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冷系医妃飒爆了》 第1章 两个小萌娃 雲华大陆。 “庄若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悬崖边上,霍正浩把一娇美女子搂进怀中,并厌恶的看着地上的庄若施,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让他作呕。 “正浩……” “闭嘴,太子殿下的名讳也是你叫的?也不看看你自己,一身青楼女子的装扮,还妄想成为太子妃?!” 魏静怡又往霍正浩的身边靠了靠:“我与正浩早就相互倾心,若不是你与太子有婚约,我早就是太子妃了。” “静怡,无需跟这种人浪费时间,焱火洞窟,野兽众多,就让她葬身兽腹吧。”说着,两人相视一笑。 “扔下去!!”霍正浩对属下命令道。 “不,不,正浩,你不要这么对我……” 只见庄若施被人架到悬崖边上,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啊——” …… 悬崖之下,庄若施感觉全身跟散架了一样,动一动都觉得疼痛无比。 身上还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喘不过气来。 她并非真正的庄若施,而是从现代穿越到这的佣兵女王,代号狂狮。 只因触及到在一场盛大的拍卖会,拍下的古老医典和石蛋,被其上附带的侯府二小姐的怨念,迫使接受了她,帮她报仇,寻回父母。 …… 朦胧之中,只看见一男人犹如野兽一般撕开她的衣服。 她想反抗,却浑身无力,只能任由男人摆布着。 这刚穿越过来就失去清白,还是无力反抗的那种…… 五年后。 雲华大陆的玄炎皇国频传捷报。 令得多年门可罗雀的庄远候府,瞬变宾客如云。 “娘亲,这里便是昨日班师回朝,战功赫赫的二姥爷的府邸?” “对,我们下车。” 庄若施浅笑地摸了摸趴在窗前的两个小脑袋,就要拉他俩准备下豪华马车。 “滚开!” 可却听到了一道嚣张至极的厉喝,并见一辆由五匹马拉着的金色马车,横冲直撞地飞奔而来。 眼见就要撞上来了,庄若施的眉心,金芒一闪,豪华马车的马就抬起腿踢向五匹马。 砰! 金色马车摔得四分五裂,对方的车夫被五匹马乱脚踩死,同时一人阴沉着脸,从中跃出。 “大胆刁民,竟敢冲撞太子,快出来受死。” 后边跟来的一众侍卫,连忙跑到那人跟前。 这一幕,引得所有的人都停住了脚步,凝望着从马车里走下来的绝色女子和一对小萌娃。 “拜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千岁。” 许久所有的人才回过神来,全都呼啦啦地跪了下去。 唯独庄若施拉着夏宣和子柠,高高在上的站着。 霍正浩看见美若天仙、高贵冷艳的庄若施,心动了。 许久,霍正浩才回过神来,说道:“慢着,定是这马被惊了才会如此。这位姑娘与她的弟弟妹妹,又何罪之有?” 闻言,所以的人都惊疑地看着向来眶眦必报的霍正浩。 “娘亲......” 见此,两个小萌娃不约而同地从眸底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厌恶之色,脆生生的叫道。 所有的人瞬间石化,捶心顿足,如此倾国倾城的女子,竟已嫁为人妇,有了一双儿女? 霍正浩脸则僵化了。 “二小姐,真是您?” 因为动静太大,此时,庄远候府门前迎宾的柳沅,看向了这一方,而后惊叫。 这话让所有的人,瞬间犹如吞了苍蝇一样难受,眼底的惊艳之色褪去,变为鄙夷、不屑。 他们万万想不到眼前的绝世佳人,竟然是消失五年的侯府二小姐。 传闻中的庄若施,无法修炼,父母失踪,俗不可耐,清白已毁。 霍正浩一惊,她竟然没有死?随后面容扭曲,暴怒地吼道:“庄若施,你竟敢带两个狗杂种回来勾引本太子?” 庄若施冷幽的一凝眸,袖下的手,正要有所动作,夏宣和子柠却是天真无邪的问道。 “狗杂种说谁?” “狗杂种说你俩.....” 霍正浩大怒的回道,诱得庄若施弯了弯唇,所有的人都忍俊不禁地看着霍正浩。 “可恶,你俩竟敢耍本太子?你们给本太子上,拔了伶牙俐齿的他俩的牙。” “另外,庄若施你别以为不再花枝招展,变得绝美了,本太子就会娶人尽可夫的你。须知,你已丢尽了我们皇家的脸,死不足惜。” 霍正浩勃然大怒地说完,跟前所有的侍卫就举起大刀,砍杀向庄若施母子三人。 “太子,您定是误会了,二小姐没......” 说着,柳沅见他们不停手,忙奔向前。 “哎呀,丑大叔好可怕。” 子柠往后惊恐的一瘫坐,小手抓住车门,压下后边的圆钮。 “啊啊啊.......”包围马车两旁和后方的侍卫,即刻惨叫地倒地,皮肉之下全是细针。 夏宣一张双手,袖子就往前一扬,像是隐忍着害怕,却倔强地护在庄若施的跟前。 那在前边攻击他们的侍卫,手中的刀就落了地,皮下血肉被毒侵蚀,仿若被万蚁啃食,痛苦万分的在地上打滚。 看到在豪华马车周边躺了一地,没有任何伤口,无端呻吟的侍卫,所有的人全愣住了。 惊魂不定地赶到了的柳沅,极其诧异地看着一地哀哼的侍卫。 “咦,娘亲,他们怎么全倒下了?莫不是我俩刚祈求上天保佑,以致于神明显灵了?” 子柠瑟瑟地回到庄若施的身旁,与夏宣微张着唇,惊诧地问道,庄若施则是抖了抖肩。 所有的人看到这后,都耻笑地睨着被夏宣护在跟前的庄若施。 “原还以为侯府二小姐,是为母则刚,不怕被砍,现在看来,实则是害怕到动不了。” 子柠和夏宣,愤怒地瞪着他们:“你们不要污蔑娘亲,娘亲就是在护着我俩。” 所有的人摇了摇头,可怜地看着两个小人儿,而那忍笑的庄若施,却是对此毫不在意。 咻咻咻,众多的飞镖,转而突袭向了庄若施、夏宣和子柠,骇得柳沅急忙抽出长剑。 所有的人一惊,看向了阴笑的霍正浩,而后望向柳沅。 “唉,柳管家的等级,虽是一星大斗师,但出手太迟了,怕是只能看着他们死了。” 嘶,柳沅愕然地看着脱手而出,神速击飞到了三人面门前的所有飞镖的长剑。 等到长剑回了他的手,庄若施袖下的手,就此没了动作。 预料有误的所有的人,揉了揉眼,说不出话来。 “庄若施,别以为你们每次都能如此的幸运。” 霍正浩盛怒地将地上两个实力是一星大斗师的侍卫,丢向了柳沅。 柳沅慌忙地举着长剑,攻向了无奈出击的两个侍卫。 同一时刻,千枚飞镖射向庄若施母子三人。 “不,二小姐,快躲开!”柳沅惊惶的喊道,其余的人却冷眼地看着即将会死的三人。 下一瞬后,他们发现庄若施抓过一旁的马鞭,就此闭着眼,毫无章法,胡乱的挥舞它。 就在霍正浩冷笑的认为庄若施,这是在做无用功时,他与众人吃惊的见到飞镖被抽回。 “呵,找死......” 霍正浩一冷喝,龇牙一笑,浓郁的黄色斗气迎向回击而来的飞镖。 “天呐,太子不过二十二,就已是七星斗师,真是绝世天才!” 众人惊叹,尔后却如同见鬼一般,见到飞镖穿透过斗气,射向霍正浩,让他成了刺猬。 “噗......” 地上多了一滩混着好几颗红白之物的血迹,喷血的霍正浩竟是满脸血痕,浑身扎着飞镖,跪倒在地。 庄若施就此拉着夏宣和子柠,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走向霍正浩跪朝的庄远候府的门口。 霍正浩阴狠的死盯着三人,庄若施却一抬眸,望着上方陌生又熟悉的牌匾。 “小施,小心!” 强大的劲力,骤然突袭向庄若施的后脑勺,惊得突现的三人,惊慌的大喊。 唰,满眼杀意和狠色的霍正浩,顷刻被一老者布满绿色斗气的拳头,击中了肩头。 众人呆若木鸡的一睁眸,震惊的看着被马鞭圈住,挡在庄若施身后地霍正浩。 满嘴是血的霍正浩,愕然地低眸,看向血肉模糊,骨头尽碎的肩头,尔后歪倒在地。 “太子......” 八星大斗师的老者,吓得惶恐地跪在霍正浩的跟前。 其实看到霍正浩突现在眼前,他移了移手,这才没击中他的心口,只击中他的肩头。 可他跟其余的人一样,全都想不通庄若施是何时用马鞭圈住霍正浩,并拉到了身后。 “宋老,你竟敢伤太子?” 既是威虎将军,又是国舅,奔出侯府的蒋雄,大怒吼道。 声落,他就轰飞想要解释的宋老,抱起霍正浩,慌忙离开了庄远候府。 后边跟出来的将军府的人,则是抬走重伤在地的宋老和一众侍卫,匆匆离去。 “诸位,出了这等事,请恕本侯下次再款待你们,还望留下贺礼,便自行离去。” 庄宏遥一拱手,众人面面相觑地看了看彼此,就将贺礼交给柳沅,各自离开。 随而,庄若施就见方才高喊小心,一袭玄色衣袍,眉宇之间有着一股杀伐之气的庄宏遥,惊喜地笑看着她。 其旁温婉大方,清丽脱俗的聂芷兰,以及一身白衫儒雅如同书生,却英俊潇洒,豪情万丈的庄明轩,也都欢喜地看着她。 “小施,我们进府里说。” 聂芷兰温柔的开口,庄若施一颔首,拉着夏宣和子柠,拘谨的跟着他们进府。 第2章 心血来潮 “小施,他俩是......”三人见庄若施拉着夏宣和子柠,好奇的问道。 “五年前我被丢到了焱火洞窟前边的荒野里,差点被魔兽吞了,还意外的失了清白,也就有了夏宣和子柠。” 庄若施寒声地解释了一番,夏宣和子柠立即握紧了她的手,心疼地望着她。 三人则是暴怒,都想不到传言是真的,而后痛心的垂眸,怜惜地相拥着庄若施。 庄若施僵直着身子,她不喜欢夏宣和子柠以外的人碰她。 俩萌娃感知到庄若施的不自然,立即甜甜一笑:“二姥爷,二姥姥,我们也要抱抱。” 三人立刻放开了庄若施,庄宏遥抱起子柠,聂芷兰抱起夏宣。 庄明轩暗暗的一操拳,打定主意,要帮庄若施杀了想杀她和毁她清白的罪魁祸首。 面对再也不多问,纷相疼爱夏宣和子柠的三人,庄若施终是认可了他们。 接下来的几天里,庄若施发现庄宏遥,聂芷兰和庄明轩,每日都变着法子来逗他们开心。 就此五日一晃而过,这日庄若施发现死寂的石蛋有了动静。 此前她一穿越到这,在解决吞了侯府二小姐还想吃了她的魔兽时,伤了手,从而意外的契约了石蛋。 看着颤动越发剧烈的石蛋,庄若施一挥手,在整个庭院设下了结界。 夏宣和子柠,感知到结界后,便悄然的离开庭院,去找庄明轩,生怕留在那会打扰到庄若施。 庄明轩当即将他俩带出了府,打算带他俩吃喝玩乐,什么都给他俩买。 庄若施发觉懂事的两个小人儿离开了庭院,不自觉的展露了笑颜。 咔嚓,震动的石蛋,随而裂开无数的裂痕,裂痕附带上了冰冷的蓝光。 蓝光一亮,庄若施就惊觉整个庭院,瞬间成为了冰封的世界。 感受到刺骨的冰寒之气一再涌入体内,这让她庆幸两个小萌娃已经离开了庭院。 双手一扬,浓郁到了极致的青色斗气,就输送到了冒着蓝光,布满裂痕的石蛋里。 当初真正的侯府二小姐无法修炼,就是因为石蛋一直在吸收她修炼而出的斗气。 这些年来,她修炼而出的斗气,也有时常被石蛋吸收了。 但却因为她与它有了契约,它也就只能吸收一成她的斗气。 而今,它即将要破壳而出,却还差那么一点助力,她自是得帮它。 庄若施一狠心,就将丹田里所有的斗气,全都输送到石蛋里。 更甚至她还发狠的为其透支比宋老还高一个境界并多一级的九星斗灵,凝聚而成的形似海胆的斗元。 就算被反噬,嘴角汩汩流血,庄若施都紧盯着石蛋,只因她知道那么做一定值得。 闭上了眸,庄若施继续为其消耗着斗元,但环绕着她的青色的斗气,却是逐渐变淡。 彼时,夏宣和子柠,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你追我赶。 后边的庄明轩,双手拿满了东西,乐颠颠地跟着他俩,满眼都是对他俩的喜爱之色。 只是,在他给两个小萌宝付了买糖葫芦的钱后,却是发现两个小人,不知窜哪去了。 庄明轩慌忙地收起手上拿着的东西,极速飞奔的去寻他俩。 殊不知夏宣和子柠因为不服彼此,一言不合就比赛起了所学的步法,以致于他跟丢了他俩。 砰,转瞬后夏宣撞到了一人,子柠也就成功赶超了她。 “对不起........” “可恶,竟敢撞倒本小姐?来人,将她的皮给扒了!” 魏静怡狼狈地被扶起,气怒地朝着已向她道歉的夏宣,厉声地叫嚣。 子柠听到这话后,连忙往后狂赶,瞬息就出现在夏宣的身前。 路人看到魏静怡身后的一众家丁,凶狠地包围了纯真无害的夏宣和子柠,忙让开来。 “救命,妖怪要扒小孩的皮啦!” 子柠拉过夏宣,脚下的石子滚向前边,慌张的大叫。 砰砰砰! 魏静怡就见往前扑去的一众家丁,脚下一滑,对着两个小萌娃五体投地。 “废物,起来!” 魏静怡立即怒叱,那些家丁忙要起身。 “好心的诸位强者,救命!” 子柠却惊吓地拉着夏宣,踩过一众家丁的脑袋,跑向路人。 路人立马挺直了腰杆,自发地遮掩起钻入他们之中的两个小萌娃,可凶神恶煞的家丁却大力地拨开他们。 片刻,两个小人儿邪笑地站在一堵墙前,抖了抖肩,就可怜兮兮地转过身。 “哈哈,小兔崽子,你们再跑啊!”那些追上来的家丁,狞笑的说道。 “拜托拜托,各位大叔,我们的皮不好剥。” 子柠拱了拱手,周围的人全都心疼地看着他俩,却碍于魏静怡在,不敢救他俩。 那些家丁却无一丝心软,齐齐一跃,就扑向子柠和夏宣。 子柠一抬手,与夏宣捂住脑袋,蹲了下去,家丁就惊异的发现莫名地跳高了。 一个接一个撞向了墙,倒在墙底,堆成了鼻青脸肿的叠罗汉,两个小人便又开跑。 魏静怡的俏脸,即刻扭曲,狰狞到没了原本的美貌:“蠢货,给本小姐射杀他俩!” 咻咻咻! 暴怒的家丁射出众多的箭矢,铺天盖地地射向子柠和夏宣。 路人见了直叹气,远处奔来的庄明轩见了,大骇地吼道:“不!” 两个小萌娃一沉眸,正要蓄势毁了箭矢,却发现他俩竟被一股旋风卷走了。 眼前一花,两个小萌娃就见到了一个俊美得如同一尊神祇,但又似妖孽一般危险的男子。 夏宣和子柠,眨巴了下眼,发现他们竟是在一顶空间出奇大的轿子里。 两个小萌娃打量完轿子,就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俩的妖孽男子,躬身作揖。 “感谢您出手救了我俩,我俩感激不尽。” 秦闻邀扬了扬眉,事实上,他也不知为何要救他俩,刚就是鬼使神差的出手了。 不过,出手之后,他才发现两个小萌娃,看着岁数虽小,但却有着过人的实力。 “无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如同清泉一般冷冽的嗓音随之响起 轿子两旁的五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抽搐。 殿下什么时候如此的仁善了? 夏宣和子柠,则是朝着秦闻邀,再度一躬身,表示他们的谢意。 “你们这些蠢货,他俩去哪了?” 娇蛮的声音传来,引得两个小萌娃一对视,望向了车窗。 但见秦闻邀慵懒地躺在车窗旁的榻上,两个小萌娃也就对秦闻邀浅浅一笑,便爬上他的榻。 外边的五人,看着爬上榻的两个小孩,不忍的偏过了眼,认为两人等下会缺胳膊少腿的被丢出来。 然而,等了良久,他们没发现两人被丢出来,反倒发现车窗多了两个小脑袋。 啪,小萌娃一望出去,就见到被庄明轩打了一巴掌的魏静怡。 “庄明轩,本小姐是丞相府的千金,未来的太子妃,你竟敢打本小姐?” “打的就是你,敢对本世子的夏宣和子柠下此杀手!” 庄明轩再度打了魏静怡,两个小人儿顿时乐了。 随而,子柠见到魏静怡捂住双脸,恼怒地踢向庄明轩,便咧牙一笑,取出一个弹弓。 夏宣伸手抢过他的弹珠,邪恶的一笑,转而就将弹珠放到皮兜里。 子柠见了,小心翼翼地拉开弹弓的皮兜,朝着就要踢到庄明轩的魏静怡射出弹珠。 “啊!” 魏静怡的膝盖,即刻出现一个血窟窿,倒在了地上,并狂抓自己的脸和全身的皮肤。 而那弹珠穿透过她的腿,就飞射向了那些在寻找他俩的家丁。 于是,那些家丁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也都抓挠着自己。 见此,子柠脸上没了笑容,有些苦恼地看着夏宣手上紫金色的双龙弹弓。 “嘶,夏宣,我不会也中你的毒,等下将自己抓得浑身没一块好肉吧?” “没大没小,叫我姐姐。” 夏宣轻捶了下子柠的头顶,子柠捂住脑袋,瘪了瘪嘴。 对于只早他一刻钟出世的夏宣,他是真的不愿叫她姐姐,他要做能保护她和娘亲的哥哥! 秦闻邀见此,轻笑的一挥手,外边的魏静怡就忽的在满是箭矢的地上,来回的翻滚。 凄惨的叫声传来,让夏宣和子柠立即又趴到车窗前,望着外边发生的一切。 不一会后,魏静怡就全身是血洞。这一幕让两个小萌娃乐得连连地拍手。 “好耶,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动不动就要扒小孩子的皮。” 子柠森冷的笑道,夏宣则冷笑的眯眸。 “呵,若是她接受了我的道歉,一切就都不会如此。” 轿子旁的五人一听,恶寒的龇了龇牙。 天呐,他们终于明白为何殿下心血来潮救他俩了。 两个小人儿看着乖巧可爱,宛如小仙童和小仙女,但要是惹到了他俩,他俩就化身为恶魔。 这一点跟殿下有点相似,殿下看着就像是俊美无的天神,但他发起狠来,活似个凶煞的阎王。 “静怡,你怎么了?庄明轩,莫不是你为了庄若施,将静怡打成了这样?” 熟悉的声音,让刚转头的夏宣和子柠,又再调转过头,望向车窗外的情景。 只见霍正浩心疼地抱着浑身是血的魏静怡,怒不可遏地瞪着一旁的庄明轩。 庄明轩讥笑地看着霍正浩和魏静怡:“太子,本世子只打了她两巴掌。” “一是她想要杀了夏宣和子柠,二是她竟敢当着本世子的面,说她是未来的太子妃。” 周边看戏的众人,听到这后,小声的八卦了起来。 “据说,传言已死,消失五年,应是未来太子妃的侯府二小姐,五日前回来了。” “对,听人说那日她一回来,带回了两个孩子,还让太子出了糗,被抬着回宫。” 闻言,霍正浩一凝眸,冷扫了眼周边的人,吓得他们赶忙噤声。 第3章 爆发了 “太......太子,救......我。” 这时,魏静怡终是恢复了一丝神智。 霍正浩见魏静怡,边说还边抓挠自己,给她喂下一枚解毒丹和疗伤丹后,便打晕了她。 眸一转,霍正浩抱起魏静怡,愠怒地盯着庄明轩。 “庄明轩,是谁准你为了两个狗杂种打静怡?还给她下毒?” 庄明轩一握拳:“太子,还请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 “魏静怡是自己发疯变成这样的,你随便抓个人问就知道了。” 话落,秦闻邀见夏宣和子柠,眸色变得幽深,小手抓紧了车窗。 “夏宣,他已经两次这么骂我们了,你觉得该怎么对付他?” 子柠一问完,夏宣递给他一枚丹药:“他怎么骂我们,就怎么对他。” 子柠一拉弹弓,将其射入了霍正浩的嘴里。 “汪汪汪......” 丹丸一入喉,霍正浩的声音就变成了狗吠,惊得所有的人远离了他。 霍正浩大惊失色的继续张嘴,却发现依然只发出汪汪汪的叫声。 这一发现,气得他抬手攻向庄明轩,纵然他的实力不如庄明轩,但庄明轩应该不敢还手。 庄明轩却暗暗的蓄势,准备还击。 谁知他还没动手,霍正浩被一阵风刮倒在地,在众多箭矢上滚了起来。 看到这,庄明轩愣了愣,望向了周边,没有发现后,他就走开了。 周边的人见此,窃窃私语:“哎呦,想必是哪位路过的强者,看不惯相府的大小姐和太子的行径,便暗中出了手。” “行了,别说了,我们还是快些走了为妙。” 这话一出,众人作鸟兽散,纷纷离开了。 “走,时机到了。暂且就先留他俩一命,往后再玩也不迟。” 清冷的声音一落,两个小人就发现他们所在的轿子飞了起来。 片晌,他俩就见轿子,落在了覆满坚冰的庭院里,庭院看着还有点熟悉。 蓝光一震,前边已成冰屋的房子,就轰然破碎。 随而一抹冰蓝盘旋在了上空,却又神速地飞落回原地。 那被秦闻邀护住的两个小人儿,就骇然地发现毫无血色的庄若施,躺倒在前边。 “娘亲,您怎么了?” 夏宣和子柠惊恐地奔向庄若施,哭喊出声。 “殿下,我们好似来迟了一步,冰凤被她给契约了。可要对她出手,逼出冰凤来?” 秦闻邀身后的孟锦,皱紧了眉头,无情地望着气息微弱,命悬一线的庄若施。 秦闻邀却是一个瞬移,出现在了庄若施的跟前。 “殿下,此事无需您亲自出手,属下愿为您代劳。” 孟锦闪现在秦闻邀的身后,朝他躬了躬身,双手就开始蓄势。 六神无主,满脸泪水的夏宣和子柠,闻言却是猛的抱住了秦闻邀的双腿。 “爹爹,求您救救娘亲。” 他们深知秦闻邀的实力极强,为今之计就是跟他攀上关系。 不然,非但救不了娘亲,孟锦还会对娘亲下杀手。 此举惊得孟锦蓄起的斗气,轰然的消散了,在轿子旁的四人也都被惊掉了下巴。 就连冷酷表情的秦闻邀,也都不禁地挑眉,耐人寻味地看着夏宣和子柠。 孟锦微微的一眯眸,仔细地打量着夏宣和子柠,不时还看了下秦闻邀。 片刻,他惊奇地发现,夏宣和子柠还真跟秦闻邀有五分相像,这一发现让他暗暗心惊。 夏宣和子柠却是心急如焚地摇晃着秦闻邀的腿,并用湿漉漉的大眼睛,哀求地看着他。 “殿下,可要奴婢将他俩丢出去,并为您更衣?” 轿子旁唯一的一个女子,眸光阴郁地盯着夏宣和子柠。 “杀了她,丢出去。” 秦闻邀轻启唇,女子就欣喜的上前,抬手往夏宣和子柠抓去。 秦闻邀一伸手,遮住夏宣和子柠的眼,孟锦便幽深的一瞥女子。 轿子旁的一个男子,就从后边扭断了女子的脖子,并将她一甩,丢出了庄远候府。 秦闻邀收回了手,对上了蒙着水雾,迷茫地看着他的夏宣和子柠的双眸。 “爹爹,求您快些救救娘亲,我俩向您保证,您绝对不会吃亏的!” 夏宣和子柠一咬唇,快速看了眼气息越加微弱的庄若施,举起了小手做发誓状。 见此,秦闻邀看向了倾国倾城的庄若施,思虑了会后,他望向紧张和期待的两个小人。 “好,本王倒要看看你俩,怎么个让本王绝对不会吃亏法。” 话落,秦闻邀抬手印到了庄若施的后背,惊得孟锦单膝下跪:“殿下,不可。” 夏宣和子柠疑惑地看了一眼孟锦,就擦干了眼泪,乖巧地退到一旁。 而后,他俩希冀地看着秦闻邀和庄若施,一颗心七下八下,紧紧地握着拳头,咬着唇。 孟锦神色复杂地看了看他俩,就担忧地凝望着秦闻邀。 片刻之后,夏宣和子柠就惊诧地发现冰封的庭院瞬间消融。 犹如冰美人,无一丝热度的庄若施,终于也是有了热度,更是逐渐的有了血色 夏宣和子柠一对视,心知他俩赌对了,立时兴奋得小脸都红了,并露出了笑容。 孟锦则越发的忧心忡忡,一瞬不瞬地盯着面色有些苍白的秦闻邀。 感知到庄若施体内的冰寒之气,全都被他帮她壮大了水属性根后,秦闻邀也是将精纯的斗气,输入她若隐若现,几近于无的斗元里。 随而,他发现一股冰寒的斗气,一并输入了被他巩固住的庄若施的斗元里。 薄唇一勾,夏宣和子柠就看到秦闻邀,露出了璀璨夺目的微笑。 孟锦以及另外的三人,却是心惊胆战地低下了眸。 不多时,秦闻邀和庄若施的衣衫,就被风吹动,斗气像龙卷风一样包裹住了他俩。 少顷,秦闻邀就惊见庄若施,周身极浅的青色斗气,飞速的变深,最终还过渡到了浅蓝。 “咳......” 待到庄若施成功晋级为二星斗王,并痊愈了后,放开手的秦闻邀,却是突然咳血。 孟锦,夏宣和子柠立马慌急地奔向他,但秦闻邀一歪倒,整个人就倒在了庄若施的身上,唇更是无意的贴于庄若施的右脸。 “叔叔,您没事吧?” 而在丧失意识前,秦闻邀模糊地听到了两个小人儿的喊声。 “殿下.....” 孟锦惶恐的大喊,令得庄若施倏然地睁开了眼。 更让他一瞬之间忘了他该用斗气隔空拉起秦闻邀。 “娘亲,太好了,您没事了!” 夏宣和子柠登时欢喜地笑道,跪坐在她的旁边。 庄若施本欲回话,却感觉有些气闷,也就发现了压在身上的秦闻邀。 对此,她的脸色即刻变黑,厌恶的一抬手,掀开了他。 孟锦看到庄若施如同赶苍蝇一样,无比嫌弃的掀开秦闻邀,呆愣当场。 夏宣和子柠见到秦闻邀被掀得滚了好几圈才停下,也是回想起秦闻邀先前救了他俩,还帮他俩救了庄若施的事。 “对了,娘亲,您帮他把把脉,刚是他救了您。” 庄若施缓缓地坐起了身,这才正眼地看向了秦闻邀。 当看清秦闻邀的脸后,庄若施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色,记忆更是迅速回笼。 当初,在她灭杀吞了侯府二小姐的魔兽时,赶到的十多个人就趁机给她,下了媚毒。 期间,因她与石蛋意外契约了,也是一并中了其上能冻住灵魂的至寒之毒。 两者作用之下,使得她无法用神莲之印祛毒,唯有在杀了十多人后,找寻解毒药材。 哪知,就此进入了焱火洞窟,撞见了在吸收异火的秦闻邀。 秦闻邀无意识地拉过她,想必是感知到她身上的寒毒,也许能抵制一下他吸收的异火。 可惜,她被他扯过去后,他体内的异火暴动,使得他彻底失去理智。 而她中的媚毒和寒毒,就此彻底的发作,他俩便稀里糊涂地,有了疯狂的一夜。 过后,她的毒全解了,他则掌控了异火。清醒之后,她狂揍了一顿他,就离开了。 岂料,后边她竟怀上了他的孩子,还是一对龙凤胎。 “娘亲......” 夏宣和子柠见庄若施,怔愣地看着秦闻邀,有些不解的小声唤她。 庄若施即刻收敛所有的心思,拉过秦闻邀的手,给他把脉。 孟锦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旋即,庄若施一拧眉,眉心的金莲,一闪金芒。 庄若施忙收回手,面色凝重地看着浑身骤然升腾起银色火焰,每一寸肌肤出现火痕的秦闻邀。 孟锦的心下一沉,殿下前段时间受的伤,这下是完全爆发了。 夏宣和子柠见秦闻邀,情况危急,不禁偷偷地看了一眼孟锦,见他满脸的焦色和忧色。 两个小人儿内疚的一咬唇,终于明白了他先前为何对秦闻邀说不可。 “对不起,我俩不知他有伤,只顾让他救娘亲了。” 孟锦还没开口,庄若施一抬手,玉指按住了眉心的金莲,即现代就拥有的神莲之印。 金光倾泻,庄若施放下了手,但掌上出现了一朵金莲的虚影。 孟锦迷惑的看着庄若施,眉心已黯淡无光的金莲印记,以及她手上的金莲虚影。 庄若施一挥手,金莲虚影打向了浑身浴火的秦闻邀。 孟锦就惊奇的发现巴掌大小的金莲虚影,倏地变大,将秦闻邀整个人都包裹在了里面。 须臾,孟锦瞠目结舌地望着,被金莲虚影包裹,银色火焰已尽收入体的秦闻邀。 定了定神,孟锦朝着庄若施一拱手,决定说出他们此行的目的。 “姑娘,我家殿下的伤势,其实需要你的契约兽,冰凤的精血,方才能痊愈。” “此伤确实是需要用到冰凤凰的精血,但单纯只用它就能痊愈,纯属无稽之谈!” 庄若施冷漠的回复了孟锦,孟锦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第4章 如鲠在喉 庄若施无言地伸出另外一只手,蓝光乍现,一只袖珍的冰凤,就出现在她的掌心。 庄若施深幽地睨了一眼冰凤,冰凤愧疚地低下脑袋。 “谅你如今太弱,一取精血必亡。切先取你一滴血,用以将功补过。” “谢主人,冰凤愿受罚。”冰凤一垂眸,扬翅划过腿部,自行取出了一滴血来。 庄若施一拂袖,那滴冰蓝的血,就飞入了秦闻邀的唇间,令其肌肤上的火痕极速愈合。 “殿下......” 孟锦一喜,上前隔空抬住了,金莲虚影涣散掉,往下坠落的秦闻邀。 “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终究救了我。故他的伤势我会负责治愈,且当还他的恩情。” 庄若施一握手,掌心上摇摇欲坠的冰凤,就消失在她的手里。 “那就有劳姑娘了,不瞒您说,我们此番来此,就是循着冰凤即将出世的气息而来。” 孟锦朝着庄若施,躬了躬身。庄若施满意于他的坦白,一扬手,纸笔立现。 庄若施随即执起笔,洋洋洒洒地写下一张药方,就拂向了孟锦。 “药方上的药材,你尽力去寻,我也会派人去寻。其中打钩的几味药材,我会亲自将其找来,其余的你看看能不能全都一次性找到。” “能,三天之内定将其余的药材送到姑娘的手上,只是冰凤的精血.....” 孟锦一扫药方上的药名,就点了点头,但却迟疑的问道。 “冰凤的精血,起码得等一个月。你给我一个地址,到时候炼好了丹,我会派人送去。” 孟锦一皱眉,他想不到要那么久,他们此行来此,本以为不到一日就能解决问题了。 思忖了会,孟锦对庄若施一拱手:“姑娘,可否让我们在此等殿下醒来,再做决定?” “行,你们随意,我要出去一趟,去买回刚说的药材。” 庄若施瞥了一眼秦闻邀,就拉过了夏宣和子柠。 夏宣和子柠,歉意地看着秦闻邀和孟锦,向他俩抱歉的一弯腰,就跟着庄若施走了。 孟锦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深吸了口气后,将秦闻邀移入了轿子里,与其余三人无声的守着他。 …… 狂弑楼。 “拜见楼主,以及两位小主子。不知楼主此番回来,有何吩咐?” “冥月,派帖给曲星阁的阁主,就说本楼主要与他做一笔买卖,看他接不接。” “得令,属下这就亲自去一趟。” 说完,红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一刻多钟后,冥月出现在原地:“楼主,曲星阁的阁主说在曲星阁,恭候您的大驾。” “照顾好夏宣和子柠,本楼主去去就来。” 庄若施站起身,冥月一等就一个跪拜。 庄若施在雲华大陆近五年里,神速崛起的一大势力,是个亦正亦邪,让人敬畏的组织。 短短的五年,它就强势的与原本五大势力并驱,列为雲华大陆鼎鼎有名的六大势力之一。 “恭送楼主,楼主万安!”声落,冥月一等发现夏宣和子柠,竟是异常的安静。 这让绷紧了皮,生怕恶魔一般的他俩,又要拿他们试药以及喂招的冥月一等,莫名其妙地看着彼此。 疾风一过,一袭金衫,戴着金色面具,活似俊俏公子哥的庄若施就出现在了曲星阁。 眸一转,望见星光点点的纱幔飘飞,内里是一抹玉树临风的蓝色身影。 “不知狂弑楼主大驾光临,要跟本阁主做什么买卖? 不紧不慢的话语传出,庄若施一甩手,纱幔后的一人就接住了一张纸。 看到上边的几味药材的名称后,他勾了勾唇。 “价格你开,药材卖我!” 简洁的八字,让纱幔后端坐着的向思博,清浅一笑。 “来人,将狂弑楼主要的药材,全送上来。” 说着,那张纸就飘出了纱幔,到了庄若施后边突现的一人手里。 那人一弯腰,就退了下去。片晌,他就搬来了好几个玉盒,送到了庄若施的跟前。 “既然阁主如此爽快,那便开价吧。”庄若施没有拿过药材,浅漠的开了口。 “就当本阁主与楼主交个朋友,日后有需要用到狂弑楼的地方,还望楼主一样爽快。” “好!”庄若施当即一挥手,拿走了药材,人也消失在了曲星阁。 “阁主,如此珍稀的几味药材就这么送给狂弑楼主,是否不值?” 那人一躬身,将纸张用斗气送回到向思博的跟前。 “值与不值,今后自会见真晓。”纱幔后的向思博,眸光一闪,玩味的看着回到他手里的纸张。 转瞬,庄若施回到了狂弑楼,听了冥月的汇报后,下达了几道指令,就带着夏宣和子柠回庄远候府了。 “庄远候,皇上让咱家速速领二小姐进宫。而今已过了一刻多钟了,二小姐到底打扮得怎么样了?” 听闻这话,庄若施领着夏宣和子柠,出现在了庄宏遥,以及数个面色不耐的太监眼前。 “小施......” 庄宏遥一蹙眉,他明明没派人去通知她,这是怎么回事? “二小姐,你总算是来了。皇上还在等你,快些跟咱家进宫吧!” 庄宏遥见他轻蔑地看着庄若施,不悦的冷嗤:“徐公公,别忘了你的身份。” 徐福一咬牙,不再说话,庄若施冷睨了眼他,就走上前上了马车。 徐福一瞪眼,那可是他要坐的马车,庄若施仅是个随行的,谁叫她得罪了太子。 庄若施一眯眸,马车就跑了起来,惹得徐福慌忙带着后面的太监,前去追马车。 夏宣和子柠望着远去的马车和在后边狂赶猛追的徐福一等,并无一丝的担忧。 倒是庄宏遥有些忧虑地来回踱步,这几日将军府的人一再的上奏,参了他一本。 虽说霍正浩在府养伤,没有上朝,但难保此次皇上召庄若施进宫,不是他的杰作。 “夏宣,子柠,原来你俩回府了?太好了,吓死舅舅了。” 闻言,看到风风火火归来的庄明轩,紧张地拥住了夏宣和子柠,庄宏遥停了下来。 而后,他气怒地捶了庄明轩的脑袋:“你小子是怎么回事,居然带丢了他俩?” “我”庄明轩吃疼地抱住了脑袋,夏宣和子柠却一起拉住了庄宏遥的手。 “二姥爷,是我俩顽皮走丢了,后边被一好心的叔叔送回来,这事不怪。” “臭小子,再有下次为父扒了你的皮,另你快去皇宫的城门等着小诗。” 庄宏遥这才收了手,轻踢了脚庄明轩。庄明轩一听顾不上喊疼,直奔向皇宫。 夏宣和子柠宽慰的拍了拍庄宏遥的手,就朝他一弯腰。 “二姥爷,您放心,娘亲不会出事的,我俩先回屋了。” “好,二姥爷带你们回去。”庄宏遥正要抱起两个小人,却见两个小人一摇头。 于是,庄宏遥只得看着他俩,自行走回庭院。 夏宣和子柠却一步不停,快步地奔回庭院。 当见盂瑾和三人守在轿子旁,一动也不动。两个小人一对视,低着头走进了轿子。 瞧见秦文耀还没醒来,两个小人歉意地拉起他的手,给他输送斗气。 彼时,庄若施已经用精神力,驱使拉车的马,冲进了皇宫,直奔上朝的大殿。 后边的徐福一等,上气不接下气地狂追着她,却一直落在她的后面。 吁,马车最终停在了金碧辉煌的大殿前,庄若施优雅的下车,緩步走入大殿。 看到里边仅有坐在龙椅上的霍法,以及站在前边的霍正浩和魏静怡,庄若施一扯唇。 即刻就明了,霍泛召她来是何意。 冷幽的一瞥,庄若施见到霍正浩和魏静怡,脸色都苍白如纸,就望向了霍法。 “皇.....皇上,她.....她”徐福也终于赶到了,但气喘到说不顺一句话。 霍泛冷睨了眼徐福,就面色不虞地看着让他等待多时的庄若施。 刚才庄若施一路直闯皇宫,这事一直有侍卫来报,早已让他怒火直飙。 “皇上,您让我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见您,我已经做到了。” 庄若施却神色淡淡的开口,这话惹得徐福瘫坐在地。 就连暴怒的霍法想要发作,都被这话堵得,没法开口惩罚她了。 “皇上,太子和我的婚约,也该解除了。” 庄若施继续先发制人的讲道,这让霍法和霍正如鲠在喉。 只因这话本来应该由他们来提,而不是他们变为了被动方。 “呵,庄若施,你总算是有自知之明了。不过,这五年里你与太子的婚约,早就名存实亡了。” 魏静怡却是狂喜,纵然不久之前她,被众多的箭矢,戳破了肌肤,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庄若施漠然地看着她,霍法和霍正浩则是赞赏地看了眼魏静怡。 而魏静怡看到庄若施跟夏宣,很是相似的眼眸,顿时没了喜悦,气更不打一处来。 “庄若施,你的两个孽种.....” 啪,话到了这,庄若施一挥手,魏静怡就被打倒在地。 地上瞬间多了一些红白之物,外加散落了好些珠钗。 霍泛和霍正浩一惊,就发现魏静怡,满头的乱发,还满嘴是血,缺了很多牙齿。 “庄若施,你在本太子的跟前放肆也就算了。 如今你竟还敢在父皇的跟前,如此的胆大妄为!” 霍正浩盛怒的大喝,霍泛的脸色,也是黑成了锅底。 “魏静怡的嘴,如此之臭,打烂都不足惜,何况她即将要成为太子妃? 要是被人知晓太子妃是这般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怕是都会说我做得对。” 第5章 动作迟缓 庄若施冷酷的讲道,让霍法和霍正浩,再一次说不出话来。 “皇上,这是当年你交给我父母的结亲信物,我这就还给你。 至于解除婚约的圣旨,外加我父母给你的信物,望你一并给我。” 说着,庄若施将一块玉佩,抛给了霍乎玄。霍法接住玉佩,大笔一挥,写下一道圣旨。 哗,圣旨被霍法,丢到了地面,霍正浩见此阴笑地看向了庄若施。 庄若施却一脚将圣旨,勾上了半空,伸手抓了它。 此举令霍法和霍正浩都不禁磨了磨牙,庄若施转而讽刺地勾唇。 “结亲信物在哪,堂堂的一国皇帝,该不会想要贪墨吧?” 霍泛一握拳,本欲出口的丢了,硬生生地被吞了回去。 而后,霍泛极度不情愿的一伸手,取出了一个黝黑的盒子,往前一抛。 庄若施一抬手,盒子就入了她的手,根本不给霍法,任何后悔的机会。 “既然皇上找我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那么我就先告退了。” “你.....休想.....” 魏静怡赤红着双眸,发了疯地抓向庄若施的脸。 喇,一条鞭子突现,甩向了魏静怡的双手,打得她的双手,皮开肉绽。 庄若施一转眸,看向了大步流星地走进大殿,英姿飒爽的明艳女子。 “胡芙,你做什么?”霍正浩见是向来胡作非为,只配被冠于母姓的胡芙,气怒的喊道。 胡芙,玄炎黄国里风评最不好的五公主。但在侯府二小姐的记忆里,胡芙倒有时常的维护她。 胡芙一甩鞭子,斜睨着痛到蜷缩在地的魏静怡,正气凛然的说道。 “父皇,您和皇兄都如愿了,庄远候又为了若施,不要任何的封赏。 皇兄虽讨了一顿打,却能如愿的娶魏静怡。如此,何不让儿臣带走若施?” 霍法和霍正浩,登时死盯着帮着外人的胡芙,庄若施却是向胡芙一颔首,就转身离去。 “若施,你等等我。” 胡芙见庄若施,根本就不等霍乎玄同意便走了,赶忙去追她。 大殿里的霍法,霍正浩和魏静怡,则是气得脸都歪了,眼底满是阴霾之色。 胡芙说得没错,霍亨玄的确是因为庄宏遥说不要任何封赏。 只要往后庄若施无论做什么都不怪罪她,方才一再的隐忍庄若施的不敬之举。 “行了,事情已经如你俩所愿,还不退下?”霍法气闷的一喝,霍正浩便忙拉起魏静怡离去。 “太子,我们绝对不能放过庄若施,这个小贱人!”出了大殿,魏静怡阴狠的讲道。 霍正浩狠戾的一凝眸,望向了已到了宫门前的庄若施和胡芙。 “庄若施,今日定然无法活着回到庄远候府!” 魏静怡一听,满是期待地笑了,尔后怨毒地盯着庄若施,彻底消失在皇宫的背影。 “五公主,多谢你帮忙。” 庄若施一出大红的宫门,就见前边的庄明轩朝胡芙作揖。 “好说,你交代的事,本公主哪次不帮你,办得妥妥的?”胡芙一昂头,笑着回道。 看到胡芙的笑容越发明艳,双手往后捏着鞭子,右脚的绣花鞋左右划地,庄若施挑眉。 总算知道了,为何当初胡芙时常帮衬侯府二小姐,刚又在霍法和霍正浩跟前为她开脱。 然而,胡芙,庄明轩,庄宏遥和聂芷兰都不知道的是,她早已知晓庄宏遥不领赏的事。 正是如此,此番来皇宫,她才会一路高调,不让霍泛和霍正浩有羞辱她的机会。 当然,如果可以,她更想让霍法收回成命,给予庄宏遥和庄明轩,应有的奖赏。 可这事已决然不可能了,只因霍法定怕庄宏遥功高盖主,否则刚不会怎么都不惩处她。 须知,本来她是想借由霍法打杀她,来逼霍;玄将奖赏还给庄宏遥和庄明轩。 想到这,庄若施拧着眉,看向了不明胡芙心意,真诚致谢的庄明轩。 “大哥,二叔与你该领本就属于你们的功勋,而不是为了我,白白浪费多年的战功。” 这话让庄明轩诧异地看向了胡芙,胡芙一垂头,咬了咬唇。 庄明轩哪还有不明白的,但却对庄若施淡然一笑。 “我们在关外已有十年,十年立下多少战功,却一直都没法回来。 若不是前几日打到关外全无敌军敢来,都不能回朝,也更不知你过得这般的凄苦。” “所以,父亲与我一合计,也就决定用这功勋换你一生长安,并让我们能彻留侯府。” 庄若施见胡芙,眼底闪过一抹羡慕之色,冰冷的心也是淌过一股暖流。 由此,她便暗暗地做下了个决定,往后定护与她没血缘关系的庄宏遥一家一世安定。 于是,庄若施冰冷的眉眼,柔和了几分:“大哥,我们回家。” “好!”瞧见庄若施没那么冷漠了,庄明轩朗笑地回道,就朝胡芙一躬身,与她辞别。 “本我,送送你们。”胡芙一抿唇,庄明轩正要推脱,庄若施却一颔首。 胡芙立时笑属如花地揽上庄若施的手臂,庄若施不自觉地挣了开来,胡芙却又挽上她。 就此,反复了十几次后,庄若施拿胡芙没辙,只得让胡芙挽着她,与庄明轩一起走。 只是,他们走出才没多远,就发现前边的街上,空无一人,四周的气氛,更是万分诡异。 庄若施的凤眸,顿生凌寒之色,肃杀之色更是直抵眸底,也猜到了是谁的手笔。 胡芙和庄明轩一移步,一左一右地将庄若施护在中间。 庄若施一偏眸,就见他俩面色凝重地环顾四周,一个紧抓着银色长鞭,一个单手拎着玄色长枪。 抬眸望去,只见烟雨朦胧,夜色蔼蔼,冷风一起,数十个黑影就飞射而出,杀向了他们。 刀光剑影,瞬息就往他们而来,胡芙挥动长鞭,横扫向了他们劈砍过来的刀剑。 虎虎生风的长鞭,带着浓郁的黄色斗气,俨然是九星斗师。 可比堪称绝世天才的霍正浩,还高两级,且小了两岁。 怪不得霍乎玄不宠爱她,都没管束她。就这么任由她跟她的生母,自生自灭。 长枪一挑,朵朵枪花,带着一点绿芒,扫中了数个杀手的腹部,将他们震开。 庄若施一弯唇,庄明轩不愧是驰骋沙场的智囊和少将,一出手就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数人。 他比胡芙大一岁,大现如今的她两岁,却已是一星大斗师,比大一岁的霍正浩强太多了。 只消一眼,庄若施就看出了局势,更偏向了那一方。 数十个人的实力,都在一星大斗师到九星大斗师之间,并非胡芙和庄明轩两人就能解决的。 看了看两人各用一手挽住她,庄若施袖下的双手,微微的一动。 胡芙就惊愕地发现,挥动的银色长鞭,忽的变成了灵动的银蛇,迅猛地“咬”向跟前十人的刀剑。 当,刀剑落了地,十人的手,也都被打得粉碎,惊得胡芙瞪大了双眼 银色长鞭更是没有停顿,飞速地击向他们的胸膛。 鲜血飞溅,胸前血肉模糊的他们,就齐齐地倒地,再也无法起身。 手腕不知觉的一晃,银色长鞭就击中了他们后方的十来个杀手的腿。 “啊啊啊.....”接连响起的惨叫,让胡芙吃惊地看着被打断双腿,跪倒在地的他们。 飞扬而起的银色长鞭,转而顺势飞向了前边杀来的数个杀手,胡芙觉得她的双眼,不够用了。 同一时刻,庄明轩发现他,将长枪一个旋转,上方萦绕的微小雷霆,竟是猛地飞窜。 就此,随着他旋转长枪,飞逸而出的雷丝,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入跟前和庄若施跟前的三十多个杀手的体内。 三十个多个人即刻一僵,感觉全身麻痹,庄明轩见了将长枪横扫向他们。 砰砰砰,他们就捂住胸膛,重重地摔向了地面,庄明轩忙将长枪一推。 长枪漾出朵朵带着雷光,闪烁着绿芒的枪花,飞射向了摔倒的三十多人。 锵,长枪落地,那些浑身发麻,动作迟缓的三十多人,就此心口飞溅出血。 头一歪,他们就没了生息。 庄明轩见此,冷汗淋淋地看向胡芙。 哪知,却见胡芙一甩长鞭,长鞭无形地展开锐利的倒钩,带着惊人的 锋芒,迎向所剩的十多个人。 庄明轩一握手,长枪回手,长腿一迈,有些担心地想去帮她。 “噗噗噗.....” 紧接着庄明轩惊诧地张了张嘴,直盯着被长鞭打到面门的十多个人。 双腿是血,跪在地上,负隅顽抗的十多个人一个翻转,喷血倒地,再也动弹不得。 长鞭落地,胡芙却是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不沾一丝鲜血的它。 庄若施却是一凝眸,看向了其中一个衣袖翻开一半的杀手,手臂上边的图腾。 庄明轩和胡芙,则是有些怔愣地看着六十个被他俩杀了的杀手,有些恍若做梦。 旋即,道道凌厉的劲风,就迅疾地迫近,全都失了神的三人的心口。 庄若施一转头,就见三道凌厉的劲风里,夹杂了泛着青芒的三支箭矢。 庄明轩和胡芙,骇然地瞪大了双眼,反应过来后,两人争相抢在彼此的前头。 而不管他们怎么抢,庄若施都是被护在了最后,最终庄明轩抢在了她俩的跟前。 浅绿的斗气,倾泻而出,在身前汇聚而成了斗气铠甲,庄明轩视死如归的挺了挺胸膛。 那被他俩挡得严严实实的庄若施,袖下的手,却趁此一弹指。 第6章 气喘吁吁 叮,万分惶恐的胡芙就发现,眼见到了庄明轩胸前的铠甲前的三支箭矢,溅出火花。 随而被一颗石子连击的三支箭矢,以更加迅疾的速度,反射了回去。 “呃.....”微弱的闷哼声传来,庄明轩看了看胡芙和庄若施,拉过她俩就往前飞奔。 直到庄明轩满头大汗的将她俩拉到庄远候府前,他才气喘吁吁地放开胡芙。 尔后,关切地看向庄若施,却见她不知在想什么,但整个人很是清爽,并无流汗和气喘。 眸一转,就见精疲力尽了的胡芙,整个人仿若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对此有些想不透的庄明轩,正要开口问庄若施,就见两个小人跑了出来。 “娘亲,您可算回来了。” 夏宣和子柠,欢喜地抱住庄若施,令得她回过了神。 微微的一矮身,庄若施将两个小人抱起,才看向了庄明轩和胡芙。 “大哥,出了刚才的事,且先让五公主先暂住在侯府一晩,明日再送她回去好了。” “好!”庄明轩愣愣地回道,等到庄若施抱着两个小人走了,他才惊觉他忘了什么事。 另外,他还暗暗地心惊,感觉庄若施跟印象里的柔弱的小姑娘,有了超大的变化。 “轩哥哥,你说刚会不会是一个强者路过,暗中帮了我们?” 胡芙见庄明轩怔忡在原地,便不免地对刚发生的事,进行了猜测。 “嗯,兴许是吧!五公主,请!” 庄明轩一回眸,若有所思的回道。 胡芙暗自一喜,也就跟着庄明轩进了庄远候府。 彼时,神色匆忙的一人,跑入了灯火通明的淑宁殿里。 后边跪在了雍容华贵,头戴凤冠的女子,与面相阴柔的男子跟前。 “皇后,太子,我们的人全被杀了,令得庄明轩,芙公主和庄若施,逃回了候府。” 嚥,霍正浩大怒地拍桌,滚烫的茶水,飞溅出来,落到跪着那人的脸上,烫出多个水泡。 然而,他却不敢表露出一丝的痛苦之色,只得低垂下头,不敢再说话 “可有发现是谁,救了他们?” 蒋宁看了看精心养护的双手,以及上边的护甲,轻声问道。 “没,只知应是一星斗灵之上的强者,许是看不过那么多人杀他们任,便救了他们......” 那人说到这,声音就戛然而止,而劲间多了一个精美的金色护甲,歪倒在地。 霍正浩司空见惯地瞥了眼瀕死的他,冷嗤了声。 “废物,既如此你怎么不跟他们一同死了?” 那人一听,没了生息。 蒋宁摸了摸没了护甲的右手尾指,眸光冷戾:“浩儿,你不觉得庄若施,太过幸运了?” 霍正浩一怔,缓缓点头:“说起来,的确是如此,五日前重遇她,便是这般了。” “五年前就该死之人,五日前突然出现,还三番两次都杀不死,呵......” 蒋宁的朱唇,斜勾了勾。霍正浩却正了正色,想不通为何会如此。 “五年前,儿臣和静怡派去的人,无一生还,一旁还有一头已死被啃噬的魔兽。” “其中魔兽的肋骨里沾有庄若施,当日穿的衣裙碎片和人的骨碎,因此认定她已死。” 蒋宁听了,狭长的媚眼,微微上挑:“无妨,反正她与你的婚约已解除。” “就算当初她被实力高于一星斗灵的高手救了,回来了也还帮她化险为夷。” “但她要想次次都保住性命,那隐在背后帮她的高手,势必得是威震一方的强者。” 蒋宁红唇一掀,森冷一笑。霍正浩一扬唇,开怀的附和。 “母后说得对,来日方长,她敢当众让儿臣出丑,害得儿臣躺了三天三夜。” “另外,她将两个狗杂种带回来,让全大陆的人笑话儿臣。 以及让儿臣受了那么多年的流言蜚语,即便解除了婚约,都难消儿臣的心头之恨。” 蒋宁瞧见霍正浩,咬牙切齿的模样后,眯了眯眸。 “这事易办,且杀她也不急于一时,当务之急反倒是你该娶静怡了。” 闻言,霍正浩攥了攥拳。要不是父皇顾忌着庄远侯,迟迟没下旨赐婚。 五年里,他就有千多次机会娶静怡,哪里需要等到这个时候。 再者,这个婚约是父皇跟庄若施父母定下的。 但在庄若施四岁时,她的父母就莫名的失踪了。 后面庄宏遥就宣布让庄若施,成为他的二女儿,当做亲生的来养。 “行,明日儿臣就去提亲。不过庄远候也真够蠢的,竟将十年战功换成庄若施的免死金牌。” “他若不那么做,岂不是要比大哥的地位还高?” 蒋宁斜了一眼他,霍正浩一点头。 “行了,回去准备明日的聘礼去吧!”蒋宁想到还得知会蒋雄,便挥退霍正浩。 霍正浩当即朝她一躬身,迈着欢快的步伐离开了。 与此同时,庄若施抱着夏宣和子柠,与长身而立于轿前的秦闻邀,相看无言。 可说,从庄若施踏入庭院起,他们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彼此,现已快两刻钟了。 本来秦闻邀醒了,还有些雀跃的夏宣和子柠,此时都不禁的茫然了。 庄若施见两个小人抓了抓自己的肩,也是漠然地看向了盂瑾。 “殿下,属下未来得及告诉您,庄小姐答应了给您冰凤的精血,但却要等一个月。” “并且,还得集齐上千味珍稀的药材,与之炼成丹药,才能彻底治愈您。 “慢走,不送。”庄若施听到这,就抱着两个小人进了房。 盂瑾一等哑然地看着她的背影,她竟无视了殿下?秦闻邀一勾唇,回了轿子。 “既然如此,那本王便在这,等你一个月。若你食言,本王会亲自取冰凤精血。” 面色不虞地磨了磨牙,站在紧闭的门前的庄若施,就将两个小人放入床。 随即,庄若施取出了一张画有一个图样的宣纸,并执着笔,往上画去。 两个小人眨巴了下眼,就见庄若施竟像是将纸上的图样,补齐了残缺。 盯着完整的图样,两个小人的小嘴,张大得能塞得下一个鸡蛋。 “娘亲,这是?”夏宣和子柠,好奇的抬眸,却见庄若施冷峭着脸,掐断了笔。 “万万没想到当年在十多人里,看到的其中一人手上的纹身图样,竟是残缺的。” 两个小人一对视,见到纸上被补齐的图样,俨然是个图腾,皆是咬了咬牙。 打从娘亲建立了狂弑楼起,就一直有派人寻找这个图样的讯息,可怎么都找不到。 现在看来,不是找不到,而是图样是残缺的,根本没法根据它,找到相关信息。 “娘亲,那你是如何知道完整的图腾?难道,这个图腾是皇家的势力?” 夏宣和子柠,想到庄若施是从皇宫出来的,当即有此一问。 庄若施一凝眸,冷幽地弯唇:“是也不是,不过我早该想到才是。”“只是,记忆扰乱了我的判断,我又查不到这个图样与他们有关。”夏宣和子柠,听得有些懵懂。庄若施摸了摸他俩的头,干脆直白地告诉他们。 “简而言之,当初应该是郎情妾意的霍正浩和魏静怡,想要置我于死地和毁了我。” “具体的还有待查证,但估计八九不离十了。毕竟,也就他俩最恨侯府二小姐。” 夏宣和子柠立时明白了,而后暴怒地握拳:“这么说,今晩霍正浩又派人杀娘亲了?” 庄若施微扬了唇,安抚地亲了亲无比聪明的夏宣和子柠。 “没事,他们不但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被我发现了,当年的事与他有关。 “那也是,冤有头债有主,今后娘亲就能让他们明白屡次针对您的下场了” 说着,夏宣和子柠,露出了恶魔般的微笑,双眼里更是冷光乍现。 庄若施好笑地摸了摸两个小人的脑袋,就想起了从霍法手里,拿回的黑色盒子。 手一伸,黑色盒子就凭空出现在掌上,引得夏宣和子柠,歪着头打量它。 “娘亲,这个黑乎乎的盒子,是什么东西,莫非你半路捡的?” 庄若施还没回话,眼前就出现了一张足以让天地都失色的俊颜。 浓淡相宜的剑眉,魅惑的丹凤眼,目若寒星,高挺的碧,削薄轻抿的唇,让人目眩。 整张脸更仿若被上帝精心雕刻过了般,棱角分明的轮廓,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俊美绝伦。 更让人惊奇的是,这张脸既显得妖魅非凡,又神圣不可侵犯。 然而,庄若施微微一怔后,就将黑色盒子推向这张脸,想撞开秦闻邀。 可秦闻邀一转身,庄若施推出的黑色盒子,就被他反手,捞到了手里。 庄若施一迈步,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神速地抓向黑色盒子。 站在门口的盂瑾,看到这后,有些惊讶于庄若施,竟有与境界不符合的速度。 秦闻邀一挑眉,将跟前的黑色盒子往后一移,并往上抬高。 速度奇快,刹不住脚的庄若施,就此撞入他的怀里,却也抓住了黑色盒子。 然而,当她想要抢过黑色盒子,往后退去时,秦闻邀却一把环住她的腰。 庄若施便盛怒地抬腿,想要攻其要害,但被秦闻邀的长腿一夹,整个人动弹不得。 盂瑾一等石化地看着像是投怀送抱的庄若施,以及环住庄若施的腰的秦闻邀。 夏宣和子柠,却见庄若施浑身萦绕着浅蓝的斗气,用尽全力都没法挣脱秦闻邀。 为此,两个小人慌忙下床,想帮庄若施。 但见她周身绽开一朵金莲,便挣开了秦闻邀,便止了步。 庄若施一抬眸,目光阴翳地盯着,惊异地看着她,却还托着黑色盒子的秦闻邀。 秦闻邀看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金光,转而将黑色盒子递到了她的眼前。 “何必如此紧张,本王不过是想感应一下里边,是否真的装着陨铁粒子。” 第7章 咂舌 话落,所有的人都咂舌地看着黑色盒子。庄若施则一挥袖,夺回了黑色盒子。 孟瑾一等看到秦闻邀,瞬间红了的手腕,心下一紧,欲要开口。 可见秦闻邀毫不在意地将手负在身后,便全都闭紧了嘴,纳闷的垂头。 殿下,向来讨厌孩童和女人的您,对两个小人例外也就算了。 怎的还主动环住庄姑娘的腰,对与您亲密接触的她,也如此的例外? 而被他们腹诽的秦闻邀,却是目光清浅地看着凑在一起的三个脑袋。 事实上他也不想不透,除了父母之外,怎么还多了三个让他无法厌恶的外人。 “娘亲,这个盒子没有锁眼,只是个拥有着不规则图样的正方体。” 夏宣和子柠,翻看了盒子后,得出这么一个结论,秦闻邀顿时看向庄若施。 孟瑾见秦闻邀,像是在等庄若施求助于他,眼角一抽:殿下,您这是弄啥呢? 何时,您还会主动等别人求助了?面对他人的求助和求饶,您只会把他们都踩进地狱。 庄若施也感知出来了秦闻邀的意思,但她置若罔闻,只顾上下左右地翻看盒子。 秦闻邀玩味地看着庄若施,就此往后一坐,就坐在了一张凭空岀现的血玉王座里。 夏宣和子柠,仔细一看后,震惊地看向了彼此,这是骇人听闻的弑神王座? 根据典籍记载,那是弑神屠戮无数斗神,用他们的骨血,铸造而成的王座。 传说,弑神王座一出,必定万里白骨。世人皆想得之,却无人能坐,一坐就成枯骨。 两个小人心骇地低头,却发现庄若施正在推移着盒子上的图样。 片晌,吧嗒一声,盒子就开了,里边果然是满满的赤色陨铁粒子,足有亿粒。 庄若施看着陨铁粒子,思忖了下,觉得可以用其打造一把神兵利器。望见庄若施思考的模样,秦闻邀暗自一叹气,便轻启了唇。 “你就算把它们看穿,它们也都还不是你的。滴血,认主。” 庄若施冷睨了眼他,也是对着陨铁粒子,滴下一滴血。顷刻,陨铁粒子发出血光。 “从此,你便拥有了一把随心变化的下品神器。 可若要提升它的等级,需得找到更多的同色陨铁。” 秦闻邀再度开口,庄若施便惊喜地看着飞出的陨铁粒子。 只见陨铁粒子竟跟随她的心意,神速地凝聚成一把血红色的长剑。 意念一改,手上的长剑,变成了一朵血莲。 庄若施不禁地笑了,夏宣和子柠也都为她开心。 与此同时,金色的寝宫里,传出了叹息,徐福忙上前一跪:“皇上,可有烦心事?” “庄若施的父母早前在给朕的结亲礼时,说了里边有稀世珍宝。” “皇上,您不翻牌,就为这事?请恕奴才多嘴,此事未必是真。” “哎,许是十多年了,朕都打不开它,有了执念,实际上还真有可能不值钱。” “是,皇上,您还是安心歇下,等看明日太子下聘。” “行” 就此安心躺下的霍法,却不知他守着十多年的神器,就这么失之交臂了。 而正高兴的庄若施一等,却是发觉庭院里,有了异样的动静。 呼,整个庭院就没了光亮,融入了黯沉的黑夜。 白色的烟,从门缝里,逸向屋里。可下一瞬,门前的一人,就歪倒在地。 后方的数个黑影,诧异地后退了步。见到那人是连带迷昏了自己,他们才上前去。 嫌弃地踢开那人,他们就弄开了上了门栓的门,阴笑着进了屋里。 棉絮翻飞,随而落到了他们砍在大床上的刀剑上,他们却笑看着其上沾的血。 眸一偏,他们看向另一旁的小床,见到熟得香甜的两个小人,躺在上边。 只余一双眼睛,其余都被黑布包裏起来的他们,双眸一凝,就抢着去抱他俩。 最终,两人抱起他俩,就欢天喜地地笑了:“既然得手了,那么我们撤。” 话毕,他们就冲出了门,跃出了庭院,离开了庄远候府,消失在夜色里。 “大小姐,我们将庄若施杀了,并将她的一双儿女抓回来了。” 数道黑影落地,就对着还亮着的房间,小声的讲道。 咿呀,门一开,他们跃入了里边。狞笑的魏静怡见到他们,笑容立即凝固了。 数人见了她,更是一惊,旋即他们抽出了刀剑,倏地刺向了她。 魏静怡冷不丁地被刺中了腹部,鲜血喷涌而出,瞪大了双眼。 两旁的丫鬟吓坏了,大喊了声:“来人呐,大小姐的侍卫弑主了!” 声落,一个老者飞奔而入,将那些砍向丫鬣的数人,给一掌杀了。 数人倒下之前,嘴张了张,无声地讲道:大小姐,我们没能杀了庄若施..... 砰,其中两人抱着半人高的花瓶,也就此摔在地上,碎片飞溅了一地。 那个老者快速地给魏静怡止了血,并给她喂入一枚丹药,可她仍是昏死了过去。 那个老者一咬牙,抱起了奄奄一息的魏静怡,就奔出了门。 须臾,整个丞相府都亮堂起来,魏威被敲门声惊醒,带着寇静起了身。 “何事.....”魏威一下床,就不悦地开口,却见门被撞开。 刚想要发作,魏威就见到了李老抱着浑身是血的魏静怡,跪在跟前。 “相爷,大小姐突然被派出去杀庄若施,和掳她一双儿女的侍卫刺杀了” “什么.....”魏威和寇静惊愕地喊完,寇静就惊慌失措地扑向魏静怡。 魏威一攥拳,肉疼地取出一个药瓶,尔后往气息微弱,濒临死亡的魏静怡的嘴里倒去。 魏静怡的气息,这才变强了些,就此脱离了死亡的危险,但状况仍还危急。 “来人,派人去噬云毒医,所开的墨云药堂求药。另跟掌柜的说,求见噬云毒医。” “遵命,相爷。”门外的人一听,就领命离去。 “老爷,噬云毒医向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更是依着性子行医。” “您说,他能来救静怡吗?再者,静怡的腹部,被剑穿透了,也还能被完好的治好吗?” 寇静迟疑地看着魏威,魏威一蹙眉,望向了被剑洞穿腹部的魏静怡。 “噬云毒医以出神入化的医术和毒术,在五年里闻名于整个大陆,定能救静怡。” 寇静一听,安心不少,但还是有些担忧:“可他真的能被我们请来,救静怡吗?” “要知道明日太子就来下聘了,要是见到半死不活的静怡,那......” 魏威的脸色,瞬间黑沉,这事他还真没底。 只因噬云毒医曾经无视过许多五大皇国的权贵的求助,不但不卖他们丹药,还不医治他们。 寇静见魏威,没回应她,当即落泪,魏威不耐:“行了,本相亲自去求见他。” 说完,魏威拂袖离去了,寇静抽抽搭搭地看着魏静怡,整个丞相府则无法再入眠。 那在暗处看着这一切的五人,这才消失在黑暗里。 “喂,醒醒。”回到庄远候府,两个小人就笑着踢了踢门前的人。 阴沉着脸的庄若施,终是发现此人的黑衣上有个不易看得到的标记。 而这恰恰就跟当初给她下媚毒的十多个人,绝大部分的人,穿的黑衣—样。 真相呼之欲出,这下她也不必派人去查证了。 当年欲要杀了她,毁她清白的人,就是玄炎黄国的将军府和丞相府的人。 “小宣,赏他化尸粉,我们回房歇息。” “好,娘亲。” 本还像个小天使的夏宣,瞬间转变成了小恶魔,邪笑的一挥手。 那人就浑身都在溃散,子柠却一闪,而后将一床破烂的棉被,丢向了他。 见此,庄若施浅笑地拉着夏宣和子柠,走进了房间,将秦闻邀一等关在门外。 孟瑾看着棉被和那人,最终化为虚无,感觉牙龈有些发疼。 这才发现他的牙,咬得太紧了,立时倒抽了口冷气。 想起了先前子柠一弹指,就让这人自行吸入迷烟。 而夏宣仅是一挥手,迷烟自散,并一拂袖,那些进来的人,就产生了幻觉。 嘶,雲华大陆的孩童,四岁顶多只会是最低级的斗之气一段的境界,甚至才开始练气。 四岁的孩童,绝大部分都是比斗之气高一境界的斗者,顶多是再高一境界的斗师。 可看他俩,不是比斗师还高一境界的大斗师,就是比大斗师还高一境界的斗灵。 虽说,殿下这等万中无一的妖孽天才,在四岁时,就已是斗王了。 但若他俩真的是斗灵,那可跟殿下一样,拥有着惊人的天赋。 须知,雲华大陆是低位面,云晁大陆是高位面,两者的斗气浓度,天差地别。 “嘿嘿,娘亲,明日有好戏看了。”不知孟瑾的想法的两个小人,笑嘻嘻地搂着庄若施。 庄若施失笑地抱了抱两个小人,就见门陡然被撞开了。 直至一顶轿子飞入,门才关上。庄若施一沉眸,寒声地开口:“你” “邀,本王准你这么唤本王。夏宣,子柠,你们娘亲的闺名是何?” “庄若施.....”夏宣和子柠,怔怔地回道,轿子里的秦闻邀一扬唇。 “施施,你也别忙着赶本王出去。要知道本王随时可能旧伤复发,而孟瑾说了,你能压制。” “所以,本王与你待在一室,是为了整个庄远候府着想,不然本王一发作,整个侯府都没了。” 闻此,庄若施想到秦闻邀,体内拥有的银色异火,便也就一咬牙。 “好,要待一室也行。可若我们睡了,你敢从轿子出来,老娘定废了你 “可以,孟瑾,你们各自找间厢房,往后的一个月,我们就在这了。” 轿子里的秦闻邀,眼底闪过一抹微光,孟瑾一等只能无奈的应下,各自寻了间厢房。 没多久后,寂静无声的房间,出现了一点金光,庄若施,夏宣和子柠,立刻睁眸。 第8章 太子克妻 庄若施一伸手,一只金色的蜻蜓,就停在了她的手上,金色的羽翼轻扇。 轿子里的秦闻邀,就发现夏宣和子柠,像是听到了什么高兴的事,笑眯了眼。 庄若施微张了下唇,却无声音发出,但那金蜻蜓的羽翼,竟是自发振动。 须臾,庄若施闭上了嘴,金蜻蜓的羽翼也都停止了振动,随而飞走了。 对于如此奇怪的现象,秦闻邀若有所思地望了望闭上了眼的三人,就假寐了起来。 外边的夏宣和子柠,则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庄若施却一直只闭着眼,毫无睡意。 只因床的一旁,是秦闻邀待的轿子,纵使秦闻邀并不认得她。 毕竟,当初他因为吸收异火,全程闭眸,丧失五识。 另与她一起颠鸾.倒凤,都是他失去了理智,与她毒发所致。 可与他抢夺黑色盒子后,她就发觉了他的实力,强大到捏死她,犹如捏死一只蚂蚁。 如此,庄若施如何能够安心的在秦闻邀的旁边,安然入睡? 想到这,庄若施看向了与秦闻邀有五分相像的夏宣和子柠。 秦闻邀像是没发现这一点,至于为何多管闲事的救了他俩和她,她想不到。 反正不管怎么样,快些将他治好,以及设法将他赶走,才是她如今最想做的事。 不然,到时候被他知晓了她,是那夜跟他在一起的女子,定要抢走夏宣和子柠。 夏宣和子柠,是她留在这异世的唯一念想,绝不能失去,就算他也有份! 假寐的秦闻邀,感知到庄若施,浑身的气息,变得乖戾,则挑了挑眉。 袖下的手,微微一动。激愤的庄若施就眼前一黑,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从来没有睡得如此舒坦过的庄若施,发现丹田里的斗气,在自行运转。 这一发现,惊得庄若施连忙睁开了眼,就见夏宣,子柠和秦闻邀,并排躺在眼前。 暴怒的一扬拳,庄若施打向了秦闻邀的面门,哪知却被他一手抓住了拳头。 “施施,偷袭可不是个好习惯。” 秦闻邀一勾唇,庄若施另一手打向他的脸。 “施你个大头鬼,给老娘放手!” 秦闻邀无辜地眨眼,又抓住了盛怒的庄若施的另一只手。 “施施,你怎知世人爱唤本王为鬼王呢?”秦闻邀笑吟吟地说完,庄若施奋力地挣扎。 “娘亲,你们在做什么?”那在他俩之间的夏宣和子柠,终于醒了。 两个小人睡眼惺松地看着秦闻邀抓着庄若施的双手,很是疑惑。 随后,两个小人才发现周围的场景变换了,同时他们四人睡在了一张极大的床上。 更为神奇的是,这床是泛着七彩光泽的彩曜石,足有九立方之大。 并且,他俩能够感觉得到,没有运功,躺在上边,竟就自发修炼了。 “没事,施施就是想要大清早活动一下筋骨。”秦闻邀一弯唇,宽慰两个小人。 但他却没忘记两个小人之前为让他救庄若施,跟他攀关系喊他爹爹,后边又改口叫叔叔的事。 “滚,你给老娘立刻,马上滚出庄远候府!” 庄若施却是气怒地动用神莲之印,震开了秦闻邀。 秦闻邀一翻身,潇洒地落了地,但却微眯着眸,看向了庄若施眉心的金莲印记。 “施施,本王昨晩可没出轿子,只是见你们太累了,便给你们移了个位置。” “而本王就只占了个小角,几乎整张床都让给你们了。 如此,只为让你们连睡觉都能修炼,往后不用常被人欺上门来。” 这话一出,夏宣和子柠即刻觉得秦闻邀,对他们真的是好得没话说。 不仅出手救了他俩,帮着教训了魏静怡和霍正浩,还为了救娘亲,不惜诱发伤势。 如今,更是为了他们好,将自个的床,让一大半给他俩和娘亲。 “娘亲,邀叔叔都是为了我们好,还很正人君子,您就原谅他吧。” 庄若施见两个小人被秦闻邀给忽悠了,气得恨不得用眼神就能杀了秦闻邀。 秦闻邀瞧见庄若施,想要将他盯出个窟窿来,却是转眸,斜睨着两个小人。 “本王记得,你俩先前对本王的称呼,可不是这样的。” 两个小人一愣,毗了毗牙,看了看庄若施后,就忐忑的细声唤道:“爹 庄若施震惊地看着两个小人,两个小人缩了缩脑袋,秦闻邀则露出炫目的笑容。 他发现逗庄若施,真的是一件赏心悦目,又能让他乐在其中的事。 “好了,施施,其实让你们到本王的床上来,除了想助你们修炼更快。 还因本王突然感觉到伤口有些疼,为防复发,便将你们放到本王的身旁。” 夏宣和子柠一听,愧疚之感涌上心头。 若不是他们求邀叔叔救娘亲,他的伤势应该不会复发。 庄若施看到两个小人内疚的小脸,只得收敛了怒火。 “那你下次大可叫醒我,让我帮你压制一下,而不是如此做!” 秦闻邀一颔首,他们就听到了一阵阵的敲锣打鼓的声音,这让两个小人登时乐了。 “娘亲,快,我们去看好戏。”说着,两个小人就兴奋地滑下了床,奔了出去。 “说说,你的全名叫什么?”庄若施咬牙切齿地笑问,秦闻邀一沉吟:“秦闻邀......” “秦闻邀,我就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你治好伤,就给老娘,麻溜地滚。” 话毕,庄若施就跃出了轿子,去追激动万分的两个小人去了。 “呵呵,有趣。”秦闻邀的丹凤眼,闪过一抹兴味,便消失在原地。 片刻,丞相府的屋顶,就多了两大两小的人影。 两个小人还拿出了瓜子和花生,津津有味的嗑着。 只见下边的寇静冷汗淋淋地跪拜霍正浩,霍正浩将她扶起。 “寇夫人,静怡呢?” 寇静不知该如何作答,后边的一个丫鬟就忽的一僵。 随后,目光空洞的她,就跪了下去:“太子,大小姐如今危在旦夕。” 所有的人听到这话,全都惊讶地看着彼此,而后不少的人窃窃私语。 “嘶,太子妃在太子下聘当日命悬一线,岂不是在说,太子克妻?” “对,说起来,当初侯府二小姐也都死了五年,据说她五年前还真差点死了。” 说到这,霍正浩阴郁的视线,扫过了所有的人,吓得他们赶忙噤声。 “下贱东西,你竟敢诋毁静怡?” 寇静见了,慌忙地将那个丫鬟打倒在地。 霍正浩则是冷幽的一凝眸,他认得这个丫鬟是静怡的贴身丫鬟。 “哼,你一个丫鬟也妄想以此,来飞上枝头做凤凰?来人,拖下去。”所有的人听到霍正浩的话后,更加是不敢说话了,但还是心有存疑。 “夫人,不好了。” 接着,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让所有的人都望向了大汗淋漓跑来的丫鬟。 蠕碎片峽寇静见是服侍魏静怡的另外一个贴身的丫鬟,心下一个咯噎。 于是,寇静只得上前一步,到了霍正浩的身旁,并厉喝出声。 “你在鬼嚎什么,本夫人好得很,没见到太子在这,以及这么多的宾客来了?” “你有什么事,过后再说。话位,还请移步到厅堂,本夫人已为你们准备了美味佳肴。” 就此,寇静无视了满脸焦色,心急如焚的丫鬟,看向了昨夜魏静怡出事前,她请来的宾客。 所有的人对视一眼,也就缓步跟着相府的管家,往厅堂走去。 寇静见他们还支着耳朵,便朝着霍正浩一福身,笑着讲道。 “太子,臣妇这就引您去见静怡。静怡早就想要出来了,是臣妇自作主张拦了。” “毕竟,您来下聘,该到她的闺房隔着屏风见她,这么做不仅能隔绝他人观望,还合礼数。” “须知,下聘后,你俩到成亲前,最好都不要见面,还望太子见谅。” 说到这,寇静用余光冷扫了眼离去的宾客,就朝着面色好看了些的霍正浩,伸了伸手。 “夫人,大小姐狂吐血后,如今已经只剩一口气了。” 然而,下一瞬后,一个侍卫狂奔而来,大声的喊道。 这让所有还没走到厅堂的人,立即转过身去,紧盯着那个奔来的侍卫。 “混账,闭嘴。”寇静冷喝,相府的管家就忙领所有的宾客,前往厅堂。 寇静看着他们的背影,将手里捻着的锦帕都抓烂了,很是后悔, 昨夜为了让人见证霍正浩给魏静怡下聘的场面,这才宴请了他们。 可谓是满朝的文武百官,她都宴请了,他们也都全来了,可..... 霍正浩此时的脸色,黑沉得给回过眸来的寇静,一种逼仄压抑的感觉。 “太子,您听臣妇解释。”寇静慌忙开口,霍正浩却是一拂袖,愤然。 寇静见霍正浩,不是去看有性命之危的魏静怡,而是大步流星地离开相府,当即瘫坐在地。 随后,寇静心慌地爬起,奔向了魏静怡的闺房,却见魏静怡还真只剩一口气了。 这一幕吓得她,忙将所有的疗伤丹药,都塞入魏静怡,仍在流血的唇里。 只是,她发现塞入魏静怡嘴里的疗伤丹药,全都顺着流出的血,一同流出。 看到这后,寇静终于崩溃了,不由地嚎啕大哭。 “呜,静怡,你快吞下去,你不能死啊!你好不容易能跟太子成亲了,怎能死去?” 同一时刻,所有到了厅堂的人,纷相地跟相府的管家告辞,相继离去。 见此,屋顶上的四人,全都返回了庄远候府。 “小施,你听说了吗?太子去相府下聘,魏静怡突然命不久矣,令他被传克妻。” “而且,还有人说魏静怡,才被下聘就濒死,对于皇家而言,恐是个凶兆。” 第9章任选三件宝物 良晌,幸灾乐祸的庄明轩,就奔入青若院,边跑边乐。后边还跟着个小尾巴,胡芙。 只是,等他看到正中央的正房没了,跑进打开了门的左正房,就目瞪口呆地张大了嘴。 “嘶,你是谁?好啊,你这个登徒子,胆敢强闯庄远候府,骚扰小诗?” 说着,庄明轩在惊诧过后,就愤怒地攻向了与庄若施三人面对面而坐的秦闻邀。 秦闻邀却悠然的品茗,像是没有看到攻过来的庄明轩,以及后边帮忙甩出银鞭的胡芙。 庄若施见此,只能按捺下无时无刻不想驱赶走秦闻邀的冲动,开口解释了句。 “大哥,五公主,他是昨日带夏宣和子柠回来,还顺带帮了我一个忙的秦公子。” “此后的一个月,他会借住在此。到期限后,我自会将他赶出去。” 啪,紧接着胡芙的鞭子,无形的偏移开了秦闻邀,且庄明轩的全力攻击,轰然溃散。 这让他俩震撼地看着秦闻邀,他竟什么都没做,就化解了攻击? “大哥,关于魏静怡和霍正浩,还有什么流言?” 庄若施见两人怔愣地看着秦闻邀,也是开口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若施,我跟你说,霍正浩和魏静怡真的是太搞笑了,因着下聘引发了轰动。” 胡芙登时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地讲道:“而今,相府拼命的想压制舆论。” “可惜,霍正浩太蠹了,光顾着扭转世人说他克妻的传言,竟将舆论导向魏静怡。” “对,如此也就有了,太子克妻,娶魏静怡会不利皇家发展的市井流言。” 庄明轩明朗一笑,接上一句。胡芙一勾唇,似是想到了什么,开怀地笑道。 “霍正浩怕是只想让人去注意,魏静怡是否真的危在旦夕,而不是让人说娶她不妥。” 夏宣和子柠一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两则舆论传扬了整个大陆,可不是有人操控嘛。 秦闻邀瞥见两个小人,眼底的狡黠之色,即刻明悟霍正浩控制的舆论为何反转。 当时在丞相府,那个丫鬟莫名说出这事,可不就是两个小人的手笔。 至于后边来的丫鬟和侍卫,则是庄若施让魏静怡,性命危急所致。 “既然如此,大哥何不送五公主回宫,赶去看最后的好戏?” “哈哈,对,回头我再给小诗,讲更精彩的后续。” 说着,庄明轩拉过同样兴奋的胡芙,往皇宫赶去。 庄若施一扬唇,就此起身,拉着夏宣和子柠,走出了房间。 “我们出去一趟,你们要不是出去寻地方住,便不要在庄远候府乱走。” 秦闻邀则是放下茶盏,目送他们离去。随而,一道闪影突现,跪在他的跟前。 孟瑾一等也都忽现在秦闻邀的身后,看向了来人。 来人双手一伸,一个空间戒指出现:“殿下,这是孟护法吩咐搜集的药材。” “行,你回去吧,莫要人知晓殿下来了这。” 孟瑾看了看秦闻邀,便收了空间戒指。 来人重重的一点头,就消失不见。孟瑾一偏头,欲言又止地看着。 “说。”秦闻邀一启唇,孟瑾忙问:“殿下,您为何对庄小姐和她的一双儿女,格外不同?” 秦闻邀的眸光,瞬变得闪烁不定:“孟瑾,本王是不是在哪,早就见过他们?” 孟瑾一摇头,他一直都跟着殿下,可没印象早就见过了庄若施,夏宣和子柠。 倒是觉得夏宣和子柠,越看越跟殿下有五分相像,但这怎么可能呢? 要知道殿下不近女色,那个跟来的丫鬟,都是族里派的,硬要跟来。 秦闻邀一凝眸,神色古怪:“那么,本王怎么觉得她,似曾相识? 另还对她莫名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而且,本王发现并不反感接触到她。” “更为奇怪的是,越近距离接触到她,本王对她,那种熟悉的感觉,就越发的强烈。” 孟瑾傻愣地看着秦闻邀,秦闻邀却是邪魅一笑:“呵,可她却一直驱赶本王,为何?” 孟瑾一撇唇,还不是殿下表现得太过反常了,跟个登徒子似的。 但庄若施对于殿下确实反应过度,都不像他所认知到的犹如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的她。 “想你也想不通,所以本王要在这一个月里,找寻答案。” 秦闻邀一说完,朝孟瑾一挥手,孟瑾便思虑的带着三人,全都退下了。 “掌柜”此时,人声鼎沸的墨云药堂,内里死寂一般的暗阁,突然传来声音。 跪了一夜的魏威,唤了声后,就环顾着暗阁里的一切。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了暗阁,紧闭的门上,期待着它打开。 可好半晌后,都没见门开,这让魏威十分的不耐,就想站起身。 但他刚让腿离开地一厘的距离,门就开了,明亮的光瞬间让暗阁亮堂起来。 魏威一惊,结实地跪了回去,却将膝盖磕破了皮,吃疼地拧眉。可当他逆光看清打开门的是两个小身影后,就愤怒地站起。 随而一闪身就出现在两个小身影后,手一伸就提拎起了两个小人。倒三角的双眸一眯,魏威冷睨着穿着墨色斗篷,戴着兜帽的两个小人。 “你俩立即给本相,以最快的速度去将掌柜请来。” 说着,就要去将两个小人,斗篷的兜帽给扯下来,想看他俩是何模样。 然而,却见双手黑得发紫,且听到了两个小人,银铃般的笑声。 “咯咯咯,玄炎黄国的丞相大人真的是好威风,当真是来求药?”魏威怒得想要将两个小人给杀了,哪知浑身一僵,就倒了地。 “你你们.....是谁?” 感受到浑身,钻心的疼,魏威目毗欲裂地咬牙。 “呵,从来还没有人,胆敢动本公子的药童。” 声落,魏威傻眼了。 墨色的衣衫,墨色的帷帽,魏威只见一抹清瘦高挑的墨色身影,逆光走来。 金色的光晕,仿若为他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环,晃得魏威的心发慌。 “噬云.....毒医,这是.....误.....会,本相不知.....” “看来,你在来之前就没了解过本公子,不然怎会不知本公子有药童?亏本公子听你为了女儿跪了一夜,还有点感动。” 话落,魏威就见墨色的身影,陡然转身离去:“不” “丞相大人,您还是好好想想,如何让公子回心转意吧。” “对了,你刚抓了我俩,所中的毒,一刻钟就会毒发身亡。” 两个小人邪笑了声,就蹦蹦跳跳地走了。 魏威见此,气得牙齿打颤。 下一瞬后,他又见到了一道身影逆光而来,这让他欣喜若狂:“噬.....” 怎知,来人进了门后,门就被关上了,并且听到了一道叹息。 双眸微睁,魏威就发现他不是噬云毒医,而是墨云药堂的掌柜。 “魏相爷,您这都做了什么好事呐,竟敢动主子的药童? 主子刚训了本掌柜,说是再有这种人来此,只管打杀出去。” “不,掌.....柜,你再去.....帮本相说说好话,噗.....” 魏威说到这,就喷出了黑血。陶羲见了,却是直皱眉。 “魏相爷,你中了主子的噬血乌毒,只剩五罗预的时间可活了。” 魏威被吓得赶忙释放出全部的斗气,用来压制体内流窜的毒素。 陶羲看到魏威,浑身萦绕着浅蓝的斗气,眸光一变,一星斗王! 整个玄炎皇国的人,都知魏威不过是一星斗灵,没想到他竟隐藏至深。 “咳咳咳.....” 魏威转而却是猛地咳血,陶羲立即回神,脸上的惊色不变。 “魏相爷,你竟不知主子的这毒用上斗气压制,反倒死得更快吗?” 魏威的瞳孔放大,恨不得将陶羲杀了,更甚至将噬云毒医和两个药童也杀了。 只是,他不能那么做,相反他还得求陶羲,噬云毒医救他和静怡。 “掌.....柜,你去帮忙问问,噬云毒医要如何才能消气?” 陶羲一摇头,背过了手:“魏相爷,本掌柜也不怕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 “主子先前看重你对女儿的情谊,本还想免费给令千金医治。” 魏威一听,悔得肠子都青了,没了对噬云毒医一等的恨意,满心悔意。 “现在,如果魏相爷不能拿出让主子感兴趣的东西,你和令千金只能死了。” 陶羲说完,魏威就一抿唇:“噬云.....毒医,当真能治愈静怡?” 陶羲立时斜睨了魏威,转身就要走:“魏相爷既不信主子,何故来此?” “别...”魏威忙叫住陶羲,而后一闭眸,肉疼的开口。 “本相愿…出一亿紫金币,外加让.....噬云毒医,在宝库任选.....三件宝物。” 陶羲却没回话,头也不回地走了,魏威却觉得眼前发黑,痛不欲生。 “主子,他说愿出一亿紫金币,并让您在宝库任选三件宝物,另他竟是小-星斗王。” 陶羲出了暗阁,就上了墨云药堂的楼顶,跪在了坐着的三人跟前。 雲华大陆的通用货币是铜币,银币,金币和紫金币,两者之间的兑换率是一千比一。 寻常人家一年的开销,顶多也只用三个金币。 一亿紫金币,就算是玄炎皇国的皇帝,霍派要拿出来,都得是三年的赋税。 “哎呀呀,每次来求治愿倾家荡产的人还少吗? 况且他一开口就是一亿紫金币,定是个贪官无疑。” 稚嫩的男童声响起,陶羲暴汗地狂点头。 第10章 视若无物 另一旁的女童,环抱双臂:“那么,再要他的一双手好了。” 陶羲毗了毗牙,陪笑着道:“两位小主,要剁他的手恐怕有点难。” “任选百件相府里所有的宝物,包括空间戒指,纳袋,宝库等。 等下你吊起他,给他双手放血。即将毒发再给他解药,并告诉他,百日后手才能动。” 噬云说完,陶羲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尔后笑眯眯地奔下楼,肃穆地站到魏威跟前。 魏威听到陶羲的复述后,直觉得天昏地暗,天旋地转,最后无力的开口:“好!” 陶羲一拍手,就有两人拿着绳子进来,将魏威倒吊起来,双手放血。 直到魏威感觉自己,快要死了,陶羲才塞给他一枚丹药,解了他所中的毒。 等魏威缓过神来,发现双手没了知觉,他想动都没法让它动起来。 脸一垮,怒火中烧,但见到噬云去而复返,他瞬变笑脸,虚弱的开口。 “噬云毒医,请!” 噬云一转身,魏威就见两个小人拎着两个药箱,跟上了他。 魏威一定神,攥了攥拳,便也就跟着他们,从后门出了墨云药堂,前往丞相府。 “噗..”此刻,丞相府里的魏静怡却是忽的喷血,插着剑的腹部,更是汨汨流血。 “天呐,老爷,您在哪,快救救我们的静怡,她快不行了!” 寇静看到这一幕,哭喊出声,惊慌失措地捂住浑身痉挛,流血不止的魏静怡的腹部。 魏威飞奔回府,一到魏静怡的闺房前,就听到了里边传来的哭哭啼啼的声音。 这让他焦急地回望向后方,不紧不慢地走来的一大两小的身影。 但听见房里不断传出的寇静的哭声后,魏威便不管不顾的大声喊道。 “噬云毒医,救人如救火,小女已危在旦夕,还望您能快些医治她。” 砰,两个小人像是受了惊吓,手上的药箱,就此落地。 魏威一握拳,欲想开口骂他俩,但在感知到噬云冷瞥着他,他就悻悻地闭嘴。 两个小人则是不顾翻倒的药箱,直接躲到了噬云的身后,小手抓着他的衣衫。 魏威见此,咬了咬牙,就上前去,将两个药箱提拎起来。 噬云这才迈腿,后边抓着他衣衫的两个大腿挂件,也都緩步走上了前。 紧攥了下药箱的带子,魏威一垂眸,眼底闪烁着阴鸯之光。 三人却走进了魏静怡的闺房,正在哭泣的寇静见了,顿时怒了。 “混账,谁让你们进来的?来人,将强闯相府的他们杀了,丢出去。”三人一听,扭过身就出了门,却被一群冲上来的家丁,围在门前。 “放肆,还不退下!”魏威看到这,拎着两个药箱,慌忙地闪身到了三人跟前。 “魏相爷,贵夫人并不欢迎本公子,本公子还是回去为好。” 噬云凉凉地开口,里边的寇静听了,急忙跑了出来:“老爷...…” 话还没说完,魏威一抬手,涕泪横流的寇静,就被一个药箱,掀倒在地。 “噬云毒医,内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您莫要见怪,与她计较。” 那被药箱撞得半边脸都肿了,嘴角还开裂流血,想要起来跟魏威吵闹的寇静,愣住了。 等回过神,寇静就忙起身:“噬云毒医,是本夫人眼拙,还望您见谅。” 魏威斜睨了眼寇静,就忙一拱手,情真意切地讲道。 “噬云毒医,小女真的要不行了,请您看在本相诚心请您的份上,救救她。” “那就丑话说在前头,若是等下你们干扰本公子的医治,后果自负。” 闻言,魏威和寇静发现冰凉的眸光,直射向他们,让他俩仿若置身寒渊。 两人不自觉地点头,方见噬云带着两个小人走进了魏静怡的闺房。 魏威侧视了眼寇静,压低了声音:“待会你可别犯傻,不然静怡必死无疑。” 寇静委屈的一颔首,魏威这才与她走进了房里,看向血流不止的魏静怡。 “魏相爷,药箱。” 魏威一听,连忙将两个药箱,递给两个小人。 两个小人打开药箱,魏威的瞳孔一缩,胸腔急剧地起伏,如鲤在喉。 寇静有些奇怪地看了眼魏威,就见一个药箱里是笔墨纸砚,另一个是针灸包。 随而,寇静和魏威都呆若木鸡地看着男童磨墨写字,女童给魏静怡施针止血。 “你们愣着作甚,派人去取来这些药材。” 笔一搁,两人就见一小手将一叠纸张,递到了他们的眼前。 两人粗略浏览了眼上边的珍稀药材,倏地手抖,嘴角抽搐,心都在流血。 “赵华,照着药方去取药材。”魏威一喊,赵华就上前接过那叠药方。 看到厚厚的一沓药方,作为相府管家的他,心也止不住的颤动,但还是飞奔出门。 “啊.....”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叫声,随之传出,惊得赵华一个踉跄。 只是,惨叫声不绝如缕地传来,令得赵华忙往前冲去。 屋里的魏威和寇静,双手抓着彼此,咬紧了唇,紧盯着一点点抽出剑的噬云。 背对着他们的两个小人,冷视着剑一被拔,就痛醒,发出嘶声力竭的惨叫的魏静怡。 魏威和寇静见噬云,龟速地拔剑,恨不得上前帮他,但却不敢妄动。 “啊啊啊.....”魏静怡疯狂地痛吼,紧盯着噬云的眼里,一片猩红。 良久,赵华终于回来了,朝魏威递上一个空间戒指,却被噬云一伸手,握在手里。 噺,鲜血四溅,剑终拔出来了,魏静怡浑身一震,就昏死过去。这一幕,惹得魏威冷睨向了赵华,终究明白了,为何剑不能快拔了。此事明明是他授意的,赵华一缩头,噬云却将空间戒指弾向他。 “嗤,他耽搁了如此之长的时间也就算了,药材的数目还不对。 亏得本公子特意为她,延长了医治时间,看来相爷无心救她!” 魏威见噬云的另一只手,就要离开魏静怡,那个血窟窿的腹部,吓得喊停。 “噬云毒医,别!” 喊完,赵华被他一掌打翻在地,并被他厉喝。 “狗奴才,你竟敢私藏静怡的救命药材,还不去补齐?” 再度为魏威顶罪的赵华,被打得天旋地转,但也只得跌跌撞撞地奔出去。 片刻,捂住胸口的赵华,东歪西倒奔了回来,将空间戒指一抛,就吐血倒地。 噬云一抬手,接住了空间戒指。咻,无数的药材飞出,后入了一尊金色药鼎。 魏威和寇静吃惊地看着巴掌大的金色小鼎,吸入了如此之多的药材。 金焰一现,包裹住了金色小鼎,升至半空。噬云一伸手,取过缝线针和线。 侧躺着的魏静怡,前后的血窟窿都被缝好了。 鼎炉一开,药香四溢,所有的人登时发觉体内的斗气,在疯狂涌动。 魏威不禁的一舔舌,暗暗的心惊。噬云毒医竟已是药王,能炼制六品丹药了?! 这千年来,雲华大陆就出了一位药王,如今竟要多了一位? 噬云不顾魏威的震撼,伸手到了炉里,吸取了底下的药材杂质。 玉指一碾,撒向了魏静怡,被缝合的腹部和后背,就收起了金鼎。 众人就见魏静怡,腹部和后背被缝合的位置,神奇地恢复如初。 “咳.....”魏静怡更是一咳,就醒转了过来,尽管脸色还是很苍白。 “魏相爷,该兑现你答应本公子的事了吧?”噬云一转眸,看向欣喜的魏威。 魏威的面色一僵,眸底划过一抹阴光,目光灼灼地盯着噬云。 旋即,魏威的周身一震,浅蓝色的斗气,就萦绕上了他的全身。 强大的威压,即刻被释放,引得整个房里站着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魏威却惊见坐在床前的噬云,以及他身后的两个小人,竟没朝他跪下。 “怎么,这是想要过河拆桥,不想兑现对本公子的允诺了?”闻言,魏威审视地盯着噬云,外加他身后的两个小人。 想看出来他们是如何,不受他的威压的压迫,还能气定神闲的继续坐着。 可是不管他怎么看,都看不出来,三人是怎么做到将他的威压,视若无物。 于是,魏威唯有回应噬云:“噬云毒医说笑了,本相只是另有请求。” “哦,那不知你全力释放你的威压,是想要另加什么请求?” 帷帽下的唇,嘲讽的一勾,犹如泼墨般的面具,泛着冰寒的冷光。感知到穿透过帷帽的墨纱,寒凉的眸光后,魏威有些惴惴不安。 “前段时间,还只听说噬云毒医,能炼制五品丹药,而今看来是传言有误?” “难道,你不知本公子的炼药等级,随时都有可能更新迭代吗?” “否则,本公子在这五年里,怎能让整个大陆的人,都想求得本公子的医治和丹药?” 魏威听到这,非但没有觉得噬云,在说大话,是个嚣张狂妄之人。反而还通过今日的事,真切的认知到噬云毒医,果不愧是医毒双绝。 “噬云毒医,自古以来,绝大部分的炼药师,由于专修炼药,实力都不同。” “即便是这千年来,世人眼里雲华大陆仅出了一位药王的白晟。”“他都是靠着丹药和众强者的维护,这才活到至今,为人景仰。” 魏威说到这,顿了顿,浑身的浅蓝斗气,翻涌流动,颇为得意。 第11章 不简单 “所以,噬云毒医何不投靠本相,以保今后性命无忧呢?” “哼,你说了那么多,这一句才是你想要说的吧!” 魏威见噬云还没回应,身后就传来了讥消的声音,眼底蓦地闪过一抹轻蔑。 “臭小子,你不过是一个药童,本相在跟噬云毒医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话毕,众人就见噬云身后的空间,有些扭曲,迫近了噬云身后的两个药童。 众人随而目瞪口呆地看着噬云,反手将两个药童揽到身前,护在怀里。 魏威一惊,那处被扭曲,即将接触到噬云的空间,骤然恢复如初。由于紧急收手,魏威当即觉得胸腔发疼,气血翻涌。 双眸一眯,魏威便面色不虞地问道:“噬云毒医,你这是何意?”瞧见魏威用毒蛇一般的眸光,紧盯着他俩。” 两个小人忙将脑袋,靠在噬云的肩前,双肩一抖。 “呜呜呜,公子,这人想要杀了我俩,指不定哪天就将您都杀了。” “你俩在胡说什么,本相怎会将雲华大陆的第二位药王给杀了?” 魏威大怒的吼道,恨不得捏死污蔑他的两个小人。 但想到噬云抱着他俩,还愿为救他俩,不惜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就隐忍住了。 “呜呜呜,公子,您都舍不得对我俩凶,他却从一开始就凶我俩到现在。” 两个小人一抽一抽的继续讲道,魏威一咬牙,努力地挤出笑容。 “两个小药童,你俩误会了,本相只是面冷心热,并心急了些而已。” 要不是发觉他俩每多说一句,噬云的气息就冷一分,他定将他俩杀了。 满脸笑容的魏威一垂眸,遮掩住了眼底的阴翳之光。 “噬云毒医,撇开使性子的两个小药童的话,不知你考虑得如何?若是你答应投靠本相,本相愿给更多的紫金币和宝物给你。” 说罢,魏威将威压收了起来,寇静一等登时瘫坐在地,大口地喘息。噬云见魏威,一副给予了他,莫大宽容和极大好处的模样,笑出了声。 “呵,魏相爷,你都说本公子是雲华大陆,如今的第二位药王了。” “白晟是两百多岁才成了药王,而今三百多岁。” “而本公子没到二十就成了药王,你觉得会没比你,更强的强者抢着维护本公子?”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们都想不到噬云毒医,居然不过二十岁。 魏威都被吓到了,双腿有些发软,万万想不到噬云毒医,如此的年轻。 他原以为噬云毒医,是服用了什么驻颜丹,才能维持年轻容貌。 “对,公子,往后定然有大把的强者,抢着保护您,您别理他!” “没错,公子,早前就有个三星斗王的强者,送了您一件宝贝。”两个小人抽泣地附和,魏威立刻就将他们能够抵制他的威压,联系到此宝物上去了。 想到这后,魏威就朝着他们一挥手,浅蓝的斗气迅疾地包围了他们。 “噬云毒医,你如今在本相的地盘,还是乖乖地听从本相的话为好。”“你说,你都出不了本相的地盘,那些比本相强的强者,定然不知你已是药王。” “如此,他们如何能够来这救出你,让你成为整个大陆,人人知晓的第二位药王?” 魏威大笑地说着,寇静一等也都笑了,寇静更是夸赞魏威。 “老爷说得有理,噬云毒医,你若是识相,便乖乖地顺从老爷。” 床上的魏静怡见此,咧嘴一笑:“爹,我要让噬云毒医教导我炼药。” “好!”魏威赞赏地看了眼魏静怡,满口答应了下来。 瞅见魏威一众已经将他们三人,当做阶下囚来议论,三人嘴角皆是绽放一抹冷笑。 “这么说来,你不仅要不兑现请本公子出诊的费用,还要将本公子扣留下来?” 冷幽的话语,让墨纱轻飘,促使魏威的心,跟着莫名地摇摆不定。可在看到三人被他的斗气环绕,动也不动后,魏威就张狂地笑了。 “只要噬云毒医发誓今后听令于本相,本相自会少不了你的好处。” “既然你都过河拆桥了,那本公子便以釜底抽薪来回报你好了。”说罢,没听懂的魏威一等,就见噬云抱着两个小人站起身。 轰,转瞬之后,围困三人的浅蓝斗气,反攻向了魏威一等,将他们全都震飞。 强劲的气浪,更将他们吹得睁不开眼,并且剧痛逐渐的在他们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到了,噬云毒医,老夫这次是绝不会再让你逃了!” 彼时,丞相府的门前却是出现了个鹤发童颜的人。 此人纵身一跃,就进入了丞相府,紧接着听到一阵阵的呻吟。 “报,相爷,不好了,宝库空了。” 片刻,他就见到狼狈的一人边喊边跑。 此人拧了拧白眉,跟着那人到了屡屡传出呻吟的房里,就见躺了一地的魏威一等。 而听到宝库空了的魏威,瞬间石化,仿若全身的力气都被掏空了。 由此,魏威也是瞥见了自己空空如也的十指和鹤发童颜之人,登时就戟指怒目。 “宝库空了,本相的空间戒指也没.....你是谁,胆敢闯相府?” “放心,老夫并不是来找你们的,噬云毒医呢?” 白眉一扬,此人直接无视了魏威一等,环顾着四周,想找出噬云毒医来。 “噗”听到噬云毒医四字,失去空间戒指,纳袋一等的魏威一众,气得喷血。 “咦,你们中了噬云毒医的毒?” 白眉一挑,整个人就出现在他们之间。 魏威想要呵斥他,却见他抬手就给他们点了穴,而后给他们服下丹药。 片晌,魏威感觉好多了,便惊疑地看着眼前的仙风道骨,鹤发松姿的老者。 “不知您是哪位炼药师,竟能解噬云毒医的毒。” “你们的毒,可还没解。本药王只是给你们暂且压制住了,后续再解毒。” 魏威一听,惊喜的一拜:“原来是白晟药王,是本相眼拙,多谢您施救。” “呵,施救?若不是你们中了噬云毒医的毒,老夫想要研究此毒,谁要救你们?” 白晟斜睨着欣喜若狂的魏威一等,说出了他此行的来意。 魏威一愣,而后朝着白晟一拱手:“白晟药王,噬云毒医已与我们结下梁子。” “你若帮我们解毒,他定会再上门来,到时候您就能见着他了。” “那好,老夫就勉强在你这逗留一段时间,顺便帮你们解毒。” “不过,若是噬云毒医不再来这,老夫自是要去继续追寻他的下落。” 说完,白晟冷睥着魏威,魏威连忙躬身,坚定地说道。 “那自然是,来人,带白晟药王去最好的厢房,并盛情款待。” 白晟一拂袖,瞟了一眼他们,就此离去。寇静和魏静怡,忙看向魏威 “老爷,这下我们有救了。” “爹,我要白晟药王教我炼药。” 魏威微微点头,那个来通报的人却猛地跪地,低声开口。 “相爷,药房的药材,也全没了。可说,府里最值钱的都没了。”“咳!”魏威立时咳血,怒火攻心,触发被压制的毒,昏倒过去。 “佬爷.....” 寇静一等即刻慌张地上前,最终抬着魏威去找白晟。 而这一切,却是落在了早已离开丞相府,却在丞相府不远处隐藏的三人眼里。 “可恶,这个白晟又追来了,还救了魏威一等,并要留在里边!” “如此,岂不是魏威一等一时之间没法杀了?该死,要便宜他们了。” “无妨,如此正好,须知对待敌人,一击即杀可不好玩。” 噬云邪笑的说完,便揉了揉义愤填膺的两个小人的脑袋。 两个小人这才怒气渐消,尔后粲然一笑:“娘亲,我俩装得可像?”“光打雷不下雨,也就哭声,还惟妙惟肖,你俩还有进步的空间。” 两个小人瘪了瘪嘴,噬云一笑,深沉地扫了眼丞相府后,就一扬手。三人立即消失在原地,没多久后,那在轿子里的秦闻邀,就一扬唇。 等他闪出了轿子,就见庄若施拉着夏宣和子柠,出现在他的眼前。 “孟瑾,药材。” 秦闻邀轻唤出声,那在厢房里的孟瑾,就瞬移到他的身旁。 双手一捧,一枚空间戒指就递到了,庄若施的跟前:“庄小姐,药材集齐了。” 这话让庄若施不免多看了眼孟瑾和秦闻邀,深觉他们的身份,定不简单。 手一抬,空间戒指入了手心,庄若施浅淡的侧视着秦闻邀。 “我既已答应了你,自会在一个月后取凤霆的精血,炼好丹给你。” “故而,你们还是去另寻一处住所居住为好,不必窝在我这小庙里。” 孟瑾一低头,这是在说这里供不起殿下,这尊大佛了? “可惜,先前为了救你,导致本王这伤势随时都有可能复发。”秦闻邀一摇头,一副他也不想在这叨扰庄若施,但却没法的模样。 孟瑾的头,埋得更低了:殿下,您这实力,若无意外,伤势一个月不复发都行。 庄若施,夏宣和子柠自是不知道这事,因而信了几分秦闻邀的话。 即便庄若施有神莲之印,又医毒双绝,但却独独探不岀秦闻邀的虚实。 而本对秦闻邀愧疚万分的夏宣和子柠,就更愿宽待秦闻邀。 为此,他俩就算知晓庄若施,莫名的不愿与秦闻邀长久待一地。 在踌躇一番后,都不禁地抬眸,左右为难地看了看庄若施。 他俩既想顾及庄若施的想法,但又无法眼睁睁看着秦闻邀被赶走。 庄若施咬了咬后牙槽,这只腹黑的狐狸,简直就是玩弄人心的妖孽。 “行,那你就继续留在这,但不得干扰我们的生活!尤其是不要再出现,今早那样的事,否则......” 第12章 秀恩爱 “伤势复发的话,本王还真没办法,那是压制伤势复发的一个办法。” 秦闻邀打断了庄若施的话,庄若施一攥拳,恨不得打向他,那张俊美如斯的脸。 可看了看夏宣和子柠后,庄若施便无言地拉着他俩,越过了秦闻邀。 “小诗,霍正浩回到宫后,确实被皇上怒斥了,还让他一直跪着。”三人刚坐下,就听见庄明轩的喊声,并见他气怒地飞奔进了院子。 “但刚魏相跟魏静怡进宫,说享誉盛名的白晟药王在相府,皇上大喜。” 说到这,庄明轩已到了三人的跟前,且还愤愤不平的继续讲道。 “而今,所有的人听说了这事,都在议论白晟药王即将要收魏静怡为徒。” “没人再说霍正浩克妻,娶魏静怡恐会有血光之灾了。 另外,他们的婚期已定,就在半个月后,五国齐聚于玄炎皇国,朝圣之日。” 哒哒哒,庄明轩一股脑地说完,可庄若施还没回话,他们就都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庄若施一转眸,就见跟个病弱西子一样的魏静怡,倚着霍正浩,带着一众侍卫进院。 “岂有此理,他俩莫不是将这,当做了他俩的府邸?” 庄明轩盛怒地瞪着进院的霍正浩一等,就迈步走了出去。 庄若施斜睨了眼秦闻邀和孟理,就起了身。夏宣和子柠,也都跳下椅子。 秦闻邀看到庄若施跟着庄明轩,带着夏宣和子柠出了门,则是扬了扬眉。 孟瑾一皱眉,搞不太懂为何整日都有人,来找庄若施的麻烦。 瞧见庄若施一等迎面走来,魏静怡高昂着苍白如纸,两颊厚涂胭脂的脸。 “哎呀,娘亲,那不是猴子的屁股吗?”子柠见魏静怡,这么一昂首,忙道。 “天呐,娘亲,青天白日,我竟看到了张着血盆大口的女鬼!” 夏宣却是躲到了庄若施的身后,用衣袖遮住惊吓过度的小脸。 魏静怡脸上得意的笑容,顿时凝固,一转头就想跟霍正浩撒娇,让他杀了他俩。 哪知,霍正浩目不转睛地盯着不施粉黛,却让满园春色都黯然失色的庄若施。 魏静怡一咬牙,偏眸看向了庄若施,眼底闪过了一抹嫉恨之色。 “太子,您快看呐,他俩居然敢这么说我,当真是有娘生没爹娘教的孽畜。” 霍正浩被魏静怡,揽紧了手臂,并听到她,娇滴滴的声音后,方才回神。 “对。”刚附和了她,就见庄若施凤眸一凝,目光嗜血地走向他们。 魏静怡和他,当即被吓得后退了几步,站在青若院前,才定了定神,站定。 子柠和夏宣握紧了拳,满脸的冷酷之色,但下一瞬后他俩被突现的秦闻邀抱起。 早已转过身往回走,伸手向两个小人的庄明轩,只得瞪了一眼秦闻邀,收回了手。 “魏静怡,本世子上次给你的两巴掌,你还没长记性吗?” 扭过身后,庄明轩就怒火中烧的冷喝,见到庄若施一步步走近,有些胆寒的魏静怡。 魏静怡悄然吞咽了口唾沫,将霍正浩的手臂揽得更紧,惹得他都吃疼了。 “庄明轩,庄若施,你俩休要猖狂,如今我可是未来太子妃。” 没有什么底气的说完,魏静怡就见庄若施,猝然地朝她伸出了手。 手反射性地挡在脸前,魏静怡此刻完全被庄若施的气势,震慑得忘记了她有实力。 头上一轻,凌乱的发,飘散落下,但转瞬魏静怡感觉到脖颈刺痛。 双目圆睁,魏静怡挡在脸前的手,往前打去,却被庄若施轻易抓住。 魏静怡挣了挣,就将傻愣住的霍正浩,撞了开来。 霍正浩冷不丁的被撞,脚下一个不稳,赢了脚,并倒向地面。 后边的一众侍卫,忙扶住了他,脚上的剧痛,让霍正浩的脸色,瞬变阴沉。 双眸一抬,霍正浩瞥见庄若施,抓着一个簪子,将魏静怡的脖子刺出了血,并抓住她的双腕。 “庄若施,你放肆,放开我.....” 魏静怡愤怒地叫嚣,庄若施迅速的一抬手。 众人就惊愕地看到魏静怡的上嘴唇和下嘴唇被簪子,给洞穿了。 “庄若施,你疯了?” 霍正浩看到魏静怡的双唇被簪子洞穿后,大怒地打向庄若施。 庄明轩连忙扬拳跃起,可一个茶盏要比他更快地砸中了,霍正浩的手。 咔嚓,骨碎的声响传来,地上转而出现了一地的碎片。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道凄惨的尖叫,以及一道闷哼声。 庄明轩就见庄若施,不知何时拔出簪子,站在了他的旁边,冷眼地看着痛苦的两人。 那些侍卫却愕然地看着满嘴是血,脖子一条血痕的魏静怡,痛苦地干嚎。 而她旁边的霍正浩,袖管满是血,整条手臂无力的垂下,也在痛吟。 噺,见此,所有的侍卫唯有抽出他们的刀剑,站到霍正浩和魏静怡的跟前。 只是,他们却不敢上前,全都是举着刀剑,不停的比划。 “呜呜,爹爹,这个妖怪好生不讲道理,抢了娘亲的簪子,还辱骂我俩。” 秦闻邀见子柠背地里一拧大腿,就掉金豆豆的向他控诉魏静怡的罪状 闻言,痛到无法自抑的魏静怡,赤红着眼,狠戾地盯着取回送她的簪子的庄若施。 冷峭着脸的夏宣见了,当即一转头,伸手揽住秦闻邀的脖子,抖了抖肩。 “唔.....爹爹,这个女鬼上次要扒我俩的皮,这次张着血盆大口定是想吃了我们。” 屋里的孟瑾,听到令人心碎的哽咽声后,望了望外边,却见夏宣在冷笑。 “混账,上.....”霍正浩听到这,嚼穿龈血地痛吼。 那些侍卫只得大喝了声,就冲向庄明轩,庄若施,以及抱着夏宣和子柠的秦闻邀。 正低眸看着子柠和夏宣的秦闻邀,慵懒地一掀眼睑,地上的碎片就倏然飞起。 咻咻咻,那些侍卫一颤,就全倒在地,脖子上都插着一块碎片。 “你是.....谁,胆敢杀了本太子的侍卫?!” 霍正浩的双眸一眯,终是注意到了,俊如神祇,美如妖孽,却无女气的秦闻邀。 就连捂住嘴的魏静怡,都望向了秦闻邀、而这惊鸿一瞥,魏静怡看直了眼。 心止不住的狂颤,满是血的嘴,绽放花痴的笑容。 双眼恨不得黏在秦闻邀的身上,脚更是不由自主的往前迈去。 庄若施冷扫了眼她,魏静怡就被一具悄移到脚前的侍卫的尸体绊倒。 “啊.....”魏静怡的脸一着地,摩擦着向前一寸地,鼻梁便塌了,牙也被撞断。 等到她痛得勉力撑起自己,庄明轩看到她满脸的血,忍不住地喷笑。 看到这,霍正浩暴怒地扬拳,击向了秦闻邀的面门,意图毁了他的脸。 秦闻邀一抬眸,睥睨了眼霍正浩,霍正浩就见自己的手,转弯击向他的脸。 眼冒金星,鼻梁断裂的他,踉跄的后退,东倒西歪的往前胡乱指着。 “好......不管你......是谁,本太子......都不会放......过你!” 话毕,霍正浩扯着魏静怡,跌跌撞撞地离开,留下一路的血迹。 原本,他俩是来这,向庄若施秀恩爱,好叫庄若施后悔和哭天抢地。 谁能想到,他们意气风发的来此,最后会如此狼狈地离开。 “呵呵,这就叫做强秀恩爱,必死得快!”子柠和夏宣,冷嗤地讲道。噎噎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引得露出笑颜的他们,看向了前方。 庄明轩皱了皱眉,以为是离开的霍正浩和魏静怡,折返回来寻仇。庄若施,秦闻邀,子柠和夏宣,却对此一点都不在意,神情自若的往后走去。 倒是庄明轩走上了前,想要将来人阻挡在青若院外,让他们进不来。怎知,他刚出青若院的月门,就跟一人撞了满怀,如兰馨香,钻入鼻翼。 长臂一伸,庄明轩连忙揽住站不稳,要往后倒去的胡芙。 后边跟着胡芙的贴身丫鬟--若月,眉眼一弯,就偏过眸去。 胡芙被庄明轩抱住后,耳尖都红了,满脸的红霞,更是满心的欢喜。庄明轩却是极快地放开胡芙,朝她愧疚的一拱手:“五公主,请恕在下无礼。” “你”胡芙娇嗔了声,就见冷傲的庄若施倚在月门,揶揄地看着她。 “哼,我不理你了。”胡芙羞恼地哼了哼,就跑到庄若施的跟前。 红潮退去,胡芙一脸严肃地看着庄若施,眼底盛满了担忧。 “想来朝圣之日,是太子和魏静怡的婚期,你已知晓。” “嗯,刚你应该有碰见灰溜溜逃离这的他俩,而你也不会是为了这事特意来这。” 庄若施微微的一颔首,清浅的回应了胡芙,胡芙则一点头。 “没错,我来这是另有其事,方才遇到太子和魏静怡,就知他俩没告知你。” 庄明轩疑惑地看着胡芙,不太懂她这话是何意。 霍正浩和魏静怡难道不是单纯来这秀恩爱,而是有事要告诉小诗? 庄若施毫不在意地环臂,秦闻邀抱着轻怕他的夏宣和子柠,走到她的身旁。 胡芙当即被秦闻邀惊艳到了,庄明轩一沉眸。 随而就挤到庄若施和秦闻邀之间,不让秦闻邀靠庄若施如此之近。 胡芙见到庄明轩后,终是回过神来,正了正色,就开口道明她的来意。 “朝圣之日,是五大皇国齐聚之日。这一日,父皇是定为了他俩的婚期不错。” “可在朝圣之日后,四大皇国还会在玄炎皇国,逗留数日。 这是五大皇国试探各国虚实的机会,故此次庄远候府必成众矢之的。” 第13章 没实力 说到这,胡芙见庄明轩,没有任何意外的模样,也是直视着庄若施。 “对此,皇后,太子极力举荐让若施也参与,说是若施拥有逆天的运气,能化险为夷。” “父皇答应了,也就是朝圣之日后,庄远候府的每一个人都成了箭靶子。” “尤其是若施,你没实力,近期得罪了太子,皇后和他都不会放过你。” “至于轩哥哥和庄远候,作为国舅和威虎将军的蒋雄,势必也会设法打压。” 胡芙说完,眼里的忧色更浓了,却见庄明轩和庄若施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哈哈哈,多谢五公主提前将此事,告知轩儿和小施,这事本侯也已知晓。” 爽朗的笑声传来,他们就见庄宏遥和聂芷兰,联袂而来。 事实上,庄宏遥被召进宫,就是因为霍法,要跟他说五国朝圣的事宜。 而一出皇宫,就看到聂芷兰给他发的太子来找茬的留言,他便神速赶回。 岂料,路上竟遇到了满脸是血的霍正浩和魏静怡。 他俩对他放了句狠话,就遮遮掩掩地走了。 所以他也不担心了,回来就带着聂芷兰来这,不料胡芙先一步将这事说了。 “父亲,母亲。” 庄明轩朝两人一躬身,庄若施朝他俩一颔首:“二叔,二婶。” “好孩子,都是一家人,做什么那么客气?”庄宏遥和聂芷兰,慈爱地看着庄若施。 庄明轩成了个透明人,也不恼,毕竟庄若施十年都没父母的疼爱了。 胡芙羡慕地看着庄若施,聂芷兰见了亲切地拉过她的手,对她温柔一笑。 “咦,小施,这人是谁?” 庄宏遥却发现无法忽视的秦闻邀,抱着夏宣和子柠。 庄若施见夏宣和子柠,抱着秦闻邀不撒手,生出了危机感,不等他俩开口,便忙开口。 “二叔,这是秦公子,先前他俩淘气走丢,是他送他俩回来,并帮了我一个忙。” “于是,我念他无家可归,便让他在这借住一个月,时间一到他就离开。 庄宏遥和聂芷兰一对视,秦闻邀一身的矜贵之气,并且有着无法忽视的王者风范。 要让他俩相信他无家可归,他俩还真不信。 但面对让人油然而生臣服之心的秦闻邀,他俩也不敢发问,只得装傻充愣。 “原来如此,那秦公子若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吩咐下人去做。” 秦闻邀清浅地看了看他们,并没回话,两个小人见气氛有些古怪,却是一笑。 “嘻嘻,二姥爷,刚才看您一副不在意朝圣之后的事的模样,莫不是已有妙计?” 庄宏遥,聂芷兰和庄明轩登时赞赏地笑看着两个小人。 “这事在回这前,我们就料想到了。昨夜更是得到了,我们一直想要的东西。” 说着,庄宏遥朝庄若施一伸手,一个玉盒和一个药瓶,出现在他的手里。 “小施,这是能重塑丹田的凤凰果,以及吃一枚就能晋一级的破升丹。” “由此,半个月内,你定能晋升到二星斗师,等级虚浮也无妨。 到时轩儿会伴在你左右,定不会让你在朝圣之后,受一点伤。” 胡芙目瞪口呆地看着玉盒里,整个大陆只此一颗的凤凰果。 更是从这话中猜测到了,药瓶里是整整二十枚的五品丹药的破升丹。 庄若施的心,再次因三人对冒牌的她的好而颤动。 聂芷兰却一伸手,将两样东西交到庄若施的手里。 “小施,这是我们不得已离开你,为此筹备了十年的礼物。” “二叔,二婶,大哥,你们.....我不值得你们这么做。 先前你们留我在这,只是不想我跟着去关外受苦。 如今一回来,不仅用十年战功,给我换一口头上的免死金牌,还给我这么大一份礼。” “我们都是一家人,何须说这样的话?大哥和大嫂不在,你都还是庄家儿女。况且,我俩早将你当做了亲生女儿,可这十年来还是让你受苦了。” 庄宏遥,聂芷兰心疼地看着庄若施,庄若施的眸光一动,为此生了感触。 先前侯府二小姐着实不该执着于霍正浩,和极为相信魏静怡,竟将生 母给的簪子都送她。 “呦呵,你们一家人如此的温馨,我们是不是该等下再来?”突兀传来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温馨。 庄若施一等转过头,就见蒋雄带着一众士兵,站在月门前笑看着他们。 庄若施见蒋雄的手里,还抓着一道圣旨,也是知晓他是找庄宏遥的了。 只是,不知他见没见到,满脸是血,逃回去的霍正浩和魏静怡了。 “庄远候,你这府上还藏龙卧虎了不成,太子在这三番两次见了血?” 蒋雄将青若院里,所有的人都看了遍后,就怒不可遏地讽刺庄宏遥。庄宏遥理都不理蒋雄,倒是庄明轩朝他,敷衍的一拱手,便回复了他。 “国舅爷,此番是太子拳击了自己的脸,魏静怡则是自个摔了。” “许是我们庄远候府太久没住人了,也就没有那么干净。” “你”蒋雄怎么都想不到庄明轩,会用鬼神之论来堵他的嘴。 “蒋雄,你来这有事就说事,若要为太子和未来太子妃出头,那便请回。” 庄宏遥终是看不惯蒋雄,时刻想要凌驾于他们之上的嘴脸,便开了口。 蒋雄气得心梗,但却明白要拿霍正浩和魏静怡的伤,来说事,是行不通了。 不甘的低眸,蒋雄扬了扬手上的圣旨:“这是皇上给你的密诏......”庄宏遥一张手,圣旨就入了手,直接就令蒋雄让他向他下跪的想法落空。 嘎吱,蒋雄一握拳,极力压制心底的怒火,话语从牙缝中逸出。 “接下来,本将军会派人与你一同迎接四大皇国的人,并接回你这住。” “到时候,你这再有不干不净的东西,恐怕就不是太子遭罪那么简单了。” 说完,蒋雄也不管庄宏遥一等的神情如何变化,直接扬笑离去。胡芙和若月一对视,这事她俩倒是不知,就连庄明轩也有些意外。 庄宏遥却是一叹气,承认了这事:“皇上唤本侯去,确有提及这事。” “说是整个玄炎皇国,也就我们庄远候府最空了,占地面积也不小。” “因此,用做来此的四大皇国的权贵的招待之所,最是合适不过了。” “说起来,我们庄氏一族,在这历经千年,也就只剩下我们六人了。” 讲到这,庄宏遥有些感伤,聂芷兰轻怕了下他的手,无声的安慰他。 庄若施一抿唇,没敢告诉他,她是现代身穿到这的,并不是庄氏一族的子孙。 庄明轩一垂眸,抿紧了唇,懂得庄宏遥为何如此的感伤。 只因如今庄氏一族就剩父亲,他,失踪的大伯,小施,夏宣和子柠了。 胡芙和若月,看到他们都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庄氏一族在千年前,是威名远扬了整个雲华大陆的大家族,故这只比皇宫小一些。 “侯爷,门前停了两辆华贵的马车,还有不少的侍卫和侍女。” 最终,沉寂被突现的柳沅打破了,这让庄宏遥直皱眉。 “什么,难道是四大皇国的人来了?可这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他们怎的来那么快?” 迷惑地说完,庄宏遥也只得看向庄若施,秦闻邀,夏宣和子柠。 “小施,秦公子,你俩跟夏宣和子柠待在这就行,我们出去看看。” 交代完,庄宏遥,聂芷兰,庄明轩,胡芙和若月,就跟着柳沅出了青若院。 “邀叔叔,我们上屋顶瞧瞧去。”夏宣和子柠见他们走后,也是看向秦闻邀。 秦闻邀一挑眉,两个小人就了然,正要改口就被庄若施,抱了过去。 庄若施再一跃,就抱着他俩上了屋顶,两个小人顿时闭上了嘴。 秦闻邀一扯唇,就飞落在她的身旁,而孟瑾则落在他的一旁。 秦闻邀瞟了一眼孟瑾,孟瑾就好奇的问道:“庄小姐,为何他们都说您没实力?” 庄若施冷着脸,没有理会他,仅因她知晓,是秦闻邀让孟瑾打探她的虚实。 “五年之前,娘亲的确没有实力。这些年来,又一直被石蛋吸收斗气。” 子柠对上秦闻邀,凝望着庄若施的眸光后,也是回应了孟瑾的问题。 孟瑾一愣,这么说的话,庄若施是在五年内从一个废材晋升到了斗王? 可怕,看来夏宣和子柠,是遗传了她的逆天天赋了。 “那么,庄小姐在十四岁前,为何不能修炼?” 孟瑾又抛出了一个问题,子柠看了看庄若施,便答道。 “那是因为没契约石蛋前,它一直是吸收掉所有的斗气,契约后就只吸收一成斗气。” 孟瑾心惊地看着庄若施,这么一来她的天赋跟殿下就有得一拼了。 “笨子柠,别说了,马车上下来人了。” 夏宣看了看庄若施,就转移了话题。 孟瑾也不再发问,跟他们一起看向了从马车上下来的一黑一蓝的身影。 孟瑾随即一偏眸,就见一袭银裙的庄若施,一手抱着一袭粉紫衣裙的夏宣。 另一手抱着一袭紫金长衫的子柠,与一袭黑紫长衫的秦闻邀,并肩站着。 此情此景,看着还真的像是一家四口,毫无违和感。 第14章 盛颜 可无论夏宣和子柠,多像秦闻邀都好,他都觉得他俩不会是秦闻邀的孩子。 收敛了心思,孟瑾瞅见秦闻邀,目光深沉地盯着庄若施。 孟瑾观察了下后,就发现庄若施的视线,紧锁着那道蓝色身影。 夏宣和子柠,也注意到了,庄若施一直在看那个风度翩翩的蓝衣公子。 两个小人转过头去,看向了俊美非凡的秦闻邀,将他与蓝衣公子做比较。 片刻,他们心中的天平,还是偏向了更为俊美的秦闻邀。 “娘亲,您认识他?”为此,两个小人也就开口询问庄若施。 “若无意外,见过一面。”庄若施浅淡的回了句,就收回了视线。 闻此,秦闻邀冷郁地扫了一眼底下的蓝衣公子。 而就这一眼,致使他猛地抬眸,望向他们这一方来。 只是,在他望过来前,庄若施一等全都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就此,蓝衣公子什么都没瞧见,只得纳闷地张望了下四周。 “思博,你在看什么?”一旁的黑衣男子见他如此,便出声问他。 “没,多谢太子关心。”他一摇头,黑衣男子只得作罢。 至此,两人终是看向了,走出侯府大门的庄宏遥,庄明轩,聂芷兰和胡芙。 “原是万森皇国的太子,以及思博公子来了,请恕本侯有失远迎。” 庄宏遥朝他俩一拱手,万昊杰摇扇一笑:“庄远候言重了,是我们不请自来。” “本来本太子和思博是想去一趟姦火洞窟,哪知半路收到父皇的传书。” “为此,我俩也只能先辗转到这,来此叨扰庄远候一段时间。” 庄宏遥一摇头,客气的回道:“这是本侯的分内事,昊杰太子不必介怀,请。” “那本太子就多有打扰了,庄远候请。”万昊杰收起扇子,直指前方。 庄宏遥也不再推却,在前边给万昊杰和向思博领路,聂芷兰跟上他们。 胡芙却扯了扯庄明轩的衣角,跟若月与他告辞。 “他俩突然到来,我也不好在这逗留了,是该回宫了。” “嗯.....”庄明轩当即点头,若月见了,犹豫的开口。 “庄世子不知可否送公主一段路,昨夜的杀手......” “好,走!”庄明轩立即应下,送胡芙上马车,胡芙则笑睨了眼若月。 若月抿唇一笑,就和车夫坐在车板上,往皇宫驶去。 同一时刻,丞相府又起了一阵骚动。原来魏静怡带着霍正浩,回了丞相府。 两人去寻了白晟,白晟见到伤得惨不忍睹的他俩,却是冷嗤。 “可笑,老夫何时成了谁都得医治的大夫了?” 魏威见此,尴尬的赔笑:“白晟药王,这是玄炎皇国的太子,定不会让您吃亏。” 白晟沉了沉眸,终是抛给了魏静怡和霍正浩,一人一枚四品的疗伤丹药。 魏静怡和霍正浩慌忙将丹药塞入嘴里,调息一番,满是血的脸才恢复如初。 “多谢白晟药王赐药,不知白晟药王,可有所求?” 霍正浩看了看眼高于顶的白晟,无比恭敬地问道。 白晟见他,明显想要讨好他,鄙夷地瞥了一眼他。 “老夫要找噬云毒医,你能将他,送到老夫的眼前。 老夫给你三枚六品丹药,霸王丹,并收你俩为徒。” 霍正浩瞪圆了眼,魏威有些激动,又有些后悔。 “行,本太子定倾一国之力来寻噬云毒医,白晟药王尽管等着本太子的好消息。” 白晟见霍正浩,很是诚恳,便也是对他稍降辞色。魏威见了,双眸一转。 “白晟药王,本相想到一个好办法,极有可能逼得噬云毒医现身。” 白晟用余光瞥了一眼魏威,自是知晓他,不想让他对他失去信任才那么说。 “呵,那就让老夫看看你俩,谁更有能耐一些。行了,退下。” 魏威和霍正浩看到白晟,像是赶狗一样对他们,眼底都闪过一抹阴色。 然而,白晟作为白桦大陆最为顶级的药王,他们只能将他奉为上宾。毕竟他的六品丹药一出手,各大势力都会跪舔.他,求他赐药。 而且,所有的斗王强者,甚至是斗皇都会对他,客客气气。 看来,噬云毒医仍势必得被他控制住,否则无人能打压白晟药王。 思忖到这,魏威一拱手,就与霍正浩和魏静怡一起离开了。 霍正浩一出门,就自行离去了,魏静怡看着他的背影,握紧了拳。魏威也看出了,霍正浩并非深爱着魏静怡,但他对此也不是很在意。“如今,太子妃的位置已经归属你,太子的欢心便不那么重要了。” “接下来,你想办法讨得白晟药王的欢心,才是头等大事。” “我们身上的毒,必须尽快解了。白晟药王和噬云毒医,为父都要!” 魏静怡惊讶地看着如此有野心的魏威,尔后笑着点头:“是,父亲。” 魏威阴笑的与魏静怡分开,两人一个出了府,一个转身返回白晟的厢房。 霍正浩却是去了淑宁殿,嘴一张就要说话,怎知蒋雄也在。于是,他只能先给皇后请安,再朝着蒋雄一拱手,方才开口。 “母后,白晟药王的确在相府,他让儿臣给他找出噬云毒医。” “说是只要将噬云毒医送到他的跟前,他就收儿臣和静怡为徒。”蒋宁的红唇,勾了勾:“好,过后母后和大哥都会帮你寻他。” “皇后娘娘,这事的确值得高兴,但庄宏遥给庄若施,寻到了凤凰果。” “另外,还给了一瓶五品的破升丹给她,怕是之后庄若施不再是废材。” 蒋雄朝蒋宁一躬身,说出了他的担忧,蒋宁和霍正浩一听,全都阴郁的凝眸。 “整个大陆只此一颗的凤凰果,庄若施的父母为寻它,杳无音讯。” “倒是没想到庄宏遥,竟能帮庄若施寻到,不过即便她能修炼了,也不足为惧。” 蒋宁转而抚了抚手上的护甲,毫不在意地说道,霍正浩却是将牙齿咬得咯吱响。 “母后,儿臣已知那在背后保护的人是谁了,他的实力的确很强。” “看上去他跟庄若施像是同岁,俊美非凡,就跟庄若施住在一起。” “呵,未婚生子,还跟个小白脸厮混在一起,以谋求他的保护吗?” 蒋宁听了霍正浩的话后,嗤笑地讲道,蒋雄一愣,也是想起了惊为天人的秦闻邀。 “皇后娘娘,太子这么一说,臣对他也有点印象,但却没注意看他的等级。” “无妨,既然已经得知了这事,那就利用一下,看他俩如何还能站在一起。” 蒋宁魅笑地扬唇,蒋雄和霍正浩见了,露出了冷笑。 流水潺潺,幽静的院落里,拱桥上站定着一抹蓝色的身影。 此刻,他抬了抬眸,望向相隔甚远的一处院落的屋顶,眸光闪烁。 “奇怪,当时明明就是有人在窥视着我,后边投来的视线,更是暗含戾。” “可若如此,为何我望过去,却没有任何的发现?难道,那人的实力,比我还高?” 话落,拱桥下的水面上显现出了他,略显惊讶的俊逸面庞。 思考到这,他敛了敛眸。 嗖,转瞬他就出现在青若院的屋顶。 看到院里正中的正房空空如也,他的双眸一转,越发的疑惑。 随而,他就见到,远山如黛,凤眸禽冰,高挺琼鼻,绛唇映日,倾绝凡尘的庄若施,走出了门。 四目相对,庄若施更为确定他,这是第二次与她相见。 双眸一睁,向思博紧盯着庄若施,眼里尽是惊艳之色,心湖更泛岀圈圈涟漪。 直至肩上一沉,耳边传来:“思博,原来你在这,可让本太子好找......” 向思博终回过了神来,却见万昊杰痴迷地看着底下的庄若施。 庄若施不喜万昊杰迷恋地盯着她的脸,便也是转过了身。 向思博与万昊杰都惊艳于她的容颜,但两人的眸光,却是高下立判。向思博紧盯着她,仅是纯粹的惊叹,出于对于美好事物的欣赏。 而万昊杰将她,当做庸俗的美人来看,眼底充斥着浓郁的欲望。屋里的秦闻邀,眯了眯眸,孟瑾就一颤,低垂下了脑袋,浑身紧绷。 望见外边的情形,正恼的夏宣和子柠,就感觉到他们的小手,被宽大的手握住了。 两个小人一怔,就被秦闻邀拉着走出了房,迎向了走回来的庄若施。 哗啦啦,万昊杰脚下的瓦片倏地松动,使得他顷刻之间就跌落在地。向思博也脚下一滑,但他却是堪堪地落地,不至于摔在地面。 见此,两个小人乐了,朝着庄若施就张开另一手:“娘亲,抱抱!”向思博震惊地看着庄若施,显然是想不到她,竟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亲。 灰头土脸的万昊杰,更是忘了从地上起来,脸上尽是讶色。 即便双眸仍是痴痴地看着庄若施的盛颜,但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庄若施心知是秦闻邀,让两人从屋顶跌落,却也没拆穿他。 反而顺手抱起了夏宣和子柠,站在秦闻邀的跟前,冷淡地看向向思博和万昊杰。 向思博感知到庄若施,清冷的眸光后,连忙一抱拳。 “唐突了姑娘,实在是在下的不是,姑娘要打要骂,在下都认了。”万昊杰诧异地看着向庄若施赔罪的向思博,不太认同地开口。 “思博,你不必如此” 说着,他就要站起,夏宣和子柠顿时望向他。万昊杰立时就踩中一块瓦片,再度摔了下去,疼得他龇牙咧嘴。 哗哗哗,屋顶却又砸落下瓦片。惊得万昊杰忙打开扇子,遮挡住脸。同时,深黄色的斗气,覆于他的身前,护住了他的全身。 可那些瓦片的尖角,带着锋锐之气,直戳斗气,瞬息令其溃散,终砸向了他。 一道道闷哼声便传来,惹得夏宣和子柠一对视,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第15章 惊疑 余光一瞥,两个小人见到剑眉斜飞的秦闻邀,就了然地勾了勾唇角。 屋里的孟瑾,却对此一点都不意外。殿下一出手,势必是阴死人不偿命。 好半晌后,万昊杰倒抽着冷气,鼻青脸肿地震开,身上插着的瓦片。 至此,他的全身,鲜血四溅,秦闻邀一伸手,揽着庄若施往后退去。万昊杰看到秦闻邀,如此地嫌弃他,气得气血翻涌,猛地喷出血来。 向思博看到后,朝着庄若施一拱手:“姑娘,叨扰了,我们这就离去。” 说完,向思博看了看搂着庄若施的秦闻邀,眸底闪过一抹微光,便迈步离去。 万昊杰看着向思博的背影,却是有苦说不出,转头望了望庄若施,秦闻邀,夏宣和子柠。 染血的唇,扯了扯,最终却什么都没说,一步一步的跟上向思博。 等到他们彻底离去,回到他们的院落,庄若施撞开搂着她肩的秦闻邀。 夏宣和子柠,却是对着秦闻邀,盈盈一笑,秦闻邀则对他俩,牵动了下唇角。 转而却见一点金光,飞向了他们。 准确来说,是飞向了庄若施。 庄若施一伸手,闪着金光的金蜻蜓,就落在了她的手上。 夏宣和子柠见了,眸光一沉,小脸上满是冷峻之色。 秦闻邀发现庄若施的气息骤冷,挑眉看向了金蜻蜓:“怎么,又要出去一趟?” 庄若施没回话,直接抱着夏宣和子柠,消失在他的跟前。 孟瑾这才闪身到秦闻邀的身旁,轻声的开口:“殿下,庄姑娘好似有很多的秘密。” “无妨,本王有一个月的时间来看清她,如此等这一个月,也不算无聊。” 孟瑾一颔首,就见秦闻邀回了屋,而他却想暗地里调查一下庄若施。故而,孟瑾回了房,就将一个人给派了出去。 “你们快来看呐,墨云药堂的丹药,要害死人了。” 噬云一到墨云药堂,就听到哭天抢地的喊声,以及见到墨云药堂,被围得水泄不通。 “娘亲,他们定是被有心之人,派来闹事的!联系近期的事的话,主谋许是魏威。” 重新化作药童的夏宣和子柠,站在墨云药堂的楼顶,小声的讲道。 噬云毒医即庄若施,摸了摸夏宣和子柠的脑袋,俨然跟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底下的陶羲,感知到庄若施到了后,也是看向了跟前嚎啕大哭的老妇人。 “你说他是吃了墨云药堂的丹药,才被毒成这样,可敢发誓?” 问完,那个老妇人就哭晕过去了。周围的人见此,面面相觑地议论起来。 “这个老妇人将伤得如此之重,并且即将毒发身亡的人带到这,总不会无的放矢吧?” “你们快看,此人的手里紧握着墨云药堂,独有的药瓶。” “嘶,这么说的话,此人还真的是吃了墨云药堂的丹药,才被毒成这样?” “墨云药堂由噬云毒医,一手所创,所出的丹药,都是必属精品。早些时候,听说噬云毒医就已能炼制五品丹药,应该不会如此才对。” “你知道什么,噬云毒医本就医毒双绝,如何不会有将毒丹塞错的时候?” 这话一出,围观的众人,全都不说话了,但却全都认定了,这事是真的。 “你俩就留在这,娘亲下去瞧瞧。”庄若施见那人就要死了,也是往下一跃。 夏宣和子柠见到底下人头攒动,便也就打消了,下去帮庄若施的想法 须知,这事若是栽赃陷害,定有人等着他们出现。 如此说不定会趁乱抓了他俩,来威胁娘亲。 “主子,您来了。”陶羲看到庄若施,恢复噬云毒医的装束,从天而降,也是忙下跪。 墨云药堂里所有的人,瞬间惊异地看着通体墨色,如同贵族公子的庄若施。 “天呐,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噬云毒医,竟是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隐在人群里的数人,见到庄若施化作的噬云后,则是往前移去。咻咻咻,银针飞动,吓得墨云药堂所有的人,都慌忙地逃避。 顷刻之间,整个墨云药堂就乱成了一锅粥,更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呃.....”银针入体,混在人群里的那些人就跪倒在地,嘴角溢血。 “谁若再动一下,本公子就让他,尸骨无存。” 无情无欲的话一出,所有的人的动作一滞,回望向了后方通体生寒的墨影。 “既然你们全怀疑本公子,所炼制的丹药有问题,是药是毒都不分。” “那么,但凡买了墨云药堂的丹药的人,想要退都能退。” “可是,别怪本公子没提醒你们。一旦退货,银货两讫。” “今后你们连同跟你们有关联的人,都再也无资格购买墨云药堂的丹药和药材。” 凌寒的话语,一字一句就像是冰雹一样,砸落在所有人的心底。他们更是听出了不容置喙的语气来,这让大多数的人都犯难了。 墨云药堂的丹药和药材,就算是与整个雲华大陆的药堂比,那都是数一数二的品质。 看到众人犹豫不决的捏紧手里的药材和丹药,其中一人便高喊了声。 “你们怕什么,看看无辜的他们,他们什么都没做,就被钉在这跪他。” “别的药堂又不是没有丹药和药材卖了,就算品质没有那么高。 如今这都要出人命了,我们何必为了一家药毒不分的药堂,拿命来赌 所有的人听了这话后,不少的人都意动的往前走去,走向陶羲。 瞧见越来越多人走出来,陶羲看向化作噬云,戴着帷帽,神色不明的庄若施。 “一分不少,要退就退。”庄若施冷酷地发话,陶羲立即领命,给众人退货。 等到所有想要退货的人,拿回属于他们的钱币后,庄若施看向了还有些踌躇不前的人。 “陶羲,数到三后,便不再给他们退货。” “是,主子!” 陶羲闻言,就抬起了手,开始数数。数到三后,还真有不少的人又站出来了。 于是,陶羲让墨云药堂里所有的伙计,再给他们退货,分文不少的给他们。 所剩的少部分没退货的人,看到这后,皆是闭了闭眸。 他们之中大多都是不舍得品质如此之好的丹药,便决定不退货。 庄若施见不再有人需要退货后,也知晓他们未必是相信她,才不退货。 “陶羲,给本公子扯起这个老妇人,将她弄醒,她若不醒,就让她永远睡下去。” 冷戾的话语,穿透过墨纱,让所有的人一惊,陶羲却上前一步,就要扯起老妇人。 哪知,老妇人即刻就醒了,还从袖管里倒出一把匕首,刺向了庄若施。 “噬云毒医,你的药要毒死我儿,还想让我死去,我定要你先死!” 陶羲一闪,抬腿一踢,老妇人就连人带匕首,一同被踢飞,撞向了墙。 “噗.....你们不得好死。”老妇人从墙上倒地,喷出血来,怒喊出声。 随即她就要咬牙,怎知却被陶羲先卸掉下巴,一巴掌打掉她牙缝里藏的毒药。 所有的人看到米粒大混着血的毒药包,全都吃惊地看着老妇人。 庄若施一挥袖,地上浑身都是血肉翻卷的伤痕,脸泛黑气的人,就飘浮在半空。 众人的眸一睁,就发现此人的心口,竟不知何时扎着一枚金针。 庄若施的手一伸,眉心的金莲一闪,手心就出现了一缕金光。 众人却是看不到庄若施手心的金光,只能看到她将手,悬空着将那人从头到脚,过了一遍。 楼顶的夏宣和子柠,却是兴奋地看着庄若施,展露出的这一绝技。 这一手可是能够将此人,不管是内里还是体表的隐疾和伤势,都探得一清二楚。 可惜,他俩没有神莲之印,也就没法做到像娘亲,这么为人探病。 不过,他俩却是将所有药典都翻遍了。夏宣更完全地继承了,娘亲炼毒的天赋。 而他在炼丹的方面上比不过夏宣,但在修炼上却比夏宣要稍胜一筹。 嚥嚥嚥,略微失神的子柠忽的听到一连串的声响。 低眸一看,原是庄若施取出了金鸾神鼎,墨云药堂的中药斗柜,就一个个地弹出。 接着,所有的人都惊奇地看到,弹出的斗柜飞出一株株的药材。 上千上万的药材,就此入了金鸾神鼎,金焰再一现,包裏起了金鸾神鼎。 “这这这……居然会有一次性将如此之多的药材,投入药鼎淬炼的炼药师。” 所有的人看到这,全都惊诧万分,绝大部分的人更是发出了惊疑的感叹。 但人群里的炼药师,死盯着操控着金鸾神鼎的庄若施,对此嗤之以鼻。 “嗤,你们信不信下一瞬后就会看到炸炉,所有的珍稀药材毁于一旦?” “这般见所未见,力求一劳永逸的炼丹之法,势必只会是花架子,用以哗然取宠。” “没错,说起来从来没有人见过噬云毒医炼丹的情景。 如今看来,说不定他医毒双绝,是靠不知从何得到的丹药和药材,才充当了毒医。” 其余的人听到这,狐疑地看着庄若施,有些动摇的皱眉。 “不至于吧,那么多人说他是神医,用毒更是一绝。” “呵,他拒绝了如此多人,尤其是五大皇国的权贵都不治,指不定那些救了的都是托。” 那些炼药师继续讥讽庄若施,更抹黑她,想要否定噬云毒医的所有荣耀。 陶羲,夏宣和子柠,连同整个墨云药堂的伙计,大夫和炼药师,则是向看傻子一般,嫌弃地看着众人。 半晌,所有的人看到金鸾神鼎,并未传来炸炉的声音,全都傻眼了。 鼻翼一动,沁人心脾的药香,弥漫了整个药堂,让所有的人皆是吐出一口浊气,浑身轻灵。 到此,所有的人都看出了现实,跟那些炼药师方才所说的相差甚大。 第16章 专属 “怎么可能,提纯完毕,淬炼完成?” 那些炼药师震惊地盯着金鸾神鼎,惊叫出声。 其余的人听闻这话,以及感知到药香,具有清除体内杂质的神效,全都目光灼灼地盯着金鸾神鼎。 “融.....融合完毕,不,这不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炼药师惊得跌坐在地。 嗡,金鸾神鼎里融合完毕的药团,就此凝丹,药香荡开,香飘十里。 与此同时,整个雲华大陆的人都发现了,墨云药堂的上空,风云涌动。 不一会后,七彩霞光出现在涌动的风云之下,将整个墨云药堂,笼罩起来。 “这是六品丹药成形,引发的天地异变?”整个雲华大陆的人,震撼地揉眼。 等到将眼揉得生疼,所有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他们看到的异象是真的。 “如此的话,我们雲华大陆在千年内,岂不是即将要迎来第二位药王?” 确认了异象是真的,绝大部分人的嘴里,都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些斗王,斗皇的强者,凝望着这一天象,眸光变得狂热。 他们都在等这一天地异变,延续到六品丹药出炉,好去探探,谁是新的药王。 可说他们比世人更为的谨慎,他们有另外一个猜疑,便是这说不定是白晟在炼丹。 而整个雲华大陆的人,在震惊之后,也是反应过来,觉得不一定是新出了药王。 于是,雲华大陆里众多不明真相的人,在沉淀下激动的心情后,就没了动作。 倒是整个玄炎皇国的人,都被惊动了,全都奔向墨云药堂。 须臾,整个玄炎皇国就万人空巷,就连霍法都被惊动了,摆驾到墨云药堂。 最为高兴的莫过于在墨云药堂外,暗处待着的魏威。 外加在他府里的白晟了,此刻白晟已飞奔向了墨云药堂。 秦闻邀感觉到庄远候府空了,以及墨云药堂上空出现的异象,勾了勾嘴角。 孟瑾感知到七彩霞光和涌动的风云,在墨云药堂上空经久不散,也是有些惊讶。 “殿下,那个噬云毒医好似只有十九岁,与您一样的年纪。” “不也和庄若施一样.....”秦闻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孟瑾蹙眉。 殿下,您有没有发觉您,现在说话三句不离庄小姐,这样真的好吗? 咦,派去调查庄小姐的秦十,怎么还不回来? 莫不成庄小姐的信息,那么难查? 秦闻邀见孟瑾,有些走神,也不再说话,反而一跃,飞上了屋顶。 孟瑾连忙回神,闪身出现在他的身旁,望向了被霞光包围的墨云药堂 “唳!”不久之后,整个雲华大陆的人,都看到了一金鸾冲天而起。虽是一道虚影,却让所有的人都确定了,雲华大陆真出了第二位药王。 仅因他们就算许久没有见到白晟炼出六品丹药,但都绝对不会出现金鸾的虚影。 轰,金鸾飞落,随之一道劲气就在天地之间荡开,夹带着令人心驰神往的药香。 墨云药堂楼顶的夏宣和子柠见此,都明白娘亲,这是不想再低调了。毕竟,娘亲被魏威设局,白晟猛追,底下的这些人又敢怀疑她。 故此,也该让世人知晓一下噬云毒医,并非活在传言里。 墨云药堂里,先前都不看好噬云毒医的人,全都瘫坐在地。从此,他们永远失去了得到墨云药堂,所炼制的丹药和兜售的药材的机会。 “刚是谁说,不必为了药毒不分的墨云药堂的丹药赌命的哈?” 所有的人瞬间激愤的握拳,那个说这话的人,忙跑向跪在地上的数人。 “各位大人,救命!” 所有的人见了,暴怒地围殴他,以及跪着的数人。 隐在暗处的魏威,看到他安排的人,全都被打得奄奄一息,阴郁地攥拳。 此时白晟,霍泛一等也都到了,却是怎么都进不去,被霞光笼罩的墨云药堂。 庄宏遥,庄明轩,聂芷兰和胡芙聚在一起,也都探头探脑地望向墨云药堂。 面色苍白的万昊杰,被侍女扶着,与神色浅淡的向思博,一同观望着。 嗡嗡嗡,药香更为馥郁,让所有闻到它的人,全都精神一震,一身轻松。 庄若施一挥袖,金鸾神鼎就开启了,飘浮岀十枚金光灿灿的六品丹药。 天地异变的现象,就此溃散,霍乎玄一等终于得以进入墨云药堂。庄若施一收手,十枚金丹就被她收了起来。 手一握,那个老妇人被她捏在手里:“说,谁让你来诬陷本公子的墨云药堂?” 老妇人被掐得呼吸困难,疯狂地摇头:“不......就是......墨云......” “看来,你是不掉棺材不落泪。陶羲,将那些被众人围殴的人提上来。” 庄若施冷血无情地说完,陶羲立即应了下来:“是,主子。” 众人当即自发的将被他们打得进气比出气少的数人,丢到老妇人的脚边。 庄若施一张手,数枚三品的丹药,就飞射入了老妇人和数人的嘴里。 “咳咳咳,今早噬云毒医是治愈好了大小姐不错。 但因相爷知晓您已是药王,不肯给您预定好的报酬。” 咻,众多的飞镖飞射向开了口的老妇人和数人,却被庄若施反挥回去。 隐在暗处的魏威,慌忙地躲避,却还是被飞镖射中,只得慌急地服用丹药。 由此,那个老妇人和苟延残喘的数人,不受影响的继续讲道。 “外加想要将您彻底的留在相府,成为他的专属炼药师,您便让相爷一等全中毒了。” “白晟药王找您找到了府上,却也没法立即解您的毒,他又急着找您。” “于是,相爷让我们来墨云药堂,带着这个将死之人,栽赃陷害您,用以逼出您。” 所有的人听到这,哪能还有不明白的,就连白晟都恼了魏威。 庄若施即刻丢开老妇人,看向了飘于半空的人:“这是谁,缘何伤得如此之重?” “奴婢不知,他是前几日倒在相府不远处被相爷,捡回来的。” 霍泛和霍正浩,偏眸瞪向了魏静怡,魏静怡一捂脸,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庄若施也就取出了一枚金丹,塞入了跟前的人的嘴里。 所有的人瞪大了双眼,恨不得将金丹抢过来,而不是眼睁睁看着进了将死之人的嘴里。 向思博看到这,却是扬了扬唇。 老妇人一等如果早就将这真言丹吃了,哪还有现在的一切?没错,庄若施就是故意的,她这么做目的是要让魏威身败名裂。 另外让整个大陆都知晓噬云毒医,是第二位药王,比白晟更厉害。 金光闪现,所有的人就见那人,周身的伤痕,恢复如初,脸上的黑气也都消散。 略带婴儿肥,却也俊俏可爱的脸,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浑身一颤,所有的人就见他睁开了,一蓝一绿的眸子。 所有的人一怔,立即明白了,魏威为何会把将死的他,捡了回去。 “莫非是你救了我.....” 异色双瞳紧盯着庄若施,喑哑的问道。 庄若施一颔首,他就挣扎起身,跪在了庄若施的跟前,取出一只血玉笔。 俄顷,所有的人就惊愕地看到庄若施和他脚下出现了一个法阵。 “天呐,他竟是千年难遇的符师,还认噬云毒医为主了!” 庄若施也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转而却是感知到了,众多的强大气息。 霍泛一等也都发觉了,众多的强者正赶往这,不少还就要到了。 岚绿见到庄若施,暗暗的蓄势,也是持起了血玉笔,迅速地画着。 顷刻,整个墨云药堂,就被一血色的法阵笼罩了起来。 那些赶到的斗王和斗皇强者,瞬间被一道血光给撞开了。 墨云药堂里的人,看着脚下的血色法阵,全都目光炽热地盯着岚绿。 感受到他们炙热的视线,庄若施自是看出了,他们都怀了什么龌蹉心思。 不到二十岁的药王,以及极其罕见的符师,都将成为众人觊觎的对象。 可说跟魏威一样,想要将她圈禁为个人的专属炼药师的人,是大有人在。 先前她没将她,能炼制六品丹药的事,显现出来,就是知晓会发生这样的事。 而今选择暴露,不过是魏威和白晟惹恼了她,并看出了岚绿,有过人之处,值得一救。 另外也该让世人知晓,噬云毒医的名号,不是白来的,更要让世人敬他。 这么做,还是为了以后行事更为方便。但世事都要两重性,风险和机遇并存。 庄若施一凝眸,冷扫了眼心怀鬼胎的众人,就抬眸望向了外边。 轰轰轰,只见那些被血阵震飞的众多斗王和斗皇,竟是倒飞回来攻击血阵。 墨云药堂立时震颤起来,更在越来越多的斗王和斗皇加入后,掉落下飞灰。 几番下来,岚绿就喷出血来,昏死过去,庄若施一伸手,揽住了他。 霍泛一等见了,终是开口:“噬云毒医,您既已是药王,要不加入玄炎皇国?” 庄若施将岚绿,转交给了陶羲,嗤笑的回道。 “那就不巧了,本公子只属于自己。就算是斗皇强者到了跟前,本公子都不会屈服。” “既然噬云毒医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朕也不好插手此事了。” 霍法愠怒的冷喝,其余的人立即摇着头,惋惜地看着庄若施。 第17章 定不饶他 须知,如今的他,已经被整个大陆的强者觊觎,投靠大势力才是他应做的抉择。 当然,更多的人却是觉得庄若施,不愿依附他人而活,相当于在给他们机会。 鹘蚌相争,渔人得利。顶上来了如此之多的强者,说不定他们到时能捡漏。 墨云药堂如此之多的药材和丹药,他们可都眼热得紧,且指不定能趁乱抢走岚绿。 “诸位还不出去,想等药堂坍塌吗?”面对贪婪的他们,庄若施却讥消一笑。 霍泛一等瞬间反应过来,立刻鱼贯而出,纷相飞奔出了墨云药堂。 独剩庄宏遥,庄明轩,聂芷兰,胡芙,柳沅,若月和向思博,还留在原地。 庄若施看了看他们,就装作不经意的望了望楼顶,宽慰有些焦急的夏宣和子柠。 纵身一跃,庄若施就飞上了墨云药堂的上空,此举惊得所有的人望向了她。 “这.....我看到了什么,噬云毒医不到二十已是药王也就算了,竟还是一星斗王?” 白晟听了众人的惊叹,眸光一黯,他就知道噬云毒医,当真是留不得。 可惜,他追了噬云毒医,整整一年,都没法除去他,也没法收服他。 本来,噬云毒医在五年前崭露头角,他就想收他为徒,但被他拒绝了。 此后,他就一直打压噬云毒医,但他还是只用四年时间,就炼出了五品丹药。 如今,噬云毒医已成为药王,过后他不管要对噬云毒医做什么,都难成了。 察觉白晟的目光,庄若施冷睥了眼他。 不可否认她暴露药王的身份,有他逼迫的原因。 自从她拒绝他起,白晟就一直派人寻她和杀她,前来之人的实力,也越来越高。 最近,就连一星斗王都出动了,所以她为自保,选择自爆药王的身份。 不然,再过一段时间,白晟指派的斗王或斗皇,势必杀了她不可。 “赤陨,出!”凤眸一冷,庄若施的手里,亿粒陨铁粒子,瞬息凝聚成一把赤剑。 向思博的心,疯狂跳动,双眸里倒映着庄若施,手里能万般变化的赤陨。 其余的人看到赤陨,除了啧啧称奇之外,便无任何的想法。 庄若施见越来越多的斗王,以及少数的斗皇,包围了她,另一手便悄然的一捻。 “恭喜噬云毒医,成为最为年轻的药王。”那些斗王和斗皇,却是朝她拱了拱手。 “既然你们是来此祝贺,为何没有贺礼,反而还要毁掉本公子的墨云药堂?” 庄若施见他们如此的惺惺作态,也是冷笑地回了一句。 所有包围了庄若施的斗王以及斗皇,干笑的一对视,便都齐齐抓向庄若施。 墨云药堂里的夏宣和子柠见了,心急如焚,便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奔向庄远候府。 两个小人一路狂奔,一路还紧盯着上空的混战。 仅见庄若施一个旋身,朝着一起抓向她的众多斗王和斗皇,挥出了赤陨。 浅蓝的斗气,萦绕着赤色的长剑,瞬变成一条双眸泛着赤光,浑身生寒的冰龙。 吼,冰龙一旋,撞飞了所有三星斗王之下的强者。 所有的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下一瞬后却见冰龙化为火龙,周身萦绕着锐利的赤芒。 原是庄若施将赤陨重重往前一劈,那些蓄势的四星到六星的斗王,就倏地浑身一僵。 熊,火龙窜飞,迟缓地伸手,抵挡的他们,就浑身是剑痕,满脸黑灰的倒地。 “毒”倒地后,他们遥指庄若施,终于明白他们,刚才为何全身僵硬,反应迟钝。 所剩围着庄若施的七星至九星的斗王,以及一星至五星的斗皇,听见了后,停住身形。 庄若施却双手翻飞,五彩缤纷的光粉,骤然迸射向停住身形,所剩的斗王和斗皇。 这一举动惊得他们,连忙暴退。庄若施却将所剩的斗气,输入赤陨,引爆赤陨。 赤陨爆开,化作的陨铁粒子,即刻在所剩的斗王和斗皇的身上,划出一道道的血痕。 所有的人呆若木鸡,感觉下巴都要托不住了,庄若施一伸手,收回赤陨,飘落在屋顶。 庄若施一昂首,傲睨着多多少少都受了伤的斗王和斗皇,以及所有观望此战的人。 “纵然本公子杀不尽你们,但你们若想让本公子屈服于你们,被你们圈禁。” “那么,刚才的那一战,便是本公子给予你们的回应!” 话落,众人之中实力最高的那个五星斗皇的强者,擦了擦脸上的血痕,笑出了声。 “哈哈,我们是服了,但还有不服的人即将来了。 噬云毒医,若您能制服整个大陆的斗王和斗皇强者,从今以后您便能独行天下!” 闻此,庄若施握紧了赤陨,凝重地望向四面八方飞来,即将到跟前的斗王和斗皇强者。 嗖嗖嗖,成千上万的斗王和斗皇,眨眼就出现在庄若施的跟前。 底下黑压压的人头,齐刷刷地抬头,望向了握着赤陨,一动不动的庄若施。 “嘶,整个大陆的斗王和斗皇,应该十之八九都在这里了吧?” “想必,他们是探知到了,第二个药王是噬云毒医,才会全都赶往这。” “那是,噬云毒医在五年前才接触炼药,此后就以极高的炼药天赋崭露头角。” “说起来,就算当初白晟药王炼制出六品丹药,都没有此等的盛景。” 此话一出,众人赞同的点头,令得隐在人群里的白晟,瞋目而视着庄若施。 庄若施却对他们视若无睹,直盯着到了,却只将她团团围住的所有强者。 当然,她也知晓他们,是看到了底下都伤了,更因中了她的毒,没法攻击她的强者,才没立即对她出手。 “诸位强者,你们也要跟之前的众多强者一样,圈禁起本公子为你们炼丹吗?” 淡漠地问完,庄若施虚腔作势的负手而立,没有半点用光斗气该有的慌张样子。 这话更让所有的人,以为她在问那么多的强者,今日吃饭了没的既视感。 那些斗王和斗皇,本就有些忌惮她,听她这么一问,更是面面相觑地看着彼此。 他们确有其意,但底下已经盘坐了,如此之多的斗王和斗皇,让他们有些纠结。 遥想当年,白晟炼成六品丹药,他们虽然没有全都像这样一起来找他。 但不管是早去,还是迟去,相隔一刻,还是相隔一月,他都答应给一枚六品丹药。 正是白晟如此的会做人,成丹率极低,他们才没将他圈禁起来。 可噬云毒医与白晟不同,他在十四岁才到炼药联盟考炼药等级。 短短五年,他就从刚接触炼药,成为了能炼制六品丹药的药王。 如此逆天的炼药天赋,整个雲华大陆,纵观古外今来,也就仅有他。 “孟叔叔,他俩都出来了,娘亲和邀叔叔怎么还没出来?” 孟瑾也很纳闷,为何看不到庄若施和秦闻邀出来,但只能宽慰着急的他俩。 “这.....我也不知,许是殿下和庄小姐,要再过一会才能出来。” 夏宣和子柠,只得耐着性子,继续望向繚火洞窟。 好一会后,他俩满脸的忧色:“孟叔叔,我们要不进去看看?” “不成,象火洞窟很是凶险,你俩进不得里边,只能在这等。” 孟瑾也很焦急,但也深知绝对不能冒险带着他俩去繚火洞窟。 夏宣和子柠见孟瑾很是坚定地看着他俩,咬了咬唇后,他俩一起提议。 “那.....要不你进级火洞窟,去帮娘亲和邀叔叔,而我俩就待在这?” 孟瑾有些心动,但一想到进入级火洞窟,将他俩丢在这,极有可能会出事。 孟瑾就赶忙的摇头,更何况这是忤逆殿下命令的事,他要是做了,殿下定不饶他。 “夏宣,子柠,我还是不能那么做。你俩放心,殿下之前曾经进过里边。” “所以,我相信殿下和庄小姐,最终绝对能够出来,我们只需耐心等待。” 夏宣和子柠却怎么都没想到孟瑾,驳了他俩的提议,还信誓旦旦地安慰他俩。 “孟叔叔,万事无绝对,我们不能拿娘亲的生命来赌。既然你不去,那我俩去。” 话落,夏宣和子柠,拉住彼此的手,无所畏惧的跳下了飞舟。 孟瑾大骇,慌忙驱使飞舟,前去接坠落的夏宣和子柠。 片刻,孟瑾惊奇的看到夏宣和子柠的上方,绽放了一个许多绳束着白色圆布。 流光一闪,飞舟接住了背着一个背囊,上方的圆布垂落的夏宣和子柠。 “两位小祖宗,殿下都救了庄小姐两回了,还差这一回吗?” 孟瑾按压住,又要跳飞舟的两个小人,苦口婆心的劝道。 尽管他也不知道秦闻邀和庄若施,为何要滞留在繚火洞窟。 但他凭借着对秦闻邀的敬畏和信任,以及知晓他在繚火洞窟收服过净世绝姦的事,也就要比两个小人,更坚信两人能够完好的出来。 夏宣和子柠,想起秦闻邀曾经展现过的强大实力,迟疑地握拳。 “那好,我俩就再等等。但三个时辰后,他俩没出来,你就得带我们进去。” “好。”孟瑾满口答应,夏宣和子柠,就解了降落伞,继续观望着錄火洞窟。 “奇怪了,这是哪?”彼时的庄若施和秦闻邀,却是倒在了鸟语花香的林子里。 第18章 重获自由 秦闻邀却率先看向了都被石台磨破出血的庄若施的手,与他被她扯的手。 庄若施一转眸,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她扯住他衣袖的手。 手一松,庄若施就拂开了落在身上的火红的花儿,站了起来。 秦闻邀见她没注意到她的手,与他的一样被磨破出血。 敛了敛眸,秦闻邀终还是取出一条帕子,抓住了庄若施的手腕。 庄若施登时挣了挣,但见秦闻邀竟是在给她轻柔地擦拭掉,磨破的手里的细沙。 见此,庄若施惊讶地看着秦闻邀,不懂他在做什么,明明他的手也被磨破了。 再者,她也不在意这么一点小伤,甚至说她都没注意到这伤。 “就算你是药王,一枚丹药就能让它复原,那也得先将里边的细沙,处理干净。” “你在这受的伤,如果可以还是尽量修复,不留一点的痕迹。 不然等下出去夏宣和子柠,岂不是要怪本王没有保护好你?” 庄若施嚅了嚅唇,只得道歉:“这是我造成的,抱歉。” 秦闻邀却冷淡地放开她的手,庄若施望着手里被血污的帕子,满脸的黑线。 不过,她却还看到了正在极速愈合的手,这让她惊奇地看着秦闻邀。秦闻邀正环顾着四周,像是没打算再理睬她。庄若施看向他,还没处理的手。 抿了抿唇,手一伸,隔空吸取出他被磨破的手里的细沙,并给他迅速的洒了药粉。 秦闻邀虽吃疼了,但却面无表情,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痛,继续观望着林子。 庄若施见他的手,也在愈合后,便看向了他们所在的林子。 说起来,之前她扯了秦闻邀,他俩就撞向了石台,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俩的手。 可等他们的手,撞到石台,被其磨破出血后,他俩就眼前一黑,被强大的吸力,吸入了这里。 这个林子看着只有花草树木,直叫他们费解,不懂他们在姦火洞窟,怎么就到了这。 秦闻邀将林子,所有的一切,都探测完毕后,就看向了庄若施。 “等下本王要释放净世绝姦,若是无意诱发了伤势,需得你出手遏制伤势。” 庄若施吃惊地看着秦闻邀,先前他可从来没有这么客套的跟她说过话。 吃惊完,庄若施也浑然不在意的回道:“好,我退开些。” “不用。” 秦闻邀一扬手,庄若施就发觉自己被一圈银火包裹。 看到这,她就在想,如果在姦火洞窟,他祭出净世绝姦,他俩也不必—起走。 可又想起他刚说的话,很有可能会诱发伤势,也就释然了。 秦闻邀见庄若施,则是眸光一闪。 其实,先前他在洞窟,只需给她施加上一层净世的热气,就能让她随意行走。 至于当时他为何没那么做,具体的原因,他也不甚了解。 本来在进洞窟后,搂过她只是想逗她,看她暴跳如雷的模样。 后边,见她迅速反应过来,他是在帮她,就没挣扎,便干脆打消了给她施加热气的想法。 庄若施望见秦闻邀,略微走神之际,已是释放出了净世绝姦,也是环视周边的一切。 凤眸一睁,庄若施惊愕地看着所有的花草树木,在净世的焚噬下,显出真颜。 原本,还色彩纷呈的林子,在被焚噬之后,竟是变得一片火红。 所有的花草树木,都燃着火焰,但却不是被烧毁,而是它们本来就燃着火焰。 仔细一看,庄若施震惊地看着它们:“这里的花草树木,竟全是难得一见的药材!” 秦闻邀一抬手,庄若施就见所有花草树木上萦绕的火焰,被他吸摄到手心。 呃,他在做什么,莫不是在破坏这些药材的药性? 这些都是火属性极为浓郁的药材,在外她可从没见过,毁了实在可惜。 “放开我,你这混蛋” 须臾,庄若施听到了气急败坏的声音,惊得她四处张望。 秦闻邀只得将手心上跳跃的一团火,递到庄若施的眼前。 “本王在这吞噬了净世绝姦,唯独这石台不毁,还托举着净世绝级。” “过后,这里又恢复连斗皇都难以抵御的高温。 外加生出那么多的火晶柱,想来都是它的缘故。” “哼,你知道就好,快放开本大爷!” 火焰急剧跳动,明明是稚嫩的噪音,却说出了让人忍俊不禁的话来。 “要不是看你俩,是老.....” 闻言,庄若施的眉心,金光一闪,就抓住了火焰。 秦闻邀古怪地看着庄若施,不知她为何要这么心急地抓住火灵,打断它的话。 “它是与净世绝姦伴生的火灵,看样子还是成长型的火灵。 来日若是有机遇,成为仅次于异火的五灵之火灵的皇,也不一定。” “如此,此后你要修炼火属性,那只会事半功倍,一跃千里。 而且修炼火属性的斗技,会是常人施展出来的千百倍的威力。” “另外,你炼丹也能用得上它。不过若是往后你能吞噬异火,丢弃它也未尝不可。” “你个坏蛋,唆使他人作恶,强逼净世绝姦认主。 活该你现在受了伤,还得遭受它的反噬。” 闻此,秦闻邀冷睥着因与净世绝姦伴生已是火王的火灵,促使火灵一颤,差点灭了。 庄若施一挑眉,正好她最近感觉用火属性的火,炼制六品丹药,有些力不从心。 “怎么契约它,让它成为我的?” “哎呀,你居然也是坏人,放开火爷!” 看到火灵想要挣脱,庄若施的手腕,就宛若戴了一圈金莲,禁锢住了它。 秦闻邀一摆手,火灵就飞出了一丝火线,庄若施的眉心更迸射出一滴血。 火线与血相触,秦闻邀的嘴微张,无形的咒文,就包围了火线和血。 “啊啊啊,本大爷不要认人类为主!” 火灵使劲的挣扎,却缓缓地变得温顺。 血与火线彻底相融,飞入庄若施的眉心,庄若施感觉眉心一烫。 手中禁锢住的火灵,就腾地冒出万丈高的火焰,片刻却是化作一个巴掌大的小人。 看着小人不过是十岁的小少年的模样,但却只有一寸高,庄若施就忍不住笑了。 “哼,别以为你让本大爷提前化了人形,本大爷就会屈服于你。”看到她笑,火琰气得跳脚,直接一闪,飞入了她的眉心。 秦闻邀一看,见到她眉心的金莲上,多了三点红色的花钿一般的印记,也是知晓那是火灵的印记。 “好了,我们出去。” 秦闻邀一挥袖,就用净世绝级划开了一个黑色漩涡。 庄若施忙一张手,将周边所有的花草树木收入神莲之印,才跟秦闻邀走向漩涡。 晨曦微明,天边泛着鱼肚白时,庄若施和秦闻邀就突现在了姦火洞窟的洞口。 转瞬,秦闻邀消失在庄若施身旁,庄若施也慌忙地转身,进入了姦火洞窟。 此时,姦火洞窟里,孟瑾拥紧了夏宣和子柠,但他身上的衣衫,却是冒出了黑烟。 那被他掩护在怀里的夏宣和子柠,脸色涨红,但却乖巧地没有出声。 片晌,就在他俩即将要被姦火洞窟里的热浪,给弄晕时,他俩便发觉冷气袭来。 而后,他俩落入了一个宽大而又熟悉的怀抱,鼻翼里更充斥着冷冽的清香。 两个小人資拉的眼睑,瞬间掀了掀。就见到一张俊美如斯的脸,出现在眼前。 秦闻邀则是有些心悸地探手,去摸两个小人通红的脸。 “殿下,庄.....庄小姐,他俩就是昏过去了。庄小姐是药王,别关心则乱了” 浑身如同着火了一般难受的孟瑾,毗了毗牙,苦笑地讲道。 庄若施一听就镇静了下来,意念一动,火琰被迫从她的眉心迸出来。 火琰气鼓鼓地看了看他们,也就一吸气。 孟瑾即刻发觉姦火洞窟,热气散去,高温不在。 仔细一瞧,孟瑾就看出了火琰的本质。 “五灵之中的火灵,还是个已能化形的火王?” “哼,算你识货。但你跟他们一伙,也定不是什么好人!” 说罢,孟瑾就感觉冒烟的衣衫,突然着火,烫得他赶忙就地一滚。 然而,这么做根本不能灭了火琰的火,不然他进入这后,也不会如此的狼狈。 火琰是净世绝姦的伴生火灵,就算是火王,那也是火王之中的王。 否则,它也不配与净世绝姦相伴而生,在一定的程度上守护净世绝姦。 可说当初秦闻邀到此吞噬净世绝姦,它就分化出火焰来,暗地里与他交过手了。 只是,它尝试过后,没能打败他,更无法焚噬掉他,也就只能眼睁睁看他吞噬净世绝姦。 本来,净世绝姦被他吞噬了,都还在负隅顽抗,让它看到了,秦闻邀可能会死的希望。 哪知,后边庄若施的到来,直接让秦闻邀彻底地降服了净世绝姦。 它更想不到他俩,五年后再次回到这,还以血破了石台的阵法,进入了它所在的空间。 更让它激愤的是,秦闻邀识破了它的存在,还让庄若施契约了它。 亏它那时一见他俩扯对方衣衫,就将姦火洞窟给封闭了,还关闭石台结界,没看他俩。 想想都觉得要气炸了,如此它不能动庄若施,动不得秦闻邀,当然只能拿孟瑾出气。 “火琰,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不然我会让凤霆,来治一治你。” 火琰立即怂了,跟她契约了,才知她居然契约了它的天敌,冰凤凰。早前,冰凤凰在她的契约空间里沉睡,它的高温被秦闻邀隔绝了,是以她不知这事。 等她契约了它,冰凤凰也就苏醒了过来,顷刻朝它喷出极冰之雪,差点就将它给灭了。 呜呜呜,苍天呐,为何要让拥有它的天敌的这个女人契约它? 本来它还想着让她爆体,逃出升天,重获自由呢! 第19章 放肆 火琰的内心,苦不堪言,但却很硬气地哼了哼,环起了手臂。 孟瑾却发现身上的火,就此熄灭。稍微松了口气后,孟瑾朝庄黛一拱手,向她致谢。 “孟瑾,本王不是让你带着他俩,在外等着吗?” 秦闻邀一冷喝,孟瑾瞬间就跪在他的跟前:“殿下,属下知罪,还请殿下责罚。” 秦闻邀的眸光一冷,手下就蓄上了斗气。庄若施抚了抚夏宣和子柠,便开口制止了他。 “想必是夏宣和子柠,过于担忧我俩,才会逼着他,带他俩进来的,这事不怪他。” 闻言,秦闻邀手中的斗气消散,但仍冷睨着孟瑾。 “孟瑾,刚若我俩不是及时出现,你跟他俩就得死在这,你可知罪?” “是,殿下,属下知罪,愿受惩罚。”孟瑾的心颤了颤,坚定地回道。 “回去自行领罚,至于如何惩罚,由你自己决定。” 秦闻邀满意地颔首,孟瑾连忙磕头:“谢殿下,属下明白了。”庄若施见了也不再多言,毕竟秦闻邀管束的是他的下属。 而且,孟瑾也的确怎么都不该将夏宣和子柠,带入这里,让他们一同置身险地。 咔嚓,突如其来的声音,立刻让他们偏过眸,看向了突然裂开的石台。 就见石台的中央,出现了一颗一半银色和一半冰蓝,并被一圈血气包裏的圆珠。 火琰看到圆珠后,玩味地笑看着庄若施和秦闻邀。 庄若施和秦闻邀,不懂它为何这般地看着他俩。 观摩了圆珠好一会后,没瞧出个所以然来的庄若施,便将它吸取到跟前。 秦闻邀,孟瑾看了看圆珠,也都没能看出它是何。 为此,三人就紧盯着圆珠,细细地打量了翻,都没再说话。 而火琰见它被无视了,当即飞速的一转身,往姦火洞窟外飞去。 庄若施一敛眸,火琰这个憨憨,难道不知道只要她一句话,一个意念,它就白跑了? 无语地摇了摇头,庄若施便将圆珠,收入一个玉盒。 转手递给秦闻邀,秦闻邀却不要,庄若施也就只能将其暂且收入神莲之印。 随后,她望向了秦闻邀和孟瑾:“好了,我们该回庄远候府了。”孟瑾忙一挥手,立即带着他们悄然地回了青若院。 火琰感知到他们离开了緣火洞窟,捧腹大笑:“哈哈,本大爷要重获自由啦!” 可下一瞬,拉长的尾音,却是出现在青若院里。 火琰看到周围的场景,倏然一变,笑弯了腰的它,顿感不妙地缓缓起身。 “啊啊啊,你怎么阴魂不散?” 看到庄若施,秦闻邀和孟瑾一等后,火琰大叫着绝倒。 望了望在半空中平躺着装死的火琰,庄若施没理他,先将怀里的两个小人放入床。 “若施,你起床没,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俄而,一道欢快的声音传来,惊得火琰连忙“死而复生”,飞入庄若施的眉心。 庄若施抬眸望去,见是满脸笑容的胡芙,领着若月奔入了青若院。 后边,庄明轩缓步地走来,但那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胡芙跑到庄若施的跟前,正要说话,却是见到像个刚从失火的地方出来的孟瑾。 正要问他是谁,孟瑾却是先一步消失在她的眼前,去找秦十领罚去了。 “若施.....” 胡芙愣了愣后,迷惑地看着庄若施,庄若施一偏头,下巴昂起对着秦闻邀。 胡芙瞬间就了然,孟瑾是秦闻邀的下属,至于为何他如此的狼狈,她也没多问。 “若施,我跟你说,霍婉莹的舌头,被你缝的血线给割断了。” 欢乐地说完,胡芙却发现庄若施,没有任何的意外。 由此,胡芙也是明白了什么,因而她转而爆笑出声。 那刚进门的庄明轩,听到胡芙明朗的笑声,却是有些不解。 “哈哈,轩哥哥,你有没有发现若施,消失了五年,却是大变了样?” 庄若施一转头,看向了庄明轩,庄明轩却是心疼地看着她。 “不管小施变好或是变坏,在我,父亲和母亲的眼里,她依然是她。” “这十年里,小施独自吃了太多的苦,是我们预料错了所致。 今后,我们定不会再让她一人吃苦,以及谁想欺负她,先过我们这一关!” 庄若施一敛眸,没想到她竟沾了真正的侯府二小姐的光,得到如此弥足珍贵的亲情。 这样的亲情,跟她帮真正的侯府二小姐,承受了莫须有的谩骂和轻视相比,举足轻重。 “行啦,轩哥哥,在我的面前,你还要三句不离若施,真的是够了。” 胡芙徉装发怒,庄明轩却是微微一笑,显然一点都不为自己刚如此煽情而不好意思。 胡芙见此,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庄明轩,尔后又十分艳羡地看着庄若施。 若是什么时候,她能被轩哥哥时时挂在嘴边,那她愿付岀一切。 庄若施感知到胡芙的视线后,微微的勾唇。 世人皆觉得胡芙,胡作非为,肆意恣睢,但在她看来,胡芙这是真性情所致。 胡芙就像是大大咧咧的女子汉,唯有在庄明轩的跟前,才有小女儿姿态。 “若施,虽然你早就知晓,霍婉莹的舌头被割断。 但你一定想不到太医们都没法帮她接回去,现在都还昏死在床。” 庄若施不好打击她的兴致,只得装作讶异的样子,惹得胡芙咯咯的笑。 庄明轩从这话,也明悟了,刚进门时,胡芙那么开怀地笑的缘故。 眸一转,看到夏宣和子柠,听到他们交谈的声音,都还没醒来,惊得他忙问。 “小施,夏宣和子柠,怎么睡得如此之沉,是不是病了?” 庄若施倒是没想到庄明轩,会注意到昏过去,躺在床的夏宣和子柠。 胡芙一听,忙上前去,站在床头,却见两个小人的小脸有些发白。 由此,胡芙的眼里,生出了怜爱之色,手不由自主的伸出,就要伸手去触碰他俩。 “没事,他俩就是昨夜玩得太疯了,以致于才刚睡下没多久。 再加上秦公子给他俩,施加了隔音结界,所以他俩听不到我们说话。” 庄若施不想让庄明轩担忧两个小人,便也就忙开了口。 “原来如此,那我就不惊扰他俩了。”胡芙迅速的一缩手,吐了吐舌。 庄明轩也都放下心来,胡芙则走回到庄若施的身旁,但视线还黏在两个小人的脸上。 “若施,他俩是不是该补补血?我看他俩的肤色,实在是白得过分。” “没事,主要是我经常没让他俩出门,所以他俩基本没怎么晒过,也就很是白皙。” 庄若施只得继续跟胡芙掰扯,随即连忙转移了话题。 “这么说,霍婉莹也就没人能医治她了,那她岂不是永世不能说话了?” 胡芙刚要回话,嘟嗪的稚言就传来了:“嗯,娘亲,谁不能说话了?” 屋里的人瞬间全都望向了,相继醒来,揉着惺松的睡眼,茫然问话的两个小人。 庄若施微扬唇,将他俩抱起,笑着给他俩解惑。 “昨日娘亲缝霍婉莹的嘴时,顺带将她的舌头一并给缝了。” “所以,只要有人给她,剪了嘴上的血线,连接着舌的血线,就会割断她的舌头。” 秦闻邀见到庄若施,像是在讲什么笑话,而不是在说彰显她心狠手辣的小手段,则抿了抿唇。 但见夏宣和子柠听闻此事,欢乐得手舞足蹈,秦闻邀就又觉得这都不是事。 说起来,两个小人也有邪恶的一面,想来是被睚眦必报的庄若施,影响所致。 再者,这样也没什么不好。面对敌人和坏人,就应比他们更狠! 何况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更甚至他的手段,要更惨绝人寰。 “对,霍婉莹的舌头被割断到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没法接上去了。” “往后她是极可能不能再出声了,这就是她骂小萱,子柠和若施的下场。” 胡芙笑属如花地看着两个小人,转而双眸一转,兀自托腮。 “只要昏迷的噬云毒医不揭皇榜,这个极可能就成绝对了。” 两个小人一乐,噬云毒医不就在他们的眼前嘛。故而,他俩只需要偷乐就行。 庄若施微微的一眯眸,秦闻邀就诧异地看了一眼她。 两个偷乐的小人,却是没注意到她,这一细微的神情变化。 胡芙和庄明轩,则是光顾着凝视欢乐的两个小人,也就没看到庄若施,眼底的冷光。 须臾,趾高气扬的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传来:“庄二小姐,秦公子,快来接旨!” “哎呀,哪里来的肥猪,竟化成了人形?” 夏宣和子柠一对视,捂住了眼,大叫了声。 “放.....放肆.....” 浑身还有臃肿痕迹的徐福,就被气得拉扯到了破损的嘴角。 而那跟着他的庄宏遥和聂芷兰见了,冷郁的凝眸:“徐公公,到底谁放肆?” “哼.....嘶,疼。”徐福冷哼了声,却倒抽了口气,随后拉开圣旨,就要宣读。 想着以此让庄宏遥,庄若施,秦闻邀一等全都跪他,哪知胡芙一伸手,抢过了圣旨。 “胡.....胡芙.....”徐福只余一条线的眼,顿时睁大,想要怒斥胡芙。 胡芙却一甩手,徐福就被一鞭子打倒在地:“呵,凭你也配直呼本公主的名讳?” “芙公”徐福捂住出血的脸,气得瞪圆了眸,声音拔高。 胡芙再度一甩鞭子,将徐福另一边脸给抽了:“嗤,你竟胆敢称本公主为公公?” 夏宣和子柠透过指缝看到这后,暗笑的连同嘴,都一同捂上了。 第20章 好整以暇 庄若施看着如此彪悍的胡芙,唇扬了扬。就连庄明轩的眼里,都蒙上了笑意。 庄宏遥和聂芷兰,则是慈祥地看着胡芙,眼底的满意之色,却越发的浓了。 秦闻邀瞧见胡芙,替庄若施出气,也是正眼瞧了下她。 庄明轩发现了后,立刻偏过头来,紧盯着他,好似他成了红杏出墙的人一般。 秦闻邀一皱眉,庄明轩对他的误解,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并还真妹控到不行。 “芙公主.....” 徐福捂住出血的双颊,尖叫出声,双眼似要冒火。 胡芙却不怕他,反而还直接冷睥着他:“哼,早如此不就好了?” “噗!”徐福立时被气得吐血,本来昨日他被打,就没好全。 不过是看到这道圣旨,能挫一挫庄若施,嚣张的气焰,他才屁颠屁颠爬下了床。 可没曾想,他到了这,会遇上胡芙这个煞星,直接就抢了他手持的圣旨。 要知道为了让皇上,给他来宣读这一道圣旨,有多么的不易。 不仅他得忍受浑身的痛楚,还得用了昨日的事,让皇上动了恻隐之心。 最终好说歹说,才得来的这么一个机会。不行,他不能让胡芙就这么抢了圣旨。 “这是圣旨,就算你是公主,你也不能藐视皇威。” 说着,徐福颤巍巍地起身,就要去抢胡芙紧抓在手里的圣旨。 胡芙却只需轻移莲步,徐福就扑了个空,轰然地倒地。 “徐福,本公主是看在你脚步如此的虚浮的份上,才主动帮你减轻负担。 “要知道你拿着圣旨,东歪西倒的模样,着实的难看,本公主这是不想让你辱没了圣旨。” “行了,你快些回去跟父皇复命,就说本公主已好心代替你,宣读圣旨了。” “你.....” 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徐福,大怒地张嘴,却被柳沅无声叫来的侍卫拉起。 徐福被两个侍卫拖着往外走后,挣扎不得,便不甘的嘶吼。 “不,芙公主,奴才一定要将你的恶行,一五一十地上告给皇上听。” 胡芙却了无在意的假意掏了掏耳朵,她的恶行早就传遍皇城了,不差多一条了。 等到见不到徐福后,所有的人的嘴角都止不住的上扬。 笑完,庄宏遥,聂芷兰和庄明轩,却是有些担忧地看着胡芙,觉得她会被霍法责怪。 “庄远候,聂夫人,轩哥哥,你们不用担心我,就算我不那么做,父皇也没待见过我。” 胡芙苦涩地笑了笑后,就将圣旨递给了庄若施:“若施,呐,圣旨。” 庄宏遥,聂芷兰和庄明轩,当即就要跪下,胡芙则忙去扶他们,不愿让他们跪。 可他们却一摇头,作势要跪下去。倒是庄若施接过了圣旨,张狂地开口。 “二叔,二婶,大哥,起来罢。霍法不值得你们跪他,要知道这圣旨可为对付我而来的。” 胡芙就见她怎么都制止不了,离地仅有一厘之遥的庄宏遥,聂芷兰和庄明轩,停滞住了。 喇,圣旨在半空展开,三人看到里边的内容后,腾地就站起了身。 胡芙见了,都睁大了眸。不懂庄若施为何都没打开看,就能猜到里边的内容。 秦闻邀瞥了一眼圣旨,居然要邀他和庄若施进宫,参加今晚的宴席。 而不让庄宏遥一家三口跟着去,让他们留在这,招待万昊杰一等。 美名其曰,这些天应该都会有四大皇国的人来,让他们只需负责接待他们,上朝都免了。 “皇上这是想要趁机收回成命,不给小施口头上的免死金牌,要赐她罪了?” 庄明轩握了握拳,低声地怒道。庄宏遥不停地踱步,显然他也想到这—点。 聂芷兰则是绞着锦帕,忧心忡忡地看着庄若施,像是担心她这一去,要丢了命。 胡芙见他们,如此的焦虑,连忙跳出来,拍着胸脯。 “今晩我也会出席,定会尽全力护若施,不让父皇降罪于她。” “好孩子,这不能行,你被皇上厌恶的事,人尽皆知,你要护小施,恐怕会牵及你。” 聂芷兰拉过胡芙的手,怜爱地看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庄宏遥和庄明轩也都不赞同地颔首,随而就在冥思苦想该怎么保全庄若施。 庄若施见他们如此的焦灼,暗暗的叹了口气后,走向了他们。 “你们放心,秦公子在,我又没罪,即便是霍乎玄,都动不了我。” “小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秦公子的实力,固然强大,但......”庄宏遥说到这,偷瞥了眼秦闻邀后,方才轻声的接道。 “其实,今晩皇上是要为昨日从墨云药堂,接回到宫中的所有强者,接风洗尘。” “秦公子纵然是强,可双拳难敌四手,要是皇上让那些强者镇压他,这可如何是好?” 秦闻邀一抬手,浓烈的紫芒,刺激着所有人的眼球,直接就给他们吃下一颗定心丸。 庄若施却目光深沉地盯着秦闻邀,床上的夏宣和子柠,却愕然地看着秦闻邀。 尔后,两个小人对望了眼,皆是在心中敲定了一个计划。 秦闻邀一转手,就背负过手。庄宏遥一等却是觉得他,就像是一尊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神祇。 “咳,秦公子,那就拜托您,今后关照一下小施,我们愿付出一切用以报答您。” “对!”庄明轩见庄宏遥朝秦闻邀一躬身,也都朝他一拱手,坚定地附和了句。 “二叔,二婶和大哥,你们快些起来,要报答也是我报答他,用不着你们如此。” 庄宏遥一等正要推脱,秦闻邀却开了口:“没错,这是我俩的事。” 三人一窒,便也只能失笑,胡芙却震惊地看着秦闻邀,以及庄若施,说不出话来。 “呵,原来你们都在这,当真是让奴婢好找。”片晌,他们就听到了不速之客的声音。 所有的人顿时转过眸去,面色阴沉地看向不请自来的数人。 庄若施一勾唇,冷笑地看着脸上仍留着巴掌印的王嬷嬷,以及她后边的十个宫女。 王嬷嬷接收到庄若施的视线,隐隐地觉得双颊在抽动,痛得她敞了齟牙。 说起来真的是见鬼了,皇后娘娘让几个太医顺便给她瞧了脸。 可不管她吃消肿的丹药,抑或者用各种办法,都没法让被庄若施打的脸,恢复如初。 想到这,王嬷嬷不禁地捂了捂脸,目光阴郁的死盯着庄若施。 恨不得将她那张倾绝凡尘的脸给撕了,让她无法再勾引太子和秦公子。 “庄二小姐,奴婢是奉了皇后懿旨而来,还望你不要让奴婢难做。” “可笑,你都还没说懿旨是何,就说若施让你难做?” 胡芙走上了前,拍了拍王嬷嬷的脸,冷嘲热讽地讲道。 王嬷嬷却没想到胡芙会在这里,要说宫里谁不怕皇后娘娘,势必是她无疑。 胡芙小小年纪就护着她的母妃,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里,生存至今。 皇后娘娘无数次想要杀了她,最终都失了手,只能看着她发光发热,在后宫继续蹦跶。 纵使皇上不喜她都好,这些年来看到她的天赋,成了皇室最佳的,也就没与她过多计较。 以致于皇后娘娘是越来越难杀她,更在三日前就想连带她一起杀了。 可好像是由于秦公子隐在暗处,解救了她,庄若施和庄明轩,就没成功。 想到这,王嬷嬷压抑着满腔的怒火,笑逐颜开的讲道。 “芙公主说的是,看奴婢这记性,老了就容易忘事。” 庄若施瞟了一眼看似能屈能伸,实则小肚鸡肠的王嬷嬷,好整以暇的弯唇。 就让她看看这王嬷嬷,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好了。 胡芙见王嬷嬷,不再与她顶着干,还妥协地认罪,登时狐疑地看着她。 王嬷嬷看到胡芙,没法再向她发难,则是暗暗的得意。 “既然老了不记事,那就打到记事为止,不就好了?”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全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蓦地发话的秦闻邀。 然而,秦闻邀却是不知何时侧过了身,正伸出手,轻抚夏宣和子柠,血色不足的脸。 两个小人的鼻翼,立即钻入很好闻的檀香,顿时感到全身轻松,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庄若施发现两个小人被秦闻邀,这么一轻抚后,小脸便变得粉嫩嫩的,煞是好看。 见此,庄若施朝秦闻邀,不着痕迹地颔首。两个小人却一咧嘴,朝秦闻邀露出甜笑。 胡芙看到两个小人的面色变得红润,王嬷嬷的脸色,白了青,青了黑,立时笑了。 “哈哈哈,说得好,王嬷嬷,本公主这就帮你,记记事。” 说着,胡芙坏笑地走向王嬷嬷,王嬷嬷狂摇头,连连往后退去,并想要为自己辩驳。 可她发现再一次发不出声来,这一现象让她慌张得不断地张嘴。 随即她更是幡然醒悟地瞪圆双眸,惶恐地看向秦闻邀。 想起那日跟着霍正浩,却无法驳斥揭露真相的庄若施,打断她的话,扭转舆论的事。 “放心,本公主会好好的帮你,决计不会让你的呆症再犯了,记不得事。” 叭叭叭,胡芙的双手,扯了扯手上的鞭子,笑不露齿地抓住了想逃的王嬷嬷。 第21章 打傻了 后边的十个宫女,惊慌失措地大叫,还都上跳下窜,呱噪得让秦闻邀,皱了皱眉。 夏宣袖下的小手,悄然一挥,她们就像是被点了哑穴,跟王嬷嬷一样说不出声来。 胡芙见她们,也都跟王嬷嬷一样的惹人厌烦后,手一挥,鞭子就扬起,席卷向她们。 庄若施的眸一凝,胡芙就发觉她挥出的鞭子,竟不是如她的愿仅抽打她们。 而是将王嬷嬷一等皮下的血肉,硬生生地扯出不少血沫来,促使她们的全身鲜血淋漓。 看到事情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胡芙微皱了下眉,也就没多想的继续挥舞鞭子。 庄若施冷幽地看着这一幕,想起在侯府二小姐的记忆里,王嬷嬷曾是如何的欺压和凌辱她。 再者,王嬷嬷一等都是手染过不少鲜血的恶奴,外加以前也多次霸凌过儿时的胡芙。 另外,昨日王嬷嬷显然是被派去污蔑她,要将她置于悠悠之口,万劫不复之地。 只因世人多是相信蒋宁的话,认为她是个菩萨心肠,爱民如子的好皇后。 如果昨日王嬷嬷代表蒋宁说了话,她可就没那么轻易推翻舆论了。 故而,今日王嬷嬷再来这里放肆,她自是饶不得她,从而假借胡芙的手,教训她们。 胡芙随之发现她挥出的鞭子,灵活多变,折磨得王嬷嬷一等,生不如死,连连求饶。 看着王嬷嬷一等拱着手,不断地求饶,胡芙的眼底,划过无比痛快的笑意。 不管过后皇后要怎么对付她,此时她是真出了一口恶气。 直到王嬷嬷一等,倒在血泊里,喘着粗气,去了大半条命,胡芙才惊觉鞭子停下了。 难道,她的鞭子衍生了意识,能自行帮她惩恶? 可怎么看,那晩和现在的情景,极为的相似。 转而胡芙翻了翻手上的鞭子,就莫名地看向了秦闻邀,又或许是他在暗中出手? 秦闻邀一瞥胡芙,猜出她将庄若施暗中耍的小手段,栽赃给了他,则无语地看向庄若施。 短短数日,不知不觉,他还真的是帮她,背了越来越多的锅。 庄若施与他对视,颇为无辜地耸肩。世人都坚信她,是个无法修炼的废物。 而且她又不是真的侯府二小姐,不伪装的话,谁能相信她呢? “王嬷嬷,你们怎么摔成了这样?快,请起,哪需对我们行此大礼?” “你,噗.....” 王嬷嬷一等见到庄若施,受宠若惊地看着她们,气得她们猛的喷血。 “看来,你们摔得还不够,依旧记不清事.....” “不,我们.....是摔了,我们发.....誓不将.....此事,告知皇后.....娘娘。” 说完,王嬷嬷一等忙不迭地发誓,不想再承受胡芙的鞭打。 胡芙一怔,她还在想着过后怎么应对蒋宁的怒火,王嬷嬷一等就被庄若施教唆改了口? “你们也别想打将此事让人转述给蒋宁,亦或者状告到蒋雄和皇上那的主意。” 庄若施慵懒地掀唇,骇得王嬷嬷一等,心下一个咯噎,不懂她如何能看破她们的想法。 “不不会.....”王嬷嬷只得收敛起眼底的恶毒之色,赔笑地回道。 “既如此,那便将你的来意说明,再滚回淑宁殿吧。” 庄若施懒得再看她,那张堆满了笑,皱如树皮的脸。 王嬷嬷却是暗喜,眼底再度闪现怨毒之色,但却低了低眸。 “庄二……小姐,皇.....后娘娘.....让你带.....一双.....儿.....女即刻入宫。” 寒光一现,庄若施的凤眸微眯,却是怒极反笑。 “哦,这么说,蒋宁只邀我们母子三人前去淑宁殿?” “是.....”王嬷嬷暗地里偷瞄了眼秦闻邀,以及庄宏遥一等,暗暗的发笑。 庄若施,你以为仗着胡芙打了我们,就能忽略掉皇后娘娘的懿旨,逃过一劫? 你给我等着瞧,只要待会你跟我们回了宫,不扒你一身皮,我誓不罢休! 读懂王嬷嬷眼底的阴险之色,庄若施真觉得要被她给逗笑了。 庄宏遥,聂芷兰,庄明轩却是握紧拳,嗔怒地喝道。 “王嬷嬷,小施和秦公子已被皇上宴请了,你休要在这,假传懿旨。” “没错,皇后若要劫走若施,夏宣和子柠,本公主立刻进宫告知父皇。” 胡芙冷睨着王嬷嬷,不甘示弱的沉声讲道。 王嬷嬷见他们个个妄图污蔑她,用以阻止她帯庄若施和她的儿女回宫,气得肺都炸了。 “皇上.....宴请的是.....晩宴,皇后.....娘.....娘让庄……二小姐,立即进宫。” 费劲地说完,王嬷嬷差点没背过气去,当即犹如死狗一样伏地,无比后悔来了这。 庄宏遥,聂芷兰,庄明轩和胡芙听到这后,目光凌厉地盯着王嬷嬷。 他们想不到她,如此的不知好歹,他们都给她,回去复命的理由了。 而她竟还想着要将庄若施,夏宣和子柠,带去淑宁殿,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王嬷嬷感知到他们的视线后,则是阴恻恻地笑道。 “若是庄……二小姐,不愿去的话,大可.....进宫跟.....皇后娘娘说。”嘎吱,庄宏遥,聂芷兰和庄明轩,本来还觉得胡芙,打得她们太过了。 如今一看,她们根本就是打轻了。尤其是王嬷嬷,她真的是死不足惜。 庄若施看了看怀里的夏宣和子柠,波澜不惊的回道。 “如若本小姐硬要不去,你又该当如何,莫不是说本小姐抗旨不遵?” “没.....错.....庄远候.....一等也.....得被.....降罪。” 话毕,王嬷嬷笑开了花。 闻言,庄若施站起了身,连同夏宣和子柠,都被她抱了起来。 “好,走!”庄若施说完后,就抱着夏宣和子柠,迈步走向庄宏遥一等。 王嬷嬷立时傻了,她可没想到庄若施,会答应得如此的爽快,还自主地走出去。 胡芙不解地看着突然松口答应了的庄若施,只得上前一步,急忙地劝阻她。 “若施,你不能独自进宫,皇后可是个狠角色。万万没有人们,所说的那般心善。” “对,小施,你别答应她,我们再想想办法。” 庄宏遥,聂芷兰和庄明轩,显然也都不同意,故而与胡芙围住了庄若施。 庄若施一摇头,随后在王嬷嬷惊喜的目光下,凑到四人的跟前,细声宽慰他们。 “这我知道,可我也不是个好惹了,你忘了我回来后,都做了什么吗?” 四人一怔,就见庄若施已经抱着夏宣和子柠越过了他们,走出了门。 “起.....来,我们.....快走。” 见此,王嬷嬷仿若全身都注入了力气。颤颤巍巍地站起后,浑身是血的她,就跌跌撞撞地跟上庄若施。 其余的十个宫女,只得相互扶持着,更得往前扶起倒地的王嬷嬷。 四人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看向了秦闻邀:“秦公子,你可会暗中跟上去?” 本来打算转身回轿的秦闻邀,面对四人希冀的眼神,也是回了一句。 “你们尽可放心,施施已不是十多年前无法修炼的废物,她能应付得过。” 庄宏遥和聂芷兰一听,却是想要朝着秦闻邀跪下去。 但被秦闻邀一瞥,他们弯曲的膝盖,就这么被迫的直起。 “行了,本王会跟上去。”话落,四人就见秦闻邀,消失在了原地。 “父亲,母亲,我觉得你俩对他太过于敬畏了。 这样岂不是显得小施,在他的跟前,没有任何的地位?” 庄明轩揽住有些后怕的庄宏遥和聂芷兰,有些不大赞成的讲道。 胡芙也连忙的点头,庄宏遥和聂芷兰却是敲了敲庄明轩的脑袋。 “那是你后知后觉,没感受到他的可怕,他真的是强到让人心悸。 至于小施在他的面前有无地位可言,我们难道会看不出来?” 庄明轩龇牙捂住脑袋,胡芙替他吹了吹,也是觉得庄若施并没矮秦闻邀一头。 转瞬,胡芙就赶忙地讲道:“对了,我也先回去了,你们等我的好消息。” “芙公主,多谢你,但你也不必太过于勉强,毕竟秦公子跟去了。” 庄明轩立即回复了胡芙,胡芙却是转头一笑:“不勉强,我也越来越喜欢若施了。” 说罢,胡芙就带着若月走了。庄宏遥和聂芷兰看向庄明轩,见他还是不明胡芙的心。 他俩便不由的叹气,莫不是轩儿打战打傻了,都不知道女儿家的心思? 亏他还是军中智囊,轻易就能洞察敌军的战略以及心思,怎么对其他的事,就那么迟钝? 若不是芙公主严令他俩别对他戳破这事,他们是真的恨不得扯他耳朵,告诉他这事。 两人一摇头,扯着庄明轩离开青若院:“走了,去看看昊杰太子一等如何了。” 正在轮番受三人施刑的孟瑾,感知到他们离开了后,也是探寻秦闻邀的所在。 当发现秦闻邀真不在庄远候府后,他一惊就被打得吐血,吓得三人忙停手。 与此同时,庄若施抱着夏宣和子柠,以及进入了淑宁殿。 蒋宁看到她后,双眸气得发红:“果然是粗鄙不堪,竟连礼都不向本宫行?” 庄若施一扬唇,看来她可以省了,向蒋宁下跪的礼数了。 “来人,教教她何为宫规。” 蒋宁见她还直挺挺地站着,气得怒喊。 声落,两个嬷嬷就从蒋宁的身后走上了前,双眸似是淬了毒般。其中一个闪身到庄若施的身后,紧捏着她的双肩,按压她往下。 另外一个伸出腿来,踢向庄若施的膝盖,似要将她的膝盖骨给踢碎。 第22章 消失无踪 看到眼前的鹰爪一般钳住庄若施双肩的双手,两个小人气怒的大喊。 “死老太婆,你敢欺负娘亲?” 说着,两个小人就不知道从何处取出了一把锤子。 于是,蒋宁就惊讶地看着夏宣抡起锤子,将钳制住庄若施双肩的徐嬷嬷的双手,给锤碎了。 而那子柠举着锤子,重重地砸向金嬷嬷的膝盖,先一步将她的膝盖给敲碎。 “啊.....”徐嬷嬷和金嬷嬷一声惨叫后,一个的双手变了形,一个的膝盖凹陷下去。 “反了天了,庄若施,你竟任由你的一双儿女捶打本宫的人?” 庄若施笑看了眼还举起锤子的夏宣和子柠,就漠然地回复蒋宁。 “呵,本小姐是侯府二小姐,先前二叔和大哥的十年战功,已然换给了本小姐。” “别说她俩两个狗奴才能动本小姐,就连你要动本小姐,都要看看够不够格。” “须知,本小姐如今就是个行走的免死金牌,她们敢动本小姐,就已是死罪。” 闻言,徐嬷嬷和金嬷嬷大惊失色地看向蒋宁,她俩可不能被判死罪。 蒋宁那到了嘴边的斥责,就这么被庄若施的一字一句给忍得吞了回去,只得改口。 “庄若施,你别将鸡毛当令箭,本宫是皇后,难道还治不了你了?” “呵,即便你是皇后,是这后宫之主,只要你想对本小姐施以酷刑。 本小姐都建议你最好先将皇上请过来,看着你怎么惩处本小姐。” 庄若施老神在在地回应蒋宁,蒋宁气得七窍生烟,想不到她如此的伶牙俐齿。 “想必你比本小姐更清楚拥有了免死金牌,可是连皇上都没法赐死本小姐。” 嚥,蒋宁将桌子都拍烂了:“庄若施,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免死金牌,既然是皇上赐下,自然能够收回,到时候赐死你,容易过捏死一只蚂蚁。” 面对暴跳如雷的蒋宁,庄若施却是不紧不慢地反问她。 “可本小姐做了什么,足以让皇上收回成命的事了吗?若无的话,他能收回成命?” “哈哈,你还说没?你指使人打太子,缝了婉莹的嘴,还对本宫无礼。” 蒋宁大笑出声,庄若施却不慌不忙地看着她:“这些事情,触及到皇上的利益了?” 蒋宁瞬间哑口无言,久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欺皇上的妻儿,这就是死罪,以此用免死金牌抵掉,你也就没了它。” “你说本小姐欺你,太子和公主,那本小姐想问你,到底是谁先欺的谁 “莫不是皇室欺压百姓,百姓就只能乖乖受死,即便没犯任何的罪?” 庄若施浅淡的询问,蒋宁顿时高昂着头:“那自然是,百姓就得乖乖受死!” 啪,蒋宁的脸,歪到一边,满头的珠钗,叮叮当当地落地。 蒋宁发狠地转头,却是惊愕地发现站在跟前的不是庄若施,而是黑沉着脸的霍法。 “啧啧,世人可都说蒋皇后,是个内外兼备,菩萨心肠,爱民如子的好皇后。” “没错,可刚我们听到了什么言论?皇室的成员,竟可随意虐杀百姓!” “这么一来,岂不是说我们,都可被任意一个皇室的成员虐杀了?” “说的极是,看来这个皇宫,我们是待不得了,不然下一刻说不定就得被砍头了。” “对对对,我们也别参加什么晩宴了,还是快些回去为好,否则小命不保。” 接连传来的讥讽,让蒋宁心慌地抬眸,就见昨日见过的一众强者,全在眼前。 “皇上,还请你收回口头给本小姐的免死金牌,将十年战功还给二叔和大哥。” “十年的战功,足以换取一半的军权,想来这样对皇上,二叔和大哥,都是件好事。” “只因想要侵略玄炎皇国的疆土的敌军,一听二叔和大哥掌握了如此之多的军权,定闻风丧胆。” 庄若施一低头,振振有词的讲道。令得霍派暗暗心惊,恨不得再打蒋宁。 刚才胡芙跑过来说,蒋宁将所有的强者请到淑宁殿,惊得他连忙跟上他们。 哪知,刚才到这,就听到蒋宁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 要是这话传了出去,玄炎皇国定是要吵翻天,并且会揭竿而起。霍法有些后怕地瞪了一眼蒋宁,就朝众多的强者,笑着解释。 “诸位定是误会了,朕敬你们都来不及,哪会对你们不利?” “那又如何,我们确是百姓。倒是没想到蒋皇后请我们来,是要敲打我们。” 所有的强者,却是冷嗤地回道,这话让蒋宁震惊地盯着他们,她何时请他们来了? 庄若施见霍泛故意无视她,则是冷勾着唇,再度发声。 “本小姐自愿将免死金牌,换取回十年战功。 如此皇后和皇上,也就能随意拿捏本小姐的生死了。” “皇后要为太子和公主出气,本小姐愿一并承了。 只要将十年战功还给二叔和大哥,皇后要打要杀,本小姐都绝无二话。” 那些强者听了,全都鄙夷地看着蒋宁:“庄远候和庄世子的功勋,我们都听说过了。” “我们还真没想到,两个对于玄炎皇国如此重要的人,竟活得如此的憋屈。” “看来,我们可以将他俩引荐给其他的四大皇国,想来他们很乐意接纳庄氏一族。” 霍泛听到他们这么说后,立刻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慌忙地再解释。 “不不不,这真的是天大的误会,皇后不过是一双儿女都出事了,才口不择言。” 说着,霍法斜睨了眼蒋宁,蒋宁连忙抬手捂脸:“呜,本宫的浩儿和婉莹,真的好惨!” 那些强者自是知晓蒋宁在装哭,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霍法这才松了口气,而后冷着一张脸,呵斥低垂着头的庄若施。 “庄若施,你也是,皇后因着在意一双儿女说的气话,你也能当真吗?” “你有所不知,皇后派恶奴去强请本小姐,以及一双儿女来这。 刚一见面,就说要打杀我们母子三人,令本小姐着实的惶恐。” “皇后还口口声声的说,你给的免死金牌对她无用,她要代你剥除它。” 庄若施瑟瑟发抖地偷瞄蒋宁,蒋宁盛怒的大吼:“庄若施,你闭嘴......” 休要胡言,还没说出口,蒋宁的另一边脸就被霍法给打了。 “该闭嘴的是你,来人,将诸位强者送回寝宫,竭力款待。 另给庄若施安排一个院子,好好招待她,等晩宴开了,再带她去。” 霍法说完,众多的宫女和两个皇家侍卫,就走向了那些强者和庄若施。 望了望不容置喙的霍亨玄,庄若施看向了想要架着她走的两个皇家侍卫,迈开了步。 不到片刻,庄若施就被带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里,两个皇家侍卫更是守在院前。 夏宣和子柠,登时从庄若施的怀里,滑落在地,愤懑地握拳。 “娘亲,他们真的是太可恶了。居然还要强留我们在宫里,不给我们回去。” “霍法是怕我回了去,就拾掇二叔他们过来,让他将一半军权交岀来。” 庄若施却是极其明白霍法的心思,更知她走后,他不会拿蒋宁如何。 “呵,你倒是恣意得很,亏得本王被他们逼得跟来这。” 两个愤然的小人,听到这一道熟悉的声音后,欢喜地奔向突现的秦闻邀。 庄若施看着夏宣和子柠,奔入傲然却蹲下了身的秦闻邀的怀抱。 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仅因两个小人俨然已经对秦闻邀产生了莫大的好感。 “呦呵,他俩就是你和他的孩子吗?你俩就一夜的功夫,就有了他俩?” 戏谑的声音,忽的在脑海里响起,这让庄若施微眯了眸。 “火琰,你很闲?我可警告你,这事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说出去。” 火琰还没回话,就被庄若施召了出来。夏宣和子柠感知到后,忙跑向庄若施。 火琰就见两颗小脑袋挤在眼前,无比好奇地看着它,还想伸手戳它。 火琰气得齟牙,就要咬他俩伸过来的手。庄若施却一伸手,玉指点在两个小人的眉心。 冰蓝的雪花印记,就出现在两个小人的眉心,转瞬消失无踪。 火琰就此忙闭上嘴,任由两个小人戳到它,而再无其余的动作。 两个小人看到火琰被他俩的手指,戳得气鼓鼓地跌坐在庄若施的手心,欢乐地拍手。 “你俩给本大爷等着,等本大爷长大了,一根手指就推飞你俩!” “哈哈,娘亲,他好好玩,有趣得很。” 两个小人瞬间笑得捧腹,气得火琰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俩。 “那娘亲就将它,借给你们玩玩。火琰,接下来你就暂时归夏宣和子柠了” “不,本大爷誓死不从,你休要将本大爷,丢给两个奶娃娃!” 火琰高傲地环臂,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惹得两个小人,咯咯地笑。 秦闻邀一偏眸,冷睨着火琰。霎时,火琰被强大的威压,震得趴在庄若施的手心。 “你无耻好!”火琰悲愤地吼道,后在被压得即将窒息时,只得答应下来。 两个小人见了,不由的笑道:“你大爷还是你大爷,你顶多算个小爷。” 火琰憋屈得捶“地”,而后直接往后一倒,“躺尸”在庄若施的手心里。 天呐,他真的是死惨,被契约了也就算了,还得被奶娃嘲笑,陪他们玩。 “夏宣,子柠,过来。”秦闻邀转而唤两个小人,两个小人迷惑地看向他 片晌,他俩看了看庄若施,见她点了头,便跑向了秦闻邀。 第23章 烧成灰烬 秦闻邀一伸手,两件斗篷就出现在他的手里。等他给两个小人穿上后,火琰就诈尸了。 “嘶,隐息斗篷?” 庄若施却不见两个小人的身影,就连他俩的气息都感知不到了。 火琰看到庄若施眼底的疑惑之色,就如同老夫子一样,背着手训斥她。 “看看,你还真给本大爷丢脸,竟连隐息斗篷都不知道为何物。” “不过是隐匿身形,隐匿气息的斗篷。”庄若施浅漠的开口,却让火琰说不出话来。 紧接着,火琰莫名的被躺倒,气得它暴跳如雷:“你俩敢捶本大爷,疯了不成?” “谁让你鄙视娘亲,你就是该打。”两道声音不知从何响起,让火琰无从找起。 发丝飞舞,墨发一寸寸的变红,火琰的周身,转而荡开一圈火红的光圈。 火就突现,震向了四周,隐匿起来的两个小人,顿时有些紧张。 轰,转瞬后,火圈被反弹回来,惊得火琰抱头,蹲下身来。 可恶,那个混蛋竟在隐息斗篷上,输入了他强大的斗气,以此缔结防御结界。 如此,别说他了,只要实力不比那个混蛋高的人都没法伤得了穿上隐息斗篷的他俩。 至于他的便宜主人,怕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碰巧说出了隐息斗篷的效用。 不然,她定然说不出如此不在意的话来。 要知道,隐息斗篷是上古时代排名第一的符师联合器神所制。 总共不过十件,据说有几件毁了,所以如今还留有多少件,还真不知,但绝不会多。 可这混蛋一拿就拿出了两件,还把破损的防御结界,给用自己的实力修补好了。 秦闻邀被火琰,惊奇的打量,则是没有理会他,蓦地开口。 “夏宣,子柠,你俩带着它,在这皇宫里,四处玩一玩。” “好,看我们的。” 两个小人登时邪恶一笑,抓过火琰就消失在院子里。 庄若施见火琰不见了,皱了皱眉:“你别太溺爱他俩了,到时分开他俩会伤心。” 秦闻邀一抿唇,眸光变得晦暗不明,什么都没说地消失在庄若施的眼前。 两个小人有秦闻邀隐在暗中看顾着,还有火琰跟着,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庄若施一摇头,就走向床,盘腿坐下,开始修炼。 此刻,淑宁殿里,霍乎玄揽着哭哭啼啼地蒋宁。 “行了,那么多人在,朕不得做做样子?” “另外,你也真的是太鲁莽了,朕都邀请她和秦公子,今夜来赴宴了。” “如此,你又为何要将她提前叫来这?看看,如今没惩处到她,你的名声都要毁于一旦了。” 蒋宁的泪,再度肆流:“臣妾一想到浩儿,屡次在见她后,浑身带伤回了” “昨日,婉莹的嘴不但被她封了起来,还被割断了,现在都还昏死在床,就......” “朕也心疼浩儿和婉莹,但庄若施回来后,一切的事情都变得邪乎了。” “面对朕和你,她都不卑不亢,刚还要朕将十年战功换取一半的军权给庄远候。” 霍法很是郁闷的讲道,蒋宁当即抬起被他扇肿的脸:“哼,她休想。” “庄若施可死不足惜,朕之所以留着她,是因为她是庄远候的软肋。” 霍泛阴恻恻的笑着,蒋宁就依偎进他的怀里:“是,臣妾愚钝了。”霍泛见到她被打肿不复美丽的脸,掩饰了下眼底的厌恶。 “反正我们不能让她,找到机会换回十年战功。她死不死,朕不关心。” “可庄远候却是朕的心头大患,四大皇国定想将他挖走,玄炎皇国的子民,也都日日歌颂他。” “行,臣妾明白了。咳,这是什么味?” 蒋宁一咳,霍法猛地站起。 顷刻之间,淑宁殿就成了火海,让在里边的霍乎玄,蒋宁一等,被火给围困了。 “救火,咳咳.....” 蒋宁嘶声地高喊,霍法的脸,黑如锅底。 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有人竟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淑宁殿放火。 其余的嬷嬷,丫鬟,侍卫一等,也都全都慌急地喊道:“咳咳,来人,救火。” 外边的人,见到淑宁殿被冲天的火,整个包围了,吓得连忙提水来灭火。 只是,他们慢慢地发现,这火非但没被水灭了,反而越烧越猛。 “皇上,皇后娘娘,这火连水都没法灭,奴才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那在火海里的霍泛,蒋宁一听,气得半死,只得扬手轰击四周倒下的房梁等。 “既然水灭不了火,那就另寻他法,若是没找到灭火之法,你们的脑袋,别想要了。” 蒋宁隐忍着钻入喉咙的烟,像是烧灼般的痛,沙哑地厉喝。 外边的人赶忙四处奔走,设法灭火,却发现几乎都是做的无用功。 火海里,霍乎玄,蒋宁一等只得运转斗气,蓄起斗气护罩,隔绝热浪和浓烟。 可等火蔓延过来后,霍亨玄和蒋宁,就大惊失色地看着不少的人,葬身火海。 “不好,皇上,这火连斗气护罩都能焚噬,我们必须另寻出路。” 蒋宁惊慌的说道,就环顾着全都被火覆着的一切事物,想要寻找突破口。 霍泛也都张望着淑宁殿被烧毁的一切,迫切的想要找到个能出去的法子。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了上空,即将烧掉完房梁的屋顶。 “来人,你们一个接一个地叠罗汉,先送朕和皇后出去。” 蒋宁一听,大喜地颔首:“对,你们快些叠罗汉。” 看到前边的嬷嬷,丫鬟和侍卫一等,全都没动,蒋宁狠厉地凝眸。 “怎么了,不愿做?” 说着,蒋宁冷睨着所有不愿为她和霍法,做替死鬼的他们。 霍泛见他们齐齐的后退了步,与蒋宁一对视,他俩就朝他们释放出斗气。 于是,那些在生死面前,违抗命令,不愿做替死鬼的嬷嬷,丫襲和侍卫,就一个个被堆叠成人梯。 霍泛和蒋宁,看到人梯搭好了后,也是相继踩着他们的手,往上空的屋顶奔去。 两人再在临近屋顶时,全力的轰击,屋顶上汹涌的大火。 就在两人欣喜地看着轰开的大火,纵身一跃,飞出屋顶时,汹涌的大火却包裹了他们。 “啊.....” 两人一声惨叫,就成了两具被烧得焦黑的火团,坠落在地。 外边正在扑火的人见了,慌忙地扑打着他俩身上的火,打得两人直吐血。 而那淑宁殿,却是轰然倒了,里边的人直接就被大火吞噬,烧得灰都不剩。 众人看到淑宁殿被烧成了飞灰,全都惊慌地继续扑打着霍法和蒋宁,身上的火。 甚至,为了熄灭他俩身上的火,他们将整个池塘的水都打干了。 最后,只得往他俩身上浇灌腐臭的淤泥,由此也是发现火被没那么大了。 随后,他们连忙将一桶接一桶的淤泥,往两人的身上倒,甚至还去挖了茅厕的烂泥。 两人身上的火,这才被扑灭,但风一吹,众人就对两人退避三舍,捏紧了鼻子。 就连霍法和蒋宁,在狂喜于身上的火被熄灭之后,都被自己给熏晕了。 众人唯有用棍子,极为嫌弃地撬开他俩身上堆积的厚厚的污泥。 不一会后,他们忍不住地跑开,过后提着冰凉的水,往两人身上泼去。 许久,他们终于看清楚浑身焦黑的两人,是霍法和蒋宁。 这一发现,吓得顾不得嫌弃他俩臭了,赶忙抬起他俩,往太医院奔去。 等到他们全都走后,空无一人的已成灰烬的淑宁殿前,传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天呐,走火了,快跑!” 众人刚将霍法和蒋宁带到太医院,就听到一声呐喊。 往前一看,他们就发现整个太医院都着火了。 众多的太医,纷纷地奔出被火萦绕的太医院,更是冲散开了在太医院前的他们。 霍泛和蒋宁,也就脸着地,摔向地面。这一现象,吓得他们赶忙想去拉起他俩。 可惜,疯狂奔跑的一众太医,却是将他们往后挤去,混乱之中更是踩踏着霍泛和蒋宁。 霍泛和蒋宁就这么在众人的踩踏中,被硬生生地痛醒过来。 两人一醒来,就挥开踩到他们的众人,而后鼻青脸肿地起身,愤怒的大吼。 “混账,你们当真是放肆,竟敢连朕和皇后都敢踩?” 众人一颤,慌忙地朝着黑不溜秋,狼狈不堪的霍法和蒋宁下跪。 蒋宁刚想怒喝他们,却见太医院燃着熊熊烈火,吓得她忙喊:“皇上,太医院也着火了。” 霍泛一听,赶忙喊道:“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进去将所有的药材带出来?” 昨日他可才将从墨云药堂里收刮回来的药材,放入太医院的药库里。 如今这一把火,岂不是要将药库里,所有的药材都烧成灰烬? “皇上,药库是最先起火的,恐怕早已被烧精光了。” “什么.....”霍法气得眼前发黑,整个人都站不稳了。 嚓嚓嚓,霍乎玄转而见到众多的皇家侍卫,齐齐跑向了他。 “皇上,诸位强者的寝宫突然着火,若不是他们的实力强,差点就要葬身火海。” “此时,他们正在大殿上等皇上,说是要皇上给他们一个交代。” 霍泛顿时晃了晃,蒋宁忙接住他,大怒问道:“庄若施,她在哪?” “侯府二小姐的院子,也都着火了,此刻正在院子附近的凉亭,安慰哭闹的一双儿女。” “怎么可能,这事说不定就是他们做的!”蒋宁狐疑地叫道,霍乎玄却是头痛欲裂。 “查,彻查放火之人,定不要放过他!” “遵命,皇上。” 那些皇家侍卫忙应了下来,霍法只得强撑着与蒋宁去大殿。 第24章 开怀大笑 刚到就被所有强者生拉硬拽,他俩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信,惹得他俩很是想死。 后边,接连有人来报,这让霍法瘫坐在龙椅上,只因大半个皇宫都被火烧了。 凉亭里,假装抽泣的两个小人,刚刚才说完他俩将太医院里的药材,全取走的事。 闻言,庄若施的眼里,盛满了笑意。咻,随而一抹红影神速的射向庄若施。 夏宣和子柠,就见红影射入庄若施的眉心,令得金莲印记上方多了三点红色花钿。 “岂有此理,累死本大爷了。你这两个小恶魔真的是绝了,竟都会做甩手掌柜了!” 庄若施则是立即听见脑海里,响起了火琰抱怨的声音。 对此,庄若施非但没宽慰它,还无视了它,并赞赏地看着夏宣和子柠。 “可恶,本大爷就知道,你们都不是什么好鸟,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火琰没等到庄若施的回应,气得全身冒火,双眸变得赤红。 然而,饶是如此,庄若施都依旧没有理会它,任由它自顾自的生闷气。 只因庄若施知晓,要是理会它了,说不定它都要上房揭瓦了。 夏宣和子柠虽不知火琰控诉他俩,但看到火琰回来了,他俩便暗暗的发笑。 而那守在凉亭前的几个皇家侍卫,却是古怪地看着庄若施,夏宣和子柠。 刚刚他们的眼前一花,好似有什么东西,飞进了凉亭? 可这会一看,什么都没,莫不是他们出现幻觉了? 不过,好在两个小人已经哭完了,不然他们的耳朵,还得被摧残。 庄若施冷瞥了眼他们,取出锦帕给两个小人,轻拭掉他俩装哭掉的金豆豆。 那方,霍乎玄和蒋宁则好不容易将那些强者,半骗半哄到还没被烧毁的偏殿。 “皇上,这事定与庄若施,逃不了干系。说不定又是那个秦公子,隐在背后帮她放的火。” 霍泛本来还想驳斥蒋宁,但听到她提起秦公子,他也就对庄若施生了怀疑。 可下一瞬后,他却又摇头:“这不可能,别忘了我们刚劝走的一众强者。” “他们的实力,可全在斗王之上,还有二十多个是斗皇。” “若是真如你所说,那个秦公子隐在背后帮庄若施,火烧皇宫。 岂不是说他的实力,已经到了五星斗皇之上的实力了吗?” 霍泛说完,蒋宁也都觉得这不太可能,但她仍不想放过庄若施。 “皇上,不管是不是她,宁杀错不放过。毕竟,因为您留她下来,才出现的这事。” 霍派见蒋宁,眼底生出杀意,却是皱紧了眉头:“爱妃,要杀她还需得从长计议。” “不过,只要她不死,你又让庄远候抓不到你的把柄,朕也就可以睁一眼闭一眼。” “皇上,臣妾就知道您,深明大义,而且最疼臣妾,浩儿和婉莹了。” 蒋宁顿时揽紧了霍法的手臂,娇笑地蹭着他,霍法却是拧紧了眉。 “好了,我俩现在的状况,实在是惨不忍睹,还是快些收拾好,以备参加今晩的晩宴。” “好,都听皇上的。” 蒋宁温声的回道,两人就分开,去了新的宫殿洗漱,疗伤。 可说,他俩浑身哪儿都痛,先前一直都在强忍着,这会放松下来,简直是痛彻心扉。 而这也让蒋宁,将这些痛苦归咎于了庄若施。即便种种的迹象,都表明与她无关。 但她没忘庄若施给她挖坑,让她被霍乎玄打了两巴掌,被众多强者群嘲的情景。 “来人,将前几日本宫暗地里派人抓的魔兽,给本宫放到庄若施的跟前去。” “是,皇后娘娘。”回话的人心有余悸地退下,蒋宁却是露出了阴毒的笑容。 少顷,凉亭里的庄若施,腾地就抱着夏宣和子柠站起。 惹得那些皇家侍卫,连忙上前,想要提醒她,不要乱走,离开凉亭。 砰,只是转眼凉亭的桌椅碎了,石块迸飞,他们更被震飞倒地。 “噗...”倒地吐血的他们,就见一头啸月狂虎,突现在凉亭里。庄若施一眯眸,冷睨着离她只有三尺远的四阶魔兽,啸月狂虎。 只见它浑身赤红,四爪发黑,腿上长着奇异的暗红斑纹。 更让人惊奇的是,王字的黑纹上像是那一竖,弯成了一道月牙。 呵,蒋宁还真的看得起她,听说她成了二星斗师,竟将相当于大斗师的啸月狂虎派来杀她。 夏宣和子柠,抓了抓庄若施的外衫,双眸紧盯着张开满口尖牙,意图吞掉他们的啸月狂虎。 那些皇家侍卫则以为他俩是吓得都不懂哭了,只知道抓紧庄若施,求安慰。 殊不知,两个小人是过于愤怒,才会抓了抓庄若施的外衫,以免他俩会忍不住出手。 咔嚓,啸月狂虎一动,脚下的碎石块就发出了断裂的声音,骇得那些皇家侍卫慌忙爬走。 隐在不远处看着三人的一人,看到啸月狂虎只盯着三人,没有出手吞吃三人。 眸光一沉,他就一弹指,一道斗气就射到了啸月狂虎的屁股上,促使它吃疼扑向三人。 庄若施抱着夏宣和子柠,踩着凉亭的栏杆,一个空翻就踩着啸月狂虎的脑袋。 啸月狂虎气得一仰头,张大着嘴,就要将踩它脑袋的庄若施,给吞了。 “孽畜,你休想伤若施。” 银鞭袭来,将张大着嘴的啸月狂虎的嘴,给强制合上了。 庄若施就此落在啸月狂虎的鼻子上,踩得它呼吸不畅,快要窒息了。 那人见了,手指再一动,一道斗气弹射到银鞭,啸月狂虎就挣开了银鞭。 庄若施则是往下一蹬,就跳跃过了啸月狂虎的头顶,落在了胡芙的跟前。 “吼!”啸月狂虎一摇头,甩开了银鞭,胡芙的手腕用力一甩,银鞭才没脱手。 “若施,你没事吧?”胡芙快速地看了一眼庄若施,庄若施朝她一摇头。 胡芙立即转头,如临大敌地盯着浑身一震,将凉亭全都震散,走出来的啸月狂虎。 须知,她不过是九星斗师的实力,面对堪比大斗师的啸月狂虎,自是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夏宣和子柠,看到胡芙尽管害怕,都还是坚定地护着他们,当即对她的好感激增。 “若施,等下我将它拖住,你就赶紧带着夏宣和子柠,往外逃奔。” 望着一步步走近的啸月狂虎,胡芙紧张地握了握手里的银鞭,小声的讲道。 庄若施见她纵然知晓不敌啸月狂虎,可那眼里,都没有一丝胆怯之色,也是赞赏的看着她。 “嗷呜!”啸月狂虎终是摇身一变,额头的月牙纹路,变成银色,狂暴地张嘴,扑向他们。 暗处的人见到啸月狂虎,被激发了狂性,立即冷笑的转身,笃定四人等下就会入了啸月狂虎的肚里。 胡芙将全身的斗气,输入银鞭,而后朝着啸月狂虎,视死如归地甩出银鞭。 庄若施的手腕一动,一把锤子就飞出,忽的变大,砸向了啸月狂虎的腹部。 “嗷” 啸月狂虎感觉到腹部里的一切,瞬间被震得天翻地覆。 胡芙却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被黑色巨锤,捶飞的啸月狂虎。 砰,就要离去的那人,即刻被从天而降的啸月狂虎给砸到在地。 “呕!”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压倒了他,就听到了一道干呕的声音。 片刻,恶臭袭来,臭得他想到了,刚才见到的蒋宁,胃里一阵倒腾,也都吐了。 而那啸月狂虎吐完了后,看到底下压着的人,就是整日抽打它的人,气得咬向他。 刚他还袭击了它,可比两个小女娃以及奶娃娃要更可恶。 这仇不报,它誓不为兽。等它吃了他,再返回去吞了四人也不迟。 那人见它,腥风阵阵的大嘴,就在眼前,吓得抬手轰向了它。 啸月狂虎的利牙,就此被那人打掉了几颗,但他的手也出现了几个血洞。 “畜生,你竟胆敢咬伤我?” 那人痛得直冒冷汗,顿时大怒的继续打向啸月狂虎。 啸月狂虎也不示弱,抬起前爪,就抓挠向了那人。 那人却取出钺,划向啸月狂虎的双爪,双眸萦上了狠色。 这一动静,使得胡芙望向了那人和啸月狂虎,从而也是认出了那人。 “哼,我就知道是皇后做的好事,居然派她的护卫,将啸月狂虎丢向了你。” 夏宣和子柠,看到胡芙气愤的模样,却是笑着朝她伸出了拳头。 胡芙一愣,便张开双手,伸向两个小人握着的拳头。 接着,胡芙看到手心里,躺着的各种坚果,最多的还是瓜子,她不禁地笑了。 “芙姨,你笑起来更好看,别气坏了自己,我们可以边嗑瓜子,边继续看戏。” 说着,两个小人一挥手,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突现,惊得胡芙是开怀大笑。 “哈哈,对,我们坐下看戏,为啸月狂虎,摇旗呐喊。” 胡芙自是知道啸月狂虎,不是那人的对手。 但想到那人是蒋宁派来的,便希望啸月狂虎将他重伤。 庄若施忍俊不禁地看着两个小人,带胡芙嗑起瓜子,化身为吃瓜群众。 就连隐在暗处的秦闻邀,看到这后,嘴角不免的抽了抽。 上一次,他俩就在丞相府的屋顶嗑瓜子。不难想,他俩已经对此驾轻就熟了。 远处正跟啸月狂虎大战的那人,瞥见他们嗑着瓜子,气得一口郁结之气,堵在嗓子眼里。 “你这没脑的畜生,让你吃了他们,你居然反过来吃我,你是不是疯了。” 听到这,啸月狂虎气怒得甩尾,浑身一抖,那个月牙就发射出道道的银光。 望着泛着绿芒的银光,那人也不敢托大,浑身一扬,绿色的斗气,就化作斗气铠甲。 双臂一抬,上边的斗气铠甲,就抵挡住了啸月狂虎,发射出的银光攻击。 啸月狂虎见了,双眸一红,脚上的纹路,就萦绕上了它的全身。 “吼!”庄若施一等就见啸月狂虎,额头的银色月牙,变成了暗红色。 第25章 —日比一日虚弱 那人心下一个咯噔,却见啸月狂虎如同疯了一般,猛地撞击他。 啧啧,这跟狼人一样,怪不得它叫啸月狂虎。 这个疯狂劲可让它的实力,骤然提升了不少。 “嘿嘿,它可不就是疯了嘛。那人也没脑子,要是它不疯狂,怎么能叫啸月狂虎?” 子柠毗牙一笑,胡芙咔嚓咬下嘴里的瓜子,连连的点头:“没错,他就是蠢。” “啸月狂虎,加油,你是最棒的,我们看好你哦!”夏宣双手做喇叭状,大喊了声。 啸月狂虎听到他们的话后,越加疯狂地撞向那人,那人却是被气得一岔气。 因此,他就在啸月狂虎猛烈的进攻下,被撞得胸口一闷,喷出血来。 “啸月狂虎,你快看呐,你让他喷血了,再这么下去,你一定能吃了他。” 夏宣再度坏心眼的喊道,子柠朝她竖起大拇指。要论整人,他只敢认 “嗷!”啸月狂虎瞬间就犹如打了鸡血,拿出了生平最狂暴的力气,撞击那人。 同时,它那额头上的血月,爆射出数道暗红色的光刃,激射向那人的要害。 “哦豁,啸月狂虎,你可以的,居然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子柠登时站在椅子上,亢奋的握拳,庄若施只得伸手,以防他太兴奋,摔下椅子。 “打得好,灭了他!” 胡芙嗑瓜子的动作一顿,立刻拍大腿的叫好。 庄若施见胡芙的画风,渐渐的被夏宣和子柠带偏,有些哭笑不得。 秦闻邀却是无奈的看着这一幕,要是不好现身,他都想将两个小人带回去了。 那人被他们这么一喝彩,惊得手忙脚乱,还真就被两三道光刃在两条大腿以及一条手臂上,各留下了一道狭长的血痕。 “咳.....” 而且,他也是被啸月狂虎,撞了个正着,就此喷出血来。 啪啪啪,看到那人真被重伤了,胡芙,夏宣和子柠,都卖力的鼓起掌来。 啸月狂虎一甩尾,颇为喂瑟的昂起了头,乘胜追击地扑咬向那人。 它决定了,念在他们为它打气的份上,会让他们无痛地进入它的肚子。 感受到啸月狂虎,望向他们这一方的眸光后,拍掌的三人,即刻又嗑起瓜子来。 “喝,啊!” 那人被彻底的激怒,大喝一声,就将所有的斗气,汇聚于手上的钺里。 钺覆上锐利之气,被那人持着迎上了扑咬向他的啸月狂虎。 两者一交错,鲜血四溅,便见那人的左肩,凹陷下去,血肉模糊。 嚥,而那啸月狂虎重重的倒地,满肚子的内脏,全都漏了出来。 那人再扬起钺,取了啸月狂虎的魔核,就阴鸯地望向庄若施一等。 瞧见他们毫不畏惧地看着已接近强弩之末的他,他也是踉跄的一跃,离开原地。 胡芙这才往后一躺,松了口气:“呼,幸好他俩都蠢,不然我们可就危险了。” 夏宣和子柠,却是笑而不语的将手上的瓜子嗑完,庄若施却斜睨了一眼他俩。 “庄若施,你怎么在这?” 而后突如其来的质问,让他们全都转过头去。 望见是脸色还有些许苍白的霍正浩,庄若施一等全都转过头去。 瞧见他们调转过头,一副不想理睬他的模样,霍正浩大步流星地走到他们的跟前。 “呵,那个秦什么没跟你们来这,你们竟还敢如此狂妄的无视本太子?” 说着,霍正浩阴郁地盯着胡芙:“胡芙,你可别忘了,你只是不姓霍,但绝不姓庄。” “是吗,这可说不准呢。现在她不姓庄,往后被冠上夫姓,也未尝不能姓庄。” 胡芙本来要怒想霍正浩,却被庄若施抢先回复霍正浩的话,羞得低下头去。 胡芙像是没想到竟然连她,都知晓了她,对庄明轩的心意。 可庄明轩却如何都看不懂她的心思,就只当她是好友,以及尊她为公主。 明明她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为何庄明萱就是不懂自己对他的心意呢? 难道是因为他俩相隔如此之久才能再见面,以及他就只觉得她,对他仅是出于朋友的情义? 霍正浩观察到胡芙羞赧的模样后,匪夷所思地看着她。 胡芙一直以来可比男子都彪悍,从不知羞耻为何物,现竟害羞了? 莫非庄若施说破了她的心思,她竟喜欢庄明轩? 可她不是因为某次心血来潮为庄若施岀头,才意外的结识了庄明轩? 如何都想不透胡芙是何时对庄明轩动了情的霍正浩,转而不怀好意的勾了勾唇。 庄若施发现霍正浩的唇角,漾出了一抹坏笑,微眯了眯眸,洞悉到了他的想法。 “行,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好了。庄若施,今晩见。 到时本太子倒想看看你要怎么应对这场晩宴,可别让本太子失望才好!” 霍正浩注意到庄若施的视线后,却是阴笑的开口,庄若施则看都不看他。 “放心,你绝对会失望的。” “你哼,那就看看今晩,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霍正浩气得一甩袖,就此带着一众侍卫离去。胡芙见了,双手对着霍正浩的背影,极尽蹂蹒。 看着胡芙恨不得将霍正浩挫骨扬灰,庄若施的唇角,微扬了扬。 夏宣和子柠,笑嘻嘻地看着胡芙,打从心底将她归拢到他们这一方的阵营里。 特别是看到她,在霍正浩转过身来,都没停止手上的动作,他俩噗嗤—笑。 霍正浩却是黑青着脸,狠戾地瞪着胆敢当着他的面,对他的身影进行蹂?蔺的胡芙。 胡芙,你一连父姓都没法被冠的公主,胆敢为了讨好庄若施,让她给你跟庄明轩牵线? 霍正浩心想到这,讥讽地看着胡芙,而后冷笑地转身离去。 胡芙一挑眉,不懂霍正浩看她的眼神,为何如此的古怪,但她也不会在意就是了。 这么多年来,她能在这吃人的皇宫里生存下来,可不仅是靠她的天赋,让霍法无法彻底放弃她。 否则,她又怎么做得到,让那些强者相信她,皇后请他们过去,霍乎玄也都相信她,赶往淑宁殿。 夏宣和子柠,看到胡芙周身的气息,变得有些怪异,也是上前一步,抱住了她。 胡芙被两个小人突然的抱住,浑身的戾气顿消,明媚一笑,揽紧了贴心的他俩。 “若施,你还没见过我的母妃吧?趁现在没人看着你,我带你们去见我母妃,如何?” “好。”庄若施只知胡芙,为了胡嫔,变成了满身是刺的刺猬,更成长为了守护一方领地的虎。 胡芙立即欢喜地抱起夏宣和子柠,领着庄若施往芜湖殿走去,秦闻邀则暗中跟上他们。 等庄若施站定时,她却有些怔忡地看着犹如世外桃源,包括了桃林,湖畔,青山等的芜湖殿。 “嘿嘿,我这是皇宫最偏的地界,但我和母妃这些年已让荒草丛生,无地可住的它,变成了这般。” 胡芙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夏宣和子柠却震惊地看着她,发出了惊叹。 “芙姨,这里的一切都是你们自个修葺而成?!哇哦,真的是太棒了。” “没错,这里如同世外桃源,是个理想的居住之地,想来你母妃是个恬 静的人儿。” “庄二小姐谬赞了,本嫔不过是闲来无事,又帮不上芙儿什么忙,只得竭力让她住的舒适一些而已,咳咳......” 庄若施一转眸,就见到芜湖殿门旁,站着一个弱质苹苹,我见犹怜的病弱美人。 “母妃,我都叫您不要吹风了。” 胡芙立刻上前,从殿里取出一件斗篷,轻柔地给胡玫系上。 “无妨,娘亲自个的身子骨,自个知道。”胡玫轻拍了下眼圈有些发红的胡芙,笑着讲道。 庄若施的眸底,闪过一抹金光,就瞧出了胡玫的病因,也就带着两个小人上前。 “胡嫔,可能让本小姐给你把把脉?” 这话让胡玫和胡芙,全都吃惊地看着庄若施。 “芙姨,你放心,娘亲的医术极为的高明,一定能够帮你母妃调理好身体,治好她的病。” “这” 胡芙真的难以置信庄若施会医术,当然她并不介意这事。 但她这些年找过不少的名医都没能医治母妃的病,反而只能干看着她,—日比一日虚弱。 前段时间她还发现母妃,竟背着她,偷偷的咳血。 所以,她的确迫切地想要找,白晟药王,噬云毒医那样的神医,救治母妃。 可她曾去找过白晟药王,但却没被选上,并且她又不能暴露身份,只得无功而返。 至于刚成为药王的噬云毒医,他向来行踪不定,她还没来得及去请他帮忙。 “好,你给看看吧。”胡玫却是恬然地笑了笑,便朝庄若施伸出了手。 事实上她是看在庄若施被胡芙带回来的份上,才答应了她。 庄若施自是不用给胡玫把脉了,她想要做的是,借此给胡玫治病。 胡玫的身体孱弱,是常年服用了虎狼之药,伤及了根本,要是再晩些日,怕是她得吐血而亡。 胡玫转瞬却惊觉庄若施搭在手腕上的玉指,竟流淌出热流,涌入她的体内,抵达她的筋脉和骨血。 “噗!”胡芙随而却惊见胡玫,忽的吐血晕厥,慌忙的抱住了她,有些焦急地看向不为所动的庄若施。 “母后,儿臣有事与您相商。” 彼时,霍正浩站在盛怒的蒋宁的跟前。 第26章 魂不守舍 感到蒋宁满腔的怒火,霍正浩便用余光瞥了一眼浑身是血,蜷缩在地的人,认出他是蒋宁的护卫。 蒋宁深吸了口气后,冷睨着被她轰击,伤上加伤的护卫:“任务失败,本该杀了你。” “可念你跟了本宫如此之久,以往做事也都靠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饶你一命。” “是,多谢皇后娘娘开恩。” 那人艰辛的说完,就挣扎着起身,竭力地往外走去。 见他走没影后,霍正浩一拱手:“母后,刚才儿臣撞见了胡芙,以及庄若施和她的一双儿女。” 嘎吱,蒋宁握紧了拳,眼里都是怨毒之色。说起这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啸月狂虎是四阶魔兽,实力虽不如她的护卫,但它也算是不错的魔兽了。 本来,她打算让人将啸月狂虎驯服,让霍正浩契约它,到时好在五大皇国的切磋大会上出风头。 现在啸月狂虎已死,她的护卫又伤成这般,而庄若施和她的一双儿女,竟毫发无伤! 看到蒋宁咬牙切齿的模样,霍正浩垂了垂眸:“母后,不知您是否知晓胡芙喜欢庄明轩?” “什么,那个小蹄子喜欢庄明轩?他俩十年之前,不过有过几次接触,她就喜欢上了他?” 蒋宁显然也想不到胡芙喜欢庄明轩,毕竟胡芙都是借由帮了庄若施,才跟庄明轩有了接触。 再者,相比了解胡芙的私生活,她更想能将胡芙和胡玫,一并给杀了 说起来,胡玫能撑到现在,她还真的有些意外,不过想必胡玫也活不了多久了。 想到这,蒋宁的脸,露出了一丝诡滴的笑容,令得霍正浩看了都有些心惊胆战。 “母后,莫不是您跟儿臣一样,都已经想到了,要如何让胡芙,无法得偿所愿?” “须知,庄若施亲口说胡芙,可以被冠于夫姓,跟她姓庄。” “而庄明轩极为听她的话,还真说不定会娶胡芙,让她如愿以偿。” 蒋宁阴恻恻的狂笑,回复了霍正浩:“哈哈,胡芙想要嫁给庄明轩,那是痴人做梦。” “儿臣就知道母后,不会对这事坐视不理。庄若施想要胡芙做她的嫂子,我们定不能让她如愿。” 霍正浩恭维地笑看蒋宁,蒋宁的媚眼一转:“来人,去查庄若施一等,现在在哪?” “遵命,皇后娘娘。” 门外的守卫一应,其中一人就跑了出去。 不一会后,他就跑了回来:“禀皇后娘娘,刚小的问过了,说是有人见 到庄若施一等去了芜湖殿。” 蒋宁一听,眼里像是蒙上了阴霾:“正好,本宫就带皇上,前去给胡玫,送最后一程。” 霍正浩有些不解,但也是跟着蒋宁,去请霍泛,一起前去芜湖殿。 霍泛本来不想去芜湖殿,但架不住蒋宁的软磨硬泡,以及霍正浩的帮 腔,也就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就在这时,庄若施收了手,转眸看向心急如焚的胡芙。 “好了,今后胡嫔只要不再被人暗害,定能万寿无疆。” 胡芙惊愕地看着庄若施,不敢相信她,这么一会就根治了胡玫。 更别说此刻的胡玫,就仿若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面色苍白,看着命不久矣。 “若施,这.....”胡芙还想要再问,庄若施只得清浅的开口:“胡芙,你不信我?” “不不不,我信你。”胡芙看到庄若施的双眸后,就征楞地回了句,都不敢相信的话。 但她就是莫名的被庄若施的眸光,给信服了。即便没见胡玫苏醒,她都奇怪地信了庄若施的说辞。 “玫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去将太医请过来,万万不能让玫妹妹有事。” 胡芙一转头,就见到蒋宁,满脸惊色地看着躺在她怀里的胡玫,并且惊慌地叫道。 至于她那好父皇却是好似没看到胡玫,气息微弱,眼看着就像是要仙去的模样。 抑或者说,他就算看到了,都觉得没什么所谓,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即将要死的情景。 “咳.....”胡芙正想让蒋宁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怀里就传来了咳嗽声,惊得她忙喊道。 “母妃,你觉得如何?”胡玫一摇头,转头看向阴谋得逞,正笑看着她的蒋宁。 外加无情无欲地看着她的霍法,她便轻抬柔美,搭在了庄若施的手上,并收紧了手。 庄若施看到胡玫,眼底的哀求后,抿了抿唇后,便朝她颔了颔首。 “噗” 胡玫顿时就猛地喷血,血点甚至溅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霍法和蒋宁的衣摆上面。 看到衣摆上绽放的血花,蒋宁眼底的笑意,就此再也无法掩饰,而霍乎玄却是嫌弃地扯掉那一截衣摆。 胡玫看到这一幕后,对霍法再也一丝的留念,握紧了胡芙的手。 “皇上,请你给我一封休书,并让芙儿将我葬在皇城之外的江底。” 霍泛正要反对,蒋宁却是劝他:“皇上,既是玫妹妹的遗愿,你就成全她吧。” “不,这不可能.....” 胡芙抱紧了胡玫,泪一滴滴落在胡玫的脸上,让霍泛看了,也是取出了纸笔。 转瞬,一张休书就被霍乎玄丢给了胡玫,胡玫发颤的将休书叠好,塞入胸前。 “皇上,芙儿的婚事,我已给她定了,还望你在我走后,别将她当做和亲的筹码。” “皇上,不可!”蒋宁立即大喊,霍法却是看着频频吐血的胡玫,鬼使神差地点头。 “皇上”蒋宁不赞成的高喊,胡芙却是伤心欲绝地抱着歪过头,没了生息的胡玫。 “母妃,不要.....” “皇上,臣妾知晓你是碍于玫妹妹快死了,才答应了她,可这事......” 下一瞬后,蒋宁就被赤红着眼,掐住她的咽喉的胡芙,狂甩了两巴掌。 “你给我闭嘴,当年你强抢了母妃,与父皇相识的一切,让父皇将她当做极有心计的毒妇。” “殊不知,这一切本该都是母妃的,而若母妃不是怀了我,根本不会进宫来。” “你将母妃跟父皇的一切回忆抢了,彻底将她与父皇度过的美好记忆,换成了你的,你可真行!” “这样就算了,你还设计让父皇认定了,母妃是在模仿你,想要亵渎那段美好的回忆。” “而且,这些年来,你一直派人给母妃送虎狼之药,就为了让她暴毙身亡。” “如今,你看到母妃死了,你就装不下去了吗,你被天下之人说的菩萨心肠呢?我真替母妃不值,交了你这个夺人夫君的好友,以及找了这么一个瞎了眼的夫君。” 霍法震撼地后退了步,蒋宁疯狂地摇头:“不,皇上,她在说谎,您别听她的。” 胡芙却是一张手,一个包袱就隔空被她吸取在手里,丢到了霍法的脚边。 霍法看到里边那套白裙,以及那方白色面纱,外加一个簪子,不可置信地蹲下身。 “皇上,那是玫妹妹捡走了的,不是她的东西。” 蒋宁大喊,胡芙却是抬脚踢中了她的腹部,踢飞了她。 “哈哈,你宠了她,将近二十年,她当真有你最初认识的母妃,那般恬静美好吗?” “再多给你个提示好了,母妃的乳名是致宁,而不是蒋宁的宁!” “不,宁儿!” 霍宇玄一慌,想要去抱胡玫,却被胡芙挥开,抱起胡玫和庄若施一等,决然离去。 霍法瘫坐在地,就这么望着胡芙抱着胡玫离去的身影,失魂落魄地看着芜湖殿的一切。 “乎玄,我往后想要亲手打造一个岁月静好的院子,是那种一住进去,就能消除一切烦恼的院子。” 霍法猛地想起了当初胡玫,跟他说的这一番话。望着犹如世外桃源的芜湖殿,他落泪了。 “皇上,你别相信胡芙,臣妾才是宁儿。噗.....” 蒋宁想要拉起霍法,却是被他一掌轰飞。 “蒋宁,朕早就无数次怀疑过你,为何跟朕印象里的宁儿,一点都不像,反倒胡玫更像一些。” “那时,你跟朕说,胡玫是你的闺中好友,将你学得十足十的像,才会被朕误认了,爬上了朕的床。” “如今看来,你说的其实是你自己。滚,从今天起,朕不想看到你踏入这里。” 霍泛说完,就痛哭出声,霍正浩想要出声为蒋宁辩解,却被蒋宁制止了。 “皇上,既然玫妹妹已死,你又认定了这是事实,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再者,本来就是你先将我认作是她,才有的这一切,所以你怪不得我。” “滚”霍法的眼泪,簌簌地落下,蒋宁却是大笑:“哈哈,浩儿,我们走!” 霍正浩看到霍泛和蒋宁,就此决裂,忧心地扶起蒋宁,看了看魂不守舍的霍法,就离开了。 “母后,您怎么能认了?” 等远离了芜湖殿,霍正浩心急地询问蒋宁。 蒋宁的眼底,满是阴色:“本宫装得够久了,如今胡玫死了,胡芙又拆 穿了本宫,本宫再装也无用了。” “那您就不怕父皇废后,以及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吗?” 霍正浩急得满头大汗,连忙问道。 “只要庄宏遥和庄明轩还在玄炎皇国一日,皇上就得倚仗大哥手里的兵权。 如此他定不敢在明面上与本宫撕破脸皮,至于你的太子之位,本宫会努力帮你保住。” “可若你还跟最近那般被庄若施,害得失去人心,想必庄宏遥定会让言官弹劾你。” 霍正浩被蒋宁冷厉地盯着,连忙回道:“是,儿臣知道怎么做了。可父皇恼了你,该怎么办?” “哈哈,最是无情帝皇家,他对胡玫的情,终究是抵不过利益罢了。” 第27章 奇珍异宝 “否则,当初他见过本宫和胡玫,即便跟她有了深情,还不是因为要拉拢大哥,而娶了本宫?” “这次胡玫已死,本宫只需给他出谋划策,让他彻底的解决了庄宏遥一家,他还不是照样得宠本宫?” “母后说得对,还是您高明。”霍正浩当即赞道,蒋宁却是嗤笑。 “若不是如此,皇上能被本宫骗了如此多年?更让胡玫至死,都不能让他再侧目。” “母后说的是,胡嫔是死不足惜。”霍正浩连连的点头,与蒋宁一同扬长而去。 而抱着胡玫出宫的胡芙,直接就办了葬礼,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胡玫葬于江底。 等到所有的人退去,江中就升起了那副棺材,里边的胡玫,被另外一具与她同样面容的尸体替代,沉入江底。 而那胡玫则是凭空消失,转而出现在了青若院,哭得悲痛欲绝的胡芙的跟前。 “芙儿,你可别哭了,娘亲还活着。”胡玫朝着秦闻邀和庄若施一福身,就好笑地看着胡芙。 胡芙一听,震惊地抬起头来,而后梨花带雨地投入胡玫的怀里。 听闻此事,紧急赶来的庄宏遥,聂芷兰和庄明轩,却大吃一惊地看着抱在一起的胡芙和胡玫。 庄若施一扬手,青若院就悄然的被结界笼罩了起来。 惹得另外一个院子的向思博,惊奇地望了一眼青若院的方向。 “思博,你还在想庄二小姐?”刚进院子的万昊杰,看到他望向的方向后,不禁地笑道。 “你说笑了,这会毁了庄姑娘的清誉。另外,不知你来这找本公子,所为何事?” 万昊杰有些不懂向思博,为何突然对他好似冷淡了,但见他问他来意,也是忙回他。 “玄皇宴请我们,参加今晩的晩宴,说是几乎整个大陆的强者都会出席,要为他们接风洗尘。” “这事跟本公子,好似没有任何的关系。” 向思博淡漠的回道,万昊杰一皱眉,而后计上心头。 “据说,庄二小姐和秦公子也都被邀了。当然,作为四大皇国到了这的我们,也都全被邀了。” “只是不久之前,将近大半个皇宫都被火被烧得精光,今晚的宴会,到底会办得如何,还真让人期待。” 万昊杰说到这,脸上的笑容,是止也止不住。向思博拧了拧眉,便回了他。 “既如此,那便去看看,几乎整个大陆的强者,聚在一起是什么光景。” “好,傍晩本太子再来找你。”万昊杰得逞了后,也是摇着折扇,欢乐的离去。 向思博却再看了看施了结界的青若院,就回了房,不再想青若院的事。 而那胡芙终于能够止住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涌出的眼泪,欣喜地抱着胡玫:“我就知道若施没骗我......” “知道,你还哭得那么凶,真的是拿你没办法。”胡玫摇了摇头,给胡芙擦拭眼泪。 胡芙吸了吸鼻子,嘟嗪地回道:“我那是替母妃感到不值,才哭的那么惨” 众人一笑,都没拆穿她。庄若施随而递给胡玫,两个药瓶。 “这是易容丹和复容丹,今后您可以用另外一个身份,好好的活下去了。” “庄二小姐,太感谢你了。” 胡玫感激地接过药瓶,聂芷兰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揽住了胡玫。 “那么,今后胡嫔就是梅萍,是本夫人的闺中好友,芙公主可时常来庄远侯府。” 胡玫被聂芷兰揽住了后,怔了怔,而后回揽住她:“好,今后我就是梅萍。” 说完,胡玫吃下了一枚易容丹,改变了她的容貌,成了小家碧玉的美人。 胡芙一把搂住庄若施的肩,庄若施不自然地挣了挣,胡芙却将她搂得更紧。 秦闻邀的眸,微微眯起,视线落在了胡芙,紧搂着庄若施的手上,两个小人却是吃吃一笑。 随后,聂芷兰拉着胡玫,说着庄明轩和庄若施儿时的趣事,胡玫则有来有往地说了胡芙的儿时趣事。 正是如此,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晩,庄若施,秦闻邀和胡芙只得出了青若院,前往皇宫。 皇宫里,蒋宁听说庄若施一等都已在进宫的路上后,也是笑看向霍正浩。 “如何,可是准备妥当了?” “母后,您放心,今夜儿臣定叫庄若施,永劫不复。” “那好,我们差不多也该去看看皇上了,念他也不会忘记这事。” 蒋宁满意的一笑,就此起身,霍正浩忙上前与她一同走出临时住入的鉴雪殿。 等去到了芜湖殿前,蒋宁正要往里迈步,就听到了霍法沉声的厉喝。 “难道朕说的话,你这么快就忘记了?”这话让蒋宁,面色发黑,只得收回脚来。 霍正浩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蒋宁却是一沉眸,压抑住火气开了口。 “皇上,宴席就快要开始了,您确定要跟臣妾怄气气,不跟臣妾去接待那些强者?” “下午,我们可是跟他们允诺得很好,若是今晩他们再不满意......” 说到这,蒋宁和霍正浩就见霍法,黑沉着脸,从芜湖殿里走了出来。霍正浩看到霍泛的双眸有些发红,低了低眸,就给霍泛请安。 蒋宁一伸手,装着散发着寒气的一个布袋,就递向了霍法。 “皇上,您这双眼可得敷一下才行,不然得让那些强者平添了笑话。” 霍法却厌恶地挥落她手里的冰袋,直接越过她,一步步远离她和霍正浩。 霍正浩却皱紧了眉头,他怎么都想不到一日不到的功夫,恩爱有加的两人,就形同陌路。 若这事是真的,胡芙和胡玫为何守着这个秘密,将近二十年,这才突然揭露? 庄若施,是她。今日她出现在胡芙和胡玫的跟前,就发生这样的事。 他可算是发现了,只要事情跟庄若施有联系,那就一切都变得异常的邪乎。 敛了敛眸,霍正浩捏紧了拳,跟着面色不虞的蒋宁,跟上快步离开的霍法。 “哼,就算您厌恶了我,我都赢了。胡玫,输得彻底,不但被你厌恶了二十年,还死了。” 蒋宁望着霍法,越来越远的背影,面容扭曲的讲道,霍正浩只得点头附和。 蒋宁说归这么说,其实看到霍法这么对她,她的心里极度的不平衡,还气得快要发疯了。 但一想到霍泛知晓真相,今后都要跟她扮演恩爱夫妻,她就又笑了。 于是,等到庄若施一等到了后,基本上都已经到齐了,蒋宁也是挽着霍亨玄登场。 庄若施和胡芙看到霍乎玄,极力掩饰眼底的厌恶,皆是勾了勾唇。 尤其是庄若施,见到她临时决定帮胡玫脱身后,有此惊喜效果,也是极度的开怀。 霍泛想要对庄宏遥一家下手,不间离他和蒋宁的关系,定是会徒生不少的麻烦。 更别说,蒋宁为了蒋雄,霍正浩和霍婉莹,处处想要致她于死地。 因此,不给蒋宁送上这份大礼,都对不起蒋宁,在这几日里,对她做的一切。 那些强者见到霍泛和蒋宁后,也都发现了他俩好似已貌似神离,但却装出恩爱的假象。 万昊杰,万雨婷,刘倩玉一等见此,则是抿唇一笑。 他们还真想不到进宫一趟,会有这样的发现。 这么一来,他们偷跑出来,可就有能交代的事了。 蒋宁注意到他们,已经发现了端倪后,也是暗暗地揽紧了霍法。 霍泛吃疼,心生不悦。可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也是发现了,众人都在看着他俩。 霍法也只得管理好他的情绪,带着蒋宁上座,接受众人对他俩的朝拜。 “诸位请起,今夜的晩宴,主要是为远道而来,留在皇宫的诸位强者,接风洗尘。” 瞅见霍法被迫性的营业,庄若施看了看一旁的秦闻邀,她倒要看看他俩要做甚。 “没错,今夜大家不必如此的拘束,只管放开了的吃喝,尽兴就可。” 蒋宁一笑,接过霍法的话头。随而,霍亨玄和她就朝着众人举起酒樽。 众人也只能举起酒樽,与他俩遥遥相对,跟他俩一同一饮而尽。 须臾,整个晩宴就开始歌舞升平。而众人都戴上了假笑的面具,觥筹交错。 那些强者见到晚宴就是这么无趣,也都只能喝闷酒。 霍泛见了,只得拍手,让人给他们送上一件件的奇珍异宝。 那些将大半的家底都给了噬云毒医的强者,见了这些宝物后,都双眼放光。 至于那些文武百官见了,则是咂舌,想不到霍乎玄会费如此之大手笔,留下他们。 万昊杰一等见到络绎不绝的宫女,将一件件的宝物,送到那些强者的眼前。 他们也是收敛了笑,各自生出了同样的想法,对视了眼,就将手里的酒,一口饮尽。 向思博却是不时会看上一眼秦闻邀和庄若施,总觉得两人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而每看一眼庄若施,向思博都在心里告诫自己,庄若施已是两个小孩的娘了。 就连那些强者,都不免的多看了几眼庄若施,觉得第一次见到如此国色天香的人儿。 顺道也都频频看着秦闻邀,除了震惊于看不出他的虚实,还好奇他面具下的脸。 只因,他的半张脸,兼具仙气和妖魅。尽管他们多是男的,也都忍不住不断对他侧目。 霍泛和蒋宁,也都在打量着庄若施旁边,抱着夏宣和子柠的秦闻邀。 看到他仅是往那一坐,就好似自成了一方天地,他俩也是暗暗的心惊。 第28章 消消食 霍正浩却是紧盯着喝了酒的庄若施,庄若施感知到他的视线后,也是起了身。 由于众人已经在相互唠嗑,不少还起身走向对方,向彼此敬酒。 庄若施这一动作也不算突兀,只是随而她却中途离席。 见此,霍正浩就笑弯了腰。 夏宣和子柠,察觉到霍正浩,邪恶的笑后,全都看向了帮他俩布菜的秦闻邀。 秦闻邀却是与他俩一对视,就继续给他俩夹吃的,两个小人也只得乖乖张嘴。 “庄二小姐,您怎么了?” 庄若施一离开宴席,就有个宫女,上前问她。 庄若施一撑头,左右晃了晃头:“本小姐有些不胜酒力,这里哪里能够稍作歇息?” “原来如此,庄二小姐,请跟奴婢来。” 那个宫女当即转身,给庄若施引路。 而在她俩走后,不一会后,感觉到浑身发烫的一人,只得离开了宴席。 而他一离开宴席,就有一个侍卫上前,随后将他往前边的一处偏殿引去。 而庄若施一进入偏殿,就听到后边关闭的门,再度被打开。 微微的一凝眸,就见走入了一个扯着衣襟,显然是男人的人影。 “庄姑娘,你在这?” 庄若施还没瞧清逆着月光的人影是谁,那人却忽的出声。 “抱歉,想必是他们安排错了,我这就让他们重新给我,再安排个地方醒酒。” 说着,那人就转过身去,可却见门被关闭,还传来了锁门的声音。 这一幕让向思博,顿时了然他和庄若施,是被人给设计了。 同时,他也都明白了,体内的燥热,不是喝的酒过于烈所致,而是被下药了。 庄若施倒是没想到霍正浩,给她选的人是向思博,她原还以为他会亲自来此。 向思博一伸手,就要用斗气,震开门后的锁,先从这里出去,再寻寒潭解媚毒。 哪知,他一蓄势,体内的媚毒就游走四肢百骸,让他顷刻就软倒在门前。 庄若施一摇头,便走向了向思博。向思博看到她走向他,忙抬起手。 “庄.....姑娘,你别过来,我.....被下药了,这药的药性极强,运了气反倒加速发作。” 向思博难以启齿地飞速说完,却见庄若施还是缓步地走向他。 惊得他只得抓住门,想用单纯的力气,扯掉两扇被锁的门。 可他发现竟拉不开门,好似外边的门被设下了什么禁制,只能从外边打开。 而无法在里边打开它,这一发现让他急得满头大汗,只得撞门。 可惜,他发现这仍是徒劳的行为,这让他闭了闭眼,小声的问道。 “庄姑娘,莫不是你.....也被下药了?要是没的话,庄姑娘还是离我远一些为好。” 庄若施看到向思博,如此的正人君子,便也是走得更快了些。 片刻,向思博就发现自己的下颌,给一根冰凉的玉指,给强制性的抬起来。 庄若施就见本应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的向思博,面色潮红。 双眸更是有些迷离,双手攥紧他的衣襟,但却莫名的有些欲拒还迎,勾人心魄。 然而,现在的情形,更像是她是眼冒绿光的大灰狼,而他是弱小无助的小绵羊。 “怎么,本王是不是该等一会再来,以防扰了你俩的兴致?” 声落,秦闻邀的寒眸,紧盯着庄若施挑起向思博的下巴的玉指。 那被秦闻邀抱着的夏宣和子柠,立即打了个寒颤,终于意识到了秦闻邀的可怕之处。 “的确,你要是再晩来一会,那自是会更好一些。” 庄若施却一颔首,就将一枚丹药弹入向思博,微启的唇里。 向思博本来是想问秦闻邀怎么进来的,但一启唇,就吞入了庄若施射入嘴里的丹药。 于是,向思博就惊奇的发现体内的燥热感,一扫而空,浑身的热度,也降了下去。 向思博一抬头,惊愕地看着庄若施。想不到媚毒,竟还能用丹药来解。 夏宣和子柠,却知向思博吃的能解除绝大部分媚毒的绝媚丹,是庄若施研究了整整三个月的成果。 他俩更知庄若施研究此丹,是因为当初她,就是中了媚毒,才意外有了他俩。 当然,他们不知道神莲之印其实也能化解好一些毒。 可是,庄若施当初刚穿越到这,又中了能将灵魂都冻住的至寒之毒。 故而,那个时候她没法用神莲之印消除媚毒,而这事也给了她一个警。 那就是不能再像以往那般完全的依赖神莲之印给她解毒,她必须得炼制一些丹药防身。 不然,一旦神莲之印无法使用,那她就会跟初时到这,连中两种毒一样,无法及时解毒。 若不是撞见了秦闻邀,怕是她很有可能一到这,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那时的她刚到这,不知斗气为何物,这里的毒和药,又比她所认知的高效,神奇。 正是如此,她才会一到这,就中了招,差点死了。 这些年来,她不断地找这里的药典来看,并结合现代的医学,以及那本古老医典,才成就了噬云毒医之名。 秦闻邀不知庄若施在走什么神,只知她像是透过向思博,回忆起了什么事。 “庄姑娘,怎么了?” 向思博被庄若施,如此看着也有些不解。 “没,只是未料到你会被霍正浩,当做冤大头而已。”庄若施收回视线,浅淡的开口。 闻言,向思博看了看后方隐在黑暗之中,面具下的脸,晦暗不敏的秦闻邀。 嘴一张,再想说些什么,却被门外传来的声音,给抢了先。 “思博,你可在里边?” “拜见昊杰太子,思博公子正在里边歇息。” “既如此的话,你们将门锁了作甚?开门,让本太子进去瞧瞧。”“这……” “这什么这,你们还愣着作甚,将门给本太子打开!” 庄若施听到是万昊杰来了,邪勾了下唇后,就消失在了偏殿里。 向思博和秦文耀一对视,两者的眸光在交汇的瞬间,像是迸射出电光火花。 夏宣和子柠,看到两人用眼神交锋,左顾右看了眼他俩,就调头看向正被打开的门。 向思博和秦文耀,则是极度默契的在听到门响后,瞬间隐匿于黑暗里。 而在他们藏起,门被开前,庄若施却是回来了,更往床上丢了一个被褥包着的“蚕茧”。 “行了,我们离开这里。” 说完,庄若施接过秦闻邀怀里的夏宣和子柠。 随即从秦闻邀来时,悄然打开的窗口跃了出去,秦闻邀和向思博则跟上她。 向思博在出去后,便悄声的重新将窗口给封了。 秦闻邀,庄若施,夏宣和子柠见了,都默许了他这个做法。 “思博,庄二小姐,你俩在这里边吗?” 几人站在窗边,听着里边万昊杰发出的询问。 “庄二小姐,你怎么了?” 万昊杰看到床上有一个背对着他的女子,不禁的再问。 没有传来回应,令得万昊杰伸手拍了拍床上的女子,却见她依旧一动不动。 见此,万昊杰望着床上有着婀娜身姿的女子,腹下升起一团邪火,即刻就拉下了床幔。 听到里边随之传来的细微声响,窗边的五人,眸色倏地生寒,无声的离去。 同一时刻,正在悠然的品着美酒的霍正浩,就见一个宫女上前给他斟酒,并低声的讲道。 “太子,刚才我们不得已将万森皇国的太子,放了进去。现在里边的情况,倒是异常的激烈。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破坏太子的计划。” 闻言,霍正浩却万分激动的笑了,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那个宫女立即退下,霍正浩当即一举杯,朝着上边的蒋宁,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蒋宁一勾朱唇,装作不经意地看向底下的席位,而后诧异地讲道。 “咦,怎么好几个人都不在席位上了?来人,去找找看,他们是不是醉倒在哪了。” 霍法望见庄若施一等的席位空了,再见蒋宁和霍正浩脸上的笑意,也是了然于心。 其余的人,方才发现庄若施,抱着夏宣和子柠的秦闻邀,向思博和万昊杰,不知所踪。 虽说他们对于庄若施一等为何中途高席,并无太大的兴趣。 但见蒋宁下令去找他们。他们也都有些好奇庄若施一等,去了哪里。 片刻,他们就见一个侍卫匆忙的跑来,先朝霍法和蒋宁施礼后,就忙开口。 “皇上,皇后娘娘,万森皇国的昊杰太子,以及享誉盛名的思博公子与侯府二小姐都在偏殿。” 蒋宁一皱眉,便发了话:“难道,就没找着秦公子,以及庄若施的一双儿女?” “没…”那个侍卫一低头,蒋宁和霍正浩暗暗地对视了眼,就决定暂先忽略秦闻邀。 “父皇,我们也吃喝得差不多了,不如请大伙移步到偏殿,消消食?”霍法看向众人,众人由于好奇,便也是齐齐地对着霍乎玄,点了点头。 霍法也就一扬手,起了身,蒋宁立即挽着他,与他率先走向了前。 众人则呼啦啦的跟上他俩,与他们一同往偏殿走去,万雨婷却有些不安。 刘倩玉,苍雪和岑月却是有些郁闷,不懂万昊杰,向思博,庄若施和秦文耀一等为何离席。 若是庄若施一人离席,她们自然是乐得看戏。可这掺和上了向思博和秦文耀。 她们就不想他俩,跟庄若施继续的扯上关系。但刚那侍卫说,他们都在偏殿里。 对此,她们是如何都想不透,事情为何演变成了这般。 更不懂庄若施怎么能让秦闻邀,向思博和万昊杰,全去偏殿陪她。 为此,她们最终只得将此事归结于庄若施,利用她的美貌,勾引了三人。 反正无论如何她们都不信秦闻邀,是夏宣和子柠的亲生父亲。 仅因她们不认为之前只是废物的庄若施,能跟要比向思博,还要更让人心动的秦闻邀,生儿育女。 第29章 嘴碎 就在她们还要东猜西想时,却是听见了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音。 三人抬头,方才发现她们已经跟着霍法和蒋宁,到了偏殿。 三人随而跟万雨婷相望,都看出了彼此,眼底燃起的妒火。 其余的众人,听到偏殿里传来低吼,以及咯吱咯吱的声音,哪还有不懂的呢。 偏殿里对此浑然不知的万昊杰,此刻却是觉得快活似神仙。 “庄二小姐,没想到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你放心,回头本太子定风风光光的迎娶你。” “庄若施,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胆敢在这偏殿,勾引皇兄,思博公子和秦公子?!” 门外,万雨婷忽的无比羞愤地喊道,殿里的万昊杰,瞬间怔愣当场。 见此,霍正浩趁众人不注意,朝着早已开锁的殿门,弹射一道斗气。 咿呀,殿门被打开,霍正浩再眼疾手快得往殿里,射入一点火星,点見偏殿。 蒋宁看到床被床幔遮住,暗暗的一弹指,众人就发现床幔突的落地。 而后,两个不着丝缕的人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惊得他们瞪圆了眼。 床上被光亮刺得有一瞬间的眼前发黑的万昊杰,在看到众人后,忙捞起落地的床幔。 顷刻,就此遮住他和在他下方,还没看清脸的人儿。 底下的人儿,却被床幔闷得终于要醒了,但感觉有些不适,是以嘤咛了声。 这一声,惹得万昊杰感觉骨头都酥了,直接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众人的双眸,瞪得更大了,他们想不到万昊杰,被他们这么看着,都还能继续。 转过身的万雨婷,却是攥紧了拳:“皇兄,你疯了吗?她可是霍婉莹,您怎么......” 饥不择食,还没说出口。蒋宁和霍正浩就怒瞪着万雨婷,霍正浩更是厉喝出声。 “万雨婷,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婉莹可还昏睡在婉清殿呢。” “我没污蔑她,要是可以,我也不想,看到的是她。” 万雨婷一咬牙,据理力争。 霍正浩还想要怒斥她,让她不要污蔑霍婉莹,却是被一道稚撤的声音,堵住了口。 “娘亲,原来大伙都在你们先前歇息过的偏殿,早知如此我们也不必先离开了。” 众人闻言,登时看向了后方,就见抱着夏宣和子柠,徐徐走来的庄若施。 秦闻邀和向思博,则是跟在她的身后。看样子像是回到了宴席,又找来了这。 霍正浩和蒋宁震惊地看着出现在身后的五人,他俩如何都想不到事情,出现了变故。 事实上,霍正浩本想亲自毁了庄若施,再将她收为侍妾。 毕竟他这些日里,虽对她恨得牙痒痒,但想起她的盛颜后,也都心痒到不行。 然而蒋宁却极力的反对,说是他不得再跟庄若施沾上关系,不然太子之位,定做不稳。 于是,他才想起了,霍乎玄派去暗中监视万昊杰一等的暗卫,说起向思博像是对庄若施有意的事。 因此,他才会将这等好事让给了向思博,就打算过后用此事拉拢向思博。 以此让向思博抛弃万昊杰,成为他的幕僚,今后为他出谋划策,尽知天下之事。 谁能想到,如今庄若施,秦闻邀和向思博,都不知怎么能提前离开偏殿。 最后留在这的是计划之外的万昊杰,刚才万雨婷还敢陷害被万昊杰凌辱的是霍婉莹。 万昊杰看到庄若施后,心下一个咯噎,缓缓的掀开了点床幔,就惊见底下真是霍婉莹。 万昊杰连忙作呕地远离了霍婉莹,即刻所有的人望向了,有些迷糊的霍婉莹。 蒋宁和霍正浩见真的是霍婉莹,大叫了声后,慌忙扯过地上洒落的衣衫,给她披好。 原本不知发生了何事,还沉浸在美好幻象里的霍婉莹,却是有些不满的。 以为还是以往那般在做梦里,正跟向思博行周公之好,然后突然被打断了。 直至见到蒋宁和霍正浩扑向她,以及感受到了众多轻视的眸光后,她也是惊醒过来。 而后,霍婉莹惊恐地瞪大了眸,没了舌头的她,张大了出血的嘴,呜呜哇哇地哭喊。 “呕.....” 那用床幔遮得严严实实的万昊杰,看到满嘴是血哭喊的霍婉莹,直犯恶心。 其余与此事毫无干系的众人,看到不断干呕的万昊杰后,全都鄙夷地望着他。 要知道刚才他还极为享受来着,更在众目睽睽之下,都还能用床幔遮着,继续办事。 嘎吱,霍泛看到万昊杰,这样的反应后,也是捏紧了拳头。 纵然,他不知道事情为何发展成这样,但霍婉莹再不济都是他宠爱过的女儿。 “不知你要对朕,如何解释这事?婉莹可是黄花闺女,却被你拖到这,行此之事!” 蒋宁闻言,也是只能咬紧牙关,揽紧了说不出话,浑身颤抖的霍婉莹。 “没错,万昊杰,就算你是万森皇国的太子,你也不能对婉莹,做出这样的事来。” 霍正浩阴鸯地瞪了一眼庄若施,就接上一句:“对,你必须对婉莹负责任!” 万昊杰听了三人的话后,却是犹如吞了苍蝇一般,面如菜色。 若不是以为躺在床上的是庄若施,他哪里会碰霍婉莹? 可是,现在这么多人在此,他哪里能够将这话说出来? “这不可能,明明是霍婉莹自己勾引皇兄,才引得皇兄犯下如此之大的错误。” “说不定霍婉莹还给皇兄下了药,要知道昨日她拉过皇兄,不知羞耻的亲了他。” 万雨婷终是转过身来,气怒地讲道。万昊杰一听这话,如蒙大赦。 “雨婷说得极是,本太子是被下了药,才会在这做出了如此荒唐的事。” 霍婉莹听到两人的话后,哭到无法自抑,昨日她是气到失去了理智,才拉过万昊杰。 而今,明显是万昊杰,趁着她昏死,强行夺了她的清白。 尽管她在昏睡,但也是隐隐约约感觉到是万昊杰,主动地侵犯她。 可是,现在她无法说话,根本就无法反驳万昊杰,只能上气不接下气的哭泣。 事态发展到了这,早就转过身去的庄若施一等,也是转过身来。 不过,向思博却是发现夏宣和子柠,有些鄙视地看着他。 那样子就像在说他交友不慎,眼光不好,惹得他只得讪讪地摸鼻子。 两个小人却又给向思博记上一笔,觉得他越来越比不上秦闻邀。 即使向思博在偏殿里,正人君子的行为,很能为他加分。 但他俩用此跟秦闻邀,当初与他俩和庄若施睡上一晩,只躺角落一比,就又偏向秦闻邀。 向思博却不知两个小人,因着庄若施对他的不同。 时时将他与秦闻邀作对比,最终被三振出局。 蒋宁和霍正浩也都被万昊杰的无耻,给刷新了认知,他俩可没给他下药。 霍正浩更是知道,万昊杰对庄若施也有意,才会在宫女给他报讯时,任由他在里边。 “婉莹,一直昏睡在婉清殿,如何能够昏睡到这?万昊杰,你又是被谁下药?” 蒋宁一听,顿时心安了,她还以为霍正浩,暗中也给万昊杰下了药,想要一箭双雕。 “万昊杰,你敢对本宫的婉莹,做出这样的事,如若等下你不跟我们提亲。” “那么,我们会将这事传讯给万皇,让他来定夺,你做出此种混账之事,该如何做。” 万雨婷握了握拳,就愤懑地瞪着万昊杰,万昊杰暗暗的吸气后,只得应承下来。 “好,待会本太子回去,就筹备提亲之事,明日必定登门提亲。”霍婉莹听到后,连连的摇头,她不要嫁给万昊杰,她喜欢的是秦闻邀和向思博。 万昊杰看到霍婉莹摇头后,也是生起了征服之心,但也更为厌恶她。“明日就算了,今夜你就得给本宫定下这事。 要不然明日这事传出去,婉莹要如何做人?” 说着,蒋宁冷扫着所有的人,明显是在警告众人,不能将此事传出去。 那些文武百官自是一颔首,决计是不敢将此事传出去。至于那些强者,却不理睬蒋宁。 霍泛本来已不想多言,就让蒋宁来处理这事,但看到那些强者不理会她。 他也只能朝着那些强者一拱手,客气的讲道:“诸位强者,还望帮个忙。 “行,看在今夜你给我们,送上的奇珍异宝的份上,我们便不会如此的嘴碎。” 那些强者想到不久之前拿了霍乎玄给的奇珍异宝,也是松了口。 霍正浩则是转眸,死盯着庄若施一等,以及万雨婷,刘倩玉,四个皇国的公主。 万昊杰却憋屈得很,但事已至此,他就算不想从了蒋宁,都不行了。 霍法自是看出了万昊杰的不情不愿,但事情发展到了这,他也只能逼万昊杰娶霍婉莹。 而后,霍泛看了看所有聚在偏殿的人,以及披着床幔和衣衫的万昊杰和霍婉莹。 “那便如此决定了,晩宴就进行到这,诸位请移步。” 众人见霍乎玄,显然是在送客,他们也就相继地离开偏殿。 夏宣和子柠,欢乐地搂着庄若施,看向跟上来的胡芙。 胡芙刚才就想到庄若施的身旁了,但如此多人看着庄若施,她也就没动。 现在霍法将他们赶离皇宫,她又看到一出好戏,自是想要从庄若施这,了解此事。 后边,胡芙跟着抱着夏宣和子柠的庄若施,秦闻邀,上了同一辆马车。 秦闻邀看到胡芙硬要挤上马车,也是冷睨着她。胡芙一缩脖子,只得讪笑的下马车。 等到马车离开了皇宫,马车里的夏宣和子柠,就笑得前俯后仰。 “万昊杰和霍婉莹,真是绝配。两人相互嫌弃彼此,还都心有所属。 第30章 定性思维 说不定,霍正浩和魏静怡成婚的当天,他俩也一起成亲呢。” “那是他俩都肖想,不属于他俩的人,应有的惩罚。” 想到霍婉莹刚紧盯着他,以及万昊杰频频望向张若施,秦闻邀却是冷哼了声。 夏宣和子柠,露出尖牙:“是,他俩活该。只是蒋宁和霍正浩,没什么损失欵。” “呵,哪会没损失,经过此事霍泛只会更厌恶蒋宁,就连带对霍正浩都会颇有微词。” 庄若施一勾唇,夏宣和子柠立即也聪明地想到了这一点,是以也都笑了。 秦闻邀看着笑得嘴角弧度一样的三人,心底的烦闷,也是消除了不少。 而这时的万昊杰却是苦逼地被蒋宁,压着在霍法的跟前,向他提了亲。 而且还给了不少的宝物,作为提亲的聘礼,几乎都掏光了他的家底。 等到他和万雨婷苦闷地离宫,霍法却是抬手,给了蒋宁和霍正浩一个巴掌。 霍婉莹本还涕泪直流,但见霍法突然打了蒋宁和霍正浩,吓得她立时不哭了。 “你俩做的什么好事,竟让婉莹搭了进去?” 霍法铁青着脸,怒视着蒋宁和霍正浩。 “皇上,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本来我们只给庄若施和思博公子下了药。” 蒋宁捂着肿起来的脸,气愤地回应了霍法:”不过就算如此,婉莹不也成为了太子妃?” 霍正浩却是看出了霍乎玄,俨然不满蒋宁说的这话,便也是连忙帮腔。 “父皇,许是秦公子将庄若施和思博公子救了出来,然后将婉莹带去了偏殿。” “而后,万昊杰不知怎么的进去了,但至于他为何要侵犯婉莹,我们也不得而知。” 霍婉莹听到这后,头一回对蒋宁和霍正浩,生出了怨恨。 至于听到了可能是秦公子,将她带去了偏殿的事,她却是心生欢喜。 可转瞬后,霍婉莹就对万昊杰,生出了滔天的恨意,是他坏了她跟秦公子的好事,还对她..... “滚,下去继续广发告示,加大奖赏力度,力求噬云毒医来给婉莹接舌头!” “否则,到时候万珅听到婉莹,没了舌头,就算让万昊杰娶她,都不会让她做太子妃。” 霍泛一拍桌,蒋宁和霍正浩一颤,也就只得应了声,就带着霍婉莹下去了。 不久之后,玄炎皇国还都没睡,在街上闲逛的人,就发现换了皇榜。 “哎呦,皇上和皇后,为了婉莹公主,还真的是煞费苦心。” “谁说不是呢,但据说婉莹公主的舌头,是因为侯府二小姐才断了。” “对,说是婉莹公主侮辱了侯府二小姐的一双儿女,升至二星斗师的她才缝了婉莹公主的嘴。” “后边,太医院的太医给婉莹公主取线,婉莹公主挣扎太过,就扯断了舌头。” 众人议论到这,都在心底觉得霍婉莹有些活该。 如此也就怪不得他们没听到霍乎玄,要严惩庄若施的事。 只是,转而他们全都震惊地看着刚才说完所知讯息的那人。 “你说什么,二星斗师?”那人一怔,连忙点头。 “嗯,据说是秦公子,帮她一次性炼化了二十枚的五品破升丹。 令得她在短短数个时辰里,从斗之气一段,直升到了二星斗师。” 众人一听,倒抽了口冷气,而后纷相谈论起了秦闻邀来。 “嘶,这么说的话,看着不过二十的秦公子,怎么也得是个斗灵!” “吓,这秦公子哪来的,我们大陆何时出了个如此了不得的绝世天才?” “传言说秦公子,是一神秘药谷的少谷主,想必自小就是吃丹药长大的。” 那人见他们惊叹,也是再度说出他所知道的传言,惊得所有的人捶胸顿足。 “天呐,我怎么就没个老谷主,作为我的父亲,怎么就不能自小吃丹药长大呢?” 这些言论,很快就经由探知到的庄明轩,复述给了庄若施一等听。 夏宣和子柠,却是屡屡的捧腹大笑,逗得一众的大人都忍俊不禁地看着他俩。 庄宏遥和聂芷兰,却是在听胡芙说了晩宴的事后,止住了笑。 “皇后和太子也太过分了,居然敢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对付小施?” “无妨,二叔,二婶和大哥只需要知道我,已今时不同往日。 他俩想要欺负我,就得做好被我欺负回去,血本无归的准备。” 庄若施却是趁此,给庄宏遥,聂芷兰和庄明轩,言明她现在的改变。 庄宏遥,聂芷兰和庄明轩却看向了彼此。 其实早在庄若施带一双儿女回来,他们就察觉到她变了。 好在这个变化是喜人的,还是他们一直所期待过的,他们也就一直没提这事。 再者,先前庄若施早就告知过他们,五年前她遭遇了什么,如此她改变了,也有迹可循。 只是,他们有些想不通庄若施,为何变得让他们有时候都需要仰望她。 尽管庄若施一直都在弱化这一点都好,他们却不傻的早有发现。 当然,他们对此心照不宣,还认为庄若施无论如何变都好,都是他们的小施。 “嗯呐,我们的小施,就是最棒的。” 三人终是相视而笑,齐齐称赞了庄若施。 庄若施见他们真心疼爱与真正侯府二小姐,完全不同的她,最后一点的顾虑也都消失了。 侯府二小姐,你之前的请求,从今日起,不管多难我都势必帮你达成。 而本该属于你的亲情,我就收下了,相对的我也会尽我所能维护好他们! 如此想完,庄若施随即就感觉到了神莲之印里,有了异动。 “好,一言为定!”原是那本古老的医典突的翻开,发出了光亮。 而等光芒消失,好似当初将她拉到这个世界的那股怨念,也就此消散。 庄若施微微一怔,她怎么都没想到侯府二小姐的怨念,竟还留在医典里。 “想什么呢,大哥先前就说过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在我们心里永无变化。” 庄明轩微笑地看着怔忡的庄若施,庄宏遥也慈爱的看着她,聂芷兰却是柔柔一笑。 “好了,今日又发生了不少的事,想必大伙都累了,不如先休息?” 众人一点头,就各自离去,胡芙则跟着胡玫,再一次留宿在庄远候府。 庄若施送走他们,就发现夏宣和子柠,已经在她的肩头,沉沉地睡过去了。 庄若施当即失笑地要将他俩,轻柔的放入房里的床,可却发现情景一变。 彩曜石的床就在跟前,庄若施顿了顿,最终还是将要碰到床的夏宣和子柠,放入床里。 情景再一变,庄若施就发现秦闻邀将她抵在房间的门前,抬手挑起她的下巴。 庄若施一拧眉,秦闻邀却是寒声问道:“怎么,你不是喜欢这么做吗?” 庄若施一使力,她就与秦闻邀互换了位置,玉指挑起他的下巴。 秦闻邀的眸一沉,庄若施一低眸,见他的手还轻捏着她的下巴。 眸一抬,庄若施凉薄地看着他:“这才是本小姐,喜欢的动作。” 说完,庄若施就放开秦闻邀,准备转身离去。 哪知,秦闻邀的眸色一深,将她的下颌轻拉向他,两人的唇就贴于一起。 庄若施的凤眸猛地一睁,这是他想调戏她,反被她调戏,最终她被他轻薄了? “锅.....” 蒋雄伸手扶住了奔到跟前,差点摔倒的霍婉莹,可她却张了张嘴。 众人看到她,说着话口水直流,全都偏转过头去,眼底尽是嫌弃的神色。 霍婉莹瞧见蒋雄皱着眉头看她,根本就听不懂她在说啥。只得使劲给他比划。 “婉莹公主,您在作甚?”蒋雄看到霍婉莹手舞足蹈的样子,黑了黑脸。霍婉莹唯有揽上蒋雄的手臂,拉着他就往皇宫奔去。 “婉莹公主,你先等等,四大皇国的贵客对本将军有误会,本将军要跟他们解释清楚......” “哼,我们.....不用你解释!”那些被柳沅带入扶起的四大皇国的众人,冷哼了声。 望着远去的蒋雄和霍婉莹,他们是无比的气愤,但却忍着痛向庄宏遥拱了拱手。 “庄远候,往后的一段日子我们就叨扰你了,还望你多多包涵。” “好说好说,诸位请进。” 庄宏遥见他们,全然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也是客气的回道。 即使庄宏遥很是迷惑为何事情,转变得如此之快,都不用他舌战蒋雄。 庄明轩利用他的睿智头脑,逆转四大皇国的众人对他的看法。 偏眸一看,看到庄明轩若有所思地盯着秦闻邀,庄宏遥也都深深地看了一眼秦闻邀。 蒋雄刚晋升为九星斗灵不久,而他早就是九星斗灵。 如此一来,确实是有可能是秦公子暗中出手了,才会神速地扭转了局势。 看来,秦公子不止对夏宣和子柠很是疼爱,就连对小施都很不一般。 秦闻邀感知到两人的眸光后,敛了敛眸。夏宣和子柠,却是偷笑。 他俩明白邀叔叔,这是再一次为娘亲背锅了。 每次娘亲背地里出手,都被人误以为是邀叔叔暗中出手所致。 庄若施对于庄宏遥和庄明轩,再一次将她出的手,误认作了是秦闻邀出的手,是全然不在意。 反正世人对于侯府二小姐的认知,还停留在花痴,废物的层面上,已形成了一个定性思维。 尽管,在前几日她已经借由舆论,祛除了侯府二小姐所拥有的污点。 第31章 易容 但从刚才四大皇国的众人,以及围观的众人,看她的眸光就可知,他们还以为她是个中看不看用的花瓶。 顶多就是第一眼看她,颇为的惊艳,直接刷新了,最初为侯府二小姐定义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形象。 秦闻邀见到庄若施,一点都不在意,众人轻看了她,反倒觉得这样很好。 寒眸一低,看了一眼笑看着他的夏宣和子柠,他也就不打算拆穿庄若施。 庄若施瞥了一眼秦闻邀,事实上她并不在意他拆穿她,只因现在没人会信他。 夏宣和子柠看到秦闻邀和庄若施,竟用眉目交流,顿时吃吃地笑了。 秦闻邀瞅见两个小人笑得如此之欢,拧了拧眉。 他在他们三人跟前,是不是太没威严了?他们三人从见他起,就不曾害怕过他。 夏宣和子柠,见到秦闻邀拧眉看他俩,立即笑得眉眼弯弯。 秦闻邀一抿唇,暗自安慰自己,看在他俩如此可爱的份上,他就不与他俩计较了。 夏宣和子柠,即见秦闻邀正视前方的庄若施,揪紧的心,瞬间放松。 两个小人随而对视了眼,邀叔叔的气势还真一如既往的吓人。 不过还好他俩,仗着人小,又对他展露笑颜,一次次压抑住了心底的紧张。 果然,娘亲所说的伸手不打笑脸人是个真理,也幸好邀叔叔不是个坏人。 不然,就算他们笑僵了脸,怕是都不可能让邀叔叔,这般恐怖的强者放过他俩。 不行,他俩得快些让邀叔叔恋上娘亲,这样的话,娘亲就有一个强大的后盾了。 他俩也就不用担心受怕,生怕哪天惹恼了救过他俩和娘亲的邀叔叔,他会转手杀了他们。 至于他俩的亲生父亲,找不找到都无所谓,反正娘亲这么多年都没提起过他。 他俩又在回庄远候府的那日知晓了,娘亲是因中了媚毒才跟亲生父亲有了他俩。 所以,现下当务之急的事,是为娘亲找个她不抗拒,他俩不讨厌的强者,认作干爹。 而且还需是不会看轻娘亲,看得到娘亲的闪光点,从而慢慢喜欢上娘亲的干爹,作为她的后盾。 这样一来,他俩无法在强者的跟前保护娘亲,也能有人能帮他俩保护娘亲。 二来,他俩再被人说他俩是野种,娘亲人尽可夫时,他俩能搬出人来打他们的脸。 三来,娘亲就不需要如此辛苦的独自打拼一切,并且除了他俩,就没人心疼她,帮助她。 思及此后,两个小人的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秦闻邀和庄若施。 秦闻邀和庄若施却不知两个小人,望着他俩想了如此之多。 庄若施更不知道两个小人,为了不想让她被强者抹杀和想找个人疼她,操碎了心。 庄若施只知众女,还在仇视着她。那些皇子和贵族公子,则望着她那曼妙的背影,移不开眼。 秦闻邀也一样感受到了背后,那些恨不得将他给扒了的热辣视线。 当然,他也感知到了,那些皇子和贵族公子紧盯着庄若施的背影,不断吞咽唾沫的行为。 于是,秦闻邀终是用冷幽的余光斜睨了眼他们。 四大皇国的众人,登时就不知觉地转过了眼。 庄宏遥和庄明轩,也趁此将他们带往安排给他们的院落。 同时,他俩给庄若施使了个眼色,庄若施便也是跟秦闻邀,脱离队伍,回青若院。 而一回青若院,一只金蜻蜓就飞向了庄若施。两个小人看到金蜻蜓后,蹙了蹙眉。 庄若施看了看手上的金蜻蜓,思忖了会后,方才看向抱着夏宣和子柠的秦闻邀。 “夏宣,子柠,我们去赴约。秦闻邀,你自便。” 说完,庄若施就接过了夏宣和子柠,两个小人唯有定定地看着秦闻邀。 金蜻蜓一起飞,秦闻邀就见庄若施,抱着夏宣和子柠,消失在他的跟前。 秦闻邀的丹凤眸,微微一扬,回想起了刚才夏宣和子柠,看了金蜻蜓后,转头无声告知他的事。 “孟瑾,你带他们守好青若院,本王去去就来。” 声落,孟瑾都还来得及回复秦闻邀,就发现秦闻邀不知所踪。 其余两人立即跃出房间,看向了站在房门口,心事重重的孟瑾。 “孟护法,您是在担心殿下,出去伤势复发,没人关照吗?” “不,本护法是担心,殿下,庄小姐,以及夏宣和子柠,出去后会遇到昨夜的那些古怪的人。” 两人即刻心惊地看着孟瑾,着急的问道:“孟护法,那我们赶紧去找殿下吧?” “就以我们的实力,谁能追得上殿下?”孟瑾望着正房,叹了口气。 两人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孟瑾却一转身,回房取出传讯罗盘,联系外出打探消息的秦十。 可一会后,孟瑾就收起了传讯罗盘,叹息地走向了床,继续调息。可那跪了一夜,痛到麻痹的膝盖,却在提醒着他。 昨夜发生的一切,以及刚才秦十所说的还找到那些人的踪迹的事。 于是,心烦意乱的他,消失在了房里,打算也去寻找那些人的踪迹。 同一时刻,陶羲领着一人,进入了墨云药堂的楼顶,带他进入了暗阁。 “不知思博公子找本公子有何要事,居然需要三番两次的向本公子提出邀约?” 向思博听到声音后,也是望向了在暗阁里的一高两矮的三个身影。 “噬云毒医,请恕本公子冒昧问你一个问题,主要是这事对本公子,太过于重要了。” 庄若施瞧见向思博,满脸认真地望着她,便也是好奇的回道。 “哦,不知思博公子所为何事,竟要多次邀约本公子,就只为问一个问题?你且道来,回不回复,就得看你的问题,本公子能不能回复得出来了。” “噬云毒医手里的赤陨。不知从何而来?可知原本的出处,还是说这就是你的?” 向思博快速的问完,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庄若施,期待她能够回复他。 庄若施却万万想不到向思博,能够认得出她,手里的赤陨。 要知道这可是侯府二小姐的父母,交给霍乎玄的结亲信物。 就连庄宏遥都不知道赤陨的存在,否则当日她使出赤陨时,他就认出她了。 难不成向思博跟秦闻邀一样,也都是见多识广,所以才会认得赤陨?等等,思博公子作为雲华大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的人物。 要知赤陨的本质是何,也不会有何不对劲。唯一不对劲的是,他的态度很可疑。 好比现在的他,无比激动地看着她,甚至期盼她,能够说出他,心中的答案。 看不透向思博,为何对赤陨,如此的狂热,庄若施也是问出了她的疑惑。 “思博公子,你问这事,因何缘故?” 夏宣和子柠,则是警惕地盯着向思博,以为他单看赤陨,就认出了噬云毒医是娘亲。 奇怪,邀叔叔怎么还不来呢?明明他俩已经将娘亲,要在这赴与思博公子的约的事,告诉了他。 “详细原因,那得噬云毒医告知我,你从何处得到的赤陨,我才有可能告知你。” 向思博有些为难的回复了庄若施,庄若施一皱眉,倒是没想到他跟她—样。 全然不信彼此,但都想要从对方这里,知晓更多关于赤陨的讯息。 更甚至庄若施还有些希冀向思博,认得赤陨,是因为曾经见过侯府二小姐的父母。 可是,如今他俩都不愿向对方,透露太过多的关于赤陨的消息,这可如何是好? 如此,她也就没法验证向思博,是否见过已经消失了十多年的侯府二小姐的父母。 而且,也更不知道向思博,找她问赤陨的事,是因何缘故。 想到这后,庄若施发现向思博,也都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赤陨是我给她的,你有何疑问?” 而正当庄若施想要回复向思博时,有人却截了她的胡。 向思博立刻看向了,易容过的秦闻邀。 夏宣和子柠见到秦闻邀后,兜帽下的唇,倏地上扬。 庄若施见到秦闻邀,出现在眼前,却是一挑眉,不懂他为何要跟踪她。 “那么,你是说你,才是赤陨的真正主人?”向思博一垂眸,沉声地问道。 “不,既然我都转送了,那自然她,才是赤陨的主人。” 秦闻邀滴水不漏地回应了向思博,向思博却一瞬不瞬地看着秦闻邀和庄若施。 “如此说来,你知赤陨的出处?另外,你也知晓,赤陨是从何处所得了?” 秦闻邀发觉向思博,对于赤陨十分的执着,也是深邃地看着他。 “知晓又如何,不知晓又如何?你莫名的来这,又莫名的问这事。” “你觉得这么谈下去,你能够得到你,所想要得到的答案?” “只要双方都对彼此,保有赤陨一定的秘密,这个话题就永远进行不下去。” “你凭什么认为她,要在你什么都不说,就直接问的情况下告诉你真相。” “你又凭何,觉得约见了她,就能够得到你所要的答案?” “慢走,不送。”秦闻邀说完了后,陶羲就不自觉地打开了暗阁的门。向思博一吸气,又再看了看庄若施和秦闻邀,便起了身。 “的确,我们对于赤陨,都是属于不愿轻易就交出对其了解到的信息。” “但若哪天我们双方都愿将所知道的信息,整合在一起,想必绝对会让赤陨更加的完整。” 话落,向思博看到秦闻邀,面无表情地不再看他。 而庄若施虽看了他,但却不知道在想什么,令得他也是苦笑。 第32章 专有的服饰 “噬云毒医,如果哪天我们都考虑清楚了,能对彼此说出关乎赤陨的一切。” “那么,希望你到时候能第一时间通知本公子,从而让我们双方共享赤陨的信息。” “陶羲,送客。”秦闻邀见庄若施,眸光微闪,也是厉声地唤道。面对秦闻邀先前说的不送,现在又让陶羲赶他,向思博是微微一笑。陶羲只得上前,将向思博迎了出去,并将他神速地送出墨云药堂。 暗阁里的庄若施,甚是无语地看着代替她,发号施令的秦闻邀。 “娘亲,他不肯说出有关赤陨的一切,还约见你,是想要套您的话吗?” 夏宣和子柠见到庄若施,不悦地看着秦闻邀,也是赶忙转移了话题。 庄若施正要回复两人,却见几个血人,倒在了墨云药堂的门前。 夏宣和子柠也见到了,底下混乱的情形,便也就没纠结于庄若施,并未回复他俩。 陶羲却是派人将几人,扛进药堂诊治。而后,他就神色匆匆地上了楼顶。 “主子,他们是经常运送药材来墨云药堂,路上遭遇袭击的几个伙计。” “属下问过他们了,他们说幸好抛下了药材,外加齐老及时赶到。” “不然,他们这次带来的药材,以及他们全都要被劫了和杀了。” “可知是何人干的,为何要劫杀他们?” 庄若施一沉眸,寒声的问道。 “听他们说,是一群身穿黑红色斗篷,不知是何组织的人劫了他们。” “事实上如果不是齐老,说闲着无聊,硬要属下给他安排事干,他们绝对会无一生还。” 陶羲心有余悸地讲道,庄若施却眸光一凛,她就猜到是他们。 “齐老在哪,是不是也受伤了?” 庄若施转而再问,门就被缓缓的推开了。 就见已经恢复了年轻容貌,顶着一张娃娃脸的齐承志,苦笑的站在门前。 “噬云毒医,老朽本来不想让你知晓如此之模的事。倒想不到被陶羲拉来这,还真被你提到了......” 夏宣和子柠看到长着一张娃娃脸的齐承志,全都闪现在他的跟前,好奇地看着他。 齐承志看到两个小人围着他,嘴角的苦笑,是越发的浓郁了。 起先,他一直顶着一张老脸,就是因为他原本的脸,过于稚嫩,让人无法信服于他。 “这事多得你,才保住了大部分的药材和墨云药堂的伙计。故而,你理应被奖赏,而非被本公子嘲讽,并加以惩罚。” 说着,庄若施朝着齐承志,射出了一个空间戒指,根本就不介意他长着张娃娃脸。 齐承志见庄若施,没有因为他的容颜而另眼相待他。 而且,没有介意他没完好地带回运送来的药材和几个伙计。 更是要奖赏负伤回来的他,也是握紧了手里的空间戒指。 “公子,您说我俩以后能够跟齐老一样,不管多少岁都长这么撤吗?” 齐承志愕然的睁眸,定定地看着无比艳羡地询问庄若施的夏宣和子柠。 “不行,你俩的脸不是娃娃脸,所以你们只能珍惜现在拥有的小脸蛋。” “啊,好吧!” 两个小人听了庄若施的回答后,惆怅的低了低头。 须臾,两个小人朝着齐承志招了招手,齐承志就愣愣地蹲下了身。 两个小人就拍了拍他的肩,豪情万丈地讲道。 “齐老,你放心,等我们长大后,我俩会罩着依旧童颜的你,让人羡慕长不老的你。” 齐承志的心,颤了颤,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娃娃脸,会有一日被人羡慕。 庄若施看到齐承志,情绪有些波动,也是转移了话题:“岚绿,在哪?” 红光一震,暗阁的地上出现了一个法阵,随之一人突现在他们的眼前。 “主子,您终于记起岚绿了。” 岚绿望着庄若施,无奈地讲道。 “岚绿,你可能够画出传送法阵,就是将人从一个地方传送到另一个地方?” 岚绿还没回应,陶羲就一拱手:“主子,不瞒你说,这次几个伙计能回来,也有岚绿的功劳。” 岚绿也没有居功,直接朝庄若施一点头。 “那是齐老先救出的他们,我后边才能紧急的转移走他们。” “另外,如今我只能画出传送十个人以内的传送法阵,并需要用到珍稀的空间晶石。” 秦闻邀一伸手,一个空间戒指就递到了庄若施的跟前。 庄若施用精神力探测了下戒指,就惊诧地发现里边全是无比珍稀的空间晶石。 少说都有十万块,这么大量,品质又高的空间晶石,雲华大陆哪个势力都取不出来。 想必整个大陆拥有的加起来,也找不出来,这么多的品质高的空间晶石。 “就当我借你的,以后势必还你。”惊诧之后,庄若施也是向秦闻邀致谢。 意念一动,庄若施就将空间戒指里的一半空间晶石,移到了另外一个空间戒指,抛向了岚绿。 岚绿接到空间戒指,震惊到无以复加,久久都没法合得上张大的嘴巴。 夏宣和子柠,看到庄若施和岚绿的反应后,更加坚定要致力于让秦闻邀,做他们的干爹。 更甚至如果娘亲喜欢上邀叔叔的话,他们也能够让邀叔叔做他们的后爹。 两个小人狡黠一笑,夏宣就跑到秦闻邀的身旁。 而子柠跑到庄若施的身旁,拉着他俩走近彼此。 “陶羲,往后墨云药堂更改运输药材的路线,并且让所有的人进行乔装打扮。 更不要让他们在外用墨云药堂的名义行事,以此确保他们能平安抵达墨云药堂。” “好的,主子。”陶羲一颔首,庄若施就闪身到了齐承志的跟前,为他治伤。 毕竟,她还以为他,拿了她给他的空间戒指,会懂得服用丹药疗伤。 哪知,齐承志关顾着听他们讲话,都没记得要先料理他的伤势。 半晌之后,感觉伤势痊愈的齐承志,朝着庄若施一躬身:“谢过噬云毒医,只是......” 庄若施瞧见他欲言又止,便也是了然的开口。 “你是想问,那些穿着黑红色斗篷的人是何人?” “就知瞒不过您,他们可是跟之前在墨云药堂,带走白晟药王的黑影有关?” 庄若施倒是没想到齐承志,竟能够将袭击他们的人,跟那道带走白晟的黑影联系起来。 “没错,他们就是那道黑影的同伙,至于是何组织,本公子已经派人去查了。” 陶羲一怔,满心地惊讶,如何都想不到他们为何会被这么一群不知是何组织的缠上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倒不如让墨云药堂,从明面上转到暗地里,再换种方式运营。” 秦闻邀的突然发声,让暗阁里的人全都吃惊地看着他。 庄若施却在考虑他,所说的方式的可行性。旋即,她看向了陶羲。 “陶羲,从这刻起,墨云药堂不再有明面上的店面,并且只售卖三品到五品的丹药。” “六品丹药,则需要提前预约和问过本公子再卖。求医,则是依旧如昔。” “是,主子。” 陶羲一跪地,就立即下去,带着所有的墨云药堂的人,神速离去。 不一会后,整个雲华大陆都收到了墨云药堂,从今日起,不再设店面的消息。 往后,墨云药堂只卖三品到五品丹药,且全暗中交易,这让所有的人全都哗然。 轰,这一消息传扬到将白晟带在身边的那人的耳里,气得他轰碎了一座山。 “呵,你竟敢打草惊蛇,还让我们在噬云毒医的人跟前,暴露我们专有的服饰?” 白晟听到另外一道声音后,惊慌失措地抱紧了旁边的人的腿。 此时,没了双眼的他,就如同惊弓之鸟,稍有点动静就能吓得他半死。 那人阴郁地踢开了白晟,望向了带着一众人走向他的为首之人。 “二堂主,您来了。”来人闻言,却是瞥了一眼避重就轻的他。 “老四,你这转移话题的功力,还是一点都不弱。” “说说,你为何要让老五将白晟带回来?另外,老三和他又是怎么死的。” 来人往后一坐,后边的众人就连忙将一张椅子送上,让他稳稳当当地坐好了。 那人低了低眸,就一拱手,向来人讲诉他,做这一切的理由。 “二堂主,想必你也有耳闻了,噬云毒医震飞了几乎整个大陆的强者。” “这样的人物,我们怎能放任他,继续留在外边呢?” “可惜,老五没能将噬云毒医给带回来,最终就自作主张的只带回了。” “只是,噬云毒医却连同身旁之人,一同重创了老五,让他一回来就死t“ “至于三堂主和他底下的人,为何全都死了,这事甚是蹊跷。” 说着,白晟就感觉自己被提拎起来,吓得他连忙的开口。 “对,那时本药王还跟三堂主谈过话,他后边联系四堂主带走了本药王。 “没想到四堂主带本药王离开那,还没两刻钟,就听到后方响起了一连串的爆炸声。” “等到四堂主带本药王到了那后,就只剩满地的尸体,数座大山更是被粉碎了。” 那人听到这后,这才将提拎起来的白晟,丢在地上。 “那么,老三跟你说了什么,你又知不知道,他们是因何被人给灭了?” 椅子上的人,托了托腮,沉声地问道,白晟急忙回应了他。 “三堂主说让本药王给他炼些六品丹药,以及炼制提升实力的丹药,越多越好。” “最好就是能够调节孩子的天赋的丹药,同样也是多多益善。” “这话一落,四堂主也就来找三堂主了,后边本药王也就被四堂主带走了“ 椅子上的人凝了凝眸,也就看向了那人。 第33章 琉璃瓶 “老三一等死后,那些被抓的孩子,可全都被丢到了闹市,回归了自家。” “没错,好在他们都还小,就算跟他们的父母,说关于我们的事,都没什么影响。” “顶多就跟不久之前噬云毒医撤除墨云药堂那般,只是让他们知晓了我们的存在。” 那人颔了颔首,椅子上的人却是愠怒地斥道:“混账,这如何能行?” “您放心,那些孩子回去了后,他们的父母都收到了飞镖传书。” “他们是不敢将我们的存在,说给世人听的,不然他们的孩子只会再一次不知所踪。” “老四,你这么做,只会是为以后埋下隐患,而无法彻底的解决问题。” 椅子上的人摇了摇头,那人却看向了旁边的白晟。 “无妨,白晟这些日子会炼制让他们忘记一切的丹药。” 白晟被点到名,愣了愣后,赶忙点头:“对,过后本药王会炼制此药。” 椅子上的人一挑眉,也就没再说话了。那人却是垂了垂眸,开口讲道。 “二堂主,噬云毒医就算不除,那都得成为我们的人才行。” “此番,我们的人,跟他们交了手,他们就将墨云药堂从明处转到了暗处。” 那人说到这,椅子上的人就火冒三丈的站起了身,忽现在那人的眼前。 “哼,你还敢说这事!现在到处都在议论,猜测墨云药堂为何要突然就隐于暗处。” “其中,就有人说因为墨云药堂的几个伙计,差点死在运输药材的途中。” “所以噬云毒医为了保全墨云药堂,也就决定将墨云药堂隐于暗处。” “这不就是在宣告天下,告知所有的人,我们的人袭击了他们吗?” 那人被厉喝了后,垂了垂头:“此事确实是我鲁莽了,但我是没想到他们能被救走......” “可笑,你刚都已经说了,噬云毒医先前将几乎整个大陆的强者给震飞了。” “如此,你派去灭杀噬云毒医的人,能成功才怪。” 二堂主气愤地说完,那人就敛了敛眸:“可是,二堂主,现在的结果也不坏。” “噬云毒医将墨云药堂,搬于暗处,往后他们要是被我们找着了,随时灭了他们都没人知道。” “嗤,若是噬云毒医如此地好对付,你的人能够失败,那些强者能被震飞?” 话落,那人只能闭上了嘴。二堂主见他没话可说了,则是沉了沉眸。 “如今我们已经打草惊蛇,那便只能趁胜追击,你派人去找墨云药堂。” “如你所说,这种情况要是找到他们,将他们一锅端了,便再好不过了。” “行!” 那人一应,二堂主也就带人,消失在他和白晟的跟前。与此同时,庄若施和秦闻邀,带着夏宣和子柠,回到了青若院。 “主子,您住在这?”岚绿看着青若院,甚是迷惑的讲道。 “没错,这就是我住的地方。”庄若施将墨色帷帽取掉,显露出她的真容。 岚绿惊艳地看到庄若施,唇抖了抖:“主子,您是女的,还是传言之中的侯府二小姐?” 夏宣和子柠,扯下兜帽,收起斗篷,笑嘻嘻地看着惊诧万分的岚绿。庄若施却没回应岚绿,而是伸手探向了他的脸,岚绿本能地出手。可却发现庄若施的手,不是被他抓住了,而是被秦闻邀抓住了。 庄若施一拧眉,孟瑾却是一进来,就见到岚绿被秦闻邀拂开,后退着撞向他。 双手一伸,孟瑾一手搭在岚绿的肩,另一手搭在他的腰旁,制止住了他倒退的身影。 岚绿立即像个受惊的免子,猛地推开了孟瑾,就取出了血玉笔来,飞速的画着。 转眼,一个阵法就迎向了孟瑾,孟瑾一张手,法阵就在他的跟前,轰然消散。 岚绿登时一僵,直挺挺地倒向地面。孟瑾见了,只得一闪,抱住了他。 四目相对,孟瑾也是近距离地瞧见了岚绿的一蓝一绿的眸子。 庄若施,秦闻邀,夏宣和子柠,看到孟瑾搂着岚绿的腰。 眉峰一挑,全都饶有兴致地看着见面就打,不打不相识的他俩。 “混.....蛋,放.....开!”感知到四人的视线,岚绿盛怒地张开了染血的唇。 孟瑾感觉到手下盈盈一握的腰身,不禁古怪地看着岚绿,而后将他缓缓地拉起。 “抱歉,多有冒犯,还请海涵。”说着,孟瑾走到了秦闻邀的身后。 “殿下,方才属下出去,与秦十汇合,探查了一番。 后边,我俩发现墨云药堂的数人跟昨夜见过的那些人打了起来。” “于是,我俩在暗中助他们打跑了,那些穿着黑红斗篷的人,并追上了他们。” “只是,我俩审问他们,他们却跟昨夜审问的人一样,什么都不肯说。” “最后也都全都自尽了,为此属下也就先回来了,感知到你们回来后,就忙进来了。” 说到这,孟瑾也就望了一眼死瞪着他的岚绿。 庄若施却是明白孟瑾,这话的题外话是他一进来,就匆忙接住了岚绿。 哪知,后边竟会被岚绿打,以及还得接住被他破除掉法阵,遭受到反噬的岚绿。 “岚绿,孟瑾说得可真?那时,齐老救援那些墨云药堂的伙计,真是有他俩在暗中相助于你们?” 孟瑾听到这话,也没觉得庄若施是在怀疑他,反而知道她是想缓和他跟岚绿的关系。 岚绿的异色双瞳里,尽管是滔天的怒火,却也不能忽视庄若施的问话。 于是,岚绿仔细回忆了下当时的经过,也就微微的点头。 “确实是如此,不然就凭齐老,还真没法从两个斗皇强者的手里,救出他们。” 岚绿的怒气,由此也消了些许,但却还是怒瞪着孟瑾。 孟瑾见岚绿,双眸喷火似的瞪着他,也只得向他,递上一个药瓶。 “岚小兄弟,我本以为你是刺客,才会如此对你,后边看到法阵破了。庄小姐瞥了一眼我,我方知你不是刺客,可也为时已晩了。”岚绿却没接过孟瑾,递过来的药瓶,反而气愤地转过身去。 孟瑾疑惑地看向庄若施,庄若施却是冷瞥了眼,仍抓着她手腕的秦闻邀。 秦闻邀当即放开了,仅是轻轻握住的皓腕。夏宣和子柠见了,却是窃笑。 “岚绿,你是自己卸掉脸上的人皮.面具,还是让本小姐帮你卸掉它?” 岚绿立即转过身来,瞪大了双眼:“你.....怎么知道我的脸上,还戴着人皮.面具?” “虽说你戴的人皮.面具,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但你别忘了,本小姐原是谁?” “噬.....云毒医.....”岚绿望着冷艳无双的庄若施,总算想起她,作为他主子的身份。 “主子,难道不揭不行吗?”岚绿攥了攥拳,为难的讲道。 “不揭也成,那让本小姐帮你,重新捏造你的人皮.面具,为你换个新的面孔。” 闻言,岚绿立即将脸凑到庄若施的跟前,秦闻邀的手,立刻蠢蠢欲动。 庄若施却无视了他,直接一伸双手,为岚绿重捏脸上带着的人皮.面具。 片刻,一张英气,俊秀的脸,就诞生了,俨然与方才的岚绿,天差地别。 孟瑾点了点头,这么看着可比之前俊俏可爱,更像是一个男子汉。 岚绿看到他们都紧盯着他,也是取出了一面镜子,察看他的新面孔。 看完了后,岚绿满意地收起镜子,朝着庄若施一躬身:“多谢主子,这样极好!” 说完,岚绿就发现孟瑾,频频地看他,惹得他气怒地斜睨着孟瑾。 “咳.....你在看什么呢,有何话你就说。”孟瑾见他接连咳嗽,忙将药瓶再递给他。 岚绿只得愤然地夺过药瓶,吞服下里边的丹药,修复他被反噬的伤。 “岚小兄弟,你先别急,我只是觉得你的异色双瞳,就算变换了容貌,都很容易被认出。” 岚绿感觉到好受很多了后,听到孟瑾的话,则是抿紧了唇。 庄若施一招手,岚绿便迈步,走向了她。庄若施的手,翻转过来。 岚绿就见一瓶青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琉璃瓶里,轻轻的荡漾着瑰丽的光芒。 夏宣和子柠,立即取过庄若施手里的琉璃瓶,递给了岚绿。 “放心,只要你滴下了,娘亲炼制的这瓶药液,就能够改变瞳色。” 岚绿颤抖着手,去接那琉璃瓶。其实,他的心在打鼓,觉得这并无用处。 “主子,要不算了,我就隐在黑暗里,您需要用到我时,我再出来帮您?” 岚绿紧握了下琉璃瓶,却无勇气使用它,甚至想劝庄若施放弃让他,现于人前。 此刻,他甚至觉得庄若施,没有想起他,让他待在墨云药堂,是件不错的事。 对此,夏宣和子柠,瘪了瘪唇。夏宣就从岚绿的手里,取回了琉璃瓶。 小手一动,拔开瓶塞,两滴青色的液滴,就飞速地射入岚绿的眼里。 岚绿却是忍着没轰碎夏宣,射到眼里的两滴液体,而后瞬感双眼一阵清凉。 须臾,岚绿就发现孟瑾,朝着他轻点了下头,令得他一闭眸,便再度取出镜子。 就见镜子里掩映的他,竟是一双乌黑的双眸,不再是他那标志性的异色双瞳。 这让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最终欣喜地朝着庄若施,深深地鞠躬。 庄若施一摆手,一套男装,一套女装就飘在了岚绿的面前。 孟瑾迷惑地看着空中的女装,不太懂庄若施,这是让岚绿男扮女装,还是要作何。 岚绿的心,却如响雷般,更是感觉心要跳到了嗓子眼里:“主......子......” “虽说你的容貌改了,瞳色也改了,但要改就改个彻底。” “不过,这也得参照你的意愿,而非本小姐想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所以,二择其一,你可自选,本小姐不会强迫你,定要穿哪一套。 第34章 受万人唾弃 往后,你是以男儿身待在本小姐身旁,还是女儿身待在本小姐身旁,全看你怎么选择。” 这话说得孟瑾更是一头雾水,这是要让岚绿男扮女装,却又遵从他的意愿,让他自行选择? 这么一来,岚绿为了表现衷心,势必会选择男扮女装,永除被人认出的祸患! “主子,我.....”岚绿一咬唇,做出了选择,抬起手一抓,就消失在原地。 等到岚绿再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他们都还没看清他。 就见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挤进了门,推操开了他。 岚绿被推操着像个旋转的陀螺,在她们之间被动的不断地移动。 庄若施斜睨了眼秦闻邀,秦闻邀只得偏眸看向孟瑾。 孟瑾想到岚绿,先前还怒视他,迟疑地看了一眼没法自行走出来的岚绿,就消失在原地。 那被转得有些眩晕的岚绿,转而就被孟瑾,从众女中解救了出来。 这一次,孟瑾学乖了,没敢碰触到岚绿,直接用斗气隔绝了众女,带出的他。 可是,岚绿出来了后,由于头晕目眩,脚下一个不稳,也就歪倒,撞向桌角。 孟瑾唯有伸出手来,揽了揽他,让岚绿不至于歪倒在地。 岚绿被揽住后,忙揪住桌角,稳固住自身,并甩了甩头。 好半晌后,岚绿才觉得昏眩感,被他压制下去了。 双眸一抬,就见孟瑾还伸着手,放在他的跟前,像是预防他再歪倒。 这让岚绿给自个做了一番心理建树后,便朝着孟瑾,轻点了点头。 孟瑾却是收回了手,看着岚绿选择的男装,事实上还真有些意外。 但他也没说什么,直接就走到秦闻邀的身后,冷眼地看着前边的众女。 “啧啧,主人,你这与他有过露水姻缘的主,要是再不宣誓主权。恐怕,这些女人下一刻就能往他身上扑去,将他给扑倒,再生一群小崽子,到时候.....” 望见外边的盛景,奚落庄若施的火琰,说到这就没声了。当然,火琰并不是不想继续讥讽庄若施,而是庄若施给它禁言了。 庄若施则只当火琰,从来没发过言,就这么淡然地看着众女争着抢着涌向秦闻邀。 岚绿看到众女,是来找秦闻邀的后,他硬生生地掰断了桌角。 若是早就知道,她们不是来找庄若施的话,他定不会任由她们推操而不还手。 “秦公子,我们是特意来邀请你去游湖的。魏静怡说芜湖,最是好看。” 众女终于你推我,我推你,到了秦闻邀一尺之外的位置。 她们自然想要近距离接触秦闻邀,更愿向他自荐枕席。 可却发现秦闻邀,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气,让她们靠近不了。 这让她们不由的妒忌庄若施,只因她跟秦闻邀,比邻坐在一起。 庄若施听到魏静怡的名字后,却是眸光闪烁。 魏静怡沉寂了几日,终于忍不住要出现了吗? 先前白晟说了,已经给他们解了毒。 那么他们定是好好的享受了一番,她为他们准备的”大礼”。 只是,她才刚能出来,就出来蹦鉱,莫不是嫌送她的礼,还不够大? 庄若施一眯眸,也就抱着夏宣和子柠,站起了身。 众女巴不得庄若施,快些离开,好让她们能够有机会接触到秦闻邀。 然而,庄若施一起身,秦闻邀也都起了身。孟瑾和岚绿,只得跟上他俩。 众女看到秦闻邀要跟着庄若施离开,顿时千娇百媚地唤他。 “秦公子,你且慢。不知你可否听说过,游芜湖,赏美人,这句话?” 对此,秦闻邀是充耳不闻,更是觉得这些女的,实在是令他作呕。 若不是他还要在这借住,他还真的想要将这些女的全都轰出庄远候府。 众女看到秦闻邀,像是根本就没听到她们的话,立时嫉恨地望着庄若施。 “魏静怡说得对,庄若施真可恨。” “难道我们就任由秦公子,被她牵着鼻子走吗?” “哼,本公主就不信秦公子,会是她的夫君。”刘倩玉说完后,就去追秦闻邀。 苍雪一等对视了眼,也就赶忙追了上去。 另一个院子里的万雨婷,直勾勾地看到她们远去的背影。 而后,万雨婷一跺脚,就去找向思博,一直发爹地求他,跟她一起去游湖。 没多久后,向思博被万雨婷,缠得实在是受不了后,也是答应她,与她去游湖。 可等他俩到了芜湖后,却是见到了,前边的人围成一团,不知在作何。 万雨婷给一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个侍女就带着几个侍卫,为他们开路。 直至穿越了人海,他俩才看到了,那在芜湖的湖畔,站着的庄若施一等。 只见庄若施,秦闻邀抱着子柠和夏宣,承受着众人的注视,信然地并肩站着。 而那刘倩玉一等,就在他们的后边,绞着她们的手帕,恨不得将庄若施给盯出一个窟窿。 哗,转而一艘华贵的船舫,驶向了庄若施和秦闻邀所站的湖畔。 远处的人见了,却是古怪地看着船舫:“这是怎么回事,那里不是湖岸,怎能靠船?” 就连那些围观庄若施一等的人们,也都奇怪地看着越来越近的船舫。 “想必这就是魏静怡,邀请我们游湖的船舫。” 刘倩玉一昂头,喝瑟地讲道。 说罢,刘倩玉就斜睨着庄若施。 可是,苍雪一等和她都发现庄若施,竟无视了她们。 周围的人见了,全都紧盯着船舫,想知道里边到底是何人。 就连万雨婷都不免抬了抬眸,看向了华贵的船舫,走近了向思博。 片晌,船舫就走出了一人,赫然就是魏静怡。 今日的她,一袭紫色衣裙,妩媚动人。 这一幕,让刘倩玉一等脸上的笑意,全都凝固住了。 刘倩玉和苍雪更是偏了偏眸,望向变着花样,穿着一袭黑紫色衣衫的秦闻邀。 “诸位若是不弃,还请跃上船舫。” 魏静怡看到众女,变了的脸色,却是笑道。 “哼”刘倩玉一等冷哼了声后,就全都看向了秦闻邀。 魏静怡便看向秦闻邀,媚笑地讲道。 “秦公子,看来你是诸位推选出来的首位上船舫的人儿。” 说完,魏静怡发现秦闻邀,完全就没打算理会她,便也是一跃,跃到他的跟前。 “秦公子,你放心,本小姐也会邀请庄若施,还请你给本小姐,一份薄面可好?” 秦闻邀依旧将魏静怡,当做是空气,毫无回复的意思。 魏静怡一凝眸,偏过身去,看向了抱着子柠的庄若施。 “庄若施,你可愿意与我们一同游湖?”魏静怡边说边走,说得很是诚恳。 “庄姑娘,小心!”转眼之后,众人就听到后方传来了一道喊声。 众人就见庄若施,竟要跌入湖里了。这让众人全都看向了,满脸惊讶的魏静怡。 秦闻邀一拂袖,暗自发笑的魏静怡就先庄若施一步投入湖里。 而要掉入湖里的庄若施,假借秦闻邀这一挥袖,稳稳当当地直起了往湖里倒去的身体。 万雨婷却是妒忌地死盯着抱着子柠,不慌不忙的庄若施。 刚才可是思博公子喊出了声,要不是她拽着他,以及太多人在他们跟前。 万雨婷甚至能够猜想得到思博公子,会上前拉住要摔入湖里的庄若施。 刘倩玉一等也都妒忌得撕扯烂了手里的锦帕,全然没有理会在水里呼救的魏静怡。 魏静怡本来就会水性,可为了让秦闻邀怜惜她,她便装作要溺水的模样。 至于秦闻邀刚拂袖将她掀入湖中,魏静怡是一点都不觉得他是故意那么做的。 但见秦闻邀不理睬她的呼救,只冷漠地站在庄若施的身旁。 魏静怡气得就要从湖里飞跃而起,可下一瞬后她却发觉一道气劲击中她的双腿。 “救”魏静怡就此往下沉去,庄若施一低眸,就见怀里的子柠,曲起的两指。 子柠见庄若施,发现他的小动作后,顿时扬起笑脸,笑嘻嘻地看着她。 秦闻邀却见夏宣,摩拳了下两指,往下沉去的魏静怡,就被无数疯长的水草缠绕起来。 这一幕惊得船舫上的数人,连忙跳下湖里,前去解救即将要被溺死的魏静怡。 苍雪一等看到被解救出来,面色苍白,浑身湿透,曲线毕露的魏静怡,不禁的勾了勾唇。 围观的众人看到紫纱和薄薄的紫裙紧贴着魏静怡,曼妙的身躯,全都不由地吞咽了口唾沫。 即便他们在这种时候,仍关注着美若天仙的庄若施,都不免对魏静怡,生出了旖旎的心思。 随而一名侍女连忙取出一件头蓬,将咳出水来,感受到众人的视线,目光冷郁的魏静怡,给严严实实地遮盖了起来。 众人看到斗篷将魏静怡遮住了后,方才颇为可惜地收回了视线。 魏静怡愤恨地盯着庄若施,将她承受的一切,全都归咎于她。 殊不知,这一切都因她而起,是她自作自受。 不同的是,当时她将庄若施推入湖里,装作不知是谁推的,甚是惊讶。 对此,庄若施本是想将计就计,让她的名声彻底变臭,受万人唾弃。 可是,秦闻邀出手了,庄若施也只能更改计划,而后任由两个小人帮她出气。 “大小姐,不如您先进去换衣?” 那个侍女见魏静怡,死瞪着庄若施,也是小声的问道。 第35章 豪华船舫 魏静怡没理会她,反倒看向了刘倩玉一等:“诸位贵客既然都来了,不如一同游湖?” “本小姐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除了五皇坐的船舫,无人造的船舫比得过我们魏家的船舫。” 说完,魏静怡笃定秦闻邀一定会抛下庄若施,上她的船舫。 刘倩玉一等看了看船舫,就全都望着秦闻邀,想知道他会不会上船舫。 万雨婷却趁向思博,紧盯着庄若施和秦闻邀时,将他带飞到了船舫。 刘倩玉一等见了,也就稍微犹豫了下,就全都跳跃到了船舫里。 顷刻之间,湖畔就只剩下了围观的众人,以及庄若施,秦闻邀,以及他俩怀里的子柠和夏宣。 “秦公子,上来吧。”魏静怡满意地看了一眼万雨婷一等,就看向了湖畔上的秦闻邀。 话落,魏静怡被斗篷遮住的手,暗暗的使劲,船舫就动了起来。 向思博一沉眸,飞下了船舫。这一刻,他打从心底里,对万昊杰和万雨婷,没了情义。 “思博公子,你怎么了?”万雨婷瞧见向思博,在湖畔上冷淡地看着她,忙喊了声。 向思博没回应她,就这么漠然地看着她。苍雪一等见了,落井下石的笑道。 “呵,你还问什么问,自是思博公子受不了你了,才会远离了你。” “对,既然思博公子下船了,那么我们也一起下船好了。” 说着,苍雪一等就要跳下船舫,魏静怡见了后,却是让船舫,骤离了湖畔。 “秦公子,水流急了,你快些跳过来,与我们一起赏湖吧。” 这话成功的让苍雪一等,止住了跳跃的动作,随即眼巴巴地看着秦闻邀。 魏静怡见秦闻邀,依旧没动,急得忙喊:“秦公子,你快些来啊。” 围观的众人,这会终于懂得了,魏静怡此番邀请四大皇国的众人游湖,另有所图。 原来,魏静怡并不是要用玄炎皇国,未来太子妃的身份来宴请四大皇国的众人,见识芜湖之美。 以此来宣扬,玄炎皇国的国威,而是想要借此拉上秦公子,让他与他们一同游湖。 看出这一点后,众人看着魏静怡的眼神,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魏静怡感知到众人,望着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后,急忙收敛了亟不可待的神情。 “秦公子,你的实力,在一星斗灵之上,我们这里如此多的女子,需得你护下航。” “没错,秦公子,我们需要你,为我们护航。” 苍雪一等虽说乐意让魏静怡被众人非议,但涉及到秦闻邀,她们也就假惺惺地帮她。 子柠眯了眯眸,看着欣喜地叫喊着秦闻邀的众女,灵机一动,懵懂地问道。 “爹爹又不是五大皇国的护卫,为何要给你们护航? 要让人给你们护航的话,不是找丑大叔更为合适吗?” 丑大叔,什么鬼?苍雪一等皱紧了眉头,不懂子柠是在说谁。 夏宣一颔首,附和了句:“嗯嗯,丑大叔和老妖婆,朝圣之日就要成婚,自是应来给你们护航。” 魏静怡瞥见苍雪一等,立刻了然丑大叔和老妖婆,说的是她和霍正浩,大为火光地怒吼。 “闭嘴,你们两个小鬼,谁给你们的胆子,胆敢给太子和本小姐取绰号。 围观的众人慌忙低头,事实上整个玄炎皇国的孩子,都在背地里喊太子为吃人的丑大叔,魏静怡为抓人的老妖婆。 “本王给的,你当如何?”秦闻邀冷幽地回道,噎得魏静怡不敢再说话。 苍雪一等听到秦闻邀自称本王,全都欢喜地看着彼此。 纵使她们都知晓秦闻邀,并非是五大皇国的王爷。 “秦公子,你.....若如此尊贵的话,当然要坐我们魏家的船舫来游湖才对 魏静怡窒了窒,而后灵光一闪的讲道,苍雪一等立刻附议。 “对,你跟庄若施站在一起看湖,着实不妥,看湖游湖还是得上船舫才好。” 围观的众人,就此也都认真地打量了一番秦闻邀。 从而发现他竟比他们所见过的五大皇国的皇帝,王者风范更甚。 这让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秦闻邀真不该在湖畔站着看芜湖的风景。 魏静怡见到局势偏倒向她,不由地侧视着庄若施,以及子柠和夏宣。 向思博审视地看着秦闻邀,觉得他对自己的称谓,并非是雲华大陆,王爷的自称。 庄若施却是甚是无语地瞟了一眼秦闻邀,以及无视了魏静怡的挑衅。 子柠和夏宣被秦闻邀维护了后,却是喜滋滋地看着彼此。 “咦,你们快看,远处是不是驶来了,一艘气势恢宏,雕梁画栋的船舫。” 转而围观的众人,吃惊地喊道,令得魏静怡嗤之以鼻地转过头去。 在她看来,除了六大势力,五大皇国,四大联盟的船舫,兴许比得过魏家的船舫。 其余的船舫,是决然比不上魏家的船舫,也不可能抢得了她的风头。 如此,秦闻邀必定会上她的船帆。而只要秦闻邀上了她的船舫,她就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他。 只是,魏静怡的瞳孔,蓦地放大,眼里倒影着一艘美轮美奂的船舫。 “这怎么可能呢.....” 魏静怡难以置信地看着越来越近的船舫,怎么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苍雪一等看到驶来的船舫,跟他们所在的船舫一比,完全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魏静怡,这就是你,所说的除了五大皇国的皇帝的船舫比不上魏家的船舫?” 魏静怡被苍雪一等挖苦,却是有苦说不出,她怎么都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围观的众人,踮起脚来,眺望着越来越近的船舫,都想知道谁那么大的手笔。 “说实话,魏大小姐所说的不假,魏家的船舫还真仅次于五大皇国的皇帝岀行的船舫。” “那倒也是,而六大势力和四大联盟的船舫,则是要比五大皇国的皇帝的船舫,要更加的好。” “难道说正在驶来的船舫,是六大势力或四大联盟的船舫?” 众人议论到这,全都跳跃起来,就像是跃出水面的过江之鲫。 然而,他们发现船舫上没有任何的标志,根本就不知道是哪家的船舫。 魏静怡看着极速驶来,距离她所在的船舫,仅剩百尺之后,她便喊了声。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所有的人听了魏静怡,如此高傲的话后,全都摇头。 他们并不觉得魏静怡,能有资格对即将到他们眼前的船舫,如此的说话。 可魏静怡却不这么认为,芜湖虽有支流流向各地,但这是玄炎皇国的地盘。 就凭她再有几日就是玄炎皇国的太子妃,就算真的是四大联盟的人的船舫。 只要不是四大联盟的盟主,她的地位就比驶来的船舫的主人,地位要高。 再者,这么多的人在这,要是她露怯了,想必看热闹的众人,只会笑话她。 半晌,魏静怡都没听到回应,这让她有些挂不住脸了。 “到底是何人,还请报名号。”魏静怡紧盯着与她的船舫并排的奢华船舫,再问了声。 魏静怡等了好久,都还是没有人回应她,气得她脸都歪了。 毕竟,所有的人都在凝望着她,想知道她能否解决这事。 “娘亲,我们可上船舫了。” 随之传来的声音,让魏静怡暴怒地望向了子柠。 “本小姐邀请的是秦公子,庄若施与你俩,还是待在湖畔为好。” 刘倩玉看了看庄若施,便也是帮腔:“没错,我们只需要秦公子上船舫。” 子柠蹙眉,不再讲话。庄若施冷睨着魏静怡一等,终是出声。 “我们并不屑于上魏家的船舫,你们要自作多情,立即离开为好。” “你…”魏静怡一等气怒地遥指庄若施,片刻却是怒极反笑。 “哈哈哈.....” 围观的众人,就见魏静怡一等在船舫上笑得前俯后仰。 “呵呵,庄若施,你说我们自作多情?明明自作多情和异想天开的是你们,你别搞错了。” “没错,你还真如同三岁小孩一般天真,不愿上魏家的船舫,哪还有船舫给你们上呢?” “你别告诉我们,你怀里的小鬼,说的是已经缓缓靠向湖畔的豪华船舫?” “哼,你们才是小鬼,我们是话本上说的小王子和小公主!” 子柠和夏宣,冷嗤的哼道,并握紧了小拳头。 这话却引得魏静怡一等喷笑,就连围观的众人,也都忍俊不禁。 “可笑,庄若施,你还真是个说书的,居然跟自己的儿女,说他们是小王子和小公主?” 魏静怡冷笑的讲道,刘倩玉一等则是轻蔑地看着子柠和夏宣。 “我们才是真正的公主,我们的皇兄皇弟则是真正的皇子。” “你俩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奶娃,秦公子自称为王,你们就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我们劝你俩,还是少些做梦,以及少听庄若施,给你们讲话本上的故事。” “另外,这艘豪华船舫连未来的玄炎皇国的太子妃,都不回复,又怎会理会你们?” 众女说到这,魏静怡就望向缓缓前行,靠向湖畔,比她的船舫华丽的船舫。 “说的极是,你俩还真的以为这艘船舫,会看在秦公子的面上,让你们上去吗?” 魏静怡之所以这么说,是觉得这艘船舫靠向了湖畔,说不定会让秦公子上去游湖。 再不然就是庄若施为了争面子,会陡然带着一双儿女,冒险跃入里边,粉碎她的计划。 “若是我们能上这艘船舫,你们又该当如何?” 庄若施寒声的开口,令得魏静怡一等大笑出声。 第36章 无动于衷 “要是你们能够让这艘船舫的主人,邀请你们上去,我们就跳下船舫。” “娘亲,那就算了,他们跳下船舫,并无损失,我们犯不着为此冒险。” 子柠和夏宣摇了摇头,魏静怡一等立即笑得更加的恣意。 “那么,你俩觉得要如何,才敢与我们赌上一把? 不过,我们事先声明,你们不能让秦公子,帮你们上去。” “而旦,这艘船舫还必定得不是秦公子的船舫,否则那也不作数。” “这可不是本王的船舫,你们别过多臆想了。” 秦闻邀被夏宣揽了揽脖子后,也是回应了魏静怡一等。 魏静怡一等瞬间心都安定下来了,鄙夷地看向了庄若施。 庄若施转过身,回了一句:“行,若是谁输了,那就跳入芜湖。” “如果不敢的话,本小姐就不打扰你们的兴致了,告辞。” 魏静怡一等本还有些迟疑,但见庄若施真要走,他们就想答应。 可万雨婷一抬手,突然出声:“那也不能是思博公子的船舫,不然也不作数。” 向思博被点了名,不悦地回道:“本公子没有这样的船舫,你们大可放心。” “那好,就让我们看看,你们三个到底能不能上船舫。 你们若敢逃走,我们会派人扯你们回来,直至你们完成这个赌约。” 笑着说完,魏静怡一等就见庄若施,脚步一顿,徐徐地转过身来。 而那船舫,在距离湖畔十尺外,也是停了下来,让魏静怡一等看了,甚是开怀。 子柠和夏宣,拧了拧眉,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围观的众人看了,纷纷地摇头。 “侯府二小姐这是想要用如此苛刻的赌约,来劝退魏大小姐一等吧?” “这一看就是如此,侯府二小姐还真不该跟魏大小姐一等,这么呛声。” “没错,前边的豪华船舫,一看价值就是魏大小姐所在的船舫,千倍以上。” “的确,侯府二小姐为了讨一双儿女欢心,竟不惜说出了这等难以收场的话来,真是......” “欵,侯府二小姐怎么都是为母则刚了,自是不想在一双儿女的跟前露怯。” “那也不能说出这般,无法做得到的话来。我看她就是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可惜,如此绝美的人儿,等下就要下水拉船了。” 闻言,其中一人阴邪地摸了摸唇,垂涎地看着庄若施。 “嘿嘿,我倒觉得也未尝不可......” 哗啦,可他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坠落芜湖,再也上不来了。 众人见此,连忙后退了步,忌惮地看着前边的秦闻邀。 魏静怡攥紧了,斗篷的绳带,恶毒地盯着庄若施:“如何,可能开始尝试了?” 庄若施却没有动,抬了抬眸:“你们一直在提限定的要求,本小姐只说了个赌约。” 魏静怡一等阴郁的凝眸,都觉得庄若施,这是想要逃掉定下的赌约了。 “怎么,刚我们才说好了赌约,你现在就要反悔?” “反悔没有任何的代价,本小姐有何不可呢?” 庄若施冷酷地回道,使得所有的人都愣了愣。 “哼,谁说反悔没有代价了?这个赌约已定,谁若反悔,就得任由对方打骂。” “并且,谁要敢反悔,势必天诛地灭。现在,我们双方就发毒誓。” 魏静怡说完了后,就抬手做发誓状,不到片刻就发好了誓。 尔后,魏静怡就示意两个相府侍卫,取出弓箭,瞄准了庄若施。 “光你一人发誓,你也想让本小姐屈服于你,跟你们不反悔地打这个赌约?” 庄若施一昂头,冷傲得如同一个女王,睥睨着船舫上的他们。 苍雪一等被她这么瞧着,全都有些发怵,可见她如此的傲慢,竟比她们更像公主。 更甚至是给了她们,皇帝或皇后站在跟前,都未曾有过的压迫感。 她们也是不服气地举起了手,纷纷发了毒誓。 魏静怡见到苍雪一等,全都发了誓后,也是狠戾地盯着庄若施。 “庄若施,我们都已经发誓了,你要想倚仗秦公子或思博公子,不愿发誓。” “硬是要反悔,不愿继续我们之间的赌约,本小姐就让你,万箭穿心而死。” “你也别想着秦公子和思博公子能救你,就有恃无恐。”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本小姐就不信他俩,能够让你们三个毫发无损。” 秦闻邀和向思博淡漠地看着魏静怡,就算是她让亿支箭矢齐发,他们都能接得住。 子柠和夏宣,埋下了头,双肩微颤,让围观的众人见了,都不忍的叹气。 而庄若施却是知晓两个小人,正在她和秦文耀的怀里,笑得快岔气了。 “既然你们怎么都不愿取消本小姐随口一说的这个赌约,那么本小姐就陪你们玩玩。” “哈哈,你就尽管虚张声势,反正我们是绝对不会被你吓到。从而与你协商取消赌约的,劝你还是立即死心,给我们发誓!” 魏静怡狠毒地说完,就见两个小人,双肩抖动得更加厉害了。 苍雪一等一扬唇,笑着催促:“对,你快些发誓,尝试登船舫。” 话落,魏静怡抬了抬手,那些侍卫就将弓拉满了,弦上的箭,蓄势待发。 围观的众人见到锋锐地箭头,全都对着庄若施,个别的人就不由地嘲讽她。 “看看,先前她就不该说此大话,现在搞得一双儿女被吓得躲在他们的怀里哭泣。” “嗤,谁让她一再地激魏大小姐一等?本来事情还没到没法收场的地步,而今她是怎么都逃不了了。” “要让我说,她也是自作自受。要是她不提出这个赌约,事情还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众人被几人说得也想要数落庄若施,但却在被秦闻邀冷睥之后,全都噤了声。 “庄若施,本小姐数三声,假若你还不发誓,本小姐可不保证你,会不会变成马蜂窝。” 魏静怡却是怡悦地笑睨着庄若施,苍雪一等也都冷笑地看着庄若施。 “―,二,三.....”魏静怡正要说放箭时,庄若施举起了手,懒洋洋地发了誓。 这让那些侍卫,收手不及,围观的一些人就被乱箭射伤。 向思博看了看后,发现是那些不怀好意,使劲看扁庄若施的人受了伤。 魏静怡看到湖畔,瞬间乱得都快要看不到庄若施,秦闻邀和向思博在哪了,气得打了那些侍卫。 那些侍卫被打,却是敢怒不敢言,全都低着脑袋,跪了下去。 湖畔的混乱,吸引了所有的人的注意力,使得他们并不知那艘停了的船舫,又再动了。 等到船舫停下,距离湖畔只有三尺后,众人才惊讶地站定。 就连魏静怡一等也都紧张地看着豪华船舫,不懂它怎么又驶向了湖畔。 咔咔咔,随之让所有人震惊的是,船舫突生出一个缺口,而后伸出了一段阶梯。 正是如此,延伸到了庄若施的跟前,这一阶梯才停顿住了。 “不.....” 魏静怡一等不敢置信的大喊,庄若施却瞥了一眼秦闻邀。两人抱着子柠和夏宣,一同上了阶梯。 围观的众人,想要跟上他俩。转而却是惊愕地发现阶梯,在两人上了后,就往船舫收去。 “庄姑娘,不知可能让在下一同上这艘豪华船舫,游览一下芜湖的风光?” 秦闻邀一沉眸,庄若施想了想后,并没回应向思博,但向思博却向她道了声谢。 接着,就跳跃到了他们的后边,与他们一同上了阶梯。 不一会后,五人就进入了豪华船舫,骇得魏静怡一等全都大叫着不可能,就跑入了船舫里。 膨.膨,可下一瞬后,他们所在的船舫,窗全都破了,她们一个个地跌入湖里。 咻,豪华船舫随而不知从何处抛出了一个个的套绳,套住了她们的脑袋。 围观的众人,看到魏静怡一等被套住了头,死命地在芜湖里扑腾,全都惊掉了下巴。 “放肆,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须臾,所有的人就听到了一声厉喝。 那在水里扑腾的魏静怡一等,全都欣喜万分地望向了远处的一大群人。 围观的众人,则是齐齐地跪了下去:“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庄若施,秦闻邀,向思博,夏宣和子柠,却是对此无动于衷。 魏静怡看到霍泛带着四大皇国的皇帝和皇后来了后,却是喜出望外想要叫喊。 夏宣见此,手指轻扬。想要呼喊的魏静怡一等,就被底下的水草,纠缠着往下拉去。 令得她们的嘴里一再地进水,根本就喊不出声来,只得在湖面上起起伏伏。 子柠的小手,反手下压,魏静怡一等就一度被压到水里,好半晌都没冒岀头来。 围观的众人,用余光瞥见魏静怡一等,像是羞愧到无脸面见霍法一等。 全都悄然地对视了眼,觉得魏静怡一等,也算是有自知之明。 霍泛一等看到魏静怡一等,良久才冒出头来,剧烈的咳嗽,却是愠怒地盯着她们。 他们以为她们是在逃避他们的怪责,从而将头埋在了水里。 向思博一偏眸,目光深邃地看着暗地里做了小动作的夏宣和子柠。 即便子柠的反手下压,是在庄若施的怀里进行,无人能够看得见他的小动作。 可向思博却感觉到了,子柠方才做出了这个小动作后,魏静怡一等就被按头进水里。 至于手上什么都没,竟是轻扬手指的夏宣,向思博也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其中的一根手指。 子柠和夏宣,感知到了向思博深思的眸光后,眨了眨眼,茫然地看着他。 秦闻邀当即侧过身,挡住了向思博的视线,以及让两个小人只能看得到他。 第37章 凌驾 两个小人顿时笑眯眯地看着秦闻邀,不再理会向思博的审视。 庄若施却是明白向思博,已经在怀疑两个小人,并非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害。 不过,她也不会太过于在意这事就是了,毕竟她也知晓向思博隐藏的身份。 “来人,去将她们打捞起来。” 霍泛怒视着庄若施,高声的喊道。 旁边的八人听了,黑沉的脸色,这才好看那么一点。 魏静怡一等却如同听到了天籁,一个个随即被带上了,魏家的船舫。 围观的众人,看到魏静怡一等,湿透的衣裙,紧贴着她们的身躯,全都眸光闪烁。 可是霍乎玄一等,冷睨了眼他们,他们就赶忙目不斜视地低下了头。 片晌,魏静怡一等就被一件件的斗篷,遮住了曲线毕露的身躯。 庄若施的凤眸,微微的上扬,魏静怡一等就发觉遍体生寒,不断地颤抖。 下一瞬后,灼热感像是从心底,蔓延开来,让冰火交加的她们,扯开了斗篷。 围观的众人,再度大饱眼福。霍乎玄一等却拉下了脸,示意那些侍女,将瑟瑟发抖的她们,包个严实。 那些侍女登时大汗淋漓地再用斗篷包住魏静怡一等,但她们却一再地挣扎。 “热……”魏静怡一等随即呢喃出声,可谁都能看到,她们的全身凝结出了冰霜。 难道魏大小姐一等被他们热辣的视线,弄得欲.火焚身,所以浑身生了寒霜,都在喊热? 这么说来,魏大小姐一等一直积极地叫唤秦公子上船舫,不就是另有所图? 想到这后,围观的众人,双眸一红,孟浪的偷瞄想要挣脱斗篷的魏静怡一等。 “太医,上船。” 霍法看到事态变得极其的恶劣,也是叫唤了声。 那些御前侍卫立即抛出鹰爪,将魏家船舫拉到湖畔,让随行的太医能走上船舫。 几个太医给魏静怡一等把脉,却被拉扯得衣裳不整,老脸一红。 片刻,他们对视了眼,发现他们都查不到,魏静怡一等有任何的病因。 可看魏静怡一等,浑身覆着冰霜,又一个劲地喊热,他们也就只能朝霍法一等磕头。 “皇上,太子妃一等只是被湖里的寒气入体了,至于为何喊热,我们也不得而知。” 霍法目光阴沉地扫了一眼他们,就挥手让他们下了船舫。 只让那些侍女禁锢住冒岀汗来就成了冰霜,一个劲喊热的魏静怡一等。 “嘶,你还真的是好手段,竟将一丝本大爷的火气,与凤霆的寒气,神不知鬼不觉地渗入她们的体内。” 火琰在庄若施的神莲之印上看到这一幕后,对于她的狠的认知,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而那四大皇国的八人看到自家的女儿,以及跟来的文武大臣的千金,全都沉郁地看向霍法。 霍泛暗暗的一咬牙,也就只能向庄若施发难,想着借此怪责庄远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庄若施,你们对她们做了什么,竟让她们变成这样?” 围观的众人瞧见庄若施无端被霍法怒喝了,则是垂了垂眸。 “本小姐什么都没做,就只上了这艘船舫。倒是她们再不履行赌约,她们就得被天诛。” 喊热的魏静怡一等,听到了庄若施的话后,全都恢复了一丝神智。 砰砰砰,转瞬霍泛和四大皇国的八人,就见魏静怡一等,挣扎着滚下了芜湖。 溅起的水花,溅飞在围观的众人,以及霍法一等的身上时,让他们大惊失色地看着扑腾的魏静怡一等。 只因,他们感觉到了,飞溅到他们肌肤上的水花,即带着一股灼热之气,又带着一股严寒之气。 这让他们的肌肤,起了水泡,又瞬间被冰霜冻住,疼得他们直齟牙。 哗啦啦,水浪声一阵接一阵的响起,霍泛和四大皇国的八人也顾不得被冻住的水泡了。 他们往前一看,见到魏静怡一等,拼命地划水,竟将庄若施所在的豪华船舫给拉动了。 这一举动,让霍泛一等全都气炸了,霍浅再度转眸,怒瞪着庄若施。 “庄若施,你这话是何意,为何她们要给你们拉船舫?另外不履行赌约,要被天诛又是何意?” “你们要知道的话,问问围观的众人,就最是清楚不过了。” 说完,庄若施就抱着子柠,进入了船舫里,秦闻邀则抱着夏宣,与向思博一同跟上她。 那些被点了名的围攻的众人,在霍乎玄一等望向他们后,连忙也是如实地告知他们一切。 霍泛一等听了他们的话后,全都捏紧了双拳。 恨不得将在芜湖里帮庄若施拉船舫,丢人现眼的魏静怡一等,全都给撕了。 至此,他们也都拿庄若施没法了,更没法降罪于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魏静怡一等拉船舫。 只是,旋即四大皇国的八人,紧盯着庄若施一等进入的船舫。 “玄皇,何时你们玄炎皇国,一个侯府二小姐的船舫,都能比我们的船舫,还要华贵了?” 霍泛这才注意到,五人进入的船舫,可比他让人造的船舫都要好。 “庄若施,你出来。”霍法的眼底,蓄起了阴翳,冷厉地讲道。 “主子,可要我出去?”岚绿听到霍法的叫唤后,朝着庄若施一躬身。 “无妨,等下你只需在适当时机,升起船舫收起来的旗帜就可。”庄若施摸了摸就要炸毛的夏宣和子柠的脑袋,就站起了身。 霍法看到庄若施,走上船舫的甲板,泰然自若的对上了他们深沉的视线。 秦闻邀却抱着夏宣和子柠,随而站在船舫打开的门前。 “庄若施,你给朕交代一下这艘船舫,到底从何而来?” “莫不是庄远候,让人给你打造而成的船舫?” 庄若施就知道霍法,想要将这事跟庄宏遥,要叛变联系起来。 可说如今的霍法甚是忌惮庄宏遥,恨不得立即抓住他的把柄。 从而能够对庄氏一族,下达株连九族的命令,好让他们无一能生还,以此稳坐龙椅。 亏得庄宏遥,庄明轩和聂芷兰,为了玄炎皇国的安危,在外征战了十年。 由此,让霍法能够高枕无忧地坐在朝堂之上,发号施令。 “二叔在外征战了十年,如何能够买得起,如此之好的船舫?” 庄若施立时反问了句,让想要趁此抹黑庄宏遥的霍法,有些哑口无言。 四大皇国的八人,却是看好戏般的看着霍亨玄和庄若施。 他们早就听说了,霍亨玄生怕庄宏遥和庄明轩功高盖主,已然在设法合理除了他的消息。 须臾,霍亨玄终是能够找回自己的声音,但显然是不信庄若施的说辞。“那么,这艘船舫是哪个势力的所有物?你可别告诉朕,这是你的船舫。” “要是这个船舫真的是你的话,那跟是庄远候的有何分别。” “如此,他定然是贪墨了,才有可能给你造了价值不菲,比皇家的船舫还要好的船舫。” 霍泛说到这,还沾沾自喜,觉得庄若施,这下再也没法帮庄宏遥,开脱罪名了。 这样之后他只需直接给庄宏遥定罪,手握兵权的庄宏遥和庄明轩就势必得被斩首。 想得如此美好的霍法,竟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这让旁边的八人,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对于他们来说,要不就拉拢庄宏遥,要不就让霍法将庄宏遥给杀了。 两种情况,他们自是更偏向于前者,想将两员收归麾下。 但若是后者,他们最多也只会觉得有些可惜而已,不会觉得有多大的损失。 为此,他们不会对这事,过多的干预,只会先任由霍法寻机打杀庄宏遥一等。 “这就是本小姐的船舫,不知你们还有何问题?” 庄若施浅淡的回道,这话让所有的人全都质疑地看着她。 他们俨然是不信庄若施,能够拥有得了,这么一艘比五大皇国的皇帝的船舫还要豪华的船舫。 “哈哈,庄若施,你说谎话也不看看我们,会不会信你?” 霍法看到所有的人都不信庄若施,则是开怀大笑。 “所以,你最好还是认了,这就是庄远候,背着所有的人,打造的船舫。” “而他打造这等比我们五皇的船舫,还要华贵的船舫,岂不是想要凌驾于五皇之上?” 其余的八人闻言,也再也没法对这事坐视不管。 “假若庄远候当真有这样的意图,这事我们也都不会视而不见。” 众人惊讶地看着霍法一等,他们还真想不到一艘船舫,竟会上升到了五大皇国都要管制的地步。 “若是真是本小姐的船舫,而不是二叔的船舫,你们又该当如何?” “别以为你们是五大皇国的皇帝,就能欺负一个弱女子。” 庄若施轻飘飘地回了一句,这让霍法一等全都皱眉,看向了彼此。 “刚才周围的人说,此船舫并不是那个秦公子和思博公子的,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了。” 霍泛先行无声的开口,其余的八人会意的点头,他们也都记得这事。 “这么一来,船舫势必是庄宏遥送给庄若施的,他有多疼爱这个侄女,想必你们都知道。” 八人再度点头,霍法便看向了庄若施:“那也应该是庄远候。” “皇上,您多虑了,本侯并没有送这么一艘船舫给小施。”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就发现庄宏遥,庄明轩带着万昊杰一等,竟不知何时到了芜湖。 至此,四大皇国要参加朝圣的人,全都到齐了。玄炎皇国也就霍法,庄宏遥一等。 “皇上若是不信,本侯可以发誓。”说着,庄宏遥就举起了手,发了个誓。 霍法偏眸看向庄明轩,庄明轩和聂芷兰便也是都发了誓。 第38章 血誓 霍法看到三人就这么摘除了他们,让他没法再趁此污蔑他们,斩杀他们,便也是看向了庄若施。 庄若施仗着有他给的口头上的免死金牌,对他非但不敬,还连礼都不向他行。 既然已经没法怪罪到庄宏遥一家三口的头上,那就拿回口头上的免死金牌好了。 “那也只可能是别的人送给你的,绝非你岀资让人打造而成的船舫。”庄若施一垂眸,没有回应霍泛。霍泛一见,立刻就知道有戏。 “皇上,就算是他人送给小施的,那也是小施的船舫,不如这事就算了吧?” 庄宏遥朝霍泛一拱手,霍法见他为庄若施求情,却是冷瞥了眼他。 “庄远候,庄若施刚已经说了,要跟朕,以及四大皇国的四皇和四后打赌。” “就算朕给你面子不计较这事,想必其余的四皇和四后,都不会坐视不理。” “须知,庄若施拥有的这艘船舫,可比我们五皇专用的船舫,都要奢华无度。” “如此,要是没法证实是她自个的船舫。 不知道的人定会认为是庄远候,想要凌驾于我们五皇之上。” “没错,事已至此,先前庄若施放出这话,就该为此背负责任。” 四大皇国的皇帝,也都附和了句。事实上他们更纠结于谁,给庄若施送了这么一艘船舫。 只因霍法说得对,这艘船舫的价值已然远超过他们五皇的船舫加起来的价值。 这样的船舫,根本就不应该送给庄若施。 如此,他们只要知道是谁送的,就能追究他和庄若施的责任。 故此,他们附和霍;玄,逼迫庄若施与他们打赌,这也未曾不可。 “皇上,四皇,还请.....” 庄宏遥看到九人都要为难庄若施,不禁地再度发声。 只是,他还没说完话,霍泛就打断了他:“庄远候,这事已与你无关。” “我们就只是跟庄若施,探讨一下这艘船舫的归属者而已,不会要她的。” “五皇如此欺负人言微轻的本小姐,当真不怕世人笑话吗?” 霍泛一等看到庄若施,闭眸说出这么一句,全都扬了扬眉。 “那好,只要这艘船舫确实是你买的。 我们就不计较你,买这么一艘凌驾于我们的船舫之上的罪责。” “呵,这事本就不该跟本小姐计较莫须有的罪责,又何来这么一说?”庄若施睁开了眸,云淡风轻地回答了九人,这让九人磨了磨牙。 秦闻邀一沉眸,唇一抿就要发话,但夏宣和子柠看了一眼他,他便抿紧了唇。 那在船舫门后站着的向思博见此,也就负手开口。 “确实如此,胸襟宽广的五皇,要是计较这个的话。岂不是要与六大势力和四大联盟,较量一番?” 九人听了向思博的话后,全都面面相觑地看着彼此。 他们是活腻歪了,才要跟六大势力和四大联盟,计较这个船舫的事。 “思博公子,你说的是。只是,可惜庄若施并不是六大势力,以及四大联盟的人。故而这事我们五皇的确是应该跟庄若施,要一个说法。” 霍法望了望仍在拉着船舫的魏静怡一等,给八人使了个眼色。 八人看到在芜湖里,划水拉船舫的刘倩玉一等,终是想起了她们。 因此,他们决定不能就这么放过庄若施。 即使这是刘倩玉一等,咎由自取而致都好。 “简而言之,就是五皇没有容人之量,心胸狭隘。 全都觉得天下之人,尽管有能力买这样的船舫,都不能买了?” 众人听到庄若施提出这样的质疑,全都倒抽了口冷气,九人的脸,更是黑沉如锅底。 “行,这个罪责,就如你所愿的不需要追究,但你这船舫是何人送的?” 九人阴恻恻地齐声讲道,庄若施徉装薄怒地回道:“无人送” “迄今为止,你还是不想说真话。既然你硬要如此,那便跟我们打赌。” “要是这艘船舫真的是你的,你可以向我们提一个要求。 若是这艘船舫不是你的,你不仅要将真正的主人,和盘托出。” “而且,你们还得完成我们提出的一个要求,你敢是不敢?” 话落,九人就对视了眼,竟将精神力输向庄若施,控制她将手举起。 “好,既你已经答应了与我们打赌,那就证明一下这艘船舫,到底是何人的好了。” 那些跪着的众人,低了低眸,全都想不到九人会这么迫使庄若施,跟他们打赌。 庄宏遥感知到九人的所作所为后,愤懑地开口:“皇上,四皇,你们怎……” “庄远候,庄若施一直都在说,这艘船舫就是她的,你也信不过她? 再者,朕与四皇和四后,只是跟她探究一下船舫是谁的而已,也没做何。” “如此你何须激愤,况且我们又不可能欺负她,你急得是否过早了?” 霍泛说完,八人也都附和了声:“没错,庄若施这么坚定的说,这艘船舫是她的。” “我们与她打了这么一个赌,可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如何会占她的便宜 “皇上.....”庄宏遥捏紧了拳,很是不忿地张嘴,令得霍法很是不悦地看着他。 “庄远候,你别忘了,你的身份。朕要做什么事,何时轮得到你来置喙了?” 庄宏遥一抿唇,庄明轩和聂芷兰低下了头,但却裂眦嚼齿地盯着九人的脚。 那在湖里为庄若施拉船舫的魏静怡一等,却是笑出了声。 “说得对,庄若施,你输了,赶紧让我们上去,别让我们再给你拉船舫了!” 魏静怡说完,刘倩玉就大喊:“没错,这第一个要求就是你开口说,不需要我们为你,拉船舫了,说!” 万雨婷紧盯着庄若施,后方的秦闻邀和向思博。 “第二个要求,你让秦公子和思博公子,从此远离你。” 苍雪一听,急忙喊道:“第三个要求,你的一双儿女交给我们处决。” 其余的众女,也都纷纷地叫嚷着说出她们的要求。 浑然不觉岸上的霍法一等,目光冷郁地看着她们。 跪着的众人,听了魏静怡一等提出的要求后,全都唏嘘地看着彼此。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魏静怡一等,居然胆敢抢了本该由霍乎玄一等提出的要求。 “第九个要求,你让秦公子跟着本公主……” “滚,第九个要求,你让......”更让众人震惊的是,众女在芜湖里,为了最后一个要求,大打出手,且还大吵特吵。 “闭嘴,你们再说,朕让你们永远留在这里,做个水鬼!” 最终,霍乎玄忍受不了地吼了她们一声,这才吓得她们全都噤声。 八人对于霍法,吼出的这话,却是没有任何的异议,他们甚至不想为她们浪费一个要求了。 仅因他们早就打算好了,庄若施,秦闻邀,向思博,庄宏遥,庄明轩,聂芷兰,子柠和夏宣,都将成为他们要求的一部分。 到时候,他们九人再一合计,定能将各自的利益放到最大化的向庄若施,提出所需的要求。 “你们促使本小姐答应了与你们打赌,真当本小姐不能反悔不成?” 庄若施冷幽地看着霍乎玄,魏静怡一等,魏静怡一等和跪着的众人,即刻一愣。 “庄若施,你在我们的跟前,都敢提出反悔一说?” 霍法寒声的讲道,其余的八人也都面色不虞地盯着庄若施。 “五皇,我们之间并没有发过誓约,而且是你们迫使本小姐答应了打赌。” “而本小姐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要答应与你们打赌,因为是你们迫压本小姐举起了手。” “庄若施,你要胆敢反悔,朕就砍了你。” 霍法被庄若施,这一当众反悔的行为,怒不可遏地喝道。 “五皇硬逼着本小姐,遵守双方没有发过誓约的打赌。 这事要是传出去,你们再要砍本小姐的脑袋,不知谁会认同你们?”庄若施淡然地说道,令得九人全都气得七窍生烟,却无法再说出将她斩杀了的话来。 转瞬,霍法却厉喝:“好,你要反悔,那就让我们看看,你要怎么个反悔法!” 说完,霍法与其余的八人一对视,就齐齐的一弹指,九滴血就射向了庄若施。 劲风袭来,庄若施的手背,就被此风刃给割开了一丝血痕,倏而一滴血飞升而起。 由此,十滴血汇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法阵,笼罩住了九人和庄若施。 众人惊讶地看着起了血誓的霍法一等,以及被迫进行了血誓的庄若施。 庄宏遥再也忍不住了,义正言辞地质问:“皇上,你们怎么能这么强迫小施?” “庄远候,事关重大,自是要采取非常手段。” 霍法面无表情地回应了愤怒地庄宏遥,示意一旁的御前侍卫,将庄远候拉到后边。 庄宏遥一家三口就此被禁言,拉到了霍泛的后方,霍法立即满意地看向冷酷的庄若施。 “如何,庄若施?现在你还敢说反悔,不肯告知我们,这艘船舫的真正主人是谁吗?” 庄若施冷漠地扫了一眼九人,寒声地讲道。 “就算让本小姐回复你们千万遍,都只会是同一个回答,这就是本小姐的船舫。” “嗤,庄若施,你可别让我们笑掉大牙了。你要真是船舫的主人,我们给你拉一天的船。” 魏静怡见庄若施,还是不肯改口,立刻嗤笑地讲道。 刘倩玉一等则冷笑地看着庄若施,也都觉得她还在死撑。 第39章 难辨男女 “恐怕她是想要笑死我们,从而让我们沉入芜湖。” “想必是觉得无人会揭穿她,所以她就这么一直说这艘船舫是她的。” “哼,可不就是仗着秦公子,思博公子,庄远候和庄世子在此,才如此的硬气。” “就看她还能嘴硬到何时,到时候血誓一旦起效,她必定得流血而亡。” “那感情好,说不定等会就能看到她,化成一滩血水的情景了。” 秦闻邀,夏宣和子柠听到这后,全都目光冰冷地望向了她们。 “啊.....”魏静怡一等随而就突觉冰火两重天的苦楚,重新席卷她们的四肢百骸。 致使她们在水里,上下浮沉。夏宣一眯眸,魏静怡一等就又觉得底下的水草缠住了她们。 另外,她们本来就被冰火两重天的痛楚,折磨得有气无力了。 可却发现不知为何,她们一再被无形地按头进水里。 “咳咳咳.....” 呛水的她们,再也没法出声奚落庄若施。 那些跪着的众人,却是觉得庄若施,再这么坚持下去,他们估计得跪到腿断。 再者,他们也都觉得庄若施再这么不肯改口,也没什么作用,搞不懂她为何不改口。 霍泛一等看到魏静怡一众有溺死的迹象后,连忙出手救援她们。 魏静怡一等就惊喜的发现缠住她们的水草,全都被震碎,掉落于湖底。 同时,她们也不再被莫名的按压下水里,屡次承受溺水的窒息感。 只是,她们体内的灼热感和体外的冰冷感,依旧留存着没法消除。 夏宣和子柠,对于霍乎玄一等,破坏了他俩,惩罚魏静怡一等的行为,很是不悦。 秦闻邀见了,双眸一沉,所有的人就发现魏静怡一等,一个个被炸出水来。 “啊啊啊.....”接着,魏静怡一等重重地摔入芜湖里。 可等她们摔入湖里,没一会后就又被炸飞上了半空。 夏宣和子柠看到这一幕后,大大的眼里,眼底满是笑意。 庄若施瞥了一眼主动讨两个小人欢心的秦闻邀,望向了暴怒的霍法一等。 “庄若施,你这是作何?你竟胆敢如此对她们,你可知你是何身份?” 庄若施一勾唇,夏宣和子柠握了握拳,秦闻邀终于抬眸,睥睨向了霍泛一等。 “你们要她是何身份,她是本王的王妃,这个身份够了吗?” “至于一直在奚落本王的王妃的她们,是本王教训了。” “你们能任由自己的女人被骂,不代表本王能任由自己的王妃被人辱骂。” “本王忍你们很久了,要不是本王的王妃,没让本王为她出头,你们哪还能开口说话?” 霍泛一等听了秦闻邀,如此狂妄的话后,盛怒地厉喝:“放肆.....” 秦闻邀的寒眸一眯,湖畔上所有的人,就被一道劲浪震飞。 “噗,斗斗王,秦公子竟是一名斗王” 围观的众人,至此终于不用再跪了,但却全都倒在地上,喷出血来,并大骇地叫道。 霍泛一等也都惊愕地看着秦闻邀,特别是霍乎玄,他先前就想探一探秦闻邀的虚实。 谁知被蒋宁实施的计划,给搁置了这个想法。 现在看来,他所说的本王,是因为他是斗王,所以自封为王了?庄若施却幽深地盯着秦闻邀,磨了磨牙。 秦闻邀,你为了帮我,无端的给我冠于这样的头衔,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不谢,本王是看在夏宣和子柠,叫本王一声爹爹的份上,才将本王的王妃的名头借你。 秦闻邀对上庄若施,冰冷的凤眸,无声地回应了她。 庄若施看到霍泛一等,全都忌惮地看着秦闻邀,以及审视着她,不禁斜睨着秦闻邀。 我没要你借,这些琐碎的小事也用不着你出手帮我,我都能解决。秦闻邀先是低眸看了看怀里的夏宣和子柠,再抬眸看向庄若施。 本王自然知道你能解决,但夏宣和子柠为此气愤,本王不过是看不过眼才出手和发话。 庄若施一扬眉,疼爱地看了一眼夏宣和子柠,方才挑眉看向了秦闻邀。 如今的我,在他们的眼里,还是一无是处的侯府二小姐,那就让他们过过嘴瘾又如何? 要是在意他们的辱骂,我不得早就投河自尽了? 再说了他们骂得越起劲,我不就能够对他们,毫无顾忌,无需讲究道义的下毒手了?! 看着宛如喜欢隐藏自己,慢慢靠近猎物,最终再一口咬死猎物的猛狮的庄若施,秦闻邀凝了凝眸。 对此,他跟她的想法,截然不同,他会如同狐狸一般。 一旦发现猎物,就会一跃而起,趁猎物没反应过来前,直接灭杀它,让猎物无机可逃。 庄若施见秦闻邀,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不再回应她,便也是看向了相携站起的霍法一等。 叭,响指一打,庄若施就负手俯瞰着湖畔的霍法一等。 霍泛一等就发现庄若施的身后,升起了旗杆,以及飘飞起了一面旗帜 等到看清旗帜后,所有的人全都瞪圆了双眼。 “金.....金.....金莲夫人,侯府二小姐竟是传说之中的金莲夫人?!” 其中,有人认出了旗帜上的图案,便不由的惊叫出声。 仅有少数的人,愕然地叫道:“什么,金莲夫人?” 秦闻邀望了望旗帜上的金莲,赫然是他之前见过的神莲之印的金莲图样,不禁地挑眉。 向思博一睁眸,惊奇地看着冷傲地站在前边,卓然风骨的庄若施。 夏宣和子柠,看着霍乎玄一等,以及魏静怡一等惊愕的模样,窃笑地看着彼此。 金莲夫人,仅是娘亲最为普通的一个代号,但也足以亮瞎众人的狗眼。 万昊杰一把握紧了打开的折扇,望着庄若施的眸里,闪过一抹灼热的神光。 夏宣和子柠,感知到万昊杰望着庄若施的眸光,仍是令人作呕,不禁地低下头来。 原本,他俩还为预想不到万艳楼的老鸨,会如此待万昊杰,因而对他生出了愧疚之心。 想着往后如果万昊杰,不再对娘亲,怀着龌龊的心思,他俩就暗中弥补一下他。 谁知,万昊杰还是狗改不了吃屎,竟然还肖想着娘亲。 如此,他俩对万昊杰的愧疚之心,到此也是被碾得粉碎。 向思博也发觉了万昊杰,对于庄若施仍心怀着不轨,便更加的后悔以前看错了他。 秦闻邀也注意到了眸色变了的万昊杰,冷幽的斜了一眼他,万昊杰就蓦地落入了芜湖。 万森皇国的万皇,看到万昊杰沉入芜湖里,气怒的开口:“秦公子,你别太嚣张,却在秦闻邀冷瞥过来后,被万皇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霍泛一等看到秦闻邀,冷扫过来的视线,浑身一僵,都说不出话来。 那些围观的群众,却在窃窃私语,谈论金莲夫人的事迹。 完全就没注意到霍法一等,只消秦闻邀一个眼神,就全都自发地噤了声。 而这也就使得原本都没听到他们议论的霍法一等,瞬间听到了他们小声毕毕的话题。 “天呐,我到现在都没法相信,侯府二小姐竟是金莲夫人。” “对,我也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要知道金莲夫人可是这几年里,富甲一方的奇女子。” “可不是嘛,短短的三年,籍籍无名的金莲夫人,就驰骋了整个商界,成为商界女王。” “那就算了,传言金莲夫人只靠自己,就让整个雲华大陆,所有的商贾都尽折腰。” “可是,不是听说金莲夫人只有一个孩子吗?” “嘶,据说金莲夫人的孩子,不知男女,现在看来是因为是一双儿女,才难辨男女。” “那么,岂不是说侯府二小姐消失的五年里。 不仅跟年纪轻轻,就已是斗王的秦公子生了一双儿女,还成了金莲夫人?” “吓,我也想消失五年再回来了。如此要是能被哪个强者捡到,我就强者归来了。” “搞笑,你又没侯府二小姐那么的美,又无侯府二小姐的经商能力,你能强者归来?” “就是,侯府二小姐原本一直浓妆艳抹,遮掩起了国色天香的仙姿玉貌,才无人能慧眼识珠。” “说起来,魏大小姐以前一直带着侯府二小姐,去胭脂水粉的店铺。 那时总能看见魏大小姐给侯府二小姐,买极多的胭脂水粉。” “没错,以前我还以为魏大小姐待侯府二小姐极好,不惜为她花费如此多的金币。” “现在想来,魏大小姐说不定是想要让侯府二小姐遮掩起沉鱼落雁的容貌,才如此做。” “咳.....”魏静怡听到这话,心虚地呛进了一大口水,差点就岔气了。 众人听到如此突兀地咳嗽声后,才惊觉周围都静悄悄的,只有他们在说话。 就在他们想要闭嘴,不再出声时,秦闻邀却看向了他们。 “怎么,本王的王妃,金莲夫人的事迹,就只有这么一点吗?” 众人欲想开口,但见霍泛一等都没出声,他们也就悻悻地闭上了嘴。 向思博见了后,却是欣赏地看着庄若施。 “金莲夫人自三年前,现身在商界起,就神速地归拢起了,整个雲华大陆的资源。” “从此,金莲夫人就成为了,商界的传奇人物。” 第40章 兑现血誓 “可说金莲夫人进军商界,短短的一个月内,就让整个商界的所有商贾,都如临大敌。” “而且,整个商界的商贾,全都联合起来抵制金莲夫人,想将她驱逐出商界,打压她。” “可是,他们越打压,金莲夫人却以越猛的姿态,直接吞并他们好些产业。” “以此,令得几乎所有的商贾,全都向金莲夫人讨饶,纷纷将其迎上商界第一把手的座椅。” “随后,金莲夫人实施了一系列惠及商贾的政策,这让所有的商贾,全都被她折服。” “此后,金莲夫人更是提出了很多惠民的政策。 这些举措使得百姓和商贾,一个卖得开心,一个买得放心。” “由此,金莲夫人不仅在商界出了名,就连在民间,那都是有口皆碑的商界女王。” “更为难得的是,金莲夫人经常救济难民。说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如此甚好。” 向思博说到这,霍泛一等全都阴郁地盯着庄若施。 早前,他们都试过对金莲夫人招安,但都被她拒绝了。 而且还在他们对她采取强制性的手段后,让他们损失了不少商贾应交的商税。 于是,这事也就不了了之,金莲夫人也就此低调行事,甚至一年多了,都没怎么出现。 可是他们万万想不到庄若施,会是一年多不怎么出现的金莲夫人。 众人看了看神情恍惚的霍泛一等,也就忍不住地交头接耳。 “思博公子,果不愧是雲华大陆,通晓世间万事,知识渊博,玉树临风的第一美男子。” “不对,这秦公子只怕才是第一美男子。” “可不是说,噬云毒医也堪能评得上第一美男子吗?” “呃,噬云毒医一直都遮着脸,怎能用传说中的样貌,与秦公子和思博公子相比?” “嗯,综上所述,秦公子该晋升为雲华大陆的第一美男子。” “说得也对。” “欵,我们不是在说金莲夫人的事吗?”到此,终是有人发现众人都歪楼了。 “对,只是金莲夫人何时造了这么一艘船舫了?” 众人终于想起了这事,从而提出了疑问。 这话引得所有的人,全都迷惑地看着庄若施。 虽然他们难以置信,庄若施会是他们敬重的金莲夫人。 但那面飘扬的金莲旗帜,曾经有人想要仿制,却发现怎么都造不出来。 如此,他们就算不敢相信庄若施,就是金莲夫人都好,都接受了这个事实。 然而,据他们所知,除了六大势力和四大联盟的船舫,能比五皇的船舫要好。 就没其他的人的船舫,能比得过这些势力的船舫了。 “若是本公子想得不错,这艘船舫出自墨镜大师之手。” 向思博仔细地看了看所在的船舫,说出了让所有的人都震惊的话来,也引发了议论。 “墨镜大师,可是雲华大陆里闻名遐迩的器王,怎会为侯府二小姐。” “不.....金莲夫人锻造这么一艘豪华的船舫呢?” “哦,我想起来了,一年多前,墨镜大师曾说要造一艘雲华大陆,最好的船舫。” “那时,整个大陆都为之振奋,纷纷打听该如何获得墨镜大师,造的这艘船舫。” “只是,后边听说一神秘买主已经定下了这艘船舫,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那个神秘买主,就是金莲夫人,更想不到的是,金莲夫人会是侯府二小姐。” 闻言,霍番一等,面色铁青,他们感觉深深的被欺骗了。 然而,他们已经迫使庄若施,跟他们一起发了血誓。 过后,他们势必得让庄若施,向他们提出一个要求,还得帮她达成。 旋即,霍泛不甘心地紧盯着庄若施:“庄若施,你跟金莲夫人,到底是何关系?”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凝望着一直都没出声,任由他们猜测的庄若施。 向思博虽也看向了庄若施,但却觉得金莲夫人就是她。 其余的八人,也都质疑地看着庄若施。 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愿相信庄若施就是金莲夫人。 霍泛一转头,看到就连庄宏遥,庄明轩和聂芷兰都惊奇地看着庄若施。 显然,他们也都才知道庄若施,竟与金莲夫人有关,她还有很大可能性就是金莲夫人。 “如你所见,本小姐被世人唤做了金莲夫人。” 庄若施见霍泛一等,怎么都不肯相信,她就是金莲夫人,便也是发话粉碎他们的幻想。 “你们不想承认这个事实,是想反悔不成?” 说着,庄若施冷睨着霍泛一等:“先前可是你们迫使本小姐,进行了血誓。” 霍泛一等立即垂眸,全都不想兑现不久之前迫压庄若施跟他们打赌的赌约。 “单凭一面旗帜,只能说明这艘船舫跟金莲夫人有关。 但要说你就是金莲夫人,还差点证据。” 霍泛偏眸瞥了一眼庄宏遥一等,就沉郁地盯着庄若施。 “可笑,你居然让本小姐,自证身份。若是本小姐真是金莲夫人,你又当如何?” 冷笑完后,庄若施反问无耻的霍泛,霍泛一窒:“朕......” 秦闻邀一凝眸,就要再度轰飞,仍有异议的霍泛一等。 可庄若施瞟了一眼他,令得他也就凌厉地扫了一眼霍泛一等,便没出手。 霍泛一等感知到秦闻邀,冷戾的眸光后,全都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可紧接着,他们发现秦闻邀没再要对他们岀手,他们也就全都气愤的发难于庄若施。 “无人帮你证实身份,单凭你空口白话,就想冒认金莲夫人,我们定当都责无旁贷。” 众人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总觉得霍泛一等这么对待他们敬重的金莲夫人,着实过分。 可他们却不敢说话,毕竟他们只不过是平民百姓。 再说,他们之前不知道庄若施是金莲夫人时,也都极尽地贬低她。 思及此后,哪些之前辱骂庄若施的众人,全都低下了脑袋。 尽管他们没法确认庄若施,就是金莲夫人,但见她能乘坐金莲夫人的船舫。 他们都知她跟金莲夫人有一定的关联,而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们无法再奚落庄若施。 霍泛一等就见众人默默的后退了步,用此行为来表现他们,不认同为难庄若施的他们。 九人眸光一黯,他们定不能让庄若施,在他们的面前,如此的嚣张。 就算她真的是金莲夫人,那他们也还有一笔账要跟她算。 这里没有任何的商贾,另外想来哪些商贾也都不知道庄若施,就是金莲夫人。 如此,定然无人能够帮庄若施,证实她是金莲夫人的身份。 想到这后,九人笃定地对视了眼:“庄若施,你若证实不了,你是金莲夫人,又当如何?” “呵,这话是本小姐先问的你们,你们不应该先回应本小姐吗?” 话落,庄若施的衣裙,猎猎作响,使得霍泛一等,再对视一眼,暗中探讨了一番。 转瞬,霍泛就斜睨着庄若施:“如果你无法证实你是金莲夫人,也就没法证实,这是你的船舫。” “如此,也就说明我们不用遵循血誓,兑现先前所说的你能向我们提出的一个要求。” 夏宣和子柠听到这,不忿地开口:“娘亲,这就是要耍无赖的意思吗?” 霍泛一等的老脸一红,但却无法斥骂,还是孩子的夏宣和子柠。 庄若施一转身,走向了夏宣和子柠,幽幽地抛了句话给霍泛一等。 “这对本小姐无一点好处,本小姐为何一定要自证身份?” 霍泛一等见庄若施不上钩,气得吹胡子瞪眼,直接用他们的皇威压她。 “我们是五大皇国的皇帝,就算你是金莲夫人都得听令于我们,更别说你还是侯府二小姐。” “好,如果本小姐证实得了自己是金莲夫人。你们就得向本小姐和二叔一等跪下认错,并兑现血誓。” “而若本小姐无法证实自己是金莲夫人,这艘船舫归你们,并且血誓作废。” “假如你们无法接受这个条件,那请立即兑现血誓,答应给本小姐的要求。” 九人发觉事态,并没向他们预计的方向走,都有些犹豫,庄若施却冷魅地勾唇。 “看来,你们更倾向于立即向本小姐兑现血誓的要求。行,第一个要求。” “可以,我们答应了。”九人一听,顾不上多想。 回应完,九人就后悔了,但他们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了,只得硬着头皮紧盯着庄若施。 庄若施此刻背对着除了秦闻邀,夏宣和子柠外,所有的人,听到这话则是邪魅一笑。 就连夏宣和子柠,眼底都浮现出了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 而将这一切都收于眼底的秦闻邀,却是面色如常,冰寒的瞅了一眼霍泛一等。 霍泛一等骇得低下了眸来,但却暗自欣喜,觉得庄若施,定是无法自证身份了。 如此,秦闻邀才需要震慑他们,以此让他们不要对庄若施,太过分了 芜湖里,魏静怡被冰火两重天折磨得不像人样。 可见庄若施处于弱势,她就又忍不住的嘲讽庄若施。 “哈哈,庄若施,你快些认了你不是金莲夫人,这艘船舫是金莲夫人借给你为好。” 同样痛苦的刘倩玉一等,也都纷纷地扯开唇角:“没错,庄若施,你赶紧认了吧!” 第41章 拳打脚踢 霍泛一扬唇,惊觉魏静这话说得还真的是,深得他心。 万昊杰在水里沉浮,却一瞬不瞬地看着庄若施的背影。 船舫里的岚绿,看到这后,握了握拳,就凭空取出了血玉笔。 孟瑾一伸手,抓住了岚绿的手,制止了他。岚绿一皱眉,挣开了孟瑾的手。 孟瑾却看向了船舫的后方,岚绿见此转过头,就见到那里有个暗门。 双眸一眯,眼底闪过蓝绿的芒光,岚绿上前一步,拉开了暗门。 酒香四溢,只见里边倚着一个墨发散披,胸膛半敞,手持酒壶,醉眼惺松,文质彬彬的熟男。 孟瑾见岚绿,双眸微睁,便也是闪身到了他的跟前。 就在孟瑾要对男子出手时,男子却是一扬酒壶:“哦,小姐唤我了吗?” 说完,男子就提着酒壶,越过了孟瑾和岚绿,稳稳当当地朝前走去。 嚥,船舫的门被打开,男子将酒壶,挡在了眼前,半晌才微眯着眸,看向众人。 众人却是呆若木鸡地看着持着酒壶的男子,而后情不自禁地揉眼。 “嘿嘿,小姐,怎么这么多人在这欢迎我?” 男子说完,举起酒壶就让嘴里倾倒,飞溅的酒水,带着醉人的香味,引得众人都想尝一口。 等等,墨镜大师唤侯府二小姐为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要本小姐自证自己是金莲夫人,你跟他们解释吧。” 庄若施见到秦闻邀,挡住了她,偏眸看向墨景的视线,便也是从他的怀里接过夏宣和子柠。 墨景瞧见庄若施,看都不看他,抱着两个小人,直接走进了船舫,却是愣了愣。 特别是看到跟着庄若施,冷睨了眼他,让他遍体生寒的秦闻邀,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故而,墨景只能看向被庄若施抱走的子柠,子柠朝他一耸小肩,表示爱莫能助。 墨景只能茫然地转过身,望向像是彻底傻掉了的霍泛一等。 “哎,今天是什么日子,五皇居然聚齐了。 正好,你们给本大师说说,这是何情况?” “小姐刚跟本大师说,有人胆敢怀疑她不是金莲夫人,到底是谁那么大的胆子?” 问完,墨景顺势躺倒在地,继续悠闲的品酒。 霍泛一等却是面面相觑地看着墨景,不知该怎么回应他。 墨景一拧眉,看向了众人:“你们来说说,到底是谁怀疑小姐,不是金莲夫人?” 众人偷瞄了霍泛一等,就齐齐摇了摇头,没敢回应墨景。 墨景立即了然于胸,放下了酒壶,望向了那在水里的魏静怡一等。 手轻点,魏静怡一等就像是变成了大摆锤,被拽着一个个在芜湖里,飞速打转。 “如此看来,应是你们怀疑小姐了。” “不过,按理来说,这由本大师所锻造,又有着金莲的旗帜。你们怎会怀疑小姐,不是金莲夫人,你们的脑子呢?” 魏静怡一等被转得天旋地转,更是呛水,呛到嗓子眼痛。 最终,她们都忍不住地狂喊:“不.....不是我们,是.....父皇一等。” 墨景也没就此停手,反倒是执起了酒壶,朝着霍泛一等,扬了扬下巴。 “原来是五皇质疑小姐,不是金莲夫人。那么,不知五皇能否告诉本大师,谁才是金莲夫人?” 霍泛一等怒瞪了眼,仍被甩飞旋转的魏静怡一等,就赔笑地看着墨景。 “墨镜大师.....” “别,本大师是景色的景,不是镜子的镜。” 墨景甚是无语地抬手,实在是搞不懂世人,为何要一直将他叫成了墨镜大师。 不就是当初他还是炼器大师时,炸炉都能炼制出一面墨色的镜子,值得他们叫到现在? 更让他无奈的是,小姐最初见到他时,就送了他一副奇怪的墨镜。 子柠更是教他怎么戴墨镜,他才越发的不喜被世人唤他为墨镜大师,见人就让他们改。 总不能他戴着一副墨镜,到时候还被世人叫他墨镜大师,那岂不是自己把自己给戴了? 霍泛一等对视一眼,只得改口:“墨景大师,这事纯属误会。” 墨景一听取出了墨镜,当着霍泛一等的面,给戴上了。 “那行,既然是误会,你们答应小姐的事,立即就兑现了吧。” 墨景虽没留意外边的事情,但他不用想都知道霍泛一等敢质疑庄若施,势必要被坑。 “墨景大师.....” 霍泛一等一拱手,正要让墨景给他们求情。 墨景却是一按墨镜,撑着酒壶,酷帅地酣睡了。颇有墨镜一戴,谁也不爱的既视感。 惹得船舫里的夏宣和子柠,吃吃一笑。庄若施则适时抱起他俩,走出了船舫。 神奇的是,庄若施边走,银白的衣裙,就边变了款式,也都变成了金色。 “没错,我有幸见过金莲夫人的装束,就是这条无可复制的金裙。” 众人见了,其中一人,大喊了声。 闻言,霍泛一等也都再也没法不承认庄若施的身份。 霍泛一等一抿唇,唯有看向庄若施:“庄若施,我们再商量一下.....” 只是,他们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迫跪了下去,同时三人突闪在他们跟前。 众人看到九人朝着庄若施,所在的船舫,以及三人结结实实跪了下去,全都傻愣住了。 魏静怡一等也都傻眼地看着朝着庄宏遥,庄若施一等,跪下的霍泛一等。 霍泛一等却是裂眦嚼齿地死盯着庄若施,怎么都想不到她,竟真的要让他们跪下。 “庄若施,你怎敢……” “跪下认错,你们忘了?” 可是他们一问,回应他们的却是秦闻邀,惊得他们瞬间明了,是他强制他们跪下来了。 而这让他们根本就没法再对庄若施发难,同时也对秦闻邀的实力,暗暗的心惊。 “没错,认错!” 地上的墨景,猛地出声,慢悠悠的将墨镜,往下拉了拉。 霍泛一等见墨景,突然醒来,全都心梗得不行。 刚才他们想让他,帮忙说两句,他就直接给睡了过去。 现在他们恨不得没人附和秦闻邀的话,谁知墨景竟会发声,让他们想开口都开不了口了。 更让他们崩溃的是,他们想要站起来,都站不起来。 庄若施见霍泛一等,想要站起来,显然没想向她认错和下跪。 夏宣和子柠,目光阴郁地望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霍泛一等。 秦闻邀本不想太过招摇,以及嚣张,以防后续给庄若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见庄若施,夏宣和子柠,对于霍泛一等都十分的不满,他也是偏过了眸。 砰,霍泛一等蓦地就磕了头,吓得所有的人都望向了他们。 霍泛一等更是震惊地抬起了头,庄若施见到他们的额头,全都见血了,却冷凝了眸。 可说霍泛一等一点都不值得同情,明明一切都是他们作出来的,却还不愿遵守赌约。 “秦公子,你.....” 霍泛一等摸到额头的血,终是怒不可遏地瞪着秦闻邀。 “五皇可是忘了,你们之前发的血誓?” 庄若施冷幽地问道,令得霍泛一等终于没敢再说秦闻邀,不该这么对他们。 一是他们根本没法对付秦闻邀,二是确实是他们理亏,他们应该向庄若施下跪认错。 三是他们就算想要仗着身份压迫庄若施改口,但她是金莲夫人,势必得顾忌这一点。 “此事确实是我们多虑了,还请金莲夫人见怪莫怪。” 霍泛一等屈辱的低声细语地讲道,庄若施自是听出了他们的不情愿,以及心生的愤恨。 庄宏遥则是僵硬地承受着九人的跪礼,庄明轩和聂芷兰却是低垂着头,偷着乐。 “九个要求,本小姐会在朝圣之日后,一并以书面形式,向你们提出。” “接下来,魏静怡一等需得给我们拉一日的船。” “不知你们是否要留下来,观看她们拉着我们游湖?” 庄若施说到这,刘倩玉一等大喊出声:“不,我们才不要拉一日的船!” “你们要怪就怪魏静怡,是她说的这话,你们后边则是默许了这个提议。” “所以,你们要想不拉,那就准备好,被天诛地灭吧!” 刘倩玉一等瞬间仇视着魏静怡,甚至忍不住对她拳打脚踢。 魏静怡被她们围殴,大声地叫道:“这事明明你们也有份,你们凭什么打本小姐?” “凭什么,凭你叫我们出来,而今却让我们无端要遭受现在的一切。”说着,刘倩玉一等打得魏静怡,更加的起劲了。 万皇一等看到这后,全都冷哼地拂袖,转身远离开了霍泛。 此刻,他们觉得刘倩玉一等说得对,若不是霍泛听了魏静怡将他们全都带来这里。 他们还真不会跟霍;玄来这,也就不会遭遇现在的一切。 细细想来,他们作为一国之君,竟要对一个小丫头片子下跪认错。 这事换做是任何事情,任何地点,他们都绝对不可能做得出来。 没曾想他们最终会在庄若施的跟前下跪,还给她认错了。 他们如何都想不到,闻名了整个雲华大陆,十多年的废物,消失了五年。 回来了后,短短的十一日,竟会弄出那么多的事。 先是在侯府前,让太子被抬回皇宫。五日后,进宫与太子解除婚约。 随后的两日,直接去掉了一身污点,洗白了自己。 再就是她,服用了凤凰果和破升丹,不再是废物,几个时辰就跃至了二星斗师。 而今,就是她忽的成了商界女王,金莲夫人,使得他们得给她下跪赔罪。 并且,现在她收了实力是斗王的秦公子,以及整个大陆的炼器师都要敬重的墨镜大师。 如此一想,他们就很是忧心,不知道过后庄若施会向他们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第42章 埋怨 而一想到这,他们就愈加的后悔,恨不得没有来过芜湖。 由此,他们对霍泛的埋怨,也就更深了。霍泛被他们迁怒,抿紧了唇,也很后悔。 他后悔没带那些强者来,但也知晓经过噬云毒医给霍婉莹治舌头的事。 他们已懒得再跟他,有过多的交涉,所以他当时要是叫他们来,他们也未必会来。 再者,他不该为了宣扬国威,不带斗王之上的暗卫来此,致使没法制约秦闻邀。 深吸了口气后,霍泛气愤地甩袖,也都跟着万皇一等离开了芜湖。片刻,众人就见霍泛一等灰溜溜地丢下魏静怡一等,离开了芜湖。 众人随而看到庄若施一等,进了船舫,拉扯着魏静怡一等,远离了湖畔。 众人看到魏静怡一等,死命地在芜湖里划水,全都唏嘘地散去。 庄宏遥一家三口则是神色复杂地看着船舫远去,但最后却相视而笑,离了芜湖。 “娘亲,为何我们不让二姥爷,他们一起上来?” 夏宣和子柠,看到最后离去的庄宏遥三人,迷惑地看着庄若施。 庄若施凝望着离去的三人,轻抚了夏宣和子柠的小脸。 “二叔本就是众矢之的了,娘亲此番让自个成为了众矢之的,替换下了他。” “若是让他上船来,一是他过不了忠于皇上的那一关,二是会让他再次成为众矢之的。” “哦,原来如此。二姥爷和舅舅这样的英雄,确实不该沦为五大皇国牺牲的棋子。” 夏宣和子柠点了点头,在外的向思博却是望着广阔的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秦闻邀看着为护庄宏遥一家,不惜暴露一个身份的庄若施,以及愤愤不平的夏宣和子柠,眸光一闪。 岚绿和孟瑾守在一旁,对此垂了垂眸,没有插话。 墨景躺在船尾,喝着美酒,余光扫了一眼秦闻邀和向思博,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眸。 直至深夜,魏静怡一等筋疲力尽,痛不欲生,抽搐不止,沉入湖底。即将要被溺死,墨景才将魏静怡一等,甩上了岸。 瞧见如同死鱼一般,甩在湖畔上的魏静怡一等,庄若施示意墨景,送他们回庄远候府。 向思博就发现原本还在芜湖里的船舫,竟是张开了“翅膀”。片刻,就带着他们飞上了高空,往庄远候府飞去。 “墨景大师,果不愧是雲华大陆,炼器的第一人,当真是个炼器的奇才。” 墨景被向思博赞了后,却是仰头喝了一口酒:“思博公子谬赞了,我顶多算第五。” 向思博听了后,有些古怪地看着墨景,墨景勾了勾墨镜:“到了,小姐。” 闻言,庄若施朝着他一颔首,却见夏宣和子柠,已经率先被秦闻邀抱起了。 秦闻邀斜了一眼向思博,就带着他一起跳下了船舫。 孟瑾跟着秦闻邀,跳了下去。岚绿看了看庄若施和墨景也都跳了下去。 “小姐,他俩很不简单,您小心点为妙。” 墨景拉下墨镜,无比认真地看着庄若施,庄若施一点头:“嗯,这事我都清楚。” “行,小姐心里有数就行,老墨就继续去游历了。等小姐想起老墨时,再找老墨。” 墨景将墨镜,推回鼻梁,躺倒在甲板上,庄若施失笑地看了看他,也就跳了下去。 而在她跳落在庄远候府后,墨景倏地灌了一整壶的酒,坐起了身。 “小姐,你是让我,老墨心甘情愿尊敬的人儿,你可别在他俩这,阴沟翻船呐!” “不过,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想来他俩再不简单,你都能解决,哈哈。 说到这,墨景朗笑地躺倒,细数着天上的星星,船舫往着天际飞去。 而庄若施一等落入庄远候府后,就各自回了彼此的院子。 可让庄若施没有任何意外的是,庄宏遥,庄明轩和聂芷兰,在青若院里等着他们。 见此,庄若施看向抱着夏宣和子柠的秦闻邀。 秦闻邀立刻抱着两个小人进入了房里,去了他所带来的轿子里。 孟瑾见了,带着岚绿,去选厢房,安排好他,孟瑾也就与他一同闭紧了门。 “小施”庄宏遥,庄明轩和聂芷兰,方才一起唤庄若施。 看到他们无比诚挚的眼神,以及眼底还蓄着惊喜和忧虑,庄若施一垂眸,打断他们。 “二叔,二婶,大哥,我能告诉你们的是,我消失了五年,早已物是人非。” “今后,也许还会有很多的事,你们会感到震惊。” “可只要你们还将我,当做你们的亲人,我拥有的一切,你们终会知晓。” “另外,这五年里,我已不是你们最初认知的侯府二小姐了。” “这一点你们应该意识到了,也都很是清楚我与之前的侯府二小姐,判若两人。” “具体的原因,要是有一日你们有所发现的话,我会一五一十,全都告知你们。” 原本不打算点明,真正的侯府二小姐,与她的不同,但她终还是觉得该提点一下他们。 否则,就以他们今日的震惊脸来看,他们迟早也会发现这一点,从而对她生疑。 尽管他们已经三番两次告诉她,不管她怎么变,她都是他们印象中的侯府二小姐。 然而,事实却是她不管怎么变,都不会是他们印象中的侯府二小姐。 所以,这事终究是要跟他们说一下才好,不然就以他们对她的好,怎么都没法对等。 三人惊异地看着庄若施,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她,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她与以前不同。 更甚至这一次还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让他们再想用之前的说辞,都觉得不适宜了。 “小施,如你所说,我们确实清晰地感知到了,你与以前有了截然相反的脾性。” “但也如同你所说的那般,只要你当我们是你的家人,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说着,三人拥住了庄若施:“我们不知道你,这五年里遇到了什么,又获得了什么。” “我们也没打算问,我们只是心疼你。只因你获得越多,需得付岀的也越多。” “阔别十年,我们再遇。我们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补偿你。” 庄若施微僵着伸了伸手,回拥三人:“你们并不欠我,相反还给予我,太多东西了。” “至于十年里欠了我的人和事,我会替以前的侯府二小姐亲自要回来。” 三人觉得这话有些古怪,但感受到话里的笃定之意,他们就不禁地笑了。 “嗯嗯,小施能成为金莲夫人,定也能达成这事。” 庄若施看到三人虽说相信她,但深知他们安慰的成分居多,想帮她的心,比重也不少。 “二叔,虽说庄氏老祖和玄炎皇国的开国皇帝,关系极好。” “好到甚至让庄氏老祖,留下遗训让我们世代为玄炎皇国保卫疆土。” “可这一次,你也看到了,霍泛只想让庄氏一族被灭族,你还要对他愚忠吗?” 庄宏遥的笑容,顿时凝固住了,庄明轩和聂芷兰则都极为认同庄若施的话。 “父亲,小施说得没错,这事不是我们用十年战功,换取口头的给小施的免死金牌,就能消除的事。” 庄若施见庄宏遥,还是有些不愿改变观念,便也是打算给他添一把火。 “二叔,您有所不知,其实蒋宁和霍泛,早就想让我的免死金牌,失去效用了。” “什么,皇上和蒋皇后居然还如此对你?” 庄宏遥立刻激动地叫道,庄若施点头。 “就那一次,他们宴请我去皇宫,蒋宁一见我就说要消除霍5玄口头上给我的免死金牌。” “事实上这一次霍泛,也想废除给我的免死金牌,且还想要借机降罪于您,株连九族。” “若不是我暴露了金莲夫人的名号,想必此次庄氏一族,所剩的人都得被......” 庄若施说到这,庄宏遥愤怒地攥拳。 “好,皇上如此待我们,本候也不会对他愚忠!” “往后,只要皇上再对庄氏一族,任意一个人出手,本候都不会坐视不管。” 庄远候随而更是无比坚定地讲道,这让庄明轩和聂芷兰暗暗的给庄若施竖起大拇指。 庄若施则一弯唇,回到皇宫的霍泛,却是猛地打了个喷嚏,而后叫喊着徐福。 可叫完后,霍泛就气怒地奔向冷宫。同一时刻,魏静怡被领回府里,气得捶床。 “庄若施,我绝不会放过你,阿嚏” “末将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霍泛一到冷宫,蒋雄就向他行礼。 “腐.....” 霍婉莹朝霍泛一福身,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霍泛看到他俩后,面色铁青的转过身,看都不再看一眼躺在床上的蒋宁,就冷哼地走了。 “皇上”蒋宁却是从床上翻倒在地,嘶声力竭地叫喊着霍泛。 然而,霍泛却头也不回,一步不停,就这么迅速地消失在了三人的眼里。 蒋雄看到这,皱紧了眉头:“皇上竟不信你,到了这一地步?” 蒋宁猛拍满是灰尘的地面,却被呛得咳嗽:“咳咳咳,噬云毒医,都是她!” 霍婉莹低了低头,噬云毒医给她接好了舌头,她对噬云毒医倒不是那么埋怨。 第43章 无一损失 蒋雄见霍婉莹,没有任何的动作,也是上前将蒋宁,扶回破旧的床上。 “现在皇上对你的态度,如此的不好,岂不是要累及浩儿?” 闻言,蒋宁尖锐的手指,陷入了手心,双眸一片猩红。 “皇上想收回,庄宏遥和庄明轩手里的兵权,还需要本宫和大哥帮他出手。” “另外,朝圣之日就是浩儿的大喜之日,到时候需要本宫出面。” “故而,皇上只将本宫打入了冷宫,而没有搞了本宫的后位。” “原来如此,那我们该怎么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庄宏遥一等灭了。” 蒋雄明悟的一点头,但又有些困惑,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庄宏遥一等。 “庄若施之前仗着口头上的免死金牌,曾向皇上说过要换取更多的兵权给庄宏遥。” 蒋宁一勾唇,阴笑地讲道:“想必他会想从庄若施这先下手,如此.....” 话还说完,一个嬷嬷就跑了进来,顾不上向他们行礼,径直的喊道。 “皇后娘娘,不久之前整个雲华大陆都传遍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值得你打扰,本宫跟国舅的谈话?” 蒋宁嗜血地看着她,厉喝出声。 那个嬷嬷立即就跪了下去,慌忙地应道:“皇后娘娘,侯府二小姐竟是金莲夫人。” “什么,金莲夫人是庄若施?” 蒋宁和蒋雄,全都大吃一惊地叫道。那个嬷嬷连忙地点头,喋喋不休地讲道。 “魏大小姐一等跟庄若施打赌,直接给她拉了一天的船。” “皇上,四大皇国的皇帝和皇后,跟庄若施打赌。 最终每个人输给了她一个要求,还被是斗王的秦公子,压着向她下跪认错。” “而这皆因他们都不信庄若施拥有墨镜大师打造的豪华船舫,以及不信她是金莲夫人所致。” 蒋宁,蒋雄和霍婉莹,都被这则消息给惊呆了,全都想不到庄若施,有如此惊人的身份。 “更为神奇的是,墨镜大师竟唤庄若施为小姐,并亲口验证她是金莲夫人。” 那个嬷嬷看到惊掉下巴的三人,低声的添上了句,并默默地退了出房。 三人许久才回过神来,皆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蒋雄拧眉,率先打破了沉默:“这么一来,我们要想从庄若施这下手,也就难了。” 蒋宁的眸光一冷,面色阴沉:“庄若施消失了五年再回来,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 “本宫早就想过这里头除了秦公子外,说不定庄若施都有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本宫是万万想不到庄若施,竟是金莲夫人,而秦公子不是斗灵,居然是斗王。” 蒋雄见蒋宁,心生后悔,不禁的摇了摇头,提醒她现在该做的事。 “小宁,现在来后悔我们没能发现这事,已然迟了。我们要做的是重新获得皇上的信赖,让你彻底从冷宫出去。” 蒋宁立刻收敛了波动的情绪,开始冥思苦想应该怎么对付庄若施一等。 霍婉莹和蒋雄一对视,也就默不作声地看着蒋宁,等着她想出法子来,他们去执行。 “庄若施是金莲夫人,秦公子是斗王的话,寻常的法子,自是已无法对付他们。” 片晌,蒋宁就说出了她的分析。蒋雄一听,颔了颔首。 “那么,要不我们就对付庄宏遥,以此来重获皇上对你的信赖?”蒋宁当即摇头,否决了蒋雄的这个提议,弄得蒋雄很是迷惑,她也只得解释。 “庄宏遥和庄明轩,明显还手握着兵权,他们明面上没有带一兵一卒回来。” “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俩,到底有没有安排在外戍守的将领和士兵,隐于城里。” “皇上正是顾忌到这一点,才会让我们替他出手。 再不然就是借由一直闹事的庄若施,对庄氏一族,株连九族。” “可惜,现在庄若施已是金莲夫人,秦公子又是斗王。皇上更是不能够一动庄若施,从而就将庄宏遥一等,全都除了。” 蒋雄和霍婉莹听到这,全都觉得这事变得极其的棘手,根本就无从下手了。 “难道,我们就任由庄宏遥一等,得了庄若施是金莲夫人和秦公子的助力,而无法动他们?” 蒋雄很是不甘地握拳,霍婉莹想到庄若施,断了她的舌头,就恨得双眸发红。 蒋宁眯起媚眼,思忖了下后:“那是绝无可能的事,不说为了出冷宫。” “就凭庄若施败坏了浩儿的名声,断了婉莹的舌头,连带着让本宫失宠,本宫都不能放过她。” “更遑论,庄宏遥和庄明轩手握兵权,如此大哥的地位,也将变得岌岌可危。” “小宁,那也要我们快些想得到办法,才能够解除我们现在的困境。” “不然,就以皇上刚才的态度,要不了多久你的后位,相信都保不住了。” 蒋雄很是心焦的来回踱步,霍婉莹也都期待地看向了蒋宁。 蒋宁头一次觉得什么事由她来掌控,造成所有的人都等她来拿主意,是件神烦的事。 良久,蒋宁想到脑壳都疼了,这才朝蒋雄一招手,蒋雄立即欢喜地凑过去。 没多久后,蒋雄就笑着朝蒋宁,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而后如沐春风的笑着离开皇宫。 深夜,无数锐利的锋芒,直指静谧安详的庄远候府。 轰,下一瞬后,所有穿着黑色斗篷,兜帽缝着一层金线的杀手,就被震倒在地。 孟瑾冷酷地看着戾气深重的一地杀手,以及地上掉落了,无数断掉的箭矢。 手一动,那些断了的箭矢,就飞扬而起,锐利的箭头,即刻就飞射向那些杀手。 “慢着,孟瑾。” 就在箭头要射穿一地杀手的心时,一道声音制停了箭头。 那些杀手看着到了心口前的箭头,却毫无畏惧。 但见一个三头的身影,逐渐的显现,他们被兜帽,完全遮了的脸,面露惧色。 “孟叔叔,你过来。” 夏宣和子柠,扫了一眼地上的一众杀手,朝孟瑾一勾手。 孟瑾看见随而出现在庄若施,身旁的秦闻邀,也是走向了抱着两个小人的庄若施。 谁知,两个小人在他到了跟前后,竟朝他伸出了双手。 孟瑾的心,骤然缩紧,他还以为,昨夜的事发生后,两个小人会恨他,没及时救援他俩。 “孟叔叔,抱抱嘛。”两个小人感知到孟瑾,整个人颤了颤,也是笑嘻嘻的开口。 孟瑾便颤抖的伸手,要去接两个小人,可秦闻邀一伸手,接过了两个小人。 孟瑾上扬的唇角,立即資拉了下来:殿下,您就不能让属下抱一抱两个小人吗? 秦闻邀无视幽怨地看着他的孟瑾,夏宣和子柠则是无奈地对视。 孟瑾只得凌厉地望向一地的杀手,双手蓄上了强大的斗气。 “谁让你们来灭杀庄远候府里的人,他的目标又是府里的谁?” 那些杀手却是惶恐的朝着庄若施,以及抱着夏宣和子柠的秦闻邀,跪了下去。 夏宣和子柠看了看不作声的他们,也是奶声奶气地问道。 “孟叔叔在问你们,谁让你们来杀我们,你们要是不说,可是会很惨哦。” 那些杀手即刻一颤,齐声的回道:“玄炎皇国的威虎将军,出了大价钱买你们的命。” 庄若施的凤眸,倏地一冷凝。那些杀手就抖得越发的厉害,连连的开始磕头。 “庄远候为玄炎皇国,戎马十载,堪称英雄,本小姐又是金莲夫人,你们都敢接这单?” “是,我们无知,我们该死,我们.....” 那些杀手骇然地磕头,忙不迭地回道。 秦闻邀一眯眸,可庄若施却挡在了他的跟前,让他生了的杀心,就此隐了下去。 “既然如此,本小姐就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蒋雄要你们如何对我们。” “你们就这么对他们,明日本小姐要是没法看到想要看到的情形。” “你们就得痛上十天十夜,痛不欲生,再暴毙而亡。” “多谢楼.....金莲夫人,不杀之恩,我们定会让您,看到您所想要看到的情景。” 那些杀手一再地磕头,就算地上染了他们的血,都没敢停止这一动作。 “滚!”庄若施一冷喝,所有的杀手就消失在原地。 孟瑾见到所有的杀手,一瞬间就没了影,不解地看向了庄若施。 “庄小姐,你就这么放了他们,不将他们给杀了吗?” “本小姐已给他们下了毒,何不在他们临死前,让他们做一回好事?” 庄若施神色淡淡地回应了孟瑾,秦闻邀望着庄若施,眸底却闪过一抹微光。 夏宣和子柠,看到孟瑾还想要再开口,也是附和了庄若施。 “娘亲说得极对,我们总不能就这么放过蒋雄,让他无一损失。” “因此与其杀了他们,倒不如让他们回去反杀蒋雄,让他们两败俱伤。” “可……” 孟瑾还想说他,都没问出这些杀手的幕后主子是谁,就见秦闻邀望向了他。 庄若施发觉秦闻邀的小动作后,便给孟瑾解释了句。 “这么做也是为了快些打发走他们,以免让府里的人发现他们,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说完,庄若施就走到秦闻邀的跟前,接过了夏宣和子柠,返回了青若院。 “殿下.....”孟瑾看着庄若施的背影,朝秦闻邀一躬身。 瞧见庄若施被缠绕住后,二十多人终于展露了笑容。 庄若施挣了挣,发现越是挣扎,这条锁链就缠的越紧。 第44章 霸道 “狂弑楼主,你别白费力气了,这条困神锁链,就算你是神仙,都逃脱不了。” “呵,不过是条已经破损的锁链,还妄图以现在的它,围困住神仙?”庄若施轻笑地扬唇,二十多人却是笑了。 “神仙虽是活在了话本里,但围困住你,却是绰绰有余。” 说完,二十多人就緩步地走向了庄若施,脸上的笑意,都越来越浓。 “听说,狂弑楼的众人,无一不将你当做神来膜拜,不知你给他么灌了什么迷魂汤?” 庄若施听到这后,冷勾着唇:“这就是你们的主子,让你们来抓本楼主的原因?” “我们是看重你的能力,想要让你加入我们,给我们摆平一些事。”闻言,庄若施就明白他们来抓她,势必是有这么一部分的原因。 “本楼主倒是不知何时新兴了个如此强大的势力,一出手就二十多个斗王。” “狂弑楼主,你也不必套我们的话,也就只有你有这份殊荣。” “需得我们那么多人一起来对付你,别的人可没这样的待遇。”二十多人弯了弯唇,很是怡悦地回应了庄若施,像是吃定了庄若施。 庄若施看到他们的脚步放慢,俨然还防着她,不禁的凝眸。 “哦?那么,本楼主是不是该感谢你们的主子,多谢他如此看得起本楼主?” “五年之间,狂弑楼主,强势崛起。这样的能力,哪人能有呢?”二十多人眯了眯眸,紧盯着庄若施,暗暗地握住他们的兵器。 庄若施看到他们一点都没放松警惕,更想知道他们后边的人是谁了。这样的组织,一旦跟他们交恶,今后狂弑楼定会麻烦不断。 可要她被他们背后的势力吞并,那么他们就真的是想太多了。虽说狂弑楼建立只是短短五年,但却是一千八百多天的成果。 他们想要这么轻易就带走她,让她连带着整个狂弑楼为他们卖命。 他们背后的主子,还真的是异想天开。庄若施死盯着二十多人,眸光幽寒。 二十多人注意到庄若施,凌厉的视线后,也是紧握了下他们手里的兵器。 要知道刚跟庄若施的一战,已让他们无法直视她,这个二星斗王了。 须知,他们那么多的斗王,居然被一个二星斗王打得需要联手。 而且,他们联起手来,居然都没能够一举制服庄若施,还被她伤了。看到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庄若施是一动不动。 “你们不是六大势力的人,到底是哪个势力的人?其余的势力,决计不可能一下子派出那么多的斗王。” “我们是何势力,狂弑楼主带着整个狂弑楼,加入我们不就知道了。” 二十多人假笑的回道,庄若施漫不经心地看向他们:“这就是你们请本楼主的诚意?” “那是因为狂弑楼主,一点都不配合,也就怪不得我们这么对你。” 二十多人站在庄若施一尺开外的位置,就都停了下来。 因为,九重金莲就是在这个位置出现了,使得他们都措手不及。 一再地观察完庄若施后,确认了她不会再做出让他们意外的事,他们方才放宽了心。 而也就在他们放松神经的这一刻,他们竟是感受到了有些昏眩。 庄若施一勾唇,他们还真的以为她,就是单纯地套他们的话? 莫不是当她,噬云毒医的名头,只是拿来看的? 呼吸变得急促,鼻血流出黑血,二十多人愕然地看着庄若施。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庄若施,竟能悄无声息的给他们下毒,直到毒发他们才知。 “你.....咳!”二十多人刚一开口,就咳出了黑血。 黑血一落地,就腐蚀出一个黑洞,骇得二十多人举着他们的兵器,就刺向庄若施。 当,赤色的盾牌,挡在了庄若施的跟前,让二十多人的兵器,全都断了。 二十多人的双眸一睁,看到断成两截的兵器,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庄若施。 “狂弑楼主,我们劝你赶紧给我们解毒,并将这面盾牌和赤鞭,交出来向我们赔罪。” 庄若施斜勾着唇,二十多人就惊愕地看到盾牌,立时变成众多的赤色箭矢,射向了他们。 他们赶忙张开斗气之翼,飞上半空,谁知赤色箭矢,竟跟着他们飞上了半空。 他们没法如此之快的反应过来,也就多多少少都被赤色箭矢,射出一道道的血痕。 更甚至七个一星斗王,骇然地看着穿透心口的赤色箭矢,倒入地面。 其余的十多个人看到这后,全都大惊失色地躲避射向他们的赤色箭矢。 同时,他们冷戾地盯着庄若施,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使得庄若施感觉锁链越发缠紧了她。 十多个人看到锁链,陷入了庄若施的肉里,全都狂笑:“狂弑楼主,解不解毒?” 庄若施却仿似感觉不到痛,就这么任由困神锁链,越缠越紧,血流如注。 十多个人见到庄若施,吭都不吭一声,全都面面相觑地看着彼此。 随即他们满眼的冷光,又再念叨着什么。 就让困神锁継深陷入庄若施的肉里,甚至接触到她的骨头。 咯咯咯,锁链接触到骨头,竟是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响。 光是听着都觉得无比的痛苦,可庄若施依然一声不吭,这让十多个人隐隐有些不安。 故而,十多个人不得不双手一动,开始汇聚斗气,蓄势施展各自最强的斗技。 庄若施的嘴里,溢出了血,但却面不改色地看着他们施展斗技。 十多个人感应到了庄若施冷幽的眸光,全都背脊生寒,便加速了手里的动作。 “狂弑楼主,你是不是确定不给我们解毒,还不愿归顺我们?” 十多个人沉声的发问,引得庄若施忍不住笑了,整个人终于动了。 十多个人以为她是要反击了,顷刻就将手里蓄势而成的斗技,全都砸向发笑的庄若施。 可在他们的斗技,全都眼看着要击中庄若施后,他们又隐隐地有些后悔。 他们来此,是要活捉狂弑楼主回去,并让他将整个狂弑楼主,并入他们的势力里。 先前要不是他们守在这里,怎么都没法发现狂弑楼在哪。 他们势必得先将狂弑楼里的人,全都拿下,再来威胁狂弑楼主归顺他们。 可是,他们跟着冥月一等到这,却怎么都没能够找得出狂弑楼的入口。 本来,狂弑楼主回了来,就是一个让他带着他们进入狂弑楼的绝好时机。 哪知,他们会被他发现,还被他打得现出了身形。 这让他们怀疑他,就不止是九星斗灵,如此的简单,没想到他还真不是斗灵了。 而且,如今还将他们逼迫成了这般,更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要被他们灭杀。 眸光闪烁,仅是一瞬息的想法,却让他们越发的后悔,生怕回去会被严惩。 “九重莲华,启!”猩红的唇,微微一扬。 无比耀眼的金光,就让这一方天地都亮如白昼,让十多个人全都睁不开眼。 金光汇聚而成一朵极速绽放的九重金莲,却还闪耀着刺目的金光。 不同的是,九重金莲此刻中央出现了一个莲蓬,庄若施就站在其上,光芒万丈。 十多个人发现怎么都没法睁开眼来,也就急忙地退离。 轰隆隆,下一瞬后,耀眼的莲华,就消弭了所有到了庄若施跟前的斗技攻击。 众人躲在树后,侧视着这一幕后,全都震撼地看着被九重莲华托举的庄若施。 “他到底是什么怪物?不,他这到底是什么招式,怎么还能一步步升级施展开来?” “没错,他一直都在唤,九重莲华。显然,这是一招强大的斗技。” “可是,他怎么能够将这一招式,加以分化成这么多的小招?” “更为神奇的是,这一招的防御能力,为何如此之强,且还带着攻击之力?” 看着前边的大树,一棵棵被金光覆没,就这么消逝了,十多个人忙往后奔去。 想不通的他们,只得避其锋芒,不愿正面庄若施,施展出的目前所修炼到的第一重的九重莲华。 庄若施看到刚刚修炼而成的九重莲华,竟有此等威力,也是暗暗心惊。 就连她都没想到九重莲华,刚刚开始练成的第一重,就有如此强大的威力。 看来,神莲之印,果不愧是不凡之物,竟如此的霸道。 勾了勾唇,庄若施望向了一再远离她的十多个人。 双眸一沉,九重莲华的光芒,就神速的迫近他们。 十多个人看到即将要到眼前的光芒,大骇的齐齐出手,使出黑羽血罩抵挡。 黑羽飘散,十多个人转瞬就被金光震得倒在了地面,喷出了大口的黑血。 幽,十多个人转而发现一个法阵,笼罩起了他们。 他们再一抬眸,就见忽现的冥月一等,跪在了庄若施的跟前。 虽说冥月一等什么都没说,但他们却看得出他们,忧心和惭愧地看着庄若施。 冥月更想不到他,发现有人跟踪他们,关闭了狂弑楼的入口,竟会隔绝了外边的动静。 若不是庄若施,开启第一重的九重莲华,他们还真没发现外边的动静。 庄若施却不在意来迟的冥月一等,毕竟他们就算先前就出现,也帮不了她什么忙。 而且,说不定二十多人还会让她折兵损将,因而她没怪罪冥月。 第45章 困神锁链 反而认为冥月,将入口关了,给她警示,让她得以用最快的速度察觉二十多人的存在。 即便,她早就养成了,在进入狂弑楼前,会观察一番附近的动静。 但像这次冥月关闭入口,还是第一次出现,说明了他都没把握对付二十多人,让她心中有数。 冥月看到庄若施,被困神锁链,弄得浑身鲜血淋漓,心疼之色蔓延了眼底。 寒光凛凛的大刀,随而出手,砍向了困神锁链,却发现没能在其上留下一丝的痕迹。 其余的人见了,也都纷纷尝试砍断困神锁链,帮庄若施解除困神锁链。 “桀桀,你们别妄想砍断困神锁链了,就凭你们的灵器,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十多个人阴笑的站起了身,竟是已经开始破阵了,惹得冥月一等暴怒地冲向他们。 十多个人嘲讽地看着他们,冷嗤:“你们莫不是以为你们的三脚猫功夫能伤得了我们?” 冥月给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就了然地默契配合,齐攻向了十多个人。 “呃.....” 十多个人原来还不屑于与他们过招,但不久后他们就发现他们错了。 看到冥月一等齐攻他们,他们抬手挡了后,只挡下了七成的力,还有三成的力,击中了他们的胸膛。 如此,使得他们再也没有余力,去破除笼罩他们的法阵了。 可见庄若施冷眼地看着他们,他们就又念叨着困神锁链的心法。 但让他们吃惊的是,庄若施的嘴,也都微微的动了起来,像是也在默念着什么一样。 这让他们惊疑地看着她,但仍是抛却了奇怪的想法。 从而驱使困神锁链,趋向于将庄若施,缠得四分五裂。 冥月一等暗暗地攥拳,但等十多个人停止了动嘴,他们也就发了狠地攻向他。 仅因冥月一等已经看到庄若施,被困神锁链缠得手臂,都快要被彻底割断了。 “嘿嘿,狂弑楼主,要是你再不归顺我们,下一瞬你就彻底成为人彘了。” “没多久后,你更是就会被困神锁链,缠得四分五裂,死无全尸。”说完,十多个人就狞笑地看着双臂就要掉落的庄若施。 冥月一等的眸光,立即全都红了,他们根本就不忍看庄若施,成为人彘。 庄若施却低垂着头,汨汨流血的唇,不断地开开合合。 “大伙全力杀了他们,只要他们被杀,困神锁链就没了主人!” 冥月随而猩红着眼,大喊出声,这话引得狂弑楼其余的人,全都卖力地狂攻十多个人。 “哼,就怕你们还没杀了我们,狂弑楼主就成了人彘,还死无全尸!” 十多个人毫不在意地笑道,令得冥月一等越加疯狂地攻击他们,让他们连连的吐血,再也说不出话来。 瞬息之后,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一抹蓝影。 “慢!”就在蓝影伸手触及困神锁链,庄若施竟是突然出声制止了他。 蓝影一顿,就此现出身形,十多个人和冥月一等皆是一惊。 只因蓝影是个戴着蓝玉闪着细微星光的面具,玉树临风的男子。 咻,蓝影的身后,随而出现一众用蓝色面巾蒙着脸的人。 “曲星阁,怎么会?曲星阁主何时竟与狂弑楼主,如此熟识了?” 十多个人震惊地看着庄若施和遮了大半张脸的向思博,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毕竟,五大势力对于强势崛起的狂弑楼,向来都是势同水火,以及听之任之的态度。 其中,曲星阁对狂弑楼就是听之任之,既不打压,也不理会。 可是如今他们看到了什么,曲星阁主竟要救狂弑楼主? 误,狂弑楼主居然不要曲星阁主救他,他是不想欠曲星阁主的人情,还是太过托大? 莫不是真以为困神锁链无法将他,削成人彘,以及让他死无全尸吧? 想到这,十多个人就都嘲笑地看着庄若施,认定了下一刻她就得变成人彘了。 冥月一等看到耗尽斗气,只能勉强对付如此之多人的他们的十多个人笑了,则打得更猛。 向思博一偏眸,身后的人就跃到冥月一等的旁边,与他们一同暴打十多个人。 令得十多个人憋屈地阻挡如此多人的围殴,更是不时被打到,痛得齟牙咧嘴。 旋即,十多个人心悸地僵直着身子,猝然喷出血来,发僵的被冥月一等攻击。 瞧见十多个人惊悚地看着前方,冥月一等蹙了蹙眉,转头顺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 而向思博最先惊奇的发现了庄若施,做了多么神奇的事。 只见原本差点就要将庄若施勒成人彘的困神锁链,居然在缓缓地松开。 同时,庄若施即将就要彻底被勒断的血肉和骨头,在金光的作用下,徐徐的合拢起来。 看着就像是金光在将被困神锁链勒断的血肉和骨头,给缝合起来一样。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全都无法想象,这是什么奇异的现象。 说是医术,又过于的惊世骇俗,说是幻觉,又真实到他们,眼珠都要掉地上去了。 “怎么可能,困神锁链,竟叛变了?”十多个人难以置信地摇头,怎么都不敢信。 他们对于困神锁链的控制权,竟转移到了庄若施的手里。 困神锁链一直以来都不曾认谁为主,他们都是集合众人之力,才能够控制它。 可眼下他们看到了什么,困神锁链好似认狂弑楼主为主了,隔空地萦绕着他。 困神锁链本就有灵性,若不是这样它早就被认主了,而不是被丢给他们来抓狂弑楼主。 思及此,十多个人有些发傻地看着庄若施,以及彻底不受他们控制的困神锁链。 向思博一等却是惊诧地看着庄若施,周身被勒割的血肉,被金光粘合起来,逐渐恢复如初。 这让十多个人如同见了鬼般的盯着庄若施,莫非困神锁链将狂弑楼主,变成神仙了? 冥月一等也都愕然的看着庄若施,他们只知庄若施,是个医毒双的主子。 但还真没见过她,施展这样的医术,简直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良久,金光消逝,庄若施终将被困神锁链差点勒断的血肉和骨头,全都复原。 双眸一凝,冰寒的眸光,就射向了十多个人,惊得他们连连的后退。紧接着却被笼罩他们的法阵,给反弹了回去。 向思博看到这后,他看向了庄若施,想知道她怎么处置十多个人。噂里啪啦,庄若施活动了下筋骨,十多个人就见她,緩步走向他们。冥月一等见了,立即明悟的退开。曲星阁的人虽都心生退意,但却看向了向思博。 向思博瞥了瞥他们,他们也就一言不发的闪身到了他的身后。 沙沙沙,十多个人惊恐地看着一步步走近他们的庄若施,最终慌乱的去撞法阵。 冥月一等双手一握,输出斗气稳固住笼罩住十多个人的法阵。 就此让无余力的他们无法破除法阵,只得一边撞击法阵,一边惊惶地望着庄若施。 此刻,他们只愿他们从来没有来过这,而不是为了抢功,一个个踊跃的来此。 庄若施看到他们如同围困在牢笼里的困兽,森冷的笑问。 “不知你们想要怎样的下场,要成人彘,还是死无全尸?” “不.....”十多个人疯狂地摇头,极度想要输出斗气,再惨虐庄若施,完成任务。 可惜,不管他们怎么汲取丹田,都没斗气了。 先前他们在对付庄若施时,已然就用尽了斗气。 怎料如此都没能杀了她,以及带她回去。 反而还眼睁睁地看着困神锁链,被即将成为人彘的她夺了去。 尤其是看到离他们愈发近的庄若施,他们没来由的胆战心惊。 “既然你们不选,那本楼主替你们选好了。” 话毕,庄若施站定在了他们三尺开外的位置。 围绕她的困神锁链,咻的飞向了十多个人,将他们从头到脚,绑了个遍。 十多个人惶恐地看着竟能延伸得如此之长的困神锁链,情不自禁地挣扎起来。 庄若施看到他们挣扎,唇角牵起,荡漾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其余的众人看到他们越挣扎,困神锁链就越快陷入他们的皮肉里。 为此,他们挑了挑眉,见到十多个人瞬间停止了挣扎。 可十多个人随而发现就算他们不挣扎,困神锁链都不断的深陷入他们的肉里。 而且,还是以越来越快的速度,陷入他们的肉里,切割向他们的骨头。 “啊啊啊.....” 无比凄惨的叫声,顷刻就钻入了众人的耳里。 没多久后,众人就见到十多个人成为了人彘,这让十多个人痛得死去活来。 期间,他们想要自尽,自爆,都被庄若施用困神锁链穿透他们的下巴和丹田,给破坏了。 “放放过”到此,十多个人也是苦苦地哀求着庄若施。 “行,本楼主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们说出是谁派你们来抓本楼主。” 十多个人立即噤声,庄若施一抬手,他们就惨厉的大喊:“呃,啊.....” “不说,那本楼主就继续了。”说罢,庄若施的手缓慢地收拢,困神锁链也收紧。 十多个人就像是即将要被切圈的毓鱼,困神锁链正将他们四分五裂。 膨.膨,哪知十多个人即便被切割出多段,最终死无全尸,死都不说,谁派他们来的。 庄若施的眸光一黯,到底是谁以及是哪个势力,想要抓她和吞并狂弑楼? 第46章 遭殃 向思博和冥月一众也都面色阴沉地看着死了的二十多个斗王,纷纷进行了深思。 不过,就在庄若施转过身后,冥月一等却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楼主,属下该死,竟让您在外独自面对如此之多的斗王。 而且,我们竟都不能及时助您灭杀他们,还望楼主降罪。” 向思博一转眸,也算是见识到了,世人所说的狂弑楼的人对狂弑楼主,极为尊崇的场景。 “行了,你们就算早就出来了,也帮不上本楼主太大的忙,反而会平添伤亡。” 庄若施冷淡的讲道,冥月一等垂下了头,庄若施只得再度开口。 “不过,你们出来的时机,恰逢是最佳,少一分都不合时宜。又一下子就困住他们,也算是帮了本楼主不小的忙,便功过相抵。” 冥月一等听到这,紧抿着的唇,方才上扬了下:“多谢楼主,宽宏大量。” “好了,你们先行退下,本楼主先要跟曲星阁主交谈一番,再回楼里。” 庄若施望向向思博,浅淡的开口,冥月一等就了然地消失在原地。 向思博一抬手,身后的众人,彼此一对望,也就后退开来。 庄若施就站在原地,目光清浅地看着向思博。 “不知曲星阁主此番来找本楼主,所为何事?” 向思博则定定地看着庄若施,眸光变得有些莫名。 “莫非是后悔,用如此多的珍稀药材,换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觉得不值?” “呵呵,值与不值,全在与我。只不过是庄远候府再度遇袭,便来这问问情况罢了。” “怎知会遇到如此多的斗王,正在围杀狂弑楼主,还都是一些不知名的人物。” 说着,向思博一拂袖,那些被庄若施杀了的一星至三星的斗王的脸,就显露出来。 庄若施一偏眸,看到都是些面容模糊的脸,像是之前被什么给毁容了。 向思博再一挥手,星星点点的闪粉落于那些斗王被毁容的脸上,显现他们的原本的容貌。 庄若施见到向思博,竟将她今夜在皇殿上使用过显迹闪粉给用上了,眸光一闪。 “曲星阁主不愧是各大曲星拍卖行的主子,竟能有炼药盟主所炼的神奇药粉。” 向思博看了看手里握着的瓶子,却是想起了在皇殿上取出显迹闪粉的庄若施,唇角一勾。 “金莲夫人,即庄姑娘,也都拥有显迹闪粉,狂弑楼主就没拍到一瓶?” “自是有的,但言归正传,曲星阁主见多识广,可有见过他们?” 庄若施也没否认,但却转眸,冷扫着被她杀了的二十多人。 当时,她虽可以用赤陨,尝试一下砍断困神锁链,但火琰告诉她,这是好东西。 因此,她才生出了将困神锁链,收为己有的想法,并尝试控制困神锁链。 只是,为此她确实也吃了不少的苦头,也着实是有些过于冒险了。 仅因火琰在看到她,即将变成人彘时,也都劝过她,让她直接放弃困神锁链。 但幸好她坚持到底,不然还真没法让困神锁链认她为主。 那么先前所受的苦楚,都白受了,也就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了。 “没有,本阁主见过那么多的人,却敢肯定没有见过他们。” “另外,在本阁主的认知里,他们全是未曾在雲华大陆崭露头角的斗王。” 向思博见庄若施,若有所思的模样后,却是笃定地回应了她。 庄若施冷凝着眸,深幽地开口:“在此之前,本楼主也还只是九星斗灵。” 向思博一皱眉,垂了垂眸:“狂弑楼主,应是最近才晋级的斗王。” “如此,你的意思是他们要不是近阶段才成为的斗王。” “就是善于在人群里隐藏自己的实力,所以我们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说到这,向思博总算懂了庄若施,说这话是何意,但他随而蹙紧了眉。 “若是真是如此的话,这样的人要都被一个我们所不知的势力收归了..... 庄若施斜视着那些已死的斗王,眸光变得深邃:“恐怕,就是有这样的势力存在了。” 向思博听了庄若施的话后,却是忽的想起了什么事,便提出他的疑问。 “说起来,不知狂弑楼主知不知道两日前的玄炎皇国,一处山脉发生的事?” 庄若施的眼底,蒙上了戾色:“自是知晓,那些死了的人,一身黑红斗篷,可不就是一个未知的势力?” 向思博颔了颔首,但沉吟了会:“那将他们残杀了的人,看着像实力不错的斗皇。” “怎么,曲星阁主是认为将他们残杀的人,就是此次来杀本楼主的人的主子?” 庄若施一弯唇,审视地看着向思博,向思博却一摇头。 “不,他们解救了如此之多被掳走的孩子,可被奉为了做好事不留名的英雄。” 庄若施对此却毫不在意,向思博见她不再置评,也是说出了他的想法。 “本阁主是在想,他们会不会跟那些被杀了的一身黑红斗篷的人,有着什么关联?” 庄若施的凤眸一眯,她在想不到二十多人会是哪个势力的人后,也想过这种可能性。 可二十多人穿的是普通的夜行衣,又无任何能够表明他们身份的标记。 故而,即使她想二十多人,跟那个掳走夏宣和子柠,不知名的势力有关,都缺乏根据。 向思博发现庄若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也是叹了口气。 “当然,本阁主也知晓这事缺少了依据,不能那么下定论。 但目前来说,就出现这么个危及六大势力的地位的势力,确实值得怀疑。” “嗯,你说得没错,这二十多人的确有可能跟那些一身黑红斗篷的势力有关联,也未尝不可。” “那你打算怎么办,要知道他们已经盯上狂弑楼了,你们还要留在这里。 听出了向思博话里的关怀,庄若施奇怪地看了看他。 向思博也都吃惊他,竟是说出了这样的话:“不是,本阁主” 而就在他想要解释时,庄若施却朝他一拱手:“是,我们会继续留在这...” “你这.....”向思博不明所以地睁眸,庄若施的眼底,浮现出嗜血的光芒。 “他们已经将本楼主当做了目标,如此本楼主去哪,他们势必都会找寻本楼主。” “既如此,本楼主何不就利用这里,天然的易守难攻,以及难以发现的地形,设计反杀他们?” 闻言,向思博看向了宛如疑是银河落九天一般,声势浩荡的瀑布。 随而,向思博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却怎么都看不出瀑布里。 如何能够容纳得下一个狂弑楼,以及狂弑楼的人又是如何进入,不知在何处的狂弑楼。 瀑布后的狂弑楼里,冥月一等看到向思博,端详着瀑布,想找出狂弑楼的所在,皆是扬唇。 想当初他们刚进狂弑楼,也都被这里的别外洞天,惊叹到无以复加。 庄若施则完全不介意向思博,打探狂弑楼的所在,反正整个大陆都想知道这个秘密。 半晌,向思博转眸看向了庄若施,明悟了她刚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 “怪不得世人都说狂弑楼的位置,是一大秘密,原来竟是这般的隐秘,实在难寻。” “曲星阁主说笑了,狂弑楼作为新兴的一大势力,自是要找个隐蔽的位置藏起来。” “不然,岂不是早就被围剿了,哪里等得到挤入五大势力,与之并列六大势力?” 庄若施谦逊地回复了向思博,向思博顿时笑眯了眼。 “狂弑楼主不必妄自菲薄,就算没有这样的地方,建立狂弑楼。 狂弑楼定都跟金子一样,总会发光,让世人知晓你的能力。” 庄若施一抿唇,淡雅地回道:“曲星阁主,再这么下去,我们就要相互吹嘘彼此的功绩了。” 向思博愣了愣后,眼底的笑意更浓:“行,本阁主来这的目的,已经达到,也该离去了。” “过后,本阁主会将这些斗王的画像,吩咐下去,让下边的人找找他们的信息。” 庄若施一听先是感激地朝向思博一颔首,而后就摇头,很是不赞同的讲道。 “曲星阁主太过于客气了,这事本楼主会让冥月妥善处理的,你无需参与进来。” “毕竟,他们已经被本楼主杀光了,他们背后的势力,只会找本楼主清算这事。” “要是你参与进来,他们说不定会将你也列为他们的目标,从而吞并曲星阁。” 向思博却背过手去,沉声的说道:“可是,这事不是本阁主不理会就不会找上本阁主。” “须知,他们选择了狂弑楼,就是认定了你们崛起不久,应好解决才来的这。” “而若今晩被他们得逞了,本阁主想要不了多久,其余的五大势力,都会遭殃。” 庄若施摩拳了下手,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她也觉得事情,还真有可能如同他,所想的那般。 “那行,我们就各自调查此事,往后一旦此事有何进展,本楼主会让冥月率先通知你。” “好,本阁主也亦然。”向思博爽快的应下,庄若施就与他达成了共识。 向思博再一拱手,就带着曲星阁的人,消失在了庄若施的眼前。 庄若施环顾了下四周后,也就骤离了原地,蓦地出现在狂弑楼里。冥月一等立即将她众星拱月的簇拥,庄若施却一跃,到了宝座前。冥月一等见庄若施,不让他们查探她的伤,是否真的痊愈了,也只能作罢。 “楼主.....”冥月刚一开口,就被一道金光射中,身上的毒瞬间解了。 第47章 横尸遍地 “刚本楼主跟曲星阁主谈论过了,二十多人兴许跟本楼主之前让你们找的人有关联。” “你们顺着这条线查一查,若是查到没有关联,那便算了。” “不过,接下来,你们只需联系在外的兄弟,查探这事就行。” “没有特别的事,需要出去的话,就先留在楼里,也让外边的弟兄,先别回楼里。” 冥月一等被庄若施,这一连串的话,搞得忘记所想说的话,全都点头:“是,楼主!” 庄若施再一抬手,轻点了点眉心,双手再张开,两簇赤焰出现在手心里。 冥月一等就见庄若施,双手飞速的捏决,片刻就将融合成一团的赤焰,打入地底。 赤色的印记,就突现在狂弑楼的地面。庄若施再飞出了大殿,上升到狂弑楼的上空。 冥月一等追出来后,就见一抹耀眼的金光,从庄若施的手里,打向了狂弑楼。 须臾,狂弑楼就被一层金色结界包裏起来了,而后变至无色,隐藏了起来。 至此,那抹耀眼的金光,才重回到庄若施的手里,并且庄若施落回了地面。 “夏宣和子柠,还在庄远候府,本楼主就先赶回去了,虎符就暂由冥月处理。” 说完,冥月接住虎符,而庄若施已消失在了他们的跟前。 冥月深吸了口气后,看向手里的虎符,感觉它沉甸甸的。 其余的人也不妒忌他,都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便轻拍了下他的肩。 “冥长老,您别多想了,我们就照楼主所说的做,定不能让狂弑楼,落入他人之手。” “嗯!” 冥月握紧了虎符,信誓旦旦地应了声,就与众人回到狂弑楼,各司其职。 出了狂弑楼后,庄若施看到森林里的二十多具尸体全都不见了,也是黑沉了脸。 而一刻钟后,庄若施匆匆的回到了青若院。 感知到两个小人还在轿子里熟睡,也是松了口气。 岚绿发觉她回来了后,则是无声地给她开门。 而在他开门前,庄若施一个意念就变换了装束。 “你可下去歇息了,不用守在这里。” “可是!” 岚绿在庄若施一进门后,本想在门口守着,却被庄若施不容置喙的话,弄得只能回房。 而在庄若施进入轿子,揽着夏宣和子柠,沉沉睡过去后,天际划过几道亮光。 几道亮光转而出现在早在高空之上的一个人影的身后,但却不敢贸然出声。 许久,其中一人望了望他,所在的位置上的下方,也是了然。 “难道,我们就不下去了?您比我们早一刻回来,就一直站在这?要知道您为了神速的赶回来,可是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一大堆的事务。” 讲完,此人观察着跟前那人的神情变化,却见他面色不改,更没回应他。 由此,此人也是轻叹了声,就不再说话。 就这么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与其余几人哑然的干站。 前边的那人,垂了垂眸:到底你还有多少的事情,成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旭日东升,染红了云霞,也照耀在了站在高空,整整半夜的数人身上。 旭日为他们渡上金辉,照亮他们的容颜,其中为首的人,容貌竟让金辉都逊色了。 孟瑾悄悄看了一眼面色淡漠的秦闻邀,实在忍不住了。 “殿下,您这回来一趟,指不定不久之后又得回去,您真要在这干站着不下去了?” 秦闻邀看着底下没有寂静的青若院,低垂着眸,转过了身。 孟瑾立即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出的恭敬地躬身。 后边的八人,更是连呼吸都放轻了,完全不敢抬起头来,更不敢偷看秦闻邀。 “孟瑾,来这一趟,你的胆子,大了不少,竟敢教本王做事了?” “不敢,属下只是看您如此的纠结,方才多嘴一言。” 孟瑾当即跪了下去,事实上他是因没怎么见过犹豫不决的秦闻邀,又想见两个小人。 因而看到秦闻邀,神速赶回,又一直都不下去的背影,就一时没忍住问出了他的想法。 “下去找个靠近庄远候府,又不易被人发现的居所。” 秦闻邀冷淡的睨着孟瑾,孟瑾一听,猛地抬起了头。 殿下,您还是几日前一直赖在庄远候府不走的人吗? “怎么,不懂?”秦闻邀薄凉的唇一掀,孟瑾赶忙摇头:“懂,属下这就去找。” 话落,孟瑾就消失在原地,没多久后再出现,就领着秦闻邀一众落入一个清幽的庄园。 秦闻邀感知到庄园的大门,正对着庄远候府的后墙,便满意地看了眼孟瑾。 孟瑾暗暗抹了一把虚汗后,就招呼着后边的八人,各司其职,伺候起了秦闻邀。 庄若施此时也是醒了过来,先是带着笑眯眯看着她醒来的两个小人去洗漱,再用早膳。 而后,看到两个小人有些惆怅地盯着轿子,庄若施便将他俩带上了屋顶。 庄园里的秦闻邀,发觉两个小人在想念他后,也是扬了扬唇,后边则观望着在屋顶的三人。 庄若施感觉到好似有人在窥视他们,转了转头,却见后方一直没人的庄园,多了几人。 夏宣和子柠,也都望向了后方的庄园,尔后惊奇地叫道。 “误,到底哪个冤大头,居然买了这个贵到离谱的庄园叶?” 闻言,孟瑾看着瞬间进入厅堂,闭上了门的秦闻邀,嘴角抽搐地低了低头。 “好了,人家有钱,买下庄园,那也正常。” “看看,将军府的人被押来了,想来就要被斩首了。” 庄若施回过头,看到一辆辆囚车经过庄远候府,便示意两个小人转头看向前方的情景。 两个小人立即转头,冷眼地看着底下一辆接一辆的囚车。 “可惜,蒋雄就算被娘亲烧死了,都没能得到姥爷和姥姥去哪了的准确消息。” 庄若施倏地转头,仍是没有发现庄园的哪个人偷窥她,便就此作罢,摸了摸两个小脑袋。 “无妨,就像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而这事也定然会有纸包不住火的一天。” “嗯嗯,我们今后定帮娘亲,找到姥爷和姥姥。” 两个小人坚定地握拳,庄若施失笑地朝着他俩点了点头:“行,娘亲甚是期待。” “嘿嘿!” 子柠搔了搔头,嘿嘿一笑,夏宣看他笑得那么傻,嫌弃地看向繁闹的街道。 “嘻嘻,现在他们都在议论,蒋雄昨夜畏罪潜逃,不知所踪的事,还有人说是蒋宁帮他逃了。” 庄若施见到夏宣日常嫌弃子柠,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子柠像个机智顽皮的小猴子,模仿力极强,但在夏宣的眼里,就成了大智若愚。 庄园里的秦闻邀和孟瑾一对视,没想到他们走了没多久,蒋雄就被满门抄斩了。 转瞬,秦闻邀想起昨夜看到略显虚弱的庄若施,以及她那身女扮男装的装束。 呼,一张宣纸突现,孟瑾就见秦闻邀,飞速的在其上画出了一个戴着面具的惊鸿少年。 “孟瑾,你去以最快的速度,调查出此人的资料。” 孟瑾不解地拿着宣纸,不懂秦闻邀怎么对一个男子的身份,感了兴趣。 秦闻邀一瞥孟瑾,孟瑾立即一拱手,消失在原地。 屋顶上的三人,冷漠地看完蒋雄的妻妾儿女,在市井街头被斩首的场面,就上街了。 “不” 冷宫,蒋宁骤然醒来,却见坐在床头的霍婉莹,哭哭啼啼地看着她。 霍婉莹后边的侍女,连忙在蒋宁询问的眸光下告诉她。 此时此刻,将军府已被满门抄斩,而蒋雄不知所踪的事。 蒋宁一晃,又昏厥过去,霍婉莹却捧着铜镜,特别后悔去了芜湖。 导致舌头浸了湖水,已经发炎,肿胀,起脓,发不出声。 正是如此,令她无比的担忧过后会再度成为哑巴,或者留有后遗症,为此泪流满面。 后边的侍女,看到霍婉莹丝毫不顾蒋宁的死活。 更是见不到蒋宁腹部又出血的情景,只得去门口大喊。 同一时刻,霍泛被四大皇国的八人一再逼问,逼问他是不是将蒋雄藏起来了。 惹得他只能一遍遍解释,却无人信他,最终他唯有发毒誓,八人才半信半疑地走了。 胡子拉磧的霍泛,瘫坐在地,咬牙切齿地呢喃。 “庄宏遥,庄若施,你们当真好的很!来人,继续去找蒋雄,将他的头带回来见朕。” “遵命,皇上。对了,皇后娘娘刚醒了又晕了,现在伤口又出血......” “哼,想演苦肉计,让人不用去理她。” 霍泛怒火中烧地冷哼,守卫只得应下。 彼时,黑暗的沟壑里,横尸遍地,甚至有不少破碎的尸体。 而这些尸体的前边跪着一人,以及站着不少的人。 “你说什么,狂弑楼主,一人杀了二十多个斗王?” “是……小的赶到,就发现各位大人的尸体,一看发现竟是一人所为。” “岂有此理……” “二堂主,我们要不先换个更易解决的人选?毕竟,最近资金紧缺。” 站在首位的人顿时发怒,但旁边一人却是劝说了句,惹得为首的人点头。 “好,你去!” “是,本堂主定会办妥此事。” “嗯。” 不久之后,闲逛的三人,就感觉到了,周遭的氛围,变得异常的诡异。 庄若施随即放下了手里的灯笼,拿起了隔壁小摊上的一面镜子,端看着自己。 第48章 有些古怪。 可是,当庄若施将镜子转了转,却没发现有何诡异的人物。 庄若施拧了拧眉后,就见夏宣和子柠望着她,小小的身子紧绷着,余光瞥着周围的人。 庄若施一伸手,揽了揽两个小人,就带着他俩一步步离开了原地。 三人彻底离开后,街上的人看到十多个人在不同的位置,睁着眼倒在地上,全吓坏了。 “天呐,他们是怎么了?” 惊叫完后,一些胆大的路人朝他们伸手。 随而发现他们没了生息,就全惊恐地跌坐在地:“死.....死了!” 其余的人皆是震惊地瞪大了眼,惊慌地看着周围的人和事物。 随后,他们一哄而散,繁闹的街上就剩下十多具尸体了,死不瞑目地躺在冰冷的地上。 “殿下.....”看到这一幕后,不远处的小巷里,几人古怪地看着前边的秦闻邀。 刚才开口,他们就被秦闻邀冷睥到说不出话来,只得全都闭上了嘴。 秦闻邀旋即一闪身,消失在他们的跟前,惹得全都迷惑的跟上他。 方才,前边走了的一家三口,就是被街上已死的十多个人跟踪了。 而且一看十多个人就对三人,不怀好意。于是,殿下就派他们解决了十多个人。 期间,他们有暗暗地质问过十多个人,为何即将要对三人下黑手。 可十多个人无一不对此三缄其口,还想要逃脱他们的控制,更要通知同伴离去。 致使他们不得不在庄若施用镜子照向他们时,猫着身子,极速地杀了十多个人。 当然,他们都是不动声色,杀了十多个人,更是趁着众人逃奔,迅速髙开了。 而在他们都离开了后,几道闪影突现,带走了街上的十多具尸体。 待到几道身影将十多具尸体带到皇城,一无人涉足的树林。 负手等在那的人,就漠然的开口:“如何,可是得手了?” “四堂主,他们都死了。”“什么,死了?”那人立即转过身来,怒吼出声。 “谁做的,庄若施?” 那人冷戾地看着十多具尸体,几人摇了摇头。 “不,庄若施一等没发现他们,还在街上闲逛,可.....我们也不知谁杀了他们。” “蠢货,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那人一听,气得扬起了手,吓得几人忙喊。 “四堂主,莫不是那个秦公子出的手?” “若不是本堂主收到了,庄若施没了秦公子的庇护的消息。 本堂主会只派你们这群废物去抓她,而不是派斗王去?” 几人立时哑然的低下了头,那人气得轰倒周边的大树。 “这事势必不能给二堂主知晓,否则本堂主摘了你们的脑袋。 而后,本堂主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都要给本堂主抓来三人。” “得令,四堂主。” 几人一颤,赶忙应承下来,那人一拂袖,就盛怒地走了。 而那几人处理了十多具的尸体后,也就离开了树林。 此刻,庄若施,夏宣和子柠却不知道后边发生的一切,他们正緩步的朝前走着。 三人都打算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继续闲逛,以此引出先前想对他们下手的人来。 然而,三人根本就不知道说是归期不定的秦闻邀,此时领人悄然的跟着他们。 庄若施一垂眸,有些不太懂,为何暗中想要对他们下手的人,怎么没动静了。 夏宣和子柠,也都不明所以地跟着庄若施,持续的乱逛。 片晌,数人坏笑地拦住了庄若施,无论庄若施怎么走都堵住了她。 而那为首的人,肥头大耳,都要撑破身上的华服了,但却淫笑地看着庄若施。 “呦呵,美人,你挡着本皇子的去路了,这该怎么办才好呢?” 周边的众人看到这一幕后,全都皱眉,都在替是金莲夫人的庄若施担忧。 “奇怪,四皇子不是离了皇城,在外乐不思蜀,已有四年未回这了吗?” “的确,他怎么会突然回来了呢?要知道他在时,可是毁了不少的黄花大闺女。” “难道,当初四皇子并不是在外,乐不思蜀,不愿回皇城。 而是总强抢民女,玩弄各家千金小姐,被弹劾了,令得皇上流放了他?” “这一传言,确实极真。只是,四皇子如今回来了,还带着七星斗灵的 御前侍卫。” “只怕他想要作威作福的染指侯府二小姐,偏偏秦公子又不在,这该如何是好?” 霍正鹏听到这后,甚是吃惊地看着庄若施。 万万想不到她,会是曾经见过多次,俗不可耐,人人可欺的庄若施。 接着,霍正鹏坏笑的勾唇,此番他回来了,果然收了个大礼。 “娘亲,这个肥猪怎么色眯眯地盯着您,莫非是想找您问母猪在哪?” 夏宣和子柠见此,纯真无邪地问道,引得周遭的人全都忍俊不禁地偏过了眸。 霍正鹏气得瞪圆了眼,暴怒地挥手:“你们给本皇子,将这两个小鬼杀了。” 夏宣和子柠,看到霍正鹏后边的数人,朝他俩扑了过来,顿时跳了开来。 同时,还有两人抓向了庄若施,一看就是想要一同制服住她。 而那面对伸手抓向他俩的数人,两个小人却喋喋不休地讲道。 “这位肥猪皇子,要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要杀我们,可会有大理寺的人抓你,让你坐牢。” 霍正鹏听了后,想起四年前被弹劾,不得不出皇城的事,气得大喊。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给本皇子对他俩,拔舌打嘴,抽筋扒骨!” 数人连忙加速追逐两个小人,哪知两个小人抓起附近摊位的东西,就砸向他们。 就算砸向他们的是个荷包,他们都觉得像是巨石,被砸得行动受阻。 “混账,你们往日的蛮力,都去了哪了,竟连两个小鬼都抓不住!”霍正鹏气得脸色黑青,转眸看向了抓向庄若施的两个侍卫。 咻咻咻,摊位上的布匹,却是一再地飞起,一层层的绸布,就挡在了两个侍卫的视线。 庄若施一甩手,一大把的金帀,就飞射向了,被绸布混淆了视听的两个侍卫,以及追着两个小人的数人。 两个侍卫的四肢,登时被金币射中,追着两个小人的数人,也都被金币射中了。 周围的路人,即刻冲向了他们,硬生生地扯下射中他们的金币。 那在霍正鹏身旁的御前侍卫,终是飞起,一手攻向了两个小人,一手攻向庄若施。 那些争夺金币的路人见了,全都大惊失色地看着即将要被击中的三人。 轰隆,两声巨响之后,所有的人都睁圆了眸。 揉了揉眼,他们就愕然地看着转过身去,像是不敢面对攻击的三人。 看到三人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他们震惊地望向了周围。 同一时刻,庄若施袖下的手,早就蓄出的斗气,倏地散去。 夏宣和子柠,惊喜地看着彼此,以为是秦闻邀回来了。 刚才的一幕,就是秦闻邀在他们出手前,先行岀手护住了他们。 “四皇子,你动小施,夏宣和子柠,莫不是当本侯不存在了?” 须臾,庄宏遥,庄明轩蓦地闪到三人的跟前,愤怒的凝视着霍正鹏。 那个七星斗灵的御前侍卫,朝他俩拱了拱手:“见过庄远候,庄世子。” “呵,孙侍卫,数年不见,你这跟着四皇子,胆子可比在皇上跟前还大了。” 庄宏遥冷睨着他,吓得他连忙朝着皇宫的方向,跪了下去。 “庄远候,说笑了。小的何时都没忘,不得在人前,埋汰了御前侍卫的名头。” 霍正鹏因肥胖挤成一条线的双眼,冒火地看着庄宏遥和庄明轩。 “庄远候,你回来,又如何?孙侍卫,是父皇跟前的侍卫,也是你能训的?” “再者,你凭何在本皇子的跟前,出手救下孙侍卫要攻击的庄若施和两个小鬼?” “另外,本皇子不当你存在,那又怎么了?难不成你一个诸侯,地位还高过本皇子了?” 霍正鹏鄙夷地看着庄远候,丝毫就没将他放在眼里。 周围的路人,面面相觑地看着彼此,觉得霍正鹏对庄宏遥,太过于嚣张了。 须知,关外大片的土地,都是庄远候的封地,还隐隐多于玄炎皇国,三分之一的土地。 毕竟,庄远候在关外驻守了十年,期间连连告捷,封地也就越扩越大。 此番他们回到庄远候府,不过是不忘本,且应该是为了庄若施才打算长期居住在这。 “本侯可没说地位高过皇室,本侯是说四皇子打杀小施,无视了本侯的存在。” 庄宏遥沉郁地开口,让霍正鹏无话可说了。 庄若施看着挡在跟前的两人,却是觉得哪里有些古怪。 因而,庄若施环顾了下四周,夏宣和子柠见不是秦闻邀,有些失落。 “庄远候,是庄若施挡了本皇子的路,外加两个小鬼辱骂本皇子在先。” 霍正鹏看到庄若施,夏宣和子柠,全都心不在焉的模样后,便倒打一耙。 周边的路人,即刻垂下头来,掩饰住他们眼里,就要满溢而出的鄙夷之色。 霍正鹏却不理会众人如何看他,反正他作威作福惯了,平民根本无人敢惹他。 眯了眯眸,双眸彻成一条细缝的霍正鹏,挑眉看着面色黑沉的庄宏遥和庄明轩。 “所以,本皇子要将他们带回去,严惩一番后,再送回庄远候府。” “庄远候,这事你要敢反对,本皇子可要直接抢入了。” 第49章 撑场子 “要知道他们得罪的是皇子,那可是很大的罪责,你没法担责。” 说完,霍正鹏就伸出了手,要去抓庄若施,以及一举拎起夏宣和子柠。 啪,庄明轩一把打开霍正鹏的两条“猪蹄”。 “你若真要带谁回去,且带本世子回去。” “当然,还有本侯。” 庄宏遥斜睨着咬牙切齿地瞪着庄明轩的霍正鹏,幽幽的讲道。 “最好,我们一同去皇宫,让霍泛看看霍正鹏,要如何惩处我们。” 看遍四周的事物,都无没发现后,庄若施也就冰冷地开口。 “庄远候,你看看,庄若施竟敢直呼父皇的名讳,到底谁给她的胆子,你吗?” 霍正鹏立刻蹦鉱而起,大怒地直指着庄若施:“孙侍卫,将她拿下!” “是,四皇子!” 孙侍卫当即阴笑地抓向庄若施,怎料庄若施取出了一个令牌。 “特特赦令!” 孙侍卫的双眸一睁,大骇地收手,往一旁偏倒。 霍正鹏看到孙侍卫,重重地摔入地面,不禁地看向了庄若施,手里的令牌。 下一瞬后,他跟周围的众人一样,全都惊诧地看着庄若施手里的特赦。” “怎么会,不可能!这特赦令,定是假的!”霍正鹏随即摇头,笃定的叫道。 孙侍卫闻言后,便就近地攻向了庄若施。庄宏遥急忙一闪,与孙侍卫对了一掌。 劲风荡开,庄若施就此倒向地面,惊得所有的小贩大喊:“快,去接住金莲夫人!” 霍正鹏一蹙眉,金莲夫人,什么玩意?等等,金莲夫人不是商界女王吗? 转眼之后,众人就见距离庄若施最近的夏宣和子柠,接住了要倒地的他。 而迟一步到的庄明轩,护在他们的身前,为他们驱除吹来的劲风。 “娘亲,您流血了!”两个小人随之惊叫,惹得所有的人都望向了庄若施。 就见庄若施的嘴角,溢出了血来。庄宏遥见了,手一握,孙侍卫的手就被他捏碎了。 “啊.....”紧接着,霍正鹏看到声音戛然而止,被丢到他脚旁,已死的孙侍卫,全身颤抖。 庄明轩则一跃,直接就对霍正鹏,进行了暴揍,疼得他直哼哼。 “你们反了,本皇.....我要.....状告到父皇那里,治你们死罪,哎呦呦!” 庄明轩却不停手,反而揍得更狠了,打得霍正鹏是无法再放狠话,只得惨叫。 庄宏遥则是手痒地握了握拳,冷眼地盯着还不知悔改的霍正鹏。 周围的众人看到这后,自发地围了起来,挡住了庄明轩打人的场面。 隐在无人小巷里的几人,看到这后,八人就见前边的一人,竟是牵起了唇角。 这让他们震惊地看着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全都呆若木鸡。 半晌之后,前边奔来了一群人,最前边的那人看到此种情形后,不由地大喊。 “你们让开,这是在做什么,你们竟敢对皇室成员,滥用私刑?” “舅......舅......呃,啊......” 那被殴打得没了原形的霍正鹏,听到这一道宛如天籁的声音后,忙张了张嘴。 可他还没说完,就被打得牙齿都断了,直往肚里咽了,苦不堪言。 “住手,庄若施,此事已被上报到皇上的跟前了?你们确定还要継续下去,直到皇上来吗?” 看到前边无人让路,来人怒吼,听到这话,庄若施斜勾了勾唇。 魏静怡,果然是你让霍正鹏回来的,你这白莲花的手段,倒是一直都没改。 “大哥,想你也打累了,便先歇息好了。”庄若施一发话,庄明轩终于停下了手。 霍正鹏却惯性的还在用双手,不断地阻挡着,令得众人让路奔到他跟前,伸手向他的魏静怡,被他撞开了。 吃疼了后,魏静怡一沉眸,恨不得将肿了一大圈的霍正鹏的“猪蹄”给剁了。 但在霍正鹏迟疑着放下了手,眯着被打肿几乎看不到的眼睛,望向她时,她登时收敛了心思。 随而,她就装出了一副为他打抱不平的模样:“天呐,四皇子,你还好吗?” “皇.....嫂,救.....我。” 霍正鹏顿时像找到了主心骨,惶恐的紧抓着魏静怡的手。 魏静怡立即被霍正鹏的“猪蹄”,紧紧地握着,魏静怡朝他宽慰一笑,就想要抽出来她的手。 可霍正鹏握住了她的手后,被那顺滑的触觉,刺激得忘记了害怕,色心由此活泛了起来。 因而,他不断地摩掌着魏静怡的手,并且齟牙咧嘴的直哼哼:“皇嫂,你快杀了他们。” 魏静怡见他肿成几乎看不见的眼睛,流转着一抹异光,登时怒了,用力地甩开了霍正鹏。 霍正鹏立刻摔入地面,魏静怡急忙示意人扶起他,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了霍正鹏, “四皇子,你放心,待到皇上来了,定会给你做主。庄远侯一众胆敢如此对你,皇上定不会就此作罢。” “好.....”霍正鹏磨了磨后槽牙,愤恨地盯着庄若施,庄明轩,庄宏遥,夏宣和子柠。 魏静怡瞧见霍正鹏,无比憎恨地死盯着庄若施,却是窃喜的暗笑。 庄若施,不枉我将他叫回来了,如今你们打了他,就看你们怎么面对皇上的怒火。 周边的路人见此,也就悄然地退离开来,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魏静怡瞅见众人一个个散了去,也懒得喝止他们,毕竟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倒是霍正鹏愤怒地瞪着离去的众人,这让众人干笑,离开的速度,越发的快了。 眼见他们就要走得没影了,霍正鹏终究反应了过来,想要让魏静怡派人抓众人回来。 “你们.....咳咳咳.....” 然而,霍正鹏一开口,就咳嗽不止。 那些路人就此消失无踪,夏宣和子柠见了,袖下的手,皆是没了动作。 “皇上驾到,尔等让路!” 尖细的声音,随而响了起来,让魏静怡和霍正鹏全都欣喜若狂地往后望去。 “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众人忙向马车上的霍泛行李,霍正鹏大喜的开口。 “百.....贱.....父皇...…” “住口,逆子!”马车里的霍泛,怒喝着说话不顺溜如同骂他的霍正鹏。 霍正鹏一颤,总算想起了他还没得到父皇的允许,就回了皇城的事,为此不敢再吱声。 “皇上,恐怕您有所不知,若不是静怡及时赶到,刚才四皇子就要被打死了。” 魏静怡一福身,就开了口。马车里的霍泛,透过车窗,看向魏静怡,庄若施一等。 “噗!”庄若施倏地喷血,随而一歪头,歪靠着夏宣的肩,闭上了眼,惊得庄宏遥一等大喊:“不,小施!” “庄若施,你装死?” 魏静怡望着紧闭着眸的庄若施,笑容消失,厉声的叫道。 霍泛看到庄若施的嘴角,滑落的血,以及地上的那滩血迹,皱了皱眉。 霍正鹏却笑看着倒下的庄若施,眼底满是幸灾乐祸的神色,让庄宏遥一等全都怒瞪着他。 “四皇子,很开心?” “对……”霍正鹏想都不想地直接回应了,惹得马车里的霍泛,深吸了口气。 霍泛是怎么都想不出来,他为何会生出如此之蠢,形同肥猪一样的霍正鹏。 庄宏遥见到霍正鹏,仍是不收敛笑意,而且魏静怡低垂着头,一脸的得意,便朝马车躬了躬身。 “皇上,您可听到了,四皇子一回来,就拦住了小施,还妄想对小施,动手动脚。” “夏宣和子柠气不过他,这么对小施,也就童言无忌的说了他一句,谁知他会让孙侍卫杀了他们。” “假若不是微臣,及时赶到,四皇子就指使孙侍卫杀了小施,夏宣和子拧。” “因而臣斗胆恳请皇上,让我们全回关外的封地,如此小施也就不会再有性命之危了。” 霍泛听到这后,黑沉的脸,瞬间变色,并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庄远侯,您言重了。” “逆子,你还不向庄远侯和金莲夫人道歉,是想让朕,命你永世不得回皇城吗?” 霍正鹏傻呆呆地看着霍泛,如何都想不到来这为他撑场子的霍泛,会这么快就让他道歉。 “父.....皇,明明是两个小鬼辱.....骂儿臣,庄远侯杀.....了孙侍卫,庄明轩殴打儿......臣,儿臣冤呐。” “对,皇上,四皇子真没对庄若施一等,做出了什么伤害了他们的事,倒是他们暴打四皇子。” 魏静怡不甘的为霍正鹏说话,使得霍正鹏感激涕零地望着她,连连的点头。 “那么,本世子倒想问问四皇子,何时被召回的皇城,是拿了皇上给的手令吗?” “另外,魏静怡,你又是如何精准地找到这来的,莫不是四皇子就是你叫来的?” 庄明轩接连的反问,令得魏静怡一窒,夏宣见了,袖下的手一捻,再朝霍正鹏一挥袖。 “阿嚏.....”霍正鹏鼻翼吸入了什么后,就打了个喷嚏,随而他整个人就僵住了。 “父皇,庄远侯说.....得没错,儿臣确实想要.....带庄若施回去玩弄一番,也恨不得掐死两个小鬼。” “四皇子,你疯了?”魏静怡怎么都想不到霍正鹏,会突然改口,承认了他的罪状。 “对,儿臣.....此番回来,是皇嫂说.....要给儿臣一个大礼,也就是可以随意。” “而且,皇嫂还说儿臣回来,父皇就算知.....晓了,也不会惩罚儿臣......” 啪,霍正鹏就此被魏静怡狠狠地刮了一巴掌,直接将他打晕了过去。 第50章 事无巨细 哪知,霍泛却冷凝着脸:“来人,将魏静怡送回丞相府,过后让教习嬷嬷教教她如何做人,和宫中的规矩。” 魏静怡慌忙的跪下,连连摇头:“不,皇上,四皇子是被庄若施迷了心窍,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魏静怡立即被拖了下去,霍泛转而看向庄宏遥一等,讪笑的讲道。 “拖走,庄远侯,朕这就传太医来,让他们给庄若施医治,你们还是带她先回庄远侯府吧!” 庄宏遥一等虽对此一点都不满意,但也只能就此作罢,带着庄若施返回庄远侯府。 那在马车旁的太监,看到霍泛阴郁地望着庄宏遥一等,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由的压低了声音。 “皇上,您就这么放过庄远候一等?他们可是将四皇子,被打得这般的凄惨。” 霍泛转眸看向了回过神来后,就瑟瑟发抖的霍正鹏。 原来,霍正鹏在被魏静怡,打了一巴掌后,方才反应过来。 他刚到底说了多么可怕的事实,故而他后边都不敢说话了。 可是,现在他被点名了,即便想要装傻装愣,都不能够了。 “父父皇,儿臣……” “蠢货,朕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如同猪一样的鱗儿?” 霍正鹏立马闭上了嘴,不敢看霍泛阴沉的脸,这让霍泛气得踢了一脚他。 “啊!”霍正鹏一睁眸,整个人躬成了虾米状,痛得叫出声来。 霍泛冷睥着喊疼的霍正鹏,阴森森地望向庄远候府的方向,深幽地讲道。 “朕如今还欠了庄若施,一个莫名的要求,又给了她特赦令。” “而且,庄若施是金莲夫人的身份,要比庄宏遥宠她的事,更让朕忌惮” “所以,如果没有特别好的机会,能一举解决掉庄若施,那就暂且不要惹她。” “毕竟,秦公子可是一个极为棘手的人物,可不是一个能被拿捏的人物。” 闻言,马车旁的太监,眨了眨眼:“可是,秦公子已经不在庄若施的身旁了。” “据说,秦公子已经腻了庄若施,为此也就离开了庄远候府。” 这话让霍泛不禁地摸了摸长满胡茬的下巴,目光深沉的陷入了思考。 “谁知是真是假,万一是假的,又或者是秦公子隐在了暗处,那就可笑了。” “可.....秦公子就已有大半日都不见人影,而且昨夜到现在更没出现。” 霍泛一听,冷幽的笑了:“既然如此,那就派人去确认此事,若真有其事,确实是个好机会。” “遵命,皇上,此事奴才一定会派人妥善处理,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调查此事。” 霍正鹏听不太懂地拧眉,他不懂霍泳为何作为一国之君,要忌惮金莲夫人和秦公子。 但他又不敢出声,也就一头雾水地看着突然相视而笑。 说起来,徐福怎么不见了,怎么会是徐福的死对头,缪公公跟了父皇? 霍泛感知到霍正鹏,疑惑的视线,冷哼了声后,也就甩袖上了马车。 缪公公同样发觉了,霍正鹏古怪地打量视线,由此也是朝马车一躬身。 “皇上,四皇子” “就让他跟在马车后,一同进宫。” “一旦他掉队了,就将他丢出皇城,反正玄炎皇国不差这么一个蠢如猪的皇子。” 霍正鹏大惊地挣扎起身,跌跌撞撞的跟上马车,期间一次又一次地跌倒。 而且,每一次跌倒,都比上一次痛,但他只得咬牙,承受路人的惊奇目光,跟随着马车。 同一时刻,魏静怡被押着回相府,宫里就派出了几个嬷嬷,对她颐气指使,还打骂了她。 而那回到了青若院,也就睁开双眼的庄若施,也是听到了柳沅,探到的这俩消息。 庄明轩确认庄若施,真的一点事都没,听到这俩消息后,也是笑出了声。 “哈哈,小施,你竟又服用了,夏宣昨夜给我们的丹药,演出这么一出好戏。” 庄宏遥却有些想不通庄若施,被他和孙侍卫的掌风给伤了,为何一点事都没。 但庄若施已给他们亲自检查过了,还真的什么事都没,也就心有余悸的讲道。 “小施,下一次要演戏,可得知会一下我们,让我们好有个准备,别自乱了阵脚。” “好的,二叔。” 庄若施一点头,就见一个家丁跑进了青若院。 “侯爷,几个院里的公主和千金小姐在闹腾,怎么都不肯消停。” “行,小施,想必你们都受到了惊吓,那么你们就先休息,二叔去看看她们。” 庄宏遥顿觉太阳穴有些突突的疼,实在是弄不懂四大皇国的人,怎么如此难伺候。 “二叔,她们要闹就让她们闹,她们这会叫嚣见你。 想来,是要借昨日街上走光之事为难你,用以对我施压。” “嗯,二叔等会就先袖手旁观,若是她们想要找茬,二叔也不会上去找骂。” 庄宏遥微微地颔首,庄若施就扬了扬唇,目送着庄宏遥一等离去。 等到他们全都见不到背影后,夏宣和子柠捧着小脸,苦恼地讲道。 “娘亲,我们怎么觉得邀叔叔走了很久了,邀叔叔会不会不回来了?” 庄若施见两个小人一空闲下来,就又想起了秦闻邀,也是抿了抿唇。 “娘亲,其实那个孙侍卫对我们岀手时,我俩还以为是邀叔叔先一步救我们了。” 两个小人说到这,有些兴奋,但转而就資拉着脑袋,后还将小下巴轻磕在桌上,撅了嗽嘴。 “可惜,终究是我俩多想了,邀叔叔根本就没回来。 估计是烦了那些女人,便不回来了。不行,我俩要去会会她们。” 话落,两个小人就猛地抬起了头,欢乐地跑了出去。 庄若施看着他俩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转而眸光一凝,不知在深思着何事。 那些吵着嚷着要见庄宏遥,以及让他找庄若施算账的众女,随而就见两个小人跑进了视野。 “二姥爷还在忙,我俩可以为你们转述,你们的意愿。” 众女看到乖巧的两个小人,天真地对她们笑道,也是假笑的讲道。 “呵呵,是吗?夏宣,子柠,是吧?来来来,我们带你俩去玩游戏。” “好呀,我们快去玩游戏。” 两个小人立时手舞足蹈,众女却交换了个眼色,带走了他俩。 那在暗中留意着众女的庄宏遥一等,只得握着拳头,耐着性子看她们带走了两个小人的情景。 “殿下,属下查到了这个少年的资料了,还请您过目。” 此刻,孟瑾突现在庄园里,将一本册子递给了秦闻邀。 秦闻邀接过了后,飞速的看完上边所书写的内容,就扯了扯唇。 “好,你让秦十过后一并深挖此人的过去,本王要知道他的一切!” “是”孟瑾看到秦闻邀,弯起的唇角,是越发地不解了。 秦闻邀合上了册子,唇角的笑意,渐渐地变浓。 庄若施,就让本王瞧瞧,你还拥有多少重的身份! “殿下,这个少年是狂弑楼主,您怎会对这么一个雲华大陆新兴势力的首领,如此的感兴趣?” 孟瑾看到秦闻邀,越来越掩饰不住的笑意,古怪地看着他。 “难不成殿下是想找他,让他来接替派给了秦十,调查那些黑红斗篷之人的任务?” “咦,这么一说,让他来找这些黑红斗篷之人,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毕竟,昨夜他就在狂弑楼前,被一群斗王给围攻了,说不定与黑红斗篷之人有关......” 孟瑾说到这后,就见秦闻邀坐着的藤椅,腾地化作了虚无。 这一幕吓得孟瑾一等全都跪了下去,全都噤声地低下了头。 “刚才的册子上边为何没有写着这事,孟瑾,你就是这么办事的吗?” 秦闻邀冰寒的眸光,落在了孟瑾的身上,惊得孟瑾的心悸地抖了抖唇。 “殿下,册子上的是对雲华大陆的人,对于狂弑楼主了解到的事迹,编撰成册的事。” “至于昨夜狂弑楼主遇袭,属下则是从曲星拍卖会里,探知到的消息。” “属下不知殿下,如此的看重他,也就没有第一时间说出这事。” “属下知错,还请殿下责罚,这样的事,定无下次。” 话毕,孟瑾就发现秦闻邀,没再用凝冰似的眸光,再看着他。 这让孟瑾暗暗的松了口气,但也对狂弑楼主,生出了浓浓的好奇心。 仅因除了神王,神后,以及庄若施一家三口,他还是头一次见殿下为他人之事,发了怒。 “起来,往后查到关于狂弑楼主的事情,都要事无巨细的告知本王。” “是,殿下。”孟瑾当即应承下来,但心里的疑惑,是越来越大了。 就连其余的八人,也都不解秦闻邀,为何莫名的要对一个女人和一个少年,如此的上心。 咻,秦闻邀随而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惹得八人全都紧张地看向了孟瑾。 孟瑾却是一笑,望向了庄远候府:殿下,您终于忍不住了吗? 那在房间里关注着被众女带着到了井前的夏宣和子柠,悠然喝茶的庄若施。 刚一放下茶盏,就觉得有些犯困,庄若施便不由的用手,撑了撑沉重的脑袋。 哪知,眼睑越来越重,片刻她就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眸,没了意识。 秦闻邀就此现身,抬手给庄若施,输送斗气,修复她那受损过的身体。 那在庄若施眉心里的火琰,吃惊地看着突现的秦闻邀,想不到会如此之快就再见他。 而秦闻邀的双眸一凝,火琰就倏地发现,自己被迫滚出了庄若施的眉心。 第51章 叫嚣 火琰窘迫到不敢看秦闻邀,朝他讨好的笑了笑:“呵呵......” “既然你无法护主,那便一无是处,该被磨灭掉了。” 说着,秦闻邀的手里,显现出了银色的火焰,将火琰摄入了其中。 火琰瞪大了双眸,惊恐万分地盯着秦闻邀:可怕,净世绝姦竟被他升华了? 以往,它跟净世绝姦,相伴相生,只会促进彼此的威力。 但这一刻,它明显感觉到了净世绝姦,有了质的变化。 如此,只要秦闻邀的一个念头,它还真的会被净世绝姦,净化至无。“慢,本大小的知错,还望大人高抬贵手,饶了小的。” “哼,本王可没施施,那么有耐心,如果你没有价值,就不配跟着她。” 秦闻邀睥睨着火琰,眼底没有一丝的温度,慌得火琰忙喊。 “停,小的知晓一个您不知道的事,只是主人让小的对您保密。” “若您不磨灭掉小的,小的往后会给您一些提示,让您知晓此事。”秦闻邀不为所动地一握手,火琰就保持不了人形,化作了一团赤焰。 “这事与您和主人有关,除了小的,也就只有您跟主人知晓。” “如果小的被磨灭了,主人定会一直瞒着你,让您长久甚至是永远都不知这事。” “再者,若小的跟着主人,往后你想要知道主人的任何秘密,小的都能告知您。” “当然,除了主人禁止小的告知您的事,但也能旁敲侧击地给您,一些提示。” 火琰一口气不带喘的直接出卖了庄若施,反正秦闻邀跟庄若施,早就是一夜夫妻了。 外加,夏宣和子柠,如此的喜欢秦闻邀,它不信庄若施能阻隔掉他们的血缘关系。 这么一来,它只算是提前将庄若施的事,告知早晩都是她的夫君的秦闻邀。 “哦?若是别的人发现了你,也这么逼迫你,你也要将这些事透露给他人?” 秦闻邀听了之后,冷戾地开口,火琰瞬间感受到了恐怖的高温,灼得它一再缩小。 “不,小的发誓,除了您之外,小的不会对任何的人透露主人的信息。” “并且,小的今后都会尽心尽力地辅助主人,为她身先士卒,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誓约法阵,蓦地生成,秦闻邀这才松了松手,火琰慌忙开口。 “昨夜,作为狂弑楼主的主人,在蒋雄带兵血洗庄远候府失败后,就想回一趟狂弑楼。” “但在狂弑楼前,被二十多个斗王围杀,小的只得输出火焰,助主人打杀他们。” “可是他们用了困神锁链对付主人,主人差点被困神锁链,勒成人彘,以及死无全尸。” “期间,小的虽有想帮她的心,却被她制止了,原来她竟想让困神锁链认她为主。” “胡闹,你竟让她做这么冒险的事。”秦闻邀总算知晓庄若施,为何会有些虚弱了。 “小的无法忤逆主人的命令对了,五年之前,您与主人早就见过。” “具体在哪,小的无法告知。另外,小的想说,同种血脉会” 火琰说到这后,庄若施的手指,就动了动,吓得它不敢再过多的透漏。 秦闻邀听得一头雾水,却也见到庄若施,似乎被刺激得有了一丝的意识。 于是,他伸了伸手,就要让庄若施,再度熟睡,哪知被庄若施一把扯过了手。 下一刻后,庄若施的手转掐住了秦闻邀的脖子,拉近了她。 “说,你是谁?” 紧闭着眸的庄若施,呵气如兰,微动的唇擦过被她扯到跟前的秦闻邀的唇。 火琰急忙转过身去,即使它已经成了一团火焰,前后左右都分不出了,但却变得更红了。 庄远候府后方的庄园里,八人呆若木鸡地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刚才感知到的一幕。 “孟护法,此女轻薄殿下,我们要杀了她吗?” 八人随而望向了见怪不怪的孟瑾,气愤的讲道。 “难道,你们没发现殿下对她,格外的不同吗?你们想要杀她,若本护法没猜错,殿下应当会先杀了你们。” 孟瑾说完,就没敢再感知青若院里,过后会发生什么事了。 八人一骇,赶忙去打扫庄园,不敢再探知青若院里发生的事。 而下一刻,庄若施的手,倏地松开了,那一丝意识又被黑暗吞没。秦闻邀却发现自己竟已屏住呼吸,胸膛下的心脏,更是狂跳不停。即便他被松开了脖子,都忘了动。好半晌后,他才反应过来,退离了庄若施。 随后,秦闻邀望向了火琰:“要让本王饶过你,就凭这些目前的这些,只能饶你不灭!” “大人” 火琰被惊得转过身来,但却被更加汹涌的净世绝姦。 秦闻邀一弹指,那被净世绝姦包裹住看不到的火琰,就回到了庄若施的眉心。 “若是你没法有所突破,你只会降级成普通的火灵。” 火琰一听,惶恐地看着逼近它的净世绝姦,大吼出声:“不!” 然而,火琰的嘶吼,秦闻邀一挥手,那在眉心的它,就被黑暗吞没。 火琰望见净世绝姦一点点迫压向它,还被黑暗掩盖了它,是叫苦不迭魔鬼,怪不得昨日那人唤秦闻邀为阎王爷,他真的是太狠了。 如此下去,它即便最后能够突破,那也势必是不死都得被脱一层皮。 相比之下,庄若施对它真的是太过宽容了,它真不该那么对她。秦闻邀通过净世绝姦,感知到了火琰的懊悔,却是不再理会它。 原地一闪,整个人就回到了庄园,孟瑾的跟前,庄若施随之也缓缓的醒来。 醒了后,庄若施发觉昨夜遗留的些许不适,竟已没了。 庄若施拧了拧眉,抚了抚神莲之印的印记,印记由此闪了闪光。 见此,庄若施放下了手,只得认为是神莲之印,消除了差点成人知的她,最后一点虚弱。 至于她会忍不住地昏睡过去,应当是神莲之印,致使她陷入了沉睡。 火琰看到庄若施无视它的求救信号,脸上的疑色,更是逐渐的消除,累觉不爱。 “可怕,他竟连这一点都提前想到了,本大爷这么做,倒想是在为他,抹除了来过的痕迹。” 火琰终于明白了,它刚拼力触及神莲之印,由此打消了庄若施的一切疑虑。 庄若施想明白了后,也就猛地惊醒,赶忙放出精神力,探测夏宣和子柠的情况。 怎知,两个小人此刻竟被众女,联手强硬地塞入了,井绳吊着的水桶。 “你俩乖乖站在水桶里,我们放你俩下去,让你俩在井里捉鱼摸虾。” 众女看到不想配合的夏宣和子柠,皮笑肉不笑地将他俩一同塞入水桶。 而在此之前,她们一将他俩塞入水桶,两个小人就一个接一个地跳出水桶。 期间,他俩发出欢声笑语,像是以为她们在跟他俩玩游戏。 惹得她们只能一个接一个地又将他俩塞入水桶,并且无限地循环这个动作。 这都快把她们给逼疯了,使得原本她们还笑看着两个小人,现在都懒得做戏了。 因而,她们一同联手,将他俩撼入水桶,让他俩不得再跳出水桶。 “来,将他俩连同水桶一起丢入井里,定不能再让他俩跳出水桶了。” 众女阴郁地说完,就提起水桶,并且按定两个小人,将他俩丢下了井里。 那在暗处的庄宏遥一等,慌忙地跃到众女的跟前,并且吸摄住被她们抛入井里的两个小人。 两个小人见一被抛入井里,就要被提了上来,破坏了他俩,临时的计划,便也只能更改计划。 于是,两个小人对视了眼,在被拉上来后,悄然的输出了斗气。 众女就冷不丁地被飞高而起,拉尽了井绳的水桶,撞得跌入了井里。原本,他俩是想着被抛入井里后,在她们得意地往下看时,无形的将她们拉入井里,再来个水桶打“土拨鼠”。 庄宏遥一等见到他们都还没怒斥众女,她们就一个个全都跌入了井里,全都愣住了。 而那飞到上空的水桶,就此将两个小人甩向地面。 惊得庄宏遥和庄明轩,连忙跃过去,抱住了他俩。 “救.....救.....我们.....上去,快!” 井里的众女,却没想到水井如此之深。 居然将她们一百多人全都容纳了,都不显得拥挤,还一瞬间让她们喝了一肚子的水。 庄宏遥和庄明轩紧抱着夏宣和子柠,丝毫没有要救众女的想法。 “庄远候,你们不救我们上去,莫不是想.....丢我们在井里?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竟敢这.....么对我们?” 众女没有得到庄宏遥的回应后,全都愤怒的叫嚣。 噗噗噗.....随而一连串的声音响起,夏宣和子柠立即示意庄宏遥一等快些离去。 庄宏遥,庄明轩和柳沅一等,立刻就远离了水井。 “啊.....” 水井随之却是传来了,足以穿破耳膜的尖叫,水井也开始臭气熏天。 清澈的井水,即刻变得污秽不堪,令得众女很是想死,但她们怎么都爬不出去。 因为水井的井壁,太过于滑了,根本就无法让她们攀着它,爬出水井。 更让她们崩溃的是,污浊了的井水,不时还灌入了她们的口鼻里,让她们作呕。 言情 第52章 童男童女 许久,就在她们被臭得要翻白眼,彻底地沉入井底,上边砸入了一个水桶。 见此,众女慌忙争先恐后地顺着水桶和井绳,爬出了水井。 可是,出了水井的她们,却像是不慎跌入了茅坑,浑身臭到自己都闻不下去。 为此,众女只能疯癫地往她们的院子奔去,前去洗浴,并且呕吐。 等到她们将自己,各自都搓破一层皮,方才敢出了浴池。 而当她们感觉肚子空空,唤人给她们传膳,却在看到一碗黄澄澄的鸡汤,直接又去吐了。 即便只能呕出胆汁,她们都不断地呕吐,再也吃不得一丁点的东西。更是命人给她们找来无数的花,被花瓣掩埋才能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感知到众女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后,庄若施失笑地看着在跟前吃得很欢的夏宣和子柠。 此后的几日,再也无人敢来招惹庄若施,夏宣和子柠,让他们回来了后,终于能清静了。 只是,庄若施却不时地感知到了,好似有人心怀不轨地窥视她。 这让她想起了,先前她带夏宣和子柠上街,被紧盯着的诡异感觉。 庄若施更是为了验证这一想法,一连三天,都带夏宣和子柠上街。 为此,庄若施终于确认了,有人隐在背后,想要对她,夏宣和子柠下手。 可每每在她感觉他们即将要对她下手了,她再一转身,就没了这种感觉。 纵使,庄若施有带着夏宣和子柠,走入一些无人的小巷,都没引出他们。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秦闻邀带人在背后,给他们解决了一拨又一拨欲对他们不轨的人。 其中,多数都与那一日在街上就想抓庄若施的人,其余的就是蒋宁和霍泛,派来的杀手。 不过,由于秦闻邀的插手,庄若施没能找出是谁在背后打她的主意,便大多时间都在修炼。 夏宣和子柠,也都跟着庄若施一起修炼,后边就不怎么岀门了。 孟瑾倒是不时会跑出去,深挖狂弑楼主的秘密,再向秦闻邀禀报。 秦闻邀也就发现狂弑楼主,噬云毒医都是在庄若施,被传出死讯后,打造的身份。 孟瑾更从魏静怡的侍女嘴里,问出了当初庄若施被抛到了姦火洞窟前的荒野里。 这事让秦闻邀将火琰,跟他说的,他早就见过庄若施,联系了起来。 只是,秦闻邀有些想不通他跟庄若施,是以何种形式见的面。 难不成,庄若施在姦火洞房前,看到过他,在里边吸收净世绝姦的情景。 毕竟,姦火洞窟和前边的荒野,距离并不远,庄若施确有可能到过姦火洞窟。 可他怎么就没印象,唯一模糊的记忆是他,好似在姦火洞窟里,要了一个女子。 等等,莫非火琰要说的是这事?火琰待在巨石的空间里。 那个巨石是他吸收净世绝姦,端坐的东西,还是他与那个女子一夜欢好的“床”。 如若庄若施是在姦火洞窟前,瞥见了他,火琰是否至于跟他说起这事? 孟瑾见他说完,庄若施曾被丢到姦火洞窟前的荒野里,脸色就一再变色的秦闻邀,很是不解。 尤其是他感知到了,秦闻邀一下子无比激动,一下子又冷静下来,不懂秦闻邀这是怎么了。 秦闻邀却猛地站起,将这两种可能性都定了下来,打算过后试探庄若施。 当当当,浑厚的钟声,转而传遍了整个玄炎皇国,秦闻邀这才想起今日是朝圣之日。 今日也是他到雲华大陆,第十六日,即一月之期,过去了半个月。 庄若施却不知秦闻邀,这些日里,一直在暗中调查她。 更是猜测到她,也许就是那晩在姦火洞窟,与他疯狂一夜的女子。 此时的她,见到万昊杰穿上喜服来找她,觉得异常的讽刺。 “金莲夫人,你可愿嫁于本太子,若愿的话,本太子让你跟霍婉莹,平起平坐。” 万昊杰意气风发的说着,却见庄若施冷漠的无视了他,抱着两个小人,就越过了他。 “金莲夫人,你的地位在商界,确实是无人能及,但你真以为斗得过五大皇国。” 万昊杰咬了咬牙,掩住了阴郁的眸光,不悦的再度开口。 “即便你有玄皇给的特殊令和免死金牌,都不可能面对得了五大皇国的打压。” “如果你说完了,便去拜堂,别让人说本小姐的闲话,本小姐也没时间听你说这些。” 庄若施走出了青若院,也丢下这么一句话,她觉得让万昊杰再待在青若院,是种恶心的存在。 万昊杰万万没想到庄若施,如此的无视他给予的恩宠,气得去追庄若施。 可就在他即将要碰触到庄若施时,向思博一挥袖,隔开了他和身后的庄若施。 万昊杰看到是向思博隔开了他和庄若施,气得面容扭曲,怒喝出声。 “思博公子,此事与你无关。庄若施,秦公子已经抛弃了你。 你已是弃妇了,你有何资格拒绝本太子,本太子愿娶你,是天大的恩赐。” 轰,说完这话的万昊杰,即刻镶嵌入了墙里,瞬间全身是血。 而向思博惊讶地发现身后抱着夏宣和子柠的庄若施,忽的落入了一个怀抱。 眼前被血染红,但万昊杰却睁圆了眼:“秦.....怎么会,你竟回来了?” “邀叔.....爹爹,您去哪了?”夏宣和子柠,当即朝着秦闻邀,欢喜地伸出双手。 庄若施顺势撞开了秦闻邀,秦闻邀却毫无尴尬地抱住夏宣和子柠。 “天呐,万太子,你这是怎么了?快,去给万太子,重新整理仪容仪表。” 庄若施朝向思博一颔首,也就不理后边一众嬷嬷,慌忙的拉下万昊杰,往前走去。 秦闻邀见庄若施,对于他的回归,一点都无动于衷,眸光有些黯沉。 难道是他猜错了,庄若施不是那夜与他翻云覆雨的女子? 那么,夏宣和子柠,又是从何而来?秦闻邀想到这,想起了火琰说的同种血脉。 双眸一眯,秦闻邀心里生出了个想法,也就邪勾着唇,抱着夏宣和子柠,跟上庄若施。 片刻,庄若施就与庄宏遥一等汇合,他们看到秦闻邀后,全都张大了嘴。 虽说想问庄若施,秦闻邀是何时回归了,但见秦闻邀站在跟前,他们又问不出口。 至于众女全都垂涎地看着长身玉立的秦闻邀,秦闻邀却理都不理她们长腿一迈,就跟庄若施一起上了她,那辆豪华的马车。 众女也都想要上豪华马车,却被岚绿拦住,只得上了庄宏遥给她们安排的马车。 就此,庄远候府里的四大皇国的人,一个不少的跟着庄宏遥一等进了皇宫。 此刻的皇宫,已是满目红色,许久不见的霍正浩已将魏静怡迎到了大殿。 霍婉莹也都在大殿里,等着面色苍白,愤恨地盯着秦闻邀的万昊杰。 所有的人看到庄若施,身旁的秦闻邀后,全都大吃一惊,而后低下了眸。 嚥嚥嚥,鼓声响起,整个玄炎皇国竟是就此变了天,风起云涌,万分诡异。 庄若施一转眸,就见上边的高台,站着霍泛,蒋宁,万皇一等。 高台上是一些祭祀的东西,此刻霍泛,万皇,苍皇,刘皇和岑皇,正往一鼎滴血。 诡滴的天色,就以他们所在的高台为中心,飓风也都突生在了高台的周边。 更令人惊奇的是,飓风逐渐的汇聚而成了五条龙卷风,搅动着这一方天地。 就此,所有的人都觉得凛冽的风,吹刮着他们。 不少实力低微的人,更是站不稳地倒地,随而不断的滚地。 “爹爹,这是怎么了?” 夏宣和子柠,看着奇怪的天象,迷惑地问秦闻邀。 “他们是在祭祀,鼎里的是一龙魂,龙向来都有呼风唤雨的本事。” “再者,他们作为一国之君,自持为天子,龙的化身,自然要更崇拜龙。” 秦闻邀不屑地说完,庄若施却紧盯着装着龙魂的铜鼎。 “区区一抹被杀了上百年的龙魂,不要也罢。往后见过真龙,你自是看不上这龙魂了。” 秦闻邀看到庄若施,对鼎里的龙魂,感了兴趣之后,便也是规劝了句。 可是,庄若施依旧紧盯着那鼎,惹得秦闻邀一晃手臂,一抹金影闪入了三人的眼里。 三人的瞳孔,蓦地放大,他们刚刚是看到了龙族最强的金龙? 另外,这条金龙还是活的,要是没看错的话,还是五爪金龙? 顷刻之间,三人总算是知晓了,秦闻邀为何要如此的嫌弃鼎里的龙魂了。 瞧见三人的震惊神色后,秦闻邀注意到庄若施,仍是看了一眼高台上的鼎。 夏宣和子柠,却是崇拜地捧着脸,继续对秦闻邀,进行提问。 “爹爹,这么说,所谓的朝圣之日,就是对这抹龙魂,进行祭祀?” 秦闻邀望了望上方的祭祀高台,便也是轻点了点头。 “嗯,你俩很聪明,他们的确将这仪式,当做了朝圣。” “不过,世人应该不知道他们养了,一抹恶龙的龙魂。” 秦闻邀说到这,三人才真正地明白了他,对龙魂的厌恶,从何而来。 霍泛一等却一握手,不再往鼎里放血,但他转而转过身去,高喊了声。 “来人,将所有的童男和童女,全都带上来,让他们进入圣地。” 庄若施就见五百个童女,五百个童男,被带上了高台。 夏宣和子柠见了千个童男和童女后,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秦闻邀:??“爹爹,这些童男和童女,莫非是要献祭给那抹恶龙的龙魂?” 言情 第53章 赐婚 秦闻邀一点头,夏宣和子柠不忍地看着千个童男和童女,进入了高台上设置的地下密室。 “五皇朝圣,寿与天齐,皇恩浩荡,洪福齐天!” 响亮的声音,随即响彻了整个雲华大陆。 庄若施,秦闻邀看着周围的人跪地,却站得笔直。 庄宏遥,庄明轩见此,也都不等五皇唤众人平身,直接就站在他们身后。 霍泛一等看到鸡群鹤立的庄若施一等,气得不轻。 但想到他们还欠庄若施一个要求,就没敢对她发难。 “礼成,平身!”五皇随而朝众人一伸手,跪了一地的众人,方才相继起身。 霍泛一等见到所有的童男和童女,全都进入了地下密室,便也是封了鼎。 至此,玄炎皇国的上空岀现的诡滴天象,也是消失无踪。 这让那些盲目地信了五皇和恶龙的人,顿时又跪了下去,大喊着刚已喊过的话。 唯独,庄若施,秦闻邀,夏宣,子柠,庄宏遥和庄明轩,全都没有出声。 霍泛一等看到他们这么特立独行,显然都很不悦,但最终都没呵斥他们。 而那穿着凤冠霞帔的魏静怡和霍婉莹,却是愤恨地盯着庄若施。 当看到庄若施旁边的秦闻邀,她俩就透过红盖头,一瞬不瞬地盯着秦闻邀。 霍正浩和万昊杰,则目不转睛地看着庄若施,对她是爱恨交加。 白日,主要就是朝圣,夜晩,才是他们拜堂的最佳时刻。 现在完成的只是祭祀最重要的部分一一朝圣,后边就是诚心的诵经。 而这段时间里,他们足以对秦闻邀和庄若施下手,让他俩在今日之后再也无法在一起。 想到这,霍正浩,万昊杰,魏静怡和霍婉莹,眼底全是阴色。庄若施看到霍泛一等下了高台,就有许许多多的人上了高台诵经。庄若施一蹙眉,对于霍泛一等做戏做全套的行为,是极度的不屑。 “二叔,我们可能够回府了?” “目前来说,需得等到他们都拜完堂才行。” 庄宏遥看到庄若施,脸上的不耐之色,却是无奈地摇头。 “不过,我们等会就能到大殿之上的席位,坐着吃喝。” 庄若施一点头,就见霍泛一等进入了大殿,随后文武百官等也都进入了大殿。 庄若施一等便也都进入了大殿,不理已经在互相奉承,觥筹交错的众人,他们只管无言的吃喝。 霍正浩和万昊杰见无人敢去向秦闻邀敬酒,也是一同走向他,向他敬酒。 “秦兄,来来来,我们敬你。”只是,他俩说完,就尴尬的一直举着酒樽。 霍正浩和万昊杰,怎么都想不到他俩,堂堂的一国太子,竟有人敢无视他们。 两人最终看了一眼对方,就朝秦闻邀和庄若施走去,随而装作歳脚,将酒撒向他们。 秦闻邀一偏眸,本将撒向他们的酒水,就回撒向了霍正浩和万昊杰。 霍正浩和万昊杰,即刻满脸的酒水,让不少的人忍俊不禁地看着他俩。 “你”两人怒不可遏地瞪着秦闻邀,秦闻邀却揽起庄若施,带着夏宣和子柠,走出了大殿。 霍泛一等本想喝止他们,但说出口的却是:“来人,给秦公子安排一偏殿歇息。” 话落,殿外的宫女,连忙将抱着夏宣和子柠的秦闻邀和庄若施,引入偏殿。 四人就此远离了喧嚣,夏宣和子柠就此趴在秦闻邀的腿上,问他离去,做了何事。 庄若施则是不知在想什么,就此很快就到了傍晩,大量的迷烟也随之喷向他们。 四人对视了眼,就相继歪倒在桌上和床上,后边就有人掩着口鼻,将他们扛走了。 只是,他们在扛起夏宣和子柠,准备带他俩跃出窗口,却发现浑身异常疼痛。 因而,他们瞬间撒了手,夏宣和子柠也就被他们,留在了偏殿里。 吧嗒,窗口被关,偏殿的守卫听见了后,忙喊了声:“谁?” 致使他们只能抛下夏宣和子柠,带着庄若施和秦闻邀,兵分两路,离了偏殿。 不久之后,庄若施和秦闻邀就各自被送入了满眼红色的寝殿。 “来人,更衣。” 庄若施听见是霍婉莹和魏静怡,得意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意外。 倒是她俩说完,就有人来扒她的衣裙,这让她不懂她俩是想对她做什么。 直到那些宫女将她扒到只剩里衣,方见她们取来了一套凤冠霞帔,给她穿好。 “婉莹公主,太子妃,奴婢已经给她穿上凤冠霞帔了,可要扶着她出来。 “呵,扶?你们将她扯出来,最好是磕了碰了。” 魏静怡却是冷笑,回应了几个宫女。 几个宫女一愣,而后连忙福身:“是,太子妃,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几个宫女随即蛮力地扯起庄若施,一路将她往周遭的家具撞去。 可让她们憋屈的是,庄若施没有磕着碰着,反倒都是她们磕了碰了。 虽然她们想要发作,但见魏静怡和霍婉莹等不及走了进来,便也将庄若施扯到她俩跟前。 见到被大红盖头遮住的庄若施,魏静怡和霍婉莹齐齐的恶毒一笑。 手一伸,她俩就将盖头扯了下来。 然而,即便庄若施未施粉黛,都明艳动人,让她俩自惭形秽。 这让她俩恨不得撕了庄若施的脸,但想到接下来要进行的计划。 她俩那双伸到庄若施的脸前,拥有着尖锐指甲的手,就这么不甘地收回。 “婉莹,你当真要让庄若施嫁给万昊杰,而你嫁于秦公子?” 说着,魏静怡袖下的手,握成了拳,眼底满是妒忌之色。 “万.....昊杰,如此的肮.....肮脏,他可被万艳楼.....千女享用过了,哪里比得上生人勿进的秦公子?” 霍婉莹结结巴巴的说完,魏静怡的眼底,生出一抹鄙夷之色。 霍婉莹,你已是一个结巴,现在的你有何资本嫁给如天上曜月的秦公子? 魏静怡虽是这么想,但却和颜悦色地揽上了霍婉莹的手臂,忧虑的讲道。 “婉莹,你这舌头是怎么回事?不说噬云毒医给你医治了,怎么会成了结巴?” “这这这.....都怪庄若施,噬云.....云毒医说三日之内不能进水,她却让我们拉船舫。” 霍婉莹气急败坏地讲完,也都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让她能够完整的说话。 可她发现舌头好了后,就成了结巴。 无论这几日里如何的矫正,都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魏静怡看到霍婉莹气得要死,心里则高兴的要死,却装模作样的宽慰她。 “好了,没事。我们已经让五皇答应了,让我们三对拜堂成亲。” “对,这是庄.....庄若施,事先离.....离席,给我们制造了机机会。” “庄远候一等还敢反反对,可最后还不是只能接.....接受这个赐婚,哈.....哈!” 霍婉莹说完后,庄若施却觉得她这么笑。 就跟那个疯狂动物城里,名为闪电的树瀨,一模一样。 不过,庄若施却不认为霍泛一等,愿意看到她和秦闻邀,拜堂成亲。 他们显然是知道霍正浩,万昊杰,魏静怡和霍婉莹,这么做能分化他俩,才同意了。 “行,时辰快差不多了,我们先按原先说好的顺序,上了轿再说。” 魏静怡刚一说完,霍婉莹就扯过她的红盖头,奔入了第三个轿子。 庄若施则是被丢入了第二个轿子,而魏静怡走到第一个轿子的跟前。 片刻,庄若施就感知到了,霍婉莹晕了过去,魏静怡当即走进了第三个轿子。 而后,她替换掉了霍婉莹,就叫了声:“来人,扶本太子妃出去。” 几个宫女也就上前去扶,已被魏静怡替换掉的霍婉莹,进了第一个轿子。 见此,庄若施勾了勾唇,就发现已有轿夫,抬起了她们。 袖下的手,微微一动,魏静怡就晕了过去,同时外边吹起了狂风。 那些轿夫被吹倒,更是被凤迷了眼,根本不知道庄若施和魏静怡,换了轿子。 等到风停,他们只得骂骂咧咧的上前去抬轿,往远处的大殿走去。同一时刻,霍正浩和万昊杰,与已经醒来的秦闻邀,相对而站。 霍正浩和万昊杰,极其郁闷地看了一眼彼此。 他们万万想不到宫女刚要给秦闻邀换喜服,他就醒来了。对此,他们只得将其归咎于秦闻邀的实力太高了。 以致于最大量的迷烟,只能迷晕他,片刻的时间而已。万昊杰看了看不愿穿喜服的秦闻邀,转了转眸,灵机一动。 “秦公子,其实你有所不知,这是为你跟庄若施而准备的喜服。” “对,你们走后,庄远候觉得未曾见到过你俩成婚的场面,就特意求来五皇的赐婚。” 霍正浩当即接话,秦闻邀自是察觉出了他俩的话,明显就是半真半假。 但一转眸,秦闻邀想到庄若施被扛走,以及清楚她为何配合,便一旋身。 霍正浩和万昊杰,就见秦闻邀已穿上了喜服,这让他俩喜不胜收地笑了。 “秦公子果不愧是个英俊不凡的美男子,穿上这身喜服,真是犹如天神下凡。” 万昊杰虚伪地夸赞了句,实则心里对秦闻邀,甚是妒恨。 霍正浩看到周边的太监,侍卫和宫女,全都惊叹地看着秦闻邀,则不禁的握了握拳。 秦闻邀却不理他们如何想他,一抬脚,就往外走去。 霍正浩和万昊杰见了,连忙跑着跟了上去,不愿跟丢了他。 言情 第54章 体谅 不一会后,他们三人就进入了大殿,而这立刻让大殿说说笑笑的人,停止了说话。 这一刻,他们的眼里,只有那个一身红衣,遮着半张脸,都俊美非凡的秦闻邀。 “新娘子来了,有请新郎官来迎。” 随后响起的声音,令得众人终能偏移开了视线。 秦闻邀一转头,就见三个媒婆,以及几个宫女,将三个新娘子扶了出来。 红色的盖头,遮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也都遮住了三个新娘子的视线。 可是,秦闻邀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庄若施,随而唇角不由的牵起。 众人看到三个戴着一样的红盖头,穿戴着一样的凤冠霞帔,顿觉傻傻分不清了。 霍正浩和万昊杰,则是上前一步,分别到了第一和第二位新娘子的跟前。 庄若施看到他俩,全都看向第二位新娘子,即先前应是她的位置的魏静怡,勾了勾唇。 这是你们自找的,为何你们就是学不会乖,硬是想要打我的主意? 不过,秦闻邀为何醒来了,还穿上了喜服?难不成,他还真想跟她拜堂成亲? 正想着,秦闻邀就走到了她的跟前,并凑到了她的耳旁。 万昊杰和霍正浩耐人寻味地看着秦闻邀,只因他们知道霍婉莹,绝不会回应他。 谁知,秦闻邀轻启了唇,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像是临前紧张得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但庄若施却清晰的听到了,耳旁响起的声音,“施施,你是需要本王配合你,诱得他们完成这一荒唐的拜堂。 抑或者是就此揭露他们的嘴脸,让他们现在就看到对面的人是谁?” 庄若施蹙了蹙眉,要让霍正浩,万昊杰,魏静怡和霍婉莹得到惩罚,他俩势必要当众拜堂。 不然,他们四人将她和秦闻邀抓走,那就煞费了苦心,他俩也白跟他们走了。 可若跟秦闻邀就这么随便的拜了堂,那她何不一开始就与他相认? 想到这,庄若施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事既要进行,但又不能真的跟秦闻邀,这么随意拜了堂。 再者,过后她还要借着这套嫁衣,做些利己的事,现在就破坏这场拜堂,很是不划算。 “我俩就象征性的拜前边的两拜,后边迅速的做出一个迷惑众人的动作就行。” “行!”秦闻邀得了庄若施的回应之后,爽快地应承了下来。 庄若施的凤眸一凝,神色有些复杂,于是快速地说了一句:“多谢!” 秦闻邀挑了挑眉,什么都没说的退了开来,引得庄若施觉得他,变得有些古怪。 众人却听不到他俩的对话,他们只知秦闻邀,凑到庄若施的耳旁,张了张嘴。 期间,没有传出任何的声音,就像是激动到找不回自己的声音了。 霍泛看到秦闻邀,定定地看着跟前的庄若施,以及众人全都望着他,也是挽尊地笑道。 “哈哈,看来秦公子对于我们五皇,临时给他和庄若施,补办婚礼的决定很是满意。” “那真不巧,本王听霍正浩和万昊杰说的是。 庄远候想看本王跟施施成亲的情景,才穿的喜服。” “否则,你们这么粗制滥造的喜服和嫁衣,本王和施施定不会穿,也不会出现在这……” “须知,本王和施施真的要在庄远候的面前补办成婚的仪式,定不会这么随意。” “再者,你们让人迷晕本王和施施,以此给我俩穿喜服和嫁衣。 莫不是设下了什么圈套,正等着本王和施施钻进去,才会迷晕我俩?” 秦闻邀云淡风轻的讲完这一番话后,霍泛一等冷汗直冒,赔笑地挤出笑容。 “秦公子定是误会了,我们也是好意。毕竟,总是有人说你俩,并不是夫妻。” “为此,我们想着以此堵上悠悠之口,让人再也说不得你俩,不是真的夫妻。” “至于迷晕你俩,实则是想给你俩一个惊喜,根本就不是有什么圈套,你多想了。” “是吗,那先来验证一下三个新娘子,站在本王跟前的是不是施施。” 秦闻邀邪魅的一笑,就挥了挥袖,三个新娘子的红盖头,就此被风吹出了涟漪。 三个媒婆在霍泛一等的示意之下慌忙地遮盖住三个新娘子的红盖头。 “哎呦,秦公子,新娘子的盖头在进洞房前可不能掀,那是不吉利的行为。” 霍正浩和万昊杰,这才将揪起的心,放了下去,但却瞥了一眼站在高台前边的人。 那人接受到他俩的眸光后,赶忙喊道:“吉时到,该行礼了。” “秦兄,你真的是多虑了,现在吉时到了,不如我们先抓紧时间拜堂?” 说着,万昊杰给了霍正浩使了一个眼色,他俩就要揽住秦闻邀的肩。 砰,哪知下一刻后,他俩无形的翻转,重重地摔入了地面。 “本王可没兄弟姐妹,你们想跟本王称兄道弟,莫不是想要下地狱,去重新投胎?” 秦闻邀冷漠地说完,就见庄明轩抱着闭着双眸的夏宣和子柠,回到他的席位上了。 庄明轩见秦闻邀望过来,则是没好气地瞥了眼他,显然很是不满他保护不了庄若施,夏宣和子柠。 庄宏遥却疼惜地抱过夏宣,同时抬手探向子柠的脉搏。 感知到两个小人没事,他才松了口气,而后惴惴不安地看着秦闻邀和庄若施。 霍泛一等自是注意到了,不知何时离席的庄明轩,竟将两个昏睡的小人抱了回来。 本想治庄明轩擅自离席的罪的他们,看了看脸色晦暗不明的秦闻邀,就噤了声。 其余的人一看,秒懂秦闻邀刚才所说的他和庄若施被迷晕一事,并不假。 庄明轩却一低头,众人不知的是,他刚去偏殿找夏宣和子柠。 偏殿的门前,乃至两个小人躺的床边,倒了一地,姿势奇形怪状的人。 更让他吃惊的是,竟有不是皇宫的人,他们一身夜行衣,戴着黑巾,面容普通。 其中,这些不知身份的六人死了,其余的侍卫,宫女,太监则是昏倒了。 霍泛一等看到事情有些脱离了他们的控制,也是想要赶忙揭过这事。 高台前的那人就见霍泛一等给他使了眼色,惊得他即刻高喊。 “一拜天地,还请三对新人,跪拜天地!” 话落,万昊杰最先拜了,对面的媒婆见她扶着的人儿,没有动静。 冒了冒汗,媒婆也就扶着魏静怡,与万昊杰拜了下去。 霍正浩也都拜了下去,扶着霍婉莹的媒婆。 咬了咬唇,也只得跟旁边的媒婆一样,扶着昏死的霍婉莹,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有请三对新人面对五皇和五后。” 那人接着又喊,但庄若施和秦文耀却对庄宏遥和聂芷兰,躬身拜了拜。 霍正浩,万昊杰,霍婉莹和魏静怡,则向五皇和五后跪拜了。 五皇虽对庄若施和秦闻邀的此举很是不满,却也不想让他们知晓这是个圈套。 “夫妻对拜,有请三对新人对拜!” 那人看到他还没说完,庄若施和秦闻邀就极速的躬身,甚至出现了让他们看不清的重影。 其余的人也都怔愣当场,皆是想不到两人的速度如此之快,看到看不清楚做了什么。 “礼毕,送入洞府!”那人愣愣地看着霍正浩和万昊杰也都飞速的完成第三拜,也是继续喊道。 秦闻邀却一把抱起庄若施,即刻离了大殿。 霍正浩和万昊杰见了,也都抱上对面的新娘子,飞奔出了大殿。 “秦公子,皇上早有吩咐,给您和侯府二小姐,安排了一寝殿,作为新房。” 然而,秦闻邀一出殿门,就有数个宫女慌忙的上前,要给秦闻邀领路。 秦闻邀一凝眸,也就跟着数个宫女,往霍泛给他安排所谓的新房。 可等他进了新房,那些宫女就忙开了,一个给他俩斟酒,一个给铺床。 另外几个给端来了吃食,以及莲子,花生.....撒了一些在床上,才退了下去。 而那为他俩斟酒的宫女却没走,柔柔地讲道:“秦公子,还请你们喝合餐酒。” 说这话时,庄若施都能感知到她,紧盯着秦闻邀的眼里,盈着一汪春水,以及含羞带怯。 “莫不是本王不喝,你就不退下去了?” 秦闻邀冰寒地开口,那个宫女连忙跪下。 “秦公子,这是皇上吩咐的,奴婢真的不敢率先离开,还请秦公子体谅一下奴婢。” 哗,本该由庄若施喝的那杯酒,就被秦闻邀泼向了跪着的宫女。 那个宫女一颤,咬紧了唇,不敢让酒水,流入她的嘴里,因为她加了料。 只得唯唯诺诺地起身,再要给庄若施倒酒。秦闻邀斜了一眼她,寒声的启唇。 “呵,本王何时让你起身了?”说完,那个宫女就倏地结实地跪了下去。 “啊!”咔嚓,那个宫女的膝盖,就此磕在地上,碎了,痛得她喊出了声。 庄若施一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正要跟秦闻邀碰杯。 秦闻邀却一怔,就快速的与她做出了合餐酒的姿势,喝下了酒。 “滚!”秦闻邀再飞速地抽手,扇飞了那个妒恨庄若施的宫女。 庄若施一皱眉,烦闷地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怎知,一个嬷嬷随之走了进来,先将她和秦文耀的衣角绑了起来,再说了些吉利的话。 秦闻邀却不耐地瞟了一眼她,冷声的开口。 “怎么,你还要在这,观看本王怎么洞房?” 言情 第55章 密室 “不不不,我们就守在外面,秦公子有何需要的,尽管吩咐我们。” 那个嬷嬷迅速的说完,就连忙奔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秦闻邀一挥袖,床帘落下,庄若施就此被他隔空地压在了床。 庄若施正要推开秦闻邀,秦闻邀却一低头,隔着红盖头,精准无比地吻住了她的唇。 庄若施猛地睁眸,外边的众人,瞄到里边投射到门上的影子,显现出秦闻邀正在吻庄若施。 他们就勾了勾唇,这下可以肯定婉莹公主,跟秦公子有了亲密接触了。 对了,不能让秦公子,看到婉莹公主的脸,必须要在他扯下红盖头前,灭掉烛火。 想到这,他们一弹指,寝殿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庄若施立即推开秦闻邀。 秦闻邀却一把抓住庄若施的手腕,庄若施一甩手,用力地甩开了他。 床就这么摇晃了起来,令得外边的众人,异常的欢喜,有人更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得可还满意,本王接下来要设隔音结界,以及绝杀之阵。 你们要不要先试试效果,若是不想的话,最好离得三尺之远。” “是,秦公子。”众人听到秦闻邀,突变性感的声线,却毫无旖旎的想法。 反而,他们都感到异常的可怖,立即全都退开了三尺之远。 对此,庄若施冷哼了声,翻身下床。 秦闻邀则侧躺在床,不知觉的散发着无限的魅力。 “施施,本王为了配合你,可从惜字如金,突变成了一下子说出了如此多的话。” 此时的庄若施,已扯掉了红盖头,看到秀色可餐的秦闻邀,深吸了口气。 “那在给你治愈伤势后,往后你如果有需要炼制的丹药,在我力所能及时,免费给你炼制。” “另外,结合这一段时间,你对我的帮助,我再赠你,三滴冰凤之血。” “那可不行,按理来说,要求应由本王向你提出不是吗?” 秦闻邀单手撑起了脑袋,庄若施却见他,刚被她甩开,导致松开了些的衣襟。 从而裸露出了底下一角白皙而又结实有力的胸肌,以及曲线分明的腹肌。 秦闻邀见庄若施,没有回应他,不由地拧眉,而后注意到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身前。 微微低眸,庄若施却一把挑起了他的下颌。 “那你倒是说说,你想要向本小姐,提怎样的要求?” “若是你想要挟恩以报,让本小姐以身相许什么的无礼要求。” “那本小姐劝你接受刚才的答谢意见,如此本小姐还可能酬谢你。” 秦闻邀玩味地睨着庄若施,挑起他下巴的手,庄若施当即收回了手。“放心,本王只想问你两件事,到时你只需如实回答就可。” 眸光清浅地扫了眼庄若施,秦闻邀就站起了身。 哪知腰间松松垮垮的腰带,就此彻底的松开,上身的衣衫就全松开了。 庄若施的凤眸一睁,只觉得鼻子一热,引得她赶忙转过身去。 秦闻邀皱了皱眉,冷嗤了声:“果然是粗制滥造的衣衫,活动下筋骨都能松开。” 庄若施听到后边窸窸窣窣的整理衣衫的声响,眼前却一再闪现出刚才看到的一幕。 这人不但有一张魅惑人心的脸,就连身材都是顶好的,让人看了上火。 庄若施一转眸,跃出了窗台,随后她的容颜,就发现了变化。 秦闻邀跟上她时,就见她变成了魏静怡的模样,他便了然地变成霍正浩。 两人随而闪现在了祭祀高台的暗角里,看到周围有着不少的侍卫守着。 两人一对视,庄若施就砸了一个石头出去,那些侍卫立即上前去查看。两人就此跃入了高台下的地下密室,就见那些童男和童女,被一团黑雾,笼罩住了。 他们的气血,由此被黑雾抽吸,转眼就由瑟瑟发抖,昏死了过去。庄若施一挥手,那翻滚着黑雾的鼎,就倒在了地面。 致使那些童男和童女醒来,又看到打开的地下密室的出口,吓得慌忙逃窜出去。 那些只找到石头的侍卫,看到涌出的童男和童女,全都有些疯癫。 “站住,回去!” “不,那是恶鬼,我们不回!”尖叫完后,他们就四处逃奔。 “谁,到底是谁,竟敢打扰本尊享用大餐!“鼎里的龙魂,却是气得大吼。 由此,整个高台都震颤了起来,令得那些侍卫全都站不稳的倒地,便就追不上那些像疯了的童男和童女。 庄若施发觉外边的动静,惊动了后方大殿上的霍泛一等,致使他们如同鱼贯而出。 眸一转,看向了还在震动的鼎。鼎里的恶龙之魂,就感知到了庄若施的气息。 “原来是个不知死活的黄毛丫头,你将他们放走,本尊就勉为其难地吃了你!” 声落,铜鼎一晃,一抹无形的龙魂,就凶狠地飞向了庄若施。 庄若施一伸手,九重金莲在手里绽放,散发出耀眼的金光,即刻就恢复了真容。 仅剩的兽魂的恶龙,看到庄若施盛世容颜,微怔了怔,被金光阻挡住前路。 “九重莲华,启!” 随而它就惊见九瓣金莲中央的花蕊,忽的变成了莲蓬更为璀璨的金光,就爆发而出,将一时被她眯了眼的恶龙,牢牢地困于金光里。 恶龙瞬间反应了过来,死命地挣扎,庄若施的手腕,也就不由的颤动。 秦闻邀见庄若施,就要控制不住恶龙了,便也是睥睨着恶龙之魂。 恶龙之魂顿感到了无比恐怖的杀机,包围了它,骇得它都不敢挣扎了。 见此,庄若施偏眸看了一眼秦闻邀,另一手也就一旋转,祭出了神莲之印。 恶龙之魂看到神莲之印,立时又挣扎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让它恐慌的存在。 秦闻邀袖下的手,微微一动,恶龙之魂就主动迎向了庄若施推出的神莲之印。 恶龙之魂瞬被封印入了神莲之印,此刻霍泛一等也都打开了地下密室。 秦闻邀的长臂一伸,就搂住了有些虚脱的庄若施,带她神速离了地下密室。 霍泛一等下来了后,就发现倒在地上的铜鼎,里边没了恶龙之魂的迹象。 “找,看是谁胆敢将圣龙抓走了,另外那些逃了的童男和童女,速速将他们杀了。” 那些没能拦住逃了的童男和童女的侍卫,连忙地回道:“遵命,皇上!” 霍泛冷瞥着慌忙奔出去的一众侍卫,与万皇一等对望了眼。随后,他们暗自观察着那些实力在一星斗王之上的强者。 想知道是不是这些强者,背着他们带走了恶龙之魂。 但见他们全都所有所思地看着倒下的铜鼎,没有任何的慌张和神色不对。 霍泛一等就郁闷地看着彼此,全都搞不懂是谁,将恶龙之魂给带走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这些强者所为,此刻他们之所以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妥之处,不过是有人在伪装?” 想不透的霍泛,终是给万皇一等传声,万皇一等紧盯着一众的强者。 “这事难说,刚才我们都能看到他们,几乎全在大殿里吃喝。” 万皇说完,岑皇颔首:“没错,所以就算是他们之中的某个人,还真不知道会是谁。” 刘皇和苍皇却皱了皱眉,说出了他们的猜测。 “你们说会不会是恶龙之魂,趁机出去了?” 霍泛,万皇和岑皇一沉眸,他们觉得这话,既有一定的道理,又毫无道理。 毕竟,他们一直供奉着恶龙之魂,想来它已经被他们养刁了,不会轻易离开。 不过,要是恶龙之魂不满只有千个童女和童男,且见他们还都逃了,便追了出去? “皇上,太子,婉莹公主,万太子和太子妃,乱了套了。” 须臾,沉思的他们,被突然传来的声音,给打断了思绪。 其余的人也都看向了满头大汗跑来的一个侍卫,不懂他这是何意。 霍泛,魏威和万皇,见到侍卫难以启齿的模样后,急忙奔出了地下密室。 “呵,看来今后不必再弄什么朝圣了,我早就厌恶这个祭祀了。”那站在大殿前,抱着夏宣的胡芙,冷笑地看着奔回的霍泛一等。看到跑在最前的霍泛,万皇和魏威,夏宣露出了小尖牙。 “芙姨,现在的重点,难道不是今日的几个主角吗?” “哈哈,对!”胡芙想到刚才被她揪住的侍卫说的事,也是明艳地笑了。 子柠一歪头,斜睨着五皇:“虽说,他们给娘亲和爹爹赐婚,算是做了件对的事。” “然而,他们一直都在做坏事,这么一件好事,也就抵不了他们犯下的罪。” 闻言,庄明轩无奈地看着怀里的子柠,他只认同后边一句,不认同前—句。 旁边的庄宏遥和聂芷兰,虽也有些介意庄若施,就这么无缘无故跟秦闻邀拜了堂。 可见两个小人都心情大好,他们也就没扫他俩的兴,笑着摸了摸他俩的小脸蛋。 两个小人看出他们对秦闻邀,并不是很认同,也是朝他们粲然一笑。 可笑却不达眼底,只因他俩当时即便装睡了,都觉得庄若施和秦闻邀,最后一拜,很不对劲。 对此,他俩也不气馁。他们觉得就算没法让秦闻邀成为他们的后爹,让他成为干爹还是可以一试。 思及此,两个小人的双眸,就变得亮晶晶的。 即使没有看着彼此,都能洞悉彼此的想法,这就是双胞胎特有的心灵感应。 言情 第56章 换嫁衣 “你还敢怪本太子,明明是你们弄错了顺序,导致了如今这般荒唐的境地!” “不,我没.....没.....弄错,谁知道是.....是不是魏静怡,肖想.....秦公子。” 随后传来的争吵声,让两个小人,胡芙,庄明轩,庄宏遥和聂芷兰看向了边走边打的两人。 霍泛一等一赶到,就见霍正浩和霍婉莹,犹如斗鸡一样,边吵边打对方。 “混账,你俩不在新房里洞房,跑到我们的跟前吵闹,嫌不丢人?” 霍泛一喝,两人就停止了打闹,但都欲言又止地朝霍泛行礼。 “啊.....” 转而响起的尖叫声,让所有的人都一愣,霍正浩却拔腿就跑。 膨,贴着嚣字的殿门,立即被霍正浩踢开。 就见魏静怡和万昊杰,一人持着一个被角,皆是赤裸着肩,上边还有青紫的痕迹。 霍正浩的脸色瞬变绿了,魏静怡见到霍正浩后,慌忙地哭诉:“太子,他......” “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本太子要杀了你俩!”霍正浩却赤红着眼,攻向了他俩。 后边赶到的霍泛,万皇见了,齐齐后退了步,感觉眼前阵阵的发黑。 其余的人看到这一幕,觉得跟之前在偏殿里,见到的一幕,何其的相像。 嘶啦,两人扯着的被褥,就被霍正浩轰成了两半。 两人顿时有走光的迹象,吓得魏静怡花容失色的喊道:“庄若施,定是她!” 霍正浩听了魏静怡的话后,不仅没有消气,反而勃然大怒地掐住了魏静怡的脖颈。 “即便真的是她,你以为你,还能做本太子的太子妃?” 魏静怡的双眸一睁,霍正浩却将她砸入床里,阴鸯地看向了万昊杰。 “万昊杰,前段时间你才莫名的在偏殿要了婉莹,后边就在万艳楼日驭千女。” “如今,你竟连魏静怡都敢碰,本太子倒想知道你,是不是脑子里就只有这事?” 万昊杰被霍正浩当众揭了伤疤,拳头不由地攥紧,眼底满是阴色。 “霍正浩,这次可是魏静怡主动推倒了本太子,而且后边她唤的竟是秦公子。” “由此可见,魏静怡原本应该是去到秦公子的床上,而非你和本太子的床。” “不.....”魏静怡见万昊杰,说出这话后,惶恐的大喊。 “万太子,你强行那么对我,怎能在太子的跟前,这么诋毁我?” “到底本太子有没有诋毁你,你跟霍婉莹一对峙,不就真相大白了?”万昊杰冷笑地睨着魏静怡,本来他以为他,真的能够拿下庄若施。 因此,他一开始还真的无比温柔的对魏静怡,让她无比的快活。哪知,就在她醒来了后,她竟主动的攀上了他,还各种挑逗他。 这让他想起了万艳楼的那些强行与他欢好的女子。 令得好不容易生出的丁点兴致,就此没了,直接就丢盔弃械。 可他万万没料到魏静怡,竟不满的继续挑逗他,想要挑起他的兴致。但谁也不知,至从那次万艳楼的事件,他就发现他不行了。 仅有见到庄若施,才会提起一丁点的兴致,而这也不足以让他重振雄风。 许是那日被万艳楼的老鸨,喂的药太过于猛了。 外加那日留下的阴影,使得他无法再跟个正常男人一样。 因而,就在魏静怡情动地唤他为秦公子时,他便无情地点上了灯。 魏静怡看清他是谁后,立即大喊出声,也就引来了霍正浩一等,便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魏静怡被万昊杰厌恶地侧视,也是转过眸,瞥见憎恨地盯着她的霍婉莹,唇抖了抖。 明明她替换掉了霍婉莹,就理应由她嫁给秦公子,为何事情变成了这般? “太子,婉莹,这事全是庄若施做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受害者。” 说着,魏静怡就哭哭啼啼地抹泪,魏威上前一步,脱下外衫,给隐隐走光的她,披上了。 魏静怡连忙哭倒在魏威的怀里,实则她就算哭了,眼底都满溢而出的恨意。 刚才万昊杰一再的不举,她就有些怀疑他不是英明神武,俊美无双的秦公子。 但她想到她亲自替换下了霍婉莹,也就觉得即便她过于心急,被里边的迷烟迷晕了。 那也不会有人,能够换掉她,因此她就定还是跟秦公子拜了堂,成了亲。 岂料,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他们原先的计划,更是被打乱成了这般。 万皇可比万昊杰,还要尴尬,他如何都想不到往日让他骄傲的他。 来这一趟,先后在玄炎皇国,闹出这么多的丑闻,现在还娶了魏静怡。 须知,几日之前的传言,可是传的魏静怡已不是完璧之身,早已委身于霍正浩。 万皇不懂为何万昊杰,会变成饥不择食,以及在玄炎皇国闹出那么多的桃色丑闻。 先是霍婉莹,后是万艳楼的千女,最终是魏静怡,他真的是对万昊杰,有些失望了。 万昊杰感知到万皇失望的眸光后,背脊一阵生寒:“父皇,秦公子如今在哪?” 殊不知,霍泛早就挥手,让人去找庄若施和秦闻邀,此时那人已经回来了。 那人附到霍泛的耳旁,悄悄地说了句,霍正浩却将魏静怡从魏威的怀里扯出。 力度之大,令得魏静怡紧抓着的半边被褥,直接掉落在地,让人大饱了眼福。 魏威见了,慌忙掩住他披在魏静怡身上的外衫,魏静怡也都紧攥着外衫。 霍正浩却不管魏静怡,是否会走光。 此刻他被怒火燃烧了理智,扯着魏静怡就去找秦闻邀和庄若施。 霍泛一握拳,也就领着众人一同前去寻找秦闻邀和庄若施。 就在他们走近同样贴着嚣字,作为新房的寝殿时,都听到了不同寻常的粗重的呼吸声。 夏宣和子柠扬了扬眉,庄明轩和胡芙一伸手,探向他俩的耳朵,给他俩消声。 夏宣和子柠,兴奋的笑了,差点让胡芙和庄明轩,抱不住他俩。 庄宏遥和聂芷兰,无奈的对视,庄明轩却青筋暴起,捏紧了拳。 寝殿里,庄若施慵懒地躺在床上,浅淡地挑眉。 看着底下举着重物,按照她教的做着俯卧撑的秦闻邀。 “秦公子,我们进去了。” 霍泛见霍正浩拉着妒恨地咬着唇的魏静怡,冲向殿门,忙喊了声。 由此,五皇齐齐地轰开了殿门,就见寝殿里。 床上两个脑袋交错,除了两截脖子,全身都被被褥盖着的秦闻邀和庄若施。 轰,下一瞬后,几乎所有的人被轰飞,倒在寝殿外的地上,殿门轰然地关闭。 秦闻邀额上的一滴晶莹的汗珠,就此滴到庄若施的脸上。 离得仅有一厘之距的他俩,四目相对,呼吸交织,暧昧顿生。 方才他俩只是借位,让人以为他俩在亲吻,但这一刻气氛变了。 秦闻邀的眸光一深,抬手想去拭掉庄若施,脸上的那滴汗水,却被庄若施一掀,落向了地。 秦闻邀一个翻转,稳稳当当地站在地上,庄若施漠然地用衣袖抹掉脸上的汗水。 早知就不让秦闻邀摒除斗气,做俯卧撑了。 此刻他的衣衫紧贴在身上,隐约能够看得出底下有着性感曲线,爆发力极强的肌肉。 “弄干衣衫,我们出去。” 庄若施走上前去,秦闻邀一个意念,浑身就干爽了。 咿呀,殿门开了,魏静怡满眼的猩红之色。 “庄若施,你竟敢让我和婉莹,跟太子和万昊杰,交叉拜堂?!” “对,你简.....简直该死!” 霍婉莹看到本该跟她拜堂的秦闻邀,跟着庄若施走出来,气得大吼。 “你们迷晕本小姐和他,想要让本小姐跟万昊杰拜堂,而他跟霍婉莹拜堂。” “可是,你俩根本就不愿如此,致使跟本小姐一换再换,也就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庄若施冰冷的开口,魏静怡和霍婉莹立即看向了彼此,全都怀疑起了彼此。 “你们可别以为迷昏了本小姐,本小姐就没意识了,不知道你俩做的好事。” 庄若施看到霍婉莹和魏静怡,怀疑对方了后,也是继续添油加醋。 “想来,大家都想要知道真相。真相就是她俩迷昏本小姐,想将本小姐塞给万昊杰。” “而魏静怡不满霍婉莹,想要嫁给他,在霍婉莹替换下本小姐后,就跟她交换了位置。” “至于后边发生了什么,你们大可问问轿夫,看看本小姐说得可对。” 庄若施说到这,魏静怡和霍婉莹全都怒盯着彼此,霍正浩便喊了声。 “传唤那些轿夫过来,本太子倒要看看,你俩做了什么好事!” 霍泛和魏威本想阻止霍正浩,怎知霍正浩见没人动,竟是自己去找那些轿夫了。 而且,不到片刻的时间,霍正浩就扯着两个轿夫,奔回到众人的眼前。 “你俩给本太子一五一十的说出,在她们三人在上轿前后,发生了什么的事。” 霍正浩掐住他俩的脖子,冷厉的问道,骇得两个轿夫连忙地答道。 “太子妃和婉莹公主,先是让人将侯府二小姐迷晕了,再让宫女给她换嫁衣。” “过后,她们将侯府二小姐放入第二个轿子,而婉莹公主进了第三个轿子。” “太子妃却没进第一个轿子,反而先进了婉莹公主所在的轿子。” “后边太子妃就说让人将她,从第三个轿子扶下来,她已跟婉莹公主说完话了。” “宫女自是将没有出声,不知是谁的新娘子,扶到了第一个轿子。” 霍婉莹心下一个咯噎,怪不得她一进入第三个轿子就晕了过去。 原来,魏静怡早就准备好了,要替换掉她,嫁给秦公子。 啪,霍正浩放开一个轿夫,扬手给魏静怡,一个极响的巴掌。 言情 第57章 离死不远了 打得魏静怡在原地转圈,整个人就阵阵发晕,感觉到天旋地转。 “那么,静怡又怎么会在第二个轿子里,最后与万太子......” 魏威却是不甘地提出疑问,更是死盯着两个轿夫,希望他俩好好回答他的话。 两个轿夫一低头,不太想回话,万昊杰却踢了踢他俩。 “说,为何魏静怡会代替金莲夫人,跟本太子拜了堂?” 两个轿夫被踢,只得战战兢兢的回道:“那是因为当时有一阵风吹来,所以......” “风,什么风?” 魏威抓住这一点再问,两个轿夫垂了垂头。 “就是刮了很大的风,将我们都吹倒了,还吹得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因而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个轿子,被吹得换了位置,才会如此。” 两个轿夫说到这,就连连地磕头:“我们已经如实说了,还请太子一等明察。” 夏宣和子柠,扯了扯唇,他俩可是给他们吹迷烟,以及带走娘亲的人。 要是可以,他们真的想要揍他俩一顿,居然帮着霍婉莹和魏静怡加害娘亲。 要不是娘亲聪明地换回了正确的轿子,打乱了她俩的顺序,怕是现在被万昊杰..... 万昊杰还真的有够悪心,他怎么就还管不住他的第三条腿? 先前他对霍婉莹下手,是因为将她当做了娘亲。 这一次他对魏静怡下手,也是因为将她当做了娘亲。 万艳楼的老鸨,当初那么对万昊杰,还真的没做错。 夏宣和子柠,眸光微黯,余光冷瞥着气愤不已的万昊杰。 要说两次的阴谋里,谁有了不轨之心,却没啥损失的当属万昊杰。众人看到万昊杰,愤怒地盯着魏静怡和霍婉莹,则是对他避之不及。 霍婉莹也都愤恨地瞪着魏静怡,她可不管那一阵风从何而来,认定了这一切是由魏静怡造成的。 魏静怡看到霍正浩,又要走向她,慌忙躲在魏威的身后。 “那一阵风,就是庄若施所为,既然她被迷晕了,还能有点意识,就有可能那么做。” “哦,是吗?那要不要本小姐迷晕你,让你来施展出能刮倒人的狂风?” “再者,两个轿夫的实力,都是七星斗师,本小姐不过是二星斗师,如何能掀倒他俩?” 庄若施不紧不慢地说完,所有的人就全都不信魏静怡,这一推脱之词。 魏静怡这下是真哭了,她也不知道为何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起先,要是一切都如她所想的来,现在站在秦闻邀旁边的就是她。 “哼,闻辰逸,你最好乖乖的待着,要不然本殿不介意杀了被秦闻邀重伤的你。” “别以为你,现在还是全盛状态,实力能稍胜本殿一筹。” 说着,包翔宇继续攻向了,被金光覆没的四人。 这一刻,那对庄若施生出的一丝心软,彻底消除。 金色结界,在他的再次攻击下,轰然消散,四把匕首随即射向四个方位。 “不!”孟瑾一等惊骇的大叫,全都竭力往前爬去,想要接下四把匕首。 叮,面无表情的包翔宇,双眸一睁,惊异地看着掉落在地的四把匕首。 紧接着,闻辰逸和青衣就见包翔宇,被吸入了金光里。 任凭他俩怎么看都好,都看不出底下此时正在发生着什么。 而那包翔宇在被吸入金光后,却是被一手隔空掐住了他的脖颈。 “你想怎么死,本王成全你。”鬼厉一般的声音,传到包翔宇的耳里,却让他咳血一笑。 “那要看你想要本殿怎么死了,毕竟本殿现在落入你的手里,不是吗?” 庄若施一转眸,深幽地看着对死无谓的包翔宇。 秦闻邀无情无欲地睥睨着包翔宇,一簇净世绝姦倏地射入他的嘴里。 “咳.....”包翔宇猛地咳嗽,却怎么都咳不出净世绝姦来。 青筋凸起,包翔宇的脸,瞬变狰狞。 庄若施看到包翔宇,即便如此嘴角,都挂着笑,不禁的皱眉。 秦闻邀注意到庄若施皱眉后,也是放开了包翔宇。 “怎.....么,杀.....啊!” 包翔宇痛苦的弓着身,朝着秦闻邀嘶吼出声。 “包翔宇,你整日来惹本王,就为了借本王的手,杀了你?” 秦闻邀蔑视着包翔宇,包翔宇立即笑了:“如何,你不.....敢吗?” 庄若施拧眉,倒是想不到包翔宇,如此的变态,居然上赶着来给秦闻邀送入头。 “本殿......如此对你,对......她,你竟......还......能忍着......不杀本殿?” 包翔宇笑得冷魅,眼里一点光都没,显然真的是一心求死。 “本王可没你想这般的仁慈,你对本王和施施做的,本王只会让你千万倍还回来。” “至于你一心想在本王这求死,本王要是这么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哈哈.....你现在.....不杀本殿,今后你势必会后悔。” 包翔宇说完后,看向了庄若施,以及被她抱着的夏宣和子柠。秦闻邀一瞥,庄若施手里的戒尺,就直往包翔宇的后背打去。 “咳.....”包翔宇被打得趴在了地上,但他的嘴边,仍是漾着一抹微笑。 下一瞬后,戒尺重重地落在他的臀部上方,而且是一下接一下,越来越快。 这一举动,让包翔宇气得脸都发黑了,更是感到无比的屈辱。 秦闻邀这么做,可比杀了他,让他更加的痛苦。 秦闻邀侧视着激愤的他,包翔宇就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从那双肩传来。 “呃...”听到包翔宇痛苦的呻吟,闻辰逸和青衣终见金光散去。 由此,他俩也是看到换了一身衣衫的秦闻邀,以及抱着夏宣和子柠的庄若施。 青衣看到包翔宇的双肩塌陷下去,且感知到了他的肩胛骨,正一点点被磨成粉,心颤了颤。 闻辰逸倒不意外秦闻邀,如此的折磨包翔宇。 毕竟,秦闻邀向来就以残酷的手段,让人生畏。 只是,看到包翔宇的戒尺,一下接一下地击打他,已经血肉模糊的臀部,闻辰逸一脸的黑线。 秦闻邀这么对包翔宇,可比庄若施这么对包翔宇,要更戳他的心。 而且,秦闻邀还特意将这一幕显现给他和青衣看,摆明了是要将包翔宇,羞辱到极致。 “秦.....闻邀,你一定.....会后悔.....这么对本殿,而没.....杀了本殿下。” 秦闻邀却没理会因着屈辱,对他放出狠话的包翔宇。 倒是庄若施看着包翔宇,觉得他的人格扭曲,行事乖张,放虎归山,必有后患。 但她明白包翔宇一心在秦闻邀这里求死,势必是无人敢杀他,他又无法轻易去死。 如此,秦闻邀要是在这杀了包翔宇,等待着她的势必是天大的后患。 而且,对于秦闻邀来说,应该也有一定的麻烦。 只因包翔宇一直说他和闻辰逸的家族,都让他俩除去秦闻邀。 这点就证明了,他们三人各自的家族,都势同水火,更是容不下实力极强的秦闻邀。 因而,在他们知晓了秦闻邀,因为伤势而来雲华大陆后,全都来这找他麻烦和杀他。 恐怕之后她得尽快给秦闻邀,修复伤势了。 不然往后越来越多的强者来这,说不定先死的会是她。 果然秦闻邀的身份不简单,引来的人物都如此的难缠。 “啊.....”包翔宇发出的哀嚎声,促使略微走神的庄若施,终是看向了他。 就见四把匕首,钉入了包翔宇的四肢。其中两把匕首,一点点的剔除着他手上的肉。 青衣忙偏过了头,闻辰逸也都觉得秦闻邀,惩罚人的手段,着实的血腥。 但见庄若施面不改色地看着包翔宇的双手,就这么一点点的被剔成白骨,他毗了毗牙。 “施施,你来。” 话落,满是血的戒尺,被无形的水洗净,递到了庄若施的眼前。 “别了,你来。” 庄若施觉得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下手的了。 秦闻邀看到包翔宇,嘴角攀上一点笑意,斜视着他,他就被翻了个面。 包翔宇立即痛彻心扉地咬紧牙关,但那急剧起伏的胸膛,还是出卖了他在倒抽气。 闻辰逸看到包翔宇,身后血肉模糊的部位,砸在地上,看着都觉得疼。 咔嚓,戒尺一落,包翔宇的肋骨,就根根断掉,而后戒尺缓缓划破他的胸膛。 满目的血,让闻辰逸都不由的转过眸去,包翔宇的嘴角,萦上一抹破碎的笑容。 “秦.....??闻....??邀,你.....一.....一定.....会后.....悔!” 庄若施见了后,都想劝秦闻邀,给包翔宇一个痛快了。 只是,她也认同,比起让包翔宇死去,千万倍折磨回他,要更加的好,不过,包翔宇对她并没那么的狠,当然也有小看了她的成分在。 究其原因,他只是将她认作跟秦闻邀是一伙,从而对她生了杀心。 “好了,不必再继续了,再继续的话,他离死不远了。” 庄若施终是在秦闻邀,驱使戒尺插入包翔宇左右肩和胸膛后,叫停了他。 只因她知道接下来秦闻邀,势必要让包翔宇,深切地体会濒死的感受是何。 “咳.....”包翔宇惊异地看着庄若施,不知她为何要叫停秦闻邀。 事实上包翔宇已经提前体会到了,濒死是何感觉,只是没有深切体会到死亡而已。 熊,转瞬之后,秦闻邀虽停止了控制戒尺继续折磨包翔宇,但却让他浑身覆上净世绝姦。 “啊啊啊.....” 体内和体外都有了净世绝姦后,包翔宇终是忍不住的惨叫出声。 而庄若施对此非但没有再加以阻止,反而还暗地里添了一把火。 惹得包翔宇是被折磨得够呛,恨不得死了算了。 “邀少,还望您就此放过少殿主。” 片刻,庄若施见到了突然现身的一位老者。 “呵,你何不.....等本殿.....死了,再现身?” 痛苦翻滚的包翔宇,阴鸯地盯着出现在他跟前的老者。 老者却没回复包翔宇,像是无视掉了他,只顾朝秦闻邀,躬身作揖。 言情 第58章 三天三夜 庄若施这么一看,终是明悟了为何包翔宇来秦闻邀,跟前找死了。 就以老者对包翔宇的称呼来看,明显包翔宇的身份比老者的高。 可是,包翔宇杀他们,以及她反击包翔宇,外加秦闻邀折磨包翔宇,老者都没现身。 直到包翔宇有了性命危机,几近要死时,老者才现身来让秦闻邀对包翔宇,高抬贵手。 可想而知,包翔宇的地位,其实并不能够与他的身份相匹配,更不能随心随意做事。 许是这一点成了他人格扭曲的原因之一,觉得任何事都无意义的他,便以死来找刺激。 “包廉,本王凭何给你面子,你在暗处观望他。 看着他差点杀了本王,是不是很兴奋?” 秦闻邀一瞟老者,老者的膝盖就被无形地压弯,朝他和庄若施,结实地跪了下去。 “哈.....哈好!”包翔宇见到老者被迫向秦闻邀下跪,痛苦之余,不禁的叫好。 “就凭少殿主在你这,一直都是小打小闹,且本长老并没出手助他。” “并且,邀少也不想我们两家这么早就因为您杀了少殿主,徒生争端。外加为他们三人带来麻烦,本长老保管回去后,无人知晓他们的存在。” “这事本王用不着你保证,本王要的是他,以后别再本王在这时来这!” 话落,老者忙点头,带走包翔宇。 秦闻邀一转眸,青衣就慌忙的将闻辰逸,瞬间带离了原地。 只是,下一瞬后,她跟闻辰逸一起猛地跌坐在了庄园的地面。 “既然你俩不愿离开,那便留在这好了。” 说完,青衣和闻辰逸就被丢到了庄园最后边的小院子里。 而闻辰逸被二次摔在地面后,怒而站起,冷声质问。 “秦闻邀,你这是要恩强仇报,将本少囚禁在这?” “本王没把你们即刻扔到天际去,你们就该感恩戴德。 须知,若不是你被包翔宇骗来这里,本王的伤势不会复发,又何来这一系列的事?” 冷幽的话语一出,闻辰逸立时哑口无言,不得不承认事实,确实如此。 青衣见闻辰逸,不再多言的进屋,便只得将整个小院子都走一遍,熟悉一下环境。 等她走回原地,就见两人端来了许多新鲜的食材。 两人放下食材就走了,回到了秦闻邀的跟前。 由此,他俩也是见到了被秦闻邀和庄若施,一同唤醒的夏宣和子柠。夏宣和子柠,醒来便紧张的问道:“娘亲,爹爹,你们怎么样?”庄若施看到他俩如此,竟不知该气还是该感动。 “娘亲说过你俩,不得再随意的用那一招,你俩怎么就不听话呢?” 夏宣和子柠看到庄若施板起脸来,嗫嚅地讲道:“娘亲,我们这次不是随意用......” 庄若施心疼地抱住他俩,不知该说什么了,两个小人只得举手做发誓状。 “娘亲,您放心,我们定不会随意施展它,除非事出紧急。” 秦闻邀定定地看着庄若施,夏宣和子柠,他没想到有一日他会被他们保护。 感知到秦闻邀的视线,庄若施想到后边院子里的闻辰逸,以及被带走的包翔宇。 于是,庄若施亲了亲两个小人后,就放开了他俩,伸出了手。 整个庄园,瞬间覆上冰霜,令得那在后边院子里的闻辰逸,跃出屋来。 “闻辰逸,没有本王的允许,你若随意离开院子,本王定立刻送你回去。” 秦闻邀看到庄若施,取出了今日从霍正浩那赢来的冰蓝箱子,也是出声制止闻辰逸。 这话,让闻辰逸本想闪现在秦闻邀的跟前的想法,瞬间破灭。 “少殿主.....”青衣轻唤了声他,想为他去探查冰寒之气的出处。 闻辰逸却凝了凝眸,就走回了屋。青衣只得望了望秦闻邀所在的寝室,跟着进屋。 而夏宣和子柠看到他们这一昏倒,再醒来就已天黑了,也是望向了闪着微光的冰蓝箱子。 “秦闻邀,设结界。” 庄若施将手搭在箱子上,忽的发话。 伤势已经被完全压制的秦闻邀一拂袖,无形的结界,就笼罩起了除了闻辰逸所在的小院子外的庄园。 此举令得想要探知庄园里后续会发生何事的所有探子,全都各自离去。 就连想要洞悉出冰蓝箱子里的是何的闻辰逸,都只好作罢,开始盘坐疗伤。 至于那在庄远候府里的庄宏遥一等,也都彻底的放下心来。 秦闻邀出事时,庄若施在出去前,告诫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来。 醒来的岚绿,更是用精血给庄远候府,画下了隐形符咒,让庄远候府一度化作无形。 夏宣和子柠,其实早在庄若施被击中左肩时,就想要出去帮她了。 不过是他们使劲地撼住他俩,没敢让他俩出去救庄若施。 毕竟,庄若施在出去前,就严令禁止他们岀去,还给他们设下了不能出去的结界。 哪知,他俩最终取出秦闻邀给他俩的隐息斗篷,竟让他们都不知道他俩去了哪。 等到发现他俩,他们就发现他俩,在倒下前设下了金色结界。 而这竟抵挡下了包翔宇,两次攻击才破碎。 后边庄若施发狠的反击,以及秦闻邀被压制住伤势,逆转局势,极尽折磨包翔宇。 看到这,他们不知道看得多么的痛快,虽说也有些许的恐惧和不忍。 而今,他们虽然再也看不到庄园里的一切,但能知晓有秦闻邀在,定不会再出事。 如此他们也就放心了,也该着手调查,刚才暗中离去的那些探子,都是些什么势力派来的了。 说不定能够趁此,顺藤摸瓜查出谁,将这六阶魔兽放入了青若院。 庄宏遥和庄明轩的眸光一沉,他俩就默契地带上柳沅,去查刚才离去的一众探子。 聂芷兰则是带上胡玫和胡芙,一同前去料理数千万的将士的琐碎事宜。 料理完后,胡玫在她的院子里,放飞了一只白鸽,胡芙见了,奇怪地走向她。 “母妃,您这是在做什么,莫不是给谁送信?” “芙儿,我们不能一直承受他们给予我们的恩惠,也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了。” “为娘要让你配得上他,并且也该将我们失去的东西,一一取回来了。” 胡芙听得一头雾水,但却抱了抱胡玫。 “母妃,轩哥哥就是个呆头鹅,我俩没配不配得上一说。 只有他能不能接受我的心意,与他会不会跟我对他的心意一样一说。” “嗯,但为娘想为你俩锦上添花。庄明轩有庄若施相助,以后说不定能一统雲华大陆。” 胡玫望向后边的庄园,说出了她的猜想。 胡芙诧异地睁眸,随即也认同她的观点。 而被她俩议论的庄若施,此时看着被子柠打开了的拥有着复杂的机关锁的冰蓝箱子,则是微微一笑。 孟瑾一等却是震惊地看着子柠,皆是想不到仅仅只有四岁的他,能打开如此繁杂的机关锁。 即便他们跟在殿下的身边,基本上什么技能都会一些,也应该打不开这个机关锁。 夏宣看着子柠,傲然的朝她,昂了昂小下巴,邪恶的露了露小尖牙。 子柠见了,立即收敛了,向夏宣炫耀的小神情。 只因他知道,继续下去,夏宣定会向他,展现最近研究出的毒药。 夏宣瞅见子柠,如此的识相,也是颔了颔首。 世人不知的是,子柠早已超越了墨景,墨景更是娘亲的手下败将。 而子柠的炼器天赋是天生的,光靠娘亲丢给他的书,就已经自学成才。 就跟她的炼药天赋一样,光靠看书,以及自己捣鼓,外加娘亲的稍加点拨,自学成才。 秦闻邀扬眉看着子柠,眼底是满满的赞赏之色。 原本他还以为只有他,能打开这个机关锁。 万万没想到庄若施,转手就递给了子柠,用火琰的火,给他暖手,让他解锁。 子柠感知到秦闻邀的眸光后,却是朝着他,谦逊地点头。 而后,他看着露出大片蓝光的箱子,笑问庄若施:“娘亲,你不打开看看吗?” 庄若施一抬手,将手搭在箱子,闪着蓝光的缝隙上,轻唤出声:“凤霆,醒来。” 说话之间,那让众人心颤的冰寒之意,就汇聚在了庄若施的手前,接着渗入箱子。 箱子随之就没了冰蓝之光,周边的寒霜,也都尽收于箱子的缝隙里。而后,箱子就没了动静,庄若施一等只得静静地看着箱子。 岂料,这一等就等了足足三天三夜,箱子方才有了动静。 嚥,箱子被打开,里边一团巴掌大的冰蓝光芒,随而涨大了十倍。 夏宣和子柠,圆睁着眸,紧盯着在箱子里展翅飞着的冰凤,觉得它实在太漂壳了。 “拜见主人,两位小主人,大人!感谢主人,慷慨赐予凤霆,琉璃寒玉 冰凤一低头,孟瑾一等惊了,琉璃寒玉是至寒之物。对于冰属性的人和兽,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至宝。 琉璃寒玉,甚至比冰凤精血,都还要罕见,亿年都不一定能衍生出一块来。 琉璃寒玉,更是所有冰凤,终其一生都想要得到的修炼至宝。 当然,冰凤凰也实属罕见,是凤凰一族里,少有的品种。 一旦出现不管血脉如何,都被奉为皇族,极有可能成为凤凰一族的凤神或凰神。 不过,冰凤凰多是凤凰中皇族交.配,诞下的变种子嗣。 言情 第59章 波澜起伏 孟瑾看到没有任何惊讶之色,以及肉疼之色的庄若施,则是暗暗咂舌。 看来,庄小姐早就知晓了,箱子里的是琉璃寒玉。 而秦闻邀终是懂得为何庄若施,明知道霍正浩给她设局,都要答应他,与他一战。 其余的八人,眸光闪动,震惊地看着冰凤和庄若施。 此刻,他们都不再觉得庄若施,配不上秦闻邀了。 庄若施却不管他们如此看她,直接朝着凤霆,翘起了兰花指。 凤霆立即了然的张嘴,随即一滴晶莹剔透的蓝色冰晶,就飞向了庄若施的玉指。 庄若施一接住凤霆的精血,就朝着虚弱了不少的凤霆,挥了挥袖。 凤霆即刻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庄若施的另一手一挥,取出了金鸾神鼎。 “上,杀!”只是,正当庄若施要将凤霆的精血,放入金鸾神鼎,却听到一道喊声。 庄若施唯有先将凤霆精血,收入神莲之印。 尔后,取出她从向思博和孟瑾那,得到的珍稀药材,投入金鸾神鼎。 啪嗜,混着些许赤红的金焰,即刻环绕起了金鸾神鼎。 然则,庄若施一转手,金鸾神鼎就消失在众人眼前,突现在了她的识海里。 庄若施望见孟瑾一等,怔愣地看着她,便也是开口解释了一番。 “恐怕此番炼药势必得被暂且耽搁一下了,但你放心,炼药的步骤不会断掉。” 秦闻邀却黑沉着脸,抱起夏宣和子柠,率先出了门。 庄若施看到气息骤冷的秦闻邀的背影,斜飞了下眉,也都迈开了步。 而那早被庄若施治好伤的孟瑾一等,则是慌忙地跟上他们。 此刻,封地的城门口前,乱作一团,兵器相向的声音,更是不绝如缕。 俄顷,秦闻邀跟庄若施一等,就忽闪在了城墙之上,并全都望向了下方混乱的战场。 而之所以没立即下战场,只因他们打算先了解战况后,再来决定如何一举结束此战役。 庄宏遥和庄明轩领着一众的将士,在与数十万的番蛮敌军厮杀。 夏宣和子柠,看到底下的番蛮敌军后,皆是皱眉。 “娘亲,传言这些番蛮敌军,不是都被吓破了胆,不敢再来进犯二姥爷的封地。 故此,二姥爷才带着二姥姥和舅舅班师回朝的吗?” 庄若施一点头,也都觉得此次番蛮敌军来战,实在是有些古怪。 “娘亲,莫不是五大皇国不愿让舅舅,建立新的皇国,从而派士兵来冒作番蛮敌军?” 夏宣和子柠,随而若有所思地讲道,觉得底下的战局,是有心之人制造出的结果。 秦闻邀却是回望向了偌大的封地,觉得封地里异常的安静。 而且他发现庄宏遥一等只带了近十万的将士,与数十万的番蛮敌军对战。 轩诗皇国原应有数千万的兵力,而今只有不到十万的将士,在浴血奋战,看着就奇怪。 庄若施也都发现了不对劲,此时的战况已完全偏向了番蛮敌军。 这对拥有数千万兵力的轩诗皇国来说,俨然是个绝不可能出现的现象,但却真真切切的出现了。 “孟瑾,你带上夏宣和子柠,以及其余的八人,回去封地里,看看封地里是何状况。” “是,庄小姐。”孟瑾直接就回应了庄若施,都没望向秦闻邀,咨询一下他的意思。 这一行为让八人全都拧眉,视线在孟瑾和秦闻邀之间游移。 从而也是发现秦闻邀竟不介意孟瑾,完全没有问他的意思,就径直遵从了庄若施的命令。 夏宣和子柠,则是看了看秦闻邀,就被秦闻邀放到了地面,主动走向了孟瑾。 孟瑾一蹲,抱起他俩,就与八人消失在原地。 见此,庄若施终是飞落到了庄宏遥,庄明轩,聂芷兰,胡玫和胡芙的跟前。 “小施,你小心些,这些敌军仅有一小部分确是番蛮敌军,但大部分都是威虎将士。” 庄明轩看到庄若施后,连忙嘱咐了句,显然是忘了庄若施比他强的事。 庄若施一挥手,围困着庄宏遥一等的敌军,就被震飞了。 同一时刻,那在城墙之上的秦闻邀,微微一眯眸,数十万的敌军就皆被震退了。 近十万全都负伤的将士,立即合拢到了一起,站在了庄远候一等的跟前。 庄若施一个瞬移到了他们的面前,秦闻邀则是落于她的身旁。 “上,杀!”前方的数十万敌军,却是豪情万丈地呐喊出声。 庄宏遥一等转而出现在庄若施和魔翎秦闻邀的身后,面色阴沉的凝望着冲向他们的敌军。 “小施,秦公子,我们的人大多都中了毒,也不知是谁在我们的水里下了毒。” “幸得我们三人拆了你给的锦囊,才知你早就给我们准备了一块免死金牌,以及一堆的丹药。” “由此,我们才能集聚近十万的人在这,与他们进行厮杀。” “只是,就算轩儿使用计谋,能让我们以少胜多,但我们发现他们好似打不死一样。” “不管我们伤得他们多重,甚至是戳穿他们的心脏,他们也都还能继续作战。” “为此,我们几乎没有不负伤的,也死了好一些将士。” 庄宏遥说到这后,庄若施朝他和庄明轩,递上了两个空间戒指。 “行,我知道了,接下来他们就交给我俩,你们先回去疗好伤再说。”庄宏遥和庄明轩,虽不知道庄若施哪来那么多的丹药,但也没多问的接过空间戒指。 然而,庄宏遥和庄明轩将丹药分发给数万将士后,却跟他们直接就在城门前盘坐疗伤。 看到这后,庄若施只得无奈地望向秦闻邀。 秦闻邀便一挥手,设下了一道无形的笼罩起,整个封地和城门前的庄宏遥一等的结界。 封地里的孟瑾一等,却是发现了被毒晕的数千万将士。 对此,夏宣当即取出了一个紫色的药鼎,开炉炼丹,并神速的炼出一炉千枚的解毒丹。 子柠则拉开弹弓,将解毒丹射入那些昏死的将士嘴里。 闻辰逸到了后,就看到这样一番情景。于是,他看向了青衣。 青衣就了然的将夏宣炼制的解毒丹,飞速弹入一众将士的嘴里。 闻辰逸则取出他的药鼎,参照着夏宣炼制的解毒丹,与她一同炼制解毒丹。 与此同时,庄若施的双手覆上金光,飞入了那些敌军里,并将金光射向他们的脑袋。 金光一入他们的脑袋,他们就浑身抽搐,没法再杀向庄若施。 庄若施再控制着他们手里的兵器,他们就全都自刎而死。 秦闻邀却睥睨着攻向他的万千敌军,整个人一闪而过,所经之处的敌军,全倒在地。 庄宏遥一等见了,全是惊叹地看着庄若施和秦闻邀。 庄若施望着瞳仁颜色变深的数十万敌军,眸光一凛,手里的金光,分出万道射向他们。 看着他们的脑袋被金光击中后,便再也无法控制他们的身体,她的眸光就越发的冰寒。 不一会后,庄若施却发现这些敌军,都向她涌来。 致使至少一半以上的敌军,都潮涌向她,将她推离封地,逐渐的将她淹没,并抓走她。 “小施” 庄宏遥一等慌忙地站起,想去将被抓的庄若施,给追回来。 可是,他们最终止步在了秦闻邀的结界前,出去不得。 秦闻邀听到他们的呼喊声后,整个人风驰电掣地游移过,所有的敌军。 庄宏遥一等见了,全都将希望奇托于他,想着他将所有的敌军杀了。 如此,待会他们就能看到庄若施了,但他们发现所有的敌军都倒下了。 秦闻邀也没能找到庄若施,他们也都没见到庄若施,与敌军一同倒于地面。 “秦.....” 庄宏遥和庄明轩,正想问秦闻邀,能不能追上去,找回庄若施时,他却已经消失了。 其余的将士,心颤地看着先前怎么都杀不死,全都倒于地面的数十万敌军。 即便他们也都很担忧被抓的庄若施,想去将她给找回来。 但他们望见那么多的尸体,还是会将此搁置一边,无法平复波澜起伏的心情。 至于庄宏遥,庄明轩,聂芷兰,胡玫和胡芙,他们的眼里则无一地的尸体,全是忧色。 尽管他们已经知晓了庄若施是三星斗王,秦闻邀是斗皇,他们都没法不焦急。 随而,庄明轩忽的想起了闻辰逸,于是他边说边跑。 “父亲,秦公子的庄园里,还有一个实力似乎也很强的闻公子。” 庄宏遥一听,张开了因着服用了庄若施,给他的锦囊的那枚金丹,骤然晋升为斗王的斗气之翼。 他朝着胡玫和胡芙一颔首,就怀抱住聂芷兰,飞向庄明轩,拎着他飞向封地。 闻辰逸正炼制着解毒丹,哪知庄宏遥带着两人突然落在了他的跟前,朝他一拱手。 “闻公子,不知你可否能够破开秦公子设下的结界?” 庄宏遥说到这,看了看正炼丹的夏宣和弹射丹药的子柠,终是没说出庄若施被抓的事。 可他这么一问,也足以引起夏宣,子柠和孟瑾一等的注意力。 夏宣和子柠,心下更是一个咯噎,对视了眼。 就都发现庄若施和秦闻邀,竟都没回来,这让他俩明白定是出事了。 言情 第60章 一锅端了 轰,夏宣的药鼎,发出一声巨响,一炉的解毒丹,瞬间毁于一旦。 闻辰逸却看都不看他们,继续炼制丹药,愈发觉得夏宣炼制的这个解毒丹,尤其的妙。 “闻公子,还请.....” 庄明轩只得朝闻辰逸,躬了躬身,轻声的开口。 闻辰逸的余光,瞥到孟瑾一等,眸光闪动,却是微眯蕴含了锐芒的双眸。 “你们或许不知你们口中的秦公子,有着活阎王和鬼王的绰号,向来只有他能定人生死。” 这话一出,夏宣和子柠与孟瑾一等对望了后,就又开始炼丹和弹射丹丸。 庄宏遥,庄明轩和聂芷兰,想到刚刚秦闻邀,瞬息之间无情地取了数十万人的命。 由此,他们也是朝着闻辰逸拱了拱手,便帮忙将解毒丹,分发给那些没解毒的将士。 青衣看了看斜勾着唇的闻辰逸,却是摇了摇头。 其实,他们并不知少殿主,这话并不是在宽慰他们。 而是要让他们就这么放任秦闻邀,陷入危机,用以回报圈禁他的秦闻邀。 自然,少殿主也没说错。只是,他说的是全盛状态的阎王。 而今,阎王的旧伤,还没能够被治愈,也就还有复发的可能性。 如此,秦闻邀和庄若施两人去面对危机,还真的难说他俩一定能够化险为夷。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少殿主,被阎王伤得太重了。 现在还没法破除作为狂暴战神设下的结界,因此他没必要在众人面前,暴露这个事实。 闻辰逸一敛眸,眼底毫无喜色,反而漠色直抵深处,但看到夏宣和子柠后,眸光却微闪。 青衣随而就见闻辰逸,消失在原地,这让她忙跟上去。 待现出身形后,青衣却见他出现在了结界,最为薄弱的位置,并席地盘坐。 青衣暗暗叹了口气,便守在了闻辰逸的旁边,不言不语地为他护法。 而那特意被抓走的庄若施,眼前被黑暗遮蔽了,不知多久后终能视物。 只是映入眼帘的还是黑暗,但却能够看得到她,正被带着往下走去。 啪,同一时刻,明黄的火光,映照的暗室里,一人朝着另一人甩出了鞭子。 “老四,你未免也太着急了,居然敢接触霍正浩。让他在大庭广众下,暴露出我们研制的丹药的效果。” 那被打了的人,舔了舔脸上的血痕,滑落到嘴边的血。 “二堂主,舍不着孩子套不住狼,更何况我还安排了后手。 现如今如果得手了,庄若施也该在被送来的路上了。” 二堂主很是不喜四堂主,如此的急功近利,因而望着他笃定的模样,立即打击他。 “你.....你可别忘了,那个秦公子在她的身边,你安排的人未必能够抓来她。” “事情没有出结果之前,二堂主不用这么急着反驳我,也别想再打我。” 说着,四堂主的唇角,冷勾着一抹笑,让二堂主捏紧了手里的鞭子。 见此,四堂主袖下的手,则微微一拢,哪知一人突然跑了进来。 “报,四堂主,庄若施被抓来了。只是......” 听闻这话,四堂主的嘴角,是上扬了又拉了下去,而那二堂主却是笑了。 “只是什么,如实道来。”来人低了低头,发颤的回道。 “只是秦公子好似跟来了,但却不见他人。 而且前去攻打轩诗皇国的数十万人,全都死了。” “嗤,老四,这就是你的后手,你别让我们得不偿失了。” “要知道少主已经下令了,庄若施只能活抓,而不是跟霍正浩那般,要杀了她。” 二堂主弯了弯唇,冷嗤地笑睨着四堂主,四堂主一握拳,压抑住怒气。 “二堂主,尽管放心,数十万人可一个都不是我们的人,纯粹就是我控制的傀儡。” “另外,不管我用了什么手段,现都已经活抓了庄若施,算是完成了任务。” “二堂主还不去禀报大堂主,帮我邀功。莫不是还要留在这,与我分一杯羹?” “哼,那就看看,你最终是不是能够独揽这一份功劳了!” 二堂主气愤地丢掉鞭子,就带着身后的人,不悦地越过了四堂主。 四堂主却是斜勾着唇,得意的一笑,让走到他跟前的二堂主,气极的离去。 “四堂主,您可要去,看看被带来的庄若施,劝她为我们,拓展宏图?” “不了,你让副堂主代本堂主去,记住莫让他在庄若施的跟前,透露信息。” “同时,让他别妄想夺取本堂主的功劳,本堂主会在暗地里看着他。” 四堂主凝了凝眸,终是说出了一番让来人震惊的话来,来人随即颔首。 “是,四堂主,小的这就去给副堂主传话,让他代替您,招揽庄若施。” 说完,来人就下去了。须臾之后,庄若施就被带入了一个密室。 庄若施环顾了下密室,就看向了前边站着的一个背对着她的黑影。 “金莲夫人,想必你已经见识到了,我们的厉害之处。不知这份礼物,足不足以让你,献出你的所有财产,以及为我们所用?” “呵,一个只敢露背影的宵小之辈,也敢让本小姐,拱手让出所创的财富?” 庄若施讥讽的应道,那抹黑影就转过了身,从极致的黑暗里,走了出来。 庄若施看到熟悉的黑红斗篷,凤眸一凝。 “你们是什么势力,又要让本小姐为你们做什么事?” “这你无需知晓,只需顺从…” 到此,话却断了。 那在暗地里观看这一切的人,沉了沉眸,暗嗤了句:“该死,蠢货!” 而那在密室里的人,被庄若施掐住了咽喉,双目瞪圆,喉咙发出细碎的声响。 咻,庄若施感知到不知是何的东西,射向她掐住跟前之人的咽喉的手。 随即将他扯着,极速的变换了个位置,躲过了那射向了她手的东西。 然则,那个东西竟会回旋飞射向她,像是她不放开那人的话,就一直追着她不放。 庄若施扯着那人,一躲再躲,甚至还拿那人来挡射向她的东西。 “说,你们是什么势力的?而且,你们是用什么邪药,控制了数十万人攻击我们?” “桀桀,你永远也别.....想知道,且你敢.....这么对本堂主。” “接下来,你定.....不会好过,所以.....本堂主劝你,最好立即.....放手” “既然你不肯说,那要你也没用。”庄若施冷戾的说完,手一动就扭断了他的脖子。 那人却死都不敢置信,庄若施会这么果断地杀了他。 而且他死都也搞不懂为何会被庄若施,这么轻易就扼住了咽喉。 砰,那在暗处的四堂主,看到庄若施掐死了他的副堂主,还用他抵挡射向她的飞镖。 庄若施自是知晓有人在暗中窥探着她,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引出背后之人。 只是,她发现她杀了跟前的这人,背后之人也没有要出现的迹象。 由此,她也是明白了,她杀了的这人还不足以让背后之人出来与她碰面。 双眸一转,庄若施的余光,瞥向了密室紧闭的门。 接着,四堂主注意到庄若施,拿着他的副堂主当挡箭牌,往门移去。 “呵,即便你能将实力突变为七星斗王的霍正浩给杀了,都不代表你能破门而出!” “更遑论,霍正浩的七星斗王的实力,终归比不得真正的七星斗王。” “四堂主,您说得对,况且这门若无斗皇的实力,都不可能被破.....” 轰,两人的对话,还没说完,暗自尝试了数次都没能破门的庄若施,就与他们一同看到了化作碎片的门。 四堂主一骇,惶恐的消失在原地,另外一人随之就被隔空掐住了脖子。 “秦.....秦公子,你…” 那人惊恐地看着突现在跟前的秦闻邀,瑟瑟发抖地张嘴。 “方才紧急离开的是谁,这里是哪里,你们又是什么势力?” 秦闻邀冷幽的问完,那人疯狂地摇头,想要说不知道。 但他还没开口,就感觉到剧痛传来,更是发觉眉心岀现一条血痕,正在裂开。 他.....他正被剥皮,这人到底是谁,盘问的手段居然比他们的还要狠? “如何,说是不说?” 秦闻邀看到他,惊恐万状地盯着他,不耐地再问。 “呃,啊!四堂主,罗旋地宫” 那人终究抵不住被剥皮的痛苦,透露出了两个信息。 秦闻邀见他没有回应最后一个问题,也不再发问,斗气化刃,继续剥他的皮。 可是,那人硬生生地承受着剥皮之痛,都没再回应他的最后一个问题。 “啊啊啊.....”片晌,秦闻邀斜睨着整张人皮都要剥落,都没在回应的那人。 “莫非你们在加入这个势力后,就发了誓,关于这个势力的任意一切,都不能说出来?” 话落,那人的瞳孔,放大了些许。咻,下一刻后,他的心口多了一枚针,这让他睁大了眸。 “四.....”庄若施找来了后,就见一人被彻底剥离掉人皮,还刚断气,而秦闻邀骤然消失了。 只是,旋即秦闻邀又出现在了庄若施的眼前。 庄若施听到外边传来的脚步声,却是勾了勾唇。 “既然他们的堂主跑了,那就将剩下的他们,一锅端了。” 说完,庄若施就飞跃出了暗室,直面向那些不断往下涌来的穿着一身黑红斗篷的小喽啰。 秦闻邀一沉眸,那个四堂主先前就走了,像是早就料想到他会来此一样。 而且他能够控制这里的机关,显然他带走了操纵这里的机关的装置。 正是想到了这一点,他才会立即返回,不再去追已不知所踪的四堂主。 而这些小喽啰来杀他们,想必也是这个四堂主在远处给他们传讯所致。 言情 第61章 杀不得 这个势力在这,发展到了这种地步,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够上升到云晁大陆。 若不是他因着要修复伤势到了这,并得在这留上一个月。 恐怕等到他们在云晁大陆,成了气候,他都不一定能知晓他们的存在。 思及此,秦闻邀闪身到了庄若施的身旁,似是化作一条游龙,所到之处的人,全都倒地。 庄若施看到他轻易地就灭杀掉,如此之多的黑红斗篷之人,也是挥了挥袖。 赤陨化作的万千飞镖,就飞射向他们的心口,让他们一个个的倒地。 两人也就这么大杀四方的从罗旋地宫的底部,一路往前走去。 所经之处的黑红斗篷之人,全都一个不落的被两人,不费吹灰之力给灭杀了。 不到半柱香后,两人就走出了罗旋地宫,随即两人转过了身。 前边的罗旋地宫,就在他俩的注视下极速的塌陷,被彻底捣毁。 庄若施再望了望,周边黑色的树木,树木就被赤红的火焰,给覆没了。 赤焰极速地蔓延开来,将整片的树林全都烧着了,致使所有的树木,全都剧烈摇动。 呜呜呜.....由此,竟是引发如同哭声的响声,庄若施和秦闻邀更是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这些树木被烧了后,竟是流出了黑红色的树胶。 看着就像是暗红色的人血,无比的癢人,令得庄若施控制着赤焰,连带着它一并烧了。 黑红的烟雾,滚滚飞升上了天,那在遥远的山林的四堂主见了,气得取出一个钵。 双手一动,钵就对着罗旋地宫,上空的滚滚黑烟,就被吸入钵里。 看着就像是在高空中消散了,因而庄若施和秦闻邀,没有感觉到他在收集黑烟。 等到钵被黑烟填满,再也装不下后,四堂主收起了钵。 但见那一方还在冒着黑烟,他转了转眸,就按下了手上的一块木牌。 咔咔咔,木牌转而就出现了变化,展开了机械一般的内里。?? 四堂主再拨动,其中的一个齿轮,庄若施和秦闻邀立即就见塌陷下去的罗旋地宫,生起了风。 旋风很快就出现了一个漩涡,让那塌陷下去的地宫,形成的地洞,被风填满。 少顷,他俩更是发现燃烧的树林的黑烟,正被突生的风的漩涡,给吸了过去。 望见风的漩涡,将熊熊燃烧的树林的黑烟,一个劲地往塌陷的罗旋地宫引去。 原本想要离开的庄若施和秦闻邀,终是止住了步。 只因罗旋地宫距离轩诗皇国,仅有亿里之远。 难说他们走了后,这里会留下什么后患。那必定会给轩诗皇国,埋下了忧患。 而那四堂主望着被导引着往塌陷的罗旋地宫渗透的黑烟,阴笑的怒道。 “庄若施,秦公子,你们胆敢捣毁了我,花了如此多心血建造了的据点。令我这么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我定不会放过你俩。” 庄若施和秦闻邀,虽不知四堂主在远处操控着已经被捣毁的罗旋地宫,却都猜到了。 为此,庄若施和秦闻邀一挥手,给树林设下了屏障,并加速焚尽树林。 片刻,两人望见屏障里急剧升腾,却无法散去的黑烟,都觉得有些古怪。 可是未等他俩想明白黑烟是怎么回事,罗旋地宫上方的漩涡不动了。 庄若施和秦闻邀,齐齐的看向了不动的漩涡,转而秦闻邀却一挥手。 那被焚尽只剩下黑炭的的树林,就变作飞灰,与那些无法消散的黑烟,被收拢到一个圆球里。 秦闻邀再用净世绝姦包裏住圆球,也就递给了庄若施。 庄若施将其放入一个空的空间戒指,收入戴在手上却不怎用的空间戒指里。 到此,两人也是再度抬起了眸,看向罗旋地宫上空不动了的旋风漩涡。 良晌,两人发现漩涡,突现了一张张的人脸,这让他俩对视了眼。 随即漩涡再度转动,但却爬出了一个个穿着黑红斗篷的人。 他们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机械地爬出漩涡,所在的足有千尺深的地洞。 庄若施看到他们爬出漩涡后,就一个个迟钝地站起,而后就奔向了他俩。 看着灰头土脸的他们,狂奔向他俩,庄若施和秦闻邀微眯着眸。 仅因他俩都看出了,这些人是被他俩先前杀了,并捣毁罗旋地宫掩埋的尸体。 双手一错,金光覆上了庄若施的手,分为万缕,飞射向那些“尸体”的脑袋。 秦闻邀看到爬出越来越多的“尸体”,也是伸出了手,一籐净世绝錄现于手心。 然而,庄若施却见那些被她的神莲之印的金光射中脑袋的“尸体”,竟没倒地。 它们只是一颤,就又攻向了庄若施和秦闻邀,用的还是斗气和斗技。 更甚至它们死前握着的灵器,此刻也都被它们拿着,攻向庄若施和秦闻邀。 秦闻邀见到庄若施,再也没法跟灭杀番蛮敌军一样。 顷刻就灭掉“死而复生”的黑红斗篷之人,也是推出他的净世绝姦。 咻,一簇净世绝姦被分为万丝火焰,飞射入了即将攻到他俩跟前的“尸体”。 银火弥漫,那些被射中的早已死了的黑红斗篷之人,就猛地化作一个火团。 尽管它们还在往前走着,但一下子就化作了飞灰,化为虚无。 只是,它们先前发动的攻势,却仍是袭向了庄若施和秦闻邀。 秦闻邀一凝眸,那些即将要击中他和庄若施的攻势,就倏地消弭殆尽。 “九重莲华,启!” 庄若施只得施展出神莲之印的第一层功法,打向越来越多的“尸体”。 耀眼的金光,汇聚成拥有莲蓬的九瓣金莲,就此轰向了大片攻向他俩的“尸体”。 庄若施看到九重莲华撞击到“尸体”的心口,使得它们立即出现金色裂痕,爆炸至无,也是松了口气。 只是,想到要施展九重莲华,需要不少的斗气和真气,庄若施又皱了皱眉。 毕竟,看不到头的尸体,正一个劲的从漩涡里爬出来,他们可不能只顾眼前。 秦闻邀也都清楚,这么下去他俩的斗气,一旦消耗殆尽,势必会遭遇生死危机。 庄若施一伸手,递给秦闻邀一个空间戒指:“拿着,里边都是恢复斗气的回气丹。” 秦闻邀的意念一动,空间戒指里的回气丹,全都飞了出来,被粉碎成末。 庄若施一挑眉,就见秦闻邀的手似在捏碎了什么东西,并撒向了回气丹的粉末。 下一瞬后,粉末就化作浓郁至极的斗气,渗入了她和秦闻邀的丹田。 庄若施感受到被直接吃了回力丹,恢复的斗气,更为精纯,也就取出了所有的回力丹。 秦闻邀看到包围了他和庄若施的回气丹的粉末,弯了弯唇,输出净世绝姦。 庄若施见他没再提炼回气丹的粉末,也没说什么,直接就释放出九重莲华。 就此,一波波从那漩涡里爬出来的黑红斗篷之人,就这么被消灭到连灰都不剩。 但是两人的斗气,消耗得也是极快。一刻钟后,庄若施就发现秦闻邀,重新提炼粉末。 庄若施虽不知道他,给回气丹的粉末加了什么东西。 致使他俩的斗气,立即恢复不说,还极其的精纯,能用得更久一些,却也没问。 两人就这么一再地摧毁黑红斗篷之人,复活过来的尸体,并顺带抹除它们的攻击。 遥远的山林里的四堂主,感知到他造的傀儡,正一点点的与他脱离联系,气得直发抖。 “岂有此理,他俩到底是什么怪物,居然能够拥有摧毁傀儡的技能?”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我们实验了那么多次。从来就没有人像他俩这般,能够轻易灭除了傀儡。” 说着,四堂主不由地踱步,怎么都想不通,问题出在了哪里。 少许,那被斗篷遮掩住的四堂主的双眸,戾色汇聚。 “不行,无论他俩为何能够毁掉玄祭傀儡,都绝不能就这么让他俩轻易离去。” “庄若施杀不得的话,那么那个秦公子怎么都得死。 如此庄若施以后要抓,定会容易得多。对,就这么办。” 想到这,四堂主奸笑的盘坐在地,整个人进入了修炼的状态。 庄若施和秦闻邀,就发现漩涡里不再爬出“尸体”。 不过,就算如此,他们的跟前,如今都有着不少的“尸体”。 更让他俩觉得诡异的是,它们居然开始联手,对他俩施展出了群攻的斗技。 这一现象,的确是给他俩,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令得他俩不得不一边加速毁灭它们,还得应对它们丢过来的群攻的攻击。 这可比他俩之前面对它们,一个个攻来的攻击,还要麻烦一些。 原先它们零散的攻击,秦闻邀能够毫不费力就让它们的攻击,消弭不见。 如今,它们集合在一起,数十,上百,上千施展出群攻的斗技。 这样的攻击,要消除起来,就得费力些许,还得严防它们,钻死角的攻击他俩。 为此,又一刻钟后,庄若施就注意到了,秦闻邀的呼吸,加重了不少。 因为秦闻邀一再地帮她,消除那些攻向她的攻击,还得顾着攻向他的攻击。 原本,这些“尸体”只会机械地攻击他俩。 而从它们对他俩群攻起后,它们就将攻击,丢得乱七八糟。 更是从各个方位,以及专攻他俩的要害部位,稍不注意他俩就会重伤。 言情 第62章 法阵 故此,秦闻邀根本就不能停歇地帮她和消除攻向他的所有的攻击。 “赤陨,出!” 庄若施见秦闻邀,如此的劳苦后,也是唤出了赤陨。 随而,赤陨就以亿颗陨铁粒子的形式,出现在庄若施袖下的手里。 “九重莲华,耀!” 庄若施凝结出一滴精血,直接将九重莲华,强硬提升到第一层功法的第二重。 庄若施颤了颤,手下就绽放出了两朵九瓣金莲,莲蓬里更是出现了一枚赤色的莲子。 双手一甩,亿颗带着耀眼的金芒的陨铁粒子,就在两朵九重金莲上飞射而出。 那些被射中的“尸体”,眉心出现一个血点,随而寸寸爆裂,灰飞烟灭。 至于那些它们施展而出的群攻之技,两朵散发着九重莲华的九重金莲,撞向它们。 秦闻邀就觉得他,瞬间轻松了,那些攻向庄若施的攻击,全都不用他再管了。 更甚至在他消除,绝大部分攻向他的攻击,也有一部分被两朵金莲给消除掉了。 庄若施看到她,强行提升的九重莲华的第二重心法,施展出的九重金莲,有此威力,也是笑了。 可当秦闻邀将所有的攻击都消除了,看向她时,却见她的脸,苍白如纸。 秦闻邀立即拉起她的手,见到她的双手,有着两条血痕,他的眸光闪动。 “无妨,等会用神莲之印就修复了。” 庄若施不自然地抽回手,垂眸讲道,秦闻邀却捏紧了拳。 庄若施见到秦闻邀,面色黯沉,不禁的抿了抿唇,看向了那个还在的漩涡。 “我们要不要上前看看,如何消除掉那个漩涡?” 说完,庄若施又觉得有些不妥:“算了,我们还是距离它远一些,再设法消除它。” 秦闻邀却没有回话,就这么紧盯着强撑的庄若施。 惹得庄若施有些气恼地望向他,扯过他一直出力的手。 秦闻邀被冷不丁的这么一扯,等反应过来时,庄若施已经扯开了他的衣袖。 “你可没资格说我,你自己还不是触及了旧伤,手臂上出现了一条火痕。” 说完,庄若施甩开了秦闻邀的手,但却有些眩晕到站不稳。 秦闻邀忙揽住她的腰,让她不至于跌到在地。 庄若施欲要推开秦闻邀,可却没什么力气。 只得被秦闻邀强硬地抱着,并塞入了一枚丹药。 “咳,小心.....”庄若施还没来得及吞下丹药,就忙喊了声。 同一时刻,秦闻邀极速闪离了原地,可当他搂着庄若施再度出现时,又一道攻击到了。 庄若施望着他们先前所在的位置,被炸开了一个深坑,也是看向了冒汗的秦闻邀。 秦闻邀飞速的一再躲开那从漩涡里,射出的一波接一波的攻击。 庄若施感知到这些攻击,像是凝聚了万人之上的攻击,不禁地咬牙。 庄若施如何都想不到这些尸体,居然还会隐藏起来,给他们来这么一招。 秦闻邀却留意着周边的一切,总觉得不止这一再袭来的攻击,如此的简单。 庄若施看到秦闻邀,扬手消弭汇聚而来的攻击后,还环视着周边,也是了然地看向四周。 “可恶,他们居然还能抵挡得住,这样的攻击?” “难不成他俩跟玄祭傀儡一样,都不知疲劳的吗?” 那在山林里控制着漩涡下已死的黑红斗篷之人的四堂主,到此也是暴跳如雷。 “这个秦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实力怎会如此之强?” 四堂主感知到漩涡下边的玄祭傀儡,所剩的斗气,已然不足以再发动五次攻击,气得砸地。 “行,五次攻击杀不了你们,也要拖死你们,我就不信你们的斗气,无穷无尽!” 话落,那方的庄若施和秦闻邀,就发觉漩涡里瞬发而出的攻击,威力更盛。 庄若施看到秦闻邀,接下这一击后,手臂多出了好些火痕。 双眸一眯,眼底闪过一抹金光,庄若施就此利用刚服下的丹药的药力,催动神莲之印。 秦闻邀一转眸,看到数以万计的攻击,随而从各个方向攻向了他和庄若施。 但是,这跟之前那些爬出来,已死的那些黑红斗篷之人的攻击,并不—样。 如今攻向他俩的攻势,不但比先前的要强,还密集到不遗漏一丝的死角。 所有的攻击,不给他俩留一丝的余地,只要他不能够将所有的攻击接下来。 他俩必定会被伤,这样的状况一旦发生,后边等待他俩的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秦闻邀紧了紧搂住庄若施的手,另一手输出净世绝姦,环绕住他俩。 同时,所有的攻击,都在秦闻邀输出的强大斗气里,被一一的消弭。 可就在这期间里,漩涡里竟是给他俩,悄然地设下了一个法阵。 等到他俩反应过来时,他俩的脚底,已是一个偌大的法阵。 法阵旋转,秦闻邀就瞬间感觉到他,丹田里所剩的斗气,极速地被散掉。 秦闻邀一敛眸,随而所有的攻击就被他,迅疾地抹除掉了。 完后,秦闻邀有些脱力地晃了晃身,庄若施连忙搂住他的劲腰。 “辛苦了,你先休息,接下来换我来。” 说着,庄若施将一丹药递到秦闻邀的唇前。 秦闻邀看到唇前的丹药,怔了怔后,也就张嘴,吃下了唇前的丹药。 旋即,秦闻邀就见庄若施一抬手,手里汇聚出了一朵金莲,打向他们脚下的法阵。 只是,让庄若施和秦闻邀,都皱眉的是,这一击竟对脚下的法阵,无一丝的作用。 “桀桀,这下你们被噬尽法阵笼罩了,我就看你们还能撑得了多久。” 至此,四堂主背过了手,怡悦地望着罗旋地宫的方位,笑出了声。庄若施却伸手,取出了赤陨,插入了法阵的中心。 可一插入地,赤陨化作的长剑,就涣散成了亿颗陨铁粒子。 庄若施只得将亿颗陨铁粒子,收回神莲之印里。 尔后,庄若施就与秦闻邀,观望着脚底的法阵。 但是他俩发现随着时间在流逝,他俩丹田里的斗气,也都在流逝。 这样的状况,使得他俩服下再多的丹药,都是石沉大海。 庄若施只好又开始寻找法阵的阵眼,从而尽快破阵出去。 不过,他俩越急就越发现法阵,乱得他俩没法一时之间找得到阵眼。 两人唯有静下心来,端看着脚下的法阵。望着噬尽法阵,秦闻邀拧了拧眉。 虽说他看过很多的古籍,甚至很多都是孤本,但他发现从霍正浩的事起,一切都乱了。 就以数十万的番蛮敌军,以及罗旋地宫的尸体来说,这些都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不过,番蛮敌军,这些尸体和霍正浩的状态,真的跟他所看到的玄祭之法,极为相像。 然则,他们的状态,却又更加的诡异,而且还更为邪恶。 至于这个噬尽法阵,他也都没见过,但却能确定一定也是禁忌之法。否则,他和庄若施不会研究了如此之久,都没能研究出点门道来。庄若施见秦闻邀,都不知道这个法阵,也是若有所思地盯着法阵。 神莲之印里有不少的阵法,但都没这么歹毒的法阵。 这个法阵要是不能在一刻钟内解阵,他俩的斗气,势必会全都涣散完,并被法阵吸成人干。 “哼,你们就算将噬尽法阵,看出花来,你们也都解不了阵。” “即便你们最终能够误打误撞找到阵眼,你们也未必能在一刻钟内找到阵眼。” “再者,就算你们真在一刻钟内找到阵眼,那也要看你们还有没有命在了。” 说到这后,四堂主的唇角,看着就要咧到了耳根去了。 兜帽之下的双眼,更是盛满了笑意,像是就要看到他,所想看到的情景,为此兴奋不已。 这时,庄若施见用肉眼看噬尽法阵,怎么都看不出阵眼在哪,也是闭上了眼。 秦闻邀看到了后,悄然地移到她的身后,双手更是做好了,随时将庄若施护入怀里的准备。 并且,他的双眸紧盯着噬尽法阵,余光则留意着周边的一切。纵使,如今的他,丹田里的斗气,已经流逝得几近于无了。 庄若施自也是感知到了秦闻邀,默默地维护她的举动,这让她抿了抿唇,就摒除杂念。 而就在他俩的斗气,只剩下一丝,即将到一刻钟时,数股飓风从四面八方袭来。 飓风就像是将两人所有的退路,全都阻挡住了。 庄若施当即猛地睁眼,哪知飓风之中竟有两手突伸出来,集聚五星斗王的全力攻向他俩。 顷刻,两人在飓风和两手的攻击之下,避无可避。 庄若施咬了咬唇,就想要咬牙,尝试用最后一丝斗气和真气,将神莲之印祭出来。 “噗!”但她还没能祭出神莲之印,两手和飓风就到了,秦闻邀一伸手,拥住了她。 庄若施看到秦闻邀,将她紧拥入怀,心颤了颤。 随而,庄若施一凝眸,用最后一丝斗气,攻向她有些迟疑的法阵的位置。 轰,转瞬两人却被震飞。 “什么,噬尽法阵居然被破了?不,这怎么可能呢?而且,还是在最后一息内破的?” 瞳孔骤然放大,山林里的四堂主,说完这话,就捂住了胸口。 片刻,他就跪在了地上,抑制不住的喷血:“噗!” 然而,喷完血后,他的嘴角却是出现了一丝狞笑。 言情 第63章 惊恐 “呵,即便如此,你们也不会无恙,只会比本堂主伤得更甚。想必现在你们已经看到了,本堂主送你俩的礼物了,咳......” 直至不间断的咳血,四堂主才停止了说话,狠戾地盯着罗旋地宫的方位。 而被轰飞的庄若施和秦闻邀,双双被重创后,都躺倒在地。 只是,噬尽法阵虽被破了,他俩的危机却并未解除,还见到了突现的—人。 不,准确来说,是早就被庄若施扭断脖子的副堂主。 此时他的实力,被提升到了五星斗王,足足是提升了四级。 庄若施看到是他后,惊异地看着他,徐徐地走向她和伤势复发的秦闻邀。 浑身已是火痕的秦闻邀,看到已死都能被提升实力的副堂主,行尸走肉的走向他俩,眸光一凛。 咔,那个副堂主却摇了摇被扭断的脖子,便邪笑的将手下蓄势的攻击,推向他俩。 庄若施动了动,想要竭力反击,秦闻邀却抱住她,就地一滚。 纵使如此令他俩躲过了这一击,但余波还是波及到了秦闻邀,让他抑制不住的喷血。 熊,到此,那被秦闻邀压制的净世绝姦,终是暴走。 庄若施看到暴走的净世绝緣,避开了她,只在秦闻邀的背后燃焼,眸光闪动。 而秦闻邀的眸光,逐渐地变得空洞,并将她缓缓地扶起。 庄若施一睁眸,飞跃攻向他俩的副堂主,就被秦闻邀一手控制在半空里。 而秦闻邀的另一手,搂着她的纤腰,但他冷若寒潭的双眸,不再有她。 那在山林里的四堂主,再度喷血,这让他险些要崩溃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他俩还有余力,抵挡本堂主的终极武器。 话落,他的双眸变得猩红,就大吼了声,凝结出一滴精血,周身覆上黑红色的雾气。 “不,我绝对不能让你俩,就这么化险为夷,我定要带你俩回去,不管死活!” 说完,他的全身,黑红色的雾气,变得更盛,萦向了那滴精血。 少许,他就狂笑的将那滴精血打入地面,那股黑红色雾气包裏的精血就在地底直窜。 “吼.....”庄若施随即就听到了,那被秦闻邀禁锢在半空之中的副堂主,发出低吼。 接着,黑红色的雾气,就环绕上了秦闻邀,庄若施则被推离开来。 庄若施愕然地看着推开她,理智渐无,实力也得被削减至无,早无斗气的秦闻邀。 双目无光的秦闻邀,头也不回地迎击上了发狂的副堂主。 只见,副堂主的双拳攻向秦闻邀的胸口和心口,这让踉跄往后退去的庄若施,双眸一睁。 呼,暴动的净世绝姦,将黑红色的雾气给焚噬,秦闻邀的双手也都隔空格挡住副堂主的双拳。 可那副堂主的双拳,全力往前一推,理智全无的秦闻邀就被震飞出去。 随后,那个副堂主就如同一头饿狼一般,扑向了秦闻邀。 疾风一扬,庄若施看到斗篷飞起,副堂主的双眸,是赤红色的,张开了手。 于是,副堂主击向秦闻邀的胸口的手,就寸寸成冰,在击在秦闻邀胸口上前,碎裂成渣。 见此,嘴角渗血的庄若施,再一挥手,一道微弱的金光,就掀开了副堂主。 同时,一条锁链束缚住了副堂主,将他扯离了秦闻邀。 望见挣扎的副堂主,庄若施紧咬着牙,迈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秦闻邀。 其实,庄若施也知现在的她,只能短暂地用困神锁链束缚住副堂主。要做的最好是如何利用极短的时间逃命,而不是选择靠近秦闻邀。 但见秦闻邀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全身的火痕,渗出血来,她就不由自主地迈开了脚。 就在庄若施只差一步,便走到秦闻邀跟前时,那个副堂主挣开了困神锁链。 “死!” 赤眸一眯,副堂主的五指成爪,抓向了庄若施的心口。 脚裸一紧,那被副堂主的斗气锁定的庄若施,就倒向了地面。 然而,庄若施旋即却见她倒向的是秦闻邀,并且与他,一路往下滚去。 左手抓了空的副堂主,随而像是化身了刨土的老鼠,一路追着翻滚的两人。 沙土飞溅,副堂主每每都抓到了,两人身后一厘的土地,促使他一直失手。 庄若施看到副堂主,竟是直追着他俩,妄图用一手,一举解决掉翻滚的他俩,偏转身子。 片刻,庄若施和秦闻邀就跌进了漩涡,那个副堂主却硬生生地停在半空。 “该死,他们居然进入了我,设下玄祭大阵的阵心。” 山林里的四堂主,气得捶地,转而他就阴郁地磨了磨牙:“好,你俩要玩是吧?” 由此,那个停在半空的副堂主,也就飞入了漩涡。 落了地后,副堂主赤红的眸子,就张望着整个地洞,却不见庄若施和秦闻邀。 那在地缝里的庄若施,看到跟着下来的副堂主,眸光变得幽暗。 眸光一转,庄若施看向了被她揽住的秦闻邀。 看到净世绝姦一点点的缩至他的体内,她抿了抿唇。 咻,庄若施听到外边的声响,抬眸望去,就见那个副堂主在整个地洞飞跃,寻找他俩。 庄若施偏眸看向浑身还是火痕的秦闻邀,运转起了神莲之印的心法。 不久之后,庄若施感觉到了,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扯她的裙角。 双眸一垂,庄若施瞥见底下爬上来的”尸体”,最前的那人扯着她的裙角。 银火突起,那扯着庄若施的裙角的人,就成了焦灰,这让庄若施惊讶地看向秦闻邀。 哪知,秦闻邀还是无情无欲地睁着双眸,但那身上的衣衫,却开始被焚噬。 转瞬地缝被轰塌,那个副堂主阴笑地出现在了庄若施的眼前。 至此,净世绝姦燃烧得更猛,那些爬向庄若施和秦闻邀的人,就一个个化为飞灰。 就连那个副堂主都在攻向秦闻邀时,左手变成了焦炭。 庄若施看到右手被她冻碎,左手被秦闻邀焚毁的副堂主,竟输出斗气,攻向他俩。 庄若施扯了扯秦闻邀,目光坚定地挡在了他的身前, 可她眼前一花,秦闻邀竟是出现在她的跟前,承受下了副堂主的斗气攻击。 那被焚噬的上衣,碎片飞在了庄若施的四周,映红了她的眼圈。秦闻邀的双眸,毫无光亮,但却倒影着庄若施,苍白的容颜。 “可恶,你俩为何还不死?庄若施,你俩是有九条命吗? 我就不信了,最后两击,患难与共的你们还能侥幸活着!”彼时,四堂主气得七窍生烟,双手飞速地捏决,闭上了满是血的嘴。 须臾,副堂主张了张嘴,呼出了黑红色雰气,使之汇聚成团,射向了秦闻邀。 银火一扬,黑红色的雾团,就被净世绝姦给净化掉了。 看到这一幕后,庄若施看到净世绝姦,自行缩回了秦闻邀的体内。 但让她大惊失色的是,秦闻邀胸口的蜿蜒火痕,开始极速地蔓延开来 “死.....” 赤眸一凝,副堂主就癫狂地吼道,双眸随之射出了两道赤光。感知到这是副堂主,集聚最后的斗气,发射出来的攻击,庄若施一转身。 浑身一颤,庄若施喷出的血,染红秦闻邀的脸。 而这也使得背后出现两个拳头大小的血洞的庄若施压着秦闻邀,倒在了地面。 双目无神的秦闻邀动了动,下一瞬后竟是吻上了庄若施。 庄若施的瞳孔,倏地变大,而那副堂主和其余的尸体,却如同丧尸般走向他俩。 眉心一烫,庄若施转而就发现被秦闻邀吻住的她,竟能触发神莲之印了。 双眸一睁,庄若施终于意识到了秦闻邀,做了什么疯狂的举动。 原来,没了理智的他并非是要轻薄她,而是在用他的精血,助她触发神莲之印。 这人.....疯了,不要命了?庄若施感觉到神莲之印,颤动得越发的厉害,眸光闪烁。 而且,她的双手慌忙地推着秦闻邀,却触及了一片火热的肌肤,烫得她心悸。 双眸一低,庄若施就见秦闻邀,胸口的火痕,像是蜘蛛网一样,遍布了整个上身。 看到这后,庄若施也不挣扎了,双眸一闭,眉心沁出一滴精血,晕染开金莲印记。 轰,那手即将触及庄若施的人,以及脚即将踩到她的副堂主,突的被金光覆没。 “啊啊啊.....” 随后,他们一个个在金光之中惊恐万状地爆炸开来,彻底消散。 “咳咳咳,不可能.....” 那在山林里的四堂主,剧烈地咳血。 双眼紧盯着罗旋地宫,上空掩映的金光,满眼的不可思议。 “呵,看来你邀不成功,反倒是要受罚了。” 声落,四堂主就见几人突现在眼前。 “二堂主,你们.....咳!” 四堂主怒目而视着二堂主,二堂主却斜睨着他。 “怎么,你还以为本堂主一直留在这,看着你把整个据点,拱手让给他俩而不顾?” 四堂主晃了晃,倒在了地面,双眸紧盯着二堂主,分明就是如他所说那般看他。 “可笑,本堂主为何要在这里,看着你将庄若施带走,到大堂主那领功?” “你莫不是忘了,本堂主被你气走,你让本堂主帮你述说功劳的事?亏得本堂主到了大堂主跟前,等了你两个多时辰,没想到你倒成了个笑话。” 二堂主说到这,心情舒畅地侧视着四堂主:“这就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听到这些话后,四堂主被气得要死,但却没法再驳斥二堂主。 二堂主见他没敢再反驳他,沉郁地看了一眼照亮一方夜空的金光。 “老四,你竟还是敢对庄若施,下此死手。你该庆幸她,最后没死成!” 言情 第64章 爆体而亡 “否则,别说你这次的私自行动,暴露了玄祭傀儡,以及我们研制的丹药。就凭你三番两次不惜灭杀庄若施的想法,不仅大堂主不放过你。” “少主派来的人,得知此事都不会放过你,你觉得这功劳,还如此好拿冷幽地训斥了四堂主,二堂主就转过身,不再看敢怒不敢言的四堂主。 “来人,将他带回去,就让大堂主看看他,都做了什么好事。” 嘎吱,四堂主不甘地握紧了拳,他耗费这么多心力,损失多年建立的据点。 如今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庄若施和秦闻邀,幸免于难,他不甘心! 二堂主看到四堂主,如此的不甘,则是嗤笑他。 “老四,你再不甘,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更何况你这么做,已然是打草惊蛇。” “过后,我们再想获得庄若施的财产,势必会更难,而这皆是你酿成的后果,带走!” 二堂主后边的几人立即架住极度不忿的四堂主,跟着二堂主一同消失于山林里。 嗖,两道身影随之出现在了金光闪耀的地洞前。 他俩看到地洞的漩涡被金光破除后,显露出了底下交叠在一起的两人。 “少殿主,他俩伤得极重。鬼王更是气息微弱,我们可要......”青衣看到庄若施和秦闻邀,昏迷地倒在一起,眼底划过一丝杀气。诚如包翔宇所说,秦闻邀是他们几个家族里,极具威胁性的人物。他的天赋,威望都极高,俨然已经动摇到了几个家族的地位。 故此,几大家族都视他为洪水猛兽,最是期望秦氏一族能没了秦闻邀。 闻辰逸默不作声地抬手,地洞底部的两人就凭空浮到他的跟前。望见两人身负重伤,倒在一起,闻辰逸眯了眯眸。 正纠结时,两道小小的身影,冲了过来,跳跃向半空倒在一起的庄若施和秦闻邀。 “娘亲,爹爹,你们怎么了,怎会伤得如此之重?” 夏宣和子柠,慌乱地喊完,后续赶到的孟瑾一等,也都惊惶地看着伤势极重的两人。 旋即,他们赶忙带着被金光环绕的庄若施和秦闻邀,返回轩诗皇国。青衣握了握拳,看向了因着迟疑,错过最佳时机的闻辰逸。 闻辰逸看了看什么都没的偌大的地洞,只剩下底下的一些残垣断壁,便消失在原地。 青衣只得跟随他,与孟瑾一等回到庄远候府后边的庄园。 感知到他们回来了后,等在庄园里的庄宏遥一等,全都跑向了他们。 “小施,秦公子.....这是怎么回事,他俩竟伤得如此之重?” 孟瑾却没时间回复他们的问题,带着庄若施和秦闻邀到了秦闻邀,已经焕然一新的寝室。 而后,孟瑾倏地消失,待他回来后,寝室里就多了顶轿子。 孟瑾看向夏宣和子柠,两个小人就了然地带着庄若施和秦闻邀,进入了轿子。 孟瑾拉下轿子的车帘,夏宣和子柠就发现被他俩放入床的庄若施和秦闻邀,跌了下去。 两个小人急忙跳下被分隔而开的床,泛着银光的暗室。 哗啦,夏宣和子柠发现他们,竟跌入了一个银色的湖里。 更让他俩惊奇的是,湖水虽是银色的,但却泛着九彩的光泽。 夏宣和子柠随而潜入水里,划向沉入湖底的庄若施和秦闻邀。 凑近一看,他俩发现银色的湖水,冲刷着庄若施后背,两个骇人的血洞,竟使其愈合了。 转瞬之后,湖水涌动,九彩光泽氤氫了被金光环绕的庄若施和秦闻邀。 由此,夏宣和子柠被推到了湖畔,没法再靠近庄若施和秦闻邀。 不过,他俩感知到九彩光泽正为庄若施和秦闻邀修复伤势,他俩也就放弃了往前游动。 只因他俩不知道此刻再到两人身旁,会不会打断九彩光泽对两人伤势的修复进程。 良久,庄若施的意识,终于回笼了些,就此逐渐的苏醒过来。 微微地睁开了眸,庄若施就看到了,紧搂着她的秦闻邀,与她一同漂浮于银色的湖底。 随而记忆迅速回笼,庄若施当即轻推了下秦闻邀,观看起他蔓延了整个上身的蜿蜒火痕。 当她想起身看一下蜿蜒火痕,有没有蔓延到秦闻邀的下半身的腿部时,她发现她起不来。 秦闻邀的双臂将她的腰,紧紧的箍住,让她没法起身察看秦闻邀的状况。 庄若施的凤眸一眯,点点的金光,就蒙上她的双眸,秦闻邀体内的状况就现于眼底。 面色一紧,庄若施忙将识海里的金鸾神鼎,取了出来。 顾不得扒拉开秦闻邀,庄若施输出金色火焰,将里边一直在提纯的药材精华,进行融合。 数个时辰后,额间全是密汗的庄若施,朝着已经融合成功的一团药液,射入一滴冰晶。 夏宣和子柠发觉湖水瞬间凝结成冰,连忙跳跃而起。 庄若施看着正在凝结成丹的那团药液,输出了所有的精神力,对其进行浓缩成型。 可下一刻,她发现蜿蜒火痕即将蔓延秦闻邀的全身。 唇一咬,庄若施吻上秦闻邀。 两人的唇间,即刻闪烁着金光,蔓延到秦闻邀全身的蜿蜒火痕,就此停止延伸。 同时,秦闻邀的双眸,猛地睁了开来。无神的眸子,冷到极致。 庄若施看到秦闻邀,用这双毫无光亮的寒眸,紧盯着她,不禁地蹙了蹙眉。 但见秦闻邀明显还没恢复理智,庄若施也是抬眸,看向了正在熔炼成丹的金鸾神鼎。 由此,庄若施一边控制着秦闻邀,蔓延的蜿蜒火痕,一边专注炼丹,不再分神看秦闻邀。 期间,庄若施虽感知到了秦闻邀,将她搂得更紧,却凝视着金鸾神鼎,无暇看他。 殊不知,模糊不清的香艳画面,再度在秦闻邀的脑海里,一帧帧的重现。 令得他黯淡无光的眸子,逐渐地汇聚了光,倒影出了吻着他的庄若施的容颜。 这一影像渐渐的与记忆之中模糊的面容,慢慢的重叠。 致使秦闻邀不知觉地加深了这个蜻蜓点水的吻,甚至狂野到让庄若施失了心神。 金鸾神鼎一颤,略微失神的庄若施,慌忙地稳住心神,继续凝丹。 三刻多钟后,庄园的上空,无数的云争先恐后地涌来,遮得庄园瞬间没了月光。 孟瑾迅速地挥手,打散了六品丹药形成的药香,即将引发的天地异象。 庄宏遥,庄明轩,聂芷兰,胡芙,胡玫和柳沅一等见了,震惊地看着彼此。 “小施,居然是噬云毒医?” 庄明轩喃喃地看着散去的云朵,以及显现的月牙。 闻言,闻辰逸和青衣看到他们的神情变化,双眸微眯,也都很讶异于庄若施,竟已是药王。 “轩哥哥,你说错了吧?秦公子是药谷出来的少主,自然是他炼制出的六品丹药。” 胡芙却不明所以地发话,庄明轩的唇一抿,没有反驳她,但也没认同她的意思。 庄宏遥一敛眸,他最是明白为何庄明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袖下的手取出庄若施,先前递给他的空间戒指。 庄宏遥再三确认的探视了番,里边的千瓶六品丹药。 原本,他和轩儿还以为小施,是金莲夫人,要买六品丹药,并非难事。 现在看来,这些都是她炼制的六品丹药。 所以,她才会给他们,如此恐怖数量的六品丹药。 须知,先前整个雲华大陆,只有白晟一个药王。 而他所炼的六品丹药,加起来都未必有一千枚。 至于各处遗址里发现的六品丹药,多数都被各大势力,给收入囊中。 何况六品丹药也只有斗王之上的实力,才能服用,否则极有可能会爆体而亡。 思及此,庄宏遥,庄明轩和聂芷兰,倏地想起了他们在墨云药堂得的百净丹。 那时的他们,怎么都想不通为何噬云毒医,会平白无故的将百净丹给他们。 而今联系到空间戒指里的千瓶六品丹药,以及刚要形成的天地异象,他们终是懂了。 胡芙迷惑地看着他们,胡玫却拉了拉她,觉得庄明轩说得极有可能是真事。 因为此前即将要死的她,就是被庄若施轻易给治好了。 而且庄若施还帮她,用死瞒过所有的人,得以终生脱离皇宫。 胡芙立即不再多问,闻辰逸和青衣看到他们,神情各异,皆是挑了挑眉。 孟瑾的面色如常,倒是他后边的八人,眼底也都划过一抹讶然。 他们都想不到庄若施,十九岁就是药王了,这在云晁大陆都不算多见。 嗡,寒气缭绕的银湖,到此飘逸出了浓郁的药香,夏宣和子柠一嗅,终是展颜。 湖底的庄若施,抬手一挥,金鸾神鼎就出现了一只金鸾虚影。 围着神鼎飞了一圈,它就冲入了鼎炉里,药力便激荡开来。 嚥,鼎盖一掀,显现出了一枚冰蓝色的丹药,促使整个银湖都被冰封起来。 夏宣和子柠,看到原本仅是脚底下边一层厚厚的冰面,变成了满湖的冰,不禁地对视。 庄若施看了看她和秦闻邀,十尺之内的湖水,都没被冰封,也是望向了没了丹药的金鸾神鼎。 玉手一捻,冰蓝的光芒,就汇聚于她的手心。 咻,片刻那枚冰蓝的丹药,就自动飞入了她,手心的冰蓝的光团里。 言情 第65章 为民除害 玉手一摆,冰蓝的丹丸,就飞向了她和秦闻邀,紧贴散发着金光的两唇之间。 可那仍无理智的秦闻邀,竟是紧禽着她的唇,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这让庄若施羞恼地咬他。 哪知,这让无意识的秦闻邀,恨不得将她揉入骨血里,对她更是攻城略地。 庄若施暗暗地磨了磨牙,伸手环住秦闻邀的后颈,用力将他扯开了些。 从而,让那停在秦闻邀唇角的冰蓝丹丸,飞射到了他的唇前。 但让庄若施有些崩溃的是,秦闻邀竟想避开丹丸,惹得她只得凑上去。 至此,她方才能将炼制好的丹丸,喂给了秦闻邀。 冰蓝的光,随而覆上了秦闻邀,蜿蜒的火痕,使之极速的愈合。 看到这后,庄若施一使力,就要挣开轻薄于她的秦闻邀。 秦闻邀的寒眸,立即生出了光亮,双手不自觉地一揽,就要挣开他的庄若施,便入了怀。 庄若施冷不丁被秦闻邀这么一扯,使得唇竟是印在了秦闻邀的赤裸的胸膛上,即便她一触即离。 庄若施都不免地咬牙切齿,怒视着有些讶异地看着她的秦闻邀。 但见秦闻邀眼里的她,双唇微肿,气得涨红了脸,庄若施气怒地握紧了拳。 忍,谁叫他为她,接二连三地挡下了攻向他俩的攻击,还为此差点没命。 秦闻邀望着在爆发的边缘的庄若施,眼底却是闪过了一丝笑意。 庄若施却纵身一跃,跃出了银湖,不想再看到秦闻邀,妖孽的俊容。 “娘亲,我们就知道您准会没事。”夏宣和子柠看到庄若施跃出湖面,忙奔向她。 湖底的秦闻邀,一个闪身,立刻出现在了庄若施的身旁。 夏宣和子柠,看到他后,也都欣喜地看着换了一身银衫的秦闻邀。 “爹爹,恭喜您的旧伤,终被治愈了,今后您再也不用受其折磨了。” 秦闻邀笑了笑,轻抚了下夏宣和子柠的小脑袋,微微的颔首。 庄若施牵起夏宣和子柠的手,愠怒地转过身,背对着秦闻邀。 “你已痊愈,可离开了!” 庄若施发话逐客,秦闻邀却是邪笑的偏眸,看向一双儿女。 “他俩先前让本王救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再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说?” 话落,庄若施无语地看向为救她将她卖了,偷笑跑开的一双儿女。 秦闻邀却欺身而上:“如何,想好怎么继续隐瞒本王了吗?” 庄若施敛了敛眸,双手抵着秦闻邀的胸膛:“怎么,你要对我,挟恩以报?” 秦闻邀看着跟前的庄若施,越发的确定了一件事,是以斜勾着唇。 “本王早就说过了,要你报的恩是要让你,如实回应本王,几个问题。” 庄若施被秦闻邀,欺身而上,感觉呼吸有些不畅,因此斜睨着秦闻邀。 “那这就是你,问我问题,该有的姿态?” 秦闻邀挑起庄若施的下巴,摩掌着她的唇:“五年之前,姦火洞窟......” 庄若施的心,剧烈跳动,偏过了眸,秦闻邀却直视着她。 “那一晩,就是你与本王在一起了,而夏宣和子柠是本王的亲生骨肉?” “为此,你一直想将本王赶走,就是想让根本不记得此事的本王,彻底不知晓这事?” 庄若施一咬唇,想不到秦闻邀竟如此之快就洞悉了这事,秦闻邀却沉郁地看她。 闻言,刚才跑开躲了起来的夏宣和子柠,无比震撼地看着彼此。 他俩怎么都想不到作为干爹和后爹人选的秦闻邀,会是他俩的亲生父亲。 感知到两个小人波澜起伏的情绪,秦闻邀伸手抓住了庄若施的双肩。 “庄若施,这些天来,本王就没有一刻能让你,欲对本王说明这事?” 庄若施抿紧了唇,不知该如何回应秦闻邀,她曾三番两次想对他说。 可她最终都没有说,且她是因为夏宣和子柠,想要个爹爹,才想告知他。 但他霸道的作风,强大的实力,以及他引来的包翔宇,闻辰逸都让她,一再打消这个想法。 特别是她,生怕秦闻邀,知晓了夏宣和子柠是他的骨肉,就将他俩带走。 因此,当她看到越发亲近于秦闻邀的夏宣和子柠,屡屡话到了嘴边,最终都被咽了回去。 秦闻邀见庄若施,一声不吭,继续追问:“难道,本王就这么让你厌恶。 “即便经历了此次的事,你都不愿主动跟本王说起这事,并赶本王走?” 庄若施听到这,想起了他俩此番经历的惨烈一战,动摇的心,蓦地停摆。 凤眸一抬,无情无欲地对上秦闻邀,深沉的寒眸,庄若施讥讽地笑道。 “没错,你仗着你的实力,比我的强,不顾我的意愿,一再地轻薄于我。 “如此怎会让我不厌恶你,再者我俩那晩之所以在一起了。 不过是我中了媚毒和你失去理智,促成的结果,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另外,你别以为夏宣和子柠是你的骨肉,你就能不顾我的意愿,强行带走他俩。” 秦闻邀当即松开了庄若施,自嘲地笑问。 “庄若施,在你眼里,本王就是这种人吗?” “本王就是会跟你抢夺一双儿女,以及对你只会蛮横霸道的恶霸?” “是,所以我一直没将这事告诉你。就是因为我怕你,抢走我的一双儿女!” 庄若施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像是在陈诉一件事实。 夏宣和子柠,听了这话,双眸发红,忍不住地抱住了彼此。 “好本王今日就将话捲在这,本王不会跟你抢夺夏宣和子柠。” “故此,你可以放心了,本王也会将跟来的人带走,遂了你的心愿。” 秦闻邀捏紧了拳,就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孟瑾,闻辰逸和庄宏遥一等的眼前。 “秦公子”见此,庄宏遥上前一步。 哪知眼前一花,就见秦闻邀,闻辰逸一等不见了。 等闻辰逸回过神来时,他和青衣已被秦闻邀,带回了云晁大陆。 “鬼王,你还真是想一出就是一出,本少说了要回云晁大陆了吗?” “没有本王在雲华大陆,你们想去云晁大陆,先过本王这一关再说。” 秦闻邀看都不看间辰逸,闻辰逸一拧眉,想不通秦闻邀,为何要突然带他回来。 “怎么,闻尘神殿没事要你处理?若是如此,本王给你找点事做。” 话落,秦闻邀领着孟瑾一等,消失在闻辰逸和青衣的眼前。 青衣看到闻辰逸,明显还想留在雲华大陆,便开了口:“少殿主,您..... 闻辰逸沉了沉眸,若有所思地迈开了脚,并回应了青衣。 “回去,不然就以他,如今恢复的反复无常,鬼见愁的阎王的性情,还真得掀了闻尘神殿。” 青衣只得颔首,飞速跟上闻辰逸,返回阖尘神殿。 同一时刻,墨翔神殿里,包成了木乃伊,躺在床上的包翔宇,听闻这事后,笑出了声。 “呵呵,云晁大陆人人敬畏的狂暴战神,人称鬼王和活阎王的他,竟灰溜溜回来了?” “咳咳咳.....真的是太好笑了,看来那个庄美人,是个关键人物。” 旁边的一个妖焼的美人,看到包翔宇咳出血来,惊慌地给他止血。 “少殿主,您先别笑了。奴家认为战神回来,应该不会是因为一个女人才对。” “哼,谁知道呢.....”包翔宇冷嗤了声,也就服下丹药,沉沉睡去。 没多久后,整个云晁大陆的恶霸,全都瑟瑟发抖地藏起来,更甚至慌忙地洗白自己。 其余的人听到这事,都感到甚是惊讶,为此纷纷议论了起来。 “嘶,作为狂暴战神的曜王,一段时间没露面,我还以为他是去闭关,又要晋级了。” “闭什么关,听说鬼王这段时间去找,治愈从绝境里受到的创伤的办法,才没露面。” “啧啧,那这活阎王突然要整顿恶霸,又是因何缘由?” “可笑,战神向来做事,都不需要理由。你问这话,简直就是在说废话。” “没错,战神向来都是随心所欲的,更是亦正亦邪的恐怖人物。” “兴许,是哪个恶霸不长眼惹到他的人了,所以战神也就拿所有的恶霸开刀。” “嘿嘿,不管战神是怎么想的,你们不觉得战神这么做,是在为民除害吗?” 众人看到其中一人一脸的崇拜,也都望向了彼此,而后缓缓的点头。 彼时,曜云神殿前跪了一地恶贯满盈的恶霸,他们惶恐的朝着秦闻邀,死命地磕头。 “鬼.....战神,还请您饶我们一命,今后我们定改邪归正,绝不再欺凌老弱妇孺。” 叭,茶盖落入茶杯,骇得所有的恶霸,湿了裤子,并一头撞向地面,晕厥过去。 “殿下,可要.....” 孟瑾蹙眉,看向了站起来的秦闻邀。 “丢出去,喂魔兽。”秦闻邀说完后,就进了曜云神殿。 孟瑾一听,扬了扬手,地上的一众恶霸,就飞向了前方,众多魔兽出没的森林里。 而后,孟瑾一等跟着秦闻邀,进入了他闭关修炼的场所,不再出来。 闻辰逸听到青衣向他禀报此事后,却是耐人寻味地消失在了青衣的跟前。 与此同时,久久无言的庄若施,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就緩步走到夏宣和子柠的面前。 双手一伸,庄若施愧疚的将两个小人揽入怀里。 “娘亲对不起你们,因着自己的自私,一直瞒着你们这事。 若不是秦闻邀自己猜到这事,想必娘亲还得纠结好几天后,才让你们知晓此事。” 夏宣和子柠,眼圈发红的回抱庄若施:“娘亲,我们永远都会陪伴在您左右。” 言情 第66章 绝对不会后悔 庄若施心疼地拥紧了两个小人,越发的后悔,没有提前告知他俩,让他俩来做选择。?? 不过,她却不后悔将知道真相的秦闻邀逼走。只因属于她的危机,理应由她来解决。 只是,秦闻邀到底是怎么猜到她,就是当晩与他在姦火洞窟里,度过一夜的女子? 尽管他恢复了记忆,但也应该认不太出来她。毕竟,那时的她,浑身血污,披头散发。 而且,当时的她,还穿着现代的衣服。如此,光靠记忆的秦闻邀,应当会认不出她来。 莫非是她在纠结之中露出了破绽,抑或者是火琰向秦闻邀透露了他跟她的关系? 那在沉睡的火琰,突的打了个寒颤,庄若施却一摇头,抱起夏宣和子柠,出了轿子。 “小施,你没事了吧?”庄若施一现身,庄宏遥一等就迎了上去,仔细的打量她。 “没事,倒是没想到天都亮了。” 庄若施浅笑地转移话题,却见柳沅忽的跑了过来。 “侯.....太上皇,皇上,玄皇提议让我们轩诗皇国,作为四大联盟举办比试的场地。” “故此,四大联盟不少的人都同意了,致使三大联盟都向我们,递交了申请。” 庄宏遥一等看到柳沅手上的帖子,黑了脸。 夏宣和子柠,看着三张帖子,微眯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庄若施明了地勾唇。 “父皇,这是要逼轩诗皇国,不得不接下这事,可恶!” 胡芙义愤填膺地攥拳,胡玫却是眸光微沉:“芙儿,你就当他死了。” 胡芙一听,重重的点头:“好,反正他也不曾将我,当做女儿来看待过。” 胡玫心疼地揽住胡芙,随而朝着庄宏遥一等,惭愧地低下了头。 “玫姨,这事与你们无关,别忘了你早与霍泛早就没了干系。 至于一直都偏向于我们的五公主,我们都没将她,当做外人来看待。” 庄若施宽慰完胡玫和胡芙,聂芷兰也是频频点头,并拉住两人的手。 “没错,往后这些话你俩就不用说了,我们都知道,这是玄皇的个人所为。” 庄宏遥和庄明轩,赞同的颔首,胡玫和胡芙一对视,便向他们点头示意。 庄若施伸出手,柳沅看了看庄宏遥,聂芷兰和庄明轩,便将帖子给了她。 庄若施看到帖子上写着四大联盟,欲想在七日之后,在轩诗皇国举办一年一度的比试,就合上了帖子。 “二叔,大哥,既然此事已经无迂回之地,何不让我们掌控主权?” 庄宏遥和庄明轩一对望,庄明轩就勾起了唇。 “成,大哥定会让来此的他们知晓,就算我们刚建立皇国,都不是好欺负的!” 庄若施轻点噱首,就将三张帖子递给了庄明轩。 接过帖子,看都不看的庄明轩的眸光流转,捏碎了三张帖子。 庄宏遥,聂芷兰,胡玫和胡芙见了,也是深知庄明轩是有了主意。 夏宣和子柠却轻勾着唇,眸底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微光。 柳沅见此,抿了抿唇,忐忑地张嘴:“太上皇,皇上,青若公主,其实已有人来了。” 这话让庄若施一等,全都望向了他。柳沅躬身,咬了咬牙。 “玄炎皇国的炼药师,炼器师,驯兽师和佣兵,都到了城门前了。” “另外,炼器联盟,驯兽联盟和佣兵联盟,派来送帖子的人,也都不少。 “小的粗看了眼,三个联盟都派出了百人,像是料定了皇上,不会拒绝这事。” 庄明轩的脸色,阴沉如水,张开了手,碎屑就落入地面,跟着他的声音,铿将有力。 “不,他们变相在逼我们,若是我们不应下这事,他们就不离去,兴许还会闯进来。” 庄宏遥认同地凝眸,柳沅不再说话,被庄明轩这么一说,他觉得是他想法简单了。 聂芷兰,胡玫和胡芙,虽都没说话,但她们显然都认为庄明轩,这话极有道理。 夏宣和子柠,狡黠一笑:“舅舅,我们可让他们进来,帮我们建房子。” “对了,还能让他们抓,那在封地里乱跑的魔兽,外加让那些佣兵锄地开荒。” “哈哈哈,说得对。”庄明轩忍俊不禁地笑了,就看向了柳沅。 柳沅顿时了然地退了下去,庄宏遥一等则是乐不可支地看着灵机一动的夏宣和子柠。 庄若施的唇,弯了弯。炼器师来锻造房子,驯兽师来抓魔兽,佣兵开垦荒地。 这真的是个绝妙的主意,如此一来,偌大的封地,势必能够很快建立成一个皇国。 “诸位,皇上已经应下了四大联盟的请求了,但你们要提前进去......” 此时,柳沅已经站在了城门之上俯瞰着底下的十多万人。 “怎么,我们进去,难不成还有要求不成?” 说着,摇着一把铁扇,贼眉鼠眼,三十来岁的人走了出来。 “的确,你们若要进去,必须按照皇上下达的命令,完成任务,方能留在轩诗皇国。” “若是无法完成任务,那么不好意思,你们一旦进了来,比试没结束都不能出去。” 柳沅瞥了一眼他,就顺势说出了庄明轩,示意他该提的要求。 “因而你们之中如果有谁不愿遵从这一点的话,还请尽早离开为妙。” “哼,庄明轩之前不过是一个世子,他有何资格让我们遵从他的命令行事?” 说完,铁扇朝着柳沅,射了出去。柳沅一惊,正要全力抵挡,却见铁扇忽成一堆废铁。 十多万人一看,全都面面相觑地看着彼此:“这.....莫不是斗皇,设下的结界?” “早就听说秦公子的实力,已到了斗皇的地步,没想到竟还真是呢!” “如此,我们要进去,还真得遵照庄世子,即现在的庄皇的命令,完成任务?” “可谁知道庄皇要我们做什么,搞不好是奴役我们做事。 更别说言明了我们一旦进去,就不能出来了,这一听就有点吓人!” “对,未知的事,最是可怕。我们要不要问一下柳管家,庄皇有何要求。 “嗤,如若柳管家要说,那早就说了。恐怕就是想要这事,打消我们进去的想法。” “确实,可这结界显现,我们定是无法强闯了。那么,我们到底是要进去,还是就此离开?” 柳沅听到这后,就见他们忌惮地看着被无形的结界,笼罩起来的封地,即轩诗皇国的国土。 而那肉疼地看着自己的铁扇,成了一堆废铁的人,气愤地咬牙,也都不敢冒进了。 柳沅见此,暗自松了口气,面上却不显慌张,就这么漠然地俯视着纠结的他们。 而在封地里的庄若施,似有所感地抬眸。 从而也是发现了整个封地,被强大的结界笼罩了起来。 夏宣和子柠,歪了歪头:难道,爹爹在离开前,给封地设下了结界? 庄若施也生出了这样的猜想,但眼底却是划过了复杂的神色。 夏宣和子柠看到庄若施,想起了秦闻邀,便也是笑盈盈地转移她的注意力。 “娘亲,我们要不在他们进来前,给舅舅改造庄远候府,用作轩诗皇国的皇宫?” 庄明轩却笑着摇头,抚了抚他俩的小脸。 “这事就不用你俩担忧了,舅舅会带入处理好此事。” “对,这事就让他去折腾,你俩还是随着小施去歇息为好,不用管这些琐事。” 庄宏遥疼爱地摸了摸夏宣和子柠的小脑袋,说出了让庄明轩一脸黑线的话。 聂芷兰在一旁柔柔地笑着,俨然觉得庄宏遥没有说错,这事就该庄明轩去费心。 “轩哥哥,我帮你。”胡芙看到有些孤立无助的庄明轩,不由地举手。 看到胡芙要帮庄明轩,子柠瘪了瘪嘴,到了嘴边的话,不知该不该说了。 庄若施失笑地点了点子柠,皱起来的眉头,并轻捏他的小脸。 “二叔,大哥,你们就让我跟子柠,给你们露一手好了。” “这”庄明轩和庄宏遥,听了庄若施的话后,有些不解地看着子柠。 夏宣迈了一小步,信誓旦旦地讲道:“二姥爷,舅舅,这点粗活交给子柠就对了。” 子柠立即朝夏宣,努了努鼻子,庄宏遥和庄明轩见了,便好笑地点头。 “行,只要子柠高兴就好。小施,你俩想怎么折腾,我们都没意见。” “二姥爷,舅舅,你们绝对不会后悔,做出了这个决定!” 子柠一乐,立时蹦得三尺高,庄若施见了,抬起了手。 赤焰瞬间就将整个庄远候府,全都包裹了起来。 惊得在城门外的十多万人,全都望着被映红的天空:“这是失火了,要我们进去救火?” “行,我们答应了,柳管家,你放我们进去吧!”那人见此,连忙笑了。 柳沅看向其余的人,其余的人看着映红的一方天空,全都点下了头。 柳沅回头望了望被火覆没的庄远候府,便看向了很是激动的十多万人。 “开城门,迎宾客。”柳沅轻开了口,底下的城门就被两个门卫,缓缓打开。 十多万人见到被打开的城门,全都兴奋地往前奔去,但下一刻却全都倒飞入地。 这让他们齟牙咧嘴地看向柳沅,柳沅也都有些惊讶,但却没有显露出来。 “想来是结界被触发了,还没能够被打开,你们且先等等。” “柳沅,你确定不是你在耍我们?” 紧捏着一团废铁的那人,大怒地吼道。 柳沅确实是有些不太确定他们,再多等片刻,是否就能进来了,是以没法回复他。 没得到回复后,那人眼底闪烁着不怀好意的眸光,立刻起哄地讲道。 “看看,他不敢回应我们了,亏得我们还答应了,接受庄明轩提的要求。” 众人一听,全都张开了口,想要炮轰柳沅。 言情 第67章 猜疑 看到他们准备破口大骂,柳沅心下一紧,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毕竟,这是秦公子设下的结界,如同他们所说,应是以斗皇之力所设的结界。 故而,他哪里知道该如何打开,恐是青若公主都不能将其打开。 正为此愁眉不展时,柳沅见到了一个如同清风一般的少年,进入了结界。 这一幕让十多万人蓦地闭上了嘴,爬了起来,再度冲向结界。 只是,结果仍是他们被弹飞,更甚至都受了不小的内伤,使得他们愤怒地捶地。 “你们答应的不够诚心,还杀气腾腾冲向结界,就想进入结界?” 宛若凛冽的寒风一般,飘入众人耳里的轻语,让众人不忿地看向了走入城门的少年。 闻言,柳沅定了定神,冷睨着十多万人。 “为防诸位进了轩诗皇国,就言而无言,诸位还是诚心些的发誓为好。” “柳管家,你…”废铁断成数截落地,那人勃然大怒的高喊。 “冠达,皇上已封我为丞相,可不再是庄远候府的管家。你们要进就得发誓,并调整好你们浑身的戾气,不进请回。” 柳沅侧视着那人,那人听了这话,裂眦嚼齿地盯着他,牙齿咬得极响。 旁边的一人,拉了拉寇达,看着已经要看不见背影的少年,小声的说道。 “冠三少,别忘了我们此行来的目的,那个少年能进去,我们势必也能进去。” “到时候进去了,想来庄世子也不敢让我们做什么,仅因我们的身份都不是平民百姓。” 寇达这才压抑下他的怒气,举手发誓。 “我,寇达发誓,进去了后,定遵从庄明轩的要求,完成任务,如若不然,天打雷劈!” 其余的人深吸了口气后,也都纷纷地发誓。 柳沅看到誓约法阵落到他们的脚底,满意地点头。 接着,寇达冲向了城门,但却还是被震飞,他再想发怒,柳沅却蔑视着他。 “冠达,别忘了收敛你一身的戾气,让结界感受不到你的杀气,你才能进来。” 这话噎得寇达,硬生生将涌上咽喉的血,给吞了下去。 其余的人看了看彼此,只能调整自己的气息,却不敢再轻易上前。 柳沅往后望去,就见那个少年止步于庄远候府,一丈之外,不再往前走去。 柳沅转了转眸后,就下了城门,走到了他的跟前:“公子” “你不必谢本少,本少不过是路过,看到如此强大的结界,生了研究的兴致。 没想到研究了一番后,竟会得出这样的一个结果。本少更是通过实践,轻易进来了。” 面对如同清风一般的少年,说出的这一番话,柳沅终是哑口无言。 少年却抬眸,继续看向那在赤焰里,忙碌的小身影。 柳沅见了,定睛一看,惊愕的睁眸:那不是小王爷,子柠的小身影吗? 由于秦公子总自称是本王,因而世子即庄皇,就决定了。 从今以后,让青若公主的一双儿女,被唤为小王爷和小郡主。 可是,小王爷在做什么,他居然举着一把小锤子,在这拥有恐怖高温的赤焰之中,对着整个庄远候府,敲敲打打? 柳沅觉得自己,兴许是出现了幻觉,便不由地揉了揉眼。 可他睁开眼后,仍是看到了子柠,就举着小锤子,对着被赤焰覆没的庄远候府,进行捶打。 而那少年却淡然地看着子柠,对庄远候府进行改造,眼底像是一汪死潭,无惊无喜。 而与柳沅一样吃惊的还有庄宏遥一等,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对着庄远候府,捶击的子柠。 夏宣环臂,神色淡淡地看着子柠忙碌,不时还看了看柳沅身旁的古怪少年。 庄若施更是透过赤焰,审视地看着年纪与她相仿的少年。 然而,庄若施却探不岀少年的虚实,只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很是玄妙。 “主子,他对法阵一等的造诣,不会比我低。” 面色还有些发白的岚绿,突现在庄若施的身旁。 庄若施看向了岚绿,拧了拧眉:“感觉如何,可还有不适?” 此话令岚绿想起意识模糊时,孟瑾好似塞了一枚丹药进他的口,便摇了摇头。 “多谢主子的关心,小的已无大碍。” 庄若施定定地看了看他,朝他递上一枚空间戒指:“往后画符,量力而行。” 岚绿接过空间戒指,却是笑而不语,他要报答庄若施,自是不会向她允诺此事。 对此,庄若施只得轻拍了下岚绿的肩,却见夏宣也紧盯着那个少年。 柳沅感知到两道视线投向了旁边的少年,也是用余光偷瞥着他。 怎知却见他,仿若没有发觉青若公主和小郡主的视线,就这么淡漠地看着小王爷。 庄宏遥和庄明轩一等,也都将注视子柠的视线,分出了一部分给那个风致的少年。 可那少年无论多少人看他,他都像是没有发觉,抑或者是直接无视了他们。 只顾着端看正对庄远候府,进行大改造的子柠。 子柠此刻全神贯注地抡下锤子,丝毫不顾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有多少人看着他。 更是不知一个奇怪少年到来,引发了庄若施一等对他的打量和猜疑。 庄若施见单看少年的外形,看不出什么来后,就不再理会他。 庄宏遥一等看到庄若施,偏过眸去,震惊地望着将整个火烧的庄远候府,捶成了器胚的子柠。 “这.....炼器不是得用炼器炉炼制吗?怎么,子柠只需用一把锤子就能炼器了?” 几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子柠,像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还有如此另类的炼器方式。 夏宣终将视线从奇怪的少年身上移开,转向了聚精会神的改造庄远候府的子柠。 双眉一挑,夏宣自傲地扬起下巴,仿若子柠有此才能,她也与有荣焉。 子柠倏地停手,手一挥,无数的炼器材料,飞向被捶成器胚的整个庄远候府。 当当当,紧接着庄宏遥一等,惊叹地看着子柠,一点点将庄远候府,打造成金碧辉煌,恢弘壮阔的皇宫。 城门外的寇达一众,就此发现映红的天空,竟是逐渐地染上了贵气的金色。 看到这后,寇达再也忍受不了地冲向城门,众人赶忙转过头去。 岂料,寇达竟是冲入了城门,还开怀大笑:“哈哈,本少终于进来了!” 众人看了一眼彼此,也都冲向城门,但他们发现只有极个别人进去了。 “我知道了,只能一个个进!”其中一人大喊一声,众人就有秩序地冲入城门。 “天呐,这座皇宫比五国都要辉煌壮阔!” 寇达看到富丽堂皇的皇宫,瞪直了眼,更是傻呆呆地看着赤焰退去。十多万人发出惊叹后,全都震惊地看着退去的赤焰,纷相议论开来。 “这这这竟是出自炼器师之手,莫不是墨镜大师锻造了,这座独一无二的皇宫?” “嘶,堂堂的器王,墨镜大师竟是如此的大材小用,被派遣来改造庄远候府?” “而且,他为了金莲夫人打造一艘船舫还不够,竟要为她铸造了一座皇宫?” “不仅如此,这座皇宫的用材,可谓是千金难买。” “果不愧是金莲夫人,也只有她有这么大的手笔,能够让墨镜大师,建造出这样的皇宫。” “不错,恐怕就是炼器联盟,都没法建造出这么一座皇宫。” “那是自然,金莲夫人的财力,实属富可敌国,让人眼红不来。 而轩诗皇国有她的财力,以及庄远候和庄世子,统领的兵力,确实不可小觑。” 柳沅听着他们的话后,却是傻愣地看着被改造得天翻地覆的庄远候府。 他们不知也就算了,他却知两个多时辰前,眼前的皇宫还只是庄远候府。 而那呆滞地看着占地两千亩的庄远候府,变成轩诗皇宫的庄宏遥一等,转了转眸。 望见子柠不骄不躁地面对十多万人的猜疑,以及他们夸赞的眸光,他们张了张嘴。 然而,看到十多万人之后,他们的声音,就像是被封住了一样,最终没发出声来。 他们想说众人都说错了,将庄远候府改造成轩诗皇宫的不是墨镜大师,而是子柠。 可他们却知这话说了,也是白费口舌,除了亲眼所见的他们,大致没人会信。 “舅舅,他们都进来了,您是不是该让他们,履行一下他们的义务了?” 子柠看到庄宏遥一等都紧盯着他,有些怪不好意思的提醒庄明轩。 庄明轩听了后,就负手走上前。只是,在庄明轩即将要开口前,寇达抢先讲道。 “庄明轩,我们都是四大联盟的人,你可别想以你这新皇的名头,奴役我们。” 说完,寇达挺起了胸膛,更把腰杆挺直,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舅舅,这个贼眉鼠眼的人,像是打地洞,钻到我们眼前来的。 如此,他应该是赤魔鼠化成人形的人,也就怪不得不懂我们人类该有的礼节。” 子柠一板一眼的讲完,寇达气得冲上前来:“臭小子,你骂谁不是人呢 “人贵在自知,而你非但不自知,还不愿承认事实,实在是枉为人也。” 子柠摇了摇头,甚是可惜的回道,惹得寇达恨不得撕了子柠的嘴。 “臭小子,你找死?”说着,寇达就想要伸手,去掐子柠的脖颈。 夏宣微微扬眉,未触及到子柠的寇达,就猛地缩回了手,使劲地抓挠他的手。 “冠三少,别抓了。”后边的一人见了,赶忙拍开寇达的手。 言情 第68章 无法招架 寇达怒瞪着他,那人赶忙取出药瓶:“寇三少,不出意外的话,您中毒了。” 寇达一愣,看向了他抓挠得血肉模糊的手,立时被吓得忙接过药瓶,服下解毒丹。 “庄明轩,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我们,这些隶属于四大联盟的贵客?” 夏宣看到寇达,好了伤疤忘了疼地怒斥庄明轩,环起的双臂,蓦地松了开来。 “好笑,你们又不是四大联盟的盟主,以及长老,有何资格自称为贵客。 “再者,舅舅已是轩诗皇国的皇上,是你一个炼器联盟,小小的弟子,便能直呼其名的吗?” 寇达气得涨红了脸,他再怎么样都是寇家,千人宠万人捧的三少。 想不到到了这,竟会被两个小豆丁给冷嘲热讽了,而且还一个比一个毒舌。 他俩一个骂他不是人,一个极尽贬低他。偏生他刚想对他俩下手,竟邪乎的中了毒。 “再怎么样,都轮不到你俩说话,我们代表的是四大联盟,可比五大皇国的势力都强。” 寇达轻蔑地扫过夏宣和子柠,就傲然地看向了庄宏遥,庄明轩和庄若施。 “夏宣和子柠说得没错,你就只是炼器联盟的小小弟子,有何资格在我们跟前摆谱?” 寇达盛怒地偏转过头,却见是胡芙,眼睑微垂,他就冷嗤地笑看着她和庄明轩。 “胡芙,恐怕你还不知道吧?皇上已经将为了庄明轩叛变的你,从皇室上除名了。” “所以,你不再是玄炎皇国的五公主了,你只是个平民百姓,见着本少都要行礼!” “故而,你可比两个小奶娃更没资格说话,最好就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夏宣一闪,站到胡芙的跟前,巧笑嫣兮地露出小尖牙。 “最该闭嘴的是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真以为你长得丑,所有人就得让着你。” “噗…” 十多万人听到这后,不少的人喷笑出声,惹得寇达暴怒地瞪着他们和夏宣。 夏宣不以为然地转过身,寇达则朝她,双手一挥,众多的流星镖就飞射向了夏宣。 胡芙的杏眸一睁,连忙挥袖,想要帮无声安慰她的夏宣,打落掉流星镖。 叮叮叮,转瞬一颗圆珠,弹射开所有的流星镖,使其反射向了冠达。 寇达惊诧地扯过附近的两人,欲想用他俩来当挡箭牌。 只是,臀部一疼,引得寇达松开了两人,两人惊慌地倒向地面,那些流星镖就射中了他。 “呃...”冠达吃疼地看着流星镖,嵌入他身前的血肉里,脸都白了。 那个先前递过药瓶给寇达,早就后退的人,急忙上前一步。 “冠三少,我帮你。” 说着,他取出药瓶,准备往寇达,嵌着流星镖的部位上药。 哪知一颗圆珠忽的从药瓶中穿透而过,使得药粉撒了一地。 寇达见了,齟牙推倒了他:“蠢货,你还不快点帮本少,取出流星镖来。” “是,我这就帮你取。” 那人垂下眼睑,眸光一沉,忙走上前。 夏宣和子柠,勾了勾唇,庄若施含笑地看着他俩,任由他俩帮庄明轩和胡芙出头。 那人抬手抓住寇达身后的流星镖,夏宣和子柠袖下的手,就微微一拢。 “啊.....” 冠达痛得扇倒了那人,更像个烧着屁股的猴子,上跳下窜。 由此,流星镖也无形地在风中,越发深地镶嵌入寇达的肉里,疼得他哭天抢地。 “你们还.....愣着作甚,快帮本少.....取出流星...…镖!” 众人看着嘴角带血的那人,踌躇着不敢上前帮寇达。 “哎,他们都不敢动,那我俩就做做好人,帮帮你好了。” 无奈地说完,夏宣和子柠就各自取出了一块黑乎乎的石头。 “啊啊啊.....” 寇达顿时感觉到了,嵌于血肉里的流星镖,飞射而出,痛得他连连惨叫。 众人看到寇达,周身飙出血来,那些飞镖就飞向了,夏宣和子柠拿着的石头。 众人惊奇地看着吸附着流星镖的黑石,但皆看不懂它是何物。 夏宣和子柠,却是抛了抛吸附着流星镖的磁石:“好了,不谢。” 全身是血的寇达,双眸赤红地盯着夏宣和子柠,恨不得将他俩给吃了 夏宣和子柠见寇达,眼底生出的杀意后,当即笑眯眯地询问。 “怎么,你想要回它们吗?那行,还给你好了。” 话毕,寇达都没来得及喊出不字,夏宣和子柠一转磁石,流星镖就飞射向寇达。 “不”冠达瞪大了眸,夏宣和子柠拧了拧眉。 “啊,你不是要流星镖,而是要我俩手里的黑石吗?行,给你。” 讲完,就砸向寇达。 寇达立马的后退,众人见到这后,都觉得两个小人投掷向寇达的黑石,只会落空。 但下一瞬后,他们惊愕地看着被一黑石砸到额头,一黑石砸中胸口的冠达。 寇达的双眸,睁到了最大的程度,显然他也都想不到他都退开了,还能被砸中。 “噗!”随着一道血箭喷出,圆睁着眸的寇达,两眼一翻,就昏死过去了。 众人挑了挑眉,比两个小人砸中寇达,更想不到的是寇达会因此晕死。 “冠三少被这么一砸就晕过去了,他当真有三星大斗师的实力?” “看着的确是有,但他为何被这么一砸就晕过去,我也搞不懂。” “莫不是之前那些嵌入他的血肉的流星镖,促使他流了不少的血,因着气血不足而晕?” “呃,寇三少就流这么一点血,还不至于晕过去吧? 恐是那个砸到他额头的黑石,外加怒气攻心,才会昏死。” 众人如此说着,却没一个人上前给寇达医治,好让他苏醒过来。 夏宣和子柠,看到没人理会寇达的死活,也是朝柳沅,挥一挥小手。 柳沅看向后边的庄远候府里的家丁,无声地吩咐了句一人,那个家丁就退下了。 没一会后,那个家丁捧着一个水盆回来,庄若施接过水盆,递给夏宣和子柠。 夏宣和子柠斜勾着唇,直将水盆往寇达一泼,寒气入髓,寇达猛地冷醒。 众人看到寇达,浑身发颤,牙齿都在打颤,全都忌惮地看着两个笑盈盈的小人。 “如何,你们现在可有兴致,听听舅舅要给你们,布下什么任务了?” 夏宣和子柠,将水盆递回给那个家丁。 那个家丁一接到水盆,瞬感透心凉,手指都要僵了。 庄若施瞥了一眼他,那个家丁瞬息就浑身回暖。 这让他迷惑地看着水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众人看着仿若成了冰雕,浑身是血污,额头隆起,两根肋骨断掉的寇达,低了低眸。 寇达居然被两个小奶娃教训了,这一举动不亚于杀鸡儆猴。 他们本来就是跟着寇达来得这,纵使寇达的实力,在他们之中不是最强的。 但他自有的地位,却无形的要比他们高一些,所以他们一直都礼让着他。 可是,现在他是出尽了风头,却也出尽了洋相。 连带着他们,都不敢小看庄若施,庄明轩一等了。 只因,两个小奶娃竟是将领他们来的冠达,整得如此之惨。 关键他们还只见到他俩,动了动嘴皮子,以及抛出两块黑石而已。 要是等下打赢了,实力突升到七星斗王的庄若施对他们出手,怕是他们都无法招架。 想到这后,他们偷偷看了眼彼此后,也就齐齐地朝着庄若施,庄明轩一等,客气的躬身。 “不知庄皇有何需要用到我们的地方,还请对我们明说。” 庄明轩冷睥着他们,弯了弯唇,与夏宣和子柠,相视而笑。 “轩诗皇国的国土,诚然如同你们,所看到的般,贫瘠不堪,多是荒地。” “而若四大联盟要在这,举办一年一度的赛事,势必得要建房,开垦荒地,种植庄稼......” 话到了这,十多万人如同被雷劈了一样,全都手脚冰凉。 早就听说庄远候和庄世子花费了十年,打下了比玄炎皇国,还要大的封地。 虽是不毛之地,贫瘠不堪,占地却确确实实仅次于第一皇国的鎏金皇国。 而今,他们本来以为来了这后,庄明轩一等会好吃好喝地招待他们,更不敢得罪他们。 谁曾想庄明轩竟要将他们,当做免费的劳动力,要让他们帮他,打造新的皇国。 寇达哆嗦地捂了捂嘴,稳住了打架的上下齿后,激愤地怒吼。 “庄明轩,你休想。我们都是四大联盟的人,你竟要将我们当做下人来使?” 轰轰轰,寇达说到这后,他的上空就迅速积聚过来雷云,惊得他抱了抱头。 “放心,这些雷云只是来提醒你,许是你们都忘了,在城门外发的誓。” 微风一般的话语,却如同惊雷一般击在了寇达,以及十多万人的心底。 柳沅看到无比悔恨的寇达,以及后悔莫及的十多万人,不禁地多看了眼少年。 须知,正是这个风致少年,寇达一等才会举手发誓。 由此,他方才能够轻易促成,小王爷和小郡主,以及皇上所想要达到的结果。 庄若施,夏宣,子柠,庄宏遥,庄明轩一等,也都全都望向了突然发声的少年。 言情 第69章 受罚 寇达一等看到他们定定地盯着少年,他们也都愠怒地死盯着让他们发誓的始作俑者。 现在想来,说不定结界就只能一个个人进入,而非他们先前争先恐后地冲进去。 若是如此的话,他们就都被这个少年给骗了。 致使如今的他们,陷入无从选择的境地。 庄明轩看到寇达一等,全都仇视着少年,终是凝视着他。 “不知阁下是谁,来这又是为何?”问完,庄明轩打量着宛若清风一般的少年。 “风致,路过。”少年轻扬着唇,眸光浅淡,好似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又什么都尽收他的眼底。 风致,疯子.....庄若施一颦眉,总觉得这个名字,既符合这个与她年纪差不多的少年,又有些假。 夏宣和子柠,古怪地看着少年,眸光闪烁不定,但却什么都没说。 “那你让他先建房,开垦荒地,种植庄稼,以及所有你想让我们做的事。” 寇达看到还停在他顶上的雷云,咬了咬牙,终是气愤地怒瞪少年。 庄明轩却转了转眸,十多万人立时附和寇达:“没错,让他先来!” “本少可没发誓,并且本少游历到此,对这的结界生出了兴致,方才进入此地。” “假如你们不欢迎本少,那么本少便就此离去,反正本少没损失还有了意外的收获。” 说着,少年云淡风轻地看了一眼子柠,庄明轩连忙看向了庄若施。 庄若施微眯了眯眸,夏宣和子柠也都揣度地看着少年,随而庄若施朝庄明轩点头。 “既然风致公子不是四大联盟的人,那便无需跟你们一样,完成朕布下的任务。” “风致公子初到此地,想来对过后的赛事,也会有一定的兴趣,不如就先留在这。” “你” 滋,寇达刚要反对,顶上的雷云,就出现了雷蛇般的雷电,吓得他闭上嘴。 众人看到寇达,悻悻地闭上了嘴,再多的不满,也说不出口了。 庄明轩一等则理都不理他们,径直地盯着名为风致的少年。 见此,少年却淡漠的回道:“你们无需如此为难地留下本少,本少有处可去。” “我们可一点都不为难,况且叔叔不是说有意外收获吗?” “既是如此,你就不想知道,还有没有更多的意外收获吗?” 子柠歪了歪头,紧盯着捉摸不透的少年,微微一笑。 寇达咬牙切齿地盯着少年和子柠,袖下的手,指骨发白。 夏宣望了望若有所思的少年,就见除了恨得他们牙痒痒的冠达。 其余的十多万人就像是看好戏般地看着他们,便倏地咧嘴一笑。 “咦,你们怎么还不动工?难道,你们是等着我们,给你们分工吗?” 寇达一等一握拳,夏宣就笑开了:“炼药师种药材,炼器师建房子,驯兽师抓魔兽。” “所剩的佣兵,全都开垦荒地,种植庄稼,相信你们一定能够胜任这个任务。” “上吧,皮卡丘!”话毕,夏宣一挥手,寇达一等就被推上前去。 “劈卡球,什么鬼?”寇达皱紧了眉,可他还没想明白。 就见庄若施取出了宣纸和笔,迅速的在好几张宣纸上写写画画。 停了笔,庄宏遥一等全都震惊地看着宣纸,庄若施却转手给了柳沅。 柳沅激动地接过宣纸,走向了寇达一等:“诸位,且跟本相改造轩诗皇国!” “谁”冠达气怒地张口,但见空中的雷云,仍在了后,他咬了咬牙。 “好,我们这就跟着你,去完成任务。” 只是,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从寇达的牙缝挤出来的话。 十多万人好奇地看了一眼柳沅,手里宝贵地捏着的宣纸,发现看不到上边的内容,他们再度怒视着少年。 少年看都不看他们,寇达愤懑地死盯着他,眼底生出了杀意。 柳沅冷视着寇达一等,将宣纸妥帖地放入怀里,就催促一句。 “诸位,七天的时间,十分的紧急,还望你们快些跟上来。” “哼,走就走!”寇达剛:了翻:牙,被几人扶着走向了柳沅。 柳沅朝庄若施,庄宏遥,庄明轩一等颔了颔首,便将十多万人给带走了。 寇达一等一走,庄若施一等的视线,就汇聚在了少年的身上。 少年施施然地任由他们,用探究的眸光紧盯着他,一言不发。 夏宣和子柠一瞬不瞬地看着少年,心底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庄若施再三观察少年,直到怎么都看不出他,与她所认识的人,有何关联,方才作罢。 可等他们都不再猜忌他,少年却是直白地询问他们。 “如何,你们是要将本少强留在这,还是让本少就此离去?” “风致公子说笑了,刚才朕说过了,七日之后就是四大联盟,举行赛事的日子。” “风致公子不如暂且留在这先,等到赛事举办完后,再随众人离开轩诗皇国。” 说出一番让人挑不着毛病的话后,庄明轩望向了庄若施。 “那么,你们要给本少,安排的住处在哪?” 问完,风致负过了手。 子柠瞅见风致,负手看着他,改造的轩诗皇宫,蹙了蹙眉。 “冠达一等建成的第一栋阁楼,便是我们给你安排的住处。” 庄若施淡淡地应了一句,就拉上夏宣和子柠,领着庄宏遥,庄明轩一等进入皇宫。 见此,少年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迈开了脚,往来时的路走去。 等到庄若施一等进入偌大的皇宫,聚集于原本的青若院,改成的青若殿后,少年也到了城门之上的城楼前。 “小施,我们就任由他,这么随意的走动,是否并不太好?” 庄明轩见到站在城楼前,吹着微风的风致,有些担忧的讲道。 岚绿的双眸一凝,满脸的凝重之色:“主子,要不属下去与他交涉一番。” “无妨,是敌是友,一试便知。” 庄若施一摇头,庄宏遥一等立即了然地看着彼此。 随而庄宏遥想起庄若施,苏醒过来就炼制丹药。 外加秦闻邀走了也就不到半日,就看了看庄若施。 “那行,小施,你们且先休息。我们去视察寇达一等,严防他们偷奸耍滑,消极怠工。” “对,接下来的事,就交由我们。你,夏宣和子柠,就好好歇息。” 聂芷兰连连的点头,庄明轩也都赞同的接道:“没错,过后几日的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嗯呐,若施,你就带着辛苦了的子柠,以及担心你一夜没睡的夏宣,先去休息。” 胡芙附和了句,胡玫也都颔首:“不错,想来之后,四大联盟的人也不敢派人来了。” “好,不过你们也应该先去小憩一下再说,毕竟你们也都一夜未眠。” 庄若施轻点噱首,庄宏遥一等笑着点了点下巴,就一同离开了青若殿。 庄若施看到两个小人眼下的乌青之色,心疼地拥了拥他俩。 “娘亲,我们没事,您没事就好。” 两个小人摇了摇头,庄若施就感动地哄他俩睡。 不到片刻,庄若施就见两个小人,熟睡在床,她轻抚了下他俩,就轻手轻脚起床。 那在外边守着的岚绿,就被庄若施冷不丁地握住了手腕。 岚绿随之就感知到气血亏空,以及遭受到咒文反噬的他,极速的好转。 须臾,庄若施放开了他,朝他一摆手,岚绿也就只得退下去。庄若施则转过身,回到床上,揽着夏宣和子柠,闭上了眸。 “阖尘少殿,还请回去。” 同一时刻,数个老者突现在了闻辰逸的眼前。 “嗤,鬼王居然还真的派人,来阻拦前去雲华大陆的人?” “还是说,他就只让你们阻拦本少,以及包翔宇,墨翔神殿的人而已?” 闻辰逸冷勾了勾唇,垂眸地看着面前的几个老者,几个老者不卑不亢的回道。 “近段时间,所有前去雲华大陆的人,都将会被我们劝退。” “既然鬼王已经闭关,他为何还要这么做,未免管得也太宽了些。” 闻辰逸目光幽深地盯着几个老者,几个老者摇了摇头。 “阖尘少殿,殿下的吩咐,我们只管听从。再者,他说了,你知道他为何这么做。” “啧,行。” 笑完,闻辰逸倏地转身,眸光却黯沉下来,消失在原地。 几个老者对视一眼,就又隐匿了起来,仿若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啪啪啪,接连不断的鞭声,在昏暗的地室里,尤为的响亮。 许久,鞭声才停,随后一道粗哑的声音响起:“老四,你可知错?” “大大堂主,难道我.....不该对.....庄若施,下此毒手吗?” “哎,老四,我们都知你的据点,被庄若施和秦公子联手给毁了,但你不该枉顾少主的命令。” “二堂主,你.....咳!” 声落,只见一人,浑身是血地匍匐在地。 他的面前是一坐在座椅上,与他穿着一样的黑红斗篷的人,以及另一站在座椅旁的人。 而他的后方,是持着染血的鞭子,黑红斗篷跟他们三人不太一样的数十个人。 “老二说得不错,我们做事向来不在意彼此用了什么手段,但你枉顾命。” 双手的手指,敲打着座椅的把柄,那人在斗篷下的双眸,流转阴光。 “既然你不知罪,那便继续受罚。”话毕,那持着鞭子的人,就又扬起鞭子。 “噗.....” 那背部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终是不甘地咬了咬牙。 言情 第70章 图腾 “大堂.....主,我认罪。” “唉,老四,你早该这样了。” 座椅旁的另一人叹了口气,但那在地上的人,听了后却是黑沉着脸。“老二,你也适可而止,别忘了我们蛰伏于雲华大陆,最终为了什么。” 说着,座椅上的人,睨了一眼旁边的人,促使他立即点头:“是,大堂主。” “只是,如今老四派人接触的霍正浩,以及霍泛派出的数十万人,皆被灭了。” “数个时辰前,庄若施又跟秦公子,毁了老四多年建立的据点,老三和老五也都死了。” “我们接下来要让庄若施,成为我们手中的钱袋子,恐怕要难上加难。” “另外,随着霍正浩的暴露,我们的计划后边要实施,恐会引人注目。” “呵,霍正浩帮.....我们试药,说不定.....能让更多的人.....加入我们。” 地上的那人,却是笑出了声,这让二堂主立即反唇相讥他:“哪会…..” “老二,老四这话有理。但是这事既有利又有弊,过后必须重新谋划此事了。” 座椅上的人打断二堂主,惹得地上的人又笑。 瞄见地上的人笑后,二堂主冷哼了声:“老四,你笑什么笑?” “别以为大堂主说你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就能够免除责罚了。” 座椅上的大堂主,看到趴在地上的四堂主,脸上的笑容后,面色不虞的斜视着他。 “老四,老二说得对,这次确实是因你鲁莽行事,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咳大堂.....主,这罪我认,但我安排.....的后续。” 想来,现在也应该.....到了,庄若施的眼前了,你们尽管拭目以待。 四堂主微微地抬起下巴,嘴角绽放的阴笑,让大堂主和二堂主皆是凝了凝眸。 旋即,大堂主抬了抬手,一人就悄然的退下,地上的四堂主感知到了,嘴角上扬。 咻,刚退下的人再次回到原地,已是一刻钟后,朝三人一躬身,他就忙出声。 “大堂主,玄皇提议四大联盟,七日之后的赛事,拟址于轩诗皇国。除了炼药联盟,三大联盟都没反对,觉得这个提议可行。” 故玄皇就让玄炎皇国的四大联盟的人,前往轩诗皇国,提出申请。” “如今,玄炎皇国的十多万隶属四大联盟的人,已经进入了轩诗皇国。” “只是,他们进入了后,就全都没再出来。我们的人因着进不去,便不知里边是何状况。” “不过,现时的四大联盟,好似要就此事,进行商讨。但那炼药联盟的盟主在外游历,说是还没回来。” “因此,四大联盟的商谈,还没法进行,可都聚集在了炼药联盟里。” “而这事也在整个大陆传开了,四大皇国看着是想作壁上观。至于六大势力,却无一发话,显然六大势力都不会参与其中。” 说罢,地上的四堂主却是一边咳血,一边大笑:“如何,这能.....免责?” 大堂主和二堂主,四目以对,就看向了嘴角快要咧到耳根的四堂主。 “那要看你这个计划,能否实施成功,逼得庄若施偏向我们,加入我们阵营。” “另外,你若再对庄若施下死手的话,恐怕下次不是我们让人对你挥鞭。” “而是少主派来的人,对你挥刀了,两者孰轻孰重,你自个掂量。” 话毕,大堂主站起了身,二堂主跟着他,领着数十人离开了地室。 “桀.....桀.....到时候我.....若成功了,哪里轮得到你们.....来鞭打我?” 低低的笑完,四堂主的眼里,尽是狠戾的眸光,而后竭力爬起,踩着血脚印,走出地室。 药香浮动,山清水秀,湖心占地千万里的山庄,此刻人头攒动,极其喧闹。 本来,绿意葱茏的高山,随处可见的花草树木,绿植攀爬的山庄,让人看了就心旷神怡。 然而,山庄里那些喧哗的人们,却对此熟视无睹,各个都在议论。 而那宽敞的厅堂,更是站满了人,但都神色不耐地望着上方空着的主位。 主位旁边坐着三人,最左的是一位看似是六旬的老者。 左二是一位四十岁左右,蓄着络腮胡,斜勾着唇的男子。 最右边的看着像是将近三十岁,穿着一身黑色开叉到大腿的旗袍,披着一整条狐皮的女子。 红唇一抿,风情万种的女子,媚眼如丝地望向了老者和络腮胡男。 “你俩当真信戴诗,出去云游,不在这炼药联盟里?” “胡姬,我是支持你,在这捜查一番的,你大可放心去搜。” 络腮胡男笑眯了眼,胡姬交叠在一起的雪白玉腿,微微一动。 “骆海,听说你们佣兵联盟的佣兵之王,青竹是个俊美无双的公子,你怎不让他来?” 骆海一哂,轻挑地盯着胡姬的玉腿:“哎,我倒是想让他来,奈何他总不知所踪。” “呵,骆海,你这佣兵盟主和佣兵之王,属于同等地位,怕是你没法唤得来他。” “再者,青竹在两年前一注册成佣兵,就以破竹之势,在一个月内成了佣兵之王。” “所以,他的威望可比你的高多了。只要他的佣兵之王的令牌一出,也就没你的事了。” 胡姬说完,骆海的眸光,变得阴沉,嘴角的笑意变冷。 “胡姬,前年你们驯兽联盟,还不是新进了个驯兽能力远超于你,号召力比你高的金吟老人?” “怎么,这次你不带上他,好让薛老也不至于如此的无聊?” 现出点点的金星。 数十个佣兵体内的脉络,以及一切状况,清晰地显现在庄若施的眼前。 黑色弥漫了数十个佣兵的身体,更是在他们的识海里,生成了一团翻滚的黑红之气。 这与她在面对那个不知名势力的“死而复生”的人时,有着很大的区别。 他们的丹田,比同一级别的常人要大的多,斗气也精纯得多,除此之外与常人无异。 直到他们“死而复生”,她发现他们的心,突变得黑红,而且后颈多了个黑色图腾。 图腾具体是什么样子,她并没看到全貌。更何况当时的状况,过于的危急,也没法看。 由此,这些佣兵跟霍正浩的状况,相似程度要多一些。 但她发现霍正浩,番蛮敌军和威虎将士,六阶魔兽,以及数十个佣兵的状况,并不一样。 前边两者的状态,就像是被操控的僵尸,后边两者则像是被操控的杀人机器。 其中,霍正浩的状态,最为诡异,他是透支了所有的生命力,促使了实力暴涨。 数十万的番蛮敌军和威虎将士,则像一个不知疼痛,没有击中要害就永远不到的僵尸。 那只六阶魔兽化作普通免子,看着人畜无害,实则也都是被控制了,失去理智的杀人。 这些佣兵看起来是因暴怒发狂的杀人,实则是识海里的那团黑红之气,控制了他们。 思忖完,庄若施收了手:“他们被操控了,并非是要抓我的那个不知名势力的人。” 庄宏遥一等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就算如此,也是那个势力的人接触过这些佣兵。” “故也很难界定他们是主动被那个势力的人操控,还是被骗被迫害了。” 庄若施自是明白他们的担忧,因而便没反驳他们。 夏宣和子柠看到庄若施和庄宏遥一等就此问题,没法做出精准的判断,便转过眸去。 片刻,他们睁了睁眸,拉了拉与庄宏遥一等陷入思考,在探知佣兵状况前后,都没注意看他们面貌的庄若施。 “娘亲,您有没有觉得仔细一看,他们好像是风评极好的疾剑佣兵团的佣兵?” “先前他们的面目狰狞扭曲了原本的样貌。 而今在您输出的金光照耀下,他们的面容恢复了正常,也就能看出他们的真面目。” 庄若施偏过眸挥了挥袖,那些佣兵的衣袖就被掀开,显露出他们手臂上方的图腾。 庄宏遥一等望过去,就见那是个由一把环绕着锁链的长剑,构成的图腾。 “他们确实是疾剑佣兵团的佣兵,犹记得六年前疾剑佣兵团的团长还帮我们击退过一次番蛮敌军。” 庄明轩看到图腾的样式后,笃定的点头,并提及他与疾剑佣兵团颇有渊源。 庄宏遥重重地点头,略显抱歉地看着庄若施。 “小施,既然他们是疾剑佣兵团的佣兵,我们就别杀他们了。” 聂芷兰没说话,但眸光闪烁。六年前的那一战,若是没有路过的疾剑佣兵团。 恐怕,遥哥已失去一条左腿,而轩儿则是失去一条右臂。 那个时候,所有的番蛮小国,忽然联合在一起派出了众多的敌军,还设了无数的陷阱。 尽管轩儿识破了他们的计谋和带着所有的将士规避了他们设下的陷阱。 可是番蛮敌军胜在人数是他们的千倍,玄皇派来的副将更反叛了,令得他们腹背受敌。 由此,他们那时真的是稍有差池就全军覆没了。 幸亏带着大半个佣兵团在附近捕杀魔兽的疾剑佣兵团,及时赶来帮了他们一把。 不然,他们哪里能有十年都没打过败战的战绩,且如今全都好好地站在这里。 言情 第71章 护送 庄若施看到庄宏遥,庄明轩和聂芷兰,都一副感激疾剑佣兵团的模样,不由的浅笑。 “二叔,二婶和大哥,你们不必如此纠结和觉得会愧对我,我本就无意杀他们。” “否则,早在他们打杀众人,我就能暗中下手跟杀番蛮敌军和威虎将士一样解决他们。” “如此,他们也不会怀疑是我杀了他们。” 众人一听,皆是觉得极有道理。胡玫和胡芙,更是忍不住的发笑。任谁都不会认为是庄若施,先禁锢住了这些佣兵。 “只是,他们即是疾剑佣兵团的人,为何会变成如此?” 转瞬,庄明轩却皱紧了眉头,觉得很是不对劲。 庄宏遥和聂芷兰对视一眼,就看向了那些佣兵。 “按理来说,他们变得如此,季团长不会不管才对。” “柳管家,你去找骆海,让他将疾剑佣兵团的季建找来,就说我们需要找他问话。” 庄若施一转头,看向了候在一旁的柳沅,柳沅听了立即朝她一躬身,就带几人下去了。 完后,夏宣和子柠,围着两个法阵夹着的一众佣兵,想从他们身上看岀些什么来。 本想等季建来,了解状况后,再考虑要不要出手的庄若施,也是伸出了手。 金光汇聚,重新映照了数十个佣兵,更是渗入他们的体内。 “呃,啊.....”这一举动,致使法阵夹着的所有佣兵全都痛苦地喊出了声。 众人见此,全都一言不发地看着数十个佣兵,持续性的鬼哭狼嚎。 半晌,柳沅回来了,他蹙了蹙眉,朝庄若施一等躬身:“骆盟主说,季团长没来。” “整个疾剑佣兵团也就只有数十个佣兵来了。” “疾剑佣兵团属于佣兵联盟里数一数二的佣兵团,没有理由无来这的资格。” 庄明轩不假思索的讲道,庄宏遥也都觉得这事很是古怪。 感觉不太像是他认识的季建会做的事。当年他帮过他们,定会来祝贺他们才对。 聂芷兰望向柳沅,询问了句:“柳沅,你可有问骆盟主为何季团长没来?” “骆盟主说这要问疾剑佣兵团的佣兵,他对这事也不甚了解。” 说着,柳沅看向正被庄若施的金光萦绕得惨叫的数十个佣兵。 金光越发的亮了,庄若施的眉心金莲印记更是微闪,就是不大明显,几不可见。 只有夏宣留意到了这一微小的变化。 “啊啊啊.....” 庄宏遥一等听见越发凄惨的叫声,都拧眉看着双目凸起,大喊的数十个佣兵。 由此,他们也是发现了庄若施施展出来的金光越盛,那些佣兵叫得越惨。 同时,那些双目空洞的佣兵眼里逐渐的恢复点点微光,瞳孔也没那么黑了。 等到一刻多钟后,庄若施终是收了手。众人看到数十个佣兵浑身一颤,回过神来。 那些佣兵恢复了神智,看到眼前的庄若施后,立时迷惑的问道。 “这.....金莲夫人,我们怎会被两个法阵镇压得动也不能动了?” 众人忙上前想慰问庄若施。 怎知,庄若施朝他们一摆手,令得他们只得将关心的话咽了回去。 瞧见庄若施望着那些佣兵,庄明轩也是紧盯着一头雾水的数十个佣兵。 “这么说,你们不记得先前发生了什么事?那么,你们有意识前最后的印象是何?” 这话问得疾剑佣兵团的数十个佣兵微微发怔后,就好似陷入了回忆。 须臾,他们齐声的回道:“我们只记得不太愿跟其他的佣兵一起巴结盟主,就下了楼。” “接着,我们坐在大堂里叫了几坛美酒和几十斤的牛肉。” “只是等到我们喝了小二送上来的美酒还没几杯下肚,就有些昏昏沉沉了。” “后边,我们听到其他的佣兵议论团长的事,我们就怒了,冲向了他们” “此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可是我们发酒疯杀了他们?” 说到这,数十个佣兵有些懊恼。庄若施一等看向彼此,觉得他们所说的不假。 “季团长怎么没跟你们来这,并且还只有你们数十个人来了这?” 庄明轩俯瞰着被法阵压制着的他们,再度问出了声。 闻言,那些佣兵深吸了口气,且敛了敛眸,攥紧了拳。 “团长前段时间带领众多的兄弟去完成盟主布下的任务,却一去不返。” “如今,疾剑佣兵团就剩下我们数十个人,其他的佣兵团都在取笑我们” “说是我们就只剩下数十个人,还参加什么佣兵联盟即将举行的赛事。” “然而,我们不甘心就此退出,明明团长今年有望晋为联盟的长老。” “我们想着来这,拼尽全力也要为团长争夺长老之位,甚至是更高的地位。” “即便我们只有数十个人,这么想不过是自不量力,但这本该是团长应得的,我们不想放弃!” 那些佣兵越说越激动,音量也都一再拔高,甚至是眼圈都红了。 庄若施一挥手,那被两个法阵夹成夹心饼干的数十个佣兵,就恢复了自由。 只是,他们没注意到这一点,皆是抬起了头仰望着黑暗的天空,不想让泪流下来。 庄若施就此也抬头看向了夜幕黑沉的天空,却见一轮圆月挂在高空。 这让她惊异地看向了庄园的小院子的方向,眸光急剧的闪动。 闻辰逸的实力,不仅让圆月提前升上高空,还以一己之力造成了天狗食月的现象?! 可怖,这个现象完全违反了常理,更不可能在地球上发生,毕竟这是星球运动产生的现象。 泠风阁里的风致发觉庄若施望向了庄园的小院子,闻辰逸躺着的床就轰然倒塌。 庄若施却无法感知到这一动静,就连昏过去的闻辰逸都只是躺在塌掉的床里,没有醒来。 转而,庄若施收敛了震惊的情绪,望向了数十个潸然欲泣的佣兵。 “疾剑佣兵团是佣兵联盟数一数二的佣兵团,骆海就没派人去找他们吗?” 那些佣兵顿时忿忿不平地捶地,很是气愤地讲道:“起先,骆盟主说团长哪会出事。” “后边,过了足足一个月团长一等都没回来,我们只得再去找。” “可惜,我们找了一个月都没找着团长一等,便去求骆盟主。” “骆盟主被我们烦得不耐烦了,也就派出了百人,让他们跟着我们找寻团长和其他的弟兄。” 嘎吱,手骨作响,那些佣兵顿了顿后,就愤怒地咬牙。 “可是,骆盟主派给我们的百人,根本就无心帮我们寻找团长。 他们敷衍了事,装模作样跟我们找了三天就回去复命了,说是团长还在外做任务。” “势必是任务还没完成,不愿辜负骆盟主对他们的期盼,所以也就无颜回来。” “我们以为骆盟主不会相信如此蹩脚的话,谁知骆盟主竟信了,还撤了人。” “这一拖就拖到了今日,直至此时此刻,我们都不知团长一等在哪。” “我们有个大胆的猜测,团长一等是被骆盟主囚禁起来了,再不然就是被推进了火坑。” 紧咬着唇,数十个佣兵郁闷地呢喃,像是这么想才能安慰到他们。 “莫非,你们就没想过去求青竹,让他帮忙?要知道他的地位,跟骆海的一样高。” 庄若施一凝眸,神色淡淡地看着满脸悲痛之色的数十个佣兵,那些佣兵却叹气。 “唉,我们如何能够没想过呢?但青竹是佣兵之王,轻易不出现,我们找不到他。” 夏宣拧了拧眉:“佣兵之王能够号令所有佣兵,他的府邸就在佣兵盟主旁。” “据说,佣兵盟主要找他,都需要去他的府邸留下讯息。你们找不到佣兵之王,莫不是你们没去佣兵之王的府邸?” 那些佣兵沮丧地摇了摇头,回复了夏宣。 “盟主说佣兵之王的府邸,只能他进。” “再者,佣兵之王先前也说过没有什么大事别联系他,他没什么事也不会号召所有佣兵。” “呃,可据众多与佣兵时常交易的商贾的调查,青竹虽说是很高冷,但他早就放话。说佣兵联盟里如有什么不平事,盟主又不管的话。可在他的府邸,留下讯息,并没有限制谁不能进。就连想找他护送东西,都可留讯。” 夏宣,笃定地说完,那些佣兵傻眼了:“但我们所有的佣兵,都不知道这事。” 夏宣顿时沉着脸:“既然你们不信我们,现在就可联系疾剑佣兵团的人。” “你们让他去佣兵之王的府邸,留下关于你们团长一等失踪的讯息,试试便知真假。” 那些佣兵望了望彼此,也就纷纷从地上爬起,放飞一只腿上圈着细小的锁链的白鸽。 没多久后,独守疾剑佣兵团的一人接住白鸽就往佣兵之王的府邸奔去。 等他留了讯,就放飞了白鸽。白鸽回到那些佣兵的手里后,他们都歉意地作揖。 庄若施偏眸看向柳沅,他就带着他们下去了。 “你说,他们能信?”彼时,两人聚头。 “信与不信,又有何妨?只有那些佣兵恢复神智,他们知道事实,但他们应该死了。” 另一人淡漠地回复了刚问话的那人,那人寻思了会,正要回复另一人。 笃笃笃,门被敲响了,那人就见另一人消失在了他的跟前。 “何事,进来。” 那人只得走出房间的暗角,面色不虞的发话。 言情 第72章 揣测 敲门的人立即左右环顾,方才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恭敬地跪在那人的面前。 “盟主,联盟那边有人捎了消息过来,说是留在疾剑佣兵团的最后一人进了青竹的府邸。” 刚刚落座的骆海,瞬间就站了起来:“你说什么,疾剑佣兵团的人去给青竹留讯了?” “对!”跪着的那个佣兵,战战兢兢地回道。 “对,你还敢回答对?从青竹得了佣兵之王的称号起,除了本盟主谁去给他留过讯?” “本盟主巴不得他不再回佣兵联盟,这才让所有的佣兵都不得进他的府邸留讯。” “如今你跟本盟主说,疾剑佣兵团的人进去了,还给青竹留讯了?” 盛怒地说完,骆海拎起椅子就往跪地的人砸去。 那人不敢躲开,只得硬生生地承受椅子在自个身上四分五裂,并头破血流。 不顾眼前被血模糊,那人跪伏在地连连地磕头。 “盟主,此事着实是疾剑佣兵团的人,太过于不将您放在眼里以及胆大妄为所致。” “而且,他们故意趁我们几乎所有的人都到这后,绕过看守的人进去留讯。” “此事定是他们图谋已久,蓄意而为,而我们因着无人进过青竹的府邸也就大意了。” 骆海看着地面的血印,以及此人头破血流都还磕破了额头,则是沉吟不语。 那人见他不说话,慌忙的继续讲道:“盟主,为今之计是我们得先下手为强。” “他们给青竹留讯,青竹未必会立即收到讯息,我们不如抢先给青竹留讯。” “尔后,派人将疾剑佣兵团发给青竹的讯息给毁了?” 骆海听到这后,冷睨着频频磕头的他寒声地讲道。 “那就给青竹传信,让他不用看疾剑佣兵团的讯息,就说本盟主已经处理好了。” “盟主英明,小的这就去办!” 那人一怔,随即舔着脸朝骆海,竖起了大拇指。 “滚,这事你如果没办好就以死谢罪。”骆海却踢了他一脚,惹得他忙滚出去。 待到门被关上,骆海气都未消,来回地踱步,心慌意乱。 “青竹.....”直至听到一声低喃,他才停住脚步闪身到了房里的暗角。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将青竹也除掉,他的地位和威望都要高过本盟主了。” 骆海着急地说完,隐于黑暗之中的人唇角勾起:“那可得让他到你跟前来,你愿意?” 骆海的双眸一转,暗自权衡了一番青竹出现在跟前的利弊。 许久,他才开口:“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将青竹给解决了?” “别怪本盟主没提醒你,青竹能与金吟老人戴诗和幽山大师齐名,可不容小觑。” “更甚至,青竹的地位威望都要比本盟主高。” “金吟老人的地位,虽比不得胡姬,但他的威望,显然也是比胡姬要高。” “至于幽山大师,他的威望和地位虽比不上薛长峰,但他却与墨镜大师一样,享誉盛名。” 说罢,骆海紧盯着他:“所以说你有几分把握能在青竹出现在本盟主的跟前解决他?” “不,你别搞错了,这事我可不会出面帮你解决,也不会暗地里帮你解决。” 暗角的人撇了撇唇,邪笑的回应了骆海,令得骆海迟疑地看着他。 “本盟主的等级是比青竹要高,但佣兵联盟有规定,佣兵盟主不得对佣兵之王下手。” “即便一山不容二虎,但佣兵联盟自古以来的规矩。 就是佣兵之王和佣兵盟主一同统领所有的佣兵。” “除非.....”骆海讲到这,暗角里的人奸笑的接过了话。 “除非你们任意一方有重大过错,那么另外一方有责任杀了对方,重新甄选新的盟主或佣兵之王。” “难道你忘记了上一任胡作非为的佣兵之王,是你联手联盟的长老,将他斩杀?” 骆海垂了垂眸,答复了他:“此一时彼一时,上任佣兵之王确是被本盟主杀了。” “须知,他可跟青竹不一样,当初本盟主利用他的弱点方才致使了他口碑崩塌。” “而青竹整日不见人影,从得了佣兵之王的称号起,他就拿着佣兵之王的王令消失了。” “纵使本盟主有时常找他,但他都没再现身,且关于他的讯息,世人全都只知其名。” “久而久之,本盟主对于他,就改变了观念。只要他永不回来,佣兵联盟就只属于我。” 暗角里的人挑了挑眉,朝目光阴郁的骆海,伸出了手。 骆海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眸光闪烁,并没第一时间接过来。 “放心,不是给你用的,是让你用在青竹的身上,如此你还愁找不到青竹的过错?” “哈哈哈,好主意。” 骆海大笑过后,便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 可还等他收起手里的东西,门就被打开了。 惊得骆海松开了手里的东西,却又赶忙去接它。 整颗心立时变得七下八下,更是慌乱地看着差点碎了的东西。 等将其收好,骆海冷戾地望向门口的人,吓得他惶恐地跪地:“盟主,青竹来了。” “盟主,还请您饶小的一命,小的刚才真的让人给他传讯。谁知他先一步看了疾剑佣兵团的传信,并刚现身在了酒楼里。” “你是说青竹如今已在酒楼,要来找本盟主探讨疾剑佣兵团的事?” 骆海沉声地问道,那人一颤,偷瞄了眼看不出面上是何情绪的骆海闭眸点头。 微风拂脸,那人没等到回应,不禁地半睁开眼,却发现骆海不见了。 此时,骆海已闪身到了站在酒楼大堂里的青竹面前。 “哎呦喂,今日终于能见到俊美无双的青竹了吗?” 转瞬,楼上却是传来了一道娇媚的声音,引得整个黑暗的酒楼瞬间灯火通明。 面色苍白的胡姬,更是转眼之间,就出现在了青竹和骆海的中心位置。 胡姬摇着黑色羽扇,一袭薄如蝉翼的黑裙,后摆拖地,前边却是暴露出了一双玉腿。 胡姬偏眸看向青竹,见他眉宇之间尽是矜贵之气,面如冠玉,好一个俊俏公子哥。 “青竹,本盟主总算是见着你了。” 说着,胡姬的羽扇伸向了青竹的下巴。 疾风一过,羽扇化作片片黑羽洒落一地,使得所有的人都惊诧地看着青竹。 可是,仅有青竹知晓,他还没来得及用斗气拆解了胡姬的羽扇,这把羽扇就散落一地。 “咯咯,骆海说得果然不错,青竹公子还真的是个不愿与人过于亲近的美男子。” 胡姬掩嘴轻笑缓解她的尴尬,顺带还扯上了骆海。 骆海瞟了一眼胡姬,知她最是喜欢俊俏的小美男。 对于排在思博公子之后的青竹早就觊觎已久。 “青竹,你此番来得正好,明日就是四大联盟举行比试的日子,本盟主正想让你主持。” 说着,骆海抬手,就要拍青竹削薄的肩,但却被青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胡姬见到青竹不仅没让她接触他,就连骆海都没让他触及即刻就笑了。 “废话不多说,想必你也知道本公子为何会突然来此。” 这话一出,四大联盟所有睡眼惺松的人们,全都紧盯着对着骆海说完话的青竹。 奇怪,出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了吗?为何堂堂的佣兵之王,要大半夜来此? 再者,青竹得了佣兵之王的称号后,就基本上没有怎么露面了。 要不是青竹还榜上有名,以及被所有的佣兵奉为神奇人物,经常向他们提起。 恐怕,再要不了多久,他们都要忘记青竹长什么样了。 不过青竹怎会突然来此,还一副要找骆海了解状况的模样? 此情此景,真的是看得他们都懵了。 难道青竹来此跟今晩的疾剑佣兵团的人有关? 想到这后,众人都若有所思地望向了青竹,觉得他们这个猜测,还真极有可能。 否则,他们还真想不到青竹,为何会无端地出现在这,并跟骆海说这么古怪的话。 骆海看到众人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和青竹,都知他们在揣测青竹这话是何意思。 “哈哈,青竹,本盟主自是知你在说何,来,我们上去说。” 说完,骆海就伸出了手要揽着青竹上楼,但青竹偏过身去。 “既然如此,那么你打算怎么回复本公子,为何疾剑佣兵团的人会找本公子帮忙找团长?” 众人一惊,他们自是知晓季建,带着几近整个佣兵团的人去做任务,数月未返的事。 只是,他们想不通为何青竹要谈起这么一件人尽皆知的事。 骆海斜勾的唇,立即恢复原位。可他还没开口,一张纸就飘向了他。 “这是不久之前,疾剑佣兵团的人给本公子传的讯息,情真意切地恳求本公子帮他们。” 众人望了望纸上的墨字,皆是从楼上翻身跳跃下地围拢起了胡姬骆海和青竹。 就在骆海想要震碎那张信纸,胡姬率先夺下了信纸,对着青竹笑眯眯地念了出来。 “拜见佣兵之王,青竹公子,小的是疾剑佣兵团一名不足为提的佣兵。” “小的之所以找您,是因为疾剑佣兵团如今面临了,即将要被除名的危机。” “三个多月前,盟主给团长派了一个特级任务,危险系数虽高,却不致命。 然而,小的万万没想到团长和几乎整个疾剑佣兵团的弟兄会一去不复返。” “期间,我们找过盟主,盟主也有派人跟我们找过团长一众,但也只限三日。” “时至今日,我们都没找到团长以及一众的弟兄,还望佣兵之王能相助。 言情 第73章 仙气飘飘 不管找不找到团长和一众弟兄,我们都感激不尽,甚至愿为您肝脑涂地。” 胡姬念叨了着,都凭着这信上情真意切的内容想象到了疾剑佣兵团的团结和情深义重。 “呐,骆海,给你。”胡姬将信纸塞到骆海的手里,朝青竹抛了个媚眼。 袭云极其无语地瞥了一眼胡姬,就定睛地看着青竹。 青竹可是佣兵联盟有史以来最快成为佣兵之王的人,还是一个看着着实年轻的俊美公子哥。 不止是袭云,薛长峰也都打量着青竹,寻思着高高瘦瘦白皙如玉的青竹,实力能有多高。 但他发现青竹好似身怀能够隐藏实力的王器,让他看不出青竹的虚实。 “青竹,就算你是佣兵之王,这事是我们佣兵联盟的事,你将此拿到台面上讲......” 骆海黑沉着脸死盯着青竹,忽然觉得他还是别回来为好,管他在外是死是活。 “骆海,你这话说得就有些过了。要知道今夜疾剑佣兵团的人伤了不止是佣兵。” 胡姬款款走向青竹,极力散发她的魅力,引得多数的人口干舌燥。 “如此,接了疾剑佣兵团的人传讯的青竹,怎能不来这将这事弄清楚。” “青竹,你兴许还不知道,今夜疾剑佣兵团的数十个佣兵,突然发狂打杀众人。” “故而,即便你不因疾剑佣兵团的传信而来,这里的状况,你都该知晓才是。” “胡姬,疾剑佣兵团的数十个佣兵,应是已经被处置了,另外他们只伤了些人而已。” 骆海看到胡姬,恨不得贴在青竹的身上,怒瞪着他屡次帮过的她,示意她别见色忘义。 “没错,这事倒是真的。” 胡姬轻点慷首,玉指轻拭红唇,徉装绊倒,千娇百媚地倒向青竹。 众人顿时羡慕嫉妒恨的盯着青竹,胡姬虽是出了名的蛇蝎美人,但没见她委身过谁。 此前,胡姬还去纠缠过一段时间的思博公子,但后边不知为何就放弃了。 此后,胡姬看到青竹的画像,就频频地往佣兵联盟跑,让骆海给她找来青竹。 当然,除了从不是一个佣兵却在一个月内成为佣兵之王,青竹也就现在才现身。 骆海沉眸地看着向青竹投怀送抱的胡姬,他对胡姬也有点意思。 那是生出的征服感所致,要论真心的话,他对胡姬,怕是只有一丝丝微不足道的真心。 更多的是得不到生出的征服欲,以及看她是驯兽联盟的盟主,萌生的接近她的心思。 但在看到她,如此主动的向青竹投怀送抱,他确实也是有些不是滋味。 胡姬看到越来越近的青竹,不禁地撅起了红唇,双眼里尽是笑意。 下一瞬后,众人全都瞪大了眸,看着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撅着嘴的胡姬。 而那青竹不知何时后移了些,使得胡姬就倒在他的脚前。 胡姬看到众人投过来的视线,稳了稳神后,就伸出了柔美,绕了绕额边的发。 而且,她稍稍地改变了些倒地的姿势,就又玉体横卧演绛出一幕活色生香的画面。 “青竹公子,你还真坏,居然想这么看人家......” 说到这,胡姬娇嗔地看着面无表情个的青竹,并朝青竹伸出玉手。岂料,青竹无视她朝他伸出的手直接就跨过了她,走向骆海。 众人见此,立即朝胡姬伸出了手,胡姬看到这么多人伸手向她,气得猛地站起身。 众人就讪讪地缩回了手,而这些景象全都落在了瞭望台上的夏宣的眼底。 守在一旁的岚绿,看到夏宣满脸笑容地看着青竹,有点想笑又有些不解。 不久之前,他看到了庄若施独自进入轿子,像是要利用彩曜石床恢复气力。 由此,夏宣就拉着他,走上了瞭望台。 说是要等青竹来,验证他俩听到的消息不假。 尽管他劝了他俩良晌,他俩都不回去睡觉。 反而兴致勃勃地取出小椅子,坐着等了起来。 令他想不到的是,没多久后,他俩望着的酒楼就整栋亮起来了。 此后发生的一切都落在了他们的眼底,这让他在敬佩青竹之余。 想不透夏宣为何笃定了青竹一定会来,并尤其地关注青竹的一举一动。 纵然青竹的一举一动都让人看着很是舒适。 但他发现夏宣,很是崇拜和自豪地看着青竹。 另外,那一阵疾风若他没猜错的话,应是风致暗地使出来的风。 可是,风致为何要帮青竹,莫不是因为他认识青竹才会帮青竹? “岚绿,你在想什么呢?”两个小人感知到岚绿,情绪的起伏也是歪头看向他。 “没,就是觉得青竹很是正直,不愧是令所有佣兵敬仰的佣兵之王。” “哦,青竹公子确实棒!” 两个小人深深地看着他,回复了句。泠风阁里的风致,感知到青竹跨过胡姬,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岚绿定了定神继续看向青竹。哪知,青竹朝骆海扬手。 骆海即刻抬手,手上更是泛着深蓝的斗气,张开的手遮掩住了他,阴鸯的眸光。 啪,只是响起的声音,让众人极其意外地看向倒在骆海脚旁,额头破了,唇色苍白的人。 骆海瞧见青竹,隔空扬手打的不是他,而是一直帮他做事对他忠心耿耿的的贾湖。 双眸一凝,骆海感觉青竹偏开他,而隔空打的这一巴掌无形的也打在了他的脸上。 毕竟,打狗也得看主人,青竹明显是借打贾湖假模假式地打他的脸,故而他怒问。 “青竹,你这是何意?贾湖是本盟主的人,你为何要打他?” 青竹吹了吹手,冷淡地瞥着愠怒的骆海以及倒在地面捂着脸,怒视着他的贾湖。 “那倒要问问他了,原先本公子还觉得两年来佣兵联盟的佣兵都不曾有事找本公子。” “为此,本公子也乐得清闲,外加觉得佣兵联盟果不愧是最为团结的组织。” “须知本公子早就让你传扬出去。所有的佣兵若有解决不了的大事都可留讯给本公子。” 所有的佣兵听到这后,全都疑惑地看着彼此。 “这是怎么回事,盟主不是说佣兵之王的府邸只能他才能进去吗?怎么如今青竹公子却说谁都能去给他留讯?” “这历任的佣兵之王的府邸的确只有佣兵盟主能进,这事我也真头一次听说。” 骆海听到所有佣兵议论此事,则是斜勾着唇。 “青竹,他们说的不错,你这要向所有佣兵开放佣兵之王的府邸,根本就于理不合。” “可俗话说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本公子成了佣兵之王能号令所有的佣兵。” “如果本公子往后只一味地向所有的佣兵施加命令,他们能服?正是因此,本公子才对你说,让所有的佣兵有解决不了的大事可找本公子。 此后他们听本公子号令,也不会有所不甘觉得本公子只会命令他们。” “可惜,直至今晩本公子收到两封书信,方才认识到了佣兵联盟竟也会藏污纳垢。” 说完,青竹取出了一个信封丢向了贾湖的脸,但里边的信纸却飘向了空中。 那被信封打得脸疼的贾湖,却忙伸手想将飘飞的信纸抓入手里。 哪知,他这么做,扬起的衣袖拂出的风,却使得信纸飘得更远了。 看到飘来的信纸,胡姬稍稍的一伸手,信纸就夹在了她的两指之间。 柳眉一挑,风情万种的胡姬笑看向了青竹。 昂了昂头,胡姬眉飞色舞的展开了信纸,并紧盯着青竹,认为刚才他跨过她。 仅是不想在众人跟前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其实跨过她,衣摆划过她算是一种暗示。 不然,这张信纸飘向谁不好,偏偏要飘向她? 骆海沉郁地伸手,欲将信纸从胡姬的手里夺过去。 谁知,胡姬看似一直紧盯着青竹,手上的动作却不慢,直接就让骆海抓了个空。 骆海见到胡姬,将信纸放置在胸口前,实在是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再伸手夺信纸。 故此,骆海不甘地收回了手,但却沉眸盯着更为撩人的胡姬。 “胡姬,这事与你无关,你最好不要再掺和我们佣兵联盟的事。” 胡姬偏眸看向高冷的青竹,红唇微扬:“骆海,你这信纸到了本盟主的手里。” “本盟主还不能看一看了,还是说你这信纸隐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众人好奇地看向胡姬掩不住好身材,更是直勾勾地盯着发育极好的她。 胡姬非但不恼众人这么看她,相反她还十分的享受。 只因她和胡玫还在残枫堡时,谁都夸胡玫要更漂亮,并美过绝月坊的一众仙子。 所有的人都说胡玫就像是清丽脱俗的玫瑰,艳而不俗,更有仙气一般的出尘之姿。 因此,她不再扮演乖乖女,跟胡玫学什么仙气飘飘的模样,化身为了妖艳媚娘。 从此,胡玫的蒲柳之姿和她的绝艳之姿,算是彻底有了辨识度。 众人在看胡玫的同时也分了一半的注意力给她,甚至恨不得将眼睛贴她的身上。 不过,白日看到的庄若施,却是犹如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 更让人嫉妒的是,庄若施拥有着魅人心魂的仙姿玉貌。 如今眼看着还有半个多时辰就要天亮了,要是这事再引来庄明轩和庄若施一等。 说不定青竹看到了庄若施,对她也就没那么惊艳了。 思及此,胡姬势在必得地紧盯着青竹,垂眸看向胸前的信纸轻启红唇念出了声。 “青竹,若疾剑佣兵团的佣兵有给你传讯,你大可不必看,因为本盟主已让人处理好了。” 读完,胡姬扬眉将信纸丢回给了骆海。 “啧啧,骆海,青竹还真没打错你身旁的他。” 骆海捏碎了信纸,贾湖只得跪地求饶:“青竹公子,您打得对。” “此事确是小的假借了盟主的名义给您传了书信......咳!” 贾湖还没说完就被胡姬给踹得咳血。 骆海见此,扯过了做样子给青竹看的胡姬。 言情 第74章 求助 事实上骆海不知的是,胡姬是在气恼贾湖给青竹发出了这么一封让他别来的书信。 这封书信差点让她看不到心心念念,如此之久才现身的青竹。 再者,胡姬还联想起了,两年以来她让骆海给青竹留讯,都是由贾湖去送的书信。 想着说不定是贾湖利用了相同的手法使了青竹,而今才现身在这。 青竹看到贾湖,被胡姬踹得频频咳血,却无一丝的同情心。 “骆海,你也该说真话了吧。到底你派出去做特级任务的季建一等去哪了?” “你也不用再敷衍本公子,本公子虽一直都不管事,也没插手过佣兵联盟的事情。” “但这事既已摆在了本公子的眼前,作为佣兵之王的本公子还真没法推脱此事。” “故本公子才会赶到这与你对质,查一查这数一数二的疾剑佣兵团去向了何方。” “你也别想永远地掩盖这事,让佣兵界数一数二的佣兵团就此被遗忘,无人理会。” “要知道几近整个疾剑佣兵团就这么被弃了的行为有多么的寒其余佣兵的心。” “莫非,他们就不会想哪日也轮到他们的佣兵团以及他们自个变得杳无音信,生死不知?” 所有的佣兵瞬间惊慌地看着彼此,在此之前他们希望疾剑佣兵团最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现在被青竹这么一提醒,他们方知事态严重到足以危及到他们自身。 而不是少了一个数一数二的疾剑佣兵团,他们就能争夺更高的排位,更多的奖赏。 “天呐,青竹公子不愧是历任最强和最得人心的佣兵之王。 我们的思维,终究是太过于狭隘了,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没错,我想在场的人势必没人敢说知晓了疾剑佣兵团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危机。 由此,联想到我们所有佣兵的安危,便二话不说就不远万里地赶来这与盟主对质。” “确实,即便我们佣兵联盟向来比炼药联盟,炼器联盟和驯兽联盟要更团结都好。” “我就没听过和见过哪一任的佣兵之王,甚至是佣兵盟主如此关心所有佣兵。” 望见所有的佣兵全都青竹赞不绝口。 且对他的崇拜和敬仰又上升了一个高度,骆海攥紧了拳头。 “此事是本盟主疏忽了,不该觉得季建能带人回来。” 感慨完,骆海破有感触地伸手,去拉青竹的手。 青竹正要偏移开骆海拉向他的手,一阵微风就促使骆海的手,对着自个当头罩去。 接着,众人就见骆海什么都没说,慌忙地闪身回了他的房间。 “奇怪,骆盟主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头痛,所以才会罩着自己的脸?” “指不定是看青竹公子疏离地偏开了手,就尴尬的假装深思地捂脸。” “这么说还真有点可能?但骆盟主突然返回房间又是为了何?” “自是被佣兵之王的一番言论说得无言以对,更是无颜面对我们如此多的人才遁了。” “那.....疾剑佣兵团的事就这么被骆盟主落跑给躲了过去?” “那要不然还能怎么滴,骆盟主都紧闭着门,还设置了结界摆明了暂时不想见人了。” “嘶,那这佣兵之王为了疾剑佣兵团的事来此,岂不是得无功而返?” “倒也不至于,如今天已经要亮了,骆盟主再过不久就得领着所有佣兵出去。” 众人议论到这,皆是看向了青竹。而青竹望了望骆海所在的房间就看向所有的佣兵。 “既然骆海不理这事,那么本公子就先去跟庄皇打个招呼,后续着手此事。” “至于你们就先准备,此次的赛事,都以最好的状态进行比试。 等到比试完或者骆海想说了,抑或者本公子查清这事再说这事。” 说完,故意倚向青竹的胡姬,整个人就在青竹迅速离开的虚影里歪倒向地。 薛长峰一挥袖,胡姬方才没有再一次摔在地面,这让她气得一甩袖回了房。 所有的佣兵看到青竹消失在原地,全都目光深沉地看了眼骆海的房门。 片刻,他们彼此对望,就扯着经常狐假虎威的贾湖离去。 其余的众人看了看外边熹微的天空也是各自回房,准备今日的比试事宜。 而那离开的青竹,不多久后就在皇宫的一个街角看到了一个人影。 此时,天盈盈亮,青竹看着黑暗和光芒之中的人影现出了身形。 瞭望台上的岚绿,夏宣看到这一幕后,全都惊呆了。 只见,青竹和风致相隔不到三尺,就这么目光淡淡地看着彼此。 片晌,青竹豪爽地拱手:“这位兄台,前不久的两阵风是你施展而出的吧?” 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瞭望台上的岚绿立时赞赏地看着青竹。 风致却抬起眸,端详着眉清目秀俊美无双的青竹。 “你是庄若施.....” “何以见得,不好意思,你是不是眼有些问题?” 青竹挑眉,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变化,但却看向了风致的双眸。 瞭望台上的岚绿,感觉自己都忘了呼吸,耳朵嗡嗡的重复着风致刚说的话。 夏宣沉了沉眸,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下方相对而站的风致和青竹。 风致蹙眉,继续开口:“你是庄若施想要找来的人,本少也就顺带帮帮你。” 话毕,青竹就见风致就犹如一阵风一样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岚绿终于呼出一口气来,夏宣则是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彼此。 “怎么,你俩还不打算回去歇息?” 转瞬响起的声音,惊得他俩往后看去 就见风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俩的后边,这让他俩偷瞥了眼彼此。 “风致叔叔,我们正要回去呢。” 说着,他俩就迈开了小短腿。 “如此正好,你俩回去跟你们的娘亲说,她欠了本少好几个人情了,记得用阵法补。” 话落,风致就一挥手,岚绿,夏宣就见他们,回到了青若殿了。 同一时刻,风致也都返回了泠风阁。而那青竹跃入皇殿没多久后柳沅就去通知庄明轩。 庄明轩进了皇殿,他与青竹在大殿上客套了几句,再说了几句竹就离了皇殿。 “皇上,青竹公子已说了佣兵联盟的事由他来查。” 如此,我们可将此事暂且搁置,先着手准备四大联盟的赛事了。” 柳沅见到庄明轩,久久都没说话,也是低声地打破沉寂。 庄明轩一颔首,也就带着柳沅离开了皇殿。 “岚绿,你在这等等先,我们进去唤醒娘亲。算了你去休息。” 夏宣站在门前,岚绿摇头,正要说他不必休息都行。 “岚绿,我们得养精蓄锐,要不然有人再对娘亲下手。我们没休息好,如何能以最好的状态对付他?” 夏宣却先他一步用话堵住了他要说出的话,惹得他只得点头退去。 夏宣方才将房门打开,并极速地关上了门。 环顾了一周屋里的一切,夏宣就緩步走进了秦闻邀没带走的那顶轿子。 两个小人刚爬上无人的彩曜石床,蚕丝被就被风吹起,随而一双素手为他俩盖上蚕丝被。 “娘亲.....”两个小人欢喜地叫道,庄若施柔声地哄道:“乖,睡吧。” 两个小人顿时笑着点头闭上了眸,很快就在庄若施的轻抚下熟睡过去。 庄若施看着睡得香甜,长相极其相似的夏宣和子柠轻吻一下他俩的额头就出了轿子。 须臾,泠风阁的风铃飘响,紧闭的门也就打了开来。 庄若施一迈脚,就进入了泠风阁,门由此也就关上了。 庄若施看到在床上盘坐,紧闭着眸的风致双手一张,两个袖套就像是灌了风。 呼呼呼,响亮的风声瞬时在泠风阁里传扬开来,可风致依旧没睁开眼。 见此,庄若施也没说话,五指蓦地张开即刻舞动起来。 飒,半刻多钟后,庄若施的两个袖套就被震碎了些。 由此,她的十指底下生成的十个鸡蛋大小的法阵,散发出了盈盈的光芒。 看到十个缩小版的法阵,庄若施的十指轻点十个法阵就飞向了风致。 风致猛地睁眸抬起了手。十个法阵也就一个接一个地在他的手心上空环绕成圈。 庄若施见到十个法阵整齐有序地在风致的手心上空旋转成圆也没太大的意外。 “多了是预支给你的,少了你可再提。今日兴许还需要你岀手。” “当然,我会尽量不麻烦到你,所以如果我不想你求助你可不用帮忙。” 风致目不转睛地看着手心上的十个小型法阵淡淡的回道。 “本少向来行事都是随心所欲。你若求助,本少自会看在这些法阵上帮你。” “可若你没求助,本少会根据实际情况自己判定要不要帮你。” “再怎么说,本少留在这都是为了你,拥有的见所未见的法阵。” “故此,你还要限制本少多点从你这获得本少想要得到的不曾见过的法阵?” “难不成,你就不想本少多一些从你这,获得你所会的法阵,到时候自行离去?” 说到这,风致一反手,手里的十个法阵就消失在他的手心。 庄若施见他如此简单就将十个法阵收起来,暗暗心惊后答复了他。 “你帮我确能得到我手里的法阵,但你别忘了我邀你留在这的最终目的。” “不过是给轩诗皇国布下几个防御大阵和绝杀大阵。 本少过后留在这一个月就能完成,甚至多费时间就能够做阵中阵,阵套阵。” 风致跃下了床,庄若施的眸光一亮:“好,烦请你做阵中阵,阵套阵。” “需要什么东西尽管跟我说。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我都尽量帮你找。” 风致没再说话,定睛地看着她。庄若施一颦眉却听到了。 “岚绿,二公主可在,赛事已经准备就绪,皇上想让她移步。” 闻言,庄若施与风致双目对视,就一前一后走出了泠风阁,突现在柳沅的跟前。 “柳管家,你去回大哥,就说我们晩一点到。” 言情 第75章 误会 柳沅躬身:“是,公……” 但他还没说完,庄若施就打断了他。 “柳管家,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们就以庄远候府时的规矩来就好,不必硬要改口。” “好,二小姐。”柳沅微笑地颔首,声音极轻,显然他知道里头还睡着两个小人。 柳沅退下去后,庄若施摆手让开门站在自己房间前的岚绿继续回去休息,就迈开脚。 风致一言不发地跟着她到了瞭望台,看向城门口络绎不绝的来人和昨日到的人。 望见他们都陆续地走向皇宫前偌大的广场。 庄若施凝眸看向浩浩荡荡从皇宫里往外摆驾的庄明轩一等,以及在皇城里的四大联盟的人。 风致漠然地将整个轩诗皇国的景象收于眼底。 庄若施则飞速地扫过底下的人的脸,最终发现骆海并没出现在众佣兵里。 双眸一转,庄若施望向骆海所在的酒楼,发现他所在的那间房还设置着结界。 庄若施随而悄然的释放出精神力探向骆海所在的房间。 房里的两人,其中一人即刻感觉到了结界有被触动的痕迹。 因而,他快速给骆海塞了一物就匆匆离去。 骆海弓着身子在床上止不住地颤动,紧握着那物抬手将其凑到鼻翼前。 下一瞬后,骆海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眸,像是没想到有人能破了外边的结界。 庄若施看到骆海一僵,就扯过被褥盖住了自己。 风致偏眸看了一眼她,仿若也没想到她会简单粗暴地破开骆海房前的结界。 骆海感知了下周遭,发现竟没法从刚才的精神力,反探到是谁破开了他的结界。 庄若施感觉到躲在被褥里的骆海像个瘾君子一样,眸光就变得晦暗不明。 由于在现代她就是佣兵之王,故到了这后,建立起狂弑楼,她也就在两年前注册成佣兵。 此后,她在一个月内就成了这异世里的新一任佣兵之王。 只是,这里的佣兵与现代的佣兵到底是区别极大,所以她也就没过多的留在佣兵联盟。 要说唯一相同的就是佣兵的凝聚力高和极为团结以及热血。 佣兵联盟就是一个将所有佣兵都集结的势力,使得所有的佣兵,不但能够有自己的团。 他们还能靠佣兵联盟,成为雲华大陆的一大势力。 作为佣兵之王,即为佣兵的精神领袖佣兵盟主则是管理佣兵联盟的首领。 虽说她没太管佣兵联盟的事,但骆海的作为让她再也没法坐视不理。 佣兵虽能受雇于任何的人,也为生活奔波着,但他们勇往直前的精神谁也无法无视。 骆海故意斩断她与所有佣兵和佣兵联盟的联系,将佣兵联盟搞得乌烟瘴气。 即便没有作夜的那出事,就以她是佣兵之王以及骨子里还印刻着佣兵的精神,此事她就管定了。 当然,其中也有她发现佣兵联盟与她所想象的不一样后,对其忽视了的责任。 风致望见庄若施,眸光暗淡,并不知在想什么后望向了骆海所在的酒楼。 此刻,骆海仍是抖得像个筛子,更是資拉着眼睑,整个人的状态极其的古怪。 庄若施发觉风致的视线后,也是回过神来,探视着抖得连床都摇晃了的骆海。 想起了骆海两次想要接触作为青竹的她,所能闻到的怪味。 忆及此,庄若施看向了身旁的风致。那时无人发现骆海心怀不轨地接触她。 仅有风致暗地里使出两道风来,让骆海的手落空以及对他自己当头罩脸。 想来,那股古怪的味道不是毒就是一种无人知晓的药物。 玫色的唇,微微轻启庄若施转而又闭上了嘴。 瞧见庄若施欲言又止的模样,风致了然她想问他如何得知骆海要害青竹。 说起来,当青竹骤然出现在酒楼里,风致在观察他一番后,就认出了他是庄若施。 因此,骆海想要碰触庄若施,他如何会让骆海碰触到化作青竹的庄若施? 要说他如何认得出全变了样的青竹是庄若施,首先就是青竹来得太快了些。 这一点就算数十个疾剑佣兵团的佣兵见了不会惊讶。 而且青竹就在附近才会出现得如此之快都好。 然而,事实却是青竹没从城门外进入的轩诗皇国。 否则隐藏在轩诗皇国地底的结界会检测到他。 并在的他身上隐晦地留下一个察觉不到的标记,而这在青竹身上没有出现。 另外,就是夏宣在瞭望台看到青竹后,眼底雀跃的神色以及自豪的小表情。 致使他对青竹越发的起疑,同时他还发觉了轿子里已然没了庄若施的影子。 外加,他注意到青竹的眸子眼型虽跟庄若施的全然不像,就连瞳色都有点差别 但他眸子微凝的样子像极了庄若施,这是眼型和瞳色都没法改变的一种惯性动作。 庄若施的每一次凝眸,都像是在凝视着猎物或是在深思的狮子。 乍一看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和与平常的眼神无异,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极具危险性和让人很安心。 正如此时的庄若施凝眸看着骆海所在的酒楼,像是在凝视着猎物的狮子。 “走,我们去找他。” 不知风致认出她的庄若施却是忽的开口。 风致不言跟上了她,两人一闪到了酒楼附近的一个巷子里,随之走出去进了酒楼。 那在被褥里发颤的骆海,须臾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这让他慌乱地看向了被敲响的房门。 “谁…”口齿不清的声音从骆海的牙缝里逸出。 “昨夜疾剑佣兵团的数十个佣兵,方才恢复了一丝神智说是要找你。” 庄若施不紧不慢地说完,骆海极力稳住颤栗的身子,便厉声回道:“他们疯了,杀了便是。” 庄若施听到骆海如此无情的回复后,嘴角冷冷的一扯:“那么你跟本公主走一趟吧。” “不过是杀几个闹事的佣兵金莲夫人都不敢,还要本盟主陪着去吗?” 骆海怒极地揪住被褥双眸泛上了血丝,整个人的面容都有些扭曲。 “他们是佣兵联盟的佣兵,要杀要刮自是由佣兵联盟的人来决定即便他们在此闹事。” 庄若施面无表情地说完,骆海就听到了房门被轰开了。 吓得他立即翻身下床仓皇地跃向窗口往下跳去。 “这事容后再议,今日佣兵联盟举行比试,本盟主可没空陪你们去要几个佣兵的命。” 骆海的声音在风中荡开,但却感觉到了后边进了门斗王庄若施和风致跟随着他跳了下来。 “如此正好,想来大哥正等着四大联盟的盟主到场以便可以立即开始这场赛事。” “既然同路,我们就一道前去赛事举办的广场与其余到的人汇合。” 骆海听到后边传来庄若施的声音,恼得恨不得杀了她,但却在瞥到风致后收了心思。 风致昨天布下的雷霆杀阵的威力,他可是极其的忌惮。 为此,骆海不再回话想着加速甩开庄若施和风致。 可惜,没一会后,风致和庄若施就出现在了骆海的眼前。 惊得一直用衣袖掩盖住脸的骆海,咬了咬牙吞下了手里一直紧捏的一物。 庄若施和风致发觉后,闪现在骆海的后方隔空扭转过不知吞吃了何物的他。 疾风化刃袭向了骆海掩住脸的手,惊得被扭转面对庄若施和风致的骆海反手回击。 骆海转而吃疼地用另一手紧箍着手心出血的手,阴郁地看向跟前的庄若施和风致。 “金莲夫人,风致公子,你们这是何意?” 闻言,庄若施和风致却惊觉骆海整个人竟恢复了正常。 眼睑一垂,庄若施的眼底出现了点点的金星望向了骆海。 瞧见骆海并无疾剑佣兵团的数十个佣兵的状况体内也没任何的异样 金星散去,庄若施目光深邃的看着盛怒的骆海面色不改。 “其实,我们是察觉到你好像身体不适,也就前来找你了解情况。” “刚刚你的不对劲印证了我们的猜想,为此我俩才会追着你想帮一下你。” “毕竟,昨夜出了疾剑佣兵团的数十个佣兵愤而打杀人的状况,你又留在房里。” “于是,我们在发现你房间的结界撤去,也就极速来找你,也就有了现在的误会。” 听到这,火冒三丈的骆海不得不压抑下火气,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多谢金莲夫人关心,本盟主并无大碍。 倒是你们追着本盟主像在追杀且伤了本盟主。” 骆海说着将出血的手伸向了庄若施,却被风致一挥袖,被风席卷着往后退去。 看看骆海连连后退,望着风致生出了忌惮的神色,庄若施无谓的开了口。 “我们追你不过是因为你看着很不对劲,还像在逃命。 既然误会了你,那本公主带你去找炼药联盟的长老让他给你治伤。” 骆海立即瞟着庄若施,斜勾着唇:“呵,金莲夫人跟炼药联盟也有交情?” “那倒不是,但本公主想无人能拒绝得了,拥有商界女王称号的本公主的请求。” 庄若施浅淡的回复了骆海,骆海的笑意立刻凝固。 “那倒也是,轩诗皇国在寇达一等建了雏形后,由幽山大师的小徒弟和墨镜大师改造而成。” 言情 第76章 仁慈 “这一份独有的殊荣,也就只有金莲夫人才能够得到。” “倒也未必,昨夜我们审问疾剑佣兵团的佣兵,他们说起了他们的团长和青竹。” “不久之前,青竹来找大哥,本公主和大哥也是答应要协助和委托青竹寻找季建。” “若是你有意的话,本公主可把本公主这一份委托给你。” 只因青竹说不接我们的委托,他自会找季建。报酬是十亿紫金币,你可要接?” 庄若施说到这,骆海震惊地看着她:“金莲夫人不愧是财大气粗。” 风致看着向来都高调炫富,并面不改色地说谎的庄若施,唇角微扬。 “没事,你要想好了就来找本公主。” 庄若施毫不谦虚的讲道,骆海眸光闪烁地笑了。 “这事本就是我们佣兵联盟的事,青竹要找被蒙骗的本盟主自也要找他。” “那行,只要你先青竹一步找到季建一等,十亿紫金币就归你。” 话毕,庄若施就迈开了脚,跟风致往皇宫前人山人海的广场跃去。 等到他们远离了后,骆海的笑容瞬间没了,满眼里都是戾色。 片晌,骆海才斜勾着唇,飞落在了皇宫前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的广场。 贾湖慌忙迎向骆海,骆海带着他走向所有的佣兵。那些佣兵见到他后敷衍地行礼。 骆海的眼底顿生黑暗的风暴,但斜勾的唇弧度不变:“行,你们好好表现。” “谢过盟主,我们定当努力。”所有的佣兵看都不看骆海,机械地答复他。 岚绿随即出现在广场走向了袭云,但袭云身旁的一个手握药典的男子拦住了他。 “且慢,你找师父,所为何事?”那卷药典就这么横在岚绿的跟前。 袭云见了站起了身:“舒书,不可无礼。” “要是本长老没记错的话,他是金莲夫人身旁的侍从。” “袭长老能记得我,还真叫我受宠若惊。公主让我给你一份报酬请你给骆海治伤。” 岚绿抬手,一个飘着异香的木盒就出现在他的手里送到了袭云的眼前。 舒书的那卷药典伸得更前,差点都要点到岚绿的胸膛了,引得岚绿蹙眉看他。 舒书却无视岚绿凑近了袭云,在众人望过来的视线中低声讲道。 “师父不可,这事有失您的身份,可若您实在要收下这份报酬。不如你且收下这个木盒,让徒儿前去给骆盟主瞧上一瞧?” “对不住,公主只让袭长老去给骆海治伤,且这报酬也只给袭长老。” 袭云轻嗅了下木盒飘出的异香,虽很是心动,但却有些迟疑。 “袭长老,公主说木盒里的东西是炼药联盟近期寻找的东西。” 岚绿再度出声,袭云一怔,便在舒书一等惊愕的目光下收下了木盒。 “师父...” “行了,这极有可能是盟主前段时间让本长老去找和买的药材。” 袭云跟舒书耳语了后,也就走向了骆海,惹得骆海挑眉看着他。 然而,袭云一到他的跟前,就蓦地抓住了他的手促使骆海扬起另一手就要攻击他。 “公主让袭长老为你治伤,请你配合一下,袭长老绝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害你。” 岚绿适时的发话,令得骆海的手最终在众人汇聚而来的视线中收了回去。 见此,袭云紧抓着骆海的手,看着上边的血痕嘲讽地笑了。 “嗤,骆海,你这划破点皮,就让金莲夫人花数十万的紫金币请本长老为你治伤?” 骆海斜勾着唇戴上假笑面具:“那么,你又为何为了区区数十万紫金币为本盟主疗伤?” “没办法,本长老要为盟主收集药材,哪能像你划破点皮还有金莲夫人付酬劳?” 袭云摇了揺头,但却将骆海的手抓得更紧,使得骆海都青筋暴起了。 “唉,要知道盟主准备用此味药材炼制六品丹药,突破成药王,故本长老真无法拒绝。” 袭云越说越苦恼地给骆海上药,众人却目瞪口呆地看着彼此。 “嘶,这是怎么了,我们雲华大陆这么快就要出第三位药王了吗?” 骆海被袭云弄得极其的痛,但听到他这话后他也愣住了。 胡姬手里那把新造的黑羽扇即刻停止了摇动,并捏紧了扇柄。 薛长峰凝了凝眸,对于看似烦恼实则炫耀的袭云的话也没法无动于衷。 庄若施拉着睡醒了的夏宣,带着风致到了广场。 看到的就是先抑后扬,自问自答的袭云以及呆愣住的众人。 夏宣嘴角绽放出耀目的笑容,吃吃地笑看着袭云。 “哎,本来本长老都想着用数十万紫金币买不着这药材的话,就用数百万数千万好了。” “万万没想到你破了点皮,就让本长老白赚了一株过后会价值上亿的药材。” 袭云更为的苦恼,同时捏得骆海终是痛叫出声。 但这杀猪一般的叫声,无法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气得骆海甩开了袭云,大怒出声:“袭云,你别想借此恶整本盟主,并诓骗众人。” “爱,这个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了。算了金莲夫人,本长老回赠您,一枚丹药吧。” 袭云说着,一个药瓶飞向了庄若施,岚绿闪身接住,递给了伸出手的夏宣。 夏宣将药瓶倾倒,一枚品级是五品丹药成色却像六品丹药的银丹立现在众人眼前。 这一幕,让骆海胡姬和薛长峰睁大了眸,并心惊地握拳。 “袭爷爷别气了,小萱给你一枚丹药,你消消气。”夏宣笑着将银丹丢入嘴里向袭云抛了一个药瓶。 众人见了,捶心顿足地望着夏宣,觉得她真的是太暴殄天物了。 袭云惊诧地看着吃下堪比六品丹药,却没事的夏宣手忙脚乱地接住药瓶。 “袭爷爷,你看看。”夏宣咧着小尖牙娇俏的催道。 “好好好,我打开。”袭云顿感心都化了,当即拔开瓶塞。 下一瞬后,所有的人都吸溜着口水紧盯着被袭云打开的药瓶。 “金莲夫人果然是大手笔,这绝对是六品丹药的药香,搞得我都想重新投胎了。” 其中一人无比艳羡地看着夏宣,恨不得变成了他们。 其余的众人连连的点头:“谁还敢说有钱了不起的,我承认有钱还真了不起!” “恐怕,墨云药堂的噬云毒医炼制的六品丹药都被金莲夫人和曲星阁主给包圆了。” “金莲夫人,轩诗皇国可还缺炼器师,我想为轩诗皇国建造房屋。” “对,金莲夫人,轩诗皇国可缺驯兽师,我能为轩诗皇国驯十头四阶魔圣” “金莲夫人,我们愿为您拥有的产业运送物资,要不给轩诗皇国运也成。” “金莲夫人,我们愿成为轩诗皇国的百姓......” 这话引得五皇危机顿生,冷眼扫向五国的人们。 无比吃惊的袭云看到所有的人都觊觎着他手里的六品丹药。 灼热的目光都快将他手心的丹药给盯化了,便喜滋滋地学夏宣丢进嘴里。 庄若施却看向了岚绿,岚绿袖下的手就倏地一转。 接连出声,无比喧哗的众人就惊见整个轩诗皇国各处亮起了一阵阵的光芒。 而且,他们发现轩诗皇国的城墙外荡开了一阵耀眼的光芒。 金色的光芒覆盖了轩诗皇国之外的一切,直直往远处的番蛮之国弥漫而去。 霍泛,万皇,岑皇,苍皇和刘皇慌忙地展开斗气之翼,飞上半空。 太虚城的叶白一等,绝月坊的茹絮一等,天煞宫的刀煞一等,残枫堡的彰乐一等也都飞起。 曲星阁的九人暗地里望了望向思博,也就原地站着没有飞上空中。 狂弑楼的冥月一等,装作不经意地望了望庄若施,见到庄若施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 冥月也就环着双臂带领狂弑楼的九人,漫不经心地看向了飞到上空的叶白一等。 而那番蛮之地上的十多个小国被这神速蔓延开来的金光全都震飞在地。 空中的霍泛一等惊骇地看着瞬息之间就失去战斗力的十多个番蛮小国的人,全身发颤。 庄宏遥往上一跃飞至高空,浑厚的声音传扬开去。 “所有的番蛮之国听着,你们是降还是战,给你们十息的时间思考。” “这是吾跟你们打了如此多年,留有的最后一丝仁慈。” “你们一做出抉择,轩儿就会做出宣判,你们也不用说我们无耻。” “莫忘了六年前你们对我们做了什么,且这些日又来对我们存了什么心思。” 庄宏遥说完后,庄明轩就摆手数千万的将士就全站在了轩诗皇国的城墙前。 庄宏遥看到轩诗皇国城墙外所有的将士,不禁地看向庄明轩。 说真的他还真没想到轩儿会摆出这么大的阵仗,逼番蛮之国就范。 说起来,这事还是小施听到他们说起六年前的一战,紧急布下的绝杀大阵。 至于让所有的将士全出轩诗皇国,这事小施可没说起,他也刚才知道。 庄若施见到庄宏遥有些惊讶地看着满脸冷酷之色的庄明轩唇扬了扬。 二叔果然更适合做太上皇,他是铁面无私不错,但他的心也有丁点软。 而大哥不止在战场上料事如神,还用兵如神,更知何时该当断则断,铁血无情。 如此,他作为皇上要更为的合适也能决策有力。 其余的人看到除了他们,轩诗皇国的将士一个不留地出了轩诗皇国,觉得下巴都要掉了。 霍泛一等立即落地,对视了眼,就暗中给五国的人打了个手势。 就此,五国的人悄然地包围了庄若施一等,更在眨眼之后攻向了他们。 言情 第77章 用药奇特 大理寺。 庄若施带着研制好的解药,来到了大理寺。 秦闻邀坐在那里,面寒如冰,大理寺少卿正弯着腰低头给他汇报着什么。 那些救出来的百姓,以及他们的家人在秦闻邀下方坐着。 庄若施见此场景,不由一笑,自己不过是说了一句,好好把人看着,他就亲自一动不动的看着人。 见庄若施来了,大理寺少卿连上前行礼。 “下官见过王妃娘娘。” 百姓一听说是王妃娘娘来了,连跪下行礼,“草民见过王妃娘娘。” “免礼,你把解药给他们分下去,蓝色瓶子里的是救出来的几人的解药,白色瓶子里的是他们家人的。” 庄若施微微一笑,将手中的两个药瓶递给了大理寺少卿。 “还不快谢过王妃娘娘。”大理寺少卿接过药瓶,然后对着那些百姓说道。 “多谢王妃娘娘救命之恩。” 庄若施淡笑了一声,便走到了秦闻邀身边。 “王爷。” 秦闻邀一脸不悦的将头拧向了一边,然后说道,“王妃对百姓,倒比对本王要上心。” 庄若施看到秦闻邀的小动作后,嘴角上扬,这人何时这般小孩子脾气了。 “身为王爷的王妃自当要爱民如子,以百姓为先。” 秦闻邀听罢,脸色一沉,庄若施不再理他,转身看向那些百姓。 然后就见那个小女孩一脸欢快的跑向了她。 “王妃姐姐,你好漂亮啊。” 庄若施闻言又是一笑,蹲在了小女孩的面前,捏了捏她的脸蛋。 “是吗,你也很可爱。” 小女孩一听,立马高兴了,扭头对着一位妇人说道。 “娘亲,王妃姐姐说我可爱。” 那妇人一听,看了眼庄若施身后的秦王,连跪下惶恐道,“王妃娘娘恕罪,小孩子不懂事。” 庄若施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上前将那妇人扶了起来。 “小孩子本就天真可爱,你不必这般小心,王爷爱民如子,本王妃也是如此。” 那妇人连点头应道。 “王妃娘娘就是活菩萨,不仅样貌出众,还心地善良,亲自去解救我们这些小人。” 庄若施看了眼正看着自己的小女孩,以及正在生闷气的秦闻邀。 扬声说道,“众生平等,哪有什么大人小人。” 百姓听闻,又立马跪地,“秦王殿下,王妃娘娘,福泽深厚,爱民如子,东凛国有您二位在,是我们的福气。” ...... 砰! “你说什么?人被秦王救走了!废物,朕养你们有什么用!” 元朗一把将桌子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看着地上齐齐跪下的几人,怒声说道。 “皇上,秦王和一女子里应外合,属下也是始料未及。” 跪下的黑衣人埋着头,一脸惶恐。 “废物,由你们这些手下,这天下迟早会拱手让人!” 元朗沉着脸,心里怒气难消,本想着借此削弱秦闻邀手上的兵权,结果还令自己损失惨重。 “太子呢。”秦闻邀看着眼前的一帮废物,都不想再多看一眼。 “太子殿下中毒了,被那先潜入的女子下了毒,至今仍躺在东宫,生死未卜。” 黑衣男子身子一僵,咬着牙说道。 “你说什么!瑾儿怎么了!”元朗闻言身子一怔,怒声道。 “太子中毒了,太医束手无策。” 元朗双眸猛地一睁,他最引以为豪的儿子中毒了! “秦王有没有看见太子的脸。”元朗心中一紧,又问道。 “没有。” 听到黑衣人说没有时,顿时松了口气。 “快带朕去看看太子!” 东宫此刻正忙得不可开交。 太子中毒,太医在床前跪倒了一片。 见皇上来了,更是身子抖个不停。 “太子中的是什么毒。”元朗看着宝贝儿子发青的嘴唇,重重的叹了口气。 “回皇上,属下不知。”太医院的首席太医,颤抖着身子说道。 “李蔚,你来给太子瞧瞧。”皇上一脚将那个说话的太医踢翻在地,随即对着刚刚从府上赶来的李蔚说道。 “是。” 李蔚是太医院最年轻的太医,府上三代行医,到他这一辈,独苗一个,然而天赋异禀,对药理的见解格外高深。 李蔚连屈身上前,给太子把了把脉看了看秦闻邀的面色。 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回皇上,太子中的是寒毒,具体是哪种寒毒卑职还不知,只是可以断定的是,这种寒毒不会短时间要了太子的命,只会先使人身体冰凉,逐渐寒气外冒,直至身体完全结成冰块为止。” 元朗一听,身子一个趔趄,太监连扶住。 “你可能治好太子。”元朗重重的呼了出口气,胡子都气直了。 “卑职不能。”李蔚连跪下。 “不能,不能,只会说不能,朕养你们干嘛用!”元朗怒声道。 “但是卑职可以推荐一人。”李蔚跪在地上,背挺得笔直,拱手道。 “何人?”元朗被太监扶着坐在了椅子上,喝了口茶,顺了口气。 “秦王妃。”李蔚沉吟了片刻,恭敬地说道。 “王爷,皇宫来人了。”玉衍站在秦闻邀身侧,轻声说道。 “何事。”秦闻邀一手拂袖,一手将手中的笔放下。 “太子病了,皇上请王妃娘娘入宫给太子看病。”玉衍沉吟道。 秦闻邀闻言,眸色一冷,眼底一片森凉。 他的王妃不是什么人都能请得起的。 庄若施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这件事,见秦闻邀那副样子,抬脚走了进去。 “本王妃给百姓解毒,累病了,实在力不从心。” 玉衍闻声抬头,就见自家王妃耸了耸肩,那副样子,哪里像是病了的人。 玉衍又看了眼自家王爷,然后拱手说道,“属下明白了。”随即去回复了宫里的人。 秦闻邀看向嘴角微扬的庄若施,随即对外面的人吩咐道。 “王妃病了,还不去请太医来。” ...... 皇宫内。 元朗将手中的奏折哐的一声扔在了地上。 “病了!病得真是时候,李太医你可认真给秦王妃瞧过了?” 李蔚对着元朗恭敬的拱手道,“回皇上,王妃娘娘确实是累病了,她为了给那些百姓解毒,彻夜不眠了两天两夜,这才给累倒了。” “哼!朕派你亲自去给秦王妃治病,治好了赶紧带到东宫来。”元朗冷哼一声。 “臣领命。” ...... 暖秦宫内。 “李太医,我家王妃请你进去。”玉衍守在暖秦宫的院子里,见到李蔚前来,连拱手道。 “好。”李蔚拱手应道。 刚踏进门,就感觉周身的气压低了几分,抬头一看,就看见秦闻邀正端坐在床边。 “秦王殿下。”李蔚给秦闻邀行了个礼。 “来给王妃看看。”秦王只是点了点头,面色如冰,声音略凉。 “是。” 李蔚上前,半跪在床边,隔着帷帐,在庄若施的手腕上搭了个帕子,细细把其脉象。 过了许久后,李蔚眉头轻皱,虽然劳累,但也不至于昏迷不醒,难道还有其他病? 李蔚又静了静心,给庄若施再把了一次脉象。 随即低声道。 “回王爷,王妃娘娘身体虚弱,应是劳累所致,多休息两天就会好。” 秦王听罢,应了声,就没再说话,只是坐在床边细细的瞧着帷帐内的庄若施。 李蔚见状就要起身退下,却听见一声吩咐。 “李太医,王妃病重,你不留下来随时候命吗?”秦闻邀冷声说道。 李蔚闻言身子一僵,王妃娘娘病得不重啊,难道? “卑职静请王爷吩咐。”李蔚想了想,拱手道。 过了半响,也不见秦闻邀说话。 又等了片刻,听见帷帐中传来一道声响。 “李太医,你上次问我药方中为何加入楠梗菊,不知过了这么久,李太医可有思绪了。” 是秦王妃的声音,李蔚身为宫中人,立刻便明白了秦王和秦王妃的意思。 李蔚连拱手,诚恳道,“卑职愚笨,并未参透王妃娘娘的药方。” “楠梗菊,性微凉,可降燥热,适合体内虚火旺盛之人服用,柳妃体内虚火过旺,我在药房里加入这一味药,不过是顺便帮她去一去体内的虚火,和解毒并无关系。” “昏迷”的庄若施一字一句的说道。 李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王妃娘娘医术高超,用药奇特,卑职佩服。” 饶是他怎么想,也没有想到那味楠梗菊竟然和解毒并无关系。 “本王妃需要精心休养两天,李太医知道怎么回复了吧。”李蔚正在沉思,又听见庄若施的吩咐,连忙拱手道。 “卑职明白,王妃娘娘放心。” “恩。” “卑职告退,王妃娘娘好生休养。”李蔚拱了拱手,退出了房间,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又对着玉衍点了点头。 李蔚走后,庄若施一把先开帷帐,“糯米,你去给我做道鱼来,我有点饿了。” “是,小姐。”糯米看了眼秦闻邀,又看了眼自家小姐,连应道。 一出门,就看见排骨正立在玉衍的身侧,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糯米你怎么出来了。”见糯米出来,排骨连问道。 “小姐说想吃鱼,我这就去给小姐做鱼。”糯米对着玉衍礼貌的笑了一下。 “做鱼,我也去。”排骨一听说做鱼,连玩着糯米的袖子就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又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身看向玉衍。 “那个,你想吃什么吗,我让糯米给你做。” 玉衍笑着摇了摇头。 言情 第78章 赏花 排骨一见不乐意了,“别客气啊,都是一家人。”排骨双眸含笑,看向玉衍的眼睛里似乎有万千星辰,闪烁夺目。 “都可以。”玉衍垂眸轻声说道。 排骨这才笑嘻嘻的挽着糯米去厨房了。 房间内,庄若施听着外面的对话,嘴角上扬。 “我那个丫头情窦初开,王爷可不能让玉衍欺负了她。” 秦闻邀抬手将庄若施散落的碎发,别在耳后,然后才说道。 “她对玉衍应该没有那个意思。” 庄若施闻言抬头,不解道,“王爷如何得知。” 秦闻邀闻言顿了片刻,然后说道,“她给本王身边的暗卫都说过这样的话。” 庄若施:...... 刚刚还嘱咐人家不要对自己的丫头三心二意,结果自家的丫头这是众撒网广捉鱼啊。 两人无言半饷后。 庄若施抿了抿唇,轻声说道,“王爷有没有什么事情想问我。” 秦闻邀抬眸,“王妃何出此言?” 庄若施看着秦闻邀的眼睛,“王爷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情。” 秦闻邀闻言笑了笑,“本王问什么,王妃都回答吗?” 庄若施点了点头,秦闻邀将庄若施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垂眸半饷,“本王不剥夺王妃有秘密的权力。” 庄若施顿了顿,起身给秦闻邀倒了杯茶水,“我可以回答王爷一个问题。” 秦闻邀来到桌边坐下,嘴角上扬,“王妃和鬼医有何关系?” 庄若施闻言眸中闪过诧异,不应该问自己是何身份吗?为何要问和鬼医有什么关系。 庄若施思量了一下,轻声说道,“比王爷想的更为密切。” 秦闻邀坐在庄若施的身旁,又沉吟了半饷,突然说了句让庄若施诧异的话。 “本王可以给王妃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王爷你......” “本王那日听到了。” 庄若施在秦王府休养了整整两天,这才被皇上派来的人接进宫里去。 李蔚亲自请命,做庄若施的下手。 过了两日,元瑾整个身体都在往外冒着寒气,眉毛头发上都布满了冰霜,唇色乌青。 庄若施看了眼床上的元瑾,刚刚一靠近,就搓了搓胳膊,明知故问道。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李蔚立在一旁,听庄若施发问,轻声说道。 “卑职观其太子脉象,是中毒了。” 庄若施闻言一愣,惊讶道,“太子殿下在皇宫怎么会中毒呢,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到皇宫里行刺。” 李蔚微微一笑,拱手道,“卑职不知。” 庄若施坐在凳子上,假装给元瑾把了把脉像,一阵点头后又是一阵摇头,看的李蔚一脸茫然,不知道秦王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知王妃娘娘可看出了什么?”李蔚见庄若施把完了脉,上前问道。 “还需要观察一下,太子身体都冻僵了,看不出什么,需要取点血看看。”庄若施收回了被冻僵的手指,冷眼瞧了床上的人一眼后,转身对着李蔚无辜地说道。 “可是太子殿下此番模样,应该是无法取出鲜血来了。”李蔚看了眼自带寒气的元瑾,低声说道。 “本王妃有办法!” 庄若施唇角微勾,李蔚不知道庄若施有何办法,可再看到庄若施所说的办法后,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水,有些怀疑地说道。 “王妃娘娘确定这番可以吗?” “当然可以。”庄若施认真的点了点头。 然后在李蔚诧异的眼神里,将元瑾的一根手指放进了滚烫的热水中,泡了一会儿,才取出来。 李蔚看着元瑾瞬间变红的手指后,又抬手擦了擦汗。 “拿针来。”庄若施对着李蔚吩咐道。 用针将元瑾的手指刺破,在碗里滴了几滴血,然后满意的将元瑾的手又放了回来。 李蔚又瞧了眼元瑾已经有些破皮的手指,疑问道,“不给太子包扎一下手指吗?” 庄若施好像这才想起来元瑾的手指没有包扎一样,对着李蔚点点头,示意他给元瑾包扎。 李蔚看着太子那根手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着水泡,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太子殿下何时惹了秦王妃。 庄若施拿银针在碗里假装化动了几下,然后闻了闻,看到血里飘出了一股寒气后,假装震惊道。 “太子这是中了冰寒散。”李蔚将元瑾那根手指包扎好后,看着一脸震惊的庄若施后,试探性的问了问。 “王妃娘娘可有解毒办法。” 庄若施思量了半饷,“有些棘手啊。”顿了片刻后,又点点头,“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可能太子会有些受不了。” “只要能解毒,卑职想,太子殿下肯定会配合的。”李蔚一听到有解毒办法,连拱手道。 “恩,想来也只能如此。”庄若施点了点头,眸色一沉,认真道。 一个时辰后。 已经苏醒过来的元瑾,正被太监们按在高于人体温度许多的热水中,身上的寒气慢慢消散在热水中,热水一变凉,庄若施就立刻吩咐人往里面加水。 以此反复,元瑾全身的皮肤都被热的发红。 “放开本太子!热死本太子了,快放开!”元瑾红着眼睛,用力挣扎,身子却动弹不得。 “太子殿下,您还是忍忍吧,要不然您体内的毒素无法排除,您就会像之前一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子变僵。” 李蔚在一旁,虽有些着急但是也无可奈何。 庄若施则在账外,一看里面不冒热气了,就让人去加热水。 足足给元瑾泡了一个时辰。 庄若施才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递给了李蔚一枚药丸。 “李太医,太子体内的毒素排出的差不多了,现在将这枚药丸给太子服下,再过一个时辰,就会没事了。” 李蔚接下后,闻了闻,有些不解,但还是拿进来给元瑾服下了。 “既然太子无事了,那本王妃就先回去了。”庄若施冲着李蔚摆了摆手。 庄若施行走如风,心情大好的上了回王府的马车。 还想让自己跟着他?就这点毒就挺不住了。 不过这新制的毒还不错,刚好在他身上试验了一番。 ...... 翌日清晨,庄若施将给神秘人制的毒药整理了一下,随即叫了声门外的人。 “排骨,你将这药送到栖无馆去。” 排骨推门而入,一脸不解道。 “以往不都是糯米去的嘛,为何今日小姐会让我去啊。” “你整日和玉衍待一起影响不好,还是出去转转吧。”庄若施抬手戳了戳排骨的额头,郑重其事道。 见玉衍平时那样子,定然是对这丫头动心了,可这丫头却是个石头人。 “我就喜欢和玉衍待一起,有什么影响啊。”排骨一听,一脸茫然道。 “那你喜欢和我待一起吗。”庄若施站直了身子,问向她。 “喜欢啊。”排骨不假思索的问道。 “那和糯米、丸子呢。”庄若施又追问道。 “喜欢啊。”排骨立马回答道。 “那王府的众多暗卫呢?” “也喜欢啊。”排骨笑着说道,转而又摇摇头,随后又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他们都不说话,怎么逗都不笑,没有玉衍好玩。” 庄若施有些无奈,这个丫头不是众撒网,而是撒了个漏网。 排骨接过庄若施手中的药,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走到院子里,还不忘大声给庄若施说道,“小姐,我还是喜欢玉衍!” 庄若施闻言有些无奈,她感觉有点对不起玉衍那个耿直的孩子。 排骨刚走出院门后,元婉儿就提着裙摆朝着暖秦宫来了。 人还未进门,声音先传了进来。 “皇婶,我们赏花吧,近日里百花盛开,正是赏花的好季节。” 庄若施刚把排骨送走,就见元婉儿一脸开心的走了进来。 庄若施命糯米拿了壶茶水,亲自给元婉儿倒了一杯。 “尝尝新泡的花茶。” 元婉儿接过放在鼻尖闻了闻,瞬间满意的点点头。 “好香啊,香而不腻,皇婶这里尽是好东西。” 庄若施轻笑道,扬了扬眉,“皇宫里的东西秦王府哪里比得上,婉儿又说笑了。” 元婉儿一边笑,一边品茶,随后拉着庄若施的手说,“皇婶,你陪我去赏花嘛,好不好嘛。” “婉儿想去哪里?” 一见庄若施同意了,元婉儿立马坐直了身子。 “帝王庙!” 前往帝王庙赏花的人多如流水,若不是坐着秦王府的轿子,那些人都让他们先行过去,只怕是得堵到半路。 一到地方,元婉儿就兴奋的跑下了马车,朝着一个方向直直的奔了过去。 庄若施则慢慢的向前走,身侧秦闻邀身姿笔直,单手背后,神采奕奕。 不知秦闻邀今日为何这番好说话,元婉儿不过是央求了他两句,他便同意和她们一同出来赏花。 帝王庙前,一簇簇蔷薇争相开放,身边依偎着白色的玉兰花,一较小一高挑,远远望去,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王爷今日怪怪的。”庄若施细细瞧了一会儿身前的百花,拧头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王妃何出此言?”秦闻邀闻言低头。 “怪好说话的,这应该是王爷第一次出来赏花吧。”庄若施抬手挡在额前,挡住了一缕直射过来的阳光。 “不是,第二次。”秦闻邀听罢,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 庄若施一听来了兴趣,“那第一次是和谁来的?” 秦闻邀闻言久久未动,眸色渐深,第一次是和谁来的。 和他的皇弟,如果他还活着,如今也娶亲生子了。 “一个很重要的人。”秦闻邀静默了半饷,庄若施以为他不想说,结果耳边突然落下这道声音。 庄若施听罢,哦了一声,一个重要的人?多么重要的人? 庄若施见秦闻邀神色微变,便没再继续追问,抬眼瞧了瞧四周,不知道元婉儿去了何地。 言情 第79章 别浪费 “不知道婉儿去了哪里?” 秦闻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向前方,双眸中多了一层忧虑。 “我们先去那边看看。”庄若施随手指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见秦闻邀这个样子,他肯定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恩。”果不其然,秦闻邀淡淡的点了点头。 庄若施又看了他一眼,然后先行向前走去。 两人一路无言。 庄若施看着路旁稀疏的花朵,在前面慢慢走着,时而慢,时而快。 在绕过了一处矮墙之后,庄若施的眼底渐变的温柔,蓝色倒影在眸底闪烁,一片花海突现在眼前。 庄若施提起裙摆,慢慢走进了这片花海。 蓝色的鸢尾花铺满了整个后山,庄若施轻轻往前走着,看到了一棵樱花树。 粉色的花朵簇拥在一起,薄如蝉翼的娇嫩花瓣,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庄若施抬手摸了摸,轻嗅,一阵清香。 “梦雨,你看这个地方只有我知道,我只带你一个人来过,你喜欢吗?”一道声音清晰入耳,庄若施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男子背对着庄若施这个方向,庄若施倒是看清了那个女子的脸。 丞相府的千金,支梦雨。 “喜欢。” “可是,瑞郎,这次春试你考了榜眼,爹爹不会同意我嫁给你的。”支梦雨面色憔悴,眼眶发红。 张瑞,春试的榜眼,家道中落,是个穷秀才。 “梦雨,我会努力的,定会让丞相大人应允了我们的婚事。”张瑞轻轻揽住支梦雨的颤抖的肩膀,安慰道。 “瑞郎,我爹可能要将我嫁于新科状元。”支梦雨擦起帕子轻拭眼角的泪水,但眼泪还是像豆子一样,不停地往下落。 “梦雨,不会的,只要你不愿意,丞相大人不会这么狠心的。”张瑞连摇着支梦雨的肩膀,一脸的不可置信。 丞相承诺,只要他考了状元,就可以迎娶支梦雨过门,但是他却没想到凭空出来了一个人,以高他很多分的名次,取得了这次的状元。 “瑞郎,你不了解我爹。”支梦雨哭得梨花带雨,纤弱的身子,颤抖着。 “丞相大人是你的亲爹,他......”张瑞不愿相信。 “在我爹的眼里,儿女都是他稳固地位的筹码,你没有考的状元,得不到朝廷重用,我爹不可能让他的女儿嫁给一个榜眼。” 支梦雨也不远如此,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她也无可奈何。 “梦雨,若真如此,那我们怎么办?”张瑞扶着支梦雨的肩膀,轻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不敢忤逆我爹的意思,他要是发火了,会打死我的。” 一脸绝望的支梦雨,含着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梦雨,或许我们还是有办法的。”张瑞突然想到了什么。 “瑞郎,你是什么意思。”支梦雨擦干了眼泪,抬头问道。 “新科状元并不是喜欢攀权富贵之人,只要我们去拜托他不要答应你爹的要求,你爹也不能强行让人家娶你。”张瑞扶着支梦雨的肩膀,眼睛里闪着眼泪,一副看到了希望的样子。 “真的吗?可是新科状元你认识吗?”支梦雨哽咽道如今也没有办法了,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认识是认识,但是不太熟络,那个人有些高傲,不太好接近。”张瑞挠了挠头,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两人之间还有些矛盾。 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帮自己,毕竟若是当了丞相府的女婿,未来可谓是一片光明,这么大的*若是他突然抵挡不住了呢,又或许他的清高是装的呢。 “是谁啊,我们去找找他。”支梦雨有些着急,连忙追问道。 “洛七言,听说是南阳郡的公子哥。” 正在听墙角的庄若施,闻言一顿,没想到洛七言竟然考取了状元,到时候见面,定要好好恭喜一番。 “洛七言,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我似乎在那里听到过。” 支梦雨双眸一沉,思考着,她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或许是你爹提起过呢。”张瑞提醒道。 “不会,我爹从来不再我面前提起朝廷上的事情。”支梦雨摇了摇头。 “那我们这就去找他吧,他住的客栈我知道在哪里。” 庄若施心里一顿,洛七言考取状元是件好事情,可是若让他娶了支梦雨,那好事就变成了坏事。 作为朋友,她需要去提醒一下,庄若施连忙悄声离开。 沿着来时的路,一直往前,走到了帝王庙的门口,秦闻邀呢,怎么悄无声息的不见了。 庄若施走进了庙里,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他的人影,也不见元婉儿。 就在转身的一刹那,便听到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庄若施。” 闻言望去,正是她打算去报信的洛七言。 洛七言看着庄若施,小跑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庄若施问道。 “是婉儿邀请我来赏花,我来的有些早,便自己到周围转了转,没想到遇见你了。”洛七言一脸惊喜。 “那婉儿人呢,对了还有王爷呢?” 庄若施往寺庙里看了看,起身往里走着,她刚从外面进来,人应该是在里面的。 “我没有看见她,她和我约在寺庙里面,我也正在找她呢。”洛七言耸耸肩,他逛了很多地方,都未看见元婉儿。 “秦王那样冷冰冰的人,也会出来赏花。”庄若施正在前方走着,听见洛七言冷不丁的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恩。”庄若施也没在意他说什么,更没看到他眼底突现的森凉,不过随即便消失不见了。 “皇婶!”突然,元婉儿的声音自前方传来,看见庄若施和洛七言后,就向着两人奔跑而来。 最终站在了两人中间。 “洛七言,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有找到。” 元婉儿嘴巴一撇,小声嘀咕道。 “我来了许久了,并未看见你。”洛七言有些无辜,向庄若施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庄若施刚刚还好奇元婉儿这么快往寺庙里跑什么,原来是为了去找他。 “恩恩。”庄若施轻笑着点点头。 又随即问向庄若施,“王爷呢?” 元婉儿朝庄若施身后看了看,又往里面瞅了瞅,摇摇头,“我没有看见皇叔啊,皇叔不是和皇婶在一起吗?” 他们是在一起,可庄若施走着走着就把他给落下了。 “王爷可能其他事先走了吧。”庄若施扬了扬唇。 洛七言看向庄若施的眼神意味不明。 “那我们先进去吧,我刚刚在那边看到一棵姻缘树,听说只要两个人在下面许愿,就可以实现,可灵验了,快走快走。” 元婉儿越说越起劲儿,然后就推着两人往里面去,实则她今天的目的就是这颗姻缘树。 一来她和洛七言一同许愿,而来皇婶和皇叔一起许愿。 但是现在皇叔不在,只好便宜了他们俩了。 姻缘树下站满了年轻的男男女女,手中皆拿着一根红线。 卖红线的僧侣正笑着给青年男女递手中的红线。 “帝王庙的姻缘树特别准,只要红线能拉到一起的人,便可以终老一生,各位年轻人,可千万别错过了。” 庄若施抬眼看了眼所谓的姻缘树,上面挂满了红线,都是那个僧侣手中卖的。 一对对佳人拿着红线,虔诚地在姻缘树面前祈福,庄若施是不相信这些的。 看了眼密密麻麻的人之后,便转身想走了,可手中却被元婉儿塞了一根红线。 “试试又何妨?”元婉儿已经一脸期待的在排队了,洛七言看了眼庄若施,淡淡的说道。 “你们先去吧。”就算是试试,她也得有人和她一起去试啊。 洛七言看了眼庄若施,刚想说什么,就被元婉儿一把给拽了过去。 “快点,人越来越多了。” 一对对佳人从庄若施身边挤过,庄若施四下望了望,答应了要来的人是他,中途又走了的人也是他。 庄若施看了眼手中的红线,抬脚就要走,可走了一步,就看见眼前挡了一个人。 再抬眼,正是他。 “王爷去哪儿了。”庄若施嗔怪道,许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 “本王去求了这个。”秦闻邀伸手递给了庄若施的一个香包,上面绣着一生一双人。 庄若施嘴角上扬,抿了抿唇,“王爷怎么突然信这个?” 秦闻邀看了眼庄若施手中的红线,轻笑道,“王妃信,本王便信。” 庄若施看他看了眼手中的红线,连将手中的红线塞给了秦闻邀,将头偏向一边,“这是婉儿硬塞给我的。” 秦闻邀嘴角的弧度更明显了,”别浪费,去排队吧。“ 一脸错愕的庄若施,被秦闻邀拉去排队了。 庄若施有些茫然,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相信这个东西,还是和堂堂秦王一起来的。 不知不觉中,庄若施的嘴角微微扬起。 ...... “你中了状元,怎么不告诉我们?” 四人一同在帝王庙游玩结束后,在马车前,庄若施问向洛七言。 “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你怎么都知道了。”闻言,洛七言轻笑道。 庄若施失笑道,“无意间听到的。” “哦?你无意间还听到了什么?”洛七言一手背后,一手垂在腰间。 “听到了一件大事。”庄若施想到那件事情后,轻笑道。 言情 第80章 酩汀大醉 “什么大事啊,皇叔叫皇婶上马车呢。”元婉儿忽而出现在洛七言的身后,探了颗脑袋出来。 庄若施对着想知道答案的洛七言摇了摇头,在两人擦肩而过时,在他耳边听声说道,“你的婚事。” 然后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马车上,秦闻邀正一脸不满,庄若施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身子前倾,结果马车突然动了,秦闻邀一伸手,就将庄若施拉进了他的怀里。 庄若施一时没反应过来,抬起头就和秦闻邀四目相对,哟上随即又尴尬的低下了头。 “王爷怎么了。” 秦闻邀沉眸看了眼庄若施,随即将双唇附在了庄若施的薄唇上。 庄若施睁着眼睛,扑朔了几下,在秦闻邀把她松开了之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即又听见秦闻邀在她耳边说道,“以后不许离别的男人那么近。” 离别的男人那么近?她什么...... 他是说刚刚?离得近吗?她不过是在洛七言的耳边说了句话而已。 庄若施一脸狐疑,但见到秦闻邀那双渗人的眼睛后,想了想刚才的场景,识时务者为俊杰,先答应为妙。 “恩恩。”庄若施连点头,样子别提多乖巧了,若是被丸子看见自家主子这番没骨气的样子,定是要气的三天吃不下去饭。 “其实,王爷刚刚我只是同他讲了句婉儿不能听的话。”庄若施看了眼他们之间暧昧的姿势,动了动手腕,想从他怀里起来,却发现被牢牢的箍住了,只好放弃挣扎。 “那本王可以听吗?”庄若施再抬眸时,就看见秦闻邀一脸认真的问向她。 “当然可以。”庄若施点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刚刚在后山听见丞相府的千金说,丞相要将她许配给新科状元。” 秦闻邀听罢,双眸微动,随后认真的问道,“然后呢。” “王爷不知道婉儿对洛七言心有所属吗?” 这么明显的事情,他没看出来? “不知道。” 庄若施:...... 好的,她承认,在这男人的面前,她再一次低头。 “那王爷现在知道了,明白那些话为何不能大声说出来了吧。”庄若施有点看傻子的样子,一脸无奈的看向秦闻邀。 “恩。” 马车行至姑苏城内,四人便下了马车。 婉儿一直在洛七言的身旁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洛七言时而笑笑,时而不语。 最终,洛七言打断了元婉儿,对她说道,“明日,我便要离开姑苏城,回南阳郡了。” “明日你要走?为何这么快,你之前怎么都没有提过半分。”元婉儿声音突然一大,将庄若施和秦闻邀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庄若施闻言也是一顿,“这么着急吗。” 洛七言看了眼一脸苦相的元婉儿,又冲着庄若施点点头。 “本该早点回去的,有些事情耽搁了,明日已经是家父的最后期限了。” “那等会儿给你践行。”庄若施思量了一下,见元婉儿那副伤心的模样,想了个两全之策。 “王爷要不你先回去?”庄若施说完才想起来身边还有尊大神,试探性的问道。 “不用,一起吧。”秦闻邀甩下了一句话后,便率先走向了他们商定好的酒楼。 席间。 “庄若施,你尝尝这道菜。”洛七言往庄若施的碟子里放入了一颗花生。 庄若施刚想动筷子,就感觉身边某人的气压顿降,庄若施勉强笑了一下,夹起了那颗花生。 元婉儿已经在庄若施吃下一颗花生的功夫,往洛七言的碗里放满了各种各样的菜品。 “我们喝点酒吧,听说这家的花雕很好喝。”元婉儿突然提议道。 “可以。”庄若施点了点头,喝点酒没什么问题。 庄若施直接忽略掉了身边某人的视线,接过元婉儿给她倒的一杯酒。 “来,举杯。”元婉儿率先将酒杯举了起来,然后等着其他三人举杯,庄若施和洛七言也相继举杯,秦闻邀看了眼庄若施杯中的酒,将杯子举了起来。 “来,皇婶,我们喝一杯。” 庄若施刚放下杯子,就就元婉儿举着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在她诧异的眼神中一饮而尽。 期间,秦闻邀有事出去了一下。 紧接着。 一杯。 两杯。 三杯。 ...... “皇婶,干杯!”元婉儿举着手中的酒杯在空中胡乱得碰了一下,酒水四散,然后她便一脸满意的喝光杯中的酒。 “喝不了了,改日再喝吧。”庄若施撑着头,数不清她已经被元婉儿强迫喝了多少杯酒。 只感觉脑袋晕晕的,已经辨不清方向了。 她从不喝酒,这是第一次,因为酒会扰乱她的思绪。 元婉儿一边喝着,一边扯着洛七言的袖子。 “洛七言,你还回来吗?\“ 洛七言将元婉儿东倒西歪的身子扶正,然后回答道。 回来。“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元婉儿又连忙追问道,喝醉的小眼神里似星辰般闪烁。 “时间还没确定。”洛七言将差点摔下桌子的元婉儿扶住,又看了眼正撑着头,晕飘飘的庄若施。 就在此时,包间的门被推开,秦闻邀回来了。 在看到庄若施那副样子时,脸色一沉。 ...... 姑苏城的大街上。 夜色凛然,微风徐徐。 秦闻邀扶着醉酒的庄若施,向王府走去。 洛七言则撑着已经神志不清的元婉儿,跟在他们身后。 实则不是他们不愿意坐马车,而是这两位醉酒的人,怎么劝都不愿意上马车,偏要走回去。 最终,四人在夜色中,一倒一歪的回到了王府。 洛七言本意将元婉儿送到王府就离开,可元婉儿非拉着他的袖子,不让走,无奈,只好答应在王府歇下。 洛七言见秦闻邀十分温柔的将庄若施抱回了房间,突然出声道。 “堂堂秦王竟然会对一个女子这般上心,不知对家人会如何?” 秦闻邀闻言冷着脸看向洛七言,眸底一片森凉,“不牢你费心。”语气冰凉,不近人情,说罢便抱着庄若施进了暖秦宫。 元婉儿责备安置暖秦宫旁边,洛七言冷笑一声,又看了眼怀中的元婉儿,摇了摇头。 ...... 尚书府上。 静谧的黑色之中,茴香院的谈话声清晰可见。 二夫人冷萧萧手中捏着帕子,像是把帕子当成了人一般,恨不得将它揉碎,一脸阴狠。 “柳菲菲那个贱人,如今有将军府撑腰,时常出入在那些圈子之中,那些官员的夫人转眼就忘了我,和那个贱人关系处的那般好,气死我了。” 秦晚晴连给冷萧萧倒了杯茶,递给了她,帮着她顺了顺气,“娘,我们要赶快想想办法了。” 冷萧萧气不打一处来,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桌子上,“那贱人哄着老爷将她生的小贱骨头送到了骊山书院,去那里一年的花费要那么高,老爷当真是那个狐狸精迷糊涂了!”抽噎道 秦晚晴心里也生气极了,庄若施的那个贱丫头竟然和秦王关系那般好,那么冷傲的秦王怎么就被庄若施哄得团团转呢。 她还给太子解了毒,皇上更加对她另眼相看。 “娘,你别气坏了身子,要不然柳菲菲更是开心的要上了天,我们尚书府就都是她的天下了。” 冷萧萧脸色一横,冷声道,“老爷已经将府里的大小权利都交给了那个贱人,我有什么办法,我又没有将军府做后盾,能爬到如今这个位置已经是用尽计谋了。” 秦晚晴连趴在冷萧萧的腿边,又听着她娘继续说道,“真是没想到,死了一个叶盼儿,反倒来了一个柳菲菲!” “娘,今天女儿还听见庄若施阁在说秦奕舒传来了书信,说在骊山书院一切安好,若是秦奕舒受到青睐,我们的地位更是不保。”秦晚晴擦了把泪水,对着已经气急败坏的冷萧萧说道。 “有办法了,远在骊山书院,要是死在那里,和我们也没有干系。”冷萧萧唇角一勾,冷笑道。 时间一晃过三,庄若施自那日喝得酩汀大醉后,便被秦闻邀下了禁酒令。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和婉儿那丫头喝成那般模样,现在想来倒也有些丢脸。 但是秦闻邀也不能因此就不许她喝酒了吧。 今日她正在将军府同楚清清说这件事情。 “师兄当真这般说的?”楚清清看着庄若施的脸色,笑的意味不明。 庄若施抬眸瞥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楚清清连忙捂着嘴,“没,只是从来没见过师兄这样说过话,等哪日有机会回了师门,我定是要将师兄的这件事情告诉各位师兄弟们,恩恩,我现在就拿个本子记下来,免得太多了,我到时记不住。” 楚清清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连转身去房中拿本子和毛笔。 “三舅母身体如何了。”庄若施看了眼里里外外跑的楚清清,问道。 “身体挺好的啊,脸色红润,能吃能睡。”楚清清刚刚将这件事情记下来后,又苦着脸说。 “但是可是苦了我了,嫂嫂你不知道,自从叶凛然回到军营后,三婶娘,就天天一大早的来叫我起来,去听她唱戏!你不知道,三婶娘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说起来我这心里都是一片心酸泪,难以言表,难以言表啊。” 楚清清扶着额出来,一脸郁闷的坐在了庄若施的身边,一提起来她那三婶娘,她肚子里的苦水,倒上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可惜了她这欢脱的性子,硬生生被折腾地耐心去听戏。 言情 第81章 恭敬 “忍忍,三婶娘难得喜欢你。”庄若施听罢轻笑,这些事情她早有耳闻,今日问一问楚清清,便是让楚清清倒苦水来了,免得这个西楚公主在东凛待出了抑郁症。 “恩恩,我忍着,想我堂堂公主,何时需要忍着他人了,唉。”楚清清又一扶额,无奈的摇了摇头。 原本将军府的规矩少,免了早晨请安的这些虚礼,楚清清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结果好景不长,就被顾雁芙整了这么一出。 将军府的人见顾雁芙的身体大好,也是开心不已。 一开始大家都愿意去听顾雁芙唱戏,可是这日子一久,哪里还坚持的了。 各个都打了退堂鼓。 大将军被逼的没法,一把骨头了,都跑到军营去待着了。 将军夫人说病了,门都不敢出。 千星月更是搬出了她那架多年未碰的古琴,开始练起琴来。 总之,整个将军府,已经被顾雁芙的戏曲逼的没法了。 “嫂嫂,你多在府上待一阵子吧,就当是陪陪我了。”楚清清扯着庄若施的袖子,庄若施将头转向了一边。 “我是没问题,你师兄恐怕不答应。” 听罢,楚清清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 “少夫人,王妃娘娘,大将军回来了。”忽然,一个丫鬟匆匆前来通传道。 “祖父回来了!快带我去见见。”楚清清又找到了一个可以诉苦的人,大将军又早起练武的习惯,这一回来,说不定她便可以歇息几日了。 可是那丫鬟却又说道,“大将军回来带着老夫人出去了。” 楚清清闻言不解,刚回来就出去,庄若施耸耸肩,她刚来,也不知情况。 “去哪儿了?” “奴婢没听清楚,隐约间好像说是去尚书府。” ......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您二老怎么来了。”刚刚下朝回来的秦傲天,还未走进门,就听见下人来说,大将军和老夫人来了。 于是连忙快步走了进来,就见二老坐在主座之上,柳菲菲则乖巧的站在一旁,他们不知在聊些什么,叶应偶尔开怀大笑。 见秦傲天来了,叶应脸色一沉,瞬间变得很不好看。 秦傲天见状,一脸茫然,不知道大将军这是要闹拿出,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行为。 给秦奕舒找了最好的书院,对待柳菲菲也没有不得体之处,思前想后,也不知道这二老是什么意思。 “尚书大人的架子可是大得很,老夫和内人要见一面,还要等上一个时辰。” 叶应见到秦傲天就没有一点好脸色。 “岳父大人言重了,贤婿这才下朝,听说二老来了,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秦傲天连低眉顺眼的陪着不是。 “哼,这是怪老夫不会挑时间?尽挑些你不在的时间了吗?”听秦傲天那样一说,叶应的脸色更是可以滴水了。 秦傲天擦了把额间的汗水,这二老是怎么伺候都能挑出刺儿来。 “岳父大人别动气,贤婿命人给二老准备了新鲜的花茶,二老尝尝。”秦傲天见下人端上来了新茶,连亲手给两位老人倒上。 “老夫还没喝过茶不成。” 秦傲天算是明白了,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没辙,这岳父就是来找茬的。 “爹,娘,你们尝尝,味道还不错,是若施拿过来的。” 站在一旁的柳菲菲看着秦傲天的脸色一会儿一个变,有些看不下去了,便将茶送到了二老手上,打着圆场说道。 “还是女儿知道疼老夫,看出来老夫说的口干舌燥了不像某些人,倒了茶也不亲自送到手上来。”叶应一见柳菲菲亲自将茶送到了自己手上,顿时笑颜大开。 “不知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今日来所谓何事?”秦傲天坐在下首,试探性的问道。 “没事就不能来吗。” “咳咳......” 叶应刚想夹枪夹棒的再训秦傲天一番,可听见自家夫人轻咳了一声吼,又讪讪的闭了嘴。 “今日和你岳父,就是看看菲菲,并无他事,你不用紧张。”龙芹看着自家老头子将秦傲天教训了一番后,心里也痛快了许多。 “恩,那贤婿去命人准备些饭菜,二老今日就在府上用午膳吧。” 秦傲天见自家岳父和煦的说道,心里窝着的气也消了一点。 “去吧,不用铺张浪费,准备些家常菜就好。”龙芹冲着秦傲天摆摆手,然后就拉着柳菲菲的手,母女俩继续聊着天。 叶应见秦傲天走了,脸色立马又恢复了正常。 他们确实是来看女儿的,不过还有领一件事情,等用过了饭,再说也无妨。 饭桌上。 “娘,你坐这里?”秦晚晴扶着二夫人往秦傲天旁边的座位上走去。 “娘?老夫不知一个小小的姨娘都能被二小姐叫做娘?尚书府的规矩都是这般了?” 叶应刚刚在主位上坐下,就看见秦晚晴扶着一个妇人款款走来,那妇人正是他宝贝外孙女所说的冷萧萧。 将他女儿折磨致死的冷萧萧! 叶应看着她们母女俩,冷哼了一声。 “外公,不是这样的,只是叫习惯了。”秦晚晴连松开冷萧萧的胳膊,一脸乖巧的对叶应说道。 “外公?我家盼儿和菲菲都没有生你,你是老夫哪门子的外孙女。”叶应一听秦晚晴叫自己外公,更是胡子都瞪起来了。 秦晚晴尴尬一笑,“您是先夫人的父亲,先夫人又是晚晴的母亲,您自然就是晚晴的外公了。” 叶应双手抱胸,看都不看她一眼,“老夫可当不起这声外公,你马上就是太子妃了,老夫见到你也是要行礼的,这声外公可生生折煞了老夫。” 秦晚晴垂下的手在袖子里紧握成拳,脸上依旧是一副乖巧的样子,“大将军说的是,晚晴不知礼数,请大将军责罚。” 秦傲天见自己的女儿被数落成这个样子,心里一阵不是滋味,但是面上也不敢说什么。 叶应身旁的龙芹,轻咳一声,“好了,坐下吃饭吧,至于没写身份低下的人还是回她该回的地方吧。” 一句该回的地方就硬生生将一直自恃清高的冷萧萧,打回了原形。 “妾身这就告退。” 冷萧萧连低下头,和秦晚晴保持了一个距离,然后脆生生的说了句告退。 可众人没看见的是她退到院子里后,眼神里的那份狠厉越发明显。 等着吧,将军府的人,你们从我们这里拿走的,我定是一分不少的都要拿回来。 冷萧萧侧眼从墙边看了眼和和睦睦的一家人,心里的怨恨逐渐升高,这是你们逼我的,别怪我狠心。 “菲菲,你尝尝这道菜,味道很好。”秦傲天见叶应一脸不高兴,连轻轻碰了一下柳菲菲的胳膊,给她夹了一道菜。 “多谢老爷。”柳菲菲自是看到了叶应的脸色。 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后,起身给叶应和龙芹盛了碗红豆薏仁汤。 “爹,娘,这汤是女儿特意给你们熬得,你们尝尝。”柳菲菲面带微笑,将两碗汤递给了二老。 叶应这才笑颜逐开。 “还是我女儿知道疼我。” 龙芹嗔怪的瞪了眼一副老顽童模样的龙芹,自从有了柳菲菲这个女儿后,叶应逢人就喜欢夸他的女儿,说话三句不离女儿。 朝中的大臣都怕了他了,一下朝就连忙回家,生怕被大将军拉下来谈女儿。 秦傲天沉着气,没说话,只是一副笑意吟吟的样子。 秦晚晴捏着筷子的手,青筋显露,眼底闪过一抹狠劣,等她当上了太子妃,看你们还怎么嚣张。 不许她叫外公,她还不稀罕! 一顿饭便在各自心怀鬼胎的情况下结束了。 大将军用完饭,正坐在主座上用茶,秦傲天恭敬的站在下方,柳菲菲则乖乖的站在龙芹的身侧。 大厅内,安静了许久后。 叶应轻咳一声,“你何时将我女儿扶正?“突兀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厅,叶应洪亮的声音更是惹得一个人驻了足。 秦晚晴站在墙后,手里捏着帕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耳朵仔仔细细的听着大厅里的谈话,生怕错过了一星半点。 “岳父大人,这事还需挑个好日子。”秦傲天心中一沉,原来这个老狐狸是为这事来的,面上认真恭敬道。 “老夫看你根本没有把老夫的女儿放在眼里。”叶应看了眼秦傲天,甩袖说道。 “贤婿怎敢,岳父大人言重了。”秦傲天一听连忙拱手陪着不是。 “怎敢?老夫看你单子大的很!老夫问你,盼儿到底是怎么死的!”叶应话锋一转,眸中阴沉的可怕。 秦傲天闻言身子一僵,当年他给将军府说的是叶盼儿病死,可如今庄若施与大将军府的关系恢复正常,来往密切,定是将叶盼儿的真正死因告知了大将军。 “夫人她是病死的。”秦傲天又将多年前的那副言语说了一套。 “哼!此事老夫以后定会查个清楚,先说说此事吧,你准备挑什么日子。” 躲在墙后的秦晚晴神色一变,大将军府的人今日是来追查叶盼儿的死因的?那会不会牵扯出她和她娘,秦晚晴手中的帕子又紧了几分,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 秦傲天本以为迎接他的将士一场雷风暴雨,可谁知叶应的提问突然又转了方向。 秦傲天这才不着痕迹的擦了擦额间的汗,“贤婿还未看过日子,等到挑好了,一定通知二老。” 一直未说话的龙芹突然开口道,“其实只要你有心,什么日子都不重要,都是些俗礼。” 言情 第82章 吃人不吐骨头 秦傲天听着龙芹缓和的语气,陪着笑说道,“岳母大人所言极是。” 龙芹捋了捋袖子,伸手拍了拍一旁柳菲菲的手背,和颜悦色道,“菲菲最近主张府中事务,不知处理的可让你满意。” 秦傲天听不出龙芹是什么意思,但柳菲菲行为仪态,处事方式,确实很符合他心里的要求。 “菲菲将府中大小适宜处理的都十分恰当,贤婿自是认可的。” 秦傲天笑了笑,那笑里倒是有几分是真的。 柳菲菲欠了欠身,身着正绿色的长裙,发髻挽的是碧落髻,两耳带着一副翠色的耳环,手里捏着帕子,对着秦傲天说道。 “老爷放心将府里的事物讲给妾身,妾身自当尽力,怎敢不好好处理。” 叶应一听自家女儿语气这么弱,又挑了挑眉,“菲菲不用怕,你身后又大将军府撑腰,就算是处理不好,谁又敢说你的不是!” 秦傲天的脸色微变,低着头眼底闪过无可奈何,他上辈子可能和这岳父有仇。 “岳父大人说的是。” “哼,既然你也满意,那依老夫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叶应轻轻呼了口气,捋了捋胡须,看了眼低眉顺眼的秦傲天,云淡风轻的说道。 “今天?”秦傲天一听有些错愕。 “正是,老夫今日过来为的就是这件事情。”叶应双手放在膝盖上,坐的端端正正,身姿笔直,一副不容商量的余地。 “这,是不是太仓促了点,贤婿还没有任何准备。”秦傲天面露难色,这慌忙之间也来不及准备什么。 “无需那些俗礼,我将军府的女儿不喜欢那些客套的东西。”叶应说完,便对着柳菲菲笑了笑,柳菲菲自是依着点了点头。 大将军前几日派人来询问府上的事宜,柳菲菲就觉得奇怪,大将军怎么突然关心起尚书府上的事情了,果不其然,这是有备而来的。 “岳父大人说的是,贤婿这就去办,马上就准备。” 秦傲天看了眼叶应的神情,连忙拱手道。 好在柳菲菲的办事能力他心里还是很满意的,不像冷萧萧,全身上下都是毒妇的形象,当真不符合尚书府当家主母的样子,这才一直拖着没有将她扶正。 现在便做个顺水人情,也好,也好。 躲在墙后的秦晚晴一听,秦傲天竟然就这样答应了。 他之前明明答应了娘亲,要在自己嫁给太子之后,就把娘亲扶上当家主母的位置的,可如今,这说变就变。 不行,她得赶紧去告诉娘,让娘想想办法! 秦晚晴连走了一条小路,快步去了茴香院。 “娘,娘不好了。”秦晚晴小跑着进了院子,就见冷萧萧正坐在院中喝茶。 “何事慌慌张张,我不是告诉过你,行事要稳妥吗?”冷萧萧一改刚刚在席间的面色。 “娘,这件事情不得不让女儿着急啊。”秦晚晴连命人将院子的门关上,然后悄悄附耳冷萧萧。 “娘,爹要将那个女人扶正了。” 冷萧萧一听,手猛地往桌上一拍! “这个老东西,竟然直接插手尚书府的事情,就算他是大将军也不能这般无法无天。” 冷萧萧气的直接将桌子上的茶杯掷在了地上,茶杯应声而碎,冷萧萧的眼神里充满杀意,看向那碎裂的茶杯更是怒极了。 仿佛地上的茶杯便是柳菲菲一样。 “他们有说什么时候进祠堂吗?”冷萧萧冷着脸问向秦晚晴。 秦晚晴更是着急的不行,手里的帕子都要拧碎了,“就是现在,娘你要是还不去制止,柳菲菲那个贱人就成了尚书府的当家主母了,那以后我们该怎么办啊。” “什么!现在,老爷同意了?”冷萧萧不可置信道。 秦晚晴连忙点头。 “我一听到就立刻跑来告诉娘了,娘你快想想办法啊。” 秦晚晴眼里又是怨,又是恨的,可她拧不过大将军啊。 “别慌了,现在过去也无法改变这个事情,既然那个女人想要这个位置,那便让她坐吧,就看她能不能坐稳了。” 冷萧萧眸色一紧,突然像换了个人一样。 “娘,你是什么意思,你要放任那个女人做尚书府的当家主母吗?”秦晚晴都要急哭了。 “晚晴,你以后是要成为皇后的人,你和太子的婚期就在下月,等你嫁给了太子,娘在尚书府就算不是当家主母,他们也不敢不敬着我。” “还有你,不要遇事便慌慌张张的,等你嫁给了太子,怎么还能是凡仪态呢。” 冷萧萧拍了拍秦晚晴的手,脸色淡定,秦晚晴一时不知道她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娘,这件事情真的不需要去制止吗?”秦晚晴怀疑的问道。 “不需要,且先等着。”冷萧萧命人将地上的茶杯碎片收拾干净,然后坐在桌旁,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尚书府祠堂内。 柳菲菲的名字已经上了秦家祠谱,从今日起,柳菲菲便是尚书府的当家主母。 大将军和将军夫人甚是满意的离开了尚书府。 秦傲天亲自赔着笑将两人送了出去。 柳菲菲双手放置腰间,眉眼带笑,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熬出头了。 “夫人,小姐回来了。” 柳菲菲一只脚刚迈进了门里,就听见排骨大声说道。 再回头时,就见庄若施的轿子到了尚书府门前。 “拜见王妃娘娘。”秦傲天和柳菲菲连行礼,庄若施下了轿,连忙上前将柳菲菲扶起,然后对着身旁的秦傲天说了句,“父亲,免礼吧。” 这才笑意吟吟的看向柳菲菲,庄若施挽住柳菲菲的袖子,脆生生的说道,“娘。” 柳菲菲闻言眼眶一红,拍了拍庄若施的手背,“唉。” 这一声娘叫的真是甜到了柳菲菲的心里。 庄若施挽着柳菲菲便往府内走去,丝毫没有看一眼秦傲天,似乎当他不存在一样。 “娘,我给你带了栖无馆新进的天蚕丝绒薄被,等到夏天来时,刚好的用的上。”庄若施吩咐下面的人将身后的箱子送进了庄若施阁。 “若施有心了。”柳菲菲拍了拍庄若施的手,笑着说道。 庄若施正挽着柳菲菲往庄若施阁走,路过茴香院时,刚好看见冷萧萧迎面走来。 只见冷萧萧嘴角含笑,一改往日的尖酸刻薄,倒有几分谄媚,“若施,你回来了。” 庄若施本是想从她身边走过去的,可被她这一声若施惹得皱了眉。 “二姨娘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本王妃的闺名也是你一个下人可以叫的,需要本王妃教你些规矩?”庄若施冷眼看向冷萧萧,眸底闪过一丝冷冽与讥讽。 冷萧萧闻言不怒反笑,“王妃娘娘说的是,如今王妃娘娘的身份今非昔比,我一个小小的姨娘确实不应该再换王妃娘娘的闺名。”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冷萧萧弯着腰,对着庄若施欠身行礼。 庄若施捋了捋衣袖,沉吟了片刻,“起身吧,希望二姨娘以后记住自己的身份。“ 冷萧萧站姿得体笑着说道,“谨遵王妃娘娘教诲。” 柳菲菲则心神不定的走在庄若施身侧,敛了敛眉,一脸担心的看向庄若施。 “若施,老爷将我扶正,二夫人不但不生气,为何笑脸相迎?” 刚走进院子,庄若施命莲藕去沏壶茶,然后将柳菲菲扶到了石桌旁。 冷萧萧为何有如此大的转变,她并不关心,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明枪暗枪她都不在意,敢来她便敢接了还给她! “娘,冷萧萧不过是个下人,你以后莫叫她夫人了,等过一段时间,府上的人都会忘记她这个曾经的二夫人。” 庄若施见莲藕将茶拿来了,亲自给柳菲菲倒了一杯,安慰般的放在她手中,嘴唇上扬道。 “可是若施,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柳菲菲捏了捏手中的茶杯,眉头轻皱。 “不论她有什么招数,都不会得逞,最终也只是自食恶果罢了,您别担心了。”庄若施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道。 柳菲菲的性子比较*,也可以说是软弱,不争不抢。 若不是自己重生到这里,她这一生可能会早早的终结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尚书府。 柳菲菲闻言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 她知道庄若施如今已今非昔比,再加上有秦王撑腰,没人能动的了她。 “娘,日后我定会把您当成我的亲生母亲一般对待,奕舒便是我的胞弟,谁敢动你们,那便是找死。” 庄若施敛眉,眸中闪过一丝冷冽,她此生的亲人,谁都不能动分毫! “有若施这句话,我就知足了,我只希望你和奕舒一生安乐无忧。” 柳菲菲的双眼一弯,自她嫁入这尚书府中,安乐无忧便是她此生最大的愿望。 原以为这辈子都会在二夫人的折磨下,但庄若施却改变了这一切。 她总觉得庄若施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怯弱的小女孩,可这番转变定然是受了大罪的。 那三年,她不知道庄若施经历过什么,她也不敢问,不敢提。 前半生的遭遇只当是一场梦罢了,这偷来的后半生,她自会好好珍惜。 只盼着能看到若施生儿育女,奕舒安稳自在。 “娘,其实这世间很大,并不是只有一个尚书府,等到日后你离开这里,我会带你去周边的国家看看。” 庄若施的希望其实也很简单,简单的过完一生即可,可总有人想让她死,因此她不得不成长,不得不变得冷血。 言情 第83章 午膳 “好,都听你的。”柳菲菲满足的点了点头,面色红润,气色大好。 “那娘你要答应我,以后断不可对伤害过你的人心软,父亲也不可以。”庄若施叮嘱道,可柳菲菲刚想答应,却在听到后半句时,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这,你爹他已经改了。”柳菲菲迟疑着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娘,你相信他会改吗,他对你好,不过是因为有将军府在,可倘若哪一天将军府不在了,他还会继续对你好吗?” 庄若施抿了抿唇,虽不忍拆穿这个真相,但是事实偏偏就是如此。 “他之前对冷萧萧不也是百般宠爱,可在娘你成了将军府的人之后,他不也是立刻就将她抛之脑后了,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柳菲菲听着庄若施的细心分析,可心里却四下无主,思量了半响,最终决定听女儿的话。 她的胆量还不如一个刚出嫁的女子。 “好,娘知道了。”柳菲菲慈爱的笑了笑,点点头。 “我知道娘可能还觉得父亲变了,但可能很快,娘就会彻底认清他的真面目,我早点告诉您这些,是希望您不要对不值得的人抱有希望,倒时不免会失望更多。” 人世间便是如此残忍,越是你不想看到的真相,越会长着腿跑到你面前。 …… 湘雨阁。 秦晚晴正揪着帕子,一脸的惊慌失措,她不过是吃错了东西而已,怎么会,怎么会…… 冷萧萧刚踏进湘雨阁的院门,就看见秦晚晴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 于是,脸色微沉,走过去嗔怪道,“我不是说了,遇事要稳妥,你怎么又这般焦灼的性子?” 秦晚晴一见冷萧萧来了,连小跑过去拉住冷萧萧的手,并吩咐下人关上了院落的门。 又赶紧快步进了屋子,冷萧萧被女儿这般样子搞得有些糊涂,一脸疑惑的问道。 “晴儿,你今天是怎么了?” 秦晚晴刚踏进屋子里,眼泪就扑簌簌的往下掉,“娘,你要救救女儿,你一定要救救女儿!” 冷萧萧听得一头雾水,连忙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和我说清楚,你光哭我怎么帮你想办法?” 秦晚晴紧紧的捏着冷萧萧的手,抽噎道,“娘,我怀孕了。” 秦晚晴话音刚落,冷萧萧身子猛地一僵,差点跌倒在地。 “你说什么!”不过片刻,她便眼睛一睁,抓住秦晚晴的双手,一字一句的说道。 “娘,女儿怀孕了,女儿该怎么办……娘你快帮女儿想想办法。”秦晚晴哭着冲进了冷萧萧的怀里。 “孩子不是太子吗?你和太子不是一直……”冷萧萧一脸震惊。 “娘,太子公务繁忙,已经很久没有找过女儿了,孩子不是太子的。”秦晚晴身子一抖一抖的,任由泪水扑朔而下。 “你的意思,难道是……”冷萧萧捏着秦晚晴的肩膀,顿了顿说道。 “应该就是那个傻子的,女儿除了太子并未与他人有过那种事情。” “不,孩子就是太子的!”冷萧萧看着在自己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眼神里闪过一丝冷静,过了片刻,沉声道。 “可是娘,孩子明明……”秦晚晴从冷萧萧的怀里出来,擦了擦眼泪,不解道。 “你听娘说,这个孩子必须是太子的,也只能是太子的!记住了吗,以后不要再说孩子不是太子的话!” 冷萧萧扶着秦晚晴的肩膀,面色变得沉重,看着秦晚晴的眼睛,直勾勾的说道。 秦晚晴有点被冷萧萧给吓到了,她从未见过她娘这番样子。 “娘,女儿不懂你的意思。”秦晚晴眨了眨眼睛。 “你现在就去找太子,今晚不要回来了。”冷萧萧看着自己的女儿,过了半响,做出了决定。 “娘,你的意思是……”秦晚晴张了张嘴,冷萧萧用力的点了点头。 “就是这个意思,等到孩子顺理成章成了太子的,你嫁入东宫后的地位,便会更稳固。” 秦晚晴在月底便要嫁入东宫,她的身份地位远不及两个侧妃,冷萧萧一直都在想,如何稳固她以后的地位。 如今,这突然的孩子,便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只要这一步走对了,她们以后的日子便如顺水乘船,一帆风顺! “娘,我明白了,我会把握住这次机会的。”秦晚晴用力点了点头,如今之际,也只能如此了。 “给你把脉的那个大夫是哪家的。”突然,冷萧萧沉声道。 斩草要除根,绝不能留下祸患! “万民生的张大夫。”秦晚晴小声说道。 庄若施阁。 “小姐,我刚路过那茴香院,看到二小姐和二姨娘出门了,那急急忙忙的样子,像是身后有狼在追一般。” 莲藕端着给柳菲菲炖的汤回来时,就看见她们俩偷偷摸摸的出了府。 “对了,二小姐的怀里好像藏有东西。”莲藕又回想了一下,想起来秦晚晴的腰间微微凸起。 “嗯,我知道了,先将雪梨汤端过来。”庄若施冲着一脸狐疑的莲藕摆了摆手。 她们的小把戏庄若施便不放在眼里。 莲藕莲将雪梨汤给端了过去,然后有点担心的问道“小姐你都一点不担心吗?我瞧着她们两个鬼鬼祟祟的样子,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莲藕的小嘴巴一撅,庄若施淡笑,“不用担心,她们翻不起多大的浪。” 然后庄若施给柳菲菲盛了一碗雪梨汤,看着柳菲菲将一碗喝完,才将它撤了下去。 夜幕降临,凉风徐徐。 夜空中挂上了一抹斜勾月,淡淡的月色映在满园的花上,像是铺满了一层白霜。 莲藕披着月色,小跑着回到了庄若施阁。 抬眼就见庄若施披着一件水蓝色的披风,在月光的遥映下像极了波光粼粼的海面,而庄若施便是那海中间的美人鱼。 身姿轻佻,唇畔微勾,小巧精致的指甲像是缀了粉钻一般,月光倾泻,更是衬的她肤色莹白。 莲藕一时看呆了眼,晃了晃神,这才小跑过去。 “小姐,我去看过了,马车回来时,只有二姨娘一个人,并未看见二小姐的身影。” 庄若施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初夏未至,晚间的风还是有些凉意的。 “哦?还未出阁的姑娘,夜不归府,有趣。”拢着披风的手指纤长,像是精雕玉琢一般,过了半响,庄若施才笑出声。 “可知她们下午去了哪里。” 莲藕摇了摇手中的帕子,她特意打听过了,“车夫说她们去了趟东宫,二小姐进去了便没再出来。” 庄若施眸中的笑更浓了,“莲藕你猜猜,她去东宫做什么。” 莲藕想了想,嘴巴撇撇,半响后说道。 “小姐,我哪儿猜得出来啊,不过二小姐这夜不归宿的行为,着实很不妥当,虽说马上就要嫁入东宫了,可还是应该注意下自己的言行,以免还未嫁入就落人口舌。” 庄若施微微侧身,扬唇道,“你都懂得道理,她怎么会不懂,自然是另有原因。” 莲藕着实有些发蒙,她只会舞刀弄剑,哪里晓得这些高门小姐的心思啊。 “还请小姐明示。” 庄若施唇角勾起一抹皎洁,“答案自会随着时间水落石出,耐心等待即可。” 算算日子,还有七日,秦晚晴便要嫁入东宫了。 …… 细雨沿着房檐前的青砖绿瓦,悄无声息的混入了檐下的泥土之中。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淅淅沥沥的声音渐起,滴答,滴答的溅在了青翠的绿叶尖。 汇聚成了一滴水珠,将叶片压向了一端,眼见着就要滚到地上,却被一根莹白的手指接住。 借力,滚到了如生雪般白嫩的手心中。 “小姐,回来了。”窸窣的脚步声自她身后传来,莲藕单手遮雨,从雨中跑了进来,抖了抖身上的雨滴,才说道。 “是太子殿下亲自送回来的。” 庄若施立在檐下,双眸看了看手心的那滴水珠,平淡的说道。 “嗯,知道了。” 莲藕又伸手拍了拍肩头的雨水,继续说道,“太子殿下似乎要留在府上用午膳。” 庄若施抬脚就走,随后飘来一句,“随他吧。” 午间时分。 小雨间歇,庄若施正在打理院中的海棠花。 正弯着腰,一手扶起花枝,一手拍掉上面多余的纤尘,便听见莲藕唤到,“小姐,老爷请你过去用午膳。” 庄若施松开了那朵花,直起了身子,顿了顿,“嗯,夫人呢。” “夫人已经过去了,因着太子殿下在,老爷和夫人都在大厅侍候着呢。” 待庄若施慢悠悠的到了大厅,就看见秦晚晴正小鸟依人的坐在元槿的身侧,实则用依偎一词更合适,半边身子都在元槿的怀里。 见状,庄若施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并未说话,只身落入席间。 倒是元槿见到庄若施,一双眼睛都看直了,饶是被秦晚晴扯了几下衣服才回过神来。 庄若施很自在的过滤掉了多余的目光,“尚书大人,这位是您的几小姐啊,倒从未听您说起过。” 元槿略过庄若施的眼神里尽是贪色,秦晚晴见到元槿这般模样,气的小手直捏帕子,坐直了身子。 秦傲天看了眼淡定自如的庄若施,轻咳一声道,“殿下,这位是微臣的大女儿,也就是秦王妃。” 元槿闻言一怔,不过随即就恢复了正常,朗声笑道,“原来是皇婶,早就听闻皇婶天资绝貌,今日一见果真如传言一般。” 庄若施听闻,只身淡淡挑了挑眉,这秦王妃的身份用起来倒还不错。“太子言重了。” 只是淡淡的几个字,却是听的元槿心尖尖都痒了,总感觉这声音在哪里听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殿下,您快用膳吧,菜都要凉了,王妃娘娘你说是吧。” 秦晚晴见元槿满眼都说庄若施,心里不是滋味极了。 元槿被身旁的小甜心叫回了神,可心中却对这个皇婶充满了兴趣,当初,为何听信谣言,觉得她是丑八怪。 她的姿容,和丑八怪根本挂不上钩! “嗯。”但是庄若施那副冷冰冰的态度,却是一点都比不上身侧这位温香软玉。 言情 第84章 多虑 此番一想,还是更倾心身侧这位。 “晚晴为何称皇婶王妃娘娘,自家姐妹,不应该姐妹相称吗?” 元槿正疑惑,可他话音刚落,就见秦晚晴眼中一半是将溢出的水,一半是委屈凄凉。 心中的保护欲立刻涌了出来,连问明原因。 在元槿的连番追问之下。 秦晚晴一脸委屈的低下了头,身子往元槿怀里移了半分,随后怯弱的开口。 “王妃娘娘说她身份高贵,不是晚晴一个庶女能高攀的起的,晚晴也不敢不从,只能认了这层身份,心中不敢多想。” 那一副娇弱的委屈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疼不已,元槿更是不例外。 脸色立马变得很难看,再看向庄若施的眼神里多了份不满。 但碍于她身后的秦王,开口也不敢多怪罪。 “皇婶虽是嫡女,可晚晴却也是皇婶的亲妹妹,皇婶何顾这般不顾及妹妹的脸面,让她这般难过。” 秦晚晴见元槿这番说,连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袖子,一副让他快别说了的神情。 庄若施身子坐的的笔直,正慢条斯理的喝着汤,汤匙轻轻晃动,神色淡然,仿若无事。 秦傲天见庄若施将太子晾在一边,面色顿感尴尬,轻咳了一声。 庄若施却不买他的账,依旧云淡风轻的喝着汤,“莲藕,帮我夹菜。”喝完汤,又吩咐着莲藕夹菜。 元槿的脸色由微红变得铁青,放置腿上的手,紧握成拳。 “小姐,太子殿下好像再同你说话。”莲藕弯腰给庄若施夹了道菜,然后眨了眨眼睛,一副才回过神的模样。 “嗯?有吗?” 庄若施美眸轻佻,微微转头,淡定自如的问道。 元槿脸色非常不好看,但谁让她背后有皇叔撑腰,他惹不起! “这汤的味道定是极好,都令皇婶入了神,本太子也尝尝。” 元槿皮笑肉不笑,秦晚晴一听连忙给他盛了碗汤,连娇弱都不敢再装了,太子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午膳结束的如此迅速,在庄若施的意料之中,席间她不过草草用了碗汤后,便未在进食,庄若施阁的小厨房早已备好了东西。 庄若施挽着柳菲菲在庄若施阁又用了道午膳,太子则在庄若施离开基本,沉着脸,拂袖离开了。 庄若施阁内。 莲藕正在学着元槿离开时那阴沉的模样,逗得柳菲菲掩嘴直笑。 “小姐,夫人,你们看我学的像不像。”莲藕瞪着双眼,仰着头,一副鼻子要冲上天的模样,双手叉腰,气势十足。 “像,简直一般无二。”柳菲菲连挥着帕子让莲藕停下来,笑逐颜开的眯着眼。 “他自讨没趣,我自然要祝他一臂之力。”庄若施耸了耸肩,一派淡然。 莲藕点了点头,确实如此,然后以一副很老道的神情说了句,“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庄若施闻言一笑,“小小年纪懂得倒挺多。” 柳菲菲拢了拢耳后的碎发,唇角带笑,“莲藕同你一般大,若施倒是越发老练稳重了。” 莲藕一听夫人在帮自己,立刻不示弱点头同意道,“就是,小姐明明和我一样的年纪,却常常用大人的口气同我讲大道理呢。” 庄若施只能笑着摇摇头,她前世加上今生的年龄,已经和柳菲菲差不多了。 月明星稀,淡淡月色将青砖绿瓦染上了一层白霜。 此时的茴香院甚是热闹。 “娘,你看庄若施那个贱人,当众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 太子能在尚书府用午膳,秦晚晴原是相当开心的,结果被庄若施一搅局,依仗着太子的那个样子,定是再也不愿意来尚书府了。 冷萧萧正躺在贵妃榻上,面色不惊,“日子还长着,她能蹦跶多久,等你当了皇后,十个庄若施还不是任你*。” 冷萧萧又抿了抿唇,继续说道,“说过多少次了,要稳重,你怎么半分都记不住,再过几日你就是太子妃了,见了她的面也不过是叫她声皇婶,不需要再低眉顺眼,到时侯就算你出言不逊,她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秦晚晴捏了捏袖子,眼里还是有些不甘,太子是她未来的夫婿,是她的天,太子一日没坐上那个位置,她便一日不能扬眉吐气。 “娘,女儿知道了,以后不会轻易放肆了。”秦晚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如今她也只有听她这个亲娘的话了。 “过来,坐这里,娘问你,你到东宫要做的事情办成了吗?”冷萧萧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秦晚晴坐下。 要办的事情自然是有关于她肚子里那块肉的事情。 太子终日公务缠身,许久未见秦晚晴,见她含笑到了东宫,自是喜出望外,两人那晚折腾了半宿。 秦晚晴小步走了过去,乖巧的依偎在冷萧萧的身边,“办成了,可是女儿昨日到东宫发现了一件事情。” 秦晚晴想起来昨日在东宫,遇见的一个人,眉头不禁轻皱。 “什么事情?”冷萧萧眯着一双狐狸眼,轻声问道。 昨日她一到东宫,便看见了太子的侧妃,庄漫语。 庄漫语是东凛国监正的嫡次女,论身份地位都比她高,若不是她从小有才华识大体的名声在外,定然当不了东宫的女主人。 她嫁入东宫已经一年了,昨日见她竟然大着肚子,看样子,已经有四五月了。 “庄漫语怀孕了,已经四五个月份了,若是她先生下长子,我的孩子不是龙子,那我的地位岂不是不稳。“秦晚晴昨晚担忧了一宿。 那个庄漫语看起来不争不抢,温言细语的样子,虽然看不出有什么威胁,可偏偏就重要在她的肚子上。 “不可能啊,太子妃还未入宫,怎么会让侧妃先有身孕。” 冷萧萧猛地将身子坐直,眼里闪过不可置信的容光,东凛国最重礼法,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女儿也很好奇,若不是昨日撞见了,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秦晚晴说的一脸无辜,可她似乎忘记了,她尚未嫁入东宫,便与太子先有了夫妻之实。 冷萧萧敛眉,眉间似染了一层寒霜般凝重。 她怀有身孕已有四五个月,皇上便不可能不知道,既是皇上知晓此事,却又应允了。 那这个孩子在皇上的眼里必定很重要,皇上的皇上孙,若让他安然出生,那…… 冷萧萧眉间的愁色又重了几分,可她就算再有能力,也无法将手伸到东宫里去。 为此她敛眉想了好大一会儿,才终于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冷萧萧嘴角含笑,在秦晚晴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秦晚晴会意点了点头。 姑苏城十里外的茱萸林,一白一黑两道身影,立于娇嫩繁华的茱萸树下,任由随风飘落的茱萸扑簌在肩上。 “玉衍,王妃会喜欢这里吗?”秦闻邀一身锦衣,伸手覆上一朵正开的极绚烂的茱萸之上。 他随王爷路过这片茱萸林,一跃而过,可王爷又折了回来,驻足于这片茱萸林中,呆望了许久。 王爷从不是花里胡哨之人,向来喜欢素净的东西,可今日却会因王妃娘娘而驻足于此。 玉衍在心里深深感叹,感情果然会让一个人改变很多。 他还不知道王妃娘娘存在的那段时间,他偶尔会看见王爷看着月亮扬唇,或是对着水杯发怔。 他一度以为王爷得了癔症,明里暗里借解毒之名,请毒医给王爷把了多次脉。 直到有一天,王爷突然问他。 “王府是不是缺一个女主人。”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王爷夜间总出去,是去见了心上人。 后来,当他知道王爷的心上人是传闻中尚书府的那个丑八怪时,他的惊讶不亚于初次看见王爷轻笑。 在众人都以为王妃娘娘是个丑八怪时,王爷却看出了她是块璞玉。 当后来,王妃娘娘嫁入王府之后,在慢慢的接触之中,发现她不仅样貌出众,胆识才能更是不亚于男子。 可能那时起,他才明白,王妃娘娘对于惯于冷冰冰的王爷,是何其重要。 “玉衍,何事出神这么久?本王问你话呢。”秦闻邀面无表情的转身看向身侧的人。 玉衍连牵强一笑后,认真思量了一番,“属下认为,王妃娘娘定是喜欢这里的。” 秦闻邀闻言点了点头,她应该会喜欢的吧。 过了一会儿,就在玉衍以为他们要走了的时候,秦闻邀又忽然出声道。 “摘一束回去,探探风。” 玉衍闻言一愣,王爷这是要试探王妃娘娘是否喜欢,然后再考虑是否带她来此地? 玉衍在心里又确认了一件事情,感情会使人多虑。 …… 暖秦宫内。 庄若施刚踏进院子,就被一阵清香吸引了,闭眼轻嗅。 春梅、文殊兰、水仙的三种花香迎面扑来,甜甜的撞进了庄若施的怀里,甜美中还夹杂着一股清香。 茱萸的味道。 庄若施垂眸,轻抚衣袖,走向了屋里,还未进去,便看见了一支支茱萸,安静的立于青瓷瓶中,每靠近一步,香味便浓一分。 “哪里摘的茱萸?”排骨刚从侧间出来就看见庄若施青丝如瀑,背光而立,正瞧着那瓶茱萸出神。 “小姐喜欢吗?”排骨笑着向庄若施走来,没有回答,反而向庄若施抛出了一个问题。 庄若施抬手,指尖轻碰那莹白的花瓣,不假思索道,“喜欢。” 排骨点点头,“小姐喜欢就好。”随后又认真的交代道,“这是王爷派人送来的。” 庄若施闻言双眸闪烁,没再说话。 言情 第85章 你一言我一语 心里却在想,王爷何时会讨她欢心了? …… 书房内。 玉衍刚从暖秦宫回来。 “王爷,王妃娘娘甚是喜欢。” 秦闻邀闻言勾了勾唇,问道“那些百姓怎么样了。” “上次救出的那一批人,毒已被王妃娘娘解了,属下将他们安顿到北郡了,距离姑苏城尚远,改名换姓后的他们应该不会被皇帝发现。” 玉衍想了想,交代了一下。 “只是他们的家人不知道他们的存在,若是让家人一同过去,动静过大,难免不太好。” 秦闻邀闻言点了点头。 …… 糯米刚到大将军府送完药,才回到秦王府,还未踏进暖秦宫就看元婉儿拖着无精打采的身子,面带忧色的朝暖秦宫走来。 糯米倾身上前,欠了欠身,唤了她一声公主,结果就见元婉儿瞳孔涣散的从她身侧走过,似乎没有看见她一般。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糯米又连唤了两声。 元婉儿这才回过神,一副才发现糯米的样子,“啊?叫本公主吗?怎么了糯米?” 元婉儿转过身来,看向正在自己身旁的糯米,一脸茫然的看向她。 糯米闻言一愣,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 “奴婢刚刚唤了公主殿下好几声,可公主殿下却正在出神,都未曾听见,公主殿下是不是病了。” 糯米上前担忧的看向元婉儿,这是自家小姐的朋友,她的安危自己还是放在心上的。 元婉儿摇了摇头,抿了抿唇,语气无力的说道,“没事啊,只是有些无聊,这才来找皇婶解解闷儿。” 糯米心中还是有些疑惑,公主往日里都是活泼开朗的样子,自己给自己找趣是非常在行的事情,再说了皇宫那么多的宫女太监自不会让公主无聊,公主今日怎么这般神情? “我家小姐就在屋里,公主殿下快些进去吧。”糯米欠了欠身,轻声说道。 “恩。”元婉儿刚走进院子,就看见了簇拥在一起的各种繁花,不用想都知道是皇叔命人给皇婶栽种的,元婉儿不由得心里一凉,“皇叔待皇婶真好,婉儿都心生羡慕了。”随后喃喃道。 庄若施听见声响便出来了,刚出来便看见元婉儿正望着她那满园的花出神,眼底掩不住的失落。 庄若施连走到她身边,抬手摸了摸元婉儿的额头,又给她把了把脉象。 身体无碍,怎么这般病态? “婉儿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你告诉皇婶,皇婶帮你教训他。”庄若施垂眸望向元婉儿,唇畔微勾。 元婉儿伸手摸了摸眼前的那朵海棠,微微叹气道,“皇婶,真羡慕你,你嫁给皇叔后,一定觉得很幸福吧。” 庄若施一愣,这孩子是思春了。 想了想,洛七言离开姑苏城已经有些时日了,可这孩子的反应是不是有些大? “等到婉儿以后觅得夫君,他也会这般待婉儿,婉儿不用羡慕,更何况婉儿的身份尊贵,想要待婉儿好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庄若施抬手拍了拍她的额头,不过相差一岁,庄若施便将婉儿看做是个孩子,而庄若施在元婉儿眼里亦是位长辈。 “皇婶,婉儿想去找洛七言。”元婉儿微微转身,撇了撇嘴,道出了心中的想法。 庄若施闻言轻笑,“婉儿,洛七言过些日子就会回来,你就在皇宫好好待着,实在无聊便来秦王府找皇婶,等到婉儿长高一点,洛七言就会回来了。” 元婉儿双眸微转,眼里闪过一丝雀跃,“皇婶说的是真的吗?等到婉儿长高一点了,洛七言就会回来了吗?” 元婉儿连跑到院子门口的枇杷树下,用手量了量身高,“皇婶,你快来看,我现在的个子到哪里了,你帮我做个记号吧。” 庄若施看着元婉儿噔噔噔的从自己面前跑过去,又用手在枇杷树下比划,轻笑道。 “婉儿,枇杷树也要长个子,不能用它作比较的。” 元婉儿似有所懂,在院子里转了转,最终选定了一处绝佳的地点。 支撑着房屋的柱子,元婉儿让庄若施给她标了标记号,便打算在秦王府住一段日子。 每天起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量身高。 庄若施见她实在无聊,便让糯米给她教起了武功。 元婉儿第一次接触到习武这件事情,兴趣立马就来了,嘴里还嚷嚷着等洛七言来了,一定要在他面前好好炫耀一番,日后,她来保护他! 又过了几日,便到了秦晚晴大婚的日子。 不论是作为长姐,还是作为秦王妃,这个婚礼她都必须去。 庄若施穿着天青色的烟雨长纱宫群,发间别了一只样式简单的发簪,应元婉儿的要求,在她的面前转了一圈。 裙摆摇曳,腰肢纤细*,手指修长莹白,肤色如雪,绯红色的妆容更是衬的她华美无比。 “皇婶,你一出场,太子妃的风头肯定都被你压下去了,果然,我的皇婶是最好看的。” 元婉儿看着庄若施,眼里流露出满足之色,仿佛庄若施好看比她自己好看都重要。 “就你嘴甜。”庄若施轻笑,抚了抚衣袖。 “公主殿下可没说错,小姐这一身绝对是艳压群芳。”排骨将庄若施身后的裙摆放正后,起身笑着说道。 “就是,皇婶,连你的婢女都这样认为,难道我们都是哄骗你呀。” 元婉儿轻哼一声,嗔怪道。 “好了,不要闹了,时辰快到了,排骨,你去问问王爷,何时出发。” 庄若施伸手点了点元婉儿的头,笑颜如花道。 “是,小姐。”排骨笑着答应道。 可等她再回来时,脸色却有些不佳了。 “小姐,王爷不在府上,下人说王爷出去了,说今日让公主陪您去。” 庄若施闻言倒也多大变化,皇帝与王爷的关系一般,可以说是很僵,皇帝想让王爷死,王爷也不喜他大量炼长生不老药,劳民伤财的昏庸态度。 都说皇家子弟无亲情,在这对兄弟面前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罢了,那我们走吧。”庄若施摆摆手,由着元婉儿挽着自己的胳膊,带着排骨和糯米出发了。 太子娶亲,整个姑苏城热闹一片,唢呐声,鞭炮声接连不断。 庄若施让车夫挑了个僻静的路,人烟稀少,路却有点远,等她们到的时候,东宫已经宾客云集,喜气一片。 “秦王妃,公主殿下驾到!” 一声尖锐的声音,惹得大家齐齐向这边看来。 庄若施本就不喜欢这场面,想要地调点进去,结果刚到门口,便引来了众人瞩目。 “微臣,拜见王妃娘娘、拜见公主殿下。”一众官员连向两人行礼,庄若施抬眼看了一番,就望见秦傲天正不情不愿的向自己行礼。 庄若施唇畔微勾,摆摆手,“免礼。” 庄若施四处扫了一眼,发现了柳菲菲的身影后,便带着元婉儿走向了柳菲菲那桌。 “娘。”庄若施走到柳菲菲面前,甜甜的叫了声娘。 要知道庄若施刚刚睥睨众生的一眼,可是凉薄的很,可转而面向自己的母亲时,却是温顺无比。 “若施,公主殿下快坐。”柳菲菲笑着拍了拍庄若施的手,连将两人安置在身旁。 “尚书夫人真有福气,有这么好看的女儿傍身。”庄若施刚坐下,就听见监正夫人正笑着同柳菲菲说话。 柳菲菲微微一笑,“监正夫人哪里话,你几个女儿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 “尚书夫人太谦虚了。” 庄若施看着一桌的夫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全程淡笑。 倒是一旁的元婉儿实在是招架不住这一桌夫人闲聊的架势,轻轻扯了下庄若施的袖子。 “皇婶,你看隔壁桌的那位,她是太子哥哥的侧妃,庄漫语,也就是监正的嫡次女。” 元婉儿本想拉着庄若施去那边转转,结果刚转身就看见了庄漫语。 庄漫语待元婉儿还算不错,往日里她去东宫,庄漫语都会给她准备许多好吃的,所以她还是比较这个侧妃的。 庄若施微微转身,看向元婉儿说的那个女子,还未看清楚,就与那人四目相对。 庄漫语见庄若施正在看自己,冲着庄若施点了点头,莞尔一笑,笑意凛然,平平淡淡,没有艳羡,也无嫉妒之色。 仿佛庄若施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王妃娘娘。” 庄若施听到对方唤自己,轻声应道,“恩。” 元婉儿在庄若施的身旁,冲着庄漫语挥了挥手,连忙兴奋的说道,“漫语姐姐,你看我没有骗你吧,我皇婶是不是姑苏城第一美人。” 庄漫语微微侧着身子,双手抚在肚子上,淡笑着,“婉儿说的自然是对的,王妃娘娘的天姿国色在整个东凛都是第一美人。” 庄若施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抬眼望去,因着她坐下,刚刚并未注意她已有身孕,现在看去,那肚子已经有些月份了。 见庄若施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庄漫语温婉似水的想起身,可刚刚动了一下,就连捂嘴,有些犯恶心。 庄若施顺手给她倒了杯水过去,庄漫语喝下,才感觉舒服了许多,随即有些不安的看向庄若施。 “王妃娘娘,妾身失礼了,还望王妃娘娘恕罪。”虽已有身孕,身子沉重,但行为举止,却不失优雅。 言情 第86章 淡然 “无碍。”庄若施轻笑,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这肚子应该已有四五个月份了,按理来说不会再孕吐了,怎么还会犯恶心。 “皇婶,你在想什么,我们去那边吧。”元婉儿扯了扯庄若施的袖子,庄若施转身跟着她走了。 可才移了一步,便听到身后哐当一声,似是有人倒地,还未来得及转身,就听见一声尖叫。 “娘娘,你怎么了,你别吓奴婢。” 庄若施应声转身,便看见刚刚还同自己和颜悦色说话的庄漫语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 周围的人瞬间慌作一团,而庄漫语的母亲,连跑过去抱起自己的女儿,哭声连连。 “女儿,女儿你怎么了,你别吓为娘啊。” 庄漫语嘴角溢出鲜血,腿间更是鲜血直流,吓傻了元婉儿。 庄若施连蹲下给她把脉,可已无脉息。 “皇婶,漫语姐姐这是怎么了。”元婉儿声音里带着丝哭腔。 庄若施定定的望了眼地上的庄漫语,微微叹了口气。 “是她,是秦王妃,我家娘娘刚刚还好好的,就是喝了她一杯水,才变成这样的!” 刚刚那声尖锐声的主人,突然直直的指向庄若施。 “你瞎说什么,少冤枉我家小姐!”本在柳菲菲身旁伺候的排骨,听到有人说庄若施,立马冲了出来,怒气冲冲的说道。 “就是,你一张嘴就将这黑锅甩给我家小姐,你居心何在。”糯米也不示弱的说道。 那丫鬟眼里全是泪水,继续抽噎道,“奴婢没有冤枉秦王妃,你们不信的话就去检查那个杯子。” 监正夫人神情凄怆,她已经将小外孙的虎头帽都缝制好了,看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检查就检查,我家小姐根本没有那个动机!”排骨怒气转身,拨开了一层人,可哪里还看的箭杯子的影子。 “怎么会这样,杯子呢。”排骨连向桌上其他几个地方望去,一桌八个人,只有七个杯子。 那丫鬟见排骨找不到那杯子,哭声更惨烈了,“夫人,一定是她们把杯子藏起来了,她们在杯子里下毒,我家娘娘喝完,秦王妃就要走,要不是她下的毒,她为什么要这么快离开,可她没想到我家娘娘毒发的这么快。” 糯米和排骨连挡在庄若施身前,“我家小姐和你们侧妃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 丫鬟抬手擦了擦眼泪,“因为太子妃是秦王妃的亲妹妹,一定是因为我家娘娘怀有身孕,秦王妃担心我家娘娘生了皇上孙,影响了她妹妹的地位。” “怎么回事!”元瑾刚将秦晚晴接到了东宫,才进门口,就看见这边慌作一团。 可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元瑾当场愣住。 “漫语,漫语,谁干的!”元瑾脸色焦急的将庄漫语抱在怀里,可无论再怎么叫,怀里的人都没有反应,元瑾眼眶发红,怒视周围的人。 一伸手将伺候庄漫语的贴身丫鬟的衣领抓起,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是怎么照顾漫语的!来人给我拖出去砍了!” 那丫鬟连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太子殿下,不是奴婢的错,是秦王妃,是秦王妃给娘娘下毒了,都是秦王妃把我家娘娘害成这样的,殿下你要给我家娘娘做主啊。” 元瑾在听到秦王妃三个字的时候,眼里的怒火更是旺盛,阴沉着脸,站起了身子,直勾勾的看向庄若施。 庄若施双手垂落在身侧,两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就单单是为了嫁祸自己。 庄若施的脸色阴冷的可怕,眼底一片森凉。 对向元瑾看过来的眼神,一片镇定。 她看的出来元瑾的伤心、怒火都是真的,他即使做过很多错事,可是待他的侧妃却是真心的。 “皇婶,你可以给本太子一个说法吗!”元瑾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质问,眼底的怒意像泼天的大雨,将庄若施团团围住。 庄若施垂眸许久,才抬头,“此事与本王妃无关。” “无关?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若不是你害死了本太子的漫语,会一起冤枉你?是不是有皇叔撑腰,所以皇婶便可以肆意妄为,在本太子大婚之日,堂而皇之的给漫语下毒,又一派凛然的说谎!” 元瑾双拳紧握,这个孩子他期待了那么久,就这么在他眼前化作了一汪血水。 “太子不信,本王妃解释也是枉然。”庄若施一派镇定,眸色深沉,没有慌乱,也没有害怕。 她此刻,非常惋惜这个花季女子,就这么沦为了勾心斗角的棋子。 皇上闻询赶来,就看到这幅场景。 太子连跪在元朗面前,”父皇,秦王妃当众给漫语下毒,害死了您还未出生的皇上孙。“ 元朗闻言身子一怔,脸色黑的可怕,庄若施会解毒自然也会用毒于无形,元朗冷眼看向庄若施。 那可是他的皇上孙啊,元朗一激动,身子有些支撑不住,太子连起身将他扶住,元朗缓了缓,怒声道。 “秦王妃,你为何毒害朕的皇上孙!那也是你的后辈,你竟如此蛇蝎心肠!” 庄若施抿了抿唇,面色平淡的说道,“此时与我无关,皇上这是血口喷人。” 元朗颤抖着伸手指向庄若施,“来人,将秦王妃给我压进大牢!” 元朗一声吩咐,御林军连走到了庄若施的身边,可碍于她的身份,御林军只是将庄若施围住,不敢造次。 排骨和糯米连要推开御林军,挡到庄若施的身前,可却被庄若施痛斥退后。 “小姐......” 一旁的柳菲菲早已吓傻了,可再听见皇上要将庄若施压进大牢时,却仍撑着单薄的身子,剥开了御林军,跪在皇上的面前。 “皇上,若施不会干这样的事情,定是有人刻意诬陷。”柳菲菲颤抖着身子,元朗重重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又睁开。 “尚书夫人,秦王妃并不是你所出,朕可以不治你教养有过的罪责,可若是你仍继续阻拦,朕将你们一并处理!” 威严的声音不容侵犯,可柳菲菲依旧不让开,“皇上,若施虽不是臣妇所出,可臣妇早已将她视作己出,臣妇相信这其中定然有误会,还请皇上明察。” 元朗沉了沉脸,冷冷的扫了一眼庄若施和地上的柳菲菲,就准备将两人一同关进大佬。 可却被庄若施抢先说道,”娘,我没有害人,皇上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你快起来。“ 庄若施又给排骨和糯米使了个眼神,两人虽是着急,可小姐的吩咐,她们不敢不从,连将柳菲菲扶到了一边。 “皇上,既然你怀疑我,关我一人即可,无需牵连他人,走吧。” 庄若施说完,便自行东宫外走去,元朗被庄若施这态度更是气的不轻,再看到庄若施走的云淡风轻的样子,一口气没上来,更是气晕了过去。 场面再次陷入混乱,“皇上,皇上。” 庄若施进大牢前,被散去了身上的首饰,碍于秦王妃的身份,狱卒也不敢对她怎么样,恭敬的将她送进了一间比较干净的牢房。 “王妃娘娘,得罪了。”太子特意吩咐过,要给庄若施上上枷锁。 庄若施淡淡扫了眼狱卒手上的枷锁,伸手让其套上,并未说话。 落锁离开,牢房里静谧极了。 既然有人想用庄漫语来害她,那在牢房中是最容易下手的时候,她的罪名还未洗清,就算是死在了牢里,也可以说是畏罪自杀。 庄若施并不着急,她可以慢慢等。 要着急的人应该是真正下毒的人。 在同庄漫语说话期间,因着庄漫语穿的很多,庄若施并未发现她中毒了。 可她却在庄漫语流出来的血中,看到了淡淡的青色烟雾,那是一种很寻常见的毒。 庄若施此时的心情有些沉重,无辜的生命因她而死了。 庄若施坐在囚床边,看着牢顶唯一一个天窗,天色尚早,那人还不会来。 等到漫天星光,月色凛然的之时,庄若施等来了一个人。 可这人却是她意料之外的。 秦傲天买通了天牢的人,来到了庄若施的牢房里。 却在看见庄若施一派淡然的模样时,心里又恨极了。 “你如今都这般模样了,还装什么淡定,秦王不在,你此刻心里一定慌乱极了吧。” 秦傲天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望着坐在床边的庄若施。 庄若施在看见来人时,眼皮轻抬,随即微微转头,轻笑出声。 她的好父亲,果然是希望她死,看见她入狱,便迫不及待的来嘲讽她。 “父亲特意来天牢里看女儿的笑话吗?” 秦傲天一手握住牢房的门,嘴角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这么空闲。” 庄若施闻言抬头,眼神轻佻的望向一脸冷意的秦傲天,”所以父亲特意来做什么。“ 秦傲天眼神里闪过冷笑,庄若施谋害皇长孙的罪名已经定下了,可她却是尚书府的大小姐,他的嫡长女,她若就此带着罪名被砍头,那她便是尚书府的污点。 最看重面子的秦傲天,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这是我最后一次允许你叫我一声父亲,你毒害皇嗣的罪名已定,我尚书府怎么能因你蒙羞。” 庄若施抬着秦傲天的话,忽然笑出了声,但那笑声却带着森凉和讥讽,“所以尚书大人是要将我从秦家的族谱上除名吗?” 秦傲天看着她笑的怪异凛然,背后不觉一阵发凉,连满脸不屑道,“正是如此,我要与你断绝父女关系,从今往后,你的生与死都与尚书府无关!” 言情 第87章 怨恨 庄若施忽然站起身来,嘴角衔笑,眼神冰凉的看向秦傲天,“好一个与尚书府无关,那尚书大人可要记好了,以后若是尚书府有什么事情,可别在跪下求我。” 秦傲天闻言冷笑一声,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我看你疯了,毒害皇家子嗣,还妄想着活着出大牢。” “我今日来便是通知你一声,免得你死了还想回尚书府!” 秦傲天说完便甩袖离开,这个脏兮兮的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再待,这个孽女他更是一眼都不想再看见。 没被自己雇来的杀手灭口,却被自己作死,秦傲天走的大步凛然,心中压了几个月的恶气,算是出了。 再想到将军府那两个老东西,宝贝外孙女死了,不知道他们的老身子骨可能承受的住,秦傲天止不住的心底泛起阵阵冷笑。 庄若施站在原地,看着秦傲天远去的背影,拂袖跪下,背挺得笔直,眼神里凄怆寂寥,忽而对着秦傲天离开的方向跪地一拜。 “至此,庄若施与尚书府再无瓜葛。” ...... 皇宫,御书房外。 叶应跪在门外已有半个时辰,一旁的公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大将军,皇上才刚醒来,现在正在气头上,就算您进去也帮不到王妃娘娘,凭白惹得皇上更生气。” 皇上的贴身太监,吕顺全,小声在叶应身旁说道。 叶应身子跪的笔直,面色坚定,他不相信他的外孙女会干这种事情,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吕顺全见叶应态度坚决,微微叹了口气,便进去了。 元朗躺在龙床上,大口的喘着气,太子面色惨然的站在一旁。 “父皇,定然不能放过庄若施,就算是皇叔回来了,庄若施杀害皇嗣的证据确凿,他也包庇不了。” 元瑾咬牙切齿的说道。 皇后一脸担心的坐在床边,伸手给元朗顺着气,事情她已经听说了。 可是以她对庄若施的了解,庄若施定不是那种人,她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道。 “此事是不是另有蹊跷,那孩子不像是这样的人。” 元瑾一听更是气急了,“母后,连你也被那个妖女蛊惑了,死的可是您的亲外甥女,亲皇孙啊。” 皇后面色也不大好,她的亲外甥女死了,她心里自然是难过,可是他们说凶手是庄若施,她怎么也无法相信啊。 瑾儿,不是母后偏袒庄若施,只是母后认为,以庄若施的为人她并不会干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并没有亲眼看见她下毒,怎么能只听他人之言呢。” 皇后略带难色的看了眼元瑾。 躺在床上的元朗双眼微眯,抬了抬手,“皇后,你别说了,庄若施和三弟同气连枝,见不得朕有皇长孙,这才借机毒害,你别多言了。” 皇后闻言还想在说什么,可元朗却摆了摆手,让他们下去。 皇后面带愁色的看了眼元朗,还是退下了。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大将军跪在门口。 “大将军,你快起来吧,皇上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你跪在这里也是枉然。”皇上自知叶大将军是庄若施的亲外公,庄若施一出事,他便跪在了这里,直至皇上苏醒也未起身。 期间她也请人将大将军扶起来,可大将军那执拗的性子,谁劝都不听。 “皇后娘娘,微臣心里明白,但是若施定然不会做此事,微臣只恳求皇上能彻查此事。” “大将军,皇上他认定了是庄若施下的毒。”皇后再三劝说未果后,叹了口气离开了。 而庄若施则等到了那个人。 一个穿着狱卒衣服的男人,提着一个饭盒,左瞧右瞧无人后,才来到了庄若施的牢房前。 见庄若施正侧身坐在窗前,那狱卒连将盒里的饭菜端了出来,并小声叫道,”王妃娘娘,我给您送饭来了,皇上不让人给您用饭,可我看不下去,悄悄给你在外面买了一些送来,您一定饿坏了吧。“ 庄若施听见脚步声,便知道来了人,自己被关了一天,除了秦傲天来过以外,并无一人前来。 要送饭白天不来,却在深更半夜前来,庄若施起身唇畔勾起一抹淡笑,“你是谁,为何要冒着风险给我送饭。” 那人笑着说道,“我以前承过秦王的恩,现在也算是报答了秦王,王妃娘娘您快来吃吧,饭菜都要凉了。” 关了整整一天,庄若施确实已经饿了。 庄若施接过狱卒递过来的碗筷,便看见碗里冒着淡淡的青烟,眼里闪过讥讽,然后若无其事的将饭菜送进嘴里,直到碗底见空,庄若施又将碗筷还给了那狱卒。 “王妃娘娘你好好歇息,秦王回来了一定会救您出去的,我就先走了。”狱卒见庄若施将饭吃了个底朝天,转过身后,嘴角一勾,眼底闪过一丝狠劣。 王妃娘娘,您好好上路吧。 庄若施用完饭,便慢条斯理地坐回了床边,朝着狱卒离开的方向露出了一抹讥笑。 这种品质的毒,也好意思给她下,真当她鬼医的名号是闹着玩的。 ...... 尚书府。 “老爷,你去求求皇上吧,若施不可能给太子侧妃下毒的,她一定是冤枉的。”柳菲菲正哭的梨花带雨,跪倒在秦傲天的眼前。 柳菲菲这一哭,他倒是有些心疼,连将人扶了起来。 “夫人呐,我今晚去看过她了,结果她语气笃定的说死都不会让我救,你说我有神峨眉办法啊。” 秦傲天脸上一阵愁色,似乎正在为庄若施关进大牢的事情发愁。 柳菲菲闻言又淌下两行清泪,“老爷,爹已经去求皇上了,你若是再去,皇上肯定愿意彻查此事。” 秦傲天心里一阵冷笑,那个老东西竟然去找皇上了,那正好,惹得皇上一个龙颜大怒,将他也发落了,看他以后还在自己眼前耀武扬威! “夫人,皇上今天都被庄若施气晕了过去,现在去也只是添乱,皇上非但不会听,还可能将我们一起治罪,你没看到今天那阵势吗?” 秦傲天连将柳菲菲扶到了座位上,苦口婆心的说道。 柳菲菲一听,想起来今天差点连自己都被关了进去的事情,心里顿觉也有几分道理,可她还是慌乱的很。 “那怎么办啊,也不知道若施在牢里过的怎么样,有没有饭吃,有没有被子盖,牢里那么阴冷,她怎么受得住啊。” 躲在墙后的冷萧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小贱人,终于将你收拾了! ...... 今晚的夜,静谧的古怪。 大将军府已乱做了一团。 楚清清正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手指紧捏,已变得发白。 “师兄关键时候不在,若是皇帝明日就要将皇婶问斩,那可怎么办。” 龙芹也是着急的不行,老头子已经去皇宫待了一下午了,可至今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祖母,要不然我进宫去求皇上宽延些时日,派人彻查此事吧。” 楚清清实在没辙了,若是等师兄回来,发现嫂嫂被砍了头,那师兄定是活不下去了。 龙芹拍了拍楚清清的手,“先等等,老头子已经进宫多时了,若是皇上肯宽延,定会传来消息的。” 可楚清清哪里等的住啊。 “可是祖母,都这么久了,祖父还没有消息传来,若是嫂嫂在牢里遭遇不测怎么办,牢里那么黑,她又是一个人。” 楚清清拉着龙芹的手,眼底涌出一片水气。 她真恨不得立马去牢房里劫人。 “祖母的心里也难受啊,可能怎么办,皇上不松口,我们大将军府的人连天牢进都进不去。”龙芹叹了口气,皇上这是要将庄若施置于死地啊。 千星月急匆匆回来,替龙芹拢了拢身上披的薄衫,语重心长的说道,“娘,我派人送去天牢里的衣服,被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 顾雁芙闻言,连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娘,要不我去求求我爹,或许他能想点办法。” 龙芹连摆摆手,“不要麻烦亲家了,若是牵连了亲家,老头子定会怨恨死自己。” 众人一阵叹息。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叶应沉着脸从外进来了。 坐在主座上一言不发,众人看着他那阴沉的脸色,也不敢多问。 龙芹让楚清清给他倒了杯茶,看着他喝了一口,才开口问道。 “皇上不肯同意宽延时间吗?” “皇上认定了是若施下的毒,明日就要亲自去审问若施。” 叶应双手放在膝盖上,沉声说道。 龙芹闻言一怔,“此事竟都不交给大理寺处理吗?” 楚清清脸色惨白,“皇帝一口咬定是嫂嫂下的毒,那他明日亲自审问,依照嫂嫂的个性,不是她做的事情,嫂嫂定然不会承认,皇帝为了让嫂嫂画押,肯定会严刑逼供,嫂嫂的身子哪里受得住啊,若是命丧当场,皇帝定然会说嫂嫂畏罪自杀。” 顾雁芙颤抖着身子,她的身子是被庄若施调理好的,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那孩子,就...... “祖父,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师兄了,师兄会尽快赶回来救嫂嫂的。” 事情一传开,楚清清便飞鸽传书了。 可是这都过了半天了,不见师兄的踪影,也不见师兄的回信。 “爹,若施再怎么说都是秦王的正妃,皇上应该不会动用私刑的。”千星月想了想说道。 可楚清清的脸色微变,东凛皇帝和师兄的关系可谓是水火不容,可碍于师兄的权利,皇帝一直都没有理由动他。 言情 第88章 亲生女儿 如今给了他这么大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他定然会对嫂嫂下死手的。 楚清清想到此处,心里一惊,连忙拉住了叶应的袖子,“祖父,明日若是师兄还没回来,我们必须将嫂嫂救出来,要不然,嫂嫂只怕是凶多吉少。” 叶应闻言脸色一沉,秦王与皇上的关系,他比谁都清楚。 “明日,就算是劫天牢,我也将若施救出来!” 栖无馆。 “丸子,如果明日小姐被强迫签字画押,那我们就冲进牢里,将小姐救出来,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反正我们哪里都能安身。”排骨脸上一道道泪痕,她一路哭着来了栖无馆。 糯米连制止,“小姐和我们可以走,可是夫人和小少爷,以及大将军府怎么办,皇上肯定会发怒于他们。 丸子站在窗边,一改往日的嬉闹状态,想了想,点点头,“这番确实不妥,可若是动手,主子或许会有生命危险。” 三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时夜想不出来个办法。 “那我们就动用黑市的资源,将大将军府、夫人和小少爷全部带走!“排骨哼了一声,生气的说道。 “这样也不行,那么多人,我们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转移。”丸子扬了扬手,打断了排骨的话。 “左不行右不行,那我们到底要怎么办。”排骨气急败坏,想到那皇帝的样子,她就像把他的狗头拧下来。 “秦王那边还没有动作吗?”丸子想了想,依照秦王对主子的态度,按理来说,不应该现在还没有动静。 “王爷还没有回来,我也不知道王爷去了哪里。”糯米顿了顿,无奈的说道。 ...... 姑苏城外,一男子正抱着一个女子,满脸享受的说道。 “事情办妥了,你放心吧,保证那秦王妃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那女子闻言拍了拍他的胸膛,“当真吗?” 男子点了点头,“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说罢便将那女子再次拥入怀中,可手刚触到那女子衣领的口子时,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怀中的女子,随后便倒在了那女子的怀里。 迎着月色,那女子勾了勾唇,将怀里靠着的人推到了地上。 “只有死人才让我放心。” ...... 庄若施淡定自若的坐在天牢里,看着满天月色变成了艳阳高照。 这一晚上,肯定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有为她担心受怕的人,也有迫不及待想要她死的人。 “王妃娘娘,皇上要亲自审问您,您跟我走一趟吧。”庄若施微微转身,看见昨日送进来进来的那个狱卒已经打开了牢房,正等着自己出去。 待庄若施到了地方,便看见皇帝坐在正前方,怒不可遏的看着她,而他的身侧则站着监正大人。 庄若施大步走到他的面前,欠身行礼后,便没再说话。 元朗一看见庄若施这副样子,更是气急败坏。 “还不跪下!” 庄若施却淡淡的看了眼他,“我没有罪,为何要跪。” “还狡辩!来人让她跪下!”元朗冷冷的看了眼庄若施,吩咐狱卒让庄若施强行下跪。 可手还没有碰到庄若施,就听见一道声音自外面传来。 “慢着!” 庄若施闻声抬眼望去,便看见秦闻邀一身白衣,眼神镇定,脸色微沉,大步向自己走来。 看到她安然无恙后,才拱手叫了声皇兄。 “不知发生了何事,臣弟的王妃竟在大牢里待了一夜。” 语气铿锵有力,问的元朗一时竟有些没有底气。 可终究是皇上,不过片刻,脸色便恢复了正常。 “三弟回来的正好,秦王妃毒害太子侧妃以及朕未出生的皇上孙,三弟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理?朕想三弟应该不会徇私枉法。” 元朗沉着脸看了眼庄若施后,又看向秦闻邀。 秦闻邀淡淡说道,“皇兄可否容臣弟同王妃说一句话。” 元朗摆摆手,当着他的面,还能搬弄是非不成。 只见秦闻邀抬眼看向庄若施,轻飘飘地飘出了几个字,“王妃有下毒吗?” 庄若施自是回答的堂堂正正,“没有。” “好。”秦闻邀点点头。 然后转而看向元朗,“皇兄,臣弟的王妃说没有下毒,臣弟愿意相信她,皇兄可否将此事交给臣弟调查。” 元朗见两人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的怒火更是冒的三长高,可是面上却也不能饽了秦王的面子。 证据确凿,就算是交由他处理,又能怎么样。 “好,三弟需要几日调查此事。”元朗随即又问向秦闻邀。 可谁知秦闻邀没有回答,却将问题抛向了庄若施,王妃你说需要多长时间?“ 庄若施淡定的说道,“半天。” 秦闻邀拱手对着元朗说道,“皇兄,半天即可。“ 两人像是在说双簧一般,全然没有即将被治死罪的恐慌,元朗生气的甩袖离开了。 然后命太子在旁监听。 元朗走后,监正并没有离开,似乎要留下来亲自问庄若施什么。 果然,监正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向着庄若施走来,对着庄若施拱手道,“王妃娘娘,微臣相信您没有毒害小女,还请王爷和王妃娘娘帮小女找出凶手。” 庄若施倒是对监正的态度有些出奇,所有人都指证她毒害了庄漫语,可他这个亲生父亲却愿意相信旁人口中的杀人凶手。 “不论我用什么办法,监正大人都愿意相信我吗?” 庄若施似乎想起来了一些对这个监正的印象,好像听外公说过,东凛的监正是个铁面无私的人,既不会包庇家人犯罪,也不会对坏人手软。 可他这番冷静的模样,着实让庄若施佩服。 监正听了庄若施的话,眼里闪过疑惑,可看了眼秦王后,却又坚定的说道。 “只要王妃娘娘和王爷能找出杀害小女和外孙的凶手,不论王妃娘娘用什么手段,臣都可以答应。”监正眉头轻皱,亲眼看着距离自己不过咫尺的女儿,死在眼前,无论是哪位父亲,都会痛心不已。 庄若施点了点头。 天下的父亲应该没有比自己的父亲更狠心的了吧。 自己的亲生女儿命不久矣,他还能因为担心连累家里,千里迢迢的跑来天牢里,同自己断绝父女关系。 庄若施心里一阵冷笑。 “我知道了,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令千金,我都会尽全力的,实则这件事情还需要监正大人点头。”庄若施看着监正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监正虽不知庄若施的意思,可却仍点点头,只要能将凶手找出来,他在所不惜。 “我要将令千金的尸体搬到审案现场,还需要让仵作共同验尸,所以可能会对令千金有不敬之处,监正也同意吗?” 庄若施说的很委婉,古代人最注重肌肤不能裸露,若要仵作验尸,必须经得家人同意。 监正眼眸微沉,说道,“臣同意。” 秦闻邀亲自将庄若施“押”到大理寺审判厅,说是押,实则是亲自扶上马车,又亲自送到了现场。 秦闻邀坐在大理寺少卿的身旁,看着大理寺少卿审判,太子则一脸阴沉的坐在秦闻邀下方。 两尊大神一同坐镇,大理寺少卿的冷汗直冒,身后不知不觉已经打湿了。 不庄若施有没有罪过,他都要得罪人。 大理寺少卿面上一阵尴尬,这烂摊子怎么就被抛到了自己身上。 “王爷,太子殿下,可以开始审判了吗?” 大理寺少卿擦了一把额间的冷汗,轻声问道。 太子不耐烦的摆摆手,“恩。”本就是已经敲定的事情,根本没有什么好审的,可他偏偏回来要审判。 元瑾气不打一处来。 大理寺少卿见太子应允了,可秦王没有答复,又为难的看向秦闻邀。 “等等,不着急。”秦闻邀身子坐的笔直,正向门口望着,直到看到了监正的身影,这才说可以开始了。 大理寺少卿一看来人,额间又是冷汗不断,两尊大神坐镇不算,这又来了一位,今日这是怎么了。 “监正大人,您来了,快上座。” 监正庄鸿对着元、庄若施、太子都行了一个礼后,走到庄若施身边说道,“王妃娘娘,小女的尸身已经带来了,仵作也请了最好的。” 庄若施冲他点点头,庄鸿这才坐到了位置上。 元瑾看见监正对庄若施那番尊敬的样子,面上更是一冷,旁人拎不清就算了,怎么连庄鸿也如此,死的可是他的亲生女儿。 大理寺少卿见几位都没有意见后,这才清了清嗓子,对着站在下面的庄若施说道。 “王妃娘娘,需要下官协助您做什么吗?” 大理寺少卿还在后面看卷宗之时,就被秦王吩咐过了,审判一切事宜都听秦王妃的。 大理寺少卿说完还悄悄看了一眼秦闻邀,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后,这才放心。 ”不用,只需要仵作陪我验尸即可,仵作是监正大人亲自找的,你们也看见了,等会儿我们两人会将庄漫语的死因、中毒时间都写在一张纸上,交由少卿查看。“ 庄若施抚了抚有些褶皱的衣袖,走到了那副尸身前,又看了眼那个拄着拐杖的仵作,对着满堂的人说道。 “好,全听王妃娘娘吩咐。”大理寺少卿又擦了一把冷汗,他已经感觉到太子殿下投来的渗人的目光了。 可这几尊大神中,他更宁愿得罪太子殿下,也不敢得罪秦王殿下。 “仵作,你同我进来。”庄若施对着站在一旁的仵作说道,那仵作是个资深的老人,胡须很长,看见庄若施一个黄毛丫头,一副非常不屑的样子。 庄若施并不在意,率先走进了事先搭好的帷帐之内。 言情 第88章 丧失智商 因为要检查有些部位,不能让众人看见,所以需要将周围遮挡起来。 元瑾见庄若施走进那片阴影之中,立马站了起来,“验尸需要如此鬼鬼祟祟吗?本太子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秦闻邀闻言眉头轻皱,但却没有说话。 庄鸿却立刻站了起来,对着元瑾拱手道,“太子殿下,王妃娘娘事先同下官说了,下官也同意了。” 元瑾脸色微变,但看了眼秦闻邀冰凉的眼神之后,又不甘心的坐下了。 “继续吧。” 庄若施又叫了一声仵作,仵作才走了进去。 庄若施很利索的将庄漫语身上的衣服都脱掉,然后细细的检查了起来。 实则庄若施只是扫了一眼便看出来了庄漫语的死因和死亡时间、中毒时间,可碍于仵作在身边,便做做样子。 庄若施验好了之后,便由仵作去检查。 仵作却只是淡淡瞥了几眼,便出去了。 庄若施眼里闪过诧异,这人竟这般随意? 庄若施将庄漫语的衣服给穿好后,也走了出去。 然后两人当着众人的面,将各自检验出来的结果写在了纸上,被送了上去。 元瑾见庄若施淡然的提笔快速写着,眼里却丝毫不在意,只当庄若施是死鸭子嘴硬,想凭着秦王抽身,可只要他在,就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秦闻邀先是接过庄若施的看了看,目光掠过之际,某色微变,不过片刻便恢复正常,然后将仵作检验的那份直接递给了元瑾。 元瑾不解为何秦闻邀看都不看仵作的检验结果,但他并未开口,只是淡淡的接过。 秦闻邀将手中庄若施写的那份结果,率先念了出来。 “死者因食用夹竹桃中毒,中毒到死亡时间为三个时辰。” 元瑾听着秦闻邀念的内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死亡时间三个时辰?这样的借口都敢编出来,真是不见棺材部件泪! 可当元瑾看了眼手上的那份结果,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为何仵作的验尸结果和庄若施的差不多! 元瑾五指因用力而发白,手中的纸已经被他捏成了一团。 “太子,你可以念仵作的结果了。”庄若施轻佻眉毛,看向眉间充满厉气的元槿。 闻言,元槿未动,明明是她害死了漫语,为何…… “元槿。”庄若施双手抱胸,冷眼看向发愣的元槿,结果不言而喻。 元槿听到有人直呼他的名讳,突然眼神变得狠厉,直直的看向庄若施,“大胆,敢直呼本太子的名讳!” 庄若施看着元槿那副样子不怒反笑,疑问道,“我嫁给了你皇叔,便是你的长辈,为何叫不得你名字?” 元槿伸手指着庄若施,言辞犀利,目光冷冽,“你现在是犯人的身份,一个罪犯还敢叫本太子的名字!” “哦?敢问太子,什么是罪犯?” “毒害皇家子嗣便是罪犯!” 庄若施轻笑一声,“太子连验尸结果都不敢念出来,就一口咬定我是毒害皇家子嗣的凶手,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信口雌黄,就为了诬陷你的皇婶。” 元槿咬牙切齿道,“你一定买通了仵作!仗着有皇叔撑腰,就在大家面前做假证!皇婶你为了洗脱罪名,真是不择手段……” 突然一道老者重重咳嗽的声音打断了元槿的话,重重敲地的拐杖声更是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就见那年老的仵作一脸庄严,拱手道,“太子殿下,老夫是监正大人亲自请来的,你可以不用老夫,但不可以污蔑老夫的人格!” 以庄鸿对老仵作的了解,他这副样子就是生气了。 老仵作一生廉洁清明,他验过的尸没有一万,也有一千,从未出过差错。 “太子殿下,这位仵作是下官请来的,王妃娘娘并不认识他,更没有买通之说。” 庄鸿站起身来,看了眼脸色微沉的老仵作和淡然的庄若施后,对着太子拱手道。 元槿闻言甩袖坐下,不再说话,可庄若施却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 “太子不打算将仵作的验尸结果让大家看看?”庄若施站的笔直,身姿高挑,即使在牢房里待了一夜,也丝毫没有疲倦狼狈之样。 “仵作的验尸结果和皇婶的一样!”元槿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话。 “咳咳,老夫想问王妃娘娘,你是如何判断死者死因以及中毒至死亡时间的。” 老仵作看向庄若施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欣赏,如此年轻便能精确的判断出这些要点,他平生第一次遇见。 庄若施淡笑,“曾经有人教过我,今日倒是第一次派上用场。” 闻言不仅是老仵作,连元瑾的眼神都一顿,元瑾看向庄若施,他虽知庄若施和鬼医的关系非比寻常,但是以她现在的医术和毒术,说是鬼医的亲传弟子都不为过。 “王妃娘娘娘可否说出那位老者的名讳。” 老者?她很老吗?庄若施在心里笑道。 “名讳你们应该都知道,鬼医。” 老仵作闻言身子一僵,手中的拐杖差点跌落在地上,“王妃娘娘竟然师承鬼医老人家,老夫先前得罪了,还望王妃娘娘莫要怪罪。” 庄若施摆了摆手,“是谁说鬼医老的?”突然抛出来这样一个问题。 老仵作愣了愣,说道,“都是民间谣言,但鬼医前辈医术和毒术堪称登峰造极,能有到如此境界,年龄应该会稍长一些。” 庄若施记得她见谁想扮作什么样子都是看心情的,并不会固定,可能有人看见她是个老者,但是也可能是个男子,谁知道呢,全看心情了。 八成是见东凛皇帝那次自己是个步履蹒跚的老人扮相,所以东凛国的人都以为她是个老人。 这样想来倒有趣,日后几个见过鬼医的人将他们见过鬼医的样子一比较,都觉得对方是在骗人。真真假假,谁也不知道鬼医到底是何样貌。 就像现在,她站在了他们面前,也没有人可以认出自己来。 庄若施点了点头,“老先生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我不是鬼医前辈的徒弟,三年前有幸见过鬼医前辈一面,传授了我一点医术,仅此而已。” 闻言众人一阵唏嘘,仅仅是一面之缘的传授,就能有到了这般境界,那若是成为鬼医的徒弟,那岂不是能成为这世间除了鬼医之外最厉害的人。 “不过,三年未见了,她行踪不定,我也没再见过。”庄若施说罢,耸了耸肩。 老仵作闻一阵可惜。 元瑾冷眼看着这些人谈论鬼医,突然出声道,“皇婶,本太子现在只想知道凶手是谁,你虽然摆脱了当场下毒的嫌疑,但是也不乏就是你派人提前暗中下毒的,皇叔,你应该和我一样期待,皇婶能不能找到真正的下毒之人吧。” 秦闻邀眸色微沉,淡淡的瞥了一眼元瑾,“恩。”轻飘飘吐出了一个字。 庄若施发觉,这个男人在众人面前总是话少的可怜,可是面对自己时,有时候倒还有几分烟火气。 “皇婶,皇叔和本太子一同期待你找出真正的下毒之人。”元瑾嘴角含着冷笑,若是找不出你照样是嫌犯。 庄若施也不恼,倒是监正和大理寺少卿闻言一愣,今日只是想摆脱王妃娘娘的嫌疑,怎么太子现在突然让王妃娘娘查案了。 监正和大理寺少卿闻言对望一眼,可王爷都同意了,王妃娘娘也无异议,那便如此吧。 “太子你确定要查出真凶吗?”元瑾正一脸想看庄若施的笑话,可庄若施却突然给他抛出了一个问题。 闻言,元瑾失笑,“皇婶若是查不出,现在就可以说出来,免得待会儿丢了皇叔的人。” 庄若施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恩。” 元瑾闻言更是像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样,监正和大理寺少卿见庄若施点点头,也是一脸狐疑,王爷刚刚才应允了,王妃娘娘现在这是给王爷拆台吗? 元瑾直接站起身来,“既然如此,就先将皇婶......”关回大牢,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庄若施笑着打断。 “不过查个案子,有何难,那太子便拭目以待吧。”庄若施耸耸肩,目光略向秦闻邀,四目相对,庄若施眨了一下眼睛。 “王爷,这般相信我?” 秦闻邀点了点头,嘴角似是扬起一弯弧度。 “有身孕的人饿的比常人要快,用膳的次数自然也比常人要多,我双手抱胸,额间碎发猜的没错的话,庄侧妃夜半时分需要进食吧。”庄若施双手抱胸,额间碎发随微风拂动,双眸间星萃闪烁,皎洁动人。 庄鸿听着庄若施的分析,眼神突然一怔,眼眶发红,“漫语上月回娘家,夜半时分总是吵着饿了,她娘便给起来给她准备她爱吃的,王妃娘娘猜的没错。” 庄若施闻言又继续说道,“夹竹桃长期放在房屋会使人头晕恶心丧失智商,若直接使用,几个时辰内便会毙命,庄侧妃是服用了夹竹桃,才会在三个时辰后直接毙命。因着她怀有身孕,所以又恶心症状,旁人也只当是孕吐,我当时给她倒水,便是因为她有恶心症状。” 庄鸿闻言眼神凄怆。 “这是皇上的皇长孙,必然受重视,所以不可能是误食,只能是故意而为之,庄侧妃不通医理,察觉不到,毒发初时,无人在意,毒性蔓延到心迹时,便吐血而亡。” 元瑾猛的站起身来,“皇婶一面之词,怎么让人相信。” 庄若施倒是有些想笑,元瑾这副样子是想致自己于死地,那日他并未看见自己的脸,那便是因为秦王的缘故,她连带着成了他的眼中钉。 言情 第89章 查案 “稍安勿躁,凶手我已经请王爷带来了。”庄若施看了眼秦闻邀,秦闻邀拍了拍手,便看到玉衍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王爷,王妃娘娘,太子殿下。”玉衍拱手道。 那几个丫鬟婆子模样的人一见到这些大人物,吓得腿立马软了,连跪在地上。 “我问你们问题,你们便答,若是胡言乱语,那结果就不好说了。”庄若施站在她们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几个人。 “是,是是......,奴婢一定都说。”说话的人正是当时指证自己是下毒之人的丫鬟,庄侧妃的贴身丫鬟。 “谁负责在夜半时分给庄侧妃端膳食的?”庄若施问道。 那个丫鬟惶恐的点点头,“是奴婢,我家娘娘每天晚上都会用膳,都是经奴婢之手。”她虽不知道庄若施问这些事什么意思,但是害怕的全部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那你知不知道,太子大婚前一天晚上,你给庄侧妃端的是一碗毒药,你害死了你家娘娘。”庄若施言辞冷淡,那丫鬟猛地抬头。 又随即慌张的摇着头,口齿不清的说道,“奴婢,奴婢怎么,怎么可能会给娘娘下毒,不是奴婢,不是......“ 庄若施眸色微冷,“只有你在途中碰过那膳食,除了你,谁都没有嫌疑。” 那丫鬟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眼里扑簌而下,不住的摇着头,“真的不是奴婢,奴婢根本不知道那膳食有毒,要是知道,就算是让奴婢自己吃了,也不会给我娘娘娘吃的......” 元瑾猛地走下了台,直接将那个丫鬟的衣领揪了起来,恶狠狠的看向她,“你是漫语的陪嫁丫鬟,你怎能如此歹毒!” 众人皆看着元瑾和那一脸惶恐害怕的丫鬟,庄若施则注意着余下几人,就在她说出这个丫鬟最有嫌疑之时,有一个妇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放松,紧绷着的身子突然垮了一下,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庄若施勾起唇角,“太子,我有说她就是下毒之人吗?当心把这丫头吓坏了。” 元瑾闻言不解,扭头看向庄若施,“皇婶什么意思?你刚刚不是说......”众人也不理解庄若施的话是何意思,无数目光皆看向庄若施这里。 “我只是说她最有嫌疑,太子便要开罪她,真是像极了昨日要杀了我的样子。”庄若施轻笑,说的云淡风轻。 元瑾顿时松了手,那丫鬟摔在了地上,元瑾脸色微变,也不再自称本太子了,”昨日证据都指向皇婶,我才慌了神,还望皇婶恕罪,也请皇婶别再卖关子了,快些将下毒之人找出来吧。“ “刚刚只是说在途中除了这个丫鬟便无人接触到那膳食,但这膳食并不是她做的,要想在做饭期间下毒,很方便吧,陈艳娘。” 庄若施将那丫鬟扶了起来,起身时,冷冽的目光看向那刚刚神色变化的妇人,陈艳娘。 被叫到名字的妇人连跪在地上,一直磕着头,“娘娘,殿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慌什么,下毒的时候也没看见你手抖,现在知道怕了?说吧,亥时给你送夹竹桃的人是谁?” 庄若施蹲在了陈艳娘的身前,单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旁人看着并未用力,可陈艳娘却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捏断了。 “王妃娘娘,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陈艳娘袖里的拳头紧捏,脸色的泪水横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庄若施却忽然松了手,拍了拍手,目光看向门口,两个衙役抬着一具尸体走了进来,正要放在地上,庄若施却连勾勾手指。 “你们让一下,把那具尸体放在陈艳娘的旁边。” 庄若施语调森凉,陈艳娘一听到是尸体,连吓得往后躲,却生生被衙役按住了肩膀。 庄若施扫了一眼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陈艳娘,你知道这是谁吗?” 陈艳娘不住的摇着头,脸色煞白。 庄若施轻笑,“你不知道,我却知道,他是城东棺材铺老板,今年三十,是个身高七尺的男子,会些武功,可昨日却死在了姑苏城外,你说可不可惜,原本马上就要和心上人成亲了,却突遭横祸。” 庄若施像是在讲故事一样,在陈艳娘的耳边轻声说着,陈艳娘眼里尽是惶恐。 “我听说他的心上人叫燕子,姓陈,不知道艳娘认识吗?” 陈艳娘摇着头,嘴巴紧抿,不肯说一个字。 “揭开看看吧,杀人的时候都不眨眼,现在害怕什么?”庄若施拉着陈艳娘的手将那块白布掀了起来,陈艳娘被吓得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有大胆的百姓往这里看了一眼,惊呼一声,“死不瞑目啊,啧啧,真可怜。” “还真是城东棺材铺的老板,经王妃娘娘这一说,这个陈艳娘不就是那个燕子吗,我想起了了,无意间看到了一眼,棺材铺老板还给我说让去喝他的喜酒呢,真是造孽啊,连自己的未婚夫都能杀,这么歹毒的妇人。” 百姓中低低起语,有的人摇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 “艳娘,你的相好将夹竹桃给你买来,又在昨日潜入大牢去给我下毒,这番帮你做事,竟做得如此下场,你这样以后谁敢娶你?” 不论庄若施怎么说,陈艳娘都一言不发,死死的盯着那张死不瞑目的脸。 “你马上就要问斩,你那三岁的孩子还有老母亲,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庄若施见陈艳娘不说话,也不恼,只是惋惜的摇摇头。 陈艳娘却在庄若施说到孩子时,瞳孔猛地一收,随即又是一软,“奴婢如今都被抓了,奴婢的孩子和母亲恐怕早已身首异处,哈哈哈哈......” 陈艳娘猛地冲向了离她最近的一个衙役,衙役没想到这个妇人会武功,直接被撞翻在地,腰间的刀也被夺去了。 陈艳娘将刀抽出,寒光一现,心如死灰的架在了脖子上,衙役们连团团将她围住。 “是我对不起庄侧妃,我有罪,还望王妃娘娘能将我和孟郎埋在一处,是艳娘对不起他。” 陈艳娘说罢,眼睛一闭,心一横,手中的刀一用力,就在她一心求死之时,却被人将刀打落在地。 庄若施袖中手刚握起,就感觉一颗石子从眼前飞过,直直的打在了陈艳娘的手上,力道之大,陈艳娘的手背上不过片刻便青紫一片。 庄若施抬眼看向石子的来向,就看见秦闻邀收了手,四目相对,一副等着她夸奖的模样。 庄若施莞尔一笑,陈艳娘已被衙役们制服,转身望向一心求死的陈艳娘。 “玉衍,把妞妞带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陈艳娘闻言眼睛一怔,她的妞妞还活着吗,随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门口。 玉衍抱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小女孩,看到陈艳娘时,便要下来,跌跌撞撞的向陈艳娘跑来。 “你们放开我娘,你们这些坏人。”妞妞一脸童真的推着压制着陈艳娘的衙役,庄若施给了个眼神,那些衙役便松了手,退到了身后。 陈艳娘则一把抱住了妞妞,“妞妞,娘的妞妞,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妞妞见自己的娘在哭,便抬手给她娘擦眼泪,“娘,是那个哥哥将妞妞和外祖母带过来的,那些坏人被哥哥打跑了。” 妞妞从陈艳娘怀中出来,抬手指向玉衍,玉衍微微一笑,“妞妞的衣服溅到了血,属下便让人给换了一身。” 陈艳娘抬手摸了摸妞妞的头,看着妞妞身上被换的新衣服,眼里含着泪,“妞妞,以后跟着外祖母要听话,再也不要乱跑了,知道吗?” 妞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娘,妞妞记住了。” 陈艳娘又将妞妞紧紧的抱在怀里,久久后,不舍得松开了手,庄若施示意玉衍将人抱了下去。 陈艳娘跪在地上,“王妃娘娘,太子殿下,是奴婢下的毒,前几日,有人将我的亲人绑走,威胁我给庄侧妃下毒,我弱不听,他们便要杀了我的孩子......” “所以你便要杀了我的女儿和外孙.....“庄鸿一行老泪,颤抖着手指向陈艳娘。 若不是庄若施拦的快,陈艳娘就要被元瑾一脚踢倒在地了。 “太子,你这样是动私刑,你坐上面等着吧,站在这里,影响我查案。”庄若施眼神微冷,真正的凶手还没有问出来,人要是被元瑾给打死了,还怎么问。 元瑾恨不得将这个陈艳娘千刀万剐,他期待了五个月的儿子,就被这个恶毒的妇人给杀了。 待元瑾回到了座位上,庄若施才问道。 “是谁威胁你下毒,他们的用意是什么。” 陈艳娘抿了抿唇,“他们没有和我接过头,都是传信,用意他们也没告诉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嘱咐奴婢一定要在太子殿下大婚前一晚半夜下毒。” 庄若施听罢,捋了捋思绪,叫了玉衍进来。 “回王妃娘娘,看守妞妞的那些人都是江湖人士,见事情败露,便畏罪自杀了。” 庄若施点了点头,雇凶杀人,还特意嘱咐要在太子大婚前一晚夜半时分下毒,那人肯定对毒药很有熟悉,知道夹竹桃的毒发时间,可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自己给她倒水,不过是偶然,若自己当时没有坐在她身边,也不会被诬陷,而庄漫语并无得罪之人,那幕后之人就是单单想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样想来也不太顺畅,要害孩子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不一定是要她死,所以到底是为了什么。 言情 第90章 逗笑 庄若施有些不解,还想在思虑一番,便听到一直未说话的秦闻邀突然出声,“既然凶手已经找到,王妃无罪,此事后续便交由大理寺处理。” 秦闻邀冷峻孤高的声音,话音刚落便起身走向了庄若施,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牵起庄若施的手,走出了大理寺。 庄若施被拉走的也有些发懵,刚上马车便要下去,“那个孩子我需要.....” “本王已经将她们祖孙俩安顿好了。” 庄若施:...... 庄若施挑眉,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还提前都做完了。 庄若施正疑惑,却见秦闻邀意味不明的看向自己,“王妃何时这般热心了?本王记得初次见面,王妃那一脚的力道可是重的很,本王对王妃越来越好奇了。” 庄若施:...... 她以前确实比较冷血,救人全看心情,想救便救,不想便放任不管,可那日...... “你那天不是晕了吗?怎么知道我踢你了。” 秦闻邀换了个姿势,背挺得笔直,“说来也是拜王妃所赐,本王原本想跳下去,可谁知那么巧。” 庄若施一阵脑中一阵发懵,原来他那日是被自己踢晕的,这样说来还当真有些惭愧。 “怎么都没听王爷说过......” 秦闻邀眼睛微眯,“那日,王妃单手抱着孩子,一手的暗器放的也不错。” 庄若施:...... 她以为他没看见,那自己还在他面前装柔弱女子,第二次见面他就知道自己是装的了,他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自己演戏,都不揭穿! 庄若施眉毛轻佻,“王爷憋了这么久,都不累吗?” 秦闻邀轻笑,“同王妃讲话怎么会累。” ...... 东宫。 “娘娘,奴婢听说,秦王妃无罪释放,凶手已经找到了,是庄侧妃的厨娘。”一丫鬟站在一女子身后,轻声说道。 闻言那女子捏着茶杯的手指微紧,身穿金色华服的身子一僵,转身看向那丫鬟,这女子正是刚刚嫁入东宫的秦晚晴。 “还有别的吗?断定是那厨娘下的毒了吗?”秦晚晴眸色不定,问向她的陪嫁丫鬟,翠儿。 翠儿连点点头,“大理寺的人便是这样说的,凶手便是厨娘。” 见翠儿肯定的说完,秦晚晴才松了一口气。 “我娘知道这个消息了吗?”秦晚晴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问道。 翠儿又是点点头,“奴婢知道消息时,便派人通知二夫人了。” 秦晚晴这才点点头,坐在了贵妃榻上。 可一想到那个贱人没有死,心中的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娘安排的这么精密,怎么还会查出来下毒的人不是她呢。 “可知道是谁查出来的?” “是秦王妃查出来的。” 秦晚晴闻言眸色一冷,竟然被那个贱人自己摆脱罪名。 “娘娘,太子快回来了。”翠儿见秦晚晴正在出神,又提醒道。 “帮我梳妆,请太子今晚来用膳。”秦晚晴抬眼看向门外,还是先抓住太子的心比较重要,那个贱人等以后再慢慢收拾。 尚书府,茴香院。 砰! 冷萧萧将手中的茶杯猛地摔在了地上,眼里尽是狠劣,那个贱人竟然安然无恙的从大牢里出来了,还险些把自己拖下了水! “处理干净了吗?” 冷萧萧冷眼看向身旁站着的男人。 那男人背着光,身材高大,轻声说道。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差点将我拖下水,还让我放心?你让我如何放心,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有将那个小贱人整死,你找的是什么蠢货。” 冷萧萧眼里的冰雾又重了几分,男人没一个靠谱的! “萧萧,这次是我大意了,你别生气,下次,我定然帮你把那个小贱人除掉。”男人赔着笑,讨好道。 秦傲天一颗心都被柳菲菲迷走了,现在她找的这个男人,又没什么用,冷萧萧简直要被身边的这些蠢货气死了。 ...... 庄若施阁。 庄若施安然无恙、查出真凶的消息以及传遍了整个姑苏城,尚书府也不例外。 柳菲菲激动地直落眼泪,她昨晚一宿都没睡着,翻前想后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爷,若施没事了,没事了。” 秦傲天阴沉着脸,坐在桌子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眼里闪过一丝狠劣。 那个小贱人都被送进大牢了,还能安然无恙的出来! “老爷,你怎么了?”柳菲菲见秦傲天不说话,疑惑道。 柳菲菲还不知道自己昨日去大牢里将庄若施从秦家的族谱中除名了,秦傲天思及此,连摆手道。 “无碍,就是担心若施在大牢里受苦了。” 语气相当诚恳,柳菲菲这才点点头,善良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弱点。 若是让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在庄若施犯事后,立刻跑去划清了界限,她心里会作何感受。 “老爷,要不然明日我去秦王府看看若施。”柳菲菲听到秦傲天这般说,心里有些担心,便提议道。 若让柳菲菲去了秦王府,那庄若施定会将这件事情告诉柳菲菲,到时候回来又是一番闹腾,秦傲天连起身,拉住了柳菲菲的手。 “夫人,若施有秦王关心呵护,定然是不会怎样的,你就别担心了。” 柳菲菲想了想,觉得秦傲天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随即点了点头。 ...... 时间悠然,转瞬即逝。 庄若施正躺在榻上小憩,秦闻邀的毒解了,给那个神秘人研制的毒药也送去了,三舅母的身子也调理的差不多了。 栖无馆在西楚国的运营,一切顺利。 庄若施自那日起,便连着休息了好几日,再无事端烦扰。 “糯米,我以后不想和玉衍一起玩了。”庄若施浅睡不久,便听到了排骨踏进院中的啜泣声,似是被谁欺负了的模样,可这秦王府又有谁能欺负的了她? 庄若施换了个睡姿,侧耳倾听。 “怎么了?排骨。”糯米正在给庄若施煮茶,茶末刚放进壶中,就听见身边传来一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玉衍他今日送一个丫鬟耳坠,还问人家好不好看,气死我了,我再也不给他送吃的了。” 排骨将手中本来要端给玉衍的桂花糕,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糯米连挤了挤眼睛。 “小姐在睡觉呢,小声点。”糯米小声说道,排骨一听连往庄若施这边看来,见庄若施并无反应,这才放心。 放下了心,随即又难过起来。 “玉衍当真送别的姑娘耳坠了?听起来怎么不大像啊,玉衍与你最为相熟,要送也应该送你啊。” 糯米撑着头,看着排骨肩膀一抽一抽的,实则脸上并无泪痕,只打雷不下雨。 “我亲眼所见,他都将那耳坠放到那丫鬟面前了,笑着问人家好看吗,哼!” 排骨气的双手抱胸,放在腰间,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委屈。 她可是盼着糯米将桂花糕做好,然后趁热给他送过去,谁成想,刚到那边就看见他和那个丫鬟说说笑笑的。 气的排骨直接桂花糕给端了回来。 庄若施不用睁眼,都知道排骨此刻定是一张哭丧脸,不过以她对玉衍的了解,那孩子虽少言少语,和秦闻邀差不多的性子,可定不是三心二意之人。 倒是自家的丫头,她连喜欢都不知是何物,整日里只想着去找玉衍玩,这下是开窍了?还吃上醋了。 有趣,庄若施打算在继续听一会儿。 “我感觉里面有误会,玉衍除了对你,对别的姑娘话都没几句,怎么可能会送人家东西呢,你可能看错了吧。” 糯米眨了眨眼睛,拍了拍排骨的手背,安慰道。 “我没看错,离得那么近,怎么可能看错,玉衍就是个坏人,亏得老娘还和他爬房顶。” 排骨气的一句粗口脱口而出,庄若施不禁笑出了声。 噗嗤声引来了排骨和糯米的目光。 排骨见自家小姐装睡,还笑出了声,忽的一下,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嘴巴咧了起来,立马就要哭了出来。 庄若施连从榻上起身,连将排骨抱在了怀里,拍着她的额头,轻笑着说道。 “说不定他就是送你的呢?只是让那丫鬟看看样式好不好看,恰巧被你看见了。” 排骨双手抱着庄若施的腰,忽然停止了哭声,庄若施以为她听进去了,可却看见排骨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小姐,你今天好香啊,嗝。”随即还打了个哭嗝。 糯米和庄若施不禁被排骨给逗笑了,排骨见她们俩大笑,心中更气了,又开始哭了起来。 庄若施摇了摇头,这丫头的脑回路到底是多长。 “排骨,我问你,你不也给府中的暗卫都送好吃的吗?怎么玉衍都不能给别的姑娘送东西了?”庄若施看了眼糯米,笑眯眯的说道。 排骨一听更气急了,“呜呜呜,我给那些暗卫送东西,是因为想让他们平时多照顾玉衍,怎么能一样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我们排骨这般细心呢,我以前都没有发现。” 庄若施拍了拍排骨的头,笑着说道。 “是啊,我就是很细心。”排骨抽噎了一下,肯定的说道。 “那你见到玉衍给小姑娘送东西,你为何要生气,你们不就是朋友吗?玉衍也会有别的朋友啊。”听庄若施这般说,排骨又从庄若施的怀里出来了。 小脸一阵狐疑后,又嘟起了唇,这个问题她的小脑袋似乎找不到答案了。 言情 第91章 安胎 庄若施闻言轻笑,糯米也捂着嘴偷笑,“哦!原来我们排骨喜欢玉衍啊。” 糯米学着庄若施的口气,调侃道。 排骨听了,重重的点点头,是这样的啊,她就是喜欢玉衍,只喜欢和他玩。 “排骨知道喜欢的概念吗?”庄若施轻点了一下排骨的额头,轻声问道。 排骨又认真的点点头,“知道,说书的人说过,我记得可明白了,一个男子想和一个女子一辈子在一起玩,就是喜欢!” 排骨说的相当自豪,还扬起了头。 “恩恩,有道理。”庄若施和糯米相视一眼,笑着说出了声。 果然,排骨还是个孩子的心性。 “所以,排骨你既然倾心玉衍,就要去问清楚,若是这样耽搁,玉衍还不成了别人家的。” 排骨一听,觉得说的甚有道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就去问吗?”排骨看了一眼糯米和庄若施。 见她们点点头,便起身干脆利落的向门口走去,可刚走到门口,身子就顿住了。 转身擦了擦眼泪,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那碟桂花糕,“那个桂花糕还要拿吗?” 糯米闻言噗嗤一声,庄若施则无奈的扶额,这种关键时刻还带什么桂花糕啊。 那依照着排骨的性子,她等会儿会怎么开口,庄若施不禁想到此处,开口问向排骨。 “排骨,你打算如何问玉衍呢?” 排骨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就问他想不想一直和我玩呗!” 庄若施:....... 糯米:......... “过来,我教你怎么说,你只需要告诉他这一句话,他就会懂你的意思。”庄若施冲排骨勾了勾手指,嘴角上扬。 排骨乖巧的走了过来,“小姐,哪句话。”呆萌的问道。 庄若施顿了顿,“你记好了,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吾心所愿,与卿共度朝朝暮暮。” 排骨懵懂的点了点头。 “记住了吗?”庄若施问向她,排骨肯定的说道,“记住了,我的记性小姐还不知道吗?” 庄若施点点头,这句诗,是她在现代看到的,一眼便喜欢上了,她曾想能将这句话对她倾心之人说出,可还没在现代遇到,就跑到了这里,果真是造化弄人。 庄若施冲着排骨摆摆手,示意她可以去了,排骨便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庄若施则坐了下来,这几个丫头里面,排骨先情窦初开,是庄若施没有想过的事情。 这样也好,以后多了个人照顾这个傻孩子。 庄若施松了一口气,“糯米,你看排骨都这番进展了,那你呢?” 糯米闻言面上一红,“糯米只想和小姐在一起,一辈子照顾小姐,才不想嫁人呢。” 庄若施轻笑,“我有说嫁人嘛?是你自己想到那里了吧。”糯米脸色更是红的像个苹果,不再接话。 庄若施还想再打趣她,却被门外的声音吸引了。 “你怎么来了!”排骨的大嗓门嚷嚷的整个暖秦宫都听见了。 糯米刚想起身,被庄若施一把拉住了,两人站在了门后,透着门缝向外面看去。 玉衍正保持着敲门的姿势,排骨则刚刚推开院门,两人面对面,排骨一脸生气,玉衍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不说话我关门了!”排骨说完便要将门关上,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要去干嘛。 玉衍则直接将手放在了门中间,想阻止排骨关门,排骨看都没看,直接关门。 庄若施和糯米来不及阻止,就听见砰的一声。 玉衍的左手被夹在了门缝中,玉衍轻哼一声,手背已经被夹得通红。 “你把手放门缝里面干什么啊,快进来,没事吧。” “我看看。” “糯米,快拿药来。” 玉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排骨一脸担心的拉进了院子里。 糯米则飞快的拿了药出去,这两个人真是...... 庄若施在房中没有出去,要不然玉衍看见自己又要一副恭敬的模样。 糯米送了药,便赶紧进了房中。 “你怎么这么笨啊,我关门你就把手放在里面,夹断了怎么办!” 排骨看见玉衍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眼中的雾水渐深,不一会儿便如一汪清泉,喷涌而出,止都止不住。 玉衍见排骨哭得很伤心,手忙脚乱的想要给她擦眼泪,右手刚抬起来,就想起来手中还有东西。 “你别哭了,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结果刚到门口就被你凶了一顿,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玉衍将手中的盒子推到了排骨的面前。 排骨闻言一愣,抬手擦了擦眼泪。 “什么东西。” 玉衍笑着说道,“打开看看。” 排骨便伸手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今天看到的那副耳坠。 排骨盯着那副耳坠,半饷没说话,玉衍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有些尴尬道。 “我也不知道你们小姑娘喜欢什么,今天看到便顺手买了。” 排骨忽然吸溜了一下鼻子,眼泪又扑簌簌的下来了。 “你不早点说,害我以为你......” 玉衍闻言疑惑道,“以为什么?“ “以为你要送给别人。”排骨将那副耳坠抱在怀里,抽噎着说道。 玉衍抬手给排骨擦了擦眼泪,“你都看到了啊,本来一买就打算拿给你的,可是怕你不喜欢,在路上碰到了一个丫鬟便拿出来问问。” 玉衍干净利索的解释了个清楚,随即又轻声问道。 “你是因为这个哭?” 排骨重重的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我把你手夹断了,我难过。” 玉衍随即轻笑,将左手晃了晃,“没断,好好的,你看。” 排骨见他肆无忌惮的摇着左手,连将他的左手轻轻捧在手心里。 “就算断了也没关系,我可以保护你,我武功可高了!” 玉衍随即无奈的摇摇头,她这是希望自己断手吗? 排骨哭着哭着便自己止住了眼里,将玉衍送给她的东西抱在了怀里,小嘴微撅,早把庄若施给她教的诗忘在了九霄云外。 庄若施同糯米在房里,看着外面登对的两人,笑意渐深。 “姐姐,奕舒在书院一切都好,夫子都夸奕舒聪明,奕舒会好好读书,姐姐勿念。” 庄若施收到了秦奕舒从骊山书院寄来的信,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奕舒已经在骊山书院待了几个月了。 骊山书院是东凛国最好的书院,千万学子慕名而来。 书院分为几部分, 一院教赋诗作章、治国论道,东凛国的皇子公主都会被送到骊山书院学习。 二院教行兵打仗、阵法技巧,尚武之家都会让孩子去二院学习。 三院教医术毒术,所谓医毒不分家。 四院教乐理。 骊山书院不分贫贱,所有身份的人都可以到此学习,进骊山书院便要遵循书院的规矩,至今无人敢闹事端。 秦傲天将秦奕舒送到此处,算是费心了。 可若是秦奕舒挡了他上前的位置,他一样会将他排除掉,秦傲天的眼里从始至终只有他自己。 ...... “呕......殿下,晚晴今天好不舒服,头还有点晕。”这段时间,秦晚晴将元瑾制得服服帖帖的,元瑾日日歇在他的院子里。 今日刚起来,她便直犯恶心,身子一软,便跌进了元瑾的怀里。 元瑾连将她抱到了床上,关怀的看着她,“快去请太医。”元瑾吩咐宫里的人去请太医给秦晚晴看看。 秦晚晴连忙摆手,娇弱弱的起身,靠在了元瑾的怀里,一只手在元瑾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殿下,你要当爹了。”秦晚晴小声在元瑾的怀里说着。 元瑾闻言眼里一喜,连看向怀中的人,脸上扬着笑,“晚晴,你有身孕了?” 秦晚晴娇羞的点了点头,身子直往元瑾的怀里钻,元瑾开心的连让人叫太医给秦晚晴请脉。 可又被秦晚晴赶紧拦住了,秦晚晴一只手攀上了元瑾的肩膀上,一只手环着元瑾的腰身,将小脸贴在了元瑾的胸膛上。 “殿下,昨日晚晴已经请大夫把过脉了,那大夫是臣妾的娘生臣妾时,就给我娘安胎的,臣妾想让他给自己安胎,殿下可答应?” 元瑾一听到秦晚晴有孩子了,就算是让他给摘月亮,他都会答应,何况只是决定一个大夫的事情。 “好,都答应你,以后你就安心在东宫待着,本太子每日都来看你。” 秦晚晴满脸带笑的点点头。 “大夫可说孩子有几个月了。”元瑾又问道。 说到此,秦晚晴更是娇羞,娇滴滴的说道,“殿下,你还记得臣妾嫁入太子府之前那晚吗?” 元瑾闻言点了点头,他自然是记得。 “晚晴是说,那晚便怀上了?” 秦晚晴点点头,“大夫说臣妾已有两月身孕,胎像健硕,应该是个男孩。” “男孩好,男孩好,其实晚晴不管生男生女,本太子都喜欢。” 元瑾说罢,在秦晚晴的额头轻轻一吻。 “殿下,宫里传信,皇上要召见殿下。” 元瑾安抚了一会儿秦晚晴,便赶紧换了衣服去了御书房。 他正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父皇。 可刚踏进御书房就看见元朗黑着脸,手中拿着奏折,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煞白。 “父皇。”元瑾拱手道,决定先不说此事,先问问父皇叫自己前来是为了何事。 元朗闻声将手中的奏折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怒声道,“都是些废物,给了那么多银子炼丹药,至今都没有半点成效,还告诉朕,无法炼成功,都是些废物!” 言情 第92章 自己作死? 元瑾起身将地上的奏折捡了起来,浏览了一下上面的内容,无非就是炼丹失败。 元瑾眉头轻皱,炼丹药的事情已经进展了一年之久,可是依旧没有任何成效,这件事情已经让父皇愁眉不展,自己也跟着被牵连。 人哪里能长生不老,父皇已经当上了帝王,可想要的还是这么多,难道他想要当一辈子的皇帝。 那自己这个太子就永远只是个摆设了。 元瑾的心中做了一番打算后,拱手说道。 “父皇息怒,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毕竟丹药关乎父皇龙体安康,不可大意。” 元朗闻言脸色依旧黑的厉害,两处炼丹药的地方都被秦王给端了,他这个儿子也是中看不看用! “你除了会说从长计议、稍安勿躁之外,还会说些什么?朕不想听这些。” 元瑾连忙跪在了地上,低着头,恭敬的说道,“父皇,此事当真急不得,若是继续被皇叔搅局,此事更是无法顺利进展。” 元朗眸底一片冰凉,本以为这个儿子最稳重最聪明,可如今看来也只是个草包。 真不知道怎么就生出来这些没用的东西。 “你有何高见。”元朗冷冷的说道,喝了一口太监递上来的茶。 元瑾诚恳的说道,“儿臣以为,我们现在应当守住第三个据点,不能再让皇叔发现这里,要不然重找据点又浪费时间和财力,更何况,也没有那么多百姓够我们做试验。” 元朗这才点了点头,第三个据点确实要守住,若再被秦闻邀发现,那距离研究出长生不老药,更是遥遥无期。 “你派人好好守着,医师不够再去找!” 元朗叹了口气,说道。 元瑾闻言突然想到了一个点子,“父皇,那些医师的造诣远远没有一个人高,不若我们将她拉拢,这样也能进展的快一些。” 元朗闻言望向元瑾,“是谁?” “秦王妃。” 元朗听罢,摇了摇头,“若将秦王妃抓来,你皇叔能将整个姑苏城翻个底朝天,第三个据点更是暴露的更快。” 元瑾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也没再多言。 “若是鬼医能助朕,那便好了,可惜,唉......” 又是鬼医,东凛国只要听到鬼医二字,正派之人则安心无恙,邪派之人则闻风丧胆,有多远跑多远。 “儿臣以为,鬼医那么大岁数了,应该已经不在人间了。”元瑾拱手说道。 元朗瞬间向他砸过去一个奏折,“荒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西楚国和南歌不敢进犯我国,便是因为有鬼医坐镇,如今你竟敢这般说,是不是想被细作听见,将消息传回别国,朕告诉你,鬼医便是东凛的守护神,他不管在与不在,永远都会活着!” 元朗声音严厉,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令元瑾袖中的拳头紧握。 “下去吧。”元朗懒得再同他废话,从小培养出来的儿子一点用都没有,心中的怒火更是无法平息。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要说。” 元瑾却没有动,仍旧低着头。 “要说就别磨磨蹭蹭。” “是,儿臣有个好消息要告诉父皇,太子妃有身孕了,已经两个月了。” 元瑾轻声说道。 皇上早就知道他和秦晚晴没成亲之前,便珠联璧合,闻言顿时龙颜大悦。 “你说的可是真的,有把过脉吗?” 元瑾点点头,“父皇,千真万确。” “好,好啊,一定要将这胎保住,朕的皇长孙终于要出生了。” 元朗开怀大笑,刚刚的阴霾一扫而过,太子不成器,他现在还年轻,将太子的儿子养大,也可以继承他的皇位。 元瑾则皮笑肉不笑,心里已经有了别的想法,自己的父皇永远都看不上自己,无论自己做什么努力,都没有半点用处,那便别怪自己有二心了。 ...... 尚书府,茴香院。 春风和煦,骄阳暖人。 冷萧萧正躺在房中休息,如今唯一让她欣慰的便是她的女儿了。 可惜自己一直都没有生出儿子,若是有个儿子,也不至于如此。 “书院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 一个中年男子忽然现身在茴香院,只身走进了冷萧萧的房中,来去自如,像是在自家一般。 冷萧萧闻声抬眼,神色疲惫,”这次可安排好了,不会再出岔子了吧。“ 中年男子笑着坐到了冷萧萧的身旁,”对付一个孩子而已,你无需担心。“ 冷萧萧轻笑,“你上次也是这般与我说的,可最后呢?” 中年男子将冷萧萧的手握在手心里,面上依旧带着笑意,“上次虽然没有除掉秦王妃,但是也除掉了皇上的皇长孙,等到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出生,那便是皇长孙,身份地位更是水涨船高,你不应该好好感谢我吗?” 冷萧萧娇哼一声,随即起身,靠在了那人的怀里。 “也就只有你对我好了,尚书府都不把我当人看,我这日子过得苦不堪言,还好有你在。” 中年男子捋了捋胡须,轻轻拍着冷萧萧的背,将下巴放在了冷萧萧的额头上,轻轻摩擦了一下。 “知道只有我对你好,还对我冷眼冷色,你知道我这心里多难过吗?” 冷萧萧随即将手钻进了他的怀里,用行动告诉了他自己的想法。 不一会儿两人便滚做了一团。 秦傲天则在庄若施阁和柳菲菲用午膳,柳菲菲一直轻笑着,秦傲天的心中无限舒爽。 就算是他去姨娘的房中,柳菲菲也不会多说多问,更不会给他摆脸色。 秦傲天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老爷,你尝这道菜,味道很鲜美。” 柳菲菲给秦傲天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了他的碗中,又给他盛了一碗汤。 秦傲天满意的笑了笑,“夫人有心了。” 柳菲菲正想开口,可眼皮子却跳了几下,“老爷,我这几天老是右眼皮直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秦傲天放下碗筷,拍了拍柳菲菲的手背。 “夫人莫要担心,有我在,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的。” 柳菲菲闻言愁色未减,这几天一到中午,她的右眼皮就跳个不停,她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我这心里有些慌乱。” 柳菲菲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了。 若施的事情才刚结束不久,奕舒在书院里也待得正好,难道是家里要出什么事情? 秦傲天见柳菲菲一直愁眉不展的,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那明日我陪你我寺里烧烧香,求个平安签。” 柳菲菲这才点点头,抬手摸了摸右眼皮。 ...... “小姐,丸子送信来了。” 糯米拿着一封信,连忙走了进来。 庄若施正在看药材,随即将信接了过来。 ”那边动手了。“ 寥寥几句,却足以让庄若施皱眉。 庄若施依旧吩咐丸子彻夜不停的看着骊山书院那边,今日终于传来了消息。 她这里没有漏洞,那想害她的人自然会从秦奕舒那边下手。 一直没有动静,庄若施心里也很担心,有了消息,庄若施心里更担心。 “那边动手了,你告诉丸子,一定要将奕舒保护好,一根毫毛都不能少。” 庄若施将手中的信烧掉,转身看向糯米,一般回信的任务都是糯米的,庄若施不会亲自动手。 “是,小姐,丸子办事你就放心吧。” ...... 翌日清晨。 “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一个小厮手举着信,慌不择带的跑向了庄若施阁。 可庄若施阁里面还有秦傲天的身影。 “老爷不在,发生何事了?”庄若施阁的丫鬟开门问向慌慌张张的小厮。 “这,这.....” 小厮吞吞吐吐的不敢说出口,连信也放在了身后。 “有事就说,不能告诉我们,便快马加鞭送去城外的寺庙,老爷和夫人正在那里祈福。” 丫鬟看了眼慌慌张张的小厮,镇定的说道,从大将军府走出来的人,办事从不慌张。 “唉,这还祈什么福啊,都出大事了!”小厮话也没说清,丢下这句话便慌乱的向外跑去,看样子是要去送信到寺庙里。 丫鬟见状摇了摇头,也不知这小厮到底是为何事。 小厮的声音响彻惊天,茴香院里听得清清楚楚。 冷萧萧眸色微冷,笑的意味不明,“祈福?还有心情祈福,柳菲菲,你今日定会看清秦傲天的真面目,看他是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中年男子听见冷萧萧的笑声,从屋中出来,院里的丫鬟下人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一样,这里的人都是冷萧萧的心腹,不会有人背叛她。 因此,秦傲天的二姨娘,以前的二夫人,光明正大的在府里养男人,他都毫不知情。 “那孩子不是我们的人出手的,是他自己和丞相的儿子闹了口角。” 冷萧萧闻言一愣,是自己作死? “然后呢?” “丞相的儿子被他打死了,估计丞相府的人很快就来了。” “老爷,骊山书院送信来了。” 秦傲天才刚坐上回府的马车,就听见府中来人,说府中出大事了,这才刚回来,就看见骊山书院送的信。 “送什么信,拿来我看看。” 秦傲天下了马车,将柳菲菲扶了下来,这才接过小厮递过来的信。 一边看信,一边往进走,可信刚看到一半,秦傲天的脚步便沉重的再也不能向前了。 柳菲菲不解,上前问道,“老爷,信上说了什么?” 秦傲天脸色一变,沉着脸,“信上说奕舒在书院闯祸了。” 柳菲菲身子一软,差点跌倒,脸色紧张,“老爷,奕舒闯了什么祸事?” 言情 第93章 断绝了父女关系 秦傲天脸色不大好,继续往前走,“信上没细说,只说待会儿会有人来讲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才送去骊山书院几个月而已,就能闹出惊动需要惊动尚书府的事情,真是和庄若施一样,尚书府真是欠他们的。 秦傲天沉着脸,一路无言走到了大厅内,也不再提议去庄若施阁了。 往日里他一回来就径直去了庄若施阁,看来今日是真的生气了。 柳菲菲脸色也不大好,她坐在秦傲天的身旁,她要等着来人告知秦奕舒在骊山书院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爷,奕舒那么懂事,怎么会闯祸呢,是不是他们弄错了。”柳菲菲微微皱眉,给秦傲天倒了一杯茶。 秦傲天沉着脸接过,“骊山书院来的信,怎么会有错,一出门无人管教,便能翻了天,也不知道这次是闯了祸事,若是惹了大事,我也......” 柳菲菲听秦傲天这般说,面色一慌,眼里蓄满了水雾,“老爷,你不能不管奕舒,奕舒再怎么说都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秦傲天连摆摆手,“好了,别说了,让我安静一会儿,等着骊山书院派来的人吧。” 柳菲菲慌忙擦了眼泪,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骊山书院的人一个时辰后便到了尚书府。 秦傲天亲自给那位倒了一杯茶。 “不知您如何称呼?” 龙睿接过那杯茶,放在了桌子上,年轻俊朗,身姿挺拔,面容上乘,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秦傲天也不知道这位年轻人是何身份,不敢懈怠。 “在下姓龙,是秦奕舒的药学老师。” 龙睿微微一笑,面色缓和,似乎只是在闲谈。 秦傲天连赔笑,“今日收到骊山学院的书信,说我儿在书院闯了祸事,不知是闯了什么祸,还请龙老师告知。” 龙睿云淡风轻,捋了捋袖子,“秦奕舒确实闯了祸,说起来还有点大。” 秦傲天闻言面色一僵,身子更是微愣,柳菲菲则捏紧了帕子,银牙紧咬。 “还请龙老师详说。” “秦奕舒打人了。” 秦傲天一听,他儿子在书院闹事了,面色更是不好看,不过听是打人,看龙睿这样子,应该打的也不是什么位高权重之人,大不了赔几个钱就好了。 “是本官疏于管教,还麻烦龙老师跑一趟,真是惭愧。”秦傲天笑着说道。 龙睿面色不改,轻声道,“不麻烦,在下就是来通知你一声,你好做个心理准备。” 心里准备?这需要做何心理准备?难道骊山书院要就此开除秦奕舒不成。 秦傲天面露难色,“不知龙老师的意思是?” 柳菲菲听到秦奕舒打了人,心里一顿着急,连忙出声,“龙老师,我家奕舒有将人打伤吗?他自己可有受伤?” 龙睿摇了摇头,“都没有。” 秦傲天和柳菲菲这才放下下来,可心里更疑惑这龙老师的来意了,既然人也没有打伤,小孩子之间小打小闹很正常,何须如此麻烦,还特意跑来。 “那不知我儿打的是谁家的孩子?”秦傲天又出声问道,希望别打了什么位高权重之人。“丞相府的五子。”龙睿淡定的开口。 秦傲天一听,头皮都有些发麻了,打谁不好,偏偏挑官大的打! “龙老师,那丞相府那边可有什么要求,是让我们赔钱还是……”秦傲天眉头紧皱,低声问到。 东凛国的丞相比他高两个阶品,他若带着东西登门道歉,丞相也不会不给他面子,可他最爱的就是面子,偏偏让他放下面子去道歉。 “还未说。”龙睿应道。 “你确定做好心理准备了吗?”龙睿抬眼看向秦傲天,问道。 秦傲天被问的心里发毛,他虽说没有丞相官大,但是好歹也是个尚书,丞相总不能因为孩童之间的小打小闹就与自己撕破脸。 “本官做好了。”龙睿抿了口茶,“秦奕舒将丞相府的五子打死了。” 秦傲天本还赔着笑,可生生被龙睿的这句话给惊的从凳子上跌了下来,腿软的再也站不起来。 柳菲菲则直接晕倒在地。 龙睿见状,摇了摇头,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早就告诉你们做好心里准备,为什么不听呢。” 最后还是龙睿叫来了下人,将两位扶进了房中休息,特意给柳菲菲把了脉相,开了副定神的药,这才离开。 等到二人醒来后,天已经披上了夜的衣裳,夜空中无一颗星星。 秦傲天躺在床上,眼里尽是绝望之色,秦奕舒打死了丞相最疼爱的五儿子,这可怎么办。丞相就算是不做这个官了,也会将他们家闹得鸡犬不宁。 秦奕舒是自己的儿子,丞相肯定也不会放过自己,肯定不会,怎么办。 秦傲天大口的喘息着,他必须在短时间内想到办法,丞相已经知道消息了,很快就会带人来,他必须马上想办法 “老爷,奕舒是您的亲儿子,你可要救救他。” 柳菲菲一醒来就哭倒在秦傲天的床前,眼泪像金豆子一般,掉个不停,若真是金豆子,就要发财了。 秦傲天被哭的头疼,办法也想不出来,直接高声说道。 “哭什么哭,别哭了,哭的我烦死了,都是你教的好儿子!” 柳菲菲闻言身子一僵,都是她教的好儿子?自从秦奕舒生下来,他便对秦奕舒不管不顾,若不是自己悉心照顾,秦奕舒早就没命了。 可如今,遇到了事情,他却这样说? “老爷,所以你当真不会救奕舒了吗?”柳菲菲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不再哭了。 秦傲天一心都在想着如何让自己和尚书府撇清关系,根本没有听柳菲菲说什么。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眼睛一亮,猛地做了起来,“有办法了!” 柳菲菲闻言,眼里删过一丝诧异,随即连抓住秦傲天的手,问道。 “老爷,你想到什么办法救奕舒了?” 可谁知,秦傲天直接甩开她的手,“我要和那个孽子断绝父子关系!从此他便不再是我秦家的儿子!” 柳菲菲怔怔的听着秦傲天说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起来的,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一片。 若施说的对,秦傲天他只在乎自己! 柳菲菲再看向秦傲天的眼神里冰冷一片,再无半点奢望。 “老爷,你决定好了吗。” 不是问句,而是一个陈述句,柳菲菲的心在此刻已经彻底绝望了。 秦傲天则快速起身,穿好衣服,就要向祠堂走去,可却被柳菲菲拦住了路。 “老爷,你当真要和奕舒断绝父子关系。” 秦傲天不耐烦的说道,“儿子没了可以再生,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快让开,若是丞相来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说罢,便要将柳菲菲推开,可谁知平日里软软弱弱的柳菲菲,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让路。 “既然如此,等奕舒回来,我便带他走,绝不会留在这里。” 柳菲菲忽然放下了拦路的胳膊,身子颤抖着走出了庄若施阁,那背影,落寞的可怕。 秦傲天也顾不上去安慰她了,赶紧去了祠堂,将秦奕舒从族谱上除了命。 又赶紧派人在街上广发消息,说秦奕舒犯了家规,已从秦家族谱除名,至此,他日后不管发生了何事,都与尚书府无关! 街上,柳菲菲拖着身子,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她不知道此时应该去找谁,她既不能去找若施,也不能去找将军府。 不能给他们找麻烦,奕舒打死了丞相的儿子,就算是秦王和将军府出面,保下了奕舒,那她的心里也始终过不去这道坎儿。 她的儿子是个杀人犯,这让她怎么能苟活于世。 柳菲菲手中的帕子掉在了地上,她也未注意,依旧拖着身子,往着不知名的方向走着。 …… 茴香院。 冷萧萧听了这个消息,则捧腹大笑,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 亲生父亲为了保住自己,竟然和亲生儿子断绝父子关系。 哦!不对,不仅断绝父子关系,前几天还和庄若施断绝了父女关系。 这种事情也只有秦傲天这种冷血无情的人能够做出来。 “真是太逗了,秦傲天也有今日啊,柳菲菲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心托付的夫君,竟然为了自己要和亲生儿子断绝关系了,这真是我今天听到最好笑的事情了。” 冷萧萧笑的眼泪花都出来了。 她身旁的中年男子则轻轻给她拍着背,“当心闪到腰。” 冷萧萧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胸膛,嗔怪道,“你可别扫我的幸,我今日可开心着呢。” 中年男子闻言,轻轻环住她的腰身,将头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好。不过那孩子也真够倒霉,我派的人还没出手,自己就把丞相的儿子打死了。”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似有些惋惜。 …… “小姐,我们要一直跟着夫人,不叫她吗?”排骨和糯米,以及庄若施,正坐在马车上,默默地跟在柳菲菲的身后,看着她胡乱的走着。 身子已摇摇欲坠,终是在经过了一个路口,被一人无意的撞了一下,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不知何时下了马车的排骨,连将柳菲菲扶上了马车。 “夫人这下肯定是被秦傲天那个老东西伤透了心。” 糯米看着头发有些散乱,面色惨白的柳菲菲,心里一阵不忍。 言情 第94章 行大礼 庄若施轻轻用手将柳菲菲皱起的眉头抚平,她也不忍心看她担惊受怕,都不敢去找自己。 可若是不如此,她根本不会认清秦傲天这个人,也无法帮秦奕舒躲不过这个劫难。 “先将夫人带回秦王府吧,这两日她也担心的够多了。” 庄若施看着柳菲菲睡着还揪在一起的眉头,心里也揪了起来。 “小姐,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谁派来的,若不是丸子先发现了,小公子可就不安全了。” 糯米掀帘看了眼窗外,低声说道。 庄若施垂眸片刻,“迟早都会来,早点面对也有好处,就像这次,既能保护了奕舒,也能让娘认清那个人的真面目。” 一盏茶的功夫后,柳菲菲已经被安顿在了暖秦宫。 庄若施命糯米去给柳菲菲煮了一碗安神汤,便在床边守着她。 “奕舒,奕舒,娘没用,都是娘没用……”柳菲菲呓语着,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皱起的眉头更深了。 庄若施不禁有些心疼。 希望这件事情过去后,你能彻底坚强起来。 “奕舒……”柳菲菲突然猛地睁开眼睛,抓住了床边的人。 柳菲菲抬眼一看,瞬间涌出了泪水,“若施,娘好没用,谁都保护不了。” “娘还没用……保护不了你,也保护不了奕舒。” 柳菲菲柔弱的身子颤抖着,庄若施则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娘,奕舒不会有事的。”庄若施轻声说道。 可柳菲菲依旧满脸苦涩,“奕舒他打死了人,那也是个孩子啊,才几岁,他的娘亲肯定也很难过。” 柳菲菲伸手比了比身高,奕舒也不过才到她腰间。 “娘知道,若是来找你,你肯定能救他,可是他打死了人,你让娘怎么苟活于世……” 柳菲菲哭的泣不成声,身子颤抖的不停。 庄若施终是心软了,本来并不想现在告诉她的,可若是任由她哭下去,就算是身子没事,眼睛都能给哭瞎了。 “娘,奕舒没打死人。” 柳菲菲闻言身子一顿,随即又继续抽噎,“若施,你别安慰娘了,娘都知道了,骊山书院那边已经来人了,都是娘的错,当初就不应该求着你爹,让他给奕舒找个好书院。” 庄若施反手握住了柳菲菲的肩膀,“娘,奕舒确实没打死人,他根本没有打人,有人想要害奕舒,我将计就计,希望您能明白一件事情。” 柳菲菲满眼泪花,忽然抬起了头,“若施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何时骗过娘。” “可骊山书院的老师都来了,他亲口所说。”庄若施拿起帕子给柳菲菲擦着眼泪,一边轻声说道。 “娘,那位老师是不是姓龙。” 柳菲菲点了点头。 “那外祖母是不是也姓龙。”庄若施又紧接着说道。 柳菲菲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可是若施是什么意思? “难道那人是母亲的亲戚,是若施你找的人?”柳菲菲这才顿悟,不可置信的说道。 “准确来说,人是外祖母找的,按照辈分,我还应当叫他一声哥哥。” “若施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母亲也知晓,可奕舒那么小,他又没得罪人,为何非要害他。” 柳菲菲虽是止住了哭声,但心里依旧难过的很,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读书,自己也不能去天天看到他,这下还有人要害他。 庄若施刚要说话,见糯米将安神汤端了过来,便亲自端上,递给了柳菲菲。 “娘,先将这汤喝了,若施再慢慢同你道来。” 柳菲菲接过便连忙喝掉了,还好不烫,要不然依照着柳菲菲这个速度,肯定会被烫伤。 “娘,你在尚书府有害过人吗?”柳菲菲闻言连忙摇头,她从来都没有害人之心她只会以德报怨。 “但是那些人依然要欺负你,对不对,所以不是你害了人,他们才会动手,有时候,就是因为存在,他们便要痛下杀手,没有理由的杀害才是最可怕的。” 庄若施接过柳菲菲喝完的碗,细细给她擦了擦嘴角,这才认真的说道。 有时候,并不是因为你害人了才会被人害,偏偏有些觉得看你不顺眼,他便要将你除掉。 柳菲菲眸色突然变得深沉,良久后,才轻声说道。 “娘明白了,适者生存,娘以后不会软弱了。” 庄若施轻轻叹了口气,“那娘可看清秦傲天了。” 柳菲菲闻言又是一阵点头,看清了,看的比白纸都清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我原本并不想对娘这般残忍,可是我又想了想,我若不这样做,娘你只会一直被秦傲天欺骗。” 庄若施垂眸,轻声说道。 柳菲菲点了点头,“娘明白,可是奕舒如今被秦傲天从秦家族谱上除了名,以后该怎么办。” 柳菲菲眉间紧缩。 庄若施眸色森凉,遇事只会与自己的儿女断绝关系,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娘,奕舒和你的身后站着我和整个将军府,你不用担心的。” 庄若施看着柳菲菲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柳菲菲点了点头,“娘知道了,娘只希望你和奕舒能一生安乐,就算是奕舒被秦傲天从族谱上除了名,他以后也依旧会快乐的生活,这样便够了。” 庄若施抿了抿唇,沉吟道,“娘还记得上次我被关进大牢吗?那天晚上秦傲天来找过我。” 柳菲菲听罢,面上一阵狐疑,难道他是去…… 庄若施看着柳菲菲的脸色,便知道柳菲菲已经猜到了。 庄若施点了点头,“便是娘想的这样,他亲自去大牢里,便是告诉我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 说起来还蛮讽刺的,自己的亲爹在自己生死一线之时,特意跑去告诉自己,以后她便没有爹了。 柳菲菲闻言又不禁落泪,她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已经在庄若施身上发生过一次了,原来那日他的关心都是装的。 还生生蛮着自己。 “他真是个畜生!自己的亲生女儿和儿子都忍心不要。” 柳菲菲咬牙切齿的说道,握着庄若施的手用了些力气。 “娘,我没事,他在我心里,三年前便是个陌生人了。” 庄若施并不难过,她只是替原主难过,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弃,这样的人怎么配当父亲。 …… 秦傲天满心不安的等了一晚上,丞相府的人都未来过。 翌日清晨,秦傲天慌慌张张的去了朝堂之上,连官帽带反了都没有发现。 还是有人提醒他才发现。 秦傲天连将官帽带好,转身道谢,可一转身,便被身后的人吓了一跳,“相爷。” 秦傲天连忙拱手道,额尖瞬间冒出了冷汗,甚至连行礼的手都是抖着的。 华永逸不解的看向秦傲天,自己和他不过是相差了两个阶品而已,怎的今日他竟如此怕自己,难道是做了亏心事? 华永逸抬手想将秦傲天的手放下,见他魂不守舍的给自己行了半天礼。 可手刚碰到他的袖子,就看到秦傲天条件反射般的收回了手。 “相爷,下官先进去了。” 秦傲天连华永逸的眼睛都不敢看,说了声告退后,就连忙往朝堂走去。 华永逸单手背后,看着秦傲天急急忙忙离开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极了。 “相爷。”等到有人问好时,华永逸看向监正庄鸿,指着秦傲天的背影。 “监正觉不觉得云尚书今日怪怪的。” 庄鸿抬眼望去,便看见秦傲天差点摔在了台阶之上,慌忙中拢了拢衣袖,又连忙走了上午。 平日里秦傲天是最注重面子和形象的,可今日这慌慌张张的样子,倒真有些奇怪。 庄鸿突然想到了昨日在街上听到的事情。 “昨日云尚书同自己的儿子断绝了父子关系,今日又这番奇怪,下官也看不透云尚书是怎么了。” 庄鸿拱了拱手,面色较好,他已经慢慢从失去了女儿的悲伤中走了出来。 华永逸越发觉得奇怪,秦傲天肯定是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等下了朝堂,一定要问个清楚。 不过秦傲天似乎不想给丞相这个机会,才刚下朝,就慌张的赶紧往自家的轿子走去,步伐如此之快,像是身后有人在追一般。 秦傲天的手刚碰到了轿子上,就感觉肩膀猛地被人一拍,秦傲天不经抖了一下身子。 丞相见状哈哈大笑,“云尚书你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形式如此慌张?” 秦傲天一见来人是华永逸,连忙转身拱手道,“相爷,您家别拿下官说笑了。” 华永逸轻笑,“本相听闻,你昨日同你那三儿子断绝了父子关系,既是亲生父子,何必做的这么绝,小孩子不管犯了什么事,能改正就好啊。” 秦傲天一听到华永逸提到了秦奕舒,头又埋得更低了。 路过的御史大夫见了,连笑着走了过来,“云尚书这是要给相爷行大礼啊,哈哈哈。” 华永逸闻言也是一笑,“云尚书,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怎么这般惶恐。” 秦傲天一听,心里凉了半截,躲了这么久还是没有躲过。 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相爷,下官知道您痛失爱子,下官心里也很难过,可下官已同那孽子断绝了关系,相爷有事就找那个孽子吧,和下官没有关系啊。” 御史大夫:…… 华永逸一听,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怒声道,“你再诅咒我儿子试试,看本相不把你牙打掉!” 秦傲天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尚书府的,等到了大厅,才发现头上的乌纱帽,不知何时已经偏的找不着门了。 他心里不断回想着丞相说的话。 正在此时,却听见下人来报。 “老爷,骊山书院又来人了。”一个小厮慌忙跑了进来。 秦傲天一听,满脸阴沉,他倒刚想找骊山书院问个清楚呢,这就找上门来了。 秦傲天端坐在主座之上,见来人依旧是龙睿。 脸色更是不大好了。 言情 第95章 出手相助 龙睿轻笑着走了过来,“云尚书别来无恙。” 秦傲天黑着脸,但还是不情不愿的给他行了个礼。 “龙老师这次来是为何事。” 龙睿轻笑,“昨日送错了消息,今日特意来道歉,书院是让我来传递秦奕舒在书院才学出人的消息。” 秦傲天听罢,脸色更是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龙老师可知你传错消息给我造成了多大多大伤害?” 龙睿皮笑肉不笑,云淡风轻的说道,“听说昨日云尚书将秦奕舒从族谱除名了,当真是个好父亲。” 秦傲天双手紧握成拳,冷着脸,不再说话。 …… “娘,你还要回尚书府吗?” 连续过了好几天,柳菲菲在秦王府住的甚是习惯。 “要回去,当初不是说好了吗,娘要堂堂正正的将秦傲天休了!” 柳菲菲眼神坚定,目光中流露着一丝倔强,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撼动她的决定了。 庄若施点了点头。 “娘今日便打算回去。” 庄若施闻言又点了点头,便吩咐人准备了轿子,将柳菲菲送了回去。 一个人的眼神最能表现出一个人的性格,庄若施从柳菲菲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定。 她相信柳菲菲这一次定能做一回真正的自己。 “小姐,我感觉夫人变了。” 排骨将柳菲菲送了出去,回来后,便若有所思的说道。 庄若施看着那颗枇杷树,嘴角上扬,“是该变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若是再继续软弱,怎能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站住脚跟。” 排骨点了点头,“看来夫人这次受的打击挺大的。”又摇了摇头。 排骨不禁忧心的想到了一件事情。 成亲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夫人所嫁非人,与小姐相比真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庄若施看着排骨摇了摇头,又点了头,转身看向糯米,糯米耸耸肩,也不知道排骨这是在干嘛。 “排骨,你在干什么?”糯米出声问道,并抬手摸了摸排骨的额头。 排骨又摇了摇头,“没干什么啊,就是在想成亲真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不可言,不可言。” 说罢,便自己摇着头进屋了。 独留一脸懵的糯米和庄若施。 …… 尚书府。 莲藕一听说柳菲菲回来了,连忙跑到门口迎接。 柳菲菲搭着莲藕的手,慢慢下了马车,脸上平平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 莲藕不觉一震,夫人这是怎么了?知道小少爷无事不应该开心吗?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莲藕不禁觉得奇怪,可柳菲菲却依旧没有丝毫表情,这个样子像极了之前的小姐。 “夫人,您身体不舒服吗?莲藕去给您找大夫。” 莲藕感觉柳菲菲的手冰凉,眼底还有她看不懂的情绪,总感觉怪怪的。 “老爷回来了吗。”莲藕正在思考着什么,就听见柳菲菲问道。 莲藕点了点头,“老爷刚回来不久,在书房处理公务,夫人要过去吗?” 柳菲菲闻言顿了片刻,随即嘴角微扬,虽是微笑着,可看的排骨心里一阵发毛。 她发现了,夫人不仅神情变了,就连气场都变了,夫人这出去一趟是经历了什么啊。 “走,过去看看老爷。”柳菲菲说完已经率先向书房走去。 莲藕连忙跟上,心里却在想着,得将夫人这个突然的变化告诉小姐。 书房内。 秦傲天正在看着奏折,面带悠闲,就看见柳菲菲推门而入。 眉头微皱,怎么柳菲菲今日有些没规矩,往日里来书房都会先敲门,然后端着补汤进来。 可今日,不仅没敲门,还空手来了。 秦傲天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笑呵呵的看向柳菲菲,“夫人你来了,这边坐。” 就看见柳菲菲虽面带笑意,可那笑却讥讽的很,不是发自内心的那种温柔,而像个木偶人一般,没有感情。 秦傲天有些诧异,但还是起身扶着让柳菲菲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见柳菲菲没有拒绝,这才安心。 “不知夫人今日前来是为何事?”秦傲天又坐回了位置上,笑着问向柳菲菲。 柳菲菲眸色未动,看都没看他一眼,“今日来,是跟你通知件事情。” 秦傲天闻言,依旧笑着说,“夫人有事要告诉为夫,派个下人来就好了,,何须亲自前来呢。” 秦傲天话里话外都没有问过柳菲菲这几天去了何处,眼神里的谄媚,没有真正的关心之意。 “我要通知你的事情,下人办不好。”柳菲菲冷眼道。 “不知夫人要通知为夫什么事情?” “等会儿再说,我现在想先问你几个问题。”柳菲菲眼神略过他桌上的那一叠叠奏折,面带讥笑。 秦傲天却丝毫没有发现,“夫人问吧,为夫一定照实回答。” “奕舒没有打死人,反而在骊山书院很受老师喜欢,你却将他逐出秦家,你可曾后悔?” 柳菲菲眼神慢慢往上移,直至落在了秦傲天的眼睛上。 秦傲天闻言一顿,面色微红,“夫人,为夫思前想后,那日的行为过于冲动,要不为夫这就把奕舒的名字再加上。” 柳菲菲闻言讥笑一声,眼神里充满着讥讽。 这便是她以为的天,以为的地。 “那天晚上,你还去大牢里和若施断绝了父女关系,是吗?”柳菲菲没有应答他所说的,反而又给他抛出了一个问题。 秦傲天闻言身子一僵,他现在才明白柳菲菲这次回来的目的。 专程来兴师问罪的! 庄若施假装整理着桌上的书籍和奏折,淡笑着说道。 “夫人,那晚是意外,证据都指向若施,若施是毒害皇家子嗣的人,不日便要被斩首,为夫担心她会影响我们整个尚书府啊。” 柳菲菲冷笑着出了声,眼神无力的看向一旁,倔强中夹杂了一丝绝望。 “你后悔吗?” 过了半响,柳菲菲站起身来,默然的看向秦傲天。 “后悔啊,都是为夫一时冲动。”秦傲天假意锤了锤胸口,一副要痛改前非的样子。 可柳菲菲却当没有看见一般,脚步已经移到了门口,心如死灰般的声音慢慢飘来。 “我要与你和离。” 秦傲天猛地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个离开的背影。 “你说什么!” 他没想到向来柔弱的柳菲菲今日竟如此一反常态,竟然一回来,就敢说出如此大胆的话。 柳菲菲顿住了脚步,“你没听错,我要与你和离,和离书我会尽快派人写好。” 秦傲天一听脑子翁的要炸开一样,一个女子要同自己和离?这说出去恐怕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柳菲菲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知道和离是什么意思?”秦傲天气的大步追了上去,拉住了柳菲菲的胳膊。 柳菲菲立住身子,虽羸弱但背挺得笔直,抬头看向秦傲天,眼神里波澜不惊。 “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说胡话,你不必这番问我。” 秦傲天满眼写着不敢相信,“和离?你们用计逼我和我的一儿一女断绝了关系,现在轮到你了?这么着急的想和我撇清关系?柳菲菲你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我告诉你,我绝不同意!” 大将军府本就看秦傲天不爽,现在若是大将军府的女儿同自己和离了,那日后自己与大将军府再无关系,以后若是遇到个什么事情,他去找谁解决? 若是柳菲菲在尚书府,就算大将军府不乐意帮自己,也会因为顾及柳菲菲,而出手相助。 现在一个两个都想着要从尚书府飞出去,做梦! 柳菲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果然是劣根难除! “秦傲天,你有脸说我们设计,若施和奕舒一遇到事情,你就忙着撇清自己,撇清你的尚书府,你现在有脸说我们设计?” 柳菲菲捂着胸口,感觉心里像刀戳了一般的疼痛,眼眶骤红。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般厚颜无耻、丧心病狂之人! 秦傲天猛地甩开了柳菲菲的胳膊,仰天大笑,“有脸?你还和我谈什么脸面,你现在与尚书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妄想着和我撇清关系,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要不是莲藕眼疾手快,将柳菲菲扶住,柳菲菲就要被秦傲天甩到了地上。 莲藕倾身上前护住了柳菲菲,却被柳菲菲拦在了身后。 “好,你的真面目今天终于肯露出来了,你装的不累吗?”柳菲菲无力的轻笑出声。 秦傲天双手背后,笑的肆无忌惮,面上一阵讥讽,“累?活在这世上,哪儿有不累的,你以为软软弱弱的样子,便能安然一生?若不是庄若施给你撑腰,你能有现在吗?若不是我没有放任冷萧萧欺辱你们,你们能活到现在?” 柳菲菲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硬是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你没有放任冷萧萧欺辱我们?你忘记了若施的生母是如何死了的吗?你良心被狗吃了吧!” 秦傲天冷眼看向柳菲菲,“良心?良心是什么东西,我从未听说过。” “你不怕遭报应吗!”柳菲菲赫斯底里的吼出了这句话。 “你当真以为老天有眼?要是老天有眼,他为什么不让我坐上那丞相之位,偏偏让我久居尚书,无人权也无实权,所以,报应那是不可能的!” 言情 第96章 闹事 秦傲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看向眼眶发红的柳菲菲。 “你不是人,秦傲天你就是畜生!” “对,我是畜生,那你和畜生生的儿子是什么?小畜生?”秦傲天讥笑不断。 柳菲菲胸口猛地疼了起来,指向秦傲天的手突然无力的软了下来,身子已倒在了莲藕的怀里。 柳菲菲硬生生被秦傲天气晕了过去。 “秦傲天你还是人吗?你都把夫人气晕了!”莲藕气的想揍人,若不是小姐吩咐过在尚书府别动手,她都想把秦傲天的狗头给锤爆! 秦傲天闻声看向莲藕,他记得上次便是这丫头把冷萧萧打成了猪头脸,这次还敢在自己面前嚣张。 “住口,不过是个下人,还敢对我叫嚣!当心我打断你的腿。” 秦傲天头都要扬到天上去了,莲藕重重的吸了几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还是夫人的安危要紧,先去请大夫。 莲藕没理他,扶着柳菲菲便向庄若施阁走去。 秦傲天的暴躁声在身后响起,“待到庄若施阁不许给我出来,来人把将军府的那些下人都给我抓起来,消息绝不能流露出去。” 秦傲天大手一挥,家丁们连拿着棍棒涌到了庄若施阁的院门口。 莲藕刚扶着柳菲菲走到庄若施阁,便看见了一大堆人将庄若施阁团团围住,而将军府派来的下人则站在门口和他们分庭抗礼。 见柳菲菲晕厥了,下人们连让开,可莲藕刚进去,便听到一众下人高声说着。 “老爷吩咐了,庄若施阁的人以后谁都不能迈出这个院门半步!” 莲藕心中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你们眼瞎了!夫人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去请大夫!” 莲藕对着院门那群叫嚣的下人一通乱吼。 下人们都见识过莲藕的狠厉,被莲藕吼得有些后怕,他们还没有忘记被莲藕揍成猪头脸的二姨娘。 “老爷吩咐过,不能给夫人请大夫。”一个家丁有些看不下去了,低声说道。 莲藕闻言又是一怒,“不能请大夫,不能出门,秦傲天这是要将夫人软件吗?” 那些下人举着棍棒,不再说话了。 莲藕猛地将门关上,围在门口的下人被震的连退后了一步。 “夫人,夫人,你醒醒。\“莲藕蹲在柳菲菲的床前,轻声唤着柳菲菲。 可柳菲菲没有一点回醒的迹象,她一个人出尚书府自然是没有问题,可她若是将夫人留在这里,将军府的人抵不过外面那么多人,夫人指不定又要被气成什么样子。 莲藕四下没有注意,着急的不行,怎么办啊。 怎么让小姐尽快知道这个消息,莲藕急得团团转。 “莲藕姐姐,夫人怎么了?“一个丫鬟跑进来问道,又担心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柳菲菲。 莲藕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夫人被秦傲天气病了,我这正着急呢。” “这可怎么办啊,夫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怎么给大将军交代。” 两人一同在房间里着急的没有主意,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砰!就在此时,房门猛地从外被踢开,莲藕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莲藕挽起袖子就冲了出去,秦傲天若再来气夫人,她这次绝对忍不住了! 可当莲藕看向人来时,眼眶却一红,“小姐,你终于来了,夫人她被秦傲天那个老东西气晕了。” 莲藕心中的委屈一下子全部涌上心头,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庄若施踢门的那劲道,震的枇杷树都掉叶子了。 尘风微起,裙摆摇曳。 庄若施踏着光而来,像是九天之上的仙子一般,步履轻缓,身子摇曳。 庄若施连摸了摸莲藕的头,轻声说道,“没事,我来了,先进去看看夫人。” 莲藕连忙点点头,小姐一来她就放心了,立马有了主心骨。 她好想待在小姐身边,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地方,这里的人待夫人和小姐一点都不友好。 庄若施坐在床边,给柳菲菲把了把脉,面色红润,她快步赶了过来,还是晚了一步,不过幸好,柳菲菲并无大碍。 “小姐,都是我的错,莲藕没用,没有保护好夫人,害的夫人昏迷不醒,你惩罚我吧。” 莲藕跪在庄若施的脚边,泣不成声,早已没了吼人的那副气势。 庄若施将莲藕扶了起来,嘴角微扬,“夫人没事,只是过于激动才昏厥的,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这件事情并不怪你,是我交代了不能动用武力。” 莲藕抽噎着,眼睛通红,“小姐,你真的不怪我吗,你将夫人交给我,可是我三番两次都让夫人被欺负。” 庄若施摇了摇头,“莲藕,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知道你心里也很内疚,别哭了,我的人可不能哭鼻子。” 庄若施抬手点了点莲藕的额头,莲藕眨了眨眼睛,一滴眼睛滑下,小姐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床上的人已经慢慢睁开了眼睛,在看清了庄若施的模样时,眼眶又是一红。 “若施。”柳菲菲拉过庄若施的手。 庄若施让莲藕去厨房煮碗汤,然后笑着坐在了柳菲菲的床前。 “娘。” “若施,秦傲天他不同意和离,他就是个畜生。”柳菲菲两行清泪忽而落下,庄若施拿起帕子给她擦干净。 握着柳菲菲的手,轻声说道。 “娘,他不愿意那是他的事情,你只是通知他,并不是和他商量,他同不同意无所谓。” 柳菲菲闻言一怔,“可是他毕竟是这一家之主。” 庄若施轻轻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吧,你好好休息,我待会儿就来带你走。” 柳菲菲抽噎了一下,“若施,你是来接娘的......” 庄若施点了点头,然后给柳菲菲掩好了被子,吩咐莲藕照顾好柳菲菲,便只身一人去了书房。 秦傲天刚收到了小厮的报信,正气冲冲的往外走,他已经和她断绝了父女关系,她还有什么理由来尚书府造次。 “你这个孽女来干什么。”秦傲天率先开口,怒瞪着庄若施。 庄若施步履轻盈,捋了捋衣袖,轻描淡写的说道,“尚书大人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忘了是谁亲自到大牢里同本王妃断绝了关系?” 秦傲天闻言脸色一沉,孽女叫习惯了,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了。 “所以秦王妃来我这尚书府是要做什么。”不过片刻,秦傲天便恢复了正常。 庄若施轻笑,“见到本王妃连礼都不行,这是要本王妃治你的罪?身为礼部尚书,竟然犯这点错?” 秦傲天一时语塞,好呀,跑到尚书府来找茬。 “王妃娘娘来我这尚书府有何事?” 秦傲天拱手道,眼里却尽是狠劣。 庄若施抬眼看向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庄若施淡淡吐出了几个字,气的秦傲天心中直窝火,来他的府邸,还和他没有关系? “秦王妃莫不是忘了这是下官的府邸。” 庄若施像是恍然大悟一样,长哦了一声。 “本王妃就是不知道,尚书大人从小也没让本王妃读书,本王妃不识字,不认识大门口的牌匾上写的是什么。” 秦傲天袖中的拳头紧握,脸色黑的厉害,但是庄若施现在贵为秦王妃,他还当真不能拿他怎么样。 “秦王妃这是故意来尚书府找茬的?就算你是秦王妃,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来我的府邸闹事吧!”秦傲天冷着脸,不耐烦的说道。 “你还真说错了,本王妃是有涵养的人,不会闹事,本王妃是来看母亲的。” 秦傲天闻言脸色一沉,他明明将消息封锁了,可她怎么知道的这么快。 “柳菲菲是我秦家的夫人,你现在已经不是秦家的女儿,这里没有你的母亲,秦王妃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秦傲天拂袖低声道。 “本王妃知道自己不是尚书大人的女儿了,你不用多次提醒,还有,母亲依旧是我的母亲,只是很快就不是你秦家的夫人了。” 庄若施讥笑一声,冷眼看向秦傲天。 “你不过是个外人,凭什么管我尚书府的家务事,就算是秦王妃也没有这个权利!” 秦傲天冷哼一声。 却看见庄若施从袖中拿出了一张纸,铺散开来,最上面写着大大的和离书三字。 秦傲天一看脸色更是一沉,“你什么意思,你还真想仗着秦王妃的身份来管我的家务事。” 庄若施拿着和离书,轻描淡写的说道,“本王妃对你的家务事并不感兴趣,我只是来替我母亲做主,尚书大人可别自作多情!” 秦傲天气的身子直抖,都已经和这个孽女断绝父女关系了,她还不依不饶的跑上门来找事情。 “就问你一句,这和离书,你签还是不签。”庄若施冷眼看着秦傲天,周身的气压突然降了一个度,向着秦傲天步步逼近。 秦傲天刚想叫人,就看见庄若施袖子一拂,院门便关上了。 秦傲天是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他本以为庄若施不过是力气大罢了,可如今她这是会武功啊,而且武功还很高! “孽女,你想毒杀亲父吗!”秦傲天脚步不自主的往后退着,眼神里已经闪过了一丝害怕。 “我没有父亲,你不知道吗?”庄若施笑出了声,你笑声听在秦傲天的眼睛里却像是催命的毒药。 “你签还是不签。” 言情 第97章 说变就变 秦傲天被逼到了一棵树旁,庄若施却依旧往前走着,“签吧,我不想动武。” 就在秦傲天退无可退之时,庄若施突然停了下来,声音冰冷的说道。 “你凭什么逼我签字,你不怕我告到皇上那里去吗!” “好啊,你去告,我还怕你不去呢,让皇上好好了解你这个礼部尚书的为人,女儿入狱便连夜赶去与女儿断绝了父女关系,儿子惹事,便慌不择带跑去祠堂将儿子从族谱上除了名,皇上应该还不知道吧。” 庄若施轻笑,要去告诉皇上就麻溜的赶紧去,看到时候皇上是帮谁! “你,那都是因为你们没用,只会给尚书府蒙羞,我那是为了尚书府的颜面!”秦傲天说的理直气壮的样子,像是庄若施诬陷了他一样。 庄若施像是看见多大的趣事一样,噗嗤一声。 道貌岸然这个词在秦傲天的身上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我不想跟你废话,赶紧签,要不然我不介意把你的手剁下来,摁个手印。”庄若施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忽而冷声说道。 秦傲天只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赶紧将双手放进了怀里。 “我不签,你敢动我,你你你不敢。”秦傲天说起话来都开始结结巴巴了。 “那你要试试吗?”庄若施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把匕首,在秦傲天惊恐的目光中将匕首抽了出来。 寒光微现,秦傲天吞了一下口水,“孽女,你敢....你敢。” “我还真敢,你想试试,我便帮你。”庄若施唇边勾起一抹讥笑,笑的意味不明。 拿着匕首,便向前走,庄若施冷眼看着秦傲天,又将匕首擦了擦,拿手指摸了摸刀锋,随即便将匕首刀锋朝下,握在手中。 秦傲天被刀锋晃得脑袋里冒着星星。 “我签,我签,你别砍我的手。” 秦傲天连找了笔,以最快的速度签了字,摁了手印,然后颤抖着手将和离书递给了庄若施。 “早点答应不就完事了,非要我多费口舌。”庄若施接过和离书,看了一眼,随后便二话不说的拿走了。 看着庄若施离开的身影,秦傲天的腿还是软的,他不知道庄若施是在哪里学的武功,更不知道她怎么会在三年就习得如此厉害的武功。 秦傲天摇着头,擦了擦额间的冷汗,瘫坐在院子中。 ...... 庄若施阁。 “娘,我们走吧。”庄若施拿着和离书,带着笑意回了庄若施阁,柳菲菲刚好喝完莲藕熬的汤。 “他答应和离了?”柳菲菲不可置信道。 庄若施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和离书递给了柳菲菲,柳菲菲仔细看了一眼后,有些不安的看向庄若施。 “若施,你不是把他打死了然后模仿着他的笔迹签的吧。” 柳菲菲的看了一眼庄若施,目光又上下搜索了一番。 “没有,我一去他便自动签了,许是他亏心事做多了,害怕我。”庄若施轻笑着,柳菲菲闻言这才放心,她可不能因为要和秦傲天和离,就让庄若施将他打死了。 柳菲菲被庄若施光明正大的接出了尚书府。 “若施,你送我去将军府吧。”刚上马车,柳菲菲便提议道。 既与夫家和离了,作为女子便要回娘家,没有去女儿婆家的道理。 庄若施闻言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免得她在秦王府待得不习惯。 “好,正好去将军府看看他们。”庄若施便答应了,一路上行人不多,很快便到了大将军府。 柳菲菲和庄若施刚走到大厅,便看到了一个身子卓越的青年男子。 柳菲菲定眼一瞧,那男子不正是骊山书院的老师吗。 龙芹率先看到了柳菲菲和庄若施,笑的和颜悦色,起身将两人拉到了身旁。 “菲菲,若施,你们可来了,真是想死我了。”龙芹嗔怪道。 “娘,女儿这次回来便不走了。”柳菲菲一见到龙芹那副关怀的模样,眼中的泪水便止不住。 龙芹闻言不知是何意思,抬眼看向庄若施,“外祖母,娘已经和秦傲天和离了,以后再也不会回尚书府了。” 龙芹闻言喜上眉梢,“当真?这样便好,尚书府那个龙潭虎穴我可舍不得你们在那受罪。” 庄若施点了点头,龙芹又和柳菲菲说了一会儿话,良久后才想起什么似的。 龙芹连笑着看向被忽略已久的龙睿,“你们看我记性,刚还想着把这孩子介绍给你们,结果见到外孙女和女儿回来了,一高兴便给忘记了。” 庄若施微微转身,看向龙睿,见龙睿正在看自己,淡淡笑了一下。 龙睿自庄若施一进来便注意到了,一个像是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女子,那样非凡的气质和容貌,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 “若施,这位是我哥哥家的长孙,睿儿,他是骊山书院的医药老师,这次便是请了他来帮忙。”龙芹笑呵呵的拍了拍庄若施的手背。 庄若施则对着龙睿点了点头。 “睿儿,这是我的外孙女,若施,也就是秦王的王妃。” 龙睿起身拱了拱手,施施然,“虽是初次见面,却早已听闻表妹的名声。” 庄若施微微扬唇,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纪轻轻就能当的了骊山书院药师的表哥,心中升起了一股赞赏。 她以前都没有听龙芹说过这个人。 庄若施随后又去探望了顾雁芙,给她把了把脉像,又特意嘱咐了几句。 在大将军府用完晚膳后,才告辞离开。 “娘,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我有时间就会来看你。”庄若施拍了拍已经送到门口的柳菲菲的手背。 “好,你要照顾好自己。”柳菲菲握着庄若施的一只手,依依不舍的说道。 庄若施扶额,他们已经在门口说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娘这番啰嗦。 “可若施,这天都这么黑了,要不然你明日再回去吧。”柳菲菲看了眼雾色深沉、黑漆漆的外面。 庄若施:....... “娘,我坐马车回去,没事的。”庄若施轻笑。 “可是......”柳菲菲眉头轻皱,有些不放心,还想说些什么,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若施,本王来接你了。” 秦闻邀披星戴月而来,眉间似沾染了几分雾气,发丝还有些湿润,唇边扬着一抹不常见的笑容。 庄若施轻笑,他怎么突然来了。 “王爷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秦闻邀步履施然,两袖清风,朗声道,不过不是对庄若施说的,“夫人。” 秦闻邀敬重叶应,唤叶应一声外公,但她却是妇人,当不起秦闻邀的一声母亲。 “王爷,看到你来接若施我也就放心了。”柳菲菲给秦闻邀行了个礼,放心的说道。 庄若施邪睨了一眼想讨好岳母的秦闻邀,与柳菲菲告辞后,便率先上了马车。 秦闻邀抬脚跟了上去,见庄若施已经坐好,轻声问道,“若施跑这么快做什么。” 庄若施将头拧向了一边,不看他。 秦闻邀见状有些不理解,但仍旧轻笑,“若施这是在同本王闹脾气吗?本王哪里做错了。” 庄若施这才淡淡的开口,“王爷不是看不见我吗,还同我讲什么话。” 秦闻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想了想,是因为刚刚自己没有先同她讲话? 秦闻邀怀揣着疑问回到了王府。 一筹莫展的进了书房,玉衍见秦闻邀眉间微皱,神色深沉,疑问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厮,自己不过一会儿没跟着王爷,王爷这就遇上麻烦事了? 那赶马车的小厮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玉衍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然后默默的跟在秦闻邀的身后,边看着秦闻邀走进房中,然后出来,来来回回走了三次。 玉衍干脆立在了门口,定眼看着他进进出出。 月色深沉,像是落下了一地的银霜,院中的水仙都像是镀了一层银光,白皙的过分。 秦闻邀再次从房中走出来后,便站在了那株水仙旁。 玉衍则抱着胸站在门口,王爷去接了王妃娘娘,这一回来就思前想后的,两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玉衍,你说女子的心情是不是说变就变。” 过了片刻,玉衍便听到自家王爷问道。 女子的心情说变就变,这是在王妃娘的那里触了眉头吧。 玉衍闻言嘴角微扬,但没敢笑出声来,“王爷,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啊,属下还未成亲呢。” 秦闻邀:...... \“本王发现,王妃的心情就像是夏天的雨,说来就来,毫无征兆,一不小心便被淋湿了。“ 秦闻邀目光掠过那株水仙,久久后又出声道。 玉衍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似乎有点理解了。 排骨好像就是这样,昨天还开心的同自己在屋顶上开心的谈天论地,第二天就怒气冲冲的理都不理自己。 想来便是这个道理吧。 秦闻邀见玉衍点了点头,自己也点了点头。 一个自己还没搞懂女子的男人,去给另一个男人分析女子的心情变化。 不过事实证明,女子的心情变化没有定律,也是从古代继承到现在的。 ...... 言情 第98章 书生气息 又是一日晨昏,庄若施正亲手修剪着院中的春梅。 糯米推门而入,“小姐,秦傲天将亲生女儿和儿子逐出家门的消息以及传遍了整个姑苏城。” 丸子的办事效率果然很高,才过了不到一天,此事便闹得人人皆知了,糯米不得不佩服她。 庄若施点了点头,糯米又继续说道,”夫人因此同秦傲天和离的小心也飞满了整个姑苏城,秦傲天今天上朝回来,被百姓堵在路上,直扔烂菜叶子和臭鸡蛋,现在恐怕还没回道尚书府呢。“ 糯米想到秦傲天身上挂满烂菜叶子,头上顶着一头的蛋花,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排骨应声从房门中出来,她刚给小姐整理完房间,就听到了这么个有趣的事情,不禁笑的前仰马翻。 “那我可得去瞧瞧,真是自作自受,活该!” 排骨说完便飞身出了暖秦宫,途中几个暗卫见到飞身而过的排骨,连躲好,秦王府每一个暗卫的藏身之处,都被排骨给找了出来。 现在这些暗卫都不敢吃排骨给他们带的吃的,生怕被王爷怪罪,说他们还不如一个小姑娘,不过论观察力,他们确实不如排骨。 排骨刚跃上一处屋顶,便看见一个黑影移动,“小黑,你躲什么,我都看见你了。” 被叫做小黑的暗卫连忙跑的没影了,排骨也不追他,大笑着飞出了秦王府。 三跳两跃的便找到了被百姓围困在中间的秦傲天,在看见秦傲天此时的模样时,不由得开怀大笑,差点从屋顶上跌来哦下去。 抬轿子的人已经被打的落荒而逃,正主被百姓围攻的连一只鞋都跑掉了。 排骨回去的一番形容,惹得庄若施也一展笑颜。 排骨见庄若施笑了,连坐到了庄若施的身边,仰着头说道,“小姐,你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太高了,秦傲天就算是还有个当太子妃的女儿,也丝毫比不上小姐半分,哈哈。” 庄若施嫁给了百姓敬重的秦王后,身份本就水涨船高了。 之前又协同秦王解救了被毒害的百姓,又查出了杀害太子侧妃的真正凶手,即使没有秦王妃这一层身份,百姓们对庄若施也是相当敬重。 一听说庄若施被秦傲天从秦家族谱除了名,直接便堵在了秦傲天下朝的必经之路。 都是东凛的百姓,秦傲天根本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当众砸了一脸的臭鸡蛋,满身臭气的回了尚书府。 皇帝对秦傲天的这番举止相当不满意,介于他还是礼部尚书,便给他放了长假,允他在府上好好休息几日。 庄若施便在暖秦宫安心研制着她的新毒药,闲时喝一杯排骨跑的花茶,吃一块糯米做的糕点,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许是快到夏初了,庄若施一到午间就感觉身子有些乏,不长睡午觉的她也慢慢习惯了午间小憩。 这一天,她刚刚入睡不久,便听到了元婉儿那如黄鹂般好听的声音,庄若施拢了拢衣裳,便起身了。 元婉儿雀跃地跑进了房中,连拉住庄若施的手。 “皇婶,洛七言要来姑苏城上任了,我刚收到消息便来告诉你了。” 元婉儿脸庞的梨涡绽开,庄若施无奈的拍了拍她的手。 洛七言来的很快,左右不过在元婉儿接到消息后三两天,便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元婉儿早就满心欢喜的在城门口等着了,庄若施则站在元婉儿的身后,她是被硬拉来的。 每进来一辆马车,元婉儿便踮起脚尖要看看是何人。 看守城门的官兵头也有些大,怎么今日一下子就迎来了秦王妃和公主两尊大神。 在一旁也不敢多说什么,庄若施也相当头大,这看门的官兵都差把酒楼给她们搬过来了,她们这是在等人。不是在这里游玩。 还是在庄若施再三婉拒后,他才消停了一会儿。 元婉儿翘首以盼,可左瞧瞧又瞧瞧都看不见洛七言的踪影。 大约等了三两个时辰后,元婉儿撇着嘴,看向庄若施,“皇婶,洛七言是不是记错日子了,这天都快黑了。” 庄若施抬头看了眼已经依稀可以看见月亮的天空,轻声说道,“要不然我们先回去,明日再来吧。” 元婉儿失望的点了点头,站了一天,盼了一天,她的身子困乏的很,心里也失落的很。 就在庄若施挽着元婉儿的胳膊,转身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庄若施,婉儿。” 一辆马车刚刚驶进城门,洛七言正想掀帘看看是什么时辰了,刚好看见两人打算离开的背影。 “洛七言!你终于来了。”元婉儿闻声条件反射般的回头,若不是碍于在街上,她便会什么都不顾的扑到他怀里去。 洛七言目光还落在庄若施的身上,便看见元婉儿向他的买奔来,吓得他连往后退了一点。 “婉儿,矜持点,还在街上呢。” 庄若施对着洛七言笑了一下,然后便将几乎已经粘在了马车旁的元婉儿给拉了回来。 庄若施和元婉儿的马车就在旁边停着,庄若施拉着元婉儿上了马车,然后两人的马车跟在洛七言的后面。 很巧不巧的,庄若施发现洛七言的府邸和秦王府只隔了一条街。 侍郎府。 “洛七言你哪个部的侍郎。”庄若施刚下马车便看见了那三个大字。 洛七言也是第一次来这御赐的府邸,“礼部侍郎。” 庄若施:,,,,,, 当真这么巧?还偏偏是礼部侍郎。 “那你可知你的直系上属是谁。”庄若施邪睨了一眼洛七言。 洛七言点了点头,“你爹。” 庄若施闻言将头拧向了一边,轻声道,“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日后我也没有爹。” 所谓不知者无罪,洛七言离开姑苏城这么久了,不知道自己和尚书府已经断绝关系。 洛七言闻言怔怔的点了点头,他离开的这些时间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 “哦,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洛七言讪讪的摸了摸头。 元婉儿已经率先走到了大门口,两扇门大开,府中的下人皆站成了一排,就等着主人来了。 “你们快进来啊。”元婉儿冲着他们俩招招手。 庄若施则率先走了上去,洛七言紧跟其后。 “恭迎大人回府。”一众仆人跪在地上,齐声说道。 洛七言吩咐着身边的小厮给他们分发了赏钱,这才向他们介绍道,“这位是公主殿下,这位是秦王妃。” “拜见公主殿下、王妃娘娘,公主殿下、王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三人一同在府中转了转,元婉儿独爱那方鱼池。 “洛七言,你过来看,这里面的鱼都是我精心给你挑选的。”元婉儿指了指那方鱼池,坐在了鱼池边的四方竹凳上,小腿轻晃着,脚踝上的小铃铛叮叮作响。 洛七言应了一声,便走了过去。 “婉儿提前来过这里?” “当然,我不仅来过,我还在在这里住了好几天呢。”元婉儿认真的点了点头,双眸中像是荡漾着微光一般闪亮。 庄若施轻笑,“婉儿何时住过这里,皇婶怎么不知道?”庄若施自是知道这个丫头对洛七言的事情十分上心,打趣着说道。 “皇婶,就是前几天嘛,我从父皇那里打听到了洛七言的职位和府邸,便提前派人来打扫过了,然后顺便住了几日。” 元婉儿咧嘴一笑,酒窝荡漾在脸庞。 洛七言 …… 皇宫,朝堂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皆下跪行礼,元朗端坐在龙椅上,抬了抬手,说了声免礼。 “今日是状元郎第一次上朝,洛侍郎,上前让大家认识认识。” 元朗一派庄严,声音洪亮,话音刚落,便有一翩翩少年走上前。 “下官礼部侍郎洛七言,见过众位。”洛七言大大方方的上前,向着众人拱手道。 “后生可畏啊。” “果真是年轻有为啊,小小年纪便中了状元。” 朝堂当中,各大臣你一言我一语,小声交谈着,洛七言自始至终一副淡笑,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书生气息。 刚刚才被皇上应允回来上朝的秦傲天,正沉着脸,冷眼看着这一切。 礼部侍郎,还不是在自己手下办事,一个小小的状元还值得你们恭贺来恭贺去的。 直至下朝,秦傲天都在想着如何整治这个新科状元,正在出身之际,听到有人叫了他一声。 “尚书大人,下官洛七言,日后在您手下做事,还请您多多关照。” 洛七言身姿笔直,站在秦傲天的身侧,淡笑着。 秦傲天闻言抬眼,沉着脸看了眼洛七言,打量的目光略过洛七言的衣身,然后笑了笑。 “嗯,今天你风头很旺啊,后生可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洛七言闻言轻笑,一本正经的说道,“下官明白,绝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 秦傲天见洛七言很上道,这才捋了捋胡须,斜睨了洛七言一眼,然后说道。 “听说你是南阳郡的。” 洛七言点了点头,“前几年刚随家父搬迁到南阳郡,才定居不久,想必尚书大人并不知晓。” 秦傲天确实不知道南阳郡有个洛家,更不知道洛七言何家的后生。 “你刚上任,本官便交与你一个任务,你且先试着完成。”秦傲天笑了笑,对着洛七言说道。 洛七言连点头答应。 言情 第99章 目不转睛 等到洛七言到地方之后才知道,第秦傲天给他准备的是什么事情。 那一摞摞已经风尘许久的书,像是小山一样堆在了洛七言的面前。 洛七言抬手在眼前挥了挥,将鼻尖的灰尘驱散,有少许灰尘呛进了嗓子里。 “咳咳咳!” 洛七言一阵咳嗽,秦傲天泽则站在门外,置身事外,双手抱在腰间。 “洛侍郎,这件事情交给你没什么问题吧。”秦傲天说的云淡风轻的模样,眼睛都没往房间里看一眼。 洛七言从房中退了出来,拱手道,“没问题。” 秦傲天唇边勾起一抹讥笑,边便大踏步离开了。 洛七言这才回头又看了一眼房中那几座小山,扶额走了进去,见秦傲天离开了,洛七言身旁的一个男子这才吱声。 “大人,云尚书这摆明了是故意刁难你,这么多以往的礼部文书在七天之内怎么处理完。” 洛七言摆了摆手,无奈道,“既然是尚书大人吩咐的,那便好好完成,毕竟我们初来乍到,多有不便。” 官场的尔虞我诈虽比不上后宫的勾心斗角,但是依然不容小觑。 洛七言得令后,上完朝便来礼部库房整理东西,这样的时日子足足过了好几日。 “洛七言,洛七言你在哪里啊。” “奇了怪了,现在不应当在礼部吗,为何找不到人。” 元婉儿在礼部逛了一圈,都没发现洛七言,便想找个人问问,好不容易再拐过一个弯后,发现了一个人影。 “你等等,本公主问你,看到洛七言,洛侍郎了吗。”元婉儿连上前挡在那人的面前。 结果发现那人越瞧越眼熟,不就是他她要找的洛七言吗! 元婉儿见洛奇要那张黑黑的脸和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后,眉头微皱,这是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怎么整的一身灰回来。 “婉儿,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洛七言整理了一天的文书,身心疲惫,漫不经心的走出库房,刚想去洗把脸,就听见元婉儿在叫他。 “我来找你玩啊,不过你这满身的灰尘是什么情况?”元婉儿拿起帕子踮起脚,费力的给洛七言擦着脸上的灰尘。 洛七言神色微愣,过了片刻后,却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婉儿,你事公主,怎么能给我擦汗,我自己来就好了。” 洛七言说着便自己抬起袖子,胡乱擦了几下,元婉儿见状噗嗤一声。 “你笑什么?”洛七言不解道。 元婉儿笑着捂着肚子,脸上的梨涡格外明显,忽而伸出手指向他的脸。 “你快别擦了,都被你擦成大花猫了,笑死我了。” 洛七言闻言脸上微红,连将婉儿扶到了一旁的石凳上,“你坐这儿等我一会儿,我洗把脸再来找你。” 元婉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洛七言回来时,便看到元婉儿十分乖巧的,双手放在腿上,乌黑的大眼睛溜溜的转着,正好奇的看着周围。 见到洛七言回来了,小跑着过来挽住洛七言的胳膊,虽然洛七言极力想将胳膊抽出来,但是无奈元婉儿实在拉得太紧了。 于是两人便一左一右僵持着,走出礼部的姿势十分古怪。 “婉儿,你是公主,你这样拉着我不太好,影响你的清誉。”洛七言看着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小声的说道。 但是元婉儿才不在乎呢,她双手挽住洛七言的胳膊,蹦蹦跳跳的。 “旁人的眼光何须在意,我才不怕呢,被他们看见也好,这样就不用我亲自告诉父皇母后了。” 元婉儿仰着头对洛七言说道,但是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又将头低下,默默的小声低嘀咕。 洛七言没有听清楚元婉儿在说什么,低下头问向身边的元婉儿。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元婉儿连忙摇摇头,“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听错了。” 就在洛七言还想问什么的时候,走去玩儿,忽然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别人拽着他的胳膊向前跑去。 “洛七言你看这家面哦,之前我和黄婶来过,我们也捏两个吧,这家老板捏的可好了。” 元婉儿指着小摊上的几个玩偶,笑意盈盈。 小摊的老板十分上当,见到一位姑娘和一位公子前来,连忙热情的招呼着。 “公子、姑娘,你们来我这儿可是找对地方了,我面偶的手艺在姑苏城,不敢排第一,那也是排在第二的。” 元婉儿温言一笑,“那第一是谁?” 小摊老板听元婉儿说完哈哈大笑,拍着胸膛说道,“我排第二了,谁敢排第一!” “老板你可一点都不谦虚我和这位公子要捏面偶,你帮我们捏的好看一点。”元婉儿看了要身旁得洛七言,笑意吟吟。 小摊老板手上已经多了一团面,乐呵呵的说道,“公子和姑娘真是郎才女貌,很登对的一对儿啊。” 元婉儿闻言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又看向身旁的洛七言,见他也同样脸色微红,便没再说话。 小摊老板见公子和小姐都十分腼腆,便猜到他们可能是一对,刚在一起不久的佳人,便不再打趣。 半个时辰后。 元婉儿正拿着一对面偶,走在前面,洛七言两只手上都挂满了各种吃的,右手上还拿着两根糖葫芦。 有些无奈的跟在元婉儿的身后,神色略显疲惫。 “洛七言,到了。”洛七言一直跟在元婉儿的身后,都没有发现这是回侍郎府的方向。 “你这是送我回来?”洛七言不解道。 元婉儿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然后便将疲惫的洛七言推进了侍郎府。 洛七言扬了扬手中的东西,“那这些东西呢?” 元婉儿梨涡浅笑,“我改日再来吃,对了,这关个面偶你要收好。” 元婉儿将洛七言手中的糖葫芦拿到过,将一个面偶递给了洛七言。 洛七言瞅了瞅面偶,疑惑道,“这上面不是你吗?怎么给我?” 元婉儿脸将他推到了门里,然后腼腆一笑,“让你拿着便拿着,问这么多干什么,我就喜欢你这个。” 元婉儿扬了扬手中的面偶,便小跑着走了。 清晨,云淡风轻。 元婉儿早早的便来了秦王府,此刻正窝在暖秦宫。 糯排骨盯着元婉儿看了半响,然后不着痕迹地戳了戳糯米的胳膊肘。 “糯米,公主这是怎么了,都在我们这傻笑了一早上了。” 糯米摇了摇头,目光也一直时不时的瞥向元婉儿。 元婉儿来的甚早,多早呢,来了有半个时辰,而庄若施至今尚未起来。 她悄咪咪的进了暖秦宫,排骨差点把她元婉儿当成了偷东西的小贼,那蹑手蹑脚的模样,别提有多像了。 一进来便冲她们俩小声说道,“慌皇婶还未起来吧,没关系,我就坐在这里等她起来,你们不用叫她。” 糯米和排骨点了点头,实则她们也不敢去叫啊,云她们家小姐的起床气,那可不是一般的严重,谁不要命了,敢一大早去厨这个眉头。 两个丫头头挨着头,默默的做着手中的事情,又有意无意的注意着元婉儿。 又过了许久,排骨实在忍不住了。 “糯米,还是去问问吧,指不定公主是中了邪呢。”排骨趴在糯米的耳边,小声说道。 糯米闻言点了点头,她好像记得这世间有一种毒药,人不小心吸入体内,便会一直笑个不停。 或许公主便是中了这种毒药吧,糯米拍了拍排骨的肩膀,两人一同走了过去,坐落在元婉儿的身侧。 元婉儿时而捂着嘴,时而皱皱眉头,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笑意,脸上的梨涡分外好看。 “咦?你们合适过来的,我都没发现。”元婉儿一转身就发现两个丫头坐在她身侧,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元婉儿见他她们俩盯着自己看,便太抬手摸了摸脸。 光滑细腻,脸上没有东西啊,那这两个丫头盯着自己看什么呢。 排骨和糯米对视一眼后,决定派出排骨,排骨吞了吞口水,疑惑的问道。 “公主,你脸不僵吗?” 元婉儿闻言,动了动嘴巴,脸好像是有点僵,便点了点头,“好像是有点啊,你怎么知道的。” 排骨抿了抿唇,看向糯米,糯米轻咳了一声,“公主,你已经笑了半个时辰了,脸能不僵吗……” 元婉儿:…… 笑了半个时辰了?她有这么傻吗! “不是吧……”元婉儿尴尬一笑,摸了摸发僵的脸颊。 排骨和糯米却笑而不语,就盯着她的脸看,意思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庄若施听到院中有声响,便起身推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三个丫头互相看着对方。 这是怎么了?自己不就是睡了会儿懒觉吗? “你们在做什么?”庄若施眨了下眼睛,出声道。 糯米和排骨应声回头,排骨一个激灵赶紧跑到庄若施耳边低语,“小姐,你可算是醒来了,公主已经在这里傻笑了半个时辰多了。” 庄若施闻言一冷愣,一大早的跑到暖秦宫傻笑?不像是元婉儿的作风啊。 可谁知就在她狐疑中,糯米又赶紧来在她耳边说道,“公主,我怀疑公主中毒了,就是含笑散。” 言情 第100章 办事不力 糯米说完冲着庄若施点了点头,一副你懂的样子。 庄若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走进了元婉儿,细细观察了一番后,耸耸肩,没有中毒啊。 这副样子反而像是春天的小猫咪。 庄若施抬手摸了摸元婉儿的额头,也没有发烧,这孩子是怎么了。 “婉儿,你笑什么呢。”庄若施抬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元婉儿双目似突然有神般睁大,连伸手抓住了庄若施的胳膊。 “皇婶,婉儿发现自己有心上人了。” 庄若施一听更狐疑了,她不是一直都有心上人吗?难道又有了不成? 庄若施拍了拍元婉儿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点点头,“你同皇婶细细说来,你婉儿的心上人是谁啊。” 元婉儿低下了头,害羞一笑,然后不好意思的抬起了头,“我告诉皇婶皇婶不要告诉别人啊。” 见庄若施点了点头,元婉儿便低声在庄若施耳边说道,“皇婶,就是洛七言。” 元婉儿说完立马捂住了脸。 庄若施:.…… 一直不都是洛七言吗?这孩子后知后觉的有些厉害啊。 庄若施点了点头,面色微僵,庄若施一直以为按照元婉儿第一见洛七言那个样子,应该很早就向他表明心迹了。 结果这丫头现在才确定自己的心上人是洛七言。 “皇婶你一定要保密啊,婉儿只告诉了你一个人。” 庄若施向扶额,但又无奈的点点头。 元婉儿倾慕洛七言,这样明显的事情,谁看不出来?这还需要自己保密啊。 庄若施十分敷衍的答应了,然后便去洗漱了。 等到再次出来时,元婉儿还在那里傻笑,不同的是,秦闻邀正不解的看着元婉儿。 见庄若施出来了,挑了一下眉,庄若施耸了耸肩膀。 然后默默的移步到了秦闻邀的身旁,单手掩嘴,“婉儿,今天怪怪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笑了一早上了。” 秦闻邀闻言愣了愣,什么事情可以笑一早上。 “你没问问原因。” 庄若施耸耸肩,“我问了,但是她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秦闻邀单手背后,思量了片刻,“难道是癔症?” 庄若施:…… 到底是不是你亲外甥女儿,有这么诅咒自己外甥女的吗,庄若施斜睨了他一眼。 “网王爷作为婉儿的皇叔,都不关心婉儿的日常变化,王爷这个皇叔当的真不称职。” 秦闻邀闻言眸色依旧平静如静谭,但眼里似有闪烁。 “那你若施身为婉儿的皇婶,是不是也很不称职。” 秦闻邀一句话堵的庄若施哑口无言,明明是自己在教训他,怎么话锋突转。 “我比王爷关心婉儿多了,明显可以看出来啊,婉儿最喜欢来找我,难道王爷没有发现吗?” 庄若施双手抱胸,看向元婉儿的方向,轻声说道。 秦闻邀闻言点了点头,“听说婉儿昨日同新科状元游玩了许久,回宫时手中拿着一个面偶,面偶便是那新科状元的样貌,想来应该同他有关。” 庄若施点了点头,“洛七言也算是秦王府的邻居,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待会儿我便带着婉儿去给他送个礼,算是打个照面。” 庄若施丝毫没音提她被婉儿拉着去城门口将人直接送到了侍郎府的事情。 秦闻邀轻笑出声,“恩,若施开心就好。” 庄若施让排骨在秦王府的库房里挑个礼品,最终选择了一颗夜明珠。 庄若施拿着夜明珠,叫上了元婉儿,便去敲了侍郎府的门。 结果一小厮却说洛七言不在府上,还在礼部办公。 庄若施算算日子,今天是休沐,怎么洛七言还不休息? 庄若施便将东西交给了小厮,两人一同去了礼部。 新官上任三把火,庄若施想着洛七言可能正在礼部吩咐人做事,可万万没想到的是。 被吩咐做事的是洛七言本人。 当庄若施看到洛七言时,就看到他灰土涂脸的迎面走来,一向爱干净的他,衣服上落满了灰尘。 庄若施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不忍直视。 一旁的元婉儿见到洛七言又是这副样子出来,嘴巴一瞥,就拿着帕子过去了。 踮起脚给洛七言擦着脸上的灰尘,似有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庄若施看着两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桩亲事她这个皇婶同意了。 恩,她皇叔也同意了。 “婉儿,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洛七言身子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见元婉儿几乎要挂在自己身上了,连从她手中拿走了帕子。 朝庄若施这边走来,坐在了庄若施对面的石凳上。 元婉儿也连小鸟依人的坐在了洛七言的身旁,也不怕洛七言身上的灰土沾到了她的身上。 “洛七言,你这个礼部侍郎混的太惨了吧。”庄若施不禁出口吐槽道。 洛七言闻言一笑,“庄若施你变了很多,你以前的说话语气不是这样的,不过现在这样更好,更随和,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庄若施怔了怔,正在把玩头发的手一顿,多少人感觉她变了,好像有很多了。 她确实变了,这样子的她并没有让自己讨厌,反而有点喜欢。 “人都会变的,但是要看变好还是变坏。” 洛七言闻言眸中闪过诧异,若是自己以前这样说,庄若施肯定会冷眼看着她他,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我问你话呢,你怎么这么惨,侍郎变成了打扫库房的小喽啰?” 庄若施见洛七言不语,便又问道,一旁的元婉儿闻言也点了点头,附和道。 “对啊,你怎么这么可怜,我昨天来找你,你也是这个样子。” 元婉儿捧着脸,可怜兮兮的看向洛七言。 洛七言轻笑一声,“在其位谋其职,尚书大人吩咐的事情,我自然要办好。” 话音刚落,庄若施眸中闪过冷意,又是秦傲天。 “秦傲天刁难你,你也忍着?你不过比他官低一级,禀明皇上不就好了。” 洛七言摇了摇头,“不用了,这点小事都无法应付,以后如何成就大事。” “你好说我变了,你不也变了,当初那个被野猪追的神色慌张的文弱书生,如今志气不小。” 庄若施很欣赏的拍了一下洛七言的肩膀。 洛七言抿了抿唇,神色微变,元婉儿敏锐的察觉到了洛七言的变化,一脸担心的问道。 “你怎么了,怎么有些失落的样子。” 洛七言整理了一下情绪,良久后,才出声,“这次回去,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娘去世了。” 有的时候生活会逼着你长大,猝不及防中,你便会迅速长大。 庄若施无言,过了片刻,抬手拍了一下洛七言的肩膀,“节哀。” 元婉儿听罢,眼眶泛红,“洛七言,以后我会永远陪着你的,你别难过了。” 庄若施再看向洛奇要的目光中多了一丝莫名的情绪,往日里追在她身后的少年,眉宇间突然多了一份忧愁,而这份忧愁,她无法帮他排解。 这个世上让我们无能为力的事情太多了。 “洛七言,我们是朋友,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们,即使我们无法帮你解决,也可以陪你喝酒啊。” “对,我和皇婶可以陪你喝酒!” …… 从礼部出来,回到秦王府中,庄若施都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以前她会因为没有研制出自己想要研制的解药而忧愁,可如今让她忧愁的事情,似乎变的更多了。 是不是想要的太多,所以相应需要承担的负面心情就更多。 庄若施一袭白衣,立在院中,任由月光倾泻在她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莹白的光。 目光略过往日的石凳,庄若施突然开口,“这凳子是什么时候换的。” 糯米应声说道,“小姐,午间换的,是王爷亲自派人来换的竹凳,担心小姐经常坐在石凳上影响身子。” “是呀,小姐,王爷可关心小姐了。”排骨在一旁附和道。 庄若施不觉间唇角上扬,看向竹凳的目光都变得温柔了。 …… 茴香院中。 房门禁闭,一中年男子正小声地敲着房门,可那扇门似泰山般屹立着,任由那人如何拍打,都纹丝不动。 “萧萧,你就开门让我进去吧,你已经闭门不见这么久了,气该消了吧。” 自那次秦奕舒安然无恙后,冷萧萧便因为他办事不力,不再见他。 “萧萧,春风料峭,我有些冷。”那男子缩了缩身子,有些可怜的说道。 过了片刻后,房间的门忽而打开,冷萧萧面无表情站在门口。 “进来吧。” 男子立马搓着手,走了进去,将门轻掩上。 “萧萧你别生气了,这次全是我的错,谁知道那秦王妃怎么会会有这招,是我疏忽大意了。” 冷萧萧别过身子,依旧没理他。 “萧萧,你当心把自己身子气坏了,为了他们不值得。”男子继续说道。 冷萧萧用力拍开了他的手,沉着脸,“还不都是因为你,要是你那些手下办事得力,我会生气吗?” 男子笑脸相迎,轻轻环住冷萧萧的肩,认真的说道。 “你说的都对,都是他们办事不力,你说怎么办,你才能消气。” 冷萧萧闻言转身,看向眼前的男子,“我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吗?” 那男子点了点头,直接将冷萧萧拥入怀中,“恩,都听你的。” 冷萧萧冷笑一声,眸色渐深,“我要你杀了庄若施和那个小贱种!” 言情 第101章山洞 骊山书院。 坐落于姑苏城外两百里外的一座山上,万千学子要来此处求学,都需要一步步爬上来。 这是骊山书院几百年来的规矩。 书院不归朝廷管,不受朝廷约束,云集了各个国家的学子,其中不乏学识渊博之人。 骊山书院根据年龄分为甲乙丙丁四个年级,其中各个年级中又依次分班。 此时正值晨时,云雾缭绕,半截山若隐若现,若不知情的人看到,定以为这是座仙山。 山上,骊山书院的学子皆已起来,正在山下往山上走,这是骊山书院每日锻炼的要求。 万千学子每天都必须沿着上山的路,走一个来回,时间长达一个时辰。 其中不乏身子羸弱之人,但更不会少了领头的人。 秦奕舒便是后者,他尚在尚书府时,每日起来都要随庄若施练基本功,再加上庄若施的药膳调理,如今已到六岁,他的身体素质更是异于常人。 “秦奕舒,你慢点,我跟不上了。” 秦奕舒在同年学生中,扛着丁年级的旗子,带领着骊山书院中年纪最小的学生,往山上走着。 说话的六岁孩子是秦奕舒在书院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朋友。 秦奕舒孤傲冷僻,喜欢独来独往,唯有华璞玉喜欢粘着他。 秦奕舒闻言停下了脚步,但旗子依然扛在肩上,回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华璞玉。 “上来。” 华璞玉气喘吁吁的抬起头时,便看见眼前伸出了一只手,华璞玉嘴唇上扬,将自己的小手放了上去。 “还是你待我最好了。” 秦奕舒一手扛着旗子,一手拉着华璞玉,两个小家伙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山门口。 院长东方勿语看到秦奕舒率先上来,满意的点了点头。 “秦奕舒,你今日又是丁年级的第一名,表现的很不错,好好保持。” 秦奕舒气息稳定,身子端正,稚气未脱的小脸一派淡然,拱手道,“奕舒明白。” 东方勿语又是一阵点头,这一届的新生中,秦奕舒格外出色。 待晨练结束后,各班回授课室去上课。 今日是秦奕舒最喜欢的一天,他可以选两一节自己喜欢的课去上。 他已经准备好了课本在去上课的路上,小身子骨挺得笔直,华璞玉跟在他身后。 满是无聊的翻了一下书本,“秦奕舒你为什么喜欢去上药学,那么多让人头疼的药材,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 秦奕舒轻声说道,“医者救人,帮助更多需要医治的人。” 华璞玉在秦奕舒的背后,学着他的样子说道,可却被秦奕舒转身当场抓了个现形。 “走走走,快迟到了,我们快些走。”华璞玉一改顽皮的样子,催促着秦奕舒赶紧走。 其实华璞玉并不是很理解,秦奕舒明明才六岁,为何周身流露出一种大人才有的镇定。 授课堂。 三十名学生端端正正的坐在里面,都是年龄比较接近的一些孩子。 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正拿着一味药材在学生面前走来走去,神色庄严。 “谁来说说这是什么药材,有什么药性。” 老者捋了捋发白的胡须,望向在座的孩子。 大部分孩子都在努力回想今日预习的内容,可就是想不起来。 ”奕舒你肯定知道这是什么药材对不对。“华璞玉小声的对秦奕舒说道。 可秦奕舒是个遵守课堂纪律的好学生,自然不会再课上闲谈,所以他自然没有回答华璞玉的问题。 “咳咳。”老者见无人回答,轻咳了几声。 目光在孩子中间穿梭,最终视线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秦奕舒,你来回答。” 老者话音刚落,秦奕舒便站起身来,恭敬的向老者鞠了一躬,随后单手负后,徐徐道来。 “孔老师,这味药材名三七,秋季花开前采挖,洗净,分开主根、支根及根茎,干燥。支根习称“筋条”,根茎习称“剪口”,有止血补血、增强免疫力的功效。” “学生回答完了。”说完,秦奕舒又向老者孔颜鞠了一躬才坐下。 孔颜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华璞玉,每次上药学你都和秦奕舒抢先来,老夫应该表扬你们,但老夫希望你能向秦奕舒看齐,做好预习。” 正对着秦奕舒做着鬼脸的华璞玉,听到孔颜叫了他的名字,连正襟危坐,听完后连忙点了点头。 孔颜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番后,开始教授今天学习的内容。 药学主要学习辩药材、种药材、挖药材、保存药材,都是出入医学的敲门砖。 秦奕舒所了解的药材其实很多,远远比丁年级需要掌握的要多得多,家中有一个长姐医术精湛,他自然耳濡目染,学习到了很多。 华璞玉虽性子跳脱,但也聪明,所学内容都可以当堂不落的全部记住。 下课后。 两人并肩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原本两人并不在一间,是华璞玉央求了书院老师许久,才答应给他换过来的。 骊山书院四季分明,现已到了春末,成簇的九里香将一座座小竹楼围了起来,远远望去,像是一大朵莹白的雪花,坐落在山顶上。 其中九里香开的最好的是秦奕舒和华璞玉居住的寝室前的那一块,洁白的从一大片绿色中探出头,像极了一个雪娃娃。 华璞玉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这些都是他细心照料的,若要找到华璞玉比秦奕舒厉害的地方,便是种药材了,他栽种的总是会比秦奕舒的长势好很多。 “奕舒,放假后你准备做什么?是在家继续看书学习?你别学了吧,都快学成书呆子了。“ 华璞玉揪了一朵小花,在手中把玩着,问向身边的秦奕舒。 “回家再决定。” 华璞玉耸了耸肩膀,淡淡的应了一声好吧。 ...... 半个月后,暖秦宫。 排骨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小少爷遭人伏杀,掉到悬崖下面了!” 庄若施脑袋里轰的一声响,条件反射般的飞出了暖秦宫,一路向城外掠去。 排骨和糯米连忙跟上,丸子派出去的人已经在悬崖等候了。 烟雾缭绕,深不见底。 庄若施向外探了探身,眸色森凉,眼底尽是渗人的寒气,望向身后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丸子面带薄纱,神色严峻,“主子,我们的人一路保护小少爷回来,可却没想到在悬崖边遇到了伏击的人,小少爷中了毒,被打下了悬崖,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 丸子声音有些颤抖,她知道秦奕舒对于庄若施意味着什么。 庄若施袖中的手紧握成拳,飒飒的春风掀的衣裙簌簌作响,高挽的发髻在风中冷冽的吹着,全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什么人干的。” 丸子一脸愁色,“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小少爷并不会与人结怨,怎么会惨遭毒手。” 庄若施的视线落入深深的崖底,除了冷萧萧还能有谁! “去找人,奕舒一个人在下面会害怕的。”庄若施冷冽的声音里夹杂着动容,寒芒毕现的双眸微微泛红。 排骨和糯米站在她身后,望了望深不见底的崖底,心中更是沉了一分。 “小姐,小少爷还那么小,这么深的悬崖......”排骨抽噎着说道,却不敢继续说下去。 “就是将整个崖底翻个遍,也要把奕舒给我找到!“庄若施紧咬着牙,冷萧萧这是你找死! 排骨也顾不上哭了,连兵分三路带着人去找。 排骨跟着庄若施去了西边,一路斩掉了无数拦路的藤蔓,一边大声的叫着。 “奕舒,你在哪里。” “小少爷,我们来找你了。” “奕舒,你听到了就应一声,好吗。” ...... 庄若施强力支撑的身子微微颤抖,一手拂过茂密的深草,飞身掠过,排骨紧跟其后。 “小姐,小少爷他会不会......” 排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庄若施厉声打断,“不会!” 过了半响,庄若施又转身握住排骨的手,无力的说道,“排骨,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说话,是我自己没有保护好奕舒,我明知道冷萧萧一直怀恨在心,我却没有亲自来接他,是我害了奕舒。” 庄若施眼眶发红,蒙上了一层水雾,声音有些沙哑。 “小姐,你不要自责了,小少也不会有事的,他那么聪明,说不定就抓住了崖底的藤蔓,躲到了山洞里呢。” 排骨连抱住了颤抖的庄若施,安慰道。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慌了神的庄若施,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是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样子,从来都是她们的主心骨。 但秦奕舒是她的命脉所在,一触即伤。 “小姐,我们带了绳子,我们直接到悬崖下去找吧,悬崖壁上一定有山洞的。”排骨擦了擦眼泪,突然说道。 庄若施点了点头。 悬崖边上,一根长绳落入了遥不见底的悬崖,瞬间就被迷雾罩住。 排骨神色严峻的看着崖底,扯了一下庄若施的袖子,“小姐,你在上面等着我,我下去找小少爷。”说完便抬脚上前,却被一只胳膊拦住了。 “主子,是我没有保护好小少爷,我下去!“丸子拱手请命,音色动容,带着凄怆。 言情 第102章消息属实吗 “小姐,我也去。”糯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那么深的崖底,即便有绳子,可若失手,便会丢了性命。 庄若施闭了闭眼睛,忽而又睁开,脖颈间微动,“别争了,我自己下去。” “小姐,不行。”三个丫头齐声说道。 庄若施手一扬,“谁是主子,我的话都不听了!” “小姐.....” “别说了,我心意已决!”庄若施声音渐冷,三个丫头也不敢再说话,她们了解小姐,已经没有了商量的余地。 绳子微微晃动,三个丫头紧紧的抓住已经绑在了树上的绳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已经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庄若施。 “小姐,你小心点。”排骨抽噎了一下。 丸子眼里尽是愧疚,半跪在了崖边。 “丸子,你别自责了,谁都没有办法预言,我们一定会找到小少爷的。”糯米拍了拍丸子的肩头。 “可是找不到可怎么办,小少爷是小姐的心头肉,都是我的错。”丸子瘫坐在地上,无声的落泪,往日里那个好动乐观的丫头消失不见了。 庄若施顺着崖壁而下,藤蔓长满了整个崖壁,没有任何山洞,庄若施不死心又继续往下去。 迷雾深深,庄若施单手挥了挥眼前的迷雾,眼神里忽然闪过亮光,下方五十米的地方有个很小的山洞。 若是奕舒抓住了藤蔓,确实可以到那个山洞里,庄若施失声苦笑了一声。 “奕舒,奕舒。” 庄若施一边往下移动,一边叫着秦奕舒的名字,就在离了不到十米的距离处,绳子却突然不够了。 庄若施用力的往下探了探。 绳子的猛然晃动,惊得崖上的三个丫头心中一紧,面色大变。 “小姐!” “小姐,你没事吧!” ..... 没有任何声响回应,糯米连将绳子往上拉了拉,手下刚动,声音顿时变得哽咽,“绳子下面没有人,小姐她.....” 丸子和排骨闻言不可置信的拉了几下轻飘飘的绳子,丸子猛地瘫坐了地上,眼神里布满了绝望,忽而用手猛地捶地,嘶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主子!” “丸子你干什么!”糯米看见瘫坐在地的丸子猛地抓住了绳子,一脸绝望的要下去,连拉住了她的手。 “别拦着我,我要去找主子!” “我也要去!”排骨也拉过了绳子,两个人争着抢着都要下去。 “别吵了,我下去,这里我的轻功最好!”糯米看着争吵不已的两人,突然大吼一声。 ...... 就在三个人你争我抢的都要下去时,她们手中的绳子却又猛然晃动了一下,三个丫头心头猛地一惊,连忙往崖底看去。 就见庄若施顺着绳子慢慢的爬了上来,三个丫头连忙将绳子往上拉。 待庄若施上来之后,三个丫头都泣不成声的抱住了庄若施。 “小姐,我们以为你也掉下去了。” 庄若施眸色深沉,拍了拍三人的肩膀。 “下面果真有山洞,只是绳子不够,回去拿更长的绳子来。” ...... 茴香院。 冷萧萧听闻秦奕舒掉崖身亡的消息,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庄若施,接下来便是你了!” 刚刚将脚伸到那个小山洞上方的庄若施,就感觉手中的绳子猛地没了向上的力气,她连忙抓住了身旁的藤蔓,想稳住身子。 可刚刚稳住了身子,就看见一个人从上面掉了下来,庄若施心中猛地一惊。 瞬息间,就看见丸子的身子从眼前呼啸而落。 “丸子!”庄若施来不及反应,联盟伸手去拉。 撕拉! 可却只拽住了丸子的一片衣袖。 庄若施心中一沉,松开了手中的藤蔓,飞身向下,抱住了昏迷的丸子。 两人一同掉进了深渊中。 秦闻邀在宫中得知秦奕舒掉到悬崖下的消息,就立刻带人赶了过来。 到时,就只看见糯米单手扶着接近昏厥的排骨,正被紧紧的包围在黑衣人之中。 “排骨!”玉衍看见排骨的半边身子已经被鲜血染湿,眼中的怒气一发不可挡,提着长剑便冲了进去。 几脚就将包围着她们的人掀翻在地,剑锋微转,手中的长剑因饮血嗡嗡作响。 “排骨,排骨你醒醒。”玉衍一手接过昏厥的排骨,练声叫道,可丝毫没有回应。 黑衣人看见紧跟在两人身后的官兵后,吹了一下手中的鸣笛,皆收刀向身后的林子里逃去。 “拿命来!”玉衍已经杀红了双眼,长剑一提,直直向领头的黑衣人掠去,不过瞬息,便被玉衍一剑毙命。 那人睁大着双眼,满眼不可置信的倒在了地上。 余下的几个被玉衍打伤的黑衣人也很快被官兵围住,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后,眼睛一闭,便倒在了他们的面前。 “王爷,他们服毒自杀了。”一个士兵说道。 “排骨,排骨。”玉衍低声换着排骨,排骨虚弱的眨了眨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线,口中传来低声,“救小姐,救小姐....” 随即又晕了过去。 “王爷,你救救小姐她们吧,她们掉到悬崖下了。”糯米身上也布满了伤痕,鲜血染满了后背和手臂,连跪在秦闻邀脚边。 秦闻邀眼中的寒光像是寒冰般冷冽,周身的寒气冷的渗人。 “玉衍,把她们带回来疗伤。” 玉衍连抱起昏厥的排骨,身上也被染上了鲜血,“王爷。” 玉衍有些担心的看向秦闻邀,那是见不到底的深渊,王妃掉下去怕是凶多吉少了。 秦闻邀抬脚走到崖边,目光深沉的看着迷雾深深的崖底,面色严峻。 “本王下去找她们,你们回去。” “王爷,这是无底崖......”玉衍目光复杂,又出声道。 “回去!立马派更多的人来找。”秦闻邀拂袖转身,冷着脸说道。 排骨的伤势刻不容缓,玉衍眉头紧锁,随后叹了口气,便带着受伤的两人走了。 秦闻邀站在崖边许久后,便飞身向下,抓住了崖边的藤蔓,往下移动。 庄若施,你坚持住,本王来救你了。 玉衍回头时,便看见秦闻邀一跃而下,玉衍抱着排骨的手一僵,“王爷!” 玉衍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随后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派人来找,此事绝不能泄露!” ...... 茴香院。 “秦王和秦王妃双双落崖的消息,足以轰动姑苏城了。”冷萧萧正心情大好的涂着蔻丹,这个时辰了,那个小贱人已经没有生还的希望了。 “恩,只是可惜了那些手下,被秦王的那个手下全给杀了。” 男子一边给冷萧萧涂着蔻丹,轻轻吹了一下后,有些惋惜的摇摇头。 他派去的探子回报,他们的人被秦王的手下给杀了,却看见秦王跳崖去找秦王妃了。 “总算是除了那两个心头大患,我心头的这口恶气总算是出了。” 冷萧萧轻轻的吸了口气,满脸惬意,以后再也没有人碍他的眼了。 中年男子也是一脸轻松,他顺便帮主人办成了这么大一件事情,主人自是会开心。 ...... 皇宫。 “消息属实吗?” 元朗面上一喜,似是心口一直压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去了。 秦王和秦王妃双双落崖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姑苏城,玉衍想压都压不住。 太子元瑾得知了消息后,立刻送进了宫中。 元朗正在批改奏折的手猛地一顿,喜上眉梢。 “父皇,消息千真万确,不知是何人竟有如此本事,竟然能将皇叔送到悬崖之下。” 元瑾的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只要秦王一死,日后支持他的人就更多了,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 “应该是那个神秘人,他之前答应过朕,帮朕对付秦王。”元朗闻言点了点头。 他给秦王下的毒便是那个神秘人给的,七星海棠确实厉害,若不是被庄若施解了,十个秦王也是死。 现在好了,庄若施也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和他作对了。 元瑾闻言心头一愣,神秘人?父皇身边还有神秘人相助,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元瑾低着头,心中却升起了腾腾疑雾,父皇果真不相信自己,大事从来都不会找自己商议,连这么大的靠山都从来提起过。 若不是皇叔死了,他恐怕永远都不会告诉自己,元瑾袖中的拳头紧握。 “皇儿,皇儿?“元朗低声唤了几声元瑾。 将元瑾拉回了神,“父皇,何事。” 元朗捋了捋胡须,不解道,“皇儿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朕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听见。” 元瑾连拱手道,“父皇,儿臣在想,皇叔武功那么好,会不会掉下悬崖也安然无恙呢。” 元朗闻言摇了摇头,“绝无可能,那是无底崖,任朕那三弟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回来了。” ...... 大将军府。 “你说什么,师兄和嫂嫂掉崖了,怎么可能,师兄武功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掉到悬崖下面!” 楚清清在街上听到了流言蜚语,她不相信,便立刻跑到了秦王府。 可听见玉衍亲口所说,楚清清的眼睛骤红,不会的,师兄那么厉害的人就算是掉崖也不会有事的。 “公主,属下派人送你回去,王爷和王妃生死未卜,您在外面不安全,各方势力肯定都有所行动了。”玉衍拱手道。 “好,立马送我回去,我要给师父送消息。” 言情 第103章丫头懂医术 一白发垂髫的老头,用力的用拐杖敲着地,一脸可惜的看着眼前的汤池。 “唉,造孽啊,好好的汤池给老夫毁成这样。” 老头又噘着嘴,抬头往烟雾缭绕的上空瞅了瞅,又垂眸看了眼池中的两人。 “这是怎么了,这两天老夫这崖底这么受欢迎,都争先恐后的往下跳,先是孩子,现在又是丫头,待会儿是不是还要来个男人,凑个一家四口。” 老头摇了摇头,满脸不情愿的吹了一下口哨,一个长臂猿攀着藤蔓,从上方跃了下来。 “是不是你干的。”老头邪睨了一眼比他还高上许多的长臂猿,责怪道。 长臂猿连抓抓头上的毛,吱吱的叫了两声。 “就知道是你,老夫这里又不是慈善堂,什么人都给我往汤池里送,你知不知道老夫这汤池里有多少名贵的药材。” 长臂猿连将头往老头的身上蹭了蹭,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老头轻哼了一声。 “好了,以后不准弄来了,将这两个丫头弄到车上。” ...... 谁能想到遥望无底的悬崖下面会别有洞天。 抬眼望去,一望无际的花海中间,坐落了五间竹屋,竹屋的后面是无边无际的竹林,这五间竹屋是这一绿一艳的分界线。 细细瞧去,花海中间和竹林里都长满了各种草药,都是一些世间上不常见的品种。 竹屋外,藤蔓缠绕,屋顶上一大片藤蔓笼罩着,零零散散的垂落在房檐上,藤蔓上开出的白色小花朵,远远望去像是长在竹屋上。 白发老头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着,时不时的还摆弄一下他种的药材。 身后跟着一个白发长臂猿,正拉着一个车,车上躺着两位姑娘,正是掉下悬崖的庄若施和丸子。 吱吱! 长臂猿拿起了丸子正在淌血的胳膊,叫了两声,又害怕老头责罚,不敢太大声。 老头闻声转头,就看见长臂猿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可老头却不买账,傲娇的轻哼了一声。 “还死不了,给那个小娃娃解毒已经用了我很多药材了,你还想让我救她们。” 长臂猿闻言又吱吱了两声,见老头不理他,又小声的吱吱起来。 “行了,赶紧拉回去,救可以了吧。”老头手一挥,沉声道。 他这是养了一个祖宗,整日里给他找麻烦,真当他这云烟谷里的东西取之五尽用之不竭呢。 长臂猿连欢快的吱吱了两声,就将人给搬到了竹屋里,见老头还不进来,又连忙跑出去将老头给拉了进来。 “慢点,慢点,你是想让老夫这把骨头给散架吗?没良心的小东西。”老头嗔怪道。 长臂猿挠了挠头,吱吱了两声。 “知道了,你明明是只公猴子,怎么老是母性泛滥。”老头自顾自的说道,不解的摇摇头。 抬手给两人把了把脉后,捋了捋长长的胡须,面色平淡的对身后着急的长臂猿说道。 “没什么事,活着呢,给这个丫头胳膊擦点药就好了。” 可长臂猿却依依不饶,继续吱吱道,老头砸吧了一下嘴,”哎呀,另外一个丫头也没事,就是摔晕了,要不是你接着早摔死了,还拖到我那汤池,真是的。“ 小老头嘴巴一撇,佯装生气道,他那汤池汇聚了千万种药材,是疗伤强身健体的良药,去一下子就被这个臭猴子给三个人泡了。 不就是很多年前,臭猴子病了,给它泡了一下,它还记住了。 这东凛国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跳崖老是选在他的地盘上,有机会定要去说道一番。 ...... “咳咳。” 庄若施醒来时,就看见一只猴子守在自己身边,她活动了一下筋骨后,看见丸子就躺在她身边,给她把了把脉像后,才放心。 长臂猿见她醒来了,连开心的叫了几声。 “小猴子,是你救了我?”庄若施起身瞧了瞧眼前这只比自己高出很多的长臂猿,可能在庄若施眼里什么都比较小吧。 长臂猿点了点头。 还能听懂人话,这是谁养的灵猴。 本以为九死一生了,没想到这悬崖下面竟然有人居住。 庄若施起身,竹屋内干干净净的,放了许多手工制作的东西,,庄若施走出竹屋,手摸到了一朵花,抬头一看,整个竹屋都被藤蔓上的花包围着,而这藤蔓不正是那悬崖边上长的。 庄若施提着裙摆,走了下去,一望无际的花海闯进了她的双眸中,各种花香交织在一起,那味道闻起来安心极了,庄若施张开怀抱,享受般的呼吸了一下。 看见长臂猿跟在自己身后,庄若施踮起脚尖,习惯性地摸了摸长臂猿的头,可是身高不够,本想收回手,却见长臂猿弯了腰,大大的脑袋在她的手心里蹭了几下。 “小猴子,你好像有点可爱。”庄若施被长臂猿的动作惹得笑出了声。 长臂猿见庄若施笑了,又开心的叫了两声。 然后就拉着庄若施往花海里走,一猿一人,一前一后。 吱吱! 长臂猿将她带到了老头的面前,庄若施抬眼望去就看见一个小老头蹲在那里,摆弄着什么,嘴里还嘀咕着什么,见到庄若施来了,也没有抬头。 庄若施对着长臂猿笑了笑,“小猴子,这位前辈是谁啊。” 庄若施话音刚落,老头的手一顿,抬眼看向庄若施,庄若施自是感受到了那道目光,不解的看向老头。 “老前辈,谢谢您让您家的小猴子救了我们。” 老头闻言起身,看着庄若施,这一颦一笑,还有那声小猴子,像极了一个人。 许久后,老头又蹲了下来,继续摆弄他的草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她也不可能是。 见老头不理自己,庄若施也不恼,抬脚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老头见到庄若施进来,忽然抬头盯着她的脚,见到庄若施并没有踩到他的草药,这才又安心的低下头去。 庄若施走到了老头的身前蹲下。 “老前辈,你在种依米花吗?这种草药要种在阴凉潮湿的地方,不能晒太阳,我看种在竹林里最为合适。” 老头闻言抬头,邪睨了庄若施一眼,“丫头,你会种草药?” 庄若施在老头怀疑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老者直接将手中还未长成的依米花递给了庄若施。 这一大片的药草都是长臂猿种的,他只会用药,却不会种药草,这依米花是没用完的,他便弄出来向种回去,却没想到种错了地方。 有一个种药草的小丫头在这里,似乎也很不错的样子。 庄若施则拿着依米花,向竹屋后的那片竹林走去,小心翼翼的将依米花埋在土里,又用了一些松软的枯枝烂叶覆盖在上面,这才满意的拍手起身。 结果一转身就看见老头正站在住屋门口看着她,发现自己看见了,就又转过身去,十足像个傲娇的小老头。 庄若施不禁扬唇,淡淡一笑,忽而又想到了什么,连忙跑到了老头所在的屋子。 “老前辈,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六岁的孩子,这么高,白白净净的样子,还中毒了。” 庄若施用手比划了一下秦奕舒的身高,几个月未见说不定又长高了,庄若施又往上比划了一点。 老头哼哼了一声,还没说话呢,长臂猿就连跑过来将庄若施拉到了一间竹屋门前。 老头故意重重的哼了一声,他这是养的什么猴子,才见了这个丫头一面,就不听自己话了。 “小猴子,你是说他在这里面?”庄若施狐疑的问道,长臂猿连点了点头,直接帮庄若施将竹屋的门给推开了。 庄若施连笑着跑了进去。 秦奕舒正安静的睡在竹床上,面色红润,脉象正常,身上已无毒素。 庄若施苦笑了一下,是啊,既然被人家救了,自然也会治好的。 “谢谢你啊,小猴子。” 庄若施刚抬手,长臂猿就好像知道庄若施要摸它头一样,连忙弯了腰,庄若施笑着多摸了它两下。 “老前辈,谢谢您给我弟弟解了毒,十分感谢。”庄若施看了眼安然无恙、只是还因虚弱在入睡的秦奕舒后,起身走了出去。 老头闻言瞥了庄若施,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打量的意外,良久后,“丫头懂医术?” 庄若施点点头,“我还会制毒、解毒。” 老头听完后,再看向庄若施的眼神里,有了几分认可的意味。 “那你说那孩子中了什么毒?” 庄若施嘴唇微扬,瞧了秦奕舒一眼,“他中了雪上一枝蒿的毒。” 老头闻言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胡须,“如何解此毒?” “将它的根部熬煮后,服用即可解毒。” 老头点了点头,“丫头小小年纪,还懂得不少,你师父你谁。” 庄若施闻言顿了顿,“晚辈还没有师父。”如实的回答道,她在这个时空里面,确实还没有师父。 老头又重重的点了点头,“那你拜老夫为师如何?” 庄若施怔了怔,“您不怕我有仇家吗?若是拜了您为师,我的仇家找不到我,岂不是会扰了您的清净。” 老头手中的拐杖重重的在地上敲了敲,“老夫若是连自己徒弟都保护不了,那还配当师父吗?” “丫头就说当不当吧。” 庄若施闻言挑了挑眉,目光掠向了那片药草,老头见状连出声,“你想打老夫草药的主意,不行。” 庄若施耸了耸肩,一副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的样子。 老头见状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罢了,你看上哪个就哪个,不过,别给老夫整完了啊。” 庄若施这才轻笑道,“师父在下,请受徒儿一拜!” 老头轻哼了一声,“起来吧。” 言情 第104章没有猜到 “丫头叫什么名字,是东凛国的人?” 庄若施轻声道,“师父,我叫庄若施,是东凛国的人。” 庄若施说完,又想了想,问她是不是东凛国的人,意思师父不是东凛人吗。 东凛国还这么明目张胆地住着别国的人不成。 “云丫头,你看老夫这万亩草药如何,你要不要留在这里给我种草药。” 这是在挖坑给自己跳呢,这一大片的草药外面哪里找的到,可是她也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 “师父,我夫君和孩子还在外面呢,我若不回去,他们会急疯的。”庄若施面露难色。 “哼,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丫头,陪老夫住一阵子都不愿意,哼哼。” 老头左哼哼右哼哼,庄若施强行忍住了笑意,这小老头怎么这么傲娇。 “云丫头是遇到仇家追杀了吗?” “不算是,是到悬崖下找我弟弟,结果绳子被砍断了就掉下来了。”庄若施轻笑一声。 倒是个重情的小丫头,老头又是轻哼一声后,便又去看他的药草了。 咯吱! 庄若施听到屋里的竹床传来声响,来忙走进去。 秦奕舒眨了眨眼睛,一只手无力的抬了一下,朦朦胧胧中看到了姐姐的脸,喃喃道。 “原来死了也会做梦。” 庄若施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脉象平稳,看来身体无碍了。 “不是做梦,姐姐来救你了。” 秦奕舒眼中闪过一抹光,艰难的张开口,“长姐,奕舒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和娘亲了。” 六岁的孩子再坚强,遇到生死死别,心灵也是脆弱的。 看到扑进自己怀里的秦奕舒,庄若施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乖,没事了。” 秦奕舒点了点头,眼里含着泪花,骊山书院里那个孤傲的小人儿早已消失不见了。 在庄若施面前的他,永远是个小孩子。 “奕舒,你除了中毒,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庄若施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将秦奕舒身前身后看了好几眼。 秦奕舒摇摇头,“没有,就是摔下来*有点疼。” 庄若施闻言扑哧一笑,“没事就好,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秦奕舒乖巧的点点头。 吱吱吱! 庄若施听见长臂猿在门外小声的叫着,似乎是在叫她? 庄若施连起身出去,“小猴子.....”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长臂猿拖着一个湿淋淋的男子,不就是秦闻邀吗。 他怎么也掉下来了?被人追杀了,真巧。 “你又给整到我那汤池里了,你是想气死老夫吧。”老头老远看见长臂猿拖着一个人过来,就感觉大事不妙,结果早上的预言还真实现了,现在当真来了一个男人。 庄若施连跑下去将秦闻邀扶住,“师父,他是夫君。” 老头:..... “得,一家子都来了,老头子我不管了。”老头气哼哼的离开了。 皇宫。 “确定没有找到人吗?”元朗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太子元槿连认真的说道,“父皇,真的没有找到人,派出去的官兵已经前前后后找了四五个时辰了,连皇叔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元郎如释重负,身为皇帝,掉下悬崖的人是东凛国的,秦王殿下和秦王妃他自然需要派人去找,但是找得到找不到就二话了。 “没找到人就好,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肯定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朕的三弟啊,你终于死了!” 元朗,露出了凶狠的笑容,唇角微勾。 “父皇,既然人找不到,那是不是可以昭告天下,宣布秦王殿下和秦王妃死已经仙逝的消息。” 元槿正了正衣襟,轻声说道。 元朗想了想,眉头微皱,随后摆摆手,“还不着急,等过些日子吧,免得那些拥戴秦王的大臣和百姓对朕不满意,又要在朝堂上闹。” 元槿点了点头,心下思量,忽而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说话,既然皇叔已经死了啊,那炼制丹药的事情是不是可以继续了,还可以加大规模。” 闻言,元朗摇了摇头,“这件事情还不着急,先看看那个地方的进展如何?如果不行我们再去找新的人来接手,不能让着那些废物,让他们不干事。” 元槿闻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儿臣知道了。” …… 大将军府。 大将军的脸色沉的可怕,他派出去的人,以前在山崖下找了许久,根本找不到人,那下面长久没有人居住,肯定野兽横生,说不定庄若施他们已经凶多吉少。 “祖父,该怎么办啊。”楚清清已经哭红了眼睛,师父不在,她根本不知道该找什么人,那些师兄弟都没有师兄的武功高强找他们也没用。 楚清清急的团团转,可大将军府的人又何尝不是呢?他们的宝贝孙女和宝贝外孙都掉下悬崖,下落不明。 还有当今的秦王殿下,他在东凛的威望极高,现在不仅仅是皇宫和大将军派人去找,就连很多百姓都自发的去找了。 他们心中的英雄怎么能因为掉悬崖摔而死了呢。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可是至今没有音信。” 叶应的眸色深沉,他心里早已经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了。 “都是我不好,都怪我不好好学武功,到头来什么都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也不能去救师兄和嫂嫂,都是我的错。” 楚清清薄弱的肩膀微微颤抖。 “清清,这件事怎么能怪你呢?就连皇上都找不到人,你不要自责了。”叶应沉吟了半响,说道。 龙琴不久前听闻了消息,已经晕倒了,才请了大夫去看,结果刚醒来就又赶紧跑到了大厅,神色紧张的,看着叶应。 “若施他们找到了吗?”龙琴被柳菲菲扶着,柳菲菲的眼睛早已哭的通红了,她的女儿和儿子掉落了悬崖,她的女婿因为去救女儿也掉落了下去。 这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如何安心啊,若是庄若施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如何对得起先夫人。 柳菲菲将龙琴扶到了主座上,站在她身旁。 别看见大将军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还没有找到人,皇宫那边也没有消息。” 可是让大将军更为担心的是若让皇宫那边的人先找到秦王殿他们,一朝者皇上和秦王殿下的关系,可是秦王殿下受了重伤,那皇上肯定不会轻易饶过他们。 他们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可这个消息他不能告诉她们。 “爹,女儿想去亲自去找若施他们。”柳菲菲在一旁沉默的许久后,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可她刚说出口,就被大将军一口回绝了,“菲菲,你的身体不好,不能去这么危险的地方,那悬崖深不见底,若是你再掉下去,让我们怎么办。” “可是我的他们怎么办,那么深的悬崖,他们掉下去,我这个当母亲的却无能为力,让我怎么能安心等待呢。”柳菲菲无声的啜泣道。 “我相信秦王殿下还有若施和奕舒她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你们妇道人家也别跟着瞎担心了,我已经派了很多人去找了,一旦有消息你就会立刻回报。” 叶应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们要先保重自己的身体,才能等到他们的回来,要不然等他们回来了,你们自己的身体先垮了,让我如何和他们交代。” “奕舒那么小,从未树敌,怎么会有人半路劫杀他,这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的心,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柳菲菲拿着帕子,都快在手中搅碎了,眼泪无声的落着。 “这件事情发生的很蹊跷,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此事不单单是针对奕舒的,可能这件事情是针对若施的,他们想借奕舒引出若施,借机对付若施。” 叶应摇了摇头,若不是秦王殿下感到的及时,若施手下的那几个丫头恐怕也性命不保。 “这件事情先不要同别人说,千万不要传出去,或许此事牵扯的更为广泛,皇宫里的人说不定也知道,要是想让他们活命的话,我们必须守口如瓶,当做什么都没有猜到。” 叶应站起身来,在大厅内踱步,忽而出声说道。 可是秦王殿下真的死了,这个天下就真的要变了。 当今圣上残暴,百姓苦不堪言,若不是因为当天圣上忌惮秦王殿下,百姓更是生活在水火不容之中了。 若是秦王殿下不在了,那东凛国就真的要完了。 秦王府。 玉衍在暖秦宫内焦急不安的来回踱步,手心已经冒出了细汗,已经包扎好的糯米也来到了门外。 “玉衍,排骨怎么样了。”糯米的声音有些虚弱,她也受了伤,一包扎好她就立刻赶了过来。 玉衍摇了摇头,神色严峻,“排骨失血血过多,伤口过深,太医已经在里面救治了,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他的身上沾满了排骨流的血,但是他来不及换衣服,他只想每一刻都陪在排骨的身边,只是现在他还不能,他只能焦急的等在门外。 排骨现在生死未卜,若是他早点接到消息排骨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进去吧,我的医术是小姐亲自教的。”糯米探着身子想往里面看一眼,结果不小心牵到了伤口,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后,说道。 玉衍沉重的眼神掠过糯米身上的血,她也受了伤,已经没有精力去医治排骨了。 “太医终究是男子,很多事情不方便的排骨是我出生入死的好朋友,我不能放任排骨的安危不管,就算是把我累死,我也要将她治好。” 糯米一手推开乱玉衍,一手扶着门,支撑着身子不倒下去。 艰难的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言情 第105章没有发炎的迹象 不过是一天的功夫,一下子就将这么多人的安危都牵扯了进来,玉衍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糯米刚踏进房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映入眼帘的便是排骨煞白的脸色和献血直淌的伤口。 “李太医,为什么还没有止住血,这样下去排骨会流血过多致死的。” 糯米见李太医正在给排骨隔着衣服止血,心下的火气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这些,让开我来!” 到底是名节重要还是排骨的性命重要?玉衍不会在乎。 “可是……”李太医还想说什么,却被糯米抬手打断。 “李太医,你在那边等着,我来医治排骨。” 糯米很快就将排骨身上的衣服给脱了,她的手上沾满了排骨的鲜血,但是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她迅速从盘中捞出毛巾将排骨牲口四处的鲜血擦了个干净。 然后对李太医说道,“你身后的那个墙上第二个盒子的右下方,有止血丹拿过来。” 李太医应声回头,赶紧将糯米要的止血丹拿了过来,但伸出去的手却有些退缩。 “姑娘,这药……”但李太医说了一半就没说了,连忙将药送递了过去。 他从来没有说过听说过什么止血丹,所有能止血的药,都是需要经过熬制才能服用的,没想到这里竟然有炼制成的止血丹。 “你能不能不要磨磨唧唧的,好了,你可以出去了。”糯米一改往日的谨慎,看到李太医一副婆婆妈妈的样子,心中气极了,直接将他赶了出去。 随后坐在床上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但是看了一眼依旧中毒昏迷的排骨后,什么都顾不上了。 糯米拿了很多白色的药粉,在排骨的伤口上撒了很多之后。 轻车熟路的从庄若施的医药盒子里取出了一套银针,开始了缝合工作。 糯米的手顿了顿,小姐教过她银针缝合伤口的过程,她也见过小姐的缝合过程,但是她从未亲自试验过。 但是眼下小姐生死未卜,排骨有重度昏迷,她必须迈出这第一步。 糯米心一横,将一块干净的白布放进了排骨的嘴巴里,以免她因为疼痛而咬到舌头。 然后就将穿好的银针,在排骨的伤口上,尤为细致的来回穿梭着。 她没有在排骨的伤口上放不麻药,排骨现在这种昏迷的状态若是用了麻药,会影响到到大脑。 只不过是缝合了几针,糯米的额头上已经大汗淋漓,后背已经全部浸湿。 糯米腾不出手来擦汗,只能任由着汗水流进了眼睛里,最后趟过脸庞,经过下巴,落到了地上。 过了一个时辰,以前力不从心的糯米,瘫坐在了地上,她终于将排骨的伤口缝合好了。 随后费力的伸出手,给排骨把了把脉象后,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晕倒在了地上。 云烟谷。 庄若施给秦闻邀把了把脉像,没有什么症状,身上也没有伤口,更没有中毒。 那他是怎么掉下来的。 “大哥哥怎么也摔下来了。”秦奕舒小手趴在了门上,探了个小脑袋出来,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床上的秦闻邀。 “休息好了,就去找那个爷爷玩,乖。”庄若施走到门口,摸了摸秦奕舒的头,然后目送着秦奕舒过去了。 良久后,床上的人醒了。 “你终于醒来了。”庄若施轻声说道。 湿漉漉的衣服还穿在身上,湿哒哒的发丝在额间,秦闻邀再看清了庄若施的脸时,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若施。” 不善言辞的他最终只能深情的叫了声庄若施的名字,庄若施点了点头。 “我没事,但是你怎么下来了,你也遇到仇家了?” 秦闻邀闻言笑了笑,“在崖边看风景,不小心掉了下来。” 庄若施:....... “你不怕掉下来摔死吗?” 秦闻邀摇了摇头,“有若施在下面当着本王,本王怕什么。” 庄若施一副无可救药的摇了摇头,“王爷倒是不惜命,却不知这人活着多难得。” 秦闻邀闻言只是轻笑,没再说话。 …… 花海内。 秦奕舒寸步不离地正跟着老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老头摆弄药草。 过了许久后,秦奕舒踮起脚尖,指了指那株被种草地方的药草说道。 “爷爷,这株草药不能和这么高的花种在一起,会阻挡它吸收养分,它需要分开种。” 老头闻言一愣,十五六岁的丫头懂草药就罢了,没想到一个六岁的孩子还懂! 翌日,秦奕舒陪着老头在花海里忙了一天,等到夕阳西下时,两人才扛着锄头回来。 “爷爷,我跟你说的那些技巧,你都记住了吗?”秦奕舒扛着一把小锄头,仰着头对走在身旁的老头说道。 没想到,从未露出笑颜的老头,竟然慈爱的摸了摸秦奕舒的头,然后认真的说道,“老夫我记住了,小家伙没想到你懂得这么多,你有师父吗。” 两人刚好走到竹屋外,这句话也刚好落入了庄若施的耳朵里。 庄若施:…… 这老头是刚把自己坑做了徒弟,徒弟现在又来坑她亲弟弟。 “这些都是我姐姐教我的,至于师父,我还没有。” 秦奕舒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仰着头说道。 老头又满意的摸了摸秦奕舒的头,“你哪个姐姐教你的?是屋里那个吗?” 秦奕舒点了点头,“我就只有这一个姐姐。” 老头闻言捋了捋胡须,“这就好办了,老夫昨日刚收了你姐姐为徒,不若你也给我当徒弟吧。” 秦奕舒眨了一下眼睛,“那我得先问我姐姐同不同意。” 庄若施闻言轻笑,果然是自己的亲弟弟,没有白疼他。 老头摇了摇头,“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为什么要问云丫头?” “因为长姐如母,既然母亲不在身边,那就要听长姐的话,这是家中的族规。” 老头闻言赞赏的点了点头,“你可真听话,比云丫头老实多了。” 庄若施应声走了出来,出现在了老头的面前,“师父这是在说我坏话吗?” 老头闻言轻哼了一声,“为师可没有,云丫头来的真好,我要收你弟弟回头你同不同意。” 庄若施笑着走向了秦奕舒,然后蹲在了秦奕舒的身前。 “奕舒,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这个事情是你可以自己决定,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姐姐只问你一句,和爷爷在一起玩开心吗?” 秦奕舒立马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他并不是孤傲,而是在书院,那些同龄的孩子太幼稚了,跟不上他的思维,也不懂他的想法,一下课就想着去玩耍。 及扰身在书院,理应将学习放在首位,怎能贪图玩乐。 可出了书院便是另一种生活了,他可以在长姐面前开怀大笑,也可以和自己敬重的人一起研究自己喜欢的事情。 庄若施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既然奕舒喜欢,那这个师父就拜吧,听从本心就好了。” 秦奕舒听完庄若施的话,却低着只有说话,庄若施见状,又低声问道,“怎么了?” 秦奕舒眨了眨眼睛,小小的手指在一起搅着,“姐姐,你为何不问我为什么想拜爷爷为师。” 庄若施想了想,问道,“那你同姐姐说说。” 秦奕舒一听,就像一个拉开了水阀的河,滔滔不绝的说道,“因为我想学好医术,以后可以帮助很多没钱看病的穷人,他们生活的很不容易,对他们来说,活着都是一件难事,更不要说很好的活着了。” 庄若施听完秦奕舒的一番话,心中的节拍漏了半分,这个孩子远比她想象中的要成熟。 “奕舒,你还小,和同龄的孩子一起玩耍、读书就还了,不需要想这些,以后姐姐会慢慢带你认识更多的人和事,要帮助他们,首先要让自己变的强大起来,懂吗。” 秦奕舒闻言点了点头。 秦奕舒拜老头为师便已成了定局。 …… 秦王府,暖秦宫。 排骨昏睡了一天一夜,现在正在发着低烧,但血却止住了,也没有发炎的迹象。 体力不支的糯米被送到了隔壁的房里休息。 李太医进来给排骨把过脉了,他说只要排骨不发高烧,度过这个危险期,便会没事了。 玉衍此刻正在床边守着她。 玉衍坐在床边,眼眶泛红,迟疑了许久后,他将排骨那双细弱带着薄茧的手握在了手心中。 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沉睡的排骨。 排骨脸色惨白,嘴巴干裂,额间偶尔涌出细汗。 玉衍则细心的给她擦干净,又将她脸庞散落的发丝别在耳后。 忽而,李太医推开门,轻声走了进来。 “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李太医看了眼玉衍,说道。 玉衍闻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想守着她。” “你才去找了秦王一整天,一回来就守在这位姑娘的床前,两天一夜没有休息了,再这样下去,这位姑娘还没有醒来,你自己的身体就要垮了。” 李太医拍了拍玉衍沉重的肩膀,轻声劝着。 玉衍闻言又摇了摇头,“没关系,是我没有及时赶到,才害了她。” 李太医闻言摇了摇头,只希望这位姑娘可以好转过来,也不枉另外一位姑娘和公子对她的悉心照顾。 …… 朝堂上。 文武百官皆在议论着秦王夫妇的事情。 言情 第106章因为他们无知 元朗端坐身子,轻咳了一声道,“秦王夫妇掉下悬崖已经两天两夜了,朕派去的人找遍了整个崖底,也未曾看见他们半分身影,众爱卿如何看?” 丞相华永逸走上前,拱了拱手道,“回皇上,秦王夫妇深受百姓爱戴,此事消息一传出,城里城外的百姓都亲自去找他们了,若是连一星半点的消息都找不到的话,恐怕难以让百姓心安啊。” “是啊,皇上,百姓这次的反应这么大,不管如何,都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儿臣以为,应该继续寻找皇叔皇婶的下落,不是为了堵悠悠众口,而是为了血脉深情!” 元槿适时站了出来,打断了几位附和丞相的大臣。 说完后,又和元朗交换了一个眼神。 元朗闻言点了点头,“三弟和秦王妃的安危至关重要,百姓的事情先不管,派更多的人去找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元朗将最后一句,咬的真真切切,他必要要找到他们的尸体,才能安心。 他这个三弟诡计多端,那么多次的安排都没能杀了他,这次也不能掉以轻心。 “众爱卿还有没有意见?”元朗又装模作样的问了一句。 “臣等附议。” 站在中间的秦傲天,闻言,脸上的那抹笑意变的更加深沉。 庄若施啊庄若施,你非要同我作对,这下好了,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 姑苏城外。 一黑袍着身的人站在一处隐秘的树下,身后站着一个中年男子。 “主人,属下不知你不想要那秦王的命,而且那秦王是他自己跳下去的,属下绝没有逼他分毫。” 中年男早感受到了眼前人周身地寒意,说完话,立刻跪了下去。 黑袍人双手背后,骨节捏的嘎嘣作响,过了好半天才转过头来。 “谁允许你擅自行动的!”辩不出男女的苍老声音字头顶毫无表情的响起,那中年男子闻言身子一僵。 “主人,属下知错了,还请主人责罚。” 中年男子将头埋得更深了,半响却不见主人说话,便将头微微抬起了一点,可谁知刚抬起半分,身子便被一股力道,直直的掀飞在了十米开外的地上。 中年男子连跪着爬了过来,“主人,属下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他们若有半点差错,我要你狗命!” 中年男子连忙点头,“是,是,主人,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 一道冷冷的声音又自头顶落下,“找的怎么样了。” “悬崖太深了,还需要点时间。” 实则哪里是悬崖太深,而是深不见底,她们摔下悬崖这么久了,就算没当场摔死,也会被野兽生吞活剥了,根本不可能活着上来了。 可这话,他哪里敢说出口。 本以为主人会因为他杀了秦王而升他的职位,没想到主人压根不想让秦王死。 他忙前忙后,结果帮了倒忙。 “记住,他们若死了,你也别想苟活于世!更别着逃跑,这样你会死的更惨,明白吗?” 冷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听在中年男子的心里,便像是那催命的灵符。 等到中年男子再抬头时,静谧的森林中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在他的头顶回旋。 黑袍人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 皇宫内。 “父皇,我们的人已经连续找了七日,崖底没有进去的路,都是茂密的森林,杂草丛生,儿臣怀疑,里面有野兽出没,皇叔和皇婶他们恐怕凶多吉少。“ 元瑾拱手弯腰,一副十分悲痛的模样。 元朗坐在龙椅上,闻言将手中的什么东西直直的掷了下来,面上微红,“不可能,朕的三弟不可能就这样走了,朕不相信,继续派人找!” 元瑾闻言声音略带沙哑,“父皇,儿臣已经亲自去找了很多天,崖底的野兽不止一两只,若是它们看见了皇叔和皇婶,定是啃食的连骨头都不会剩下,而且都过去这么多天了,皇叔皇婶就算没有遇见野兽,也会饿死的。” 元朗哪里肯听他的废话,继续吵着让他去找,丞相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说道。 “皇上节哀,秦王、秦王妃如今失踪这么久,恐怕真如太子所言,已经遭遇不测了。” “是啊,皇上,秦王殿下武功虽高,但是那无底崖那么高,掉下去就算没遇见野兽,也会摔死的。” “皇上节哀,百姓已经躁动许久,若是不将秦王已惨遭不测的消息传出去,恐怕全称的百姓都不会就此罢休,他们不能整日里都忙着找人,难道一辈子找不到秦王殿下,他们就要找一辈子吗。” “皇上节哀!” ..... 众大臣皆跪下,劝元朗节哀,闻言元朗用力的闭了闭眼,随后悲痛的大手一挥。 “三弟啊,都是皇兄没有照顾好你,皇兄一定会为风风光光的送你和弟妹上路,三弟你安息吧。” “传朕旨意,秦王生前爱民如子,如今同秦王妃一起惨遭不幸,明日举行送葬大礼,将他们二人葬入我皇家皇陵。” “臣遵旨!” “对了,礼部侍郎这几日去哪里了。”皇上扫视了一眼殿上的大臣后,声音略带悲伤的问道。 秦傲天本还在下面低着头阴狠地笑着,听到皇上询问洛七言的下落,连上前说道。 “洛侍郎这几日身体不适,已经告过假了。” 元朗闻言点了点头,“本想将这件事情交给他,那云尚书你好好准备这件事情,一定要足够风光。“ 秦傲天连连点头,白发人送黑发人,没有悲伤,他的心里还有一些激动,庄若施这个孽女终于死了。 “云尚书你也别太过伤心了。”元朗想了想又惯坏道,他虽然知道秦傲天已经和庄若施断绝父女关系了,但是体面话总是少不了的。 谁知元朗话音刚落,就见秦傲天老泪横生,抬起袖子擦了擦,一脸难过的拱手应道。 “臣的女儿没有这个福气啊。” 监正见到秦傲天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不由得心底冷哼一声。 深更半夜的跑到大牢里和亲生女儿断绝父女关系,闹得满城皆知,如今皇上不过是意思一句,就装的伤心不已。 真是可怜了秦王妃,摊上这么个亲生父亲。 ...... 翌日清晨。 姑苏城外,云烟雾饶,微风徐徐,打在脸上带着些森凉之意。 庄若施好不容易才哄的那老头将他们送了出来,答应了他经常去看望他,要不然依照那老傲娇的样子,还真能让他们陪他一辈子待在那里呢。 不是说云烟谷不好,只是她这次出来,要拿了冷萧萧的狗命,要不然放着那样的一个祸端在世上,大将军府的人也会活得不安生。 丸子带着秦奕舒走在前面,秦闻邀和庄若施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本已到了夏初,微微凉风吹在脸上,应该觉得清凉才对,怎么今日却感觉有些发冷。 “小姐,那边有吹唢呐、放鞭炮的声音。”丸子跑到前面看看有没有什么野果子,结果就听见了好大的动静。 ”城外什么时候也这么热闹了。“庄若施闻言轻笑道。 四人便顺着声音的方向,找了过去。 长长的队伍里抬着两个棺材,送葬的领头人是元瑾,身后跟着一群百姓,那阵势,姑苏城的全部百姓应该都来了。 “秦王殿下,你死的好惨呐!呜呜呜!”庄若施刚想跃上一棵树,看一看这是要干什么,就听见一声声哭丧的声音响起。 而哭丧的对象正是她身边的人。 “你死了?”庄若施微微转身,轻笑道。 秦闻邀不怒反笑,挑眉看向那送葬的队伍。 庄若施便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忽而响起,“王妃娘娘,你一路走好。” 庄若施:....... “王妃也死了?”秦闻邀垂眸笑道。 “大哥哥,他们为什么哭着说你们死了。”秦奕舒个子矮,努力点了点脚尖后,才勉强看见了一堆人头。 皆穿麻戴孝,一边撒着纸花,一边高声哭着。 秦闻邀摸了摸秦奕舒的脑袋,“因为他们无知。” “哦哦。”秦奕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这么迫不及待的就开始送葬了,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庄若施遥望着骑着马,走在棺材后面的元瑾,讥笑一声。 “丸子你家小少爷带回去,我和王爷过去看看。” ...... 元瑾身穿麻布孝衣,骑着高头大马,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皇叔皇婶你们一路走好。”那哭腔不细听,当真辩不出真假。 “劳皇侄费心了。” 元瑾:...... “什么人!”元瑾闻声身子猛地僵住,脸色顿变,慌乱的朝四处观望着,想要找到说话的人。 正在惊慌失措的时候,突然发现秦闻邀和庄若施白衣飘飘的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元槿正了正身子,咳嗽了两声,壮胆子说,“皇叔皇婶你们既然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就不要再出来吓人了,身后都是无辜的百姓,吓坏了他们该如何是好。” 抬棺材的人看到他们两个走了出来,吓得差点把肩上的棺材都扔在了地上,双腿都有些发软了。 “秦王殿下、王妃娘娘,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你们说出来微臣一定帮你们完成。” 丞相大人也是被突然冒出来的,几个人吓了一跳,这几个人都是掉下了悬崖的人,如今突然冒了出来,还都是一身白衣,这个样子却是有些恐怖。 言情 第107章吓死了 但是他身为一国丞相,怎么能被吓破了胆子只能壮着胆子上前说了一声。 秦闻邀闻言轻笑,“本王没有什么心愿,就是来看看你们。” 秦闻邀此话一出,更是将他们吓得惊慌失措。 庄若施忽然笑着说,“对呀,本王妃同王爷就是来看看你们在干什么。” 元槿双手紧紧的握紧手中的绳索,吞了一口口水,然后惊恐的看着他们。 “皇叔皇婶你们安心去吧,我会我一定会找人为你们超度祈福的。” “那有劳你了。” 云长说完这句话,便双手抱胸,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秦闻邀更是慌了,不知道他们二人这是要干什么? “既然如此,那皇叔皇婶你们就安心的走吧,我们这正在给你们送葬呢,你放心,按照父皇的吩咐绝对给你们办的风风光光的,保证你们到了下面,也非常有面子。” 闻言,庄若施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你说完了吗?” 元槿吞了吞口水,声音有些断断续续,“我说完了。” 庄若施突然抬脚向前走着,那个方向正是元槿的方向,元槿见状,吓得立马往后退,可他骑在马上,便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直接把他给摔蒙了。 “皇婶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你别这样吓我,元槿不断的向后退,十分的慌乱。 “你怕什么,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这棺材里面有没有人,你不用这么害怕,我看一眼就走。” 庄若施这番话说的直接将左秋景给吓得晕头转向。 跟在元槿身旁的官员连忙都跪下。 “王妃娘娘,秦王殿下,你们别这样吓人了。” “丞相,这话说的,我们何时吓你们了。” 秦傲天早已经在庄若施他们出现之时,怯懦的躲在了人群当中,将自己严严实实的遮住了,生怕被庄若施发现给抓了下去。 “对了,云尚书没来送葬吗?”庄若施突然玩味大发,决定整一整秦傲天。 元槿闻言连往后指着,“那里那里,云尚书在那里,皇婶你去找他。” 庄若施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抬脚就向前走,秦傲天一听,吓的更是连忙往后躲差点撞倒了两个百姓。 庄若施轻笑,“你躲什么,你不是来给我送葬的吗?还这么害怕。” 等庄若施走过去,便看见秦傲天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然后用力的抱着一个百姓的大腿,那个百姓也不敢让秦傲天松开,毕竟他是尚书。 “庄若施,你既然死了就不要来吓为父,为父年龄大了经不起吓。” 庄若施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这时一个小女孩,被她母亲抱在怀中,探出了头往庄若施看了看,然后大声的说道。 “漂亮姐姐,漂亮姐姐是你吗?” 庄若施闻言转身,发现那个小女孩正是他们上次救过的那个。 经常冲着她笑了一下,然后走到她面前,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对她说道,“对呀,是我。” 抱着那小女孩的妇人,认真的看了庄若施一眼,如释重负的说道,“王妃娘娘,这是王妃娘娘,就是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哪里死了根本没有!这是王菲娘娘回来了。” 此时,被吓得惊慌失措的众人才回过神来,认真的将秦闻邀和庄若施瞅了半天,在判断他们真的是人的时候才放下戒心了。 但是左秋瑾和秦傲天,眼里却流露出了不知名的情绪。 本来躲在角落里的秦傲天,此时也站起了身子,捋了捋褶皱的衣袖,然后对庄若施说的,“若施你回来就回来,干嘛装神弄鬼的。” 云长耸了耸肩,说道,“我就是过来看看尚书大人,结果尚书大人就被吓成这样,我从未说过我不是人,你们偏偏认为我不是人,那我有什么办法?” 秦傲天闻言脸色微变刚刚他在百姓间的那副样子,已经牢牢的被他身旁那些百姓记住了。 “为父年龄大了,哪里看得清,为父都担心死了,在家都担心的睡不好吃不好的,日日派人去找你们,今日总算是看见和秦王好好的回来了。” 周围的百姓心,心中一阵讥笑,更有大胆的百姓小声的说道。 “有些人真是不要脸,当初王妃娘娘在大牢里,他深更半夜的跑去和王妃娘娘断绝关系,就是为了保住他的尚书位置,以免被王妃娘娘牵连,如今王妃娘娘,身份地位非比以前,他便舔着脸上来巴结,要是我呀,我早都没脸在这说话了。” “就是有些人就是厚脸皮。” 秦傲天的脸一阵白一阵轻的,被那些百姓说的,都想找个地方钻起来了。 “既然话说皇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那便是好事,父皇都在宫里担心死了。我们这就回宫禀告父皇吧。” 皇宫内大殿之上。 庄若施和秦闻邀站在大殿上,元朗端庄的坐在龙椅之上。 神色异然的看着大殿上站着的两人,但不过片刻,这抹情绪,就被他很好的隐藏了下去,随后换上了一副激动的笑脸。 “三弟,你和弟妹没事回来就好了,真是让朕担心死了,朕派了那么多人找了你们那么多天,一点线索都没有,朕以为为你们已经惨遭不测了,都是朕不好,应该继续派人去找你们的。” 庄若施:…… 既然想继续找,那为什么不继续找,只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这样的话谁不会说。 云长心中一阵讥笑,东凛国的皇帝当真可笑的很。 秦闻邀却身子站得笔直,朗声说道,“都是臣弟不好,让皇兄担心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元朗放心的点了点头,又面色凝重道。 “你们这次差点惨遭毒手,是究竟是何人下的手?手段何其歹毒,竟然敢将朕的三弟推下悬崖,这一定要将他们找出来,将他们碎尸万段。” 秦闻邀拱了拱手,面色平平说道。 “此事臣弟定然会调查清楚,无论是谁加害臣弟和王妃,臣弟都不会放过他们。” 元朗闻言抬了抬头说,“此事竟然是针对弟妹和弟妹的家人,庄若施你可惹了什么人?” 庄若施闻言,摇了摇头,郑重的说道。 “有些人总喜欢背地里下绊子,并不是我惹了他,他便会来害我,我若是碍了他的眼,他也会想要了我的命,只是此事,我那无辜的幼弟实在可怜,小小年纪便中了毒又摔下了悬崖,若不是命大福大,此时早已命丧黄泉。” 元朗闻言面色凝重“这件事一定要彻查,无论是谁,绝不能轻易放过。” 元朗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忽然看向他们两人轻声问道,“不知三弟和弟妹是如何避免这场灾祸的,听说那无底崖深不见底。” 庄若施早就料到他会问,早都想好了该如何作答,拱了拱手,看了一眼秦闻邀,然后说道。 “回皇上,我和王爷掉下去,挂到了一棵大树上,那棵大树,长得也真是好位置,下面便是一个巨大的湖泊,然后我们便掉了下去,所幸并没有撞到石头上,要不然定会摔得粉身碎骨。” 元朗闻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么深的悬崖下面竟然会有湖泊和大树,真是你们命大,这次没让你们死成! 元朗面色因喜悦而激动,但心里却对安然无恙归来的秦王夫妇恨的牙痒痒。 随后元朗摆了摆手,“秦王妃你快要去将军府报个信儿,将军他们一定着急坏了。” 庄若施点了点头。 …… 秦王殿下和秦王妃安然无恙回来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将军府内,将军府的人早已在福中翘首以盼。 庄若施带着秦闻邀,走到门口,小厮就立刻回去禀告了。 庄若施刚踏进大厅,就被扑来的楚清清撞了个满怀。 “嫂嫂,你和师兄没事,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都快把我们吓死了。” 庄若施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微微笑道,“我们没事,福大命大,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楚清清双眼含泪的点了点头,然后对庄若施身边的秦闻邀说道。 “师兄你们这次真是吓死人了,玉衍说你得知嫂嫂掉下了悬崖便立刻跳了下去,你都把我吓死了,你都不担心找不到嫂嫂还把自己摔死了吗。” 秦闻邀垂眸,“本王若是连王妃都保护不好,还如何保护整个东凛。” 庄若施闻言忍不住看了秦闻邀一眼,这家伙不是说他在崖上看风景,失足掉了下去吗?原来是因为知道自己掉下去了才跳了下去,自己在他心中这么重要吗? “姐姐。” 早已被送回将军府的秦奕舒,看到庄若施和秦闻邀回来了,连忙跑过来抱住了秦闻邀的腿,然后甜甜地叫了一声姐姐。 “奕舒乖。”庄若施对着秦奕舒笑了笑。 柳菲菲一见秦奕舒把秦王殿下的腿抱着,连忙跑过去就要将孩子拉开。 却被庄若施拦住了,“娘没关系。奕舒经常这样抱着王爷,王爷都习惯了。” 柳菲菲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做秦闻邀,然后握着庄若施的手说,“若施你们这次真的是让娘担心死了。要知道你是为了只有奕舒才会掉下悬崖的,在娘心里无论是你还是奕舒,都是第一位的,无论你们两个哪一个受伤,娘都会难过。” 庄若施拍了拍柳菲菲的肩膀,然后说道,“娘,我都知道,但是奕舒是我的弟弟,只要我有能力救他,我就一定会救他,绝对不会放弃他的。” 柳菲菲含着泪点了点头。 “秦王殿下,您过来坐着吧。”叶应和颜看向秦闻邀。 秦闻邀就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下拉着云亦舒坐到了座位上,云亦舒就坐在他的旁边。 “那天,您为了救臣的外孙和外孙女,竟然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臣内心十分感激。” 言情 第108章气势 秦闻邀淡淡的笑了一下,没错,就是笑了一下。 叶应等人一看,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也没说什么,便就听到秦闻邀说道。 “若施是本王的王妃,奕舒是本王的弟弟,本王自然会救他们。” 叶应满意的点了点头。 …… 庄若施等人并没有在将军府用午膳,而是直接回到了秦王府。 “王爷,糯米和排骨他们没事吧?”庄若施坐在马车上突然问道。 秦闻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排骨受重伤了,糯米也受了伤,但过了这么久,她们的伤势应该好了。” 庄若施一听两个丫头受伤了,连坐直了身子,“是被那些人伤的吗?我在悬崖下面,没有看到那些人长什么样子,排骨的伤严重吗?” “那天,本王到时,排骨已经被人砍中了左肩,但是玉衍定会找人医好她的,你别担心了。” 庄若施直点头,哪里能不担心,都是她一手带大的人,她怎能不担心呢,都是她的心头肉啊。 庄若施一路担心的回了秦王府,刚下马车就直接冲进了暖秦宫。 结果刚到门口,差一点就被从暖秦宫内冲出来的一个人撞飞了。 “谁这么不长眼睛!” 庄若施才稳住身形,就听到排骨破口大骂。 排骨刚说完,才看清来人是谁。 立马激动地抱住了庄若施,结果又牵动了伤口,嘶的叫了一声,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搂着庄若施。 “小姐,你没事,你终于回来了,回来太好了,把我和糯米都担心死了,我都说我没事,我要去*,他们非不让我去!” 排骨紧紧的抱着庄若施,任由眼泪滴落在庄若施的肩膀之上。 庄若施抬手拍了拍排骨的后背也不敢用力。 “排骨,你的伤如何了?” 排骨闻言从庄若施的怀中出来笑了笑,“小姐,我身体这么好,当然不会有事,伤口早好了,嘿嘿。” 庄若施闻言嗔怪道,抬手戳了戳她的头,“都这样了,还说好了,还不好好回去休息。” 排骨哭丧着脸说,“小姐,你都没回来,我怎么能好好休息,要不是我伤口没好打不过他们,我早都跑出去了,都是玉衍他不让我出去。” 排骨说着还瞪了一眼身后站着的玉衍,玉衍有些无辜的低下了头。 糯米正在厨房准备晚膳呢,听到这边的声响,连忙飞奔了出来,看到庄若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立马跑过来抱走了庄若施。 “小姐。” 糯米素来比较沉默,并不会说什么复杂的话语,一句小姐就包含了她内心无比复杂的情感。 庄若施摸了摸她的头,“我没事,你放心好了,别哭了,我不是说我的人不许哭嘛,你们为什么又哭鼻子了?” 糯米和排骨闻言擦了擦眼泪,“我们这才不是哭,这是喜极而泣,看到小姐和王爷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我们高兴。” 庄若施无奈的笑了笑。 “小姐这次真的是很凶险,皇宫里的人都说小姐和王爷死了,要给你们立衣冠冢,我们都说了小姐和王爷一定会活着回来的,可皇上却下了圣旨,让太子给你们送葬。” “就是小姐,当时可把我们气坏了,排骨差点就冲上去,把那个太子揍一顿。” 庄若施斜睨了两个丫头一眼,两只手放在她们的肩上拍了拍。 “不是告诉过你们行事要稳重吗?为何还如此莽撞,糯米你如今也变得越发莽撞了。” 糯米和排骨相视一眼,“遇到小姐的事情怎么还能稳重得了呢?” 冷风徐徐吹过排骨突然咳嗽了几声。 玉衍连上前将排骨扶住。 庄若施见状和秦闻邀对视了一眼,轻笑了一声。 “玉衍快把排骨扶回去,当心着凉了,她的伤口还没好没好,不能吹风。” “王妃娘娘,排骨哪里肯听我的话,不让她出去,差点把我摁在地上揍一顿。” “辛苦你了。” 排骨听到玉衍给庄若施告状,立马竖起了拳头,“你还敢告状,都是你。” 玉衍有些无辜,抿了抿唇没说话,然后默默的将排骨扶了进去。 “我们还没用午膳,先去准备点饭菜吧。” 糯米的伤口经过七天的修养,早已好的差不多了,最爱厨房的她早已经闲不住了,一听庄若施的吩咐连忙就去厨房做饭去了。 待他们用完午膳后,庄若施和秦闻邀坐在院内品茶。 “若施和栖无馆的掌柜关系似乎很好。” 秦闻邀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庄若施停顿了片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后微微转身看向秦闻邀。 “王爷有什么要问的就说吧,我保证知无不言。” 秦闻邀挑了挑眉,“这次若施什么都说吗?” 闻言,庄若施点了点头,“那是当然。” “还是那个问题,若施和鬼医是何种关系?” 庄若施闻言,微微皱眉,这人怎么老揪着自己和鬼医的关系,她和鬼医能有什么关系,鬼医不就是自己本人。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是担心我会红杏出墙。” 庄若施突然想起来,上一次她给秦闻邀说过,她和鬼医的关系比秦闻邀想象的中的还要密切很多。 庄若施想了想,这个男人应该是吃醋了。 秦闻邀转了转手中的茶杯,挑眉道。 “不过是好奇。” 庄若施忽而有点兴趣了,“王爷是何种好奇?” 秦闻邀闻言却不说话了,庄若施继续轻笑着问道,“王爷是想将鬼医收为麾下的得力帮手,欣赏鬼医的医术和毒术,是吗? 秦闻邀闻言,摇了摇头。 “那让我猜猜,王爷是担心鬼医是男的,对不对?” 秦闻邀也没有说话,但眼中波光粼粼,似有所动。 庄若施轻笑,“既然王爷这么好奇我和鬼医的关系,那我就全部告诉王爷吧,省得王爷左右担心。” “外面见过鬼医的人,也无法说出鬼医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这些王爷应该知道吧。” 秦闻邀闻言点了点头。 “其实这件事情我一直都想告诉王爷的,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鬼医长云,其实是个女子。,还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云长撑着头看着秦闻邀,一字一句的说的。 秦闻邀闻言,抬头看向庄若施。 “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王爷应该也猜到了,我就是鬼医,不过哪里有江湖中人说的那么玄乎,我可没那么厉害,我就那么点芝麻大的本事,王爷已经见识过了。” “若施倒是给本王不断创造惊喜,本以为若施是鬼医的徒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庄若施闻言,这是给她下套了?她还因为这个男人为自己跳崖而心甘情愿的钻了! 过了许久之后,秦闻邀行突然出声道。 “若施辛苦你了,以后让本王来守护你好吗?” 庄若施有些错愕,秦闻邀这是怎么又突然走上了煽情路线,在某人期待的眼神中,庄若施敷衍性地点了点头。 …… “洛七言,天色已晚,我们回去等明天再来吧。” 左秋婉儿和洛七言,已经连续好几天在悬崖附近找庄若施和秦闻邀的下落了,但是迟迟都没有消息。 他们二人一直没有回城,所以也并不知道足秦闻邀和庄若施已经回来的消息了。一直执着的在外面四处寻找。 “不行,耽搁的时间越长,他们的危险就越大。” 洛七言的神色有些憔悴,身上的衣服也似乎有两天都没有换过了。 这时婉儿闻言哭出了声。 “我也很担心皇叔和皇婶,可是天色已晚,他们说这里面有猛兽出没,我们都不会武功,到时候没有找到皇叔皇婶,我们先遭遇不测了那皇叔皇婶回来岂不是会内疚不已。” 闻言,洛七言目光深邃,久久没有说话,半响后,他点了点头。 “那我们回去吧。” 呕吼! 忽然前方不远处的一道道的嘶吼声落入他们的耳畔。 不远处一大片绿油油的眼睛,正在向他们慢慢的移动着。 茴香院内。 冷萧萧已经听闻了庄若施和秦闻邀还没有死的消息,此刻正在回乡院内来回踱步。 若是被庄若施那个小贱人知道,是自己找人去把秦奕舒推下悬崖的,她肯定会来找自己拼命。 现在他又不在这里,要是庄若施来找自己,那该怎么办? 冷萧萧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二姨娘,您快些休息吧,天色已晚。” 茴香院内的丫鬟看到冷萧萧正在来回踱步,还不休息,上前提醒道。 冷萧萧眉头紧锁,哪里还睡得着,直接打发了那个丫头先下去。 那丫鬟见状也不知道说什么,掩上了院门就出去了。 冷萧萧手里捏着帕子,脸色凝重。 可刚关上不久的院门却突然又被从外推开了,冷萧萧见状便要发怒,骂那个不长眼的丫鬟,都说了不要管自己自己结果还要过来打扰。 冷萧萧冷眼望向门口,却被来人吓的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月上中天,庄若施一身白衣,披星戴月而来,眸色森凉的就像是天上那一弯斜勾月。 冷萧萧见到庄若施,身子立马变得僵硬,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但又强撑着气势。 “王妃娘娘深夜来我一个姨娘这里干什么?” 庄若施冷笑一声,眼底森凉一片。 言情 第109章哪来的神经病 “你不知道我来这里干什么,需要我亲口告诉你是吗?” 冷萧萧闻言,吞了吞口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又很快的被她掩饰了过去。 “既然王妃娘娘已经和尚书府断绝了关系,就不应该再来尚书府,更不应该深夜来这里,而且就算你要来,你也应该去找老爷,为什么要来找我,我当真不懂。” 冷萧萧手里捏着帕子,面上轻笑一下,佯装镇定。 庄若施冷哼一声,“你不怕你坏事做多了,全都报应在你那个宝贝女儿身上吗?” 冷萧萧闻言,神色微微有些紧张,但是依旧不示弱,“不知道王妃娘娘说的是什么事情,我在尚书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当真不知道这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王妃娘娘别不闻不问的全扣在我的头上。” 庄若施更是笑的格外放肆,迎着那一袭月光,像极了来凡间惩罚恶人的仙子。 “既然敢做,不敢承认,何必要做呢,我本以为二姨娘是敢做敢当的人,可如今没了靠山,却如此畏首畏尾,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承认了。” 冷萧萧依然不肯承认。 “你当真以为你的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奕舒和别人无冤无仇,没有人会去杀他,只有你,你想用奕舒除掉我,可是你没想到,我就算是摔下了无底崖,还是能活着回来。” 冷萧萧摇了摇头,目光闪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妃娘娘要是没有其他事情,就不要打扰我休息,我想睡了,夜已深了。” “还想睡觉,你当真睡得着?” 若说这世上,最冷血无情的人,除了秦傲天,便是冷萧萧了。 原主以前十分尊敬她,即便她当时只是二姨娘,她也从未给过她脸色看,但她却生生要将原主和母亲逼死。 就算自己一次次放过了她,她还是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在这世上,你和有些人的立场生来就在敌对面,不是你死我活,便是你生我灭! “原本我已经不想杀你了,但是你一次次逼我下手。” 庄若施突然步步逼近,向着冷萧萧走去,周身散发的危险气息,让冷萧萧下意识的往后退。 “你想干什么,这是在尚书府,你还想杀人不成?” 冷萧萧的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恐惧。 庄若施却没有停下脚步,直至走到了她的面前,将冷萧萧逼到了墙角处。 “我庄若施当真敢!二姨娘既然忘了七姨娘的下场,那我便让二姨娘也想感受一下每天吐虫子的滋味。” 冷萧萧当然知道七姨娘下场,太过恶心的场景她都不想多看一眼。 那个女人最终自杀在了那个院子里。 “不,不,不要,庄若施,我好歹以前也是你的二姨娘,你放过我吧。” 冷萧萧不停的摇着头,甚至还想后退但是已经到了墙角,无路可退! 庄若施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眸色冷淡,面无表情。 “我没有像你这么恶毒的二姨娘,你是害死我娘的杀人凶手!” 冷萧萧的眼里布满了恐怖,只能不住地摇着头,手指紧紧的抓着地上,一向清高自傲的冷萧萧,在指缝里布满了泥也没有注意到。 “我问你,你可以后悔过。” 庄若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忽然说出来问了一个问题。 冷萧萧闻言,连忙点头。 “我不应该,我不应该那样对你,不应该。” 庄若施讥笑了一声,忽而倾身向前,“仅仅是不应该吗?” “若是三年后我回来时还是以前那个软弱无能的样子,你还会说你后悔了吗?” 庄若施冷笑着,眸底的冷意意味分明。 冷萧萧连摇着头说,“不,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们下手了。” 庄若施蹲在了在她的面前,“二姨娘可曾怀疑过我的身份,短短三年,为何一个人有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冷萧萧,不知庄若施是何意,“姥老爷说你背后有人撑腰,倘若无人撑腰,你怎么可能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二姨娘可有听说过绝处逢生四个字,你将我生生逼入绝境,那我只能绝地反击。”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不妨说给二姨娘听听,你不是一直好奇,三年前我为什么没有被毒死吗?” 冷萧萧闻言,目光有些呆滞,身子怔了怔。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想让你死的瞑目,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并不是真的庄若施,秦傲天的女儿、尚书府的大小姐,三年前的确被你毒死了。” “怎么会?你明明活着回来了。” 庄若施忽然笑了,像天上的星萃一般好看。 “我不是秦傲天的女儿,我只不过是借了她的身子活了过来,其实我已经死过一次,真正的庄若施也已经死了。我应该感谢你,要不然,我怎么有机会替她来报仇呢。” 庄若施说完,忽而垂眸看向乐冷萧萧。 “二姨娘,死过的人,她不会再害怕死亡,要不然你也试试,说不定你幸运的话,也能在另一个地方活过来呢。” 冷萧萧一脸发懵的看向笑的意味不明的庄若施,眼底尽是恐惧。 “你疯了,庄若施你绝对疯了。” “我没疯,要疯的应该是你二姨娘,庄若施和娘都是善良的人,他们不会希望看到我杀人,所以我不会杀你。” 庄若施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颗药丸,放在两指之间把玩着。 “但是我也不可能这样轻易的放过你,这个药丸,可以让你以后不再活在仇恨之中。” “你要给我下毒!” 在冷萧萧错愕的眼神中,庄若施已经将那颗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然后扬长而去,任由冷萧萧如何想将那颗药丸吐出来也无济于事。 尚书府的二姨娘疯了,姑苏城的人见着了她,都得慌忙躲开。 一旦被她缠上,便脱不开身了。 “娘,娘,你带我走吧。”从尚书府偷跑出来的冷萧萧正在街上乱走,嘴里面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好好的人怎么疯了?”几个百姓在一旁小声的说着。 “谁知道呢,听说是这几天才疯的。” 那些人可惜的摇了摇头,本来身为尚书府的二姨娘,尚书夫人与尚书大人和离了,她便有可能被扶正,可偏偏给疯了,真是没有这个享福的命。 “她这是坏事做多了,你们不知道吧,尚书府的先夫人就是被这个女人给害死的。” 一个老妇人刚从巷子里走出来,便听到那些人说话,顺口插了一句。 那些人闻言摇了摇头,“有这种事?” “是啊,就连王妃娘娘三年前被送到乡下都是被这个女人陷害的。” 那几人一听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没想到这妇人竟这么恶毒,王妃娘娘多好的人啊,竟然被这样糟蹋,那王妃娘娘的亲娘也真是死的愿望。” “可不是吗,真是造孽啊。” “我呸,亏我刚刚还可怜她呢。“ 一个大妈冲着疯疯癫癫的冷萧萧吐了口唾沫。 ”这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以前就是尚书府里的丫鬟,这个二姨娘心肠可歹毒了,对尚书府的其他姨娘小姐,都没有好脸色,她不过是洗脚丫鬟的出身,还在尚书府作威作福。“ 围观的几人看向冷萧萧的眼神更是厌恶极了。 ”竟如此大胆!那尚书大人也不管管吗?放任这个女人干这么恶毒的事情。“ ”别提了,尚书大人当时可宠爱这个女人了,看起来都当做没看,当时那不是先夫人一头撞死在了他的面前,就连王妃娘娘可能也会被他们活活逼死。“ ”天哪,天子脚下的姑苏城竟然会出现这种处事,这尚书大人,确实不不咋样。“ ”还不咋样呢!尚书大人比那个二姨娘恶毒多了,你们不知道吗?在王妃娘娘入大牢时,他便连夜赶去和王妃娘娘断绝了父女关系,生怕连累了自己和尚书府。“ ”啧啧啧!“ ”我好像想起来了,那天不知道听谁说了一句,就连尚书府的三少爷,也好像因为什么事情,被尚书大人从秦家族谱上除名了。“ ”天呐,这尚书大人,事情做得真绝,王妃娘娘生在这样的家里,当真是苦了她了。“ ”娘,娘.......“ 一个路人忽然被冷萧萧抱住了,死活拽着胳膊不放。 那路人一手拿着菜,一脸厌恶的看向冷萧萧,猛地踢了一脚,直接将冷萧萧给踹在了地上。 ”哪来的神经病!“ …… 秦王府,暖秦宫。 庄若施坐在秋千上,随意的晃荡着,一身水蓝色的长裙拖地,双眸平淡如水。 忽然暖秦宫的门被猛地推开,糯米小跑着进来了。 ”小姐,二姨娘疯了,在大街上抱着一个人就叫人家娘,还让人家带她走。“ 庄若施闻言笑了笑,”亏心事做多了,得了失心疯吧。“ 排骨刚推开门出来,便听到她们的对话,”冷萧萧她就是自作自受,自食恶果,想当初她那么对小姐和夫人,现如今就是活该。“ 庄若施轻笑,双手扶在秋千上,脚尖微微点地,在满园春色中摇曳,倾城倾国。 忽而,右眼皮跳了跳。 ”糯米,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婉儿有来找过我吗?“ 糯米放下了手中的活,回想了一番,”公主在小姐坠崖第二天就来过了,但是因为小姐坠崖不在,公主便离开了。“ ”哦,那不应该呀,我回来这么久了,她应该也知道消息了,那你来说不会不来看我。“ 言情 第110章尴尬 排骨挠挠挠头,”确实啊,依照着公主对小姐的上心态度,知道小姐和王爷回来了,应该第一时间就会跑来的,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来呢?“ ”是啊,要不然我们给宫里传个话问问。“ 庄若施点了点头,这么多日子没有见过婉儿,倒有些想她。 …… 两个时辰后。 “小姐,宫里的人说公主已经七八天没有回宫了,皇后娘娘以为公主在秦王府呢,我怕皇后娘娘担心,便没有说公主不在。” 排骨刚收到消息就立马跑了回来。 “什么,七八天都没有回去了,意思自我失踪,婉儿就没有回去了。” “小姐,公主该不是一个人去找你了吧?” 坏了,庄若施心里暗道了一声,那丫头又不会武功,这要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你们先带人去找她,我先出去一下,等会儿找你们会合。” 经常说完便飞出了离王府,去了隔壁街的侍郎府。 砰砰砰! “谁啊?拜见王妃娘娘。”开门的小厮刚问了句是谁,就看见庄若施一脸着急的站在门外,连忙行礼道。 “你们家大人在吗?” 小厮摇了摇头,“我们家大人七八天都没回来了,他听说王妃娘娘和王爷掉崖了,便立马就出去找了。” “那本王妃回来了,你们没有通知他吗?” “我们是派人去通知大人了,但是找不到大人的踪影,只能在府上等他。” 不知道那个看门小厮最后还说了什么,庄若施也来不及去听清楚,直接飞身离开了。 两个不会武功的人,在城外待了七八天,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该如何? ...... 无底崖边。 “小姐,我们都四处都找过了,可是没有发现公主的踪影。“ 庄若施面色凝重。 “洛七言和婉儿都来找我了,他们在城外并不知道我和王爷已经回城的消息,如今已经过去七八日了,我担心他们出什么事情。” “小姐你别着急,公主和洛公子那么聪明肯定不会出事的。” “快些去找吧。”庄若施眉头紧锁。 …… 姑苏城外,一间小木屋内。 元儿脸色煞白的躺在床上,胳膊上血迹斑斑,但看得出来已经被简单包扎过。 洛七言正端了一盆清水进来,将毛巾放在里面浸了浸,然后拧干,抬手给婉儿擦了擦额间的冷汗。 他一直以为,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只是玩心太重,他没想到她竟然会在那那个危难的时刻,为自己挺身。 ”咳咳咳.......“ 元婉儿忽而眨了眨眼睛,双眸似睁未睁,朦胧间看见洛七言坐在身边后,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洛七言垂眸看着床上的小人儿看见自己安然无恙,又陷入昏迷,眉头紧锁,又抬手给她把了把脉。 昨天晚上,他们遇到了狼群,即便是洛七言撒了很多驱狼的药粉,但是还是没有太大的用处,待药粉散尽,那些饿狼依旧追了上来。 在两人拼命的向前奔跑时,狼头忽然扑了过来。 在它向洛七言长开了血盆大口的时候,元婉儿推开了他,那只狼一口咬在了元婉儿的胳膊上。 元婉儿被疼的晕了过去。 夜色弥漫中,洛七言眸色微变,长袖一挥,白色的粉末扑向了身后的狼群,不过瞬间,最前面的四五只狼已倒地而亡。 洛七言看了眼眉头紧皱的元婉儿,不再恋战,抱起她腾空而起,飞身来到了这个小木屋。 如果自己只是一个简单的书生,他或许会会跟她在一起,可他不是,而她又是东凛皇帝的女儿,他们注定不会在一起。 许久后,洛七言眸色深沉的看向床上昏迷的人,轻声说了句。 “婉儿,洛七言并不值得你倾心所付。” 洛七言默默的坐在元婉儿的床边,垂眸看了他许久后,为元婉儿掩好了被子后,才走了出去,到厨房她煎药。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后。 “洛七言,婉儿,你们在哪里?” 正在搅动着药汤的洛七言,听到了庄若施的声音,眉间闪过一丝喜色,连放下了手中的药,走了出去。 “庄若施。” 庄若施,刚好来到了木屋前。 看到洛七言安然无恙后,松了一口气,随后又连忙问道。 ”婉儿呢?“ 洛七言闻言叹了一口气。 “婉儿她为了救我受伤了。” 庄若施闻言眉头一紧,连忙跑进了小屋中,便看到元婉儿,一只胳膊像是被血染红了一样,脸色惨白的躺在那里。 庄若施轻轻上前,给她把了把脉象,伤口被简单包扎过,并敷上了草药。 洛七言跟着进来了,看到庄若施一脸忧愁的看着昏迷的元婉儿,出声道。 “婉儿她失血过多,我只能上山给她采一些药,先止住血,既然你来了,我们快带她回去吧。” 庄若施看洛七言脸色不大好,忽然出声道,“都怪我,婉儿都是为了找我才受伤。” 洛七言闻言,连出声问道,“对了,庄若施,他们说你掉下了悬崖,你是如何回来的?” 庄若施答应过师父,不会将那里的事情告诉别人。 “无底崖其实是有底的,大约下方二百米米处就有一个茂密的树丛,树下面有一汪巨大的湖水,我便是掉在那里,才能活着回来。” 洛七言闻言点了点头。 “你和婉儿是遇到杀手了吗?她怎么受的伤?” 洛七言闻言,脸色忽而沉重,“我们昨晚遇到了狼群。” 庄若施脸色微变。 “要不是最后有一个黑衣人救了我们,我和婉儿昨日恐怕要葬身狼群之中了。” …… 元婉儿的伤需要将养个把月,宫中的人还不知婉儿受了伤,庄若施便将她带回了秦王府。 又重新帮她包扎了伤口,然后去开了服药让糯米煮上。 看着元婉儿因疼痛而紧锁的眉头,庄若施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愁色。 庄若施从盒子中拿出了一个药丸,轻轻喂给了元婉儿,来减轻她的疼痛。 在给元婉儿掩好被角后,庄若施刚跨出房门,便看到洛七言一脸苦闷的坐在外面。 庄若施知道洛七言是觉得婉儿因为他受伤了,所以心里很愧疚,于是上前安慰他。 “洛七言,如果是你受伤了,婉儿一定也会像你这么难过的,她救了你肯定不希望你这么难过,因为你在婉儿的心中很重要。” 洛七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知道。” 庄若施见状又问道,“那你知道婉儿的心意吗?” 洛七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知道,但是我不能知道。” 庄若施微微叹了口气,坐在了他的旁边。 “婉儿虽然是公主,但是若是她执意要嫁给你,皇上和皇后那么疼爱婉儿,肯定是会同意的,你其实不必担心这个。” 洛七言只是南阳郡的一个小户人家,堂堂东凛国的公主若是要嫁给他,皇上肯定不会轻易答应。 洛七言闻言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庄若施也只当他是听懂了,也没再多说,毕竟这是两个人的事情,她也不好插手。 庄若施刚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结果就看到秦闻邀,神色怪异的走了进来。 不用猜庄若施都知道他为何这般神情,“婉儿受伤了,洛七言担心婉儿,我安慰他几句。” 秦闻邀听完,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下,但是眉宇之间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洛七言看到秦闻邀来了,起身向秦闻邀行了个礼,秦闻邀淡淡的应了声,然后三人便坐在了那里。 没有一人打破这份宁静,场面陷入了极度尴尬中。 过了好一会儿,庄若施轻咳了一声,站起身来。 “我去厨房看看给婉儿煎的药好了没?你们聊。” 说完庄若施便跑了。透过敞开的窗子,庄若施瞥了一眼,两个依旧没有说话,庄若施怎么感觉这两个人今天都怪怪的。 一个为情所困,一个醋意大发。 这个男人真是见不得自己身边有个异性,庄若施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又自顾自的说道 “罢了,谁让是自家的王爷呢。” 庄若施正在思考着什么,排骨突然走了进来,轻声在庄若施耳边道。 “小姐,王爷和洛公子好像怪怪的。” 庄若施闻言又向外看了一眼,然后耸了耸肩。 “王爷不爱说话,洛七言身为朝廷命官,也不敢同王爷说什么,两个人就只能这样尴尬了。” 排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小姐,公主的那个伤口,我看着好像会留疤,太深了。” 排骨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突然说了,糯米连走进来扯了扯排骨的胳膊。 冲着她使了个眼色。 庄若施垂眸,“我不会让婉儿留疤的。” “小姐,我去给王爷和洛公子端一点水果过去。”糯米突然出声道。 走了两步,又回头把排骨扯了扯,“排骨也去。“ 排骨疑惑的抬眸,“端一碟水果我去干嘛,你一个人去就好了。”说罢就要将糯米的手拿开。 可糯米却突然说,“你给王爷和洛公子沏一壶茶。” 排骨若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庄若施,然后才出了厨房。 一弯新月悄悄升起,在它的周围,还有几颗星星发出微弱的光亮。 “婉儿,伤口还疼吗?”庄若施正在检查元婉儿的伤口,就见她虚弱的睁了睁双眼。 言情 第111章青梅竹马 在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谁时元婉儿突然激动的说道。 “皇婶,皇婶,你回来了,我就知道皇婶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真是太好了,皇叔也没事吧。” 庄若施抬手摸了摸元婉儿的头,温言细语道,“没事,我们都没有事情。” 元婉儿听闻松了口气,“皇叔和皇婶没有事婉儿就放心了。” 元婉儿又想起来什么,忽而抓住了庄若施的手,紧张的说道,“洛七言,洛七言他没事吧?” 说着就要起身去找洛七言,扯到了伤口,元婉儿疼的嘶了一声,庄若施连将他按了回去。 “洛七言没事,他正在外面和王爷说话。” 元婉儿听完这才放心的躺了下来,“他没事就好。”口里喃喃道。 庄若施无奈的摇了摇头。 “婉儿,以后切不可为了皇叔和皇婶冒险了,你们俩人都不会武功,要是出了事,皇叔皇婶如何向你母后交待。” “事发紧急,皇叔和皇婶摔下悬崖那么久,婉儿和洛七言都担心死了,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不过幸好,皇叔皇婶都安然无恙。” 庄若施细心的拿起帕子给元婉儿擦了擦额间的汗,见糯米将药端了进来,便拿过来喂给元婉儿。 不过才喝了一小口子,元婉儿就皱了皱眉头,“皇婶药太苦了,能不能不喝?” 庄若施摇了摇头,“你现在的伤口必须喝药汤才好吸收,等过两天皇婶就给你做成药丸里面加上蜂蜜,这样就不会苦了,婉儿再坚持两天。” 元婉儿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将药咽了下去。 那怕苦的模样十足像个小孩子。 待元婉儿喝完了药,庄若施将洛七言叫了进来叫了进来。 元婉儿看到洛七言进来来了,连忙笑着说,“洛七言,皇叔和皇婶都没有事情,你可以不用担心了。” 洛七言点了点头,坐到了床边,“婉儿,胳膊还疼吗?” 元婉儿闻言,看了看胳膊,摇了摇头说,“不疼啊,早都不疼了,你别担心。” 洛七言看着元婉儿笑颜如花的小脸,微微叹了口气。 “婉儿,对不起,要不是我坚持不回去,你就不会受伤。” “这怎么能怪你啊?你不要什么事情都往你身上扛啊,是我自己要去找皇叔皇婶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就算当时身边的人不是你,我也会冲上去挡开的。” 元婉儿看着一脸自责的洛七言,拍了拍胸膛,认真劝说道。 “好了,不要苦着个脸了,小小的伤口过几天就好了,而且我不怕疼,我也不怕吃药,你真的不要担心,你这样看的我都难受。” 在婉儿的一番劝说后,洛七言终于扬了扬嘴唇。 “你要是真的自责,那你以后就多花点时间陪我玩,这样就好了,我身为公主可不是个小气的人。” 洛七言闻言笑着点了点头。 …… 尚书府。 秦傲天怒气冲冲的回了府。 一回来就连将身上的衣服换了。 他上完朝,刚从轿子上下来,就被一个疯女人扑倒在地,还张口闭口的叫他娘。 这可把袁傲天给气坏了,尚书府门前怎么能有这样的疯女人呢?结果当下人将那人拉开一看,竟然是冷萧萧。 这个女人一刻都不能消停,莫名其妙的疯了,还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 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看上她的,还觉得她识大体。 果然,洗脚丫鬟就是扶不上台面! 秦傲天重重的呼了口气,甩了甩袖子。 当真是什么事儿都能发生,尚书府这是怎么了?怎么最近怪事连连,什么事情都不顺心。 秦傲天忽然一拍腿,是不是邪祟作怪? 一定是他那天陪柳菲菲去庙外祈福,结果从外面沾染了晦气回来。 不行,必须得请个道士回来去去邪气,要不然尚书府要是一直这么倒霉下去,迟早垮了不行。 说动就动,秦傲天立马派人出去请了一个道士回来。 不一会儿便将做法事的场子布置妥善了。 “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显灵。” 白胡子的老道长,手里摇着铃铛,左手拿着黄旗,摇摇晃晃,闭着眼睛,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秦傲天眉头紧皱的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围着自己转来转去,嘴巴不停的嘟囔着。 “管家,你请的这个人靠不靠谱?” 秦傲天忽然对着管家招了招手,小声说道。 管家点了点头,“老爷这个老道长在这里可是十分有名,我请到他可是费了好大功夫呢。” 秦傲天听他说完,点了点头上前对那个道长说道。 “道长,府上是不是有什么一些邪祟?您快帮我看看。” 老道长闻言,睁开了一只眼睛,瞥了秦傲天一眼,然后将手中的旗子放下。 一根手指在秦傲天面前画了画,最后食指和大拇指在他面前搓了搓。 “无论是什么妖魔鬼怪,在本道的眼里都微不足道,本道士一出马,绝对让他们现形,只不过嘛……” 秦傲天立马会意,连帮人端上了一盘银甸子。 “道长放心,只要你将我上尚书府的邪祟给驱走,这钱保证给够,只有多的,没有少的。” 老道士点了点头。 拿着黄福四处转着,到处贴了一些,最后又站了回来,围着秦傲天转来转去,眼神四处打量着。 秦傲天终于忍不住了,出声问道,“道长,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道长听秦傲天一说,立马拍手,惊得秦傲天身子猛地一颤。 “大人,你的身上确实有东西,你最近是不是诸事不顺,精神疲惫身体困倦。” 秦傲天连忙点了点头,“道长,我这几天睡不好吃,不好,上朝也没有精力,全身软绵绵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你可得一定要帮帮我呀。” 老道士捋了捋长胡子,点了点头,“那是自然,不过先让我算算。” 长胡子老道长,拿着手中的铃铛左摇摇右晃晃,然后烧了一张黄福,放在了碗中递给了杨傲天。 “你将这个喝下,我算出你的血脉关系很薄弱,这黄符可以帮助你稳固亲情。日后你要多行善事,最好是施粥行善,长期以来你身上的东西见你的身上没有什么可吸取的东西,它便会自行离开,如果你还继续不干好事的话,怕是命不久矣。” 秦傲天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给足了银两,送走了道长之后,便开始了他的行善生活。 一个月后,已到了六月,暑气逼人。 “皇婶,最近这天气燥热的很,伤口痒的不行。” 元婉儿扇了扇手中的蒲扇,可依然驱不走周身的热气。 屋里边已经放上了冰块,但是暑气依然旺盛,尚未进入伏天,天气以这般炎热,若是进入了,那不那岂不是更热。 庄若施点了点头,连唤了糯米进来。 “糯米你同排骨去熬一些祛暑的药汤,然后到城中去四处分发,再准备一些凉粥分发给那些乞丐。” 糯米闻言,一愣,刚刚走进来的排骨也同样是神情微愣。 她家小姐自从嫁给了秦王后,真的是改变太多了,小姐以前从来都不会去管那些事情的。 小姐说他们有能力却不自食其力,只想着靠乞讨为生,这样的人活着还不如死了,活着是浪费时间。 庄若施见两个丫头没动,“怎么了” 两个丫头摇到摇头,“没什么没什么,我们这就去。” 两个丫头走出房门后小声嘀咕着。 “小姐是不是变了很多?” 糯米点了点头,“是啊,小姐真的变了很多。” “以前的小姐冷傲孤清,就像是那寒梅,凌寒独自开,但现在的小姐却像那牡丹成簇成簇的绽放,温暖怡人。” 到了傍晚时分,两个丫头才擦着汗水回来。 “小姐你知道我们今日看到了什么吗?” 庄若施闻言,摇了摇头,“你们看到了什么?” 排骨抢先说道,“我们看到了秦傲天,他竟然亲自去给那些乞丐分发馒头。” 庄若施闻言一怔。 “有这事?” “小姐,难道秦傲天他是善心大发了,知道自己以前干了很多错事,现在是想弥补吗?” “可能是吧,不过可能性不大。” 两个丫头点了点头。 “对了,小姐,公主呢?” 公主回宫了,她的伤已经开始长了,这么久没有回回宫皇后和皇上,宫里已经多次派人来请她回宫了, 两个丫头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 “公主不在府上,王府又要少一些乐趣了。” “那不如我把你们俩送进宫去,这样你们天天都可以见到婉儿,你们岂不是很开心,好不好啊?” 两个丫头连忙一个丫头,“不了不了,我们就想留在小姐身边。” …… 姑苏城外。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黑袍着身的人,问一下身边站着的那个一个中年男子。 “主人,事情已经办妥了,秦傲天已经天天开始施粥行善了。” “你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了。” 中年男子闻言身子一怔,连忙跪下。 “主人,萧萧是属下以前的青梅竹马,请主人饶了她吧,她现在已经得了失心疯,属下不忍心,让她一个人留落在外。” “嗯。” 跪下的中年男子,这才擦了擦额间的冷汗。 主子最近越来越奇怪了,莫名其妙的让他派人去告诉那个秦傲天布粥行善,不得在做坏事。 这和他们来东凛的目的相差太远了。 …… 言情 第112章疑虑 地下黑市。 地下黑市并不是建在地下的,而是在三个国家之间的某一个神秘地带建立的地方。 “主子,那个神秘人的身份还没有查到,但是查到他最近的行踪,他到了黑市里。” 丸子在庄若施身后说道。 两人都穿着一身黑衣,面纱遮面,进入到这里的人都不会以真面目视人。 庄若施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成了地下黑市的三位管事之一。 这次来这里,便是来找上次从她这里购药的神秘人。 地下黑市人来人往,有只有一只胳膊的认,也有瞎了一只眼睛的人。但是都,但是千万不要小瞧他们,即便是他们的四肢不健全,但他们的武力值都是超表的。 这里不会有人闹事,虽说这里云集了各个国家的穷凶极恶之人,但其实相比于外界,庄若施觉得这里更安全。 庄若施和丸子在人群中穿梭。 虽说知道的神秘人现身于黑市,但是并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而且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何身份。 庄若施和丸子正在四处搜索着,手中提着长剑,却忽然被一人撞了一下。 男人连拱手道,“姑娘,不好意思,是在下唐突了。” 庄若施抬眼望去,看到一个戴着银色面具,只露出嘴巴和眼睛的男人,手里拿着长萧,一脸歉意的看向自己。 平庄若施摆了摆手,“无碍。”然后就要离开。 可那执萧男子,却忽然伸手拦住了庄若施,丸子见状就要上前,却被庄若施拦住了。 “不知公子拦着我们作甚。” 执萧男子勾了勾唇,笑意凛然,“既然是在下不小心撞了姑娘,那便是要赔礼道歉的,不如到前面的茶馆喝一杯茶,就当是在下给姑娘陪罪了。” 庄若施垂眸,看下那个男子,冷淡的说道,“不过是小事,不用如此麻烦,我们还有事,先行一步。” 执萧男子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在阻拦,侧退了一步后,让出了路来。 庄若施便带着丸子离开了。 执萧男子,气定神闲地两个她们两人离开的背影,唇角微勾,然后消失在了人群中。 庄若施和丸子,在地下黑市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黑衣人的下落,最终徒劳而归。 …… 秦王府,书房。 秦闻邀一身玄衣,目光炯炯,端坐在书桌上,一手拿着奏折,一手窝着毛笔,十指修长,看着便赏心悦目。 忽而,秦闻邀眼神一冷,手背上滴下了一滴水。 秦闻邀抬眼望去,便看到了一只小小的红蜘蛛在他的上方,那滴水便是它口中的唾液。 秦闻邀眸色微凉,那只毒蜘蛛便化作了粉末。 “玉衍,拿盆水进来。” 秦闻邀看了一眼手背上的毒蜘蛛的唾液,眼神不悦的说道。 余姚立马端了盆水进来,便看到自家王爷迅速的将手洗了洗。 这好端端的洗手做什么? 玉衍出去后,靠在柱子上,自言自语着。 等到秦闻邀的奏折批改的差不多的时候,玉衍又进去了。 “王爷,王妃娘娘请你过去用膳。” 秦闻邀点了点头。 暖秦宫。 秦闻邀和玉衍刚踏进院子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味。 站在门口的排骨见到秦闻邀和玉衍来了,连向秦闻邀行了个礼,“王爷,小姐在里面等着你,你快进去吧。” 秦闻邀点了点头。 待秦闻邀进去后,排骨扯了扯玉衍的袖子,抬头冲着玉衍甜甜一笑,然后就将人带到了厨房。 饭桌上,庄若施给秦闻邀加了一块儿豆腐。 秦闻邀笑了笑,便将豆腐喂在了嘴里。 抬手间庄若施看到秦闻邀的左手上,泛着淡淡的蓝色烟雾。 那是红纹蜘蛛的毒,而看秦闻邀的样子,他似乎还不知情。 “王爷,你今天出去了?” 秦闻邀闻言摇了摇头,“本王今日在书房处理公务,并未出去过。” “那你可知道你中毒了。”庄若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秦闻邀说道。 秦闻邀又摇了摇头,眉头微皱,似想到了什么。。 “什么毒?” “红纹蜘蛛的毒,红纹蜘蛛喜欢阴暗潮湿的树林,并不会出现在人的家里,我也若没有出去,可能是有人故意给你下毒。” “本王今日确实见到了一只红纹蜘蛛,它在本王的手上滴了一滴唾液,被本王打死了。” 庄若施点了点头。 红外蜘蛛的毒性极强,仅是唾液就可以让人在一天之内毙命,若是被咬了一口,便会当场毙命。 说完庄若施便起身去身后的药盒里拿了一小瓶药出来,坐在了秦闻邀的身旁,轻轻将药膏涂抹在了秦闻邀的手背上。 秦闻邀单手放在腿上,默默的看着庄若施认真的给自己涂抹着药膏。 待庄若施涂抹完后,秦闻邀突然问到“若施,是怎么在没有把脉的情况下,发现本王中毒了。” 庄若施闻言,盖盒子的手顿了顿,“我看到的,我有一双发现毒药的慧眼。” 秦闻邀轻笑,还想在说什么,便听到门口有人说道。 “王爷,皇上传您入宫。” 门外站着信卫,他们是秦闻邀安插在皇宫里的人,会将宫里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出来。 秦闻邀闻言应了一声,“若施好好吃饭,本王去去就回。” 庄若施点了点头。 一边吃菜,一边想着,那突然出现在离王府中的红纹蜘蛛,而且恰好只出现在了秦闻邀的身边,自己这里却没有出现。 这世上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难道是皇上又对王爷下手了? 排骨听到门外的声音时,她刚刚正在给玉衍试吃自己第一次下厨做的菜,结果还没吃呢,就被皇上叫走了。 排骨愤愤不平的端着菜来了屋里。 “小姐怎么了?” “皇上那里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庄若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垂眸问道。 一说到正事儿,排骨立马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孔,“皇上最近还在研制长生不老药,但是没有成功,还杀了许多那些研制的药师。” “有没有百姓被抓?”运营又问道。。 排骨摇了摇头,“那些人最近没有抓百姓,都是从死牢里抓的,死牢里都是些穷凶极恶之人,我就没有让他们管,本来就是该死的人。” 庄若施点了点头。 “对了,小姐你尝尝我刚做的菜。” 排骨忽而满心期待的看向庄若施。 庄若施只不过瞥了一眼,就被那一盘黑漆漆的看不出原样的东西给吓到了。 …… 待到晚间时分。 秦闻邀还迟迟未归。 庄若施连将糯米叫了过来。 “糯米,你出去打听打听,皇上让王爷办什么事了,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糯米应了声,连转身出去了。 待她回来已是月上中天了。 “小姐,皇上让王爷查案。” “查什么案?” “姑苏城有有许多大臣的夫人离奇死亡,大理寺找不到凶手,也查不出死因,所以皇上派王爷去查。” 庄若施闻言,陷入了沉思,随后喃喃道。 “大臣的夫人离奇死亡,查不出死因。” “有几位大臣的夫人死了。”庄若施突然问道。 “四位。” “王爷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王爷今晚恐怕是不回来了,他亲自在大理寺等待仵作的验尸结果。” “那我也过去看看。”庄若施看了看天空中那弯弦月,飞身出了秦王府。 待庄若施到了大理寺,便看见秦闻邀,端坐在那里,几个仵作,眉头紧锁,在那里查验着四位夫人的尸体。 见到庄若施过来了,秦闻邀立马起身走了过来,眸色温柔的看向她。 “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皇上派你查案片过来看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庄若施斜睨了那边一眼后,仰头道。 “本来想明日带你过来,既然你来了那便看看。” 几位仵作早就听闻了庄若施的事迹,见到庄若施过来亲自检验尸体,连忙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待庄若施的检验结果。 庄若施将四位夫人的瞳仁看了一眼,又给她们把了把脉,沉吟了半响才说道,“王爷,她们都是中毒而亡。” 几位仵作对视一眼后,连拱手道,“王妃娘娘,不知您查出她们中了什么毒,属下几人才疏学浅,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红纹蜘蛛的毒,但是她们身上没有伤口,所以应该是滴上了红纹蜘蛛的唾液,红纹蜘蛛的毒性很强,仅仅是一滴唾液就可以让人在一天之内毙命。” 几位仵作闻言一阵疑虑,“可几位夫人的体内并无毒素啊。” 庄若施点了点头。 “红纹蜘蛛毒性很奇怪,它会让人慢慢的陷入昏迷之中,直至昏睡过去,大脑全部丧失意识,就像是完全睡着了一样,根本无处可查。” 几位仵作又对视了一眼,“那不知王妃娘娘是如何看出来的。” “本王妃用眼睛看出来的。” 仵作:…… 几位仵作听到庄若施这样敷衍的回答,对视一眼后也没敢说什么,毕竟人家是秦王妃呀,况且秦王殿下还站在这里呢。 庄若施跟在秦闻邀的身边,两人走到了一旁,轻声说道。 “王爷,这件事情你该你怎么看?” “不简单。” “本来我以为是像上次一样,皇上故意陷害你,但是事关朝廷大臣,皇上不会这么做,所以这件事情应该是别国的细则所为。” “他们的目的应该不是针对王爷,而是想让扰乱我国的民心,想让我国民心惶惶。” 秦闻邀点了点头,看向庄若施的目光满是赞赏。 “若施真聪明。” 庄若施白了他一眼后,问道。 “别国的奸细都跑到姑苏城来作案了,在王爷眼皮底下呢,王爷都不担心。” 言情 第113章基因 “担心有什么用,既然有王妃这个贤内助在,何需本王出手呢。” 几位仵作不敢相信,秦王殿下竟然笑了,身子僵了僵,他们一定是看错了。 可擦了擦眼睛,又看了一眼,竟然看到王爷抬手摸了摸王妃娘娘的头。 心中暗道,咱们秦王殿下,果真是变了。 随后连忙跑去研究尸体去了,再也不敢向这边多看。 “王爷,你干嘛呢?这还有人呢?” 庄若施拍掉了的秦闻邀的手的,嗔怪道。 “本王只不过是摸了一下的若施的头,他们看到又如何?本王也没有想到要避开他们,若施紧张什么?难道是害羞了?” 庄若施:…… “王爷,我们现在需要去抓凶手了。” 秦闻邀闻言,挑眉,轻声道,“如何抓。” “老办法,守株待兔。” 秦王府,暖秦宫。 “若施怎么知道凶手一定会来找你。”秦闻邀问道。 庄若施耸耸肩,悠闲自得的坐在了秋千上。 “我找大师算的,一算一个准。” 秦闻邀闻言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亮光,便坐在了一旁的竹凳上。 他的王妃总能带给自己惊喜,这次自然也不会意外。 可庄若施看见秦闻邀坐在那里了,连忙说道。 “王爷,你的王妃中毒昏迷不醒了,你都不着急吗,还在这悠闲地坐着。” 秦闻邀刚拿起的茶杯,顿了顿,又放了下来,起身走出了暖秦宫。 庄若施又站起来,叫住了秦闻邀,“王爷,记得要伤心,最好是悲痛欲绝的那种。” 然后庄若施又悠闲的坐了回去,对着才转过身来的秦闻邀挥了挥手。 见秦闻邀走了一会儿后,排骨不解的上前问道。 “小姐,你中毒了吗?看样子不像是中毒啊。” 庄若施见排骨挠了挠头,轻笑着说道。 “一个国家是不是只有一个皇帝,但是想要当皇上的人却不止一个,也就是说并不会只有一股势力。” 排骨闻言点了点头,似懂非懂道,“所以呢,这和小姐中毒有什么关系吗?” 庄若施文瑶抿了抿唇,挑眉看向糯米,“糯米,你告诉排骨,我为何中毒。” 糯米学着庄若施的样子,抬手戳了戳排骨的头,“此次来东凛国下毒的他国细作,肯定不全是一个势力的,若是给那些夫人下毒的细作听闻了小姐中毒的消息,肯定会来亲自查看,看看是什么毒,以此来判断是哪路势力干的,这样一来,不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抓住凶手了吗。” 排骨在糯米的解释下,突觉茅塞顿开,一脸欣赏的看向糯米。 “糯米,你怎么这么聪明啊,小姐不过是说了一句,你就一下子全知道了!” 糯米又抬手戳了戳排骨的头,“是你太笨了。” 庄若施附和道,“排骨,你和糯米都是我带出来的人,可是智商怎么相差这么多。” 排骨闻言苦着脸,“小姐,那肯定是因为小姐没有公平对待的原因,哼!你看糯米的毒术那么棒,我就什么都不会。” 庄若施闻言挑了挑眉,“你不提就罢了,你一提我还真得好好同你说道一番,当初我同时教你们两人,是谁说太难记了,不学了,排骨,你告诉我是谁说的,我怎么有点记不清了。” 糯米闻言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排骨则挠了挠头,忽而说道,“小姐,我突然想起来厨房里还顿了只鸡,我去看看炖的如何了。” 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跑进了厨房。 …… 夜静,无声。 天际的那抹圆圆的月,像是春蚕吐丝般,尽情倾吐它的光华,映的整个暖秦宫都光亮一片。 庄若施坐在房梁之上,撑着头望着那月亮看,久久后,悄声道,“今夜会来吗,月色这么亮,不好下手啊。” “不好说。”秦闻邀沉声道。 秦王妃“昏睡”一天的消息一经放出后,庄若施便在白日美美的睡了一觉,待到这夜静无声之时,才舒展了一下身子,便挂在了这房梁之上。 可这人却是迟迟不来。 庄若施歪着头,觉得空瘪的肚子有些饿,“要不然明晚再蹲吧,我……”饿了还没有说出口。 庄若施便忽然停下了,头顶上那道道细碎的瓦片微动的声音悉数落入了她的耳畔。 庄若施冲着秦闻邀使了个眼色后,便静悄悄的坐在房梁上静等。 头顶的声响戛然而止后,从外打开的窗户轻轻被撑开,一个黑影一跃而进,面带黑巾,身形是个男子。 一进屋便找准了庄若施的床,径直向那边慢慢靠近。 庄若施微微转身看了要秦闻邀一眼,秦闻邀点了点头。 黑衣人借着月光,在发现了床上是个枕头后,便立刻向外跑去。 却被从上跳了下去的秦闻邀拦住了脚步,黑衣人见状,立刻从怀中掏出了匕首。 寒光一现!便招招带着杀意,向秦闻邀刺去。 但无论他如何进攻,都近不了秦闻邀的身半步。 庄若施在房梁上悠哉悠哉的看着下面的打斗,不由得赞叹了一番。 他的武功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即便是自己在他手上,也很难全身而退。 砰! 就在庄若施目光专注地看着下面两人的打斗时,门外传来了一道巨大的声响,庄若施一跃而下,连跑了出去。 声音自院外传来,为了埋伏妥善,排骨和糯米在院外守着。 庄若施一脚将门踢开,便看到糯米正在和一黑衣人交手。 一下来俩?这是一路人,还是两路人。 那黑衣人见庄若施出来,眸色微变,攻向糯米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糯米一时未留意,被一掌打中了左肩,后退了好几步。 “小姐!” “我去追。” 庄若施扔下一句话,便寻着黑衣人的方向追了出去。 还好是月色通亮的夜晚,若是阴天,一身黑衣,倒很不容易辨认。 黑衣人踩着瓦片,越过了好几个房屋后,扭头向后看了一眼,见庄若施还跟在后面。 便加快了速度,转而向郊外掠去,庄若施自是看出了黑衣人的想法,连跟了上去。 若是到了郊外,树林之中,容易隐藏,便不好活捉了。 庄若施脸色微变,几个跳跃间已飞到了黑衣人的面前,黑衣人猛地停住。 两人之间仅有五米之隔。 黑衣人眸色狠厉的看向庄若施,袖中的飞刀已蓄意待发,庄若施轻飘飘地立在青砖绿瓦之上,一抹淡黄的光晕披肩,像是不识人间烟火的月下仙子。 黑衣人竟看的愣了片刻。 待回过神来,手中的飞刀更是紧了几分。 “你是什么人。”庄若施双手垂落身侧,目光冷冽的看向黑衣人。 “少废话,要杀要剐尽管来!”一道阴狠的女声传来。 庄若施闻言皱眉,脚尖微动,黑衣女子却已手执飞刀而来,庄若施微微侧身,像是莲花移步,以小静制大动。 尽管她招招致命,却皆被庄若施一一化解。 黑衣女子意识到了这是个劲敌后,便猛地将飞刀向庄若施掷了出去。 庄若施侧身躲过,黑衣女子已脚尖点地,飞快地掠向了黑暗之中。 庄若施望了望黑衣女子的方向,驻足房檐之上,并不打算去追。 再回头时,便看见秦闻邀依栏而立,白衣飘飘的迎着月光,眉眼如远山般绵长,眸色温柔的望着自己。 “王爷怎么来了。”庄若施见他一个转身就到了地上,便运气落到了他的身边。 “若施的武功,很好。”秦闻邀洋洋洒洒的吐出了几个字。 庄若施:…… 这是看到了自己同那黑衣女子打斗? “王爷谬赞,一般一般。”庄若施耸了耸肩。 一想到第一次见面,秦闻邀就知道她会武功了,可自己还在他面前装了个弱小无辜的样子,庄若施这老脸就觉得无处安放。 “王爷那人抓住了吗?”庄若施走在秦闻邀身侧,挑眉问道。 “抓住了。”秦闻邀衣诀翩然,身姿挺拔,庄若施只看着他的侧颜,就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再想了想皇帝的容貌,元朗怎么没有遗传到先皇的优良传统呢。 宅心仁厚、心系百姓没有遗传到,就这最为肤浅的容貌都没有遗传到,委实可惜了这大好的基因。 庄若施暗自摇了摇头。 秦闻邀瞥了一眼身旁的人,眸间意味不明。 扮猪吃老虎是他这位王妃十分在行的事情。 实则他们第一次见面是自己晕倒了,跌落下房檐,并不是被庄若施踢晕。 当初那样说,不过是稍微试探一番,谁料到这个傻王妃一股脑就给交待了。 月色袭人,倾泻在两人身后,似是他们二人走过的地开满了一地的繁花。 …… 暖秦宫。 秦闻邀率先出现在了门口,排骨见自家小姐不在,急忙问道,“王爷,我家……”小姐尚未出口,便看见庄若施走了进来。 原是王爷身材高大,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小姐,那个黑衣人在你走后,王爷三下五除二就给制服了,只是小姐怎么会来两个黑衣人啊,他们是一伙的吗?” 排骨小跑到庄若施身侧,再检查了庄若施毫发无损后,才说道。 庄若施抬眸看向那个被五花大绑的黑衣男子,面巾已被取下,口中塞了一团巨大的布,不用想便知道是排骨的杰作。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现在有两种结果,可能需要他来给我们解答。” 言情 第114章关押 庄若施伸手指向庭院中的黑衣男子,依容貌来看,应该三十多岁。 黑衣男子自被抓住,服毒未遂后,便一直保持那个样子,目光看向地方,一副将生死置之身外的神情。 庄若施小步走到他身侧,坐在竹凳之上,神色淡然的看了眼黑衣男子。 “小姐,这个黑衣人嘴巴紧的很,无论我们问什么,都不吭声,应该是个死士。” 排骨走到庄若施身边,小声在庄若施耳边说道。 庄若施点了点头,又见排骨从袖中掏出了一个东西。 “小姐,这个小瓶子是从那身上搜来的,糯米看了一下,说这里面是招引蚊虫的药粉。” 庄若施单手接过,放在鼻尖用手扇了扇,嗅了嗅味道,然后便在石桌上倒上了一点。 随后气定神闲的看着正在斜眼偷瞄自己一举一动的黑衣男子,轻声问道,“这药粉是这样用的吧。” 黑衣男子却闻声别过了头,可不过才过了一会儿,便有一只身形似米粒般大小、全身布满红纹的蜘蛛,正借着一条丝线,悄无声息的往石桌这边移动。 因着今晚的好月色,庄若施便慢条斯理的瞧着那离石桌越来越近的小东西,撑着头,像是在欣赏尤物一般。 就在那红纹蜘蛛刚刚爬上了石桌上时,那个黑衣男子却忽然唔唔地想要说话。 庄若施抬眼望去,便看到他神色紧张,一直摇着头。 “你要说什么,排骨把他嘴里的东西取出来。”庄若施看了眼排骨,挑眉道。 排骨才刚将男子口中的东西取了出来,黑衣男子便着急的道,“离那个蜘蛛远点,被它咬了会死人的。” 庄若施听闻轻笑出声,排骨也是一脸懵,这个人确定是来放蜘蛛的吗? “你不是来放蜘蛛咬本王妃的吗?本王妃若是被咬了,你不是应该开心吗?” 庄若施话音刚落,那黑衣男子却眼睛死死的盯着红纹蜘蛛,不再说话。 “本王妃看你这蜘蛛可爱的很。”庄若施扫了一眼那黑衣男子,然后相当随意的抬手就要去摸那只小蜘蛛。 “你不要命了!”黑衣男子却在此刻低吼了一声。 庄若施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将红纹蜘蛛引到了手心中。 黑衣男子显然被庄若施不要命的举动给气到了,“罢了,你不要命,关我何事!” 言辞冷冽,像是对一个无救的人说出的最后话语。 庄若施却在将红纹蜘蛛引到了手中后,轻轻抬手摸了摸,然后便步履轻盈的走到了黑衣男子的身前。 “你怎么还没事。”黑衣男子见庄若施安然无恙的走到了自己面前,面露疑惑之色,双目紧紧的盯着庄若施。 “你来秦王府放蜘蛛咬本王妃,却要担心王妃被咬,你不矛盾吗?” 庄若施说完便将手心展开,放在了他的面前,借着月色,可以清晰的看见,那只小小的红纹蜘蛛,正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了。 “你,你是怎么办到的。”黑衣男子忽然抬头一脸疑惑的看向庄若施。 庄若施耸了耸肩,“给它吃了点毒药,没想到它这么不经折腾,就死了。” 那语气轻飘飘的模样,像是在说什么玩笑话一般轻松。 黑衣男子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可却被庄若施细致的捕捉到了这个小动作。 “你这人真是奇怪,又要害人,又要救人。”排骨摇着头走到了庄若施的身侧,双手抱胸,歪着头,看向眼前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此刻却不再说话了,又将头别向了一边。 “刚刚那个女子你认识?” 自庄若施和秦闻邀进来的那一刻起,庄若施便注意到这个男人紧张的看了一眼庄若施的身后,在发庄若施的身后并没有其他人之后,才将余光收了回来,如释重负的站在那里。 庄若施便猜到了那个女子定然与他是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果然,庄若施的话音刚落,那黑衣男子就猛然抬眼看向庄若施。 “你有事就冲我来,她不过是来阻止我放毒蜘蛛的。” “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个女子应该是你的心上人吧。”庄若施轻笑着。 黑衣男子闻言又不说话了,不过见他这反应,就算是不说话,庄若施也猜出来了个所以然。 “她被我抓了,就在秦王府的暗牢里,不过见她那倔强的模样,恐怕是不会苟活。” 庄若施拍了拍手,摇了摇头,有些惋惜的说道。 黑衣男子闻言,就要睁开绳索,可却无济于事,“你放了她,她又没有害人,你们抓她做什么,难道堂堂秦王和秦王妃还会冤枉人不成!” 庄若施闻言又摇了摇头,“我和王爷可以将人直接交给大理寺处理,这样不是和我们没关系了,你也不用给我们戴高帽了吧。” 黑衣男子闻言,眼神微怒,“放了她!” 庄若施闻言,耸了耸肩,“凭什么你说让我放了她,我便放了她,这样显得我多没面子啊。” 秦闻邀站在远处,看到自家王妃像个小赖皮一般,正在套路那个黑衣男子,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红纹蜘蛛是我带来的,姑苏城中的那些夫人都是我害的,你们要问什么我都说,只要你们放了她。” “我考虑考虑,你要是表现好的话,我就放了她。” 恋爱中的人果然都是一些智商为零的家伙。 黑衣男子怒视着庄若施,眼里的怒火要是真的,已经足够将庄若施烧为灰烬了。 “其实我没抓到她,随后试探一下你和她的关系而已。” 庄若施并不屑做威胁人的事情,刚刚不过是觉得好玩,试探一番罢了。 黑衣男子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一番后,眼中寒光乍现,从牙缝中蹦出了几个字,“卑鄙!” 庄若施却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但言语却犀利的渗人,“作为一个别国的细作,一遇到感情上的事情就昏了头脑,也好意思说我卑鄙?你根本不配做细作。” “要问什么尽管问吧,反正我什么都不会说。”黑衣男子眸色深沉,声音渐冷。 排骨却不理解自家小姐的做法了,“小姐,你为什么不将计就计呢?” “虽然他们阴险歹毒,害人性命,但是我光明磊落,不屑做小人,更何况他又不是真正的凶手。” 庄若施平淡的看着黑衣男子,不着痕迹的吐出了最后两个字。 黑衣男子闻言身子一僵,但是面上还佯装镇定,骨气十足的不再说话,生怕再着了庄若施的调。 排骨闻言,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为什么啊,小姐,他自己都承认了。” 庄若施却轻笑着,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个黑衣男子。 “有些人自作聪明,以为自己的牺牲可以救了了别人,但其实,就算他死了,那人也不会改邪归正,一旦做了细作,便永生要背负细作该承担的责任。” 语气淡然,但话里的重量显然易见,黑衣男子抿了抿唇,庄若施自是收归眼底。 “小姐,你是说这个人是给刚刚那个女子顶罪?可这可是死罪啊,值得吗……”排骨虽然如醍醐灌顶般透彻了,可这其中的微妙关系还是有些不懂。 “情之深用之切,值不值得要他自己说了才算。”庄若施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你若是一开始便装的像个细作,我可能就相信了,记着下次别这么快的就把所有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庄若施忽而转身拍了拍那个黑衣男子。 “还有,你被抓了,她有应该会来救你的吧,若是不来,以后就别这么傻了。” 庄若施在黑衣男子被押下去之前,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闻言,黑衣男子的眸光闪过亮光,迎着那月色,更是波光粼粼。 …… 翌日清晨。 “听说,给大臣夫人下毒的凶手被秦王抓住了,不愧是秦王啊,一出手就没有他办不成的案子。” 一个百姓十分赞赏的同他的小伙伴说着,他身旁的人也同意点了点头,满脸的自豪。 “那可是堂堂秦王殿下啊,当然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 说完,那男子又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只不过,这南歌的细作当真大胆,竟然敢跑到姑苏城作案,这不是等着被抓吗。” “是啊,不知道这是有秦王殿下镇守的地盘吗。”忽然,那男子又揽着身旁男子的肩膀,降低了声音说道。 “我牢里的朋友说,南歌的那个细作要明日午时问斩,现在正在大理寺关押着呢。” 姑苏城里,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着这件事情,一个绿衣女子在街上提着菜,面色沉重的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 月上中天。 大理寺,大牢内。 几个衙役正坐在一起喝着小酒,嘴里说着荤话。 “烟翠楼新来的姑娘可是水灵的很,哥几个明日要不要去看看。”一个浓眉大眼的衙役,嘴里嘿嘿一笑,冲着对面的三人坏坏一笑。 那三人立马会意,“马二哥倒是消息快得很,这才刚来,就什么都摸清了。” “咦,不敢不敢,以后还得仰仗着几位哥哥呢。”被称作马二哥的衙役拱了拱手,又招呼着几人喝酒吃菜。 “几位哥哥筷子别停下,这些下酒菜可是内人亲自做的,味道保准儿好。” 马二哥说着又给几人蓄满了酒。 四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个天昏地暗,直至趴在了桌子上。 一穿着衙役衣服的女子,悄然出现在他们身后,走到那个马二哥的身后时,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马二哥立刻醒了过来,哪里还有刚刚酩酊大醉的模样。 两人悄无声息走了进去,见到有人来,那女子只不过袖子一挥,那些人便立刻倒在了地上。 两人挨间挨户的找,穿过了许多个牢房后,终于发现了那个百姓口中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南歌细作。 言情 第115章翻涌 女子用了最快的速度将房门打开,南歌细作看见来人后,连站了起来,就要将女子推出去,“秋儿,你快走!” 狐秋儿眼神坚定,“一起走!”抓着男子的胳膊就要往外走,却被男子拂掉了手。 狐秋儿不解的看向男子,“怎么了。” 男子看了看狐秋儿的身后,刚刚那名衙役已经不见了,随机涌上来了一大波本应晕倒的衙役。 男子连忙将狐秋儿护在身后,长臂一挥,挡在了狐秋儿的身前。 狐秋儿手中的飞刀已经蓄意待发,眼神狠烈,注视着涌上来的一大批衙役,眸中的神色,似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我们杀出去!” 闻言,男子摇了摇头,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便看到衙役身后出现的两个人。 秦闻邀和庄若施衣诀翩然的走到了一众衙役的身前。 “果然是情深意重啊。”庄若施笑着,忽然拍了拍手,看着对面的两人说道。 “少废话!”女子狠厉的回道。 扫视了一圈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天牢,男子的眼神里流过的一丝绝望,内心经过了一番思考后,忽在在狐秋儿的耳边悄声说道,“秋儿我掩护你,你先走。” 可狐秋儿却不同意,拽着男子的胳膊“不行,要走一起走!” “他们不会杀我的,那些消息不过是用来骗你的,他们就是想引你过来救我抓住你。”男子的眼神里尽是关切,他这次来便是要替狐秋儿顶罪的,但虽然瞒着狐秋儿来了,但还是被狐秋儿发现了。” 可是狐秋儿若是不来,是不会有人怀疑他是给她顶罪的。 “你无需抱着侥幸的心理,我既然能看出来你出来顶罪的人,自然知道你根本不会是凶手。” 男子转身狐疑的看向庄若施,便听到庄若施又继续说道,“你是个宅心仁厚之人,会担心我被毒蜘蛛咬到,一个陌生人尚且如此,你又怎么忍心看着无辜的人冤死了。” 男子闻言目光闪烁,但护在狐秋儿身前的长臂异常坚定。 “所以你也不会忍心看着那些人冤死,对吧?” 庄若施的话,像是尖刀般刺进了男子的心里。他确实不忍心看到那些无辜的人枉死,但是他多次劝了狐秋儿,狐秋儿都不听他的劝告。 他是狐秋儿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唯一能做的便是有反顾的保护她,就算是死! “你们无非就是要找一个凶手,杀了我便可以,为何非要引她前来。” “我是不忍心看到那些人枉死,但是我更不会让狐秋儿就这样死了,她的命比我的命都要重要。” 男子身后的女子闻言,眼眶红了红,“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做,你明明有大好的前程,却要替我死,你觉得你替我死了我就能安心的活下去了吗?” 男子闻言疑惑的看了眼狐秋儿,有些手足无措,“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死,我宁可自己去死。” 狐秋儿突然无声的笑了笑,原本我想做完这次之后,便同你归隐山林了,可是有些事情就是上天注定的,我和你最终不是一路人,也不会走到一起,我们之间就像是梦一场,忘了吧。” 狐秋儿拽着男子的胳膊,忽然无力的垂落了下来,男子忽然激动道。 “不行,我怎么可能会忘,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 庄若施有些头疼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即将生死永别,有缘又如何,怎抵得过无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原本你们是可以好好的生活着,可你偏偏选择了继续,老天也帮不了你。” 男子闻言,甚是激动,伸手抓着狐秋儿生不逢时,“既然活着不能在一起,那便一起下黄泉,秋儿你愿意吗?” 狐秋儿含着泪点了点头,“我愿意。” 狐秋儿将书中的飞刀一把递给了男子,二人双目含泪,将飞刀放在了脖颈处。 深情的看着对方,脸上淌下了一行清泪,庄若施摇了摇头。 …… 皇宫内,朝堂上。 东凛皇帝看着大理寺交上来的卷宗,气愤不已。 “南歌当真无法无天了,竟然敢将细作所派到我姑苏城来,当真是不把我东凛放在眼里。” “那两个细作呢!” 元朗忽然看向秦闻邀,沉声问道。 秦闻邀上前拱了拱手,“那两人已经自刎在大牢里了,臣弟已经将他们的尸身扔到乱葬岗了。” 皇帝闻言,这才点了点头。 “自刎真是便宜了他们,应该让他们尝尝我们东凛国的十大酷刑!罢了。” 秦闻邀闻言并未说话。 元朗注视着文武百官,又朗声道,“吩咐下去,姑苏城往来百姓都要严格查验身份,切不可再将别国奸细放进来。” …… 姑苏城外。 一块接近荒芜的山坡上,立着几棵大树,庄若施同秦闻邀立在其中,正静静的注视着前方的几大堆白色的小山。 他们的身后站着玉衍和他的手下。 庄若施打算在这里将那些红纹蜘蛛全部引来,在还未造成不可挽回得伤害前都消灭掉。 引蜘蛛前来得药粉,庄若施依法配置了很多,全部堆放在前面就是眼前的白色小山。 “距离这么远,能来吗?” 秦闻邀突然问道。 庄若施点了点头,“红纹蜘蛛对这种药粉相当敏感,更何况我准备了这么多,它们一定会来的。” 玉衍,你们准备的怎么样?” 玉衍点了点头,“王妃娘娘,属下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那些红纹蜘蛛来了。” 庄若施点了点头。 这荒芜的山坡上,位置极佳,他们所待着的这几棵大树,向下望去,一览无余,可以将下面的动静全部收归眼底,这也是庄若施之所以选择这里的原因。 就在庄若施注视着不远处的小山堆时,他们忽然听到了,起伏不断的,稀碎的爬行声。 像是有千万条虫子在地上一同爬行一般听的人身体发毛。 “应该是要来了。”不过这阵势难道是把所有种类的蜘蛛都给引来了?庄若施不禁怀疑道,连忙捂住了耳朵,听得她心里直痒痒。” “来了。”秦闻邀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庄若施抬眼望去,便看到了骇人的一幕,成千上百只红纹蜘蛛扑朔而来,所过之地,就连花草都化为了粉末。 四面八方,爬行速度极快,看着眼前的小山堆像是看到了什么好吃的食物一般,拼了命的往这里爬,稀碎的声音更为巨大。 庄若施往树下看了看,就瞧见一大波红纹蜘蛛涌来,若不是因为他们在树上,定是和那些荒草没有什么区别了。 “好恶心……”庄若施忽然捂住了嘴巴,不再看那些不断移动的红纹蜘蛛。 等到那些红纹蜘蛛全部涌到了那堆垃圾堆粉末上之后。 秦闻邀挥了挥手,玉衍立马带着人拿着火把下去了。 迅速的往那些小山堆一旁倒上油,一堆火把猛的扔了上去,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响起。 那味道似乎有点像几个烧烤…… 秦王府,暖秦宫。 排骨端着一碟菜过来,有些忧虑的问道,“小姐你真的不吃一口吗?” 庄若施摇了摇头,连忙摆摆手,“快拿走,快拿走……”腹部此时已有翻涌之意。 她看到那一碗米饭就像是看到了米粒般大小的红纹蜘蛛。 只觉得腹中一阵翻涌,想突击了。 “小姐要不然,我给你做个红烧肉吧。” “不用不用,我不吃,我不饿。”一提到红烧肉,庄若施更是难受极了,那阵味道浓郁的味道,似乎如今还在她的鼻尖挥散不去。 她一闻到肉香就像是看到了,那一大堆在烈火中焚烧的红纹蜘蛛,她要是吃得下去,就像是把蜘蛛吃了一样难受。 “可是小姐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光吃水果怎么能行。”排骨有些忧虑。 “城中可有百姓出现中暑现象。”庄若施吃了块橘子压了压,问向排骨。 排骨摇了摇头,“百姓喝了小姐给的去暑汤药,都没有半分中暑的迹象。” 庄若施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可随即又暮色深沉的看向远方,“天子脚下,尚是如此,不知道,东凛其他地方的百姓,最近怎么样了。” 平常倒是不担心他们没有水喝,东凛国四周大江大河包围,就算是炎炎夏日也不会干涸,所以水资源方面她可以放心,唯一让她担心的就是那些遥远的地方,不知道药材条件怎么样,那些百姓不知道如何抵御这暑热。 排骨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小姐,这些事情不是应该是皇帝担心的事情吗?他手下那么多人,应该不会让那些百姓中了暑热没地方医治吧。” 闻言,庄若施轻嗤一声,“皇帝便是个草包,他手下的大臣又能相信几分,此事此后恐怕还是需要我出手。” 排骨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是那么多人,小姐一个人怎么看得过来呢?” 庄若施点了点头,“这才是我担心的地方,远水解不了近渴,第三,即便我和糯米都去,也没办法去为所有地方的人都诊治,哪个地方的人,都可能会有不同的患病结果,同一种药,别人不能解决所有的病,需要对症下药。” 排骨忧思着点了点头。 言情 第116章说声谢谢 “我让你送往大将军府的那些去暑的药丸,汤剂都送去了吧。” 排骨如捣蒜般地点了点头,将军府的事情她可从来不敢怠慢。 “很快,就到我们忙的时候了,只是怕到时候那些大臣帮不上忙反而帮倒了”。 庄若施摇了摇头,特别是那几个高官,只会吹嘘拍马屁正事儿一样办不来。这几年若不是她鬼医这个名头压着,其他的几个国家早就进军来犯了。 …… 果不其然,东凛国的各方领土都传来了百姓中暑的消息,起先以为只是简单的中暑,他们各城各自城池中的医馆都开了一些去暑的汤药,可没想到,很多人喝了根本没有半点用处。 反而身体更加难受,发热不断! 皇宫,朝堂。 “朕要你们这些废物都是干什么吃的,快想办法,那些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只会给朕上奏折,自己长脑子不会动吗?” 元朗气急败坏,直接将桌上的奏折扔到了地上,大臣连跪下。 “皇上息怒。” 朝堂之上,顿时弥漫着紧张打的气愤,百官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唯有丞相突然起身说道,“皇上,如今天气大旱百姓都没有粮食吃,臣觉得朝中大臣应该效仿礼部尚书施粥行善的做法。” “是啊,皇上,姑苏城中涌入了不少难民,若不是礼部尚书布粥,说不定那些难民都饿死了。” 元朗闻言顿了顿,抬头望向秦傲天,“礼部尚书可有此事。” 秦傲天闻言连上前一步,“回皇上,臣确实为那些难民布粥,臣身为天下父母官,实在不忍心看到百姓遭此罪受,便出此下策,还望皇上莫怪臣不经禀告,擅做主张。” 元朗闻言赞许的点了点头,“你做的很不错,作为大臣,众爱卿也要像礼部尚书学习。” “多谢皇上夸奖,这些都是臣应该做的。” “其他人可有其他的办法。” 监正庄鸿如然上前说道,“微臣听闻秦王也命人在城中布粥行善,而且还免费分发了去暑汤药给百姓,这才让姑苏城中的百姓幸免于难。” 元朗闻言点了点头。 丞相华永逸又突然上前说道,“微臣有个想法,不若将秦王与秦王妃手中的去暑药方拿过来,派人到各地四处分发,这样便可以快速减少很多中暑的迹象。” 元朗捋着胡须,点了点头,闻言庄鸿眉头一紧,正要指出丞相此言不足之处却听到皇上直接许可了。 “就依丞相所言,另外真希望各位爱卿,能够捐出些银两给各地的百姓采购粮食,减少大旱造成的危害。” 各位大臣,虽然大部分都面露苦涩,但是皇上的圣旨一下,谁敢不拒绝。 …… 秦王府,大厅。 庄若施刚被叫了过来,就看到丞相华永逸在大厅内焦急的来回踱步,因着这里是秦王的地盘他也不敢造次,只能等着。 见到庄若施来了,连拱手行了个礼,“王妃娘娘安好。” 庄若施点了点头,便坐在了主位上。 “丞相大人亲自前来,所谓何事?” 华永逸连拱手道,“臣听闻王妃娘娘在城中免费分发去暑的汤药,所以才让姑苏的百姓没有中暑,皇上听闻王妃娘娘善举,龙颜大悦,特命微臣向王妃娘娘讨妖去暑的药方,亲自前往各地将这份药方送过去,为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减少苦痛。” 庄若施这一听才知道了个所以然,原来是向她来讨要药方的,“一份药方而已,何须丞相大人亲自前来,你派个人来,本王妃也是会给的。” 华永逸连拱手,“此事是皇上所托,自然需要微臣亲自前来,方显诚意。” 庄若施闻言点了点头,面色平淡,便唤排骨将药方拿了过来。 华永逸笑着接过了就要告此离开,可庄若施却拦住了他。 “这份药方只能防治暑热,但是若得了暑热的病人吃是不管用的,所以这件事情还是需要对症下药,本王妃觉得需要亲自去查看一下。” 华永逸一听连忙摆手道,“皇妃娘娘身子金贵,怎么能亲自前往各地呢?这件事情就交给微臣来办,若是各地百姓,有了新发的病症,微臣一定尽快派人来通知,王妃娘娘就放心好了。” 好话歹话全让华永逸一人说完了,见状庄若施也不好再阻拦,这份药方确实需要尽快送往各地,之前之所以没送,不过是担心以她的名义送去,皇上会对王爷更加忌惮,所以便等着让皇上派人来拿。 那时,她便同那人一起过去。 可是,始终有些偏差,苦了百姓了。 华永逸前脚刚走,排骨便火急火燎的说道,“小姐,这个人也太火急火燎了,都不听小姐把话说完,要是到时候出了事可别*!” 庄若施眉头微皱,事是一定会出的,静待即可。 转眼间,七日的光景已消散在了燥热的暑气之中。 庄若施命人将房屋上笼上了一层不薄不厚的黑网,屋子里都放满了冰块后,置身于屋中,才感觉周身的燥热才消减了不少。 排骨则在一旁不断挥舞着手中的折扇,大口大口的呼着体内的浊气,依照排骨的说法,这叫做换气,她要把身体里已经被暖热了的气体呼出去,然后将冰块里的冷气吸进来。 可饶是她从未停歇,这体内的热气却丝毫不减,庄若施和糯米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正在做无用功的排骨。 “糯米,那边院子里的人怎么样了。”排骨冲着糯米勾了勾手指,轻声问道。 “小姐,那边院子的人一切都好,说很感谢小姐的安排。”糯米早上从去了一趟那边,亲自送去了吃食后,才回来。 “恩。”庄若施点了点头。 排骨听到两人的谈话,忽然插了一句,“小姐,我有个不懂的地方想问你。” 庄若施看了眼一脸狐疑的排骨,点了点头,“问吧。” 排骨手里挥舞着扇子,给两人都扇着,“小姐为什么要将那个细作留在王府中,而且还对外说已经在天牢里自刎了。” 这件事情饶是让排骨想了好几日,都没有想明白,听到二人在说这件事情,便连忙蹲在庄若施身边,殷勤的扇着凉风,满脸期待的等着答案。 “狐秋儿怀有身孕,她的心上人并为犯罪,她答应我,只要放了那个男子,她就配合我做一切事情。” 庄若施从排骨手中拿过了折扇,轻摇着。 排骨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是小姐怎么能相信一个南歌细作的话啊。” 排骨忽然睁大了眼睛,她的小姐可是英明神武啊,怎么会轻易听信一个细作的话。 庄若施抬手点了点排骨的额头,“那个男子本来就是无辜的,放了他也没什么,况且他不知道狐秋儿没死,至于狐秋儿,你没发现她是东凛人吗,南歌的人和东凛的人长相有很大不同,而她并没有南歌人的特征。” 排骨点了点头,“原来那个狐秋儿是东凛人,可是她既然是东凛的人,为什么会成为南歌的细作啊。” 排骨又提出了一个问题,这里面的关系果真不是她可以理解的。 “这件事情还需要再问问她,我也只能勉强猜到几分。” 庄若施闻言手中的折扇微顿,这也是她有所怀疑的地方,那晚他们二人要自刎,庄若施撒出了迷雾,让两人双双昏厥,这才留下了他们的性命。 她总觉的此事并不简单,能利用东凛人当南歌的细作,背后的人很不简单。 “哦哦,可是小姐,我们问她,她就会回答吗?” 排骨又冒出了一个问题。 “她会。”对于这个问题,庄若施却是格外的笃定。 ...... 秦王府的一处偏殿内。 狐秋儿正坐在屋内喝茶,单手轻抚着微微挺起的肚子,她本打算这一次的任务结束后,便带着孩子和他一起归隐山林,可事不如人愿。 孕妇最是怕热,但是身子也容易着凉,所以庄若施命人在她的屋中放了不多不少的冰块,既不会影响她的孩子,也不会让暑气过多的跑进来。 “住的可还舒坦?”庄若施挑了个午后的时间,来到了这间偏殿。 狐秋儿见是庄若施来了,连忙起身,“王妃娘娘亲自安排的,当然是极好的。” 庄若施点了点头,坐在了一旁,并给她带来了一包东西。 狐秋儿坐下后,看了眼桌上的东西,也没有多问,却听见庄若施说道,“孩子出生后,穿着亲生母亲做的衣服,自然是很幸福的,我命人给你买了一些不料,你闲着的时候可以做做。” 狐秋儿一听,连忙感激的点了点头,身为细作,她不会说太多感激的话,只能点点头,说声谢谢。 “不用客气,我只是觉得你若就此死了,因你难过伤心一辈子的可是两个人,有悖上天的好生之德罢了。” 庄若施摆摆手,淡淡的说道。 “这里很安全,你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这处偏殿没多少人知道,你的食物我都会命糯米给你亲自做,并且亲自送过来,你也不用担心有毒,我既然答应让你生下孩子,自然说话算话。” 狐秋儿垂眸没有说话,再抬起头来,眼眶已泛红,“多谢。” “你不用谢我,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如果想谢我,告诉我就当是报答了,放心,这个问题不会让你背叛你上面的人。” 言情 第117章正在考虑中 庄若施一边说着,瞥了一眼脸色微变的狐秋儿,又解释道。 狐秋儿闻言才点了点头,“你问吧。” “你身为东凛人,为何要做南歌的细作。” 庄若施看着狐秋儿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一个人的眼睛最不会骗人。 狐秋儿闻言抿了抿唇,眼中渐渐浮现出一股恨意,那份恨,似是刻骨铭心般明显。 见狐秋儿迟迟没有说话,庄若施将头别向了一边,“你若是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就在庄若施起身之际,狐秋儿却抓住了庄若施的手,“事到如今,在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 庄若施闻言,便又做了回去。 便见狐秋儿眼神凄怆,徐徐道来。 “我确实是东凛人,从小在东凛长大,可在十岁那年,我整个家族被满门抄斩,唯剩下我一人。” “东凛皇帝昏庸无道,只想着炼制长生不老药,我父亲是一位精通歧黄之术的大夫,父亲宅心仁厚,不肯答应狗皇帝的要求,他便将我满门杀害,本来我们应该美满的生活一辈子,可却生生被那狗皇帝打破了这份美好,我在我爹坟前发过誓,这份血海深仇一定会报!” 狐秋儿说完后,已经满脸泪痕,庄若施不忍,将怀中的帕子递给了她。 “所以你投靠了南歌。” 狐秋儿点了点头,“凭我一人之力,我如何能报的了仇,南歌的细作找到我,答应我事成之后,一定让我亲手杀了那个狗皇帝。”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报仇的方法有很多。”庄若施忽然出声道。 “我知道,可是无论我只不过是一个孩子,根本没有人愿意相信我,那个狗皇帝说我爹毒害百姓,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庄若施抬手握住了狐秋儿的手,轻轻拍了一下,“我可以帮你。” 狐秋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后又消散在了瞳孔之中。 “你是秦王的王妃,秦王是狗皇帝的亲弟弟,你怎么帮我?”狐秋儿失声的笑道。 庄若施的眼神里却异常坚定,“我从不说没有把握的话,只要你愿意相信我。” 狐秋儿被庄若施的一番话语惹得乱了神,看向庄若施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过了许久后,她点了点头,“我看得出来你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秦王殿下也是个好人,只是狗皇帝当道,才民不聊生。” 庄若施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毒害那些夫人也是不情愿的,只有你听他们的话,他们才会相信你,所以你不得不害人。” “你就这么相信我心底里是个好人吗?”狐秋儿一生中除了他之外,根本无人相信过她,可如今不过是见了几面的庄若施,却愿意相信自己是个好人。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是一个坏人,我愿意帮你,有一方面也是因为你本性不坏。” “正如你所说,东凛皇帝昏庸无道,并不是一个明君,他多坐这皇位一日,百姓便民不聊生一日,即便是你不杀他,也会有人想要杀他。”庄若施挑了挑眉,轻声说道。 “可你若动手,便是造反谋逆,这么大的罪名,你怎么背。”狐秋儿看着庄若施的眼睛,问道。 “这些你不用管,我希望东凛的每一个百姓都可以安居乐业,而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只需要在秦王府安心生下孩子,我便会给你安排好后路,至于南歌那边,也已经收到了你自刎的消息,以后,这世间便没有狐秋儿这个人了。” 闻言,狐秋儿点了点头,“我其实有东凛名字的,我叫叶希玥,以后王妃娘娘便叫我希玥好了。” 庄若施点了点头,”不用叫我王妃娘娘,叫我庄若施就好了。“ 狐秋儿点了点头,”只是庄若施,我怀孕的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先不要告诉他。“ “放心吧,他已经认定你死了,就是有些失魂落魄,整日里借酒消愁,我估摸着,过几日应该就好了。” 闻言狐秋儿眼底闪过一丝泪光,“他和我一起长大,我们两家本已经结为姻亲了,可如今便这样了。” “放心吧,我会派人看着他的,不会让他寻了短见,等你想见他的时候,我就安排你们见面。” 说完,庄若施便起身离开了,对于家仇,庄若施更是刻骨铭心的,她能体会到叶希玥的那种痛苦与被逼无奈,她愿意帮她。 ...... 姑苏城内的一个小角落。 一个男子正头发散乱的在墙角里喝着闷酒,眼神涣散,仿佛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庄若施找到他的时候,便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 叶希玥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哪儿还有当初要替叶希玥顶罪的那份凛然。 “杨腾,就算是把你喝死了,叶希玥也活不过来!”庄若施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杨腾在听到叶希玥三个字的时候,却猛然放下了手中的酒瓶,看向庄若施。 “你怎么知道秋儿本叫叶希玥。” 庄若施双手抱胸,轻笑着,“我想知道的事情,自然会知道,怎么知道的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庄腾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任由头发散落在肩头,双眼布满了血丝。 “她已经死了,你们皇家的这些人为何还不放过她,为什么,为什么!” 庄腾看着庄若施,却忽然失声痛哭了起来,他才找到他的玥儿,就又要阴阳两隔,为什么老天对他们如此不公平。 “我放过她,你也放过你自己,若是叶希玥还活着,她不会想看到你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庄若施抬眸看向比自己略高的男子,轻声说道。 “可她看不到了,她都死了,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我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再见到她,可这见了和不见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杨腾双手掩面,泪水自他手缝之间滑落。 “她是因为什么死的,她阖族上下是被谁害死的,她此生的唯一愿望是什么,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你也不想她死的不明不白,血海深仇就此遗落吧。” 庄若施的一言一语像是尖刀般刺进了杨腾的心里。 “对,玥儿还没有报仇,她不能白死,我要替她完成这个心愿,要不然我若是这样窝窝囊囊的死了,下了黄泉,玥儿定然会嘲笑我无能。” 杨腾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双手随意的将散落的头发拢在了身后,嘴里一直嘟囔着报仇。 “我要报仇,报仇......” 庄若施却伸手拍醒了他,“嘴上说说报仇,大仇便能报了吗?你是觉得你现在应该提着剑冲进皇宫里吗?这样的话,你还如现在一头撞死在这里,免得给你家人带来祸患。“庄若施冷着脸,看着刚刚才拾起希望的杨腾。 “那我该如何,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武将,我能如何。”杨腾忽然苦笑了一声,眼眶泛红。 “跟我走。” 庄若施将人交给了丸子后,便从栖无馆出来了。 结果差点被一人撞了个满怀,庄若施不满的微皱眉头,便听见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姐姐,哦,不,皇婶,你怎么在这里。”秦晚晴扶着高挺的肚子,一脸吃惊的看向庄若施,但看她两手空空的出来,便不觉轻笑道。 “随便逛逛。”庄若施不冷不热的说道,眼神都没有在她身上停留一分。 秦晚晴见状也不恼,抚着肚子,似是故意显摆一般的看着庄若施。 “皇婶这般好兴致,就不像晚晴了,这几个月接连孕吐,实在难受的很,太子殿下见我实在心情不佳,便让我陪我来这栖无馆逛逛,看上什么随便买买。” “恩。”庄若施随意的应了一声,秦晚晴见她根本不买自己的账,便忽然假装脚一扭,便向庄若施跌了过去。 “哎呀。”嘴里不忘着发嗲的叫了一声。 若不是见她怀着孩子,庄若施定然会让她摔个狗吃屎。 庄若施将她扶稳后,便让出了安全距离,“一来,我不是太子,不用演戏给我看,二来,我对你这孩子不感兴趣,不用接连让我注意到他。” 庄若施说完便从旁边离开了,任是秦晚晴搅碎了帕子,也不见庄若施回头看一眼。 秦王府,暖秦宫。 “小姐,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都把我们担心死了。” 庄若施才刚踏进暖秦宫的院门,就被突然冲了出来的排骨拦住了胳膊,然后一脸嗔怪的说道。 “我去栖无馆见丸子了,难道你想去陪陪孤独的丸子吗?”庄若施瞥了一眼拉着自己袖子的排骨,忽然笑着说道。 排骨见状立马松开了手,连忙跳到了一边,“哦!原来如此啊,丸子近来可好啊,她那么忙肯定不需要我去陪的,不需要的。” 排骨长长地哦了一声后,仰着头一脸无辜的问道,然后自顾自的摇摇头。 庄若施见状轻笑,“丸子是很好,但是她说想念排骨的很,希望我什么时候能把排骨带过去陪陪她,我正在考虑中呢。” 排骨闻言,连将庄若施扶到了座位上,然后殷勤的给庄若施倒了一杯花茶,双手奉上后,一双小手勤快的在庄若施的肩头捏着。 言情 第118章第一时间通知我 “小姐,你整日里这么忙,肯定需要我给你捏肩捶背,少了我哪儿成呢,对吧。”排骨弯下了腰,笑嘻嘻的在庄若施耳边说道。 却见庄若施摇了摇头,“捏肩捶背的活,糯米也可以干的,你要是想去栖无馆陪丸子,我一定让你去。” 排骨连忙摇摇头,“不用,不用,糯米做饭用毒是比我厉害,可是这种粗活根本没有我做得好,小姐若是换了糯米肯定不习惯。” 庄若施闻言,一副有点道理的样子,“也是,那我改日回绝了丸子吧。” 排骨这才笑逐颜开道,“小姐,糯米给你炖了汤,我这就去给你端过来,汤药趁热喝。”然后便欢快的跑进了厨房。 庄若施见状,摇了摇头,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 ...... 日子又足足过了六七日,外面的暑气越来越严重,庄若施将排骨叫到了身前。 “排骨,这几日城中有什么事情吗?” 排骨想了想,“我发现每日按量分发的汤药和粥已经不够了,而且这几日的需求越来越多了,于是我便在城里转了转,发现城中出现了许多难民。” 闻言庄若施眸色微沉,这个结果她却没料到。 天气虽然炎热,但是东凛国四面都是大江大河,不会缺水的,就算天不下雨,粮食作物也可以引水灌溉,为何会有难民涌入姑苏城呢。 “可有调查到原因,各地发生生么事情了吗?” 排骨眉头轻皱,“原因还未查到,不过已经派了许多人出去了,想来不要太久应该就知道原因了。” “查到原因,第一时间通知我。” 排骨点了点头,庄若施的眉间浮上一层忧虑,这难民涌入的相当奇怪,在这个通信十分不发达的地方,没有办法在极短的时间内收到消息,因此会发生许多可以避免的灾祸。 过了一天后,排骨拿着一道密信,跑进了暖秦宫。 “小姐,原因查到了,南阳郡的大片丛林走水了,一场大风掀过,直接将南阳郡一半的百姓种植的东西全部烧为了灰烬,更是又不少百姓直接葬身火海,火势之大,根本无法短时间浇灭,等告知官府后,已经来不及了。“ 干旱遇上火灾,那简直是火上浇油,庄若施听完,不禁皱眉。 “朝廷知道此事了?” “还不知,他们的加急信没有我们的快,不过看到姑苏城涌入了那么多的百姓,朝廷应该很快就知道了。”排骨摇了摇头,她手上的消息是第一手的,她都现在才知道,朝廷的那些草包定然还不知晓。 “将这消息给王爷传去,南阳郡一半的人口也有几万之多,姑苏城无法容纳这么多难民。“ 庄若施捏了捏眉间,有些疲惫的说道,燥热的天气不仅让人烦躁,而且越发的觉得困倦。 排骨刚走了出去,不过回头看了庄若施一眼,就看见庄若施神情疲惫的靠在那里。 排骨连忙折了回来,“小姐,你是不是又......” 排骨的话还没有说完,庄若施便摆了摆手,“无碍,只是这暑气蒸的我有些胸闷。” “小姐,我再去让人搬点冰块放到屋里,这样你就会感觉好受一些了。” 庄若施两年前的一个冬天,孤身掉进了一处寒潭中,意外练成了一身的武艺,可也就此落下了病根,这个病根寻常时候并不会显现,只有在炎热的时候才会发病。 庄若施可以接受寒冷,却抵不过炎热,像是个雪人一般,一烤便会化掉。 庄若施被扶到了床上,她的床下已经换上了一块千年寒冰,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年寒冰是不会被拿出来的,可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庄若施只感觉身子烫的厉害,一会儿身处地火之中,一会儿又凉爽的很,眉宇间的褶皱被一双手轻轻抚平。 庄若施睁了睁眼睛,最终睡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身体已经无大碍了,庄若施抬了抬手,唤来了糯米。 “糯米,我睡了多久。” 糯米一边给庄若施穿好衣服,一边轻声回答道,“小姐,你睡了八个时辰了,王爷一直守着你到了刚刚,要去上朝才离开呢。” 庄若施点了点头,命人将床上的那块千年寒冰收了起来。 刚想用早膳,就听见院外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一道焦急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丞相大人来了。” 庄若施闻言拿起了筷子,糯米会意的走了出去,对那小厮说道。 “王妃娘娘正在用早膳,你们且好生招待着丞相,切不可怠慢。” 小厮见状,虽然一脸为难,但是也没有办法,他不过是个小厮,哪里有权利忤逆王妃娘娘的话呢。 也只能委屈一下玉衍大人人。 玉衍作为秦王的亲信,亲自招待丞相,礼数上也说得过去,丞相也不敢不满意。 只是估摸着已经过去了两盏茶的功夫了,庄若施还迟迟未来,华永逸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玉衍见状只能朗声说道,“丞相大人莫着急,我家王妃娘娘很快就来了。” 华永逸一听,面上应承着,可心里却不满极了。 这话都说了五遍了,也没有看到王妃娘娘半个人影。 又过了一会儿后,华永逸实在等不及了,“你要不要再派人去请一请,本官这事情着急的很,需要尽快和王妃娘娘商量对策。” 就在玉衍一脸为难的时候,华永逸看见庄若施自那边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 倒不是庄若施故意刁难,而是这丞相当初非不好好听自己把话说完,如今才有了这个局面。 华永逸一见庄若施来了,连忙行礼问安,“王妃娘娘安好。” 玉衍见状行了礼便站在了一旁。 “丞相免礼,今日来找本王妃有何事?”庄若施故作疑问。 华永逸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脸忧愁,“王妃娘娘,下官上次不应该不听你把话说完,现在果真如娘娘所说,有些百姓的病根本无法用那个药方来治,喝了根本无济于事,随行的太医也开不出合适的方子,下官只能连夜快马加鞭赶了回来,想找王妃娘娘商量个对策。” 听华永逸说完,庄若施淡淡的应了一声,这个结果她已经猜到了,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各地是否出现了严重的情况?” 华永逸连忙点头,不止严重,是相当的严重。 “太医可有看出百姓得了什么病?什么状况?”庄若施又问道。 “百姓身子无力,头晕目眩,还伴着恶心干呕,严重的甚至口吐白沫,像是得了癫症。” 庄若施点了点头,袖中掏出了一个药方,让玉衍递给了华永逸。 “和我猜的结果差不多,丞相快拿着药方去救人吧,这个药方是改良过的,分量比之前要足一些,丞相先让人送去应急。“华永逸接过了药方,可眼中还面露难色。 “灾情最为严重的是哪里?” “南阳郡。” 庄若施点了点头,“我明日会亲自去一趟灾情最为严重的南阳郡,丞相大人可以去回禀皇上了,也好让他放心。” 华永逸一听庄若施要亲自去,连忙点了点头,这才放心,也不再说什么王妃娘娘身子金贵之类的话了,要是可能的话,他甚至想让庄若施现在就过去。 那个地方他是再也不想过去了。 送走了华永逸后,玉衍却有些担心的看向庄若施,庄若施自是注意到了那道目光,微微转身看向玉衍。 “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南阳郡受灾严重,我必须要去一趟。” 玉衍闻言,连拱手道,“既然王妃娘娘决定了,属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王爷那里......” “王爷那里不用管,我想他会尊重我的决定,毕竟南阳郡的百姓也是王爷的子民,王爷肯定也不忍心看到那些人受罪。” 庄若施摆了摆手,轻声说道。 以前总想着保护好自己在意的人就好了,可如今想保护的人似乎太多了,她觉得有点力不从心了。 她似乎渐渐适应了秦王妃的这个身份,那些受难的百姓都像是她的孩子一般,她见不得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 “小姐,真的要去南阳郡吗?”排骨第三次问道。 庄若施抬手戳了戳她的头,“是的,你要是不想去的话,就留在府上吧,我带着糯米去就行了。” 排骨连忙摆手道,“没有,我哪里不想去,只是觉得路途遥远,要走上三五日呢,小姐若是在车上身子不适怎么办。” 排骨说完,又一脸丧气的低了下头。 “好了,我拿了很多压制的药丸,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放心吧。”庄若施拍了拍排骨的肩膀,可又看到糯米也一脸担心的看向自己。 “好了,不是有你们在我身边吗,难道你们照顾不好我吗?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庄若施又拍了拍糯米的肩膀,对着两个丫头说道。 “我们当然有信心啊,我们跟了小姐这么久,怎么会照顾不好小姐。”排骨轻哼了一声,自信满满的说道。 “那不就是了,不许哭丧着脸。” ...... 路上的炎热远比想象中的要更为严重,一路上看到的难民,不计其数,庄若施派人给那些难民分发了许多药草,一路上眈眈搁搁,等到了南阳郡已经足足用了七日的时间。 当地的郡守已经在城门口等着迎接秦王妃的大驾了,庄若施的马车刚到门口,便看见了一行人,站成了两排,恭敬的等待着。 言情 第119章 步履蹒跚 庄若施见状眉头轻皱,却听见外面朗声道,“恭迎王妃娘娘大驾,王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吧。”庄若施放下了侧边的轿帘,清了清嗓音说道。 那两排官员连将中间的路让的更开了,就等着庄若施的马车过去,这一下子让庄若施更为恼火。 “城里城外那么多的百姓不管,倒是有闲时间在这里等我,各位大人果真好谋算。” 庄若施的音量不高不低,足够周围十米内的人都听到,那些大人闻言,脸上一阵泛红,小幅度转身互相看了一眼后,南阳郡首连拱手说道。 “此次是特意感谢王妃娘娘能亲临南阳郡,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所以才再次等候的。” “是啊,王妃娘娘果真是爱民如子,这才刚到就挂念着南阳郡的百姓了,是下官们看齐的方向。”一行人忽而拍起了马屁。 “本王妃不是你们看齐的方向,你们复位朝廷的父母官,理应对每一位百姓关爱有加,若是你们及早将这件事情上报上去,会道如今这个下场吗?” 本以为庄若施听了会舒坦一些,可没有想到他们刚说完,就听庄若施厉声道,言语中尽是指责。 “天气炎热,本就是失火多发多发之际,你们为何不派人好好盯着,还会出现丛林大火将粮食烧光了的事情!” 众人一听,面色微变,直接跪了下来。 “王妃娘娘娘娘教训的是,下官都记住了。” 可庄若施却依旧不依不饶道,“记住了?现在才记住了?这是你们为父母官之时就该铭记于心的事情。” 庄若施气的脑子发懵,排骨连忙在一旁给庄若施顺了顺气,小声说道,“小姐,莫要动气,冷静。” 庄若施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浊气,然后直接掀开了帘子,“还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看看那些百姓,真是荒唐至极。” 跪在马车前的官员被庄若施教训的一愣一愣的,已经没有一人敢说话了,听见庄若施吩咐,这才连忙起身。 有的官员抬眼看向了马车,仅仅是一眼,便足以让他铭记于心了,早早就听闻了秦王妃的国色天香,如今亲眼一看,当真是美不绝伦! 南阳郡的情况远比庄若施想象中的严重很多,很多土地已经因为过分高温,完全丧失了种植的价值。 粮食蔬菜根本无法在上面种植了,庄若施亲自去那一大片土地里勘察了一番。 “先不管了,先给百姓看病要紧。”庄若施将手中的泥土丢在了地上,拍了拍手,扬长而去。 南阳郡的百姓一方面是因为饿的,一方面是因为太热,所以导致身体吃不消,而病倒的。 暑热演变成了热毒,饥饿演变成了夺人性命的命脉。 庄若施不过是站在百姓的面前,启用电子眼扫视了一圈,便看到那些百姓额间飘散出了淡淡的蓝色烟雾,不是旁人下毒,而是体内衍生出的一种有害毒素,以一传百,搁现代应该叫做传染病毒。 “糯米,将这份方子上拿去抓药,排骨,给王爷传信,送大量的药材过来,所需药材已尽数写在这方子上了,若是不够,便他去找我师父,另外运些粮食来。” 庄若施拿出了两份药方,分别递给了两个丫头,此番热毒不可耽搁,续命的粮食也不可少。 炎炎夏日,庄若施擦了擦额间的细汗,身子有些乏力,吃下了一颗镇定的药丸,这才感觉好些了。 “小姐,去那边休息一下吧。”排骨有些担心的看向庄若施。 庄若施摆了摆手,面纱下她的嘴唇惨白,轻轻呼了几口气。 “我再去看看其他的百姓,或许还有隐藏的病患我没有看出来。” 庄若施执意坚持不休息,排骨拗不过她,只好同意了,将手中的事情忙完了之后,便片刻不离的跟着庄若施,糯米则和庄若施兵分两路去给那些百姓检查身体。 以糯米现在的医术,应付这些已经不成问题了。 又过了几日后。 手上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 “小姐,已经将汤药给百姓分发出去了,热毒已经控制住了,只是现在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糯米将这几日的情况向庄若施汇报了后,眉头轻皱。 “药材快完了是吧。”庄若施微微转身,有些虚弱的问道。 糯米点了点头,“药材恐怕撑不过两日了,若是朝廷那边的药材补给还不来,这边就要断药了,百姓们刚刚压制的病情很快就会复发,而且粮食也不太多了。” 这也是庄若施这两天忧心的事情,按理来说,这件事情既然通知了王爷,应该很快就会送信的,不可能这么久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糯米摇了摇头,并未收到任何消息。 “再去送一次信,这次走水路,另外从栖无馆运一些药材来。”庄若施扬了扬手,轻声说道。 但让庄若施担心的事情并不止这一件,没有粮食和药材可以短期内解决,但是南阳郡一半的土地都无法再长出农作物了,这才是让庄若施更为担心的事情。 民以食为天,一朝一夕没有粮食,朝廷可以开粮仓,可是不可能吃一辈子皇粮。 “排骨,南阳郡的土地一半已经不能种植粮食了,你帮我想想办法。”庄若施突然叫了声排骨,排骨一听微愣,想办法的事情从来都是糯米的活,小姐今日放心自己给想办法? 既然如此那可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一定要好好表现! “小姐,我想想啊,一半不能种植,那不是还有另一半吗,都去种植另一半不就好了。” 庄若施:....... “人多地少,全部去种植另一半土地,这不符合实际,百姓只会更不够吃。“ 排骨闻言仰了仰头,又细细的想了一番,“那将这些人都迁到其他郡县,每个郡县分一部分不就可以了。” 庄若施闻言点了点头,“这个办法我想过,但是这里是他们生活了好几代的地方,就怕他们不愿意搬走。” 排骨灵机一动,”那我们先出去调查一下民意吧,总不能待在这一毛不拔的地方饿死吧。“ 庄若施点了点头,“那就先这样吧。” 当排骨拿着民愿书回来时,一脸的苦色,果然还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有很多老人竟然说让他们搬迁的话,还不如直接死在这里。 “小姐,你果然料事如神,这些百姓誓死都不愿意离开这里,支持我们想法的那些青年人也被家中的百姓一顿臭骂,给劝回去了。” 庄若施闻言,撑着头垂眸思虑了许久,那现如今也只有一种办法了。 既然不想走,那解决问题的办法还在这片土地上。 “既然如此,我这几天会想想如何将这片土地的肥力改造回来吧。” 排骨闻言大吃一惊,她家小姐的医术毒术是厉害,可是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她家小姐要治疗土地的,那些没有生命的东西如何治好? “小姐,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我看你身体也不大好,要不然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没有其他办法了,如今之际只能如此了,你去取一些土回来。” 排骨劝告无效后,只好闷闷不乐的取回了荒地里的土。 庄若施一拿到土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她要给土地配药,恢复它们的活性,就算不能全部恢复,也要恢复一部分,不能放任这些百姓不管不顾。 她亲自来南阳郡更大一部分原因便在这里,如果仅仅是给百姓看病,糯米足以应付。 庄若施将排骨带回来的土分成了十部分,药材不多的情况下,她只有十次机会。 庄若施不许排骨守在门外,排骨不敢不从,只好和糯米出去给百姓检查身体,递递银针。 “排骨姑娘啊,王妃娘娘今日怎么没有来啊。”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太,拄着拐杖向二人走来,亲切的问道。 “婆婆,王妃娘娘在给你们研究如何治愈土地的肥力,这几天应该都不会过来了。” 排骨连忙扶住老太太,甜甜的对着;老太太说道。 “真的吗?王妃娘娘简直就是活菩萨啊。”老太太一听,记得热泪盈眶,本以为此生就快终结了,没想到王妃娘娘竟然如此帮他们。 “当然啦,王妃娘娘可是天下一等的好人,她宁愿自己难受,都不能让你们吃不好,所以婆婆啊,这几日你们先坚持几日,王妃娘娘定然会尽全力的。” 排骨拍了拍老太太的手,周围的百姓连忙拍手称赞。 “排骨姑娘。”排骨正在和乡亲们谈的热火朝天的,便听到身后有人叫她,感觉声音有些熟悉,排骨也没多想,立刻回了头。 可当她看到来人是谁的时候,突然失声的笑了一下。 “玉衍,你怎么来了。” 玉衍一身白衣,眉宇间满是喜色,正一动不动的看着排骨。 排骨一个箭步,直接冲到了玉衍的怀里,轻轻一跳,便到了他怀里,玉衍虽是一愣,但还是下意识的接住了排骨。 “玉衍,排骨好想你啊。”排骨双手紧紧的抱住了玉衍的脖子,趴在玉衍的肩膀上,一边抽泣,一边说道。 玉衍见排骨哭了,连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可是受了委屈。” 排骨摇了摇头,擦了擦眼泪,“没有,喜极而泣。” 玉衍闻言轻笑,“真拿你没办法。” 排骨吸了吸鼻子,小脸突然一愣,她这是在干什么啊,大庭广众之下跳到了玉衍的身上! 言情 第120章真嚣张 周围的百姓看到两个俊俏的年轻人,长久未见,甚是欢喜的模样,皆小声的笑了起来,更有甚者,还对排骨说道。 “排骨姑娘,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排骨一听,小脸都红了,连忙从玉衍身上跳了下来,将脸面向玉衍,借着玉衍的身体想挡住自己,一边还小声嘀咕着。 “你怎么不提醒我,脸都丢完了。” 玉衍闻言失笑,“你速度太快了,我没有反应过来,你就.....” “排骨姑娘,你的夫君长得可真俊俏啊,我那孙女年龄刚好合适,要不然你给你夫君纳个妾。” 一位大娘打趣道。 排骨连忙探出了头,飞快的摇着手,“不行,不行,不可以!” 大娘闻言,和旁边的人对视了一眼后,掩嘴大笑。 “不是,他不是我夫君.....”排骨忽然注意到了重点,小声说道。 那大娘一听,更是来劲儿了,“那正好啊,小伙子娶了我孙女刚好。” “不行,这怎么行!”排骨一把将玉衍挡在了身后,连忙对着不远处的大娘摇头。 “呦,排骨姑娘这是害羞了。”刚刚那位拄着拐杖的老太太,笑着说道。 排骨听完,连忙捂着脸跑了。 排骨一口气跑进了她们暂住的小院子,靠在院门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今天这是怎么了。”排骨抬手摸了摸发红的脸颊,自言自语道。 “排骨?”庄若施刚从房中出来,便看到排骨像是掉进了大染缸一样,脸红彤彤的。 庄若施轻轻换了一声,无人应答,特意走到了她面前,晃了晃手,排骨这才发现眼前多了一个人。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小姐,你是找到方法了吗!”排骨突然想到正事,连忙问道。 庄若施点了点头,“找到了。” “小姐真厉害,那些百姓都可信仰小姐了,他们说你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呢。” 庄若施闻言点了点头,眼睛却一直看着排骨通红的脸蛋。 “你脸红什么,干了什么亏心事了?”庄若施抬手摸了摸,轻笑道。 排骨闻言摇了摇头,“才没有呢,对了,小姐,玉衍来了。” 排骨话音刚落,便见玉衍已经站到了她身旁,惊得排骨连往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啊。”排骨嗔怪道,玉衍宠溺的笑了笑,然后给庄若施行了个礼。 “王妃娘娘,王爷派属下送来了粮食和药材,粮食已经分发下去了,药材搬到了库房里备用。” 庄若施闻言点了点头,“姑苏城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久才送过来。“ 玉衍闻言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路上遇到了点事情,这才耽搁了。” “没事就好,辛苦你了。”庄若施抚了抚衣袖,轻声说道。 “都是属下分内之事,不敢说辛苦。” 庄若施点了点头,“排骨,叫几个人将我屋子里的东西搬到地里去,均匀的洒在上面。” ...... 月明星稀,蔚蓝的夜空中偶尔划过几颗星尘,庄若施坐在小院中下凉,这里没有冰块,庄若施只能全部依靠药物维持,这药丸眼看着就没了,而这里也不能制作。 ”等在坚持两天,就可以回去了。“庄若施望着天际的星尘,喃喃道。 已经在南阳郡待了快一个月了,时间过的真快。 “小姐,今晚的星星真好看。”排骨轻轻坐到了庄若施的身边,挥舞着手中的折扇,替她驱走身边的炎热。 “恩。”庄若施淡淡的应了一声。 “小姐,你是不是想夫人和小少爷了,依现在的情况,我们其实可是回去了。”排骨一会儿仰头看着星星,一会儿低头看看庄若施。 庄若施没有说话,目光眺望在远方。 “小姐,这里没什么食材,我给你煮了一碗绿豆汤,去去火。”糯米端着一碗绿豆汤,轻轻放在了庄若施的面前。 “恩。”庄若施点了点头。 排骨连将糯米拉到了一旁,小声在她耳边嘀咕着,“小姐今晚好像有心事的样子,一直看着星星,我看那个方向,是姑苏城的方向,小姐应该是想家了。” 糯米闻言点了点头,“难道你心细了一次,小姐以前的生活里只有报仇,如今总算是有了其他的意义。“ 朝廷运粮解决了南阳郡的粮食亏空问题,庄若施研究了三天,终是将土地无生机的问题完美解决了,百姓一个劲儿的说秦王妃是天上下凡救苦救难的仙子,饶是庄若施走时,南阳郡的百姓不依不舍的将她送到了十里之外,若不是庄若施一再让他们回去,指不定都要送回了姑苏城。 “小姐,蛮不舍的那个婆婆。”排骨依依不舍的对着渐行渐远的百姓,挥着小手,脸上不禁淌了两行清泪,抬起头泪眼婆娑等到看着庄若施。 “你想来看婆婆就可以来。”庄若施拍了拍排骨的肩头,眉宇之间略带疲惫之色。 “排骨,你都哭成小花猫了。”糯米坐在排骨的对面,轻笑着说道。 排骨轻哼了一声,将身子转向了一边。 玉衍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马车的前方。 庄若施揉了揉鬓角,却越发感觉有些困倦,轻轻摇了摇头,想将这份困倦驱散,但灵台只尚存了一丝清明之时,却听见前方传来了一道冷冽的声音。 “什么人!” 玉衍手执长剑,居于马上,眼神镇定地看着十米开外十一个黑衣人,个个扛着大刀,神色轻佻的看向这边,为首一人双手抱胸,大刀立在身前。 “拿你命的人。” 排骨闻言挑开了轿帘,十一个凶神恶煞的人男人,见到一个俏丽的丫头出来,抬手摸了摸下巴,笑的意味不明。 “小丫头,要不然过来陪爷玩玩。”言语之间尽是猥琐之色。 结果话音刚落,便看见眼前直直的飞过来了一颗石子,黑衣人连翻身躲过,“嘴巴放干净点。” 玉衍面无表情的看向那个说话的黑衣人,眼神里尽是狠厉。 “小姐,是十一罗刹。” 十一罗刹是江湖上一个由女子建成的组织,传说中那名女子是这世间极丑之人,因被夫家抛弃,所以组建了这支队伍,一夜之间,将夫家杀得鸡犬不宁。 此后,江湖中人都闻风丧胆,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无人再敢靠近那座无人屋。 而那个极丑的女人,蛇蝎夫人,庄若施曾有过一面之缘,黑市之人向来不管各国之事,这次却突然攻击自己,既然如此,便替蛇蝎夫人教训教训他们。 “迎战。”庄若施抬眼看向那十一个黑衣人,面色沉稳,眼里波澜不惊。 排骨最近新换了一个武器,一根长鞭,正愁着无处试练,眼前便来了现成的人,排骨手执长鞭,单手抹了一下鼻尖,嘴唇微扬。 “小美人儿,这是打算投怀送抱吗?” 排骨冲着为首的人勾了勾手指,黑衣人非看到排骨这副样子,兴趣立马上来了,扛着大刀便向排骨走去。 在两人之间只有两米之时,排骨右手的长鞭猛地往地上打了一下,啪的一声惊得那人停下了脚步。 排骨一个转身便将长鞭扔了出去,缠住了他的大刀,任他如何用力都抽不出来。 为首的男子见状,暗暗的唾骂了一声,突然飞身向站在排骨的长鞭之上,身形才微动。 排骨便猛地将长鞭收了回来,一个飞身站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上的黑衣人。 “你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吗?这么不堪一击。”排骨轻笑着说道。 黑衣人闻言,怒了,大刀便向上砍去,玉衍见状,小心还没有说出口,就见排骨从黑衣人肩膀上跳了起来,随后一脚将黑衣人手中的长刀踢到了一边。 黑衣人气的眼眶发红,直接扑向了刚刚站稳的排骨,结果连排骨的衣服边儿都没碰到,就被从马上飞身直下的玉衍一脚踢回了他的阵营里。 “敢碰她试试。”玉衍沉声说道,一手将排骨护在身后。 “十一弟,又被打了吧,都说了长得越美的人,毒性越大,你非不听。” 接住了被称作十一弟的男子,看到他吃瘪的样子,哈哈大笑。 “十哥,那丫头当真厉害的很,你别只笑我,你去会会她啊。”十一弟捂着被踢疼的胸口,不满的对着老十说道。 “糯米,出去帮忙吧,速战速决,别打死了。” 糯米应声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对着排骨和玉衍说道,“小姐说了,速战速决,别把他们打死了就行。” 被糯米这一番挑衅,对面的十一个黑衣人手中的长刀嗡嗡作响,“真嚣张!” 话音刚落,十一个黑衣人便提着长刀向他们三人扑来,排骨看了一眼糯米后,身子纹丝不动,糯米点了点头,凌空而起,袖中的银针刷的一下扔向了那十一个黑衣人。 “小心!”十一人当中一人惊呼,其他几人连忙翻身躲过了迎面而来的银针。 刚刚避开了那些银针,才站稳身形,却见排骨森凉一笑,长鞭一挥,猛地向他们打了过去。 十一个人连忙躲开,却不想虽然躲开了长鞭,却感觉到脖颈上被蚊子叮咬了一般,几人对视了一眼,摸了摸脖颈。 言情 第121章艰难的决定 “怎么样,我配合的不错吧。”排骨收回了长鞭,看向身后的糯米,邀功似的笑着。 “配合的天衣无缝。”糯米点了点头。 “银针上有毒,你们还是赶快回去解毒吧,要不然死在了这里,就不好了。” 排骨忽而笑着看向那十一个人,面面相窥。 “不相信吗?先是手脚发麻,紧接着是半边身子发麻,接下来是另一半,若是等毒素爬上了胸口,那时候便是药石枉然了。”糯米见他们几人毫无反应,小声提醒道。 “大哥,怎么办。”被叫做大哥的黑衣人看了一眼身边的兄弟,小声说道,“你们也有手指发麻的感觉了吗?” 几人闻言点了点头,“可是我们回去的话,任务没有完成,就没有赏金。” 十一弟面露难色,看着老大说道。 老大闻言点了点头,但是他们不回去解毒,怕是要给毒死。 “大哥,我们本来就是偷偷接的任务,夫人并不知道,若是被夫人知道了,那我们也是完了。”老十忽然低声在老大耳边说道。 “撤退。”老大扬了扬手,对着几位兄弟说道,拿着大刀便向路边的森林里撤去。 “慢着。”他们刚走到了路边,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那声音似是带着魔力,不容商量的语气,令十一人都停了下来。 老大转身看向马车,“既然答应了让我们走,现在又是何意?” 庄若施端坐在马车内,轿帘都未掀开,语气凉薄的说道。 “黑市的规矩你们怕是忘了。” 闻言,那十一人面色一沉,“大哥,好像是黑市的人,我们这次闯了大祸了。” “不知阁下身份,此次行动也是迫不得已,希望阁下莫要告知夫人。”老大闻言身子一顿,连拱手对着这边说道。 “擅自干扰各国纷争,我若是要追究,就算是蛇蝎夫人求情,你们的命也救不下来,这次的事情我不希望有下一次。”庄若施音色寒凉,阵势逼人,那番样子就连玉衍都惊了一跳。 “绝不敢再犯。” “糯米解药给他们吧。” 糯米闻言从袖中抛出了一瓶药,老大连伸手接住,心里暗道这次是惹了黑市里的人了,这该如何是好。 “排骨。”庄若施又轻声叫了一声排骨,排骨立马会意,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玉牌,扬手放在身前。 十一人不过是看了眼那玉牌,就条件反射般的跪下。 “回去自行领罚!” 见到十一罗刹服下解药后,慌忙逃窜后,排骨轻哼了一声。 玉衍则是惊呆了眼,他家的王妃娘娘似乎还有其他网页不知道的身份,而且身份惊人。 ”小姐,那些人真是自不量力,还敢来挡小姐的道,哼!“ 排骨将手中的玉牌塞回了腰间。 “咦,小姐,你怎么不说话呀。”见马车上无人应答,排骨连小跑着走到了马车边,一手掀开了帘子,抬脚就要上去。 可下一秒却惊呼了一声。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别吓我。”排骨手脚并爬的上了马车。 庄若施歪着头靠在马车上,双手无力的放在身旁,脸色煞白,唇色更是惨白。 糯米闻言连忙跳到了马车上,和排骨一起将庄若施扶了起来,抬手给庄若施把了把脉像。 “小姐,小姐。”排骨几乎是哭着喊出了两声。 玉衍连忙上了马背,吩咐着马夫赶车。 糯米神色紧张的在庄若施身上四处摸索了一番后,找到了一个玉瓶,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可是打开瓶子后,却发现瓶子里面已经没有一颗药丸了。 “排骨,药丸没有了。”糯米眼眶一红,看向已经焦急不已的排骨。 “那怎么办,要到姑苏城还有一天的路程,此时便没有了药丸,小姐怎么撑的回去啊。” 排骨紧紧的抱着庄若施,一行清泪已经溢出了眼眶。 “我也不知道。”糯米摸了摸庄若施忽冷不热的额头,已然像个热锅上的蚂蚁。 排骨猛地掀开轿帘,对着马夫吼道,“加快速度,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马夫手中的鞭子一下一下的抽打在马儿的身上,马儿嘶鸣了一声,跑得飞快。 “药丸应该早就没有了,都是我不好好照顾小姐,就连这么小的事情都没有发现,我怎么这么蠢啊,我简直就是个蠢货。” 排骨忽然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低吼着。 糯米连握住了排骨的手,“这件事情不怪你,小姐的性子我们都清楚,她既然不说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而且就算是我们知道了,南阳郡的事情没有处理完,小姐也是不愿意回来的。” 排骨闻言嘴巴一咧,死死地咬着下唇,任由眼眶里的泪水喷涌而出。 庄若施的眉头紧皱,身子一下冒着寒气,一下烫的像是烫手山药。 糯米沉吟了许久后,轻声说道。 “别哭了,或许还有办法帮小姐缓解一下。” 排骨闻言猛地抬手,“真的吗?什么办法。” “针灸,我可以给小姐施针。”糯米抬头看了一眼排骨。 排骨立马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握住了糯米的手,”那快点给小姐施针,快点来吧,我把小姐扶起来。“ 排骨动作迅速,可糯米手下却有些迟钝,“排骨,这个方法我已经研究很久了,只是从未试验过,若是失败了,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排骨闻言刚刚止住的泪水又像是开了伐的水,接连不断。 “你有几成把握。”排骨看着庄若施因难受而皱起的眉头,她抬手轻轻抚平,随后抬头问向糯米。 “五成。” “糯米,我相信你,小姐就交到你手里了。”排骨忽而握了握糯米的手,眼神坚定。 糯米点了点头。 “停车。”排骨掀开轿帘,声音洪亮的说道。 马夫虽不知道为何要停车,但还是停下了,马儿嘶鸣了一声后,低头吃着草。 玉衍不解的停了下来,“为什么停车。” “糯米要给小姐施针。” 玉衍闻言点了点头,他并不知道王妃娘娘有病,而看样子王爷不知,若是王妃娘娘路上有个三长两短的,他算是以死谢罪也没用。 玉衍握着长剑,神情冷峻的保护在马车周围。 马车上。 排骨将庄若施的身子稳稳的扶住,糯米拿着银针,神色紧张的看着庄若施光洁无华的后背,却迟迟下不了第一针。 庄若施因体内热寒交迫,难受的颤抖了一下,糯米的眸色一沉,终是下了第一针。 糯米镇定的拿着银针,一起一落,庄若施的后背已经扎下了十几根银针。 排骨看着庄若施渐渐舒展的眉头,心下一喜,”糯米,小姐感觉好多了的样子,还要继续施针吗?“ 糯米闻言,看了看手中的长针,“还需施一针。” 排骨闻言点了点头,“那赶快下针吧。” 可排骨语罢久久后,也不见糯米行动,排骨又疑惑地看了一眼糯米。 “怎么了?” 糯米抿了抿唇,拿着银针的手有些颤抖,“这一针至关重要,我一直都在思考选择哪个穴位,若是错了,小姐便可能.....” 糯米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排骨心中已经明了了。 “所以你刚刚才说只有五成的把握,那怎么办。” “那要不然就先这样吧,小姐现在的样子像是已经稳定住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难受了。”排骨脑中灵光一现,忽然想到了。 可糯米却摇了摇头,“不行,这些穴位最多只能支持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小姐只会更难受。” “那怎么办,糯米你好好想想,你一定会想到该扎穴位的,我不吵你了,你好好想想。” 排骨忽然松开了抓着糯米的手,扶着庄若施的身子,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 “排骨,我若是能想到,早就想到了,本来想等这次回去,问问小姐的,可是没想到小姐突然就这样了。”一向镇定的糯米,说着说着,忽然声音抽噎了一下。 排骨见状更是慌了神,“糯米,你别哭,你一哭我就更慌了。” 排骨连忙给糯米擦了擦眼泪,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糯米,你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下,小姐的性命可在你手上呢,你一定会想出来的。” 糯米摇了摇头,“如今之际,我只能试试,看看老天会不会站在我们这一边了。” 排骨用力的点了点头,“老天一定不会舍得小姐这么年轻就死的。” 两个丫头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后,开始了最后一针。 两丫头对视了一眼后,糯米拿着银针,看准了穴位,稳稳的扎了下去。 排骨神色紧张的看着庄若施的反应,在看到庄若施眨了眨眼睛,似是要睁开的模样时,排骨心下一喜。 “糯米,小姐没事.......”了还没有说出口,庄若施忽然俊眉一皱,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小姐!” 两个丫头惊呼出声,排骨身上全是血,庄若施无力的歪在了排骨的肩头。 “小姐,小姐。”糯米连将庄若施身后的银针悉数取下,给她拢好了衣衫。 排骨手忙角落的拿着帕子给庄若施擦着嘴边的鲜血,泪涟涟的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样子了。 “小姐,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糯米下唇紧咬,自责的看着昏迷的庄若施。 排骨已然是哭成了泪人儿,“玉衍快点赶车!快点!”对着窗外吼道。 “糯米,要是我平日里好好学医,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只能你一人手足无措了,我才是最应该替小姐去死的那个。 言情 第122章领悟 马车呼呼的跑着,紧赶慢赶,却仍要两个时辰才能到姑苏城。 两个丫头哭得泪眼婆娑,玉衍在外面也是着急的不行。 “糯米,小姐的身子凉了。”排骨抱着庄若施,忽然出声说道。 “不会,不会......”糯米不住的摇着头。 “可是小姐.....” “咳咳.....咳咳.....” 就在排骨一脸绝望的看向糯米时,庄若施虚弱的咳嗽了两声,两丫头惊喜的对视了一眼后,连将庄若施扶了起来。 庄若施虚弱的眨了眨眼睛,缓缓的睁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就看见两个丫头哭得梨花带雨的,那样子就像是自己死了一样。 “咳咳....你们哭什么。”庄若施轻声问道。 “小姐,你把我们吓死了,我们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排骨一听到庄若施的声音,哭声接连不断,止也止不住。 “我这不是没事吗,现在感觉胸口不那么闷了。”庄若施眨了眨眼睛。 “小姐,我还以为我把你害死了。”糯米一边抬手给庄若施擦着额间的冷汗,一边抽噎着。 “糯米,虽然我昏迷了,但是我感觉到你给我施诊了,你做得很好,针灸也领悟的很好。” 庄若施费力的扬了扬手,想拍拍糯米的手,但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才微微扬了一点,又无力的垂落了下去。 “小姐。” “好了,我没事。”庄若施借着两个丫头的力气,靠了起来。 “小姐,你现在感觉如何,还难受吗?” 庄若施摇了摇头,微弱的说了声,“已经好很多了,不用担心。” 庄若施感受到马车跑得飞快,想要抬手将侧边的帘子掀开,排骨立马会意,将身旁的帘子掀了起来。 “小姐,我们很快就到进城了,你再坚持一会儿。” “是的,小姐,我知道那些药丸的药方在哪里,我一回去就给你弄药,你再坚持一会儿。” 两个丫头知道庄若施现在也很难受,脸色煞白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疼,她不过是不想让她们俩担心,才说不难受了的。 庄若施欣慰的点了点头。 ....... 秦王府,暖秦宫。 庄若施已经被排骨飞快的抱回了房间里,糯米则以最快的速度去熬药了,时间紧迫已经来不及做药丸了。 庄若施喝了口水,就气息奄奄的躺在了千年寒冰之上,过了许久后,她才感觉发热的身子好受了许多。 半个时辰后,糯米连将熬好的汤药给庄若施端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喂给了她。 “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准备一些你爱吃的东西,你一觉睡醒就可以吃了。” 糯米收了药碗,排骨贴心的给庄若施掩好了被角,两人悄声走了出去。 玉衍见庄若施无事后,便回了秦闻邀的书房。 “王爷,王妃娘娘回来了。” 秦闻邀闻言,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南阳郡那边无事了吧。” “南阳郡无事了,但是王妃娘娘却在路上病了,那病来势汹汹,也不知道是以前就有的,还是突然得的。”玉衍站在那里,拱着手,神色严峻。 秦闻邀闻言连站了起来,玉衍连忙上前,“王爷,小心你的伤口。” 秦闻邀牵动了肩头的伤口,眉头微皱,但他身姿挺拔,大步流星的就去了暖秦宫。 玉衍只能紧跟在身后。 这次送粮食和药材去南阳郡,王爷本来是亲自去的,打算一道把王妃娘娘接回来。 可天有不测风云,王爷刚出城门不久,就被一伙来路不明的人给砍伤了,那些人的目标不在东西上,却在王爷身上,若不是他连忙护着王爷回了城,此次恐怕会闯下大祸。 王爷因此受了伤,只能在王府中养伤,王爷怕王妃娘娘担心,便不许自己告诉王妃娘娘,可没想到路上又出了这档子事儿。 秦闻邀大步走进了暖秦宫,就见排骨正守在门外。 “王爷。” “王妃怎么样了。”秦闻邀轻声问道,眉头紧锁,任谁看了都想帮他抚平。 “王爷,我家小姐已经没事了,休息几日就好了。”排骨轻轻走到了秦闻邀身前。 秦闻邀闻言点了点头,“王妃怎么会突然病了。” “王爷,我家小姐爱民如子,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就连去地里研究如何恢复土地的肥力也是如此,再加上天气炎热,这才病倒了。” 排骨连恭敬地说道,小姐交代过,这件事情不能告诉王爷,排骨自是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玉衍闻言,看了眼排骨,庄若施下马车后,两人一身的血,他可是全看见了。 “还好糯米给小姐施针,将胸口这一个月积攒的淤血吐了出来,小姐这才好了许多。” 排骨见秦闻邀没说话,又紧接着说道。 秦闻邀闻言点了点头,玉衍听罢细细回想了一番,这样想来也有几分道理,排骨看到王妃娘娘吐血,以为王妃娘娘怎么了,所以才慌了神,糯米心系王妃娘娘,更是慌了神。 “王爷,你的肩头流血了。”排骨刚刚抬头,想看一眼秦闻邀的表情,目光才掠到肩头,就看到了一小块血迹。 “无碍,王妃醒了过来通知本王。”秦闻邀摆了摆手,吩咐完后,看了眼房间,便回去了。 玉衍紧张秦闻邀的伤,也连跟着回去了。 排骨一脸狐疑的去了厨房,拍了拍正在厨房忙活的糯米。 “糯米,王爷受伤了,看起来还很严重的样子,站着都流血了。” 糯米闻言直起身来,“王爷在府上怎么会受伤呢。” 两个丫头琢磨了一阵后,得出了一个道理,“小姐说过王爷和皇上不和,估计是皇上暗地里派人来刺杀王爷了。” 皇宫,御书房。 “你说什么,十一罗刹竟然把金子加倍的退了回来?” 元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才请到了十一罗刹,结果事情没办成,金子还退了回来。 太子元瑾听到消息也是一脸的惊奇,他虽不知父皇是从哪里找到那么厉害的人,但是中途撂挑子的事情,一点都不符合杀手的风格啊。 “父皇,这些人有些不靠谱,不过是让他们去杀个女人而已,就半路跑了。” “此事恐怕有些古怪,我是听说他们缺钱,这才找到了他们,但是没想到事情没办成,他们还退了双倍的金子。” 元朗站起身来,仔细思量着,“难道秦王妃身后有人?” “不可能,她不过是尚书府的大小姐而已,除了皇叔给她撑腰,除此以外,哪里还有人敢和父皇作对呢。” 元瑾闻言摇了摇头,分析了一番。 “按理来说,是这样的,可是那些人是黑市的,怎么会......”元朗双手背后,神色严峻的说道。 “父皇你说什么?”元瑾只能听到了一个黑字,就没有听清元朗后面说了什么了。 “没什么,这次虽然没杀得了秦王妃,但是朕的三弟却是受了伤,那我们不久后转移丹药阵地的事情,就好办了。“ 元朗特意让秦闻邀去送粮食和药材,为的就是在路上杀了他,就算是因此耽搁了及时送东西补给,他也不在乎。 他东凛国的子民那么多,根本不在乎这一个南阳郡,可他的三弟命大,竟然躲了一劫,只是肩头受了伤。 “儿臣明白,这次的事情一定办好,父皇就放心吧。” 元瑾闻言连拱手认真的说道。 元朗点了点头,“时间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就在明天晚上。”元瑾小声说道。 “务必小心谨慎,再出差错,朕会很失望的。” 元瑾闻言拱手应了声,但低下头的那一瞬间,眼里却闪过一丝狠劣,长生不老若是真这么容易,那岂不是人人都不会死了,父皇啊父皇,你都当了东凛国几十年的主人了,怎么还这么贪心呢。 元瑾退出了书房,大步的出了宫,这丹药可要尽快炼成,到时候父皇若是因丹药中毒死了,那这罪名无论如何都不会到他身上,他反而可以借此当上皇帝。 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元瑾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希望这一日来临之前,他亲爱的皇叔可以早点下去,免得父皇在下面孤单。 …… 秦王府,暖秦宫。 庄若施醒来时已经是夜晚了,自千年寒冰起来后,她披了了一件薄薄的外衫,走到了院子里。 月色袭人,糯米和排骨已经将晚上端到了院子里。 待庄若施用完晚膳后,糯米给她端了一碗汤过来。 “小姐,既然今天的针灸有效,那不如以后,我经常给您针灸吧。” 庄若施闻言,放下了她手中的那碗汤,摇了摇头,“不用了,这个病治不好只能压制,那些药丸已经可以压制了。” 糯米闻言,只好不再说话。 “小姐王爷过来了。” 秦闻邀吩咐过,庄若施醒了便去告诉他,排骨便立刻前去告诉了他。 话音刚落庄若施转身便看到秦闻邀站在门口迎着月色,想起了月下仙人。 “王爷来的真好,这里还有糯米刚煮的羹汤,王爷若是没有用晚膳,可以用一些,味道很好。” 糯米是个聪明的丫鬟,便连去厨房去给秦闻邀盛了一碗汤过来。 秦闻邀从门口走到庄若施身边,目光便一直没有离开半分,似乎是要将庄若施全身上下看个遍。 庄若施有些不自在,终于在秦闻邀坐下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吃饭盯着我看做什么?不过是一个月未见面而已。” “王妃可听过,小别胜新婚。” 言情 第123章唯一的念想 秦闻邀见庄若施面色红润,并无异常,这才扬了扬手说道。 庄若施摇了摇头,“没听过啊。” “那现在王妃便是听过了这句话,以后要记住。” 秦闻邀一手拿着汤匙一手,一眼盯着庄若施,随后一字一句的说的。 “我记性不是很好,这可怎么办?”庄若施闻言,却摇了摇头。 “王妃记性不好也没有关系,本王可以天天给王妃说一遍,这样就算是记性再不好也会记住。” 两个丫头见状早已悄悄的关了门,走出了院子。 “小别胜新婚,这句话果然没错,看小姐和王爷那副样子,果真比以往更甜蜜了一些。” 排骨趴在糯米的耳边小声的说道,糯米闻言,认同的点了点头。 “那你和玉衍岂不是也是如此,而我就是小姐口中以前所说的单身狗这样想来与我是最不公平的。” 糯米故意微微叹了口气,一副失望的模样。 玉衍就站在两人身后闻言。耳根微红,排骨闻言嗔怪了一声,面色微红。 “我还没说什么呢,你们俩这都脸红起来了,难道我说错了,你们俩不是?” 糯米故意将不是二字拖得很长,然后看着两人,笑得意味分明。 “糯米你再说我就要去给小姐告状。” “好啦,好啦,我不说了,排骨姑娘饶了我吧。” 糯米话音刚落,便伸手去挠排骨的咯吱窝,不一会儿两人便在门外笑,做了一团。 庄若施和秦闻邀闻言向外看了一眼。 “她们在笑什么?” 云长探了探头,只留了个门缝,她哪里看得清楚,“我不知道,王爷出去问问。” 秦闻邀闻言,喝了口汤没有说话。 “不如改日挑个良辰吉日,将排骨许配给玉衍吧。” 秦闻邀正在喝汤,庄若施突然提议道。 秦闻邀慢条斯理的放下了手中的汤匙,看着庄若施轻声说道,“玉衍并未向我提过此事,是排骨向你提过吗?” 庄若施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排骨那丫头算性子大大咧咧的,但是遇到这些事情,她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家自然是会害羞的,怎么好意思主动向我提这件事情呢?” “既然女方没有问题,那男方这边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要排骨想嫁,玉衍他还敢不娶不成?” 秦闻邀信誓旦旦的说道,庄若施见他那副样子,转而轻笑了起来。 “王爷还会为属下考虑婚嫁之事,难道王爷的属下娶妻生子都是王爷一手安排的?” 庄若施忽然来了兴趣打趣道。 “这是第一次。” 自庄若施从南阳郡回来,夏季已经过了一大半,立秋已过,早已没了那份燥热。 这日清晨,庄若施刚刚起身,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叫来了糯米。 “小姐。” 庄若施招了招手,“糯米你去厨房做几道糕点,我待会儿拿出去送人。” 糯米闻言点了点头,先将庄若施的早膳盛了上来,便去忙活了。 待糯米将糕点准备好了之后,递给了庄若施。 “小姐真的不需要我跟着吗?” 庄若施摆了摆手,“不用,就在隔壁,我去去就回。” 糯米闻言点了点头,排骨一回秦王府便去找玉衍了,小姐如今这一出去,偌大暖秦宫便只剩下她一人了。 庄若施提着糕点走到了门口,忽而又停了下来,转身看糯米。 “糯米,你有时间多出去逛逛,这一点你可需要向排骨学习学习,我这么大一个人了,也不需要你们一直跟在我左右,你们还是有大把的时间,去安排个人生活的。” 糯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在抬头时,庄若施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 …… 隔壁街。 庄若施提着一食盒的糕点,站在侍郎府大门前,可却生生却被那一块崭新的牌匾挡住了脚步。 尚书府? 一个月不见这家伙都升官了?不过这也太快了吧。 洛七言成了尚书,那秦傲天呢? “拜见王妃娘娘。” 庄若施应了一声,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了小厮,挑眉问道,“你家大人升官了?” 小厮接过食盒,笑得一脸春风得意,听庄若施一问,连拱手说道,“王妃娘娘消息真灵通,这才刚回来,就知道我家大人高升了,前来祝贺。” “本王妃也是今日来才看到。”庄若施微微笑了一下。 小厮连恭敬地将庄若施送了进去。 “我家大人正在书房批改奏折呢,小人这就去通报。” 小厮给庄若施泡好了茶,还上了一些厨房新做的杏仁酥。 庄若施摆了摆手,“不用了,食盒给我吧,我亲自过去。” 小厮闻言点了点头,“我家大人的书房王妃娘娘是知道的,那小人也不给王妃娘娘带路了,娘娘可以自己过去。” 庄若施点了点头,拿过食盒便去了书房。 沿路都是成簇的白牡丹花,清香扑鼻,看起来也极其赏心悦目。 咚咚咚! 洛七言正看着一副奏折头疼呢,便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他头也没有抬到,说了声进来。 庄若施闻言便自己推了门进去,刚推开房门,一股浓郁的墨香味儿迎面而来,垂眸就看到洛七言正一本正经的看着手上的奏折,眉头时而皱起,手上的毛笔紧紧捏住。 “有什么事?” 洛七言以为是府上的下人,听到了推门声便轻声问道。 庄若施轻笑拿着食盒,看向他,“没有事就不能过来串门吗?” 庄若施话音刚落,洛七言便抬头看到了笑眼如花的庄若施,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派人来通知一声,我去秦王府看望你啊。” “尚书大人这么忙,哪有时间去看望我这个闲人。”庄若施打趣道。 洛七言闻言挠了挠头起身从座位上走了出来。 “这不是刚上任吗?手上的事务就繁忙了一些。” “对了,还没恭喜你升任尚书大人,本来今日便是,过来串个门儿,没想到遇到这么大的喜事,不如我请你出去吃个饭。” 庄若施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他的书桌上,然后说道。 洛七言闻言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反正这些奏折一时会儿也看不完,不如偷得浮生半日闲。” 庄若施刚走出了书房,刚踏出房门,又转了身过来,“我已经派人通知了婉儿,本意是让她来你府上的,现在看来,我们就在府上等她过来,然后一起去外面的酒楼吧。” 庄若施今日来,本就是看看两人,左秋婉儿身在皇宫,去一趟,规矩森严,她不太喜欢那个地方,所幸便将人约到了,洛七言的地盘上。 洛七言闻言微愣一下后,点了点头。 “既是如此,那便去大厅尝一尝庄若施新带来的糕点吧,是糯米做的吧,糯米做的糕点已经好久都没有尝到了,甚是想念。” 庄若施斜睨了他一眼,“那你多吃点,对了,我走了这一个月你和婉儿相处的怎么样了?” “还可以吧。”洛七言双眸微动,轻声说道。 庄若施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去拿书桌上放的食盒,眼神在四处乱瞄着,看看他的书房是什么样的。 “洛七言,你这幅画看起来好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庄若施的手刚碰到适合便被眼前的一幅画吸引了,并不是什么名家大作,看手法倒像是,稚嫩的儿童所画。 洛七言闻言,又走了进来,“你在哪里见过?” 庄若施微微转身,“容我想想,我似乎是在哪里见到的,不过仅是看了一眼,有点想不起来了。” 洛七言笑着摇了摇头。“既然想不起来了,那就算了,先去吃糕点吧。” 庄若施看着洛七言将一整碟的桂花酥都吃进了肚子里后,这才真真相信了,他很想念糯米做的糕点。 “你要不要再吃点?”庄若施看着洛七言回味无穷的喝了一杯水,他那样子似乎还能再吃两三盘,于是试探性的问了问。 洛七言摆了摆手,“不用了,待会儿不是还要去吃饭吗?” 庄若施面色微愣心里暗道,你还知道去吃饭啊,你现在吃了这么多,等会儿还吃得下吗? “洛七言你书房那幅画是你小时候自己画的吗?” 见他吃完了糕点,两人有些无聊,庄若施便问了他。 洛七言擦了擦嘴角,摇了摇头。 “不是我画的,是我兄长所画。” 庄若施闻言,点了点头,“那幅画虽然有些稚嫩,但是不难看出他与生俱来的天赋,那你为何不让你兄长给你画一幅更好的挂在书房了?” 洛七言顿了顿没有说话,然后他轻咳一声。 “兄长他小时候就不在了,这是我和他之间唯一的念想。” 庄若施并未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深的渊源,忽然戳到了他的痛点,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洛七言微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也以前淡忘了。 “你要是喜欢糯米做的糕点,你明日就来王府,我让糯米给你多做点。” 庄若施忽然笑着转移了话题,洛七言闻言点了点头。 无忧酒楼。 这家酒楼开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是庄若施偶然发现的。 无忧有一道菜名叫西施豆腐,虽是一道素菜,但却是这家酒楼的招牌菜,凡是来这里吃饭的人都会点到西施豆腐。 言情 第124章长剑 这里的西施豆腐入口滑腻,庄若施特别喜欢,再往里面加上少许的醋,味道更是鲜美至极。 庄若施亲自给,左秋婉儿和洛七言调制了她独爱的吃法,递给了两人之后,便期待的看着两人的神情。 元婉儿吃了一口豆腐,又喝了一小口汤,满脸幸福的点了点头,“皇婶,这家西施豆腐真好吃。” “这家豆腐确实不错。比别家做的口感都要细腻很多。” 洛七言放下了勺子,点了点头。 东凛的豆腐吃起来口感都比较糙,但不知为何,这一家的味道却极好。 “既然好吃,你们就多吃一点。” 元婉儿吃惯了宫里的山珍海味,偶尔换一换,清淡的豆腐,也觉得美味至极。 “今日我们以茶代酒恭贺洛七言升任尚书。” 三人一同举杯,本一是喝酒,但是碍于一喝酒就停不下来的节奏,庄若施选择了喝茶。 三人吃着菜,庄若施突然问道,“洛七言你做了礼部尚书,那秦傲天,他是升官了吗?” 洛七言闻言筷子一顿,他本来并不想提这件事情,但却被庄若施亲自提了出来。 “云尚书被撤职了。” 庄若施听闻倒是没有太大的神情变化,只是淡淡的问了句,“他是犯事了?” 洛七言点了点头,“云尚书前段时间布粥行善,也不知怎的就突然查出他贪污受贿,数额之大,皇上便将他撤职了。” 庄若施一边夹菜一边淡淡的应了一声,“天道轮回,他也算是自食恶果。” “云尚书被撤职后,那处宅子也被收了,皇上将他的全部家产都没收了,一家人被赶出了尚书府,我见他们可怜便给他们租了一处宅子。” 庄若施闻言没再说什么,安安静静的吃着菜喝着茶,洛七言见状也没再说什么。 皇上本意要将以前的尚书府赐给他,可他一人哪里需要那么大的宅子,便拒绝了。 元婉儿一直给洛七言夹着菜,那样子像像极了邻家的小媳妇。 一顿饭毕,已是残月升空,斜晖倾泻之时了。 庄若施回了秦王府,见秦闻邀的书房里面的灯还亮着,她边寻着光过去了。 想看看他在做什么,便蹑手蹑脚的飞上了房顶上,暗卫一见来人是庄若施也不敢阻拦,便任由着她去了。 庄若施的武功自然不如秦闻邀,但是他善于躲藏的功夫,却比走球星要好。他若是想悄无声息的靠近,一般人是不会发现的。 秦闻邀正和玉衍在房中说话,烛光摇曳,映的房间通亮无比。 二人正在商量晚上的安排,他们收到消息,皇帝会在今晚转移炼制丹药的营地。 “王爷今晚的行动,属下带人去吧,王爷就留在府上吧。” 秦闻邀的伤口昨日还在淌血,今日若是亲自前去,必定会牵动伤口。若是旧伤未好,新伤又来,他这个王爷的贴身护卫也不用当了。 闻言秦闻邀神色笃定,薄唇紧抿,眉宇间一派自然。 “你一人应付不了。” 玉衍眉头轻皱,“今晚若是王爷亲自前去,被皇上的人发现王爷肩头受了伤,那王爷和皇上的关系算是挑明了,日后行事恐多有不便。” “皇帝发不发现,我和他都站在对立面,而且即便是他发现了又如何,他早已不得民心,推翻他只不过需要一个契机罢了。” 秦闻邀言之凿凿只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可是王爷……”玉衍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秦闻邀抬手打断。 “本王心意已决。” 闻言,玉衍只好作罢,大步出了书房。 秦闻邀身姿卓越,即便是受着伤,也丝毫不影响他的英武。 只是今夜的活动,有些风险,就连他也没有完全的把握,更何况还受了伤。 庄若施听着下面没了动静,便故意踩响了一个瓦片,随意的坐在了上面。 秦闻邀闻声而动,片刻间便到了房顶上,目光冷冽,像极了今夜的月色。 庄若施淡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王爷,我就是想邀你上来赏月。” 秦闻邀看到庄若施一脸无害的坐在上面,便放下了全身的戒备,坐在了她旁边。 “王妃何时来的。” “刚刚,恰好听完了你和余姚的谈话。” 庄若施淡淡的应了一声,话音顿了顿,又紧接着说道。 “王爷不如把我带着。” 秦闻邀闻言微微侧身,看向庄若施,“今晚的行动太危险了,不能带你去。” 庄若施闻言坚持道,“我比玉衍的武功好,还有毒术傍身,无论如何都是锦上添花,却不会坏了你的事。” 庄若施看着秦闻邀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王爷,你如果哪天感觉累了,可以靠我的肩膀休息一下,我不是让你依附我,是想让你修整好了,更好的实现你心中的远大抱负,如何?” 秦闻邀黑色的瞳孔猛地一收,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放在双腿之上的手微怔。 从来都是他保护别人,他一生下来便有着保护苍生的使命,看到她之后,便有了守护她的责任。 可如今,却第一次有人告诉他,可以休息一下。 “若施的话可当真。” 庄若施看着秦闻邀的眼睛点了点头,眼里一片璀璨,像是抓住了星光藏在了双眸中一般好看。 秦闻邀右手一圈,将庄若施拥进了怀里,庄若施身子僵了片刻后,便放松了下来,可不知他是哪受伤了,也不敢用力靠,只轻轻依偎着他。 “右肩没有受伤。” 秦闻邀像是听到了庄若施的心声一般,忽然在她耳边说道。 “王爷如何知道我在想什么。”庄若施小声问道。 “或许我比若施更了解若施。”庄若施感觉他轻轻笑了一声,然后大言不惭地说道。 “那今晚可愿意带着我。”庄若施紧张的问道。 “嗯。” 庄若施这才放心的靠在他肩头,实则他不带自己去,她也会悄悄的跟着。 四处隐藏的暗卫,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连捂住了自己吃惊的嘴,强行让自己移开了眼睛。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 灯火万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 庄若施同秦闻邀一袭黑衣,立在那护城河边上,夏风徐徐,衣衫不禁浮动起来,黑色的面纱给她带来了一种神秘感。 “等会儿你就跟在我后面。”庄若施轻轻在秦闻邀的耳边说道。 秦闻邀闻言淡淡的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声好。 待到月上中天时。 前方的小栈道里迎来了一波人,走在前面的是穿着黑色衣服的守卫,中间有一个小推车,推车上放着一个木箱,木箱后有五六个,年龄不一的男子神色慌张的推着小推车,他们的身后还有一批守卫。 庄若施看了眼秦闻邀,秦闻邀对着庄若施点了点头,庄若施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两人身后的暗卫已经紧握长剑做好了准备。 那一行人当中走在最中间的一个黑色衣服的守卫,提着长剑,神色冷峻。 夜色凄凉,他身旁的人悄声问道,“秦王既然受伤了,行动便很安全,您何须如此紧张呢。” 元槿闻言冷冷的瞥了一眼身旁的人。 “少说话多做事,即便是秦王受了伤,不能亲自前来,但是他的手下来了,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阻碍,难道你能保重,他们一出现就立刻消灭了他们吗。” 元槿身旁的人闻言,神色一顿,“是手下鲁莽了,还请太子殿下责罚。” 元槿摆了摆手,没说话,转身看了一眼那几个走的慢慢吞吞的药师,忽然不悦道。 “都没吃饭吗?如此无精打采的,可是今晚的丹药出了问题,我定让你们拿命来赔。” 那几个药师一听,神色更是紧张,连忙拱手道,“殿下,我们一定会好好看着这批半成品的。” 元槿闻言点了点头。 黑暗之中,庄若施拿着借排骨的鞭子,正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人。 元槿的身影,庄若施一眼就可以辨认出来,更何况那些人说话并未低声,他们在这里听得明明白白的。 若是明日抓了当今太子,告他个劳民伤财,炼丹误国之罪,那就有趣了。 待下面的几人,走过了小栈道后,庄若施和秦闻邀对看了一眼,秦闻邀忽而扬手。 紧跟在他身后的玉衍,率先带着人,从黑暗中跳了下去。 手执长剑,脸上蒙着面巾,眸色深沉的看着元槿等人。 元槿神色一变,冷眼看着前面的十几个人,故作震惊的问道。 “你们是何人?” 玉衍才不买他的账呢,提着长剑凌空而起,直直的刺向元槿,元槿见状,瞳孔猛的一收,他身侧的护卫连忙挡了上去。 手中的大刀往上一扬,劈开了玉衍手中的长剑。 玉衍和他打斗了起来,元槿拿着长剑站在推车前面,药师和推车的周围全护满了黑衣守卫,他们一边要和前来的黑衣人打斗,一边要保护好身后的药师和那批丹药。 元槿的手下和玉衍势均力敌,两人一时半会儿分不出高低,他却并不慌张他心里像是明镜一般,知道这是秦王派来的人。 皇叔一向和父皇作对,整日里冷冰冰的,油盐不进,更是对自己看不上眼,要是皇叔能稍微帮自己一把,他何须帮着父皇卖命呢。 “主子快走,属下带人拦住他们,你们先走。” 和玉衍打斗的黑衣侍卫,得空之际,忽然对元槿说道。 可元槿闻言像是没听见一般,一脸坦然的站在那里。“少废话,赶紧收拾了还要上路。” 言情 第125章自食恶果 那个黑衣守卫一听,手上的大刀又加重了几分力气,连大声说道,“是!属下明白。” 夏风徐徐,玉衍飞身而起,侧腿下批,直接将黑衣守卫压倒在地。 元槿见状,脸色一变,本想着皇叔带伤不能前来便放松了守卫,却不曾想此人的功夫竟不在他手下之下。 “去帮忙!”元槿单手一推将身边的另一个人推向了两人的打斗中,那人手持大刀,狠厉的劈向玉衍。 玉衍侧身躲开,双双攻向玉衍,左右夹击间,玉衍单手执剑,周旋于两人之间。 庄若施双手抱胸,立于秦闻邀身侧,“我要不要去帮忙。” 秦闻邀闻言挑了挑眉,“恩,玉衍有点招架不住了。” 庄若施闻言轻笑,袖间的金针一现,直直甩向了那两个黑衣守卫。 黑衣守卫只感觉到脖颈间被蚊子叮咬了一般后,便觉得拿刀的手有些颤抖,使不上力气了。 哐当! 大刀落地,两人忽然像是个醉汉一般,左摇右晃了起来。 元瑾见状,连命人上前扶住了两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元瑾目光深沉的看向玉衍,庄若施却忽而从黑暗中飞了出去,落到了元瑾的眼前。 虽带着薄纱,但声音未改,“就是太子心中想的人。” 元瑾在看到庄若施后,便想起了那天在地洞里遇见的那个女子,可再听到这一声太子之后,身子微微一僵。 “既然知道这是皇家的东西,还敢来挑事,你们脑袋不要了吗?”片刻后他便厉声说道。 “太子大量炼制丹药,劳民伤财,出言不逊,藐视国家律法,按律当斩!” 庄若施轻飘飘的扯下了脸上的面纱,她身后的黑衣人也都脱掉了外衣,露出了士兵的衣服。 秦闻邀不知何时来到了庄若施的身侧,声音不高不低的说道。 “皇叔,你当真要和父皇作对吗?” 秦闻邀虽然一向阻止皇帝炼制丹药,但是从来都不会挑明身份,可这次却光明正大的带着士兵前来,秦闻邀一下子就慌了,不得不搬出了元朗。 “太子说笑了,皇兄若是知晓此事,怎么会任由你胡作非为,据本王所知,炼丹一事向来是太子肆意妄为之举,皇兄并未插足半分。” 秦闻邀一身玄衣,并未带武器,虽带着旧伤,但身姿仍立得笔直。 元瑾闻言慌了,“皇叔,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些事情都是父皇让我办的,我是他的儿子,怎么敢不从,我还这么年轻,哪里需要这长生不老药。” “太子说这是皇上炼的长生不老药,可敢同本王去殿前对峙。” 打蛇打七寸,秦闻邀轻飘飘一句话,就让元瑾完全没了方向。 对峙?那只有死路一条,父皇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当众承认自己炼制长生不老药这样的荒唐事情。 元瑾摇了摇头,“皇叔,此事若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我定是死罪啊。” “本王不是在同你商量。” 翌日清晨,暑气已渐渐消退,可元朗却有些心神不宁。 朝堂上。 元朗沉声说道,“众爱卿可还有事要禀,若无事便退朝吧。” ”是。“文武百官皆拱手应道,暑毒一事解决了,便已无大事可奏。 元朗点了点头,便起身要走,可就在他刚刚转身之际,却被一道声音扼住了脚步。 “臣弟有事要禀告。”秦闻邀穿着一身朝服,面色平缓,风尘仆仆而来。 元朗愣了片刻后又坐回了龙椅上,自秦闻邀受伤后,皇帝便允了他在家休养,可今日却突然来上朝了。 “三弟身子可好了,不知今日有何事?”元朗轻咳了一声,先关怀了一声。 秦闻邀拱手行了个礼,轻声道,“多谢皇兄挂怀,臣弟已无大碍了,今日前来,是为了太子之事。” 元朗闻言心里扑通一声,昨晚一直没有等到他的消息,便担心此事有变,果然...... 元朗正了正身子,疑问道,“太子怎么了?” “太子品行不端,言语忤逆,已不适合居东宫之位。”秦闻邀拱手轻道。 身后的百官闻言,皆小心翼翼的互相看了看,太子一向是皇帝最看中的皇子,王爷今日却当众要废了太子。 元朗闻言僵持的身子却忽然松了松,原来不是昨晚之事。 “竟有此事?太子忤逆了三弟,当真该罚,但是不至于被废吧。”元朗看着秦闻邀,试探性的问道。 “臣弟是太子的长辈,太子若是忤逆了臣弟,臣弟自然会亲自教诲,另他知错,可太子所犯之事已经触犯了龙颜,不可饶恕。” 秦闻邀面色冷峻,声音温凉,更是听得百官一阵发懵,不知太子这是犯了何事,竟然让秦王如此重视。 “传太子前来。”元朗看着秦闻邀的神情,对着身边的太监说道。 待将元瑾传来后,百官的脸色一阵错愕。 元瑾一身夜行衣,头发散乱,双手反绑,被压着走进了大殿。 元朗见状脸色一僵,“逆子,跪下,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元瑾脸色煞白,跪在了地上,双肩微微颤抖。 “回父皇,儿臣.....” 元瑾吞吞吐吐了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到底是何事!”元朗脸色一变,厉声道。 元瑾死咬着下唇,不敢说话。 秦闻邀神色淡然的看了眼元瑾,拱手说道,“既然太子不知犯了何事,便由臣弟来说吧。” “也好。”元朗点了点头。 “太子不关心朝政,整日琢磨歪门左道,命人炼制长生不老药,用无辜百姓试药,劳民伤财,臣弟屡劝不改,昨晚已经将他所有据点剿灭,这是太子亲笔所写的卷宗,请皇兄查看。” 秦闻邀一番话说得皇帝垂在身侧的手瞬间捏紧,昨晚的事情果真暴露了,还被秦王抓了个现行! “竟有此事!太子你怎能干如此荒唐之事。”元朗接过递上来的卷宗,并未查看,便厉声看向元瑾。 “皇兄莫急,这只是其一,其二,太子虽然承认此事是他所做,但却有幕后之人。” 字字珠玑,元朗闻言眸中闪过一丝不安。 “这便是臣弟所说的言语忤逆之罪,太子一口咬定此事是皇兄幕后主持,本想将此事化小,可太子却言之凿凿所以此事还请皇兄亲自定夺。” 元朗早已坐不住了,手中的卷宗不用翻看都知道写的是什么了。 “太子!你敢如此荒唐的事情,还将此事推脱我朕身上,当真是觉得朕不会处置你吗?” 元朗将手中的卷宗狠狠的扔到了地上,龙颜大怒道。 元瑾一听,心里更是凉了半截,他的父皇当真是不会管自己的生死,大难临头各自飞! 元朗看着太子身子踉跄的站了起来,目光无神的转了一圈后,看着自己。 “父皇,在你眼里我便是你的一颗棋子是吗,用完了就可以丢掉了。”元瑾眼角淌下了无声的泪水,他抬手失落的擦掉。 “你胡言乱语什么呢!”众目睽睽之下,元朗根本来不及劝阻元瑾什么,元瑾也是被逼到了极地。 “我胡言乱语,父皇的眼里你儿子的性命便是草芥,一文不值,我这个太子的位置也不过是你施舍给我的,你想收回去便拿去吧。” 元瑾忽然哈哈大笑了一声后,看着元朗的眼睛说道。 百官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什么都敢说,头都埋得低低的,生怕此事牵扯到了自己身上。 都说皇家最无情,确是如此啊。 “太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元朗被元瑾一番话气的身子直抖,被旁边的小太监扶住,才勉强站直了身子。 “我当然知道。”元瑾说完这句话后,忽而转身看向文武百官。 “炼制长生不老药之事,我想你们也有所耳闻吧,此事是真的,不过众位想想啊,我才道弱冠之年,我需要长生不老药吗?真正需要的人是我们东凛国的皇帝啊,他年过四十,想要坐拥这东凛国土一辈子,所以才命我此处捉拿药师去炼丹药,掳走百姓试药,这种种都是你们的好皇帝命令的,若非要追究此事,那当真是要怪到谁头上去呢?” 元瑾呵呵一笑,伸手指了一圈后,落到了皇帝的身上。 “我的好父皇,你说此事要怪谁呢,谁才是真正该死之人!” 元瑾最后一句话敲醒了元朗,他自知这个儿子有野心,刻字机从未亏待过他,如今却如此对自己。 元朗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虽然你贵为太子,但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日起便废掉你这太子之位,关进宗人府永世不得出去。” 元瑾闻言更是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父皇这句话说得好啊,可结果当真是如此吗?” “来人,太子疯了,将他拖下去!”元朗摆了摆手,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果真是自己养的一条恶狗,若是他承认一切是自己做的,那他绝对会保他一命,名义上关押了,实则换个身份安然过完此生,可偏偏选择了这条不归路。 “父皇,因果报应,苍天饶过谁,你不怕有朝一日自食恶果吗!” 元瑾被人连拉带拽了下去,声嘶力竭的吼出了这一句话。 太子被废一事,一夜间传遍了整个姑苏城,大街小巷皆在议论此事。 但是多数百姓并不知道太子是因何事被废,虽然皇榜上说太子品行不端言语武力,但是依照皇上对太子的宠爱,太子应该不会如此简单就被废掉。 言情 第126章波及无辜 一些有头脑的人,暗自揣摩了起来,“你们说,太子到底是为什么被废?” 一处茶馆内,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人,手里捏着茶杯,问一下身旁的人。 男人身旁的,另一个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这可是皇家的事,我们一个小小的百姓如何知道,既然皇榜上那样说,那便相信是如此吧。” 那名男子闻言点了点头,没敢说什么,反倒是他对面的一个老头笑道。 “最是帝王家无情,听我儿媳妇说,是因为炼制丹药一事。” “前几个月,有一些百姓因不知何人炼制丹药中了丹毒一事,大家可还记得,听说秦王查出了这件事的幕后真凶,便是当今太子。” 那小老头捋了捋胡须,摇了摇头,那样子像是亲眼所见一般,他周围的人侧耳倾听。 “那些事情竟然是太子所为?那么多无辜的百姓惨死,太子竟是如此的为人,他日后可是要当天子的,只能如此对待我们百寻常百姓。” 一个喝茶的富人突然猛的拍桌气氛到。 小老头闻言摇了摇头笑道,“那些当官的人才不会管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死,他们生活过得舒爽,自然是想着多活几年,哪里像我们一样,整日里为了一口食粮奔波。” “当今太子竟如此荒诞,这世间哪有什么长生不老药,就算是鬼医他老人家,也不可能会研制出如此邪派的丹药来。” “是啊,这太自私,能如此歹毒,如今被废了也是好的,免得日后又祸害我们。” 茶馆1楼的众多百姓都附和着,太子辈辈也是早已不是什么稀奇事,城中百姓议论纷纷,就算是士兵听到了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那小老儿听着身边的人,众所纷纭,或者拍了拍手,将一众目光集中到了这边。 “这件事情其实没有你们想的这么简单,太子其实做了更荒诞的事情,离王殿下查出他炼制长生不老丹药,他承认了也到罢了,他却说这幕后真凶是当今圣上,当今圣上一气之下便将他贬到了宗人府。” 小老头的一番话另众人震惊,“竟是如此?” “老先生此话可不能乱说这件事,是真的吗?你如何得知。” 小老头身旁的中年男子,用手管,碰了碰小老头的胳膊,小声道。 小老头闻言又捋了捋胡须,“我有亲戚在大人府上做事,大人闲谈时他们便听到了些,这些消息若不是真的,小老头,我怎敢说出来呢?” 众人闻言一阵错愕,“那太子所言是真还是假?” 忽而一个人抛出了一个问题,闻言众人皆思虑了起来,“这件事情可不敢再妄自揣摩了,只要是说错了话被关家听到了,可是杀头的大罪,那可是当今圣上啊,我们怎敢乱言……” “是啊。” 小老头笑着,掂了掂手中的茶杯,“真亦假,假亦真,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说完这番糊涂话,小老头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身子摇摇晃晃的离开了,那样子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走到茶馆门外,小老头听到茶馆里,众人还在小声议论着此事,他不禁嘴角微勾,然后拄着不知从哪里弄出来的拐杖,颤颤巍巍的走了。 …… 秦王府。 玉衍听完手下的汇报,连悄声走进了书房,“王爷,事情办妥了。” 秦闻邀闻言点了点头,吩咐道。 “如今虽然彻底铲除了皇帝炼制丹药的所有据点,但是不乏他还会建立新的据点,时刻派人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玉衍拱手应道,“属下明白。” 茶馆内的小老头便是玉衍派人乔装打扮的,宫里的人想将这件事遮下去,但他们偏偏不,太子既然将这件事挑明了,他们何不妨顺水推舟让百姓全部知晓实情。 秦闻邀在玉衍出去后,起身亲自擦了擦,身后挂的那幅画。 画中两个孩子,一前一后正在嬉戏玩乐,脸上荡漾着无忧的笑容。 秦闻邀抬手摸了摸其中一个孩子的脸,“阿澈,皇兄会尽全力保护临熙的子民。” …… 皇宫内。 元朗听着太监的汇报,气得脸都绿了。 被自己的亲生儿子背叛,如今又被百姓拿来当成饭后的笑点,此事换作的是谁都无法欣然接受。 “皇上,保重龙体啊。” 看到元朗深沉的脸色,首席大太监一脸担心道。 可是元朗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即使他尽全力压制这件事情,但是国外的百姓还是知道了朝堂上所发生的事情。 现在的百姓都在猜测,炼制长生不老药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他在背后操持,身为一国之君,他没有理由,不许百姓议论此事。 而且就算百姓明面上不说,暗地里还会议论纷纷,此事对他来说极为不利。 “秦王所行,是给朕下马威吗。” 元朗微微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首席大太监一听,连忙宽慰道,“皇上,秦王殿下是您的亲弟弟,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加害皇上的啊,皇上你要宽心啊。” 元朗闻言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忽而,殿外一个太监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神色慌张,身子颤抖的跪在了地上。 首席大太监一瞧,这不是他的徒弟吗,连小声训斥道。 “圣驾面前如此慌张,成何体统,长嘴!” 那小太监本就神色恍惚,被大太监一训,连忙打了自己两个巴掌。 “奴才拜见皇上,皇上恕罪。” 元朗皱着眉头摆了摆手,“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慌张说吧。” 那太监肩膀像是筛子一样的抖着,抬眼试探性的看了一眼元朗。 “皇上,废太子翁了……” 闻言,元朗身子猛地一顿,忽然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伸手指着那个小太监。 “你说什么?” 首席大太监和一众宫人连忙跪在了地上。 “皇上节哀,保重龙体啊。” 元朗不可置信的摇着头,“朕的瑾儿,瑾儿……” 元朗话还没说完,便一头倒下了下去。 皇上得知废太子已死的消息,被气的晕了过去。 皇后娘娘得知此消息时,一口气没上来,也晕了过去。 皇宫内,此时乱作了一团,两个正主接连昏厥,太医和太监宫女都忙得手忙脚乱的,养心殿宫外跪满了一地的妃子。 皆擦拭着似有似无的泪水,不敢大声哭泣,惊扰了皇上,只敢小声啜泣。 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接连请这些娘娘回各自的宫殿,可是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无一人回去。 大太监见劝慰无果后,便转身回了养心殿照顾主子去了。 …… 秦王府。 秦闻邀正在同庄若施下期,白子黑子交战,一触即发。 玉衍悄声走到了秦闻邀身旁,“王爷,废太子在宗人府死了。” 闻言秦闻邀正要落棋的手指一顿,“何人所为?” “是自杀。” 庄若施闻言捏着一颗黑子,又攥回了莹白的手心中,悠悠开口。 “皇帝素来宠爱废太子,即便是废太子当众说出事实真相,皇帝也不曾赐他死罪,如今他翁了,皇帝怕是气的不轻。” “正是如此,皇上和皇后娘娘得知消息后,皆昏厥了。” 玉衍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秦闻邀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宫里如何了。” “太医已去医治了。” 庄若施紧跟在秦闻邀身后落下了一子,轻描淡写地说道,“天理昭昭,疏而不漏,逆天行事,本就是自掘坟墓之举。” 庄若施虽没有圣母之心,但也渐渐的心怀众生。 若一人生而要百人死,任谁都会选择后者,只是这世间最难的就是一个情字,亲情使然,总会波及无辜。 庄若施又怜惜的开口。 “只是皇后娘娘膝下无皇子,元槿虽不是皇后所出,皇后却待他如己出,此番之举,最无辜的应是皇后了。” 闻言,秦闻邀又问道,“婉儿怎么样了。” “回王爷,公主得知废太子已死,便将自己锁在了房中,在皇后昏厥后,便肿着眼睛去照顾了。” 元槿虽然手段不仁,但是对待元婉儿是真的疼爱,每每有什么稀奇好玩的玩意儿,都会第一时间送到元婉儿手上。 如今元槿死在了宗人府,元婉儿难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 东宫。 秦晚晴摸着已经有了六个月大的肚子,早已慌作了一团。 太子被废又翁了,她这太子妃的身份便落了空。 如今不要了,这层身份也就罢了,可太子朝堂之上忤逆皇上,若皇上迁怒自己,要处置了她,那她大着肚子该如何? 本想凭着这孩子母平子贵,可如今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娘娘,你喝杯水吧。” 秦晚晴的贴身丫鬟,见秦晚晴这番慌乱的模样,连给她倒了一杯水。 秦晚晴此刻心里早已慌乱如麻,哪里还喝得下水,随即抬手,将那杯水打翻在地。 “如今连一个小小的丫鬟都想踩在本宫头上是吗?” 秦晚晴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可发,看谁都不顺眼。 那丫鬟一听,连忙跪在地上,“娘娘,奴婢哪里敢啊,奴婢是怕您急坏了身子,您肚子里还有小皇子呢。” 秦晚晴怒视着那个丫鬟,却在听到小皇子的那一刻起,放下了扬起的手。 对啊,她肚子里还有小皇子没有人知道这不是太子的孩子,皇上之前每月派人送来补品,想来皇上是十分重视这个孩子的,即便是如今没了太子,她也是大皇子的正妃。 言情 第127章欣赏 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皇长孙,皇上一定不会如此狠心的。 秦晚晴拢了拢,肩上的披肩,摸了摸高挺的肚子,对外宣称她已有六月身孕,实则已有了八个月份了,再过两月便是小皇子的落地时刻了。 “起来吧。”秦晚晴忽而对着地上的丫鬟伸了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在那丫鬟害怕的眼神中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太子翁了,本宫悲痛欲绝,才会对你如此态度,你能谅解本宫吧。” 秦晚晴说着变拍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眼眶泛红,看着面前的丫鬟。 翠儿是她来到东宫后的第一个贴身丫鬟,兢兢业业,虽无大功,也无大错,心思缜密,如今她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断不能在此时让人寒了心。 翠儿见秦晚晴一脸憔悴,连忙点了点头,“娘娘,奴婢都明白,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照顾娘娘和未出生的小皇子的。” 秦晚晴闻言点了点头,又从身后的首饰盒中拿出了一个碧绿的手镯给翠儿带上。 “翠儿,本宫娘家如今已落没,身边唯有你一个知心人了,你可千万别让本宫寒心。” 翠儿认真的点了点头,“娘娘放心吧,等您诞下小皇子,皇上一定会喜欢小皇子的,到时候您母凭子贵,身份更是尊贵。” 秦晚晴点了点头,轻启朱唇,“翠儿,以后你就是本宫的妹妹了,本宫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翠儿扶着秦晚晴的手一顿,眼眶一红,“娘娘,翠儿一定会尽心服侍娘娘的。” “嗯。”秦晚晴抽噎了一声,面色不好的应道,看在翠儿眼里更是心疼不已。 殊不知秦晚晴在心里冷哼一声,这个傻丫头,一个手镯,几滴眼泪,便能骗的她为己所用。 既是如此,以后有些事情也免得自己亲自去一趟了。 秦晚晴由着翠儿扶到了院子里,立秋已过,夏季的燥热已被这阵阵秋风带走,就如同她这满身的愁色皆被吹散了一般。 就连沉重的身子都似乎变得轻了,秦晚晴抬手摸了摸高挺的肚子。 孩子,娘的后半生就靠你了,你一定要争气! …… 姑苏城的动静越是大,有些人便越欢喜,被革除了礼部尚书之位的秦傲天便是其中一位。 “事情好好办,将来定然封你个丞相的位子。” 一穿着普通商人衣服的男子,正侧身对身边的男人说道。 “是,是,都听大人吩咐。” 一身百姓穿着的男人连点头哈腰道,面上尽是谄媚之色,侧脸瞧去,这人不正是秦傲天。 秦傲天身前的男子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时,眼里却浮现出了一抹不屑。 东凛国的臣子果真都是些肖鼠之辈,一点小小的*,便能为己所用。 云天收夏色,木叶动秋声,叶与叶之间传递的是初秋的早风。 尚书府。 一中年男子低头拱手,“主子,之前的计划还要继续吗?”男子试探性的问道。 洛七言一改往日书生模样,此时眉宇间透露着一股英气,眼中不经意流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觑,俊美朗逸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不知名的弧度。 “你可有兄弟。”洛七言抬眼看着眼前的那幅画,突然出声问道。 中年男子闻声抬头,不知主子这是何意,但还是如实回答了,“回主子,属下有一个弟弟。” “若是有一日,你和你弟弟只能活一人,你当如何选择?” 洛七言忽然眸间微冷,侧身问向身旁之人。 中年男子闻言身子一僵,连忙跪在了地上,背挺得笔直,脸上一阵焦灼,“主子,我弟弟他只是个普通的商人,并不知我在做何事,若是属下有何不妥之处,主子全冲着我来吧,我弟弟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洛七言闻言唇边勾起一抹讥笑,“让你死你也愿意吗?” 中年男子头也没抬的沉声道,“属下心甘情愿。” “若是这个问题让你弟弟选,他会和你一样的决定吗?”洛七言双眸微眯,冷冷的说道。 “属下的弟弟虽是个做小生意的商贩,但是我们兄弟二人感情深厚,若是弟弟有朝一日也要面临此种选择,属下想弟弟也会甘愿牺牲的。” 中年男子拱手,面色紧张,但语气却十分笃定道。 洛七言闻言轻笑出声,“起来吧。” 中年男子不知主子今日这番问题是何意,也不懂主子眉间的苍凉之色,只是在他起身后,便见主子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的画。 洛七言抬手探向那幅画上的小孩,却在触手之际停了下来,眸中浮现出不可分辨的情绪。 他以前也有一个疼他爱他的皇兄。 他喜欢种各种稀奇古怪的药草,御花园中的鲜花时常被他折腾的只能挤在角落里,原本群花争艳的时节,却成了满园药草的天地。 每每父皇怪罪下来,总会有人替他担着,只有他们二人时,他总会告诉自己。 “别怕,皇兄会永远护着你!” 那时他便认真的点了点头,皇兄便是他心灵的慰藉之处,此生有他足矣。 原以为此生会无忧无虑,可谁知好景不长,父皇的两大部下叛乱,得知父皇已被杀害时,母后连带着他们逃命。 他紧紧抓着皇兄的手,一刻都不敢耽搁的向前跑着,小小的脸上充满了恐惧,他从未见过皇兄有过如此严峻的神情,也不知母后为何噙着泪水,让宫人带他走了另外一条路。 “皇兄,我害怕我不想走那边。”小男孩哭着不肯撒手。 “乖,那边安全,皇兄会在前面等你。”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撒手,皇兄就再也不要他了。 “人在这边,追!”三个宫人带着他飞快地跑着,可也是穷弩之弓。 身后的追兵很快就追了上来,他们被逼到了一处悬崖边。 一个将领模样的男子说了一句让他永生难忘的话,“皇后和太子当真好计谋,竟让这个卑贱的皇子来引开我们,给我杀!” 洛七言修长的手指垂了下来,终是不想再触摸到那幅画了。 “计划继续进行,越快越好。” …… 栖无馆。 庄若施带着元婉儿来了栖无馆,自元槿死后,元婉儿便一直郁郁寡欢,庄若施担心她憋出病来了,便亲自进宫将人带出来了。 眼尖的小厮看见庄若施来了,面上一喜,连小跑着过来了。 “王妃娘娘,你来的正巧,我们店里刚好新建了一些样式独特的裙子,我带您和这位姑娘去看看吧。” 庄若施闻言点了点头,冲着小厮使了一个眼色,小厮立马会意。 “这位姑娘,随我去看看吧。”小厮走到了元婉儿的身旁,屈身说道。 “婉儿,你不是一直想来这里买一件栖无馆的衣裙吗?正好他们进了新进了一批,我们婉儿穿上一定好看。” 元婉儿耷拉着脸,抬眼扫了一眼店中的一群,兴致不高的说道。 “皇婶,我没有什么兴趣,衣服还是改天再买吧。” 看到元婉儿耷拉着一张脸,庄若施连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 “择日不如撞日,便是今日吧,你去把店里新进的衣服都拿上二楼给婉儿瞧瞧。” 庄若施直接带着元婉儿,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的贵宾室。 小厮一听自家主子吩咐,连屁颠儿屁颠儿的去店里新进的衣裙了。 “这些都是我们店昨日新进的,你们尽管挑。”小厮热情的给二人沏了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五六件样式特别的衣裙,摆在二人的面前。 庄若施抿了一口茶水,抬眼看向那些衣裙,然后拍了拍元婉儿的手背,“婉儿,你看看这些裙子的样式都很独特,不像是我们东凛的风格,你要不要试试?” 见庄若施问道,元婉儿抬眼看那些衣服看去,然后随手指了一件正红色的,“皇婶,我看那件还不错,就试试那个吧。” 拗不过庄若施,元婉儿,最终还是选了一件。 “哟,这位姑娘眼光真好,这件裙子是这批货中样式最好的,配上姑娘更是尤物配佳人。” 小厮见元婉儿选中了那一套正红色的衣裙,连忙上前亲自取了下来,并且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元婉儿点了点头,拿起来放在身前对比了一下。 “皇婶,你看这件衣服如何。” 庄若施瞧了一眼,元婉儿的脸色,又看了一下她手中的衣服,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婉儿的眼光真好,我们婉儿穿上一定好看,快进去换吧。” 栖无馆的装饰,有一半是现代风的,比如现代的试衣间,栖无馆便设计的很巧妙。 他们的顾客可以上二楼贵宾室去换衣服,还有一大面清晰度较高的铜镜供为欣赏。 红色的衣裙衬上元婉儿稚嫩的脸庞,显得她青春洋溢,一扫脸上的阴霾。 庄若施撑着头,定眼看着从试衣间走出来的元婉儿,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看,婉儿的眼光真好。” “是栖无馆的衣服好看。”元婉儿,看了看镜子,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 “小厮,这件衣服我们买了。”庄若施大手一挥,小厮接过银子连忙下去了。 “皇婶,衣服买了,那我们回去吧。”元婉儿知道庄若施是关心她,担心她心情不好憋坏了,所以她也不好扫庄若施的兴,便挑了一件。 衣服挑完了,她也没有兴致去逛了。 可庄若施却忽而有兴趣的挑了挑眉,“你看看那是谁?” 元婉儿微微侧身,未施妆容的小脸蛋,带着些病态的白,原本应该活泼好动的她今日也有些无精打采了。 元婉儿望向来人,嘴唇微动,“你来了。” 洛七言手中拿着元婉儿最喜欢的糖人,抬眼打量了元婉儿一番。 “婉儿今日的衣服真好看。”洛七言说吧,便将手中的糖人递给了元婉儿。 言情 第128章你想聊什么 “谢谢。”元婉儿伸手接过,便坐回了庄若施的身边,没有半分往日里见到洛七言欢喜的样子,轻轻咬了一口手中的糖人,没有说话。 洛七言见状,坐在了两人的对面,庄若施挑眉看了一眼洛七言。 洛七言轻咳了一声,“我听说城外有一些还未落的桂花,不若我们去摘一些回来让糯米做一些桂花糕。” 庄若施闻言,点了点头,“可以呀,娃儿最喜欢吃桂花糕了。” 两人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余光扫了一眼元婉儿,元婉儿正在出神的吃着手中的糖人,并未听见二人的对话。 庄若施抬起手在元婉儿面前晃了晃,“婉儿,你在想什么呢?” 元婉儿忽然回神,一脸狐疑的看向庄若施,“怎么了皇婶?” “你在想什么事情,竟如此出神,皇婶和你说话都没有听见。” 元婉儿摇了摇头,抿抿了抿唇,“皇婶,太子哥哥真的那么罪大恶极吗?” 庄若施闻言,抬眸看向洛七言,嘴角微动,和洛七言进行着眼神交流。 洛七言无奈的摊了摊手,谁知道这丫头又将此事提了出来,本就是带她出来散散心,可绕来绕去竟又绕了回来。 元婉儿见两人没有说话,心中其实也明白了许多。 “其实我知道,太子哥哥做了很多错事,但是不常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太子哥哥他既然知道错了,为何父皇不愿意给他改正的机会?” 元婉儿声音微微颤抖,说着说着,便留下了一行清泪。 女生见状连忙将手帕递给了元婉儿,元婉儿却直接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我没事了,我就是想不通,太子哥哥,他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情呢?皇婶,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啊,是不是没有查清楚?” 庄若施闻言,放在空中的手一顿,这件事情是她亲自去的,人也是她亲自抓的,人赃并获,能有什么误会,要说误会,那便是,真正的主谋是皇帝,太子只是个替罪羔羊。 可若将这个真相告诉她,恐怕她更会受不了。 庄若施抬手摸了摸元婉儿的头,“婉儿,你知道吗,每一个人他都有一个对他非常重要的人,他会对那个人非常的好,但这并不代表他对其他人也是这般态度。” 元婉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太子哥哥他是那么善良的人,怎么会干这样的事情。” “可事实就是如此,他对你再好,但对其他人却不是如此。太子确实做了很多错事,他选择自我了断,可能也是为了赎罪吧。” 庄若施虽不忍说透真相,但是依照元婉儿的性格,她能一直这样执拗下去。 元婉儿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手中的糖人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的躺在那里,就像是此时元婉儿心中对左秋瑾的那份念想一样,摔的支离破碎了。 “我以后再也见不到太子哥哥了,再也见不到了……” 元婉儿带着哭腔低声说道。 “婉儿,每一件事情都有利有弊,太子自杀对你来说伤心欲绝,但是对那些曾经饱受丹毒的百姓来说,却是一种解脱,他们从此对生活看到了希望,不用再过着担心受怕的生活,知道东凛的律法铁证无私,并不会因为是皇亲国戚就法外开恩,他们将会对生活展开新的希望。”洛七言忽然出生说道。 元婉儿双肩颤抖,“我知道……可是太子哥哥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他最疼我了……” “逝者已去,生者已矣。” 洛七言看了眼元婉儿,轻声说道。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我知道太子哥哥永远也回不来了,可是我就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元婉儿忽然拼命的摇着头,声嘶力竭的吼道。 洛七言看着元婉儿哭红的双眼,最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但仍站起身,出声道。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元婉儿被洛七言一路拽到了西街的一户人家门外。 庄若施本来是想叫洛七言来安慰安慰元婉儿,却没想到,他直接将人带了出去,正巧赶上大将军府来人,请自己过去,便没跟着二人一起嘱咐了洛七言,好好照顾婉儿。 元婉儿站在那一户人家门前看着已经掉漆的木门前面,不解地看向洛七言。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洛七言伸手指着这户人家的门口,“这本来是一个幸福的家庭,可以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但是因为这家的顶梁柱丢了性命,所以至此,这一家人便散了,孤儿寡母勉强度日。” 洛七言低头看向元婉儿一字一句的说道。 元婉儿从腰间取下了一个荷包,掂了掂分量,然后说道,“那我给他们一些银子吧,挺可怜的。” 可洛七言却忽然抓住了元婉儿的袖子,“你不想知道这家的顶梁柱为何死了吗?” 元婉儿拿着钱包的手一顿,抿了抿唇,看着洛七言双眸中隐隐压下地愤怒,颤声问道,“为何。” “因为他被你最敬重的太子哥哥抓去,强行灌了很多丹药,直至丧命!” 啪! 元婉儿手中的荷包忽然无力的掉在地上,双眸中闪过慌乱,抿了抿唇却说不出话来。 “所以太子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对他们家人来说,是一件幸事,而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有很多,若是丹毒一事一直都没有一个结果出来,他们整日里便会生活,在担惊受怕当中,根本没有办法安心的生活。” 元婉儿闻言眼眶泛红,无助地摇了摇头,可洛七言却继续说道。 “你说他们有什么错,他们有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安稳的生活,但太子却深深剥夺他们这个简单的愿望,你说他该不该受到惩罚?” 元婉儿忽然无力的蹲在了地上。 吱呀! 院门从里被打开,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走了出来看到洛七言时,连笑着说。 “大人,你又来看望我们了,你人真好,要是人人都像大人一样好,那我们的生活便会好起来。” 洛七言冲她笑着点了点头。 妇人垂眸看向地上时,你或者问到。“这位姑娘你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你说出来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妇人将元婉儿扶了起来,看到元婉儿哭的眼眶发红,怜惜的问道。 元婉儿却摇了摇头,看着夫人一脸慈祥的模样,又看了一眼,从院里看了一个图出来的小男孩,忽然出声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 夫人闻言一愣,“姑娘,你这是在说什么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元婉儿摇着头,无助的说道。 妇人有些无奈的看向了洛七言,“大人,这位姑娘是和你一起来的吗?她是怎么了?” 洛七言将元婉儿扶到了身旁,“她只是遇到了一些伤心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这就带她回去。” 元婉儿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皇宫的,一切都像是梦一样。 如果每一件事都要变个对错是非的话,那如何是对,如何是错呢? 庄若施坐在院子里,脑海中忽然蹦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楚清清抬手在庄若施的眼前晃了晃,她叫庄若施来是为自己解闷儿的,可她一来便发起了呆。 “嫂嫂你在想什么呢?竟想的如此出神,我叫了你三声,你都没有听见。” 庄若施忽而摇了摇头,“太子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楚清清往嘴里扔了一颗葡萄,点了点头,“我知道啊,他不是被皇上废了吗?结果想不开在宗人府自杀了吗?自杀了也好,免得出来危害更多的百姓。” 庄若施闻言,点了点头,目光却掠向了天际。 “却是如此,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太子的死,让他们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可是对婉儿来说,却无非是一种打击,一个从小疼爱她的兄长,忽然没了,她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接受。” 楚清清闻言往嘴里扔葡萄的手一顿眨了眨眼睛,“这件事情还是看立场吧,但是对大多数人来说这确实是一件好事,唉,怎么说呢,不想了不想了,想的让人头疼。” 庄若施看着楚清清连忙甩甩头的样子,突然无声的笑了。 “哎呀,嫂嫂不要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这件事情过去久了,婉儿也就放下了,我们还是谈一些开心的事情吧。” 楚清清忽然摇着庄若施的胳膊笑着说道。 “你想聊什么?” 楚清清摸了摸脑袋,想了想,忽然出声道,“不如我给你聊聊我们西楚的事情吧,嫂嫂,你还没有去过西楚吧?我给你好好讲讲,以后你有机会去了,可一定要好好欣赏一番我们西楚的人文风情。” 庄若施闻言点了点头。 “从哪里说起呢,我想想,嗯,就给你讲一个非常厉害的人吧,他可是我们西楚的传奇。” 庄若施闻言挑眉看向楚清清,“你说说看。” “我们西楚的国师嫂嫂知道吗?他可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大才子,他不仅擅长摄魂术,而且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就连人长得,嗯,我猜测,应该非常俊美。” 庄若施闻言忽而笑出了声,“猜测?你身为西楚的公主没有见过你们的国师吗?” 楚清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虽然见过,但是国师他总喜欢带着一个银白色的面具,我就只能看到他一个下颚,不过仅从他的下颚来看,他的五官应该非常的标致,绝对不会比师兄逊色。” 楚清清双手捧着脸,嘴角微勾。 庄若施闻言,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模糊身影,“你说他经常带着一个银白色的面具?” 言情 第129章相似的案例 “对啊,不知道国师为何如此,反正他不论见谁都带着面具,根本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样貌。” “手里还拿着一根长箫,是吗?” “是啊,我们国师他最擅长的就是吹曲,唉,不对嫂嫂你是如何得知的?” 手拿长萧戴着银色面具的人,原来那日自己撞见的便是西楚的国师。 庄若施被楚清清扯了扯胳膊,“谁不知道你们西楚的国师最擅长吹曲啊,我一猜便知道了。” 楚清清闻言似信非信的点了点头。 庄若施却撑着头,思绪飘到远方,他也知道黑市,那他在黑市中是什么身份呢?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脑海中跑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庄若施的双眸突然一顿,那天那么宽的路,怎么会偏偏撞上了自己,而他一再邀请自己去喝茶赔罪,种种想来,他似乎想和自己说什么…… 可是他们并不认识,从未有过交集,他堂堂西楚国师为何要找自己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庄若施,直至她回了秦王府,都没有想出来个所以然来。 天色尚早,索性飞身上了屋顶,看着漫无边际的天,慢慢的想着。 排骨和糯米站在院子中,盯着庄若施的背影,看了许久,排骨伸手搓了搓糯米的胳膊。 “糯米,你说小姐啊,她有什么事情需要跑到房顶上去想的呀?” 排骨终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糯米闻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啊,许是小姐,在为公主担心吧。” 排骨点了点头,“嗯,应该是吧。” “那不如我们上去陪陪小姐吧,小姐已经在上面坐了一个时辰了,要是想到了办法应该早下来了,人多力量大,兴许我们一上去就一起想出了办法呢。”排骨挑眉突然提议道。 排骨说完,却不见糯米回应,排骨拿胳膊肘碰了碰糯米的胳膊。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糯米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不用我们上去了,已经有人去了。” “哦?”排骨抬头看向屋顶,便看到秦闻邀一身白衣,站在庄若施的身后。 庄若施听到身后的声响,微微侧身便看到秦闻邀一声不响的站在那里。 庄若施抬眼望去,“王爷何时来的?怎么不说话?” 秦闻邀捋了捋衣袖,坐到了她的身旁。 “刚刚才来,看到你在发呆,便没有打扰,可是有什么事情困扰的王妃了吗?” 庄若施闻言摇了摇头,此事还是不说为妙,要是真说,她也不知从何说起。 “王妃不要说出来,本王或许能帮王妃解惑。” 可秦闻邀却非要知道庄若施此刻在想什么。 庄若施闻言顿了顿,耸了耸肩,出声道,“王爷对西楚的国师有了解吗?” “有一点,王妃为何突然关心起西楚的国师了?” 庄若施摇了摇头,“今日在将军府,清清她同我说起,我便有些好奇,不过这样想来,那西楚的国师似乎和王爷有些相似之处。” “王妃何出此言?”秦闻邀微微侧头。 “都是年纪轻轻便大有所为之人,这难道不是相似之处吗?”庄若施闻言挑眉说道。 秦闻邀听罢,点了点头,“王妃这般想,也有几分道理。” “据说西楚国师为人深不可测,有机会我倒想会会。”庄若施忽然轻佻眉毛,看向秦闻邀。 “既然王妃想,那自然是有机会的,也可能机会将近了。” 秦闻邀看着天际盘起的团团乌云,轻声说道。 此番话却是听的庄若施一头雾水,机会将近? “难道西楚国师不日要来东凛吗?”庄若施不解的问道。 秦闻邀闻言点了点头,“七日后。” “他来东凛做什么?是为两国邦交吗?” 秦闻邀摇了摇头,眸色深沉,“求娶东凛公主。” 庄若施闻言,心里咯噔一跳,“王爷这副样子,难道求娶的是婉儿?” 秦闻邀点了点头。 秦王府,暖秦宫。 庄若施正在秋千上思考着如何解决元婉儿的婚事。 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见一个太监的声音高高的响起,尖锐的声音害的庄若施险些把拿在手上的青枣给弄掉了。 “奴才见过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吉祥。” 太监神慌张,面色绯红,额间有少许细汗,这是跑着来的?可在脑海中搜刮了一下,并没有任何印象。 庄若施看了看手中的青枣,挑眉问道,“公公不用多礼,不知公公找本王妃有何事?” 太监抬手擦了一下额间的汗水,“王妃娘娘,把公主中毒了,皇后娘娘命奴才来请王妃娘娘进宫。” 闻言,庄若施手中的青枣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元婉儿在宫中排行老八。 庄若施火急火燎的随太监进了宫,刚到门口便撞见了上完早朝的秦闻邀。 “王妃这么着急所为何事?” 庄若施来不及解释,抓了秦闻邀的手,就往昭仁殿走去,路上喘了口气,才将元婉儿中毒的事情告诉了秦闻邀。 秦闻邀和庄若施才赶到昭仁殿门口,就看见了焦急等待的皇后。 皇后得知元婉儿中了毒,便一直守在这里。 “皇后娘娘。” 庄若施欠身给皇后行了个礼,秦闻邀冲皇后点了点头。 “庄若施,你们可来了,快随本宫去看看婉儿吧。” 皇后边说边抹眼泪,完美的妆容也遮不住脸上的沧桑,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人下毒,却找不到是何人,还没有解药,作为一个母亲,早已经焦急不堪了。 “娘娘,你不要太难过了,婉儿不会有事的,我会给她解毒的,你放心吧,带我去婉儿的寝宫吧。” 庄若施轻拍着皇后的背,而秦闻邀则跟在庄若施的后面。 “好,本宫这就带你们去。” 皇后擦了擦眼泪,尊贵的母仪万态,被一个宫女搀扶着向元婉儿所在的寝宫走去。 庄若施一进到元婉儿的寝宫就感觉到一阵药味扑鼻而来,只是那些药味里面似乎还掺杂着其他的东西。 “娘娘,婉儿之前服用的药是什么人开的。” 庄若施皱了皱眉头,这药味不对劲,里面绝对加了其他的东西,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个江湖的医者,多亏了他的药,元婉儿的病情这才得到了稳定。” 皇后担心的看着纱帐内的安陵,一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娘娘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王爷在这里就好了。” 皇后虽想守在元婉儿身边,可庄若施要给元婉儿看病,她也不好打扰,抹了抹眼泪一脸忧愁的离开了。 庄若施看着皇后出去了,这才连忙动手将房屋里的门窗都给打开了,病人需要呼吸新鲜的空气,这样的空气不适合元婉儿。 “来人,把这个东西搬走,越远越好。” 庄若施找了许久,这才发现那个味道的来源地,竟是一种香,江湖郎中?竟然敢拿这种东西来害人,等先看看元婉儿的病,再找那个人算账。 庄若施步履轻便的来到了元婉儿的床边,昔日的元婉儿一副活泼好动的样子,而今日里却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原本应该是红润的皮肤也变得暗淡可,而且还有些发黑,看开这毒是慢性的,故意要撑到自己可以来的时间,那皇宫里肯定也有陷阱等着自己。 庄若施抬眼看了眼秦闻邀,两人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的交流只有二人可以知道。 庄若施用电子眼扫描了元婉儿的全身,终于找到了原因。 “婉儿中的是蛊毒,是有人在她身体里下的,而且我在古书上看过,这种蛊毒都是由子母蛊的,种在元婉儿身上的是子蛊,我只有找到那颗母蛊才可以解此毒。” 庄若施将脑海里面的信息搜刮了一下,忽然嘴唇上扬,找到了相似的案例。 “这颗子蛊已经在婉儿的身体里待了一个三天了,按照寻常蛊成大的速度,现在这颗蛊应该已经有我的小拇指这么大了,若是等到它长到一颗核桃那么大的话,婉儿的身体里面的血液就会被这颗蛊吸食干净,那么婉儿将会死去,那颗蛊才会出来。” 这样恶毒的手法现在基本上是不会遇见的,能选择用这种东西的绝对是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人,能在皇宫里面给公主下毒的人更是不简单。 庄若施看了眼一脸严峻的秦闻邀,轻声说道。 “这种蛊在没有长大的时候需要下蛊人每在月圆之时来以母蛊相引它出来,吸食月光,才可以有力气继续长大。” 庄若施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今天是初十,再过五天就是月圆之时,我们等到那天就可以找到母蛊,引子蛊出来了。” 秦闻邀没有说话,但依照着神情来看,庄若施已经嗅到了秦闻邀生气的意味。 “我们这几日先不要透露这件事情,我去研制一种和那个香味道一样的药来,要不然还会打草惊蛇,王爷快去叫人将那个香拿到偏殿去,在我没有研制出这种药之前不要有人进来。” 庄若施边说边开始翻着自己带过来的各种东西。 “对了,这颗药丸是至凉之物,给婉儿服下或许可以减轻她的痛苦。” 庄若施倒了一杯温水,轻轻掰开元婉儿的嘴巴,将药丸给喂了进去,这种药入口即化。 言情 第130章似乎有点印象 “王爷在这里守着,其他人我不放心,我先去研制药丸了。” 庄若施抓起地上的东西,就很快的出了门,将秦闻邀一人给留在了这里 期间也没有什么人进来,除了几个刚刚把香抬走的人。 “来人,给本王找几本书。”秦闻邀无聊时便喜欢看书卷。 “是。”一个宫女应道。 粉色衣衫的宫女,迅速的给秦闻邀拿来了几本书,秦闻邀平淡的接过,没有在说话,那个宫女也不敢造次,就安静的退了出去。 可却在走到门口之际,抬眼往床上瞟了几眼,见元婉儿依旧是老样子,这才放心的掩上了房门。 秦闻邀神色冷峻,身子笔直的端坐在桌前,手上的书卷似乎因为在他手中而高贵了许多。 “王爷,这是皇后娘娘让奴婢给您准备的汤。” 一个奴婢敲了敲门,端着汤走了进来。 秦闻邀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扫视一圈后,目光渐渐地移到了那碗汤上面。 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示意那个宫女将手里的汤放下。 秦闻邀恰好此时起身,似是无意的碰了一下那个宫女的手臂,只见到那个宫女只是一愣,便将手里的汤又端好了,转而慢慢的放在了桌子上面。 “出去吧。” 秦闻邀看了一眼那个宫女的手心,视线便想迅速的离开了。 “是。” 宫女似乎有些察觉,有些慌乱,但是还是强做镇定的出去了。 秦闻邀掀开了汤碗的盖子,轻轻的闻了一下,便又重新放下了,起身将那碗汤倒进了一个瓶子里,又将汤留了一半,将碗重新放好。 过来一会儿,有人敲门。 “王爷,奴婢来拿汤碗。” 又是那个宫女,秦闻邀淡淡的应了一声。 “进来。” 宫女走得很轻快,很恭敬的将秦闻邀面前的汤碗拿了起来,转身还打开看了一眼,本来下午觉得被那是被秦闻邀试探了,但是晚上看到那碗汤被秦闻邀喝了,那就是自己想多了,宫女轻呼了一声,便满意的离开了。 秦闻邀自是将那个宫女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 转而起身开始四处走动了。 秦闻邀在这个房间里足足待了一夜,眼睛都没有闭一下。 翌日清晨,天才刚泛鱼肚白,秦闻邀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就听见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庄若施依旧穿着昨日里的衣服,手里面拿着一个小瓷瓶。 “我研制好了压制蛊毒的药丸!” 庄若施扬了扬手中的瓷瓶,对秦闻邀说道。 “嗯,去休息一会儿,本王在这里看着。” 秦闻邀见庄若施的双眸下淡淡的乌青之色,怜惜的说道。 庄若施快速的将手里的药丸给倒进了那个香炉里面,而那个之前的那个香炉便被藏了起来,一下子屋子里面便飘满了药香,味道和之前闻到的差不多,不仔细辨认还真无法发现早已经换了一种了。 随后便捏了捏发酸的肩膀,向那边的榻走去,可却在经过秦闻邀时,被拉住了胳膊。 “等一下,同你说件事情。” 秦闻邀突然叫住了庄若施,神神秘秘地在庄若施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过了半饷,庄若施点了点头应道,“嗯,绝对演的像。” 庄若施信誓旦旦的说道,一边打着哈欠去睡觉了。 午间时分,庄若施的呼声引来了众人,就连皇后也给引来了。 “皇后娘娘,怎么办,王爷也中毒了,这下毒的人也太狡猾了吧,竟然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行动。” 庄若施看着此刻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秦闻邀,秦闻邀本来的俊脸都已经开始变黑了,就连薄唇都是紫红色的,分明就是中毒的迹象。 “庄若施,你别担心,你给皇弟看看到底中了什么毒,看来宫中的戒备还是不森严,若是不行,本宫让皇上去发布告示,再去找一些江湖奇人来给皇弟解毒。” 秦闻邀在东凛国的威望几乎已经高过了皇帝,若是被百姓知晓了秦王中毒的消息,恐怕都得去城外给秦王祈福去。 “娘娘,这件事情不宜声张啊,还是我先照看着吧,我会想办法给王爷解毒的。” 庄若施擦了把不存在的眼泪,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而期间,庄若施也没有错过一幕,一个宫女特意借着倒茶的借口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秦闻邀,转而这才放心的离去了。 庄若施心里想了想,这个宫女,估计就是秦闻邀说的那个了,那这个人肯定和下毒之人脱不了关系了,或许元婉儿的毒也是和她有关系的。 “皇后娘娘,您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看着就好了,您就不必在这里担心了。” 转而,庄若施又低声在皇后的耳边说道。 “我保证还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婉儿,您就不要担心了,我有我的计谋。” 庄若施退了一步,冲着皇后艰难的一笑,好像是因为秦王的中毒而难过的不行一样。 “好,本宫放心的交给你了,庄若施,婉儿就麻烦你了。” 皇后,握着庄若施的小手,很放心的说道,这个女儿可是皇后的心头肉。 “你们其他人都下去吧,本王要给王爷看病了,人多了在这里多有打扰。”庄若施在皇后离开了之后吩咐道。 “是。” 偌大的寝宫里就只有庄若施、秦闻邀、元婉儿三人了。 “我也看出了那个宫女的不对劲的地方了,王爷先在这里装着,妆容就不用卸了,要不然有心之人来看见就会暴露了。” 庄若施趴在秦闻邀的床前,低声说道,旁人还以为这位王妃娘娘此刻正是伤心过度呢。 “嗯。” 秦闻邀的身子刚好被庄若施给挡的严严实实的,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见此刻床上的人已经在说话了。 这几天庄若施命人将研制药物的东西都搬到了这个寝宫里面,庄若施的一切混动都在这个寝宫里面开展,可以说是寸步不离了。 离秦闻邀中毒已经过去了三日了,明日便是十五了,庄若施开始在准备明日里需要用的东西。 “你好好躺着,别动,待会儿那个宫女来了,你来得及躺下去吗。” 庄若施正在认真的看着书呢,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秦闻邀起来了。 “王爷起来干什么,你平日那么辛苦,不若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庄若施垂眸说道。 秦闻邀却淡笑着坐到了庄若施的身旁。 “本王想看看王妃在做什么。” 庄若施:…… “我在看医书,王爷回去躺着吧。” 庄若施头也没抬,抿了口茶水,可却感受到了他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本王想亲自确认一下。” 时间一晃而过。 十五日这一天早晨,庄若施早早的醒来了,抬手捏了捏肩膀,却发现脖子僵。 “唉呀,我的脖子。” 庄若施觉得脖子不是一般的疼,每天晚上都在这里睡着,脖子不出问题也奇怪。 “来人,找个太医来,本王妃脖子扭了。” 庄若施忍着疼痛,给外面伺候的宫女说道,宫女们看到庄若施歪着脖子,连忙叫来了太医。 “太医,快过来,帮本王妃看看。” “参见王妃娘娘。”虞玥珊刚进门就听见庄若施的声音,连忙行礼。 庄若施听声音是个女子,便想侧身去看看,可却嘶的一声,连抬手捂住了脖子。 “不用多礼了,快来给本王妃看看。”庄若施歪着脖子,疼的冷抽一口气。 “回王妃娘娘,这是扭伤了,微臣给您拿一瓶药,您涂抹在疼痛的地方,一会儿就好了。”虞玥珊认真检查了一番,这才说道。 “嗯,你下去吧,有劳你了。”庄若施拿着太医给的药,打开闻了闻,一股清凉的味道沁入心脾。 “来,你过来。”庄若施伸手指着一个宫女说道。 “王妃娘娘有何吩咐。”被庄若施亲指的宫女,连行了个礼,上前问道。 “把这个药按照太医刚刚的要求给本王妃抹在脖子上面,轻一点。” 庄若施实在是没有办法给自己的脖子上药,看不看得见是一回事,能不能动手还是另外一回事。 “是。” 那个宫女,轻轻的给庄若施上药,动作不敢加重,生怕把庄若施给弄疼了。 “王妃娘娘,奴婢给你上好药了。”过了一会儿,那个宫女说道,还细心的看了一眼庄若施的脖子。 “嗯,你是一直伺候在元婉儿身边的那个宫女吧,我记得你。” 庄若施发现脖子出一片清凉,转眼看了下眼前的宫女,似乎有点印象。 “回王妃娘娘,是奴婢。” 宫女满是欣慰的说道,没想到王妃娘娘还记得自己。 “好了,没事了,你下去吧。” 庄若施多看了几眼那个宫女,指腹上有薄薄的茧子,单凭肉眼看,并瞧不出什么端疑来。 可却在*的地方感受一番,便能察觉不一般的地方。 “是。”宫女向庄若施行了个礼,就低头出去了。 此刻寝宫里面就只有他们三人了。 “王妃是想给婉儿换个宫女吗。” 秦闻邀就像是庄若施肚子里面的蛔虫,一语道中。 “王爷怎么知道?” 庄若施虽没看见秦闻邀是什么时候到自己的身边的,但是仍然一脸淡定,秦闻邀的武功比她高很多,若是想不被察觉地便到自己身边,确实很容易。 言情 第131章 死不瞑目 夜幕时分来的很快,庄若施和秦闻邀按照约定的那样行事。 庄若施此刻正在认真的给秦闻邀检查着,看似是十分用心,实则一直在观察着窗外的动向,今天晚上庄若施特意让皇后撤销了一部分人,好让那个下毒之人好动手。 “王妃认为她待会儿会怎么进来。”秦闻邀低声说道。 “她想怎么进来是她的事请,可进来了会如何,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王爷……” 庄若施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外面有人来了,随后就听到了外面宫人倒下的声音,声音十分的细微,不仔细听是无法发现的。 “她来了。”庄若施低声说道,转而就“晕”了过去。 咯吱! 寝宫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蒙面女子轻轻地进来了,一步一步的向庄若施走来,低头检查了一下,好像是来看看庄若施是否真的晕倒了,转而又像秦闻邀看去,右手给秦闻邀把了把脉像,转而又放心的收回了手。 “堂堂秦王和秦王妃还不是栽在了我的手里,这次回去必然可以邀功了。” 那个女子开心的扯下了脸上的丝巾,手上出现了一把短小的匕首。 “秦王妃,我杀了你,就可以得到分殿殿主的身份,真是谢谢你的牺牲了。” 女子说罢就准备向庄若施刺去,可是她的手又顿了顿。 “算了,等我把床上那个解决好了再来杀了你,你放心好了,你路上不会孤单的,至于秦王,江湖上人人都想得到的男人,自然是要跟我走了,你凭什么霸占着他。” 女子说完便走向了元婉儿的床边。 月色朦胧,刚刚好到了月圆时刻。 女子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木制的盒子,看上面的纹路,是那种特制的,然后女子将盒子打开了,从盒子里面拿出了一个东西。 那东西刚开始是黑色的,但是女子将寝宫的窗子打开了之后,丝丝月光照进来之后,那个黑色的东西开始慢慢变化了,慢慢的慢慢的开始发光了,变成了一个绿色的虫子,而元婉儿的身体也开始产生了变化。 元婉儿本来一直没有动的手,突然开始抽动了一下,转而整个身子都开始抽动了,那样子恐怖极了。 那个绿色的虫子似乎想要向元婉儿爬去,但是因为被女子捏着,所以没有办法,绿色的虫子开始发出嘶嘶的声音,而每发出一次声音,元婉儿的身体都跟着动一下。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元婉儿的身子开始不动了,女子满意的看着那个从元婉儿身体里面出现的虫子,将它和刚刚那个虫子一起放在了窗子边。 就在此时,“昏迷”在榻旁的庄若施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眸,袖间的金针忽而向那女子刺去! 庄若施手里的金针突然向床边毫无防备的女子飞去,本人一跃而起,那女子没想到到庄若施竟然醒了,连忙手忙脚乱的应付着。 “怎么了,想要将子蛊放进去吗,你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庄若施一脚踢翻了窗子边的那个盒子,而本来正在沐浴月光的两个虫子因为突然的变动而瞬间缩小,一改最开始的那个样子。 “你,什么时候醒的,主子的毒你怎么可能解的了。”女子穿着一身夜行衣,不敢相信的看着庄若施。 “解了又如何?”庄若施冷笑一声,嘴角一扬。 “不可能,我要杀了你。”女子手里的短匕首突然出现,朝着庄若施就要刺过去。 庄若施转身一躲,那个匕首便插入了庄若施身后的柱子里面,再一个闪身,又离那个女子远了一步,好险啊,庄若施看了一眼刚刚被女子刺刀柱子里面的匕首,那可谓是入木三分啊,这要是刺到自己身上,那岂不是要被刺个大洞。 “同为女子,你为何下手如此狠毒,哦,你想嫁给王爷,那你要不要去问问王爷是否愿意?”庄若施看了一眼床上还没有动静的秦闻邀,无辜的说道。 “你休想让我分心,杀了你是我的任务。”女子看了眼秦闻邀,眼里豪无动静。 “可惜了你杀不了我,王爷你要不要起来看看,这个女子似乎倾慕于你。” 庄若施冲着秦闻邀说道,那个女子也顺着庄若施的眼神瞧去,可眼神里却讽刺极了,“你疯了吧,他已经中毒了,怎么可能起来呢。” 女子冷笑一声,刚好窗外吹来了一阵大风,那个女子的衣衫恰好被吹起来了。 “哦,我忘记了呢。你还提醒我了。”庄若施一副谢谢你的样子。 “少废话,受死吧。”那个女子匕首一扬,冲着庄若施说道。 “好,我等着。”庄若施无奈的摊摊手。 “你有匕首,我有金针啊,你要不要试试我的金针,看看是谁的快。”庄若施突然出声。 庄若施话音刚落,袖中的金针就冲着地上的那两个虫子刺去。 “堂堂秦王妃竟如此卑鄙。” 女子将手中的匕首扔向了金针所及之处,把庄若施的金针打开了。 “小心啊。”庄若施嗤笑一声。 手里的另三根金针直接射向了那个女子的左肩,女子转身一躲,可是右肩却受了庄若施的金针。 “叫你小心,你不小心。”庄若施无奈道,好像是自己的提醒白费了一样。 “你……”女子捂着右肩,恶狠狠的看着庄若施。 “不服气?来打我啊,要不你去杀王爷,我不拦着。”庄若施指着床上的秦闻邀表示自己绝对不会管他的。 “你以为我傻啊!”女子冷笑一声,想将右肩的金针给拔出去,可金针早已没入骨肉。 “别动,金针上有毒,你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就会毒发了。”庄若施的声音上扬,双手抱胸瞧着眼前的女子。 “你!”女子双眼中突现一股恨意,不知从哪里的来的飞箭忽而扔向了庄若施,转身就向外逃出去。 “别走啊。”庄若施侧身躲开,笑看着女子,左手上的金针已经飞出去了,命中穴位,女子应声跪倒在地。 “卑鄙!” “三、二、一。” 庄若施的话音刚落,那个女子就倒在了地上。 “王爷……” 庄若施转身就要向秦闻邀邀功,而秦闻邀也早已经在床上坐着了。 “小心。” 突然,秦闻邀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的茶杯,打飞了差点射中庄若施的飞箭。 地上原本昏迷的女子竟然醒来了。 秦闻邀冷眼看向那女子,一跃而起,一掌将那女子打倒在地。 女子一脸疑惑的看着秦闻邀,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然没有事,可是自己下的毒他明明已经喝下去了,怎么会这样。 庄若施见女子看向秦闻邀的双眸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看什么看,这是我的夫君!” 庄若施对着地上的女子说道,语气里霸道极了,秦闻邀站在边上,嘴角不自觉的有了些弧度,饶有兴趣的看向庄若施。 “秦王身上刻有你名字吗?” 女子瞪了一眼庄若施,表示自己不怕她,转而冲秦闻邀说道。 “你是如何发现我没中毒的。” “本王并不关心你中没中毒,本王只关心王妃的安全,你周身的杀气太明显了。” 秦闻邀自然看到了那个女子的爱慕之意,可却别开了眼,不冷不淡的说道。 “我并没有想要杀你的,解药我都带着,我就想今晚杀了这个女人之后,就带着你离开的。” 女子瘫坐在地上,将自己的想法托盘而出,可秦闻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是谁派你来杀我的,还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下毒。” 庄若施眼里泛着森凉的寒光,看向地上的女子。 “给她下毒本就是引你前来,秦王府的守卫比皇宫都森严,我想下手哪儿有那么容易,只不过你想知道的恐怕永远都不会如愿了,哈哈哈…….” 那个女子突然嘴角溢出了鲜血,二人来不及阻止就看到她死不瞑目的倒在来了地上。 庄若施看了眼地上的女子,便连转身走到了元婉儿的身边。 元婉儿把了把脉像,又看了一眼元婉儿的脸色,本来是黑色的,现在已经慢慢变得红润了。 “婉儿没事了,给她开几副药物调理调理就好了。” 元婉儿毒已接的消息一传到皇后那里,她便立刻赶来了,此刻正在给元婉儿喂药。 “庄若施,你来了,这几天辛苦你和皇弟了,要是没有你们,婉儿也不知道能不能……” 皇后娘娘见庄若施的眼睛里都有红血丝了,而且黑眼圈也很重,一脸的心疼,想要庄若施去休息一下。 “没事,娘娘,我在这里陪着婉儿就好了,倒是您一直在为婉儿担心,您快回去休息吧。”庄若施说着冲着元婉儿眨了一下眼睛。 “母后,我好久都没有看见过皇嫂了,想和皇嫂叙叙旧,你就回去吧,儿臣身子无碍了。” 元婉儿自然是懂了庄若施的意思,也就让自己的母后快点回去了。 “好好好,我回去,那庄若施,婉儿就拜托你照顾了。”皇后娘娘拉着庄若施的手,慈爱的说道。 “庄若施明白。”庄若施点了点头,温婉的应道,看到皇后娘娘走了之后,就坐在了元婉儿的床前。 “婉儿你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啊,我给你看看脉象。” 庄若施拿过元婉儿的手臂,开始为元婉儿把脉,又看了看元婉儿的气色,脸色已经有些红润了,没有什么大碍了。 “好,皇嫂要是你没来的话,可能婉儿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元婉儿拉着庄若施的手,病恹恹的眼睛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几分神色,只是还少了几分活泼。 “不会的,恢复的很好,以后我给你安排几个会武功的宫女,这样可以保护你,免得再被那些坏人欺负。” 言情 第132章美景 …… 庄若施自然不敢告诉元婉儿,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导致元婉儿被人下毒了,而且下的毒药还相当恐怖,她害怕元婉儿会被吓到,所以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 “还好有皇嫂在,皇嫂是婉儿的福星。” 元婉儿抱着庄若施,将额头放在庄若施的肩膀上面,开心的说道,只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了,所以嗓子还是有些沙哑。 “皇嫂怎么忍心看婉儿病着呢,皇嫂还想听婉儿讲故事呢。” 庄若施揉了揉元婉儿的头,忽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道。 “对了,西楚求亲之事,你有没有和洛七言商量。” 闻言,元婉儿突然坐了起来,一脸的错愕。 “皇嫂,什么求亲?” “父皇,婉儿不想嫁到西楚。” 一个娇俏的身影从门外一闪而入,猛地跪在了元朗的面前,她身子才刚好,就得知要被嫁到西楚。 闻言元朗微微叹了口气,看了眼身子已无大碍的元婉儿,“婉儿,西楚国师貌比潘安,是个难得的贤良才子,嫁与他是个很好的选择。” 元婉儿眼眶泛红,看着元朗,“父皇,儿臣并不想嫁给什么大才子,儿臣只想嫁给自己心仪的人。” 元朗闻言狐疑的看向元婉儿,“婉儿这是已有心上人了吗?” 元婉儿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儿臣已经有了心上人,此生都不愿再嫁给旁人,父皇不要逼儿臣了。” 元朗起身将元婉儿扶了起来,“此事涉及两国安邦,婉儿容父皇再想想。” 元朗说罢便摆了摆手,元婉儿见状皱着眉离开了,刚踏入御书房,她心中便有了一个办法。 若是父皇最终还是要自己嫁给西楚的国师,那....... 元婉儿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尚书府,小厮都没来得及通报,元婉儿便一头冲了进去。 “洛七言,你带我走吧。”元婉儿在书房找到了洛七言,气喘吁吁的说道。 可洛七言却抿了抿唇,手中的书卷一顿,眉眼间闪过纠结,“婉儿,此事不能胡来。” 元婉儿似是每听见洛七言的话一样,笑着跑过去挽住了洛七言的胳膊。 ”洛七言,我们要是走了,父皇就会让别的公主嫁过去,他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我也不要这公主身份了,我们可以去山间生活,朝而起,夕而落,如何?“ 元婉儿的眼里充满着小心翼翼的期翼,可洛七言看着被挽着的那条胳膊,久久后,将元婉儿的手掰开了。 “婉儿,我不能带你走。“ 元婉儿看了一眼空落落的双手,仍扬着唇,“你别怕,父皇很疼爱我的,如果你愿意道乡野生活,那我们等风声过了再回来,让父皇给我们赐婚,好吗?” “婉儿,皇上要将你嫁于西楚这是圣旨,身为朝廷命官,皇命不可违。” 元婉儿呆呆的站在那里,“你想让我嫁去西楚?在你眼里我还不如一个尚书之位吗?” 砰! 元婉儿头上的发簪掉在了地上,也像是重重的撞在了元婉儿的心上。 元婉儿说着说着忽而笑出了眼泪,“洛七言,我可以为你放弃公主的身份,你却不愿舍弃这尚书之位吗,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元婉儿几乎是吼着说出了这句话,洛七言却转过了身子,背对着她,“您是尊贵的公主殿下,微臣不过是一个刚刚升任的尚书,公主嫁于西楚国师,是公主的福气,微臣不敢耽搁公主的幸福。” “耽搁我的幸福,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元婉儿伸手拽住了洛七言的袖子,秀眉紧皱,一眶潮水溢来出来,滴落在洛七言的手上。 洛七言却用力抽回了袖子,没有转身,声音顿了顿,“公主,微臣从不说假话,以前是微臣耽搁了公主,还望公主莫怪。” 元婉儿怔怔的站在他身后,看着再一次被甩开的双手,彷徨的低声说道,”可是洛七言,我偏偏就只欢喜你,我不想做什么国师夫人,也不想做什么公主,我只想做你的妻子。“ 闻言洛七言的身子一僵,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却又忽而松开。 听着元婉儿在他身后落泪,久久后,元婉儿用力擦干了眼泪,猛地抽噎了一下。 “既然尚书无意,那是本公主自作多情了,就此一别,此生两宽。” 一行清泪不受控制的淌了下来,元婉儿下唇紧咬,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尚书府。 身后的脚步声由强变弱,由有变无,洛七言慢慢的抬起左手,看着那滴眼泪,不由得眼眶发红。 “婉儿,对不起。” ...... 元婉儿将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谁也不见,任由皇后如何在门外劝慰,元婉儿都没有半点声响。 “婉儿,你出来好吗,母后和你一起去求你父皇。” “婉儿,你不想嫁,我们就不嫁,母后绝不会逼你的。” 皇后手中的帕子都要捏碎了,一脸焦急的在门外等着。 “婉儿,你已经不吃不喝三天了,母后给你做了你最爱的桂花糕,你出来吃一点好吗。” 皇后站在门外,心急如焚,不停地来回踱步。 “娘娘,要不然我们将门撞开吧。”皇后身边的嬷嬷也是一脸担忧,提议道。 皇后闻言,怔怔的点了点头,“好,快去找人,把人撞开。” 吱呀! 皇后话音刚落,门却从里面打开了,元婉儿走了出来。 她穿着那日在栖无馆买的正红色衣裙,发髻高高挽起,重重的妆粉勉强盖住了脸上的憔悴和惨白。 她欠身给皇后行了一个礼后,出声道,”母后,儿臣不孝,让你担心你了。“ 皇后连忙扶起了元婉儿,将人拥在了怀里,“婉儿,你担心死母后了,你没事就好。” 元婉儿双目无神的从皇后怀中出来,机械的问道,“母后,父皇在哪里。” 皇后皱了皱眉头,“婉儿,你别吓母后。” 元婉儿摇了摇头,“母后,我找父皇有事。” “皇上在上早朝。” ...... 朝堂之上。 西楚国师颜柯一头墨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手指修长握着一支长萧,银白色的面具遮住了那神秘的面容,唯留下了白皙的下颚。 以一种优雅端庄的姿态站在那里,白色的衣衫更衬的他像谪仙一般脱尘。 “西楚国师颜柯,拜见陛下。”颜柯双手一拱,微微屈身。 元朗连抬起手,笑着说道,“平身吧,国师远道而来辛苦了。” “颜柯不觉辛苦,能亲自求娶婉儿公主是颜柯的福气。” 元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婉儿不愿意嫁给他,自己也不想勉强婉儿。 “哈哈,国师,朕的女儿都多才多艺,文静端庄,就属婉儿最调皮了,不若国师换个人选。”元朗抿了抿唇,轻声道。 颜柯闻言不动声色的应道,“在下只想娶婉儿公主,还望陛下割爱。” 元朗闻言笑呵呵的摆摆手,“不着急,国师在东凛多住几日,或许会有其他想法。” 可颜柯却不买账,“陛下,颜柯无论多待几日,都想求娶婉儿公主。” 元朗面上一僵,又不好发作,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直到殿外走进一抹倩丽的身影,“既然西楚国师一心求娶,婉儿自是愿意。” “儿臣拜见父皇,见过国师。” 元婉儿步履轻盈,一抹红裙翻飞,姿态凛然的走到了颜柯身侧,欠身行礼。 自始至终却丝毫没有看颜柯一眼,公主的端庄倒是尽显无疑。 颜柯再听到元婉儿的那一声愿意时,握萧的手微动,双眸在她身上流转。 元朗对他这个女儿的前后转变有些意外,可既然她同意了,那也是好的。 “颜国师,这就是朕的八公主,婉儿。”元朗双眼微眯,和颜悦色道。 “公主。” 颜柯手执长萧侧身点头,元婉儿淡淡牵起一抹笑意。 “父皇,儿臣想亲自带颜国师在姑苏城转转,既然来了,自是要好好欣赏一番姑苏的美景。” 元朗狐疑的看向今日尤为乖巧的元婉儿,听到她的提议,点了点头,便允了。 …… 姑苏城中。 元婉儿嘴角噙笑,热情的带着颜柯在城中游玩,每到一处都介绍的十分详细,一刻都不曾停歇的逛着。 “公主对城中很熟悉,之前经常和朋友来吗?” 闻言,元婉儿面色微变,强撑了一路的笑颜慢慢垮塌,指向面偶摊的手有些无力的垂落了下来。 “确实经常来,姑苏城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被我们走遍了。” 元婉儿语气忽而变的低沉,拿起了一个面偶,“我和他在这里捏过面偶,吃过糖人,看过花灯,猜过谜底。” 颜柯双眸微动,看着元婉儿手中的面偶,轻声问道,“我能知道他是谁吗?” 闻言,元婉儿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忽而轻笑出声,“你的眼睛和他很像,不过他的眼里是一汪清澈的泉水。” “那公主认为我的眼睛里有什么?” “天下,国师想娶我,是想让父皇帮你登上帝位吧。” 元婉儿转了转手中的面偶,轻轻放回了小摊上,再转身时,面上已无半丝笑意,唇角微勾。 “你无须否认,只是国师的如意算盘可能打错了,父皇虽疼爱我,却更爱江山,他不会帮你。” 言情 第133章最终妥协了 颜柯闻言轻笑,手中的长萧微转,“那恐怕公主想错了,我求娶公主并没有利益上的纠纷,单纯的倾慕。” “素未谋面便指名要娶我,你告诉我你倾慕的是什么?是我的名字还是我八公主的称号?” 元婉儿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差点笑出了眼泪。 “公主很聪慧,不过应该猜不到原因。”颜柯垂在身侧的手微动,唇角微扬。 “无所谓,不过是一道圣旨的事情,你要娶我嫁就是了,日后国师想纳多少小妾都随便……” 元婉儿无所谓的摊了摊手,可却被颜柯打断了。 “我此生只会娶你一人。”闻言,元婉儿一愣,颜柯的语气笃定,似是立下了誓言。 元婉儿很快别开了双眸,“无须说这些空话,我并不介意你纳多少小妾。” 语罢,颜柯忽而上前一步,温柔地看着元婉儿的眼睛,“我以后不会再骗你了。” 隔着面具,颜柯的话让元婉儿有些慌神,可不过片刻她便侧身从他身旁跨了过去。 唯留下似火般红艳的翩翩衣诀。 …… 尚书府。 一全身笼罩在黑衣之中,唯露出来了双眸的人,手执一个空杯,神情淡漠的看向窗边,身后跪着一中年男子。 “人处置了吗。”平淡至极的语气却压的地上的人喘不过气来。 “主人,能不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属下保证以后绝对看好她,再也不不会让她做出伤害秦王府和八公主的任何事情了。” 中年男子慌不则带的拱手道,额间已淌下了豆大的汗珠。 他收留了冷萧萧,并且治好了她的疯病,可偏偏没想到她竟然派人去谋害元婉儿和庄若施。 “是想让我亲自动手吗?”那男子声音渐冷,扯下了黑色的头套,露出了洛七言的脸,面无表情的看向地上的人。 他以进京赶考的秀才身份接近庄若施和元婉儿,完全取得她们的信任,只为一件事情,但并不包括伤害她们。 中年男子身子猛地一僵,自知留下她再无可能,颤抖着双肩,“属下明白了,立刻解决。” 中年男子决然的起身推门而出,可跨出一只脚后,又退了回来。 拱手低头,“主人,属下一直想说一句话,即便是主人要杀了属下,属下也必须要说。” 洛七言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说吧。” “主人来东凛与那两个女人纠缠许久,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们的初衷和计划,若是用她们对付秦王,恐怕早已得……” 砰! 中年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洛七言一掌打飞了出去。 “滚!” 中年男子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口鲜血,眉头紧皱,苍凉的扶着墙走了。 久久后。 洛七言双手负后,眸色微沉的看向天际,忽而唇角微勾,噙着一抹冷笑。 “皇兄,庄若施能解得了一次七星海棠,却解不了第二次,我们之间的恩怨该找时间算算了。” …… 尚书府门外。 “王妃娘娘,我家大人病了好几日了,实在不宜见客,您就不要为难小人了。” 庄若施已经第三次被拦在了门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眼神微冷的看向看门小厮。 “让开!” 庄若施一掌便将费力阻拦的小厮掀飞在地,砰的一声踢开了禁闭的大门。 衣诀翩翩,神色冷淡,周身的冷意似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再看到眼前之人时,双眸的怒气瞬间外放。 “洛七言,你为什么不赶在西楚国师来之前,向皇帝求娶婉儿!眼睁睁的看着婉儿嫁给她不愿意嫁的人,你很开心吗?” 庄若施眉头紧皱,怒视着平淡使然的洛七言。 闻言,洛七言嘴角含笑,“婉儿嫁给西楚国师才是她正确的选择。” 庄若施闻言讥笑一声,“你明知婉儿眼里心里都是你,你却丝毫不为所动,你还是男人吗!” “那我便不是吧。”洛七言平静的看着怒气冲天的庄若施。 闻言,庄若施周身的气势忽然弱了下来,良久后,她抿了抿唇,垂眸道。 “婉儿七日后便要嫁去西楚,若是你那日来抢亲,我逼拼尽全力助你们离开。” 庄若施看着洛七言的眼睛,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若不来,我们便不再是朋友了,日后再见便是路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庄若施撂下了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转眼,就到了送亲之日。 送亲队伍绵长,两旁的百姓在队伍经过的地方,撒开漫天的红花雨,在这秋意盎然的日子里这红的让人心醉的颜色,在姑苏城多少闺秀眼底,映上了难以忘怀的一幕。 白色骏马,翩翩公子,十里红妆,举国同庆。 “婉儿,此去路远,照顾好自己,若是想皇婶了就派人送个信来,皇婶必定亲自去探望。” 庄若施将元婉儿送至了姑苏城外十里之处,拉着她的素手,细细交待道。 元婉儿掀起了一抹盖头,绯色面容上荡开一抹淡笑,“皇婶,婉儿会的。” 说罢,元婉儿朝着马车的后方看了一眼,除了满满的送亲队伍之外,再无旁人。 庄若施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眉头轻皱,“婉儿,他不会来了。” 元婉儿闻言摇了摇头,“我随便看看,经此一别,这东凛的河山我恐怕看不到了,多看一眼,便多在心中记下一分。” 庄若施身子微愣,往日里那个欢歌笑语的婉儿似乎不见了,庄若施的心里又多了分怜惜。 “好了,皇婶,我该走了。”元婉儿抿唇轻笑。 “皇叔,皇婶,婉儿走了。” 庄若施被秦闻邀拉回了马上,婉儿话音刚落,那道帷幕怅然落下,庄若施朝着姑苏城的方向看去,茫茫丛林中,无一人身影,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婉儿。 唢呐声响起,颜柯骑着红棕俊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一拢红衣,玄纹云袖,面具下面色未定。 收回了看着元婉儿的目光,紧了紧手上的棕绳,薄唇紧抿。 …… 回城时。 庄若施轻倚在秦闻邀的肩上,面色不大好。 “王爷,你们男人都是说变就变的吗?” “王妃何出此言?”秦闻邀握着缰绳,两人身后跟着送亲归来的队伍。 庄若施闻言扭过头来,“我本以为婉儿会嫁给洛七言,谁知道洛七言竟然连带婉儿走的勇气都没有。” 闻言,秦闻邀轻笑,“这世间男儿千千万,本王怎知他人如何?王妃只需记得本王不会变就好。” 庄若施:....... ....... 庄若施这次着实被洛七言气惨了,一回府便扬手吩咐了再也不见洛七言,并且交代了糯米和排骨,谁见到他都必须离得远远的,鬼知道她这辈子有多讨厌负心汉! ....... 秋意渐凉,距离元婉儿出嫁已过了一个月了。 庄若施依旧无法接受自己看人失败这个现实,整日里游走在栖无馆和暖秦宫,就连看见秦闻邀都带上了几分怒意。 因为她认为天下乌鸦一般黑。 这日庄若施踩着月亮的尾巴,才踏入暖秦宫,还未来得及休息,就被排骨连叫住。 “小姐,东宫派人来请你过去一趟。” 闻言,庄若施慵懒的扬了扬眉,东宫住的是她那好妹妹,太子虽被废,但是皇上依旧对秦晚晴肚子里的孩子很期待,担心她动了胎气,便允许她生了孩子再离开东宫。 可这深更半夜的叫她去一趟,这是为何? “可有说是何事。” 排骨摇了摇头,“没说,不过看送信的宫女的神情,应该是发生了大事。” 庄若施挑眉,“哦,发生了大事又与我何关?” 怎么说呢,秦晚晴也算是个稍稍有些幸运的女子,即便是娘家倒台,夫家自刎,她却依旧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而深受宫里的关爱。 “那小姐去不去?”排骨疑问的看着庄若施。 月色倾泻,带着徐徐夜风吹过暖秦宫,庄若施最终还是去了。 只是她刚踏入东宫,被带到秦晚晴的居所门外,就听到了接连不断的嘶吼声。 “啊!啊......” 庄若施闻声不悦的看向身边的丫鬟,秦晚晴的贴身宫女。 “怎么回事。” 翠儿着急的往院子里看了眼,连跪在了庄若施的身前。 “王妃娘娘,我家娘娘今日不小心撞到了肚子,现如今羊水已经破了,我家娘娘生死未卜,还请王妃娘娘救救我家娘娘。“ 撕心裂肺的叫声扰的庄若施皱了眉,“生孩子不去请稳婆,找本王妃来有什么用,本王妃不会接生。” 庄若施说完抬脚就要走,她说的倒是实话,她会下毒,会看病,但是独独不会接生。 翠儿见庄若施就要走,连忙抱住了庄若施的脚后跟,“王妃娘娘,稳婆已经请来了,可是她们说我家娘娘胎位不正,很有可能难产,她们虽然有办法让小皇子生出来,可是我家娘娘却很有可能血崩,您的医术这么好,一定有办法帮我家娘娘止血的对吗?” 翠儿哭得泪眼婆娑,跪倒了庄若施的面前。 庄若施微微叹了一口气,垂眸看向翠儿“本王妃可以进去看看,但不保证能救回她。” 姊妹情深她不知这是何种感觉,她只知虎毒亦会食子,姐妹亦会相残,庄若施紧了紧侧身的拳,最终妥协了。 孩子无辜,她早已不是见死不救之人。 “谢谢王妃娘娘,谢谢王妃娘娘......“翠儿见庄若施答应了,不停的给庄若施磕着头,再抬起头来时,额间已是绯红一片。 秦晚晴你何德何能,也有人对你忠心耿耿,庄若施望了那院子片刻后,终是踏了进去。 三个稳婆见庄若施来了,连忙要行礼,可庄若施却摆了摆手。 “无需多礼,救人要紧,需要本王妃娘做什么。” 庄若施虽不喜欢客套,床上躺的那个虚弱至极的人她也并不想多看一眼。 “是,王妃娘娘,我们几个婆子会现在已经束手无策了,娘娘的胎位偏的厉害,我们几人已经无法让小皇子安然出生了。” 几个稳婆颤巍巍的站在了一旁,太医虞玥也静候在一旁。 “姐姐,姐姐你救救孩子,救救我,姐姐......” 言情 第134章真好才略 秦晚晴脸色煞白,肚子圆滚滚的,虚弱的抓住了庄若施的衣摆,可怜兮兮的说着。 庄若施敛眉看了她一眼,给她把了把脉像,”你如今难产了,我没有接生过孩子,你要是愿意相信我,就听我的吩咐,留足力气。“ 秦晚晴什么都顾不上了,连忙点了点。 “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姐姐我错了,我以前不该如此对你,我不该.....” 秦晚晴含着泪,看着庄若施,嘴里不停的认错,可庄若施却摆了摆手。 “留足力气,不要废话。” 孩子已有九月之余了,两人成婚到现在,并没有九个月,庄若施这才明白。 这孩子很有可能并不是太子的,而是那个傻子的。 秦晚晴看到庄若施一脸严肃的给她把脉,连抓住了庄若施的手。 “姐姐,孩子是太子唯一的血脉了.....” 闻言,庄若施并未说话,只是开了副药方,吩咐虞玥去煮药了。 又让翠儿盛了一碗红糖水过来,“不想死,就全部喝了。” 庄若施语气渐冷,并不想多说话,秦晚晴忍着疼,由翠儿一口一口的喂着,眼角时不时落下几滴清泪。 大约过了不到半个时辰,虞玥便端来了一碗汤药。 “王妃娘娘,要熬好了。” “给她喝了。”庄若施头都未抬,直接说道。 “姐姐,这是什么药啊。”秦晚晴看着虞玥递过来的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额间大汗淋漓。 “不想喝就别喝。” “我喝,我喝.....”秦晚晴一听庄若施那副不愿意多言的语气,连忙喝了下去。 “娘娘,这是王妃娘娘给您开的调整胎位的药,微臣虽开不出这药方,但是勉强能知道这药的药效。” 虞玥是个聪明人,前尚书府的两位小姐之间的关系如何,她还是略知一二的。 秦晚晴闻言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庄若施,点了点头,她本来并不想让人请庄若施过来的,可是虞玥对于她胎位不正的现象也没办法,她只好请来了这位姐姐。 可能离死亡越近,才会看得越清楚吧,她这一辈子做了太多的错事,如今爹爹和娘早已不知所踪,唯有这个长姐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等一盏茶的功夫,她的胎位就正了。” 庄若施坐在秦晚晴床边的椅子上,又给她把了把脉像,抬头看着惊慌失措的一众稳婆说道。 随后又从腰间拿出一枚药丸,递给了秦晚晴,“吃下去。” 秦晚晴也不敢多问什么,连忙吞了下去,本以为苦涩难忍,却没想到入口即化,清香甜腻。 “姐姐,谢谢你。” 秦晚晴抿了抿唇,想去抓庄若施的袖子,可是手到半空又因肚子的剧烈疼痛缩了回去。 庄若施双眸未变,依旧冷声道,“想要母子平安,就安静的躺着。” 秦晚晴被庄若施一吼,连忙往嘴里咬了一块白布,再也不敢动半分。 庄若施则是等秦晚晴胎位正了以后,这才出了房门,亲自将房门掩好。 直至回了秦王府,庄若施才微微缓过神来。 所谓狗改不了吃屎,可能是有些出入的,人只有到了生死危难关头才能意识到性命高于一切,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可以化解。 而秦晚晴知道错了,庄若施也不愿再多追究,原主的亲妹妹,原主也会希望自己放过她,面对秦晚晴难产时的那一抹心底油然而生的情绪,确不是自己的。 这样想来,心里也快意了不少,仇恨只会麻痹人的双眼,但今后的日子还很长。 如今太子已死,东凛帝也并非冷血无情之人,留个念想也当是还了这东凛的生养之恩,只是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其实也并不重要了。 庄若施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踏进了暖秦宫。 伴着月色,庄若施掩好被角,蝶翼扑朔间,已沉沉睡去。 折腾了半袖,她确实累了。 只是,她不知,今晚可能是她最后一个安眠之夜。 翌日清晨。 秦闻邀下朝后,便立刻回了秦王府,紧赶慢赶,庄若施已经不在府中了。 “王妃呢!”秦闻邀沉声问道。 早已候在身侧的玉衍,面带难色道,“属下不知。” 秦闻邀长袖一挥,身形微动,瞬息便不见了身影。 大将军叛国通敌,即刻押往刑部大牢。 庄若施经历过的大风大浪数也数不清,只是这叛国的罪名,着实大的像座山,一旦压上,再难翻身。 “皇上有命,大将军叶应叛国通敌,府上人马全部收押,不日问斩!” 刑部尚书宣读着手上的圣旨,似是催命的灵符。 庄若施闻讯赶来时,将军府已空无一人,就连西楚和亲公主楚清清也被软禁了。 庄若施冷眼飞身掠走,两丫头紧跟其后,越过了几处房梁,再看到刑部兵马圈起来的那些人时,眼眶不禁泛红。 “慢着!”庄若施飞身挡在了刑部尚书的面前,刑部尚书险险勒马,才没有踢到庄若施。 “王妃娘娘……”刑部尚书一脸为难的看向庄若施,碍于她的身份,也不敢说什么。 见刑部尚书面露难色,庄若施抬眼看去,“你不必慌张,本王妃只想同将军府的人说几句话。” 刑部尚书眉头微皱,皇上只命他拿人,也并未说不许人与其有交流,既是如此,也不算他失职吧。 这样想来刑部尚书的眉头微缓,拱了拱手,命人让开了路。 “王妃娘娘请,只是时间不要太长,属下也是奉命行事。” 庄若施点了下头,面色镇静,路过他身旁之际,忽而停下,“多谢。” 大将军府众人见到庄若施拦路,一喜后又是一悸。 “若施,你快走,这件事你不要牵扯进来。”大将军叶应穿着囚服,头发有些乱,带着枷锁,眼神坚定,再看到庄若施时,语气着急道。 “外公,我若是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当真愧对庄若施二字!” 庄若施眼眶泛红,语气坚定道。 叶应身后的柳菲菲,早已在见到庄若施之际,就激动不已。 “若施,听你外公的话,快走……” 秦奕舒一月前已回到骊山书院,柳菲菲最宝贝的女儿和儿子无事,她心里已十分慰藉了。 “黑既是黑,白既是白,若施定会查清此事,还外公和大将军府清白,只是在牢中,你们要照顾好自己,若施会尽快的。” 所谓泣不成声怕是如此吧,庄若施咬着牙交代了自己的决心,只是那两行清泪,道出了她心中所忧。 庄若施稳住身形,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忽觉一口气上不来,胸口闷疼。 两丫头见庄若施捂胸皱眉,连上前扶住。 “小姐,你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啊,你若是病倒了,大将军恐怕真的……” 庄若施单手揪着衣襟,这疼是来自这副身体的。 刑部大牢,竖着进去横着出来是惯例,大将军中手中的权利皇帝早已忌惮,如今又有了所谓的“证据”…… 即便是她知道此事是陷害,可既有人要扳倒大将军府,那定是伪造了十足的证据。 她想查,却不会那么简单就看出端疑。 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你的家人。 庄若施额间溢出细汗,这副身体对外界的感应,似乎越来越敏感了。 如果你想回来…… 庄若施心中暗道了这半句话后,胸口的悸动却又渐渐消散了。 “小姐,你怎么了……”排骨紧张的看着面色惨白的庄若施,这样的小姐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我没事。”庄若施呼了两口气,抿了抿唇道。 良久后,庄若施定了定神,敛眉道。 “去皇宫。” “王妃娘娘,皇上正在忙公务,真的没时间召见您,您还是请回吧。” 闻言,庄若施眉头都未皱一下,身子站的笔直,眉宇间一股硬气油然而生,“劳烦公公禀告皇上,庄若施等皇上处理完公务再见也不迟。” 由是如此,直至月上中天,庄若施也未见到元朗。 首席大太监又捏着嗓子来了,“王妃娘娘,皇上已经歇息了,您还是请回吧。” 见庄若施端端正正站了整整一天,这太监心中还是肃然起敬的,这秦王妃当真和以前大大不同了。 只是这大将军府之事,唉…… “劳烦公公再跑一趟,就说秦王妃是为请皇上兑换‘百花争鸣’的口头圣旨而来,若是皇上认为君子之言可以不做数,庄若施即刻便回府。” 庄若施语气不卑不亢,双手垂至腰间,面色冷淡。 大太监一听到口头圣旨,面色一紧,连忙应承着小跑了进去。 心中暗道,这秦王妃果真好才略。 来时便只字未提所为何事,只求召见,皇上自知是为大将军府之事,避而不见。 耗时一天,皇上只当她会惺惺而退,却怎么都不会想到她突然提及了口头圣旨。 若不是庄若施亲提,他早已将此事抛在脑后了。 前后都是自己所言,若不见便是失言,而君子怎可言而无信。 元朗披着黄袍,俨然是一副刚刚起身的模样,神色冷淡的看着眼前站着的人。 “秦王妃,朕知晓你所为何事,只是大将军府所犯实乃大罪,朕念着你是秦王的王妃,没有牵及到你,这已是法外开恩了,若是你要用口头圣旨让朕放了大将军府的人,那朕便当一次言而无信的君子。” 元朗一开口,行行道道都被撇了个清楚,即便是口头圣旨也保不下大将军府的数百口人命。 言情 第135章自家营地 闻言,庄若施轻声道,“庄若施并非不讲理之人,只希望皇上应允,可以重新调查此事,大将军府对皇上忠心耿耿,决不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即便是有,也是小人诬陷。” 元朗单手扶额,闻言忽然冷声,“此事证据确凿,秦王妃这是怀疑朕没有彻查过吗?” “庄若施不敢,只是皇上应允过,不论是庄若施提什么要求,皇上都会答应,如今庄若施所求之事并不过分的,难道皇上要失信吗?” 庄若施语气笃定,和元朗对视。 “放肆!” 闻言,元朗猛地一拍桌! “秦王妃,朕念你是三弟的王妃才不怪罪你冒犯,可你屡次言之凿凿,顶撞于朕,当真是认为朕不敢动你?”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之际,一直守在殿外的大太监忽然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路过庄若施身边时,还险些摔倒。 “皇上,大事不好了!” “一点规矩都没有!何事让你如此慌张!” 元朗被庄若施气的不行,见到向来稳妥的大太监如此手忙脚乱,心中的火气更是高涨。 如今能有什么大事,最大的事便是解决了秦王妃嚣张的火焰。 “皇上,南歌来犯,叶家军悉数被抓,如今军中已无能人抵挡……” 闻言,元朗猛地站起了身,“你说什么!” “秦王妃你还有什么说辞!叶家人刚刚被抓入大牢,南歌大军便来了,这不是预谋好的是什么!你给朕解释解释!” 元朗伸手指着庄若施,怒火冲天。 “皇上,您刚将叶家人悉数抓入大牢,南歌大军便来犯,前后叶家人哪里有机会报信,且怎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您的左膀右臂刚被卸下,就来了劲敌!此事蹊跷来的蹊跷,却足以说明叶家人的清白,这是赤裸裸的栽赃陷害,真正通敌叛国之人可能已经逃之夭夭了,若是皇上此时听信假证,斩了您的左膀右臂,那当真是如了他们的愿啊!” 庄若施眉头轻皱,句句在理,俨然一巾帼风范。 元朗闻言却慌了神,他越忌惮的人越是他的得力干将,他却是一直想将大将军手中的权利收回来,可如今…… “皇兄,断不可中了敌人的奸计。” 一道清冷的声音自殿外传来,话音刚落,秦闻邀一袭白衣,走了进来。 “庄若施恳求皇上让大将军府的人上阵杀敌,已正清白!” 元朗扶额,感觉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皇兄,莫要顾忌,臣弟愿亲自领兵,带领叶家军杀敌,战场上,叶家军行事,臣弟亲自监察,若发生不忠行为,臣弟愿与其同罪。” 秦闻邀拱手轻言,但句句有力,庄若施闻言,心头一软,抬眸看向他。 秦闻邀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暖有力。 “三弟行事朕最为放心,既然有三弟作保,朕自会应允,南歌一事便交给三弟了。” 贪生怕死,居庙堂之高享乐,元朗的皇位来的太简单了。 事事都由秦王解决,相安无事后,便只有赶尽杀绝。 “王爷,此事你不该出面的,我可以解决的……” 庄若施看着被秦闻邀牵着的手,紧跟其后,瞧了一路的背影,终是忍不住开口。 可话音未落,就被秦闻邀制止了,他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的望向庄若施。 “王妃怪本王来的太晚了吗。” 庄若施感受到秦闻邀的灼灼目光,又听到耳畔那清冷却似敲击着心弦的声音时,不由一顿。 “我不是这个意思,外公的事情本就是有人陷害,若是连累了王爷……” “你我二人,何有连累之说,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卿若赴君美人肩,君愿应卿安逸怀,连累之说,往后莫要再提。” 秦闻邀牵着庄若施的手忽而一紧,便将眼前人拥入怀中,深情款款。 庄若施身子一僵,抿了抿唇,终究未说话。 第一次,在自己面前,他自称“我”,而不是本王。 …… 东凛百米开外,秦傲天卯着腰,听着身侧之人大笑,“秦傲天,你的计谋当真不错,那昏君果真着了道,竟将忠心耿耿的叶家军悉数收押,真是好笑!” “是大人布局周到,很快,东凛那块宝地便是南歌的了,您功不可没啊。” 秦傲天点头哈腰,像极了一个哈巴狗,卖国求荣,他终是报复了大将军府。 南歌木偶人大军,庄若施早有耳闻,但却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其声势。 浩浩荡荡的站成一道,庄若施带着面纱,在一处山角上,眉眼清秀的看着远处的浩浩大军。 东凛有鬼医坐镇。 南歌有木偶人大军。 西楚有摄魂曲。 三国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可自从西楚和东凛和亲后,南歌便隐隐作祟,如今终对东凛下手了。 这些动向庄若施一直都知晓,本想按兵不动,却因着事关大将军府,不得不主动还击。 “夜间山凉,怎不多穿些。”不知何时出现的秦闻邀,将身上的披风系在了庄若施肩上,温柔的话语似山间暖风般和煦。 “你怎么来了。” 自从那晚后,秦闻邀便不许庄若施称自己王爷了,可庄若施左思右想都没想到如何称呼合适,便只好先以你代替。 “寻你,战场危险,你不该来的。”秦闻邀轻揽着庄若施的薄肩。 “皇帝传信于我,既应了保护神的名号,自然要履行这份义务,更何况,事关大将军府……” 庄若施将头轻轻靠在秦闻邀的胸膛,停顿了一下,又轻声道,“和你。” 闻言,秦闻邀唇角微扬。 东凛大军到达约战地时,已是七日之后了,庄若施和秦闻邀先行而来,等了三日之久。 …… 大军刚到城池边界,各路将领便被秦闻邀召进了营帐。 “王爷。”各路将领齐齐拱手道。 秦闻邀点了点头,眉宇傲气,“传本王之命,即刻点兵五千,整装待发。” 闻言,身前的几路将领全都皱了眉,“王爷,将士才刚刚抵达,尚未歇息,即刻发兵,是否不妥。” “是啊,王爷。” 秦闻邀闻言扬手打断,转向叶应,“叶将军,你觉得如何。” 叶应身后还站着三个儿子,三人皆已当了将军,站在父亲身后,听后发命。 “微臣认为,秦王所言可行,出兵要奇,出其不意,方能取胜,敌方定认为我军需要休息,不会这么快行动,此时出兵,实乃上计。” 叶应拱手,认真分析道。 “其他人可还有异议。”秦闻邀目光掠向其他人,见无人出声,又继续说道,“既然无异,谁愿跟随本王率先出击。” “臣愿领命,叶家军随时待命!” 叶应语气铿锵有力,隔着营帐,庄若施闻声抿了抿唇,她此时头发高高竖起,粗布着身,斗笠遮面,即便是说话,也无人知晓她是男是女。 庄若施看了眼整装待发的叶家军,回了自己的营帐。 子时,天上像是挂上了一层漆黑的帷幕,看不清方向。 秦闻邀带着一百精兵,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南歌大营。 一排排惟妙惟肖的木偶人,此刻正在双臂垂下,整整齐齐的立在那里。 秦闻邀扬了扬手,一排排木偶人脚下已是一片油光闪闪,随后,他们便又悄然功成身退。 待走到叶家军待命之地,朝叶应的长子点了点头。 夜空中火箭齐发,格外耀眼,守在营外的南歌士兵借傻了眼,眼睁睁的看着火箭点燃了数千木偶军。 “救火!快来人啊!”南歌士兵大声呼唤着。 熊熊大火已燃起,饶是有人浇了水,可却似火上浇油,不起丝毫作用。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秦闻邀已带兵回了自家营地。 偷鸡摸狗之事,谁都可以干,只不过要看干的漂不漂亮。 …… 南歌大营。 “混账!你们是怎么做守卫的,竟然让东凛的人溜了进来!” 南歌将军,南木冷脸看着地上跪的众人,他身侧的秦傲天正抬手擦着冷汗。 还好他住的营帐离放木偶军的远,要不然他便成了那被殃及的池中之物了。 “将军,实在是东凛人太狡诈了,属下没有料想到他们的大军一到,无需休息便来了我们营地。” 为首的先锋低头沉声道。 “领军的人是谁,竟有如此出人意料之举,本将军倒想去会会。” 南木摸索着下巴,抬眼看向秦傲天,“明日和本将军一同上阵。” 秦傲天闻言双腿一软,若是让东凛的人知晓他叛国,就算南歌的人愿意救他,东凛都不会饶了自己。 “将军,小人不会武力,上阵只会添乱,还望将军三思。” “离家这么久,就要见到同国之人了,你不激动?”南木斜睨一笑,打量着秦傲天。 “此事就这样决定了!”秦傲天还想再说什么,可南木大手一挥,已然不允他多言。 …… 两军交战,狼烟滚滚,鼓鸣动天。 秦闻邀一身战甲,长枪在手,居于马上,眼神沉着的看向眼前的数万木偶大军。 他身侧是一身便衣的庄若施,黑袍加身,已然分不清年龄,更不要说男女了。 身后朗朗大军,皆精气神十足的站在那里,像是石刻的雕塑一般挺立。 “本将军当是谁呢,原来是堂堂秦王啊,想来真是有缘,多年前还有幸见过秦王一面呢。” 南木身侧站着操控木偶大军的控偶师,一枚陶陨在手,目光淡定的站着。 言情 第136章解决了东凛 “众位,你们所担心的事情我和王爷已经想好对策了。“庄若施淡笑,对众人说道。 大胡子疑惑道,“不知王妃娘娘和王爷想出了什么办法?” 庄若施闻言唇角微勾,“保密,不过很快你们便知道了。” 果不其然,如庄若施和秦闻邀料想的一般无二,南歌木偶军第二日晚又进军了,不过这次他们的目标只有两个人。 秦闻邀同庄若施骑着马在暮色深沉的天际下奔驰,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木偶大军,木偶军一路骓驰,直至将两人逼到了一处山崖之下。 南木骑着马跟在木偶军的身后,不怀好意的笑着。 庄若施眉头微皱,声音微扬,“王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莫慌,本王在。”秦闻邀敛眉,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 两人正在商量着对策,木偶大军离他们只有十米的距离,南木着实忍不下心中的怒笑了。 “哈哈哈,既然敢来挑衅我,就该想到下场。” 如南木所说,是庄若施同秦闻邀二人亲自引敌,将他们一路带到了这个方向。 “小美人,不若你现在来我身边,我便考虑不杀他,如何?”南木语气轻佻的说道。 庄若施闻言抿了抿唇,看了眼秦闻邀,“这恐怕不行,我与王爷是夫妻,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怎能委曲求全呢。” 南木嘴角斜斜勾起,不怀好意尽写在了脸上,忽而一阵疾风掀过,震得军旗飒飒作响。 见状,庄若施唇角微勾,从袖中取出了一块方帕,面上有些侥幸,“王爷,看这疾风的方向,我将这帕子扔出去,一定可以吹到我方阵营里,外公看见了,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秦闻邀闻言点了点头,庄若施手中的帕子一脱手,便随风吹向了远方,庄若施见状淡淡一笑,但双眸中却隐藏着一丝皎洁。 帕子自南木左侧十米外吹过,他鼻尖冷哼,脚尖一点,借着木偶军的肩膀,直接掠向了那方帕子,黑暗中那方帕子很是明显。 转眼间,那方帕子已是囊中之物。 南木放置鼻尖轻嗅,意犹未尽的微眯双眼,“真香啊!” 庄若施讥笑一声,“曼陀沙华虽香,但毒性亦大,南将军好好享受。” 南木闻言脸色一变,立即把脉,瞬息间,身子一僵,直接将那方帕子扔在了地上。 “你这狠毒的女子,竟然敢暗算本将军!“ “这方法是王爷想出来的,无毒不丈夫,对吧王爷。”庄若施嘴角噙着笑,目不转睛的看着秦闻邀。 秦闻邀大手一伸,直接将庄若施拉到了自己的马上,轻揽着她的柳腰,在她耳边轻道,“若施说的自然是对的。” 庄若施身子僵了片刻,又放松了下来,身后的这个人是她的依仗。 南木被两人无视,更是气的头脑发昏,直接下令木偶军杀了两人。 见状,庄若施淡笑,笑的意味不明,“南将军此刻应该回去解毒,而不是继续耗在这里,以免赔了夫人又折兵。” “妖女!你以为本将军是被吓大的吗!速速交出解药,本将军可以给你们个全尸。” “我要是不呢。” “哼,那便等木偶军将你们踩成肉泥,我再去搜解药。” 南木话音一落,陶陨声愈发强烈,木偶军越发躁动了起来,声势浩大的向他们走来。 “杀了他们!” 一声令下,木偶军霍霍的袭来,阵阵凉风激的马儿有些不安,低声嘶鸣,庄若施摸了摸它的耳朵,安抚了一下。 “秦王和鬼医也不过如此,今日还不是被我轻易拿下,哈哈哈。”南木是习武之人,已经点穴封住了七处脉络,强行压制毒性蔓延。 等杀了他们二人,他再解毒也不迟。 可下一秒,他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睁大了瞳孔。 夜色渐暗,只听得扑通一声,他的木偶军已然消失了大半,他带出来的一千木偶军,忽然凭空消失在了眼前。 “妖女,你做了什么!”南木怒不可遏的看向庄若施,眼里再没有了轻敌之意。 庄若施像是没听见一般,单手微扬,身后忽然涌出来了几百人,他们的手中都扛着一根东西,瞬息间,他们手中东西火光骤起。 控偶师额间冷汗直冒,“将军,木偶军在下面。”他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巨大的环形坑,刚刚消失的木偶军全部掉了进去。 “快让他们上来!”南木冷着脸吩咐道。 可是无论控偶师怎么吹陶陨,木偶军都爬不上来,他们的指令中没有向上爬这一项,这可急坏了他。 “将军,我们先撤吧,木偶军我操控不了了,他们爬不出来。”控偶师声音有些不甘的说道,但又无可奈何。 “南将军,越是动怒,毒性蔓延的越快,你可当心点。”庄若施淡然的看了眼气急败坏的南木和控偶师,随即又吩咐道,“火把扔下去吧。“ 一团团火光随着话音落入了坑中,大坑里有他们事先倒入的油,瞬间,木偶军身上火光四起,连接胳膊、腿的部位本身就比较脆弱,加上烈火灼烧,更是脆不堪言,不过十几息过后。 噼里啪啦的声音自坑中传来,南木和控偶师看着辛苦制成的木偶军皆称了缺胳膊少腿的残兵,眼里的怒火和那正在燃烧的熊熊大火一般无二。 “撤!” 南木气急攻心,喷出了一口黑血,控偶师连替他下了命令,带着身后的十几个士兵撤退。 庄若施笑意吟吟的看着丢盔卸甲而逃的南木。 啪!啪!啪! 忽然一阵清脆的掌声自他们身后传来。 “秦王夫妇好计谋。” 庄若施闻声回头,颜柯一袭白衣,风尘仆仆的站在一棵树下,白衣映着火光,扑朔迷离。 “颜国师的速度比本王预想的更快一些。”秦闻邀清冷的声音落下,庄若施淡淡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婉儿可还好?”庄若施唇角微勾。 “婉儿一切都好,只是有些想念她的皇叔皇婶。” 庄若施闻言侧身问向身后的人,“等此仗结束,我们便去看看婉儿可好。” 身后之人柔声答应。 ...... 翌日清晨,账内各路将军得知敌方将领中了秦王妃下的毒,立马信心百倍。 主心骨都要死了,剩下的人也不过是一盘散沙罢了。 “经昨晚王爷和王妃的好计谋,南歌恐怕无心应战了。”大胡子捋着胡须,脸上扬着笑。 “那是自然。” “如今他们恐怕是军心不稳,我们必定稳操胜券!” 营帐内,热闹非凡,信心百倍。 营帐外,颜柯同庄若施二人正在商量对策。 秦闻邀向颜柯介绍了此战的一些具体事宜后,颜柯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底。 “既是如此,那我们今晚便行动吧。” “这么仓促?不需要准备几日吗?”庄若施闻声疑惑道。 颜柯摇了摇头,“昨晚,其实在下早到了几分,南歌控偶的陶陨声在下已然熟悉了,心中也有了对策,如今地方将领中毒,正是大举进攻的好时机。” 秦闻邀闻言敛眉,几息后,点了点头。 “今晚,我们三人去即可。”颜柯又轻声补充道。 颜柯可以干扰几万木偶军,即便是只有三人也当是以一敌万。 夜晚时分,三个黑衣人踏着夜色,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南歌营地。 在路过一处灯火通亮的营帐时,账内传来阵阵交谈声。 “南将军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曼珠沙华老夫见都没见过,哪里能解啊。” 南歌带来的毒医摇着头,他使劲了全身解数,也只能勉强给南将军续命几个时辰。 庄若施勾唇,她制的毒,岂是说解就能解的。 “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啊,如今您中了毒,我军若是知晓了,定然军心不稳。” 控偶师眉头紧锁,全然没了方向,他只擅长控偶,却不会行军打仗。 南木嘴唇青紫一片,虚弱的摆摆手。 “不要自乱阵脚,我即便是中毒了,可我们还有几万木偶军,他们照样敌不过我们,明日便发兵,直接将他们剿灭。” 控偶师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这般了,他们不能拖。 “将军,属下先派人送您回去解毒吧,您的毒耽搁不得。” “不了,我的身体我了解,没用了,此时只能先帮王上解决了东凛。” “将军.....” “我死了不要紧,明日便修书给王上,说我们很快便能收服了东凛。” “将军....” 控偶师话还没说完,忽而听见了阵阵萧声,“谁现在还有闲心思吹笛!” 闻言,守在账内的南木心腹皆摇了摇头,“这里只有您会音律,我们其他人哪里会。” “等等,这声音,是从木偶军那边传来的。” 闻言,控偶师大叫不好,南木也意识到了可能是东凛的人,连命控偶师出去看看。 木偶军躁动不已,看守的士兵根本抵挡不住他们的互相残杀,断胳膊断腿,场面极度混乱。 控偶师连吹起陶陨,试图压制住他们的躁动,可是无论他怎么吹,木偶军都安静不下来。 “怎么会这样,快去禀告将军,快去.....” 言情 第137章极度混乱的场面 木偶军有些无力的吩咐身后跟来的人,他们恐怕要愧对王上的信任了。 不到一会儿,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跑来。 “将军,将军他听闻这边的事情,吐血身亡了.....” 控偶师闻声身子一晃,“什么!” “将军死了,其余的士兵也都跑了,只剩下我们几人了。” 控偶师只感觉全身被抽空一样,摇着头,身子僵硬的被几个士兵带走了。 颜柯带着面具,立于营帐顶上,长发随风舞动,长箫婉转,目光冷静的看着极度混乱的场面。 庄若施和秦闻邀立在他身侧,一身黑衣更是给他们带来了几分神秘,如夜之神祇,居高临下的睥睨一切。 “转告你们王上,胆敢再犯,我军定踏平你们南歌。“秦闻邀音色薄凉,没有丝毫感情,听在他们耳朵里,更像是催命的灵符。 “快跑啊,东凛的不败战神来了,快跑啊!” 话音一出,场面更是混乱,有几个士兵跑时,不慎碰倒了火把,一时间竟点燃了粮草。 南歌阵营,火光四起,三人看着下面士兵逃窜,木偶军互相厮杀的场景,满意的点点头离开了。 这场大火足足烧了一夜,一场风掀过,吹向了南歌,将南歌境内,方圆百里都烧得干干净净,寸草不生。 姑苏城内举国同庆,城外百里处,大军返程,秦闻邀同庄若施坐在马车内,颜柯骑着马走在前面,最前面护航的是叶应一家。 他们已经连续赶了一天的路,秦闻邀下令休息,庄若施坐了一天的马车,身子也酸的不行,便下车来活动一下。 二人坐在树下用了些水和饼,军中一体,除了他们二人乘坐马车以外,其他地方都与士兵等同,庄若施才养好的圆润脸蛋又变成了瓜子模样。 这要是让丸子知道了,定是要亲眼看着她天天补回去呢。 庄若施擦了擦嘴角,便看见秦闻邀正注视着远处,远处,外公正在同几个穿着普通的百姓交谈,面上时而惋惜,时而无奈。 隐约间听见了些许内容。 “老人家你们要去何处?”叶应敛眉问道。 衣着普通,更应该说是衣着褴褛的几人见叶应气度非凡,眉宇间皆是正气,连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大人,我们要去姑苏城,听说那里是皇上居住的地方,我们的家乡今年时运不济,碰上了贪官,他贪了我们上缴的税,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我们要上京找皇上讨说法啊。” 拄着拐杖的中旬老人,无奈的摇着头。 叶应闻言一怔,“你们是哪个地方的百姓,若言语属实,待我回去定然替你们讨说法。” 那几人一听,眉间一喜,连握住了叶应的手,“一看大人就是个好官啊,这才敢给大人说实话,我们住在巴蜀郡,是离姑苏城二百里外的地方,往年朝廷只收我们一成的税,可今年那贪官收了我们三成的税啊,巴蜀本就收获不多,被他这么一收,我们百姓的日子根本过不下去了啊。” 老人边说,他身后的儿媳模样的女子落了泪,叶应闻言也是怔了怔,三成的税收,他口中所谓的贪官其实并没有多收,今年所要求的税收确实是皇上亲自下令更改的,虽然他一再反对,但是有什么用呢。 叶应转身从儿子那里拿了十几两银子,递给了老人,”这些银子你们拿着,到了姑苏城找个活计谋生吧,若是找不到便去将军府寻我,到时候我自会给你们安排活计,只是,别去找皇上了,这件事情是皇上下令更改的,到了姑苏千万不能同旁人说此事,言尽于此。“ 那几人愣了神,他们一家人特意从巴蜀赶来,为的就是求个公道,可谁知,现在有人告诉他们,这是皇上要求的。 秦闻邀将叶应对那些遭受皇帝暴.政无法生存的百姓的无奈收归眼底。 “王爷,百姓何其无辜。”庄若施自然也看见了,即便是他们能帮忙,可帮一个两个,能解决什么问题,只要那皇帝一日不换,百姓便多一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恩,回京是该解决这件事情了。”秦闻邀点了点头,双眸微动,谋划了这么久,是时候挑明了,只是挑明前还需要一些准备。 秦闻邀起身,向庄若施伸手,“准备出发了,先回马车上吧。” 庄若施点头应道,眉眼如画,起身时鼻尖掠过一道淡淡的花香,未觉奇怪,便要将手递向秦闻邀,可刚刚触及,却见秦闻邀猛地握紧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捂胸,眉头紧锁,十分痛苦。 “王爷,你怎么了!”庄若施连扶住了他,叶应见状,连忙跑了过来。 “王爷,若施,王爷怎么了。” 秦闻邀重重的呼吸了一下,身子有些无力,但又强撑着,“若施,你可有闻到什么味道。” 庄若施闻声给秦闻邀把脉,可手还碰到他的手腕,就看见那张冷峻的脸庞上飘出了淡淡的白色烟雾。 那是...... 七星海棠! 怎么会这样! 庄若施眼底闪过诧异,七星海棠的毒明明已经解了,可为何...... 味道,是刚刚那股淡淡的花香,可这花香并不是七星海棠。 一个个问题像是扔弹珠般全都跳了出来。 庄若施定了定神,同叶应一起将秦闻邀扶上了马车。 “王爷,是七星海棠复发了......” 七星海棠一旦复发,毒性比第一次中毒更深,毒发的时间更短,每七个时辰毒发一次,若没有解药,四天便会毙命。 秦闻邀唇色泛白,有些无力的靠在马车上,叶应闻言身子一怔。 “若施,王爷之前中过毒吗?” 庄若施薄唇紧抿,脸色微凉,点了点头。 “王爷在我未嫁过去之前便中过此毒,当时我已经解了,可这一次,却忽然复发。” 叶应着急道,“那便是有解药了,若施可带着?” 庄若施摇摇头,眼底一片凄凉,“没用了,二次复发的毒性我暂时只能压制,若是解不了,王爷可能只有四天的时间了。” 庄若施的话音越来越弱,一面握紧了秦闻邀的左手,一面抬眸不忍的看向秦闻邀。 “什么,怎么会这样。”叶应闻言,身子一僵,一脸的不可置信。 “四天的时间足够了。”秦闻邀反握住庄若施薄弱的手,抿了抿唇,低声说道。 “叶将军,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秦闻邀抬眸看向叶应吗,没有叫外公,而是叶将军。 叶应闻言点了点头,“王爷,你说,只要是微臣能做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庄若施不知秦闻邀是何意,只能扶着他。 “若是临熙有遗孤在世,你会怎么选择。” 叶应被秦闻邀的话震的一愣,双眸骤变,“王爷此话何意,难道......” 秦闻邀点了点头,双眸中隐含着阵阵怒意,从腰间拿出了一块腰牌,临熙太子四个字,映的叶应双眼通红。 “庄将军,本王是临西太子,当年乱贼夺我父权,本王隐忍多年,为的便是夺回我临熙江山,几年前偶然得知你还活着,本王便放心了,你身为父皇的亲信,当年为保本王离开,功不可没,如今本王羽翼已丰,是时候让这天下改名换姓了。” 叶应闻言,身子早已颤抖不已,双眸也是一片水雾。 “殿下,当年老臣与您走散,自那以后再也寻不到您的踪迹,老臣保护太子不利,早就该自刎谢罪,可是老臣不甘心啊,这么多一直在寻您,苍天有眼,让老臣找到您了!” 叶应紧抿双唇,低头向秦闻邀行礼,声音里极力隐忍着一时难以消散的情绪。 秦闻邀连抬手将叶应扶了起来,“改名换姓多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都是老臣该做的,老臣这几年一直在招兵买马,等的便是太子的号召!” 秦闻邀点了点头。 “自从元朗当政,百姓民不聊生,炼丹一事更是引起诸多事端,如今寻得太子,我临熙子民有救了。” 叶应老泪纵流,他暗地里筹划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天。 他原姓庄,字明杰,临熙皇帝亲赐的姓名,十五岁起便是皇帝的贴身侍卫,未曾想那元、楚氏狗贼造反,皇帝被暗杀,为保皇室血脉,他连夜带着皇后、太子和七皇子出逃。 元追兵紧跟其后,为了护住太子,他只能听皇后的舍弃了七皇子,至今,这都是他心中的一大痛楚。 若是七皇子还在世,应该和太子一般大小了。 “殿下,七皇子找到了吗。”庄明杰握紧了拳头,忽而问到。 闻言,秦闻邀薄唇微抿,无力的摇了摇头。 “愧对父皇所托,本王未能寻到阿晏,不过本王有感觉,阿晏还活着,这天下本王会为阿晏拿回,等到日后将军寻到了阿晏,还请将军亲手交给阿晏。” 庄若施微皱眉头,听着二人的对话,她眼前的秦王不是东凛的秦王,而是临熙的太子,她慈爱的外公不是东凛的叶将军,而是临熙的庄将军。 那她呢,也是临熙子民。 很久以前,庄若施曾有过推翻了东凛的想法,她还曾纠结过那时是不是要站在秦闻邀的对面了。 可如今看来,他们二人,从来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只是,她若解不了这毒...... 庄若施不敢想下去了。 姑苏城外,一白衣男子骑马奔腾,所行之处,皆是一片尘土飞扬,那人行色匆匆,神色紧绷,一刻都不敢懈怠的模样。 终是在一个时辰后,他到了目的地,骏马停在了大军前。 一下马便连忙去了马车旁。 言情 第138章 皇帝死了 “王爷,玉衍有事要禀。” 得到回应后,玉衍连上了马车,叶应已经下了马车,只有庄若施一人陪着他。 “王爷,王妃娘娘。” 玉衍看了眼庄若施后,见秦闻邀没有说话,这才开口。 “王爷,除了皇帝的部分心腹之外,朝中大臣都愿意归顺您,只要王爷下令,他们立刻响应,另外城中一切准备就绪,只差王爷一声令下。“ 秦闻邀点了点头,“告诉他们,今晚行动。” 今日正是元朗设宴的日子,正沉浸在 击退敌军的喜悦当中,殊不知这是他最后一个夜晚了。 秦闻邀的浩浩大军在姑苏城外聚集,数十万大军整装待发。 秦闻邀骑着马,手执长剑,脸色略白,但眉宇间的傲气部不输半分,像个夜之神祇般屹立在大军的最前方。 庄若施跟在他身侧,一袭红衣,在风中飒飒作响,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压倒了众多男儿。 “你的身体可还好。”庄若施侧身轻声道。 秦闻邀点了点头,眉宇间柔和了几分,“无碍,有若施在,我能有什么事。” 庄若施薄唇微动,最终淡淡一抿,拿回临熙江山就在今晚了,她定然会助他达成心愿。 庄若施紧了紧手,隔着三尺的距离,庄若施伸手握住了秦闻邀的双手,目光柔和。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淡淡月色自二人身侧倾斜而下,透过斑驳的树叶,落在二人身上,似星似月,像极了一对神仙眷侣。 “殿下,点兵三十万,只等您一声令下了!”玉衍自二人身后骑马而来,等了片刻,这才上前说道。 庄若施闻声松开了手,微微转了身,只闻得身侧一道清冷的声音。 “莫要伤了百姓。”秦闻邀又嘱咐道,无论是胜仗还是败仗,最无辜的都是百姓,他既要拿回这天下,却也不会伤白兴分毫。 “殿下放心,属下已经安排好了,绝不会伤害一人。”玉衍微微拱手,他在城内这么久的时间不是白待的,事无巨细,全都安置妥当了,就连发兵所行的道路都是人烟最稀少的。 “咳咳.....” 秦闻邀抬拳轻咳一声后,脸色煞白,但战袍一掀,高举长剑的气势不任输何人,“十四年前,元氏族灭我临熙,杀我临熙数十万子民,今天,本太子将带领你们拿回临熙国土,攘除奸贼,复我临熙!“ “攘除奸贼,复我临熙!攘除奸贼,复我临熙!” 黑压压的一片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复国声,秦闻邀喉间微动,压下了那股血腥,高举长剑,发兵姑苏! 元氏族的江山名不胜言不顺,再加上元朗执政以来,施行暴.政,压迫百姓,还妄想炼制长生不老药实现他称霸千秋的美梦。 朝中大臣早已不满,真正归顺于他的少之又少,一路走来,没有一点阻挡,城中的百姓皆在家中坐等,他们知道是临熙的太子回来了,他要光复临熙,还给他们安生,遂皆翘首以盼,无一人阻拦。 “静候太子好消息!”所行之处,秦闻邀都能听见百姓低呼,他临熙的子民终是在等着他。 秦闻邀心中微动,更是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直捣皇城。 ..... 皇宫内。 歌舞升平,不似热闹。 元朗左边轻揽着贵妃,右边倚着新晋的美人,正在为秦王击退南歌庆祝。 可就在他肆意享受时,却看见一个太监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元朗眉间一怒,怒斥了太监。 “皇上,皇上,秦王造反了!”小太监慌不择带的跪倒在了元朗的脚边,元朗闻言手中的酒杯砰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 回答他的是一众大臣的掀桌摔杯,及怒斥声,“我们临熙太子只不过是来拿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何来造反之说,要说造反也是你元氏族,小小太监口不择言,该死!” 话音刚落,传话的小太监便被一只酒杯生生打碎了后脑勺,溅了元朗一脸的血。 “你们,你们,来人啊,给朕把他们抓起来!” 元朗一把推开了两个美人,退到了龙椅之后,大声呼救。 可此刻,哪里还有回应他的人啊,皇宫之中皆是秦闻邀的人,他的亲信早已被解决掉了。 “元奸贼,拿命来!”一文官样貌的男子手执长剑,破空而起,直直的向元朗刺去。 惊得元朗不住的后退,直至身体抵在了墙上,再无退路,随着长剑越来越近,他的瞳孔骤变,“不要杀朕,你要什么朕都给你,都给你......” “狗贼!受死!”长剑一挥,直直的刺向了他的心窝。 砰! 刀剑相碰,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只感觉身子不受力,再睁眼时已到了半空中,直到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具时,元朗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元狗贼被人救走了!快追!” 身上的士兵高举着弓箭向他们射去,元朗闭着眼睛不敢多看,“颜柯,飞高一点,朕要被箭射到了。”元朗的声音微微颤栗,不过还好,关键时刻,他的好女婿来救他了。 嘶! 元朗的右腿被射了一箭,疼的他嘶哑咧嘴的。 “颜柯,快走,朕被射到了。” 银白面具的主人似未听见一般,于月色下飞的随心所欲,低至树梢,高至房梁,似在游玩一般,足足的将元朗颠了一颠,这才将人带到了一处偏殿。 元朗被颜柯随手丢在了地上,事后他还嫌弃般的擦了擦手。 “颜柯,你是故意的吧。”元朗隐忍着怒气,如今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一人了。 颜柯把玩着手中的长箫,没有回话,只是银白面具下的唇角微勾。 “颜柯,你既然能让他毒性复发,为何不直接杀了他,现如今他竟然是临熙的余孽,还妄想夺朕的江山。”元朗捂着中箭的右腿,恶狠狠的说道。 闻言,颜柯轻笑,“我为何要直接杀了他?” 元朗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他似乎从颜柯的眼睛里看到了危险,难道...... “当初不是说好的吗,你帮我除了秦王,我便帮你登上西楚皇位,而且朕都将最疼爱的公主嫁于你了,这笔买卖对你来说稳赚不赔。” “要真谈当初也只能怪你把握不住机会,七星海棠的毒我都给了你,可秦王仍好端端的,如今你到了这等境地,还有什么身份和我谈买卖。”颜柯居高临下的望着十分狼狈的元朗。 闻言,元朗脸色大变,“你怎能如此,再怎么说朕都是你岳父!” 颜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岳父?灭了我阖族上下的岳父吗?你也配?” 元朗身子一怔,“你是西楚人,朕何时杀过你的家人。” 颜柯看了眼手中的长箫,笑的意味不明,忽而慢慢走近元朗,“西楚同东凛都不过是我父皇的一只走狗罢了,难道元大人忘了?” 元朗惊得连嘴都忘记合上了,更是忘记了右腿的疼痛,颤颤巍巍的伸手指着离他越来越近的颜柯。 “你是谁!不可能,临熙皇族早都死光了怎么可能!不可能......” 颜柯长袍一掀,与元朗视线相平,素手一掀,揭开了脸上的面具,“我是临熙七皇子。” 元朗看到那张脸后,惊恐万分,什么都顾不上的转身往外爬去,这哪里是救他的人,而是送他下黄泉的恶鬼啊。 可哪里还由得了他,颜柯一脚踩到了元朗受伤的那条腿上,疼的他惊呼出声,随即又是一阵自言自语,“怎么是你 秦闻邀带着大军包围了整个皇宫,火光接天,像极了十四年前,临熙覆灭的那一晚. 众人刚到养心殿外,就见一人着急的跑来传告,“殿下,狗皇帝被西楚国师救走了,他们逃向冷宫方向了,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了。” 秦闻邀眉宇间闪过一丝狠劣,“带路。” 待到了冷宫外时,那里早已候满了人,“殿下,狗皇帝死了。”一大臣模样的人颤畏上前。 闻言,秦闻邀双眼微眯,手中的长剑一紧,“谁动的手!” 他下过命令,人要他亲自动手诛灭,可现在..... 那大臣连忙跪下,“殿下,不是微臣的人。” 秦闻邀气的一阵咳嗽,显显没能压住胸口的血腥,下马大步走了进去,庄若施紧跟其后。 元朗七窍流血而死,面目狰狞,死前像是看见了万分惊恐的东西一般。 庄若施不过用电子眼扫描了一下,便看见元朗的身体上冒着白色的烟雾,那毒她从未见过,放置身侧的手一紧,连忙问道,“颜柯呢。” “微臣不知,进来时,便未见到他人。” “他是中毒而死,只是连我也不知是何毒。”庄若施看了眼秦闻邀,轻声道,“会不会是颜柯,思前种种,带军回程的路上他便诡异消失了,现在又出现在皇宫救走了狗皇帝,可又有点解释不通,他既然救走了人,为何又要杀他呢。” 庄若施眉头微皱,究竟是为何?难道还有旁人来杀狗皇帝,颜柯不敌,所以跑了。 “罢了,将尸体处置了,挂上我临熙的旗号。”秦闻邀大手一挥,可突然脚下踉跄,眼前昏花一片,身子直直的栽了下去。 “秦闻邀,秦闻邀.....”庄若施连扶住了他,可任她如何呼叫,身上倚靠的人再也没了反应。 言情 第139章 乞讨 “皇宫眼下乱作一团,先带殿下回府。”庄若施皱着眉吩咐道。 这样下去,再研究不出解药的话,他便只有三天的时间了。 将人带回秦王府后,庄若施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中,她一定要研究出解药,她可以的,上次都可以,现在一定也可以! 临熙的子民刚刚迎回他们的太子,他们需要他,不能让他有事,庄若施的眼前一片水雾缭绕,刚刚写好的方子又被泪水浸染。 “庄若施,你不能慌,不能,他只能靠你了。”庄若施死死咬着下唇,擦干了脸上的泪,左手握紧了颤抖的右手,强行命自己镇静。 可是..... 她真的很慌,殿下,你一定不能有事。 庄若施猛地呼了一口气,仰着头止住了泪。 月更日替,直至一轮新月又挂上了天际。 一抹白色的身影悄悄潜入了秦闻邀所在的房间。 白色身影缓缓走近昏睡中的秦闻邀,床榻陷了几分,映着烛光,那张宛如天成的脸几乎和洛七言一模一样,但却又俊美了几分,若说相似,其实和秦闻邀的更像。 那个昔日冷如冰山的男子,现在即便是坐在他身前,他也发现不了了。 白衣男子盯着那张和自己极为相似的脸许久后,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瓷瓶,放置秦闻邀的鼻前片刻。 床上昏睡的人,动了动羽翼,缓缓睁开了双眸,看着床边和自己宛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男子轻抚着手腕处的冰棱形胎记,忽而瞳孔一收,抬手虚弱的抓住了那人的袖子。 “阿晏,你还活着。” 冰棱形的胎记是临熙皇族独有的。 闻言,白衣男子讥笑一声,拿开了抓着他袖子的手,“是啊,我还活着。” 秦闻邀听到答案后,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因激动变红的眼眶微微湿润,“能在死前见到阿晏安好,皇兄也放心了,咳咳.......” 白衣男子唇角微勾,笑意不明,“心安了?皇兄说的好生轻巧。” 秦闻邀没有解药,此刻已是强弩之弓,哪里注意到白衣男子的言外之意,只是依旧伸手想要握住他的手,白衣男子感受到手背上一阵温凉后,闭了闭眼,听到耳畔一声交代。 “阿晏,我死后,临熙便交给你了。” 白衣男子闻言被轻轻握住的手掌紧握成拳,红了红眼眶,“皇兄,若是能回到当年,你还会让我当诱饵吗。” 秦闻邀闻言虚弱的摇着头,“阿晏,当年并非我愿。” 白衣男子笑了,“皇兄都如此了,还不愿意说实话吗?当年我可是亲耳听见皇兄说了同意。” 闻言,秦闻邀忽然挣扎着坐了起来,可白衣男子已然起身离了床边,他伸手抓了个空,“并非如此,阿晏,皇兄当时并不知实情。” 白衣男子背对着他,双拳紧握,低声吼道,“你不知?你若不知,为何发现我不在了,不去寻我,为何!” 秦闻邀脸色煞白,因过度激动,手背青筋泛起,“他们的目标是我,我吩咐了人送你从别处离开,我怎能让你跟着皇兄冒险。” 白衣男子闻声大吼一声,“够了,事到如今,还想骗我。” “不,阿晏,若是皇兄早知母后让你去引开追兵,皇兄绝不会同意的。” “不要再说了,你抛弃我一次,我给你下一次毒,公平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的命数了。” 哐当! 一只瓷碗应声而落,跌得粉碎,白衣男子闻声回头,端着碗的人看到他时,顿时脸色煞白。 “洛七言!你说什么,毒是你下的.....,你到底是谁!” 庄若施眉头紧皱,袖间的秀拳紧握,瞬息间,便到了他面前,手上的金针直抵喉间。 “解药拿出来!”庄若施压着心中的怒气。 洛七言看到庄若施那一刻起,便知此路再不能回头,双眼淡淡看着门口,并未说话。 庄若施急了,手中的金针又近了分毫,身旁的人没有动静,秦闻邀却忽然伸手,想要说什么,话未出口,一口黑血却喷了出来。 “秦闻邀......”庄若施哪里还顾得上身侧之人,连将险些跌到床下的秦闻邀扶住,让他靠在自己肩头。 “若施,让他走,是我欠他的,不怪他。”肩头的人声音弱的像是耳尖低语。 “你给我滚!”庄若施怒吼着,又连给昏迷过去的秦闻邀施针。 门口之人,怔了几分后,踏了出去。 庄若施,此刻,你恨惨了我吧。 待秦闻邀的脉象平稳后,庄若施才收了针,略带疲惫的走了出去。 刚从内殿走出,就看见书房内站着一人,那人正伸手想要取下眼前的一幅画。 “庄若施。”洛七言侧身轻唤,收回了手。 庄若施冷着脸,直至看到他手中那根熟悉的长箫时,唇边讥笑一声,“呵呵,我该叫你洛七言、颜柯还是七皇子。” 洛七言闻言抿了抿唇,未说话。 已经平静下来的庄若施,稳了稳心神,她要赌一把,这是一把豪赌,赌输了满盘皆输。 “你根本不想他死,对吗?” 闻言,洛七言别开眼睛,不再看她,“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若当真那么恨他,留着那副画做什么,如今看到这一幅画,又为何是这般神情?” 闻言,洛七言抿了抿唇,未说话,只是因紧握变形的上好绸缎衫暴露了他此刻的心境。 “这么多年,你也一直再找他,得知他还活着,便从西楚千千迢迢来到东凛,为的便是和王爷共职,而你在东凛的日子很开心吧,既然如此,为何非要眼里都是仇恨,更何况当年之事并不是他的错。” 话音刚落,洛七言忽然猛地摇头。 “不是,统统都不是,我留着画是因为它时刻提醒着我要报仇,我来到他身边,更是为了早日报仇!” 洛七言的思绪被一阵怒火带回了十四年前。 那年,他六岁,国破家亡,还被当做诱饵生生被他最信任的皇兄抛弃了,身边的太监为了保护他,被尖刀捅的全是血窟,混着大雨,浸染了他的衣服。 从尸体下爬起来,四周血汪汪的一片,浮尸遍野,任他如何呼喊皇兄,都无人应答。 “皇兄,阿晏好害怕。” “皇兄,你在哪里......”满身是血的孩子在大雨中哽咽、抽泣,直至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冻的全身冰凉。 “皇兄,你不要阿晏了,那阿晏......也不要皇兄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踉踉跄跄的消失在了血泊中。 自己全心信任的皇兄有一天突然抛弃了自己,小小年纪的孩子凭着报仇的信念,才活了下来。 庄若施知道他需要时间冷静,她从一个隐蔽的角落里,翻出了一个箱子,抱着它走向了洛七言。 “他从未抛弃你,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你,这里面是他写给你的信,几个月前我无意间发现的,有时几月一封,有时一月一封,现如今已经一百多封了,若是你看完还觉得他当年是故意抛弃你的,我也不再多说什么。” 庄若施仰着头,看着洛七言有些无措的眼睛,将手中的箱子递给了他,便转身走了出去。 行至门口时,又转过身来,绝美的脸上,目光坚定,“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让他死。” “若你救不了他呢。” 庄若施闻言,身子微愣,决然的消失在门口。 既然一晚上研究不出来,那就两天晚上,她一定可以的! 庄若施将自己关在了房中,不吃不喝,昼夜不停,唇边干裂,手指扎了洞,药里夹杂着她的血。 可是七星海棠二次复发的毒性,远远超过了她能解的范围内,即便是上一次她也花费了很长的时间。 还有不到十四个时辰,庄若施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不停地翻着医书,屋里的蜡烛烧完了一根接一根,屋中的人始终都没有停下来。 ...... 清晨时,洛七言呆呆的坐在院子里,手中拿着拆开的信,脚边铺了一层。 永兴八年,阿晏喜欢的糖人,皇兄给你买了,阿晏什么时候来吃啊,那年他七岁了,正在西楚的街边乞讨。 永兴十年,寒冬天冷,阿晏睡觉蹬被子,小心着凉,皇兄不在身边要照顾好自己,那年,他八岁了,被小混混打的躺了半个月。 永兴十四年,七年了,皇兄还没有找到阿晏,要是你先找到了皇兄,会不会怨皇兄没有用心寻你,那年他十三岁了,已经被前任西楚国师收养三年了。 永兴二十年,皇兄明日就要大婚了,阿晏以后有皇嫂来疼了...... 一滴滴滚烫的泪珠打在了洛七言的手背上,像是岩浆般灼烧了他的双眼。 ...... 暖秦宫的门,从里打开,庄若施在排骨和糯米担心的目光中走了出来,神色几乎接近绝望。 去秦闻邀房中的必经之路上,庄若施看见了洛七言,那样子也是一夜无眠,庄若施没有看他,只是自他身侧经过时,低声说道,“若我救不了他,你便是我的仇人,至死不休。” 那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闯进了洛七言的眼中,再一眼,又是那落寞无望的背影,生生刺的他胸腔里一阵疼。 久久后,待满园唯他一人时,洛七言自嘲的勾了勾唇,掌心缓缓摊开,洁白如玉的手掌中躺着一枚药丸。 庄若施靠在秦闻邀床边,紧紧握着他的双手,看着眼前唇色乌青一片的男人,久久后,一滴泪无声地落在了手背上。 言情 第140章回来就好 “对不起,我解不了你的毒。” 秦闻邀闻言,用力的舒展了眉眼,虚弱的勾了勾唇,“笑一下,我想看你笑。” 庄若施用力的点了点头,努力的扬起唇角,声音凄凄,强忍着眼泪,“那你可要看我笑一辈子,不能食言。” “好。”秦闻邀张了张嘴,缓缓吐出了一个字,仅仅如此,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庄若施双肩颤栗,已经泣不成声,眼前的人已经要没了力气。 “秦闻邀,你听好了,你若死了,我就改嫁,一年嫁一个,一辈子都给你戴绿帽子!”庄若施低吼着,摇着头。 秦闻邀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反握住庄若施的手,“若施,我可能要......”食言了。 “不要,秦闻邀你不要死,不要......”庄若施亲眼看着那双紧握着她的手,无力的垂落了下去。 第一次见面,她一脚将他踢飞。 大婚当晚,她命他搬离了新房。 他们在一起的朝朝暮暮,都是她在逼他远离,殊不知那人早已住进了她的心里,生生世世都不会远离了。 “秦闻邀,我求求你,你别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你别死,我以后再也不凶你了......” 庄若施紧紧握着他的手,无助的摇着头。 直至门口一道身影飞快的闪进,“王妃娘娘,这是七皇子给的,说是解药。” 庄若施闻言,眼泪婆娑的一把拿了过来,连将失去意识的秦闻邀扶了起来,强行将药丸喂了下去。 动作一气呵成,未耽搁分毫。 她赌赢了。 可赢得她心里好难受,只差那片刻,可能再也看不到他了。 ...... 奸贼已除,临熙的主人便只有太子和七皇子了。 可太子在养病,七皇子一时间消失无影了。 满朝皆知,自从太子醒来后,太子妃便一刻不离的守在太子身边,前来探望的大臣全被太子妃挡了回去,一律以太子身体不适为由送了出去。 他们这些着急让新皇登基的大臣,即便是再着急也没有办法,他们根本见不到太子的面啊。 “秦闻邀,不对,秦闻邀!你给我记着,你这次害我担心了那么久,你好了以后必须好好补偿我。” 庄若施一手端着瓷碗,一手拿着勺子,放置唇边轻轻一吹,然后才喂给了床边脸色已大好的男人,语气娇嗔。 “好,都依你,一定好好补偿。”秦闻邀勾了勾唇,眼睛却一刻不离眼前人,似是一眼万年。 直至碗里见了底,庄若施这么放过秦闻邀,亲自给他掩好被角,看着他合眼休息,这才关门出去。 “娘娘,门外有人......”玉衍见庄若施出来,悄声说道,只是还未说完,便被她打断了。 “不见不见,殿下不见客。”庄若施扬了扬手,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 玉衍闻言轻笑,拱手道,“这次是来找娘娘的,不是找殿下的。” 闻言,庄若施微微侧身,伸手指了指自己,“找我?找我做什么,是丸子吗?” 玉衍摇摇头,“不是,娘娘去了就知道了,那人不进王府,只在门外等候。” 庄若施疑惑的点了点头,谁会来找她呢? 一边思考,一边走向了大门口,奇奇怪怪的,非要在门外找自己? 直到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时,庄若施才明了,“师父。” ...... 待到月亮刚刚爬上树梢,秦闻邀醒了,可身边却没有那人,出声唤来了玉衍。 “她人呢?” 玉衍摇摇头,“属下不知。” “难道去栖无馆了?”秦闻邀一边下床穿衣,一边说道。 闻言,玉衍突然想到了什么,“属下想起来了,今日有个老翁来找过娘娘。” 闻言,秦闻邀回想了一番,老翁? “去暖秦宫问问那两个丫头,看知道她们小姐去哪里了吗?” 秦闻邀坐在饭桌前,静候着,可待玉衍回来时,却神色凝重。 “殿下,排骨和糯米也不见了!” 一年后。 七皇子与太子化解了矛盾,二人里应外合,拿下了西楚。 看在楚清清的面子上,只软禁了西楚皇室,关在辛者库百年不得为官。 临熙新皇登基,百官朝拜。 南歌也同临熙签订了百年不战的条约,更是亲自将公主送来和亲,诚意可见。 楚清清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将军府正是其乐融融的时候。 新皇体恤百姓,三年不征税,民间也是一派祥和。 唯有秦王府,却是一片孤寂,自一年前,庄若施三人消失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太子让位,七皇子登基,四处寻不到庄若施后,秦闻邀便守着秦王府整整一年,谁劝都不听。 因着年头这一阵和亲之事,新皇不停往秦王府跑,这才多了些生气。 “皇兄,那北疆也真是的,仗着国大家大的,就非要将公主嫁过来,扰得我们这些小国都无法安生了。” 洛七言撑着头,一下朝便赖在了秦王府,轰都轰不走,非要找秦闻邀诉苦。 而他说临熙是小国,其实也不是谦虚,和北疆相比,临熙和南歌当真都是小国,北疆的国土即便是两国相加也不到人家的一半,你说小不小。 “皇兄,你给我支支招啊,我不娶北疆公主婉儿都不理我,我要是真娶了,婉儿指定要与我和离。” 洛七言可怜兮兮的扯了扯秦闻邀的袖子,苦不堪言道。 想来,一切都是他自己种的因,若是他当年以着洛七言的身份娶了婉儿,婉儿自然是欢天喜地的,哪里还会有今天这档子事。 秦闻邀穿着一身素衣,佛开了他的手,正细心的给新种的草药浇水,十分不喜洛七言的打扰。 “皇兄,你不说话,我就让那公主嫁到你这里来!” 洛七言说完便把腿跑了,因为他若是走慢一步,指定要被他凶残的皇兄打断腿! ...... 半月后。 北疆和亲的公主来了。 那阵势说小当真不小,皇上娶皇后不过如此吧。 满城的鲜花瓣漫天飞扬,北疆公主所行之处,花香四溢,更过分的是,走在街上都能被天下掉落的喜钱砸到,姑苏城的百姓乐呵呵的跟在北疆公主的身后捡了一路的喜钱,直夸北疆公主阔气。 大红色的天蚕丝账内,北疆公主端坐在内,头上的斗笠掩着那绝世容颜,单单是素手一伸都无人能比。 “糯米排骨,我这样装扮,他喜欢吗?” 庄若施看了眼外面满脸喜气的百姓,将斗笠掀起一角,问向身旁的两个丫头。 两个丫头一路上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用力的点点头,顺便睁大了那双卡姿兰大眼睛,“公主,殿下一定喜欢!” “倒是玉衍,他会不会已经娶了别人了。”排骨忽然垂眸,神情略显忧伤。 “他敢!”糯米伸手一弹排骨的脑门儿,“他要是娶了别人,你就这样弹他,弹得他眼冒金星!” 庄若施看着身边两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心中一暖,自穿越到这里后,她便经历了太多离奇的事情,先是家室后是国事,她哪里想得到遗落在民间的公主情节,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回国一载,人更是通透了许多。 还好,该在的人都为曾离开。 ...... 北疆公主和亲是头等大事,即便是闭门不出的秦闻邀也被洛七言给请来了。 庄若施来时,众人早已等在宴会上了,皆翘首以盼,想观摩一番北疆公主的美貌。 庄若施想给某人一个惊喜,便支开了排骨和糯米,排骨自然乐呵呵的去寻玉衍了。 “听闻那北疆公主极美。” “是啊,今日能目睹北疆公主的芳容,真是此生无悔啊。” “嘘!来了。”几个官员正小声一议论着,邻座的一人忽然小声提醒道,这一提醒,众人的目光皆被那边的来人所吸引。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月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一颦一动扰人心魄,即便是面纱遮面,周身散发的高贵气质也羡煞了众人。 “见过皇上。”庄若施悠悠然行至皇上面前,未抬头,先行礼,本就是想给他一个惊喜,若是让他认了出来,岂不是浪费了自己一番心意。 “公主免礼,来人给公主赐座。” 闻言,庄若施刚想答谢,可这声音! 这声音不是秦闻邀的啊!什么情况,庄若施连抬起头来,望向龙椅上的男子。 “怎么是你?秦闻邀呢?”庄若施疑惑的望向面前的人,洛七言也是被惊了一跳,只是被庄若施的气势震的,只敢弱弱的朝她身侧指了指。 庄若施连望了过去,脸上的面纱随手取掉,两步并一步的跳进了秦闻邀的怀里。 心下一阵思量,回去定要好好找师父的麻烦,怎么能有这么大的疏忽,差点嫁错了人! 随后才在那人耳畔轻道,“秦闻邀,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秦闻邀带着和亲公主就走了,只甩下了一句话,本王的王妃谁敢娶! 秦王下令,谁敢违背,秦闻邀不喜俗套,封王的称号遂没有变,一来听着习惯了,而来怕某人回来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月上中天,暖秦宫的石桌前倚靠着两人。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成了北疆的公主?” 说实话,庄若施并不着急他问或是不问,只是他不问,自己总感觉心里隔了点事儿,一种怪怪的感觉,索性自己问出了口。 庄若施靠在秦闻邀的肩膀上,手中把玩着他的发丝,漫不经心的问道。 闻言,秦闻邀淡淡一笑,“若施想说自然会告诉我,不想说我问了也无果。” 言情 第141章我不是公主 庄若施:...... “你倒是了解的很,首先,我应该给你解释下我为何不告而别。”庄若施仰头,两人四目相对,“说起来还要怪我那不靠谱的师父。” 秦闻邀闻言点了点头,庄若施失踪后,他确实去过云烟谷,只是那里早已人去楼空了,唯留满谷的草药和一只猴子。 “那日我刚到门口,师父就拉着我飞走了,说是有急事,等我到了谷里,糯米和排骨早已在那里等着了,等着我的不止她们二人,还有四位长老......” 一年前,云烟谷内。 “公主,老臣来接公主殿下回宫!”四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跪在庄若施面前,着实吓了她一跳,她连摆手。 “你们认错人了吧,我不是公主。” “您是我们北疆的公主殿下,老臣几人怎会认错。”四个老者态度肯定,不容置疑,就连她那不靠谱的师父也在她怀疑的眼神下点了点头。 接着,他们给庄若施讲了她的身世与北疆的国规。 北疆皇后历来的女儿,需在出生五年后送往各国历练,或是皇家身份,或是官家身份,也可能是平民身份,必须要完成一个任务才能回宫。 这个任务是她们出生后,北疆国师看星象推理出来的,她的任务便是帮秦闻邀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公主送出后,北疆族人不得探望,也不得插手她的任务,且不能告知她身世,等于说给了她一个新的身份。 庄若施其实并不大相信的,可当那些老者给她喝下了一杯酒后,漫天的记忆,铺天盖地而来,像极了初次穿越到这个身体上时的感觉。 现实就是如此古怪,给她的人生增添了一道道奇怪的轨迹,每一条路都是未知的,她掌控不了的。 就像她原本只想给母亲报仇,可遇到了秦闻邀后,她觉得有个陪伴的人感觉也很不错。 可当他们告诉她,北疆此刻处于危机之中,急需公主回去主持大局时,庄若施承认,她有那么一刻,乱了。 “我其实不是庄若施,准确的来说,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庄若施,这个世界的庄若施其实已经死了。” 庄若施摇摇头,这些记忆并不是自己的,她虽然很想帮这个忙,可是她现在有了秦闻邀,这些事情,她现在并不想管了。 闻言,为首的那个白胡子老者捋了捋胡须,拄着拐杖的手紧了紧,回头看了那几人一眼。 几个老者皆点了点头后,为首的老者拿起那根龙纹环绕的拐杖,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又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头,她前世今生的记忆都出现在了眼前。 现代、古代交织,两个一模一样的面孔,已经分不清哪个庄若施才是她了。 “公主殿下,这一切都在国师的推算当中,因为公主是北疆未来的主人,所以命格比其他公主较为复杂,即便是在时空中穿梭也是正常现象,所以,公主殿下不用担心您的身份,您的的确确就是北疆的长公主。” 庄若施:...... 她一个现代人,也有点脑子转不过来了,她生活了二十年的现代,现在告诉她其实不过是一场历练,穿越到了古代,这也不过是一场梦,她的人生可真是有些坎坷呢。 虽然,师父后来悄悄告诉过她,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去了云烟谷后,这段记忆便没有了,但是小猴子却记着她,记着她的味道呢。 庄若施狐疑的点了点头,便去了北疆。 当然,庄若施只告诉了秦闻邀一小部分,关于她穿越来穿越去的事情,自动省略了。 “这便是我回北疆的经历了。” “回来了,还走吗?”秦闻邀轻轻握住了庄若施的小手,柔和的看着她。 庄若施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要走,北疆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不过是带你一起走。”庄若施仰着头,忽然身子向上一仰,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然后便飞快的缩回了秦闻邀的怀中。 久久后,只听到头顶温柔一笑,似是春风里灌了蜜一般甜,“那就好。” 庄若施从北疆回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自从她知道自己从未被亲爹抛弃后,她的心境便豁然开朗,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在现代时活泼洒脱的性格正在慢慢回归。 脸上的笑意更是多了许多。 糯米排骨也是北疆特意安排在她身边的,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也是真的,北疆那个回梦酒确实是个好东西,喝一口忘记所有,再喝一口,又记起全部。 她同秦闻邀半月后便要离开,只不过离开前,她还需要见一个人。 ..... 临熙皇宫。 走过了重重宫闱,座座小桥,庄若施自一个清幽的殿门前停下。 咯吱! 推门而入,一个粉衣女子正在修剪着花草,眉宇间平平淡淡,不喜不悲,无欲无求,只是那双眸中藏着淡淡的忧伤。 见到来人时,粉衣女子手中的剪刀,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皇婶......”元婉儿双眼溢出了泪水,纤细的柳腰在风中微微摇曳,似不敢相信眼前见到的人是真的,过了许久后,才愣愣的出声。 “婉儿,皇婶回来了,你受委屈了。”庄若施快步走了过去,元婉儿长高了许多,但看到庄若施后,却像个孩子般,委屈的扑进了她的怀里。 以前,她也喜欢往自己怀里钻,那时,她还笑婉儿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可如今,若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便好了。 “皇婶,婉儿再也没有父皇母后了,再也没有了.......” 成长有时候真的很残酷,庄若施抿了抿唇,只能用力的抱住了婉儿。 “婉儿,听皇婶说,你还有皇叔、夫君,还有皇婶,你不是一个人。” 闻言,元婉儿摇着头,她再也没有皇叔了。 “不,不是这样的,皇叔他肯定很恨我,是父皇杀了他的父母,对不起,婉儿不知道,婉儿不知道.......” “婉儿,你皇叔很疼你,以前疼你,以后也是一样,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知道吗?不要自责。” 这场战争,伤害最大的便是元婉儿,一朝回国,她便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她的父母是盗贼,是盗取了皇叔国家的贼人! 而她,是贼人的女儿啊,她还有什么脸去见他们。 梧桐树下,一白一粉,久无声响的梧桐殿中飘出了缓缓的童谣声,庄若施轻轻拍着少女的背,将她封闭的心,慢慢打开,一点点温暖,一点点照亮。 过了许久后,待少女情绪稳定了许多,庄若施轻声说道。 “婉儿,大家都很担心你,尤其是他。” 怀中的少女没有回话,久久后,小声的说道,“皇婶,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当我知道颜柯是洛七言时,我的心里其实很开心,我想等他帮你们击退南歌回来后,就好好和他过日子的,可是我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我怎么和他相处,我一闭眼,就能看见父皇杀了他父母的场景,我真的做不到......” 元婉儿身子无力的滑落到了地上,抱着头,痛苦的蹲在地上,她真的做不到。 庄若施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元婉儿的头发,青丝中夹杂着若隐若现的白发,这一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昔日那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再也回不来了。 “婉儿,那都是他和你父皇之间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如今他们大仇已报,你不仅是他的妻子,也是临熙的皇后,他不能没有你,临熙的子民也不能没有你。” 闻言,元婉儿抽泣的肩膀渐渐平稳了下来,她弱弱的抬起头来,“皇后?皇叔不是.....” 庄若施摇摇头,拿起帕子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你皇叔马上和我走了,以后临熙就只有你陪着他了,若是你觉得你们互相亏欠,不若用一生来偿还。” “皇婶,可是我.....” 元婉儿蝶翼扑朔,咬了咬下唇。 “婉儿,不要怕,他一直在等你,你舍得让他继续等下去吗。” 洛七言一下朝便会来这里和她说话,不过一直都是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元婉儿从未应过。 她不舍得,她也不愿...... 庄若施将她扶起,唇角微扬,紧紧握着她的手,“去吧,他就在外面。” 元婉儿机械般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踏了出去,抬眼便撞进了一汪暖如泉水的双眸中,龙袍加身,身形屹立,似是等待了千年、万年。 “婉儿。” ...... 庄若施心情大好的回了秦王府,她去了北疆后,最担心的除了秦闻邀,便是元婉儿了。 一场战争不知让这个可怜的姑娘,心碎成了几瓣。 “见到婉儿了。”庄若施刚从马车上下来,便看见秦闻邀在门口等她,那模样像极了普通人家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 不对,角色弄反了,是等待妻子回家的丈夫! “见到了,现在我们可以放心走了。”庄若施刚掀开轿帘,秦闻邀便亲自伸手将她扶了下来,庄若施借力,轻轻一跃,轻快的说道。 ...... 半月后,庄若施和秦闻邀同临熙的几人告别,玉衍和那两个丫头被留在了王府,临走时,庄若施在两丫头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惹得两丫头红了脸。 言情 第142章相约的时间 上了轿子后,庄若施斜靠在秦闻邀的肩上,“你知道我给排骨说了什么吗?” “我们回来时给她和玉衍指婚。” 庄若施:...... “那你再猜猜我和糯米说了什么?”庄若施不死心的继续问道,她就不信什么事情他都能猜得到。 “找个心上人。” 庄若施:....... 她认输,可能这辈子,她就是会身后的人吃定了。 二人悠悠的在路上走了三个月,敢在了寒冬来临前,终于到了北疆。 只是,二人不知的是,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北疆,地如其名,居于整个江原的最北方,常年极寒,且无四季变化,唯有长公主居住的地方,四季如春。 庄若施和秦闻邀一路走来,百姓皆问安行礼,但却不似临熙那般规矩强硬,这里更为随和。 北疆民风淳朴,没有太多的规矩,百姓安居乐业,生活的自由自在,只是近年来,北疆的冰山莫名的开始融化,北疆边角的国土渐渐的都不能再住人了。 这也是四位长老将庄若施找回来的原因。 北疆的长公主是一国之主,上一任长公主魂归故里后,北疆的冰山便有了异动,国师占星后发现,必须要迎回新任国主,才能解决此问题。 一路上,庄若施简单的同秦闻邀讲了一下他们身上肩负的重任。 “事情便是这样了,国师说,我必须同我的另一半一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秦闻邀未来之前,肩上便有了重任,身为北疆的半个主人,自然要能常人所不能。 “明白了。”秦闻邀点了点头,忽而伸手扯了扯庄若施的袖子。 “不过我有个问题,你们国家的人都是白发,若施为什么不是?” 二人所行之处,男女老少皆是白发,唯有庄若施和秦闻邀是墨发,一路走来,二人接受的瞩目也不少。 这个问题庄若施也问过那四位长老和师父,只是他们也没能给出个具体的答案。 “可能是水土问题吧,我从小生活在你们那里,自然要和你们那里的人一样的发色啊,要不然小小年纪一头白发,岂不是会被当成怪物。” 庄若施嘴角微扬,随意瞎编了一个理由。 啾啾啾!啾啾啾! 二人的面前忽然飞来了一只五彩斑斓的小鸟,在二人的面前啾啾啾个不停,庄若施伸出手臂,小鸟停在了庄若施的胳膊上。 小鸟又自顾自的啾啾啾了几声,秦闻邀看着庄若施听完后,对着那只小鸟点了点头,眼神微愣。 “王爷,长老们让我们速去司星殿。”待那只五彩斑斓的小鸟飞走了之后,庄若施对秦闻邀说道,那双眼睛里似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庄若施从秦闻邀的眼里看出两个大大的感叹号。 “那只小鸟是长老们用来送信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能听懂鸟语,好像自从上次喝了回梦酒后,就感觉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急,你以后会慢慢知道的。” 秦闻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过这似乎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解释清楚的。 “总之,很玄幻,你以后就懂了。”是的,庄若施只能用这个词语来形容了,但是很明显,玄幻这个词也涉及到了秦闻邀的知识盲区了。 庄若施将秦闻邀带到了一处白茫茫的雪山前,将右手上的戒指按到了雪山上的一个棱形的地方,偌大的旋山像是一个大门,轰隆隆的打开了。 庄若施带着一脸惊愕的秦闻邀走了进去,雪山内部,一路镶嵌着紫色水晶和夜明珠,二人沿着最左边的路去了长老们在的地方。 四位长老及庄若施的师父,早已候在了那里。 “公主殿下。”见到庄若施时,无人起身向庄若施行礼,尽管庄若施说这些虚礼就免了吧,可是固执的老头们就是不依。 “长老。”庄若施淡淡地应了一声。 “这是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恩,还有我师父,五长老。”庄若施贴心的给秦闻邀介绍了五位长老。 “五位长老好。”秦闻邀双手微拱,五位长老见状连忙将秦闻邀的双手扶起。 “不敢当,不敢当,您是公主殿下的夫君,也是我北疆半个主人,我们哪里当的起您的礼。”大长老出声说道。 秦闻邀看了眼庄若施,见庄若施点点头,这才冲着五位长老微微点头。 而此刻,秦闻邀的心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他的夫人,似乎有了太多他不知道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似乎很玄幻。 “长老,这么着急找我们来是有什么急事吗?”庄若施轻声问道。 大长老点点头,神色冷峻,“确实有急事,那个地方有异动,国师怀疑北疆出了邪灵。” “邪灵?那是什么东西?”庄若施自从来到了北疆后,脑子里一直都是乱糟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理清楚她到底经历的是宫斗情节还是玄幻情节。 秦闻邀更是不明白,一个地地道道的古人,连玄幻都未曾看过,哪里晓得这些呢。 “邪灵是百年前,第三人国主封印的东西,那东西吸食活人魂魄为食,心术不正的人最容易被附体,一旦附体就和常人无异,想要将它从活人体内逼出,必须要长公主寝殿的朝花夕拾。” “等等,朝花夕拾是什么?而且不是被封印了吗?难道邪灵有亲戚吗?” 庄若施听得云里雾里的,思量了一番。 大长老摇摇头,“朝花夕拾是我北疆的圣物,由历代国主开启,邪灵也只有一个,只不过它可以分身,很有可能,百年前,它的分身没有被封印。” 庄若施听完,这才稍稍理清楚了,找她回来,是为了开启朝花夕拾,消灭邪灵。 不过这个重任对于一个凡人来说,切合实际吗? 庄若施看了眼身侧稍微淡定点的秦闻邀,又看了眼她那不靠谱的师父后,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邪灵听起来很玄乎,你们真的确定让我和他去?你们几个老头不去吗?” 庄若施看着大长老、二长老,直至她的师父接连摇头时,她感觉自己被坑了,这简直是一道送命题。 “你们确定?” “确定,邪灵一事,其实和公主殿下有很大的渊源。”大长老捋了捋胡须,娓娓道来。 “公主五岁那年,偷偷跑到无妄山,也就是封印邪灵的地方,一不小心触发了阵法,这才将邪灵的分身放出。” 有因必有果,庄若施她认了,她怎么那么手欠,偏偏要跑到那鬼地方去。 “我知道了,我去,我一定和秦闻邀将那东西给重新封印!” 大长老听罢,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王爷,这杯回梦酒,你也喝一杯。”大长老递给了秦闻邀一杯酒,便是庄若施之前喝的那种。 “我不是你们北疆的人,也需要吗?”秦闻邀垂眸看向那杯雾色的回梦酒,小小一杯,却一眼看不到底。 大长老点了点头,“北疆的气候你们外界的人一时不能适应,回梦酒可以助你,亦可以强身健体。” 秦闻邀听罢,接过一饮而尽。 “公主殿下和王爷回去休息吧,明日午时,我们带你们去历任长公主的寝殿。” 翌日清晨,两人用完早膳后,庄若施带着秦闻邀在城中的街上小逛,昨日匆忙,并未感觉奇怪,今日闲逛,秦闻邀发现了一点问题,这些人看他们的眼神,似乎像是看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 “若施,他们为何对我们这么亲切。” 庄若施拿着一只会飞的小木鸟,拨动了几下翅膀。 “我也不知道,我第一次来时,他们就这样。”闻言,庄若施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小木鸟。 看看时辰,也快到了和长老们相约的时间了。 秦飞舞三字,字如其名,飞飞扬扬的落笔在牌匾之上,想来写下此名的人定是个心性飞扬的奇人。 庄若施多留意了几眼寝殿的名字,五长老出声道,“丫头,你也觉得这牌匾写的很随性吧,这是第一任国主亲手所写。” 闻言,庄若施愣了愣神,果然,能做得了国主的人,心性就是不一样,连写个字都如此豪迈,不像她,也只能简单写几个毛笔字。 “我突然对第一任国主有点好奇。” 庄若施自言自语道,大长老捋了捋胡须,轻言道,“第一任国主想来应该同公主殿下有些渊源。” “哦?什么渊源?”大长老的一番话勾起了庄若施的好奇心。 可大长老说完这句却没了下文,“这个我也不知,可能日后公主殿下自己就知道了。” 庄若施勾了勾唇,心道这小老头说了和没说有什么两样。 罢了,罢了。 “我们进去吧。”庄若施看了眼身侧的秦闻邀,率先迈了一步,可这刚刚迈出一步,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弹了回来。 “公主殿下小心。” 几位长老齐声道,可人却已经被秦闻邀稳稳扶住了。 “公主殿下别着急,秦飞舞是认主的,只有你的灵魂被认可,才能踏进这个寝殿。” 言情 第143章痛苦难忍 “那如何认主?”庄若施揉了揉撞疼的额头,抬眸问向大长老。 “很简单,将手放到保护膜上即可。” 庄若施听罢,先是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张薄薄的膜,随后才将整个手掌放了上去,而这情景,似感熟悉,认真捕捉时,却又抓不住分毫。 几息过后,庄若施感觉手掌前的障碍没有了,伸手向前探了探,这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随着那层隐形的保护膜消失不见后,寝殿的大门自行打开,庄若施伸手摸了摸,没有感觉到任何屏障后,便领着众人进去了。 认真说来,历任国主的寝殿,真的很大,可以用偌大来形容了。 仅仅是外殿,都比临熙皇宫的养心殿大上好几倍,由外到里,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夜明珠,在北疆夜明珠是用来照明用的,紫水晶雕成的墙壁,亦是光亮通透,一眼向外望去,眼前尽是一片春色。 “外面的草药是历任国主种的吗?” “正是,历任国主都喜欢药理,以至于秦飞舞里面的草药越来越多。”大长老点了点头,这一点倒是和自己有点相同,她也喜欢药草。 “你们说的朝花夕拾在哪里?”庄若施立在窗前,向外望去,神色淡然,一望无尽的花丛里面包围着各种各样的草药,很多草药都是外面已经绝迹的,若是拿出去,便可以救很多人了。 大长老从庄若施身侧鹅卵石铺成的小道走了出去,白衣飘飘,仙风道骨也不过如此。 “就在这无垠的药田中,第一任国主将邪灵封印后,便将朝花夕拾化作了这田中的某种药草,具体是哪种,我也不知。” 庄若施:...... 秦闻邀:...... “怎么找到总知道吧,这么多药草,又不能一株株的去看。” 庄若施走到那药田前,蹲下身来,轻嗅,一股药香扑鼻而来,药味纯正,比外面的要好许多。 “这个,我们也不知,时间太长,我们已经记不清楚了。” “什么意思?你们难道辅助了几任国主了?” “恩,从第一任国主开始,我们已经辅助了四位国主,公主殿下是第五位。”大长老点了点头,给了庄若施一个准确的答案。 一任国主三十年来算的话,这些老头都一百二十多岁了...... “各位长老,你们......” “我们五百多岁了。” 庄若施:...... “秦闻邀,他们五百多岁了......”庄若施扯了扯身侧人的衣摆,悄声说道。 “自我们进来后,这里和外面便大不相同,所遭遇的事情也很怪异,年龄大些,也能说得过去。”秦闻邀反手握住了庄若施的手,以示安慰,俊朗的脸庞棱角分明。 “公主殿下无需惊奇,生活在北疆的人通常都比外界的人要长寿一些,你们在此生活,也会如此。” 大长老总是像庄若施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将她心中所想解释了一番。 “好吧,言归正传,我们真的要将这看不到尽头的药田走一遍吗?” 大长老闻言摇了摇头,“我们几个虽然不记得如何寻找朝花夕拾,但是第一任国主的札记中应该会记载,去翻一翻便知道了。” “大哥,你是认真的吗?”五长老闻言皱了皱眉,在大长老耳边说道。 “怎么了?”庄若施已经同秦闻邀准备进寝殿去找札记了,听见师父说话,便问了一句。 五长老连忙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去吧。” 庄若施点点头,便提着裙摆进去了,寝殿虽大,但是因墙体通透,一眼就可看到每一间所放置的东西,庄若施仅瞧了一眼便找到了方位。 书房内,分门别类的放置了很多书,至于札记,在...... 庄若施自如山堆积般的书架中找到了第一任国主的札记,只不过,貌似不是一丁点儿的多。 “师父!这么多看哪本?”庄若施原以为五个老头会跟进来,结果无人应答,出去一瞧,哪里还有他们的踪迹。 “小老头!你又坑我!” 秦闻邀同庄若施一同翻阅着小山般的札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里里外外,翻阅了三四个时辰都未找到任何关于朝花夕拾的消息。 “若施,你变了许多。” 庄若施正在翻阅着一本关于草药的札记,原来紫微草是要这样养,难怪她之前养死了。 闻言,庄若施合上了手中的札记,抬眸望向倚靠在书架上的秦闻邀,一束斜光映在他的侧颜,使他原本冷峻的脸趋于柔和。 “我变了吗?排骨和糯米也这般说过。” 秦闻邀点了点头,嘴角噙着笑,“以前的你外冷内热,如今的你倒是有几分像师妹,活泼了许多,也爱笑了许多。” “这样说的话,你也变了许多,你以前都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尤其是前几次见面,你差点没把我掐死。” 庄若施做了个双手掐脖子的动作,舌头一伸,歪头状。 秦闻邀见状,唇角微勾,他的夫人变得孩子性了。 啾啾啾!啾啾啾! 庄若施摸了摸从窗外飞来的小鸟,微微点头,但听到了小鸟传来的讯息时,脸色微变。 “四长老被邪灵附身的百姓打伤了。” “过去看看。”秦闻邀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札记,二人一同去了长老殿。 行至殿前,遇到了匆匆赶来的五长老。 “师父,四长老怎么样了。” 气喘吁吁而来的五长老,拍着胸脯,一边摇手,“无碍,大哥正在给四哥疗伤。” “那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五长老又拍了拍胸脯,缓了口气,“刚从被附身的百姓那边过来,这厢打算找大哥拿主意。” “恩,一起进去吧。” 长老殿。 四长老脸色微白,嘴角挂着一抹乌青,眼圈也青了一坨。 “真的没有内伤,不用看了,邪灵此刻比较羸弱,借着百姓的身体施展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四长老一直推辞着,他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了解吗。 “我看看,确定一下不行吗。”大长老将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一敲,小胡子一撇,明显生气了。 “好吧,好吧,老四请大哥把脉。”四长老撇了撇嘴,乖乖的将胳膊伸了过去。 大长老气鼓鼓的把了把脉像,见其无碍后,这才放心。 庄若施三人一进门,就看见这一幕老顽童的模样,不由得嘴角一扬。 “四长老可还好?”庄若施瞧着那乌青的右眼和嘴角,忍住了笑意。 “公主殿下,您怎么来了。”几位长老一见庄若施来了,连忙拱手行礼。 “听啾啾传讯,四长老被打伤了,所以过来看看。” “不敢劳烦公主殿下,老四身体并不大碍。”大长老一改刚刚怄气的小模样,恭恭敬敬的说道。 “几位长老,我也才十几岁的年纪,真当不起你们每日一拜,以后我们就免了这些虚礼吧。” 庄若施上前将大长老扶起,苦口婆心道。 “这......”大长老几人互相看了几眼,一脸为难的模样,倒是五长老,与庄若施相识甚早,连忙打圆场。 “大哥,丫头都说了,你们都答应了吧,我也觉得每日拜一拜我的徒弟怪怪的。” 大长老嗔怪的看了眼五长老,“你呀,忘了之前为何去云烟谷了吗?” 五长老闻言别过了头,不再说话,他可不想和翻旧账的人理论。 “好了,几位长老不要纠结了,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你们若是还想让我主事,就听我的,以后除非特定场合,都不要给我行礼,也别公主殿下了,就和师父一起叫我丫头好了,就这样决定了。” 庄若施说完便摆摆手,拉着秦闻邀一股脑出去了,“我们先去看看那个百姓。” “唉.....” 几位长老望着离开的背影,有些为难的叹了口气。 “罢了,就听公主殿下的吧。” ...... 清心泉。 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白发铺满了整张脸,双手胡乱在空中乱舞,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一阵风吹过,掀起了他脸上的白发,一张血红的双眼裸露了出来。 五六个白衣男人将他架了起来,砰的一下扔进了清心泉中。 “你们这些丑陋的人类,休想我从他身体里出去!” 邪灵咕噜咕噜的不断发出声音,那男子面容极度扭曲,于清心泉中双手不断溅起层层涟漪。 所谓清心泉,是北疆子民清心驱魔的泉水,所有邪灵碰了都会痛苦难忍。 “公主殿下,王爷。” 三五个关押邪灵侵体的白衣男子见到二人前来,拱手行礼,庄若施微微点头。 “公主?哈哈哈?秦飞舞!你有种将老子放出去!将老子封印了算什么!” 邪灵侵体的男子见到庄若施时,一阵怪笑后,大声吼道,溅得水花四起。 “秦飞舞?你认错人了。” 庄若施邪睨了一眼泉水中的男子,淡淡的说道。 男子却笑的愈发张扬,白发突的炸起,“我认错谁都不会认错你,五百年前你将我封印在无妄山,这么快你就忘了。” 庄若施闻言,眉头微皱,“你胡言乱语什么,立刻从我的子民身体里出去。” “你忘了,可老子没忘,亏老子当年那么喜欢你,你就这么无情无义的将老子封印到山里!” 言情 第144章代价 庄若施:...... 秦闻邀:...... “王爷,我不知道它在说什么,五百年前我还没出生呢。”庄若施扯了扯秦闻邀的袖子,秦闻邀点了点头,“可能关的久了,这里坏了。”他淡淡的瞥了一眼那男子,伸手指了指庄若施的额头。 “有道理。”庄若施点头附和道,可邪灵侵体的男子却不依了。 “你说谁脑子坏了!老子脑子好着呢!” 话音刚落,不知何物撞进了那汪清泉,溅了男子满满一口水,男子猛地咳嗽了好几下。 “咳咳咳!卑鄙的人,欺负老子现在没灵力是吧,你等着!” 秦闻邀淡然的收回了手,冷着脸甩下了一句话,“能威胁本王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庄若施赞成的点点头,双手抱胸,立在秦闻邀身侧。 “丫头。”庄若施正打量着被邪灵侵体的男子,身后传来了阵阵脚步声,闻声回头。 “师父,你来的正好,你确定这是邪灵吗?我怎么感觉他脑子不太好。” 庄若施邪睨了那边一眼,悄声在五长老耳边说道。 还未得五长老回应,耳边就传来一道大骂声,“死老头,你还敢来,当年就是你帮着秦飞舞封印老子,等老子本体出来了,打爆你狗头!” 五长老:...... 五长老轻咳了一声,并不理会那邪灵附体的男子。 “师父,他一直说我是秦飞舞,这是怎么回事?”庄若施微微皱眉。 五长老捋了捋胡子,一副此中有真意,欲知已忘言的模样,但耐不住庄若施直勾勾的盯着,眯了眯眼睛,徐徐道来。 “咳咳,丫头和第一任国主长得有些相似罢了。” “呸!什么相似,明明一模一样!” 庄若施被五长老领到了一幅画前,这才相信了那邪灵的言语。 这张脸,当真一模一样,只不过,画上的那张脸显得略微成熟,不似少女模样,眉宇间尽是傲气,似她在东凛复仇时的神情。 当真是太巧合了! “王爷,天底下竟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庄若施伸手摸了摸那副保存了百年的画,画中的女子站在一亩药田中,白衣素素,亲自栽种着药草,举手投足间,委婉动人。 “恩,云前辈确实和若施长得一般无二。” 若不是亲眼所见,秦闻邀也不会相信,这世间竟然真的有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人。 “我们需要尽快找到朝花夕拾,王爷,接着上次的地方找吧。” 庄若施敛眉,忽而正经道,现如今已有人被邪灵侵体,谁都不能保证邪灵的功力何时恢复,此事自是宜早不宜迟。 遂,那男子依旧被押在清心泉内,他们二人在秦飞舞内翻阅札记。 庄若施从古书架上端翻阅到最下面,矫捷的身姿在空中一跃而下,手掌心上平稳的放着三本札记,一目十行的飞快翻阅着,借着电子眼,快速的整理信息,目光所及之处的内容,也相应进入了她的头脑中。 紫色衣裙一掀而落,庄若施翻阅完手上的三本后,侧身蹲在古书架的下方,顺着秦闻邀的视线瞧去,像极了一只小狐狸,柔弱的外表下隐含着一个坚韧的灵魂。 自从她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很多事情迎刃而解,也有很多事情匪夷所思。 秦闻邀轻轻倚靠在琉璃挂上,庄若施的一举一动皆被他收归眼底,不知不觉中薄唇微微有了些弧度。 庄若施将古书架最下面一层的札记全部拿了出来,一阅而过后,她伸手探到了一个木盒。 紫檀木精雕细刻的盒子,盒面上附着一只于空中飞舞的凤凰,翻至盒底,两行古文刻于其上。 庄若施敛眉,轻轻将盒上的灰烬拂开,右边写着:云氏第五任国主亲启,左边除了一个“不”字,再看不清其他。 “王爷,我发现了一个盒子。”庄若施侧身对秦闻邀说道,说罢,伸手摸了摸四周。 秦闻邀闻声走了过来,垂眸看了一眼, “云氏第五任国主亲启,不……”,秦闻邀眸中闪过思虑,不什么。 二人猜测了一番后,未得出确切结论,遂将盒子带给了五位长老。 大长老接过木盒,眉头微皱,将木盒翻来覆去瞧了瞧,又同几位长老回想了一番后,摇了摇头。 “这字迹是第一人国主所写,但记忆中先国主并未提过此盒,亦可能提过,我们记不清了,不知这盒子丫头是在哪里寻得?” 大长老眯着双眼,问向庄若施。 “那座寝殿的古书架上,不过位置有些隐蔽,我无意中发现的。” 闻言,大长老垂眸许久,“这,我们实在想不起来了,但既然先国主说了,第五任国主亲启,不若你先打开看看。” 说罢,又将盒子递给了庄若施,继续说道,“或许是先国主对邪灵再次危害子民之事有预感,事先便给丫头留了信。” 可能,或许,庄若施这几天听的够多了,怎么总感觉这些老头很不靠谱…… 庄若施将木盒放在手上颠了颠,轻飘飘的并无什么重量,四下摸索,也无开口,遂抬眸问向大长老,“这盒子怎么打开……”一语未尽,木盒却突现一道白光,刺的几人连别开了脸。 “大长老,这是什么……”待白光消散后,庄若施只觉眼前一片混沌,看不清四周,开口询问道。 可周遭,除了她,白茫茫的一片天地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王爷,师父,你们去哪里了!”庄若施向四周呼叫着,可回应她的只有阵阵回声。 庄若施心道不好,莫非后面一句是,“不要轻易打开……” “并非如此,后一句是莫要在外人面前打开。”混沌中,有人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是谁!”闻言,庄若施袖中的金针蓄意代发,双眸中闪过一丝警惕,与这几日的随性截然不同,紫衫肃然,裙摆微动。 “云氏后人莫要惊慌,吾乃云氏第一任族长,秦飞舞。”一道有力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再转身时,已然见到了画像本尊。 眼前的女子白裙着身,裙摆无风自动,一头白发似雪花般通透,发尖带着晶莹剔透的微霜,混沌中泛着微光,一双杏眸似是能窥见人心,让人不敢多瞻望。 瞧着那张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庄若施愣了片刻后,才微微拱手,“前辈,我是庄若施。” 闻言,秦飞舞微微点头,薄唇轻启,“庄若施,你可知你肩上重任?” “晚辈明白,封印邪灵分身,保护北疆子民。”庄若施抿唇道。 闻言,秦飞舞摇了摇头,庄若施不解,“五位长老找我回来,难道还有其他事?” 秦飞舞淡笑,双眸泛着淡淡的紫光,“临熙王爷既已牵扯进来,一旦邪灵现世你要保护的便不仅仅是北疆了,还有临熙与南歌,甚至于更小的国都。” 闻言,庄若施微微皱眉,不解道,“前辈是说邪灵会逃出北疆,可他的本体被您封印在无妄山,又怎会逃出?” “你可知如何封印邪灵分身。” “长老们曾说过,需用朝花夕拾。” 秦飞舞点头,又继续问道,“那你可知,一旦启用朝花夕拾,封印便会减弱,邪灵本体便可能趁机逃窜。” 五位长老只告诉了她,封印邪灵需用朝花夕拾,但却从未提及此处,闻言,庄若施摇了摇头,心中却犯了难。 仅仅是分身便能让百年不化的冰山融化,淹没陆地,那若是本体出来了,那岂不是弥天之祸。 “前辈,还有其他方法封印邪灵分身吗?”此方法太过冒险,她不能拿全部的人做赌。 “有,不过为此,你需付出一定的代价。” 闻言,庄若施身子微愣,秦飞舞却又继续说道。 “身为北疆国主,这是命中注定之事,天命不可违,我们存在的意义便是守护万千子民的安危,化大我为小我,民之安生,方为大业。” 庄若施此生唯一的心愿便是保护好她的亲人,殊不知,拯救天下苍生的重任已落在了她的肩上。 庄若施抿了抿唇,眸光微动,“前辈,要付出什么代价。” 闻言,秦飞舞意料之中的淡笑,“无论什么代价你都愿意吗?” 庄若施未做任何思虑,坚定的点了点头,眸中微光,已似三年前那般认真。 三年前,魂穿异世,她立誓保护好原主的亲人,如今她做到了。 这一次,她依旧不会食言。 “好,云氏后人就该如此,心怀天下,闵怀众生,不过代价吾也不知,时机到了,朝花夕拾自会告知于你,这便是朝花夕拾。” 话音刚落,庄若施眼前现出了一朵金莲,淡淡的金光于周身缭绕,庄若施一伸手,金莲便到了她手中。 眨眼间,便钻进了她的袖里,待她翻开袖子,那朵金莲已经乖乖印在了她的手腕处。 “前辈,这朝花夕拾该如何……”使用,一语未尽,眼前人却已消散不见。 “时机到时,你自然知晓。” 眼前一黑,庄若施被送出这方天地时,耳边依稀听到了这句话。 一道金光闪过,庄若施再睁眼时,又回到了众人身前,因一阵强光刺眼,单手遮目,手背触及一片温暖,睁眼时,便撞进了一汪温暖如玉的双眸中。 “你去哪儿了。”一声急切的关怀声后,庄若施被一把拉进了秦闻邀的怀中。 言情 第145章背影 错愕间,只听见头顶阵阵询问。 “应该是进这个盒子里面了。”庄若施从秦闻邀的怀中离开,无奈的摊了摊手,手上的盒子已然有打开了的模样。 “没事就好。”庄若施听见耳边一阵轻微的呼气声,抬眸看了眼前人一眼,淡淡一笑。 “丫头,可是先国主将你召了进去。”大长老轻咳了一声后,开口道。 庄若施闻言点了点头,“正是,我见到了第一任国主秦飞舞前辈,她还将朝花夕拾给了我。”庄若施扬了扬手腕,那多金莲栩栩如生,似是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刚刚绽放一般。 闻言,五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是都在惊奇一般,想到此处,庄若施也有些诧异呢,眉毛轻佻,看向五个老头,“我记着你们说朝花夕拾在秦飞舞的药田当中,怎么忽然在这个紫檀盒中了,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闻言,五个老头似是没听见一般,面上尴尬一笑,着实是因为他们活的太久了一些,有些事情实在记不住了。 “丫头,其实说来话长,那日我们几人商量了一番,大家都记着圣物被国主放在了药田中,可谁知,我们几人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看来还是年级大了些。” 大长老捋了捋胡须,一脸认真的解释道。 庄若施听罢,摆了摆手,“罢了,现如今找到便好了,不过这怎么使用你们知道吗?前辈总说时机到了,自然知晓,想来你们和前辈一起封印过邪灵,应该会知道的吧。” 庄若施试探性的问了问,实则她也不并没有抱多大希望,依照着这几位老头的记性,多半是忘完了。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就见几位摇了摇头,“这可真为难我们了,使用朝花夕拾的方法只有历任国主知晓,我们虽为长老,却没有权利知晓。” “恩,好吧,不为难你们了,那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为何我会在这个盒子里面看到你们的第一任国主?” “这个我来回答!”五长老听罢,连从大长老身后挤了出来,“其实你在这个盒子里看见的只是第一任国主的一缕残魂,她的真身早在五百年前就消香玉陨了。” 五长老话音刚落,众人就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好了,邪灵分身从那名百姓身体里出去了!” 一个白衣侍卫蹭蹭蹭的跑了进来,慌乱中给几人行了个礼,这才急呼道。 闻言,五长老眉头轻皱,“他出去了是好事,慌什么。” 百姓不受邪灵侵扰是件好事情,怎么听都不像是坏事。 “可是,我们追着他出去时,他从后山结界飞窜了出去,似是去了临熙的方向。” 白衣侍卫越说声音越低,他是真真实实看见邪灵分身蹿向了临熙。 “什么?”闻言,庄若施和秦闻邀一同出声。 “这就糟糕了,临熙都是普通人,根本无法抵抗邪灵,大哥,我们现在出去将他追回来吗?” 五长老闻言,猛地一拍腿,“五长老别急,还有一件事情,邪灵分身撞坏了后山的一大块冰山,此刻许多百姓都被压在了山下,冰山周围的湖泊也被压碎了一角,湖泊中的水已经不停的向外溢出,东边街上的房屋都被淹没了不少。” 白衣侍卫眉头紧皱,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 庄若施扶额,为何她有一种北疆人都很不靠谱的感觉,上至长老,下至侍卫,全部透露着一股不靠谱的气息。 庄若施抬眸和秦闻邀四目相对,两人做了个眼神交流,本以为这几个老头会是自己的得力助手,现在看来,有些难。 趁着庄若施同秦闻邀摊了摊手的空隙,她只听闻耳边一声交代,身前的五个老头刷的一下便全部消失了。 “丫头,你们先去追邪灵,不用怕,朝花夕拾会保护你们,我们先去救子民了!” 这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是她那不靠谱的师父。 随即,庄若施耸了耸肩,伸手拍了拍秦闻邀的左肩,嘴角微勾,“王爷,看来这世间最靠谱的还是你。” “难道还有他人?”秦闻邀闻言假意皱了皱眉,长臂一伸,将人拉到了自己怀中,深情款款道。 庄若施面上一红,连侧过了脸,一把推开了他,“既是如此,我们也不好耽搁,临熙子民现在很需要我们。” 啾啾啾!啾啾啾! “小飞鸟,你怎么又来了?这次又是来告诉我什么消息的。” 庄若施抬手摸了摸小飞鸟的翅膀,让它停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只闻得啾啾啾,庄若施点了点头。 “是国师传讯,他说我们到了临熙无需去寻那邪灵,只要耐心等待即可,邪灵自会暴露自身位置。” “小飞鸟,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了。”庄若施唇角微勾,双眸温柔的看着胳膊上的小飞鸟。 “啾啾啾,啾啾啾。” 闻言,庄若施回头看了眼有些疑惑的秦闻邀,“王爷,它要跟着我们。” “可以。” “啾啾啾!啾啾啾!”秦闻邀话音刚落,小飞鸟便开心叫了起来,还围着秦闻邀转了一圈。 “没看出来,王爷还挺招小飞鸟喜欢。”庄若施见状轻笑,她还从未见过秦闻邀同什么动物亲近过,这还是第一次。 “咳咳,第一次。”秦闻邀抬手轻咳了一声。 ...... 北疆的入口在一座雪山之后,非北疆之人是找不到入口的,庄若施带着秦闻邀和小飞鸟从山后出来,现如今已到了寒冬,百花枯萎,万树凋零,所行之处皆是一片寂静。 二人披着北疆的狐裘披风,架着一辆马车,一路向西,小飞鸟因第一次出来,显得异常激动,一路上都啾啾啾的叫个不停。 “小飞鸟,你安静会儿,当心我把你送回去。” 庄若施多次被小飞鸟从睡梦中吵醒后,终是下了最后通牒,板着脸将小飞鸟捉在手中,一字一句的说道。 许是庄若施的气势吓到了它,自那以后,小飞鸟果真消停了不少,至少,再也不敢在庄若施入睡时吵闹了。 回到临熙,已是三月之后了。 “小姐!” 庄若施同秦闻邀刚到秦王府门口,尚未下马车,便听见两个丫头的叫声。 “听得见,小声点。”秦闻邀先行下了马车,庄若施随后搭着他的手臂走了下来,抬眸嗔怪的看向两个丫头。 排骨和糯米就差扑上去挂在她两个手臂上了,两张小脸委屈万分,“小姐,你不在我们都吃不下饭,你看我们都饿瘦了。” 排骨上前摇了摇庄若施的胳膊,刚想抬手摸摸排骨的脑袋,那厢便被拽住了另一只胳膊。 “小姐,你一走就是好几个月,下次一定要带上我们。” 糯香向来都不是煽情的人,可这一次还委屈上头了,若不是在秦王府门外,两个丫头当真有可能想挂在她身上。 “下次一定带上你们。”庄若施不忍心的轻声说道,几月未见,她确实有点想两个丫头了。 “王妃娘娘。”玉衍也早早候在了一旁,见到庄若施看向自己,这才行了个礼。 庄若施淡淡一笑,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不满的轻咳声。 “咳咳。” 几人像是这才看见了秦闻邀一般,尤其是两个丫头,连忙后退了一步,向庄若施身后之人欠身行礼问安。 “王爷。” “恩,玉衍,同本王去书房。”秦闻邀应了一声,目光落到了被挤在最后面的玉衍身上。 “是,王爷。”闻言,玉衍拱手,身子立得笔直,他承认他刚刚确实没看见他家王爷,应该是被马车挡住了。 玉衍紧跟在秦闻邀身后,一前一后踏进了院门,“小姐,王爷这是要?” 排骨见玉衍被他家主子领走,临走前,看向自己那奇怪的一眼,狐疑的看向二人的背影。 庄若施拍了拍排骨的薄肩,淡然道,“无碍,可能长时间未见,二人去叙旧。” 当然,到底是不是叙旧,那就是二话了,庄若施并不忍心揭露这个事实。 ...... 皇宫内,朝堂之上。 “皇上,后宫现在只有皇后娘娘一人,老臣斗胆代表众位臣子,望皇上考虑纳妃之事。”太尉夏初上前说道,头埋得甚低,话音刚落,身后众臣其声说道。 “臣等复议!” 闻言,洛七言脸色微变,一时间,朝堂之上万籁寂静,众位大臣皆压着沉稳的呼吸声,将头埋得低低的,谁也不敢看皇上的脸色,因为他们知道,皇上此刻的脸肯定铁青铁青的。 但,扩充后宫之事,是他们为人臣子必须向皇上提议之事。 “朕已经说过了,朕此生只娶皇后一人,你们莫要再逼朕了。”洛七言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皇上,后宫三千是历来传统,您三思而后行啊。”太尉硬着头皮,又回了一句。 “够了!”洛七言闻言,直接站了起来,额前的流苏随着劲风向后飘去,身前印着的那条栩栩如生的金龙,双目如焗,与洛七言一同看向大臣。 “此事日后勿要再提,朕是天子,一言九鼎,即便是皇后此生无所出,朕也不会纳妃,众位爱卿死心吧。” 洛七言长袖一挥,大步走向了后殿,身侧的太监连喊了声退朝,紧跟其后。 言情 第146章热闹非凡 大殿外,几位大臣一脸的无可奈何。 “李大人,本官早就说了,皇上现在谁的话都不肯听,纳妃一事,以后还是勿提了。” 太尉夏初连续触了一个月的霉头,此时,内心早已五味杂陈,说罢,摇着头离开了。 “唉,庄将军,您说呢?”庄明杰闻言,摇了摇头。 “皇上同皇后伉俪情深,我看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唉,罢了。” 几位为了皇子操碎了心的大臣,皆无奈的下了朝,倒不是他们想将自己的女儿塞进后宫,只是一年多了,皇上独宠皇后,可却至今没有子嗣,这可愁坏了他们。 天大地大,子嗣为大。 ...... 储秀宫内。 元婉儿正在院中修剪花草,一身素衣,双颊红润,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除非必要的活动以外,她在宫中都穿常服,且极其素雅。 这厢刚放下剪刀,就看见门口一抹黄色的身影,气匆匆的走了进来。 “参见皇上。”一众宫女太监连忙行礼,洛七言皆兴致不高的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听那声音,元婉儿便知他怎么了,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后,淡笑着坐到了他身侧。 “皇上今日这是怎么了?”元婉儿明知故问道。 闻言,洛七言轻抿了一口元婉儿亲沏的茶水后,这才说道。 “都是朝堂之事,婉儿不用担心。”洛七言自是不会将大臣逼他纳妃的事情说出来,他最为珍贵的人,怎能被这些事情所烦扰。 “哦?让我猜猜,是不是大臣又催你纳妃了。”元婉儿撑着头,似笑非笑的说道。 闻言,洛七言脸色一变,连拉起元婉儿的手,“是不是哪个宫女又在你面前胡言乱语了,我给你换一批宫女。” 洛七言大手一挥,就要将掌事宫女叫来,元婉儿连伸手拦住了。 “慢着,我宫里的人都是我亲自挑的,你要给我换了谁去?”元婉儿眉毛轻佻,一脸嗔怪。 “好好好,是我错了,我说错话了。”洛七言连忙起身给元婉儿捏捏肩、捶捶背。 “好了,能让你烦心的事情就那么几件,我还能不知道吗。”元婉儿嘟了嘟嘴,轻声说道。 自从几个月前,庄若施将她的心结解开后,她便住进了洛七言给她安排的宫殿里,他一下朝便来和自己谈朝上的趣事,将她从那个黑暗的世界里带了出来。 如今,她贵为一国皇后,理应为临熙子嗣上心,即便是大臣不提,她也会提的。 洛七言对她的心,她知道便够了,她已经很知足了。 “婉儿,你不要多想,我此生除了你,绝不会娶其他的人。”洛七言皱着眉,蹲在了元婉儿的腿边,将她的素手紧紧握住。 元婉儿眨了眨眼睛,轻笑道,“我知道。” 她知道他心里只会有她一人,她全部都知道。 “洛七言,你喜欢孩子吗?”元婉儿轻声问道。 肯定喜欢吧,可要是自己给不了呢。 翌日傍晚。 庄若施同秦闻邀正在暖秦宫用完膳,就见一人急匆匆的翻墙而进,一跃而下,连常年不出来的暗卫都惊动了。 “咳咳.....皇兄,你也在啊。” 洛七言跳下来被脚边的草根儿崴了一下,抬起头来时,就见三人正齐刷刷的看着自己,其中一个是暖秦宫的暗卫。 临熙皇帝,傍晚时分,翻越皇嫂院墙,被皇兄抓了正着,这道消息若是放了出去,洛七言的脸就别想要了。 “误会,误会,这条道近,没有别的意思。” 洛七言见秦闻邀像看贼一般看着自己,连忙摆手,暗卫一见不是刺客随即闪人了,皇家的事,少看为妙。 秦闻邀垂眸,“你来做什么。” 洛七言伸手指了指他身侧的庄若施,庄若施见状,连忙摆摆手,“我不知道找我何事。” 哪儿有人找人大晚上翻墙进院子的,有理说不清便是如此,别想甩锅给她,庄若施心里暗道。 “好了,我是来找你们商量事情,这几日,大臣接连上奏提纳妃之事,我当然不会同意了,但是流言蜚语老是传到婉儿耳中,我担心她憋在心里难受。” 洛七言甩了甩长袖,坐在了二人身侧,命排骨上了一副碗筷,便自行吃了起来。 “这倒是个大事情,身为皇上,纳妃之事不可避免,婉儿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那婉儿是什么态度。” 庄若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抬眸问道。 “婉儿没说什么,但是我感觉她心里有点不开心,只是怕我担心便未表现出来。” “大臣,是担心子嗣的问题吧。” 庄若施:...... 子嗣?提到此处,似乎略显尴尬。 闻言,洛七言点了点头,“皇兄果然聪明,不过此事我要如何处理啊,大臣和婉儿两边我都为难。” 洛七言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不定,庄若施张了张嘴,也不知说些什么。 “额......这个,不弱我明日进宫给婉儿看看身体,必要时,配几副药。” 庄若施思前想后,这只能如此,“放心,我会让她宽心。” “大臣这边,或多或少都赐些东西过去,以免寒了他们的心。” 一旁静默不语的秦闻邀忽而说道,闻言,洛七言点了点头。 “好,就按你们说的办!”庄若施点了点头,余光却向秦闻邀那方扫了几眼,她刚刚似乎看到王爷在听到子嗣二字时,脸色微变。 嫁入秦王府三年,至今无所出,碍于秦王的威严,无人敢议,只是这事,他不提,自己总不能先提吧...... “对了,皇兄,你们这次去北疆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洛七言突然正经道。 “重要的事情。”秦闻邀言简意赅,几字带过。 见状,洛七言摆摆手,“罢了,庄若施,你说说吧。” “庄若施?” “啊?”庄若施回过神时,就看见洛七言的五指在自己眼前晃悠。 “你出什么神呢?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听见。” “没事,就是在想明日如何同婉儿说这件事,就是如此。”庄若施余光掠过秦闻邀时,感受到了一道强烈的目光,索性单手撑着脸,“你叫我有什么事。” “你们是北疆是做什么事情?” “大事。”所谓夫妻同体,便是如此吧,两位都是言简意赅的人。 “具体点。”洛七言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说来话长,这件事情如今已经将临熙牵扯了进来。”庄若施眸中闪过一丝冷静,此事牵扯甚广,还需从长计议。 闻言,洛七言突然正了身子,一脸严肃的看了眼二人,“牵扯到了临熙,我自是不能再独身其外,同我细细说,我们一同解决。” 庄若施同秦闻邀对视了一眼后,这才娓娓道来,事情有些长,几月前回来时,庄若施便未向洛七言细说,这一次,便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个清楚。 直至月上中天,这厢才交代了清楚。 洛七言的脸一会儿诧异,一会儿错愕,最终是不可置信。 “皇兄,庄若施说的是真的吗?”在洛七言狐疑的眼神中,秦闻邀点了点头。 洛七言吞了吞口水,又喝了满满一大杯清茶,这才缓过神来。 “邪灵?世间竟真有这东西,我还以为这种东西只会存在于说书馆内。”洛七言捋了捋思绪,突感事情的严重性。 “正是如此,他的分身已经快于我们三个月来了临熙,你可有听闻下面的官员说起最近有没有怪事发生,例如百姓突然举止怪异,某处河水突涨或大旱。”庄若施抿了抿唇,牵扯到临熙,她很无奈。 闻言,洛七言摇了摇头,“怪事并未听他们说起,不过我会让他们留意的,一旦有消息,立刻派人通知你们。” “恩,此事比较怪异,不必向他人提前,以免吓到无辜百姓。” 古人对于玄乎的事情了解甚少,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依照着邪灵那性子,估计很快就会兴起事端,切时,需要被保护的百姓甚多。” ...... 翌日清晨。 文武百官在朝堂之上见到了秦王,皆百般诧异,早已不过问朝堂之事的秦王,今日竟然来上朝了。 一时间,不断有大臣前来向秦闻邀问安,朝堂之上热闹非凡。 储秀宫内。 庄若施正在给元婉儿把脉,脉象平稳有力,并无什么隐疾,那为何长久不孕。 见庄若施微微皱眉,思虑了半饷,元婉儿一脸担心的看向庄若施。 “皇婶,是我的身体有问题吗?” 闻言,庄若施摇了摇头,“并没有问题,不过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既然身体无碍,那为何不孕?婉儿,可是你饮食上......” 庄若施试探性的问道,如若这般,庄若施也不知这是为何。 元婉儿摇了摇头,“并没有,我的吃食都是太医院亲自调配的,理应不会出问题。” 况且太医院都是洛七言的心腹,绝不会出问题。 闻言,庄若施脸色微凉,眸中森凉一片,她许久都未有过这般神情了,“那便只有一个答案。” 元婉儿虽自小在宫中长大,但她一直都被皇后和皇上保护着,从未见到过什么勾心斗角,也不懂这些,可庄若施却不一样,尚书府的那段记忆,刻骨铭心。 言情 第147章只求一死赎罪 “皇婶,什么答案?” “你的吃穿用度总有一样被动了手脚,且是有人故意而为,许是你亲信之人。” 因着元婉儿这档子事,庄若施特意给秦王送了信,遂宫人一脸疑惑的看着秦王满面春风的进了宫,出宫时,脸却黑的像块炭,其中有真意,欲辩何其多。 “秦王这是怎么了?许久未见他黑着脸了。” 宫门口的侍卫见秦闻邀的背影消失在了宫门口,这才悄声问向身侧的侍卫。 “嘘!听闻刚刚有宫人传信,王妃娘娘这几日不回府了。”年纪稍大的侍卫侧耳提醒道。 “哦!原来如此,难怪秦王今早来上早朝了,敢情是陪着王妃娘娘来的啊。” 小侍卫一副知道了真相的模样,原来向来严肃的秦王,也有这般可爱的一面,他可记下了。 ...... 庄若施的眼神一贯毒辣,这一次也未看错。 终是在她守了三日后,在元婉儿的膳食里面发现了问题。 庄若施黑着脸坐在元婉儿身侧,下手的宫女此刻身子抖得像个筛子,不停地给元婉儿磕着头。 元婉儿眼眶微红,她从未想过,久未有身孕,竟是因为身边之人,还是她回宫后,第一个提拔上来的宫女。 “妙音,本宫待你如何?”元婉儿声音微微颤抖,被自己信任之人背叛,罢了,是她识人不淑。 “娘娘,您待妙音亲如姐妹,没有娘娘,妙音在宫中什么也不是。” 妙音是元婉儿回宫后,第一眼瞧上的人,她身边的大宫女。 “那你为何如此待本宫,本宫哪里对不起你了,你提出来不好吗,大臣因为本宫无所出,日日烦扰皇上,你怎么下得了手。” 元婉儿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一行清泪缓缓躺下,双手紧紧抓着身侧的垫子。 妙音一个劲儿的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为何害本宫没有孩子!”元婉儿愤怒的拂袖将桌前的杯子扫落在地。 砰! 上好的青釉瓷杯,应声而碎,宛如元婉儿那颗纯真善良的心。 “娘娘,妙音对不起娘娘,对不起,对不起.....娘娘您赐死妙音吧。” 十三岁的宫女趴在地上,泣不成声,不求饶,只求一死赎罪。 “你以为死那么容易吗?妙音,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元婉儿心如刀绞,她日日夜夜生活在自责之中,她以为是自己的身体有问题,可如今这个答案,让她同样不能接受。 妙音不停的给元婉儿磕着头,鲜血直流,也未停下。 “妙音.....你非要这般伤本宫的心吗?” “娘娘,您不要再问了,您杀了奴婢吧,王妃娘娘,奴婢死后,您一定要保护好我家娘娘。”妙音一心求死,心如死灰,她早就想过会东窗事发,可是...... “妙音,你身后之人威胁了你,是吗?”久未言语的庄若施忽然出声,自己一心求死,但却让自己保护好婉儿,怎么想都有古怪。 妙音闻言,身子猛地抖了一下,随即连忙摇摇头,可那么的动静,就连元婉儿都看见了。 “妙音,你想想,你若不说,即便是你死了,日后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妙音来害你家娘娘,你的良心能安吗?” 庄若施言辞犀利,步步逼近,直到走到了妙音的身前,单手将她的下颚挑起,四目相对。 妙音只看了一眼,便后怕的向后退,“我,我,我身后之人,是,是......” “啊!” 妙音的话还未说完,就忽然*不停的倒在了地上,惊得一旁的宫女尖叫了起来,好在庄若施眼疾手快的挡在了元婉儿的身前,才未让元婉儿看到妙音七窍流血而亡的样子。 “皇婶,妙音她....”元婉儿即便是没有看见,但也猜出了大概,伸手弱弱的扯了扯庄若施的衣服。 “她死了,中毒而亡,这毒应该是很久以前中的。” 庄若施命人将妙音的尸体抬了下去,将惊魂未定的元婉儿带出了储秀宫。 “皇婶,我从未害过人,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害我,为什么。”元婉儿被庄若施轻揽着薄肩,,她能感受到怀中的人身子微微颤栗,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那人在暗,我们在明,不过婉儿你放心,皇婶这几日会在宫里陪你,别怕。” …… “胆敢在我眼皮底子下行事,真是太大胆了,看来还是我平日里属于管教了!” 洛七言听完庄若施的话,手中的青釉瓷杯啪的一声,碎成了碎片,周身间杀气横生。 此事还需你特别留意,这一次被我发现了,想必妙音身后那人短时间之内不会动手了,但也不可掉以轻心。” 庄若施冷着脸,白衣簌簌,似一朵凌寒开放的寒梅,向外散发着幽幽的清香,不怒而威。 对元婉儿不利,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 “我明白,婉儿那边的事情,我以后会亲自派人伺候。” 经过此事,洛七言也相当震怒,万万想不到,让婉儿忧心已久的事情竟是他人之的处心积虑! “我担心,婉儿刚刚恢复的精神,会因此事……” 这才是让庄若施最担心的事情,他们好不容易将婉儿封闭的心再度打开,经此一事,恐怕…… 闻言,洛七言的面上蒙上了浓浓的寒霜。 …… 秦王府。 庄若施在皇宫待了好几日,今儿早才回来,同秦闻邀于暖秦宫用了早膳,约莫着,若不是婉儿的事,他恐怕早就去将自己拎回来了。 瞧着对面那人微沉的脸,庄若施轻咳了一声,“有人控制宫女在婉儿的吃食里动了手脚,但未审问出背后之人是谁便死了,王爷,此事你怎么看?” 闻言,秦闻邀双眸微动,“此事恐有怪异。” 庄若施闻之点了点头,敛眉道,“新皇登基不久,便有人在皇宫下手,会不会是元余孽……” 话音刚落,还未闻得回应,便见排骨扬着一封信,冲了进来。 “王爷,小姐,丸子派人送了封信,说是十万火急。”排骨也不想打扰二人,只是事态紧急,不得而为之。 闻言,庄若施扫了一眼秦闻邀,这才接过信来。 阅之,庄若施脸色微变。 “发现了邪灵分身的踪迹。” 前后之间,皇宫也收到了八百里加急。 洛七言脸色大变。 “来人!宣……” 洛七言拿着密信,一语未尽,便见到一人匆匆而入,险些撞了个满怀。 “庄若施,你来的正好,巴蜀出事了,信上说百姓染了怪病,我猜想会不会和你口中的邪灵分身有关。”洛七言言简意赅的说道,眉头紧皱,一片严肃之气。 “正是,我来也是为此事,我与王爷今日便动身前往巴蜀郡。” 庄若施风尘仆仆,本是秦闻邀进宫说此事,但庄若施觉得男人可能不够细致,有些事情,她需亲自交代。 “好,你们小心点。”洛七言点了点头。 “照顾好婉儿。”庄若施走前认真的撂下了这句话,这便是她要嘱咐的事,她总觉得此事不简单。 只是,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细心留意着了。 …… 庄若施又向将军府捎了信,交代了她要出去一段时间的事,但未提及邪灵半句,恐他们担忧。 但当他们收拾待续,即将出发时,她还是看到了那抹久别的身影,似池上浮萍,羸弱的身子却替她挡去了多年的风雨。 “娘,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用来送吗,只是和王爷去考察民情。” 庄若施快步上前,将马车上探出身子的妇人,扶了下来。 “许久未见若施了,想来看看你,都瘦了。” 柳菲菲眼眶泛红,仅仅握着庄若施的手,一年多以来,她去将军府的次数很少,触及到柳菲菲鬓间的白霜时,庄若施的心底涌上了一阵酸楚。 多半父母并不在乎儿女有多大成就,他们在意的只有儿女的安乐,平稳度过一生即可。 “娘,等我这次回来,便好好陪陪你。”庄若施掩下了那抹酸楚,唇角微勾。 “好。”柳菲菲抬手摸了摸庄若施的脸,双眸中尽是慈爱。 “娘,奕舒可还听话,在书院可好?”上次回来十,秦奕舒正值骊山书院开学,细细算来,姐弟俩已有一年多未见,秦奕舒也有八岁多了。 闻言,柳菲菲不助的点点头,嘴角含笑,“都好,将军府也好,奕舒还吵着要找你汇报功课呢。” “嗯,那娘写信告诉奕舒,我这次回来,一定好好考他的功课。” “在外好好顾好自己。”柳菲菲抿了抿唇, “岳母放心,本王会照顾好若施。” 闻言,柳菲菲面上一喜,见到女儿和秦王相处甚好,心里也就放心了。 “王爷。”柳菲菲欠身就要行礼,却被庄若施连扶了起来。 “娘,王爷说了,一家人无需在乎这些。” 秦闻邀唇角微勾,淡笑道,“岳母,若施说的对。” “好,好,好。”柳菲菲一连应了好几声好,还好若施嫁了个好男子,看到秦闻邀便像是看到了自家儿子一样,心里热乎乎的。 “娘,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看你怎么有些疲惫。”庄若施见到柳菲菲时不时的双眼微眯,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之色,连问道。 闻之,柳菲菲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昨晚没有睡好。” “恩,我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还有外公外婆,一定要让外公少吃点肉,他年纪大了,不宜多吃油腻的食物。” 庄若施细细嘱咐道,柳菲菲听着,面上带笑,乐在其中。 最终交代了约莫着一炷香的功夫,这才看着柳菲菲上了马车,几人才出发。 言情 第148章巴蜀边界 应上次答应两个丫头的,这次便将她们带上了,至于玉衍,是他自己禀告秦王来的。 两个丫头坐在二人身后的马车上,玉衍骑着马在前面开路,一身玄衣,长发束起,坐于马上,练武之人的习惯,背挺得笔直,排骨透着轿帘的一角,静静地看着马上的人,时而嘴角上扬,时而眉飞色舞。 着实惹得糯米不如意了,糯米约莫着过了半个时辰,终是忍不住了。 “排骨,你要不要换个姿势,手不酸吗?”糯米歪着头,伸手戳了戳正看得津津乐道的某人,轻咳一声。 “不呀,我感觉挺好的。”排骨笑了笑,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前面的人。 闻之,糯米心里翻了个白眼,依照着小姐说的话,她同玉衍这便是撒狗粮,而她这个单身狗着实没少吃过二人的狗粮,不对,还有自家小姐和王爷的。 这样想来,不觉心里有些落寞,只有丸子同自己是个单身狗了。 “糯米你看,玉衍那完美的背形,高挑的个子,棱角分明的侧脸,嘿嘿。”排骨笑意吟吟的回过头来,看向糯米。 糯米才懒得理某个花痴,抬手掀了掀身侧的帘子,向外瞧了去,“你说的都对。”一边应付性的答应着。 排骨见糯米兴致不佳,这才收回了目光,转身去摇糯米的胳膊,“我的好糯米,你别生气啊,我不说了,不看了好嘛。” 可糯米却似为听见一般,兴趣绕绕的看着窗外一直倒退的景色。 见糯米不理自己,排骨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眸中闪过笑意,抬手就伸向了糯米的咯吱窝。 “呀,排骨别闹。”糯米最怕痒,特别是咯吱窝,被排骨一挠,面上立即乐呵呵的笑个不停,双手阻挡着排骨的继续进攻。 “你不生气了,我就不闹了。”排骨唇角带着笑,嘻嘻哈哈的看着糯米,见她不说话,手上继续着动作,面上却一副等着她求饶的模样。 “好了,好了,我不生气,不生气,你快停下。” 两个丫头嬉戏打闹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了下来。 “说好的不生气啊。”排骨乐呵呵的靠在糯米的肩膀上,视线落在了某人的身上。 “恩。”糯米重重的嗯了一声,伸手弹了弹排骨的额头,这是拿捏了她的七寸。 “排骨,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不许告诉别别人。” 突然沉默的糯米,顿了顿,悄声在排骨的耳边说道。 “恩,说吧,保证不告诉别人。”排骨认真的点了点头,她们两个小姐妹之间的秘密。 “你......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啊。” 糯米哼哼唧唧的从鼻子里吐出了几个字,说完便将脸别向了窗外,再也不肯看向排骨了。 排骨闻言,像是听见了新大陆一般,条件反射般的坐了起来,将脸凑到了糯米的耳边。 “排骨,你问我什么?大声点,我没有听清楚。”排骨故意大声问向害羞的糯米。 “哎呀,你小声点,是想让全部的人都听见吗?”糯米闻之,连忙转身将排骨的嘴巴捂住了,这丫头唯恐大乱而不及吗! 被捂着嘴巴的排骨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一边试探性的看向糯米,这才轻轻将糯米的手掰了下来。 “嘘!我小声点,我想想啊,其实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心里有了牵挂,想时时刻刻见到他,若是他不开心了,我心里更难受。” 排骨思虑了片刻,看着玉衍的目光也随之温柔了几分,便是这种温暖的感觉,一想到他便会很开心了。 “这样?那不是和对小姐一样吗?”闻之,糯米想了想,出声道。 糯米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可是到了感情这一块儿,却是个比排骨还有陌生的姑娘。 排骨听着糯米若有所思的说道,无奈的撇了撇嘴,“不是,这怎么能和小姐比呢,对小姐那是亲情,对他那是.....哎呀,解释不清楚了,我有点头大。” 排骨忽然猛地摇了摇头,身子像是抖筛子一般抖了一样,似乎是要将这份烦恼甩出脑外。 糯米见状,更是迷糊了,她不说清楚,自己怎么能明白啊。 “可是,对小姐、对你、都丸子,都是这种感觉啊,我说的也没错啊。” 糯米一脸懵,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难道是我理解的有问题?不应该啊。 排骨见糯米自言自语的说着,突然做了个停的手势。 “停!打住,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等你遇见那个人!我以前也不懂,可是和玉衍慢慢相处的过程中便懂了,我们糯米那么聪明的姑娘,肯定是会很快就理解的。” 排骨认真的拍了拍糯米的肩膀,信誓旦旦的说道。 “如果到时候你还不理解的话,我,我,我也没辙了。” 排骨一边保证着,一边突然没了底气,心里想着糯米的脑子里坑缺了一根筋,一根重要的筋,看来改日需要和小姐商量一番了,免得她自己想出病来了。 “好吧,我可能有点懂了,不过我总觉的怪怪的,哪里怪又说不上来。”糯米抿了抿唇,皱着眉头说道。 排骨本在聚精会神的听着糯米的话,可忽闻车外一阵低沉的声音笼罩了过来,大惊道。 “这是什么声音!” “大家小心!”话音刚落,秦闻邀清冷的声音响起,护送在马车外的侍卫连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扑扑腾腾的声音渐渐靠近了他们的马车,庄若施只掀起了一角轿帘,就看见了一大团黑漆漆的东西速度极快的围绕了过来,身上似乎还带着一团黑气,这是什么! “王爷,它们围了过来!” 庄若施眉头轻皱,眸中闪过一丝慎重。 等到那一大团不知名的东西完全笼罩了过来时,他们才看清了那是什么。 “哇!哇!哇!” 一阵阵怪叫声不断响起,围绕着他们的马车扑簌着。 “怎么会突然飞来这么多乌鸦。” 排骨也被这一大群乌鸦吓到了,乌鸦她见过,但数量如此之大的她当真没有见过,而且大小也不一般。 “有古怪,大家小心。”秦闻邀手执长剑,已下了马车,长剑上血迹斑斑,十几只乌鸦已经丧身此剑。 “确实很古怪。”一般的乌鸦不过比成年男子的拳头大一些罢了,可是眼前的乌鸦群却足足有一般乌鸦的两倍大小,且来势汹汹的向他们袭来,若是普通人碰到,只怕会被生吞活剥! “哇!哇!哇!” 这些乌鸦似是有意识般的攻击着活人,长长的嘴巴,稍不注意就能将胳膊啄出一个大洞来。 “王爷,接着,撒出去!” 庄若施从马车上扔出来了一个药包,秦闻邀解决掉了十几只乌鸦之后,飞身接住,并点了点头。 提剑而起,药包在空中炸裂开来,一时间,烟雾四起,但那些乌鸦却像是看见了致命的毒药一般,忽而一阵惨叫,扑朔着翅膀,四处逃窜,片刻后,便成群结队的逃离了。 秦闻邀提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剑回剑鞘。 周遭已是血迹一片,浓重的血腥味染红了半片林子,百只乌鸦命丧于此。 “王爷,那群乌鸦已经向东飞走了。”玉衍提着剑,踩着树叶飞了回来。 “东边,是巴蜀。”闻之,秦闻邀脸色微变,出了姑苏城一路向东,便到了巴蜀郡,只是为何会有一大群乌鸦飞往那处。 “王爷,会不会是邪灵分身,这不是普通的乌鸦,若是普通百姓遇到了,恐怕难以应对。” 庄若施掀开轿帘,眉头轻皱,若不是邪灵分身所为,此事便说不通,而那个方向刚好是巴蜀,如此想来,只有邪灵分身的可能性最大。 闻之,秦闻邀上了马车,严肃的说道,“立即出发。” 事态缓急,不能耽搁半分。 一行人快马加鞭的赶路,三天后,终是到了巴蜀边界。 巴蜀的天端,一层层黑云压境,所行之处,落着或多或少的乌鸦毛羽,低低的草丛枯萎,空气中弥漫着死气沉沉,宛如人间与地狱的分割线。 “大家小心。” 十几个士兵拿着长剑跟在他们身后,庄若施袖中的金针蓄意待发,秦闻邀目光一刻都未曾从不远处的城门离开。 “王爷,城门虚掩着,无人看守。”已经赶过去查探的玉衍脚尖轻点,片刻间又掠了回来。 不仅无人看守,还十分怪异,站在城门外,便能感受到一股森凉的阴气,冷的渗人。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城门外,透过虚掩的城门,庄若施猛地脸色一变。 城门中笼罩着阵阵烟雾,看不清深处的样子,但城门内十米之内,躺着大大小小的尸体,几只乌鸦正在抓在肩头死咬着,那些尸体已经残缺不已,原本应该生意很好的路边小摊,一阵风吹过,便能看见层层灰尘四起,这座城,哪里还有人的气息。 “怎么会这样,城中的百姓都去哪里了。” 庄若施敛眉,看向身侧之人。 “小心,我先进去。”秦闻邀轻轻握了一下庄若施的右手,率先踏出了一步,但又被身后之人拉了回来。 “一起,城中环境莫测,我们一起进去。”庄若施对秦闻邀轻轻点了点头,又对身后的十几人说道,目光掠过两个丫头时,多停留了几分。 言情 第149章动弹半分 排骨和糯米身上被封印的法术已经打开了,若是关键时刻,自然可以保护他们。 阴风阵阵吹过,庄若施和秦闻邀走在最前面,脚边是被阴风吹得乱跑的灯笼,干枯的野草呼呼的被风卷着跑,路旁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已经渐渐腐烂,散发出阵阵恶臭,一行人捂着鼻子,脸色严肃的向前走着。 可所行之处,确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是我们来晚了吗,城中的百姓都遇害了。”庄若施眉间紧锁,眸底一片森凉,周身散发着阵阵寒凉,与这四周的环境,似是要融为一体。 “现在很难说。”秦闻邀垂眸,此刻的环境,看不到一人,连守城的士兵都没了,很难保证城中的百姓去了何处。 “哇!哇!哇!” 一行人正在城中没有头绪的穿梭时,天空中忽然传来了阵阵鸦声,一时间,周围的空气更阴冷了几分,跟在身后的士兵,脸色苍白,似是被吓得。 “跟着它们或许可以找到。”庄若施望着天空中向远处掠去的乌鸦群,忽然说道。 闻言,秦闻邀点了点头,一行人都向着乌鸦群的方向飞檐跃壁,十几人的身影忽隐忽现,很快便消失在迷雾之中。 而在他们几人最先停留的地方,此时却出现了一团黑气,似是带着地狱怨气,所到之处,空气瞬间冷却。 “秦飞舞,你终于来了,老子等你多时了。”团团黑气中飘出一句话来了,随即又被一阵乱风打散,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庄若施等人跟着乌鸦群飞檐跃壁了一炷香的功夫后,停在了一处空荡的野地里,周遭的迷雾渐深,已然看不清前方的路了,而那群庞大的乌鸦群却像是凭空消失般,找不到踪迹了。 “周围环境有变,大家小心。”庄若施低声说道,眉间的忧郁渐深,一股危险的气息渐重。 “王爷!”忽然,正在众人极力寻找方向时,一阵悠悠的声音自迷雾外侧传来,诡异的气氛又浓厚了几分。 闻言,秦闻邀手中的长剑紧了几分。 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男子,拄着一根木棍,被几个下人搀扶着从那边树林中走来,步履蹒跚,似是摔坏了腿。 “王爷,下官接驾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亦擎拄着木棍,一脸歉意的走到了秦闻邀身前,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看到庄若施时,又微微行礼。 “这位是王妃娘娘吧,下官有礼了。” 庄若施微微点头。 “城中百姓呢。”秦闻邀脸色不悦,出声问道。 闻言,亦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面上一阵酸楚,“城中已经不能待人了,百姓都被下官转移到了城外的山洞里,现在,恐怕只有那里是安全的了。” 亦擎身为巴蜀郡太守多年,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怪事。 “巴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百姓暴尸城中却无人掩埋,还有那乌鸦群。”秦闻邀黑着脸,严肃的看着身前的太守。 亦擎苦不堪言,抿了抿唇,这才说到,“一个月前,城中忽然来了几只很大的乌鸦,起初我们并未在意,可城中的百姓却接连生了怪病,下官也不知是不是和那群乌鸦有关,但还是派人将那些乌鸦驱逐了,但没想到,乌鸦越来越多,且攻击性极大,城中的士兵难敌抵挡,更不要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了,渐渐发生了乌鸦伤人事件,下官便带着百姓来了前面的山洞里,这才有了些太平日子。” 闻言,秦闻邀的脸色越来越黑,庄若施的眉头也锁的更紧了。 “王爷,王妃娘娘,下官带你们去暂住的山洞吧,只是可能要委屈你们了,山洞里比较简陋,吃穿用度上都与姑苏相差大截。” 亦擎有些犯难的说道。 “无碍,边走边说吧,我还有些事情想要询问大人。”庄若施敛眉,扯了扯秦闻邀的袖子,便顺着亦擎所指的方向前行,亦擎所说的山洞并不远,奇怪的是距离那片山洞不远处,迷雾便渐渐消散了,等到了山顶上,已然像是换了个地方一般,见不到半点迷雾了。 “王爷和王妃娘娘受委屈了,下官只能供应些粗粮了。”众人被引到了山顶上一个比较大的山洞里,里面放着木头做的椅子、床,看来是收到秦王和秦王妃要来的消息,这才新安排的地方。 “无需特意为我们准备什么,一切以百姓为先。”虽未住过山洞,但这一番装置也算别致。 “下官明白,早就听闻王妃娘娘国色天香,爱民如子,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下官幸会。”亦擎拱手说道,脸上一阵欣慰,若是换了旁的王妃娘娘,怎么可能委身来到这种地方,更不要说是住山洞了。 闻言,庄若施未说什么,只是淡笑,这些话她听的有些多了,真真假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下百姓如何了。 “大人,城中的百姓可还安置在其他地方?” 一路走来,只看见了数百人,巴蜀再小也是就郡,少说也有千人。 闻言,亦擎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此事也是下官忧心已久了,如王妃娘娘所见,城中无病的人只有这些了,其他得了怪病的人都被安置在这座山的侧面了,有官兵看守着,以免他们出来伤到无辜百姓。” 闻之,庄若施同秦闻邀脸色大变,对视了一眼后,又继续问道。 “得病的百姓有多少。” “五百多。” 闻之色变!得病的百姓竟然比安好的数量还多,邪灵惹的祸有些大了。 “现在天色已晚,王爷和王妃娘娘先行休息,明日,下官再带二位去看看那些得病的百姓。”亦擎拱手告辞,拄着拐杖,又颤颤巍巍的离开,走出了数米外后,又忽而转身,提醒道。 “对了,今夜若是听到什么声音,切莫出来,有些怪事,明日再告知王爷和王妃娘娘。” “怪事?”闻言,庄若施撑着下巴,似有所思的看着亦擎离开的方向。 “啾啾啾!啾啾啾!”睡足了觉的小飞鸟扑朔了起来,最终在庄若施一个眼神下,停在了她的肩膀上。 “啾啾,安静点,去睡。”庄若施点了点小飞鸟的小脑袋,邪睨了一眼坐在简陋山洞中的秦闻邀,以及他身后那张唯一的床。 庄若施踌躇了许久,捏了捏眉眉心,走了过去。 “咳咳,王爷,今晚.....”怎么睡? 同床共枕?这是一个大问题。 “若施睡里面,我睡外面。”秦闻邀长袖一挥,指了指木床的里侧。 庄若施:....... 她不是这个意思! “王爷,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庄若施别过了脸,略显尴尬的说道。 “那我睡里面,若施睡外面。”说罢,也不管庄若施答不答应,秦闻邀翻身上床,单手撑着头,一副一切准备好,只等夫人躺过来的样子。 “快些休息吧,明日应该会很忙。”秦闻邀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被子已掀开一角,目光温柔的望向某人。 庄若施瞥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唯有一张床可以栖身的山洞。 罢了,不就是同床共枕,两世为人加起来也好几十岁的人了,她怕什么。 庄若施已敛了敛衣裳,躺在了床边,单手不经意的摸了摸床边,又往外面去了几分,直至再也没有位置移动,这才放心的闭了眼。 可谁知,下一秒便被捞进了一个坚挺温暖的怀里,再也不敢动弹半分。 “王爷.......”纠结半分后,庄若施试探性的抬眸看了一眼身侧的人,一双凤眸对上了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潭。 秦闻邀饶有趣味的望着怀中的人,唇角微勾,带着一丝宠溺,“若施,在害怕?” 庄若施条件反射般的摇摇头,可被禁锢在怀中,却动弹不得,只得轻启朱唇,“没有。” 闻言,头顶的笑意渐浓,长袖一挥,便将怀中的人稳稳的裹了起来,“既是如此,那便休息吧。” 笑得漫不经心的,但委实让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庄若施不敢动弹半分。 庄若施袖中的手不知该放在何处,紧紧握住,放在被子下,脸庞是无比熟悉的气息,均匀的洒在耳边,长有力的胳膊圈着她的腰身。 温暖的气息将她包围在其中,久久后,庄若施安心的闭了眼,软软的靠在某人怀中睡去。 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眸静静的注视着她的睡颜,像是含了一颗糖,化掉了一般香甜。 月光透过层层乌云,洋洋洒洒的落在山腰上,丝丝黑气渐渐升起,淡月忽而变了颜色,似血般光亮,映红了半边山。 阵阵脚步声自山脚传来,一个个人伸着手臂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着,双眼似睁未睁,面无表情的一个跟着一个,不停的在山脚下转着圈圈。 细数来,有一千多人。 庄若施便是被这阵脚步声吵醒的,醒来时,身侧的人已经不见了,起身顺着声音瞧去,秦闻邀正面色严谨的看着山脚。 见庄若施前来,做了个嘘的手势。 庄若施不过是瞧了一眼,便愣住了,这是百鬼夜行?不,没有鬼,是人。 “这是巴蜀的百姓?”庄若施轻声说道,但实则猜不出他们在做什么。 “应该是的,但百姓的举止怪异,还有今晚的月亮是血红的。”秦闻邀瞧着乌云中笼罩着的血月,轻声道。 血红的笼罩了半壁山,那些不停行走的百姓也似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 言情 第150章为难她 “血月会不会是邪灵分身所致,那他是想干什么,这么多百姓。”庄若施袖中的手一紧,百姓何其无辜。 闻言,秦闻邀摇了摇头,眸色深沉,这几一段时间,他所接受的未知消息太多了,已经快超出了他所能接受的范围。 “看情况,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应该就是亦擎口中的怪事。” 秦闻邀清冷的眸色被血月映红,倒映着山脚下的人影。 二人未曾合眼的观察了一宿,直至天色渐亮,血月下沉,那些百姓渐渐走向了西边的树林深处,再也看不见踪影。 “很奇怪,山上的百姓都还在,山脚的那些百姓是什么人,怎么会进了密林。” 庄若施同秦闻邀去探看了一眼得病的百姓,并未发现有空缺,那山脚的那些人是什么情况,来自何处,去了哪里。 “王爷,太怪异了。”庄若施一脸疑惑,她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情。 “不急,我已让玉衍去查看了西边的密林。”秦闻邀眸色深远,瞧着天际的那团乌云,以及围绕在巴蜀城上空不断盘旋的乌鸦群。 山洞外,一抹颤畏的身影,拄着拐杖,渐渐清晰。 “王爷,王妃娘娘。” 听到声音,二人互看了一眼,未继续说下去。 “亦大人,现在可能告知你昨晚所说的怪事?”庄若施眸色清冷,心中压着一个疑问。 亦擎闻言,面上闪过哀怨,“此事说来有些奇怪,还望王爷和王妃娘娘切莫害怕。” “这怪事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的,城中的百姓接连失踪,这座山旁出现了血月,每到夜晚便亮的渗人,本无人敢到这里来,但失踪的人却越来越多,有些胆子大的人便想着过来看看,白日里我们来时,这里并无异常,可到了夜晚,我们就发现那些失踪的百姓回来了,回来本是好事,但怪就怪在这里,那些夜晚回来的人谁喊都不应答,且不回家,只围着这座山转圈圈,失踪的人的家人想念他们的亲人,便在夜晚组队来这里远远看他们,城中依旧有人失踪,但他们发现来这座山上的人却一个未少,于是,我便带着剩下的百姓来了这座山。“ 庄若施似是听了一个只发生在电视上的灵异故事,而其他人却是搞不清状况,这在常人看来,怎么说都是荒谬之谈。 以前自是发现了几人的面色,连忙解释道。 “并不是下官胡言乱语,这事是千真万确,自从我们搬来了这座山上,便再无百姓失踪了。” “得病的百姓是怎么病的。”秦闻邀站在山洞前,忽而问道。 “这说起来也很奇怪,其实说他们病了,还不如说他们中邪了,下官担心民心紊乱,这才上报说病了,实则下官并不知道是怎么了。” “说重点。”庄若施微微皱眉,长篇大论半天,一句都说不到点子上。 “是是是。”亦擎闻言,连忙点头。 “那些病了的人,似是得了疯病,莫名其妙的疯了,整日里啃胡萝卜,没有胡萝卜了便去啃木头,总之要不停的吃东西,这些个山洞,都是他们啃出来的。” 庄若施:...... “山洞是啃出来的?”庄若施上山来,看到了大大小小数十个山洞,每一个山洞里面都可以住几人,本还在思考怎么有这么多山洞的山,却不曾想,竟然是人啃出来的。 “正是,听起来确实很荒诞,但确实如此。” “但刚刚我去看了那些人,并无疯的症状啊。”庄若施敛眉道,那些得病的百姓安安静静的靠在墙边,似是睡着了一般。 闻言,亦擎眉头皱的更紧了,“是下官给他们用了迷药,若是任由他们啃山,这座山很快便会垮掉。” 庄若施瞧了一眼身后的几人,那脸色和自己差不多,即便是吃货附身,也不能啃土啊。 “王爷,我们再去看看那些得病的百姓吧。” 一个巨大的山洞中,几百人安静的靠在墙边,不言不语,细看可发觉,他们指尖皆是厚厚的血痂和泥土,脸上也都是黄泥,头发乱糟糟的,已辨不清是何人。 并无中毒迹象。 庄若施双手抱胸,眉头微皱的望着眼前的几百人。 据亦擎所言,巴蜀郡原本应有两千多人,现在一千左右的人神秘消失了,剩下的人当中一半莫名的疯了,唯有五百左右的人是正常的。 城内一片死寂,城外怪事连连。 庄若施看了眼身侧的秦闻邀,已经完全断定是邪灵所为了,可这事却并不能同亦擎言说,此刻,正常的百姓恐怕也快被吓病了。 几人回到山洞后,洞内气氛静极了,唯有小飞鸟啾啾啾的叫个不停。 “王爷,西边密林很诡异。”查探完情况的玉衍匆匆而归,身上带着浓重的雾气。 “说清楚。”闻言,几人都提了神。 “属下一直向西,密林的尽头是一处悬崖,悬崖深不见底,百姓莫名消失,并说不通,想来着实怪异。” 庄若施靠在墙边,眉头轻皱。 血月、失踪的百姓、伤人的乌鸦群,种种怪像联系在一起,庄若施想不通邪灵分身想干什么。 若他想杀人,乌鸦群足矣,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既不想杀人,那又是为何? 一个个未知的问题接连跳出,扰的庄若施思绪有些紊乱,阵阵凉风吹过,也静不下心神。 “啾啾啾!啾啾啾!”小飞鸟忽而从身后飞来,围着庄若施叫了起来。 “该如何用最快的方法让长老得知这里的事情,若是送信,恐怕耗时数月。”庄若施抬手让小飞鸟停在了她的手心里,垂眸自言自语道。 “啾啾啾!” “当真?”闻言,庄若施眸中闪过喜悦,“你可以现在联系到长老!” 庄若施似是抓住了黑暗中的曙光一般,喜上眉梢。 小飞鸟扇动翅膀,在庄若施面前舞动了起来,扑棱棱,转出了一个圈圈。 一道蓝光闪过,圈圈中浮现出了北疆的景象,庄若施眨眼间,便看到了她的老顽童师父。 “丫头,怎么了,可是发现邪灵了。” 五长老正悠闲的坐在桌前饮茶,好个闲情逸致。 “发现了,师父可知道血月?” 隔空对话,一只小小的飞鸟竟然可以这般厉害,即便是排骨和糯米都做不到。 “知道,想来他此时也只能祭出血月了。” 五长老一副一切都意料之中的模样,抿了口茶水。 庄若施:...... “你们知道邪灵分身会祭出血月,那为何不告诉我们,你知不知道已有千余人受到牵连了。” 庄若施袖间的手紧握,眉宇间皆是怒气,他们急得团团转的事情,在几个老头眼里却似平常事一般,既然如此,为何要将此事交于她。 五长老见庄若施生气了,连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不是,不是,丫头,这件事情我们确实预料到了,但却不知他会在何处祭出血月,你别急,我这就给你们送些药材,保准那些百姓一喝就好。” 五长老嘴角弯弯,讨好似的看着庄若施,在袖中摸索着东西,摸索了好大一会儿,才眼前一亮。 一枚戒指稳稳的浮在了五长老的手中。 “这枚戒指里放有制好的药丸,血月会吸食人的意识,以至于被操控,但邪灵分身如今尚未恢复,并祭不出强大的血月,只需要将这些药丸给他们食用,便可解了他们的症状。” 说罢,那枚戒指便在呼吸间从那边飘到了庄若施的眼前,出去查看的秦闻邀刚回来便撞上了这一幕。 “王爷。” 庄若施莫名自觉的伸手接住了那枚戒指,并将其十分熟练的戴在了左手食指处,不大不小,尺寸刚刚好,似是为她量身打造一般。 “师父,还有很多人白天消失,晚上出现,该怎么办。” 庄若施暂时忽略掉了秦闻邀有些诧异的眼神,继续问道。 五长老捋了捋胡须,“好办,消失的人多半是去了邪灵分身所在之地,你们只需跟着朝花夕拾,便可找到,记住,眼睛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 庄若施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以她的聪明成就,在古代打造一番丰功伟绩确实不难,但让她一个毫无法术的人去和一个邪恶的邪灵去斗,着实有些为难她了。 “戒指里面放着一株紫幽兰,届时,将紫幽兰拿出,闻到紫幽兰的味道,那些在邪灵分身身侧的人自会会过神来,而邪灵分身也是惧怕紫幽兰的,他现在的功力,你们对付他,只需要将紫幽兰打在他的身上即可。” 话音刚落,庄若施眼前的蓝色圈圈,瞬间消散,眼前除了空气再无其他。 “等等,这个戒指......”怎么使用? “你们北疆很奇特。”秦闻邀淡淡的撂下了一句话,确实很奇特,隔空对话,隔空送物。 “是有点。”庄若施闻言,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她也如此觉得。 “只是,戒指里可以放东西?”秦闻邀瞥了一眼庄若施左手上的戒指,问道。 “恩,我也是第一次见,想来有些新奇。” 庄若施扬了扬唇,摸了摸那枚蓝色的戒指,不知是何材质,只觉戴上便有一种凉凉的感觉,就连精神都好了几分。 是像电视中,滴血认主,然后使用? 庄若施想了想,脑中却忽然感知到了一个奇怪的空间,里面蓝光笼罩,目光所及之处,放着几个箱子,心中一想,竟然可以看见蓝水晶箱子里放的是什么。 再往前探看时,却看不清了,庄若施心中所想,张开了手掌,手心里出现了一个蓝色瓶子,瓶子里是几枚药丸。 言情 第151章一同走 秦闻邀侧身看着庄若施手中凭空出现的瓶子。 “王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一想,这戒指里的东西便到了手中。” 看秦闻邀的眼神,庄若施便知解释是没有用的,她们北疆就是玄幻至极,什么东西都有。 庄若施将这些药丸给那些百姓分发了,山洞中因药物睡着的百姓渐渐苏醒,莫名的看着自己现在的样子,以及所处的环境,皆不知发生了何事。 “你们没事了,可以去找你们的家人了。”庄若施淡笑,看了眼数百茫然的的百姓,皆是北疆的祸事牵连到了他们。 “还不快跪谢秦王和秦王妃,是他们从姑苏赶来救了我们。” 亦擎听闻庄若施可以治好百姓的怪病,连忙赶了过来,刚来便发现数百人已经恢复了神志,连高声说道。 “是救苦救难的秦王和秦王妃啊!” “草民跪谢秦王、秦王妃。” 一时间,数百人跪在了二人面前,感谢的话接连不断,庄若施笑着应承着,秦闻邀则面无表情的站在她身侧,但周身并无厌恶的气氛,庄若施瞟了他一眼后,并未说什么。 即便是治好了这些人的怪病,他们也不敢再回巴蜀城,依旧住在这座山上。 据五长老所言,邪灵分身极可能在密林的尽头,他们需尽快将其救出。 残阳挂在天际,庄若施闲来无事,在山脚细细的转着圈,她不太明白,为何要对着血月转圈,这难道是邪灵分身的一种独有祭拜方式?想来有些怪异。 心里越想,越是谜团重重,脚下已经朝着密林那边迈开了步子,未带佩剑,单手拨开密林外围的灌木丛,向里面探了进去。 初时,迷雾不深,看得清方向,借力飞上树尖,也瞧得见密林的尽头,并无什么怪异的地方。 “邪灵,百姓,为何要吸食百姓的意识,常人对于他来说有何用?” 庄若施一人自言自语,向前谈看着,并未注意到身后阵阵笼来的白色迷雾,紧跟着她的步伐,一缕缕弥漫,直至再也看不清来时的路。 “哈哈哈哈。” 忽然,一阵诡异的笑声自四面八方传来。 闻声,庄若施全身肃立,目光镇定的望着前方。 “谁在那里。”庄若施出声问道。 “哈哈哈哈哈!是我啊,你忘记我了?” “秦飞舞,你竟然把老子忘记了!这才几天不见。” 那飘忽不定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满和怨气。 “秦飞舞和你有什么关系。”邪灵分身一再提及秦飞舞,庄若施忽然定神问向那抹寻不到踪迹的声音。 “什么关系?哈哈哈哈!那是一种曼妙的关系啊,你又忘记了。” 邪灵分身大笑着,冲破了眼前的迷雾,来到了庄若施的前方。 一团黑气里似乎有个人影,看不清轮廓,似是虚幻的,又像是实体。 那道黑气一出现,庄若施便感觉手腕处一阵热流涌动,是朝花夕拾感知到了邪灵分身的到来。 “不过,秦飞舞,你怎么这么弱啊,周身无半点法力,被关了五百年的人是老子啊。” 庄若施淡漠的看着眼前的黑气发出声音,那道声音很年轻,并不似“秦飞舞和你有什么关系。”邪灵分身一再提及秦飞舞,庄若施忽然定神问向那抹寻不到踪迹的声音。 “什么关系?哈哈哈哈!那是一种曼妙的关系啊,你又忘记了。” 邪灵分身大笑着,冲破了眼前的迷雾,来到了庄若施的前方。 一团黑气里似乎有个人影,看不清轮廓,似是虚幻的,又像是实体。 那道黑气一出现,庄若施便感觉手腕处一阵热流涌动,是朝花夕拾感知到了邪灵分身的到来。 “不过,秦飞舞,你怎么这么弱啊,周身无半点法力,被关了五百年的人是老子啊。” 庄若施淡漠的看着眼前的黑气发出声音,那道声音很年轻,五百年的时间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我说过我不是秦飞舞。” 闻言,那团黑气忽然饶有兴趣的围着庄若施的一周,转了一个圈,黑气掠过她的发梢,薄肩,远远瞧去,似被一团黑气包裹了起来。 “离我远点!”庄若施忽然抬手将那团肆无忌惮的黑气打散,眉眼微动。 “还骗老子呢,这气息,还有这脾气同五百年前一般无二,说你不是秦飞舞,老子会信?” 黑气忽而略上树梢,忽而将至地上,声音随着黑气的移动而不断变换着位置。 闻言,庄若施并不想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同一个邪灵讲究这些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你将百姓弄到哪里去了。”庄若施脚步微动。 “哈哈哈本!都自身难保了,还管那些蠢材?本来还不想这么早将你带走的,不过既然你送上门来了,那老子自然要收下这份大礼的。” 话音刚落,庄若施便感觉身体被一团黑气托起。 “放开我!”庄若施怒视着那团没有形体的黑气,但双手被禁锢,却动弹不得。 “秦飞舞,你没搞错吧,这般鸡肋?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拿出你五百年前的气势啊!” 庄若施垂至身侧的双手忽而紧握成拳,冷眸注视着前方,忽感手腕一阵微热,垂眸望去,袖间金光一现,被禁锢的力量似是触电般松开了。 “朝花夕拾!秦飞舞,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换法器?北疆国主都这么贫穷?” 黑气团被朝花夕拾的金光打散,不过片刻又重聚在一起,透过那团黑气,庄若施似是瞧见了一双无形的眼睛,死死的注视着她。 庄若施抬起左腕,垂眸看了眼,朝花夕拾有护主的功能? “跟你有关系?百姓在哪儿!” “老子不知道!有本事你自己去找!” 黑气冷哼了一声后,便消散在了迷雾之中,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将庄若施来路藏的严严实实的迷雾,忽而消散开来,露出了来时的路。 眼前不再是谜团重重,庄若施身形微动,掠至树梢,百姓暂居的那座大山,竖立在眼前。 “小姐!” 忽然,庄若施看见树下奔来了几个身影。 秦闻邀首当其冲,径直朝着她掠来,白衣飘飘,于风中舞动,额间的碎发吹至两鬓,双眸中的紧张气息扑鼻而至。 “没事吧。”一声紧张的关怀落在耳畔,随即便被拥入了怀中。 “没事,过来看看。”庄若施身子一僵,轻笑道。 “小姐,你可吓死我们了,刚刚老远就看见你走进了一团迷雾中,我叫你你都不答应。”排骨拍着胸脯气喘吁吁的说道,看到两人紧紧相拥时,脚步一顿。 糯米紧跟其后,刚抬起头,就看见这幅场景,还未说完,便被排骨捂上了眼睛,“是啊,小姐,我们看到一团黑气,是邪灵分身......” 玉衍略显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主动的背过了身去。 “咳咳,没事,我有朝花夕拾,他奈何不了我。”庄若施整个人都被秦闻邀宽厚的怀抱挡住了,闻声连从他怀里尴尬的出来了,再向下瞧时,就看见两个丫头同玉衍皆转了过去,一副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 “既然来了,不若直接追过去吧,邪灵分身应该被朝花夕拾伤到了。” 庄若施抬眸看了眼那团黑气掠去的方向,朝花夕拾的一道金光足以打伤还未恢复的邪灵分身,即便是庄若施还无法使用它,朝花夕拾也能主动护主。 “恩,你走在我身后。”秦闻邀看了眼庄若施,轻声道。 “王爷,我们需要靠朝花夕拾来判别邪灵分身的方向......” 两个丫头掩嘴偷笑,玉衍则轻咳一声。 “一同走。” 庄若施话音刚落便被牵起了右手,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被一道强有力的手臂牵着向前走了。 庄若施微微叹气,便跟着身前的人走着,身后传来阵阵小声的嬉笑声,庄若施自动的屏蔽了。 几人跟着朝花夕拾的感知,向前走着,穿过了一大片密林后,到了玉衍第一次查探时发现的悬崖。 “便是这里了,上次属下也是到这里后便没了路。”玉衍将一块石头踢了下去,半点声音都没有传回来。 这处悬崖看起来比姑苏城外的无底崖还要深许多。 手腕处的金光越来越明显,那道牵引的力量也逐渐变强,她能感知到邪灵分身此刻就在附近。 而且很有可能就在崖底! “小姐、王爷,下面的邪气很重,邪灵分身很有可能在下面。”糯米向下探看了一番,轻声道。 闻言,庄若施点了点头,“确实在下面,我将他引出来,排骨糯米你们下去将看看百姓有没有在下面。” “是,小姐。” 庄若施心之所向,手中便出现了一株紫幽兰,迷雾中悠悠的泛着紫光,肉眼可见的速度,紫幽兰的周身忽而飘散出了阵阵紫色的气体,顺着几人脚下的悬崖飘去,似是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哈哈哈,秦飞舞,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一阵怪异的笑声自悬崖下响起,紧接着一团黑聚了上来,居高临下的瞧着几人。 言情 第152章 赐座 “对不起,我解不了你的毒。” 秦闻邀闻言,用力的舒展了眉眼,虚弱的勾了勾唇,“笑一下,我想看你笑。” 庄若施用力的点了点头,努力的扬起唇角,声音凄凄,强忍着眼泪,“那你可要看我笑一辈子,不能食言。” “好。”秦闻邀张了张嘴,缓缓吐出了一个字,仅仅如此,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庄若施双肩颤栗,已经泣不成声,眼前的人已经要没了力气。 “秦闻邀,你听好了,你若死了,我就改嫁,一年嫁一个,一辈子都给你戴绿帽子!”庄若施低吼着,摇着头。 秦闻邀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反握住庄若施的手,“若施,我可能要......”食言了。 “不要,秦闻邀你不要死,不要......”庄若施亲眼看着那双紧握着她的手,无力的垂落了下去。 第一次见面,她一脚将他踢飞。 大婚当晚,她命他搬离了新房。 他们在一起的朝朝暮暮,都是她在逼他远离,殊不知那人早已住进了她的心里,生生世世都不会远离了。 “秦闻邀,我求求你,你别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你别死,我以后再也不凶你了......” 庄若施紧紧握着他的手,无助的摇着头。 直至门口一道身影飞快的闪进,“王妃娘娘,这是七皇子给的,说是解药。” 庄若施闻言,眼泪婆娑的一把拿了过来,连将失去意识的秦闻邀扶了起来,强行将药丸喂了下去。 动作一气呵成,未耽搁分毫。 她赌赢了。 可赢得她心里好难受,只差那片刻,可能再也看不到他了。 ...... 奸贼已除,临熙的主人便只有太子和七皇子了。 可太子在养病,七皇子一时间消失无影了。 满朝皆知,自从太子醒来后,太子妃便一刻不离的守在太子身边,前来探望的大臣全被太子妃挡了回去,一律以太子身体不适为由送了出去。 他们这些着急让新皇登基的大臣,即便是再着急也没有办法,他们根本见不到太子的面啊。 “秦闻邀,不对,秦闻邀!你给我记着,你这次害我担心了那么久,你好了以后必须好好补偿我。” 庄若施一手端着瓷碗,一手拿着勺子,放置唇边轻轻一吹,然后才喂给了床边脸色已大好的男人,语气娇嗔。 “好,都依你,一定好好补偿。”秦闻邀勾了勾唇,眼睛却一刻不离眼前人,似是一眼万年。 直至碗里见了底,庄若施这么放过秦闻邀,亲自给他掩好被角,看着他合眼休息,这才关门出去。 “娘娘,门外有人......”玉衍见庄若施出来,悄声说道,只是还未说完,便被她打断了。 “不见不见,殿下不见客。”庄若施扬了扬手,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 玉衍闻言轻笑,拱手道,“这次是来找娘娘的,不是找殿下的。” 闻言,庄若施微微侧身,伸手指了指自己,“找我?找我做什么,是丸子吗?” 玉衍摇摇头,“不是,娘娘去了就知道了,那人不进王府,只在门外等候。” 庄若施疑惑的点了点头,谁会来找她呢? 一边思考,一边走向了大门口,奇奇怪怪的,非要在门外找自己? 直到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时,庄若施才明了,“师父。” ...... 待到月亮刚刚爬上树梢,秦闻邀醒了,可身边却没有那人,出声唤来了玉衍。 “她人呢?” 玉衍摇摇头,“属下不知。” “难道去栖无馆了?”秦闻邀一边下床穿衣,一边说道。 闻言,玉衍突然想到了什么,“属下想起来了,今日有个老翁来找过娘娘。” 闻言,秦闻邀回想了一番,老翁? “去暖秦宫问问那两个丫头,看知道她们小姐去哪里了吗?” 秦闻邀坐在饭桌前,静候着,可待玉衍回来时,却神色凝重。 “殿下,排骨和糯米也不见了!” 一年后。 七皇子与太子化解了矛盾,二人里应外合,拿下了西楚。 看在楚清清的面子上,只软禁了西楚皇室,关在辛者库百年不得为官。 临熙新皇登基,百官朝拜。 南歌也同临熙签订了百年不战的条约,更是亲自将公主送来和亲,诚意可见。 楚清清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将军府正是其乐融融的时候。 新皇体恤百姓,三年不征税,民间也是一派祥和。 唯有秦王府,却是一片孤寂,自一年前,庄若施三人消失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太子让位,七皇子登基,四处寻不到庄若施后,秦闻邀便守着秦王府整整一年,谁劝都不听。 因着年头这一阵和亲之事,新皇不停往秦王府跑,这才多了些生气。 “皇兄,那北疆也真是的,仗着国大家大的,就非要将公主嫁过来,扰得我们这些小国都无法安生了。” 洛七言撑着头,一下朝便赖在了秦王府,轰都轰不走,非要找秦闻邀诉苦。 而他说临熙是小国,其实也不是谦虚,和北疆相比,临熙和南歌当真都是小国,北疆的国土即便是两国相加也不到人家的一半,你说小不小。 “皇兄,你给我支支招啊,我不娶北疆公主婉儿都不理我,我要是真娶了,婉儿指定要与我和离。” 洛七言可怜兮兮的扯了扯秦闻邀的袖子,苦不堪言道。 想来,一切都是他自己种的因,若是他当年以着洛七言的身份娶了婉儿,婉儿自然是欢天喜地的,哪里还会有今天这档子事。 秦闻邀穿着一身素衣,佛开了他的手,正细心的给新种的草药浇水,十分不喜洛七言的打扰。 “皇兄,你不说话,我就让那公主嫁到你这里来!” 洛七言说完便把腿跑了,因为他若是走慢一步,指定要被他凶残的皇兄打断腿! ...... 半月后。 北疆和亲的公主来了。 那阵势说小当真不小,皇上娶皇后不过如此吧。 满城的鲜花瓣漫天飞扬,北疆公主所行之处,花香四溢,更过分的是,走在街上都能被天下掉落的喜钱砸到,姑苏城的百姓乐呵呵的跟在北疆公主的身后捡了一路的喜钱,直夸北疆公主阔气。 大红色的天蚕丝账内,北疆公主端坐在内,头上的斗笠掩着那绝世容颜,单单是素手一伸都无人能比。 “糯米排骨,我这样装扮,他喜欢吗?” 庄若施看了眼外面满脸喜气的百姓,将斗笠掀起一角,问向身旁的两个丫头。 两个丫头一路上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用力的点点头,顺便睁大了那双卡姿兰大眼睛,“公主,殿下一定喜欢!” “倒是玉衍,他会不会已经娶了别人了。”排骨忽然垂眸,神情略显忧伤。 “他敢!”糯米伸手一弹排骨的脑门儿,“他要是娶了别人,你就这样弹他,弹得他眼冒金星!” 庄若施看着身边两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心中一暖,自穿越到这里后,她便经历了太多离奇的事情,先是家室后是国事,她哪里想得到遗落在民间的公主情节,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回国一载,人更是通透了许多。 还好,该在的人都为曾离开。 ...... 北疆公主和亲是头等大事,即便是闭门不出的秦闻邀也被洛七言给请来了。 庄若施来时,众人早已等在宴会上了,皆翘首以盼,想观摩一番北疆公主的美貌。 庄若施想给某人一个惊喜,便支开了排骨和糯米,排骨自然乐呵呵的去寻玉衍了。 “听闻那北疆公主极美。” “是啊,今日能目睹北疆公主的芳容,真是此生无悔啊。” “嘘!来了。”几个官员正小声一议论着,邻座的一人忽然小声提醒道,这一提醒,众人的目光皆被那边的来人所吸引。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月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一颦一动扰人心魄,即便是面纱遮面,周身散发的高贵气质也羡煞了众人。 “见过皇上。”庄若施悠悠然行至皇上面前,未抬头,先行礼,本就是想给他一个惊喜,若是让他认了出来,岂不是浪费了自己一番心意。 “公主免礼,来人给公主赐座。” 闻言,庄若施刚想答谢,可这声音! 这声音不是秦闻邀的啊!什么情况,庄若施连抬起头来,望向龙椅上的男子。 “怎么是你?秦闻邀呢?”庄若施疑惑的望向面前的人,洛七言也是被惊了一跳,只是被庄若施的气势震的,只敢弱弱的朝她身侧指了指。 庄若施连望了过去,脸上的面纱随手取掉,两步并一步的跳进了秦闻邀的怀里。 心下一阵思量,回去定要好好找师父的麻烦,怎么能有这么大的疏忽,差点嫁错了人! 随后才在那人耳畔轻道,“秦闻邀,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秦闻邀带着和亲公主就走了,只甩下了一句话,本王的王妃谁敢娶! 秦王下令,谁敢违背,秦闻邀不喜俗套,封王的称号遂没有变,一来听着习惯了,而来怕某人回来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月上中天,暖秦宫的石桌前倚靠着两人。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成了北疆的公主?” 说实话,庄若施并不着急他问或是不问,只是他不问,自己总感觉心里隔了点事儿,一种怪怪的感觉,索性自己问出了口。 言情 第153章用膳 排骨冲他放心的点了点头,并将身后的女子安抚了一番,“姑娘,放心吧,我会救你的,绝不会再让你被欺负了。” 那女子双脚流着鲜血,尽是灰尘的脸颊上淌着泪水,身子颤抖的坐在地上,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谢谢你们,谢谢。”嘴唇干裂,已然困难的出声道。 “不用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江湖中人该做的事情。”排骨一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哈哈哈哈!毛丫头口气这么大!”粗狂男子闻言,不由得笑出了声。 闻声,排骨的秀美微皱,右手拿起紧握成拳,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口气大的是你吧,你们是什么人?胆敢绑良家妇女。” 小姐交代过,行侠仗义之前必须问清楚对方的身份,不可鲁莽行事,以免添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老子是这座山的老大,这座山都是老子的,你说老子是什么人?”粗狂的领头人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捂着肚子,看了看身后的兄弟,相视一笑。 “哦?那就是土匪了?”排骨闻言,双手抱胸,轻笑着看着他们。 “当然了!怕了吧!怕了就赶紧自己过来,马车上值钱的东西也全部给老子拿过来!” 粗狂男子听排骨语气减弱,双手抱胸,冷笑着。 “怕了?本姑娘此生都不知道怕了两个字怎么写呢。”排骨笑的越发肆意,好久没动过手了,正好练练。 排骨扭了扭脖子,掰了掰手腕,对着那些土匪伸了伸手指。 “臭丫头!还嘴硬!兄弟们给我上!” 领头的粗狂男子见状气急了,扛着大刀,一声令下,身后的四个人跟着他一起冲了过来。 排骨身子微动,往后一斜,便躲过了砍过来的两刀,随后,嘴角微勾,双手发力,直直的拍在了那男子两个手下的头上,顷刻间,那两人只感觉头脑发昏,嘴角溢出鲜血,身子不听使唤的倒在了地上。 见状,粗狂男子呸了一口,眼神狠厉了起来,“没用的东西,滚开!” 粗狂男子扛着大刀,迎风而起,“呀!去死吧,臭丫头!”嘴里喊着不知死活的话语。 “再见。”排骨冷笑出声,看着砍下来的大刀,脚步未动,双手向上,猛地接住了那直直挥下来的大刀,执刀男子见状,猛地睁大了双眼。 “怎么可能。”任他如何用力,刀却无法继续向下一分,原本轻蔑的眼神里,忽然生出了一股怕意。 “怎么会这样。” “你说呢?这次真的再见了。” 排骨眼神轻佻,瞧着那不知死活的男子,忽然,手中的大刀不知何时已经换了方向,直直的砍向了那名男子。 嘶! 顷刻间,那名男子已经毙命于自己的大刀之下,还剩下的两个男子见状,吓得连刀都顾不上了,直接拔腿就跑。 排骨解决完那名不知死活的男子后,才将身后瑟瑟发抖的女子扶了起来。 “没事了,别怕。”排骨在她耳边温柔的说道。 “谢谢你,谢谢你们。”纤弱女子一个劲儿的道谢,想要跪下,却被排骨死死的扶住了。 “姑娘,不用这么客气,我家小姐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人我开心。” 排骨扬了扬笑脸,自豪地说道。 “小姐,人救了,接下来怎么办?”排骨看了看女子,挠了挠头,忽然有些没有办法了。 “送回家。”马车上轻飘飘的飘出了一句话。 排骨闻言点了点头,在得知那女子住在姑苏城时,眼里一亮,手中给女子擦脸的手帕又快了几分,不过片刻,那张秀静的脸蛋露了出来,排骨瞧着那张脸,不禁陷入了沉思。 “你看起来好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排骨若有所思的问道。 那纤弱又胆小的女子至今连眼眸都未抬起来过,更是未看见排骨几人长什么样子,闻言,只是害怕的摇了摇头,什么都不敢看。 “等等,我想起来了!秦晚晴!” 闻声,庄若施从马车上探出头来,便瞧见了昔日里最看重脸面的秦晚晴,如今灰土突脸、穿着破烂的站在自己身前。 “你怎么会这里。”庄若施瞧见她那副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她现在不应该在姑苏城陪着她儿子吗? 秦晚晴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这才泪眼惺忪的抬起了头,瞧见了庄若施。 “长姐.....是你吗?”秦晚晴看到庄若施,顿时泪如雨下,身子不住的颤抖,纤弱的身子一抽一抽的,任谁看了都会怜惜。 “是我,你的孩子呢,你怎么不在姑苏。”庄若施脑子里跳出了一大串的问题。 原本应该在姑苏城养尊处优的人,如今怎么会被土匪追的满山跑。 “长姐,孩子丢了,丢了,找不到了,孩子,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去哪里了,去哪里了,宝宝......”秦晚晴听到孩子时,忽然身子猛地一抽,双手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嘴里不停的呼喊着孩子的乳名。 糯米已经下了马车,见状,连蹲下把了把她的脉象,不一会儿,她微微皱眉。 “小姐,她的脉象很乱,似是受过极大的刺激。” 闻言,庄若施皱眉,抿了抿唇。 “先带上马车吧。”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把孩子还给我吧,孩子还给我吧.....”排骨和糯米要将秦晚晴扶上马车,可刚刚碰到她的胳膊,就被她十分抵触的甩开了。 “你冷静点。”排骨柔声道,小姐吩咐过,秦晚晴是她的妹妹,既然已经悔过便不要对她不好,有什么要帮衬着,如今看到她这副模样,两个丫头也不忍心。 “啊!你怎么咬人。” 排骨扶着秦晚晴的袖子,想将人扶起来,可没想到稍稍用力便被秦晚晴用力的咬了一口。 “先打晕吧。”糯米瞧了瞧疯疯癫癫的秦晚晴,话音刚落,手上便用了力气。 打晕后的柔弱女子,二人很轻易的便扶上了马车。 马车上,庄若施眉头紧皱,“王爷,她变成这样,是我这个做长姐的错。” 庄若施张了张嘴,垂至身侧的手动了动,心头颤抖。 “不是你的错,当日十分混乱,未做周全的打算,我也有责任。” 秦闻邀见庄若施自责的紧皱眉头,将人揽到了怀里,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 “她唯一的孩子丢了,那也是我的亲人,我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好自己的亲人,结果到头来,却连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也没有保护好。” 庄若施的双肩微颤,这是她的错,她那日根本没有想起来她还有个妹妹。 “不怪你。” 秦闻邀微微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道。 “我还和娘说,日后会好好待她,可如今,人却变成了这样。”庄若施靠着秦闻邀的肩,心里像是压了一大块石头般难受。 那么小的孩子丢了,恐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孩子我会派人去找的。”头顶上落下一道温润的声音。 庄若施闻言,轻声应了一声。 “将她带回王府吧,放在身边照顾着。”秦闻邀自是了解她的心意,直接提了出来。 庄若施应声点了点头。 只是这些能弥补多少呢,她虽然没有做过母亲,但是失去亲人的痛苦她的心里无比清楚,那是和削骨切肉一般的疼痛。 一路上,秦晚晴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糊涂起来便吵着要孩子,清醒起来便撑着头不肯说话。 谁也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约莫着天黑之前,一行人终于到了姑苏城。 庄若施将秦晚晴安置在暖秦宫对面的院子里,拨了两个勤快的丫头去伺候着,每日亲自去把脉。 她糊涂时,庄若施便像哄孩子一般哄着她用膳。 她清醒时,庄若施便带着她在秦王府中转转,并吩咐丸子拿了许多栖无馆的新鲜货来,只是秦晚晴的精神欠佳,对什么都打不起兴趣来,庄若施无奈,只好吩咐着府中的下人,何人都由着她去吧。 秦闻邀进宫向洛七言言明了巴蜀郡那边的情况,庄若施则挑了一日,去了趟将军府。 一月未见,柳菲菲听说庄若施要来,早早的便在将军府的门口候着了。 “娘,不是说让您在院里等着吗,怎么出来了。” 庄若施一下马车,就看见柳菲菲翘首以盼,不由得娇嗔道。 “想第一眼就看见若施,你外公外婆都想你了。”柳菲菲被庄若施挽着胳膊,一脸喜气的进了将军府。 “外公、外婆。”庄若施挽着柳菲菲,刚踏进将军府,就看见二位老人在主座上等着了。 庄若施还未走进,便亲切的唤了一声。 “若施,你可回来了,可想死外婆了。” “若施再不回来,外公都以为你忘了外公了。” 自临熙复国后,叶应一家便改回了庄姓,如今人人见了都唤一声庄大将军,听得他胡子都要翘上天了。 庄若施同二位老人亲昵的聊了一会儿,又去探望了楚清清和她一岁多的儿子。 言情 第154章他不可能容忍 “嫂嫂,你多久没来看过我了,你是不是心里没有我这个妹妹了。” 楚清清一边逗着怀中的孩子,一边对着庄若施轻哼道。 “怎么会,这不是来了。”庄若施撩了撩裙摆,坐在了楚清清的身旁,朝着她怀中的孩子拍了拍手。 “哼,哎呀,你个小叛徒。” 楚清清瞧着自家儿子冲着第一次见面的婶婶兴奋地伸着小胳膊,口中一声惊呼。 心中暗道这个小家伙见了美人忘了娘。 “果然,男人好色是有道理可寻的,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找好看的婶婶抱了,长大了可还得了。” 庄若施一把将一岁多的胖小子抱到了怀中,因从未抱过孩子,姿势还有些不娴熟,抱在怀中觉得有些怪异,手上也不敢乱动,生怕弄疼了小宝宝。 “就你贫嘴,当心小宝宝长大了学你讲话。”庄若施轻笑,看向小宝宝的眼里柔情似水。 “学他亲娘自然极好啊,要不然和师兄一样整天冷冰冰的,一句话都不说多闷啊。” 楚清清闻言轻哼一声,“长大了就会讨喜欢的姑娘欢心最好,免得我这个做娘的操心。” 庄若施身姿高挑,原本站的笔直的身子有些微侧,因抱着孩子不敢乱动,一岁多的孩子又有些分量了,手臂没一会儿就有些发酸了。 “嫂嫂你这么喜欢孩子,为何不和师兄生一个啊?” 庄若施:...... “咳咳,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庄若施轻咳一声,连将怀中的孩子递给了楚清清,逃之夭夭了。 这小丫头的嘴还真是越来越可厉害了。 “唉?嫂嫂,嫂嫂你慢点,走那么快干什么啊,我不就提了一句嘛。” “师兄他可喜欢小孩子了呢!” 楚清清瞧着庄若施走的越来越快的身子,不禁笑弯了腰,还不忘逗怀中的孩子。 “儿子,婶婶是不是害羞了啊。”楚清清将怀中的孩子轻轻向上一抛,又稳稳的接住。 这一上一下的,可吓坏了刚刚从前厅回来的庄凛然。 “清清,你慢点,小心孩子。” 庄凛然一身盔甲,刚从教练场回来,这一届的新兵有些顽皮,扰的他这几日都未休息好。 “你回来了,刚刚嫂嫂来过了,你们没撞见啊。” 楚清清闻声回头,瞧了自家夫君一眼后,又继续逗着孩子。 闻言,庄凛然挠了挠头,他刚刚似乎看到一个白色身影一闪而过,但是并未看清是谁,不过,跑那么快做什么? “若施来了?怎么来去匆匆的。” 闻言,楚清清轻笑,“因为我问她为何喜欢孩子却不生一个,嘿嘿,结果嫂嫂害羞跑了。” “你说,嫂嫂和师兄感情那么好,但为何迟迟不要孩子呢?”楚清清着实想不通,那张即使生了孩子,但皮肤依旧很好的小脸蛋,水灵灵的,大大的眼睛里写着十万个为什么。 “我知道了,该不会是师兄他.....”*吧。 楚清清忽然一脸已经猜到了全部的神情,嘴巴微张,双眼微眯,似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若是这话被秦闻邀听到,楚清清恐怕逃不过一顿严惩。 已经逃之夭夭的庄若施放慢了脚步,见着脚边的菊花开的不错,俯身摘了一朵,放至鼻尖轻闻。 “阿切!”不只是花香冲鼻,还是怎么了,忽而打了个喷嚏。 “若施,可是病了,娘看看。”庄若施揉了揉鼻子,刚想去找柳菲菲,就见柳菲菲关切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没有,是这菊花让鼻子有些痒痒。”庄若施眨了眨眼,上前挽住了柳菲菲的胳膊。 “已经进秋了,日子越发凉了,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柳菲菲轻轻拍了拍庄若施的手背,嘱咐道。 “恩,知道了。” “娘,我有件事情想同你说。” 闻言,柳菲菲抬眸看了眼身侧的女儿,“何事?若施如此郑重。” 庄若施顿了顿,将柳菲菲扶到了院子里,“我同王爷回姑苏时,碰见了秦晚晴,她的孩子丢了,人也险些被土匪掳去了。” “那孩子......现在可还好?”柳菲菲也是个善良的人,即便是以前秦晚晴对她千般不好,可在她眼里,秦晚晴都只是个孩子,只不过是受了二夫人的蛊惑罢了。 “我已经将她带回王府安置了。” 柳菲菲闻言点了点头,松了口气,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一样,出声道,“若是在王府不大方便,可以将那孩子送到将军府来,我这院子还宽敞,能住的下。” 闻言,庄若施摇了摇头,“王爷同意了,娘别担心,我来告诉您这件事情,其实是因为她这段时间受到了刺激,时而反糊涂,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起来。” “别担心了,好好将养着,慢慢会好的。” 柳菲菲拍了拍庄若施的肩膀,抿了抿唇。 “小姐,不好了,二小姐不见了。”院外,排骨飞快的跑了进来,庄若施回将军府一般不会带着她们,这次也不例外,让她们两便在王府里陪着秦晚晴。 “什么时候不见的。”庄若施闻声起身,双眸微动,人才刚刚找回来,又不见了。 “小姐,不到半个时辰,二小姐说想吃鱼汤,我便和糯米去做,结果回来人便不见了,我们整个王府都找遍了,都没找到人。” 排骨一路飞檐走壁而来,脸色因激动而泛红,眉头紧锁,像个犯错的孩子。 “派人出去找。”庄若施扶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便不再怪秦晚晴以前的种种了呢。 大抵是在她难产,一心想着来找她求助时吧,她向自己示弱的那一刻起,她的心里便原谅了。 或者说,是这副身体便原谅了她之前的种种了。 “若施,别着急,姑苏城不大,很快就能找到的。”柳菲菲轻声道,使了个颜色让排骨出去找人。 排骨自知犯了错,片刻都不敢耽搁,连忙跑了出去。 庄若施自将军府离开后,直接掠上了接连不断的房屋之上,眼神四处捕捉着,敏捷的身姿在房屋之上交替着。 东街此时出动了大批人马,只为寻人,大街小巷便装出行,迅速的在街上穿梭着。 西街上,一个瘦小的身影在人群中慢慢移动着脚步,眼神怯弱的东张西望,嘴巴里喃喃的喊着什么。 细细听来,是在唤孩子。 “孩子,你去哪里了?跟娘回家了,乖,回家了。” 秦晚晴砸吧着嘴,四处找寻着她的孩子。 咕噜! 肚子里传来一阵响声,秦晚晴瞧着路边红如灯笼的糖葫芦,舔了舔嘴唇,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 再转身时,手上已多了串糖葫芦,“糖葫芦,好吃!好吃!”嘴里喃喃道。 “姑娘,糖葫芦两文钱。”卖糖葫芦的商贩举着糖葫芦,见有人买,立马喜上眉梢,笑呵呵的说道。 秦晚晴满足的咬了口糖葫芦,“真甜,好吃!”一边说,一边傻傻的拍拍手。 商贩见状,笑脸一变,“哪儿来的傻子!把我的糖葫芦拿回来!” “不给,你抢我糖葫芦,你坏人……”秦晚晴誓死抓住手中的糖葫芦,无论商贩怎么夺,都不肯松手。 “放手,再不放我打你了!”商贩气急了眼,出门不利啊,第一个顾客竟然是个傻子,商贩明显不是吓她的,一只手已经扬了起来。 “不放是吧,好,没钱抢东西吃是吧,看小爷我不好好教训你!”商贩扬起的手就要落下,眼神里厌恶极了。 “住手!” “秦王,草民拜见秦王殿下。” 商贩扬起的手瞬间放下,透过玉衍一侧,看见了马车上刚下朝的秦闻邀,慌忙跪在了地上。 “发生了何事。”秦闻邀淡瞥了一眼拿着糖葫芦乐呵呵的女子,轻声道。 “回王爷的话,是这名女子她偷拿了草民的糖葫芦,但是不给钱就要走,草民就是吓唬她一下。” 商贩慌忙的抬了下头,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秦闻邀。 “玉衍,把钱给他。”秦闻邀刚出了皇宫,便看见街上有大批人马在四处奔走,一问才知是找人的,但没想到这人在这让他碰见了。 玉衍拱手应了声,随即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小块银垫子,递给了那个商贩。 “官爷,不用这么多的。” 商贩看到那个银垫子连忙摆摆手,一个糖葫芦不过几个铜板罢了,哪里敢收秦王一个银垫子啊。 “若是下次还有没钱买的人,你便送给她,其余的钱便是王爷替他们给的。” 玉衍平静的看着身前微微颤抖的商贩,商贩慌不择带的接过钱就跑了。 玉衍瞧了瞧身侧的秦晚晴,抬手摸了摸鼻子,瞧了眼秦闻邀。 “王爷,这人怎么办?” 这女子虽然是王妃娘娘的妹妹,但也不能和王爷同乘一辆马车,更不可能和他同骑一匹马,这就有些难办了,总不能让人家走回去啊。 而且还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主..... “你把她送回去,本王先行回去了。” 谁知秦闻邀不过淡淡的瞥了一眼路旁的秦晚晴,便做了决定。 “王爷,这不太好吧。”玉衍微微皱眉,他怎么带回去..... “人带回去就行了,至于怎么带你看着办吧。” 秦闻邀对秦晚晴并没有什么好感,让她住在王爷不过是看在庄若施的面子上,不若,元逆贼的太子妃,他不可能容忍。 说罢,秦闻邀便吩咐马车走了,唯留一脸无奈的玉衍和傻乎乎的秦晚晴大眼瞪小眼。 “二小姐,属下送你回王府。”玉衍捏了捏眉间的肉,看了眼正吃得不亦乐乎的秦晚晴,轻声道。 “回家,回家,回家喽!” 言情 第155章不省人事 言罢,秦晚晴兴奋的直拍手掌,那样子宛若三岁孩童。 ...... 秦闻邀刚下马车,便看见庄若施急匆匆的奔向这里,二人一前一后抵达秦王府门口。 庄若施眉头微皱,瞧见了秦闻邀,抓着他的袖子,着急道,“王爷,秦晚晴回来了吗?” 闻言,秦闻邀往身后瞧了一眼,估计道,“应该快了,下朝碰见了,便让玉衍带着回来。” 闻言,庄若施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秦闻邀抬手替庄若施将跑乱的碎发拢在了而后,又拿出帕子擦了擦她额间的细汗,柔声道,“若施,你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别再难为自己了。” 闻言,庄若施抿了抿唇,双眸微动,实则不是她要难为自己。 秦晚晴是原主的亲生妹妹,自己答应过她,会保护好她的家人。 “王爷,我明白,只是有些事情无法解释,我既然有能力做那就多做点。”庄若施努力仰头笑了笑,既用了这个身体,便要承担些责任。 “好。” 秦闻邀宠溺的应了声,其实,无论庄若施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 秦闻邀牵着庄若施的手回了暖秦宫,秋日的午阳多半是和煦的,一缕缕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了二人的身侧,细碎了一地的斑驳。 “婉儿想见你了,改日进宫一趟吧。”秦闻邀轻握着庄若施的素手,轻声道。 “好,那便明日吧。”庄若施浅浅一笑,扬起头看着秦闻邀的侧脸。 ...... 秋日暖阳,淡淡的黄晕笼罩着偌大的皇宫,四处一片祥和安泰。 紫衣女子穿着庄重的宫装,脸上精致的妆容似是一朵娇艳欲开的花,女子迈着小巧的步子,走在这深宫高院中,眼神中流露着对这金碧辉煌的艳羡。 皇上如此年轻,却不肯纳妃,生生断了她进宫的念想。 元婉儿,你为何总这么好运,即便你是元余孽的身份,但仍可以贵为皇后,而我的父亲是临熙的忠臣,我却什么都不是。 你凭什么拥有这么多不属于的东西! 紫衣女子因嫉妒,娇艳的脸蛋微微扭曲,一口银牙似是要咬碎了,手中的帕子被抓的紧皱成一团。 “哎呀,哪个没长眼的东西!” 夏如月踩着高跟的鞋子,思绪飘到了千里之外,却不成想被一个冒冒失失的小宫女给撞了上来,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那宫女颤颤巍巍的抬头看了眼来人,顿时吓得瘫倒在地,“夏小姐,饶命!女婢没看见您.....” 小宫女小小的身子缩成了一团,不住的颤抖着。 夏如月因为父亲是太尉大人,但却不能进宫封嫔,高居后宫,因此每每进宫总会找几个宫人出气。 前几天的小月便是因为名字和她相撞,没过几日便在宫里消失了。 “没看见我?本小姐这么大的一个人你没看见?小小的宫女都这么目中无人了吗!” 夏如月双目怒睁,狠狠的看着眼前的小宫女,正好没人撒气,这便有人送了上来。 “夏小姐,奴婢错了,你饶了奴婢吧。”小宫女可怜兮兮的求饶,但夏如月哪里肯放过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出气筒。 啪! 一个巴掌狠狠的扇了过去,直接将那宫女扇倒在地,再抬起头时,嘴角溢出了鲜血。 但她此时连疼都顾不上了,又慌忙的跪在了夏如月的脚边,双手抱着夏如月的双腿,嘴里不停的喃喃道。 “夏小姐,奴婢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奴婢计较了好吗。” “计较?你是说我和你一个宫女计较了?呵呵。” 闻言,夏如月更是怒气冲天,一脚便将那宫女踢到了一边,眼神中迸射出一股狠厉。 “奴婢不敢,奴婢说错话了。” 小宫女狠狠的摔在了墙角,又费力的爬了起来,爬到了夏如月的脚边。 夏如月轻哼一声,“皇上瞧不上我,就连你们这么奴才敢瞧不起我,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 夏如月忽然冷笑着蹲在了宫女的前面,单手捏住了她的下颚,逼着她与自己平视。 “说错话了,就要得到惩罚,不若剪了你的舌头吧。” “不要,不要,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宫女凄惨的叫声自深墙下传出,可下一秒便被人扼住了喉咙,狠狠的堵住了嘴。 夏如月拿出帕子嫌弃的擦了擦手,便将那帕子扔到了被两个太监拖住的宫女脸上。 “将人带下去,做干净点。” 夏如月最后又看了一眼宫女,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可怜的宫女被两个太监死死的架着,动弹不得,此时口中只能发出嗡嗡嗡的声音,杏眸泪如雨下。 “是,夏小姐放心,我们一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恩。” 两个太监收了夏如月的银子,乐呵呵的应承道。 在他们眼中,死一个宫女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事情。 “神不知鬼不觉?好大的口气!” 忽然,一道声音自夏如月身后传来,那两个太监似是看到了鬼一般,刷的一下跪在了地上,也不顾不上架着的宫女了,任由她摔在了地上。 “本小姐就是.....”夏如月闻声,冷哼着转过了身,娇嗔的脸上挂着肆无忌惮。 可下一秒,却身子一僵,她怎么回来了。 “夏如月,于你眼中,宫女的命便如草芥吗?” 庄若施一身素衣,身姿高挑的站在那里,迎着光,素净的裙摆随风舞动,未施粉黛却眉眼如画,似是那九天下凡的神女。 “王妃,王妃娘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是这个宫女她冲撞了我。” 夏如月摇着头,眼神里流露着害怕的神情。 “哦?她冲撞了你,如何冲撞的?”庄若施看了一眼被打成重伤的宫女,饶有趣味的看向夏如月。 “是她走路不长眼撞了我,并且不像我行礼问安,王妃娘娘有这两个奴才作证的。” 夏如月手中紧紧的捏着帕子,说罢又指了指身后刚刚给了钱的两个太监。 两个太监收了夏如月的钱,也深知她睚眦必报的脾性,哪里敢得罪,慌忙的点点头。 “是这样的,王妃娘娘,确实如此,是这个宫女的错,夏小姐不过是小小的惩戒了一下。” 闻言,庄若施冷着脸,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宫女和微微紧张的夏如月。 “既是如此不懂礼数,那的确该罚。” 闻言,那嘴里塞着帕子的宫女,涕泗横流,无助的摇着头,两个太监已经将她重新压住,任她动弹不得。 夏如月没想到庄若施今日就如此好说话,心下漏跳了一拍,连忙点点头,“是,王妃娘娘都发话了,把人带下去吧。” 两个太监听到吩咐,架起那个宫女就要走。 “慢着。”可脚步刚动,就被叫住了。 “既然夏小姐觉得礼数很重要,那本王妃自然也是这样认为的,夏小姐,你说对吧。” 庄若施步履轻盈的走向了夏如月,两个被叫住了的太监也不知王妃娘娘是何用意,但也不敢先行离去,便身子僵硬的架着宫女立在原地。 庄若施走到了夏如月的身前,目不斜视的看着她,夏如月只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虽不知庄若施是何用意,但眼下也不敢说个不字,遂点了点头。 “恩,即使如此,夏小姐身为太尉之女,见了本王妃为何自称我?还不行礼问安?” 庄若施声音很轻,但听在夏如月的耳朵里,却似一道惊雷。 “王妃娘娘,我,臣女错了,臣女刚刚身子不适,这才有些恍惚,怠慢了王妃娘娘。” 夏如月闻言脸色一白,立刻跪在了地上,慌不择带的说道。 两个太监猛地吸了口气,怎么时局突变,手上架着的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庄若施淡淡地瞥了一眼身前跪着的人,并未理会,而是看了一眼排骨和糯米。 “把她扶起来吧。” 闻言,夏如月松了一口气,“王妃娘娘,不用麻烦的,臣女可以......”自己起来。 夏如月一句话还未说完,就愣在了原地。 “本王妃让你起来了吗?夏小姐的礼数呢?”庄若施手上运力,一掌拍在了夏如月的肩头,虽说手上动静不大,但那力气可是用了五分,夏如月直接被庄若施一掌拍的狠狠的跪在了地上。 “小姐,这个小宫女被打出了内伤。”糯米把了把脉像,眉头微皱。 排骨将人搀扶着,宫女的后背已经溢出了冷汗,“王妃娘娘,是奴婢的错,奴婢撞了夏小姐。” 宫女有气无力的靠着排骨,双眼迷离的说了这句话,随后便不省人事了。 “将人送到储秀宫。” 两个丫头抱起那宫女就离开了。 唯留心下一沉的夏如月和两个分不清局势的太监。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奴才是被夏小姐逼的,若是奴才们不照做,奴才们的下场比那个宫女还惨啊。” 其中一个大点的太监慌不择带的给庄若施磕着头,着急的解释道。 “你们!你们这些狗奴才!”夏如月没想到这两个太监会反过来咬她一口,被气得当初发了脾气。 “你们两个,下去领三十大板,便去辛者库待着吧。” 两个小太监自知这惩罚已是轻的了,慌不则带的连滚带爬的跑去领罚了。 四下除了她们俩,已无他人,夏如月双肩微微颤抖,不敢说话。 “夏小姐脾气还不小啊,当着本王妃的面便训斥奴才。”庄若施双手抱胸,斜睨了一眼夏如月。 言情 第156章提议 “臣女不敢,王妃娘娘您饶了臣女吧。” 夏如月这下是真的怕了,她眼前的人可是秦王殿下最宠爱的王妃,就算是十个她也不敢惹。 “现在知道怕了?那个宫女求饶的时候你可有心软过?夏如月,同为女子,你的心怎么这般狠?” 即便是个宫女也都是临熙的子民,就连皇上都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处罚。 “王妃娘娘,臣女再也不敢了。”夏如月颤抖着双肩,嘴里喃喃道。 “错了便要罚,你说对吧。”庄若施冷笑了一声,瞧着身前跪着的夏如月。 只见她连忙点点头,“王妃娘娘怎么罚臣女都可以,都听王妃娘娘的。” “有多少宫人死在你手上。”庄若施闭了闭眼,冷声道。 闻言,夏如月身子一颤,“王妃娘娘,臣女真的再也不敢了,您.....”饶了臣女吧。 夏如月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庄若施打断,“问你什么说什么,再废话割了你的舌头!” 那样子,细看起来还真像刚刚嚣张的某人。 闻言,夏如月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一两个....五六个人吧,臣女真的记不清楚了。” 五个六吧?可庄若施得知的人数却远远超过了这个数目,翻上两倍还不止! 庄若施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纸,慢慢的铺展开来,扔在了夏如月的脸上。 夏如月颤抖着捡起了那张纸,只一眼,便瘫坐在地,上面记录着她多年来所有的卑劣行径,杀人三十七! 血淋淋的数字似是那一张张死去的人脸,无一不宣告着她心狠手辣的事实。 “王妃娘娘,臣女真的知道错了,臣女再也不敢了,您饶了臣女吧,臣女以后再也不打杀下人了。” 闻言,庄若施冷笑一声,“饶了你?枉死的临熙子民可不答应!” “来人!”庄若施闻声彻底冷了脸,随即拍了拍手,轻唤道。 两个太监立即走了过来,只感觉四周一片冷寂,“王妃娘娘,有何吩咐。” “夏如月身为朝廷命官之女,却视人命如草芥,传本王妃之命,即日起将她从夏氏族谱上除名,送到慈安寺,永远不得再回太尉府!” 两个太监领命,立刻便架起了瘫坐在地上的夏如月。 “王妃娘娘,你饶了我吧,我错了,真的错了。” 夏如月用力的挣扎着,梨花带雨的哭着。 闻声,庄若施扬了扬手,“慢着。” 夏如月看到庄若施扬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便要爬到庄若施脚边。 可谁知,下一句话,便是将她打入了无间地狱。 “先打二十大板。” 储秀宫,微凉。 “婉儿,披风必须要系好,不容商量。” 庄若施刚走到储秀宫宫门口,就听见洛七言一副不容商量的语气,手上正强势的将宫女递来的披风给一脸不情愿的元婉儿系上。 “洛七言,现在是中午,真的要这样吗?”元婉儿手里端着的鱼汤已经放到了桌子上,垂眸瞧了瞧身前的披风,一脸疑惑。 “需要,庄若施说过,你不能着凉,听话。” 洛七言温柔的摸了摸元婉儿的额头,贴心的系了个蝴蝶结。 元婉儿费力的伸了伸胳膊,眉眼间一片无奈,“即便是要系披风,那也不用将冬天的拿来吧。” “冬季的厚实,我瞧着今年入冬你还需要个更厚实的。” 洛七言认真的点了点头,一副不似玩笑话的模样。 “洛七言,你怎么不将我包成肉粽子算了,穿成这样怎么出去啊。” 元婉儿小嘴一撅,瞪着眼前的某人。 “噗嗤。” 透过门缝,庄若施不禁笑出了声,实则真不是她有意要笑,着实是这场面太逗。 瞧着元婉儿被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的模样,庄若施轻咳了一声,忍着笑走了进去。 “皇婶,你来的正好,你看洛七言,他将我包成这般模样。” 元婉儿闻声回头,直接起身向庄若施走来,一脸的苦恼。 “咳咳,是有些夸张了。”庄若施轻声道。 “我觉得还可以吧,这手腕处还缺点......” 洛七言摸了摸下巴,细细瞧了瞧元婉儿空空的手腕处,认真的说道。 “皇婶,我们不理他了。” 元婉儿邪睨了一眼洛七言,挽着庄若施的胳膊坐下。 元婉儿披着淡紫色的披风,一件粉色的宫装*贴身,裙摆不长不短,刚好到脚腕处,小巧的脸蛋越发红润,眉眼上扬。 倒是有些像之前的婉儿了,庄若施瞧着她那一身粉色的宮裙,淡笑着,“这裙子是他选的?” 闻言,元婉儿认真的点了点头,“是啊,我都说了不穿,洛七言非让穿。”“这件裙子很符合你的气质,好看。”闻言,洛七言不依了,眼神一刻都未离开过元婉儿,柔声道。 元婉儿:...... 庄若施撑着头,轻抿了一口茶水,淡笑着瞧着两人,似是又回到了三人最初的模样,真好。 “对了,皇婶,送来的宫女已经安置在内殿,糯米和排骨去太医院抓药了,我会让人好好照顾她的,只是没想到这个夏如月这么嚣张,竟然对那么多宫人下手。” 元婉儿忽然想到了刚刚被送过来的宫女,轻轻拉住了庄若施的袖子。 “我已将她送到慈安寺祈福了,她骄纵的性子也不是这一时了,既然太尉管教不好,那我替他好好管管这个女儿,临熙的子民容不得她欺负。” 庄若施眼神森凉,周身渐冷。 “仅仅如此?之前不是说发配边疆吗?”闻言,洛七言挑眉道,夏如月嚣张的行径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他一时未注意到后宫这些事情,便让她趁机反了天。 二人商量了一番,准备将她严惩,不料庄若施还是有些心软。 “教训归教训,也总得给太尉一个面子。” “况且祈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以后事事都要亲力亲为,再也没了小姐的架子,这与发配边疆没什么两样。” 去慈安寺的人都是达官贵人,昔日里高高在上的太尉府嫡小姐,如今却变成了慈安寺的道姑,任谁看了都觉得解气。 “恩恩,有道理。” “皇婶,北疆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元婉儿撑着头,忽然饶有兴致的问道,当她知道她最亲爱皇婶竟然是北疆的公主时,她当时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闻言,庄若施淡笑的摸了摸元婉儿的头,“北疆是个极美的地方,婉儿想去,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好啊,宫里可无聊了,都要把我憋出病来了。” “皇婶,我听说北疆的长老都可以空手变出东西来,真的吗?”元婉儿兴奋地拍了拍手,兴致勃勃的问道。 庄若施捏了捏手中的青釉瓷杯,“恩,还可以变出一个婉儿。” “哇!这么厉害!还有啊,北疆是不是很冷啊,听起来是在最北,该不是常年积雪吧。” 元婉儿双眸中泛着向往的星芒。 “的确如此,而且不仅常年积雪,还四处都是冰山。” …… 二人嬉嬉笑笑了许久后,庄若施在宫中用了晚膳,直至残阳挂在天际,元婉儿说什么也不肯放人。 十足像个孩童,紧紧的挽着庄若施的胳膊。 “婉儿,你再不松手,这天就黑了。”瞧了瞧日头,庄若施伸手指了指元婉儿的额头,轻声道。 闻言,元婉儿摇了摇庄若施的袖子,“不嘛,皇婶今晚在宫里陪我嘛,婉儿都这么久没见过皇婶了。” 储秀宫不远处,洛七言和秦闻邀一前一后。 “皇兄,你可算来了,你若不亲自接人,婉儿指定不会让庄若施回去,到时又要怪我占用了你们二人世界。” 洛七言瞧了瞧储秀宫半开的院门,悄声在秦闻邀身侧说道。 “朝政处理的如何?”闻言,秦闻邀不语,片刻后,垂眸问道。 话音刚落,洛七言立马皱起了眉头,“你还说呢,当初若不是你将这个烂摊子丢给我,我能每天事情这么多吗,说不定我早都和婉儿四处云游去了。” 秦闻邀闻声轻笑,洛七言见状更气,“我可不管,我们现在说好,等到你们这事情解决了,我就把皇位还给你!说什么都不能再塞给我了。” 语罢,也不管秦闻邀答应与否,洛七言甩着袖子大踏步向着储秀宫的方向走去。 不过走远了几步后,回过身来,瞧见身后那人还慢慢悠悠的走着,抿了抿唇,又低声道,“皇兄,你走快点,真想踏月而归啊。” “提议不错,正好若施喜欢在月光下散步。”谁知,秦闻邀答应的极其顺口,嘴角微扬,赞许了这个提议。 洛七言:…… 储秀宫内,元婉儿还死死的抱着庄若施的胳膊,说什么都不肯放开。 “皇婶,你就留在这里嘛,皇叔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庄若施被这丫头嚷嚷的头都疼了,叹了口气,这就要答应,可谁知,话还未出,就听到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落下,似稀碎砂石落入了平静的深潭中,溅起了层层涟漪。 “咳咳,本王确实有点小气。” 闻声,元婉儿几乎是没做任何思考,立刻就放开了扒拉着庄若施的手,条件反射的站到了一旁。 庄若施自知元婉儿一直都很怕秦闻邀,却不知过了这么久,原来怕的更厉害了,瞧着她微微变白的脸色,心下不忍。 元婉儿张了张嘴,眼神躲闪中慢慢吞吞的叫了声皇叔,小手紧紧捏着衣摆,再也不敢缠着庄若施半分。 “皇兄,瞧你把婉儿吓的,吓坏了你陪我啊。”洛七言斜睨了身侧的人一眼,连上前将元婉儿牵到了自己身边。 “没事没事,婉儿别怕,有我在呢。” “王爷,你怎么来了。” 言情 第157章思虑周全 庄若施抬眸瞧去,就见那人身披霞光,似是踩着七彩祥云,温暖的光晕映着那张冷峻的脸,总感觉柔和了许多。 “接若施回家。” 自皇宫回来后,庄若施同秦闻邀二人吧,便在暖秦宫休养生息,每日里用着糯米亲手做的糕点,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的。 秦王府今日里也清净的很,因着两位主的喜好,整个王府都较平日里要清静许多,当然也耐不住年纪略小的丫头对两位主的好奇。 排骨这厢刚从厨房出来,便被两个小丫头挽住了胳膊,亲切的拉到了一旁,小声低语着。 言语中便是对她们王妃娘娘的询问,一个捂着小脸,一个撑着头,饶有趣味。 “排骨姐姐,我们家王妃可真厉害,超级崇拜娘娘!”小丫头雀跃道。 排骨闻言,抬手用她家小姐标准的手势戳了戳小丫头的额头,嗔笑道,“好啦,快去厨房给糯米打下手吧。” 闻言,两个小丫头嘟了嘟嘴巴,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排骨揉了揉鬓角,每次只要被新来的小丫头逮住,她就要好一阵不得清闲了。 这厢好不容易大发了两个小丫头,排骨唇角微扬,脚步微迈,也不知道她家小姐午休的如何了。 心下一想,脚下的动作便快了几分,排骨行至暖秦宫门口,隐约听到庄若施与秦闻邀对话提到了自己,只是听得不甚真切。 而庄若施却听到了门外走廊里的脚步声,察觉到是排骨那个小丫头来了,于是与秦闻邀对视一眼。 意在捉弄一下排骨,正经的说道。 “今日里有些无趣”淡淡的语气。伸手拂了拂未有褶皱的衣袖。 “想如何?”秦闻邀会意,碎玉敲冷砖似的悦耳声音从那微勾的唇角流出。 “找个乐子!”庄若施意味深长的说道。 “哦?若施想找些什么乐子?”秦闻邀看到庄若施嘴角狡點的笑容,配合的说道。 “近来无事,不若就把排骨的亲事给定了吧,尽早将排骨与玉衍的婚事给定了,如此,我们王府也好热闹一些。”庄若施继续道!继而转头向排骨道:“如此安排可还好?” 排骨面色一红,娇嗔道:“小姐!”转头就跑,却怎料转头的一瞬,一头撞进了玉衍的怀中。排骨本就面色红润,如此那娇艳欲滴的小脸便更红了。 “你,你,你怎么在这里!”排骨害羞又不知所措的说道。同时急忙往后退了一步,从玉衍的怀中离开。 “我只是路过而已。”玉衍亦有些不自在。 “那……刚才小姐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排骨有些急的问道! “听到了,排骨,我想要娶你,你愿意吗?王爷王妃也都定了,你能答应我吗?我一定不会负你的。”玉衍认真的说道! “你,你,……我……”排骨实在是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傻站着。 而此时糯米端着点心走过来看到了二人面红耳赤的模样,还是疑惑好奇的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 却见排骨红着脸就这么跑开了,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玉衍看到排骨转身,有些微微的失落,不大明白为何往日里落落大方的排骨今日为何突然这般小女子模样。 而此时在一旁看戏的庄若施与秦闻邀则是一脸的好笑,庄若施向前几步,走到了玉衍面前,轻启红唇“怎么?这就放弃了吗?女孩子家是用来追的,虽然排骨这丫头心思比较直。但是遇到成亲这样的大事也是同一般小女儿家无异的,你也不必失落,她只是害羞而已。” “真的?”玉衍周身一改低落气息,期待的问道! “自然是真的,我的丫头我了解?”庄若施安抚的说道“所以你还不赶紧快去追。万一那丫头真跑了。你可就……”庄若施话说一半意味深长! “谢谢王妃点播,属下这就去追,属下告退。”继而转身向王爷恭手行了一礼“属下告退。” “退下吧。”秦闻邀薄唇吐出几字准了玉衍。 得到准许以后,玉衍也顾不得形象与礼节。踮脚就用轻功向外飞去,追寻着排骨离开的方向而去。 “如何?现在有趣了没有?”秦闻邀含笑问道。 “自然!”庄若施亦笑着答道! 糯米虽然满心,但因秦王在此,故未敢造次。想着等会私下里一定要问问小姐到底什么事。在私下里,糯米得知了玉衍与排骨成亲的消息,也是为排骨感到高兴。 皇宫里,元婉儿也收到了玉衍与排骨要结婚的消息,此时正坐在花园里,与洛七言喝茶谈笑。 远远望去,目光穿过一道蜿蜒的石子路,看到尽头则是一个假山形成的天然拱门。 而透过拱门上垂下的翠蔓则隐约看到亭内的石桌上摆着几盏清茶。桌边坐了位美人与另一个人。 只见其中一人掩嘴而笑,“那丫头终于是要嫁出去了呀!我还以为她那样活泼跳脱的性格会没人能降的住呢。却没想到最终竟是要嫁给玉衍!” “是啊,我也是没有想到。不过如此也好,秦王与庄若施的贴身是从结婚了也算是喜事一桩了。”洛七言回道。 “如此我们可要备一份厚礼了。哈哈……”元婉儿的笑声传出很远。 北疆长老议事厅。 “冰川如今已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北疆也总算能安定一些了。短期之内大抵是不会出什么乱子了。”大长老坐在主位,一首端着茶盏,另一手拿着茶盖盏着上飘得茶叶说道。 “是啊,北疆总算能安稳了。这世间存在诸多变数。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呀!”五长老手缕胡须担忧的说道。然而未等他话音落下,国师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 “五弟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是不能掉以轻心。北疆如今也只是暂时的安定而已,冰川可能也只是暂时的稳定而已。”国师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几位长老担忧的目光继续到。 “方才我卜了一挂,卦象极为凶险。或许还有一场浩劫即将来临……只是不知他们是否能够安然应对。毕竟,那卦象实在是太凶险了。看起来并不亚于五百年前那场浩劫……先主的修为那么高却也在那场浩劫中为了……”说到这里国师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国师说的可是真的,难道真的有一场浩劫又要来了吗?若真的,又来一场五百年前的浩劫。那我们……”大长老不无担心的问道,说的话也略有迟疑。 “希望不是真的,然而卦象在此。容不得我们不信呀!即便他真的不是真的。我们提前做好准备也算是有所打算。不至于当浩劫真的来临时一无所错。”五长老坚定的说道! “那如此的话,我们可就要与公主联系一下了,要跟公主商量一下对策。公主如此聪慧。说不定会有解决之法呢。”国师提议道!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吧,再等等。若是真的快到那一天,再说也不迟。而如今我们要做的最重要的便是保护好公主。并且帮助公主提高修为。以便好奇真的来临时,他有足够应对的能力。”五长老思虑周全的说。 “也罢!我们这五个老不死的活的年龄也够了。若真的到了那一天,我等即便是豁出老命也要护公主周全!”二长老说道! 几个长老听到这里也都是一脸凝重,话未多说都下去为那场浩劫做准备了。 将军府内,穿过厅堂,穿过回廊,绕着池塘向左行去走之廊亭尽头就会看到一个小院儿。平日里院子很安静,今日里却很是热闹。若是问为何?自然是因为庄若施来了…… 只见偏厅内,柳菲菲被丫头搀扶着坐在塌上,而他旁边则坐着庄若施。两人正话着家常。 “娘,排骨跟玉衍的婚事,我给定下了。最迟可能也就是下月就成婚了。只是我不懂得出嫁需要准备哪些东西?所以还请娘操心一下。”庄若施亲切的说道。 “你这个丫头,那丫头出嫁自然要跟她准备嫁妆了,娘知晓你疼爱那丫头。所以,嫁妆啊,就要准备的多一些。嫁妆多了,女儿家到婆家说话也有底气,不会被婆家人欺负。这些都是俗礼!你可要仔细些。”柳菲菲好笑又慈爱的说道! “哎呀,娘,你最好了,嫁妆这些什么的我也不懂。所以,排骨的嫁妆,出嫁要准备的东西就拜托您了……”在柳菲菲面前,庄若施稍有小女儿的一面露了出来,朝柳菲菲撒了个娇。 “好吧!只要你相信娘,娘定当全力帮你办妥了。”柳菲菲说道! “对了娘,如今秦晚晴的疯病还未曾有所好转,所以就让她先待在秦王府里将养着了何时等到她好的差不多了,我再将她送回。”庄若施继续说。 “唉!晚晴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她小时候其实不是那样的,只是被那二夫人教坏了,后来学的嚣张跋扈,如今你能帮着也就帮一把吧。多照顾照顾她!”柳菲菲叹息道。 “也罢,娘您不记仇,我也就不追究了。既然您都发话了,我自然是要遵从您,让她好好照顾的。”庄若施回答。 “说起来我也有些日子未见那丫头了。看哪天日头好,你也把她带过来让我看一看。虽说她做了些错事,但好歹也是个孩子。我怎么说也算她一个长辈。”柳菲菲喝了口茶说道。 “嗯,好!前些日子我给亦舒寄了封信,说起来如今也该收到了,府上还有些事待我处理,娘我就先回去了,待下次日头好,带晚晴一块过来看你。”庄若施起身,糯米急忙跟在身后。 言情 第158章敬礼 “你若是有事就赶紧回去处理吧,回头别耽搁了,我送送你。”柳菲菲温柔的说。 骊山书院。 “云亦舒,你到台上来。做一下制药的这个课程。”夫子现在台上说道!他非常看好云亦舒,别看那小子平日里沉默寡言冷冷清清的样子。实际上对制药极有天赋。他已经观察了那小子好久了。然后果真,云亦舒没有让夫子失望。 只见云亦舒行至操作台前,先将要用到的草药挑出放在一旁桌案。又将清洗皿清洗干净。用一盘的干布擦干净放在药草旁边。将煮草药的小锅架了起来,有条不紊的操作着每一个步骤。 煮药,用木筷夹出放在培养皿中。利用戒尺从草药尾部向下按压挤出药汁,并将要职与之前准备好的药粉混合。再次放入炉中炼药,不久之后,丹药成型。云亦舒鞠躬下台。 “云亦舒做的很好。如今已经能完成简单的药品制作了。我可以说在座的各位目前没有几个能做到这个程度。所以还请大家向云亦舒学习请教一下。好,下课。” 夫子说完转身出门。而学生们也礼节性地向夫子说道“夫子慢走……” 云亦舒与华璞玉结伴出门,准备去饭堂打饭。而此时却突然来了一个人,拦住了云亦舒的去路。“敢问公子可是云亦舒?这里有你的信。” “哦?亦舒的信啊!写的什么?快拿来我看看!”华璞玉做势要抢,然而动作却快不过云亦舒,云亦舒立马将信收到手里。 华璞玉只得调皮的吐吐舌头:“好吧,好吧。我不看行了吧?我先去饭厅帮我们俩打饭。”说罢便走向饭厅去打饭了。 云亦舒打开信看到信中写着排骨姐姐和玉衍哥哥要成亲的消息,不由得勾起唇角扯出一个笑意。而这抹笑恰好被从饭厅回来的华璞玉看到,感到心里非常疑惑。 我的天!云亦舒竟然笑了,他这么冷的一个人,就没有见到他笑过!顿时对那封信就更加好奇了。 再次扬手去抢那封信。然而破天荒的云亦舒竟然没有拒绝,就这么顺水推舟把信给了他。并且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 华璞玉抬手要去摸云亦舒的额头,想要看一下他是否发烧了,怕不是脑子被烧坏了吧。 平日里一副冷冷冰山的模样。今日里怎会如此不一样?然而云亦舒却一把拍掉华璞玉放在额头上的手,嫌弃的瞟了他一眼:“干什么?” “没没,没什么,我就看一下你有没有发烧,今天怎么会这么高兴?跟平日里一点都不一样。你这样我有些怕怕的……”华璞玉有些怂的说道。 没有再继续闹下去,毕竟华璞玉对那封能令云亦舒开心的信还是很好奇的嘛。 打开信之后看到了排骨与玉衍成亲的消息,心里疑惑,这小子就是因为这件事这么开心的嘛。看来这两个人对他很重要了。 “亦舒,成亲的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呀?你这么开心。”华璞玉试探的问道。 然而却没想到这似乎触动了云亦舒的回忆,只见他微勾唇角,“他们是我姐姐的属下,不过平日里带我们很好,对姐姐很忠心。姐姐也很信任护短的人!排骨姐姐与玉衍哥哥要成亲了,姐姐一定会很开心吧。娘亲也会很开心的……”云亦舒似乎陷入了沉思…… 华璞玉从未见过云亦舒这么纯净向往的样子,一时有些愣神,竟未反应过来要去叫醒他。 大婚当日初晨。 排骨早已起身梳妆打扮,庄若施也陪伴在右,糯米从衣箱中拿出绣花鞋,放在排骨脚边,替她穿上。 “今儿你可算是出嫁了,这样就没人跟我抢小姐身边的位置了。” 是玩笑话,却让排骨有点想哭的冲动:“你还说,就算我出嫁了,我也会经常回来看小姐的,倒是你,别哪天犯傻让人欺负了去。” 庄若施拿起一把紫檀木梳,要为排骨梳头:“糯米多细心你不知道?她会犯傻让人欺负了去?倒是你,别嫁过去后被欺负了还不敢说。” “小姐!” 庄若施轻声笑了起来,拍了拍排骨的肩:“好了,别动,我给你梳头。” 紫檀木梳插进排骨的墨发中,从上到下一梳到底。 “一梳愿你平安喜乐,快乐无忧。” “二梳愿你与他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三梳愿你老来享福,子孙满堂。” 说完拿起一边的发包,挑起排骨头顶的一片墨发,将发包放了进去,纤白的手指将墨发分成几股,编成鬓,插上发簪带上发冠,越发的美艳动人起来。 排骨看着黄铜镜中的自己,用手扶了扶发鬓,笑着道:“小姐挽的发鬓真好看。” 糯米打开红纸盒,撵出一章红纸,递给排骨。 接过红纸,放到唇边,启唇,抿唇,妆容就算完了。 庄若施看着镜子中的人儿,抚了抚手中的红盖头,给排骨盖上,细细的整理好每个角落,弯下身子凑近排骨。 “今天排骨真好看呢,时辰也差不多了,等喜婆来喊,就可以出去了,记得不可以哭鼻子。” 排骨没说话,只是用力点点头,糯米在一旁站着,眼眸水灵灵的。 半刻后,房门被敲响,响三声,传来喜婆的声音:“小姐,吉时到了,可以出房门了。” “成。” 庄若施应下,抬起手将排骨从凳子上扶起来,徐徐往外面走去,糯米在一旁守着,开门、开路。 整个王府里都是红艳艳一片,门口涌了许多百姓,停了一座花轿子,大堂大门均大开着,大堂前有序的站着许多王宫贵胄,小品大官。 庄若施走过时与众人点头招呼,一路搀扶着排骨走出大门,上花轿。 金织嫁衣在阳光下熠熠发光,融入孔雀丝更是五色变幻,拖尾绣花针脚隐秘,绣工至极。 上轿前还听见哪家女儿说着这嫁衣的华美,以后定要更甚番。 “起轿~上路~” 随行的乐队开始奏曲儿,街上热闹非凡,所过之处红绸飘零,喜言不绝。 坐在花轿上,排骨的手攥的越发的紧,庄若施看见将她的手握在手中,轻轻拍了拍。 “别紧张,有我陪着你呢。” 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排骨的眼泪就止不住的要往下掉,胡乱擦了擦,然后就要掀盖头,被庄若施急忙阻止。 “不可,要等夫君亲自掀开,否则你们二人会不幸福的。” 排骨吸了吸鼻子,埋怨道:“小姐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个了,我不嫁了好不好,排骨舍不得小姐。” 庄若施笑了笑,摸了摸排骨的脑袋:“说什么胡话呢,不许这么想了,你要真不嫁了,你让玉衍怎么办。” 排骨有点迷茫,但是有红盖头挡着,庄若施没有看见排骨的傻样,要不然指不定以后是不是拿出来说笑一番。 没过多久,周围越来越吵闹,估计应该是到秦王府了。 “请新人下轿!跨火盆!” 听到喜婆的声音,庄若施起身,提起排骨的衣摆,将人搀扶着出了轿子,衣摆有些宽大,于是跨火盆时糯米在后面提着衣摆,周围传来人们的祝贺声。 庄若施四下看了看,发现出门前在将军府的那些人已经到了秦王府门口。 将军府和秦王府离的不远,赶在她们到之前来正常得很。 跨过火盆,走进大门,玉衍正站在大门后的院子里等着,满面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庄若施扶着排骨走到玉衍面前停下,说道:“排骨可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若是嫁给你之后受了半点委屈,我可饶不了你。” 玉衍急忙点头,双手无处安放,抬也不是放也不是,正慌的攥着衣角:“是是是,我怎么会让小骨受一点点委屈,您放心好了,我一定好好爱护她。” 排骨在盖头底下扬起了嘴角,这就嫁了,嫁了就嫁了,嫁了也能照顾小姐,不碍事的。 庄若施看向玉衍攥着衣角的手,道:“那你还不赶快牵过排骨,手攥衣角攥那么紧,是要跟衣服成亲吗。” 说笑声响起,玉衍才反应过来,赶忙牵过排骨的手,旁边的宾客看到玉衍这副紧张的样子,也是不由得都笑出了声。 送到这里庄若施的任务还没算完,接下来的拜堂还需要她,排骨无父无母,只能庄若施来。 庄若施与秦闻邀一左一右的在高堂上坐下,下面站着排骨和玉衍,还有一众宾客。 “一拜天地!” 随着喜婆的声音响起,两人不急不慢的向天地弯腰,敬礼。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两人没站好位置,拜时还磕到了头,让庄若施觉得好笑,日后还拿这时出来取笑排骨。 “送入洞房!” 接下来庄若施就不用再跟着了,按理来说就是与秦闻邀一同迎接宾客了。 于是送房的只有喜婆和糯米。 喜婆在前面领着路,一路上絮絮叨叨声音愉快的很,糯米则是在后头扶着排骨,两人小声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喜房是庄若施特意选的,院门朝南,院中圆拱门有几扇,长廊几道,假山几座,一片池塘一个花园,院子中还按了两个秋千,这是庄若施特意吩咐的,生怕排骨待在这里无聊。 从上到下大大小小的布置,大到床桌柜,小到茶盏杯,已经角落里的花花草草,每一样都是庄若施与糯米细心挑选,对比再三选出来的,后来告诉排骨,倒还是震惊了一番。 夜间,宴席已经散去,庄若施独自坐在院中望着天上的月亮。 坐了没一会儿,糯米就提着披风进来了,将披风盖在庄若施身上,在对面坐下。 言情 第159章妓院 “怎么了,一个人坐在这里,也不嫌冷。” 庄若施紧了紧披风,惆怅道:“今天把排骨嫁出去,就好像嫁了个女儿一样。” 糯米笑了笑,撑着下巴看月亮:“小姐这是舍不得女儿了?” 秦闻邀恰巧走进,闻言走到庄若施身边坐下:“怎么,若施想要女儿了?” 姑苏城里,这个夜晚,电闪雷鸣,轰隆隆的雷声似乎意味着什么,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 秦王府。庄若施在屋里听着这狂风暴雨的打雷声,眼皮子一直在不停的跳动,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发生。 “报!” 就在庄若施烦躁之时,此时,一名小厮慌里慌张的闯进来。 小厮因为跑太快,险些摔在地上,庄若施当即皱了一下眉头,不悦的开口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不好了!”小厮的神情惊慌失措起来,“姑苏城外,出现莫名死尸,而且死者都是男的!” “什么!”庄若施脸色大变,眉头紧锁着,“带我去看看。” 庄若施深深觉得,事情可能会很复杂,思此,她是一刻钟都不敢多待,立即让小厮带自己去姑苏城寻找可疑的蛛丝马迹。 她坐轿子里,神情不大好,她掀开了帘子,望着窗外,她看到了马车窗外一对夫妻,男的已经死了。 女人趴在男人的身侧,痛哭流涕:“夫君啊,你怎么突然就死了,明明昨天夜里我们还好好的在逛街啊!” 男人死状凄惨,脸色发白毫无血色,面如干尸一般。 庄若施紧接着又看到了一具死尸从她面前经过,尸体男人的死状跟方才她所看到的那个男子的死状一样,面色惨白,犹如干尸。 庄若施心下觉得不对劲,脸色变得很难看,姑苏城一夜之间死了那么多具男尸,而且死法都一样,这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她越想越是觉得不安,眉头紧紧的锁着,心里暗自发誓,无论如何,她都会替这些死者找到凶手,还他们一个公道。 面前的啾啾在她的身边晃来晃去的,庄若施就寻思着交给啾啾去办,淡漠的开口道:“啾啾,你帮我去看看。” 身为一只灵鸟,啾啾当然知道庄若施到底想要做什么,啾啾扇了扇自己笨重的翅膀,朝着天空中的云朵飞去。 “下车!”庄若施的声音带着几分清冷之意。 颠簸的马车停了下来,庄若施被人搀扶着下了马车,庄若施走到那位妇女的身旁,妇女守着已经死去的丈夫痛哭。 庄若施递去一条手帕给予安慰,“人死不能复生。” 妇女接过手帕道谢,但是还是哭天喊地的痛哭起来,“谢谢姑娘的好意,我家夫君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庄若施伸手感受了一下他冰冷的温度,的确已经死了。 “请问死于何时?死之前可有发现什么异常?”庄若施见到妇人一脸警惕的模样,用着深沉的声音安抚着妇人,“你别怕,我是来帮你调查凶手的,并无恶意。” “你真的能帮我找到凶手?”妇人黯淡的眼神里面一瞬之间闪过一抹亮色,眼睛里面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嗯。”庄若施点了点头。 见到庄若施穿着不烦,一脸聪明睿智的模样,妇人便知晓,庄若施定是出于富贵人家,并且选择相信庄若施。 妇人唉声叹气一声,将真相全部都告知庄若施,一边哭一边诉说着:“昨天下午我们还在一起吃饭,晚上我夫君买个东西彻夜未归,第二天一早便死在了胡同里面。” 妇人痛哭不止,眼泪如同串珠一般,一滴一滴不断的往下掉落,那模样好生让人心疼。 庄若施仔细观察了面前冰冷的尸体,死者面向惨淡,毫无半点脉搏,脸色竟然呈现暗灰色,用干尸形容这些死者,一点都不为过。 正常人死去脸色不可能会呈现暗灰色,这死相似乎不大对劲…… 庄若施紧紧的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妇人的哭声打断了庄若施的思绪,见状,她也十分的心疼妇人,柔声开口安慰着:“你放心,我定会帮你找到凶手的。” “我家夫君死的不明不白,如若你能帮我找到凶手,我们全家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妇人感激涕零,一激动竟然直接给庄若施跪了下来。 “这可万万使不得,你太客气了。”庄若施哪里见得有人给自己这样下跪,这不是折煞她嘛!她连忙搀扶着妇人起来。 妇人是穷苦人家,庄若施给了妇人一些银两安顿自己的丈夫。 道别了妇人,庄若施寻思着越想这事情就越觉得不对劲,心中心乱如麻,这个时候啾啾飞回来了。 啾啾扇了扇动它的小翅膀,告诉庄若施这姑苏城里一夜之间出现多具男尸,并且死状皆是一模一样。 “这就奇了怪了。”庄若施的神情越来越沉重了,她格外沉重的开口道:“啾啾,你速去联系长老。” 啾啾得令,立即煽动了自己那羽毛翅膀,它一扇翅膀,突然转了一圈,围着啾啾转着的圈圈,啾啾画出了一个蓝色的框框来。 慢慢的,五长老出现在蓝色的框框里面。 庄若施的神情认真严肃的告知五长老,“不好了,邪灵可能出现了!” 姑苏城离奇出现死尸,死者的死状皆不像是人为,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邪灵在作祟。 她将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的告知五长老,声音里面泛起深深的担忧之意,“邪灵已经残害了好几个无辜的生命了,五长老,我们如何才可以阻止邪灵残害下一个生命呢!” 五长老喝了一口茶,这可急坏了庄若施,急切不已的开口道:“师父,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茶!” 五长老悠哉悠哉的抿了一口茶,撅了撅白花花的胡子,非常淡定的开口道:“咳咳,我突然给忘记了,我得查一下才知道。” 五长老忘记了对付邪灵的办法,在藏书阁里面一个劲的找书,庄若施叹息一口气,都什么时候了,师父还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找到了!”五长老眼前一亮,眼睛里面发出亮色的光芒,声音突然之间激动起来,情绪格外的激动“就是它了。” 五长老在藏书阁里面找到一本关于记载邪灵的书,里面记载着邪灵的一切,有这本书,就能快速的了解邪灵。 他的模样忽然之间变得一本正经起来,解释着邪灵的由来:“吸取人类精气,鲜血为生……” “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姑苏城中,不能再死无辜的老百姓了。” 看着这些无辜的老百姓被邪灵残害,庄若施心里也是心疼不已,只想早日拿下邪灵。 五长老摇摇头,神情忽然之间格外的严肃,声音非常的深沉,叹息一口气:“邪灵神出鬼没,想要拿住邪灵,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那我也不能任由着它为非作歹下去!”庄若施怒道。邪灵残害姑苏城之中那么多无辜的老百姓,庄若施恨得牙痒痒。 五长老再一次翻阅了藏经阁里面记载邪灵的书,认认真真的开口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有人与邪灵合作,邪灵才会出现,除非找到与邪灵合作的人,否则……” “我明白了。”庄若施恍然大悟,忽然间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她的神情格外的认真严肃,脸上认真的神情一丝不苟:“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跟邪灵合作的人的。” 庄若施没有再联系五长老,回去了秦王府。 天色已经黑了,眼下也只能等明天再调查了,她回到了秦王府,却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现在庄若施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邪灵的事情,脑子里面太混乱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入睡。 庄若施为了邪灵之事一夜无眠。 “不好了!王妃娘娘。”一大清早,天还未亮,小厮又慌慌张张的来禀告,这让庄若施心里面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姑苏城外的花葵妓院,昨天夜里又死了人了!” “怎么会这样!”庄若施脸色大变,此时此刻,庄若施深深的觉得,事情已经越来越复杂了。 知道了这个消息,庄若施连早餐也没吃已经坐不住了,大清早的就令人备马车前去妓院。 一路上庄若施心事重重一直寻思着邪灵的事情,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妓院。 为了方便行事,庄若施特地男扮女装来到妓院。 平时一身女装的庄若施倾国倾城,换上了男装的庄若施也是帅气迷人,一进场就迷倒了一大批妓院的花葵,老鸨连忙笑眯眯的来迎客,“公子~快进来呀~小青小锦!” 随着老鸨的一声叫唤声,两名年轻女子立即出现对庄若施拉拉扯扯,两名女子笑眯眯的开口道:“公子不妨与小女子进房交谈吧。” “不必了。”庄若施淡淡的开口道,特别讨厌这些青楼女子身上浓重的香水味,香水味味道非常的刺鼻,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直接说出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听说,你们这里死了人了。” 老鸨脸色一瞬间大变,变得格外的难堪。 她已经将事情掩饰的死死的,庄若施怎么知道? 顿时间老鸨惊慌起来,老鸨极力掩盖事情的真相,勾起一个灿灿的笑容:“公子,您说笑了,我们这妓院太平十几年了,从来没有发生死人的情况。” 言情 第160章娘,您怎么来了 “哦,是吗?”庄若施冷笑一声,勾起唇边冷冷的弧度,声音也跟着清冷起来,“您说这里没有死人,不如让我进去看看如何。” 昨天晚上才死的人,老鸨一定来不及收拾死者的房间,只要进去搜一搜,就什么都知道了。 老鸨一听到庄若施提起此事,以为她说是来砸场子的,哪里敢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老鸨,刚才狗腿献殷勤的脸色立即翻脸不认人了,“这位公子,恕我无可奉告,请你出去!” 老鸨担心庄若施是来闹事的,死活不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并且让人把庄若施赶出去,“来人,有人恶意诽谤我们妓院,将她赶出去。” 就在两名小厮即将过来将老鸨赶出去之时,庄若施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妈妈,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是来帮你的。”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做什么,不用你帮!”老鸨依旧在那里装无辜,并且不给庄若施好脸色,冷着一张脸怒怼庄若施。 庄若施也并没有因此就相信老鸨的话,她也丝毫不担心老鸨不说实话,勾勾唇微微的笑着:“我能够帮你查明此事与花葵妓院毫无干系,我想,你也不想到时候官府追究下来,连累整个花葵妓院吧。” “这……”老鸨犹豫了,她已经暂时将事情给压下去了,只是纸包不住火,如果官府追究下来,她这个妓院,真的担待不起。 “唉,告诉你也无妨。”老鸨叹息一口气,决定将事情告诉她。 事情发生在昨天晚上,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老鸨便害怕不已,声音也带着哭腔,“昨天晚上的确死了一个人,是太尉的儿子,昨天夜里睡得好好的,我也不知道人为什么第二天早上突然间就死了啊!” “突然就死了?”庄若施觉得奇怪,又是一个突然就死了的人。 她的神情颇为严肃,眼睛里面带着深深的沉重之意,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他可知在死砸有什么异常?” 老鸨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脸色再一次沉重起来,“昨天夜里,花葵小青侍奉着太尉的公子,第二天早上醒来小青突然发现人没了气就这样躺在她的旁边无声无息,就连小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老鸨的话却让庄若施觉得疑惑了。 小青就在死者的旁边,小青却毫发无损,她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很快心中就有所猜测了,看来,邪灵只吸食男人的精气! 事情到这里,庄若施更加的重视此事了,沉着一张脸开口询问道,“他在那一个房间?” “就在那边。”老鸨已经将事情全盘托出,对庄若施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指了指太尉的儿子的房间。 “我可以让小青带你去,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凶手啊!”老鸨哭喊着开口道,她只希望庄若施能够帮忙找到凶手,撇清死者与他们妓院之间的关系。 就算老鸨不说,她也不会让邪灵牵连无辜之人的,她点了点头,答应了老鸨。 随后就没有再说什么,跟随小青来到了太尉的儿子所在的那个房间里面,她正在去那个房间的路上。 突然间,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门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黑影似乎是从死者的房间窗户外面出去的。 庄若施大惊失色,心里寻思着那一定是邪灵,立即追了出去。 庄若施追着他,一直追到了秦王府,秦晚晴住的方向。 不好! 庄若施暗叫一声,心下立即觉得不妙,脚步也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她用着最快的速度追逐着邪灵。 “啊!” 果不其然,秦晚晴的房间里面传来了一阵阵尖叫的声音,听着这尖叫声庄若施的心都要跳起来了,连忙追逐出去。 门被火速的推开,推开之时,一个黑影子从窗外飞过,庄若施本想去追,可是黑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庄若施气恼自己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 只听得一声刺耳尖叫,待她去时,秦晚晴已昏倒在房间里面。 庄若施将秦晚晴安顿好,亲自守在身侧,只听得阵阵碎语,却听不清内容。 庄若施抬手想给秦晚晴擦掉额间的细汗,却忽然被猛然惊醒的秦晚晴抓住了胳膊。 “有鬼!”秦晚晴吓得脸色铁青,见到庄若施来了,哗的一声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害怕的说话都忍不住在颤抖着:“长姐,我好害怕,它长得好可怕。” 想来秦晚晴所说的鬼就是刚刚那个黑影了,见到秦晚晴吓得惊慌失措的模样,庄若施见了也是于心不忍,她轻轻的拍了拍秦晚晴的肩膀,柔声的开口安慰道:“别怕,那只是你的幻觉而已。” 庄若施甜美好听的声音让秦晚晴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她一直在安慰着秦晚晴,那只不过是她的幻觉,秦晚晴的心情这才好了很多。 自从那日之后,秦晚晴就害怕自己被什么鬼祟缠上了,经常半夜不敢睡觉,她被精神折磨的实在是没有办法,哭着去找庄若施。 “长姐,我又梦到那个鬼了,它长得好可怕,它没有眼睛,没有手,可是会飞,它要吃了我,我好害怕,我不敢看它。”秦晚晴害怕的全身在瑟瑟发抖,眼神里害怕的一直飘忽不定,颤抖着身体依偎在她的怀里,难以克制自己激动是情绪。 已经很晚了,秦晚晴却这个时候来找她,足以可见,她到底是有多么害怕。 见到她这般害怕的模样,庄若施也于心不忍。她见了十分的心疼,温柔的安抚着她害怕的情绪,声音柔柔的开口着:“别怕,今夜我陪着你睡。” “谢谢你,长姐。”秦晚晴非常感激庄若施愿意陪伴自己。 有了庄若施的陪伴,秦晚晴激动害怕的情绪也已经稳定多了,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 日秦晚晴受惊后,就一直害怕,加之庄若施担心邪灵会再一次对她下手,为了保证秦晚晴的安全,于是便亲自陪着她,过了好几日才安抚好秦晚晴,庄若施这才去查案。 她来到了第一个地方,京城。京城是第一个出现这种情况的,所以说,在这里,很有可能找到与邪灵合作的人。 她一个人找毫无头绪,于是她联络了当地的地方官员,王知府。 她报了王妃的名号,来到了衙门找知府大人,王知府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哪里敢怠慢秦王的人,连忙亲自出来迎接。 “王妃娘娘,您怎么来了?”王大人一副狗腿的样子,一脸讨好的献殷勤。 眼下庄若施也无心跟王大人说这些客套话,直接来这里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担心王大人造假,于是便拿礼物说事,“王大人把你们这里近两日来死者的资料给我,我是奉秦王之命查案的。” 王大人到底还是畏惧秦王的,虽然心里非常的不愿意,但是却还是将死者名单拿了出来,“这是这两日的死者名单,您过目。” 庄若施接过死者名单短短两日,就死了数十个人,她不禁感叹邪灵到底有多么残忍。 她查了这些死者名单,意外的发现,这数十名死者根本就没有任何联系,更甚至连死亡时间都没有任何的规律,完全无法从中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在京城没有找到真相,庄若施又来到了其他地方,在三个地方连续忙碌了好几天后,一无所获,马车的劳顿奔波让庄若施的身体承受不住,她感觉自己查的都快要没有力气了,无奈之下庄若施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府。 为了查找真相,这几日舟车劳顿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刚准备入眠,这个时候小厮前来通报。 “王妃娘娘,夫人来了。” “娘来了。”庄若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柳菲菲会来,她看了一眼现自己这样狼狈的模样,娘一定会担心的,她不想让柳菲菲担心自己,于是就准备去梳妆打扮。 她刚准备梳妆打扮,此时柳菲菲已经不请自来了。 庄若施来不及收拾自己就出来迎接,恭敬的拘了一个礼,“娘,您怎么来了。” 见此,柳菲菲轻笑一声,声音也跟着温柔起来,“听说若施回来了,娘已经好像日子没有见着你了,就寻思着来看看你。” “多谢娘关心。” “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娘都担心死你了。”因为过度的担心庄若施,柳菲菲整个人精神都不好了。 看到自己母亲这么担忧自己,庄若施觉得很过意不去。 她不想让自己的娘亲担心,于是就没有告知柳菲菲事情是真相,她低下头来愧疚不已的开口道歉:“娘,对不起,我出去散心了,忘了告诉你。” 柳菲菲紧紧的将她给抱住,“若施,下次外出散心,通知娘一声行不行,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娘有多担心你啊,城内还发生那么多事情,你一个女儿家,多危险……” 抱着庄若施,柳菲菲突然之间感觉到她消瘦了很多,短短几日,就便的如此的憔悴,柳菲菲见了心疼。 她眼睛泛起泪水,伸出手抚摸着庄若施日渐消瘦的脸,心疼的开口道:“这些日子你都遭受了一些什么罪啊,怎么会瘦那么多,我可怜的女儿。” 言情 第161章惊醒 看到庄若施这般消瘦的模样,柳菲菲就心痛不已。 抬手摸了摸庄若施的脸颊,可手刚碰到庄若施的脸时,庄若施忽然感觉手腕处一阵微热,淡淡的金光突现。 朝花夕拾怎么会对娘有反应…… 庄若施觉得非常的奇怪,但她不想柳菲菲察觉,便连用袖子挡住了,但是心中却一阵思虑,这个疑惑,她寻思了一会儿,却想不明白这到底为什么。 难道邪灵对娘亲下手了?可朝花夕拾的反应很轻微…… 到底是怎么回事,庄若施微微皱眉。 柳菲菲并没有察觉到庄若施的异常,继续关心到,“告诉娘,你去哪里了,这些日子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怎么会瘦了那么多,你这样真的让为娘很心疼。” 见到柳菲菲如此的关心自己,庄若施更加不想让自己的娘亲担心了,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安慰的开口道:“没事的娘,女儿只不过是去玩累了才会这样,您不用担心。” 庄若施出去查案去了,却隐瞒了事情的真相,柳菲菲信以为真以为庄若施这些日子只是外出游玩去了,心里更加的为庄若施操心了,一本正经的教育起来,“你这孩子,这一次回来就好好的收一收你的玩心,切莫乱跑了,知道没有。” “知道了。” 跟柳菲菲嘘寒问暖了几句,天色已经不早了,她很担心自己娘亲的身体,于是庄若施便让侍女送柳菲菲回屋休息, 此时柳菲菲离自己有些距离了,她连暗中叫下了服侍自己母亲的莲藕。 莲藕不知所措的询问庄若施:“不知道小姐所为何事?” 庄若施的声音深沉起来,神情骤然变得严肃起来,“我问你,这些日子,夫人都去了哪些地方。” 莲藕虽然不知道庄若施到底为何问这些,心下觉得奇怪,但是他一个下人也不好多问,于是便一五一十的将这些日子柳菲菲去过的地方都告诉了庄若施。 她解释道:“夫人平日里不喜欢出门,一直待在府中,也就是昨天,夫人去了慈恩寺拜佛。” “慈恩寺?”庄若施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陷入了沉思之中。 很快庄若施心中就有所猜测了,看来慈恩寺里面很有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她必须要去一趟慈恩。 娘自然不可能跟邪灵沾染上关系,莫非是她在慈恩寺那边碰到了什么人或事? “若施?” 柳菲菲转身见庄若施还在门口,又发觉她低头沉思,又连走了过来,忍不住开口叫她,心疼道:“这些日子你消瘦了不少,千万要珍重自己的身子。” 庄若施垂了垂头,拉过柳菲菲的手,应道:“娘,我知道了。” 又说了一会儿体己话,庄若施便让莲藕送她回去。 她现在门槛处,看着那抹羸弱的身姿,眼瞳中流出出一股坚定,转身便朝府外走。 如今邪灵缠上柳菲菲,倘若不查清情况,只怕她会受到伤害。 傍晚时分,庄若施的马车便抵达了慈恩寺。 斜阳铺洒,寺中安静宁和。 庄若施抬头看了一眼匾额,抬脚走了进去。 住持来到门口,朝着庄若施双手合十,轻声道:“阿弥陀佛,老衲有失远迎。” “王妃娘娘。” 身后有一道细软的女音。 庄若施朝后看了一眼,只见夏如月正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瑟缩的模样像是很害怕。 吃了那么大的苦头,终于是学乖了。 视线又在院中扫了一圈,摆设并无异样,庄若施这才淡淡的看向住持,道:“我近日来有些烦心事,所以想找个清净的地方散散心。” 住持又是念了声佛,道:“既然如此,王妃娘娘自便就是。” 身后的夏如月也跟着点点头,似乎讨好道:“王妃娘娘,要不要我给您带路?” 别人这么恭敬,庄若施也不好太冷淡,摆手道:“不劳烦夏小姐,我随意走走就是。” 借着散心的理由,庄若施在寺中转了一圈,可从始至终,手腕上的朝花夕拾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糯米眼睛转了转,低声道:“小姐,没反应吗?可我总觉得寺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 排骨也跟着点头。 庄若施眼睛扫了一圈,心中有些沉沉。 慈恩寺是京城里的大寺庙,一直以来香火不断,照理说,绝不会这么安静才是。 只是她们逛了一圈下来,香客只有寥寥几个。 沉思了片刻,她抬脚朝外走,“先回去。” 三人离开时,住持和夏如月都前来送别,夏如月那神情似乎是想要离开寺庙,拉着她暗暗讨好了几句。 “王妃娘娘,不留下来多住些日子吗?” 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庄若施,似乎是想在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庄若施只当她是想让自己开口把她放出去,淡淡道:“王府还有事,便不叨扰了。” 糯米回头看了一眼寺庙,“小姐,咱们就这样算了吗?” “当然不会。” 庄若施唇角微勾。 这件事情涉及邪灵,她不会不管,现如今又将柳菲菲牵扯进来。倘若柳菲菲出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入夜时分。 寺庙彻底安静下来,只有山林间传来几声鸟啼,而此刻,一处高墙上出现了三道身影。 只听“嗖”一声,三人化作残影翻了进去。 “动作小心些。” 庄若施的目光警惕的看向四周,叮嘱声后的两人。 白天她便察觉不妥,只是到底哪里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只能等晚上彻底没人时,才翻墙进来一探究竟。 “是!” 三人悄无声息的在寺庙中查探。 可一番查探下来,却仍旧没有结果。 排骨有些灰心,指着前方道:“小姐,只剩下后山的院子没有看。只是那边都是人,会不会是我们找错了方向?” 庄若施心中也不确定,沉声道:“上去看看。” 三人隐在黑暗之中,悄然前行。 让她们惊喜的时,庄若施刚走到后院的禅房时,手腕处便传来了微热的灼烧感。 给糯米排骨示意了一个眼神,女主便要推开禅房的门。 在她指尖触碰到门时,耳边忽然擦过一团黑影,腕间的朝花夕拾变得更加滚烫。 只见黑影冲出门口,往后山的方向跑。 “追!” 庄若施低低喝了一声,便迅速提步冲上去。 那黑影逃蹿的速度很快,三人追到后山时,便彻底失去了他的踪迹,不禁有些气恼。 “竟然让他给跑了!” 排骨气得杏眼圆瞪。 庄若施虽然惋惜,却并不生气。 只是…… 她的眼眸微眯,目光警惕的在林间探着。 只见林中忽然起了许多薄薄的雾,不多时便将三人围绕起来,空气也稀薄了许多。 不对! 朝花夕拾的热感代表这些迷雾有问题。 庄若施顿时将糯米和排骨护在身后,声音坚定道:“躲在我身上,尽量别吸进这些迷雾。” 因为有朝花夕拾的保护,她的问题并不大,只是糯米和排骨此刻看起来十分虚弱,走路的步子也虚晃了许多。 “跟着我走!” 庄若施牵引着两人,朝迷雾外走了过去。 半盏茶时间,三人终于从迷雾中走了出来。 糯米和排骨呼吸到了新鲜空气,终于缓过神来,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迷雾。 “幸好有小姐,否则……” 依照方才身体虚弱的程度,恐怕她们再待一会儿便会葬身在这里。 庄若施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圆月,心中思量着另外一件事,月光衬得她姿容胜雪。 糯米看晃了眼,许久才问:“小姐,你在想什么?” 庄若施看了一眼黑影最后一次现身的地方,低声道:“我总感觉,他是故意引我们来这里的。” 方才她要推开门时它便出现,莫非…… 调虎离山! 想到这个,庄若施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 “马上回去!” 糯米和排骨也不敢多问,跟着庄若施便匆匆的回去。 庄若施刚迈进禅房,朝花夕拾便又有了反应,她看了一眼方才的那一间房门,眸光顿时有些冷。 “吱呀!” 门被推开。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禅房里面。 不远处,一个成年男子躺在地面上,身下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月光从窗户洒下来,可以清晰的看到男子干尸般的脸,嘴唇张得很大,似乎死前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庄若施的脸色顿时沉下来。 与此同时,身后蓦地响起一道尖叫声。 “啊——杀、杀人啦!” 尖叫声瞬间引起三人的注意力。 庄若施三人转过身去,只见一个吓得在瘫软在地上的小道姑正疯狂的朝身后退。 “别、别杀我……” 不多时,慈恩寺的众人便被小道姑的动静惊醒,纷纷从禅房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 住持让人将软成烂泥的小道姑从地上拖了起来。 小道姑指着禅房,语无伦次道:“有人、有人、死、死了……” 住持眉头一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瞳仁登时大了几分,深吸了几口气才恢复平静,“这……怎么回事!” 众人也被吓住,原本的困倦也都没了。 几经盘问下,小道姑终于将自己所看到的清楚的说了出来。 住持目光看向庄若施,打量了她们身上的衣物,沉声问:“王妃娘娘,您半夜入寺,还一身黑衣,究竟是为哪般?” 庄若施沉默了片刻,平静道:“有事。” 言情 第162章为何要杀他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您是娘娘也不能草芥人命!这位是我们慈恩寺的香客,这桩事情贫尼不得不管,我会让人报官,还请娘娘先暂时在寺里等候。” 三人身着夜行衣,又是半夜出现,种种迹象都在表明,这慈恩寺的香客是死于她们的手下! 虽是如此,可碍于她的身份,住持也不敢太过分。 不多时,大理寺的人便赶过来。 “见过王妃娘娘。” 来人是大理寺少卿,他朝庄若施拱了拱手,目光如同鹰隼般看向地面上的男尸。 来的路上,寺里的僧人已经将事情交代清楚。 她沉声问:“王妃娘娘,慈恩寺的众人都说这件事情是你干的。那么敢问娘娘,您为何半夜到此处,所谓的办事所办为何事?可有人证物证?” 十几双眼睛都盯在了庄若施的身上。 月色下,那挺直高挑的身姿像是夏日里一株尖尖的青荷,她目光如炬,不卑不亢道:“采药,中途被一只野猫吸引进来。不巧,正好撞见了这名男子的尸体。” 她的声音一字一句都极为平淡,可那浑身的气势却让人不敢轻视她分毫。 顿了顿,她继续开口:“我的婢女皆是人证,更何况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 是了。 众人犹如被当头一棒。 正在惊疑之时,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道声音,“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可你是最有嫌疑的。保不齐便是他撞破了你的某些事情,才惹来这杀身之祸!” 说话的正是方才吓破胆的小道姑。 众人似乎觉得有道理,开口道:“说的对,更何况什么时候采药不行,非要晚上采?” “月灵芝,这种药材只有晚上才有。” 庄若施从善如流,眼眸稍眯,流露出的精光紧紧锁在小道姑身上,后者则是迎头看她。 方才连话都磕巴的人,此刻竟能这么大胆的来指责她? 双方各有说法,小道姑直接看向大理寺少卿,扬声问:“大人,难道就因为是王妃娘娘,你们就不管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了吗?” 这样强势的话,让大理寺少卿脸上挂不住,呵斥道:“胡说什么?大理寺自然会秉公办案。” 迟疑了片刻,少卿朝庄若施拱拳:“此案疑点颇多,还望王妃娘娘娘娘能跟下官去大理寺走一趟。” “秦王到——” 远远的高呼一声,瞬间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去。 侧目看去,只见秦闻邀身着玄衣,眉宇深沉的朝庄若施大步走来,身姿挺拔颀长,清冷的月光映得他的眼神愈发寒冷。 他先是看了一眼大理寺少卿,将人吓得颤了颤。 秦王大名如雷贯耳,众人哪里敢出声? “若施。” 在众人屏住呼吸之际,一声温柔得能让人沉醉其中的声音又将他们给惊了惊。 “你可有事?” 庄若施抬起头,撞入那双宛若深谷的眼眸,摇了摇头道:“没事,王爷别担心。” 秦闻邀轻“嗯”一声,这才看向大理寺少卿。 “这件事情,你待如何?” 大理寺少卿后背登时冷汗“唰唰”的冒,支吾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庄若施叹了叹气,拉住了秦闻邀的手,轻声道:“王爷,大理寺办案不易,我跟他们走一趟就是。” 感受到手上的温暖,秦闻邀眉目间的冷意化开了些许。 “若施……” “没关系的王爷。” 见她执意如此,秦闻邀不好多说,侧头看向大理寺少卿,削薄的唇下压:“此案尚未有证据证明是王妃娘娘所为,倘若让本王知道你们对王妃娘娘不敬,休怪本王不客气。” 大理寺少卿呼了口气:“王爷放心。” 倘若秦王不松口,他也不敢强硬的带人回去。 可若是不带回去,大理寺的颜面要放在何地? 幸而是王妃娘娘通情达理,可这样的女子,当真会是凶手吗? 大理寺。 庄若施几人分别被关进一间干净整洁的牢房里,做了口供以后,便没有人再来打扰过她。 不知过了多久,牢房外响起了开门声。 庄若施侧头看过去,只见秦闻邀挺立在门口,目光交汇的一瞬间,一股名叫心安的情绪填充满她的心房。 “王爷。” 她迅速起身。 秦闻邀快步上前,打量了一眼牢房,眉头轻皱道:“大理寺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虽说是监考里最好的牢房,可那股子闷臭的味道也不小。 牢房外的大理寺少卿身子抖了抖,祈祷庄若施千万不要给秦闻邀吹上几句耳边风。 庄若施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这已经不错了,王爷,那件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秦闻邀眼眸划过一抹冷意:“暂时没有消息,但若施你放心,本王会还你一个清白!” 庄若施点了点头,而后将秦闻邀拉到了角落里,低声道:“王爷,那邪灵就藏身在慈恩寺。” 说着,她将那天晚上的情况原原本本说与他听。 顿了顿,又补充道:“并且,我怀疑与邪灵合作之人,就在慈恩寺之中。” 仔细想来,那天晚上的事情疑点太多。 尤其是那个小道姑。 庄若施眼眸微闪,轻声道:“王爷,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秦闻邀“嗯”了声,看了一眼她仍旧握紧的手,“我会注意那边的情况,若施也要小心。” 秦王府的红漆大门前,一对石狮子依旧是那么威严庄重,可门口却不似以往的清净肃穆。 大门紧闭,门口却摩肩接踵,人声嘈杂,守门的侍卫一脸无奈的解释着什么,可他的声音完全被下面闹事的人给盖住了。 一群人堵在秦王府门口,嘈杂的议论着什么,一个声音不知道从人群中哪个角落传出来:“你们让秦王妃出来,我们只是要个说法,难道说你们杀了人连个解释都没有吗?” 底下一片附和的声音,纷纷吵闹着让庄若施出来解释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 守门的侍卫看群情激愤,实在没办法安抚他们,留下几个人拦住大门后,一个人暗中溜回府中搬救兵去了。 这时,人群中站出来一个书生,满头大汗的挤到最前面,喘着气喊道:“大家先安静一下,这么吵也不是办法,请听我一言。” 大家看到有人牵头出来说话,虽然还是有人有意见,但还是嘈杂了一会儿后就安静了不少。 书生看到大家安静了不少,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我……我虽然是一介书生,不知道具体情况。可也有所耳闻,秦王妃平日待人和善,温柔善良,她和秦王爷一起,为百姓做了那么多事,若说她会杀人,我是不相信的。” 听到他结结巴巴的解释,下面有些人本来就是被撺掇过来的,骚动了一会儿也开始低声议论。 “是啊,秦王妃医术高明,上次还义诊救了不少人呢,药都没有收钱。”一个老大爷跟旁边的大娘说道。 旁边一个衣服洗的发白的老大娘听了,也连忙附和:“是啊,是啊,我们家小孙子的病就是王妃给看好的,都没有收我们的钱,王妃还温柔的提醒我们要给他忌口呢。” 听了这话,旁边动摇的人越来越多,书生感觉到自己的话有用,继续劝说道:“是啊,王妃冬日里施粥散衣,夏日里放茶义诊,为我朝百姓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她一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我们还是回去等消息吧。” 人群被说动的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开始往回走了,挑事的人一看不对,连忙喊道:“有什么不可能的?秦王妃就是个妖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杀了人,难道连个解释都没有吗?” 底下也有些看不惯人家好的愤青,听了这话立刻生气的喊道:“对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们也没有说要如何,只是要秦王妃出来给个解释都不行吗?” 底下有些人是受过庄若施恩惠的人,连忙反驳的喊:“不可能的。王妃就像个天仙一样,去年冬日,若不是她施粥散衣,我们全家早就饿死了,她绝对不可能杀人的。” “怎么不可能?那那个人是怎么死的?她就是个妖孽,祸国殃民。” 一句一句的争吵起来,两方不同观点的人都快打起来了。 这时候,秦闻邀接到消息正好赶回来,听到人群中说庄若施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冷着脸色站在人群外。 有人注意到马车过来了,连忙喊道:“大家别吵了,王爷来了。” 感受到秦闻邀周身冰冷的气息,大家都自发的站到两边,给他分开一条道路来。 秦闻邀一言不发的走到门口,站在台阶上,冷眼看着下面闹事的人,眼神扫过去,被他看到的人,都低着头不敢看他。 可就是有些人不在乎这些,义愤填膺的问:“王爷,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秦王妃杀人,证据确凿,难道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秦闻邀也没有解释,只对着下面闹事最凶的几个人说:“王妃她并没有杀人,此事本王自然会查清楚,还她一个清白,也给众位百姓一个交代。” 言情 第163章一团黑气 下面却依然有人不依不饶:“王爷,不是我们不相信您。只是秦王妃与您是夫妻,万一您偏袒她,我们也没有办法不是吗?” 之前站出来劝说人们的书生立刻站出来质问他:“放肆!秦王妃为百姓做了那么多事情,你们怀疑她就已经不对了,如今怎么连秦王殿下都怀疑,你们的良心呢?都被狗吃了吗?” 领头闹事的百姓说:“慈恩寺的人亲眼所见,秦王妃杀人。我们也不想冤枉秦王妃,可事实摆在眼前!证据确凿,难道还要包庇她不成?” 书生生气的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们道听途说,就要问罪于王妃,甚至怀疑秦王爷的公正。王爷王妃忧民疾苦,为百姓做了多少事?你们之中又有多少人受过他们夫妻恩惠,如今在此质问他们,摸摸你们的良心!” 闹事的人还是不肯松口:“我们又何曾说要问罪与她,只是要一个交代罢了,难道我们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 书生还欲反驳,秦闻邀却再也没有耐心听下去了,脸色一黑,说:“好了,你们不必再争论了。三日!三日后若是没有查出凶手,本王愿与王妃同罪!” 看到秦闻邀这样,闹事的人才心满意足,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秦王府门口。 半个时辰后,得知消息的洛七言赶来秦王府。 书房内,洛七言一改往日笑脸,严肃的对着秦闻邀说:“皇兄,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虽然大臣们碍于你的面子都没有上书,但百姓太多了,若是将事实告诉告知天下,只怕会造成不必要的惶恐,有百害而无一利。” 秦闻邀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也没有说话。 看到秦闻邀这样,洛七言继续说道:“婉儿知道这件事,很担心皇嫂,一个劲儿的闹着要来看她,好不容易被我拦住,真是让人头大。不过今日的事情,明显是有人安排的。要不要我吩咐人去查查是谁在后面推波助澜。” 沉吟片刻,秦闻邀才摇摇头压低声音说:“不用了,我会安排人去查的。只是,他们既然有心想陷害庄若施,即便是查,也很难查出什么来。你不必管了,我自有安排。” 自从庄若施出事后,慈恩寺便被秦闻邀派人团团围住了,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些什么线索出来。 可事情发生了这么久,他也知道既然有人存心陷害,那想必不会留下什么线索。于是当庄若施从牢中回来后,秦闻邀就将人撤了。 慈恩寺中,走在路上的两个小道姑正在讨论着今天上午秦王府被堵门的事情。 夏如月听着她们两个人说到百姓们都在要庄若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要秦闻邀给他们一个说法的时候,慢悠悠的从拐角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东西,她转身回了房间。夏如月坐在床边,笑的不能自已,可是笑着笑着,突然哭了出来,擦了擦眼泪,恶狠狠的自言自语:“庄若施!我看你这次还如何嚣张!你将我害到如此地步,还想过夫妻恩爱的幸福日子,想的倒美!我不好过,我就要你比我更惨!” 就在她沉浸在庄若施被折磨的幻想中的时候,一团黑气出现她的房间里。 黑气中传来一个邪魅的声音:“怎么样?如今她已经被你送入了大牢,你可以继续为我做事了吧?” 夏如月虽然知道庄若施已经进了大牢,但并不满足,还想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深渊,于是对着黑气问道:“我帮你做事的话,但是我要那个贱人生不如死!” 黑气看到她略显疯魔的样子,声音中的笑意更加明显,说:“只要你尽心帮我做事,我保证,她会死的很惨。” 夏如月一心想看着庄若施生不如死,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回答道:“只要她生不如死,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黑气看到夏如月有些魔怔,满意的笑着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除了夏如月,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踪影。 夜深人静的时候,夏如月正坐在床边想着和黑气做的交易,满脑子都想着要怎么折磨庄若施好。 忽然间,寂静的深夜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自从那日她被那具尸体吓晕后,住持担心她的身体,这几日都没让她出去,只留在房中好好修养。 以为来人是住持派人来看看她的状况,连忙佯装虚弱的躺在床上了。 躺下后,装作已经睡着的夏如月躺在床上翻了个身,以便能更好的观察来人。 刚等夏如月调整好姿势,门就被来人轻手轻脚的推开了。 黑灯瞎火的,夏如月偷偷的睁开了眼睛,想看看到底是谁,也好有不同的反应。 尽管知道这么晚了,来人可能不是什么好人,可看到来人时,夏如月心中漏跳了一拍。 看清楚来人后,夏如月连忙闭上了眼睛,继续装睡,内心却激动的要喊起来了。 因为来人正是庄若施。夏如月心里正纳闷儿呢。庄若施不是在大牢里吗?怎么会这么晚了出现在这里? 自己安排的人不可能会让秦王将她从大理寺带出来的,怎么会! 尽管心里百转千回,但是夏如月在没弄清楚状况之前,依然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 庄若施看到夏如月没有动静,于是伸手点亮了桌上的蜡烛,想找找她房间里有没有什么邪灵的线索。 可这样一来,夏如月就没有办法再装睡了。装作刚刚被吵醒的样子,夏如月略带痴傻的睁开了眼睛。 却在看到庄若施后,立刻尖叫起来。露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缩在床脚,嘴里还口齿不清的呢喃道:“娘娘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庄若施被她的反应惊讶到了,可看到她真的痴傻了,反而心里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到夏如月的脸色苍白,庄若施刚准备走近一点去看看夏如月的身体情况,想看看她的痴傻有没有治,毕竟也相识一场。 可夏如月却不能让她靠近,不能让庄若施知道她并没有痴傻,于是继续往里缩了缩,害怕的叫道:“啊!娘娘,娘娘你放过我吧!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看到夏如月如此抗拒自己,庄若施也不能再往前走,毕竟她这次来也不是为了帮夏如月治病的。 只是心里奇怪的想:“你什么都没有做,我为何要杀你?” 第一百八十四章:偷偷潜入 刚想转身离开,手腕处的朝花夕拾却突然反应极大,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 于是庄若施立刻试探性的往夏如月的方向走了走,没想到朝花夕拾的反应果然停下来了。 庄若施知道朝花夕拾肯定是发现了邪灵的踪迹,连忙往夏如月的方向走去。 可夏如月本来就怕庄若施发现了什么,于是继续装疯卖傻,一个劲儿的缩在床脚处发着抖,嘴里呢喃着一些听不清的话。 庄若施看到夏如月这么一副样子,放缓的语气温和的问:“夏如月,来,你不要害怕,我不会杀你的。” 在庄若施反复的强调下,夏如月这才抬头看了庄若施一眼,却又立刻低下去,嘴里还是喊着让庄若施不要杀她。 庄若施无奈的继续问道:“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夏如月听了立刻摇摇头说:“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娘娘你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庄若施看她这样,知道她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于是连忙继续问道:“如月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就不杀你。” 夏如月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还是之前那副样子。 庄若施却接着换了语气说:“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就不杀你。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就杀了你!” 夏如月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就是装成很害怕的样子,让庄若施无论怎么问,都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也察觉不到她是假傻。 看到夏如月像是中邪了一样,只说着不要杀我,庄若施只能无奈离开。 夏如月在庄若施离开后,担心她还会回来,于是一如既往的缩在床脚,眼神里满是凶光。 不一会儿,还没等她想明白为什么庄若施会从牢里出来,还查到了自己的房间,房中便出现了一团黑气。 刚好,她正要去找他。 衙门大牢内。 巡逻捕快走在过道上目光扫视四周,确认并无刑犯逃脱后,长长地打了个哈欠,这已经是二更天自己最后一次巡逻了,结束之后便可轮班去集市吃点宵夜了。 径直穿过过道向着牢门走去,侧过头再三确认了最边缘的牢房并无传出任何动静后,缓缓离开了大牢。 牢房的另一边,三个身穿囚服的女子在捕快走后打起了一阵鼾声,整齐的侧过了身,这只是三个拟态的替身。 而替身的正主,此刻却早已跟着方才那巡逻捕快的步子离开了这间牢房内。 “确定是这里了么?” 慈恩寺外,庄若施和秦闻邀二人提着剑脚踏轻功着陆在了寺院门外,抬起头打望着眼前夜幕之下那寺院门前有些渗人的红色门匾,秦闻邀缓缓开口问道。 “气息最浓郁的地方,应该是这里没错。” 言情 第164章 勤快 庄若施微微合拢起双眼感受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皮对着身旁的秦闻邀轻声说道:“王爷当心脚下。” “嗯。”秦闻邀提着手上的剑看着庄若施柔声说道:“等忙完正事后,若施需要好好地向娘道歉了,她这几天打听到消息后为了你寝食难安的。” “我知道,先忙完正事再说吧。”提起了剑,庄若施推开了眼前寺院中的门呢喃道:“知女莫若母,我娘要是知道了,我想,她会懂的。” 六个时辰前。 大将军府内,桌子上摆满的佳肴几个时辰前就已经冷掉了,柳菲菲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紧紧绷着眉头,神色有些焦急地看着门外似乎依旧没有信报回来的消息,微微叹息了一口气。 “菩萨保佑啊,这是要等多久啊,怎么还不回来..” 语罢,柳菲菲直起身向着大将军府的庭院内走去,缓缓踱着步子三步一个停留,抬起头望着天空上的归鸟,又是一声轻叹。 这幅模样连庭院内的管家似乎都有些看不下去,自从柳菲菲知道庄若施出事后,好几天都废寝忘食的在院内走动着,若不是身子骨太过娇贵虚弱,只怕会连夜骑马向着京城内赶去。 “夫人您别操心了,先坐下歇息吧..”丫鬟看着自己侍奉的家主这幅模样,也有些替柳菲菲的身子骨操心起来,拱手向着柳菲菲请示。 “我能不着急么,这莲藕今日已经去了数次了,依旧没探听到什么消息,现在都丑时了,再没归来,怕是又起了什么事端。”柳菲菲皱着眉头看着丫鬟说道:“我理解你们担心我的身子,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也寝食难安啊。” 丫鬟刚想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吩咐着膳房那边重新准备着饭菜,并倒掉了柳菲菲桌子上的剩饭,缓缓退了下去。 忽然,将军府的侧门缓缓推开了,莲藕的身影从门外探了进来,顺手带上了门,看着庭院内柳菲菲踱步的样子,便知夫人又在操心着等待自己的消息了,这已经是今天的六个时辰内她第十几次出去了,结果却依然不尽人意。 “莲藕你回来了?”原本紧锁着眉毛的柳菲菲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动静,连忙回过头,只见莲藕向着自己缓缓走了过来,顿时喜出望外起来。 舒展开了容颜,柳菲菲朝着莲藕投递过来一个期待的目光,连忙追问道:“怎么样,打听到了么?有什么新的消息了。” 莲藕无奈地摇了摇头,面对着柳菲菲从喜悦陡然间转为失落的面孔,缓缓轻抚着柳菲菲的后背,慰劝道。 “夫人你别担心,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相安无事的。你这段时间可要养好身体,等待着小姐的平安归来。夫人若是急坏了身子怎么行?不然等小姐回来后看到你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怕不是又要替你难过为你操心了。你放心,小姐肯定会没事的,再说了,还有秦王殿下在呢,他定会护小姐的周全的。没事的,我们再等等就好。” 一边不断游说着,莲藕朝着一旁的丫鬟悄悄使了个眼色,端上了准备好的新的菜肴。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啊,祈求小女一定要平安无事,我在此替我们秦家好好谢过菩萨的一番恩惠了。” 柳菲菲双手合十闭上双眼,替庄若施轻声祈祷着。 待祷告结束后,柳菲菲睁开了双眼,只见眼前摆满了菜肴,面前的莲藕抬起手柔声说道:“有夫人替小姐祷告着,菩萨一定会帮助小姐度过难关的。不过若是夫人的身体就此垮掉了,对菩萨的祈祷可就不会显灵了,所以夫人快吃吧。等夫人吃完了,我再去打探打探小姐的消息。” “唉,我吃,我不能让自己倒下。” 听着莲藕在自己面前的安慰,柳菲菲心情稍微平复了些,点了点头动起了筷子,这才将晚膳服用了下去。 .... “朝花夕拾的反应看起来很大..”蹑步在寺院内,庄若施抬起左手腕感受着那朵掖藏着的法器此刻散发着淡金色的光泽,向身体传来有些刺痛的热感,与秦闻邀对视了一眼,说道:“看来我们没有找错地方,对方也许是只比我们予想中还要棘手的金羊。” “能否不虚此行,就看能不能从对方身上拔出羊毛了。”秦闻邀对着庄若施点了点头示意道。 说完,庄若施二人的身形便紧贴在墙壁上,摸着夜色潜进了慈恩寺内。刚一进去,只瞅见寺庙正院内一蒙面女子正倚坐在男子的身体上方摩挲着。 男子面色似乎有些僵硬,一动不动地横躺在地面上。 两人顿时明白了过来,这女子在吸收着男子的精气,秦闻邀将食指放在嘴边冲着庄若施做了个襟声手势,从女子的视线死角内俯身提着剑向着那女子挪动着步子。 “谁!”忽然,耳旁传来一阵惊呼声,秦闻邀侧过头看去,眼前这女子明显是被惊动了,回过身瞅见了秦闻邀的存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身形向着寺院围墙的那一边窜了过去,庄若施紧跟其后。 秦闻邀身手略有些逊色,脚尖轻点,提着剑跟在庄若施的身后。 一个道姑模样的女子在寺院的回廊上看见了这边的场景,提着灯笼张望着。 远远只能看见几人翻墙而出的背影,连忙快步走了过来,然而踩在地面上却带来的独特触感让小道姑愣了愣神,就好像踩在了硬邦邦的腐肉上一样。 缓缓挪开几步,回到了平坦的水泥地,借着皎洁的月色,那道姑眯起眼睛查探了一下方才自己落脚点的位置,头皮忽然有些发麻,控制不住地尖叫了一声。 那,那是一具尸体。 二人追至一处密林之中,周身弥漫着团团黑气,放眼瞧去,却不见那女子身影,庄若施敛眉凝声道。 闻言,秦闻邀在庄若施旁边停住了。 庄若施冷眼看着前方,凝神不语,只不过周身的冷意四处扩散。 “不是她!” 庄若施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树林飘散着诡异气氛,冷声道。 这树林当中飘散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并且这个树林当中的雾气比外面的雾气颜色更加的深沉。 月明星稀,斑斑点点的月光穿过树叶落到地上,似星光,熙熙攘攘。 高大的树木一颗颗立在哪里,如杀伐果断的地狱使者,阴沉冷漠。 这时,四方之气缓缓发生了变化,风吹动树叶发出刺耳的沙沙声。 “哈哈哈,聪明!” 树林当中那些雾气缓缓的聚集到了一个地方。 最后形成了一团黑气,随着这团黑气的形成,树林里面变得明亮了许多。 但那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依然存在着,比刚才更甚。 “是你!” 秦闻邀看着飘荡在半空中的那团黑气,眯着眼睛,语气危险道。 “老子也不知道是你们啊!” 邪灵语气有些颇为无奈的说着。 因为夏如月的帮助,他这段时间的确恢复了不少。 但是此刻的状态根本不利于他跟别人直接对上。 “看来你的伤好得挺快!” 庄若施收起自己手中的武器,平淡却又冷漠的说着。 双眸微垂,没有看半空中飘着的那一团黑云。 整个人有些慵懒,清冷。 “哈哈哈哈哈……” 邪灵并没有说什么,只不过发出了一阵邪恶的笑声。 只能说他的这个笑声在现在的这个场面里显得如此的刺耳难听。 “不想死就闭嘴。” 秦闻邀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那团黑气,语气极为冰冷的说着。 邪灵没有再说话了,在空中飘来飘去。 “说吧,引我们过来想干什么?” 庄若施淡漠道问着,心里想着刚刚那个白衣女子,去哪里了。 她在慈恩寺吸食了一个男人的精气,他们随着追出来,却发现找不到人了。 “引?秦飞舞,不是你来找老子的吗?怎么,是不是突然之间发现老子才是你的意中人啊?” 邪灵噗嗤笑了一下,语气轻浮的说道。 邪压根就不想和庄若施,秦闻邀两个人纠缠,只想离开。 但是邪灵知道,他们两个人在,自己根本走不了。 所以只能过过嘴瘾了。 并且,庄若施这个女人,很对邪灵的胃口,虽然得不到,但是调戏一下还是能的。 但是秦闻邀怎能让被人指染自己的夫人。 秦闻邀闻言,面色冷如冰渣子提着自己的剑,一言不发的就朝着邪灵砍过去。 是庄若施和秦闻邀只看得到一团黑气,不然的话他们两个就会发现,邪灵的嘴角边,挂着一抹笑意。 就在秦闻邀剑落下的那一刻,邪灵却一挥而散,消失在了树林里面。 庄若施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朝花夕拾,发现它的反应减弱了不少。 “跑了!” 秦闻邀黑着一张脸,这两个字从他的牙缝里面一个一个的蹦出来。 “断了!” 庄若施淡漠道。 的确如她所说,邪灵又跑了,朝花夕拾的反应也减弱了,凶手也没有抓到,这就意味着,线索断了。 “先回去!” 秦闻邀利落的收起手中的长剑,对庄若施道。 “嗯!” 庄若施点点头,随着秦闻邀离开了树林之中。 离开的他们并未发现,树林里面的雾气,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露出了原本的颜色,深绿色和墨绿色夹杂着,宁静却又神秘。 二人刚回到慈恩寺,那个小道姑便匆忙的来到了他们面前。 “何事?” 庄若施看着面前这个气喘吁吁的小道姑,眉头一撇问道。 言情 第165章 迷雾重重(大结局) 此时两人身体有些狼狈,但是却掩盖不住两人由内而外的高贵气质。 “王妃娘娘,小人亲眼见过凶手!” 小道姑断断续续的说出自己见过凶手的言语。 一袭灰衣,将小道姑娇小的身体笼罩。 “嗯?” 秦闻邀抬起眼眸,看着小道姑嗯着。 但是他不知道,他那身冷漠异常的气息,即便他没有干什么,也让别人退避三舍。 “不是王妃娘娘。” 小道姑说这番话时,神情有些坚定,说得中气十足。 “是吗?但是小人怎么听说,还未证明王妃娘娘的清白,娘娘便越狱了呢?” 站着旁边的一个小道姑不怀好意的说道。 秦闻邀听完,周身小道姑的冷气更甚,一言不发的站着。 “越狱?此话倒有意思,本妃无罪,谈何越狱?” 庄若施笑得一脸邪肆,霸气十足道。 她庄若施作为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鬼医,本该有如此魄力。 庄若施的一席话,说得那人哑口无言。 “不知王妃娘娘可有什么怀疑对象就是……” 住持这个时候,站出来恭恭敬敬的问着庄若施。 “本妃怀疑,凶手出自你们慈恩寺。” 庄若施眯着眼睛,神色耽.美看着在座的各位,悠悠说着。 “不可能,我慈恩寺皆信佛之人,慈悲为怀,怎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住持听完庄若施的话,立马反驳着。 因为在她的眼中,慈恩寺的人,人人把佛祖放在心里面,是她们最高的信仰。 以慈悲为怀,不可能会做出如此伤尽天良之事。 “查。” 秦闻邀行至庄若施身边,双眸冷漠的说。 “这……好吧!来人,你们去查一下,慈恩寺内是否有什么异常。” 最后,住持依言派人去查。 “若是这一次查出来什么,本妃定不会轻饶那些招摇生事之人。” 庄若施扫了一眼所有人,语气冷漠危险的说道。 庄若施这番话震慑了在场的人,所有人闷声不说话,眼观鼻,鼻关心的站着。 不一会,前去查看的人回来了。 “怎么样?” 住持问着前去查看的人。 “夏如月……不见了!” 前去查看的人面如土色的说着。 “什么?” 住持大惊,这个时候,夏如月不见了,不是不打自招吗? 就在这个时候,庄若施似是听到后头嘤嗡有交头接耳的声响。 “这处竟然发生此般事态。” “可怕的是竟然是夏如月此人作为。” “是啊是啊,没成想这样一个看似娇弱的女子,竟然会做出此等事情。” 就在众人絮絮低语的时候,庄若施淡淡回眸瞥一眼,就这一眼,似是要将人拖入寒天雪地中,瞬间众人噤口不敢多言一语。 事情还未有个水落石出,谁都不能妄加测评。 她旋即收回了视线,转而准备再对尸身探看一番。 就在这个时刻,她看见大院旁的偏门处有个身影。 负手疾步赶过去,庄若施发现那人娇小的身躯蹲在地上,整个人缩成一团,丹蔻抱首,巍巍颤抖如筛。 “这……这不是方才提及的夏如月么?”后头的人跟了前来,眼尖挑明了女子身份。 传来几声倒抽,不用多想也知晓,怕是众人都吓住,连连往后退了去。 庄若施见状却并无任何的反应,只是看了看手腕处的朝花夕拾,朝花夕拾在她的手腕处平静无波,旋即一径走向夏如月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王妃娘娘,您当心面前女子!”有人提醒道。 庄若施依旧不为所动,握住夏如月的手臂,夏如月此时发丝凌乱,平日精致的脸现下也被什么吓到煞白,毫无血色的双唇颤抖着,还在喃喃低语什么话,就连她的双腿,现下也撑不住自身的重量,几次欲往下坠去,如若庄若施不予她支撑,想必早已瘫软在地。 庄若施听她嘴中仍旧不止地说着什么含糊之词,俯身在她身旁听。 “不要,不要杀我小何,不要杀我……救命,救命啊!” 庄若施瞳仁微缩,怔忡在了原地。 夏如月口说所说的人,可是她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她有些不能置信。 “啊!”还不及做何反应,夏如月开始癫狂的喊叫了起来。 挽好的发髻此刻更为的松散,手指在空中胡乱的舞动,不经意碰到了庄若施的衣裳,丹寇紧紧陷了进去,牢牢掐住她的手臂,看起来痴狂疯癫。 “救命!别杀我小何,我错了我错了!” 身后又传来抽气的声音。 随之有人议论了起来,“小何?莫不是站在我们身边的这位道姑?” “是……是在这的这位?” 人群中已有人颤抖着声音将小何的方位暴露了出来。 只见泱泱的人头向一旁疾速退了开来,中间空出了一个身影纤弱的女子,着着淡灰的道袍,右手边堪堪倚着一把拂尘,但却淡然沉凉,气质旖然,如出尘的荷花,丝毫不为身旁的情状所动。 于此同时,庄若施的耳边又惊起了一道尖声叫喊。 夏如月在见到展露出样貌的小何后,扯着庄若施的两只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一双精致的眸子,噙着一汪的泪水,轻易就会滴落。 她退缩到了庄若施的身后,哆嗦着身体,躲着探头窥了一眼小何,而后者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抬了眸,平静对上了夏如月的。 夏如月被这么一看,身体似是激灵了一下,畏缩到庄若施衣领后,嗓子眼更是放了开来,无助又尖声嘶嚷,“救我……不要杀我,小何饶命,饶了我吧!” 秦闻邀见庄若施微微蹙起了眉头,转身过来,欲将夏如月扯开。 谁知夏如月似狗皮膏药一般黏着夏如月不放。 “不是我。”小何此时启声,摆了摆手。 混乱的场面同时安静了下来,连根绣花针掉落在地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小何的话声接踵而来,“我不知道夏如月在说什么。” 夏如月颤抖如筛的身子此时又探了出来,魔怔般连连不绝地对小何控诉,“就是你!是你杀了这个人,是我亲眼所见的!” 庄若施眸子中闪过一抹光,将夏如月拉到了面前,低声循循善诱道:“害怕就将事情说出来,要知道造假证受的刑罚会更重,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认是自己亲眼所见?” “王妃娘娘,莫听她信口雌黄!”小何厉声说道。 秦闻邀欣长的身影闻声转了过来,一双鹰隼锐利的眸子看着面前的小何,眉眼压得颇有些低,似是对二人此番行为已有些不耐。 小何知道此番定是唐突了王爷与王妃二人,但是实在无奈,只能继续替自己往下辩驳道:“我连躺在地上的死尸姓甚名谁都不知晓,何况我方才根本不在现场,也是听到这处发生了凶杀,才同其他人赶到了现场,王爷,王妃,您们要明辨真相,替贫妮做主。” 秦闻邀薄唇轻启,声色沉凉如同他冰冷锐利的眼眸一般,没有意一丝感情,“那你方才在何处?” 小何对秦闻邀颔首,缓缓道:“贫妮方才在禅房打坐念经,本已状态正佳,准备入定,但听到外界声音热闹,又听到死人,谋杀等词,方想出门一探究竟,怎料到了此处,竟被这疯女子诬陷罪证,恐怕这些都是她恶人先告状!” 小何直勾勾朝夏如月瞪了一眼,夏如月又是一阵腿软的哆嗦,躲在庄若施身后,“不是我不是我!是她就是她。” 糯米见僵持状况,出来问道:“小何,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在禅房之内打坐?” 一时间,两人之言,皆辨不出真假。 “这……”道姑打坐是见常事,孤身一人在禅房入定也不是什么稀有的事情。 没有人能为她做证明。 糯米见小何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你呢?”转而,她又问到夏如月,“你又有何证据证明小何是杀人凶手呢?” 夏如月嚷嚷了起来,“是我!我亲眼见到的!” “你确定看到的人是小何?”糯米问道。 夏如月不假思索,一口咬定是小何,“我确定,就是她!” 糯米走近夏如月,两眼直勾勾注视着她,仿佛要从中捕捉到什么,“庙中那么多的道姑穿着都极度相像,甚至体型身高都近似,你当真确定是小何无二?” 庄若施淡淡在一旁思索,觉着糯米所言也有理。 “我……”在糯米的注视下,夏如月好似泄了气的皮球,终究无法肯定自己亲眼看到的就是小何。 秦闻邀沉声:“既然如此,来人!将二人都带下去关押,待查清以后另行定夺。” “是,王爷。”收押士兵前来,将二人绑了下去。 夏如月哭喊出声:“王爷,冤枉!冤枉啊!不是我!” “我儿啊!没想到年纪轻轻就命丧奸人之手!待为父查清是何人所为以后,定将他五马分尸!碎尸万段!”太尉大人哭倒在长榻之上,力不从心地喘着虚弱的气。 一日之间,他最疼爱的儿子接连死在了他的眼前。 白发人送黑发人。 何况,还是惨死在了奸人的手上,死不瞑目! 有什么比遇到这样的事更让人痛心疾首心碎欲裂么? 可怜他才刚及弱冠之年的儿子,什么狠心奸人,竟做得如此狠心! 想他一朝太尉,官场之上也从没树过政敌,对百姓也是仁慈宽厚,清廉为政,他到底又何错?竟报应在了他的儿子身上! 现在,连女儿也背上了杀人的嫌疑…… 长榻底下,跪着一众的夫人侍妾,都嘤咛垂泪,太尉无力看了一眼,复在榻上捶手痛哭了起来。 他一哭,妻妾也同他一起恸哭,整间房间充斥着哀嚎的声音。 “报!”官兵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报!太尉大人……夏小姐连同看守的狱卒惨死在了牢房中,另外一名道姑小何下落不明,大抵已经逃了出去。” “什么!”太尉听闻此消息,猛拍了一掌在长榻把手之上,站立起来。 没想到,他的一双儿女竟是死在了一个出家的道姑手上!更可恶的是,这恶毒女子竟连夜又杀了人,逃得不知去向了! 心口处一阵传来猛绞的痛意,太尉呻吟了一声,左手撑在左胸口上。 正妻一旁适时地扶住了他。 谁知太尉眼一黑,吐出一口浊血,随之倒在了长榻之上。 …… “夏如月死状……”糯米蹲在地上取出银针刺探了一下尸体。 “如何?”庄若施打量了尸体两眼便收回了目光,问道。 “没有中毒!”糯米将尸体的眼皮掀了掀,面上一脸阴郁。 随后她站了起来,对庄若施禀报道:“夏如月死时死不瞑目,且睚眦欲裂,明显是惊吓过度而亡的。” 大理寺人驻守在秦闻邀身边,推测了一番道:“会不会是小何杀在杀狱卒过程中,被夏如月看到,所以被吓死了?” 说完这番话,糯米阴郁的脸往旁边撇开,“可恶至极!没想到,我之前还觉得她不是那般人,事发之后还坚信她是被冤枉的,竟……竟当真是此人所为,连杀数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恶魔。” 庄若施对糯米的话没有什么反应,神情一如往常,一派的冷静自持,“如果我是凶手,那我会选择在夏如月看到的时候,就将她直接杀死,而不是等到在牢里的时候又要多费一番力气,多杀一个人。” “这……”糯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而身边的众人也是嘘言,你看我我看你。 “何况,小何是个没有武功的弱女子,这事,你们应当知晓吧?”庄若施又说。 糯米似懂非懂地点头,庄若施顿了顿,望向地上断裂的门锁,“看昨日夏如月慌张疯癫的模样,当时一定吓破了胆,凶手行凶方式虽惨烈,但也十分谨慎,何况夏如月吓得慌不择路,行凶之时应当轻易能察觉有人在一旁,而且按照这人的身手来看,不失为高手。” 糯米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排骨,排骨也被庄若施说得十分信服,一旁不住地点头。 “所以……”糯米惶惑。 “不一定。”庄若施道,只是她的话音未落,牢门处依旧踢踏入了脚步声。 随之是一阵嚎啕啼哭声。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王妃娘娘!您一定要为臣妇做主啊!”太尉夫人红肿着双眼在丫鬟的搀扶之下走到庄若施的身边。 庄若施转眸,睇凝向她,“太尉夫人节哀。” “本来臣妇昨日便准备将女儿接到府中聚聚,怎知王爷同您非是不肯,现下……现下……” 话还未说完,说到伤心出,太尉夫人又开始嚎啕哀恸了起来。 “我那可怜的女儿啊!” 她哭到后头,甚是无力地瘫坐在地,一手拿着锦帕擤鼻子,一手通拍大腿,“如果爹和娘带你回家,你就不必死的!结果……结果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你也是好狠的心啊!你这一走,爹娘该如何活下去?呜……” “太尉夫人。”秦闻邀出声欲制止。 太尉夫人哀嚎声震天动地,没有听到秦闻邀出声。 “放肆!”秦闻邀身边的侍卫低斥,倒是将太尉夫人的声音给止住。 庄若施淡淡看了一眼秦闻邀,转而语调严肃,发话,“太尉夫人,你女儿走的突然,此事还需要调查,最近姑苏出了很多命案,我同王爷都会一一查清。” 那些尸体上,均是唇色雪白,没有透露一丝的血色,面色枯黄衰败,只剩下了皮包骨,此般种种,都是邪气入侵之像,而最主要的,就是凶手,也就是现在被众人怀疑的‘小何’。 “王妃娘娘,这话在我儿死后你便说过,可迟迟都没有结果……”太尉夫人面色惨白,紧咬下唇,卯足了力气,这才继续说道,“莫不是王妃娘娘诓骗臣妇!” “太尉夫人!”秦闻邀用着从未有过的厉声,他双手淡然地握成拳,冷厉地长眸也开阖了一下,仅半眯着,淡漠的眸色中闪动着皑皑飞雪,如若张开,似是有抑制不住的风霜,往着地牢之中侵袭而来,“冷静了?” 被他这张酷寒黯沉的面容所震慑,太尉夫人停住了啼哭,呆愣地点点头,丫鬟也被此状吓得噤声,扶起了夫人双双离场。 秦闻邀走了过来,指指地上的两具尸体,“夏如月的死状是不是跟狱卒的不同?” 糯米打量了两眼,颇为同意地点头。 “同样是惊恐的面容,但狱卒面上干枯如柴,而夏如月仅是吓得面色苍白。” “是!”糯米总算明白了。 秦闻邀沿着这条线索寻找证据,最终发现就是邪灵所为,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夏如月死了,所有的线索就此断开。 只能换个思路调查了。 …… 然而,同样的事情仍然在发生。 孤月高挂,乌鸦啼鸣。 慈恩寺后山,林间的风刮得树叶飒飒作响。 身穿道袍的姑子提着灯笼,只身一人走在幽深的林间小路上。 倏地,树丛里传来一阵响动。 “啊!”姑子惊得低呼,手上一抖,灯笼掉在地上…… 新的案件,又发生了…… (完!) 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