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 心机党无责任番外》 第1章 [bl同人] 《（火影同人）心机党无责任番外》作者：唐骰子【完结】 本书文案: 《扉间是个心机党》无责任番外 穿四战 内容标签： 火影 田园 轻松 主角:斑扉 其它：小天使们~走过路过不收藏一下再走吗？ 一句话简介：磕一波乡村爱情 立意：磕一波乡村爱情 第 1 章 “二代火影......你所执行的政策和所创之术后来全都成了棘手的事情......包括这次......” 阴冷的声音隐约回荡在我的耳边。我下意识皱起眉头，颇为不耐地睁开眼眸。无论是这个声音口中的“二代火影”，还是什么我的“政策和所创之术”听上去都古怪极了。更莫说这明显是指责的话语...... 然而卜一睁眼，我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面前站着不认识的几个小辈，但是其中一人却跟宇智波泉奈长得极为相似，而我的身边则站着三个散发着浓浓死气的存在，除了样貌几乎没什么变化的大哥之外，另外两人竟然也是木叶的火影。 可真实的木叶火影决不是如今这几人，大哥如今还在火影位置上活蹦乱跳，怎么可能又多出两人来？不对，包括我应该是三任了。听大哥和那个金色头发的四代火影聊天，如今的木叶在任火影赫然是大哥的长孙女——千手纲手。 然而，大哥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长孙女了？大哥的儿子千手凛都还未婚，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大的长孙女？ 种种迹象叠加，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早已被我抛到脑后的剧情。难道这又是一个平行世界？抑或者是某处隐蔽的仍旧在封闭运转的轮回？ “二代火影，你对作下的错事连丝毫悔过之心都没有吗？”阴冷却咄咄逼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后辈无能罢了。”我冷冷地瞥了长发男子一眼。不论是莫名来到这个时空，还是被人往身上泼脏水，都让我的心情极度糟糕。 原著剧情我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但是从被我拉过去的那个灵魂来看，他若执政，选择的绝对是对当时局势最有利的政策。然而局势瞬息万变，若后辈死死抱着他的政策不撒手，那才是真正的愚蠢，与他何干？ “哎呀呀，我倒是没想到，二代火影居然是个连责任都不敢背负的人。” “区区砂砾......”既是异时空，我又何须留手？随着话音，手中查克拉剑瞬间成型向着长发男子斩去。 “扉间！” 然而这随手一击却被木遁挡住了，我眼前也出现了大哥的身影。 “住手！他们是木叶的人！” 唔......面前这个以木叶为重的大哥看着还真有点讨厌。 不过我却也从善如流地散去长剑，只抱胸冷笑道：“木叶的人又如何？不听话的杀了换一批就是，难道木叶还会缺人？” “扉间？！”大哥惊疑道，“你怎么了？” “老师，您的灵魂受损了吗？”站在一边的老头也开口劝道。 “二代目大人......”原本和大哥聊得正欢的金发男子也围过来劝道。 不过看他们三人的姿势......大有我若还想动手，便立马上来阻拦我的意图。 “三代火影！你是他的学生！这就是你灭我宇智波一族的原因吗？！”与宇智波泉奈长得极为相似的男子愤恨道，“就因为我宇智波一族在你看来不够听话，所以我宇智波一族就活该灭族？！” 好像有点印象了。这个应该是...... 我微微偏头，感知着这个宇智波一族的男子身上隐隐涌动着的与宇智波斑有些相似的查克拉。他应该就是因陀罗的最后一任转世，那个剧情中宇智波的末裔，好像是叫—— “你长得跟宇智波泉奈还挺像的。”我指尖轻点着手臂，若有所思道，“我记得你是......是叫宇智波佐助？好像你们宇智波一族灭族还是你哥哥亲自动的手？到最后只留下你一个？” “不错！”他身上的气势愈发沉郁，眼看着就有想跟我打一架的冲动，却不知为何并未上来动手，“我......为报灭族之仇而杀了鼬......之后从阿飞和团藏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再之后，我为了向木叶复仇而展开行动......但是，我更想从三代火影口中听到关于鼬的一切！” 真有趣。又是一对为了让另一个兄弟获得眼睛的戏码，这与先前的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何其相似？ “这重要吗？”我扫了三代火影一眼，原本预备开口的他瞬间就闭上了嘴，之后我才看向宇智波泉奈，虚虚点着他道，“你们宇智波一族有掌控木叶的野心，却无掌控木叶的能耐，反过来被木叶其他势力灭族又怎么了？你的哥哥虽然姓宇智波，但他可不是宇智波一方的。更何况——” 我看着他那双眼睛，意味深长道：“你哥哥的眼睛好用吗？说起来，这还是我看到的第三对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二代火影！你什么意思？！” “你心里不是清楚得很吗？”我嘲讽地笑了，“你们宇智波的眼睛靠什么进化的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强烈的情感，极端的爱恨，还有什么比仇恨更强大和长久的力量呢？”即便有，那也不是面前这个实力低微的小子能接触到的。 “扉间！我不是说过别再用那种口气了！”大哥的声音罕见地凌厉起来，甚至身上的查克拉都开始逸散，地下室的气氛瞬间凝滞起来。 第2章 “我说错了吗？”我瞟了大哥一眼，无所谓道，“宇智波一族在背弃了宇智波斑之后就注定囿于木叶的权力斗争，现在他们失败了，灭族就是胜者对他们的清扫。这个宇智波遗孤的哥哥大概是以某些条件换取了他弟弟的性命，然后用仇恨引着他成长。不过是老套的宇智波式的做法而已，也只有这个小子在耿耿于怀‘木叶为什么要灭他宇智波一族’，‘他哥哥为什么要亲手灭族’这些既定的事实。” 第 2 章 “二代火影！我哥哥的死亡，我宇智波一族的灭亡，就只能沦落为你口中‘这些既定的事实’吗？！” 面前这个宇智波小子双眸倏然变成深红色，然而我却只觉得有些无聊。日日对着一双轮回眼，早已看惯了宇智波斑紫色的眼眸，忽然换了个世界，面前还站着一个不知所谓的后辈，连那双猩红的眼眸在我眼里都失了几分色彩。 更别提这个小子嘴里不忿的事情。没发现自己哥哥的谋算是蠢，一厢情愿地以为木叶是什么桃花源更蠢，追逐着家族覆灭的真相，痛恨哥哥一直以来隐瞒的事实，却对他人口中的真相从不怀疑。到了如今也只会对着无关之人发泄怒火，真是无趣的人。 若不是感受到灵魂与这具秽土的身体之间扭曲交缠的印记，若不是隐隐有预感即便舍弃如今的躯壳恐怕也只能回归这个世界尚且蒙昧的黄泉，我对拖着秽土的身躯在这见一帮陌生人实在没什么兴趣。 我突兀地笑了一声：“不忿我如此轻蔑的态度？那你要怎么办呢？” 虽然如今我只能栖身于秽土堆叠的身体中，能用的力量也所剩无几，但是对付面前这群人还绰绰有余。 千钧一发之际，先前被我扫了一眼便沉默不语的老者拦在了我面前：“老师，还是让我跟这个孩子解释吧。” 看到面前连带大哥在内的三位被秽土转生出来的火影隐隐护着面前这群人的样子，我退后一步道：“请便。” 其实我也挺好奇他们能交涉出什么结果，在两方之间横亘着灭族杀亲之仇的现在。无论他们想如何做，我都没有意见，毕竟这是他们的世界。和解，对抗，联手，内讧......无论做出何种选择，后果都由他们自己承担。 在他们谈话期间，大哥反而没有凑过去，只围在我身边神色犹疑，直到我不耐烦地回视过去时，才期期艾艾地开口：“扉间……” 大哥的直觉一向如野兽般敏锐，可他这副猪脑子能从察觉到的异常中分析出多少信息就得打个问号了。 我面无表情地回视着他：“有事？” “作用在你身上的秽土转生之术……出问题了吗？”大哥犹犹豫豫道。 何止出问题了？简直出大问题了！没把这个世界的千手扉间叫出来，反而将我拖到了这里，甚至灵魂都隐隐约约与此世的黄泉有了一丝细微的联系。 我面色一沉，心情不好，说话的口气也糟糕了许多：“出问题如何？不出问题又如何？难道你会任由我将施术者杀了吗？” “扉间……”大哥打着哈哈道，“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木叶的人，张口闭口杀不杀的不太好吧？” 我没记错的话，好像这次战争说到底也是木叶这群人在互相杀来杀去吧？结果现在一方跟我说杀人不太好？我瞥了大哥一眼，连回话的兴致都消失殆尽了。 然而我没开口，那边的话头却又转到我身上了。 “不错，把宇智波逼入绝境的正是二代……可以说，你开设的宇智波警务部成为了导火索......” “取缔犯罪的一方容易被人讨厌，而且有了职权的组织更容易骄傲自大……你利用监视罪犯这个名义将警务部同监狱捆绑在同一处，宇智波一族被很露骨地撵到村子的角落。你这么做其实是在助长叛乱分子的形成……” 我微微偏头打量着说话的黑色长发男子，心中愈发腻味：“照你这么说——我就该供着宇智波一族？让他们搬到村子中央聚族而居，不给他们派发可能含有危险的任务，事事依着他们，集一村之力供养这么一大群排外的人，最终才能阻止叛乱分子的形成？” “扉间，我叮嘱过你，别这么瞧不起宇智波！”大哥又开口了，说的话仍旧让我想揍他。 我面色如常地回视着大哥，慢慢道：“我让宇智波负责村子的安全还不够重视他们吗？” “可，可是……宇智波却住在村子的一角，当初明明是千手和宇智波一起建立村子的……”大哥继续道。 我冷笑道：“是啊，住在村子的一角，靠着南贺川，远离木叶中心，进可攻退可守，想阖族叛逃都简单得很。别说得宇智波一族委屈巴巴什么都是我逼的，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就算当初建立村子的是千手和宇智波又如何？大哥，你以为他们宇智波是真心想建立这个村子的吗？不过是慑于大哥你天下无敌的武力，看清了宇智波斑也败于你手下的现实，心不甘情不愿地加入而已。你有天下无敌的武力，我可没有。你活着的时候他们尚且安分，你死了他们可就想着揽权了。” 无视了大哥青白的脸色，我看向黑色长发男子，冷声道：“别在这里用幼稚的指责来对权利斗争下定义。小孩子尚且知道做错了事就要被惩罚，宇智波一族有着叛乱的心思，却还妄想着失败之后不受到清算，太天真了！” 更别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世界的黑绝还在逍遥法外吧？有这么一个暗地里挑动人心的阴谋家，宇智波一族就算想安心过日子也不可能。 第3章 “清算……所以我宇智波阖族就该被挖去双眸吗？”可怖的气势忽然从宇智波佐助身上勃发出来，震得周围的墙壁都肃然一抖，发出沉闷的声响，无声无息的裂隙悄然爬上墙壁，犹如宇智波佐助眼底纵横交错的血丝。 “拔了牙、削去利爪的猛兽与羔羊有什么区别？”我看着宇智波佐助怒急了的模样，淡定道，“小子，你这么想报仇，也该去找那些挖了你宇智波阖族眼眸的仇人，在这对我叫嚣什么？宇智波叛乱是一桩，被灭了全族是一桩，写轮眼被人拿走又是一桩，这桩桩件件的始末……你都弄清楚了吗？” 我意味深长道：“别把木叶看成一个整体，它只不过是一群别有用心之人聚集在一起的村落而已。火影身为木叶的领袖，强势则能压服这些势力，令他们那些小心思都收一收，不强势的话——” 说着我点着三代与四代火影道：“就像他们这样，一个为木叶那些野心家背了黑锅，另一个上任没多久就死了。” “老师……”三代火影听罢面色愈发惭然。 “扉间大人……”四代火影也尴尬地挠着头道。 “什么意思？二代火影，你知道些什么？”宇智波佐助急问道。 “小子，你在问一个死了几十年的人这些年间的过往？”我不耐烦道，“愚蠢好歹有个下限，你想弄清你宇智波一族灭族的真相何不去找真正作下决定以及经手这些的人？”而且我非这个世界的千手扉间，就更不可能知道这个世界木叶的情况了。 这个被自己的哥哥逼迫成长起来的孩子怎么光长个头不长心眼？一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施展的月读什么东西问不出来？偏偏在这里找这么一群早就死了的人发问。 “扉间，你能不能别再用那种口气！问话的不过是个单纯的宇智波孩子啊！”大哥又发火了。 “……”我一点也不想理沙雕大哥，连丝毫反驳的兴致都提不起来。 “没事……我不纯真，也非孩童……”宇智波佐助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没有再朝我问话，反而对刚出声的大哥道，“初代火影，我且问你，何谓村子？所谓忍者……又是何物？” “我哥哥他……即便知道自己被木叶所利用，依然选择舍弃性命守护村子，他以自己身为木叶忍者感到骄傲，并为此英勇牺牲……他不惜杀害同胞，不惜牺牲自己也要守护的所谓村子，究竟所谓何物？” “造就了现今这种情况的忍者……将此类行为视为大义的忍者又是何物？” “到底是向木叶复仇……还是改变心意……”宇智波佐助没有再说下去。 气势愈发沉凝，然而在一片凝肃间，突兀的笑声响了起来：“嘎哈哈哈！这么看来，佐助你有个好哥哥，而且你是比我更出色的忍者。” 虽然知道这个大哥并非我那个世界的大哥，但是他如此不着调还是看得我有些手痒。 “村子的事情那可真是说来话长啊……”大哥坐下来一副预备讲古的模样。 然而却被黑色长发的男子打断了：“要是可以的话，请您抓紧说明这孩子想要知道的事情，因为没有太多时间了。现在正值战争时分，宇智波斑已经复活，他似乎想要毁灭所有忍者。” “什么？”大哥一惊，旋即捂着脸似乎有些不忍，“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有战争啊……” “那我们也要奔赴战场！”三代火影一马当先道。 这举动却又受到黑色长发男子的阻挠：“你们几位还在我的秽土转生之术的管理控制之下，你们的行动受我控制……想要上战场的话，得先把事情说开才行！除非得到佐助的认可，否则我也有可能操纵你们几位去毁灭木叶……而且是马上！” 我丝毫不受室内紧张气氛的侵染，只双手环胸，颇有看好戏的意味出言道：“大哥，看到没？你拦着我不让杀人，但你想保护的人如今却想操纵我们去对付木叶啊。”虽然只有二分之一的概率，但如此言行也实在令我发笑。 说到此，我挑眉看向施术的黑色长发男子凉凉道：“想用秽土转生之术控制我？你是否太想当然了些？”五指微张，指尖的黑色丝线一部分绕上其他三位火影，须臾间便切断了他们的躯体与施术者间的联系，另一部分却向着黑色长发男子袭去，然而这一部分却被拔地而起的树木挡住了。 “扉间，还是让我来处理吧。”大哥皱着眉盯着面前徘徊着的黑色丝线，坚定道。 “你和那小子自去聊天，我不打扰你们。”我冷声道，“但是敢对我用秽土转生之术，还在这大放厥词之人，我不会放过。”说着我五指虚握，被捆绑着的黑色长发男子便凭空摔到我面前，那些拦路的树木此时才整整齐齐地从中断成数节。 “这是——神威？！”被我拖到面前的人似乎被这一手镇住，惊疑的声音同时从他口中与宇智波佐助口中发出。 我微阖双眸，眸中隐约的紫光淡去。什么神威？不过是借助一下道侣契约中另一半的力量罢了。不过不知隔着多少时空，这点微末的力量也只能将人拖行数米，实在没什么大用。 第 3 章 “我明明提取了初代的细胞增强了束缚力，怎么会？”眼前的黑发男子很快回过神来。 “……” 我没有朝敌人解释的兴致，只蹲下身掐着黑色长发男子的脖颈拖到我面前。 第4章 “老师，还请手下留情，大蛇丸毕竟是我的弟子。”三代火影赶到我身边，想救人却又不敢妄动。 “扉间大人，还请手下留情。”四代火影也在旁边帮腔，只脸上仍旧透出些许紧张之色。 大哥更瞬身到我身边，试图按住我掐着大蛇丸脖颈的那只手：“扉间，住手。” 我低垂着眼，眸中紫光一闪而逝。犹如水滴落入静谧的湖面，以我为中心，空间悠悠然泛起涟漪，将我和大蛇丸遮掩。看似我们还在原地，实则周围的空间已经被折叠，我们已身处异空间之中。 大哥伸出的手看着已经抓住了我的手腕，实则却抓了个空。看出情况不对试图上来抢人的三代和四代火影的攻击自然也落到了空处。 我没管他们，直直看向大蛇丸的眼眸。他的目光逐渐呆滞，名为大蛇丸的灵魂这一生经历之事便犹如走马观花一般快速浮现在我眼前。其实用搜魂更快，直接吞噬灵魂可以连他心底那些小心思都一清二楚，但是外面这一个二个连绵不断的攻击……真弄死了这人还是件麻烦事。 “我劝你们最好停手。”我的声音在地下室中悠悠然回荡，“大蛇丸如今在我手里。你们再继续出手，万一惹得我生气了，那他还能不能活着就是未知数了。” “扉间，秽土转生之术出问题了对不对？” 血缘的关系还真是奇妙，就算到如今大哥也没怀疑我是不是千手扉间，反而思维跑偏到秽土转生之术出了差错上去了。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这么认为也不算错。 外面的攻击在我出口的瞬间就停了下来。真是古怪的场面，与我一同复活的三个火影试图抢人，原应与大蛇丸站在一方的宇智波佐助却站在对面没动，到了如今也只是死死地盯着我，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层次差距太大的时候，一个灵魂的一生便也在须臾之间被我看尽了。即便用着不知弱化了多少倍的轮回眼的瞳术，但这么点微末的力量对付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灵魂也尽够了。 刨去那些无甚用处的成长和实验的回忆，他如今说的倒一点没错，宇智波斑确实复活了，而且无限月读的阴谋也即将完全展开。 我梳理着从他的记忆中提取的情报，正准备将他丢到一旁，动手前却陡然一顿。我一向在幻术上没什么才能，不过现在已经借用了轮回眼的力量，我还真想试试在轮回眼的力量叠加之下幻术会被我施展到什么程度，眼前这不就有一个上好的实验品吗？ 魔幻·奈落见之术。最后看了一眼大蛇丸，我才撤去空间封锁，将其随手往三代火影的方向一丢。 “老师，大蛇丸他？”三代火影上前接住大蛇丸，面色微缓，却又在看到弟子始终昏迷不醒时开始焦急起来。 “不知道。”我十分不负责任道，“反正还没死。”至于他什么时候才能从幻术中挣脱出来，那就看天意了。 “二代火影，你……”宇智波佐助神色十分古怪，迟疑了一下却也直直问道，“你为什么会写轮眼的瞳术？难道你的眼睛也是……？” 此话一出，场上众人的目光陡然聚焦到我的脸上，尤以大哥最为离谱。 “怎么可能？扉间虽然是红眸，但是跟宇智波没有关系啊！”说着说着大哥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渐小，人也快速走到我身边试图跟我说悄悄话，但他的声音这场上谁人听不见？ “扉间，我不是告诉过你别对宇智波下手吗？难道你真的对他们出手了？”说着大哥愈发焦急起来，“你的眼睛会不会就是——” 我听不下去了，一拳将大哥锤到地上，随后才施施然起身掸了掸衣袖，盯着周围环视一圈，直到他们忙不迭偏头避开我的目光才作罢。 “别在这胡乱猜测。”我皱眉道，“大蛇丸说的关于战争的情报没有错，你们有这个闲心在这八卦，不如去战场上对敌。” “不行！除非告诉我答案，否则你们不能离开这里！”宇智波佐助厉声道。 “好吧好吧，别紧张。”大哥揉着头从地上爬了起来，抱怨道，“扉间还真是不留情面啊。” 说着大哥才正色道：“我们还是先来捋顺束缚着那孩子的心结吧。我虽然不知道这个宇智波一族的孩子在听了我的解释后，将会做出怎样的抉择。但若是现在我们无视他的质问，那他一定会变成下一个斑。所以，即便现在终结了战争，取得了胜利，也没有意义。” 还真是大哥的风格，我靠在墙边看着地下室这群神色各异的人。这个世界的忍者还真是彻彻底底地贯彻了“忍”字，就连大哥的答案都如此。 随着大哥的话语，两个世界的历程犹如交错又分开的两条路慢慢展现在我眼前。可一点一滴微末的差异堆积起来，最终造成了两条朝着不同方向延伸开来的南辕北辙的道路。 “所谓忍者，就是一路卧薪尝胆，只为达成心中目标之人。” 这就是宇智波佐助得出的答案吗？虽然我对此嗤之以鼻，但我无意驳斥，只看着他们继续交谈。 “这正是我建立村子的初衷，不过斑他却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如今斑已经复活，他具体打算如何消灭光这世上的忍者呢？我们并不清楚。”大哥继续道。 “他打算用无限月读。不管是村子和忍者，还是国家和人民，全都会陷入这个巨大的幻术之中，然后他便可以随心所欲地操控一切。”宇智波佐助回道。 第5章 还真是熟悉的词，从久远的记忆中扒拉出无限月读的真相，我面色微沉。 随后，从大哥开始，这三个被秽土转生出来的火影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接话，简直要在这开一场分锅大会。 这个世界我果然喜欢不起来，无论是一国一村制度之下依旧没有摆脱工具命运的忍者，还是为了虚无缥缈的村子不断往里填人命的忍村。我心下微叹，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诸位的愧疚还是收一收吧，与其想着自己在世时有哪些地方没有做好，不如先解决眼前这场战争再说。” “至于非要得到答案再决定站在哪一边的这位宇智波的末裔——”我竖起一根手指道，“我告诉你两件事。第一，我可以告诉你该如何复活你的哥哥。” “什么？！”随着话音，我面前已站了个震惊到破音的人。 果然是冲动的小子，连前辈的话都不肯好好听完就瞬身过来追问。 我微微皱眉，无视了他想追问的意图，竖起第二根手指继续道：“第二，无限月读不止是幻术。你们方才听这个小子说的让全世界的人都陷入幻梦，就犹如蜘蛛进食前注入猎物体内让猎物陷入昏迷的毒液。这个术真正的作用是配合神树吸取全世界的人的查克拉和生命力，以此来让大筒木辉夜姬获得挣脱封印，重新行走于世间的力量。” “大筒木辉夜姬又是谁？！”这下不止是宇智波佐助，在一边旁听的三位火影也忍不住围上来追问了。 “卯之女神，查克拉始祖，六道仙人的母亲……随便你们怎么叫。”说着我半捂着嘴含着笑意道，“至于宇智波斑的行为，跟找不到正确通往和平的道路就想着毁灭一切的小孩子也没什么两样了。只不过在他看来，他的毁灭行为反而是拯救这个世界的唯一道路。” “所以斑受到了蒙骗吗？”大哥不愧是大哥，在宇智波斑的问题上依旧敏锐。 “可以这么说吧。”我颔首应道。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不仅受到了蒙骗，应该还被黑绝骗得挺惨的。不过背后的黑绝就没必要让他们知道了，知道得太多打草惊蛇也不好，还是我自己去抓吧。 宇智波一族果然都是一堆兄控弟控的聚集地，在众人为无限月读的真相震惊时，这个小子却更关心复活他哥哥的事：“二代火影，我该怎么复活我哥哥？！” “轮回眼可以施展轮回天生之术。”我摩挲着下巴道，“你可以去把宇智波斑那只轮回眼抢过来，也可以自己想办法将永恒万花筒写轮眼进化到轮回眼。” 好像在这次战争之后，宇智波佐助的眼睛就可以进化成轮回眼了吧？大筒木辉夜姬都被放出来了，六道仙人肯定会现身。六道仙人现身了，这一代的因陀罗和阿修罗的转世就能拿到六道仙人的馈赠。 他脸色微变，呢喃道：“一命换一命的术吗？” “不，这不是必须的条件。”我摇头道。 “那我该如何做？”他急急追问道。 “我凭什么告诉你？” “此次战争我站在木叶一方！”他斩钉截铁道。 “这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我仍旧摇头道，“你只能选择站在木叶一方，否则，等宇智波斑事成，天底下没有人能活下去，你想复活自己哥哥的想法也会随之破灭。” “你想要我做什么？”沉思片刻，他咬牙道。 真上道。 “没想好，不过你可以先欠着。”我慢条斯理道，“至于该怎么规避一命换一命的规则……什么时候你手里有轮回眼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如何？” “好！” 真单纯，一说就信。 第 4 章 不提仍旧在昏迷中的大蛇丸，在以宇智波佐助为首的一方同意帮助木叶之后，我们便向着战场进发了。当然，中途另外三个火影打了鸡血一般的发言没甚好说，其中尤以抱着与老朋友再度会面心态的大哥为最。 隔老远就能看到战场上天崩地裂，无数闪电携着浓浓的毁灭气息在战场上肆虐，又有接天触地的水龙卷呼啸其间，无数碎石环着水龙卷肆意飞舞，又在高速旋转间将水龙卷经过的地方破坏得愈发彻底，还真是一副要毁天灭地的模样，这应该就是十尾的威能了吧？ 不过隐约感知到的被十尾的攻击肆虐的地方散布着隐晦且庞大的九尾查克拉，以及无数犹如满天星斗般明明灭灭的微弱生命力，能护下这么一群人的应该就是那个体内被封印了九尾的小子——也是继大哥之后，阿修罗的下一任转世。 看到十尾发出的尾兽玉被波风水门用飞雷神转移，我就更不着急出现在战场上了。不说别的，在这种程度的战场上，普通忍者充其量都只是炮灰而已。如果没有那个九尾小子，须臾之间他们便会被宇智波斑和十尾全部杀死。所以，在一众人被正前方出现的三位火影惊到时，我找了一个长得颇有奈良家风格的人。 “奈良鹿丸？”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我询问道。虽然从大蛇丸的记忆中看到过他们，但战场上众人如今这副狼狈的样子让我将他们与记忆里看到的人物划等号还是有些困难。 “谁——？”他瞬间从惊疑中回神，警惕地向我这边张望过来，却又在看到我的一瞬间陷入呆滞，“二……二代大人？！” “小声点，我听得见。”皱着眉抱怨了一句之后，我才正色道，“你们奈良家脑子一向不错，你或者你爹应该在这场战争中大小混了个指挥吧？” 第6章 “不，忍者联军的总指挥是雷影大人。”奈良鹿丸回神立马道，“家父只担任后勤指挥而已。” 我颔首道：“那就算是指挥了，刚才让所有人合力阻挡尾兽玉也是你的主意吧？” “是的，二代大人有什么吩咐？”他这会也回过味来，直直问道。 “让联军都撤了。”我点着面前密密麻麻的人群道，“刚才十尾的攻击你也看到了，普通忍者很难阻挡，更别说接下来大哥和宇智波斑肯定要打起来，这里对你们来说不安全。” “二代大人……”他神色微变，“这是战争，而且关系到忍界的命运，我们即便弱小，但也想出一份力。” “让九尾小子继续保护你们？”我不留情面道，“之前宇智波斑和十尾的攻击都是他替你们挡下的，忍者虽然以完成任务为首位目标，但也得认清敌我差距才行。” “可是——” “没有可是，让影级以下的人都撤。”我打断道，“你们的任务变更一下，从正面战场阻挡宇智波斑和十尾变更为去周围探查秽土转生之术转生出来的诸多已死之人，若还有这类人就将他们引诱到我面前来。” “二代大人的意思是？” “秽土转生之术并非无解，我有办法解开他们被控制的现状。”我解释道。就现在这个情况，外面估计还有一波忍者联军与被秽土出来的人作战，说不定黄花菜都凉了。可不管如何，让这里的普通忍者先行撤退才是最重要的。我既不想让他们成为神树的养分，也不想让他们成为我们战斗的束缚。 “……是！”奈良鹿丸脸色几经变换，还是咬着牙应下。 虽然不知他们在商量什么，诸多目光陡然投射在我身上，一张张或怀疑、或不甘的脸也在我眼前闪现，但随着有人带头离开，这片战场终究被清空了。 留下来的人寥寥无几，除了两个人柱力之外，也就剩下我们四位火影以及正在为九尾小子治疗的女忍。 对面宇智波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哥方才出声让他等一等，他还真就乖觉地站在一边任由联军撤退。至于十尾……它感觉到什么了吗？是隐匿在地底悄然散布的黑色丝线？还是我动作间溢散的些微毁灭的气息？不得不提，不完全体的十尾虽然没什么智商，但对危险的感知却十分敏锐。 战场上的气氛就这么一时间僵硬下来，直到忍者联军迅速撤离完毕后，大哥才陡然出声：“扉间，准备上了！” “……” 无奈利用飞雷神之术瞬身到既定的位置，太久没用忍术，我就连如何缔结四赤阳阵都还得在脑子里翻找。索性，虽然慢了一拍，但还是顺利布下了结界。 大哥的分空格身去找宇智波斑了，两位人柱力、后续赶到的宇智波佐助、那个帮忙治疗的女忍也进了四赤阳阵。看着他们四人处理源源不断的十尾分身，我只觉手里应该再抓一捧瓜子才对。 十尾不知为何也耐心陪着这四人玩分身千万的游戏，一点也没有先前一言不合引动天灾放尾兽玉的架势，不知是慑于地底的威胁还是因为被明神门压着的缘故。 目前我对为何会被拖到这个世界仍旧一头雾水，但我隐约有了一点想法，以至于我并不太想现在就令这场战争消弭，总得让有些人把该拿的好处都拿了，有些人该打的架都打了再说。更何况，辉夜姬身上的那些东西也该物归原主了。 顺便，这株神树我也想要啊！看着不完全体的十尾庞大的身躯，我眼底泛起些许志在必得。这种能够吸收星球之力的东西可不多见，吸收了一半的星球之力竟然还不会受到规则惩罚就更难得了。以前那株神树慑于契约不得不毁去，但如今这株可没有说法。如果将它弄回去好好培养，说不定就连时空乱流中那些狂暴无主的力量都能成为它的养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却在此时，战场的一侧陡然发出凄惨的呼嚎，同时夹杂着天量的查克拉的涌动。转头看去，被宇智波斑控制的宇智波带土正在被迫对其施展轮回天生之术。 在众人的注意力都转到那边的同时，我的声音悄然回荡在宇智波佐助的脑海中：“看着，那就是轮回眼的轮回天生之术。你等会想法子把宇智波斑那只轮回眼抢过来是复活你哥哥最快的办法。”虽然他成功的可能性几近于无，但总得给孩子一点动力，对不对？ “开什么玩笑？！”宇智波佐助陡然低吼道，人也随之看向我这边。 “就在脑子里说，我听得见。”我提醒了一句，继续道，“战场上又不只有你一个人，这么多人的攻击总能让你有挖他眼睛的机会。” “那可是宇智波斑！”他脸色愈发黑沉，“二代火影！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我轻笑了一声，指点他道：“你们几个现在离他最近，不管是想阻止他复活，还是你为了未来复活你哥哥要发动这个术，你现在凑上去近距离看看总是没错的。” 他神色一敛，瞬间操纵着脚底的大蛇向着宇智波斑的方向冲去。 “去感知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土周围的情况。”我依旧在他耳边指点道，“轮回天生之术说白了就是在天地规则的见证下等价交换的忍术。想要一个人真正复活，首先得让他的灵魂与黄泉脱离。但是黄泉是不会放任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的，这就是这个术必须一命换一命的由来。要么给黄泉提供等价的东西——即施术者自己的灵魂，要么就给黄泉其他它认为等价的东西。” 第7章 “所以想规避一命换一命的规则就必须找到这种等价的东西？”他很聪明，一点就透。 “不错。”我继续道，“查克拉是在黄泉看来最不值钱的东西，因为力量太低级了。你想用查克拉充作交换的筹码，起码得有如尾兽一般的查克拉量级才行。更别说将灵魂与黄泉断开联系后，还得用天量的查克拉将死人的躯体转变成活人的躯体。” “我的查克拉没有那么多。”他低声道，“但是，二代火影，你有办法替我支付这种代价，或者知道能够交换灵魂的等价物的消息，对不对？”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现在天地规则的降临，宇智波斑接续延长的命线你能感知到多少？宇智波带土为了这个术不断消耗的查克拉量你又察觉到了多少？”我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道，“想复活自己的哥哥，你总得了解一下自己要用的术吧？顺便，如果来得及的话，现在对付宇智波斑是最好的选择，复活后的他可就不止如今这种程度了。换句话说，到时候想挖他的轮回眼就更难了。” 第 5 章 庞大的须佐能乎一闪而逝，只有朝宇智波斑呼啸而去的一支查克拉箭矢能证明刚才出现的高大的紫色巨人不是一场幻梦。 “二代火影……”宇智波佐助的声音再度响起，“你确定宇智波带土在施展轮回天生之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宇智波斑的变化？” “因为被操控者做了点小动作。”感受着十尾与宇智波带土之间隐约开始建立的联系，我愈发觉得这个世界的宇智波太会来事，“宇智波斑计划了数十年想让自己复活，以此施展无限月读，可他手底下那枚叫宇智波带土的棋子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说到此，我实在没忍住，轻声笑了起来：“宇智波斑的梦想是世界和平，照他的计划，把人类灭绝也算是世界和平了；宇智波带土也梦想着世界和平，而且他觉得这个世界都是假的，还看不惯宇智波斑那个糟老头子，想自己推动无限月读；你哥哥宇智波鼬也梦想世界和平，所以他先灭了全族，然后又作为木叶的暗桩加入晓……” 听到我提起他们宇智波一族，他极不情愿地接话道：“二代火影，你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的梦想又是什么？”我半捂着嘴不让场上诸人看到我止不住的笑意，调侃道，“宇智波佐助小朋友，照你们宇智波家的传统，你也该想一想世界和平才对吧？比如觉得木叶是黑暗的，然后你要为光明而奋斗，所以你要毁灭木叶，再建一个光明的村子。” “你在开什么玩笑？！”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也能察觉到他身上勃发的气势陡然一滞，向着宇智波斑那方赶去的身影都僵硬了一瞬。 “也对，是我小瞧了你们宇智波一族。”我煞有其事地反省道，“毁灭和重建一个村子算什么，你要干也该以这个世界为目标才够得上你们宇智波一族的传统吧？” “闭嘴！我们宇智波一族从来都没有这种传统！”恼羞成怒的声音传了过来。若不是当场大吼大叫会引来其他人的怀疑，我估计他这会恨不得吼出来。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往我这个方向狠狠瞪了一眼。 “哦。”假装没听到他的话，我继续道，“可是——” “闭嘴！” 话刚出口就被他打断了，我试图继续说道：“但是——” “闭嘴！” “你——” “不准继续编排我宇智波一族！”见我还要继续开口，他直截了当地警告道。 也就在我们谈话间，十尾庞大的身躯陡然消失了，无论是已赶到宇智波斑身边试图阻拦的四代火影，还是继续往那方赶的几位忍者，脚下一空，都被迫从空中掉了下来。 见此，我才施施然道：“我就是想告诉你，宇智波带土的术完成了，他成了十尾人柱力。”看着他从空中急速落地的身影，我补充道，“刚才你可以不用那么着急往上爬的，因为十尾迟早要消失。” 也许是面子上挂不住，这个一向深沉的宇智波小少年这会难得露出些孩子气，咬牙切齿道：“你这会说这个又有什么用？！” “没用。”我干脆道，“可是刚才有用的时候我想说，你也没让我开口啊。”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行吧。好像他们宇智波家也就一个宇智波空心思比较深，其他的一个赛一个的一点就炸。我心下遗憾，没有继续刺激宇智波佐助。万一他真被我气到了，撂挑子不干了怎么办？ 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十尾人柱力，先前九只尾兽直接被我抹消了它们再度合而为一的可能，就连十尾的外壳外道魔像都被我吸收了。如今这个世界反倒让我真正见识了一回，还真是简单粗暴的世界规则，简单的查克拉量的叠加就能让十尾的力量更上一层。 想必如果吸收了面前这两只仍旧被封印在人体内的八尾和九尾，十尾应该会化作完全体吧？八尾人柱力至今为止发挥出的战力不出我的预料，但是九尾人柱力就不一样了。九尾有这么强吗？听他们谈话间透露的信息，被封印在漩涡鸣人体内的九尾还只有一半，可即便只有一半的九尾之力，也足以让这个小子发挥出如此强大的实力。 想到那只一口一个“老夫”，又在我跟前瞬间变作乖宝宝的小狐狸，再看看现在场上这只化出查克拉外形一副老大哥气势的九尾……都是同一只尾兽，怎么差距如此之大？那边那只除了骗吃骗喝出外勤，顺带干点移山填海的苦力之外还有什么用？我心下不由得有些嫌弃。 第8章 直到一直维持的四赤阳阵被十尾人柱力随手抓破，我才回过神来。不同于其他火影早早便分出影分身去阻拦宇智波斑，我并未做出多余的动作。演员还未就位，大戏刚刚开幕，现在结束岂不太无趣了？ 不过……这个十尾人柱力是不是有些问题？他体内的十尾还在造反，勉强维持的人形更在几位火影试探他期间化作一滩烂泥，只有上半身犹如蛇一般无限延伸出来，向着八尾和九尾的人柱力冲了过去。 眼看着九尾人柱力即将被他杀死，埋伏在地底的黑线悄然上浮，狠狠刺入十尾人柱力体内，在瞬间束缚住他的动作，又在两位人柱力瞬身离开后，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虽然现在我很眼馋十尾的力量，但是为了一会能顺利促成神树生长，我还是放弃了趁现在下黑手的想法。 不能袖手旁观下去了。 我能感知到在他体内闹腾的十尾逐渐被他的意志力压制了下去，宇智波带土对自身躯体的掌控力在不断上升。再放任下去，场上剩下的这几个活人估计都得出事。 插入四代火影与宇智波带土的战斗，我只在宇智波带土想炸微缩求道玉的时候将其导向远处。反正大哥和宇智波斑这会打得正欢，想必他们应该不介意战斗中多几颗黑球。 但，是错觉吗？ 我眨了眨眼，试探性地又在眼前开了一方空洞，原本预计在须佐能乎脚底炸开的求道玉竟然飞到了木龙那边。看来能动用的能力确实增强了，比方才在地下室只能将人拖个几米远要强了数倍，虽然只能传导这么点距离，且依旧不如飞雷神好用。 难道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变近了？随意分出两个影分身让他们代替我挡下宇智波带土的攻击，我脱出战团阖目仔细感应了一下…… 不行，还是几乎什么都感知不到，但我们之间的联系确实强上了一丝。可这么点区别便犹如蚕丝与蜘蛛丝之间的粗细之差一样，若不细细感知，也几乎发觉不了，实在令我有些失望。 照他的速度，肯定赶不上这场大戏了，看来届时夺神树还得我自己想法子。 不过，我的心情确实变好了一些，反应到现实中就是我又有兴致跟宇智波佐助聊天了。当然，表面上我还是重新加入了战团，继续限制宇智波带土乱丢求道玉的行为。 “佐助小朋友，你还在发什么呆？”我提点道，“趁现在宇智波斑在跟大哥打架，你应该赶紧上去抢了宇智波带土的轮回眼才对。这个十尾人柱力现在还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力量，目前也只会乱丢求道玉。等时间拖久了，他对十尾的力量越发适应，就会变得更加难缠。” “知道了！”他仿佛这时才回过神来，不甘不愿地应了一声，手中开始凝聚起漆黑的火焰。 然而须臾的沉默之后，他难得主动开口问我：“二代火影，你三番两次撺掇我去抢宇智波斑的眼睛，莫非你也想要轮回眼？想用轮回眼的是我，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我瞥了一眼远处开着须佐能乎和大哥战斗的宇智波斑，意味深长道，“你现在拿到宇智波斑的轮回眼的几率是最大的。等到过一段时间，你就只剩想办法将自己的眼睛进化成轮回眼这一条路走了。” “你知道什么？”他咕哝一声，神色沉凝，手中黑色火焰手里剑的气息愈发可怖，拉扯得黑色火焰所在的空间都有一丝扭曲，“宇智波斑等会要干什么？让你认定我从他手中抢夺轮回眼的几率为零？” 不待我回答，他便一句接一句地自己推测了下去：“难道他安排了不止一处的暗手让他自己复活？不，不对。你知道他会复活，可你刚才也只说我从复活后的他手中抢夺轮回眼的难度会加大。所以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让你得出我等会从他手里拿到轮回眼的几率是零？这跟你刚才忽然退出战团有关系对不对？你刚才感知到了什么？！” 还真够敏锐的。 我欣然点头：“不错，我刚才的确得到了一个消息。” “是什么？”他急急追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我忽然觉得紫色的眼眸好像没那么难看。”我答非所问道。 “这算什么消息？！”我如此随性的回答显然让他有些抓狂。 “抓紧时间吧，宇智波佐助。”我意味深长道，“趁我还没觉得轮回眼有那么好看之前。等到那时，谁想打轮回眼的主意，我就先挖了谁的眼睛。”这话说得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反派，我忍不住笑了几声，然而这细微的笑声也掩盖不了我寥寥几语中透出的森然杀机。 看他僵直着身体，冷汗逐渐浸湿衣衫，手中黑色火焰凝集的手里剑已然蓄满查克拉，我恢复了往常的语调，提醒道：“你手里的天照手里剑还不丢等着它自己炸吗？你的小伙伴的风遁手里剑可蓄好有一会了。” “我知道了。”他回过神来，不再迟疑，与漩涡鸣人一道向着宇智波带土攻去，只不过这一次他再没追问下去。 第 6 章 即便宇智波带土还不能完全掌控十尾的力量，可比普通属性的查克拉更上一层的阴阳之力也足以令场上诸人的攻击无效了。无论是波风水门那一长串名字的攻击，还是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的风火合击，亦或者是那只蛤空格蟆在通灵消失前的最后一击，看似声势浩大，却全然无用。 虽然场上众人都将宇智波带土视为劲敌，可被黑绝附身的他根本不足畏惧。宇智波带土再厉害也不及宇智波斑，筹谋了千年想让大筒木辉夜姬再度现世的黑绝肯定会选择让宇智波斑作为辉夜姬行于世间的容器。 第9章 可是，黑绝为什么还不对宇智波带土动手？场上诸人在黑绝看来应该都没什么威胁才对，难道他想等宇智波带土将八尾和九尾抢过去之后再动手吗？ 正当我心下疑惑之时，宇智波佐助却找上我了：“二代火影，你为什么不出手？”也许是察觉到我想反驳意图，他急促道，“别拿你那些随大流的攻击和撤退说事。身为二代火影，你不可能只有这种程度。” “就算我不出手，你们不也找到了对付他的办法吗？普通的查克拉攻击无法对他造成伤害，仙术却可以。这可是站在你旁边的小子自己发现的，刚才他和水门的配合就很不错。”我点评道，“利用飞雷神转移到宇智波带土背后，用仙术螺旋丸攻击宇智波带土，最后把他锤到地里去了，很不错的战术。” 谈话间，六面赤红到发黑的墙壁凭空竖起，神树的分支破土而出，四朵狰狞的花苞中间开始缓缓孕育新一轮的尾兽玉。 “现在不是你教学的时候！告诉我该怎么打败他！他想将我们全部清理掉，不能放任他继续蓄积力量了！” 宇智波佐助提醒我了，明明我已经让忍者联军都撤了，场上只剩我们几人，宇智波带土为何还要用这种大规模清洗的招式？恐怕他已经察觉到了地底的威胁。 “慢慢等就行了。”我没有多说，地底涌动的黑丝破土而出，将场上诸人拉入他们身后陡然打开的空洞，直到众人都被转移到结界外之后，我才将黑丝收回体内。现在黑绝应该知道先前莫名阻拦宇智波带土的攻击是谁发出的吧？暗中的威胁已经消失，他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果然，结界中的四枚尾兽玉向着宇智波带土脚底轰然而去，剧烈的爆炸声连绵不绝，无数扬尘碎石被结界束缚着被迫往正上方冲去。待到一切平息之后，六方结界依旧伫立在原地，只不过原本就被战斗的余波冲击得沟壑纵横的地面已成了一个数百米深的巨坑。 “跟神威一模一样……这绝对是写轮眼的招式！”宇智波佐助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跟我说话的口气都缓和许多，“二代火影，你瞒得过其他人，但绝对瞒不过我。没有哪一家的瞳术在使用时会与我宇智波的写轮眼一模一样，你跟我宇智波一族肯定有关系！” “可是我的眼睛不是写轮眼。”我刻意道，“大哥在地下室也讲过数十年前千手和宇智波敌对的情况，你觉得身为千手的我和你宇智波会有什么关系？” 他一哽，还是犟着道：“反正你肯定与我宇智波一族有关，否则你怎么会轻易猜到我哥哥的打算，无论是兄弟换眼，还是轮回眼可以施展轮回天生之术，抑或是你现在用的跟神威一模一样的忍术，都是我宇智波一族的辛密。” “真聪明。”我似模似样地鼓了鼓掌，“聪明的孩子有奖励，你会知道答案的。” 清脆的掌声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二代大人？”与自己儿子联手的夹杂着九尾查克拉的螺旋丸也并未对宇智波带土造成伤害，波风水门一击之后便退了回来，又在这时被我的掌声吸引。 “没事，就是感觉神树挺壮观的。”我随意胡诌了个理由。 在地底的威胁消失后，宇智波带土果然按捺不住了。神树在他的操纵下从数百米深的巨坑中急速成长，庞大繁复的根系蔓延开来，捣毁岩石，刺破六方结界，向着更远处生长。 若我没料错的话，这片战场外散布着的无数弱小的忍者便是神树根系的目标，它想吸取周围的一切力量，一边往地底延伸试图攫取这颗星球的本源，一边向着地表四方抓捕人类将其体内的查克拉和生命力抽走。 “二代火影，你不是说无限月读根本就是一场骗局吗？为何现在却放任神树的生长？你刚才说慢慢等，等到现在还没有到头吗？”如此危局，宇智波佐助反而冷静下来了，言语间也没了方才迫不及待想阻止宇智波带土的急迫。 “我说过，宇智波斑被骗了，你猜骗了他的那个人是谁？宇智波带土是宇智波斑的棋子，可现在看来，这枚棋子很不听话，你觉得宇智波斑会不会有后手？”我向来不吝啬于给聪明的孩子一点提示。 “所以你在等宇智波斑出手？！”他恍然大悟。 “差不多吧。”我含糊道。等黑绝出现，等辉夜姬现世，等六道仙人出手帮助因陀罗和阿修罗的转世，等神树吸取更多的力量……我等的东西太多了。当然，顺便看看九尾小子再度振奋起来想法子阻止神树也很有趣。 特别是现在—— “佐助！你在发什么愣！我们上吧！” “……知道了。”拔地而起的须佐能乎慢了一拍，也跟着现出形体的九尾向着神树冲去，只不过那背影看上去总有些不情不愿。明知道现在的举动极可能是无用功，然而却抹不下脸拒绝小伙伴的盛情相邀，这个宇智波的末裔即便经历了灭族弑亲之痛，也还脸皮薄得可以。 然而越等局势愈发朝着我们偏转，现任五影加入战局，十尾人柱力竟然被我们这一方反过来将尾兽都抽了出去。没了十尾人柱力体内堪称天量的查克拉支撑，神树开花的时间又要延长了。预想中的宇智波斑的后手也没有出现，他反而被大哥数个明神门镇压，又被九尾小子一发螺旋丸击中，现在也已经陷入强弩之末。 我不由得开始怀疑起辉夜姬是否还会顺利出现了，就这种三两下就能被干掉的货色…… 第10章 不同于其他人略微放松的神色，知晓其中猫腻的宇智波佐助在十尾人柱力丧失行动力的瞬间便抽刀上前试图杀死对方，却被突然出现的旗木卡卡西拦住。 旋即，宇智波带土的身躯便浮现出大片大片的黑斑，且在涌动间将他整个人包裹。 “轮回天生之术！” 黑绝终于出手了。 “看好了，真正的轮回天生之术。”我感叹道，“别看宇智波带土体内的尾兽都被抽走了，但是外道魔像还在他体内，与纯粹由查克拉聚合而成的尾兽不同，十尾是真正拥有躯壳的存在。他的躯壳就足以提供完成这个术所需的查克拉了。” “所以……”他沉声道，“宇智波斑，真正的复活了？！” 伴随着他的疑问，被数道明神门镇压的宇智波斑身处的地方忽然爆发出强大的查克拉，接连震碎了一道又一道压在身上的封印。 “来吧，柱间！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宇智波斑，复活了。 毋须我再回答，只听声音他便能得出答案，他神色愈发凝肃：“二代火影，你想干什么？你明明知道宇智波斑的计划，明明知道这场滔天的骗局，甚至你极可能知道是谁在暗中引导，但你却刻意放任这一切。从宇智波带土召唤出神树到现在宇智波斑的复活，你什么都知道，可你却丝毫不着急。你真的是站在忍者一方的吗？” “这重要吗？反正你总要跟我混，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件事。”我盯着复活之后叫嚣着要灭了我们这群人的宇智波斑……虽然不是一个人，但是看着还真是欠揍。 “不行，我决不允许哥哥用性命守护的世界被你们破坏！”他斩钉截铁道，言语间已然将我当成了宇智波斑的同党。 我微微叹气，给宇智波佐助吃了颗定心丸：“放心，我没兴趣毁灭世界。你硬要划分的话，就把我当做独立于宇智波斑和忍者联军之外的第三方吧。” “你的目的？”见我松口，他急急追问道。 “看到神树这么庞大的查克拉你就没点想法？”我反问道，“不想将自己的灵魂抵押出去，面前的神树不就是个很好的选择吗？虽然我说过查克拉这种力量太低微，但是只要量足够，复活你哥哥绰绰有余。” “你有办法将神树弄到手？”他面色微变，忍不住又看了我一眼，似乎想确认我有没有在说大话。 “别问，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毋须关注我。”我直言道，“你一会看我一眼，场上诸人并非呆傻，迟早知道我们暗中有联系。” 第 7 章 宇智波斑脸上细细的碎屑簌簌剥落，手臂、胸膛、腿脚处秽土形成的外壳都在干裂脱落，黄泉的力量被无形的存在驱退，鲜活的生人的气息悄然涌动。须臾间，一个由黄泉秽土捏合而成的泥偶便成了活生生的人。 乍一看见复活的宇智波斑，我微微有些愣神。最令我感到不适的并非他死而复生的过程，而是在包裹着他身躯的秽土剥落之后，胸膛间露出的那张阖着眼眸的大哥的脸。在这个相似又不同的世界，在这个有着相同姓名又走上了不同道路的宇智波斑身上，我头一次看到了大哥的细胞硬生生移植到他的躯体上的后果。 我的指腹忽然有些痒，曾经细细抚摸过那个人右半边胸膛上纵横交错的伤疤的记忆忽然从意识海深处浮现。 “宇智波佐助，你们宇智波一族的人都是暴露狂吗？”指尖摩挲着抵消那虚幻的触感，我皱着眉盯着宇智波斑胸膛上那张状似沉睡的脸，越看越不顺眼。 他沉默了一秒，旋即涨红着脸低吼道：“你在说什么蠢话？！宇智波斑不穿衣服是他的事！别往我宇智波一族头上扣黑锅！” 若不是宇智波佐助本就坐在天上飞翔的鹰隼背上，估计他脸上异样的神色会瞬间被场上诸人察觉。 想着喜欢假笑的宇智波空，惯于和朝堂中人打交道的宇智波泉奈，还有宇智波族内那群暗卫，好像没有哪一个喜欢不穿衣服，我下意识松了口气：“你说得有道理，这个宇智波斑脑子不好使，的确不能代表你宇智波一族。” “你……！二代火影，能想到这方面的你脑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吧！”这小子胆子变大了，敢光明正大地编排我了。 “怎么说话呢？别忘了你想复活你哥哥还得靠我帮忙。”我有点不高兴，“你可以叫我二代目大人，也可以叫我扉间大人，或者叫千手大人也行，一口一个二代火影真是没礼貌。” 他轻哼一声，没再接话。 行吧，宇智波一族一脉相承的傲娇。我敛下心神没再刻意去找宇智波佐助的不痛快，只凝神继续观察场上局势。 复活后的宇智波斑实力的确增强许多，更莫说白绝还将一只轮回眼还给他了，五影及九只尾兽一齐出手也只让他丢了条臂膀而已。放在寻常人身上不可能恢复的伤势，在有白绝生命力旺盛的躯体时，也只是换条臂膀便能解决的小事。 白绝……还真是令人眼馋的实验材料……如此旺盛的生命力，又与人类的身体构造没什么两样。照我的推测，最初的白绝极可能就是由人类转化而成的，只不过后续在融入了大哥的细胞之后，才拥有了那几近于无限分裂却不死的能力。 “来都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吧。”我盯着半埋在土里的白绝喃喃道，“带一个也是带，带两个也是带，干脆都带回去好了。” 第11章 “你要带什么？”宇智波佐助的声音陡然在我耳边炸响。 这小子……我没找他，他却趁着宇智波斑和尾兽战成一团的时候跑到我身边来了。 “白绝，这种生命力旺盛的躯体可不好找。”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直言道，“你刚才也看到了，宇智波斑丢了条臂膀都能从白绝身上掰下来接上直接用。” “你想把白绝带回哪去？你从哪里来？”他很敏锐。 “我是被大蛇丸秽土转生出来的，你说我是从哪里来的？”我反问道。 “你和其他三位火影不一样。”他摇头道，“二代火影，他们对你尊敬有余，亲近不足。四代火影与你不相熟还能用一句你们本就不认识来解释，可初代火影和三代火影，一个是你的哥哥，一个是你的弟子，他们也没有与你过于亲近。这说明你是他们记忆中的二代火影，却又不是他们记忆中的二代火影。”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被他如此试探我仍旧八风不动，只威胁道，“你该一直糊涂下去。” “你对我没有杀意。”他轻声道，“在地下室的时候，虽然你说话十分刺耳，可你没有说错。一个初代火影讲述中与宇智波一直争锋相对的二代火影见到我绝对不会是你这样的。而且你死亡几十年了，怎么可能知道宇智波斑的谋划？怎么可能三言两语便猜出我宇智波一族的过往？还有你这双眼睛……” “神威是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但在其之上……”他轻吸了一口气，直直望着我的眼眸，声音愈发飘忽，“是轮回眼对不对？你用的是轮回眼的能力，眼眸开合间偶然透出的微弱紫光跟宇智波斑使用轮回眼时一模一样。” “如此荒唐的猜测，你自己信吗？”我缓缓地笑了。这个孩子，十分愚蠢，轻易相信自己看到的，却几乎不去怀疑其中真假；这个孩子，却又足够聪慧，能从看到的蛛丝马迹之中抽丝剥茧，得出那个疯狂却又十分贴合实际的猜测。 在宇智波斑将十尾的躯壳再次被召唤出来的时候，我随手拉着仍旧在发愣的宇智波佐助急速后退避开它出现的区域，却在中途被他死死握住手腕。 他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尘土飞扬，碎石四溅，剧烈的轰鸣声也将他的声音遮掩得几乎听不见：“宇智波一族除了我之外，还有人活着，对不对？所有人都知道宇智波一族早就没了，只有你谈话间仍旧一口一个宇智波一族，恍若我只是个宇智波一族的小辈，宇智波斑也只是宇智波一族的异类而已。” 太随意的后果就是这孩子猜到了不少事情，不过就算他想破头也想不到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大战在即，我无意在这种事上给他解惑：“放手。现在不是你做白日梦的时候。” 他却置若罔闻，愈发用力地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陷进了我这副秽土堆叠的身躯里，细小的碎屑从他抓握的地方落下，我没有正面回答仿佛给了他更大的底气来与我谈条件：“我帮你做事，你告诉我你知道的关于宇智波一族的所有情报！” 我干净利落地掰断了他握住的那节手腕，等待着秽土自发修复身躯。然而他却执拗地站在我边上，仿佛我不给出一个答案，他便要整场战斗都跟着我一般。一个宇智波的后辈，一个被秽土转生出来的千手，两者长时间站在一起，任谁来看都知道其中有猫腻。 僵持片刻之后，我无奈道：“你之前已经答应过帮我做一件事。” “除了那一件之外！”他立马道，“只要你告诉我关于宇智波一族更多的真相，我可以帮你做更多的事！” 刚才还觉得这孩子有点脑子，这会怎么就如此莽撞冲动？ “我让你灭了木叶你也灭？”我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忽然指着漩涡鸣人道，“我看你跟他关系不错，看他在这场战斗中的表现，迟早会成为火影，到时候你下得了手？” “有何不可？”他瞥了我一眼，紧了紧握着草稚剑的手，凶戾的杀气一闪而逝，“我一生都在追寻真相的路上……木叶，鸣人……都只是我早已放弃的东西……” 总觉得这小子在演我，我一点也不信他会对他哥哥用生命守护的村落出手。不过……算了，现在不是拆穿他的时候。 “杀气很漂亮，觉悟也足够深刻。”我活动着新生出的手腕，满意地颔首，“你想知道的事留待战后如何？那时我们有充足的时间交谈。在那之前，还是先着眼于眼前的战斗吧。” “你想让我怎么做？”我松了口风之后，他轻不可闻地呼出一口气，身形悄然放松下来。 还是脸皮太薄，骗人都不利索。我心下摇头，面上却并未显现出来。 盯着跃到十尾的躯壳头顶叫嚣着要在数秒内全部回收尾兽的宇智波斑，我扬了扬下巴：“去，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何种程度，在宇智波斑面前。与如此高手交手的机会难得，抓紧时间吧。” 虽然让宇智波斑收回全部九只尾兽才符合我的谋算，但我也想看看这位言语间放弃了一切只为复仇的小宇智波成长到了何种地步，眼前的宇智波斑就是最好的磨刀石。 不过—— “轮墓·边狱！” 看着须臾之间被击飞出去的须佐能乎和九只尾兽，我捂着脸不忍直视。我忘了这小子还只是永恒万花筒写轮眼，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和轮回眼的差距还是太大了。这种天赋论的世界怎么可能有下克上的存在？那种光凭信心爆棚就能击败对手的热血漫主角在现实中果然不存在吧？ 第12章 第 8 章 宇智波斑食言了，因为有人柱力及几位影的干扰，他收回尾兽也花费了数分钟。不过几秒与几分钟的差距实在不大，从这么点时间也能看出，场上诸人还真的不是他的对手。唯一能跟他过上几招的大哥更早早就被他用黑棒钉在地上，甚至连身上的仙术查克拉都被他吸走了。 我微微叹了口气，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想打架的心思了。虽然我也盼着辉夜姬现世，但，她何时现世？以何种方式现世？就没必要按照黑绝的计划走了吧？ 我往前跨了一步，空间的波纹荡漾间将我吞没。下一瞬，我已来到了濒死的宇智波带土身后，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无形的力量悄然将黑绝禁锢。 “宇智波带土，黑绝，打扰一下两位，我来借点东西。”见宇智波带土循声转头过来，我利落地伸手将其左眼中的轮回眼挖了出来，“将死之人拿着轮回眼也无用，不若借我一用。” “你——！”缺了一只轮回眼，辉夜姬的降世便是空谈，黑绝如何肯甘心，下意识便要从我这夺回去，然而自我掌心悄然钻入宇智波带土皮肉中的黑线早已将他束缚得死死的，他也只能僵着身体任由我将轮回眼按入自己的眼眶。 “二代目大人！” 啊，我忘了宇智波带土面前还站着波风水门和旗木卡卡西。一位是他的恩师，一位是他曾经的友人，还真是复杂的关系。 “怎么？”我捂着左眼抬头问道。 “这个……轮回眼它……您可以使用轮回眼？”支支吾吾半晌，波风水门也只憋出这么一句，丝毫看不出任何火影的气势。至于旁边他的弟子旗木卡卡西，早已被我的行为惊得呆愣在地，看神色显然与波风水门的疑问如出一辙。 “宇智波家的眼睛不都即插即用吗？”我指着旗木卡卡西眼眶中那只写轮眼理直气壮道，“这小子不是宇智波家的不也能用写轮眼？” 当然，都是假的。轮回眼若真的谁都能用，也不会到如今就只一个长门一个宇智波带土用过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我本身便能借用些许轮回眼的能力，如今这只现实的轮回眼不过锦上添花罢了。更何况，有了它我便能光明正大地使用轮回眼的能力了。 不待他们反应过来，我便开出空洞离开了。 “小子，剑借我用用。”抽走宇智波佐助腰间的草雉剑，我指尖轻弹剑身，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恍若剑鸣。虽然这把草雉剑并非传说中那柄神剑，但也还算得用。 “你要干什么？”他下意识便要阻拦，但却仍旧慢了一拍。 “接下来是大人的游戏，小孩子还是站远一些比较好。”我随手挽了个剑花，脚步挪腾间便踩到了十尾背上。 再度吸收了九只尾兽后，十尾的力量又开始暴涨，几乎恢复了先前宇智波带土操控时的那般声势，可只有本能的野兽不足为惧。 含着毁灭力量的黑线一丝丝爬上草雉剑的剑身，须臾之间便将整把剑全数染黑。然而这还并非终结，淡蓝色的查克拉向着草雉剑中灌注，凝成一柄数米长的巨剑。剑刃所过之处时空塌陷，规则退避，更有无数黑线以剑身为中心向外延伸，乍一看我手中之剑恍若拖着数十米长的黑色剑影。 镇封、束缚非我所长，杀戮、毁灭才是我之道。不过，只要打得十尾虚弱到无法动弹，那与镇封也没什么两样了吧？一剑劈开十尾头顶站着的身披黑袍的人，阻止了他再继续说什么大便和杀人差不多的屁话。 什么奇怪的脑回路？我强烈怀疑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脑子不好使也有跟这群拿战斗和大便类比的人混久了的缘故。 十尾这边忽然爆发的气势也被宇智波斑那边感知到，看着他下意识扭过头来黑沉的神色，我冲他微微一笑，隔着飞扬的尘土和四溅的碎石无声道：“送你一份见面礼。” 说罢，蓄势已久的长剑狠厉地向下刺去。明明长剑与十尾之间的差距犹如巨人与杂草一般，可自长剑刺入十尾背部时，却犹如一滴墨水滴入清澈的河面，须臾间便将周围染黑，且大有向着十尾整个身躯扩散的架势。 十尾的身躯内部更犹如盘丝洞般密密麻麻地纵横着黑色的丝线，在切割着融为一体的九只尾兽的查克拉。丝线消融间又有草雉剑的剑身不断分出更多更密的丝线，势要将九只尾兽再度分割出来。 试图攻击我的从十尾背上分裂出的无数手臂也被不断染黑的手臂阻拦，到最后也没能突破它们的封锁，反而令自己背部的手臂折损了小半。 直到这时，十尾才后知后觉地发出凄厉的嘶吼，试图翻滚着将我背上甩下来。一直以来神色淡然甚至胜券在握的宇智波斑也不复淡定的模样，脸上露出久违的愤恨。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想必这位宇智波斑此时该对我恨之入骨了。 不过，这才好玩。 眼前开出空洞，无数黑线穿透空洞出现在宇智波斑面前阻止他靠近。我微微阖目专心唤醒十尾体内九只尾兽的意识。 宇智波斑方才只是将九只尾兽强硬地糅杂到十尾体内，这么短的时间内九只尾兽必然不可能消失，它们的意识肯定还在，应该只是被十尾压迫陷入沉睡了而已。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我的力量重创十尾之后，它们的意识纷纷开始剧烈反抗这种压迫起来，这也导致十尾表面上更为狂暴，开始无差别地向四周攻击。 第13章 “一尾至九尾，我知道你们听得到，把力量借给我，我助你们脱身。” 话音一出，原本暴动的十尾体内的意识便瞬间沉寂下去。然而下一瞬，更为暴躁的意识迫不及待地涌现出来。 “你是谁？还不快救大爷出去！”果然守鹤最欠揍。 意识化作针芒毫不犹豫地刺了守鹤一下，我冷声道：“我不是在跟你们谈条件，我是在通知你们。从六道仙人时代活下来的你们应该很清楚，等十尾化作神树，等宇智波斑用轮回眼发动无限月读之后，月亮上辉夜姬的封印就会解开，到那时你们都活不下去。现在你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把力量借给我，尽快从十尾体内逃出去。” “千手扉间，你既然能跟我们对话，就能将我们救出去，何须我们的力量？”这个世界的九尾好像变聪明了。 “你察觉不到吗？我的力量抵抗十尾的意志就到了极限。你们应该也有感应吧，十尾现在只是失控状态，并非被我压制，想救你们出来需要更多的力量。” 力量抵抗十尾的意志到了极限是真，因为我怕自己一不小心真把十尾给弄解体了。而且与尾兽谈条件，只消它们的意识清醒就行，真让它们夺回太多自己的力量还是件麻烦事。十尾失控也是真，不过更主要的目的是阻挡外人靠近，免得让人干涉我的行为。 尾兽就是尾兽，好骗。在尾兽内部短暂的交谈过后，以九尾为首的尾兽纷纷点头，就连最不忿的守鹤都不甘不愿地同意将力量借给我。 察觉到我与九只尾兽之间隐隐建立的联系，我心下满意，原本在十尾体内翻江倒海的黑线也慢慢停滞了下来，只让九只尾兽被唤醒的力量维持着恰好与十尾分庭抗礼的状态。 “千手扉间！你在干什么？！说好的救我们出去呢？！”感知到我缓缓撤出十尾体内的力量，九只尾兽纷纷狂暴起来。 “宇智波斑要过来了，我先应付一下他。”我眨了眨眼，看着在无数翻飞的黑线间辗转挪腾缓慢地向我靠近的宇智波斑，淡定地回道。 “你想欺骗我们吗？”尾兽们急了。 九根若隐若现的契约之线在我眼前浮现，我刻意拨弄着令其微微收紧，直至尾兽们察觉到被束缚的感觉纷纷咆哮起来，才再度开口：“契约已定，我不会违背，你们现在给我安分一点。” 说罢我的意识从十尾体内彻底抽离，也将尾兽们不满的嘶吼抛到脑后。失控的十尾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任由它无差别攻击也不行，伤到花花草草没关系，但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再弄死几个人就不好了。 轮回眼旋转间，一向是宇智波一族的标志性技能须佐能乎在我身上重现。许是只有一只轮回眼的缘故，凝结出的须佐能乎十分虚幻，且也并无真正上古武神般的身姿。 不过，足够了。 一把又一把的查克拉刀剑在须佐能乎手中凝结，随着我的意志穿透十尾的身躯各处，将其死死钉在地上。 见十尾彻底动弹不得后，我心下满意。这下失控的小宠物也处理好了，该和宇智波斑玩玩了。 场上诸人似乎都对我能用出须佐能乎十分震惊，就连远处赶来的宇智波斑都掩不住脸上的异色。我随手凝出一副查克拉弓箭，身后虚幻的须佐能乎也做出相同的姿势。 微微眯眼，隔着数千米的距离，宇智波斑胸膛上那张沉睡着的大哥的脸却清晰地映入我的眼帘。弓弦被拉开，一支散发着可怖气息的黑色的箭矢开始缓缓凝结。 随着弯弓如满月般拉到极致，我的嘴角也缓缓勾起一抹弧度。直至凝出的查克拉弓箭承受不住过于强大的力量寸寸碎裂消散，那支漆黑的箭矢便如闪电般朝宇智波斑射去。 箭矢所过之处，空间被撕开一个大口，时空乱流的气息降临到这个世界，地面被撕裂，岩石化为齑粉，声音被吞噬，十尾背上密密麻麻的手臂血肉、查克拉、筋骨……一切的存在都在时空乱流如磨盘般的碾压间消失。 察觉到这股毁灭的气息，远处赶来的宇智波斑也在瞬间用出须佐能乎。数道剑气凭空而现，朝着箭矢飞去，试图阻拦这道毁天灭地的攻击。与此同时，须佐能乎也急速向后跃开，试图避开一路向着自己袭来的箭矢及其后莫名裂开的空间。 他的层次不够，看不到人为攻击制造的虚无中那些可怖的力量，但顶尖强者的直觉却也能让他知道面前这道攻击的可怖，就算套着须佐能乎也决不是他可以硬接的程度。 “好像过火了……”看着即便宇智波斑几度转换方向仍旧追着他的箭矢，我捂着流血的左眼呢喃道，“有点兴奋了……结果一不小心附带上了一丝因果之力……果已种下，必然命中的箭矢他绝对躲不开……” 第 9 章 然而须臾之后，那根箭矢射穿宇智波斑胸膛的场面却并未出现。在箭矢所过之处，在宇智波斑退避的道路上，无数白绝从地面中钻出，直直扑向那支恍若要毁灭一切的箭矢。 “拿白绝来抵消攻击吗？还真是果决。”我随手拭去左眼流下的血泪，原本消弭下去的兴致又被提了起来，“我倒是忘了，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还弄了一堆白绝出来。不过，这样才有趣啊！” 心念流转间，须佐能乎在背上凝出虚幻的双翼，宽达数米的双翼一扇便将我带上天际。我掌心向天，五指微微张开举过头顶，空无一物的手掌恍若托着什么东西一般。无数泥土碎石从地面上飞起，随着轮回眼的牵引在我头顶凝聚。 第14章 完整版的天碍震星我用不出来，也不可能如那人一般一颗接一颗不断制造出直径数百上千米的陨石，但是用轮回眼强行捏合出一枚陨石却是能做到的。感受着灵魂深处明晰起来的契约，虚幻的双眸中紫芒愈盛，虽然不知道为何我与他的距离在急速缩短，但我能借用的能力的确增强了。 追着宇智波斑的箭矢气势不断减弱，在一个又一个白绝以自身为盾阻碍其去势之后，箭矢那能够撕裂空间的力量渐渐消散，箭尾再拖不出长长的空间撕裂开来造成的黑影。 然而战场上空无端出现且在不断扩大的阴影成为了威胁着宇智波斑性命的新的事物。直径数百米的陨石已然成型，五指虚张，隐没在异空间的无数黑线从指尖散出，拉扯着这枚陨石向下方砸去。同时，轮回眼转动间也牵引着这枚陨石。 双重力量的作用下，这枚人工制造的陨石竟有几分真的彗星撞击地面的风采。陨石外围与空气剧烈摩擦间不断解体，且有细细密密的火花呈现。明明是大白天，自上而下望去，这枚急速下落的陨石边缘竟生出几分光晕。 “可惜了……上好的实验材料啊……”心知这一砸得湮灭无数白绝，我下意识搓了搓手指，摩擦间细细的尘埃从我指尖飘落。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在陨石接触地面的瞬间便轰然响起，紧随其后的便是冲天的灰尘与碎石。以宇智波斑为中心，方圆数千米的地面都塌陷下去，连带更远处的地面都被迫延伸出无数裂隙，恍若向着四周伸展开来的触须将这片土地怀抱其中。 感受到的无数旺盛的生命力在陨石撞击地面时便消失了大半，剩下一小半也在后续接连不断的爆炸中陆陆续续地消失不见了，也只有零星几个微弱的生命力还在我的感知之中。不知道是距离太远的缘故，还是那些白绝身受重伤的缘故。 我到底小瞧了白绝的数量和它们分布的范围，没能一击灭杀全部的白绝，我心中既有些不满，又有些庆幸。不满在于我难得学着那人，耗费自身的绝大多数力量来一次大开大合的攻击，却并未灭杀所有的攻击目标；庆幸在于好歹还有些许白绝剩下，只要带回去几个白绝，复制它们便不在话下，可再生的人体实验材料有了着落。 不过——我好像有点理解大哥和宇智波斑每次战斗非要搞出大动静的快乐了。看着自己一击下去，地貌变换，河流改道，山谷易位，有种破坏欲被满足了的快感。特别是这种简单粗暴拿球砸人的招式，一砸一个坑，还挺容易上瘾。 可惜耗费的力量太多，而且浪费的力量大多做了无用功，除了动静大之外毫无用处。相较之下，我还是喜好精细且高效的攻击方式。一剑就能结束的事情，没必要闹出太大的动静，也没必要调动过多的力量。 收回牵引着陨石攻击的手臂，我的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一下，动作间身上更多的泥屑细细地剥落下来。强行引动过多的力量超过了这具秽土身躯承载的上限，背后须佐能乎凝成的翅膀也虚幻得闪动了几下。 心知快没有足量的查克拉维持部分须佐能乎，我索性停止驱动轮回眼。背后的翅膀倏然消散，我也随即向下落去，手中再度凝聚起一柄查克拉剑。这次我并未在其之上附着额外的力量，从天而降的冲击力已足以赋予这一剑强大的杀伤力。 宇智波斑的气息虽然衰落了不少，但却依旧明晰，他到底还有些手段。而且，他移植过大哥的细胞，身体的治愈能力和查克拉的恢复能力不可小觑。即便身体缺失，也有白绝作为后备方便他更换肢体。从某种程度来说，他的生存能力十分强大。 先前的箭矢和陨石能令他受伤，但也仅此而已了。 烟尘弥散，根本看不清地面上的人影，属于宇智波斑的查克拉气息却十分清晰。循着感知直冲而去，我们之间的距离急速缩短，重重灰尘掩映间透出一个巨大的黑影，影影绰绰间的气息十分强大。 两种可能，要么一颗陨石也没砸开他的须佐能乎壳子，要么他在须佐能乎被砸碎后又重建了一个。无所谓了，反正都是玩具。 看着须佐能乎中央逐渐显现的人影，他裸露的右半边胸膛上插着一枚缓缓消散的箭矢。虽未将他整个人洞穿，但箭矢刺入的皮肉处向外扩散着的黑线也令他的胸膛血肉模糊，其间还能见到蠕动着的试图修复躯体的血肉与黑线互相吞噬的场景。 他脸上淌下几行血泪，明显是轮回眼催发过度的后遗症，就与我如今一模一样。看来，我先前的攻击确实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察觉到我的到来，须佐能乎背后蓄势已久的双剑悍然挥下，连带凭空形成的无数剑刃也一起朝我袭来。 可惜，太弱了！我只需要——一剑！ 手中凝成的查克拉剑与袭来的巨剑相比犹如大象与蚂蚁的差距，然而这只蚂蚁却在瞬间穿透了大象的皮肉，将其一分为二。那些浩浩荡荡清场一般的剑气更直接被二者力量对撞的余波吞没。 手中长剑擦着宇智波斑的身体斩下，削落了一截他躲闪之时飘飞的长发。在擦身而过的瞬间，虚幻的查克拉长剑倏然消散。我曲肘向前，一肘击在他右半边胸膛处，瞬间血肉飞溅。 与此同时，些微力量借着肢体接触的瞬间钻入他体内，彻底扰乱了他经脉中运行的查克拉，被我破开的须佐能乎缓缓消散。 第15章 “你——！”他脸上还残留着震惊的神色，嘴角的鲜血淋漓不止，铁锈味在我们之间弥散。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血液的气味浸入我的肺腑，令我的破坏欲愈发高涨。借着冲击的力道再度在他胸膛处重重一击，五指成爪径直插入他的皮肉，将那部分血肉彻底撕下。 “你究竟是谁？” 感情他“你”了半天就来了这么一句？ 带着他重重撞入深坑之中，我慢条斯理地起身，在漫天的扬尘与血雨中将指尖的血污细细擦拭干净：“初次见面，斑君还喜欢我送给你的这份见面礼吗？” “你跟宇智波一族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可以使用我的轮回眼？”真是个狠人，伤成这样连声痛呼都没有，反而第一时间关心轮回眼的事情。 “你都可以用大哥的木遁，我用用你的轮回眼又怎样？” “千手扉间！” 还真是奇妙。他先前还怀疑我的身份，在我一声“大哥”出口之后，就瞬间将那些怀疑抛到脑后了。他脸上这种憎恨厌恶的表情还真是……许久许久未见过了。 “叫我干什么？”我丝毫不避讳地将手伸进他胸膛的空洞中，握住那颗裸露在外一跳一跳富含着生命力的心脏。五指收紧间，他不出意外地发出一声闷哼，身体也下意识抽动了一下。 “你……该死！” “斑君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早就死了。”见他实在痛得难受，我才收回手指，不客气地将血污抹在他身上，又换来他想杀人般的瞪视。 “你不是他……他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言语间他嘴角溢出更多的鲜血。 “不错。”我当然不是那个千手扉间，正主现在还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你也要阻止我施展无限月读吗？” “……”我沉默了一瞬，带着浓浓的疑惑试探道，“无限月读只是个幻术，你该知道幻术都是假的吧？” “当这个幻术能容纳世界上所有人的时候，虚假即真实，真实即虚假。虚幻的世界又如何？只要里面生活的人是真的就足够了。” “再美好的幻景也跟施术者没关系吧？” “不要质疑我的觉悟，我筹谋数十年早已知道我要走的路。宿命的锁链由我斩断，一切的罪业由我背负……” “哦。”我木着脸回道，“宇智波斑，如果你不是躺在这里动弹不得，胸膛也被我撕了一半，说这话会更有逼格一点。”好好的一个人，可惜脑子不好使，白瞎了这张脸。 “哼！”他轻哼一声，丝毫没有动怒，反而径直问道，“你的立场是什么？一直游离在战场边缘的你为何突然决定出手？是那个宇智波后辈与你达成了什么交易？还是你选择站在木叶一方？” 多活了几十年就是不一样，除去战斗之外，这位宇智波斑的心思不浅。我如此撩拨也没有丝毫动怒的表现，反而一门心思地想弄清楚我的立场。 我心下无奈，却利落地抠下左眼的轮回眼按入他的眼眶。肢体接触间，在他体内捣乱的力量悄然收回，不再阻碍他试图调动查克拉恢复自身躯体的动作。 “物归原主。我没有立场，只要你让我觉得足够有趣，就无须担忧我站在木叶那方。”我冲他微微一笑，“也让我见识见识你如此推崇的幻术世界如何？” 无限月读啊……传言中与真实完全相反的世界，我的确有点好奇。 第 10 章 方才从宇智波带土那挖走轮回眼时，我便探查过那只左眼。此时借着将轮回眼按入宇智波斑眼眶的动作，我又悄然检查了一下他的右眼。不知为何，这个世界的轮回眼并未含有规则碎片。 我驱动轮回眼时也并未受到丝毫阻拦，而且我方才那试探性的攻击更未引得天地异动，就好像此方世界并未有规则流转一般，还真是古怪。 在漫长时光中孕育出来的星球意志，辉夜姬体内沉睡着的半数规则，龙脉之中流转对抗的生死之力，说不定都不存在于此世…… 出神间，宇智波斑身上的伤势已修复得差不多了。战斗的余波渐歇，扬尘渐散，我们二人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一站一躺，无声无息间便昭示了这次交手的胜负。 两只轮回眼归位的他气势愈发高涨，只见他起身活动了下手脚，确认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便慢慢往战场中央走去。一步一步间，被我钉在原地的十尾被他收回体内，他体内火属性的查克拉也在急剧变幻，须臾间便转换成了更为强大的六道之力。 六道之力果然不一般，他随手一击便有如微缩尾兽玉一般的威力。看他的样子，似乎要将场上诸人都处理掉再继续他心心念念的无限月读。 随手几道剑气拦住他的攻击，我催促道：“喂，宇智波斑，神树种下了，十尾被你吸收了。你怎么还把精力放在这些小喽啰身上？说好的无限月读呢？” “你在期待什么？”他察觉到我话语中的催促之意，警惕道。 我搓了搓手指，细密的尘埃从指尖飘散：“难得来一趟，就这么遗憾地回归秽土岂不是太亏了？快点吧，趁着我这具身体还没有彻底崩毁之前。” 说着我点了点左眼空洞的眼眶：“就当做我把轮回眼还给你的报酬，让我见识一下无限月读的世界吧。” “我看不透你。”沉默良久，他腾空而起，神树的枝干在他的操纵下从我的脚下破土而出，将我重重束缚。 第16章 “所以？”我没反抗，只微微歪头疑惑地看着他。 “所以……”六道锡杖被他举到身前，一枚散发着可怖气息的求道玉缓缓凝结。 我仍旧没有动作，面色如常地看着身前蓄势待发的求道玉，心中已在思索：若是他真的将这枚求道玉丢到我身上，我是该挖掉他一只眼睛，还是该把他两只轮回眼都毁掉？ 反正还有一对轮回眼已经快到了，缺了面前这一对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只不过—— 毁灭的气息从我耳边掠过，求道玉从我身侧向下轰去，将场上试图冲上来攻击的人全数逼退。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他深深地瞥了我一眼，旋即转身望着眼前直冲云霄的神树。 哇哦，我心中微讶，这位竟然这么好说话。 “好吧，那我也展现一点诚意好了。” 我打了个响指，束缚着我的神树树干在外力的扭曲下强硬地变作桌椅，五指微抓，将宇智波佐助按在我身前的椅子上。 “别担心，宇智波带土反水了，我再给你找一个帮手不好吗？”手中查克拉剑挡住袭来的锡杖，我冲宇智波斑解释道。 眼前宇智波佐助显然还未从自身突然变换的空间中适应过来，待到我们这一波交锋之后，他才陡然反应过来，就要与我们拉开距离，却又被黑色的丝线狠狠拉住，将其困在面前的树椅上。 我凭空一抓，先前与九只尾兽定下的契约之线便随着我的心意化作一颗血色的珠子。 看似我在细细打量手中新生成的血珠，实则我已在脑海中与宇智波佐助沟通。 “见过六道仙人了？”看他左眼的轮回眼，明显是六道仙人出手助其进化的。 “二代火影，你为什么突然站到宇智波斑一方了？你先前一击便让他重伤的气势呢？！”他愤愤道。 这孩子说话真不讨喜。 再怎样我也不不可能真杀了这位宇智波斑。万一正在赶来的那人与我一样，须得利用此世之人的身躯降临怎么办？ 我点着左眼的眼眶无辜道：“大概是你看错了，那只是轮回眼的能力而已。现在物归原主了，我自然也就打不过他了。” “怎么可能？！你当我不知道轮回眼的真正力量吗？！”他左眼的轮回眼散出幽然的紫光，黑色的火焰腾空而起，却丝毫对付不了捆绑着他的黑色丝线。 “……”嗯，忘了这个了。没了轮回眼的我依旧能有束缚住他的力量，这就更显得我方才随口说的话太假了。 我略过这一茬，若无其事地将手中的血珠递给他，那些束缚着他的丝线也被我悄然收回。 “拿着吧，里面有九只尾兽的力量。” “你想让我干什么？”他没有接过，反而狐疑道。 “拦住下面想往神树上冲的人。”我随手指了指下面。 “不可能！”他站起来当即就要退开。 “你刚才说什么都听我的。”我提醒他道。 他坚定地摇头：“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也想着毁灭世界！你明知道无限月读是个阴谋！” “我想要神树果实。”我将血珠往他怀里一丢，“只有让神树开花才能结果，无限月读必须用出来。想想你的哥哥，你复活他所需的天量的查克拉该从哪弄？面前就有一个最好的选择。” “鼬不会愿意看到他拼了性命守护的世界被毁掉！”他坚决道。 “小子，不要这么悲观。”我有些头疼，“无限月读也好，辉夜姬也罢，都不过尔尔罢了。我现在只是想借着宇智波斑和神树的东风弄颗神树果实而已，怎么就毁灭世界了？” “是你在地下室的时候亲口说的！”他直言道，“无限月读只是麻痹人类的术，届时神树会抽干净星球和人类的力量！我们都逃不掉！” “你觉得我会看着神树肆意抽取力量吗？”我反问道。早知道在地下室就不说那么多了，搞得现在这孩子对我十分警惕。 他捏着那颗血珠，迟疑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照我说的做。”我的耐心逐渐耗尽，“别让我亲自去拦他们。你刚才见过我的力量，你觉得下面那群人能活几个下来？” 他再未开口，脸上神色变幻，最终一咬牙开着须佐能乎便冲了下去，正正好拦在先前与他并肩作战的漩涡鸣人面前。 到头来还是威胁好用，我暗叹一声。 看着下面战斗爆发，有了轮回眼的宇智波佐助能力进一步提升，很好地做到了将他们全都拦在神树之下的目标。 我这才看向自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旁边暗中防备着的宇智波斑，示意他继续自己的计划。 “你也会月读？”他十分不解。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后才反应过来，先前我与宇智波佐助在脑海中交流，在身边的宇智波斑看来，大抵是在用月读交谈。 我摇头道：“我不会，只是些小手段而已。阻碍你的人我帮你找了个帮手拦着，这算作我的诚意，你可以继续你的计划了。” 他点点头，向着天空越飘越高，背影与那一轮圆月交相辉映。 “根据那块石碑上的内容，拥有轮回之力者，在靠近月亮时，为了实现无限之梦，将会在月光的照耀下开眼！” 月亮上陡然出现轮回眼的虚影，血色的月光穿透下来。 “照耀世界吧！无限月读！” 第17章 我伸手去触碰那穿透躯体的虚幻月光：“还真是壮观的景象啊……” 眼前逐渐扭曲，另一个世界如画卷般在我眼前展开……可施术者有限的实力并不能将我的意识真正拉入那片虚幻的世界。 “这就是中了无限月读的感受吗？”我呢喃着，将宇智波佐助抓到身前，收回那枚血珠，旋即空间波动，血珠被我送到宇智波斑跟前，暂时替代他成为了无限月读抽取力量的节点。 “走吧，去看看你心心念念的美好世界。”说着，我便带着他们二人的灵魂强制没入了那虚幻世界的一角。 *** 木叶，庆典之夜。 我随手将一盒豆皮寿司递给被我拉进无限月读的宇智波斑：“斑君，请你吃豆皮寿司。”说着我想了想，歪头补充道，“算作先前对你出手的赔礼。” 待他下意识接过之后，我将额间斜挂的狐狸面具拨正，冲他挥了挥手：“那么，告辞了，祝你在这个世界找到自己真正追寻的事物。” “你——？”他明显有许多话要问我，可人群涌动间，已找不到我的踪迹。 我被人流推着漫无目的地前行，难得对这个世界的庆典起了兴致。 宇智波佐助早在进入无限月读的瞬间就被我丢开了，想来那个兄控第一时间肯定会去找他的哥哥——如果这个世界有他哥哥的存在的话。 至于这位宇智波斑——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他最想看的是自己可能死而复生的弟弟，还是他梦想中的和平的世界。 可惜，幻术终究只是幻术。方向错了，再努力也是徒劳。 我轻叹一声，随手丢开又捞破的金鱼网兜，看着鱼池中耀武扬威地摇头摆尾的金鱼，难得生出了想将它们人道毁灭的冲动。 正当我又拿起一个网兜准备尝试时，手中的网兜却被人抽出。 “想要哪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随手指了指鱼池中一尾红眼金鱼，拖长了语调懒散地抱怨道：“宇智波斑，你来得太慢了。” 虽然这抱怨十分没有道理，毕竟隔着不知多少异时空，他能找到我已非易事。 但是，谁管他呢？ 第 11 章 装着金鱼的木碗被递到我面前，我伸出手拨了拨碗中金鱼柔顺的白色鱼鳍。好久没有碰过这么弱小的东西了…… 这种不含任何力量的单纯的、柔弱的生物，我一向敬谢不敏。但合着庆典的喧嚣和眼前身着黑色常服的男子，我却觉得这尾金鱼还挺好看的。 我兴致勃勃地接过那只木碗，随手又指了一尾黑色金鱼：“那条也要。” 他应了一声，很快就将那只黑色金鱼也捞进了碗里。 待到我们重新汇入庆典的人流后，他却始终没再开口。 我不用猜都知道，他生气了。 不管是我之前借用他的力量将那副秽土身躯弄得几近崩毁之事，还是如今看到我左眼空荡荡的眼眶…… 随手将木碗递给他，我曼声道：“别生气啦，这两条金鱼送给你了。” “千手扉间，你拿我给你捞的金鱼反过来送给我？”他哼笑道。 听上去是有点奇怪，我好脾气地询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怎么？你都能给他送一盒豆皮寿司，到了我这就成‘你想要什么’了？”他抬起手轻扣了一下我的狐狸面具。 轻轻巧巧的咄咄声仿佛敲进了我心里。 啧，酸味太重了。这吃一打豆皮寿司也甜不回来啊。 我随手将狐狸面具拨到一旁，冲他微微笑道：“这怎么能一样呢？我最怕小孩子哭了。要是那家伙最后躲到没人的地方偷偷哭，那得多可怜啊。提前准备一点东西安慰他，才是大人该做的事吧？” “小孩子？”他嗤笑一声，眉宇间却奇异地舒展开来，“所以你这位大人就跟一个小孩子较真了？连我的力量都借用上了，却没能阻止这场无限月读？” 嗯。 自诩大人的宇智波斑自觉将小孩子宇智波斑比了下去，那头炸毛都微微舒展了几分。 还真好哄。 我随意道：“为什么要阻止？我也很想见见你曾经见过的风景。” 他的呼吸停顿了一瞬，旋即状若无事道：“不一样，这只是个幻术世界。” “好像没什么不同。”我随手买了一杯关东煮，往他嘴里塞了一串，旋即用竹签点着往来的人流道，“人一辈子追求和烦恼的东西也就那么些。这些人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这里，都没有多大区别。” 我长叹一声，可惜道：“要不是当时查克拉不够了，我还真想在记忆扭曲的基础上再叠加一个幻术世界出来。” 说罢我一手托腮，另一手拿竹签一下又一下戳着他的面具道：“我可听九喇嘛说了，你那根本就是作弊才醒过来的。要是没有我那缕奇奇怪怪的残念，你也不会顺藤摸瓜跑到他的实验室去。” “愿赌服输。”他拨开面具，将我手中那根竹签抽走，冲我挑眉笑得十分得意，“不管怎样，我破开了幻境，还找到了你。” “是啊是啊，我们忍界修罗大人真是厉害得不得了。”我敷衍地附和道。 他只将我的敷衍当成夸赞，十成十地收下了。 这会他心情好转了不少，才伸手抚着我空洞的左眼问道：“左眼怎么回事？” “……” 我不信他不知道。就算他来时不知道，但他都知道我送了一盒豆皮寿司给那位，那肯定也顺手翻过那位的记忆了。 第18章 “不要明知故问。”我瞥了他一眼，任由他捂住我空洞的眼眶。 “想玩轮回眼了？”他学着我的样子支着下颌冲我笑道，旋即拿手指点了点自己左眼，“要吗？” “……不要。”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个挖眼狂魔，我嫌弃道，“宇智波斑，我早就想说了，你们宇智波家的眼睛都是即插即用的吗？好像随便一个人来都能用似的。” 一只眼睛从宇智波泉奈换到宇智波斑，再从宇智波斑换到长门，再从长门换到宇智波带土，甚至还被我拿来玩了玩，还真是…… “那得看用的人是谁了。”听我如此吐槽他也没生气，反而应道。 “是谁有什么要紧的？反正到头来都是辉夜姬的。”我杠了一句。 “最后肯定都是我们‘白鬼’大人的。”他接了下去。 我冲他笑了笑，将有着些许崩毁痕迹的指尖伸到他面前：“那就看我们忍界修罗的本事了。这具身体太脆弱了，命线也早就断了，给我换一具吧。” “啊——没问题。”他低头轻轻吻了一下那指尖，旋即将其合手握住，“不想亲自出手玩玩了吗？” 细微的酥麻感沿着指尖直冲脑海，我蜷了蜷手，却不慎触碰到了他柔软的唇瓣。指尖上喷吐着温热的气息，一时间我便有些懒得动弹，只懒洋洋道：“没兴趣。拖着这副脆弱的身躯能干什么？稍微有点动作都得让一群人当猴子看，还是你去处理吧。” “好。” 想着这位一出手估计场面不会太小，我提要求道：“我想弄几只白绝回去，你别把它们全杀光了。” “好。” “还想让这颗神树结果，之后再把这颗神树带回去养。” “好。” “我还跟这个世界的九只尾兽签了个契约，我想弄一点它们的查克拉回去看看能不能再造出九只尾兽。”说着我想到那群天天在月亮上搞破坏的尾兽，看好戏的心情越发浓重，“九喇嘛它们那么大年纪了，也该当爸爸了，你说是不是？” 顺便一提，在火之国一统天下，木叶成了名副其实的副京之后，尾兽们就不太适合继续在木叶后山居住下去了。 木叶高层开了个会，索性将它们都挪到月亮上住，顺便将木叶把持着的诸多核心资料也都放到了月亮上，尾兽们正好还能接个看守资料的长期任务。 “都听你的。”他应得十分随意，不过他的实力也是他如此表现的底气。 说罢我自觉该叮嘱的都叮嘱完了，遂抽出手预备起身，却被他一把按住：“千手扉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应该没有？我歪着头想了想……忽然想起还有个宇智波佐助等着我处理。 直起的背脊放松地向后歪倒，我靠着椅背有些懊恼：“还真是。” 说着我脸上显出一丝趣味：“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他，这个世界的因陀罗转世——宇智波佐助。” 我反手挠着他的手心调侃道：“啧，我们斑大人够狠啊，叛族出去反手就把宇智波一族给灭了，只留下这么一个小可怜和他哥哥。最后他哥哥还为了他的眼睛，设计让他杀了自己。” “这个世界的我有个自诩自己意志的黑绝，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他面色如常道，“尤其是当这件事情成为他追求和平的阻碍时。” 涵养真好，这都没生气。 我凑近他饶有兴致地问道：“那我们斑大人打算怎么对付这个世界的黑绝呢？” “你说这个？”一枚及其眼熟的玻璃球出现在他手中。 “……”行吧，我就知道。当实力差距太大的时候，黑绝就是个渣渣。 我无趣地缩回身子，点评了一句：“动作真快。”旋即才想起跟宇智波佐助的约定，又说道，“我答应了宇智波佐助帮他复活他的哥哥，他有轮回眼，到时候那枚神树果实可以让他先用用，里面的查克拉应该足够复活一个人了。” “顺便——”想到那个孩子对宇智波一族的执著，我无奈道，“你们宇智波一族从雷之国搬到火之国的时候，应该剩了点人在故地吧？木叶的宇智波一族被灭了，也不至于整个宇智波一族就剩他一个。宇智波一族与木叶有龃龉，那些常年在外的暗桩总不至于全死了。” “不清楚，还得探查一番。”宇智波斑十分光棍地摇头道，“我又没当过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族长，怎么会清楚他们的布置？” 我长叹一声：“真是糟糕的世界，千手也差不多死完了。那个一口一个二爷爷叫我的金发女子竟然是明面上最后的千手了……” “心软了？”温热的手指插入我的发间，缓缓顺着我的头发。 “那倒不至于。”我神色和缓，言语间却十分冷酷，“他们跟我又没关系，只是感叹一下而已。” “没关系还拦着这个世界的我对他们出手？”他没相信。 “能保一个是一个，注定无果的战争没有必要拿人命填。”我总结道。 看他还想说什么，我索性凑上去贴了贴他的唇，揉着他蓬松的发梢道：“好啦，别吃醋了。” 他轻哼一声，没有回话，只将眼睛微微眯起，跟猫儿一样，我便知道我顺毛顺得他舒服极了。 第 12 章 好像无论哪个世界的庆典都差不多，喧嚣过后，只余一地狼藉和寂寥。 月上中天，夜色更浓，庆典的人群逐渐散了。 第19章 我和他沿着南贺川漫步徐行。 起因是我心血来潮想将那两尾金鱼放生，不得不说，它们难得让我多上了几分心。 毕竟一个珍珠白的鱼身上有着一双绯红的眼眸，另一尾则有着纯黑的身体和四散开来的鱼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跟我和他还挺像的—— 虽然在幻术世界中在意这种事一点意义也没有。 “噗通——” 水波四溅，两尾金鱼在入水的瞬间便彻底舒展了鱼鳍，摆着漂亮的裙摆般的尾巴向河里游去。 我一手端着木碗，一手支着下颌，懒散地看着它们在水面嬉游。 可河底浮上一片若影若现的阴影。 刹那间，水波翻覆，那两条金鱼已成了猎手的小点心。 此时，水面才后知后觉地漾出一圈圈水波。 “啧！”我扬手将木碗砸到那圈水波正中央，惊得那片黑影迅捷地逃跑，才不满地抱怨道，“我难得发一回善心，这两条鱼也太没用了。” 那点隐约觉得我和他与这两条鱼有些类似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了。 “家养的小东西怎么比得过野外生存下来的猎手？”他弯腰执起我的手，力量流转间便将我手上的水迹烘干。 “说的也是。”那点不满的心思转瞬即逝，我拍去衣物上沾染的尘土，赞同道，“这种稍微挪一挪环境就会死掉的小东西，我还是不费心思了。” 就如这两条在野外活不过一夜的小东西，也如这个……根系腐烂的……稍一挪动便会轰然倒塌的木叶…… 他微微笑道：“怎么？看这个木叶不舒服？想帮他们？” “有一点。”在他面前我没什么好遮掩的，遂大大方方地认下，“毕竟那边就差把天皇拉下来自己干了，这边还在自己左手打右手。” “而且这个木叶……”我指着远处的万家灯火一言难尽，“宇智波斑，我之前和他们接触的时候就忍着没说，他们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厉害的忍者一个一个地出现，又一个一个地叛逃内耗……一群杂碎以奉献为名，打着木叶的旗号不干人事……” 温热的手伸了过来，揉平了我眉宇间皱起的纹路。 他温声道：“这有什么值得忧心的？看不惯就杀了，拿出‘白鬼’大人的架势来。” 我拨开他的手，无奈地扫了他一眼：“宇智波斑，不要试探我。你知道的，我没兴趣将心力耗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没兴趣将心力耗费在无关紧要的事上？”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你跟他打架打得很开心，还把那只眼睛亲自给他送过去。”他的手又伸了过来，扣着我的后脑勺将我拉到他面前，鼻息相交间，他用唇贴了贴那只空洞的眼眶，“那个宇智波的小辈口出狂言你也没生气，反而还答应帮他复活他的哥哥。” “千手扉间，你在想什么？”他低低地问道。 熟悉的力量从他指间透过来，冥冥之中的因果被斩断了。我察觉到，我与躯体的联系在急速减弱，最终衰落到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地步。 反应到月读世界中，便是我的头发在生长，视线在恢复，粗粝的指节变得光滑，整个人都变成了我在原本世界的模样。 他松松地抱住我，两手轻巧地将我散下的长发编成发辫——我又恢复成了他最熟悉的样子。 “也没想什么……”我站着没动，任由他帮我整理长发，只用手搔着脸颊含糊道。 这我该怎么说？说当时见猎心喜，看到另一个世界的他就想上去打架，结果差点把人真的给弄死了？ 啧，想想也知道，他千里迢迢来找我，然后我差点把他可能降临的躯体弄死不是什么好事。 “那就还是想了些东西。”他语气微扬。 “……” 先前以为一个亲亲就能揭过去的我还是太天真了，原来他在这等着我呢。 带着压迫力的倾身，后脑隐含催促力道的按压，都说明了他极想知道我做出那些行为的原因。 第 13 章 “他让你感兴趣了吗？”柔和的询问接连传来。 我毫不怀疑，只消我稍微一点头，这里、木叶、整个幻术世界、甚至真实存在的另一个宇智波斑，都会被他人道毁灭。 我略微偏头避开他的唇，再度凝视着他的眼眸悄然带上了一丝看好戏的意味，手也挠上他的下颌，挑衅道：“是挺感兴趣的。” “毕竟，我也想看看——”见他神色微变，我心中更愉悦了，拉长了语调道，“我们斑大人的命运分支上，可能有的另一副模样。” 隐隐有些黑的脸色瞬间回暖，他无奈又宠溺地轻声提醒道：“他不是我。” 捉住那只我在他颌下轻轻抓挠的手，他郑而重之地强调道：“你清楚的，这是另一个世界，你也不是这个世界的千手扉间。这个世界的木叶如何，与你没有关系。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与你更没有关系。” “嗯嗯。”我随意地点头，恐怕最后那句才是他真正想说的。 “千手扉间！”他加重了语调。 “我在听。”我应道。 “你没有。”他驳斥道。 “……”我柔和了眉眼，无奈戳破道，“你在担心什么，怕我喜欢上他？觉得我对宇智波的小辈如此优待，也是为了他？” “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他轻嗤一句，理直气壮道，“我看你的表现就是对他有意思！” 第20章 “……宇智波斑小朋友，你几岁了？”我带了点力道揉乱他一头长发。 他这会倒显不出那副猫儿一样的模样了，只顶着一头乱发执拗地盯着我，丝毫没有自己整理的意图。 不得不说，被他这么盯着，再大的脾气也给盯没了。 我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打趣道：“放心，我们斑大人风华正茂，天下无敌，我是不会移情别恋的。” 未免他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我摩挲着他的脸颊直言道：“我出现在这个世界是顶了此世千手扉间的身份，我怕你来时也是如此，遂出手帮你清理了一下身上多余的部件。” 说着我的手沿着他绷紧的下颌滑下，虚虚按在了他左半边胸膛上：“虽然大哥长得还过得去，但是你身上顶着他的脸还是算了吧。斑大人，你说对不对？” “……对。”他那副刻意装出的孩子气的面孔一收，讷讷道。 “怎么？不装了？”我饶有兴致地挑眉问道。 “不装了。”他又恢复那一贯高傲的模样，随手扒拉着头发道，“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但吃起醋来的时候跟真正的小孩子也没什么两样了。”我接话道。 “有吗？”他淡定地回视着我，好似方才显露出孩童模样的不是他一样。 “有啊。”我泄愤似的再度出手揉乱了他的一头长发，最后威胁似的扯着他的一缕长发道，“表现得太刻意了，若你再真心实意几分才好呢。我们斑大人为了骗我说几句好听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呵。”被我扯住的长发从我指尖滑脱，他再度抬起头来，整个人气势变不一样了——或者说，更贴近于与我一道渡过了漫长岁月的他，那些在先前刻意收敛的气势全然放了出来。 “难得来到另一个相似又不同的世界，我当然要宣誓一下主权啊。”他理所当然道，“这不就听见你夸我风华绝代，天下无敌了吗？” 说着他笑得宛如一只偷腥的狐狸，那双凌厉的眼眸中盛满愉悦：“还得到了你不会移情别恋的保证。” “……”容我提醒他一句，我与他灵魂相合，想移情别恋怕是我魂飞魄散都做不到。 不过看着他全然将这一点忘了，只单纯因为我的一句言语高兴的现状…… 我轻叹一口气，我好像的确不怎么说这种话，也一向认为脱口而出的诺言无甚大用，许诺一百句一千句，也不如做到一句来得管用。 不过，如今看来，道侣之间除却那些双方皆有的默契，也需要甜言蜜语来让他心安。 如此想着，我轻柔地将他的长发理顺，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尖，待到那白玉般的耳尖染上一抹绯红后，才珍而重之地贴着他的耳畔道：“宇智波斑，我心悦你。” 第 14 章 脸畔感受到的热度猛然一升。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直白，说话的声音都刻意大了几分，好似在掩藏他如今的窘迫：“你……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不可以说吗？” 我歪头贴了贴他发烫的脸颊，指尖触碰到的心脏也在剧烈跳动，彰显着他突然凌乱的心绪。 “不是不可以……”他嘟哝了一句，手指插入我的后脑，将我用力拥紧，贴在我耳边小声抱怨道，“千手扉间，虽然我很高兴你跟我说这种话，但是在幻境里也太差劲了！大晚上的，在南贺川边上，周围黑黢黢的，这种地方也太随意了！” “……” 我听懂了。 尝到甜头的小猫不满足进餐的环境，在跟喂食者撒娇要换个美丽的花园进食。 不过，他说得对，甜言蜜语配上美丽的花园的确更令人心醉。 我了然地点头，抓着他的衣领便往南贺川中倒去。 四目相对中，他微微笑着，没有反抗，任由我借用他的力量，也任由我将他带倒。 水波荡漾，月色高悬。 清冽的月光似乎凝成了实质，将我们柔柔地拖住，护着我们沉入黑暗的水面。波光粼粼间，一轮虚幻的紫月在水中若隐若现。 我借助他的力量在南贺川中临时开辟了一个幻境——是我们最熟悉的环境。 他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只下意识地垫在我身下，将我护住。下一瞬，我们便双双摔进了牡丹丛中。 “这里如何？”我撑在他的胸膛上，没急着起身，只低头观察着他的神色。 “什么？”他下意识出口问道。 “这里的环境如何？”我随手折下一支牡丹，用柔软的花瓣扫了扫他的脸。 “很好。”他喉结滑动，下颌收紧了一瞬又放松下来，似乎在极力忍耐花瓣扫过脸颊的些微痒意。 当然好了，这里就是他亲手侍弄的，怎么会不好呢？ 不过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将那支牡丹插进他的发间，看着他在牡丹映衬下依旧锋锐逼人的面容。白玉似的花瓣与他冷白色的皮肤争相辉映，鲜红的花瓣却又衬得他皮肤下透出的些微血色愈发令人心醉。 “你在看什么？”他似乎知道我在观察他，也没动，只搂住我小声哄道。 我后知后觉地回神，勾唇道：“鲜花配美人，斑大人姿容出众，让人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听到这近似调戏的话语他也没动怒，或者说——只要对我，他就不可能动怒。 他露出如狐狸般的笑容，平常看人一眼便有如宛去旁人一层皮肉的锋利眼神柔软下来，绷紧的唇线微微放松，低沉悦耳的嗓音一压再压：“那我的扉间大人有没有为美色所惑？” 第21章 他在诱惑我。 我脑海中闪过一丝明悟，旋即就被那越靠越近的美色彻底占据了心神。 “有啊。”模糊的低叹从交织的鼻息间溢出。 在很早很早以前，早到我眼底只有如何活下去时，恐怕就已在不知不觉中为这抹美色所惑了。 第 15 章 浓云骤雨，满园盛开的牡丹却遭了殃。 红白错落的花瓣飘飘洒洒，落到青草地上便成了鲜花织就的毯子，承托起赏花之人坚实柔韧的身躯；落到人发间便成了黑白交织间的点缀，衬得人面愈盛，情意无边；落到人身上便被揉出鲜红的花汁，在其上涂抹出艳丽的纹路。 青草繁盛，躺在其中便无端多出几分慵懒，然而我却觉得有些不得劲，歪到旁边的人肉垫子上，才觉出几分舒适来。 “不舒服吗？”他把我往身上揽了揽，忧心道。 “还好。”我靠在他颈间打了个哈切，没什么精神道，“斑大人好大的威风啊。” 灵魂相合，记忆过往自然不是秘密。不知为何，我的躯体依旧在紫月之上沉睡，他便是循着那点躯体与精神的联系，跨越无数时空找到了我。 辛苦是真辛苦，但从他方才的表现来看，这辛苦是一点没影响到他。 “扉间……”他将一缕飘散的发丝别到我耳后。 我顺势偏头，耳尖擦过他的手指又带起一阵酥麻，那点痒意直直泛进心底。 视线被遮挡了一瞬，再度清朗时满园的牡丹便恢复了原状。他从我手中接过了幻境的操控权，头顶不再是碧蓝的天空，反而倒悬着一泊盛满星光的湖泊。 一步跨出，我已被他抱着入了天池。 看着水汽蒸腾间他更显柔和的面孔，我突兀地伸手点着他的心脏处，罕见地解释了一句：“我怕你伤心。” “嗯？”他握住我的指尖，从鼻腔中哼出一声，脸上带着些微疑惑地循声望来。 “宇智波佐助。”我懒懒地报出一个名字。 他舒缓的神色当即就收敛起来，压低的嗓音也带了些不高兴：“他怎么了？” “好歹是个小宇智波。”我凑近他道，“虽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宇智波一族，但是也不能让你们这一族就这么断了，免得你过来之后见到了心里不舒服。” 毕竟他即便早就辞去族长之位，但也在时时关注木叶和宇智波一族。想来他看到这个世界宇智波一族的现状，心里定然不会有多痛快。 他眉目舒展开来：“我就知道你看不上那个小子。” “……呵呵”一瞬间我觉得刚才难得解释一句的自己有点蠢，他根本只是在借机占便宜而已。 指尖被他捉着吻了吻，他含笑道：“在这里还有没有想做的事情？” 他问的是这个世界，而非此处幻境。先前他表露出我对这个世界上心的不喜，不过九分假一分真而已，九分假大抵是想从我这里讨点好处，但尚且还有那一分真意——他不想让我与这个世界的人和事有过多的接触。 心知他这么问大抵是要将事情全数接过去了，我歪着头想了片刻，眉宇间带了几丝无趣道：“没有。” “那就让我来处理吧。” 果然。 我了然地点头，拍着他的胸膛道：“那就看斑大人的手段了。” 漫长的时光过去，我早先说过不再管木叶便真的再也没管过，大哥在发觉另一个弟弟十分“好用”后，翘班也成了日常。到头来，他反倒成了对木叶最上心的一个。 明明先前说过自己的责任已经尽完了，剩下的全数交给后辈就好了，可他却并没有真的彻底放开木叶和宇智波一族。 “你到如今为何都对木叶和宇智波如此上心？”我难得对此起了好奇心，便也趁着此时问了出来。 若说是责任心，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恐怕他对花园中那一簇簇牡丹的责任心都比木叶和宇智波要重，可他偏偏却一直关注着木叶和宇智波。 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他面色浮现出一瞬间的空白：“嗯？” 旋即他便反应过来，理所当然道：“我习惯了。” “……”我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他在撒谎。 若他直接说我还真信了，如今这明显是随便找的借口。 “生气了？”他脸上带了些奇异的笑意，凑到我跟前点着唇，神神秘秘道，“扉间，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在意这种事，一时间还真有些意外。” “所以？” “唉。”他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抱怨道，“这种事就是我亲自开口也会不好意思啊，不如扉间亲自来猜一猜吧。” 他语气中含着满满的不情愿，然而观他神色却仿佛每一根汗毛都在催促我应下来。 我一点也不想玩猜猜猜的游戏，真想知道直接在他灵魂中翻找便可，但看他如此兴致勃勃……好像偶尔玩一次低效率的小游戏打发时间也不错？ “……好啊。” 第 16 章 见我应下，他脸上笑意更深，自灵魂深处传来的喜悦清晰可知。 至于这么高兴吗？ 我狐疑地扫了他一眼，却只得到他凑过来亲昵的磨蹭——像猫儿一样。 蓬松的黑发扫在我的脖颈间，带着些微刺痛，与他的性子一般无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修罗之名愈盛，但他在我面前却极力收敛自己铁血的一面，以至于让我常常忘记他那些冷酷坚决的手段。 第22章 思及他为了提升力量对自己下的那些狠手，想到他如今听到我先前那几句情话时愉悦到毫不掩饰的笑容，我不由得心下反思。 难道我真的太过忽略他了吗？ 微微出神的现状被他感知到，他将下巴卡进我的锁骨，十指从我的指缝中插入，手指微微用力，唤回了我的注意力。 见我偏头望过去，他才柔声问道：“想到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我下意识便回道。 刚才突兀冒出的那些散碎思绪并无由头，说出来除了徒增恋人之间调笑的话题之外也无他用。 这种废话好像没有什么多费唇舌的意义…… 然而视野中的唇线在瞬间便抿了起来，微微翘着的唇角拉平了一瞬，旋即又扬起。可再度扬起的弧度却少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意味，更像是主人下意识给自己小小的不愉情绪套上的假面。 真难哄。 心中划过一丝想法，我抽出手指，能感觉到指间的阻力大了一瞬，却又发觉我坚定的抽手意图之后，刻意松了下来。 与他这个人一样，明明心里一点也不想松开，却在清清楚楚地意识到我的意志所向之后，强迫自己顺从下来。 “怎么又不高兴了？”我无奈地点上他再度拉平的唇角。 “没有。”他偏头避开我的手，脸颊在我的肩侧蹭了蹭，再度抬起头时，眉梢眼角都带了些笑意，又恢复了一贯宠溺地笑着的模样。 若是以往，我大抵会真的不再追问下去。因为他说没有，即便有，但他说了没有，那便也是没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他亦然。他若不想让我知道，我便遵循他的意志，不会再刨根究底。即便我们灵魂相合，我想知道他真正的想法并不难，但我很少会刻意去探寻他的想法。 抑或者，我会刻意反问他“真的没有吗？” 看着一向高傲的人强撑着面子，赌气似的说没有，也算作我一点小小的恶趣味。而且即便如此，在不久之后，他也会用自己法子让我真真切切地知道到底有没有。 不过现在……我却并不想像以往那样。 我忽然发现，无论是以上哪一种选择，好像我从未让他知道我的想法。 他与我在一起后，多是自己主动或明或暗地探寻我的想法，遵循我的意志，他自身的欲望却被压抑到了极致。 一如此时此刻。 “我觉得你在不高兴。”我迟疑道。 刨去那些威逼利诱时必须有的察言观色，分析他人细微的情绪非我所长，因为给我带来不了利益。刻意观察并点出他人的情绪，也一向被我视为无意义的事情。 乍一将心思放在这种事上，陌生的感觉令我有些举棋不定，索性还有个道侣契约让我作弊。而我面前的这位，虽然嘴上说着没有，但也并未在我的感知下遮掩自己不愉的情绪。 也因此，那点小小的不愉快轻易便被我感知到了，他脸上的笑容浅了下来，唇角也顺着我指尖点着的力道拉平。 “嗯。”轻微的鼻音从他鼻腔中哼出，说不清楚是他无意义的应声，还是他细微的附和。 “因为我……”我拧眉踯躅道，“对你的隐瞒？” 如果说没有与他分说那些散碎的思绪算作隐瞒的话……那我如此说，应是不错？ “嗯。”他应和的声音大了起来，短促却有力的回应让我知道我的猜测没有错。 见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我，一点也不似方才无精打采的模样，我心中逐渐捋顺了他如此表现的缘由。 指尖搭在他的手臂上，无意义的刻画彰显着我内心不成章法的散碎想法。我皱着眉，试图组织语言，却始终不能给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语安上一个明确的目标，给定一个明晰的范围。 这让我愈发踯躅起来。 他却并未出言催促，即便如今环在我腰间的手臂在不断收拢又刻意张开，他那点极力期盼却努力压抑着自身渴望的心思昭然若揭。 “我刚才的确没在想什么……”最终我选择了方才中断的话题，这也是我最为熟悉的、能让我有条理地说下去的开头，“我只是……” 说着我认真地望进他的眼眸，望着他瑰丽的紫眸中那个一张一合正在说话的白发红眸的身影，望着视线拉远后，将那个身影一直一直望进眼里的他：“只是在想你……” 第 17 章 “想我什么？”他眉宇间舒缓了不少，紧绷的手臂也松松地搭在我的腰间。 这个答案让他很满意。 我心中划过这个念头，对接下来要说的话也少了几分迟疑。 在他面前，我一向吝于掩饰自己的情绪，在此时也直白地表露出自己的疑惑：“想，我是不是太过忽略你了？” “嗯？”他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说，哼出的鼻音带着浓浓的疑惑，眼神中也带了几分无措，“扉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唔……”我侧脸贴上他的心脏，沉闷有力的心跳声彰显着这具身体充沛强大的力量，然而这并不代表他的精神也是如此，“因为我先前说那几句情话的时候，你很高兴；我方才答应探寻你关注木叶和宇智波的时候，你也很高兴。你很希望我做一些事情，这种期望隐秘且绵长，但是你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想法。” 他很厉害，不管是作为一个忍者，与大哥并立天下，还是之后在我不知道的日子里，学了那么多东西，对自己的身体下了那么多狠手，乃至后来将自己当做邪神回应信徒的祈愿…… 第23章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说明他的武力和智谋皆为顶尖…… 但这不代表他的精神不会疲惫。 长长久久的追逐有了结果，却也在他心中埋下了不安的种子。强大的力量是他的倚仗，但当另一方的力量能与之相抗时，这股力量也只能成为他与其平等对话的基础。 傲人的智谋的确能算计来许多东西，但在唯心的情感面前却失了其无往不利的势头，特别是——当他耍小心思的对象是个一向对情感十分迟钝和浅淡之人。 恐怕在他心里，光是在日常中分辨我眼里有无意义的情绪和举动就得耗费无数精力。 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只躲在洞口探头探脑对新生世界渴望却惧怕的幼猫，我的心底柔软下来。 抬头见他的神色有些僵硬，恰似一只探出爪子想偷偷溜出来，却被人当场抓包，僵立在原地的猫儿，我忍不住轻笑出声：“怎么脸皮就这么薄呢？想让我主动猜，这会却又不好意思了……” “没不好意思！”他霎时间板起了脸颊，却将我搂得更紧了些。 “嗯。”我随意应了一声，见他耳尖绯红更盛也没点破，只环住他的脖颈，有一下没一下地舔舐着他的下颌，淡声问道，“敢不听我的话执意往非人的方向转变，敢一个人就跑去找我，更敢单方面不要命地选择与我灵魂相合，怎么却不敢直白地跟我说自己的想法了？” “……” 他绷紧了下颌，任由我咬住他的喉结，齿尖用力，似乎要将他的喉咙撕裂，也未见他的身形紧绷一瞬，全然一副彻彻底底将自己的性命交到我手里的模样。 直到我缓下力道，没再噬咬他的喉结，他才咕哝一声，缓声道：“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我轻哼一声，“都是不听话。” “不一样。”他罕见地又重复了一遍，缓缓地一字一句道，“扉间，那些选择是必须做的！否则，你我不会是如今的关系。”说着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你也不会乖乖待在这里！不会乖乖待在我怀里……” 他脸上那些刻意显露的宠溺、亲昵、温柔的神情被这句话一点点地吞噬殆尽。 待到他完全低下头迎上我的视线时，面无表情的脸上已带着浓重的阴郁之色，紫眸中彻底脱去了为人的理性、隐忍、自持的一面，袒露出来的是他身为修罗的偏执、癫狂、占有和令人心惊的决绝！ 第 18 章 “哦。”揉乱他的额发，我语气平平地应了一声。 他这样子看着可怕，但也就能吓吓旁人而已。于我而言，见他这幅样子反倒有几分新奇，毕竟他在我面前多是一副温和模样，如今明明白白表露出自己偏执的一面，那还是在许久许久之前了。 他神色卡顿了一瞬，缓下面容，语气间含着几分无奈道：“你总是这样……扉间，你从来都不会因为我表露出的负面情绪动摇。” 这话就有意思了。 “嗯？”我应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明明一直瞒着我，不让我知道他的情绪，却又在我挑破后，主动说了出来。我甚至开始怀疑，先前引我主动挑破此事也是他刻意而为的了。 不过，刻意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似乎太过小心翼翼了——在对我的态度上。 一如现在——我主动让他开口，他表现得十分迟疑，似乎脱口而出的每句话都需斟酌一般。 “我……”一向舒展的剑眉缓缓拧了起来，他说话的声音也含着浓浓的不确定，“我还是……” 迟疑的声音没了下文，我不满地轻哼一声，却换来他整张脸都埋进我的肩颈处，锁骨被他泄愤似地咬出红痕，又被温暖的舌尖舔舐着安慰：“总之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 他的自我剖析忽然变成了对我孩子气的指责，我心下更疑惑了，却也顺着他的意思，五指插入他的发间，缓缓安抚道：“我错在哪了？” “哪里都错了！”他孩子气地嘟哝了一句，愈发用力地将脸埋进我的颈间。 “嗯。”我好脾气地应了一声，顺着他的话回道，“所以需要我跟你道歉吗？” “……不用。”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这句话说得不情愿极了。 “为什么不用？”我轻声笑道，“因为我是你的道侣，所以你决定容忍我的错误？” 像他一贯会做的事。 “不是！”他呼吸重了一瞬，旋即短促却有力地否认了我的猜测。 好像我这句话触到了他的逆鳞，他猛地抬头打断我的话：“跟你没有关系，是我的问题！” “为什么？”察觉到他情绪不稳，我问话的声音更轻了。 他这么说就更古怪了，是我做错了事，但却是他自己的问题？ 然而我这句话却没得到回应。 他在说了那句话后，头又低了下去，我只能感觉到他的额头抵在我的肩旁，淡淡的呼吸打在我的臂膀上。 “不能告诉我吗？”摸索着覆上他的脸颊，我以一种轻柔地不给他压力的方式，缓声道，“如果你现在不想说，那——” 就等到想说的时候好了…… “没有！”他捉住我的手，将脸埋在其中，低声打断道，“扉间，我的事你都可以知道……” 话音散去，于满室寂静中，他急急又补了一句：“任何事情都可以……” 第24章 “嗯。” 我微微阖目感受着自契约另一端传来的纷乱心绪，静静等着他自己主动开口。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谈话，更有足够的时间来消减那些压抑、不确定、偏执的…… 第 19 章 “你说过的……”他与我四目相对，眸间满溢着浓烈的爱意，“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我点点头，等着他继续说。 可他却在一句之后消了音，那些爱意层层叠叠地堆积上来，让我有种即将溺亡的错觉。 “我怕你不高兴。”他嘟哝着。 不确定、害怕、踯躅的心绪传递过来，犹如偶得重宝的旅人——在最初的高兴之后，便落入惶惶不可终日的境地，时时警惕，刻刻机警，生怕失了那重宝，最终怏怏一生。 “我没有不高兴。”我简单道。 在他几乎时时刻刻小心揣摩我的心绪的现状下，我没有一点会不高兴的地方。便是偶觉无趣，也会被他以诸多美事安抚下去。 不过现在看来，他对我太过谨小慎微了。 “这说明我将你照顾得很好。”他骄矜了一瞬，声音也带出些小小的雀跃来。 “不错。”将他脸上那点自得收进眼底，我颔首赞道，“你只差将我当做神明供起来了，自然不会不好。” 这话本没错，但却万万不该出现在一对道侣之间。若他与我日日相处宛如供奉神明，那他倒不如抱着一尊神像过活。 他敏锐地觉察到此间真意，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你与那些虚假的神明不一样！” “何处不同？”我挑眉反问道，“除却我神智清明，尚余肉身一具之外，好像与它们也没什么区别？” “扉间……”他脸上漏了些难以容忍的情绪，压抑地低声呢喃了一句，便凑过来在我的唇间噬咬，“你不要故意气我。” “哼。”将唇间的血气尽数咽下，我恍如没听到他这句话一般，只道，“你一向隐忍，便也将这点郁气忍下去好了。” 这一句直堵得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得孩子气地将我的唇角咬破，便当做是报复了。 我与他微微拉开距离，脸上透出些似笑非笑的意味来：“不忍着了？” 他本就聪慧，又对我极为上心，几句话间，他便猜到我为何生气，此时也没真照我的话做，只软下语气，做出极乖巧的模样道：“不忍着了。”说着便凑上来讨好地将我唇角的伤口舔了舔，“再忍下去，我怕我哪一日醒来，怀间就真的只剩一座神像了……” “……” 我舒展开眉头，一时间也不知他如此而为，是看出我心中不愉，刻意安抚我，还是真的意识到他待我的态度不对。 世间爱侣千万，相处之道自然有万万种不同。但没有哪一种是一方视另一方为神明，极力压抑自己，迁就对方的。 “宇智波斑，我猜不透你如今所想，也看不懂你有些作为的真意。”我直言道。 他一贯顺从的表现，已让我分不清他是在处处迁就我，还是单纯也乐于此道了。 譬如那些看顾宇智波千手两族，看顾木叶的举动，一旦将这些与我扯上关系，便不难猜出他许多作为的目的。 他该拿什么留住我？ 安定平和的世界受我偏爱，他便令世上再无战火； 繁荣热闹的城镇为我所喜，他便令木叶位比京都； 悟道修行参天意为我所求，他便也随我一路前行。 见他神色微变，我以食指封住他欲要开口的打算，继续道：“总之，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只要我稍不顺他的意，便会被他撕碎一般。 然而我知晓，他大抵又会循着我脱口而出的那些地方，一条条地改过来，非要将自己变得完完全全如我话中描述一般。 “我说了你就改吗？”我淡淡地反问道。 第 20 章 他脸上神色变幻，明显十分不情愿应下来，但最终那点要顺我的意的心思还是压倒了一切。 他迟疑地、慢慢地、不确定地、缓缓地应了一声，旋即却又挂上一百分警惕的神色，露出锋锐的一面道：“看你说的是什么了，有些事我绝对不会照做！” “嗯。”我应了一声。 他口中的有些事我不用猜也知道，特指那些会让他与我分开的、会让我消失在他面前的、令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思忖片刻，我最终还是选择了从他先前那句指责开刀：“你先前跟我说我错了。” 没让他开口，我煞有其事地点头：“这话也不算错。” 为防他心下生起说错话的悔意，我开门见山道：“是我之过，我只想着灵魂相合，寻道长生，年年岁岁，我们自会一直在一起，却忘了你敏于情思，初入长生之道，显是未曾习惯与常人相比漫长许多的岁月。那些在我看来既定的事实，于你而言却是须得细细思量，时时确认的存在。” 他拉到极致的神经渐渐舒缓下来，垂着眼嗯了一声，那些展露出来的攻击性在霎时间隐去，又恢复成一贯温和无害的模样。 脉脉温情间，他仿佛悠闲小憩的猎手，先前些许风吹草动唤醒的敏锐神经悄然隐了下去。 “你害怕我生气——”说到此，我忍不住笑了一声，“宇智波斑，我何时生过气了？” 第25章 我能想起的寥寥几件引我生气之事，无不在他一意孤行非要寻我的路上。 “你先前就——”他起了个话头便卡住了。 我生气的事恰恰都是他无法妥协之事，都是无论如何他都要做之事。放到现在也是如此，他那些怕我生气的心思若真的撞上那些事，恐怕他还是会作下同样的选择。 “是啊，有些事，即便我再生气，你也会做的。”我直言道。 “至于另外那些——”我掰过他的下巴，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眸淡淡道，“你确定我真的会生气吗？” “……不确定。”他的脸色骤然一白，与我对视半晌，终究移开了目光。 “宇智波斑，你究竟是怕我生气，还是想让我因为那些事多出些情绪来？”五指虚按住他的脸颊，我轻声道，“宇智波一族大多心思敏锐，神经纤细，神经质。从某种意义上说，观其实力便能看出一个宇智波的性子如何。你更是其中翘楚。” “你在嫌弃我。”他偏转的脸颊又正了回来，脸上带了些咬牙切齿之色。 “怎么会？”我否认道，“我只是说，你心底总想让我多些情绪，却又害怕我真的不高兴。两相博弈之下，便成了如今这副对我谨小慎微的模样。” “不对。”他板着脸哼哼唧唧道，“你猜错了。” 不是我猜错了，是我没有说得更明白一些，他依旧没有意识到我在说什么。 我淡淡地反问道：“宇智波斑，你真的喜欢看宇智波族内勾心斗角吗？你真的喜欢看木叶多方势力明争暗斗吗？你真的喜欢听一群抬手间便能捏死的蝼蚁在你面前大放厥词吗？” 我每问一句，他的身形便紧绷一分，气息也粗重一瞬。 到最后，一室脉脉温情，已被这平淡的话语彻底压得死死的。 令人心惊的沉默蔓延开来。 他的情绪也在沉默间收敛，到最后便好似一座冰冷的雕像，就连短促的回答都不带丝毫情绪：“我不喜欢。” 有些东西是不会改变的。 譬如他对明争暗斗、阴谋诡计的厌恶。 譬如他对战争的排斥。 又譬如他对那些虚以逶迤、口蜜腹剑之人的痛恨。 而这些人，在宇智波族内、在木叶中，决然不会少！ 第 21 章 “扉间，你想说什么？”他眉宇间难得透出些罕见的疲惫，声音也失了一贯的锋锐之气。 我静静地盯了他一会儿，确认他这会的确在听我说话，而非刻意哄着我，我才继续道：“不想做的事就不要做。” 他抿了抿唇，也干净利落地否决道：“不行。” “木叶繁华，千手宇智波权势愈盛，的确看上去十分美好。”我戳破他的小心思道，“但你为何笃定这些能绊住我？” 他该拿什么留住我？ 他的答案就是木叶、千手和宇智波、还有他时时系于我身上的一颗真心。 先我所想而动，连那些我未来得及关注的事物都一并想到了，并在我注意到它们之前，给它们装点上极合我心意的外饰。 可是这太累了。 他是我的道侣，又不是十项全能的仆从，又何须如此？ “木叶极好，但没有木叶也不会如何。千手和宇智波壮大，但这两族终将在时光的长河中衰落。”我轻抚上他的脸颊，安抚下他不安的情绪，“我偏好那些繁华美好的景象，但也知晓和平日久，必生战乱；繁华尽头，处处萧索。世事流转，许多事不必强求。令你压抑自身好恶去做那些无聊之事，非我所愿。”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他喑声道。 “我以前对木叶和两族的观感尚且不错，但现在我却觉得它们毁了也好。”我淡淡道，“我那点小小的偏好无可厚非，但若这些东西令我心系之人厌恶不已，那它也没什么存在的价值了。” 他呼吸一滞，满脸不可置信。 我只抵着他的额头继续道：“我真正欢喜且无法放手的事情很少，求道为其一，阿元和我的小徒弟算其一，你却也独占一份。” “扉间，越是如此，我越想让你开心一点，过的再舒心一些，最好入目所及皆为你心之所好。”他与我抵额相对，说这句话时全无半分勉强之意。 心知如此下去，又会陷入与先前一般无二的轮回，他系于我身上的这份情意无价，怎能任其被那些繁杂事务一一消磨？ 我快刀斩乱麻道：“可是那些事令你不开心了，所以我也不会开心。” “没事的，我——”他眸间情绪愈发开怀，说的话也是如此，却让我十分想将他揍一顿。 红眸中溢出丝丝杀意，我笑意愈盛，杀意也随着笑容从心中涌出。 直面我杀意的他更在瞬间消了音。他的身体虽未做出防御的姿态，但却浑身汗毛倒竖，一头蓬松的长发更微微炸起。 “宇智波斑，你是我的道侣，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你挖空心思待我无可厚非，但若因此而极力压制自己真正的欲望，却失了下乘。” 我松松地卡住他的脖颈，拇指在他颈间动脉上微微游移。极致的寂静下，我似乎能听见他皮下汩汩的血液流动之声。 出神地摩挲了一会儿他颈间的要害，心中生出些柔软之意来。但当我抬眸看他时，那些情绪已经尽数收敛，只余冷漠的外壳：“你我之间本无高下之分，我有我始终坚持的东西，你也有你绝不会放手之物。我们二人各有境遇，虽为道侣，灵魂相合，到底并非一人，有些分歧也无不可。” 第26章 “可在这分歧之外——”我唇角带笑，眼底却盛满杀意，“我却也不需要一个任何方面都极尽讨好之能的道侣，特别是这份心意还是他勉强而为之的。” “我并未——”他神情间更显慌乱。 我收紧手腕，并未让他开口：“乖一点，听我说完。” 见他无声地点头，我才略松了劲，奖励似地揉着他的黑发继续道：“人世间爱侣千万，我们自不必学着那些迥然各异的相处之道。但无论其间差异万千，我却知道一条，没有哪一对爱侣是一方压抑自己，极力迁就另一方的。” “我先前的确与你说过，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那时我不愿你执拗地往非人的方向转变，可我自己却非敏于情思之人，也只得以如此话语相告，放任你在我面前多展露一些七情六欲出来。” 缓缓顺着他的长发，我直视着他的眼眸：“可如今看来，却是我弄巧成拙了。你待我的爱意太过沉重，这句话反倒令你束手束脚，只觉我无一处不好，心下更时时惶恐，生怕自己做的不够，配不上我。” “扉间……”他讷讷一声，说不出话来。 第 22 章 “如今我却将这话再说一遍。”我正容道，“宇智波斑，你想对我做任何事都可以。”其间坦然包容的爱意自然也随着这句话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他了。 我彻底松开他的脖颈，转而捧着他的脸道：“我的情绪一向浅淡，你也无需忧心我刻意隐瞒。那些你丝毫感受不到我情绪波动的日常，没有情绪便是真的没有。” 浅淡的杀意彻底收敛，我眉眼含笑，难得调侃了一句：“毕竟有个行事无一处错漏、为人无一处不妥帖的道侣，你便是想让我生出些不满的情绪，也着实难为我了。” 见我言语间没了那股要人命的锋锐，他压抑地、小心地长长松了口气，暗地里扣着身下被褥的手也敢伸过来环住我了。 “还不是扉间你每次发火都太吓人了……” 制住他欲环住我的手臂，我平静道：“宇智波斑，把你那点莫须有的担忧和害怕都收一收。不提以你的性子，怕是千难万难才会引我发火一次，便是你引我发火了又如何？” “你会不开心。”他小声地辩驳道。 “我的情绪没有那么高的价值。”我眉间分毫未动，只平平道，“你知道我不开心了，那就在之后想办法哄我开心，下次莫要再犯即可。” 见他高兴地应下，怕他又变成以往压抑自己的模样，我直言道：“眼下却有一桩令我不快之事。” “……是什么？”他身形微僵，显是隐有所感，但对我的情意还是压倒一切，令他问出这句话了——哪怕这话出口又会让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我不喜欢你压抑自己，去做那些你厌恶之事。”我瞥了他一眼，宇智波一族一向执拗，我也不求他能立马回转心意，但现下却得明明白白地让他知晓，“你之于我，胜过世上诸多外事。我不愿你将对我的这份情意，消耗在那些尔虞我诈的阴谋诡计之中。” 他眸间喜悦之情更盛，轻轻碰了我的唇，再度确认道：“扉间，在你心中，我很重要，对吗？” “重逾性命。”我应和道。 “我知道了！”他言语间雀跃起来，“为了你，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总觉得他还是没明白。 我心下叹息，暂时放弃了在此与他彻底掰扯清楚的打算，只要他自此不刻意掩藏自己的情绪，便也算好事一桩了，只又在他耳边强调了一遍：“听着，我容许你对我做任何事，这是一句迟到的话语。” “早在许多岁月之前，有一个人已经将他的真心奉到我面前，任由我在其上随着心意刻画。”叹息的话语渐渐在唇齿间隐没，“他早已用行为诠释了这句话语，而我却在许多年月之才幡然醒悟。宇智波斑，这句话的分量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你早已将等价甚至重逾千万倍的回礼献给我了。” 那些觉得自己付出得还不够的心思实在没有道理，他自不必做出那些谨小慎微的模样，自不必……逐渐活成我意志之下的傀儡…… 第 23 章 他骤然得我如此剖析，自是从头发丝到脚尖都盛满了愉悦。见他喜不自禁，极少如此情绪外露，我也心中带了些高兴的情绪。 他犹自高兴了一会，从那团被我哄得几乎停滞了的思绪中，勉强漏出点抱怨来：“可是扉间你总是喜欢瞒着我。我常常问你在想什么，你却都没有跟我说的意思。” “……”我哑然片刻，无奈地笑道，“是我的错。想来你惯于暗自揣测我的情绪，部分根节便在此处。” “那些时候我脑子里大多思绪散碎，还未被我整理分明。我不习惯说那些散碎的话语——”我卡顿片刻，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继续道，“不过，因为此事让你感到不安，就因小失大了。你以后再问我的所思所想，我不会再瞒着你。” “真的？”他再度确认道。 “真的。”我肯定地点头。 *** 然后我就得到一个乐于投喂我各种食物，并且还非要我品尝之后来一句感想的另一半。 ——其中不乏许多我以往便吃过的，也被他拿出做试验般的严谨架势，全数堆在了我面前。 其余种种衣食住行，自然也如此。 以往那个沉默中替我备好一切事物的妥帖爱侣摇身一变，成了事事都需我点头看过才会去做的木楞笨拙之人。 第27章 我在无奈之余，也放任他对我的试探，只不过在情绪逐渐被这些东西拖得麻木之际，还是腾出心思问了他一句：“这里许多事物在我们的世界也有，你为何还将它们拿到我面前来？” “那不一样！”他振振有词道，“这些东西我都弄不清楚你喜不喜欢，当然要让你再试试了！” “……” 我可有可无地点头，任他继续扫荡般的举动。这也就是在幻境之中了，若他现实也如此表现，恐怕得惊掉一地人的下巴。 家里的猫儿在确认自己无可撼动的地位之后，将自己压抑的那些小心思都展露了出来，家里更被翻了个底朝天。 可每每看到他兴致盎然的模样，我心中那点小小的不愉也在悄然间消磨了，只当陪他来一次难得的度假。 他以此试探我的诸多喜好，我有学有样，也让他一一尝试了个遍。 “怎么会这么辣？！”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我塞了一口地狱辣的关东煮，见他辣得直找水喝，我只冲摊主笑笑，付了双倍的银钱，谢他看懂了我的手势，多加了几倍辣椒。 虽然说了不会与他计较，但我也得想法子报一报这几日尝到许多古怪口味的仇。 这里却还得多嘴一句，我对宇智波的嗜甜叹为观止。这几日间每每见他吃些甜得发腻的食物，却尤嫌不够，往往还在其上额外加些砂糖蜂蜜之物，吃完还意犹未尽。 直看得我心有戚戚焉，对那些甜食愈发敬而远之。 “你是故意的！”不知从哪寻了冰块入嘴，他回到我身边，一脸指责。 那串辣到他无法忍受的关东煮我自然也吃不惯，早早便拿它喂了垃圾桶。此时面对他的指责，我淡定地点头道：“是啊。” “扉间，你太过分了！”他小声嘶着气，也不忘继续声讨我。 “嗯。”我照例全数收下，吃准了他拿我没办法。 “你就是仗着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他一脸不甘。 “嗯。” 那日的谈话还算有些效果，至少以往他不会如此明着“指责”我。在知晓他心中症结之后，我心中那点小小的见他出糗的恶趣味倒蓬发了起来，刻意在日常中多展现了几分情绪。 也许我表现得愈发鲜活，他心下才会愈发安定。 第 24 章 幻境中的时光是美好的，那些被打成废墟的现实、笼罩着整个世界的幻术、腐烂的木叶、几近灭族的千手和宇智波……种种麻烦都被我们抛到了脑后。 只不过这个幻术是我借了战场上数人的记忆捏合而成的，到底无法同真正的世界一样，总有许多模糊和疏漏之处。偶尔游玩一番尚可，时日久了便会因其中太过明显的幻术痕迹感到无趣。 他陡然勃发的兴致也只维持了不到一周，在我们探索了幻境中所有不同于我们世界的地方后，他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 此时我们坐在海边——我与他初次见面时的海边。落日的余晖铺满海面，一阵又一阵舒缓的浪潮吻过我们的脚踝，海风将黑色和白色的长发编织在一起，我坐在他的膝上，与他一道看着漫天云霞。 “真不想出去。”他低声在我耳边抱怨。 “那就不出去。”我十分无所谓。 他想在这里待多久都可以，幻境中的时间是我们指尖的玩物，朝夕可成永恒，长生也只在一念之间。 “不行。”他慢慢地顺着我的长发，扣着我的十指摇了摇，“你的身体支撑不下去了。” 他说的是那具秽土转生的身体，幻境中的时间于外人而言只过了一瞬，但对于真真切切身处幻境的人来说，则是真实渡过的日夜。 我那具身体早在他寻到我时，便生出了许多裂纹，想必如今离彻底崩毁也不远了。 “无碍。”我随意道，“届时以灵魂状态存世也没什么，你看得见我就够了。” “不要。”他断然拒绝，“他们也该见见你，也该知道你非此世的千手扉间。” “为什么？”他恨不得我离此世之人远远的才好，怎么突然？ “那个人是叫大蛇丸吧？”他突兀道。 看来地下室那番指责被他知道了。 我无奈地点头。 “还有柱间。” 他忽然提起大哥，我尚且摸不着头脑。 他陡然笑了出来，满含煞气道：“他怎么能那样指责你？我与柱间也好久没有打过架了。” “……你开心就好。”我干巴巴道。 虽然此事我并未放在心上，但他为了我去找大哥麻烦——不，他现在比大哥强太多了，肯定是大哥单方面挨揍。 “扉间，你说过这里的事全权交给我处理的。”他一转话锋，提醒我道。 “嗯。”我顺从地点头，“帮我把想要的东西弄到手，其他都随你。” “我向你保证，这一次我的所作所为皆发自内心，并无半分不愿，可好？”他微微笑道。 这话说的……他还是要出手整顿这里的木叶了吗？ 我偏头盯了他许久，眼里看到的他笑得一派云淡风轻，契约感知到的情绪也十分平和。 “下不为例。”我终是淡淡地颔首，没有拒绝。 随着这一声应答，周围的环境如水墨般晕开。落日云霞，海岸礁石，依旧瑰丽无比，却如画卷般尽数融入背景之中。 不远处出现了那夜庆典的场景，以及在远处正四下探看，寻找我们身影的宇智波佐助。 第28章 “他就是宇智波的末裔吗？”他依旧没有放开我，只维持着坐在礁石上的姿势问道。 “是他。”我确认道。 “实力太差。”他不忍直视般用力闭了闭眼，言语间十分嫌弃。 “……放在这个世界还是能看的。”我替宇智波佐助辩解了一句。 虽然他身负轮回眼，却无法对抗宇智波斑下的拙劣幻术，甚至在宇智波斑再度出手弱化幻境后，依旧没有发觉不对劲……这一点确实有些差劲。 “白瞎了一副跟泉奈相似的面容。”他刺了一句。 “……” 这话就有些不对劲了，我觉得宇智波泉奈在这估计也发觉不了。 “帮这孩子复活他的哥哥是吧？我会处理好的。”他不情不愿地嘟哝了一句。 眼眸微动，不远处宇智波佐助的身形便僵住了。 看来是我想差了，他的责任心还没有浓厚到自告奋勇地替另一个世界的宇智波一族出头的地步。 直到宇智波佐助神情木然，僵着身体走到我们面前时，他才从幻境中挣脱，神情惊骇：“怎么回事？！” 第 25 章 虽说面前的宇智波佐助被宇智波斑嫌弃实力低微，但那多少有几分迁怒——因为我投注在这孩子身上的注意力。 乍一回神，宇智波佐助瞬间便燃起天照，同时本人也急速向后退去。 “啧！”身旁的人情绪有一瞬间的暴躁，却也强制自己不用出对那些不听话的家族小辈的手段，只将下巴搭在我的肩上，低声喝道，“过来！” 那些半空中散落的黑色火焰，宇智波佐助急速后退的身影，在瞬间定格了。悠然流逝的时光被无形的大手拨转，我们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在倒退，待到宇智波佐助再度站到我们面前时，身旁的人才打了个响指，解除了对宇智波佐助身体的操控。 时光倒转，但宇智波佐助的思维却在他刻意的放水之下依旧活跃。换而言之，方才那副景象他看到了。他知道自己的攻击和远离只是徒劳，又兼之我们二人并未展现出攻击性，他这才单手握剑满脸警惕地盯着我们。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我抬手虚指眼前的空地，地面便随着心意长出藤蔓枝条虬结而成的桌椅，“坐吧。” 在宇智波斑拉着我四处游玩之时，这位小宇智波便在偶然间发觉了我们的异常，试图跟踪我们。只不过在宇智波斑的幻术之下，每每才发现我们便会被宇智波斑丢到别的地方去。 如此往复，他却始终没有放弃，这点执拗的心性倒颇有宇智波一脉的风范。 “你是……千手扉间？”他没有动作，脸上却十分迟疑。 我倒是忘了，身旁的人自然不愿我们的旅行被旁人打扰，外面这个世界的他以一当万，样貌早已为天下人所知，这个世界的我身为木叶的二代目，自然也有一大票人认识我。 我们两一同出行，还表现得如此亲昵，即便在幻术中也会引得一群人围观，更甚者这幻术中还有另外两个宇智波在此。种种因缘叠加之下，宇智波斑便在我们身上下了令人遗忘的幻术。 即便他人看到我们，但也只会以为我们是一对陌生人罢了。 宇智波佐助发觉我们的不对，不过是因着我们身上那点与此处幻境格格不入的幻术痕迹，才跟踪我们，以期破开此处幻境。换句话说，他倒如今还未意识到我们二人的身份，否则也不会是如今这副警惕又隐含猜测的表现了。 “是我。”我点点头，虚虚在藤桌上一按，一直护持着我们二人的幻术便悄然消减。 “小鬼，没人教你礼仪尊卑吗？”然而我身旁的人却不满意了，言语间极为不满，“谁让你直呼他的名姓了？” “宇智波斑？！” 然而眼前的宇智波佐助哪里还有心思听这个？无论是我与他此时的姿势，还是身后环抱着我的人的面容，都令他觉得自己陷入了又一重幻境，就连幻术的解印手势都用出来了。 自半空中凝了一团水球浇下，对面的宇智波佐助在冰水的刺激下才勉强接受了现实，只不过表情依旧残留着浓重的不可置信之色。 “我与他并非此世之人。”我指了指身后的人，简单解释了一句，“我先前答应你之事他会接手。无论是复活你的哥哥，还是关于你宇智波一族的辛密，你皆可问他。” “并非此世之人？”他缓缓重复了一句，脸上隐有猜测，“你不是木叶的二代目？！” “不错。”我应道。 “那他——？”他的视线移了过去。 宇智波斑与他对视片刻，一脸理所当然道：“我当然也不是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 “看出来了……”宇智波佐助一脸古怪地盯着他，缓缓点头，“你们关系很好……” 何止是很好？我猜这孩子恐怕原先想说的不是这个，只是慑于宇智波斑愈发强大的威势才临时改口。 “小鬼。”宇智波斑有些不耐烦了，“说说宇智波一族吧。” 即便这个人是另一个世界的宇智波斑，但宇智波佐助因着同族的身份，还是展露出了些许自己真实的情绪。 “没了。”他神色低落下来。 “什么没了？”我身旁的人听着这没头没脑的一句，眉头紧皱。 “宇智波一族没了。”宇智波佐助目眦欲裂，盯着宇智波斑的眼神似乎要将他撕碎一般，“只剩我一个宇智波了！早在许多年前，宇智波一族就被鼬给灭族了！” 第29章 宇智波斑听懂了，对于宇智波佐助汹涌的敌意，他在知晓此世的宇智波斑的作为之后也能猜个大概，但这不是宇智波佐助如此放肆的理由。 他眉头紧皱，语气冰寒：“宇智波佐助，收敛一下你的敌意。你这么想报仇，不如去杀了另外一个宇智波斑，不要在我这里叫嚣。” 一双紫眸冷冷淡淡地盯着宇智波佐助再未开口。 面前的宇智波佐助一拳捣上眼前的藤桌，良久之后才低低地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扉间跟我说了，你的愿望除却复活你的哥哥之外，还想知道宇智波一族的辛密。”宇智波斑继续道，“你想得到什么？想再现宇智波一族的荣光？还是想与宇智波的族人一同生活下去？抑或者想为宇智波灭族一事讨个公道？” “我……”他抬起脸颊，不知不觉中已然泪流满面，“我也不知道……” 说着他便看向我，茫然道：“你说过的，我宇智波一族有可能没有灭族……” 我是说过，不过我也只是猜测，如今宇智波的正派族长在面前，我自然没有越俎代庖的道理。 我看向宇智波斑：“这里的木叶建立到如今也才几十年，你们雷之国的老巢和战乱年间撒出去的暗桩也不至于全没了吧？” 他无趣地垂下眼睫，也不避讳道：“宇智波佐助，你说的宇智波一族全灭我是相信的，不过也仅限于住在木叶的那群宇智波了。” “我宇智波一族在百族内战中脱颖而出，哪里只会靠明面上那点人呢？”他微微叹了口气，“就算此世的宇智波全然信任木叶，可那些撒出去的暗桩也不会悉数撤回。” 见宇智波佐助听出其言下之意，神情激动起来，宇智波斑却给他泼了一瓢冷水道：“不过我却得事先告诫你一番，宇智波一族覆满已成定局。” “在我于此世掀起世界大战之后，在宇智波的尖端战力悉数被木叶铲平之后，那些暗桩只会改名换姓将我宇智波一族的血脉传承下去，并不会如你所想，站到明面上再续宇智波一族的荣光。你即便找到了他们，也不要妄想让他们一呼百应，为你驱使。” “……我，我没有想过这种事。”他磕磕巴巴道，“我只是……我只是想再见见宇智波一族的人……我想确认自己不是一个人……” 宇智波斑微微点头，结束了这场谈话：“出去之后你就跟在扉间身边吧，好歹是我宇智波一族的后辈，那些代价自不必再提。等我处理完神树的事，便带着你去寻他们。” 听上去没问题，只不过—— 我偏头瞥了他一眼，我记得他之前还理直气壮地跟我说他并非此世的宇智波族长，并不知晓此世的宇智波一族的情况如何。 “若真无一人生还，那就从黄泉里拉几个人上来。”细微的满含杀意的呢喃在我耳边响起，“宇智波一族纵容有再大的错处，也不至于阖族连带所有的暗桩都被铲除殆尽！” “莫生气。”我微阖眼眸，轻轻覆上他的手背。 海岸、夕阳、藤椅、庆典……所有的一切都如水墨般晕染开来。 再度回神时，我的身体安坐在一方高台之上，身下是熟悉的藤椅，四方是方圆千里的废墟，头顶是直冲云霄的神树，是愈发降临的满月。 抬手间，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体上密密麻麻缠着枝条，那些枝条中充沛的成生命力源源不断地注入这具濒临崩毁的秽土转生之躯。 宇智波佐助自然也随我出来了，他跌落在我身侧，神色依旧有些恍惚，却在看到我的一瞬间便冲过来试图询问。 我知道他要问什么，问方才的幻境是真是假，问他的哥哥，问他的家族，是否真能如幻境中那人允诺的那般。 第 26 章 “且看着吧。”我低低道了一声，握住从身后伸过来的手，没有再开口。 灵魂与身体的不匹配，在如今那丝联系岌岌可危的境况下，令我愈发倦怠了。 “……好。”宇智波佐助凝神盯了一会儿我们二人，缓缓点头也在空余的藤椅上坐下。 “忍耐一下，我很快就回来。”宇智波斑在我耳边低声叮嘱了一句，旋即后退隐入身后大开的空洞之中。 至于另一位宇智波斑——我相信在他找到我之前，他们已经进行过一番谈话了。 否则以此世宇智波斑的实力，我们身处的幻境绝不会一直平稳到直至我们主动从中出来，更莫说我们都能偶遇宇智波佐助，没道理不会遇上另一名宇智波斑。 唯一的解释便是此世的宇智波斑在知晓一切的真相之后，如我所言，自己不知道跑到哪个角落里清醒去了。 如今他从幻境中出来，见到我与另一个世界的他如此熟稔也没露出什么表情，反而只坐在藤椅上微微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无限月读已破，忍者联军一方的诸位自然忙不迭往神树上赶，以期阻止宇智波斑再度施展此术。可待他们冲到这方平台上时，我们三人安静地坐在藤椅上的姿势又令他们迟疑着不敢上前。 “既然来了，就先坐下吧。”随着话音，面前树台之上又生出许多藤椅。知晓他们对宇智波斑的警惕，我十分好心地将他们的位置悉数安排在另一方，这就显得我一个千手坐在两个宇智波之间愈发古怪了。 “二代目大人？”凭着飞雷神之术率先赶到的波风水门似乎从声音中认出了我。 第30章 “是我。”我略微颔首，眼下这副被树藤缠得彻彻底底的身影才被众人认出。 “扉间，怎么回事？”后至一步的大哥看来也从那副被打碎的模样中恢复了不少，虽然身体已经遍布裂纹，但到底不负他忍界之神的名头，赶来得也极快。 “说来话长。”我不是很想拖着这副躯体跟他们解释那些延绵千年的阴谋和算计。 “放心，我不会再出手了。”一直坐着没吭声的宇智波斑突兀地出言。 大哥听罢神色明显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藤椅上，其后诸人也随着他入座。只不过这诡异的情形仍旧令众人不管随意开口，也只有大哥能无视这古怪的气氛大大咧咧地问宇智波斑为何突然改了主意。 这位宇智波斑自然不会主动揭自己的老底，只出言嘲讽了大哥几句，将他那些问询全数挡了回来，随后便抬头看着天上愈发低悬的圆月，不再理人。 待到头顶圆月几欲触碰到神树枝丫之际，我面前的这位宇智波斑才仿佛将将回神一般，盯着我没头没脑道：“你想要白绝和神树？” 看来这两位宇智波斑的交流十分彻底，他连这种事都知道。 我也不避讳，淡然地点头道：“不错，你那些白绝还有剩吗？” “被你一击毁得差不多了。”他先刺了我一句，旋即露出古怪的神色，瞧了我许久，才继续道，“不过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再给你制造一批好了。” 这么好说话？ 我心下讶异，但也不愿放弃批量转定制的机会，趁机提要求道：“我要细胞活性高的，数量少一点没关系，但是自愈能力一定要强。” “千手扉间，你的要求还真不少。”明显我顺杆子提的要求令他有些不快。 过滤了他不满的情绪，我只当他应了下来：“能做出来就行。” 此言一出，他彻底失了与我谈话的兴致，又转回去盯着头顶的月亮不出声，听了这番话的平台众人神色各异，又以大哥为最。 在绕着宇智波斑得不到答案后，大哥转而过来骚扰我了：“扉间扉间，你要那些白绝干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斑忽然改主意了？” 深知大哥啰啰嗦嗦的架势，我言简意赅道：“做实验。” 生命力旺盛的白绝还能拿来干什么？自然是做实验了。 “诶，诶，诶？！”大哥的疑问一声比一声高，他指着我缠满枝条的身体道，“扉间你的身体都成这样了，居然还想着做实验？！” 不愧是大哥，早发现了我的身体濒临破碎的现状。不过他这话说的我只想打人，身上缠着的枝条似乎感受到我的怒气，一枝条将大哥抽倒。 与此同时，枝条离身后这具身体的腐朽气息也泄露了出来。 “扉间，你怎么了？！”大哥已经趴在地上，但抬头间的嬉笑神情尽数收敛，他满脸严肃，试图拉过我的手臂检查。 “这具身体要崩溃了。”我轻巧地避开他的手，任由枝条再度缠满身体，将腐朽的气息尽数封死。 “这不对劲！”大哥依旧严肃。 当然不对劲了，被秽土转生出来的四位火影身上各有损伤，但他们的伤势都在缓慢复原，只有我不同。 力量层次的差异摆在这里，强行动用力量的后果便是秽土之躯自内而外的崩毁，更莫说我还几乎被完全切断了灵魂与身体的联系。 “不会有事的。”我轻声安慰了一句，见大哥神情依旧严肃，遂指着天上几乎触手可及的满月道，“放心，无论是这场战争，还是木叶，都不会有事的。” 毕竟已经有人去处理这些事情了…… 说罢我阖目不再言语。 第 27 章 大哥的注意力随着我的动作也转到天上那轮圆月上去。 他起初十分不解我为何对一轮圆月如此关注，毕竟月亮只是无限月读的媒介而已。如今宇智波斑人在这里，也表明了不会再对忍族联军出手，战争几乎可以说已经结束了，我那句让他放心的话语说得便有些古怪。 可当他凝神盯了月亮一会儿，当他意识到天上那轮圆月真的在离我们越来越近后，他已然心下警惕了起来。 木属性的查克拉蓬发，树界降临的庞大忍术似乎在下一瞬便要施展出来，却被我突兀地抓住手腕，那点欲要继续往神树上端冲去的动作一滞。 “有人已经去处理了。”我倦怠地解释了一句。 见树台之上诸人依旧躁动，显然摸不着头脑却又并没完全放下警惕——就连我身侧的大哥也是如此。 先前我的诸多古怪举动被他们看在眼里，想来他们也在怀疑我的立场，甚至是身份。 我轻点藤桌，木制的桌面如水波般晕染开来，淡色的水面中已然印出了神树顶端的景象——一个初级的探查忍术，初级到被探查之人下一瞬便扭头望了过来。 “斑？！”大哥惊疑地看着立于神树顶端的宇智波斑，又猛然回头盯着身侧也将注意力投映到水面之上的宇智波斑。 一时间，两个宇智波斑的同时出现让树台上的诸人都剧烈地骚动起来。 然后那个九尾小子就嚷嚷得让我想打人：“二代目大叔，这是你刻意拖延我们的计划吗？！” “……不是。”大哥却率先否决道，“他不是斑的分身！” 只能说不愧是挚友，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二人之间的差别。 第31章 虽然样貌一样，但境遇的不同，实力的差距总会造就他们二人不同的气势。此世的宇智波斑一路失去，满心满眼只剩和平，已然与一个殉道者无异。我家那位什么都不缺，什么都得到了，被迫与那些禄利之徒周旋更令他养出了一副久居高位喜怒不形于色的面皮。 乍一看上去他们二人长得一模一样，细细分辨却不难觉出诸多区别。譬如现在—— “是柱间啊。”我家那位眉尖微挑，明显一副因为大哥一眼认出他们二人的不同而高兴，面上却依旧摆着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你现在这副模样可真狼狈。秽土转生出来的你实力已经跌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啊哈哈哈哈。”大哥傻乐道，“因为斑很厉害啊，复活之后变得更强了。” “呵。”我家那位嘲讽道，“还真是你会说的话。” 说着他敛了眉目，盯着我们这群人似是在评估什么，片刻后才舒展眉头：“既然这是扉间的意思，那你们就在那看着好了。” “诶诶诶诶诶？斑和扉间居然这么熟吗？”大哥声音更疑惑了，那点暗中的警惕全然化作好奇，视线在我们二人之间不断逡巡打量。 然后大哥就被我身上腾起的枝条又一次砸进了树台中——这一次可不是我出的手，是水幕对面那位忍不住了。 “柱间，收起你奇怪的目光。他非此世的千手扉间，与我关系好又如何？” “啊哈哈哈哈哈。”大哥挣扎着爬起来，满脸蛋疼，“虽然有猜到一点，但是这个……哈哈哈哈哈……”说着又自以为小声嘀咕道，“太可怕了。另一个世界的扉间居然和斑的关系这么好……” 然而大哥这句话却得到树台之上一众人的点头附和，也只有另一位宇智波斑环胸嗤笑一声，没有发表意见。 “……”果然不管是哪个世界的大哥都让我手痒。 大哥一顿插科打诨，外加水幕另一端我家那位的态度也不像要与忍族联军的诸位作对的意思，树台上的气氛这才缓和下来。 就见着对面那群人推推搡搡，最终派了那个一直唤我“二爷爷”的金发女子出来。她迟疑地走到我身边，一咬牙还是换了称呼：“二……扉间大人……” 我能看出来她明显不习惯这种称呼，叫我的时候神色极为勉强。我自然没有因为称呼问题为难一个千手后辈的意思，只略一颔首道：“我非此世的二代目，但你唤我一声二爷爷也不会错。” “二爷爷……”她神色明显放松下来：“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这场战争是不是结束了？” 我知道，她真正想问的是宇智波斑还是不是威胁。 我偏头打量了她一会儿。 她神色坚毅，即便在我的目光下有些局促，但那也不过是晚辈在长辈面前下意识的表现，想必若我要与木叶作对，她会在瞬间变成一个合格的火影。 我指了指水幕中虚立于神树花朵顶端的那位：“他会处理好的，毋须忧心。”现下树台上的众人见他不过呆立在那里，但我却能看到无形的力量自他的身体里涌出，牵引着天上的圆月降临。 他在将辉夜姬连着封印从月亮上剥离出来，待到圆月的清辉彻底落入凡间，也正是辉夜姬从封印中现身之时。只不过没了此世宇智波斑的身体，这个世界的辉夜姬能残余几分实力还未可知。 第 28 章 这场战争需要一个敌人，之前是宇智波带土、宇智波斑、黑绝，现在则是大筒木辉夜姬。 无论这场战争的初衷如何，到末尾，只会是全忍界连带宇智波的末裔一起对抗大筒木辉夜姬，拯救世界的结局。 这一点，想来他也清楚。否则以他的性子，恐怕在月亮上就地将辉夜姬灭杀才是最高效的办法，根本不必令其现身于世间。 “他是要——对付大筒木辉夜姬吗？”千手纲手言语间颇有些不确定。 看来她也知道了地下室的事情，大抵这几位被秽土转生出来的火影已将无限月读的真相告知于他们了。 我微一颔首，身侧便又升起一副藤椅，见她坐下之后才淡声道：“我不知此世的千手扉间是如何称呼你的，我便直呼你为纲手吧。这场战争无论初衷如何，过程如何，都只会成为天下忍者携手对抗大筒木辉夜姬的战争。” 她神色肃然，片刻后才应了下来：“……二爷爷，我知道了。可是——”说着她瞟了一眼又被大哥缠着叙旧的宇智波斑，没有再说下去。 “他不会再对你们出手。”我随意道，“五大国的大名，宇智波一族，还有忍族联军的诸多龃龉，都会有个结果。” “是……那位会处理吗？”她指着水幕中的人，神色间十分不信任，只不过慑于在我面前，才没有明说。 想到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作下许多事情，若是有人告诉我让我安心，恐怕我也不会放心。 我只得出言保证道：“若之后出了问题，还有我在。”想必我这点信誉足以令她稍稍安下心来。 她神色微松，转而问起了有关我的事情：“二爷爷，是不是大蛇丸那家伙的秽土转生之术出问题了？所以您才被迫来到这个世界？” “也许吧。”我对着这位初次见面的孙女反而多了几分谈兴，此时也欣然道，“他的想法挺有趣的，竟然想通过不断换身体来达到永生。” “大蛇丸在实验上的才能确实不凡。”说着她瞟了我一眼，小声补充道，“就跟二爷爷你一样。” 第32章 这就有些夸大了。也许此世的千手扉间是个研究奇才，但绝对不包括我。 我略一颔首，没有接话，转而道：“他从幻术中挣脱出来了吗？”听她的语气，似乎先前见过大蛇丸。 千手纲手点头之余，也将她从大蛇丸口中得知地下室一事说了出来。 我可有可无地点头，只指了指水幕中的人，提醒了她一句：“此战之后，木叶定有变动，宇智波灭族一事你须得做好被翻旧账的心理准备。”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宇智波佐助，见他并无反应才小声道：“二爷爷，团藏已经死了。” “……”这位被赶鸭子上架的千手公主在火影的位置上待了这么些年，依旧对那些权术手段十分迟钝。 我心下叹气，再次提醒道：“纲手，你如今是木叶的火影。你可以任凭自己的心意作下决定吗？” “不行。”她嗫嗫一句，神情尴尬。 “团藏也是如此。”我将话说得更明白了些，“宇智波灭族一事牵扯利益过大，绝非他一人所为，他的死并不能说明什么。” “二爷爷，你的意思是——？”她隐有所悟，脸色难看起来。 我开门见山道：“木叶会迎来一次大清洗。” 见她听后神色巨变，当即就要爆发，我抬手按住她的肩膀：“你身为火影，一直受多方势力钳制。此次清洗，你也该学着收用人手，打压异己，壮大火影一系才行。” “啊？！”她神色呆滞下来，似是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就从单纯地阻止宇智波斑对木叶动手，变成自己趁机捞好处的局面了。 若是在那个木叶，我限制千手的权势还来不及，但是此世千手都只剩这么一位摆在明面上的嫡系族人了，那些平衡之道便也失了意义。让这位最后的千手在火影的位置上再恣意些又何妨？ “宇智波一族的灭族要清算，你火影一系也需洗脱一遍。”我淡淡道，“好歹是千手最后一位嫡系，若在木叶当个火影还要受许多钳制，吃许多苦头，那不如趁早隐去算了。” “可是村子毕竟——”她神色十分不认同。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她大抵会说那是一代代千手用生命守护的村子，是一代代火影拼了性命也要保护的地方，怎么能由着她的性子乱来？ “千手式微，宇智波灭族，其余诸忍村对木叶虎视眈眈。宇智波斑叛村，大蛇丸叛村，宇智波鼬叛村。旗木茂朔自戕，刀术天才的儿子成了个拷贝忍者。自来也战死，他的徒弟长门等人不仅没成为木叶的盟友，反而几欲将木叶铲平。三代火影坐在位置上背了无数黑锅，四代火影屁股还没坐稳就死于九尾之夜，他的儿子竟然成了妖狐之子。” “纲手，就连你都是不情不愿回到木叶接下这个火影之位的。”我淡声道，“你觉得这样的木叶还没出问题吗？” 我低头掰着手指，没去看树台上诸人的表情，只继续道：“一个叛村算意外，第二个、第三个……乃至一代代的天才叛村，缘由为何？” 不过区区数十年，木叶第一大族竟成了被笼中鸟束缚的日向，何其可笑？！ 我压下心底的郁气，侧头看着羞愧得脸色发红的千手纲手，安慰道：“纲手，诸多错处并不在你，你能回来接下火影之位已经极为难得，又何须为木叶之事羞愧？” “我是火影。”她虽神情羞愧，但却还是坚持将这些都归到自己身上。 我也不再劝她，只话风一转道：“你有护持一村之心，更该利用此次机会壮大火影一系，以免未来再出现些叛村灭族，功臣之子被慢待的事来。” “我会努力的！”她神色坚毅，干净利落地应了下来。 树台上的木叶之人都为我这番话深切反思，并天然地信任千手纲手，其余诸国各影也慑于此为木叶内部事务而事不关己，也只有我身侧的两位宇智波例外。 宇智波佐助坐下之后就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即便我与纲手谈起替宇智波灭族一事翻盘也没反应。 另一位宇智波斑倒是在我说起的时候就将注意力移了过来，待到我说完之后，更冲我嘲讽道：“千手扉间，就算是另一个世界的你，也同样令人作呕。”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常人听了我那番话后也只当听过便罢，顶多畅想一下之后木叶的变化，可对于纲手来说—— 我便是明明白白地教她利用替宇智波一族翻案一事排除异己，理由我都给她找好了，之前所言一条条皆可摆到明面上来，但凡想让木叶变得更好一些，便没有理由阻止纲手的动作。 “多谢夸奖。”我面不改色，只将他的话当夸赞收下。 果不其然，他神色难看起来。 我并不介意多恶心他几句：“斑君，届时木叶说不得还需你照拂一二。”见他神情厌恶，我一点也不避讳道，“大哥是个死人，他的余威挡不住其他四国对木叶的虎视眈眈，你就不一样了。想必在今日之后，你会为天底下所有忍者所忌惮。” “千手扉间，你在说梦话吗？”他脸上虽笑着，可这树台却又经受了一番暴动的查克拉的洗礼。 我只当冲我袭来的杀气不存在一般，继续道：“我在此先替木叶谢过斑君了。” 我家那位定然不吝啬于告知这位宇智波斑我们那个世界的情况，有一个再无战火的真实世界做样本，这位宇智波斑既然活了过来，自然也会向着同样的目标努力。 第33章 无论他想隐在幕后，操纵一国吞并天下，还是想以忍者之身亲身上阵，横扫天下，在五大国中最为强盛的木叶和火之国便是他最好的棋子。若他脑子还正常，就不会放任这么一枚棋子被毁。 当然，我如此自说自话的表现又令诸人受了一番杀气洗礼。宇智波斑一点也不笨，他在瞬间便明白了我的意思，知道我就是仗着他想让天下太平就不可能绕过木叶，才把照拂说得跟威胁似的。 但偏偏我说的一点没错，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 见宇智波斑在放了杀气之后也未动手，场上四国诸影神色各异，就连纲手都呆滞地在我们二人之间看了又看。 “二爷爷……”她几度欲言又止。 心知这位宇智波斑的脾气也好不到哪去，再得寸进尺下去，就算他知道我说的没错，也保不齐起了逆反心理，我只冲纲手笑笑，没再说话。 这也又引得看见我如此动作的宇智波斑一声冷哼。 第 29 章 明面上拜托此世的宇智波斑既是震慑诸国，别看木叶如今青黄不接便打它的主意，也是提醒这位宇智波斑，木叶是一枚很好用的棋子，与其想着凡事自己从头再来，不如利用好这枚棋子。 至于之后木叶会变成怎样？究竟是借着宇智波斑的威名再度和平数十年，还是被宇智波斑利用得彻彻底底，将木叶变成一座征伐天下的战车，只看他们之后各自的手段了。 “千手扉间，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这位宇智波斑收回了刺骨的杀气，冲我丢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便转过头不再说话了。 我懂他的意思，但却浑然没放在心上，声名于我只是外物。 此世的千手扉间在世时对宇智波防备又重用的态度，都能被后人当成宇智波一族覆灭的元凶。 我如今大大方方地拜托宇智波斑照顾木叶，也许在许多年后，当木叶与宇智波斑的博弈失败时，我也会被后人当成引宇智波斑这只饿狼入木叶的罪魁祸首。 一时间树台之上众人或明了其中真意，或摸不着头脑，均都沉默了下来。 我家这位在神树顶端忙活的人自然也将我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偏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似是在责备我又在随意糟蹋自己的声名。 我只冲他笑笑，他露出一瞬无奈的神情，便也将注意力移回头顶的圆月。 月亮的清辉愈发耀人，便在我生出伸手便可触碰到头顶的圆月之时，那灼目的清辉渐渐散去。 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这参天的神树明明是辉夜姬的残躯，但辉夜姬仍旧以一副类人的模样降临了。我们脚底的神树便宛如一株真正的植物一般，毫无半点动静。 就连它深深扎根于星球之中，汲取的那些查克拉都还好好地待在它体内，一丝一毫朝辉夜姬体内送去的征兆都没有。 …… 宇智波斑是强大的，大筒木辉夜姬也是强大的； 宇智波斑的轮回眼造诣不凡，大筒木辉夜姬的那只也不差： 宇智波斑能用出完整的高达数千米的须佐能乎，大筒木辉夜姬变身成兔形神兽之后体积自然也不会小； 宇智波斑用轮回眼在空间各处移动令人目不暇接，大筒木辉夜姬的黄泉比良坂同样也可在空间内任意瞬移…… 方圆千里的战斗废墟被这两位打起架来毁天灭地的架势又犁了一遍，直插云霄的神树除却我们所在的树台尚且稳定之外，也不知被断了多少根茎，被斩了多少枝丫。 原本在战斗区域之外待命的忍者联军被这天崩地裂的战斗逼得又往后撤了许多距离。 “二爷爷……”身旁的纲手看着这副战斗场面呆滞道，“这就是另一个世界宇智波斑的真正实力吗……” “……”对于这一点我不是很想说话。 场面看着挺浩大的，十分符合这位出手大开大合的风范，但也仅此而已了。 “斑大人，自己打自己好玩吗？”我通过契约联系上这位打得正欢的战斗狂人，嘲讽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卖艺的天分？” 哪里是他想法子切断了辉夜姬和神树的联系？分明就是他在引着辉夜姬解开封印前就已经将她干掉了，之后那愈来愈盛的月华只是为他套上辉夜姬的壳子做的遮掩而已。 原先我还在奇怪为何解开我们世界的辉夜姬的封印十分迅速，换到这个世界便需耗费如此漫长的时间，若说这一切都是他有意拖延，便说得通了。 他干咳一声，厚着脸皮道：“还行吧，反正他们也看不出来。”说着他那点虚心便成了理直气壮，“我不想跟这群弱鸡打架，只能借着揍辉夜姬来让他们深刻意识到我与他们直接的差别，省得他们日后不长眼地来找我们的麻烦。” “差不多就行了。”我无奈道，“太刻意反而落了下乘。” “好。”他应了一声，很快便以须佐能乎将兔形尾兽一剑穿心当做结尾。 漫天的烟尘弥散中，有着比宇智波佐助的天照可怖百倍的黑色火焰灼灼燃烧。 那火焰覆上兔形尾兽的身躯，便如冰块消融一般，将趴伏在地不住挣扎的尾兽烧得一干二净，最后只见一枚晶莹剔透的珠子被他收回掌心。 他面前开出空洞，一步跨出，他已回到了我身后，一只手将那枚珠子递到我眼前：“试试看。” 我应声接过，那枚珠子卜一落入我的掌心，便恍如无物一般融了进去。缠着我身体的枝条散开，秽土再没了阻拦，从身上簌簌落下。然而在秽土落尽之后，一副崭新的身躯出现在众人眼前。 第34章 我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发觉自身已然恢复了我真实的样貌。只不过到底是借了辉夜姬的身份，身体上也带了些辉夜姬的影响，身躯面容多了些柔和之色，更像少年时未曾完全长开的我。 “尚可。”我冲他微微点头。 “那就行。”他点点头，旋即冲着树台上一众如临大敌的人道，“此次忍界之战就此落幕，诸位可以自行回国了。”说着眼眸间紫光愈盛，“此战为天下忍者合力对抗辉夜姬之战，望诸位谨记。” 话音刚落，树台前便开了数个空洞，对面正是各国联军驻扎之地。面前树台之上众人一个挨一个麻木地接连入内，只有千手和宇智波两族并未受其操纵。 认真较来，也只有我、纲手、大哥、宇智波佐助、另一名宇智波斑依旧留在原地。 另一名宇智波斑见到我家这位之后也未出言，力量隐晦波动间，我只猜出他们大抵利用月读来了一场交谈，之后此世的宇智波斑便果断离去，不知所踪。 宇智波佐助则脸上隐含激动之意，心知大抵到了复活他哥哥的时候。 大哥则在原地颇含兴味地看着我家这位，一点也不避讳地上去问他如今实力如何云云。 至于纲手——我能感受到她心中对我家这位浓烈的忌惮，但是在我陡然以少年面貌出现后，她那声二爷爷却是再也不好意思出口，更不好做出那些拿我当靠山的模样，也只得强做出一副镇定模样，等着我们行事。 第 30 章 既然已决定用神树复活宇智波鼬，我便也顺手让他另外复活数人，譬如加藤断、千手绳树和自来也。身为千手的末裔，我也无法与她多加照拂，只能如此为之。 “纲手，他们从来都没有死，懂吗？”任由她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我只平静道，“跟大蛇丸说，我不计较他在地下室对我大放厥词，代价就是将这些人幸存下来的由头都安在他身上。反正他在世人眼里是个追求永生的科学家，救活几个重伤昏迷常年未醒的人也不难。” “二爷爷，我……”她哭得说不出话，只得哽咽着不住点头。 另一边的宇智波佐助也没有好上多少，我实在不耐烦这种哭哭啼啼的气氛，遂转而问起了大哥的打算。 神树在此，如此充沛的查克拉想复活大哥自然绰绰有余。 大哥不出意料地拒绝了。 在见到了我的作为之后，知晓即便换了个世界，我仍旧是千手扉间之后，他心下也再无遗憾，只道他的时代已经过去，该将世界留给后辈了。 我无有不可。 大哥看似随和，实则心中十分执拗，认定了的事情极难改变，他想魂归黄泉，我自然尊重他的意图。 随后，便以一场此世千手柱间和我家这位宇智波斑的战斗收尾，大哥于战斗中回归黄泉。 在他们战斗之时，我也没有闲着，着纲手将蛞蝓仙人召了出来，以一截神树枝丫稳定湿骨林为代价，换取蛞蝓仙人与纲手签订更上一层次的契约，在纲手濒死甚至身死之时，蛞蝓仙人能将她带回湿骨林救治，便如我幼时那般。 如此，纲手在宇智波斑面前更有了几分应对的底气。 将神树利用了个彻底之后，我家这位才出手将萎靡了许多的神树彻底收服——无非是不听话就继续拆它的枝干，用须佐能乎将它连根拔起，用天照彻底烧毁它深埋于地底的根须。 神树再如何桀骜也得在绝对的武力下屈服。 之后再从沉睡的尾兽身上剥离出九份查克拉，将尾兽给纲手，让其处理。 这场战争就彻底落下帷幕了。 *** “今天回来得早。”察觉到身后来人，我头也不回，只淡然地将手中书册又翻了一页。 “木叶清得差不多了。”他将一盒酥点放在我面前，也在我身侧坐下，“还不算笨得彻底。” 这句没头没尾的评价特指纲手，初期在宇智波斑强硬地接过木叶大权整顿木叶之时，我也在火影办公室坐了几天，以免他太过强势，令纲手不好收权。 然后在数天借我的势与宇智波斑争锋相对后，纲手似乎察觉到这位宇智波斑因着我这一层关系并不会对她如何，那股火爆的性子便彻底袒露出来，经常把宇智波斑气得暴跳如雷，也因此纲手在宇智波斑嘴里就成了个没头没尾的存在。 “宇智波佐助他们呢？”我接着问道。 战争之后，宇智波斑带着他们两兄弟出去了一趟，我没兴趣去深山老林里走一遭，遂并未跟去。然后就只有他回来了，宇智波两兄弟至今未归，就连木叶替宇智波一族翻案一事也没出现，好似根本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一样。 我弄不清他与这两兄弟私下里说了什么，也没有主动开口问过，只不过——白绝、神树、尾兽均已到手，木叶将定，我们也该走了。 “快了，这两天他们也该回来了。”他含糊道。 我随意地点头，没再开口。 他却非要凑过来看我在看什么：“……亲热攻略？！” “这是什么？！”手中的书被夺了过去，他连连翻看了几页，脸色愈来愈黑，到最后，那本书更被他的查克拉震了个粉碎。 我半点不受影响，只从案桌下摸出一本同系列的书在他眼前摇了摇：“那个叫自来也的是个小说家，这是他谢我救命之恩的谢礼。” “自来也是吗？我记住他了！”他浑身散发出黑气，三两下便将案桌下塞着的小人书人道毁灭，随后人一转就消失了。 第35章 不出意料是去找自来也的麻烦了。 我没有丝毫阻止的意图，这位自来也最近明里暗里打探我和宇智波斑的事实在令人不喜，这也算作我的一点小小的报复。 *** 我们在木叶没有停留多久，但纲手在短短的时日内却从宇智波斑这里学到了许多，待到我们离开时，她的火影之位已然十分稳当，再也不会落入被人掣肘的境地。 那对宇智波决定跟我们一道去我们的世界，这一点倒让我十分意外。哥哥为了木叶送命，弟弟却恨不得离木叶远远的。 大抵是宇智波那非要将诸多情感加一减一的加减法在哥哥心里作祟，弟弟的诉求终究压过了哥哥继续守护木叶的愿望。 还有什么能比另一个世界离木叶最远的距离呢？宇智波佐助想法简单得不像个宇智波，既然另一个世界十分和平，宇智波也势大，他的哥哥也最渴望和平安定的生活，那他就拉着哥哥去另一个世界。 在他们兄弟两查遍了这个世界宇智波散落开来的暗桩，看尽了那些隐姓埋名只为将宇智波的血脉传承下去的族人，深刻意识到了宇智波一族并不需要在余烬之上再起花火之后，宇智波佐助对自身家族的执念也彻底放下了。 对此，我只有一个评价—— “挺好。” *** 当然，在后来回到我们的世界之后，我知道宇智波斑骗他们来的理由是—— “轮回眼能打通异世界的通道，到时候他们自己也能回去。”罪魁祸首还在我面前振振有词。 “恐怕他修炼一辈子也达不到你的程度吧。”我凉凉道。 “那是他太弱了！”抱着我小憩的人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以为你不喜欢这对兄弟。”毕竟无论是被洗脑的哥哥，还是天真的过了头的弟弟都令他十分嫌弃。 “这对兄弟武力还不错。”他含糊道，“与其放在那个世界又被那群脑子不清醒的人利用，不如来这里给我当个打手。” 好吧，他说的也没错。 对于这一场旅行，除却最初小小的意外之外，我还是很满意的。 不仅带回来了一堆特产，还让他不再那么执著于木叶和家族，如今能见着他松下心神小憩一番，真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