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 圣芒戈妄想少女》 第1章 [bg同人] 《(hp同人)圣芒戈妄想少女》作者:山河若南【完结+番外】 霍格沃兹大战后,她陷入了长久的混沌。奥利弗.伍德&凡妮莎.克林多尔我也喜欢魁地奇的he结局。 全文和珐琅挂坠盒时间线相同。“我经常在想,这些到底是不是我愿意记起来的。” “我想你要是一辈子好不了,记不起我来,我就天天去看你,直到你再愿意和我在一起。 可是我一直都不敢,我只敢在外面隔着玻璃看你,我总怕你问我我是谁。” 他终于鼓起勇气主动弥补过往的错误,她也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这样,就很好。 1 引子。 霍格沃兹大战,牺牲了很多人。 有学生,自愿回去的毕业生,老师——当然,也包括食死徒和神秘人本人。 活着的人,有些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爱着身边的人,珍惜活着的时光。有些此生笼罩在负罪感中,难以自拔。 圣芒戈接手了太多伤者。 黑魔法有时候是很让人束手无策的,总有些咒语比不可饶恕咒更让人生不如死,更为残忍。 不少治疗师的子女也从战场上被送过来,有些被治愈,可以名列幸存者的一员,有些则永远被镌刻在纪念碑上,成为冰冷的名号。 也有人被诅咒折磨着,一直到现在。 又或许,这样的痛苦还会继续,直至死亡。 2 第一章,圣芒戈妄想少女。 “我是海莲娜.拉文克劳。” 少女盯着面前穿白大褂的治疗师,非常坚定地说。 “斯拉格霍恩科长...抱歉,还是没有起色。”女治疗师放下笔,无可奈何的看向倚着门的妇人,“今天...和昨天一样。” “没事,苏医师。”她看上去精疲力尽,“这是黑魔法...我该知道这有多难办的。” “请给我点时间吧。”伊莲娜伸手按了按眉心,“总能研究出来的,我的妮妮不能一辈子呆在这儿。” 她看上去心都要碎了。 少女的蓝眼睛紧紧盯着外面看,头上戴着一个玩具一样的塑料王冠,有好些发丝已经不听话的缠了上去。 “妮妮...”伊莲娜蹲在她身边,“妈妈给你梳梳头发好吗?” 凡妮莎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奇怪的话一样,轻蔑的瞟了她一眼:“你不可能是我的妈妈,我是拉文克劳。” “你们都只是想抢夺我的冠冕。”她嘟起嘴巴,孩子气的扶着王冠,“你得不到它的!” 伊莲娜用手捂住嘴巴,几欲落泪。 她最优秀的女儿啊,为什么就要一意孤行的回去参加大战呢。 伊莲娜作为一个斯莱特林,真的很难理解,为什么都已经毕业了,她还要回去趟这趟浑水。 她的妮妮本来都已经有傲罗的资质了,挺过这一次浩劫,就是未来魔法部的潜力股了... 怎么可以就那么不听劝,留下一封信就回去参加大战了呢。 梅林在上,她见到女儿昏迷的,沾满了血的身体的时候,真的是差一点点就晕厥了。 她被反弹的黑魔法打中了脖颈,醒来就这样了。 作为圣芒戈的研究员,她当然知道“不可逆的黑魔法伤害”意味着什么。 也许她终其一生都要这样被困在圣芒戈五楼的小小房间里,直到老去,直到死亡。 “妈妈会治好你的,妈妈会找到办法的。”她流着泪亲吻女儿的手。 一遍一遍的。 谁能想到呢, 这个穿着过大的病号服,散乱长发戴着幼稚的玩具冠冕,坚称自己是海莲娜.拉文克劳的人—— 就是曾经拉文克劳耀眼的明珠,极其有天赋的预备傲罗,凡妮莎.克林多尔呢。 也许在圣芒戈,对她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她至少,不用活的那么累。 第一次不用再考虑教养礼数,考虑周围人的心情。 母亲总是竭力对她好,对她更好,简直就像补偿一样。 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伊莲娜就把古灵阁金库里所有珠宝堆在她面前的小桌板上;喜欢冠冕,就把嫁妆里妖精打造的宝石王冠给她戴,让她不用再顶着可笑的塑料玩具。 可凡妮莎的情绪和状况,依旧是不稳定。 母亲绞尽脑汁,把叔祖父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都给请回来一起为她配药;父亲三天两头跑神秘事务司和霍格沃兹禁书区,甚至第一次伏低做小求她的舅母去问一问德姆斯特朗有没有相关书籍记载。 她安静的时候,就漂亮得像幅画儿一样。 一动不动的坐在窗台上看着下面的街道,一看就是一整天。 暴躁起来,也会粗暴的推攘治疗师,哭着喊着要出去。 扯着护士和治疗师的衣服,葱管一样的长指甲齐根折断,也不觉着痛,只是固执的往外面冲。 可是去哪儿呢。 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然后就会念叨着:“我要去哪儿呢,我要去见谁呢。”就这样沮丧的回到床上。 “我好像是要见谁。”她的蓝眼睛澄澈而纯净,在喝下药剂之后看着苏医师,“但我不知道是谁。” 凡妮莎好像在请求她带她出去玩一样:“你能帮我记起来吗?” 苏医师叹了口气,帮她把散落的头发别回耳后: “会的,我答应你。” 第2章 凡妮莎满足的笑了起来。 3 第二章,客人。 “你很幸运了。”护士把他带到病房前,“她今天大概是平静期。” 奥利弗深吸一口气,犹豫再三才推开门进去。 她坐在窗台上望呆,赤着足,用瘦弱的手臂抱着膝盖。 明明是那么朴素的淡蓝色的病号服,却佩戴了反射着阳光的耀眼冠冕。 就像光环一样。 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留的那么长了,一直垂到腰际,就像是厚实的棕色长绒毯子,严严实实的包裹住她。 “凡...凡妮莎。” 没有反应。 “你还好吗...”他这次微微加大了声音。 她还是没听见的样子,自顾自的用手指戳着窗户。 奥利弗试探着走近她。 凡妮莎的脸在阳光下白的透明,深蓝色的眼睛也被照的变成了奇异的湖蓝。 即使已经这样近了,她还是没有意识到有人在身旁。 “你是谁。”她戳玻璃的手停下,近乎天真的问他,“我是拉文克劳,你呢。” 奥利弗愣住了,下意识的回她: “我是格兰芬多。” “啊——”她很失望的继续看向外面,“不是说格兰芬多是个帅哥吗。” 就没再管他了。 他不是话多的人,特别是面对这样一个变得十足陌生的前女友。 凡妮莎不说话,他也就干站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情况好像有一点好转...” “真的很麻烦你了...” 治疗师和人交谈的声音渐渐接近,又戛然而止,转为一声惊呼: “梅林啊,伍德?真的是你吗?” 闻声回头,他看见来者之后尴尬的打了声招呼:“莉莉安。” 莉莉安上前和他握手:“真的是好久不见了,自从你们毕业后,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我就说你怎么可能这么久都不来看凡妮莎——” “我们...”奥利弗打断她,他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头说,“我们分手,一年多了....” 这下轮到莉莉安窘迫了。 “额...”她摆弄了一下手袋,僵硬的笑笑,“是我消息不够灵通。” “她还好吗。”奥利弗问,“我听说她伤得很重...” 莉莉安的面色一下沉了下来:“不太好...大战后先是昏迷了一个多星期,然后醒来之后就——” 她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词:“就这样了。” 凡妮莎在一边的窗台上继续出着神。 “我从拉文克劳塔把她抱到礼堂的时候以为她已经死了。”奥利弗突然说,“昨天听到她表哥说起才知道她...” 他似是不忍:“伤的这么重。” 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 “或许和我无关...”莉莉安犹豫了片刻,看着他问,“但是你们分手真的,没有什么误会吗?” 凡妮莎完全不在乎他们在干嘛。她用细长的手指绞起了头发,放了一缕在嘴唇上,噘起来,当胡子一样玩着,不亦乐乎。 “没有,”奥利弗自嘲的摇摇头,又说了一遍,“没有。”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一直凝在凡妮莎身上: “我们之间,没有误会——” “都是我的错。” 4 第三章,我记得。 ◎我记得的。◎ “我记得的。” 她扭着手指,急的就像要哭出来一样:“我记得的。” “你相信我,乔瑟琳,真的!”少女拉住她的袖子,大眼睛湿润的看着她,“我记得的...” 苏医师半蹲下来安抚她:“我相信的,我相信你。” “先喝药好吗?”她把一个银色的杯子递给她,里面装满了橙黄色的液体,明亮的就像福灵剂。 凡妮莎乖乖的点了头,伸手接过杯子喝的干干净净。 就像是懵懂的小兽一样。 这些天的治疗已经让她渐渐有点好转了,愿意去想一想自己丢失了什么记忆,而不是一意孤行的说自己是拉文克劳。 但她还是在巨大的创伤之中。 盯着自己的手,念叨着:“我要去见谁呢。”变成了常态。 苏医师查看着她今天的治疗记录表,凡妮莎就坐在一边呢喃,甚至哼一些不知名的歌谣。 “他为什么不给我写信。”她突然望着天花板问。 “什么?”苏医师打了个激灵看她,惊喜不已,“你说什么?” “他为什么不给我写信。”凡妮莎很乖,又重复了一遍。 苏医师循循善诱:“谁呢?” “我不知道。”她眼睛又是一如既往的茫然,“我不知道。” “没事。”苏医师叹了口气安慰她,“会好的。” 都已经转身准备去和别的治疗师交流交流了,凡妮莎突然又说话了。 “我以为他会给我写信的。” 她的蓝眼睛蓄满了泪水,就像丢了玩具的小孩:“他为什么不给我写信呢。” 苏医师决定去问问凡妮莎身边的人。 “她好像六七年级的时候交了个男朋友。”伊莲娜努力想着,“但是可能之后分手了,妮妮毕业之后就一直在接受傲罗的培训,即使我们也很难给她寄信。” 苏医师把这些很认真的记下来。 过了一个星期莉莉安来看凡妮莎,她也把这些合在一起问她: 第3章 “我看到有一个姓伍德的人经常会来看她,但是大部分时候都站在外面不见他,是这个人吗?” 莉莉安有点错愕:“他真的经常来吗。” 苏医师继续翻着单子:“这一周大概,来了两次,这一个月来了十次——好几次还穿着魁地奇的队服。” 她蹙蹙眉添了一句:“但是他除了第一次,其他时候都没有进病房,就是站在外面看一会就走。” “这是凡妮莎唯一的男朋友。”莉莉安说,“现在是前男友了,但是我确信她之后没有再谈过恋爱。” 她叹口气,看着病房里熟睡的凡妮莎:“下次他再来,就让他进去看看吧。” 真正爱过,哪里能割舍呢。 她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会分手,为什么凡妮莎固执的要回去参加大战。凡妮莎和她通信中一直也没有说过自己的感情生活,她不知道她和伍德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有严重到要分手的程度。 她也搞不懂为什么伍德始终说是他的错,甚至都没勇气进去看她。 5 第四章,你好。 “我昨天做梦了。”一个多月过去,凡妮莎已经慢慢恢复成神志清醒的样子了,只是多了些茫然。 除了什么也记不得,和正常人也没什么区别。 苏医师在她旁边坐下:“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我一个人坐在旅馆的房间里,外面在下大雨。”她接过玻璃杯,抿了一口水冲淡魔药的苦味,“我的斗篷湿透了,挂在一边。但是我没管它,就一直坐在窗户边上,好像在等什么一样。” “等什么呢?” “我也不清楚。”她笑笑,“但是即使在梦里,那种感觉也糟糕透顶了。” “我经常在想,这些到底是不是我愿意想起来的。”凡妮莎蹙蹙眉,眼神沉静而伤感,“毕竟现在我想起来的全是不怎么好的。” 每次都,好难过啊。 这样的梦,太真实了。 “至少你前天梦到自己在克林多尔别墅的花园里跑动。”苏医师安慰她,“前几天来的那位先生,你有记得他是谁吗。” “我现在可还是不是会继续坚称自己是毕业院校创始人呢。”凡妮莎自嘲的笑笑,“别对我抱太大希望。” 冠冕始终得放在她手边,防止她突然又无法控制自己,开始说自己是拉文克劳本人。 攻击她的魔咒还是格林德沃时期比较盛行的那一种,在德姆斯特朗的书目中找到了踪迹。伊莲娜最近为了找合适的魔药忙得团团转,每次听到女儿有些许好转都会极为欣慰。 凡妮莎自己也不知道梦中的内容是“不可逆的黑魔法伤害”的副作用,还是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今天进来的男人紧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就好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 她不认识这个人。 他确实长得不错,很有力量的感觉,还有一双罕见的,微微下垂的眼睛——能给人几乎深情的错觉。 她努力冲他笑了笑。 男人一张脸立刻舒展开来,甚至一下子就像被阳光照了一样亮堂。 但是她还是不知道他是谁。 “你好。” 凡妮莎除了这句,没别的好说了。 男人眼睛里的光暗了下去,就像被人吹熄了一样,一下就灭了。 他迟钝的点点头: “你...你好。” 【 作者有话说】 大家真的有成功找到he这里吗哈哈哈。 6 第五章,雨。 雨下得好大。 她能感觉到自己在哭,已经哭的尽量小声了,却憋的闷得心里十足痛苦。 用力咬着自己的指关节,不让眼泪太不听话的掉下来。 旅店有一种很潮湿的木头的气味,她能听见别人上楼梯时的嘎吱声。 冰凉的雨噼里啪啦的砸在玻璃窗上,而哭的肿胀泛红的脸发着烫。 她把脸贴在窗户上,小声的啜泣。 甚至因为憋的狠了,打了个小小的嗝。 头发上有一些湿气,让它们粘连在一起,沉重的就像是现在的天幕一样。 “为什么这样对我。”她听见自己喃喃,“为什么要这样。” 雨一连下了好几天。 除了睡觉和吃饭,她就坐在椅子上,床上,窗台上,愣愣的什么也不干。 直到最后一天早上,长久的阴天和秋雨结束,晴天终于出来了。 她躺在满是褶痕的被子上,昏昏沉沉的被阳光照醒了。 眼睛一时间被刺的睁不开,过了好久才勉强能够坐起来。 头很痛,像是宿醉的疼。 她呆坐了一阵子,终于没再哭了,冷静的找老板要了冰块,把浮肿的脸浸进去。 或许只是没有眼泪了吗。 镜子里面的脸苍白肿胀,眼睛小了一圈。 深棕色的头发蓬乱在脑后,纠缠不清,连梳都梳不通。 她最后茫然的抬头看了看久违的晴天,把自己收拾整齐之后就提着手提箱走了。 清晨的街道很空很长,偶尔有些麻瓜经过。 或许是因为才下过雨,草地的味道浓烈,高跟鞋踩上水塘的时候会有轻微的水声。 这些感觉真的对于一个梦来说,太真实了。 箱子不重,但她提着的时候只觉得极其疲惫,好像下一刻就要跌坐在人行道上一样。 第4章 为什么会这样疲惫呢?或是是因为太伤心了吗? 但是,又是为什么而这样伤心,几乎不吃不喝的颓废了那么多天呢。 是在等谁,没有等到才这样的吗。 梦中的无望让她哭着醒来,摸摸脸上紧绷着的,竟然全是泪痕。 阳光此刻也正好照在她脸上。 凡妮莎闭上眼睛,决定趁着还没把梦忘干净,再来理一理。 我在等谁呢,她想,我在等什么。 又为什么会那样伤心。 梦境是很有帮助的,至少苏医生是这样说的。 她到现在为止还只能梦见自己一个人的世界,比如在熟悉的花园(后面才得知是克林多尔别墅)里面到处嬉笑跑动,是孩子的视角,有两个面目模糊的大人陪她玩耍。 又比如前几天在一个像是运动场外的街上边哭边跑,或是在一个像城堡一样建筑物的中庭,坐在树上望天。 还有很多支离破碎的小片段,飞在扫帚上的,雪天里捧着手炉看书的,扑到什么人怀里的—— 唯一的相似点,就是所有人都看不清脸。 “他是谁。”她有一天翻阅原来的相册,莉莉安坐在她旁边为她答疑解惑。 这是一张球队的合照,两个队伍穿着相似却颜色不同的运动服,对着镜头微笑着。 她看见自己蹲在前排,对着镜头笑得眉眼弯弯,又时不时的抬起头来和一个同样笑容阳光的男生对视。 “你不记得了?”莉莉安困惑的问,“他就是之前常来看你的人啊。” 是这样的吗。 她记不得。 每天醒来就觉得之前的记忆又被覆盖了一样,看谁都觉得陌生。 治疗师每天都要和她说一遍:“我是你的治疗师,乔瑟琳.苏。” 母亲每天都要说一遍:“我是妈妈。” 莉莉安每次来都要先自我介绍:“我是你在霍格沃兹的搭档和好友,莉莉安.利伯特。” 不然她就会困惑的一遍遍问:“你是谁,我是谁。” 7 第六章,妈妈。 “已经接近五个月了。”苏医师和伊莲娜在六楼喝着咖啡,“她还是很难把自己的记忆碎片串起来,而且自我认知依旧薄弱。” 伊莲娜叹了口气:“她还活着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我总庆幸现在妮妮还是鲜活的,如果真的像那些孩子一样死了...我和本杰明的心大概也要和她一同埋葬了。” 苏医师把方糖推向伊莲娜,她道谢后加了四五块进去。 “那个叫伍德的男孩子还是常来?”伊莲娜突然想起来,好奇地问。 苏医师点点头:“经常,但是还是不进去,我问过几次,他都只是摇头,我之后也就不劝了。” 伊莲娜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继续搅拌她的咖啡。 周五的下午,大家都难得空闲休息会,她们两个也算是这个医院里唯二这么关心凡妮莎这个患者的了,就聚在一起喝点咖啡放松。 “我真的很感谢你。”伊莲娜对苏医师说,“我是母亲才这样尽心,你却真的是一个用心对她治疗师。” “我对谁都会这样的。”苏医师笑笑,用魔杖点了一下一旁的餐巾,让它自己铺在她膝盖上。 从夏天到快入冬,凡妮莎都一直在医院里,哪儿也没出去过。 白昼变短,现在才不过四点多,阳光就已经染了些橙黄。 伊莲娜和苏医师都是绝艳的女子,气质超群,即使坐在茶桌边喝咖啡都像是一道独特的景致。 “苏——”她刚开口就被医院的广播打断了。 “紧急情况,紧急情况。”空灵的女声响在楼内,苏医师赶紧做了个“嘘”的手势,屏息听着—— “五楼114病房出现紧急情况,请分管治疗师乔瑟琳.苏,乔瑟琳苏回到病房114,病房114 。” “该死!” 苏医师刷的一下站起来,伊莲娜在短暂的错愕后也急忙拎着外套追了上去。 “凡妮莎——”她一路狂奔下来,扶着门框喘气。 护士们束手无策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凡妮莎赤着足站在地上,脚边全是玻璃的碎片。 她愣在那里,手还保持着拿杯子的姿势,半张着嘴巴看着冲过来的苏医师和我伊莲娜。 葡萄汁血一样的红,泼了她一身,沾满了白色的病号服。 橙黄的阳光从后方照进来,紧紧把她包裹着,就像是教堂天顶画上的天使一样。 “妮妮!”伊莲娜失声叫了出来,“你别动!” 她急的都要哭了,伸手去怀里拿魔杖。 凡妮莎怔怔的看着她,眼泪刷的一下落下来—— “妈妈。” 【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小可爱恢复记忆了! 8 第七章,醉鬼。 ◎我有一个前女友,但也只是前女友而已了。◎ “梅林!那真是太幸运了!” 训练结束后的更衣室吵吵闹闹的,却都是在恭喜文森特.斯拉格霍恩——他的小表妹终于恢复了记忆。 奥利弗愣了愣,拿着衣服的手僵硬了一会。 怪不得昨天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原来...已经好了吗? “不管怎么说!”文森特举起手来,“我今天请大家喝一杯!” “奥利弗!你这次可一定要和我们一起!”他激动的拍了拍奥利弗的肩膀,“全部都由我付!” 第5章 文森特早就已经忘了他们在很多年前的暑假见过一面的事实,也从来不知道奥利弗是他表妹的前男友。 “...好。”他犹豫一下,还是答应了。 他们换好常服,勾肩搭背的去了普德米尔联队训练地点旁边的酒吧。 “请问你需要点什么?”酒保问他。 奥利弗抬头看了一下单子:“生姜啤酒。” 漫不经心的喝了好几口,他托着头听队员闲聊。 七个大男孩齐齐坐在一起,自然有聊不完的话题,今天训练好玩的失误,新交的女朋友,或者是昨天晚上的约会。 “文森特,”队内另外一个击球手撞了一下文森特的肩膀,“我记得你表妹叫凡妮莎吧?” 凡妮莎的名字把奥利弗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对啊,我记得她在拉文克劳,比你小一届来着?”文森特笑着回他,“怎么了肖恩啊?早就看上我妹妹了?” “那当然,你妹妹多漂亮,我一个赫夫帕夫都早就耳闻。”肖恩灌了一口威士忌,冰球在里面撞得叮叮作响,“给我介绍一下呗!” 文森特大笑着给了他一肘子:“我妹妹眼光可高了啊,介绍了,你能行吗?” 那个肖恩在队员的起哄下站了起来,拍着自己:“喂!我可是你的好搭档啊!我长得一表人才,喜欢我的小姑娘能排到苏格兰呢!” 队员们哄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打趣。 有个好事的摆起赌局,赌肖恩和文森特的表妹能不能成。 奥利弗的喉咙里就像是被什么人塞了一整只蠕动的炸尾螺。 是啊。 肖恩是队里很有人气的一员,文森特多年的好搭档。 他看着他被队友打趣推攘——高大又英俊,一头棕色的卷发,每次击球都会让看台上的姑娘们为他尖叫。 为什么不行呢。 凡妮莎虽然会拒绝弗林特那样的人,但是肖恩呢,他那么完美。 甚至比自己更会照顾别人的感受,每次都有人夸赞他是个真真的赫夫帕夫绅士。 那为什么,他的心就是这样堵得难受呢。 以前凡妮莎究竟喜欢他什么,他也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肖恩没有一点逊于自己,甚至也许女生还会觉得他更有吸引力。 他又喝了好多啤酒,直到觉得这些完全没有作用。 “伏特加!”他愣头愣脑的把空杯推向酒保,对方楞了一下,递给他另一个装满了伏特加烈酒的玻璃杯。 队员们都喝得醉醺醺的,几个人玩起了巫师棋。 他们坐七扭八歪的,大着舌头,把位置都念错了,好几个棋子不满的大叫抗议。 奥利弗眼前的蜡烛变成奇特的散射状态,他不得不眨眼睛,眨了好多下才让它变回烛火。 所有人都喝多了,站在椅子上唱普德米尔联队的队歌。 唱到兴头上就一起冲出去,到大街上跑啊跳啊的。 文森特去吧台洒了一大把金加隆,蹦着跳着和大家一起跑到秋风瑟瑟的大街上。 “嘿!”奥利弗脸醉的通红,“you know what” 他搭着文森特的肩,和队员一起歪歪扭扭走着的时候突然开腔—— “我有个超级超级漂亮的前女友。”他痴痴的笑着,像个呆子一样,“但是也只是前女友而已啦!” 队友在一边嘘他,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很快消散。 “但你们知道问题是什么吗?”奥利弗打了个酒嗝儿,“问题是我还喜欢她,我怎么也没法忘掉她。” “给她写信!”一个队员撞他,另一个把他推走:“太慢了!”又给出自己的主意——“幻影移形啊奥利弗!” “去见她!去见她!” “不!”奥利弗大声喊,“我是个胆小鬼!” 他们继续哄笑着,吵闹着,唱着队歌走在大街上。 奥利弗的告白就像个小插曲一样,很快就被忘了。 人们容易原谅醉鬼, 醉鬼更能理解醉鬼。 【 作者有话说】 奥利弗.追妻火葬场.伍德 9 第八章,新生活? “你现在闻迷情剂是什么味道的。”珀西和他约在魔法部外面的小餐厅,是个哑炮经营的。 他们不常见面,霍格沃兹大战让人成长,珀西失去了弟弟,也终于变的成熟冷静。 “我很久没闻了。”他叉起一块荷兰豆。 珀西追问:“最近一次呢。” “飞天扫帚的味道,场地的味道,柠檬味,”奥利弗顿了顿,“还有栀子和薄荷玫瑰味。” “所以啊。”珀西停下刀叉:“你还是一直喜欢她。” 奥利弗只是摇头。 “你知道吗。”他看着珀西,“我总觉得我在她面前就是个混蛋啊。我越想我们分手那天,我就越觉得——我怎么还能和她在一起呢。” “所以那天究竟,怎么样了呢。”珀西不是个多嘴的人,但这种情况下,还是多问了一句。 “她...”他刚开口就皱了眉,“她来看我,我叫她走,还说她无理取闹。” 珀西沉默了。 怎么可能只是这些呢。 事实是凡妮莎傲罗训练期好不容易放了很短的假期,她从阿伯丁通过石怪试炼之后,越过了大半个大不列颠来位于切森特的训练场看他。 第6章 他那时候说了什么? 哦,他说:“你快回去,不要无理取闹了,我没法腾出时间陪你。” “然后,你就再也没...”珀西整张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你都没联系她?信你都没写?” “我三天后结束了训练,去镇上的旅馆找她,她已经走了。”奥利弗望着桌上的蜡烛,脸色木木的看不出情绪,“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有小报在写我和查理火炮队的找球手约会。” 他写信了。 又全部揉成团了。 最后还是寄了一封去雷丁的克林多尔别墅,但是也没人回他。 毕竟凡妮莎那几年都到处接受培训,可能根本没机会回克林多尔别墅吧。 “霍格沃兹大战是最后一次见。”奥利弗面前的烤龙虾已经要冷了,他却还是没动叉子,“我总觉得她有话和我说,但我又错过了。” “我其实,本来想和她求婚的,过了魔鬼训练期,就订婚。”他怔怔的看着龙虾出神,“但是现在...她大概在和我的队友约会吧。” 他们有时候会问肖恩和凡妮莎约会的怎么样,肖恩就会特别夸张的说:“你们都不知道,文森特表妹有多漂亮!” 或许不是夸张,毕竟凡妮莎在奥利弗心里,一直是最漂亮的。 自然也不排除,现在在别人心里,也是第一好看。 他一想象凡妮莎环着别人的胳膊,或是约会接吻,那天炸尾螺塞到嗓子里的感觉就又会回来。 “我在想我该不该告诉你...”珀西喝了口冰水之后,才很犹豫的说,“但是凡妮莎现在在魔法部傲罗司,所以事实上我...我前几天看到一个男生来接她。” 奥利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心里堵的难受: “哦。”他说,“哦,那一定是肖恩。” “我是说...她看着...”珀西飞快的说,“还挺开心的。” 奥利弗没说话,闷头吃他快冷透了的龙虾。 “你可能该,忘掉她比较好”珀西劝他,“我想你们大概该分手一年多了,可能要接近两年...都是时候该进入新生活了。” 什么是新生活。 是在找个人约会,谈一个不喜欢的女孩子,还是谈一个很喜欢自己的女朋友,然后每天想着自己的前女友吗。 这才是真的太残忍了吧。 “不了,”他说,“我想我还喜欢她。” 或许是爱她。 又或许,还会这样一直下去。 【 作者有话说】 就虐虐木头吧,叫他闷着,报应! 10 第九章,见你。 “你醉了。” 凡妮莎很无奈的站在楼道里,抱臂看着坐在台阶上的不速之客。 奥利弗撑着脑袋,旁边还放着一只威士忌的酒瓶子。 “我想见你。”他说的含混不清。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住在哪儿的。”她很无奈的问,“我从没别人说过。” “找。”他胡乱揉了把头发,笑得迷迷糊糊的,“一条街一条街的,以魔法部为圆心,给公寓管理员用混淆咒——” 她看着奥利弗,轻轻的说:“如果这么简单,我就不会是傲罗了。” “你会住临街的房子,至少三层以上,喜欢阳光,不喜欢被前面的高楼挡住光线;”他自顾自的说着: “而且我一看到艾莉西亚.琼斯,我就知道是你。”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汤姆不止和你一个人说故事。”他提起快见底酒瓶子喝,“我是不是也让你等太久了,所以你才用这个做化名呢。” 奥利弗整张脸都是醉后的红晕:“你还喜欢我吗,凡妮莎,你还爱我对吗。” 走廊里的灯是暖黄的,照的他的一张脸就像在凡妮莎回忆里一样模糊而温和。 她真的太久没见他了,至少在她现在的记忆里,是这样的。 也许他去过圣芒戈看她,但是她不记得了,什么也不记得。 在圣芒戈的日子就好像大梦一场,梦醒了,也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我不和你争论这些,你醉了。”她把链条小包往肩膀上提了提,“快点走吧。” 奥利弗抬头看她。 米色的长风衣,黑色的高筒靴,在他面前站的笔直。 “你当然有一万种方法把我扔出去。”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伸手把她一缕头发别到耳朵后面, “但我只想和你说,我爱你。” “你醉了。”凡妮莎极其冷静的躲开,“清醒一点吧。” 她完全不为所动走上台阶,想要越过他开门。 “我是醉了。”奥利弗背对她说,“可我只有醉了,才敢来和你说这些。” 开锁的动作顿住了。 凡妮莎几近讽刺的笑了笑,看着门锁轻声:“你比我更清楚自己做了什么。” “我早在,早在我们在一起第一年的情人节就和你说过了。”她回过头,看着他的背影,“但你还是可以那样对我。” “我不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虫。”她的手悄悄略过眼下拭泪,声音已经颤抖了,“你爱我又怎么样呢?我不能永远在那天雨中等你,在原地等你施舍一样的来找我。” 凡妮莎不想在奥利弗面前哭,不想示弱。 她飞快的打开了门,死死咬着下嘴唇冲了进去。 第7章 刚进去,她就倚着门哭出了声。 房里一片漆黑,只有路灯和月光透进来。 她努力小声了,可是却只能像那几天一样咬着自己的指关节,颓唐的跌坐在地上。 本以为再见的时候可以冷静,可以像是四年的恋爱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她真的做不到,她这些年,真的太委屈了。 明明都已经下定决心开始真正的,完全没有他的新生活了,却在他出现在楼梯上的一瞬间功亏一篑。 奥利弗在门口敲着她的门,沉重的,一下又一下,大着舌头喊凡妮莎的名字。 她听烦了,却不知为什么怎么也使不出一个最简单的屏蔽咒,就去冰箱里面拿啤酒,一听一听的喝。 门外没规律敲门声渐渐停了,他好像又掏了瓶酒出来,靠在她门口喝。 凡妮莎提着啤酒,铝罐被随意的放在地上。 她背靠着门,一边喝一边哭。 奥利弗开始说些胡话,说珀西告诉他他七年级圣诞节中了迷情之后的傻样子,说的绘声绘色的。说第一次和凡妮莎打魁地奇,被她和莉莉安用游走球打中头有多疼,之后好久看见她和她的球棒就犯怵。 又把一个空啤酒罐子扔到了地板上,凡妮莎酒劲上来了,开始顺着他说的故事哭哭笑笑的。 她蹬掉高跟靴子,屈膝窝在门垫上。 他说凡妮莎在圣芒戈说自己是拉文克劳,一边说一边嘲笑她的傻样,笑着笑着就带了哭腔—— “我想你要是一辈子好不了,记不起我来,我就天天去看你,直到你再愿意和我在一起。可是我一直都不敢,我只敢在外面隔着玻璃看你,我总怕你问我我是谁。” 门另一边的凡妮莎大笑起来,笑到流眼泪,把自己缩的小小的,趴在冰凉的木门上。 她用手抚着门,就好像能摸到后面的奥利弗一样。 “我到现在,闻迷情剂,还是有玫瑰薄荷和栀子的味道。”他轻轻的说,把脸贴在门上,第二瓶威士忌也快喝光了,“我忘不掉你,凡妮莎,我怎么可能忘得掉你呢。” 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照到了凡妮莎面前,冷光把啤酒罐的影子拉到越发长了。 她又哭出来了,把脸埋到手中,下意识的紧紧咬住嘴唇。 眼泪濡湿她的手心,又落在黑毛衣的领口胸前,消失不见。 【 作者有话说】 借酒壮胆.伍德 11 第十章,再给他一个机会。 魔法部的中午,餐厅人来人往。 “我的睡眠出现问题了。” 凡妮莎把餐巾垫在盘子下面。 “你约我吃中饭就为了和我说这个?”林安习惯性的挑眉,狐疑的问,“拜托,你可是个傲罗啊,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找我吧。” “我知道你也很忙,但是你是我能最快联系到的朋友。”凡妮莎叉了一叉子墨鱼面,“一个在地下二楼一个在地下三楼,扔个纸飞机就能约到。” 林安无奈的又点了一杯气泡水,对她说:“行吧,你要我帮什么忙。” “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我睡眠出现问题了。”凡妮莎指着自己眼下,“我每天早上要用好厚的一层粉盖住。” 去黑眼圈的魔药都是鸡肋中的鸡肋。 “我敢打赌你不是因为那几个在逃的食死徒失眠。”林安嘲讽的呲笑了一下,“所以呢,什么时候开始的?” “奥利弗上周四来找我了,我们隔着门坐了一晚上,都喝得大醉,他在外面哭,我在里面哭。”凡妮莎苦恼的揉揉头顶—— “所以就别挖苦我了,这可比一百个食死徒还难办。” 林安的脸皱了一下,不可置信的问:“这种问题,你问我?” 她好笑的托着腮看凡妮莎:“拜托,我可是和塞德里克从五年级到现在的,恋爱结婚,架都没吵过啊。” “我从那天起就开始失眠了,一直到今天,这都快一个星期了。”凡妮莎苦着脸,“而且我实在没法再接受别人追我了,我上周五就把那个追求者拒绝了——我真觉得我是个蠢货。” “你不是蠢,你只是还想和他再续前缘而已。”林安一针见血,“不然你该找谁找谁,拒绝追求者算什么。” “是这样的啊,”她难得苦口婆心的耐下性子,“你不能指望每个男人都是我丈夫那样的恋爱小天才,你要是还喜欢他,死都忘不掉他,不如就再和他在一起好了。” “什,什么?” 林安含笑看她,两个珍珠耳坠子随着她说话轻轻摆动: “我说——你还喜欢他,你就给自己个台阶下。反正第一次是你主动的,第二次,他都已经主动了,不妨再给他一次机会。” 【 作者有话说】 林安还是一如既往的一针见血呢。 12 第十一章,又能怎样呢。 奥利弗那儿也不见得好过。 “我还是失败了。”肖恩垂头丧气的和文森特说,“凡妮莎真的没有和我有任何朋友之外关系的意思。” “哼哼——”文森特转头对另外一个队员说,“你赌输了,一个金加隆。” 他继续督促每一个下注肖恩能和凡妮莎在一起的队员掏钱:“还有奥利弗啊,你也赌输了啊!” “早说了我妹妹难追得不得了,”文森特一边收着钱,一边虚情假意的为他们惋惜,“你看,就没人和我一起赌成不了。” 第8章 肖恩失败了。 奥利弗的心里有一种奇特的满足感,愧疚感,和难以察觉的失落。 就像有个声音在叫嚣:“你看,除了你谁也得不到她,你只是一出现她就难以自持。”又有个声音谴责他:“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毁掉别人新的开始呢。” 可是这个肖恩她不喜欢又怎样呢,还会有无数个肖恩的。 她始终那么耀眼,追求者中,指不定哪一天就会出现一个她喜欢的肖恩呢。 他那天从凡妮莎的门前醒来,发现身上多了一张毛毯。 而毛毯的主人,早就幻影移形走了。 没有叫醒他,一句话也没多说,就像是再也不想和他有联系了一样。 还能怎么样呢,他想。 又能怎么样呢。 他只有很微小的希望——凡妮莎是否还喜欢我呢。 但是也许,是他想多了。 13 第十二章,我可以追你吗。 又到下雪的季节了。 一月的球门渐渐被雪冻住,不戴手套摸它可能都有脱一层皮的危险。 即使是魁地奇的运动员,在猛烈的训练后也得去咖啡馆喝点咖啡才能满血复活。 奥利弗在准备接下来与波特里狂人队的比赛,最近已经鲜少有时间考虑个人生活了——当然不包括凡妮莎。 他记得之前有个常年暗恋林安的格兰芬多和他说过:“年轻时候要是遇到太惊艳绝伦的人,下半生都是遗憾的。” 这个他是很赞同的。 每次看街上的女孩子,都觉得不论是巫师还是麻瓜,都不够好看。 这个鼻子塌,那个皮肤差,还有别的声音难听... 睡着了做梦,会梦到和拉文克劳队打比赛,凡妮莎看见他就气的把游走球往他头上打——他就这么疼醒了。 训练的时候会以为坐在看台上的是她,训练完了会以为街上走的是她。 毕竟...最近非常流行的绸长袍,是她几年以前和他恋爱时候最常穿的啊... 肖恩新找了个女朋友,珀西口中凡妮莎始终单身,一切都和原来没什么两样。 他的生日再过两天就要到了,但是今年他回归了五年前的状态——没有期待。 反正身边男孩子送什么都一样。 往年也只有凡妮莎会提前三四个月想该送他什么。 又下雪了。 他和凡妮莎的故事,每一个转折,都是在秋冬。 第一次亲吻,也是在雪天。 他漫无目的的走在伦敦的街道上,不知道怎么就又走到了凡妮莎的楼下。 大概是她会回家的时候了。 他心中的冲动膨胀起来,鼓励着他干出此刻最想干的事。 哪怕是最后一次,哪怕像马库斯.弗林特一样被拒绝,也要做的事情。 “凡妮莎。”奥利弗站在街上,对着楼上喊。 他很有耐心。 过了良久,六楼的窗户才被打开,她好整以暇的趴在窗户上,低头看他。 兴许是室内暖气足,她的衬衫袖子被褪到肘部,露出两段雪白的小臂。长发一边乖乖待在耳朵后面,一边顺着重力向下垂。 “生日可以许愿吗。”他仰着头问。 凡妮莎的脸上带着捉弄不透的笑,回他:“那你先许,我听听。” 慢慢有路人看过来了。 奥利弗往后退了几步,张开双臂,站到无人的马路中央—— “我可以追你吗?克林多尔小姐。” 14 番外一,姐妹茶话会。 “你就这么和他复合了?”莉莉安恨铁不成钢,“他之前太过分了,你咋就能这么原谅他了啊!” “还没呢还没呢。”凡妮莎连忙安抚她,“他这不是在追我吗。” “我的凡妮莎始终青春年少啊。”莉莉安捏她的脸,“保证你换个衣服回学校还能混到五年级里面,哪里像伍德,我看他都要脱发了。” “别咒我,他真秃了那我下半辈子就要对这个秃头了。”凡妮莎笑着说。 她们两个多年好友好不容易抽出时间一起小酌一杯。 莉莉安喝龙舌兰,凡妮莎继续喝气泡苏打。 “你真的认准他了。”莉莉安好笑的说,“那他怎么追你呢?我觉得他不怎么会啊,他是真的恋爱白痴。” 大概是捧着花去魔法部吧,笑死人了。 全傲罗司都知道有人在追她了。 她那天下班一出门,在飞路粉网络大厅的中间看见了站在那儿茫然不知所措的奥利弗。 “你都不明白那有多傻。”凡妮莎笑他,“像个呆呆一样。” 莉莉安看她这样子就大概明白了:“所以你现在这样春风得意——大概是复合了哦。” “他把他的古灵阁钥匙给我了。”凡妮莎说,“某种程度上来讲,算是求婚了。” “天哪——进展神速啊。”莉莉安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得了吧,我们都谈了那么多年恋爱了,只不过是又再一次在一起了而已。”凡妮莎笑得很幸福,“我们计划搬到一起去了。” 莉莉安由衷的说:“我真的很为你高兴,凡妮莎,我们那个学妹都结婚了,你还一直在恋爱呢。” “我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他愿意为了我学习怎么当一个好一点的男朋友,去和迪戈里取经,”凡妮莎一点点的回忆着,“这样对我来说,真的是最好的结果。” 第9章 她长得越发出色,褪去稚气,多了几分阅历的沉淀。 “所以我想,我现在,大概是很幸福很幸福的了。” 【 作者有话说】 我觉得吧,还得有个番外。 15 番外二,无聊的物品们。 忧郁的玩具扫帚: 我是玩具扫帚。 本来呢,我在一家伯明翰的精品店,挂在顶上落灰。 可能是因为我比较昂贵吧。 也有可能是因为玩具扫帚不如前几年流行了的缘故。 直到一个长的很娇小的女士一眼看中我,眉开眼笑的把我卖下来。 她都没有还价,一个加隆都没有,可见她对我的看重。 啊!这就是心动吧。 如果我没有看到她的那把光轮1999的话,我的心动或许会长一些—— 是了,我不过是个玩具扫帚罢了。 不过是个逃不过被送人命运的玩具扫帚罢了。 我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用紫色的丝带打着蝴蝶结。 然后,被送给了一个叫维奥莉特的小孩。 切,小孩。 喊着“莉莉安阿姨”跑来跑去的小屁孩,怎么可以拥有我呢! 很快我就知道,她不是小屁孩,她是混世魔王。 她爸爸管不住她,纵容的就像是对祖宗一样。 她妈妈有时候很忙,不忙了就被她气的要关她禁闭。 顺便,我也很确定,他们在看到我的一瞬间,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对方,眼中露出生无可恋的情绪。 “莉莉安,你想看我家变成新的霍格沃兹战场吗?” 那个妈妈是这么对我的旧主人说的。 “凡妮莎!怎么能这么说维奥莉特呢。”旧主人生气的嚷嚷,“我们维奥莉特是最活泼最可爱的小天使,我们未来的击球手新星!” “你要她就自己带回家养。”那个妈妈夸张的翻了个白眼,“你的扫帚对她还真是如虎添翼呢。” 维奥莉特会骑着我到处飞。 到处的意思是,到处。 她妈妈回来的时候会看见碎了一地的瓷器,然后气的威胁她要把我烧了。 当然了,如果她爸爸回来得早(虽然这样的机会很少),但是至少我能少受一次惊吓——她爸爸会偷偷赶在妈妈回家之前帮她收拾。 虽然她爸爸复原的瓷器奇形怪状的,但是目前还没被发现过。 当然了, 今天她妈妈看我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恐怖呢。 , 。 。 无聊的结婚戒指: 我的生活很无聊。 算了,其实我已经很幸运了,和家里那群宅男宅女比。 我能够近距离观看傲罗大战黑巫师,克林多尔大战伍德,傲罗大战文件,克林多尔大战另外一个伍德。 我自从很多很多年前被戴上,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主人的手指。 主人很漂亮,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很漂亮浓密的褐色头发,经常会笑的脸。 虽然天天和她女儿发脾气,但是都是小打小闹,下一秒就能一起趴在烤箱面前看柠檬派烤的怎么样了。 两双漂亮的深蓝色眼睛。 她丈夫是个憨憨,戒指都藏不好的那种。 他约我主人出去吃饭,吃到起司蛋糕才端上来的时候,把我连着盒子摔到地上。 盒子结实点也好嘛,不会把我甩出来。 可是盒子不结实,地板很光滑,当时还没成为我主人的女孩子,眼睛很尖。 这些构成了一个结果——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看着不知所措的男朋友问——“你是不是要我嫁给你。” 然后。 然后我就待在她手上,待了十年。 有了一个叫“紫罗兰(violet)”的女儿,和一直非常非常爱她的丈夫。 每天的早安吻,每天的相拥入眠。 我不是好看的戒指,我是很朴素的铂金环。 但是她十年如一日的喜欢我,闲下来就摩擦亲吻。 像是成为了习惯一样。 【 作者有话说】 答应大家的甜番。 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