月一脸嫌弃的看着锅中的辣椒,捂着自己的口鼻,已经呛到眼泪止不住留下来了。 赵弦歌回头看了一眼四月,“保准是你吃上一次便就忘不掉,日日想吃的东西。” 四月不明所以的看着赵弦歌,只见赵弦歌一碗水倒进了锅中,盖上了盖子,找来了一个铜锅,将准备好的食材切好装进了盘子里面,让四月端进屋中去。 赵弦歌端着红彤彤的铜锅到了屋中,去掉了暖炉的盖子,刚刚好就够放下铜锅了,赵弦歌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在了锅中,然后夹到了四月的碗中,“试试。” 那期待的眼神就如同四月第一次品尝他的食物时样,四月带着疑惑的看向了赵弦歌,犹犹豫豫的夹起肉放进了嘴里,试探性的嚼了一下,觉得还不错,这才大口的吃了起来。 感受到了美味,便开始学着赵弦歌的手法去烫牛肉吃,一吃便就停不下,“主人你这到底是何等美食?如此好吃,还这般新颖,以前怎的从未见你做过?” “此物名曰火锅,是巴蜀一带的美食,我也是偶然得知。”赵弦歌总不能说自己一直都会,只是以前偷偷做过,没有给四月弄吧!要真的这么说了的话,四月可又该抱怨了。 四月倒是吃的起劲,还不忘给赵弦歌夹菜,“主人,你日后要多做些这种吃的,属实好吃。”就算是辣到自己一直吹气,拼命的喝水,四月也还是不忘记给自己投喂美食。 “你这嘴倒是不挑,什么都吃,日前没做过这些倒是也没有发现你这嘴这般好吃。”赵弦歌原来是自己想吃火锅了才做的,没有想到现在吃的开心的居然是四月。 “主人,你在少监府的时候为何不做?少监府的食材那可是最多的,相比起来,那该是更加美味才是。”就连吃饭都堵不住四月的嘴,一直喋喋不休。 赵弦歌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便是因为裴墨阳的肠胃不好,故而我须得照顾他些,莫不然这贤良淑惠,你觉得是那般好伪装的吗?” 四月都不多想,反正赵弦歌说的四月就觉得有道理便就是了。 “好了,你也吃的差不多了,该做正事了。”赵弦歌起身将自己写的计划拿了过来递给了四月,然后回到了书桌面前,“这北苑之外有多少鹰眼卫?” 第100章 “东西南北各二,拳脚功夫厉害,擅用刀,屋顶一人,轻功不在你我之下,手拿弓箭,射程百米之内百发百中。”四月停下的筷子又伸进了锅中,眼睛都像是掉在了锅中一样。 “那些信件交出去了吗?”赵弦歌手中的笔没有停下,也没有抬头,静静等待着四月的回答。 “都送了,书阁老和张阁老显得十分意外,萧将军倒是显得平常,却也久久看了盖印约莫一盏茶时间,另外一些朝臣有些显得紧张,有些显得慌乱,也有不少人不以为然。” 听着四月的回答,赵弦歌没有丝毫的意外,看来是一早就料想到了这样的结果,赵弦歌拿起了写好的纸张,吹干了墨迹,走到了四月的面前,“玉玺需要多久?” “主人放心,不过三五日一定能加工出来,师父手下三十六房的人制作,不会有任何人说话,主人自然可以放心。”四月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桌面上的菜也是一点不剩的进入了四月的肚子里面。站起身来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一副很满足的样子,看来是吃好喝好了。 赵弦歌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四月,“等玉玺好了,连同纸条一同交给书阁老,他知道该怎么做。”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桌面,赵弦歌不由得笑了出来,“你晚些时候潜入宫中去看看皇后,询问她皇嗣如何,若是已成,便叫她做好准备在三五日过后出现在朝会之上。” “那阿蛮呢?裴少监呢?”四月拿着纸条,一如既往的信任,看都没有看就放在了自己的腰间。 赵弦歌的表情有着细微的变化,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黑幕降临,赵弦歌在四月的掩饰之下出了北苑,屋中只剩下事先准备好的皮影,线牵在烛台之上,只要烧到一定的地方,线就会断,皮影随之倒下,蜡烛上方的灯罩便会掉落写灭烛火,达到就寝的假象。 四月去了皇宫,赵弦歌去了少监府,戴上四月一早准备的假面具潜入少监府中,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 在书房外面看了一眼,没有发现裴墨阳的身影,偷偷的潜入进去,看见桌面上自己的画像,赵弦歌却觉得看起来更像是赵玄朗,只是粉色的衣裳确实是裴墨阳送给自己的罢了! 没有多想,赵弦歌去到了后院,在一棵树下挖出了一坛酒,那是荷花季节时自己埋下的酒,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味道应该还是不错的。拿着酒走到房间,看着裴墨阳和阿蛮在房间里面,赵弦歌停顿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走了进去,将酒放在了裴墨阳的面前。 “少监大人,这是夫人离开前让奴婢挖出来给您的,说是自己走后,少监自然心中会烦闷一些,需要喝上一些麻痹自己,又怕少监喝不惯别的酒,让少监先将就着,若是没有了再让奴婢到北苑取,夫人自是会抽时间酿酒的。”赵弦歌虽然压低了自己的声线,却也还是没有女生的声音那么尖细,若是裴墨阳敏锐一些也就会发现了。 赵弦歌离开了房间,让一个丫鬟准备解酒汤送给裴墨阳,而后取下面具到了屋顶,取走了屋顶的一片瓦,看着屋中所有的情形,裴墨阳看着酒发呆,眼中透露着思念,揭开酒封,直接开罐。 阿蛮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不下去这样的情形,走过去抢走到裴墨阳手中的酒坛子,“别喝了,喝多了对你没有好处。” 裴墨阳抬眼看了下阿蛮,不禁笑了出来,“我喝不喝酒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想着我死吗?我若是死了,你岂不就开心了?” “我要你死没错,却并非是死在别人手中,我要你死在我手中。”阿蛮很是不服气的样子,转过身去,“我去冰窖给你那些吃的,缓和一下。” 阿蛮去冰窖拿了一些冰饮来,只是这大冬天的,阿蛮似乎没有想到不适合吃冰饮一样的,裴墨阳看着赵弦歌做的东西,便就是一副怀念的样子。 更是有丫鬟端来了解酒汤药,只是喝了一口,裴墨阳便知道那是赵弦歌的味道。 赵弦歌看着这一切却笑了,这就是赵弦歌原本的目的,自己不在,却到处都是自己的影子,让裴墨阳根本没有办法抹掉这个人。 裴墨阳无意识的抬头去看,刚好和赵弦歌一个对视,赵弦歌意识到自己会暴露,立马盖上了瓦片,飞身离开。 “弦歌,你别走。”裴墨阳起身追了出去,到了屋顶却没有看见人影,转身看到离去的背影,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第59章 将计就计 赵弦歌并没有因为裴墨阳的追来而停下脚步,反而飞身到了最繁华的市井之中,带上了假面,脱掉了外套,走进了一个制衣坊拿了一件斗篷披在身上,又走了出来,混在人群中,与裴墨阳擦肩而过,裴墨阳却根本就没有发现,只顾着焦急的寻找赵弦歌。 回到府中一副落寞的样子,阿蛮在身后气喘吁吁的跟着,一停下来就指责起来,“裴墨阳,你这要跑那么远,便不能提前说一声吗?我可不似你这般能飞檐走壁,若是我有片刻跟不上你这命可就没了。” 裴墨阳这才想起来还有阿蛮这么一出,原本蛊已经解了,这一下子着急便就忘记了要演戏了,差点误了大事,看了阿蛮一眼,裴墨阳面目冰冷的样子开口,“劳阿蛮姑娘跟了一路,若是阿蛮姑娘不想跟着,不去变就是了。” 阿蛮面目上有生气的气息出现,却并没有说话,抬头看了看月亮所在的位置,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坠子来,在裴墨阳的面前晃动了几下。“裴少监,你困了,很困,很困。” 第101章 看来是到了赵玄朗所说的时候了,阿蛮是想着要控制自己了,裴墨阳眼睛跟着坠子转动了几下,缓慢的闭上了眼睛,口中附和着阿蛮的话,“很困,很困。”还张了嘴巴打了一个哈哈,就等着看阿蛮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阿蛮收起了坠子,让裴墨阳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问了裴墨阳许多的问题,进行试探,裴墨阳全部如实回答取得阿蛮的信任。 阿蛮嘴角笑意明显,得意又充满了邪恶,“裴少监,明日带我去宫中早朝可好?” “好,明日带你一起去。”裴墨阳双眼无神,微微垂目,感觉不出任何的异常来,总觉得不像是装出来的。 四月从宫中出来,还以为赵弦歌依旧在少监府便就来看看,没有想到刚好遇见这样的一幕,也不好自作主张去做什么,只能回到北苑去询问赵弦歌的想法。 回到北苑发现赵弦歌将屋中弄得五颜六色的,还觉得奇怪,进屋看了才知道原来是不同的灯罩罩着蜡烛,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景象。 赵弦歌用手拉动手中的绳子,灯罩就能转动,每一次转动颜色都是不一样的,就像是一个彩灯一样的,看着四月走进了屋中才开口询问:“你觉着如何?” “主人你究竟还藏着多少的新奇玩意儿,这感觉像彩灯是的,别具一格。”四月从赵弦歌的手中拿过绳子,自己开始转悠着玩。 赵弦歌又拿出来了另外的新奇玩意儿,一个木盒子,里面装着的全都是缩小版的乐器,只要移动里面的一颗铁片就能自己演奏,看得四月眼睛都直了,就差掉到盒子里面了。 指着盒子看着赵弦歌,“主人这又是何物?” 赵弦歌想了想,“若非要给它一个名字大概便是音乐盒了,用了些师父教的机关术,不算完美,倒也是最大可能了,我算是无法改进了。” “那这有何用呢?” 面对四月的问题,赵弦歌没有回答,直接拉着四月的手,随着音乐开始舞动起来,这大概算是简易版的古代蹦迪了,虽然不足,但是技术有限。 四月手舞足蹈的乱蹦乱跳还真的是开心的很,蹦跶着突然就停了下来,很认真的一副模样盯着赵弦歌,“主人,你说你这般多的点子,莫不如开一家店面如何?若是将你这些吃的玩的汇集起来,想必一定是整个皇城最为热闹,也是最为赚钱的。” 虽然四月只是无意的说了一句,赵弦歌却听了进去,觉得十分有道理,有钱总归是好的,在古代难免处处都是钱,钱越多路越好走,以前总是觉得用着师父的银子不太好,发愁哪里来那么多的钱,要是真的开了一个赚钱的店,那不就不需要愁了吗? “四月,你还真是长了一个好脑子,就按着你说的做。”赵弦歌敲了一记四月的脑袋,走到了书桌面前,画起了设计图来,这明明欢快的房间却显得格外安静起来。 四月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线条就觉得头疼的摇了摇,“主人,你说你怎么能懂这么许多呢?” 赵弦歌摇头笑了笑没有任何的回答,这算下来自己算是活了四十年了,能懂这些也并不奇怪,再说了要是说起自己不是这里的人,是个穿越来的,这四月也未必能懂,还不如不说的好。 蹦跶的太开心,四月都差点忘记了正事,这停下来看着赵弦歌画图,才猛然想了起来,告诉赵弦歌所有的事情,宫中一切准备就绪,那个被赵玄朗宠幸的丫鬟也是不辱使命坏了身孕,刚查出来的,能够上朝堂,并且接受太医的验证。 还说起了在少监府中看到的一幕,四月说着都带着一些担心的,可是赵弦歌的脸上却平淡如水,没有丝毫的慌乱,让四月很是奇怪,双手撑在桌面上看着赵弦歌疑惑的问询:“主人,你难道便不担心吗?” “有何可担心的?”赵弦歌抬头看向了四月,“赵玄朗已经是将裴墨阳的蛊解掉了,这被控制自然也是假的,大概便是合谋演的一出戏罢了。” “你觉得他们当真能处置得了阿蛮吗?” 赵弦歌拿着图纸吹干了墨迹,走到了四月的面前,看了四月一眼,继续前行,“与其叫他阿蛮,莫不如叫他赵靖葙。当初他的父亲被逼着谋反便是赵玄朗一手策划的,而后不得已沦为盗匪,可赵玄朗不想放过他们,下令剿匪,若非是陪着他的妻子阿蛮回家省亲,他又如何能逃过一劫呢?” 赵弦歌在灯光下看了看图纸觉得还不是很满意又拿着走到书桌面前,提笔开始修改,“侥幸活着,却没有得到赵玄朗的仁慈,反而是在我的和亲路上让裴墨阳绕道前去杀了他岳父全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活下来的,可我知道他的目的是报仇。” 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四月,“赵玄朗既然查到了他的身份,又如何会让他活着呢?” 四月点了点头,“主人你说你怎么会有如此的兄长呢?表面仁慈,实际残暴不仁,一直利用裴墨阳做他的刀,杀了所有阻碍他的人。” “最是无情帝王家,你难道还不晓得吗?”赵弦歌将手中的图纸递给了四月,“看看觉得如何?” 四月看着图纸也看不懂,只是觉得这么精致的店铺,绝对不是一个狭小的铺子可以解决的,这涉及的东西太多了,吃喝玩乐都有。 “主人,你这不像是铺子,到像是城东的一条街巷。”四月将图纸无情的放下,脸上写着不现实三个字。 第102章 “若要与众不同,自然是要花费些心思的,既然是你说的做生意,那我便要将所有人想不到的,想得到的都融汇在一处,如此才能让人记得住,乐于消费。”赵弦歌虽然没有做过生意,但也知道一定要将生意做大做强才能赚钱,多栖发展,也算是另外的一条退路,挺好的。 “那少监府那边还要盯着吗?若是需要我让三十六房的师兄弟看着。” 赵弦歌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四月拿起了图纸摇晃了一下,“那这可要叫人去落实?” 赵弦歌看了看四月,“我这可是没有银子的,你拿去给师父,若是师父觉得可行,便叫师父出资去落实一下,这赚来的银子日后与师父对半分。” 四月的眼珠子放着光,一副了然的样子,这样掏银子的事情自然还是要找师父的,若不然就算是砸锅卖铁那也没有办法掏出银子来的。 阿蛮跟着裴墨阳进宫无非就是想看看赵玄朗的态度,控制裴墨阳让赵玄朗出宫罢了。有裴墨阳在手中,就算是阿蛮进行威胁,那赵玄朗也必然是会答应的。 赵玄朗看着裴墨阳带着阿蛮进入朝堂,直接连早朝都省了,还没有走入大殿就直接摆驾回了后宫之中。没办法阿蛮只能让裴墨阳去找赵玄朗。 刚好裴墨阳就趁着这样的机会将阿蛮的情况告诉了赵玄朗,叫赵玄朗做好准备,是时候该收网了,等到阿蛮布置好一切过后,将计就计就好。 四月去了一趟师父哪儿回来告诉了赵弦歌一个惊人的消息,这苗寨的蛊不一定是要接触人才能下的,也可以通过声音或者是眼睛来进行下蛊,最为保险的便就是声音下蛊,安全又不容易发现。 既然这阿蛮对苗寨的医术了如指掌,那么裴墨阳解蛊这件事情自然是瞒不过阿蛮的,肯定还会重新下蛊来控制裴墨阳,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赵弦歌写好了纸条,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当,将纸条销毁,重新写了一张,特意改变了字迹,没有任何的落款。将纸条交给了四月,“你将纸条交给裴墨阳,不要让他发现是你递给他的消息,更是不要让阿蛮发现这件事情。” “主人放心吧!我的易容之术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发现。”四月自信的看了一眼赵弦歌,将纸条放在了怀中转身就走。 “小心些,别太自信,免得丢了你千面女郎的名头。”赵弦歌看着四月的背影觉得很好笑,却不由得打趣起四月来。 毕竟这周围有鹰眼卫的人存在,赵弦歌在这白日里面还是要做做样子的,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院子里面,一脸忧伤的样子,像是在想念,拿着纸笔在院子里面画裴墨阳的画像,画好又不留下,让他随风飞去。 写着裴墨阳跟自己念过的诗词,默默的落泪,让诗词飞到远方,只有这样才能被鹰眼卫的捡去,顺利的去到裴墨阳的手中,才能勾起裴墨阳心中的涟漪,在见不到赵弦歌的同时,还能想到赵弦歌。 “三日,给你们三日,你们该是能解决眼前的麻烦了,麻烦解决后,你的选择会是如何呢?”赵弦歌站起身走回房间,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带着丝丝点点的好奇。 第60章 特意安排 四月易容成丫鬟的样子成功将纸条交到了裴墨阳的手中,至于后面要怎么样这就不是四月的事情了,也不在乎,只要赵弦歌没事也就好了。 一切如同师父说的一样,阿蛮早知道裴墨阳解蛊的事情,借着茶水和笛声给裴墨阳下蛊,还真的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裴墨阳被阿蛮控制,眼睛变得无神,目光之中只能看见阿蛮,其他人不管是看到还是听到,都完全不会去理会,整日就跟在阿蛮的身后了。 阿蛮利用裴墨阳的名义将赵玄朗约了出来,不在少监府中见面,而是在游船之上,空荡荡的飘荡在水中,除了游船还是游船,四周看不出来任何的异常。 船上鲜花、美食、琴声,布置的十分浪费,还真的是十分适合约会的,就连阿蛮都不在船上,像是特意给二人独处的机会。 赵玄朗踏入的那一刻显得有些疑惑,脸上很重的疑心感,缓慢的走到了裴墨阳的身边,在裴墨阳的侧前方坐下,“墨阳,你今日如何看起来不太对?” “有何不对?”在裴墨阳脸上很少出现的笑容,这一刻却出现了,还露出了牙齿来,闭上了眼睛,感觉像是很开心又带着些许无奈的感觉,反正一点也不像裴墨阳的感觉。 “说不上来,便是觉得与往昔不一样,从前你不会如此,做出这般异于常人的举动。”赵玄朗没有放下自己的警惕性,坐在位置上没有任何的动作,也没有触碰任何的东西。 裴墨阳的眼神转动了一下,双肘放在桌面十指相扣放在下巴下面,“便是日前没有过,故而想要弥补一回,怎么?陛下不欢喜吗?” 这不管是动作还是说话的语气都不像是裴墨阳本人,眼神有些闪烁不定,像是在观察着赵玄朗的一举一动做出相对应的对策一样。 “朕倒是以为你该将这些心思用在赵弦歌身上才对,如今的你心中不是赵弦歌更为重要才是吗?”赵玄朗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靠在座椅上看着裴墨阳,眼神中都带着嘲讽的意味。 裴墨阳并没有生气,反而站起身来走到了赵玄朗的身后,双手放在了赵玄朗的肩膀上,弯腰附在了赵玄朗的耳边,语气格外的柔和,带着一些谄媚的味道,“陛下这说的什么话?明知道我与赵弦歌之间都是假的,为何偏要说这些?在我的心中从来只有陛下一人,陛下难道不清楚吗?” 第103章 裴墨阳的手顺势滑到了赵玄朗的衣襟之上,白净的手上没有任何的瑕疵,手指也显得十分的纤细修长,可怎么瞧着都有些太完美了,不像是一个舞刀弄枪之人的手。 赵玄朗抓住了裴墨阳的手,紧紧的握住了裴墨阳的手腕,“你这是在试探朕吗?” “陛下这话如何说的?怎么叫试探呢?我与陛下两小无猜,对待陛下的心思更是人尽皆知,陛下该是能感受到才对。”裴墨阳站到了赵玄朗的身边,脱离赵玄朗掌控的手慢慢的抚摸到了赵玄朗的脸上,捧着赵玄朗的脸颊,那感觉十分的暧昧。 赵玄朗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抓住椅子后退了一米远,站起来看着裴墨阳,“别再装了,便是脸皮再像终究模仿不来言行举止。” 眼前的裴墨阳也不装了,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抬手从而后抽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是一张从来没有见过的脸,可是眉眼之间却又感觉像极了阿蛮。 赵玄朗没有任何的惊讶感,反而有种早已预料的感觉。 “襄王之子,赵靖葙,果然如同预料的一样,你是来报复朕的。”赵玄朗坐在椅子上,毫无畏惧的感觉看着眼前的人,“你觉得你能杀了朕替你的父亲还有妻子报仇吗?” “我是杀不了你,可是不代表别人不可以。”赵靖葙拍了拍手,裴墨阳像是一个木偶一样的走了进来,没有任何的表情,冰冷的像是一个木头,如同抽走了灵魂一样。 “瞧见他现在这副样子了吗?除了我他听不见任何人的话,我若是让他杀了你,他必然不会违抗,你觉得你能打得过他吗?你又舍得杀了他吗?”赵靖葙有种拿捏全局的感觉看着赵玄朗,脸上的得意全都在阴险的笑容之中。 “你若真的是控制了裴墨阳,要他弑君,那么今日他死在朕的手下,朕也不会追究,更是会为他修坟立碑,彰显他大将军的风采,永伴皇陵左右。”赵玄朗没有怯场的感觉,反而有着主宰全场的帝王之气,果然是一国之君,在这种情况下也依旧能够保持着该有的冷静。 “你莫要觉得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告诉你,你安排的那些人早被我解决了,如今你已是孤家寡人一个,生死就在我的手心之中,还摆着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给谁看呢?” 赵靖葙一拍手一群黑衣人涌入了船舱之中,还带着守在外围的梅花卫的人头,只是这一切就好像在赵玄朗的安排之下一样,丝毫没有意外的感觉,“他们为朕而死,那是他们的荣幸,待朕回去自然会给他们家中一笔安抚金,好生照料。” “陛下这会儿倒是重情义了?当初逼着我的父王襄王谋反时,如何没有看出来有这般的情义呢?”赵靖葙的眼中谋生出了仇恨的感觉,死死的盯着赵玄朗,像是一把利剑直穿赵玄朗的胸膛。 “襄王谋反,那是他襄王的事情,与朕有何关系?”赵玄朗完全没有觉得自己有错,反而是一副正气凛然的感觉。 赵靖葙大声的放肆笑了出来,完完全全就是在嘲讽,“可笑,真是可笑,当初你不就是为了得到皇位,打着襄王为惠嫔报仇的旗号说襄王谋反吗?” “相王府上上下下一百零六口人,小到刚出生的婴孩你都未曾放过不是吗?”赵靖葙越说眼中的怒火就越是明显,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碾碎赵玄朗的骨头吞进肚子里面。“若非父王拼死带我杀出重围,我们父子二人怕也早就成了你的刀下亡魂了吧!” “沦落倭寇,我的父王没有半分想要找你报仇的念想,只想安稳的看着我长大,成家立业,可是你呢?”赵靖葙的嗓门越来越大,愤怒的感觉越发的强烈起来,“仍旧没有放过我父王的意思,借着剿匪的名义,将整个海岛都给毁了,若非是我带着新婚妻子回娘家探亲,怕是也惨遭毒手了吧!” 赵靖葙走到了赵玄朗的面前,伸手想要搭在赵玄朗的脸上,却被赵玄朗阻隔在半空,赵靖葙让人按住了赵玄朗,不让赵玄朗动弹,狠狠的一拳打在了赵玄朗的腹部,“你知道我亲眼瞧着海岛在我面前化为灰烬是何等感觉吗?” 捏住赵玄朗的下巴,恶狠狠的看着赵玄朗,赵靖葙的眼中除了仇恨还是仇恨,“我当时只想要报仇,想要将你千刀万剐,若非我的妻子阿蛮怀有身孕,我当下便会不顾一切找到你,杀了你。” 松开了赵玄朗,赵靖葙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被仇恨包裹到变态,“都怪我,若非我想安稳的看着自己的妻子生下孩子,她就不会死,神医府上下三十三条人命,包括的妻子还有未出世的孩子,都是你。”抬起手指指着赵玄朗,“都是你让送亲途中的裴墨阳折返前去杀害的,所以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你,我要为你杀的一百三十九条人命报仇。”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谁的安稳帝位之下没有血腥气息,不过就是杀几人而已,朕何错之有?扫清一切阻止朕做皇帝的人,这才是作为帝王该做的事情。”赵玄朗一脚踢开了赵靖葙,不过就身边的两个小喽啰而已,根本就不在话下,一个反手就制服了两人。 “你真当朕是绣花枕头,除了那些废物以外就没有别的安排吗?你当朕这么些年在深宫中是白活的吗?既然看穿了你身份,今日就不是为你报仇准备的,是为朕除害准备的。” 赵玄朗一个眼神,那些黑衣人瞬间将矛头对准了赵靖葙,让赵靖葙有些发蒙,这不是自己准备的人吗?什么时候变成了赵玄朗的人?这可都是自己父王留下来的近卫,怎么可能被收买呢? 第104章 “很奇怪吗?”赵玄朗一抬手,所有人扯下了蒙面巾,这没有一个是赵靖葙的人,全都是赵玄朗的梅花卫,而刚刚那些人头才是赵靖葙的人马,全都被赵玄朗解决掉了,“别觉得只有你会这易容之术,这天下会的人多了去了。” 赵靖葙并没有要认输的打算,嘴角上扬,眼神中带着坏的气息,拿出腰间藏的短剑,走到了裴墨阳的身边,将短刀架在了裴墨阳的脖子上,“我劝你别乱动,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他。” “为了朕死,那是他裴墨阳的荣幸。”赵玄朗的眼中能看到的只有野心,完全没有任何的情义,这一刻他只要赵靖葙死在自己的面前,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看来我们的陛下也没有那么爱这个陪着自己打下江山的意中人啊!”赵靖葙放开了裴墨阳,将裴墨阳推上前去,拍了一下裴墨阳的肩膀,“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裴墨阳的佩剑出鞘,对准了赵玄朗,一步步的逼近,迫使赵玄朗后退。身边的梅花卫一下子围在了赵玄朗的面前,赵玄朗一个挥手,梅花卫的人全部拿出了武器,却并非是跟裴墨阳打了起来,而是朝着赵靖葙去。 “杀了他们,你还在等什么?”赵靖葙看着裴墨阳发出了自己的指令,明显有生气在脸上浮现,还带着一丝不确信的感觉。 第61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裴墨阳接到指令也确实是动手了,可矛头却对准了赵靖葙,飞身过去直接将赵靖葙擒住,一脚踢在脚腕处,让赵靖葙跪在了赵玄朗的面前,就像突然回魂了一样,整个人的表情也自然了。 看着赵靖葙一脸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裴墨阳伸手拿出了自己耳中的棉花,“你可是觉得本监对你丝毫防备都未得吗?刀口舔血的日子本监过得多了,没有人是本监全然相信的人,你自然也不例外。在得知你的下蛊术不仅仅出现在肌肤接触的情况下,自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过就是想要看看你究竟要耍什么花样罢了。” 赵靖葙冷笑了一下,嘲讽着自己的愚笨,若不是自己太自信了,怎么会没有确认一下裴墨阳是不是真的被控制呢?“裴墨阳你便就真的甘心做这狗皇帝的走狗吗?他利用你做了那么许多丧尽天良之事,你便就一点也不气吗?” 看着裴墨阳没有被控制,便就起了蛊惑人心的心思,“若非是他冒名顶替了赵弦歌与你相认,如今这皇位便该是赵弦歌的,自然你也能与赵弦歌恩爱白头,这一切全都是他,是他的自私导致,你便就不恨他吗?你不是怀疑过赵玄朗的所作所为吗?你现下不是查的很清楚了吗?他就是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你如何还能原谅他?若不然你我二人联手杀了他如何?让赵弦歌来做这个皇帝,自然一切就在你的控制中了不是吗?” “身为臣子,听君之命,忠君之事。”裴墨阳十分官方的回答了赵靖葙的问题,却没有任何的面色改变,根本看不出来到底心中在想什么。 “裴墨阳你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就是眼前这个狗皇帝害的你心中挚爱之人不能言语,身中剧毒,还让你们被迫分离,不得在一起,你就一点不气愤吗?”赵靖葙开始急了,指着赵玄朗歇斯底里的怒吼,挑起赵玄朗和裴墨阳之间的矛盾。 “你可莫要忘了,方才赵玄朗可是想着要你性命的,你为他做了那么许多,他都不曾对你有半分仁慈,我真的替你不值,更是替赵弦歌不值。他为你做了那么许多,到头来你却能说抛弃便抛弃,还站在这个狗皇帝这边。” 赵靖葙越说越激动,回过头看着裴墨阳当下的表情,依旧没有放弃自己鼓动裴墨阳的心思,“你便就算不为了自己去杀他,也该为了赵弦歌去杀了他吧!是他抢走了原本该是赵弦歌的一切,若没有他,一切就能回到正轨,你不是也能和赵弦歌厮守终生不是吗?” 赵靖葙眼神游移了一下,带着邪笑的看着裴墨阳,“还是说裴少监你的心中更在乎的还是这个狗皇帝,而非是赵弦歌呢?” 看着裴墨阳带着恨意的眼神,脸上依旧冰冷,没有任何的改变,赵靖葙笑了,他的目的达到了,他的激将法对裴墨阳是有用的。“裴少监,现下就你我二人联手的话,狗皇帝绝对无法活着走出这艘船,裴少监还等什么呢?难道裴少监还想看着赵弦歌受到这个人的迫害吗?难道裴少监真的想要失去赵弦歌吗?” 裴墨阳的心中掀起了波澜,钳制住赵靖葙的手也放松了下来,却也就是这个时候赵靖葙挣脱了裴墨阳的束缚,抢过裴墨阳手中的剑,朝着赵玄朗跑了过去。身边的梅花卫想要动手的,可身上却没有半分的力气,手中的剑也掉落在了地上。 赵玄朗也感觉有些眩晕,身子跟着摇晃了一下,裴墨阳眼前黑了一下,看着赵靖葙的举动,本能的跑了上去,挡在了赵玄朗的面前,抓住了赵靖葙刺向赵玄朗的剑。 只是赵靖葙的剑还是刺进了裴墨阳的心口处,疼痛的感觉让裴墨阳瞬间清醒了过来,一脚将赵靖葙踢开,一下子蹲了下去,手掌撑地支起整个身子,冰冷的眼神盯着赵靖葙,哪怕受了伤,眼神还是能让赵靖葙感觉到畏惧。 赵玄朗蹲下身子扶住了裴墨阳,眼神中全是惊恐和担心,看来心中还是十分在意裴墨阳的,手搭在裴墨阳的心口之上,“墨阳,你觉得如何?” 裴墨阳只是摇头,伸手将剑拔掉,丢在了地上,在赵玄朗的搀扶之下缓慢的站了起来。 第105章 看着这样的一幕赵靖葙却笑了,“裴墨阳你算是个什么男人?游走在两个人之间,连自己究竟在意谁都不知道,一边霸着赵弦歌不放,一边又为了赵玄朗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可悲,可叹啊!” 赵玄朗不再隐忍,眼神发狠,抓起一个杯子砸在了木板之上,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便从水中飞了出来,全都带着面具,所有的刀全都架在了赵靖葙的脖子上。 赵靖葙还真的是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群人能够在水中闭气这么长的时间,哈哈的笑了出来,这算是自己嘀咕了赵玄朗的智商了吧! “我输了”赵靖葙没有了任何的挣扎,手都瘫软了下来,不再有任何反抗的迹象。 “杀了他” 在听到赵玄朗这三个字的时候,赵靖葙笑了,十分的放肆,“你以为你杀了我你就能活吗?这一船舱的东西可都是为你准备的,从你踏入的那一刻开始你便中了毒,除了我以外,无人能解,是百转千回演变的剧毒,我叫它求生不得。” 赵靖葙笑的越发的放肆起来,“你觉得你当真赢了吗?就算是我输了,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的,我无法报仇是我的无能,可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赵靖葙的笑容没有消失,只是恶狠狠的盯着赵玄朗看着,等待着死亡的到来,没有丝毫畏惧的感觉,反而闭上了眼睛。 赵玄朗突然觉得胸口发闷,浑身酸软,连带着裴墨阳一起跪在地上,一口鲜血突出,一阵眩晕袭来,赵玄朗回头看了赵靖葙一眼,就算他不相信赵靖葙,可是自己没有解毒之前,这个赵靖葙也绝对不能死,在刀要砍下赵靖葙头颅的那一刻做出了阻止,“住手,将他关入天牢。” 话音一落赵玄朗直接倒在了地上,裴墨阳没有支撑跟着倒了下去,这让一旁的人心急如焚,扶起赵玄朗和裴墨阳便乘坐小船离开,只能按着赵玄朗最后的吩咐,带着赵靖葙离开,将他压入天牢。 看着圆月挂在天空,赵靖葙笑了,不知道说是无奈还是开心,被束缚的双手偷偷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枚信号弹,拉开了锁扣,放飞出去。 “你做什么?”一声巨响让看押赵靖葙的士兵急了,直接将刀架在了赵靖葙的脖子上。 “我如今这样能做什么呢?不过就是想要庆祝一下罢了!”赵靖葙倒是显得无所谓,看着士兵微微举起了自己的手,交出了信号弹的空壳。 “算了,他也是将死之人了,没必要在乎他做了什么。”一旁的士兵将刀拿了下来,继续擦拭着自己的刀,回头看了一眼船只,丢掉手中的抹布,扔出一颗火种,将船烧了个粉碎。 四月看到发出的信号弹,迫不及待的前去告诉赵弦歌,“主人,他求救了,要去吗?” “不急,等过半个时辰再去,这押解犯人进入天牢少说也要一炷香的时间,你们这些人过去无非半柱香时间罢了,总是要给他些时间,让他做些什么才行。”赵弦歌没有丝毫着急的样子,继续作画,看得出来心情十分的不错。 “主人,我还是不懂,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他如何就能与主人站在同一条船上呢?”四月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双手撑在桌面上,盯着赵弦歌看着,眼神中都是好奇。 赵弦歌抬头看了一眼四月,放下了手中的笔,“自然是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不再多少什么,赵弦歌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拿起笔继续作画。 四月也不再追问,知道追问没有什么结果,收回自己的手,撇着嘴,“主人不说便就算了,我这就去叫三十六房的师兄弟做好准备,出发救人。” 赵靖葙被押解进入天牢之中,安安静静的坐在床榻之上,等着人都离开了,从口中吐出了一把钥匙来,解开了自己身上的锁链,拿着锁链,脸上露出了笑容来,“没想到你倒是聪明,居然想到了将钥匙吞入腹中这法子。” 拿着钥匙扯掉钥匙上细小的绳子,收进了袖口之中,一步步的靠近牢房的门口,发现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偷偷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门,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将锁放在了地上,看着手中的钥匙说着:“这钥匙还真是好用,什么锁都能开,若是拿着这钥匙岂不是能把国库都盗个干净?” 说归说,但总归是不现实的事情,赵靖葙继续前行,绕过巡逻的守卫走到一个暗道,摸索了半天打开了一个暗格,拿出了里面准备好的短剑还有地图。 “还真有这些东西,有意思。”赵靖葙拿着东西,继续前行,很快就走到了一个叫水牢的地方,这里重兵把守,还真的是密不透风啊! 赵靖葙拿出地图看了一眼,看到了地图上面红线标注的地方,绕道而行,来到地图上红点的位置,在墙壁上摸索了许久才找到了机关。 暗门打开一条狭小的暗道出现,“这怕不是为孩童准备的吧!”没办法为了要逃出去,赵靖葙还是爬了进去,一步步的前行,爬到了暗道的出口,这并不是天牢的外面,而是水牢的上面,只看见一股股的水流注入沟渠之中,流进水牢之中。 “看来是没错了。”赵靖葙顺着水流的地方前行,除了地方狭小只能蹲着前行,显得十分憋屈意外,倒是没有其他的什么不舒服,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第62章 玉龙令 顺着走到尽头,赵靖葙拿出地图又看了看,敲了敲自己脚下的地板,两三处过后确定了位置,拿着手中的短剑敲开了地板,不大不小,刚刚好就能容下一个人从这里跳下去。 第106章 赵靖葙也不知道这下面会是什么,黑暗中也看不清,可现在除了这样的一条路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果断的跳了下去,这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啊!脚下膈应的慌,伸手摸了一下,原来是铁笼子,还能清楚的听见流水的声音,看来这就是水牢没错了。 寻着角落的一丝光亮,赵靖葙小心翼翼的走在铁笼上面,要是一个不小心的话怕是会一脚踩空直接就掉下去了。顺着自己的脚下开始数,左转靠墙的人就是他要寻找的目标。 成功的到了目标人物的上方,敲了敲牢笼的铁柱,里面果然发出了声音来,“谁?”声音有些苍老气短,能感觉到极高的警惕性。 “你可是连庭连将军?”赵靖葙试探的开始询问。 “你是何人?”警惕的感觉没有放下,能清楚听到他扯动了铁链的声音,看起来是想要有所行动,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是来找你取一样东西的。”赵靖葙没有多余的话,只想要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迅速的离开这里。 赵靖葙没有听到回答,只听见了哈哈大笑的声音,放肆大胆,根本就没有将赵靖葙放在眼中。 水牢外的人听到笑声,立马打开了通风口,拿着火把看了一下里面的情况,随后警告:“不许笑,否者就等着吃我们的鞭子。”随后又关上了通风口。 好在赵靖葙躲得快,要不然就被发现了,回到刚刚的位置上,继续开口:“有人托我找你要一样东西。” “是狗皇帝让你来的吧?这么多酷刑老夫都受下来了,是看没有什么能奈何老夫了,才想着这样的法子来套老夫的话是吗?” 听着这样的回答,赵靖葙基本就能确认这个自己看不见的人就是连庭了,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接说起了主题,“他让我带一句话给你,若是听了你不愿意给,他也不强求。” 没有听见连庭的声音,赵靖葙也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开口,可说好的一个时辰时间,这若是要耗下去,怕是该耽误了,犹豫之下只能开了口:“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你是他的人?”虽然看不见连庭的表情,可从语气也能断定出连庭一定是十分惊讶的,叹了口气,闷笑了两声,“也罢,也罢,老夫本就是该死之人,苟延残喘这么许久,如今就算是死得其所了。” 赵靖葙没有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听见了铁链断裂的声音,既然能轻易的就挣断铁链,被困这么多年这连庭都没有逃出去,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有刀吗?”连庭突然发话了,赵靖葙从怀中拿出了短剑递给了连庭,也不知道连庭到底是要做什么,就只能等着。 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见有割开什么东西的声音,伴着流水声又没有那么的清晰,赵靖葙有些不明白了就问了一句:“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有听见任何的回答,只感觉到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脚,赵靖葙突然紧张了一下,抓住了那只手,“你想做什么?” 赵靖葙蹲低了身子,几乎快要趴在铁笼上面了,随后另外的一只手也朝着赵靖葙伸了过来,碰到了赵靖葙的脚背,“给你,这是你要的东西,记得告诉叫你来的人,老夫对不住他。” 赵靖葙接过了东西,大约十来公分那么长,四五公分那么宽,形状很是不规则,着实摸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湿哒哒的,也没有多想就当是水珠了。 “那狗皇帝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想得到的东西其实一直在老夫的身上,在老夫的肚子里。”连庭得意的笑了起来,声音很微弱,气息越来越短,慢慢的手也沉了下去。 赵靖葙根本就来不及考虑连庭的话是什么意思,叫了两声没有听见回答,也害怕引起注意,只能拿出一块布包好了东西原路返回,都来不及看到底拿到的是什么东西,用最快的速度到了赵弦歌指定的地方。 只是赵靖葙还是不明白,这审讯的地方就算现在没有人,也不代表就不会有人来,这是不是太明显了一些,还没有想通这些,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声音,没有等到找地方藏起来,就被人打晕了过去。 看了一眼昏迷的赵靖葙,四月摇摇头,觉得十分没有意思,就这点警惕性要是来的是别人,怕是小命都没有了。从赵靖葙的怀中拿出东西来,上面还带着血迹。 四月只是确定了东西的真假,没有任何的清理便放进了怀中,让身后的人将赵靖葙装进了麻袋里面,将人带出了天牢。 等四月他们安全撤离过后,才有一个人站了出来,靠在天牢外墙的墙壁之上,脸上透露出了笑容,“接下来交给我吧!”朝着自己的腹部扎了一刀,扶着伤口走进了天牢,端起水泼在了守卫的脸上,“你们这群废物,人犯都被劫走了,你们还不自知,赶紧给我去追。” 醒来的守卫一脸懵的看着眼前受伤的人,连忙上去将人扶住,“大人,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是没事的人吗?”抬手想要去打又牵扯了伤口,连忙捂住了伤口,让他们快点去追,自己顺势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四月将赵靖葙带到了天龙寺,走暗门直接到了室内,此时的大悲楼之中空无一人,四月将人放下,让其他的人离开,打开了装赵靖葙的麻袋,一壶水倒在了赵靖葙的脸上。 拉开了悬挂的黄色帘子,赵弦歌的背影映入眼帘,看着样子是已经等候多时了,回过神来,看着地上还有些发懵的赵靖葙露出了笑意,“看来你还是有些本事的,既然能顺利的拿到东西,佩服佩服。” 第107章 赵靖葙站了起来,看着赵弦歌,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确定东西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上了,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既然你有这般大的本事,何故不自己去取这东西?非要我去取。” “自然是不是你去取都不重要,不过就是想要看看你的求生欲到底有多强罢了!顺带也想瞧瞧你对赵玄朗的仇恨有多深,让你能有意志义无反顾的去做这件事。” 四月将东西交到了赵弦歌的手中,赵弦歌看了看上面满是血迹,让四月拿来了一盆清水,拿着毛巾开始清洗起来,“这可是好东西,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据为己有吗?” 赵弦歌将清洗好的东西拿给赵靖葙看,上面有着龙和虎的刻纹,还写着一个令,难怪是不规则的形状,原来是一个调令,“有了这个再加上虎符的话,可是能调令三军的东西,便就是说有了这玩意儿,就离着统治三军,坐上皇位不远了,你就没想着拽在手中不给我吗?” “天牢所在黑暗无光,更何况在水牢中,便就剩下一点微光,我连东西是何都未瞧的清楚,如何据为己有?”赵靖葙一脸不服气的样子看着赵弦歌,明显是生气的。 “也对,你不敢不给我,你怕自己出不了天牢。”赵弦歌擦拭了令牌上面的水珠,“这玉龙令赵玄朗可是想要了许久的,却连见都未曾见到,还真的是与众不同。” 虽然这东西十分的精贵重要,可是在赵弦歌的眼中却丝毫看不见喜悦的感觉,也没有想要一统天下的野心。 “九皇子还真的是好谋划,一步棋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又试探了我是否真心与你为谋,一举两得。”赵靖葙现在想来却突然觉得自己聪明了那么久,既然还是因为身在局中反而便宜了赵弦歌,心中很是不甘心。 想着昨夜赵弦歌冒险找到自己时的自信,还真的是应了那么一句话身在局中,不解棋局。 “我说过,我不拦着你报仇,不过是你不会成功罢了!如今也算是保了你一命,你有的是机会报仇了。不过这皇城怕是没你容身的地方了,不过你无需担心,我为你寻了一个新的去处。”赵弦歌将一张布条扔在了赵靖葙的面前,上面画着一份地图。 那是朝向关外的地图,赵靖葙不是很明白的抬头看着赵弦歌,“你这是何意?” “如今契丹王便在来和亲的路上,这便是他们前行的路线图,你可照着路线前去,寻求他的庇佑,若是你能得到契丹王的信任,便算是你有本事,日后借助契丹的势力报仇,自然事半功倍。” 明明赵弦歌已经有了佟将军这颗棋子在契丹王身边了,现在又要赵靖葙前去,无非就是不够信任赵靖葙罢了,想要看看赵靖葙到底还有多少的本事存在,若是能成功隐伏在契丹王的身边,自然是有作用的,要是死在了契丹王的手上,那也就算是他的命了。 “契丹王暴力,你要我潜伏在他的身侧,你觉得我能靠近他吗?”赵靖葙有种被人戏耍了的感觉,不解的看着赵弦歌。 赵弦歌却不以为然的看着赵靖葙,“契丹王好女色,你这易容之术不是极好吗?我想你绝对能得到契丹王的信任。”看着赵靖葙还是疑惑的看着自己,赵弦歌嘴角微微的上扬,“难道你不想杀了赵玄朗吗?你若是能帮我牵线契丹王,我自然兑现我的承诺让你亲手了结赵玄朗,报仇雪恨。” 为了报仇,赵靖葙也只能忍了下来,一句话没有说,赵弦歌也没有真的想要将赵靖葙送上绝路的打算,拿出了一封信交给了赵靖葙,让赵靖葙去铜城找佟将军帮忙。 第63章 该乱了 赵靖葙有些怀疑的打开了信封查看,确定没有任何的问题这才重新收好了信件,“那我要如何远离皇城呢?这天龙寺过去可就是皇城关卡了。” “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会安排四月送你过关,为了确保你平安离开,我会让人准备好替身代替你的身份,从此世间便无赵靖葙。”赵弦歌将玉龙令放在了桌面上,挥手让四月带着赵靖葙下去,安排好住所,明日送他离开。 送走了赵靖葙,四月回到了赵弦歌的身边,看着赵弦歌根本不太在意玉龙令的样子就不太明白了,既然不在乎,为什么又要费尽心思的拿到手呢? “主人,这玉龙令不是十分重要吗?何故主人不将其收起来,就这么摆在这儿,若是有盗贼存在,可就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了。”四月前去将玉龙令拿着装进了盒子里面,放在了佛像的脚下,众目睽睽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有玉玺在手,要不要这些令箭都未得太大关系,安插三十六房的人在天牢之中,无非是不想这令箭被赵玄朗拿到罢了!如今为了让赵靖葙证明自己,将这玩意儿拿在了手中,倒是觉得像烫手的山芋,若处置不当会出事的。” 赵弦歌的脸上没有开心的样子,反而有些失落的感觉,对于赵弦歌的计划来说赵靖葙就是一个意外,可这个意外却看破了自己的身份,不怕他说破自己的身份,就怕拿着自己的身份去做别的事情,若是不将他留在身边,那么就会成为最大的祸患。 而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个祸患存在,赵弦歌就不得不做出一些事情来,让赵靖葙知道现在他的命在自己的手中捏着,玩弄在股掌之中,不然有一天绝对会对自己不利。 而将赵靖葙送到契丹王的身边,不只是想要他成为一颗棋子,更多的是让这个人离开朝堂,赵弦歌才能有足够的时间去安排余下来的事情,就算后面会因为赵靖葙有所改变,赵弦歌也能有足够的时间想到对应的计策。 第108章 “你选的路注定布满荆棘,若是现在想着打退堂鼓,也来得及,不过是苦了那些守护你,帮助你的人,这么些年可受尽了苦楚。”大悲楼的门被打开,师父从外面走了进来,转眼看向了四月,“就你与弦歌在此处,你也不谨慎一些,若是来的不是为师,你们现下可就彻底暴露了。” 赵弦歌恭敬的跪地行礼,“师父”四月也跟着行礼道了一声:“师父,”而后跑上前抓住了师父的衣角,“这不是在师父的地盘嘛,一切有着师父的照应,我还怕什么呢?” 师父只是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将赵弦歌扶了起来,“不必行如此大礼,为师不看重这些虚礼。”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便是我的再生父母,若是对师父都未得恭敬而言的话,我属实就该是个大不敬之人了。”赵弦歌站了起来,走到椅子面前,将椅子拉开,毕恭毕敬的样子,给足了师父尊敬。 “乱世之中,谁又真的能庇佑谁呢?我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至于结果如何,还看造化。”师父坐了下来,赵弦歌立马送上了一杯茶,规规矩矩的站在师父的身边,大概在这个世界之中能得到赵弦歌如此尊重的人也就只有师父了。 “弦歌啊!你做的这些已然很好了,不必过多的要求自己。若要达到自己的目的,牺牲在所难免的,你要做的是如何利用这些避免不了的牺牲,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师父拉过赵弦歌的手拍了拍,“这山芋之所以烫手,是你没有找到冷却的法子,若是找到了便不会烫手了。” “师父此话何意?”赵弦歌不是很明白师父的话,这玉龙令原本就没有想过要拿的,现在到手了难道还能还回去吗? “虽说你在天牢安插了眼线,能保证玉龙令不被赵玄朗拿到,可终究还是在自己的手中最为安全不是吗?天牢那边清风自然会做好处理的,你不必担心,你只要明确你下一步该如何做就行,莫要因为一些小情小爱耽误了大计,乱了分寸。” 师父这话的意思还是害怕赵弦歌会因为裴墨阳而迷失了自己,做出了一定的提醒,希望赵弦歌能够一直保持着冷静的头脑去处事,并非是真的想要明确告诉赵弦歌什么事情。 “好了,为师不过就是路过,夜深了也该回去歇着了,你们也早些回去,明日这皇城中就该乱了。”师父站起身来离开,抬头看了一眼屋顶,感觉像是看见了什么天机一样,又不说明。 “乱”赵弦歌学着师父的样子抬头看了看屋顶,“是该乱了,这审了这么许久都未能得到的东西,现如今却丢了,这该在天牢的人也不在了,这时候不乱要何时呢?” 天亮了,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四月带着赵靖葙出寺,顺利送赵靖葙混入商队中离开,可赵弦歌却改变了注意,不打算送赵靖葙去找契丹王了,因为还有更加有意思的事情,想必赵靖葙一定很乐意去做。 “主人,你如何来了?”四月看着赵弦歌前来,跑着到了赵弦歌的面前,像是一个小妹妹见到了哥哥一样,脸上说不出的开心。 “我有事找你”赵弦歌没有回答四月的问话,反而将目光放在了赵靖葙的身上,“跟我来”赵弦歌没有听赵靖葙的回答,转身离开。 赵靖葙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了赵弦歌的脚步,到了空旷的角落,赵弦歌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赵靖葙,“我想让你进宫去,你觉得如何?” “不是说要我去契丹?何故又打算让我入宫?”赵靖葙明显是高兴的,却刻意压制自己的喜悦,不明白赵弦歌的打算,这不过短短几个时辰的时间就改变了注意,这要是入宫后又叫自己出宫去契丹,那自己岂不就和冤大头一样。 “你可知赵弦明?” 听到这个名字,赵靖葙没有觉得意外,这大名鼎鼎的十一公主有谁不知呢? “自然是知道的,你意欲何为?” “原想着让你去契丹,能拉拢契丹王,可这契丹王阴晴不定,怕是你暴露了身份,想来便就算了。这赵弦明被囚禁在深宫中,想来是十分孤寂,你若能设法让她爱上你,在情义浓时抛弃她,自然能给她打击,亦能给赵玄朗带来空前绝后的祸端,岂不是更畅快一些?” 赵弦歌有自己的打算,自然是不会原模原样的告诉赵靖葙的,只是这话在赵靖葙听来,却也有自己的打算,这赵玄朗自己杀不了,拿着他最爱的妹妹开涮也是不错的。 明知道赵弦歌有奸计,赵靖葙却也没有拒绝的理由,爽快的答应了下来,“那你如何能让我进宫呢?” “你这样一副样子自然是不行的,你须得换一份容颜,我会让人安排你去禁卫之中,给你创造机会,至于如何拿下赵弦明,那可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我管不着。” 赵弦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赵靖葙,那是昨夜有人送来的,里面讲述了契丹王虐待妇孺的事情,一路上惨遭迫害的人不少,这要是赵靖葙易容前去的话,太容易露馅,保不准会毁掉赵弦歌和契丹之间的联系,赵弦歌不敢去冒这个险。 更何况赵靖葙一旦用契丹王来对付自己的话,天高皇帝远的,赵弦歌也不好说有绝对的把握。这把人放在宫中,好歹也有皇后看着,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反而这样一个将复仇刻在了骨子里面的人,失败了一次过后,必然不会冒险的去做第二次,只要赵弦歌的计划周密,赵靖葙就不会有反驳的可能。 第109章 “这些与我而言并非什么大事,可相比之下在宫中更合我意,我好看着赵玄朗慢慢的被毒药折磨死,这样才算是痛快。”赵靖葙眼中的恨意十分的浓烈,恨不得将赵玄朗碎尸万段的感觉。 赵弦歌走上前几步拍了拍赵靖葙的肩膀,“你可莫要太自信了,赵玄朗身边能者太医不少,便是你给裴墨阳种的蛊都解了,这毒也并非完全解不了。”眼神看向赵靖葙,坚定又凌厉,“在宫中莫要轻举妄动,若是你自己暴露了,我可不会给你收拾烂摊子。” “放心,我失败了一次,身边的亲卫兵都没了,我不可能在意气用事,只要你做到你答应我的事情,我乐意听从你的任何吩咐。”赵靖葙拍了一下赵弦歌的手臂,眼神转移过来看向了赵弦歌,除了恨意还有隐忍。 “现下我只需要你勾引赵弦明,其他的事情待需要你时,我自然会让人传递给你,可你要记住,我的人会时刻盯着你,若你有异常的举动,我照样会杀了你。”赵弦歌狠戾的眼神看着赵靖葙,充满了杀意,没有任何的仁慈。 回到前院,四月立马迎了上去,抓住了赵靖葙的胳膊,“走,若是再不走,一会儿可就来不及了。” “不必了”赵弦歌掰开了四月的手,阻止了四月。 四月很是不明白的看了一眼赵弦歌,松开了赵靖葙的手,“不是送走他吗?这约定的时辰便就该到了。” “先让他在寺中住着,我有别的安排。” “哦”四月吩咐了人散开,没有追问其中的原因,让人带着赵靖葙去了禅房休息,就算四下无人了,也没有多问一句话。 “四月,这段时间要你忙前忙后辛苦你了。”赵弦歌看向四月,眼神格外的温柔,摸了摸四月的脑袋,十分宠溺的模样。 四月移开了赵弦歌的手,“主人你说什么呢?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事情,哪里谈得上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赵弦歌宠溺的笑了笑,刮了一下四月的鼻子,“今日皇城想必是十分混乱的,我们去凑个热闹。” 第64章 全城查封 皇城外面被围的水泄不通,赵弦歌的马车根本就没有办法过去,便叫四月前往去看看,打听了一圈回到了马车上,告诉赵弦歌是因为昨天赵玄朗和裴墨阳遇刺,关押进天牢的死囚犯逃离,在水牢中的死囚也死在了狱中,昨晚连夜封锁了城门。 果然这一切都不出赵弦歌的意料,看来赵玄朗是发现玉龙令不见了,所以在全城搜查了,听到马蹄的声音,赵弦歌掀起了马车的帘子看去,都是铁甲卫,看来赵玄朗不仅仅是不放过皇城,就连皇城之外都不放过。 这么一来不让赵靖葙离开倒是正确的选择了,这赵玄朗怎么可能想得到这逃跑的人非但没有离开,反而要进宫呢?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概也就是如此了吧! 赵弦歌让四月驱赶马车到城门外面,将一块令牌给了四月,四月拿着令牌给了守城的士兵,看到令牌,士兵立马就跪在了地上,那可是赵玄朗的令箭,谁敢拦呢? 顺利的进入城中,门外的百姓开始哄闹起来,“凭什么他们可以进去,我们就不行呢?” “是啊,他们都能进去,能出去,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放我们进城” “放我们出去” 一时之间城门乱成了一锅粥,守城的士兵劝说也没有什么用处,只能是拿着武器相对,用武力来压制闹事的百姓。 在一间制衣铺子前,四月停下了马车,扶着赵弦歌下马,进入制衣铺子中换了一身衣服,换了一个妆容出来,改变了原来的样貌,走到一个面摊前点了两碗阳春面。 听着形形色色的人在议论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各有各的说法,还真的是要是不知道事情真相的话,可能赵弦歌和四月都会相信了。 “主人,他们说是被鬼杀的,这天牢还能遇鬼,怕不是一个冤死的鬼吧!”四月不由得开始发笑,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赵弦歌隐忍着自己的笑意,看着四月的表情又显得很是无奈,“随便听听也就是了,你还能当真了去?” “主人要赵靖葙进宫可是有什么打算?”四月端着刚刚上桌的阳春面,大口的吸溜了起来,明明平淡无奇的一碗面,在四月这里都显得是人间的美味一样。 赵弦歌将自己面前的面推给了四月,“得到又失去的苦,我想让赵弦明尝尝,要她知道不是她想要的东西她就能得到,也并非是任何的人都是她能掌控的,要她给自己挖坟墓跳进去。” 四月不是很明白只是附和的点了点头,吃完自己的面,拉过赵弦歌推过来的面就开始吃。 “你倒是不挑剔,什么都能吃。吃完,你去趟皇宫,瞧瞧赵玄朗和裴墨阳的情况,若事态严重,无法早朝,便将原定的计划推推,若是没大碍,就照旧。而后去皇后宫中,让她想法子将赵靖葙安插进禁卫之中,其他的事情就看赵靖葙自己的造化了。”赵弦歌拿起了一定银子放在了桌面上,站起身要走。 四月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赵弦歌的手,面条索拉一下到了嘴里,嚼都没有嚼就吞了下去,“主人你要去何处?不与我一道去吗?不想亲自去瞧瞧裴少监吗?” 赵弦歌无奈的看了四月一眼,又坐在了位置上,“你们昨日去了天牢劫囚,想必清风师兄担了很大的责任,我须得去瞧瞧。你没听这些人说昨晚天牢受伤了不少人吗?这清风师兄也未给消息,怕是遇上了麻烦,我亲自去看看放心些。” 第110章 四月松开了自己的手,点了点头,继续吃面,最后一口面下肚,摇晃着脑袋说着:“还是不如主人做的泡面美味。”也不管赵弦歌走了没有,反正自己是起身离开了。 来到天牢卫队的歇脚处,赵弦歌偷摸的靠近了清风的房间,轻轻推了一下门发现没有锁,就直接推开走了进去,看见清风正在给自己上药,关上门询问了一句:“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清风听到了赵弦歌的声音立马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扣上,单膝跪在了地上,“主子怎么来了?清风不知,还请主子谅解。” “昨晚叫四月带人在天牢闹了一出,便是怕你没法子交代,便来看看。”赵弦歌上前将清风扶了起来,眼神看向了清风受伤的地方,“伤怎么弄的?” 清风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处理好的伤口,渗血染红了衣带,“为了给上头一个交代自己扎的,不碍事,下手的时候没怎么用力,避开了要害。” 赵弦歌拿起了床头柜上的药,“我帮你上药吧!” 清风被吓得立马后退,“使不得,主子。” 赵弦歌笑了,“你如何就不能跟四月一般,别搞这些规矩成见,搞得我像是要吃人一般,我又不是师父,你用不着跟我讲这些礼数。” 清风上前一步,从赵弦歌的手中拿过了金创药,“主子对师父不也敬重有加?我们自然该对主子有起码的礼数才是。四月不过就是个丫头,又是主子从小带大的,没规矩些也未得什么好诟病的,我们若是都像四月丫头那般,那不早便乱了套了。” 这清风还真的是有些老顽固的感觉,赵弦歌也不想多说什么,摇摇头,“那你自己处理好伤口。” 清风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 “城外破庙之中,我准备了些该死的恶霸,你可以带人前去,要他们画押说是劫狱之人,将所有事情推到他们的头上就是了。”赵弦歌从怀中拿出了一块假的玉龙令交给了清风,“我叫四月准备了一具尸体,在破庙前行二百米的山崖之下,易容成了赵靖葙的样子,容颜破损了许多,你只需要将玉龙令打碎放在他的身上,足以应付那群酒囊饭袋了。” 清风接过了赵弦歌手中的玉龙令,“我知道该怎么做,主子放心,我会安排妥当。” “如此你好生休息,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处理,若是有需要帮助便差人告诉我,我自然会想法子解决的。”赵弦歌起身看了一眼清风,也没有多说什么,踱步离开。 找了一家酒楼,将马车停在了店门口,马头朝着城门的地方,让店小二安排了一个雅间,打开窗正好是可以看见城门口的,安安静静喝着茶,就等四月前来了。 严密把手的城门,过往的行人皆被盘问,更是来了一群宫中的禁卫在大街小巷上贴了告示,隔得远看不清是什么,但赵弦歌明白那一定是很要紧的东西。 四月看着门外的马匹就知道赵弦歌身在何处,不等店小二的盘问,直接上楼到了赵弦歌的房间,店小二在后面焦急的跟着,喊着:“姑娘,这屋有人,你不能进。” 赵弦歌转头看向四月和店小二挥了挥手,“下去吧,此人是我妹子,不要让外人来打搅。” “好的,客官。”这么好看的妹子也是你配有的吗?店小二鄙视了赵弦歌一眼,眼神中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转身下楼,摇头疑惑,真是不知道上天为何这么不公平。 四月关上门来到了赵弦歌的面前,端起桌上的茶壶就开始喝,好像三日没有给她水喝了一样的。 “你慢些,没人与你抢。”赵弦歌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了一方手帕递给了四月。 四月放下茶壶,拿着手帕擦了擦嘴边遗留的茶渍,坐在了赵弦歌的对面,将一张告示还有令牌放在了赵弦歌的面前。 “主人,皇宫现下表面祥和,实则乱成了一锅粥,赵玄朗与裴墨阳都还在昏迷之中,便是天牢禀告丢了东西,皇后才下令铁甲卫调查,封锁了城门。若是主人觉得影响了计划,皇后自然可以撤了这令。”四月看着赵弦歌眼神单纯到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不必了,如此做法才像是皇后该做的,想必能让赵玄朗更信任她几分,也算是好的。”赵弦歌端起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表现并不是很在意。 四月点了点头,“如今太医都在赵玄朗和裴墨阳的跟前守着,忙前忙后的想着怎么解毒。按着皇后所说,赵玄朗的毒虽然严重,但不足以立马要命,而裴墨阳的毒要厉害许多,若是三日内无法解毒,怕是性命有忧。” 看着赵弦歌拿着令牌,四月开口说道:“这是皇后给的,说是拿着去找禁卫统领杜良,他会安排。” 赵弦歌收起令牌,看着悬赏求医的告示,赏金千两黄金,这可并非小数目,要谁看了能不心动呢?不过就是看谁有本事能拿到赏金罢了!赵弦歌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将告示放在了四月的面前,“这怕不是你的注意?” 四月呵呵的笑着,“不是想让主人借机去瞧瞧裴少监嘛!” 赵弦歌将告示收了起来,站起身,“走吧,回天龙寺去。” 四月跟在赵弦歌的身后走着,疑惑的看着赵弦歌,脸上连半分的担忧都没有,这也太奇怪了吧!“主人你便不担心裴少监,不想着去瞧瞧吗?这么长日子的相处,主人便就真的对裴少监未得半分感情吗?” 第111章 “我可不是什么神医,解不了他的毒,何必去呢?”赵弦歌没有停下脚步,下楼走到柜台前放上两定银子,“今个儿当做没见过我们,否者小心你的店。” “明白,自然是明白的,小的什么都不知晓,这来往的客人多了,哪能记得住谁是谁不是吗?”掌柜十分的识趣,笑呵呵的拿过银子,用牙齿咬了一下,确定是真的银子,就更是高兴了,拽在手中不愿意放开,连忙招呼着店小二送客。 马车出城,就算是赵弦歌让四月拿出了令牌,还是没有逃过搜查,不过这马车上可什么都没有,自然也搜不出什么来,只能放人离开。 回天龙寺这一路上都有许多的铁甲卫,一批次不过四五人,看来是在到处搜寻,到了天龙寺下马车的那一刻,还遇上了几个铁甲卫,两手空空的,看来是没有查出什么来。 看着赵弦歌一个粗人带着一个美貌的女子下马车,立马拦住了去路,“站住。” 赵弦歌和四月只能停下了脚步,四月笑呵呵的转身看着铁甲卫的人,“不知几位官爷有何事要吩咐?” “这位是?”铁甲卫将目标放在了赵弦歌的身上,四月看了一眼赵弦歌过后解释道:“官爷,这是我的兄长,向来五大三粗不修边幅,这不是我强行拉着来给寺庙捐赠些东西,算是还愿的。本来兄长还不愿来的,可这些东西我着实也搬不动,兄长无奈才跟着来的。” 铁甲卫打开了马车的帘子看了看,里面都是些僧履,僧衣,蔬果什么的,虽然也有怀疑,却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将人给放了。 这批铁甲卫的人还没有走,又走来了一批铁甲卫的人,看来应该是比刚刚这一批次的人品阶要高上一些,让这些铁甲卫毕恭毕敬的行礼。 直接走到了四月和赵弦歌的面前来,伸出了手来,“将符牌拿出来本将瞧瞧。” 第65章 求助 听着要核实身份,四月看向了赵弦歌,眼中流露着佩服两个字,从腰间掏出了两块符牌笑容满面的交到了铁甲卫的手中,“官爷,这便是我与兄长的符牌,官爷请看。” 铁甲卫的人拿着符牌看了看,拿着本人和符牌上刻绘的人像进行了对比,又拿出了自己身上的空白符牌进行比对,完美贴合,证明了符牌没有问题,就还给了四月。 随后拿出了一张画像来,别说画的还真的和赵靖葙有八分的相似,“这些天注意些,随时出门都将符牌带着,若是遇上画像上的人记得告诉我们。” 四月懵懂的眼神看着铁甲卫,将符牌收好,“不知这个人犯了什么事儿啊?我们这一路来都瞧见你们到处搜寻。” “不该问的别问,只需要记住见到了去衙门告诉一声便是。” 四月低头哈腰的说着:“是是是,一定,一定,若是遇见了一定去,官爷放心。” 铁甲卫的人挥手示意让赵弦歌和四月离开,却没有看见四月和赵弦歌拿车上的东西,疑惑瞬间冒了出来,喊住了两个人。 若非是有另外的人前来报告说在崖底找到了犯罪分子的尸体,怕是少不了一番盘问了。 看着人走远了,赵弦歌转头看了一眼马车,“让人将东西卸下来,随后将马车烧了,不能留下。” 四月不是很明白的回头看了一眼,跟上赵弦歌的脚步,“主人,马车好好的,何故要烧掉?” “方才那人必然是起了疑心的,若是留着马车等到他回来查,必然会将天龙寺翻个底朝天,会牵连天龙寺的,毁掉马车后,务必将马匹卖给商队的人,如此不留痕迹,免得他们回头。” 赵弦歌不管刚刚的人为什么叫住两人,但绝对和马车有莫大的关系,毁掉总比留着要好上许多。 四月驾着马车到了寺院的后门,叫了几个僧侣将东西卸下,随后看着人将马车劈成了柴火,还心疼的摇头说着:“可惜了,这么好的木料,如今只能用于生火熬粥了。” 赵弦歌到了后院的禅房,敲开了赵靖葙的房门,将一块令牌放在了赵靖葙的面前,“明日拿着它去找禁军统领,他知道该怎么做。” 赵靖葙拿着令牌看了看,“九皇子办事的速度果然快,这么会儿的时间便就搞定了,真是叫人佩服。” “你只要不予我添乱,一切都好说,若是你敢乱来,我自然能保证你的命活不过三更。”赵弦歌没有了人前的那一副温柔模样,狠戾的感觉还真的和裴墨阳如出一辙。 赵靖葙将令牌收好,“九皇子自然是可以放心的,我不会乱来。” 赵弦歌朝着赵靖葙伸出了手来,“将裴墨阳的解药给我。”这说话的口气并不是在求着赵靖葙,而就是明目张胆的命令。 赵靖葙笑了,“九皇子如何觉得我会将解药给你呢?就算裴墨阳不是主谋,亦是杀害我全家的凶手,我找他报仇还来不及,为何要救他?” “你与他的仇恨暂且放上一放,他如今不能死。”赵弦歌没有放下手,眼神中的坚定和压迫感,让赵靖葙有些喘不过气来。 赵靖葙抓着赵弦歌的胳膊,放下了赵弦歌的手,“难道九皇子是当真爱上了裴墨阳不成?别的不说,这一来便就是要拿解药。”赵靖葙撇了赵弦歌一眼,“九皇子莫要忘了,我活着的目的便是报仇,若是那群太医自己没本事,救不了,那也是他们的命。再者说了,若是赵玄朗死了,九皇子不是能更快的登上皇位吗?” 第112章 “谁管赵玄朗的死活,我要的是裴墨阳的解药,他如今不能死”赵弦歌没有要与赵靖葙商量的意思,今天这个解药赵靖葙不管是想不想给都必须给。 “鹰眼卫可比禁军,而裴墨阳是鹰眼卫的统领,若能收服裴墨阳便就相当于统领了一队禁军,只会对我的计划有好处。有太医在,赵玄朗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不过是现如今我手中的兵力不足以匹敌禁军,故而更是需要裴墨阳手中的鹰眼卫来壮大。”赵弦歌的眼中看不出半分的情感,那么的淡然果断。 “九皇子还当真是无情啊!这裴墨阳为了九皇子那可是做了不少事,你就想着怎么利用他了?”赵靖葙的话多少是有些嘲讽的意思在其中的。 赵弦歌白了赵靖葙一眼,“你倒以为我何故嫁给裴墨阳,愿意为他洗衣作羹汤,表现得贤良淑德,若非是赵玄朗在意他,他又有着鹰眼卫的加持,我才难得费心。” 看着赵靖葙没有要交出解药的意思,赵弦歌的脸上却多出了一丝笑意,“你什么算盘难道你觉得我不知道吗?同意进宫不过是因为赵玄朗的毒要不了他的命,你需要找时机加重毒性要他的命罢了!至于裴墨阳的毒,就算能要命,也并非是不可以解,我若是找了别人解毒,那你可就少了一个让我欠你人情的机会,你可想好了。” 赵靖葙眉眼低垂,眼神漂浮,明显是在想问题,赵弦歌却也不着急,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闲的喝着,“如今你若是没有我的庇护,只要你踏出天龙寺,我便能将你交于铁甲卫的人,让你生不如死。就算侥幸不死,让你混入皇宫之中,在几万禁军加几万皇城守卫的加持下,你又能得手杀了赵玄朗和裴墨阳吗?何况赵玄朗手下还有忠心耿耿的铁甲卫在。便就算这些人都能被你解决,朝中的几位大将军,你又觉得你能对付几位呢?如今他们可都在皇宫中围着赵玄朗转。” 赵靖葙抬头看着悠闲又自信的赵弦歌,“你可莫要忘了,我知道你的身份,现下也知道了天龙寺与你的关系,若是我遭不住大刑,指不定我也就供出去了,我活不了,你也会死。” “身份总有被戳破的一天,你去说便是,我能放你离开,自然就不怕你去说,天龙寺是皇家寺院,你觉得仅凭你的三言两语,赵玄朗便会将天龙寺铲平吗?他能说服满朝文武还有列祖列宗吗?更有全城百姓护着天龙寺,你觉得赵玄朗敢将这些人都杀了吗?” 赵弦歌嘴角嘲讽的笑意出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天龙寺乃是皇家寺院,这么些年来做了多少错事,你可是瞧着哪一回殃及了寺庙呢?是前主持勾搭公主生下孽障?还是文尚禅师窝藏罪犯呢?更甚者某位皇后还与这寺中和尚幽会过,可那又如何呢?天龙寺不还好好在此,平安无事。” “赵玄朗留不得你,就算对付不了天龙寺,必然晓得你身份后是会杀了你的。”赵靖葙转身看着赵弦歌,眼神中的自信已经开始消散了。 “我能将身份隐瞒近二十年,你便真的觉得我没有任何的退路吗?我不过是觉得身份此时还不宜暴露罢了,并非不可暴露。你若想着要鱼死网破,怕也只能是你这鱼死,我这网破不了。” 听着赵弦歌的话,赵靖葙不由得怀疑起来,“既是如此,你便就该让我在天牢被处死,何须救我,反正不管我如何都不妨碍你的计划。” “话是如此没错,可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多一个盟友,便能多一条路。更何况我的母亲出自襄王府,襄王府众人又是因我的母亲蒙难,便就算是为我的母亲表达歉意。救你一命,让你亲手了解赵玄朗,就算是报了你们对我母亲的恩情了。” 赵弦歌倒了一杯茶端到了赵靖葙的面前,“如何抉择看你自己,若是你觉得一命换一命值得,那你便去。不过你丢了命,裴墨阳的命我照样救,怕是你杀不了人,反而白白丢了命去。” 赵靖葙接过了赵弦歌手中的茶,笑了出来,无奈又可悲,“未曾想到那个我认识的像是小白兔的九公主,原来是这般的阴险狡诈,倒是我看走眼了。”从怀中拿出了解药交给赵弦歌,“就算你如今救了裴墨阳的性命,却也有一天他会死在我的手中。” “日后的事情我管不着,可如今他不能死。”赵弦歌拿过赵靖葙手中的解药,“这便算是我欠你的人情,日后必然答应你一个请求。” 走出房间的赵弦歌闭上了眼睛吐了口气,放松了下来,要是有绝对的把握解掉裴墨阳身上的毒,赵弦歌又何必来这么一趟呢?说来也只怪三天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一点,就算是师父会医术,那也不一定三天之内能研制出解药来,万一这其中要是有什么难寻的药材,一来一回耽误时间的话,裴墨阳可就真的死定了,以防万一,赵弦歌必须要这解药。 可这就算是拿到了解药,要让谁混进皇宫中去解毒呢?让四月易容前去吗?四月毕竟是个小丫头,能易容成一个老者是没错,可终究没有那么老成,也没有医者的经验,不是合适的人选。 就赵弦歌自己一个人进宫去吗?这倒是可以,伪装一个身份,可绝对会被核实,赵弦歌又不懂得药理,一个人去的话,好像不是很方便行事,与四月去区别不大。再说了若是遇见突发事件,这解药无效,那岂不是白费?而且这易容术也并非是万全的,四月不在,出了问题,赵弦歌无法解决,还是需要另寻他人。 第113章 赵弦歌将三十六房的人都想了一遍,却也还是觉得不妥,走着走着就到了师父的禅房外面,看着里面的烛火还亮着,灵光一闪,这师父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吗?都不需要伪装,打着天龙寺的旗号过去,绝对不可能有人怀疑什么。 走到了师父的房门外面,赵弦歌还是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敲了三下,喊了一声:“师父。” “进来”听见了回复的声音,赵弦歌才打开了房门,看着师父正在坐禅,觉得自己好像是打扰了师父,立马开口道歉。 “何事?说吧!”师父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动不动跟入定了一样的。 “我想请师父帮忙,进宫一趟。”赵弦歌将告示拿出来放在了桌案之上,毕恭毕敬的站着,不多说一句话,也没有在外人面前的傲气,规规矩矩的等待着师父的回答。 第66章 解毒 师父睁开了眼睛看着赵弦歌,斜眼看了一下告示二字,取消了打坐,站了起来,走到了桌案前,看着告示上的文字,“你要救他?” “赵玄朗虽说中毒,却也不致命,太医自是会有法子保住他的命。我要师父救得人是裴墨阳,他现在不能死。” 师父抬头看向了赵弦歌,“你曾说过,你活过一世,这是你的再世,在你经历的一世中便是他折辱你,让你死的凄惨,如今为何要选择救他?他死了岂非更好?” “他是牵制赵玄朗最好的武器,有裴墨阳在身侧,赵玄朗便会自乱分寸,做出异于常人的举动,暴露他的残暴不仁,如此我才更加有机会取而代之。” “当真如此?而非是你对裴墨阳有了好感,舍不得吗?”师父看向了赵弦歌,眼神中有着疑惑,有种看透露一切的感觉。 赵弦歌犹豫了,眼神没有了刚刚的那一份坚定,微微垂目,不敢看向师父的眼睛。 看着赵弦歌没有回答,师父拿起了桌面上的告示,“为师可以前去替裴墨阳解毒,然为师希望你拧清如此行事的后果。” 看着师父松了口,赵弦歌的心上,面上都有着一丝欢喜,完全没有在意到师父此刻的脸色并不好看,反而带着失望的感觉存在,只想着现下有师父出马,那解毒的事情一定是没有任何问题。 “你要清楚你在做什么,若是你救了裴墨阳,与他在一起,那么现下你所做的事情被他发现后会是如何的结果,你需要考虑清楚。面对赵玄朗的欺骗,裴墨阳能划清界限,那面对你的隐瞒,裴墨阳又会如何抉择呢?他可以是关键的一颗棋没错,可若单单只是拉拢利用,完全没有问题,可若是夹杂了情感在其中,一切可就变得不一般了。” 师父的眼神从告示上面挪开,转移到了赵弦歌的身上,“你当真想好了如何行事吗?当真考虑到了你与裴墨阳之间是何关系吗?可又当真想好了不会因为他害了身后所有人吗?” “师父放心,这些不过是小事,我自是会处理好的。”赵弦歌也不是没有考虑到这些,只不过权衡利弊之后,赵弦歌还是想要救裴墨阳,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说是没有私心那一定是假的。 师父点了点头,将告示放回了桌面之上,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拍了拍赵弦歌的肩膀,“不管如何,复仇的路是你自己选的,你若是觉得对那便就去做,为师自然帮衬你。如今赵玄朗没有子嗣,若是死了,皇位无人继承,诸侯必反,而你没有绝对的胜算在其中取胜,更是不管何人登基,都会拿着你开刀,不叫赵玄朗死确实是对的。至于裴墨阳你既然想要他活,那便就先留着吧!” 师父说这话的时候都感觉是那么的无奈,满脸带着失望的色彩,没有半分愿意去救裴墨阳的样子。 赵弦歌看明白了师父脸上的表情变化,感觉到师父的心情很复杂,便开口询问:“师父可是有何顾虑?” 师父摇了摇头,“没什么顾虑,一直以来你的决定都很好,只是不想你感情用事,让为师辜负了先皇的嘱托。”师父走到了窗边,看着窗外,“看你的神情怕是想要入宫瞧瞧的,你收拾一下,随着为师一同入宫吧!” 直到赵弦歌离开,师父都没有回头看赵弦歌,看着窗外的眼神中只能感觉到失落,那是对赵弦歌失望的一种表现,只能在心中祈祷着赵弦歌的做法是对的,也或许真的只是害怕赵弦歌走弯路,做出不正确的决定吧! 皇宫中赵玄朗已然是醒过来了,只是身子还很虚弱,就坐在裴墨阳的床前守着,看着一群太医无能为力的样子,大骂着他们是一群废物,旁边的人也不敢说话,只有身边一直跟着的太监总管敢开口说上一句:“陛下担心身子,这刚醒,可莫要在气坏了身子。” 赵玄朗也就是撇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皇后挥手让不相干的人都退了下去,“皇上,裴少监这毒入了肺腑,不是那般好医治的,臣妾已差人去民间寻找医术高明的能人了,皇上别过多操心,必然是有法子解毒的。” 赵玄朗招了招手,让皇后走到了自己的身边,拉住手握在手心之中,一脸的感慨模样,“皇后啊!这次多亏了你了啊!若朕昏迷不醒这段时辰不是你操持宫中事物,怕是宫中早已混乱不堪了。” “皇上这说的什么话,臣妾是皇上的皇后,自然是要替皇上分担的。若是臣妾都慌乱了,那朝臣岂非是都乱套了,为了皇上臣妾也不敢慌乱。”皇后的眼睛里噙着泪,柔柔弱弱的样子看着赵玄朗,“若非皇上及时醒过来,臣妾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第114章 可还真的别说,就佟小姐这个样子还真的就是做皇后最佳的人选,有头脑,有胆量,敢于在赵玄朗出事之后妥善的安排一切的事宜,震慑住满朝文武百官;又能在赵玄朗醒了过后,假装柔弱激发男人的保护欲,不急不躁,知进退明事理,确实是母仪天下的风范。 “陛下,天龙寺的慧智大师来了。”听着手下的太监前来禀告,赵玄朗的脸上立马露出了欣喜的样子,像是在黑暗中抓到了光一样的。 “快请,快请。”看来师父在众人的眼中还真的是德高望重的存在,就连赵玄朗也不例外,站起身来迎接,满脸都是笑意。 从师父踏入宫门开始,赵玄朗的眼神便落在了师父的身上,甩开皇后的手起身走到师父的面前,将师父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之中,像是捧着珍宝一样。“慧智大师,您来可真是太好了,朕正愁着没人能解裴少监所中之毒,这大师来了,想必一定是有法子的。” 师父闭眼低头,抽回自己的手,单手行佛礼,“皇上严重了,贫僧不过是听进香的施主说起陛下中毒一事,事关家国,贫僧不敢置之度外,便想着前来瞧瞧,看是否能帮忙。如今瞧来皇上并未得什么大碍,贫僧便也就放心了。” “朕无事,可裴少监中毒已深,太医都束手无策,还请大师帮着瞧上一瞧。” 师父没有回答,只低头表示了礼节,走到了床边,看师父站着,赵弦歌端来凳子让师父坐下,又拿出手枕放于裴墨阳的手腕之下,做出了邀请的手势。 他怎么会受伤如此严重!赵弦歌的心突然被揪了一下,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裴墨阳面色惨白,嘴唇发紫,总觉得下一刻便会撒手而去。 在师父诊断过后,站起来对着赵玄朗行了个礼,“皇上,裴少监所中之毒,贫僧不敢保证能解,只能尽力一试,还请皇上与皇后回避。” “朕便不必回避了吧!这”赵玄朗的手比划着,转眼看向裴墨阳,一脸并不想要离开的样子,毕竟都是大男人,自然觉得没有任何的关系。 “贫僧需要针灸裴少监的周身大穴,将被毒侵蚀过的血肉剜去,放出毒血,进行缝合,过程残忍,若是皇上在,贫僧怕是不能安心救治了,还请皇上回避。”师父坚持着自己的决定,驱逐赵玄朗离开。 赵玄朗并不乐意离开,担心的看看裴墨阳又看看师父,犹犹豫豫想要开口,却又站着不动,等待师父开口挽留。 皇后看着僵持的场面,走到了赵玄朗的面前,“皇上,大师既然如此说了,自是有道理的,皇上便随着臣妾回宫等消息吧!” 赵玄朗心中责怪着皇后的多嘴,一个眼神看向了皇后,明显带着恨意和不耐烦的感觉,想要让皇后闭上自己的嘴。 皇后非但没有闭嘴,反而继续开口,“臣妾知道皇上担心裴少监,可若是皇上在此耽误了大师对裴少监的救治,岂非更是让裴少监陷入危险之中不是?” 赵玄朗的眼神再一次投递到了皇后的身上,眼神变了许多,转眼看了一下裴墨阳,跟着皇后离开,从赵弦歌的身边路过,也没有发现赵弦歌的伪装。 赵玄朗不愿意离去,就在门外等候着,左右来回的走动,十分的焦急,像是里面的人在为他生孩子一样。 赵弦歌将赵靖葙给的解药递给了师父,“这是赵靖葙给的解药,师父您瞧瞧看,能否使用。” 师父接过药闻了闻,刮下来一点尝试了一下,点了点头,“这是解药没错,可如今裴墨阳的毒已入心脉,便是服了药作用也不大。” 话虽然是这么说了,可师父还是将解药喂给了裴墨阳,“吃了倒也不妨事,动手吧。” 治病救人,赵弦歌不懂,只能打打下手而已,可这是否太残忍了一些?一阵恶心传来,看着裴墨阳心口坏死肉被师父剜去,差点没有吐出来。 “将金针给我”师父伸出了一只手来,赵弦歌取下金针放在了师父的手中,三根金针封住了裴墨阳的心脉,“刀给我,你将盆拿过来,我为他放血。” 赵弦歌递给了师父刀,拿着盆走了过来,看着师父割开裴墨阳的手腕,立马伸手过去接住流下的毒血,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师父放下手中的刀,擦了擦自己的手,又走去洗了洗,再一次擦干,转身看着赵弦歌,“你接着,等到血的颜色变正常,金针即可取掉,先中间后两边,随后从头开始取掉身上所有的银针便可。” “师父要去何处?”赵弦歌转头看向了师父,手却一动也不敢动。 “既然来了,自然是要给我们的皇上也瞧一瞧的。”师父放下了手中的毛巾,指了一下赵弦歌手中的盆,让赵弦歌看好了,别错过了,要不然这白流的血可是要花费心思补回来的。 赵弦歌转头看着裴墨阳,按照师父说的话去做,在血流正常的时候,给裴墨阳止血,包扎伤口,一步步的去掉裴墨阳身上的针,坐下来看着昏睡中的裴墨阳。 “你受伤如此,究竟是为我还是赵玄朗呢?”赵弦歌很怀疑这个问题,若是说因为自己,可明明就是替赵玄朗挡的刀,可若说是为了赵玄朗的话,明明是因为自己裴墨阳才不得已去演这出戏的。 想来想去,赵弦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哪一种结果了。 第67章 逼迫 将装有毒血的盆端了出去,递到了守门的太监手中,“倒入恭房之中,切莫让任何人沾染分毫。”又将一张处方交给了另外一个太监,“将药熬好端过来。” 第115章 虽然他们不知道赵弦歌是谁,可赵弦歌是跟着师父前来的,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照着赵弦歌的吩咐去做。 等待总是漫长的,赵弦歌一直守在裴墨阳的床边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师父又去了许久的时间没有回来,不知不觉的居然趴在床边睡着了。 睡梦中眉头紧蹙,冷汗直流,摇晃着脑袋,口中一直喊着:“不要,不要。”惊醒的一瞬间脸上还是心有余悸的感觉,回头看了看裴墨阳,闭上眼沉静下来自己的气息,缓和了自己的呼吸,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房门被推开,赵弦歌还以为是师父回来了,没想到进来的居然是一个太监,手中端着药碗,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少监大人的药送来了。” 赵弦歌回头看了一眼还没有醒来的裴墨阳,让太监将药放在了桌面上,赶了人出去。药都快要等凉了,裴墨阳还没有醒来的迹象,赵弦歌摇晃了一下,却不见有任何的反应,端其药直接给裴墨阳灌,根本就灌不进去。 “要不用嘴?”赵弦歌的脑海中闪过这么一句话,却摇摇头放弃这样的想法,放下药碗看了看裴墨阳,“这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也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扭捏的呢?” 赵弦歌在思想斗争之下端起了药碗,直接喝了一口,脸色瞬间就不好了,心中开始抱怨起来,“师父这配的是什么药啊!也忒苦了吧!” 顾不上多想,只觉得这药不能在嘴里多停留,不然这一嘴的苦味都能要了人的性命。给裴墨阳喂完药,赵弦歌嫌弃的擦了擦嘴,抱着茶壶猛灌了一壶,也还是觉得嘴里苦苦的,看向裴墨阳就开始责怪起来,“都是你,等你醒了,可要好生补偿我才是。” 继续在裴墨阳的床边守着,看着昏迷中的裴墨阳眉毛收紧,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额头一直冒汗,双手抓着被子,很难受的样子,将毛巾拿了过来放在了裴墨阳的额头上。 也许是因为伤口疼痛了,裴墨阳的手下意识的想要去触碰,赵弦歌伸手握住了裴墨阳的手,像是哄骗小孩子一般的口吻:“不能动,伤口疼是麻药劲过了,等过会儿便就好了。” 这个时候赵弦歌还真的希望师父可以在身边,师父一定知道许多止疼的法子,可以让裴墨阳平静下来,而赵弦歌除了抓住裴墨阳的手,不让裴墨阳乱动,说几句哄人的话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乖,没事的,我在这,一会儿便好了。”赵弦歌的手被裴墨阳死死的抓在手中,指尖都充血发紫了,却根本没有办法缩回去。 整个手掌只剩下大拇指还能动的赵弦歌,还要抚摸着裴墨阳的手背,安抚着裴墨阳,让裴墨阳安静下来。 好不容易天亮了,裴墨阳的手也松开了,赵弦歌的手已全然麻木了,收回来的手被握住的部分白到吓人,久久无法恢复该有的血色。指尖发紫的血色也久久不能退却,整个手指动一动都像是木头一样,毫无知觉,僵硬得像是冰柱子。 师父和赵玄朗推门而入,赵弦歌立马站了起来,走到师父的面前,低头行礼,站在了师父的身后。 师父走到了床榻前,看了看裴墨阳的气色,替裴墨阳把脉,将一颗药丸喂进了裴墨阳的嘴里,转过身来看着赵玄朗,“皇上,裴少监的毒已在消退,只需定时服药,待到毒性全部消退,自然便就醒了。切记一时三刻喂药,多一分不可,少一分亦是不可,连续喂药三日,即可。” “有劳慧智大师”赵玄朗低头表示感谢,歪头看向了裴墨阳,脸上的担心少了几分。 师父抬手打断了赵玄朗的话语,“未来一日除了喂药,不可让裴少监沾水,若不然一切徒劳,皇上可千万要记住了,莫要因为一时的心软,要了裴少监的性命。” “朕明白了,谨遵大师吩咐。”赵玄朗眼中有不忍心,可又不敢违抗师父的吩咐,只能按着师父说的去做。 师父微微的低头,“皇上体内的毒奇怪的很,贫僧如今没有更好的法子去除,皇上便只能吃药压制毒性了,若贫僧有了法子,自然前来为陛下解毒。”转头看了一眼裴墨阳,“裴少监日后便就请陛下劳烦太医照料了,贫僧一宿未归,寺中该有诸多事情等着贫僧处理。” “劳烦大师了,朕差人送大师返寺。”赵玄朗十分的恭敬,每说一句话都是点头哈腰的样子,怕是这一辈子所有的尊重都放在师父这里了吧! “皇上不必麻烦,贫僧如何来的,如何回便就是了。” 赵玄朗没有过多的客气,放任师父带着赵弦歌离开,出宫门时,赵弦歌回头看了一眼皇宫,师父立马察觉出了什么,询问了一句,“如何?不舍得?” 赵弦歌回神过来,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淡定,摇摇头,“师父说笑了,不过是好奇赵玄朗中的是何毒,能叫师父都无能为力。” “由你的百转千回演变而来,毒性却远比百转千回强烈许多,若是无法解毒大概也就两三年时间可活,只怕连延缓毒性的可能都未得。为师如此说,也不过是宽慰宽慰他罢了!这毒为师都无能为力,那群太医院的人更是不能够了,怕也只能是下毒者有法子了。” 赵弦歌倒是无所谓的,反正计划也就这么一两年的时间而已,能活上两三年,足够了。“要毒性常伴左右倒也不错,也让他尝尝每日泡在药罐子里面是何等滋味。” 第116章 “日前赵靖葙为你解毒,怕就是为了这事吧!解了你的毒,又研制了新的毒,一举两得,如今这毒放在了赵玄朗的身上,倒也算是一种本事。”师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意,“虽说最后他的复仇失败了,可这也不全是,倒是有点头脑的。” “难得见师父夸人,看来我留着这个祸患还算是不错的抉择。” 赵弦歌和师父来到了一个面摊前,点了两碗阳春面,为师父倒上了一杯水。 师父摇头表示不认可赵弦歌的观点,端起水杯,“是对是错,现下说不好,你多做防范便就是了。” 回到天龙寺时,赵靖葙已经离开了,也接到了皇后的通知,说是已经进入了禁军之中,赵弦歌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皇后多注意这个人,要是有异常的举动,直接让人动手杀了就是,不需要留情面。 四月那便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可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实行计划,就前来询问赵弦歌的意见。赵弦歌想了想,最后计划还是直接实行了,没有推迟,这裴墨阳昏迷,赵玄朗可是好好的,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应对的,更何况计划实施之时便是裴墨阳苏醒之时,一切的好戏便就开始了。 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是要将压力给到赵玄朗,让赵玄朗心率焦脆,无路可退。 “主人,玉玺也差不多了,你说放在大臣家中,我倒是能理解,可这放入皇陵之中又是何目的呢?” 听着四月的问话,赵弦歌笑了,“单单只是放进去,自然没什么多大的作用,若是在玉玺里面放置一个细小的机关,遭受外力的碰触便会”赵弦歌没有说出后面的字眼,伸手比出了一个开花的姿势,四月立马就明白了。 “主人是要赵玄朗出丑。” “不全是”赵弦歌将一张纸条递给了四月,“你将这歌谣递给街边的小儿,让他们大街小巷的传唱,顺带放出谣言说当今皇帝德不配位,先皇便是带着玉玺入黄泉,都不愿将玉玺交给当今皇上。若是有德行配位之人出现,玉玺自然现世,否者其他的人便是拿到也是假的。” “如此一来,赵玄朗必然会为了证明自己而去取夺玉玺,当拿到时,玉玺自动炸损,便就让赵玄朗背负了德不配位的名号,在百姓和大臣心中落下芥蒂,受人口舌。”四月对着赵弦歌竖起了大拇指来,“主人这招还真是高明。” “原本他就德不配位,我不过是让原形毕露罢了!”赵弦歌嘴角瞬间笑意消失,眼神中充满了恨意的感觉。 就算这么多年来赵玄朗要对付的是真的赵弦歌,可受了这些苦的还是自己,自然免不了心中泛起仇恨来。 朝堂之上,赵玄朗的心中焦急不已,这今天是裴墨阳苏醒的日子,赵玄朗自然是希望裴墨阳第一个能看见他,所以根本不想要听任何的一句话,只想着退朝去后宫之中。 然而在宣布退朝的时候,书阁老第一个站了出来,开始说出了皇嗣的事情,“陛下,臣有本要奏。” 赵玄朗十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书阁老继续说下去。 “陛下此次遇险,若非有皇后主持大局,怕是该大乱了,陛下该考虑一下皇嗣之事,若陛下有了皇嗣,立了太子,这日后发生大事,朝中也不至于群龙无首,没了主心骨。” 听到这皇嗣的额事情,赵玄朗更加是生气起来,“皇嗣,皇嗣,你们便就想着要朕立太子,就这般盼着要朕死吗?” “陛下,臣并非此意,然陛下现如今年轻不考虑皇嗣之事,等到日后天下大统无人继承,天下可是会大乱的啊!”书阁老一脸的焦急,苦口婆心的样子,还真的像是为了赵玄朗好一样。 赵玄朗没有好话可说,满脸写着生气,张阁老又冒出来开始言语,“陛下,这皇后入宫多时,一直未有身孕,若不然陛下便广纳后妃,早日诞下皇嗣,已稳固大统。” “陛下这眼看着冬日便就过了,若陛下不早日让皇后怀上龙嗣,待到外邦前来和亲,必然会拿着此事威胁陛下,若是让外邦妃嫔先行怀了皇嗣,这江国江山便就不保了啊!陛下。” “求陛下为江山社稷着想,陛下。”这一个个大臣跪地不起,口中全是苦口婆心的话语,在赵玄朗的眼中看着全都是威胁,一时被气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 “若陛下现如今不考虑子嗣问题,倒也可以考虑在宗室之中寻求一位聪慧仁慈之子过继皇后,立为太子,陛下觉得如何?” “你们这是当朕无能?无法延绵子嗣吗?朕年纪轻轻便要过继,你们叫世人如何看朕?”赵玄朗生气的拍着龙椅站了起来,随手拿了一本奏折丢了下去,砸在了书阁老的胳膊之上。 书阁老不敢避让,只能生生的受着,哪怕胳膊疼痛,也不敢啃声,继续说着劝导的话语来,苦苦央求赵玄朗考虑皇嗣,为江国着想。 “你们这是威胁朕,逼迫朕吗?”赵玄朗的火起越来越大,手掌拍在桌案上,奏折都被拍飞了。 看着赵玄朗生气,所有的大臣全数低头,一句话不敢说,更是不敢站起来。 第68章 你只能是我的 宁死不愿意站起来的朝臣,更是让赵玄朗气到不行,双手叉腰,呼吸都急促起来。太医院的太医令突然抬头看着赵玄朗,“陛下龙体欠佳,不易生气,免得气血攻心,再损伤了身子。” 这话一出更是让赵玄朗火冒三丈,指着眼前的这群大臣,“你们,你们这是要气死朕才甘心吗?” 第117章 眼看着没有人说话,赵玄朗的手放了下来,“好,很好,你们不愿意起来是吧!那你们就跪着,朕走。” 众人像是约好了一样的抬起头看着赵玄朗,“陛下,皇嗣为重,还请陛下早日繁衍子嗣,立太子,安民心啊!陛下。” 这群冥顽不灵的大臣,让赵玄朗进退两难,杀不得留着又碍眼,只想着抓出一个人来,闹一出杀鸡儆猴,让这些人消停下来。 看着满朝的文武,赵玄朗却挑不出来一个可以让他以儆效尤之人,这个时候恰好一个太监进入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的杯盏,给了赵玄朗机会,直接下令杖责八十。 让太监连连求饶,赵玄朗也只当做没有看见一样的不去理会。 皇后从殿外走进来,看着如此的阵仗,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来,“皇上这是何故?发这么大脾气?” 将药端到了赵玄朗的面前,“皇上,这药你若是再不喝就该过时辰了,臣妾只能贸然前来,还望皇上恕罪。” 看着皇后跪在了地上,赵玄朗立马伸手将皇后扶了起来,“皇后为朕着想,何错之有,起来吧!” 皇后站起来,对着身边的宫女招了招手,让她走到自己的跟前来,满面笑意,温柔贤惠的样子看着赵玄朗开口:“陛下月余前在臣妾的宫中宠幸了这丫头,现下有了身孕也算是她的福气,想着这皇嗣的事关乎重大,便带着她前来,想讨陛下一个赏赐。” 这满朝文武刚刚还在议论着皇嗣的事情,现在皇后就来告诉皇上有了子嗣的事情,这无疑就是替赵玄朗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赵玄朗心中开心得不得了,疑惑的看了一眼皇后身边的丫鬟,哪怕自己不喜欢,这也算是立了大功了。 哈哈的大笑起来,拉住了皇后的手,“皇后啊!你可真是朕的贤内助,如今这丫头也怀了孕,又是你宫中的人,你说着该如何给个封号好呢?” 赵玄朗脸上的满意格外明显,并没有真心的想要封赏这个丫鬟,不过就是要在所有大臣的面前做做样子,故意气气这群老骨头而已。 “皇上还是先请太医瞧瞧,皇嗣不可大意,若是误诊,便就不必要什么封赏,该责罚才是。”皇后给了赵玄朗一个眼神,明显就是要故意做实了这件事情,好让这群大臣没有任何话说。 赵玄朗心领神会,立马让太医令前来把脉,结果自然是实打实的确认怀有皇嗣,这可就更让赵玄朗开心了,直接也不问了,下令封了四品昭仪的位置,若是诞下皇子再加以妃位。 孩子出生若是皇子就寄养在皇后的名下,出生便是太子,这也让各为大臣没了话说,看着赵玄朗高高兴兴的牵着皇后的手离开。 才出了大殿没有多久,赵玄朗就停下了脚步,撇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丫鬟,“你最好祈祷你怀的是儿子,若不然后宫的枯井便是你的归宿。”赵玄朗语气强硬,冰冷到没有任何的一丝温度,就好像是这个丫鬟故意勾引他,爬上他的龙床一样。 不过说来也是,外人眼中赵玄朗那么在意裴墨阳,可终究都没有和裴墨阳有这样的关系,却被这样一个低贱的丫头夺了平生的第一次,又怎么可能不生气,不怀恨在心呢? 赵玄朗让皇后带着丫鬟回了宫中,至于宫殿什么的都让皇后去安排,他根本就不愿意插手,甚至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若不是因为这个皇嗣的话,赵玄朗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在和这个丫鬟有任何的交集。 来到裴墨阳的住处,看着裴墨阳还没有醒来,脸色骤变,这三日之期都过了,这人怎么还不醒呢?一点东西都没吃,这要是继续这么睡下去,人可怎么受的了啊! 赵玄朗让人去请太医前来,把脉过后,确认没有什么大碍,体内的毒也全解了,只能说怕是因为伤在心口,故而才会如此,也不敢多说其他的。 太监前来禀报说有事要赵玄朗去处理,赵玄朗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在赵玄朗离开过后,裴墨阳睁开了眼睛,起床的时候还觉得自己的心口疼痛难忍,忘记了表情的管理,眉眼都凑在了一块。 还没有踏出房门就听见外面的宫人在议论说是皇后的贴身丫鬟怀上龙嗣,封为昭仪的事情,更是说着赵玄朗不是心心恋恋的喜欢裴墨阳吗?怎么就会跟一个丫鬟好上,还怀了子嗣呢? 还真就是八卦的心谁都有,可说着无意,听者有心,裴墨阳想着自己和赵玄朗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赵玄朗从来都不同意云雨之事,却能跟一个丫鬟,看来还真的是因为自己是个男子,而并非是一个女子。 裴墨阳无奈的笑了,那嘲讽自己的意味,就是觉得自己无知,说到底自己也就是赵玄朗的一个工具人罢了,利用完了,还想要圈禁在身边,任其摆布。 推开房门看了一眼,四下无人就只想着离开了,半路却碰上了赵玄朗,裴墨阳想要回避的,只是没有退路,绕不开。 赵玄朗看着裴墨阳醒来,倒是十分的开心,跑上前去抓住了裴墨阳的手,也不管身后跟了多少人,开始关切起来,“墨阳,你醒了,怎么不好生在房间躺着,跑出来做甚?你这身上伤势严重,若是牵动了伤口,那可就不好了。” “不劳陛下费心,臣无事,这昏迷数日,想来府中上下该着急了,臣该回府去了。”裴墨阳不顾赵玄朗的阻拦,直接要走,可身子一看就是没有好全乎的样子,路都走不稳,还伴着头晕差点倒下,好在被赵玄朗接住,才没有出洋相。 第118章 “你瞧你现在的身子,莫要说是回府了,怕是走出皇宫都难,朕扶你回去,你好生歇着,少监府和鹰眼卫朕会派人去打招呼。” 赵玄朗扶着裴墨阳回头走,裴墨阳转眼看了看赵玄朗,倒是觉得在皇宫中养些日子也好,要是这副样子去见赵弦歌的话,怕是又会让赵弦歌担心自己了。 “劳陛下费心了”裴墨阳也不再拒绝,可对待赵玄朗的态度还是十分的冷淡,没有任何感情的夹杂。 扶着裴墨阳回到房间,让裴墨阳躺下,赵玄朗立马关切起来,“如何?伤口可疼?若不然朕让太医给你送些止疼的药物?这三日都未曾进食,定然是饿了,朕让人为你准备吃的。” “陛下无需麻烦,臣歇歇便就是了。”裴墨阳拉着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看着赵玄朗对待自己的笑意,都觉得格外的反感,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可怎么就改变了呢? “这怎么是麻烦呢?你是朕最为在意之人,不管如何都绝非是麻烦。”赵玄朗的眼神中爱意弥漫,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一切如同往常。 然而裴墨阳看着赵玄朗的眼神却没有往日的情感,总是觉得赵玄朗情深似海的眼底佯装了太多的东西,有无限的预谋在其中。 “劳陛下费心了”裴墨阳的话语变得格外的客气,除去了君臣之义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感情,平淡到像是陌生人。 感受着裴墨阳的变化,赵玄朗没有任何的一句怨言,也没有表露出任何的生气,看着宫女将饭菜端了上来,赵玄朗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记得你日前最爱吃鱼的,我让小厨房做了,你尝尝看,手艺可有进步。” 裴墨阳转头看了一眼端上来的鱼,上面铺着厚厚的一层辣椒,其他的食物也带着浓厚的辣椒,冷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脸上失落弥漫着。 自己这身上还有伤,脾胃也并不好,可赵玄朗却做了一桌子辛辣的食物上来,也不知道是不够关心自己,还是真的忘记了,明明自己就不爱吃辣的,以前是因为赵玄朗喜欢,所以才吃,可现在怎么就成了自己爱吃的呢? 裴墨阳越是想着越是觉得可笑,比起赵弦歌细致的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处处为自己着想,赵玄朗还真的差了太多。 “陛下,这少监身上伤着,不宜吃辣,这慧智大师说过的,陛下怕是忙忘了吧!奴才这便去叫他们重做。”一旁的太监看着这样尴尬的局面,忍不住出来提醒,赵玄朗转头看了一眼太监,又看了看那一桌子的菜,面上十分的尴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抱歉,墨阳,朕这两日事务繁多,把这事儿忘了。”赵玄朗让人将食物都撤下,重新去做一桌子清淡的过来。 面对赵玄朗的歉意,裴墨阳的心中反而觉得没有那么重要了,“陛下的皇嗣重要,这些琐事自然便就不记得了,臣早已惯了,无需陛下抱歉。” “墨阳”赵玄朗喊了一声,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皇嗣的事情,转头看着一群宫人,眼神中的愤怒肉眼可见,在质问到底是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的。 “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后宫中多个嫔妃也是自然,如今有了皇嗣,陛下这皇位就更是稳固了,臣该恭喜陛下才是。” 裴墨阳扶着自己的伤口缓慢的躺下,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陛下,臣有些累,想要休息,陛下回吧!” 看着裴墨阳的样子,赵玄朗欲言又止,想要伸手触碰,可看着闭上的眼睛,明明就是在回避自己的感觉,赵玄朗只能收回了自己的手。或许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赵玄朗就不会让裴墨阳娶赵弦歌了吧! “你好生歇息,朕一会儿再来瞧你。”赵玄朗带着眷恋的眼神离开,回过头来,眼神阴狠又毒辣,踏出房门,停下脚步,“看住他,不准他离开宫殿一步,否者要你们狗头落地。”轻轻一撇,连回头都没有,直接离开。 第69章 棋局 赵玄朗走后,裴墨阳想要离开皇宫的,可是宫殿的门口守卫多上了不少,根本就是将裴墨阳圈禁了起来不让踏出房间门半步,若非身上有伤的话,裴墨阳肯定会直接冲出去,可现在这半条命都快丢了,根本就没有法子活着到赵弦歌的面前。 坐在床榻上,感受着心头的疼痛袭来,裴墨阳突然想到赵弦歌受伤的那次,一样的伤,赵弦歌便是连喊痛的机会都没有,到底是怎么样才挺过来的,心疼的感觉冒出来战胜了疼痛感,让裴墨阳更加想要快速的离开。 门外有人前来,听着脚步声不像是赵玄朗的,可这皇宫中除了赵玄朗还能有谁能前来看望自己呢?难道是赵弦明吗?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裴墨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赵弦明现在被关在宫中,是根本没有办法出宫门半步的。 守卫打开了门,裴墨阳抬眼望去,隔着屏风只能瞧出来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而这皇宫可以打扮成这副模样的,也就只能是皇后了。 还没有等人走进来,裴墨阳就站了起来,跪地行礼,“皇后大驾,臣惶恐万分,此乃后宫之中,皇后与外臣见面实属不妥,还请皇后回避。” 皇后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站在了屏风的后面,“裴少监所言甚是,本宫便就不进去了,有些话就在这儿与裴少监说了。” 吩咐了身边的丫鬟将东西送入了进去,“裴少监受伤在宫中静养,可是让九皇妹焦急到不行,三番四次想要见你,可这皇上阻拦着,本宫也着实未得什么法子。不过九皇妹托本宫特意为你做了几道小菜,说是裴少监一直爱吃的,又听闻裴少监醒来便就未曾进食,便就让人特意送过来,裴少监多少吃些。” 第119章 “臣谢皇后恩典。”裴墨阳并没有站起来,也没有抬眼去看,那感觉十分的淡定从容。 “裴少监无需客气,说来本宫这个后位也是仰仗了裴少监的,区区小事而已,不足挂齿。” 皇后将一道平安符挂在了屏风之上,“这平安符是九皇妹特意为你去天龙寺求得,本宫便就放在此处了,裴少监自行取之。”叹了口气有种为赵弦歌感叹的样子开口:“说来九皇妹这几日也是担心坏了,日日在天龙寺中为少监抄经祈福,本宫也该差人去给九皇妹报个平安了。” 皇后转身离开,裴墨阳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屏风上的平安符,再转头看向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色,站立起来,前去将平安符取了下来,紧紧的捏在手中,生怕别人给抢了去。 走到桌前坐下,打开一道道食物的盖子,看着满满的菜色就明白这一定是花费了很大心血的,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豆腐放入口中,外酥里嫩,看似简单却有着复杂的工序的豆腐,味道和赵弦歌做的一模一样,看来是赵弦歌做好了让皇后带进宫的,不过是怕赵玄朗知道才说是宫中的御厨所做。 吃着吃着裴墨阳居然感伤起来,想到的都是和赵弦歌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更是不忍心浪费赵弦歌的任何一丝心血,一点不剩的将饭菜都吃了个干净。 一个丫鬟送来了一盅汤放在了裴墨阳的面前,行礼说道:“少监大人,这是九公主给的药膳方子,皇后娘娘差人做的,这味道怕是赶不上九公主所做,少监大人将就一些。” 这汤裴墨阳当初肩膀受伤的时候,赵弦歌也做过,说是补气血最好的东西,舀了一勺汤尝试了一口,虽然不如赵弦歌做的美味,可却能让裴墨阳想起赵弦歌所做的味道,脸上笑意浮现,就连伤口都没有那么疼,“放心,我会尽快好起来。” 丫鬟如实报告了裴墨阳的一举一动给皇后,细小到一个表情都没有放过,皇后虽然疑惑起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却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做出隐瞒,将一切情况如实飞鸽给了赵弦歌。 接到飞鸽传书的赵弦歌,没有任何的回信,走到红烛的面前将书信销毁,一个晃神,未曾注意到火焰的燃烧,烫到了手指才放开了最后的一个角。 “主人这是想何事,这般入神呢?若是火势大些,这手怕不就废了吧!”四月从屋外走进来,背着双手,笑意弥漫的看着赵弦歌,眼神中都是打趣的意味。 赵弦歌回神过来,走到了桌案前,“没什么,不过是想起了一些事情罢了!” 四月走近了一些,到了赵弦歌的面前,“主人为裴墨阳做了这么许多事情,又入宫照顾了裴墨阳整整三日,便真的不是因为心中所属吗?” 赵弦歌拿起了笔,沾了墨汁,停在了半空中,墨汁滴落在了纸张上,眼神漂浮后落定,下笔作画,“不是。”坚定的两个字出口,就连眼神都不带任何的感情,可越是这样的坚定,却越是让人觉得有问题。 “主人这么决绝的回答,便不怕违背了自己的心吗?”四月瞧着赵弦歌没有说话,白了一眼,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罢了,主人说不是便就不是了。我是想告诉主人说玉玺都已就位,就看赵玄朗如何自己掉入陷阱了。” “你让人去盯着书阁老和萧将军,随时汇报他们的动向,而后散播一些萧将军私造玉玺,意图谋反的谣言出去,做些伪证证明他勾结外邦,送到赵玄朗的手中。街边的谣传也该在夸大些,最好人尽皆知,如此赵玄朗的心才会跳动的更加快些,神色才能更加焦急一些。” 赵弦歌没有停止手上的作画,可是黑鸦鸦的一片,根本就是鬼画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伪装自己的真实面。 “知道了主人,我会妥善安排的。”四月凑近看了一眼赵弦歌的画作,摇摇头,一脸嫌弃的样子,将头靠在了桌面上,“主人为何要冒险入宫照料裴墨阳呢?按理来说这赵玄朗派人照顾不是会更好吗?” 赵弦歌手中的笔停了下来,抬眼看了看四月,并没有回答,四月摊手表示无所谓,很识趣的离开。 放下手中的笔,赵弦歌回忆起了入宫前的场景。 夜很凉,师父的房间里面虽然燃着火炉,却开着窗,让人格外的清醒,对弈时候的赵弦歌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让师父很是不满意,摇摇头询问:“如此心神不宁,这棋便无需下了。” 赵弦歌看了师父一样,从座位站了起来,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师父,我想入宫照顾裴墨阳三日。” 听到这话的师父,明显是有生气在脸上的,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握住了棋盘边缘,“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求师父应允。”赵弦歌没有起来,却眼神坚定的抬头看向了师父。 师父失望的摇了摇,“为师说过莫要感情用事,你如此做法为师很是失望。”闭眼睁开看向赵弦歌,“你可当真是属意了裴墨阳?” “没有”赵弦歌没有任何的犹豫做出了回答,像是事先考虑好了答案一样,“人的肌肉拥有着记忆,我便是要利用这一点让裴墨阳对于我的照顾形成一种自然的记忆。等到伤好之后接受赵玄朗照顾时,自然会感觉到不同,唤醒肌肉的记忆。第一时间裴墨阳能想到的便就会是我,即便会否认这样的答案,却依旧能让他联想起我的照顾,让他来找我。” 师父将赵弦歌扶了起来,让赵弦歌重新坐下,拿起了棋盒中的棋子,“还记得当初一个黄口小儿与我说了拢长一段故事,这其中命运悲惨,想要我替他改命。起初只是觉得童言无忌,若非是日后这小娃娃被下毒,还险些被烧死,我到还觉得是假的。一朝计谋出口,却让为师觉得不简单,谋划十几年的棋局,眼看便要分出胜负来,若是因为一颗棋子落错,可就全盘毁了。” 第120章 师父故意将手中的棋子落在了角落上,让原本的生龙活虎的白棋成了走不活的死棋。 “承蒙师父当初相救,我感激不尽,这盘棋不止是我一人所下,更是师父毕生心血,若非师父一路来的相助,我早便死在了北苑之中。如今棋局已成,我自然不会毁掉这局棋,若是这棋子不受控制妨碍了整局棋,那我必然会将其移出棋盘,再不入局。” 赵弦歌将白子的位置改变了一下,将自己被围住的黑棋捡了起来,丢在了棋盘之外。 师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弦歌啊!你这十几年来辛苦的谋划,不可因为一个裴墨阳断送,你要明白你的棋局之上不是只有你一人,还有你身后的人。” “我明白,若是裴墨阳在此之后选择了赵玄朗,我自然会断了这一条线,此后在不相干。”赵弦歌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对师父拱手行了一个大礼,眼神十分的坚定。 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手边的画作已经成了一团废纸,赵弦歌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将画作丢弃,“你是知道我并非你赵弦歌吗?为何对待赵弦歌你能如此的狠心,而对于我,你似乎从来未曾有过真心的杀意?到底是我的计划圈住了你,还是你与赵玄朗的计划将我倦入其中呢?” 赵弦歌摇摇头,显得十分的疲惫,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刻是放松过的,现在更是觉得十分的劳累。与裴墨阳的相处又非是一两日的时间,若说没有半分真情实感那必然是假的,可这情感是什么,赵弦歌说不清楚。 收拾好东西,安排好接下来的计划,跟师父告了别,赵弦歌带着四月离开回到了北苑之中,鹰眼卫的人一直在身后不远的地方跟着,保证着赵弦歌的安全。 第70章 囚禁 “主人这些个尾巴太烦了,若不然解决掉吧。”四月想着这段日子这些人一直在身边像是狱卒一样的存在,就觉得很烦人。虽然是可以易容逃避他们的监视,可是这也太麻烦了,搞得一点隐私都没有。 赵弦歌放下手中的东西,摇头“不急,留着他们有用处。” 明明都快开春的天气了,夜晚还是寒风刺骨,看着赵弦歌一人穿着单薄的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明月,四月摇摇头拿着大氅走了过去给赵弦歌披上,“主人,这天还凉着,你如何能站在风口上呢?若是受凉了可如何是好?” 四月随手将窗户关上,扶着赵弦歌走向床边,让赵弦歌早点休息。 “四月,这书阁老和萧将军拿到玉玺是何反应?”赵弦歌坐了下来,拉了拉大氅,抬头看向了四月。 “这萧将军倒是未得什么反应,将玉玺收了起来,反倒是书阁老拿着玉玺研究了一会子儿,便将玉玺砸了个粉碎。” 赵弦歌嘴角上扬,并不意外四月的回答,这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不出所料,书阁老是知道玉玺缺角的,所以断然知道有人陷害不会留下,可是萧将军不一样,他是个喜大好功之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暗中审查连庭,想要得到玉龙令,可是一直未曾得到。 如今得到了玉玺,自然是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交给赵玄朗,但街边流言他要造反,这个时候他根本就不敢这么做,他怕赵玄朗会觉得是自己暴露了,所以才交出的玉玺,他会藏起来,等时机过了,拿着玉玺来邀功。 “在萧将军别院中修建暗阁一事如何了?” 四月点点头,“已算是完工了,不过我不太明白主人修这暗阁是何意?” 赵弦歌拿出了一张图纸交给了四月,“让人按着这样去打造此暗阁,只要相似便可,不必太注重工艺,务必在三日内完成。”走到柜子面前,打开最高的柜子,拿出了一个箱子来,将箱子递给了四月,“而后将这衣服挂在暗阁之中,切记要在显眼的位置。” 赵弦歌拿过四月手中的图纸,在上面指了一下。 四月打开了箱子一看,这里面放的那可是一件龙袍啊!再加上图纸上所绘带着龙纹图案,这四月立马明白了这是仿照皇宫大殿在建,做实萧将军谋反的罪名啊! “主人是惜才之人,这萧将军手握重兵,主人何不收编自己手中,反而要至他于死地?”四月关上了箱子,将箱子放在了地上,疑惑的看着赵弦歌。 “他是赵玄朗器重之人,若是赵玄朗连他都杀了,那么朝中的大臣谁还乐意为了这样的皇帝效命呢?我并非真的想要他的命,不过是他的命,可以让朝中不少忠于赵玄朗的大臣倒戈相向罢了!或许这还是书阁老重新择主的机会,一旦书阁老收归于我,那么朝中多半大臣便就会忠于我,如此便就算是萧将军死得其所了。” 赵弦歌可不做没有用的谋划,更何况要花人力物力,自然是要精打细算,要不然师父的银子可就不够花了。 这规划的店铺也是太过于反锁了一些,要落实下来都不光是银子的事情,还需要时间,所以啊,更是需要能省就省了,要不然怕是该把师父的家底掏空了。 窸窸窣窣的刮起了风,屋顶出现了脚步的声音,“谁?”四月立马警惕了起来,抓住了大腿侧的柳叶双刀,做出了要攻击的手势。 赵弦歌握住了四月的手,摇了摇头,让四月不要轻举妄动。若是门外的鹰眼卫都解决不了了,那么再动手也不迟。 四月松开了握住兵器的手,站在了赵弦歌的前面,没有听到门外有打斗声音,便走上前,扒开门缝来看,屋顶倒是热闹,几个人你来我往,不过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闹出太大的动静来。 第121章 一把刀从门缝伸了进来,四月佯装要开门的样子,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将赵弦歌护在身后,大喊着“救命。” 屋顶上的鹰眼卫立马飞下来了一个,跟前来的刺客打了起来。收起惊慌的样子,四月观察着所有人的武功路数,在看着远处的弓箭手配合着其他的行动,还真的是天衣无缝,若是没有长时间的训练,是绝对不可能达到这样的默契的。 等将前来的刺客都解决掉过后,这些鹰眼卫的人才出现在了赵弦歌的面前,行礼而道:“夫人,你可还好?” 赵弦歌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四月看了赵弦歌一眼开始询问起来,“你们如何在这儿?” 鹰眼卫的人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是少监大人指派卑职等前来保护夫人的,怕的便是有人加害夫人。” 赵弦歌拽了一下四月的衣角,让四月转过身,随后比划了一通,让四月传达。 “主人说这事儿便别与少监说了,免得少监担忧,如今少监身上有伤,在宫中也不知如何了,不能说些让少监费心的话。” 赵弦歌自然是知道鹰眼卫的人不会听话才这么说的,故意装作一副懂事的样子来,让这些人知道自己的深情。 鹰眼卫的人应下了赵弦歌的要求,退出屋内,割开了刺客的袖子,手臂上梅花的印记十分明显,那是梅花卫独有的标记,看来赵玄朗是真的不打算让赵弦歌活下去了。 “四月,你跑一趟皇宫瞧一瞧裴墨阳如今是何情形,这梅花卫的人能到北苑来,想必裴墨阳应该是做出了什么让赵玄朗不开心的事来,故而赵玄朗想要找我撒气。” 赵弦歌看着鹰眼卫的人将刺客抬走,却并不觉得这是简单的事情。 听着赵弦歌要自己前去皇宫,四月立马就拒绝了回去,“主人,你这一人在此处太过危险,还是等到这群尾巴回来再做打算吧!” “你不是觉得这群尾巴烦人,想着要除掉的吗?”赵弦歌得意的表情出现,看着四月略微带着调侃的感觉。 四月有些尴尬的咳嗽一下,“起先是觉得挺烦人的,可如今瞧来倒是能保护主人的,留着也算是不错。” 赵弦歌摇了摇头,“梅花卫的人才来过,就算没有得逞,下一波也不会这般快就来,你快去快回便是。” 四月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赵弦歌:“当真?” 赵弦歌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四月带着疑惑的心思离开,将赵弦歌交给自己的东西递给了三十六房的师兄弟们,让他们尽快安排好一切,随后去到皇宫之中,看着裴墨阳所住宫殿外严密的守卫,根本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四月只能折返去皇后的宫中。 不巧的是赵玄朗此时就在皇后的宫中,四月没有办法离得太近,只能去了皇后贴身丫鬟的宫殿之中,时不时的让丫鬟去看一下赵玄朗走了没有。 这一等就是一个晚上,直到早朝赵玄朗离开,才给了四月机会去到皇后的宫中,看着在梳洗打扮的皇后,四月却显得更像是一个主子一样,走到床榻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宫中发生何事?为何裴少监的宫殿到处都是禁军,水泄不通?”抓起一旁的水果,剥皮就吃,还将果仁随意的吐在地上。 皇后也一点都不生气,戴好发钗转身看着四月,“裴少监醒来时想着离开皇宫,被皇上撞见,便就送了回去,而后这禁军就守在了门外,想来是皇上不想裴少监离开才如此做法的吧!” “如此说来裴少监现如今就算是被困在了宫中出不去。”四月拿起的水果停在了掌心之中,眼神一转,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让皇后走到自己的身边,悄咪咪的说了些什么。 皇后疑惑的看了一眼四月,“这能行吗?” “你且去试试便就知道了。”四月一个眼神投递给了皇后,脱掉自己的鞋袜直接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皇后将信将疑的带着丫鬟出门,来到了裴墨阳的宫殿,门口的禁卫拦住了皇后,不让其进去。 “昨日皇上歇在本宫殿中,说是裴少监这两日鲜少吃东西,本宫带了些开胃的小菜来给裴少监,或是有用的,让开。” 哪怕皇后开了口,门口的禁卫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皇后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怎么?本宫的话是不管用了吗?在后宫之中乃是本宫说了算,如今本宫要入此门,你们还要拦着吗?” 皇后的生气不仅仅在脸上更是在话语中,一个生气又凶狠的眼神看着门口的守卫,“滚开”没有了任何好的语气,直接让身后的丫鬟太监给自己开路,硬闯进去。 好歹也是皇后,这些禁军自然是不敢多加阻拦的,再说了赵玄朗只说了不让裴墨阳离开,也没有说不让人进去,这也不算违背旨意。 若是真的拦着皇后不让进去,这得罪了皇后日后在宫中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还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算了。 皇后到了宫殿中看见裴墨阳正在作画,放下手上的东西,绕过了屏风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裴少监这伤还未好,如何便动起手来了?若是牵扯了伤口可如何是好呢?” 听到皇后的声音抬头,看见皇后就在眼前,裴墨阳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笔,退后了两米远,毕恭毕敬的低下了头,“皇后如何来了?这不是皇后该来的地方,还请皇后回避。” “本宫是来为裴少监送点心的,九皇妹亲手所做的桃花酥。” 第122章 听到是赵弦歌做的东西,裴墨阳立马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昨日皇上在睡梦中言说要杀了九皇妹,本宫还不知此话是何意思,这今早便有人到宫中禀告说是九皇妹在北苑遇刺,现下也不知道情况如何?瞧着裴少监这般在意九皇妹,莫不如等到皇上前来自己亲自问问。” 第71章 一箭双雕 皇后这话说着好像是好心,可裴墨阳却十分的明白,这就是赵玄朗安排的刺杀行为,心中一下子被揪了起来,很担心赵弦歌的安危,可这会儿自己这样也根本出不去。 原本被皇后扶起来的裴墨阳突然一下子又跪在了地上,“求皇后派人去北苑瞧瞧,看弦歌是否安好?顺便带句话给她,说我一切都好,在皇宫静养,待到伤好便去接他回府。” 皇后确实没有想到裴墨阳会行这么大的礼,伸手将裴墨阳扶了起来,“裴少监不必如此,若是裴少监想着见九皇妹,本宫想法子送裴少监出去便是。” 裴墨阳站了起来摇了摇头,“陛下将我囚禁于此,便是不想我踏出宫门一步,莫说臣有伤在身,便是未得伤也未必能出得去。若非陛下放过我,皇后又如何能将我带出去呢?皇后能将弦歌的消息给我,已然是仁至义尽,断然不可再连累了皇后。皇后若是有心,便帮臣确认一番弦歌的安危,其他事情,臣自会处理。” 看着裴墨阳坚定的样子,皇后点点头,“那好吧!若是有九皇妹的消息,本宫必然第一时间告知裴少监。”叹了口气,带着心疼的样子继续说道:“本宫好心劝裴少监一句莫要处处忤逆皇上的话,皇上的性子裴少监比本宫更加清楚,若是想要皇上放过你,还得顺其心思而行。” “多谢皇后提点”裴墨阳拱手弯腰大礼道谢,催促皇后快些离开,在这里呆久了只会惹人怀疑。 当赵玄朗前来时,裴墨阳根本没有好脸色相对,直接质问这一切是不是赵玄朗所为,还执意要出宫去看望赵弦歌。 赵玄朗自然是不会让裴墨阳离开的,否认了一切,还加强了禁卫,绝对不让裴墨阳离开皇宫,更是威胁裴墨阳,让他不要忘记自己当初的承诺,只要放过赵弦歌就一步不会离开。 发泄一通脾气过后,赵玄朗气冲冲的离开了裴墨阳的寝殿,在皇宫中瞎转悠,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皇后的宫殿之外,本来想着进去的,却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宫殿的门口,迟迟没有踏进去。 身后的太监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敢跟在身后站着。 皇后洗漱出来,坐在梳妆台前,想着四月说出来的计划,一时便就入了神。 “娘娘,这四月姑娘的计划全是想着让裴少监如何回到九皇子身边的,您这当真要按着计划行事吗?若是让裴少监离不开皇宫岂不是更好一些?如此一来日后九皇子身边便就只得皇后娘娘您一人,更是会全心全意对待皇后娘娘,不被人抢了名头才是。” 丫鬟给皇后梳着头发,一脸不明白的样子回想着,看着皇后的脸色说话。 皇后摇了摇头,“虽说本宫对四月姑娘的计谋有些不明白,然九皇子的吩咐自然是有其道理的,本宫只需要按着吩咐做便就是了。父亲曾说过九皇子攻心计,懂谋略,不是感情用事之人,更是不会因一人坏了大计。再者说了佟家既然战队了九皇子,自然唯命是从,如此才能对得起九皇子为佟家带来的荣誉。” 丫鬟不明白的点了点头就算是附和了,帮着皇后整理好了衣物,让皇后早点休息。 丫鬟刚刚出门,就看着赵玄朗站在宫殿的外面,回头看了一眼屋内,道了一声,“奴婢见过陛下。” 听到这样的声音传来,赵玄朗不想进去,也是没有法子了,只能踏进宫门,走到了皇后的面前。看着皇后明媚动人的样子,赵玄朗低下头,抬眸的一瞬间露出了一个笑容,“皇后这是准备歇息了吗?” 皇后抬手让丫鬟点了香,走到了赵玄朗的面前,扶着赵玄朗坐到了床榻之上,动手给赵玄朗捏着肩,“皇上可是遇见了什么烦心事了?” 赵玄朗闭上了眼睛开始享受着,“皇后这宫中燃的是何等香料?每回来都能觉得神清气爽,十分舒心。” 皇后看了看香炉,回过头来笑了笑,“皇上每日都忙于政务,想来到了晚间自然是十分疲累的,便叫下人准备了些安神的香料,只等皇上前来便能燃起,如此能让皇上舒心一些。” “若是墨阳也能如同皇后这般,该有多好!”赵玄朗十分轻松的样子叹了口气却并没有睁开眼睛。 皇后听到赵玄朗这样的话,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陛下在为裴少监的事情烦恼?” “是啊!”赵玄朗叹了口气,“朕想着留裴少监在身侧,可他却总是为了赵弦歌与朕吵架,还觉得朕几次三番想着杀赵弦歌,可就算是朕要杀了她,那又如何呢?朕是皇帝,就算是杀了她又如何呢?” 赵玄朗转身看向了皇后,“她不过就是一个嫔妃所生,一无是处的哑巴而已,裴墨阳凭什么能处处为她呢?往昔他并非是如此的,他的心中只有朕一人,现如今却偏偏装着一个赵弦歌,她赵弦歌凭什么呢?凭什么夺走朕的一切?难道此时不除了她还要等着她抢了朕的皇位,而后跪地求饶吗?” 那眼神充满了恨意的感觉,全是杀气,如果此时面前的人是赵弦歌的话,可能就是一把刀捅入赵弦歌的心窝。 第123章 有被赵玄朗的话给吓到,皇后的手停顿了一下,接着开始按摩,“那皇上何不换种法子试试呢?”看着赵玄朗闭上了眼睛,皇后继续说道:“九皇妹是皇上赐给裴少监的妻子,二人之间经历生死,九皇妹又为裴少监几次三番险些丢了性命,裴少监心中如何能不起涟漪呢?” 皇后停止了按摩,坐在了赵玄朗的身边,按摩着其手臂,抬头看了一眼赵玄朗的表情,“皇上想想若是此事发生在皇上身上,皇上便能心中一点感动未得吗?” 赵玄朗抬眼看了看皇后,眼神立马低垂了下来,“朕不敢说肯定的话,可朕与裴少监是年少相知,这么多年的情感,便就比不上赵弦歌短短大半年吗?” “皇上这话不对”皇后放下了自己的手,低头笑了笑,“陛下总是用着君臣之仪约束着裴少监,自然会让裴少监觉得陛下高高在上,哪怕是有情谊在心中,可又如何能对这般的距离没有隔阂呢?”撇了一眼赵玄朗的表情,“可这九皇妹便就不一样了,不仅与裴少监没有这般的距离隔阂,更是处处为裴少监着想,亦是能有柔弱的一面能激起裴少监保护的欲望,若臣妾是裴少监,那也必然会对九皇妹心生涟漪的。” 赵玄朗叹了口气,虽然知道皇后说的是事实,可是自己终究是一个帝王,很多时候是放不下这个面子的。 “皇上可否听听臣妾的意见呢?”皇后觉得时间到了,歪着头看着赵玄朗的表情,开始了最后的攻陷。 赵玄朗回头看了眼皇后,眼神中有疑惑的感觉,“皇后有何计策呢?” 皇后的脸上嘴角上扬,“皇上你想啊!这裴少监与九皇妹的婚事是皇上赐的,这如今也算是如胶似漆了,皇上这会儿想着要裴少监回头,自然是要从九皇妹下手的啊!”眼神一瞟,一脸得意的样子,“如今九皇妹身处北苑之中都能勾起裴少监保护的心思,那皇上何不下道旨意取消了裴少监与九皇妹的婚事?如此裴少监便就算是关切九皇妹,那不也没有正经的名头,哪里还好去呢?” “继续说”看着皇后还没有说完的样子,赵玄朗来了兴致,转身侧坐着看着皇后。 “取消了裴少监与九皇妹的婚事,再另行赐婚九皇妹与别人,如此裴少监不该死了心吗?只等九皇妹成了别人的夫人,皇上再去与裴少监好好说说,放下帝王的面子服个软,这一切不就该好了吗?”皇后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端过来递给了赵玄朗,满脸的笑意。 “这话说得轻巧,可若是赐婚九皇妹与别人,这人选可不好找,若是不如裴墨阳,这外人必然是会说道的。” 放眼朝中的大臣在四品以上的官员本来就不多,更何况是四品以上单身的官员,还要与裴墨阳不相上下,那就更加难找了。 “臣妾心中倒是有个人选,不知皇上可想听听?”皇后拿走了赵玄朗手中的空杯子,放在了桌面上,回头看着赵玄朗。 赵玄朗也是一脸好奇的看向了皇后,却并没有说话,可眼神中有着想要知道答案的期待。 皇后走到了赵玄朗的身边,“萧京大将军,皇上觉得如何呢?”坐在了赵玄朗的身边,“萧将军乃是皇上最为信任之人,更是朝中难得的二品大将,虽说年纪大了些,死过一任妻子,可现今为止未曾续弦,这可不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吗?更甚者年长者更懂得疼爱妻子不是?” 赵玄朗确实是意外皇后说出的名字,可最近这个萧京满城风雨,说的都是意图谋反的事情,虽说没有确凿的证据,可这已经让人去查了,不过就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这要是让赵弦歌嫁过去,尽早完婚的话,那岂不是在萧京的罪名做实以后,满门抄斩就能顺带解决了赵弦歌这个祸害?还真的就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赵玄朗抓住了皇后的手,拍了拍,“朕有皇后如此的贤妻,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皇上这话如何说呢?臣妾能嫁给皇上,成为这母仪天下的皇后才是臣妾的福气。臣妾嫁与皇上之时便就说过不求皇上给臣妾任何东西,但求臣妾能为皇上排忧解难,如此才能对得起皇上对臣妾的青睐。” 面对赵玄朗的亲昵,皇后的脸上笑容变得尴尬,低下头避免对视。 “是朕对不住皇后了,朕保证这后宫中除了裴墨阳以外,不会有其他人存在,谁也不会威胁皇后的位置。”赵玄朗紧紧的握着皇后的手,眼中似乎除了感动以外还有其他的东西。 第72章 到底谁变了? 感受到赵玄朗异样的感觉,皇后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皇上与臣妾说这些做甚?臣妾是皇上的皇后,自然是站在皇上这边,惟愿皇上安好。若是裴少监乐意留在宫中,陛下便是万千宠爱又如何呢?只要皇上没事能来臣妾宫中坐坐便就好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赵玄朗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皇后走向了香炉,将已经燃尽的香,重新换上,转头露出了一个笑容,“皇上早些歇息,臣妾便就不打扰皇上了。” 朝堂之上赵玄朗下了圣旨宣布解除裴墨阳与赵弦歌的婚约,并且要将赵弦歌嫁给萧京将军。听到这样的圣旨萧京十分的紧张,想着前两天才拿到了玉玺,还没有交出去,这就让自己破坏别人的婚姻娶公主,这不就是给自己的身边安插眼线吗? 萧京第一时间便就拒绝了这样的赐婚,只不过赵玄朗是打定了这样的注意,根本就没有要和萧京商量的意思,直接就是命令。哪怕萧京拒绝,赵玄朗也一样不会改变决定。 第124章 只是赵玄朗没有想到的是裴墨阳居然会带着伤来到朝堂之上反抗这样的旨意,当着赵玄朗的面抢过圣旨,将圣旨斩于剑下,“婚姻之事岂非儿戏,当初陛下赐婚,要臣善待九公主,如今臣与九公主恩爱有加,琴瑟和鸣,陛下何故要臣与九公主和离?更是赐婚他人呢?” “裴少监这是在忤逆朕的旨意吗?”赵玄朗的脸上面子明显挂不住,握住扶手,整个身子直立,感觉下一秒就要站立起来。 “臣不敢,然臣不觉得陛下如此不过问臣的做法便是为臣着想,还请陛下收回成命,让臣出宫回府与九公主团聚。”裴墨阳的语气坚硬,并没有要给赵玄朗留面子的意思。 赵玄朗看着议论纷纷的大臣,面上越发的难看,拼命的给裴墨阳使眼色,让裴墨阳不要在朝堂之上议论这样的事情。然而裴墨阳的态度坚决就是要让赵玄朗收回圣旨,迫于压力的情况下赵玄朗只能作罢! 在得到赵玄朗撤销旨意的情况下,裴墨阳头也没有回的离开,赵玄朗想要拦都拦不住,只是还没能等到裴墨阳走出皇宫的门,赵玄朗便带着铁甲卫的人追了上来,硬生生的将裴墨阳架回了寝宫之中。 赵玄朗端了一碗药放在了裴墨阳的面前,“墨阳,朕知道这段日子朕疏远了你,然朕有朕的苦衷不是吗?当初要你娶赵弦歌那也是不得已的做法,现下有了更好的抉择断了这段婚姻,难道你不该高兴吗?如此没了赵弦歌,你与朕便就能回到往昔了,不是吗?” 裴墨阳看了看桌面上的药碗,叹息了口气,“陛下,许多事情过了便就回不去了。臣与陛下之间从不是因为赵弦歌,而是陛下自己。” “你怎么到了如今还在责怪朕?这一切朕何错之有?若非是你爱上了赵弦歌,你又如何会背叛朕呢?她赵弦歌到底给你灌了何等迷魂汤让你如此着迷?”赵玄朗从床榻上站了起来,一脸愤怒的看着裴墨阳,满眼都是责怪。 “没错,臣心中便就是有了赵弦歌,那又如何呢?这还不是我的好陛下逼的吗?若非是陛下,臣又如何知道陛下做了那么多臣不知道的事?又如何知道臣从始至终不过是陛下的刀呢?打着正义的旗号让臣去替您清除异己,将臣蒙在鼓中。” 裴墨阳捂着自己的心口站了起来,双眼通红,眼中的泪水随时可能夺眶而出,那满满的恨意就在眼中,所有内心的情绪在这一刻再也蹦不住爆发了出来,“陛下身为太子之时,要臣收集三皇子罪证,暗中杀之,臣未曾犹豫,登基前襄王一案,陛下言襄王意图谋反,让臣前去清剿,臣也未曾犹豫,而后和亲路上折返杀害襄王余孽,臣照样未曾犹豫。便就是陛下言说自己的亲妹妹有谋反之心必须诛杀,臣也未曾犹豫,将她弃之,更是在之后替陛下娶了这个妹妹。然而臣看到的和陛下说的完全是不一样的,为何呢?” 裴墨阳的情绪激动起来,走到桌前端起了桌面上的药碗,哈哈的笑了起来,是那么的无奈,“臣以往对陛下未得怀疑之心,陛下说什么臣都乐意去做,可后来臣查过了,从赵弦歌出生起陛下所做之事便就是为了巩固皇位,从赵弦歌中毒,到惠嫔遇害,这一切都是陛下与先皇后的密谋。一切的一切都是陛下所为,陛下从遇上臣的那一刻起便就将臣当做了杀人的刀不是吗?” “墨阳”赵玄朗喊出了裴墨阳的名字,还没有开口解释,裴墨阳就摇了摇头举起了手,打断了赵玄朗的话。 “陛下无需否认这些,臣的鹰眼卫不是傻子,不会乱说话。起初得知这些时,臣的心中是恨陛下的,可与陛下这么些年的感情让臣除了失望以外,却没有法子伤害陛下半分。当陛下与臣道歉时,臣以为陛下真的变了,不在追究过往了,可臣错了,陛下终究还是陛下,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改变。臣心中的爱意被陛下消磨光了,而治愈臣的却从来都是赵弦歌,他让臣看清了陛下也看清了自己。” 裴墨阳端着药碗转过身看着赵玄朗,“曾经臣对陛下有多少爱意,如今便又多少恨意,是陛下亲手磨灭了臣对陛下所有的情谊。臣从今而后只想与赵弦歌一处,陪着他终身,将所有的感情倾注在他一人身上。” 看了看手中的药碗,裴墨阳的笑容变得无奈又讥讽起来,“如果臣未猜错的话,陛下怕是在着药中加了别的东西吧!让臣永远离不开陛下的东西,让臣永远听命陛下的东西对吗?” 那失望遍布了满脸,裴墨阳抬手将药碗摔在了地上,“臣此次不会再让陛下如愿。” 看着飞溅起来的汤药,赵玄朗的愤怒都冲上了发冠,伸手指着屋外,“她赵弦歌有什么好?她能给你什么?凭什么能让你放弃朕与她一处?朕是皇帝,不管朕做什么,那都有朕的考虑,朕承认此前是利用了你,可朕有何等的法子呢?若是朕不这么做,有朝一日他们便会要了朕的命。” 赵玄朗一步步的靠近裴墨阳,指着自己的心口,眼中是失望和愤怒,“朕瞒着你并非是利用你,朕怕的是你的心慈手软不愿去做,怕的是你遇弱不欺让朕腹背受敌,朕没有办法才瞒着你。可就算是朕瞒着你那又如何呢?难道你便就一点不知道吗?为何往日里你都能装作不知道替朕卖命,可遇到赵弦歌便就不行了呢?到底是朕变了,还是你裴墨阳变了?” 赵玄朗声嘶力竭的怒吼,看着裴墨阳的眼神中都是质问和愤怒,带着浓烈的杀意。 第125章 面对赵玄朗的质问,裴墨阳笑了,是啊!自己一直以来不都心知肚明,自欺欺人吗?可是为什么以前就甘之如饴,现在便就不行了呢?看来赵弦歌给自己带来的改变还真的是不小啊! “陛下对于阻碍道路者从不心慈手软,以前是,那现在呢?到处谣传萧将军要谋反,陛下打算如何呢?”裴墨阳避开赵玄朗的步伐,绕到了赵玄朗的身后,转身看着赵玄朗的背影。 赵玄朗的眼神坚硬无比,像是寒冬的冰碴子一样,冷到刺骨,“若他有谋反之心,朕不会放过,诛杀全族,一个不留。”眼中的狠劲收缩了瞳孔,让整个表情显得格外的可怕。 “陛下的主意原来在此处,想着赵弦歌嫁过去,日后满门抄斩,便能杀了赵弦歌以绝后患对吗?”裴墨阳笑了,眼前的赵玄朗自己好像一直都认识,却又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就是对萧将军陛下都能不留情面,对于臣陛下怕不是也是随意抹杀吧!” 赵玄朗转过身看着裴墨阳,“你与他们自然不同,只要你听话留在朕的身边,朕自然不会伤害你半分,日前的事情,朕亦能当做未曾发生过一般,既往不咎。赵弦歌必须死,这是朕的底线,若是你执意与赵弦歌一起,便别怪朕不顾往日情分,与你势如水火,一块杀之。” “那陛下便无需为臣留任何的情面,便是死臣亦选择同赵弦歌一处,护赵弦歌一生,只要臣在,陛下休想伤害赵弦歌分毫。”裴墨阳迈着步伐离开,准备打开房间的大门。 “你就这般抛弃了朕吗?”赵玄朗指着这道门,“你觉得你能出这个大门吗?你觉得你能敌得过三千铁甲军加之一万禁军吗?你信不信只要你敢踏出这个门,这皇宫便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裴墨阳闭上了眼睛像是等待着死亡到来一样,睁开眼坚定的打开了房间的门,义无反顾的走了出去。 “给朕拦住他,若他踏出皇宫一步,你们便等着人头落地。”赵玄朗的眼神发狠,没有半分的感情,冷淡到像是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 裴墨阳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赵玄朗,并没有说任何求饶的话,便开始了自己的战斗,虽然围攻的人多,可都知道裴墨阳是赵玄朗心尖上的人,谁又敢真的下死手呢?不过就是想要困住裴墨阳罢了。 然而裴墨阳手下并没有留下任何的情分,刀刀见肉,哪怕没有想真的要了这些守卫的命,却拼着一死也要冲出重围去。反抗赵玄朗也好,真的想要见到赵弦歌也好,裴墨阳一心只想要离开。 “裴墨阳若是你此时求饶肯留下,朕便让他们住手。”赵玄朗还是先心软了,看着裴墨阳体力不支,伤口渗血的样子,眼神中有的只是心疼和担心。 就算是当初为了利用裴墨阳和其在一起,可这么多年以来,赵玄朗早就假戏真做付出了真情实感,他如何又真的忍心裴墨阳死呢?他要的只是裴墨阳这一辈都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是用圈禁的法子,那也一样是无所谓的。 第73章 以退为进 对于赵玄朗裴墨阳没有丝毫的理会,哪怕手中的剑已经不受控制想要垂落,依旧负隅顽抗,不惜扯下身上的布料将剑柄和自己的手绑在一起,也没有任何求饶出口。 在裴墨阳无法坚持下去的时候,鹰眼卫带刀闯进了皇宫,与铁甲卫和禁军展开了争斗,几个人将裴墨阳扶了起来,跪在了赵玄朗的面前,“求陛下绕过少监大人,少监大人为了陛下受伤,如今怕是情绪反常,还望陛下息怒,饶恕少监大人的不敬治罪,卑职等这就带着少监大人回府养伤,等到少监大人痊愈,再行前来宫中向陛下请罪。” 哪怕此时的鹰眼卫跪在赵玄朗的面前,赵玄朗却也没有丝毫的心软,反而怒气更甚,“好啊!没有朕的传召,你们这些鹰眼卫都敢带刀到御前了是吗?怎么在你们的眼中只有你们的少监,便没有朕了是吗?” “卑职等不敢”哪怕面临赵玄朗的责怪,鹰眼卫还是要救自己的将军,“卑职等前来是请陛下饶恕少监大人,一切责罚鹰眼卫替少监大人承受。”鹰眼卫的人将手中的刀放在了地上,没有半分不敬的感觉,只是想要救下裴墨阳。 “只怕是你们心中裴墨阳远远比朕重要吧!”赵玄朗死死的瞪着闯宫的鹰眼卫,已经有了要诛杀鹰眼卫的心思。这样的忠犬留不得,留下只会是祸害。 “卑职等不敢”鹰眼卫没有半分要放下裴墨阳的意思,只是不停的在求情。 “那就将裴墨阳放下,给朕滚出皇宫去。”赵玄朗一甩衣袖,强烈的王者霸气传出,没有商量的余地。 鹰眼卫拿起了刀,站了起来,“陛下恕罪,少监大人卑职等必须带走。” 赵玄朗不松口,那么就只能硬拼,顾不上那么许多了。 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刻,皇后赶了过来,焦急的走到了赵玄朗的面前,“皇上,这是如何回事啊?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这个时候哪怕是皇后,赵玄朗也没有好的脸色,根本不予理会。看了看战况,再看看赵玄朗的表情,皇后上手抚摸着赵玄朗的心口,“皇上莫要生气了,你瞧瞧裴少监都晕过去了,若是再这般下去裴少监怕是该性命堪忧了。皇上不想着这些下人,也该想想裴少监吧!” 赵玄朗拉开了皇后的手,“哼”完全没有消气的意思,反而有种让皇后不要多管闲事的感觉。 第126章 皇后便在一边站着,等到赵玄朗的表情松弛了一些,皇后才靠近开了口:“皇上可还气?”这样明知故问的话自然得不到赵玄朗的回答,就是眼神也没有得到。 皇后露出了失望的眼神,看向了裴墨阳,“臣妾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或许能解决皇上与裴少监之间的问题,可瞧着皇上现下这般的表情,势必要杀了裴少监的,这法子也算是白想了。”偷偷瞄了一眼赵玄朗的表情,“罢了!看来皇上也是不乐意听的,亏了臣妾火急火燎赶来,臣妾这便告退。”屈膝揖礼做出了告退的动作。 赵玄朗转头看了看皇后,双手抱在了胸前,“回来。” 皇后的脸上笑意乍现,转身看向赵玄朗,“如何?皇上是想听了?” 赵玄朗上前两步伸手将皇后拉在了自己的身边,眼神和语气都柔和了下来,“还不快说。” “这裴少监如今对皇上有成见,若是皇上强行留在身边只会适得其反,皇上莫不如将计就计便让裴少监出宫好了。这九皇妹用着欲擒故纵的法子拿捏着裴少监,皇上现下肯定是斗不过的,既然如此皇上何不以退为进呢?让裴少监知道皇上的好,知道这皇上能给的东西是九皇妹给不了,这裴少监还不乖乖的回到皇上身边吗?” 皇后的每一个眼神都藏着蓄谋已久信心十足的感觉,完全拿捏着赵玄朗的每一个小心思。 赵玄朗看了看战局,如果这么僵持下去,或许真的会适得其反的,虽然心中生气,却还是抬手让禁军和铁甲军停了下来。 皇后给了赵玄朗一个眼神,“皇上放他们离开,臣妾好好与皇上说说计划如何?” 赵玄朗不情不愿的抬手,让禁军和铁甲军离开,“滚,带着你们少监滚出皇宫。” 鹰眼卫的人回头看着皇后低下了头,表示了自己的谢意,马不停蹄的带着裴墨阳离开,生怕赵玄朗反悔。 人前脚才走,赵玄朗就揽住了皇后的腰开始前行,“说说吧!朕的好皇后。”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还真的有着帝后和睦的假象,外人乍眼看去还真的是恩爱有加。 安抚好了赵玄朗过后,皇后让丫鬟给赵弦歌传去了消息,“计划完成。” 看到这样的字眼,赵弦歌露出了笑意,看着回来的四月开口询问:“如何?”拿着纸条走到了烛火旁边将纸条销毁,将烛火熄灭。 “一切都在主人的意料之中,裴少监已安然回到少监府,现下太医全在府中。另外萧将军别院之中全部安排妥当,主人瞧瞧看何时准备实施计划。”四月走到了赵弦歌的身后,歪头看着赵弦歌,一脸的好奇。 “不急,你去少监府中找寻鹰眼卫的人,求着他们让我混入少监府去,便就说我担心少监,想去照顾。说话时注意些,莫要暴露我知道他回府的消息。”赵弦歌递给了四月一个眼神,“等到裴墨阳跑来北苑找我时,便就是让萧将军被查抄之时。” “明白”四月踱步准备离开,可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了赵弦歌,重新走回了赵弦歌的身边,“主人如何能精准计算出裴墨阳与赵玄朗吵架的时间,让鹰眼卫的人及时赶到的?” “皇后的线难道是白白埋下的吗?再者说了这如今不是还有赵靖葙在禁军之中吗?自然能了如指掌。更甚者你不是让皇后挑拨离间了吗?这时机算来也简单,从皇后飞鸽的日子结合赵玄朗的脾气,很好得知。”赵弦歌拍了拍四月的肩膀,点点头,“去吧!” 四月到了少监府的门口,门外一个人都没有,看来裴墨阳是挺严重的,要不然怎么可能连一个守门的人都没有呢? 四月走进府中,东张西望的看着一个人没有遇到,却被突如其来的大手捂住了口鼻,被拖到了墙边。四月正想要出手,手却放开了。 看清楚面前的人,四月才放下了戒备的心里,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 “四月姑娘你如何来了?” “我,我家主人担心少监大人,叫我来瞧瞧看少监大人是否回府,想要你们帮忙将她混入宫中,看一眼少监大人。”四月推开了眼前的人,探出身子看了看周围,回神过来看着眼前的人,“这府中如何一个人都未得?” “夫人想要看望少监大人自个儿回来就是了,何必求我等呢?”面前人的眼神十分的疑惑,不是很明白,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你不是安插了人在北苑之中吗?他们没与你说吗?得知少监大人受伤时主人去宫外求了那么许久,跪也跪了,打也挨了,陛下让主人靠近半分了吗?这在天龙寺抄了三日的佛经为少监大人祈福,求来的护身符还是皇后娘娘好心带了进去的。都这般了模样了,不求着你们带主人入宫,还让主人去碰钉子挨打不成?”四月一副埋怨的样子,没有一个好眼神给他,反而还有些厌烦的感觉。 回想一下确实有着这样的事情,眼前的人尴尬的笑了一下,挠了挠头,“四月姑娘对不住啊!这少监大人今日才让我等从皇宫中接出来,现下陛下与太医都在房中诊断,我等奉命守着,刚刚是为了四月姑娘好,还请四月姑娘见谅。” “少监大人回府了?”四月打断了对话,抓住了眼前人的手臂,十分惊喜又疑惑的样子,转头去看了一眼外边。 眼前人点了点头,“嗯”脸色显得有些不开心的样子,欲言又止,“此时陛下在府中,不好让夫人过来,你回去,等我消息,陛下走了,我让人去接夫人过来。” 第127章 四月点点头要离开,却被抓住了手臂,“这陛下或许随时回来,到时夫人怕是只能佯装成下人,一旦遇见陛下来,必须及时撤退才行。” 等到赵玄朗离开过后,鹰眼卫的人就去了北苑之中,拿了两套丫鬟的衣服让赵弦歌和四月换上,偷偷的带着入了少监府中。 “夫人,你只有两个时辰,陛下早朝过后会过来府中,到时夫人便该离开了。”赵弦歌才走到门口,就有鹰眼卫的人提醒。 赵弦歌点头,走入房间,在屏风的位置停下了脚步,看着伤势恶化的裴墨阳,赵弦歌的心中有了一丝的自责,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计划狠辣了一些。 泪水在眼窝中打转,抓住袖子在眼角下比划了一下,鹰眼卫的人立马关切了起来,“夫人,你莫要难过,太医说了少监不过是伤口崩开了,未得什么大碍的,明日就能醒了。” 四月看着这人一点眼力见也没有,立马推着人出去,“你可莫要在此处打搅了,本来时辰便就不多,你这一打搅,主人的时辰便就更少了。” 推着别人出去,四月倒是心安理得的留了下来,走到了赵弦歌的身后小声的说了一句,“主人,人走了。” 赵弦歌的表情立马改变,没有了那一丝愧疚,点点头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拉起了裴墨阳的手,一句话都没有,却感觉说了很多话是的。 招招手让四月到了自己的面前,“你去吩咐厨房准备些东西,一会儿我去厨房做。” 四月明白赵弦歌的意思,点头离开,留下赵弦歌和裴墨阳单独相处,然而除了握着裴墨阳的手以外,赵弦歌什么都没有做,就静静的呆了一个时辰。 第74章 不想被抛弃 赵弦歌走出房间的时候,递给了守门的鹰眼卫一张纸条,让他们多加照顾裴墨阳,不要告诉裴墨阳自己来过,自己做完饭菜就离开。 去到厨房之中,四月已经将所有食材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赵弦歌前来下锅,挽起袖子开始下厨,饭菜刚刚做好,还在灶台之上,就有鹰眼卫的人匆匆前来。 “夫人该走了,陛下马上到府中了。” 看了看灶台上的饭菜,赵弦歌依依不舍的样子开始比划,“这些菜色都是清淡为主的,少监醒来记得端给他,让他吃些,对他的身子有好处。” 鹰眼卫的人也没有看懂,但也知道赵弦歌必然是担心裴墨阳的,只说着:“夫人放心,卑职自然会照顾好少监大人。” 走到前院就看见了赵玄朗踏入府门,“来不及了”鹰眼卫的人只能拉着赵弦歌和四月转身绕道从后门出去,吩咐了人送赵弦歌和四月离开,才回到了前院之中,装作若无其事的整理了一下衣冠,舒了口气,左右观察了一下动向。 赵弦歌回到北苑之中却显得格外的轻松起来,进入厨房给四月准备了很多好吃的,有许多都是四月之前没有吃过的,比如蜜汁手扒鸡还有简易版的可乐跟奶茶,那些在现实生活中可都是女孩子最为喜欢的,四月自然也不例外。 裴墨阳醒来时看到身边坐着的人是赵玄朗,一瞬间眼中希望的光便就磨灭了,虽然是昏迷的,可是裴墨阳感觉到的是赵弦歌照顾自己,为什么醒过来就变了人了呢? “少监大人醒了?陛下守了您一个晚上了,可是担心坏了。”赵玄朗身边的太监笑嘻嘻的开口,感觉比赵玄朗还要激动。 赵玄朗转头看了一眼太监,明显的不开心,“你胡说什么呢?”转眼看向裴墨阳,却改变了自己的态度,十分柔和的开口:“墨阳,你莫要听他的,朕明明去了早朝的,这下了朝才赶回来的。” 默默的低下了头,赵玄朗一副柔弱内疚的样子出现,“墨阳,昨日是朕的错,是朕不该,朕与你道歉,你原谅朕可好?”举起了三个手指来,“朕保证日后都不这样了可好?” “臣与陛下说的很清楚,日后不与陛下有任何瓜葛。”裴墨阳撑着自己的身子,想要坐起来,却感觉并没有什么力气。 赵玄朗手握拳头,脸色却没有任何的改变,明显在压抑自己的情感,看着裴墨阳想要坐起来,立马伸手去将裴墨阳扶了起来,还贴心的给裴墨阳垫了一个枕头,让裴墨阳靠着更加的舒服一点。 “朕明白墨阳说的是气话,还在责怪朕的作为,朕保证日后绝不这般,再无任何的事情瞒着你可好?”赵玄朗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来,深情的看着裴墨阳,“朕做错了许多事情,朕不求你的原谅,你便就当从今日起重新认识朕,忘了过去,一切重头开始可好?” 面对赵玄朗的低声下气,裴墨阳的心中有摇摆,他不知道这一刻赵玄朗说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话,是不是又是另外的阴谋和利用,一句话也不愿意出口,只是疑惑的看着赵玄朗。 丫鬟将饭菜端上了桌,还端来了药一起放在了桌面上,微微屈膝揖礼,“陛下,少监大人。”起身弯了弯腰,“太医令说过药必须醒来就喝,可莫要过了时辰。厨房准备了些清淡的小菜,少监大人喝了药,多少吃些。” 赵玄朗笑容满面的脸上看不出来一丝的阴谋,伸手扶着裴墨阳下床,扶着裴墨阳坐下,就连凳子都换成了可以倚靠的酥软的椅子。 打开饭菜的盖子,裴墨阳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赵弦歌,明白了赵弦歌一定来过府中,只是不方便露面所以现在已经离开了。 看着神色黯然的裴墨阳,赵玄朗端起药,拿起勺子吹了吹准备投喂,然而看着赵玄朗的示好,裴墨阳眼中浮现的却是赵弦歌的身影还有笑容。 第128章 “墨阳,你想什么呢?赶紧把药喝了吧!”赵玄朗歪头看着裴墨阳的表情,手一直停留在空中。 裴墨阳接受了投喂的药,可却不是赵弦歌投喂的感觉,心中更加的明白和赵玄朗在怎么样也回不去从前,抢过赵玄朗手中的药碗,根本不顾及烫不烫,一口气全部下肚。 “陛下恕罪,臣无法相陪,抱歉。”裴墨阳站起身弯腰低头表示了自己的歉意,直接夺门而出,对着院中的鹰眼卫吼了一声:“备马。” “是”鹰眼卫不放心裴墨阳独自一人离开,骑马跟在身后,又不敢跟得太紧。而裴墨阳离开过后,赵玄朗气的一拳头砸在了桌面上,将一桌子的饭菜掀翻在了地上,手都出血了也缓解不了那一股子的恨意。 走到门口看着带来的禁军,眼神像是豺狼虎豹看见了兔子肉一样的,“给朕追上去瞧瞧他裴墨阳究竟去了何处?回来汇报。”哪怕赵玄朗知道这一刻裴墨阳肯定是去找赵弦歌了,可心中还是想要去确认一番,恨得牙痒痒的离去。 看着凄凄凉凉的北苑,裴墨阳是真的不敢想象赵弦歌居然在这里住了十几年的时间,荒凉到连一颗活着的植物都没有,屋顶还有漏光,这若是下雨天该如何是好呢? 根据鹰眼卫的指示,裴墨阳直接往赵弦歌的房间跑去。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原本还在讨论着裴墨阳什么时候会来的四月停下了自己的嘴巴,看向了赵弦歌。 感受到外面来的人没有敌意,加上焦急的感觉,四月放下了握住的刀告诉赵弦歌,应该是裴墨阳来了。 保险起见,赵弦歌先打开了一条门缝看了一眼,确定了是裴墨阳,才在裴墨阳准备开门的一瞬间率先打开了一门,一脸惊讶的看着裴墨阳,伸手开始比划,“少监如何来了?不是该在宫中陪着皇兄吗?” 裴墨阳没有理会赵弦歌的比划,抓住赵弦歌的胳膊将赵弦歌揽入了怀中,“我想你。” 赵弦歌疑惑的转头看了一眼裴墨阳,拍了拍裴墨阳的后背,然而裴墨阳却并没有松开赵弦歌,反而抱得更加紧了一些。 “莫要离开我,我离不了你。”裴墨阳的泪水落在了赵弦歌的肩头,抬眼看见了还在撸串的四月,缓慢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四月可就看不明白这一出了,这怎么看见自己就晕了,难道自己身上有催眠的东西吗?赵弦歌摇晃了一下裴墨阳,发现裴墨阳并没有反应,将裴墨阳推开,在他的脸上拍了拍,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立马回头看着四月,让四月去寻找大夫。 鹰眼卫见到这样的情形,立马上前去帮着赵弦歌将人扶着进了屋,放到了床榻之上。 大夫来瞧过,问题不大,不过就是伤没有好,又这么奔波,身体吃不消而已,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等到裴墨阳醒来的时候,赵弦歌的手还被紧紧的握着,感受着手心的温度,裴墨阳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守在自己身边的人就是赵弦歌。 感受到手紧了一下,赵弦歌睁开了眼睛,看着醒来的裴墨阳露出了担忧的笑容,收回自己的手比划起来,“少监可是醒了,这还伤着,何必长途跋涉到我这儿来?”看了看房间的配制,赵弦歌的脸色沉了下来,“少监自己瞧瞧这屋,刮风漏雨的,哪能给少监好的安置呢?若是叫少监伤势更加严重,我可就罪过了。” 裴墨阳拉着赵弦歌的手握在了手心,“我便就是想见到你,与你在一处,不管是哪都未得关系。”笑容久违的绽放在了裴墨阳的脸上,阳光明媚,和以前的冷漠感觉完全像是两个人一样的。 赵弦歌收回了自己的手,一脸失落的模样低下了头,又抬头看着裴墨阳,“少监莫要拿我寻开心了。我知道少监心中全然都是皇兄,想来是与皇兄闹了别扭,才来我这处避风头的。” 裴墨阳焦急的将赵弦歌的手拉了起来,“往日我也认为陛下是我最为看重之人,然而在伤了过后,不管昏迷还是醒来,我想要见得都只是你。” “当真?”赵弦歌的眼中有欣喜也有疑问,没有提出质疑,只是询问真假。 “我若骗你,天打雷劈。”裴墨阳一手握着赵弦歌,一手发誓,满满的都是诚意在其中,眼神坚定到看不见一丝的虚假。 赵弦歌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的笑意来,“少监如此说,我自是欣喜的,可少监当真放下了皇兄?当真觉得我才是少监心中的人吗?” 裴墨阳的手勾在了赵弦歌的脖颈之上,低头浅吻上了赵弦歌的嘴唇,用实际的行动证明自己的心思。感受到一股灼热燃烧,赵弦歌推开了裴墨阳,“少监伤势要紧,可莫要牵扯了伤口。” 看着渗血的纱布,赵弦歌拿来了药箱给裴墨阳换好药,抬头看着裴墨阳炙热的眼神,很明白裴墨阳心中想的是什么,可现在并不是时候。规避开自己的眼神,逃离了裴墨阳的视线,赵弦歌将药箱收好,回到了裴墨阳的身边。 站在距离裴墨阳半米的位置,并没有坐下,“我身份低贱能留在少监身边,得到少监心中的一袭之地,是我的荣幸,可我现在不能给少监想要的东西。” 赵弦歌的眼神暗沉下来,失落在眼眶之中打转,微微的垂眸,不去看裴墨阳,“我现下并不明白少监对于皇兄是否真的没有半分的情义,也不明白少监是否全心交付与我,那我便不可成为少监的裙下之臣。” 抬眸看着裴墨阳,满眼都是可怜的样子,“虽说我不能为少监孕育子嗣,可我明白若是少监的心中住着另外一个人,那么一旦有一天这个人回来找少监,我便就是被抛弃的那个,我不想再被丢弃一次。”泪水滑落脸颊,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第129章 第75章 查抄 “弦歌,我”裴墨阳才开口,赵弦歌一个禁止的手势打断了裴墨阳的话,“少监与皇兄年少相知,我不知我何德何能让少监移情与我,也不知少监对我的情有多长久。原本皇兄便就对我心怀敌意,处处针对我,若是少监再与我一处了,皇兄必然会觉得是我抢了他的人,还不知皇兄会如何坑害与我。” 抽泣了一下赵弦歌继续比划,“我日前虽是想过若少监将我放在心底会是如何的情形,可现如今少监说了,我却觉得不真实了。我害怕,害怕如同我的娘亲一般。当年母亲得到父皇深爱,却也因为流言蜚语要了母亲的性命。而少监如今亦是因为皇兄的猜忌和欺骗转移了情感,我不知道我在少监心中到底重要到何等的地步,我不敢全心交付少监,我只想如同以往一般陪伴少监左右便好。” “我会处理好与陛下之间的关系,会与陛下断的干净,信我可好?”裴墨阳身子微微前倾,伸出手想要去抓赵弦歌的手腕,却还差了一些距离。 看着裴墨阳的脸颊有一丝的痛苦之色,赵弦歌向前走了两步,主动抓住了裴墨阳的手,扶着裴墨阳躺下,“少监担心伤势,莫要乱动了。” “那你信我”裴墨阳紧紧的握住赵弦歌的手不愿意放开,眼神期待的等待着赵弦歌的答案。 赵弦歌无奈之下点了点头,慢慢的坐在了床榻之上,安抚着裴墨阳,让其早点休息。 等到裴墨阳睡下过后,赵弦歌找到了四月,让四月实施计划,将萧将军别院中别有洞天的事情传到赵玄朗的耳中。 裴墨阳回到赵弦歌的身边本来就让赵玄朗十分的不舒服,又听见这样的事情,想都不想直接到了萧将军的府上,题外话都不说上两句,开门见山的想要去见见萧将军的别院。 外面看着确实普普通通,没有什么,还有些荒凉的味道,这让萧将军放下心来,然而赵靖葙伪装的禁军好巧不巧的便打开了机关,还吃惊的看向了赵玄朗。 萧将军自然也是一脸惊讶这暗阁的由来,连声道着:“陛下,臣不知道这有暗阁啊,陛下。” 赵玄朗哪里要听这些,直接让人拿着火把走了进去,宫殿,龙袍,龙椅一应俱全,等比例的还原,让赵玄朗的气不打一处来。 见到眼前的一幕,萧将军自己都惊讶了,不等赵玄朗问话,连忙跪在了地上开始求饶:“陛下,这绝非臣所为,必然是有人想要陷害臣,还望陛下明察啊!陛下。” “人赃并获,你还有何好解释的?是想说朕眼瞎看错了吗?”赵玄朗甩开萧将军抓过来的手,愤恨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来人,将他关押进天牢之中,查抄府邸,等候发落。” 萧将军的府邸之中查抄出了玉玺还有盖了玉玺印鉴的圣旨,更是有和外邦勾结的证据,这一切让萧将军百口莫辩。赵玄朗一时生气直接将玉玺砸在了地面之上,让赵玄朗更加的生气。 书阁老得知这样的事情,连夜去了天牢看望萧将军,在萧将军的口中得知了玉玺的事情,便就想到有人故意陷害,从而到了赵玄朗的面前求情。 赵玄朗正在气头上,连见都不愿意见,书阁老只能拉着朝臣一起求情,迫于无奈,赵玄朗只能见了书阁老。 然而书阁老是个不懂事的,一上来就为萧将军求情,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寒暄两句都不会。“陛下,萧京对陛下忠心耿耿自然不会有谋反的心思,还请陛下明察秋毫啊!” “你这意思是朕冤枉了他是吗?”赵玄朗合上了手中的奏章,“大街小巷传着他要谋反的言论,朕未信,可他的别院中照着朕的宫殿打造暗阁,是何等用心?流言可以是假,难道玉玺龙袍也能是假吗?” 提到玉玺,书阁老立马想到了多日前送到自己面前的玉玺,“陛下,这玉玺必然是假的,多日前臣也收到一枚,想来是有人构陷的啊!陛下。” 赵玄朗将奏章拍在了桌案之上,“你有,你倒是拿出来证明啊?” 这假的玉玺一早就被书阁老给砸了,这会儿让书阁老拿出来肯定是不现实的事情,一句话就将书阁老堵得无话可说。想到自己还曾收到过真玉玺盖的书信,便想着让人取来作为凭证。 而这些赵弦歌又如何会留下呢?一早就让四月搜刮了个干净,什么也没有留下,不仅仅是书阁老的府中,其他大臣的府中也是一样的。 “朕就知道你们想着给萧京开脱,朕告诉你们,没有证据,就给朕滚回去。”更是不顾反对的下令,“传令下去,反贼萧京于三日后午门斩首。” 消息一出很快传到了裴墨阳的耳中,虽然与萧将军的交集不多,可裴墨阳也明白以萧京对赵玄朗和朝廷的忠心是绝对不可能谋反的,这一切绝对是阴谋。 然而就算是裴墨阳觐见,赵玄朗也避而不见,不予理会。这样的决绝更是让裴墨阳寒心,跟在身边这么多年的老将都能因为构陷杀害,还真的是只要威胁到了他,他就可以不管不顾的去除,哪怕是自己的亲娘舅也不例外。 赵弦歌提醒裴墨阳皇陵玉玺的谣言,让裴墨阳去找书阁老拿着这个谣言去赵玄朗那儿,或许能够救下萧将军一命。 裴墨阳虽然跟书阁老没有什么交集,还有些矛盾,可面对朝中的大事,裴墨阳没有多想的便就去了。 赵弦歌便就借着这样的机会到了天牢之中,看着身陷囹圄的萧将军,赵弦歌反而高兴了,打开了牢房的门坐在了萧将军的面前,放肆的冷笑。“这萧将军当初卖主求荣换来的荣华富贵也不过如此嘛?如今不还是被自己忠贞不渝的陛下下了杀头令吗?” 第130章 “你是何人?天牢重地你如何能说进就进?”萧将军站了起来,十级的警惕心思浮现在了脸上。 赵弦歌摘下了自己的面纱,转眼死死的盯着萧将军,有种要将人千刀万剐的感觉。 “九,九”萧将军想要说九公主来着,可看着赵弦歌的样子,这哪里会是一个女子呢?放下了自己的戒心,坐在了位置上,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世人都说是九公主,可未曾想不过是伪善的面具,真实的一面居然是九皇子。” “当初你背叛襄王之时,可有想过会是这般的结果呢?”赵弦歌拿出了当年萧将军和襄王来往的书信放在了萧将军的面前,“当初襄王请你将惠嫔接出宫去,其他的他自会安排,可你呢?亲手放火烧死了惠嫔,来向皇后证明自己的忠心。可你想过没有惠嫔是你的表妹,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惠嫔带给你的,从一个百夫长到大将军,一切都是惠嫔的美言,你就这么杀了她,你有良心吗?” 赵弦歌的语气越发的强烈起来,眼神充满了血丝,涨的通红,是恨,是怒,是想要杀人的冲动。 “表妹如何?那不也是先皇后的表妹?也是陛下的表姨妈妈?他们可有心慈手软呢?不过是隔房的丫头,从小沦落在外府中做歌姬,牺牲有何大不了?”萧将军拿起了地上的信件看了看,露出的笑意充满了讽刺的意味,将信件又丢回了地上。“怎么?如今是要来报仇吗?” “我便是来瞧瞧那个为了皇帝奉献一切的大将军,最后是何等的下场。”赵弦歌拿出了一把匕首来,在手中旋转着,“若不然你猜猜你会什么样的死法,可好?” 萧将军笑了,“即便皇上要杀我,书阁老等人也会想着法的救我,不会让我死的。” “是吗?”赵弦歌的脸上邪魅的笑容展现,“可现如今不止书阁老为你求情,是满朝文武,便就是那些受了你恩惠的百姓也跪在城门外求情。你可还会觉得赵玄朗能放过你?” 萧将军到了此时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赵弦歌安排的诡计,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是有万全的打算不会让自己活着走出天牢的。“绕了这么大圈子来杀我,九皇子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可不是吗?为了你这么点破事,我可是花费了不少银子的,现在这笔费用萧将军是不是该还给我呢?”赵弦歌的微笑平易近人的让人觉得可怕,伸出匕首放在了萧将军的脖子上。 “将军府被查抄,我哪还有银子,不过是阶下囚罢了!” 赵弦歌的匕首割破了萧将军脖颈上的肌肤,“瞧来,萧将军还是个打算出去的人啊?可你觉得你还能出去吗?这将军府后院井底的箱子可都让我叫人捞上来了,这萧将军怕是不知道吧!” 匕首入肉三分,“若是萧将军乐意交出钥匙来,或许我会考虑保萧将军一命,毕竟萧将军也算是我的表舅,若是不然,这我可就不管了。” “九皇子好本事,便是连萧某这点东西都能找到,瞧来我这命九皇子是要定了。”萧将军的的目光带着狠劲的落在了赵弦歌的身上。 赵弦歌将匕首收了回来,“我要不要你的命不重要,重要的是赵玄朗。我不过是想拿着你的命赌一把,赌赵玄朗会为了他的江山社稷杀了你,如此我能得到书阁老等大臣的马首是瞻罢!” 站起身来,赵弦歌背过身去,“就算赵玄朗不杀你,你也无法活着走出天牢,放心吧!我会让人将你丢入乱葬岗喂狼的,不必谢我。” 走出牢房的大门,看到清风的那一刻,赵弦歌丢掉了手中的匕首,“我不想今日的事情还有外人知道,割了他的舌头,免得他乱说话,断了他的手脚,让他走不出这天牢,剜了他的双目,让他明白他看的都是不该看的。” “主子,何不直接杀了他,等到陛下下令之时,我找具替身代替便就好了。”清风不明白的回头看了一眼,让人前去关上了牢房的门。 “他不能死在天牢中,我要那些大臣看着他死在赵玄朗的手中,让那些大臣觉得他的伤是赵玄朗所为。”赵弦歌恨意的眼神没有消失,低下头往后撇了一眼。 清风拱手行礼,“明白了主子,我会叫他看起来凄惨一些。” “明日定是有人前来瞧他的,记得今日出现在天牢的是赵玄朗,萧将军见得也是赵玄朗。” 第76章 你的好陛下 离开了天牢,赵弦歌来到了书阁老的府中,确认裴墨阳已经离开,赵弦歌才露头出现在了书阁老的面前。仅仅只是一个背影都让书阁老觉得不简单,身子微微后仰,伸手指着赵弦歌询问:“你,你是何人?为何擅闯阁老府?” “书阁老这便不认识了吗?”赵弦歌去回过头带着恨意的看着书阁老,步伐没有半分的挪动。 书阁老很意外的看着赵弦歌,很久才开口说话:“你是九公主?” 赵弦歌这才转过身来一步步的走到了书阁老的面前,摊开了双手,“书阁老当真觉得我这般是女扮男装?” 书阁老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赵弦歌摇了摇头,“原来这便是书中所言雌雄莫辨。”那充满了无奈和佩服的口气,多多少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只是不知九公主前来老臣这阁老府有何事呢?” 赵弦歌没有回答这样的问题,直径走入了房间之中,坐在了主位之上,悠闲的喝着茶,“当初书阁老伙同先皇后与当今天子构陷我的母妃,又在先皇临终前伪造圣旨宣布皇位继承之人,你说我能是来你府中做何事呢?难道只是喝茶闲聊吗?” 第131章 “审时度势,良禽折木而栖,老臣不过是做了当下对的事情罢了!”书阁老走进屋中,看着赵弦歌反客为主的样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若是行礼也不知道是该怎么行礼才对,就连称呼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赵弦歌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带着恨意的看着书阁老,“世人都说书阁老清正廉明,可谁又知道书阁老还有这般大的秘密呢?若是我将这些秘密说出,世人还会觉得书阁老你是一代忠臣吗?” 书阁老紧张了一下,转念一想却也放松了下来,找了位置坐了下来,整个人开始悠哉起来,“这话若是要说出去,一早便就说出去了,何必等到如今呢?” 赵弦歌低头一个浅笑,“书阁老还真是个聪明人,那书阁老猜猜我今日来找你所为何事呢?”眼神坚毅的看着书阁老,没有流露出半分的心思来。 “如今朝中大事怕也就只得是萧将军了,可不知道九公主来是想要救还是杀呢?”书阁老的手握着椅子的扶手,面上虽然平静如水,可心中怕也是在打鼓的。 赵弦歌满脸的无所谓,给自己倒着茶,“杀不杀可不由我,那是由你们的皇帝陛下的。书阁老觉得你们忠心的陛下会如何决断呢?” 书阁老脸上的笑容消失,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让人觉得发闷。 赵弦歌茶杯端在手中旋转着,一脸的无所谓,就静静等待着书阁老的回答,看着书阁老迟迟不开口说话,赵弦歌敲了敲桌子说道:“我猜他会杀,书阁老觉得呢?”手中的茶杯停止转动,紧紧的握在了手中,有要捏碎的感觉。 看向赵弦歌坚毅的目光,书阁老的心中也有了答案,现在不管自己做什么,怎么去做,萧将军的命肯定都是保不住了,谁让萧将军所犯的是造反的大罪呢?可明知如此,不也还是要试一试吗?万一有不一样的结果呢? 赵弦歌手中的杯子摔落在了地上,站起身一步步的走到了书阁老的面前,俯身背手看着书阁老,“若不然我与书阁老打个赌如何?” 那强势的气压,让书阁老没有办法去拒绝赵弦歌的话,“什么?” “若是萧将军死了书阁老日后在我登基之时,便好好的读读我手中的圣旨,承认我的身份。若是萧将军能活着,我便将玉玺交到书阁老的手中,让书阁老去立个大功。” 赵弦歌得意又放肆的笑容,让书阁老觉得很是可怕,终于明白了原来那些盖着玉玺的信件都是赵弦歌送来的,那些把柄也在赵弦歌的手中,赵弦歌这是要拿下所有的朝廷重臣,满足谋取皇位的野心。 “你如今暴露了身份,还说出了玉玺的下落,你便不怕老臣将所有的一切告知陛下,让陛下杀了你吗?” 赵弦歌直立起身子,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还微微的弯了弯腰,活脱脱就像是一个门迎一样的存在。半天没有看见书阁老行动,赵弦歌更是递出了一个眼神,“书阁老请?” 书阁老起身走了两步,回头看着赵弦歌蜜汁自信又无所谓的态度,对自己产生了质疑,这到底又是在闹哪出呢? 停顿一会儿书阁老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九公主让老臣去,老臣便去多没面子的事情,老臣还真就不去了。” “书阁老既说了不去,那我们便说说其他的。”赵弦歌从怀中拿出了一叠纸张放在了书阁老的面前,“你们的陛下如何处置萧将军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一旦这些东西落在了你们陛下的手中,那么书阁老的好日子便就算到头了。” 书阁老看纸张的速度越来越快,脸色也越发的难看起来,将一摞纸狠狠的拍在了桌面之上,“这是在污蔑老臣,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是否污蔑可不是书阁老说了算的,书阁老倒是可以想想该如何应对。”赵弦歌拿走了桌面上所有的东西,完全没有给书阁老毁掉的机会。 书阁老定睛看向赵弦歌,瞬间明白了许多的事情,敢单枪匹马的来到阁老府,还敢这么肆无忌惮在自己的面前放肆,看来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的单纯,“不知九公主到底所做为何?” “那可就要看书阁老是乐意跟着你们的陛下,还是重新择木而栖了。”赵弦歌背对着书阁老,脸上暗沉到没有丝毫的光芒,似乎书阁老只要说出一个不字,就会被赵弦歌就地解决。 “老夫入朝为官数十年,向来是忠义二字,若背叛了陛下,又如何还能保住老臣多年来的名声?”书阁老满脸都是不情愿,甚至是有愤怒在脸上的。 赵弦歌一声冷笑,多有嘲讽的意思在其中,“忠义?名声?书阁老怕是面具戴的久了,还真觉得自己是个贤良忠臣了吧!” 回过身看向书阁老,眼神坚硬的像是冰块一样的,“书阁老怕是忘了当初是如何害死惠嫔,又如何伪造圣旨帮助你的陛下登基的吧?” 书阁老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恐慌的感觉,看着赵弦歌久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问我如何知道的是吗?”赵弦歌俯下身子,嘴角轻微的抽动了一下,“当初你明知道大师所说的预言是何,却在先皇后造谣预言之后,不告诉先皇,隐瞒真相,让我一出生便遭人白眼,不得不以女装示人,更是为先皇后谋划如何将我与母亲赶出皇宫。先皇后派人火烧竹殿之时,你瞧见了,你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更是未对先皇说出半个字。先皇病重,时日无多,想要你带我入宫见其最后一面,你却将这话告诉先皇后阻拦我见先皇最后一面,更是在先皇死后,与先皇后合谋伪造圣旨宣布即位之人。你这桩桩件件有哪一点对得起贤臣,忠义之字?” 第132章 铿锵有力的话语,没有哪一个字不是在诉说着书阁老对不起这贤良忠臣的名头,更说不上一个好名声。 “大皇子早夭,陛下乃是嫡子,皇位本就该是陛下的,又如何能说老臣假造圣旨?惠嫔迷惑先皇,勾搭八贤王,使得先皇疏远朝政,毁坏宫中名誉,不顾民间疾苦,本就是祸害,先皇后如此做法乃是为民除害。” 赵弦歌实在忍受不了,伸出手掐住了书阁老的脖子,“你倒是撇的干净,可你真的干净吗?三皇兄被你的陛下毒死;五皇兄被你的陛下流放关外;七皇兄被你的陛下杖责八十处以腰斩;十一皇弟被你的陛下囚禁于暗牢之中,不见天日;十四皇弟如今不过十三,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被他弃在关外镇守,无召不可回;八贤王因为先皇后的构陷与我母亲有染锒铛入狱,满门抄斩;襄王不过是我母亲未出阁时的主子,便就是因为你的陛下忌惮,让襄王府全府陪葬;如今更是连他最为信赖的萧将军,他的亲舅舅,都能入天牢待斩。你自己算算,多少人的命便是因为你的决定所导致,你还觉得自己无辜吗?你还觉得你选出来的皇帝真的对吗?” 书阁老整个面红耳赤,脖颈肿胀,面目扭曲,充血导致缺氧,呼吸急促,拼命抓着赵弦歌的手,想要赵弦歌放开,嘴巴一张一合想要开口,却没有办法说明一个字。 “当初若非是你不敢正义直言,如今这皇位便就是我的,这天下便不会人人忌惮,所有皇子便不会是如今的结局,所有人也都不会死。是你造就了这一切,是你让我失去了父爱,是你让我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你还觉得你自己是贤臣吗?还觉得你自己真的没有半分过错吗?” 赵弦歌收回了自己的恨意,放开了自己的手,可脸上的表情已经浓烈的充斥着愤怒和恨意,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活动了一下筋骨,深深的吐了口气,平静了下来。 书阁老许久都没有缓和过来,捂着自己的脖子咳嗽了两声,呆呆的看着赵弦歌,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赵弦歌的话。 “九公主若是这么说,老臣自然是个罪人,可身为臣子,忠君之事,如今老臣只得尽心辅佐陛下,望陛下能成为一代明君,不负天下。”书阁老慢慢的站了起来,扶着椅子的扶手,明显有些站不稳的感觉。 “老臣或许是做错了,可老臣不管如何也绝非是一个会造反的人,还请九公主另请高明。”书阁老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出来,脸上的气色很差,还没有缓过劲来。 第77章 威逼恐吓 “书阁老可别这么一副清高的样子,让人倒胃口。”赵弦歌上前两步,拍了拍书阁老的肩膀,“既然我都不装了,书阁老何必还披着面具呢?你是什么人?难道我来的时候还不翻出个底朝天吗?”嘴角一撇,闭上眼,扬起头,十指交叉,活动着手指关节还有脖子,感觉好像很累的样子。 “九公主到底要老臣做什么?不该只是翻翻旧账,让老臣归顺这般简单吧!”书阁老这才算是说出了赵弦歌想要听到的话。 赵弦歌睁开了眼睛,嘴角的笑意明显了起来,“不然书阁老觉得是何呢?想必书阁老这般聪明的人必然是知道的才是。” “九公主想要谋取皇位,如今强取豪夺,那也是谋反的做法,名不正言不顺,便是能登上皇位,那也是反贼,老臣可担不起谋反的罪责。” 赵弦歌做出了不的手势,摇晃了一下手指,“书阁老这话可就错了,我不过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如何就是谋反呢?更何况我可未曾想过要书阁老担罚。” 看着书阁老没有说话,赵弦歌退后几步,往椅子上面一座,换了一个话题,“书阁老猜猜你的陛下皇位还能做多久呢?” “你这话是何用意?”书阁老的眼神立马疑惑起来,缓缓的坐下。 赵弦歌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瘪了瘪嘴,“书阁老想啊!这如今突厥和契丹都对江国的天下虎视眈眈,更是派遣了和亲队伍前来打探虚实,若是他们知道你的陛下没有玉玺,不足以证皇位,没有玉龙令和虎符无法号令三军,他们会如何做呢?是联合起来攻打江国呢?还是会和江国永结秦晋之好呢?” “对了”赵弦歌举起手又放下,做出了一个突然想到动作,“你说如若开战,满朝文武有谁能充当统帅号令三军呢?这萧将军被你的陛下杀了,裴少监被你的陛下背叛抛弃了。怎么说十四也还是个孩子,难不成还要将十四调遣回来去应对战争吗?难道你的陛下不怕十四功高盖主,取而代之吗?” “朝中能人众多,自是有能者任之,万将军乃是大将,胜战功绩十有八九。”书阁老那自信的样子,还附带了骄傲的感觉在其中。 赵弦歌摇了摇头,表示并不认同,“老了,说不准有命去,无命回,书阁老这是要让人战死沙场吗?好狠的心啊!”那表情带着怜悯的感觉,就像是看到惨状一样的。 “田将军,智勇双全,以一敌百。” “年轻气盛,冲动行事,怕是会害大军万劫不复。” “高将军,胆识过人,万夫莫敌。” “匹夫之勇,毫无谋略。” “中郎将李将军” “功夫浅薄,溜须拍马。” “轻车都尉薛都尉” “项羽之心,疑神疑鬼。” 书阁老只要能列举出来一个,赵弦歌都会无情的反驳回去,让书阁老一个中意的人也挑选不出来,就算是九品以上有能耐的官员都说了,赵弦歌还是能对症下药一语中的。 第133章 气的书阁老上气不接下气,无言以对,“你这说的都是萧将军被斩之后,这陛下还未曾下令,一切皆有转机。” “如何来的转机呢?你的陛下,你还不了解吗?便就算萧将军被陷害,能保命恢复官职的机率多少,书阁老还不清楚吗?就算是萧将军活着,战争来袭,没有玉龙令和虎符,这三军谁愿意听命?听命了又如何?这萧将军便就真的能答应这场战吗?” “九公主所言不过都是假设,一切都未曾发生,何以为惧?”书阁老着实是说不过赵弦歌的,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可我能将一切变成现实”赵弦歌的狠、绝、毒、恨一瞬间都在眼底浮现,他就是要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如此做法对九公主有何好处?”书阁老不太相信赵弦歌的话,同样都是江国的子民,先皇的儿子,书阁老不相信赵弦歌会葬送了这个江山。 “好处自然很多,借着外力除掉赵玄朗,拿着玉玺和玉龙令号召天下,那我便就是江国的皇帝,契丹和突厥只得俯首称臣。”赵弦歌那胜券在握的样子,看着确实有十足的把握。 “没有虎符,这三军不会听九公主的调遣。”书阁老看着赵弦歌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的杂质。 赵弦歌反问了一句:“书阁老如何知道我未得虎符呢?莫非这重要的物件在书阁老的手中不成?” 书阁老哪里会有这样的东西,不过是没有听见赵弦歌提起便就觉得赵弦歌没有罢了,再说了虎符一般都在三军统帅或是陛下的手中,又如何会在赵弦歌的手中呢? “揣测罢了!” “那书阁老可就错了,明白告诉书阁老,玉玺、玉龙令、虎符都在我的手中。”看了一眼书阁老的表情,“不过书阁老也别想着打坏主意,这东西我自然不会放在身上,有人替我保管着,我保准只要我死,这些东西谁也别想着得到,而江国将会在我接下来的布局之中彻底走向灭亡。” “帝王的三项铁证九公主都拥有了,何故还需要老臣倒戈相向呢?”书阁老提着的心放松下来,倒了一杯茶,然而微弱的手抖还是让茶水满了出来。 “谋取皇位,必然是要名正言顺,而能造就这一切的便就是书阁老,自然我希望书阁老站在我的船上。想当初赵玄朗登基之时,是书阁老一语中的,这是朝臣对书阁老的信任。而我要得到皇位,自然是想要书阁老推翻当年的陈词,宣读一番我手中的衣带诏。” 衣带诏三个字,赵弦歌格外的突出了一下,将其从袖子里面拿了出来交到了书阁老的手中,“这真假想必书阁老无需我多说,先皇的字迹,书阁老最为清楚不过。” 书阁老看了看衣带诏,上面确实是先皇的笔迹没有错,而且落款不仅有玉玺还有先皇的私印,就连礼部、户部、吏部三大部的印玺都在其上,很明显这衣带诏不会是假的。只是书阁老不明白的是赵弦歌是怎么拿到这衣带诏的,明明先皇死的时候赵弦歌根本不在宫中。 “老臣可未得这般大的本事,能改变朝臣的想法。”书阁老将衣带诏叠好,双手奉上还给赵弦歌。 赵弦歌接过衣带诏,放回了袖子之中,“书阁老在朝臣中德高望重,只要书阁老想,自然便有法子稳住不是吗?” 书阁老犹豫了起来久久的不再说话,不明确给赵弦歌任何的答案。 “书阁老不说话倒是也未得关系,便就让我们瞧瞧这萧将军会如何?而后再来瞧瞧书阁老你又会如何?”赵弦歌不急不慢的开口,直直的看着书阁老的反应,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书阁老虽然没有说话,可表面上微微的紧张却怎么也是瞒不住赵弦歌的,低头垂目的一瞬间,欲言又止的那一霎,都是书阁老摇摆不定的依据。 “这书阁老府中藏着多少贡品,银钱,老家有多少房契田契,皇城中有多少买卖,还真得叫人好好的查上一查才是,若不然我这皇兄可还真的不知道呢?这永州刺史是书阁老的弟子吧!殿中丞、大理正、下州长史、给事郎、承奉郎、下县尉、下关令、中关丞这些官职者多多少少也是与书阁老有渊源的吧!若是说书阁老卖官求荣的话,你说我那傻皇兄会不会信呢?” “哎呀!我怎么将羽林中郎将邵华忘了呢?”赵弦歌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出来,“这人似乎是书阁老的女婿,官职也是不低的,前些日子好像还将人给打死了,似乎还是瞧在书阁老的面子上这邵华啊是一点事都没有,硬是一分钱没出就将事儿摆平了呢。” 赵弦歌这茶里茶气的说着,话里有话,让书阁老听着格外的不舒服。 “你在威胁我?” “我可不敢,您可是大名鼎鼎的书阁老,我怎么敢威胁你呢?我不过就是想要将这些事情与说书的先生说道说道,让百姓们评一评到底书阁老是怎么样的一个好官,也让我的好二哥知道他的大忠臣书阁老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看看我的好兄长会不会杀之而后快。”赵弦歌一副可怜兮兮,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委屈到不行。 “你”书阁老指着赵弦歌,气的差点倒在地上,抚着自己的心口,顺着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书阁老可莫要误会了,我今日前来属实没有别的意思,说这么多也口渴的很,书阁老便当我啥也没说好了。”赵弦歌走到书阁老的面前,端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噜咕噜连喝了两杯,感觉真的很是口渴一样的。 第134章 将茶杯用力的拍在桌面上,赵弦歌的眼神狠厉起来,“书阁老可要想清楚了,到底是倒戈相向,还是跟着赵玄朗自寻死路?可莫要让我这一晚上的话都白说了去啊!对吧?我不过就是要一个名正言顺拿回皇位的理由,书阁老又何必拒之门外呢?” 书阁老是越来越看不明白赵弦歌什么意思了,明明有本事直接夺去皇位,却非要一个名正言顺,到底是为了那般呢?就算没有自己,那也能有其他的人让他名正言顺,何苦就揪着自己不放呢? “我给书阁老时间考虑,要么书阁老抖出我的秘密,让你的陛下来杀了我,要么书阁老站到我的船上,将赵玄朗拉下水,万劫不复,书阁老自行选择。可若是书阁老选择了前者,那我必然不会让书阁老痛快,不仅要你身败名裂,更是要你遗臭万年。可若是书阁老选择了后者,我自然能保证在我登基之前书阁老不会有半分损伤,可登基之后,面对母亲的仇,能做什么,我可就不敢保证了,但起码能保证书阁老有个好名声。” 赵弦歌将匕首插在了桌面上,带着恨意的离开,没有任何的回头。赵弦歌一走,书阁老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心中是否有愧,都在脸上浮现。 第78章 是他吗? 刚一出阁老府,四月就飞到了赵弦歌的面前,走在赵弦歌的身边,“主人,这书阁老并非是个什么好人,你与他说那些做什么呢?若是他不答应直接杀了就是,就当是报仇了。” “他是朝臣中的一根纽带,有他在朝臣便是一体,若他不在,朝臣必然散乱,我还得靠着他收获更多的东西。就算不是他亲手害死了我的母亲,却也逃避不了责任,就简单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更痛苦一些。” 赵弦歌将书阁老的佐证递给了四月,“收好,若是他不能为我们所用,这些东西便散播出去。” “明白”四月将东西收好,转头看着赵弦歌,带着一丝的疑惑,“可主人我还是不明白今日主人找书阁老谈论这些乱七八糟的是何用意?” “威逼恐吓罢了!让他的心不安生,让他在赵玄朗的面前有苦难言,打破他心中那一份德高望重的幻想,帮他回忆往事,好让他直面自己的心。我堵他不敢在赵玄朗面前多说半个字,却必须给自己留下后路,既然得不到,那毁掉便就好了。” “可若是他真的继续戴着面具,将主人的一切抖出去,那主人岂非就彻底暴露了吗?如果赵玄朗知道了主人的秘密,必然是会下杀令前来杀了主人的。”四月紧跟着赵弦歌的步伐,一脸担忧的看着赵弦歌。 “杀心又如何呢?早就该跟赵玄朗摊牌了不是吗?若这一次暴露了,那正好,不用在伪装。日前是忌惮裴墨阳,可如今裴墨阳在我身侧,又重伤在身,若是我暴露了,裴墨阳不乐意站在我这边,控制起来不也是易如反掌吗?”赵弦歌侧头看向了四月,“难道说你连重伤的裴墨阳都打不过吗?”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我打不过,那不还有三十六房的师兄弟?我可不信逮不住一个裴墨阳。”四月一脸傲娇的小眼神,绝对没有服输的意思,眼神中却有一股怂样。 赵弦歌看着四月宠溺的笑了笑,脚步停留在了一个糕点铺子面前,“买些点心回去吧!这时辰若是没有些东西在手上,怕是很难说服裴墨阳的。” 拿着东西回到北苑看着屋中的烛火通明,赵弦歌挥了挥手让四月退下,打开门看着裴墨阳从床榻上站了起来,赵弦歌转身关了门,回过身笑颜以对。 “你这是去了何处?这般晚才回来?我让人四下寻你都未见你身影。”裴墨阳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抓住了赵弦歌的胳膊,一脸焦急的样子。 赵弦歌举起了手中的东西给裴墨阳看,推开裴墨阳将东西放在了桌面上,转身看着裴墨阳开始比划,“少监出了门去,我在此也闲的无聊,便想着去云灵寺询问一番那老医者,瞧瞧是否有什么药能让少监的伤快些好起来,也未曾想这一来一回太过耗时,忘了给少监留下书信。” “你无事便就好,我是担心你,怕你出事,日后若是要去何处与我说,我陪着你一道去。”裴墨阳现在离开了赵玄朗,这一定会让赵玄朗心生歹念打赵弦歌的主意的,这让裴墨阳十分的担心,他不想赵弦歌有任何的意外。 赵弦歌点点头,让裴墨阳不要过多的担心自己,自己会保护好自己的,拿起师父特调的金疮药,“少监的伤要紧,我为少监换药,如此能好的快些。” 换好了药裴墨阳抓住了赵弦歌的手,“这两日便与我回少监府去吧!这北苑虽说僻静,却不如少监府方便,住上两日倒也新鲜,可久了难免会觉得压抑。” 赵弦歌挣脱了手一脸不开心的样子,“我在此住了十八年都未觉得有什么,少监不过才住了两日便就觉得此处简陋了,瞧来少监必然是觉得我寒碜了。” “我并非此意,对于你的十八年我恨不得与你共同经历,我是不想你再吃苦头,这在少监府中你有人照料,我也会放心些。” 裴墨阳满脸都是那种生怕自己说错了话的感觉,想要去弥补上一句话。 赵弦歌微微一笑,看上去却并没有高兴的样子出现,“少监如此说,我自然是欣喜的,可当初皇兄救少监时,我应了皇兄此生不再见少监,如今见了已然算是违背了承诺,若是再与少监回府的话,皇兄必然是不会放过我的。我不可连累了少监受罚,自然不能与少监回府,等过两日少监的伤势稳固了,便就回府修养吧!我自己在北苑中也未得什么的,起码如此还能偷偷的瞧一瞧少监。若真的得罪了皇兄,怕是以后连偷摸着的机会都未得了。” 第135章 脸上那一股落寞的感觉让人觉得十分可怜,眼中满是不舍和思念,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裴墨阳的心。 裴墨阳再次抓住了赵弦歌的手,“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就算他是皇帝,是你的兄长,他有权说什么?做什么呢?他若是敢伤害你,我必然不会放过他的。与我回少监府去,那才是你的家,明白吗?” “可,可皇兄呢?他要如何是好?”赵弦歌委屈巴巴的比划着,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 “那是我与他的事情,无需你来操心,你只需要安心呆在我身边足以。”裴墨阳眼神十分的坚定,只想要赵弦歌答应自己的请求。 赵弦歌看着裴墨阳的眼神,微微的点了点头,就让裴墨阳焦虑的脸上有了笑容出现,将赵弦歌揽在怀中,紧紧抱着不愿意放手。 赵弦歌不习惯这样的举动,可演戏嘛,那不就是要真切吗?没有任何一丝的反抗,还关切起裴墨阳身上的伤势,让裴墨阳放开自己,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不会跑的。 一大早裴墨阳就让四月给赵弦歌收拾好了东西,要带着赵弦歌回府去。四月还有些疑惑的看着赵弦歌,询问赵弦歌是不是真的要回去少监府中。 回去自然是要回去的,可这一次回去赵弦歌就不会是那个唯唯诺诺的九公主了,所有的一切从现在开始改变。 该计划的也计划的差不多了,就等着一步步的落实就好了。 前脚刚刚他入少监府的门,后脚就跟着走进来了一个人,将一封书信递到了裴墨阳的手中,只是看了一眼信封,裴墨阳就打发了赵弦歌先回自己的房间。 赵弦歌没有任何的犹豫点头答应,转过头去便让四月盯着裴墨阳。 裴墨阳除了在书房呆着以外,也没有什么不寻常的,直到夜幕降临的是时候,从少监府的后门进来一个穿斗篷的人,在鹰眼卫的带领和掩护之下进入了书房之中。 斗篷揭开的一瞬间,四月有些惊讶的,“这人怎么会出没在少监府?” 从两人的谈话中得知,这个人是裴墨阳安插在刑部的人,谈论的是关于萧将军的事情。这一大早书阁老等人在大殿之上进言,想要让赵玄朗放过萧将军,可赵玄朗却觉得萧将军结党营私,勾结朝臣,下了必杀指令,于明日午时三刻斩首示众。 更是说出了萧将军在天牢之中断了四肢,被剜目割舌的事情,好在这人并没有亲眼见到赵弦歌,并不知道这一切是赵弦歌所为。只是听着人说是赵玄朗的意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裴墨阳。 除了这些还告诉了裴墨阳,赵玄朗偷偷传召了谷底寒牢的人,具体什么事情不知道,还在梅花卫送犯人进入天牢的时候,打听到了赵玄朗最近在让梅花卫的人解决赵弦歌,让裴墨阳要多加的小心。 人走后,四月回到了房间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赵弦歌,让赵弦歌不解的是这刑部的侍郎居然会是裴墨阳的人,藏的够深的啊! 既然裴墨阳知道了萧将军要被斩首的事情,那么就一定回去刑场观看,他一定会想要知道赵玄朗是不是真的那么狠心。刚好赵弦歌也想要知道这一点,让四月给自己易容,一起去看好戏。 这赵玄朗做的还真的是绝,让书阁老监斩,这就是要证实萧将军的罪名,让外人觉得萧将军真的是奸诈之人吗? 书阁老的脸色看着一点都不好,大概也是希望这时间慢一点到来,或者不会到来吧!看着午时三刻将近,赵弦歌示意清风送上最后的午餐给萧将军。 顺便在萧将军的耳边说上了一句话,“主子在看着你,你若是想要活命,便阻止行刑,让天下人知道赵玄朗的本来面目。点点头的事情,我想萧将军知道怎么做吧!” 萧将军眼盲嘴哑,根本不知道是谁在自己的耳边说话,更是无法开口言说,抬起头看着天,张大了嘴巴,就像是在长呼自己冤枉一样的。 到了最后一刻书阁老还是不忍心丢下手中的斩杀令箭,开口询问:“萧京,你可还有想要反驳的,可有何证据,证明自己无罪。” 萧将军想要开口说话,可是这一刻就算是有千万句话那也是说不出来的,痛苦的表情之上是那么的不甘心,那么的无助,那么的让人心疼。 看着书阁老迟迟不下令,百姓们在三十六房兄弟的煽动下开始闹了起来,“杀了他” “杀了这个叛徒” “杀了这个反贼” “杀了这个通敌卖国的东西,杀了他。” 百姓的气愤,加上赵玄朗的圣旨,书阁老还是没有办法违抗他的忠,丢出了令箭,嘴里无奈的发出了一个字:“斩。” 看着萧将军的人头落地,赵弦歌居然觉得有那么一丝的可惜,可惜这不是自己的亲舅舅,也可惜他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要不然这计划肯定不是要他死的。就算是死也可以假死逃生的,要怪就怪他认错了主子,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人群之中赵弦歌瞥眼看见了裴墨阳,只是一眼而已,目光便避开了视线,看向了四月,“走,回去。” 裴墨阳看着四月和赵弦歌离开的背影,心中升起了一丝的疑惑,那眼神是那么的熟悉,就算不是一张脸,眼神也没有那么温柔,可感觉却太相似了。 裴墨阳拨开人群,跑到了赵弦歌的身后,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心中还在犹豫着:“是他吗?”朝着背影喊了一声:“弦歌,赵弦歌。” 第136章 第79章 媳妇儿的委屈 “是裴墨阳”四月转头看向了赵弦歌,像是在寻求如何解决问题的答案一样。 “别回头,分开走,云灵寺汇合。”赵弦歌十分的冷静,完全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的,跟四月分开了道路行走。 裴墨阳在十字路口看着,心中还是很疑惑,难道真的只是自己看错了吗?赵弦歌那么柔弱怎么可能会是赵弦歌呢?或许就是自己想多了吧! 可裴墨阳还是坚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那个眼神,跟了上去,到了云灵寺的附近便跟丢了人,进入云灵寺查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不管是刚刚见到的人还是赵弦歌,更是连四月也没有看见。 疑惑的种子在裴墨阳的心中生根发芽,回到府中第一时间去了房间,看着四月和赵弦歌在下棋,走上前观看了许久,完全都是生手感觉,可棋盘上的棋子能看出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裴墨阳挤出了笑容坐在了赵弦歌的身边,帮着赵弦歌走了一步棋,直接将四月弄了一个全军覆没。 四月丢下手中的棋子,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少监大人你这可就不对了,主人的棋艺原本就比我高超,您这还帮着主人,让我无路可走。” “我自然是帮助我的夫人,你若是有本事便就找一个有本事的相公,让他帮着你不就得了。”裴墨阳伸手揽住了赵弦歌的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四月一脸不服输的样子,委屈兮兮的将目光投递在了赵弦歌的脸上,“主人,少监大人他欺负我,你帮我报仇。” 赵弦歌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让裴墨阳起身,走到了四月的身边,联合着四月两个人对弈裴墨阳。 这自己的媳妇儿在对面,裴墨阳肯定是要放水的,在加上赵弦歌刻意的隐藏自己的实力,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来。 就算赵弦歌表现很是平常,裴墨阳也依旧没有打消自己的猜疑,到了书房之中立马找来了鹰眼卫的首领,让其去查查赵弦歌。 这让鹰眼卫的首领都有些不明白了,还觉得是裴墨阳说错了,又问了一遍:“少监大人是又要卑职去调查夫人?” 裴墨阳点了点头,“隐秘一些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本监觉得弦歌有些不对,大概有些什么事情瞒着本监,本监需要知道。将你日前遗漏的细节在挖掘一番,必然有所收获。” “夫人日日不是在府中,就是在为少监大人祈福,少监大人何故怀疑夫人?”鹰眼卫的首领更加是不明白了,这两个人不是很恩爱的吗?怎么现在开始相互猜忌了?难道这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了就会如此吗? 裴墨阳想想今日在刑场上看到的眼神,就会觉得很奇怪,怎么可能有两个人眼神这么像呢?“不是怀疑,不过是突然觉得弦歌这二十年来不容易,想要了解一些他从小到大的生活处境。” 【如果一个人能在水深火热之中生活二十年,那该是有多大的毅力呢?面对处处是刀剑的生活,能活二十年难道真的是表面看到的这么柔弱吗?像赵玄朗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放任一个对自己皇位有如此大威胁的人二十年呢?】裴墨阳越是想到这些,就越是觉得奇怪,他希望自己是想多了,可又无法不去想这些。 “夫人命苦这是众所周知之事,少监大人若是想要更加了解夫人一些的话,不凡找几个曾在北苑任职过的仆从问上一问?”想了想,这样说好像也不是很对,鹰眼卫的首领撇头看了看外面,“这四月姑娘一直跟在夫人身边,少监若是想要知道,直接询问四月姑娘不是更加方便许多?” “让你去便去,哪来那般多的废话。”裴墨阳有些不耐烦起来,看着人离开又追加了一句,“不许将此事告知任何人,四月也不行。” 鹰眼卫首领无奈的离开,按着吩咐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四月将偷听到的消息火急火燎的告诉赵弦歌,然而赵弦歌却一脸的无所谓,要查就查咯有什么大不了的,做过的事情必然会留下痕迹的,暴露是迟早的,畏手畏脚不让他去查,才更加是问题,反而显得自己心虚。 “主人你便就一点不着急吗?若是真的查出了些什么来,你可要如何解释呢?若是他对你所为感到气愤要杀你,该如何是好?”四月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面对赵弦歌的冷静,越发的生气。 赵弦歌回头摸了摸四月的脑袋,“我自然有法子应对,你无需担心,做好该做的便就好了。让他去查也非一时半会儿能查出来的,就算查出来又如何呢?找些事情搪塞过去,让他不去怀疑就好了。” 既然赵弦歌都这么说了,四月也不多说什么了,那就由着这些鹰眼卫的人去查吧!反正赵弦歌的脑子够用,没有什么大问题。 鹰眼卫果然还是鹰眼卫,回来的速度还是挺快的,不过就六七日的时间,看来知道的还不少。约着裴墨阳在书房谈论,外面还派了人看着,看来是不想赵弦歌知道什么。 “如何?”看着人回来了,裴墨阳十分的激动,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很期待接下来的答案。 “回少监大人,卑职带人去了北苑,挖了那老嬷嬷的坟,里面确实有一具白骨。”这话让裴墨阳安心了一些,可是想想这一个年迈的嬷嬷又如何能在大火中救出一个婴孩和一个年少的孩童呢? “虽说死的年限确实有十五六年,可仵作验尸后的结果却是年仅二十左右的女子,死因是难产。” 第137章 裴墨阳听到这样的回答,瞳孔放大明显的震惊了,【这怎么可能呢?北苑之中怎么会有妇人存在呢?十五六年】裴墨阳突然想到了四月的年纪,这过了春分,四月的年纪也就干好二八年华,难道那尸体是四月母亲的?那赵弦歌口中的老嬷嬷又在何处呢? “继续说”得到了裴墨阳的命令,鹰眼卫的首领继续说道:“卑职找到了曾在北苑伺候夫人的丫鬟,从她那得知夫人在北苑中日子并不好过,三岁前倒是有惠嫔的照顾,可三岁后便就是整日被欺凌,只有一位戴帷帽的人时常出现在北苑中为夫人打抱不平,训斥下人,并未夫人疗伤。五岁时先皇后与当今陛下来了北苑,亲自赐了食物给众人,说是照顾夫人辛苦了。喝下一杯清泉茶,夫人便就捂着脖子说不出话来,请了大夫来瞧也未得什么用,那晚上便发生了大火,所有人都葬送在了北苑之中,只有她出去替夫人抓药逃过了一劫。至于四月,她不知道,该是那后面才出现在夫人身边的。” 如此说来那个妇人应该是大火过后才出现的,可这人会是谁呢?“那她可知道弦歌在大火中被谁所救?” 鹰眼卫的首领摇了摇头这一点没有人知道,“大火烧了三日都没人救,没了可燃烧之物才自己灭了,夫人是宫中内侍前来清点尸首时在废墟之中发现的,瞧着还有气就回去禀告了先皇,这才救了夫人一命,毒入肺腑,虽是保住了性命,却也从那之后不能言语,泡在药罐子里就成了日常。也是那时起先帝将北苑设成了禁地,不许任何人靠近,若是靠近斩立决。” “那之后呢?便无人得知弦歌如何生存的吗?”明明在赵弦歌的身上看到是胆小怯弱,那是被欺负怕了的感觉,可既然是禁地了,又如何会胆小成这般,只要有人靠近就说着不要打我之类的话呢?这让裴墨阳不是很明白。 “少监大人这话问的便就多余了,便就算是禁地,只要先皇后和陛下想要对付夫人,自然是有法子的,便是送菜都能是烂的,臭的,这叫上几个人去北苑之中欺负夫人又如何能在话下呢?”鹰眼卫首领让人带上来了一个老头,头发花白,畏畏缩缩的样子,一看就是贪生怕死之人。 “说吧!”鹰眼卫的首领语气强硬,没有任何的好脸色,踢了老头一脚,让他如实招来。 老头抬眼看了看裴墨阳,立马弯下腰开始磕头,“大人饶命啊!大人,这些都不是草民想要做的,当初是人给了银子的,让老夫带着人去那院子欺负小孩子,说是教训一下,不出人命就行,着实不关草民的事啊!这没人跟银子过不去啊!对吧大人?” 老头微微的抬头看着裴墨阳,眼神中还是有害怕的感觉的,理不直气不壮,看着裴墨阳一个眼神就立马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乖乖的低着头。 “谁指使你的,可还记得?你们都做了些什么?”裴墨阳的问话没有听到答案,直接让鹰眼卫首领将刀架在了其脖子之上,“说。” “草民未曾见过其面貌,他都带着帷帽,说话声音十分的尖锐,一说话手上还带着动作,娘兮兮的。”说着老头比出了一个兰花指给裴墨阳看,“他每隔些日子便会找到草民,给草民银子,让草民带着人伪装送物资的去欺负里面的小孩,揍一顿就行。” “那你可在北苑中见过其他的人?”裴墨阳走到了老头的面前,俯身看着他,那一脸脓包的样子,还真的让人恶心。 “不曾见过其他的人,就那个小女孩在,揍的次数多了,他便就躲起来,可那院子又不大,很容易就找出来了。直到两年多前那人才未曾来找草民,草民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两年多以前?那不就是弦歌被带回宫中,想要弦歌去和亲的时候?如此看来这人绝对是赵玄朗的安排,可若是四月一直在弦歌的身边,那眼前这老头又如何能未曾见过呢?】 裴墨阳不太明白,既然赵弦歌对自己说了那么多,为什么这其中又要掺假呢?这四月到底又是什么时候在赵弦歌身边呢? 可就算这些问题困扰着裴墨阳,那也不希望这些欺负过赵弦歌的人能活着,一个眼神递给鹰眼卫的首领,那叫一个眼疾手快干净利落,老头的脑袋立马掉在了地上。 “处理掉,包括其他欺负过弦歌的人,一个不留。”裴墨阳的眸子被愤怒充斥着,寒冷如冰。 第80章 试探 鹰眼卫首领让人将老头拖了下去,收拾干净地面,走到了裴墨阳的身侧,“少监可还要卑职继续说?” “说”裴墨阳走到了窗边,推开了窗户,看着窗外随风飘荡的树枝,寒冷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夫人嫁与少监大人后最为常去的地方便是天龙寺与云灵寺,云灵寺中倒是有僧人言见过夫人几面,可天龙寺中像是录好了口供一般,都说未曾见过,这让卑职觉得十分奇怪。明明少监大人受伤在皇宫时,夫人便前去过天龙寺为少监大人祈求平安,卑职是亲眼瞧见的,三拜九叩抄了整整三日的经书取得平安符,如何会是未曾见过呢?” “天龙寺乃是国寺,人多繁杂,不记得也算正常,这不足以说明什么。” 裴墨阳想要知道是赵弦歌到底有没有事情瞒着自己,是不是背后有另外一面,而不是这些不能实质证明的东西。“可还有其他的?” 鹰眼卫首领摇了摇头,低头沉思,突然抬起头,眼睛亮了起来,“回府前遇到书阁老府中的一个随从,见了卑职便就问了一句夫人是否能言语了,卑职觉得奇怪便就问上了两句,他说是几日前瞧见书阁老深夜与人在交流,那人模样十分像夫人,不过没敢过去看,怕被灭口。今日刚好遇上我,想要问问,若不然心中总觉得古怪。” 第138章 【深夜】裴墨阳想起了赵弦歌回来十分晚的那一次,难道这才是赵弦歌真正去做的事情,不想要自己知道吗?可这能说话明明是应该高兴的事情,为什么却不跟自己说呢?反而要隐瞒这件事情。 “卑职想着夫人这日日都在府中待着,这从未曾言语半分,与书阁老也未得什么交集,自然是不会去阁老府的,便就说不是,怕是他看错了。他也未曾多说什么,便就离开了。” 裴墨阳回过头来看向了鹰眼卫的首领,“你去了云灵寺中,那几日前弦歌可有去过云灵寺中?” 鹰眼卫的人摇摇头,“这卑职倒是没有细问。”可怎么都觉得今日的裴墨阳怪怪的,就像是在查凶手一样的,“少监大人到底在怀疑夫人什么呢?” 裴墨阳将在刑场的事情告诉了鹰眼卫首领,然而鹰眼卫首领却觉得裴墨阳这是想多了,赵弦歌那么温顺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去刑场那种地方呢?再说了脸都不一样,怎么能说明是赵弦歌呢?不能仅仅凭借一个眼神就有所判断。 只是裴墨阳却不这样认为,这赵靖葙都可以易容潜伏在自己的身边,赵弦歌又为什么不可以呢?只是如果是潜伏的话,赵弦歌在自己的身边又会是什么样的目的呢? “少监大人若是有所怀疑,莫不如试探一二。”鹰眼卫首领看了一下裴墨阳的眼神继续说道:“这少监大人不是查明这云灵寺中的老者与二十年前预言有关吗?那便借着由头带着夫人去寺中找他,要他与夫人道歉,顺便给夫人报仇。若夫人当真去过云灵寺给少监大人求药,这僧人和老者自然有印象,交流两句便能知真假。” 裴墨阳听了过后确实觉得很有道理,与其猜忌对方,去调查这些东西来破坏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那倒不如来一场试探,将所有的事情摆在明面上。“去安排吧!” 一切准备完成,裴墨阳借着带赵弦歌去云灵寺感激老者的借口,带着赵弦歌前往。赵弦歌知道这其中的小九九,却并没有拒绝,跟着前往。 刚到达云灵寺中,便有僧侣上前来,一脸开心的模样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半月未见,施主可还好?此次前来可有何需要小僧帮助的?” 这话一出倒是证实了赵弦歌半个月前确实来过云灵寺中,打消了裴墨阳心中的一丝怀疑。 赵弦歌回了一个礼表示只是前来谢谢老者而已,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小僧也是看着一边还有旁人在,并没有说什么,表示自己前去问问老者有没有这个时间相见,再回来告知。 看着院中的许愿树,裴墨阳想要和赵弦歌也挂上一个,赵弦歌没有拒绝,在挂上红布的时候,寺中却来了一群不速之客,看到裴墨阳和赵弦歌都在,直接退却了身上的伪装,拿出兵刃动起手来。四下的民众开始乱串撤离,僧侣也躲了起来,根本不敢出现。 裴墨阳将赵弦歌护在了身后,“你们是何人?” “要你们命的人”虽然说是要了二人的性命,可兵戎相见,招招致命却对准的是赵弦歌。 “保护弦歌”裴墨阳让身边的鹰眼卫保护好赵弦歌,自己与之交战,以一敌众。身上有伤的裴墨阳明显很是吃力许多,动手的弧度也是怕牵扯伤口的小心翼翼。 赵弦歌看着裴墨阳为了保护自己独自面对危险的样子,心中难免有所触动,想着让四月上前帮忙的,可身边这么多鹰眼卫的人都不上前,难免觉得这不会是另一种试探,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瞧着那些人步步杀机,在裴墨阳的身后下手,一棍子打在裴墨阳的后背,赵弦歌还是于心不忍的开了口,“少监小心。”转身拿过鹰眼卫手中的刀甩给了裴墨阳。 裴墨阳惊讶了一瞬间,全力的做出应对,看着鹰眼卫的人一动不动,赵弦歌呵斥了一句,“愣着做甚?去帮忙。” 四月对于赵弦歌的开口很是震惊,抓住了赵弦歌的手腕,虽然没有说话,可表情上却说了很多。赵弦歌拍了拍四月的手,让四月安心,自己知道怎么应对的。 应对完这群人后裴墨阳走到了赵弦歌的身边,眼中的激动明显可见,“你方才叫了我,你能开口了。” 赵弦歌点点抬头,“前些日子便就能了,想着在你生辰之时给你惊喜的,如今看来是没希望了。” 四月连忙开始插话,“少监大人可是不知道,这段日子主人可十分用工学着把话说的流畅,便是一直忍着就想给少监惊喜的,哪里知道今个儿就这么破功了,瞧来还是主人太在意裴少监了。” “你能想着我的生辰便就是惊喜”裴墨阳显得十分的兴奋,将刀还给了鹰眼卫。 鹰眼卫在身后检查尸体后回来禀告,“是梅花卫。” 赵弦歌的眼神落在了裴墨阳的身上,就想要知道裴墨阳此时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看着裴墨阳的眼神中产生了恨意,赵弦歌就已经明白了。 危机解除,僧侣走出了门,民众也重新回到寺院之中,像是看戏一样的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人过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关心刚刚是不是有人受伤。 去藏经楼的小僧前来禀报说是老者愿意相见,裴墨阳便带着赵弦歌前去,让鹰眼卫的人收拾好现场,不要让民众失去了兴致。 老者像是早就意料到了两个人回来一样的,准备好了荷露茶,精心烹制的荷露茶要一两个时辰,现在的温度最为适合饮用。 第139章 “看来老先生这是早有准备啊!”裴墨阳端着茶递给了赵弦歌,那是赵弦歌最喜欢喝的茶,看来是足够的了解赵弦歌才是。 “今日一早左眼便就直跳,想来是有贵客降临,特意寻了好茶泡上,就等贵客登门。”老者的语气不慌不忙,丝毫没有惊慌的意思。 “老先生可还真是神算子,若不然也不至于用一遭流言害了那么些人才是。”裴墨阳可没有什么好客气的,拿起杯子若无其事的喝了口茶,摇了摇头开始点评,“这茶不如夫人煮的好喝。” 老者算是明白裴墨阳的用意了,原来是秋后算账,干脆就将往事说了一遍,“老朽明白是我对不住少监的夫人,如今我也算是救了少监夫人与少监的性命,便就算是我的赔礼道歉了。” 赵弦歌表现得像是不明白这些一样,转头看着裴墨阳,抓住了裴墨阳的胳膊,“少监他这话是何意?”说话之间好像还十分的不习惯一样的,动不动就举起手来比划。 “我查过这二十年间的事情,便是你眼前这个老先生篡改了当初的预言,害了你,更是害了你的母亲。若说起来他便就是罪魁祸首,躲了这么多年,过了这么多年安生的日子,这一身残疾便是他的报应。带着你前来,是想着要你能亲自报仇雪恨,听到他的歉意。” “少监调查我?是觉得我会对少监不利吗?”赵弦歌收回了自己的手,表现出了十分失望的样子来,默默的摇了摇头,泪水噙在了眼眶之中。 “我”裴墨阳原本就是因为怀疑才做了二次的调查,此时没有任何借口可以狡辩,就连带着赵弦歌前来,那也是试探,更是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勇气。 “我只是想要让世人知道我的夫人不是那种会谋反之人,证明你的清白。”这话说出来莫说是要骗赵弦歌,就连裴墨阳自己也不愿相信,不过就是想要稳住赵弦歌而已。 “我明白我的出生低贱,少监本意是瞧不上,可未曾想少监也怀疑我。比起他们伤害了我与我的母亲,那少监如此的怀疑,便就不伤害我吗?” 赵弦歌无奈的一笑,“我明白少监为何怀疑我,不过是我的出生不佳而已。少监可还有何怀疑的,不如现下来问我吧!无需麻烦鹰眼卫的人去查。” “自然是查到了你的骗局,想要知道个究竟,毕竟十八年被人欺凌却还活着,这不就让人起疑吗?加上一些话语的漏洞,或是其他什么,就更是让人想要知道真相了。”老者笑了笑,有些嘲讽的意味在其中。 赵弦歌低下了头,嘴角撇了一下,满脸写着无奈的感觉,“少监怀疑我是自然的,我也怀疑过少监不是,若真的相信又何故欺骗呢?是我骗了少监,对不住,如此少监可满意了?” 赵弦歌说完话,像是负气一般的拉着四月的手离开,根本不给裴墨阳丝毫解释的机会。 第81章 拿捏 裴墨阳站起身来,脸上全是焦急,想要追出去,却被老头的一个问句,楞在了原地。“少监追上去要如何解释呢?” 是啊!要如何解释呢?难道就只是道歉吗? “少监若是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莫不如问问老朽。”老者得意的笑容浮现在脸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摆好了手上的链条,就等着裴墨阳重新坐下来了。 裴墨阳看了一眼老者重新坐下,面上有生气的感觉,却不开口说话。 老者笑了笑开了口,“裴少监所查到的事情不假,确实,那老嬷嬷是杜撰而来,那一切不过是九皇子为保护四月才这般说的。天龙寺不知九皇子也是故意而为,目的自然还是四月。”老者给裴墨阳倒了一杯茶,“你可知四月是何人?” 裴墨阳摇头没有回答,老者又问:“为何不查呢?” 裴墨阳是确实没有想到要查四月身份的,这一点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你知道什么快说。” “四月的父亲是先皇的八弟,有名气的八贤王,当年若不是先皇后控告八贤王与惠嫔有染,八贤王又如何会落得一个死无全尸呢?当初八贤王妃挺着孕肚逃跑,被一个僧人撞见送进了北苑之中,在此生下四月,然而却因难产无医,最终丧命。临死前让九皇子照顾四月,不许让人知道其身份。九皇子十分喜欢那个看见自己就笑的奶娃娃,随之留在了身边,徒手挖了坑将八贤王妃掩埋。这么多年为了护着四月不让人发现,九皇子便是自己被打的半死,都不让四月出房间半步。” 老者的话让裴墨阳不敢相信,这就算八贤王的遭遇是真的,可又怎么证明四月是他的女儿呢?更何况那僧人怎么就能将八贤王妃送到北苑而不是其他的地方呢? “就算如此那弦歌在大火中未丧生,反而活着,这又是为何呢?” 老者摇摇头,那感觉十分的无奈,“我得罪了皇后无处可去,到处被追杀,觉得对不住这个小娃娃就让我的师弟帮着照顾他,哪怕就是隔几日送点吃食也是好的。便是他在大火时及时赶到救下了九皇子。可人若是就这么没了,自然是大事,藏不住的,就在大火熄灭后将九皇子放在了废墟之中,造就了天意二字。八贤王妃亦是他前往北苑时救下的,放在北苑中无人会怀疑,也能过段安稳日子。八贤王妃产女而死,我师弟怕这事儿让外人知道,便让九皇子编了个谎言说四月是一个老嬷嬷的孙女,这样才不会带来灾祸,保全两个人。” 第140章 当年八贤王的事情轰动一时,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老者这样一解释下来,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释通了,可是这有人看见赵弦歌和书阁老之间深夜密谋,这又如何解释呢? 裴墨阳没有任何的问话,可老者偏偏就像可以看透人心一样的明白裴墨阳想要知道什么,“九皇子去过阁老府,是在来老朽这儿过后,九皇子言裴少监想要求助书阁老保住朝中的大将,问是否可以帮忙。老朽出的主意让九皇子去阁老府试试,这能者嘛,谁都是想要留下的,不仅裴少监,外人也是,这一点该是在同一条战线上,谁能不放下成见呢?” “裴少监无需怀疑,这些话裴少监若是想要证实真假,去查查便就是了,不管是书阁老或是老朽的师弟都能与你答案,若有半分出入,你自然能前来杀了老朽。”老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闭上了眼睛,脸上笑容一直持续着,完全看不出任何一丝的警惕感。 “你师弟是谁?”裴墨阳就很好奇了,这人这么能耐,他的师弟会是什么有能耐的人呢? “天龙寺慧智大师” 裴墨阳看了一眼老者离开,让鹰眼卫的人去核实老者的话是否是真,却也并没有着急回到少监府中,反而去了一个茶楼等待消息,等鹰眼卫的人回来证实了所有的消息,裴墨阳才展露出了一丝的笑容,离开了茶楼,买了一些小礼物回到府中。 看着独自在房间发呆的赵弦歌,裴墨阳将礼物放在了桌面上,“还生气呢?” 赵弦歌故意扭过身去做出一副生气的状态,不去理会裴墨阳,面对桌面上的礼物更是视而不见。 “错在我,是我不好,你要如何能消气呢?打我?骂我?”裴墨阳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蹲下身子握住了赵弦歌的手。 赵弦歌撇了裴墨阳一眼,并没有消气的意思,“亏得我为了少监好,做了那么许多事情,若早明白少监不领情还要怀疑一番,我便就不该这般做。” “是我不好,我不该。”裴墨阳摇晃着赵弦歌的手,希望得到赵弦歌的原谅,“可我那不也不知道四月的身世不是?你若早些时候与我说了,便就没有这般误会,还能一同护着四月不是?” “四月的事是能随意说的吗?若是要皇兄知道,那四月还有命活吗?我藏了十六年的妹妹若就是因为告诉了你,让皇兄知道,害了她的命,你要我如何交代?如何自处呢?”赵弦歌根本不吃裴墨阳这一套,反而责怪起了裴墨阳,“嫁与你时,你满心满眼都是皇兄,我哪里敢说,就算如今我并不完全明白少监的心思,我岂能开口?就算是今日少监不也怀疑着我,对我进行试探吗?” 裴墨阳欲言又止,简直就无话可以反驳,如果不怀疑又怎么会如此呢?说来说去现在对待赵弦歌的做法又何对待赵玄朗有什么区别呢?要是赵弦歌真的欺骗了自己,还真的要和赵弦歌划清界限不成吗? “朝堂之中本就尔虞我诈,身在<a href=https:///tags_nan/guanchang.html target=_blank >官场这么许久,防备之心固然是重了一些,可我对你的心从来不会因为这些琐碎之事搅乱。” 赵弦歌转眼看向了裴墨阳,“那若是今日少监得到了我欺骗你的铁证,从一开始便就是我在利用你,你还会如此在我的身边好言好语吗?” 面对这样的问题,裴墨阳犹豫了,他想过这样的事情,可是他的心中没有答案。 赵弦歌收回了自己的手,那一脸失落的模样,委屈极了。“人本就是自私的,少监是,我自然也是。这么些年我过得多么的屈辱,少监心中明白,就算我想要报仇,想要将赵玄朗拉下皇位,那又有错吗?生在皇家,就算是权利斗争中的失败者,可我又如何能是一个好人呢?我便就该任人踩踏,受人之辱吗?我便就不能为了自己报仇,为了母亲报仇吗?” “弦歌我不是如此意思,我不过是厌烦被欺骗的感觉,把我当做猴耍的感觉。陛下利用我的情感,让我做了那么些年的刀,我不愿意我与你之间也是这般。我知道此前是我未曾照顾好你,我想要日后你不被任何人欺负。” 裴墨阳一脸的焦急,抓住了赵弦歌的胳膊,想要揉进骨子里面的感觉,很明显能看出来对待赵弦歌和赵玄朗的区别。 “若我就是一个坏人呢?如同皇兄一般的坏人呢?你还会如此对我吗?是否你又会弃了我回到皇兄身侧呢?日前你与皇兄在一处,不管他要你做什么,亦是不管他说什么,你都能无条件的信任。可我呢?少监可曾相信过我的任何一句话?是不是又每回都加以确认呢?” 赵弦歌抽泣了一下,推开了裴墨阳的手,拉着袖子擦拭了一下滚落下来的泪珠,“我明白是我自个儿不争气不该爱上少监,现下更是未得资格指责少监什么,可若是少监一直用着这般的态度与我在一起,那便也无需如此,我这便进宫去让皇兄赐下圣旨和离便是。” 赵弦歌起身要走,裴墨阳跟着起身抓住赵弦歌的手腕,一把将赵弦歌揽入了怀中,“弦歌你听我说,往昔便就是因为太过信任陛下,才叫我后知后觉知晓被利用。我已经错了一次,我不想错第二次。”手紧紧的扣在赵弦歌的腹部,大有不让赵弦歌离开的表现。 “我想过了若你真的是蓄谋已久的接近我,我也认了,我无法参与你的过去,我未得资格说任何一个字,若是你日前与我一般做了坏事,那我们今后便一起努力弥补。”将赵弦歌转过身对着自己,“我们能别再纠结过去,好生过往后的日子吗?日前的一切便就算翻篇了,而后都是全新的自己可好?” 第141章 赵弦歌还是伸手推开了裴墨阳,“往日的事情已然发生了,我未得法子当做不曾发生过,我无法大度的选择原谅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更是无法原谅那些害死我母亲的人。若非是我懦弱无法复仇,我又如何会苟延残喘呢?” 赵弦歌的泪水一颗颗的滑落,抽泣着极度的委屈,低下头掐着自己的指甲,让裴墨阳的一颗心都融化了,根本顾不上什么对错,紧紧的将赵弦歌抱在了怀中,这一刻所有的怀疑全都消失在脑海之中。 赵弦歌嘴角微微的上扬,随即消失在脸颊之上,伸手环在了裴墨阳的腰上,“少监只需要知道,不管我做什么都会对少监好,都不会伤害少监便好。就算我真是坏人,对待少监的心绝对是真挚的,不会利用少监做任何少监不愿意做的事情。” 裴墨阳的手又紧上了几分,“我信你”三个字最后还是出现在了裴墨阳的口中。 四月在外面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给赵弦歌竖起了大拇指,还真的是有一套,拿捏的死死的。微微咳嗽了两声,端着水果走到了屋中,假装没眼看的样子,“少监大人,主人,你们这还抱着呢?是不是该松开了,我这都进屋了,不太合适。” 第82章 羊入虎口 裴墨阳和赵弦歌依依不舍的分开,没有看见四月端上来的水果,赵弦歌第一时间看到的是裴墨阳渗血的外衣,“这伤口可是又裂开了?快让我瞧瞧。” 解开外衣,看着渗血的纱布,将其裁开,赵弦歌看着只是渗血而已,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还好伤口缝了线的,不过是渗血,换个药便就好了。”转过身看向四月,“去将药包拿来。” 四月绝对像是一个一线吃瓜群众一样的表情,走过去那药箱,还不忘偷偷的回头观看。 换好药,裴墨阳还没有来的及吃上一口水果,便就有鹰眼卫的人前来说是赵玄朗传唤,让裴墨阳进宫,刚好裴墨阳是想要把和赵弦歌之间的事情和赵玄朗说清楚,便就起身进了皇宫。 等到人离开了,赵弦歌关上了门,一脸看透一切的样子看着四月,“说吧!有何好事?” “主人这便知道是好事了?”四月弯腰低头看着赵弦歌的表情,“主人,你难道真的未对裴墨阳动心吗?为何我瞧着一点不像呢?” 赵弦歌没有回答四月的问题,回头看着四月,“说正事。” 四月十分的无奈,抖了一下肩膀,满脸写着无趣二字,“赵玄朗今日在朝堂上宣布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清明祭祀祈福,告慰祖先,设在皇陵。” “看来他是坐不住了,不过设在清明,怕也是如今就去皇陵,引人诟病吧!二十来日的时间,想必也是如坐针毡,今日要裴墨阳进宫,怕就是想着让裴墨阳帮着他取玉玺吧!”赵弦歌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显然是已经有了下一步的对策。 “主人打算如何做呢?”四月安静的坐在赵弦歌的身边,用手撑着头,默默的看着。 赵弦歌低头看向四月,“这祭祀祈福那可是大事,亦是好事,如此自然是该天下人都知道才是,这百姓不去观摩又如何能体现出赵玄朗的明君之相呢?” “我明白了主人,我去安排。” 四月起身要走,赵弦歌却拉住了四月的胳膊,“去找书阁老,让他安排。” 四月突然不明白了,虽然这个书阁老没有把赵弦歌的事情抖露出去,可也没有明面上答应跟赵弦歌一条战线,就这样去找人,难道不会被拒绝吗? 四月重新坐回了凳子上,“主人,这书阁老如今保持中立姿态,这般去找他当真有用吗?” “你以为当初书阁老为何会坐观先皇后设计陷害惠嫔与八贤王?不过是他想要夺得八贤王妃罢了!可他想不到的是八贤王妃便就是到了最后也未曾向他讨要半分活命的机会。而你如今的样子妥妥的便是八贤王妃的样子,你去,他自然不会不答应。”赵弦歌拍了拍四月的肩膀,让四月可以放心大胆的去。 “八贤王之女的身份是主人为我捏造的,这骗骗裴墨阳便就好了,这书阁老那般的人当真会上当吗?” 赵弦歌敲了一下四月的脑袋,有种骂四月愚蠢的感觉,“你还真想着真面目示人啊!当然是易容咯。”走到书桌前,赵弦歌提笔画出了八贤王妃的面容来,六七分相似还是有的。 看着画像的四月不由得开始感慨起来,“莫说是男人了,便就是我这个小女人看着这画上的美人都能想着据为己有。” 赵弦歌摇摇头,没有任何的话语,表情就是那种觉得四月不争气的感觉。 裴墨阳到了宫中,召见的地方不是大殿也非是赵玄朗平日在的宫殿,反而是温泉池,一进去裴墨阳便就觉得殿中的香味不对,屏住呼吸,尽可能不去呼吸。 看着在泡温泉的赵玄朗,裴墨阳保持了绝对安全的距离拱手行礼,“臣与陛下请安,不知陛下传召臣有何要事?” 赵玄朗十分悠闲的闭着眼睛,伸手拿了一杯酒握在手中,“无事朕便不能找爱卿入宫了吗?” “陛下公务繁忙,若未得什么事,臣便就退下了。”裴墨阳总是觉得这样的气氛十分的不对,什么也不想要多说,只想着快速的离开。 赵玄朗并没有喝下手中的酒,反而又放了回去,站起身来披上了衣服,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墨阳,何时朕与你之间变得这般疏远了呢?” 第142章 裴墨阳不停的后退着,与赵玄朗保持间距,“臣乃是有妇之夫,自然该与陛下保持君臣之仪,免得外人瞧见说陛下的闲话,毁坏陛下的声誉。” 赵玄朗低头一个浅笑,抬头看向了裴墨阳,并没有继续前行,“朕明白现如今墨阳的心中只有弦歌一人,朕不强求,这么多年都过去了,难免让墨阳觉得腻,换换口味亦是没什么关系。朕等墨阳回到朕的身边,不管多久,朕都等。” 裴墨阳并没有说话,只是低头不语,仿佛跟赵玄朗呆在一起就能让自己窒息。 “朕日前做错了事情,墨阳你要惩罚朕,那是应该的,朕不怪。毕竟是朕错在先,可朕相信墨阳一定会回到朕身边的,不过是时间问题。等你看清了赵弦歌的真面目,等你玩腻了,你自然会回来的。” 赵玄朗这话说的好像是在道歉,可怎么听着怎么都阴阳怪气的让裴墨阳觉得很不舒服,就像是笃定了裴墨阳的想法,在明里暗里暗示着裴墨阳什么一样的。 “陛下怕不是在等臣回心转意,而是在等除掉赵弦歌吧!不过短短一月不到,陛下的梅花卫可是在赵弦歌的身边出现了三四回了。陛下可莫要说这是有人乔装,陛下的梅花卫除了陛下的调遣,可谁都不会听,更何谈伪装呢?”裴墨阳的坚定并不是简单的质疑,而是质问。 “那又如何呢?”赵玄朗的眼神一下子从爱意的感觉变得愤恨,再也没有了要伪装的意思。 “臣不过是想陛下明白,如今臣不在是陛下手中的一把刀,而是赵弦歌身边的守卫,若陛下要动赵弦歌,那臣绝对奋战到底。”裴墨阳坚毅的眼神中没有那一份对赵玄朗又爱又恨的感觉,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和想要远离的感觉。 “臣不否认年少时爱陛下如痴,为陛下做任何事情都是臣自愿,哪怕付出一切。然陛下又为臣做了什么呢?欺骗?利用?若非是弦歌的出现,或许臣还未曾看清自己的内心。可臣如今看清了,便觉得陛下在臣的心中也不过如此了。臣曾发誓不会杀陛下谋取皇位,可臣从未说过不会背道而驰。若陛下觉得臣如今不受操控,自然可以一杀了之,臣绝无怨言,若陛下不想杀臣,从今而后臣与陛下便仅仅只是君臣之仪,再无其他。” 裴墨阳对赵弦歌说过要和赵玄朗之间断干净的,他就是来履行自己的诺言的。 赵玄朗听到这样的话居然没有半分生气的感觉,反而露出了微笑来,“朕不会杀你,可朕未曾说过不杀赵弦歌。不管你做什么朕都能原谅你,因为朕相信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回到朕身边,早晚而已。” 继续靠近裴墨阳,伸出手想要触碰裴墨阳的脸颊,却被裴墨阳躲开,赵玄朗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朕今日要你来,是要你在祭祀大典之时替朕去皇陵中取得玉玺。你若是成功了,朕保证不会再强迫你任何事情,更是保证不会暗杀赵弦歌,让你二人好好过段甜蜜日子如何?” 面对赵玄朗抛出来的诱饵,裴墨阳不知道真假,可为了赵弦歌的安全裴墨阳似乎没有办法不去答应。“陛下玩笑了,坊间的传闻而已,不能证实玉玺便就在皇陵之中,即便是在,那也该陛下自己亲自前往,而非臣一个外人。” 皇陵重地,又怎么是一个外臣可以入内的呢?裴墨阳可不是傻子,这要是触碰到玉玺让玉玺出了什么事故,那赵玄朗还不得下令打死自己吗?这一次裴墨阳可再也不乐意让赵玄朗当做枪使了。 “你当真这般绝情吗?”赵玄朗反问了一句,眼里透着不敢相信的样子,“若是裴少监不乐意,那朕便就只能让赵弦歌去拿了,也不知道这玉玺会不会是真的呢?若是玉玺完好无损的被赵弦歌拿出来,你说朕是杀了她呢?还是传位给她呢?” 赵玄朗轻飘飘的语气之中全都是威胁,这裴墨阳不在意自己难道还能不在意赵弦歌吗?现在这赵弦歌长赵弦歌短的,就真的能看着赵弦歌陷入危险之中吗? “臣去便是,用不着威胁。”裴墨阳白了赵玄朗一眼,走出了温泉池,才出门就觉得头晕,不对劲,全身无力,就连手中的剑都掉落在了地上。 听着身后开门的声音,裴墨阳来不及捡起地上的剑,转身就跑,也不知道能去何处,反正只要不被赵玄朗抓住就好了。 赵玄朗出来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剑,就知道裴墨阳是中招了,看了看两边的守卫,“去,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将裴墨阳给朕揪出来,决不允许他踏出皇宫一步。” 裴墨阳昏昏沉沉的前行,只迷迷糊糊的看着前面有一个人影出现,模糊的听到一句,“裴少监莫慌,跟我走。” 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可又不知道到底是谁,没有了意识,只能被人架着离开。 赵玄朗让人将皇宫搜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裴墨阳人,连恭房都去找了,也没有看见半个人影,那种又气又急的样子,看着真的让人觉得顺畅。 “找,给朕找,只要未出宫门,必然是在宫中,任何角落都不许放过,不找到人,朕就让你们做鱼饵。”赵玄朗属实想不到裴墨阳到底会藏到哪里,更是想不明白到底这皇宫中还有谁敢跟自己做对,藏着自己想要的人。 赵玄朗气急败落的同时,赵弦歌收到了飞鸽来的信件,一张白纸什么也没有留下,却让赵弦歌露出了笑容来。 第83章 祭祀 裴墨阳还没有醒来就闻到了一股清香,睁开眼发现这陈设十分的华丽,却又不是赵玄朗的宫殿,自己衣裳完好的躺在床榻之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回想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这儿的,只是记得昏迷前的那一句话。 第143章 下床穿鞋带着疑惑的走出里间到外间,皇后正在沏茶,看着裴墨阳走了出来,立马端了一杯茶推到了裴墨阳的面前,“裴少监醒了,喝口茶清醒一下。” 裴墨阳有些疑惑,却还是跪地行礼,“臣叩见皇后,不知是皇后殿中,若有冒犯,还请皇后恕罪。” “无妨”皇后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握在手中,“本宫不过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罢了!裴少监无碍便就好了。” 裴墨阳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赵弦歌,可却又想到赵弦歌和皇后没有什么交集,好像不太可能。看着裴墨阳的表情,皇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裴少监无需疑惑,便就是九皇妹所求。” “据臣所知,皇后与吾妻并未有交情,何故会相助呢?”裴墨阳的疑惑一丝也没有减少。 皇后十分淡定,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的减少,微微低头,“本宫不过是瞧着九皇妹可怜罢了!”站起身走到了裴墨阳的身边,围绕着裴墨阳转了一圈,“想裴少监受伤在皇宫中时,九皇妹在宫外苦苦哀求只想着见裴少监一面,皇上都不曾答应。若非看着九皇妹的样子可怜,本宫才不会建议九皇妹前往天龙寺求慧智大师前来救裴少监。” 裴墨阳虽然疑惑,可是皇后都这么说了,裴墨阳也不好过问什么,“皇后救了臣,臣自当答谢。” 想要离去的裴墨阳却被皇后叫住:“裴少监若是这会儿想要出去,怕是没那么容易,若是裴少监信本宫的话,便听本宫安排。” 裴墨阳看了看隔着门的外面,再看向皇后,既然皇后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了自己,那么现在能够信任的怕是只有皇后一个人了,根本没有别的法子。 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裴墨阳拱手道谢,“那便有劳皇后了。” “无需客气,做皇后的人自然是要处处为皇上着想的,若不然如何母仪天下呢?”皇后这话一语双关,裴墨阳却怎么也没有联想到赵弦歌,只是觉得皇后这一心都是为了赵玄朗。 “不过日后裴少监若是与陛下定下盟约,还请裴少监莫要嫌弃本宫才是。”皇后的眼神十分趣味的看着裴墨阳。 裴墨阳根本就没有想皇后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皇后这话错了,臣不会与皇后抢陛下,臣如今有想要相守之人,并非是陛下。” 皇后只是笑了笑也没有说话,打开了门,“裴少监在此好生歇息,本宫去瞧瞧皇上,若不然皇上来找本宫的话,本宫所做的事情便就无意义了。” 一直等到晚间的时候皇后才派人来到了寝宫之中,让人带着裴墨阳改装后混在了送物资的人群之中混出皇宫。 守卫检查十分的严密,好在守门的是伪装的赵靖葙,收到了打掩护的命令,这才让裴墨阳安全的出了皇宫。 四月倒是比裴墨阳先回到少监府中,将见到书阁老的情况都说了出来,书阁老如今还是保持中立的态度,既不站在赵玄朗那边,也不会轻易的反叛赵玄朗站在赵弦歌的身边,除非赵弦歌真的登上大位。 “还真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到了如今还想要保持着忠贤之臣的名头。”赵弦歌脸上的笑容十分的奸诈,似乎看透了一切一样。 “少监大人” 听到外面的声音,赵弦歌立马让四月去准备热茶,将暖手炉拿在了手中,在裴墨阳进屋的一瞬间递到了裴墨阳的手中,“少监可算回来了,在宫中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这般晚才回来。” 看着焦急的赵弦歌,裴墨阳抓住了赵弦歌的手,露出了一丝笑意,“不过是些朝中的琐碎事情,无关大事,无需担心。” 赵弦歌放下了悬着的心,“少监无事便好,快进屋坐着暖和暖和,虽说开春许久了,这天还是怪冷的。” “好”拿着暖炉握着赵弦歌的手一起进到屋中,四月立马算上了热腾腾的茶水,“少监大人快尝尝,这可是主人特意为少监大人准备的。” 裴墨阳拿过四月手中的茶,调侃的眼神看着四月,“这怕不是你先尝过了吧!” 四月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却表明了一切都在不言中。 裴墨阳看着四月的样子,突然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盒子放在了桌面上,“瞧瞧吧!这是送你的。” 四月很疑惑的看着裴墨阳,不敢相信这是给自己的东西,指着自己一句话也没有说,裴墨阳点了点头,四月才拿着盒子打开,一支精美的发钗呈现在了四月的面前。 那一刻四月的眼神中是有光的,除去赵弦歌和师父以外,裴墨阳还是第一个送礼物给自己的人,拿着发钗看了又看,说不出来的喜欢。 “过了春分便是你的生辰,及笄之礼总是不能少的。”裴墨阳看着四月十分的喜欢也是开心的。 “少监如何知道我的生辰,我可从未说过,难不成是主人与你说的?”戴上发钗看向赵弦歌,一脸期待的样子,“主人,可觉得好看?” “十分精美,很配我们家小四月。”赵弦歌宠溺的笑容在脸上浮现,走到床边也拿出了自己给四月准备的礼物,送到了四月的手中,“原本是想着你生辰再给你的,如今这少监都给你了,我自然也不好不给,怕是你说我这个做主子的不惦记你。” 打开了盒子,一对紫玉手镯,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上等品,四月那叫一个喜欢,直接戴在了手上开始询问:“好看吗?” 第144章 “自然是好看的,这可是我花了半生积蓄给你买的。”四月哪里能不知道赵弦歌的积蓄有多少,这师父哪儿要多少能拿多少,还好意思说是半生积蓄,无情的撇了撇嘴。心里嘀咕着【明明这话便是说给少监听的,还这般可怜兮兮的样子。】 “日后少监府中的银子,你想要多少便就拿多少,无人会过问。”裴墨阳这宠溺的语气,还真的是把赵弦歌当成心尖宠的感觉。 赵弦歌原本还笑意的低下了头,抬头却一脸担忧的看着裴墨阳,“皇兄要少监进宫,可是因为皇陵祭祀一事。” 裴墨阳疑惑赵弦歌为什么会知道这样的事情,却又没有好问出来。看着裴墨阳的表情,赵弦歌开口解释:“今个儿我与四月去街道上瞧着大家都说着皇陵祭祀一事,你又入了宫,想来必然是因为这事儿。可又是皇兄想着拿我要挟少监做何少监不愿做的事了对吗?” 裴墨阳看着赵弦歌的担心,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握住了赵弦歌的手,“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不过是祭祀大典陛下希望我能出席罢了!” “只是如此吗?”赵弦歌怀疑的看着裴墨阳。 裴墨阳却露着笑意的看着赵弦歌,“你若是不信,祭祀大典我带上你一道去,如此你大可放心了。” 既然有了名正言顺去祭祀大典的机会,赵弦歌自然也不多说什么了,给了四月一个眼神,四月便借口离开了。 祭祀大典的当天,众大臣都到了,裴墨阳才带着赵弦歌到来,一身公主的宫装让赵弦歌显得格外的艳丽,淡蓝优雅,比皇后的祭祀锦袍还要吸引人的目光。 裴墨阳带着赵弦歌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赵玄朗牵着皇后的手走过来,并没有多余的目光停留在赵玄朗的身上,而是将目光转移在了赵弦歌的身上,握住了赵弦歌的手,给赵弦歌足够的安全感。 赵玄朗看着裴墨阳和赵弦歌相敬如宾的感觉,眼中的怒火掩盖不住,却要强装镇定的面对所有的大臣。 祭祀开始,所有的跪拜仪式十分的繁琐,赵弦歌都有点后悔来这样的仪式了,早知道这么长时间的跪拜,就应该做一个跪的容易才是,这怕是等仪式结束,膝盖也该废了。 好不容易等到仪式结束了,赵玄朗也算是走上了正题,说起了先皇去世时没有将玉玺交出的事情,更是说明了大街小巷的流言问题,要亲自印证这样的流言。 赵玄朗下令让裴墨阳进入皇陵之中去取得玉玺出来,裴墨阳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大臣一副吃瓜的样子,嘴角上扬,跪在了地上,“陛下恕罪,臣无能为力。” 赵玄朗一脸疑惑带着愤怒的看着裴墨阳。 “臣不知街边所传是否是谣言,可若真是陛下所言,这玉玺须得陛下亲自去取,若臣代劳,怕是先皇会更加恼怒,毁了玉玺。” 裴墨阳这话一出,大臣也开始嘀咕起来都说裴墨阳说的是有道理的,这让赵玄朗愤怒又不敢表达出来。 “陛下想要表达诚意,便该亲自入皇陵取得玉玺,已震天下之人。陛下若不诚心要臣代劳惹恼先皇,臣可当不起这罪名,更是当不起丢失玉玺的责任,还请陛下亲自前往。”裴墨阳看了一眼赵玄朗,又看着身边的张阁老,“张阁老乃是三朝元老,若不如张阁老替陛下走上一趟如何?” 张阁老看着矛头对准了自己,立马摇头摆手的表示自己不行,将目光放在了书阁老的面上,“这说起元老,臣可不如书阁老德高望重,不如还请书阁老替陛下走这一遭,不知书阁老意下如何?” 书阁老好端端的躺枪,自然是不乐意的,将目光放在了赵玄朗的身上,举手投足不知道该说什么,“陛下,这,臣,臣年迈,这入皇岭一事,臣怕是无能为力,还请陛下亲自前往表示诚意。” 赵玄朗看着关键的时刻没有一个人是有用的,那叫做一个生气,“朕养你们有何用,关键时刻未得一个人乐意为朕排忧解难,留你们何用?” 明明就是自己害怕去,却还要发脾气责怪别人,还真的是只有赵玄朗能够做的出来。转瞬之间赵玄朗看见了站在裴墨阳身边的赵弦歌,“九皇妹乃是朕的亲妹妹,不如九皇妹替朕走上这一遭如何呢?”那眼神中藏匿着若是赵弦歌不去的话,就会对裴墨阳下手的心思,给赵弦歌施加着无形的压力。 第84章 倒戈相向 赵弦歌带着害怕的感觉看着赵玄朗,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裴墨阳看着无助的赵弦歌抓住了赵弦歌的手摇了摇头,示意赵弦歌不要去理会。 “怎么九皇妹不愿意帮朕这个忙吗?”赵玄朗缓慢的走到了赵弦歌的身边,附在赵弦歌的耳边说道:“你若是不去,朕便让你永远失去裴墨阳,让整个少监府的人一个不留。”那凶狠的目光落在了赵弦歌的视线上,离开赵弦歌的身边却又露出了笑意。 赵弦歌转头看了眼裴墨阳,眼中是不舍和害怕,没有说任何一句话松开了裴墨阳的手,默默的向着皇陵走去。 裴墨阳抓着赵弦歌的手,摇了摇头,让赵弦歌停下不要在前行,可赵弦歌的脸上却有着不得已苦衷的表情推开了裴墨阳的手继续前行,嘴里无声的说着:“等我。” 看着赵弦歌前行,裴墨阳只能跟着赵弦歌一起前行,却被赵玄朗拉住了手,“你若是敢跟进去,朕就让赵弦歌今日死在此处。” 裴墨阳转头看着赵玄朗,眼中带着恨意,赵玄朗的眼神却十分的坚定,“你知道朕有如此的本事,你若是不信,自然可以试试,瞧瞧今日有谁能救你心爱的美人。” 第145章 裴墨阳明白赵玄朗的心狠手辣,怕他在皇陵之中设下什么机关对付赵弦歌,不敢拿着赵弦歌的生命开玩笑,看了一眼赵弦歌,只能不舍的松开了赵弦歌的手说出了两个字,“小心。”微微前行半步,趴在赵玄朗的肩膀,眼神变得狠辣,“你若是今日敢伤他,我便就敢弑君。” 赵玄朗疑惑的看了一眼裴墨阳,他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裴墨阳说出来的,原来那个满眼是自己的人,现在既然说出来这样要鱼死网破的伤人话,居然要杀了自己。 “裴墨阳你忘了昔日的誓言吗?你说过不伤朕半分,你既然真的要为了赵弦歌与我倒戈相向吗?” 裴墨阳转头看向赵玄朗,眼神带着浓烈的恨意,“年少无知说话难免冲动了些,如今臣倒是想明白了,谁才是真的该值得臣珍惜之人。陛下若是想要证实臣的话是否当真,大可以试试。” “你当真觉得朕不敢杀你吗?”赵玄朗还是第一次觉得裴墨阳这么的陌生,陌生到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的。 “陛下可以杀了臣,可陛下能堵住悠悠众口吗?便就算陛下有着千军万马,陛下又能控制鹰眼卫吗?能保证鹰眼卫不会为了臣造反吗?陛下当真觉得天下的百姓是傻子,不会伙同鹰眼卫要了陛下的江山吗?”裴墨阳的脸上露着一丝的笑意,没有丝毫畏惧赵玄朗的意思。 虽然这么多年裴墨阳乐意做赵玄朗的刀,可那也不代表自己没有任何的退路,这么多年来鹰眼卫在裴墨阳的手中,对于裴墨阳那是比赵玄朗要忠诚许多的,裴墨阳自然是有自信可以完全超控鹰眼卫的。 赵玄朗不忌惮鹰眼卫,可是天下的百姓确实很难堵住,若是因为这事杀了裴墨阳,难免会影响自己的民心所向,赵玄朗只能咽下这口气,可眼神却没有服输的目光出现。 赵弦歌独自进入皇陵之中,四月立马从暗处跳了下来,打开了火折子,“主人,如何就你自个儿一个人进来了,裴墨阳呢?” “被赵玄朗拌住了”赵弦歌并没有回头看四月,一直往前走着。 皇陵的通道昏暗无比,哪怕有着微弱的烛火,也需要小心谨慎否者很容易便会触发机关。 “主人放心走,这机关中枢被我控制了,不会殃及主人的。”四月自信的样子,哪怕是在黑暗之中也是能感受到了。 到了先皇的灵柩前,赵弦歌看着那棺椁,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跪在了地上,“借用你的遗体属实不对,还请见谅。”三叩首赵弦歌站了起来,算是为赵弦歌尽孝,也算是为自己道歉了。从棺椁的下方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玉玺,小心翼翼的握在手中,走出皇陵。 将玉玺递交到赵玄朗的手中,裴墨阳立马将赵弦歌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没事吧?” 赵弦歌摇了摇头,将目光放在了赵玄朗的身上,就等着赵玄朗出丑。 赵玄朗看着玉玺的匣子十分开心,没有任何犹豫和疑问的打开了匣子,还没有触碰到玉玺,脸上的笑意就十分明显了。伸手拿着玉玺还没有离开匣子,便就扯动了机关,一瞬间匣子在赵玄朗的手中爆炸,看呆了所有人。 除了赵玄朗身边的太监上前关心赵玄朗的手以外,其他人喋喋不休的议论着的都是玉玺为什么会爆炸,会不会是和街巷之中的流言有关系。 听到四月传来的鸟叫声,三十六房的兄弟便开始带头起哄起来,说起了街巷上的话,质疑起了赵玄朗的人品问题。 这一热闹起来,赵玄朗可就坐不住了,将矛头对准了赵弦歌,“这玉玺可是九皇妹拿出来的,自然是九皇妹放了东西吧?九皇妹何苦这般陷害皇兄呢?可是觉得皇兄哪对你不好吗?” 赵弦歌举手挥舞,一副害怕的样子躲到了裴墨阳的身后,抓住了裴墨阳的衣角。 “陛下自己的问题,怪在臣妻身上怕是不合适吧?”裴墨阳握着赵弦歌的手拍了拍,让赵弦歌不要害怕一切都有自己。 “裴少监这话可就不对了吧!这玉玺除了九皇妹还有其他人碰过吗?若非是九皇妹动了手脚,难不成是父皇不承认朕这个帝王不成?”赵玄朗看着裴墨阳,将目光恨意的留在了赵弦歌的身上。 赵弦歌死死抓住裴墨阳的袖子,摇着头,满眼都是害怕的感觉,裴墨阳只能紧紧握着赵弦歌的手一刻也不敢放开。“陛下也瞧见了,臣妻如此怯弱的模样如何能做出谋害陛下的行径呢?明知道入皇陵拿玉玺不管成否都被陛下制裁,却还能甘愿进入皇陵,还不是因为陛下的胁迫吗?若陛下将一切过错归功于臣妻,那陛下觉得天下百姓会信服陛下吗?” 裴墨阳转身看了看祭祀台下面的老百姓,再看赵玄朗,大有一种威胁的意思。 还不等赵玄朗开口说什么,三十六房的师兄弟那可是又热闹起来了。 “这二十年前有预言说九子乃是真命天子,若非九公主是女子必然是一统天下的明君,这如今九公主能安然拿着玉玺出皇陵,是否说明九公主才是德行配得上皇位之人呢?” “是啊!此前听闻先皇带玉玺入皇陵便是觉得当今陛下德不配位才会如此,如今是否更加证明了此时呢?” “这玉玺在九公主手中好好的,可到了陛下手中却毁了个干净,这怕不是先皇的预兆吧!” 你一言我一语的带动这百姓议论纷纷,就连大臣也开始议论了起来,这场面根本不是赵玄朗能够控制的。 第146章 赵弦歌的计谋得逞,嘴角短暂的露出了一丝笑意,低下头不去看赵玄朗,那害怕的样子下面隐藏的全都是得意。 “赵弦歌这一切是你所为对吧!你便是要看朕笑话是吗?怎么是觉得伤了朕,这皇位便能是你的吗?”赵玄朗怒气冲冲的对着赵弦歌,抬手一巴掌想要打在赵弦歌的脸上,却被裴墨阳拦住甩了回去。 “陛下自个儿的事情莫要怪罪在臣妻的头上,代替陛下取玉玺是陛下的旨意,这玉玺在陛下手中爆炸,至于原因陛下是否该扪心自问呢?”裴墨阳将赵弦歌护在了身后,不让赵玄朗有半分伤害到赵弦歌的机会。 赵玄朗越发的生气,指着裴墨阳,“怎么裴少监是想伙同九公主一道造反是吗?当真觉得在皇陵朕便不敢大开杀戒吗?” 怒火朝天的样子,震慑了所有的老百姓,统统低头不敢在有所议论。看着时候到了,赵弦歌推开了裴墨阳一下跪在了地上,拼命的开始磕头。 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在地上写着:“求皇兄息怒,一切皆是弦歌的过错,若皇兄执意要杀了弦歌才能解气,便就杀了弦歌吧!” 那柔弱又胆怯的样子看在百姓的眼中也是十分可怜的,就算在赵玄朗的威望之下还是小声的嘀咕着赵玄朗的不该,觉得赵玄朗就是忌惮赵弦歌才会找着理由想要杀了赵弦歌。 这话更是听得赵玄朗不舒服,更是有着无数大臣也跟着议论起来,觉得赵玄朗的做法十分的过分,让赵玄朗只想要手起刀落的杀了赵弦歌以绝后患。 书阁老看着当下的场景也算是明白了赵弦歌让一群人来观摩祭祀的真正目的,原来是要赵玄朗下不来台,摇摇头却又露出了一丝的微笑,大概已经明白赵玄朗走在了必输的道路之上。 “皇兄若是杀了弦歌便能解气,便请皇兄杀我一人,放了在场众人。”赵弦歌写完这些话又开始磕头,眼泪滑落在脸颊上,让人觉得是被欺负了一样,委屈又可怜。 裴墨阳上前拉住了赵弦歌的胳膊让赵弦歌起来,赵弦歌回头看了一眼裴墨阳却摇了摇头,眼神看向了赵玄朗,眼中都是祈求。 “陛下当真觉得如此有意思吗?想着法的要至弦歌于死地。这皇陵是何等地方,便就算是对玉玺动手脚,怕也只会是陛下自己吧!如此的栽赃陷害,陛下当真能心安理得吗?”裴墨阳强行将赵弦歌拉了起来,护在自己的身后。 “好一对恩爱夫妻,这怕不就是你们夫妻二人合谋设计的吧!怎么想要夺取朕的皇位是吗?朕偏不让你们如意。” 裴墨阳随手从侍卫的身上将佩剑拿在了手中,一刀砍了下去,赵弦歌推开了裴墨阳,用手接住了落下来的一刀,好在距离比较远,力道没有那么强烈,伤势并不严重。 裴墨阳看着赵弦歌受伤,扯下自己身上的布料将赵弦歌的手臂包扎了一下,拔剑对准了赵玄朗,“陛下若是想要动手,臣奉陪到底。” 隐藏在百姓之中的鹰眼卫也退却了伪装刀锋相见。 大臣和百姓也只能跪地请求,“陛下息怒啊!陛下。” 第85章 我会护着你 赵弦歌担忧又害怕的看着裴墨阳,抓着裴墨阳的手,摇了摇头,让裴墨阳不要这么做,然而裴墨阳这个时候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要赵玄朗敢动手,他也没有任何好顾及的。 僵持的局面之下,赵弦歌给了皇后一个眼神,皇后接收到信号点点头,走到了赵玄朗的身边,握住了赵玄朗的手腕,闭上眼,一个信我的眼神让赵玄朗将手中的刀放下,小声的在赵玄朗的耳边说道:“皇上,今日是祭祀大典,皇上可万万不能动怒,若是动怒杀了人,那可就做实谣言了。” 赵玄朗看向了皇后却没有说话,眼中的恨意还是十分的浓烈。皇后拍了拍赵玄朗的手,挽住了赵玄朗的胳膊,“皇上息怒,这若是今日杀了九皇妹与裴少监,皇上要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呢?现下如此僵的局面,皇上若是真动起手来,天下人只会说皇上的不是,说皇上德不配位,谋划了今天这么一场闹剧来诛杀手足,这毁坏的是皇上的名誉,皇上可万不能冲动行事。” “他们这都欺负到朕头上了,你要朕如何息怒呢?”赵玄朗在气头上,所有的怨气都来源于裴墨阳与赵弦歌,只想除掉二人。 “皇上,你瞧瞧今日的情形,您还瞧不出来吗?这不明摆着是有人谋划吗?若是皇上当真杀了九皇妹,那天下想要造反之人岂不便有了借口?便就是此时皇上与裴少监针锋相对,明面上是皇上必胜的局面,可这失了民心,就大不划算了。” 赵玄朗看了看四周的人,看着所有人怀疑的目光,心中不是滋味,为什么所有人都帮着赵弦歌,想杀赵弦歌就那么困难吗? “皇上,这九皇妹与裴少监不能杀,反而该放、该奖,如此才能得民心,才能叫所有人信服。”皇后露出了笑容来,给了赵玄朗一个眼神。 赵玄朗松了口气,看着双方的对峙,闭上了眼睛撤回了人手,裴墨阳看着赵玄朗收兵,也让鹰眼卫的人退了下去,却依旧死死的护着赵弦歌,一脸警惕的样子。 “皇上与裴少监的关系才缓和了些,若是在因为今日的事情僵了关系,那日前所做的岂不就白费了?皇上便就算是想要处置九皇妹,那也须得顾及裴少监的想法,若不然只会如同现下一般的。”皇后特意小声的在赵玄朗的耳边说着,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裴墨阳。 第147章 赵玄朗看了一眼裴墨阳十分的失望,却平和了自己的怒气,“玉玺一事朕总是要有个说法才是,若不然如何面对天下百姓呢?” 皇后在赵玄朗的耳边低估了几句,然后看着赵玄朗的表情露出了笑容来,赵玄朗握住了皇后的手,语气平缓又温柔,“若非是皇后,朕今日怕是要做错事情了。” “这可不是臣妾的功劳,是皇上大度。”皇后很懂得给赵玄朗找台阶下,也很懂得什么话能够让赵玄朗接受并且让赵玄朗开心。 赵玄朗拍了拍皇后的手,转身看向了文武百官和老百姓,露出了笑意来,“今日一事乃是朕与裴少监一早定下的计策,目的便是引出假造玉玺之人而杀之。可如今看来这些人却是另有目的,想要朕与裴少监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迟迟不愿出面,朕只能改变策略,取消此次计划。” 眼神看向了裴墨阳,“朕没有那么多时间与这些乱臣贼子耗着,裴少监朕命你彻查玉玺造假一事,务必要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为朕夺回真玉玺。” 面对赵玄朗突然的改变,裴墨阳确实有些不知所以然,然而这么多人在场,身为臣子若是抗命的话,那岂不是给了赵玄朗刁难的机会吗?裴墨阳没有办法去拒绝,只能跪地接旨,间接承认了赵玄朗所有的话语。 赵玄朗走到了赵弦歌的身边,抓住了赵弦歌的手,“皇妹啊!朕方才是否吓到你了,起先未与你说明一切,是朕的不是,让你担心还害你受了伤,一会儿朕便让太医为你医治。皇妹你也别怪罪裴少监,都是朕的意思,他并非是有意瞒着你的。” 这话可不是赵弦歌安排的,可是赵弦歌却明白这话明显就是要挑拨离间的,看了一眼裴墨阳过后推开了赵玄朗的手,握着裴墨阳的手臂躲在裴墨阳的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完全一副惊魂未定十分害怕的样子。 “无需劳烦陛下,臣自会找人医治。”裴墨阳握住了赵弦歌的手,微微的低了一下头,“陛下若没有别的吩咐,臣便带着臣妻告退了。” 这话一出拉着赵弦歌便走,完全没有要给赵玄朗面子的意思,就算是有气,这个时候的赵玄朗也不敢有任何的表现,还需要笑脸相迎的面对老百姓。 拉着赵弦歌上马,裴墨阳立马开口解释:“弦歌我真不知道陛下今日有这么一出,我与他没有密谋什么,都是陛下自己的说辞,你信我。” “少监无需紧张,我没有责怪少监的意思,更没有不信任少监,不过是入皇陵吓到了。”赵弦歌握着裴墨阳的手,还微微的有些颤抖,感觉是真的害怕。 裴墨阳反手握住了赵弦歌的手,“你不需要害怕,一切有我在,我会护着你的。” 第86章 心怀叵测 回到府中,裴墨阳立马拿出来药箱给赵弦歌处理伤口,哪怕赵弦歌就是皱一下眉头,裴墨阳都心疼到不行,不停的说着:“我轻点。” 四月回来看着裴墨阳为赵弦歌上药的样子,连忙阻止裴墨阳,“我的少监大人这药不是这么涂的。” 四月拿了另外的药递给了裴墨阳,给了裴墨阳一个眼神,裴墨阳却不以为然,不都是金疮药吗?能有什么不同呢? 四月耐心的说起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这才让裴墨阳明白就算是金疮药也是有很多种类的,还真的是不简单啊! “别看着你年纪小,懂得还不少嘛!” 听到裴墨阳的这话,四月紧张了起来,这要是追问缘由的话那可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了,借口去厨房做吃的,快速的跑开。 这四月进厨房那不等于是炸厨房吗?把赵弦歌紧张得都不等裴墨阳包扎好伤口就要跑,要不是裴墨阳拦着赵弦歌早就去了,也不至于到了厨房过后,看到一个花脸猫的四月,云烟缭绕的厨房还真的是呛人,捂着口鼻都没有法子待下去。 赵弦歌还只是关心四月有没有受伤,都没有说什么,四月倒是先委屈起来开始诉苦了,不是责怪少监府的厨房太小,就是责怪这火石不行,更是连锅都责怪起来了。 裴墨阳看着那些被熏出了厨房的厨子,也不由得好笑,责怪起厨子没有照顾好四月,让四月亲自下厨,要给四月出气。这一出倒是把四月看不会了,连忙让裴墨阳收回成命,这自己就是抱怨一下,可不能连累了这些厨子啊! 裴墨阳看着受伤的赵弦歌可不忍心赵弦歌亲自下厨,让赵弦歌打下手,自己来掌厨,没有赵弦歌的指点,裴墨阳却也能有模有样的做饭,还真的让赵弦歌挺吃惊的。 闻着香味四月还以为是赵弦歌在下厨,擦了把脸回过头发现居然是裴墨阳掌勺,那叫一个好奇,在裴墨阳的身边左右旋转,露着满脸的难以置信。“少监大人还有这厨艺?日前我如何不得知呢?” “年少习武,心性不定,师父便教我做菜平心静气,除了师父以外还没有吃过我做的菜。”裴墨阳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好像稀疏平常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四月的眼神都挤到了一处去了,“那不给人吃,少监大人的菜去了何处?” “喂狗”裴墨阳没有任何犹豫的说出来了两个字。 四月看了一眼赵弦歌,心中暗暗的生出了一丝坏点子来,“少监大人这饭菜不是做给主人吃的吗?这是在将主人看做是狗吗?”那一副看戏的样子,就等着看裴墨阳的笑话。 裴墨阳转头看了一眼赵弦歌,低头继续做饭,“师父说过最好的东西需要给最爱的人,以前的饭菜喂狗那是因为未曾遇到真心相待之人,如今遇到了自然是与之分享。” 第148章 明明是要看笑话的四月,却吃了一把狗粮还真的是满脸的嫌弃,离开了这样的是非之地。 “皇兄要你查玉玺一事,你打算如何做呢?”赵弦歌出于关切的问了出来。 裴墨阳并没有回答,将菜盛了出来,端到了桌面上才回答:“身为臣子忠君之事本就是应该的,更何况在皇陵时已然答应了,便没有不去的道理。” “对不起,若不是因为我,你也无需应下这无厘头的差事。”赵弦歌委屈又自责的低下了头,眼中泪水滚动,随时都能掉落下来。 裴墨阳抓住了赵弦歌的胳膊安慰起来,“这不是你的错,无需道歉,从陛下即位时便让我在查玉玺,不过一直未得收获罢了!这次让我查玉玺,也是情理之中,别自责。”扶着赵弦歌坐下,看了一眼桌上面的菜色,“试试看好不好吃?” 试吃了一口过后,赵弦歌连连的点头,赞扬着裴墨阳的厨艺。 “若是你喜欢,日后我常做给你吃。”给赵弦歌夹菜,让赵弦歌多吃一些,这样身体才会好的快一些。“明日我便带着鹰眼卫调查玉玺一事,要外出一段时间,你自己在家多休息,好好养伤。” 赵弦歌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握住了裴墨阳的手,“明日便要走吗?”那不舍的眼神充满了留念的味道,饱含着不想裴墨阳离开的心情。 “我会很快回来的,放心,家里我会让人守着的,不会让陛下有机会伤害你。”裴墨阳给了赵弦歌安定的眼神,让赵弦歌可以放心。 赵弦歌点了点头,“那少监记得要与我报平安,让我可以放心。” “好,我每日写信传给你。” 其实赵弦歌可并不是想要知道裴墨阳到底是不是安全,只是想要每天了解到裴墨阳的动向,这样才好安排自己的行程,不让裴墨阳有所发现。 裴墨阳刚刚带着鹰眼卫的人出了门,赵弦歌便收起了留恋不舍的目光,转头看向了四月,“酒楼的事如何了?” “已经安排妥当了,就等着主人验收了,若是觉得没问题,便可营业了。”四月给赵弦歌递了一个眼神,示意赵弦歌走后门出去。 赵弦歌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着四月是个鬼灵精的话语。 看着集吃喝玩乐一体的大酒楼赵弦歌还是很感慨的,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这样一个大的还闲置的酒楼能为自己所用。还亏得是四月没事拉着自己出来玩,要不然还没有办法发现这个在湖心的酒楼,独特又有意境,合适不过。 酒楼的东家是皇城财阀的公子哥,原本这就是一处养闲人的地方,赵弦歌能让这里赚钱,他自然是十分乐意的,这所赚的钱除去了成本以外,剩下的赵弦歌拿两成。说白了赵弦歌只是需要经营而已,房子和成本都是东家的,节省了不要太多。对于赵弦歌来说是稳赚不赔的,而对于东家来说这样的地方可以重新经营赚钱自然是比闲置好上不少,也就达成了协议。 赵弦歌写好了请帖,让四月分别送到对应的府上,这些可都是朝中的大臣或者是有钱人,有他们撑场面这里自然会人满为患。 四月只是看了一眼赵弦歌写的金额,就觉得不可思议,向赵弦歌提出了疑问,“主人,这银子怕是使得太多了些吧!谁乐意来呢?” “有钱公子的名头在,谁能不给这个面子呢?再者若是他们来到此处,自然是会让他们觉得价位花的值当。若不然这花出去的钱可不就打水漂了?又何谈挣钱呢?”赵弦歌放下了手中的笔,挥了挥手不愿意多解释什么,让四月离开。 钱公子也在此时走了进来,看着被改变的酒楼十分的吃惊,“九公子,你让人改造过后的地方,我都快识不得了。” 赵弦歌站了起来露出了笑意来,“钱公子这是哪儿的话,花了钱公子的银子,自然是要让钱公子觉得值当才是。”一个邀请的手势,尽显了绅士的风度,“我带钱公子转转与钱公子说说这经营的模式,也让钱公子提提建议。” “我就是个商人,只要九公子能帮着我挣钱便就行了,这些个弯弯绕绕的我也是不懂的。” 跟着赵弦歌在酒楼转悠了一圈,看着各种花样都是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倒也是觉得新奇,开始夸起了赵弦歌,“这九公子的想法还真是新奇,若我是个外人也想着来瞧瞧看这里面的花样。” “花样变化多端,这若是要关顾全部的酒楼,怕是需要个五六回才行。”带着钱公子来到了二楼,布置十分的清雅,是一个特别适合文人墨客的地方。 “此处名曰雅居,我让人请了上好的乐师每日隔着屏风演奏曲目,每日一换,更是有各国舞姬每日带来不同的舞姿供其欣赏。上好的茶水、酒水提供,更是能现场表现烹茶的技艺,不过如此的好地方可不是人人都能得以前来的,须得这万象楼的请帖加之百两纹银,每日限客二十,仅半晚十分开放,持续一个时辰,过者不候。便就是钱公子日后有要好的人想来一观,亦是不可打破规矩,钱公子意下如何?” 钱公子听着赵弦歌的话也怀疑了起来,这其他的地方就挺好了,怎么还整出了这样的一个地方来,限制还这么多真的能有人来吗?“九公子这百两纹银是否太贵了些?” “若不是价高又限量,谁又能乐意花银子,争着想要一观呢?”赵弦歌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这人人喜欢的限量款东西在现代适用,在古代那一定是适用的,更何况这融合了现代元素的雅居呢? 第149章 钱公子想了想好像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就像是女人喜欢好看又独特的珠宝首饰一个道理,点点头,“这九公子倒是将所有品性的人都想到了,不同的布局适应不同的人群,高明。”钱公子拍了拍赵弦歌的肩膀,“有九公子在我想这酒楼必然十分的赚钱。” “现下说这些还是早了些,须得等到今晚开业才算明了。”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可以看见距离酒楼比较远连接着回廊的湖心小筑。“靠湖心的小筑,我打算做个独特的,仅供朝中大臣使用,方便他们谈论见不得人的事,在小筑中装了铃铛,有需要摇摇铃便可。” “这个好,有了这个地方,那些朝臣就算是花费大价钱也乐意来这里。”钱公子看着这样的一个地方,脸上都乐开了花。 “不过”赵弦歌突然的一个转折让钱公子有些疑惑了起来,看着赵弦歌眼神期待着赵弦歌的话。 “这需要一批聋哑之人为此小筑的人进行跑腿送东西,如此才能叫这群大臣放心,而这些人脚上必须佩戴上铃铛,如此能给他们提醒。重要的一点这些人不得离开这个酒楼,如有需要采买,得外人前去,这样才能叫这些朝臣安心畅谈。”赵弦歌的笑容变得邪恶,看来并不只是简单的赚钱那么简单。 “这个简单,皇城中聋哑的人多了,我这就让人去请来。”钱公子手指后指,满脸的自信。 第87章 定情信物 赵弦歌笑意明显,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距离开业不足两个时辰,来不及。” 这可就让钱公子紧张起来了,“那这可怎么办?” “放心,我早准备好了,一会儿四月会带人前来。” “九公子好谋略啊!”钱公子的双手搭在了窗台之上,看着远处的景色,“这若是晚间的话或是还能看见落日余晖。”转眼看着赵弦歌的表情突然明白这也是赵弦歌的一大卖点,难怪要做这么大一片的窗户,是方便看日落的啊!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赵弦歌偏偏要选择在晚上的时候开业了,独特,绝无仅有,仅此一家。 夜晚的鞭炮齐鸣吸引了不少的人驻足,看着多少文人雅客和大臣前往万象楼中,那些想要看新奇的人也跟着踏入了其中,根据不同的客人推荐不同的消费,能让所有的顾客都满意。 雅居的客人还意犹未尽,想要继续看精彩绝伦的表演,钱公子就出面让各位下次再来,这让人略微有些不满,可又更加期待下一回到底是什么花样,还想着要继续关顾。 仅仅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万象楼的收入就让钱公子惊呆了,这可是许多店铺一年的收入啊!直夸赵弦歌有做生意的头脑,还想着和赵弦歌合作改良其他的店铺,若是都有这样的收入的话,迟早就是这江国的首富了啊! 如此有钱赚的好事赵弦歌自然十分的乐意,更何况还能利用这些地方收集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何乐而不为呢? 回到少监府中四月将那些大臣在万象楼谈论的消息递交给了赵弦歌,其中最多的还是玉玺的事情,这没有玉玺要如何能坐稳皇位呢?更甚者也怀疑到了这赵玄朗是不是有玉龙令和虎符的事情。 “主人你可真是聪明,在湖心小筑下面建了一个夹层,让人在其中记录谈话的内容,就让这些大臣变成了透明人一样,自己还沾沾自喜,乐在其中,以为是个隐蔽的好地方。” 赵弦歌将消息都收了起来,“这还是地方的问题,若是在别处想要修个夹层出来,自然会让人怀疑,可在湖心中,本就是空的,谁能怀疑这水中还能修夹层呢?” 赵弦歌将目光放在了四月的身上,“虽说这夹层加固了,可这毕竟在水中,这天也还未见暖,必然是冷了些,你记得按时送碳火和棉被进去,保证他们不会受凉。” “放心吧主人,我会处理好这些的。”四月拍着胸脯打包票,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赵弦歌点了点头,“一旦有情况,便让他们立马拆除夹层撤退。” 四月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看着外面的天都亮了,这也忙活了一个晚上,赵弦歌便让四月下去休息了,自己也要睡一觉,累了一晚上够呛的。 裴墨阳查玉玺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头绪,便想到了大街小巷的歌谣,找到了传唱的那群小孩子,最大的孩童也不过五岁,问不出来什么,但是孩子口中的大姐姐描述出来却像是四月的样子。 就连鹰眼卫的人都不相信会是四月做的,只是觉得可能五官相似而已,在说了小孩子嘛,看谁不是一个样呢?大眼睛,小鼻子,扎着许多小辫子的也不一定就是四月,也许是别人。 裴墨阳虽然怀疑,但也只能这么想,继续去追查着玉玺的事情,可所有的玉器匠铺都查过了,没有一家做过玉玺,更是没有人知道玉玺是怎么到皇陵之中的,也算是徒劳无功了。 回到皇城就听闻多出了一个万象楼来,去到外面看了一圈,让人查了才知道原来是钱公子的产业,可皇城谁不知道这钱公子就是一个浪荡公子,只会花钱不会赚钱,要不是家里面钱多,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产业挥霍呢? 然而这万象楼一开生意好到不行,这一天的营业额就能达到别人一年的收入,更是让有的酒楼直接支撑不下去从而倒闭,让万象楼人满为患。这若是没有人在背后超控的话,又怎么可能让一个废材变成天才呢? 裴墨阳怀疑这万象楼之中另有玄机想要进去查看,可就这么带着鹰眼卫的人前去,好像是要查抄一样不妥当,肯定查不出来什么还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只能等回去换了衣裳,方便了再去。 第150章 “去查查这个钱公子其他的铺子,瞧瞧是不是也如同万象楼一般客满为患。”吩咐完手下的人去做事,裴墨阳买了小礼物回到了少监府中。 看到裴墨阳回来,赵弦歌的脸上溢满了开心与幸福,跑上前去抓住了裴墨阳的手,让裴墨阳转圈给自己看有没有受伤,还真的就是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你可别围着我转悠了,你的伤如何了?”裴墨阳拉着赵弦歌的手查看着伤势,看着那一条长长的疤痕,总觉得对不住赵弦歌。 “少监都出去个把月时间了,这伤自然是大好了,不过就是留了疤,不碍事的,若是少监觉得丑,我让四月去寻药材来去掉便就是了。”赵弦歌放下了自己的袖子,拉着裴墨阳进屋。 屋里早已经准备好了饭菜,都是裴墨阳喜欢吃的,“快坐下吃些东西,在外漂泊了这么许久必然是没好好吃上一顿的。”坐下来给裴墨阳盛了一碗汤,“这汤我煲了两个时辰,你快尝尝。” 裴墨阳接过汤放在了桌面上,连带着礼物也放在了桌面上,拉住了赵弦歌的手,“你不需要忙活这些,回来见到你就挺好。” “快吃吧!不然一会儿可就凉了,这只是立夏,还未到炎热的时候,放不住的。”赵弦歌点头附和着裴墨阳,脸上满满的笑意,眼中布满了爱意。 裴墨阳将礼物递到了赵弦歌的手上,让赵弦歌打开看喜不喜欢,拆开包装看着里面的发冠,上面还镶嵌了翠玉,一看就挺贵的。 “吃完饭我与你戴上。”裴墨阳端起汤一口就喝掉了,拿着筷子胡吃海塞的,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你慢些,又没人与你抢。”赵弦歌看着裴墨阳的样子不由得发笑,拿起方巾给裴墨阳擦拭着残渣,这一刻还觉得裴墨阳挺可爱的。 给赵弦歌梳头戴上发冠,裴墨阳从抽屉里面拿出了发簪,黑檀木质地镂空的祥云,应该是个老物件。 “这簪子是母亲留给我的,及冠之年先皇亲自为我戴上的,如今送给你,便算是全心交付与你。” 赵弦歌看着头上的簪子自然是明白裴墨阳的意思的,这亲自束发将自己最重要的簪子送给自己,便就代表了认准自己,算是定情的信物了,如此的做法倒是让赵弦歌溢出了些许的感动来,伸手握住了裴墨阳的手,“只怕是我配不上少监的这支簪。” 裴墨阳蹲下身子,握着赵弦歌的手,深情款款的看着赵弦歌,“只有你配得上。”想当初裴墨阳那么爱赵玄朗,可却也因为种种原因这簪子一直没有送出手,可能这便是这簪子和赵弦歌的缘分吧! “可我未得什么能送给少监的。”赵弦歌有些失落的看着裴墨阳,感觉很委屈。 “无需送,你便就是最好的,上天给我的最好的礼物。”裴墨阳向来不会说什么情话的,可在赵弦歌的面前也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就连赵弦歌自己都有些受不住,点点头附和着。 眼瞅着四月就要回来,赵弦歌话锋一转询问:“这皇兄要你去查玉玺一事,你这一回来就到少监府了,怕是还未曾进宫吧?你要不进宫去回禀一下,若是不然皇兄降罪下来,又该想着法的责罚你了。” 赵弦歌一脸担忧的样子看着裴墨阳,推着裴墨阳离开,裴墨阳也只能进宫去,连身衣服都来不及换。 四月回来刚好看见裴墨阳出门,就问候了一下直接进入了房间去,跟赵弦歌说了裴墨阳在查万象楼和钱公子的事情。 那既然裴墨阳要查,何不如让裴墨阳光明正大的走进万象楼去查呢?让他看的明白些,好好查。 “今日的请帖中将裴墨阳的名讳加进去,刷掉一个人改在明日,让裴墨阳好好在万象楼中转转看看清楚。”赵弦歌转了一下头上的簪子,嘴角扬起了笑容。 四月心领神会立马就去安排了,裴墨阳才从宫中回来就接到了万象楼的请帖。合上请帖裴墨阳转身就告诉赵弦歌说晚间带赵弦歌去个好地方。 赵弦歌一脸疑惑的看着裴墨阳,裴墨阳就将手中的请帖递给了赵弦歌,看了一眼请帖,赵弦歌立马做出了一副吃惊的表情来,“这酒楼吃个饭要花这么许多的银子,若不然还是别去了吧!我为你做便就是了,你想吃什么我都能做给你吃。” “你就当是陪着我去吃个饭就好。”裴墨阳的笑意在脸上,说明了一切。 “少监是觉得这万象楼有异,想要去查查?”赵弦歌疑惑的看着裴墨阳,若是裴墨阳不说出一个所以然来,赵弦歌绝对是不会松口去的。 裴墨阳刮了一下赵弦歌的鼻子,露出了笑意,“孺子可教也。” “可这百两纹银都能买上几桌子菜了,便就去查看一番怪可惜的。”赵弦歌一副心疼钱的样子看着裴墨阳,一点也看不出来高兴。 裴墨阳将赵弦歌揽在了怀中,“少监府不缺这银子,不用这么一脸心疼的样子。” 赵弦歌安排好了万象楼中所有的伙计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却偏偏忘记了钱公子,才踏进门钱公子就走了过来。 眼瞅着钱公子的九公子都要喊出口了,赵弦歌立马使眼色嘴型让钱公子离开,钱公子还有些不太明白,好在伪装的四月眼疾手快的将钱公子拉走了。 裴墨阳转眼看着赵弦歌,赵弦歌一脸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样子回看向裴墨阳,一脸的不明所以。在去二楼的时候守着楼道的伙计拦住了去路,哪怕裴墨阳出示了请帖,赵弦歌也上不去。 第151章 “你们这是什么规矩?花了钱拿着帖子还不让去了是吗?”面对着阻拦裴墨阳明显的将生气挂在了脸上,势必是想着将赵弦歌也带上去的。 第88章 算盘打的不错 “我等不过是按着规矩行事,还请公子莫要为难我们,一帖一人,限二十人乃是东家定下的规矩,我等无能为力。若公子想要上楼,便就一人前行,我等不敢阻拦,可若公子执意带着未得帖子的公子上楼,便恕我等无礼了。” 面对守卫的阻拦,裴墨阳想要带着赵弦歌硬闯,却被赵弦歌抓住了手拦住,“少监不是还有要事吗?莫要因为我坏了事儿。我上不上去都不打紧的,少监自个儿上去便就是了,我随处转转,或还能为少监打探些事情出来。” “这儿人多眼杂的,太危险了些,你在我身边呆着我才安心。”不知道裴墨阳到底是真的害怕赵弦歌受伤呢,还是想要看着赵弦歌,不让赵弦歌有所动作,反正感觉上还是挺真诚的。 赵弦歌拍了一下裴墨阳的手背,松开了裴墨阳的手,“无碍的,我鲜少出门,面生,他们不会注意我什么的,我会保护好自己,你放心去,若不然这时辰可就该到了,那时少监就可就算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裴墨阳从怀中拿出了一张银票来递给了赵弦歌,“那你随处去瞧瞧,看见喜欢的就买,好吃的就吃,无需替我节省,我这儿完事儿便去找你。” 赵弦歌收下了银票,“少监放心,我不会走远的,一个时辰后我回来这儿等你。” 裴墨阳不舍的看了看赵弦歌,恨了一眼守着楼道的伙计,走上楼去,一进屋便看到那些达官显贵在其中,看来这地还真的算是来对了。 “裴少监安好”看到裴墨阳前来,这些人就算是假装那也还是礼貌的问候,笑容都快僵成冰棍了,却还咧着嘴不敢合拢。 “裴少监向来不喜欢这等场合,今日如何也来了这雅居呢?” 面对疑问,裴墨阳看了一眼问话的人走到了窗户面前,看着这儿的景致,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本监夫人听闻这新奇的很,又缝这儿递来了帖子,本监便就来看看,好满足本监夫人的好奇心罢了。” “裴少监与夫人还真是恩爱有加啊!”笑呵呵的话语,每个字都是巴结的意思,笑容消失露出了疑惑带着吃瓜的形态询问:“不过这裴少监与夫人成婚也一载了吧!这夫人为何未见喜讯呢?” 裴墨阳转头看了一眼问话的人,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还带着一丝冰冷的气息,“本监夫人身子柔弱,如今调理得才算好了些,本监属实心疼夫人,不想夫人遭受这份罪。若是日后夫人身子硬朗些了,想着要个一儿半女,在行打算也不迟。” 字字句句都在表述着对赵弦歌的爱意,生怕赵弦歌受到一丝的伤害,那种感觉又怎么能让别人不羡慕呢?谁又不想要一个这样的夫君呢? 赵弦歌在裴墨阳离开后去到了账房,四月和钱公子都在,看着赵弦歌到来,立马站了起来,疑惑的看着,“九公子,这方才你为何不等我将话说完,是有何不方便吗?” 这都被四月拉开了,难道还不明显吗?“今日安排匆忙,未来得及与你说,这在外人面前还请钱公子莫要说认识我,由其在裴墨阳裴少监的面前更是不可。” “为何呢?”钱公子的脸色一看就是没有明白的人,这赵弦歌这么有生意头脑的人为何就要躲在人后不让人知道呢? “不该问的别问,知道得多了对你未得好处,你只需晓得替我保守身份就好。这在外人面前所有的经营手段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与我无关,我会让四月教你一些话术,遇上不会解决的,便就找借口不去回答或者回避,否者只会给你带来祸端。”赵弦歌的话语带着一股果断又具有压迫性的感觉,让钱公子不敢在多问什么。 回头看了一眼钱公子,赵弦歌叹了口气,“撇清与我之间的关系是为了你好,若不然免不了牢狱之灾,只怕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钱公子疑惑的看着赵弦歌,“难道九公子犯了什么事儿,在被裴少监调查吗?”回想一下,“可瞧着九公子与裴少监的关系也不像啊!” “你以为裴少监为何来万象楼,那是怀疑你这儿突然爆火其中有猫腻,想来查查清楚,更是为了玉玺一事而来,怕是怀疑你这儿跟玉玺一案有牵扯,故而你能多远是多远便就是了,其他的我兜着。若是裴少监要见你,你需要谨慎些说话,莫要露出破绽来,否者很难不让他怀疑。” 赵弦歌一脸的沉重,从来没有觉得裴墨阳这个人这么难搞定,看来是真的逼得太紧了一些,让他太过急切要与赵玄朗撇清关系了。 “若是如此,裴少监找我,我不见就是了。”钱公子听着赵弦歌的话确实有些害怕的,惹不起这还躲不起吗? 赵弦歌摇了摇头,“你若是不见更会惹他怀疑,见了少说话便就是了,到时我会让四月伪装成你的丫鬟跟在你身边,你瞧着四月的眼神行事便就是了。” 听到赵弦歌的话,钱公子才算是像吃了定心丸一样的安心下来。 账房外面有人敲门,四月前去开门从前来的店小二手中接过一张纸条交到了赵弦歌的手中,看了一眼纸条,赵弦歌还是很意外的,没有想到这书阁老还能有主动要见自己的时候。 “去瞧瞧这书阁老在何处,安排在湖心小筑见。”赵弦歌看向了四月,眼神中露出了奸诈的感觉。 第152章 钱公子看着更是对赵弦歌好奇起来,这又认识裴墨阳又认识书阁老的,这赵弦歌到底会是什么人呢?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只说自己排行第九,叫九公子就行,难道这身份这么不能说吗? “很好奇?”看着钱公子一脸好奇的样子,赵弦歌主动问上了一句。 钱公子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很想知道,满眼期待的样子还真的是像只猫。 “我与裴少监明媒正娶,皇帝赐婚。”赵弦歌莞尔一笑,走出了账房。 这就算是钱公子人傻,也算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副惊讶的样子不敢再开口说话。 裴墨阳已经去了雅居半个时辰了,留给赵弦歌的时间不多,害怕错过了时间,赵弦歌让四月在湖心小筑燃了香,快速燃烧了半根多一点,这样香燃尽的时候,好撤离。在湖心小筑中备好了茶水,悠闲的喝着茶就等着书阁老的到来。 书阁老进屋的一瞬间,看着精致清雅的地方开口感叹起来。 赵弦歌倒了一杯茶站起身来走到了书阁老的面前,“这可是冬日里留存的梅花露所烹制的茶水,书阁老尝尝。” “本阁听闻这地儿可是要些本事才能进来的,这九公主能约着本阁在此见面,瞧来是不简单啊!”书阁老端着茶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的随便,倒是比赵弦歌前往府中相见的时候放松了不少。 赵弦歌并没有生气,转身回到了位置上,“书阁老找我有何事?我给书阁老两刻钟的时辰,书阁老可要抓紧些,若不然我可过时不候。”笑意虽然还是在脸上挂着,可眼中没有任何一丝是高兴的样子,处处都是警惕和威仪。 书阁老低头一笑,眼中多了一丝对赵弦歌的敬佩,“皇陵一事倒是让本阁看到了九公主的本事,还真是有勇有谋,不愧是想要谋夺皇位之人。” “如此恭维的话便就别说了,我懒得听,说正事吧!时间有限。”赵弦歌面无表情的看着书阁老,手中旋转的茶杯用力放回了桌面上。 书阁老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笑了起来,“臣不过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想要与九公主说说罢了!” 赵弦歌只是看着书阁老也不说话,更是没有丝毫慌乱的感觉,书阁老显得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开口说道:“陛下找到了一个重要的证人想要指证九公主私造玉玺,以此除掉九公主。” 听着这话赵弦歌可一点也不意外,“你的陛下要杀我又岂非是一两日的事情,若是没有真凭实据,仅凭一个人又如何能杀我呢?更何况裴墨阳如今把我放在心尖上,他如何能让你的陛下杀我呢?”淡定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恐慌。 “这人的话举足轻重,若是有他为证,九公主怕是难逃一劫。”书阁老的表情看起来是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的,至于来找赵弦歌无非就是想要看看赵弦歌会怎么处理而已。 “既然书阁老前来我这儿,想必是有了应对之策,说说你的条件吧!”赵弦歌不慌不忙的喝着茶,眼神落在了燃烧的香上,提醒着书阁老时间。 书阁老看向赵弦歌的视线也明白其中的意思,“本阁可以帮九公主解决这个麻烦,然九公主须得答应本阁,在九公主登基之后本阁依旧是阁老,保证本阁不死。” 【原来是这样的算盘】赵弦歌讽刺的笑了,“你觉得你凭什么要挟我呢?就因为玉玺一事吗?若是赵玄朗敢拿着玉玺说事儿,我自然能拿出真的玉玺来,证明他德不配位,还能找全证人证明二十年前的预言恢复我的身份,我何不将计就计呢?” 赵弦歌站起来走到了书阁老的面前,“书阁老是觉得我谋划了十几年的时间,便就没有设想过这些问题吗?你当我是你的陛下那种傻子吗?什么都只看当下,不顾及日后如何吗?若我不要那名正言顺的说辞,不想亲自报仇,只想谋朝篡位的话,你那蠢陛下的皇位早便是我的囊中之物。” 围着书阁老的椅子转悠了一圈,“书阁老若当真想活命,便就投靠我,若不然说什么都没用。” 最后一点香燃尽,赵弦歌从一旁拿了一卷轴出来放在了书阁老的面前,“你说的人是他吧!不瞒书阁老,此人是我特意安排的,而且是出大戏,书阁老到时候可莫要错过了。” 拍了拍书阁老的肩膀,赵弦歌离开了湖心小筑,跺了剁脚,让夹层中的人传递消息给四月。松了口气,放松了下来,讽刺的说了两个字:“傻子。” 这书阁老亲自送来的消息,不管大小,赵弦歌自然都是需要淡定的,这出戏是他赵玄朗导演的,赵弦歌又如何会知道证人是谁呢?不过就是随便拿出一副肖像画哄骗一下书阁老罢了!料想他书阁老也不会知道这人会是谁。回到了楼梯下方,来回的走着等待裴墨阳下来。 看到裴墨阳的身影出来,赵弦歌立马停下了脚步,露出了笑意。裴墨阳推开了所有人率先下楼,握住了赵弦歌手,“手如何这么凉?该不是一直等着,都未去找地儿取暖吧!” 看着人多,又有朝臣走了下来,赵弦歌并没有开口,摇摇头,比划起来,“无事的,便是害怕我走的远了,你出来寻不到我。” 看到这样恩爱的场景,那些人眼中都是羡慕的样子,裴墨阳抓着赵弦歌的手,走到了柜台前面,看着掌柜左顾右盼的开口问道:“你们东家呢?可在店中?我想见上一见。” 第153章 第89章 当面对质 掌柜欲言又止,脸上挂着别有隐情的样子,看看赵弦歌又看看其他的地方,根本拿不定主意。这让裴墨阳觉得十分奇怪,一个掌柜要做决定为什么会看向赵弦歌呢?这赵弦歌又不是这里的东家。 赵弦歌对着裴墨阳笑了笑,看着周围也没有什么外人,挽起了裴墨阳的手,“怕是这东家今日不方便吧!莫不如少监改日再来好了。” 掌柜看到了赵弦歌的眼神和微微的摇头,眼神立马转变,像是突然想到一样,举起了手来,“对,东家今日不在,客官若是想要见东家的话,不凡留下名号,等东家回来我让东家上门拜访如何?” “进酒楼时我才瞧见你们东家在这酒楼中,这会儿如何又不在了呢?”裴墨阳自然能看出来问题,完全就不吃这套。 掌柜支支吾吾的想了半天才开口:“这,这东家方才出去没一会儿,说是去城东柳河镇拿些货物,明日要用的。” 裴墨阳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由得笑了出来,“这大晚上你们东家还去拿货,便就不怕过了一晚坏掉明日用不上吗?”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怕是那些鸡鸭鱼肉的来,都是厨子自行宰杀,又不妨事,再说了这何时去拿货那是东家的事情,我们这些做伙计的又能说什么呢?”掌柜觉得自己说多了只会更加的惹人怀疑,低下头拨弄起了算盘,假意算账避开所有的回答。 赵弦歌拉了一下裴墨阳的袖子,“少监,怕还是算了吧!这酒楼的东家怕是当真有事,若人在软玉温香你也不好打搅人家不是,改日送上拜帖来,再见稳妥些。” 看着掌柜也没有要通传的意思,裴墨阳也只能放弃,点点头带着赵弦歌离开。 赵弦歌跟裴墨阳说起了万象楼中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也说起了书阁老到万象楼的事情,没有说见谁,只说看到去了湖心小筑。更是让裴墨阳放心,自己没有让书阁老看见,不会惹怀疑的。 裴墨阳听赵弦歌说起,开始怀疑书阁老来万象楼的目的,只不过这万象楼藏的太深了,这书阁老就算是来了万象楼也是不好查的,只能在早朝过后旁敲侧击的打探一下。 回到少监府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宫中就来人传召要见裴墨阳和赵弦歌。看来是真的如同书阁老所说,赵玄朗在准备下手了。 趁着裴墨阳与公公交流的时间,赵弦歌借口给四月留个纸条,免得回来找不到人,给四月留下了行动的计划,去天龙寺找师父,让师父进宫去。 “好了吗?”裴墨阳朝着赵弦歌走去,还没有看到字迹,就被赵弦歌藏了起来。 “好了”赵弦歌走上前拉住了裴墨阳的胳膊,很刻意的不让裴墨阳发现纸条上的内容。 看着被藏起来的纸条,裴墨阳觉得有些奇怪,写好的纸条不明面上放着为何要放在砚台的下面,还不让自己看见是什么。 对于裴墨阳的怀疑赵弦歌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若是起风的话不就飘走了,放在砚台下既能看见,亦是能防止随风而去。” 裴墨阳回头看了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骑马带着赵弦歌进宫。 还没有踏进大殿的门就看见了大殿人满为患,还有人跪在地上,赵弦歌一副害怕的样子紧紧抓着裴墨阳的胳膊,躲在裴墨阳的身后。 裴墨阳紧紧握着赵弦歌的手,让赵弦歌不要害怕。 到了大殿前,裴墨阳也没有行大礼,只是拱手表示礼节而已,赵弦歌跪下磕头,没有一句话,赵玄朗也没有发话让赵弦歌起来,就是连头赵弦歌都不敢抬起来。 看着赵玄朗没有反应,裴墨阳伸手将赵弦歌拉起来,赵弦歌疑惑的看了看赵玄朗,眼神中带着害怕的感觉,摇摇头,不愿意站起来。 “没事,我在”裴墨阳将赵弦歌扶了起来,看向了赵玄朗,“不知陛下深夜传召臣与臣妻有何要事?” 满朝文武都在,看来是有大事才对的,不应该像表面一样平静。赵弦歌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赵玄朗又害怕的低下了头,那种错愕的感觉,让裴墨阳十分的心疼。 “赵弦歌你可知罪”面对赵玄朗突然的一句话,赵弦歌被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一脸错愕的看着赵玄朗不知所以然。 “你私造玉玺,意图谋反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可还有何话说?” 听到这样的说辞,赵弦歌害怕的看了一眼裴墨阳,一脸茫然的样子手舞足蹈的比划,十分焦急的样子。没有任何一句言语却说出了自己所有的委屈,让自己的害怕表现得淋漓尽致。 “陛下怕是弄错了,臣妻一直在臣身边未得造假玉玺的时机,更是不会造反,还请陛下明断。”裴墨阳跪了下来,抓住了赵弦歌的手,小声对着赵弦歌说道:“别害怕,我在。” 赵弦歌不停的摇头,那种想要开口解释又说不出话来的感觉,让人看着都十分的着急,比划着让裴墨阳给赵玄朗解释。 “裴少监你可能保证赵弦歌未曾离开你半步吗?你可能保证赵弦歌一举一动都在你的监视之下吗?”赵玄朗定睛看着裴墨阳,眼神中那么的决绝与狠辣,挥挥手让跪在地上的人如实说来。 跪地的人一直在哆嗦,转头看了一眼赵弦歌和裴墨阳,颤颤巍巍的开口说着赵弦歌和他的交易,振振有词的样子说的和真的没有什么两样。 便是时间、地点、乃至于穿着什么衣服都一清二楚,更是说两人之间没有交流,一直靠着写字交流。 第154章 赵弦歌转头看了一眼那人,眼中都是委屈和否认,在地上写着:“不是我,你说是我可有什么证据呢?” 那人看着赵弦歌发愣,显然是根本就不认识赵弦歌写的是什么,抬头看着赵玄朗,希望赵玄朗能够给自己下一步的指示。 “你说我与你交易,你倒是说说我如何信你,又给了你多少的银子,让你不顾砍头的罪责,帮我假造玉玺?既然知道假造玉玺乃是杀头的罪责,你何不向地方官员递上我的罪状,反而要等到如今此事查下来,才出来作证,说出缘由呢?” 赵弦歌写完一长串,十分不安的看着这个人,期待他的回答,他却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看看赵玄朗又看着赵弦歌。 赵弦歌见他不说话便伸手摇晃他的胳膊,让他说话,可他显然就是一个大字都不识的人,又怎么知道说什么呢? “本监夫人问你话,你为何不答?”裴墨阳的脸上生气浮现了出来,看着他一脸的恶意。 他错愕的看了一眼赵玄朗,转过头来,“我,我要说什么?” “你说你与我家夫人是写字交流,方才我家夫人写了那么许多,你既然一个字也未曾看懂吗?”裴墨阳的声音放大,带着一丝怒吼的感觉,很明显的怒火在脸上浮现。 “我,我不知道她在写什么。”他结结巴巴的开口,那害怕的感觉明摆着是被人威胁的。 “既然不知道我家夫人在写什么,你又如何说我家夫人与你交易假造玉玺呢?”裴墨阳转头看向了赵玄朗,底气十足的开口:“陛下您也瞧见了,这人怕不是在别人的逼迫下才如此说的吧!大字不识一个如何能与我家夫人沟通呢?” “我,我记错了,我们是言语沟通的。”他立马端起了身子来,激动得想要站起身来,可看着赵玄朗的眼神又跪坐了回去,低下了头。 裴墨阳得意的笑了,“众人皆知我家夫人从小嗓子便被灼伤,无法言语,又如何能与你沟通呢?” “这,这”他不敢抬头,低头左右摇摆,想着要怎么样狡辩,“我,我”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既然不知道如何开口,那便说说到底是何人指示你如此做的。”裴墨阳在这儿才像是一个主导者一样,根本就不管赵玄朗是不是在场,只想要证明自己媳妇儿的清白。 他抬头看着赵玄朗,可对上了赵玄朗恨意的眼神,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低下头沉默不语,免得越说越错。 “陛下,显而易见他在说谎,还请陛下明鉴。”裴墨阳拱手行礼,眼神却带着一股狠劲,明知道赵玄朗就是故意的,却不能对赵玄朗怎么样。 “便就算他是诬陷,可这玉玺是在北苑中搜出来的,这又如何解释呢?难不成北苑那种破烂的地方还能有外人前去不成吗?”赵玄朗将假的玉玺丢在了赵弦歌的面前,一下子就碎了。 看着假玉玺破碎,赵弦歌更是不知所措,拼命的磕头祈求,除了如此表达自己的冤屈,不能说话的赵弦歌又能说什么呢?反正说什么赵玄朗都不会信,那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让人觉得赵玄朗不近人情,大刑逼供。 “更是有证据证赵弦歌有谋反之心”赵玄朗一挥手,禁军便带着一群人到了大殿之上,“这群人被秘密养在皇城外百里的小镇之上,他们的头目便就是赵弦歌,有人见过他们密谋造反一事,这又如何说呢?” 赵玄朗疑惑的看着裴墨阳,眼神中笃定了要杀赵弦歌的心思。 赵弦歌看着裴墨阳一直摇头,却不能开口狡辩,只能期待裴墨阳的说辞,紧紧握着裴墨阳的手,满眼都在诉说自己的委屈,告诉裴墨阳不是自己。 然而这群人可不像指认赵弦歌假造玉玺的人那么愚蠢,将所有的矛头指在赵弦歌的头上,没有丝毫的破绽,没有过多的细节,却能拿出书信来证明,那字迹和赵弦歌的一模一样,让赵弦歌无从狡辩。 不管裴墨阳怎么询问都没有丝毫的疑点,让裴墨阳都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裴少监可还有何话说?”赵玄朗看着裴墨阳吃瘪的样子,得意的露出了微笑,有种必胜的感觉。 第90章 栽赃陷害 看到赵玄朗得意的笑容,裴墨阳明白这就是一个圈套,可为什么赵玄朗就一定要赵弦歌的命呢?想想和赵弦歌的相处,想想赵弦歌的那些让人疑惑的瞬间,裴墨阳怀疑的心思又开始萌芽,可现在却不是要怀疑赵弦歌的时候,需要让赵弦歌安稳的走出这个皇宫。 “陛下若是想要给人定罪,自然有千百种法子,臣有何话可说?”裴墨阳带着恨意的看着赵玄朗,“不过陛下大费周章想要杀了臣妻怕不是因为二十年前的预言吧!怕臣妻才是真龙天子,怕真玉玺落在臣妻手中,得天下人簇拥,登基为皇。” “是又如何呢?朕现下才是皇帝,她赵弦歌便就是乱成贼子,该杀。”赵玄朗眼神中的杀意明显,根本没有要赵弦歌安稳走出朝堂的打算。 赵弦歌一脸害怕的看着裴墨阳,抓着裴墨阳的衣角,眼泪都快要落下了,饱含的不舍让裴墨阳十分的心疼。 “陛下,慧智大师求见。”宫门的守卫前来禀告,这让赵玄朗的脸色立马就改变了,“慧智大师此时来做甚?便就说朕处理国事,无法相见。” 宫门的守卫并没有退下,反而开口说道:“慧智大师言知道九公主此事其中蹊跷,须得现在觐见。” 第155章 这话让赵玄朗明白,这慧智大师是来给赵弦歌求情的,立马挥手让宫门的守卫退下,他可不能让这绝佳杀赵弦歌的机会消失。“不见。” “陛下不见贫僧,那贫僧前来觐见陛下。”师父走到了大殿前,看了一眼赵弦歌,给了赵弦歌一个眼神,对赵玄朗揖了揖礼。 赵玄朗吐了口气,并没有放松下来,“赵弦歌一事板上钉钉,慧智大师若是前来说情便就不必了,请回吧!” “贫僧并非前来求情,不过是来陈述实情。”慧智大师拿出了一份证词递交到了太监的手中,“此乃贫僧得到的一些线报,足以说明这些人乃是契丹潜入江国的细作,目的便是让陛下亲手除掉身边的人,孤立无援,好一举拿下江国,陛下可万不能上了敌国的当。” 看着那样一份证词,赵玄朗明明知道是假的,却不能说出来,只是看着师父,不明白慧智大师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救下赵弦歌。 “贫僧还为陛下带来了一人”师父侧身站开,一句“带上来”,便有两个小僧带上来了一个契丹人,跪在大殿之上契丹人承认了所有的罪行,将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在了契丹王的身上,让赵玄朗无话可说。 面对满朝的文武,还有铁证如山,赵玄朗已经没有了要杀赵弦歌的理由,也不敢对赵弦歌动手,只能下令放了赵弦歌,好言好语的说着自己是被奸人所惑才会如此,让赵弦歌不要怪罪自己,下令所有的人全部离开。 大殿之上师父留了下来,等到没有人才开口说道:“贫僧明白陛下欲要除掉赵弦歌,然此时不是时候。若陛下如今要除掉赵弦歌,天下之人必然有说辞,只会影响陛下的帝位,还请陛下忍耐。” “那何时才是除掉赵弦歌的时机呢?何时才不会被天下人诟病呢?”赵玄朗满脸的气愤,手中握着一本奏章,都快要捏碎了。 “天机不可泄露,时辰到时,陛下自会知晓。”师父没有多说什么,揖礼离开。 赵玄朗气的丢出了手中的奏章,一挥手将桌面上的奏章全部扫到了地上,气呼呼的起身,“摆驾。” “陛下要去何处?” 面对疑问,赵玄朗犹豫了一下,“皇后宫中。” 宫门口,师父叫住了裴墨阳和赵弦歌,“弦歌一切自当小心,贫僧不会时刻在你身侧,若有不测,贫僧愧对托孤之言。”点点头揖礼离开,并没有更多的说辞。 裴墨阳疑惑的看着赵弦歌,再看向师父,“你与慧智大师熟识?” 赵弦歌看着裴墨阳疑惑的眼神摇摇头,“并未,不过是你受伤时,前去求过。也不知为何,大师并未多说,便直接应下了,只是要我手抄经文为你祈福,算作感恩佛祖的庇护。” 裴墨阳点点头没有多问,可还是对赵弦歌的话有疑惑,这慧智大师是何等人也,若说对自己的师兄施以帮助倒是说的过去,可赵弦歌这样一个外人为何几次相助呢?感觉不会那么的简单。然而赵弦歌不多说什么,裴墨阳也不想要多问什么。 “主人,师父”四月看着平安归来的赵弦歌十分的兴奋,这话都说出了半截来,看到裴墨阳在赵弦歌的身侧立马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裴墨阳奇怪的询问四月想要说什么,四月也只是掩护着说没什么,不过就是想问问赵弦歌受伤了没有。 这样的说辞明白着就是在敷衍,裴墨阳也不愿意过问,让四月带着赵弦歌回房间休息,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原本想要传鹰眼卫的人去查查的,可想来这都查了两次了都没有什么结果,要在查下去照样不会有结果的,还是需要自己去发现才行。这过去的事情可以造假,可这即将发生的事情是绝对不会的,只要跟着赵弦歌了解赵弦歌现在做的事情,才能知道赵弦歌到底隐藏了什么。 “主人明日可要去天龙寺中?”四月将师父交给自己的东西交到了赵弦歌的手中。 赵弦歌拿着东西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去自然是要去的,今日劳烦师父半夜前去为我开脱,总是需要给师父一个解释的。” 脱掉披风挂在衣架上,卸掉整个妆容,“好在今个儿书阁老说了赵玄朗想要陷害我一事,提前做了防备若是不然还真的难说了。” 四月扶着赵弦歌坐下,“那可不是,若不是小筑下面的探子听了就传消息给我,我都未得时间准备。” “要师父助我,此乃最为保险的法子,然却也让裴墨阳生了疑,你这几日多注意些鹰眼卫的动向。”赵弦歌想到裴墨阳几个看自己的眼神,那种疑惑又不过问的感觉,肯定不会轻易放下的。 “聊什么呢?”裴墨阳直径走了进来,带着一脸的笑意。 赵弦歌立马站起身来打马虎眼,“没什么,不过就是想着明日去天龙寺拜拜,去去晦气,若不然今日的霉头怕是会妨碍了少监日后的作为。” 裴墨阳握住了赵弦歌的手像是没事人一样的,笑呵呵的说着:“你这说的什么话,今日这事儿明白着便是有人陷害与你,算什么霉头,不需要去做那些神鬼神佛的东西。” 赵弦歌低头微微的展露了一丝笑颜,“不过是求个心安而已,少监可要与我同去?” 明知道裴墨阳在怀疑自己,自然是要大大方方的邀请才行,就算是裴墨阳真的跟着去了,赵弦歌一样可以带着他去见师父,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第156章 “明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你自个儿去便就好了。” 赵弦歌前面才坐着马车出了少监府,裴墨阳后脚就骑上了马跟了上去,保持了绝对的距离,而且一直都在高处看着这一切,让四月都没有任何的一丝察觉。 赵弦歌去了天龙寺并没有去大雄宝殿祈福,直接在确认安全的前提下去了师父的房间之中,与师父说着昨晚上的事情。不过这嫁祸给契丹王一事,是万万不能让契丹王知道的,要不然就契丹王这样一个莽夫的脾气,怕是不好忽悠过去的。 裴墨阳到了院落中说是来寻找刚刚进去的公子,却被僧侣拦下不让进去,还说裴墨阳看错了,刚刚并没有人进去,这是大师的禅房,外人不可以进入。 【外人进不去,弦歌为何就能轻而易举的进入呢?】裴墨阳带着疑惑离开,却并不死心,飞身上了屋顶,想要去一探究竟,可这屋檐上的瓦片都是焊接上的,根本没有办法打开,就算知道是哪个屋子,都看不见也听不见里面说什么,更何况还不知道在哪间屋子。 从天龙寺出来的赵弦歌也并没有回去少监府而是去了万象楼,看着掌柜的样子,明显就是很熟的样子,可为什么昨天来的时候却又是另外的一副样子呢? 裴墨阳想要进入万象楼,却被掌柜以没有营业将人拦在了外面。 回到少监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赵弦歌听着管家说裴墨阳在书房,便没有打扰直接去了厨房准备吃的。 准备好了晚餐端进书房没有看见人在,将饭菜放在了桌面上走到了书桌前想要整理一下的,却发现了裴墨阳对自己的怀疑。 拿起那张人物的分析图,看着上面的问号还要红圈,赵弦歌默默的放了回去,听见脚步的声音,赵弦歌回到了桌前,将饭菜都拿了出来摆在桌面上。 “少监”带着笑意的看着裴墨阳,主动上前挽住了裴墨阳的胳膊。 “何时回来的?为何没与我说?”裴墨阳故意发出了疑问,坐在位置上抓住了赵弦歌的手。 赵弦歌顺势坐在了裴墨阳的旁边,“也未得多久,回来时管家言你在书房,便想着不打扰你办公,去做了晚膳来。” 看着赵弦歌的一脸平淡,裴墨阳也没有多说什么,拉着赵弦歌吃饭。 晚间皇后的书信送到,裴墨阳恰逢在院子里面,看着四月将信件取下,放走信鸽。想了想还是走进了房间,赵弦歌还没有来得及销毁信件,裴墨阳就到了,只能将信件握在了手中,藏在袖子里。 裴墨阳让四月准备了热水,要洗漱,赵弦歌借机要销毁书信,没有想到裴墨阳刚褪去衣服又走了出来,赵弦歌立马转身看着裴墨阳,用身子挡住了香炉。看了赵弦歌一眼,又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拿着亵衣走到了屏风后面。 赵弦歌拍了拍心口,舒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香炉并没有过多的确认,免得惹人怀疑,走到了屏风面前,拿掉了裴墨阳脏掉的衣物,“屋中我熏了天龙寺赠我的香料,说是能安神的,少监试试好不好闻?我将这些衣物拿到浣衣房去。” “好”听着赵弦歌的步伐离开,裴墨阳起身走到了香炉的面前,看着残存的纸条上面写着礼部尚书齐为良的名字,还有一个子时。 没有其他的内容存在,裴墨阳也判断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听着赵弦歌回来的脚步声,裴墨阳重新回到了浴桶之中,若无其事的闭着眼享受着。 第91章 暴露了 “少监如何还泡着?这水怕是都凉了。”赵弦歌走了进去,试了试水温,拿着衣服递给裴墨阳。 裴墨阳缓慢的睁开眼睛,就像是刚刚睡醒一样的转态,“今日属实太累了些,就眯了一会儿,不碍事的。” 赵弦歌拉着裴墨阳起来,穿好衣服,扶着裴墨阳到床上躺下,出门让外面的守卫的将洗澡水拿去倒掉,回到了裴墨阳的身侧坐着。 看似十分和谐恩爱,可两个人的心中都有各自的想法,并没有放下那一份戒备心,明明以前赵弦歌也是这样处事的,裴墨阳却丝毫都没有发现,可如今确认了赵弦歌在心中的地位之后,却关注着赵弦歌的一举一动,发现了太多以前都未曾注意到的细节。 后面接连的几天只要赵弦歌出门裴墨阳都会跟着,只是赵弦歌的戒备心很重,到任何的地方都是外人无法靠近的,根本就不知道所谈论的内容。也去见了钱公子,然而钱公子的说辞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能说出来的,更何况拿不定说什么的时候还回头看身边的丫鬟,要丫鬟提点,这更是让人可疑。 赵弦歌没有出府的时候便就自己去查赵弦歌的事情,虽然和鹰眼卫的人查的也差不到哪儿去,但却又另有乾坤,发现赵弦歌正在笼络各为大臣,开始好奇赵弦歌的消息到底从何得来。 夜深了,听到了鸟叫的声音,赵弦歌起身推了一下裴墨阳,喊了两声,没有见到裴墨阳的回应,小心翼翼的起身,穿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间,出门前还特意的看了一眼裴墨阳,确认没有醒来才关上了门。 赵弦歌的脚步一离开,裴墨阳就转过身来睁开了眼睛,看着关上的门,眼中五味杂陈,害怕赵弦歌受到伤害,又害怕失去赵弦歌,更害怕知道了所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赵弦歌。 起身穿上衣服跟上赵弦歌的步伐到了礼部尚书的府门口,敲敲门,赵弦歌拿出了手中的令牌,被带领着走进了尚书府中。 第157章 裴墨阳不敢过多的靠近,害怕被发现,躲在暗处又恰好能听见赵弦歌和礼部尚书的对话。 “难得齐阁老主动约见,不知齐阁老有何见解呢?”赵弦歌反客为主的坐在了主位上,端着手边的茶就开始喝,那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和在少监府柔弱温润的样子简直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齐阁老反而被赵弦歌这样的行为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话了,吞吞吐吐的半天才开口说道:“老臣不敢有任何见解,不过是想求得九皇子的庇护罢了!” “齐阁老这话如何说呢?我这与齐阁老毫无瓜葛不是?”赵弦歌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意的看着齐阁老,眼中没有丝毫的仁慈。 齐阁老立马跪在了地上,“老臣明白当年假圣旨一事,九皇子必然不会放过老臣,还请九皇子恕罪。” 赵弦歌哈哈的笑了两声,笑意消失在了脸上,“恕罪?齐阁老这话如何说呢?便就算假造圣旨,那也是书阁老与先皇后的谋划,与齐阁老又有何关系呢?” 齐阁老抬头看向了赵弦歌,颤颤巍巍的样子写满了害怕,“当初先皇召臣与另外两部尚书入宫立下衣带诏,可老臣却未敢在先皇后面前拿出,更是未曾在满朝文武面前说出实情,是老臣的过错,是老臣害了九皇子。” “看来齐阁老还未曾忘记这事儿,记性还真是好,不过这审时度势的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又如何会责怪齐阁老呢?”赵弦歌抿了抿唇,浅浅一笑,一脸的无所谓玩弄着桌面上的茶杯,拿着茶壶要倒茶却又并没有,放下茶壶,看向齐阁老,“齐阁老莫不就是要向我说这等废话吗?那我可就不奉陪了。” 齐阁老看着赵弦歌要走,立马抓住了赵弦歌的大腿不让离开,“九皇子策反了朝中半数的朝臣便是吏部与工部都不例外,却唯独不与老臣来往,可是因为九皇子有要除掉老臣的打算?”抬头看着赵弦歌的脸,“老臣别无所求,只求九皇子能放过老臣一命,便是要老臣做任何事情,老臣亦是不会推迟。” 赵弦歌脸上笑容明显起来,这三部不好拿捏可却能各个击破,让他们相互怀疑,相互紧张,主动来找自己,这就是计划,只是赵弦歌没有想到率先掉入陷阱的居然是齐阁老,这还是多亏了皇后,若不是皇后设计让齐阁老听见她与工部尚书的对话,齐阁老又如何这么急切呢? 可齐阁老不知道的是,那不过就是皇后的一出戏,与皇后对话的也不过是城中会口技的先生罢了。 “齐阁老这话怎么说?能位列三大阁老之一,齐阁老可是有本事的,现下何苦来求我呢?据我所知齐阁老乃是书阁老派系的人,我如何做都不会影响到齐阁老不是?” 低头看着齐阁老惊慌的脸色,赵弦歌脸上的笑意充满了得意和讽刺。 齐阁老微微松开了自己的手,瘫坐在地上,“九皇子谋划皇位一事势在必得,老臣不过是给自己谋取一条后路罢了!” “那齐阁老倒是说说你有何能帮到我呢?是如同书阁老一般有威望,能让众人臣服与我?如同工部尚书一般能与我提供机关建造?如同吏部尚书一般能为我提供便利,笼络人心?或是如同兵部尚书一般为我提供军械,兵器?”赵弦歌蹲下了身子看着齐阁老,眼中满满都是疑惑和奸邪。 齐阁老低下头有些无措感,左顾右盼的想着怎么回答,抬头看着赵弦歌的眼神,“虽说我所属的礼部与其他官署不同,却也一样能给九皇子便利。” “哦”赵弦歌一脸好奇的感觉,盯着齐阁老的那张脸,“齐阁老倒是说说能与我何种便利呢?” 齐阁老有些慌张起来,“礼部掌管典籍制度,贡举,礼仪等一系列事宜,能很好的为九皇子举荐人才,更是能为九皇子提供便捷,拿出历史典故让九皇子登基之事更为顺利。” “只要书阁老的一句话你这些典故便就废了不是?”赵弦歌整个人十分的放松,那种没有将齐阁老看在眼中的感觉,让齐阁老更是慌张。 想了半天,直起了身子看着赵弦歌,“九皇子相信老臣,老臣必然能帮到九皇子的。”眼神左右晃动,突然定下眼神盯着赵弦歌,“这外使来朝在即,想必九皇子也是欠缺盟友之人,老臣能为九皇子整理出外使所有的礼仪禁忌,以备九皇子结盟而用。” 赵弦歌踢开了齐阁老,回到了位置上坐下,“即便是要结盟,我自然会自己去挖根究底,又何需要你呢?” 齐阁老跪着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九皇子谋取皇位需要人才,便就算是老臣无才,总归是能有九皇子用得上的地方,还请九皇子饶过老臣一命,留着老臣在九皇子身侧。” 赵弦歌拉着齐阁老的手站了起来,“要我留着齐阁老在身侧也并非不可,不过得要看齐阁老的本事。”拍了拍齐阁老的肩膀,走了两步停下了脚步背对着齐阁老站着。 齐阁老转身看着赵弦歌的背影,“不知九皇子有何用得着老臣的地方,老臣自然会让九皇子满意的。”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一脸期待的样子看着赵弦歌。 “世人只知宫中有九公主乃是裴少监之妻,可并未有人知道有个九皇子,若是我要恢复皇子身份的话,齐阁老可有好的法子吗?” 赵弦歌早就有了想法却就是不说,就是要看看这齐阁老到底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古有神碑现世告知天机,今有天空异象预示未来,这事儿倒是好办。”齐阁老信心十足的样子,好像有确凿的把握。 第158章 赵弦歌讽刺的露出了笑意,“这些我何尝不知道,可若是要做到让你的陛下欣然接受,凭着这些你觉得可能吗?怕不是到时候会以欺君之罪杀了我才是吧!更会殃及裴少监落得一个包庇之罪,你是想着害死我呢?还是裴少监呢?” 赵弦歌拿出裴墨阳来就是想要吓唬一下齐阁老,让齐阁老知道裴墨阳和自己站在一处,得罪了自己就等于得罪了裴墨阳,就算自己现在没权没势,那背后还有裴墨阳给自己撑腰,让齐阁老不敢有别的想法。 “这”齐阁老确实想不到如何回答赵弦歌的问题,那就只能想着怎么拖延时间了,“九皇子放心,老臣自然会有万全的法子给九皇子的。” “好,那便就等你有了万全的法子再来寻我吧!”赵弦歌得意的笑容留在了脸上,既然这齐阁老是自己找上门来的,那肯定是需要充分的利用才是,太容易同意了他的说法,会变得被动。 回到少监府,赵弦歌看着房间没有亮光,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房门,生怕吵醒了裴墨阳,关上门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就听见了一个声音,“回来了”烛火瞬间亮了起来。 赵弦歌愣了一下,算是明白了最近为什么总是觉得有人跟着自己了,原来是裴墨阳在调查自己,难怪便是连四月那么警惕的人也察觉不出来。 笑着转身看着裴墨阳,赵弦歌也不装了,“看来少监已然是看穿一切了。” “原本我还觉得要些时间的,若不是今日夫人前往齐阁老的府中,我还不敢下定论。”裴墨阳将手中的火折子放下,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眼中没有了那一丝亮光。 “那少监准备如何呢?将我交于陛下处置?或是替陛下杀了我这个乱臣贼子?”赵弦歌一步步的靠近裴墨阳,握住了裴墨阳的手。 裴墨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出了一个疑问:“你嫁与我可也是你的计划之一?” “原本也不是,从和亲起我想的便是利用突厥的势力来复仇,不过这世事难料转头我却被赐给了裴少监,那也只能将计就计,这多一个帮手总是比多一个仇人好上许多。”赵弦歌没有任何的隐瞒,笑意依旧在脸上。 裴墨阳收回了自己的手,脸上明显挂着失落的感觉,“从始至终你对我除了利用可还有其他?”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赵弦歌,那怕是欺骗裴墨阳也想要听到赵弦歌是喜欢自己的话语。 第92章 须作一生拼 赵弦歌摇摇头露出了笑意,这让裴墨阳十分看不明白,转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眼中的感情十分复杂,“只因少监手中的鹰眼卫,我才乐意嫁给少监,每走一步都如同下棋一般须得小心翼翼,生怕一步错了便会命丧少监手中。我从未想过让少监爱上我,不过是想着便是少监不能帮我,起码不会杀我,便就足以。” 转身过来看着裴墨阳低下了头,看了一眼杯中的水,“不过是我低估了少监,亦是高估了自己,未曾想将自己陷入了棋局之中。” 喝掉了茶杯里面的水,赵弦歌并没有放下茶杯,“我明白终有一日少监会发现我的伪装,不过未曾想这般快而已。”放下茶杯看着裴墨阳,赵弦歌露出了疑惑的眼神,“少监派人查过我两回,皆被我截获。便是让少监疑惑了,我也小心翼翼部署,却终究惹得少监亲查,到底是我何处露出了破绽呢?” “两次查证着实让我打消了对你的猜疑,若非是慧智大师亲自入宫搭救你,又与你像是熟识一般,我自然不会联想到日前的疑点,想要再次取证。更是因为街边小儿口中的姐姐像极了四月,又在见钱公子时,瞧见了身后丫鬟手上的镯子,那是弦歌你亲自送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赵弦歌笑了,原本就以为让师父去救自己是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想到裴墨阳会怀疑自己,也未曾想到会因一些细节暴露自己。 “其实让我想着彻查你的还是飞鸽传书,虽说我只瞧见了一些残渣,却觉得这书信不简单,想要一探究竟。原本我想要证实是我多想了,你不会对我有所隐瞒,可终究是我不了解你,发现了太多我不该知道的秘密。” 裴墨阳的眼神中无尽的失落,却明显和对赵玄朗的做法是不一样的,他怪的是自己居然不值得赵弦歌的信任,更是怪自己根本不了解自己爱着的人。 “便是我瞒着少监,也从未有过半分要伤害少监的心思,我不过是不想做别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而已。”赵弦歌低下了头,不去看裴墨阳,不是因为内疚,而是不知道这一刻要怎么应对。 “若是你如同陛下一般愧对与我,我大可以对你发通脾气赶你出去,可你并没有。若是你如同陛下一样诛杀忠良,陷害忠良,我自是可以杀了你,可你只是想要活着,为自己报仇,为母亲报仇,便就是有错,先错的也是陛下,我又有如何好说的。” 裴墨阳低下头好像有很多话想要说却无法开口,他想过责怪赵弦歌,也想过和赵弦歌断绝关系,赶赵弦歌离开,可是看到赵弦歌的那一刻,裴墨阳的这些心思全都消失殆尽,心中剩下的只有对赵弦歌的心疼,这大概就是喜欢和爱的区别吧! 心疼赵弦歌这么多年隐忍的生活,心疼小小年纪的赵弦歌只有依靠自己一步步的谋划才能活着,每天都那么小心翼翼的生存,提防着身边所有的人。 赵弦歌无奈的笑了一下,“我承认我是个坏人,同赵玄朗一样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若少监大人想要我改变想法,那怕是不能够的。我不想为我的行径狡辩任何一句,少监大人要是觉得是我欺骗了你的感情,我亦是不会否认半分。” 第159章 “你当真要对付陛下,夺取陛下的皇位吗?”裴墨阳带着疑惑看向了赵弦歌,他想要知道赵弦歌内心的想法,比此前的每一刻都想。 赵弦歌点头,眼神十分的肯定,“那本来便就是我的,我不过是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更何况不是我要想着对付他,而是我不对付他,他也不曾给我活路。莫说是我,便是其他的皇兄与皇弟他都不曾放过,若是我能坐上皇帝的宝座改变这一切,又为何不呢?” “那你会杀了赵玄朗吗?”就算赵玄朗千错万错,可终究也是裴墨阳真心实意对待过得人,自然是希望赵玄朗能够活着,起码不想看着赵弦歌亲手杀了赵玄朗。 “少监希望他死还是活呢?”赵弦歌靠在桌子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眼神中没有半分是柔顺,充满了野心。 “我不想你后悔”裴墨阳没有给出任何的回答,轻描淡写的几个字考虑的还是赵弦歌。 赵弦歌的眼神变得狠辣起来,脸上都是愤怒,“且不说他夺走了原本是我的东西,便就是他与先皇后合谋诬陷我的母亲与八贤王私通,害死我的母亲,不让我见父皇最后一面;害得我所有手足非死即伤,或是被囚禁,让我差点被毒哑,被烧死,你觉得我应该放过他吗?” 转过身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手都在颤抖,却也掩盖不住自己的愤怒,“我不伤他,他却不让我好过,我不杀他,他就要我的命,你要我如何抉择呢?” 回过头带着恨意的看着裴墨阳,缓慢的闭上的眼睛,像是在等待裴墨阳的回答,睁开眼,眼神变得魅惑起来,嘴角轻轻上扬,转过身,优哉游哉的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 “你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吗?若是你又能如何抉择呢?”盯着裴墨阳的眼睛许久,双手放在了裴墨阳的肩头,眼中除了诱惑还有浓烈的情义,“裴墨阳,你想要疯吗?” 一把将裴墨阳推倒在床榻之上,“抛开所有,毫无顾忌的疯一回,哪怕梦醒过后你我注定是敌人,也照样不管不顾的彻底疯一回。”浓情的眼中饱含了神伤和不舍,还有无数的眷恋。 裴墨阳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疑惑,赵弦歌却缓缓的低下头,闭上眼触碰到了裴墨阳温热的唇,蜻蜓点水一般的划过,睁眼看着裴墨阳露出了笑意,“裴墨阳,释放自己,不留余地,我陪着你疯,起码这一刻我不想给自己留有遗憾。不想听到你的回答是赵玄朗的时候,才发现我与你什么都未曾留下。” 看着赵弦歌如此诱人心魂的感觉,哪怕是陷阱,裴墨阳也心甘情愿的坠落,伸手握住赵弦歌的腰肢,坐了起来,将赵弦歌抱在怀中,贴上赵弦歌看似凉薄的唇,眼眸一深,好似一团烈火燃烧,眉间柔情洋溢,动作汹涌澎湃。 两唇相离,四目相对,安静到只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没有一句话,却满满都是爱意,“慧智禅师与你是何关系?万象楼背地可是你在掌管?”裴墨阳伸手抓住了赵弦歌的衣领,吻落在了赵弦歌的锁骨之上。 “慧智禅师乃是我的师父,万象楼不过是我赚钱的工具,我需要银子去打点,更是需要银子铸造兵器,最为重要的是需要银子安排后路,便就算是我死了,跟在我身边的人也需要安然无恙的撤退。”赵弦歌双手搭在裴墨阳的肩上,没有任何一刻是像现在一样放松的,不管这时候裴墨阳想要知道什么,赵弦歌都乐意倾囊相告。 “难怪你进得去的地方,我根本都如法踏足。”被裴墨阳扯开的衣襟半挂在赵弦歌的手臂上,能清晰的看见骨骼的纹路,只要这个时候捏碎最为重要的那一根,赵弦歌便能命丧当场,可裴墨阳根本舍不得这么做,只想要将赵弦歌揉进自己的骨子里。 抱着裴墨阳的脖子,赵弦歌将脑袋靠在裴墨阳的头顶,“若是少监想要出入自由,我说上一声便就是了,不过想求少监一句,放过无辜,哪怕死在少监手中,我亦不想那些为了我卖命之人受到牵连。”闭着眼,脸上留下的除了红晕还有幸福的味道。 “要我出入自由,你便不怕我毁了你十几年谋划的基业吗?”裴墨阳的手掌抓住赵弦歌的腰肢,仿佛一用力就能掐断这细软的腰身,强行让赵弦歌面对自己,眼神带着一丝狠劲的看向赵弦歌的眸子。“若是我连你都不放过,我又能放过你身后的那些人吗?” 赵弦歌脸上露出了笑意,低头看着裴墨阳的眼眸,双手捧上裴墨阳的脸颊,抬起裴墨阳的脑袋,“少监舍得吗?”鼻尖相触,赵弦歌的吻一点就离的落在裴墨阳的脸颊上。 “舍不得”裴墨阳将赵弦歌往自己的怀中挪动了一分,双手放在了背部的蝴蝶骨上,“你可曾知道瞧见你这一身美人骨时,我便想要据为己有,哪怕粉身碎骨。”将头埋在赵弦歌的心口,感受着赵弦歌快速的心跳声,听着赵弦歌急促的呼吸声,脑子里面除了占有没有剩下其他任何的东西。 “如此瞧来我对少监的美人计算是成功了吗?”赵弦歌勾勒着裴墨阳的脖颈,脸上的笑容十分得意。 “除了美人计,便没有半分的真心吗?为你我可是连皇帝都放弃了,你便就如此狠心只是利用吗?”裴墨阳抬头侧脸看了一眼赵弦歌,一口咬在了赵弦歌的肩头。 疼痛让赵弦歌的脸颊上多了狰狞,眉眼紧凑在一起,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感觉有些迷离。轻轻敲击了一下裴墨阳的肩膀,掐着裴墨阳的脖子并没有用力,“若是没有真心,少监可是觉得我能像现在这般不要脸的与少监亲密无间吗?” 第160章 “那日后我在你的计划中,还是计划之外?”裴墨阳松开了自己的嘴,看着肩头的牙印,轻吻了一下,看向了赵弦歌的眼眸。 松开裴墨阳的脖子,赵弦歌的手抓住了裴墨阳的衣襟,“少监从来都在我的计划中,不过是敌友之分。”扯开衣襟,松开的手拉住了裴墨阳的腰带,眼神带着疑惑的看向了裴墨阳的眼眸,深情又魅惑,“我们还能在继续吗?”一语双关的试探着裴墨阳内心真实的想法。 “坦诚相待又能将我们深谋远虑的九皇子留在身侧吗?”裴墨阳动手将悬挂在赵弦歌手臂的汗衫褪下抛了出去,指尖从赵弦歌的脖颈而下,按在曲骨穴的位置。 赵弦歌嘴角上扬,轻轻拉开了裴墨阳的腰带,缓慢的放下,没有说任何的一句话,将手伸进了裴墨阳的里衣之中,掐住了裴墨阳的命门,趴在裴墨阳的肩头,在其的耳边说道:“少监大人便不怕色字头上一把刀吗?” “若是你,莫说是刀,便就是炼狱亦是想要试上一试。”裴墨阳像是得到了赵弦歌的肯定一样,一手环抱着赵弦歌,一手横骨穴下走,将唇贴上了赵弦歌微笑的嘴角,一寸一寸的剥夺,控制着主场,宣布自己的所有权。“不是你说的疯吗?那还管这些做什么呢?” 赵弦歌抓住裴墨阳的领子,连带着里衣一起扒落,环抱着裴墨阳的脖子,勾住裴墨阳的腰身,云烟雾饶,沉溺其中。 “怕吗?”裴墨阳的一个问候让赵弦歌脸红,紧紧抱着裴墨阳的脖颈,摇了摇头,羞红了脸却不想让裴墨阳看见。 一往从未想过今日的这一遭,从未想过床笫之欢是与眼前的男子,难为情是在所难免的,脑中的冲动和无法克制的情愫也是挥之不去的。 裴墨阳宠溺一笑,伸手摸了摸赵弦歌的脑袋,“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 原本赵弦歌就已脸红,这话一出更是让脸红到了脖子根,将整个头埋在裴墨阳的脖颈之间,甚至打着退堂鼓,想要推开裴墨阳逃离这里。 然而为时已晚,逃跑怕是来不及了,脸颊表情骤变,深锁的眉头,像是被利刃割破了脸颊一般,紧咬自己的嘴唇,疼痛让唇色变得惨白。松开贝齿,舒张眉毛,闭上眼睛,呼吸开始跟不上节奏。 敲打了一下裴墨阳的肩膀,抓住裴墨阳的胳膊,微微的道出:“烛火未灭。”声音带着一丝的颤抖,呼吸加重了许多。 裴墨阳抬头看向赵弦歌,握着赵弦歌的腰,一口咬在了赵弦歌的肩头,加深了此前的牙印。赵弦歌低头,挂在裴墨阳脖子上的手抓住了裴墨阳的发簪散下了束冠的发,薅在了手中。在裴墨阳抬头的一刻,痴恋的低头深情吻上裴墨阳温热的唇瓣。 裴墨阳反手拉下床幔,双手放在了赵弦歌的环中穴,一个翻滚欺身而下,“亮着吧!不妨事。”笑意落在裴墨阳的脸上,眼中充满了占有的味道,注定了今日赵弦歌需要承受的是常人不能及的感受。 一个吻从从百会穴到太阳穴、耳门穴、眼明穴、人中穴、人迎穴,哪怕檀中穴、气海穴、期门穴都落下了足迹,甚至曲骨穴也未曾放过。让原本就紧张的赵弦歌更加紧张,抓住了裴墨阳的手臂,深深的掐到肉里。 “裴墨阳”赵弦歌喊出了名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裴墨阳反手握住了赵弦歌的手,放在了脑后,眸子中全是深情的对上了赵弦歌的带着恐惧的眼神,“方才不是挺好的吗?这会儿怎么别扭了?难道是想我抱着你吗?” “不是”赵弦歌微微的垂眸,只是觉得这样看不到人的感觉十分没有安全感,想要看着眼前的人,抓住眼前的人来满足自己的安全感罢了。 好像明白了赵弦歌的心思,裴墨阳一只手扣住了赵弦歌的双手手腕,低头浅吻缓慢加深,另一只手放在了赵弦歌鹤口穴到海底穴、尾闾穴。 赵弦歌的状态缓慢的放松下来,逐渐的沉沦其中,十指交握,耳鬓厮磨,两身合一暗推磨。 “你别乱动,骨头断了。” 第93章 须得尽兴 四月在屋外听到赵弦歌的呐喊,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想要冲进去将赵弦歌救出来,再揍裴墨阳一顿,前脚才迈开步伐,后手就被鹰眼卫首领抓住了手腕,“四月姑娘不可啊!” “为何不可?主人都说骨头断了,若再不进去怕不是主人就要丧命在你家少监手中了。”四月的脸上出了焦急以外就剩下了不耐烦,只差和鹰眼卫首领动起手来。 “四月姑娘,这少监与夫人的事情,要他们自己解决,若是四月姑娘现下进去,怕是瞧见不该瞧见的,反倒是不自在了,回屋歇息吧!”鹰眼卫首领也是难以启齿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要四月离开就对了,这种床笫之事,四月一个小姑娘又如何能懂呢? “裴墨阳,你别太过分了,再掰腿就折了。”赵弦歌凄惨的声音再一次传出,痛苦的感觉更加多了几分,让四月焦急到不行,直接在鹰眼卫首领的手上就是一口,逼迫着鹰眼卫首领放手。 才前行两步,鹰眼卫首领便又拦住了四月的去路,不允许四月继续前行,“你到底拦我做甚?若是再不去救主人,命就该没了。” “四月姑娘,这门你真进不得。”鹰眼卫首领一脸无奈坚持着自己的做法。 四月撸起了袖子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带着生气,“你若是不让开,我可就动手了。” 第161章 鹰眼卫首领也没有法子,可这样的事情若是解释的话,四月怕是会误会什么吧!左顾右盼看着没有外人,拉住了四月的胳膊,在四月的耳边给四月解释。 四月的脸唰的一下就红到了耳根子,推开了鹰眼卫首领转过头去,娇羞的像是自己做了坏事一样的,转过头看着那一道紧闭的房门,一脸的不可思议。 “主人与裴少监?”四月着实想不明白两个人之间的情感什么时候到了这样的地步,赵弦歌怎么会主动委身裴墨阳呢?不是说未得感情吗?太突然了,摇摇头还是难以置信。 “四月姑娘,你没事吧!”鹰眼卫首领看着四月的表情,有些担忧起来,想要伸手触碰四月的手又缩了回来,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四月回神过来看着鹰眼卫首领摇了摇头,“无事,便是不知道是该为主人高兴还是伤怀。” “夫人与少监恩爱有加,自然是该高兴才是。” 四月看了一眼鹰眼卫首领,听着屋中传来的打闹之声,微微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日出日落,四月独守在屋外的院落之中,蹲在树下手捧着脸蛋,焦虑的等候,却瞧不见半分人影。鹰眼卫首领走到了四月的身边,蹲下身子看向四月,“四月姑娘如何还不回去歇息?” 四月转头看了一眼,盯着那紧闭的门,“主人与少监都在屋中三日了,还不出来,便是连饭都省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鹰眼卫的首领低头笑了一下,“四月姑娘可别担心了,这两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在一处,若是不尽兴又哪能放弃呢?再则说了屋中备有点心水果,饿不着的。” 这夜夜笙歌,无病呻吟的,还真的是当少监府没了外人在了,四月塞着棉花的耳朵都还能听见声音,这让人怎么能安睡呢?要是去得远了,怕是这儿出了事又赶不回来,只能这么干守着,煎熬啊! 清晨房门终于打开,裴墨阳扶着自己的腰身出来,看着四月和鹰眼卫首领都在,碍于面子松开了手,假作镇定的样子,将手背在了身后,“你们如何在此?” 四月看着裴墨阳出来,激动地跑了过去,只想看见自己的主人是不是还完好无损,若是缺胳膊少腿的,必然要陪墨阳好看。 裴墨阳伸出手拦住了四月,“现下你不可进去,去准备些清粥给弦歌吧!” 四月痴痴的看了看屋中,也没有看见赵弦歌出来,只能按着裴墨阳的吩咐去做。鹰眼卫首领看到裴墨阳的眼神收起了自己的笑意,松开环抱的手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少监大人可还安好?” “本监能有何事?你莫要乱说话。”裴墨阳咳嗽了一声走下台阶,撇了鹰眼卫首领一眼,显然有些心虚。 鹰眼卫首领嘴角微微的上扬瞬间又消失在了脸上,摆正姿态跟在裴墨阳的身后,“少监可要卑职去寻些滋补的回来,这若是每回都这般折腾,怕是少监大人您吃不消。”那一脸你不说我都懂,似笑非笑的样子还真的是看破不说破。“这就算少监大人吃得消,夫人怕是也受不住啊!” “这事儿不许传出去”裴墨阳有些尴尬的开口,表情管理差点就失控了。 “少监大人这事会不会外传可不是卑职能说了算的,少监与夫人在屋中的这几日,可半分收敛都未得,府中上下怕是人人看都晓得了。那可是真真切切听到耳根子里的,卑职总不能刮了他们的记忆吧!” 裴墨阳突然的皱眉,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这还真的是该死,忘了府中上下还有那么许多的人在,失控了,失控了。“那你将府中的人全部遣散。” 鹰眼卫首领明白的笑了出来,“那鹰眼卫与四月姑娘呢?” 裴墨阳看了一眼鹰眼卫首领,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回过头,“你去城中租一个近点的宅子,让鹰眼卫的人搬过去。” 再看一眼鹰眼卫首领,“你与四月也一同搬过去,白日里回来府中照应,晚间不需要。” 这不是明摆着赶走所有的人,好让整个府中只有两个人在,如此在怎么放肆都不会有外人知道吗? “卑职明白”鹰眼卫首领回答着,笑意越发的明显起来,看到裴墨阳在恨意的看自己,立马板正了态度,“那少监与夫人之间”想了想后面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转移了话题询问:“少监此刻要去何处?” “与夫人买礼物”裴墨阳的脸上露着春风得意的笑容,写满了幸福二字。 四月端着粥火急火燎的跑到房间里面,一路上粥都洒了一大半,却没有看见赵弦歌的身影,虽然衣物挂在衣架之上,可屋中的凌乱就如同是遭贼了一般。 将粥放在桌面上,四月很是无奈的收拾起屋子来,没有一句怨言,可满脸写着都是埋怨。 “何时辰了?”赵弦歌昏昏沉沉的醒来,除了酸软和疼痛以外没有任何的感觉,如同从酒缸里爬起来一样的滋味,伸手拉来床幔看到的却是四月的身影,趁着床榻坐了起来,拿着枕头靠在自己身后,尽可能让自己能够舒服一点。 赵弦歌还真的是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能让自己这么难受,早知道就不疯狂了,也不会像现在一样这么难受。 四月将书籍放在了桌面上,十分不耐烦的样子看向了赵弦歌,“主人你到底那根筋搭错了,居然能与少监将屋中弄得如此凌乱,我是师父派来保护你的,可不是来给你收拾屋子的。”语气中充满了抱怨,还有不开心。 第162章 “这些事原本就不要你做,不过是你抢着做,如今倒是抱怨起来了,若是不想收拾,留着一会儿我自己收拾便好了。”赵弦歌虽然调侃着四月,可眼中全都是宠溺的感觉,没有半分的责怪。 四月立马抬起手来,“别,你这与少监日日笙歌的,怕是没那个能耐收拾了,还是我来吧!”虽说是抱怨两句,却还是默默的收拾着屋子,将屋子还原。 看着赵弦歌还在床榻上面坐着,走到了赵弦歌的身边,“主人去榻上躺上一会儿吧!这褥子该换新的,若不然躺着自然是不舒服的。”扶着赵弦歌下床,走到榻边,让赵弦歌坐下,拿了毯子盖在赵弦歌的身上,端着粥递给赵弦歌。 “主人,按理说我不该干预你的决定与感情,可现下这样的情况,你与裴少监有了如此关系当真好吗?”四月带着怀疑的转头看着赵弦歌,“若是为了笼络裴少监,连自己个儿的身子都牺牲了,是否算是亏呢?” 赵弦歌半躺下,用手撑起了脑袋,回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亏与否,对与否,与我而言都是未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话在往日里我觉得不对,可自己却早已掉入了话中。疯过了并不代表会改变什么,不过是想要抓住未曾失去时的那一份真挚和欢愉,若注定背道而驰,我亦是不会手下留情,便就让我沉沦一回吧!算是在这场阴谋诡计之中唯一的真心和松懈。” “主人总是有自己的说辞,我不便多言,不过主人自个儿可要想清楚,彻底暴露在裴少监面前的后果,若是裴少监反手一剑,主人可就万劫不复了。”四月虽然担心却也尊重赵弦歌自己的选择,不过是好心的提醒而已。 “你的主人何时不是大局为重?自然懂得不可因小失大的道理,放心吧!不过是疯了一回而已,若改变不了什么,就当做未曾发生过好了。”赵弦歌的说辞是那么的轻松,可心中却无比的沉重,闭上眼隐舒缓这自己的表情,藏着自己所有的心思,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听见外面管家的声音,赵弦歌被吵醒,让四月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这才知道裴墨阳遣散了府中所有的仆人,一个没有留下,就连鹰眼卫和四月也安排好了外宅,不需要在府中近身伺候着。 四月害怕赵弦歌遇到危险,不愿意离开的,然而裴墨阳却说不方便,害怕四月睡不好,让四月跟着鹰眼卫住在外宅,离得也进,就算有危险也能及时赶回来的,不需要担心什么的。 四月不乐意的看着赵弦歌,却没有听到赵弦歌挽留的言语,反而是一个让四月放心离开的眼神,四月无奈又不舍的离开。 “今日休息得如何?”裴墨阳看着躺在榻上休息的赵弦歌,拿出了特意为赵弦歌准备的礼物。 第94章 你要的都给你 赵弦歌诧异的看了一眼裴墨阳,接过礼物,放在榻上,懒洋洋的用一只手拆着包装,“倒也算不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了裴墨阳,“我以为疯狂过后,少监是来与我割袍断义的!” “割袍断义?”裴墨阳握着赵弦歌的手腕将其推到,“难不成步步为谋的九皇子是不想要对本监负责吗?”轻蔑的一笑,“到底本监是如何让九皇子觉得是个随意的人呢?真当本监是谁都能得到的吗?” 赵弦歌推开了裴墨阳,坐起身来,一脸生气的转到一边去,“若说起负责,吃亏的也该是我才对吧!似乎我才是少监的裙下之臣。再者说了少监与皇兄在一起那么些年,这等事情怕是经历的多了,我还未曾说什么,少监倒是责怪起我来了。难道少监忘了我的隐瞒与欺骗了吗?说不好这日后少监还是我的垫脚石,是我平步青云的阶梯。” “瞧来某人是在吃醋啊!”裴墨阳举起手,十分真挚的样子看着赵弦歌,“我发誓我与陛下在一起须臾数年,那可都是清清白白的,没有半分越举,若非是某人主动魅惑,我又如何能被美色所迷呢?” 赵弦歌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裴墨阳,带着一些生气又醋意的感觉开口:“少监这话想要如何说便就如何说了,我又证实不了。更何况这少监与我两身相摩时想的是否是外人,我又如何得知呢?这从我入少监眼的那一刻始自今日,少监敢说未曾将我看做皇兄的替身吗?怕不是得不到皇兄,才想着与我一处,弥补遗憾吧!” 看着赵弦歌这样一副吃醋的样子,裴墨阳心中说不出的高兴,一手搂住赵弦歌的腰,抱在了自己的怀中,抬头看着赵弦歌低垂的眸子,“你与他从来都不同,或许起初我错看你成他,可你是你,他是他,我十分明确占据我整颗心的是你而非是他。” 赵弦歌膝盖算是跪在榻上,直立起身子想要脱离裴墨阳的束缚,“少监如今说什么便是什么了,我又如何知道真假呢?保不住少监便就是想要占了我的便宜,而后奉劝我放弃报仇,放过赵玄朗,留在少监身侧做个暖床的丫头。”那一脸生气又憋屈的样子,撇过头不看裴墨阳的眼神,有种哄不好的感觉。 “你不是与齐阁老说想要恢复皇子的身份吗?今日出府我找了些人安排了一下,等你休息些日子,便能按着计划行事,日后你便就无需女装示人,光明正大用着皇子的身份生活。”裴墨阳笑容中藏着宠溺的味道。 赵弦歌纳闷的转过头看向了裴墨阳,没有说任何一句话,身子却放松了下来坐在了裴墨阳的腿上,眼神中透露着想听裴墨阳继续说下去的期待。 第163章 “你想要恢复身份,我也想要你不必靠伪装活着,真正做回自己。” “可我要对付的是赵玄朗,是你爱慕了好些年的人,你当真能置之度外吗?”赵弦歌露出了怀疑的眼神,不太能相信裴墨阳眼下的话,“或说你是觉得我与你春宵一度,亏欠我,想要补偿?” 裴墨阳拉着赵弦歌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往日的一切我不想追究,未来的一切我无法预测,我只明白如今的我想要与你一处。” 赵弦歌带着试探的口吻开口:“那我要这江国的天下!” “我给你,抢过来送到你手中。”裴墨阳没有丝毫的犹豫,满眼都是真诚。 赵弦歌眼眸一沉,带着丝丝点点的感动,犹豫的开口:“我要报仇,要赵玄朗失去所有,从云端跌落进地狱。” “我懂你这些年的屈辱和不易,我不会阻拦你报仇,做你想做的,我守着你。”裴墨阳伸手将赵弦歌身前的发丝拨到背后,握着赵弦歌手环在了自己的腰间,拿捏着自己的命门,这是在告诉赵弦歌可以将自己的命都给他。 “那皇兄呢?少监的心中便就再也没有一丝怜悯了吗?”赵弦歌真挚又期待的看着裴墨阳,心中没有任何的防备,反而害怕裴墨阳会给赵玄朗留有一丝的空间。不管其他的什么事情赵弦歌都可以不过问的相信,可唯独赵玄朗,赵弦歌却想要反复的确认。 裴墨阳明白赵弦歌的不确定,更明白赵弦歌心中的不安,捧住赵弦歌的脸在其额间落下了一吻,“若我的心中还有半分装着他,便不会与你耳鬓厮磨。对我而言陛下或许是年少的欢喜,可终究被你打破,成为了过去,而后我只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裴墨阳抓住了赵弦歌的手十指相扣,许诺了两个人的未来。 或许曾经裴墨阳想过和赵玄朗双宿双栖,也在喜欢赵玄朗的时候想要与赵玄朗越雷池,可赵玄朗反对,裴墨阳虽然失望却也不想强求。对于赵弦歌,裴墨阳是真切的想要占有,想要揉进骨子里,每日都在克制自己的心思,便就是赵弦歌轻微的调拨,便能不顾一切。 “真心也好,骗我也罢,疯都疯了便没有回旋的余地,我不求少监任何事情,只求少监念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之上,莫要阻碍我行事。”赵弦歌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不受控制,既然想要义无反顾的误入歧途。 那一刻就是连师父都嘱托,身后人的性命,赵弦歌都抛在了脑后,心中压抑的情感如同沉睡的火山一样爆发,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不知从那一刻开始裴墨阳已经占据了赵弦歌的心,或许是第一次护着自己,或许是第一次救下自己,或许是第一次为自己出头。太多的第一次,赵弦歌已经说不清了。 裴墨阳拿起了身边的礼物递到赵弦歌的手中,让赵弦歌继续拆礼物,一本没有书名的书简,这算是什么礼物,疑惑的看了一眼,拆开绑着书简的绳子,是一堂缔约,满满的代表着裴墨阳的诚意。 “我已将你的名字纳入了族谱之中,而后你便是裴氏赵弦歌,我裴墨阳的郎婿。” 赵弦歌愣了一下,居然不说自己是夫人而是郎婿,这是在给足赵弦歌面子,赵弦歌想开口,却不知道能开口说什么,是感动呢?还是感慨呢? “我欠你一场隆重而真挚的大婚,等到你恢复身份,我必然全数补给你。”裴墨阳勾住了赵弦歌的脖子将头往下压,微微的抬头薄唇触碰,离开后的眼神还带着留恋的味道。 看到礼盒之中还有一本册子,处于好奇,赵弦歌拿在了手中,可这没有书名的书能是什么呢?难道又是师父给自己看的四书五经,史记中庸这些典籍吗?这些东西赵弦歌可一点也不喜欢,一个字也不想要看。带着怀疑打开书籍,赵弦歌无奈的又闭上了眼睛,合上书籍拍在了裴墨阳的肩头。 书籍掉落,裴墨阳顺手捡了起来,放在了两人中间,“夫君便不觉得我们之间该学习一番吗?” 这种东西通常不是女子洞房花烛才会出现的吗?那也是正常的图册才对,这种龙阳之好的怎么也能被裴墨阳找到?不过就是疯了一回,裴墨阳这是不打算放过自己吗?赵弦歌顿时觉得有些可怕起来,喂不饱的狼简直比饿狼还要可怕。 “少监便就不怕外人听见说少监的不是吗?” “少监府众人全部解散,莫说是卧房,便就算是大厅之上,又有何人敢说半句呢?除非夫君不乐意。”裴墨阳的双手落在了赵弦歌的腰窝之上,赵弦歌不过是低头瞧上一瞧,却对上裴墨阳热情似火的眼神,默默的直立起身子,低下头,两唇相依,难舍难分,这大概便是现在人口中的五秒定律吧!【相爱的两个人对视超过五秒,便会不自主的吻上对方。】 却也是因为少监府遣散了所有的仆人,才让赵玄朗的人有机可乘,在裴墨阳与赵弦歌最为放松的时候,潜入了少监府中探测,看到了一出动人心魄的场景,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秘密。 如此惊为天人的秘密,梅花卫自然是刻不容缓的要禀告赵玄朗的,将瓦片随意的还原,不小心掉落了梅花玉佩都不自知。 赵玄朗的寝宫之中,听到梅花卫的描述气到脸红脖子粗,“你说什么?” “回陛下,臣所言句句为真,裴少监确实与九公主同塌而眠,日日笙歌,瞧着二人欢愉的程度,怕也不是一两回了。”梅花卫虽然害怕赵玄朗,可却还是需要如实的禀告,哪怕会挨打,也只能低头承受。 第164章 赵玄朗气到拿着什么丢什么,被褥枕头全都没能逃过,却还是觉得不解气,走到书桌前拿起砚台,毛笔,奏折随意的乱丢。“他裴墨阳如何能这般对朕?拒朕的请求,却能与赵弦歌足不出户,翻云覆雨。朕到底何处对不起他裴墨阳,他凭什么背叛朕,凭什么?” 气到没有东西丢,便一把掀翻了桌子,“为何不是别人偏是她赵弦歌,凭什么?朕得不到的,为何她赵弦歌却得到了?究竟凭什么?”转身一拳头砸在墙面之上,疼痛感都没能让气愤消失分毫。 “陛下,臣还发现一事,不知可要现下说?”梅花卫心惊胆战的跪在地上,瞟眼看向赵玄朗,根本不敢乱说话。 “说”赵玄朗已经够生气了,根本就不害怕在多上一桩。 梅花卫有些忐忑的开口:“这,这”停顿了一下放大了胆子,早晚都得死还不如来一个痛快的,“臣发现九公主乃是男子,且并不哑。” 赵玄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你说什么?”不敢确信的回头看着梅花卫。 “臣于少监府中探查,瞧见九皇子具备男子特性,与裴少监行夫妻之事,更是许多污言秽语,绝无出错。”梅花卫不敢抬头,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回话,闭上了眼睛,等待死刑。 赵玄朗恨得牙痒痒,拳头紧握,感觉上都要将自己的手指捏断了,“他居然瞒着朕这么许久,朕以为他裴墨阳不过是对朕一时气愤,未曾想一早便有了背弃朕的打算,还替那个贱人隐瞒朕。” 松开拳头,恶狠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梅花卫,“这一切都是他赵弦歌的错,若是没有这个贱人,裴墨阳自然不会背弃朕。”才松开的拳头又紧紧的握住,眼神中全都是杀气。 “赵弦歌,赵弦歌,朕倒是要看看若是没有赵弦歌,你裴墨阳会不会跟着去死。你既然一心要护着他,那朕偏要他赵弦歌的命。”看向梅花卫的眼神充满了阴险和狡诈,“带着你的人去将赵弦歌给朕抓回来,朕要他赵弦歌命丧黄泉。” 第95章 调虎离山 梅花卫中的高手几乎是倾巢出动,可裴墨阳日日都在赵弦歌的身边,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动手,有时跟踪着人,不知不觉便就跟丢了,完全没有下手的时机。 虽然裴墨阳理定的恢复身份的法子是不错,可赵弦歌还是觉得不够稳妥,稍微改良了一些,已保万全,更是给了齐阁老证明的机会,让齐阁老去安排这样的一出好戏。 酒楼中的说书先生开始讲述起一个关于某皇子隐藏身份只为诛杀暴君夺回皇位的传说,街边小巷的孩童开始传递着在七星曜日之时玉玺会随着曜日的光辉降落在真龙天子手中的预言。 听着这些事迹,赵玄朗更是气愤,从来都觉得赵弦歌有问题却迟迟没能将赵弦歌杀死,还真的是祸害遗千年啊!给梅花卫的人下了死命令,若是三日内抓不住赵弦歌便将梅花卫的人全部处死,换新的。 梅花卫有了压力,办事的效果自然就明显了许多,不过也好在赵玄朗下令支开了裴墨阳,若不然梅花卫还真的没有靠近的机会。 趁着赵弦歌带着四月去云灵寺的时候,在半道埋伏,劫持赵弦歌,哪怕三十六房的师兄弟出来相助,可梅花卫的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还是得手将赵弦歌迷晕带走。 等到四月与三十六房的师兄弟解决掉梅花卫的人回来之时,马车里面早已没有了赵弦歌的身影。 “主人,主人” “主子” 不管四月与三十六房的师兄弟如何的呼喊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便是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四月一脸焦急的样子,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赵玄朗,看着三十六房的师兄弟,“你们回天龙寺找师父,我去通知裴少监,还有你们派遣一人去云灵寺找那老头,有消息立马告知。” “明白”大家分开行动,四月首先去了万象楼找钱公子,看看以钱公子的门道是不是能打听到什么,随后回到府中放飞了信鸽传递消息给裴墨阳,为了安全起见,还找了驿卒让他快马加鞭的送信。 做完这些,四月去到了皇宫之中找到了皇后,让皇后留意赵玄朗的行为,这事情一定是赵玄朗搞出来的,而只有皇后才能有本事将话套出来。 来到禁军之中找到伪装的赵靖葙,让他打听下落,看看是不是禁军所为。想到了这些,那赵玄朗若是抓到了赵弦歌会关在哪里呢? 天牢?四月马不停蹄的前往去找清风,只是清风这儿没有任何的消息,看来人是不在天牢之中了。 “遭了”接到四月的信,裴墨阳才明白自己这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目的是赵弦歌,瞬间也想到了赵弦歌身份暴露的节点。 “少监大人发生何事了?”鹰眼卫首领不明所以的询问,却见到裴墨阳调转了马头往回跑,“回皇城。” 鹰眼卫不明所以却也只能跟在身后,这不过出城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要如此着急的回去呢?还真的是让鹰眼卫的人一头雾水。 回到少监府刚好看见匆匆入府的四月,裴墨阳跳下马喊住了四月,“四月,可有何发现?” 回头看到裴墨阳,四月的脸上也没有半分轻松的样子,“我随着主人去云灵寺,路上遇见了埋伏,主人被劫走了,是梅花卫所为。” 既然是梅花卫,那就一定是赵玄朗所为,裴墨阳抓住了马缰,“劫天牢。” 第165章 看着裴墨阳要离开,四月拦住了裴墨阳,“主人不在天牢,更不在皇宫,想必赵玄朗是不会让我们轻易知道主人下落的,少监大人莫要冲动行事,须得从长计议。” 看着裴墨阳松掉了马缰,四月继续说道:“我已让人去找师父想法子,更是让云灵寺的老者去打探消息,近乎能用上的人手我都通传了,让少监回来是商量对策,想想主人会被藏在何处?好去营救。” 裴墨阳将缰绳丢到了鹰眼卫的手中,闭上眼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紧凑的眉头无不诉说着心中的焦虑。“不在天牢会在何处呢?赵玄朗还有何等地方能藏人呢?”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想到了关押人的许多地方,可这些地方裴墨阳要是想要劫狱的话都太过于简单了,赵玄朗应该不会将人关在这些地方,那究竟还能在哪里呢?怕是只能在赵玄朗的身上下手了。 “四月你在府中等消息,我去皇宫。”裴墨阳转身将马缰拿回了自己的手中,让鹰眼卫的人满城寻找赵弦歌的踪迹。 四月想要开口的,可裴墨阳已经策马而去,根本没有机会说出来。鹰眼卫首领让四月回去休息,剩下的交给鹰眼卫,四月明面上是点头答应了,可背地却显得十分的担心,便是以裴墨阳的脾气见到赵玄朗怕不是会正面刚吧!若当真如此那救赵弦歌的事情怕就更加的困难了。 原本想要让鹰眼卫的人将裴墨阳追回来的,却也觉得不是很妥当,四月只能放弃,折返去皇宫找皇后,要是裴墨阳和赵玄朗闹得不愉快的话怕也只有皇后能解决问题了。 见到赵玄朗的裴墨阳,直接拔剑相向,“弦歌呢?你将弦歌弄到了何处?” 赵玄朗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露出了笑意,“你终于肯来找朕了,看来抓住赵弦歌还真是最为正确的选择啊!” “将弦歌交出来,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裴墨阳上前一步,将剑抵在了赵玄朗的喉咙,眼神中都是恨和怒。 赵玄朗丝毫没有慌张,反而笑的更加放肆了起来,“你杀了朕便就再也见不到赵弦歌了,你敢吗?” “臣有何不敢?”裴墨阳狠话出口,剑向前一分,看着赵玄朗脖子露出血迹,却还是闭上眼睛,放下了手中的剑,并非是舍不得杀了赵玄朗,而是害怕杀了赵玄朗便再也见不到赵弦歌。 “裴墨阳你欺瞒得朕好苦啊!明知道赵弦歌是男子却不与朕说,明知道赵弦歌能言语也不告诉朕,你就那么怕朕杀了他吗?”赵玄朗走到了裴墨阳的身边,指尖想要触碰裴墨阳的脸颊却被裴墨阳躲开,“你与朕往日那般亲近,于今为何要这般疏远呢?是因他赵弦歌能与你日日承欢,满足你所需是吗?” 裴墨阳撇过头去根本没有任何的回答,闭上眼连看都不愿意看上赵玄朗一眼。 “你想要的,朕亦是能够给你,只要你回到朕身边,莫说日日笙歌,便就是从此君王不早朝又有何不可呢?”赵玄朗的手捏住了裴墨阳的下巴,转过头让裴墨阳面向自己。 “臣只要赵弦歌,还请陛下告知弦歌所在。”裴墨阳转头脱离赵玄朗的控制,后退了两步。 赵玄朗眼神凝重,摊开双手,“只要你裴墨阳回到朕的身边,与朕一处,朕立马放了赵弦歌,如何?” “既然陛下不乐意放了弦歌,那臣只得自己找了,若弦歌有丝毫损伤,臣必让陛下性命相抵。”裴墨阳拿出了大将军的令牌抛在了赵玄朗的面前,表明了自己所有的决心。 赵玄朗看着裴墨阳的做法,眼中怒火飙升,却努力的克制自己想要发怒的情绪,杀气腾腾的眼神绝对没有要放过赵弦歌的感觉。“赵弦歌,赵弦歌,你既然那么放不下赵弦歌,那朕便就毁了他,看你还会不会喜欢他。” 赵玄朗正要传令铁甲卫的人前来,皇后却先一步到了殿中,看到赵玄朗气愤的样子,开始问询起来,开始疏导赵玄朗的心情,顺势开始套赵玄朗的话。 只不过赵玄朗太过于谨慎了一些,只要是提到赵弦歌就会警惕起来,只字不提,皇后也是没有办法,不敢过多的谈论,免得让赵玄朗起疑心。 知道赵弦歌在赵玄朗的手中,皇后不敢轻举妄动,找着借口陪着赵玄朗,起码不会让赵玄朗有机会去伤害赵弦歌。 回到府中的裴墨阳对自己又气又恨,为何就是不能将计就计让赵玄朗说出赵弦歌的下落呢?多一刻的停留,赵弦歌就多一分的危险,若是赵玄朗真的动起手来,赵弦歌会受到怎么样的伤害呢?裴墨阳根本就不敢多想。 四月拿着老者传来的消息,将消息交给了裴墨阳,“有消息言主人可能被关押在这三处地方的机率最为大,不过具体是那处不好说。” 裴墨阳看着纸条上面标注的地方,有些傻眼,“谷底寒狱、崖监、狼嚎谷”摇了摇头,“这些地方我也不过是听闻,从未涉足过,若是弦歌真在这几处地界,那可就麻烦了。” “少监大人也未曾去过吗?日前少监大人不是深得赵玄朗信任的吗?”四月也疑惑了起来,若说是外人没有去过也就算了,便就是裴墨阳也没有去过,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 裴墨阳放下了纸条,叹了口气,眼中担忧更胜一筹,“我只听闻过这些地方,都是绝顶恐怖的存在,若非是穷凶极恶之人不会送到这样的去处。鹰眼卫所抓之人皆送入天牢,这几处地方皆是铁甲卫与梅花卫的地界,赵玄朗未曾给我机会涉足。” 第166章 “便是少监大人也不知道,那可如何是好呢?”四月开始焦虑起来,原本觉得在怎么样裴墨阳也会知道的,现在就连裴墨阳也不知道那该如何是好呢? 飞鸽回来站立在了窗台之上,四月取下信件看着是皇后传来的,说是赵玄朗传召了铁甲卫的人入宫,还要在明日亲自与铁甲卫的人出城有要事处理。 如此看来赵玄朗这是要去关押赵弦歌的地方,可这出城的时间还有地方,四月与裴墨阳都不知道,这要怎么样才能跟踪尾随呢? 裴墨阳回想起了刚刚的三处地方,这若是铁甲卫的地界,那最为可能的便就是谷底寒狱,可这要知道所处位置,还真的是不简单的事情。 “务必套出主人身在何处”四月写下纸条让信鸽带走,“与其猜疑,不如得知一个确切的消息。”四月放下了手中的笔看向了裴墨阳,眼中多了几分笃定。 裴墨阳疑惑了起来,看向了四月,“这消息到底给了谁?谁又能有如此本事套出赵玄朗的话?”总是不至于赵弦歌还买通了赵玄朗身边的太监吧! 第96章 太过没用 四月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可想着现如今裴墨阳那是以赵弦歌为中心,心心念念想要救赵弦歌的,隐瞒着似乎也不太对。为了救赵弦歌,四月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是希望裴墨阳能够坚信得到的消息,“皇后。” 看着裴墨阳还想要继续问话,四月率先开口,“少监大人莫要多问,我不能说,若少监想要知道,便就等主人出来,问主人,若主人乐意说我不会拦着,若主人不说,我更是无可奉告。”明明平日里像是一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却没想在遇到大事上也能独当一面,显得这样的成熟稳重,着实让裴墨阳刮目相看。 皇后收到四月的消息后,脸上有了不该有的表情,就连身边的丫鬟都劝说皇后不要在帮助赵弦歌,这都成了阶下囚了,好好的和当今陛下过日子那不是更好吗? 皇后让丫鬟准备了香薰,还特意的梳妆打扮起来,丫鬟就明确了皇后的用意,知道皇后选择的还是赵弦歌。端着香薰和糕点,皇后走入了赵玄朗的寝宫之中,“皇上公务繁忙,便是晚膳都未曾用过,臣妾准备了些点心,皇上尝尝。” 将香薰放在了书桌上面,将糕点放在了赵玄朗的面前,拿起糕点喂给赵玄朗吃。看着皇后一脸的笑意,赵玄朗没有丝毫的怀疑,握住皇后手中的糕点入了口。 闻着香薰的味道,赵玄朗便觉得十分的舒心畅快,盯着熏香询问:“皇后这是何香薰还真是让朕忘却了不少糟心事。” “皇上近日繁忙,想来是十分疲劳的,臣妾特意为皇上准备的香薰,便是想要皇上放松一些。”走到赵玄朗的身后给赵玄朗捏肩,让赵玄朗明显的放松了许多。 没有一句问话,仅仅只是给赵玄朗按摩放松,看着香薰燃烧得差不多了,皇后才开口:“皇上可觉得舒心些了?” 赵玄朗靠在椅背上点了点头,微微的睁开眼看向了皇后,抓住了皇后的手,让皇后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皇后为何总是明白朕需要什么?” “臣妾是皇上的皇后,若是都不知道皇上的需求,又如何能做得皇上的贤妻呢?”皇后的嘴角上扬,真诚的笑意挂在脸上,眼中却有许多的无奈。 拍了拍皇后的手,赵玄朗的脸上笑意明显了许多,或许是因为熏香也或许是因为一时的心悸,赵玄朗回拉自己的手,让皇后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抱在了怀中。 “陛下今日怎么了?可是喝了酒,醉了?”皇后略显得紧张,有些厌弃又抗拒的样子,双手抵在了赵玄朗的锁骨。 “往日里朕如何便未发现皇后竟然这般好看呢?”赵玄朗眼神显得朦胧,整个脸都是红润的,像是喝了许多的酒一样。 皇后撇开了自己的头,“皇上怕是喝醉了,说上胡话了。” “朕未曾”赵玄朗摇头否认。 皇后的眼神带着疑惑的看着赵玄朗,“那臣妾是谁?皇上可知?” “皇后,朕的皇后。”赵玄朗明明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回答的话却显得十分的清楚,为了不让走赵玄朗有所怀疑,皇后询问了许多无关紧要的事情前来测试,赵玄朗都能回答上来,像是似醉非醉。 皇后有意无意的提起赵弦歌和裴墨阳,问赵玄朗打算如何处置赵弦歌,看着赵玄朗没有回答,又假意的推开赵玄朗,欲要站起身来,“想来皇上是迷糊了,臣妾告退。” 赵玄朗跟着皇后站了起来,从身后抱住了皇后,“朕未曾喝酒,不曾迷糊。” 套话的事情自然是急不得的,皇后也是知道的,转过身看向了赵玄朗,笑脸相迎的将自己的手挂在了赵玄朗的脖子上,“若未曾迷糊,皇上如何对臣妾这般亲密呢?” “朕与皇后不早该如此了吗?”赵玄朗没有顾及皇后要不要回答,搂住皇后的腰,吻了上去。哪怕皇后的心中千百个不愿意,可为了赵弦歌皇后还是妥协了,紧紧搂着赵玄朗的脖子,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都说这男人最为放松的时候便就是床笫之欢的时刻,这话果然没错,皇后用自己的身子换取了赵弦歌的关押之所,得到了大概的定位,不过具体的赵玄朗还是有所保留并未言说。 一场翻云覆雨,加上香薰的作用,赵玄朗很快入睡,确认赵玄朗睡着后,皇后将消息传递了出去,重新回到了床榻之上。 第167章 为了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一早皇后便起身,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开始梳妆,看着赵玄朗醒来,一脸笑意的看向赵玄朗,“皇上醒了,昨日睡得可好?” 赵玄朗起身走到了皇后的身后,皇后抬头看着赵玄朗不等赵玄朗开口便继续说道:“皇上放心,昨夜的事情臣妾自是当做未曾发生过,不会与裴少监说起。” 也不知道是为了报复裴墨阳还是真心实意,赵玄朗将皇后从座位上扶了起来,“昨日是朕不对,未曾征得皇后同意。” “伺候皇上本就是臣妾的分内之事,皇上无需这般说。”皇后略带害羞的低下头,“更何况昨日皇上该是喝醉了,臣妾又如何能怪罪皇上呢?怕是发生什么皇上都不曾记得吧!”眼神中略带着的失落感,更是抓住了赵玄朗的心。 赵玄朗捧起了皇后的脸颊,低头吻了上去,“现下朕是清醒的,皇后可想要与朕重温一下吗?” 听到赵玄朗的话,皇后带着娇羞的低下头,想着能多争取一段时间也是好的,没有任何犹豫的勾勒上了赵玄朗的脖子,被赵玄朗抱回到了床榻之上。 裴墨阳与四月带着鹰眼卫与三十六房的师兄弟寻找了不知道多少地方,全都不是谷底寒狱,“少监大人难道我们便只能如此等候赵玄朗出宫吗?若是他不走这门该如何是好呢?” 四月很是焦躁,看着这日头都快要落下了,却没有看见赵玄朗出宫的迹象,都有些怀疑皇后是不是被骗了,这赵玄朗怕是不会出门了吧! “只要私自出宫,陛下绝对是此门而出,不会有错,其他宫门亦是有鹰眼卫的人守着,有消息会立马通传的。”裴墨阳坐在面摊前,死死盯着宫门口,桌面上的一碗牛肉面丝毫没有动过。 好吃的四月也只是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面,连筷子都没有拿起。转眼看见街边行乞的叫花子突然想到赵弦歌说过的不能小瞧这些人,他们都有自己独特的沟通方式,哪怕不起眼,哪怕不受待见,他们却依旧是底层中消息最为灵通的存在。 “少监大人身上可有银子”四月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没有半分的银子,只能看向了旁边的裴墨阳伸手讨要。 虽然不知道四月到底是什么样的用意,裴墨阳却还是拿出了自己的钱袋子放在了四月的手中,“身上就这么些,你要做甚?” 掂量了一下钱袋子的重量,“够了”四月拿着袋子走到了乞丐的面前,蹲下身子来开始交流,随后将银子全给了那些乞丐,带着笑意的回到了裴墨阳的身边。 “谷底寒狱在皇陵西侧三百里的寒潭之下,不过这进出的路只得一条,机关重重,若是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裴墨阳看了看那些乞丐,疑惑的看向了四月,“他们的话如何能信?” “主人说过越是不起眼的人越是有作为,这些乞丐随处可见,虽看起来散乱无章,可背地却如同一个帮派,有着他们自己独特的交流方式,知道许多外人不得知的秘密。”四月那样一副自信的样子,让心存怀疑的裴墨阳有了一丝希望,不管如何,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裴墨阳站了起来,迫不及待的就要前行。 四月大胆的抓住了裴墨阳的手,“现下不是时候,就算我们得知了谷底寒狱的位置,却不知入口在何处,去了也是徒劳。” “那便就硬闯,便是将整个寒潭炸了,我亦是要救出弦歌来。”或许是因为太过担心赵弦歌的缘故吧!裴墨阳显得异常的暴躁,没有了半分沉着冷静。 “少监大人便是关心则乱,平日那般细致的少监大人为何如今却想不明白了呢?”四月阻止裴墨阳前行,“若是毁了寒潭,伤了主人如何是好?” 裴墨阳默默的坐回了位置上,“是我唐突了。” “少监大人冷静一些,这赵玄朗不是要去吗?既然要去,那我们便尾随而去。”四月看了看那些乞丐,“他们随处可见,到哪儿都不会惹人怀疑,我与他们说好了,让他们去探路,给我们去救主人留下记号,如此还不会被发现。” 明明四月也很担心赵弦歌的,却还能这般冷静的行事,裴墨阳心中有了一种自己不如四月的感觉,“弦歌失踪,你与我一般担心,何故还能如此冷静?” “主人与我说过,越是危机的时刻越要冷静,若是他出了事情,我还毛毛躁躁不谙世事,那还能指望谁人搭救呢?”四月微微的低下头,脸上有担心有自责,也有失落,“此前主人与我说了许多事情要我好好记着,可我从未认真记下过,若不然一定能早些救出主人的。”抬头看着天空,满脸的担忧,抑制的泪水差一丝便夺匡而出。“也不知现下主人如何了?” “你已然做得很好,是我拖累了你,在弦歌出事过后未曾帮助到半分。”裴墨阳的脸色极差,充满了自责和愧疚感。内心不停的责怪着自己太鲁莽冲动,完全没有冷静的思考问题,不但没能救赵弦歌还差点惹麻烦。平时的冷静和智慧都去哪儿了?怎么遇上了事情就不顾后果了呢? “少监无需自责,若非主人告诫过我他出事后要如何行事,我自然也想不到这些的。少监能为主人做的远不是我能做到的,若少监现下便气馁起来,那如何能救出主人呢?”四月看着裴墨阳的样子确实是真的在担心赵弦歌,心中还是有些安慰的。 看了看裴墨阳的表情,四月随身拿出了一张面具来要往裴墨阳的脸上贴,吓得裴墨阳一直后退,“你这是要做甚?” 第168章 “少监还是伪装些的好,若不然太扎眼,容易被发现。”不顾裴墨阳的反抗,四月强行给裴墨阳易容,让裴墨阳彻底变成了另外的模样。 看到赵玄朗跟随铁甲卫的人出了皇宫,裴墨阳起身就要跟上去,却被四月拉住,摇摇头示意,“不急,等等。” 第97章 要认输了吗 裴墨阳看了一眼赵玄朗的方向,点了点头耐心的等候着,看着乞丐跟了上去,四月放出了手势信号让三十六房的师兄弟跟上去,裴墨阳也挥手让鹰眼卫的人全体出动。 等到赵玄朗等人出了城,裴墨阳才与四月带着剩下的人马出城紧追上去,才到了谷底寒潭的外面,裴墨阳与四月带着的人马便就迷了路,不知道该如何前行。天然的雾气成为了最好的屏障,哪怕是留下了记号也是根本看不见的,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裴墨阳气愤的扯掉了脸上的面具,让人分开寻找,务必要找到出口。 赵玄朗掀开自己头上的斗篷,看着被绑在架子上的赵弦歌,眼中有着一丝快意,给了铁甲卫一个眼神,便有一盆冷水泼在了赵弦歌的身后,让赵弦歌从昏迷中醒过来。 看着赵玄朗就在自己的眼前,赵弦歌心中十分的明白自己已经暴露了,伴随着浑身的刺痛感,赵弦歌笑了出来,脸上没有半分痛苦的感觉。 “到了如今你还能笑得出来,你当真觉得有人能救你吗?”赵玄朗褪掉自己的斗篷丢到了旁边人的手中,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捏住了赵弦歌的下巴,“以前怎么未曾发现你与朕这般相似呢?”手指用力一掐,赵弦歌的脸颊瞬间凹下去,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赵玄朗微微转头闭上了眼睛,像是在享受一样,“哦,朕忘了,日前总是将你当成了女子看待。”回过头来恨意的看着赵弦歌,“朕的好弦歌啊!你满的朕好苦啊!这十数年来都未曾让朕发现你的秘密,还真是有能耐啊!” 眼神越发的狠辣起来,一拳揍在了赵弦歌腹部,让赵弦歌吃痛,咬牙忍着没有哼出半分疼痛的声音。 “你告诉朕,朕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欺君罔上,还抢了朕喜欢的,朕是不是该杀了你呢?”赵玄朗松开了赵弦歌的下巴,拿着一把匕首放在了赵弦歌的脸上,充满了恶意的调戏。 赵弦歌侧开头,笑意更加放肆了些,“你若是能杀我,一早不就杀了,何必等到如今呢?” 面对赵弦歌的开口,赵玄朗没有意外,反而露出了笑意,“终于肯在朕面前露出真面目了吗?”低头抬眸嘴角上扬,眼神中充满了杀气。“朕早该在你儿时入宫那会儿给你一刀,再推下水去,也免得你捡回了一条命。” “那还真是可惜了,让皇兄你失望了,当初可是裴少监亲手将我救上来的,你是不是该替我谢谢裴少监呢?”赵弦歌的眼中没有一丝的恐慌,盯着赵玄朗看着,像是在看一件玩偶一样。 赵玄朗站起身来舌头抵了一下下颚,拿过一旁的皮鞭,一鞭子抽在了赵弦歌的身上,“你还敢在朕面前提裴墨阳,若不是你裴墨阳怎会与朕背道而驰?若不是你朕又如何会失去裴墨阳?都是因为你。” 赵弦歌眉头紧蹙,闭上眼咬紧自己的下唇,舒缓了一下,睁开眼看着气愤的赵玄朗,“若非是皇兄赐婚,我又如何能拿捏裴少监呢?这事儿我该谢过皇兄才是,是皇兄让我得到了一个宠我入骨的夫婿。” 赵玄朗快步上前揪住了赵弦歌的衣领,恶狠狠的看着赵弦歌,“朕的东西便就只能是朕的,哪怕在你那放了些时间,也终究只能是朕的。”松开赵弦歌的衣领,放松下来,“凭什么你还未曾出生,便有人说你是天生的帝王,凭什么你能轻而易举抢走朕的东西,朕偏不让,朕便是要天下人知道朕才是主宰者。” “那皇兄可要把皇位看牢了,若不然成了我的囊中之物,皇兄可就只能死路一条了。”赵弦歌咳嗽了一声,笑了出来,放荡不羁的感觉让赵玄朗越发的愤恨。 “你还想夺朕的皇位是吗?朕告诉你,你没有机会,朕既然抓了你便就没有想过放过你,朕要将你折磨至死,要你看着朕与裴墨阳恩爱白头。”赵玄朗突然凑近赵弦歌,两人的脸距离不过两公分,四目相对却全都是恨意。 一手按在了赵弦歌的肩胛骨,抓住了勾住琵琶骨的钩子,用力一扯。赵弦歌便就觉得像是被贯穿了一样的疼痛,痛苦的表情浮现,却还是忍着没有喊出半个字来。 “你觉得你为何会疼痛难忍,导致昏厥呢?是朕让人将三十六根银针打入了你的体内。”拿着皮鞭从赵弦歌的手掌划到了脖子,“这些银针在你的体内流窜,能一点一点的要了你的命,更是会在每一个午夜让你疼到死去活来,生不如死。” “你便就这点本事吗?你若真有本事现下杀了我啊!”赵弦歌得意的看着赵玄朗,眼中是放肆,嘴角是笑意,看着不说话的赵玄朗,赵弦歌更加的放肆又得意,“你不敢杀我,你还要拿我要挟裴墨阳,所以你会留着我,哪怕你的心中恨我入骨,想要我死上百万次,你眼下却也除了折磨我以外不敢有任何的想法。” 赵玄朗举起皮鞭,一鞭子抽下去,打在赵弦歌的肩膀上,“你觉得裴墨阳能有多爱你,他能背叛朕,自然也能背叛你。” 退后了两步赵玄朗的脸上露出了阴险的表情,“你不过就是靠着身体笼络着裴墨阳罢了,若是你连这副身子都没有了,你觉得裴墨阳还能留着你吗?” 第169章 将手中的鞭子丢在了赵弦歌的身上,眼中都是恨意,“若非朕拒绝了裴墨阳的请求,你觉得裴墨阳还能找到你做那些事儿吗?不过是你长得与朕相似,裴墨阳想要找一份慰藉罢了!” 鞭子砸中了赵弦歌的额头,让额头红肿流血,血迹从眼角滑下,迷糊了眼睛,“原来皇兄是在吃我的醋啊!难怪这么大的恨意。”收起嘴角的笑意,“也难怪,皇兄与裴少监相交多年,裴少监都未曾碰过皇兄半分,却不过与我须臾便恩爱有加,皇兄如何能不气呢?” 那种嘚瑟的感觉让赵玄朗恨得牙痒痒,“你往日安静时,朕如何未觉得你是那般放荡的人呢?既然你如此喜欢伺候人,那朕让你伺候个够,这谷底寒狱的铁甲卫可是常年不曾开荤的,该是能满足你的吧!” 一个眼神让身边的铁甲卫拿了一颗药丸走到了赵弦歌的身边,要让赵弦歌服下。就算赵弦歌不问,自然也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若真的吃下去怕不是真的走不出这谷底寒狱了吧!眸子愤恨的看着赵玄朗,想要将赵玄朗碾碎喂狗的心思都有了。 “这不过是普通的糖丸,不碍事的。”药丸递到了赵弦歌的嘴边,耳边想起了呢喃的话语。赵弦歌眼神诧异的转头,这声音是赵靖葙的。 “裴墨阳带领的人已经在外面的迷雾林中,你自己拖延一会儿,我去将他们带进来。”赵靖葙偷偷回眼看了看赵玄朗,捏住了赵弦歌的下巴,将药丸塞进了赵弦歌的口中。“一刻钟便好,你坚持住。” 赵靖葙退到了赵玄朗的身后,“去,将寒狱中的铁甲卫都叫过来,今日让他们好生享受一番。”赵靖葙给了赵弦歌一个眼神,领命离开。 既然裴墨阳都在外面了,赵弦歌又有什么好怕的呢?越是激怒赵玄朗,不就越是能让裴墨阳看见赵玄朗残暴不仁的一面吗?赵弦歌的嘴角上扬,“你就这么些能耐吗?我的好皇兄,除了毁我清白,你还能做什么呢?你就算让我承欢别人又如何?裴墨阳还会相信你吗?” 捡起地上的鞭子,一鞭又一鞭的抽打在赵弦歌的身上,“由不得他不信,朕会带着他来这寒狱,看着你人尽可夫,看着你一副放荡的样子与别人苟且,一个接着一个,让你好好的享受,你觉得那时裴墨阳还会接受你吗?还会爱你吗?” “卑鄙”赵弦歌恨意的看着赵玄朗,没有多余的话能说出口。 “卑鄙又如何呢?只要能让裴墨阳离开你,回到朕的身边,什么手段朕都不介意。”将手中的皮鞭递到了身旁铁甲卫的手中,让铁甲卫的人继续鞭打。 赵弦歌衣衫褴褛,皮开肉绽,赵玄朗走到了赵弦歌的身边,按住了手肘的位置,拿着木棍一敲,一根银针破体而出,让赵弦歌撕心裂肺。 “贱人就是贱人,永远不可能高贵,朕不杀你,却有着千万种的法子折磨你,毁了你,让你永远无法面对裴墨阳,让你彻底失去裴墨阳。”木棍敲在赵弦歌的膝盖上,银子刺破肌肤弹出,那种疼痛远比鞭打更加的让人难以忍受。 看着铁甲卫的人陆续而来列阵在了自己的面前,赵玄朗让人将赵弦歌放了下来,“若是绑着你,朕这些兵要如何能痛快呢?”蹲下身子看着躺在地上连动弹都艰难的赵弦歌,赵玄朗的脸上笑意十分的明显,“你是要一个个伺候他们呢?还是他们一起呢?” 看了一眼那些铁甲卫,赵玄朗露出了心疼的眼神,“算了,瞧瞧你瘦弱的样子,每人两刻钟好了,多了怕是你也承受不住。”抬起赵弦歌的下巴,打量着,“这么好看的脸蛋,那表情想来是十分美丽才对,若不然朕让人画下来如何?这样也能叫裴墨阳欣赏欣赏,瞧瞧你与别人狂欢时,和做他的裙下臣有何区别。” “呸”赵弦歌一口唾沫吐在了赵玄朗的脸上,“就你这般卑劣的行径,只能让裴少监离你越发的远,就算是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今日过后,你能活着再说。”赵玄朗站起身往后退了一两米的距离,一招手,“今日他是你们的,随你们摆布。” 常年未曾开荤的铁甲卫,遇到这样的好事,哪怕这是个男的又如何呢?更何况还是九皇子,天之骄子啊!那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开始丢盔弃甲,露出奸邪的笑容来。 “赵玄朗,你这般对我,裴少监断然不会放过你的,今日便是我死,做了鬼亦是要将你从皇位上拉下来。”赵弦歌在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抬起手臂取下了头上的发簪拽在了手中,那是裴墨阳送的,若是裴墨阳无法赶到,那就用这支发簪了解自己的性命吧! 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未能改变这该死的结局,书中凌虐至死的结局是在裴墨阳的床榻之上,而如今谋划了十几年,却要在这寒冷的监狱之中体验如此的结局,难道这一切当真如法改变了吗? 恨意在赵弦歌的眼中蔓延,却没有半分反抗的余地,心中无比的期待裴墨阳能在下一刻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比以前任何一次期待。 面对扑面而来的铁甲卫,赵弦歌眼中除了恨还是恨,与其自己死,倒不如绝地反击杀了赵玄朗,也好给裴墨阳争取时间。还没有等到铁甲卫靠近赵弦歌,赵弦歌手中的发簪便扎进了铁甲卫的心口,被赵弦歌奋力的一脚踢开。 撑着地面站起来,用发簪对准了赵玄朗,“谁敢过来,我便杀谁?”赵弦歌根本连站立都艰难了,手一直颤抖着,两个手都扶不住发簪。 第170章 看着赵弦歌还有反击的力气,赵玄朗的眼中更加的凶狠,“按住他,给我上。”没有丝毫好的语气,反而走上前给了赵弦歌一巴掌,“朕让你伺候他们,那是给你的恩典,别不知好歹。” 第98章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赵弦歌被按住的手还在挣扎,想要将发簪扎想赵玄朗的胸口,只是挣脱不开。【难道这就无能为力呢?难道只能任人摆布了吗?】赵弦歌迷糊的双眼始终没有看到裴墨阳的身影。 当铁甲卫的手碰到赵弦歌衣物之时,一人飞身而来,踢倒了铁甲卫,将赵弦歌抱在了怀中,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了赵弦歌的身上。 赵弦歌觉得这个怀抱很温暖,满满的都是安全感,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人露出了一丝的笑意,“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是我来晚了,我带你回家。”裴墨阳伸手擦掉赵弦歌脸颊上的血迹,满眼都是自责、愧疚和心疼。 赵弦歌微微的点头,再也没有了半分的力气,倒在了裴墨阳的怀中。根本就不理会赵玄朗是不是在,裴墨阳抱着赵弦歌就要离开。 “裴墨阳,你站住。” 听到赵玄朗的声音陪墨阳停下了脚步,“今日弦歌我一定要带走。”语气中的坚毅果断充满了浓烈的愤恨与担忧,哪怕是一刻都不想要逗留。 赵玄朗的脸上露出了失落的情绪,从裴墨阳来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中就明白他彻底失去裴墨阳了,彻底将裴墨阳推到了赵弦歌的身边,可心里不甘啊!“裴墨阳,朕与你地久天长,便就比不上赵弦歌须臾一载吗?到底是何时起你将赵弦歌看得这般重要了?” “陛下自己心中清楚”裴墨阳的脸上十分阴暗,低头看向赵弦歌,全脸都是忧心,“臣告诫陛下,若陛下再敢动弦歌,臣绝不手下留情,弑君夺位,臣皆做的出。” 赵玄朗握紧的拳头嘎嘎作响,咬牙切齿的模样又恨又恼。“裴墨阳,你究竟为何爱上赵弦歌,是他甘心屈居你的裙下?还是你与他早就暗度陈仓?” “陛下愿意如何想都可,从此音尘各悄然,春山如黛草如烟。”裴墨阳抱着赵弦歌一步步的前行,眼中的气息让铁甲卫感觉阴毒,逼得步步后退,不敢前行。 “你若是再走一步,朕便让你们葬身此处。”赵玄朗气的发狂,气的想要捏断人的脖子。 裴墨阳的脚步停下了一瞬,低头看了眼赵弦歌,嘴角露出了笑意,没有丝毫犹豫的继续向前行,口中没有丝毫求饶的意思。 “给朕杀了他们”裴墨阳的决绝,让赵玄朗不再手下留情,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 四月带着三十六房的人还有鹰眼卫冲了出来,站在了裴墨阳的身后,“少监大人带主人先走,这交给我们。”双刀在手的四月眼神中全是杀意,嘴角的笑意洋溢着自信,根本没有将这些铁甲卫看在眼中。 “小心”裴墨阳淡淡的两个字,抱着赵弦歌离开,回头看着双刀挥舞的四月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步步紧逼,刀刀致命,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既然有这般的武艺,以前还真的是小看这丫头了。 “你与少监带夫人先走,我们断后。”与四月对视一眼,点点头,让四月相信自己。 看了一眼赵玄朗,害怕赵玄朗的人追上去裴墨阳一个人应付不了,四月点头答应,“小心。” 这里毕竟只是一个监牢,安排的人手自然是不算多的,眼看着铁甲卫一个个倒下,赵玄朗的心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又气又急又恨。 “废物,一群废物”赵玄朗挥舞着手中的皮鞭,像是发了疯一样。 解决掉了铁甲卫的人,鹰眼卫的人也不愿意多留,只是赵玄朗嘛?既然裴墨阳没有下令杀了,那便就留着好了。三十六房的师兄弟收拾了现场,带走了死去的兄弟还有遗落的物件,不留任何的痕迹。 赵玄朗丢掉了手中的皮鞭,抱头呐喊,表情十分的痛苦,瘫坐在地上看着远处,神色落寞,“三生清风三里路,步步春风再无你。” 赵弦歌的伤势太重,体内又被打入了银针,就算是四月给赵弦歌喂下了师父特调的药丸也并没有任何的作用,依旧昏迷不醒。 裴墨阳想要带着赵弦歌回城去找大夫,可现在回去城中简直就如同瓮中捉鳖一样,若是赵玄朗回去下令的话,城中绝对没有一个大夫敢救治赵弦歌,更是会遭受赵玄朗的威胁,不够妥当。 四月建议去天龙寺中,师父在天龙寺,肯定有办法救赵弦歌的,加上天龙寺乃是国寺,赵玄朗就算是知道赵弦歌藏匿在其中,也不敢轻举妄动。 裴墨阳觉得有道理,快马加鞭跟着四月赶往天龙寺。鹰眼卫和三十六房的兄弟在半道追上,现下要隐藏裴墨阳和赵弦歌的行踪,就只能让鹰眼卫的人回去城中,严密看守少监府,让赵玄朗觉得裴墨阳和赵弦歌在府中。 四月还特意给了易容的面皮,这样能够瞒天过海,让赵玄朗不起疑心。 到了天龙寺的外围,四月却停下了马,对着裴墨阳摇了摇头,示意裴墨阳不可以走正门,带着裴墨阳绕道了寺院的后面,从暗道而入到了大悲楼之中,从大悲楼到达僧侣的住所。 长长短短,连续三次的敲门方式十分特别,这是外人无法伪装的,没有等到回应,四月直接推开了门,让裴墨阳进入其中,看了看屋外确认没有人跟踪才关上了门。 第171章 师父像是一早就知道了一样,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看着裴墨阳抱着赵弦歌,示意裴墨阳将赵弦歌放在床榻之上,看着赵弦歌惨白的脸,眼中带着些许的心疼,“为师的话你不听,如今还不是要为师搭救,何苦呢?” “师父你快救救主人吧!这一路吐了好多血,感觉很是难受的样子。”四月焦急的抓着师父的胳膊,都快要急的掉下眼泪跪在地上了。 裴墨阳看着师父一脸冷静的样子,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求慧智大师相救。” 师父回头看了一眼裴墨阳,便像是老丈人看女婿一样,怎么看都不顺眼,“他是贫僧的徒弟,贫僧自然会救,无需你求情。” 转眼看向四月,“去准备热水、酒,越多越好。” “我这就去”四月松开手拔腿跑了出去,留下的裴墨阳也不知道是该起来还是该继续跪着,总是感觉这师父的身上有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让裴墨阳不敢轻举妄动。 给赵弦歌把脉,查看伤势,很明显能看见赵弦歌的血脉中银针流动的迹象,转眼看向裴墨阳,“你过来。” 裴墨阳起身乖乖的走到了师父的面前,乖巧的站着,等候师父的发落。 “你帮贫僧按住他,贫僧需要将他体内剩余的银针引出体外,再治疗外伤。” 裴墨阳很疑惑赵弦歌的体内怎么可能有银针呢?可是看着师父从赵弦歌的手臂引出一根银针来却大为吃惊,这银针刺穴便就能让人疼痛难忍,更何况在血脉中流动呢? 看着师父取出一根又一根的银针,裴墨阳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沉,“这到底有多少在体内?” 师父摇了摇头,“少则二十多则三十,现下不能确认,不过这些银针若是不引出体外,便会在经络中不断游走,刺激心脉,每个午夜疼痛难忍,直到被折磨至死。” 赵弦歌被疼痛刺激到苏醒,恶狠狠的眼神盯着裴墨阳,疼痛的发出声响,表情拧巴在一起,眼泪漫出眼眶落下,却根本无法动弹。每一声的呐喊都透露着想要快点结束生命的渴望,让裴墨阳看着十分的心疼,可为了赵弦歌却根本无法放开自己的手。 满盆的银针足足有三十二根,皆是从各大穴位打入的,这该是多痛苦的一种折磨,裴墨阳根本不知道赵弦歌到底是怎么才能挺过来的。 看着赵弦歌晕厥过去,满头的汗水,裴墨阳拿出方巾擦拭着赵弦歌脸颊,满脸皆是疼惜,抚摸着赵弦歌的脸颊,恨不得替赵弦歌承受这样的痛苦。 师父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在药箱中拿出了药和纱布递到了裴墨阳的手中,“帮弦歌上药吧!” 接过师父手中的药,裴墨阳缓慢的解开了赵弦歌破败不堪的衣裳,伤痕累累的肌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鞭痕有深有浅,很明显不是出自一人之手。手轻的不过是红肿,可重手的却让肌肤皮开肉绽。贯穿的琵琶骨,还微微透着光,看着便觉得十分恐怖。 浸了药的纱布才触碰到赵弦歌的肌肤,就让赵弦歌从昏迷中疼到醒来。 “银针入血阴狠毒辣,便是取出了银针,却也伤了根本,需要以药酒熏蒸,药浴浸泡,每日蒸一个时辰,泡一个时辰,此过程十分痛苦,弦歌必然承受不住,我需要你陪同弦歌一道,让他不至于承受不住这般的苦,功亏一篑丢掉性命。”师父坐在榻上打坐,一脸的平静,看不出来任何的担忧,这足以证明赵弦歌算是脱离了危险。 “慧智大师要我如何做?”裴墨阳明白这绝对不会只是看着赵弦歌那么简单,肯定是有要求的。 “现下弦歌的身子十分虚弱,一冷一热的交替,自然是受不住的,我需要你与他共同承受这冷热交替的苦,不让他在承受不住的时候陷入昏迷丢了性命。”睁开眼看向了裴墨阳,“只需要三日,若三日后弦歌能清醒过来,便算是度过危险。” 看着赵弦歌痛苦的表情,裴墨阳没有丝毫的犹豫便答应了师父的请求,师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贫僧会将药配好交给四月,你只需按时为弦歌换药,陪他熏蒸、浸泡即可。” “师父,都准备好了。”四月冲进屋中,气喘吁吁的说话,看着师父,等待着师父的吩咐。 “桌上的方子,你拿去配。”四月转头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纸条,拿在了手中,眼中生出了一些疑惑,却并没有怀疑师父的用心,拿着药方离开。 “你也带着弦歌去吧!”师父稳如泰山的打坐,不受任何的影响,等到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师父睁开了眼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眼中失落的情绪流出,欲言又止,最后口中只出现了一句:“阿弥陀佛。” 第99章 惩罚 药酒的熏蒸让赵弦歌的全身血流速度加快,汗水直冒,整个身子开始发抖,裴墨阳除了紧紧将赵弦歌抱在怀中不让其乱动以外,其他的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少监大人你可得忍着一些,这熏蒸能让主人涂抹的药更好的渗入伤口,帮助伤口得到恢复。”看着燃烧的火焰四月还是很担心的,虽然不是高热的温度,却也比烈日炎炎的夏日要热上不少。只不过师父自己配制的药都是特殊炼制的,只有如此才能更好的吸收药效。 “放心,我受得住。”听着裴墨阳中气十足的声音,四月才算是放心了些,起码能证明不足以将人蒸熟。 连续三天的冷热交替加上药物的投喂,赵弦歌在虚弱中醒来,看着双手枕在床榻上睡着的裴墨阳,嘴角露出了一丝的笑意,手被握在掌心十分的温暖。却害怕吵醒这个忙碌到睡着的人,不敢动一下手指,一手拿过里侧的被子小心翼翼的盖在裴墨阳的身上。 第172章 四月进屋看见赵弦歌醒了,十分开心,还没有喊出来就被赵弦歌做出了噤声的手势阻止了说话。看着还在睡眠中的裴墨阳点了下头,蹑手蹑脚的走到赵弦歌的身边,小声的询问:“主人,你可有何不舒服的地方。” 赵弦歌挥舞着手势表示自己还好,让四月先去忙碌其他的事情。 “那我先去告诉师父,你醒了。”四月手指向后指,得到了赵弦歌的点头才转身回走。 安静的看着裴墨阳熟睡的样子,等待裴墨阳醒来,哪怕身上刺痛也强忍着,嘴角挂着微笑。等到裴墨阳醒来的时候,立马假装柔弱咳嗽了两声。 “怎么了?伤口疼了吗?”裴墨阳的眼神十分焦急的看着赵弦歌,忍不住上下的打量。 赵弦歌看到裴墨阳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却让自己的伤口发疼,捂住了胸口,“少监这般担心我的吗?” 看着赵弦歌还有心思开玩笑,裴墨阳倒也算是轻松了一些,“你倒是有心思开玩笑,可是叫别人担心坏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去救我的,所以一开始我便就不怕的。”赵弦歌抓住了裴墨阳的手,“醒来便能见你真心欢喜,便是明白你心系我,必然担忧坏了,想着让你放松一些。” “怎能不忧心你呢?你可知我瞧见你满身是伤,差点被他们**,是何感受?若不是怕耽误你的伤势,我便就一刀将他们全斩了。”裴墨阳拿着衣裳披在赵弦歌的身上,眼中柔情,语气温和,“身上可有不舒服?” 赵弦歌摇了摇头,“自小受的伤便就多了,无碍的。”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却被裴墨阳阻拦,然而赵弦歌还是坚持下了床。 “你还伤着要去何处?”裴墨阳不能阻止,便就只能扶着赵弦歌,帮着赵弦歌穿上衣服,换好鞋子。 赵弦歌看了一眼裴墨阳,有些担忧,“若不然你还是在此处等我吧!” 裴墨阳不明白赵弦歌的意思,看着赵弦歌投递了疑惑的眼神。 “我须得去见师父”看着裴墨阳担忧的样子,赵弦歌继续开口:“此次被囚是我的疏忽,我必须去见师父,后果如何不得而知,你在此处等我便好。” “我陪着你,任何惩罚都陪你。”看着裴墨阳坚定的样子,赵弦歌点了点头。 在裴墨阳的搀扶下到了师父的禅房,没有任何一句话却能感受到师父的威严,赵弦歌也是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便跪在了地上,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因我疏忽入局,幸得师父搭救,愧对师父,险些害得师父入险境,请求师父责罚。” 师父睁开了眼睛,放下了打坐的双腿,站了起来,离开了赵弦歌的视线,“你对不住的不是我,是那些为你牺牲的师兄弟,虽说他们乃是无依无靠的孤儿,既然选择了跟随你,你就须得对他们负责,而因为你的疏忽,他们却丢了命,你觉得你对得住他们吗?” “皆是弦歌一人的过错,师父打骂都可,绝无怨言。”赵弦歌跪着挪动自己的脚步,面向师父的背影,重重磕在地上,满怀愧疚。 师父转身过来看着赵弦歌,并没有扶赵弦歌起来的意思,“路是你自己选的,伤了你自己没关系,可害了别人便就是你的不对。师父不阻拦你的决定,可你须得为你的决定付出代价。这一次鬼门关走上一遭,失去十几个师兄弟便就是你的代价,打你,骂你,他们亦是活不过来,为师罚你去大悲楼中念往生咒千遍,抄往生经千遍,以渡亡灵。” “是,师父”赵弦歌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师父强撑着自己的身子站起来,在裴墨阳的搀扶下走出了房间。 裴墨阳想要扶着赵弦歌会房间休息,赵弦歌却坚持要去大悲楼中,还让四月准备文房四宝。 进入大悲楼中,赵弦歌离开了裴墨阳的搀扶,走到了那些空的灵牌面前,在桌面上拿出了一本册子,等到四月拿着文房四宝还有腰牌前来的时候,拿着毛笔沾着红墨化掉了名牌对应的名字,然后在灵牌上刻上名字放回原来的位置。 没有任何的埋怨,默默的拿出了往生经开始抄写,裴墨阳默默的坐到了赵弦歌面前,拿着笔想要陪着赵弦歌一起抄写,赵弦歌却按住了裴墨阳的手,“祸是我自己闯的,理应我自己面对,不该假手于人。”看向那一排排的灵位,“他们都是孤儿,皆是被师父与我搭救回来的,本是想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如今他们因我而去,自然我该为他们做些什么,不能叫他们因我而死,却无法在死后得到安稳。” “千遍经文是否多了些?若没有我帮你,你要写到何时?你我二人之间不必见外的。”裴墨阳握住了赵弦歌的手,满脸都是心疼,虽然知道师父的责罚重了一些,但赵弦歌没有怨言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可这一起完成惩罚而已,又有何不可呢? 赵弦歌笑了笑,摇了摇头,“这并非是与你见外,乃是我该做的事情,你只需陪着我便好,若假手于人让师父知道,只会更加厌烦你的。若想得到师父的认可,切莫忤逆师父的话语,让师父知道你的好,自然他便能接受你的。” 赵弦歌眼中的坚定让裴墨阳放心,拿着笔继续书写,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痕迹,没有丝毫应对的表现。 不管赵弦歌需不需要帮助,裴墨阳也还是拿起了笔一起抄写,没有丝毫的懈怠。夜深了看着灵牌前的长命烛快要熄灭,赵弦歌起身换掉了燃尽的长命烛,回过头发现裴墨阳趴在桌面上睡着了,拿掉了裴墨阳手中的笔放在了一边,拿出了毯子盖在了裴墨阳的身上。 第173章 这千遍经文哪里是那么好抄写的呢?更何况赵弦歌的身上还有伤,整个人还是虚弱的,实在累了,便就想着趴在桌面上休息一会儿,不知不觉便就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睡眼朦胧的看了眼裴墨阳,露出了一个笑容,将长命烛再次更换,以确保长命烛不会熄灭。 四月送来了饭菜。看着赵弦歌在擦拭灵位,再看看桌面上抄写的经文,“主人,你何须这般一板一眼的照做呢?师父不过就是要主人你长点教训而已,做到这份上足够了。” 赵弦歌放下了手中的蜡烛,看着眼前的灵牌,“哪里足够呢?这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因我而去,若不能让他们安生,我的心又怎会安生呢?” “哪里是主人的心不安生,是主人明白师父没那么容易接受裴少监,故而在此做戏给师父看罢了!想着让师父心软前来找你,收回责罚,接受裴少监吧!”四月拿着长命烛在手中,满脸写着不开心,靠在桌面之上,低头看着长命烛,委屈的像是一个小媳妇儿一样。 “主人,你说你,何时违抗过师父呢?为何因为裴少监你却一次次让师父失望呢?”四月转身点燃了长命烛放在了空灵位的前面,转头看向了赵弦歌。 赵弦歌转头看向了还在熟睡的裴墨阳,眸子里面的情绪十分复杂,“我知道师父对我失望,要我抄写经文,不过是要认清自己,可岁月慢慢,人生无常,我想要为自己任性一次,便就一次。” 四月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感觉,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其实我觉得师父说的没错,裴少监固然是好,可若与你的恩爱有加不过是他与赵玄朗设计出的圈套,那主人岂非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得不偿失。主人当真觉得自己了解裴少监吗?当真觉得裴少监不会因为赵玄朗来设计主人吗?若最后他还是选择亲手了结主人的性命呢?主人可会悔?” 露出笑容来,拍了一下赵弦歌的肩膀,一下子开朗起来,“不过主人放心,我会一直站在主人身边,不管主人如何选择。” 赵弦歌露出欣慰的笑容可眼神中却藏着一丝的忧伤,“四月,师父的担忧自然是有师父的道理,倘若因为我的任性导致所有计划失败,那么师父和三十六房的师兄弟便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能保护好他们安全的撤离并隐藏。” “主人你这像是在交代遗言一般,我可不乐意听。”四月不开心的撇过去脸,满满都是埋怨。 赵弦歌无奈的挤出一丝笑容来,“人算不如天算,便就如同此次一般,本就是鬼门关走了一回,自然感伤多了些,你只需要记好我的嘱托便就是了。”拍了一下四月的肩膀,“记得你是我最信赖的人,我信你可以做好一切。” “主人,你可莫要说这般不吉利的话了,再说下去我当真生气了。”撇着小嘴,一脸埋怨的样子,加上一些生气在其中,还是蛮可爱的。“你继续在这大悲楼好好想想如何面对师父吧!我去与师父疏通疏通,旁敲侧击一下看看能不能让师父改观一些。” 赵弦歌点点头,看着四月离开,转身回到位置上坐下,拿起笔继续抄写,“既然醒了何需要装呢?”连头都没有抬的看着自己落笔成书,嘴角却偷偷上扬,一副看清一切的样子。 第100章 师父的妥协 裴墨阳抬起头来,将毯子拿下放在了椅子上,“我可并非是有意偷听的,不过是你与四月说话的声音委实大了些,不小心便就醒了。” “我燃烛时某个人就探了探头,真当是我眼神不好未曾瞧见吗?或是觉得我好哄,随便敷衍两句便就好了?”赵弦歌并没抬头,十分专注的抄写着经文。 “若不佯装睡觉又如何能听见某人这般维护我的话呢?”裴墨阳趴在桌面上,拿起一块糕点来,痴痴的看着赵弦歌。 “这便就算维护了吗?”赵弦歌抬头看向了裴墨阳,停下了手中的笔,“你难道不觉得我是在叫他们不必顾及我的关系,在不需要你的时候将你铲除吗?” 抬起手中的糕点喂给赵弦歌,裴墨阳的笑容中隐藏着得意,“你舍得吗?” 赵弦歌不理会裴墨阳投递的食物,低头继续书写,“佛门重地,收起你那副浪荡公子的模样。我还要快些抄写完,诵读往生咒,好回去与师父交差。” 裴墨阳无奈的收回自己的手,将点心喂到了自己的口中,安静的陪在赵弦歌的身边,时刻观察着赵弦歌的身体状况,希望赵弦歌不要太累。 千遍的抄写,千遍的诵读,整整花了五日的时间,赵弦歌拿着抄写好的经文前往寻找师父,裴墨阳也跟着赵弦歌前行。 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经文师父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将眼神看在了裴墨阳的身上,“说,你为何要蛊惑弦歌?”眼神中的杀气充满了敌意,完全不像是一个出家人的样子,根本对裴墨阳没有丝毫的信任感。 “师父”赵弦歌才想要开口,便被师父的一个眼神打断,“我没问你,你别说话。”转眼瞪着裴墨阳,恶意弥漫,就像是自己家的女儿被人欺骗了一样。 裴墨阳看着师父的眼神是敬重却并非是害怕,满满透露的都是诚心,“大师不信任我,我自然明白,然我对弦歌真心实意,不带任何欺瞒,若大师不信,我愿用我毕生给大师答案。” “被称之为杀人不眨眼,冷面如修罗之人,你却在此要贫僧的信任,你不觉可笑吗?”师父的面上冰冷,寒气入骨,如同铁面无私的包青天一般。 第174章 “我此前的所作所为确非是光明磊落之人,大师不信乃是人之常情,我不做任何辩解,只望大师给我一次机会证明自己。”裴墨阳单膝跪在地上,表示自己的诚意。 师父并没有正面回答裴墨阳的问题,“你可知我为何收弦歌为徒?” 裴墨阳想到了老者,可想想只是师兄弟的情谊很难让慧智大师如此的高僧做出这样的举动,身为国寺中的大师,唯一的可能那便是为了皇帝,赵玄朗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会是先皇,可先皇不是不知道赵弦歌是男子吗?怎么会?疑惑的眼神看向了师父,没有任何一句话语,眼中却给出了答案。 “弦歌的身份先皇一开始便就明白,不过是碍于先皇后家族权威故而不敢多言,将弦歌逐出皇宫起,先皇便要贫僧暗中相护,授业与弦歌,便是要弦歌担起大任。贫僧受到先皇嘱托,不敢有半分怠慢,若是因为一个裴墨阳,让弦歌万劫不复,贫僧对不起先皇。” 在袖子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药丸倒进了茶水之中,递到了裴墨阳的面前,“贫僧无法阻止弦歌的爱慕之心,然贫僧亦是不能对不住先皇。此乃宫廷秘药牵丝绕,服下之后便与弦歌性命相连,若弦歌有所不测,你亦能感知,同受;若弦歌丧命,你必然同死。如今这牵丝绕便就在你的面前,你可敢饮?” 裴墨阳只是看了一眼赵弦歌,不顾及阻拦的拿过师父手中的茶,一股脑喝了下去,“若是如此能叫大师放心,有何不可?” 不过是刚刚饮下茶水而已,裴墨阳便就觉得浑身刺痛,犹如千百只蚂蚁在自己的身上爬行,【难道这就是弦歌承受的痛吗?】看着赵弦歌还一脸淡定的样子跟自己的师父求情,裴墨阳才明白赵弦歌为了不让别人担心自己,承受了多少。 以前总是想要为赵弦歌承担身上的痛苦,现在真的能感受到赵弦歌的痛苦时,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心中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师父抓住了赵弦歌的胳膊,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要说有多气便就有多气,“弦歌你记住,为师是为你好,牵丝绕虽说不是什么毒药,却能要你看清他的心,若他对你有半分假意,你必须毫不犹豫的杀了他,切莫要妇人之仁,否则你的路便就到此为止了。想想你父皇的遗言与期待,想想你身后的师兄弟,更是想想你自己为何选择走上这般的道路,想清楚你是不是可以毫无顾忌的做自己。” 师父的话字字诛心,让赵弦歌一点反驳的话语也说不出来,赵弦歌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做自己,可就想着为自己任性一次,却抛弃了自己身上太多的责任和重担。 收起了自己的任性,赵弦歌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从未忘记我的使命,亦是不敢忘记我背负的命运,还请师父信我一次,裴墨阳绝对是我最有利的帮手。” 感受着赵弦歌的情绪波动,裴墨阳走到了赵弦歌的身边,将赵弦歌揽在了怀中,“大师乃是弦歌的师长,便算是我的长辈,我尊重您,也感激您,弦歌没有您便没有今日,然我想说的是对于弦歌,我自然真心真意,不会做出半分对不住弦歌的事情。” 低下头沉思了一下,“我明白此前我与赵玄朗的关系让大师对我有所忌惮,可我能与大师保证对于赵玄朗我再无半分非分之想,除去君臣之仪,不会出现半分瓜葛。” “不要与贫僧保证这些无用的东西,若想要证明便就用实际的行动。”师父收起了墙壁上的经文挂画,打开了暗格,出现了先皇的灵位,“贫僧要你对得住先皇。” 看着灵位裴墨阳想起了先皇对自己的栽培,想起了当初先皇为了保住自己这条命做出的事情,若不是因为先皇,自己这罗家唯一的血脉怕是就葬送在了恶人的手中。 “你是何人,贫僧一清二楚,若想要你的家族重拾光明,洗刷冤屈,你必须帮着弦歌夺回皇位,否者你的事情便就天下皆知,到那时贫僧倒是想要看看赵玄朗选择你还是选择天下?” 师父眼中的笃定比起赵弦歌更甚许多,威慑力远远是赵弦歌不能比拟的,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不受任何外力的影响。 “多谢大师提点,我自会权衡利弊。”裴墨阳拍了拍赵弦歌的胳膊,坚定的眼神让赵弦歌可以安心。 师父关闭了暗格,挂上了原来的经文挂画,转身看向了裴墨阳和赵弦歌,“弦歌是为师的嫡传弟子,自小是为师疼爱着长大的,明知你是个火坑,却义无反顾的跳了进去,为师虽然气,可为师尊重弦歌的选择,你若真对弦歌好,为师自然高兴,可你若对弦歌半分不好,为师亦是不会手下留情。” 赵弦歌知道师父疼惜自己,露出了愧疚的眼神,拉着师父的袖子,“对不住,是我让师父失望了。” 甩开了赵弦歌的手,师父一脸无奈的样子,“是很失望,从你要为师救他裴墨阳的那一刻起,为师便对你失望。看着你越陷越深,为了裴墨阳失去冷静,掉入赵玄朗的陷阱,弄得满身是伤,差点丢了性命,为师更失望。” 赵弦歌默默的低下了头,他没有任何可以狡辩的话语,这么多年来,唯一对不起的人便就是师父了,明明可以青灯古佛陪伴佛祖一生,却被自己拉入了这万丈红尘,为自己出谋划策,殚精竭虑。可自己每一次处事,却都将师父带入了危险的边缘。 师父的手掌握住了赵弦歌的肩膀,“可为师更心疼你,自小你便比别人成熟冷静,明确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更明白自己的路要如何去走,哪怕艰难你也从未退缩,更是坚定的朝着前路而行。于今多了一个人疼惜你,为师欣慰,可为师不放心,特别是他。” 第175章 师父的眼神看向了裴墨阳,哪怕知道裴墨阳此刻是真心为了赵弦歌,可万一呢?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背叛,师父也害怕。裴墨阳知道太多赵弦歌的秘密,一旦裴墨阳背叛,赵弦歌很难反败为胜。 “我明白师父的心情,我向师父保证,若裴墨阳不受控制,我必然亲手割断。”赵弦歌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看向的是裴墨阳,他希望裴墨阳可以明白自己这话其中的用意。 裴墨阳坚定的拉住了赵弦歌的手,眸子里面透露的都是爱意和信任。 师父转眼看向了裴墨阳,眼中没有对赵弦歌的宠溺和偏爱,而是一种偏见和恶意,“贫僧是舍不得弦歌难过,并不代表贫僧接受了你作为弦歌的枕边人。你最好别让贫僧抓到任何的把柄,否则不需要弦歌,贫僧自会动手解决你。记着贫僧的眼睛会一直盯着你,若再让弦歌受伤半分,贫僧不会放过你。” 师父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掩饰着自己原本的情绪,还是隐藏不了那一股子的失望,挥挥手让赵弦歌和裴墨阳离开,那是一种无奈的感觉,是知道自己不管做什么也改变不了现状的妥协。 赵弦歌拿着抄写好的往生经去烧掉,脸上写满的都是惭愧,可后面的棋局还需要一步步走下去,赵弦歌没有多余后悔的时间。 第101章 天时地利 在天龙寺养伤期间,赵弦歌也是没有闲着,时刻注意着赵玄朗的动向,虽然裴墨阳将赵弦歌救走,也知道了赵弦歌的身份,赵玄朗还是没有敢轻举妄动,再加上皇后的枕边风,赵玄朗就算气愤也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动静来。 就算是找赵弦歌,那也是打着赵弦歌被贼人劫走,满城营救的幌子。 赵玄朗不敢把事情闹大,他害怕赵弦歌的身份曝光给他带来不利,更害怕突然的针对裴墨阳,会让他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利用的人,哪怕为了自己的皇位,也要强压心中的怒火。 不过这一次的事件,让赵弦歌觉得对不住的还是皇后,毕竟皇后为了自己牺牲了太多,若不是皇后,自己怕是在劫难逃了。 看着皇后传递来的纸条,赵弦歌说不出来的滋味,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周密,却也倚靠了一个女人挽救了自己的性命,无奈又嘲讽的露出了笑意。 裴墨阳端着药走到了赵弦歌的身后,看着赵弦歌站在窗前伤神,将药碗递到了赵弦歌的面前,“在想甚?这般入神?” 赵弦歌端过药碗,回头看了一样裴墨阳,转过身靠在窗台之上,“在想皇后的事。” 裴墨阳抱着双手,有种看戏的感觉,一副你说我听着的姿态。 喝掉药碗里面的药,赵弦歌将药碗放在了裴墨阳的手臂上,还给裴墨阳,嘴角撇出一抹无奈的笑意,朝着餐桌走去,“在铜城时,我与佟将军达成了协议,我帮他的女儿成为皇后,让他权倾朝野,他做我的刀刃,助我夺回皇位。” “所以从一开始让佟小姐成为皇后便就是你的计划,只为了在赵玄朗身边安插一个强有力的眼线。”裴墨阳跟着赵弦歌的步伐走到了赵弦歌的身边坐下,手放在了桌面上,撑着自己的下巴,盯着赵弦歌看着。 赵弦歌摇了摇头,“不仅如此,她还是我笼络朝臣,得知朝局的重要人物。”抬眼看向裴墨阳,“佟将军愿意倾尽一切助我,甚至让自己的女儿作为细作,只因我答应了佟将军待我登基为帝,他的女儿依旧是皇后,无人可以撼动。”眼神中的笃定,没有任何一丝后悔的意思,也没有要向裴墨阳道歉的意思。 裴墨阳点头,虽然有些失落,却也十分明白那是赵弦歌最为正确的选择,毕竟那时候的自己还是赵玄朗的走狗,“佟将军的兵力,确实值得你如此做,若他能为你打下胜战,他的女儿成为皇后亦是无可厚非。” “难道你便不吃醋吗?”赵弦歌向裴墨阳投递了疑惑的眼神。 裴墨阳放下了自己的手,拉住了赵弦歌的双手,“你能将事情毫无隐瞒的告知我,便就说明在你心中我无可替代,你信任我,我又如何不能信任你呢?我不介意你身边的皇后是谁,只在意我能陪伴你多久。” 赵弦歌欣慰的露出了笑意,“我能陪伴你多久,取决于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多久。我可以毫无顾忌的信任你,可若你辜负了这份信任,我必然遵守我的诺言亲手杀了你。” “我明白你的责任与重担,我不会让你有杀我的机会。”裴墨阳摸了摸赵弦歌的脸颊,露出了笑意,十分的宠溺。 赵弦歌收回了自己的手,“那我们便来说说接下来七星曜日的计划吧!” 七星曜日乃是难得的时机,会出现强烈的白光,而这一束光可以用反射的原理聚集在想要聚集的地方,在此之前会出现一个短暂的日食效果,便就是这短暂的日食,需要完成所有的设定,不然七星曜日的计划将全部毁于一旦。 而既要玉玺成功的出现在赵弦歌的手中,又要让所有人都瞧见这才是最为困难的事情,更甚者还要考虑到赵玄朗,要让赵玄朗承认自己的身份,那便必须做出详细的计划,让赵玄朗心甘情愿的宣布赵弦歌九皇子的身份。 不过剩下两日的时间,却是尤为关键的时间,不能有丝毫的差错出现。 赵弦歌让四月在鱼腹之中放置纸条,让人觉得这是上天的预警,更是让人在护城河中准备好了一块光滑的石碑,等到日食一过石碑浮出水面,如此可以当做一面镜子使用,折射光芒。 第176章 在护城河的周围安排了同样光滑的石碑,聚集光源,折射到护城河中的石碑之上,顺利的将光束照耀在城楼之上,而赵弦歌只需要拿着玉玺出现在城楼,便就做实了所有以讹传讹的谣言。 至于赵玄朗那可就十分好办了,为了他的千秋大业,只要赵弦歌将玉玺双手奉上,然后引诱赵玄朗承认自己的身份即可。就算赵玄朗不愿意那又如何?在老百姓的拥戴之下,他不会有选择的权利,不仅要承认赵弦歌的身份,还需要给赵弦歌加官进爵,若是不然他的皇位坐不稳。 这样的办法确实不错,可裴墨阳也有疑问,这样的法子是不是太冒险了一些,虽然也是自己想出来的,可毕竟被赵弦歌改了许多更加冒险的东西进去,若是不能按着赵弦歌的规划出现七星曜日的话,那是不是一切都是徒劳呢? 七星曜日百年难遇,是不可逆转的存在,这一点赵弦歌并不担心,而就算光源不能按着规划的路线折射,赵弦歌也有补救的办法,让裴墨阳不需要担心这些。 成功拿到九皇子的身份,还能帮助裴墨阳重新拿回大将军的令牌,一举两得。 一早告别了师父,裴墨阳带着赵弦歌入了皇城走到了城楼之上,这满城聚集的百姓都是前来看七星曜日的,自然注意力不在其他的事物之上。 到达城楼没有多久,钦天监的那群大臣也来了,看着手中拿得册子和笔墨,便就明白是来记录天像的。看到裴墨阳和赵弦歌在城楼上,也算是礼貌的点头问安,看向远处的太阳,开始记录起七星曜日的前兆情形。 日食的到来,让百姓兴奋又惶恐,指着天空说着:“那是天狗食日。” 赵弦歌给了四月一个眼神,四月立马点头借机离开,挥挥手,让计划开始。 随着日食的消失一束强烈的白光迎面而来,通过折射按着赵弦歌的布置而行,让城楼下的百姓无法睁开双目。 折射而来的白光朝着赵弦歌扑面而来,像是被动一样的拉起了赵弦歌的手,趁着白光的间隙裴墨阳将玉玺放在了赵弦歌的手中,像是从天而降一样的。 白光消失之时天空出现了一道奇异的影像,那是先皇的面容,收回了投递的手势,缓缓开口:“弦歌吾儿,二十载的伪装委屈你了,如今天下纷争即将来袭,是你该恢复身份之时,拿着它造福我大江国的百姓吧!朕的九子,上天赐予的真龙天子。” 话音落下,带着笑意的消失在众人的面前,看台下的老百姓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突然便有人说着:“那是先皇,是先皇显灵啦!”带头跪在地上给先皇磕头。 老百姓也不愿意追究什么,反正看着有人做那就跟着一起磕头好了,高呼着先皇万岁,三跪九叩之后站起身来,看向了一脸茫然的赵弦歌。 “先皇所言九公主乃是皇子,是真龙天子,那这么说来九皇子才该是当今皇帝才是。” “是啊!是啊!这先皇都显灵了,一定是想要九皇子做皇帝的。” “请求陛下让位九皇子”一时之间城楼下的百姓纷纷下跪磕头为赵弦歌请命,这让城楼上的大臣,还有城楼下的禁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火速进宫将事情告诉了赵玄朗。 听到这样的奇闻怪谈,赵玄朗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断了面前的桌子,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前方,那是想要杀人泄愤的感觉。 皇后在适当的时候出现,拉住了赵玄朗露出了笑意的点点头,“皇上何须生气呢?这玉玺归来乃是天大的好事不是?” 看着皇后的表情,赵玄朗便已经知道了皇后心中已有计策,拉着皇后的手走出宫殿,朝着城楼走去,一路上详细听着皇后的计策,龙颜大悦。 来到赵弦歌的面前,笑脸盈盈的样子看不出来任何生气的感觉,扶着跪地的赵弦歌站起来。面对老百姓的请命也没有丝毫的生气,抬起手轻轻挥了两下,让所有人安静。 赵弦歌见机立马跪在了地上,双手捧起玉玺,要交给赵玄朗,裴墨阳也跟着跪下,一句话没有说,搀扶着赵弦歌的胳膊,看上去十分恩爱。 赵玄朗拉着二人的手,“起来说话。” “九弟,要你伪装二十载,属实委屈了你,如今朕便照着父皇的旨意恢复你皇子的身份,并册封你为储君,待朕百年后,这江国的江山便就是九弟你的。”拍了拍赵弦歌的手,“这玉玺便就算朕赐予你的信物,拿着它帮朕处理政务,共同管理好江国的天下。”如此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承认赵弦歌的身份,又加官进爵,自然是让城楼下的百姓无话可说。 拿出怀中的大将军令牌交到了裴墨阳的手中,“日后莫要与朕耍这般的小脾气,这将军的令牌若下次再敢抛之,朕可就不完璧归赵了。”那带着调侃的戏谑话,无疑让人看到了相亲相爱的画面。 “谢陛下”裴墨阳接过令牌,并没有过多的寒暄,脸上冰冷的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站在城楼上面对所有的老百姓,义正言辞的说着慷慨激昂的话语,说的好听百年过后将皇位传给赵弦歌,却并没有废太子的打算,嫡子依旧立太子,这不就是模棱两可吗? 老百姓又不是傻子,自然会提出自己的质疑来,让赵玄朗慌乱得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只能笑脸相对。 赵弦歌站在了赵玄朗的身边,投递出了真诚的笑意,对着城楼下的老百姓开口:“百姓们,皇兄的皇位坐的不易,百姓们该谅解才是。我与裴少监亦是有了夫妻的名分,自然是留不下子嗣的,立皇兄的孩子作为太子,乃是最为合适的选择,这江国的天下不能无主不是吗?” 第177章 简单的话语即给赵玄朗解了围,又正大光明的承认了裴墨阳的身份和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毫无顾忌的样子,才是赵弦歌与赵玄朗最大的区别。 “日后便就算我贵为储君,贵为天子,裴少监依旧是我的王夫,皇夫,不予改变。”举起裴墨阳的手,脸上的爱意隐藏不住,眼中的喜悦豪不藏匿。哪怕老百姓众说纷纭,赵弦歌也不在乎,他就是要让赵玄朗知道他失去裴墨阳了,彻彻底底。 第102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赵玄朗恨得牙痒痒,却不敢表现出来,向着全天下的百姓保证,日后这皇位一定会是赵弦歌的,让赵弦歌得到了名正言顺,就算是日后强行取夺了皇位,那天下人又能说什么呢? 在城楼上宣布了赵弦歌恢复皇子身份,立为储君的圣旨,更是在城中为赵弦歌赐下了一座宅子,供赵弦歌居住。 既然是储君自然是需要有保护的侍卫才是,赵弦歌顺利的将三十六房的兄弟变成了自己的近卫军,驻扎在储君的府邸之中,让赵玄朗有苦难言。 接下来就该好好准备两国前来和亲的事情了,若是没有万全的对策怕是没有办法拉拢两国同时合作,更何况这日后必然是要打照面的,须得让他们之间化解矛盾才是,若是不然也需要有个完美的法子让两国的皇帝见面了不会打起来才行。 飞鸽传来书信南部突厥和契丹都已平安入关,算着时间来的话应该是在月夕前三日到达,这已然不足两个月的时间。若计划一层不变的话倒是好,若是有丝毫的改变,那可就是千差万别了。 皇后在宫中也被检测出怀了两个月的身孕,这让皇后十分的不安,想着要打掉这个孩子,可赵玄朗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责难皇后的。 赵弦歌连夜进宫说服皇后不需要如此,不管有没有这个孩子,她的地位永远是不会变动的,反而有了这个孩子,能更好的拿捏赵玄朗,对于皇后来说是好事,可以放松赵玄朗的警惕之心。 为了大局,皇后也无话可说,只能听从赵弦歌的安排,不过还是忧心,这万一有了孩子,日后做赵弦歌的皇后会让大臣有所不满。 而赵弦歌的一句,【你的孩子未来就是太子,你作为皇后理所应当,不需要有任何的顾忌。】就此打消。 走在皇宫的内院中,突然看到关押赵弦明的宫殿,让赵弦歌一下子想起了赵靖葙,是时候该看看赵靖葙的进度了。潜伏进入禁军中找到了赵靖葙的房间,却根本没有见到人,那就等一会儿好了,反正有的是时间。 赵靖葙回到房间,烛火突然的亮起,吓得赵靖葙立马警惕了起来,手握住了腰间的佩剑,缓慢的转过身。看到是赵弦歌的那一刻才放松了下来,松开了自己的手,走了过去,惬意的坐在了凳子上靠着桌子,倒了杯水在手中。 “我倒以为是谁?原来是我们的储君啊!怎么?今个儿如何有时间来我这儿呢?”递出手中的水杯,“难不成是来与我叙旧的吗?” 赵弦歌并没有给赵靖葙面子,抱起了双手,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赵靖葙,“叙旧倒是没必要,不过是入宫看了赵弦明一眼,发现她似乎改变了不少,想问问是否杰作出自你手。” “沉溺在幸福中的人本就是傻子,这有何好奇怪的。”喝了一口水,浅浅的笑了一下,“不过也怪这女人太傻了些,帮她抓抓猫,送她几朵花,给她几条鱼,便让她对我倾慕不已。更别说陪着她赏花、赏雪、琴瑟和鸣了。” “越是高傲的人往往越是蠢笨,能被你轻松拿捏,不奇怪。”赵弦歌放下了自己的手,走到了赵靖葙的身边,“不过我好奇的是她如今可是到了非你不嫁的地步?” “会不会非我不嫁我不知道,可如今我能让她快活,让她开心,每日见不到我,她便怨气满满。”赵靖葙放下了杯子,眼中自信弥漫。 赵弦歌点了点头,“那便好,你做好打算,两个月后你便无需在受这般的苦楚了,演戏多了也挺累的。” 本来要离开的赵弦歌停下了脚步,突然的回头看向了赵靖葙,“赵玄朗,你可有对他做什么?” 赵靖葙站了起来面对着赵弦歌,摊开了双手,“虽说变幻了无数身份混在他身边,不过从中毒后,他谨慎到不行,便是吃的药也是重重验证,想要加重他的毒性不是容易的事情,我须得要时间。” “我不管你怎么玩,但你记住,我不让他死的时候,你可别把人提前给我玩死了。”赵弦歌的眼中没有友好,那是警告,是命令,是赵靖葙不听话,随时能把赵靖葙除掉的感觉。 赵靖葙也明白赵弦歌话里的意思,如今赵弦歌已经恢复了身份,他对赵弦歌来说并不是什么威胁,随时可以抛弃。虽说以前也不是什么威胁,可现在就更加的不是。 回到府中的路上,便就看到驿卒快马加鞭的朝着皇宫送信,看来是十分紧急的事情,街边小巷并没有传唱,那么就是事发不久。 回到府中赵弦歌就立马让四月放飞了信鸽询问云灵寺的老者是怎么一回事,才得到了书信的回复,就听到了外面传唤的公公前来。 “不知公公前来有何要事?”裴墨阳还算客气的问话,并不代表欢迎他的到来。 公公嘴角露出了笑意,看着裴墨阳说道:“奴才不是来找少监大人的,而是储君。” 赵弦歌从后面走到了大厅之中,看到前来传旨的公公,露出了笑意,“不知公公找孤何事?” 第178章 第103章 猜一猜接下来如何? 毕竟赵弦歌如今是储君了,公公心中就算有千百个看不起赵弦歌,那还是要毕恭毕敬,不敢有半分怠慢的,举起手中的圣旨来,“储君容禀,陛下差奴才前来是为了康台郡闹瘟疫一事,这储君获封也有些时日了,总是要做出一些功绩来才是,免得外人说闲话不是?” 若是寻常的时间,赵弦歌倒是觉得并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可这康台郡一来一回就要月余,这处理疫情的事情便就只有一月时间,若是不能按时赶回来的话,那么一切的计划就白费了。 若是能请到师父出山帮忙的话,或许是能短时间解决的,可康台郡路程遥远,要想师父前去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那赵靖葙呢?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离开了禁军,会惹人怀疑,也不会是一个好的选择。 “还烦劳公公回去转告陛下,孤这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时不时隐隐作痛,怕是无法完成旨意,请陛下另寻他人。”赵弦歌假意的咳嗽了两声,往裴墨阳的身上靠了上去。 裴墨阳心领神会的将赵弦歌扶住,焦急的开口说道:“公公你也瞧见了如今储君的身子怕是不太能远行,还烦劳告知陛下。”转眼看着赵弦歌,急切的询问:“弦歌,你无事吧!弦歌。” 给四月传递了眼神,“你还愣着做甚?快去给你家主子请大夫啊!” 四月猛然明白,焦急蛮荒的迈出步伐,还故意撞了一下公公,将手中的圣旨撞落在地上,说了声抱歉,偷偷笑了一下,小跑着出了少监府。 虽然公公心中有气却也不好说什么,捡起圣旨来,道了一声告退,无奈的转身离开。 “小歌这演技还真是炉火纯青,难怪能逃过我的法眼,骗我那么许久。”裴墨阳看着公公灰溜溜的离去,露出了一丝笑意来。 赵弦歌推开了裴墨阳,一脸的嫌弃模样,“你少来,若非是你同皇兄之间出现了裂隙,你如何能转眼看上我呢?”那阴阳怪气的语调,不像是责怪,反而像是调情一样的。 裴墨阳突然便正经起来,“为何不去康台郡,这不是很好笼络民心的机会吗?” “若在寻常时候,我自然乐意前行,然此时距离月夕之日仅两月时间,我怕时间不够。”这突发疫情又不是闹着玩的,赵弦歌肯定是不能冒险前行的。 这一点裴墨阳倒是也想到了,不过错过了这样的机会,下一次要在想得到如今的机会怕是不容了。 赵弦歌回头看向了裴墨阳,“若不然你陪我去见见师父如何?” 裴墨阳疑惑了一下,点点头带着赵弦歌出门去了天龙寺,见到师父说清楚了来龙去脉,师父却告诉赵弦歌非去不可。不仅仅是要去,还要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回来。 师父告诉了许多关于疫情的症状还有药方,那都是最为古早的疫情,而后的疫情也都是由这些演变而来的,就算不是,只要知道了疫情的来源,那就有办法可以解决,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只要一开始找到疫情的来源,那么就有足够的时间去解决,一个月?已经很久了,能让疫情扩展很广,更是能死很多的人,七天,这是师父给赵弦歌的时间。 交给赵弦歌一本册子,就让赵弦歌和裴墨阳离开,册子上的药材很全面,还有许多疫情典故,更是有解药的配制,有这样的东西拿在手中就像是一个经验有道的医师在一样,无疑是给了赵弦歌一些底气。 回到府中才知道,原来真的是非去不可了,赵玄朗让裴墨阳和赵弦歌去早朝,这不就是要当众让赵弦歌无力反驳吗? 朝堂之上,赵玄朗冠冕堂皇的说着大义凛然的话语,完全没有要给赵弦歌反驳的机会,看似一切落入了赵玄朗的圈套之中,实际上却是赵玄朗掉进了赵弦歌的陷阱之中。 “陛下,臣弟向来身子虚弱,这疫情之地,臣弟怕是去不得的,还请陛下派遣其他大臣前去。”赵弦歌谦卑有理的样子,宛若翩翩公子,瘦弱的身躯看着病恹恹的却不失美感,这才是让人信服他话语的原因。 赵玄朗表现得十分为难的样子看向了赵弦歌,“九弟啊!朕这是为你好,你身为储君,若是无半分功绩在身,如何能让天下之人信服呢?”一步步的走下阶梯,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握住了赵弦歌的手,“九弟你放心朕自然会派遣人保护你安全,朝中有威望的太医都随你前行供你差遣,朕信你能够平安回来。” 那副假惺惺的样子,看着还真的是让人恶心不已,赵弦歌真想开口打破这样的局面,收回了自己的手,不想与赵玄朗有过多的接触,退后一步表示了自己的拒绝。 “皇兄这身子大不如前,断然是无法前往那般远的地方了,如今皇兄身边便就你一个亲兄弟了,若你都不愿意替皇兄走这一遭的话,皇兄真不知如何是好了?”赵玄朗围绕着赵弦歌转了一圈,“你是父皇亲口言说的真龙天子,朕信你能安全的归来,你也需要证明你有如此的能耐接替朕的皇位才是啊!” 如此软硬兼施的话,便就是要逼着赵弦歌没有任何的推搪,让赵弦歌哑口无言,只能乖乖的接下圣旨。 “臣弟接旨”赵弦歌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赵玄朗的笑意十分明显,好像笃定了赵弦歌会在这场瘟疫中死去一样。 “九弟放心,朕绝非要让你一人涉险,朕想,有裴少监的相伴,九弟必然能平安返回。”赵玄朗原来是想要一石二鸟啊!除掉了赵弦歌,也杀掉背叛自己的人。 第179章 可这又如何呢?赵弦歌根本就没有在怕的,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既然接下了圣旨,那么就没有不动身的理由,赵玄朗自然是希望越早就越好,就连少监府都没有让回,直接安排了车马让人出发。 通过路边的乞丐传递消息给四月,让四月照顾好府中上下的一切,监督好所有安插在角落的人,随时给自己传递消息。 “为何不让四月跟着?”这四月一直在赵弦歌的身边,寸步不离,如今赵弦歌却舍得把四月撇下,裴墨阳还真的是有点看不懂。 赵弦歌笑了一下,“四月在皇城,方便联系,若我们有何需求,皇城总是要有人照应才行的,四月在我身侧久,近乎所有人都识得,麻烦她做任何事情都来的简单。” “原来你打的是如此主意,是在给自己留退路啊!”裴墨阳将赵弦歌搂在了怀中,露出了坏意的笑容。 赵弦歌顺势倒在裴墨阳的怀中,露出笑意,“若是向少监大人这般一点退路不留,怕是你我二人的性命就该交代在这一路上了吧!”调侃的话语透露的全是嘲讽的意味。 “有夫君在,我有何好担忧的呢?夫君自然会为为夫出谋划策化险为夷的。”裴墨阳宠溺的看着赵弦歌,看着赵弦歌闭上了双眼,伸手拉住了飘起的帘子,为其挡住外面的光芒,这样能睡得更加安稳一些。 醒来时已经行走了一日时间,四月的飞鸽传书都送来好久了,这驿站就在前面,马车也停下了步伐。 看着有人迎接的驿站,裴墨阳却感觉危机重重,想来是一直在外的经验,总觉得会遇上什么事情。就算光明正大的和赵弦歌走了进去,却还是将屋中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 “莫要再看了,若我是贼人,必然也不会想着下毒这般下三滥的做法,更是不会在警惕最高的时候出现。”赵弦歌看着裴墨阳晃来晃去的,头都被晃晕了。 裴墨阳停下了脚步,站在了赵弦歌的面前,“警惕些总是好的,你安心睡便是了,我守着。” “白日睡了一路,这会儿自然是睡不着的,既然裴郎都觉得此处危险重重,莫不如裴郎与我偷摸着出去瞧瞧这外边的风土人情如何?” 看着赵弦歌一脸怀疑的笑容,裴墨阳直摇头,还真的是古灵精怪的样子,难怪四月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 布置好假象,赵弦歌拉着裴墨阳换了衣服从窗户溜了出去,裴墨阳这才知道原来当初他就是靠着这些玩意儿骗过了自己的鹰眼卫。 “拳脚功夫不行,这轻功还真是不错啊!若是我慢些可就追不上你了。”裴墨阳的脚步停在了赵弦歌的身边,说着酸味十足的话。 “多亏裴少监让着在下,否则在下如何能得胜呢?”赵弦歌回敬着同样调侃的话语,嘴角撇了一下,露出了笑意。 看着前方平静的江面,就好像如今的朝局一般,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丢下一颗石子,便能掀起巨浪滔天。 没有四月的乔装打扮,去不了人多繁杂的地方,来这样的江边吹风谈心也是不错的,只可惜少了酒。 “听闻这尤尼府的杜康不错,少监可想要尝尝?”赵弦歌看着闭目养神,难得放松的裴墨阳发出了自己的邀请。 “不错,那就再比比,看谁的轻功更快些,这回我可不让着你了。”裴墨阳站起了身来,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赵弦歌跟着站了起来,在裴墨阳没有注意的时候一个飞扑,跳到了裴墨阳的背上,“可现下我不想飞檐走壁,烦劳少监大人载我一程咯。” 裴墨阳十分无奈的背着赵弦歌前行,买了上好的杜康,两个人飞到了驿站的屋顶之上,看着还十分平静的驿站,赵弦歌朝着裴墨阳投递了一个眼神,“裴郎你说这驿站接下来会发生何事呢?刺杀?还是大火?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裴墨阳的眼神从天上的弯月遗落在了驿站的烛光之上,喝了一口酒,“赌赢了我又有何好处呢?”那懒散又坏意的感觉,看上去十分的轻松,这是在赵玄朗面前从来不会有的。 第104章 疫症难解 就裴墨阳的这些坏心思赵弦歌还能不清楚吗?从裴墨阳的手中抢过酒壶,一口气喝掉了剩下所有的酒,“只要少监赌对了,少监的所有请求,孤全部应允。”充满笑意的看着裴墨阳,将空的酒壶还给裴墨阳。 接过酒壶的裴墨阳,拿着酒壶晃了晃,一滴不剩,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了空着的酒杯,半躺在瓦片之上,“若不我赌对过后,便由储君伺候个七日如何?”那放荡的样子还真的是十分欠揍。 如此无礼的请求赵弦歌才不要答应,“若少监怕输那便就算了。”放松下来,将双手放在脑后躺了下去,看着天空的弯月叹息。 “放火迷惑众人,而后进行刺杀,声东击西。”裴墨阳十分轻松的说着,那感觉就是赵弦歌没有拒绝就算是默认同意一般。 “那你说他们发现屋中是假人会如何呢?”赵弦歌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沐浴这夏日的月光一般,十分悠闲。 裴墨阳也跟着躺了下来,“看着不就清楚了。” 安静的空气中听到明显的脚步声靠近,连眼睛都不需要睁开赵弦歌便开口说道:“十八人,瞧来赵玄朗不让你带鹰眼卫的目的在这儿啊!就你一人可能对付?” “六个擅刀,六人拿剑,两人拿锏,一人用弩,一人使暗器,在暗中,两人用弓在屋檐里应外合。”裴墨阳得意的笑容洋溢出来,“若我一人还要保护夫君的话怕是真的难以对付了。” 第180章 赵弦歌一脸的不屑,“打不过我自是可以跑的。” 弓箭手火箭为引点燃马棚和粮仓,吸引人的注意,另外持刀的人敲开了房门,这一连串的动作下来,那些守卫都像是死人一样的,根本没有出现,直到驿站的人出来将动静闹大了,这才慢吞吞的出来,口中吼着保护储君。 看见上当的刺客,转身想要离开,却被裴墨阳挡住了入口,“既然来了,何须着急走呢?” 仅以一人之力牵制着四个人,连佩剑都还未曾出鞘,足以看出裴墨阳的战斗能力,在看看那些赵玄朗派来保护赵弦歌的人,像是没吃饭一样的存在,十几个人都解决不了一个人,太假了。 一番打斗下来,刺客四散而去,被抓住的两个也是在当场服毒自杀,根本没有来得及阻止。如此的刺杀要是来上几波的话,怕是没有到康台郡,人就该交代在路途之中了。 倒不如来一个说走就走,不跟着大部队的好,留下书信,赵弦歌和裴墨阳二人连夜逃跑,只说了在康台郡汇合,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加上有四月留下的面皮在,不管走在哪儿,那些人都不可能发现的。 等到了康台郡外围,裴墨阳和赵弦歌并没有当下就现身,而是观察现在康台郡的情况,以及周边城镇的情况,大致有了一些了解过后,也并没有马上就进城,直接去了最近的一个村落,这里也有感染疫症的村民,从他们下手,比起去了康台郡被人扰乱要好上许多。 上吐下泻,剧烈咳嗽,轻症者带痰,重症者咳血,浑身酸软无力,高热不退,这是绝大多数人的情况,也有少许的人如同感染了风寒,瞧来不算是是什么重大的疫症,不过是传染的力度太快了一些。 那么源头又在哪儿呢?询问了村里面所有的人,他们饮用的都是村中古井里面的水,常年如此,以前并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洗衣服则是去村前的小溪,是活水。 至于村中的家禽也没有任何的异动,更是没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如此的衣食住行好像都没有问题,那就只能细节入手了。 师父说过疫情的来源绝大多数是来至家禽,祸从口入,才导致人传人的现象。 跟随师父留给自己的手札,赵弦歌寻找着这疫情的来源,水源,家禽都没有任何的问题,那么问题会是在哪儿呢?就算有药也只能稳固情况,无法根治,只能是徒劳。 看着老人家因为抵抗力低下无法阻挡病毒的袭击而倒下,赵弦歌的心中十分的自责,要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好歹也学一些医术了,不至于这样手足无措。 在村中呆了三天的时间,算是徒劳无功,看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被拖走掩埋,赵弦歌的心如刀割,看着小孩子喊叫着要自己的奶奶,赵弦歌更是一句话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去说。 “如此也不是办法,若不然去康台郡吧!好歹有那群太医在,会更加有法子一些。”裴墨阳抓着赵弦歌的手,看着赵弦歌如此难过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 赵弦歌看向裴墨阳,也只能无奈的点头答应,原本觉得自己可以凭着一己之力解决的,可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师父还说七日的时间要自己解决,现在就浪费了三天时间,还剩下四天,要如何才能和师父交代呢? 康台郡外面驻扎的队伍,看着赵弦歌和裴墨阳回来,焦急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了喜悦,“储君与裴少监这是去了何处啊!这么许久才来。” 赵弦歌的脸上明显有不耐烦在脸上,“孤去何处还需向你报备不成,未曾耽误正事便就好了,你何来废话那么多。” 看到赵弦歌一脸生气的样子,也不敢过多的问候什么,颤颤巍巍的询问是否进城,得到赵弦歌的回应,才敢拔营前行。 入城看到的情形比起在村落中看到的情况惨淡得不止一星半点,街道上摆满的都是尸体,没有棺材,只能盖着席子或是白布。 在这烈日炎炎之下许多的尸体都已经腐烂发臭了,甚至还布满了蛆,原本生机勃勃的康台郡现如今也如同一座死城一样的存在。 穿着防护的衣服,用酒浸湿过的棉布遮掩着面部,带着棉布的手套,都不认识谁是谁了,下了马车所有的目光都像是看异类一样的。 进入郡守的府邸,里面的守卫各个严重的咳嗽,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郡守也是卧床不起,就连见礼都难了,看着这样的情形,赵弦歌也只能挥手作罢! 好在这还有一个师爷算是健康能说话,便问了问城中近一个月的情况,倒也不是没有大夫治疗,只是都没有什么结果,就连大夫自己都感染了,指望不上了。 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太医,赵弦歌下达了自己的命令,“一天之内查出疫症的源头,否则你们也别回来了。” 太医们瑟瑟发抖在后面不敢说话,也不知道退开,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赵弦歌更是心烦,一声怒吼:“还不快去。” 裴墨阳知道赵弦歌的压力,在赵弦歌的身边默默的陪着,不干预赵弦歌任何的决定,太医们对水源还有家禽都做出了检测,确实也是没有问题,又害怕自己的小命不保,只能在街上到处提取有用的东西来做实验,对感染的人进行治疗。 赵弦歌和裴墨阳也穿梭在街道之中,寻找着疫情的来源,“除了衣食住行到底还能如何接触病菌呢?” “你放松些,会找到的,不要给自己压力,师父会谅解你的。”裴墨阳扶着赵弦歌,安抚着赵弦歌的情绪。 第181章 赵弦歌却突然转身看向了裴墨阳,那眼神中有种冲动的感觉,就算赵弦歌没有说出来,裴墨阳也明白那代表了什么,握住了赵弦歌的手,摇头表示不可以,“如此太危险,我不允许你这般做,若非要人尝试,那我来,我是炼武的底子,自然是比你强劲一些,更能清楚表达我的感受。” “我想要体验一下他们的感受,亲身体验过更能知道如何解决。”赵弦歌坚持自己的意见,伸手就想要扯下自己捂嘴的棉布,却被裴墨阳阻拦。 “我明白你是忧心我,然有些事必须是我自己亲身力行才能明白其中的奥义。”比起裴墨阳来说,赵弦歌更相信自己一些。 “我尊重你的决定,但若你执意如此,我陪你一起。”裴墨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明日,若明日这些太医还没有找到根源,那么我陪你一起,生死与共。” “好”虽然嘴上答应了裴墨阳,可赵弦歌却并没有要将裴墨阳拉下水的决定,自小赵弦歌便就是药罐子里面长大的,在加上师父给的丹药,不至于会至死。 夜间赵弦歌与裴墨阳都准备睡下了,却听见了外面的呼救声,连忙起身去查看,明明距离了两条巷子,呼救的声音却出现在了郡守府外,很明显是故意而为的。 既然有人想要赵弦歌前去,那又有什么好吝啬的呢?在裴墨阳的陪同下,两个人到了出事的地方,只见一个钟楼倒塌压住了许多的人,也顾不上那么多只能先救人再说。 看着一个抬起钟楼木架的人手受了伤,血液慢慢的开始变色,赵弦歌好像明白这疫情的感染源了,也许并不是只能从口入,伤口,或着触碰都有可能被感染,那么这样的传播机率就加重了不少。 为什么在赵弦歌到了康台郡过后就毁掉钟楼呢?只能说明这钟楼有问题,看着刚刚受伤的人倒下,赵弦歌便就更加的确定了,来不及多想,跟随着众人进入废墟中救人。 被压在钟楼下的人感染的速度很快,在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存在了疫症的想象,那源头就在此处绝对没错了。赵弦歌在废墟中没有看见人就想要离开,却突然听到了一个嘶吼的声音,只能摸索着前行,看到一个背对着自己坐着的人,第一个念头是被困之人,连忙走上前去。 手触碰到那人的肩膀,一根针连带着棉手套扎进了肉中,渗出了鲜血,走到那人面前,满脸的脓疮,看着十分恶心,随着一阵头晕,赵弦歌明白了,这一切的源头就是眼前的药人,而这疫症也并没什么疫症,而是一种毒。 那么钟楼是不能留下了,这人也不能带出去,拿出匕首割破了脸上的肉瘤,扯下自己的衣物包裹住,一层又一层,踉跄的走出钟楼,没有说上一句话,直奔裴墨阳,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裴墨阳,“烧了这楼”倒在了裴墨阳的怀中。 第105章 病入膏肓 看着赵弦歌晕倒,裴墨阳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一声“烧楼”抱着赵弦歌就往郡守府跑,让人去找太医前来,拿着师父给的药,也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有用,瞬间倍感自责,满面都是愧疚与担忧。 看着太医焦急的跑来,立马拽着太医到了赵弦歌的床前,“给本监治,若治不好,本监要你小命。” 太医把脉过后,一阵慌乱的眼神看向了裴墨阳,透露着十分不好的感觉。“裴少监,这储君是被感染了啊!从脉象来看该是主体感染,比外人更加严重不少,这臣不知其根本,要如何治呢?” 裴墨阳突然想到了赵弦歌交给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丢给了太医,“拿去给本监找,若储君有什么三长两短看你们如何与陛下交代。” 太医看了看裴墨阳,点头答应,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左右不知道该怎么走才是。 裴墨阳将瓶瓶罐罐的拿到了太医的面前,“瞧瞧什么能用上,必须确保储君的安全。” 太医颤抖着手拿着这些瓶瓶罐罐,捡了两瓶有用的拿在手中给赵弦歌服下,“臣这便去给储君配制解药去。” 看着人要走了,裴墨阳却开了口:“站住”看了看赵弦歌继续说道:“储君感染之事万不可说出去,若有人问起,便说储君过于劳累,休息休息就好。若你敢透露半分,本监要你命。” 现在的赵弦歌是储君,是来解决这次疫情的,若是让人知道赵弦歌感染了,那一定是会人心惶惶的,裴墨阳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他必须要替赵弦歌处理好所有的事情,才能不辜负赵弦歌所有的信任。 “臣明白”太医近乎整个人都是属于滚爬的状态走出大门。 裴墨阳默默的坐在赵弦歌的床边,握着赵弦歌的手,期望赵弦歌可以早一点醒过来。天还没有亮赵弦歌便出现了发热的现象,不管怎么降温,就是居高不下。 裴墨阳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将自己泡在凉水中,等到自己的体温下降,在跑去抱着赵弦歌给其降温,虽然办法有些愚蠢,还容易感染,可裴墨阳却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知道赵弦歌的高热退下裴墨阳才算是放心了下来,换好衣着坐在床边继续守着。 赵弦歌迷糊中醒来,只觉得心口发闷,口干舌燥,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强撑着自己的身子坐起来都困难,扭头看见裴墨阳在身边,口中只有微弱的呼唤声:“水。” 听到赵弦歌的声音,裴墨阳坐立了起来,看着醒来的赵弦歌十分欣慰,连忙去拿水过来,扶着赵弦歌起身,将水喂下,“如何?哪里不舒服?” 第182章 赵弦歌的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明显没有什么说话的力气,“心口十分闷,浑身无力,喉咙刺痒。” “这些症状与我们之前询问皆不一样,难道是这其中有什么差错吗?”明明之前询问的那些人都是感觉浑身难受,然后就开始高热不退,而后就是咳嗽,虽说也就是一两日的事情,可跟赵弦歌的症状相差太多了。 赵弦歌摇了摇头,“此前我们觉得这是寻常的疫症,才会觉得他们一开始的症状皆是相同。可我在钟楼瞧见了一个满脸脓疮的怪物,我确信这不是疫症,是毒或说是蛊,不仅可以通过衣食住行传染,便是呼吸,肌肤相触以至于受伤都会感染。” 抬起了自己的手,看着手心变黑的一点,“那怪物肩上有银针,我原以为是被困的人,想救出来,拍了一下,便就是这样的大意,感染上了这可怕的疫症。” “我已经把你给我的东西交给了太医,我相信他们能研制出毒药的。”裴墨阳的话算是一种宽慰吧! 可赵弦歌明白自己这一遭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这疫症必须快速解决,若不然传到皇城的话一切就晚了。拉住了裴墨阳的胳膊,“你帮我。” 裴墨阳点了点头。 “将所有患上疫症死亡之人堆积在一处火化掉,而后将所有患上疫症还活着的人全部带入郡守府中隔离开来,集中观察医治。那些无任何症状的正常人也须得隔离开来,一旦有人出现症状即刻带入郡守府中,另外整个康台郡每个角落都须得用高温的酒进行消毒,那些感染疫症之人穿过的衣物,用过的被褥全被焚毁,不能留下。” 赵弦歌说着便咳嗽了起来,拿手捂住,移开之时却带着血迹。 “你不过昨晚才感染为何如此严重,他们感染四五日的都不同你这般。”裴墨阳担心的看着赵弦歌,拿着毛巾将赵弦歌的手擦干净,心中那种难受的感觉铺面而来,那不是属于自己的,是赵弦歌带给自己的。 赵弦歌推开了裴墨阳的手,“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我属于直接感染者,与那些死去的一般,自然和外面那些活着的人有所差异。”掏出枕头下来的一块小玉石递给裴墨阳,“写信给四月,说明这里的情况,别说是我,让四月去找那个擅于用蛊之人,或许他会有法子的。” 咳嗽了两声,“起初触碰无任何感觉,无色无味,而后晕眩,眼花,昏倒,之后便如你所见。”赵弦歌的唇色惨白,没有任何的血色,眼神迷糊,昏昏欲睡,更像是病入膏肓的感觉。“盖上印四月便不会怀疑。” 咳嗽越发的剧烈起来,赵弦歌只觉得整个肺都要咳出来,难受,却不想裴墨阳担心,这一刻完全忘记了裴墨阳的身上有牵丝绕。 知道赵弦歌害怕自己担心,裴墨阳只能按着赵弦歌的要求一步步的去落实,免得赵弦歌更加的担心,百姓许多的不明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诸多的埋怨,裴墨阳也难得解释,强制执行。 在外监督士兵消毒的裴墨阳,突然觉得心口剧烈的疼痛,十分难受,差点倒在地上,还好被身边的太医扶住,话都没有来得及多说连忙跑回去郡守府中。 看着咳了一地血迹的赵弦歌,掉落在自己的血迹之中,连忙上去扶,差一点被门槛绊倒,好在扶了一下门框,直接甩到了屋中,跪在了赵弦歌的身边,伸手将赵弦歌抱在了怀中,整个手都在颤抖,表情不受控制的紧张,一句话也说出来。 捧着赵弦歌的脸,哽咽着喊出了赵弦歌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声声悲切。赵弦歌的手轻轻的拽了一下裴墨阳的袖子,没有任何的话语。 裴墨阳这才展露了眉眼,将赵弦歌抱上床榻,换好衣服,开始收拾地上的污垢,拿着热酒前来消毒,随后坐在赵弦歌的床沿上,“小歌,你不能有事知道吗?” “别担心,我常年在毒药罐子里面长大的,扛得住。”赵弦歌的声音都已经开始变了,沙哑又无力,老态龙钟大概就是这般的嗓音吧! “我如何能不担心,你这才一日不到就如此模样了,这若是还找不出来法子该如何是好啊!怕是你这身子骨都抗不到四月回信了。”裴墨阳焦急的面容没有丝毫的隐藏,不管是赵弦歌身现谷底寒狱也好,还是这一次染上疫症也好,他都特别的担心和害怕。 赵弦歌面前的睁着双眼看着裴墨阳,“听闻生姜、百草有解毒的功效,你让人熬上一些给疫症的人服下,或许有用处。” “好,我让人去,你别再多言。”裴墨阳真的害怕赵弦歌这个时候多说一句话都加剧咳嗽的样子,不忍心让赵弦歌多说一个字。 四月收到飞鸽传信,都没有来得及喂养信鸽,便马不停蹄的去找赵靖葙,而赵靖葙却在温柔乡之中,四月虽然气愤,却也不好多说什么,用鸟叫的声音将赵靖葙吸引出来,将来信递给赵靖葙看。 这赵靖葙果然是研究蛊的人,一看便知道这就是一种活人蛊,如此歹毒的东西,他赵靖葙都没有这么干过,突然还有了一丝的敬佩。 “戌宝”这是赵靖葙给四月的两个字,并没有多余的说辞。 四月听着这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总觉得恶心,准备直接给赵弦歌回信的,可想想这万一是什么难得的东西,康台郡找不到要如何是好呢? 四月先去了万象楼找到了钱公子,虽然钱公子的产业中也有药材铺子,可那也不是自己经营,根本不知道这戌宝为何物,还是去问了药店的掌柜才知道,原来这戌宝就是狗黄。 第183章 虽然狗是随处可见的,可这疫症的地方要是没有那么多的狗怎么办呢?四月只能找钱公子帮忙。好在这钱公子的生意做的也算是广泛的,让康台郡附近的药铺送上一些戌宝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康台郡怕是现在没有人敢进去,只能劳烦里面的人出来取。 只要有东西,那就好办,四月立马回信让赵弦歌做好准备,还提醒赵弦歌照顾好自己,要是这一刻知道赵弦歌也感染了的话,怕不是会直接冲过去才是。 于此同时那群太医也拿出了方案来,其中也提到了戌宝,还算不是太没用,经历了两三日的时间,总算是分析出来了,可这拿谁做实验还是一个问题,万一失败那可是要人命的,谁会愿意第一个尝试了。 接到四月的书信,知道城外有人送来大量的戌宝,裴墨阳心中暗喜,【太好了,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派遣人前去将戌宝取回了城中,让太医们赶快救治。 太医不是犹豫救治,而是不知道拿谁做第一个,就在这个时候,赵弦歌撑着病弱的身子来到了众人的面前,“让孤试药,若孤活了,便证明法子有效,赶紧救治其他的人。” 第106章 这是送终吗? 这赵弦歌可是贵为储君,这群太医怎么可能敢拿赵弦歌开刀呢?支支吾吾的不敢言说。裴墨阳上前扶住赵弦歌,“你疯了?”斥责的语气中满满都是爱意,小心翼翼的将赵弦歌扶到座位上坐下。 赵弦歌摇了摇头,“我没有,身为储君,以身作则,便就该对百姓负责,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合适。”拍了拍裴墨阳的手,让裴墨阳放心。转身看着眼前的太医,“孤会与陛下言明一切,若孤死与你们无关。” 直到这个时候赵弦歌染病的消息才算是众所周知,也立马有人将消息传递给了赵玄朗。 知道赵弦歌感染疫症还十分严重的赵玄朗那是十分的开心,酒后将一切告诉了皇后,吓得皇后手中的杯子都掉落在了地上,却不敢让赵玄朗看出任何的异样。 等赵玄朗离开的那一瞬间整个身子直接瘫软得坐在了地上,眼神空洞,表情木衲。 宫女看到连忙去将皇后扶了起来,“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小心自己的身子。” 皇后一句话不说,泪水却止不住的下落,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那一个瞬间觉得这一切都是一个错,这个肚子也是一个错,落着泪水,一拳又一拳的砸在肚子上,声嘶力竭,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倾述。 “娘娘,这使不得啊!娘娘”宫女也是不明所以,可看着皇后的动作那么惊人,除了拉开皇后的手,阻止皇后的行为,却也没有任何能说的话。 冷静下来立马起笔书信询问四月这一切的缘由,四月为了稳住皇后只是让皇后放心,就算是赵弦歌出了什么事情,她一样会确保皇后无事的。 如此冷静的口吻才算是真的让皇后放下心的,只是让四月有什么消息要第一时间告诉自己。 赵弦歌在接受治疗前,将所有的权利都交给了裴墨阳,万一自己真的有所不测,那么就请裴墨阳照顾好师父还有四月他们。 裴墨阳并没有答应,说自己的身上有牵丝绕,不管生死都会和赵弦歌在一起的,只是裴墨阳没有想到的是赵弦歌的身上有解药,真的在生命最后一刻的时候,赵弦歌一定会解开这道屏障的。 整个治疗的过程中,赵弦歌那是撕心裂肺的呐喊,裴墨阳感同身受着,却连门都进不去。整整两个时辰过去,痛彻心扉的惨叫声才算是落下,裴墨阳第一时间推开了门走了进去,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赵弦歌,飞扑了过去,握住了赵弦歌的手。 看着赵弦歌平静的样子,裴墨阳转头看向了太医,“如何?” “储君这毒算是解了,接下来两日怕是会高热不下,若能熬过去,后续加上汤药,只需三五日便能大好;若熬不过去臣等也无能为力,怕只能准备后事了。”太医的回话都是颤颤巍巍的,不敢抬头看向裴墨阳。 裴墨阳放下了赵弦歌的手,走到了浴桶前,看着那盆子里面的血还有虫子,那叫一个恶心,“康台郡便就是为这个所害?” “是,此乃活人蛊,用活人做引子,只要有一人触碰,很快便能感染全部,这钟楼乃是康台郡聚首最多的地方,便就算是不触碰到这蛊,呆的时间长了亦是无法逃脱,就此染上了这蛊。” 裴墨阳点点头,显得格外的冷静,“既然此蛊能得戌宝所解,你们便去为百姓解毒去吧!弄些能去高热的汤药让百姓服下,帮助扛过解毒后的高热。” 太医看了看赵弦歌,“那储君可是要配一些去高热的汤药送来?” “废话”裴墨阳没有好的脸色,举手想要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却还是忍住了,让一群太医离开,去给众人解毒,也不能忘记解毒过后用戌宝兑上热酒进行消毒。 一时之间整个郡守府那叫一个鬼哭狼嚎,都受着解毒的折磨。赵弦歌的高热一发不可收拾,像是滚烫的火炉一样,不管是退烧的汤药,还是冰冷的毛巾,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太医建议用酒试试,裴墨阳便拿着酒用毛巾擦拭了赵弦歌的全身,却丝毫作用都没有。额头放的毛巾用不了一会儿的时间就需要更换,裴墨阳更是一点休息的机会都没有,只要赵弦歌烧的厉害,裴墨阳的心便像火灼烧一样的难以忍受。 “你可说过的陪我岁岁年年,这少一天都不作数,快醒来。”裴墨阳守在赵弦歌的身边,握着赵弦歌的手,就跟赵弦歌在生孩子一样的,迫切的希望赵弦歌睁开眼睛。 第184章 “前面打了赌的,说是伺候我七日,你这还未曾兑现承诺,可不能一直这般睡着,赖账可不该是你堂堂储君的做派。”指责的话语之中夹带的满满都是心疼和担忧。 一连的高热过去,赵弦歌也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就是太医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解毒的过程也没有任何的错处,不该是这样的。就连后解毒的一些百姓都平安醒过来了,不至于赵弦歌这儿出了问题啊! 裴墨阳感觉这问题怕不是出在解毒上面,而是人为上面,支开了所有的太医,准备上演一出大戏。找了一个自己算是信得过的人来传开赵弦歌苏醒的消息,更是拿出了赵弦歌做的皮影来,上演了一出恩爱戏码,让外面的人信以为真。 不管是疑问的声音还是祝福的声音,只要是有声音在,那么就一定能让心中有鬼的人露出破绽来。 果不其然在裴墨阳的安排下,该露出破绽的人是藏不住的,趁着裴墨阳离开的当下,潜入了赵弦歌的房间,看着还在昏迷的赵弦歌才明白自己这是被骗了,转身想走已经是来不及了。 “准备去何处?告诉赵玄朗储君快一命呜呼了吗?”堵在门口的裴墨阳,靠在门上一脸得意的样子,眼神像是刀子一样冒着火星子。 “少监大人误会了,臣不过就是来瞧瞧储君,看看储君是否安泰。”回头看了一眼赵弦歌,说话都是颤颤巍巍的,那胆小怕事的样子,真的不知道赵玄朗到底是怎么选上这样一个人的。 裴墨阳只是狠戾的看着也不说话,那人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开始求饶:“少监大人饶命啊!这都是陛下逼得,臣不敢不从,这臣一家老小可都在陛下的手上啊!” “那你是觉得你能活着从本监的手中离开吗?”裴墨阳倚在门框上,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眼神淡然又狠辣。 “少监大人饶命啊!”这时候除了说饶命又还能说什么呢?先保命要紧。 裴墨阳点了点头,“要本监饶你也简单,你给赵玄朗的书信还和以前一样,但要经过本监的同意。” “是是是” 裴墨阳直接拿出了笔墨到他的面前,“写吧!” 拿着纸笔在手中都在颤抖,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纸笔询问:“那臣要写什么?” 裴墨阳没有给出任何的答案,只然他看着写,这就要看眼前人自己的觉悟了。 没有了阻碍,赵弦歌的恢复也就顺利了许多,没几个时辰也就醒过来了,看着裴墨阳在自己的身边,那一刻赵弦歌才算是觉得自己真的还活着。 “醒了,还觉得不舒服吗?”裴墨阳第一时间端着粥到了赵弦歌的面前,“太医说醒来要吃些清淡的,这样对肠胃好。” 赵弦歌握住了裴墨阳还略微颤抖的手,“无碍的,这不是挺过来了吗?” 看着赵弦歌喝了粥,喝了药,叫太医前来确认了赵弦歌的情况,才跟赵弦歌说起了细作的事情,现在人是在手中控制着的,下一步就看赵弦歌想要怎么做。 既然这赵玄朗那么希望赵弦歌死,何不如就让赵玄朗先开心一阵子,起码能确保后面不有太多的手段,等回到皇城在给赵玄朗一个天大的惊喜。只不过这诈死的消息不能那么快让赵玄朗知道,需要在打道回府的时候再让赵玄朗知道,这样他的空高兴一场,才能让他出大丑。 疫症顺利的解决,康台郡算是恢复了生机,可其他的地方不能确保就没有,赵弦歌让人带着太医,一人一队前往救治,务必要在启程回宫之前全部消除。 如此为百姓考虑,又以身作则的赵弦歌自然是得到了百姓的爱戴,更何况与百姓同吃同住没有任何的架子,还在疫症过后帮着百姓重建家园,这怕只要是一个人都会被赵弦歌感动的吧! 临走之时赵弦歌也让人传出了自己不幸在康台郡疫症中去世的消息,这样回去就有好戏看了。传出的消息没有让其他更多的人知道,可传回来的消息也就全部落入了赵弦歌的手中。 一次又一次的确认,赵玄朗觉得赵弦歌真的是确凿无疑的去世了,在队伍到达之时让城里城外都挂上了白布,就连大臣也是素衣相迎。 看着回来的只是一个马车并没有棺椁倒是让赵玄朗奇怪了,心中想着怕不是因为裴墨阳舍不得赵弦歌才没有准备棺椁,也算是释然,哭哭啼啼的走上前迎接,可瞧着裴墨阳伸手扶着赵弦歌下马车时,发现自己是上当了,也已经晚了。 看着一片的白,赵弦歌疑惑的看着赵玄朗,伸出了自己的手,“皇兄这般大的阵仗迎接臣弟,倒是让臣弟受宠若惊啊!”疑惑的看了看这些迎丧的架势,不明所以的发问:“不过这皇兄弄得满堂白是何意?是一种新型的仪式吗?” 没有明摆着说就已经算是给赵玄朗面子了,赵玄朗又怎么可能不找台阶下呢?“九弟说的是,这九弟方才从疫症区域回来,是该除除晦气,这高人说过白能除晦。”假惺惺的露出笑脸来,心中却巴不得赵弦歌死在疫症之中,如此的演技还真的是应该在现代去做个演员。 “当真如此吗?皇兄。”赵弦歌的眼神露出了丝丝点点邪恶的感觉来,“怕不是皇兄觉得我回不来,是来予我送终的吧?”玩笑中说出了赵玄朗的心里话,明显就是故意而为。 第107章 两国来朝 赵玄朗尴尬的笑着,连忙挥手让所有大臣褪掉了朝服外的白纱,换掉了白帆,“九弟这说的什么话?皇兄是真心为你除晦,你哪能这般说玩笑话呢?”拉住了赵弦歌的手拍了拍,要说脚趾扣出了三室一厅那也是有的。 第185章 “可臣弟怎么瞧着这别人除晦都是跨什么火盆,用什么柳条的,这挂白还是头一次见啊!”赵弦歌露出了笑意打趣着赵玄朗,像是玩笑话却一句句的刺痛赵玄朗的心坎。 “哪里,哪里,朕特意备下了宴席,就等九弟回来入宫赴宴。”赵玄朗心中憋屈又气愤,却不能表露在面上,还要笑脸相迎。 看着赵玄朗气的脸色铁青,赵弦歌的心中不知道有多畅快,跟没事人一样的陪着赵玄朗演戏,笑嘻嘻的入宫门,参加宴会。 席间皇后的眼神欣慰又欣喜,泪水一直在眼窝中打转,几度差点因为开心而落下泪珠,如此大喜大悲的情绪转变对腹中的孩子怕是没什么好处。 “我那般戏弄赵玄朗,你不会生气吧!”赵弦歌夹了一块肉放在了裴墨阳的碗中,嘴角上扬,充满了调侃的意味。 裴墨阳端起了桌面上的酒杯,“若是为夫生气,你可会改变策略?” “不会”赵弦歌摇了摇头,“我要的便是他丢人,丢的越大发越好,又如何会因为你的眼观而改变呢?”一撇嘴,“不值得。” “你真的那般恨他吗?”裴墨阳的眼神看向了赵玄朗,这一刻居然觉得有那么一丝的可怜。转头看着赵弦歌,期待着赵弦歌的回答。 赵弦歌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给裴墨阳倒着酒,“那你觉得我该恨他吗?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拜他所赐,若是不带着恨意,我又如何能活着呢?” 裴墨阳并没有多说什么,端起桌面上的酒杯一口下肚,放下酒杯看了看赵玄朗对待皇后的态度,那浓情蜜意的感觉,若说赵玄朗对皇后没有任何的感情,那怕是假的吧! “他所做的一切人神共愤,你要杀他也无可厚非,可你真那么做了,你不后悔吗?”裴墨阳盯着赵弦歌看着,满眼都是担心的神色。 赵弦歌夹起了一块肉投递给裴墨阳,“后不后悔我不知道,然我心中不想他太舒坦是真。”歪了一下头示意裴墨阳接受投喂。 裴墨阳身子微微前倾,满口接受投喂的肉,满意的点点头,“还是夫君投喂的食物好吃。” “宴会后我要去见皇后,你可要跟着去?”赵弦歌看了看高台上的皇后,再看裴墨阳,有种看戏的感觉。 裴墨阳搂住了赵弦歌的腰,“夫君如此堂而皇之的去见别人家的小媳妇儿便就不怕为夫吃醋吗?” “会吗?”赵弦歌悄悄的将手爬上了裴墨阳的心口,划了一个圈,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在赵玄朗的面前秀着恩爱,完全没有避讳赵玄朗的意思。 宴会后皇后假借自己身子不太舒服要早些休息,赶走了赵玄朗,却并没有熄灭烛火,这明摆着就是在给赵弦歌留门。 裴墨阳只是在院落中等着并没有跟着赵弦歌进去,看起来十分放心的样子。 瞧着皇后微微隆起的肚子,在看看皇后那充满心思的眼神,赵弦歌十分清楚,这孩子不是皇后想要的。 “见过储君”皇后微微屈膝行礼,赵弦歌连忙伸手扶了起来,让皇后坐下来说话。 皇后的喜悦是肉眼可见的,整个眼睛都在放光,一直盯着赵弦歌看着,连眨眼都觉得浪费。 “储君一路可还安好,日前听闻储君中蛊,可有落下什么毛病?”一脸关切,柔情似水,眼神都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 赵弦歌表现得十分冷漠,一手放在桌面上,一手搭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无碍,皇后该关心自己的身子才是,如今这双身子的人了,可不同以往。” “这孩子真要留着吗?”皇后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眼神中夹杂了疑惑,她不想要这个孩子,不想要和不喜欢的人所生下的孩子。 赵弦歌看了一眼皇后,“留,自然还是该留的,这江国的天下未来可是你腹中孩子的,如何不留呢?” “可他是我与赵玄朗的孩子,储君不介意吗?”皇后激动的手差一点就握上了赵弦歌的手,却还是在最后一刻忍住了,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指,放在桌面上。 赵弦歌看出皇后的紧张,倒了一杯水给皇后,“孤为何要介意?只要这个孩子是你的即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眼神闪烁了一下,“孤能娶你,却无法与你孕育后代,这个孩子孤日后会看成亲子,立太子,传皇位。” 皇后听到这话喝下去的水差点吐了出来,咳嗽了两下,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疑惑的看向了赵弦歌。 赵弦歌站起身来,走了两步,背对着皇后,“孤自小被毒药折磨,早已失去孕育子嗣的能力,除了孩子,孤都能给你,故而你无需介怀这个孩子,好好养着便是。”闭上眼舒缓了一下自己情绪,只希望这样的谎言可以安抚皇后的心绪吧! 皇后十分诧异的看着赵弦歌,不敢相信这样的话语,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弦歌转身看向了皇后,“记住一点,太子只能是你的孩子,这便是你那丫鬟留下的用处,不管你诞下的是男是女,只能是皇子,而她不重要。” 赵弦歌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笑意,“我想皇后该明白孤的意思。” “若她与我生的都是皇子呢?”皇后站起来看向了赵弦歌。 “皇子只能有一个,皇后亦是只有一个,更甚者她本就是你生子的工具罢了,留她活着可以,但她的孩子留不得。”赵弦歌眼神坚定的看着皇后,“若要保住你的地位,那该牺牲的总是要牺牲的,就算你不乐意,赵玄朗却一定会乐意,毕竟嫡子只该由皇后所生。” 第186章 皇后的眼神暗沉下来,失落在明面上摆着,手也放松了下来,“明白。” 赵弦歌打开了大门,停下了脚步,“记住莫要妇人之仁,这是你做皇后的代价。” 看到裴墨阳的时候,赵弦歌的眼神立马就变了,眼神也亮了,“走吧!该去给师父请安了,这次师父一定会夸你的。”一个手指勾了一下裴墨阳的下巴,充满了调戏的味道。 虽然赵弦歌确实在七日内找到了解毒的法子,但却也算是假手于人,并不是自己的作为,所以师父并不是很满意,好在一样是达到了笼络民心的目的,也算不负所望了。 师父并没有过多的指责,也没有任何的夸奖,对于裴墨阳也不过是语气柔和了一些,并没有更多的说辞,只是让赵弦歌在接下来两国到来时,不要有任何的差错,顺利的联合两国的势力做好最后的布防,准备最后的一击。 是啊!谋划了二十年,终于等到了最关键的节点,又如何能功亏一篑呢? 可还别说这南部突厥和契丹都是注重排场的人,谁也不礼让着谁啊!就算是进城那也是要分个先后的,堵在城门口半天,就是想要争夺一个先。 这南部突厥的可汗一副脑满肠肥的样子,个子也不高,若要形容怕也就是矮冬瓜三个字合适吧!印象中这样的人头脑都不是很灵光的样子,应该说还有点蠢才对,可这个可汗的眼中却充满了野心的味道,不能说多精明,但起码不是蠢笨。 契丹王很高大,满脸的络腮胡子,扎着两个鞭子,带着一顶雪皮帽多了两条雪狼的尾巴在耳侧,如同雪鹰一样的眼神,狠、绝,一脸不好惹的样子,看向南部可汗的眼神一脸的嫌弃又鄙夷。 共同到大殿上参见,带来的东西各有千秋,谁也不愿意输给谁,还将谁家的东西好这样的难题交给了赵玄朗,这不明白着找事吗? 可别看着南部突厥可汗脑满肠肥的样子,这女儿倒是如花似玉,气质优雅,眼神带着淡淡的忧伤,像是有说不完的心思一样,一舞颠倒众生,可怎么都觉得那不是心甘情愿的,就算惊艳,却感觉很伤情,随时都能落下眼泪来的感觉。 契丹王的女儿一看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穿着便是那种骑马狩猎的游牧族人打扮,身上有一股子的英气,像极了为儿女家时的皇后,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拿起酒壶就能咕噜咕噜一口豪饮。洒脱的样子像是草原上奔跑的野马,就该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驰骋,而不该被约束在这皇宫之中。 没有那么优美的舞蹈,只有利落干净的鞭法,果然是契丹王的女儿,只有武艺没有脑子。 “皇帝陛下,我这女儿本来可是要入宫做皇后的,可如今皇帝陛下已经有了皇后,还怀了身孕,我这女儿那也不是夺人所爱的人,这皇帝陛下可否封个贵妃什么的,也不妄我带着女儿大老远的来跑一趟对吧!”这契丹王还真的是心急,不过是刚刚让女儿秀了一下技艺,这就想着要贵妃的位置了。 既然契丹王开了口,那南部可汗自然也不甘下风,“皇帝陛下这后宫中自然是要有学识的女子做贵妃,如此才能帮着皇后打点后宫不是?我这女儿没别的,就是对江国的文化十分着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绝对能很好的辅佐皇后管理后宫。” 赵玄朗的那张脸都快要憋出病来了,左右犹豫着不好开口说话,如今这都是带着兵来的,赵玄朗谁也不能得罪,可贵妃的位置却只有一个,给谁都不好。若是一早知道除了皇后的位置以外,还要挣那么一个贵妃位,早就追封一个了,也不至于如此。“此事朕须得好生考量考量在做定夺,毕竟这封贵妃可是大事。” 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来,“这契丹王与南部可汗好不容易来我江国一次,该好好领略一番我们江国的风采才是。”乐呵呵的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只想着能拖一时便就是一时。 契丹王听着这话那可就不乐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皇帝陛下也说了,封贵妃是大事,这今日皇帝陛下必须选出一个贵妃来才是,否则我这必然是夜不能寐了。” 南部可汗听着那也害怕便宜落在契丹王的头上,不认输的起身,做出了一副不饶人的样子,“就是,皇帝陛下,这两位公主皇帝陛下也都见过了,做个决定哪有那么难,喜欢谁,谁就是贵妃,不是很好决定的事吗?”两手一摊,一脸轻松的样子。 第108章 明争暗斗 面对两国帝王的正面要挟,赵玄朗也有些晃神,这都不是好惹的人,若得罪了一个能巴结另外一个倒是还好,可若是得罪了一个,跟着把另外一个也得罪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可若是一下子封了两个贵妃,坏了规矩,这满朝的文武又该挑事了。更何况这还没有皇后活着就封贵妃的先例,一旦封了贵妃,那不就等于宣告全世界说皇后不好吗? “实不相瞒,这后宫封妃之事乃是皇后管辖的范围,朕也不好多说什么,还需皇后对两位公主考核过后方可做定夺。”在皇后拉着衣角的提示之下,赵玄朗将问题抛给了皇后,却一脸担忧的看向了皇后,握住了皇后的手。 皇后很是淡定的露出了笑意,拍了拍赵玄朗的手背,站了起来,“本宫不过是女流之辈,对于朝堂之事不懂,本宫只管打点好陛下的后宫。今日得两位君王青睐,乐意将两位公主送入后宫为陛下开枝散叶,本宫十分欣慰,然这后宫中须得有后宫中的规矩,若今日陛下破了例,那对后宫中别的姐妹不公平,更何况这后妃还怀着龙嗣,两位君主该不会让陛下为难的对吧!” 第187章 皇后缓慢的走下了台阶,一步步的走到了两位公主的面前,同时拉起了两位公主的手,笑脸盈盈,十分大气温婉,“本宫瞧着这两位公主也十分喜欢,这能入后宫做姐妹好之甚好,可这位份一事着实不能草率,莫不如便先封两位妹妹为妃如何?” 看着契丹王的女儿,“这位妹妹活泼好动,恣意潇洒,一看便是善良的人儿,便封为淑妃。”再看向南部可汗的女儿,“这位妹妹风姿卓越,秀外慧中,德才兼备,便封为贤妃。”转头眼神落在了赵玄朗的身上,“二位妹妹平起平坐,待两位妹妹服侍过陛下,有了身子,谁先诞下皇嗣,便就母凭子贵荣升贵妃。” 回过头来看了看契丹王又看了看南部可汗,“不知二位君主觉得如何呢?” 不偏不倚,皇嗣为重的皇后,一心一意都是在为皇家做考虑,这什么都好说,可这皇嗣一事可就不是什么好说的了吧!这谁能先生孩子谁就是贵妃,这让外人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虽然契丹王和南部可汗也对这样的说法不怎么满意,可话都说到这样的份上了,要再争一个高低的话好像就不识抬举了。 可这都是好面子的人,既然说了要一个高低就这么凭着三言两语就放弃了,那岂非是太没有面子了。“皇后娘娘这话说得是好听了,可这绵延皇嗣的事情,若皇帝陛下不付出,怕也是徒劳吧!”契丹王摊开双手,看了看赵玄朗笑了一下,那嘲讽的感觉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皇后低头一笑,无不透露着母仪天下的风范,“契丹王这话不对,如今这后宫中姐妹不多,陛下的子嗣也十分稀薄,能多些姐妹绵延子嗣,那是最好不过的,别的本宫不敢保证,起码本宫能保证陛下不会亏待两位妹妹。” “若有的人耍什么狐媚子的手段整日霸着皇帝陛下,那可如何是好呢?我家这姑娘单纯的很,除了骑马射箭其他的可都不会,这不是明摆着被人欺负吗?”看着南部可汗那一脸不屑的样子,这不就是拐弯抹角的骂人女儿没有教养吗?还明晃晃的夹着嫉妒别人女儿有学识。 南部可汗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听清楚话里话外的意思,站起来,抬头看着契丹王,“契丹王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们南部的人好欺负是吗?虽然本汗就南部地界,那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怎么南部可汗这是想要与本王打一架吗?”契丹王走到了南部可汗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南部可汗,一副看不上的样子。 “打就打”南部可汗双手叉腰,一副要打架的样子,丝毫没有认输的感觉。 这样根本没有把赵玄朗放在眼中的景象,让赵玄朗的心中不舒服,总觉得没有给到自己该有的尊重,一拍桌子,“够了,既然两位君主来江国是结秦晋之好的,便都是一家人,朕一视同仁,在此向两位君主保证,不管这前朝多忙,后宫多少妃嫔,这每月都固定十日去陪伴两位爱妃,一人五日,如此两位君主可满意?” 凶狠的眼神看着台下,手握着酒杯,一动也不动,明摆着不是在询问意见,而是知会一声,不管他们同意或者不同意,这样的事情也就这么定下了。 “既然皇帝陛下都如此说了,我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契丹王不屑的看了看南部可汗,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就是不知道这南部可汗什么意思。”收拢自己的斗篷,将身子裹起来,翘着二郎腿,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南部可汗虽然气愤,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扭过头去,对着赵玄朗行了个礼,笑嘻嘻的开口:“皇帝陛下金口玉言,我信得过,便依皇帝陛下所言。” “如此,便不必多说。”赵玄朗挥挥手,让歌舞到了殿中,歌舞升平,嘻嘻哈哈,就好像这前面的一出闹剧不存在了一样。 皇后默默的走回了赵玄朗的身边,带着失落的表情道歉,“臣妾对不住皇上的信任,差点将事情搞砸了。” 赵玄朗看出皇后低落的情绪,拉起了皇后的手,“这不怪皇后,是朕思虑不周,别放心上。” 契丹王看着台上的美女起舞,那哈喇子都快要流下来了,眼神总是色眯眯的在寻找好看的舞姬,若不是赵玄朗在的话,怕是都已经置身其中了吧!‘ 南部可汗看起来要显得沉稳一些,对于那些舞姬连看都不屑看一眼,眼神时不时的看向赵弦歌,似乎是认识一样的。 原本赵弦歌还想着要主动去见南部可汗的,没有想到宴会过后,南部可汗就让人递来了帖子,说是要见上一见,如此正好,那就约在万象楼见好了。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赵弦歌特意提醒了南部可汗伪装好自己,这赵玄朗和契丹王的眼睛那可都是看着的,不容出错。 经过四月的改装,裴墨阳和赵弦歌到了万象楼,在钱公子的安排下换了一身衣裳到了湖心小筑等待。 南部可汗到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突厥的陈设,满桌子也是突厥的美食,还都是南部可汗爱吃的,就这么一下就让南部可汗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来,自然放松了警惕。 “没想到储君的心思如此细腻,居然连本汗的喜好都了如指掌。”南部可汗毫不客气的坐下,伸手就拿起了桌子上的牛肉开始吃。 赵弦歌露出了一丝笑意,倒了一碗酒递给南部可汗,“这酒是去年夏日孤亲手所酿,荷花酿,可汗尝尝看?” 南部可汗端着酒碗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酒香浓郁,有着淡淡的荷花清香。”一口干了一整碗,露出了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来,“果然是好酒,未曾想到储君这酿酒的技术如此绝妙。” 第188章 赵弦歌将手中的酒壶直接递给了南部可汗,“若是可汗喜欢,这酒管够。”拿出虎头戒指放在了桌面上,“孤该谢过可汗,在未曾见面的前提下便放心将此物交于孤的手中。” “储君是成大事的人,本汗自然信得过。”拿起戒指看了看又放回了桌面上,“这支秘密军队已驻扎在江国境内,随时等候储君的调遣。” 南部可汗无非就是想要知道赵弦歌什么时候起兵谋反而已,拿着军队想要套话,这样的手段未免太低端了一些,“可汗无需焦急,等时机成熟,孤自然会知会可汗陛下的。” 赵弦歌可不是那种会怯场的人,气场这方面那是足足的压制着南部可汗,让他根本就看不透心思。 “本汗不是那种扭捏作态的人,本汗帮着储君无非就是一个目的,统治整个突厥,这是储君一早应下的,还望储君莫忘。”南部可汗吃着美食,像是没事人一样,眼神中却不知道有多少个心眼。 赵弦歌不露声色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投喂给裴墨阳,“可汗放心,孤答应的事自然不会反悔。”眼神偷偷的撇了一眼南部可汗,“不过这可汗想着何时要这统治权呢?” 放下手中的筷子,“若说是在孤登基之前帮着可汗拿下突厥,这可汗联合整个突厥与孤作对,那孤岂非连还手的余地都未有。可若是等到孤谋取皇位过后,这怕是可汗也等不及吧!到时候若孤反悔,一举灭了南部突厥,那可汗可就半分保障都未得了,对可汗也属实不公平不是。” 眼神带刺的看着南部可汗,双手交叠,敲击着桌面,那心眼一点也不比南部可汗的少。“孤想着可汗也该明白此次契丹王也是孤要拉拢的目标,这可汗能否保证日后与契丹王和平共处呢?这若是两军交战之时,你与契丹王给孤来一个窝里斗,那孤可就损失惨重了。” “本汗要的只有突厥部落,其他的与本汗无关,等收服了突厥,这突厥的军队任储君随意调遣,本汗守着本汗的王帐,绝不踏出一步,更不会给储君带来半分威胁。”南部可汗的眼中野心满满,一看就不仅仅只是要突厥那么简单,若是有足够的兵力,怕是连江国也想要收入囊中才是吧! 这不出王帐的意思,不就是在等待吗?若是两败俱伤的时候就好坐收渔翁之利了。 赵弦歌拿起了桌面的虎头戒指,轻蔑的笑了笑,举起了戒指,“可汗这话说的实在可笑,凭着一支八百骑兵的军队就想着要孤帮你收复突厥,铁勒你这怕不是玩笑吧?”狠狠一巴掌将戒指拍在了桌面上,眼中恨与怒并存。 第109章 结盟 南部可汗确实被赵弦歌的气势给吓到,愣了一下,眼神立马恢复了底气,“这虎师如今便是本汗的全部,这都压在储君手中了,难道储君还信不过本汗吗?” 赵弦歌收回了自己恶意的眼神,嘴角上扬,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南部突厥三师,虎师该是最为低微的吧!上有鹰师、豹师,可汗又如何说是最大的诚意呢?” “这鹰师不可离开王帐,豹师要镇守边境,唯一能调度的便只有虎师,储君大可放心才是。”南部可汗无疑是给自己留了一手,这赵弦歌又如何会不知道了,只不过不想要完全的戳破罢了。 “放心?”赵弦歌乐了,“你都将虎师放到了孤的江国境内了,你要孤放心?铁勒,你是真当孤傻吗?”没有了那一份尊重,剩下的只有居高临下的嘲讽。 南部可汗还没有来的及说话,赵弦歌已经夺过了裴墨阳的佩剑架在了南部可汗的脖子上,“你真当孤不明白事理吗?你让虎师在孤的国界,无非便是想战争发生,你好坐收渔利对吧!你这算盘倒是不错,可孤未必能让你满意啊!” 看着那架在脖子上的剑,南部可汗一下子就怂了,这毕竟是在赵弦歌的地盘上,又怎么敢真的和赵弦歌发生冲突呢?“那储君想要如何呢?”歪了一下头想要躲开这把利剑,却又害怕赵弦歌看出自己的胆怯,稳了稳脚步。 “孤要你手中所有兵权。”赵弦歌的眼中有着一股狠劲,容不得南部可汗拒绝。 南部可汗的脸瞬间变了颜色,抢过赵弦歌手中剑,那身形还挺灵活,一下子都忘记这人是个胖子了。剑指赵弦歌,掌控着主场,“储君这话过分了,不过是头一次见面,本汗如何能全然信得过储君呢?本汗的命可没有那般好拿捏。” 裴墨阳将赵弦歌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一脚将剑踹飞,拿回了自己的手中,“本监的剑可不是你能拿的,别脏了这好剑。” 就短短的一瞬而已,轻而易举就能拿回自己的剑,这南部可汗自然也知道自己不是裴墨阳的对手,若是想要活着走出这湖心小筑还是需要客气一些才是。 “储君要本汗手中的兵权可以,除非储君答应本汗待储君登基为帝之时割让边境三座城池予本汗。”南部可汗的眼神一看就是老奸巨猾的样子,这要整个突厥就算了,现在还想要江国的城池,还真的是狮子大开口啊! 赵弦歌不慌不忙的看着南部可汗,笑意越发的明显起来,哈哈笑了起来,“可汗好大的胃口啊!”收回笑意,恶狠狠的盯着南部可汗,“若是孤不应呢?” “这怕是由不得储君了,若是储君不乐意的话本汗大可以去找皇帝陛下,本汗想这皇帝陛下必然是乐意相助的。”南部可汗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转身就要离开。 第189章 赵弦歌不慌不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着,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转头看了一眼裴墨阳,“夫君,我们这还约了契丹王的,若不劳烦夫君帮我送客如何?” “若是来不及,一刀抹了脖子丢下湖中便是,无需那般麻烦。”看了一下不远处燃着的香,嘴角露出了一丝奸邪的笑意,“这不还有一盏茶的功夫,来得及。” 完全将南部可汗晾在了一边,两个人就那样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一唱一和的演双簧。南部可汗还从来没有遇到这样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人,气的要死,却不敢发怒。 原本以为这一个能借助外力兵谋反夺皇位的人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没有想到却有着精明的一面,根本里外不吃亏,完全找不到见缝插针的机会,看来是没有那么容易忽悠了。 看着香就要燃尽了,赵弦歌看向南部可汗问了一句:“可汗可想好了?这孤的时间可不多,若想要孤相助,那么孤要的便是你全部的兵力,否则孤哪里来的把握让你坐稳突厥可汗的主位呢?” 叹了口气,“这北部翁哈可汗想必对突厥一统那也是想法甚多,若不然孤与翁哈可汗商议商议,反正他手中的熊师、狼师、海师那也是十分强劲的,若是用兵得当的话,拿下你的南部也不在话下。”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紧张感,让南部可汗无懈可击。 一早若不是因为想要拿捏北部的话,他一突厥半边天的可汗又怎么会和一个素为蒙面的皇子结盟了,原来想着借着这个九皇子一统突厥,然后带着六师的兵力驻扎江国边境,只等江国内斗,好渔翁得利的,却没有想到如今会是这样无法控制的局面。 “可汗好好想清楚,孤的耐心有限,毕竟这北部可汗与契丹王结盟也是十分好的,有没有你南部无足轻重。”赵弦歌拿了酒喂给裴墨阳,还问着裴墨阳好不好喝,一点慌张的样子都没有。 两个人就只顾着自己甜蜜了,不管南部可汗的脸色有多难看都不过问一句,恩恩爱爱旁若无人,好一个郎情妾意。 南部可汗看着眼前的景象那叫一个生气,可这毕竟不是自己的突厥,身边的兵力也是有限的,莫说是裴墨阳的鹰眼卫,怕是连裴墨阳都对付不了,更何况还有一个赵弦歌,好歹现在也是储君,亲兵还是有的。加上这赵弦歌的谋划,怕是连这个万象楼今天都出不去了。 “本汗可以将兵力全数借你,然你须得先帮本汗夺得整个突厥,否则本汗绝不出兵。” 赵弦歌一拍桌子,“成交,月夕后孤与你同去突厥,助你拿下突厥。”一个邀请的手势,直接下达逐客令,不在给南部可汗任何一句话语权。 等到南部可汗已离开,赵弦歌就跺了跺脚,让小筑下的人出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去跟着他,别被发现,有任何举动随时汇报,不该有的心思便就扼制掉,无需与我言说。除了公开场合以外,他不可以见江国的任何一个人,契丹王也不例外。” “明白”领命离开,赵弦歌拉起了裴墨阳的手走出了小筑,找到了钱公子。 看着两人恩爱有加的样子,钱公子那叫一个羡慕,立马安排座位,让人拿来最好的酒水招待。赵弦歌让钱公子将雅居空出来一场,不请任何人,单独招待契丹王,这特例,想必契丹王一定喜欢。 这江国的文化契丹王可不一定喜欢,可是江国的美女,契丹王一定很乐意多看几眼,打扮成契丹女子的模样,带上面纱,留些神秘感,这才能让契丹王放松,陈设也改变一下,变成契丹的风格,如此警觉性会更低。 这契丹王来时要与今天一样,不让任何达官显贵入内,免得惹人怀疑,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契丹王可不是如同南部可汗那般好拿捏的,你想好对策了吗?”裴墨阳露出了担心的神色,明显没有在南部可汗面前那一副松懈的样子。 赵弦歌一脸的淡定,拉住裴墨阳的手,“放心,契丹王比起南部可汗更好拿捏,我自然有把握。反倒是你明日便要去围场准备了,小心才是。” “初秋之际偏要去射猎,陛下这明显是为了讨好这两个番邦的君主,是需要好好准备才行,你自己应对契丹王才要小心些,我让鹰眼卫的人留下一半在你身侧,以防万一。”裴墨阳担忧的眼神一点也没有消失,万分都是不舍。 赵弦歌一脸的轻松,笑了出来,“难道裴郎还信不过四月与三十六房的师兄弟吗?有他们护着不说,还得劳烦裴郎的鹰眼卫。”夹带着调侃语气的说辞,一瞬间就将气氛缓和了不少。 裴墨阳敲了一下赵弦歌的脑袋,“你倒是显得轻松。” “放心好了,二十年的隐忍,早让我磨炼了性子,我不会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赵弦歌的精心谋划,之所以等到现如今才下手,那是要万全。赵弦歌不会允许自己失败了在重来一次,所以一切都会小心谨慎。 一早裴墨阳就带着鹰眼卫的离开了少监府,留下了鹰眼卫得力的人保护赵弦歌周全,还嘱咐了四月一定要小心保护赵弦歌,不允许有任何的出错。 一切准备好过后,赵弦歌便带着四月去了万象楼,并没有一开始就出面,而是在雅居的隔壁等待时机,这里有一个暗阁,可以看见雅居的一举一动。 契丹王来到万象楼中,那笑呵呵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看到雅居的美人演绎着契丹的文化,明显注意力都在美女的身上,连自己的佩刀都放在了一边,伸手要触摸那些美人。 第190章 摸不到的前提之下,更是直接走到了美人堆中一起起舞,那一副色易熏心的样子,属实看不出来有什么正经的,倒像是一个昏君做派。 等着时机差不多了,赵弦歌才起身踏入了雅居之中,“契丹王好雅兴。”坐在了契丹王的位置上,拿起了契丹王的佩刀,“这刀不错,黄金的,契丹王还真是有钱啊!” 契丹王看着赵弦歌拿着自己的刀,那一刻眼神中有急切的味道,伸手想要拿回自己的刀,却被四月拿出双刀抵挡住。 四月的眼神带着狠劲和怒气的看着契丹王,在气场方面那是一点也不输契丹王,有着一种杀手独特的气质,像极了冰山美人。 “这位小美人有意思,带感,像极了我们草原的儿女。” 契丹王带着调戏的姿势想要触碰四月的脸颊,四月一个恨意的眼神,撇开了头,拿着刀挡在自己的面前,“刀剑无眼,契丹王自重。”那一股冷俊不禁的样子,完全没有将契丹王看在眼中。 契丹王坐在了赵弦歌的身边,拿起了酒壶,眼神却一直落在四月的脸上,脸上笑意很放肆,“不知这位美人是何人啊?这性子本王喜欢的很,若不然许给本王做王妃如何?” 第110章 等价交换 赵弦歌一个眼神让四月退到了自己的身后,拿起了酒杯示意了一下,笑容弥漫在整个脸上,“契丹王身边美女如云,又怎会看上这么一个野丫头呢?便就莫要开玩笑了,既然来欣赏歌舞,又如何能少了饮酒之人呢?” 不等契丹王的回复,赵弦歌率先喝下了一杯酒,倒过酒杯,表示自己喝完了。 契丹王带着嘲讽的笑容拿着一坛子酒递给了赵弦歌,“这酒该一整坛喝才够劲,一杯一杯的算怎么回事?既然储君是来求人的,便就该有求人的样子。”收起了那一抹笑意,瞬间变得霸气起来,眼中根本就容不下赵弦歌。 赵弦歌二话不说的拿起酒坛子,直接喝下了一整坛的酒,将酒坛子摔在地上,来了一个粉碎。这让一旁的四月看着干着急,却又没有办法帮着赵弦歌喝。 看到空落落的酒坛子摔碎在地上,赵弦歌的脸上却没有任何一丝红晕,更是没有丝毫醉酒的意思,契丹王还是很意外的,“未曾想这储君还有这般酒量,佩服佩服。”哪怕是说着恭维的话,语气中却也有一种贬低的意思。 “若能使得契丹王开怀,这点酒算什么呢?”一个挥手让人又拿了几坛子的酒上桌,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这是孤亲手酿制,乃是寒冬腊月的梅花为引,融了雪水而至,虽说年份短了些,但味道契丹王还是可以尝尝。” 酒封打开,酒香四溢,那是别的酒没有的清香,让酷爱喝酒的契丹王立马露出了向往的眼神,看了看桌面上的酒,却表现出了一副不稀罕的样子。 赵弦歌也不多说,倒了一杯出来,用手捂住了杯口三秒,然后递给了契丹王,这辣度是契丹王以前没有尝试过的,才入口就想着要吐出来,却被赵弦歌捂住了嘴。 “咽下去,回味。”契丹王想要骂脏话却没有办法开口,只能吞咽下口中的酒,跟随着赵弦歌的手势闭上了眼睛,回味着酒的味道。 赵弦歌放开了自己的手,向四月要了手帕擦拭了自己的手,回到了位置上,拿起另外的酒杯,直接用酒进行了一个消毒,然后倒了一杯,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随后打开了其他的酒封,每一坛酒的香气都是不一样的,赵弦歌也依次一坛一杯放在了自己的面前,“如何?” 契丹王坐到了赵弦歌的旁边,却并没有说话,赵弦歌也没有说什么,将酒一杯一杯的递到契丹王的面前,做出邀请的手势。 契丹王带着疑惑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品尝,每一杯都是不同的味道,脸色也变得缓和了下来,没有了刚开始的警惕感。 “这酒单独喝是一种味道,混合却又是另外的味道。”赵弦歌随意的混了两种酒交给了契丹王。 按着道理说别的酒要是两种混合在一起肯定味道不佳,甚至有的还会出现串味,反而会有一种让人厌恶的感觉,可赵弦歌的却并没有,两种混合起来更加的香甜,让人回味无穷。 “没想到储君的酿酒技术如此好,不知可否告诉本王啊?”契丹王拿着酒杯还不忘闻了一下酒杯中遗留的酒香。 赵弦歌继续给契丹王递酒,眼中心机满满,“这可就要瞧瞧契丹王对孤有多大作用了。” “储君无非就是想要本王契丹的军力帮助,好夺位罢了,本王可以相助,不过本王有本王的条件。”契丹王的眼中心眼无数,透着坏坏的气息。 赵弦歌停止了倒酒的手势,将酒坛子放在了一旁,“契丹王能被一个城防统领轻松拿捏,却不愿为孤帮个小忙吗?” “谋朝篡位这般的事情,储君觉得是小忙吗?本王的兵力若是能强劲到谋反这般的地步的话,这皇位本王一早就自己坐上去了,何必拱手让他人呢?”契丹王一声冷笑,眼中的野心明显不比南部可汗的少。 赵弦歌低头浅笑,“与其谋反坐上皇帝位受天下人诟病,契丹王在大漠之中做个潇洒君主不是更加自在吗?若契丹王帮了孤,日后契丹无需赋税上缴,十年以内无需纳贡,离契丹最近的拉克多漠亦归属契丹,契丹王觉得如何呢?” 如此的条件绝对是绝无仅有的,就算契丹献上在多的公主,赵玄朗也是不可能同意这样的优越条件的,就单单说十年无需纳贡,就能让契丹的财力物力达到空前绝后的富有,明面上契丹王没有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 第191章 “储君好大的口气,空口无凭,本王如何能信你呢?”契丹王可不是一个可以忽悠的人,他精明着的。 赵弦歌也是不慌不忙伸出了手来,四月将一道圣旨拿了出来,放在了桌面上,上面清楚明白的写着所有的条约,还覆盖了玉玺印,更是有三书六部的印章,绝对是连赵玄朗都拿不出来的东西。“只要契丹王点头,这圣旨便就是信物。” 看着这样规格的圣旨,契丹王又如何能不心动呢?可他也知道自己没有那样的实力在赵弦歌的面前明目张胆的拿走圣旨,又将圣旨放回了桌面上。 “本王不过是孤家寡人,没什么好怕的,若储君当真能减免契丹的赋税,本王乐意之至。然本王须得看到储君的实力,否则本王岂不是成了储君的一把刀,一旦失败本王可就万劫不复了。”契丹王的手搭在圣旨上面,可以看出对这一份圣旨的渴望。 赵弦歌的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来,“契丹王大可以放心,孤自然有把握顺利拿下皇位,若契丹王信不过孤,今日又何须来此呢?三军不可随意调遣,可边防军队,左右卫,孤还是有把握调遣的。” “本王是否出手,全看储君自己的能耐,若储君能顺利集结兵马,本王愿意助储君一臂之力,可若是储君没有本事不得万全,那本王自然坐山观虎斗,谁也不帮。” 契丹王眸子发狠,眼神都略带充血的感觉,“本王的契丹不过是个小国,明哲保身才是本王该做的事情。就算得不到储君所说的一切,本王如今的契丹也能自给自足,不过就是不甘心罢了,委曲求全,壮大兵马不过是时间问题,本王等得起。” “契丹王也想着入主中原取而代之吗?孤明确告诉你,只要孤在的一天,你便没有这般的机会。”赵弦歌还能不明白契丹王的心思吗?这一次前来不就是要看看江国的兵力情况吗?要是兵力不佳的话,怕是这一回头就要举兵来犯了。 “储君是聪明人,就算没有本王的帮助,储君依旧能顺利拿下皇位不是吗?”契丹王将圣旨退回到了赵弦歌的面前,并没有流出行动的感觉。 赵弦歌再一次将圣旨推给了契丹王,“天下和睦共处,不必战争连连岂不美哉?契丹王如今也瞧见了这江国的兵力,哪里是契丹王能撼动的呢?眼下契丹王与孤合作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孤要的是天下诚服的君王为,而非是人人觊觎的窝囊皇帝,只要契丹王诚服我,一切好说。” 契丹王看着赵弦歌的眼神,沉思了一下,将目光放在了四月的脸上,“若是储君非得拉着本王入伙,那储君便就答应本王一个要求如何?” 赵弦歌看了一眼四月,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眼神给契丹王,并没有说话。 契丹王露出了笑意来,“这储君也该明白,本王这王妃去世多年,总是需要一个陪伴身侧的人。”眼神拉丝的看向了四月,“本王瞧着储君身侧这个丫鬟倒是十分的喜欢,若是储君要本王相助,那本王便要储君身后这个丫鬟做本王的王妃,储君觉得如何呢?可否割爱促成如此的姻缘呢?” 第111章 成交 四月看了一眼契丹王就觉得恶心,可还是愿意为了赵弦歌的计划牺牲自己,看着四月自己都要答应了,契丹王觉得已经是胜券在握了,满怀期待的看向了赵弦歌。 然而这契丹王是什么人,赵弦歌还不知道吗?这一路来江国的路上祸害了多少娘家妇女,更是有着特殊的癖好,让多少女子惨遭毒手,活不过一夜,赵弦歌又如何能将四月交到这样的人手中呢?就算这契丹王喜欢四月,那不过也就是一时而已,随时可能成为万千女子中的一个,如此没有幸福可言的归宿,赵弦歌绝对不会让四月拥有。 赵弦歌拉着四月的手,让四月站回到自己的身后,一手拍在了桌面上,恶狠狠的看着契丹王,“契丹王好大的口气,连孤的人也敢打主意,是觉得孤真的怕你吗?” “这储君有着龙阳癖好,又如何能看上这样的一个丫头呢?然本王是真心喜欢这丫头,自然会好生对待,保证不再有其他的女人。”契丹王低头笑了一下,带着嘲讽的意味,“储君若是喜欢女子,本王自然不会夺人所爱,然储君对女子也没有什么兴趣,不知道女子能带来的欢乐,总不至于不懂这其中的妙趣吧?不过就是个丫鬟而已,储君还舍不得了吗?” 赵弦歌冷哼一声,眸子里面恨意弥漫,手握紧了拳头放在身侧,瞪着契丹王的眼神充满了杀气,真的有下一刻要扎刀子的感觉。松开自己握拳的手,一抬手,“这雅居中所有美女,契丹王想要皆可拿去,唯独她不行。” “一个丫鬟而已,储君舍不得吗?”契丹王的笑容凝固,面对赵弦歌的杀气,却感觉自己像是上了战场一样,莫名的有着一种畏惧感。 赵弦歌抬手掀翻了桌子,“若契丹王想要磨孤的耐心,那孤宁可不要你这样的盟友。” 契丹王眼神放松下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酒杯,“储君何须生气?本王就是要你一个丫鬟而已,发这样的脾气做甚?这不还得问问人家姑娘自己愿不愿意不是?这本王好歹也是一方雄霸,跟着本王也好过跟在储君身边做一辈子丫鬟强吧!” 契丹王贼心不死的盯着四月看着,明摆着这话是说给四月听的,想要四月为了赵弦歌做出让步,主动提出来要跟着自己回契丹这样的话语来。 第192章 赵弦歌冷笑,“她的命是孤的,孤能替她做出任何的决定。”恶狠狠的看着契丹王,“还有她不是孤身边普通的丫鬟,她是孤的妹妹,若契丹王想着打她的主意,那就别怪孤不客气。” 契丹王看了一眼四月,摇了摇头,露出了失落的神色来,“那还真是可惜啊!若是缺少了美人,本王这可没有丝毫动力了。”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上面出现的裂纹,让整个酒杯格外的掉价。 四月想要说话的,赵弦歌却抓住了四月的手,摇了摇头,露出了蜜汁微笑,转头看着契丹王,“不就是美人吗?这可还有比孤这丫头美上数倍的人,那个性想必对得上契丹王的口味,契丹王若不然考虑一下。” 听到这样的话,契丹王还真的来了兴致,转头看向赵弦歌“哦”了一下,满心都是期待。 赵弦歌示意四月将长方形的盒子拿过来,打开来里面是一副画卷,展开来给契丹王看,画上美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弦明,放大了本身的优点,加上那一股子还原的傲气,让人一下子就能被吸引。 “这位是?”契丹王的眼睛都移不开画面,那种喜爱是隐藏不住的。 赵弦歌看着契丹王的眼神,就明白了一切,脸上得意十分明显,“与孤同父异母的妹妹,江国唯一未出阁的公主,皇兄最宠爱的皇妹。若是契丹王能向皇兄求娶的话,那岂不是大大提高了契丹的地位吗?有了这么一位公主做契丹的王妃,还不比突厥高上一节,有着无上荣光吗?” 契丹王收回了自己那一副喜不胜收的眼神,“既然是储君的妹妹,储君又如何乐意让自己的妹妹下嫁于本王呢?” 赵弦歌撇嘴一笑,藏不住的恨意和嫌弃,甚至有着嘲讽的意味,“契丹王如此人物,自然是要金枝玉叶才能相配不是吗?” 契丹王的眼神依旧在画上面游荡着,“既然如此说了,本王倒是觉得储君的提议不错,可这画上人看着是不错,便就不知道这本人如何了?” “这简单,只要契丹王愿意帮助孤,自然能让契丹王满意。”赵弦歌拿过来圣旨递了出去,眼中的自信是掌握全局的味道。 契丹王犹豫了一下,疑惑的看了一下赵弦歌,拿走了赵弦歌手中的圣旨,“期待储君早日荣登大宝。”契丹王捏着圣旨的那一刻,便就已经明白了赵弦歌才是这江国未来的主宰,不过就是审时度势罢了! 契丹王也是一个心急的人,既然看到了画像就一定要看看真人才算是放心,原本这样的事情赵弦歌一定会安排四月前去的,可是这一次赵弦歌却把这样的事情交给了赵靖葙去完成,免得这个契丹王贼心不死打四月的注意。 赵靖葙接到了契丹王的人,却也是一脸不屑的看了一眼契丹王,并没有多说什么,“跟我走吧!”毕竟如今的赵靖葙那是禁军守卫,出入后宫自然带来了不少的便利,更何况还讨到了看守赵弦明的活,这自然是无人敢怀疑的。 让契丹王换上了禁军的衣服,带着契丹王到了后宫之中,假装带着新人巡逻的模样,到了赵弦明的宫殿外面。 “这是陛下下旨封锁的宫闱,契丹王便就上墙头看上两眼好了,可莫要闹出什么动静来,免得卑职不好交差。”赵靖葙靠在墙面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根本就没有将契丹王放在眼中。 契丹王自然也是没有将赵靖葙放在眼中的,一脸不屑的撇了一眼,一个冷笑,翻身上了墙头,正好瞧见了赵弦明在训斥奴婢,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算是被锁在宫中,那也半分没有少了高傲和贵气。 若非是赵靖葙拦着,这契丹王还真的是要下去跟赵弦明玩玩了。 赵弦歌收到赵靖葙说任务完成的消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飞鸽传书让赵靖葙尽快的脱身,而且要让赵弦明心甘情愿的嫁个契丹王,在其身边做耳目,帮助传递消息。至于怎么做,赵弦歌并没有说,全靠赵靖葙自己拿主意。 四月放飞了信鸽,回到了赵弦歌的身边,疑惑的看着赵弦歌,“主人,这契丹王求娶我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我潜伏在契丹王身边传递消息不是很好吗?主人为何不乐意?” 赵弦歌看了四月一样,拉着四月的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倒了一杯茶给四月,“契丹王人品不行,将你放在他的身边,我害怕。虽然这契丹的实力雄厚,能助我成事,可我也不能害了你的一生,你是我瞧着长大的,我拿你当妹妹,自然你需要有个配得上你的如意郎君,而非是这种烂人。” 赵弦歌拍了拍四月的肩膀,让四月安心,不要多想。 “可主人需要在契丹王的身边安插一个眼线,除了我没有更为合适的人选了不是吗?”四月的眼里充满了担忧,看重赵弦歌的事情比自己还要重。 赵弦歌摸了一下四月的小脑袋,“傻丫头,我做事自然有我做事的考量,你无需为我担心,你只要在我的身边呆着,做好你自己就是了,契丹王不是你能应付的,我可舍不得把你给他糟蹋,这么好一个姑娘,需要盖世英雄才能配得上。” “那主人要契丹王娶赵弦明又是什么道理?”四月端着茶杯,却一直握在手中,并没有喝,眼中的疑虑一点也没有少。 赵弦歌露出了笑意,多少带着一丝取笑的意思,“我就是要赵弦明心甘情愿做我的眼线,为我传递消息,让她失去了一切,受尽了折辱,最后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为我做嫁衣。更甚者她还为我做了许多有利的事情,成就我坐上帝王的宝座,要她尝尝被人抛弃利用是何等的滋味。” 第193章 “赵靖葙与赵弦明相处了如此久,他真的乐意吗?”四月喝下了茶,眼神还是透着余光看着赵弦歌。 “他要的是报仇,不会感情用事的,放心。”赵弦歌喝了口茶,笃定的看着四月,“你去准备一下明日狩猎的事情,给少监准备一些爱吃的。” “主人就是将少监看的太重要了,什么好吃的都想着少监。”四月挤了一下鼻子,嘟着嘴一副吃醋的模样,。 赵弦歌伸手戳了一下四月的额头,“难道就没有紧着你吗?哪样好吃的不是你先吃了个遍的,许多新奇的玩意,你可都是头一人,而非是少监,还不知足吗?”那宠溺的样子,真的是将四月宠坏了。 四月站起身哼了一下,表示自己的不满,却又一副傲慢的姿态,觉得这一切都是应该的一样,转身踏出了房间。 虽是月夕之日,这日头出来那也是十分炎热,如此天气下狩猎那是遭罪的事情,围场里里外外不知道放置了多少的冰块,这饮品都是热乎的,谁又乐意喝呢? 为了笼络人心,赵弦歌来围场的时候还带来了许多的冰饮,用着冰块制作的冰箱保温带来,一进入围场就吩咐四月将这些东西拿去分给所有人。 赵玄朗端着凉悠悠的果冻,看着软乎乎的在杯中晃动,向赵弦歌投递出了不友好的眼神,总是有一种赵弦歌会害他一样的感觉。 赵弦歌才不管赵玄朗的眼神是不是在自己的身上,端着裴墨阳最喜欢的杨梅汁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快些喝,清热解暑,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第112章 打肿脸也不是胖子 看着裴墨阳一口气喝下自己准备的东西,赵弦歌立马露出了笑意,凑过脑袋询问:“如何?可好?” 裴墨阳看了看还在给其他人分配果饮的四月,脸上写满了吃醋,“不过如此,没什么特别的。” 赵弦歌走到了裴墨阳的旁边,拉住了裴墨阳的手,在裴墨阳的耳边说道:“你这可是独一份的,他们的不过就是寻常的果肉冻罢了,你这也要吃醋吗?”偷偷的在裴墨阳的脸颊亲了一下,“如此算是偿还了,你可满意?” 裴墨阳看了看赵玄朗那一副要吃人的眼神,握住了赵弦歌的手,“好了,这人满为患的,别人瞧见多不好,若是想着要亲密,我们关起门来想如何都行。” 赵弦歌推开了裴墨阳,拿着杯子走开,回头比划了一个,“想的美。” 赵玄朗气愤又能如何呢?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情不愿的拿着勺子吃下杯子里面的果冻,完全没有品出来到底是什么滋味,只有一股浓浓的恨意在其中。 四月端着一碗酸梅汤给皇后,“娘娘怀了身孕,不易食用冰的,这是特意为娘娘准备的,亦是有着清热解暑的功效,想必娘娘一定会喜欢的。” 皇后接过四月手中的碗,看了一眼赵弦歌的方向,回头看着四月道了一声:“谢谢。” 四月回到了赵弦歌的身边,十分乖巧的样子。 赵弦歌拉着裴墨阳的手走到了座位上坐下,从怀中拿出了一包小零嘴递给了裴墨阳,“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尝尝看,四月都未曾吃过的。” 转头看向四月,挥了挥手,四月点头离开,从马车上拿下了一个食盒,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蹲下身子将食盒打开,摆放好所有的食物,退到了赵弦歌的身后。 赵弦歌拿着碗筷,夹了整整一碗递给了裴墨阳,“想来你这都未曾好好用膳,特意为你备的,多吃一些。” 这样一副恩爱有加,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样子,在外人眼中看来那是对皇位一点奢求都没有,可在坐的谁又能不知道这反而是赵弦歌最好的伪装呢? 放眼看去伪装的赵靖葙身边怎么多了一个俊俏的小生,还对着赵靖葙勾勾搭搭,像是在闹脾气一样的,仔细看原来这禁军打扮的小伙子不就是赵弦明吗?看来是在宫中关押的日子太久了,也想出来凑个热闹了。 赵弦歌眉眼舒展,嘴角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心中有了一个十分有趣的计划,站起身来小声对着四月说了两句,四月便就离开了。 等着四月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两个匣子,一大一小,走到契丹王的身边,将大的匣子放在了桌面上,转头看了一眼赵玄朗,再看契丹王,“王爷,此乃皇兄一些小心意,还望王爷笑纳。” 打开匣子一看,里面是一把金灿灿的弩,做工精美,十分小巧,比起弓箭来说更加容易携带,平日里可以直接绑在手腕上,需要用的时候按下机扩展开来就可以。 契丹王拿起弩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弩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对准了天上的鸟雀发动了攻击,力度够,射程足,更重要的是轻巧,这让契丹王直接合不拢嘴,难以掩饰自己的喜爱。 “储君还真是别出心裁,本王便就是嫌弃弓箭不够便携,如今有了这玩意儿,那可就方便多了,多谢储君。”契丹王取下了弩,拿在手中看着,有种想要拆下来看看这其中的机扩到底是怎么组成的。 赵弦歌低头莞尔一笑,伸手一个邀请的手势指向了赵玄朗,“这小玩意儿是皇兄让孤做给王爷的,王爷要谢便就谢过皇兄好了。” 契丹王从赵弦歌的眼神中明白这玩意儿就是赵弦歌自己的主意,可看着赵弦歌不居功的样子,大概也明白了赵弦歌这是在给自己立人设,立马转身向着赵玄朗行礼,“多谢皇帝陛下美意,我十分喜欢。” 第194章 赵玄朗哪里有什么好说的,尴尬的笑了一下,“契丹王喜欢便好。”收起笑容,说不出的尴尬和无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弦歌上前了一步,契丹王也很明白的前倾了身子,赵弦歌伸手挡住了自己的脸,在契丹王的耳边耳语,“契丹王既然对皇妹满意,今日倒是有个好机会能让契丹王接触真人,不知契丹王能否把握机会呢?” 放下自己的手,赵弦歌退后了一步,将目光放在了禁军之中看向了赵弦明。 契丹王跟随着赵弦歌的目光看去,刚好看到画中的美人,一声铠甲倒是显英气逼人,十分有吸引力。 看着入迷的契丹王,赵弦歌拉了拉契丹王的衣角,“王爷注意些,莫要惹人怀疑。这皇妹可是偷偷跑出来的,目的便是一睹外邦君主的容颜,王爷若是能伺机而动,这俘获芳心该是不在话下吧!” 那富含了无数阴谋诡计的眼睛,让契丹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来,十分明白赵弦歌这话其中的意思,拿起手中的弩,转移了话题,“这弩十分好用,不知皇帝陛下可能告知制作法子呢?我想着能做一些,也方便我的族人狩猎所用。” 这东西赵玄朗哪里能做的出来,尴尬的笑了一下,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抬起手,手掌略微倾斜的指向了赵弦歌,“这都是九弟捣鼓出来的小玩意,契丹王若是喜欢请教九弟便是,朕未有意见。”收回手端起酒杯,继续喝着,无不表现出尴尬的情绪。 “那就劳烦储君了”契丹王可没有过多的询问,直接微微低头表示了自己的谢意,让赵弦歌没有拒绝的理由。 赵弦歌也不多说什么,微微点头表示礼节,转身走到了南部可汗的面前,将小的匣子递给了南部可汗,这契丹王自然是拿着自己的东西开始炫耀起来,毕竟这自己的东西那可是方便又实用的。 南部可汗显然看不惯契丹王的那一副样子,眼神里都是恨意和鄙夷,接过赵弦歌手中的匣子,道了一声感谢,打开盒子来,里面是一把弯刀,看起来除了材质好一点以外,十分的普通。 看着南部可汗一脸不满意的样子,赵弦歌将南部可汗手中的刀拿到了自己的手中,一边演示一边解说:“可汗可别小瞧了这弯刀,孤为其取名鸳鸯刀,此乃玄铁制造而成,削铁如泥,这刀柄有一个细小的机关,掰一下便能使得刀柄与刀身分离,这连接刀柄与刀身的铁链约莫七尺,足以在危机时刻给到自己绝地反击的机会。” 看着赵弦歌的演示,南部可汗才觉得这刀是一个宝贝,那眼神都不一样了,这不就适合像突厥这种近距离战斗的勇士吗?若是有了这样的刀在手中,就等于是在战斗时多了一条退路啊! 拿着刀,脸上的喜悦那也是掩饰不住的,转身面对赵玄朗行礼,“多谢皇帝陛下厚爱。” 赵玄朗脸上的表情此刻尤为的尴尬,哭笑不得,无地自容,只能是敷衍了事的说着:“南部可汗无需客气,这便就是孤为你们准备的小小见面礼而已,不足挂齿。” 赵弦歌看着赵玄朗的表情那可是舒坦的很,【如此给了你巨大的颜面,你能要得起吗?能下得来台吗?】 照样在南部可汗的耳边说出了赵弦明伪装出宫看热闹的事情,还说出了契丹王对这位公主感兴趣,这就算是南部可汗对赵弦明没有兴趣,可那争强好胜的心又如何能让自己输给契丹王呢?自然是要为了赢而争上一争的,就算是自己得不到,那别人想要得到也是不允许的。 赵弦歌回到了裴墨阳的身边坐下,看到裴墨阳的眼神落在赵玄朗的脸上,一点醋意都没有,倒了一杯酒递给裴墨阳,“心疼了?” 裴墨阳接过了赵弦歌手中的酒杯,看到赵弦歌的眼神那一刻却并没有说话,低头看向了杯中的酒。 赵弦歌拿着酒壶直接喝了一口酒,脸上刚刚还存在的得意,变得有些失落起来,“我一早便说过,在我的计划中唯一不会好过的便就是他,若你觉得我过分了,大可以去到他的身侧安抚他。”举起酒壶一饮而尽,大有借酒消愁的感觉。 瞄了一眼裴墨阳的表情,赵弦歌发出了嘲讽的笑声,拿起了一壶没有喝的酒,站起身来走出了围场,没有一句话,只有落寞的身影。 走到没有人的树林中,随意坐在一块石头上,仰头看着天,无声的笑意中,充满了伤感的情绪,一口一口的喝着酒,靠在大树上,一副懒汉的样子呈现,“感情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为何要被它左右,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前没有不是也一样过吗?报仇才是第一要紧的事情不是吗?” 举起酒壶咕噜咕噜的喝下,缓慢的闭上了眼睛,耳边回想起了师父说过的话,“若想要自己的路走的长远,便要抛开俗世间的情情爱爱,否则那便是牵绊你远行的阻碍。” 赵弦歌心中明白自己对裴墨阳是有感情的,可一直觉得这样的情感是在自己能控制的范围以内,然而在对赵玄朗出击时,裴墨阳一次又一次心疼的眼神,让赵弦歌觉得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你与我而言,当真这般重要吗?”赵弦歌的嘴角笑意很无奈,轻蔑着自己,嘲笑着自己,明明觉得复仇路上一切都不重要,什么都是可有可无,却偏偏让裴墨阳这样一个不该成为意外的成为了自己的意外。 哪怕自己不承认自己对裴墨阳用情之深,可那又真的能说明自己对裴墨阳没有心吗?或许从自己的记忆中出现裴墨阳开始,就已经挥之不去,根深蒂固了吧!“你真的认清我与他了吗?为何我感觉到了你对他的不舍和眷念呢?是我杞人忧天了吗?” 第195章 第113章 不许眼中有别人 手中的酒随着酒壶的倾倒全部浇灌在了土壤之中,明明不是这样浅薄的酒量,却也觉得有些醉了,眼前居然有着无数的幻影出现,那一刻赵弦歌的心中质问了自己无数次自己选择的路对吗?为了自己的目的牵扯那么多人对吗?就因为自己受过伤便要同样的惩治别人又对吗? 听着马蹄的声音杂乱的传来,赵弦歌知道这一场围猎开始了,明明很想看看这一出好戏的,现在却就想躺在这里,一动也不想要动,就连睁眼都不想。 马蹄的声音渐行渐远,赵弦歌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明明自己没有让赵靖葙将赵弦明诓骗出来,为何赵弦明又会来呢?计划到最后契丹王也还是会求娶赵弦明的,但会不会因为赵弦明的出现,反而改变了一切的结局呢? 站起身来,看着骑马冲入树林中的人群,摇了摇头,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这赵弦明是赵靖葙带出来的,自然不会出什么大的乱子,自己何必紧张呢?放松下来继续靠树坐着,闭上眼不去理会任何的事情。 四月走到了赵弦歌的身边,拿走了身边的酒壶,一句话没有说。 “放下,我一会儿还喝的。”四月的脚步还没有离开,赵弦歌就开了口。 四月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的酒壶,“主人,喝酒伤身子,你这身子可不能在糟践了。” “往日是不喝的,如今会喝了,倒是觉得这酒不错,便也就是那一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吧!”赵弦歌一直闭着眼睛,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反而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主人”四月带着撒娇和担心的口吻开口,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赵弦歌,拿着酒壶迟迟不愿意放下。 转头看到裴墨阳的出现,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的,投递出了帮忙的信号。裴墨阳看着赵弦歌对四月挥了挥手,让四月离开。 四月蹑手蹑脚的离开,却还是抵不住赵弦歌的一声吩咐,“酒放下。” 四月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放下酒壶,裴墨阳只是挥手让四月离开,四月便拿着酒壶走开,也不管赵弦歌的吩咐。 裴墨阳走到了赵弦歌的身边,坐了下来,同样靠在了大树上,就算没有睁眼赵弦歌也知道身边坐着的人是谁,往一旁挪了一下,并不愿意靠近裴墨阳。 裴墨阳转头看了一眼赵弦歌,握住了赵弦歌的手,“生气了?” 赵弦歌收回了自己的手摇了摇头,算是一种回答吧! “我与陛下那是年少倾心,总归是有一段感情存在的,若是连半分牵挂都未得,是否显得太过无情了呢?”裴墨阳就那样挨着赵弦歌坐着,默默的看着赵弦歌。 赵弦歌睁眼看向了裴墨阳,许久都没有开口,吐了口气,垂眸间难以掩饰自己的失落感,“我比不上赵玄朗在你心中的位置,我自是明白的,若你真的放不下赵玄朗便回去他身边吧!” 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来,“我这一生活着的意义便是报仇,我身后背负了太多的东西,我无法因为一个你改变自己的计划,放弃近在咫尺的成功。我这一路还会做出许多伤害赵玄朗的事情,甚至到了最后他的命或许会了结在我的手中,我无法给你保证任何的东西,更不能因为你放过他。” “你是打算一脚将我踹开吗?”裴墨阳的眼神中透露着失落的感觉,“我不否认我曾经是全心全意扑在陛下的身上,可你也无法践踏现如今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我明白你对陛下的恨意有多深,也明白他对你的伤害有多大,我没有要阻止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如今的他孤家寡人,属实可怜。” 将赵弦歌揽在自己的怀中,“我不会离开你,这辈子都不会,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在你的身边。” 赵弦歌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的绷不住了,心底积压了太多无法述说的情感,现在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去不复,抓住了裴墨阳的胳膊,将自己的头埋在裴墨阳的怀中,泪水滚落,无声的痛哭。没有哪一刻赵弦歌向这样的脆弱过,脆弱到一碰就碎。 哽咽中赵弦歌开了口:“我好怕,真的,我怕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开我,这么多年我努力的活着,谋划着复仇,只是为了守住身边的人,我害怕我一松手他们就都没了,你懂吗?” 裴墨阳抚摸着赵弦歌的脑袋,眼中难以掩饰的心疼,“我都懂,以后你的身边我在,你无需害怕。” 赵弦歌抽泣着不愿意抬头,“可我发现我容不下你看赵玄朗的眼神,容不下你的心中对他有歉疚的感觉。”将泪水抹在裴墨阳的衣服上,“说我小气也罢,说我无理取闹也好,我就是容不下。” 裴墨阳想要抬起赵弦歌的脸,赵弦歌却始终不愿意抬头,“哭花了,丑,不许看。”那带着撒娇式的语气拼命的在裴墨阳的衣服上蹭着自己的泪水,像是要钻进去一样的。 “你何等模样我未曾见过,丑不丑的我还能抛弃你不成。”裴墨阳露出了调戏的笑容,拍了一下赵弦歌的后背。 赵弦歌默默的抬起了头,一脸可怜的模样看着裴墨阳,“你说清楚我重要还是赵玄朗重要?” 裴墨阳捏了一下赵弦歌的脸蛋,“这还用说吗?自然是你比一切都重要。” “那你日后不能心疼赵玄朗,我不喜欢你那般的眼神看着他。”赵弦歌抽泣着撇着嘴,泪珠挂在眼角随时都能掉落下来。 第196章 裴墨阳摸了一下赵弦歌的脸蛋,“你日前可不是这般的,不是说好就算我喜欢他也未得关系,只要能留在我身侧你就知足吗?” 赵弦歌一个翻身压在了裴墨阳的身上,嘟着嘴都能挂上一桶水了,眼神中露着强烈的占有欲,“我不管,你的眼中日后只能有我一人,不许看其他的人,男人不行,女人也不行,他赵玄朗更不行。” 裴墨阳平躺在地上,握住赵弦歌的腰窝,“方才不是还想着与我各奔东西吗?如今怎么又连看都不许看其他人了?”笑容十分得意的看着赵弦歌,眼神半分都不愿意挪开。 赵弦歌俯身趴在裴墨阳的身上,眼中带着一股子狠劲,“你是我花费了好多心思抢来的,若是就这般放过你,那我岂不是吃亏大了?这二十年来我可从未做过吃亏的买卖,可不能栽你头上了。”捏住了裴墨阳的耳朵,“你日后若是还敢对赵玄朗留有关切,我便把你送入宫中做太监。”恶狠狠的样子,不留下半分的情面。 裴墨阳翻身将赵弦歌按压在地面上,抓住了赵弦歌的双手,邪气的眼神看着赵弦歌,“你舍得吗?若是真叫我成了太监,这日后谁还能伺候好你,满足得了你呢?” 赵弦歌想要挣脱自己的手给裴墨阳一巴掌,却根本挣脱不开,“你倒是真的觉得我没你不行吗?你起开。”就连脚都在用力的踢,却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不管不顾赵弦歌的反抗,裴墨阳缓慢的靠近赵弦歌,吻上了赵弦歌的薄唇,将赵弦歌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间。 起初赵弦歌还打了裴墨阳几下,之后却紧紧的搂住了裴墨阳的腰,若非是裴墨阳的手解开了赵弦歌的腰带,怕是这样一个缠绵的吻还在继续。 赵弦歌抓着裴墨阳的手,“别,这可不是亲密的地儿,若是要人瞧见了,我这储君的脸面可往哪儿阁啊!” 裴墨阳的眼神一下就亮了,“哟,您还要脸呢?在我面前您这脸还有吗?” 赵弦歌一把推开了裴墨阳,坐了起来,系好自己的腰带,站起身来,“无赖。” 看着赵弦歌起身离开,裴墨阳立马跟上了赵弦歌的脚步,跑到了赵弦歌的身边,拉住了赵弦歌的手,“无赖,那也是你的无赖,赖不掉的。” “那我们去看戏吧!”赵弦歌看了裴墨阳一样,朝着马群的方向前去,在空旷无人的地方,看见了吵架的赵弦明和赵靖葙。 裴墨阳还疑惑这个人是谁问了一嘴,不过这赵靖葙的身份特殊,赵弦歌并没有给出回答来。 看着赵靖葙抛弃赵弦明而去,赵弦明想要追上去,却摔了一跤,裴墨阳还是奇怪这被关押在宫中的赵弦明是如何出来的皇宫呢? 犹豫之间契丹王出现在了赵弦明的面前,伸出了一只手,赵弦明看到这个五大三粗的契丹王那就是一脸的嫌弃,自己站起来拍了拍了身上的尘土,就算是狼狈那也是端着公主架子的。 一脸看不起契丹王的样子,转到了一边去,不予理会。 看到赵弦明这样的劲儿,契丹王的脸上反而流露出了笑意来,这越是够辣,越是得不到的人,才是契丹王越喜欢的人。 “好好的公主殿下不在皇宫呆着,来这荒山野岭的做什么?”契丹王的语气还算是平和的,也没有那种野蛮的口气。 赵弦明连看都愿意看契丹王一眼,一个白眼,抱着双手,“本宫在何处与你有什么关系,天下莫不都是我皇兄的地盘,本宫爱在何处就在何处,你管不着。” 契丹王反而笑的更加放肆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公主殿下这性子,本王喜欢,不知公主殿下喜欢何物?本王今日都给你猎来。” 赵弦明回头看了一眼,满脸都写着嫌弃,“本宫要的东西,那是你这莽夫给的起的吗?再说了就你这寒碜的样子,就算你拿来东海的夜明珠那本宫也是不稀罕的。”一个白眼,转身离开,那背影都是高贵的感觉。 “有意思”契丹王充满好奇的看着赵弦明的背影,一个翻身上了马背,策马向前,拦住了赵弦明的去路,伸出了手来,“本王带你回去如何?” 赵弦明完全就没有看上这个契丹王,抽出腰间盘着的鞭子,挥了出去,“你觉得你是什么东西,给本宫让开。” 第114章 求娶 挥出去的鞭子被契丹王握在了手中,面不改心不跳的将鞭子一圈一圈挽在自己的手上,将赵弦明拉倒了自己的面前。 赵弦明的脸上浮现出了紧张的气氛来,死死的抓住自己的鞭子想要抢回来,“你,你到底要做甚?” 契丹王弯腰伸手揽住了赵弦明的腰,不顾赵弦明的反抗,直接将赵弦明抱上了马,“本王要带着你去皇帝陛下的面前,求他将你赐给本王。” 赵弦明拼命的反抗着契丹王的动作,却被契丹王一只手掐住了两个手腕,根本就动弹不得。看着挣扎的赵弦明也没有了刚才的客气,收起了那一副笑脸来,“你别不识抬举,逼得本王动手。” “你个莽夫放开我,就算本宫这一辈子嫁不出去,那也不会与你在一起,放手。”赵弦明不停的挣扎着,口中没有一句干净的话,都是辱骂契丹王的。 契丹王直接将赵弦明翻了过来,面对自己,脸上都是狠意,“你若在乱言乱语,本王可就不客气了。” “本宫乃是江国公主,你敢对本宫如何?若本宫少了一个手指头,皇兄必然不会放过你的。”赵弦明眼睛瞪得老大的看着契丹王,恶狠狠的样子像要吃人一样的。 第197章 契丹王一抹坏意的笑容流露在了脸上,二话没说扯开了赵弦明的盔甲,露出了洁白的手臂来,“本王能做的事情多了,怕是你承受不住。” 赵弦明也确实被契丹王这样的举动吓到,眼中有着害怕的感觉,拼命的反抗,喊着让契丹王住手。这越是反抗,契丹王越是来劲,不管赵弦明的手怎么乱动,都不管不顾,松开了缰绳,丢掉了赵弦明的头盔,薅上赵弦明的头发,将赵弦明的头提了起来,“本王就喜欢你这样的。” 看着契丹王的脸凑近自己,赵弦明开始慌乱,不停的挪动自己的位置,甚至想要挣脱契丹王的手,跳下马去,“你要做什么?本宫告诉你,你要敢对本宫做什么,本宫的皇兄一定会杀了你的。” 契丹王根本没有害怕的感觉,扯开了赵弦明的衣襟,给赵弦明披上了自己的斗篷,“本王不屑于现在对你做什么,日子还长,有的是机会。” 带着赵弦明到了赵玄朗的面前,客客气气的将赵弦明放下,根本不顾及赵弦明的表情,直接单膝跪地,看向了赵玄朗,“皇帝陛下,这我在围场见了一个误闯的女子,喜欢的紧,若不然陛下便赐婚与我如何?也好显得江国对我们契丹的友好和重视。” 赵玄朗看着台下的人是赵弦明,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意外又生气,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赵弦明就走了几步上前开始控诉起契丹王的不恭敬,举起手指着契丹王,刚好让人看见衣衫不整的样子,还露着手臂。 这就算是没有发生什么,在被人看来,那也是不清白了吧!这可是女儿家的名声,赵玄朗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指着赵弦明不知道该骂还是该打。 赵弦歌和裴墨阳赶回来正好瞧见了赵玄朗这样一脸的无奈样,站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 “朕将你禁足宫中,你是如何跑出来的?说。”赵玄朗十分生气的看着赵弦明,手指都被气的颤抖。 赵弦明看了看四周都没有看见赵靖葙的人影,犹豫之间,将矛头对准了契丹王,“便是他将我劫出来的,皇兄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那撒娇示弱的样子跟在契丹王的面前完全是两个样子,可眼中那生气的样子却丝毫没有减少半分,更是没有意识到要裹好身上的斗篷不让人瞧见,反而直指契丹王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看不出一丝女孩子的样子。 “你还有半分女子该有的样子的,你瞧瞧你现在是何等的装扮,还指责别人,你还知道礼义廉耻吗?”赵玄朗的脸被气的铁青,都不忍心去看赵弦明。 “皇兄,我是你的亲妹妹,你如何不向着我说话,却偏帮着外人如此指责我。”赵弦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在此耍着小孩子的性子。 赵玄朗站立了起来,脸色铁青的指着赵弦明,“朕罚你禁足便是要你好好的闭门思过,如今你不知悔改便就算了,偷跑着出来还惹事,契丹王也是你能指责的人吗?一个堂堂的君主日前从未见过你,又如何能将你虏到这样的地方,你说谎能不能过过脑子。” 赵弦明听着赵玄朗的指责那也是一脸的不开心,伸手到腰间拿鞭子,这才发现自己的鞭子已经被契丹王给收缴了,走上前去就要给契丹王一个耳光。 契丹王十分明白的躲开了这样的一击,赵玄朗却更加的生气起来,“赵弦明,你的心中还有朕吗?朕在你的面前你都敢如此,朕不在你该嚣张成何等的样子了?快给朕过来。” 很明显赵玄朗的气愤是在为赵弦明打掩护,只是赵弦明自己看不懂而已。 “皇兄”赵弦明不服气的瞪了一眼契丹王,看向了赵玄朗,一脸的委屈。 赵弦歌给了皇后一个眼神,皇后立马扶着肚子站了起来,走到了赵弦明的身边,拉着赵弦明的手往回走,小声的在赵弦明的耳边嘀咕:“这皇上是在为你挽留面子,你可别闹腾了。越是这般这契丹王越是对你有意思,到时非要娶你,你要皇上如何决断呢?皇上可是舍不得你离开身边才发脾气的,你收敛些,给皇上认个错。” 褪掉自己身上的斗篷换掉了契丹王的斗篷,将赵弦明扶着走到了赵玄朗的身边,让赵弦明乖乖的站着,不要在说话了。 赵弦明疑惑的看了一眼皇后,又看向生气的赵玄朗,默默的低下了头,毫无诚意的开口:“皇兄我错了。” 赵玄朗看着皇后的斗篷递给了赵弦明披着,立马拖下了自己的斗篷披在了皇后的身上,扶着皇后坐下,整个表情都变得缓和了不少,“你这身子重,坐在此处便就好了,这日头微落凉意还是明显的,穿着单薄了可不行。” “皇上,臣妾不过是有孕罢了,无需这般小心谨慎,倒是十一公主的事情,皇上该想想如何处理才是,这契丹可是游牧民族,这十一公主哪里能真的嫁过去啊!还是得找个由头才是。”皇后撇了一眼契丹王,苦口婆心的说着,一脸的担忧。 赵弦明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做错了事情,一脸委屈的看着赵玄朗,一句话也不说,赵玄朗确实看不下去赵弦明如此的打扮,吩咐了皇后的丫鬟带着赵弦明去换上一身衣服,别在这里碍眼。 可就算是赵弦明走了,契丹王的意思也没有改变半分,这执意要求娶赵弦明,让赵玄朗也十分的难做。 赵弦歌就像是一个看戏的人,在一边什么话都不说,反而让四月去找了南部可汗过来。 第198章 这契丹王的求娶还没有搞定,这又来一个南部可汗,还真的是让赵玄朗头大的事情。 “陛下若是要将公主许配给契丹王的话,那我南部突厥不也该许配一个阏氏吗?虽说我阏氏不少,可我保证这公主嫁我做了阏氏,那必定是我南部突厥的大阏氏。”南部可汗一脸的诚意,那可是比契丹王强取豪夺的感觉要好了不少。 “你的大阏氏有何好的,嫁与本王,那便就是本王唯一的王妃,唯一的女人。你说着要求娶公主,你能为了公主休掉其他的阏氏吗?”契丹王趾高气昂的看着南部可汗,完全就没有将南部可汗放在眼中。 南部可汗听见这话那也是不乐意了,“你契丹王又是个什么好东西吗?公主跟了你怕是也打不破活不过一夜的魔咒吧!” 契丹王气愤起来,将赵弦明的鞭子拿了出来,“本王与公主已然有了肌肤之亲,难道你还能接受公主吗?”将鞭子递给赵玄朗,“皇帝陛下,这公主将自己的鞭子都交予本王了,是否说明公主心仪在下呢?” 看着契丹王的样子,赵玄朗就知道这鞭子的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的简单,让人将鞭子拿了回来,“这鞭子如何到了契丹王手中,朕不得而知,可契丹王污蔑朕的皇妹不守妇道,那可就是契丹王的不对了,毕竟皇妹是个女子,容不得这般的诋毁。” “诋毁?”契丹王冷哼了一声,并不同意这样的说法,“皇帝陛下,这怎么就是诋毁呢?若非是公主殿下亲自相赠,本王如何知道公主殿下腰上三寸有一颗朱砂痣呢?” 如此隐秘的说法倒是让赵弦歌都惊讶了,难道这契丹王真的将赵弦明给强了吗?看着赵弦明的样子也不像啊!那这契丹王如何知道这还有朱砂痣的存在呢?将疑惑的眼神投递给了裴墨阳。 可看着裴墨阳平淡如水的眼神,赵弦歌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需要出面吗?若是这事闹出去怕是不太好听,我可没有想着毁坏她的名节,这对她不公平。” “如此的事情,没有人敢声张的,名节这样的事情,陛下自然会为她保全,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裴墨阳握住了赵弦歌的手,静静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还真的是对赵弦明一点好感都没有,就连名节这样的事情都漠不关心。 “你这蛮伢子在此胡说什么,本公主何时与你苟且了,若不是你卑鄙,本公主又如何会被你算计丢掉了鞭子,你莫要在这混淆视听,为了得到本公主,不择手段,本公主看着你就恶心。”赵弦明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愤愤不平的样子瞪着契丹王,满心满眼都是怒火。 “少说话”赵玄朗恨意的看了一眼赵弦明,将目光放在了两位君主的脸上,“既然你们二位君主都想着要我们江国唯一的公主下嫁,那便就看看你们的本事,谁能让朕放心,朕便将公主许配给谁。” 赵弦明听着这样的话,那可就不满意了,蹲下身子,拉住了赵玄朗的袖子,“皇兄”那委屈的模样,真的找人心疼。 赵玄朗不耐烦的看了一眼赵弦明,收回了自己的手,“若是不想嫁便就少说话,否则朕也帮不了你。” 第115章 流产 赵弦明听了赵玄朗的话,立马闭上了自己的嘴巴,站了起来。 看的出来赵弦明的不开心,皇后向赵弦明伸出了自己的手,让赵弦明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安抚着赵弦明的情绪,开导着赵弦明的心里。 “皇嫂,我不想嫁给那老头。”赵弦明觉得自己十分的委屈,满脸都是嫌弃,看起来也是明白皇后是为了她好。 皇后拍了拍赵弦明的手,“那便收起你的性子,别那般任性。” 赵弦明撇了撇嘴想要继续说话,皇后却摇头示意赵弦明不要说话,这越说赵玄朗只会越生气,还是安静的看着赵玄朗处理才好。 赵弦明投递了需求帮助的眼神给赵玄朗,赵玄朗也很是无奈,看着眼前的两位君主,“既然二位君主都想着娶朕的妹妹,那朕便设一场擂台招亲,谁人胜了,便就是我江国的驸马,二位君主全凭自己的本事,若不敌江国能者贤臣,朕这皇妹便只能嫁给江国能者贤臣了。” 虽说这解围的办法蠢笨了一点,但也让人无话可说,起码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受到逼亲了,至于后面找一个武艺高强的人赢了这两个野蛮子也就好了。 可找谁呢?赵玄朗第一时间目光放在了裴墨阳的身上,若是以前裴墨阳会毫不犹豫的帮忙,可是现如今裴墨阳是怎么想的,赵玄朗一点也摸不清楚,就怕是自己下跪请求,裴墨阳也未必会答应。 借着如此招亲的机会,赵弦明自然是找到了赵靖葙,想让赵靖葙夺得魁首,如此二人就能相伴一生,只是赵靖葙已经接到了赵弦歌抽身的命令,并不会在赵弦明这里多做停留,直接便就拒绝了。 “为何?荆郎,你与我不是说好了要一直相伴的吗?为何这短短一日你就变了?难道日前你我的恩爱情谊都是假的吗?”赵弦明并不死心的挡在了赵靖葙的面前,那祈求的眼神还真的是让人心生怜悯。 赵靖葙抓住赵弦明的胳膊,将赵弦明推开,“公主殿下,卑职配不上你,公主殿下请回吧!”没有一句多余的解释,赵靖葙转身要离开。 赵弦明是个认死理的人,拉住赵靖葙的手非要问个所以然来,赵靖葙便干脆说出了自己是利用她来报仇的,说出了要杀赵玄朗的事情,还将契丹王也牵扯了进来,说是赵玄朗和契丹王合谋杀了他的全家。 第199章 那愤恨不已的样子,让人分不清真假。就连赵弦明都惊讶了,她怕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样一个精明的人也有遭人算计的时候吧! “不,不可能,你我怎会是仇人呢?”赵弦明不愿意相信的后退了几步,满脸难以置信。 “你若是不信,那我自然也是没有法子的,不过这便就是实话。你的好皇兄我是杀不了,可契丹王我一定要杀。”那愤恨的表情突然改变,走到了赵弦明的面前,抬起了赵弦明的下巴,“既然这契丹王如此喜欢你,若不然你嫁给他,取得他的信任,帮我杀了他如何?你若是帮我杀了这契丹王,我便原谅你的皇兄,从此与你天高皇帝远,浪迹天涯,做一对侠客爱侣如何?” 赵弦明不敢相信的看着赵靖葙,“你,你说什么?你要我嫁给外人?我如今可是有了你的骨肉的,你居然要我嫁给一个外人?” 赵弦明退了两步,眼神满是失落的感觉,“我全心全意予你付出,难道你便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我的皇兄吗?我是皇兄最爱的妹妹,便就算皇兄对你家人的补偿还不行吗?”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的渴望,看的出来她对赵靖葙那是真的爱。 赵靖葙的眼神狠辣,没有任何要放弃报仇的感觉,捧着赵弦明的脸颊,擦着眼角的泪珠,“你知道的,我的心中看你有多重,可你也不能让我对不住我的家人不是?那么多条人命,我总是要给他们一个交代才对吧!你替我靠近契丹王然后杀了他,这也就算是我替家人报仇了,如此我两远走高飞,不在管世俗中的纷纷扰扰,这不好吗?” 赵弦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可我如今怀着你的孩子啊!你真就忍心吗?” 赵靖葙带着恨意的看着赵弦明的肚子,伸手摸了上去,“孩子我们还能再有的不是吗?可若是失去了这次复仇的机会,我还要等上不知道多少的日子,我不想放弃。你既然说着爱我,就为了我去做点小事,这你都不愿意吗?”那股狠辣的劲儿,有一种想要将这个孩子亲手捏碎的感觉。 赵弦明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赵靖葙说出来的,连连的退后,不敢再有半分的靠近,可赵弦明不知道的是赵靖葙在触碰到她的时候,就已经下了药,不管赵弦明想不想要这个孩子,赵弦明的孩子也是保不住的。 “你为我去打一次擂台真的不行吗?你就忍心看着我嫁给其他人吗?若那野蛮子当真赢了,我便要与他夫妻一年半载,如此你还愿意要我吗?你就半分都不会介意吗?”赵弦明捂着自己的肚子,十分的在意这个肚子,眼泪哗的一下落下,没有了半分身为公主的高傲感。 赵靖葙十分冷漠的回头,“你若是乐意帮我去报仇,那日后我们便好生过日子,若你不乐意,那我便自己去,你我日后再无瓜葛,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听着宫墙外面有脚步的声音靠近,赵靖葙转身跳上了墙头,连回头都没有,空留赵弦明一个人在原地站着。 赵弦明看着赵靖葙离去的背影,泪水更加不受控制的落下,被人发现时整个人昏迷着躺在血泊之中,被送回自己的寝宫之中,传来御医医治,足足半个时辰才算是脱离了危险。 当赵玄朗从御医的口中得知赵弦明这是流产,脸上的愤怒不言而喻,若不是赵弦明还昏迷不醒的话,怕是一巴掌更甚者一顿鞭子是少不了的。 下了严令封口,不允许往外说半分,询问了赵弦明宫中所有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气的赵玄朗直接将整个宫中的太监丫鬟杀了个光。 直接传召来了铁甲卫的人看守赵弦明,在招亲会结束以前不允许赵弦明离开半步。 看着赵玄朗生气的样子,皇后在一旁安抚着赵玄朗的情绪,说赵弦明不过就是一时糊涂而已,这一次吃了亏,下一次也就不会在吃亏了,让赵玄朗给赵弦明一次机会。 赵玄朗自然是比皇后更加了解这个妹妹的,押禁都管不住,这日后在宫中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好在这一次流产了,若是带着一个肚子,生下孽障,那这皇家可就真的一点脸面都没有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更加让赵玄朗打定主意,一定要在这一次招亲中将赵弦明嫁出去,不管是谁都行,只要制得住赵弦明。若不然这样的事情一旦传出去的话,那天子的面子半分都没有了。 守在赵弦明的跟前,等着赵弦明醒来,赵弦明还以为自己终于有了一丝慰藉,没有想到迎来的确是赵玄朗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多么难听的话都有,让赵弦明更是觉得委屈,不管赵玄朗怎么样的逼问,始终没有说出赵靖葙来。 赵玄朗看着赵弦明不知悔改的样子,气急败坏,想要打来着,却看着赵弦明的样子又不忍心下手,唯独留下了一句话来,“皇家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这次不管赢的人是谁,你非得给朕嫁出去,朕丢不起这个脸,你去丢你夫家的脸去。” 为了必胜,契丹王找到了赵弦歌,希望赵弦歌可以给自己主意,帮助娶到公主。没有什么明面上的取胜的手段,只告诉了契丹王赵弦明喜欢一个侍卫的事情,让契丹王拿着这样的事情去要挟赵弦明,只要赵弦明点头答应了,这赵玄朗又能说什么呢? 契丹王自然是怀疑赵弦歌的话,却也别无选择,只能照做,这混进皇宫的事情,赵弦歌可就不帮忙了,就看契丹王自己的本事了。 第200章 眼看着这擂台招亲的事情迫在眉睫,赵玄朗也没有前来找裴墨阳的意思,赵弦歌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看着裴墨阳,一脸坏笑的勾起了裴墨阳的下巴,“若是赵玄朗找你去打擂台你去吗?” “那你希望我去吗?”裴墨阳握住了赵弦歌的手,那眼神中透露了无数的心眼。 赵弦歌收回了自己的手,立马变得委屈兮兮起来,“这若是裴郎要去的话我又能如何呢?只能眼睁睁瞧着罢了!妹妹倒也是个好姑娘,这若是裴郎当真看上了,要娶回来,我也是没有法子的。毕竟这皇兄也是裴郎日前的情郎,不好拒绝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求裴郎日后莫要让我独守空房才好。”假意抽泣着,可怜的眼泪都快要滑落下来了。 裴墨阳抓住了赵弦歌的腰,将赵弦歌抱了起来,抚摸着赵弦歌的脸庞,就像是调戏良家女子一样的,“这家中有如此的美人在,我又如何还想去招惹别的人呢?这一个我都应付不过来,若是多了,那还了得。” 赵弦歌忍不住笑了出来,推开了裴墨阳的手,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只想要逃离这样的一出闹剧去,一下子变得正经起来,“不过说真的,若是赵弦明当真嫁给契丹王的话,你会觉得可惜吗?这契丹王可不是什么好人,日后这赵弦明的日子是如何的,谁也说不好,你就没有半分心疼吗?好歹你们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就没有一丝不愿意吗?” 第116章 相互制约 裴墨阳看着赵弦歌一脸正经的样子,也收起了自己那一副情场浪子的感觉,跟着正经起来,“若是她自己安分些,我倒是能真心将她看做妹妹,可她并没有让我觉得有亲人之感,她如何我都不关心。更何况她让你受了那么多的伤害,我连杀她的心思都有,又如何会管她今后的日子如何过呢?” “我倒也不想她怎么着,便就是想要让她吃吃苦头。这契丹王除了有些小癖好以外,其他也算是不错的,好歹是个王爷,若是她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契丹王自然不会亏待她的。”赵弦歌也是不知道赵弦明和赵靖葙暗度陈仓的事情,只是想着赵弦明被赵靖葙抛弃后,不管如何也会学着乖巧一些,不会不受契丹王的待见。 裴墨阳握住赵弦歌的胳膊,“放心吧!不管如何赵弦明那也是陛下的亲妹妹,就算看在陛下的面子上,契丹王也会好生对待的。” 为了更好的让赵弦明心甘情愿的嫁给契丹王,赵弦歌更是让赵玄朗的眼线看见了自己和契丹王的见面,而后才安排了契丹王潜入皇宫找赵弦明。 看着契丹王对赵弦明的良苦用心,又害怕自己会失去皇位,在皇后的建议之下,赵玄朗亲自找到了赵弦明各种好言好语的要让赵弦明嫁给契丹王去做自己的卧底,随时看着契丹王,洞察契丹王的一举一动,汇报给自己,等到合适的时机除掉契丹王。 原本赵弦明还觉得赵玄朗和契丹王勾结的事情,是赵靖葙杜撰的,可看着赵玄朗对待契丹王的态度,赵弦明却相信了。只是赵弦明难以想象的是不管是自己的哥哥还是自己的爱人,居然都要利用自己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到了如今这样的局面,若是赵弦明不答应嫁给契丹王,不仅会在招亲的擂台上被契丹王捅破自己与人苟且的事情,失去名声和高贵,还会失去赵玄朗对自己的宠爱。那还不如就这么答应了,还能让赵玄朗觉得自己懂事,更是会满足自己的一切要求,更是能用这样的事情来拴住赵靖葙,又何乐而不为呢? 擂台的比试照样进行,赵玄朗安排了人打赢了南部可汗,又特意的输给了契丹王,之后的其他题目,契丹王也是一早知道了答案,顺理成章的拿到了魁首,受到了赵玄朗的封赏,赢得美人归。 赵弦明出嫁并没有大办,不过这陪嫁的东西自然也是不少的,起码抵得上契丹如今十年的税收了,拿回契丹自然是富足一方的。另一方面也不能打磨了南部可汗,赵玄朗也是赏赐了不少的东西,虽然比不上陪嫁,那也是给足了面子的。 大部队离开之前,赵弦歌去见了师父,打着送亲的名义与裴墨阳跟着出发,等到出了关,赵弦歌便与契丹王告别跟着南部可汗前去。 为了能尽快的到达突厥,选择了水路,这样一来的话缩短了一半的时间,到了突厥的边境改骑马,穿过荒漠到达草原,日夜兼程的跑,原本需要一年半载才能到达的突厥,这一次用了大半年的时间也就到了。 这南部突厥还是和赵弦歌想的不太一样,原本觉得不算是富庶,那也应该算是过得去,可这草原上连牛羊都十分的稀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饥渴难耐四个字,属实难以看出来这里的条件有多好。 “储君,这便是我的地界了,与北部突厥连连征战,如今也是颓废了一些,不过等到储君帮忙统一了突厥,那便就不一样了。”南部可汗的脸上都是尴尬,看着那些凄凉的族人,连一声慰问都没有。 从江国带来的东西,那也是没有分给族人半分,全部都在自己的囊中,虽说这南部可汗是个坏人,那也不是什么没有道德的人,可这手下的人对待自己的族人那是没有一个人有礼貌的,强取豪夺,苦的都是这里的女子。 南部可汗看着也不呵斥,只说这南部女子不多,所以自己也管不住。 赵弦歌笑笑而已,也不说话,没有马上实行自己的计划,去帮助南部可汗发兵攻打,而是借口休息两日再说,这舟车劳顿的,总是要养好了精神才能一举得胜。 第201章 南部可汗帮忙安排了休息的地方,好酒好肉的招待着,却没有想过自己的族人现在连饭都吃不上这样的事情,到是显得很无情。 一落座,裴墨阳便是一脸警惕的样子,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眼睛,才开口说话,“你当真要帮助这样的君主夺得突厥吗?怕是后患无穷啊!” 赵弦歌脸上露出了笑意,摇了摇头,“我不过是想来看看这南部突厥到底是如何情形,摸清楚了底细,才好有进一步的打算。” “这儿的民风还真的难以让人相信,如此的君主若是坐拥了整个突厥,怕是这突厥日后混乱不堪,迟早有一日会举兵造反,或是被人吞并。”裴墨阳偷偷的在帐篷的窗口看着外面的情形,脸上冷漠,眼神却充满了恨意。 赵弦歌端着一杯水到了裴墨阳的身边,跟着裴墨阳的视线看着,将水递给裴墨阳,“你觉得北部可汗翁哈如何?” 裴墨阳看了一眼赵弦歌,拿过了赵弦歌手中的水,“你有何打算?” 赵弦歌拉着裴墨阳的手到了桌边坐下,沾着水画出了突厥还有契丹的地形图,“这契丹原本属于突厥,不过是壮大后才分割开来。若是你也觉得这翁哈不错的话,倒不如让他来统领突厥,顺便帮着他收复契丹,给足他需求,让他归于我的手中。” 裴墨阳摇了摇头,“如今突厥一分为二,契丹又独自壮大,虽说分散,却也形成了一个相互约束的形式,你若是将他们一统,这日后除了江国便就是突厥独大,日子久了,难免便会生出取而代之的想法,对你不利,不可。” “那将突厥一统让翁哈坐拥,放任契丹不管呢?”赵弦歌手指在桌面上画着,转眼看向了裴墨阳。 “这铁勒野心太重断然是不能留的,若是让翁哈坐拥,倒也算是一个法子,不过须得让他交出一些兵权来,否则坐拥六师的话,难免不会出现收复契丹的想法,那时壮大了突厥,江国危矣。”裴墨阳也跟着在桌面上画着,改变了赵弦歌所画下的图案。 赵弦歌的眉头紧锁,看着裴墨阳所画出的地形图,“契丹王也并非是个什么好东西,便就算现在达成了协议,这日后也说不好,还是要想着法子解决才行。” “你不是让人给了赵弦明不致命的毒药吗?只要赵弦明得手,这日后契丹王拖着孱弱的身子也做不出什么大事来,至于约束这事,简单,寻一个信得过的将领驻守在契丹,如此这契丹王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更何况你这边收服了突厥的话,两边相互制约,对于江国来说没有好坏之分。”裴墨阳的眼神坚定,还真的是有一个大将军的风范,深谋远虑。 赵弦歌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个法子,这翁哈比起铁勒来说更好控制一些,更何况这北部一直便有着求和的心思,天下太平对于他们而言更难能可贵。” “这些不过都是权益之际罢了,稳住他们,等你登上了帝位,稳住了脚跟,在进行征战将两国收复,真正的达到天下一统。”裴墨阳握住了赵弦歌的手,拍了拍,眼神里面充满了坚定的信任,真心实意的为了赵弦歌好。 赵弦歌的脸上露出了难过的神色来,“我不喜欢战争,不想看着百姓流离失所,若不然我一早便就靠着武力将这皇位收入囊中了。” “我明白你不喜欢打打杀杀,可权谋的背后若是没有足够的兵力,又如何能震慑天下呢?有些时候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靠着权谋取胜。”裴墨阳将赵弦歌揽在了怀中,抚摸着赵弦歌的手臂,达到一种安抚的作用。 赵弦歌失落的点点头,“这些我也明白,若不然我又如何会偷偷的壮大自己身后的武力呢?可不到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要动用武力,我不想看着别人为了我做出牺牲。” “有我在,我必然会让你的损失降到最低。若想要做一个帝王,不能只有仁者之心,还需要有一颗坚毅狠辣的心。当断则断,不然必受其乱。”裴墨阳握着赵弦歌手,给这赵弦歌温暖和勇气。 赵弦歌转头看向了裴墨阳,“如今我倒是发现我两挺般配的,我负责在背后机关算尽,你负责在明面上英勇杀敌。” “我可不是只有武力没有脑子的将军,在战场上我可从未有过败绩。” 听着裴墨阳的话,赵弦歌乐了,站起身来给裴墨阳施了个礼,“那此次一战便就劳烦裴大将军了。” 裴墨阳跟着站起身来,给赵弦歌回礼,“必不负君所托,旗开得胜。” 收起嬉闹的样子,二人研究起了这样的一场统一之战。在勘察过南部突厥的兵力情况和部署后,赵弦歌画出了布防图和兵力部署图拿在了手中。 打着去北部突厥勘察的理由,赵弦歌和裴墨阳顺利的混入了北部突厥之中,为了防着南部可汗的眼线,特意找了一个酒馆喝酒。 偷偷地让店家去翁哈的王帐送了一封信,透露了铁勒的虎师不在南部的消息,更是约见了翁哈。不管这来人是谁,当翁哈看到了这封信的时候都会准时的赴约,因为他想要整个突厥,想要打败铁勒。 赵弦歌和裴墨阳一早就到了约定的地方,在这荒漠里废弃城堡中最危险也最安全,裴墨阳动手解决了南部可汗的眼睛,站在了赵弦歌的身边,“他真的会来吗?” 第117章 以德服人 看着裴墨阳还在滴血的剑,赵弦歌将剑拿到了自己的手中,拿着方巾将血迹擦拭干净,“他会来的,因为除了来,他没有别的选择。” 第202章 将剑放回剑鞘之中,看向远处微微的亮光,听着那马蹄之声,赵弦歌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来了。” 北部可汗一到城堡就看见了地上的尸体,惊了一下,立马蹲下身子查看,瞧着是南部的人,立马抬头看向了城堡之上,眼神露出了疑惑的感觉来。 收起尸体上的证物,跨过尸体进入城堡,看到赵弦歌和裴墨阳的那一瞬间,警惕性提高了起码有三分,“你们是何人?如何在本汗的地盘上杀人。” “可汗既然能独自前来,那我们是何人又有何重要的呢?”赵弦歌低头一笑,“既然可汗都来了,想必是相信我二人的,又何须在意我们杀了几个南部的人呢?” 北部可汗藏在身后的刀终于是拿到了面前,裴墨阳见状立马挡在了赵弦歌的身前,恨意在眼神中根本就藏不住。 “既然你们敢到我的地盘上,想来也是有一定本事的。”北部可汗收起了自己的刀,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身上没有半分的敌意。“说说吧!那封信是何意?” 赵弦歌拍了拍裴墨阳的手,走到了北部可汗的身边坐下,“北部可汗爽快,我便是来帮你一统突厥的,不知道北部可汗可有兴趣呢?” 赵弦歌特意加重了北部二字,明面的强调了北部可汗如今的位置有多么的尴尬。 “若是南部有那么容易拿下,本汗也不至于今日还在头疼。”北部可汗也不掩饰自己的无奈,低头叹了口气。 “只要可汗你想,我便就有法子帮你,就看你要不要首肯。”赵弦歌一手搭在了桌面上,一脸的自信。 裴墨阳坐在了赵弦歌的身边,警惕性一刻也没有放松下来,随时都有动手的可能。 北部可汗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赵弦歌,“你到底是何人?” “重要吗?”赵弦歌露出了笑意的反问。 “本汗若是不知道你们是何人,又要如何信任你们呢?我这北部人众多,断然不能因为本汗而亡。”北部可汗站起身来,有着要离开的冲动,更是有着要将人带回去审问的感觉。 赵弦歌并没有回答北部可汗的问题,反而说起了如今的局势,“突厥两分,北部可汗想必十分苦恼,如今南部可汗让我助他毁灭你们北部,可我觉得这南部可汗不如你,故而选择帮你一统,你又有如何不乐意的呢?” 看了北部可汗没有说话,赵弦歌继续说道:“等到三日之后我会率兵发起攻击,你只需要按照我的部署出兵,那么拿下南部轻而易举。”堂而皇之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来,没有任何一丝的隐瞒,还将南部的部署图拿了出来,放在了桌面上,不过却只有一半,就算这北部可汗拿去了,也没有什么作用。 “如此周密的计划,若是你反将一军本汗的大军岂不就成了笼中兽?”北部可汗显然没有要相信赵弦歌的意思。 赵弦歌拿出了自己的印玺放在了桌面上,“可汗想要与江国结为盟友,和平共处,而我作为江国的储君,可汗难道不应该多一分的信任吗?” 验证了赵弦歌的印玺,确实是真的,北部可汗立马单膝跪了下来,“小王见过储君。” 赵弦歌一手扶起了北部可汗,“可汗无需客气。”为了缓解气氛,赵弦歌笑了一下,轻松的开口:“可汗如今倒是客气了,想当初皇兄派遣我前来和亲之时,可汗可是将我拒之门外送还了回去的,如今想来这心中还伤怀不已。”赵弦歌做出了一副痛心的样子,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北部可汗疑惑的看着赵弦歌,这明明就是一个男子,又怎么会是和亲的九公主呢?上下打量的眼神让裴墨阳觉得十分不舒服,用手挡住了赵弦歌,“你瞧够了吗?” 北部可汗这才觉得自己失仪,赶快赔礼道歉,而后疑惑的发问:“储君分明是男子,如何会是和亲的公主呢?” “瞧来可汗对江国的事迹还不甚了解,孤便是日前的九公主,隐伏二十载不过是为了天下,当初前来与北部和亲,乃是想着让北部一统突厥,达成天下太平的局面,不过是北部不惜折损两位可汗也不愿意和亲,故而错过了时机罢了!如今这时机孤便就摆在可汗面前了,若是可汗错过了,那这突厥怕是要易主了。”赵弦歌拉下了裴墨阳的手,握在手中,坚定的点了点头,让裴墨阳宽心。 北部可汗还是将信将疑的模样看着赵弦歌又看了看裴墨阳,“当初江国和亲,我部十分乐意,不过是先后死了两位可汗,有巫师预言公主乃是不祥之人不可娶,为了安抚部落的族人,不得不退婚。之后本汗也查清了,这都是南部阻止和亲故意害死了我部的两位可汗,那时在想要提和亲一事时,九公主已然嫁人,没了机会。” 叹了口气,十分无奈的样子,“南部与契丹送公主去和亲,本汗也想着一同前往的,可我北部却未得合适的公主,无力与他们二部竞争,落得了下风。” “那此刻便是机会,只要你与储君合作,那突厥便就是你一人的,日后收归契丹自然也不在话下,难道可汗还有何好犹豫的吗?”裴墨阳看着北部可汗,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收了回来,放在了自己的身上,随时都做着一副进攻的样子,以此保护赵弦歌。 “本汗知道机会难得,可本汗不可拿北部众人冒险,本汗无法给出回应。”北部可汗十分的谨慎,完全不像是南部可汗那样野心勃勃,心急如焚。 第203章 赵弦歌站了起来,露出了笑容,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可汗不信孤自是无可厚非,若可汗姑且想要一试三日后带兵前去苏科峡谷,不用多一千足以,孤必然保证可汗能破南部的豹师先锋。而后要不要按照孤的计划行事,还看可汗自己。” 转身给了裴墨阳一个眼神,裴墨阳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了信鸽交给了北部可汗,走到了赵弦歌的身边,二人十指相扣,离开了这古堡。 大战一触即发,南部可汗占时将所有的兵权都交给了赵弦歌,让赵弦歌有了便宜行事之权。一开始的胜利,让南部可汗十分的开心,可在开心的背后就该是悲惨结局了。 到了约定的日子,北部可汗却迟迟没有动静,赵弦歌都觉得这北部可汗不会来了,却没有想到海师全部出动到了约定的地点。 按着计划行事,赵弦歌让人在山谷之上,将事先准备好的石灰洒下,随着东风飘落在峡谷之中,让整个峡谷云烟雾饶。 没有赵弦歌的命令,峡谷中的军队不敢随意乱动,然而在赵弦歌发动命令之时,就已经落入了赵弦歌设下的埋伏之中,山顶滚石落下附带着火焰,地上全是猎兽的陷阱和捕兽夹,让整个豹师先锋全部落入了陷阱之中。 海师不费吹灰之力就赢得了这场战役,等到烟雾散去,只瞧见满地的尸身,让海师都一脸茫然,只能回去复命。 很快赵弦歌就收到了北部可汗的书信,表示愿意合作,但是另外一边南部可汗的指责也随即而来,烧掉传来的书信,赵弦歌却只有四个字的回复,“稍安勿躁。” 输输赢赢的几个回合下来,赵弦歌让裴墨阳带兵发动了南部所有的兵,进入了北部的埋伏圈之中。裴墨阳在适当的时机逃离,独留南部军队作战。 来到赵弦歌和北部可汗的面前,裴墨阳对着赵弦歌点了点头。 “可汗觉得这一出戏如何?”赵弦歌转头看向了北部可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北部可汗看着南部的所有兵力都在自己的包围圈中,露出了笑容,恭恭敬敬的对着赵弦歌行礼,“储君计谋过人,在下佩服,不知现下该如何呢?” “那便就要看可汗想要以德服人还是杀戮服人了。”赵弦歌转头看向了战局,笑容消失在了脸上。 北部可汗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战局,“哦”了一下“储君这话如何说?” “若想要以德服人,现下叫停战局,将南部军队收入囊中,信之用之,如自己的三师;若是想要杀戮服人,即刻下令杀了南部军队所有人,直捣南部可汗的王帐,取其首级,宣告你是这突厥的王。”赵弦歌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向北部可汗,就等着北部可汗自己做出决定了。 北部可汗看着死伤惨重的军队,再看看赵弦歌,叫停了战局,“若你们肯归顺本汗,便放下手中的刀,本汗必然不会亏待你们,不知你们可愿意为本汗效力?”看着没有人回应,北部可汗又说出了许多的好处,就等着这眼前人归顺了。 那慈眉善目的样子,不带任何的凶狠之气,下面的人听着怎么会不动心呢?缓慢的放下手中的刀,看着没有迎来杀戮,跪在地上行礼,“见过可汗。” 顺利的收服豹师和鹰师,赵弦歌将虎师的戒指交到了北部可汗的手中,“这是三师中虎师的指挥权,如今他们身处江国的边界之中,只要可汗需要,用此物便可以调遣。” 北部可汗并没有收下这枚戒指,反而将自己三师调动的戒指交在了赵弦歌的手中,“储君如今是要兵力的时候,这可调动我突厥所有的兵力,储君笑纳。” 第118章 小十四 赵弦歌确实是因为兵力才做出了一统突厥的决定,可赵弦歌还是拒绝了北部可汗的建议,“不急,这铁勒如今带着自己的亲兵逃亡去了尔北沙漠,你该是想法子先对付他才是。若是将他放逐在外,总有一日会东山再起,那时可汗可就悔之晚矣了。” “铁勒这人我已经让人去追赶了,相信不久之后便会有消息,这储君也说过要向我突厥借兵,这是我承诺过得,应该兑现。”北部可汗双手奉上自己的戒指,低头哈腰的样子满满都是诚意。 赵弦歌并没有接下,看了一眼便转过了身去,“若可汗真想将此物给孤,那不如等到可汗将铁勒抓获,稳固好突厥所有族人,将此物交给尤州守城将军,他自然会安排你的军队为孤所用,可汗觉得如何?” “既然储君信任,我自然遵从诺言。”北部可汗收起了自己的戒指,亲手写下了契约书覆盖了印章交到了赵弦歌的手中,“待我安定好突厥,必然双手奉上。” 赵弦歌没有任何犹豫的接过书信,“翁哈,你记住,孤会看着你的,若是你有异心,整个突厥会被孤夷为平地。孤能帮你亦能毁你,你该知道孤有如此的实力。” 北部可汗低头哈腰的样子对着赵弦歌行礼,“储君实力,不敢质疑,待储君登基为帝,突厥愿俯首称臣,为储君效力。” “孤记住你的话了”赵弦歌伸手将北部可汗扶了起来,“孤为你理定了一个抓铁勒,稳突厥的计划,我们详细说说。”一个邀请的手势,邀请北部可汗坐下,慢慢相谈。 安排好了北部可汗这边的事宜,赵弦歌也完全得到了北部可汗的信任,站在自己的王帐面前宣布了日后突厥和江国是一家,见到赵弦歌就如同见到自己,要向尊重自己一样尊重赵弦歌。 第204章 剩下的事情赵弦歌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全全让北部可汗自己去做决定了,唯一让北部可汗注意的便就是契丹,一定要观察着契丹的一举一动,有情况马上汇报。 要了两匹快马踏上了回江国的路,出了沙漠过后,赵弦歌勒住了马缰,停下了步伐,看了看眼前的两条道路,垂下了眼眸。 “想如何走?”裴墨阳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将马头对准了左边的道路。 赵弦歌看了看裴墨阳,没有任何犹豫的开口:“尤州。” 裴墨阳歪头示意,二人相视一笑快马加鞭的前往,若是不快一点的话,怕是过了过关的时辰,今天就到不了尤州了。 在尤州的城楼下时,大门已经关闭,裴墨阳歪头一脸无奈的样子,“看来我们今夜需要露宿野外了。” “那可未必”赵弦歌骑马上前了几步,举起了马背上的宝剑,“故人前来,求见你们将军。” 看着赵弦歌手中的宝剑,守城的将领惊讶了,那和他们将军的宝剑如出一辙,“难道是天狼剑?” “不知道,看着像是。”城楼上的守卫隔得距离遥远,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还是不是。拿不定主意的两个人,只能派遣了一个去将军府汇报这样的事情。 不多时城门便打开了,原本裴墨阳还以为出城的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将军,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个少年郎,看起来岁数不过十四五的样子,眼神中的狠厉却有着少年不该有的老成感,异常的沉稳,没有半分的童真。 沉思了一下大概猜到了几分来人是谁,疑惑的看了看赵弦歌却并没有说话,等到来人到了面前,看到其手中的宝剑,加上唤了一声:“九哥”,裴墨阳才算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十四皇子赵玄辰,那个八岁便自请离宫镇守边关的少年皇子。 “匆忙而来,叨扰了,不知小十四近来可好?”赵弦歌收起了手中的宝剑,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赵玄辰并不满意赵弦歌的称呼,眼中透露着嫌弃的神色,“我可不小了,九哥别叫我小十四,好歹我也是这尤州的大将军,若是让人听了去,叫我一个大将军的脸面要往何处搁。”言语之间都透露着大将军的威仪,却也有着一种在信赖之人面前撒娇的感觉。 赵弦歌低头宠溺的笑了一下,“不过是还未束发的少年,跟我还摆着一副大将军的架子,是不是过头了?”指着城门口,看向了裴墨阳,“小十四这是不打算放我们进城去聊,这大热天的立在此处喂饱了蚊子,饿的那可是哥哥我。” 赵玄辰一挥手让身后的士兵退到了两侧,一个邀请的手势,邀请赵弦歌和裴墨阳进城,全程与赵弦歌并驾齐驱,“九哥何故突然来尤州?” “此事说来话长,到了你府中,我在与你细说。”转身看向了裴墨阳,笑意满脸,没有丝毫避讳的介绍,“这位无需我过多的介绍,你该有耳闻,我的郎婿鹰眼卫中郎将四品大将军裴墨阳。” 赵玄辰只是微微的点头示意,脸上依旧冰冷,没有任何的情感,看向赵弦歌发问:“据我所知这裴少监该是与那位有说不清关系的人,九哥跟这样的人成了夫妻,就不怕有一天他背叛你吗?” “九哥你还信不过吗?”马匹停在了将军府的门口,赵弦歌翻身下马,拿下了马背上的宝剑,丝毫不避讳对裴墨阳的那种爱意和独特。 “九哥我自然是信得过,别人嘛,那可就不好说了。”赵玄辰看着裴墨阳的眼神中带着怀疑,邀请的手势礼让赵弦歌和裴墨阳进府。 赵玄辰吩咐了厨房做好了一桌子的美食,招待自己的九哥,席间赵弦歌说出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简短又明确的表达了该表达的东西,虽然也有在书信中和赵玄辰说过一切,但整体来说还是第一次。 对于让赵弦明嫁给契丹王这件事情,赵弦歌虽然是有意而为,却也还是有一丝关切在心中的,起码来说她对自己造成的伤害罪不至死,还是希望她能好好的生活。 这是契丹与突厥交界的地方,赵弦歌还是让赵玄辰派遣人前去打探消息,顺便送些东西过去,看看赵弦明的日子过的如何,若是太凄惨了,也还是帮衬一下,也就算自己最大的仁慈了。 看着赵弦歌的剑和赵玄辰的剑相似程度达到了九成,裴墨阳忍不住发出了疑问,赵玄辰笑意一闪而过,拿起自己身边的剑,拔剑出鞘,“我这把剑名曰天狼,九哥手中的剑名曰白鹤,是两位兄弟遗留下来的,九哥无意中得到,在我来尤州时,九哥将天狼交到了我的手中,要我成为狼群中的头狼,斩敌与阵前,保护自己,保护家国。” “你确实用你手中的剑做到了,九哥为你感到高兴。”赵弦歌举起了桌上的酒杯,满脸都是欣慰的笑容,看的出来对于这个弟弟赵弦歌那是十分满意的。 赵玄辰的脸上却并没有高兴的样子,剑回鞘,放在桌面上,眼神坚定富有决心,“还不够,若是我足够好的话,便不会让九哥受委屈。” 赵弦歌放下了手中的杯盏,“你不过还是半大的孩子,莫要整日一副老太爷的样子看待事情,你该有年少人身上的童真,不需要那么老成,你的身后有九哥,不管如何九哥都会护着你。” “待到明年开春我亦是束发少年,不再是孩童,不需要躲在九哥的身后寻求庇护,如今的十四也是可以保护九哥的人。只要九哥有需要,十四义不容辞,那人的皇位早该是由九哥坐上去的才对。” 第205章 虽说赵玄辰是少年老成,比起其他这般大的孩子要沉稳许多,可终究不过是鲜衣怒马少年郎的年纪,遇到事情冲动的劲还是有的。 “皇位这事谋划了十几年,不急于一时三刻,多半的时间都等了,也不在乎多个一年半载的。等到九哥要成事的那日,自然会通知你带兵入皇城助九哥一臂之力。”赵弦歌脸上的笑意未曾消失半分,这还是少有的慈父面容,让裴墨阳都有些醋意在脸上。 “九哥说什么便是什么,若非九哥当日献计,我也活不到如今,更是没有这样一处安乐避祸的所在,只要九哥让我做的,不管是什么,十四都不会推迟。”明明是一个边关要镇,随时能交兵战乱,却被一个孩子说成安乐避祸所在这还是经历了什么才有如此的口吻? 散发出的那种对赵弦歌言听计从的感觉是发自内心的,让裴墨阳都觉得疑惑这其中的源头,赵弦歌可是从来都没有在自己的面前提过赵玄辰,却没有想到这两个人关系好到可以性命相托的地步。 “你是九哥的亲人,九哥的愿望便是你好生活着。”赵弦歌端起了杯盏敬酒,虽然对赵玄辰如今的成就欣慰,却也为这样一个少年背负如此命运赶到伤怀。 “时辰不早了,我已让人将偏殿收拾好,九哥今日便与”手指向裴墨阳的时候却不知道如何称呼,放下自己的手,沉默了半分钟,抬起头看向了裴墨阳,“既然你是我九哥的郎婿,若是叫你姐夫好似也不太对,若是叫你嫂子,也欠缺了妥当,不如便唤你一声九郎哥好了。” 虽然带着商量的口气,却没有询问的意思,反正不管裴墨阳是不是同意,这个称呼也就这么定下来了。不过这九郎哥听起来倒也算是舒服,更何况裴墨阳也没有更好的称呼可以替换,也就应承了下来。 “如此,二位兄长好生歇息,明日我带你们在城中转转,让你们瞧瞧在我守卫下的尤州是何等的承平盛世。”赵玄辰的脸上透露着满满的信心,亲自下场带领赵弦歌和裴墨阳到了偏殿之中。 第119章 回宫 这赵玄辰前脚才离开,裴墨阳后脚便就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坐在了床榻之上,不管赵弦歌问什么都不回答,就连让他去洗澡那也是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坐着根本就不带动的。 赵弦歌褪去衣服,看着裴墨阳还一动不动的坐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那不过是弟弟而已,你这都吃醋?” “你可从未与我说过关于十四皇子的事情,还有那把剑,我之前可是未曾见过的,若非是今日在宴席上听闻,我倒还以为是慧智大师送你的,你便不解释一二吗?”裴墨阳一脸生气的样子将头撇在了一边。 赵弦歌坐在了裴墨阳的身边,抓住了裴墨阳的手,靠在裴墨阳的肩头,“我头一次见小十四,他不过是八岁的孩童,那时的他被赵玄朗逼得无路可走,险些成了刀下的亡魂。便就算我有在狠的心,又如何能看着一个孩童丧生在我的面前呢?指点了他一条生路,这结果都是他自己创出来的,又有何好说呢?” 赵弦歌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笑意,“赵玄朗登基,所有的兄弟无一幸免,小十四虽然才八岁,也明白自己逃不过赵玄朗的魔掌,欲要轻生,若非是我赶到他的府中,怕是早已烟消云散。不过也好在他还是一个孩童,我便让他自请去了边关守城,无召永不回宫,让赵玄朗安心。送他天狼剑,将师父最为信任的师弟放在他的身边引导他做事,不过是给他一分信心努力的活下去,保全自己。” “登基除异己,我也是他的帮凶,许多事情虽然不是我亲手所为,却是鹰眼卫所做,当时不过是觉得他要稳固帝位,必须如此,不然难以震慑朝廷,却未曾想过这背后多少人丧命。”裴墨阳反握住了赵弦歌的手,心中有着无数的愧疚。 赵弦歌松开了裴墨阳,坐直了身子,“是了,这一切都与你有关,所以你更加需要好好的帮我,夺回这皇位,挽救更多的人,来弥补你的过错,若不然这些人命会化作厉鬼整日纠缠着你,让你无法安睡。” “有你在,便是万千厉鬼,我依旧可以安然入睡。裴墨阳将赵弦歌搂在了怀中,脸上露出了痞子般的笑容。” 赵弦歌掰开了裴墨阳的手,“油嘴滑舌。”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整个尤州显得格外的靓丽,百姓安居乐业,堪比皇城,还真是看不出来这是边关城镇。 赵玄辰带着赵弦歌和裴墨阳巡视城楼,讲述着这城中的防御和武器,有可以十箭连发的弩机,有镶嵌在城楼中的弩炮,就是连城楼也比别的城楼高上许多,上面隐约可以看见一些刀剑碎片反光。 武器库中还放置着许多裴墨阳从未见过的器械,拿起一把突**觉得十分新奇,却完全不会使用,赵玄辰看着立马拿到了自己的手中,“此乃突**,亦是九哥设计的,虽是竹制的,可用硝石以及硫磺为引,放入子窠,百步之类比弓箭杀伤力更加巨大。” 说着便拿着子窠和突**走到了外面,将子窠放入了其中,对准天上的飞鸟,拉动把手,起先枪口是烈火,而后子窠飞出去,一只低飞的飞鸟直接粉碎落地。 再一次将突**交到了裴墨阳的手中,指着武器库外面的弩车说道:“这弩车用来发送火头,配合旁边炮台车发出的火石,可以居高临下压制敌军。”指着天空继续开口:“这城墙之上不仅有刀剑碎片,更是有微小的玄丝,就算敌人攻上城楼,躲过刀剑碎片亦是躲不过这玄丝割肉。” 第206章 “如此精妙的布置,尤州还真的是易守难攻之地,难怪十四皇子小小年纪便能守护一方安稳。”裴墨阳开始佩服起眼前这样一个半大的孩子来,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个孩子居然有这样的才能呢? 赵玄辰笑了一下,“这还不足够,这尤州城外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城楼附近更是有牛肚雷,一步踏错粉身碎骨,若不是九郎哥跟着九哥到此处,怕是早已尸骨无存。” “牛肚雷又是何物?”裴墨阳很疑惑的看向了赵玄辰,这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东西。 赵玄辰再一次走入了武器库中拿着一个牛肚雷放在了裴墨阳的手中,“这便是了,将硝石硫磺制成粉末放入这牛肚之中,放上引线,遇火便会爆炸,威力巨大。将此物掩埋在地下,引线拉长,上方放置火种用石头压住,若有人踩到石头,松开的一刻火种掉落,这雷便会爆炸,再好的轻功那也是躲不掉的。” 裴墨阳将疑惑的目光放在了赵弦歌的身上,“这些都是拜你所赐?” 赵弦歌点了点头,“小十四来这尤州时不过八岁,若是无法震慑住这些下属,逼退外敌,又如何能坐稳守城将军的位置,让人信服呢?不过都是一些小玩意儿而已,我也就是画了写图纸,这制作那可都是小十四自己实行的,若说功劳,还是小十四自己的。” “若非是九哥替我安排一切,凭我一个孩童又如何能做到如此呢?”赵玄辰的眼中永远都流露着对赵弦歌的崇拜和信任。 赵弦歌走到了赵玄辰的面前,拍了拍赵玄辰的肩膀,“小十四放心,用不了许久你便不用这般辛苦的守着尤州,我会接你回到皇城之中,日后你只需做个快乐无忧的王爷便好。” “我相信九哥有如此的能力,不过如今我有这般的能力守护江国的安危,自然也是乐意为九哥做出一份贡献的。”赵玄辰对待赵弦歌十分的尊重,有种赵弦歌要他去刀山火海他也会去去一般。 赵弦歌微微笑着,“九哥要夺取的江山,九哥自己会守护,九哥不用你帮我做什么,你只要开心快乐就行。” 对待赵玄辰的态度,赵弦歌更多的是宠溺,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跟四月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带着赵弦歌和裴墨阳在尤州城中转悠了一圈,领略了城中的繁花似锦,所有人看见赵玄辰那都是十分敬重的叫着小将军,还将自己家的东西拿来送给赵玄辰,以此感谢赵玄辰对自己的守护。 “果然是你教出来的弟弟,深的民心。”裴墨阳看着赵玄辰既然有些羡慕,有着赵弦歌如此的教导和疼爱,也难怪小小年纪便就是一方霸主。 回到府中,赵玄辰希望赵弦歌和裴墨阳多住一些日子,这难得来一趟,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然而皇城中的变化已经悄然而至,赵弦歌自然是不能过多停留的。 皇后已经诞下皇嗣,昭仪的孩子也已夭折,这太子的旨意,赵玄朗已经立下。四月更是传来消息称赵玄朗的身子每况日下,怕是时日不多了,若是赵弦歌这个储君再不回到皇城之中的话,怕是这还在襁褓中的太子就该被大臣推崇登上皇位了。 将突厥与自己约定好的事情告诉了赵玄辰,也将这军队到手过后如何分配的计划交给了赵玄辰,赵弦歌也就准备带着裴墨阳回皇城了。 “小十四,我教你做的人型纸鸢可有?”赵弦歌没有在武器库中发现这样东西,才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赵玄辰点了点头,“有的”带着赵弦歌还有裴墨阳到了另外的一间屋子,打开门来看,里面全都是人型纸鸢还有巨大的孔明灯。 “这纸鸢借我几个,助我赶路,如此该能为我缩短不少回皇城的时间,若皇城有何动静,我自然知会与你,让你做好准备。”赵弦歌摸了摸人型的纸鸢,脸上十分满意的露出了笑容。 “九哥拿去用就是,我在找人做些备着,若是皇城变故大,能尽快赶到。”赵玄辰让手下的人将没有展开的人型纸鸢捆绑了几个,将展开的人型纸鸢搬出了一个放在了空旷的院落之中。 裴墨阳看着这样的纸鸢十分好奇,“这能载人?” “自然可以,这人型纸鸢与那能载人的孔明灯一般,在作战之时能让人借风飞到空中,投掷牛肚雷与火种,让敌军毫无招架之力,出其不意取胜。”赵玄辰拍了拍人型纸鸢,“这可是用上好的牛皮纸制作,不易破碎,这木头亦上好的,莫说是九哥与九郎哥飞行,便就是在加上两个也不成问题。” 赵玄辰将捆绑好的人型纸鸢交给到了赵弦歌的手中,“这么些大概是够了,九哥路上注意安全。” 裴墨阳伸手接过背在了自己的背上,“放心,我会照顾好你九哥的。” “劳烦九郎哥了,切莫要九哥再受伤了,本就是孱弱的样子,我可不想下次见到九哥时病恹恹的,比如今还要瘦弱。”赵玄辰一个拱手,退后了几步,点了点头。 赵弦歌拉着裴墨阳的手趴在了人型纸鸢之上,拉动了绳索,“小十四照顾好自己。” 人型纸鸢缓慢的升空,赵玄辰点了点头,挥挥手告别,眼中露出了不舍,一滴眼泪滑落,难以掩饰自己的伤感。放下手抹去泪珠,又是一副少年老成,年少将军的气派,转身离开。 虽然人型纸鸢如同飞鸟一样可以翱翔,也可以借着风力提高速度,但是一直飞行对于人型纸鸢的损耗也是极为大的,没有办法一直在天上飞。 第207章 赵弦歌与裴墨阳便就靠着这人型纸鸢换成快马的方式,终是在新元前赶到了皇城。 “主人你可算回来了,这一走便是一年半载的,我都快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四月看到赵弦歌,整个脸都放松了下来。 “辛苦了”赵弦歌拍了拍四月的肩膀,“如今这局势如何?” 第120章 傀儡 “这局势倒是没什么特别,便就是赵玄朗这身子怕是撑不过多久了。”四月喋喋不休的说着赵弦歌不在这段日子皇城中所发生的事情,有一两次赵玄朗都差点没有了性命,全靠了师父去救治才得以保命,如今到了这个时候,若是还没有解药的话,怕是性命堪忧了。 赵弦歌原本还觉得就这样要了赵玄朗的命,心中会是开心的,可现在的心中半分开心的影子都没有,他不允许赵玄朗死,他现在要赵玄朗活着,生不如死才是对赵玄朗最大的折磨。 赵弦歌找到了赵靖葙,告诉了赵靖葙赵弦明在契丹的生活多么的凄惨,在契丹王强行要了赵弦明过后,发现赵弦明已经失去了贞洁,大怒之下将赵弦明捆绑起来殴打了整整一日。可毕竟是江国的公主,契丹王没有办法杀了赵弦明,却每日都让赵弦明端水送茶,各种刁难折磨,就是最为低贱的清理马粪这般的事情都要赵弦明去做,相当可怜。 赵靖葙却并没有因为赵弦明的遭遇有丝毫的歉疚,反而觉得这一切都是赵弦明自作自受,若不是她自己掉入陷阱,又怎么会有现在这样的结局呢? “你痛快吗?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面对赵弦歌的提问,赵靖葙没有任何的回答。 “当初孤让你靠近他,是为了骗她的感情,让她尝到被人背叛抛弃的滋味,不是让你骗她的身子,让她名誉扫地,生不如死。”赵弦歌的脸上明显有气愤在的,虽然在心中憎恨赵弦明,可从来没有想过拿一个女孩子的名节作为报复。 “那又如何?她的兄长伙同她的母亲要了我全家人的性命,这么点折磨还算是便宜她了。”赵靖葙的眼中全都是恨意,有种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味道。 赵弦歌无奈的笑了出来,“你可知,若你不毁掉她的贞洁,在契丹王的手中,她日子虽然不算好过,好歹能安然度日,不会如此的低贱。害你全家的终归是她的兄长,不是她,你这么做又与害死你全家的人有何区别呢?” “储君这会子在我面前装什么圣人?储君谋划了这么多年不也是为了报仇吗?现在这样你心中不应该十分痛快吗?”赵靖葙带着恶意的看着赵弦歌,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赵弦歌点了点头,无法否认赵靖葙的话语,自己这么多年的谋划死了多少人,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痛快,心中自然也是痛快的,可赵弦歌真的没有想过会让赵弦明过着丫鬟不如的日子,最多就是让她的生活没有那么养尊处优,寄人篱下罢了! “你说的对,孤不是什么圣人,也无需对外人怜悯,孤前来,便是要你交出赵玄朗中毒的解药。如今的他不能死,孤不让他死。”赵弦歌伸出了自己的手,眼中浓烈的恨意在其中,“让他死太过便宜他了,孤要他活着日日受折磨,生不如死,却无法解脱。” 狠戾的眼神中容不得赵靖葙拒绝,赵靖葙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赵弦歌,需要赵弦歌的一个解释。 “孤相信你有能力在解毒的情况下混上一种慢性毒药,能让人产生幻觉,被过去的种种包围,挥之不去,日日噩梦缠绕,痛苦不堪。”赵弦歌的手并没有收回来,反而更加的狠辣起来,充满了一个想要夺得帝位之人该有的野心。 赵靖葙的嘴角上扬,露出了笑意,“储君果然是储君,连死都不给别人一个痛快,我答应储君,一定会有那么一种药出现的。”从怀中拿出了解药交到了赵弦歌的手中,“这是他身体里面的解药,能保住他的性命,每三日服用一颗,活上三个月绝不是问题。等我研制出来储君说的毒药,混合起来交到储君手中,让他常年累月备受折磨,也是痛快的。我也期待看着他失心疯的模样,人不人鬼不鬼备受折磨。” “那孤就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若三个月后你无所获,孤便取你性命,你自己看着办。”赵弦歌的眼神狠毒决绝,不带任何一丝仁慈。 将解药拿到了皇宫之中,在皇后的掩饰之下来到了赵玄朗的寝宫,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赵玄朗,一丝快意浮现在了赵弦歌的心中。 站在床榻之前,盯着赵玄朗看着,俯身捏住了赵玄朗的下巴,“皇兄啊皇兄,你可有想过你也会有如今这样的局面呢?” 缓慢的坐下来,拍了拍赵玄朗的脸颊,“我用了十几年的谋划来夺取你的皇位,如今算是近在咫尺了,你能拿我怎么办呢?” 看向赵玄朗恨意的眼神,赵弦歌一副恍然顿悟的样子“哦”了一下,“皇兄好似还有许多不知道的事情,若不我与你讲讲如何?” “你,朕便知道你居心叵测,一早朕就该杀了你的。”赵玄朗咳嗽了两声,有气无力的说着,伸手想要掐住赵弦歌的脖子,却没有任何的力气。 赵弦歌放下了赵玄朗的手,“皇兄可别费力气了,没用的,你现在杀不了我。”拿出了解药捏在自己的手中,“记得头一次见皇兄时,皇兄便让我洗了个凉水澡,让我至今害怕水,后来就算见不着皇兄,皇兄也能隔三差五的照顾我,我是该感谢皇兄的对吧?” 第208章 一个反问加深了眼中的恨意,“自小我便知道皇兄会登上皇位的宝座,所以我从来都不急切的夺得皇位,而是让你顺利的将皇位拿到手。”看着赵玄朗的表情,赵弦歌的笑容越发的明显起来,“知道为何吗?” 停顿了一下赵弦歌继续说道:“因为你的眼中容不下对你不利的人,所以你会除掉所有的阻碍,无所不用其极。在你的眼中这是身为帝王的立威之举,让人不敢反驳你,可在外人的眼中这是你为了一己私欲,滥杀无辜的证据。我放任你做了所有你想要做的事情,让你失去了民心所向,失去了朝中大臣的支持,也让你失去了你的臂膀裴墨阳。如今你便就是孤家寡人,你觉得谁还能站在你的身边呢?” 看着赵玄朗想要说话,赵弦歌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放下自己的手,“皇兄别说话,听我说完先。”转头看向屋外,“在你身为太子之时,几度差点被父皇废除,你觉得是巧合吗?”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那都是我特意为你安排的,就连你登基过后除掉自己的手足兄弟都在我的谋划之中,不是我不救他们,而是他们对我也未得什么好脸色,我不屑于救他们罢了!当你觉得去除掉所有隐患的时候,想起了我来,想着让我回不了皇宫,可你却让我一步步的回来了,还真的该感谢你才对。” 赵弦歌叹了一口气,“可惜啊!如今的皇兄不是众望所归,而我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走你还没有焐热的皇位,你是不是很恨我呢?” 赵弦歌回头看向了赵玄朗,“知道我为何如今才动手夺走你的皇位,而不是一开始就抢走吗?因为我要你从云端跌落地狱,我要你得到过后又失去,不管是皇位还是裴墨阳,只要是你在意的,我都要抢到手,这样我才觉得有成就感。”那阴狠毒辣的眼神,全是阴谋诡计,就像是练功入魔的魔头一样。 “赵弦歌,朕不会让你得逞的,就算是传位给稚子,朕也不会将皇位拱手想让。”赵玄朗恨意的看着赵弦歌,杀人的冲动在眼中挥之不去。 赵弦歌瘪着嘴,伸出拇指摇晃了一下,“这可由不得皇兄,在我回皇城之前,已经去见过小十四了,现下他已然带着守城的军队加上突厥的六师在踏上皇城的路上。不妨再告诉你,你如今的禁军统领荆将军便是一心想要杀你的人,八贤王的儿子赵靖葙,而你的禁军大半的人是我的。” 赵玄朗用力的抓着被褥,缓慢的坐了起来,一巴掌打在赵弦歌的脸上,不痛不痒的,“赵弦歌,早知道你如此狠心,在你儿时,朕就不该放过你。” 赵弦歌愤恨的眸子收缩了一下,抓住了赵玄朗的衣襟,“我为何会狠心,那还不是因为你吗?若不是你与你的母后容不下我,我又如何会变成这般为了复仇不择手段呢?我欲息事宁人,奈何你却不给我活,我能怎么办呢?听天由命吗?” 赵玄朗无力的躺了回去,眼神中没有半分后悔的意思,“朕是皇后嫡子,这皇位本该是朕的,凭什么你出生便要剥夺朕的权利,朕如何能放过你?” 赵弦歌冷笑了一下,“那你可有问过我想不想要这个皇位呢?若你待我好上一分,我又如何会与你争?你背后的家族势力在先皇后的手中算是权倾朝野的存在,谁能撼动你的位置?是你的猜忌,你的野心毁了你坚固的后盾,让我有机可乘,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自己。” “你”赵玄朗因为生气,说话都在咳嗽,根本就无力多说什么,只能徒增气愤罢了! 赵弦歌将解药喂给了赵玄朗,“皇兄莫要生气啊!我如此息事宁人,可非是来要皇兄性命的,是来救皇兄的,这药丸可让皇兄好受一些,然这皇兄已是病入膏肓,能起多大的作用,我就不得而知了。” 连水都没有给赵玄朗喝一口,噎在喉咙之中差点没有吞下去,还没有等到赵玄朗有所缓和,赵弦歌便拿出了几根银针来,“皇兄莫要害怕,这针灸之术我可是请教了外面大夫的,虽说未曾试验过,但在皇兄的身上试试也是不错的。” 不给赵玄朗反对的机会,赵弦歌直接下针封住了赵玄朗的喉咙,还有四肢经络,“这有口不能言的滋味,皇兄也尝尝看,是否好受。”笑了笑收起银针,“见到皇兄无事,臣弟也就放心了,明日臣弟再来看皇兄,皇兄好生歇息。” 站起身来,满脸得意的看了看赵玄朗,转过身脸上只有恨意浮现,看向站在门口的皇后,“看住他,有异常就在他的天柱穴扎上两针,让他昏睡就好。”将手中的银针交到了皇后的手中,点了点头光明正大的走出了皇宫。 第121章 你从来不是我的威胁 回到府中,赵弦歌的脸色却显得十分阴沉,一点报仇的快感也没有,一回家便拿着一坛子酒飞身上了屋顶,伤感的看着天上的圆月。【难道在这样的一片天地中真的只能斗得你死我活才能过得安稳吗?】这样的疑惑出现在赵弦歌的心中,这是一直都未曾想明白的事情。 酒坛子还没有靠近自己的嘴,便被拿走,转头看了一眼,赵弦歌并没有生气,回神过来,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那种忧愁依旧在脸上挥之不去。 “城外所有部署已然到位,十四约莫还要一月的时间方可到达,现下只需要稳住皇宫不让赵玄朗被控制的消息传入铁甲卫和梅花卫的手中即可。”裴墨阳将酒坛子放在了一边,阻止赵弦歌再继续喝酒。 第209章 赵弦歌的眼神看向了裴墨阳,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我总说赵玄朗抢走我的一切,害我如何如何,可如今我似乎和他也未得半分区别,你”停顿了一下,喉头滚动咽下口水,“会恨我吗?” “天下需要明君,而你有如此的能力。”裴墨阳没有正面回答赵弦歌的话,好像赵弦歌只是刚刚好是那个难得的仁君一样。 赵弦歌无奈的笑了笑,“若非是我的谋划,也许赵玄朗也会是个仁者贤君,得天下人敬重。”低下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微微开口又闭上,“他还在位太子之时,所遇的险阻便就是我所为,若非是你强行为他扭转局面,他的太子之位不会长久。登基之后不管是沿河的水灾,山区的地震,沿海的海啸,都有我设下的阻碍。一步步的让他除掉身边所有的靠山,一步步将你从他的身边夺走,更是一步步的让那些大臣对他意见重重,让他成了如今的孤家寡人,我是不是很可恨?” 赵弦歌的眼神不敢看向裴墨阳,甚至觉得自己本身和赵玄朗没有任何的区别,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裴墨阳默默的拉起了赵弦歌的手,“谁对谁错,谁又能说的好呢?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你又何来的机会让他掉入陷阱呢?自作自受罢了!”拍了拍赵弦歌的手,“这夺位的路上不可能一尘不染,重要的是你夺得帝位过后如何治理天下,能不能让这个天下改天换地。” 赵弦歌转眼看着裴墨阳,艰难的露出了笑容,“我是不是特别坏?就连自己的兄弟都能算计。” “没有人是彻头彻尾的好人,只要无愧于心就好。最是无情帝王家,要在这样的环境中活着,许多事情在所难免,不要因为我改变了心中的杀伐果断。” 裴墨阳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的无奈,现如今赵弦歌的路已经面临成功,可成功了过后,自己还能不能陪着赵弦歌似乎就是另外一个说法了。毕竟自己是罪臣的后人,又为赵玄朗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旦赵弦歌登基,那么朝臣要如何看待自己呢?真的能允许自己陪在赵弦歌的身边吗? 在这一刻裴墨阳做好了为赵弦歌牺牲的打算,若是赵弦歌的成功必须牺牲掉裴墨阳,那么裴墨阳是愿意的。 “越是到了最后这路越是难走,在十四未到皇城之前,怕是日日都要提心吊胆了,你怕吗?”赵弦歌那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不明白裴墨阳心中所想呢?故作轻松的展开笑容,歪头挑眉。 “有我在,无事的。”裴墨阳将赵弦歌搂在了怀中,脸上的神色变得落寞起来,他不知道他还能有多少这般的机会可以将人搂入怀中,只想着有一刻便就是一刻。 赵弦歌安排了四月进入皇宫,如果有人求见赵玄朗的话,四月就假扮赵玄朗在皇后的掩护之下进行应对,同时也是害怕皇后无法一个人应对,有四月在身边起码遇到有人动手能解决一二。 师父会隔三差五的进入宫中为赵玄朗诊断,做出赵玄朗在修养的假象。理定了一份圣旨出来,在赵玄朗康复之前,赵弦歌代替赵玄朗掌管朝政,处理一切事务。 如此的旨意才下达,铁甲卫就开始怀疑这其中有猫腻,想要查询这其中的真相,然而宫殿有鹰眼卫还有三十六房的师兄弟在,更是有禁军把手,想要入赵玄朗的门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为了逼真,赵弦歌不能将他们全部拦截,还是要给他们一点信息让他们不会妄动才行。借着给赵玄朗送药的时机,在寝宫之中与四月和皇后演上了一出戏,赵玄朗眼睁睁看着却丝毫没有办法阻止。 看向皇后的眼神都充满了恨意,原本那么的信任皇后,可最后却被皇后捏在手心之中,玩弄了感情,又如何会不生气呢? “储君,他如今这般模样,何不直接杀了?四月姑娘学他惟妙惟肖,大可以骗过众人的。”皇后看向赵玄朗的眼神都带着恶心的感觉,那种恨不得赵玄朗现在就死的感觉一点也不隐藏。 赵弦歌眼神转移看向皇后,脸色并没有变得温柔,“他的生死自有我说了算,无需你操心。” “储君如此行事危险重重,可还要我为你做什么?”皇后关切的眼神对上赵弦歌的冷漠,透露出了一丝的失望。 赵弦歌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赵玄朗,“孤保证了你皇后的位置,便不会更改,你无需对我做出这样一副情根深重的模样,孤与你之间不过就是交易罢了!” 皇后弱弱的说出了一个“是”垂眸之间难以掩饰自己的失落感。 赵弦歌走到了赵玄朗的面前,看到那一丝意想不到的感觉,坐在了床榻之前,一股子寒光夹着着凉意直击赵玄朗的心房,“瞧你这般模样,断然是未曾想到皇后是孤的人对吧!从皇后入宫起便就是一把温柔的刀,刀刀致命。” 赵玄朗的眸子里面透露出了悔恨的目光,要是一早知道的话,他一定不会迎娶这个皇后的,要是没有这样的一个细作在自己的身边,那赵弦歌就不会有机会活着走出谷底寒狱,也不会这么顺利的让自己成为现在这样。 “你是想着早知道便就不娶皇后了是吗?”赵弦歌如同看到了赵玄朗的内心一下,嘴角上扬,满脸的得意,“你没得选择,你必须娶,就算不是佟小姐,也会是别人,照样心不会在你的身上。就算你的身边没有任何眼线,我照样能让你一落千丈,你怪不到别人头上,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第210章 转眼看向了皇后,“你没有资格恨你的皇后,要恨就恨你自己。”眼神放松下来,把玩着自己的手,一脸轻松的样子,“趁着如今你无法动弹的日子,好好想想你做过的错事,若你认了错,孤考虑饶你一命,否则小十四到皇城之时,便是你赴黄泉之日。” 明白赵玄朗对裴墨阳的不死心,赵弦歌特意解开了赵玄朗身上的银针,激怒赵玄朗攻击自己,言语之中都是看不起赵玄朗的表现,起初还会躲避赵玄朗的攻击,随后直接抓住了赵玄朗的手,“你觉得我原形毕露过后,裴墨阳就会回到你的身边吗?你觉得我在裴墨阳的心中便就是替身吗?你要不要看看到底裴墨阳选我还是你呢?” 松开了赵玄朗的手,一掌将虚弱的赵玄朗推倒在地上,抓住赵玄朗的衣襟,“不甘心吗?就如此输给了我是不是觉得自己蠢呢?自己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呢?是不是觉得自己可以掌握全局?我告诉你,就是你的盲目自信还有猜疑,毁了你的一切。真正的赵弦歌早就死了,我是来替他报仇的,我早知道这一切的结局,故而将你玩弄在鼓掌之中,你不算是失败者,不过是没有预知未来的本事罢了!” “赵弦歌你不要太得意,只要朕不死,朕必然会杀了你的。”赵玄朗抬起手一拳打在了赵弦歌的腹部,用了全部的力气,却没有对造成一丝的伤害。 赵弦歌掐住了赵玄朗的脖子,“你没有机会杀我了,你如今是阶下囚。” “朕的铁甲卫与梅花卫在见不到朕的情况下,一定会来营救的,朕给了他们任务,你是不知道的,一旦露出破绽来,你只有死路一条。”赵玄朗的眼神恨与狠并存,要是身上有武器的话一定会扎进赵弦歌的心窝之中。 赵弦歌低下头,眼神和笑意全是嘲讽的味道,“孤没有你那么蠢,不给自己留后路,孤的身后除了裴墨阳还有其他的势力,就算杀不死你的卫队,也能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等到十四入宫,孤会拿出先帝的衣带诏当场宣布继承大统,而你所有的罪行将出现在城楼之上,那些被你残害过还活着的人会一一出现指证你,让你没有辩驳的机会。” 嘴角一撇,“孤的手中不仅有先帝的衣带诏,还有玉玺、玉龙令、虎符,你说谁敢违抗孤的命令呢?”“哦”了一下,如同刚刚想起一般,“还有一件事情忘记与你说了,先皇有遗诏藏于大殿之中,上面的名字是孤,而非是你,六部印章具在,真假可辨,你没有翻身的机会。” “既然你那般有本事,拥有着帝王的一切,何不直接出兵要了朕的命,夺回你的皇位,而要等到如今才动手。”赵玄朗无法反抗赵弦歌递给自己的压力,可还是不明白赵弦歌的做法,想要心里得到一个清楚。 “为什么?”赵弦歌放肆的笑了,“因为我要让世人知道你的残暴不仁,不是明君;要世人知道你三番五次陷害我,来保住你的帝位;要世人明白你的名不正言不顺,要你身败名裂。你对我的伤害越深,百姓就会越同情我,而后夺回属于我的一切,让百姓觉得这都是应该的,错的都是你,就算我谋权夺位,世人也不会说我半句不好,还会骂你不是人,不配作为兄长,更不配作为帝王。不是我夺走你的皇位,而是百姓拥我坐上这个皇位。” “卑鄙无耻”赵玄朗一巴掌打在了赵弦歌的脸上,咬牙切齿的样子恨到了极点。 就是这一巴掌下去的同时房间的门被打开,裴墨阳将一切看在了眼中,赵弦歌一脸委屈的站了起来,眼角带泪捂住了自己的脸。 赵玄朗跟着站了起来,还想着要怒扇赵弦歌巴掌,却被裴墨阳截住了手,推倒去一边。拿开赵弦歌的手开始关切起赵弦歌脸上的伤势,“如何?可疼?” 第122章 避无可避的战争 赵弦歌小嘴一撇,楚楚可怜的点了点头,假意的抽泣着,寻求着裴墨阳的安慰。 “赵弦歌,我要你的命。”赵玄朗看见了皇后遗落下的匕首,拿起匕首冲向了赵弦歌。 裴墨阳回头抓住了赵玄朗的手腕,一个用力,赵玄朗的手便松开来,将匕首掉落在了地上,“赵玄朗,你够了。” 裴墨阳这样的态度,让赵玄朗心寒,指着赵弦歌开始愤愤不平,“是他精心谋划想要朕的命,是他心机深沉将你骗在身边,你为何还要护着他?” 赵弦歌委屈不改,抓住了裴墨阳的手,“裴郎,这不怪皇兄的,是我的错,若是知道皇兄对我这般大的敌意,我就让皇后给皇兄喂药了,你可别生皇兄的气,他如今这身子骨对我做不出什么伤害的。”垂下眼帘,失落的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是我不该拿着皇兄的康泰做交易想要换取皇位,是我的错,不怪皇兄打我的。” 抬头看向裴墨阳,眼中都是真诚,“我以为说出往事,加上如今的格局皇兄便能将皇位还给我,不必大动干戈,可我未曾想皇兄对皇位如此执著,不愿想让。早知道皇兄这般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皇位,我就不该来商量的,等着十四入宫直接推翻皇兄的皇位便就是了。” 如此将谋划的话语说得轻松又委屈怕也只有赵弦歌了吧!看得出来赵弦歌在演戏,裴墨阳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陪着赵弦歌一起演戏。 抚摸着赵弦歌的脸,看着浅浅的手指印关切着,安慰赵弦歌不要难过,转头看向赵玄朗,“我说过你敢伤他,我便弑君。如今让他这般委屈,我会亲手将你拉下这皇位。”叫来鹰眼卫看着赵玄朗,不允许赵玄朗离开宫殿半步,更是不允许任何的人接近。 第211章 赵弦歌一脸得意的看着赵玄朗,带着挑衅的味道,眼神似乎在说着:“你输了,输得彻底。” 赵玄朗不甘心,拉住裴墨阳的手臂,“裴墨阳你好好的看清楚,他赵弦歌不是什么好人,从小谋划的便是如何要朕身败名裂不得好死,你这样维护他那就是助纣为虐。他不过就是在利用你而已,等他登上了皇位一定会杀了你的。” 赵弦歌连忙拉着裴墨阳的衣角,十分心慌的感觉开口:“不会的,裴郎,你别听他的。” 裴墨阳嘴角上扬,眼如弯月,拉住了赵弦歌的手,“他与你不同,就算对外人在狠,对我从来只有温柔;就算杀尽天下人,他也从未对我有半分伤害,我愿意陪着他走他的路,也愿意信任他,与他并肩。” “裴墨阳你会后悔的”赵玄朗笃定的话语出口,浓烈的不甘心散发在空气之中。 裴墨阳从赵弦歌的手中拿过了剩下的解药,交给了鹰眼卫首领,让鹰眼卫首领三日给赵玄朗服用一次,要是赵玄朗出了什么事情,提头来见。 拉着赵弦歌的手离开,让赵弦歌不要在单独来见赵玄朗,免得在受到伤害,哪怕知道是赵弦歌故意这么做的,也舍不得责怪赵弦歌半句。 若说一切顺利,那也不见得顺利,朝臣这边三大阁老倒是可以控制,然而铁甲卫和梅花卫却不是那么好控制的,没有赵玄朗的特殊令牌根本就不会听任何的调遣,更是在赵玄辰到来的前夕看破了赵弦歌关押赵玄朗的真相,偷偷的制定了营救赵玄朗的计划。 因为这样的一出变动,赵弦歌所有的计划只能提前,所有的部署也全部打乱重新排列,三军之中不少队伍被铁甲卫与梅花卫拉拢,赵弦歌拿出虎符和玉龙令调遣三军,集结所有能用的兵马,更是让书阁老戴罪立功做了说客。 夜晚漆黑,狂风大作,闪电划过天际,雷声轰鸣,震得让耳朵发麻,走在道路上,清楚的能听见雨滴哗啦啦的落在屋檐上,追着自己的脚步而来,避无可避。 淅淅沥沥,雨急似箭,不过是顷刻间大雨滂沱,雷声滚滚,看起来这老天爷也知道今夜不会是一个寻常的夜晚,看着银色般的闪电划过天空,站在大殿前的赵弦歌被勾入先皇去世的当晚。 那夜也是如此的情形,骑马与师父奔跑在入宫的路上,大雨就在身后跟着,甚至超过了马匹,让全身湿透。同样是走到这个大殿之前,同样是一道惊雷,就连闪电的形状都是那么的相似。 宫殿中只有微亮,连先皇的脸都看不太清楚,只能在闪电划过的瞬间看见那惨白瘦弱的脸颊,颤抖的手想要触碰赵弦歌的脸颊都没有任何的力气,还需要人帮着扶住手才能有力气抬高。 先皇那么多的话语之中,赵弦歌只记得一段话,“歌儿,是父皇对不住你,对不住你的母妃,如今父皇要去陪你的母妃了,算是一种解脱。这皇位是父皇要留给你的,可父皇已经没有办法为你铺路了,你得靠你自己。搬倒皇后的党羽,让朝廷得到制衡,不可一家独大断送江山。” 衣带诏才拿到自己的手中,先皇就离开了人世,先皇后的人马便就那么围住了皇宫,在先皇的面前立下了假的遗诏。为了不让人有所怀疑,还隐瞒了死讯,等着外出的赵玄朗回宫,才公告天下。 伸手去接飘来的雨水,赵弦歌的眼中伤感又抑郁,“一般的夜晚,一般的故事,谁又会是最后的赢家呢?”勉强一笑,“我本不想大动干戈,奈何这一战无可避免。一人死,罪孽便重一分,今夜我要背负多少的人命,又要承担多少的罪孽呢?” 飞箭袭来,目标是赵弦歌的心脏,裴墨阳拔剑隔挡,将赵弦歌护在身后。一道闪电劈下,剑身印出裴墨阳杀气逼人的眼神,可怕的很。 抬手一挥乌泱泱的人马冲出,“杀”一声呐喊,众人附和,宫门外铁甲卫梅花卫涌入,左右龙威两面夹击,皇宫内鹰眼卫,三十六房的兄弟正面迎敌,禁军、城防军、左右羽林军从旁协助。 箭羽呼啸而过,刀剑相拼,混乱之声四起,说不清楚是悲壮的惨叫还是浴血奋战的呐喊,闪电划过天际,照亮地上鲜红的雨水,一个倒下,便有另外一个替补,交战之中那些尸体被碾压,被踩踏,谁又还知道那倒下的是谁呢? 赵弦歌没有能力加入战争,却没有后退半步,为自己寻求庇护。看着师父带着天龙寺和云灵寺的僧人加入战争,赵弦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焦急的喊出了一声:“师父。”那关切的眼神一刻都不敢离开师父的身形,大声散发命令,“保护慧智大师。” 四月拿着双刀,拉着皇后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脸上透露着不好的情绪,“主人,铁甲卫闯入了内宫,赵玄朗被带走了。” 赵弦歌并没有任何的紧张,闭眼又睁开,“他跑不了的。”思索片刻,赵弦歌看向了后宫的方向,“去皇后寝宫,就算他赵玄朗在狠心,也不会将自己的儿子留在我的手中。” 转眼看向了裴墨阳,“这儿便交给你了,我等你去找我。” “好”裴墨阳点了点头,看着赵弦歌带人离开。 果然在皇后的寝宫中看到了赵玄朗的身影,身边的铁甲卫不多,看来也是没有必胜的把握,想要调虎离山,先救人。 “皇兄就那般不放心太子在我的手中吗?”听到赵弦歌的声音,本就虚弱的赵玄朗差点将怀中的孩子掉落在地上,转身看向赵弦歌的眼神透露出了恐慌的感觉。 第212章 太子在赵玄朗的手中一直哭闹着,嘴里含糊的咿咿呀呀,朝着皇后伸手,想要皇后的抱抱。皇后只是看了赵弦歌一眼,并没有走上前,可眼中却十分担心,泪珠在眼中转悠。 “赵弦歌”赵玄朗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翼儿不过是个孩子,这你都不能放过吗?” “我不能放过的是你,不是你怀中的孩子。”赵弦歌眼含怒意,目光如炬,死死瞪着赵玄朗没有片刻的放松。 铁甲卫的人看了看赵弦歌又回视赵玄朗,“陛下,裴墨阳不在他的身边,杀了他就是,杀了他,这外面的乱党也就散了。” 还没有等到赵玄朗的回答,铁甲卫已经开始动手,四月带人抵抗,赵弦歌识趣的后退了几步,将皇后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伸手挡在皇后的身前。 “赵玄朗,十四马上入宫,你已经输了,束手就擒吧!若你认输,孤保证不杀你。”赵弦歌眼神笃定,没有任何惧怕的感觉,语气中明显表露了这是给赵玄朗的最后一次机会。 赵玄朗看了看占据上风的铁甲卫,“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你如今在朕的面前,只要朕能杀了你,你便就是乱臣贼子伏诛,这天下也好,裴墨阳也好,都会回到朕的手中。” “你不要做梦了,控制朝局这么久,孤已然将你在朝中的人悉数换了个干净,剩下的要么不偏不倚,要么都是孤的人。大局已定,你未有逆风放盘的机会。”就算四月现在占据了下风,但赵弦歌依旧相信四月的本事,绝对不会输给铁甲卫。 赵玄朗看了看眼前的情形,将太子放在了一旁,捡起了地上遗落的刀,死死的握在自己的手中,来回走了几步,眼神一直闪烁不定,那是在寻找一个机会的表现。“朕虽然中毒已深,可朕的武功还在,不似你一般手无缚鸡之力,杀你,朕还是做得到的。” 绕过战斗的场面来到赵弦歌的面前,举起刀砍向赵弦歌,刀落下的瞬间,赵弦歌的身影早已后退了一两米的距离,“我不会武功,可我跑你又如何能追上呢?” 赵玄朗这才知道赵弦歌居然是会轻功的人,眼中诧异一闪而过,继续对赵弦歌发起进攻。四月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却被赵弦歌的一句:“四月,专心。”给呵斥了回去。 皇后看着自己的孩子一个人在屋中,本能的母爱散发,冲进屋中将孩子放到了安全的地方,进行安抚。回头看着战局,拿着东西将孩子挡住,让孩子乖乖的呆着不要动。转身想要出去帮忙,却无从下手。 冲过去撞飞了赵玄朗,皇后自己也倒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胳膊站起来,恨意的看着赵玄朗,“我不许你伤他。” 面对铁甲卫对赵弦歌的攻击,毫不犹豫的扑上前为赵弦歌挡了一刀,也为四月创造了机会,一刀将铁甲卫抹了脖子。 眼前的敌人还没有解决,赵弦歌的背后却传来冷箭,皇后一声“小心”用尽力气将赵弦歌的位置与自己调换,替赵弦歌挡下暗箭。 看着皇后倒在了赵弦歌的怀中,四月和其他的人又被铁甲卫牵制,赵玄朗捡起了掉落的刀,一步步走向了赵弦歌,“凭什么你能得到所有人的偏爱?凭什么所有人都围在你身边?朕偏偏要抢走你的一切,亲手了结你的生命。” 第123章 传位 手起刀落,赵弦歌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死死瞪着赵玄朗,拖着皇后后退了一步,躲避开来。举刀在想刺杀,手中的刀却被打落在地,肩胛骨被箭羽穿透,回过头,赵玄朗不可置信的看着裴墨阳,单膝跪在了地上,捂住了自己的伤口。 “你为了他真的要杀朕吗?”赵玄朗失落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身前的箭羽,又看向裴墨阳。 裴墨阳面色阴冷,冷目灼灼,一步步的向前走着,“我说过,你伤他,我弑君,说道做到。”脚步停在了赵弦歌的身边,蹲下身子扶住了赵弦歌,寒冷褪去,温润的目光像是温暖的光,“十四已到,胜券在握,放心吧!” 跟来的鹰眼卫配合四月等人将铁甲卫全部解决,顺便解决了屋顶的弓箭手,将赵玄朗押解着跪在了地上。 赵弦歌对着裴墨阳点了点头,看向了垂危的皇后,“你不必为我挡的,我能躲开。” 皇后的脸上浮现出了笑意,“能为储君死,是姷姷的福气,只要储君心中能有姷姷的一袭之地,姷姷便很高兴。” “你知道的,我对你没有感情,只有利益。”就算在这样的时刻,赵弦歌也不忍心骗皇后一分一毫,抬头想要下令让人去请太医,却被皇后阻拦。 “我从来都知道储君心中未有我,可当我在房梁上瞧见储君与父亲交谈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不受控制的偏向了储君。”皇后的嘴角露出了笑意,“储君是不是觉得我在入宫时才知道储君的模样的?是不是觉得我是因为皇后的位置才进宫的?” 皇后摇了摇头,笑意依旧没有消失,“储君错了,姷姷是因为想要多看看储君才乐意入宫的,所做的一切只要为了储君,便就是无怨无悔的。” “你别说了,我让人去找御医前来,你会没事的,答应你的皇后位置也不会改变。”赵弦歌握住皇后的手腕,感受到微弱的脉搏,阻止皇后说话,保留体力,及时医治一定是能活的。 皇后抓着赵弦歌的手,微微的露出了笑容来,“能为储君死,是我的荣幸,储君不必有负担。”嘴角的笑容消失,露出了一抹无奈的感觉来,“我知道储君太多的秘密,便就是活着又能活多久呢?倒不如为了储君而去,让储君一直记得我。” 第213章 “不管你信与否,我从未有过要杀你的念头。”赵弦歌面不改色的看着皇后,挥手让四月去请御医过来,将皇后抱起送回了屋中,放在了床榻之上。 皇后撇过眼神看了看被自己藏起来的太子,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赵弦歌随着目光看了一下,让人将孩子抱了过来,放在了皇后的怀中,“便就是为了孩子,你也该好生活着才是。” 哪怕对赵玄朗并没有一丝的好感,可孩子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坨肉,不舍和爱惜那是掩藏不住的。“自见储君一眼起,姷姷便明白这一辈子都会为了储君活着。哪怕父亲劝谏过我要克制自己的感情,伺机而动,可我的心却总是在储君身上,顾不得旁人。” 抬起头看向了赵弦歌,充满了期待的眼神,“皇后的虚名与我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切身实际的爱过储君一回,足够了。”停顿了一下,嘴角扬起了幸福的笑意,“如今我怕是活不成了,却从未听过储君唤我一声名讳,总是皇后或是佟小姐,储君今日可否唤我一声姷姷。” 皇后满眼的期待,终究只是换来赵弦歌的一句:“对不住。”眼含泪珠带着遗憾的闭上了眼睛。 可说来皇后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就算是活着那也不一定能成为赵弦歌的皇后,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身为赵玄朗的皇后,更加因为自己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如果因为争风吃醋而说出去的话,那自己的命又如何能保得住呢? 就算如今的自己表现再大度,又怎么能知道以后日子久了不会做出那些不大度的事情来呢?毕竟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吗?谁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日日与别人缠绵,目中无自己呢?与其等到日后让自己心爱的人杀了自己,还不如为了他去死,这样起码能留在他的心中,哪怕微不足道,起码不会忘记自己。 赵弦歌将太子抱了起来,交到了一旁鹰眼卫的手中,眼神中带着心疼,“皇后薨逝,谥号孝德敬贤,以皇帝之礼办丧下葬,入皇陵以**墓居。”叹了口气,“孤想你活着,你却一心想死,孤能为你做的便只这般了。不让赵玄朗百年后与你同寝,也算是给你一方清静之所在。” 看向身边的太子,“你放心,孤答应你的,不会忘记,这太子孤会好生照看的。” 走出去看着被押解在地上的赵玄朗,蹲下身子,捏住了赵玄朗的下巴,“原本不需要如此的,你为何非要逼我呢?既然你做的如此决绝,便别怪我狠心。” “九哥”赵玄辰手持天狼剑而来,站在了赵弦歌的面前,“他的军队溃散了,活着的全部缉拿,等候九哥处置。” 赵弦歌点了点头,看着完好无损的赵玄辰露出了笑意,“便就先关着吧!这天就要亮了,皇宫该恢复原本的样子。” “我已经让人处理了,不出一个时辰一切归于平静。”赵玄辰连看都没有看赵玄朗一眼,所有的眼神都在赵弦歌的脸上。 赵弦歌点头站了起来,将手上的污垢拍干净,“将他带下去,明日早朝还需要他。”脸上没有任何的怜悯,只有浓烈的恨意在。 赵玄朗不甘心的回头看向了赵玄辰,露出了嘲讽的笑意,“十四啊十四,你还真的是让朕意外啊!早知道朕就不该放你去镇守边关,就该一刀杀了你这个毛头小子。” “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赵玄辰低头怒恨看着赵玄朗,没有半分的亲情。 赵弦歌可是不想要在看见眼前这个人了,挥手让人将赵玄朗带了下去,写好了传位的诏书交给了赵玄朗,要赵玄朗在朝堂之上读出来。 赵玄朗不依,但那也由不得赵玄朗,毕竟赵弦歌的手中拿着解药,只要赵玄朗不依,那么解药赵玄朗就得不到。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如今将皇位传给我了,这日后你还有机会的不是?”赵弦歌脸上的笑容十分阴险,“不过你不乐意也未有什么关系,孤自当是有别的法子,不过孤想要你亲眼看看孤得到这个皇位,而你有苦难言,故而你应不应皆不重要。” 拿出了传位诏书给赵玄朗看了一眼,那眼神简直就像是要吃人一样的盯着赵弦歌,“你卑鄙。” 拿回放在桌面上的圣旨,“这可比不上我最敬爱的皇兄啊!”也不管赵玄朗的表情是多么的难看,赵弦歌站起身来,走出了宫殿。 在皇宫中行走着,看着焕然一新的摆设,这又有谁能够想到几个时辰前这里发生了一场惨不忍睹的争斗呢?走到大殿之上,走上龙椅,摸着那金灿灿的椅子,距离是那么的进,又是那么的远。明明已经胜利了,已经将赵玄朗拉下高台了,可赵弦歌的心中并没有丝毫的开心。 若是赵玄朗从一开始就乐意给自己一条活路,让自己无忧无虑的活着,这一切的权谋夺位也就不存在了。也或许赵玄朗没有那么心狠手辣的话,自己就不会来到这书中,不会背负改变九皇子命运的道路。可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也遇不到裴墨阳了。 所以这一切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是不是当一切尘埃落定,等到坐上了这样的位置,自己就要消失在这里呢?是不是该告诉裴墨阳一切,让裴墨阳做好自己随时离开的准备呢? “如果我现在放弃,会不会一切都会改变呢?”赵弦歌的眼神中满满的失落,盯着龙椅看着,却并没有想要坐上去的欲望,【是不是我坐上这个位置,我就要消失了?就要失去他了呢?】 第214章 想的入神的赵弦歌,却感觉到自己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抱在了怀中,收回放在龙椅上的手,握住了这样的一双手,浅浅的笑意掩盖不住伤感的情绪。 “想什么呢?”裴墨阳在赵弦歌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赵弦歌还是选择了隐瞒一切,微微的摇头,“没什么,不过是觉得这把椅子有些残忍,让所有人都想要坐上去,却需要踩着无数人的鲜血才能做到。” “我相信你能将这个位置坐的很好。” 面对裴墨阳肯定的话语,赵弦歌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却也没有说什么,反而落寞的问了一句:“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如何?” 没有听到裴墨阳的回答,赵弦歌转过身来看向了裴墨阳,“我只说如果。” “我不会让这样的如果发生,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岁岁年年,一日都不可少。”裴墨阳将赵弦歌搂在了怀中,眼中同样露出了担忧的伤感。 满朝文武入宫的路上,丧钟敲响,让人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到了朝堂之上,赵玄朗一动不动的坐在龙椅之上,裴墨阳、赵弦歌、赵玄辰站在一旁,看起来已经等候了一段时间了。 百官叩拜,赵玄朗却没有任何的反应,若不是龙椅之后四月的刀搁置在赵玄朗的腰间,赵玄朗连手都不会抬起吧! 所有人都觉得赵玄朗怪怪的,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眼神看向了赵弦歌,更是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无需赵玄朗开口说话,一旁的太监在赵弦歌的眼神示意下拿出了圣旨,当朝宣布,将皇位传于储君赵弦歌,理由便是身体不加又缝皇后突然离世,已经无心皇位,想要颐养天年。 如此荒诞的话语谁又能真的相信呢?这满朝大臣有惊讶的也有稀疏平常的,左顾右盼的没有人开口,既不表示反对,也不表示同意。 看到大臣没有说话,赵弦歌拿过圣旨问了一句:“难道诸位大臣有异议吗?不妨说来与孤听听。”那样盛气凌人的感觉,完全就比赵玄朗这个皇帝的气势更加强大。 第124章 肆无忌惮 满朝文武看着赵弦歌肆无忌惮的样子,皆不敢开口说话,瞧着坐在龙椅上的赵玄朗又低下头,不做任何的回答。 “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吗?”赵弦歌上前几步扫视了一圈大臣,“既然无人敢开口,那孤便先开这个口。” 拿出怀中的衣带诏来,“此乃先皇留予孤的东西,上面明确写着孤才是真正该坐上皇位之人。”将衣带诏递给了一旁的太监,投递了一个眼神,让他拿下去交给书阁老。 “这先皇的字迹,三大阁老想必十分熟悉,不如就让书阁老确认一番,当朝宣读如何?”手一挥尽显皇者的气息。 双手背在身后,“若是众人还有异议的话,不妨找人取下这正大光明牌匾后的圣旨来瞧一瞧,那可是有六部印鉴,齐阁老亲自书写的圣旨,总是不会有错的吧!” 这话一出成功的将矛头对准了六部,满朝唏嘘都在议论这样的事情,询问上了六部的人真假。 这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低头不语惧怕的感觉便已经说明了其中的答案。 “难道外面传闻都是真的,当朝陛下并非是名正言顺?” 议论之中,赵弦歌让裴墨阳将虎符、玉龙令还有玉玺拿了出来,“这三样东西想必诸位都知道,也该明白皇兄如今为何禅位了,还需要孤多说吗?” 让人拿下了正大光明后面的圣旨摆在了满朝文武的面前,说起了二十多年的事情,更是让老者上朝作为证人,讲述了自己所有的罪行。 师父也拿出了当初先皇交给自己的旨意,说出了一切的缘由,这样德高望重之人都站在了赵弦歌这边,大臣更是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这要如何站位的事情,绝大部分人还是将目光放在了书阁老的身上。 赵玄朗所做之事桩桩件件都被赵弦歌说了出来,更是传召了许多的证人前来,其中也包括了赵靖葙,虽然不能以真面目说出当年的事情,可能够如此正大光明的说出来这件事情,也算是给自己的父王鸣冤了。 更有赵玄辰的亲口阐述,加上裴墨阳的佐证,赵玄朗这帝王之位算是被众人诟病了。 “书阁老还不打算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吗?”赵弦歌微微的俯身,瞪着书阁老,让书阁老微微的后退了一下。 看见赵玄朗大势已去,所有人都站在了赵弦歌这边,原本保持中立的书阁老宣读了衣带诏还有圣旨,正面承认了赵弦歌的身份。 六部尚书也是将先皇当初动用六部印章的事情说了出来,拿出了对应的印章进行了比对,准确无误。 赵弦歌走到了赵玄朗的面前,“皇兄,这个位置你该让座了,大势已去的你无法改变任何事情。若是你识趣的话,便就说上两句话,若是不识趣的话孤可就让人带着你下去了。”一个眼神递给四月,让四月从龙椅后面离开。 赵玄朗依旧保持着沉默,一句话都不说,赵弦歌俯身抓住了赵玄朗的胳膊,“皇兄若是还想活着便主动让位,若想死,就你这桩桩件件,孤立马可以让人拖你下去,杀了你。” 揪着赵玄朗的胳膊,拉着赵玄朗站了起来,只看见赵玄朗恨意的眼神。“若是皇兄再不开口的话,我可就不敢保证什么了。毕竟皇兄做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情,我要是手一抖赐一个斩头的圣旨,皇兄可就没命活着了。若是怀恨在心怕就是关着皇兄,那也是各种折磨,生不如死。” 第215章 眼神一亮,恍然大悟的感觉溢在脸上,“记得此前皇兄还想着要孤伺候人的,若不然孤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如何?让你曾经最爱的裴墨阳看着你被这宫中的太监玩弄,那应该是个不错的画面。” 赵玄朗的恨意更加浓烈了一些,嘴唇微起蹦出了两个字来:“卑鄙。” “那又如何呢?现如今所有人都站在孤这边,孤自然可以肆无忌惮。”赵弦歌歪了歪头,“不说两句祝贺的话来表示你的大度吗?若是真不说,你可就没机会说了。” 赵弦歌的一根银针抵在了赵玄朗的哑门穴上,没等赵玄朗的开口,赵弦歌便一针扎了下去,“还是别说了,我怕皇兄说些我不爱听的话来,让我动了杀心。” 赵玄朗想要开口怒骂却无法开口,转头瞧见赵弦歌一个得意的笑容,昏倒在了赵弦歌的手腕之中。 “皇兄累了,扶皇兄下去歇息。”赵弦歌将赵玄朗扶住,脸上都是兄友弟恭的样子,让几个太监将赵玄朗带了下去。转身盯着龙椅半晌,缓慢迈出步伐坐了上去,双手握住扶手,权倾天下,唯我独尊的感觉全写在了赵弦歌的脸上。 朝堂之上面对赵弦歌的做法全都无动于衷,赵玄辰带头跪在了地上参拜新皇,裴墨阳也跟着跪下,师父更是毋庸置疑的对赵弦歌支持,如此大局已定的情况下,书阁老只能带头下跪,全体跪拜参见新皇。 既然身份得到了光明正大的认同,那么就该新官上任三把火了,将赵玄朗所有的罪状公告皇城宫门,宽恕赵玄朗所有的罪状,尊封太上皇,于宫中养病,颐养天年。如此的旨意倒是显得十分的讽刺,可谁敢替赵玄朗说话呢? 至于朝中的大臣,只要是赵玄朗的党羽,那是一个都没有落下,然而三公六部的人确实不是那么好处理的,明里升,暗里降,看着一群哑巴吃黄连的大臣,赵弦歌的心中那是十分的舒坦。 将赵玄辰封王留在皇城,更是将储君的宅院改成了赵玄辰的王爷府,虎符也交到了赵玄辰的手中,那种宠爱是不言而喻的。镇守尤州的事情,赵弦歌交给了清风去做,一个镇守边关的郡守总是要比刑部看守天牢的头目要好上不少。 师父册封国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赵弦歌以外,其他的人对于师父那都必须是国礼对待。粉碎铁甲卫以及梅花卫,让赵玄朗的党羽彻底清除。 四月对于赵弦歌来说那是妹妹一样的存在,册封一个公主,无可厚非,也不影响任何的事情,没有人会多说什么。佟将军为了赵弦歌也出力不少,加上佟小姐为了自己而死,赵弦歌也遵从了自己的诺言给了佟将军一个二品大将军的职位。 至于裴墨阳的职位赵弦歌却并没有着急,若是在这个时候宣布,难免会让朝堂之上的人有针对的目标,那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等到皇后的丧礼过后,在做定夺。 面对突厥与契丹,赵弦歌颁发了自己的旨意,与自己承诺的一样。突厥可汗翁哈如今的地界还存在着动荡,加上调遣兵力的戒指还在赵玄辰的手中,赵弦歌不说还,他又如何好意思开口要呢?只能占时放在赵玄辰的手中,毕竟这日后突厥很多事情还是需要倚靠赵弦歌的。 契丹王有着之前赵弦歌给的旨意,加上赵弦歌如今手中的兵力,根本不敢妄动,而到了这个时候,契丹王才知道原来佟将军也是赵弦歌的人,不得不佩服一声赵弦歌的谋略。 反正不管日后,眼下赵弦歌的登基算是顺利,也无人敢说闲话。百姓看着赵玄朗的罪状都感叹着赵弦歌的好心和仁慈,那民心所向谁又关心赵弦歌的皇位怎么得来的呢? 皇后的丧礼过后,赵弦歌直接在大殿之上宣布要册封裴墨阳为皇夫的决定,更是要大张旗鼓的筹备婚礼,将自己嫁给裴墨阳。这样的话语一出,满朝文武皆反对,跪地请求赵弦歌收回成命。 “朕若是不收回成命呢?”赵弦歌的眼神要多狠毒有多狠毒,看着带头的书阁老,杀心蒙蔽了整个心。 书阁老跪在地上,一脸苦口婆心的样子,“陛下,这裴少监此前与太上皇便不清不楚,更是为太上皇做了不少丧天害理之事,如此之人断然不能做陛下的皇夫啊!更何况这历来皇帝嫁人便没有先例,陛下不可如此啊!” “朕与裴少监明媒正娶,早是夫妻,哪里容得你们反对不反对。这旨意朕就下了,你们又能如何呢?跪地不起,以死明志吗?”赵弦歌可不在意这群人的眼光,既然决定了的事情,那就不可能撤销。 “陛下,这裴少监不仅与太上皇不清白,更是太上皇的帮凶,陛下不治罪便已然是仁慈,又如何能册封为皇夫呢?陛下该找一个正经的名门闺秀作为皇后才是。”书阁老没有要起身的打算,更是拉着满朝的文武抗衡。暗地和赵弦歌较量,说明自己在朝堂中的地位,宣誓自己是不可以缺少的存在。 “朕若是非要他裴墨阳不可呢?”赵弦歌的怒气的凝视着满朝的大臣,眼神比起冰锥子还要坚硬不少。 看着赵弦歌的坚定,下面的人一言不发,低头不敢言语。 赵弦歌点点头露出了轻蔑一笑,靠在龙椅之上,一副懒散的样子,“那你们要朕如何呢?不能留难道要杀吗?” 被赵弦歌的话震惊到,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不敢在继续言说。 赵弦歌站起身来,走了两步,“怎么,这会儿都哑巴了吗?不是要违抗朕的话吗?那你们倒是说说要让朕如何啊?”那刺骨的话语明显可以感觉到赵弦歌是真的在生气了,更是不敢有人说话。 第216章 裴墨阳走到了赵弦歌的身边,拉了一下赵弦歌的衣袖,示意赵弦歌不要继续往下说。 赵弦歌拍了拍裴墨阳的手,温柔中带着坚定的眼神看着裴墨阳,让裴墨阳安心,拉着裴墨阳的手,让裴墨阳站在自己的身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得意。 “你们这群大臣便就占着自己的资历敢对一国之君言辞凿凿,既然你们觉得朕不该留下裴墨阳,又说裴墨阳那般多的罪状,朕下令杀了他,你们可满意?” 转身拉着裴墨阳走回龙椅,无所顾忌的让裴墨阳坐在龙椅之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自己,“裴墨阳与太上皇勾结谋害皇子,诛杀大臣,即刻处斩。” 第125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就算赵弦歌当场宣读旨意,那又如何呢?有谁敢将赵弦歌拉起来,去处置裴墨阳呢?跪在地上的朝臣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疑惑的抬头看着大殿上的一幕。 赵弦歌的嘴角露出了笑意来,手指轻抚过裴墨阳的脸颊,玩味的感觉根本就没有将眼前的大臣放在眼中。转头恶意的看着大臣,“那个与太上皇勾结的裴墨阳已被朕处死,你们可还有何话说?” 看着所有人哑口无言的样子,赵弦歌站了起来,拉起裴墨阳的手,“既然你们无话可说,那便由朕来说。”举起裴墨阳的手来,“朕初登大宝,需要有人替朕分忧,特册封溧阳罗家三子罗博衍为皇夫,赐名裴墨阳,诸位可还有话说?” 谁不知道溧阳罗家当初因为通敌卖国被满门抄斩,唯独留下了三子,不知去向,现在这人居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又如何能让人不震惊呢? 就连裴墨阳都震惊的看向了赵弦歌,明明自己从来没有说过,赵弦歌又怎么会知道的呢? 放下了裴墨阳的手,赵弦歌面对着朝臣开始解说起来,“当初罗家在太上皇的陷害之下得到卖国求荣的罪名,让人死不瞑目,如今朕的手中已有证据说明一切都是太上皇与其母所为。”一挥手四月便带着证据和证人到了大殿之上。 光明正大洗刷罗家的冤屈,让裴墨阳有底气,能恢复自己的身份,报答父母的恩情。 蹲下身子,直勾勾的盯着书阁老看着,“说起来这罗家的冤屈那是与书阁老渊源极大的,若不是书阁老的证词,又怎么会如此呢?书阁老说是吧!” 书阁老本来就只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作为一个中间者,却也在面对赵弦歌的话时出现了慌乱,不敢开口。 “除了罗家这点事情以外,就连朕的母亲惠嫔也曾因为书阁老的视而不见被冠上通奸的罪名,害了朕的母妃亦是害了八贤王一家,难道书阁老便丝毫愧疚都没有吗?”站起身来,慵懒的抱着双手,“书阁老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还想要一个好名声,便就能不顾及别人如何吗?是不是三朝为臣让你有了优越感,不敢面对现实了呢?” 被戳破的书阁老,焦急都写在了脸上,站起身来一脸愤怒的看着赵弦歌,伸手指着赵弦歌,“陛下,陛下可不能乱说话。”那磕巴的样子,让赵弦歌看着就开心。 “此前皇后的丧礼在即,朕不好整顿朝纲,今日朕有的是时间与你们慢慢谈,不就是要证据吗?朕有的是。”赵弦歌一声吩咐所有的证据链都摆在了大殿之上,让书阁老无话可说。 书阁老看向其他的大臣,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的,这谁还没有一点破事呢?要是因为一个求情把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抖露了出来,那不是自找死路吗? “不要觉得朕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朕知道你们那点底细,若是你们还敢想着挟天子令诸侯,逼迫朕决定不乐意的事情,那么朝堂之上朕可以大换血,一个不留。”赵弦歌手一挥背在身后,回身走了两步坐回龙椅之上。 向裴墨阳伸出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意来,裴墨阳走过去,握住了赵弦歌的手,相视一笑。 “朕的决定该是无人反驳了吧!既然无人反驳,那便散朝吧!朕乏了,需要休息。”站起身来,“拟旨宣告天下八贤王与罗家无罪,并赐予后人恩赏,城西爵位。令先皇妃惠嫔册封孝肃贤顺皇后移墓与皇陵,与先皇同寝。再拟旨朕与皇夫大婚,大赦天下,举国同庆三日。”拉着裴墨阳的手走下台阶,“朕的话便就说道这儿了,至于怎么拟旨你们六部自行解决,若朕不满意,你们便提头来见。” 脚步在书阁老的身边停留了一下,藐视的看着书阁老,“你的阁老位置是你自己请辞还是真废除,你自己看着办。” 才刚刚出了大殿的门口,刚刚那一副君王之气就消失殆尽,停下了脚步,委屈巴巴的看着裴墨阳,“裴郎,方才我可是吓坏了,如今走不动,需要裴郎抱着我回去了。”伸出自己的双手,索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裴墨阳宠溺一笑,弯腰将赵弦歌抱在了怀中,一步步向前走,“你如何知道我身份的,我可从未说过。” “师父都能知道的事情,我又如何能不知道呢?再者说了云灵寺的老者便是天下草木何等模样都能一清二楚,查查你而已,不在话下的。”赵弦歌的双手环在裴墨阳的脖子上,靠着结实的臂膀,闭上了双眼。 裴墨阳低头看了一眼,“果然还是我小瞧了你,被你柔弱的表面所欺骗。” “如今知道伴君如伴虎了吧!后悔晚矣。”赵弦歌连睁眼都不乐意,只想这样依赖着,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和放松。 第217章 回到寝宫,原本是想着要睡一下的,没有想到太监却火急火燎的拿着一本折子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慌忙火急的说着:“陛下,大事不好了。” 赵弦歌不耐烦的拿过折子来瞧了一眼,睡意突然消失在了眼中,嘴角上扬了四十五度,眼神露出了一丝看破一切的感觉。将折子交到了裴墨阳的手中,“瞧瞧这人还真的是聪明。” 裴墨阳看了折子才明白,这上面说的是关于云灵寺的事情。昨晚云灵寺大火,现下灭了火却什么也没有留下,寺中的僧侣基本无恙,发现的尸体之中有一位老者,双腿被废,被铁链束缚,辨认不清模样。 “可要让鹰眼卫去将人抓回来。”裴墨阳将折子合上,看向了赵弦歌。 赵弦歌拿过折子在手中拍了拍,思索了一番摇头回答:“不必了,既然他要让世人觉得他死了,那就当做是死了吧!不必追究了。” “他该是知道就他所做的事情,你绝对不会放过来,才来了这样一出金蝉脱壳,明哲保身。”裴墨阳的眼神没有片刻是离开赵弦歌的,妥妥的就是盯妻狂魔。 将手中的折子放在了桌面上,转头看向裴墨阳,“既然他要一个全身而退,那便成全他吧!这些年来为我提供信息助我登帝,也算是将功折罪了。”带着笑意的楼上裴墨阳的脖颈,“你我大婚在即,可有想过要如何的大婚呢?国库富足,可任君挥霍。” 裴墨阳的手搂住了赵弦歌的腰,往自己的身前拉动了一分,嘴角上扬,眼神中都透露着邪恶的气息,“大婚如何全凭夫君安排,不过夫君近日来十分繁忙,为夫可许久未曾尝到夫君的味道了,若是夫君今日无事,可否任君采撷呢?” 赵弦歌微微一笑,在裴墨阳的脸颊落下亲吻,裴墨阳就如同得到了批准一般,低头,唇瓣相触,相拥更加紧密了许多。 太监看着如此的景象,脸上多出了红晕,害羞的低下了头,默默的退出寝宫,关上了房门。屋内时不时发出的声音实在是无法入耳时,默默的拿出了棉花塞住了自己的耳朵,却不敢离开半分。 缠绵悱恻过后,看着熟睡的裴墨阳,赵弦歌在裴墨阳的额头轻轻一吻,“我去去便回。” 见过了赵靖葙,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给了赵靖葙两个选择,一,假扮太监在赵玄朗的身边看着赵玄朗被折磨至死,等赵玄朗去世,安排他蒙混出宫,隐姓埋名的活着;二,承袭八贤王的爵位,去边境守城,永不可回皇城。 赵靖葙自己也明白这是赵弦歌最大限度的仁慈,他除了这两个选择便就只有死路一条,可若是承袭了爵位,难免日后赵弦歌不会针对自己要自己的命,那最好的选择便只有一,看着自己的仇人去死,得到最大的快意,最后离开这喧嚣的朝堂,隐于乱世之中。 跟着赵弦歌到了赵玄朗被囚禁的宫殿之中,看着被痛苦折磨的赵玄朗,赵靖葙的心中快意横生,简直比杀了赵玄朗还要高兴。 赵弦歌让赵靖葙解了赵玄朗身上原本的毒,种下了蛊,看着虚弱到无力站起来的赵玄朗,赵弦歌蹲下了身子,“是不是想要死来的痛快呢?朕不会让你死,可你若是自己活不成,那可就不能怪朕了。” “他我交给你了,你要弄死他也不是不行,可莫要让人查出来些什么,若不然朕可保不住你。”赵弦歌站起身来拍了拍赵靖葙的肩膀。 从赵弦歌离开这宫殿开始,日日夜夜这宫中都会有惨叫之声,都会出现厉鬼索命,赵玄朗能看见什么那就是赵玄朗自己的事情了,和赵弦歌没有任何的关系。 回到寝殿之中,看着还在熟睡的裴墨阳,原本想着继续睡上一觉的,却得到了更为惊人的消息,赵弦明在知道契丹王帮助赵弦歌夺了皇位过后,愤怒之下加大了药量将契丹王扼杀在了床榻之上,随后嘴里嘟囔着:“我杀了他,我杀了他。”乐呵呵的走在了路上,已经彻底没有了理智,成为了疯子。 契丹王的死让契丹王的孩子争夺起了王位,最后契丹王最小的孩子成为了傀儡继承了王位,原本是看押着赵弦明的,只是赵弦明自己跑了,不知去向,最后在狼群中找到了赵弦明随身携带的玉佩还有鞭子。 也许装疯卖傻脱离了,也许被狼群吃的骨头不剩了,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人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赵弦歌低下头叹了口气,对这皇权的世界充满了无奈感。 裴墨阳默默的出现在了赵弦歌的身后,双手将赵弦歌环抱。 赵弦歌握住了裴墨阳的手,情绪十分低落的询问:“我是不是做错了?只因我淋了雨,却让那些害我淋雨之人,都经历了雷阵雨。” “错与对谁能说的好呢?一切已成定局,活在当下最为重要。”裴墨阳的头靠在了赵弦歌的肩上,“反过来想想赵弦明用自己的一己之力,帮你解决了契丹的大麻烦,也算是功劳了不是?送些东西给契丹,撇清与她的关系,稳住契丹便就好了。” 是啊!一个小孩子坐上契丹王的宝座,又有多少人能臣服呢?起码内忧外患的情况下,足够赵弦歌将江国强大,让人不敢侵犯,等到十年之后他们能站稳脚跟再说吧! “收复契丹与突厥不过是时间问题,不过如今我初登大宝,也并非是大动干戈的好时机,等到日后在说吧!现下最为重要的是你补给我的大婚,你该尽心尽力才是,若是我不满意了,你这皇夫的位置我可就要让别人来坐了。” 第218章 赵弦歌转身看向了裴墨阳,笑意弥漫在了脸上,“裴墨阳,时局安稳过后将这皇位给小十四,我们去浪迹天涯可好?” “你舍得吗?”裴墨阳的额头抵在赵弦歌的额头之上,脸上的笑意都是幸福的味道。 第126章 尾声 “除了你,一切皆可舍。”赵弦歌又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里多久,只能想着好好过两人能相伴的日子,不想被这些琐碎的事情牵绊。 “做了这么许多便就是在为十四铺路而已,便不会觉得心有不甘吗?”裴墨阳抱起赵弦歌放在了床榻之上,拨弄着赵弦歌的发丝。 赵弦歌摇了摇头,“太子毕竟还小,若是将江山交到他的手中,怕是难以臣服,可十四不一样,他兵权有谋略,能震慑这群大臣。” “那你便不怕天下人诟病吗?”裴墨阳侧身躺在赵弦歌的身边,撑起脑袋看着赵弦歌,“此前你可是说过要将皇位留给太子的。” “诟病又如何呢?天下人自然能看见结果是否正确,问心无愧也就好了。”赵弦歌才不在意那么多,在这里走上一遭无非就是逆袭报仇罢了,如今成功了,那后面的事情如何也就不重要了。 然而有时候上天就好像是你的一把刀,只要你的心中有那么一丝的念头,老天爷就会替你行动。赵弦歌不过是想了一下要不要除掉太子而已,不过几个时辰太子就感染了天花,还有出血症状。 赵弦歌劳动了师父还有赵靖葙都没能挽救这个孩子的生命,还是跟着皇后去了,将太子葬在了皇后的身边,这也算是母子团聚了吧! 赵玄朗在知道太子去世之后,也是一蹶不振,加上每日每夜的被毒蛊折磨,时常出现幻觉,看到被害死的人前来索命,觉得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消失了,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死在了寝宫之中。 皇宫中的丧葬一出接着一出,不少人对赵弦歌提出了质疑,赵弦歌根本不理会,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世人,自己无愧于心。 一切该继续的还是要继续,说好的大婚也是刻不容缓,而皇帝的婚礼那可不是能随便的,嫁娶都好,并非就是一两日能解决的,从赵弦歌下旨的那一刻起开始操持,到真正举办婚礼的一天足足有百日那么长。 满城的正红之色,从祭祖开始到夫妻对拜那也用上了三日的时间,赵弦歌都说了一切从简,可又能简化到哪儿去呢? 当赵弦歌和裴墨阳手拉着手进入洞房,看着红色的喜床、喜帐、喜被,觉得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这洞房的礼节才刚刚开始。 什么合卺酒、结发也就算了,还要听着一大堆罗里吧嗦的话语,若不是赵弦歌及时喊停,怕不是要等到天亮这一场婚礼还没有结束。 就算停下来这些流程,那伺候沐浴更衣的话语还在耳边喋喋不休的响起。赵弦歌抬手,“这些活儿,朕自己知道,你们下去吧!” 赶走了一众人,赵弦歌才觉得放松了下来,可这屋外站着的怕是不下二十人,赵弦歌可不想要让他们听到那么些不该听到的东西,拉着裴墨阳的手从窗户溜了出去。 坐在皇宫大殿的屋顶之上,难得的清静席卷而来,“还是这儿好,无人打搅。”展开双手,呼吸着天空的气息,那都是自由的感觉。 “夫君确定这洞房花烛要在屋顶之上吗?这高难度的地方为夫可未曾试过,怕是一会儿滚落下去,让人瞧见就不好了。”裴墨阳伸手揽住赵弦歌的腰,一脸不正经的样子盯着赵弦歌。 赵弦歌敲了裴墨阳一下,“你想什么呢?我不过是带你到屋顶看风景罢了!” “可夫君难得大婚有了三日休闲,为夫想要与夫君过难忘的洞房花烛,这上次的洞房花烛浪费了,这一次为夫不想错过。”裴墨阳拉着赵弦歌的手在皇宫的屋顶穿梭,带着赵弦歌出了皇宫,到了河边。 看着张灯结彩的花船,想来裴墨阳也是准备了许久的的吧!“知道你不喜人多,特意为你准备了僻静地,可还喜欢?” “有劳裴郎费心了。”二人十指相扣踏上花船,相互依偎,喝着赵弦歌特意酿制的佳酿,那就是惬意的感觉。 整个船舱之中只有大红的软床,比起洞房中的床榻还要宽大不少,还真的是一个可以肆无忌惮的地方。“看来裴郎是费心了”看着枕边放着的物件,赵弦歌带着阴阳怪气的语气开口,有种逼问的感觉。 裴墨阳抓住赵弦歌的腰将赵弦歌抱在了自己的怀中,抓住了赵弦歌的衣襟,“既然都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那还不有所表示吗?” 赵弦歌双手环抱在了裴墨阳的脖颈之上,“冷落夫君将近四月,是我的过错,既然夫君有所要求,那未来三日我将满足夫君任何要求,夫君意下如何呢?” “甚好”裴墨阳双手扯开赵弦歌的衣襟,看着赵弦歌肩膀上的牙印,又狠狠的咬了上去,“主动些,拿出你头一回的主动劲儿来。” “你倒是开心,不如你与我换上一换,我保证能伺候好相公你,如何?”赵弦歌露出了邪恶的笑意来,拉开裴墨阳的腰带,撕毁了衣物,摁倒在了床榻之上。 裴墨阳可不惯着赵弦歌,一个翻身压了上去,“为夫伺候好你是一样的,不需要你这般劳心劳力。” 将赵弦歌抱起,亲吻了一下赵弦歌的脸颊,“我有一问,不合时宜。” 被陪墨阳一个翻滚坐了起来,“都开口了,还说时宜怕是晚了。”赵弦歌仰着头闭着眼,脸上有痛也有享受。 第219章 明知道不合时宜,可陪墨阳还是想要一问,看着赵弦歌的脸颊,露出来不值钱的笑意,“赵玄朗的死与你有关吗?”只是不管答案如何,陪墨阳都好像不在乎了,低头埋在了赵弦歌的脖颈之间,肆意妄为。 赵弦歌睁开了眼睛,薅住了裴墨阳头发,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笑容,他不能告诉裴墨阳实话,哪怕裴墨阳心知肚明那也是不行的。 双唇交叠,如同烈火一般的灼烧,带着浓烈的醋意与占有欲。缠绵悱恻,情谊浓烈,十指交握,两心相融。 “裴墨阳”原本赵弦歌想要说出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希望自己不在的时候裴墨阳能好好的活下去,可话到了嘴边却没有办法说出口。 “裴郎”“相公”“夫君”裴墨阳在赵弦歌的一声声呼唤中迷失了自我,越发激起了心中占有欲,让赵弦歌连言语都不能。 “等-岁日过后-我们-去-浪迹江湖如何?只你我二人,逍遥自在。”赵弦歌好不容开口说话,那都是颤颤巍巍断断续续的。 裴墨阳的一个吻落在了赵弦歌的脖颈之上,抬头看着赵弦歌的眼眸,“如何一直想着与我浪迹江湖?是嫌弃你我缠绵的时辰少了吗?” 赵弦歌嘴角微微的上扬,汗珠落下滴进发梢之中,“没什么,不过是觉得人生太短,便想着与你多过些日子罢了!” “只要你想,一切皆可。”裴墨阳的手握住了赵弦歌的腰,翻了个身,“不过你我二人缠绵悱恻之时,你的脑海中除了我不能再有其他。” “那少监可得努力一些,莫让我有空余瞎想的机会。”赵弦歌被一个湿漉漉的吻封缄,终归是要为了自己这样的一句话付出代价的。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