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后风流,八劫压寨夫君》 第一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阗国。 祥云镇。 集日。 人头攒动,众口嚣嚣。 突然,一声女人的惊呼声,如裂石穿云格外响亮,“啊!萧逸公子去了醉仙阁,快走——” “是箫公子?阗国首富哎!” “是呀,听说还是绝世美男,武功超绝!” “箫声也是无人能及——” …… 随着大姑娘小媳妇的人潮涌动,一丈红被人群推搡着,身不由己的向着醉仙阁走去。 醉仙阁,是当地有名的酒楼。 远远的,只见一座三层小楼,雕檐映日,画栋飞云。 所有人都仰头向着二楼的平台张望着。 一丈红顺着大家的视线望去,果然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手持一把折扇,立于平台上,浅笑着。 美如神祗、飘逸出尘,如谪仙临世般温雅蕴藉、不食人间烟火。 折扇每一摇,都震撼着一丈红的心跳不自然的加速。 仙人?白马王子?一丈红痴痴的看着,忘了行动。 突然,后面不知道谁粗鲁的推了她一把,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让开!花痴!” 一丈红怒意满胸,被人打扰了“雅兴”,对于霸气惯了的人,如何能够受得了这种气? 她猛一回头,双手一叉,怒目对上一对深沉的墨瞳后,突然一瞬间的闪神。 鼻挺如刀削,俊眉飞扬不羁,性感的唇瓣,微微上扬,但那角度怎么看都是不屑之意。 妖孽? 按捺住荡漾不已的心,大吼出声:“你说谁花痴?我看你是长得男生女相,心生嫉妒是吧?” 本来她就属于声带洪亮宽阔之人,如此一吼,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们吸引过来。 当大家都看清楚来人后,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接踵而至。 “你敢说我像女人?” “哼!简直妖孽!你看人家箫公子,风华出众、阳刚洒脱!而你呢?拉着一张驴脸,就像怨妇一般!” 男子脸色逐渐如泼墨,周围气压陡降。 “只不过是比我有钱一点儿,至于那么大的排场?还让姑奶奶给你让路?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一丈红可不是被谁吓大的!” 她的最后一句,是趴在他的耳边说的,一丈红!可是响当当的土匪的名号。不宜张扬! 男子的一双凤眸陡然睁大,兴味的嘴角弯起一个妖娆的弧度,深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哦?原来是女匪?” 围观的众人传来更大的抽气声,瞬间后退三尺。 一丈红刚要提竹杖教训这个腹黑的男人,却听到楼上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太子殿下,何必跟一个不知深浅的小丫头过不去?” 一丈红陡然一惊,此人竟然是太子,她麻利的收起高举着的竹杖、快速的拨开人群,如被人烧了尾巴的猫咪,慌张逃窜。 官匪是天敌,她竟然惹了太子? 作为一代穿越女,她深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的道理。 不过在即将消失的那一刻,她不忘了甩出一记炸弹,“萧逸!三日内我来接你当压寨夫君——” 太子陡然回身,看向那个慌张逃跑的身影,脸色暗沉! 而楼上的萧逸,望着远去的一丈红勾唇浅笑,“有意思——” ~~~~~~~~~~~~~~~~~~~~~~~ 新文开坑啦!喜欢的加入书架哟!谢谢——啦啦啦—— ~~~~~~~~~~~~~~~~~~~~~~~ 第二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如此便仓皇逃离,一丈红感觉窝囊,她可是女承父业土匪的大当家的,手底下好歹也有上百号的弟兄呢?如何能够溃不成军? 不行!如果就此离去,岂不是有辱她一丈红的名号? 况且老爹说过,“咱们做土匪的要想有个好姻缘,就得从小抢来,长大了在洞房,跟咱不隔心!” 她对老爹的话深以为然,虽然七岁那年,也曾鲁莽的劫色一次,但是却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物,致使她安静了好几年,如今已然十五岁,该打算一下了! “呵呵呵,萧逸!不如今日我就将你扛回去,反正你早晚也得是我的人!” 主意打定,一丈红陡然转身往镇上走去。 临近午时,集市也稍稍清闲了一些,一丈红在街边买了一顶草帽,换了一身寻常装扮,便又回到了醉仙阁。 一打听,萧逸在二楼的包房,宴请太子。 一丈红也要了一个包间,正好在萧逸的隔壁。 “该死的!这古代的建筑隔音这么好?” 她如壁虎一般,进来便贴在了墙上,可是丝毫没有听到任何隔壁的响动。折腾了半日,一无所获。 不能硬闯,毕竟太子在! “怎么办呢?”她双手搓着,眉心揪成川字型。 突然一眼瞥到酒壶,登时乐了:“呵呵,萧逸!对不住了!” 她疾步回到桌前,从怀里拿出一包蒙汗药,一下子将整整一包都倒了进去,嘴角坏坏的咧着,用力摇晃了一下酒壶。 这时,忽闻隔壁房门“咣当”一声打开,她心一惊,莫非要走?赶紧将耳朵贴在门上。 “太子殿下!后会有期!” “嗯——” 紧接着,有离开的脚步声和关门的声音。 既然是萧逸请客,那他肯定不会先走,“呵呵,太子还算懂事!给姑奶奶行了方便。” 她小心的推开门,看看左右无人,便低着头打开了萧逸的包房门,径直走进去粗声道:“萧公子!这是小店新上的酒,入口清凉醇厚、香浓细腻!请公子品尝!” 一丈红头低低的,一直不敢看坐在桌前的人,只是那一袭白衣,却是萧逸无疑,手中端着的酒壶,也微微发颤。 沉默,良久的静寂,在一丈红几乎要崩溃之时,突然听到一声朗润玩味的声音道:“斟满!” 一丈红的一颗心落地,心中雀跃,赶紧给他斟满酒杯,却仍旧不敢抬头,“请用!” “萧逸”拿起酒杯,在手中晃了晃,然后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道:“果然香浓细腻!再来!” 呵呵,估计一杯就够了!一丈红眼里溢出掩盖不住的窃喜,头大胆的抬起,“萧逸,劫色!啊——怎么是你?”啪!手中的酒壶脆声落地! “花痴!可惜了一壶好酒!”太子一对黑眸凌厉的直视着她惊恐瞪大的眼眸。 ~~~~~~~~~~~~~~~~~~~~~~~~~~~~~ 动动手指加入书架,免得以后找不到啦—— 第三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呵呵,太子!误会啊,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啊!呵呵——”一丈红一步步的蹭到门口,猛然拉门,却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房门。 “这么就走了,来者是客,品尝一下这清凉醇厚、香浓细腻的好酒再走也不迟!”太子的声音令一丈红毛骨悚然。 酒?她为什么跑?他不是喝了那酒么?那该害怕的是他才对,一丈红瞬间放松,利落的回身走到太子的对面,大喇喇的坐下,道:“一会儿别求着我饶了你就好!该跑的是你才对!” 太子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真的坐下了,还悠闲的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呵!那吃相,哪像女人? “瞪什么瞪?吃你点儿菜就当你的补偿了,害的我白欢喜一场!劫错了人!” “你知不知道,谋害当朝太子是什么罪名?”太子一边自斟一杯酒,一饮而尽,酒杯落于桌上的脆响声,让一丈红的心肝儿一颤。 一丈红手中的鸡腿成功的堵在嘴上,半天没动,乌拉道:“劫错了,不是说了么?误会!” “等同于谋朝篡逆,那是要满门超斩的!” “不会吧,都说了是误会……再说就是点儿蒙汗药,又不是毒药!哎,不对呀,这么长时间了,你为何没昏倒?” 一向大喇喇的、没心没肺的一丈红,终于有所察觉了。 太子风华绝代的笑容差点儿晃了一丈红的心神,“你的小伎俩还难不倒我!” 呃?遇到高手了! 一丈红此时也没了吃饭的心思,一心想着如何逃出去,满门抄斩?开玩笑!老爹待她那么好,她可不能连累他! 但是,从刚才开门的较量中,她就意识到,自己打不过他! “谈个交易,你放了我,欠你一个人情,要知道玲珑山的大当家的可是轻易不许诺的!” “大当家的?”太子嗤笑,纤长骨感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杯酒。 该死的性感!一丈红的心差点儿又一次飘走。 “嗯!”眸中企盼的看着他。 太子幽幽一叹,道:“好!如果你能在一刻钟之内,逃出祥云镇,我考虑你的提议!” “一刻钟?”从醉仙楼到城门口,快马加鞭也得半个时辰,一刻钟?常人难以完成! “办不到么?”太子嘴角又一次浮现出妖娆的上弯弧度。 一丈红看出太子是想戏耍她,看她出丑,玩弄于鼓掌之中,就是这些纨绔子弟,最喜欢的事儿! 她陡然一拍桌子,大呼:“好!一言为定!可是我有个请求!” 她一眼便看到下面太子的属下牵着好几批良驹,趁此机会弄匹好马也好? “说!” “我要一匹马!” “好,随便挑!” 那些马匹虽是良驹,可是却不是最上乘的,最好的是他的坐骑,兀术国进贡的,他废了好大的劲儿才驯服! 一丈红早就看中了那匹不同的栗色纯种马,头型优美,身躯修长,通体一个颜色!她喜欢! “也包括那匹?” 第四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太子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这个女人竟然真的觊觎他的宝马?自不量力! “只要你能活着骑走,它就是你的!不过……”太子无害的双眸扫过一丈红期待的容颜,道:“除了我之外,凡是骑它之人,都已然被它踩得肠穿肚烂了!” “太好了!果然是匹好马!说好了,一刻钟之内,我骑着马成功跑出祥云镇,你从此不得为难我们玲珑山!”一丈红跃跃欲试,小脸兴奋的犹如桃花。 “好!” 他就不信一个不知深浅的女人会如此厉害! 一丈红占有式的看了眼下面的栗色纯种宝马,道:“太子,我给它取名凤舞!这名字还配吧?” 太子脸色一变,赫然而怒:“它还不是你的呢!” “呵呵,快了!劫色失败,劫一匹马,也算安慰了我这颗受伤的心了!走了,后会无期!” 太子看着一丈红兴奋的走出酒楼,双眸微眯,“女人!无脑!”纵身跃上了楼顶,视野开阔、一览无余。 一丈红兴奋的来到楼下,那匹栗色宝马,见到她靠近,周身散发戾气。 好马!她暗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无意中发现,自己竟然能够与所有马交流,这种本事让她开心,当然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已。 她围着它转了几圈,不理会它的敌意,却突然趴在那匹马的耳朵边嘀咕了几句,栗色马逐渐由狂躁转为安分,她跃上马背,宝马犹如得到了天神令一般,转瞬便狂奔出去,风驰电掣不过如此。 楼顶的太子倒吸一口凉气,这速度,他从来不曾体验过,栗色宝马一步跨越足足一丈有余,四蹄腾空,犹如神助。 眨眼之间,便跑了半个城,眼看便来到一座桥边,她正跑得过瘾,突然看到前边一个女子站在河边,身披重孝,哭哭啼啼,正好挡住了三尺有余的小桥,一丈红大声疾呼:“闪开,快闪开!不要命了——” 可是女子只是回头绝望的看了一眼,便紧紧的闭上了双眸,仍然立在那里,似乎在等待宝马的铁蹄践踏。 眼看马的四蹄就要踏上那孝服女子的身体了,一丈红突然大喝一声,“凤舞!留她一命!” 凤舞立即悬空直立停住前蹄,一丈红丝毫不敢犹豫,身子倒挂在马鞍上,拎起想要自杀的妙龄女子,横放在马背上,洒脱的凌空一挥马鞭,“快走!” 凤舞复又四蹄落地,绝尘而去,从救人到离开,也只是眨眼功夫,独留下围观众人久久的喝彩声—— 不到一刻钟,便来到城门口,凤舞毫不犹豫的越过拦阻的守卫,窜了出去,跑了一里有余,凤舞才停下来。 一丈红得意的回身一笑,对着醉仙楼方向,双手抱拳:“太子!谢谢了!” 太子此时脸色无比的难看,打赌失败了无所谓,关键是失去了他最爱的宝马!“死女人,看我如何收拾你!” 刚要施展轻功,追回宝马,可是却听到一声“啁啾”鸟鸣,一只信鸽落到他的肩头,他赶紧取出它脚上的信笺,顿时脸色大变,腾身而下,对着手下道:“赶紧回宫!” ~~~~~~~~~~~~~~~~~~~~~~~~~~~~~~~~~~~~~~~~~ 啦啦啦!走过的要收藏哦,拜谢,拜谢! 第五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一丈红将那名几乎丧命凤舞脚下的女子放下来,问道:“你为何寻死?” 女子几乎瘫软在地,这种在马上如飞的感觉,怎么比死还恐怖,她惊恐的看着这个一袭男装,却插着一件女人的珠钗的一丈红,泪水簌簌流下!“你不该救我,早晚是死!” 一丈红这一生最恨寻死觅活的,死都不怕,难道还怕活下去?“你死不要紧!白瞎了你的爹娘养育你一场,还有这样一副好皮囊了!” “你?呜呜——”女子继续泪如泉涌。 “哎呀!好了,别哭了!你家人呢?” “都死了!为了埋葬父母,我欠了人家十几两银子,想着卖身还债,却被妓.院的老.鸨看上了,我不愿意,只好一死!” “死要能解决问题,谁还活着!真傻!好了,不就是十几两嘛,我给你一百两,你还了债,余下的好好过日子吧!”一丈红说着拿出了两个银元宝放到了女子的手中。 “这……恩人!”女子陡然跪地磕头,泪水涛涛,“请恩人收留,我不要银子!”一个女子,拿着这些银子,她也没有胆子一个人住。 “这个……”来路不明,一丈红还真不敢领回去。 “姐姐!求你收留!”女子跪地磕头。 一声姐姐,成功的将一丈红的豪气叫了出来,前世今生都是自己,没有兄弟姐妹,多出个妹妹也好,她一把拉起她“好了,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日后都叫你哭鼻子大王?” “噗——”女子破涕为笑,道:“周锦瑟!” “好了,可是我可是玲珑山上的土匪,你可愿意跟我走?” 锦瑟显然一愣,这么好心肠的女子竟然是土匪?可是既然能帮她,就一定是好人!她坚定的点头,“愿意!” “哈哈!我有妹妹了——”一丈红一下子将锦瑟抱上马背,大呼:“锦瑟,我们回家——” 自从有了锦瑟,一丈红的“劫色”计划,也就丢去脑后了。 每日里,不是叫着锦瑟做美食,便是拉着她放风筝,如今那些都腻了,便强迫锦瑟跟她学游泳。 玲珑山后山有一处温泉,一年四季,方圆半里之内,都氤氲着热乎乎的水汽。 泡温泉是她们每日必来的。 舒服的伸展四肢,趴在一块平滑的大石上,锦瑟为一丈红按摩揉nie着后背,一丈红舒服的直哼哼。 突然,锦瑟惊讶娇呼:“哎呀!姐姐!你的背上怎么出现了一条展翅飞舞的凤!有我的手掌大小呢?好奇怪啊,以前怎么没有看到?” “锦瑟,我看你的身上还有一条龙呢!一龙一凤,我们两人岂不是龙凤呈祥?”一丈红嬉笑道。 锦瑟被她一说,赶紧查看,一丈红一脸笑意的沉入水中,游向了岸边,穿起了衣物。 锦瑟知道被一丈红骗了,便也游了出去,“姐姐你好坏!竟然骗我!可是明明——” “可是,你该穿衣服了,否则——哎!霸天!你来了?”她对着锦瑟后面问道。 锦瑟脸一红,赶紧手忙脚乱的穿好衣物,娇羞的四处逡巡,哪里有霸天的影子? 她一跺脚,嗔道:“你又骗我!” 第六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山寨三年,简单舒适,转眼一丈红也十八岁了,这个时代的女子,十八岁还不婚配,便被视为老姑娘。 锦瑟小一丈红半岁,却出落得水灵灵的,大眼睛总是雾蒙蒙的,含羞带怯,还不时的娇嗔,我见犹怜,小嘴里吐出的话,都带着好闻的香气。 而一丈红依然是一袭男装打扮,说话粗声粗气,不施粉黛,唯一象征她是女人的,也就是她娘临死是给她的那个“鸾凤和鸣”赤金嵌翠玉钗。 “红儿!”一声低沉的男音打断了她欣赏美女的心思。 一丈红正坐在房顶,看锦瑟弹琴。听到喊声,并未回头,“霸天大哥,你看锦瑟是不是很美?” 霸天身高足足高她一个头,眼睛没有从她身上错开半步,“红儿,我跟老爹求亲了!” 一丈红眸中一闪,她知道霸天喜欢他,可是她把他一直当成是哥哥,他正直、勇敢、有担当,有许多好品质,更可贵的是,待她如宝,可是她唯一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霸天,你永远是我大哥!你该看看锦瑟,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甜美、温柔、善解人意……” 霸天眸中微暗,打断她道:“红儿,不要将我推给别人!” 随着一声琴音的袅袅余韵,锦瑟向着房顶上的一丈红和霸天娇呼:“姐姐,霸天大哥!你们来了?” “呵呵,锦瑟,你的琴音越来越好听了!” 锦瑟雾蒙蒙的水眸扫了一眼,跃下来的一丈红和霸天,羞涩道:“姐姐,你见笑了!” “锦瑟的琴音,就像红儿的武功一样,都让我刮目相看!”霸天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一丈红。 锦瑟眸中微微一暗,随即道:“霸天大哥,我怎么敢和姐姐比?我……” “呵呵,霸天!老爹还让我练武呢,你在此陪着锦瑟练琴,我先走了!” 说完,一丈红如一股旋风一般,没了踪影。 霸天看着远去的人,面色黑沉起来。 “霸天大哥,你坐!”锦瑟谨小慎微地道。 “不了,你练吧,我走了!” “不,你不要走!霸天大哥!我,我喜欢你——”锦瑟小脸绯红、xiong部急剧起伏。 霸天一顿,未回头,决然的道:“我的心都在红儿那里!”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锦瑟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却被人冷冷的践踏,不禁有些受打击。 一行清泪顺着香腮流下,看着远去的人,手捂着心口,喃喃道:“为什么?你眼里只有她?我也来此七年了,可是你从不正眼看我!” 晚膳后,一丈红正在床上酝酿着睡意,锦瑟开门进来,眼睛明显的红肿,哽咽道:“姐姐——” 她一下子坐起,急问:“锦瑟,谁欺负你了?” “我,我……”未语泪先流,“姐姐!你喜欢霸天大哥么?” ~~~~~~~~~~~~~~~~~~~~~~~~~~~~~~~~~~~~~~ 一丈红会如何回答捏?锦瑟的泪水是一丈红最受不了的,哎,劫呀!收藏看,不会丢文的! ~~~~~~~~~~~~~~~~~~~~~~~~~~~~~~~~~~~~~~ 第七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锦瑟,我和他只有兄妹之情,我都跟他说清楚了!” “真的?”她泪眼中现出一丝惊喜,转而羞涩道:“姐姐,我,我,我喜欢他!”后面一句声音很小。 “喜欢他,就说出来嘛!哭有用?”一丈红起身拿过丝绢给她擦泪。 “呜呜呜——”锦瑟嘴一撇又哭起来。 一丈红蹙起额头,对锦瑟总是哭哭啼啼的,有些无奈,“他不接受?” 锦瑟点头,“他说心中只有你!” “真是个一根筋!好了,不哭了!我会让他彻底死心的!” “死心?”锦瑟懵懂的看着一丈红。 “看来,必须得将自己嫁出去才行!” “姐姐!你要做什么?”锦瑟不解的望着她。 她猛地一下站起,手臂一挥,豪气道:“继续我的劫色大业!我就不信了,还就劫不到一个满意的压寨夫君?” 锦瑟愕然,劫色?她来到玲珑山三年,一丈红便和她安分的呆在一起,除了偶尔的出去劫财,从没有干过劫色的买卖呀? “姐姐!这合适么?” 一丈红一巴掌拍到了她孱弱的肩膀,“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有稀罕的人了!他长得那个俊美呀,哎呀!怎么形容呢?用潇洒俊逸、翩然若仙绝不为过!那美得简直没有天理!” “姐姐,真的么?他是谁?”锦瑟好奇得瞪大了双眸。 “他呀?三年前在祥云镇遇到的,他叫萧逸!对了,就是回来的路上恰好将你救回山寨的那次!” “姐姐!如今都三年了,你还能认出他来么?再说他可曾娶妻生子?你了解么?关系一生的幸福,姐姐不可草率!” 锦瑟娇俏的容颜,现出紧张和担心,女子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嫁一个好人家,如何能够见一次就定下终身呢? “锦瑟,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如果不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我一丈红宁愿不嫁!” “姐姐,好羡慕你,能直言情爱!”锦瑟小脸绯红。 一丈红看到她怯怯的低下头,不禁心中一揪,她早就将锦瑟视为姐妹,遂朗声道:“别急!锦瑟,你喜欢霸天,霸天比较木讷,姐姐嫁人后!他就会看到锦瑟的好!保证你明年抱上娃,一年生一个,两年生仨儿!” “姐——姐——” “锦瑟!为了我们山寨千秋万代,我一定要劫一个满意的压寨夫君!生一堆满意的小土匪,将这里的所有山头都插上玲珑山的大旗——”她响亮的高呼。 “呵呵,姐姐还真是豪放呢!” “好久没有亲自抢劫了,还真有些手生呢,不知道是不是百姓都将我一丈红给忘了呢?哎!不行,休养了三年,还真得炒作一下,提高一下知名度才行!” “什么?”锦瑟听这些稀奇古怪话,目露疑惑。 “呵呵,没事!明日带你去祥云镇上玩,顺便打落一个帅哥,咱也不能委屈了自己!要是能打探到萧逸的行踪就更好了!” ~~~~~~~~~~~~~~~~~~~~~~~~~~ 求收藏啊—— 第八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祥云镇的繁华,不在于它的人口众多,是这里客商云集、消息灵通。 “听说箫公子下月初八便要离开阗国,去焱国经商,哎——不知道又有多少少女黯然神伤了?”一丈红和锦瑟坐在醉仙阁的一楼,听着隔壁几人的议论。 “去焱国?那一定会经过玲珑山下喽?不怕那个女土匪头儿么?哈哈哈——” “听说那个女匪早就被他迷住了呢——” …… 一丈红刚想拍案起身,想教训一下这几人! 锦瑟赶紧拦住她,“姐姐!不要惹事!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说的就是萧逸!” 一丈红隐忍着坐下,是不能惹事! “嗯!这就是缘分,今日是二月初八,一月后我们就能洞房!” “姐姐!你好羞哦——” “呵呵呵——” 一丈红得到了确切的信息,陪着锦瑟买了一些女儿家用的东西,又给老爹买了他爱喝的桂花酿,哼着小曲,便和锦瑟二人骑着凤舞,往玲珑山走去。 因为喝了些小酒,人也高兴,坐在骏马凤舞的背上,不自觉的又周了几口酒。 喝着,唱着,心里美着,就有了人有三急之一,一丈红毕竟是女子,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能让尿憋死不是么? 她一路逡巡着路两边,想找个没人的地儿。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片杨树林,长得十分的茂密,一丈红一乐,得了,就在那里解决吧。 她跳下马,嘱咐锦瑟:“你和凤舞等我一会儿,我进去林子里方便一下!” “好!姐姐小心!” 步入了树林,林子不大,一进ru便感觉凉爽非常,斑驳的太阳光线,偶尔投射到她的身上,还有一种光怪陆离之感。 好在她是来方便的,否则一定会赋诗一首。 一丈红四处看看,果然没人,便赶紧宽衣解带,唱起了欢快的歌儿。 正在她酣畅淋漓之际,一道冰寒冷硬的声音响起,“你敢在我的地方,随地大小便?” 一丈红这个惊啊!刚刚明明没有人的嘛?怎么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一个“高”窜了起来,裤子麻溜的提上,饶是脸皮再厚,她也红了脸。 不禁恼羞成怒道:“哪个混蛋,敢偷看老娘方便?” 一道黑影从树上落下,一身青衣,身材颀长高挑,凤眉朗目、鼻挺如青松,唇瓣如桃花,线条分明。 只不过他眼角含煞,黑曜石般的眸光幽深,如寒潭般清寂孤傲。 “看够了么?”清冷但磁性十足的声音响起。 一丈红赶紧收回心神,感觉他有些眼熟? 她收回一脸花痴相,赶紧变换成一副受害者的模样道:“你个登徒子,竟敢偷看姑奶奶撒——呃,方便?” 她想了想,还是用方便两个字文明一些。 青衣男子冷硬的脸上听到她的话,不禁抽dong了一下,“原来是你这个花痴!” “花痴?”一丈红不喜欢这个词,就是因为那个太子说过,因此便拿太子模样的稻草人练习飞刀三年,“太子?” “记性不错!三年前见你时花痴,这次改成色you了?”男子调笑道。 第九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果然是他!天神啊!买彩票也就这个概率吧!“这也太悲催了吧?方便一下,都能遇到太子!” 看到一丈红张大的嘴巴,青衣男子,嘴角轻轻上扬,清越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想到你长的不怎么样?屁股倒是挺白!” 一丈红俏脸顿时红透,她可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被一个男子如此打趣,脸上自然挂不住。 怒气铺满她的水眸,“混蛋!敢轻薄姑奶奶?” “放肆,你是谁的姑奶奶?” “谁接话就是谁的!”一丈红此时如炸了毛的公鸡一般。 “果然嘴脸比屁股要臭!” “登徒太子!看我如何收拾你!” 一丈红顿时怒火中烧,暴怒着举起身边的竹杖,便扫了过去。 就在竹棒仅有一寸之遥便要打在他的额头上时,他轻轻一闪,手腕一转,竹杖便奇异的到了他的手中。 “呵呵,就如此本事,还敢太岁头上动土?” 太子的嘲讽之声,彻底的将一丈红激怒,她怒吼着,“抢劫!要钱别要命,要命拿钱来!”便如老虎一般扑了上去。 这是什么话?而且她那是什么招式?毫无章法可言。 就在太子愣神的一瞬间,一丈红便如老鹰扑食一般,不要命的扑在了他的身上。 受到如此重击,太子也是重心不稳,一下子仰面摔倒在地。 而一丈红的全身重力都加注在了他的身上,人也随着他倒地。 只不过他是仰着,而她是趴着。 好巧不巧,唇瓣对着唇瓣。 四目相对,里面都是震撼和不可置信。 “啊——”二人同时互相一推,大叫出声。 “你敢夺走了我保存了十八年的初吻?” “你敢亲我?” 二人同时出声。又同时厌恶的别过头去,使劲儿的擦着嘴唇。 一丈红这个憋屈啊,不但屁股走光,而且初吻被劫,这是她的抢劫史上,最最悲催、悲哀、悲痛的一次! “哼,要不是我有了意中人,就将你抢回去当我的压寨夫君!” 太子坐在草地上,突然嘴角一勾,问道:“你喜欢萧逸?” “是!不赖吧?”脸上也没心没肺的现出坦荡荡的笑容。俨然忘了前一刻还在和此人拼命。 太子一愣,这种毫无城府的、毫不掩饰的笑容,他从未见过,一时看得呆了。 “哼,据我所知,他的女人一抓一把,而且他似乎没有龙阳之好!”太子意有所指的上下看看她。 “龙阳之好?喂!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男不女?” “……” “哼!好女不跟太子斗,不在此浪费时间,你看了我的那个,我亲了你一下,今日算扯平!以后再也不见!走了!” 太子飞扬的浓眉蹙起,刀削斧凿的脸上,不由得抽dong了一下。这账还能如此算? “慢着,一丈红!我的宝马可好?” 一丈红高声道:“好着呢!它现在叫凤舞——”如一阵旋风般,转瞬便消失而去—— ~~~~~~~~~~~~~~~~~~~~~~~~~~~~~~~ 收藏,求收藏!我要动力,泪—— 第十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但一刻钟不到,一丈红突然又旋风般骑着凤舞飞驰过来,马儿在他的四周转了几圈,嘶鸣一声停住,“喂,那个太子!你叫什么?” 太子一向冷峻的嘴角再次抽dong了几下,“凤猷(you)!” “凤猷?原来和凤舞是本家,喂!问你一下,刚刚你可曾看到一个红衣女子出现?” 她一出林子,便只看见凤舞独自在那里,却不见了锦瑟的身影。 “没有!这里就没看到一个女人!” 一丈红没心思考虑太子的话意。“最好不是你拐走了我的好姐妹,否则,哼!凤舞,以后不准和他勾勾搭搭的!见他绕着走!” 她一拍凤舞的屁股,旋即飞驰而去。 凤猷脸色瞬间阴沉,一丈红最后的一句话,彻底激怒了他! “绕着走?哪有那么容易?” 太子捡起一丈红丢了的竹杖,手抚摸着,唇角轻勾—— 一丈红走出林子,便里里外外的找了一遍,也不见锦瑟的身影,不禁骂自己粗心,锦瑟不像她,从小就胆子小,难道她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想及此,一丈红快马加鞭的赶回到了玲珑山。 “老爹,霸天,锦瑟回来了么?”一丈红进门就吼。 霸天体贴的递过去丝绢,示意她擦汗,“没回来!怎么了?走散了么?” 一丈红胡乱的擦了一把汗,跌坐在椅子上,“我把锦瑟弄丢了!” 老爹不走空,长年笑呵呵的脸上,也郑重起来:“没事!我让整个山寨的弟兄去找!” 于是,上百号的土匪,便乔装下山,找了锦瑟半月,还是没有踪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为了此事,她自责了许久。在她的梦中,每次都看到锦瑟受苦,并大呼:“锦瑟!对不起,对不起!” 霸天知道一丈红看似大喇喇的性子,可是却是重情重义,没办法,只好不时的陪着她下山,只为了寻找锦瑟。 她每次下山还是忍不住茶馆酒楼里一顿踅摸,总想着如果找到,一定要好好待她。 就在玲珑山上的土匪在翻天覆地找锦瑟的时候,在一个不起眼的院落中,一个带着无常面具的男子,对着地上半裸衣衫、瑟瑟发抖的女子道:“你身上确实出现过那种东西?但为何现在没有了?” “确实有过,被父亲见了,怕惹祸端,生生的剜了去的!” “可你的后背没有任何疤痕?” “是,是爹爹给我弄来的好药,除去了疤痕,说是将来能找到好夫君!” “好!你若能画出来,从此后,你便是凰国的公主!” 女子激动的磕头在地,声音有些颤抖,“谢谢主子!” 她含泪带怯的抬起美眸,赫然却是锦瑟的娇容。 “谢不必了,只要你日后听话即可!别忘了是谁帮你找到了荣华富贵就好!”男子轻佻的挑起她的白皙的下颏。 “是——”她的声音一颤,一双眸现出一片水雾,狠了狠心,用力的憋回去—— ~~~~~~~~~~~~~~~~~~~~~~~~~~~~~~~~~~~~~~~~ 小介的另一部完结作品《九岁庶女为妃作歹》敬请关注—— 第十一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锦瑟的失踪,给一丈红的心造成了不小的重创,锦瑟不仅仅是她的朋友,更是她的妹妹,况且是她弄丢的,她的悔恨和自责,不亚于七岁那年她的鲁莽无知行为。 每日都在和锦瑟留下回忆的地方流连。 今日天空碧蓝如洗,几朵不安分的云悠悠飘过,她躺在那里,想着锦瑟如今不知道在哪里受苦,眼角有些湿润,“锦瑟,你在哪里?” “红儿,锦瑟是个有福的孩子,如今可能是找到更好的去处了,你不要自责!” 老爹常年笑呵呵的脸,出现在一丈红的头顶,罩出了一湾阴凉。 “老爹,能么?锦瑟那么胆小,会不会被坏人欺负?” 不走空宠溺的摸了一下她的头,道:“红儿,锦瑟长得好,一定是找到了好人家,也许正在哪个大户人家享福呢!你要是如此自责下去,会折了人家的福气的!” “也对,老爹!要说锦瑟的长相,就是做皇妃也不为过。莫非是被皇帝召进宫了?” “呵呵,可能吧!” “哈哈,老爹,那将来我见到她那天,是不是得跪地行礼呀?”一丈红本来就是属于大事化小之人,如今为了锦瑟,难过了近一个月,也是破天荒。 “对,对!行礼!”老爹笑得皱纹能挤死一只苍蝇。 “咳咳,红儿,你都十八了,和霸天的婚事也该办了吧?再拖,就嫁不出去了!” “老爹,我不会嫁给霸天的!” “呵呵,他人憨厚,对你痴心,对所有人都仗义,你嫁给他,我也安心了!” “不行!我和他没有男女之情!” “可以慢慢培养嘛?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再说,这次不能由着你了,我都收了霸天的聘礼了!呵呵——” “老爹!锦瑟喜欢他,我不能夺人所爱!” “呵呵,可霸天喜欢你!” 她一个箭步窜到老爹身边,以压倒式的声音吼道:“不——走——空!我不嫁给霸天,如果你敢逼我,我就离家出走!” 不走空笑容陡然僵住,他常年灿烂的脸上,第一次带上了愁容。 他声音忽而低微哽咽,“红儿!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你今年要不嫁人,老爹我没法对你死去的娘交待了,女孩子十八岁不嫁人,会让人笑话的!老爹也没法活了——” 说着,沟壑纵横的脸上竟然有两滴滚落的浊泪? 一丈红心不由得一揪,娘死得早,老爹一个人带大她不容易。 可是让她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她也不乐意!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有了! “老爹,一人退一步行不!给我一月,我保证抢回一个姑爷来!否则,任你安排!咋样?” 同时,她的脑海里再次浮现萧逸的浅笑嫣然。 呵呵,就知道丫头吃软不吃硬。哀兵之策果然管用!只要嫁人就好! “呵呵呵,说好了,一个月!不成你就嫁给霸天!” “好!成交!你就等着抱孙子吧!” ~~~~~~~~~~~~~~~~~~~~~~~~~~~~~~~~~~~~~~~ 嘎嘎,求收藏,求花,求掌声——另一部完结作品《九岁庶女为妃作歹》求关注! ···················· 第十二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三月初八,距玲珑山不远,一处狭长的山道间。 冷风飒飒的吹拂着,山风席卷着狂沙,吹到人的脸上,刮得生疼。 一个妙龄女子,身穿一身红色女式骑马装,脚蹬白色皮靴,手上一把竹杖,横在胸前,单枪匹马坐在山坳间,一双灵动的水眸,不时的向下边的大路张望着。 娇俏的瓜子脸上,没有寻常女子的娇弱,却别有一番清冷绝艳的英气。 一丈红一早便来到了此处,眼看着太阳从刚刚升起,到日升中天,再到太阳西斜。 她双眸渴盼的盯着,足够一辆宽大马车经过的道路,萧逸的人影却迟迟不出现,上次和锦瑟明明听到是三月初八萧逸去焱国的? 她从一早出来,便等在此处,一日水米未进,眼看着太阳即将落下去了,她有些急躁。 看看沉下去的太阳,一丈红又给自己打了打气,“再坚持一个时辰,如果还不来,就怪你没有那个福气!” 她自己跟自己不停的嘟囔着,常年生活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她倒是不害怕,只是担心白等一场。 一个时辰转瞬过去,一丈红终于按捺不住,陡然站起道:“萧逸,你我没缘分,我回去了!” 就在她话音刚落,准备跃身上马之际,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嘚嘚嘚嘚”的急促传来。 一丈红一喜,赶紧从马上下来,看向马路,果然一匹黑色蒙古马出现,他的背上赫然驮着一个白衣男子。 在夜色红尘中,快速奔来。 一丈红笑了!笑容妖娆的绽放在漆黑的夜色中。 “萧逸!看来我们还是有缘的!”一丈红赶紧扔开马的缰绳,拿起竹杖,大声吼道:“萧逸!我要劫色!” 她的吼声,在空空荡荡的山谷里,不断的回荡—— 可惜今晚没有月光,要不然她一定能第一时间,看看她家的压寨夫君的绝色容颜了,她有些小遗憾。 马上之人明显的浑身一阵,但是却不出声,只是身体有些摇晃,或者说是摇摇欲坠之感。 一丈红又喊了一嗓子,“萧逸,我要劫色——” 这一声,更大,连树上栖息的鸟儿都惊得飞散了。 而马上的人只是说了一句,“你放肆!”。 便趴在了马背上。一动不动了。 一丈红还等着对方的台词呢,谁知就没有了动静,无奈之下,只好走过去,推了推他道:“喂!你不会是长得那么好看,胆子这么小吧?” 马上之人,已然昏迷过去,面朝下,没有任何动静。 一丈红有些失望,压寨夫君如果胆子太小,也不好,这让她以后出去干活,心里还得挂着。 但既然人劫到了,便也不客气了,她骑上他的马,搂着他的腰,便呼哨一声,带着凤舞,精神抖擞的回到了老窝。 一进门,便看到了一脸笑呵呵的老爹和阴着脸的霸天。 “哈哈哈——红儿,你真的将姑爷抢回来了?” “老爹,接住了,给他洗洗,今夜我要大婚洞房——” ~~~~~~~~~~~~~~~~~~~~~~~~~~~ 别忘了点击加入书架哦—— 第十三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红儿!你宁可选一个不认识的,也不要我?”霸天眸中布满血丝。 看着溜出去的老爹,一丈红硬着头皮道:“霸天,其实,我一直当你是哥哥,这个角色无法转换,请你原谅,你我永远都是不可能的!” 霸天心中却是如利刃剜心,他艰难的让开路,“既然如此,大当家的,请吧!” “霸天你——” “走啊——”霸天吼道。 一丈红陡然转身,急速离去。 既然给不了你爱情,那就绝情!爱情拖泥带水,便伤痕累累。 去往自己小窝的路上,她便将刚才的抑郁一扫而空。期期艾艾不是她的性格。 如今美男在房里等她,还是珍惜眼前人吧。 很快来到了房门口,她却踌躇了,毕竟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她多少有些羞涩。 前世活到二十二岁,连男人的手都没有牵过。 如今刚刚十八岁,便要霸王硬上弓,做霸王的那个还是她,她心内多少有些慌乱。 可是咱是土匪啊,能这么衰么? 一鼓作气,用尽力气推开门,看到了令她几乎喷鼻血的一幕。 只见一个修长挺拔的男子面向里侧卧在她的床铺上,墨发披散,直接遮住了他的容颜,但是那若隐若现的背部肌肤,细长的手指,有型的腿部肌肉,都让她几乎欲血沸腾。 她“咕咚”一下,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放轻脚步走进来,不时的向前后左右看看,好像小偷一般。 意识到自己动作的猥琐,她挺了挺胸膛,脑袋里不停的警告着自己,她是大盗,决不能像小偷一般猥琐不堪。 “咳咳——”她使劲儿咳了一声,以引起床上之人的注意。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好似精致的美人图画,可望而不可及。 一丈红踯躅了半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出白皙的小手,一推床上之人道:“喂,那个,该洞房了!” “……” 她一屁股背对着他坐在床铺上,长呼了一口气,“还昏睡呢?早说嘛,吓死我了。” “喂,我说你,胆子还真是小呢,竟然一嗓子就晕了!” “总不能真让我强了你吧?” 此时她感到十分的轻松。 他体型修长、皮肤白皙,竟然比女子的还吹弹可破?一丈红小心的在他的手上捏了捏,又捏了捏自己的,感觉老天太不公平了,竟然给一个男人如此好的皮肤! 一丈红小心肝止不住的狂跳,第一次跟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已然是破天荒了。 可是洞房?她不会!天大的难题! 她躺在男子身边,轻轻的往里靠了靠,又靠了靠,肌肤相贴,脸儿绯红,心儿咚咚直跳,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本春宫图,深呼吸几下,猛然翻开,顿时心脏几乎跳跃而出,这也太火爆了吧? 被画面吸引了的一丈红情不自禁的摸索出一只炭笔,在上面勾勾画画—— ~~~~~~~~~~~~~~~~~~ 呜呜,早上停电,好在中午来了,sorry~发晚了些—— 第十四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次日,黎明的曙光总是愿意凑热闹,很早便投射到了一丈红的床上。 睡梦中,她正在偷香窃玉,手也不安分的到处乱抓。“哇哇,好有手感啊!” “女人!该死的,能不这么直接行么?”性感磁性的声音将正在梦中的一丈红惊醒。 她猛然睁开眼眸,却赫然对上一对漆黑如墨,探究不已的幽潭。 “怎么是你?” “我还想问你呢?你为何在我这里?”低沉而玩味。 一丈红在大脑短暂的失灵后,陡然坐起,就往外窜去。 男子手轻轻一伸,便将她已然窜出去的身子,给圈了回来,“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上次在树林中,你宽衣解带,莫非就是在勾.引我?” 一丈红被牢牢的固定住,精明的黑眸对着她的一对滚圆的猫眼儿。 “呵呵呵,凤猷太子,误会了,我可能是抢错人了!”一丈红用手努力的想推开他。 凤猷本来玩笑的表情,突然凛冽了起来。 “错了?”凤猷顿时浑身散发出一股寒意,“花痴,眼神儿不好使,还抢劫呢,丢脸!” “喂,你侮辱我可以,怎么能侮辱我的眼神儿呢?要不是天黑,谁稀罕抢你这个**?” “**?”这个女人总用让他不高兴的词形容他,他如此丰神俊朗,哪里**? 尤其是她总拿他与萧逸想比,这更加让他的气恼。 要不是那个该死的萧逸算计他,他能一时间武功尽失,会又被这个女匪给劫来了?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哼!跟我家萧逸相比,简直就是泥鳅和蛟龙!” “是么?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蛟龙!”凤猷一下子擒住一丈红要逃跑的身子。 一丈红柔软的身子被他牢牢的固定,一时挤压得难受。 “喂,你个大丑男,你放开我!要不然日后我将你的太子宫的女人都劫来,给我的兄弟!” “是么?那你先学学吧?” 凤猷刚毅的脸上一下子放大到了一丈红的眼前,紧接着樱唇被擒住,没有了呼吸。 “呜呜——”一丈红努力的捶打着他,可是丝毫撼动不了。 凤猷初时是愤怒的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深浅的女人,可是一吻她那花香蜜意,便不想放开,逐渐的加深。 他今日一睁开眼,便看到一个娇媚的女人躺在他的身侧,尤其是她那长长的睫毛倔强的忽闪着,小巧挺直的鼻子恰到好处,樱红的小口娇艳欲滴!待人采摘一般。 他心一阵悸动,没想到这个女人穿上女装,还蛮耐看的。 一丈红无奈的感到天昏地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几欲昏倒。 在即将翻白眼的那一刻,一丈红终于获得了久违的空气,她大口的呼吸着,暗骂:是哪个王八蛋说接吻美好的?这就是世纪超级大谎言! 第十五章 错,一骑红尘匪女笑 看到一丈红的狼狈相,凤猷心情极好,嘴角上扬一个大大的弧度,邪肆的问道:“学会了么?” “你滚吧,就当我被猪啃了!”一丈红嫌弃的抹嘴。 凤猷凤眼微眯,半敞开的衣衫露出麦色的胸膛,他斜斜地往床铺上一靠,“你抢了我,占了我一晚上,这要是传出去,我如何做人?你得负责!” 呃?耍赖!竟然跟一个土匪头子耍赖? “喂,太子殿下,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哎,我没有要求你负责,你反倒要挟我?” 凤猷凤眼微眯,这女人勾起了他的兴趣,“那当然,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和陌生的女人在一个床上睡觉,你不能不管我!” “喂,你可是太子,能没有女人?再说你多大了?还没有亲近过女人?难道你不行?” 一丈红眼睛一路向下看去,好似要把他看穿一般,眸中带着同情和可怜。 凤猷脸一黑,这个女人!倒是什么都敢说? “本人二十四岁,正常得很,要不然现在你就验证一下?”凤猷双眸看向一丈红时,竟然有一丝危险和掠夺。 “呵呵,免了!我对皇族没兴趣!” “这是什么?春宫图!现学么?”凤猷优雅的拿起不堪入目的图,暧mei的看了她一眼。 天神啊!忘了藏起来了!一丈红一囧,刚想抢回来,却在即将碰到的那一刻,被凤猷优雅的移开,“呵呵,七十二式!学会了多少招式了?不如我教你?” “不用了,呵呵!”囧!地缝呢?怎么没有地缝让她钻呢? 凤猷慢慢的翻着那些雷人的图,一句话不说,只是嘴角的笑意,让一丈红看了想扁人! 气氛该死的诡异。 一丈红终于受不了了,嘟囔:“要笑你就笑吧!看憋死你!” “哈哈哈——你还在上面做了批注?”凤猷十分夸张的笑得地动山摇,那声音放到平时,一丈红一定觉得好听,可是此时,她想杀人! “笑够了么?玲珑山庙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看完了赶紧滚!” 凤猷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你还要继续抢萧逸?” “是!我喜欢他!” “好,祝你如愿以偿!”咬牙切齿地道,如果是别人,他还真就此算了,可是萧逸,他偏不让她如愿! “你答应离开了?”一丈红兴奋的站起,两个深深的梨涡也带着欢喜的笑意。 凤猷黝黑的脸色,又沉下去几分,“如你所愿,我离开!继续你的抢人大戏吧!” “好的,好的!不送了!改天来玩啊?”激动得语无伦次一丈红,小心的抽回凤猷手中的春宫图,笑脸送客。 凤猷邪魅笑笑,极其诱huo的声音响起,“女人!不用看图,日后有机会我亲自教你!虽然你长得不怎么样,不过,头上的钗倒是极品!” “……” 凤猷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霸道的笑意,优雅的腾身,跃出窗户,消失在了灿烂的晨光中—— 第十六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看着凤猷洒脱而去的身影,一丈红一下子将自己丢在床上,“哼!该死的,还是想想我家萧逸吧!”但凤猷残留在被子上,淡淡的龙涎香味道,冲击着一丈红的理智,脑海里凤猷的妖孽脸和萧逸的儒雅之容不停的变换。 这次的失败,她归咎于自己准备不足。“从明日起,打探好消息,争取一战告捷!也许还能找到锦瑟呢?” 此后一连几日都在镇子里逛荡,一无所获。 今日风轻云净,她信步来到祥云镇的东边的翠湖边,放眼望去,不少的乐坊游船徜徉其中,时不时的传来男子的调笑声和女子的歌声。 这就是有名的乐妓吧?一丈红听说过,从来没有见过,一时心痒,便上了一条花船。 偌大的花船上,整体格调是藕荷色的,看起来十分的赏心悦目,雅致精巧,“怪不得男人都喜欢来这里!” 一丈红今日穿了一件紫色的男式锦袍,倒也有几分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和这里的格调很配。 迎面过来一个侍者,见到她一脸的谄笑,“公子!您就是萧公子请来的客人吧?快随我请!” 本来一丈红想否认,可是一听萧公子,顿时改变了主意,忙问道,“是萧逸公子?” “正是!” “快带路!”一丈红这个乐呀,这都能遇到,他们的缘分得多大呀? 跟随侍者快步来到一个画舫内,掀开精致的门帘,里面豁然开朗,有几个房间大小。 装饰富丽堂皇,令人目眩! 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也抬眼看向她,四目相对,一丈红整个被他的儒雅俊美所震撼:帅哥就是养眼! 而该男子则是风华绝代的一笑,“这位是——” 一丈红赶紧收回几乎要流口水的表情,大步进ru房中,“萧逸!我们见过!” 萧逸齐整如刀刻的眉毛,轻轻一蹙,问道:“恕在下眼拙?” “萧逸!等着给我当压寨夫君——”她学着初见他时候说话的语气,喊了一遍。 萧逸一愣,突然忆起三年前,一个女匪将太子气得脸色铁青的画面,转而大笑道:“原来是与太子对峙的奇女子!” “对,对!就是我!要不是你提醒我他是太子,我就闯祸了!谢谢你了!” 萧逸优雅的含笑,“那小姐怎么称呼?” 一丈红刚要回答,却看到四周十几名乐妓都带着敌意的看着她,她冲着萧逸一眨眼,手指一勾道:“你过来,我只对你一个人说!” 萧逸一顿,随即勾起遗祸众生的唇角,举步来到一丈红的面前,右手中却有一道金属的寒光闪过,“你说!” 一丈红也不客气,勾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耳朵,小声道:“一丈红是也!不过,你身上的味儿真好闻!” 萧逸俊眉一挑,几不可见的闪开,沉声道:“小姐的大名,如雷贯耳!”右手掌里也缓缓抬起,扣向一丈红的后心。 “是花名如雷贯耳吧?”一个让一丈红发毛的声音适时响起。 萧逸几不可见的哈哈一笑,收起右掌,回头看向来人。 ~~~~~~~~~~~~~~~~~~~~~~~~~~~ 呜呜,昨天没审,抱歉了各位——呜呜,今天可能是三章了! 第十七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一丈红心中一惊,顺着声音望去,果然冤家路窄,太子凤猷身着黄色蟒袍,周身散发出寒气。 萧逸笑着迎出来,“太子!您可是来迟了!” 凤猷今日收到了萧逸的请柬,一起来此喝花酒,他本没打算来,可是得到消息说是一丈红竟然进了萧逸包的花船。 他暗骂这个女人没脑子,萧逸可是会杀人于无形的,他的暗器梅花镖上淬着剧毒,见血封喉!要不是他及时出现,恐怕此时这个无脑的女人已然是一具尸体。 “萧公子!一招金蝉脱壳让我元气大伤,今日之宴,焉知不是鸿门宴?” “哈哈哈!太子殿下玩笑了,那次比试我失礼了,给太子赔罪了,况且你是我阗国的未来君主,谁敢不敬?” 凤猷冷着脸不屑的扫了一眼一丈红,对着萧逸道:“萧公子何时对不男不女的花痴也感兴趣了?” 萧逸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眼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的一丈红,笑道:“太子和她认识?” “不认识!”凤猷和一丈红同时矢口否认。 萧逸唇角扬起,“既然不认识,就当交个朋友吧,我来介绍!” “不必!”二人又是同时甩出一句。 还敢说不必?是谁花痴劫男色?凤猷顿时脸色阴沉,沉声道:“萧公子,如此花名在外之人,我可没兴趣!” 一丈红自然知道他指的是最近坊间传言:玲珑山上的女匪一丈红,到处劫持男色,先奸后杀,令人发指。 对于这种造谣,她正没地方出气,他竟然还敢在她面前提,顿时斗志昂扬了。 她一拍桌子,“凤猷,你个有暗疾的男人,怪不得府中妻妾成群,还不享用,难不成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死花痴!你再敢胡说?”他哪次见到她都能被成功的激怒。 萧逸见二人剑拔弩张,赶紧圆场道:“二位,消消气,见面三分笑,都是朋友!” “花痴不配是我的朋友!” “哼!绣花枕头,也不可能成为我的座上宾!” “你找死?”凤猷气得脸色黝黑。 “谁死还不一定呢!”一丈红也如炸毛的公鸡。 说着,一丈红愤怒的竹杖便抡上去了,那些乐妓哪里见过如此残暴的场面,顿时群呼着作鸟兽散。 而凤猷则是怒意汹涌,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手腕一扬,抢过她砸下来的竹杖,顺手一扔穿破窗户,直飞出去,随即一闪身躲过一丈红的袭击,拎起仍旧不知死活扑上来之人,倒扛着,几步走出画舫外,用力一甩,便将她甩到了湖中。 “咕咚”她被摔得七零八落的,呛了好几口水才浮上来,口中不停骂道:“死凤猷!我和你不共戴天——” 而凤猷此时则是心情极好的扬起嘴角,“水里的滋味不错吧!”随后洒脱的转身、回到画舫饮酒—— 水中的一丈红郁闷极了,被一个没有风度的男人,当着她的心上人的面丢下来,太丢人了! ~~~~~~~~~~~~~~~~~~~~~~~~~~~~~~~ 谁来怜香惜玉啊?多多收藏安慰一下一丈红受伤的心,嘎嘎—— 第十八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正想着悄悄的游走,却不想突然眼前白影一闪,她被一把捞起,同时萧逸的俊脸放大到眼前,“红儿,没事吧?” 一声温柔的“红儿”,叫得人都酥了,犹如三月的春风,吹得一丈红的心神荡漾。 她身体顿时瘫软在他的有力的臂膀上,不肯起来。 “来人,给红儿换一身衣物!” 侍者应声进来,扶着她到隔壁去换衣服。 凤猷一脸的不快,狠狠的扫了一丈红一眼,继续低头饮酒。 “太子似乎与一丈红交情匪浅?”萧逸浅笑道。 “泛泛几面之交,一个不知深浅的女人!”太子淡淡道。 “是么?太子!上次的提议,萧逸同意了,还请太子手下留情,让我的船离开!” “据我所知,他们查到了违禁之物,那可是严禁买卖的!” “哈哈,误会,都是些丝绸布匹之类的东西而已!” “盐,可是阗国明令禁止私售的!” 凤猷面上无波,如浓墨泼成的凤眉,斜飞上扬,衬托得一对凤眸,更加的风采奕奕。 “呵呵,太子!我的代价也不低呀?再说你知我知,各取所需,您不亏的!你上次可是答应了的!” “上次的提议,是没有查到私盐的时候,如今查到了,自然那个就不适合了!” “太子果然好算计!”只有萧逸自己知道,他说出此话时,多么想撕了凤猷。 二十多条船只的货物,绸缎、瓷器、盐均被困在海上一月有余,他能不上火么?要不是为了再捞一笔,他真懒得和他虚与委蛇,早就…… 画舫内本来丝竹管弦、舞女翩翩的所在,此时却充满了肃杀之气。 尴尬的沉默在一丈红穿着一袭素白锦衣罗裙,款款步入后,气氛陡然变得暧mei不明。 略显简单的素白色长锦衣,上绣淡粉色的梅花怒放,枝干遒劲盘旋,一条精工细做的深棕色宽腰带,将她的腰肢束得盈盈一握,肩若削成、云鬓半倾,眉凝柳烟、眸蕴含星,清冷之外平添绝艳,俏皮之中胜在雍容。 萧逸星目睁大,瞬间不快消失无踪。惊讶倾城之色! 凤猷刚刚递在嘴边的酒杯,堪堪停在那里,动作凝住。惊艳疑为天人! 一丈红进来便看到那坐着的二人一直傻傻的看着她,一个眸中现出惊艳,一个眸中她竟然看到了欲wang! 她一激灵,那个男人竟然对她有欲wang?这个绝对不行! 于是,她一张嘴,顿时破坏了此时的美感,粗声大嗓道:“登徒子!看什么看?姑奶奶的打扮刺激到你了吧?” 呃!“咔嚓——”两颗唯美的心碎了一地! 萧逸陡然回神儿,温雅的一笑。 凤猷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道:“东施效颦不过如此罢了!” “你?哼!我看你是看上本姑娘的花容月貌了吧?要不然眼睛都快粘到我身上了!”一丈红一甩宽大的袍袖,学着天后范儿洒脱坐下。 第十九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红儿的女装的确美,太子侧目也是理所当然的!”萧逸刚刚也是一阵闪神,没想到倒也是一番倾城之色! “哼!自不量力!”凤猷冷冷的一句。 她铁青的脸色,与对面的凤猷怒目而视着。二人恨不得杀死对方一般。 萧逸依然浅笑,一语双关,“太子!何不考虑双赢?” “双赢?能独赢为何双赢!”凤猷冷言。 “哼!没风度!”一丈红为萧逸抱不平。 “不识好歹!萧逸!这个女人杀了好,最好大卸八块!告辞了!”凤猷陡然起身便往出走。 萧逸起身相送,儒雅而温文:“这么有意思的人,还是活着好!”这个女人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喂!你什么意思?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没风度?想杀人就杀人!”一丈红大吼。 看着即将消失的凤猷,萧逸转身朗声道:“红儿,何必生这么大的气?不如留下来玩几日散散心?” 一丈红一听,顿时所有的气恼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咧着嘴笑道:“好!留下!” 凤猷的背影一僵,愤然离去—— 萧逸看着远去的凤猷,露出势在必得的笑! 之后的一连三日,一丈红干脆借此机会死缠烂打,对萧逸的政策就是走哪儿跟到哪儿。能够追求到最好! 于是,某女今日弄来一束野花,举到萧逸面前,一脸的谄笑,“给!送你的!” 明日劫来一把上古的宝剑,往他面前一放,“看,跟你正好配!” 后天又抱来一堆新书,“萧逸,新上市的书籍,尽管看!” 就这样他吃饭,她跟着;他上茅房,她给递厕纸;他睡觉,她只允许在他门外守着…… 她奇怪的是,萧逸为何喜欢在花船上住?那些妖冶的女人,她都是用各种方法给撵跑了,可是萧逸仍然住在这里。好像在等待什么。 虽然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倒贴,可是喜欢就是喜欢,控制不住的想要对他好! 萧逸不说喜欢,也不推拒,只是任由她胡折腾,但一直是淡淡的,有时候在那种淡淡中,一丈红甚至能感觉到刻意的冷漠! 当凤猷再一次出现在画舫上的时候,是五日后,彼时,一丈红正给睡午觉的萧逸扇扇子。 “萧公子果然会享齐人之福?”凤猷有些酸不溜丢的声音传来,说完后自己都被吓一跳,这是干什么! 萧逸笑着摆手示意一丈红不用扇了,起身道:“太子殿下,你能来我高兴啊!看来我们的生意谈成了!” 太子脸色黑沉,像是数九寒天里的兵器,冷森森的,“除了先前谈的条件,我还要加一条!” “哦?请讲!”萧逸道。 “你负责将这个女人,赶出祥云镇!看着就烦!上次的条件可以成交!” 第二十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哈哈,太子似乎对红儿,很特别呀?那阆苑——”萧逸看着气鼓鼓的一丈红笑道。 一丈红这个气呀,这什么事儿呀?她哪里碍着他了?“喂!不分是非的太子殿下,我接近谁跟你没关系吧?这也碍着你了?你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专门破坏别人的美好姻缘?” 凤猷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道:“看见你高兴我就不痛快!这个理由还行吧?” “你,你个混蛋!我揍你!”一丈红掳袖子就想打人,这几日的淑女白装了。 凤猷一把握住挥过来的拳头,狠狠的道:“花痴!收回你的心思,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一个人见人怕的女匪也想成婚?告诉你,有我凤猷在此,你的姻缘都得断!” “哼!我不信!我杀了你——”一丈红如炸了毛的公鸡,努力的想继续抡拳砸人。 凤猷冷冷道:“萧逸!阆苑还是你的!” 片刻的沉默,萧逸朗声一笑,道:“太子如此慷慨,我当然不能拘泥于小节!” “好!”凤猷使劲儿推回一丈红的拳头,拍了拍手,继续道:“送走这个花痴,立即!” “来人!保护一丈红回玲珑山!不能出差错了!”萧逸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 “萧逸!你别听他的,他这是嫉妒,哎——你们放开我!呜呜——”嘴被堵上,倒扛在肩上,一丈红用双目狠狠的杀了凤猷一回。 看着四肢乱蹬的一丈红被扛走,萧逸笑道:“太子,果然对她不同!” 凤猷陡然转身,周身散发寒人的戾气,“萧逸!在阗国,让你带走货物,不是妥协,是仁慈,私盐之事下不为例,否则——” “否则?太子殿下,那日我只是一赌,如果你今日不到,我也看在她日夜伺候了我五日的份上,留她一命的,可是,没想到呀,太子竟然为了她来了?” 凤猷厉声道:“萧逸,只不过玲珑山暂时不能动而已,她要不是大当家的,你以为我会损失那么多救她?” “损失,太子得到了我的醉仙楼和院子怎么都不亏,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太子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放弃了到手的阆苑?” “哼!阆苑只是暂时是你的!” “那是,太子慢走——” 一连几日都没有看到自己闺女的不走空,见一丈红如此狼狈的被扔回来了,他笑呵呵解开她的穴道:“红儿,强扭的瓜不甜!” “可我就是喜欢他,一看见他,我的心脏就如小鹿乱撞!”一丈红无比失落的回到卧房。 是夜,难得失眠的一丈红却一个人对着漫天的星空嘶喊:“萧逸!要不是那个死太子今日对你威逼利诱,你一定不会放弃我!哼!要是让我再抓到那个太子,一定让他做不成男人!让他的子孙根都向我跪地求饶!将他的女人都抓住,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萧逸——我定会再去劫你!你一定要等我——” 不远处,一棵高大银杏树上一个蒙面男子愤怒的一掌劈落一树枝,狠狠道:“花痴就是无脑!” ~~~~~~~~~~~~~~~~~~~~~~~~~~~~~ 谢谢淡蓝岁月的鲜花和荷包,爱你——另外请大家关注我的另一部作品,已完结文《九岁庶女为妃作歹》!谢谢,新老文多多收藏啊——动力大大的!呵呵—— 第二十一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次日一早。 一丈红精神抖擞的一身简单打扮,带着山寨里的包打听——百事通,意气风发的向着祥云镇进发。 因为上次探听消息的有误,所以这次她将百事通请来,每次山上有大事要打探,都是他出马,别看他精瘦,还就是机灵,完成任务都是狠、准、稳。 “百事通,打听萧逸的住处,我们直接去他家里劫!” 百事通十分肯定的点头,“放心吧,大当家的,一定完成任务!您就好好的在这包房里喝茶,我这就打落去!” “嗯!” 不负所望,片刻之后,百事通便一脸得意的回来了,“大当家的,搞定了,就在离此不到二里,祥云镇有名的荷花苑的旁边就是他的住所。” “确定?” “确定!据说她前几日还在那里住过呢!” “好!今夜我们就搞定他,我就不信,我一丈红想要的人,还能搞不到?” 是夜,一丈红带着百事通小心的摸进萧逸的宅邸。 但是一进萧逸的府中,他们就傻了眼,这么多房子,到底哪个是他住的呢? 排排青砖红瓦的木制房子,飞檐鸱吻、亭台花树,尽显奢华,端的是高门大户深门槛! “当家的,忘了打听他住在哪里了?” 一丈红瞪了他一眼,“那能打听着?难道人家还摆好姿势等着你去抢?” “那我们如何找?” “一间一间的找,再不行,就敲昏一个,问一下不就行了?” “嗯!” 可是还真是奇怪,如此高门大户,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侍卫家奴? 一丈红有一丝庆幸,还有一点点的狐疑。 第一间,一片漆黑。 第二间,一片黑漆。 第三间,一样的。 第四…… 当一丈红和百事通终于来到最后一间,几近绝望之时,却听到了一声如猫叫的声音传来。 似痛苦,似快乐—— 二人急切的捅开一个小洞,凑上一只眼,二人陡然被那限制级的画面定住。 室内,一男一女,极尽缱绻**,间或还有一些淫言秽语,孟浪之词。 “夫人!你给他带的绿帽子可是绿绿的!” “哼!谁让他三妻四妾的,还不安分,没事儿就往阆苑跑?” “夫人,他在家,你也敢来?” “哼!他要不就住在阆苑,回来一次也住在翠阁,与那满院子的翠竹为伴,从来不来我的房中,难道我还得守活寡?” “夫人,宝贝……” …… “大当家的,“他”不就是萧逸?他住在翠阁!” “嗯!听到了,这对狗男女!” 一丈红那种义愤填膺陡然升腾,萧逸的夫人竟然偷人? 她不由得脑中浮现萧逸的翩然若仙之姿,如此良人,他夫人还偷人,她不能不管。 心中想着,手上便有了动作。 她一把拉住满脸赤红、手足无措的百事通,小声道:“给我西域情香!” 第二十二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大当家的,这事儿您也管?” “嗯,谁欺负萧逸都不行!” 她接过来百事通地给她的瓷瓶,拿出两粒药丸,用火折子点着,插到了刚才他们偷窥的小孔中。 一刻钟不到,随着室内香雾氤氲,房内尖叫声、床铺的吱嘎声,便如唱戏般热闹起来。 “好了,走吧!估计她们明日这个时辰也停不下来!” “当家的,这个翠阁在哪里?” “翠阁?她说有满院的竹子,莫非就是我们进府的那一处?” 想这主人即使再爱竹子,也不可能将整个府邸,都种上此物吧?那么那里很有可能就是翠阁。 思路一通,一丈红的脚步都有些轻巧了。 来到刚才的竹林,一丈红只是在竹林深处发现了一个竹屋,里面灯火通明。 房门和窗户洞开,一道白衣翩翩的佳公子,正背对着他们,手中握着一本书,另一只手一把折扇优雅的轻摇。 “呵呵,萧逸——” 百事通扯了扯一丈红的衣袖道:“大当家的,那我从后面给他用迷.药迷倒,你在此望风,一旦不对劲,便用信号!” “好!”一丈红正好想继续欣赏,美男读书时候的儒雅风范! 就在百事通刚刚走后,“萧逸”便转过身来,向着她的这一方看了一下。 她吓了一跳,以为他发现了呢,但是却在她清清楚楚的看清他的如玉容颜时,他却又转过了回去。 那一转,一看,再一转,优雅而洒脱,魅惑而多情! 一丈红将那几乎要跳出来的心脏,使劲儿的安抚了一番。 她突然想起一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正在暗自欣赏如此“有匪君子”!看到里面的人,突然向前一扑,手中书籍落地,人也趴在了身前的书案之上! 成了!她举步进ru竹屋之内,里面摆设简洁,倒是符合这样一位翩翩佳公子的品味。 刚想将趴在桌上之人,翻过来细细的欣赏一番,已解多日的思念之苦,但是进来的百事通却道,“大当家的,有人来了!” 一丈红一掌劈灭烛火,扛起桌上之人,干脆道:“走!” 二人还是顺着来时路翻墙而过,待站在一颗百年的柳树上,向着萧府一看,里面灯火通明,叫嚷声不绝于耳,一丈红有一丝疑惑,这些人从哪里出来的,刚刚进去时,还像一个空宅呢? 但不管怎么说,人到手了,以她的性格,才不敢哪里不对劲儿呢,反正结局好就行! 一丈红唇角弯起一个娇俏的弧度,“萧逸,跟你的属下道别吧,今后你就是我一丈红的人了!” 说着,还轻佻的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以宣布着主权。 被扛在身上之人,就这样大头朝下,脸憋得通红,在她拍出一个猥亵之掌后,他的两道长长的睫毛,几不可见的闪动了一下!好像是蝴蝶的轻薄的羽翼,微微抖动。却尽显风华妖娆。 ~~~~~~~~~~~~~~~~~~~~~ 今天发晚了一些,脚扭了拍片去了,呜呜—— 第二十三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纵身跃下大树,对着放风的百事通道:“风紧,扯呼!”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大叫,“快看!那边有人!追呀——” 一丈红吹了一声口哨,凤舞领着一匹黑马便奋蹄而来。 二人骑上马便向着城外跑去—— 凤舞可是千里良驹,但百事通的那匹就逊色多了,没走二里路,便被追上了,百事通被十几个高手缠上。 本来已然跑出去的一丈红陡然停住凤舞,下马后,将“萧逸”放到马背上,道:“凤舞!你先将我的夫君带回去,不能丢了?记住了!” 她一拍马腚,凤舞绝尘而去。 敌众我寡,况且天际已然泛明,不能逞强,她对着被十几人围着的不走空喊道:“闪!” 听到大当家的一声令下,不走空知道这是他们经常训练的对敌之法,遂赶紧催马掉头就跑。 那群侍卫赶紧追赶,却在催马向前时,没注意地下散落的铁钉,十几匹战马,同时踩上无数的铁钉,顿时人仰马翻。 待他们反应过来,一丈红却已然跳上了百事通的马背,二人消失在了晨光中。 * 而被放在凤舞背上之人,在离开打斗范围后,突然坐起,在月色下,慢慢的揭开一层人皮面具,面具下一张风华绝代、俊美无俦的面容,赫然却是凤猷。 他妖孽的一拍凤舞的脖子,道:“老朋友,你好么?一别三年,终于又见面了!” 凤舞也是一匹极有灵性的马,它认过两个主人,一个是凤猷,另一个就是一丈红了。 它喷着响鼻,脚步轻快,显然也很高兴。 突然,凤舞陡然转身,向着他的住处折返,凤猷嘴角微勾,满意到:“好了,不难为你了,你现在是她的,自然要听她的,不如就去山寨吧,反正这日子也无聊!” 凤舞感激的叫了两声,脚步又一次轻快的向着山寨走去—— 玲珑山寨,老爹早就等在了山寨门口,当看见凤舞背上的凤猷时,一怔,问道:“怎么又是你?” 老爹惊讶同时,赶紧小声道:“红儿劫的不是萧逸么?凤舞怎么在你这里?红儿呢?” “劫错了!”凤猷回答得简单而有力。“红儿在后面打杀追赶我们之人,我就先行上山了,红儿让老爹准备拜堂事宜,今日就拜!” “劫?劫错了?”老爹汗颜,这在她女儿的抢劫史上,可谓是接连失利啊。可是这被劫错之人,怎么如此心甘情愿呢? 虽然心中怀疑,可是毕竟结果还行,“你愿意跟我闺女成亲么?”老爹不确定的问道。 凤猷凤眼微眯,挺翘的鼻子带着秀美的执拗。 “我有一个最大的缺点,或者是说最大的优点,就是越不容易得到的,我越感兴趣!” 他的声音,清澈朗润得犹如山间潺潺的山泉,流淌过老爹的耳际,那个舒服啊,简直无以形容。这个凤猷,他喜欢! 第二十四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呵呵,姑爷!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张罗去,上次没有拜堂,这次一定要生米煮成熟饭!嘿嘿嘿——” “老爹,生米煮成熟饭后,红儿再看到夫君的脸最好!”凤猷提示。 “嘿嘿,明白!” 老爹笑得十分的奸诈,算计的却是自己的女儿! “呵呵呵——”凤猷也配合他的笑的频率,二人眼神中在半空中对撞,电光火石之间,碰撞出的是一拍即合的奸邪和狡诈! 而外面,一丈红刚刚回来,便一把揪住刚刚从她卧房走出的老爹道:“老爹,人被凤舞带回来了吧?你负责说服他拜堂!” 用忐忑来形容一丈红此时的心情,绝对到位。 她祈祷萧逸不要闹,乖乖的做他的夫君,她一定会把他宠上天! 当老爹满面笑容的道:“我都劝好了,他答应了!”她忐忑起伏的心情,有了一丝丝的回落。 “萧逸,果然是喜欢我的!就知道,上次是被那个死凤猷逼的!哈——老爹!太好了!”一丈红乐得在老爹沟壑纵横的脸上狠狠的吻了一口。 不走空喝了一口酒,小眼都笑没了,“红儿!的确是好眼光,这个比那个要好!” “他确实是心甘情愿拜堂成亲?”一丈红有些雀跃,心脏像是敲鼓一般,捶个不停。 “嗯!今夜拜堂,入洞房!不过,姑爷说了,他要你如寻常新娘一样,盖上红盖头,等着他来掀!” “这个——”一丈红不喜欢俗礼。 不走空赶紧封堵,“我答应了!” 是夜。 山寨的大当家的大婚,所有的弟兄都兴奋的摩拳擦掌。 好久没有喜事,山寨的弟兄格外的开怀,一丈红不但是他们这群汉子的主心骨,她在他们这些铮铮铁骨男儿的心中,更是仙子一般的人物。 酒是好东西,高兴之时,可以助兴;失落难过之际,可以排忧! 这不,心目中的“仙子”大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最后一次,肆无忌惮的和她相处的日子。 于是你一碗,我一碗的敬酒就拉开了序幕—— 还未拜堂,一丈红已然喝得小脸红扑扑,本来就属于怎么风吹日晒都黑不了的皮肤,透着喜盈盈的红色,这种白里透红的娇嫩,顿时将众人,迷得只有咽唾沫的份儿了。 圆圆的秋水眸,也逐渐的迷离起来,朱红的樱唇,不时的蹦出几句江湖话,更显得迷惑和诱人。 举杖喊打喊杀的她,大家屡见不鲜,可是如此模样却是难得一见! 红袍包裹玲珑有致的腰身,双眼迷离,双颊红润可人,樱唇点点,如待人采摘的樱桃一般诱人! 晶莹剔透的纤纤玉手,一起一落,饮酒的瞬间,迷了众人的眼,醉了大家的心。 更有百事通也学习世人的调调,找了几个歌女和乐师,给大家弹琴唱歌,倒也有几分世人的风雅。 第二十五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临近拜堂时, 一丈红已然现出几分醉意萌态。老爹美滋滋的给她娇颜盖上了大红的盖头。这样的女儿让他老脸有光彩! 几个小孩子,向着大厅内撒着满地的鲜花,更显得热闹非凡,衬托得她更加娇媚如仙子。 端的是:“落花狼藉酒阑珊,笙歌醉梦间!” “新姑爷到——”百事通一声大吼后,在看清楚一袭大红喜袍出现的凤猷时,登时嘴像是被塞了个鸡蛋一般,一时半会儿不能合上。 明明抢来的就是萧逸,这会儿拜堂时节,又为何变成了上次那个凤猷? “老爹,错了,新姑爷错了!”百事通赶紧在不走空耳边耳语。 不走空横了他一眼,“没错!拜堂吧!” 百事通这个郁闷啊,如果明日大当家的知道自己也是欺骗她的那一个,一定会第一个找他算账,可是不走空也不好惹啊。 他愁眉苦脸的只好喊道:“大当家的,可要拜堂了?” 一丈红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大声道:“拜!” “真拜了?” “百事通,你别磨叽了!再说,我将你扔到妓.院去!”一丈红对他的啰嗦表示着极大的愤慨。赶紧和她心中的白马王子拜堂,她才踏实! 百事通这个郁闷啊,本来今日是他主持大婚,那是极其荣耀的事情,却偏偏新姑爷又错了,这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呢? “咳咳,新人拜堂!一拜——” 他话音刚起,却听到霸天的一声大吼,“慢着——” 众人都知道霸天对大当家的可是一往情深,一直隐忍不发,大家都觉得奇怪,他这一嗓子,大家的提着的心反倒落了地! 百事通一喜,使劲儿眨着眼睛,“霸天,快点儿,告诉大当家的,这个姑爷不对劲儿!” 他心中一直怀疑是老爹给悄悄换了! 霸天坚定的走到一丈红和凤猷面前,*的直视着不停的扭动着红盖头的她。 “红儿!你喜欢他么?” 本来粗噶霸道的声音,到了一丈红面前,便温柔得能拧出水来。 一丈红本来饮酒很多,就有些不稳,如今更是晃了一下,凤猷和霸天一左一右,飞快的扶住她,使她站稳了晃动的身子。 二人亦同时出声,一个温柔,一个朗润,“小心!” 凤猷和霸天又同时敌视的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放手,本来被两人一扶,已然站稳的一丈红,突然失去了他们的扶持,顿时左右摇晃起来,好一会儿,才在意志力的作用下,稳住! 她不耐的拉了拉大红嫁衣的繁琐的衣领,好热呀!可是她知道必须拜堂,老爹说过,这里的男子都只承认真正拜堂的妻子。 “霸天大哥,是你么?你还没有跟我喝酒祝福我呢?” 被招呼的霸天,顿时满腔怒气,化成绕指柔,道:“红儿,你真的喜欢他,想要嫁给他?” 第二十六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呵呵!霸天!你喝多了?我不喜欢,会将他抢来?我喜欢他,他长得好看!” 一丈红直言不讳,这正是她的纯真可爱之处,爱就是爱,喜欢便无需隐藏! 霸天现出痛苦的表情。 凤猷虽然表面上得意的斜了一眼霸天,但是内心里,也是不舒服,她说的是萧逸吧? 哼!小女人!看我ri后如何收拾你! 他的女人哪一个不是争先恐后的往他床上爬? 一丈红正沉浸在自己的喜气中,可是体会不了他们二人的心境。 但输人不输阵,凤猷霸道的将犹自摇晃着的一丈红,一把揽入怀中,轻声道:“红儿,该拜堂了!日后不能跟其他男子勾搭,知道么?” 她虽然已然有了醉意,可是夫君温柔的话如羽毛轻轻的扫过她的心房,荡起阵阵起伏的涟漪,不禁大声承诺,“好,拜堂!不勾搭别的男人,你就跟我洞房么?” “哗——”她话音一落,引得弟兄们一阵欢呼声。 凤猷浓眉一挑,玩味道:“红儿这是急着洞房么?” 霸天心中犹如尖刀在剜搅,有一丝绝望的问道:“红儿,你了解他么?” 不走空赶紧笑呵呵的拦住他,“呵呵,霸天啊,日后我再给你寻一个更好的,你和红儿没缘分,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如今吉时已到,你还是先让他们拜堂吧!” 霸天浓黑的眉毛,痛苦的一拧,十分不情愿,但是却不得不缓缓的退下去,“红儿,既然你喜欢,那霸天大哥祝福你!不过,如果他日后对你不好,我可不会手软!” 他眸中寒光一凛,扫向凤猷,然后僵硬的转身。朗声道:“好好待她!” 只有天知道,在转身的那一刻,他的心有多痛! 凤猷不置可否,挑衅的示意百事通,该开始了。 这个过程,心情起伏最大的莫过于百事通,他随着霸天的出现,看到了一抹一丈红发现真相的曙光,可是当霸天陡然退却的时候,却又一次有气无力的道:“又拜堂了?” 不走空给了他一眼警告,“开始吧!” “一拜天地——” 一丈红虽然醉意很深,可是随着他的唱喏,她的心跳也不正常的急速跳动。 她晃悠了几下,才最终跪下,施礼。 “二拜高堂——” 老爹坐在高位上,本来不大的嘴,都快咧到耳朵那里了。心中却道:“老婆子,你的闺女大婚了,我也对得起你了!” 待看着他们拜完,更是欢喜得赶紧喝了一口最爱的桂花酿。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最后一句,百事通喊出,几乎是带着哭腔,他都能想象得出来,明儿大当家的看着她拼命的模样! “去——终于完事了!”一丈红强撑着的身子一下子歪倒,多亏凤猷眼明手快,将之抱起,不理会山寨弟兄的欢呼声,径直向着洞房走去—— ~~~~~~~~~~~~~~~~~~~~~~~~~~~~~ 表要忘了加入书架,呵呵呵—— 第二十七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凤猷抱着一丈红轻飘飘的身子,唇角微勾,呢喃道:“这要是让你参加正经的太子大婚仪式,你的性子还不得烦死?” 将一丈红抱回喜房,这个口口声声要洞房之人,已然睡得一塌糊涂。 凤猷掀开她的红盖头,看到她的熟睡如猫般的懒样子,微微一惊,绝艳风华,这个词用在此时她的身上,应该不为过吧? 可是那是什么?竟然睡得流了涎水?他轻轻蹙眉,伸手给她抿去,嘟囔道:“你能够得到当今太子伺候,也算你的福气了!” 他今日看到她大红喜服,一身的凤冠霞帔,站在那里,微微摇晃着纤细玲珑有致的身子等着他,心中竟然有一丝小兴奋。 如今床上之人,弯弯的眉毛轻蹙,显然是不胜酒力的娇弱,殷红的唇瓣微嘟,不时的有丁香小舌,轻轻的舔舐着诱人的唇,她娇态千般,横卧喜床之上,大红喜服的宽大袍袖,也因为开始时的贪杯,被酒沾湿,微微的散发醇酒的清香之气。 凤猷不由得看得呆了,男装的她洒脱干练,半男不女的她既有女人的娇媚,也有男人的豪情,女装的她,却又别有一番风情——柔媚、可爱、绝艳! 看着她不耐的将身上的喜袍拉扯着,凤猷轻叹一声,“我来帮你吧!呵呵,想来咱们已然二次洞房了呢。” 身为太子的他,何尝做过这些,即使宠幸女子,也是有人给伺候好了,甚至连女子的衣物都是那些奴才帮着脱的。 他笨拙的将繁琐的外袍解开,好不容易将之除去,却不想,原来里面还有三层。 费了好一番周折,终于她被剥得仅仅剩下了小衣,她也不再扭动折腾,规律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终于将她剥光,可是自己也累得汗意涔涔,“这种活儿还真不好干!” 他一屁股坐在床边,倒在了她的身侧,却不小心手触到了她手臂的肌肤,不由得一颤,触感冰凉滑腻,他陡然有一种不忍离开之意。 手上生满老茧,一点儿也不像一个女人的手,可是身上的皮肤,如婴孩般细腻白皙,让人.流连。 本来还是规规矩矩的只是触摸裸露在外的肌肤,后来却是越来越贪恋这到手的福利,越来越放肆,逐渐沿着手臂向上。 他府中不乏妻妾,可是却不曾有过今日这般悸动,和一种偷香窃玉的快感! 逐渐的,已不满足于手部的触摸,他陡然抬起上半身,贪恋的扫视着她的微醺的容颜,欲wang逐渐升腾,更进一步的想法,怎么也甩不掉。 他猛然抬起身子,罩上她的,唇慢慢的靠近她的,触感柔软,唇齿间的清新甜蜜,让人.流连不已,竟然似误食了罂粟一般贪恋她的美好—— 他一时陶醉其中,如饮了醇酒般,一时贪杯不已—— 第二十八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唇齿间的清新美好,不同于以往的经历,竟然心跳有了不一样的节奏。 他这不是第一次品尝她,可是这一次竟然欲罢不能? 她嘤咛一声,间隙时嘟囔道:“萧逸,萧逸——” 猛然间犹如从温暖的火炉旁,直接掉入了冰窟,入骨的、沁入肌肤的全是冷意! 他猛然抬起清醒了的头,一把扯过旁边的被子,给她盖上入目的诱huo。 她翻了一下身,继续酣睡。 “该死的女人!”他暗咒一声,陡然起身,推开窗子,见院中有一眼井,纵身跃出,来到井旁,打上一桶水,脱掉外袍,赤着上身,猛地将一桶冰凉的水从头浇下。 入骨的寒意,驱走了体内的升腾起来的欲wang。 * 次日一早,当一丈红终于幽幽转醒之际,睁眼入目的却是一个男人精壮的后背! 她陡然一惊,脑中闪现的却是登徒子! 想的同时,动作便已然使出,她一脚将背对着他熟睡的凤猷,踹到了床下。 口中娇喝道:“哪里来的登徒子,敢占你姑奶奶的便宜?” 被猛然踹下去的凤猷“哎呦”一声,揉着被踹得几乎脱节了的后腰,张口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刚拜堂成亲,你就谋杀亲夫!” 一丈红这才想起,她昨日成亲了,是萧逸?她心中一喜,忙道:“萧逸!我想起来了,咱们成亲了!不好意思——” 她愧疚的对着仍旧坐在地上不起来的人,伸出了白皙的有些薄茧的纤纤玉手。 看到伸到眼前的手,凤猷又有些浮想联翩,一晚上没睡,好不容易刚刚睡了一觉,却被一脚踹醒,该死的女人! 如今看到她的柔荑,又忍不住晕乎,他甩了甩有些秀逗的脑袋,毫不客气的抓住她的手,猛然站起,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一丈红小手被抓,心还在跳个欢脱,可是陡然看到这张意料之外的脸,她高声惊叫,“啊——怎么又是你?” 她这一声惨叫,要多惨有多惨,可是听到其他人的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当来叫女儿、女婿来吃饭的不走空,陡然听到这么一声,脚步立即停住,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僵在了原地! 而同样**未睡的霸天,听了后,却是满心都是刀剜一般的痛楚!双眸通红,仰天长啸! 正在和弟兄们早起练武的百事通,则是微微一笑,对着大家道:“大当家的果然生猛!看来明年咱们就能看到小当家的了!” 其他弟兄都不怀好意的“嘿嘿”笑着,互相用胳膊肘捣着彼此。 无论外面的表情如何的生动,都代替不了一丈红此时的震惊。 她嫁给的是萧逸,压寨夫君也是给他留的位置,如何洞房之人,却变成了凤猷? “你,你,你是如何睡到我床上来的?萧逸呢?你把他如何了?” 第二十九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一丈红这辈子怎么感觉几次失手,均败在这个男人的手里,而且损失都很惨重,难道他是她的克星? 看着一丈红的语无伦次,凤猷好整以暇的走到矮榻边,拿起衣袍,优雅的穿了起来,丝毫不理会她的质问! 一丈红咽了口口水,这个男人,果然是健美级别的身材,总能引起她的欲wang,可是不行,不能被诱huo了,这可是一个危险人物,说不上就是皇上派到他们这里,瓦解他们梁山好汉的细作!(ps:皇上大叫冤枉:派细作,会用自己的亲生儿子?) “你快说,要不然将你下油锅,我可不管你长得多么妖媚,我可是柳下惠,坐怀不乱的!”一丈红的脸犹如红透的苹果。 “噗——”凤猷背对着他穿衣服的身子双肩抖个不停,饶是一丈红如何大条,也知道他在嘲笑她! 她陡然站起,双手叉腰,大叫,“凤猷!你还给我的萧逸!” 凤猷陡然转身,却是眸中由冷到炽热,暧mei不明,他不自在的稳了稳心神,才幽幽道:“红儿,你该穿好衣服了,难不成又在诱huo为夫么?” 一丈红被他一说,猛然低头,却看到仅着肚兜的她,正大喇喇的叉腰挺胸,还差一点儿踢腿?四肢毫无遮掩的裸露在外。凹凸有致的身材,尤其是那对平时刻意束缚的胸,如今尽显张扬和放肆,活脱欲出。 “啊——”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这般模样站在他的面前。喊叫声,比先前高过数倍。 屋檐上正在搭窝的一对燕子,终于放弃了此处千挑万选的风水宝地,华丽丽的振翅飞走了。 而不走空却乐颠颠的独自一人吃饭去了,生米煮成熟饭了,成了! 山寨里其他的弟兄,不停的挤着眼睛,以至于后来好长一段时间,都挤成了习惯。没事儿就挤两下。 新房中,凤猷悠闲的坐在榻上,欣赏着一丈红手忙脚乱、顾头不顾尾的上演,穿衣服的一幕折子戏,他眸中笑意渐浓,向来在朝堂上以冷面著称的他,不知为何,现在也能笑得如此的香甜? 终于穿完了,抬头却对上他未曾离开的注目,心中陡然愤怒,她一个高儿蹦下,撸起袖子便挥了上去,方向是凤猷,俊美挺拔的鼻子! 虽然她不及他的肩膀,可是耐不住弹跳力好,一个凌空跳跃,她白皙的小拳头,直奔他的鼻梁。 如果招呼上,可以想象,让这么俊美的容颜,幽怨哀戚闭门十几日,是丝毫没有悬念的! 凤猷笑颜丝毫没变,只是优雅的伸出如玉的手,轻轻的一握,她的带着疾风暴雨的拳头,便被他牢牢的吸在了他的手掌心! 她是拉也拉不下来,打也打不出去,就这样犹如磁铁般,她被他固定在那里,毫无办法! 她的眸中是愤怒的波涛; 他的眸中是不可测的深海—— 第三十章 错,拜天地再入洞房 就这样互相瞪视着,他的大手包着她的小手,他的眸中有她,她的眸中亦有他,只不过彼此都带着无尽的怒气。 “你要谋杀亲夫?”虽然是质问,却不带一丝戏谑。 她虽然矮他一头,可是仍然毫不示弱的大声道:“你为何在我床上?萧逸呢?” “呵呵!”他吸住她的手未动,却扭头轻笑,“是萧逸说不喜欢你这个花痴,让我救救他!我勉为其难,才来此娶你这个花痴的!” “你胡说!他不会!”她虽然未与萧逸深交,可是那么儒雅的男子,不会如此做事的。 “呵呵,他许诺给我他在祥云镇的醉仙楼和萧府的,我才同意的,毕竟那个府邸和酒楼,我喜欢很久了!” “这么说那个**的夫人是你的了?难不成你真是绣花枕头?”她有一丝幸灾乐祸。 “夫人?**?”凤猷疑惑,那里虽是他接手了,可是萧逸的家人还有一部分住在那里。 “不信么?你可以自己去查,那天我还给他们加了点儿助兴的药,应该是一天也不会完!” 凤猷看到眼前这个面容精致的小女人的幸灾乐祸的表情,道:“我的家眷没有在那里!” 她的表情顿时一跨,想着能够刺激他发火,没想到根本不是人家的夫人! 难道萧逸真的烦她?有些委屈,她是劫匪不假,可是也算一个好劫匪吧,从来不纵容手下去劫掠穷苦百姓,顶多劫富济贫。 基本从来不害人性命,除了那次被一个大户守财奴气急了,才一杖打死他的,可是从此后,她再未杀死一人! 但委屈也好,伤心也罢,对于一丈红,也仅仅是一瞬,眸中便没有了一丝波涛。 她甩了一下散乱的头,瞪圆了眼,道:“你放开我!” “不放!” “放开!”怒目中汹涌着惊涛骇浪! “放了怕疯狗咬人!” “不放一样咬!” 她说罢,便一下子窜到了凤猷的身上,双腿紧紧的环住他的腰身,一只手被他的大手掌控,一只手紧紧的缠绕着他的脖子,美丽的双目,瞪得如同一只小蛮牛,张开愤怒的口,狠狠的咬在他的锁骨上! “啊——你疯了!松口——” 这一次轮到凤猷惊天动地的喊叫。 本来飞到很远的一颗大树的两只鸟儿,不得不被吓得再次转移。 不走空这个乐呀,呵呵呵,你看咱这闺女,就是厉害! 那些山上的兄弟,这一早上被这两人给折磨得,都无心练武,心中、耳中都是大当家的激烈夸张的洞房! 终于在凤猷的首先放手的情形下,一丈红才松开了已然满嘴是血的口。 看着凤猷锁骨上一排整齐的上下各四颗清晰红色血牙印,一丝得意闪出,紧接着吧唧吧唧尚有血迹的嘴巴,嘟囔道:“硌牙!早知道就试试喉管的滋味儿?” “疯女人!”凤猷真有些怀疑自己是怎么了,为何招惹这个小野猫? 第三十一章 错,风云起兮再失利 “呵呵,要不要来点儿更疯的?比如用皮鞭将你的皮肤抽烂,然后再抹上一层蜜,捆绑起来,待一日后,就见你的皮肤上,密密麻麻万头蚂蚁攒动……” 凤猷一阵反胃,终于隐忍不住,怒吼,:“够了!” 一丈红可是没有那种异位思考的觉悟,继续道:“哈哈哈,到那时,在你身上再浇一桶滚烫的热油,兹拉兹拉地,只见那些蚂蚁卷曲起小身子,痛苦、扭曲、蠕动、死亡……然后我请你那些小妾来吃油炸蚂蚁,最重要的是能欣赏他们心中男神的luo体!” “你……”凤猷的脸,蓝了又青,青了又绿,煞是好看。不过转瞬他便恢复了正常,突然意味不明的一笑,道:“我们已然拜堂、洞房,你是否得随我回府了?” 一丈红一愣,这个她可没想过,遂道:“不可能,你是太子,我是土匪,不会有交集的,你识相的就快逃,要不然,那些蚂蚁不会饶过你的!” 凤猷起身走到窗前,陡然推开,道:“一丈红!萧逸你最好不要惦记,他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哈哈,你是不是没人家长得帅,就诋毁人家?告诉你,萧逸可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我就要抢回他来,要不是你几次三番的搅局,我们早就洞房了!”一丈红丝毫不买账。 “不识好歹!”凤猷气急,真是不知道自己为何屡次三番的救这个女人!难道仅仅为了小时候那个月华真人的谶语? “一丈红!既然你我已然成亲,你便是我的人,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满大街的劫人,不觉得丢人么?”凤猷想想此事便气急,难道他真喜欢上了这个花痴了?为何心口有些痛? “哼!你是李代桃僵,我不服!”一丈红何时被人威胁过。 “不服?如何肯服气?还要继续劫色?”凤猷眸中一转,一丝邪魅的笑意溢出。 “那是自然!” “好……”凤猷好字刚刚说出,便有一个低沉的声音自窗外传来,“主子,出事了!” 凤猷凤眸一眯,道:“进来!” 一个身体修长、俊美帅气的绿袍男人从窗户闪进来,“主子,呃……” 凤猷看了一眼仍然花痴中的一丈红,道:“赤云,说吧,她是无脑的!” 一丈红陡然转醒,刚想发怒,却被赤云好听的声音转移注意力,“主子,刚刚接到线报,皇上已然宣布退位诏书,让您速速回宫,明日准备登基。” “什么?”凤猷和一丈红同时出声。 “喂!你要当皇上了?那不就没时间在此玩闹了?那还不快走?”一丈红兴奋异常,终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送走了。 凤猷不快的扫了她一眼,道:“十日后,我来接你回宫!最好安分些! 第三十二章 错,风云起兮再失利 “十日?呵呵,那个皇上!你不会做强抢他人妻之事吧?”一丈红赶紧改了称呼,日后还得在人家的地盘上混,还是客气些好。 “自然!” “那就好,您走好,不送!咳咳,十日嘛,记住了!”开玩笑,十日内得把自己嫁出去! 凤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面有不甘之色,奈何宫中事急,他不能耽搁,遂一声不发的腾身离去。 他对着紧紧跟随他的赤云道:“你留下,日夜看着这个女人!如果有异常,赶紧禀报!” 赤云嘴角一抽,陡然停住,“是!”可是,何为异常?还没有问清楚,凤猷已然没有了踪影。 一丈红的卧房除了一面精致的雕花铜镜,其余的看不出是个女子的卧房。 “十日?”自凤猷走后,她便躲在房中不停的盘算着,如何能够在十日内将自己嫁出去。 “萧逸?难道我们没有缘分,可是明明那日你对我极尽柔情的么?”她喃喃自语。 “红儿,姑爷呢?”不走空进来便四处找凤猷。 “走了!” “走了?大当家的,你们不是那个了么?”百事通一脸猥琐的笑道。 不看见他还好,一见他,一丈红火冒三丈,她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道:“百事通,不走空!你们说说,为何和我拜堂之人成了凤猷了?” 百事通吓得赶紧后退到安全地带,委屈的瞄了一眼不走空道:“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不走空嘿嘿一乐,“闺女,你不是自己劫来的么?还埋怨别人!” “是我?”一丈红有苦说不出,明明是萧逸的嘛,怎没就掉包了呢?为今之计是如何能够将萧逸扛回来。 “百事通!”她陡然一喝,百事通吓得一哆嗦,道:“大当家的,我那日提醒你了,可是……” “好了,你将功补过吧,今日起,你给我继续打探萧逸下落,三日内我要再次大婚洞房!”一丈红豪情万丈,信心满满。 “啥?”不走空的脸一拉,道:“闺女,好女不二嫁,何况你才大婚洞房,如何还能大婚?” “那个不算,只有萧逸的洞房才算!” “大当家的,那我现在就去打听,三日内保证完成任务!” “嗯——” 三日的午后。 “红儿,睡了么?我有事!”是霸天的声音传来。 外面骄阳似火,一丈红动一动都觉的浑身是汗,心情也有些焦躁,十日之期转眼过了三日,“进来吧!霸天!” 刚刚起身的一丈红额头的汗水已然打湿了一缕头发,霸天十分自然的抬手给他顺了顺道:“一会儿我给你弄来一块冰,放到房里,也好过你如此遭罪!” “霸天,那些冰是给你疗伤的!可不能乱用!” 第三十三章 错,风云起兮再失利 “没事儿,冬季我储藏了不少,就是为了给你夏日用的!你怕热!” 一丈红心中一暖,这种兄长式的关怀,她无比珍惜,“霸天,谢谢!你有事?” “呵呵,红儿,没事就不能看看你么?自从那件事情过后,你我再没有从前的亲密无间了,其实霸天大哥已然想明白了,即使不能与你共度余生,我也要做一个你永远的大哥,所以,红儿,不要疏远我!” 霸天说此话时,眸中现出一缕真诚和无奈。 一丈红顿时豪气的一拍他的肩膀,眨了眨眼,俏皮道:“霸天,你说此话不是疏远么?我只是愁如何能够劫个美男,哪有时间疏远你?” 霸天苦涩的一笑,“红儿,可有了良策?” “没有,百事通说自己是包打听,没有办不到的事儿,可是如今三天了,还是不行,凤猷就给我十日时间,要不然就会抢我回去的,你说,一代英明神武的女土匪,被人家给抢了,丢人不?” 一丈红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喋喋不休。 霸天宠溺的揉了揉她已然凌乱的秀发,道:“红儿,我可是有了萧逸的消息了,你可是要听?” “什么?霸天大哥,你快说——” 霸天一声轻叹道:“看来我还真是疯了,竟然给自己心爱的人,提供劫色的信息!” 一丈红赶紧十分臭屁的道:“霸天,再不济明日我下山也给你劫个十个八个的美女来,你快说嘛!” “我可不需要!据可靠情报,萧逸明日晚上,要从此运送大批的货物去焱国,而且他本人也会同行!”霸天认真道。 “真的?天助我也!”一丈红顿时来了精神,小脸闪烁着华彩。 这时,就听到百事通的尖细的声音传来,“大当家的,打听到了,明日晚上,明日晚上——” 霸天和一丈红同时看向门口跑得气喘吁吁之人,齐声道:“知道了,明日晚上萧逸经过此处,还有大批的宝物!” “哦!知道了就好!我看这下我们可以人才两得了!” “霸天你有病在身,就不要去了!百事通下去带着几十个弟兄,我们干一票大的!”一丈红的小脸闪烁着异彩。 “是!大当家的!” 霸天道:“红儿,据说此次萧逸是将祥云镇积攒多年的货物,悉数运往焱国,可运镖的也是阗国赫赫有名的虎威镖局,他们的新任掌门据说极其神秘,从来没有人见过,不过武功极其诡异。我不放心,还是跟你们一起,我这热病是老.毛病了,不碍事!” “也好!霸天,这次我们不能力敌,要智取!”一丈红道。 “红儿,有主意了?”霸天带着信任的眸光注视着一丈红。 “这样……” 霸天则是赞赏的点头含笑—— 第三十四章 错,风云起兮再失利 次日戌时,夏日的最后一抹余晖也依依不舍的隐去。只留下一抹儿含羞带怯的火烧云。 一丈红和霸天趴伏在一棵高大的树冠中,眼睛却盯着去往焱国的必经之路上。 今日萧逸和他的“嫁妆”就到了,这是一丈红心中的小算盘。阗国首富哎,嫁人怎么也得有个像样的嫁妆不是么? “红儿,你今日的女儿装好美!”霸天由衷的赞赏。 自从上次经历过她拜堂的痛楚之后,他反倒想明白了,既然她开心,他就默默的祝福她,总比看不到要好些吧!毕竟他们能日日相见。 “呵呵,霸天,美么?一会儿老娘要迷死那帮龟孙子!”得意的话,让霸天一乐,他道:“红儿,要是如此说话,就迷不死了,会惊死!” 一丈红一愣,随即明了,“嗨,怎么死还不是死?都一样!不过我得淑女一些是不假,总不能穿帮。” “对!淑女一些!”霸天隐忍着笑意,每次一丈红心血来潮,穿上女装,可是出口却是一口的粗门大嗓,让人很是有落差。 今日她非得要用美色迷惑这帮虎威镖局之人,在霸天看来,计是好计,可是这用计之人,就有些不靠谱了。 这时,在夜色红尘中,一声声清脆的马蹄声和车轱辘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来了,我下去了!”一丈红说完,便一纵身,在明亮的月光下,赫然站着一个洁白轻笑的精灵。 白色衣裙在十五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空灵美丽,在皓月银辉中,一道婉约清新的仙子款款向着那一行马车走来,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优雅洒脱,隐约中带着飘渺游离! 一时间,所有的马犹如受到指令般,瞬间停住,车上的人都睁大了双眸,想努力看清到底,是人还是仙? 一丈红看到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垂涎三尺之状,不禁有些洋洋得意,得意的看了眼树上的霸天,犹如爆米花的噪音响起,“各位大哥,小女子迷路了,可否带我一程?” 虽然语意是娇柔小女子,可是那嗓音,顿时将众人拉回到现实中,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险些中招,要是不法之徒,他们此时一定已然着道了。 领头的看了看四周,没有任何杀气,况且刚才她没有趁机要了他们的命,想必是真迷路了,“姑娘,上车吧!” 如此容易?一丈红愕然。 就连树上的霸天也感到不可思议。 这可是雁过拔毛的玲珑山脚下,他们如此放心?虎威镖局不过如此。 但是人家都说了,难道咱们自己还怀疑么?一丈红一弯腰,提起一坛酒便大步流星走到马车边,粗声道:“各位大哥,这是我自己酿的桂花酒,本想着给我爹爹送去,可是迷路此地,感谢各位的搭救之恩!” ~~~~~~~~~~~~~~~~~~~~~~~~~~~~~ 谢谢蓝的钻石和神笔,爱你—— 走过的收藏啊,要动力啊—— 第三十五章 错,风云起兮再失利 众人面面相觑,个别的隐忍着笑意,这也太意外了吧?本以为遇到的是一个仙子,没想到却是一个女金刚大力士?这坛酒足足有好几十斤,她竟然一只手就提过来了! “呵呵,感谢姑娘赠酒之恩,我们就不客气了!”领头的汉子招呼所有的弟兄过来喝酒,双眸就没离开过一丈红的俊美容颜。 一丈红也感到了微微的不对劲儿,可是向来大条的她,却不愿意多想,只想着是她的美人计成了,遂用眼一扫,足足有十几辆大车,都是满满的货物。心中乐开了花,这下子几年不用抢劫了。 她看到那辆带着豪华车篷的马车,毫无动静,似无人一般,一丈红贼笑,对着领头道;“喂,还有那辆车的人没下来喝酒呢,我爹说了,赠酒不喝是看不起人!莫非这车上的人看不起小女子的酒?” “呵呵,姑娘别误会,那是我们大哥,他不喜欢抛头露面,要不我去送一碗给他,姑娘别气!”领头大汉倒是一个善人。 一丈红心中笃定,待劫了货物,如果连累他们,便将他们一并收留,只要他们愿意,上山落草为寇! 看到领头的将一碗酒递给车中之人,一丈红心中雀跃,真想立即看看是不是萧逸? 她心中默念着数字,当数到十的时候,果然,一个个的都倒下了,而且不敢置信的看了她最后一眼。 她拍了拍领头的大汉道:“对不住了,兄弟,风云变幻很难预料,这次的失利,以后长点儿记性,千万别中了美人计,呃,日后没地方混,可以来找我,我收留你们!” 这是领头大汉临昏迷时,听到的一丈红的肺腑之言。 “霸天!成了!你招呼弟兄,将货物运回去,我看看是不是萧逸?” 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错了,再错,可就真得嫁给那个狗屁皇帝了。 她一下子跳上马车,那长长的罗裙,险些将她绊倒,也顾不上收拾,一把便掀开车帘,果然一个白衣男子,倒在马车上,她兴奋的翻过来一看,果然是萧逸!那绝美略带忧伤的容颜,她打死都不会忘! “成了,劫了四次,错了三次,这次终于抓到你了!哈哈哈——”一丈红仰天大笑。 “红儿,这次对不对?”霸天出现在她的身后。 “哈哈,霸天!我终于找到我的白马王子了!”一丈红搂着霸天的脖子转了一圈。 “呵呵,红儿,劫到了就好,可是红儿,我总觉得今日的事情好像太过顺利了呢?” 一丈红也点头,可是最后道:“货物查看了么?有多少?可有金银财宝?” “查了,都是上等的玉器和金银,数量数不过来!人也对,到底哪里不对劲儿呢?”霸天还是有些不放心。 “哎呀!霸天,管他呢,人对哪里都对!我们运气好喽!” 第三十六章 错,风云起兮再失利 于是,在夜色红尘中,一行十几辆四挂大马车,浩浩荡荡的奔向了玲珑山寨。 当到达山寨时,天已泛白。 一晚上没睡,一丈红丝毫不感觉疲倦,一心惦记着车里的萧逸。 那些押镖的,一丈红给了他们活路,都扔到了原地,想必几个时辰后,他们就都能走了。 “大当家的,发财了,你知道么?这里足足有几万两黄金,百万两白银,还有玉器上千件,这简直就是抢劫啊?”百事通提着算盘,点完数目,吓得几乎尿了裤子。 “废话!这就是抢劫!”一丈红翻白眼,没见过大世面!“等等,多,多少?” 百事通又哆哆嗦嗦的重复了一遍,一丈红顿时一口气没上来,便往后仰。 “大当家的——”百事通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吼叫,抱住了后仰未遂的一丈红。 “红儿,你怎么了?”霸天赶紧推开百事通抱住她 一丈红半天才缓过这口气,等着不敢置信的双眸,又一次问道:“几万两黄金啊?霸天,我们发财了,日后不用抢劫了!” 霸天嘿嘿的一笑,道:“红儿,你今日收获太多了,可是我担心虎威镖局的神秘主子——” 一丈红一下子站起,好像刚才熊猫的那个不是她,大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批货,我要定了——” 她的吼声,成功的将不远处树上小憩的赤云给吓醒了,“死女人,折腾了一晚上,不累么?”他安排好一切,刚刚想休息一会儿。 被金钱冲昏头脑的一丈红,突然想起,她的美男,她的萧逸来了,顿时跑到那边马车上,一把掀开帘子,道:“萧逸,我们又见面了——” 可是话刚刚说完,她就惊呆了,舌头伸到嘴边,半天没有缩回去。 霸天听一丈红没了动静,赶紧过来查看,这一看,也是惊讶得不知所以,只见赫然一个凤猷形状的稻草人,穿着一袭白袍,两只手各举着一面小白旗,浅笑嫣然,俊朗非凡,可是那嘴角的笑,怎么看都是讥讽之意。 而最让人喷血的是,那两面小白旗上面都有一行字,而一丈红看清楚那两行字后,险些又一口气上不来,再次后仰未遂,被霸天熊抱住。 左边旗子上写的是:五劫奇缘,此乃天意! 右边旗子上写的是:金银玉红,七日来取! 金银玉红,显然这指的就是那些金子、白银、玉器,还有她!一丈红眼眸瞬间变成赤红,她疯了似的撕掉那面旗帜,将稻草人撕了个稀巴烂,最后还十分疯狂的用脚踩了几十次。 “死凤猷阴魂不散,我想宰了他丫的——呜呜——”嘹亮的怒吼声响彻云霄。 躺在不远处树上的赤云,唇角微勾,轻声道:“主子果然厉害,即使不到,也算计周全!” 第三十七章 错,识时务走为上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已年迈,力不从心,故禅位于太子凤猷,自明年起改年号昌盛元年!” 凤猷离开短短三日,铺天盖地的老皇帝让位于新皇帝的诏书,便漫天飞,想不知道都不行。 不走空耳聪目明,自然不会不知道这皇帝换了人的事儿,尤其是当听到那个“凤猷”两个字之时,老爹恨不得将眼睛擦亮,再擦亮! “红儿,你看这告示上怎么说新皇帝叫凤猷呢?姑爷不就叫……” “老爹,他原先就是太子,现在的新皇帝!”一丈红这几日也想明白了,凤猷一定在监视她,要不然自己的一举一动,他都了若指掌? “什,什么?红儿,你敢招惹官府中人,关键还是即将做皇帝之人。” 难道这就是命?和她的娘一样?老爹心中一揪。 “老爹,我也不想的,可是,哎——”一丈红此时最烦恼的不是招惹了他,是他仅仅给了她十日之期,如今也只剩下不到七日了。 老爹满脸的皱纹,此时陡然舒展开,“红儿,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玲珑山招惹了皇上,如今之计,只能跑了!” “跑?”一丈红眼睛瞬间增大,是呀,她跑不就行了?难道凤猷还敢明目张胆的寻人不成?“哈哈哈,爹!还是老爹最聪明神武!跑!” “呵呵,红儿,虎父无犬女,你也一样!” 于是,一丈红开始准备逃跑事宜,要说玲珑山好歹也一百多号弟兄呢,可是如果真是逃跑的话,一定会引人关注,不如分散着跑。 她将上次劫来的凤猷准备七日后运走的金银,拿出一部分,给每一个弟兄分了二百两的白银,这可是普通百姓十年的生活费用,不管他们将来做什么,总好过做土匪,这不是长久之计。 “弟兄们,玲珑山可能要大难临头,所以给你们一笔安家费,都好好找个地方过日子去吧,娶个媳妇,做个平凡的百姓,日后如果我一丈红还能回来这里,有愿意的再回来!”一丈红站在后山顶高处,看到下面相处如兄弟的上百人,眼眸有些湿润。 “大当家的,我们不走,生死与玲珑山共存。”齐齐的喊声,让一丈红更加的难受。 “不行!弟兄们,来日方长,如果这次我一丈红度过此劫,必定会再相见!你们各自回家务农,手中还有置办田地宅院的钱,生活就好过了,不用非得做土匪,这也是迫不得已!” “好了,弟兄们,暂时回家避避风头,如果一年后这里没有事,你们大可以再回来找我和一丈红,我们一定收留!” 霸天威严的扫视了众人,他虽是二当家的,可是威慑力却很足。 当玲珑山上的土匪纷纷提着小包袱各回各家之时。 在距离祥云镇十余里,阗国皇宫中,凤猷的贴身暗卫赤云,风尘仆仆站在一袭明黄龙袍的凤猷前禀报:“主子,一丈红要逃!” 第三十八章 错,识时务走为上策 凤猷自父皇禅位登基以来,几乎没有睡个安稳觉,各种关系需要理顺,各种明枪暗箭需要提防,偶尔的小睡一会儿之时,梦中赫然会闯进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的笑容。 每每一想到她举着一个竹杖,到处喊“劫色”时,他嘴角就隐含笑意,那个没脑的女人,竟然视劫色如家常便饭? “想跑?”凤猷坐在巨大的桌案前正在批改奏章,此时放下朱笔,双眸看向一脸疲惫的赤云。 “是,主子!并且您施计得到的那些金银,她已然动用了一些,用于遣散那些土匪了!” “这个女人胆子不小,都说是我的了,她还敢动?不过也好,用钱解散总比用武力强。” “是,她还自己打了一个大包袱,将金银装得鼓鼓的,准备明晚逃走!” “赤云!从今日起,你在此替我处理政事,除了上朝,其他闲杂人等,一律不见就行!” “主子?”赤云震惊,刚刚登基,脚跟还没有站稳,如果能够不管了,他扮皇上,找死么?“主子,如果想收拾那个女人,属下去就成,这个位子,属下不敢做!” 凤猷声音不容他人质疑,“好了,就这么定了,你去洗洗用膳,今夜开始替我!” “是!”这就是赶鸭子上架。 眼看曾经的太子,当今的皇上约定的十日之期明儿就到了,一丈红赶紧趁着夜色漆黑,准备带着老爹不走空、霸天、百事通一起跑路。 他们仔细查探了一番,的确没有跟踪之人,老爹笑一丈红胆子越来越小,草木皆兵。 “老爹,你知道那个凤猷滑着呢,说不定就突然出现在身边了呢!” “呵呵呵,当今皇上还真是有眼光,我就说我家女儿就是做皇后也屈了!” 老爹一脸的得意。 “是呀,老爹,要说大当家的就应该自己当皇帝,然后娶七十二后宫,那才叫壮观!”百事通死活都要跟着老爹和一丈红不可。 霸天则是不发一言,只是就着微弱的月色,小心的看着路两侧有没有可疑的情况。 “大当家的,我们背着的财物是不是少了些?要知道那些金子好可惜!”百事通想不透的是一丈红竟然不让动那些金子。 “不少,我们还可以再抢!可是我不想和凤猷彻底闹掰了,毕竟人家是阗国头儿!” 一丈红也心疼,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她也是一狠心才将那些东西都藏在了玲珑山温泉不远处的一处隐秘之地,如果凤猷想要,她还是会给他的,不想跟他有过多的接触。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一丈红脑中不时的闪现凤猷和萧逸的脸,但是,碍于地位和立场上的差距,她可是敬而远之的。 四人不到半个时辰便下了山,来到了一条四叉路口。 一条是通往阗国都城的要道,一条是伸向焱国的道路,一条是去凰国的道路,再一个就是回到玲珑山的路。 第三十九章 错,识时务走为上策 四人站定,都看着一丈红,“红儿,我们去哪里?” 阗国?焱国?凰国?说实话,此时的一丈红都想去,因为周游列国是她的梦想,萧逸说是常在焱国经商,想必那里才是他的久居之地,“焱国!我们从此开始!” “红儿,你还不死心?”霸天问道,焱国有萧逸! “我这次一定要亲口问问他,是否喜欢我,如果喜欢,我就抢了来,如果不喜欢,那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一丈红也是第一次暗恋一个人,心里却总是放不下。 “红儿,好!霸天大哥陪着你找到你喜欢的人!”既然不能爱,那就做她身边的贴心人! “哇——好感动!二当家的,你对大当家的实在是太好了——呜呜——”百事通做出一副感动流涕的模样。 一丈红和霸天对视一眼,同时无奈道:“关你什么事呀?” “呃?怎么不关我的事?大当家的,二当家的,你们可是我的主心骨,你们好,我才好……哎,你们等等我呀!”百事通还在那里喋喋不休,一回头,看到三人已然骑着马向着焱国走去了。 去往焱国的路倒是平坦宽敞,只是两侧都是起伏的群山延绵。 走了**,霸天也紧张了**,天也亮了,除了他们四人,并没有发现有跟踪的。他紧张的心也稍稍松了。 焱国地处阗国南方,气候比较宜人,一路走来,九月份的天气,也是芳草萋萋、绿意盎然的。 骑在凤舞的背上,一到旷野,一丈红便如脱缰的野马纵横驰骋起来,“霸天,老爹——你们快走呀!” 一丈红骑着凤舞的身影,便离三人越来越远。凤舞是难得的宝马,他们三人的马无论如何也是追不上的,被她远远的甩在了后头。 一丈红正跑得畅快,突然前方出现一辆豪华马车挡住了去路,她陡然勒住马的缰绳,“喂!你走不走?不走让路!” 里面没有一丝动静,一丈红纳闷,又提高了嗓门道:“活着没?有气的话就吱一声!” “……” “莫非是空车?”一丈红下马,便走向马车,手脚麻利的掀开车帘,一双懵懂清澈的眼眸,正在直直的注视着他。面容清俊、皮肤白皙,那浓眉和大眼,以及那一丝怯怯的眼神,标准的暖男类型。 “嗬——有人啊,怎么不说话?你挡住我的路了!”一丈红看到这样一副我见犹怜的类型,心儿一顿狂跳。小正太!一定是母爱泛滥! “你是谁?”暖男发问。 “我是,呃,我是你姐!”一丈红本打算说,我是过路的,要过去,可是一看到那小白兔的眼神儿,就忍不住发起了花痴。 “姐?你就是我失散十年的姐姐?姐!我找得你好苦,要知道为了找你,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暖男一下子的就扎向一丈红的怀里,昏天黑地的哭了起来。 第四十章 错,识时务走为上策 当霸天、不走空、百事通赶到时,就看到这样一幅姐弟相认的感人场面。 一丈红有些发蒙,他真是找姐姐的?“可是,我……”还未待她说完,暖男又一次泪水汹涌而至,哽咽道:“你千万别说你是骗我的,你要是再骗我一次,我就死给你看!” 小暖男双眸竟然在水雾弥漫中透着一股决绝。 一丈红陡然停住要说出事实的口,转而心口不一的道:“呵呵,弟弟,我找了你好久了,呃,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姐,你竟然将我的名字都忘了?我可是一刻都没有忘记你的!”小暖男嘟着红彤彤诱人的嘴不乐意。 “怎么会?”一丈红矢口否认,“我记得,只不过怕一些人冒充我弟弟嘛,你说你叫什么?” “姐,我叫云畅!”云畅干净的明眸带着欣喜。 “云畅,果然是我弟弟,可是你我如何分开的呢?呵呵,你别误会,我就是要知道看你是不是蒙我!”感觉像大灰狼诱.拐小绵羊。 云畅的嘴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你我自小相依为命,我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不是亲姐,胜似亲姐之人,可是那年姐出府被人贩子拐走了,所以,我找了你十年。” “你是说我们不是亲姐弟?”一丈红小心的问道。 “嗯,我说过长大了要娶姐的!”云畅有些羞涩的脸上泛起红晕。 “红儿,这个人来路不明,不要惹事!”霸天一皱眉,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可是依霸天看来,这个人绝不是像他的眼睛那般清澈。 云畅见霸天拉着一丈红要走,顿时将他们拉着的手,霸道的分开道:“姐,这个人是谁?我不是来路不明之人,我是焱国都城人氏,你不要扔下我不管,我找了你十年,你看就连最后一个仆人都跑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再说我还是个路痴。” 云畅说罢低头摆弄着衣襟,就怕被扔下的样子,好无助!一丈红的母爱顿时泛滥,“霸天,老爹!我们跟他一起走吧!反正到了焱国送他回家就是。” 不走空精明的小眼一闪而逝的锐利,他感觉云畅可是功力不低的。 “红儿,那就我这个老头子陪着他做马车吧,你们骑马!” “好!” 一路上,云畅倒是乖巧,只是每次见到一丈红都像是见到了娘一般,一下子便缠了上去,惹得霸天好几次都想揍人。 可是云畅总是用无辜的大眼忽闪闪的低下头去,无助的样子,一下子便能激起一丈红的母爱,就像是当年救锦瑟的时候一样。 “姐,都这么多日了,你从来不曾问过我这些年过的好不好?”云畅探出头来,对着骑马的一丈红天真无邪的道。 一丈红一愣,随即道:“呵呵,那云畅到底过得如何呢?” “我,”一丈红一转头,便看见他雾蒙蒙的双眸,顿时有丝想保护他的异样情怀! 第四十一章 错,识时务走为上策 “姐,你能不能进来马车我跟你诉说离别之苦,如此下去,会很累的!“云畅揉了揉脖子,挤眉弄眼的印证他累极了。 一丈红难以拒绝如此真诚的眼神儿,不理会黑脸的霸天,对着笑意盈盈的老爹道:“您老先骑马溜达一会儿?” “呵呵,也好,我看这小子也是个好苗子!”老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云畅。 云畅见一丈红真的坐进马车,顿时乐得如得了一个金元宝,双臂攀上她的胳膊,头一歪道:“姐,我过得不好,想念姐姐已然成痴,他们都管我叫傻子!” 一丈红心一揪,顿时爱抚着他的头道:“云畅,如果我不是,我是说,如果我不是你姐呢?” 云畅显然一愣,泪水簌簌而下,“你胡说,我认识你,就是姐!呜呜——”他一头扎进一丈红的怀里,拱啊,拱啊—— 可是该死的,虽然她的敏感部位用白布束缚起来了,可是那肉感还是有的啊,让这个该死的小白脸一蹭,她有丝异样窜起,怎么比上次凤猷那厮亲她,还麻麻的呢? 一想到自己思想的不纯洁,又看到云畅一双清澈水眸,她不动声色的一挪地方,“云畅,姐姐如今回来了,欺负你的人,姐姐给你报仇!” 云畅正拱得开心,被一丈红一闪,顿时嘟嘴道:“姐姐,以前你都是喜欢我在你怀里拱来拱去的,可是你刚才,刚才……” 说着,眼睛里又一片水雾! 一丈红扶额高呼,难道这个男人是水做的么? 但心却软软的,犹如用鹅毛在心上轻轻拂过,“呵呵,那时候小,现在不是大了么?” 云畅认真的点头,“的确是大了,这个地方好像大馒头!” 呃?一丈红的小脸绯红,从头到脚都热了起来。 外面霸天使出全力挥鞭子的声音,时不时的响起。 “姐姐,你的脸红什么?”他脸上虽然看着稚嫩,但是身材却是高大魁梧的。 “我?呵呵,热!”能不热吗?这样一个俊美无俦的小白,任你采摘,谁能淡定? “姐姐,那你脱掉一件衣服就不热了!” “呵呵,这不太好吧——”面对这样一个秀色可餐的帅帅,她心动不已。 “姐姐,小时候我们经常这样!” 当他的目光触碰她的双眸时,一股电流无声的涌过,她一激灵,赶紧调转视线,“好了,你不准看我!” 可是云畅的嘴角在转到那一侧时,浮现了一丝得逞的笑意,但也是一闪即逝,转瞬没有踪迹可循。 车内,陷入了难言的暧mei之中,车外,霸天却是妒火中烧,放下情爱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尤其是一丈红竟然对仅有一面之缘的人施以援手,他不能忍受! 临近黄昏,当一丈红一行人来到一片密林附近时,周围的杀气陡增,紧张的情绪弥漫开来,同时听见一声惊天动地暴喝,“站住,留下车上之人!” 十几个黑衣人训练有素的逐一从树上跳下来,呈扇形分开。 ~~~~~~~~~~~~~~ 谢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别忘了加入书架,方便看的! 第四十二章 错,识时务走为上策 霸天浓眉蹙起,冷冷问道:“来者何人?” 所有的黑衣人都捂得严实,只露出两只眼睛,闪出危险的光芒,其中一个嘿嘿一笑,好似夜枭啼鸣,“杀你们的人!” 不走空干笑两声道:“呵呵,我老爷子劫了一辈子人,没想到今日遇到了同行的了?不过你们这技法可是不精,胆量也不行,堂堂大盗得报出名号,那才叫真爷们!” “休要废话!来呀,给我杀!”黑衣人一声大喝,十几个同时围了上来,便和霸天、不走空、百事通战到了一处。 一丈红通过车帘的缝隙一看,刚想出去帮忙,却被人狠狠的拽着衣襟,回头一看,云畅一脸的无助和紧张。 她只好坐下,抽出随身携带的竹杖,“云畅,别担心,有姐呢!” “姐,他们为何要杀你?” “呃,我也不知道,貌似没有得罪什么人呢?要说得罪可能就是那个挨千刀的该死的皇帝了!”一丈红一想到凤猷,满脸的欲杀之而后快的表情。 云畅一哆嗦,表情十分怪异的道:“皇帝有那闲工夫为何为难姐?” 一丈红一想也对,她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土匪,过一些打家劫舍的买卖,也撼动不了他的江山啊?“可是除了他,我没有得罪什么人呢?” 云畅像是喃喃自语道:“莫非跟姐以前的营生有关?你是做什么的?” 对呀,那的确能得罪不少人,可是能派出这么多黑衣人想杀她的,恐怕不是小门小户所为。 “是谁呢?萧逸?难道是萧逸派人杀我?”只有最近劫了萧逸的一匹巨大的财物,还被那该死的皇帝利用了,明着是玲珑山所劫,实则是皇帝自己干的,他们虽然也分了些,可是大头没敢动,该死的凤猷。 想及此,一丈红陡然掀开车帘,窜出车子,大喝道:“都给我住手,姑奶奶有话要说!” 黑衣人一愣,但还是逐渐住了手,“出来就好!” “你们是萧逸派来的?”一丈红可是不愿意拐弯抹角。 黑衣人面面相觑只是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们得罪人了!” “是为了那些金银财宝?” “说出财宝,留你一命!否则,你们都得死,一个不留!”黑衣人不再多话,只是一拥而上,继续厮杀起来。 其中有几个直接奔着一丈红来了。 一丈红提起竹杖,迎了上去,边打边喊:“你们别中了别人的诡计,这是误会!” “主子说了,将这几人都杀了,一个不留!留下那个女的问出财物所在!” 黑衣人手中挥舞的长剑,剑剑直奔要害。 一丈红手中的竹杖上下翻飞,一根竹杖竟然抵挡了三个黑衣人的进攻,但她却不敢下马车,毕竟车上还有一个云畅呢,不能够扔下不管! 第四十三章 错,识时务走为上策 云畅坐在车内,双眸发出一股森寒的冷凝之气,眼看着一丈红敌三人,力有不怠,他嘴角轻扬,戏谑着嘀咕:“你还算有点儿心,没有扔下我不管!” 说着,拿起一丈红给他没事儿吃着消遣的花生豆,刷刷刷三下分别对这那三个黑衣人的后脚跟扔去。 三个黑衣人眼看就要将一丈红逼得退无可退,只要一剑就能结束战斗的时候,突然感到后脚跟,突然被什么东西钻进骨髓的刺痛,他们三人齐齐跌下马车,翻到在地。 “哈哈哈,我这么厉害了?”当时一丈红眼看就要被人逼入死胡同,正闭着眼睛胡乱的一扫竹杖,没想到待她再睁开眼睛一看,三个黑衣人已然倒地,并且齐齐的恐怖的看着她。 “怕了吧?我告诉你,我这叫无敌一丈红,指哪打哪?不可思议吧?”一丈红俯身对那三个黑衣人炫耀。 却听到后面的一声嗔怪,“红儿,我好怕!” 一丈红一转身对上云畅明快的双眸,顿时一腔怒气化成春水流,“云畅,没事了,有你姐呢,一杖扫三个不在话下!” “姐,快看,又来了!”这时又有两个黑衣人打了过来,一丈红有了上次的底气,这次毫不客气的挥舞起来。 “云畅,你乖乖的在里面不要出来,我收拾他们!” 云畅听话的躲在车子里,却在转身进ru的那一刻,又是两颗花生米抛出,这次是那两个黑衣人的肘弯处。 同时,听到:“啊——啊——”的惨叫声,两个黑衣人的手臂各有一个血洞流出涔涔血液。 一丈红手中的竹杖顿时停下,她不记得打了他们的胳膊了,如何就伤了呢? “你个妖女?竟然在竹杖上放暗器,你无耻——”其中一个黑衣人控诉着。 一丈红这个郁闷啊,她一个光天化日之下走路的良民,却被一个劫道杀人的人骂无耻?“喂!如果再敢口无遮拦,我可要挖眼剜心、抽筋剥皮了?” 五个黑衣人两个是肘弯拿不住剑,三个是右脚走不了路,都如待宰的牛羊一般。 而那边霸天、不走空、百事通分别杀死了其余的几个黑衣人,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这五人的身上。 霸天数了数,一共是十二人,其余七人都死了。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说了饶你们一死!” 五人对视一眼,突然嘴角现出一丝黑色的血液,同时他们的身子向后倒去。 “宁肯死也不说!真是傻!”一丈红气恼,她本来就想放过这几人,可是他们自己却寻死,真是笨! 回到马车上,一丈红有些不舒服,这里人命如草芥,她虽然已然生活在此十几年了,可是还是有些不适应。 云畅看一丈红有些郁郁,柔声道:“其实习惯了就好,对于那些死士,这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第四十四章 错,识时务走为上策 一丈红陡然回眸瞪向云畅,“你是说你也有死士?你也不拿他们的命当回事儿么?” 云畅被她一瞪,浑身一哆嗦,但还是委屈的点了点头,“我也有,可是他们却把我弄丢了,我又找不到路,恐怕他们即使回去,也会被爹爹杀了的!” “这就是你们在这些公子哥,你们的命是命,他们的就不是么?他们已经尽力了,还要杀了他们,公平么?你说,公平么?”一丈红咄咄逼人的语气,十分的瘆人。 “姐,我不杀人就是!”云畅一副乖乖虎模样。 一丈红蓦然清醒过来,随即道:“对不起,我只是为他们不值,为何非得为别人卖命?就是像我们一样去打劫也好!” “姐,你是土匪么?”云畅双眸点点精亮。 “呃,呵呵,算是吧?” “他们叫你红儿?难道你就是阗国赫赫有名的一代女匪一丈红?”云畅好看的脸上现出迫切的想得到确认的求知欲。 “呵呵,我都这么出名了么?你不是焱国人么?怎么会知道我呢?”一丈红顿时一扫刚才的抑郁,傲人的xiong部挺了挺。 云畅狡黠的眸光一闪而逝,“姐,刚才如此威风单手对付五人,想必就是一代女侠风范!” “咳咳,是么?要说做女侠就是我的梦!”一丈红顿时豪气万丈,伤春悲秋本来就不适合她。 云畅掩嘴轻笑,但笑意却深及眼底,“姐,一丈红可不像是女孩子的名字,是不是有故事呀?” 一丈红顿时来了精神,她得瑟的摸了摸竹杖,似是回忆,似是冥想,在窗外淡淡的月光的衬托下,小脸竟然飞舞着神采。 “云畅,我跟你说,我这名字可是来之不易呀!” “姐,你快给我讲讲!”云畅一脸渴求的看着她。 “嗯,这得从头……” “大当家的,前边就是一个小镇,终于可以吃到一口热乎饭了!”百事通道。 被打断了的一丈红无奈的道:“知道了!” 云畅俊脸一拉,道:“姐,我还想听!” “没事儿,明日接着给你讲!”一丈红安慰的捏了一下他的俊脸。 不远处便是一个客栈,一行人很快吃饱喝足便回房休息去了。 一丈红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之际,却听到窗户的开启和闭合的细微响动,她陡然清醒,难道是刺客? 她手中摸索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眼睛微眯,耳朵听到那个人的脚步声一点儿点儿的靠近,就在可以清晰的听见他的粗重的呼吸声时,她陡然匕首顶在来人的胸口,“谁?” “啊——”来人轻啊了一声,急切道:“别杀我!” 一丈红仔细一瞧,顿时心落回肚子里,“你想吓死我?” 来人顺势趴在她的床上,毫不客气的脱鞋上.床挨着她躺下,“我睡不着!” “滚,回去睡觉,我能睡着!” ~~~~~~~~~~~~~~~~~~ 谢谢大家的支持,拜谢—— 第四十五章 错,识时务走为上策 “姐,你给我讲讲名字为何叫一丈红?我也感受一下做大侠的豪迈!” “……” “不讲我就跟姐睡,要不我睡不着,从小我就跟你一起睡的!要不你就给我讲故事,听完我就睡觉去!”说着,云畅便放赖的躺在了她的床上。 “云畅,难道我走十年你都没有睡觉么?”几乎从牙缝里挤出的话。 “睡了,是被爹爹点晕了才睡的!” “天,好吧,说好了,讲完你就滚回去睡觉!” “嗯!” 一丈红只好起身倒了一杯冷茶水,灌了进去,人也跟着精神起来。 “要说我这一丈红的名号,在江湖上、百姓间可算得上是家喻户晓了,就连民间妇女吓唬孩子都说:‘再哭!就给你扔土匪窝当压寨夫君!’” “姐,这个我知道,继续说!”云畅催促着。 一丈红满意的拍了拍他的俊美的小脸,脑中却浮现出那年最威武的事儿! 在百姓间,一丈红那是“夺命小鬼儿”的代名词,在她自己看来,这名字却是荣耀的象征! 七岁那年年底,也就是她刚刚成为潭红儿的那一年。 老爹训练她半年,在年底时,告诉她,为了锻炼她的胆量,让他带着人去抢劫一家大户。 好在潭红儿这个身体的本身是有武功底子的,所以她也就锻炼一下而已。 那时候,她是兴奋的,她承认,她骨子里有一点儿小坏水。 她带着十几个兄弟,一起下山。 在丑时,她一声大喝,便闯入了大户熟睡的卧房中。 富人就是富人,骄奢淫逸。 她当时瞪着圆眼睛,看到的是富户身边躺了三个赤条条的女子,个个十五六岁的模样,再看大户,却是一个脑满肠肥的六十岁老头儿。 一丈红那种义愤填膺感,陡然升腾,她要为这些女子讨要青春损失费! 于是,一声怒喝,“肥猪!抢劫!” 半夜有人在自己床边大叫,关键叫的还是“抢劫”! 作为有钱人,自然是吓得屁滚尿流! 大户迷迷瞪瞪的跪下,高声惨呼:“好汉,饶命!” 被叫做“好汉!”,一丈红本来还有的“此乃犯罪”的念想,从此后便彻底消失殆尽! 她是绿林好汉!哇咔咔—— 前世爱看武侠小说的她,此刻有一种做了大侠的豪迈! “抢劫!要钱别要命,要命钱拿来!”这是一丈红没事儿的时候,自己量身定做的抢劫座右铭。 大户抖索得如同寒风中残叶般的身子,陡然定住,他抬眼细瞧,眼前抢劫的竟然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一种被戏弄了的感觉铺天盖地的袭来,他由跪着,陡然松垮垮的坐下,抹了一下额头的涔涔汗水,厉声喝道:“哪里来的小畜生?竟然敢打趣你大爷?” 为了练胆子,一丈红嘱咐弟兄们在窗外守护,自己是一个人进去的。 她知道这是大户看轻她的表现! 第四十六章 错,识时务走为上策 老爹说过,干他们这行的,要一炮而红!否则,一辈子都很难在江湖上混出名气! 尤其在窗外月光的余晖映衬下,那个大户一说话,便有金光在他口中闪耀,熠熠生辉,一丈红更加的不忿。 真是有钱都没地方花了?不但一晚上御女三人,还一口的金牙,这种脑满肠肥之人,是她最看不惯的! “不是打趣你?我想打掉你的金牙!” 一丈红话音刚落,手中竹杖如灵蛇般,向大户的眼前飞来,准确无误的捅到他的口中,“咔、咔、咔!”三下,随着大户的哀嚎声,几颗金光闪烁的金牙,在黑夜里华丽丽的飞落! 而一丈红也好整以暇的点起了蜡烛,室内顿时一片雪亮! 床上三个光溜溜的女子,身子如筛糠般,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索命的小鬼! 大户口中鲜血直冒,大张着嘴,里面黑洞洞的,再也找不到一颗金光闪耀。 外面的一丈红带来的弟兄,不禁暗自叫好,好身手!竟然一个不差的将所有的金牙都打下来了。 一颗金牙也不少钱呢! “你,你,要十米?(什么?),摇我依明(饶我一命)!”大户口齿不清的问。 一丈红因为第一次出手,便达到目的,心中也是按捺不住的激动,但表面上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挪动着瘦弱的小身子,不理大户,只是对着那几个女子道:“你们是被他强迫的么?” 三个身材丰满的女子,用手遮挡着自己的身子,其中一个胆大的,听到一丈红的发问,满眼祈求的一磕头道:“女侠!求求你救我一命,是被迫的,我不愿意卖身的,可是爹爹病重,无钱医治,只好将我卖了!” 被喊“女侠”,一丈红的小xiong部挺了挺。 其他两个女子虽然不是如她凄惨,但是试问正当妙龄,谁愿意以身侍奉一个可以当爷爷之人? 她们也都齐齐的跪地请求搭救。 如此被人需求,奉之为救世主,她的大侠的欲wang再度膨胀,她小xiong部挺得高高的,干脆道:“穿好衣服,站到我身后!” 三个女子得到了“大侠”的允诺,立即如得到了圣旨般,悉悉索索,在眨眼之间,便穿戴整齐了,齐齐的站在了一丈红的身后。 一丈红见自己的大侠该做的完成了,也没有忘记她是来抢劫的,遂又一嗓子,“肥猪!金银财宝呢?” 大户是个守财奴,几个女子走了也就走了,大不了日后再抢占几个,可是金钱他是万万不舍得的! 但是眼前的小魔王似乎也不好惹,遂随便说了一些,也就是百八十两的银子。 一丈红拿着少得可怜的银两扔到大户身上道:“你以为姑奶奶是要饭的么?” 大户浑身一抖,但是钱就是他的命,所谓舍命不舍财,就是如此。 第四十七章 错,识时务走为上策 他肥得流油的脸上,一对小眼一眯,一抹儿危险的光射出,他觑了觑床下的尿壶,那也是纯金的,不过用在招呼这个小崽子,应该不成问题。 他陡然一把抓起尿壶,凶狠的往一丈红的头部扔去—— 三个女子惊声尖叫,四散逃开。 一丈红一惊,随后手中竹杖一扬,尿壶应声落地,骨碌碌的滚了出去,一股骚臭的浊物喷溅动了大户满身。 紧接着竹杖再次举起,愤怒的小人儿,抡起疯狂的竹杖,毫不犹豫的砸向大户圆滚滚的脑袋! 只听见一声如拍碎西瓜的响声,便见大户的脑袋,混合着黑色、白色、红色的东西,蹿起了一丈余高,那些恶心的东西直直的涂在了房梁上,不时的往下滴答一下。 三个女子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是一个小女孩做的! 可是,她们是亲眼所见,而且貌似小女孩,还一脸的平静的对她们说:“你们自由了,找个好人家嫁了吧!贪图富贵,没有好下场!” 三个女子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就好像后面有魔鬼在追赶一般。 其实大户的家人和家丁丫鬟,都被他们的兄弟控制住了,所以三个女子跑了也就跑了。 一丈红没有忘记让她的一个弟兄,给了那三个女子每人一百两纹银、三颗金牙,一个纯金尿壶也分成三份,反正都是从大户家里拿的。 当夜,据后来人传,他们抢劫大户几十万两银子。 从此后,潭红儿一杖成名,因为一杖下去,大户脑浆迸裂,窜起一丈余高,所以道上之人,都管她叫“一丈红”! 一丈红的名号,也从此响亮的叫起来! 此后,每次一丈红想起这次成功的“练胆儿”!便会得意好一会儿,这是她这一生最引以为傲的事儿! 她讲完,看了看痴迷的听着的云畅,有一瞬间,她竟然有一种错觉,觉得他很熟悉,就像曾经同床共枕过一般,一点儿也不排斥,反倒有一种亲近之感。 “姐,你好威风哦!”云畅由衷的赞叹。 “那是,要知道那时候你姐我才七岁!” “姐,难道你离开我那一年就去了土匪窝了么?好可怜!”云畅顺势就钻进了一丈红的怀里,蹭啊蹭啊—— “呵呵,云畅,这个姿势,我们小时候可以,长大了就不行了,要知道男女有别,你……”一丈红抱着怀里的云畅,虽然感觉和男人没有二样,可是不知道冒充人家的姐姐到底对不对?。 “……” “云畅!” “……”没有回音,轻微的鼾声响起。 一丈红扶额高呼,难道这是给她一个奶娃娃么?还是一个大号的奶娃娃!她费劲的将他挪到里侧睡下,一丈红也是疲倦至极,而且云畅睡着了还紧紧的拉着她的胳膊,她只好侧身而卧,**无话。 第四十八章 错,本欲将心与明月 次日,日上三竿,一丈红还不起身。 霸天来敲了几次门都没有动静,只好将老爹不走空拉来,道:“老爹,你快看看,是不是红儿出事了?” 不走空赶紧破门而入,入目的却是一丈红和云畅同时抬起睡眼惺忪,齐齐道:“干什么?不让人睡觉?” “红儿,你,你们——” “姓云的,你将红儿怎么了?”霸天暴怒。 闻声而至的百事通进来后张大了嘴巴,磕巴道:“大,大,大当家的,您又洞房了?” 一丈红陡然起身,与一脸无辜的云畅对视一会儿,无奈道:“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姐,他凶我!”云畅一副小受的模样,怯怯的,无助的。 “大早上的不让人家睡觉,都出去——”一丈红怒吼。 霸天愤愤的离去,不走空摇了摇头,叹气走了,只有百事通继续道:“大当家的,吃饭了!” “滚——还有你!” 云畅抱着衣服赶紧逃离! 此后几日,一丈红骑着凤舞,不再坐马车,云畅这几日却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就连吃饭,都是挑三拣四的,令大家都想揍他一顿。 进ru了焱国的边境,果然到处绿意盎然。处处充满着生机,在北方已然是万木萧条的时节,这里还是满眼的碧绿。 柳河是焱国东西贯通的河流,一年四季从来不结冰,总是小河潺潺。即将过河,一丈红有些兴奋,第一次“出国”哎! 但这里河道宽阔,却桥不大,仅仅能容一辆马车通过。 一丈红他们四匹马,一辆马车,来到桥头,就看见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桥上,一人如谪仙临世般立于桥头之上。 那图景,远远一看,就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霸天,好像他们的车坏了!”不走空一打眼便看见那车的一个轱辘掉了下来。 “好像是,看来得等他们修好了才能过!” “哎,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赶在过桥的时候!”百事通一顿牢骚。 车内的云畅也掀帘张望,他看到那个临河而立的人影时,一丝冷然恼怒跃在脸上。 “红儿,哎呦,我肚子痛!”云畅一捂肚子,便趴在了车上。 一丈红赶紧收回望向河边的双眸,问道:“哪里?怎么了,要不要紧?” 云畅一脸的痛苦,“嗯,红儿,我好痛,你快帮帮我揉揉就好了。” “云公子,在下帮你揉如何?”霸天一脸的肃杀之气。 嘎嘎—— “不必了!”云畅咬牙切齿的道。 “红儿,只能在此休息片刻了,他们在修车!” “霸天,没事,你也休息一会儿吧!赶了一天路了。” 就在一丈红准备扶着云畅回到马车之时,却听到身后一阵清越好听的声音响起,“在下萧逸,马车坏了,耽误兄台的行程了!” 第四十九章 错,本欲将心与明月 一道熟悉的清越的声音,让一丈红心中陡然一喜,回眸一看,萧逸俊美绝伦的容颜,浅笑着的双眸在看到她后,也是一愣,随即道:“原来是玲珑山的大当家的,在此相遇真是幸会!” 他儒雅的双手一抱,浅浅的俯身,礼数合宜。 “萧逸?”一丈红扶着云畅的手一下子放开,高兴的对他道:“真巧?” 被放开的云畅眸中暗沉,里面是黑色的波涛汹涌,但却一转身挂在一丈红的身上道:“姐,我不舒服!萧逸就是昨日派人杀你的那个?” 被云畅一提醒,一丈红的笑容渐渐隐去,不觉得对上萧逸的平静无波的眸,问:“昨日是你要杀死我?” 萧逸显然没有料到她的第二句话就是如此直接,遂稍稍停顿道:“我想杀你,你活不到现在!” 一丈红紧张的表情陡然放松,语调轻快道:“那就不是你喽?我就说么,你不会如此绝情!” 萧逸浅淡的一笑,“红儿,是要去哪里?” 一丈红用手推了推如黏胶一般贴在身上的云畅,“呵呵,去焱国找你!不过有缘千里来相会,这就是缘分呐!” 云畅一只手紧紧抓着一丈红的胳膊,眼睛却无比恶毒的看着萧逸,里面满是敌意和警告。 “如果红儿不弃,咱们同行如何?”萧逸不以为然的笑笑。 “不弃,不弃!再好不过!” 一丈红恨不得立即答应了人家的求婚一般的迫切。 对于洒脱飘然的萧逸,她没有任何免疫力,哪怕是对方仅仅给她一个浅笑,也让她的心雀跃不已。 很快,萧逸的马车也不过是车轮出现了破损,大约一个时辰后,两辆大车起行。 自从见到萧逸,一丈红说什么也不去云畅的马车了,径直的骑上马背,不远不近的跟在萧逸的马车不过三尺之距,哪怕是对方咳嗽一声,也是清晰可闻。 不时的偷瞄一眼,如果如愿的看到萧逸的俊美身姿,她便笑得没心没肺,好像这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 却不知道除了恨不得离得远远的霸天,还有一个刚刚认亲的弟弟云畅,他的眼睛一直尾随着一丈红,看到她那白痴一般的表现,他几乎将牙齿咬碎,生吞入腹。 自从萧逸同行之后,一丈红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萧逸的“跟班”,而云畅自然成了一丈红的尾巴,走哪儿跟哪儿。 “红儿,你为何弃了玲珑寨?去焱国!”一次用膳后,二人终于摆脱了云畅,来到了酒楼的房顶,欣赏天上的繁星。 “凤猷当皇帝了,你知道我得罪过他,我怕连累山寨的弟兄!”一丈红有些无奈。 “红儿舍不得?”萧逸总是一副温和的笑,可是一丈红却觉得那笑为何如此的不真实? “当然舍不得,七岁开始,住了十一年的地方,就这样便宜了那个臭皇帝!” ~~~~~~~~~~~~~~~~~~ 谢谢大家的咖啡—— 第五十章 错,本欲将心与明月 萧逸从侧面看向一丈红,发现她一贯明朗的双眸,带上淡淡的哀愁,突然想起那次她穿上女装的她,让他着实感到惊艳,那一刻,他的确有些恍惚和悸动。 当听属下禀报,母妃竟然派人想杀光玲珑山寨,抢回被抢走的财物时,他竟然鬼使神差的赶来此,故意弄出了这么一场偶遇。对自己的行为,他尚感觉不可思议! 有他同行,母妃还是会收敛一些吧,他遇事不择手段,可是自从那次看了她的惊艳之姿后,他竟然每每夜里,脑海里都会浮现出她的一颦一笑。 可是,母妃告诉他,想要成就霸业,决不能儿女情长,所以从来他都是逢场作戏,将女人视为玩物,可是除了她的美,还有重要的一点儿,就是凤猷喜欢她! “红儿,上次凤猷逼迫,不得已才送你走!”萧逸突然含笑解释。 “嗯,知道,都是凤猷这个臭皇帝从中作梗,要不你早成为我的压寨夫君了!不过不晚,只要你愿意,我会一如既往对你好的!”一丈红可不是扭捏的大姑娘,明明喜欢却退避三尺。 “呵呵,红儿,你此来焱国就是为了我?”萧逸问出此话,心脏莫名的狂跳起来,对答案倒有几分期待。 一丈红刚要点头承认,却被一道不满的声音打断,“姐,我睡不着!” 呃? 一丈红和萧逸齐齐回头看,总是出来捣乱的云畅,如今嘟着嘴,正站在屋檐的一角,双眸看也不看萧逸一眼,只是期待的、委屈的、无助的望着一丈红。 一丈红被这小眼神给瞅得,心的一角几乎化成水,莫名的有一种即刻安抚他的欲wang,想到便起身,快步走到云畅身边,“真是的,还真是怪毛病,不听故事还不睡觉!” 说着,一丈红拉着云畅便下去,对着萧逸喊道:“你快休息吧,我也要给这个家伙讲故事去了!这人有怪癖!” 云畅临走时,没忘了给了萧逸一个大大的微笑,不过那笑,怎么看都有些挑衅。 萧逸只是缓缓的起身,看着二人消失的地方道:“出来吧!” 一个黑衣蒙面之人立刻从身后出现,低沉的声音道:“主子,贵妃让您赶紧下手除掉那个女人,说是这是月华真人的谶语,一旦成真,对您是巨大威胁!” 萧逸用手指夹起黑衣人手中的信笺,只见上面写道:“阗国三代后,女匪为后,一统天下!” 萧逸看着那几个字,手逐渐的收紧,将信笺化为齑粉,脸色逐渐在惨白月光的衬托下,呈现出一丝扭曲的狰狞。 不知为何,他一向杀人不眨眼,可是对待那个胸无城府、一脸憨笑的女人,他却犹豫了。 她应该生活在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山头,继续无忧无虑的日子。 可是,事关国家存亡,他不能不防!怪不得凤猷对她如此上心,原来如此! ~~~~~~~~~~~~~~~~~~~~~~ 凤猷真的是有此险恶用心么?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一章 错,本欲将心与明月 当他们一行到达焱国都城时,恰好近午时,人生鼎沸,熙熙攘攘的街道,到处是商家小贩的身影。 “红儿,你住在我府中如何?”萧逸笑着邀请。 一路走来,不走空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萧逸,虽然外貌不差,可是他却让人看不透,深不见底的感觉,从不走空的角度看,他不喜欢这个萧逸,奈何女儿喜欢,他就只好不做声。 不走空听萧逸邀请,顿时阻止道:“不了,红儿还未曾婚配,如果住在贵府,对她名声不好,不能去!” 刚要张口答应的一丈红顿时如哽住了一般,只是一脸的苦相。 霸天自然不喜欢红儿住在那里,所以站在老爹一侧。 百事通却道:“那我们住在哪里?难不成住在客栈?” 呃……这是个问题,当初一丈红是来找萧逸的,如今路上便遇到了,虽然还没有确定人家愿不愿意,可是总不能住在客栈吧? 一时难住。 “姐,你忘了我家了么?”云畅拉了拉一丈红的衣袖,一双黑眸透着真诚和简单。 “呵呵,对哦,你也是焱国人氏,可是你家在哪里?我们去方便么?”不走空一扫刚才的不愉快道。 萧逸凝眉,简单的问:“难道住在他那里比我这里要方便?” 嘎嘎—— 不走空笑笑,干瘪的嘴动了起来,“呵呵,这孩子是红儿的弟弟,自然方便!” 得!老爹拍板了,一丈红自然不能忤逆,只好对云畅道:“那你带路?哎!萧逸,等我安顿好了,告诉你住处!” “好,那红儿你们小心!”萧逸笑意盈盈的送走了云畅和一丈红等人。 让一丈红没有想到的是,云畅的府邸竟然这么大?而且里面大院落套着小院落,大花园接着池塘,应有尽有,这里简直就是她梦中的天堂。 “云畅,没想到你家里这么有钱?” “呵呵,是爹爹有钱,不是我的!”云畅难得羞涩。 “喂,你爹是做什么的?”一丈红神秘兮兮的问。 “焱国的丞相云霄!” 呃?丞相?一丈红当场石化,感情进了人家丞相的府邸。 不走空也看出了不对劲,遂将一丈红拽到一侧道:“红儿,不可久留!” “嗯,放心吧,只要我搞定萧逸,马上走!” 当丞相府的一家之主云霄回来时,看到风尘仆仆的云畅,先是一愣,紧接着道:“你可回来了!” 云畅赶紧对着他爹一顿磕头,道:“孩儿回来晚了,还望爹爹莫生气!我找到姐姐了!“ 云霄一愣,转而若有所思,对着一丈红和不走空他们道:“怠慢了,几位放心住下,有什么吩咐告诉畅儿就行!” “呵呵,打扰了,丞相大人!”不走空没想到这个丞相如此好说话。 “爹爹你忙去吧,这里我来招呼就行!” 第五十二章 错,本欲将心与明月 云霄一看云畅的脸色,有一丝疑惑,不由道:“畅儿回来了,该去看看你娘,让客人们先休息一下才对!” 云畅转身一笑,道:“也罢,姐你和老爹先在此休息,我去去就来!” “好好,去吧,云畅你这里真的蛮舒服的!”一丈红乐呵呵的看着这壮阔别致的雕梁画栋,喜不自胜。 云府的书房。 云霄带着云畅一进去,便赶紧的关上房门,小心的深施一礼,道:“您是不是唐突了,怎么带着生人来此居住?” 他一扫刚才的唯唯诺诺朗声道:“她是我未来的妻子,不是生人!” 云霄更是一愣,焦急道:“你忘了当年月华真人的谶语了?” 云畅微微一笑,唇角连带着嘴角的笑意,让云霄一阵闪神,“云霄,她也许就是!” “什么?果真?” “果真!开始我也没有在意,游方道人的谶语没必要相信,可是她和我有缘分,是个有意思的人,至少不寂寞了!”云畅双眸中透着一丝狡黠,以往的清明纯净不再。 “可是,这里还是很危险的,虽然你一直以我儿子的身份出现,一旦被人查出,那可是不得了的,这个女子?”云霄还是一贯的不放心。 “你放心吧,她很快便会乖乖的跟我回去的!”哼,只要知道真相,以她的性子,恐怕不会久留。 “哎,你自己看着办吧,尽量不要出去,毕竟你一直以体弱为名,很少露面!听说这次你还和王爷焱逸同行而归?他可是不容小觑的!” 云畅一脸的闲适,瞬间化作怒气,“他能活着回来当他的王爷,就算命大!” “是!他在外以萧逸的名义经商多年都没有被识破身份,也是厉害角色!” “厉害又如何,不是也在阗国站不住脚了?”要不是三年前,他偶然查到萧逸的真实身份,也许今日他还在阗国发财呢。 一丈红看看自己所在的地方名为雨轩,名字十分的别致。 自从来到这里,就在山上和老爹摸爬滚打,哪里见过如此奢华的场景。 不说厅堂楼阁奢华大气,就连婢女都是统一的服色,绿裙白衣,梳着同样的双丫髻,模样一水水的清秀可人,男仆也都是浅灰短衣打扮,干净利索,各个透着精明懂事。 自从他们几人坐下,一群丫鬟和奴仆端茶倒水,水果糕点应有尽有,一丈红吃完一个桃子,正想着往哪儿扔垃圾时,一个小丫鬟赶紧捧着一个盘子,举到她的面前道:“请姑娘放这里即可!” 一丈红啧啧赞叹,看人家这生活、这气派,跟她一比,自己还真就是乡野村姑。 “呵呵,麻烦问一下,云畅在你们家过得如何?” 小丫鬟浅笑道:“小公子常年体弱,很少回来,一般都是住在山上,颐养身子!” “哦,他什么病?” 第五十三章 错,本欲将心与明月 “姐是在关心我么?”云畅顶着一张清纯可人的面容便步入大堂。 “回来了?云畅,你哪里有病,我看着蛮好的嘛?为何他们说你体弱?”一丈红一连窜的疑问,一股脑的倒出来。 “姐,自从你走后,我便病了,不过一看到你回来,就都好了!” “呵呵,是么?看来我还是有些用处的!”汗! 云府宴席的丰盛自不必说,丞相的家人悉数到场,皆一一见过,酒足饭饱,一丈红便有些坐不住了,毕竟以她的性子,这种繁文缛节,装模作样的她可是受不了。 遂趁人不注意,偷偷的留出了大堂。 云畅看到那个偷偷溜走的身影,一使眼色给云霄,云霄朗声道:“各位贵客,也都累了,回去歇了吧,我让下人都给大家准备好了洗澡水了!” 不走空和百事通喝得一张脸如煮了的虾子,只有问天不肯多饮,保持着该有的清醒。 一丈红喝了点儿酒,脸上有了些许的红晕,被风一吹,清醒了一些,看看远处有一处池塘,里面的荷花开得正旺,便信步来到亭子,倚靠在柱子的一侧,看着这美景如画的夜色星空。 “姐,叫我好找!”云畅的声音穿过耳际。 “你吃好了?不陪着你爹爹多饮几杯?” “不用,来日方长,陪姐才是我最想做的事!”一丈红眨巴眨巴眼,感觉是否看错了,竟然在云畅的脸上看到了欲wang。 一定是喝多了! “红儿,日后我不叫你姐了,只叫你红儿!”云畅打破瞬间的宁静。 “不行,好不容易有了个弟弟,你不能不叫!” “日后我是要娶你的,如何能叫姐?再说你也不比我大多少。” “娶我?”一丈红怔愣,有这么个暖心的夫君,而且还这么有钱、有前途,的确是良人! “嗯!娶你!”云畅郑重的道。 “可是……”萧逸怎么办?一丈红觉得能和这个小暖男在一起的确是不错。 正犹豫如何回答,却听到云霄急急的赶来道:“不好了,皇上下来圣旨,说是云畅及一丈红等人护送二王爷有功,让你们立即进宫领赏呢!” 云畅脸色微变,焱国皇帝,素来喜怒不形于色,今日为何要召见他们? 一丈红更是纳闷,“王爷?什么王爷?我从未见过!” 云霄道:“不就是与你同行的萧逸?他就是焱国的二皇子,一直改名换姓在外历练,如今刚刚回国!” “什,什么?他是皇子?还是个王爷?”一丈红顿时吓得酒醒了一半,她这是走的什么狗屎运呢?竟然接连惹了皇族中人。 “是!”云霄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云畅却云淡风轻的拉着一丈红的手道:“爹爹,既然皇上有旨意,岂能违背,我们走吧!” “呵呵,能不能不去啊,其实所谓护送,哪里有,我看我还是与爹爹一起即刻启程,回阗国吧!”一丈红感觉很是失落,看来认定的压寨夫君又飞了! 第五十四章 错,本欲将心与明月 云畅回头,深深的注视着一丈红,柔声道:“红儿,你信我,我保证你能全身而退!” 一丈红莫名的感觉安心,那样的眼神儿好像一个人,可是又不知道到底像谁?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可是爹爹和霸天、百事通还是不让他们去了,毕竟皇宫中的礼数太多,我怕他们不适应!” “好!不去,红儿拉着我的手,我们走!” 云畅握着一丈红略有薄茧的小手,一路向着皇宫来的马车走去。 一个太监尖细的嗓音道:“给公子行礼了,请!” “公公有礼,红儿,来!”云畅将一丈红扶上马车,自己也跨上来。 焱国的皇宫,是属于那种富丽堂皇、尊贵大气型,一路上,云畅一直拉着一丈红的手,来到一座雄伟的大殿前,上面写着:云母宫。 步入大殿,里面静的恐怕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响声,一丈红也不敢抬头,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两侧站立无数的粉妆宫女, “草民云畅带着我未婚妻给皇上磕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畅的一句话让一丈红一惊,这就是未婚妻了?小屁孩,你问我了么?但人家已然公然说了,她也不好当众博了他的面子,只好跟着磕头。 上首坐着的龙袍长髯男子,年纪四十余岁,深目高鼻,面色平静,只是道:“起身吧!” 他的右侧坐着一个凤衩华服的女子,一身华贵的装束,纤腰细束,柳眉弯弯。 她的下首坐着的萧逸,也就是焱逸,眸中现出一丝紧张和恼怒,瞪眼瞧着一丈红。 前几日还口口声声要抢他为夫,如何今日就成了云畅的未婚妻?莫名的恼火涌上来。 “你答应他了?”焱逸朗声问道。 一丈红起身刚刚站起,陡然听到焱逸的声音,心中莫名的一痛,许久认定的夫君人选,看来也是南柯一梦! 云畅看向她的双眸犹如一挑金刚绳索,顿时缠得她透不过气来。 “王爷,以前是我冒犯了!” 焱逸眸中现出一抹痛楚,他本想着如母妃所说,杀了她了事,可是却日日想着她的容颜,昨日他突然想明白了,不如娶了她,不也就破了那个谶语么? 可是,为何仅仅一日,云畅便说她是他的未婚妻? “王爷!一起归来竟然不识得王爷,我和我的未婚妻有得罪之处,请王爷见谅!”云畅一抹笑容自脸上荡漾开来。 “云畅,听说你们对焱逸一路照料,还没奖赏你们呢,如何能罚?来人,每人赐金百两!”焱国皇帝一脸的笑意融融。 “谢皇上!”一丈红一听有钱赚,顿时一扫刚才失去萧逸的痛苦,转而透出欣喜之态,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心的痛。 “红儿,你果真成了他的未婚妻?”焱逸目光灼灼。 “我……” 第五十五章 错,本欲将心与明月 “红儿,大胆的告诉她,要不然二王爷会认为我是犯了欺君之罪的!” 一丈红本想否认,但一听欺君之罪,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是要满门抄斩的,顿时点头,“嗯,我是他的未婚妻,即将拜堂!呵呵。” “哈哈,云畅,你的未婚妻果然直爽!”皇上道。 而坐在他右侧的李贵妃,正是焱逸的生身之母,笑道:“那感情好,云畅也是多年生病,如今正好冲冲喜!” 说着对焱逸道:“逸儿,你看他们倒是般配呢!”焱逸说要娶她,如此有争议的女子,她不敢让逸儿冒险! 焱逸面色不佳,只是敷衍道:“是,母妃!” “皇上!臣妾很是喜欢这个孩子,要不臣妾也斗胆赏她一些东西,不知可否?”李贵妃三十余岁年纪,保养得极好。 “当然好!”皇上道。 “你喜欢什么?”李贵妃看向一丈红。 一丈红没想到来此一趟,还能有这么多收获,心想:当然是要银子,可是耳边却听到云畅的声音,“不要贪财!” 有些小遗憾的看向上首雍容可亲的女子,“皇妃娘娘,您赏赐什么我都喜欢!” “呵呵呵,好孩子,来人,将兀术国进贡的琉璃杯赐给她吧!” 当侍女拿来一个朱漆嵌宝的盒子时,一丈红眼睛陡然睁大,那盒子上猫眼大小的祖母绿,晶莹剔透,价值不菲,可见里面之物的珍贵,这下子发达了。 可是当侍女打开时,伴随着大殿上的抽气声,一丈红差点没晕过去,还以为是什么稀世宝物呢,原来就是一个现代常见的玻璃杯子,甚至还是透明度极差的那种! 大家谁都没注意一丈红的表情,只有云畅有了一丝诧异,她竟然对此表示不屑?难道是不认识? 侍女像是献宝似的递给她盒子,她也小心翼翼的接过,其实是怕弄坏了那块祖母绿。 “谢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一看您就是青春常驻,岁岁年轻!” 看着她谨慎接过的样子,李贵妃掩嘴轻笑,“看这孩子,还真有一张巧嘴!” 对于李贵妃赐宝,焱逸悄悄皱眉,一丝狐疑涌上心头! 云畅却紧紧的拉着一丈红的手,一刻都没有放开过。直到离开大殿,远远的走出宫门。 “你想拉断我的手?” “喂,红儿!皇贵妃的东西给我瞧瞧!” 云畅有些狐疑,莫名的赐东西,似乎师出无名。 却听到焱逸的温润声音响起,“红儿,等等!” 月光下,焱逸还是那样的丰神俊朗,淡雅之中带着飘渺不定,让人不忍亵渎。 “红儿,能单独跟你说话么?”焱逸用眼扫了一下,像是防狼似的防着他的云畅。 “云畅,你等我一会儿,焱逸我们去那边!”一丈红可不管云畅的眼神如何的哀怨,反正对焱逸,她有说不出的情怀——他是她夭折了的初恋! 手中的祖母绿盒子不客气的塞到云畅手上,携着焱逸走向另一边。 第五十六章 错,本欲将心与明月 长长的屋檐遮挡了月光的明亮,遮住了一湾黑暗。也遮住了二人的表情,不远处想偷窥的云畅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用力的打开了那个盒子,低头一看,只是一件琉璃杯,闻了闻似乎没有不妥,一心记挂着他们的动静,便愤愤的关上盒盖,运用内力细听。 “红儿,如果我说想娶你,你能留下来么?” 云畅的心莫名的跳得纠结,心中暗暗嘀咕,“快,说不愿意!” 一丈红的心一阵狂跳,等待已久的答案终于得到,可是此时她却退缩了,嫁入皇族,她可是八辈子也不敢奢望的。 “你叫焱逸,不是萧逸,我喜欢的人是萧逸!”一丈红说出有些口不对心的话。 “萧逸和焱逸都是同一人!”焱逸重复道。 “可是你能跟我回山寨讨生活么?你能让我们的子孙后代都成为土匪么?你能纵容你未来的王妃是一个土匪婆出身么?”一丈红一连三问。 “我?不能!但除了我,你谁都不能嫁,否则你也许会死!”焱逸终于平淡的说出残酷的现实。 “死?是有人想杀我?还是我的存在惹到了谁?” 一丈红有些糊涂,不嫁她就死,这哪门子的规矩? 但远处用内力在偷听的云畅却是浓眉紧蹙,浑身散发出一股森寒之气。 “总之,如果想要活命,就必须嫁给我!”焱逸又是一副舍我其谁的霸道和不羁。 但看在一丈红的眼中,却是施舍! “呵呵,焱逸,你我没有缘分,你不会为了我放弃王爷的身份,我也不会为了你,在你的王府委曲求全,我将来要嫁的夫君,必然是彼此的惟一,决不能有二心!且我绝不嫁入皇族!” 焱逸听她侃侃而谈的婚姻论,不觉有些愕然,这种事情恐怕,万里无一。 同样的,云畅也是一怔,不禁心中暗道:“必须是彼此的惟一,红儿,你这样的条件很是难办呢!” 看着怔愣不语的焱逸,一丈红虽然心中苦涩,面上却是哈哈一笑,道:“焱逸,不要多想了,无论走到哪里,你都是我的朋友,毕竟有这么一个帅的王爷做朋友是很给力的!” “朋友?”焱逸摇头苦笑,却说出一句,“红儿,既然不嫁,你尽快离开焱国吧,否则,我们也只好做敌人了!” 焱逸决然离去,面前是云畅放大的笑脸。 “红儿,该回去了,夜深了!” “叫姐!”心情不爽!脑中却不断的回响焱逸的话,难道男人都如此小气? 云畅呵呵一笑:“红儿,不如改日一起去阗国玩玩,我也想增长一下见识。” “不,待我游遍焱国的山川再走!”倔强,是她的特点。 云畅知道一丈红不会被焱逸三言两语便打发了,只好随他。 ~~~~~~~~~~~~~~~~~~~~~~~~~~~~~~~~~ 又一个周末,祝节日快乐—— 第五十七章 错,本欲将心与明月 一连两日都睡得并不好,梦中都是焱逸的笑颜。 焱国的太阳和这里的不大一样,总是十分热情的早早的便到来! 不走空笑呵呵的推门进ru一丈红的卧房,一顿牢骚,“红儿,是否该走了?这里烦死了,一群人伺候,没一点儿自由!” “爹爹,我也准备向云畅说,该离开了!” “哎,对!这是什么?”不走空一眼便看到梳妆台上摆着的镶嵌着猫眼大小祖母绿宝石的盒子。 那是一丈红随手放在那里的。 不走空打开一看,顿时双眸睁大,“琉璃杯?发财了,在整个阗国都找不到一个呢!据说用它喝酒可以延年益寿!” “以讹传讹!不过会这么值钱?早知道穿越的时候带一个这样的杯子就好了!”一丈红无精打采的嘟囔。自从焱逸的事情说开了后,她便突然没有了目标。失落! “红儿,要不爹爹替你保管?”不知道用它喝酒,会不会不一样的味道。 “随便!不过那个盒子给我留下,我装娘亲给我留下的鸾凤和鸣钗用,她感觉这种盒子装那支钗最好,装一个琉璃杯,似乎有些大材小用。 “呵呵,好好!”不走空乐呵呵的抱着杯子就走,“红儿,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就出发!” “红儿,你确定要走?”云畅朗润的声音传来,同时一张如花的笑脸呈现在铜镜中。 “云畅!得到答案了,我游览一下这里的山川,便回阗国了,还是那里熟悉一些,哎!就是不知道那个凤猷是不是将我忘了?”脑中莫名的浮现凤猷一副欠扁的嘴脸。 云畅眉毛一扬,几不可见的唇角轻勾,道:“凤猷是你喜欢之人?” “啪!”一丈红一手拍掉云畅放到她的肩头的手,愤愤的起身道:“不是,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呵呵,红儿还有如此深仇大恨之人?”看到她杀人的眼神,云畅莫名的感到浑身一寒。 “是呀,我们两个的冤仇从三年前开始!”一丈红咬牙切齿的道。 “红儿,那你回去后,如何打算?再说没有你我睡不好,不如你嫁给我得了!”云畅一脸的真诚。 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小孩子整日想着娶媳妇,你还是长大再说吧!” “我不小了,再说你答应我了,要嫁给我的!” “何时答应了?” “昨日进宫的时候,你亲口应承的!” “那是权宜之计,不算的!” “不行,说了就算的!”云畅一副你不承认就赖定你的模样。 一丈红本来心情就烦躁,如今被她一闹,顿时气鼓鼓道:“我今日就走,看你能抢人不成? 说一不二的一丈红风风火火的收拾包袱,带着不走空、百事通、霸天就走! 刚到门口,却看到云畅正好整以暇的坐在门外的马车上,笑道:“红儿,上车,我送你们!” “你……”一丈红无语,还真是脸皮厚,气鼓鼓的上车,有人犯贱,何乐而不为?“去元山!” 第五十八章 错,本欲将心与明月 一丈红曾偷偷的打听那些家仆,焱国哪里有好玩的去处,他们说距离焱国都城十里,有一座山,一年四季,山顶烟雾缭绕,如入仙境,而且山顶有一座道观,四季香火鼎盛,曾经是月华真人圆寂之地。 她在离开前一定要去看看,也没有白来一次不是么?虽然夫君没有抢回去,可是至少让她以后不再惦记了,既然是皇子,她还是退避三舍的好! 马车倒是很快,半天时间,便来到了元山。 远远望去,果然大气磅礴,壁立千仞,巍峨耸立。 “红儿,这就是元山!我拉着你走!”云畅一脸的开怀笑容,一下子感染了心情不爽的一丈红。 她跳下马车,飞快的向着山路走去,蜿蜒的上山路,十分的难走。路两侧荆棘丛生。 “老爹,你快看,那山顶上的庙观好奇怪啊,怎么像是一顶帽子——确切的说是,像是前世看到的济公的僧帽。 “是呀,却是僧帽!“老爹附和。 云畅紧紧的拉着一丈红的手,道:“红儿,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里名叫行僧观,却是一个道观,相传从前有个月华真人曾经救过一个和尚,熟料那个和尚却是如来坐下的一个弟子转世,体验凡间的疾苦,只因做了违背天庭法度之事,救了一个女子,因此失去法力,即将死去受轮回之苦时,得到了月华真人的救赎,得以最后重回天庭,并在临走之时,感念月华真人的救命之恩,留下这座酷似僧帽子佛寺,供月华真人羽化成仙,并取名行僧观。” “救人也能受死?那些仙人还真是不近人情?”一丈红不喜欢这种冷情制度。 “佛有佛法,家有家规!哪里都有法制的束缚!”云畅道。 “红儿,快看,前边有一棵银杏树,不对是两棵?”霸天高兴道。 在北方阗国是看不到银杏树的。 “是呀,霸天,我上去摘一个银杏下来看看!”百事通疾驰几步跃过去。 “哎——”还未待不走空喊小心,就听见百事通一声闷哼传来,“有刺客,噗——”一口血喷在地上,百事通被人一掌击飞在地。 “百事通——”一丈红一把抡起竹杖,便对着从那两棵银杏树上飞下来的黑衣人招呼了过去。 云畅脸色一沉,该来的还是来了!看着那些黑衣人似乎不知道他的身份,而对一丈红却处处下死手,便明了,也许焱逸说得对,他们的确是敌人了! 在焱国公然下手,一定跟焱逸有关! “红儿,小心,树上还有人!”不走空一边对付一个黑衣人一边喊道。 此时的云畅也不再沉默,俯身拾起一把石子,对准那些黑衣人的小腿,逐一扔过去,只听见“哎呀,哎呀——”,便有两个黑衣人倒了下去—— 紧接着又是嗖嗖的几声石子破空声,黑衣人就像受了诅咒一般,无一幸免,眨眼之间,二十几个人,都倒在了他们面前。 第五十九章 错,本欲将心与明月 云畅暗器运用的如此纯熟,竟然用小小的石子,便放到了许多的敌人。 一丈红眼看着那个黑衣人举剑就要自刎,遂竹杖抬起,打在了他的手上,只听见咔嚓两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黑衣人一声惨叫,倒在一侧地上爬不起来。 “我看谁敢自杀?我就让他全身筋骨尽断!你死了不要紧,可曾想过你们的父母兄弟?”一丈红最恨这种做完事就死的家伙。 二十几个黑衣人看着这个如索命阎罗一样的女子,手中的剑却没有勇气举起。 其中一个道:“你休想从我们这里知道任何消息,我们不会说的!” “好,你们不说可以,不过你们也不用自杀,如果实在活不下去,去阗国找我吧,只要你们不再杀人,我可以收留你们!”一丈红不是活菩萨,但是却对这些视生命如儿戏的古人气恼! 想死,偏不如你们所愿! 云畅一急,这如何使得? 还未待开口,却听到霸天道:“红儿,引贼入室不可?“ “霸天!其实他们也是为了别人才杀我的,想必与我无冤无仇,只要有活路的话,谁愿意无故杀人呢?既然他们不说,我也不想知道,放了他们!我不是烂好人,想必他们也杀不了我!” 一丈红一是不想看着一个个年轻的生命就此沦丧。再就是害怕听到是焱逸所为的真相! 虽然她是土匪,可是却不是滥杀无辜的土匪,她不喜欢血腥。 黑衣人没想到抱着必死的决心之人还有生的希望,顿时面面相觑,反倒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好了!红儿不杀你们,还不滚?”云畅低吼。 所有的黑衣人试探着,一点儿点儿的往山下走去,最后一人却在即将消失时,突然回头道:“姑娘还是小心,我们身不由己,不能出卖主子,但姑娘大义,我只能告诉您小心凰国皇族之人!如果日后有缘再见!” 凰国?还皇族?她家祖上九代土匪,祖坟冒青烟了,才能跟皇族结怨!不会是老爹将人家的皇女给抢了吧?那她岂不是成了人家皇家的死敌?。 一丈红甩掉一脑子的疑问,忙对那个远去的黑衣人道,“希望你能活下去!” 黑衣人十分瘦小单薄的身材,让人看了也觉得只有十五六岁,却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生活! “红儿,你得罪过凰国的皇族?”云畅也以为是焱国焱逸所为,可是竟然不是? 一丈红却陡然看向她,一圈一圈的围着他转,眼神犀利,恨不得将他的五脏六腑看个透,“小子!你说,你功夫如此了得,为何那日装软弱?” 霸天讽刺道:“还不是为了博得你的同情?” 不走空却笑道:“我就知道那日是你出手救了红儿!” 百事通疑惑:“老爹,我怎么不知道是他?明明是大当家的打败的!” 一丈红瞪了百事通一眼道:“闭嘴,你说!”最后一句方向是云畅。 云畅明亮的大眼带着委屈纠结道:“我只是会投石子,这也算武功么?” 第六十章 错,救老爹再行计划 呃?一丈红一囧,无奈的看着他,陡然转身,“老爹,还是去行僧观看看吧!” 不走空呵呵一笑,意味不明的道:“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呀!” 云畅嘻嘻一笑,“老爹真是不像土匪,倒像是掌管刑狱的尚书!” 不走空陡然一楞,狐疑的看向云畅,他开玩笑的摇头径直奔着一丈红走去。 老爹也自嘲的摇了摇头,是自己多想了吧?他的过往,也许不会有人知道了! 但是在阳光的映衬下,老爹不走空的印堂却隐隐现出青黑色—— 抛却刚才的不愉快,一丈红又欢天喜地的来到了行僧观前,只见一座洞天福地依山而建,山林青翠,景色青幽,神秘绮丽,颇有仙家胜地之感,她心情舒爽,对着群山雾绕高兴地喊道:“月华真人,你在哪里?我来了——” 顿时观门洞开,本来还是一派威严肃穆的道观,此时两个冷面道士,充满敌意的看着一丈红。 “哈哈哈——云畅,你干嘛一副苦哈哈的样子,是不是刚才被黑衣人给吓的?”一丈红没有看到老爹、霸天、百事通的眼神儿示意,只是一味的调侃云畅。 云畅无奈的用下颏向着观门挑了一下,用唇语道:“仙家胜地,不可喧哗!” “呵呵,师傅好!我们是来上香许愿的,打搅了!”一丈红一转身便看见两个黑脸的道士。 “施主,道家胜地,不可大声喧哗,怕搅了仙家的修行,如果各位想要许愿,请径直去大殿即可,今日是道观的开放日,道长在此参禅!”一个小道士道。 “呵呵,谢谢!”一丈红赶紧拉着云畅步入道观,里面倒是如寻常的寺庙毫无两样,清幽肃穆。 迎面便看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静坐参禅,对于他们五人,仅仅是一扫,却陡然目光停留在一丈红的身上! “道长!打搅了!”云畅施礼恭敬。 老道人微微一施礼,“施主是贵人!不可多礼!” 不走空、霸天、百事通也依样施礼,道长却不多言。 待一丈红准备行礼之时,道长陡然出言:“不可!施主亦是贵不可言!” 一丈红岂会不知他的故弄玄虚,心道:“也许是为了得些香火钱!”遂也不是很在意。 倒是云畅双眸泛出喜色,虚心道:“请道长赐教!” 他微微含笑,摇头:“施主莫问,天机不可泄露!我倒是看出这位老者面有隐隐的青黑之色,似乎有中毒之兆!” 老道长用干枯的手指指向一脸虔诚的不走空,他陡然一楞,恭敬的道:“请道长指点迷津!” 一丈红却是一惊,爹爹中毒了? 云畅、霸天、百事通同样不解的看着老道长。 道长微微颔首,捋了一下银白的长须,“施主,可否凭脉一试?” 半响,他道:“你中了兀术的“怨离”之毒也就半日,此刻你当有些昏昏欲醉之态!” 不是疑问,是肯定! 第六十一章 错,救老爹再行计划 一丈红紧张的看着老爹,却看到他微微点头。心一阵收缩! “道长,求您救救老爹,您一定有办法的!”一丈红陡然跪下。 道长摆手示意她起来道:“也算有缘,你恰好中毒时日不长,也就两个时辰,如果过了半日,药食难救!我赐你一粒仙丹,但是此毒却不能彻底解除,只是缓解半载而已,如果寻不到解药,半载后,将七窍流血、肠穿肚烂而亡!” 云畅脸色氤氲着怒气,如此防范,还是失算了,哪里疏忽了呢?他深施一礼,“请道长明示!如何寻找解药!” 既然是红儿的亲爹爹,他不能不管。 一丈红也怔愣着赶紧点头,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道长深思一会儿,道:“其实解药简单,却是难得,此种解药需三十年开花,三十年结果,三十年成熟,再三十年暴晒才成为良药的‘狼果’!” 狼果?云畅一惊,这可是阗国镇国之宝!历代阗国的皇族必将一百二十年只产三枚的“狼果”奉为国宝,待皇族出现危机之时,才会或救人,或自救之用! 一枚须新任皇帝食用,以增长功力,其余的均封存,至今阗国也仅仅存了三枚!这可是难得之物! “狼果?”不走空喃喃道,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用到让他十分忌讳之物救命!问:“除了狼果,别无他法?” “是!无药可医!”道长道。 “哪里能找到狼果?”一丈红追问,只要有希望,她都要就老爹。 道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云畅道:“施主请便吧,我说得够多了,你的父亲能否活命,还得看你的造化!” “我的造化?”一丈红懵了,这是什么意思?“喂!你不要故弄玄虚,你要钱是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告诉我狼果哪里有?” 看到那个仙风道骨的道长起身离去,一丈红在后面吼叫着,却听到他幽幽道:“你的钱还是劫富济贫去吧!” “哎——你个死老道,你还没有说明白呢,如何就走了,故弄玄虚是吧,我烧了你的道观!”一丈红陡然大怒,便抡起竹杖,便要开砸。 从外面陡然闪身进来两个三十余岁的道士,以奇特的步法闪到她的身边,一人一只胳膊,将她架了出去,扔到了道观大门外,同时对着其余四人道:“施主,送客!” 云畅等人出来,道观大门便紧紧的关上了。 一丈红跳脚使劲儿的踢那座道观大门,却纹丝不动,好像千年磐石一般。 踢累了,她陡然蹲下,有了一些鼻音,“老爹,女儿一定会救你的!” 不走空呵呵一笑,“红儿,老爹还有半年时间呢,不急!”他即使知道哪里能够找到此物,也不想让红儿冒险。 “红儿,我可是听说阗国有的!”云畅眸中现出一抹讳莫如深和笃定。 第六十二章 错,救老爹再行计划 “阗国有狼果?老爹,我们回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只要保住您的性命即可!”一丈红说着眼圈又有些发红。 老爹拍了拍她的肩头,“呵呵,红儿,老爹我红星高照,可是有福之人,不会死的!” “嗯!老爹,你可知道到底为何中毒?到底谁要害死你?可是并没有生人接近我们啊!” 云畅黑眸一闪,几不可见的顿悟一般,“红儿,可能这次要害的不是老爹,是你!” “我?难道他就非要我死么?”一丈红有一丝落寞,脑中闪现出焱逸。 “老爹,你今日吃了什么?”霸天问道,老爹和红儿,就是他的亲人!老爹莫名其妙的中毒,他心中不好受。 不走空也是一愣,是呀,一行五人,只有他自己中毒,那么他吃了什么与众不同的呢? 可是今日的饮食和大家是一起吃的,不过他每日都喝酒,难道是那些酒?“百事通,你是否也喝了我的酒了?” 百事通赶忙点头,“是呀,我喝了一杯,老爹你连连饮了三杯,说是用你那价值连城的琉璃杯,可以强身健体呢!” 百事通的话一说完,一丈红、云畅、霸天、不走空顿时无声的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谱,原来毒投的如此巧妙,于不动声色之间,杀人于无形啊。 “老爹,看来还是我连累你了!”一丈红心中明了,这次就是她招来的祸患,如果不来焱国,不入皇宫,绝对不会害得老爹处在生死边缘。她一丈红发誓,不会放过那个女人! “呵呵,红儿,老爹我活了六十余岁了,什么都看明白了,这世上的事儿,十有八.九都是不如意的,不过还得往下走,也许就会柳暗花明呢?”老爹一贯乐观,如今丝毫不受影响,眉宇间还是那般嬉笑如常。 “云畅!阗国到底哪里有狼果这种药材?”一丈红陡然想起云畅说的阗国有此物。 云畅道:“阗国皇宫!” 一句话说完,一丈红顿时停住脚步,眉毛拧成春山,“皇宫?那岂不是没希望了?” 云畅眉眼一扬,现出缥缈之色,“只要有就有希望,红儿怎么如此悲观?” “哎!你不知道,那里有个坏蛋呢!”她有些落败,没想到最后她还得面对皇宫中的一切。 如果是其他地方有,就是再让他组织几万的大盗劫匪,她也敢一举将狼果抢来,可是皇宫中就不然了,她总不能造反吧? “偷?不行!” “抢?不可能!”一丈红边走边摇头。 “造反?倒是可行!”一丈红喃喃自语着。 一侧的云畅听她的话脸色一会儿比一会儿黑,还想造反?真是长了雄心豹子胆! “咳咳,红儿,造反可是杀头大罪的,会祸及九族的!”云畅低语。 九族?除了老爹,她什么都没有,何畏九族? 第六十三章 错,救老爹再行计划 “老爹,为了你,我们造反!回去我就去招兵买马!准备杀入阗国皇宫!”一丈红像是得了神力般,顿时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云畅一个踉跄,险些被一个该死的石子绊倒!这个似乎没有按照他的预想来啊! 老爹也是有些愣怔,做土匪也就够大逆不道的了,他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要造反这一说啊,终于常年不变的笑容,有了裂纹。 “咳咳,红儿,我就是被毒死,也不想被五马分尸而死啊!” 百事通在一丈红疾呼“造反”之后,一直没有合上,“大,大,大……” “大当家的!”只有霸天镇静如常的替他说了句。红儿自小就常有惊人的想法。 “对,大当家的,你没有九族,我可是有的,而且兄弟姐妹加起来几十人呢!如果造反,那岂不是将族人往死路上逼么?” 霸天隐忍着笑意,也只有红儿能有如此奇葩的想法。 “你不造反可以走,我自有办法,不差你一个,等我造反成功,到时候,阗国皇宫里的总管位置就是你的!” “噗——“ “哈哈——” 霸天和云畅终于忍不住爆笑出来。 不走空一脸的皱纹也焕发出神采。 百事通哭笑不得,“大当家的,总管可是太监,我可是全乎人儿!” 一丈红被他们笑得有些气恼,没头没脑的来一句,“现在全乎着,不代表日后也全乎,你想做,就有办法!” “可我不想做!”百事通气急了,大声吼道。 “好了,好了!做不做日后再说,反正先可着你来!对了,霸天你表态是否给着我造反,如果不愿意,我可不勉强!”一丈红爽快的问道。 霸天微微一笑,顺着道:“自然是惟你马首是瞻!” “好!”一丈红又一逡巡,老爹不用问了,“云畅,你是焱国的丞相公子,你还是回去吧,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儿,你一个小孩儿就不要跟着掺和了!” 云畅顿时来了一股邪魅之气,顺势就缠上了一丈红的身上,如老藤一般,甩都甩不掉,“红儿,你想甩了我?没门!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一丈红一激灵,“去去去,什么生生死死的,我还要长命百岁呢!少咒我!” “红儿,我跟你走,去阗国,造反!”云畅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 “哈哈哈,那好!看你的柔弱劲儿,就当我的丞相得了!霸天是将军,老爹嘛,就当太上皇得了!” 一丈红瞬间就安排好了官职,云畅赞道:“果然是一代女皇的材料,巾帼不让须眉!” 百事通一听大家都有了官职,顿时不干了,大呼:“大当家的,那我呢,反正我不当总管太监!给我一个官职!” “你不是怕连累你的祖宗十八代么?” “不怕!我要当官!” “那你就当军师吧!日后看表现吧!”一丈红俨然一副女皇的做派! 第六十四章 错,救老爹再行计划 回去阗国的路上,一丈红的原则就是低调,再低调! 如今焱国的李贵妃存心要杀了一丈红,这一点儿她颇为费解。焱逸想杀她,是怕他纠缠,那么李贵妃是所为何事呢? 还有黑衣人所说的凰国?她何时惹上的? 一路上,她都百思不得其解!看老爹,一路上都是忧心忡忡,一丈红以为他是为了自己体内的毒素,可是只有不走空自己知道,她是担心红儿的身世,一旦被揭开,是否会带来一场劫难,他倒是不怕,可惜了大好年纪的红儿! 看着前边,红儿一袭洒脱的男装,与同样高大帅气的云畅并辔而行,不走空眼眸微眯,云畅?他到底是谁?红儿一向神经大条,可是他不走空可是身经百战,什么没有经历过?他的易容术是很高明,可是奈何他可是一副火眼金睛! 他选择待在他们身边到底是为何事?不像是要害了他们父女,否则也没必要一路跟随,莫非真是为了红儿?如此一来,岂不是还得走进紫拂的老路? 紫拂一生不快乐,最后为了那个人生了孩子后,却抑郁而终!他不能让一丈红跟紫拂一样,决不能! 是夜,月朗星稀,偌大的森林只有隐蔽的深处有一丝火光,若隐若现,鬼魅一般。 他们五人选择从原始森林回去,虽然绕路,可是安全,至少不用对付那些随时可能出现的刺客。 几人打了几只兔子,烤了吃饱了,便累得睡着了,今夜轮到云畅值夜。 他坐在树上,眼睛却盯着地上的一丈红,她大喇喇的睡在他给她铺好的一些干树叶子上面,倒是香甜。 火光忽明忽暗的照在她如明月般莹白的面容上,映衬得更加的美好妩媚。 动若脱兔、静若处子,是否就是形容这样的女子? 云畅无奈的笑笑,他怎么就对她放不下了呢,放着许多大事需要处理,他却担心她一去不回,而苦苦追随! 正思绪万千之际,老爹不走空,突然动了一下,小心的起身,走到他所在的树下,陡然提气,跃上树梢。 “老爹——” “嘘——”老爹比划小点儿声,他坐在云畅身侧,拿出身上随身携带的酒葫芦,打开灌了一口,递给他道:“喝点儿暖身!” 云畅不客气的拿过来,喝了一口,目光仍然没有离开一丈红,“老爹有话说?” “云畅!你到底是谁?” 云畅一愣,转而轻轻一笑,“云畅就是云畅,要不老爹以为我是谁?” 老爹轻轻的摇头,“先皇刚刚禅位,新皇应该安守本分才对,为何如此弃国家百姓于不顾?难道游戏花丛才是新皇的爱好?那何不禅位他人,以免愧对祖宗!” 云畅陡然回眸,转而微微浅笑,赞许道:“老爹,果然是刑部尚书之才,不知如何认定我就是那个人的!” 第六十五章 错,救老爹再行计划 老爹呵呵一笑,“试问谁能看到红儿说造反如此挫败无奈?谁又能知道阗国皇宫有狼果,而且一百二十年才三枚,这样详细?” “悍匪不走空果然厉害,凤猷拜服!”凤猷一双黑眸里面满是信服和真诚。“老爹既然知道我,是否准备告诉红儿?” 老爹摇头,“这是你们的事儿,可是你知道红儿是我的命,这孩子是个实心眼儿,如果认定一个,便不会考虑第二个,就像对萧逸一样,认定他眼里只有他!再说你是皇族,我们是匪!” “我会让她眼中只有我!你们是劫富济贫的匪!”凤猷眸中蛮是倔强和笃定。 “现在萧逸已然变成焱逸,并且伤了她的心,她表面上无所谓,可心里难受,从心里将之剔除还需时日,如果,我是说如果红儿认定你,日后一定不要负了她,否则,这孩子就太可怜了!”老爹目光看向远方,好像在说另一个人,另一件事儿! “我会让她幸福的!老爹,回去后,我便想办法弄到一颗狼果,不过请你暂时不要告诉红儿,否则她会恼火的!”凤猷道。 “这孩子看似没心没肺,可是却重情重义,能伤到她的只有情爱!”老爹一脸的担心。 凤猷心中一动,能伤她的只有情爱?莫名的他感到这句话像一个魔咒。 殊不知,老爹的这句话在将来他才会痛彻骨髓的体会其中的含义! 破晓的曙光,刚刚照在一丈红的身上,她这才睁开双眸,身上云畅的长袍滑落,山风凛冽,她拿起来道:“云畅,你不冷么?” 鼻间飘过一阵肉香,一丈红的肚子陡然咕噜噜想起来,顺着香味看去,云畅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起来了?过来尝尝,是麻雀呢,我打了十几只,都烤好了,快来吃!” 一丈红抻了个懒腰,起身,将衣袍扔给他道:“穿上!不嫌冷?”他只穿一件单薄中衣。 云畅伸手接过,利落的穿上,“有了红儿的体香,冷也甘愿!” 一丈红脸莫名的发烧,该死的云畅,也会打趣她了,拿过一个烤好的小雀,“你打的?” “嗯,昨日见你不喜欢兔子的腥气,便打了十几只麻雀,很香的,你尝尝!” 一丈红不客气的吃了起来,野外生存,不讲究什么卫生了,睡了吃,吃了睡,才有体力赶路和对付不知名的的危险。 “云畅,你不像丞相的公子,我感觉对你不是一般的的熟悉!而且你衣服的味道,也好似在哪里闻到过!”一丈红一连的纠结和狐疑,可爱的脸蛋在晨光中,焕发着异彩。 云畅心中嘀咕:还真是父女呢! 他戏谑道:“红儿,你忘了?我们共度过良宵呢,是不是对我的味道念念不忘?看来娘子心中已然认定夫君就是我了呢!” 第六十六章 错,救老爹再行计划 一丈红感觉云畅脸皮越来越厚,怎么和那个凤猷有的一拼?一想起凤猷的无赖,不觉得心中有一丝悸动,她赶紧甩掉这个想法,皇族!皇家人得离得越远越好! 她可不想和其他女人争夺一个老公的宠幸!坚决不嫁皇族,这是她从小的志愿。 瞪了十分自恋的云畅一眼,一丈红麻利的吃了几只香气四溢的麻雀,人也饱了,才问道:“老爹、霸天和百事通哪里去了?为何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 “你才想起来?他们早就吃了些昨日剩下的兔子肉,如今去寻找水源了!” “去了多长时间了?”一丈红感觉自她醒来也有半个时辰了,老爹不会如此大意,去很远的地方寻找水源的! 她一问,云畅也感觉出来了异常,赶紧用内力细听周围是否有异常,不由得脸色郑重,“红儿,好像有兵器的声音!” 说着,他赶紧扔开手中的烤熟的麻雀,拉着一丈红,向声音的来源狂奔而去。 果然,不到二里的一处溪边,大约有五六十人围着老爹、霸天、百事通,正打得不亦乐乎。 其中一个着灰色皮袍的男子,好整以暇的坐在一人多高的矮树上,摇晃着两条腿,指挥若定,“喂!你,打他下路!” “哎!小四,你攻向那个高个子的眼睛!对——” “好!小五,你打那个老家伙的屁股!” “对,打他腿——” …… 一丈红一见,顿时气冲斗牛,这个男子的笑容怎么那么无耻呢?“住手!无耻败类,你怎么能以众欺寡?” 一丈红举着竹杖便向着树上的灰袍男子打去,不偏不倚的正打在灰袍男子的肩上,顿时他大叫一声,将一丈红都愣住了,“啊——你怎么能不按游戏规则?敢打土匪?” 而云畅看到他转过来的脸,顿时凤眸一眯,瞬间轻松下来,不是焱国的杀手就好!便好整以暇的端着肩膀,看一丈红如何收拾这帮乌合之众! “小子,你还敢称是土匪?土匪的祖宗在此,你都不下跪!”一丈红竹杖剁地,一手叉腰,趾高气昂。 灰袍男子也就十七八岁年纪,长得唇红齿白,一看就是不问世事的富家子弟,估计是聚众欺压良民为乐之人。 “哈哈哈,你是土匪祖宗?我看你们穿绫罗绸缎,不是鱼肉百姓的富人?”灰袍男子道。 就在他们对话间,老爹、霸天、不走空已然将五六十人都放倒了,点了穴道,其中一个痛苦的道:“大少爷,我们打不过他们!” “没用!看你找来的都是些没用的,土匪个个是好汉,你们个个是熊包!”灰袍男子数落着。 一丈红顿时乐了,能夸土匪是好汉的,想必也坏不到哪去,收起竹杖,对着灰袍男子道:“在下一丈红,不知如何称呼,为何劫我老爹和弟兄?” 第六十七章 错,救老爹再行计划 “你是一丈红?”灰袍男子一听,顿时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到一丈红的身边,“你是鼎鼎大名的女匪一丈红,阗国都城十里玲珑山寨?七岁便凭一杖天下闻名?” 一丈红点头,xiong部莫名的挺了挺。 云畅嘴角弯起,不动声色的将身子插在灰袍男子和一丈红中间,道:“距离!” 灰袍男子无暇理会他的从中作梗,歪头看向一丈红:“在下倪禹,从小就以你为奋斗目标,这不正在操练这帮没用的弟兄,能像您一样勇猛,可是却是大水冲过了龙王庙,这就是老爹不走空吧,这位高大魁梧,一定是霸天;二当家的!你是干瘦精明的百事通!哈哈哈,我说对了吧!” 大家对他的自来熟目瞪口呆,只有云畅一脸的悠闲和看好戏。 “倪禹,你是我的粉丝?”一丈红得意问。 “粉丝?我从来不吃粉丝!”倪禹怔愣。 一丈红也不解释,只是放眼看去,他们一共五六十人,顿时计上心头,“倪禹,你想当土匪?” “想!”倪禹瞳孔瞬间增大。 云畅无语看天,真是一对活宝! “你手下多少人?”一丈红坐在他刚才坐着的那棵矮树上。 “五十八名,加上我五十九!都是无家可归的,我给他们饭吃,他们陪我玩!”倪禹不好意思的挠头。 “好,倪禹,从此后,你是玲珑山的三当家!你的五十八名弟兄从此归霸天训练,训好了,还是归你统领,如何?”一丈红俨然一位指挥若定的将军。 云畅惊讶的瞪大了眼眸,倪禹愿当土匪? “真的?好!弟兄们,以后我们就是有组织的了,给我站好!” 他示好似的对着霸天示意他,解开那些人的穴道。 五十八人站好后,一丈红来回巡视了一圈,道:“你们除了每日跟霸天练习半天,其余时间就是为我出去招兵买马,每人最少招二十人,知道么?”她要从此招兵买马,准备造反! 老爹笑得脸上如开了花一般。 云畅脸色黑沉如海,竟然真敢招兵买马?不怕国法么? 可是令他心惊和懊悔的是,当他们一路回到玲珑山寨的时候,那些看似乌合之众的人,竟然集齐了上千人,加上原先又回来一些弟兄,玲珑山寨如今也有一千两百人的队伍了。 回到山寨的不到十日,一丈红就对那一千两百人开始紧张的训练和培训土匪的基本知识,更多的是按照军队的要求训练。 这日,看完霸天的训练场的激情演练后,一丈红信心满满的回到聚义厅道:“今日召集大家来是宣布我的一项寻找狼果的计划!” 云畅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心中翻江倒海,红儿,你就不能去求求我? “第一步,偷!虽然我不屑于此,可是事出非常,也只能以非常之道为之!” 倪禹拍马屁地道:“大当家的决策好!” 第六十八章 错,救老爹再行计划 一丈红继续道:“第二步,抢!如果知道在哪里,我们一千余人去抢,当然这属于中策。” “第三步,反!这是下策,不到迫不得已,我尽量不走这一步,毕竟你们都是有亲人的!” 倪禹拍掌叫好,他被一丈红说得热血澎湃,没想到不但当上了土匪三当家的,还能如此刺激,一想到可以和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对着干,心情就无比的舒畅。 云畅看着嘚瑟不已的倪禹,恨不得一掌毙了他! 当然对于一丈红的提议,除了老爹笑呵呵的弃权,云畅坚决不同意之外,悉数通过! 对于偷!一丈红承认不是强项,可是幸好有倪禹这个捡来的忠诚粉丝,竟然对皇宫十分的熟悉,于是一项偷宝库的计划,悄然形成。 主要成员:一丈红、倪禹、百事通、云畅!霸天负责指挥训练那些弟兄,自然不能分心。 于是,一个月黑风高夜,当一丈红四人来到几乎无人把手的皇宫宝库时,被阗国皇宫的富有震惊住了:都是宝贝! 珍珠玛瑙,翠玉、金银,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可是,转了一圈,唯独没有狼果,据云畅说,他知道狼果的样子,确实不在此处。 但是毕竟是匪不是么?一丈红四人也没有闲着,满载而归! “偷”狼果华丽丽的失败! 只好采取中策,“抢”! 可是抢的狼果在哪儿都没有人知道,如何抢? 一丈红只好日夜派人出去打探狼果的下落,甚至不惜动用云畅、百事通、倪禹等人都去打探。 终于倪禹有了一个十分不确切的消息:原太子府有狼果! 于是,一丈红组织五百人的队伍,于另一个月黑风高夜晚,杀入太子府,可惜府中空无一人,更别说是狼果了,翻了个底朝天,最后连一两银子都没有!回到山寨后,一丈红对倪禹十分痛心道:“倪禹,我对你很是失望!” 倪禹痛定思痛,决定带着云畅单独行动,可是结果在通往皇宫的路上,便折损了一员大将——云畅失踪了! 此后,一丈红对倪禹的办事能力,严重怀疑,好长一段时间都不给他大事做,他也很自责,虽然他讨厌云畅一直缠着英明神武的大当家的,可是毕竟是聚义厅的弟兄,他还是心痛的。 终于,一丈红准备启动第三计划:反了!举义旗,拉起队伍,杀入皇宫! 不走空强烈要求大当家的从长计议,可是一丈红一意孤行,吩咐倪禹继续扩大队伍,为造反做准备。 可是,当百事通突然拿着一个血淋淋的布条进ru聚义厅时,一丈红知道这个计划又搁浅了! 布条上只写着几个字:云畅在朕手中,你造反,他必死!凤猷书! “凤猷!你去死吧——”一丈红直接将那布条撕烂了! 第六十九章 错,救老爹再行计划 一向视情义重于泰山的一丈红,如何能让一心对待他的云畅,被皇帝当成砧板上的肉?她痛定思痛,苦思冥想,决定还是找新皇凤猷谈判比较实在。 可是人家是皇帝,你一个平民老百姓如何能够随便相见?况且她还不是百姓,还是危险人物,是专与官府作对的土匪,更加不能随便得见! “红儿!怎么愁眉不展的?”老爹自从中毒后经常一睡便是半天,经常未喝酒便呈现醉酒之态,如果喝上一点儿,更加的嗜睡。 “老爹,如何能够见到凤猷呢?”一丈红对老爹从来没有任何隐瞒。 老爹呵呵一笑,有些疲惫的脸上呈现稍有的光彩,“红儿,你是做什么的?” “当然是土匪?”一丈红突然豁然开朗,是呀,她是女土匪,可以劫钱,也可劫色,现在她就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劫皇帝! “啪!”一丈红双手拍在桌子上,道:“老爹,劫皇帝,换狼果!” 老爹眸中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看来凤猷说得对,红儿还是有这个胆量的! 皇帝凤猷人在深宫,而且身边高手如云,劫他自然不容易!可是奈何百事通可是通晓世间百事的,经过他日以继夜的打探,终于得到消息,皇帝凤猷竟然要在下月初一亲自到阗国有名的阆苑,钦点今年的花魁! 皇帝去点花魁的消息一出,顿时让人目瞪口呆,世间都传新皇喜欢游戏花丛,没想到刚刚登基,便去阆苑钦点花魁。 听说过钦点的状元,钦点的妃子,可钦点花魁之事却是闻所未闻! 一时之间,皇帝的负面消息满天飞! 不过这可乐坏了一丈红,这种花边新闻,正中下怀!那么他劫持皇帝,也算为民除害了! 阆苑,看似文雅的名字,却是男人的温柔乡,在阗国数一数二,也是今年选拔花魁之地。 阗国有四大名院:阆苑为首,其次即是春院、集美阁、小红楼。 每年花魁的选拔,都有朝中重臣参与选拔,可是今年却是皇上亲自到来,这让四院的花魁人选格外的紧张和激动。 如果被皇帝钦点,极有可能从此后入宫为妃也说不定,脱离这种卑贱之地。 当一丈红乔装来到祥云镇时,看到的就是各院的花魁候选人,各坐着一辆豪华的妃色马车,正在游街,目的就是造势。 一架架香车鱼贯通过主街道,经过一丈红的身前,车上的女子,或娇媚,或诱huo,或妖冶,或艳丽!总之都花枝招展、各有千秋。 “大当家的,你要如何混入阆苑?”百事通问道。 一丈红本想找个机会混进去,可是看这架势,似乎不容易!那些花魁人选被好多彪型大汉保护着,接近不了。 “走开,走开!阆苑的晴雪要过来了!”两个大汉吆喝着。 第七十章 错,救老爹再行计划 只见一驾香车上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翠羽明珰、烟鬟雾鬓,眉锁春山、目澄秋水,珠光外露、宝气内含,梨涡浅浅,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好一个我见犹怜的女中翘楚! 一丈红痴痴的看了半响,在香车即将过去时,突然一声高呼:“晴雪姑娘等一等!” 顿时,嬉闹的街道,被她这大嗓门一喊,消停了不少,晴雪诧异的望过来,见是一个非男似女之人,正一脸坦然的笑看着她。 她薄唇轻启,“你是何人?” “呵呵,在下张红儿,想跟晴雪姑娘说一句话,晴雪可选择听或不听,你听了也许不会改变什么,可是不听的话,就一定会失去这次比试的夺魁机会!” 一涉及到花魁大赛,晴雪不得不慎重。 晴雪星眸望去,瞧着一丈红似乎没有恶意,“你说吧!” 一丈红举步向前道:“只对你一个人说!” “好!”女子倒有几分胆魄。 那些大汉分开两边,让出一条路,一丈红上前,趴在她的耳边道:“我可以让你毫无悬念的夺魁!条件就是,你让我进ru阆苑玩几日,只因仰慕姑娘的风姿,想学着点儿御夫之术,日后对付我的夫君!” 晴雪微微诧异,她竟然想到妓.院学本事,的确不同凡响。 她随即妩媚一笑,点头道:“就这么简单?希望你不是骗我!上车!” “啥?”这次轮到一丈红愕然?她竟然示意她上香车? “上来!从今后你要时刻在我身边,我对你不了解,这样你也不会给我惹祸!”晴雪樱唇轻轻吐出的话语,颇为好听。 “呵呵,好!”一丈红莫名的对晴雪很有好感! 于是,她跟着逛荡了大约半日,才回到阆苑的三楼。 晴雪的房间遍布紫色的纱幔,煞是飘渺。 “明日便是比赛之日,你如何能够在短短**内,让我毫无悬念?”晴雪进ru房间,便开门见山! 一丈红大喇喇的上车坐下,不答反问道:“你会什么才艺?” 晴雪微微一笑:“琴棋书画!跳舞、唱歌都行!” 一丈红惊讶的瞪大了一双圆眸,“才女一名,你是做皇妃的料,做花魁不在话下!” 晴雪道:“其他三名也都和我一样,不分伯仲!” “所以我要你能够与众不同!”一丈红深知包装的重要性!“据我所知,你们首先比琴棋书画,最后是舞艺歌喉!” “是!请直言!” 一丈红凑到她身侧,凑在她耳边嘁嘁喳喳的说了足足一刻钟左右,听得晴雪的小脸兴奋如三月春花,最后道:“如此帮我,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一丈红哈哈哈一笑,“就是想见见世面,以便日后驯服夫君!如果能够顺便钓一个美男就更好了!呵呵——” “额?你还是个花痴呢!” “呵呵,人不**枉少年!” 第七十一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次日一早,晴雪一身白衣胜雪,飘渺如云的披帛迤逦丈余,广袖翩翩,寥寥几根淡雅钗饰点缀,好一个芙蓉出水,哪里还有半点红尘之色? “哎呦!我的姑奶奶,美则美矣,可是今日是什么日子,你怎能如此不施粉黛?这不是未比先输了气势么?”老.鸨一阵呱噪,像是死了亲娘一般的苦瓜样! 跟在晴雪后面做丫鬟打扮的一丈红嘴角一撇,心中暗道:“老大妈!能不能不要这么夸张?她看着一定能夺冠呢!” 晴雪却不容置疑道:“妈妈,不要多说了,说好了比赛期间都听我的,你还是将我要的那些东西准备好吧!” 老.鸨一身大红色的罗衫,眉眼间表情生动之际,厚重的脂粉有摇摇欲坠之感。“可是,姑娘!今日非同寻常,如果皇上喜欢你,可是能够入宫为妃的!再说你要的那些花哨之物有用?” 晴雪却不耐烦的眉头轻蹙,“妈妈,后宫是吃人的地方,不入也罢!” “哎!你?你后面跟着的是谁呀?怎么看着面生呢?”老.鸨对着走过的她们直着嗓子喊。 一丈红跟着晴雪旁若无人的步入今日的比赛小房间,临走之时,没忘了对老.鸨做了一个鬼脸! “张红儿!今日如果我不能胜出,你可知道要付出的代价?”晴雪面无表情的问道。 一丈红呵呵一笑,十分狗腿道:“你不是不在乎封妃么?” 晴雪却道:“不在乎封妃,我却在乎夺冠!” “放心!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做,保证没问题!不过那首词曲你可是背熟了?” “嗯——” 晴雪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反复的弹唱昨日一丈红给她的曲子。 巳时初,便听见嬉闹的大堂一片寂静,只听见群呼万岁的声音。 一丈红和晴雪所在的位置是阆苑的二楼,中间一个数丈宽的平台是表演才艺的地方,楼下宾客上千,二楼还有几个豪华包间,都是为那些名流贵客所设。 挨着阆苑的晴雪的房间,依次是春园的霓虹,集美阁的雪儿,小红楼的飘飘所住的房间,为了今日一战,她们都提前三日入住准备。 一丈红趴在门缝里,看到皇帝凤猷一身银色长袍,足蹬墨色长靴,脚步轻松,在进ru对面的房间时,竟然若有似无的对着一丈红的方向扫了一眼,让她心脏一阵狂跳! 这厮果然俊美!她竟然有片刻的心猿意马,随后赶紧将这种想法压下,这可是皇上,招惹不起! 她心中有自知之明,虽然是未来的女子穿越而来,可是毕竟宫廷险恶,可不是她这种思想简单之人能够驾驭的! “张红儿,皇上来了?”晴雪问道。 “嗯!还说你没有向往他,这就按捺不住了吧?”一丈红打趣。 第七十二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晴雪正在对镜整理衣衫,听后眸中现出一抹幽光,只是转瞬即逝,看向一丈红时,便毫无踪迹可寻。 “各位!皇上说了,如夺魁者,便可与皇上共同用膳!第一关弹琴!请春院的霓虹出场!”主持今日比试的是阆苑的老.鸨。 “哗——”随着霓虹的紫色长袍的现身,底下一片哗然。 一丈红坐在珠帘后,咔吧、咔吧的吃着瓜子,边看表演边悠闲的评价着:“霓虹的琴,轻柔有余而气势不足,集美阁的雪儿略胜一筹,只是有些急功近利之嫌,呃,那个小红楼的飘飘,琴如其名,简直就是哗众取宠的艳曲!” 随着她的品评,晴雪不由得对她轻视的心思改观,“没想到你看似大大咧咧,还有点儿见地!” “呵呵,一般吧!”一丈红毫不客气。 “下面是阆苑的晴雪——” 晴雪一袭白衣现身,与众不同,颇有鹤立鸡群之感,这个时代的女子崇尚色彩艳丽的服饰,而独独她独树一帜,偏要在此穿着简洁柔雅,不由得让人眼前一亮。 这就是一丈红所谓的“审美疲劳”吧? 对于下面的鸦雀无声,晴雪心中知道,她押对宝了。 “众位!晴雪今日要将两关合为一关,也就是边弹边唱,到时候比赛唱歌时,众位参考这一关进行打分即可!”晴雪缓缓道来。 “什么?那可是要吃亏的?晴雪姑娘!谁都知道,如果单独比拼你是很有胜算的!这两项可都是你的强项呢!”老.鸨赶紧上来救场。 晴雪微微一俯身,礼貌且不容置疑道:“请妈妈放心!” 老.鸨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和无可奈何。 反倒晴雪执拗的走到琴旁,纤纤玉指轻轻一勾,清脆一声响起,随即如水的琴音奏响,一曲《卷珠帘》缓缓如潺潺流水,倾泻而出: “镌刻好,每道眉间心上,画间透过思量,沾染了,墨色淌,千家文,都泛黄,夜静谧,窗纱微微亮,拂袖起舞于梦中徘徊,相思漫上心扉,她眷恋,梨花泪;净画红妆等谁贵?空留伊人徐徐憔悴,啊——胭脂香味!卷珠帘,是为谁?啊——不见高轩,夜月明,此时难为情,细雨落入初春的清晨,悄悄唤醒枝芽,听微风,耳畔响,叹流水兮落花殇,谁在烟云处琴声长——” 一曲凄婉哀怨的悲歌儿,被清澈婉转的歌喉演绎,伴随着纯熟拿捏得恰到好处的琴音,一丈红暗暗称赞,不愧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竟然真的将大家的泪点儿催动了。 只见台下凡是能够听懂的,都泪眼蒙蒙,无尽的感伤—— 这种场合,一定是喜庆占主要的舞台,可是一丈红却要让晴雪的一曲《卷珠帘》催动大家的泪点,这就达到了震撼人心的作用,那么接下来的几关,无论如何,晴雪在大家的心中都是难以泯灭的存在! 第七十三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余音袅袅,韵味悠长,当晴雪缓缓站起,轻启朱唇道:“小女子献丑了!” 众人才从那悲伤唯美的气氛中走出来,由一个、两个的掌声稀稀拉拉的响起,继而突然爆发雷鸣般的欢呼,“好——好呀——” 晴雪则是款款而退,这是一丈红嘱咐的,不能久留,要让人们意犹未尽,盼着她的再次出现。 紧接着是书画比试,晴雪自然不在话下,竟然在高空用吊篮的形式,在空中演绎了一段临空作画图景,给人一种震撼全新的感觉。 六关下来,琴棋书画,歌舞,除了棋艺屈居第二外,其他五项皆是第一!最后的花魁当之无愧的是晴雪。 由皇帝亲笔玉点的花魁的名册出现在老.鸨的手上时,她乐得嘴都合不上了,这是阆苑的荣耀,今后阆苑还不赚翻了? 而毫无疑问的,晴雪带着一脸促狭的一丈红,成了皇帝的座上宾!地点当然是阆苑——花魁之乡! 一丈红低着头站在晴雪的后面,也不敢有大举动,就怕引起凤猷的注意,凤猷全部注意力都在晴雪的身上,似乎丝毫没有注意晴雪身后的一丈红。 “晴雪姑娘,果然才艺双绝!”凤猷赞道。 晴雪坐在皇帝的身侧,双拳莫名的攥起,脸上没有得了花魁,直面君王的惊喜,却有着氤氲和不安。 “皇上过奖了!” “哈哈,来晴雪,与朕喝一杯!”凤猷举杯。 一丈红嘴角一撇,哼!果然是好.色的狗皇帝,一会儿该佯装酒醉,抱着晴雪上.床了吧?呵呵呵,待你一上.床,我可就…… 晴雪左手拿起酒杯,款款站起,袅袅娉婷的走近皇帝道:“还是晴雪敬皇上一杯合适!” 说着走近了,看似举杯,却不想突然手腕一翻,一杯酒向着凤猷头顶掷去,右手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锋利的三寸余长的匕首,径直向着凤猷的胸口刺去—— 同时,她一声冷冷的话语响起,“狗皇帝,纳命来!” 一丈红本来还在盘算着自己的小算盘,却不想出现在这么一幕,想都没想,在晴雪匕首刺出的那一刻,她快步上前,挡在了凤猷的身前,疾呼:“晴雪!你不能杀他!” 说时迟,那时快,晴雪的微微泛着绿光的匕首已然逼近一丈红的锁骨附近,绿光?显然是涂了剧毒的,要是沾染上,也许顷刻之间,便会毙命。 一丈红本想将她的匕首踢飞,奈何已然来不及了,只好陡然闭上了双眸,大喊,“凤猷,如果我替你死了,记得给我老爹狼果,解他身上之毒,就算你报答我了——” 可是久久的,在眼睛闭了好一会儿,预期的疼痛和死亡却没有来临,睁眼就看到凤猷一张放大的邪气的脸。“女人!你就那么想死么?” “呵呵,没死当然好!”一丈红睁眼便看到晴雪一脸愤恨的看着她,跪在地上,后面是两个暗卫,显然被凤猷的人擒住了。 第七十四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张红儿,你坏了我的好事!”晴雪本来想要直接要了皇帝的命,可是一丈红却挺身而出,挡在了他的身前,她也就稍稍一迟疑,便失去了先机,让皇帝的暗卫给擒住了。 “呃?对不住了,晴雪,你没有说你要行刺皇上,好歹你也得等我得到狼果,你再杀了他,要不我爹的命就没了!”一丈红一顿解释,非但没有换来晴雪的谅解,反倒让凤猷脸色出奇的难看! “红儿,你就这么想我早死?”凤猷赫然出声。 一丈红陡然醒悟,感情还守着人家当事人呢,遂十分违心的道:“皇上,你能长命万岁,万岁,万万岁的!” “你当我是乌龟?”凤猷并不领情。 一丈红心中暗骂:死凤猷,知道活不了那么长还让人家叫你万岁,自欺欺人! “皇上,看在我替你挡刀的份上,能否提一个要求?”不是都说救了皇帝要给赏赐的么?怎么这个凤猷还一脸的苦瓜相? 凤猷凤眸微眯,剑眉极其活泼的上挑一下,道:“你想要什么?” “呵呵,简单,我要——”要何东西还未说出,一丈红却看到晴雪的眸中现出一抹弑杀的狠厉,同时一道红色东西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自晴雪的口中飞向凤猷的后背。 “小心!”由于此时凤猷是背对着晴雪,一丈红大呼一声,抱着凤猷飞速转一圈,感觉自己的后背陡然一凉、一痛,似乎有个活物在往里面钻去。 凤猷没有想到,被点了穴道的晴雪会有此一招,顿时俊脸氤氲着怒火! 而一丈红却陡然感觉蚀骨的痛楚席卷全身,“啊——”从来未曾因为痛喊叫过的一丈红,这次喊声震天。 晴雪脸色苍白,歇斯底里的道:“你个疯女人,为何屡次救他?他该死——” 一丈红并未看到,此时一只红色的蛊虫,有核桃大小,瞬间便从后背上的伤口钻入骨肉之中,不见了踪影。晴雪的双眸此时如死灰一般。 “你?哎呀晴雪!这不会真能死人吧?” 晴雪却突然浑身没有力气一般,颓丧道:“这是兀术国至尊蛊毒——红尊!” 一丈红听了倒没有感觉什么,虽然被咬了一口,可是此时她除了伤口痛一点儿,其余的丝毫没有变化。 可是凤猷却是脸色如暴风雪来临前的黑暗,气势如虹的眉毛此时也隐忍着怒气,“你敢下红尊蛊毒,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拼死杀我?” 凤猷扶着一丈红的身子,浑身散发出嗜血的寒意。 她竟然一日之内救了他两次?本来今日他特意卖了一个破绽给她,让她有机会接近他,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反倒是给了别人机会,害了他在乎的女人! 晴雪微微勾唇,惨白的脸上是视死如归和决绝,“凤猷!你该死!阆苑本来就不是你的,你却用卑鄙的手段夺了去!害得他却再也不能来了!” 第七十五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你是焱逸的人?”凤猷声音如同地狱里的修罗,不带一丝温度。 一丈红浑身一阵,焱逸?她竟然是焱逸的人?倒是个刚烈的女子,两日的相处让一丈红对晴雪有了不一般的好感,心理上感觉她虽是个性情中的女子,但也不至于如此鲁莽的! “晴雪,你是焱逸的人?是他让你杀凤猷的?”一丈红问道。 “多说无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晴雪依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一丈红着急,又一个不要命的!“原来你都命就如此不值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情,或者为了一个虚伪的义,你就要不惜父母给你的生命,还真是蠢!” “……”晴雪闭上双眸,沉默跪着。 “晴雪,红尊的蛊毒解药在哪里?”凤猷此时没有时间关心她的生死或者为了什么刺杀他,只想要解药。 晴雪阴冷的一笑,“无解!” “你找死!”凤猷一把上前便扼住了她白皙的脖颈。 “呵呵,死了也就解脱了!”晴雪道。 一丈红看着晴雪逐渐呼吸困难,脚也被凤猷提着离开了地面,四肢无力的挣扎着,顿时急了,“皇上!我救了你两次,是不是可以要一个人情?” 凤猷未回头,冷冷道:“你要求情?她害你中了蛊毒!”手上的力度并未丝毫减少。 一丈红却急忙道:“我又感觉不到什么,你放了她,就当还我一个人情!” 凤猷沉默片刻,陡然松开了手腕,“关起来!直到找到解红尊蛊毒解药再处理!” “是!”暗卫将晴雪拖了出去。 一丈红顿时笑逐颜开,赶紧十分狗腿道:“呵呵,皇上就是英明神武、一代明君!” 凤猷被她的一顿马匹拍得神情一松,刚才的紧张恼怒,不复存在,“红儿,你可知什么是红尊蛊毒?” 一丈红茫然的摇头,穿越来此十几年,只是在玲珑山上吃喝玩乐,从来不知道什么蛊毒之类的东西。 “此蛊虫是由天上、海里、地上的近三十种奇毒的毒虫饲养而成,种在人身上,可以因为毒虫的种类的不同,有不一样的表现!” “什么表现?”一丈红浑身莫名一冷。 “据说,有的是浑身爆裂而死,有的是一生不停的奔跑,直到脚断身残,有的是日夜不眠,而有的是一生受冷热交替之苦!”凤猷道。 “是挺恐怖的!可是我为何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听你的意思好像都不是立即就死的?”一丈红问。 “是,暂时死不了,可是却痛苦!也许要数天或者数月才能显现出症状来!不过,我会尽力救你的!”凤猷眸中现出一抹一丈红感觉诡异的温柔。 一丈红也有一丝无奈,没想到老爹的解药还没有弄到手,自己倒还搭上了,“我救了你两次,你是不是得还给我两次人情呢?” 第七十六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一丈红无暇理会自己的蛊毒,只想要老爹的解药——狼果,希望凤猷不会拒绝。 凤猷颇有深意的斜了他一眼,遂好整以暇的道:“红儿,说吧!” “狼果和云畅!”她没忘了这个该死的凤猷抓了云畅。 凤猷脸上现出一丝隐忍的笑意,他十分想知道,将来她知道云畅就是他的时候的表情,是如何的夸张。 “狼果我已然给了老爹了,至于云畅嘛?”他却在此时停顿。 把一丈红吊着的心搞得七上八下的。眼巴巴的看着他好看的眉毛不停的动啊,动啊。“云畅怎样?” “至于云畅嘛?等你嫁入皇宫时,他自然就可以走了!”凤猷颇有深意的道。 “嫁,嫁入皇宫?”一向以胆大著称的她,这一次真的被雷到了。 “嗯!一丈红!从此后,你就是朕的皇后!”凤猷语不惊人死不休!而且是是果决和不容置疑的语气。 “皇后?”一丈红的惊讶的嘴巴,越张越大,这可是千古奇闻,皇帝娶女土匪为后!不过条件很诱人! 但是,那可是皇宫,吃人不吐骨头的所在! 浑身的汗毛倒竖,“不行,皇宫坚决不去!”她头摇得如拨浪鼓。 凤猷眸中现出失落,果然,还是不想去皇宫,但是既然认定她了,她还想跑? “那云畅就只好杀了!毕竟朕和他非亲非故!大臣们不允许土匪在阗国横行的!”凤猷摆弄着手中的杯盏,幽幽说道。 “杀不得!”一丈红陡然提高嗓门。 “那你就做朕的皇后!即使是假的也成,也算对大臣有个交代,否则我如何放了他?”凤猷开始利诱。 “这个……”一丈红总感觉哪里不对。 凤猷继续道:“人家云畅说你一定肯救他的!” 纳尼?难道真要以身相许,还是日后再图脱身之策?算了,先救人再说吧,也许还能在皇宫中捞到宝贝呢。 “那个,凤猷皇上,你看要我当皇后,你不怕我将你的国库搬回家?” “不怕!朕准你将土匪窝搬入皇宫!” 她眸中顿时金光闪闪,哇咔咔——发大了!“你确定我是皇后?是宫中的老大?” “是,老大!”凤猷宠溺的一笑。 “以后宫中的宝物都归我管?” “归你管!” “你的那些女人也得听我的?” “是!” “那老爹?” “可以住在皇宫,也可以随便出入!” “那霸天和百事通?” 凤猷脸色逐渐发黑,“他们不行!可以来看你,但是不能住在皇宫,毕竟那是后宫!” 呃?她也没说让他们住下呀?“我是说他们能继续在玲珑山当土匪么?” 还惦记她的匪窝?但凤猷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果断道:“可以!” 第七十七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耶!成交!明日就让弟兄们搬家!呃,不对是搬入皇宫!”一丈红顿觉轻松,如此容易就将要保护的人救下了,代价虽然是入宫,但凭她的聪明才智,日后想要逃出来,还是不难的! 最重要的是能够保留玲珑山寨,日后她在皇宫混不下去时,也好打道回府!她得经常往山寨里运送宝物,以待日后过逍遥日子。 凤猷看着一脸算计的一丈红,不由得一凛,怎么感觉上当的那个是自己呢? 不过,如此有趣的女人却中了红尊蛊毒,他无论如何也要救她,毕竟这是为了他才中毒的! 此时的一丈红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丝毫不在意的蛊毒,日后对她的生活会有多么大的影响。 玲珑山寨。 “老爹!你吃了狼果以后,可有好转?”一丈红一眼便看到红光满面的不走空正在那里悠闲的喝桂花酿,这是自中毒后,好久没有看到的情景了。 “呵呵,闺女!好了!还真是神药,吃上了就不发困了!”不走空一脸的笑意。 一丈红一手搭在老爹的肩头,宣布道:“老爹!女儿我要嫁给凤猷当皇后了,日后你随我一块儿去皇宫享福吧?待咱们捞够了金银财宝,我们再回到玲珑山,继续逍遥快活!” “红儿!你答应了?”不走空并不意外的表情,让一丈红多少感觉有些怪异。 “嗯!答应了,三日后成亲!”要说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三次成亲了,还真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你可想好了?一入宫门深似海!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老爹虽然十分喜欢凤猷,可是奈何他的身份是皇帝,这个又是他十分不情愿的,当年要不是紫拂在皇宫中受尽苦楚,他何至于这么早便失去她? “放心!老爹,你闺女我没那么傻!只有你闺女吃定别人的时候,何时见过我吃过亏?”一丈红说此话时,自己也有些心虚,说实话前世看了许多宫斗的电视,对后宫女人的无休止的争斗,真是有些惧怕。 奈何她要以身救云畅,不得不照办。况且晴雪虽然与她交往不深,奈何她十分欣赏她的豪气和重情义,所以日后寻得机会救出她来最好。 老爹知道她心中所想,好几次都想直接对这个傻闺女说出实情,可是他又退缩了,只因紫拂临死时的遗言,让红儿做她喜欢之事,不要过多干涉! 紫拂一生郁郁不得志,从来没有自由自在的活过,只在临死时,得到了片刻的自由而已,她对自由生活的十分向往,希望在她的女儿身上实现。 “大当家的!你真要嫁给皇上?”倪禹一脸的苦瓜相走进来,直接忽视老爹的存在,哀戚的看着一丈红。 “嗯!嫁!” “可是,玲珑山怎么办?”倪禹刚刚体会当土匪豪杰的感觉,如何能够就此收手? 第七十八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玲珑山交给霸天和百事通管着,大当家的是霸天,百事通是二当家的,你还是当你的三当家的就好!”一丈红以为他关心的是山寨的归属。 “哎呀,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日后的发展!难道你要在皇宫呆一辈子,那里可没有当土匪好玩。” 一丈红不由得一笑,“倪禹,我看你是富家子弟当腻歪了吧?竟然留恋我的玲珑山,放心!只要搞定那个皇帝,我会很快回来的!” 倪禹心中一动,然后又拨浪鼓似的一顿摇头,“皇帝凤猷可是老奸巨猾,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和他自小一起长大,都是被他欺负!” “你自小就认识他?”一丈红狐疑的看向倪禹,那么云畅被劫,可能就是有问题的? 倪禹自知说漏了嘴,赶紧调转方向,边往出走边道:“大当家的,你记住,我为了你抛国弃家,不能怀疑我呀——” “喂,你心虚什么?回来说清楚——”越是如此,一丈红越感觉倪禹有问题,所谓疑心生暗鬼就是这个道理。可是直到大婚,倪禹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倪禹的事情她现在无暇理会,倒是如何能够适应宫廷生活,是她最头痛的。 不过得准备好对付那些女人的“武器”!毒药、匕首、迷香必须有!对了,还有一些各种毒物的解药,想想看过的那些宫廷戏,皇后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她可不想英年早逝,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防御加上出击! 对了,竹杖!这是她的武器,绝对不能离手,没准那些妃子对她下毒手,她好有个倚仗!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三日后上花轿了,不知道凤猷会弄个什么样的轿子接她,好歹他也是一代帝王,总不至于寒酸的小轿吧? 一丈红虽然对这门婚事持着否定态度,可是对第一次嫁人,还是嫁给一个皇帝,多少有些小期待!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三日之期,转眼既到。 一丈红千算万想,也没有料到,凤猷会将此事办得这么大?这么招摇!这么排场! 一早,刚刚鸡鸣之时,玲珑山外,便锣鼓喧天、鼓乐齐鸣,鞭炮齐响! 凤猷的贴身太监李元便捧着一纸诏书叩响了玲珑山寨的大门。 其后跟着长长的宫女太监组成的队伍,或手中拖着托盘,或两人一组抬着精美的红木箱子。 李元操着尖细的嗓音,对今日值守的百事通喊道:“兄弟!我们来给皇后梳妆来了,请您打开大门!” 说话客气且有礼。 百事通也不敢刁难,只是看着这长长的队伍,嘴都合不上了,有谁听说土匪能有这么好的姻缘的,顿时呵呵一笑:“公公好!这就开门!” 当百事通将李元和一众带着聘礼的百余人都带入山寨时,一丈红傻了,此时才意识到,也许上了贼船了! 第七十九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皇后娘娘!李元带着手下给您磕头!”李元先按照宫中的规矩带着众人行礼。 呼啦啦的一百余人齐齐跪下,场面极其的壮观,这在她这个小小的聚义厅,颇有些怪异。 “李元!这个是不是有点儿夸张?不就是当个皇后嘛?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 李元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女匪皇后,一听这大嗓门,的确响亮!“皇后娘娘,您有所不知,就因为您——嗯,您的身份特殊,这才简化了程序了,否则提前三天就要开始的!” 一丈红扶额,看来她真的想得简单了,不过,看那些侍女们手中的珠宝首饰,顿时抑郁一扫而空,“李元!这些都是给我的?” “正是!这些都可以充作您的嫁妆,以状门面!” “你是说,这些一会儿还要抬回皇宫?”一丈红制止了要给她梳妆的几个嬷嬷宫女,问李元。 李元道:“是!这是皇上怕皇后您觉得委屈,特意吩咐给您的!” “呵呵,既然是给我的,自然是放在玲珑山,我看不如放到这里便好,搬回去也麻烦!” 李元一愣,这个可是没有这样做的呀?“这……从没有此种先例!” “这个例子从我开始就好,如果怕人家笑话,百事通,将这些宝贝用石头换下,这样安全,万一在路上遇到劫匪就不好了!”一丈红笑道。 “好了,大当家的!”百事通自然高兴的去办。 李元可是傻眼了,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好对着同样傻眼的那些宫女道:“赶紧给娘娘梳妆!” “是!”随着回应,一丈红就被十几名宫女和嬷嬷架入后堂,一番打扮,自然不同于前两次,都是皇后特制的,高高的金凤冠足足有十几斤重,幸亏她体力好! 虽然被强行打扮,心中不乐意,但一看到如此贵重的龙凤同和喜袍,便释然了!那可是镶嵌着各种玛瑙珍珠,上面的金凤都是用金线绣成,映得整个殿堂都焕发出珠光宝气。 一丈红被折腾了足足一个时辰,老爹一脸的笑意,道:“红儿!你今日便是新娘子了,日后老爹不能常常在你左右,凡事不要意气用事,一定要考虑周全,你性子憨直,可是皇宫不比别处,万事小心!如果,我是说如果实在受不了那里的束缚,回到老爹身边来,这里总是欢迎你的!” 老爹的一番话,成功将一丈红的眼泪给催了下来,本来就是抱着游戏大婚的想法嫁人,如今反倒有种回不来的感觉。 “老爹,呜呜——我一定会全身而退的!” 李元一怔,这皇后嫁给皇上还能全身而退,她以为那是去玩么? “皇后娘娘!该启程了——” “呜呜——不嫁了,我不嫁了!”她有一种回不来的感觉,在此生活十几年,还真是舍不得。 第八十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呃?不嫁?没听说皇后有半途不嫁的,“呵呵,皇后娘娘,这是皇上给您的东西!”凤猷在他们临出发时,给了他一样扳指,说是皇后看了,就会乖乖的上轿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么神? 一丈红泪眼蒙蒙的瞥了一下,顿时所有的泪都没了,云畅的扳指,死凤猷,就用这个吃定她了。 “李元太监!走吧,上轿!”一丈红咬着牙说道。 李元看出一丈红的不高兴来了,可是用得着大声叫他太监么?这个皇后还真是锱铢必较。 “红儿!妹妹上轿,得哥哥抱上去!”随着说话声,霸天一脸的温暖的笑。 “霸天!我……” “日后红儿还是叫我大哥!” “是!大哥!那你抱我吧!”一丈红顿时释然,霸天永远都是如此对她,她也会待他为永远的大哥。 霸天宠溺的一笑,道:“红儿,今日是最漂亮的!”说着轻飘飘的将她抱起,大步向外走去。 如果此刻时间能够凝结在此刻,也许霸天会觉得这人生是多么的美好,可是从大堂到山寨门口的庞大的花轿,眨眼之间就到了。 “红儿,有谁欺负你,别忘了找大哥帮忙,大哥一定将他们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嗯,找你!” “凤猷如果敢欺负你,就回来!” “嗯!回来!” “宫中的那些妃子如果给你气受,不要忍着,该打就打!” “嗯!打!”一丈红被霸天的嘱咐,弄得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又滚落下来。 “红儿!到了,大哥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保重……” 霸天将一丈红放到花轿中,转身奔着山寨疾驰而去,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脸上此时已然布满泪水—— “起轿——” 鼓乐重新奏起,鞭炮再度鸣响。 一丈红坐在轿子里不知道晃荡了多久,总之是在十分宽大的花轿里几乎睡着的时候,被人拉起,只听见耳边凤猷的戏谑声:“朕的皇后,口水都睡出来了!该下轿拜堂了!” 一丈红终于睡眼朦胧的撑起压麻了的胳膊,眼睛对上凤猷的一对好看的笑眸。 “呵呵,到了!你家还真是够远!”一丈红说着就要提裙下去。 凤猷一把揽过她的身子,亲昵的趴在她耳边道:“下轿得朕亲自抱你!” 不容置疑,抱起她的纤细的腰肢大步向着宫门走去。 一丈红没觉得什么,惊讶的是宫中的那些宫女太监,皇上何时如此亲近过女人?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最近宫中盛传,皇上要娶女匪为后,而且竟然公告天下!这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自从皇上入住皇宫以来,从来未曾亲近女色,宫中的妃子不少,都是权臣的女儿或亲属,属于利益联姻,可是他对她们从来没有过热络。 第八十一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这次突然宣布娶女匪为后,一度遭到大臣们的联合反对,甚至不惜联合起来不上朝,可是不知皇上通过什么手段,在罢朝三日后,都乖乖的回来了,再也不提皇上的后宫之事。 “皇上!所有的参加您大婚的朝臣和各国的使臣都在乾镇宫等候,按礼制,您该放下皇后,携手步入!”李元胆战心惊的说出这些话,如果各国使臣和本朝大臣们,看到皇上竟然抱着皇后入内,还不知道惹出什么闲话呢? “不用!朕抱着皇后入内!” 呃?天!不是皇上疯了,就是他疯了!本来皇上娶女匪为后,就引起了百姓大臣们的非议,如今竟然还如此高调? “皇上、皇后驾到——”李元只能无奈的喊道。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的涌来,一丈红窝在凤猷的怀里本来很舒服,突然被这么多目光直射,一下子不自在起来,嘟囔道:“喂,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落入众人的口水中淹死?” 凤猷小声的笑道:“你怕了?与朕并肩的女人必须能够接受风雨!” 他看上她不止是她的不同,还在于她的勇敢和倔强! 未来也许能与他并肩的也只有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子。 “怕?姑奶奶才不怕!”声音不大不小,但恰好所有人都能听见,众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个女子如此粗俗?能入主中宫? 独独凤猷用睥睨天下的眸光宠溺的看着她,嘴角弯起一个魅惑的弧度。 “皇后!该下来了!晚上再好好疼你!”凤猷性感磁性的声音同样不大不小可以让众人听到。 本来大脑都当机了的众人,此时同时又瞪圆了眼睛!看着皇上如此温柔的对待一个女人! 一丈红可不理会他的话外之意,只是感觉有两道与众不同的眸光来自不同的方向。 顺着左侧的不和谐的眸光看去,一丈红对上焱逸的眸子,令她心跳不和谐起来,他眼中满是质问和不解,还有一丝莫名的怒意。 一丈红心中的一角如被风轻轻的撩拨了一下,有丝痛,有丝恼意,“焱逸!在焱国是你要杀我?还是你母妃?” 一丈红知道这两个问题也许就是一个,她母妃和他又有何区别呢?可是还是想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拉着一丈红的手不自然的一紧,凤猷黑眸散发出迫人的危险之光。 焱逸收回审视的目光,面色如常,朗声道:“皇后娘娘这罪名可是够大的,我和我母妃如果意图对阗国的皇后不利,岂不是有意勾起两国的争端,这是焱逸万万不敢的!” 一丈红显然一愣,对了,她今日起就是皇后了,如此问话,似乎不妥! 遂也不在纠缠,只是又不甘心的搜寻另一侧的特别的眸光来源,一个华衣女子低眉垂首,似乎并不想接受她的注视。 第八十二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她一身紫色绣有金凤的罗裙,窄腰宽袖,裙裾飘飘,云鬓半倾,娥眉淡扫,鲜艳的一点儿赤色梅花印在双眸之间,双眸此时并不看一丈红,只是扫向其他地方,貌似心不在焉。 “你,你,你是?”一丈红甩开凤猷紧握着的手,几步窜到该女子的身前,睁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眸,问道:“你是锦瑟?锦瑟!我可找到你了!” 该女子俏脸微扬,在被揭穿后,反倒镇定了下来,微微一笑,倾国倾城,“想必这就是闻名天下的匪后吧?我是凰国的太女凰嫣!在此之前,从未见过皇后,不知皇后此话从何说起?” 说话彬彬有礼,不卑不亢,俨然大家风范,相比之下,反倒是一丈红有些出身草莽的难登大雅之堂的嫌疑。 一丈红却不气馁,洪亮的大嗓门赫然响起,“锦瑟!你怎么能不认识我呢?你我同吃同住同洗澡三年!你不会是傻了吧?” 说着,一丈红却抬手便将凰嫣已然看向别处的头,生生的又转了过来,继续道:“你好好想想,你在我的玲珑山一呆三年,丫的!是哪个龟孙子,将你变成失忆?老子逮到他一定弄死他!” “哗——”顿时被屡次雷到的各国使者和阗国皇亲国戚,又爆出了一阵嗤笑。 “呵呵,皇后的确与众不同!” “我看是粗鲁还差不多!” “哎——果然难登大雅之堂!” …… 一丈红可不管众人的议论,只是双眸紧紧的粘着锦瑟,就怕她一不小心又丢了。 凤猷浓眉一挑,几不可见的看了一眼那个装腔作势的凰嫣,不由得心中疑窦丛生。 这是凰国的太女凰嫣,来此一是为了给他庆贺大婚之喜,二来却是为了两国联姻之事! 同样的,焱逸也几不可见的看了眼凰嫣。 “皇后娘娘!你是阗国的皇后,我是凰国的太女,咱们从未有过交集!您认错人了!”娇滴滴的声音还是那般如黄莺百转。 “可是,你明明就是——”凰国?曾记得在焱国时,有凰国的黑衣杀手说他们是凰国皇室派来刺杀她的,为何杀她?一丈红一直想不通。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么?怎能如此不知礼数?怎能堪称皇后?”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众人赶紧跪倒,山呼:“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只有一丈红和皇帝凤猷独立于那里,不跪不拜! 凤猷眼里一闪即逝的戏谑和不屑,不争辩也不让一丈红跪拜。 太后对于皇上的态度,已然见怪不怪,只是这个皇后竟然是如此不懂规矩?见到她这个太后,也就是她的婆婆,傻傻的看着,一脸的茫然。 一丈红的确不懂这些礼仪,虽然前世曾经看过不少电视,可是真格的遇到这么震撼的场面,还是有些发蒙,一时忘了保命的技能——虚与委蛇。 第八十三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皇上!皇后连最基本的礼仪也不懂么?”太后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高兴。 凤猷宠溺的看了眼有些怔仲犯傻的一丈红,道:“母后!皇儿还没有教她,想母后不会和小辈计较的,毕竟您可是母仪天下的太后!” 一丈红这才晃过神来,感情“恶婆婆”出现了,不过出来便给了她一个下马威,这可不是好事! 她看了眼并不理她的凰嫣,心有不甘的蹭回到凤猷的身边,小声嘟囔道:“喂!你可没说你有娘亲的!她似乎很难对付!这宫中我还能说了算么?” 凤猷却趴在她耳边暧mei的道:“只要管好我,对其他人虚与委蛇,保证你如螃蟹一般,横行霸道!” 一丈红心中石头落了地,也不纠结与下跪的问题,于是“咕咚”一下,毫无预警的跪下,高嗓门大呼:“太后婆婆千岁,千岁,千千岁!一看您就是福寿康宁,青春永驻!” 她眉眼笑得如同盛开的桃花,配上今日华贵的凤冠,抛开她的莽撞不说,确实国色天香、风华绝代! 太后与凤猷一样好看的凤眸一眯,只是不可见的皱眉道:“皇上!今日大婚,如何能纵容你的皇后连盖头都不加一个,而在此冲撞了凰国的使者,这可是大不敬!我看这皇后之位……” “母后!皇后之位一丈红一定能够做好,否则朕这皇帝岂不也做不好?”凤猷赶紧接话。 太后对这门婚事第一个反对,并组织大臣罢朝,还是在他的喋血铁腕手段下了,屈服了!太后的心腹大臣**之间,噤若寒蝉。她知道是皇上**之间赐死了她的心腹大臣,起到了杀一儆百的作用。 “呵呵,皇上!是不是我该起来了?如此跪下去,不就是故意刁难?”一丈红陡然出声,听上去却是那么的不合时宜。 凤猷云淡风轻的一笑,赶紧扶起她道:“嗯,起来吧!母后自然是疼爱你的!” 二人一唱一和,旁若无人。 焱逸俊脸上第一次现出一抹嫉妒的怒意和不甘心。 一丈红饶是再傻,也知道太后不喜欢她,哼!既然公开刁难,那她可不是甘心受气的小媳妇,她是会回击的。 “不喜欢这里的气氛,凤猷!是不是让我离开这里?“一丈红小声的道。 “好,拜完堂即刻回去洞房!” 嘎嘎——好似此话有点儿暧mei不明? “李元!拜堂!”凤猷不理会太后的脸色的难看和皇后的猜疑,直接对李元吩咐。 “是!” 这一次拜堂,一丈红的心中感概颇多,没想到刚刚十八岁就拜了两次堂,入了三次洞房,她也算是古人中的奇葩吧。 好在礼仪很快结束,她也成功的被送入豪华的,五星级别的洞房! 不用说别的,只是那宽大的足足够四五人平躺的大床,让她的思想有些不纯洁,貌似两个人睡着有些宽阔呢。 第八十四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进ru洞房,她扯掉繁重的衣服和头饰,将自己抛在帝王的大床上,吃了些糕点,饮了一点儿纯酿,懒腰一伸,舒服的打起了瞌睡。 端懿宫。 “众位远道而来,为了吾皇的大婚,哀家很是感激,在此敬大家一杯薄酒,已解远途劳累之苦。” 太后一身雍容华贵的朝服,虽然对此婚事不满,奈何她毕竟是一国的太后,如今执掌后宫,她没有武力干涉凤猷娶女匪,并非她实力不够,而是考虑,如此一来,后宫的大权,必将还是掌控在她的手中,有利无害! 她不信一个毫无家教的女土匪能执掌后宫?姑且让那个女子,享受一时荣华富贵。 “太后客气了,您巾帼不让须眉,如今皇上登基,您可是阗国第一功臣,日后颐养天年,指日可待!” 凰嫣娇滴滴的笑着举起酒杯,轻启朱唇,一饮而尽,惹得众多的男人直咽唾沫。那妩媚,那娇柔可谓浑然天成! “凰嫣太女殿下!红儿说认识你!”凤猷讨厌这个故作娇柔的女人。 凰嫣一顿,盈盈一笑,“可能我长得比较普通吧?如今经常碰到一些陌生人认我为女儿、夫人的,连我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身份呢,幸亏我母皇说她养育了我十八年!从未离开过皇宫,我这才感觉自己的可笑呢!咯咯——。” 凤猷微微点头,举杯示意喝酒,此话再不提。 凰嫣盈盈浅笑,在低头喝酒的那一瞬,眸中射出一点阴森不豫之色。 凤猷没有错过她的异样,只是复又转向焱逸道: “焱逸王子,红儿如今是我的皇后了,日后她再去焱国应该不会再被刺杀了?” 焱逸亦举杯示意,“皇上玩笑,焱逸在阗国经商数年,得您照顾,如今岂能恩将仇报?自从皇后在阗国离开后,焱逸才知道她被人刺杀,没有照顾好贵国皇后,也是我的罪过,在此自罚三杯!” “哈哈,我有一贵客,焱逸王子不知认识否?” “皇上!焱逸王子和凰嫣太女来此,旅途劳顿,还是用膳后再谈其他吧?”太后出言阻拦,她对于两国的使者向来礼遇,只要不起争端,她就可以稳享她的富贵荣华。 凤猷却道:“太后差矣,那人可是口口声声说为了焱逸王子死也情愿呢,还是问清楚好些,以免大水冲了龙王庙!” 焱逸笑道:“那还真得见见,请皇上请出来一见可好?” 凤猷宽大的手掌一挥,袍袖带起来的风微微刮到了众人的脸上,引起一丝丝的寒颤不适。“母后!既然大婚礼仪已成,那就暂时回去歇息一下吧,我和焱国王子有事要协商!至于凰国的太女,请回驿站暂时安歇,明日再详谈!” “皇上!万事以和为贵!”太后临去之时,还带着一丝不放心。 第八十五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凰嫣见凤猷撵人,眸中黯淡,知趣的起身道:“那明日再来与皇帝陛下谈一下两国交好之事!告辞!” “请!”凤猷含笑起身。 偌大的端懿宫,除了一干太监宫女,便只剩下凤猷和焱逸。 “除了李元,你们都下去——”凤猷正色道。 “是!” “李元,将贵客请出来!” “是!皇上!” “皇上!自从离开阗国,还真是想念您呢!”焱逸微微颔首。 “是呀,老朋友、老对手!你我毕竟三年交好,想想那时候还真是开心呢!”凤猷若有所思的看向他,不变的是容颜,变了的是彼此的心境。 焱逸淡笑,托起眼前的白瓷杯盏,略微一吹,轻轻一口,飘逸出尘,“皇上陛下!其实焱逸一直拿您当朋友的,可是自从您知道我的过往,便疏离与我,焱逸也是不解!” 凤猷桀骜不驯的凤眉高高的挑起,略带醉意的容颜浮起一个大大的自嘲,“焱逸,朕更加不解的是晴雪为何刺杀我?” “晴雪!阆苑的花魁?”焱逸几不可见的眉眼一眯,但敏感的凤猷却捕捉到了。 “自从焱逸你将阆苑赠给我之后,阆苑可不乏你的人,晴雪竟然刺杀我不成,反伤了朕的皇后,你说朕该拿她如何办?” 恰在此时,李元带着两个侍卫抬着被点了穴道的晴雪步入端懿宫,“放下!你们下去吧!” “皇上!晴雪带到!” 晴雪三日里一直被关在地牢中,虽然吃喝都有,可是被用了软骨散,而且点了穴道,不能动弹,她迷迷糊糊之际,恍惚间瞥见上首一脸平静的焱逸,顿时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多日的牢狱生活,让她姣好的容颜现出些许憔悴,但瑕不掩瑜,还是遮挡不住绝世风华! 她的一双几近绝望的眸痴痴的锁定焱逸,苍白的唇颤抖不停,泪水在眼睛里终于没能控制住滚落而下,顺着香腮诉说着无尽的凄楚**。 凤猷只是冷眼旁观着,嘴角弯起一个妖娆的弧度,“焱逸!看来她的确是你的人?” 虽然是是平常的一问,可是却带着不容置疑。 焱逸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转而对着凤猷道:“皇上!的确是曾经仰慕我之人,不过早就和她说清楚了,没想到她会出现极端的举动,要杀要刮,还是请皇上决定!” 晴雪听了焱逸的话,浑身如散了架般瘫软在地,双眸仍然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这就是她心心念念要为之赴汤蹈火之人,这就是她曾经以身相许之人? “你,你你……”终于没有说出口。 她也许就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和曾经的姐妹一样,她以为在他心中她会不一样,可是又有何不同呢? 泪水逐渐干涸,“仰慕之人?”她喃喃自语,低下头,眼中一片死灰。 第八十六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凤猷不动声色,只是道:“晴雪!你果真诬陷焱逸王子?说他派你杀我,如今两厢对峙,你可有话说?” 焱逸冷冷的道:“如此信口开河,岂不是想挑起两国争端?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晴雪缓缓抬头,眸中再没有当日在阆苑的台上弹琴唱歌时候的优雅和自信,徐徐吐出:“焱逸王子!这是我自己的行为,与你毫无干系!” 凤猷的手指悠闲的一下一下敲着黄花梨的桌案,没有失望,也没有恼怒,他今日也不指望焱逸承认什么,只是想让这个女人彻底死心! 以他对焱逸的了解,他可是看似多情,实则无情至极!也许什么在他的眼中都不及权利二字! 焱逸的紧绷的神经一松,如今还不是和凤猷闹翻的时候,不能让这个愚蠢的女人打乱了他的计划!女人!哼!只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除了……眼中却浮现一丈红那简单的眼神,那样的清澈和干净! “哈哈哈——晴雪!幸亏今日有焱逸王子在此,否则被你挑起两国征战,可是得不偿失了!来人!将这个女人打入地牢,待明日朕和皇后亲自观刑,五马分尸!” 凤猷轻巧但却嗜血的话语一出,焱逸的拳头逐渐的攥起,脸上是一片晴朗笑容,“皇上!不如凌迟处死,要解气得多!” 被拖出去的晴雪如死鱼一般的眼睛里现出另一番灰败,空洞而不敢置信。 “焱逸!听你的,明日千刀万剐!时辰亦不早了,今日可是朕大婚,却做这些扫兴之事,咱们明日继续宴饮,今日不陪了,朕的皇后可是一个急性子!” “皇上!您请!我也告辞了!”焱逸道。 凤猷将一丈红如今安置在历代皇后居住的坤德宫,与他的乾镇宫紧邻。 当他步入坤德宫之时,看到的就是他今日的皇后喜袍衣衫扔到了地上,她躺在宽大的龙床上,四仰八叉,睡得不亦乐乎。 娇俏的小脸因为睡得舒坦,晕出了些许红晕,头发已然披散开来,长及腰部,墨黑似缎。 鼻子小巧挺拔,此时规律的翕动着,樱口微张,丁香小舌若隐若现,睡梦中的她魅惑而迷人! 凤猷轻轻爬上龙床,想起刚才门外的宫女齐齐跪倒在地请罪的场景,不禁讪笑。 他一进ru坤徳宫的院中,便看见十几个太监宫女齐齐跪于门两侧,齐呼:“请皇上饶命!” “怎么了?” “启禀皇上!奴婢们本想进ru服侍皇后整理妆容,等皇上的临幸,可是皇后睡的香沉,奴婢们叫不醒,而且奴婢们想让娘娘脱衣睡得舒服一些,可是却在脱的过程中,娘娘在梦中将我们几个拳打脚踢!还说要杀人……”一个看似年长些的嬷嬷道。 凤猷唇角微勾,道:“抬起头来!” 十几人齐齐抬头,只见全都鼻青脸肿,一个个如刚从战场上下来一般,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未能幸免。 第八十七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凤猷强忍住笑意,正经的道:“呃,你们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找太医弄点儿药吧。” “是!奴婢告退——” 看着这个犹自不知道自己睡梦中打人了的皇后,凤猷心中一暖,自从认识这个咋咋呼呼的女人,心就跟着她走,她的一举一动,他都想知道,甚至在刚刚即位不久,为了她,他就乔装成云畅而跟随去了焱国。 心早就不知不觉的跟着她走远,也许曾经的道人说得对,他的皇后就是与众不同的女土匪!果然! 凤猷的大手抚上她的容颜,皮肤光滑细腻,触手如凝脂般润滑,他缓缓的摸上她的容颜,小巧耳朵却因为今日的大婚,缀着十分沉重的金饰,耳朵如不堪重负般被扯拽。 “不疼么?”凤猷轻轻的问道,知道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便自作主张动手摘下她的耳朵上的坠子,可能是舒服了的缘故,她舒服的“嗯——”了一声,顿时将凤猷的气息搞乱。 “红儿!三次洞房了,不是你睡熟了,就是我睡熟了,今日我可是不想错过良辰吉时!” 像是感觉到了身边的不一样的气息,就在凤猷准备为她宽衣解带之时,她陡然睁开眼睛,大呼:“喂!你想干嘛?” 刚刚把手放到她的身上,凤猷进退不是,最后只好脸皮厚些的将手直接覆上她的如桃花般的小脸,道:“红儿,洞房你说该干嘛?” 洞房?幡然大悟!对呀,嫁人就得洞房!可是虽然这个凤猷也是“秀色可餐”!但毕竟她是打算全身而退,等捞够了资本,再娶个如意郎君的! “商量一下,能不能不洞房?呃,我是说,你看你娘,就是太后不喜欢我!你作为孝子一定要照顾你娘的想法不是么?不如日后找个她喜欢的如何?咱们就当是交易了!” 交易?又是交易!这个女人就这么喜欢交易么?“你拿什么交易?别忘了云畅还在我手上,如果你不乖一些,朕可不保证能让他全身而退!” “该死的!”刚要咬牙咒骂凤猷,但一看到凤猷表情,顿时笑嘻嘻拽了拽她的宽大袍袖道:“皇上!洞房也行!其实洞房你吃亏的!” “哦?何解?”凤猷好笑的看着一脸谄媚的小女人。 “你想啊,我是女土匪头儿,外界对我的传言可是要多不好,有多不好,说我没事儿就劫美男,先奸后杀,再奸再杀,三奸三杀!如果上了伟大神武的皇帝大人,岂不是你亏了?要知道我可是阅人无数的!” 一丈红准备用知难而退、洁身自好来感化他。 “阅人无数?”凤猷坐着的身子陡然躺在了宽大的龙床上,声音带着隐忍的笑意,“是在春宫图上阅人无数的?” 还提这事儿?一丈红俏脸一红,不自在的道:“能得到一个绝世美男也不错,虽然不及萧逸!” 第八十八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此话一出,一丈红就知道惹祸了,果然看到凤猷的脸色变得异常冷硬,“脱衣服!” 呃? 看着发蒙的一丈红,凤猷毫不客气的将她的所有衣物尽数除去,动作粗野霸道:“朕可从来不为女人脱衣!” 于是,在一丈红亦惊亦怕亦好奇的综合心里下,完成了她一直视之为无比神圣的洞房,虽然**没有睡觉,虽然**被折腾得筋疲力尽,虽然**都听到凤猷愉悦的喘息声,但是一丈红还是在临睡去前,哀悼了一次自己的处子之躯! 两辈子的贞洁啊!就这样没了? 旖旎春风入罗帷?当一丈红终于清醒过来时,才发现已然近午时了,她不敢置信的问了一下宫女,确定是次日的午时,这才喘匀了一口气,好在还是还没有过次日! 凤猷已然去处理朝政,一丈红简单的梳洗一下,穿了简单的衣袍,绿地锦袍绣着白色牡丹,甚是娇俏。 如果抛却她的大步流星和大嗓门,绝对是美女一枚。 “皇后娘娘!奴婢给您准备好了午膳!”一个粉裙的小宫女进来道。 一丈红见这小丫头十分的机灵模样,一双大眼透着灵动,顿时喜欢上了,“你叫什么?” “奴婢叫绿萝,刚满十五岁!” “绿萝!我还真是饿了,用膳去!”一丈红大步走到外间,果然一个硕大的桌之上,琳琅满目的食物,应有尽有。 一丈红坐下便大快朵颐,不理会伺候的太监宫女的怪异眼神,一边吃一边道:“绿萝!这些人都是我宫里的人么?” 绿萝也喜欢这个亲和力强的皇后,赶紧道:“皇后娘娘,是!皇后您一共十个太监和十个宫女伺候,外间还有二十个干粗使伙计的,这样算起来一共四十人!” 一丈红满意的点头,比她的玲珑寨少了好多,好管理。 “让她们自我介绍一下,呃,就是报上自己的名字!”反正无聊,先了解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也好。 于是,一丈红一个人坐在宽大的桌之上吃着,那些太监宫女,逐一介绍自己,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只是微微俯了一下身子,有丝傲慢道:“皇后娘娘,奴婢是太后派来伺候您的,叫锦姑!是这里的管事嬷嬷。” “太后?”一丈红皱眉,她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宫斗吧?太后的人!这么快就来了。 “那个锦姑,既然是管事的,那给我将这盘子鱼肉的刺剔干净了,弄鱼刺还真麻烦!”一丈红随意的道。 绿萝一惊,从她短短的接触知道一丈红是个简单的人,可是锦姑可是太后的人,如何能够得罪,赶紧上前道:“皇后娘娘,我来剔吧!” 锦姑也是脸上现出不痛快,幸好绿萝有眼力见儿,顿时不动声色的站着未动。 一丈红却放下筷子,道:“绿萝!还是让锦姑剔吧!剔剔鱼刺也是一种修身养性!你随我去逛逛!游览一下凤猷的皇宫!” 第八十九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这……是!”绿萝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一丈红走了。 “皇后娘娘!奴婢斗胆有话要说!”绿萝紧走几步跟上一丈红。 “说!”她手中拿着她的竹杖,因为习惯了,不拿着感觉不踏实,尤其是在这种陌生的环境。 “锦姑是太后的人,皇后娘娘还是不要得罪!” “我知道!” “知道您还?”绿萝惊讶。 “她就是太后老妖婆派过来监视我的嘛?可是我是皇后,后宫的一切不都是我管么?我眼里不揉沙子!” “可是太后是皇上的亲娘呢,皇后娘娘要想长久下去,必须得面子上过得去,毕竟孝道还是要的!”绿萝年纪虽小,但处事却老道。 “绿萝!等我把锦姑撵走了,你就是我宫中的管事嬷嬷!” “奴婢不敢!”绿萝心中一惊,她现在刚刚当上皇后宫中的小宫女,也只是伺候饮食起居的,算不得贴身的一等宫女,可是皇后竟然让她当管事嬷嬷,这不合规矩的。 “好了!绿萝,你们皇上的宝库在哪里?”一丈红觉得既然已然入宫,也不能亏了自己,总得捞得够本了才行。 “宝库?在西北角的集宝阁!”绿萝总算明白,原来皇后溜达是假,探皇上的宝库是真。还真是一个奇怪的皇后! 一丈红带着绿萝一路上躲着皇宫中的宫女太监,便偷偷摸摸的来到了集宝阁—— 乾镇宫。 凤猷一袭黄色龙袍,端坐于书案后,不时的用朱笔批改奏章,当厚厚的一摞奏章终于见底的时候,他伸了个懒腰,拿起李元递给他的一杯热茶,饮了一口道:“几时了?” “皇上!午时了!该用午膳了!” “哦?这个时辰了?摆驾坤徳宫,朕和皇后一道用膳!”昨日这个野丫头还真是野蛮! “呃?皇上!奴才刚刚得到坤徳宫的小李子的禀报,说皇后娘娘已然用了午膳,这会儿去了集宝阁!”李元斟酌着禀报道。 “集宝阁?”凤猷眉眼含笑,果然是强盗本色,竟然在大婚第二日便查探他的宝库的所在。 “皇上!听说皇后娘娘将太后派去的锦姑罚了!” “哦?如何罚的?” “让她一个人在那里剔一条鱼的鱼刺,据说皇后娘娘吩咐,一点儿毛刺都不能有,否则她会咽不下去!” “哈哈哈——果然是她的手段!”凤猷心情大好,一上午的劳累在这一笑中,顿时化为乌有。 李元也好久不曾见到皇上如此的笑容,自从三年前,皇上和太后打败了宫中其他皇子的叛乱,并且将他的兄弟三人,杀的杀,流放的流放之后,便不曾如此笑过。 “皇上!那您在哪里用膳?”李元小声问道。 “不用了,去集宝阁!看看朕的皇后到底意欲何为?”凤猷一抖身上的龙袍,举步便走。 第九十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集宝阁中的守卫可是最多的,一丈红想要偷着进去,那比登天还难!但是她自认为可是集美貌与智慧于一体的女匪,还能难住不成? “绿萝!我是皇后不是?” “当然是!” “这宫中所有的地方我都能去了?” “当然能!” “这宫中的宝物是皇上的,自然也是我的了?” “应该是!” “那好!跟我走!咱们探探我的宝物好不好!”一丈红就这样将皇宫中的宝物算做自己的了。 手中的竹杖悠闲的背在后面,如闲庭信步般,来到了那守着的侍卫前道:“咳咳,那个侍卫大哥好!我是你们的皇后娘娘!”这得自我介绍一下吧? 侍卫一愣,陡然一个机灵,赶紧跪下,如死了亲娘般道:“皇后娘娘饶命!小人可不敢!让皇上听见了,非得诛九族不可!” 绿萝小声道:“娘娘!您是皇后,不能称呼他大哥,这不合礼仪!” 一丈红一时之间还适应不了这种颐指气使,遂象征性的挺了挺小xiong部,“那个,我要进去查看一下,看看宝物有没有损坏!” 侍卫一愣,这个皇后管得也太宽了吧?这损坏自有宫中的太监修缮,何时皇后要管了?但也不敢质疑,“皇后娘娘,您请!” 于是,一丈红手提着竹杖,大摇大摆的进ru了集宝阁。 这一进去不要紧,门一关上,便见硕大的空间,足足有她的几个房间大小,一排排的红木架子,每一层上都是各种珠宝珍玩,或是红玛瑙,绿松石,翡翠珍珠,珊瑚,骨瓷,应有尽有,琳琅满目,这要是弄了几件回去,他们全山寨的人躺着吃都够了。 一丈红双眸自进来就闪闪发亮,手也不闲着,摸摸这个,动动那个,挑着几个好的就往怀里揣。 绿萝跟在他的后面,不时的道:“皇后娘娘,这些都是有记录的,您私自拿了,皇上怪罪下来,就不好办了!” “没事!不行就跑路!” “娘娘怎么能用跑的呢?您去哪儿都是用凤辇呢!再说您是皇后,怎么能偷拿自家的东西呢?” “你都说是自家的东西!所以不算偷,只能算拿!” “可是,宫中是有规矩的,必须皇上手谕才能来拿的!” “手谕?没事!到时候偷一份手谕不就行了?” 今日来的时候没计算好!应该拿个大包袱,此时怀中揣得满满的,可是还有那么多喜欢的东西没地方放! “绿萝!赶紧的,将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打包!”一丈红见绿萝只是傻傻的看着她,并不动手装宝物,便催促道。 绿萝小脸纠结道:“娘娘!皇上的宝库就是您的,不用拿走,没事儿来看看不就行了?” 一丈红陡然站住,抱着一堆宝物,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围着绿萝转了好几圈! 第九十一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绿萝,你好聪明呢,你我就是所有地方都挂满宝物,也拿不走几件,不如跟皇上要个手谕,没事儿就来看看我的这些宝贝就好!”其实她心中想的是:没事儿就运走两件,存在玲珑山才最保险。 “对呀,对呀!皇后娘娘就是聪慧!”绿萝顿时舒了一口气。 “我看皇后的脑子都用在朕的宝物上了呢!”伴着浑厚的男音,凤猷一袭黄袍出现在了宝库的门口,身后跟着忍笑的李元。 此时的一丈红浑身上下缀满宝物,左手一件血色玛瑙,右手一件千年古瓶,脖子上不知道饶了多少件珍珠的项链和金链子。 “呵呵,皇上!您也来看咱家的宝物?”一丈红难得的脸上有一丝尴尬,自嘲的讪笑。 “咱家的宝物?”凤猷挑眉。他可是没有看出一丈红认为那是他的宝库! “可不是嘛!听说宝物放久了,没有人动一下就会失去灵性的,我是皇后嘛,一宫之主,总得对这些宝物负责,所以就有赋予这些宝物以灵性职责!”一丈红蹩脚的理由,让凤猷心情大好。 他不看一丈红的一件一件的放回宝物,径直走到最里边,在一个不起眼的宫灯下一按,忽然听到吱嘎吱嘎,机关的转动声,一个铜镜大小的暗门打开,里面一个珠光闪闪的宝盒现出来。 一丈红的眼睛瞪得如铜铃,嘴巴许久不曾闭上,还有机关?一定是绝世至宝。她顿时放下所有的宝物,依样在墙上按来按去,可是却没有一处打开。 凤猷好笑道:“不用费力了,就这一处!” “皇上!什么好东西?”想到做到,她几步窜过去,眼睛盯在他的手上不放。 此时李元和绿萝早就十分乖巧的退出了宝库,守在门口。 凤猷唇角微勾,手不安分的勾起她的因激动而殷虹的脸,道:“红儿,想要?” “嗯!”此时她无比诚恳的点头,一双水眸散发出让人恼不起来的贪婪。 “你曾经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喜欢你头上的钗了么?”凤猷偏不打开那个宝盒。 “钗?”一丈红莫名的伸手摘下头上的鸾凤合鸣赤金嵌玉钗,“你喜欢?这可是我娘给我的遗物,你不能觊觎!” 看着一丈红十分小心的将钗背在身后,凤猷嗤笑,“红儿!你可就知道,我为何非得娶你为后?” “……”一丈红疑惑的摇头,这个她没想过,也懒得想,有时候事情想多了,就是负担。 “你看!”凤猷陡然打开宝盒,里面赫然躺着一件和一丈红头上的钗差不多的钗,只是,她的那件有凤无鸾,而凤猷手上的那支有鸾无凤! 金凤展翅欲飞,口中吊着一串红珊瑚的串珠,摇摇欲坠,滚圆的一对黑曜石般的眼睛,赫然就是墨色的宝玉,那浑厚的黑沉,一下子就将一丈红的注意力吸引住了。 第九十二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一丈红拿起那件钗,与自己手中的对比,不禁啧啧有声,“还真是一对儿!哎!凤猷,莫非你偷我的,这本来就是我娘的对不?” 凤猷的嘴角抽了几抽,“红儿!它们是可以合二为一的!”说着拿过鸾凤合鸣赤金钗,对在一起,红珊瑚的串珠交叉嵌合在一处,鸾凤的双翅不大不小恰好重合在一起,凤猷只是轻轻的一按,便听见咬合在一起的一声脆响,此时的鸾凤合鸣的赤金钗,双面赫然是一对拥抱在一起的鸾凤,密不可分,双足就是两根钗柄,生动顾盼之间,栩栩如生。 “凤猷!好漂亮!可是那根钗为何在你那里?”娘临死时说过,找到鸾的那天,就是她出嫁之日,她如今是出嫁了,才找到鸾,难道真是冥冥之中注定?可是她还打算跑路呢? “你不知道它的来历?” 一丈红摇头,双眸渴望的看着凤猷,想要得到答案。 凤猷却浅浅一笑,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一丈红觉得是不是这个该死的凤猷是在诚心诱huo她,毕竟她的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她茫然的摇着头,娘临死时就是丢下这么没头没尾的话,连老爹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凤猷高深莫测的道:“也没什么!就是鸾凤的持有者必是夫妻,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会给自己最在乎的人带来灭顶之灾的!”凤猷岂会不知一丈红在打什么小算盘?她不过是想捞足了财宝,就回到玲珑山上作威作福,顺便再去几个小白脸,哼!有他凤猷,不会让她如愿的。 “这么严重?”一丈红看凤猷郑重的表情,知道他不会骗人,顿时庆幸自己还没有给老爹带来灭顶之灾,不管有没有对待老爹,她都得小心。 前世她没有得到过如此浓厚的父爱,今生有幸拥有,她不会轻易丢掉。 “红儿!你不会真有离开我的心思吧?”凤猷故意问道。 “怎么会?”二人不知何时已然并排坐在了宝库的一个空架子上,甚至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一丈红意识到了此时的暧mei,向着右侧方挪了挪,道:“凤猷!劫夫五次都是你!难道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错了!是六次!”凤猷手中把玩着鸾凤钗,幽幽的说出这个数字,就像知道一丈红要质问一样,期待的看着她。 “六次!明明就是五次嘛?第一次在醉仙阁,第二次你昏迷,第三次是我喝醉了,第四次你弄了个稻草人!第五次就是这次了,结果我搭上了自己!”顺着一丈红的叙述,凤猷的嘴角的笑意如湖面的波纹点点儿荡漾开去。 一丈红却越说越郁闷,没想到她堂堂名震天下的一代劫匪,却在抢劫压寨夫君这件事上,如此被动!屡次遇到这个执掌天下之人。 “你可曾记得青云峰银月的弟子流觞?” 第九十三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一句简单的话,险些让一丈红从椅子上摔下去,她愣愣的问了句,“你怎么知道?” 一丈红的表现让凤猷心里乐开了花,手中的鸾凤钗准确无误的插在了一丈红的发上,歪着头欣赏了好一会儿道:“这样才完美,要不只有一半,如何能够坐稳这阗国的皇后宝座?” “你如何知道流觞的?”一丈红无心理会他的暧mei之举。只想知道银月的弟子流觞之事。 “你难道忘了‘一丈红!此仇不报非君子——’这句话么?”凤猷幽幽的喊道,一丈红成功的打了几下寒颤,目光中难得的显出恐惧之色。脑中逐渐浮现出多年前的一幕—— 要说萧逸还不算她的初恋,她的第一次情窦初开是在七岁那年,那年她刚刚成为一丈红不久,老爹就带着她去青云峰给她的师伯银月拜寿。 而流觞便是名满天下,剑术、暗器第一的银月的惟一的弟子! 那年他九岁,她七岁! 某日,老爹对着无聊的斗着蛐蛐的一丈红道: “红儿啊!银月师伯大寿,你也跟我一起去!要说师兄的弟子,长得那个俊美呀,眉是眉,眼是眼,就连说话,都像是一曲美妙的琴曲一般。你看看喜欢不?喜欢就定下娃娃亲,日后就不怕嫁不出去了!” 帅哥?!总比对着两只不会说话的蛐蛐好,心一痒,眼珠一转,主意打定:“老爹,带着我!看好了直接抢回来!” 嘎嘎!不能错失了结识小帅哥的机会了! “呵呵呵——红儿就是厉害!”老爹对一丈红的任何行为都认为是理所当然。 师伯银月的六十寿辰宴并不隆重,也只是几位花白胡子的老头儿,一丈红并不感兴趣,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粉雕玉琢的男孩! 宴席上,她偷眼瞟着对面的翩翩少年,眉眼间的英气和霸道浑然天成。尤其是那性感有型的唇,娇嫩红润,煞是诱人!脑中不停的想象着他长大的模样,口水差点儿流出。 少年发觉异常,对她敌意明显!恼怒的用唇形道:“花痴!” 一丈红看到少年那含嗔带怒的一瞥,心里乐开了花儿,“呵呵!生气都如此好看!” “就他了,一定要勾搭到手!” 心中谋算着,嘴中可就没有把门的了,想着自己是小孩,虽然是二十岁的灵魂,可是奈何身子是七岁,占着童言无忌呢,“咳咳,这位师兄年纪多少?可曾婚配?” 桌子上的十几个人,顿时鸦雀无声。 唯有老爹十分捧场的呵呵一笑,“怎么?是红儿看上你师兄了?” 果然老爹给力,坚定的点头,眼睛却一丝一毫都没有离开流觞冷峻的脸,“嗯!看上了!师伯!要多少聘礼能将师兄许配给我!” 老爹也笑呵呵的看着流觞,貌似解释实则无厘头道:“红儿就是这个直性子!要多少你就说,不会亏待你的!” 94.93第九十四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银月和不走空是两种人,常年没有表情,一脸的严肃,声音如钟:“此事我可做不了主!” 流觞愤怒的瞪着这一对离谱的父女,冷意明显,一张稚气未脱的小脸顿时一红,“休想!花痴!” 一丈红不气,反倒嘿嘿一乐,一双大大的贪婪的猫眼放着贼光,引诱道:“要不单挑,我赢了,你就是我的人!我输了,就当此话没说过?” “哼!好!”流觞几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一丈红隐约感觉他的眼神儿带着杀意。 二人打斗的结果是:不到一刻钟,一丈红便乐呵呵的扛着流觞回来,而流觞则是瘫软的趴在她的肩上,眼眸瞪得通红似血。 众人诧异,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如此厉害?银月不动声色的称赞:“不走空,你的闺女倒是好身手啊!”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夸赞一丈红的伸手,越是如此,那被扛在一丈红肩上之人,怒意越明显。 不走空尴尬的一笑,心中却在暗骂:“死丫头,竟然用软骨散?尽给我丢脸!” “用下三滥的手段,无耻至极!”流觞的怒吼声,成功的将众人对一丈红的赞许,僵硬的固定在脸上。 她嘿嘿一笑,一双美丽浑圆的眼眸,水汪汪的扫了一眼众人,无辜的问道:“老爹,软骨散算下三滥的手段么?” 老爹老脸一红,闷声道:“闺女,你的确不光彩!” 一丈红想要一个驯服的听话的夫君,自然心服口服最好,遂将流觞豪气的扔到地上,一拍xiong部道:“那我们重新比过,如果我赢了,你!嫁给我!” “好!地点方式你选!”流觞就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深浅的小丫头。 “我个子小,为了防止你要恃强凌弱,我用竹杖,你必须赤手空拳,要不然不公平!” “好!就怕即使你用上古宝刀,也是烂泥扶不上墙!到时候,我让你哭都找不到调!” 大家给银月做寿,本来也就无聊,恰好这两个小辈免费娱乐大众,大家何乐不为呢?于是众人随着来个小孩子,便来到了银月的练武场,一个方圆五里的湖边。 她一袭红衣站在一尺宽的独木桥头,双眸不停的扫视他好看的眉眼。 那个翩翩走来的九岁男孩,身高已然超过她一头,俊美挺拔,容颜无匹。 她美滋滋的陡然站起,将竹杖一横,“流觞!劫色!” 此言一出,众人大笑,“师弟!你的闺女不错!” 不走空呵呵干笑两声,却不以为意,他的闺女自然是独一无二的! 对面的流觞将衣角洒脱的掖在腰带上,周身散发寒气,眉宇间满是怒意。小小年纪便气势不俗。“花痴!受死!” 被**了的流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拳头就招呼过去,“死花痴!休要啰嗦,接招——” 第九十五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哎呦,小帅哥!你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可爱!”一丈红如花痴一般双眼闪着红星,流觞此时的气鼓鼓的模样在她的眼中,就像是与她斗气的小兽,让人有蹂.躏的欲wang。 感觉被**了的流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拳头呼喊着就招呼过去,“死花痴!休要啰嗦,接招——” “哎呦!气性这么大?”一丈红提着竹杖便抵挡流觞的进攻。而且嘴上还不停歇,“咱们约好,我赢了!你就是我的压寨夫君!” “就凭你?花痴!今日我就要报被辱之仇!解决了你这个丑八怪!”流觞洒脱的闪转腾挪,步步紧逼,攻了上去。虽然年纪都不大,可是都是自小习武,自然功夫不低,两个不高的身影,你来我往,一时间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喂!你这么记仇,不就是给你下点软骨散么?再说你怎么能说我丑呢?”一丈红破了流觞的一个雷霆万钧之势,竹杖毫不客气的奔着他的面门砸去,流觞毫不迟疑的闪转过去,气势更加的凶猛: “哼!奇丑的花痴!没见过你这么丢人的!小小年纪就到处劫男人!” “喂!人长得好看,怎么嘴臭?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人我还瞧不上呢?” “你休想!就是天底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要你!丑八怪!” 流觞的狠绝的话一说,听在一丈红的耳中,便伤了小小的自尊。谁愿意被人说成丑八怪? “哼!长得好看就了不起了么?竟然如此傲气?” 她本来还只是游戏一下,一听到他的傲气,便挥起竹杖,周身散发出戾气,想教训一下这个好看的傲娇少年!竹杖翻飞之下,流觞也暗暗吃惊,本想着这个小女娃就是个花架子,没想到还有两下子! “流觞!姑奶奶还不稀罕你呢!今日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着,竹杖便上下翻飞紧密的招呼过去。 “流觞!忘了为师教给你的流云掌了么?试试看!”银月一看徒弟要吃亏,顿时不干了,出言相帮。 不走空道:“师兄,你不能偏帮!” 银月胡子一翘,“我帮了么? 不走空:“……” 湖边比试中的两人,你来我往,已然白日化,一丈红武功虽然不低,可是渐渐的她就意识到打不过他! 心中着急,眼睛不停的往四周逡巡着,想着如何智取。 突然看到波光粼粼的湖水,顿时眸中一亮,便往湖水边节节败退,这时,只见流觞凌厉一掌直接奔着她的胸口来了,她顺势一仰躲,却砰然摔进了河里。 尖声叫喊:“啊——救命——” “我,我不会水——”河中的她上下起伏挣扎着,眼看着呛了好几口水。 “喂!你真不会水?”流觞开始狐疑片刻,看到她的狼狈相,顿时也没有时间思考,低咒一声,麻利的便脱下衣物,跳入了冰冷的湖中—— 第九十六章 错,旖旎春风入罗帷 岸上的众人都紧张得看着水中起伏的两人,尤其银月,师弟的女儿在他这里有了一差二错,他自然心中有愧,遂喊道:“流觞!快些救人!”说着,银月也要跳入河中! 不走空却一把拉住了银月的衣襟不急不缓的道:“说好了不偏帮的,你要耍赖?” 银月一急,“你女儿掉入河中了,你不救?” “不救!他们比试未完!”不走空道。 “你……好”!”银月被不走空拉扯着衣襟,只好作罢,紧张的看着流觞。 流觞快速的游过去,一把抓住几乎沉底的一丈红,托起了她,直翻白眼的一丈红得到了新鲜的空气,狼狈的抱紧他,生怕他丢下她不管,同时便一通乱摸,赫然发现他滑不溜丢的,只有下身穿着亵裤。 “你抱紧我,我们划回去!”他道。 “我拉着你的裤子,你划水,我可不想丧命于此!”一丈红此时发现二人已然扑腾到了深水区。 “好!你抱紧了!”流觞此时不敢大意,毕竟出了人命就不好了,他双手便放开,使劲儿向前划去。 可是他专心游着之时,却突然觉得后面变轻、下身冰凉,他一惊,猛回头看去。 只见那个无良的小女孩,手中高举着他的亵裤,正如美人鱼般,迅速的游到了岸边。 “被耍了!该死的!你骗我?”他赶紧蹬水追赶,奈何一丈红的水性不是一般的好,已然爬上岸去,浑身*的,一脸的笑意看着他。 没了那条亵裤,他如今浑身上下一个布丝儿都没有! 他隐忍着怒气,快速的向着放衣物的那一侧游去—— 岸上,一丈红也向着他的那堆衣物飞奔—— 二人比试着速度。 眼看他伸手就能够到长袍了,却在下一刻,看到那个小女孩,一脸的坏笑,手中摇晃着他的长袍:“流觞!你不想嫁给我,我还不要你呢!既然这样,这次就算教训你有眼不识金镶玉!” 看着蹦蹦跳跳的,抱着他的所有衣物,跑远了的一丈红,流觞俊脸狰狞,怒吼:“一丈红!此仇不报非君子——” 而坐在岸上看二人打斗的银月和不走空等人,则是尴尬的笑了笑,尤其是银月,哭笑不得的道,“师弟!你的宝贝闺女,还真是顽皮!” “呵呵,师兄!我这就教训她!” 之后,不走空找到躲起来的一丈红,迅速的拉着她便回到了玲珑山,他可是不忍心宝贝闺女受责罚,从此后,好几年,不走空都不敢去青云峰! 伴随着凤猷温柔的如春风般讲故事的叙述,一丈红一点儿一点儿的向后移动着身体,那个流觞的确和凤猷长得有几分相像,难怪看着面熟! 她一点儿点儿的后退着,在即将夺门而逃的那一刻,被凤猷优雅的抓住手臂道:“红儿!你说那次我该不该将你扔下水?好歹我们也是多年的恩怨呢!” “流觞!凤猷!同一人?”一丈红顿时双眸如星子,闪烁不定。 第九十七章 乱,初入宫苦中作乐 凤猷缓缓的靠近一丈红,气息吹在他的颈部,痒痒的,他用下颏霸道的压住她不安分的手,沉声道,“入了朕的手心,还是乖巧一些的好!免得朕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会失控!” 近在咫尺,闻着她百合般美好气息,对她的停止向后退缩,表示满意,继续道:“在这个皇宫中,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如果想要让我放了你,就打起精神,当好这个皇后,日后如果我心情舒畅,会让你远离这里也说不定!” 一丈红并非愚钝之人,只是不想用复杂的思想束缚自己,所以凡事她都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做个简单之人。 她之所以不进ru皇宫,并非凤猷是他不喜欢之人,而是不敢喜欢,因为皇宫是她忌讳之地,那里面的尔虞我诈,岂是她一个小土匪能左右得了的? 她不知道凤猷到底为何非得娶她这种身份的女子,要说一见钟情,她可不敢苟同,她向来一身男装,让谁对她一见钟情,岂不是天方夜谭?所以,她知道凤猷一定有娶她的理由,她不想深究,但不代表她不懂。 他刚才的一番话仅仅是提醒吧?但是也就是片刻之间,一丈红脑中便将这些统统付之脑后,是又如何?如今已然进ru皇宫,还能有更糟的那就来吧,她一丈红不惹事,但也绝非怕事之人。 如果非要说怕什么,那就是老爹的安危和幸福! 除此之外,她就有将危机转化为乐趣的能力,这是她重生之后练就的生存本事,人的一生,必须懂得什么时候都能苦中作乐! 他的男性气息,让她有些心慌,定了定神揣测道:“凤猷!其实你娶我是为了搅乱后宫?” “开始是!”开始是,可是现在,有些说不清…… 虽然明知凤猷会如此回答,一丈红莫名的有一丝失望情绪,努力的将这种莫名其妙出现的情绪甩掉,继续道:“我们做个约定,我帮你挡后宫的麻烦,一年后你给我自由!” 凤眸眉眼微眯,里面一道不易察觉的怒气涌出,陡然放开她道:“三年!” “三年?”一丈红想一年之后,在没有对这个皇宫,对这个男人产生不该有的感情之前,能够离开是最好,可是三年,是不是太长了些? “如果你不答应,我便让你怀上朕的骨肉!”一贯的腹黑嘴脸。 一丈红扶额,怀孩子?还是算了吧,她想全身而退!遂妥协道,“好!你赢了,我同意三年!但是可不可以,呃,可不可以保持距离?” “哦?”凤猷挑起妖孽一般的双眉。 “哎,我是说最好不要像昨晚那样,否则我一旦有了孩子,你让我如何离开?这不公平!” “好!”凤猷唇角微勾。 一丈红见他答应的如此爽快,反倒不是滋味,转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掩饰道:“其实你要不是皇帝,倒是可以当我的压寨夫君的!” “是吗?”凤猷含笑的用手捻起她的一根掉落的头发,在手中把玩,那样子像是抚摸一件至宝,“红儿,你认识凰国太女凰嫣?” 一提凰嫣,一丈红顿时委屈的红了眼圈,她想了她三年,可是意外相见之后,她却不认她。 “我有一个妹妹叫锦瑟,与她长得像,可能是我认错了吧?”对于锦瑟,她如何能认错? “凰嫣似乎从未离开过凰国皇宫,这一点儿,朕派人查过!”凤猷道。 听到凤猷的话,一丈红的表情有一点儿失落和难受,不是吗?“凤猷,让我单独见见她!” 凤猷知道她还不死心,“明日她会来宫中宴饮商量联姻之事,到时候我会提前安排你们相见!” 那日她守着众人认锦瑟,也是她没有考虑周全,一定是锦瑟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是未待她见到锦瑟,却有一不速之客,于子夜时分悄悄的潜入了她的坤徳宫—— ~~~~~~~~~~~~~~~~~~~~~~~~~~~~~~~~~~~~~~~~~~~~~~~~~~~~~~~~~~~~~~~~~~~~~~~~~~~~~~~~~~~~~~~~~~~ 明天文文上架了!两万更新,这是斋的第二部上架作品,还是新手阶段,有好的意见和建议,希望大家不吝赐教,斋定当努力更新! 其实说说一丈红,她虽然是现代人转世,可是毕竟在土匪窝生活了十几年,一些习惯根深蒂固,一入皇宫,必然会翻天覆地,无所适从的!她的成长还任重而道远——至于文中的锦瑟,也就是凰嫣的身世之谜?与一丈红的瓜葛?焱逸潜入坤 第九十八章 乱,一入宫门深似海 “是你!”一丈红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在这样万籁俱静的深夜造访。 一袭白衣翩翩,一脸的温润如玉,如九天上的来客,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神。 “焱逸!好久不见了?”虽然对他曾产生过怀疑,但情是微妙的,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他的儒雅风姿,依然在她的心中占据了位置。 焱逸含着暖心的微笑,看着对面的女子,一脸的又惊又喜,丝毫没有掩饰,不造作,不夸张,一袭红衣,将她的小脸衬托的更加的明媚、妖娆,从来视女子如无物之人,不得不将目光在她脸上徘徊停留。 “红儿,似乎违背了你的诺言,你曾经说过,你绝对不嫁入皇室!”焱逸的声音依然润朗如常。 白皙的面容上嵌着一对能穿透人心的黑眸窠。 “绝不嫁入皇族的誓言不会变!焱逸,我总有一天会离开的!”她只是在交易。 “红儿!其实如果你现在愿意跟我走,我会为了你放弃皇室身份,这样还能挽回么?”焱逸的话落,成功的在一丈红的心湖投下了一颗不小的石子。 “你?真的……”她双眸瞬间点亮,如寒冬里一堆暖人的篝火,照得人炽热异常。她承认这是一个不小的诱惑,或者是她曾经多少次的美梦成真。 “真的!”两个字落地,在偌大个宫殿中,仿若干旱的田野上空一声春雷乍响。 几乎是脱口而出,这种诱惑她似乎没有丝毫抵抗力!什么约定,什么交易统统付诸如流水,“好!我愿意跟你——”走字还未说出口,就听见大殿的门口一个低沉粗重的声音响起,“她不愿意!” 凤猷裹挟着一股瘆人的寒气,款款步入,踏碎了一地的星光,像是要碾压成尘。随着他的走入,就连悬挂门上的珠帘都不安的簌簌抖动,似乎感觉到了森冷和煞气。 “不知焱逸王子潜入朕的后宫意欲何为?如此不知礼数,难道整个焱国上下的人都是如此?果然是南蛮之国!”凤猷双目灼灼的注视着焱逸。 焱逸哈哈一笑,道:“皇上误会了,与贵国皇后是故交,想着看看老朋友,便忘了男女之别!”焱逸一脸的坦荡无欺。 一丈红双眸一刻没有离开他的脸,先前的深情不再,只是一副淡淡的疏离,失望在她心里蔓延开来,她不需要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是执着是必须的。 “红儿!焱逸王子可有什么冒犯之语?”凤猷双眸里是深不可测的海洋,里面是翻滚着涛涛的暗流。 她看着焱逸,他虽然有了一丝的犹豫,但是她就想知道他刚刚的话是否真心,还是坚持道,“焱逸!刚刚你说的——” “刚刚是焱逸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你愿意我便带着你走!”焱逸除了刚才的短暂的犹豫,如今的态度是磐石般的坚定。 一丈红刚刚平复的心脏又一次剧烈的跳动,既然如此,何必有刚刚的一丝丝犹豫?她既然答应了凤猷的条件,就会信守承诺,可是如果焱逸再坚定一点儿,也许她会义无反顾,但是她却看到了犹豫和不坚定! “凤猷!焱逸王子,进退有礼,哪有什么冒犯?他刚刚就是跟我开玩笑,说你如果不待我好,他可以带我走!” 凤猷一双能看透人心的黑眸里,氤氲着滔天的怒气!对着仍然痴痴看着一丈红的的焱逸道:“焱逸王子,可听清楚了?明日的出关文书,就会送到,不送!” 凤猷将一丈红捞到怀里,向着里间走去,只留给焱逸一个决然的背影。 焱逸的白皙的手掌逐渐攥起,眼睛里射出一道与之外貌好不匹配的狠辣—— “皇上!您还是去其他妃子那里吧,今日我不舒服!”她虽然拒绝了焱逸,可是脸上的失落一目了然,凤猷眼底升腾起滚滚火气。 “皇后!是不舒服?还是心里有伤?”凤猷忍不住问道,既然答应在他的皇宫三年,就不能对其他男人藕断丝连。 “那有如何!”本来二人已然剖开心扉,如今却又冲撞起来。 “女人,记住!你在此一天,都要安守本分,不得再对其他男人勾三搭四!” “你胡说八道!你我本来就是约定的,是假的,你管不着!”一丈红陡然声音提高,刚刚的满腔怒火瞬间爆发,真是的,一个个的都是什么男人?一个犹犹豫豫,欲收还拒,一个还将自己视为他的私有物,连一丝自由都没有。 “假的?你认为昨夜也是假的?是谁在朕的身下辗转承欢?是谁早上还说三年约定?转头你就跟别的男人花前月下!” “花前月下?呵呵,呵呵!那又如何?你休了我!”一丈红不再理会,径直走向内室床榻,和衣而睡。 “哼!你休想——”凤猷看着一丈红决然的背对自己走向床榻,一把拉过她,将之禁锢在怀里,狠狠的道:“我告诉你该当如何!”他低头擒住她的樱唇,粗暴而疯狂,毫不怜惜的掠夺之后,遂拂袖而去,死女人!当他是死人么?竟然大婚第二日就引来曾经的倾慕者。 她看 着那个高大的背影决然而去,苦笑一笑,难道这就是一入宫门深似海?不屑的摇头,用力的擦了一下嘴巴,倒在床上,片刻间便睡去—— 这一夜,一丈红睡得十分好,对于她而言,就有那个本事将不愉快的事儿,在转瞬间,就从心里清扫出去,这就是她快乐的本事。 可是凤猷在榻上,却是一夜辗转未眠,一想到那个无情的女人,该死的女人,竟然和焱逸私自见面,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九岁那年他被她推下河后,好长一段时间都努力练功,发誓再见到她时,一定一雪前仇。 没想到命运却如此有意思,三年前她鲁莽之余,劫错了人,当时她还未认出她,她却劫了她的宝马,从此成了她的凤舞,要不是当年宫中突遭巨变,几个异母兄弟联合造反,想要推倒父皇,杀了他,他绝地反击,如此三年之间,宫中波诡云谲,他如履薄冰,才暂时放过了那个抢了她宝马的女人。 谁知命运让他们再次相见,他认出她就是那个师叔的女儿一丈红,更从此惊讶于她竟然如此出挑,不但相貌出众,更是性格一点儿没变,还是保存那一份纯真。 从那时起,他的目光便随着她走,她一次次计划劫色焱逸,他一次次的有意破坏,她一次次的迷迷糊糊的劫错了他,他也一次次乐此不彼玩这种他一个人开心的游戏。 如今成功抱得美人归,虽然她许诺三年,可是他知道,他却想拥有一生,如今朝中大臣,纷纷送自己的女儿入后宫,他根基未稳之时,却不得不虚与委蛇,只好不断纳美入宫。 “红儿!你的心难道真的就不在朕这里么?”他躺在宽大的龙床之上,对着紫色的绞绡帐轻声问道。 一夜未眠的凤猷在凌晨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起,“皇上,不好了,丽妃殁了!” 李元急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凤猷眉头一簇,脸色顿时如黑炭,起身奔向门口,“李元,到底怎么回事?” 李元看到一脸不豫和黑眼圈的凤猷,赶紧道:“皇上!寅时初,丽妃被发现死在宫中,而且死时全身赤.裸,似乎,似乎……” “似乎什么?不要吞吞吐吐!” “是!似乎被人冒犯过!” “啪”桌上的杯子被凤猷用内力卷到地上,冰冷的话从牙缝中挤出:“他到底不愿放过朕!” “皇上!丽妃宫中的侍女捡到了这个”一个木制的黑色蝙蝠赫然躺在李元的手心。 “又是木蝙蝠!”凤猷伸手抓碎了那个丑陋的东西,狠狠的甩到墙边,砰然发出一声脆响。 李元浑身一凛,小声道:“皇上——” “李元!安抚好丽妃的家人!给予厚葬,过几日找个重罪的死刑犯,就说是抓到了杀害丽妃的凶手,杀了抵罪!” “是!”李元不敢再多言,他知道此刻皇上的心里一定不好受,这是第三个后宫女人了,前两个死法更加的奇特,一个是被从用了奇毒,从里面开始腐烂致死,另一个是疯癫而亡! 皇上不说是谁,他也不敢问,只是觉得整个后宫都氤氲着煞气!即使刚刚大婚的喜气,也不曾冲淡,尤其是此刻,恶事再次出现,恰逢皇帝大婚时节,这是挑衅! 凤猷在李元走后足足两个时辰呆坐那里,眼睛由冲天的怒气到逐渐清明平淡。 既然走上了不归路,他必须坚持到底。 那个人阴魂不散,总是明里暗里动手脚,即使他索性登上皇位,他也不肯善罢甘休!那么接下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眼看天已大亮,起来上了早朝,凤猷面上依然如故,并没有因为前日大婚,今日便有恶事,而表现出情绪的波动,只是在朝堂上安抚了一下丽妃的老父亲礼部侍郎周以,并允诺在三日内给他一个交代。 下朝后,凤猷直接去了坤徳宫,见一丈红竟然还在睡觉,便有些气息不畅,枉他生了一晚上的气,她依然如故,呼呼大睡。 “皇后娘娘!该起来了!“绿萝见皇上满脸的不高兴,赶紧叫她。 “来就来吧,真是大早上的扰人清梦!” “朕的皇后!现在已然日上三竿,你还早呢?” “滚——别打扰姑奶奶的美梦!” 绿萝脸色顿时如丧考妣,觑了觑皇上的脸色,还算正常,才道:“娘娘!是皇上!” 凤猷心中早就暗骂:该死的女人!竟然敢辱骂皇上,看我不斩了你! 面上却表情淡淡的对绿萝道:“给朕更衣,皇后如此能睡?看来是我这个夫君做的不够格!” 嘎嘎—— 床上的一丈红顿时坐起,眯眼看向凤猷,不生气了?遂嘟囔道:“说好了,谁也不干涉谁的!怎么睡觉也管?” “如今你要见的凰嫣,朕已然请来了,难道皇后还让人家等到你睡醒?” “来了?快快——”一丈红麻利的穿戴好,夺门而出,速度极快。 而凰嫣此刻正坐在坤徳宫的大堂 ,富丽堂皇的宫殿,珠宝玉器、琳琅满目,虽然与皇帝的宫殿无法媲美,可是奢华雍容毫不逊色。 “没想到一丈红如今会有此等机遇?”心中想着,脑中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姐妹二人在温泉洗澡时的悠闲和畅意。那时的自己无疑是快乐的,可是如今尊荣是有,可是自由和快乐却无从寻觅。 “锦瑟!”一声震天响的喊声,打破了她的甜蜜回忆。 凰嫣见后面的凤猷也信步进来,只是微微一躬身有礼道:“见过皇上、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日后不要喊我锦瑟,在下贱名凰嫣!” 凰国太女自称贱名,可见其人的低调和内敛。凤猷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的态度。 “太女殿下,朕的皇后性格爽直,既然认错你是她的姐妹,不如就此认作姐妹,一是了了朕的皇后的思妹之情,二是全了你此来的目的——联姻不成,还能成为手足之国也不错!”凤猷借机表明了态度。 他不喜欢她的提议,竟然将她的庶出妹妹带来了二人,任他选择,只为了两国的长久友好之意。 虽然凰国是女权国家,可是嫡庶之别也很大,凰嫣是嫡出之女,自然地位高不可及,可是那些庶出的姐妹,却身世可叹,只有为了国家牺牲的份儿! 一丈红本想抱着锦瑟大哭一场,可是见锦瑟一改曾经的柔弱,竟然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皇家风范,哪里还是当年那个胆小怕事之人? 对面相逢人不识,是不是就是说的现在,可惜识得的是她,不识的是锦瑟! 锦瑟,你到底是为何如此?难道真是为了彻底的脱离她的出身? 土匪!是呀,也只有凤猷这个奇葩要力排众议,娶了一个颇具争议的土匪为后,其余的人都是对土匪嗤之以鼻的。 一丈红闷闷的做到凤猷的身边,只是默默的听着二人的一唱一和。 “皇上还真是痴情之人!可是,我的两位妹妹——”自从见到凤猷,凰嫣的心中就直接赞叹,怪不得他能取得皇位,如此风采,必定君临天下。 一丈红也总算听明白了,感情她是来给凤猷送美女的!不认她这个姐姐也倒罢了,如何还在她大婚之际送女子过来,这不是气人么? 虽然她是假在宫中,可是凰嫣不知道不是么?她不想生气,可是对于姐妹的背叛,她还是不能释然。 “皇上!臣妾不同意!”一丈红大喝一声,声音震响。 凤猷注视着她,带着一丝随意和玩味。 “你不能纳妃,我不同意!” “哦?为何?”凤猷反倒相问。 “因为我是皇后,我不同意,你就不能纳妃,除非休了我!”一丈红挑衅的看向凰嫣。 凤猷嘴角弯起一个放大的弧度,这是从昨晚到现在他第一次笑。 “那好!听皇后的,如果贵国不介意,朕倒是有两个股肱之臣还未婚配,地位也是将相之选,朕就赐婚他们,也算全了凰国的一片诚意!” “这个……”凰嫣低头踌躇思量。 “就将令妹赐婚给倪禹和寒冷!”凤猷不管凰嫣的踌躇,拍板定音。 一丈红的一口闷在心口的气,随着凤猷的同意,算是顺畅了,“倪禹?那不是我的三当家的?他也能当官了?” “呵呵,皇后,他的身份是朕的好友,并且是朕的好哥们,让他当官,他死活不干,要当土匪,如今正好用女人拴住他,看他如何?” “啥?兄弟?丫的,他也骗我!你们自小认识?”一丈红扶额,原来自己一直是傻瓜,屡屡被身边的人乔装。 “是光屁股长大的兄弟!他父亲是朝中的右相!他也是朕的伴读!”凤猷道。 “该死的!”一丈红心里将倪禹剐了无数块。 “好了,既然你们已然是姐妹,自然有许多话要说,朕还有奏折,不陪!”凤猷起身离去。 一丈红气呼呼的将视线转到凰嫣,只是望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凰嫣?”一丈红问道。 “姐姐!”凰嫣起身施礼。 “凰嫣?”一丈红直视着匍匐在地上的她,重复着。 “锦瑟拜见姐姐!” 一丈红险些掉下泪来,这声姐姐,她想了三年,总在梦中梦到锦瑟在受苦。 “你为何不认我?”一丈红的声音发颤。 “迫不得已,姐姐不能将我的身份漏出去,以免被皇族追杀,那样妹妹我会死无葬身之地!”锦瑟哽咽道,并且一下子跪在了她的面前,泣不成声。 一丈红面对泣不成声的锦瑟,心中一软,是呀,锦瑟胆小,可能是有难言之隐吧,是她唐突了,竟然当众认亲,差点儿害了锦瑟。 想及此,赶紧扶起凰嫣,道:“锦瑟,快起来,到底当年你去哪里了?如何又成了凰国的太女?” 当年的锦瑟,如今的凰嫣泪眼蒙蒙,咬着唇在一丈红的搀扶下坐下,“姐姐!当年你 让我在小树林边等你,可是不知为何,你迟迟不归,我一时着急,便下马想到林子里寻你!” 锦瑟抬头看向远方,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你,无奈之下我便想回到凤舞身边继续等你,可是却遇到一个黑衣蒙面人,她一把拉住我,将我手上的那个玉镯给抢去了,我害怕极了,转身就跑,可是他却突然点了我的穴道,将我带到了一处民宅!” “该死的!都怨我喝了酒误事害了你!”一丈红一把将身边的小几拍得粉身碎骨。 凰嫣赫然一凛,有些胆怯的看向一丈红继续道:“姐姐,谁知那人就认定我是凰国的太女,说那玉镯即是证物,我是失散多年的凰国太女!他将我带入凰国的皇宫,从此我再不敢提过去的身份,一旦被那些异父姐妹知道,我会死无葬身之地,恳请姐姐替我保护好这个秘密!” 如此解释合情合理,也消除了一丈红心中的郁闷,她好不容易找到的锦瑟平安就好,顿时高兴道:“锦瑟!哦,不!从此后你就是凰嫣,凰国的太女,你我还是异姓姐妹,这是不变的!” 凰嫣眼神疏忽飘走,顿时巧笑嫣然,“是呀,姐姐,你是我永远的姐姐!除了你对我好,再没有如此对待我之人,凰国中我的那些同母的姐妹,恨不得我死了!” 凰嫣越说越悲戚,最后晶莹的泪珠再次滚落。 一丈红刮了她一下鼻子道:“怎么还是如此爱哭?真是没变!没羞——” “姐姐——”凰嫣破涕为笑,继而有丝羞涩的道:“姐姐,山寨里的其他人可好?” 一丈红的一对圆眸骨碌碌转了好几圈,有丝促狭道:“妹妹不认得姐姐,倒是对心中的情郎念念不忘!” 凰嫣俏脸羞红,坦然道,“姐姐,我这不是记挂嘛,知道你好,其他人如何,也想知道!霸天与我只能是有缘无分,他对姐姐你倒是一往情深呢!” “好了,霸天现在是玲珑山的大当家的,你再休提那些昏话,我说了,只要你喜欢的姐姐不会跟你争!” “是呀,姐姐!如今钓得金龟婿!哪里还用抢别人呢?”凰嫣调笑道。 “你也打趣我,要不是权衡利弊,我才懒得入宫,你知道我对皇宫中人可是没有好感,为了权利不惜手足相残,父子、母子哪里还有正常的伦理道德?我喜欢有爱有情的家!” 凰嫣眸中现出一片灰暗,一丈红说得何尝不是真的,可是对于权利和利益,恐怕无人能够抵挡。 “姐姐,还是如此超脱世俗之外!” “凰嫣妹妹!日后如果凰国、阗国对阵沙场的那天,你会不会杀了你的姐姐我?”一丈红本是戏问,却没想到凰嫣眼眸一闪,道:“倒是我宁可一死,成全你我的姐妹之情!” 虽然她眼神有一丝狡诈和游弋,但是说出的话却让一丈红有了深深的感动,顿时一把抱起凰嫣道:“凰嫣,你就在此多住几日再走如何?” “嗯!好——姐姐!” “哈哈哈!凰嫣妹妹,终于可以和你一起重温过去!” 凰嫣的入住后宫,让凤猷没想到,他虽然想通过一丈红和凰嫣的姐妹来打消联姻的隐患,可是却没想到一丈红会认真,竟然将邻国的皇太女请入宫中住着,这可是大忌。 自古两国交好没有将皇宫重地暴露给敌人的,可是一丈红显然已然入戏,她的纯真和真情,以及对凡事大而化之的性格,虽然是好的,可是也最容易被人利用,多次的接触,她知道凰嫣可是有心计的女人,绝对不是一丈红的单纯。 “李元!派几名暗卫日夜注意凰嫣的动向,绝对不能让她有任何阴谋得逞!”虽然屡次查探她的身份都一无所获,可是不影响凤猷对她的戒心。 这种野心在外的女人,是最可怕的! “是!皇上!还有一事,丽妃住的宫我已然派人封上了,不准任何人进去探视!” “好!加强对各宫主子的保卫,宫中再不可出现任何人死亡!” “是!”李元的头上泌出滴滴汗意,其实早在半年前,他就已然加强宫中的警戒了,可是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事,真不知道那是不是人干的!莫非传言有冤魂作祟是真的? 此时的坤徳宫中,一片狼藉。 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被赶出了门外,偌大的厅堂,只有一丈红大喇喇的卧在榻上,凰嫣坐在一把椅子上,陪着一丈红吃着糕点,嗑着瓜子,听她讲这几年玲珑山的趣事。间或的一丈红在举起手中的竹杖,演练一番她这几年的抢劫壮举。 “凰嫣!你不知道,这几年为了消磨时光,我拉着霸天和百事通,没事就下山踩点,哎——主要也是为了打探你的下落!倒是没打探到你,收获了不少的金银呢!” “姐姐!霸天也打探过我?”凰嫣眸中现出点点期冀,好似繁星夜晚突然间跃出的一轮明月,刹那间芳华万千。 “是呀,你走后霸天陪着我东找找西找找的,但是你却在皇宫中享福,你个没良心的, 就不知道给我传个信儿,让我白白担心了你三年?”一丈红一提起这几年她对凰嫣的愧疚之情时时困扰。 “我……我也身不由己!”凰嫣脸上现出一抹无奈和悲戚,“姐姐!皇宫中的生活虽然荣光,可是却如履薄冰,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我跟姐姐的过往,还望姐姐严守秘密!再也不可对任何人提起我,即使……呃,即使老爹和霸天也不行!” “什么?老爹和霸天不会害你的,要知道对于你的失踪,他们很难过,如果不告诉他们你还活着,我……” “姐姐……”凰嫣“扑通”一声再次跪下,道:“求姐姐成全,要不会令妹妹我身陷险境,这也是对他们的保护!” 一丈红看着再次梨花带雨的凰嫣,心头一阵烦躁,莫名的感觉凰嫣对自己的疏离和戒备,从前的那个全身心依靠她的小丫头,如今身份不同了,“呵呵,好了,不说就不说嘛,他们可能对找到你早就不抱有希望了!” “谢谢姐姐——” “姐姐,可曾听说阗国皇宫中死了个妃子之事?”凰嫣终于说服一丈红为她保守身世的秘密后,面上释然,恰似无意的道。 “妃子死了?”一丈红倒是没有差异,这里的医疗条件毕竟一般,死个人不是很正常么?“那又如何?” “姐姐——”凰嫣走到一丈红的榻上,坐下亲昵道:“听说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三个了,都是横死之人!” “被人杀了?”一丈红陡然坐起,兴趣被成功的挑起。 “嗯!”凰嫣漆黑的双眸幽幽的看着一丈红。 “我听说是全身赤.裸而死!那个宫已然被封上了!”凰嫣一脸的煞有介事。 先奸后杀?谁敢到皇宫中奸杀皇妃?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那我们去瞧瞧,反正无事!”一丈红陡然跳下卧榻,对着凰嫣命令道。 凰嫣一把拉住她,害怕的看了看四周,“听说是有邪物作祟,姐姐还是不要去——” “呵呵,凰嫣,你胆子就是小!什么邪物?我看是人心里有鬼!走!姐姐在,你怕什么?要不然太无聊了,没准我还能成功破获这个杀人案,到时候成为一代神探女后也不错!哈哈——” “神探女后?”凰嫣怔仲问道。 “哎呀,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一丈红提杖便走。 “姐姐——等等我,你不能拿着竹杖!” “为何?” “你想啊,你如今身份不同,整日拿着个竹杖成何体统,不如放下,省得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样你我才能神不知鬼不觉——” “对!凰嫣!没想到你想得如此周到?”一丈红爽快的扔掉竹杖,拉着凰嫣便走。 丽妃的宫殿在坤徳宫的西北方向,是一个不大的院落,如今整个宫殿远远看去,倒像是一座姑子庙,凄凉冷情,尤其是不知道被谁将匾额用黑布罩上了,这宫苑的名字,恐怕和她的主子一样,从此后便被人逐渐遗忘了吧?整个宫苑显得凄凄惨惨。 “姐姐!好阴森!”凰嫣不觉得打了一个寒颤,向着一丈红的身子靠去。 “没事!有我呢!不过这里好奇怪啊?贴着封条,虽然没有人看守,但我总感觉有眼睛盯着我呢?”一丈红嘟囔。 凰嫣又一次靠向她,胆怯的抓住她的手道:“姐姐,还是回去吧!” “哎呀!你怕什么?都来了!”说着,拉着她就走。 被拉拽着的凰嫣踉踉跄跄的跟随着她的脚步。 一丈红没有破坏大门的封条,从墙上翻过去的,反正翻墙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叠。 她费劲的将凰嫣也拽了上去,从墙上四处逡巡,的确没有人在里面,便放心道:“我先跳下,等会接着你!” 凰嫣瑟缩着点头。 一丈红将翠绿的的衣裙一角提起,利落的掖在腰带上,纵身跃下,落到青砖铺成的地面,没有一丝声响,只是看到些许尘埃在光线中飞舞。 “来,往下跳!” “姐姐,我怕——”凰嫣颤抖着声音道。 “快点儿,别怕!一会儿人家看到你蹲在墙头上就麻烦了!” “好……”凰嫣紧张的闭着眼睛使劲儿跃下,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入目的是一丈红傻傻的笑容和温暖的怀抱。 “凰嫣,你又重了!”话未落,凰嫣脸色陡然变得煞白,眼前一道红色的诡异阴影飘忽而入对面的一间房里,那速度好像鬼魅一般。 “姐姐——可是这里好恐怖!好像有鬼!”她紧紧的靠着一丈红,就怕一不小心被什么东西捉了去。 “鬼你个头?跟我走——”一丈红从来不信神鬼之说。 拉着凰嫣,来到丽妃宫中的一间最大的房间,虽然是大白天,可还是能听见风吹动窗子的声音,“哐当,哐当”的传入耳中,莫名的增添些许恐惧色彩。 这个房间显然是招待客人用的厅堂,虽然不 大,但却精致,颇显主人的品味不俗。 除了几件看似价值不菲的花瓶,就是一些茶具杯盏,其余的也没有异样。 凰嫣紧紧的拉着一丈红,脑中却不停的浮现刚刚那诡异的红色影子,欲言又止,焦急的扫视四周。 一丈红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样,便拉着凰嫣来到了丽妃的寝宫居室,就是大厅的一侧。 凰嫣跟着一丈红进入里间,手心里全是汗意,脑中的那个诡异的红色影子再次浮现? “姐姐,我们还是走吧,反正又不关你我之事!” “哎——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来都来了,哪里又半途而废的道理?不行,我非要看看能否找到蛛丝马迹!” 一丈红自小就拧,说一不二! 凰嫣知道她的个性,只好又一次看看四周,跟在了一丈红的身后步入寝宫。 寝宫不大,雕花床,红绡帐。精致的梳妆台,雕花铜镜,最最突兀的就是地上的一摊干涸了的黑色血迹,说是血迹,是因为这里仍然还有消散不去的血腥味。 凰嫣如小鸟依人一般依偎在一丈红的身上,手心沁凉的汗意。 “姐姐,我怕!”虽然是埋首在她的肩膀,可是在看到梳妆台上那银色的佩饰时,表情顿时释然,依偎着的身子也稍稍的抽离。 “听着!”一丈红陡然高声叫喊,“如果真有邪魔歪道在此作祟,赶紧给姑奶奶滚出来,我一丈红可不是被吓大的,姑奶奶砍死的冤魂,数也数不过来,从不怕邪物!” 空旷的房间回荡着她的叫嚣之语。 “姐姐,你看,这里是什么?”凰嫣几步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那银色的佩饰,举到一丈红的眼前。 一丈红柳叶眉微蹙,拿过来道:“凰嫣,我看像是杀人凶手留下的!” “何以见得?” “你想啊,这里是皇妃的居住地,除了皇上这个男人能来外,还有谁能来?这个佩饰显然是男子之物,可是皇上不会佩戴如此粗鄙之物,只可能是另一个人的!”凰嫣诡秘的一笑。 一丈红背对着凰嫣拿着佩饰若有所思,那是银色的衣带饰物,皇亲国戚自然佩戴金饰,银饰显然不属于皇宫之物。 凰嫣看着一丈红的背影,双手逐渐的掐入皮肉,手缓缓的伸到梳妆台上的一面铜镜,铜镜应声落地,发出脆响。 一丈红陡然转身,关心的问道:“没伤着吧?” “姐姐,我……”凰嫣捂着手,眼角所到之处,却发现一个黑衣男子从房梁上跃下,一把明晃晃的长剑,直直刺向一丈红的后心处。 凰嫣的惊恐的双眸陡然闭上,一串珠泪不由自主的顺着腮边流下—— “噗!”刀剑刺入人体血肉的声音足够震碎人心。 第九十九章 乱,一入宫门深似海 “谁?哪里来的找死的?”一丈红转身之际,便看见一个黑衣人后背的血液溅起丈余的壮观景象,而他手中的剑却直直的指向自己的方向,离自己仅仅一寸之余。 她倒吸一口凉气,好险!谁要杀她?他是误打误撞,还是目标就是自己,如果是自己,他如何知道自己会来此地?难道凰嫣—— 一丈红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看着凰嫣吓得如受惊的兔子一般,便努力的甩掉脑中想法,不敢在继续想下去。 耳边传出凰嫣的颤抖声音,“姐姐——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都怪妹妹无能,看到黑衣人拿剑刺向姐姐,却吓得哑了声!燔” “好了,凰嫣,事情突然,况且你自小胆子小,我不怪你,可是为何他要杀我?”一丈红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自认为这么多年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取人性命之事,也就那一次。 可是自从那次老爹在焱国中毒,他们一起遇刺以来,两次了有人想要杀她,她又得罪了哪一路呢? “凰嫣,你可是看到这个黑衣人被谁所杀?” “姐姐,好像不是人,如鬼魅一般的一团红色的东西,很快便消失了!”凰嫣一提起来心有余悸窠。 她睁开眼睛时,没有看到一丈红倒地的身影,却看到一团红色裹挟着一只惨白的手,***黑衣人的后心,她隐约看到黑衣人的心脏被生生的掏出去了—— “哦?是谁救了我?”一丈红喃喃自语,总觉得这里出奇的诡异,开始的玩闹心里也褪去,逐渐谨慎起来,查了一遍黑衣人的身上,没有任何结果。 “姐姐,心脏——”凰嫣颤巍巍的指了指。 一丈红薄唇一抿,拿起一把鸡毛掸子挑起那人的后心处的衣物,赫然一个碗口般的大洞,里面空无一物,随着她的动作,一摊血水涂满一地,“心脏挖走了!” 凰嫣一个机灵,稳稳的抓住一丈红的胳膊,道:“姐姐,难道是鬼?” “喂——你给我出来——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总之你救了我,就得受我一拜,否则我不会饶了你!丫丫的,敢轻视你姑奶奶?你不出手我也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一丈红一边疯了般床底下、房梁上,柜子里,架子上一痛翻找,就是没有人影子,莫非真是鬼魅? 找得累了,一丈红一屁股坐在丽妃的床上,“哼,别想老子记着你的情,不管你是人是鬼,今日你不现身,这个救命之恩就不算数!” 她独自喃喃自语,却不想就在她坐着的床顶上,一团红艳似火的雌雄莫辨之人,白皙的妖孽般的面容上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碧色的眼眸竟然涌现无尽的趣味。 四处寂静无声,凰嫣不觉得感到毛骨悚然,像是在哪里有一双鬼魅一般的眼睛,在暗中窥视着她们! “姐姐!我们走吧,让皇上知道你来了此处,会被问罪的,这里是禁地!” “嗯,走——最后说一遍,我要走了,你要再不出来,我可不认了?”一丈红在临出门前,猛然回身又对着空气一顿叫喊。 她就是想知道这个人的功夫已然到了何种地步,竟然守着两个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溜走?她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魅。 但是四周只是让人抓狂般的安静,除了凰嫣的不规则的呼吸声,再也没有任何异常。 “走吧!” 在回到坤徳宫的路上,一丈红好似无意的问道:“凰嫣,你为何不让我带着竹杖?” 凰嫣脚步一顿,微微一怔,转而笑道:“姐姐,不是说了么?皇宫之中,要注重仪表,妹妹我浸淫皇宫比姐姐时间长,自然知道这里面的深不可测!” 一丈红走在前面,虽然解释合情合理,但是总有说不通的地方,比如她拿着竹杖凤猷从来没有明令禁止过,而且她们毕竟是偷偷溜出来的,谁又能知道呢? 她有丝怀疑,但是多年的大喇喇的性格又不愿意多想,算了,知道了只能徒增烦恼而已,凰嫣!希望你还是那个胆小的锦瑟! “凰嫣!你在凰国的皇宫中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是,何止辛苦,那就是朝不保夕,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有人杀了你?” 凰嫣此时的神情要多凄凉,就有多凄凉,好似漫天飞舞着的黄叶,无奈的随着秋风飘落。 “凰嫣!日后有谁欺负你,告诉姐姐!姐姐让他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安宁!” “噗——”凰嫣破涕一笑,“姐姐,凰国离此何止千里?你能救护及时?” “呃?有那么远?那也不在话下!只要你捎信来,我就去!不过凰嫣,虽然我叫你凰嫣,可是我还是希望你是三年前的锦瑟!” 凰嫣瘦削的身子微微一震,三年前的锦瑟?还能回去么?恐怕自从那次她们分别,就注定永远的改变了! 秋风乍起,卷起的落叶打着旋又一次重重的跌落,总还是逃脱不了命运的藩篱,就像她凰嫣一样,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姐姐,如 果凰嫣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会不会原谅我?” “只要不牵扯无辜之人,我无所谓!” “无辜之人?” “就是我认为最重要的亲人!” “……” 毕竟丽妃宫中死了人,她们此行必然败露,与其等着凤猷责难,不如自己承认,于是二人去告诉了李元查看那具尸体的来源,才回到坤徳宫。 此时的坤徳宫中的一干奴婢跪在地上,噤若寒蝉,整个宫中静的出奇。 “喂!你们跪着干什么?”一丈红迈过高高的门槛,便问跪在地上的绿萝。 绿萝跪在最后头,看一丈红终于回来,赶紧挤眉弄眼对着她示意她太后来了。 太后么?似乎是个难缠的! 一丈红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太后一脸的不快坐在那里,周围围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凤猷的那帮莺莺燕燕。而锦姑则是一脸的恭敬谨慎,没有任何表情,赫然站在太后的身侧。 “姐姐!看来有麻烦了!”凰嫣小声道。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岂会不知大概是锦姑告状了,太后来找她晦气来了。 一丈红迈入门槛,恭谨的施礼:“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臣妾给您请安!” “请安?哀家可是不敢当!”太后话语犀利,语调却平缓,一根展翅的金凤插在如云的发髻间,微微颤动,昭示着她的独一无二和权威。 一丈红行礼的姿势是腿部半曲,一时片刻倒也没什么,可是如果太后老巫婆有意刁难,那可是万万受不了的,哼!既然你说不敢当,那我就大不敬一回,想到此,她陡然收起行礼的姿势,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道:“谢太后!” “你大胆——”太后双眸陡然一凛,竟敢在她未允许的情况下,自行起身? “太后娘娘,是您说不敢当的,在我们这些乡野小民那里,说不敢当,就是让人不要客气之意,我错了么?” 太后:“你……好……” 太后本来略显狭长的脸颊,如今拉得如晚秋的黄瓜,但是守着她的权威和地位,她却不能如一丈红一般胡搅蛮缠,她稳了稳心神,沉声道:“你是皇后,却不守皇宫规制,是不是于理不通?” “皇宫规制?皇上并没有教我!这个您得找皇上自己个儿,臣妾初来乍到不懂是正常的!”一丈红拉着同样见过礼的凰嫣,大喇喇的找了个座位坐下。 众人一看一丈红所坐的位置,顿时一阵吸气声和低语声,还有几个美貌女子的嘲讽的笑容。 “大胆!你竟敢坐在皇上的位子?”太后身边,一个打扮得格外艳丽的十八.九岁的女子,大声呵斥。 一丈红虽不计较小节,但是这个朝代对地位尊卑,十分的讲究,她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但是坐都坐了,再起来岂不是被这些人看轻? 看到一丈红做懵懂无知,太后顿时气血上涌,呵斥道:“皇后!你自从与皇上大婚以来,不但苛责下人,还从未给哀家请安过,就连皇上的后宫妃子给你请安,你都拒不接见!如今更是僭越,坐在皇上的位置,哪里有一国之母的雍容大度,礼仪贤淑?” “太后差矣!第一在臣妾的宫中,从来没有下人,他们虽然做的活计不同,可是却都是平等的,没有上下之分;” “第二,太后娘娘,区区一个位置,在你们的眼中可能不同寻常,可是在皇上的眼中就是一个座位,他每次都让我坐在此处,并没有苛责,更遑论僭越之说?” “第三,至于我没有给您请安,那是因为我觉得太后还是青春貌美如花的年岁,如果天天有人请安,总称自己是晚辈,岂不是无形之中天天在您的耳边唠叨您老了,那样不就是真真的大不敬?” 一丈红说完,旁若无人的端起茶杯大口抿了一下,斜了斜地上的宫人,突然道:“你们不要在此跟个木偶似的杵着了,都出去,不要搅了太后沉思的雅兴!” 地上跪着的都是坤徳宫的奴才,自然只是听主子的,一丈红的一声命令,也都立即起身,不敢看太后的一脸阴郁,悉悉索索的快速离去。 房内静得出奇,好似一根针落地,都会发出脆响! 太后心中翻江倒海,当年,先皇突然提出禅位给凤猷,先皇自己却带着最宠爱的妃子德妃,出宫隐居去了,独留下她苦苦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度过一个个凄凉的夜晚。 青春貌美?饶是再靓丽,如果没有欣赏之人,那又有何用? “你大胆!没有太后娘娘的旨意,竟然私自遣散这群奴才?”太后旁边的妃色盛装女子见太后一时没有反应,便着急的说道。 一丈红看了她一眼,嘴角一抹讥笑,“我说美女,我胆子大我当然知道,用不着你总是提醒,这样岂不是让本宫骄傲?” “你?你真是大胆!” “噗——”一丈红忍不住笑出声来,还真是蠢!“喂!你是谁呀?好歹这里 除了太后就是本宫了,你敢对我吆五喝六?报上名来!” 凰嫣小声道:“姐姐,她是云贵妃!是仅次于您的妃子!” “云贵妃?贵妃又如何?还不是得给我这个皇后下跪,喂!你个小小的妃子,怎么尊卑长幼都不晓得,不知道给本宫见礼么?” “你……“云贵妃一张含怒的小脸带着绯红,显然气急。 “好了!你们的眼里还有哀家么?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是哀家不让她们行礼的,你哪里有一点儿皇后的样子,要端庄没端庄,要贤淑更是不济,学识没有,粗鲁有余,一天到晚的喊打喊杀,也就是皇上不知为何被你迷了心窍,有哀家一日,都不会让你做大!” 哼!老妖婆说出心里话了吧?还不是怕我窜了你的权,想必那个云贵妃不是她的侄女,就是她的外甥女,这是宫斗戏的惯用戏码不是么? “太后娘娘,我一丈红可不是谁都能吓唬的,即使您是太后,也不能是非不分,你以为我愿意来到这个大鸟笼子里?还不是你那个皇帝儿子死缠烂打的,要不然我还在玲珑山上逍遥快活呢,何苦来受你的这份气?” 太后闻言,脸色铁青,手有些颤抖的指着一丈红道:“你放肆!来人,给哀家掌嘴!我就不信,哀家还管不了你了!” “你敢?”一丈红陡然站起,双眸瞪圆看向太后。 太后脸色铁青,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敢不敢你立即就知道了!来人,打!” 太后沉稳狠厉的话一出,几个膀大腰圆的女人便从太后的后边走出来,耀武扬威的向着她走来。 感情这都是准备好的,想必来之前就是想要教训她一下了。 四个女人满脸的横肉,咬着牙一哄而上,拽胳膊的拽胳膊,扯腿的扯腿。一时之间,五个人在地中间便挥舞起来。 凰嫣看着着急,赶紧出言,“太后娘娘息怒,皇后姐姐在乡野间长大,自由散漫惯了,何不放了她这一次,皇上那里也好说话!” “焱国的太女何时成了皇后的妹妹?这个哀家倒是孤陋寡闻了!”太后语气放缓,两国友好,还是需要技巧的。 凰嫣:“太后不知,我与皇后娘娘一见如故,她十分的率直可爱,所以贵国皇上做主,我们成为了异姓姐妹!” “太女言重了,皇后的确是太过率直了,今日哀家就要治治她的率直,这是我阗国的家事,太女还是和哀家共同品茶的好!” “这个……”凰嫣蹙眉看向一丈红,此时的她被四个粗壮的女人包围着,显然并没有吃亏。 “凰嫣,你不要管我,只要看着姐姐如何收拾了这帮狗仗人势的东西就好!”一丈红边打边说。 一丈红毕竟从小练武,自然武艺不凡,可是奈何宫中的太后身边的四个老宫女也是练武出身,双方一时难分胜负。 “呵呵,太后!没想到你的宫中还有会武功的宫女,真不知道你仗着她们杀死了多少人了?今日我就让你看看她们的下场!” 一丈红一边打着,嘴还不闲着,手中虽然没有竹杖,她随手拿过一个红衣女子手中拿着的一柄玉如意,便打杀起来。 四个粗壮的宫女,虽然横行宫中,可是毕竟是作威作福惯了,真格的还真不是一丈红的对手,突然几声“咔嚓,咔嚓”,骨头碎裂的响声,同时四个宫女齐声大喊:“哎呀,哎呀,痛死了——” 她们齐齐的向着四个方向倒去,捂着自己的右腿,小腿处,不同形状的弯曲,显然已然断了,竟然被一个玉如意生生的砸断!想必日后走路一定更加的拉风。 “狗东西!记住我是你们的皇后,不是阿猫阿狗,随便哪个就能够欺负的!” 一丈红拍了拍手,扔掉手中仍旧完好的如意,一声脆响在大殿中响起,惊得众人这才从刚才的对仗中缓过神来。 “你看我不顺眼,大可以不看,我也不喜欢你,所以日后请安那些事就免了吧,如果你非得较真,那我也可以每日都去晨昏定省,不过你能够生得了那个气就行!” “你……”太后手指颤抖着指着她,嘴唇气得没了血色,本来张扬的脸上也出现了狠厉,“皇后,好!你给哀家等着!来人,请皇上过来,哀家倒是要看看,皇上如何定夺,有她没有哀家,有哀家没有她!” 势不两立?正好!姑奶奶还不愿意伺候你们这帮人呢。 一丈红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坐在一旁继续吃着糕点,太后带来的那个绿衣女子和太后一样,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 凤猷倒是快速,不到一炷香的时辰,便赶来了,一袭黄袍十分妥帖的穿在身上,更显得挺拔和帅气,惯有的凛然正气随着她的声音传来:“是谁气着母后了?” “哼!还能有谁?还不是你的好皇后,竟然将我的贴身婢女给弄残了,你看看,地上躺着的四个,腿都断了,如此目无王法的皇后,皇上还要留着么?”整个宫中除了仍旧在吃着的一丈红,大都恭谨的给凤猷行礼。lt;/ 凤猷进来便看到一丈红没事儿人一样的坐在那里,吃着喝着,心便落了地,没事就好!没想到母后会上门。如何替她遮掩过去,便成了难题。 “四个婢女都伤了,李元,赶紧给母后挑八个更好的!这几个没用的,给几两银子赶出宫去,省得母后看了生气!”凤猷斩钉截铁、干脆利落、避重就轻。 “是!”李元应声出去。不一会儿招呼着一群小太监,将那四个呼天喊地的奴婢抬了出去。 “皇上!就这样简单?皇后伤了我的人,你就如此轻描淡写?”太后脸色如黑夜里的海。 皇上一向不耻当年她的作为,所以对待她这个亲生母亲,只是敬而远之,从来不曾亲近。 “母后,当然不行!皇后如此大胆,一定要惩戒!”凤猷一脸的威仪。 一丈红本来吃着的动作赫然一顿,唇角抽搐,“惩戒?”三年之约一到,就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她是为了他,才勉为其难在宫中虚与委蛇,他还要助纣为虐,惩戒她? 她立时双眸瞪向凤猷,刚要开口顶撞,却看到凤猷对她一眨眼,同时道:“皇后,约定好的就要做到,否则会连累无辜之人的!今日母后心情不好,对你严苛了一些,你就勉为其难认个错,跟母后陪个罪就下去吧!” 光陪个罪就行?一丈红顿时一乐,这还差不多,死凤猷要是敢惩戒她,她一定不干了,打道回府! 她乐得站起身,用手轻轻的拂了拂衣袍上的糕点碎屑,举步来到凤猷的身边,毫不迟疑的对着太后的方向“噗通”一声跪下,一脸严肃的道:“太后娘娘,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这小人计较,您一定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能屈能伸才能成大事!心中却道:“你要是计较,就不会福寿安康!” 凤猷听了她的道歉之语,嘴角扯了扯,看着母后那更加阴沉的面色,赶紧呵斥道:“还不走?难道让母后看见你心口痛?” “呵呵,是是,我马上消失!”说着没忘了拉着凰嫣,一溜烟儿的走了出去。 太后这才缓过神来,声音有些颤抖,“皇儿,你好呀——你敢袒护她?” “母后,她是皇儿明媒正娶的皇后,是要陪伴皇儿一生之人,我可不想如父皇一般,最后只能隐居别处!” “你?好……”太后从来不敢听先皇之事,如今凤猷提起,却正好戳中她的痛处,顿时没有了力气,无力道:“云儿,回宫!” 云贵妃含嗔带怨的看了一眼凤猷,不甘心的搀扶起太后道:“皇上,你不待见臣妾,臣妾毫无怨言,可是太后,太后可是您的母后!” 凤猷眉头微蹙,母后?不由得想到了另一个女人,那个高贵的、淡薄的女子。 “皇上!我们……” 凤猷犹自看着云贵妃扶着太后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坤徳宫,身后却响起女人的温柔软语。 齐妃、楚妃、清妃等人,个个眼眸含情,期待的看着他,对于这种我见犹怜的眼神儿,他向来是回避,可是如今回避不了,硬着头皮道:“你们退了吧!” 几名妃子随同太后一道前来,本来也就是听闻皇上临幸了皇后一晚,一时有些嫉妒,想要出口气的,谁知道却把太后给气到了,如今终于看到了皇上,顿时所有的怨气,都化作无尽的惊喜。 尤其是齐妃,她是左丞相齐音的掌上明珠,被皇上指为齐妃,仅次于云贵妃。她在闺中之时,就对皇上的风流倜傥有所耳闻,自己也是为了做皇妃而准备。如今如愿嫁入皇宫,却半年了,不曾得到宠幸。 历来宫中女子,不被皇上宠幸的,历来没有好下场,如今她恰恰就是那一个,不但没有得到宠幸,相反连见皇上一面,都比登天还难。 “皇上!”清脆婉转的声音如流水般潺潺流出,“臣妾等虽不才,可是毕竟也是皇上亲自指认的妃子,可是自从我等进宫以来,也有半年余了,却不曾看见皇上召哪个妃子宠幸,臣妾虽不及皇后纯真,可是自认为也是姿容不俗,皇上如此这般,难道是要让我们孤独终老在这深宫?” 齐妃虽然历来不是胆大之人,可是在宫中住了半年,也知道弱肉强食的理论,这里是吃人的虎穴,不是养老的田园。 凤猷心中一动,不觉暗赞,此女倒是进退有据,而且说话也是直言不讳,不像其他人对他噤若寒蝉。 “你想如何?”凤猷声音突然柔软了下来,对于这些妙龄女子,他是有愧疚的。 前朝的政治,与后宫的权衡,是历来帝王的权术,可是他却屡屡有恻隐之心,不忍荼毒这些妙龄女子。 齐妃一愣,没想到皇上有此一问,是呀,她想如何?难道让她亲口说,想要皇上的宠幸?这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但是不说,却又错过了这样好的一次机会。 沉淀了一下自己的缭乱的思绪,道:“皇上!深宫中的女子,不求别的,只求皇上能给我们一子半女,聊以渡过这漫漫长夜即可!”lt;/ 话虽不多,但却句句敲击在凤猷的心头,权衡前朝与后宫,历来是以牺牲这些女子的青春和生命为代价,他想避免,因此迟迟不想宠幸她们,可是这样同样对她们是一种伤害,就像母后所说,女人不争就是死,争了也许死得更惨,可是如果一旦赢了,那可就是人上人! “齐妃,你是齐音之女?” “是!皇上!这都是臣妾的擅自言论,如果不当之处,请皇上只是责罚臣妾一人,万万不可连累了老父亲!”齐妃突然跪倒,饮泣道。 “齐妃,起来!朕不怪你,你们回宫吧,来人!赐齐妃、楚妃、清妃每人蜀锦十匹,金箔百两,金钗一对,玉镯两双!” “谢皇上!”齐妃、楚妃、清妃喜不自禁,这是不是就代表皇上要宠幸她们了?看来此次真是没用白来! 齐妃高兴之余,却有丝犹疑,皇上毕竟没有亲口说要宠幸她们,不知…… 一夜之间,整个皇宫都在传说皇上要宠幸储秀宫的齐妃,谣言如长了翅膀一般,传到了一丈红的耳中。 “娘娘!您就别吃了,快想想办法吧!再不着急,皇上就被那群妃子给抢走了!”绿萝站在一丈红的对面,一面给她打着扇子,一面轻声的嘟囔。 “是你的抢不走,不是你的争也争不来!”吐出口中的瓜子皮,伸了伸懒腰,起步推开窗子,满院子的木槿花争相绽放,好似不甘寂寞一般。 在一株一人高的木槿树后面,一个粉色的裙角在繁茂的绿叶中露出一角端倪,一丈红眼睛一转,突然大声道:“绿萝!要不是齐妃计策好,我还真是输给太后和那个云贵妃了呢,还是齐妃厉害,有先见之明,也不枉我关照她了!” 大声说完,不待绿萝张嘴提出质疑,便用力的关上窗子,回身将手放到嘴边,示意绿萝不要说话,又用手指了指窗子外边,用唇语道:“有人!” 绿萝转而一愣,赶紧小心的从窗子的缝隙向外看去,只见穿着宫女装的背影匆匆的离去,看那走路姿势,分明就是太后派过来的锦姑。 “娘娘!你是说给她听的?” “嗯!” “娘娘好聪明哦!” “废话!要不然你以为我光会吓唬人?这就狗咬狗一嘴毛!” 一丈红调戏似的用手挑起绿萝的尖尖下颏,极其魅惑的眨眨眼睛继续道:“放心好了,我的地位别人是撼动不了的!”心不在此地,谁能如何? 齐妃的锦绣宫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齐妃的心情自然是充满了期待和紧张,嫁入皇宫中已然半年余,除了偶尔远远的看到过英明威武的皇帝,从来没有直接和皇帝说过话。 今日她不但大胆直言,还得到了赏赐,这让整个皇宫的女人都为之艳羡,她如今坐在她的储秀宫中,仍然心有余悸。 “姐姐,你说皇上会不会今夜宠幸你?”楚妃位列仅次于齐妃,小巧精致的面容不同于齐妃的雍容华贵之姿,自然别有一番小鸟依人的风味。 齐妃脸上现出羞赧之色,她一身紫色宫裙,红润的唇娇艳欲滴,好似雨后盛开的玫瑰,惹人怜爱。 “妹妹!可是皇上并没有说过!” “姐姐!虽然皇上没有直说,可是这赏赐可是真真的,咱们自从嫁入皇家也不少时日了,姐姐何曾看到其他人,有过如此风光?” “理是如此!今夜皇上如果来此,我定不会忘了两位妹妹的!”齐妃看着下首一同坐着的楚妃和清妃一双楚楚含情的水眸,转而又越过楚妃和清妃,看向窗外一对缱绻的鸟儿。 清妃没有如齐妃和楚妃那般志得意满,但心中却也希冀无限,如今还不是吃醋纳酸的时候,如果皇上能够走入后宫,那她也有希望分得一杯羹! 作为四妃之一,她是地位最低的,不能太过张扬,强出头没有好处,她只要随波逐流就好。 清妃的寡淡无趣,齐妃自然是知晓,皇上从来不入后宫,所以她们走得就比较亲近,没有本来应该有的勾心斗角。 “清妃妹妹,如果皇上有幸来此,本宫定然不会忘了我们姐妹昔日的情分!”齐妃道。 清妃浅浅一笑,脸上的梨涡如一滴晶莹的水珠,透着清润和谐。“那妹妹就指望姐姐了!” “你我姐妹之间,理该互相扶持,如今皇后入宫第一日,皇上便与之洞房花烛,妹妹清楚,你我虽然位居妃位,可都是我们父辈的功劳,如果自己再不努力,只怕会辜负了父辈的殷殷期盼!” 齐妃的父亲齐音是左丞相,按理说,齐妃一入宫便是高高在上的妃子,如果一朝受宠,即使入住后宫,也不为过,可惜,皇上迟迟不宠幸她们。 如今终于拼的了一时的机会,无论如何也不能错失良机。 今日,即使皇上不来,她齐妃也要拼尽一搏,总好过一个人面对冷冷宫廷,对影自怜。 幽幽深夜,更鼓的梆子声,越来越破碎不成调调,敲得人心惶惶。 lt;齐妃的储秀宫一片灯火通明,远远望去,宛若灿烂的星子在迎接月亮的到来。 “去!给我看看,到底皇上有没有传我侍寝!”齐妃此时一脸的阴郁。 自从楚妃和清妃下午走了后,她就嘱咐宫里的所有人,准备好侍寝的事宜。就连皇上早上起床后的洗浴用品,她都是一一过目的。 可是从酉时起,一直等到临近子时,已然没有皇上来此的任何消息。 惶恐焦虑犹如浓墨的夜色般,铺天盖地的渲染开来—— 匆忙赶去打探消息的小太监不一会儿便赶了回来,一下子跪下来,声音有丝畏惧,道:“娘娘,皇上已然在乾镇宫独自歇下了!” “啪!”一盏茶水泼到了小太监的一身,饶是如此,他也没有动弹分毫,只是将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混账!定是你们的错,明明皇上就是要来此的,一定是你们办事不力,惹恼了皇上!”齐妃此时狰狞着对着地上的小太监狠狠的一脚踢了过去。 小太监虽然被踢得痛,可是仍然趴伏在那里,指望能有一线生机。 “娘娘!您息怒——”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粉色宫装的女子,一张口声音颇具安抚人心的功效。 齐妃怒目而视,面上是恼羞成怒的跋扈和扭曲,“绿蕊!连你都可以笑话本宫了吧?自作多情、自作自受!是不是?” 绿蕊闻声跪在小太监的一边,道:“娘娘息怒,既然皇上没来,娘娘何不用计让他来?” 齐妃咆哮着的表情一滞,“用计?” 绿蕊看向齐妃的眼眸,用力的点头,转向身侧的小太监道:“小安子,你说皇上此时在哪里安寝?” 小安子终于占着胆子道:“回娘娘!皇上哪里也没去,只是在乾镇宫独自安寝!” 绿蕊不待齐妃叫起,擅自走到她的身侧小声道:“娘娘突发急症,你说皇上会不会坐视不理?” 齐妃微微一怔,转而脸上现出一抹决然,赞许道:“绿蕊果然知心!” “小安子!你快禀报皇上,就说本宫突然心口剧痛无比,几欲晕厥!”齐妃朗声道。 小安子也是宫中的老人,这种戏码自然知道如何演绎,遂赶紧道:“是!娘娘,这次奴才一定办到!” “快!绿蕊,叫他们将这里拾掇好,一会儿皇上来了,不可露出一丝破绽!” “是!” 坤徳宫 当一丈红迷迷糊糊被绿萝给叫醒时,她真恨不得给这个一根筋的小丫头一竹杖,天大的事不能等到睡好了再说? “皇后娘娘,刚才皇上派人来说储秀宫的齐妃娘娘突然发病,皇上让您赶过去看看呢!” 第一百章 乱,靡靡深宫尽日闲 “她病了,自然有皇上去安慰呢,我去作甚?半夜三更的,这不是折腾人么?不去!睡觉!” “您是正宫娘娘,由您主持宫中的一切妃子的大小事情,如今齐妃病了,您不能不去,这是宫中的规矩。”绿萝一边说着,一边已然给她拿来了凤袍。 “规矩,规矩!规矩不是人定的?”一丈红虽然嘴上不服,可是对于这种弑杀的年代,还是不得不委屈自己一下。她懒洋洋的睁开了双眸,里面是明显的血丝萦绕。 “她怎么了?今日不是还好好的么?”一丈红睡眼朦胧的伸着胳膊,由着绿萝给她穿衣,满身慵懒燔。 “娘娘,听说是心口痛,您过去看看就好,一切有皇上决定呢!”绿萝浸淫宫中多年,自然懂得如何处置。 一丈红不情不愿的带着绿萝赶到储秀宫的时候,却看到一幅令人喷鼻血的一幕:此时的凤猷衣衫不整的侧卧在齐妃的床上,脸上涨红似血,气喘如牛,双眸却在抗拒的瞪着一脸羞涩的齐妃,里面满是挣扎和恼怒! 此时的齐妃正缓缓的脱着小衣,手也不老实的在凤猷身上游走,口中却魅惑的说道:“皇上别急,臣妾这就伺候您!” 一丈红登时眼眸放大,所有的睡意立时消失,一丝异样的不舒服的感觉蔓延上来。哼!难不成请她来看春宫表演窠? 环顾整个宫中,除了齐妃和皇上在此上演如此香艳的一幕,其余的人都没有出现,就连齐妃身边的丫鬟嬷嬷也一概不见踪影,怪不得她进来时,不见人通报不说,连一个鬼影子也没有见到,感情人家是打发走了。 她还想着是都在忙活齐妃的病,原来是如此,二人在你侬我侬呢,饶是再笨,一丈红也明了,感情人家是在***。 在一丈红进入齐妃的寝宫的那一刻,凤猷就求救似的看着她,脸上和额头上都有了汗意,他隐忍着身上的燥热,如伏天在炉火旁蒸烤,不透一丝气息,“快……” “咳咳,那个,皇上!打扰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呵呵继续……”一丈红虽然心中莫名的有丝儿酸楚的情绪,可是一向看不懂自己感情的她,此时却陡然转身只想快点儿逃离。 齐妃如今已是衣衫半褪,若隐若现的曲线玲珑有致,她猛然听到一丈红的声音,赫然转身,却看到一丈红和绿萝脸上飞霞,向外疾走的身影。 羞涩顿时漫上脸颊,如煮熟的虾子般,无地自容,她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女人,这种只有他们二人的主动挑.逗,尚且让她有些羞涩,何况是守着外人。她慌忙的抓起半褪的衣服遮挡着外泄的春光。 “你站住!“凤猷用尽力气发出一声断喝。 一丈红停下脚步,心中莫名的一动,不由得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虽然未回头,却问到:“皇上,你不能治罪的,是你派人让我来的,这一幕我也不想看到——” “你——带——我走——快!”几乎是强忍着瘫软的身体,发出最后的不容置疑的命令。浑身燥热难耐,该死的!齐妃不禁给他下了软骨散,还有春药!齐妃,找死的女人! 一丈红有丝不确定的转身,不去看齐妃不知是气,还是羞涩的红脸,怒视她,只是看着凤猷的双眸里威胁,道:“你要我帮你什么?” 凤猷用尽力气点头,喘气如牛,“带着我——” “好!”一丈红莫名的心中一阵舒畅,就像是憋闷了一天的低沉的天空,突然之间霞光万丈,莫名的郁闷一扫而空,她对绿萝道:“我背着她,你带路!” 她天生神力,自小就臂力惊人,连老爹都时不时的提点,“女孩子不能如此动用蛮力,否则会被人家看轻,到时候即使嫁了人也会惹人笑话!” 可是在凤猷面前,无需遮掩,毕竟已然扛过人家好几回了,再多这一次,也无所谓。 她卷起宽大的袍袖,几步走过去,“好了,走吧!” 齐妃如今酥胸半裸,一只如莲藕一般的白皙手臂横在她的眼前,咬牙怒视她道:“他今日是我的,你不能带走!” 齐妃今日早就想拼着最后一搏,也要挽回这个面子,所以提前在杯中下了春药和软骨散,她躺在床上装病,凤猷进来自然询问几句,便嘱咐李元去请太医,自己随意的坐在桌边便喝茶等着太医的到来,但是等来的太医未到,倒是自己欲火焚身。 虽然皇上对她表示了愤怒和不屑,可是事到如今,只有拼死也要继续下去,可是偏偏事到临头,这个女人闯了进来,一定不能让皇上走! 一丈红看到横在眼前的藕臂,只是轻轻的一推,虽然一丈红自己感觉力道不大,可是齐妃却一下子栽倒在床上,“你好自为之,既然他不愿意,你何必强求,又不是勾栏里的女人,如此自甘堕落,凤猷!没想到你的后宫和阆苑有得一比!” 凤猷苦笑连连,此时她还有心开玩笑,这种时候他是欲火焚心。 “你放肆?皇上!今日是我的!”齐妃不到黄河心不死。 “错了!他谁的都不是, 他属于他自己!没听到他说要走么?”说着一丈红不再跟她废话,只是轻轻的一推,齐妃便如木偶一般,瞪着不甘心的双眸不能动了。她不愿学习点穴,不代表不会。 一丈红抱起凤猷,扛在了背上,跟着前边提着灯笼的绿萝往外走去。 “娘娘,是去坤徳宫还是乾镇宫?” 一丈红扛着凤猷,明显感觉他周身散发出的热量,炙烤着她的脸颊,也有了红晕,毕竟已然经了人事,知道凤猷此时需要的是什么,是否要去哪个宫中,她会送他过去。 不过潜意识里,怎么有些不情愿他去别的宫中呢? 狠狠的甩掉脑中的无厘头的想法,对他的生理变化有丝无奈,努力的将他远离自己的身体,可是一走动,便有不经意的碰触彼此。 “呃,送去乾——” “去你那里!”带着不容置疑隐忍着的声音清晰的出现在一丈红的耳际。 “喂!不行!你得解毒!”一丈红知道他中了春药,皇宫中的女人委实可怕。 “云畅死!”凤猷咬牙道。 该死的!他总是拿云畅威胁他,如今她都嫁入皇宫了,他也该放人了。“你放了他!” “去你宫中,解毒!” “不行!” “杀……”该死的,这个女人!知不知道他忍到现在,得多大的耐力? “你?混蛋皇帝,就会欺负我这乡野女人!有能耐将你那些莺莺燕燕都杀了!”一丈红改道往坤徳宫走,一边骂骂咧咧。 “娘娘!您不该这样说皇上,被有心之人听到,会有麻烦的!”绿萝小声的提醒,她可是喜不自禁,齐妃施计皇上都没有留宿那里,却主动去坤徳宫,可见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她高兴! 到了坤徳宫,一丈红将凤猷扔到卧房,揉了揉酸痛的手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斟上满满一杯水道:“你满意了?明日你的后宫妃子一定会来找麻烦的!” 凤猷邪肆的一笑,周身的燥热更加的难耐,此时的一丈红一颦一笑,都带着魅惑,尤其是她的不施粉黛,却浑然天成的小脸,此时再他的眼中,就仿佛洛水之神,飘渺悠然,触不可及。 “过来!”声音中带着沙哑和***。 “咳咳咳——”一丈红一口水呛得咳了半天,用手狠狠的拍着胸脯,努力的不去看床上颇具诱惑的凤猷,眼睛瞟着外面道:“我去给你找解药!” “过来!不想让云畅活着了么?想的话就乖乖的,让我满意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不怕人家云畅说你不义气?” 义气?她一丈红如果不义气的话,还谁能称得上义气?顿时脚步一顿,道:“凤猷皇上,为朋友两肋插刀,虽然你是卑鄙小人,威胁与我,可是我却不能不义气,好!今日就当我一丈红去阆苑嫖小官了!” 一丈红豪迈的宣誓完毕,一副易水勇士般的雄赳赳的走向凤猷,粗鲁的便将手伸向凤猷的黄袍—— 凤猷虽然脸上现出一丝苦笑,可是却能看出,那丝笑意,甜蜜却是占据大部分。 一夜的旖旎,不须赘言,自然是美妙无比,无论是她,还是他,被逼无奈的,还是强人所难的,个中滋味自然回味无穷——。 阳光总是能从密封很好的的门窗中透过那千丝万缕的璀璨光线,将满室的春光暴露在阳光下。 “喂!朕的皇后,为我解了毒,还如此霸道,竟然一夜牢牢的缠着朕,不让朕走?” 当浑身酸痛的一丈红幽幽醒来的那一刻,耳边便传来凤猷魅惑磁性十足的声音。 他支着头,眼睛灼灼的看着她,嘴角微微含笑,好看的眉毛一挑一挑的,竟然看得痴呆了半响。 他笑容更加的荡漾开去,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抬起,伸到她的嘴边,擦了擦,道:“口水都流出了,看来皇后对朕不满意?” 一丈红从他眼中顿时看出昨日夜里的疯狂,顿时一凛,手脚迅速的扒拉开他,一个飞身越过她,光溜溜的身子,便如便魔术般,凌空旋转了一圈,落地时,已然罩上了一件凤袍。 “啪啪啪——”凤猷好整以暇的坐在床边,衣衫半敞,拍着巴掌,慵懒魅惑道:“红儿!好身手!” 一丈红嘟着有些红肿的唇,白了他一眼,手上动作迅速的整理着衣衫,“皇上!不用上朝么?你很聪明,将所有矛盾都集中在了我这里,想必你昨日非得留宿我这里,就是要保护你的某个美人吧?目的达到,你可以走了!” 凤猷双眸一眯,心中却有一丝恼怒,这个女人自作聪明,他的每一步都有他自己的目的不假,可是也没必要为了某个人陷害她的笨办法! “哼!你还不值得我如此利用!”凤猷起身穿上龙袍,招呼着李元穿戴整齐,大步离去,自始至终都黑着脸。 李元跟在后头,郁闷的想,为什么昨日夜里惊天动地,今日早上便冷若冰霜了?难道是皇上一夜还没有满足?不禁打了个冷颤,皇上真是威武! 一丈红郁闷的揉了揉仍然有些酸痛的腰肢,嘟囔着,“莫名其妙,吃亏的是我好不好?”答应帮助人家治理后宫,平衡动荡不安的前朝,可是却将自己的清白之身搭上了。 不过,她可不是守身如玉的典范,既然清白没了,就当做去了阆苑游戏了一场,不过感情还是不能留下,这里不适合她! “娘娘,皇上怎么气呼呼的样子走了?”绿萝进来问道。 “谁知道,皇上是天,他要如何,我能怎样?管他呢,绿萝,我好饿——”一丈红对着绿萝撒娇,在这里她唯一信任和喜欢的人就是绿萝。 绿萝匆匆端来膳食,却看到皇上一脸的黑炭般离去,“娘娘,皇上怎么了?我早就让小崔他们准备了早膳了,您洗洗就可以吃了!” “哈,有吃的,还提皇上干嘛呀?他就是一过客!”一丈红早就随意的一抹脸,直接奔向食物而去。 绿萝嘴巴张了张,复又合上,皇后娘娘与众不同,不适合这个皇宫中的尔虞我诈,可是她偏偏想让她有惊无险的保住皇后的宝座,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单纯如斯,也要好人好报。 绿萝看着大快朵颐的一丈红,无奈的摇了摇头,顺其自然吧,好像皇上对娘娘的确不同呢。 慈安宫中,却另一番风景。 到处是女人的摇曳身影和叽叽喳喳的不愤之语。 “太后!她太过分了,本来皇上去了齐妃的宫里安寝,可是却被皇后给抢走了,这太过分了!”楚妃唯恐天下不乱。 “是呀!我还听说,今日皇上都未上朝呢!”襄嫔附和。 “而且皇上走的时候,一脸的不快,听说是因为皇后会媚术,不知怎么的就将皇上迷了呢,今日醒来,皇上见不是齐妃,却是皇后,登时大怒,甩袖而去——”李美人说得绘声绘色。 此时的话题的主人公之一的齐妃,坐在云贵妃的对面,只是不住的抹泪,一副受了委屈的小模样。 太后越听,脸色越难看,到最后手中的一柄长长的纯金杆铜锅的烟袋,也狠狠的磕在了一把楠木椅子背上,留下了一片灼烧的痕迹。 昨日听锦姑说似乎齐妃和皇后勾结,可是她却不以为然,身居皇宫多年,她知道这些貌似无害的女子,在人前人后都是什么样子,姑且不管齐妃动机,即使她此前曾是皇后的人,在今日以后也会变成她的! “够了!你们一个个的也好意思说,你们进宫多少时日了?竟然个个爬不上皇上的龙床,这在阗国也算奇闻怪事了,你见过哪朝皇帝不宠幸后宫的?说白了,还不是你们没本事!哼!那个野女人抢先爬上了龙床,你们倒是急了,有那功夫,就学学人家齐妃,想办法将皇上引过去,好歹也试一次不是么?” 太后的言辞犀利刻薄,顿时整个宫中鸦雀无声,就连几名侍女正给众位妃嫔倒茶水的细微声音,此时都被放大到震撼人心的响动。 齐妃自始至终都坐在那里,低头不语,昨日之事,虽然各位妃嫔都替她打抱不平,可是她知道,在这些人的内心,何尝不是嘲笑她?只不过此时站在她的一边说话,对大家都有利,所以也就没有人对她有任何微词了。 但是今日的这番说辞,何尝不是又一次将她赤.裸裸的剥光在众人面前,一丝不挂,就像昨日,皇上在那般药性的作用下,还是走了,被那个粗鲁的女人扛走了,这个仇结是解不开了,她日后能否在宫中呆下去,取决于那个女人的最后下场。 齐妃心思百转,突然太后的斥责,让她有了些许安慰,太后与其他妃嫔不同,她是希望自己勾.引成功的,此时的大厅中没有一丝声音,静得让人窒息。 ~~~~~~~~~~~~~~~~~~~~~~~~~~~~~~~~~~~~~~ 感谢淡蓝岁月的荷包,么么哒—— 第一百零一章 乱,靡靡深宫尽日闲 “太后!昨日之事都是臣妾的错,要不是皇后突然闯入,皇上他……”齐妃泪眼朦胧,欲言又止。 太后修长指甲轻轻的挑起一页茶,优雅的弹了出去,那片茶叶在空中飞旋了一个优美的弧度,无声的落在了青砖铺就的地面上,“茶叶保存的再好,放的久了也失去了原有的味道!不如新的!齐妃!虽然你昨日有些草率,可是勇气可嘉,来,哀家这个青玉手镯,可是先太后赐予哀家的,今日就给你了,日后多来慈安宫走走,也安抚哀家的孤寂!” 太后的邀请,无疑是对齐妃的荣宠,这是因祸得福,虽然没有得到皇上的青睐,可是太后能够照拂一二,何愁见不到皇上? 所有的妃嫔悉数瞪圆了一双美眸,眼睁睁的看着太后优雅的脱下戴在手腕上的青玉玉镯,亲自给齐妃带上燔。 齐妃此时也没有了开始的委屈和羞意,眼角的余光扫过下边的众位妃嫔,嫣然一笑,“众位姐妹,如今幸亏太后垂怜,日后皇上那边就指望各位姐妹了!” “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等还是要像姐姐一样争取幸福的!” “是呀,要不是齐妃妹妹提个醒,本宫险些忘了,明日是端午节,皇后理应带领众位姐妹一起包粽子,这是宫中的惯例了,往年都是臣妾在代劳,今年皇后入宫了,臣妾也该退位让贤!” 云贵妃是太后的侄女,她眼睁睁的看到太后竟然对齐妃宠爱有加,一时有些不服气窠。 皇上不理会她,如今唯一疼她的太后如果再选择别人,她可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楚妃最擅长见缝插针,“姐姐,既然皇上没有说换人,理应还是有云姐姐代劳,况且咱们和云姐姐已然熟络了,与皇后不同,从来不与你我姐妹有交集。” 云贵妃嫣然一笑,道:“妹妹!那样岂不是体现不出皇后的才能?” 楚妃一愣,随即了然,附和的笑道:“也对,还是云姐姐聪慧无双!” 齐妃亦道:“如果臣妾有云姐姐一半的聪慧,也不会如此狼狈!” 太后笑着道:“云儿自小就机灵,不过你们要是能齐心合力,定能有作为,还是多动动脑筋,给哀家生几个孙儿,哀家老了,不想对那些事儿上心,只想着端午是吃到你们的粽子就好!” 云贵妃本来心里还打鼓,一听太后没有反对之意,顿时喜不自胜,兴奋的站起,深施一礼,“太后娘娘,您就瞧好吧!” 清妃在这种场合,一般不搭话,只是默默的饮茶,既然已盖棺定论,她清脆可人的声音响起,“太后娘娘,就怕皇上不喜欢端午的粽子呢!” 众人齐齐看向一脸置身事外的她,转而看向太后,太后道:“不妨!端午时皇上没空管后宫的事的!” 眼看着刚刚五月的天气,不知为什么,一丈红就是感觉耳根子发烧,坐立不安,焦躁得很。 一丈红在自己的宫中和凰嫣说话聊天,其实是等着那群女人的挑衅,可是奇怪的是足足一整天,都没有见到一个人过来。 “凰嫣,不应该啊?昨日齐妃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不能是如此表现!”难道耳根子发烧不是有人在骂她? 凰嫣今日一身素雅的白色秀梅花的锦缎衣裙,发间紧紧是别着一根珠钗,别无他物,倒是有清水出芙蓉之感。 “姐姐,也许是大雨将至前的宁静呢?” 一丈红随意的将一大盘葡萄推到她的面前,“吃!管她呢,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姐姐,丽妃之死,你可是有了眉目了?”凰嫣貌似不经意的问道。 一丈红自从上次从丽妃的宫中出来,便一直让一个信得过的小太监,探听消息,可是得到的都是支离破碎的信息,大致都是皇上禁止宫中有人提起此事。 难道是凤猷有什么变态的嗜好,将丽妃折磨死,如今封了消息,只是为了掩盖他的罪行?太可疑了? “没有!” 凰嫣探寻的眸光转而看向走进来的绿萝。 绿萝道:“禀皇后娘娘,丞相之子倪禹求见!” 一丈红一下子跳下卧榻,手中瓜子准确无误的飞到了原先的盘子中,道:“让那厮进来!” 绿萝一惊,这个倪禹可是皇上的好友,经常出入皇宫,无人不知,可是皇后如何和他如此熟悉? 带着疑惑,绿萝引着倪禹进来。 今日的倪禹一改当日的土匪的短衣打扮,竟然是广袖锦袍,鬓发高束,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做派,哪里还有当日的痞气。 倪禹进来便眼睛弯的如上玄月,连瞟都没有瞟凰嫣一眼,眼睛里映射的都是一丈红的咄咄逼人的小脸。 “大当家的,我回来了!”早就做好了被骂的心理准备。 一丈红几步掠到他的眼前,一巴掌拍到他的胸口,道:“你个丫丫的,竟敢骗我,你爹是丞相,你竟然到我的玲珑寨卧底?” 倪禹一听,一副张皇失措的模样,十分委屈的垮着脸道 :“大当家的,你可是冤枉我了,这辈子我从小的志向就是当一名响当当的土匪,可是天不遂人愿,竟然生在官宦人家,为了向您靠近,我可是抛国弃家啊!” “你敢说不是去当卧底的?”一丈红围着他狐疑的转了一圈又一圈。 “确实不是!如果有一句假话,天打——” “好了!信你了!喂,你来干什么?玲珑山的弟兄们可好?” “好着呢,大当家的!”倪禹贼兮兮的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凰嫣一脸考究的看着他,遂转移话题道:“这是谁?” “这个就是我找了……呃,是异姓姐妹凰嫣,她是凰国的皇太女!” 一丈红刚想将凰嫣的身份告之,却看到凰嫣对她使的眼色,遂转而介绍她的身份。 “哦?就是你呀,将你们那些怪物妹妹非得嫁给我,告诉你本公子退货!”倪禹这次来,主要是退婚的,凤猷硬硬的给她踹了一个婚姻,他不愿意!只好求助做了皇后的一丈红,依照他看来,凤猷对一丈红的话,还是能听见去几分的。 凰嫣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俊美无匹的男子,竟然将矛头直指向自己。 “倪公子差矣,第一,凰国的皇女都是数一数二的角色,绝不是怪物;第二,凰国是与阗国友好联姻,促进两国的邦交,忍痛将我皇喜爱的女儿送来和亲,非硬嫁,而是你情我愿!” 凰嫣娓娓道来几句话,顿时将倪禹说的哑口无言,人家口口声声是两国邦交,可他呢,处处胡闹和孩子气! 他眨巴了两下眼睛,转而看向看着好戏的一丈红,耍赖起来,“大当家的,不管了,反正你得给小弟我做主,我要自己寻找喜欢的女子,决不能挖到筐里的都是菜!皇上无德,你不能不管我!“ 对于他的插科打诨,一丈红早就有了免疫力,扫掉他盘上来的手,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找我无用,还得是你们的皇上!“ “反正那个官我不做,我就当你的三当家的,媳妇我也不要,要是非得逼我,我就,我就……”倪禹眼睛四下里看,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你就死去吧!”一声低沉有力,明显带着怒气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凤猷一袭黄袍,英姿勃发,墨发修长,头上一顶象征着皇权的皇冠,上面的硕大的珍珠微微摇荡,整个人都衬托得更加的挺拔和俊朗。 凰嫣本没有心思与这个像大男孩的人斗气,陡然看到凤猷如此风姿步入坤徳宫,心中不免有些酸楚,姐姐一丈红自小哪里有一丝女儿气,可是却命运好,竟然被阗国皇上看上,还是一个英俊潇洒的,不禁貌美,而且才华横溢,这让自小自认为比一丈红要柔美的凰嫣,有了不平衡。 倪禹听到这个声音则是痞痞的慵懒的施礼,“皇上哥哥,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还是这副模样,哪里有要做官的做派,年纪不小了,还是胡闹!竟然公然和凰国的太女作难,你好大的胆子!”凤猷心中并不想苛责倪禹,可是凰嫣面前,样子还是要有的。 “喂!皇上!我在玲玲山坐着好好的土匪,你却非得让我回来当一个一点儿也不威风的鸟官,还得娶她们国家的女人,这不是存心让我戴绿帽子么? ” “胡说!怎么娶她们就带了绿帽子了?”凤猷声音中透着隐隐的不快和威胁。 “你想啊,她们是女权国家,实行一女多夫制度,如果她们哪一日按捺不住,再我府中勾三搭四,岂不是很没面子?”倪禹愤愤的道。 凤猷转身向着主位走去,嘴角是隐忍的笑意,让他当这个联姻对象果然不错!在一转身的瞬间,又恢复严肃无情的面容。 但这一切没有逃过一丈红的眼睛,她双眸一眯,大大的猫眼顿时里面出现了少有的算计。 “咳咳,凰嫣!果真一女多夫?” 凰嫣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淡淡道:“正是!” “哇——倪禹!你赚大发了!” 倪禹不解的看着一丈红,以前一丈红在她的眼中就是一尊神,如今更是比神还高贵,简直就是如来佛祖一般。 “大——”倪禹一看凤猷越来越黑的脸色,赶紧改口,“皇后娘娘!我赚了什么?” “你想啊!如果娶了他们国家的女子,不但不用你费劲每日想着讨好她们,还能够不用自己费力同房,没准哪天她们自己就勾搭上一个,连孩子都给你生了,岂不正好如了你的自由散漫的愿望!你就可以尽情的在玲珑山给我看山了!” 一丈红一口气说完,成功的看到凤猷的脸色由黑变红,爆发出爽朗的笑声,而凰嫣也是忍俊不禁。 至于倪禹,自不必说,苦瓜脸拉得老长,嘴唇颤抖着,修长白皙的手指指着一丈红道:“你?我?” “朕看皇后的主意不错,你不妨考虑一下,要不就给我老实当官,要不就娶凰国的公主!” “你是说我如果答应你做官,你就可以不让我娶那几个怪物之一?”倪禹不敢置信的看着凤 猷。 凤猷点头。 一丈红嘴角含笑的看着他。 倪禹如释重负的一抹额头上渗出的点点汗意,一屁股坐在凰嫣的对面的椅子上,道:“哎呀妈呀,吓死我了,早说嘛!亏你我从小长大,开如此大的玩笑!我宁可当官,也绝不娶那个女子。” 凤猷微微一笑,一丈红一副就知道是这样的看了眼凤猷,心中暗自腹诽,没想到他还能有此一招。 可是此时的凰嫣可是面色如霜,对于三人的开心她越看越刺眼,起身用最美妙的逼人之势道:“皇上!难道我凰国的公主就如此不堪?让贵国的区区一个丞相之子都公然嫌弃?看来这次邦交之行,我是白来了!” 一丈红只顾得替倪禹高兴了,忘了凰嫣毕竟是人家三位公主的姐姐,如此开怀必定不开心,遂赶紧道:“凰嫣!你别误会!皇上一定会给他们指婚一个更好的!这个家伙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要也罢!” 倪禹自恃风流倜傥、俊美无双,而且聪明果敢,不是帅才,也是将才,可是被一丈红一说,自信心大减。 凤猷看倪禹的吃瘪样,便嘴角含笑,隐忍着爆笑道:“李元!传朕旨意,着令凰国的两位公主于端午之日,在我阗国的青年才俊中,自由择如意郎君,届时如果两位公主都有意中人,朕再赐婚如何?” 凰嫣胸口的一口闷气,才算消失无形,继续用好看优美的笑容道:“谢皇上美意,敢问如果舍妹恰好相中了皇上您,该如何?” 一句话问出,顿时让本来不关己事的一丈红也长长的竖起了耳朵。双眸看向凤猷。 凤猷悠然的提起茶杯,示意凰嫣喝茶,轻轻的抿了一口,唇角只是轻轻的一抿,那性感有型的厚唇便呈现让人痴迷的弧度,该死的性感! 哼!装酷!一丈红心中嘀咕,这种做派不是耍帅是做什么?说就说呗,还如此做干什么?一丈红气鼓鼓的心中翻白眼。 对于她的无辜吃干醋,凤猷倒是没有知觉,只是道:“届时如果是我有幸能够得美青睐,那是荣幸之至,即使是相中我这位兵部侍郎倪禹,那也一定八抬大轿,不日大婚!” “此话当真?”凰嫣眸中一闪而逝的精光。 “一言九鼎!”凤猷言之凿凿。 一丈红心中腹诽:“不就是为了自己多几名后宫佳丽么?还如此复杂?虚伪!” 倪禹怔仲半响,感情人家皇帝张口之间,便给了他一个兵部侍郎的肥差,那可是执掌京城兵马的。官虽不大,可是却有实权。 “皇上!这个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我喜欢自由,您给了我如此重任,我……” 凤猷凤眸一眯,危险的道:“做凰国的驸马,正是闲职!你可愿意否?” 倪禹恨得牙痒痒,人家如今是皇帝了,不是当年光屁股的兄弟那般了,君臣有别,遂悻悻道:“是!皇上!遵旨!” 摆平了倪禹,看到一丈红犹自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凤猷眉眼一眯,若有所思的道:“皇后,你可是一国之后,端午临近,这桩为阗国公主选夫的美差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正在气凤猷答应凰嫣娶妃要求,乍然听到凤猷让她主持这次选夫,顿时来了精神。 “好!到时候肯定让你满意!”一丈红将“满意”两个字咬得出奇的重! 倪禹顿时来了精神,十分狗屁的跑到一丈红的身边,小声道:“大当家的,别忘了帮兄弟一码。” 听到他再次提“大当家的”,一丈红陡然想起他欺骗她的事实! “倪禹!你是右相的公子?” 倪禹一愣,傻傻的点头,“是!” “还是凤猷皇上的从小的发小陪读?” “呃,是!”倪禹感觉一丈红的眼神有点儿危险。 ~~~~~~~~~~~~~~~~~~~~~~~~~~~~~~~~~ 感谢麦晓梦的鲜花——么么哒! 第一百零二章 乱,靡靡深宫尽日闲 “那么你一定是和凤猷串通好了的,将云畅绑架,要挟于我,也就是说,我今日能在皇宫中,当这个束手束脚的皇后,均是拜你所赐?”一丈红说着已然逼近他的身边,双目灼灼逼人。 倪禹越听越心惊!她前两条欺骗她不假,可是最后一条,的确是后来知道的! 虽然比一丈红知道的要早,可是也不代表是串通吧?再说云畅其人不就是坐在那里看戏的那位么?难道大当家的还不知道? “皇后娘娘!大当家的!你别激动!这个还得问皇上,喂!皇上,您倒是说句话啊,会死人的!” 倪禹求救似的看向凤猷,凤猷则一副无视状,只是平淡道:“该说的说!” 下半句自然是不该说的不说,否则一定会要他好看!天啊,这两个人都是他惹不起的,一个是自小的偶像,不忍欺骗亵渎!一个是自小的玩伴,如今的皇上,还天生的腹黑! “说!是不是你出卖玲珑山的弟兄,还说你不是卧底,那为何云畅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一丈红手已然攀上了他的衣领,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她要如何惩治倪禹。 “云畅,皇上!”倪禹身子向后,几乎快贴到椅子上,手紧紧的抓住椅子背,以防一丈红的突然发飙,眼神却越过一丈红射向凤猷,里面满是求救和祈求。 “皇上!皇后说我和你串通,可是只有您能证明,快呀——” 凤猷半响只是眯眼看着一丈红对倪禹的威胁,直到看到他的皇后的手,眼看就伸向别的男人的胸部时,才出声道:“倪禹早就放回焱国了,在大婚当日,我就让焱逸一起带走了!” 这是一丈红最想得到的消息,一直以来都问凤猷,凤猷都在搪塞,不予以正面回答。 她还以为凤猷将云畅杀了呢,放了么?那是最好,不过这个倪禹的嫌疑还是很大窠! “那你到底有没有出卖我,现在我也无法证实,这样吧,日后玲珑山如果有难,你如果能够无条件的解救一二,我就放了你!” 既然无法证实,还不如得到实惠,倪禹是官二代,又是有钱的主儿,最重要的是他痴迷绿林好汉,所以正好利用! “好!”倪禹顿时豪气万丈,一拍胸脯道:“只要有我倪禹在,玲珑山屹立不倒!” “玲珑山必须倒!”凤猷声音如一滴冷水不小心滴入热油中,发出如此不和谐、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听到居于上位之人如此说话,一丈红陡然有些生气,什么叫玲珑山必须倒?有她一丈红一日,玲珑山毕竟还是玲珑山,她爹就必须有地方呆。 还有那些弟兄,跟了她好多年,能放下么? “喂!皇上!你什么意思?”她站起双眸直直的看向他的。 凤猷悠然端起茶盏,缓慢的啜饮着,从宽大的黄袍衣袖中拿出一件奏折,放到一丈红的跟前道:“你看看!你的老爹和你的霸天大哥竟然劫了朕派往兀术国的使臣,如今使臣生死不明!” 一丈红接过奏折,果然,京城官员联名上奏折,主张剿灭玲珑山的土匪,有的主张剿灭,有的主张招降。 一丈红有点儿诧异,老爹一向不与朝廷为敌,只是劫富济贫,尤其是现在,既然知道她如今为皇后,更不可能在此关键时刻,做出出格的事情授人以柄。 “这个不是老爹做的,他是被人陷害的!”一丈红武断地道。 凤猷有一丝恼怒,她一直在深宫,自从成亲也没有和玲珑山接触,如何知道不是他们所为?“那皇后认为是谁所为?” “不知道!我需要查查,你给我几日时间,我回去查探!”一丈红一双精亮的黑眸带着企盼和希望的看向凤猷,希望他能够的答应,虽然她答应入宫为后,可是也有三年之约不是么? “不准!你如今是朕的皇后,自然不能与土匪勾连!既然倪禹已然是兵部侍郎,朕看不如你去,以你的身份与玲珑山打交道,再合适不过!如果遇到反抗,剿灭!” “凤猷!你太过分了!如果你敢动玲珑山,我就拆了你的后宫!老爹要是有损伤,我和你势不两立!” 一丈红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只是陪着凤猷在此演戏,并没有入戏,可是关系到自身和玲珑山的切身利益,她不能无视! “你是朕的皇后,朕的后宫也是你的!无需多言,倪禹!接旨!朕命你即刻出发,从玲珑山接回朕的官员以及财物,如果遇到反抗,格杀勿论!” 凤猷声音冰冷,如数九寒冬里浇在身上的一盆冷水。 “皇上!不能再商量……” “倪禹,玩够了,就干点儿正事吧,别忘了你的家族!”凤猷阴冷的回答,让倪禹语塞,只好低头道:“是!臣遵旨!” 倪禹无奈的对一丈红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的无能为力。 “凤猷!你太过分了,你敢动老爹和玲珑山的一根汗毛,我让你的后宫都不得安宁!” 一丈红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如此发飙。她不是注 重自己形象之人,可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发怒之人,她一向自诩可以容人,可是这个凤猷竟然敢捅她的心窝子,这是她万万容不下的。 玲珑山是她的家,老爹是她的命,如果家没了,她可以忍,可是命如果没有了,她也就剩下一副躯壳。 “朕过分?一丈红不要忘了你此时的身份!”凤猷从来没有如此生气,不知为何,当回想起她不在乎他是否留宿坤徳宫时,他莫名的有一丝邪火,他可是第一次在后妃的宫中留宿,可是她却不领情! 想想自己好歹也是一代帝王,可是对于他的钟情,她视若无睹,一种被人忽视践踏的感觉,莫名的高涨。 本来玲珑山被弹劾一事,也好几日了,凭他对老爹其人的了解,他不是主动惹事之人,此中定然有蹊跷,这次他也是被一丈红气急了,才拿此说事。 “我什么身份?不就是一个破皇后的身份么?我不稀罕,我立即还给你,现在就走!”一丈红说着站起身就要离去。 “站住!你走出这个宫一步,从此后便再无玲珑山!”凤猷阴沉可怖的声音传入一丈红的耳中,脚步顿时停住,她恨恨的转身,咬牙道:“你狠!只要你能容得下我就行!” 一丈红对着凰嫣道:“走!在这里看人家脸色么?跟我回房!日后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的后宫佳丽吧!”后一句是对凤猷说的。 被拽得踉踉跄跄的凰嫣道:“姐姐!你太冲动了!” 一丈红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本来就一双黑亮的圆眸,此时瞪得犹如硕大的明珠,里面流转着怒气和邪火。 一屁股坐在凤床上,一丈红话中也带着怒气,“凰嫣!你说是不是男人都是自以为是、自命清高、自大自狂?以为咱们离开他们就活不了了,哼!我一丈红只要属于自己的男人,这种人尽可妻的男人,不要也罢!” “姐姐!消消气!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想想老爹呀?况且五日后就是端午,姐姐还要在此主持大局,为我的那些妹妹择良婿呢!”凰嫣温言软语的劝慰,多少平复了一丈红的怒气。 她向后一仰,眼睛看着屋顶,“凰嫣,要说你还真是的,为何要将自己的妹妹送入虎口,在你们那里好歹也是公主,还能一妻多夫,那是主子,在这里可是人家的妻子,是低人一等的!” 凰嫣眸中含煞,里面一道精光射出,她不能直说,这是她铲除这些姐妹的最好的办法,即使如此,家中还有两个姐妹,与她争夺储君之位呢,她恨不得将她们悉数送出去,这就算仁慈的,如果迫不得已,她不会让她们活下去! “姐姐!这是母皇的意思,我也不能干涉!” “也对,你也是身不由己!哎——“一霎时,一丈红突然感觉有些失落,为何如今吃得好穿得好,就连弟兄们的生计也不用考虑,可是为何快乐没有了,她一日比一日郁闷,就连吃肉,都没有在玲珑山上香甜! 绿萝疾步进来,道:“娘娘!太后宫里的银安总管来了。” 只见绿萝身后跟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太监,眉目清秀,可是怎么看都带着几分傲慢。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虽然他微微施礼,可是那程度就是敷衍。 “说吧!何事?”一丈红不想跟一个敌人虚与委蛇。 银安尴尬的一愣,本想着她会斥责或者刁难,可是却是淡淡凉薄的口吻,遂道:“太后娘娘懿旨——” 一丈红瞪着眼看他。 凰嫣轻轻的推了推一丈红道:“姐姐该跪下接旨!” 一丈红不耐的嘀咕,“还真是麻烦!对着一个太监下跪!”虽然声音小,奈何离得可是近,此话无一例外听到了银安的耳朵里,他顿时脸色铁青,看着不情不愿下跪的一丈红,声音里透着不满,“五日后便是端午节,每年宫中按理要后宫女眷,在宫中包粽子比赛,以祈祷一年的丰收,今年当由皇后主持,念你出身卑微,哀家准云贵妃辅佐你完成此事,万不可有差池!损了皇家脸面!” 太后的懿旨宣读完毕,一丈红谢恩接旨起来后,将圣旨大喇喇的扔到了小几上,无奈道:“看来端午的活儿计还不轻呢!” 凰嫣轻笑,道:“姐姐!银安总管等着回话呢!” 一丈红回头一看,银安仍旧站在那里,脸拉得老长,“你可以跪安了,真是一群食古不化的老顽固!” 银安气结,如果不是碍于她皇后的身份,此刻一定已经有死人了,他十分气恼的甩袖离去,在离去的那一刻,一抹恶毒之光扫向一丈红的容颜。 “姐姐!看来皇上没有你还真不行!”凰嫣笑道。 “哼!我看是老太后一天天在后宫没事干,想要找出点子调理我吧?整日里在这后宫吃好的穿好的,那群女人没事儿干,自然想办法整人了!我就是她们的那个眼中钉!” 一丈红的话随意,听在凰嫣的耳中却是一愣,这个还是那个凡事不在乎,大而化之的一丈红么?此种十分有逻辑思想的话,感觉不是她能够说出来的 ,这也许是浸淫皇宫几年才能领会的,她…… “姐姐!所谓靡靡深宫尽日闲是不是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哈哈,还是凰嫣知道我的心!你看我就想不到如此精辟的诗句!”一丈红赞赏的道。 “姐姐!为何屡次说要离开皇宫,这里岂不是比玲珑山好?” “好虽好,可就是不适合我!我是一匹野马,这里却是关马的牢房!我喜欢如凤舞一般,无忧无虑的驰骋在山野,却不想如金丝雀一般,尽日享受清闲和束缚!” “可是事不由人,今日姐姐入局了,想出去恐怕很难呢!” 凰嫣心中翻江倒海,或者说是醋海翻波,你一丈红还真是命好,霸天喜欢你,阗国皇帝喜欢你,就连那个放荡不羁的倪禹也似乎对她言听计从,可是你还是不满足,整日里做些幼稚的事情! 是不是所有的好事都是你一丈红的,她凰嫣如此努力,终于得到了这个皇太女的位子,可是距离那个皇位还是如此遥不可及,一步之遥也许就是万里深渊! 这次来和亲,本意是能结交阗国的皇帝凤猷,如果可以的话,就是搭上自己的这副身子都行,可是凤猷显然对她没有兴趣,她的故意的挑.逗,都被他漠视,她也只好将注意再次打到一丈红的身上。 如果可能,她希望这个一直对她很好的姐姐,能够在日后助她登上皇位,虽然她并不希望她参与此事,可是事情往往这样,有利有弊,也许对一丈红善加利用,也就将自己的利益扩大。 “姐姐!你可知道我在凰国处境艰难,倒是希望姐姐能够助我一臂之力呢!” 凰嫣思索良久,总算说出此话,她知道一丈红的心不在此地,可是她需要一丈红在此,这样她就可以有一国之力登上凰国的皇位。 “助你?我能助你什么?你是说让我教训欺负你的那些人?” 凰嫣眉头微微一皱,不知道自己的赌押对了么?怎么感觉像是鸡对鸭讲的感觉? “姐姐,日后需要借助阗国国力之时,姐姐要助我!” “国力?凰嫣!你看凤猷恨不得吃了我,她能借给我兵力,或者帮我?”一丈红笑着摇头。 凰嫣没有笑,她自信没有看错,凤猷对一丈红有情,而且情深难测,如果不是一丈红自己大喇喇的话,估计二人早就琴瑟和谐了,可是奈何她是一个愚钝的女人,尤其是对于感情。 “姐姐!你没感觉到么?阗国皇上喜欢你,甚至是爱你!” 凰嫣不得不说出如此真心的话,毕竟她的日后的前途更重要。 “爱我?呵呵,哈哈——你真搞笑!呵呵——”一丈红不是心中没有怀疑过,可是他们二人的地位悬殊,她从来不敢想。 如今被凰嫣一语道破,她有些怔仲,不知所措,这是绝对不行的!一定要阻止。 这一夜,一丈红破天荒的没有睡着,她失眠了,这是自从穿越而来,第一次睡不着,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繁星,她没有一丁点儿睡意。 “阗国皇上喜欢你,甚至是爱你!”这句话一遍遍的回响在她的耳际,她陡然发现,她听了凰嫣的话,莫名的烦躁的心有了一点儿兴奋和暖意。 在这莫大的皇宫中,她找不到一点儿家的感觉,可是今日听凰嫣说破,她有了一点儿依恋,就像是对一个经常去的景点儿,突然间有了一种全新的观感。 “爱是什么感觉?”她喃喃低语,前世她活了二十二岁,便意外穿越,没有经历过恋爱,所以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不似凰嫣那般早熟,她对男人不懂,不知道他们的什么表现是对女人的爱,什么是敷衍,所以一直以来,对凤猷娶她为后的惊天举动,她自动认为是凤猷想利用她赶走那群他不喜欢的女人而已! 第一百零三章 乱,大闹后宫惹事端 “不行!不能久居皇宫,我才不要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她突然想明白了,即使凤猷喜欢他又如何,他有三宫六院,她却不是那种可以牵就的女人,如果爱,就会深爱的那种燔。 她“呼”的一下子掀开被子,打开窗户,对着外面圆圆的明月道:“月亮啊,月亮!既然得不到就不会觊觎,我一丈红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是正经出路,凤猷不是我的菜!” 她对着月亮一通发泄,喊去了不安烦躁,才上.床呼呼睡去—— 次日一早,当绿萝来叫一丈红起身时,却发现皇后娘娘正顶着一圈熊猫眼坐着等她梳头。 “娘娘!您这是没睡好么?” “嗯!失眠!” 汗!皇后娘娘也能失眠?“娘娘!那奴婢给你弄些热水敷一下!” 绿萝忙活完,给一丈红梳好发髻,便道:“娘娘,用膳吧!” “不了,不饿!去叫凰嫣,今日带她找小时候的乐子去!” 绿萝今晨有些怀疑皇后娘娘哪里不对劲儿,不但失眠,还不用膳,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当凰嫣匆匆赶来时,一丈红二话不说,拉着她道:“你一定很是想念小时候的日子,今日开始,我带你重温过去开心的岁月!窠” 凰嫣有丝懵懂的点头,只是任她拉着她,脚下踉踉跄跄的跟着。 当一丈红带着凰嫣出现在储秀宫的齐妃宫里时,齐妃正在和住在同一宫里的襄嫔、李美人在聊天。 这时,一丈红手拿着一柄竹杖,裙角卷起掖在腰带里,大喇喇的挥棒打退那群拦住她进来的奴才,对着房内的三位美人了喊道:“美女们!劫财劫色!” 齐妃、襄嫔、李美人先是齐齐的一愣,转而看到一丈红的滑稽模样,俨然一个土匪,顿时大笑起来,有的揉着肚子,有的捂着嘴巴,花枝乱颤! “不要笑了!你们懂不懂规矩,我要抢劫!”一丈红对这些不懂世事的女子有些无奈。 齐妃笑得头上的金钗随着面部肌肉不停的摇摆,好似不能停下来的钟摆,“你,哈哈哈——你抢劫?” “是呀,齐妃娘娘,阗国的皇后要劫咱们呢!” 襄嫔掩嘴笑得脸色绯红,好似三伏天在太阳下暴晒一般。 李美人虽然位分不高,却善于溜须拍马,对着齐妃道:“齐妃姐姐!皇后劫财劫色,你看咱们是给色呢,还是破财?” “哈哈哈,色?我看还是皇后娘娘自个儿定吧!哈哈哈——” 看着这几个不靠谱的“客户”,一丈红一脑门黑线,她一丈红的名号何时如此没用威慑力了?看来真是不能呆在这里!顿时怒气上涌,一声更大声的暴喝,伴随着一个偷偷想袭击她的小太监的手腕的断裂声清脆的传入众人的耳中—— “啊——皇后要杀人了!” 偷袭一丈红的小太监的手腕的断裂声,彻底的让大笑不已的几个人,笑容僵硬在如花般的脸上。 “你,你,你好大胆?”齐妃首先回过神儿来,看着那个小太监手捂着已然折断的手腕,面上始而现出恐慌之色,继而怒不可遏。 一丈红一把推开那个呲牙咧嘴的小太监,两只手嫌弃一般的拍了拍,淡淡道:“说了,要抢劫的,你们不信!” “这里可是皇宫,怎么能够允许你任意妄为?”襄嫔一霎时清醒问道。 “皇宫?那又如何?有能耐你们去向凤猷告状,我恭候!” “你,你敢直呼皇上名讳!”李美人现出不可置信的模样,凤猷是她的天,她的神一般的人物,怎么在这个女人的口中,如一寻常百姓无二? 呵呵!一丈红无声的翻了个白眼,心中嘀咕:急什么急?废话这么多,还不如跑出去打小报告来得快!快呀,快去!这群笨女人! 心中不停祈祷她们快去向凤猷报告她的破坏行为,可是齐妃却突然尖声喝道:“来人!请皇后出去!” “姐姐!你说的重温小时候的乐趣,就是来此抢劫?”凰嫣有些哭笑不得,同时有些丢人,她堂堂一个凰国太女,竟然陪着她来此胡闹,这是多么幼稚可笑? “是呀!不过看来真得动真格的了,齐妃似乎不像看着那么柔弱无主见呢!”一丈红小声的道。 随即提起竹杖,抡起,准确无误的打在了距离齐妃不远的小几上,一杯满满的茶水竟然如长了眼睛般,丝毫不差的溅起落在了齐妃的娇容上。 “啊——天呀——”齐妃尖声惊叫,同时外面进来十几个侍女和太监,一起涌向齐妃。 “娘娘——您没事吧?” “娘娘!您的脸烫红了!” “娘娘……” 一时间,沸反盈天,都围在齐妃的身边。 齐妃狼狈的推开围着她的奴才,指着一丈红咆哮:“来人!给本宫捉住她,我倒要看看,皇上和太后,管不管这事儿!” “是!”一群太监宫女,齐齐的向 着一丈红涌来。 凰嫣见势不妙,赶紧躲到了房子的一角,她知道这些人不是一丈红的对手,可是她可是不会武功,到时候不小心被伤着了,可就是不妙了。 一丈红不屑的看着涌过来的人,十分拉风的用手指勾了勾,颇有一些以众搏寡的孤胆英雄的味道。 突然,她将竹杖背在身后,并不使用,只是快速的闪转到那群人的背后,准确无误的从后面实实的踹在了他们的屁股,一个个如离弦之箭一般趴了下去。 “咕咚,咕咚!”每个人的表情动作都不一样,但一样的是个个趴着起不来,尴尬的看着一脸氤氲的齐妃。 “一群没用的东西!”齐妃看都没看地下的奴才,只是双眸缓缓的注视着一丈红道:“你想如何?” “劫财劫色!是我的口头语,其实对你们的色,我可是没用兴趣,连凤猷都不喜欢,我岂不是捡了人家丢掉的垃圾,所以,放心吧,我只对,呵呵,金银财宝感兴趣!” 一番话说完,齐妃、襄嫔、李美人皆是恨不得剐了她,可是又技不如人,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她们可是柔弱的女子! 齐妃对着身后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侍女绿蕊道:“给她珠宝!” 绿蕊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走入内室,不一会儿便拿出了一盒首饰金钗之类的物件,递给了一丈红。 一丈红自然知道,对于她们来讲,这哪里是劫财,就是九牛一毛,遂不满意的道:“凰嫣,想不想当一回大侠?” 凰嫣只是摇头,轻巧道:“姐姐,闹够了,几位皇妃也配合的挺好,我们该走了!” 齐妃却道:“皇后娘娘,既然是来劫财,岂能不拿东西就走,那样不是白当几年土匪了么?” 她现在也想通了,即使一丈红拿走这些珠宝,迟早也会还回来的,她还能凭借此事,告一丈红一个不贤德胡为的罪名,如果能够坐实通匪之说,那今日和前日之辱,也算找补回来了。 一丈红点头赞道:“还是齐妃懂事!妹妹走!随我当一回皇宫大盗,翻找一下齐妃宫里的宝贝!” 说着,也不管凰嫣愿不愿意,径直拉着她就往里面走。 里面是齐妃硕大的卧房,不次于她的坤徳宫,可见齐妃的地位不一般。 随便的翻翻找找,一丈红惊异的发现,齐妃可谓有钱人,竟然珍珠玛瑙成箱成箱的堆放在卧房一角,里面应有尽有,的确是富婆一名。 齐妃自然不放心,匆忙进来挑衅道:“那些你最好别动,那是皇上赏赐的!” “哦?是么?”一丈红本来想着随便拿几件就好,可是她一说,顿时引起了她的兴趣,道:“既然是凤猷赏给你的,那自然以前就是我的了?我收回去,也不为过的!” 话是对着凰嫣说的,可是大家都感觉,这也太自来熟了,皇上的如何就是她的? “那是太后赏给我的如意八宝簪!”看一丈红对着她的那个如意饰件刚要放下,齐妃眼珠一转,继续调高声音,就怕一丈红不会知道,这宝贝的好处。 一丈红虽然不傻,可是她更不能被刺激,于是放入自己带来的包袱里,道:“收了!要说皇上和太后还真是败家,这么好的东西都送人了!” 齐妃眼睛里射出一抹精光,仿佛此刻看到了一丈红未来的下场一般,她假意阻止着,半是怂恿着,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家当,大半被一丈红搜刮走了。 墙角那几只红木大箱子,也在一丈红的胁迫下,由齐妃宫中的太监给送去了坤徳宫。 临走之时,她对着噤若寒蝉的襄嫔和李美人道:“你们的房间我就不搜了,拿不动了,不如将身上值钱的玩意儿给我吧,也省下没有劫你们,你们失意!” 襄嫔和李美人看到了她打人的场面,又得了齐妃的暗示,遂痛快的将身上的饰品悉数除下,放到了一丈红的手心,道:“皇后娘娘,日后就不要来了,我们都是小门小户,可是禁不起您的搜刮!” 一丈红嘿嘿一笑,好整以暇的弹了弹刚才身上沾染的灰尘,一根蛛网,在屋外摄入的唯一的一缕光线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一线白光,她移动白皙不甚娇嫩的手指,缓缓的挑起,凑到唇边,轻轻一吹,转而道:“襄嫔、李美人,今日可是得了齐妃的便宜了,不过齐妃也不亏的,我看这些财宝都结了蛛网了,还不如拿出去救济穷人呢?也落得一个美名不是么?” 一句话说完,她招呼不打,转身拉着凰嫣便走。 坤徳宫的宫中的太监宫女,先行看得到如此多的大箱子被抬进来,十分的惊讶,问送来的那些太监,也都摇头,不予回答。 正在他们十分犯愁之际,一丈红和凰嫣嘻嘻哈哈的回来了。 “娘娘!这是储秀宫送来的,不知……” 绿萝率先回禀,自从知道锦姑是太后派来监视她的后,一丈红便十分亲近绿萝,因此名义上是管事嬷嬷的锦姑,就被绿萝给架空了,什么事情也不用做,用一丈红的话讲, 可以专职打“小报告”! 一丈红回来便看到锦姑鬼鬼祟祟的躲在一颗树后,在窥视她,顿时火气上涨,她飞快的几步过去,一把揪着锦姑的发髻甩到了地上,道:“该死的奴才!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着,举起竹杖,一杖打在她的脑门上,脑门顿时如豆腐开花,伴着红色的血液,再创了当年七岁那年“一丈红”的辉煌。 “娘娘!她死了!她可是太后的人!”绿萝道 一丈红将带血的竹杖一扔,嫌弃道:“可惜了用了几年的竹杖,去叫人将她扔给疯狗!” “是!” 她已经警告她好几次了,仗着是太后的人,便挑拨是非,是可忍孰不可忍! “绿萝!这些财宝和日后继续进账的一些财物,你记下,并且疏通关系,送到宫外,救济京城的百姓,折合成现银,每人就一两银子吧,并且用齐妃娘娘还愿的名义!” 绿萝道:“娘娘!这是齐妃娘娘委托您办的?” “算是吧!日后宫中会有很多这样的有思想、有觉悟的娘娘的!”一丈红锤了一下有些酸楚的胳膊,许久不曾练武,果然都生疏了,只是那么几下,就有些疲累了呢。 这边一丈红已然将财宝的去向,交待清楚,绿萝果然不负一丈红所托,在次日便将这些办理妥当,一日之间,整个京城的穷苦百姓都在谣传:宫中出现了一位齐妃娘娘,因为曾经在娘家许下愿,一旦为妃,便尽其所能周济京城穷苦百姓! 外边争相传颂的谣言不胫而走,同时在宫中已然起了不小的波澜,在绿萝将财宝刚刚运送到宫外,慈安宫的太后便将一丈红请了去。 慈安宫大堂,十分的辉煌,处处掩映着这个宫中半老女子的威严和奢侈,如果不是聚集了太多的妃嫔,一丈红会觉得这偌大的宫殿,是否仅仅供给一个老太后享用,太过浪费?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您吉祥——”一丈红屈身施礼。 “皇后!你是不把皇上当回事儿,还是不把我这老太后当回事儿?你一个堂堂的一国之后,竟然抢劫皇妃?是谁给你的胆子?而且哀家还听说,你无辜杖杀了锦姑?” “嗨!太后娘娘,我当时什么事情呢,惹得您老如此生气,那可不是抢劫,那是为齐妃积福呢,齐妃谢我才对,如何能够责备我呢?至于锦姑,她无辜诋毁太后娘娘,说您为老不尊,竟然仗着是皇上的亲生母亲,便横行后宫,而且她供述,她自己是明着是您的人,实则是云贵妃的人!” 太后威严的扫了一眼云贵妃,云贵妃吓得花容失色,顿时紧张的摇头,眼睛里都是可怜和惊恐。 “那哀家还得谢谢皇后给哀家出了一口恶气?那齐妃之事呢?你可是做了?” 齐妃当时就跪在了太后的面前,声泪俱下:“母后!您得给臣妾做主,皇后她自恃位分极高,便到我宫中抢掠,这在阗国历史上绝无仅有,如果您不信,大可以问问襄嫔和李美人,当时,她们两个也是受害者呀!” 襄嫔见状,也急忙跪倒,同样泣道:“母后,的确是皇后打伤了姐姐宫中的奴才,还威胁臣妾等。” “齐妃姐姐宫中的财物被皇后洗劫一空,我们身上的首饰也都未曾幸免!”李美人做着补充。 此时的齐妃掩面而泣,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就连一直在看戏的一丈红,也都佩服她的演技,的确可以达到闻着悲愤的效果。 齐妃徐徐的抬起头来,脸上的泪水冲刷得那厚重的脂粉,出现一条条、一道道,在这种视姿色如神圣的宫中,也真真的是难为了她。 她哽咽道:“母后!您赏赐给臣妾的如意八宝簪,皇后也——” “够了!皇后,你还敢狡辩?”太后疾声厉色。 第一百零四章 乱,大闹后宫惹事端 一丈红的目光从面如寒霜的太后,转到如泣如诉的齐妃,再到粉黛不施、没有一件首饰的襄嫔和李美人,嘴角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啪啪啪——”一阵清脆的掌声有节奏的响起,打破了此时的静谧。 “齐妃、襄嫔、李美人,你们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嘲讽的话语一出,齐妃的目光如剑,直直的刺向一丈红,“皇后!您身份高贵,可是臣妾也是皇上的枕边人,不能颠倒是非黑白、信口雌黄!俗语说的好士可杀不可辱,您公然去我宫中抢劫,置我于何地?置宫中规矩于何地?又置阗国万年的锦绣河山于何地?你眼里还有皇上和太后么?燔” 声声质问叩问在每一个人的心上,同时也起到了同仇敌忾的作用,十几个妃嫔都用仇视的眼神看着她,有的甚至幽幽的道:“太后,如今阗国后宫的规矩,相较您那个时候,可是差得太远了,哪里还是个皇宫,直接不如贩夫走卒的治家之道!” “太后娘娘——奴才有事禀报!”一个太监从门外匆匆赶来,同时也打断了一丈红的欲言又止的话。 “说——”太后此时没有其他心思,只想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个不靠谱的皇后。 “启禀太后!刚刚奴才从宫外回来,见许多百姓聚在皇宫外半里,正在向皇宫遥遥相拜,口中还喃喃自语,说是感谢如菩萨般好心的齐妃娘娘的恩赐!”小奴才一口气说完,还诧异的看了眼衣冠不整的齐妃。 太后和齐妃齐齐愕然,太后道:“说具体点儿,到底出了什么的事儿?” “外面百姓一夜之间都在传颂齐妃娘娘的恩德,她竟然给每一户贫苦的百姓送了一两银子。”太监看向齐妃的眼神儿都带着崇拜窠。 齐妃一个激灵,看向一丈红,一丈红抿嘴含笑,对她深深的一点儿头,她本来跪着的身子陡然瘫倒,心中不由得暗骂:一丈红!你好狠! “齐妃!他说的可是实情?”太后问道。 齐妃强撑起软软的身子,此时的泪水却是真心的,那是心疼银子的泪,“太后——是,是真的!” 太后狐疑的看着她,不由得道:“你们瞧瞧人家齐妃,自嫁入宫中以来,不但安守本分,还能够为哀家和皇上长脸,你们该好好反省一下,不要整日里就是恩宠啊,金银啊的!” “是!臣妾等谨记太后的教诲!”十几名嫔妃,声如洪钟。 看一丈红根本没有和其他嫔妃一样,俯首称是,太后脸一拉,“皇后!你知罪吗?” 一丈红眼底含笑,挑衅的看向齐妃,迟迟不回答,待刚要起唇之时,陡然听到齐妃道:“太后娘娘,其实是臣妾跟皇后娘娘闹着玩呢,皇后只是看着臣妾的如意八宝簪好玩,说是藏起来,让臣妾着急,臣妾一时情急,便想了如此一个不靠谱的主意,让太后您出手,这,哎呀,臣妾真是该死!” 齐妃的一番话,不算合理,但尚属合情,太后张了张嘴,只能道:“哀家的眼里不揉沙子,既然是齐妃跟你闹着玩的,你就回吧!日后还是要安守本分,不要连累哀家陪着你们胡闹!” “是!既然齐妃承认了,那我就没事了,臣妾告退!” 一丈红未待太后发话,转身离去。 独留下一脸阴郁的太后和一群恨之入骨的嫔妃。 “你们都退下吧,齐妃留下——”太后道。 “是!臣妾等告退!” 待众人离去,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太后和齐妃,太后低头垂眼,略显松垮的颈部皮肤,在一抹余晖的照耀下,更加的明显,“你说谎了!” 齐妃一凛,“扑通”一声跪下,声音有些发颤道:“太后——” “好了,起来吧,要想置你的罪,随时都可以,你倒是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是!太后!皇后抢劫了臣妾的珠宝首饰,想必是变卖了,以我的名义送给那些穷百姓,当时太后急于表扬了臣妾,是有苦难言!” 一想到那些从娘家带来的珠宝,和皇上太后赏赐的价值不菲的首饰,齐妃心中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倒是有点儿小聪明!既堵住了你的嘴,也堵住了皇上的惩罚!说不定皇上还得赞扬她!”太后不无赞赏。 “是!”齐妃唯唯诺诺的应道,垂眉之间,一抹恼怒之光一闪而逝。 “你打算就这样算了?”太后用纤长的指甲顺了顺仍然细长浓密的弯眉,齐整如月的眉毛,更显得突出而靓丽。 “太后以为——”齐妃不知道太后心里的算盘如何打算,不由得疑惑而虔诚的问道。 “哀家以为如果你来当这个皇后会更好!” 一句话让齐妃的心脏跳得犹如敲鼓,看向太后的目光,也没有了往日里的谨慎和敬畏。 “臣妾,臣妾不敢!” “呵呵,不敢?难道齐妃不想报此仇?福祸相依,今日之失恰似明日之得,也许并不是坏事,只要善加利用,这就会成为你成 为人上人的踏板!” 太后说出此话,目光如炬,里面流转着无尽的智慧和浸淫后宫多年的技巧和手腕。 齐妃激动的看向太后,双眸流转间如波光潋滟的湖水,深不可测又不堪探究。 “太后娘娘!臣妾一切都听您的!您只要说出如何做,臣妾必当尽心尽力!”齐妃知道现在的她们是一条线上的,至于以后,她还来不及想。 太后满意的点头,“其实哀家看你是最机灵的,由你当皇后,哀家也非放心了。” 她们推心置腹的一顿商量,下一步如何做,却没有防备,两道探究的黑眸,已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因为太后和齐妃声音渐小,她也不做停留,灵巧纤细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慈安宫的后门—— 坤徳宫。 “朕的皇后倒是好手段!”凤猷浓眉的眉毛上挑,看向一丈红的眼神儿带着他自己都说不清多少的宠溺,不知为何,就喜欢这样单纯如斯的她,每回梦中都会出现她美好的毫无城府的笑容。 就连欺负人、胡闹,都光明正大的进行得有声有色,这在偌大的皇宫中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啊。 一丈红被他的火辣辣的眼神儿看得有些心理发毛,自从凰嫣说凤猷喜欢她后,她不敢触碰他的眼睛,有时候真有一种会被吸进去的感觉,就像此刻,她脸色绯红,莫名的羞涩起来,眼神恍惚不敢与凤猷对视。 为了避免尴尬,她借口喝水,径直奔着水壶走去,掩饰的倒了一杯道:“过奖了,受不了可以放了我!” “你就那么盼望离开这里?” 一丈红对上凤猷的幽潭一般的黑眸,坚定道:“非常想离开!这里我一刻都呆不下去。” 凤猷的瘦削的脸上逐渐浮现出骇人的怒气,好似要将之拆分入腹,他声音逐渐低沉,性感的唇瓣懒懒的动着,“一丈红!你想通过这种方式离开么?你休想,看来朕是太过纵容你了,让你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本分在哪里?” 说着,他一步步的靠近她,眼里忽而恼羞成怒,忽而欲.望成灾。 一丈红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凤猷,曾经无赖的他,她见识过;强硬腹黑的他,也经常得见;更甚至于冷漠威严的帝王之相,她也没有错过,可是现在这样威胁恐怖的他,却从未曾见过。 她心中莫名的悸动,她从未曾感受过害怕,哪怕是在七岁那年,第一次杀了人,她也仅仅是一瞬间的恶心,从来没有今日这种感觉。 “凤猷——你,你要干什么?” 看着他的一步步向着她走进,刚刚的温情不见,从他的俊逸的身姿和棱角分明的五官上,看到的就是且恨且爱且无奈的表情。 “朕的皇后,你入宫时日不短,仅仅侍寝一次,你知道朕可是没有耐心,女人就该主动谋求宠幸,否则地位不保,你不知么?” “不许动!再动我可让你血溅当场!”一丈红顺势抓起竹杖,高高的举起,一双本来从无杂质的美眸中,映出的是他的似笑非笑的容颜。 “红儿!那日朕可是回味无穷啊,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竟然敢如此对我?要知道那天你也很享受呢!” 一丈红断喝道:“喂——你不要过来啊,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凤猷丝毫没有受到威胁,一步步的靠近了她,嘴角的笑肆意的放大—— “啊——”一丈红手中的竹杖可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干脆利落、准确无误的打向了凤猷的头顶。 凤猷快速的疾行两步,不退反近,丝毫不理会她的竹杖,只是手探向她的身体,两根手指轻轻一弹,一丈红整个人便停止不动了,而打向凤猷的竹杖,距离他的头顶,也仅仅一寸之距停住。 一丈红眼睛顿时红了,这也太欺负人了吧?竟然又被这个混蛋点穴? 她的双眸里面都是控诉和威胁。 他却极其悠闲的站在她的对面不足一尺之距,笑容如怒放的寒菊,“红儿!你该改改性子,看来我是太宠你了!你一次次的说要走,难道你看不出我要留住你的心?” 句句入心入情的话,配着他夸大的笑容,让一丈红怎么都觉得被愚弄的痛楚。 她不觉得想起前世,刚刚上大二的她暗恋上了他们班的班长,班长帅气而洒脱,张扬不羁,她却是一个乖乖女,向来是家里的乖孩子,是学校的乖学生,可就是一个天生文静的她,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自己心里有多么的不安分,她想如那些问题少男少女一样,肆意的挥霍青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是一直上了大学,她仍旧是人们眼中的乖乖女,直到她遇到那个让她怦然心动的班长。 班长的受欢迎程度,简直可以用明星来形容,不但本班的女生青睐,其他班级,甚至是学姐学妹,都会闻香而至,十分的招蜂引蝶。 她心中每天都烧着一团火,那是一团会烧了自己的大火,让她日听不进去课,夜不能寐,如此过了两个月,就在自己感觉会 被那团火烧死的时候,班长那日却叫她一起探讨一个稿件,他们的一下午的接触,让她彻底的从一个乖乖女,变身勇气女郎,她大胆的表白,说:她喜欢他,是那种深深的,深深的爱恋! 他优雅的停住手中的笔,先是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转而低头,继而突然爆笑出声,甚至最后揉着肚子站不起来。 她承认,他爆笑的那一刻,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还有想从他们所在的十一楼立即跳下去,不管了,不管了,只要不被人笑就好。 他笑多久她不知道,最后她都不知道是怎么离开那里的,从此爱的大门对她彻底关闭,她还是那个文静优雅的小女孩,见人就羞涩的笑,可是天知道,她多么想放纵自己,自在的活,因为她心中有一簇不羁的火苗,在燎着她的五脏六腑都快干涸。 当她意外穿越到这个朝代,那时,她没有沮丧和无助,土匪的身份,让她有了一种鱼儿得到了空气,大雁寻得了天空的感觉。 可是对于情感,她只想喜欢就抢来,至于对方喜欢自己与否,她不想考虑,因为她怕,再一次被人大笑,笑她的自不量力,笑她的痴人说梦,既然感情如此可怕,为何不超越感情,直接抢来? 这就是她如今的感情,面对凤猷的如此发问,和他的那个夸大的笑容,她再一次屏蔽了她投给她的鱼饵,论身份他是皇,她是匪;论武功他是高手,她是浑水摸鱼;论学识,他博通古今,她对古文只懂皮毛; 这就是差距!这就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不想被人再笑一次,哪怕选择那种抢劫压寨夫君的生活,她也不想被人嘲笑侮辱。 “凤猷!放开我,你知道我是一匹撒欢的野马,而你是人人仰视的神,放了我,最多你失去了一个可笑的玩物,对于我,却是新生!”一丈红一想到前生的过往,突然有些沮丧,连说话都没有曾经的霸气,带着难得的祈求。 凤猷微微一愣,这种表情,自从说出那句话,她就愣神许久,他默默观察,她的表情时而自嘲的笑笑,时而痛苦的皱眉,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的一番话。 但她的不在意,更让他愤怒,他的爱,在她那里,就如此的不值得尝试么? “新生?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他从没有如此的失控,从没有被谁如此的看轻,他曾经想过要好好待她,可是她不屑,那表情不是不屑是什么? 难道他和他的母妃一样,要爱而不得么? 他疯了一般的扑了上去,对于他*是情感的展现,可是如今,他却有一种摧毁的快感,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 “呜呜——你混蛋!” 衣衫瞬间被剥离,摇曳的烛光将两个人纠缠的身影倒映在墙上,一丈红不禁有些想笑,原来,她在感情上*上都不是主宰。 当凤猷气喘吁吁的抬起略带红血丝的眸时,一丈红已然昏睡过去,而黎明的曙光已然来临,即将上朝,他联系的摸了摸她的娇颜, 她粗鲁么?不,他知道,她的一切只是表象,有时候他在默默的观察她,她虽然给人感觉是粗鲁,而没用头脑的冲动的,可是做的事,却又那么恰到好处,从来都是收放自如的。 他越观察她,越感觉有意思,明明是敏感而细腻之人,为何偏偏装作一副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模样?难道是有难言之隐? 他因此派人去查,她从小到大的经历,只是说自七岁起,便这个样子,而老爹也一向宠爱,从来没让她受过一丁点儿委屈。 可是他却敏锐的感觉她的内心的不一般。 她心中筑起一道厚厚的堡垒,不让任何人进去,这到底是为什么? 凤猷在临走之前,没忘了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亲吻了她的有些发干的唇,喃喃道:“小女人!不管你在害怕什么?我一定会知道!” 第一百零五章 乱,大闹后宫惹事端 前朝。 “皇上!昨日百姓交口称赞说我阗国一定能够中兴,后宫齐妃如此爱民,这是皇上之福,百姓之福!”御史赵挺道。 “既然是朕的妃子,做这些都是应该的,还来福报之说?”凤猷打了一个呵欠,懒懒的样子,眼睛红红的,没有一点儿精神。 一众大臣十分惊讶,皇上勤政爱民,自从登基以来,从来没有懈怠过,今日这是怎么了? 左相齐音对着身边的赵挺道:“听说皇上昨日在坤徳宫,一夜未眠!窠” 话虽不多,但意思明显,这是有独宠之嫌呢。 御史赵挺向来正直公正,况且御史之职就是上谏昏君,下打贪官,从来不能手软,遂直言,“皇上!还需保重龙体,虽然皇后擅长魅惑君心,可是也要雨露均沾才好,以防冷落了其他贤德妃子的心!燔” 凤猷今日确实没有精神,想着赶紧打发了他们,回去补眠,没想到竟然赵挺这个老家伙,赶来管他的私事? “赵爱卿,朕非三岁小孩,床帏之事,不用爱卿操心,如果你们能够在正业上多上点儿心,朕也就不会如此劳累了!” 凤猷说着,起身甩袖而去,自亲政以来,他从来没有发过火。 “皇上!您不能糊涂啊——”赵挺不知死的道。 齐音却嘴角微勾,宽大的袍袖掩盖了一丝得意,对于她的女儿如此深得民心之举,他是深感欣慰,老脸上也是非常有光,虽然皇上没有说什么,可是如此下去,那个不知礼数、粗鄙的皇后,被自己女儿给挤下去指日可待! 打着如意算盘的齐音,脸上挂着比外面的太阳还灿烂的笑容,走出勤政殿。 迎面看到一个小太监在对他招手,齐音认识,是伺候齐妃的小李子。 “小李子,齐妃娘娘有事?” 小李子请安毕,道:“相爷,娘娘多日未见您,有些想念,想请您过去叙话!” 小李子见一众退朝的大臣经过,便大声道,所说的话,凡是经过之人都听见了。 齐音也大声道:“正好她母亲还托我给她带了一些吃的,这就送去也好!” “是!相爷请!”小李子头前带路,便奔着储秀宫而去。 齐妃老远便看见爹爹到来,赶紧作势就要行礼,齐音赶紧道:“娘娘莫要折煞了老臣,这是万万不可的,礼不可废!快快起来!” 齐妃泪眼蒙蒙,自从进宫以来,从来没有见过爹爹和娘亲,即使见到也是老远的看一眼,如今再见,竟然身份有别了!“爹爹,你可曾听说什么?” “女儿呀,你可是智慧着呢,如果身为男儿,必能封侯拜相!”齐音不吝赞美。 “哎呀,爹爹!不是,我被人家算计了,那些不是我做的!” 齐妃急得一双弯弯细密的眉,也紧张的蹙起。 “不是?你是说百姓传颂之事?” 齐妃双眸灼灼的看着她爹爹,点头道:“是被皇后算计了,爹爹给我的财物也都没了!” “皇后?”齐音咬牙说出这句话,脸上布满阴云,“女儿,你打算怎么办?” “爹爹,此仇不报,难解女儿心头之恨,况且太后许了女儿的皇后之位!”齐妃最后这句颇有些得意。 “果真?”齐音双眸瞬间有了光彩。 “嗯!确实!如果能够铲除皇后,太后助我!况且她也恨之入骨!” “好!如此甚好!我看皇后也就是一个没有头脑的女人,她用你的名义发放钱财,岂不是让你得了名?这是她的失算之处,女儿!放心,钱没有了,可以再赚,可是这名声,可是好东西呀!”齐音的脸上现出狡诈之色,一双精明的小眼,笑得没了眼白。 “凰国的公主可是与皇后亲厚?”齐音突然若有所思。 “不错!日日在一起,情似姐妹!” “呵呵呵,情似姐妹?齐妃娘娘!日后你得知道在利益面前,没有姐妹亲情!” “是!爹爹是想利用她?”齐妃恍然大悟。 “合作!各取所需,据我所知,她此来目的可是不会如此简单,仅仅是为了送走她的三个皇妹!” 齐音久居官场,深知官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爹爹!那……” 齐妃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变换出不同的色彩,她附在齐音耳边,指挥若定,此刻的她,哪里还有一个后宫柔弱女子之姿? 一丈红睡到了日过午时,才在绿萝的招呼下幽幽醒来,第一句话就是:“绿萝,弑君是多大的罪名?” 绿萝正在弄红纱绣帐,刚刚挂起的一角,听到一丈红的话,瞬间掉落,她扑通一声跪下,紧张道:“娘娘,不可妄言!” 一丈红直直的看着头顶的宽大穹顶,上面绣着男女相处之道,“举案齐眉?” 绿萝似乎是没有听清,抬头顺着她的眼神儿望去,顿时了悟,道:“是呀,娘娘 定能和皇上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不可能!”一丈红陡然起身,穿上绿萝准备的纱衣,道:“我要用膳!” “娘娘,你成幸多日,皇上特意叮嘱弄些好吃的准备着了,就等着您吃的!” “什么?” “烤麻雀!” 一丈红陡然定住,麻雀?那不是云畅给她烤过么,只有云畅知道她爱吃这个。 她脑中似乎闪过什么,可是又没有抓住。 用膳过后,当一丈红在此出现在其他宫里的时候,那些妃子皆都怒目而视; 齐妃的遭遇,逐渐在宫里暗暗的传开了,也都知道是皇后做了手脚,让齐妃有苦说不出,可是她们可不想成为下一个。 但是,凤猷纵容是显而易见的,竟然对齐妃之事,充耳不闻不说,还在坤徳宫一夜不眠到天明,这让她们嫉妒的抓心挠肝的。 今日倒霉的是楚妃和与她同住的两个位分很低的女子。 情景相同,不同的是楚妃的财物不多,被一丈红洗劫一空,临走时把楚妃的头顶上的一根金钗也顺走了。 可是楚妃却不知死的派人守候在皇后的回宫之路上,意图将宝物抢回来,谁知道正好遇到凤猷下朝,看到了如此一幕,楚妃宫人在强夺皇后的宝物,便干脆利落的吩咐,夺去楚妃的妃位,贬为庶人,因未曾承受恩泽,念其父辈的功勋,允许其归母家,从此与皇家再无瓜葛,可以自行他嫁! 楚妃恨自己弄巧成拙,但事已至此,也只好作罢,好在皇上没有将之打入冷宫,能够回家也算一条好的出路,虽十分委屈,但也只好含恨离去—— 此事在宫中引起不小的波澜,尤其是后宫妃嫔,再没有一人敢和皇后对阵,任由其的行为。 而连续几日,清妃的清荷宫的两位嫔、一个妃子,皆被抢,财物也是寥寥,可是一丈红也就是做做势,了胜于无,能拿的都拿走了。 最最郁闷的是云贵妃,她自恃有太后在罩着,一丈红定然不敢动她,可是却出了意外,一丈红最后一次就是在她的宫中,也就是端午的前一天。 “云贵妃?妍嫔?董贵人?正好都在,我也懒得一个个的跑了,拿出来吧,想必也知道我为何而来?” 一丈红这次是带着绿萝一块儿去的,明日便是端午,凰嫣说是要与姐妹说话,故此这几日都没来。 绿萝这是第一次知道那些财物都是从哪里得来的了,顿时吓得腿都软了。 “娘娘,娘娘!使不得——” 云贵妃掩嘴“咯咯”一笑,“哈哈,连一个奴才都知道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皇后尚且不知!” 一丈红不管她的冷嘲热讽,只是道:“少废话,给还是不给,给了好歹你们落得个美名,不给就等着我的竹杖招呼好了。” “不给又如何?”云贵妃自恃入宫以来,从来没有被如此吆喝过,哪一个妃嫔不是尽力讨好她,虽然她是皇后,可是这种粗鄙的皇后,她还真没用看在眼里,再怎么说她的祖上是九代世家,到了姑姑这代,已然贵为太后,她自然受到礼遇。 “不给自然是挨打!” “你敢?”云贵妃脸色陡变,起身直视着一丈红道。 一丈红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也不多言,手中的竹杖看似随意的打了过去,昨日被点穴的郁闷,在这一杖之下,就算发泄。 云贵妃眼见得竹杖招呼过来,她已然打探清楚,一丈红虽然到处劫财,救济那些穷民,可是却从来不伤人,也就是举着竹杖吓唬一下,所以她有恃无恐。 哪知一丈红知道她是太后的侄女,况且昨日夜里受了凤猷的气,正无处发泄,便这一仗,实打实的招呼在了她的粉嫩的半边脸上,虽然没有用内力,可是被坚硬的竹杖打伤,自然疼痛难忍。 云贵妃的半边脸顿时起了一道红红的肿起,伴随着她的喊出的惊讶、惊恐和不敢置信。 “啊——杀人了——” 妍嫔和董贵人如一丈红意料中的发出瘆人的吼叫,足足可以传出数里有余。 据后来听到这一声惨叫的人描述,她们躲在宫中有半天没敢出屋,那简直是如厉鬼的惨叫般。 但妍嫔的眼中却射出一股恶毒的邪光,她衣袖里暗藏着一只金钗,锋利无比,在一丈红靠近她的那一刻,猛然刺向她的太阳穴,速度极快,让众人还未来得及看出是怎么一回事,便听到一声凄惨的吼声,“啊——” 声音传出数里,在皇宫上空回荡,同时却看到妍嫔的七孔流血而亡,而一丈红仅仅是出于自卫性的拍了一下她的天灵盖,这个还未经历几番春秋的女人,便香消玉殒了。 云贵妃脸色苍白,吓得跌坐地上,口中喃喃道:“你敢在我宫中杀人?” 一丈红也没有想到杀了人,可是尽然已然做了,就没在后悔,她没有忘了来的使命,带着绿萝将云贵妃的宫殿席卷一空,收获不菲,云贵妃倒是没有藏起来,将所有财务都 放于内室,便于一丈红的抢掠。 临走时,顺手牵羊将她们头上花枝招展的那一套都拿走了,到了董贵人那里,因为她人比较素淡,不喜欢首饰累赘,一丈红眼睛一转,道:“肚兜!” “什,什么?”董贵人吓得魂不附体,皇后的威风她刚刚领略了,可是她说什么,她怎么就不懂呢? “肚兜!”一丈红再次重复。 董贵人这次确信没有听错,磕磕巴巴的道:“肚兜在房里,我去拿——” 一丈红对着偌大的宫殿翻白眼,“我要你身上的肚兜,回去研究一番!到底妃子的贴身小衣和常人有何不同?” 董贵人双眸带着一丝被羞辱的怒气,瞪视着一丈红,那眼神儿恨不得吃人,但胆怯却更加的明显,“皇后!这是铁了心要羞辱妹妹了?” “哎——打住!别叫自个儿妹妹,看你那面相比我可是老多了,叫我姐姐,承受不起!” “你……哼!士可杀不可辱,想要我当众出丑,你还是杀了我的好!” 董贵人一双黑眸灼灼的看向一丈红,里面虽然有对她的竹杖的恐惧,可是更多的是对刚才妍嫔之死的震慑。 一丈红相信自己没有看错,这个董贵人,虽然看清来十分的低调,可是据她看来,这三人当中,她可是最有头脑的,估计云贵妃也就是仗着太后的宠爱,敢于为所欲为,大概出谋划策的,还是董贵人! 她外表沉静,打扮也不张扬,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城府极深。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好吧,我姑且亲自动手,脱脱你这贵人的衣服!” “你,你敢?”董贵人一双清冷的黑眸,里面满是害怕和紧张,还有对她的敌意。 “敢不敢立见分晓!”一丈红将竹杖扔给绿萝,慢慢的向着董贵人走去。 董贵人眼看着一丈红步步逼近,目光所及之处便是半边脸肿胀不堪的云贵妃,哪里还顾得上她,还有已然死亡的妍嫔,其他的奴才更是噤若寒蝉。 只有她身边的绿儿颤巍巍的“咕咚”跪倒,哭泣道:“皇后娘娘,您大慈大悲,饶过我们贵人吧,她从来不招惹谁,您就绕过她吧!” “呵呵,倒是个忠心的丫头,既然如此,我不亲自动手了,我十分好奇你们贵人的贴身肚兜的样式可好?看她一副清雅的模样,那内里一定穿着素淡的小衣,要是穿得十分的张扬,岂不是内外不符?我想云贵妃也一定想见识一下吧?” 绿儿不停的磕着头,额头上已然现出丝丝血迹。 一丈红不想难为宫女,这些宫女尽心伺候他们的主子,而且命运却掌握在他们手里,“你起来,要不然就拖出去乱棍打死!” 绿儿一愣,转而看向董贵人,董贵人对她摇头,她泪眼蒙蒙的起身,道:“主子,我……” “既然皇后非要看,给她就是!我还赔得起一件肚兜!就让皇后娘娘鉴赏一下我这小小贵人的肚兜又何妨?” 董贵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此话。士可杀不可辱,她还不如就此死了的好,省的被人羞辱至此。 绿儿是她从娘家带来的,惟一的一个贴心的,她不能让她有丝毫闪失。 一丈红露出一抹胜利者的笑容,“绿儿,是你动手,还是我亲自动手?” 入宫月余,一丈红还是不会自称“本宫!”,她觉得特别扭。 绿儿恭谨道:“皇后娘娘,还是奴婢代劳吧,您是皇后,我们娘娘是贵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难得的董贵人隐忍着怒气,也就是眨眼之间,在她的脸上也就寻觅不到任何的怒气,一副云淡风轻的闲适。 到让一丈红有一种错觉,是否她才是被欺负的那个,如此被人羞辱,她竟然能忍下这种耻辱,这人太可怕了! 眼前的桃红色的肚兜,上面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精致华美,隐隐的还有一些脂粉的香气,一丈红却没有了开始时的兴致,“董贵人,的确是内外不一样,外表寡淡闲适,内里可是火热一片!这要是皇上见了,啧啧——” 第一百零六章 乱,端午众妃齐发难 后面的话隐隐约约的传入云贵妃的耳中,她恨恨的瞪了一眼董贵人,道:“你也有争宠之心?” 临走还给她制造麻烦的!这个皇后的确不容小觑,董贵人赶紧低头道:“娘娘!她如此挑拨离间,无非是挑起你我之间的争斗,她渔翁得利,娘娘不可上当!只是一件肚兜而已,今日看来,皇后可是不像表面上那般简单!” “哎呦,疼死我了,轻一些!你个该死当奴才,当时她打我时,你们都死哪里去了?这会儿一个个卖乖!”云贵妃对着跪着的那群太监宫女,便是一顿指责。 董贵人自然不好多留,今日都被羞辱了,也都没有多少心思。 是夜,坤徳宫燔。 “姐姐!你如此胡闹,杀了一个奴才倒是不打紧,可是妍嫔可是妃子,她父亲可是御史,你如此妄为,皇上会不会大怒?”凰嫣一袭紫色绣牡丹宫装,鬓角一根凤钗,插在高高的髻上,大气、张扬、不失华美。 “要的就是他怒!可是该死的凤猷,他竟然任由我胡闹,不理我,我就要闹翻他的皇宫!窠” 一丈红回到宫中,便是一身简便装束,淡雅的蓝色衣裙,绣着几支梨花,清淡而韵味十足。 “明日端午,姐姐如何做?您可是主持端午盛宴呢,太后懿旨说清楚了,由云贵妃协助,可是云贵妃?哎——姐姐将她打伤了,再说还有我的三个妹妹的婚事?” “凰嫣!你不会就是问那些无聊事儿的吧,明日不就是端午么?包粽子!这有何难?绿萝传给后宫妃嫔我的旨意,就说明日各自在宫中包好粽子,都端到太后的宫中就好,包的好的赏赐金子千两,包的不好的,就为大家献艺助乐!” 她随便一想,当领导不就是下个命令,然后让下边的人胡折腾? 凰嫣嘴角带着一抹讥讽的笑意,用一方手帕轻轻掩饰,道:“姐姐,还真是聪慧!明日我两个妹子的婚事,也就有劳姐姐了,姐姐,还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讲?” “说!” “嗯,就是丽妃之死,我听一个护卫说,此事似乎和皇上有关!” “果然是他虐待妃子?”一丈红有些不敢相信,凤猷怎么也不会如此暴戾的。 “这个妹妹不知,我也是无意间听到的,他们说,丽妃死后,有人看见她的尸体了,很恐怖,浑身遍布伤痕,身子脖子都扭了一圈!死相极其恐怖!” 凰嫣说及此处,害怕的看了一圈,身子也不由得靠向一丈红。 “果真是他?如此说来,这个辣手摧花的变态,不能任由他残害无辜!” 一丈红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可是凰嫣可不是多事之人,况且这些事与她没有利益关系。 “姐姐!你要为丽妃她们报仇?” “报仇?我不是菩萨,只是想让这后宫女子的生命,有一些价值,而不是认人践踏!” “姐姐!在阗国,女人生来就是人人践踏的命!姐姐的思想,倒是与凰国的女子无二?”凰嫣问出此话,目光灼灼的看着一丈红,想从她认真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一丈红丝毫没有注意凰嫣的异常,却道:“如果能够出去皇宫,我倒是希望去凰国玩玩,那里是女人的天堂!我倒是想见识一下,那些男子是如何生活的!” 难道真像小说里的那样,男人个个娘娘腔,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一想到个个挑着个兰花指的男人,一丈红便身上凉的慌。 “那好呀,凰嫣一定好好招待姐姐!”可是,她美丽的眸中,却一闪而逝的杀机。 次日,五月初五,是端午节,宫中对端午节十分的重视,各种纪念从早上便开始了。 小孩子都系上了五彩绳,皇上和众大臣今日也免了早朝,去护城河看龙舟表演。 宫中的娘娘们,各自早就在宫中忙活开了,包粽子,一会儿皇上回来,便会来到太后的端懿宫,和她们一起过节。 所以各宫对包粽子十分重视,倒是主持端午盛宴的一丈红,还在睡懒觉,日上三竿了,坤徳宫中一片寂静,除了绿萝焦急的呼唤一丈红起床的声音,其余的人都面上带着焦灼。 在这么重要的节日,被人抓了把柄就不好了。 “娘娘!再不起来,太后该发难了,你是今日的主角,不能再出乱子了!”绿萝现在说话,也不想刚开始时候那么谨慎,知道一丈红不会在这上面计较,十分随意。 一丈红终于转身,伸了个懒腰,道:“绿萝,什么时辰?” “巳时了,皇上已然去看龙舟了,您再不起来,太后那边不好交代了!” “绿萝,给我拿大红色凤裙,就是大婚次日穿的那件!” “娘娘,今日终于知道打扮的重要了!”绿萝灿然一笑。 当一丈红出现在太后的端懿宫时,所有的妃嫔皆到了,唯独她迟迟不见踪影。 太后见到她,没有什么好脸色,她倒是自觉,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道:“太后,今日 不是粽子大赛么?为何还不开始?” 太后手中的把玩着的一个玉石,此时猝然掉落,发出脆响,“你还知道大赛?你可曾准备?” “呵呵,我是评委,自然不用准备!你们不是让我负责么?来呀,你们的粽子呢?” 一丈红最后看向那些妃嫔,云贵妃如今白纱遮面,看来脸上的伤依然未好,齐妃一脸的愤恨,清妃依然淡淡的,至于其他人,一丈红倒觉得,对她都是敌意明显。 一丈红刚刚落座,便听见门口的太监,尖声尖气的声音响起,“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之,一身黄袍出现,后面跟着的第一个便是倪禹,他进来便对着一丈红偷偷的做了一个鬼脸。 后面还有十几个年轻英俊的少年郎,想必是是今日为了给凰国联姻准备的。 “倪禹这厮何时回来的?”他去玲珑山了,何时回来的,她一概不知。 心中暗诽着,随着众人给凤猷施礼。 “都平身吧——”凤猷懒懒的声音传来,眼角的余光却扫向一丈红。 “皇上,龙舟赛事如何?”太后的脸色已然有阴转晴,声音也带着愉悦。 “不错,倪禹得了第一!”凤猷笑道。 “那是他们不敢和皇上比,臣敢!”倪禹道。 “你二人自小就好似一人,如今更是君臣不分!”太后道。 倪禹撇撇嘴,有丝孩子气,“太后偏心,话里话外说我不懂规矩!” 太后呵呵一笑,道:“倪禹小子,当官之人,还如此蛮不讲理!好些日子不见你了,你去了哪里?” 一丈红赶紧将耳朵竖起来听,就怕漏掉一个字。 倪禹刚要回答,却听到凤猷道:“今日朕是来尝尝母后的粽子之王的,如何又谈其他的?” 太后一笑,对着皇后出奇的好脸色道:“皇后,开始吧!” 一丈红款款走出,一袭红衣,如朝霞万丈,瞬间将整个姹紫嫣红的大厅照亮,凤猷晃了一下神,不动声色,想看看她今日如何处理事宜。 一丈红不紧不慢道:“凰国太女凰嫣远道而来,携两妹而来联姻,今日皇上便请贵国的两位公主亲自挑选夫婿,如果看上了,跟本宫直言,定当为你二位做主!” 一丈红看着凰嫣身边的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长得相貌极好,眼睛瞪得大大的,对凤猷身边的十几个年轻人,已然大胆的看了好一阵,想必也是想找一个如意郎君吧? 凰嫣微微一笑,牵着两个妹妹的手施礼道:“多谢姐姐费心!” 凤猷微微颔首,如此轻描淡写是最好,如果公然一番比试选拔,岂不是有损阗国的威仪? 一丈红十分得体道:“太女客气了,这是两国之事,不能马虎!那咱们就先尝尝阗国后宫佳丽的手艺如何?也好给两位皇妹一点儿时间!” 凰嫣颔首,“最好!” 太后不动声色的道:“那就开始吧!” “对对对,赶紧呈上你们的粽子!皇后,今日你是主角,你来主持吧!”凤猷及时插嘴,今日的端午是盛宴,皇宫中的规矩繁琐,他怕一丈红不适应。 众妃将自己做的粽子,依次摆在桌子上,齐齐道:“请皇上、皇后品鉴!” 凤猷率先起身,走到一丈红面前,拉起她的手道:“皇后,与朕一同品鉴这他们做的粽子!” 不容一丈红抽出手,如铁钳一般,将她拉着就走。 “喂——我老爹如何?玲珑山怎么样了,你要是敢动他们,我跟你不死不休!” 一丈红趁机小声道。 凤猷嘴角微微翘起,邪气而玩味,“皇后,专心点儿,我可是一发怒就会杀人!” “哼!变态!你的妃子都死得那么惨,你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 凤猷脚步陡然停住,狐疑的看着她。双眸中氤氲着不知名的波涛。闷闷道:“你可是亲手杀了朕的妍嫔!她的御史父亲,如今还在闹呢,你还未给朕一个交代!” “哼!她谋杀皇后在先,难道不该死?” “哦?那倒是应该杀无赦!” 端懿宫本就宽大,一排长长的桌案上,摆着清一色的金色盘子,上面粽子的形状小巧多变,有四方的、三角的、圆形的、羊角状的,还有的别出心裁,竟然做出心形的、鸟型的…… 越看下去,一丈红越咂舌,这些女人,还真是人才,竟然能够做出如此多的花样,姑且不问好吃不好吃,就这形状如此小巧玲珑,就让人想一尝为快。 “你放开我,我尝尝——” 既然是品鉴,光看肯定不行,必须要吃呀。 凤猷道:“来人,给皇后剥粽子!” 两个小太监应声而到,每一种都剥掉两个,放到盘中,送到一丈红和凤猷面前。 二人逐一品尝,赞不绝口。 最后,在众多的精品中 ,一丈红点出两碟她认为最好吃的道:“这盘是第一,这盘第二!” 那是用肉做的馅儿,一丈红最喜欢吃肉! 一个宫女,将一丈红指定的两盘送到太后面前,躬身退去。 “哦?果真好吃?”太后问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问一丈红。 一丈红点头,“好吃!” “这是谁做的?”太后问道。 “臣妾二人做的!”董贵人和清妃应声而出。 “好!赏——” “谢太后——”两位妃子今日娇滴滴,明亮的双眸,顾盼生辉。 “哀家也尝尝——”小小的粽子入口香甜,太后直点头,道:“果真——” 话未说完,一口粽子,如堵在了喉咙上,脸色变得青紫,手捂着肚子,嘴角也流出了暗黑色的血液。 凤猷一见,脸色顿变,“母后,你怎么了?” “皇儿,快,这粽子——” “粽子?”凤猷脸色犹如黑云浮现,双眸如剑,深深的刺入董贵人和清妃的身上。 “来人——快叫太医来,快——”虽然他和太后之间有间隙,可是毕竟是生养他之人,血浓于水,这是割舍不断的。 董贵人和清妃脸色也变得惨白,看着一脸青紫的太后,陡然跪地,道:“皇上明鉴,给臣妾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太后下毒,况且这粽子皇后刚刚也吃了啊?” 一丈红本来觉得好笑,原来这明目张胆下毒一事,果然不是人们瞎编的,确有其事呀,眼睁睁的就发生了,不知道谁要倒霉了。 当听到董贵人和清妃提到自己的那一刻,一丈红顿悟,那个倒霉之人就是自己,为何自己吃了没事,太后吃后就中毒了? 显然自己与太后之间的矛盾有目共睹,人尽皆知,况且自己张扬霸道,如今正是报复太后的时候。 借助董贵人和清妃的粽子下毒,的确是好计! 凤猷只是看了一眼一丈红,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眼中一闪而逝等狐疑,没有逃过一丈红的眼睛。 她有时候对在意之事,极其敏感,可是有时候,对不感兴趣、或不屑之事,又极其的不当回事,就是这样的一个矛盾结合体,她这次注意到了凤猷的怀疑。 太医匆匆赶来,有三四位,都聚集在太后身边诊治,此时的太后已然移入内室。 “说吧,是不是你们两人所为?”沉默,让整个大厅,陷入令人窒息和害怕的安静。 董贵人和清妃二人一直跪着,头低低的,可是声音却同时急切道:“皇上,皇后吃了尚且没事,臣妾二人如何能够有那种本事,知道她们谁会吃那个?” 云贵妃自太后的房内出来,大声哭喊道:“皇上!查一下都睡接触过那盘粽子就好了!一定要抓住害太后的妖人!” “李元!查!”凤猷脸色始终如腊月的寒冬。 “是——” 一丈红好整以暇的端起旁边的茶水饮了下去,拍了拍手道:“你们不就是嫌我抢了你们的财物了?出此计策陷害与我,可惜,我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皇上!皇后不说,臣妾本不想说,她身为一国之后,竟然公然提着凶器入我宫中,强夺财物,还打了臣妾!”云贵妃跪下道。 齐妃见状,也跪在一旁道:“皇后不但抢了臣妾的所有财物,就连太后送的玉如意,也被她劫去!” “还有臣妾的赤金镯子!”妍嫔泣不成声。 “皇上,皇后还在一群奴才面前,公然将臣妾的肚兜劫去,说是仔细研究一番,臣妾至今在奴才面前,还没脸,如果要下毒,也是毒死她,绝不是太后!”董贵人不失时机的插嘴。 …… 片刻,整个大厅,处处可闻嫔妃的哭诉之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刚昏倒的太后殁了呢。 凤猷知道一丈红做的这些事,可是她认为她是故意气他的,所以任其所为,可是如今关系自己的母后,却不能不让他大为恼火。 第一百零七章 乱,端午众妃齐发难 如何胡闹都可以,可那是他的生身母亲,如何能够随意让人下毒手? “皇后!你可有话要说?”凤猷沉声问道,里面不是轻松的疑问,却是压抑着怒气的隐忍。 一丈红有一丝心痛,她一直胡闹,在宫中胡作非为,有失体统之事,没少做,可是不代表她有歹毒心肠,老太后不喜欢她,可是她也不喜太后!但也没有必要非得取人性命,你凤猷既然不信任我,为何要强留我在此地? 愤怒,她此时比他还愤怒,所有人都指责她,话里话外,都是她谋害太后! “清者自清!你若不信,我多说无益!不如就此放了我,也或者是现在杀了我!燔” 一丈红一双水眸,不知怎的,就萦绕了雾气,她自己使劲儿的将泪水压了回去,可是眼睛红红的,看向凤猷的却是冷然。 “刚刚只有你和朕接触了那碟粽子,不是你,难道是朕?窠” 凤猷问出此话时,心是痛的,他不希望是她,或者还有另一个人可怀疑。 一丈红嘴角轻轻的抽动了一下,眼睛看了看房梁上的彩绘,两只展翅欲飞的凤凰,似乎也在嘲笑她,无力的道:“皇上!既然认定是我!你大可以像虐待丽妃一样,打死我!” 凤猷周身蕴含着冲天的怒气,这个女人,他给予她无尽的尊宠,可是她呢?屡屡表现得不在乎,她以为他是轻易的就对人好的么? “一丈红!朕能宠了你,也能毁了你!昨日你杀了妍嫔,今日又企图害死太后,朕容不下你胡为!” 凤猷从眼底射出一股森寒的怒气,瞬间将她冻结在原地,冷意蔓延至整个大殿。 她还敢提丽妃,莫非他的暗卫报告说,有人暗暗查探丽妃的死因,就是她?不但大闹后宫,还插手他严令禁止之事,这个女人是该尝尝受苦的味道! “来人!将皇后打入冷宫!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见!太后无事便罢,如果一旦查实,朕亲自处置!” “是——”李元此时不敢多言,使了个眼色给几名侍卫,将一丈红带走。 “哈哈哈——凤猷!终于忍受不了了吧?何必那么麻烦,还占据你的宫殿,不如就此赶出宫去,省得废了你的口粮。” “你休想!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老爹和霸天等人的下落不是么?我告诉你,他们现在朕的地牢!如果你敢轻举妄动,朕会杀了他们!”凤猷冷冷的声音如利刃扎在她的心上,自己怎样都行,可是老爹不行。 “凤猷!说过了,你敢动我老爹一根汗毛,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还不带走?”凤猷不再理会她的愤怒,只是对着几名侍卫吼道。 倪禹早就按捺不住性子,插话道:“皇上!何必——” “你闭嘴!”凤猷立即制止他的话,双眸使劲儿的一瞪,倪禹一缩脖子,无比可怜的看着一丈红,无奈的摇摇头,又点点儿头。 一丈红哪里还能体会他的深刻含义,对于侍卫的拖拉,她一甩,道:“走吧!”决然离去。 里间,医治太后的太医忙活了大约一个多时辰,终于有一个老太医出来道:“启禀皇上!幸好太后福大命大,毒素已然清除大半,余下的半月内必能清除干净,只是静养就好,万万不能在生气!” 凤猷叹了口气,双眸一瞬间闭合,复又睁开,如释重负般道:“你们这几日尽力医治,不惜任何代价将太后调理好!这个毒素可知是什么?” “皇上!臣也十分奇怪,竟然是砒霜,可是太后食入不多,只是口唇沾染上了一点儿,所以有此表现,如果咀嚼过,或者咽下去,必定难救!也算太后洪福齐天,早早知道不好,便没有下咽!” 老太医在太医院任职多年,向来以公正耿直著称,所以深得凤猷的器重。 凤猷不动声色的微微挑眉,“你去查探一下,那些粽子上砒霜的数量可重?” “是!” 老太医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绾起袖子,将太后食用的粽子端入隔壁房间,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太医走出道:“皇上!奇怪了,有人下毒竟然只下那么一点儿,其余的糕点没有一块含有剧毒!” 凤猷粗黑的眉毛拧成几道弧形,脸上明显的不豫,用极低的声音道:“治好为止!” 说完,他没有进房看看太后,而是转身离去,独独留下一群妃嫔,心思各异。 有的脸上现出喜色,一丈红被打入冷宫,这是否代表她们的春天来了?有的却是十分的持重,不动声色,对于皇上最后的愤然离去,表示担忧的也大有人在。 比如清妃和董贵人,从皇上的离开起,她们没有抱有一丝的高兴和开心,反倒是担忧大于其他。 见一众妃子都渐行渐远,董贵人突然开口道:“姐姐!皇上可是怀疑了呢?” 清妃道:“妹妹何时如此沉不住气了?咱们不是有后招么?那可是一击即中的!” “她确能听咱们的使唤?”董贵人小声问道 。 “有齐妃姐姐保证,你还不放心?看来妹妹的确是比其他人要强上许多!” “姐姐差矣,所谓小心行得万年船!涉及身家性命,不得不小心行事!” “呵呵,妹妹!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恐怕此时那里已然人去楼空了!” 董贵人微微一笑,躬身道:“那就好!妹妹也好对云贵妃回禀不是?” 董贵人从云贵妃的宫中还未出来,凤猷的乾镇宫中,便爆发了如雷的怒吼:“你们这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朕要你们何用?找——都去找——” 刚刚守卫冷宫的侍卫来报,冷宫突然出现一把大火,他们闯进去时,皇后一丈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据后来后宫北门的侍卫禀报,他们恍惚间看到一个穿红袍的幽灵一般的鬼影,抱着一个人在城墙上消失不见,因为事出突然,他们以为是看花了眼,所以都没有在意,现在想来恐怕那个时候人已然出宫了。 凤猷脸色从来没有如此挫败,从太医的禀报中,他就推断出,是母后自己服毒,要不然也不会中毒如此之轻,他虽然知晓,但也不能立即揭发自己的母后,所以想着明日找个借口放了一丈红,可是此时刚刚入夜,人就被劫走了。 “皇上!红袍!莫非……” 李元脸上现出一抹惊恐,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人或者怪物! 凤猷也从愤怒中稍稍平静,红袍!今日一丈红屡次提到丽妃之死,他都想办法遮掩过去,不想她卷入其中,难道那个人知道了?趁今日对他的皇后下手?可是每次不都是就地折磨致死么?为何这次却如此作为? “李元!可曾留下蛛丝马迹?” “没有!也没有留下任何他的身份的话!” 如此又不像他的作为,“李元,让赤云进来!” “是,皇上!”看来皇上这次是真急了,又要出宫了。 次日,凰国的皇太女凰嫣找到了凤猷,道:“皇上!姐姐无辜失踪,我也不想在此久留,就此别过,至于我的两位妹妹的婚事,她们已然有了意中人,因昨日姐姐无辜被罚,只好今日来请示皇上!” “太女殿下请便!朕宫中事务多,怠慢您了,还请见谅!至于红儿一事儿,请太女放心,朕一定会将她找回来的,到时候谁劫走了她,都会让他付出该有的代价!与贵国的联姻,绝不辜负!” 凰嫣柳眉微微一挑,嘴角露出放心的笑容,“我替姐姐谢谢皇上了,告辞!” “请——”凤猷低头看到上面的两个联姻对象,都是侍卫中的人,倒也不算什么,遂也就成全了。 凰嫣的离去,如来时一般,十分的低调。 出城十里,就是玲珑山的狭窄的官道,官道旁一个隐蔽的树林中,一个紫袍蒙面男子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远远的看见一辆双驾马车缓缓驶来,清脆有规律的马蹄声,传入他的耳中,他双眸一亮,顿时飞上了一棵浓密的大树,摘下两片叶子,吹出了鸟儿的啁啾之声。 车内的凰嫣听到鸟儿欢快的歌声,全身一阵,赶紧对车夫道:“停一下,我去方便一下!” 车夫应声停下马车,恭谨道:“太女殿下,您用恭桶么?” 凰嫣道:“不了,我看有个树林,十分的隐蔽,你们在此等我就好!” “是!殿下。” 凰嫣缓步来到鸟儿鸣叫的方向,警惕的向四周看看,同时也拿出两片叶子,吹奏了一遍鸟鸣。 忽然,树叶如被风吹动一般,刷拉拉一声响,“你来晚了一个时辰!”一个沉闷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 凰嫣陡然转身,恭敬的抱拳施礼道:“给主子见礼,东西可拿到了?” “嗯,这次你办得不错!” “主子,想拿她怎么样?”凰嫣问道。 “你倒是很关心她?刚刚害了人家,又一副关心的模样,我看着都不怎么真实呢!”嘲讽而奚落的语气,让凰嫣很不舒服。 自从三年前,主子找到她,给了她一切荣华富贵,可是至今他仍旧不知道他的真容。 有时候她很好奇,主子到底什么模样,以至于梦里都想一探究竟。 可是屡屡不曾得逞。 “主子!我……” “好了,时间有限,我简单说,继续凰国的除患,不要留一个活的,这样你才能高枕无忧!” “是!可是,那些无权无势的姐妹,其实没有什么大作为,不除也影响不了我什么的!”凰嫣小心的问道。 “哈哈哈——你不要妇人之仁,这一刻她们是任你残杀的兔子,下一刻,也许就变成了吃人的豺狼,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劳永逸,对任何阻碍了你的人,都要如此!” 凰嫣微微一震,道:“是!一切听主子的!” “好了,好久没有见到如此美貌的太女殿下了,过来……” 紫袍男人露出的一双黑眸,发出如狼一般的气息,让凰嫣喘不过气来,也奇怪了,凰嫣从来不曾看见过他的真容,可是却被他的一双眼睛俘获了,开始的两年,她脑中还经常浮现出霸天的样子,可是最近一年,就只有这勾人的一对眼眸,魅惑而多情,邪气而霸道! “主子……哦——” 树林中,不时的传出原始的野性的苟合的孟浪之声—— 当凰嫣再一次踏上行程时,已然是半个时辰后了,她的护卫见到她时,如释重负。 * 皇宫中,凤猷无心朝政,自从凰嫣离开后,他便将赤云找来,每日嘱咐未来需要他做的事,交待了两日,才带着橙风一路出宫。 大婚两月,皇后便丢了,让他气恼。 如果真是那个不知进退之人,他不再留情面。 “主子!我们去哪里?”从出来主子便疯了般策马扬鞭的狂奔,终于在接近主子的时候问了一句。 “药王谷——”凤猷咬着牙说完,便又如一阵疾风般远远的抱在前头。 橙风一惊,药王谷?“主子——万万去不得的,那个人不是想法设法的让你去么?” “必须去,皇后也许在他手上!” “主子,他杀了不只一个妃子了,也没见您去过,这次何必以身涉嫌?” 凤猷陡然勒住马的缰绳,道:“这次不同!你休要废话!朕的皇后,不是他能碰的!” 他骑的是一丈红的凤舞,凤舞的本事不只日行千里,还能够根据气味,寻找主人的下落,不过要在方圆五里范围内,否则也是徒劳。 “主子!您身份不同,一旦有危险,岂不是愧对天下?”橙风与赤云不同,是死心眼一个,认准的一条路,非得弄明白不可。 “你再啰嗦,你也不要去了,在此歇着吧!”凤猷怒道。 “可是……”看到凤猷怒目瞪来,橙风第一次强忍住继续啰嗦,道:“主子,我跟着!”既然无法挽回,只能护得主子的安全。 凤猷不再言语,一路上都是氤氲着的脸色,如暴雨将至,如此这样,日夜兼程没几日,便到了药王谷。 药王谷在阗国的北边,是阗国的最北部边界,终年积雪。 与凤猷的风刀雪剑的不同,如今的一丈红却坐在马车上,吃着各式的南方水果,哼着小曲,优哉游哉的向南边的焱国行去。 “今日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马车十分的不起眼,看外表,破烂至极,可里面却是被褥、吃食、茶水一应俱全,一丈红唱够了,便低下头去,在水果盘子里,用嘴叼一个爱吃的,继续满足饱腹之欲。 不是她懒得用手,双手被紧紧的绑缚在后面,无论怎么想要挣脱,都是无济于事,反倒是越挣越紧,现在有些勒到肉里了,所以她也想明白了,既然被一个红衣的高手,给扔到了马车上,没有杀她,那她就随遇而安好了,反正在皇宫也是如此。 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无所谓了。 可是足足颠簸了有一天一夜,马车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吃了那么多的东西,总得出恭吧,憋了一天,真是忍不住,遂大叫道:“喂!活着吧?我要出恭!” 外面的马车猛地颤动了一下,然后停了下来,一个女子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下来!” 一丈红从里面钻出来,外面依然漆黑一片,四周时不时的听见狼嚎的声音传出,空旷而凄厉—— “喂,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 “要杀要剐,好歹也给个痛快,这黑灯瞎火的,大家伙别被狼吃了,可就不值了!” “在这里出恭!”女子将一丈红带到一处树丛后,双眸狠毒的剜了一下她,里面都会厌恶和怒气。 一丈红心中纳闷,这是对待仇敌的态度,她何时得罪过这么个人? ~~~~~~~~~~~~~~~~~~~~~~~~~~~~~~~~~~~~~~~~~~~~~~~~~~~~~~~~ 大家猜猜是谁抢了一丈红? 第一百零八章 乱,南辕北辙情几重 一丈红觑着这个女子的脸色,虽然明显是不待见自己的表现,但是还是硬着头皮道:“喂,你只要告诉我是敌是友即可!” “……”沉默! “那你要杀我?” “……”仍然是沉默燔。 对于这个守口如瓶的女子,一丈红感觉无语,好坏就是不说。 一丈红看着她那张恨不得杀了她的苦瓜脸,一边向着马车走去,一边甩下一句:“姑娘!你照照镜子吧,鼻子歪了!” 后面的女子一愣,赶紧找出随身携带的小铜镜,想着鼻子如何会歪?却发现原来是被耍了!于是,接下来,本来前几日还算舒服的马车,尽是挑着坑洼不平的路段行走,颠簸不停! 一丈红坐在马车上,前后左右的摇晃,为了防止撞到头,用双手紧紧的抓住车的两边,当然那种又吃又喝的日子,也就宣告结束窠。 没办法,虽然心中记挂着老爹他们,可是自己也身不由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知道劫自己的人到底意欲何为?还是轻易不要招惹她们。 大约在马车上颠簸了有五天,终于,在一座山前停下,一丈红透过门帘的缝隙向外看到,此山云雾缭绕,十分的陡峭,环顾四周,只有一条上山的路,却是有人看守,守卫不下几十人,个个虎背熊腰,肌肉发达,一看就是武功高超之人。 下车来的一丈红,用黑布蒙上了眼睛,一路上被人家扛着前行,当脸上的黑布被除去的时候,一丈红才发现,一间不大的石室,里面装饰豪华,牙床雕花,纱帘缥缈,锦被香衾,花香四溢,仿佛不是来当俘虏的,倒像是来享福的。 一丈红有了一丝困惑,一路上他们除了得罪那个女煞神,受了点儿颠沛流离之苦外,她们没有难为自己,反倒是有求必应,来到这里,也如对待客人一般的伺候,可是却又不给她自由,到底是谁想要见她? 她现在已然基本肯定,这个人不想杀她,否则也不会大费周折,将她弄到此处,锦衣玉食的伺候。 可是除了老爹和霸天,她好像没有认识这么个对她好的人了。 “喂!你们别走,将你们的主子叫来,我要见识一下,到底将我掳来,所为何事?”一丈红对要出去的那个女子道。 “姑娘在此安歇,主子该来的时候自然回来,否则即使姑娘喊破喉咙也是无济于事的,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 从该女子的不卑不亢中,一丈红分明嗅到了一股敌对的味道,而且是来自于刚刚的那个女子,或者说是对她的敌意明显。 “我叫千千!有事姑娘叫我名字即可,最好不要自讨苦吃,这里可不是皇宫,都是姑娘的奴才,这里的人都只听我们主子的!”千千趁一丈红思索之际,继续强调这里是她的地盘。 “呵呵,好说!不过最好让你的主子早点儿现身,否则我一不高兴,会毁了这里就不好了!” “哼!歇着吧!”千千转身离去,不再理她。 可是一连七日,既不见那个千千出现,也不见她所谓的主子,一丈红在此除了吃就是睡,没事儿想出去走走,也被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给拦截在门口。 抓狂不已,从来没有被软禁过,即使在冷宫,好歹还有个院子可以溜达呢,这里就只能在房里带着,就连出恭,都是一个房间解决,这种日子,让她疯狂。 “出来!你们出来——”一丈红将能摔的都丢到了地上,最后看看没得摔了,竟然将偌大的雕花红木床给一点儿点儿的砸了,用的就是自己的竹杖。 当床最后支持不住,也散架的时候,房门应声而开,千千气恼的声音传来,“你还真是作死?” “呵呵呵,终于来了,除了叫一个哑巴给我送饭,你们一个人不出现,到底是何意思,要杀要刮随便,可是不带这样折磨人的!” “要不是主子不允许,你早就死了!”千千一边收拾,一边嘟囔。 “你们主子不杀我?” “哼!”千千就像看仇敌一般,瞪了一丈红几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那好!给我重新换一组新的,我还没有砸够呢,既然他不常出现,就是允许我的胡为了?”一丈红拍了拍手,意犹未尽。 “你……好!我给你换!”千千转身离去。 不到一刻钟,一帮男人抬来一些桌椅板凳,可是档次却只能说是百姓用具,一点儿不如先前的华贵。 一丈红一看便不高兴了,指着这些东西道:“你们主子就是让你们如此伺候我的?拿这些粗鄙的东西来,连我的下人都比这要好,不要,滚!” 她举杖便打,虽然这些人个个懂武功,可是主子发话了,不能招惹她不高兴,所以只能躲闪,躲闪不及的,刚刚抬来的床、板凳,都没能逃出厄运的结局。 “你有完没完?说了,主子过几日才能回来,你如此闹腾,大家也只能被主子打死罢了,你看看他们,个个不会说话,本就可怜,你忍心他们因为你而丧命? ” 千千早就忍不住了,冲出来一顿指责。 “你,你是说他们都不会说话?”一丈红睁大了双眼。 “是!你满意了,这回性命也难保了!”千千讽刺道。 “为什么不能说话?是哑巴?” “姑娘,不该问的不要问!”千千冷冷的道。 转而对着那群魁梧的男人道:“你们出去吧,再弄一些好的过来,相信姑娘会珍惜的!” 十几个男人转身离去,在一个男人试图张口的空挡,一丈红惊恐的发现,他竟然没有死舌头,是被人割去了,还是天生畸形?可后者的可能性显然没有。 那就是说,这里有一群被割去舌头的武林高手,听命于抓她的那个人—— 一丈红感觉汗毛颗颗倒竖,太可怕了,这里的人也不少,可是全部被割掉了舌头,怪不得无论她怎么闹,门口的两名看守都不说话,感情是不能说话! “呵呵,千千姑娘!他们,呃,我是说,你为什么有舌头?”一丈红本想问他们的舌头问题,可是被千千给瞪回去了,转移了话题。 “姑娘!说过了,这里不该打听的最好不要打听,要不然就得像他们一样!” “你是说他们是乱说话才被——”一丈红用手在舌头上一笔划。 千千背着手,转了一圈,扫了扫被一丈红弄得乱七八糟的房间,缓缓道:“你知道么?主子最恨有人暴殄天物!曾经有一个仆人,不小心弄坏了主子的一个笔洗,主子二话不说,就在他已经半截的舌头上,又割下了一刀,成为了真正没有舌头之人!” “……” “你打碎的这个花瓶,是五百年前的文帝的御用之物,这个雕花床,可是阗国的第一位皇后所用之物!这把椅子,虽然不值什么价钱,可也是上好的乌木所做……” “呵呵,好了,千千姑娘,不知者不怪嘛,谁能知道,你们主子如此不正常,竟然对一个囚犯这般好?还给予这么高规格的礼遇,我保证,以后保准不会再暴殄天物!”一丈红说得小心翼翼,这舌头保不准哪天就不是自己的了。 保不齐她的主子就有割人家舌头的癖好。 说话间,那群没有舌头、但一身肌肉的壮男,又抬来了一些桌子板凳和床,也就是短短半个时辰,便焕然一新,虽然没有开始时的豪华,可也不缺少别致和美感,整个房间又有一种小清新的格调,一色的实木材料。 “姑娘!主子大约今日晚间就能回来,如果姑娘不知进退,惹怒了主子,千千可是只能奉命行事!” “你们主子是谁?” “回来时,姑娘就知道了!”千千转身离去。 “切——故弄玄虚!”可是一丈红承认,她的好奇心成功的被挑起,是谁这么牛,能够在这种山野之地,竟然如此奢华,还如此的狠毒和暴戾? 脑中的人挨个想了一遍,也没有结果,总觉得没有这种双重性格之人。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弄不明白,不如睡觉—— * 与一丈红的随遇而安不同,凤猷的药王谷之旅,可是惊心动魄,或者说是险象丛生! 药王谷,名为药谷,不知道的以为是治病救人的圣地,可是稍稍有一些了解的都绕着走,那里毒蛇遍地,毒草丛生,遍布不知名的毒果、毒树! 入者百人,活着的不过其一,也许还是半死不活的,或傻的,或残的! 谷中向来人迹罕至,只有一个行踪诡秘之人在此居住,总是一袭红袍,据说谁也没有见过他的长相,或者是见过的都被吓死了! 从那个红袍男人在此居住起,这里就再也没有一个活人走出来,据说不是被他杀了,就是被他吃了,人们都管他叫红刹,十几年了,这里除了毒物出名,红刹的威名也是远播天下。 凡是闯入药王谷者,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希望。 眼前便是药王谷的入口,十分的普通,没有传说中的瘴气和奇异的植物,也没有野兽的吼叫。 比之皇宫的后花园也没有什么区别,处处是山花野草,树木葱葱。 “主子!您再三思!”橙风一把拉住了就要进入药王谷的凤猷。 凤猷停住,转身看向一脸关切之意的橙风,有些无奈道:“你怕了?大可以自行留下!”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是担心您的安危!虽然您是主子,可是你我自小一起长大,说句大不敬的话,情同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要是非要去找她,我去!您留下!” 橙风十分果决的拉着凤猷的衣襟,就是不让他进去。 “橙风!”凤猷拍了他一下,不敢动是不可能的,橙风跟随他十几年,说道:“橙风,你知道么?其实我早该知道自己的感情,那个不一样的女子,一直在我的心里,可是我却不敢承认,就怕辜负了她,可是她的突然离去,让我彻底的明白,她是我这一生要守 护的女人,不管她是匪也好,是大家闺秀也罢,她只是我喜欢的女人!” “主子……”凤猷抬手打断他的橙风要说出的话,“你知道么?当爱上了一个女人,也许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牵涉你的心肠,我自认为自小看惯了这种宫廷的感情的凉薄和世故,可是遇到她,莫名的心就随着她跳动,你不要笑我,我也是这几日才看清的!如果有机会我会真心呵护她,不再有之前的功利!” 橙风从来没有见凤猷说过这么多感性的话,他感觉到了主子的变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巨大,凤猷游戏在女人之间,向来游刃有余,从来都是为了利益,接触那些世家的女人,可是如此深陷其中,还是第一次。 “主子!我陪着您!”橙风不再多言,主子有多苦他心里清楚,高处不胜寒,君王都是孤家寡人。 凤猷没有推辞,只是捣了他一拳,转身奔着药王谷走去,没有一丝犹豫,他不知道红儿现在是否还活着?最好别动她,否则—— 他脸上除了担忧,还有狠厉和果决。 与入口的清幽和恬静不同,进入药王谷大约五十步,便听到毒蛇吐信子的“嘶嘶——”声,而且声音并不单一,是那种数量难以估算的。 “橙风,你我背对背,小心!尽量不要惹怒那些毒蛇,只要不侵犯他们,他们一般不会主动攻击。 “是!主子小心!” 二人背靠着背,小心的前行,眼睛四处观望,就怕一不小心被那些剧毒的毒蛇咬死。 由于二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四周和脚下,却忘了上头,头顶上自上而下,缓缓的、竖直的垂下来无数条长五六尺以上的蟒蛇,吐着红红的信子,如受训练的士兵一般,齐齐的下落,密密麻麻、绵延不断,看不到尽头! 那数量极其壮观,如无数条藤蔓竖直垂下,凤猷感觉到了阵阵杀气,猛然抬眼向上看去,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何等的场面,距离头顶不足二尺,一条条的毒蛇巨蟒,整齐划一,缓缓的下滑,绵延无尽,令人毛骨悚然,“橙风!头顶!” 橙风闻声望去,整个人顿时紧绷起来,“主子!我将它们引开,你快走!” “不行!不能首先开打,这是蛇群,如果一旦闻到同伴的血腥气味,便会集体攻击,那样你我都跑不了!” “那怎么办?” “这样,一会儿它们靠近后,你我同时使用闭息功,蛇类从来不吃死去的动物!也许能躲过一劫!” 说话间,毒蛇似乎是嗅到了他们的气味一般,远处的也齐齐向着他们二人的方向倾斜,逐渐的上千条的毒蛇,向着他们二人聚集。 莫不说会被它们毒死、咬死,就是所有的都压在他们身上,也会压了个半死,这些蛇个个体型庞大,重量也不一般。 “主子,越来越近了——” “闭息——”凤猷果决的小声命令一声,便自行屏住了呼吸,如死人一般,不动不摇,除了微弱的被压制的心跳,似乎没有一丝生气。 橙风背靠着凤猷,二人半蹲在地上,不敢触碰地面,以防不知名的毒虫、毒草。 其中一条黑白相间的庞大的毒蛇首先靠近了他们的身体,试探性的用红色的蛇信卷了一下凤猷的头,湿乎乎的粘液弄得他一脸,心中不由得一顿恶心,毒蛇见没有动静,便整个身子缠了上去,将二人结结实实的缠了两圈,并不断的缩紧。 同时,其他同伴像是得到命令般,也有十几条同时缠了上来,上上下下如缠粽子一般,没有一丝间隙。 凤猷和橙风,就感觉肌肤有一种恶心的粘腻和冰凉,从脚底到颈部,都被毒蛇缠绕,他们尽量减慢自己的心跳速度,以防止被毒蛇突然惊觉,猝不及防的咬伤他们—— 第一百零九章 乱,南辕北辙情几重 凤猷不敢有一丝呼吸,他的闭息可以坚持一个时辰,可是橙风功力不如他,也就半个时辰,如果半个时辰之内,它们还不离开,那他们可真是羊入虎口燔!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可是蛇群似乎不相信已然收入囊中的美味,是*的废物,不放弃的一番番的进行试探。 终于,当又一条毒蛇缠上他们的头部时,凤猷感觉到了橙风的微微的抖动,那是力有不怠的信号,再坚持下去,很有可能橙风没有被毒蛇咬死,却被自己憋死。 凤猷心急如焚,这些动物比人有耐力! 坚持,再坚持一会儿就好! 半个时辰有余,凤猷已然感觉到了橙风的死亡气息,不能再等了,实在不行就拼了,就在凤猷准备一蹴而就,如何能够一击即将这群缠在身上的蛇群全部杀死的时候,突然一声很响亮的吐信声音过后,群蛇同时撤离。 眨眼之间,从他们的身上撤退,就连头顶上倒挂在树上的那些蛇,也都缓缓的升起他们的身子,最后隐匿在遮天蔽日的树叶中。 “橙风,橙风——”凤猷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转身扶起已然半昏过去的橙风,同时给他输入真气。 橙风努力的睁开眼睛,第一时间看看四周,发现毒蛇已然消失无踪,问:“主子,这关过了?” “你小子,还真是好耐力,都憋晕过去了,还硬是挺着,我现在真是后悔带你进来呢!” “嘿嘿,主子,要是真的杀了那些蛇,属下觉得比这样来得痛快!”橙风憨厚的一笑窠。 “杀?你知道么,如果真的打杀起来,我们也许能将眼前的这数千条毒蛇杀死,可是那些隐藏的更多的蛇呢?你会惹了整个儿蛇族群!” “主子,我怎么感觉屁股麻麻的呢?”橙风突然脸色一变,本来刚刚坐在地上的屁股,突然间抬起,同时手一划拉,一个不大的带着长长尖刺的寸余长的不知名的虫子,被甩得老远。 凤猷面色一变,赶紧拉起他,道:“那是毒蝎子,你可能中毒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瓶解百毒的药丸,道:“赶紧吃下两粒,管用与否,就看你的造化了。” “不是吧,就那个小东西还能要了属下的命?” “这里处处是毒物,你还是小心吧!”凤猷从来没有过的严肃。 休息了片刻,橙风的酸麻感觉渐渐消失,二人便又一次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去。 入目的是美丽的芦苇区,浩浩荡荡的芦苇青绿一片,漫无边际。 在微风的吹拂下,芦苇摇曳生姿,柔软的腰肢,在风中舞动,好似美丽的舞者精灵,在蓝天下袅袅起舞。 “好美——主子!怪不得红刹住在这里,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就是一群毒蛇而已!” 橙风有感而发,跟随凤猷许多年,打打杀杀的很少有出来游山玩水的闲情逸致,如今进入了一个不一样的地方,顿时勾起了少年情怀。 凤猷却没有橙风的闲情逸致,他四处逡巡,却发现他们置身在芦苇的中间,四周辨不清方向,而且诡异的是四周的芦苇被风吹的方向,竟然都是想着他们,是以他们为中心的。 他顿时心中警铃大作、大感不妙,哪里会有如此邪门的风,将芦苇都向着中心吹去——“橙风,你看到了么?” 橙风也逐渐发现这种不对劲,他点头道:“主子,这里难道是幻境?” “不!是阵法!”这里被人家施了阵法,要不然不会出现如此奇怪的现象。 “主子不是学过阵法?” “哼,这个还难不倒我!”凤猷拿出佩剑,抽出宝剑跃身而起,对着西北方向一个不起眼的黑点儿刺去—— 在剑法刺中的瞬间,只听见一声如猫叫的哭泣声传出,转瞬芦苇荡缓缓的分出一条小路,平坦而笔直。 “走——”凤猷没有丝毫犹豫,沿着小路继续前行,在路的尽头,赫然一个庞然大物,挡住了去路。 初时,远远的,凤猷以为是一只狗熊或者老虎之类的东西,摇摇缓缓挡在必经之路,可是走进一看,竟然是一群食人蚁组成的狗熊形状,无数的食人蚁不计其数,密密麻麻的蠕动着。 在凤猷和橙风走近的瞬间,它们像是闻到了气味一般,竟然如决堤的洪水般,向着二人涌来,如果被他们追上,那他们二人也许在片刻之间,就会变成一具白骨! “主子,快跑——”橙风拉着凤猷往回跑去。 食人蚁却紧追不舍,刚才的狗熊形状,如今变成了铺天盖地的长长的队伍,如黑色的洪水,沿着小路蔓延。 凤猷和橙风即使施展轻功,也难以甩掉这些可恶的东西,它们的速度惊人,而且对气味是惊人的敏感,它们无论凤猷和橙风如何变幻方位,总能准确无误的找到他们。 “主子,越来越近了!”橙风回头看看,那些食人蚁离他们不足一丈,而且已然搭起了蚁梯!向着他们接近。 凤猷顺 手抓起地上的一把石子,对着虎视眈眈的食人蚁撒去,顿时,刚刚搭好的蚁梯,瞬间坍塌,但食人蚁迅速的再次集结,蚁梯再次成型。 “橙风,蚂蚁最怕什么?”凤猷有些气恼,这种东西太多,与之死斗,得不到任何好处。 他们今日感觉如此狼狈和窝囊,身上上好的武功,却不能痛快的施展,只能屈服于这些看似弱小,实则强大的族群。 “怕水、也怕火吧?”橙风不敢确定,他的生命中,与这些东西从来没有交集。 “火攻?火折子!”凤猷拿过橙风递给他的火折子,一用力纵身尚属,折下几枝干枯的树枝,点燃,扔向逐渐靠近的蚁群。 果然,带头的蚂蚁被烧得纷纷掉落,但是后面的犹如不怕死的勇士,还是源源不断的涌来。敌众我寡,的确不在优势。 凤猷放眼望去,逃跑的小路,一路上上都变成黑压压的蚁群覆盖,哪里还有半点儿路的影子?“满城尽带黑金甲”,这种壮观今日始见。 “主子,大火真的有用,可是食人蚁多,干树枝少,怎么办呢?”橙风亦喜亦忧。 凤猷四处逡巡一遍,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郁郁葱葱的芦苇和刚才经过的蛇窝树林。 “橙风,如果毒蛇和食人蚁相比,到底哪个强一些?” “主子是想以毒攻毒?”橙风想都不敢想,那是多么疯狂的想法,或者是天方夜谭。 “试试!走!” 凤猷加快空中的轻功速度,拉着速度不及他的橙风,一路向着来路奔去。 橙风自然不敢怠慢,他刚刚也就只是一闪身,眼看着食人蚁便离他一寸之遥。 又一次回到毒蛇林,凤猷这次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反倒是故意弄出些动静,甚至是将自己的手指弄破,只是为了吸引那些食人蚁和毒蛇的现身。 果不其然,在橙风紧紧的跟随入林后,又一波的毒蛇阵出现了,还是一样的震撼和壮观,古老的森林里,庞大的毒蛇如训练有素的士兵,整齐划一的向着他们由上而下的靠近,红色的蛇信、还有令人恶心的粘液,不停的向着二人聚集。 下面是铺天盖地的食人蚁,上面是数以万计的毒蛇阵,凤猷和橙风置身中间,紧紧能够勉强脚点在树干上前行。 当所有的毒蛇,再一次露出狰狞的红色蛇信子,向着凤猷他们二人齐齐聚集之时,凤猷陡然抽出长剑,对橙风道:“杀——” 手中的长剑虎虎生风,如勇往直前的将军,所到之处一片血腥。 食人蚁更加的兴奋,久违了的对肉类的渴望,让他们分不清哪里是人类,哪里是蛇族,只是肉味儿的刺激,让他们勇猛和快捷。 它们铺天盖地的攻上一颗颗的大树,毫不费力的席卷过葱郁的大树,所过之处,哪里还有那些庞大的毒蛇,只留下空荡荡的树影和类似蛇皮的碎屑。 “橙风,点火!” “是!”橙风拿出火折子,又一次点燃了一颗枯萎的大树,食人蚁群绕道而行,远远的躲避前行,这就给了他们二人的一点儿休息的机会,眼看着食人蚁,绕过他们,奔着蛇族袭去,凤猷长出一口气。 瞅准了档口,反身向着芦苇荡疾驰而去。 而树林中的那场食人蚁和毒蛇一族的大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总之那场大火足足烧了半日。 眼前的困境是解了,可是红刹到底在哪里?他将红儿杀了没有?这是凤猷此时最揪心的。 安全无虞的路过芦苇荡,进入一个风景如画的有山有水的地方,山峰耸峙,河水潺潺,小桥静静的卧在河面上,远处一座二层竹屋,赫然立在河水中央—— 让凤猷和橙风感觉到竹屋的奇妙的是,小桥并不是通往竹屋的,是连接南北的一个通道,桥的对面是一个庞大壮观的石林。 而竹屋四周方圆一里之内,没有任何可以凭借的东西到达那里。 “主子,难道他每次都要飞过去么?好麻烦?”橙风有丝埋怨,显然这是主人故意给人设置障碍,甚至是给自己设置障碍。 “这就是他的风格!”凤猷长出了口气,这里倒是有那个狂人的风采,没意外的话,这里就是他的居住地。 “走!”凤猷运功提气,脚踩水面几根漂浮的芦苇,如燕子点水一般,眨眼便接近竹屋。 就在他的脚即将踩到地面的时候,突然半空中飞起一团火红的魅影,迅如闪电、快如狂风般向着他席卷过来。 凤猷只道:“来得好!” 便抽出腰间的佩剑,向着来人刺去—— 红色的魅影并没有与之对战,而是陡然转向他的背后,声音初如洪钟,继而魅惑而感伤,“凤猷!你终于现身了!” 凤猷稳稳的落在竹屋的凉亭上,转身看向犹自立在水中的红色魅影,声音突然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还是没变!” 红色身影拔地而起,稳稳的落座,手一 伸,将已然摆好的两个茶杯斟满沸腾的水,道:“既然来了,就喝吧!” 凤猷双眸一眯,警惕的看着那两盏热茶,“你早知道我要来?那阵法是你给我准备的?” “还不错,当了皇帝,没有将武功废弃,我以为你会葬身此地呢!”一张男女不分的脸上,现出嘲讽和揶揄,意味不明的表情。 “红刹!看来真是你!”凤猷将宝剑重重的放到竹子制成的圆桌上,险些将茶盏打翻。 被称作红刹之人一双微微上挑的眉毛此时竟然蕴满笑意,随手拿起一杯茶,对着凤猷示意了一下,样子不羁而洒脱,“听说你的皇后失踪了?” “她在哪儿?”凤猷的神经顿时被调动起来,他一点儿也没有老友久别重逢的急切。 红刹面上有一丝不悦,茶杯准确无误的对着即将过河的橙风打去,只听见一声闷哼,橙风刚刚提起的身子,在半空中坠落在岸边。 凤猷警告的看了他一眼,“不要伤了我的人,这是我的底线!” 一语双关! “你的皇后的确有意思,不过我还没有动手呢,就被人劫去了,真是可惜!”红刹一脸的幸灾乐祸和讥诮。 凤猷听了他的话,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凝重,重重迹象都是指向他,可是他却出口否认,以他对红刹的了解,他对自己做的事从来不否认,所谓艺高人胆大就是如此。 红刹见凤猷看着他,久久不出声,便笑道:“你不信我?” 凤猷坚定的点头,“信!看来我被人算计了!而且利用你!” “多年了,我请你来此地一次,可是你从来不来,没想到倒是借了那个女人的力了,既然来了,想走可是不容易!” 红刹一边啜饮着香茶,一边威胁凤猷。 凤猷拿起茶杯饮了一口,道:“此茶是竹叶做成,味道很清新,不过你不擅长煮茶,这茶的味道没有煮出特色来!” “她喜欢研究茶,这一点你跟她很像!”红刹随意的说道。 凤猷面色一变,道:“我来此地是来找我的皇后,既然她不在这里,告辞!” 红刹也收起笑容,脸色变得铁青,“想走,没那么容易,今日我偏不让你走,难道你想让我将你的后宫都杀了么?” “哼!你尽管杀!那个人我是不见!”凤猷决绝的道。 “不见也得见!”红刹横在他的面前,同样一脸的决绝。 两张不同的脸,一张刚毅,一张妖媚,但有一双相像的眼睛,同样的黑白分明,同样的魅惑众生。 “你别逼我动手!”凤猷愤愤的道。 “想走可以,除非你不想要你那个属下的命了!刚才他中了我新研制的毒药:半日红!如果没有我身上的唯一的一颗解药,半日之内,他必死无疑。 “你敢——” “敢不敢试试便知!” “……”凤猷用一双和他相似的眼,恨不得将之杀死。 “这么多年来,我屡次请你来一次,你都断然拒绝,你是不是心里害怕,一旦是真的,你的这个阗国皇帝做得该是多么的名不正言不顺?”红刹出言再次讥讽。 凤猷不理会他话中的嘲讽,只是道:“我不是贪图权利之人,可不是没有怀疑过,母后虽然做事狠辣,不给人留下任何机会,但对我还是全心全意的对待,要不然她岂能甘愿将父皇和他的爱妃放走?所以我觉得没有见的必要。” “呵呵——”红刹妖娆的一笑,那笑容足可以迷倒众生,祸乱人心。“那见见又何妨?” “好!见过之后,你休要再纠缠于我!我的后宫的那些冤魂,会找你算账的!”凤猷看着笑得如妖孽一般的红刹做了让步。 “行!走吧!” 凤猷施展轻功将橙风带入竹屋内,转身对红刹道:“走吧!” 第一百一十章 乱,南辕北辙情几重 让凤猷没想到的是,红刹竟然在石林中还有一个隐蔽的所在,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他在一个大石头上对上自己的手掌,用内力一压下去,便看见一个一人高的石洞门缓缓打开。 凤猷跟随他走进去,道:“你该不会是骗我吧?将我囚禁于此,你想谋夺朕的皇位?燔” “呵呵——你以为你的皇位谁都稀罕,你看看我多自在?谁像你,每日被一群自己不爱的女人包围着,不过,如果你的皇后能够爱上我,当个皇帝也凑合!”红刹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唇角无比白痴的勾起一弯笑意。 凤猷斜了他一眼,坚定道:“你还是不要妄想了,她是朕的女人,永远是!” “哼!那可不一定,我不稀罕你的皇位,可是也许有一天我遇到喜欢的女人,想要那个位置,我一定将之夺过来!”红刹语带威胁。 “哼——”凤猷再次对他的自不量力表示了愤慨。认识他七年,竟然除了最开始的一年,其余时间都是在跟他作对?关键是他还不能奈何他,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凤猷都不敢想,只能一味的忍让。 石林的暗道大约有一炷香的时辰,在一间同样是竹子搭建而成的房子前停下,“凤猷,到了!你进去吧,相信不用我介绍!” 红刹洒脱不羁的说完,腾身而起,在一根高高树立的大石顶上,径直躺了下去,午后的阳光,热烈而耀眼,一袭红衣的他,躺在那里,眼睛眯成一条缝,惬意而舒适。 “还不进去?”红刹见凤猷还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凤猷的确是有一丝犹豫,红刹非让他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抚养她长大之人,那个女人,一生守护在他身边,给予他温暖和支持,可是自从七年前,一切都变了窠。 他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竹门,里面光线斑驳的投射进去,一张干净整洁的竹床上坐着一个素衣的女子,大约五十来岁,从后面看,该女子头发已然花白。 “咳咳——红刹!你又过来了?我这吃的用的都有,你不用送那么多,你还年轻,多吃点儿才……”该女子念念叨叨的回身,看到凤猷,说的话陡然停住,身子不受控制的抖索着站起来。 “你,你是凤猷?我的猷儿?”女子脸上的皱纹在斑驳稀疏的阳光下,格外的明显,眼角的泪水也不受控制的留下来。 “你还好吧?”凤猷不知道如何称呼,以前他管她叫母妃,可是现在,他叫什么?那一年,要不是她,他不会差点儿死了。还差点儿害了母后。 “好,很好——红刹说都是你让他照顾我,我咳咳——”她说着拉着凤猷的手又一次落泪。 凤猷一愣,红刹?“母妃,你咳得厉害,没吃药么?” “嗨!叫我母亲吧,哪里还有什么妃子?我一个快死的老婆子了,不在乎那些了,猷儿,谢谢你还能来看看我,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凤猷看着眼前的秦淑妃,有些哽咽。 父皇的除了当今太后、和那个带走的德妃,就是秦淑妃最受宠,听说秦淑妃来自于焱国,是焱国一个王爷的千金,后来被指婚阗国皇上。 凤猷自出生起,便寄养在秦淑妃的宫中,因此感情深厚。直到七年前的那一夜,一切都变了,自己因为中毒,才回到了亲生母亲云皇后的宫中。 而后来查明,下毒之人便是秦淑妃,这个他视为母亲之人。 当年的云皇后便要赶尽杀绝,将秦淑妃杀死,可是凤猷念起养育之恩,便让将秦淑妃偷偷救了出去,而红刹也是被秦淑妃一同养大的孤儿。 一想起过去,凤猷心如刀绞,皇宫中不乏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可是秦淑妃曾经想杀死他的事实,这些年一直是他割舍不下的。 “猷儿,你还恨我是么?”秦淑妃泪眼中带着忧郁。 “母妃,当年我视你为亲生母亲,可你……”凤猷突然疏离的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一脸闲适的红刹,正在惬意的望着天空。 “可你却是我真正的儿子!儿啊!你不是云皇后所生,确确实实是我生的!”秦淑妃突然悲痛欲绝。 凤猷陡然转身,目光如炬,震惊令他的一双精明的眼睛,更加的炯炯有神,“你说什么?” 秦淑妃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我一直不敢跟你说,怕你年轻气盛,将这些透出去,毕竟云皇后那人心狠手辣,如果他知道,当年她亲手交给我的孩子,已经死了,而你是我亲生儿子的事实,那我们母子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凤猷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淑妃,一撮白发,在头顶上格外的刺眼。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你掩饰当年谋害我的事实,编造的谎言?”凤猷不知道谁是真的,一夜之间,自己认为的母亲突然变成了七年来一直视为仇人的人,他一时不知所措。 秦淑妃拉起他的手,缓缓的走到床边,坐下道:“你自小便和我一样,从来不能吃鱼肉,一旦误食,便哮喘不止!” 凤猷双眸陡然增大, 他自小跟在秦淑妃身边,他以为是因为他自己吃不了鱼肉,所以秦淑妃从来不再宫中备鱼肉,原来她也是不能吃的? “猷儿,当年你救我出宫,一声不响的便走了,我让红刹找你七年,今日即使我死了,也瞑目了,我是绝对不会毒害自己的儿子的!” 秦淑妃想起当年凤猷知道是她毒杀他时候的心痛模样,仍旧心痛不已,可是他仍旧不计自己的得失,将她救了出来,隐姓埋名苟活了七年,就是有一日当着他的面说出真相。 “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是谁陷害你?我恨了你七年,难道都错了?你是我的生身母亲?”凤猷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当年云皇后一朝得势,便将自己从秦淑妃的宫中夺了回去,那时候他是不情愿的,皇宫中骨肉分离的戏份经常上演。 他之所以被寄养在秦淑妃的名下,是因为当年云皇后还是云嫔之时,触怒了凤猷的父皇,被禁足三年,自己生养的儿子刚刚出了满月,便被皇上过继给了秦淑妃,秦淑妃刚刚入宫不曾生养一儿半女,因此对凤猷自然视如己出。 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可是大家不知道的是:“当年云皇后的儿子一送入秦淑妃的宫中,便得了一场大病,不治身亡!” “当年,我怕被皇上责备,自然不敢声张,就从宫外将你偷偷的运进宫中,冒充云皇后的儿子,养在我的身边,可是只有我自己和贴身宫女知道,你是我的亲生骨肉。” 秦淑妃含着泪娓娓道来,手却一刻不曾离开凤猷的手。 “我到底是谁的儿子?”凤猷越听越糊涂,像是秦淑妃找个孩子冒充皇子吧? “自然是我亲生的孩子,其实你当年入宫时,是半岁,比那个孩子大了五个月,怕你被人发现,所以我一直慌称你重病,不宜见人!拒绝见任何人,直到一年后,才带你出来,孩子嘛,有长得快慢之分,一年之后,长相谁还能记得呢?”秦淑妃道。 “可是父皇不曾发现?” “你父皇从来对我不上心,他一心记挂的只有德妃,心中哪里还有别人?”秦淑妃叹气道,不过眼中却没有丝毫不被宠幸的忧伤,反倒是解脱和释然。 这让凤猷疑惑,难道自己错了,一直怨恨父亲娶众多妃子,却没有宠爱,云皇后曾经怨怼至深,可是秦淑妃似乎不在乎? “母亲!我的生父是谁?还有是你杀了云皇后的儿子?”凤猷虽然感觉难以接受的真相,既然秦淑妃言之凿凿,他也无力改变什么,只能问明白自己的身世。 心中也有窃喜,自小他就不喜欢云皇后,反倒喜欢秦淑妃,在这里他能切实感受到母爱,原来这就是血浓于水的。 秦淑妃微微一怔,转而道:“他早就过世了,你就不要知道了,只能徒增伤悲!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就好,千万不要在人前承认,否则你会遭天下人笔诛口伐的。至于云皇后的儿子,我岂能杀一个孩子,他是得了天花而亡!” “母亲害怕,为何要告诉我?” “我快不行了,这病一日重似一日,不定哪一天就走了,可你不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也不想你记恨娘一辈子,还要警惕云太后,她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死,可是以她对权利的***,即使是亲生儿子,必要时候也会下毒手的!你一定要切记小心!” 秦淑妃虽然从来不曾干政,可是却看得明白,对人心险恶,看得透彻。 “可我本就不是阗国皇室后裔,名不正言不顺如何能够坐稳江山?”凤猷有了一丝动摇,那个位置他本来也就不热心,是云太后一力将之推上宝座。 “不!猷儿!你是命定的天下之主,记住了,曾经有一个方外之人曾经在你出生的时候说过,此子将来必定一统天下,我虽然不喜欢那些人的疯话,可是后来他所说的都得到了印证,也许真是天意,何况你的皇后不就是一个女匪么?” 凤猷微微一怔,想到那个谶语,当时他认准了一丈红,或多或少都有这方面的野心,可谁知此时此刻,这种野心和对她的感情,孰轻孰重呢?他自己也搞不清了。 “母亲,您也相信此话?” “不得不信!只要猷儿日后做到一件事,母亲就放心了!” “何事?”凤猷疑惑。 “兀术国、焱国、凰国,三国皇帝日后如果败在你的手下,猷儿一定要饶他们一命,这三人最好不要杀,哪怕是软禁了也好!”秦淑妃说着像是又回到了遥远的记忆中,恍恍惚惚。 “母亲,这又是为何?” “呵呵,不为什么,就算是我儿为了报答为娘的生养之恩吧,再说,他们也都是身不由己,在皇族中,能够活着,大都不易,就算为了阴德吧!” 秦淑妃含混的说了过去,显然不想讨论太多。 “母亲,既然都告诉我了,父亲——” “猷儿,你该走了,这里有红刹照顾,你不要来了,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走吧!”秦淑妃决然的推着凤猷出去。 “母亲——” 看着决然关上的房门,凤猷仿佛还在梦里,不敢相信这些事实,无数次盼望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是如今成为现实了,却不能公开相认,这是何等的残忍。 凤猷跪在房门外,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口中道:“母亲!总有一日,我会光明正大的接您回去——”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了,让你来你不来,来了又不想走,真不像一个男人!”红刹红衣妖娆,落在他的身边戏谑着。 “你早知道为何不早告诉我?”凤猷恨不得痛扁一下他的嘴脸。 “嗬!我可看不懂你,不知道你是不是甘心认贼作父呢?况且呆在那里,可以当皇帝,回到这里,只能是一介平民,你甘愿?” “如果当初你告诉我,我甘愿在此侍奉老母,颐养天年!”凤猷说此话时,眼神坚定而不容置疑,就连从来喜怒不形于色,此时有些愠怒。 “好了,你快走吧,不知道你那个有意思的皇后此时在何处呢?” “哼!照顾好母亲,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惟你是问!”凤猷转身离去,眼睛又看了眼那间竹屋。 “喂喂喂,母亲是你一个人的么?真是的!要不是我发现你的那几个皇妃与人勾结想害你,你现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红刹看着凤猷离去的背影喊道。 凤猷僵硬的脊背一滞,好看的嘴角弯起一个会心的弧度,他就知道,红刹不会无缘无故杀人,原来如此—— 凤猷没有任何感激之语,只是生硬地道:“半日红的解药!” 橙风还昏迷在那里,这个家伙在这里还喋喋不休的,该死的。 红刹嘴角一抿,手中的一个银白的瓷瓶在空中优雅飞了一个弧度,准确的落在凤猷的手中,“服下吧!就一粒,再有一刻钟他就死了!” 凤猷一惊,这个该死的家伙,人命关天,他还一副悠闲的模样,要不是母亲说得太过震撼,他能够忘了时辰,险些害了橙风的性命。 凤猷赶紧给橙风服下解药,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凤猷道:“主子,他没怎么样咱们?” “没事!走吧!” 凤猷不想在此浪费时间,毕竟一丈红下落不明,他不敢耽误。 “喂!你去哪里找?要不要我提供一个线索?”红刹出声,又一次将凤猷的脚步定住。 凤猷猛然转身,眸子里出现从来没有过的迫切和警告,“你知道什么?” “嗤——”红刹笑出声来,张扬的眉眼带着戏谑,“看来那个女子果然不同,竟然让你如此紧张?” “快说!”凤猷哪里有心情与他调笑,剑眉从来没有过的焦灼和烦躁,这一点儿不像他,他从来都是稳健和成竹在胸的,可是此刻,他似乎乱了方寸。 红刹收起看好戏的神情,道:“那次,在丽妃宫中,本来我想找一些她勾结男人的证据,可是却不想你的皇后去了,还有一个女人,是她的妹妹!” “凰嫣?”凤猷眉头皱起,只有凰嫣是她念念不忘的妹妹。 “那个女人似乎想刺杀她,是我一时发善心,破坏了她的计划,这一点你得好好谢谢我,要不是我,也许你的皇后早就成了一具美丽的尸体,喂喂——你还没有听我说完,怎么就走了?” 红刹对着凤猷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扯着嗓子喊着,可是凤猷只是满腔的怒火,凰嫣?他不是没有怀疑,可惜没有证据,如今红刹亲眼目睹,他小瞧了这个女子! “主子!红刹他没难为主子?”橙风从来没有如此的狼狈过,明着是他保护主子的,可是却被点了穴道,如今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他是我的兄弟!”凤猷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乱,南辕北辙情几重 橙风只是知道,主子对他是又恨又爱,主子的几个妃子都被他害死了,可是今日能够全身而退,看来他也没有那么可怕。 “我们去哪里?”橙风问道。 “回皇宫——”橙风还以为听错了,他以为凤猷得去凰国,可是恰恰相反,真是主子的心难测啊燔。 看着凤猷脚步如飞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红刹妖孽一般的脸上现出一丝笑意,口中喃喃道:“凤猷,你也有今日?” “红刹!我这里一切都好,你去吧,他需要你!”秦淑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竹屋的门口,看着凤猷消失的方向,若有所失。 “不去!陪着您!”红刹别扭道。 “这孩子对于自己亲近的人就是如此,越是关心在乎,他就越疏离!也许身处皇宫之中,身不由己,处处提防一些人和一些事,即使是自己的真实的心思,也有可能会致命的。” “娘!我离开了,你一个人……” 红刹不是不想帮帮凤猷,可是秦淑妃年纪大了,他不放心!这个人是他真诚当做娘的人窠。 曾记得当年自己孤苦无依,被仇家追杀,是秦淑妃冒着生命危险将自己救了,所以他才苟活至今,如今功夫练成,也是找到自己的仇人,为自己的父母族人报仇的时候了,可是一直都是割舍不下秦淑妃的恩情,所以他心中焦灼,却从来没有提起过。 “红刹!你在我身边已经近二十年了,在宫中你我以姑侄相称,自从出宫你唤我一声娘,其实我早就将你当成我的孩子,可是你有你的责任,不能守护我这病人一辈子,你的身世一定不一般,当年我救下时,你虽然才五六岁,可是你眼里有仇恨和害怕!” 秦淑妃从来没有和红刹提到他的身世,如今是第一次,却是为了赶他离开。 “娘!要走也要一起,你一个人居住此地,我不放心!”红刹道。 “不!你听我说,我也有私心,你去到凤猷的身边,如今他才刚刚登基,毕竟是年轻气盛,朝中的那些老臣,他还得费一番周折,所以你要帮他,同时也好暗中查探你灭门的仇人!” 秦淑妃虽然年迈多病,可是头脑清晰,从来就不曾糊涂。 “娘!可你从来没有问过我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凤猷邪气的脸上,难得的有了一丝动容。 “问与不问又能如何?我知道你是我的儿子,这就够了,至于其他的,娘不问,但是你要记住,不要为了报仇而枉送了自己的性命,那样即使是你的亲生父母,也会心痛的!他们也许只要你好好活着!” 秦淑妃知道红刹外表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却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要不是为了自己,恐怕他早就去寻仇了,敢爱敢恨这才是真男人! “娘!我不走!”红刹对待秦淑妃的感情甚至不必凤猷对她的感情差一点儿。 “听我说,娘有要事托付给你,这里有一个锦囊,你收好了,日后定能用上,如果凤猷遇到大难,难以取舍之时,你一定要拆开来看看,也许能够用上,或者能够救他一命,这是娘的自私的求你一次,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能打开,知道么?” 秦淑妃亲手将一个锦囊缝在了红刹的袍子的一角,她又给他的每一件衣服都找补了一遍,确定所有的地方都没有遗漏,“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红刹泪水蒙了双目。 “娘,够了,我带不了那么多的衣服,我只要带走几件衣服就好,如果报仇顺利,我很快回来伺候娘!” 秦淑妃抱着他泪水涌出。刚刚对待凤猷,她不敢如此,毕竟凤猷是一国的帝王,而且有很多人照顾他,她放心,可是对于红刹,这个自小无爹无娘的孤儿,她却难以割舍了。 “红刹,去凤猷身边,你们两兄弟一定要互相扶持,不管怎样,都不能相忘!”秦淑妃嘱咐着。 “是,娘!你放心吧,我这就去找他,这里的吃的用的,红刹都给你准备好了,够你吃一年的了,如果红刹报仇顺利,一年内,定当回来接娘!”红刹跪在地上磕着响头,额头上都出现了几处红紫。 “嗯,走吧——”秦淑妃狠心的将他推出去,关上了竹门。 红刹没想到,在凤猷走后不到一个时辰,自己也会离开,他本想着伺候体弱多病的秦淑妃之后,再做其他打算。可是既然娘不放心凤猷,他一定要完成娘的心愿,也是对养育之恩的报答。 竹屋内,听着红刹远去的脚步声,秦淑妃泣不成声,不到半日,送走了两个儿子,对于她这样一个随时可能死去的人来说,犹如天塌了。 但是他们有责任,不能为了她一个人,浪费两个孩子的青春,这一点她明白。 看着竹屋前空无一人的院子,秦淑妃喃喃道:“凤猷、红刹,我的儿啊,下次你们再回来,一定是有了难处,这是娘唯一能为你们做的!” 她的双眸迷蒙,里面是横纵交错的红血丝,那是对儿子的无尽思念和企盼—— * 被 软禁的日子实在难熬,尤其是不知道敌人是谁,更让一丈红度日如年。 千千说她的主子夜间就会回来,可是从天黑一直到天明,一丈红都没有等来她的那个主子。难道是回来了,并没有时间理会她这个莫名其妙的俘虏? “来人——我要见你们主子——”一丈红对着外面的两个侍卫喊着,虽然知道他们都没有舌头,可是却不聋不是么?自然应该去报告,她受不了了。 两名守卫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继续保持着那样一个直立的姿势,充耳未闻。 “喂!你们聋了么?我要见你们那个混蛋主子,为何抓了我,不见我?要杀要刮给个痛快,将我放到这里,不冷不热,不咸不淡,是何道理?” “……”无论一丈红如何叫嚣,那两个人如画上的门神,纹丝不动。 “千千!你给我滚出来——”一丈红坐在房中,对着天花板大叫大嚷,间或的再拿起桌子上的水果,补充点儿体力和营养,然后继续大喊。 “姑娘!你倒是好食欲!”千千应声进来。 一丈红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拉住千千的手道:“你们主子来了么?他到底干什么?为何抓我又不见我?你知道这里能把人闷死!” 对于一丈红一向都是野惯了的,从小就是漫山的跑,何时会被人如此束缚?她宁可遇到一个凶残的敌人,也比这种温水煮青蛙要好上许多。 千千有丝幸灾乐祸的笑笑,将被他弄得一塌糊涂的花草,整理了一番,道:“主子让我带你过去!” “真的?”一丈红嗓门陡然拔高,怎么感觉当皇后也没有让她如此兴奋。 “走吧——”千千嫌弃的走在前面,就像是怕被一丈红的疯癫沾惹上。 第一次走出那个屋子,一丈红感觉空气都是带着泥土的芬芳,就连门口那两个守卫,都看得顺眼起来。 拐过一座小山,来到一个山洞前,只见千千将一个东西嵌在石头上,一道石门从下往上徐徐升了起来,里面恍如白昼。 几颗硕大的夜明珠嵌在她们行走的过道上,延伸到更加明亮的一个宽敞的大厅,里面珠光闪烁,好似天上的繁星,让人不禁睁大了双眸。 尤其是以抢劫为生的一丈红,好似进入了地下的宝藏,瞬间双眸睁大,红色的珊瑚树,硕大的珍珠镶嵌其上,竟然有一种恍如人间仙境的美。 “这里你还喜欢么?”温润的声音如三月的春风,吹得人的皮肤都有一种被太阳亲吻的感觉。 一丈红顺着声音望去,一袭白色锦袍男子,正用温润的眸光注视着她,眸中带着能将人熔化了的温度,炙烤着她的脸颊也带着三伏天的温度。 “焱逸?”一丈红声音清脆响亮,里面带着震惊和喜悦。 “红儿!看来是很喜欢这里,这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你看可好?”焱逸的眸光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一丈红的红透的小脸。 一丈红有些发蒙,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被一个红衣服的人劫了,可是却被丢到马车上,然后送到这里,几日里好吃好喝,难道是焱逸劫了她? “你,你,你是劫匪?” “哈哈——红儿,还是那么单纯可爱!我是你命定的压寨夫君不是么?”焱逸一对黑瞳散发出摄人心魄的魅力。 “压寨夫君?哎——可惜!”一丈红被人提起了往事,不觉得有些恍惚,那种拼命强夺压寨夫君的日子,好像离她很远了呢。 “可惜什么?是可惜凤猷?还是可惜我没有当上你的压寨夫君?”焱逸温润如常,可是一丈红却发现他的温柔中,总带着那么点儿的不真实。 “可惜你我没有缘分!”一丈红声音突然带着些许落寞,突然颓丧的坐在了一个白玉做成的榻上。 入座之后,一丈红惊异的发现,白玉榻竟然带着温度,没有预想中的冷,却微微发热,而且越来越暖和。在山洞,有这么一块暖玉榻,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这是世上极其罕见的暖玉,只此一块,我是特意找来给你的,红儿!你觉得我们的没有缘分,可是你和凤猷有缘分么?你说过不嫁皇族,可是你食言了,凤猷也是皇族!就像这块暖玉,本来不是我的,可是我需要,所以它就成了我的!”焱逸目光灼灼。 “凤猷?”一丈红这几日极其的烦躁,对于凤猷,她不是没想过,是不敢想,她突然发现,离开皇宫心里也空落落的,似乎丢了什么东西在那儿!“焱逸!我和凤猷也是错误!” “当日在焱国,我曾经对你说过,如果你肯嫁给我,我愿守护你一辈子,可是你却拒绝了,理由就是皇族,可你转身就嫁给了凤猷,他不也是皇族么?”焱逸浑身散发出令人打颤的怒气,一丈红莫名的感觉发冷。 “焱逸!我是土匪,你是皇子,我们不配!”一丈红不知道如何表述,她和凤猷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都没有搞清楚。 “呵呵,是么?我是皇子不配你,倒是凤猷是皇帝,所以他配,对么?”焱 逸目光里带着讽刺的意味。 “你?哼!你不要夹枪带棒的跟我说话,你劫我来就是为了此事?那我告诉你,无论是你,还是凤猷,我都不愿意!”一丈红突然感到生气,凤猷也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她打入冷宫,焱逸也是如此,横加指责。 “红儿!”焱逸突然毫无征兆的从背后抱住了一丈红,他身上男人特有的味道,直冲一丈红的鼻子,让她莫名空虚的心,充实了起来。 “红儿,自从你走后,我才了解自己的感情,我喜欢你!可能这种喜欢是从你从见你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可是你知道么?自从知道你嫁给凤猷,我度日如年!直到得知你被打入冷宫,我才决定救你出来!” “焱逸!不要这样!”一丈红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心中如敲鼓一般跳个不停。 “红儿,你听我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走后我才知道母妃竟然用琉璃杯加害你,可那些我真的不知道,这次出来,我也是跟母妃闹翻了!”焱逸继续痛苦的说着。 “琉璃杯!哼,要不是你母妃,我也不用嫁给凤猷了!”一丈红一想起为了救老爹,被凤猷威胁的时候就有丝怒气,只要以关系到凤猷的事情,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焱逸从她的身后快走两步,绕到她的身前,双眸里带着惊喜和不确定道:“原来你是为了你爹爹,所以才嫁给凤猷的?我就说嘛,你心思单纯,不会那么快就变心的!” 焱逸有说不出的开心,虽然一丈红她志在必得,可是最好身心都要才有意思。 一丈红被焱逸的开心和惊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说实话,这些日子,焱逸从来不曾出现在她的脑中,反倒是凤猷那可恨的面容,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她的心头萦绕。 她挥之不去,剪不断理还乱! “焱逸!谢谢你救我出来,你准备什么时候放我走?”一丈红看到焱逸有些不一样的目光,心中不免心跳加快, “走?红儿还要走?你不打算给我在此度过余生?”焱逸此时神态郑重,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一丈红努力的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玩笑的意味,可是没有,她读到的是诚意和真情。 这种认知让她吓了一跳,焱逸在她心中一直是那种高不可攀的神一样的人物,如何能够低三下四的求她呢?这种心中的神祗轰然坍塌的感觉,异常的明显,她突然看明白自己了,她不喜欢这样的焱逸,她喜欢的是那种纤尘不染、如仙人般遥不可及的男人。 可是,这个如今对她表示明显爱意的男人,在她的心中的形象却越来越模糊,而那个一直她的清晰的讨厌的男人——凤猷,却占据了她的整个思想。 “焱逸!不!你不是萧逸,我喜欢的一直都是萧逸,不是你!”一丈红突然被自己的情感弄得有些乱,说话也词不达意。 “红儿!”焱逸一把拉住要逃离的一丈红,将之圈在自己的怀抱,双目直直的看着她,那里面是一丈红不敢触碰的深海。 “红儿!你看清楚了,我就是你一直想要劫的压寨夫君,那时候我不懂自己的感情,可是经过你大婚,我才清楚的意识到,你是我喜欢的女人!” “不!可是我现在不想要你这样的男人,我只想过我自己的生活,不要跟皇族扯上一丝半缕的关系。” 一丈红用力的挣脱开他的束缚,一字一字的说道:“我要离开——” 焱逸对一丈红的执着,现出了冲天的怒气,这个女人,真是搞不懂,他未动心时,她屡次献殷勤,他爱上她时,她却说不要他?” “你当真爱上了凤猷了吧?就是那个野心的男人将你哄骗住了对吧?可是你知道他是为什么要娶你么?你以为他真的是喜欢你?呵呵,可笑——” 第一百一十二章 乱,南辕北辙情几重 一丈红被焱逸的一连几问,问得怔了怔,她脑中突然浮现凤猷的绝世容颜,那一刻她心中有了小小的痛意,潜意识里,她不想听到任何不利于凤猷的话,她要逃避燔。 她掩盖住自己的心思,淡淡的道:“你走吧,他的事与我无关,你放了我就好,我要找我老爹去!” “哈——”焱逸突然放声笑起来,笑声里夹杂着一些痛苦和无奈,“你不敢直视自己的感情么?不想听我非说不可,凤猷之所以娶你,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你的身份,女匪身份!” “我的身份?”一丈红更加不解,“我就是一个女土匪,有何可以利用的?” “对!在四国之间,曾经有一个月华真人预言,阗国三代后,女匪为后,一统天下!”焱逸每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字如残忍的利剑,射在一丈红的心头。 “月华真人? ”一丈红没记错,她听过那个关于月华真人的故事,可是这个预言,却没有人提起,“预言?” “你是女匪,要不难道凤猷真的会娶一个女土匪?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不会浪费时间在一个毫无用处的女人身上。” 焱逸继续残忍的缓缓道来。 “你也是!对吧?”一丈红心中被狠狠的插了一刀后,反倒释然了,这种无缘无故的关系,还不如大家说明白了好,既然自己是那个他们认定的可以助他们一统天下的女匪,自己又何必解释? “我?”焱逸眸中现出一抹痛楚,脸上的表情由落寞到哀戚,“我开始是有这个想法,可是逐渐的发现,自己的感情似乎被你左右,从来没有过的牵肠挂肚,却只为了你!” 焱逸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带着那种让人暖心的磁性,不复刚才的冰冷窠。 “呵呵,阗国三代后女匪为后?一统天下!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重要!看来凤猷的野心的确不小!”一丈红自嘲的苦笑。 “红儿!留下吧!待我坐稳江山,就接你回到焱国,你依然可以做万人之上的皇后!”焱逸双眸深情似海,一丈红险些迷失在他的柔情蜜意之中。 “焱逸!阗国皇宫不属于我,这里同样不是我想要的,放了我!”一丈红从来没有如此平静过,总觉得一次阗国皇宫之旅,什么都变了,一切都和从前不同,以前的无忧无虑的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一门心思的烦恼? 不要!她不要这种生活。 “焱逸!要么放了我,要么就杀了我!” 焱逸对一丈红的固执早就有准备,可是视死如归的离他而去,却是他没有想到的! “红儿!你不喜欢我?“ “喜欢!你是我的第一次爱恋!” “那就留下!”焱逸坚定的道。 “不!那是对你过去的迷恋,不是爱情,我要的爱情你给不了!”一丈红声音从来没有过的失落,不知为何,自从知道凤猷娶她的真正原因之后,她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如此的现实。 “你想要一生一世一对人?我可以!”焱逸言之凿凿。 “你能够放弃整个后宫!可是你能放弃你的皇位?” “三年就好,待我夺得皇位,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后,从此废掉后宫!”焱逸步步紧逼。 “呵呵,焱逸!非要我说得那么明白么?你要得到我,无非是对于月华真人的预言很是忌惮吧?放心!我绝对不是你们认为的那个!因为,我对权力没有兴趣!” “你这么看我?还是你根本就放不下凤猷,这只是你的借口?你以为凤猷就那么好,你知道云畅是谁么?”焱逸突然发怒,声音陡然提高,可是能看出还是极力隐忍着怒气。 “是谁?” 一丈红不再与他无谓的争吵,既然不放了她,她突然感觉很累,不想说话,也没有力气支撑,只想静静的躺一会儿,哪怕一会儿就好。 焱逸阴沉着脸,如黑夜里海上的氤氲着一层雾气,“云畅即是凤猷,凤猷即是云畅!” “你走吧——以后这些不要和我说。”她轻轻的道,声音没有了从前的张扬和霸道,只剩下精气被抽离似的软弱无力。 “你是在逃避么!”焱逸又恢复一贯的儒雅之姿,重新一副高不可及的疏离,道:“你在此好好想想,想好了,叫千千通知我!不要妄想离开,这里看似普通,实则机关纵横,一不小心就会尸骨无存!你老爹尚在凤猷手中,你不想就此阴阳双隔的话,就不要莽撞!好好想想吧——” 焱逸转身离开,走时没忘了给她带上了门。 看着无声关好的房门,一丈红一下子瘫软在床上,没有一丝力气,泪水如不争气的孩子般,尽情的流淌。 她双手轮换着擦着,可是源源不断,就像是清泉,没有尽头。 她的心突然好痛,就像被谁捂住了嘴巴鼻子般,无法呼吸,胸腔极度的憋闷,仿佛是离了水的鱼,即将缺氧而死。 她从来没有这般心痛过,当听到焱逸说凤猷 娶她的目的是如此的残忍时,她几乎要狠狠的痛扁自己的可笑,曾经一度还想着就此留在阗国皇宫! 她此刻清晰的知道,也许自己是真的动了情,要不然面对焱逸时,为何自己的心跳和脉搏是如此的平静,可是每当凤猷死皮赖脸的留宿她的坤徳宫时,她那时候更多的是甜蜜和雀跃,她是如此的迟钝。 原来早就爱了!而且陷得那般深!此时的自己有些不能自拔! 原来凤猷如此处心积虑的得到自己,就是为了一统天下! 心,很痛!泪,在流! 从他将她打入冷宫的那一刻,她就应该想到,他只是利用她,并不是爱,哪怕是一点点儿。 还有云畅,原来自己就是一个天真的傻瓜,被凤猷玩弄于鼓掌之中,竟然没发现他们是一人。 “哭?我为什么要哭?难道我一丈红是没有人爱的么?哼!凤猷,你就是一只大混蛋,无所谓!”一丈红哭够了,突然对自己如此期期艾艾感觉可耻,她是最讨厌哭哭啼啼之人,那是弱者的表现。 那本来就应该是凰嫣那种弱女子所表现出来的才对,她一丈红绝对不能哭泣! 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曾经没心没肺的一丈红,可是似乎哪里又有些不同。 一丈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乱了的秀发,重新打开.房门,对着外面喊道:“千千!我要见焱逸!” 千千应声出现在隔壁房间的门口,一脸的气恼和敌意,“你以为你是谁,想让主子来就来,想让他走就走?主子正在休息,有事明日再说!” 一丈红不知为何千千总是对她充满敌意,她也不是任人宰割之人,“千千!焱逸说了我随时可以见他,如果他不现在出现,日后的事儿,你负责!” “哼!长了一张狐媚的样子,就迷得主子变了个人似的,你记住,如果有一点儿对主子不利,我千千第一个杀了你!”千千威胁道。 “还轮不到一个奴才在此对我大呼小叫!”一丈红本没有心情跟她斗嘴,可是她却屡屡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 千千愤愤的走后,一丈红大约也就等了一刻钟的时间,焱逸便一脸的笑意,走了进来,“红儿!这么快就想通了?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女子!” 一丈红咧嘴一笑,道:“焱逸!既然逃不出皇家的命运,我当然要嫁给一个自己喜欢之人,你确定不是对我有其他企图?不是也想一统天下吧?” “红儿!此心可昭日月!”焱逸嘴角溢出了笑意。 “好!我答应你,待老爹和霸天他们都平安后,与你在此隐居!” 焱逸笑容瞬间有丝破碎,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还得过些时候,你才能在此呆着?” “难不成我一个人在此享福,让老爹替我抵命?”一丈红反问。 “不是!那你想要如何?” “我想回阗国皇宫!救出老爹和霸天、百事通等人!对了,还有一人,想必你也比较感兴趣,就是晴雪!我很喜欢她的性子,如今被凤猷监禁,我总要想办法为你做些什么?” 一丈红就怕焱逸不信,信誓旦旦。 焱逸自然狐疑,毕竟一丈红的前后的态度截然相反,如果不是她彻底想通了,就是有问题。 “你不信我?”一丈红见焱逸迟迟不肯表态,继续问道:“其实你的那个千千对我态度恶劣,如果能够换成晴雪,我一定会更开心的!” 焱逸双眸始终没有离开一丈红,丝毫没有发现任何撒谎的迹象,遂道:“红儿!如果能够在阗国皇宫给我当内应,想必你我日后的好日子,会更快的来到!” “你是说让我当卧底?”一丈红双眸顿时闪现了光彩,“好吧,我最喜欢惊险和刺激!” “红儿,不要骗我!”焱逸双眸痴痴的望着她,里面满是神情。一丈红突然觉得他的表情是那么的不真实。 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的一丈红突然一抬手,打在了他白皙的脸上,顿时一个红色的手掌印,清晰呈现,虽然声音响亮,可是显然从力度上是亲人之间闹着玩的亲昵举动,这让焱逸顿时放下警惕心理,笑道:“红儿!还是那么野蛮!” 他顺势抓住了白皙的小手,亲昵的用拇指轻轻的揉搓着她的细嫩的肌肤,同时眸中现出一抹***,身子也不自觉的靠近—— “咳咳!千千!你来得正好,给我准备些银子,我要走了——”眼尖的她正好看到千千眼里冒火一般,在偷看他们的亲昵举动,心中了然,原来是为了焱逸吃醋呢。 千千自然也顺水推舟进来道:“主子,要什么?” 焱逸放开一丈红的手,掩饰的咳了咳道:“日后红儿的话就如同我的话,让你准备什么就去准备!” 千千低着头,眸中闪过一抹幽光,她闷闷的道:“是!不知一丈红姑娘需要哪些东西?” “其他的都不用了,带着麻烦,带着银票就好!需要我自己就买了!”一丈红心中的算盘是:被囚禁 了这么对时日,怎么也要让焱逸给点儿精神损失费! “是!我给姑娘准备二百两银两可够?”千千不敢少说,以免引起主子的不痛快。 一丈红心中在翻白眼,暗道:“你以为打发要饭的呢?”遂看了看焱逸,有些勉强,还有些不敢再提的样子道:“呃,差不多……” “给她两千两!另外带些糕点衣物!银票也要兑换一些小额的,方便用!” 焱逸朗声的吩咐,同时一张好看的唇,不停的蠕动,让一丈红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涟漪。 该死的,的确是美男,和凤猷又有不同,凤猷的美是粗犷野性的,而焱逸的美是儒雅似仙人般的。 千千又一次狠狠的瞪了一丈红一眼,同时道:“是!” “千千!日后一丈红也是你的主子,不得顶撞,一旦让我看到你对她不敬,按照规矩处置!”焱逸突然对着快要消失的千千道。 千千最后消失的背影,陡然一滞,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眼睛射出森寒的冷厉。 一丈红轻松的搞定焱逸,踏上自由的土地——阗国的边境小镇,她万万没有料到,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凤猷,他一身布衣打扮,明显瘦削了许多,下巴上也冒出了一些胡子的短茬子。 此时的一丈红左手一只烤地瓜,右手一只糖葫芦,正在大快朵颐,当看到凤猷且恨且怨且喜的眸光时,突然尚未完全咽下去的地瓜,卡在了喉咙里,“咳咳咳——” 凤猷面色一变,赶紧风驰过去,给她拍着后背,嗔怪道:“你几日没吃东西了么?还是如小孩一般!” 好不容易停止了呛咳,一丈红被憋得红彤彤的脸道:“你是人是鬼?怎么这样都能遇到你?” 为了不让凤猷和焱逸的人找到,一丈红此时可是一身男装装扮,而且为了低调,穿的可是店小二的服侍,绝对没有人会想到她是阗国的皇后的。 凤猷抿嘴微微一笑,洁白的牙齿在太阳下,闪动着光辉,“红儿,你的味道!” “味道?”一丈红狐疑的看着他,恍然大悟,使劲儿的闻了闻自己的衣服,道:“不可能啊,我才换了衣服,不会是臭的啊?” 凤猷好笑的抢过她一只手举着的糖葫芦,毫不客气的吃起来,道:“是你身上特有的味道,既香甜又清新,既魅惑又洒脱,那是谁都掩盖不住和模仿不了的!” 被凤猷意有所指的说着,一丈红的脸上不由得一红,顿时脸如盛开的桃花,令人恨不得亲上一下。 被他的眸光弄得浑身不自在的一丈红,突然脑中闪现焱逸的话,他是因为自己是女匪的身份才去自己的,顿时气就上来了,“凤猷!我可是冷宫废后,你放我一条生路不行么?” “谁说的?自从我知道你出现在阗国边境了之后,我便日夜赶来,就是为了接你回去,给朕当皇后!” “原来还是为了你的皇后?”一丈红自嘲的一笑,看来焱逸说的没错,都是自己的身份惹的祸,怪就怪那个月华真人,没事儿怎么总是预言? “红儿!跟我回去!” “好吧,回去!本想着再玩几日的!” “你到底去了哪里?谁抓的你?是不是凰嫣?朕已然查了她,你走后,她便马不停蹄的走了,而且还见了一个人,可惜不知道是谁?”凤猷道。 “凰嫣?”一丈红一愣,是呀,凰嫣她总感觉她的不对劲,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 “我不知道是谁抓了我,一个蒙面人,后来趁他不注意,我自己逃脱了,应该是一个男人!好像是为了报复你,不会是你霸占人家老婆了吧?人家才要抢你的皇后出气!多亏是聪明能干的我,要换成是其他人,早就成了人家案板上的肉了!”一丈红胡搅蛮缠的一顿数落。 第一百一十三章 乱,疑心起怎奈情浓 对于一丈红的胡搅蛮缠,凤猷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苦笑,这个似乎挨不上,“好了,没事就好,至于是谁,朕很快就会知道的!姣” 凤猷笃定的说道,可是一丈红却是一激灵,不会那么笨吧?焱逸最好不要露出马脚,她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呢。 当凤猷的暗卫传来消息,说一丈红在边境出现时,他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这半个月以来,自从回到皇宫,他几乎动用了所有的暗卫和侍卫,明里暗里的打探一丈红的去向,种种迹象都指向了凰嫣。 可是他派人探过,凰嫣那里没有一丈红的身影,正当他焦头烂额之际,好消息传来,一丈红在阗国和焱国交界的小镇出现了。 姑且不管她去了哪里,只要人没事就好,这一刻,他只想她永远在他的身边。 “凤猷!老爹在哪里?”一丈红坐在马车里,对从上车开始就一直注视着她的凤猷打开了话匣子。 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不好,她浑身不自在! “老爹?在皇宫!” 一丈红浑身一紧,难道真的被他抓了,关了进大牢?“你放了他们!我以后听话!” 凤猷双眸瞬间微眯,里面射出一道迫人的光,逼得一丈红有丝怯场,“你以为我在用他们要挟你?” “要不然是什么?玲珑山不是被你毁了么?籼” “你这么看我?女人!你自己长着眼睛和心,自己看自己想!”凤猷有些孩子气的不再说话,沉默一直持续到回到皇宫。 凤猷没有带她直接回到坤徳宫,而是去了一个地方,十分的偏僻,与冷宫无异,一丈红愤愤的想,原来还是要送她回冷宫呢? 可是出现的院落却在最西北角,一座不大的院落,周遭都是成片的树林,极其荒凉偏僻。 凤猷也不多言,只是前头走着,一丈红在后面默默跟随,终于对着那个伟岸的背影吼道:“喂!要杀人灭口,不用大费周章吧,还非得送到这里!?” 凤猷闻声转身,“哼!你要见的人就在里面,朕就不进去了,别忘了,你还是朕的皇后!给你一个时辰,耽搁太久不安全!” 凤猷没头没脑的说完,便折返回去,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一丈红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院落,心一横,反正也来了,死就死吧,轰然推开院门,就看见百事通和霸天在无聊的坐在院子里下棋。 听到门响声,齐齐的转身一看,顿时高兴的大叫,“红儿!” “大当家的——” “霸天!百事通!你们没事么?”一丈红乐得顿时忘了先前的不愉快,赶紧熊抱住飞奔过来的百事通。 “大当家的,你可回来了,知道你被人绑了后,老爹就吵着要去找你,我们也想偷偷的出去,奈何凤猷派人看着,我们没有机会,哎——”百事通见面之后,便诉苦。 “他软禁你们?都是我无能,不要紧!我会想办法就你们离开此地!”一丈红安慰道。 霸天却道:“红儿!别胡说,哪里是软禁,要不是凤猷我们早死了!” “什么?” 一丈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将凤猷视为敌人的霸天竟然公然为他说好话,她难道听错了,不确定的继续问道:“凤猷威胁你们了?” 霸天将一脸不信的一丈红的按做在旁边的石凳上,收起棋子,双目注视着一丈红的眼睛,真诚的道:“红儿!一直以来,我对凤猷都没有好感,觉得要不是他的出现,你一定会嫁给我,不会离我而去!可是……” 霸天难得的红了眼睛,声音有些哽咽,几欲想继续说下去,却再一次停下来。 百事通也是一脸认同的点头,同样的表情。 一丈红不禁着急,无暇顾及他们的感情为何如此的激烈,感觉一丝不祥的道:“老爹在哪儿?怎么没有看见他,我想见他!” 霸天和百事通对视一眼,又同时低下头去,二人都红了眼圈。 一丈红虽然外表大咧咧,可是心思却细腻,见他们的表情,顿时不祥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一把拽起百事通的衣领子,大声道:“你说,是不是你们被凤猷收买了,老爹怎么样了?” “大,大当家的,你别激动,听我们慢慢说,霸天!你快说呀,要死人了!”对于一丈红越来越紧的拽衣领,他险些喘不动气。 “红儿!放开他,老爹就在屋里!”霸天道。 一丈红放开百事通,也不理会他们二人,只想确定老爹是否安好,遂一个箭步蹿了出去,向着一排房子跑去。 她推开.房门,一共三间,按房间找,终于在最东边的房间,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老爹,呼吸声均匀而平缓,看来是又喝多了。 “老爹!我回来了!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出事了呢!”一丈红喜极而泣,老爹没事就好! 霸天和百事通尾随其后,堵在门口,无声的对视一眼,互相使着眼色, 都不敢开言。 就在二人你推我搡互动时,一丈红突然转身,道:“你们有事瞒着我?老爹是不是每日都喝酒,让你们管着些,你们就是如此照顾老爹的?” 霸天像是下定了决心,“红儿!本不想告诉你,怕你担心,所以我们一直藏匿皇宫,而没有让凤猷通知你,就是老爹被下了一种酒蛊,整日里昏睡,如此已经数月了!” “酒蛊?那是什么?”一种心中忐忑,担心的看着如何也摇晃不起来的老爹。 “酒蛊是一种兀术国国师巫奇新研制的一种蛊毒,据说可以在嗜酒如命之人的体内种下,被下了酒蛊之人,整日如喝醉了酒一般的昏睡,除了八月十五这一日醒来一天,其余时间就是昏睡不醒,直到寿终正寝而亡!” 霸天痛心的道来,他们一直守着老爹。 “酒蛊?凡是蛊虫都有解药,找到解药不就行了?”一丈红问。 “可是巫奇制造蛊毒有一个怪癖,就是同时制造两种蛊毒,按照五行八卦相生相克理论制成,同时用在不同的两人身上,而且具体用在哪里也是随性的,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想解毒,必须找到另一个人!” “你是说酒蛊和另一种不知名的蛊毒是互为解药的?可是却不知道种在哪里?要寻找几乎不可能,老爹要睡一生,一年只能醒来一次?”一丈红说着几乎要暴怒,那样没有生气的老爹,她接受不了。 “是!如果找到,可以互生,否则必定无解!”霸天残酷的说道。 “你是如何知道得这么详细的?”一丈红看着床上的老爹,与平时喝多了睡觉无异,心中纠结。 “是凤猷查到的!”霸天现在聊起凤猷,十分的坦然,甚至还有一种知己的感觉。 虽然他爱红儿,可是如果能够看到自己心爱之人嫁了个好人,从此幸福生活,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凤猷?霸天、百事通!你们为何来此地?老爹和玲珑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丈红不想被欺瞒,事关老爹的后半生,她不能草率。 “大当家的!是有人偷袭玲珑山寨,将山寨里的所有人都杀了,我们三人,也几乎命丧山寨里,倪禹带着官兵给我们解了围,将我们救了出来!”百事通简单明了的说了个大概。 “可知道是什么人?”一丈红蹙眉。 霸天安慰的拍了怕她的肩头,道:“来到的杀手有五六百人,皆是黑衣黑裤,蒙着面,而且没有一点儿身份信息,而且他们就像是不要命般的冲杀,就连死,也没有喊叫过一声,倒是些不要命的死士!” “又是死士?霸天大哥,那你们怎么知道不是凤猷要杀人灭口?我可是亲耳听他说要剿灭玲珑山寨的。” “不会的!倪禹去的时候是奉命查探玲珑山寨劫持朝廷使臣和财物的事情的,还没有到山寨,或者是刚刚到,便发生了玲珑山的灭门惨案,要不是他,我们三人也会死了!” “倪禹?你觉得他的话可信么?”一丈红对凤猷有丝怀疑,连带着对倪禹也不信任。 “红儿!我确定不是凤猷干的!如果他要铲除玲珑山,只要杀了我们三人即可,没必要费力救了我们,而将我们保护在皇宫!况且,朝廷的使臣和财物丢失,也不是玲珑山所为,我们是被人用计陷害的,估计就是挑起凤猷和玲珑山的战争!”霸天分析。 “是呀,大当家的,他对外宣称我们犯了王法,将我们囚禁,事实上,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就是为了保护老爹的安全。 “当日黑衣人重重包围了玲珑山,老爹和我们奋力迎战,大家都知道老爹有中途喝酒的习惯,而且打斗时,酒壶就放到一侧的石头上,可能有人趁此机会下毒,能够知道老爹嗜好的,看来此人对玲珑山中的人很是熟悉!” “霸天,你是说,是了解我们的人害了老爹?那他为何不直接毒死老爹?” “很可能是这样!可是除了我们三人,其余的弟兄都死了,没有一个漏网,会是谁呢?没有直接毒杀老爹,也是我想不通的。”霸天疑惑不解。 百事通接着道:“反正我们三人是不会出卖老爹的!” “可能还有一人知道老爹的嗜好!”一丈红心中渐渐有了一丝通透。 “谁?”霸天和百事通同时问道。 “凰嫣!哦,就是当年的锦瑟!”一丈红痛苦道。 “锦瑟?她还活着?”百事通诧异。 “锦瑟!的确,如果是她,就不难理解了,她在山寨生活三年,对我们了如指掌,只想让老爹闭嘴,而不下杀手。”霸天浓眉拧起。 “怪不得,当时我和老爹身边的黑衣人都一批接着一批,只有霸天大哥的身边没有,原来她是旧情难忘,有意放您一码?这样想来,她的嫌疑很大!”百事通对霸天道。 霸天也点头,的确,当日确实如此。 一丈红虽然得到了确认,可是却仍然不希望是她,凰嫣为何要害老爹和玲珑山呢? lt;p红儿!凤猷人不错!如果不是他,我们很可能还在被追杀!”霸天朗声道。 百事通亦道:“是呀,尤其是老爹这个样子,必须找这么一个安全的地方才好,皇宫是最佳选择!” “好了,如今可不是听你们歌颂他人的功德的时候,任何人都有他的目的!”一丈红还在气。 “当日,如果不是倪禹及时出现,我们再无相见之日!如果没有凤猷的安排,说是将我们收监,我们也不会保护老爹没有受到颠沛流离之苦!毕竟那些人没有杀死我们,一定不会死心的!”霸天担忧的道。 “大当家的!要真是当年的锦瑟姑娘所为,她为何要如此呢?刚才您说她如今叫凰嫣,这又是为什么?”百事通脑子灵活,知己知彼,才有安全感。 一丈红神情陡然落寞,眉宇间出现难得的哀愁和纠结,“她现在是凰国的皇太女,身份高贵,如果是她所为,估计是为了灭口,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过去!” 这是她的揣测,具体是不是因为此,她也无从知晓。 “皇太女?就她?她不是明明死了父母姐妹,才被老爹收留的,那时候我清楚的记得,她来时候跟个黄豆芽似的,怎么就成了皇太女?”百事通惊讶。 霸天同样表现了惊讶的表情,既然她如今身份不同寻常,皇家最重血统的纯正,想要杀他们灭口,也就情有可原了。 “红儿!你们见过吧?”霸天了解一丈红,重情意,要不然不会如此表情。 “她去过皇宫,在一起住了几日,可是自从我失踪,听凤猷说,次日她便离开了,这个时间差异,也不同寻常。 “如果她重情重义,红儿被人劫走,她不可能一声不响的就走了,除非她知道你回不来了,或者去了哪里,否则不会如此表现。” 百事通又一次展现了他的精明和头脑灵活。 “好了,我暂时不想提她,最好不要是她,希望还是那个善良胆小的锦瑟!”一丈红道。 “是呀,红儿!你和凤猷?”霸天发现只要一提到凤猷,一丈红便神色不自然的散发出怒气,似乎不大正常。 “我们无事!”一丈红显然不想提他。 “谁说无事?那你为何不理睬我?无非不是因为老爹和霸天、百事通?现在误会尽除,你该知道我的苦心!”随着声音的逼近,凤猷一袭简单的金边锦袍出现,房门的打开,在璀璨光线的包围中稳步进入房中。 “不请自来,即使是你的皇宫,进入别人的房间,不该敲门么?”一丈红质问。 “呵呵,大当家的,这里又没有外人!”百事通打着圆场。 “百事通——我看你是贪图皇宫的富贵吧?”一丈红怒道。 “哪里?呵呵,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们是夫妻,咱们自然是亲人嘛!”百事通赶紧躲远一些。 “皇上!看来红儿对你还是有误会!这个就我们的确难以帮忙了!”霸天人实诚,实话实说。 “红儿!一个时辰了,该回宫了,一会儿接受后宫的拜贺,你脱险了,自然是一件高兴的事儿!”凤猷道。 一丈红还在气他当日将她打入冷宫一事,遂道:“去冷宫么?” 凤猷一愣,转而知道她到底为何生气,遂道:“自然是坤徳宫!” “回去可以,不过哪一天太后娘娘再一次中毒,不会还得回冷宫吧?我现在可保不准太后会否中毒,毒死倒是一了百了了,可是一不小心毒残,那不是受罪?”一丈红话无好话。 “红儿,朕来接你,自然知道是你受了委屈,至于日后,只要红儿说不是你做的事,朕绝不怀疑!”凤猷郑重其事的说道,声音洪亮,在大殿中飘荡。 “凤猷!这是你说的!”一丈红知道此刻她的心里暖暖的,好似被冻久了的心脏,突然浸在了热水里,无比的舒泰和活力澎湃。 第一百一十四章 乱,疑心起怎奈情浓 可是一想到焱逸说他娶她的理由,心里不由得一动,难道他此刻的笑容都是为了日后的野心么?那会不会很累? “凤猷!当日老爹不放心我嫁入皇宫,是我一意孤行,如今的确体会了皇宫中的冷暖,可是我还是想问一句,你到底为何娶我?”一丈红双眸直直的看着他,只想从他的眉眼中,找到一丝真心,哪怕是一点儿点儿也好。 凤猷背对着从窗外肆无忌惮摄入的太阳的光线,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中,让一丈红看了有了那么一点儿不真实,是呀,他们之间差的多,至于长相,后宫不乏美女,他没有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而非要娶她,除非是那个理由。 凤猷自一丈红问出此话,双眸便没有离开她的一举一动,他看出她的不信任和犹疑,甚至有一丝丝的怨恨姣! 他缓缓的在光线中走向她,太阳照在她的脸上,让明艳的小脸,更显得娇俏可人。 双眸直视,“红儿!娶你就是因为你是我喜欢的那个人,因为被你劫持,从此后这颗心便不在这里,飞到你哪里!如若红儿不信,大可以用你的一生来验证!籼” 一生验证?还不是得留在皇宫?一丈红看着凤猷那种认真的表情,平生第一次对人有了不确定,感情上,她已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也喜欢上了这个人,可是意识中,却觉得他不是她的良人! “一生一世一人!你能做到么?”一丈红问凤猷。 “一生一世一人?你要的就是这个?”凤猷反问。 一丈红苦笑着点头,她越来越感觉自己现在就想是一个怨妇,总是能笑着笑着,就有了泪意。 她不信他能答应,更不可能做到。 “红儿!”凤猷双手扶着她的肩头,眼睛里滚动着真情实意,“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会努力做到!” “没有焱逸的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他的直率和坦然,显然是敷衍之词,这一刻一丈红陡然如开窍了一般,在心中狠狠的虐了一下自己,暗中下定决心。 “好了,我知道了,咱们回去吧,你的那群后宫不是要拜见我么?不知道她们会不会不开心?”一丈红突然含笑,又恢复到了从前的嬉闹和无心状态。 可是有那么一瞬间,凤猷感觉她虽然依偎在自己身边,可是心却那么遥不可及,甚至是渐行渐远。 “好!来,拉着朕的手!”凤猷将有力温热的大手扣在她的小巧的手上,温暖瞬间传来。 一丈红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外的霸天和百事通嘱咐,“霸天、百事通,你们照顾好老爹,我走了!” “红儿,你放心!”霸天知道一丈红最担心的是老爹的安全。 “大当家的,有我和霸天,老爹一定没事!”百事通嬉笑着保证。 “嗯,我走了——” 看着携手而去的一丈红和凤猷,霸天一直目送了好久,这一刻他感觉,这一对背影是如此的和谐,那是他无论如何也插不进去的。 “霸天!看来你真是放开了!”百事通同样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问道。 “哈!红儿好,就是我最大的愿望!”霸天道。 “哎,你还真是伟大。” 从废宫中出来,凤猷就没有松开一丈红的小手,一直这么拉着。 一丈红也贪恋这短暂的温暖,有那么一刻,她恍惚觉得,就这样挺好! 路上,晌午的太阳将二人的身影聚集在他们的足下,密不可分,却又若即若离,“红儿!我们就这样走下去,你一直陪着我!” 一丈红的身子一震,同时手微微想要抽出来,却在下一刻被凤猷用力的更紧的攥在手心里。 她试了试,感觉徒劳,便任由他的任性,不时的有各宫的宫女太监经过,都惶恐的请安和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拉着的手。 “凤猷!你为何非得娶我?”一丈红想再次得到答案。 凤猷一双黑眸如黑曜石般,想要将她吸进去,“红儿!因为喜欢!”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是女土匪,不曾劫你,你还会娶我么?” “无关你的身份!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红儿,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凤猷有点儿疑惑。 “呃,没有!只是好奇,你是帝王!我是人见人怕的女匪,不是一个级别的嘛!” “红儿!你记住,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朕的皇后!”凤猷感觉这握着的手,总想逃离。 “你是云畅?” 凤猷一愣,手心用力的握住她的手,道:“对不起,没有告诉你,就是怕失去!” 一丈红心在下沉,是真的!那女匪为后的谶语,也一定不假喽? 一路上不算远,也不算近,却是二人交心的距离,他们自从相识以来,从来没有如此平心静气的时候。 但这短暂的路途,却是他们心灵最贴近的时刻,一丈红突然抛弃其他的功利制衡,无比的贪恋这一 刻的美妙。 那种由他的手心直接传入她体内的热度,无关***,无关他人,只是她和他,彼此相依相偎,一路交谈。 虽然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亦或者害怕听到的答案,可是对于这一路的美妙,在多年后,她还是会想起,那一刻也许她就下决心要一生相许。 可是对于日后的坎坷而言,那片刻的宁静是多么的难得啊。 回到坤徳宫时,所有的宫女太监已然在院子里排着长队,等了近一个时辰,自从知道一丈红毫发无损的回来了,整个坤徳宫都沸腾了。 沉寂了多日,绿萝也哭了好多次,担忧了好长时间,可是对一丈红的感情,不同其他的主子,那是姐妹情。 “娘娘!你终于回来了!”绿萝泪眼中带着难抑的笑容。 “哈哈,傻丫头,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要知道,我可是单手对付了劫匪的,你看你们皇后我威武吧?”一丈红没忘了给这帮太监宫女吹牛。 凤猷嘴角上弯,任由她吹牛,独自走入坤徳宫,坐在主位,目视着下面的一众妃嫔道:“你们都坐吧,皇后与侍女们亲热一会儿,就来!” 以云贵妃为首的众位嫔妃,面面相觑,不时的用眼色交流一下,无非是皇后被匪盗所劫,回来后,一定会被处置,堂堂阗国皇室,如何能够让一个不洁的女子当皇后? 足足等了近半个时辰,一丈红才在绿萝的搀扶下,进入坤徳宫,目无斜视的坐在了凤猷的身边。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妃起身施礼,虽然被打入冷宫,但是尚未废后,依然要按礼制来。 “起来吧——”一丈红突然拉长了音调,她明白,之前是不想在宫中长待,可是如今目的不同,她一定要建立起皇后的尊严来。 长幼尊卑,必须接受这种礼制。 “是——”众妃起身落座。 凤猷扫视了一下这些妃嫔,一共十几人,都是权臣的亲属,可是他一个不喜欢,只能勉强娶来,还要好生相待。 “今日通知你们来坤徳宫,是想宣布一件事,太后中毒一事,是一个小宫女所为,朕已然将之杖毙,与皇后无关,所以皇后出宫游玩了一段时日后,今日方回来,朕赐皇后执掌六宫事务,大小事务均由皇后决断,太后年迈,况且中毒后,身体不佳,不宜劳累,就颐养天年吧!” 凤猷娓娓道来这样一段惊天动地的一席话,顿时让众妃的神情有了波动。 原来皇后的罪名和污点可以如此轻描淡写,太后的中毒,可以推给一个小宫女?看来皇后一丈红的确不容小觑。 更可气的是,太后马失前蹄,竟然将主持六宫事务的大权丢了,如今这个不找边际的皇后掌管后宫,岂不是成了土匪窝? 云贵妃最沉不住气,起身道:“皇上!太后身体尚可,怎么能让皇后掌管后宫,况且她什么都不懂!” “不懂本宫可以学!掌管后宫妃嫔,本属于本宫分内之事,如何能够假手于太后,让我顶着不贤不孝罪名,那可是真的大不敬呢!” 一丈红不待凤猷开口,便接过云贵妃的话,眼睛却威严的扫视着那群看似恭谨的妃嫔,一个个柔若无骨,可骨子里都有一把杀人利器。 “是呀,皇后入宫也半年了,宫中的大小事务也熟悉了,皇后聪慧,一定能做好,朕很期待!”凤猷一双眼睛就像是长在了一丈红的身上。 云贵妃白皙的小手用力的绞着绢帕,仿佛要将绢帕撕碎一般。 齐妃曾与一丈红公开交恶,自然不能说什么,倒是清妃等人,颇懂生存之道,顿时恭谨的跪下道:“恭喜皇后,贺喜皇后!” “嗯!免礼——”一丈红如今拿捏着也是有模有样。 当所有的妃嫔散去,凤猷还坐在坤徳宫,说着些闲话,就是不见要走的征兆。 “咳咳,皇上!眼看天色有些晚了,您该回去了!”一丈红提醒。她自从回来就没有好好休息一会儿,凤猷还说个没完,她的眼皮都在打架。 “嗯,朕就在此歇息了,日后麻烦皇后了!”凤猷说着便往内室走去。 “喂喂,你没搞错么?咱们说好的,不能来此居住!”一丈红跟在后面喊。 绿萝等众奴才一见,互相暧昧的看了一眼,悄然退下。 待一丈红追上凤猷时,眼见他和衣躺在了她的床上,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你是皇后,朕是皇帝,况且你管理六宫,自然有延绵子嗣的责任,朕必须帮你做好这个皇后!”凤猷悠闲的说着。 “延绵子嗣?我们是三年之约,到时候你放我走,说好的?” “三年也可以生育子嗣啊?”凤猷辩解。 “我不同意!你滚——”一丈红说着就要将凤猷拉下来,延绵了子嗣,她还能走了?回来一天了,还没有好好休息呢,她很累! 凤猷面对她打来的拳头,轻轻一 滚,顺势伸出长臂,将她圈了过来,二人顿时滚做一团,“皇后,不是每一次都要动武的,这样不好!” “你走——唔——”走字刚刚出口,便被凤猷堵住了继续吐出的话语,缠绵悱恻的长吻,让一丈红的阵地彻底失守。 芙蓉帐暖,今宵苦短,这是对凤猷而言,对于次日的一丈红而言,则是想将凤猷大卸八块的***,浑身没有不痛的地方,到处酸楚难耐,就像骨头都被拆分了一般。 直到次日的夕阳西下,一丈红才被饿醒,肚子里咕噜噜的不停的响,浑身无力,口渴难耐。 “绿萝!水——” 绿萝闻声,赶紧进来,喜道:“娘娘,你可是醒来啦,我都挡了十几波的嫔妃了,她们都拿着礼物上门,说是知道您喜欢宝物,所以特来进献!” 绿萝扶着一丈红喝些水,用伺候她吃了些饭,就没完没了的说这一天的事儿。 “都有谁?” “各宫的人都来了,除了云贵妃和齐妃没来之外!” “你怎么处理的?” “奴婢自然是不敢收的,所以都打发走了!”绿萝道。 “好!以后她们来,你就这么办就好,上门送的不要,不给的就去拿!知道么?”吃饱喝足的一丈红问道。 “呃?不知道!”绿萝糊涂。 “去云贵妃宫中要一些上好的香料来,就说我喜欢她房中的香料!”一丈红吩咐。 “是——娘娘还真是慧眼识宝,云贵妃宫中的迷蝶香可是宝物!”绿萝赞道。 “你懂香料?” “嗯,奴婢祖上是制香的,香料好坏一看便知!” “那好!一会儿,你亲自去要!对了,齐妃不是有个爹爹是丞相么?齐音!让她爹爹搜罗一些五百年以上的人参,就说皇上要用,补身子!” “是!可是娘娘,五百年的人参,世间罕见,娘娘要一支?”绿萝问道。 “五支!”一丈红面无表情的吩咐。 绿萝惊愕的睁大了眼睛,五支五百年以上的人参,那可是很难找的,除非搜罗天下宝物! “五支?娘娘,是否太多了!” “不多,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何况一介丞相,难不倒他们!”一丈红喝了一口茶道。 “娘娘是报答齐妃的陷害之恩?”绿萝小声问道。 一丈红微微一笑,“绿萝,你个小丫头也成长了,经此一事,既然我要在这个皇宫呆些日子,就得学会保护自己,而不是被人杀死!” “是!娘娘!绿萝也要学会保护娘娘!” “好了,下去传话吧!” “是——奴婢告退!” 云贵妃芙蓉宫。 “云贵妃吉祥!坤徳宫的绿萝给您请安——” 绿萝一袭宫女的粉色宫装,不卑不亢。 云贵妃正在宫中郁闷,昨日被皇后夺去了太后的大权,今日反倒被太后骂了一顿,她心中郁结,正在拿宫女出气。 恰好此时绿萝撞了上来。 “如今坤徳宫可是炙手可热,你今日此来,所为何事呀?” 云贵妃连“起来”都没说,绿萝就只能保持着施礼的姿势。 “云贵妃娘娘,皇后娘娘上次来您宫中,知道您有好的香料,特来讨一些!”绿萝道。 云贵妃脸色顿时一变,这不是来给她下马威么?上任第一日便来此公然索要,她知道如今六宫都给她送了礼,唯有她没有,这就来要了。 “呵呵,皇后人尊贵,如何能看好我宫中的粗鄙之物?” “贵妃差矣!好东西哪里能够分贵贱呢?只是人为的划分罢了,就如银耳和阿胶,人们都道阿胶贵重,可是银耳的养生功效可是一点儿都不较之逊色呢,倒是银耳用途更加的广泛,老少皆宜,清淡可口!”绿萝浅笑着道。 云贵妃逐渐脸色更加的不好看,“没想到一向粗枝大叶的皇后,竟然有如此伶牙俐齿的侍女,还真是意外!” 第一百一十五章 乱,疑心起怎奈情浓 “贵妃娘娘过奖了!我们皇后娘娘虽然看似对人对事,不大在意,却心思细腻,要不然云贵妃宫中这么好的香料,我们娘娘便发现不了,可见人心思该细腻的时候还得细腻,要不然哪一日被人家冤枉了,到怨不得人心险恶,只能怪自己没那个眼力了!”绿萝觑着云贵妃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字字清晰。 “既然皇后娘娘偏爱!那妹妹我自然不能够私藏,来人——给皇后多拿一些,也算本宫给皇后执掌六宫贺喜了!”云贵妃冲着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那可多谢贵妃娘娘了,我们皇后娘娘一定会很高兴的,毕竟听说贵妃娘娘的迷蝶香,可是世间罕见呢!”绿萝继续施礼。 “你倒是打探得仔细,竟然知道迷蝶香的来历?”云贵妃愕然籼。 这种香料只有她这里独有,也是他人所赠,却是独一无二的,据说此香料既可以养人,也可以害人,只不过这害人她还没有试过,如今试试倒也无妨! 绿萝仍然保持着谦卑的姿势,主子不让起来,是不能起来的,这是宫中的规矩,她做宫女数年,深知宫中水有多深,一定不能让人抓了不尊上的把柄,“迷蝶香,出自兀术国国师巫奇之手,此香料是用上古的香料化石打磨,加入了几十种不同的香草制成,可谓世间罕有,不过此香也有它的独特之处!” “哦?你倒是说说看,有何独特之处?”云贵妃问道。 “此香是一把双刃剑,如果其中的一味香料量上稍有变化,便不是延年益寿的奇香,倒成了催命的阎罗!让人逐渐消沉虚弱,直到死亡!”绿萝的声音如平缓流淌的溪水,处处清透而舒缓姣。 “你倒是知道得不少?”云贵妃看着拿来迷蝶香的小宫女继续道:“绿香,你去给皇后娘娘拿一些更好的,这些稍差一些的还是留着本宫用吧!” 被唤作绿香的宫女一愣,转而低头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拿!” “谢贵妃娘娘的美意!”绿萝笑答。 “好了,起来吧!看我这记性,竟然忘了你还施礼呢?看座!你可是如今这六宫中的女总管呢,不能怠慢了!”云贵妃道。 绿萝直起身子,道:“谢贵妃娘娘抬爱,但绿萝知道自己的斤两,不敢坐!” 当绿萝回到坤徳宫时,去齐妃那里传话的太监也赶回来了,正在向一丈红禀报。 “娘娘!齐妃竟然说皇后娘娘公报私仇,虽然您执掌六宫,可是这毕竟是皇上的后宫,太后还在呢,容不得娘娘胡作乱为。”小太监声音颤抖道。 一丈红正在闷头摆弄她的竹杖,如今入宫以来,竹杖都闲置了好久不用,竟然脏了许多。 “还说什么?没说我是狐媚皇上!没说我是借机想要置他于死地?” 小太监惊讶道:“娘娘果然聪慧!竟然都猜中了!” 看着绿萝抱着一大包进来,一丈红道:“看来云贵妃比较乖巧!” 绿萝笑道:“娘娘!奴婢还是觉得您还是不要用!她宫中的东西不安全!虽然我懂得香料,可是毕竟对迷蝶香不甚精通,还是不能大意!” “我要的就是她的恶毒和恨极了我!”在后宫,即使没有害人心,也要防止老虎害人。 “是!娘娘还是当心!你看这是她换了一次的,不过虽然我闻上去,没有什么有害的东西,可是保不定是奴婢不知道的一些东西,娘娘还是不要用!”绿萝担忧。 “放心!我是借花献佛!”一丈红使了一个安慰的眼神。 “娘娘是要——” “听说迷蝶香有清心的功效,送给太后,你说好不好?”一丈红问道。 “可是一旦有差错,娘娘也逃不脱干系!”绿萝有丝踌躇。 “所以呀,得和皇上一块去尽一尽孝心!毕竟这个东西还是让皇上送去!”一丈红悠闲的抚摸着竹杖。 “皇上?他能听咱们的?” “你去跟皇上说,这是云贵妃进献的迷蝶香,我不舍得用,送给皇上了,就说这个有清心延年益寿的功效,最好加上一句,尤其是老年人用了会有助于睡眠!”一丈红早就看出,虽然凤猷和太后之间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可是他的孝心还是有的。 “是!那我去了。” “嗯,赵海!你再去齐妃那里,就说我请她过来叙话,如果她不肯来,就拿出你是坤徳宫的总管太监的威严来!”一丈红扬声道。 被称作赵海的是一丈红新近提拔的,由于看出他的耿直和忠心,一丈红提拔她当了总管太监。 赵海头一低,坚定的道:“主子放心!这次一定不辱使命!” 当齐妃一脸冰霜的来到坤德宫时,一丈红正在卧榻上小眠,伺候的宫女示意赵海不要吵闹,并且打手势让齐妃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等候。 这个小小的动作,彻底的激怒了她,她虽然知道一丈红不会放过她,可是也不是任人欺凌的,遂扬声道:“如果皇后这样忙,本宫就先回去了 ,免得吵了皇后的好眠!” 赵海见齐妃作势离去,遂伸手拦住她,小声道:“齐妃娘娘三思,如果皇后娘娘醒来,看您不在,不知道会不会一生气,向皇上诉苦,毕竟对皇后大不敬之罪,可是会连累家族的!” “你?”齐妃气得眉眼圆睁,就连头上的金步摇都带着怒气,“好!我等!***才,你等着瞧!” 她恨恨的瞪了赵海一眼,但还是转身坐在椅子上,独自气恼。 足足一个时辰,赵海和齐妃互相瞪视着,刚刚赵海用了非常手段,要不是扬言要禀报皇上,她才不会来受这种气。 赵海心中自有一丈红一个主子,自然是不理会她的无理瞪视。 “哎呦,睡得好舒服!绿萝,几时了?”一丈红懒懒的起身,嚷道。 赵海打了个躬,跪下道:“主子,齐妃到了,奴才好不容易请来呢!” “哦?我倒是忘了,还有齐妃这码子事儿!齐妃倒是架子大,贵人难请啊!”一丈红先发制人。 齐妃心中懊恼皇后让她等了近半个多时辰,还说她架子大?可是尊卑有别,也不敢公然作对,“皇后娘娘初掌权柄,自然事多,妹妹如何敢叨扰?” “齐妃妹妹差矣,当日太后中毒,我可是被几个粽子折腾的很惨,不知道齐妃妹妹这些日子过得可是安稳?” “娘娘,我从来不做亏心事,所以一向睡眠极好!”齐妃道。 “那好!今日来,倒不是与你说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是想求几支人参,不知齐妃妹妹可能成全?”一丈红笑容灿烂,让人恍然觉得这是多么和谐的家常。 “人参?五百年的人参?皇后娘娘还真是抬举我,我去哪里找呢?”齐妃讪笑。 一丈红笑脸陡然一收,道:“据我所知,丞相齐音,可是最喜搜罗天下至宝,传说家中人参如山,寻几支五百年以上的山参,想必不难!” “家父一向廉洁,又哪里有如此多的山参,我看不如找皇上……”齐妃推脱。 “好了,既然齐妃妹妹为难,我也不会强人所难,只是丞相齐音好像今日曾经和谋反的二皇子有些渊源,不知是真是假?”一丈红这也是听凤猷偶然提起,想罢了齐音的官,奈何他是手持朝政大权,左右丞相互相掣肘,才得以平衡。 齐妃脸色瞬间变化,严肃的道:“娘娘,这种玩笑可是开不得的!” “呵呵,不要紧张!”一丈红站起走到她的身边,安慰的拍了她一下,道:“其实你父亲与谁亲厚与我何干?我只是想要几支山参,这也是皇上的意思,他不好出言管大臣要东西,自然让我出声。” “是皇上的意思?” “那是!要不然你以为我真是没事找那些看着好,吃着不实惠的东西?我有那些功夫,不如直接要银子,你懂的!”一丈红俏皮的对她眨了眨眼睛。 “那……我问问父亲,是否有?” 齐妃虽然狐疑,可是奈何她提到了皇上,自然不能勃了面子。 “哈哈,就是嘛,说好了,本宫等到明日午时如何?” “有些仓促,不过如果皇后能够准我出宫见爹爹,也许能够行!”齐妃问道。 “出宫?似乎不行呢,皇上不允许后宫妃嫔出宫,这个……” 赵海插话道:“主子,您忘了,皇上给了你一个特殊的腰牌,是可以自行出入皇宫的,如果给齐妃用一下,也不无可能!” “对呀,拿来吧,给齐妃!你可要小心,如果被侍卫识破,可不要连累旁人!”一丈红斩钉截铁。 齐妃一喜,赶紧施礼道:“谢皇后娘娘,我知道分寸!” 一丈红扶起齐妃,道:“哎!要说凤猷还真是的限制人身自由,适当的出宫一次也无不可!你早去早回,不要忘了山参之事,毕竟皇上可是急用呢!” “是!妹妹记下了,至于之前的你我二人的误会,还望皇后娘娘大人大量不计前嫌!”齐妃道。 “好说,好说——”一丈红陪着笑脸,一双晶莹剔透的黑眸,怎么看都透着精明。 齐妃离开后,一丈红便去了老爹他们住的院落,老爹依然睡意很浓,面色红润,呼吸均匀,似乎很是舒服,可是他不知道,他的亲人的煎熬和痛心。 “霸天!老爹一直这样么?” “始终如此,也许只能等到八月十五才能知道他的感受了,这样已经四个月有余了。”霸天回答。 “我要你去给我办一件事,这里你就交给百事通看着老爹吧!”一丈红问道。 “好!红儿让我做什么?” “霸天大哥,我怀疑当日太后中毒一事,是知情人透漏消息给齐妃等人,比如她们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肉粽子的?显然不想直接置我于死地,而是想要享受一下我受罪的过程!” “红儿怀疑谁?你是想找出真正的凶手,让凤猷和太后对你彻底放心?” “霸天! 太后和凤猷对我放心与否,我不在意,可是我怀疑是凰嫣将我的事告诉了他们,她我一直视为姐妹,这你是知道的!如果真是她所为,也算对彼此的一个了断吧!今日你给我出宫,去一个地方,……” “好——我立即去办!红儿也要放宽心,此事是与不是她都已然不是当年的锦瑟!”霸天没有丝毫耽搁,着了一下简便的衣衫,便离开了。 初春的阳光总是让人感到惬意和留恋,晒着午后暖暖的阳光,一丈红命人将卧榻搬出来,放到了院子里,晒着太阳,舒服而悠闲。 这时,忽听得“咕咕”的鸟叫声,一丈红陡然睁开一双美眸,四处一看,霸天趴伏在房顶上,对着她示意。 “绿萝,你们将这些都抬回房去吧,我去那边的花园走走,不用跟来了,我去去就来!”一丈红吩咐完,便离开了。 “主子当心,快去快回!”绿萝道。 “嗯——” 来到不远处的一座花园,那里假山溪水缠绕着一座偌大的花坛,里面各式花朵开得正盛。 绕道假山背后,忽听得霸天道:“红儿,这里有山洞!” 一丈红左右看看,见无人,便放心进去,道:“可曾查到?” “红儿,你所料不错,她去了齐府后,第一件事,便是将信鸽发出,我截获了一只,是发往凰国的,具体是不是给凰嫣的就不清楚了。”霸天将纸条给她。 一丈红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失败!死灰复燃!署名是齐!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陷害自己失败?还是说别的什么事情?可是无论何事,都证明齐府和齐妃均与凰国有关,这可是叛国之罪,是要灭族的! “霸天,可曾听到什么?”一丈红不想揣测,只想坐实,这种事,历朝历代,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我依你的话,去查探他们父女的会面,的确如你所说,她说了关于五百年山参之事,齐音很是恼怒,但还是派人片刻便找来了五支,皆是上好的人参,虽然不确定是否是五百年的,但个个八两以上,可谓参中的宝贝!”霸天道。 “看来我还是要少了,他们家远非你我能想象的!”一丈红道。 她看过齐妃,便知她深不可测,可是却没想到会勾结外人。 “红儿,此事关系国家,必须要告诉凤猷!”霸天郑重的说道,虽然他是土匪出身,可是却知道国家的重要性。 “不急!待我们逼她一下,凤猷不是傻子,也许早有察觉,要不然为何在身中春药的情况下,还要决然离去,想必是了解她的为人的!” “红儿也要当心,这种人不可不防!”霸天最担心一丈红的安全,尤其是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 “放心,你快走吧,让人看到就不好了,记住照顾好老爹,我不能照顾他,就只能托付给你和百事通了!”一丈红突然施施然一礼。 霸天赶紧扶起她,低声道:“红儿,我是你大哥,老爹就是我亲爹!我走了——” 送走了霸天,一丈红正要紧随其后出去,却突然听到一声轻笑。 她陡然转身,手中抓起一把石子,向着后上方扔出,“谁!” 一袭火红从上落下,轻飘飘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俊美无匹,飞扬的眉毛肆意跳跃,薄唇含笑,眉眼中都是调笑和不羁。 “没想到凤猷的皇后在此偷人?” 一丈红一听见他的轻薄的口气,立即就怒气上涌,她竟然大意到被人偷听了,还不自知,看来皇宫里养尊处优的生活,的确不适合她。 “你是何人?可知道这里是皇宫,如果有外来男子,是会被处死的,这是嫔妃聚集之地,你找死是么?”一丈红先发制人。 “呵呵,还是那么牙尖嘴利,不愧是凤猷喜欢的!如果我被处死,那刚刚和你偷情的那个呢?”红衣人笑意依然—— 第一百一十六章 乱,疑心起怎奈情浓 “你?”一丈红知道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即使她和霸天没有什么,被有心之人一传说,也便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好吧,扯平了,你我就当从来没有见过!姣” 一丈红说完边走,想着赶紧逃离这个让有威胁感的不男不女之人。 看着似男似女,说话像男人,可是却穿着一袭火红,就连袖口都张扬着绣着双飞燕,这样的男人,不是变态,就是自恋,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嗤——”红衣男人又是一阵嗤笑,“怎么每次见你,都感觉你这里有问题!”红衣男子用手指着脑袋。 “喂!花美男!你见过我?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不男不女之人!”一丈红斜了他一眼,继续往洞口走去。 如果在继续呆下去,可真得出大事了,这里可是男女私会的最好场所。 “喂,你得补偿我,打扰我睡觉了,我在此地睡得好好的,你却带着一个男人进来,甜言蜜语的,让我睡不着,怎么补偿?”红衣男子似嗔怪道。 她什么时候甜言蜜语了?“喂!既然你早就在此,必定知道我们说什么,怎么能信口开河呢?”一丈红卷起袖子就招呼过去,她向来喜欢用武力解决纠纷。 红衣男子凤眸微眯,嬉笑着便窜出洞口,步法诡异神奇,如鬼魅般,眨眼间便消失无踪。 一丈红追了出去,却看到他坐在矮树上笑得肆意。 “没想到凤猷的皇后还是一个乡野村妇般野蛮!”红衣男子摇头窃笑籼。 “你敢骂我?接打——”一丈红顺手折下一根树枝,便砸了过去。 红衣男子这次却不躲不闪,只是在她靠近时,陡然炫步,转到她的身后,轻轻一点,她便不动了。 “死花美男,你找死,竟敢对皇后大不敬,我要告诉凤猷,杀你全家——”一丈红歇斯底里。 “杀我全家?我全家就是我自己,可是就凭凤猷,好似杀不了我呢?”花美男在一丈红的周围转来转去,呱噪个不停。 “要不试试?红刹!你越来越过分了,就连我的皇后你也敢招惹!”凤猷应声走过来,后面跟着李元等一群人。 一丈红一听是凤猷,顿时心中喊“糟了”,如果这个叫红刹的将他们的话传给凤猷,或者故意挑事,说她私会霸天,他们可是都有危险了。可是她却不能动,只能都看着那个红刹得意的示威。 “凤猷!你的皇后野蛮、无礼、粗俗、还有就是随便!”红刹用能想到的词汇形容着。 凤猷伸手解开一丈红身上的穴道,扶着她坐在石凳上问道:“随便?什么随便?” 一丈红杏目圆睁,对着红刹用目光威胁,红刹一抹调笑浮现在风华无限的脸上道:“就是随随便便便和一个男子——”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让一丈红的心跳骤然加速,就像是当年莫名的转世一般忐忑不安。害怕他顺嘴胡诌,更加担心凤猷会误会! 等了好久,终于听到他说慢吞吞的说道:“当然是和一个男子随便交手,自不量力!” 凤猷听后,安抚的揉了揉一丈红弄乱了的发,颇为得意的道:“这才是红儿的纯真之处!” 一丈红松了一口气,这个叫红刹的变态美男,如果说话也那么不靠谱的话,她可惨了,不知道凤猷如何发飙呢。 算他识相,知道避重就轻,看来躲在山洞之中的事他不会说了。 一丈红刚刚想及此,便听见红刹该死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皇后娘娘!你为何从山洞里走出来就打我,我可是本本分分的从此经过,不会是你以为我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吧?” 看着眼前放大的嬉笑嘴脸,一身红衣飘飘,一脸飞调笑妖娆之态,让一丈红感觉此人不是一般的可怕。 凤猷放松的神情陡然狐疑的看着一丈红问道:“红儿来此处做什么?莫非是见什么人?” 一丈红狠狠的瞪着一脸得意的红刹,此时的她看着这样一张雌雄莫辨的嘴脸,真想好好的暴揍一顿,这家伙太狠了,不但意味不明的给自己惹了麻烦,他却能够完全置身事外。 哼!想的美?竟然想坐山观虎斗?那就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皇上!哎呦——臣妾浑身痛!这个人妖,对就是这个雌雄莫辨的家伙太狠了!”一丈红柔若无骨的靠在凤猷的怀里,同时用手指着红刹控诉。 凤猷一听一丈红的称呼“人妖!”顿时哈哈大笑,“的确是精辟!红儿形容人还真是有一套呢!” 听到凤猷赞美一丈红的称呼,红刹顿时不干了,“我是堂堂男儿身,不信证明给你看!” 红刹作势就要宽衣解带,凤猷颜色一变道:“够了!不要胡闹!” 红刹愤愤的整理好衣衫,甩下一句道:“你可是还没有解释清楚为何你会在山洞里了,莫非是在与人偷情?” 凤猷面色陡然一变,用余光威慑性的扫视了一下红刹,但目光却停留在一丈红的脸上,“红儿!”lt;/ 一丈红知道凤猷这是要她解释,“皇上!我为何在此,就要问他!” “问我?”红刹发蒙,茫然的看着审视他的凤猷和不怀好意的一丈红。 “对哦!要不是突然发现一个不明生物从我头顶飞过,我不会随着红色的鬼影子寻来,就不会误入山洞,更不会看见这个人妖花美男,最后也不会被他点穴!” 一丈红的一顿饶舌,红刹是有些目瞪口呆,可是凤猷却听明白了,原来是红刹没事儿引一丈红出来的,这就是说他去过坤徳宫,将红儿引到此处。 “红刹!朕准你在此居住,但说过要远离后宫,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可你呢?竟敢去皇后的坤徳宫转悠,还恶人先告状?”凤猷咄咄逼人。 “喂,皇后!你怎么能?怎么……” “皇上!我怎么能如此爱打抱不平呢,担心后宫妃嫔受辱,所以追了出来,最后被这个妖男,被他……呜呜呜——” 凤猷陡然一凛,浑身散发出慑人的寒气,双眸如寒冰,炯炯的对视着红刹道:“你对皇后做什么了?” 红刹此时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我,那个,什么都没做啊?我就是看到皇后从山洞里出来,便打我!” “他胡说!皇上!他分明对我企图不轨!不活了!丢人啊,要不是我誓死不从,他,他,他……”一丈红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珠珠晶莹,哽咽有声。 凤猷心里软如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柔弱的红儿,这种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从来不是她的性格。 “企图不轨?喂!你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红刹更是目瞪口呆,这也太会演戏了吧?这种颠倒是非的功力,的确不在他之下,他也忘了辩解,只是欣赏的看着一丈红,殊不知他的这种表情,更是印证了一丈红刚才的哭诉的真实性。 凤猷安抚了一会儿一丈红,终于抽泣声逐渐减弱,但是她已然小鸟依人般,依附在凤猷的怀中,从他的肩头露出一对如珍珠般的凤眸,向着看得呆傻的红刹眨着眼,那盈盈珠泪尚挂在腮边,可是眼睛里没有半点委屈,却都是得意和挑衅。 红刹被他的表情顿时搅得心湖一阵莫名的涟漪涌动,从来没有的感觉袭来,那是新奇的、陌生的、还有些甜蜜的,更是忘了自己此时的处境堪忧。 凤猷此时软玉温香在怀,那是种从来没有过的经历,或者说是一丈红从来没有给予过他的,每次虽然他们可以正常同床共枕,可是她是抵触的,或者是不那么心甘情愿的,从来没有如此柔弱无力的感觉,那种大男人保护自己女人的***,空前强烈。 他一双手掌温热而宽阔,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春季本来衣衫不算厚实,被他搂在怀中,入鼻子的都是男人的特有的气味,既充满着诱人的磁性,还透着似泥土、似河流的芬芳,冲击着她的大脑和感官,让她不想起身。 “皇上!你得给我做主!” 凤猷不舍得此刻的温情和难得的和谐,但是听到她可怜巴巴的问话,顿时承诺,“红儿!你要如何处置他?” 一丈红视线寻着红刹而去,入目的是他傻乎乎笑着的倾城倾国的容颜,如果说凤猷的美是那种有型的、霸道的、阳刚的美;而红刹呢?是那种阴柔更多一些,魅惑更胜一筹,妖气十足的美感。 看到这种让女人都嫉妒的美,一丈红心头顿时有了计较,既然你先惹我,可不要怪我心狠! “皇上!我看冷宫的那些女人,似乎许久不见男人了,既然是几代以来积攒下的女人,不如给她们一些福利,将这个花美男关在那里三日如何?”一丈红声音柔软而带着挠人心肝的迷惑。 红刹怔怔看着从那个诱人的红唇中吐出的狠毒的、云淡风轻的话语,浑身如沁入腊月的雪水中,从头凉到脚,没有一处不透着寒气。 “皇后娘娘!你知道的我是跟你闹着玩的!你不能这么胡说?” 凤猷却赞成的点了点头,对着红刹道:“你就去冷宫里慰藉一下那里的宫娥吧!来人!送红刹公子过去!” “是!”两名侍卫作势请的动作。 “喂,凤猷!你为了个女人就对兄弟下手?”红刹先是祈求一丈红的谅解,见无效便动用兄弟情感,企图打动凤猷。 凤猷微微浅笑,对着一丈红道:“红儿!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兄弟!当妻子和兄弟对敌,我只能选择妻子!” “你?你重色轻友!还有你!你诬赖好人!”红刹对着一丈红和凤猷控诉。 一丈红此时也没有了泪意,表演了这么长时间,再多的泪也流干了,遂作势要起身,可是挣扎了一下,凤猷牢牢的将自己抱在怀中,她丝毫没有动分毫!也就不再挣扎,只是道:“皇上!你说他不甘心受罚,要不,臣妾想一个干脆利落的?” “红儿说,只要是可以快刀乱麻,倒是比送入冷宫被那些女人占尽便宜要好!”凤猷附和道。 红刹却感觉脊背丝丝的凉意上窜,这两口子怎么是一丘之貉?一 样的腹黑! “皇上!你看,红刹似乎这长相秀外慧中的,更适合做太监!要不咱们就成全了他?也免得出入这皇宫不太方便?”一丈红娇笑着直视红刹,那里面哪里还有一丝委屈,分明是奸计得逞过后的释怀和满足。 “最毒不过妇人心!”红刹倒吸了一口凉气,期待凤猷,能说一句话,给他解围。 凤猷却不肯与之对视,只是赞赏的对一丈红道:“红儿就是女中诸葛,连整人都能想出这么有意思的招数?” 红刹扶额,真不知道她哪里是女中诸葛,他倒认为她是女中罗刹!与他的名字倒是匹配! 看着眼前这一对不怀好意的夫妻,红刹最后只能妥协,对着凤猷道:“好吧,不就是如冷宫么?我去!我就不信那群疯女人还都个个武功高强?” 他是武林中的高手,还能被几个疯女人吓到?去了还不是可以如在自己的卧房一般? 一丈红自然知道他的打算,遂对着凤猷耳语了一句,凤猷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挺翘的鼻梁,道:“朕看红儿可以领军出征!” 一丈红嗔道:“那你给我兵马三万,我给你夺得三镇如何? “好!有机会朕与你一同出征!” “喂!皇上!皇后!你们休要如此秀恩爱!不怕腻死人么?”红刹瞧着二人仿佛置身二人世界一般的卿卿我我,遂醋意浓浓的嚷嚷开了。 凤猷遂对李元道:“为了庆祝红刹公子入冷宫历练,赐你与朕和皇后一同用膳,呃,就到红儿的宫中饮酒吧,这里也近一些!” “哼,免了!不就三日嘛,弄得如三年一般,我还是直接去的好!” 红刹作势要走,却听到一丈红道:“红刹公子是怕了本宫么?” 红刹转身离去的脚步赫然停住,身子陡然转回,道:“我红刹天地鬼神都不怕,会怕你一个野蛮的女人?” 一丈红轻笑,“不怕就来一醉方休如何?难道还怕本宫将你送给我的宫女不成?” “是呀!红刹!你入宫也半月了,第一次与皇后相见,不如一同畅饮如何?”凤猷道。 红刹别扭的道:“与你们一对腹黑的夫妇畅饮,我怕消受不起,不过对于匪后,我倒是感兴趣,不知道你的坤徳宫,是不是就是一个土匪窝?” 红刹不理会二人的意味深长的对视,径直向着坤徳宫走去—— 凤猷拉着一丈红的手,轻声且带着些霸道的道:“皇后!你的夫君,配合的如何?”他知道一丈红的说法有问题,可是那又如何?他不想追究! 被他拉着手带着向着坤徳宫方向走,这个足足高出自己一个头的男人,身姿不算魁梧,却足以给自己以依靠的男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那笑容逐渐的也将她感染了,她也感觉此时的满足和幸福。 难道这就是两情相悦?一丈红不敢继续深想,从来没有和男子如此亲昵过,上辈子自己只顾念书,不曾恋爱,这辈子也是第一次。 李元早就派人到坤徳宫传话,说皇上、皇后在此宴请红刹公子,绿萝和赵海已然将膳食准备妥当,当一丈红和凤猷赶到时,红刹那个自来熟,已然坐在桌边,自斟自饮起来。 “你倒是不客气?”一丈红坐在凤猷的身边,声音的方向却是红刹。 “我得先来尝尝是否有毒,你们二人可是尊贵无比,不能中毒的,我就不然了,不但身无分文,而且孤身一人,即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流泪的!”红刹嬉笑着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下子触动了一丈红的心弦,没想到红刹还有如此身世,怪不得如此放荡不羁那种想要整饬他的想法弱了一些。 “皇上!这个花美男与你是何关系?”他们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可以让一个男子随便出入凤猷的后宫重地!难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 乱,疑心起怎奈情浓 听到一丈红的颇有醋意的问话,凤猷微微一笑,一手举杯示意红刹随意,道:“红儿!他是我的异姓兄弟,虽不是手足,却胜似手足!” “嗤——”红刹隐忍不住的笑意,伏在桌子上,随即又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看着一丈红道:“你信吗?谁见过如此对待兄弟的?姣” 他说的自然是欲将之关进冷宫之事!话里话外都在怨凤猷不念手足之情。 凤猷不理会他的嗤笑,继续道:“他经常做一些匪夷所思之事,所以才引你不高兴,也就不意外了!” 一丈红赶紧赔笑,心虚的笑容在红刹不断放大的笑容中,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 可是红刹突然说的一句话,彻底的打消了她的犹豫,他道:“一个野蛮的女人,至于你抛弃手足之情?” “皇上!我剥了许多芋头,你也吃些,既然他是你的兄弟,理应有福同享,来人将这几块送给红刹兄弟用!”一丈红坐下便不停的吃芋头,同时也剥了不少,不理会红刹的毒舌,笑意盈盈的尽地主之谊。 “呵呵,谢谢皇后娘娘,我自小就喜欢吃芋头,软滑香柔,口感极好!来,凤猷如果不喜欢吃的话,都归我好了!”红刹眼巴巴的看着,好似就怕被人抢了去一般。 果然不错,凤猷没有撒谎,这个家伙的确喜欢吃芋头!一丈红对凤猷眨巴了一下媚眼,表示感谢,可是她的不经意的这个动作,险些让凤猷把持不住,心猿意马。 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竟然屡屡得到美人的垂爱?难不成红儿也爱上自己了,想及此处,凤猷陡然精神百倍,就连吃的饭都比平时多了一倍籼。 看着如此心情大好的凤猷,红刹无奈的翻白眼,喃喃道:“坠入温柔乡的男人还真是不堪一击!” 凤猷不理会红刹的冷嘲热讽和拈酸吃醋,只是用筷子不停的给一丈红夹菜,嘴上道:“皇后太过瘦弱,如何能够给朕诞育子嗣,该多补补!” 嘎嘎——一丈红感觉头顶傻瓜一群乌鸦飞过,这是何道理?谁说要生育子嗣的? “呵呵,皇上!齐妃送给我的迷蝶香,我因为不习惯它的香气,因此给了你,皇上用着可好?” “朕听说迷蝶香可是天下至宝,千金难求,没想到齐妃果然有好宝贝?不用说此香可以凝神静气,就是它的制法使用千年琥珀制成,只此一点儿,便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凤猷道。 一丈红心中乐呵,果然,凤猷心中对齐妃父女有怀疑! 她道:“皇上用着好就好!” “朕虽然觉得不错,可是从小不喜欢香味儿,所以,朕借花献佛,将之送给太后了!” “皇上果然英明!太后用着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红刹听闻,放下手中的筷子,碗里剥好的芋头已然消失无踪,道:“人哪里有长命百岁的?不被人算计死,也会因为做坏事得报应而死,即使古代先贤圣人也躲不过去一死!” 一丈红即将入口的菜一顿,皱眉道:“按你说来,人人做事都要先防着不被算计,或者是算计人,岂不是累死了?不过要说算计,今日红刹公子,才是实实的被本宫算计了一次呢,为何你不自知?” 红刹猛然停下大快朵颐的口,一脸的不敢置信的道:“你对我做了手脚?” 话未说完,猛然感觉四肢无力,像要瘫软了一般,就连拿筷子的手,也颇感费劲!被下了软骨散? “你下毒?”红刹怒问,一对迷人的桃花眼,此刻满是愤恨。 一丈红放下手中的筷子,对凤猷道:“皇上!叫人将红刹公子投入冷宫三日吧,这样他就不能用武力,我也放心了,否则那些冷宫废弃的宫娥该怨恨我,既然给了她们福利,为何还要只能看,不能摸!” 凤猷微微一笑,继续儒雅的吃着眼前的食物,不理会红刹控诉和威胁的眼神,只是道:“李元!还不去?” 李元暗自为红刹捏了一把汗,他当时去传话时,已然得到了皇后的暗示,要下软骨散给红刹,并且要求最好三日后自动化解的那种。 红刹伏在桌上,暗暗发力,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甚至是连站着尚有些吃力。 “凤猷!你我好歹一块长大的,不要开玩笑了,你那冷宫我不是没有去过,都是一些疯了的,或是欲求不满的女人,你这样会毁了我的清白的!” 红刹想求求一丈红,可是看她的那一副看戏的样子,便转而求凤猷。 凤猷吃罢了,拿起李元递给他的一杯茶水漱漱口,又用上好的绢帕擦了一下,才缓缓道:“要说呢,朕本不该纵容皇后如此对你,可是自你入宫以来,不但无视宫规,擅自出入后宫,对于朕封给你的兵部官职,也不屑一顾,让朕不能不寒心!接着皇后的手让你知道一下忤逆朕的后果也好,省的以后闯下大祸尚不知自知,你可有怨言?” 凤猷说话不疾不徐,但每一个字都清楚明白,鞭辟入里。一丈红不禁暗暗佩服,果然是一国之君的料。lt; 红刹这个气呀,如此害他,还问他有无怨言?难道被害之人还得千恩万谢的?“有怨言!” 但一看凤猷陡然变化的脸色,如漆黑的夜里的黑无常一般,让人不寒而栗,遂道:“没怨言,可是你得顾念母亲的恩德,不能这般对我!” 凤猷不自在的呵斥道:“够了!李元,还等什么?越发的说话不找边际!” “是!来人,带走——”李元叫来四个膀大腰圆的侍卫,一起将同样人高马大的红刹抬了出去。 “红儿这回出气了?”凤猷看着被带走的红刹道。 “嗯!还凑合!”一丈红赶紧离开他的身边,坐得远了一些。 凤猷黑眸微微泛出一抹幽暗,还是在抗拒他么?看来刚刚也只是为了红刹能够被罚的权宜之计。 “红儿!你去山洞,到底为何?”他仔细一想,如果是红刹引她出来,红刹不会主动提及,他知道他的忌讳。 “不是都说了嘛?你还问?”一丈红搪塞道。 “朕不是糊涂人!你去见了什么人?跟朕说说,难道你也想去监督红刹受罚?”凤猷发出淡淡的威胁。 “你敢?”一丈红如一头倔强的豹子。 “你的刑罚不用那么麻烦,李元!朕今日宿在这里,你们退下去吧!”凤猷道。 一丈红的眼睛瞪得更大,眼见得李元带着一帮人下去了,“好了,我说!真是没见过如此小气的皇帝,没事儿总是用那一种方式罚人!” “红儿,过来说!”凤猷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刚才红刹一走,她便离开他,这让他不悦。 一丈红别别扭扭的蹭过去,凤猷却不满她的磨蹭,一把将她拉过来,她一个没站稳,便栽倒了他的怀里,顿时入鼻的都是他的令人恍惚的清香气味。 凤猷抱着她,闭目闻着她不施粉黛的自然花香,她身上的味道,没有惯常女人的胭脂香味,却多了一种恬淡的百合的香气,淡雅,却又冲击着他的感官,让他一顿的沉醉、迷离。 房内只有她和他,刚刚携手归来的静谧和和谐,又一次在二人之间流转缠绵,就像多年不见的情侣,突然享受到久别重逢的美好和爱恋一般。 “红儿,你的秀发总是散发出令我迷醉的芬芳!“凤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将鼻子轻轻的放到了她的如瀑的发上,正在如贪恋花朵的蜜蜂般,流连忘返,不知今夕是何夕。 一丈红缓缓的抬起头来,一双如波的水眸里幻出他的影像,那般的伟岸和俊雅。 “皇上!你不要这样……“ “红儿为何总是抗拒我?”挣扎出他的怀抱,凤猷若有所失。 “你还要不要听了?我为何要去山洞,见了什么人?”一丈红气恼。 “听!你说!”凤猷心情突然极好的躺在了榻上,同时对坐着的一丈红一搂,道:“躺着说,朕很累!” 二人并排躺着,她枕着他的手臂,齐齐的看着高深的圆锥型的屋顶,上面画了一幅麒麟送子图,惟妙惟肖,如真的一般。 一丈红挣扎了一下,但是徒劳,便也放弃了,既然可以享受短暂的欢愉,也未尝不可,她是匪,为何不能当做这是她抢来的特殊意义的压寨夫君?即使不能长相厮守,能够片刻的温存也是好的。 “你不信我会偷情?”一丈红没有直接说出她的所为,反倒反问。 “不信!红儿如果喜欢谁,就会直接抢来,而不是去偷情!那不是你!”凤猷斩钉截铁的道。 “所以对于红刹的挑拨之语,你压根就不信?”一丈红又问。 “他人本身就喜胡闹,所以我要听你说!” 言外之意,他信她! 这样一丈红的心有了小小的震撼,毕竟此次回来是有目的的,可是他给予她绝对的信任,倒是让她有了鄙视自己是心思。 “任何人都不能信!”一丈红幽幽的说出自己的心思。 凤猷手臂将之搂得更紧,让她呼吸有些不畅,“我去见了霸天!我让他去查了你的齐妃,得到了一个消息,可能会帮到你!” “她不是投敌卖.国吧?”凤猷淡淡的问道,只要不是涉及到红儿,其他人都好说。 “皇上英明!她和凰国有书信往来,恰好被霸天截获了!你看!”一丈红送上自己截获的纸条。 凤猷看后,脸上逐渐变得凝重,“红儿不要插手此事,朕自由安排,我怕她们知道对你不利,相信我!能处理好!”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凤猷唇角微微上翘,头侧过去,道:“齐音府库富可敌国,朕不信他平白无故,会有如此多的财富,非奸即盗,这是常理,朕早就派人盯着他了,只是他近日没有大的动作,朕未发现可以一举歼灭他的借口!但是你的被劫似乎与之有些干系。” “难道我也是跟他有关!” “十有八.九!朕正在搜罗证据,红儿等着!” “皇上!其实我都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不查也罢,想要他露出原形,有更加简洁的办法!”一丈红怕查出焱逸,说不清楚,到时候凤猷误会了反倒不好,不知为何,此时她特别不希望凤猷查下去。 “红儿!咱们就这样躺着一辈子好不好?”凤猷突然更加紧的搂着她,让她的呼吸有些紧促。 “不好!” 凤猷猛然睁开眼睛,支起身子,压上她的,看着一丈红的精致小脸,道:“为何?” 一丈红笑得贼贼的:“……” 笃笃笃,这时,敲门声伴随着李元的尖细声音响起,“皇上,皇后!齐妃求见!” “来了,皇上!快起来,我今日给你弄来了上乘补品,这可是谢你当年给我老爹的狼果之恩呢!记着我的情!”一丈红起身将凤猷拉起,同时对着外面道:“李元,让齐妃进来吧!” 齐妃今日一身绯色锦缎宫装,与她的爹爹的张扬富贵不同的是,她总是穿着简洁而典雅。 “臣妾给皇上、皇后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坐吧!你怎么来了?”凤猷不动声色的问道。 此时的齐妃手中拿着一个黄色的锦缎包裹,里面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模样。 她举过头顶道:“皇上!这是臣妾进献皇后的山参,特此送来,不知皇上在此,搅扰了圣驾!” “无妨!只是这参……”凤猷看向不曾说话的一丈红,等着她的表示。 “齐妃果然做事果决,竟然不到一天,便弄过来五百年的人参,这是给皇上您的!您可要记着齐妃的好呢!”一丈红笑道。 “能够为皇上效劳,是臣妾的本分,多亏皇后提起,要不然臣妾还不知道皇上对山参有兴趣呢?”齐妃十分开心,入宫许久,第一次这样和皇上如此平心静气的说话,以前都是匆匆,除了那次自己***失宠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是难以相见。 “嗯,皇后!这五百年人参怕是不够呢,朕的武功正好到了关键时候,再过十日,就是朕的武功即将冲破九级,进入顶峰的档口,如果能够有千年人参,或许有所裨益,至于着五百年的,恐怕也只能是增进一些时日罢了!”凤猷不无遗憾的说道。 一丈红与凤猷对视一眼,心思融会贯通,顿时领会了他的意思,是想继续利用齐妃找千年人参,也好试探一下齐音到底会否借此机会发难吧? “皇上!看来还是臣妾办错事了,是我要齐妃找五百年的,如今看来,反倒是徒劳齐妃费力了呢!那千年人参可是世间难得一二,这倒是叫我为难了,要不皇上贴上告示,求千年人参,凡是献参者,可许他黄金千两如何?”一丈红紧蹙娥眉,一副愁容赫然挂在脸上。 坐在下首的齐妃看着帝后二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不由得心中一动,如果自己给皇上解了为难,他会否记得自己的情? 凤猷微微点头,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齐妃,道:“可是如此一来,岂不是昭告天下人,说朕到了武功进阶的关键时候,此时也是最弱的时候,那时就怕千年人参未得,反倒是惹来了一群欲置我于死地之人,那可就得不偿失。” “哎——也对,不能因小失大,可是皇上的武功非得千年人参不可么?”一丈红不知为何突然感到燥热难耐,最近经常出现此种情形,一会儿燥热的要命,一会儿又是手足冰冷,恨不得穿上棉衣。 她以为是自己吃了什么不合适的东西,所以也不甚在意,只是有些不耐的扯了扯衣领,摸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这个不大明显的动作,恰好入了凤猷的眼,他一双多情的黑眸不由得一眯,同时关切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问道:“皇后很热么?” “是!最近忽冷忽热,也许是不小心吃错了东西吧?”一丈红不经意的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 乱,掌后宫雷厉风行 凤猷一脸的阴沉,粗长的眉毛拧成一个弯弯的卧蚕。 齐妃打定主意,要解决皇上的难题,她以为皇上突然的变色,是因为千年人参不得而来,遂低头承诺道:“皇上!臣妾愿为皇上找千年人参!” 凤猷和一丈红颇有默契的对视一眼,上钩了? “齐妃请起!李元拟旨,齐妃秀外慧中,颇得朕意,赐为贵妃,位居云贵妃之上!”凤猷朗朗声音如振聋发瞶的洪钟,让齐妃心跳加速非常,这是她百求而不得的,现在却如此容易! “谢皇上!”齐妃高兴得脸如盛开的桃花,红嫩嫩,娇羞可人。 “皇上!齐妃如此在您为难之时,挺身而出,为您寻得千年宝贝,不如您今日开恩,去齐妃宫里安歇吧,也算嘉奖齐妃的功劳,要不齐妃妹妹还以为是我霸着皇上不放呢。那样我岂不是有了莫大的冤枉?籼” 一丈红顺水推舟,这样一来,凤猷念着齐妃的情,一定是不会推脱的,况且即使他对齐妃心有芥蒂,可是事情未明之前,还是要面子上过得去的。 可是为何说了那些话,自己反倒没有一丝开心呢?有些酸酸的,是中午的山楂羹吃多了吧? 凤猷自听一丈红说出此话,便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直到她说完,双目仍然没有分毫晃动。但迫人的气息,让一丈红未敢再继续下去,只是掩饰一般的端起面前的茶盏,浅浅的饮了一口。他的声音一如刚才的朗润,“既然皇后如此贤惠,那朕就去你那里吧!” 此话一出,房间内的三人心思各有不同,凤猷是平淡中带着怒气;齐妃则是心中赛过得到稀世珍宝般的雀跃;而一丈红此时的心情却连自己都搞不懂:既满意又高兴不起,而且失望之情,显然此时占据顶峰。 失望过后,反倒是怒气,她脸色突然变得落寞,道:“那皇上还等什么,就随着齐妃安歇,臣妾恭送皇上!” 齐妃亦道:“皇上!臣妾扶着您?” 凤猷只是道:“好!” 二人相扶着,便走出坤徳宫。 而一丈红却若有所失,内心突然狂躁起来,头脸也不曾洗,嘱咐绿萝不要让人打扰,便躺在床上,却如何也睡不着。 窗外夜色渐渐浓郁,翻过来复过去,第一次对自己言不由衷的言行生气,为何明明是喜欢的,却假意疏远,明明是不希望他走的,却眼睁睁的看着他携着美人离去? 什么时候自己做事如此的世故?换做从前的自己,喜欢定当留在自己的身边,而不是无故推给他人。 “既然放不下!一丈红——干嘛不抢回来?”她陡然跃下凤床,穿上鞋子和简单的衣物,披了一件夹袄,便提着竹杖走出了坤徳宫,此时已然过了子时,坤徳宫中的奴才都已然昏昏欲睡,竟然没有一个知道皇后就这样的独自出去了。 一丈红的方向,自然是齐妃的储秀宫,远远望去,储秀宫与坤徳宫截然不同,仍然是一片灯火通明,隐隐的还听到管弦丝乐之声缠绵悱恻,不绝于耳。 “哼!死凤猷!竟然真的就睡在储秀宫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不过,你也休要抱得美人归,既然我是一天的皇后,就不允许你三宫六院!今日我就教教你什么是专一、专情!” 一丈红步履生风,可是口中却是喃喃有词,像是据理力争,可是更多的却是给自己打气。 心儿不知为何跳得欢脱,她安抚了一下心脏,重重的敲响储秀宫的大门,既害怕看到皇上和齐妃已然颠鸾倒凤,又担心凤猷不肯离开,自己闹了个尴尬! 敲门的声音在这静谧暧昧的夜里,是如此的突兀,就连在宫中依偎在皇帝身侧的齐贵妃,也微微一震。 她对着外面的奴才问道:“是谁在敲门?去告诉她们,今日本宫谁也不见!” 说着,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凤猷,痴迷而缠绵。 以凤猷的功力自然是听到了巨大的敲门声,他今日气恼一丈红的自以为是,难道这么久了,还看不懂他的心思?竟然公然将自己推给其他人,他今日更想试探一下她,如果她但凡有一点点儿的挽留和不舍,他也会决然留下,可是没有,所以今日他坐在这里叫来了宫廷乐坊的来此歌舞助兴,子时过半了,仍然没有抱美就寝的意思。 “皇上!齐贵妃!不好了,是皇后!奴才说皇上在此,不见任何人,可是皇后拿着竹杖将奴才等人都打了,这不还流着血呢,她……” 齐贵妃面色微微一变,又是她?上次也是她坏了她的好事,这次还是,刚刚还在装作大肚能容的气度,转瞬便来胡闹。 齐妃看向突然变得慵懒的凤猷,问道:“皇上!这……” 凤猷心情大好,嘴角也上翘了起来,对齐妃也不抗拒了,反倒是轻轻的将齐妃拥到怀里道:“让皇后进来!朕看看她到底想如何?” 齐贵妃被凤猷抱了个满怀,顿时浑身洋溢着雀跃和兴奋得意,看来皇后今日来也是白来,皇上这意思不是很明显,让她看看也好!许久的隐忍今日终于扬眉吐 气一回。 她点头示意绿蕊一并出去请皇后进来。 “皇后!您请——”随着绿蕊的清脆声音,一丈红穿着一袭白衣,头发披散着,右手提着竹杖,径直进来,眼睛却看也不曾看齐妃一眼,对上凤猷的双眸道:“皇上!臣妾接您回宫!” 凤猷自她进来,目光便不曾离开,拥着齐妃的手臂略微一松,但仍然没有放开,只是淡淡的问道:“不是皇后让朕来的么?怎么又来接朕,这个……” 齐贵妃气她竟然不但无视自己的存在,还公然说来接皇上,难道皇上还能任一个女子摆布?自不量力! “皇上——皇后似乎善妒呢!”齐贵妃娇滴滴的往凤猷的怀里靠去。 凤猷没有推开她,视线也没有离开一丈红,只是轻轻摆手,示意丝乐妓都下去! 待整个厅堂只剩下她们三人时,一丈红再次道:“皇上!你从此后是我的夫君——压寨夫君,不能上任何女人的床,你要是同意便跟我走,要是不愿意,就当我从未出现过!” 她的话虽然不大,可是却震撼人心,这是一种凛然的霸气,你是我的,从今后,不容许他人染指。 此话对凤猷说的,更是对齐贵妃的! 凤猷嘴角上扬的更加的明显,手也从齐妃的肩头自然的滑落,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甩了甩宽大的袍袖,稳步走到一丈红的跟前,双眸陡然变得幽深,道:“红儿!日后记住今日是你请朕回去的!要是再有一次,朕定当不饶!走吧——” 他的手很自然的伸向她,白皙略有薄茧,五指修长,但宽大得足以让她产生安全感,她抬起左手,放入他的手心,温暖、有硬感,可是让她倍觉温暖。 二人旁若无人的携手向着宫门口走去,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看齐妃一眼,而他,从推开她的那一刻,便没有任何交待,直到消失在储秀宫的门口。 这是一种奇耻大辱,又一次被皇上放了鸽子,她踉跄的站起来,将桌上的酒菜佳肴,悉数推到地上,清脆的瓷器的碎裂声荡漾在这个多事的夜晚——皇上!我就如此不堪?连一个女匪都不如,本来我还觉得总有一日你会被我感动,可是——这就休怪我无情了!齐妃将能砸的都砸了后,望着空荡荡的屋子,狠狠的自语。 往回走的路上,凤猷眸光依然粘腻在她的身上,一刻也不曾分离,手胶合在一起,在这微凉的午夜,倒是让两人都没有感觉冷意。 “喂!不要看了,你不是想问为何我后悔了?”一丈红被看得心里发毛。 “为何?” “因为喜欢!” “是喜欢做这事,还是喜欢这人?”凤猷不依不饶。 “一是喜欢人!第二,皇上心知肚明,你的算计不正是如此么?” 一丈红第一次承认她的情感,或者是勇于面对! 凤猷心中大悦,一把抱起一丈红道:“朕抱着皇后走!不过,红儿是如何看出朕的算计的?” 一丈红抿嘴偷乐,心中却如吃了蜜糖一般,原来两情相悦是如此的好!“用心!”一语双关,他的一切,在无意之中已然占据了全部!“皇上!这个夜晚该做点儿不一样的!”一丈红窝在凤猷的怀里道。 他一步步走得平稳,晃得她昏昏欲睡,如同睡在宽大的牙床,舒适温暖!可是这是值得纪念的夜晚,如何能够睡觉呢? “红儿是想做什么?”他微微低头,趴在她的耳边轻轻的暧昧说道,气息吹到她的耳光,让她微微感到发痒,浑身酥麻异常,遂用手一撑,道:“皇上!不如去看红刹如何渡过今夜的?“ 凤猷欲火在眸中逐渐点燃,听到一丈红的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道:“皇后还真是与众不同,其他女人恨不得朕整日在她们的床上,可你却在这种良辰之际,却要去冷宫看人家受罪!” “哼!皇上!去还是不去?”一丈红眉眼显出厉色,倒别有一番风味。 “去!你这么一说,朕也好奇,那些疯女人如何对待红刹呢!好期待——”凤猷抱着一丈红加紧步伐,向着冷宫跃去。 “呵呵!皇上你好坏哦——” 冷宫位于皇宫的最北面,与老爹和霸天他们所住之地,仅仅一墙之隔,只不过一丈红没想到,冷宫也不小,有房间十几间,昏黄的烛光如暗夜里的鬼魅,让人心生畏惧,不敢靠近。 尤其是那种时而哭泣,时而吟唱,偶尔还夹杂着叫嚷辱骂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中是如此的突兀,饶是以胆大著称的一丈红,也心生恐惧。 “红儿!害怕?” 凤猷感觉窝在怀中的身子,不禁有些僵硬。 “谁说的?我是人见人怕的女匪,如何能怕?”她在他的怀中挺了挺傲人的胸。 “红儿,我们进来了,你看那间大屋子关着一些疯女人,红刹就是送到那里了,不过是给用了一个很大的木笼子,朕还是不忍毁了他的清白,受点儿教训就好!”凤猷道。 “你倒 是心软!”虽然贪恋他的怀抱,可是为了看到红刹的狼狈,一丈红还是坚持自己走路。 二人来到大屋子的后窗,一道纤细的烛光闪动,同时,一道粗噶的声音响起,“哈哈哈——没想到,冷宫里还能送来如此娇艳的男子,这也不枉我们姐妹在此受苦十几年,算是犒劳我们了!” 另一个恶毒的声音道:“不如将他烤了吃了,他的大腿肉质一定细腻!” “我看还是心肝好吃,不知道男人的心肝是不是都是硬的!”另一道苍老的声音道。 二人在窗外听得毛骨悚然,透光破败的窗户,他们发现,那几个女人,哪里还是人?个个如地域的鬼魅,披头散发,形销骨立! 其中一个瘦高的个子,可是一对眼睛深深陷入眼眶,突兀的颧骨赫然如蒙着人皮的骷髅。 “凤猷!你真的不给她们吃的么?”一丈红小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质问。饶是囚徒,也应该有吃喝! 凤猷也是怒气在眼里逐渐出现,刚才还是一副调笑的表情,在看到那几个“人”之后,消失无踪,只剩下震怒和阴骘! “朕每月给冷宫的银子足以让她们衣食无忧!这一定是那些奴才从中层层盘剥,看来朕对他们还是太好了!” “哼!必须整顿皇宫,要不然这种灯下黑何时为止,索性今日我们来看看,要不然这里有多少饿死鬼,可就真是没用数了!” 他们在小声的说着,不曾想房内的那几个疯女人,已然动作开了,竟然用力的搬动红刹的躺着的木头笼子,那眼神就是想要吃人一般:猥琐、贪婪。 红刹此时虽然能动,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就连挪动一下,也气喘吁吁,对于从外面伸进来的一只只骨头一样的手臂,他尽力控制自己的恶心,向着中间挪动,口中仍然低语:“死凤猷!你整得我好惨!” “哈哈——你是谁家的小哥?不会是个太监吧?这个宫里除了皇帝,都是没根的,难道你如此貌美,也是?倒是可惜了!不过陪我们也好,总好过一个人熬过这漫漫长夜!”那个瘦高个说道。 “滚远点儿,小爷是男人!你再将那只抓子伸进来我就杀了你!”红刹恶狠狠的对着那几个女人吼道。 “哟!是男人就更好了,我自入宫就不知道男人什么味儿,就来到了这个活死人墓!” “我也是,只摸过太监,这男人细皮嫩肉的,口感一定不错!” “你们都别动,他是本宫的,这里只有我位分最高,你们都靠后!”瘦高个将那几个垂涎的女子推搡出去。 “哼!位分?你再也不是曾经的瑾妃?只是被皇上抛弃的女人,和我们一样!这个小哥我一定要!”稍矮一些的道。 “不行,他是我的!“一个一只眼的道。 你一言我一语,几个女人争起来。 坐在木笼子里的红刹,气恼的大吼:“你们这群蠢女人,都给我闭嘴,就不能动动脑子?你们决斗,谁赢了谁是我的!” 一丈红嗤笑,都躺在那里了,还挑拨离间!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继而拍手叫好,“好!决斗!” 本就都是吃不饱的人,所谓的决斗就是比谁还有力气,互相抱着翻滚着,互相撕咬,你咬着我的耳朵,我啃了你的脸蛋,不一会儿都是一身血淋淋的,可是仍然不分胜负。 红刹嘴里不闲着,懒懒的带着幸灾乐祸的道:“真没用,一个个都不行,你们是不是连杀人都不会?” 被她们称作瑾妃的被矮个的那个压着,一听红刹的嘲讽,顿时一鼓作气,翻将过来,将她复又压在身下,恶狠狠的道:“谁说的,当年的林妃可是我亲手杀了的!还剥皮剔骨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 乱,掌后宫雷厉风行 红刹漫不经心的看着几个疯女人的表演,本来也就当做消遣,忽听瑾妃的话,顿时浑身一股杀人的气势汹汹而来,他突然大吼:“你们停下!告诉我,你说的林妃,可是先帝的林妃,死于二十年前的那个被人剥皮还活了三天的那个!” 窗外的凤猷也是突然一凛,并且屏气细听,当年的林妃可是红刹的亲姐姐! 一丈红看到红刹突然表情不再戏谑,突然肃杀起来,同时,身边的凤猷身子也是一僵,便知这里恐怕有事儿! 瘦高个似乎终于找到了可以让红刹刮目相看的骄傲,她轻蔑的起身,习惯性的用手抹了一下散乱的头发,想必曾经做妃子的惯有动作。 她走到离红刹最近的地方道:“看来你听过?就是她!她当时匍匐在我的脚下,那个惨呢,至今难忘!你知道么,她的皮肤是那么的光滑白皙,如凝脂一般,我就一点儿点儿的剥了她的皮,用它做了灯笼,那灯笼还真是亮呢?哈哈哈……” “毒妇!她的父族几百口也是你所杀?”红刹双拳紧握,周身紧紧的绷着,就连一对和凤猷相似的双眸,也逐渐浮现出血色。 瑾妃的脸上突然焕发出难得的神采,一提到曾经的辉煌,顿时如饮了鸡血一般,整个人都精神奕奕,“小哥,你是被哪个寂寞的妃子弄进宫来的吧?我当年就是如此,要不然如何渡过这慢慢长夜呢!” “你杀了林氏几百口?”红刹此时浑身如被某种气体吹了起来,竟然一下子从地上跃起,一伸手扼住了瑾妃的喉咙,道:“你告诉我,是你杀了林氏一族么?” “不可!红刹,先不要杀她!”凤猷拉着一丈红进来阻止了红刹的失控,同时,其他的几个瘦如枯槁的女人被点了穴道。 红刹头都没抬,只是扼住她的喉咙不放,她一时呼吸不畅,双腿颤抖,整个人都几乎被提了起来。 可是眼中哪里有一丝的恐惧,好似还沉浸在过去的辉煌中,或者是梦魇里。 凤猷将红刹握紧的拳头打开,道:“她知道内情,暂时不能死!籼” 红刹的眸中滚出一滴泪,妖媚的容颜此时呈现巨大的悲哀,扭过头去,道:“交给你了!” 被放开的瑾妃瘫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她们都该死,不该和我争的,我付出那么多,可是得到的却那么少!凭什么?” 一丈红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从红刹的表现看,这事一定与他的家人有关,遂眼睛一转道:“皇上!看来你今日收获不小,本来想着将林氏的最后一个人折磨一番弄死,却不想碰到了他的死对头,那皇上何不放手,让他们自己了断?” 凤猷道:“没办法!林氏的这个男丁必死无疑,只是朕找了许久当年除掉林妃一族的人,可是却一无所获,毕竟父皇隐居,不想继续查探,可是朕却想知道是谁如此能干?连大名鼎鼎的林尚书都能轻易的置于死地!” 坐在地上的瑾妃,听一丈红和凤猷的一唱一和,顿时双眸更加的神采奕奕,道:“你真是当今皇上?我是你父皇的瑾妃,按理,你该叫我母妃呢!” “咳咳,瑾妃娘娘!父皇临走之时,还嘱咐朕一定不能亏待了淑妃,朕没想到瑾妃您的生活如此——” “真的?皇上还记挂着我?可是当年他记恨我弄过来一个假太监,才将我打入冷宫,如今是皇上知道自己错了?是他先冷落我的?” “是!只是,朕恨林氏入骨,可是不知当年林氏一族的来龙去脉,也不好论功行赏!” “皇上!我看瑾妃十分智慧,你看她能除了这个祸害的一族,也算功德一件,这就应该嘉奖!” 红刹突然眼眸通红,绝望地道:“没杀了你这个狗皇帝,算我无能!” 瑾妃却突然泪眼婆娑,双目不敢置信的瞪着红刹,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她感觉安全了才道:“原来是林氏的后裔,看来林氏的确不该有后代!皇上!如果你们可怜我,从此放了我,当一个百姓也好!” “当然!皇上只想知道当年的事!”一丈红道。 “朕准你离开——”可是没有允许你不死! 瑾妃干瘪的嘴唇一瘪,道:“其实林妃是我亲手所害不假,林氏一族之灭族,却另有他人,这是我所办不到的,可是他却因此而平步青云,步步高升,如今更是位列丞相,可是却最终害的我入冷宫十几年!” “莫非是齐音?”一丈红脑海突然闪现他的一副奸诈的嘴脸。 瑾妃瘦削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现出轻笑,“当年他也是一个风雅潇洒之人,却仅仅官居礼部侍郎,不得重用,倒是林妃的父亲官拜尚书,就因为他是皇上倚重的重臣,所以林妃得以封妃!” 红刹随着她的诉说,眼睛里的血红如火,似要将她烧死成灰,分拆入腹! 凤猷不动声色道:“朕只知道当年林尚书家一夜之间,满门被灭,可是朕曾经问过父皇,是否是他派人秘密诛杀,父皇虽然政务怠慢,可是却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他却闭口不谈,只说 此事休要再提,朕派人秘密查探,至今无果,也是一件遗憾!” “哈哈哈——”瑾妃突然大笑,笑声如夜枭,让人不寒而栗,“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皇上他贪恋后宫美色,又哪里能够管得了妃子的尔虞我诈?他虽然亲眼看到林妃和林尚书父女通奸,可是他哪里知道,那是本宫设的妙计,反正他也不管后宫的死活,不如大家都痛快些!” 随着她倒出事情的真相,凤猷和一丈红露出诧异的神色,这是多么恶毒的计策,宫闱丑闻莫过于此。 而里面的红刹,已然慢慢的立起,眼睛里射出无数的霜刀雪剑,刀刀刺入那个干瘪恶心的女人。 凤猷逐渐露出厌恶的神色,声音变得狠厉,“所以你就诬陷林妃的不伦之事?你可要知道林妃和林尚书父女一旦坐实此等罪名,将如何存世?” “存世?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我趁着皇上对她的厌恶赐死,所以我趁那夜夜黑风高,去了她的牢房,买通了管事,就这样一刀刀的将她的皮肤一点点的剥了下来,她那恨毒了我的眼神,让我至今难忘,每当午夜梦回,她都要血淋淋的来找我,让我还给她的皮,皇上最喜欢她的皮肤,我偏偏不让她有,让她下辈子也做个没有皮的畜生!” 瑾妃空洞的眼睛陷在轮廓清楚的眼眶里,干涸晦涩,偶尔现出一抹恶毒和变态的气息。 “你还真是狠?你这样就能得到皇上的宠爱?不过是一种自我毁灭!”一丈红道。 “我以为她死了,至少皇上来我这儿的时候就多些了吧?可是不知为何,皇上从此便没有踏入我房中一步,这到底是为什么?”她突然问向凤猷。 “那朕告诉你,因为父皇知道你的毒妇所为如此狠辣,所以越加的讨厌你,父皇却不忍害人性命,所以下令赦免林尚书,只是扁他为平民,可是却齐音却捏造林尚书谋反,因此而屠杀了全家!”凤猷道。 瑾妃脸色一片苍白,这些年她百思不得其解,原来是如此! “后来你便自暴自弃,在宫中养假太监,皇上宅心仁厚,不忍心害你性命,才将你打入冷宫的!”一丈红代她说完。 “假太监一事,只有齐音知道,当时他为了摆脱我,给我送了一个假太监,这事只有我两个知道,告密的只能是他!”瑾妃狠毒的道。 红刹终于费力的站了起来,双目如嗜血的豹子,一步步的向着瑾妃走去,可却被木笼子所困。 他晃晃悠悠的摇动着身子,狠狠的咬在自己的嘴唇上,血顺着嘴角流出,同时双手狠狠的将木笼子的两根如胳膊粗心的木头向着外面打去,同时他极尽全力的“啊——”了一声,声音如自地狱传出。 木屑随着他的发力,向四处飞去,他慢慢的走出来,人逐渐靠近淑妃,双眸瞪得如同看见猎物的猛虎,犹如即将发威的困兽冲破重重阻碍。 瑾妃被她的气势吓住,同时看向凤猷,颤颤巍巍道:“你说过要放了我的!” 得到的答案是难捱的沉寂,凤猷只是拉着一丈红安静的走向门外,声音传来:“红刹!她交给你处置!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瑾妃刚刚恢复些神采的双眸,顿时惊恐的睁大,看着那个恨不得将之大碎吧块的男人一步步的靠近。 冷宫本就是没人管的所在,哪怕是一夜之间这里的人都死了,也没人会多嘴一句,就是扔到乱葬岗算了。 瑾妃的双眸第一次现出了死亡的灰色,看着眼前的这个前一刻还柔若无骨的少年,下一刻却如下山的猛虎,怎么看都能将她大卸八块,拆分入腹! “你当年是如何残害我的姐姐的?”红刹冰冷的声音,如寒冰扎入人心,让人从心里凉! “你,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回答他的只有红刹嗜血的眸光,仇人在眼前,隐忍了十几年了,可以为惨死的姐姐和全家讨回公道! “当年我的一家人何尝想死?我的姐姐何尝想死?” 次日,当红刹疲惫的走出冷宫时,听说浑身上下都是鲜血淋漓,当然,那不是他自己的血,是他一夜将瑾妃凌迟了上千块的结果。 据说那一晚,他每割一刀,都发出瘆人的夜枭般的笑声,持续到天明。 他抬头望了一眼红艳艳的太阳,那里恍惚间有姐姐的如花笑颜,还有父亲慈爱的眸光,第一次他露出了纯纯的一笑,发自心底的,没有任何负担的笑,然后整个人就这样晕厥过去。 当红刹幽幽转醒之时,便听到耳边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皇上!你说男人都长成这样,岂不是这天下就没有女人存活的空间了?” “不许看别的男人如此入神!他就是个妖男!”酸味十足。 “我就是好奇,这男人是怎么长的,难道天生一副媚骨?你还真是小气,不过妖男太客气了,我看如果送到勾栏院,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嗯,这个主意不错!” “到时候你我平分,毕竟这个主意是我想的!”lt;/ “好!红儿想要如何都行!” 要说是被气醒的,绝不过分,红刹突然叫道:“人家还在昏迷,你两个腹黑的家伙,竟然图谋当人贩子!太过分!” 本来一丈红正在他的床边和凤猷悠闲的聊天,突然他的一吼,吓了她一跳,道:“你不是傻了吧?那可是卖不上好价钱!” 红刹揉了揉头,伸展了一下身子,猛然起身,瞪了她一眼道:“和凤猷就是一丘之貉!黑心的夫妻!” 一丈红平摊开双手道:“看吧,皇上!好心没好报,本来是给人家送报仇雪恨的机会的,可是人家不领情呢!” 红刹一听报仇,顿时有了疑问“不是来加害我的?那就是,齐音我可以除掉他了么?” 凤猷微微点头,道:“要想杀他易如反掌,可是要想让他也尝尝失去所有的痛苦,倒是得费一番心思!” “我要让他万劫不复!痛彻心扉而死!”红刹狠狠道,刚刚恢复了倦容的他,此时满身戾气。 “这样……”凤猷声音逐渐低微。 红刹眸中的嗜血的光芒逐渐闪亮,他全家上百口的血债终于要得到偿还了! 凤猷说完,眉眼微眯,里面射出一束幽暗的光束,齐音!不但杀害忠良,还通敌卖.国,朕如何能够荣得了你? 自从去了一趟冷宫,冷宫的那些女人的凄惨相,让一丈红深深的同情了一番,于是便和凤猷商量了一些,关于减少后宫妃嫔的月例,贴补冷宫的计划。 凤猷如今正处在蜜罐中一般,自然是所求无不应。 而无故缩减宫中妃嫔的开支,一丈红自然是惹来了后宫的集体声讨。 太后的端懿宫。 “太后!你快起来管管吧,如今这后宫都成了土匪的天下了,哪里还有皇家威仪,就连冷宫的那群有罪的女人,也都成了功臣!”以云贵妃为首的妃嫔都来到了皇后的病床前。 自从生病以来,太后一直卧床,自己虽然沾了很少的一点毒,可是还是休养了一个月,而且连一丈红的一根汗毛都没有触动,这让她无形之中病情又一次加重不少。 “你就会到哀家这里吵嚷,可曾让皇上上过你的床?”太后沉声呵斥。 云贵妃低头不语,一提到此时她便懊恼,皇上即使去齐妃那里,也能坐上片刻,可是在她这里,从来不出一刻钟。堂堂一个贵妃,入宫近一年,能够保持完璧之身的,恐怕前无古人! “太后,你知道除了皇后那里,皇上从来不入后宫半步!”云贵妃道。 太后云髻上插着一支大大的凤翔九天金钗,展翅欲飞,配上一喜紫色地绣富贵牡丹的蜀锦长袍,雍容华贵不可言。 她四十余岁的年纪,保养得宜,一双手白皙如十几岁的少女,就连尝尝的碧色夹套,衬托得她更加的貌美华贵。 只是那样一双直透人心的双眸,却让在其身边的人不寒而栗,好似无处遁形,任何心思都逃不过那一双参透世事的眼。 “云儿,你入宫两年了吧?”太后不说一丈红如何搅乱后宫,反而转移了话题。 云贵妃一时不知太后的意思,心思忐忑,顿首道:“是!还差三天,正好两年!” “你可曾和你父亲见过?”太后问道。 “见过两回,都是匆匆之间,也没有说多少话!”云贵妃道。 “哀家明日跟皇上提一下,你日夜思念父母成狂,准你回家省亲三日,如何?” “太后!这是……”云贵妃心中一动,太后突然让她归家,这是何道理,按规矩,皇上的嫔妃,出嫁后不能随意回娘家,即使回去,也不得过夜,太后突然准假三日,莫非是想休了她? 第一百二十章 乱,谁为渔翁与鹬蚌 难道太后想要将她赶走?一时慌乱,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道:“太后!臣妾并没有七出之罪,如何能够回家?” 太后挑挑眼皮,赤金铜锅烟袋,在手中熟练的磕向桌面,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在后宫几十年,只有靠着这个烟袋,能打发了那漫漫长夜和无尽的寂寞。 “云儿,你是哀家的亲侄女!这次归家,和你父亲好好说说你的委屈,要说云家的女儿,还没有如此窝囊!这个你可是明白?” 云贵妃先是一愣,转瞬便欣喜道:“云儿明白太后的一番苦心,臣妾定不会辜负,还请太后姑母放心!姣” 太后叹了口气,道:“云家凡是再有一个聪明灵巧的,哀家也不会如此疲累,这种后宫争斗,你不会也得会!一味儿的刁蛮任性,吃亏的只能是自己,你父亲能在朝中几十年不倒,除了哀家在后宫的帮扶,和他手握二十万兵权不无关系,你要好自为之,虽然这是你们受宠的法宝,可也要运用自如,否则也会成了头上的利剑,到时候就是哀家也救不了你们!” 太后从来没有和她说过如此露骨的话,即使涉及到皇上的一丝一毫的关系,她都会毫不迟疑的帮助皇上开拓,可是不知为何,云贵妃觉得,太后对皇上有了隔阂和忌惮。 “母后!那臣妾明日归宁省亲如何?”云贵妃如今才刚刚十八岁,离开母亲一年,自然十分想念家人。 “嗯!”太后眼一闭,便侧卧在榻上,不再言语籼。 云贵妃自然不敢打扰,对太后的贴身宫女示意了一下,便悄然退下。 一路上走在绵长而寂寞的宫墙小道,云贵妃出奇的没有坐在轿子上,而是选择了步行,皇上娶了她,却生生的不碰她,这种羞辱,她忍无可忍,对皇上的爱,也逐渐由恨替代。 她以前不是没有想过求助父亲,父亲是手握重兵的将军,即使皇上也不能不忌惮吧? 以前是她高傲,不想用兵权换来皇帝的宠爱,可是入宫深似海,不是那么简单的,尤其是后宫妃嫔的斗争是残酷的,能够动用的力量,都不遗余力。 她自然也不能甘居人后,况且太后话的意思不就是要让父亲用兵权牵制皇上? 她心中窃喜,就连太后对亲生儿子都心生忌惮和戒备,这或许对她有利。 如果能够用父亲的关系,为皇上生个一子半女,也算在这后宫站稳了脚跟。 想的出神,不期望却迎面一个娇俏的绿色映入眼帘,清妃笑脸如三月的桃花,映得人心暖暖的,声音却如黄鹂,婉转可人,“咯咯!姐姐——莫非是在思念皇上,如此入神?” 云贵妃正在宫道上慢慢走着,想着接下来的打算,不想却被清妃看到打趣。 她抚了抚自己的如云鬓发,讪笑道:“妹妹!好巧!” 清妃客气的施礼毕,道:“姐姐!妹妹可是轻易遇不到姐姐呢,妹妹可是特意巧遇的!” 云贵妃自然心领神会,遂道:“既然不期而遇,可否到姐姐宫中坐坐?” “那自然是好!”清妃一贯的月白色绣着翠竹的衣袍,淡雅儿清秀。 “姐姐!听说昨日皇上又被皇后从齐妃宫中夺走了,这齐妃啊,一定恨不得杀了她!” 云贵妃恶毒的幽光看向远处,道:“鹬蚌相争,也得要个聪明的渔翁不是么?” “姐姐就是一个聪慧无比的渔翁!”清妃道。 “妹妹过奖了!”云贵妃坐在厅堂里,桌上上好的云雾茶,缭绕的香气,弥漫着二人,令人神清气爽,沉醉其中。 当日,太后准云贵妃归宁省亲。 由于太后不知何故,最近总是头晕恶心,吃不下食物,遂嘱咐凤猷和众妃不必请安,在宫中独自参佛修行。 晚上,凤猷传来话,今日奏折多,便不来坤徳宫。 一丈红早早的便歇下了,凤猷在此留宿多日,她没有一日安宁,今日一定要睡够。 而此时的乾镇宫中,齐妃,一身难得的素白衣裙,手中用华美的盒子盛着凤猷要的千年人参,硕大惊人,俗话说七两为参,八两为宝,可是齐妃的那一颗却堪称绝世珍宝,足足有一斤二两有余,饶是看惯珠宝的凤猷,不由得双眸瞪大,心中一喜,看来借助此物达到武功上乘,应该不费吹灰之力。 “皇上!不知此宝,可是符合您的心意?” 凤猷起身扶起施礼的齐妃,道:“爱妃,深得朕意,这的确是最好的!呃,昨日朕离开爱妃,你不记恨朕吧?” 齐妃眼里闪过一丝落寞,随即笑道:“皇上,臣妾是您的妃子,自然听皇上的,哪里有生气的份呢?” 凤猷将齐妃圈在怀里,道:“听着还不是气着了?” 齐妃柔软的腰肢依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这有力的臂膀,道:“皇上——” “爱妃在此留宿如何?”凤猷眉眼弯弯。 齐妃微微一愣,转而眼里闪过惊喜,“这……” 朕今日要用你送来的宝贝修炼提升,你就在此给朕把关,一旦朕成功冲破十层,你是朕的功臣! 淡淡的失望和落寞—— 凤猷将齐妃送到内室的龙床上,嘱咐她一定不要打扰他,遂在外室的榻上,利用千年人参的药力,想要冲破十级武功的瓶颈。 外室,凤猷逐渐进入了无我的状态,头上袅袅青烟缭绕,面上的青筋突起,乍看上去,恐怖骇人,每一条青筋的血流都清晰可见,似蜿蜒盘旋的河水,如奔腾不止的小溪。 里面的血液沸腾如海,咆哮奔突,似要冲破牢笼,似要破茧而出。 随着人参的汁液在他体内的消融,他的血液不受控制般似万马奔腾,急于找到一个出口。 外室的凤猷濒临破茧而出的关键时刻,内室的齐妃却在紧张的纠结之中,她手中握着一个红色信号弹,放!还是不放,此刻她的内心十分的焦灼。 今日是凤猷修炼内力的关键时刻,也是最弱的时候,如果在此时发出信号,片刻间就会有埋伏在附近的人杀过来,要了他的命。 一切也会在此时宣告结束,可是他刚才的温柔软语,可是真的?这个男人有让女人痴迷的容颜,有让女人沉醉的气质,更有让女人沉沦的无上权利。 她不可否认的是喜欢他的,可是也不可否认的他曾屡次辜负于她。 两次的羞辱,让齐妃几乎难以在宫中立足,那些嫔妃的指指点点,几乎让她发疯,都是这个男人和那个女人给予的。 对!那个土匪婆,竟然屡次羞辱与她,想必今日也是难见明天的太阳了,如果凤猷知道她杀了一丈红,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那时也许还会使家族陷入困境,一不做二不休,凤猷!休怪我不仁! 想及此处,齐妃握着手中的红色信号弹,走到窗前,引线拔出,顿时一道带着美丽尾巴的红色信号,倏忽上天,直冲九霄。 “朕的齐妃这是在干嘛?难道是在放烟花么?”凤猷声音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格外的响亮。 齐妃短暂的震惊过后,是坦然,“皇上冲破十层了?”刚才她明明看到至少还得一个时辰嘛,为何如此之快?难道他有其他的办法? “你想朕如何?” 远处,兵器的打斗声赫然清晰,可是饶是齐妃屡屡向外开去,却不见来此狙杀凤猷的同伙。 “不要看了,朕估计他们到不了朕的乾镇宫,也许此时在皇后的坤徳宫悉数被擒了,还有你的爹爹!今夜左相齐音一家谋反,悉数被抓,明日昭告天下!”凤猷的每一句话都叩击在齐妃的心头,生生的将心尖剜去般痛苦。 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一脸无害的凤猷,齐妃又一次向窗外看过后,才知道今日之事,坏了!才有些筋疲力尽的瘫坐在了地上道:“皇上好算计!看来皇上就是给臣妾设置了一个陷阱!你的十层功力恐怕早就破了吧,至于那些人参,也只是你想要绞杀齐府的引子!” “爱妃还是跟朕去看看皇后宫中的那些刺客如何?”凤猷提着齐妃便向着刀剑声音的地方闯去。 入夜后,一丈红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之际,忽听得有人进了房间,她一霎时睁开明亮的黑眸,杂乱的脚步声虽然很轻,但是却能听到人数众多,手中摸索到竹杖,待红色的绞绡纱帘被掀开的那一刻,赫然道:“既然来了,就不要回去了!” 同时她手中的竹杖直接奔着来人的眉心捅去—— 宝剑出鞘的声音顿时此起彼伏,一丈红笑笑,来人还不少!双眸凌厉的扫射过去,发现竟然一共十二个。 “齐音还真是舍得下血本,竟然动用了十几人杀本宫!” “杀——”袭击一丈红的人在一击失败后,躲过她的竹杖,对着十几人下令,同时出手,却在此刻室内陡然大亮,所有人都暴露在盏盏红灯下,红刹赫然带着几十名大内护卫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上当了!”黑衣人面面相觑后,欲夺门而逃。 “既然来了,还想走么?”一丈红不是菩萨,不想滥杀无辜,但是这些明显对自己不利之人,也不想养虎为患,况且这些都是齐音的手下。 为首的黑衣人身材瘦小,但双眸里却发出一股狠厉之色,手中凛凛寒光的宝剑,在烛火下发出瘆人的寒芒。 “杀——”令下,血光冲天。 红刹握着手中的宝剑,直接奔向领头的瘦小身材之人。招招狠辣,剑剑刺向他的要害。 黑衣人脸色逐渐变得焦躁,眼看着十几名手下,只剩下他一人,顿时有些慌神,手中的长剑,也变得更加的凌厉。 红刹红衣如暗夜的妖孽,于敌,如同催命的阎罗一般,纠缠不休。 大约一炷香的时辰,只见红刹突然脚踩床沿,腾身跃上头顶,手中长剑却忽而向下,眨眼之际,便挑落了来人的头上的黑色面巾。同时一道催命般的地狱之音响起,“齐音老贼,果然是你!” 被揭了面巾的齐音,脸色颇为难看,但一看 环绕着他的无数的大内侍卫,顿时了然,原来中计了。 今日,他本不用亲自前来,可是却接到了他的主子的飞鸽传书,要他一定亲自杀了一丈红,并且毁掉她的尸体,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可是如今看来,却是羊入虎口了,他双眼深陷,黑色的眼珠滴溜溜的一转,便找到了破绽,一丈红!既然不能冲出去,也要完成任务不是么? 他手中长剑奔着妖娆红衣的红刹刺去,同时脚下快速的移动到了一丈红所在的门口附近,剑锋陡然一转,便奔着她的颈项扫去,出手之快,形同流星。 一丈红正在紧张的注意红刹和齐音的决战,当他看到齐音向着她杀来之时,赶紧竹杖一横,同时另一只手用力挥出,一些白色的粉末准确无误的飞向齐音的面庞。 “啊——”一声凄惨的叫声,响彻在坤徳宫的上空,令人毛骨悚然。齐音的双眼被石灰烧灼得如同在火中炙烤。 红刹收起长剑,走到一丈红的身边,道:“女人就会用如此阴险的招数!” 一丈红翻白眼,难道还非得等着人家把她杀了?刚要还嘴,却陡然看到齐音用力的咬碎口中的药囊,遂赶紧大吼,“快!他要死!” 红刹还未来得及出手,就听见齐音一声闷哼,整个人都不动了,同时,身上一个指头大小的一个石子,从衣服上滚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红刹!差点儿让他死了,你这武功如今是退步了!”凤猷提着齐妃缓缓步入坤徳宫的大厅。 一丈红如释重负般转身,却赫然发现,一双黑色的眼眸正在看着她,里面是释然和关心。 凤猷将齐妃扔到齐音身边,对一丈红道:“红儿!没事吧?” 红刹翻白眼,还真是肉麻! 一丈红脸一红,道:“看来,齐妃也没有占了你的便宜去!” “你是希望她有占么?” “你敢!”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好似这不是解决此刺客的夜晚,而是赏月的良宵。 红刹脸色不豫,咳了咳道:“恶心不?那我就将这个齐音带走了!“ “慢着——待朕问他几句话,再交给你处置!” 红刹将提起的齐音的身体狠狠的扔到地上,这是杀他一族之人,他恨不得立即将他喝血吃肉方能解恨!道:“快些!我的那些狗已然饿了七日了,正想吃肉呢!” 一丈红浑身一凛,有些悲哀的看着齐音,看来他的下场一定凄惨无比! 齐音虽然不能动,可是听力不错,听到红刹的话,不由得闭上红肿的眼睛,身体不由得颤抖不停。 红刹解开他的哑穴,遂安静的站在一侧,双眼恨不得将齐音捅出无数的血洞。 凤猷拉着一丈红坐在一侧的卧榻上,道:“齐音,你可知罪?” 齐音侧跪在地上,苦笑道:“成王败寇,生死由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朕问你,你的主子是谁?凰嫣,亦或是当今凰国的女皇!” “不知!”齐音态度坚决,与之的体型十分不符。 “听说齐音的小孙子聪明可爱,年方六岁,倒是个好苗子,既然齐相如此忠君爱国,不如成全了他的千古美名,朕就做做一个昏君!来人!将齐音的小孙子先喂给你的那群饿狗如何?” 凤猷转向红刹,如两人在探讨棋艺般的闲适。 红刹自然配合,对着上来的两名侍卫道:“你们走吧,我亲自去喂,齐音杀了我林家所有人,今日我就一个个的收拾!” 当红刹说完此话时,明显看到齐音身体僵硬,同时口中颤抖着问道,“你是林府的什么人?当年我可是确定无一遗漏!” “林妃是我亲姐姐,我常年不在府中,故而很少有人知道有我这么一个少爷,世人都知道林府的大少爷,却不知道还有个二少爷!” 第一百二十一章 乱,谁为渔翁与鹬蚌 齐音努力的想抬起头来想看看红刹所言是否属实。 红刹解开了他的上身穴道,道:“斩草除根,今日我倒要看看你齐府可是能有我林府这么幸运,还有一子存世!” 齐音身体如筛糠,嘴唇颤抖,要说凤猷杀他全家,他还有一丝侥幸心理,可是对于这个死对头出现,他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地上的齐妃亦瞪着双眼,里面除了惊恐便是求饶。 一丈红对着地上的齐妃道:“齐妃娘娘,你难道也不想给自己的满门留下一血脉?籼” 齐妃求救似的看着一丈红,无声的泪水自眼睛里源源不断的流淌—— “解开穴道!”一丈红道姣。 被解开穴道的齐妃缓缓站起来,对着齐音道:“爹爹,为了齐府一条血脉,您不要坚持了,既然失败,认了吧!” “你休要胡说,即使你什么都告诉他们,也不会留下齐妃的人存活,这是生存法则!”齐音怒吼。 “齐妃!看来齐音一辈子只学了斩草除根这个道理,根本不懂人情世故!既然齐音不愿意,红刹!杀!”一丈红干脆道。 红刹早就按捺不住了,立即走了出去,提着外面早就被压来的齐府的男女老少在门外,从中找出那个六岁的孩子,提着便向着西边走去,那里是他豢养的二十条狼狗,正被饥饿所困扰。 他飞掠过去,便将孩子扔了下去,一声凄惨的叫声之后,寂静过后是齐府的那群女人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狼狗的吠叫。 “老爷呀——我的孙子啊!” 齐音听到那声熟悉的孩子的叫声,和她夫人的哭喊,老泪纵横,报应来了! 齐妃踉跄的跪在了地上,一下下的磕在地上,道:“爹爹,说了吧,至少让大家留下了全尸也好!” 齐音摇了摇头,“滚!齐府没有你这种软骨头!” “继续杀!直到他招了为止!”凤猷幽幽的命令,声音不大,却字字刺入人心,鲜血淋漓,无处喘息。 外面一声声的呼号,一声声的惨叫,狗吠声,人哭声,混杂在一起,让房间内的几人,如坐针毡。 齐妃早就鲜血淋漓,如今她能求的只有她的爹,皇上?根本没用,求也没用,如果她爹爹如实交代,也许死的也就只有她们两个吧?可是…… “爹——难道你忍心看着哥哥们一个个就这样陪着你殉葬?如果这样,我宁可先行一步,爹,我走了!”齐妃说罢,站起冲向一个一人合抱粗心的大柱子,“彭”头骨撞击的声音,清脆的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女儿啊——”齐音终于难以忍受亲眼目睹亲人的死去,泪水顺着腮边留下。 外面的哭声逐渐稀少,齐府的家人也逐渐剩下寥寥的几人,隐约的可以看到他的嫡子怀中抱着他的孙女,拼命的和红刹在争夺着。 齐音红肿的双目隐约看到家里三十几口人,仅剩下自己的长子和一个孙女在外面哭得撕心裂肺,遂头仰天大呼,“住手吧!我招——” 一丈红和凤猷对视一眼,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没想到齐音这个家伙如此能忍,竟然看着自己的妻儿统统死了后,才开口,不过好在他们有血脉传承一说,否则今日恐怕即使是赢了,也会收获不大的。 齐音看向凤猷,颓丧道:“你狠!我招也行,让他们都退下!” 凤猷点头示意大家都出去,一丈红却没动,对齐音的话十分的好奇。 “皇后还是出去吧,我只对皇上一人明言!”齐音再次道。 一丈红无奈的看了眼凤猷,一甩袖子,起身离去。 “说吧!如今仅剩你我二人!”凤猷道。 齐音苦笑,“早知臣如此心软,何必让家人惨死?哎——皇上,臣虽自幼长在阗国,可却是凰国皇族的后裔,我的父亲是凰国先皇的儿子,老臣也是贵族的后代,可是自小就被送到阗国,只为了培养奸细,凰国每年都要将皇族的子弟送到各国,自小培养,这是惯例,我就是那个安插在阗国的人!” 凤猷心惊,凰国如此有远见,竟然在几十年里不断的培养奸细,果然厉害。 “继续说——” “老臣虽然敬佩您是一代英明的帝王,奈何一家老小掌握在凰国皇族的手中,不得不继续充当奸细,就是送齐妃入宫,也是我的一个棋而已。” “你听命于凰国女皇,还是皇太女?这次为何要杀皇后?”凤猷眼眸一扫,发现窗户便一个纤细的身影一闪而逝,薄唇微抿,不动声色。 “现在是直接受皇太女的指挥,其实老臣也弄不清为何皇太女非要置皇后于死地不可,并且要我将皇后毁尸灭迹!” 凤猷双眸里滚动着怒气,凰嫣?难道她的所有资料都是错的?她为何要杀红儿?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命令给你?” “还有,下月十五女皇准备禅位皇太女,其实是女皇最近总是咳血,据说命 不久矣!”齐音道。 “如果朕留下你齐府的一条血脉,你是否可以给朕传一条信息,就说皇后已然重伤,不久于人世!”给他十几天的时间,便可无忧! 齐音无奈的点头道:“都这样了,还能如何?可以!” 凤猷很是满意齐音的配合,其实他早就接到了凰国的国书,邀请阗国参加凰国太女的即位大典,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女皇竟然是因为咳血不治而禅位,那这咳血?就有待查证了。 凰嫣!既然你该动我阗国的皇后,就休怪朕不客气了。 外面窗子附近的纤细身影在听到齐音的供词时,身体不由自由的有丝抖动,这一下没有逃过凤猷的双眸。 红儿,你如此重情,为何对朕却若即若离? 一丈红在窗外偷听,本也没有打算能够瞒得过去凤猷,但是齐音的回答还是让她有了苦涩,难道凰嫣真的要杀她而后快么?就因为她在土匪窝生活三年的往事?还是另有原因? 一丈红心中很痛,可是却不想继续惆怅,遂信步来到了红刹豢养的狼狗圈,里面二十条狼狗,呲着森白的牙齿,对着她狂吠。 “皇后娘娘也有兴趣看杀人?”红刹一脸的妖孽的笑。 自从抓了齐音,他心中多年的郁结一扫而空,连笑容都更加妖孽,一丈红心中暗诽:果然是祸国殃民的容颜。 “依本宫看来,虽然你生就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可是心里还算有一点儿良知的,本宫就是好奇,你是如何将那个孩子扔下来,而不被狼狗咬死的?还能发出如此凄厉的吼声?”一丈红双眸炯炯有神的,求知欲极其的强烈。 红刹嘴角一撇,道:“果然和凤猷一样腹黑,吃定我下不了手,便将这种活儿给我,真不该妇人之仁,哼!” 一丈红笑道:“要不然岂不是可惜了你这一副倾国倾城的娇容?你天生就不是恶人,即使背负着再多的家仇也是如此!” 红刹虽然表情依然不屑一丈红的评论,可是这些话的确说得一针见血,因此,内心对一丈红的好感倍增,总以为是土匪窝里混吃混喝的贼首,没想到也是有头脑和睿智的! “还能怎么样?就是在下面弄了一个大网,距离狼狗窜起来的高度,高出一二寸,将你扔下去,你也会吓得大叫,甚至晕厥!不过齐音的后代都是不中用的家伙,个个下去便昏过去了,真是没用,本想着他们多叫几声,吓吓那个混蛋!” 红刹一边说着,脸上的表情还带着狠辣和邪魅,可是言语上却处处透着良善。 他不忍心滥杀无辜,即使是面对杀了他全家的凶手家人,他也是如此!冤有头债有主,齐音造的孽,自己承担就够了,何必赶尽杀绝? 他依然一身如血的红衣,一丈红以为他只是喜欢红色,如今看来,莫非是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家仇?一个木蝙蝠赫然挂在腰际,十分的显眼,与他的着衣风格迥然不同。 木蝙蝠?似乎在哪里听说过,对了!凰嫣曾经说过,凤猷后宫死过三个妃子,都是被折磨致死,身边都曾出现木蝙蝠,莫非? 心中一凛,手中便一下子拽下他的木蝙蝠道:“这个好看,给我吧!” 说着拿着便走,丝毫不给红刹给与不给的权力。 “喂——你这个女人!抢劫么?”红刹无奈的喊道。 坤徳宫中,一丈红手中反复的把玩着木蝙蝠,心中疑窦丛生,“难道真是他杀的那些女人?可是他不是滥杀之人,从不忍对齐音一家下手,便可以窥视一二,难道是凤猷授意的?” “朕的皇后在此喃喃自语,所为何事?这是红刹的木蝙蝠,如何在你这里?”凤猷眸中氤氲着怒气,难道这个家伙真的看上他的皇后了? “你认识?”一丈红目光逼人。 “这是红刹身份的象征,收到木蝙蝠之人,不是死了,就是快死了!这个如何在你手中?”凤猷迷惑。 “那丽妃之死,确是他所为?” 凤猷一愣,转而明白过来,原来她在查这个事情。“是他!” “你授意的?” “不是!”凤猷否认,转而将一丈红搂抱在自己的腿上,道:“红儿,那些女人该死,她们都是齐音放在朕身边的棋子,在想要害我的时候,被红刹发现,便折磨致死,你知道他这人就怕失去亲人,而朕就是他最亲近之人!” 原来如此!这样她总算放下心中的郁结,本来一直以为是凤猷变态杀人呢。 “皇上将齐妃如何处置了?”齐妃被太医抬下去后,不知任何了? “齐妃伤势过重,死了!至于她宫中的奴婢,悉数发配边疆苦寒之地!至于襄嫔和李美人,虽然与齐妃同住,但暂时未发现勾结的证据,不过素来她们亲厚,为了以防万一,朕准许她们出宫,另行他嫁,至于嫁妆,朕也给她们备了一份!如此安排,皇后可还满意?” “皇上圣明!”一丈红高兴道。 “朕听说冷宫那里的罪 人争相传颂叩拜匪后一丈红呢,说她大恩大德,改善了冷宫的待遇,让她们虽然日子孤单,但总算可以温饱度日了!那里每个人已然按照你的模样塑造了一尊观音头像,每日膜拜,风光程度,不次于朕上朝呢!”凤猷醋意浓浓的道。 一丈红双眸越听越亮,最后竟然笑弯了眉,“所以说人在做天在看,好人会有好报的!” “好好好!朕的皇后就是大好人,大善人——”凤猷宠溺的捏着她的鼻子道。 “那皇上,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个恩德?” “说!所求无不准!”凤猷慷慨道。 “喏,这是你说的,不行反悔!我要晴雪在我身边伺候,毕竟姐妹一场,其实她也是被迫的,如今估计也想清楚了,那个焱逸,也非善类!”一丈红斟酌着如何说合适。 凤猷薄唇一抿,眉眼轻眯威胁道:“不是你旧情难忘吧?” 一丈红圆眼一瞪,道:“你无聊!”说着,站起就走,其实是掩饰内心的慌乱,凤猷的看透人心的眸子让她害怕。虽然对焱逸她怀疑胜过情感,可是那是过去曾经的疯狂和追求,也算是一块心伤。 可是还未走到门口,突然身上一阵寒意入骨,浑身发冷难以忍受,如入冰窟,六七月份的天气,她却感觉像是在数九寒冬!仿佛周遭是数万米的冰川,没有一丝儿暖气。 凤猷正在思忖她的话的真伪,突然见她脸色惨白,扶着门框缓缓下滑,苦不堪言,顿时飞奔过去,抱着她道:“红儿!怎么了?” “冷!好冷——” 眼见她口唇苍白,如血液被冻凝固,心肺也逐渐没了生气。浑身抖动得如风中的树叶。 凤猷脸色铁青,难道是红尊蛊毒,毒发了?看来红儿这是冷热交替之症,难怪上次就看到她本来凉爽的天气,却大汗淋漓,加上近日的表现,看来蛊毒在发作,“来人!宣太医——” 绿萝也吓得够呛,赶紧去找太医。 凤猷将一丈红抱到了床上,盖上厚厚的被子,紧紧的抱着她,入怀的却是冰块一般,没有一丝活人的体温。 “凤猷,难道这是蛊毒发作?”一丈红也恍然明白了,那个她刻意忽视的事实。 “该死的晴雪,朕要她生不如死!”凤猷咬牙道。 一丈红冰冷的手,抓着他的,费力的摇头道:“不,将她交给我,求你——”话说得极其的费力,就像是濒死之人,留下的遗言一般,让人心碎。 片刻后,突然她揭开被子,脸色如血色的红,热的衣服上都被汗水浸透:“热——我热——” 凤猷看着她的因为冷热交替而变得无神的眼眸,无奈的点头道:“你信我么?只要你挺过去,一切都听你的,朕会给你一生一世一人的承诺,朕一生只要你一个!朕会废除整个后宫,其实朕虽然后宫佳丽数十人,可是碰过的却只有你一个,动心的也只有你!” 就这样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让凤猷无所适从。 一丈红的心随着他的震撼人心的誓言而逐渐的暖和起来,虽然牙齿仍然在打颤,可是莫名的感觉心在回暖,这种话,她默默期待了好久。 “凤猷!红尊蛊毒是不是不可救之毒?”一丈红一直以来刻意的回避这个话题,可是如今发病,不得不面对。从来没有如此的眷恋生命过。 凤猷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他紧紧的抱着她,她的头贴在他有力的心上,将他最原始强劲的热量,毫无保留的传递给她。 “红儿!你信我,晴雪就是解毒的关键,不是朕不放了她,如果她能够告诉朕解毒的秘方,朕不但放了她,还会供养她一家到永远,只要她愿意。”这就是他迟迟没有杀死一个企图刺杀君王的人的原因。 “凤猷!你为何要娶我?”一丈红对于焱逸曾经告诉她的那句话,始终心里有一个结,这个结只有凤猷能够解开。这一刻,在那种动情的情话过后,她还是想听到一个答案。 第一百二十二章 乱,谁为渔翁与鹬蚌 凤猷含泪的黑眸里,映射出她的苍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对于一丈红屡次问这个问题,他不意外,曾经他也怀疑过自己,可是如今,他却斩钉截铁的道:“因为有爱,所以才娶!” 一丈红心中蓦然感动,用冰冷僵硬的手,缓缓的抚上他刚毅的、此时却痛苦疼惜的脸上,冰冷的唇第一次主动碰触他的火热的唇,这一刻她暗暗下定决心,凤猷!不管你是为了女匪的身份娶我,还是为了情爱娶我,今生你是我认定的惟一! 当她的冰冷的唇颤抖着凑近他的,两行泪,不自主的自他的双眸缓缓流下,流进他们的交接的口中,混杂着冰冷的甜蜜,火热的清凉! “娘娘!皇上!太医来了!”绿萝带着太医来到之时,便看到如此凄美的一幕,皇上竟然两行热泪在深情吻着浑身如霜雪的皇后娘娘,而皇后紧闭双眸,身上、脸上,身子是坏绕着凤猷的手上,都是一层白霜。 被打扰的凤猷缓缓的抬起头来,沉声道:“给皇后诊脉,她有一差二错,你们就地自绝!” 声音虽不大,却让人胆寒,几名太医,也是几十年的医者,自然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当凤猷坐在那里,看到几名太医不停的抹着汗水,游移不定之时,便道:“说!” “皇上!皇后此症非寻常之病,似乎是中毒所致!” “自然是中毒,而且是红尊蛊毒,朕只问你们,能否暂时缓解皇后的发病痛苦,只要尽量延迟发病时间即可!”凤猷道。 太医舒了一口气,这样就好办了,凭他们几人的能力,还真看不出是什么毒,皇上能够说出此毒,自然就可以按照此毒缓解之方。“红尊蛊毒,世间奇毒,乃是兀术国巫奇国师研制,看皇后的症状似乎是忽冷忽热之症,对症下药,缓解一二,臣等还是能够做到的!” 凤猷点头,“赶紧去取药,你们从今日起,只管在坤徳宫待命,一旦皇后发病,尽力缓解此症的痛苦1” “是!” 待一个时辰后,凤猷亲自喂一丈红吃了太医拿来的汤药,见她脸色逐渐好了起来,人虽然还在昏迷,可是至少气息平稳了,遂嘱咐绿萝照顾好她,自己则是径直奔着地牢而去籼。 地牢中,晴雪一直被关押在此,每日里在昏暗的牢房中,不见天日,只是对于焱逸的思念,逐渐被怨念所代替,如果他想搭救她,绝不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除非自己已然成了一招废棋。 在牢中囚禁数月,逐渐消磨了她的所有精神,这种没有人说话,没有人争斗的感觉,比死还难受。 焱逸,是她这一辈子的梦,自从上次见了,她发现自己的白日梦多么的可笑,她在他的眼中,竟然连一瞥都吝啬,她笑自己的可怜和痴情。 如果能够再获自由,她还能够坚守忠贞么?她不敢肯定,也不敢假设! 凤猷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他无数次的提审她,只为了一丈红的蛊毒,其实她倒是没有想要害一丈红,毕竟那个奇女子,在她的心里有很好的印象,至少是给过她真诚的朋友。 如果自己真知道蛊毒的解法,给她又如何?可惜当日焱逸给她这种红尊蛊毒之时,并没给她解药—— “死牢数月,你还没有想明白么?只要你能告诉朕,如何得到红尊蛊毒的解药,朕便放了你,哪怕是你想要焱逸,朕也想办法满足你!哪怕将他弄残弄傻,也一定帮你!” 凤猷忽然出现在面前,这是近两个月来的第一次。 晴雪吃力的抬头笑笑,近几个月不见太阳,面色已然惨白难看,力气也虚无一般,就连站起都费劲,监狱果然消耗人的精力。 “凤猷!我倒是佩服你对一丈红的痴情,她能够获得一个男人真心对待,就是死也值了!” 凤猷陡然栖身上前,用力的锁住她的喉部,道:“朕不会让她死,就是死也会有朕陪着,不像你只为了那个根本不爱你的人,耗费青春和热血,真的值得么?你知道,据朕所知,焱逸与凰国太女交好已久,而且为了她,不惜违背焱国皇帝的要他杀了皇太女的命令!” 晴雪一愣,转而有些窒息的费力的道:“所以对于他,我早就不抱有希望!你还是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我真是不知道蛊毒的解药,如果知道,会给她的,不为了别的,只为了她曾经帮过我!” 凤猷相信今日她的所言是真的,至少她的泪不像作假——绝望而凄楚。 “朕今日放了你,就到皇后的坤徳宫做个贴身侍女吧,为了红儿的安全,朕还是要暂时废了你的武功,今日红儿红尊蛊毒发病了,冷热交替,十分痛苦,差点儿死去,朕想杀了你,是她求情,要你在身边服侍,朕允了!” 凤猷说完,转身离去,独独留下晴雪不敢置信的留下了两行清泪—— “一丈红!你这是何苦?” 她当日在那样中毒的情况下,还救了自己一命,如今又是如此,她晴雪虽然是个自小被焱逸培养的杀手,可是却是 从来不欠人家的人情,如今接连欠下了一丈红两个救命之恩,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踉跄的扶着墙,走向牢房门口,门口洞开,是通往自由的方向,“罢了!一丈红,我晴雪从来不欠别人,从今日起,给你为奴为婢,就当还给你的情了!” 当晴雪艰难的走出牢房门口时,赤云正在那里等着她,见她出来,眉头一皱道:“主子让我带你梳洗一番!” 晴雪微微点头,久违了的阳光,十分的刺眼,也让她的心陡然升起一丝希望,这样的天,还能看到,真好! 坤徳宫中,一丈红蹙着双眉,双手紧紧的握着,虽然脸色已经红润,可是仍旧没有醒来。 她恍惚觉得自己坠入了万丈冰川,处处折射出奇异的蓝色,随着身体的缓缓下降,冰冷已然将她冻得麻木,可眼前的美景倒是让她流连忘返,不忍离去,这里好美! 蓝色的冰川世界,高大壮观的冰体,好似奇幻的水晶殿堂,晶莹透亮,梦幻奇异! 虽然还是冷得牙齿打颤,可是眼前的壮观将她深深震撼,她留恋不已,想着永远置身这种美丽的幻境,可是美丽为何总是短暂?突然眼前的如宝塔的蓝色冰梯像是被一种红色的火焰灼烧,赫然倒塌,让她大汗淋漓,几乎不能呼吸。 之后,又陷入无尽的冰冷,忽然,一道阳光自倒塌的冰体中射入,让她浑身置身一种温暖的包围中,冰冷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束温暖的阳光。 就在她还在惋惜这壮美消失如此之快的时候,后面的冰川也猝然消失,她茫然的四顾,又一缕阳光射入,于是,一个个巨大的冰川在她的眼前消失,烤人的太阳直接照耀在身上,暖流涌遍全身,冰冷没有了,可是美丽的冰川也消失了! 她“哎——”的叹息了一声,同时,耳边响起绿萝的惊喜的尖叫声:“娘娘!你醒了?” 一丈红缓缓的睁开双眸,入目的是绿萝的哭中带笑的激动、凤猷的如释重负的释然、还有一个冷漠的容颜。 那是谁?好熟悉的面容,像是晴雪?一丈红陡然兴奋起来,伸出手道:“晴雪!凤猷放了你了!” 晴雪没有任何表情的容颜,微微一礼,道:“给皇后娘娘请安!晴雪从今以后就是您的婢女!” 一丈红一愣,疑惑的看着凤猷,见凤猷点了点头,遂感激的道:“谢谢!” 凤猷握住一丈红伸向晴雪的手,“红儿!她是你的婢女,你的这双手今后只能够握朕的手!”霸道的彰显她的独占欲。 一丈红出奇的没有跟她顶嘴,只是笑得如盛开的玫瑰,耀眼而明媚,“好!” “好了,你们出去吧,皇后醒了,该见的也都见过了,都下去吧!”凤猷将手中的柔荑放到嘴边,说的话,却是对着绿萝和晴雪。 绿萝一吐舌头,自从皇后娘娘昨日昏迷开始,皇上和她就没有离开过这里,如今娘娘醒了,皇上一定有好多话要说,遂拉着晴雪便走。 晴雪在离开时,又看了眼一丈红,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见所有人都离开,凤猷掀开一丈红的被子,便钻了进去,一只手***她的颈下,将之圈在怀里,下颏抵在她的额头上,轻声道:“朕以为你还要睡下去!该死的你,竟然睡了一天一夜,朕心中空空的!” 一丈红的顺势侧卧,左手环过他的健壮的腰身,道:“我还要做你的惟一呢,哪里那么容易死去?” “红儿!不要离开我!”凤猷今日说话没有往日的霸道和凌厉,却带着些许的疲倦。 “好!不离开!”一丈红说着,便要起身,却发现如何也推不开凤猷的双臂,抬眸一看,发现凤猷紧闭好看的双眸,打起了轻微的呼声。 她用白皙的手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想必是累了吧?自己昏迷一日夜,难道他都不知要睡一下么?傻瓜! 她窝在他的怀中,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不知不觉又进入了梦乡,这次梦到的是甜蜜。 当阳光又一次肆无忌惮的射入宽敞明亮的坤徳宫的巨大的窗子时,一丈红才醒来,这一觉,将之前的疲累一扫而空,伸了下懒腰,赫然对上凤猷明显染上***的明眸。 “红儿!我要——” 一丈红心中一激灵,看看天色,似乎二人自从昨日晚间一直睡到了次日近晌午,姑且不说被人笑话,她如今好饿! “凤猷!我好饿!” 轱辘辘——好似要印证她的说词,肚子竟然此时配合的叫了几声。 凤猷忍下笑意道:“那就先用膳,晚上再继续!”说着,暧昧的用眼神一挑,让一丈红毫无美男抵抗力的她,心中一阵燥热。 “咳咳,那个,起来——” “亲一下就好!”凤猷堵住了她的口,汲取里面的香甜。 这一吻足足有一炷香时间,凤猷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他,气恼道:“红儿,用膳后马上上.床!” 嘎嘎——一丈红一脑门黑线,还嫌睡得不够么 ? 就在凤猷和一丈红这一对无比和谐的帝后,在你侬我侬的用膳之际,一个不和谐的人物来到了坤徳宫。 云贵妃的父亲云起,直接找到了皇后的宫中。 凤猷黑着脸听着赤云的禀报,阴森道:“让他等着朕用膳之后再见!” “是!” “皇上!云起是云贵妃的父亲?太后的哥哥?” 一丈红貌似无意的问道。 “嗯!” “可是曾经用兵三万,退敌八万的那个虎将?” “嗯!” “如今也是手握二十万重兵的将军?” “皇后倒是对他颇为留意!” “皇上!云贵妃之父不得不防!”一丈红正色道。 “为王者,最忌讳手握重兵的功臣,所谓位高权重,功高震主,这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一家两代的女人,一个是至高无上的太后,一位是觊觎后位的贵妃!”一丈红从来没有说过朝政之类的话,今日是破天荒,估计也是在鬼门关走过一圈的人,放下许多忌讳。 凤猷赞赏的对着一丈红道:“红儿觉得他今日所为何事?” 一丈红不屑的一笑,“无非是让你宠幸她的女儿,平衡后宫,不能一人独大!” “依皇后看来,如若朕不依,他当如何?”凤猷饶有兴趣的问道,没想到看似大大咧咧之人,还有如此深邃的心思。 “自然是他的所有派系的一众,必将接连上奏,说我迷惑君王,祸国殃民,搞不好会欲杀之而后快,而倚仗自然是他手中的二十万大军!”一丈红说完继续吃着碗中的饭。 凤猷神色微微一凛,如果真是如此,他是好日子过到头了,他不是没有忌惮他,而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给他一个脸面,如果真敢如此,哼! “传——” “那臣妾该回避一下!” 凤猷一下子按住她的手,决然道:“不!就在朕的身边,不准离开!” 云起将军腰间挂着佩剑,一看剑鞘都是至宝,上边光宝石就不下数十颗。 他是满朝中唯一能够带着佩剑觐见皇帝之人,这也是先皇在时,便给予的荣耀。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今日竟然前来坤徳宫觐见,所为何事?让爱卿如此着急?” 云起起身,只是扫了一眼一丈红,并没有依照礼仪给皇后见礼,可见其傲慢,他只是道:“皇上日夜陪伴皇后,老臣只好寻到这里!” “讲!”凤猷对他对待一丈红的态度,心中冷然的出现了杀机,这就是功高震主么? “是!老臣是觉得皇上是万民的皇上,不应该沉湎于女色,应该以万民为重,尤其是后宫,皇上至今没有子嗣,这是不正常的,只宠幸一个后妃,必然会让臣子寒心,万民担忧哇!”云起倒是没有避讳,直言不讳。 “依爱卿所言,当如何?” 凤猷不动声色,可是一丈红却感觉出他的怒气滔天。 这个男人只要发怒,身上便不怒自威,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不容他人置喙。 “臣的女儿在闺阁之中,是臣的至宝,可是自从嫁给皇上,不但没有后妃该有的荣耀,还至今保持着完璧之身,这于理不通,臣无颜面对同僚!”云起僵硬着道。 “云将军管的倒是不少,连朕床上这些事,你也要掺合一二?难道是最近没有战事,爱卿闲得慌?”凤猷话虽不严厉,可是却句句如软刀子。 云起老脸顿时通红,不知是羞红的,还是气的,他闷闷的一抱拳,道:“皇上!既然您同意纳云儿为妃,自然给她该有的荣耀,不能冷淡她,否则,臣寒心!臣若寒心,自然会动摇国本!” 第一百二十三章 乱,谁为渔翁与鹬蚌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一丈红心中暗道:这是找死呢,凤猷可是吃软不吃硬! 再看凤猷,虽然面上无波,可是双眸里带着弑杀的怒气,翻涌上扬,“朕知道了,爱卿请回吧,今日朕就好好宠爱一下云贵妃,爱卿可是满意?” 云起得意的抬头,毫不掩饰自己的胜利的喜悦,微微颔首道:“皇上体恤老臣,老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嗯!爱卿给朕和皇后施礼跪安吧——”凤猷将皇后两字咬得很重。 云起微微一愣,带着一丝不悦,还是跪下道:“皇上、皇后!老臣告辞——” 自始至终,一丈红都若空气一般,不插一句籼。 “红儿,不生气?”凤猷在云起走后,转头发现一丈红仍旧在挑着鱼刺,吃得不亦乐乎。 “气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有办法对付他对吧?” “朕今夜要去云贵妃宫中!” “嗯,去吧!” 凤猷黑脸,这种表现,他不满意,至少也该表现得吃醋的模样吧?遂问道:“你不吃醋?” 一丈红将挑好刺的鱼肉送入凤猷的口中道:“有什么好吃醋的?你处理好那边,早些回来就行,不过不要露出马脚!” “你知道朕要做什么?”凤猷迷惑。 “无非就是迷.药,或者替身!”一丈红道。 凤猷捏了她一下道:眼睛一眯,“果然是聪明女匪!今日,朕就好好宠宠云贵妃!” 一丈红看凤猷危险的眉眼,顿时一凛,为云贵妃表示哀悼和祈祷。 是夜,坤徳宫中,不知皇后是惨叫,还是舒服的叫声,响彻了一晚上。整个坤徳宫中的奴才一夜未曾合眼,次日,都顶着一个熊猫眼,哀戚的看着帝后的房门紧闭,十分的幽怨。 主子啊!你们倒是睡得舒服,难为他们这些奴才一夜睡不好不说,次日还得早早的起来,伺候主子。 而昨日的云贵妃的芙蓉宫似乎也是淫声浪语不绝于耳,当日亥时初,皇上便来到了云贵妃这里,打发了所有的奴仆,只留下李元守护在门外。 于是,自从房门紧闭开始,云贵妃便发出如叫春的猫儿一般的声音,整整一夜,虽然整个伺候云贵妃的宫人,难得偷闲,早早的就睡在了床上,可是贵妃的夸张的叫声,让她们合夜不眠,次日起来,个个都是挤眉弄眼,太监个个嬉笑着,宫女则是粉面含春。 当凤猷大摇大摆从云贵妃宫中离去的时候,整个宫中的奴才都看见了,皇上心情极好!他们不由得感觉芙蓉宫的春天来了。 当云贵妃终于睡够起来的时候,更是面若桃花,眼含春情,举手投足间,俱让人想入非非。 与云贵妃同住一宫的董贵人,早早的便来到了她的门口,恭敬的请了安,而清妃也来凑热闹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终于苦尽甘来了!” 云贵妃故意露出颈间的大小不一的吻痕,挺直腰身,道:“清妃姐姐真是客气,你也会的等到那一天的!” 清妃示意所有的宫人都出去后,小声道:“姐姐!果然好计,要不是您故意告诉齐妃,一丈红想要除掉她,她真还没有下手的决心呢,如今看来虽然没有成功,可是却除掉了齐妃这一大隐患,也算收获不小!” “妹妹!还是你最聪明,故意到太后那里说皇上独宠皇后,并且挑拨太后对齐妃心生怀疑,要不是她怀疑齐妃不忠阗国,我们也不会如此顺利!太后毕竟还是向着儿子的!” “姐姐过奖了,要不是你在太后身边留有眼线,又哪里知道,太后有立齐妃为后的心思?如今太后的病情逐渐严重,妹妹看,姐姐在后宫的地位也要升一升了,虽然皇后受宠,可是如果姐姐想要如何,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清妃轻声细语。 云贵妃如今算是扬眉吐气了,许久的郁结,从昨日便烟消云散,她也成为真正的女人了。 “清妃妹妹如此帮衬,有机会,本宫会请皇上雨露均沾的!”拉拢清妃是她如今必须要做的,在后宫必须有联盟。 清妃笑道:“妹妹可没有姐姐的魅力,如今只想着能够得到姐姐的庇佑就好,其他的不敢想!” 云贵妃满意道:“太后如今是越老越糊涂了,不但帮不了本宫,还联合外人算计我,妹妹每日在都去太后端懿宫,还要时刻留意!” “那是自然,太后似乎时日无多,昨日妹妹去,竟然发现,短短的一炷香时间,太后竟然打瞌睡了三次,这可是不好的征兆呢,姐姐还是早作打算,废后之事,在太后辞世前定下,一定会让皇上无力反驳!”清妃小声的趴在云贵妃的耳边道。 云贵妃自然知道太后病重,可没想到会如此之快,不禁心中升起一团火,就让太后临死之前,再为云家做一家大事吧。 前朝。 “皇上!如今北方兀术国入侵,臣请求带兵讨伐!”云起自行出列。 今日早朝接到边疆来报,兀术国抢劫了 边境的大量财物,杀了许多阗国的百姓,兀术国自来就在三国阗国、焱国、凰国的夹缝中苟活,国小物资匮乏,只能靠不断的抢劫其他国家的物资,或者用巫蛊之术才能换得珠宝财物。 凤猷扫视了一下武将一列,见除了云起在无人出列应对,遂毫无表情的问道:“阗国除了云起将军,再无一人敢于报效朝廷,自请出征的?” 下面鸦雀无声,只见武将们将头深深的埋下,就是无人应声。 云起是军中的一霸,他自请为将,其余的人谁还敢抢了此等大功?兀术国本就不堪一击,此国能够苟存一处,便是仰仗巫蛊之术,如果要用武力,恐怕早就不堪一击,从此消失。 凤猷脸色出奇的难看,难道他养了一群废物,一点儿胆量都没有? 云起则是胸脯挺得高高的,睥睨着左右同僚,得意之色显而易见。如果谁敢出言,就是同他过不去! 这时,殿外一个小太监从边门进入,走到太监总管李元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便退下了。 李元小声的对凤猷道:“皇上!殿外霸天求见皇上,不知——” 凤猷双眸一眯,遂道:“让他进来——” 霸天一袭白衣,挽着简单的发髻,寸长的髭须倔强而俊美,“草民霸天给皇上磕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起早就听说霸天是皇后一丈红做土匪时候的兄弟,便侧目细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可是也只是一土匪罢了!难成大器! “霸天!请起,你来所为何事?” 霸天道:“草民虽然从前是一个土匪,可是自小却喜欢研究兵书,草民听说边境兀术国侵犯,便想为皇上排忧解难,自请前往战场,为国杀敌!” 凤猷颜色顿时好看了,他略微一思索道:“你会带兵?” 云起微微一愣,他明明听到霸天是自请杀敌,并没有说带兵! 霸天抬头却看到皇上凤猷坚定的眼神,遂道:“可以!” 凤猷微微一笑,道:“你可知道,如果带兵出去,打了胜仗,可以加官进爵,可是一旦落败,便诛杀九族都有可能的!” 霸天道:“为了家国安危,草民愿意!” “好!哈哈哈——”凤猷突然一拍龙椅,起身几步走到霸天的身前,亲自扶起他道:“朕最喜欢无畏的将士,既然你敢去,朕就委派你为无畏将军,领兵十万,讨伐兀术国,如果能够退敌十里,赏金万两,如果能够将兀术国收降,赏金十万,如何?” 凤猷毫不理会朝臣们的震惊,这是国事非儿戏,如何能够让一个从来没有带过兵的土匪去打仗? “皇上!万万不可啊——”御史赵挺出言。 凤猷沉声呵斥,“刚刚问你之时,怎么不见爱卿出声,朕不想听到反对之意!” 赵挺一顿,迈出去的步子,只好停下,回归列队。 云起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自请出兵,皇上不同意,却让一个霸天出征,这不是羞辱他么?也罢,他就看看这个霸天如何将阗国十万大军,尽数葬送!到时候你凤猷求他的时候就到了! 遂他不动声色,只是自动道:“皇上既然有了良将,臣愿将二十万云家军,拨出十万,让霸天统帅,也算臣的一点儿报国之心!” 要知道一个将领在外,如果所有的下属都不听他的,即使他如何的优秀,也是孤掌难鸣,必定惨败,皇上还不是得跪着求他出兵统帅三军,到那时也许云家军,不是二十万了,会是五十万!兀术国虽然国小,可是可以收编一些兵将,这是他最看重的。 云起的小算盘,自然逃不过凤猷的眼睛,但是既然他肯主动让出十万兵权,他凤猷自然不会客气,对霸天道:“也罢!云家军是我阗国的精锐军,你好自为之!” 霸天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声如洪钟但目光坚定道:“臣一定不辱使命!” 云起好整以暇的斜了眼信心满满的霸天,仿佛能够看到他人头落地的那一刻,他是多么的后悔今日的无知! 于是,阗国历史上,史无前例的用一土匪任命为将军的一段,被载入了史册,成为了后人脍炙人口的故事。 “霸天去领兵打仗了?”一丈红见凤猷走进来,抬头问道。 “嗯!是他自己请缨去的!” “真的是他自己要去的?而不是某人用了什么手段?” 凤猷夺过一丈红手中摆弄的几味草药,不乐意道:“怎么朕来了,也不看看朕,光摆弄这些没用的东西?” 一丈红瞪他一眼,将他抢走的药夺回来,道:“你不是让他去执行什么特别任务吧?毕竟你手下不缺将帅,如何非要用霸天!” 凤猷用手环住别扭着的一丈红,将下颏抵在她的肩头,道:“什么都瞒不过你!老爹的余毒你不想解了?还有你体内的红尊蛊毒,都和他们有关,朕这次不让云起去的原因,就在于此,如果他去,不但不会给你们寻找解毒之人,还会杀了那个人! ” “可是霸天从来没有带过兵!”一丈红担心霸天一旦失败,会受到朝臣的弹劾。 “放心!他曾经管理土匪几千名不在话下,管理士兵是一个道理!”凤猷丝毫不担心。 “如果这次不能找到解毒之方剂,朕宁可毁了兀术国,让他们再也不能无故害人!”凤猷狠绝道。 “酒蛊和红尊蛊毒,哎!老爹是受了我的连累了,否则不会遭此大罪!”一丈红有些惆怅。 “红儿,凰嫣就是你的姐妹锦瑟,其实她并不是凰国的血脉,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继承人,这次皇太女即位大典,红儿一起去看看热闹如何?”凤猷斜斜的拥着她,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如血的斜阳。 “那又如何,她既不认我,我何必非要坏了她的前程,不去也罢!”一丈红提到锦瑟,便很落寞。 “如果她就是害老爹的凶手呢?如果她就是屠杀玲珑山的罪魁祸首呢?”凤猷的一连两问,本来不打算告诉她,可是对于她的毫无斗志,只能用仇恨唤醒她。 一丈红陡然一僵,虽然自己心中也无数次的怀疑过,可是一经证实,还是让她心中一痛。 “难道我屡次被杀手劫杀,也是她所为?包括那次在丽妃宫中的黑衣人吧?是红刹救了我对么?”一丈红十分的通透,有些事,不是看不透,而是不想懂,只是想装装糊涂,锦瑟能够放手最好,她不会破坏她的幸福,可是为何她就是非得要置他于死地呢? “红儿,就连齐妃和太后陷害你在粽子上下毒一事,也和她有关,是她告诉她们你爱吃什么的!”凤猷不忍心,但是有些事,就得血淋淋的摆在面前,才能够让人清醒,不至于麻痹自己。 一丈红的双眸晶莹的泪珠滚落,三年的情意,救命之恩,姑且不谈,可也不要恩将仇报吧?真当她一丈红是没有脾气的么? 凤猷知道此事的她的心里是被撕裂的痛,可是该来的,必须自己面对,混迹在皇家的最高层,必须要学会心里强大,都像土匪江湖一般,恩怨情仇,一目了然,那是不可能的,心计,少一些可以,但是一点儿都没有的话,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哀了。 况且凤猷没有告诉她的是,也许事情还远没有那么简单,是什么让凰嫣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不死不休,难道她除了掩盖土匪三年的生活外,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凭凤猷多年的直觉,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的。 所以她的登基大典,他一定回去,不但他会去,一丈红也一定会去的! “凤猷!你是真心爱我么?” “至死不渝!”回答得干脆果决,没有一丝犹豫。 “那好,从今后我不再怀疑!”既然他给了她明确的答复,她也不能给予她怀疑和不确定,真心最重要,人与人之间的情,最重要的承诺和真心。 他在夕阳下,静静的抱着从来没有如此安静点的她,嘴角浮起幸福的微笑,太阳的光辉照耀在二人素淡的锦衣上,发射出璀璨的光芒,远远看去,岁月静好得如同一幅仙境胜地,他们就是仙境里,唯一的痴男怨女。 如果时光就此老去,也许也没有任何遗憾,如果岁月就此静止,也许没有人会认为残酷,那种和谐和静美,仿佛溶于天地万物。 不知站了多久,月亮也悄悄爬上了柳梢头,二人还相拥在一起,享受这一刻的静好。 可对面一颗高大的梧桐树上,一个黑色的人影,一对明亮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们二人,里面明显氤氲着浓浓的嫉妒和怒气。 在静静的站立了一刻钟钟,终于忍受不了二人的浓情蜜意,愤而离去—— “皇上、皇后!该用膳了!”绿萝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凤猷扶起她,看着她明显哭红的眼睛,吻上她的眉间,道:“红儿,用膳吧,饿坏了朕的儿子,你可担待不起!” 第一百二十四章 乱,谁为渔翁与鹬蚌 一丈红陡然一震,儿子?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难道自己有孩子了?疑惑的皱紧眉头,是呀,这个家伙日日所求无度,没有怀上就奇怪了,遂恼道:“我不要你的孩子!姣” 凤猷不干了,竟然敢不要他的儿子,一把抓起她的手腕道:“那你要谁的孩子?” 一丈红三条黑线头上飘,“谁的也不要!” “哼!也许已经在你的肚子里了呢!”凤猷得意的走向餐桌 “能么?”一丈红看着凤猷笃定的样子,顿时紧张起来。 “能!”凤猷认真道。 “快!绿萝,要太医——”一丈红对着外面站在门口的绿萝大呼。 绿萝以为皇上和皇后怎么了,也没有问清楚,赶紧道:“好的,奴婢这就去!” 说着,撒腿就跑,丝毫没有犹豫。 后面的凤猷看着一丈红和绿萝的表现,只是幽幽的坐在桌边,大快朵颐起来。这顿饭出奇的美味—— 一丈红却没有了吃饭的兴趣,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竟然感觉道恶心和吐酸水籼! 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难道这一辈子真的就被凤猷这厮吃定? 但是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绿萝非但没有将御医传来,反倒是一脸紧张的进来道:“不好了,不好了,太后昏迷过去了,如今御医都在端懿宫呢!” 凤猷双眸一眯,转而将碗中的最后一口饭吃掉道:“红儿,走一起去看看!” 一丈红赶紧跟随而去。 端懿宫中,太后的病床前,云贵妃为首的妃嫔都在此地,除了死了的和被赶出宫去的,如今还有董贵人、清妃,还有几个美人小主! “皇上!你可来了,太后她突然间昏迷了,幸亏臣妾和清妃妹妹在此,否则——” 凤猷不动声色,近前看了眼太后,对着几名太医道:“发现什么?” 太医面面相觑,似有难言之隐,但看凤猷不耐的神色,顿时一个鼓起勇气道:“太后似乎是中了某种慢性毒药,所以日渐消瘦和萎靡,不思饮食!但臣等至今不知是何种毒药!” 凤猷脸一沉,道:“查!查不出你们都得死!” “是!”几名太医抹掉头上泌出的汗水,继续查探太后的端懿宫一切可疑的东西和食物。 “李元!将端懿宫的奴才都请到慎行司,查看是否有人下毒!” 李元赶紧道:“是!” 一时间,端懿宫中,人人自危,就怕惹祸上身。 云贵妃和清妃,见太后昏迷,对视一眼,唇角微勾,同时,站在云贵妃一侧的董贵人道:“启禀皇上,臣妾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是!太后自从病后,曾经找了皇家寺庙的觉悟和尚看过,说太后的病似乎是和宫中某个妃子的八字不合,是有人冲撞了太后的八字,她在,太后必然殒命!”董贵人说此话时,似乎是冒着巨大的危险,不时的看向一侧的一丈红。 一丈红岂会不知道,她意有所指,只怕这事,又一次关系到自己了。不由得一丝嘲讽满身唇角。 “董贵人何不说出来那个人就是本宫?想必本宫的生辰八字,你们也掌握了吧?” 董贵人赶紧跪下道:“皇后娘娘饶命,臣妾只是说出觉悟大师所言,并没有针对皇后的意思!” 清妃道:“皇上!既然太后有所怀疑,何不请人再来看一看,也好还皇后清白!” 一丈红嗤之以鼻,又是这一套,就不能换点儿新花样,自作孽不可活! 凤猷不明所以道:“方外之人的话岂能当真?你没有听太医说,太后是中毒么?” 清妃微微俯身,恭谨道:“是臣妾冒失了,可是太医却找不到所中何毒,如果双管齐下,是否可以快点找到太后病重的原因,臣妾只是一己之见,皇上不要怪责臣妾的无知!” 云贵妃却跪下哭道:“皇上!看在太后是您生身之母的份上,何不找觉悟大师过来一看,难不成皇上是在包庇何人?” 一丈红嗤笑出声,对凤猷道:“皇上!还是请来吧,是非曲直,岂是几个小人就能左右了的?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好!” “李元!去皇觉寺请觉悟大师,顺便将皇觉寺的方丈觉云大师也请来,既然要看,何不多找几个?”凤猷声音平和,但听在云贵妃和清妃的耳中,却是一凛。 “是!奴才这就去——”李元道。 而那边的太医终于在一顿查找分析之后,其中一个过来道:“皇上!臣终于找到太后昏迷的原因了!” 他的话一出,云贵妃和清妃双眸对视,有些疑惑,她们下的可以致使昏厥的药,至少也得十二个时辰,才能在体内被查出,太医这么厉害? “哦?说!”凤猷神色凝重。 “臣等在这个香炉里发现了一种香料,极其的特殊,似乎是兀术国的迷蝶香,此香老 臣也得幸见过一次,因此知道它的作用,太后病重日久,正是这香的慢性毒性所致!” 太医此言一出,凤猷看向一丈红,一丈红则是看向惊愕的云贵妃! 云贵妃此时无比的震惊,当日是她送给皇后的迷蝶香,可是却是配方合理的养生香料,不是有毒性的迷蝶香,这绝对不会错的。 可是如何此番看来,却是迷蝶香出错? “皇后!朕送给太后的迷蝶香可是从你那里拿来的!”凤猷问道。 一丈红点头,“不错!却是臣妾送给皇上的,可是却出自云贵妃的宫中,臣妾得了这样的宝贝自然是首先献给皇上,绿萝当日可是直接送去的!” 凤猷疑惑的看向云贵妃,幽幽道:“你想谋害太后?” 清妃心里一惊,他问皇后的就是香料的出处,问云贵妃的却是“谋害太后!”此中,远近亲疏,立即知晓,想来皇上是信了皇后的话。 不由得心中一惊,今日觉悟大师进宫,难道会成了自己惨败的导火索? 一瞬间心思百转,可是云贵妃却是花容失色,道:“皇上!太后是臣妾的姑母,如何能够戕害,再说太后在一日,臣妾还能在后宫舒服服一日,臣妾没有害太后的必要啊!” 凤猷阴森着脸,道:“所言也对!来人!查宫!看谁还能制造迷蝶香!也许是被人做了手脚,陷害你跟皇后!” 云贵妃一瞬间踏实了,好在皇上不是昏君,况且自己刚刚承泽雨露恩典,皇上应该是舍不得的。 可是是谁要害她呢?皇后?对!只有她!忽然想起,似乎皇后身边的绿萝似乎也懂迷蝶香,顿时如开了窍一般,道:“皇上!臣妾知道是谁了,是绿萝!” 绿萝此时正站在一丈红的身后,一听云贵妃的自责,赶紧跪下,貌似惊慌的道:“云贵妃娘娘,如何能够血口喷人,奴婢只是个伺候人的奴才,哪里懂得迷蝶香的制法?” “不对!那一日,你明明能清楚的说出,迷蝶香配方不同,可以害人,也可以救人,你一定懂得!”云贵妃一下子站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瑟瑟发抖的绿萝。 绿萝使劲的磕头,泪眼朦胧的道:“皇上明察,奴婢自小就是罪臣之女,七岁入宫,哪里有机会学会制造香料,这种谎话,只要找宫中所有的奴婢对峙既可以不攻自破,想必是云贵妃娘娘急于找到替罪羊,或者是想嫁祸皇后娘娘,才如此说!” 凤猷静静的听着二人的争辩,脸上越来越阴沉,好似狂风暴雨来临前的时刻,“来人,查探绿萝身世,并且搜宫——” “是——”身边的太监应声而去、。 还未待搜宫的太监回来,李元便带着两个四五十岁的和尚步入大殿,“皇上!觉云大师和觉悟和尚来了!” 云贵妃和清妃赶紧看向觉悟,对他使眼色,觉悟略一对视,却赶紧低下头去,给皇上和皇后请安。 “皇上万安,召唤老衲来所为何事?” 觉云一看方脸大眼,就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和尚,反观觉悟,却肥肥胖胖,眼睛里透着精明和算计。 “请方丈和大师看看,是否太后的病有什么冲撞!” 方丈点头,对着觉悟道:“觉悟!你去看看,记住!要知无不言!” “是——” 清妃道:“觉悟大师!看仔细了!” “老衲知晓!” 觉悟煞有介事的四处走走看看,尤其是太后的寝宫的床榻周围,看了一遍又一遍,大约半个时辰左右,来到凤猷身边施礼道:“老衲已然明了,太后和贵人的生辰八字犯冲,因此得病!” 凤猷双眸露出危险的光芒,质问道:“大师知可尽言!” “此人进宫不久,从太后的面相看,却是此人的八字和太后不但不合,还属于扫把星,如果老衲没有看错的话,她是未曾在后宫成了气候,如若不然,会连带着皇上也一起龙体有碍!但老衲只能看出生肖和八字,具体是谁,还得皇上查明!” 觉云道:“觉悟直说便可,皇上不会怪罪的!” 此时的云贵妃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快了,就快了,一丈红!看你还不死? 清妃却感觉有丝不对劲,似乎和先前约好的,有一点儿不同。但事已至此,却不能改变什么,只能希望觉悟按照原计划进行。 “皇上!此女属相为虎,而太后属龙,龙虎斗在同一园子里,必然不得安宁!时辰是丙辰年十二月初一生人是也,此女和太后是不死不休!互相克制,但太后年迈,自然阳气较弱,故此病入膏肓!”觉悟说完,看向皇上,然后低头,再也不敢扫视其他人,好似在躲避什么。 当听到觉悟报出的生辰八字和属相,整个大殿中云贵妃皱眉:怎么跟原先不一样? 可是再看清妃,已然面如土色,身体摇晃了两下,险些摔倒,她口唇苍白,看向一脸迷惑的云贵妃,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只有她曾经问过她的生辰属相,难道她是意在除掉的 是她? “李元!查!看看究竟是谁影响了太后的福祉!” 李元小心道:“奴才对后妃的生辰八字很是熟悉,不用查,老奴了然于胸,觉悟大师所说正是清妃娘娘的生辰!” 凤猷陡然犀利的目光射向清妃,问道:“清妃!果真如此?” 清妃此时抖索得如同残花,突然跪倒在地,喃喃道:“皇上!这个和尚有问题!” 觉悟赶紧道:“皇上!此前清妃曾经找过在下,说不能说实话,让老衲陷害当今皇后娘娘,并许诺给老衲银子一万两作为酬劳,老衲鬼迷心窍,便收了,但今日却看到皇后一副慈眉善目,颇有母仪天下之姿,老衲不能毁了一代贤后,因此,临时说出了实情!这时那一万两的银票!” 觉悟从宽大的袍袖中拿出一张叠得整齐的银票,恭敬的递上。 一丈红嘲讽的笑笑,继续喝着茶,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凤猷定定的看着清妃,手中的茶杯瞬间飞了过去,“你竟敢陷害?” 云贵妃虽然不知道觉悟和尚为何临时改变了方向,但是能够顺势除掉清妃,也算收获,道:“清妃妹妹!即使是八字不合,皇上也顶多将你赶出宫去,你又何必要陷害皇后呢?” 一丈红看着这一出出的陷害戏码,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无聊加无耻的嘴脸。便幽幽道: “清妃原来一力主张找到觉悟和尚,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妨碍太后好起来的元凶,本宫还真是佩服你的勇气呢,看来云贵妃的确是了解清妃的自戕的决心,竟然大力的帮衬,更让本宫刮目相看!” 凤猷揽住一丈红的纤细的腰肢,道:“还是皇后通透,要不是云儿,朕差点儿害死母后!既然清妃自己找到了自己这个元凶,你看朕如何处置你为好?” 凤猷的质问和一丝感情也没有的眸光,顿时让清妃感觉冰寒和冷意。 清妃心中翻江倒海,看觉悟和尚言之凿凿,云贵妃不但不求情,反倒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是她在暗中戕害自己? 狐疑的看向云贵妃,后者则目光四处游离,就是不往她这里看,余光扫到了一侧的董贵妃道:“董贵人!难道你所说之人就是本宫?” 董贵人自然是不明所以,她只是遵照云贵妃的指示这样说,具体的想要害谁,还真拿不准,本来以为是皇后,如果一举拿下皇后,不能不说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还能一雪当日当众被扒了小衣的耻辱!皇上日后也该雨露均沾!可是如今为何是清妃呢,不懂! “清妃娘娘!臣妾也只是偶尔听闻太后娘娘提起,这真不知道是您,抱歉!”董贵人虽然和云贵妃亲厚,但是与清妃也算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如今这样反倒觉得不安。 董贵人越是如此说,清妃越觉得狐疑,质问的眸光更加狠毒的射向云贵妃,幽幽的问道:“姐姐这是借刀杀人?难道昨日姐姐刚刚受宠,今日就要戕害于我?” 云贵妃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见清妃咄咄逼人,赶紧道:“你莫胡说八道,本宫何时要戕害于你?” 清妃又是清苦的一笑,反倒更加的孤傲,缓缓的站起,用白皙的手抹了一下头发,清幽的声音自她口中吐出:“皇上如何处置臣妾,悉听尊便,成王败寇,自古有之,我受得起今日的惨败,恨只恨入了皇宫这么久,临死之时,还是处子之身,皇上啊,皇上!难得您一代帝王,又害了多少无辜的女子?既然不喜欢,何必娶来?齐妃如此,我又如此!云贵妃你又能好到哪里去?昨日的恩宠也许明日就如飘落的残花而已!” 云贵妃被她说得脸色一白,战战兢兢的看着凤猷,却不敢搭话,就怕清妃一怒之下将自己和她密谋之事说出来,这样即使自己咬死不承认,可是在皇上的心里,也会留下疑惑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乱,谁为渔翁与鹬蚌 凤猷倒是没有继续问下去,可是一丈红可不想就此了结,既然敌人都找到头上啦,自己岂能轻易就范,遂道:“清妃,难道此事还有隐情,你要是说出幕后指使,也许皇上会念你的情,饶过你!” “哈哈哈——”清妃仰头一笑,肆无忌惮却又凄苦可怜,头上的金步摇显得如此的孤清和决绝,“皇后娘娘!希望皇上是真心爱慕于您!既然被你们识破,何必牵涉她人,请皇上下旨吧!” 清妃的几句话,倒让一丈红有点刮目相看,这个女子如果不在皇家,也许会是个孤傲、智慧的女子,可惜被凤猷这个家伙给耽误了,或者是被他的父兄给送入了不该她来的地方。 凤猷半天没有讲话,只是在听清妃的一席话,她转头看向一丈红道:“皇后觉得将清妃大卸八块,如何?” “皇上圣明!但我觉得与其让她死去,何不让她活着慢慢感受这世间的凄苦,就赶出宫去,自生自灭好了!”一丈红知道这是他不想平白杀人,只是给了她一个做好人的机会吧?也是给了她一条重新做人的机会,好歹是完璧之身,日后凭借父兄的关系,再嫁一个好人家也不难! 清妃乍听皇上要大卸八块,脸色瞬间苍白!不敢置信的看着凤猷,但一丈红的一席话,倒是更让她震惊,这二人明知这事不会如此简单,还能放过她? “李元!传朕旨意,将清妃免去皇籍身份,逐出宫去,从此不许入宫!”凤猷没有再犹豫,立即按照一丈红的话下了旨意。 “是!清妃娘娘,请吧——”李元对着清妃道。 清妃知道,这是给了她一条生路,逐出宫去,总比冷宫或者赐死要好,出宫后,自己大可以隐姓埋名,再嫁他人!想明白了,反倒真正的释然了,与其在宫中,得不到宠爱,还不如做一个小门小户的当家主妇,来得痛快! “谢皇上、皇后的不杀之恩!从此后再无清妃这个人!” 清妃被带出去后,她没忘了怜悯的看了一下云贵妃,自己被送出宫去,她又岂能独善其身,恐怕这一切都是皇上掌握其中吧?看来她们在这里无谓的斗来斗去,无非是皇上的戏子而已,掌控大局的只有那个男人,谁也跑不掉!觉悟、觉云恐怕都是那个男人的人吧? 云贵妃虽然对清妃被赶出去,没有十分的挂心,可是迷蝶香之事尚未查清,这让她有些懊恼,好在自己昨日新承恩泽,皇上不会如此便绝情决意! 这时候,搜宫的太监走了进来籼。 “皇上!臣等在云贵妃的宫中确实找到了迷蝶香,而且所用的配方和太后宫中是一模一样的!”一个太监进来呈上了一个精美的红木盒子。 “拿上来!”凤猷厉声道。 云贵妃险些晕倒,她宫中有迷蝶香不假,可是配方是安全的,看向董贵人,董贵人也是迷迷瞪瞪,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盒子,那个盒子确实是她送给云贵妃的,可是她确实没有配过害人的香料啊? 香料是董贵人所送,云贵妃立即计上心头,遂赶紧跪下道:“皇上!臣妾的宫中的香料皆是董贵人所送,难道她是想借我的手害太后?不,不对!是害皇后才对!毕竟当日是送给皇后的侍女绿萝了!” 一席话顿时将置身世外的董贵人给拉进来,她面色苍白,“贵妃娘娘,臣妾不敢啊!皇上明察!绿萝比臣妾嫌疑更大!” 绿萝此时还跪在地中央,清楚沉着的道:“皇上明察,奴婢自小连香料都没有接触过,试问哪有七岁的小孩,就会接触迷蝶香这种奇怪的香料的?” 凤猷点头,道:“的确!迷蝶香是兀术国的新研制不就的香料,她一个小丫头自然不懂,朕看董贵人家里曾是制香的行家吧?” 董贵人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痛哭,“皇上真不是臣妾!” 凤猷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并排跪着的几个人,半天不语,紧张的气氛终于被一丈红打破,“皇上!您看,是不是等太后醒过来,毕竟云贵妃是太后的侄女,这事儿?” 李元这时进来禀报道:“皇上!刚刚收到去查绿萝的熟识的宫女,都说她们的确童年进宫,七岁左右,一直未曾出宫去,从未曾听说绿萝懂香料!” 凤猷阴森着脸看了眼董贵人和云贵妃,冷声道:“皇后不必滥好人!今日朕就整肃后宫!来人,将董贵人赶出宫去,云贵妃降为答应,打入冷宫!待母后醒来处置,至于你们几个美人,虽然没有犯错,但是毕竟入宫时日已久,并无所出,而且与云贵妃和董贵人亲厚,同样赶出宫外,永远不得回宫,日后你们是嫁人,还是削发为尼,亦或是老死家中,都随意吧!” 几个美人心中暗道:无所出?皇上不给机会哪里能有所出?要真是有所出,就真的人头落地了! 一共三位美人,从来不敢开言,可是聪慧的也早就看出,今日之事,事出蹊跷,虽然云贵妃有陷害皇后之嫌,可是清妃的那件事,却是漏洞百出,想必是皇上想要清理后宫吧?如今整个几十人的后宫,死的死,被赶走的被赶走,还有冷宫中的,如今就剩 下皇后一枝独秀,还不明显么?皇上这是想要驱赶她们。 有两个哭了的,只好谢恩,可是有一个一丈红倒觉得不同寻常,竟然大胆的看着凤猷微微俯身道:“皇上!臣妾有不情之请!” “讲吧!”凤猷心中有了一丝透亮,终于可以遣散后宫了。要不是红儿的奇谋,他如何能够这么顺利?红儿不会吵着要离开了吧! “臣妾并不像其他几位姐姐,娘家是大富之家,臣妾的父兄年前都因触犯律法而问斩,家中如今衰败,可否让臣妾收拾一些细软再走?否则就请皇上将臣妾打入冷宫,也好过饿死的好!” 凤猷爽快道:“准了!李元!另外给她们三位美人每人纹银千两,足够她们日后生活了!”三位美人都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自然比不得其他的妃嫔,如果就这样赶出宫去,还不知道要出何事呢? “谢皇上——”三位美人至此心中笃定,皇上这是变相要驱逐后宫呢,原来皇后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如此之高,她们羡慕的看了一眼一直没说几句话的皇后,无奈的离去—— 云贵妃见所有的美人都乖乖离去后,后知后觉的她才明白,这一切似乎都操控在高位上坐着的这个男人,和那个看似置身事外,却处处掌控得宜的女人手中! “皇上!这是要驱逐后宫?”云贵妃泪水似乎流进,心中的忌惮也被怨念所覆盖。 “将云贵妃打入冷宫,你们没听见么?”凤猷向李元吼道。 李元赶紧招呼几个侍卫,道:“将云答应拉出去——” “慢着——”此时的云答应猛然站起,怒气冲冲的看着一丈红道:“难道这一切都是你的手段?本宫真是小瞧了你,不但将皇上玩弄于鼓掌之中,还戕害太后?难道皇上你没有心么?自己看看,自己的亲生母亲就躺在里间,生死之间,你还如此宠爱害了她之人,你于心何忍?” 两名侍卫便要拉着她走,她恨恨的一巴掌扇向侍卫道:“本宫也是你这种人能碰的?滚——我自己会走!” 一丈红摇头轻笑,这种时候了,还执迷不悟,难道真的让凤猷明说,是他自己导演的这一幕戏? “云答应!本宫劝你还是好自为之,太后的生死不由你信口雌黄,聪明的就在冷宫渡过你的余生,不要横生事端,否则,即使是你的将军父亲,也救不了你!至于太后,皇上会事必躬亲的伺候她入土为安!” 此时的云答应更加的震惊,难道她谋害太后,是皇上默许的?要不然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而且凤猷却不置一词,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陡然脊背发凉,感觉这次自己是过不了这一关了,便突然柔弱了下来道:“皇上!你我昨日刚刚洞房花烛,今日你便将我打入冷宫,这是不是太过绝情!万一臣妾的肚子里,有了你的骨肉,如何是好?” 必须让皇上先留下她,也好打算找爹爹徐徐图之。 “放心吧!你有不了孩子,即使有了,也不是朕的!还不将云答应拖走?” 凤猷冷冰冰的无情的话语,如一把冰锥扎在她的心上!他什么意思?为何有了也不是他的,明明昨日他与她风流一夜的。 那确确实实就是皇上的容颜,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只不过昨日夜里他的热情似乎是格外的高涨,一夜之间,几乎没有停歇,反复的发泄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今日为何皇上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排斥和嫌弃? 难道恩宠就是如此短暂? 还有太后,对太后一定能够护着她的,她一着急,趁着侍卫靠近的那一刹那,一转身奔着里间跑去,“太后,我要见太后娘娘——” 侍卫一愣,赶紧飞奔过去,抓住她不断挣扎的胳膊,一路嘶吼着拖了出去。 “哎——可真够累的!”一丈红捶了捶腰打着呵欠,继续道:“凤猷!你真的不管太后死活?” 凤猷有丝动容,太后虽然手段毒辣,但是对他还是照顾了好多年,毕竟她认为他是她的亲生儿子,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想将她害死的,遂沉声道:“传太医,尽量医治吧!“ 一丈红笑笑,这个男人,看似无情,却又专情,看似对什么都是一副冷血,可是处处又透着人情,看他处置那几个美人,就知道他是想补偿她们在宫中所受的委屈,其实能够活着走出皇宫,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跟在去御书房的凤猷后面,赤云无声的感叹,皇上变了,不再那么孤傲无情,虽然今天这事,看上去,皇上是铁血无情,实际上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那些后妃即使留在这里也不会有好下场,这样全身而退,也是福气。 皇上变得莫名的会笑了,也有人情味了,对待皇后也知道处处忍让和沟通,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赤云!霸天出征几日了?”如果不是齐音的传给凰国的假消息能拖几日,恐怕这几日,也不会如此休闲,一定是杀手漫天吧? 赤云一激灵,赶紧上前道:“禀皇上,有半月了!” “也该有消息了?”凤猷喃喃自 语,此次如果霸天能够一举拿下兀术国,就代表他也牢牢的将十万大军掌握在自己手里了,那云起也就不足为俱了,虽然他还手握十万,可是却会军心动摇,想必派出去的,更加的贴心吧? “是!想想也就这两天就会有消息了,定好的每七天发一次消息,明日就是了!”赤云回道。 “准备一下,咱们三日后出发,去凰国参加皇太女的登基大典,也该贺贺了,凰嫣如今没空搭理咱们,咱们不能让她失望!”凤猷道。 “是!臣这就去准备!” “慢着——你让橙风去办吧,朕找你还有事!”凤猷看着赤云,意味不明。 橙风本来不想现身,一听皇上的话,赶紧走了出去,办事去了。 赤云一看皇上的眼神,顿时浑身一凛,难道还有什么比上次的事儿还难办的?上次皇上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并且交待了一个十分棘手的事情,至今他还心有余悸。 “皇,皇上——”赤云向来应对自如,自从那件事后,每每看到皇上,都心惊胆战的。 “赤云!朕听李元昨日来报,说云答应有了孩子了,朕不知道是杀了她们母子呢,还是如何处理,你给朕建议一下!”凤猷一边看着奏折,一边貌似聊天的问道。 赤云顿时一惊,脸上的汗就下来了,噗通一声跪下,道:“皇上的后妃如何处置,臣可不敢置喙!” 凤猷抬眸冷冷的扫视了他一眼,重重的合上奏折,道:“是吗?此话当真?朕怎么听说你没事就道冷宫,一坐便是半夜,就连橙风都找不到你呢?” 赤云一惊,这么隐秘的事儿皇上都知道,看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这个人手中,还真是大意了,遂赶紧道:“皇上!臣是感觉对不起她!” “哦?仅仅是对不起么?”凤猷貌似无意的问道。 “呃,还有一点点儿愧疚——” “就这些,那就好说了,朕还以为你喜欢她呢,那朕就大发善心,给你们一个机会,可是既然仅仅是愧疚,那朕就杀了他们母子吧,也了却了你的愧疚之心,从此后就能安心在朕身边做事了!” “是!”赤云心中翻江倒海,可是面上却是一副平静祥和的模样。 凤猷也不在继续问,遂转移了话题,道:“明日不出所料的话,就是霸天得胜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你传话给红刹抓紧将云起的手中其他十万的兵马架空,朕不想走后他还能作威作福!” “是!”天知道此时的赤云回答得有多么的心不在焉。 脑中都是那个白皙柔软的女子,投怀送抱的场景,一夜的缠绵,让他从此沉沦—— 在走出凤猷的宫殿前,听到凤猷冷冷的一声,“云答应那里,你负责赐毒酒!时辰你自己定吧——” 已然走出大门的赤云脚下踉跄了一下!神情十分的恍惚。 太后的端懿宫,一个平时负责太后宫中花草的宫女,趁着众人不注意,溜进了太后的寝宫。 太后自从病情稍稳之后,虽然人醒了,可是却仍然只能在房内走动,只要一出房门,便气喘不止,至今就连云贵妃和云起,都不曾来看过她,外面的消息,更是一概不知。 多年的政治嗅觉,她心中明白,这是被凤猷架空了! 她的儿子,好样的!真是尽得她的真传! 儿子?一想起这个字眼,她就心酸悲催,如果她的儿子还活着,一定不会如此对待她,那是血脉相连啊! 可是如今一切都只是如果,她的那个儿子死了,自己的孩子长什么样,长多大,都不会骗过她这个生身母亲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合,六宫空设为一人 凤猷被送到她的宫中后,没有两天她就发现这不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不会惧怕吃鱼的,因为她天生喜欢吃鱼,她儿子又怎么会惧怕鱼呢? 可是凤猷呢,却一吃鱼便气喘不止。 是秦淑妃换了她的儿子,她那时候想告诉皇上,但告诉了又如何?想必自己的儿子一定已经死了,否则那个女人不会将一个假的给她,她只好收拾好心情,尽心抚养这个孩子,但是却无路如何也亲近不起来,这是她难以装出来的姣。 从来没有打骂过,也悉心教导过,可是爱,却是别有目的,就是让这个秦淑妃的儿子亲手杀了她的亲娘!并且从此后用秦淑妃的儿子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这就是她的目的。 但如今看来,凤猷似乎对她有了忌惮,难道当年的事,他知道了?可是整个端懿宫都是皇后和皇上的人,就连她身边的嬷嬷和宫女都换了。 只能每日里像死人一般,在这个巨大的牢笼里苟延残喘,她好恨!她现在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的儿子!为自己的孩子报仇雪恨! 正在呆呆的坐在床上流泪,宽大的门轻微的响动,她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粉衣宫女鬼鬼祟祟的进来,小声道:“太后娘娘,是云答应让奴婢来见太后的!” 太后眸中一亮,转而不信任道:“云答应怎么不自己来?难道忘了她是哀家的侄女了?” 宫女赶紧道:“云答应自然没忘,她只是身不由己,担心您的安危,奴才也是偷着进来的,这是云答应给您的,有事您将纸条放到每日送来的百合花瓶里,奴婢自然会来取的!籼” 太后狐疑的接过她手中的纸笺,云答应工整的小楷赫然入目,“姑母,安心!爹已知晓!明日夜里举事!” 太后一惊,赶紧用烛火烧了那纸笺,一个嬷嬷——赫然却是晴雪的模样,进来狐疑道:“太后还没睡么?这么亮为何还点着蜡烛?” “怎么?哀家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么?只是无聊罢了!” 晴雪不动声色的将蜡烛拿走,眸中现出疑色,头也不回的出去,方向是坤徳宫。 粉衣宫女此时正躲在一个巨大的屏风后,当晴雪进来时,她一时紧张,躲在了此处,多亏晴雪未仔细查看,否则—— 她仔细看外边没人,便假装抱着一盆杜鹃赶紧走出去。 她急急的在一个衣服上撕下一块白布,上面写道:“凤猷非先皇子嗣!是秦淑妃宫外孽种!”她用一个瓷瓶装好密封,放到了窗台上一个百合花的水中,转而继续摆弄着她的花草。 赌一赌吧,好过在这里等死!如果明日夜里云起真要造反,那这样一个讨伐的借口,比任何话都管用,有什么比皇室的血统不纯正更好的借口呢? 到时候她站出来,指责自己的儿子非亲生,一定没有人怀疑,事成之后,她在扶植一个小孩子当这个皇上,她依然还是太后! 算计的好后,太后整个人都不似前几日的萎靡,竟然坐在梳妆镜前主动打扮起来—— 晴雪此时正在皇后的坤徳宫。 “你看清楚了?”一丈红问道。 “是!一个园子里的伺候花草的丫鬟!” “盯着她,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只要她接触过的东西,都要仔细查看,尤其是她拿走的东西,知道么?” “是!”晴雪自从一丈红醒来后,便被安排在一个房子里养伤,好了后,正好太后宫中换了一批宫女嬷嬷,晴雪自然就成了端懿宫的管事嬷嬷。 晴雪离开后,凤猷便回来了,抱着她到自己的膝盖上,双手扶着她的纤细的腰肢,似撒娇道:“红儿!如此信任晴雪,朕妒忌呢!” 一丈红用眼睛翻了他一下,她还没有找他算账,竟然将晴雪折磨得遍体鳞伤,将养了半个月之久才好起来,他还好意思说,遂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可是是她害得你中毒!”这是他最放不下的,要不是她,他何至于每日都提心吊胆,哪一天红儿一睡不醒,或者突然发病,冷热交替? 对于伤害过一丈红的人,他很难达到谅解的肚量! “那又如何?她知道错了!”一丈红笃定的道。 凤猷却不敢大意,曾经伤害过他的人,他倒有能力制约她,可是红儿看似凶巴巴的,可是天生善良,从来就对人防范缺失,不论是凰嫣也好,晴雪也罢。 凤猷不乐意,十分的不乐意,有人在一丈红的心中比自己重要。 遂刚要死皮赖脸的继续每日不疲的游戏,橙风在外面突然敲门道:“皇上,不好了,云府有异动!” 凤猷陡然浓眉挑起,眉宇间顿时英气逼人,或者说是煞气逼人更加的贴切。 “鱼儿开始挣扎了!”凤猷披上刚刚脱下来的外袍,对着外面的橙风道:“你保护皇后,赤云随朕走!” “是!” 凤猷走后,一丈红隐隐感觉有一丝不安,是什么?还抓不到! 刚要和衣躺在床 上,却陡然听到外面的一丝动静,是橙风的脚步声,他大喝了一声,“谁?”便奔着可疑之处,飞跃出去,不见了踪影。 这时,窗子无声的开启,一个白衣男子跃进来,面上围着的黑巾,被他拽落,赫然却是一双清润眼眸的男子——焱逸。 一丈红心中警觉,难道是他调虎离山?对凤猷的安危又多了一层担心。 “看来红儿在此是乐不思蜀了?” “焱逸!你来了!看来凤猷被你耍了?” “哼!他真的很笨,我只是在云起的院子周围发射了几个信号弹而已!” “橙风没事吧?”一丈红问道,她不希望她身边的人出事。 “你很关心他的人?看来当日你我的约定是否不算数了?”焱逸隐隐透着怒气,整个人就不如当年见到他时那么的温润和谐。 “晴雪我救出来了!你不开心?”一丈红道。 “开心!刚刚我们见面了,她对我的忠心不改,就是不知道红儿会如何?” 一丈红拿起一个杯子,斟了慢慢一杯茶道:“日久见人心,孰真孰假,自有时间沉淀过滤!” 焱逸眉眼一亮,一下子疾走几步,将一丈红拥进怀里道:“红儿!我后悔放了你了,你跟我走吧,我不想你日日跟他在一起!” “老爹还在他手上!”一丈红推开他道。 “你跟我走,我来想办法!”焱逸再次将她桎梏在怀里。 “你……再给我半年时间!”一丈红真诚的看着他,实在是想不透,为何眼前的人和当年的萧逸,就是如何也重叠不到一起,长得是一模一样,可是心里,却截然不同。 “不两个月!”焱逸坚持。 “焱逸太子是否太过放肆?竟然入我阗国皇宫,抱着朕的皇后?”凤猷陡然出现在房内,一脸的怒气和不敢置信。 一丈红此时正被焱逸抱在怀里,虽然极力挣扎,可是在外人看来,两人就是在苟且。 怕怕的看了眼凤猷,见他满脸都是受伤的表情,顿时有点而心虚,本来可以解释一下,也无从下口。 “红儿!你真是对他旧情难忘?” “你不要误会,我们……” 凤猷嘲讽的一笑,截断她的话,“别告诉我你们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在诉友情?” 焱逸看一丈红一副受气的模样,顿时一改曾经的儒雅之姿,强硬道:“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发觉出异常了?千千还真是没用!竟然牵制了你如此短的时间!红儿是我的人,今日我就要带走她!” 凤猷没有一个正眼看他,只是道:“哼!那个叫千千的恐怕今生再难看见你了!”遂又一转身,面对一丈红,“红儿,你真要离开我?” 一丈红恨不得此时多长出一张口来,能够解释清楚,可是即使浑身是嘴,好像也说不清楚了,只好沉默以对。 “红儿!跟我走!”焱逸道。 同时眼睛所到之处,却是凤猷宫外重重叠叠的包围上了无数的侍卫。 焱逸眉眼微眯,审视着此时如何脱身! “你认为朕会给你机会走出去么?”凤猷问焱逸。 焱逸微微一笑,道:“你也得有那个本事打败我!” 一丈红却着急的看着二人,同时知道凤猷绝不会轻易让焱逸离开,开口道:“凤猷!你让他走,我留在你身边!” “红儿!” “红儿?”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相同的话语,一个惊讶,一个质问! 惊讶的是焱逸,质问的却是凤猷,凤猷脸上的痛苦显而易见,一丈红几乎能看到他心的碎裂声。 而焱逸则是百味杂陈,虽然知道是一丈红为了保护他而自愿留下,可是心里还是有一点儿惊讶,本以为她对凤猷,已然是倾心了,可是如今看来,红儿的心还在他身上。 “我留在你身边,求求你放他走!”一丈红无视凤猷的心痛,继续要求道。 凤猷浑身散发出戾气,片刻之间就蔓延整个房间,就连焱逸,都不得不抽出手中的长剑,以防他的怒气爆发,给他来个淬不及防。 “放他走——”突然一声厉喝,如晴空的一声闷雷,炸得所有人都胆战心惊。 尤其是外面的那些侍卫,本以为今日抓到了潜入皇宫的焱国皇太子,至少能够在两国交流中,占据一些优势,可是皇上却碍于皇后的求情,就这样放了他? 不理解但是得服从主子的命令,赤云一挥手,所有人都给焱逸让了一条生路。 焱逸知道今日即使能够走出去,也会身受重伤,可是他看了眼一丈红,她对他使劲的用眼色,让他快走。 “赤云!如果一炷香之内他走不出皇宫,杀无赦!”凤猷冷冷的下着命令。 焱逸知道这是逼着他赶紧消失,遂不再纠结,日后在行图谋,今日本来是想试探一下一丈红的心,究竟在哪里,此刻已然明了,遂放心的 离开,临走时,没忘了说了句,“凤猷!兀术国,焱国也会分一杯羹!” 凤猷眸中如烈火在熊熊燃烧,明日就是霸天回信的日子,你想坐收渔翁之利,没那么容易! 看着得意消失的背影,凤猷脸上如脸谱一般,变换不明的色彩。 一丈红看凤猷许久没有出声,便轻轻的走到他的身边,小心的拽了拽他的衣服一角,柔声道:“你真生气了?” 她的声音此时轻柔的如碧蓝的天空几朵如棉絮般的浮云,又似刚刚孵出来的鸟儿身上的绒毛,轻轻的挠在人的心头,让人不由得沉湎其中,尤其是听惯了她的大嗓门的凤猷,更是在背对他的那一侧,嘴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看来真是生气了,一丈红也顾不得什么女子要矜持的古训,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了他的宽阔的腰身,头覆上他的后背,踏实而安心感袭来,继续道:“该说的咱们不都说好了嘛?有什么变化,你不能生气的!?” 凤猷:“……” “我对他真的没有什么了,今日必须放他走,否则怎么继续我们商量好的呢?” 凤猷:“……” “凤猷?呃,猷?”叫过之后,自己感觉鸡皮疙瘩满地,从来没有如此肉麻过,似乎撒娇不适合自己。 “朕要安慰!”凤猷好半天没说话,终于肯说话了,却是这么一句。 “呃?”安慰?如何安慰?“那我给你捶背?” 一丈红屁颠屁颠的捶起背来。 凤猷陡然转身,一下子擒住她不消停的小手,一把打横将她抱起,道:“你认为伤害了朕的一颗脆弱的心这么容易就安慰了?” “不要——”一丈红陡然看到他眸中的***,顿时明了他所谓的安慰是什么了? “不要?”凤猷停住脚步,危险的看着怀中挣扎的她,脸上意味不明的危险越来越浓。 一丈红一颗小心脏陡然像是做了错事般,狂跳起来,只好与我语无伦次的道:“要……” 声音小得如小猫抓挠着某人的心脏,接下来爆发的***狂潮自然是一丈红承受了从来没有承受过的惩罚! 房内急剧的升温,凤猷原始的、兽性的发泄,淋漓尽致;而一丈红此时却陡然明白,他根本没有生气,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这一刻自己更加的配合,所做的铺垫罢了。 但悔之晚矣,一切待次日午时过后,一丈红才知道这一晚自己被凤猷折磨得筋疲力尽不说,还满身青紫! 而那个罪魁祸首却正坐在床头,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精神饱满、神采奕奕,哪里还有一丝儿的生气迹象? “皇上昨日都是装的?” “嗯!” “也即是你根本知道他要来?” “嗯!” “那你还装得那么纯粹,好像是我真的给你戴绿帽子了一般!” “朕觉得演的还不够好,红儿过奖了!” “那也就是我昨日是被你欺负了?” “不算吧,顶多是互相娱乐!”凤猷慢吞吞的道,妖孽一般的眉眼,绽放着妖娆的笑意。 “啊——你谋杀亲夫!”还未待完全笑够,凤猷就知道乐极生悲是什么意思了,一个月牙形的痕迹赫然绽放在腿上,而始作俑者正抬起头了,松了口,洁白的牙齿哪里还有作案的痕迹? “你敢咬朕?” “要不然呢?”一丈红威胁的握了握娇小的拳头,在他的眼前示威性的晃了晃。 “要不然红儿还是强了朕吧,我愿意——”凤猷陡然将一丈红举到身上,就这样让她压着他,手上动作不断。 “你放开!” “不放!” “不放我还咬!” “咬死也不放!” “啊——你真咬啊?” “放不放?” “红儿亲一下就放开!” “不要!” “不亲也行,那就让晴雪在外面多等一个时辰,反正朕不急!” 第一百二十七章 合,六宫空设为一人 “晴雪要见我?你混蛋——怎么不早说,事关重大!”一丈红用两只拳头捶打。 凤猷不为所动,只是将性感的唇揪起伸过去,好像等待喂食的小鸭子,让一丈红又气又想笑。 实在是拧不过他,一想晴雪不知道等她多久了,遂只好在他的唇上快速的啄了一下,快而迅速,就如蜻蜓点水一般。 饶是如此,某些人还是十分开心的将某女恭恭敬敬的放下来,给她穿好了衣衫,并且殷勤的将她的秀发整理好,才让晴雪进来。 “主子!这是从小宫女身上搜出来的,看字迹是太后娘娘的!”晴雪送上了一个小瓷瓶,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绸布。 上面赫然写着:“凤猷非先皇子嗣!是秦淑妃宫外孽种!”,脸色顿时难看,递给凤猷道:“看来咱们还是低估了她的能量!籼” 凤猷看后自然是将字条化为灰烬,轻声道,“朕本想放过她,让她渡过残生,可是既然她不想,朕也只好作罢!” 今夜,本来就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凤猷一直待到了临近太阳落山之时,才离开。 一夜,都没有看到凤猷的身影,一丈红十分担心,毕竟云起可是十万精兵,即使被红刹和橙风暗中策反了不少,可是毕竟还是有忠心的,能不能一举胜利,就看今夜。 一丈红自然也睡不着,索性来到了太后的宫中,坐在太后的对面,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直到子夜时分,仍然没有丝毫动静,宫中静得如寻常夜晚没有什么区别。 太后知道子时过后,如果还是没有动静就代表失败! “太后是否等着什么?”一丈红问道。 “你不也是再等?”太后道。 果然是老狐狸!“恐怕太后要失望了!晴雪,将那个小丫头带进来!” 一个粉衣小宫女,赫然就是那个管花草的传信的宫女。 “太后娘娘!被他们发现了,您快走——”小宫女哭道。 太后嘴唇青紫,本来就虚弱的身子,有了一丝晃动,“云起如何了?” 一丈红佩服太后的沉着,回道:“恐怕此时已然人头落地了吧?” 太后无力的靠着软榻,“你们想如何处置哀家?” “毕竟是皇上的养母,皇上念旧情!送到秦淑妃一人独居的药王谷吧!” “秦淑妃没死?”太后震惊得无以复加。 “嗯!皇上险些杀了自己的亲身母亲,不过老天怜爱,他没有!这也算是避免了一场人伦惨剧!”一丈红淡淡的回道。 太后半天没有动,好一阵子,才苦笑道:“她杀了哀家的儿子,难道不能哀家杀了他?” “你儿子是自己得瘟疫而死,而凤猷的身份却是不能让人知道,因此从此后你将是一个又聋又哑的妇人!”一丈红缓缓的吐出几个字。 “杀了哀家吧!” “母后想死?可是朕不许!死了容易,一个人孤苦的活着,更加的悲惨一些!”凤猷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一丈红赶紧看过去,发现他除了神色疲惫一些,倒也没有受伤,遂放心道:“太后都知道了,皇上还是将秦淑妃接回来的好!” 凤猷的心她懂!自己的生身之母不能相认,这种滋味不好受。 凤猷道:“云起已死,他的十万军队已然被红刹接手,霸天也即刻班师回朝,听说兀术国已然悉数是我阗国的领土,他们的国师巫奇已然被生擒,红儿放心了!” 一丈红笑笑,对于凤猷她向来是放心的,遂道:“没想到霸天还是将才!” “是呀,朕也意外,主要他能够降服那十万精兵,就是了不得!听说他连续杀了五名大将,才将军队牢牢的掌控!” “这就是皇上看中霸天领兵的原因吧?毕竟土匪还是要心狠手辣的!” “知我莫如卿!” 太后无力的苦笑着跌坐在榻上道:“败了,败了!云家从此败了——” “明日启程,李元拟旨,太后昨日突发疾病,已然殁了!依太后懿旨,不举行丧事,不入皇家祖坟,骨灰撒入天地!”凤猷平淡的声音不待一丝波动。 太后惊愕于凤猷的圣旨,竟然就这样将一个人存在世界的证据,给磨灭了,他好狠!连祖坟都不让她入,这就说明到头来,她代替他的父亲,将自己赶出皇族! “猷儿!难道你从来亲近过哀家?难道你自小就知道哀家不是你的母亲,所以从来不愿亲近?”太后此时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凤猷直直的看了她半响,徐徐的吐出几个字?“太后有多少真心,朕就有多少!” 太后一怔,擦干脸上的泪水,自嘲道:“原来如此!哀家从来对你都是利用,所以谈何真心?要问真心,哀家恨不得杀了你,为我的儿子报仇,可是至今哀家再无所出,只好助你登基为帝,你知道你登基那天,哀家的心是什么滋味么?那个位置应该是哀家的儿子的,可是却不得不让她的儿子坐上 去!” “朕也是两个月前知道你不是朕的母亲!”凤猷说完拉着一丈红走了出去,独留下瞪大眼睛,久久才明了的太后,跌坐在地上,“原来你一直将哀家当做母亲看待!哀家又何尝没有心软过?” 多说无益,皇家里的事儿,都是成王败寇,梦想着让云家从此几代风云阗国,可是却如昙花一现,全家被凤猷以叛乱论处! 云儿,哀家先走一步了,她没有勇气去那个什么药王谷,秦淑妃在那里住了十几年,可是她不想去,她是阗国的皇后,皇太后!不是那个女人能比的,即使死也要有尊严的死法! 她缓缓的穿上自己成为皇后的那一日所穿的凤袍,戴上凤冠,找到了一个数丈长的白纱,用力甩上屋梁,缓缓的踩在榻上,毅然的将脖子伸了进去—— 眼前逐渐浮现出她这一生,入宫、由美人逐渐升到嫔位、妃位,最后是坐上了皇后的宝座,太后的宝座,可是她最后得到了什么? 虚名都没有,先皇和最爱的德妃毅然离开皇宫,从此杳无音信,她一人成了被丈夫甩了的女人,后来荣耀的太后生活,也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什么都没有了,儿子没了,丈夫没有了,最后养子该给她的荣耀,也一一被剥夺,真应了那句赤条条来,赤条条的走—— 次日,云起叛乱被杀的圣旨在朝堂宣读之时,所有的臣子不由得汗涔涔的,知道皇上自从登基向来都是铁腕政策,但是也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雷厉风行、不讲情面。 要知道云家军可是支持他登基的主要力量,如今可真是应了那句:飞鸟尽,良弓藏! 本来还有些欺负凤猷年幼的老臣,此刻心中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表现太过自负,否则不定那日,皇上铁面一拉,自己一家可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先是齐相被抓,死相之惨耸人听闻,被红刹折磨得连一块好骨头都没有了,骨成齑粉,最后据说是因为自己的胳膊压在了胸部,由于全身骨断,抬不起来而窒息而死! 好在今日的圣旨只是将云家出了云起和长子砍头之外,其余人等都发配边疆,永不回京! “朕明日带着皇后出发去参加凰国太女的登基大典,朝中事务,无论大小都由红刹暂时决定,另外霸天旗开得胜,收服了百年小国兀术国,也算立了大功,封霸天为将军,掌管十万军队和收服的俘虏,其余云家的十万交由红刹掌管!禁卫军统领为赤云!” 皇帝说完,举朝皆惊,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可是也没有这么快的,皇上的军权分散掌管,任何一方都可以牵制另一方,如此设置不可谓不高明。 “皇上!老臣佩服皇上的英明果断,可是老臣听说皇上将后宫驱逐殆尽,既然天下已定,何不再选秀女,充实后宫,也好让皇上尽快绵延子嗣?”于是禹卿道。 皇上面上现出不豫之色,这些老家伙没事儿吃饱了撑的?尽想着给他找媳妇,难道自己如此苦心将那些女人赶走了,还会在惹麻烦? 看到皇上半天没有影身,朝堂上静寂得如同地狱,人人都心中揣测,是不是皇上不高兴了?看来是,要不然会欣然同意才对,何须考虑如此之久? “爱卿没事好好繁衍子嗣就好,朕的子嗣问题,不牢卿等挂心!” 禹卿擦了擦脸上的汗,其实说了之后就觉得自己的马匹拍在马蹄子上了,心惊胆战的总算没有听到杀头的旨意。 “是!老臣愚钝!” 凤猷又一次朗声道:“李元!拟旨——” “是!” “朕深知后宫之流弊:嫉妒、贪念、争宠、倾轧陷害种种风行,故此对后宫之制深觉不妥,从此在朕执政期间,废除六宫!从此六宫空设!且朕觉皇后温良淑德,是历来皇后之楷模,朕得之幸矣,独与皇后相携到老!” 凤猷旨意一出,众臣不是震惊了,简直就是傻了,哪朝那代有一个皇后的皇帝?六宫空设呀!这是没有的呀?难道他们皇上不行? 怀疑一出,大家心中陡然明了,皇室后嗣一定延续不下去了。 凤猷接下来道:“况且皇后已然怀有身孕,子嗣延续没有任何悬念的!从此休要再提选秀女之说,否则按谋反论处!” 皇后竟然怀孕了?皇上没有隐疾?那他们可是要对皇上刮目相看了! 坤徳宫,已然回来的晴雪在一丈红身边道:“皇上在朝堂上的确连发两道圣旨,并且从此废除后宫、六宫空设!” “他说从此后宫就我一人?”一丈红心中暗道,算你有良心! “是!皇上还说,皇后已然身怀有孕,所以不愁没有子嗣!” “什么?孩子!”一丈红差点儿没有吓得晕过去,这是能胡说的么?子嗣岂是说有就有的?不由得抚上自己的肚子,自己也纳闷,为何和凤猷已然同房好久了,可是仍然不见动静,难道是有问题?想起自己所中之毒,问道:“晴雪!红尊蛊毒可否能致不孕?” 晴雪一听一丈红的问话,顿时脸上变色, 十分内疚的道:“娘娘!是晴雪不对,可是这毒是焱逸所赠,好像的确听他说过,此红尊蛊毒,可以阻止受孕!” “哎——”一丈红有些失落和痛心,真没用孩子也是遗憾吧?转而道:“你莫挂心,我也只是问问,好人好报,我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是!皇上就是这样在朝堂上说的!” 晴雪自从进宫后,便给一丈红当起了顺风耳的差事,无论是想要知道什么,都是用武功不俗的晴雪去偷听,今日她就是对如何向大臣交待云起的事,没想到他如此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 即使云起真有造反之心,可是毕竟还未成事,毕竟有皇帝陷害之嫌。 看来伴君如伴虎的确没有措说,虽然她对他真的废除后宫感到高兴,可是一想到孩子,便犯了难,如果自己没有孩子,会不会让大臣们对凤猷失望!一个帝王还要对臣子撒谎?这坚决不行! 想及此处,一丈红赶紧在凤猷下朝之后,赶到了他的宫中,并且直言道:“皇上!你那个,呵呵,忙完了么?” 凤猷眉毛一挑,想必是知道了他废除后宫,感动了吧?要不会如此小女人的样子过来? “嗯,差不多了!”凤猷不动声色的一双凤目,定定的看着她。 一丈红想要说的话,感觉有点儿不好意思,虽然她对什么都大大咧咧,可是不代表没有羞涩之心,但人家凤猷可以力排众议,废了后宫,这份恩情她记着呢,所以,她也会为他主动分担力所能及的忧愁! “皇上!要不,我给你捶捶背?” 凤猷唇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难得美人如此温柔,不享受一下,岂不是对不住她的热情? 虽然心中雀跃,可是面上仍然镇定的依靠在椅子上,闭目! 一丈红看看,这就进入状态了?遂赶紧走过去,伸出两只有力的小爪子,卖力的揉捏起来。 “嘶——”凤猷眉头微皱,发出一声好像是痛苦又魅惑的声音。 她陡然停下来,反省起来,是呀,自己天生神力,哪里给人按摩捶背过,应该温柔下来,遂赶紧小心翼翼的放轻手上的动作,柔声问道:“皇上!这样不重了吧?” “嗯——” 一丈红给他揉着后背,心中却在想着如何能够继续下去,如果不解决孩子的问题,不是对不住凤猷的痴心?一定要试试,也许能行呢? 心思一转,手上的动作更加的柔和,并且慢慢的向着凤猷的前胸摸去—— 凤猷闭目察觉到了一丈红的动作,脸上现出略微惊讶的表情,复又闭上眼睛,原来这个小家伙是在打着这个主意,不过美人投怀送抱,岂能辜负,遂不捅破,只是任由她的小手在他的身前肆虐。并且发出极其魅惑的一声:“嗯——” 这一声叫,顿时将一丈红的心肠叫的能融成了水,浑身一股燥热袭来,可是虽然声音发出,看看凤猷仍然不动如山、舒服的眯着眼。 一丈红废了半天劲,凤猷就是不上钩,还是直直的坐着,很舒服的样子,但是她却没有了耐性,怎么了?每次不都是很快进入了角色么?难道自己第一次如此主动还不够? 算了!反正都是老夫老妻了,也不在乎他会不会笑她了,每次都是她被吃,怎么能让玲珑山的大当家的被手下人信服?即使在夫妻之事上,她也要主宰一切,遂直接将手撤回来,将他一下子扑倒,对着底下的人大声道:“皇上!我要跟你睡觉!” “噗——”凤猷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向上望去,整个眉眼都弯起一个魅惑的弧度,某人小脸红得跟个西红柿似的,虽羞涩但还是硬挺着霸道的样子。 他低沉的问道:“你要跟朕睡觉?” 一丈红不理会凤猷的不知道是得意,还是笑意的妖孽容颜,认真的点头,道:“我要孩子!”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合,六宫空设为一人 凤猷一怔,为何如此迫切的想要孩子!遂一把揽过她的身子,柔声道:“红儿!是真心要孩子?”这句话他已等了很久。 如果他知道是一丈红担心自己中毒不易受孕,一定会心疼得要死。 一丈红脸埋在凤猷的颈间,不敢看他,道:“是!” “那你上还是我上?”凤猷问道。 “我上!”这次一定不能在丢玲珑山大当家的脸了,如此刺激的节目,如何能够被动呢围? 美人如此奔放,凤猷岂能辜负美人意?于是一场从来没有过的激情在彼此间绽放,据后来李元回忆,皇上和皇后足足在房里呆了三日,本来定好次日去凰国的,也改了日期,晚了几日才出发!据说当时里面的战况惨烈,皇后最后连着哀嚎了两日! 果然废除后宫之事,皇上决定得太过仓促了,弊端已然显现,皇后娘娘一个人根本对付不了他们勇猛的皇上大人!这是此后李元每次看到皇后都带着怜悯的眼光,哎!可怜皇后,不知道被他们的皇上折腾什么样羿? 这三日,霸天回来了,可是却见不到一丈红和凤猷,在他们的寝房外面等了半天,也不见出来,只好,带着俘虏巫奇,先行去给老爹诊脉! 第三日黄昏,一丈红幽幽醒来,便发现自己身边的男人,支着手双目灼灼的看着自己,如狼一般,心里一紧,不会吧?刚睡醒好不,这几日吃了睡、睡了吃,腰都快累断了。 “凤猷!我警告你,如果现在我肚子里已经有宝宝了,伤了他一根汗毛,我饶不了你!” 凤猷眼睛笑得成了一道狭长的月牙,“那朕在努努力,争取多放进去几个,好让红儿不用那么辛苦,一次性的成功孕育完,省着耽误了他们父皇的福利!” 一丈红满头黑线,这样也行,皇上大人!你确定后放进去的也能有孩子?真是不懂科学,古人就是不如她这个大学生! 看到一丈红鄙视的眼神,凤猷道:“红儿不信!” “是不科学!” “何为科学?” “就是……”一丈红一时不知如何解释,遂就事论事道:“科学就是胎儿已然在我肚子里了,你在那个,无论有多少种子,土地没有空了,也会是废物种子!” 凤猷眉眼一挑,嘴角弯起得如同吃了蜜!“原来是土地不济,看来朕的种子还是蛮厉害的!” 呃,重点不是这个好么?一丈红无语的瞪了她一眼,赶紧穿戴整齐,要不然被这只野兽,不知道累到什么时候。 当他们起来用膳后,霸天过来了,简单的说了一些收服兀术国的过程,然后道:“皇上!其实臣应该五天前就回来的,可是却不知碰到哪里的一股势力,阻挠臣入住兀术国安抚百姓,并且他们屠杀百姓,企图栽赃我们,幸亏后来识破,才有惊无险,只是迟了五日!” 凤猷眉眼一眯,想起那日焱逸所说之话,遂道:“注意焱国动向!巫奇带回来了?” “是!来人,带进来——” 一个穿着百色服装的白发老人被两个人压了上来!看年纪也就四十余岁,可是却是白发白须,个子不高,却很是精干,眼睛里都是精光闪闪。 “皇上、皇后!臣已然带去给老爹看病了,可是——”霸天失落道。 “哈哈哈——原来这就是灭我国家的阗国皇帝?乱杀无辜,只能说是枭雄而已!”巫奇大笑道。 “枭雄也是雄!”凤猷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一丈红忍着笑,的确凤猷是“雄!” “朕的边国的百姓无辜财产被抢,无辜被杀,是否无辜?妇女被奸淫,是否无辜?孩子小小年纪就无父无母,是否无辜?” 一连几问,让巫奇傲慢的态度稍稍收敛,转而看向一丈红,避重就轻的道:“这就是一代匪后吧?得匪后者得天下!不过我看她命不久矣!” 凤猷浑身陡然升腾起一个无名的怒气,要不是他没事摆弄什么蛊虫,他的红儿何至于此?他腾身而起,眨眼功夫闪到巫奇的前后,几人还没有看到他如何出手,便听见巫奇“噗——“一口血吐到了地上,眼里终于有了一点儿惧意。 一丈红急于知道老爹的情况,遂赶紧道:“莫伤了他!霸天!老爹如何?” “他说老爹的蛊虫和另一种蛊虫相生相克,只有找到另一种,才可以克制,不过他只管养蛊虫,却从来不管救人那些事!具体的另一种种到哪里他也不知!” 霸天不忍心让一丈红伤心,可是事关老爹和她,霸天不能隐瞒。 巫奇忍着痛,从地上勉强站起,颤颤巍巍道:“你以为这样我就屈服了?告诉你休想让我给你的皇后解蛊虫!红尊蛊毒无解!” 凤猷脑中精光一闪,突然问道:“你还没有看,就知道她中了红尊?” 巫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睛不自然的忽闪了一下,又镇定的道:“我研制的东西,我不知道么?” 凤猷回到一丈 红的身边,将她按在椅子上,自己也哟悠然的坐下,道:“你是否感觉现在的自己每一块骨头、每一块肌肉都像被毒蛇啃噬一般的痛苦?” 巫奇早就强忍着浑身的不适,凤猷一说,顿时更加的明显!“你杀了我啊!” “哼!”凤猷手搭在一丈红的背上,一下下的给她梳理着如瀑的秀发,道:“那岂不便宜你了?你让朕的红儿受苦,朕就让你尝尝筋脉、骨头、血肉一点儿一点儿的,变成齑粉的感觉!哦!忘了告诉你了,不会太快的,如果朕的技艺不减的话,估计你会在三年之后死去!是痛死!” 巫奇双眸惊恐的撑大,死他不怕,可是这种深入骨髓般的痛,要持续三年,这不是他能忍受的,他天生怕痛! 一丈红笑笑,原来这个家伙用这个伺候他呢,遂接着凤猷的话道:“臣妾就说嘛,上次皇上处置的那个大臣,不到半月,就想咬舌自尽,可怜的是,他浑身无力,除了痛,几乎什么都不能做,连死都不能如愿呢!” “他坚持了半月,你猜巫奇能坚持多久?”凤猷悠闲的和一丈红品茶聊天。 “十天!” “你太小瞧兀术国的国师了,朕看也就三日!” 呃,一丈红无语,皇上!你确定不是你小瞧他么? 霸天看二人说得开心,本来不善言辞的他却冷森森的道:“如果在身体上划几道口子,撒上些蜂蜜,扔到外面,招惹一些蚂蚁,巫奇大人一定会痛苦减轻的!” “霸天大哥!你好聪明哦!就这样办,用外面的痒,解里面的痛,还是你体谅人!”一丈红夸赞道。 “谢皇后娘娘夸赞,臣这就去办!” 凤猷甜腻道:“红儿你好坏哦?” “皇上!是霸天好坏的!”一丈红更正。她的皇上能不能不用这种让人沸腾的语气跟她说话?她的定力不好的! 几人旁若无人的调笑着,可巫奇的痛楚已然深入到了五脏六腑,甚至那个男人特有的位置尤其明显,像是被蚕食的很快。汗水已然打湿了百色的衣服,站立不稳,只能靠撑着一旁的柱子站着。 而上面的凤猷和一丈红无视他的痛苦,竟然你一口我一口的喂食着水果,眼睛再也没有看过来一下。 巫奇本想着他们如果再客气一些,或者是许以重利,他会接受的,可是没想到凤猷没有按照正常出牌,竟然直接用严刑折磨他。 既然当日他没有为了国家而死,就是想用自己的学识苟活于世,能得到财富也好逍遥快活,想着阗国皇后中毒,凤猷一定会苦求他,没想到…… 看着回来拿着利刃的霸天,一脸的黑包公的样子,顿时瘫软在地,无力的道:“我给你们解毒,可否饶我一命?” 霸天放下举到他眼前的利刃,道:“老爹和红儿同意就可以!” 巫奇求救的目光探向一丈红,一丈红刚刚将一块剥好的葡萄放入凤猷的口中,看到他的目光,淡淡道:“救好老爹之后在考虑放不放!” “不行!如果你们都解毒了,你再反悔,我岂不没有活着的希望了?”巫奇一脸的不信任。 “你先解了老爹的酒蛊,在给本后解毒之前,在答应你是否放了你!”一丈红道。 巫奇摇了摇头,苦笑一下,“其实解了他和解了你的蛊毒有何区别?” 凤猷眼睛一亮,顿时了悟,难道红儿和老爹体内的蛊毒就是相克相生?早知那样的话,何许他来解读,找个医术精湛的就解决了! 巫奇似乎看出了凤猷的想法一般,突然狠狠道:“你休想以为知道他们两人就是相克相生的蛊毒,便可以随便找个人来解,要知道只有我知道何时解最好,注意些什么?否则即使解了,万一有什么后遗症,也保不准!” 凤猷的眸光凛冽的扫向他,巫奇虽然勉强对视上,可是还是感觉这个男人的目光里都是横扫一切的疯狂。 “我只求一命还不行么?所谓恶有恶报,今日就是我的报应吧?从此后再不养蛊虫!不过,解毒之后是否能够有孕就看她个人的造化了!” 凤猷一凛,浑身寒气逼人!不能有孕么?怜惜的摸了她的小脸,想到她那日的痛苦,如果再发作一次,真不知道如何办了,遂道:“如果有任何差错,朕让你生不如死!” 巫奇一凛,同时重重的舒了一口气,示意他解了他的痛苦。 凤猷身形一闪,同时在他的身上拍了几处穴位,巫奇,浑身一松,感觉无痛的日子真是美好。 当日夜里,子时,凤猷、霸天、巫奇在在老爹的房间里,接受换血的术法。 所谓换血,只不过是两人血液对半灌注在对方体内,已达到体内蛊毒互相克制吸收的作用!但是巫奇没说的是,换血如果血液相匹配,便毫无疑问的成功解毒,可是一旦他们有一点儿不匹配的地方,那么即使暂时解毒了,可是日后也或不长久。这就是巫奇的报复,心想:不信你们能够血液正好吻合。 而凤猷也怀疑他, 可是没有更好的人能够为红儿解毒,只能选择相信,不过如果他胆敢大不敬,他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一丈红却没有任何怀疑,这和现代的输血有的一比,只不过现代要匹配血型,可是这里的技术不允许,如果一旦她和老爹血型不合,那么只能等死!好在她们是父女,匹配的可能性很大,不如赌一下,否则也是死路一条! 一丈红的心思自然没有跟凤猷讲,只是在换血之前,嘱咐道:“凤猷!如果我醒不过来,你好好的!” 凤猷心中一紧,这是什么话?“你必须醒!”他陡然抓住巫奇的衣服,将之提了起来,厉声问道:“你有把握?如果一旦出错,朕让你灰飞烟灭!” 巫奇眼睛一转,随即镇定道:“嗯,确定!皇上还是出去吧!影响到了就不好了!” 凤猷愤愤的将他放下,该死的!一旦红儿解毒,看他怎么收拾他!“不出去,朕在此看着!” 巫奇无法,只能继续准备工作。要看就看吧,只是为何这样紧张呢?那个男人的眼神,扫他一下,都能让她一凛。 凤猷将一丈红抱在腿上,坐在老爹的一边道:“红儿!你要是不回来,朕也去——” 一丈红心一惊,知道凤猷对她用情至深,可是这样的话,还是第一次听到。虽然自己也有几分害怕,可是此时却是甜蜜蜜的。 她认真坚决的看着他道:“不!我会醒来的!” “记住你说的话!”凤猷眼睛红红的。 换血的过程,凤猷几乎瞪掉了双眼,就连操作着的巫奇,几乎是软着腿在进行,一丈红和老爹的手臂的大血管,用一个特殊的管子连接起来,然后巫奇发力,推注血液的交流! 当看到红儿痛苦的皱起眉头,抱着她的凤猷差点没将巫奇一掌震飞,这种痛苦为何没有发生在他身上? 霸天扶着老爹的胳膊,老爹仍然昏睡,自然不知道痛苦,再说他的功力比一丈红好上许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公鸡叫起的时候,终于,巫奇在凤猷虎视眈眈的注视中,宣告:“好了!” 可是老爹和一丈红依然没有醒过来,凤猷喝道:“她没醒!”其实他自己的心是一直悬着的,好像即将有人要将他的心摘取。空落落的,连眼睛都不敢眨。 巫奇一哆嗦,经过这一夜,他想,赶紧好了吧,他好逃离这个男人,太恐怖了,哪怕是死了也好,这种心理折磨,比死还难受! “皇,皇上!其实没那么快的,毕竟蛊虫需要厮杀,最快也需要五个时辰!”巫奇颤颤巍巍道。 凤猷狠狠的扫了他一眼,恨不得用眼刀杀了他,道:“他们中有一人有事,你休想活着!” 巫奇又一个哆嗦,他从昨晚到今日,不知道打了多少冷颤了,这个男人对上他感觉整个屋子都冷! “皇上!红儿吉人自有天相!没事的!”霸天道,他也关心的看着她,那个女子始终不属于他,但是他替她开心,凤猷的爱,清楚明白,从来不瞻前顾后,拖泥带水,这是他做不到的,所以红儿的选择没错,他也放心释然! “朕知道!她劫夫七次都是朕,这是天注定!” 霸天一愣,他的记忆中好像是五六次吧?怎么那么多? 凤猷看出霸天的疑惑,继续道:“皇宫里一次,七岁时候还有一次是你不知道的,那是我们的秘密!“ 霸天一愣,转而明了,原来他比他更早的认识她,这就是命吧?本以为他们的故事,他都知道,原来还有他无法参与的。 两个男人在一丈红和老爹的病床前,一直聊的都是一丈红的事儿,霸天对凤猷将一丈红小时候的糗事,凤猷对霸天将红儿七岁是扒了他的裤子,和入宫后从后妃宫中将她扛回去的事儿!” 两个大男人,此时没有情敌的那种敌视,却说着说着笑了,笑着笑着眼圈红了——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合,假凤虚凰四面楚歌 待到了夜幕降临,两个男人终于意识到,时辰快到了,便闭了嘴,四只眼睛紧紧的盯着一丈红! 而一丈红醒来,第一眼看到凤猷的俊脸如景,紧张的神情一目了然,她的第一句话是:“还好,血型相符,我没有死!” 凤猷却紧紧的抱着她,没用去想她所说的血型为何物,道:“你敢死!围” 又休息了一日,去凰国时,已然是五日后。 在去往凰国的路上,凤猷躺在宽大的马车上,车里的一丈红衣衫不整,面红耳赤,显然又是一番你侬我侬! “红儿!现在可是满足了?”凤猷突然出声。 外面赶车的橙风耳力也是不一般,自然听到了里面的他们主子的话,不由得笑了,皇上还真是,一路上都没让皇后歇着! 一丈红先是一愣,接着用手锤着他的胸口道:“你流氓!” 凤猷抓住她捣乱的手道:“都这么多次了,你怎么就不争气呢,还不怀上?羿” 一丈红有些落寞,什么叫她不争气,怎么不说你自己的种子不行呢?遂想也没想道:“你要是有赤云那么厉害就好了,人家云答应一次就有了!” 凤猷脸色发黑,敢说他不行? 看凤猷陡然变色,立即察觉不对,一丈红赶紧解释道:“好了啊,还不知道红尊蛊毒的后遗症能不能让我怀孕呢!祈祷吧!” 凤猷安慰道:“刚刚逗你的,只要有你就好,没有孩子又如何?” 唇角妖娆着笑意,“好!红儿这是你说的!你说云答应会不会被赤云给救走?” “你不就是那个意思吗?故意将赤云留下,还不给人家一个痛快的赐婚,真是老狐狸!” “那他们不就没有被追求的乐趣了,如今赤云可是侍卫统领,配她也是绰绰有余了,她们家里衰败,如今肯定没有了那种傲气!否则要是当日赤云求婚,赤云一定会被她给杀了!”凤猷解释道。 “你倒是了解她!”一丈红吃味的道。 “吃醋了?我更了解你!你这里有一个小黑点,这里有一个红色的汗毛!这里……” “凤猷!我要咬死你——” “啊——” 一路上,橙风就是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赶着马车前行,里面的人各种动静不绝于耳,外面的他是如坐针毡,好几次差一点儿将车赶到沟里。 主子啊!你能不能收敛点儿,我可是一个很纯洁的—— 凰国,地处阗国西临,版图不大,但是贵在这里民风特别。 这里女人的地位要高于男子,实行一夫一妻制度,但是却是女娶男,偶尔也有个别的贵族女子,养了个小三小四的,只能在别院,却万万不敢娶到家里来,因为这里的法律明文规定,女子只能娶一个夫婿,以保护男人的权利。 一丈红听凤猷讲了一路的凰国的风土人情,对于他们的制度十分的好奇,感觉像是十分的先进,不会他们的女皇也是个穿越人士吧? 尤其是看到女子穿着暴露,男人也不似她想想中的那样翘着兰花指,该有的男人味还是十足,真不知道这些孔武有力的男人如何能够被女人统治? “红儿!在看什么?”凤猷注意到,自从步入凰国,一丈红的小脑袋就伸到外面,十分激动的看着外面,尤其是看到那些男人,竟然露出惊讶的颜色。 难道还有比他好看的男人?凤猷一把捞过来一丈红道:“红儿看我还不够么?” 被打扰了“雅兴”的一丈红被抱了个满怀,不满道:“看看都不行么?” “你只能看朕!除了朕,非礼勿视!” 呃!一丈红满头黑线,头顶乌鸦横飞,这个醋坛子男人,真是……她不过是想看看这些男人意.淫一下,他们是在上还是在下而已,当然只能想一下,如果被凤猷知道,他还不在此就地正法了她? 于是,直到到了凰国的都城,一丈红都没再有机会伸出小脑袋,欣赏其他男人的风姿。只能乖乖的在他怀中,任他豆腐吃个够。 倒是凤猷一路上,殷勤的不是给她剥橙子,就是给她扇扇子,再不就是给夫人捶背、占个小便宜大便宜的。 就在眼看要道凰国都城林安之时,在一个狭长的官道旁,凤猷嗅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这是浓重的杀气!这就来了吗! 他小声的在一丈红的耳边道:“红儿!一会儿不要离开朕!” “为什么?”一丈红的问话未等到凤猷回答,便听见外面一声断喝,“留下命来——” 透过车窗向外看去,一丈红惊讶的发现,原来他们被一群人包围了,粗略一看有四五十人,没有蒙面,可是清一色的青衣,一看就是有组织的。 一丈红顿时兴奋起来,入皇宫后,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不多,好久没有松松筋骨了,手中竹杖一摸,便往出窜去。 却在身子即将飞出那一刻,臀部被抱住了,同时一声嗔怪响起,“红儿!不是告 诉你不要离开朕么?” 被拉得险些掉了裤子的一丈红坐在凤猷的腿上,看着眼前放大的俊容,一边提着被拉下来的裤子,一边道:“别闹!有架打了!” 看着她着急挣扎的模样,凤猷唇角勾起,抱着她的腰身,飞出车子,立在了一棵大树上。 俯视下去,只见橙风已然和那些来路不明之人打上了,怪不得凤猷不急,不知何时已然又出现了十几个暗卫,加入了战斗! “你确定他们十几个能打过那四五十人?” “不确定!”凤猷道。 “那我们……” “我们看戏就好!”凤猷出声道。 看戏?男人你确定你没有发烧吧,看自己的属下以弱敌强,他竟然说是看戏?要是被橙风他们听见,不知还认不认他这个主子。 “要不帮帮他们?” 凤猷:“……” 但被抱在怀里不能动的一丈红却陡然感觉凤猷虽然没有说话,却身子明显一僵,同时手中一把折下一根树枝,向着一丈红的身前一扫,数十根淬着剧毒的银针悉数扎在了树叶上,在阳光闪闪下,发出瘆人夺目的寒芒。 “奔着我来的?”一丈红陡然看向地面,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飞上树来。 同时凤猷轻声道:“你的好妹妹,给你的见面礼!” 虽然心中也有怀疑,可是从凤猷的口中证实这件事和凰嫣有关,还是让她心痛,难道非要除了她么?到底是为什么? 疑惑、不解、甚至的痛苦,如今递次出现。可是她不会妇人之仁,既然你不仁,就休怪她不义! 凤猷手中一柄长剑现出,同时揽着她的腰身,挡住三个同面人的宝剑、长刀、软鞭的同时攻击,一跃而下,落到地面,将一丈红放到一边,道:“去帮橙风!我来对付这三个同面人!” 一丈红没有跟他争执,只是提起竹杖,便杀入对面的人群,既然来了,她岂能畏惧? 一根竹杖许久没用,可是不代表她武艺荒废了,记在脑中的,以及无数次的领兵对敌,她临战经验丰富,自然是如入无人之地,竹杖不是什么利器,可是在她的手中,犹如活了一般,竟然碰上的都难逃。 橙风本来还在暗暗责怪凤猷让一丈红过来捣乱,不但自己不能专心对敌,还得费力保护她?暗忖:女人麻烦! 可是今日得见,果然不愧是一代匪后,竹杖翻飞,犹如游龙入海,似鹏鸟展翅,眨眼间,五六个杀手倒下了,而他也轻松了许多,心中对她的暗赞:好身手! 可是,凤猷那边,以一敌三,虽然从人数上没有一丈红他们这边多,可是三个同面人却武功显然高出许多,竟然个个如大内一等高手的水平,凤猷暗暗吃惊,凰嫣可是不惜血本! 凤猷长剑挑战三人,让他们多少生出不豫之色,竟然小瞧他们,一人敌三?他们使出浑身的力气,拼命攻向凤猷。 凤猷一袭白衣,头发墨染如瀑,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中,一柄剑寒芒直透人心,剑光所到之处,尽数是飘落的残叶纷飞。 三个同面人,一时讨不到任何便宜,郑重起来,轻松的心里顿时丢到了爪哇国里,三人拼尽全力攻击风云,可是依然被他寥寥数招,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外伤。 其中一人,见迟迟在凤猷这里讨不到好处,目光扫过那边背对着他们杀他们弟兄的一丈红,计上心头,眼眸里一抹如血的光芒一闪之际,陡然飞身过去,一剑刺向一丈红的后心之处。 凤猷一边抵抗另外两人的攻击,便看到一人射向一丈红,心中顿觉不好,一记横扫剑招,将另外两人暂时逼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向即将刺入一丈红的剑上。 惊天动地的一声剑与剑的碰撞,该男子手中的长剑陡然被凤猷的宝剑刺穿,剑身一分为二,向着不同方向飞离,此时的一丈红也陡然一回眸,眼看着危险避过,入目的是凤猷手腕飞转,反手将他的剑向着该男子用力扫去,如雷的怒吼道:“该死——” “啊——”只听见该男子一声凄惨的大叫,同时低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口处,自己的宝剑剑尖部分分离飞走,而徒留手中的剑柄却生生的刺入胸腹而震惊:凤猷竟然紧紧凭力度,让他手中的残剑,自他右侧胸腹之际,猛然刺进? 这一切皆在电光火石之间,后边的两个男子在看到该男子被杀之时,同时叫喊着,杀向凤猷,在距离凤猷一寸之余之时,一丈红大叫:“小心——”惊恐的看着一刀一鞭距离凤猷寸许距离。 凤猷陡然提气,凌空拔起,在险险的躲过杀招之际,猛然落在两人后面,手中长剑都没有看到是如何翻飞的,便收起剑招,然后不再看他们,平静浅笑着走向一丈红,怜惜的问道:“红儿!可有伤到你?” 一丈红眼睁睁的看着后面的两人,手中的武器指着他们的方向,却瞪着眼睛没有动静,片刻后同时直直的向后倒去,同时太阳穴部位,汩汩的血液,涌流而出。 一丈红虽然 知道凤猷的武功造诣很深,可是竟然不知道达到了变态的程度,能够在刹那间要了三个一等一的高手的性命,不由得片刻的怔愣过后,大呼着抱着凤猷的脖子道:“夫君,你好厉害!唔——” 对于一丈红的热情,凤猷十分的受用,第一次被美人夸赞,还火辣辣的得到了一记香吻,他美美的回味了一会儿,幽幽道:“那晚上三次!” 一丈红脸色一黑,四处看看,像做贼一样四处看看,好在橙风等人还在收拾残兵,没有在意他们的话,要不丢死人,遂敲了他的脑袋一下道:“不行!一次!” 凤猷嘴角笑意渐浓,这是奖励么?看来今夜——一次?可是万万不够的,难得他有机会救美一次,还不得捞回来血本? “一次怎么够?三次!” “两次!” “三次” 一丈红本想着去帮帮橙风,却被凤猷拉住,抱在怀里,径直往车上走去,口中道:“两次也行,现在就要!” 一丈红扶额,这是什么逻辑,遂赶紧抓住他的衣领,妥协道:“三次!晚上!不过你要告诉我一件事!” 凤猷笑脸顿时扩大,低头狠狠的吻上她的嘟起的小嘴,蹂.躏够了,邪邪的一笑道:“我一定让娘子满意!何事?” “你是如何眨眼之间杀了两人的?”她委实没有看清,感觉像做梦一下,就看到两人傻站着,然后轰然倒地,太阳穴流出血液。 “你猜!”凤猷得意的道。 一丈红黑着脸,一推他,“那晚上——” 凤猷赶紧捂住她的嘴道:“晚上继续!呃,其实就是斜刺一剑,穿透两人的太阳穴而已,朕一个阗国皇帝,总不能让无名小卒污了朕的剑,所以,就立即拔了出来,可怜他们连互相告别的机会都没有,哎!真是可惜!” 一丈红陡然一凛,这男人,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么?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的劣根性? 橙风处理了最后一个抵抗者后,看着满地的尸体和受伤之人,刚要请示凤猷如何处理,却看到他们的皇上和皇后旁若无人的亲吻,顿时脸红了!主子啊——你是越来越奔放了,竟然在这种血腥之地,也能有***,还真是不一般人! 收起他的目光,回头对着其他几个暗卫道:“看什么看?小心长针眼!” 几名暗卫挤眉弄眼的痴痴笑着,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兴奋不已。好像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哪里像刚刚杀了四五十人的暗卫? 这时候,凤猷清朗的声音传过来,“你们是不是还不累?” 暗卫们浑身一凛,顿时消失不见,只留下橙风和两名侍卫。 橙风赶紧道:“主子!有两个还活着!” “提过来!”低头对着一丈红却柔声道:“红儿,你先在车里歇着,养精蓄锐,晚上……” 凤猷对他眨着眼,让一丈红脸色羞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种事,能整日挂在嘴边么?赶紧钻进马车,不理他。 橙风则是一副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将两个断了腿和胳膊的扔到了凤猷的面前,道:“主子!就是他们!” 那两人痛得昏死过去,只留下微弱的呼吸声,橙风点了他们的痒穴,两人醒来,一看落入了敌手,顿时无望的眼神里面满是惊恐。 “谁的人?”凤猷问道,声音不大,却有无限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橙风见两人想要死扛,顿时一脚踩在其中一人的胸部,肋骨折断的声音,清晰可闻,坐在车里的一丈红蹙着眉毛不由得掀开车帘,看向那两人,其中一个瞬间对上了车里的一丈红的眼睛,陡然变得激动,挣扎着起来。 另一个刚刚被踹断了骨头的,又一次昏死过去。 “橙风!不说就杀了他们吧!”凤猷本就是证实一下,他要想知道是谁干的,轻而易举,不用费力在他们身上。 第一百三十章 合,假凤虚凰四面楚歌 断了一臂的杀手,刚刚挣扎起来,激动的看着一丈红,出声问道:“女匪一丈红?” 一丈红一愣,他认识自己,看他的激动样子似乎还对自己很熟悉,不由得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你的主子要杀我?” 杀手嘴唇哆嗦,激动的一跪,“恩人!本来接到命令说是杀了阗国的皇后,没想到是恩人您?” 凤猷不动声色的冷眼旁观,该不是想要偷袭吧?手中已然出现一枚暗器围。 “恩人忘了么?当日在焱国的行僧观,你曾放过我一次,我曾临走之时,告诉过您,小心凰国的皇族!” 一丈红陡然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她好心放了他,他那时候,瘦小的身材,可是没有此时魁梧! 凤猷也收起手中的寒星暗器。 “你叫什么名字?”一丈红很高兴,但是一看到他没有了一只胳膊,顿时有些内疚道:“你早说,也许就不用失去胳膊了!羿” “我叫小七,是杀手代号,没有名字!刚刚杀伐中混乱,委实没有看清是您!要知道您就是阗国皇后,小七断不会加入!今日请恩人给我个痛快吧,要杀您之人就是凰国太女凰嫣!也算报答您上次的不杀之恩!”小七双膝跪地。 “其实我猜到了是她!你快起来吧,要是不嫌弃,从今后你跟着我们吧!回去之后,估计你也得死!”一丈红声音轻柔如风,吹到了小七的耳朵里,心里暖的一塌糊涂。 “这……”小七知道凤猷是可能是阗国的皇帝,自然不敢贸然答应,只是怯怯的看了他一眼,没敢应下。 橙风却道:“主子不可,此人来路不明,不能收下!” 凤猷却飞身上车,将一丈红搂在怀中,挡上了车帘,清朗的声音传出:“带上!给他治疗!“ 橙风只好狠狠的看了小七一眼,道:“你还真会求救!“ 小七不语,只是眸中泛红,两次被她所救,如今在他的心中,她就是仙子,专门搭救他的仙子,暗暗下定决心,日后牢牢保护好仙子! 被霸道的抱在怀中的一丈红,终于从他的激吻中挣脱出来,一掌打在他的胸膛,嗔道:“你发什么疯?” 其实凤猷当日也在行僧观,那时化身云畅,经小七一说,他也想起了往事,可是他却看到小七看着一丈红的眼神,像是迷恋!便不悦! “不准对别的男人好!” 男人吃起醋来,比其他人要狠,就是几句话嘛,为何扯了那么远?“不多看看其他男人,哪里知道你的好?” 凤猷这才勾起唇角,揽着她的腰身,悠悠然然的道:“晚上你自然知道我的好!” 呃?皇上,你确定我们是在说同一件事么?怎么都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呢? 马车晃晃悠悠的进了皇城,直奔城门口,便见到凰国的官员来迎接他们。 为首的便是凰嫣,此时的凰嫣,一袭黄色蟒袍,头上峨冠博带,煞是俊美英武。 老远的,一丈红看到她的身姿,不由得抓住了凤猷的手道:“凤猷,能不能不见?” 凤猷将她冰凉的手握在手心,道:“不怕,有我!红儿不想找到真相?” 真相?她必杀她的真相么?找到又如何? 马车徐徐停下,只听见凰嫣如百灵的声音从外传来,“恭迎阗国皇上、皇后莅临凰国——” 凤猷和一丈红手拉着手走出皇家马车,对着施礼的凰嫣微微颔首,“太女客气了,过几日您就要登基,如何能够如此多礼!” “凰嫣是姐姐的妹妹,里该拜见姐姐姐夫!”说着她看着一脸淡然的一丈红,眸中一闪而逝的杀机,没有逃过凤猷的眼睛。 一丈红却在此时道:“妹妹客气了,要说凰国的治安的确不好,在入了凰国便被刺杀,接连两次,不知是凰国的盗匪猖獗,还是有人不顾律令,罔顾人的性命!”说两次,只不过是让她迷惑。 两次?凰嫣没想到一丈红会遇到两次截杀,她似乎只派过一次,那一次是谁干的?怀疑归怀疑,却面上无波:“姐姐遇险了?来人!去查,到底是谁敢行刺凰国的贵客?” 侍卫赶紧出来道:“是!” 一丈红嘴角卷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果然是人心不古! 凰国的皇宫,阆苑飞檐,极尽奢华,但是却含着一些让一丈红有些兴奋的元素,比如汉白玉的地砖,走在上面不自觉的便提高了身价,还有硕大的琉璃明灯,这是在这个朝代极其罕见的,琉璃可是稀有之物。 而高高的皇椅上,一个五十来岁的头戴皇冠的女人,端坐其上,老远望去,颇有种睥睨天下男儿的气势,可是越是走近,一丈红却发现,凰国的女皇,面容憔悴,似乎是勉强支撑,就连他们的到来,她都是没能站起来迎接,这在两国皇帝的交流中,是不应该的。 “凤猷!她病得不轻?” “嗯!” 他们小声交谈之际,凰国的女皇,咳了一声 ,无力的声音传来,“阗国皇上、皇后莅临我国,奈何朕病体残破,失礼了——” 凤猷携着一丈红,缓缓的踏上皇阶,站在女皇的近前,微微施了抱拳礼道:“女皇万寿无疆!凤猷和皇后,见礼了!” “不敢当!你是阗国的君王,快快请坐!” 一丈红一直跟在凤猷的后面,直到落座才抬头近距离的看向女皇陛下,陡然一楞,慈眉善目,一种亲切之感油然而生。 女皇此时也将目光锁定在一丈红的身上,尤其是看到她头上的鸾凤和鸣赤金钗,突然像是身子被冻结在原地一般,许久不曾言语,在大家都窃窃私语之声响起时,女皇突然问道:“贵国皇后,芳名为何?” 站在大殿之下的凰嫣,陡然目光锐利的看向女皇,同时,几不可见的扫了一眼一丈红,然后手慢慢的攥起。 凤猷温雅的一笑,道:“朕的皇后名讳一丈红!” 一丈红也温和的赔笑,对这个女皇的感觉十分的好,就像是久违了的亲人般,有种十分温馨的感觉。 “皇后父母是谁?”女皇一双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一丈红,并且手有一丝的颤抖。 “家父玲珑山的不走空!家母早亡!” “你见过你的母亲?”女皇继续问道。 一丈红一愣,她为何对自己的身世如此感兴趣,难道女皇坐久了,都很八卦?“见过,在我七岁时亡故!” 女皇眼眸里一瞬间的失望和失落,这一切没有逃过皇阶之下的凰嫣的锐利的眼眸,她眼底浮现出嗜血的光芒。 这时,接到一个侍卫的禀报,“皇上!焱国的皇帝和太子据此地大约三里!” “嫣儿!你代朕迎接,切勿怠慢了他们!” 凰嫣不放心的看了眼一丈红和女皇,但是即将登基,一旦她掌权,天翻地覆又如何?遂干脆道:“是!母皇!皇上和姐姐在此稍作,本宫去去就回!” 凤猷不置可否,看都没看凰嫣一眼,倒是一丈红,微微的点头。 待凰嫣走后,女皇看看大殿上的众人,对凤猷道:“皇上!朕对贵国皇后十分喜欢,可否让她扶朕去后堂一下,朕有个礼物要给她!哎——人病了,身子骨不好,让皇后见笑了!” 凤猷一眯眼,不由得看向女皇想看看她到底是为何,可是却丝毫没有见到恶意。 一丈红见凤猷半天没有吭声,道:“皇上!我也喜欢女皇陛下,感觉她好厉害,不如你就让我去吧!” 凤猷淡淡的将她的一束垂落前边的发,抿到而后,道:“去吧!精灵点儿!” “嗯!” 女皇站起,便有几个奴婢过来搀扶,她却道:“你们不用去了,朕和皇后一起就好,你们等在这里,伺候阗国皇帝陛下!” “这……”其中一个面露难色,还是固执的要过来搀扶。 女皇使劲的咳了一下,几乎要将肺部吐出来,憋红着脸道:“朕还没死呢,你们就不听了?” 领头的女婢一凛,赶紧低头道:“不敢!皇上小心些!” “哼!”女皇紧紧的拉着一丈红的手,走向后殿。 而女婢眸中却对着一个女侍卫,暗暗使了眼色,侍卫赶紧跟了过去。 凤猷双眸微眯,里面闪烁着疑惑的光芒。但是他看出女皇对红儿没有恶意。 后殿,是女皇暂时休息的地方,女皇潜退了众人,拉着一丈红的手,快步如飞,哪里像一个重病的老人。 一丈红微微诧异,但还是察觉后面有人尾随,遂对着右侧大叫:“谁?有刺客,你快去看看!” 一丈红陡然转身之际,正好看到尾随而来的女侍卫,对于她的咋呼,女侍卫一愣,转而毫不犹豫的奔着一丈红所指的方向奔去。 皇宫内院的安全是她的责任,刚才只是奉命来保护女皇,或者是监视她,可是如果真有刺客,她不去追,那就是灭门之罪,遂只好离去。 女皇拽着一丈红的手,步入后殿,一溜书籍后面的暗格中,轻起开关,一个暗门开启后,熹微的光亮射出,里面不大,但却容一人一床一桌一椅。 快速步入,关好门,女皇拉着一丈红坐下,单刀直入的问道:“你父亲可是吕千?” 一丈红微微一愣,她小时候曾听到老爹说过本名——吕千!不由得诧异道:“您怎么知道?” “你母亲是否叫紫拂?”女皇眼里几乎闪烁着晶莹的泪花,眼看就要破堤溢出。 一丈红纳闷,难道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凰嫣屡次杀她,而女皇见她第一眼便失控,还有她如何知道这么详细?竟然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 “女皇!确实如此!” 女皇激动的一下子抱住一丈红的身子,道:“你父母可是就你一个女儿?你今年刚好二十岁?” 被抱得很紧的一丈红几乎透不了气,险些窒息,好不容易挣扎了一个空隙道:“是!” “你头上的钗是你母亲给你的?” “嗯!” 得到了一丈红的肯定回答,女皇此时是泪水连连,一双手颤抖的抚上一丈红的容颜,怜惜道:“就是你!朕的女儿就是你!朕找了你们十九年!” 一丈红猛然身子一僵,不敢置信她所说,难道自己和凰嫣是姐妹?还是说凰嫣…… 女皇发泄了一小会儿激动的情绪,继续道“如今凰国危险了,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操控着凰嫣,朕也被他们下了毒,朕长话短说,你是朕的女儿一点儿不差,就凭紫拂给你的这个鸾凤和鸣赤金钗,就知道!还有,凰嫣冒着朕找皇太女而来此,并且她身上确实又金凤呈现,那是凰国继承人的象征。所以朕当时没有查清,便公布了她的身份,可是不久之后,朕就发现她不是,可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她后面的力量很强大!” 一丈红越听越糊涂,那紫拂不是她母亲么?老爹到底娶的是谁?难道当年老爹是女皇的男妃?一想到这个可能,一丈红浑身一凛,男妃去别国当了土匪,这落差委实很大,也就老爹能干出来这种事。 “可我母亲不是紫拂么?仅凭这钗,似乎是证据不可靠,也许您的女儿没了,或者怎么样了,紫拂娘亲对我极好!” 女皇痛苦的摇头,泪水无声的留下,“不,你能让朕看看你的后背么?” 一丈红不明所以,但还是脱了外衫和里衣,转过身去! 女皇看着这光洁无瑕的肌肤,从容的从桌上的茶杯中倒出茶水,混合了自己的一滴血,轻轻的拍在她的后背上,慢慢的一只展翅腾飞的浴火凤凰渐渐的浮现在她的背上。 “果然!”女皇涕泪交流,缓缓的给她穿上衣服,道:“你背上有凰国女皇继承人的涅槃凤凰,这是冒充不了的!”当日凰嫣便是用术法做了只假的,可是时日一久,女皇便发现不对劲,对她身上的凤猷暗暗的观察,果然在每年她生日时并没有浮现。 “紫拂是朕的妹妹!后来赐婚阗国,可是她和你父亲两情相悦,但你父亲吕千当年是将军的后代,却被朕的母皇指婚给我,朕自然也被你爹的风姿吸引,曾经发誓不娶后宫,独宠一人,待你出生后,朕为了平衡朝中各种势力,不得已才娶了各种男妃,可是朕最爱的还是你的爹爹!” 女皇说着无力的靠在床上,像是想起那段美好的时光,眼睛里都绽放了异彩,“你爹爹自然愁苦异常,本来就对朕也是勉强的感情,后来看到朕为了让他彻底的断了对紫拂的念想,让她远嫁焱国,谁知中途,吕千不但救走了紫拂,还带走了你!” 说到后来,女皇泪水如泉涌,短短二十年间,她失去了所爱,和最爱的女儿,当日她的女儿一下生,她便取名凰嫣,并且立为太女,可是他走了,为何要带走她的女儿? 哪怕给她留下一个念想也好,至此后,她再没有真心笑过,虽然后来也生了几个儿女,都没有涅槃凤猷出现,现在被凰嫣给收拾得寥寥无几,连血脉都难以维系,后日便是凰嫣的登基大典,她本来想孤注一掷,即使鱼死网破也好,可是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丈红。 她看到一丈红的那一刻,便认定,她是她的女儿,亲生女儿,即使没有任何凭证,也不能抹杀她是她女儿的事实,她长得向她年轻时候的样子,而眼睛却像吕千,十分的精明好看。 一丈红迟迟的没有从震惊中出来,眨眼之间,身份变换,她不在是玲珑山的土匪,却是凰国的继承人,不再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却是皇太女!这个也太震撼了吧?难道命运真是如此多舛? “可是老爹从来没说过!”一丈红一时难以接受如此多的变化。 女皇突然间像是苍老的百岁老人,轻轻的道:“他是恨我,所以从来不曾告诉你,你的亲生母亲是谁,又或者他是不希望他的女儿再走朕这条路!” 第一百三十一章 合,假凤虚凰四面楚歌 “那爹爹就是你的男后?”一丈红面对如此悲伤的女皇不好意思八卦,可是一想到老爹曾经是她的男后就忍不住要扒一下。 “不仅仅是男后!他应该说是凰国百年不遇的将军,曾经用三万兵马打败了焱国二十万的大军,这在凰国的历史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从此后两国息兵戈。” 女皇说此话时,眼睛里竟然迸发出少女才有的迷恋情怀,此时的她就是一个得不到丈夫爱恋的女人,只能在无数次的梦中奢望爱情的到来。 这时,却听到外面很大的开门声,还有侍女的焦急的呼唤女皇的声音,以及凰嫣的呵斥声,“废物!皇上身体不好,如何能够让她和一个刚刚认识的人接触?” “是!奴婢该死!”侍女慌张的声音。 女皇悄悄的拉住了一丈红的手,小声道:“别出声!她不知暗室!羿” 找了找后殿,没有见到人,凰嫣只好带着人离开,向后宫方向找去。 凰嫣无比恼火,千防万防,还是在她不在的一会儿间出现了漏洞,不行!今夜就要与主子商议一下,如何才能稳妥登基! 自从她入凰国,那种对权利的***,就无限膨胀,如今更是离那个至高的位置仅仅差了一步,如何能够半途而废,挡她者杀无赦! 当她们携手走向大殿时,迎面便遇到满脸怒气的凰嫣,远远的审视着她们搀扶着女皇的手,老远的一丈红便大声道:“妹妹!女皇去了茅厕,半天也没有看到侍女,只好本宫扶着去了,你们等急了吧?” 凰嫣深深的注视着女皇的脸色,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还是那般虚弱无力,便赶紧道:“姐姐哪里话,这种活儿,该是妹妹来才是,真是劳烦您了,母皇为何不带着自己的侍女,这样招待阗国的皇后,岂不失礼?” 听语气,倒像是斥责! 一丈红心中那颗赤子之心一下子被激醒!“姐姐这是怪责么?女皇是妹妹的亲娘,自然姐姐我可以帮扶!” 女皇整个身体的重量在看到凰嫣的那一刻,都放在了一丈红的身上,虚弱的道:“后日你便登基,从此后朕便得闲了,阗国皇后说,喜欢朕宫里的玉枕,朕已然年迈,便赐予她了,况且她和你有姐妹情缘,朕就倚老卖老,让她随朕进来了!” 凰嫣试探半天,也没有寻到一丝不寻常的蛛丝马迹,便道:“如今焱国的皇上和太子已然在大殿中,您快过去吧!“ “嗯!” 这一刻之间,一丈红心中百味杂陈,假凤虚凰的她,还想继续装下去?她此刻必须铲除自己,好堂而皇之的李代桃僵,代替自己在皇宫中享受! 这么多年中,那个隐藏在她身后之人是谁呢? 大殿中,各种珍馐美食,已然香飘百里,歌舞琴瑟悉数登场,凤猷和阗国皇帝相谈甚欢,竟然有种相见恨晚之感。 焱国的皇帝名焱敏,是焱国历史上的第六代皇帝,焱国地处阗国南邻,向来有鱼米之乡之称,富庶辽阔,在焱敏这一朝,成为德源盛世。 他自幼励精图治,不好女色,后宫仅有一个皇后,三个妃子。这在整个阗国历史也是绝无仅有。在当世,仅仅比阗国现任皇帝凤猷六宫空设差一些。 一丈红顺着女皇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上首的那个四十余岁,精神极好的男子,竟然眉眼间有丝面熟之感。 当然,她微微的向着焱逸点头,他火辣辣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舒服,别看了,别看了,要不凤猷这个醋坛子还不知道晚上如何折腾呢? 焱逸却没有那份收敛,却道:“拜见女皇陛下!拜见阗国皇后娘娘!” 如今他虽然焱国的大权在握,可是毕竟没有登基,所以该有的礼节还是得有。 “免礼!朕身体欠佳,让阗国皇后陪着朕走了一会儿,怠慢了,给焱国的皇帝赔礼!”女皇道。 阗国皇帝眼睛极其的精明,一双特别好看的凤眼高挑,哈哈一笑,道:“女皇客气了,今日一见,女皇还是不减当年风姿!” 一丈红扶着女皇坐在主位上,自己缓缓的走到凤猷的身边,安静的坐下,自始至终没有看凰嫣一眼。 “红儿!出何事了?” 看到凤猷关切的眼神,一丈红心中一丝暖意漫流,有个人在乎自己真好,她也不想瞒着他,可是这么多人,岂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遂道:“晚上告诉你!” 凤猷唇角扬起,眼睛流淌着笑意,“红儿!这可不好,这样恋床,为夫可受不了!” 一丈红本没有想太多,可是看到他坏坏的、痞痞的笑容,脑中飞转,顿时一抹羞红飞上两颊,嗔道:“坏蛋!这种场合,你怎么能这样没谱?” “场合?”某男眉毛上扬,倾身过来,趴在她的耳边,柔声道:“这种场合的确不适合,一会儿朕就陪你找个没人的地方……” 耳旁他没说一个字,暖暖的气流便喷射到她的耳廓,痒痒的、麻麻的,尤其是他该死的柔声细语,让她莫名的如电流 涌遍全身,红晕已然不能现在脸上,裸露在外的肌肤都透着红红的光彩。 她用手推开该死的凤猷,眼睛四处一瞟,希望不要有人注意他们夫妻的小情趣,可是一看不要紧,顿时惊得她半天合不上小嘴,所有人都意味不同的看着他们:女皇眼里的宠溺、焱国皇帝眼里的兴趣、焱逸眼里的怒气,凰嫣眼中的恨意!还有一些大臣眼中的揶揄和羡慕,不一而足! “呵呵,那个,你们继续!我和皇上就是探讨一下在哪里就寝的事儿!”一丈红解释道。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众人心中更加的了然自己的猜测,原来阗国的帝后的确如传说中一般恩爱,竟然这种场合,就考虑就寝的事儿? 而凤猷听到一丈红的解释,懒懒的靠向后面,唇边的笑容肆意的张扬,不但不解释,反倒幽幽的说了一句,“哪里都好,只要有你!” 哗!整个大殿气氛一下子被挑了起来,本来三国皇帝在此,没有人敢喧闹吵嚷,可是此话一出,哪里还有紧张和压抑,全是一副八卦的小眼神儿,恨不得今夜就躲在他们的寝宫外面偷窥。 一丈红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好求救的看向女皇,脸红得似火烧。 女皇嘴角含着笑意明显,如此看来,红儿不但过的好,而且极得阗国皇帝宠爱,本来还想如果早一日找到她,可以让她继承皇位,胜似做皇后,如今看来,是她错了,看来传言不假,阗国皇帝能够为了红儿废除六宫,这不是一个普通帝王可以做到的。 她的红儿是幸福的,她就知足了,有什么比儿女幸福,还让人高兴的事儿呢,这一生,她没有得到所爱,可是她能看到她最喜爱的女儿得到挚爱,也是一种安慰! “哈哈——皇后的确纯真可爱!朕今日就敬阗国皇上、皇后一杯酒,祝你们欢好百年、无忧无烦!”女皇勉强站起举杯。 一丈红赶紧起身,拉起凤猷道:“女皇客气了!”欢好百年、无忧无烦,这是她的愿望吧?可惜自己这一生没能够和她的挚爱欢好百年,是不是至高之位,便是孤家寡人之时? 随后,女皇又敬酒焱国皇帝,之后宴席交给凰嫣,自己身子不舒服,便由侍女们扶着步入了后宫休息去了。 宫宴一直进行到了深夜子时方散,一丈红已然频频的打了几个呵欠,本来吃饱喝足的她,有些无聊的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一些虚伪的话,但是却不能擅自离开,毕竟凰国不熟悉,况且她知道凰嫣此时恨不得自己快些死去吧? “啊——”又一个长长的呵欠过后,焱国皇帝笑道:“贵国皇后困倦了,不如明日再继续宴饮,太女殿下看散了可好?” 凰嫣一笑,媚态百生,道:“姐姐累了,怪我迟钝,这就带众位去各自的宫殿!” 于是,在一众侍女的的带路下,凤猷被安置在了东南侧的启元殿,而焱国被安置在了他们的相邻的荣雾殿! 一路舟车劳顿,一丈红的确感觉有些困乏,自从解毒之后,今日总是乏累得很,不知是不是毒蛊的后遗症! 当日老爹,比她醒来的要晚一些,于是,为了怕耽误行程,凤猷决定先行,留下红刹和霸天保护老爹! “凤猷!” “嗯——” “我知道了一个大秘密,可是有些惶恐,需要老爹的认证!”一丈红潜意识里是相信女皇的,可事关自己的身世,还是老爹最有发言权,如果他承认,她是凰国的子嗣,她就是,她会义无反顾的走上这条路卡,可是如果他不愿,她也不愿意违背老爹的意愿,毕竟,老爹是抚养她长大之人。 凤猷自她坐下后,便发现她有些心事重重,所以才在宫宴上和她开开玩笑,如今她坦言,他便道:“红儿告诉朕,朕来解决!” 这种有人呵护的感觉真好,那种走到哪里都有人罩着你的感觉,就像是自己一直生活在幸福的光环中。 “女皇……我是说她可能是我娘亲!” 凤猷显然怀疑过这个结果,但还是有一丝的愣神,转而一切便都想通了,怪不得凰嫣能够成为了凰国的太女,怪不得她处处想要置他于死地?怪不得她这样的不待见他们!怪不得据他的情报组织汇报,女皇似乎是被人下了毒! 如果真是那样,红儿岂不是皇太女!而即位的岂不是她? “红儿想认祖归宗?” 一丈红缓慢的摇了摇头,有丝愁容慢慢的爬上了她的娇容,“不知道,可是老爹的意见,我想知道!“ 凤猷怜惜的抱她在腿上,抚摸着她的秀发,道:“老爹估计在凰嫣登基之日就要到了,红儿做何决定,朕都为你铺好路!” 一丈红突然眼圈一红,从前虽然老爹疼她,可是老爹一年不变的笑脸里,总也看不到忧愁和痛苦,让她一直生活在十分不真实的幸福中,或者不能说是幸福,也许是老爹表现出来的幸福,她总能在他的笑容背后看到他的牵挂!那丝牵挂是对紫拂么?还是谁呢? 而今,有一人,日日抱着你,怜 惜着你,告诉你,无论你是谁,是一代女匪也好,未来的女皇也罢,他都是一如既往的陪着你到天涯,陪着你看日出日落,陪着你看樱花漫舞,陪着你看海浪连绵。 是不是这就是那种无怨无悔的爱? 你要归隐,我陪着一路吟风沐雨、饮酒天涯; 你要定鼎,我陪着指点江山、坐拥天下! “凤猷!我只想跟你不离不弃、儿女绕膝,无论是在玲珑做土匪也好,还是在凰国登基为帝也罢,我只要你相随!不图永远,只愿今生无悔!”一丈红埋首他的脖颈处,轻轻的带着香味的气息,冲撞着他的鼻端,让他陡然气息不稳,那种柔柔的声音,是她的红儿么?如此深情,如此让人心中悸动,亦或者是心田揉入了暖流一般。 “好!在玲珑山我是你的压寨夫君!在阗国庙堂,你是我今生惟一的皇后!如果你留在凰国——” 一丈红缓缓的抬起头来,一双黑亮眸中现出一丝水雾,睫毛上下动着,轻轻的问:“怎样?” “我便拱手送上江山,做你的男后!” 一语落,惊心魄! 一个从小睥睨天下的七尺男儿,能够说出此话,代表什么? 爱!已深植!情,已深种! “当年为何你能看上我?”一丈红在他的怀里在此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身。 “因为从来没有人让我丢那么大的脸——在那么多人面前掉了裤子!”凤猷道。 一丈红惊愣的抬眸,眼里带着一丝不敢置信,“你是说七岁那年,你便喜欢我?” “从此后,心中便再也挤不进任何一个女子!” 当年一眼,情定一生! 凤猷今日的情话,让一丈红频频抬眸,在昏暗的灯光下,凤猷几乎忍受不住,心中暗道:红儿,你再如此呆萌的看着朕,朕可是要讨回来从前被你扒了裤子的仇! 那年,她小小年纪,便当着众人的面前夸他好看,而且言明要他做她的压寨夫君,当时她看到粉嘟嘟的小脸,一脸的认真和花痴样,实际上是想笑的,可是在众位师父面前,他还是自始至终的黑着脸,不待见她!导致后来她再也不敢出现在师父那里,每年他都盼望着师父的生日,可是她再未出现。 直到那一年,她出现在那个小镇,扬言要焱逸之时,他心中的震怒,只有他自己知道。 幸好,幸好他用了非常手段,才将这个妙人收入怀中! 其实她的美好,她的美貌,即使在草莽的深山,也会掩饰不住她的风采,就像珍珠,光芒是掩盖不住的,所以他就是那个慧眼识珠之人。 今日,一丈红先是被女皇的故事镇住了,今夜,她又被凤猷的深情表白,感动得一塌糊涂,原来都是她不自信,情根早已身中,她和他,都早早的被套牢,这个天下无双的男人,从此只是她一人的! 红唇毫不犹豫的堵上他欲继续连绵不绝的情话,只听见他呜呜的几声:“爱你!永远——唔” 唇齿间的水乳交融,心灵上的情意相通,让这个美好的夜晚徒添了不少的情趣—— 夜,已然掩盖不住***中的男女的激情; 阴谋,亦阻挡不了两情相悦的脚步! …… 当一丈红在曙光初现时,终于沉沉睡去时,凤猷起身,温柔的给她盖好被子,召唤出橙风,小声的嘱咐了一些事之后,才转回来继续睡觉。 次日,天色近午时,一丈红终于醒来,便对上了凤猷的一双含笑的眸。 “醒了?” “嗯!”一丈红习惯性的抱着他的腰身,将脸埋入她的怀抱。 “还不够?” “嗯!”一丈红感觉不对转而抬眸,脸色羞红,一拳捶去,道:“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合,假凤虚凰四面楚歌 “呵——”凤猷抓住她的乱砸的拳头,轻轻的拉倒唇边,吻了一记,道:“为夫还想要!” “你坏!”一丈红赶紧起身,跳下床,麻利的穿起了衣衫。 凤猷轻笑,慢慢的踱过去,拿过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给她穿起来。“朕的皇后,朕来伺候!” 一丈红乐得有人愿意当奴婢,遂坦然的伸着胳膊围。 “红儿!”听到凤猷的声音突然郑重起来,一丈红赶紧看去,果然,脸上也收起调笑的表情,“凰嫣背后的人朕查到了!” 本来他不想告诉她,省的让她操心,可是身居凰国皇宫,还是知己知彼,对她更好的保护! “谁?”一丈红虽然有隐约的预感,这个人可能是她认识的,但是在听凤猷提提及时,还是有点儿害怕,怕什么?她也捕捉不到。 最后一件衣裳穿好,凤猷给她梳着秀发,轻轻道:“焱逸!羿” 一丈红眸中一闪而逝的失落,但是片刻后,便自嘲道:“也就是一开始,他们便一起算计我?” 亏她还自以为是的想要接近焱逸。 “你……”凤猷没有说下去。 一丈红笑笑,道:“那又如何?既然是他们欺到你我的头上,我也不用充好人了不是么?” “呵呵,是呀!咱们的土匪大当家的,岂能儿女情长,干那种跌份的事儿?” “凤猷!我要借兵!三日后夺皇位!”一丈红掷地有声。 凤猷唇角挑起,眼中满是赞叹,“女将军要披挂上阵了么?” “不,不是披挂上阵,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好!朕就当你的先锋,如何?” 一丈红眸中斗志昂扬,举起一掌,对着凤猷的手掌击去,“不是先锋,是从此后你是阗国明君,我是凰国女皇!两国合一,天下从此两分!” 一分便是占了大部分土地的他们,一分便是占大陆土地不到三分之一的焱国,到那时,焱逸,你还想做野心家么?恐怕得在他们的夹缝中生存吧? 既然上天给了她如此好的身份,她不用岂不可惜? “红儿就是一个天生的帝王!”凤猷赞叹,感谢上天让他遇到她。 门外传来凰嫣的声音,“姐姐在么?妹妹有事求见?” 凤猷和一丈红对视一眼,同时一笑,难道还要做垂死针扎么? “进来——” 凰嫣进入他们的房间,便看到凤猷站在一丈红的身后,轻柔的给她绾发,如果时间静止,她都不忍打扰此刻的静好! “姐姐和姐夫当真是一对神仙眷侣,如此画面,倒是叫我懊恼自己打扰了两位的雅趣!”凰嫣缓缓出声,虽然一刹那间,震撼于刚才的美好,可是转瞬,却又不禁质问,一丈红!你凭什么得到天下最好的男儿的关注? 霸天当年为了你,从来不正眼看我一眼,凤猷为了你,不顾身份,娶你为后,不但空设六宫,还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就连他,也频频为你改变行动计划? 当真是红颜祸水! “妹妹稍等片刻!”一丈红淡淡道。 如今已无话,实在是找不到热络的话,不愿周.旋,不是她绝情,是当面具底下的脸孔是一张弑杀的罗刹时,任谁也不会与之谈笑风生。 “是!妹妹等着!”凰嫣手中端着的一个红釉陶瓷炖盅,里面隐隐散发出袅袅的香气,逐渐弥漫了整个寝宫,凤猷不由得眉头一皱,但是仔细辨别,没有发现有毒。 被香气吸引的一丈红,肚子此时却不争气的咕噜噜的叫起来,用力按了按,可是那种诱人的香味还是占据了她整个的思维。 “好饿!”看到凤猷终于给他缠了秀发,顿时站起,揉了揉肚子,嘀咕一句。 凰嫣微微一笑,端着炖盅的手,自然的放到桌上,道:“姐姐,这是我亲自给你炖的红参炖乳鸽,可是大补之物,此参,可是只有凰国才有!” 一丈红浅浅一笑,带着疏离,道:“谢谢妹妹挂心,那我可是不客气了?” 凤猷眉头轻皱,可是对于她红参炖乳鸽,的确没有什么不好的,遂赶紧拿过一个小碗,亲手盛上道:“朕试试烫不烫?” 说着毫不客气的夺过一丈红手中的勺子吃了起来,眨眼之间,一碗便没有,最后还意犹未尽的连声赞叹,“果然是好汤!” 一丈红翻白眼,不要馋她了好不?她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下一刻,凤猷麻利的盛了慢慢一碗,递到她手中,道:“快吃,一会儿凉了!” 凰嫣眸中射出一缕嘲讽的笑意,想试试有毒无毒么?看来自己已然被他们防备上了,遂也不想久留,道:“二位慢用,晚宴还是在昨日的大殿,姐姐姐夫不要来晚了!” “恩恩,不会的!”一丈红吃得正欢,哪里有空理会她的走不走。 而在启元殿的隔壁的荣雾殿,一袭洒脱的白衣临窗而立,后面一 个粉衣女子,目光痴痴的望着,满眼里都是柔情似水,仿佛间佳期如梦。 “主子!我……”女子的声音徐徐吐出,将窗前的男子的思绪拉回。 “他们是否已然和好如初?”焱逸转身眼神锁定面前的晴雪,威严自不必说。 晴雪痛苦在双眸,幽怨的看着焱逸俊逸的容颜,幽幽道:“是否主子只记得她的事,就连自己背负的责任,已然忘却!” “告诉本宫!” 晴雪一凛,像是害怕,又似是痛下决心的闭了闭眼道:“爱得痴缠!” 果然!当看到凤猷和一丈红在大殿上的表情,焱逸从来没有如此失落过,以前他曾那么近距离的接近过她,可是却被他生生的推走,如今,她已然远去,可是为何他的心却想着要挽回? 还能挽回么?哪怕不惜颠覆了他的江山社稷! “你没有背叛本宫吧?”焱逸再次将游离出去的心收回,目光再次锁定眼前痴情的晴雪,只有痴情的女人,才是最好的工具。 “主子在乎么?”晴雪目光痴缠,泪水无声的留下,转而继续道:“如果可以,我倒是想背叛你!可是心不在,躯体在哪里又有何区别,只要你对我一声轻笑,一句柔情,多少背叛,也会只为你!” 焱逸似是满意的看到了她眼中的痴情不悔,慢慢的走近晴雪,将之霸道的拥进怀里,慢悠悠的道:“只要你听话,即使将来朕不能全心爱你,也会给你立足之地!” “是!”晴雪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身,红唇疯狂的吻上他的,两年的煎熬,日夜的思念,度日如年,都在此刻化成一缕柔情,吻进她的心,吻尽她的情! 事后,焱逸整理好衣衫,悠然的站起身,对着外面道:“千千!拿过来!” 千千进来后,狠狠的瞪了晴雪一眼,然后手中一碗汤药,举到她的面前,“喝药!” 晴雪微微闭眼,还是要喝么?每次过后,他都要她们喝下避孕汤剂,就怕她产下一子半女,拖累他吧? 毫不迟疑的,端起药碗,一饮而尽,“主子!我该回去了,时间久了,会引起她们怀疑的!” 焱逸从怀里拿出一粒药丸,道:“这是一粒散失人的记忆的药丸,你给她服下,从此后她便会忘记她最爱的一个人!” 晴雪不动声色的接过药丸,道:“是!”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晴雪离去的背影,千千道:“主子,她可信么?” “可不可信,这次就知道了!”焱逸道。 “可是,你跟她……”千千想说的是,她还不一定是否忠心,主子不该和她同房,这是以身犯险。 “你是不是舌头在口中的时间太久了?”焱逸黑着脸,一身不容置疑的霸气。 千千赶紧跪下磕头,道:“主子饶了我吧,是千千不知礼数,自不量力!” 焱逸甩袖而出,留下一句,“下不为例!” 千千见焱逸离开,吓了一身冷汗,但是一想到晴雪和那个女人,恨得她牙关紧咬,道“主子!你身边的女子,千千会一个个的替你铲除!” 启元殿。 晴雪进入了一丈红的房间,将一盏茶放下,道:“娘娘,喝茶吧?” 一丈红看了她一眼,明显的情绪很好,便道:“你也歇歇吧,如果你打算回去,我会让凤猷放了你!” 晴雪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用!” 一丈红也不坚持,拿过她送进来的茶,一饮而尽。 晴雪的眸中现出了一点儿释然了的意味不明。 而让一丈红感觉奇怪的是,自从那次女皇离开休息,就再也不曾出现在众人的眼中,不知道她此时状况如何?至于,凰嫣此时一定不会让女皇死去的,毕竟明天的登基大典,女皇可是不可少的人物。 要想明日顺利的登基,并且受到万民的敬仰,只能走顺利即位这条路。 晚宴上,让一丈红更加惊讶的是,焱敏竟然对凤猷颇有好感,几次三番的一起宴饮。 据凤猷说,焱国如今的形式,对太子焱逸虽然有利,可是焱敏却是难得的帝王之才,所以手中的大权,始终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无论焱逸多么的聪慧,都不曾放松。 他一生有三子四女,可是另外两子,如今却被软禁,而软禁之人就是这位铁血帝王,听说当年他的两个儿子曾经为了登基为帝,竟然在他的睡觉用的玉枕中下了迷人心智的毒药,后来被他发现,不忍心制自己的儿子于死地,只好囚禁,并且昭告全国,死生不与他们相见。 还有更传奇的是他的三妃一后,虽然他从不迷恋花丛,所以一生只有这么少的后宫,要不是后面的凤猷不走寻常路,废除后宫,焱敏的做法,一直以来都是惟一传奇。 大家都猜想他是因为宠幸某个妃子,而不再娶,可是后来人们发现,他二十年来,除了在登基的前几年里生育了几个儿女,封了后妃之外,竟然再也未踏入后宫一步。 因为此事,后宫的三妃一后,几度三番的哭闹,他都不为所动,只是不停的赏赐这些美人,安心独守空房,从不宠幸。 当凤猷在不眠之夜,说起焱敏的这些往事事,一丈红不由得暗暗伸了伸大拇指,倒是佩服他的心性忠贞。 一丈红以为,他心中一定有深爱的女子,否则绝对不会如此做法!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不能人道。 但今日经她观察,这种可能性为零,因为他举手投足间都是自信和王者的霸气。 不由得暗暗好奇,是怎样的女子让焱敏能够守着后宫的美人,心不动,意不移呢? 心里想着,便小声对身边的凤猷道:“皇上!换个位置吧?” 凤猷微微一愣,不明所以,“为何?” “别问了!晚上好好谢谢你!”说着对着凤猷用一只眼睛,不停的眨呀眨呀的,极其俏皮可爱。 凤猷不由得呼吸一滞,小妖精!这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力么? 但是虽然不满意她的挑.逗,还是站起身,和她换了座位。 一丈红满意的坐下,便不停的用眼睛偷瞄左手位置的焱敏。 凤猷坐下来后,发现小丫头竟然是为了接近焱敏,不禁醋意上涌,趴在她耳边质问,“红儿是觉得朕没有满足你吗?让你对老头子都感兴趣?” 一听她的戏谑,她小脸一红,嗔道:“你别闹!待会再跟你说!” 她就是对焱敏的情事感兴趣,想要八卦一下。 “咳咳——”一丈红使劲儿的咳了一下,终于引起了焱敏的注意。 焱敏微微侧头,直截了当的问道:“匪后娘娘可是有事儿?” 一丈红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是匪后这事儿如此出名么,连焱国的皇帝都知道? “焱皇!”一丈红端起一杯酒,大方的走到他是身边,举杯在胸前,但是不急于说酒话,只是道:“能问您个私人问题么?” 焱敏一愣,这个小女人胆子不小,不过她的这个想法倒是有意思,不由得来了兴趣,说道:“请!” 一丈红四处瞄瞄,发现所有人都喝得似乎群情激奋了,不大注意他们之间的对话,都以为是寻常的你来我往敬酒罢了,遂只用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焱皇心中的女子一定是貌比天仙?” 焱敏一愣,同时狐疑的看向一丈红,没有发现什么,也许她只是好奇,但是眸中一闪而逝的落寞,让一丈红成功的捕捉到了。 是了,是了!他就是心中有人! “为何要告诉你?”焱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呵呵,就当纾解您这些年的郁闷,我是个旁听者,你是个倾诉者,其实你不用担心的,我就是八卦一下,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要先得之必先与之。想要听八卦首先得让人放心自己不会外传,否则谁还能将自己心中的秘密告诉另外一个人呢? 见焱敏没做声,一丈红趁热打铁,道:“焱皇!本宫去殿外的荷花池醒醒酒!” 说完,不待焱敏出声,便翩然离去。 凤猷双眸带着阴沉之气,小女人!敢勾.引老男人?还敢在他的面前? 焱敏又从容的喝了几杯,便推脱如厕,走出了宴饮大殿。 凤猷此时将酒杯狠狠的放在桌上,一甩袖带着醉意,也走出大殿。 荷花池。 接天的莲叶,无穷连绵的碧翠,映衬着荷花格外的鲜红欲滴,好似美人的浓妆一般,既妖媚,又可爱。 一袭白衣翩翩,广袖飞舞在明亮的夜空下,窈窕的女子,不时的将手中的食物,抛向荷花池,引来一群群鱼儿的追逐,该女子不时的娇笑连连,这美景让人心旷神怡。 “曾经也有一个女子站在月光下喂金鱼!那时的她就是一曲旷世的仙子,踏着一地的清波走入了朕的心!”一个稍显疲惫的声音传来,这疲惫不是发自身体,而是来自心灵。 第一百三十三章 合,假凤虚凰四面楚歌 一丈红缓缓转身,嘴角含笑,款款道:“我就知道您会来!” “你哪里来的自信?”焱敏问道。 “从您的落寞的眼神里,从您心里话无人了解的惆怅里,从您被我说中心事的痛苦里!” 许久的沉默。 “说吧!”一丈红轻轻道围。 “她是朕的皇叔的女儿,叫焱淑儿” 一丈红一双明亮的眼眸在星光下璀璨相应。耳朵恨不得再长出两只来,以免错过什么羿。 等等,等等!焱淑儿,那不是他们是本家?近亲相恋? 一丈红身上一哆嗦,这个貌似在这个年代不算什么,可是在现代,那可是异类! “她的好,没有任何世间的言辞可以形容,动若狡兔,静若处子,这些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好!那年她十七岁,朕二十九岁,朕大他十二岁!” “朕展开了疯狂的追求,当她真正成为了朕的那一晚,朕激动得像个新婚的小伙子!那种紧张和激动,哪里像是一个三子四女的父亲?” 一丈红心中一惊,果然,是他遇到她太晚。 “我们度过了美好的两个月,朕将她的父亲,朕的皇叔派了出去,独独留下她,陪着朕,可是当皇叔回来的那一刻,朕才知道,朕和她也永远不可能相守,因为,她姓焱,皇叔坚决反对,朕用江山威逼,他以死抗争!” “最后你妥协了么?” “那是朕最后悔的决定!从此后与她天涯一方,再不曾相见,直到她改名换姓,客死异乡!” 一丈红心中一动,有个想法冒出来,在一丢丢后,却消失无踪,了无踪迹—— “她是谁?” “人都没了,何苦在她死后还被后人诟病,不说也罢!” 一丈红看着这个有些苍老的男人,心中有些可怜他,是呀,帝王之路,看似权利顶峰,却有得不到的,比如不能迎娶本家的女子,如果不是帝王,他们或许可以隐姓埋名,幸福一生吧。 爱,哪里能够分得出身份? “朕这是近二十年来,第一次倒出心中的郁结!”竟然是对她?这个仅仅见了一面的匪后姑娘!难道是因为看到她眼中的清澈,很像当年的焱淑儿? 但是两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谈话的开始,内容便一丝不少的落入了凤猷的耳中,凤猷开始时,还在想着要拍死这个男人,当越听越觉得心惊,后来竟然有了一丝悸动,爱情故事,他不意外,可是意外的是那个故事的主人公,名字和背景?难道是她? 凤猷惊觉,难道这一切都和她有关? 突然,凰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姐姐!你在哪里?” 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几人的说话声,“太子殿下,你小心脚下!” 后面,是凰嫣和焱逸寻来,赫然发现,空旷的荷花池边,站着一丈红和焱逸。 “父皇!您没事儿吧?”焱逸关切的问道。 焱敏转身,淡淡的道:“无碍!老了,不胜酒力,出来透气,看到了阗国的皇后在此喂鱼,一时兴起,便聊了几句!” “红儿!你又乱跑?”这时,凤猷从后面徐徐走来,带着些许醉意,朦胧道:“朕乏累了,陪朕回宫!” 一丈红对焱敏恭敬的一礼,道:“晚辈先走了!“ “好!”焱敏点头。 见一丈红没有与他有任何眼神的交流,焱逸心中暗潮涌动,哼!再过两日,就是你忘记他的时候。 启元殿。凤猷和一丈红坐在房顶上,背靠着背,数着漫天的繁星。 “夫君!”柔柔软软的一声,不似她以前的大嗓门,难道心中有爱情的人,连性情也能转变么? “嗯?”凤猷心中如吃了蜜糖般,甜腻不可言。 “夫君!”更软更柔。 “嗯?”一股邪火就在这一声甜腻中升腾起来,燥热难耐。 “夫君~”这一次更是两个字拐了无数个弯弯。 哪里还能按耐住如此的美人的召唤,凤猷一个转身,顺势将陡然没有了依靠,向后跌倒的一丈红,抱个满怀,邪气的对着她的红唇吻去。 “你是想为夫好好爱你一下?朕怎么从来没有看到你还有勾人的潜质?” 一丈红俏脸绯红,一双大眼在月光下透着诱人的魅力,粉拳不痛不痒的砸在他的胸前,被他一把抓住,放到口中一根根的允吻。 本来就是刚刚说完焱敏的爱情故事给他,不由得十分珍惜眼前的他,所以一丈红从来没有过的柔情似水,在此时淋淋尽职的绽放。 努力的挣脱出他的吻,红唇主动勾上他的,辗转悱恻,不死不休之感。 凤猷一股燥热喷涌而出,早就品尝了她的美好,如吃了罂粟般,上瘾留恋,如今更是经不起她的哪怕是一颦一笑,他都想将她狠狠的压在身下。 手不老实的抚上她的温柔,她却陡然离开他温热的 怀抱,“凤猷!” 他不满于她的临阵脱逃,继续穷追不舍,不愿意的道:“叫夫君!” “夫君!如果我们被迫不能在一起,你会如何?” 凤猷在月光下,看到她精致的小脸,里面满是认真和不舍,郑重道:“那种可能性没有,因为我不允许!” “我是说如果,必须回答!” “天涯海角,不离不弃!如果是你不要我,我会放弃一切,直到你原谅我,如果是朕有不得已的苦衷,朕宁可再生为人,也要跟你相守一生!” 话至此,已然不能表达一丈红心中的感觉了,她拥住她,道:“不准!无论何时,都要好好的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嗯!现在可以继续了么?”凤猷爬在她耳边轻轻的道。 呃,该死的!你确定这么严肃的问题前,你还得能想到那件事? “红儿,我想……” 话未完,一个瘦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翻入围墙,四处看看,在没入他们的寝宫那一刻,被凤猷点了穴道。 “你是谁?”来人胆战心惊的问道。 凤猷和一丈红现身,围着他站好,一丈红问道:“非奸即盗!你是受谁的指使?竟然一点儿武功都不会,来刺杀我们,脑袋不想要了?” 来人虽然是男人的装扮,可是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十分的单薄,她着急的道:“你快放开我,你是不是匪后一丈红?” “是!” “太好了,终于进来了,要知道我好不容易才爬进来,那么高的墙……” 凤猷可是不乐意了,虽然这个男人没他高,没他帅,也没有他魁梧,可是半夜三更的来找她的女人,委实让人不喜! “半夜爬墙找别人的女人?” “匪后娘娘!这位一定是皇帝陛下,您莫急,我是偷着来的,说完就走。女皇陛下被软禁在宫殿了,奴婢进不去,只好来找您!”该人一着急说话的声音清脆如女子。 “你是女子?莫不是女皇的婢女?” “对!奴婢叫翠竹!” 一丈红一听,不疑有他,遂问道:“女皇在哪里?” 翠竹示意凤猷解开她的穴道,被放了的翠竹赶紧从发髻里,找出一个纸条,道:“这是女皇给您的,她让你切莫找她,明日便宜行事!” 一丈红赶紧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鸾凤和鸣钗是凰国命定君王必备之物,迫不得已需展示真身! “奴婢告辞!”翠竹倒是机灵得很,不敢多做停留,赶紧离去。 “夫君!可能明日是一场硬仗!” “不怕,有我在!明日你就是凰国的君王!” “你不怕我有个国家,就不要你了?” “不怕!”凤猷干脆道。 “为何?”听情绪,一丈红对他的答案颇为不满,就这样简单的回答,难道不在乎她不能在他的身边么? “因为你在哪里,朕在哪里!有何可怕?”凤猷一点儿她的小鼻子,看出了她的不高兴,真是一个大咧咧的小女人! “哼!你还真想给我当男妃啊?”一丈红心中突然蹦出,她在朝堂处理事务,而凤猷却在后宫洗手作羹汤的场景,那是…… 凤猷一手探向她的前胸,不停的揉捏,口中却道:“你在想什么?竟然一副花痴样?” 一丈红被他上下其手,自然是一时情动不已,哪里还能功夫想其他的? 次日,辰时,一丈红和凤猷准时来到了即位大殿。 凰国的太女的即位大典在勤政殿举行。 彼时,整个大殿庄严肃穆,彩灯高悬,即使在白日,也是长灯不息,寓意光明永远之意。 即位开始时刻是在巳时一刻,即是新一天的太阳高高升起的那一刻,也昭示着新一代帝王诞生。 太女宫。 “主子!今日会顺利吧?”凰嫣此时已然打扮妥当,象征着女帝的龙袍加身,一派王者之姿,赫然呈现。 此时被凰嫣叫做主子的人,赫然坐在她的床榻之上,眉眼微眯,危险的看着她,沉声道:“你倒是心急!” 凰嫣脸一红,小鸟依人般,复又靠在他的怀里道:“不是一切为了主子嘛?即使是我登基,背后的皇帝不就是你?待日后安稳了,你即刻可坐拥两国的皇权!到那时,你再对付凤猷,岂不是易如反掌?” 焱逸霸气的一笑,温润之姿荡然无存,只留下天下霸主般的野心,“功成一刻,你就是朕的第一贵妃!除了皇后,就是你!” 凰嫣微微一愣,皇后她也不行么?看来她还真是看上一丈红了,即使到了这一刻,也念念不忘给她皇后的宝座! “你不愿意?”焱逸见凰嫣迟迟没有回答,便冷声问道。 “呵呵,我的皇上!我的霸主!到那时,一切听您的!”哼!只要她登基,掌握好凰国的人脉了大权,你想 掌握住我,还不那么容易吧?你想让我给你当皇后,我还不干呢! “外面本太子已然调来了两万的私兵!都埋伏在皇宫的外面,只要你的登基号角正常吹响,他们不会有任何异动,可是一旦有意外,他们便伺机而动,掌握好女皇和皇宫。”焱逸道。 “那一丈红和凤猷那里?” 不知为什么,凰嫣总隐隐的感觉心中不安,虽然在凰国她掌握了一万的禁卫军,加上焱逸的两万,三万足够任何叛乱,可是不知那颗心,为何如此的不安分,竟然从凌晨起,便跳的飞快。 “他们暂且不要动!”他在等待发病的一丈红,只有那时候,他杀了凤猷,她才不会对他嫉恨,也能安分做她的霸主之后! “女皇如何?”焱逸问道。 凰嫣放开抱着他的腰身,道:“还能如何?半死不活,估计活不过三日!到时候我顺利登基,她也该入祖坟了!” 至于一丈红?她可是不想她能活着给焱逸做个太平皇后,那是她和他共同奋斗而来,如何能够拱手让人?一丈红!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谁让你这个蠢人是个人见人爱的主儿呢? “笃笃笃——”有节奏的敲门声,缓缓响起。 “太女殿下,时辰快到了,是否该去勤政殿了?”侍女催促。 凰嫣整理一下黄袍,道:“我先出去,您随后在出去吧!” “嗯——” 凰国的大臣以女官居多,那些女官大多十分的丰腴,反倒是一些男性官员,英姿飒飒,极其养眼。 一丈红大致扫视了一下,整个大殿中,只有她是格格不入的白色衣裙,其余人都是官府,连侍女都是彩衣飘飘。 可见今日凰嫣准备的何其的充分,连细节都想的如此的好。 “女皇陛下驾到——” 随着侍女的宣唱,女皇在四名侍女的搀扶下,缓缓的走进大殿,其中一个侍女,便是那日夜潜启元殿的翠竹。 一丈红顺势望去,与女皇短暂的视线交流,发现她竟然对她眨了一下眼睛,看来是无恙,一丈红的心稍稍放下了。 不知道她是谁,她也只是处于好感,,可是知道她们竟然是母女,顿时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这种血脉亲情,其实冒充能够冒充得了的?看向一侧蓄势待发的凰嫣,不禁露出嘲讽的笑意。 假凤虚凰就是如此吧?李代桃僵!冒充她的身份得到了太女的位置,也许她能够忍,可是害了她的母亲,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得。 女官中位首的一人出列,道:“女皇陛下!人都到齐了!是否即位大典开始?” 一丈红扫视一圈,果然,该来的都来了,凤猷和一丈红的对面是焱敏和太子焱逸。 其余人等皆在台阶下方,侍立两旁。 “朕……”女皇刚刚张口,便见站立龙座一旁的凰嫣微笑着小声说着什么:“母皇!别忘了你的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可就在您的头上后方的房间,如果您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他们立即便血洒当场。” 女皇轻轻的勾起嘴角,从凰嫣的角度,怎么看都像是嘲讽之意。 她怒火上涌,老太婆!等她顺利登基,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你!还有你不知道的女儿一丈红! “你现在怕了么?”女皇缓缓开口。 “怕?我有何好怕的,左不过一个人,可你的三儿三女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如果惹到我不高兴,也许送到阗国的那三个,也命不久矣。”凰嫣貌似给女皇动了动腿部,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孝顺的女儿怕娘亲坐久了不舒服。 一丈红虽然离得远,可是从她们的态度上,她隐约感觉到这是威胁,遂有了一丝担心,毕竟凰嫣离女皇那么近,即使发生什么,也救援不一定及时。 遂对着旁边的凤猷道:“夫君!一会儿保护女皇!” 凤猷抓住她因为紧张而冰凉的小手,“放心!朕不会让你们有事!” 莫名的心放下了,可是眼睛却不离开女皇和凰嫣的互动。 “咳咳——”女皇又咳嗽了几声,才在稍稍喘匀了气儿时道:“朕登基二十余载!咳咳——”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合,假凤虚凰四面楚歌 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于国,不算勤政:于家,不算佳妻;于子女,不算良母!” 整个大殿一片肃静,今日是皇太女登基大殿,难道皇上一时感伤,还有这番话? 凰嫣微微凝眉,这不是开始时候说好的话围。 女皇又微微一顿,“但,朕幸好在有生之年,顿悟自己的缺失,特发此罪己诏,太女即位后,万要勤政爱民、有情有爱、造福子孙后人!” 凰嫣还在紧张的心,稍稍松了一下,幸好你识时务。钢刀架在你六名儿女的脖子上,想你也难逃她的掌握。 一丈红有些心酸,感觉像是将死之人的遗言一般,不由得带着浓浓的悲伤看着女皇。 “朕年迈!难以承担家国大任,故此必须羞惭退位!特传位——”女皇恰在此时像是几乎抑制不住般,看了一丈红一眼,眨了一下,复又咳嗽了好一阵儿,待气喘匀了,才缓缓又道:“传位天定凰国太女凰紫!” 女皇此话一出,整个大殿哗然,就连凰嫣都愣怔了好一会儿,本来正想着接旨谢恩,难道她真是老糊涂了?竟然连她的名字都忘了,凰嫣如何成了凰紫了? 遂跪在她的面前,十分耐性谦卑的提醒,“母皇!您说错了——羿” 女皇对着规规矩矩跪地的凰嫣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问道:“哪里说错了?” 凰嫣微微一皱眉,随即莺啼的声音响起,“母皇说传位凰紫,据女儿所知,母皇的膝下就没有这样一个人!”难道是传位那些儿子——皇子?但想想又不可能,凰国皇位传女不传男,这是几百年的规矩。 女皇神色丝毫没有因凰嫣的话有任何变化,只是声音逐渐由微弱变得响亮、底气十足,“朕说的没错!朕再说一遍,传位于朕的天定皇太女凰紫!哦,对了,她的本名一丈红!” 哗,所有人顿时哗然,目光锁定凤猷身侧的一丈红。 如此变化,顿时让凰嫣猛然惊醒,感情人家母女早就知道了,她心陡然一横,突然拔出腰间的匕首,对着女皇刺去—— 凤猷手中星光一闪,一把飞镖准确的打在凰嫣的手腕上,一个石子大小的血洞瞬间出现在她的手腕处。 “啊——”匕首掉在了地上,女皇身边的侍女翠竹赶紧挡在了女皇的身前,对她怒目而视。“不要伤害女皇陛下!” 焱逸凝眉对着外面一人,轻轻的颔首,那个侍卫转身离去—— 一众大臣本来想着太女即位天经地义,可惜瞬息万变,不由得都愣在了当场,太女竟然谋杀女皇? 凤猷飞身而起,将凰嫣点了穴道,扔到了大殿的台阶下,“冒名顶替的滋味很好受?” 冒名顶替?一众哗然,谁冒名顶替?难道皇太女是假的? 其中一个女大臣出列道:“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皇缓缓的起身,哪里还有一丝虚弱之症,走到一丈红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走上台阶,坐在皇位上,徐徐道:“此女一丈红是凰国命定太女!朕和吕千的惟一女儿,原先起名凰嫣,可是奈何朕视听不清,认错了女儿,污了一个好名,故此,朕特赐一丈红名凰紫!取义紫气东来,王者回归!” “女皇!这是否有凭证?当年凰嫣可是后背有凤凰为证,这不是假的,众人有目共睹!”大臣道。 “是呀,皇上,不可草率!” “再说,她是阗国皇后,万一是细作?”另一大臣担忧。 女皇一声厉喝,“你们当朕真是老糊涂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认错女儿?” 下面顿时没有了声音,可是不服气的明显都表现在了脸上,尤其是平时被凰嫣收买的那些,更是一脸的我不信。 “第一,朕当年给吕千的鸾凤和鸣赤金钗,在她的手上,其二,她的后背才是真正的涅槃凤凰,而凰嫣的是假的!”女皇威严的扫视着不满的重臣,又看了一眼一丈红,继续道:“你可愿意在众人面前露出后背?以正视听?” “哗——”众哗然,当日凰嫣被认定为皇太女之时,重臣要求当众看其后背涅槃凤凰,可是女皇却一力阻挠,说是皇嗣身体,如何能够随意给人亵玩?如今既然当日凰嫣是假的,对此女,女皇竟然让当众脱衣,这个…… 凤猷微微皱眉,红儿当众宽衣解带?这里男女都有,他绝不会让红儿受委屈,遂否决的道:“不可!朕的皇后,怎能当众脱衣?” 一丈红本来刚要出声应下来,可是一看凤猷黑得如暗夜里的煞神一般的脸,顿时无奈的看了眼女皇陛下。 女皇微微一笑,道:“自然不能让朕的嫡女受到众人的亵渎,这样好不好?不如大家推举三人,看凰紫身上的凤凰即可,如何?” 女皇貌似询问,实则是命令,她眼睛看的是左右丞相,两位丞相一直争斗不止,尤其是一个是女皇的人,一个是凰嫣的人,自然是两人最合适,具体另一个,就凭大家的意思了,这是女皇的想法。 左右丞相一看 女皇的眼神,自然明了是什么意思,伴君多年,岂能不明白女皇现在需要她们二人做什么,遂左丞相首先提议道:“女皇!臣觉得女皇的提议再好不过!” 右相是凰嫣之人,这种突然在胜利边缘,被推入深渊的感觉,让她有了一丝挣扎,必须看看是否她是真的涅槃凤凰真身,否则自己岂不是冤死? 遂赶紧附和:“臣没有异议!” 群臣之首都随着坚决拥护女皇的决定,其他大臣自然没有反对的必要,说白了大部分都认为,如果女皇没有把握,岂能如此大张旗鼓的公开承认,必然是有胜算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遂齐声喝道:“谨听女皇陛下之意!” 女皇满意的点头,遂对左相道:“你们推举三人!” 于是不到一刻钟,毫无疑义的,左右丞相必须参加,还有就是一名御史大人。一般言官对历史真相比较在意,大家也乐得做了个顺水人情,谁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一丈红在凤猷的陪同下,与三位大臣一并去了后堂,当一丈红宽衣解带之时,凤猷恨不得将三位大臣用眼刀穿了无数次,三个大臣自然不敢直视着一丈红看,可是还是感觉凤猷的不爽。 是的,他就是不爽,竟然让三个老女人看他的皇后的身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感觉到了室内的气氛诡异,一丈红在即将褪下上衣之时,抬头一看,不由得偷偷一笑,该死的凤猷,竟然用恨不得杀人的眼神,就把三名大臣吓得头都不敢抬起来,这个醋缸! “夫君,我看你还是出去吧?” 凤猷像孩子般赌气,“不去!” 呃,三名大臣就快在他的眼刀下崩溃了,左相颤颤巍巍道:“不知可否开始?” 如果再不开始,她快尿裤子了,她们三人都是女子,看了一个女子的后背,你凤猷至于那么大的敌意么?难道还要杀人不成,不过虽然在心中腹诽,她可是没有敢表现出来,如果他心情真是不爽,万一错手杀人,也不好说! 一丈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用口型道:“不要吓人!” 凤猷一下子抱过一丈红,让她贴在他的肩头,双手替她脱下倪裳,缓缓的露出了一角涅槃凤凰,果然展翅欲飞,活灵活现!就连凤猷都是一惊,以前自己怎么没发现? 一丈红看出她的疑惑,遂小声道:“母皇用特殊的办法显现出来的,平时是隐身的!” 凤猷点头,复又见见三大臣战战兢兢的样子,遂不甘不愿道:“过来看!麻烦!早知道不来凰国!” 三名大臣赶紧抬头,目光所及之处果然一只象征阗国继承人的涅槃凤凰,刚要在仔细观察,便见,衣裳飞舞,一丈红的衣袍已然穿好,凤猷正在低头给他仔细的整理衣裳。 “红儿!赶紧穿上,着凉了就不好了!”凤猷一边给她整理衣服,一边对着三人吼道:“看过了吧?滚——” 一丈红心中不由得鄙视了他一把,至于这么小气么?不就是看了一下后背?看光了又能如何,都是女人! 左右相和御史大人,赶紧走了出去,见到女皇的瞬间,才感觉道:原来女皇是多么平易近人呢?可是比阗国的煞神一般的皇帝好上太多。 女皇一见他们顺次出来,遂问道:“如何?” 左相首先道:“果然不错!正是涅槃凤凰,阗国继承人的标志!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找到了真正的太女!” 御史点头施礼道:“女皇!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举行登基大典如何?” 右相没有出声,皱着眉头,今日如果凰嫣事败,她一定会被问罪,不如拼死一搏,如果成功,还能有一线生机。 遂禀道:“女皇!臣虽然也看到了那只凤凰,可是怎知不是假的呢?而凰嫣太女也曾经有此一凤,如何又能认定是假?” 女皇了然的一笑,对上右相的眼,灼灼目光道:“这个不难!来人,将这个冒名顶替,企图谋害朕的人,剥下衣服,让大家看个清楚明白!” “哗——”大家又是一顿唏嘘声,而地上被点了穴道的凰嫣,则是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女皇,虽然她的确不是她的女儿,可是用得着如此恶毒,竟然当众剥了她的衣袍? 她此时之所以一言不发,不是希望女皇手下留情,她是在等机会,刚刚焱逸,已然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如果她所料不错的话,现在皇宫四周已然被包围了吧? 宫内的几名侍女,走过去剥衣,凰嫣厉喝,“大胆?“ 侍女踯躅不前,怯怯的看着女皇。 “朕命令不了你了么?”女皇脸色陡然变得严厉,扫视了女侍一眼,让她陡然生出一股寒意。 “是!属下这就办好!“说着,快速的移动过去,眨眼之间,凰嫣上衫尽褪,赫然赤.裸着展示在众人面前。 “啊——“被点了穴道的凰嫣顿时羞愧难当,求救似的看向焱逸,只见他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淡漠的坐 着品茶,与世无争一般。 而一众大臣却死死的看着她裸露趴伏在地的后背,上面也有一只小凤凰,浴火的凤凰。 只是一眼,众人中的一些上了年岁的老臣便明了,假的无疑! 因为虽然凰嫣后背的凤猷被制造的栩栩如生,可是却是一只未曾成年的浴火凤凰,而成年的则是展翅的涅槃凤凰,真正的继承人都是从浴火凤凰到涅槃凤凰的逐渐转变,可是她却一直如此,可见其不真! 女皇眼眸丝毫无波,只是厌恶的看着凰嫣,徐徐道:“你以为朕老糊涂了?凰国的涅槃凤凰岂是那般的简单?你身上的这只是后来刻上去的,不过朕倒是佩服你的忍耐力,竟然能够生生受得了刀刻斧凿之苦?” 凰嫣匍匐在地,泪水四流,这是她最丢人的一次,却在如此多的众人面前。 一丈红被凤猷搂着出来的时候,便见凰嫣无助的趴在地上,上身未着寸屡,泪水一滴滴的自眼睛流下,凄凉无助。 心中顿时一揪,赶紧甩开凤猷,几步过去,给她拉上了衣袍,道:“你……”却无从说起,真的没什么可以说,安慰么?如今她们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立场,好像没有理由去安慰? 同情么?她屡屡下了狠手,欲处之而后快,哪里是一个弱女子。 即使她败了,也给她一点儿尊严吧! 遂又回到凤猷的身侧,不再看她。 女皇满意的看着一丈红道:“凰紫!朕的太女殿下!今日就举行你的登基大殿,来人!呈上龙袍!” 一丈红一惊,难道连龙袍都准备好了,果然一个英姿飒飒的女侍卫送上龙袍,在一丈红身前恭敬的跪下。 焱逸此时眸眼微动,这是他没有想到的,该死的凰嫣,竟然李代桃僵,当年他岂会不知道是凰嫣撒谎,可是既然是找替身,如果找一个假的,便更加的有利于他,没想到她竟然瞒着自己替代的人是一丈红?他最在乎之人! 如果早知道是她,他会很乐意的扶植她,哪怕是她是女皇,不归顺他也好! 可是……一切都晚了,她成了凤猷的人,凰嫣却败了! 败了?不,他要赢回来,只要是凤猷的,便要赢回来!开始时,他对一丈红没有男女之意,可是从她进入凤猷的后宫起,他就打算将之夺来,真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恨凤猷,就连他的一切,他都想剥夺! 遂对着远处的一个不起眼的侍卫点头示意,同时侍卫转身离去,片刻后,一声惊呼响起,“不好了,女皇陛下,皇宫已然被围了,外面足足两万人马,大声要求凰嫣太女登基!” 一个内侍慌张的跑进来禀报。 女皇神色微变,看着一丈红道:“红儿可怕?” 一丈红摇了摇头,扶着女皇道:“母皇不怕!凰紫自然不怕!” 女皇点头,道:“嗯!”遂目光灼灼的看向远方门口的禁卫军统领道:“迎战!” 禁卫军统领却如没有听到般,如寒冬里不屈的松柏,傲然而立! 女皇微微蹙眉,却刚要起身,猛然看到一柄寒光宝剑奔着她刺来,焱逸如嗜血的鬼魅,刺向女皇。 女皇一死,他便扶植凰嫣,而一丈红既然现在不属于他,他也要剥夺她的一切后,在要了她! “护驾——”一丈红大呼一声,舍身挡在而来女皇的身前,眼看着一柄宝剑刺入,焱逸大惊,可是再想撤回,已然不可能了,遂减少了力道,但却收不住。 恰在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一声金属的撞击声响起,焱逸手中的宝剑,立即寸移出去,扎在了龙椅之上。 “红儿!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拼命!”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响起。 第一百三十五章 合,假凤虚凰四面楚歌 一丈红赫然转身。脸上露出喜色,惊呼一声,“老爹!想死你了——”飞扑入他的怀中,亲昵不已。 自从老爹中毒,这是她们第一次面对面,要不是来凰国时,凤猷安顿好一切,一丈红说什么也要等老爹醒来再出来的,奈何,老爹中毒日久不说,年纪毕竟很大,醒来的晚,所以她只好先陪着凤猷来了,其实没能亲眼看到老爹苏醒,自己心里是不安的!如今确实放心了! 凤猷见老爹保护着红儿无碍,懊恼自己的大意,竟然晚了一步,更没想到焱逸会有如此之举,拔出长剑,与焱逸战在一处。 这里面最诧异的莫过于焱敏——焱国的帝王。他的太子焱逸竟然真要杀了女皇,果然!什么在脑中闪过,可是却被一丈红和老爹的相见扰乱了思绪。 老爹呵呵一笑,拍着她的后背道:“吓死老爹了,晚来一步就糟了,果然皇宫进不得!” 女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如此清晰的看到吕千,虽然大家都老了,可是她一眼就能认出,那是她心心念念之人! “吕千——”一声温柔的呼声,哪里还有女皇的半点儿夺人气势? 一丈红陡然想起,她的娘还在呢,遂小声道:“爹!我都知道了——” 老爹宠溺的抚摸了她的头,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一来便会瞒不过的,没事的!是老爹自私,你该知道你的母亲是谁!这对她也公平些!” 女皇泪水滚滚流出,轻声问道:“你还恨我么?”哪里还有一代女皇的霸气,此时她只是一个小女人。 吕千淡然的一笑,洒脱的走向女皇道:“虽然当年我恨你,可是这么多年了,你见不到女儿都是我造成的,算扯平了吧!都过去了!只要红儿好就行!” 女皇释然,其实对他和紫拂的私奔,她早就不在意了,毕竟从感情上讲,自己是横刀夺爱的那一个,一双泪眸微微含笑,“好!” 有生之年能够再度相见,这是何等的上天的厚待,她知足了。 一丈红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敢相信,老爹还有如此帅气的一面,在她的印象中,他都是嬉皮笑脸的没有任何烦心事,可是如今柔情儒雅的对待女皇——她的生身之母,让她有了不一样的感悟,原来老爹年轻时也是一代情圣啊。 果然,老爹是男后的料,这信手拈来的自信,可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 这边,一家三口认亲的苦情戏码,还没有上演完毕,随着又一个女子的意外出现,另一个人也淡定不了了—— 让一丈红诧异无比的是,那个红刹从认识他开始,她就知道他是一个妖孽,可是却没想到,脱掉火红衣衫,穿上一袭蓝色衣袍的他,会是如此的风华绝代? 他笑着从阳光中走来,一丈红看得呆了一下,被他一声肆意的调笑惊醒,“母亲,你看!凤猷的皇后是个花痴呢!” 一丈红这才从震惊中醒过来,目光落在他身边的女人身上,虽然一身普通的妇人装束,可是怎么也掩盖不了她的夺人气势,那是与生俱来的高贵和雍容。她温暖的笑容,亲切的就像看自己的儿女。 未待一丈红开口问话,一个激动、不淡定、甚至是有些浮夸的声音响起,“淑儿?你还活着?” 红刹身边的女人,明显身体一僵,目光转向声音的来源,一丈红的左侧,赫然一个男人出现在她的美目中。 虽然没有焱敏的激动,可是一丈红相信,她看到了她眼中的酸楚和惊诧! 一丈红没有继续关注老爹和女皇的八卦,任由他们坐在一起,去说他们之间的恩怨,所有的注意力却都在了焱敏和被他称作焱淑儿的身上。 焱淑儿?不就是焱国皇帝焱敏的绯闻女友?那个跟她相恋,却因有碍伦常不能在一起,一对儿苦情男女? 一丈红的一双眼睛飞来瞟去,不停的在二人身上转圜,就连一向不要脸的红刹都不得不爆了一个头给她,道:“你是不是在皇宫里太闲了?” 一丈红没有空理会他,只是白了他一眼道:“一边去,哦,对了,那个女人是谁?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看就不一般!”虽然心中有了判断,可是还是需要和红刹确认一下,毕竟这个人是红刹带来的。 红刹也有些诧异,不知道母亲是如何认识焱国的皇帝的? 他摇了摇头,看向远处与焱逸战在一处的凤猷道:“皇廷内院也许随便一个人,都可能有无穷无尽的秘密,要是都打听,那不是得累死?” 一丈红心中有些炸毛,怎么好像是在说她?遂愤愤道:“你的秘密少么?连冷宫里的女人都喜欢你的美!” 红刹一听,顿时气势汹汹,要不是她,他何至于在冷宫……哎,算了,要不是她,也不会那么快就知道杀父灭族的仇人了,算扯平吧。 他装做不屑与她计较的样子道:“她是凤猷的生身之母——秦淑妃!” 一丈红陡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明明听到焱敏叫她焱淑儿的,如何就成了秦淑妃了,秦淑妃不是应该姓秦的嘛?费解呀,费解! 此时的焱敏一步步生怕惊动了眼前人一般,小心的走过去,在深深的注视了好一会儿之后,晶莹的一行泪,无声的流下来,他小心翼翼的将焱淑儿拥在了怀中,深情的闭上了眼睛,两人就是静静的相拥,许久许久—— 这一副画面,一丈红直到后来都摇头感叹,太感人了,那种阅尽沧桑的情人见面后的感觉就是如此,几十年不见,突然发现,自己本来认为已然死了的情人赫然出现,那是怎样的惊喜和震惊? 就在他们无比和谐的画面中,破坏画面的一个人呢出现了——焱逸。让本来还在为两人伤春悲秋中的一丈红,不由得一激灵,他和凤猷是什么关系? 既然秦淑妃是焱淑儿,那么,秦淑妃是凤猷的母亲,焱敏是焱逸的父亲,焱敏和焱淑儿是同宗兄妹,那凤猷和焱逸岂不是也沾亲带故?那他们是—— 她的思绪被焱逸的急躁的声音打断。 “父皇!她是谁?你快唤出焱国铁骑营,配合儿臣的三万精兵,一举收了凰国!”相信父皇也不是碌碌无为的草包皇帝,一定知道这个时候,最好能够坐收渔翁之力的。 焱敏被打扰了,没有震怒,却是看着焱淑儿道:“一会儿我带你走!” 凤猷此时已然占了上风,焱逸渐渐呈现不抵的状态,一丈红的心思也被吸引过去。 同时,地上凰嫣趁此机会,蹭到了矮桌底下,对着宫廷一个亲卫使了眼色,那个亲卫给她解了穴道,她悄悄的对着亲卫道:“杀了女皇!” 亲卫点头离去,凰嫣放出手中的信号弹,外面顿时鼓声震天,不知是何种情形。 而内殿中也是一团乱麻,一丈红有些头脑发蒙,这比预期的要乱得多,老爹和女皇的见面,她尚且能够遇见得到,可是如何焱敏的八卦刚刚被她扒出,就出现了那个女主人公了呢? 内殿上,片刻之后突然涌入了上万的士兵,一看就是宫廷侍卫的装束,虎视眈眈的包围了众人,同时凤猷一剑刺穿了焱逸的手臂,两人住了手。 焱逸踉跄的后退两步,窜到了凰嫣身侧,道:“杀!” 凰嫣眉眼一眯,一股狠辣之气淋漓尽致的乍现出来,“江统领,杀无赦!” 带兵进来的江统领站在最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只是道:“统统放下武器!” 凰嫣一愣,遂怒吼,“杀无赦!将一丈红和这些人都杀了!” 江统领继续道道:“放下去器,所有人!” “你是反了不成?”凰嫣可是控制了他的整个家族! 江统领不动声色,冷酷的又一遍,“都放下武器!” “你——”凰嫣抽出宝剑,虽然这几年也练了一些武艺,不过也仅限于杀一些不抵抗之人,遂道:“你找死?” 女皇醇厚的嗓音响起,“江统领,将乱臣贼子抓起来!”; “是!”江统领一摆手,所有的侍卫将凰嫣和焱逸统统包围了起来。 “你们真的不要你们的家人了么?”凰嫣不敢置信,同时焱逸却突然手捂着胸口,吐了一口鲜血。 胸口一阵撕裂的剧痛传出,就像是有什么在体内嗜咬着他的五脏六腑,连带着血液里都沸腾了。 “中毒了?”就是这样一个想法,焱逸不敢置信的看着凰嫣,”是你给我下毒?” 凰嫣眼神飘忽,今晨,她希望即位成功后,能够摆脱焱逸的控制,所以对他下了蚀心毒。 “我要杀了你——”凰嫣赶紧躲过去,可是却冲进了一侧的侍卫群,被一众侍卫包围起来,片刻之间便被擒住。 同时,焱逸痛苦的尖叫着,求救似的看向自己的父亲焱敏,眼中满是“救我——”的信号。 焱敏心中一揪,不由得看向女皇,两人对视一眼,没在多言。 女皇道:“难道你还要心软么?” 焱敏微微苦笑,这个的确不知,可是他知道焱逸向来心狠手辣,对亲兄弟尚且不留情面,何况是是别人,遂赶紧道:“养不教父之过,朕在此给女皇陛下谢罪了!如果不是女皇陛下有先见之明,朕还闭目塞听,做那种养虎为患的事儿呢!” 同时皇城外,焱逸的两万私兵的虽然包围了皇城,可是不知哪里来的三四万大军,复又将他们包围,就这样,焱逸的私兵腹背受敌,损失惨重。 一个满身是血的士兵踉踉跄跄的跑进来,摔倒在焱逸身边,道:“太子殿下,都死了——”然后咽了最后一口气。 焱逸被痛楚折磨着,眼睛发出嗜血一般的红,他不相信,他能够铲除焱国的所有敌对势力,却对付不了一个区区的凰国,一群女人的国家,有何前途可言? 可现在,的确是他输了,他的种种算计,一败涂地,凰嫣反过来给了她一个痛苦的一击,还有父皇,竟然和女皇联手对付的是他和凰嫣,着实不可思议,难道那件事父皇知道了? 他惊恐地站起来,企图靠近焱敏,却因为剧痛而在此跌倒。 焱敏看着这个自己一直疼爱的太子,要不是他心狠手辣,屡次杀害手足,他是不会查他的,不彻查他也就不会发现他不是自己的儿子的秘密,一想到这件事,他就痛彻心扉,那个皇后,他二十年来虽然不爱,却给予无上尊荣的皇后竟然怀着别人的孩子,并且还要谋夺他的皇位。 “父皇——你救救,我——”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同时听到凰嫣疯狂的大笑声,“哈哈哈——焱逸,咱们的阴谋事败了吧?我就知道这不长久,窃夺别人的福报,如何能够成功,这是神明不许的呀,当初如果不遇到你,也许我就跟霸天双宿双栖,可现在呢——” 一丈红无奈的摇头,无情的道:“凰嫣,也许本性如此,所以霸天不喜欢你,即使你不选择这样一条路,你和霸天也终究不是一路人,他一生坦荡光明,爱就是爱,但爱得光明磊落,输得也是大丈夫,可你呢,为了个人私欲,不惜任何手段,如何不败?” 凰嫣眸光瞬间狠毒的扫向她,“都是你,为何所有的好事都是你的?难道这上天只允许你一人作威作福,其他人就只能是一颗尘埃么?” “不,你错了,你错在不是你的你占有了,这就是你的错!” 女皇不想再让一丈红与之废话,遂吩咐道:“江统领,将凰嫣砍头祭旗,祭我凰国今日殉国的将士!” 江统领道:“是!臣遵旨!” 他压着凰嫣向着大门走去,却在经过一丈红的身边之时,凰嫣奋力挣开束缚,拼全力夺过侍卫的佩剑,一剑刺向一丈红,同时口中大喊,“咱们要死就一起——” 此时的凤猷正站在焱逸的身后,防止他逃遁,看到一丈红涉险,想要解救却来不及了,就在利剑即将到胸口时,一道粉色的身影挡在了一丈红的身前,剑入身体的声音,异常的响亮。 “晴雪——”一丈红一惊,晴雪的胸口已然被鲜血染红,她却拂开一丈红的手,道:“欠你的情,晴雪今日还了——” 她趴在地上,慢慢的向着焱逸爬行,眼睛里流出血泪,“焱逸!我背叛你一次,却还你一命,虽然没有按照你的吩咐给她下毒,是我骗了你,可是我用我的命还你生生世世——” 焱逸痛苦的睁大了双眸,怪不得红儿没有失忆?又一个女人背叛他,他这一生利用了无数女人,怎么到头来都是女人在背叛? 晴雪蠕动着血染的身子,拒绝了一丈红的扶持,一点点的靠近焱逸,眼睛里是痴情释然的决绝。 焱逸被蚀心毒折磨得没有了斗志,只是脸色灰白的看着她,苦笑道:“你倒是诚实?你知不知道,如果平时,我会一掌废了你,可是今日本宫发现,黄泉路上,有人陪伴倒是一件好事!” 就在众人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地上的一男一女身上之时,一个黑色的身影,在靠近一丈红后,突然抽出袖箭,抵在了一丈红的喉咙处,大声呵斥道:“你们听着,让我带着焱逸走,否则我一箭杀了她!” 所有人都被这个女子眼中的狠毒眸光所震慑,她如疯了般,一只胳膊圈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中,箭光发出摄人心魄的寒芒。 “红儿!”凤猷浑身散发出嗜血的狠辣之气,他声音如发自地狱的召唤,“放开她!朕让你们走!” 一丈红从声音上听出是千千,焱逸的贴身婢女,对焱逸忠心耿耿,亦或者痴情深种!“千千!你们输了!” 千千一听一丈红的声音,顿时火气上扬,箭尖光芒上过之际,一丈红的脖颈间划出了一道血痕。 “朕让你放了她!”凤猷怒气森森。手中的一枚金属暗器,发出瘆人的寒芒。 第一百三十六章 合,假凤虚凰四面楚歌 “哈哈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么?给我备好千里驹,我要带着焱逸离开!”千千道。 凤猷黑眸里氤氲着庞大的怒气,他手中寒光一闪,分别向着焱逸和千千的胸口射去,同时大喝,“焱逸死了——” 千千稍稍一愣,下意识的看向焱逸,一道寒光暗器,直奔焱逸的胸口,莫入不见,顿时怒火上扬,手中利箭加力之际,一道不曾注意的寒光自她眉毛射入,直接进入脑际,手中的力气顿时虚弱,利箭在刺入一丈红的脖颈三分之际,自她的手中掉落。 同时,千千倒在地上之际,深深的看了眼,焱逸和晴雪交握的手,断断续续道:“主——子——爱你——” 就在一丈红的身子即将落地的瞬间,凤猷旋风般,将她接住,声音里带着从来没有过的害怕和颤抖,“红儿,你别吓我?” 女皇和老爹也匆匆挤过来,围在倒在凤猷怀中的一丈红,脸上都是忧色,看到她脖颈间的血红,真怕…… “红儿,你……”女皇泣不成声,难道让她们刚刚见面就要分离? 一丈红紧紧的闭着双眸,任由凤猷抱着,当一滴泪落在她的脸上时,一声娇笑出声,“呵呵,凤猷!你哭了——” 凤猷本来就是看到千千刚要用力扎入她的脖颈,想着凭自己的实力应该会保她无虞,可是却发现她倒在地上,一点儿生气没有,顿时慌了,以为自己赌错了,自己的鲁莽害了她!情深之处,泪水不由得自眸中顺势而下,滴在了一丈红的脸上。 看着毛茸茸的一对大眼睛,生龙活虎的促狭着看着自己,凤猷一下子如获至宝般将他狠狠的揉进怀中,声音也轻松起来,“那不是哭,是体内的水太多了!” 众人鄙视的看着阗国的九五之尊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水太多? 大家的心情一放松,便都没有注意到,在屋外的一颗百年榆树上,一柄寒光呼啸着,射向大殿,目标是女皇陛下! “噗——”箭入皮肉的声音,将众人想要调笑凤猷的心情,都湮灭无形,同时惊恐的喊叫声自女皇口中发出,“吕千!谁要你救我——” 老爹用两条干瘦的手臂,将女皇的身体护在怀中,一柄淬着剧毒的利箭深深的埋入后心。他笑着无力的依靠着胸前的女人身上,笑呵呵道:“蓉儿,记住照顾好我们的女儿!其实,我和紫拂从来都没有背叛你!” 女皇泪如雨下,挣脱出他的保护,反身抱住他,哭道:“吕千!不要!只要你活着,怎么样都行!都随你!” 一丈红抑制住脖颈间的剧痛,挣扎出凤猷的禁锢,泣不成声,“老爹!你不能不要红儿了!呜呜——” 老爹一向红光满面的脸上,现出黑色之气,他费劲的抓住一丈红的手,和女皇的手,将之交合在一起,无力的道:“咱们——一家终于——在一起了——” 女皇此时无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念了许多年,恨了许多年,最终冰释前嫌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错了,他没有背叛她,她的妹妹紫拂也没有背叛她,可是当年…… 看出女皇的不解,老爹缓缓的抬起手,试图擦干女皇的源源不断的泪水,可是却越擦越多,“不哭——我等这一天等了许久了——不是不想回来,是没有勇气解释当年的行为,当年只是不想紫拂因为我受委屈,又舍不得女儿,才离你而去,可是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切都是错,其实对你,早已感情深种,无法自拔!” “吕千——”女皇震惊的听着他的解释,心中突然满满的,这空了二十年的心,赫然填满。 “好了——”老爹口唇已然青黑,道:“心愿已了,我死也瞑目——” 说完,老爹含笑着闭上了眼睛。 “不——“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在凰国的阴云密布的高空。 一丈红默默的流着泪,老爹最后死去时,如释重负一般,她不是没有看到,也许是对紫拂和女皇的愧疚吧?让他有生之年游离在两个女人之间,当清楚自己的感情时,老爹当年已然后悔,毅然离开了女皇? “母皇——”一丈红虽然心疼老爹的离去,可以看到痛不欲生的女皇,更加的不忍,抱着她,道:“你要为了老爹,好好的活下去,他不希望你不开心!” 泪水已然不能诠释此时的悲痛,女皇缓缓的站起身,声音里显得无比的疲倦,“今日传位太女凰紫,即刻登基!明日为凰国的惟一的男后将军举行国葬!” “是——”侍女应声领命传旨而去。 女皇用尽全力,抱起吕千的尸体,缓缓的走向后殿,声音幽幽的传来,“红儿!朕再陪陪他——” 一丈红不放心,刚要随行,却被凤猷拉住,摇了摇头,“他们要单独呆一会儿!” 一丈红埋首在他的怀中,泪水无声的流着—— 凤猷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不再说话,任何言语也减轻不了亲人离去的痛楚,疼她爱她二十年的老爹,是无法用任何言语,抚平她的心伤的。 静默,在大殿中—— 如果不是焱逸忍受不了蚀心毒的痛楚,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大殿仍旧沉浸在一片悲哀中。 “啊——痛——”焱逸蜷缩着身子,痛苦的看向焱敏。 焱敏心中有了丝丝的动摇,对着地上的焱逸道:“你养了多少私兵?” 焱逸知道此事瞒不过去了,可是心中却还有一丝希望,希望那件事,父皇不会知道才好。 “两万——父皇!儿臣错了,你救救儿臣,母后就儿臣一个,我死了她会伤心的!”焱逸知道焱敏对他长期不理不睬的三妃一后,有一点儿愧疚之心,所以许久以来,对她们总是宽容以待,不曾苛责。 焱敏本欲救他一命,或者让他痛苦少一些,一听他仍然提他的母后,顿时脚步停住,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淡,幽幽道:“逸儿,一直以来,朕待你最好,可是如果不是一年前,朕偶尔听到你母后提到的事,仍旧被你们母子蒙在鼓里,虽然朕不喜欢你母后,也感觉冷落了她,可是朕并没有亏待她,在生你们之前,朕也对她疼爱有加,可是朕万万想不到,她竟然欺瞒朕,将一个别人之子,冒充朕的儿子?” 眼睛顿时眸眼圆睁,随即眼中的期冀之光覆灭,同时苦笑道:“原来你都知道?怪不得,你牢牢的把住皇权?” “朕念有养你之情,不忍杀了你,可是你却将朕的儿子悉数除尽,今日你的失败,不也是自食恶果么?”焱敏一想到自己的三子四女不是被杀就是被软禁,便有些气结。 “哈哈——”焱逸此时眸眼猩红,挣扎着坐起来,忍受着体内的巨大痛苦,狠狠道:“怎么样?你杀了我,你也没要继承人,你的江山也是别人的!何不将他给我,我会让你安度晚年,毕竟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焱逸好恨自己不是皇族,名不正言不顺的,恨自己的母后,竟然在皇宫内院,给父皇戴绿帽子?恨自己的血统不纯正。 焱敏微微一笑,可笑的看着他,“你休想!朕虽然没有自己的儿女,可是朕宁可禅位他人,也不会给你,不为别的,只因为你心术不正,焱国建国几百年,如何能够毁在你的手里?” 焱敏对着大殿外喊道:“无争!将太子废掉武功,押回焱国,为我死去的儿女守灵!”他还是对他下不了手! 凤猷眉眼微眯,一丝不确定和狐疑在心中萦绕,遂出声阻止,“慢着!事情不清,谁也不能走!” 对于凤猷的出声,焱敏颇为不解,虽然对这个阗国的帝后二人他是颇有好感,可是毕竟这是焱国内部事务,还不用别国操心,遂疑惑的出声,“阗国皇帝,可是有何疑问?” 凤猷道:“第一,焱逸要害朕和皇后,你不能带走;第二……” 凤猷只是看了看秦淑妃和焱敏双手交合在一起,显然两情缱绻,不言而喻,自己的猜测得到证实的时候,心中反倒没有那么惴惴不安。但是他们还欠他一个解释不是么? “够了吧?该给朕一个答案了吧?”凤猷抱着一丈红,好整以暇的坐在大殿上的一侧,声音宏大,震撼得所有人为之一凛。 他是对谁说的?所有人都很害怕他的声音,不解的看着他。 唯有红刹微微勾唇,死家伙!此时还耍帅! 凤猷坐下后,便旁若无人的不知从哪里弄出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药粉倒在手心里,细细的给一丈红的脖颈处上药。 焱敏疑惑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当然,只有秦淑妃知道,这一声质问,是针对她!当然她本名是焱淑儿!焱国的王爷之女,和焱敏是族兄妹! 她眼神无比清明的看了看焱敏,手中握着他的手,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既然老天让他们重逢,就这样挺好,为何人过半百了,还不能为自己活一次? 她缓缓的拉着焱敏走到凤猷和一丈红的身前,一字一顿,却无比清晰的道:“猷儿,你问过我,谁是你的父亲,可是我不想让你纠结于两国伦理之争,遂隐瞒了,今日你都看到了,他就是你的生身之父——焱敏!” 虽有猜测,凤猷还是抬头看了看焱淑儿的眼睛,他竟然是父母逆人伦产下的儿子?虽然不是亲兄妹,可也是同一个姓氏,这在三国是不允许的! 同样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焱淑儿,都等待着他们的解释—— 其中最震惊的莫过于焱敏了,她说什么?自己是凤猷的父亲?没有听错吧?凤猷不是阗国的太后所生么?自己跟阗国的太后绝对没有一丝瓜葛呀? “淑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质问,只是想要找到真相的期冀! 焱淑儿有些心疼眼前的这个男人,尤其是当听说焱逸将他的儿女几乎都伤害过后,更加对这个男人痛心,他为了她,从此未步入后宫半步,她不是没有听说,也不是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好,可是为了保护好他们的儿子,她不得不将自己深藏起来。 即使是他,她也不能找,毕竟凤猷的安危最重要。 她用一只手紧紧的拉着焱敏,就像找到了至宝的孩子,声音虽不大,却清晰道:“焱敏!他是你的亲生儿子!” 声音不大,温柔至极,听到了焱敏的耳朵里,就仿佛是三月的春风拂面,四月的润雨如酥。 “朕的儿子!是你和朕的儿子?”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的惊雷,让人震惊的之余,还有不敢置信。 焱淑儿黑眸精亮,里面有对他的疼惜和笑意,“是你和我的儿子!当年我生下他之后,父亲将他留下,逼着我嫁给了阗国皇帝,为了他,我只好忍受着骨肉分离的痛苦不告而别!” 凤猷在最初证实了心中所想之后,便一副冷漠的样子,只是给一丈红上着药,其他事情,两耳不闻。 一丈红却张大了嘴巴,愣愣的看着凤猷,不敢置信的双眸在焱淑儿和焱敏之间流转,耳朵恨不得再长出两只,就怕漏掉什么宫廷秘闻。 焱淑儿继续道:“可是在阗国的皇宫里,没有一个儿子的确寸步难行,为了能再看到你和儿子,我努力的和那群妃子们周.旋,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皇上将皇后的儿子寄养在我的宫中,那时候,那孩子才出生满月,我细心的抚养,就怕有了闪失,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他还是在一场瘟疫中死了!” 焱淑儿说着,眼里还是掩饰不住的害怕和痛苦,焱敏紧紧的抱着他,给予她力量和温暖。 “后来,我害怕被皇上问责,便将宫外的猷儿偷偷的运进宫中,那时候,猷儿大他三个月,我偷偷养了一年,才对外领出去见外人!所以凤猷是你我的骨肉!” 随着焱淑儿的述说,焱敏掩饰不住的激动,眼睛已然在凤猷身上,偷偷的瞄了好几个来回。就像已经近在眼前的宝贝,一碰就会失去一样的小心。 可是凤猷却酷酷的连眼皮都没有撩一下,只是抱着一丈红,安慰着她的伤口。 一丈红心中暗笑:该死的!还帅酷!这可是认亲大会! 虽然老爹的死在她心中冲击不小,可是焱淑儿的故事,让她暂时忘了悲痛,只剩下震惊和八卦的心思。 焱敏此时的目光带着炽热的光芒,“猷儿!我的儿子!”焱敏饶是再镇静,突然天上掉下来一个儿子,还让他语无伦次,这是上天的厚爱,没有让他断子绝孙,意外的给了他一个如此优秀的儿子。 关键这个儿子还是焱淑儿给他生的,这是他一辈子求之不得的! 看到焱敏激动的一喊,凤猷仍旧没有抬头,一丈红是在忍不住,使劲的用胳膊捣了一下他的胸膛,引起他的一声闷哼。 “干什么?”凤猷闷闷的问道。 一丈红尴尬的看着焱敏,小声对凤猷道:“叫爹——” 凤猷别扭的道:“朕没爹——” 一句话,几个人脸色都变了。 焱敏尴尬—— 焱淑儿有丝痛苦,以为凤猷还是不能原谅当年自己的行为。 一丈红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个该死的男人,明明心里很高兴找到自己的亲人么,还装作冷漠的表情。 要崩溃的却是焱逸,他如何也不能相信,绕来绕去,凤猷会是他父皇的儿子,而自己却是野种,他多少年的骄傲,就这样付之东流—— “啊——”突然一声大喝,他用尽全身的力量冲向焱敏和焱淑儿的方向,而焱敏和焱淑儿的后面就是凤猷和一丈红的位置,如果他们两个躲开,那么势必会损伤凤猷和一丈红,如果他们不躲,看到焱逸要自爆自己的决心,焱敏突然发现,他在面临着生死诀别。 “让开——”凤猷大喊,可是却看到焱敏和焱淑儿,紧紧的抱在一起,用身体给他们挡了一道人墙。 ~~~~~~~~~~~~~~~~~~~~~~~~~~~~~~~~~~~~~~~~~~ 特别感谢麦晓梦一直以来的陪伴与支持,还有你的花花,也谢谢一直以来一些孩子们的鼓励,如果不是你们的不离不弃,斋很难坚持到现在,这是我成长下去的动力,偶是个新人,有很多不足,可是真想用我的勤劳来补拙,我会继续努力的,关于这个文,不想写太长了,具体下一部,考虑是写一个关于一个《皇后六嫁》的故事,还在架构中,估计年后能上,希望喜欢这一类型的您,继续关注——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合,逐风流命定八劫(大结局 准备自爆的焱逸,只想破坏这种和谐美景,他不能允许别人幸福结局,自己悲哀收场。所以用尽毕生功力,不惜玉石俱焚,也要鱼死网破。 随着风驰电掣般的以身体为弹弹射而来,凤猷的三千发丝突然根根直立,一手将一丈红抱在胸前,嘱咐道:“娘子!抱紧我——” 同时身子凌空闪电般跃起,一只手抓住一个,将焱敏和焱淑儿生生的分开,一跃而起,升起数丈,在数丈高的横梁上落脚,四人站稳的同时,只见下面焱逸身体如火药般撞击在刚刚凤猷和一丈红做的位置,轰然爆炸,血肉横飞,飞起来的尸块竟然四散开来,大殿上来不及躲开之人,被他的血肉沾染,悉数非死即伤。 “啊——”眼睁睁的看着焱逸死的如此悲惨和决绝,一丈红不由得心头翻江倒海,“呕——”一声,胃里不多的东西悉数吐出,人也瞬间昏迷过去—— 一年后,阗国。坤徳宫。 “来人——”一声男人的暴喝声从坤徳宫的寝宫传出—— 李元本来就守候在寝宫门外,听到刚刚进去的凤猷的暴怒声,不由得一凛,这是一年以来,第九次听到这种声音,每次来到坤徳宫,他都担心皇上发出如此歇斯底里的声音。 难道这次又是皇后—— 推门进去,果然,凤猷怒发冲冠,一手抱着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一边恼怒的看着进来的李元,一边狠狠的道:“人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 李元低头不语,难道又跑了?皇后啊,皇后!为了你,老奴这一年被皇上修理了九次了,这一次不知道还怎么折腾呢? “皇,皇上——皇后她?” 李元话未说完,就听见凤猷幽幽道:“皇后离宫出走,朕的皇儿十分挑食,以后每次麟儿喝奶前,你给试试奶水好喝不?直到找到皇后为止!” 呃?李元头上天雷滚滚!皇上!是皇后跑了,可是用不着罚他喝人奶吧?还试试奶水?他长这么大哪里知道那个东西什么味道好喝?不带这么玩人的,皇后娘娘啊,这都第九次了—— 看着皇上放到他怀里的冲着他坏笑的奶娃娃,李元欲哭无泪—— 凤猷满脸的气恼,红儿!又不乖,这次不信你就能逃出朕的手心,前八次还不是不到三天,便乖乖的回来了? 自从凰国回来后,一丈红昏迷醒来后得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女皇禅位后,便为了吕千殉情自杀在他的棺木里同棺而葬,而好消息就是她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对于自己的父母,爱情虽圆满,但命运却凄惨的爱情故事,一丈红虽然悲伤了好久,但也知道,父母的离去,也是他们最好的选择,老爹要不是为自己挡了刺杀,不会死,她心痛!可是知道老爹不希望自己期期艾艾的活着,尤其是自己已然有了孩子,遂处理好丧事,交待好国事,便回到了阗国。 如今阗国、凰国,两国皇帝缔结了秦晋之好,自然两国皆大欢喜,也没有了边界纷争,只不过各国保持着各国的风俗习惯,但是做决定的却都是凤猷,自从自己登基后,一丈红便将所有的国事都推到了凤猷的身上,自己做了甩手掌柜的。 于是,凤猷每日里政务缠身,而他的唯一的匪后一丈红,却总想着离开皇宫,出去游玩,即使肚子里有个球,也没有断了她的壮志——做个快乐的土匪! 于是,玲珑山上下,便出现这样的画面,一个劲装的红衣女子,一双黑眸里透着精明和灵动,鼻子小巧精致,小嘴里在看到过往的客商时,便会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咯咯咯——站住!劫钱,劫色!” 而有幸被她劫到的不是朝中的大臣,便是宫中的侍卫假扮,没有一个是曾经她在玲珑山生活的十八年里,痛快的做土匪的快活经历。 今日,天气似乎格外的好,一丈红虽然悄悄的回到了玲珑山,偷偷的穿上了自己的一身行头,这次决定走远一些,不再山脚下,要不,还不知道劫了哪个高官呢。 在树上等到了太阳偏西,终于远处传来的一阵数量不菲的马蹄声,引起了她的注意:肥羊啊!难道这次还能劫个美男?呵呵,那可不错,每日对着凤猷,看够了,要是换换口味儿也不错—— 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一丈红刚要窜出去,身体却陡然被人抓住,一惊之后,对上一对比女人还好看的眸,“红刹!你想吓死我?” 红刹红唇一撇,眉眼一挑,妩媚无双,“该死的!这么好玩,怎么不叫我?要不是你家那口子疯了似的找你,还不知道你又出来玩了呢?” 一丈红拍掉他放在她身上的手,撅嘴道:“少来了,你跟着出来?凤猷猴子似的,再误会咱两私奔了怎么办?” 红刹噗嗤一笑,“哎——如果你愿意,我倒是乐意私奔!” 一丈红一副“你想得美”的模样道:“好了,大鱼!你看至少有二十几人,看那车子,就知道一定是一条大鱼!发财了,发财了——” 红刹一撇嘴,嘟囔道:“阗国和凰国都是你们家的,你还要抢百姓的东西?” “那怎么一样,居安思危嘛!一旦日后没钱了,也好存点儿私货!或者攒点私房钱,养个小白脸之类的也好!” 红刹眸眼一亮,顿时一脸的精彩,“养我如何?” 一丈红浑身一个机灵,对他毛上来的手,狠狠道:“再毛手毛脚,打你入冷宫!” “且,说好了,如果凤猷不要你,你就带我走!哎,你不要那个眼神儿看着我,会让我误会你看上我了?”红刹无耻道。 一丈红扶额,这人没下限, 这时,他们的左侧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还好赶上了,大当家的!今日劫谁?” 一丈红和红刹回头,对上倪禹一双兴趣盎然的脸,该死的!哪一次都能看到他! 一丈红发现偷跑出来九次,就遇到这个纨绔子弟九次,每次都是在玲珑山附近,难道他堂堂一个将军,就没有事情干?连霸天都每日在帮着凤猷处理朝政,他可倒清闲,就知道玩!跟自己倒是挺像! “别吵!”一丈红眼看着对面的马车近了。 还是不要理他了,对付眼前的大鱼要紧,底气十足、高声呐喊,“抢劫!劫财,劫色——” 后面跟着飞下来的红刹听了她的话险些崴了脚,好不容易稳住心神,看着一脸英气逼人的一丈红,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失态,雄赳赳的站在了她的身旁。 而对面的一辆豪华马车里,却赫然听到一声清晰的低笑,同时一个明显掐着嗓子的声音传出,“那是劫财呢?还是劫色?” “当然是劫财!”倪禹道。 “当然是劫色!”一丈红道。 “人不风流枉少年!”红刹幽幽道。 红刹笑声绽放在黑夜里,“大当家的!要不咱们开个会,研究一下到底是劫什么?” 红刹真怀疑,传言是否有假,她哪里是一个大当家的料?这个女人是如何养活了她的二百个弟兄的? 如果他知道,那二百个弟兄,大部分时间是在开山种菜的话,就不会怀疑了,而下山抢劫,只是一丈红平时的小爱好,是一个体现个人价值的小怪癖! 只有在抢劫中,才能让他感觉自己的个人价值是多么的重要,才能体现没有了她,多少人会流离失所!没有她,人生该是多么的枯燥乏味、不完美! “呵呵!”车里的人,听到三人的回答,不由得放肆的一笑,沙哑着嗓子道:“你们都退下,将钱财拉走吧!回去禀报夫人,就说今日我到玲珑山这里被劫色了!等大当家的玩够了,我再回去!” 于是,守卫豪华马车的那些人,大约一共二十几人,麻利的答应了一声,“是!”便转身离去,眨眼之间,便消失在夜色中—— “哎——回来!谁让你们走的,我打算劫财的!”一丈红着急道。 红刹微微挑眉,看着车里的人,虽然没有露头,他怎么嗅到了酸酸的味道呢?不由得抱着肩膀,看一丈红接下来要如何,毕竟凤猷的这个皇后娘娘,可是引起了他的不少的兴趣呢。 一丈红许久未用的竹杖,一下子砸在马车的车辕上,道:“喂!你怎么不按规矩来!没有这样的,抢劫的,哪能听被抢的呢?不行,我改主意了,劫财!” 倪禹不知死的附和,“早听我的,这功夫都劫完了,女人!就是好.色!” 车里半天没有回音儿,一丈红都怀疑是不是他偷着跑了时候,突然听到沙哑的声音道:“不行!只能劫色!我都跟夫人告假了,你不劫色岂不没法交代?” 一丈红这个火啊,真是好久没抢劫了,难道世道都变了,抢劫的还得听被抢的?“大胆!姑奶奶说劫财,就劫财!休要废话!倪禹!杀!” 说着,二人,也没有了耐性,便奔着车门而去,想着,他的属下走了,可是他身上走有些财物吧?总比没有好。 就在二人挑起车帘的瞬间,一个紫色的身影,从车内飞出,同时,一声呵斥,“我都做好献身准备了!非得劫色不可!” 说着,该人以鬼魅的身形绕过了持剑的倪禹,转到了一丈红的身后,点了她的肩部的穴道,扛着她便奔着玲珑山寨而去—— 倪禹在后面提着剑狂追,“你站住——不得放肆——” 后面的红刹也运用轻功,缓慢的向着前面三人追去,幽幽的道:“白痴!人家两口子的情趣,你跟着后面倒是起劲!” 前边的倪禹哪里听到了红刹的话,如果听到,他绝对不会去玲珑山寨里,也不会被揍得乌眼儿青回来。 被扛着的一丈红咆哮着,大叫着,手里锤着,脚下踹着,她嘴里诅咒着,“你放我下来,要不然让你断子绝孙!” 紫袍男子浑身一僵,明显的身上怒气膨胀,更加的快速的找到了一间房,扔她到床上,道:“今日你必须劫色!我就想被你劫!” 一丈红哭笑不得,这算不算阴沟里翻船?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看着这个紫袍男子,听着他沙哑的声音,里面明显情欲高涨。 “喂!要不,我给你财宝,你不要让我劫色了行不?” 男子明显心情颇好,隐忍着笑意问道:“为何?” 一丈红小声的嘟囔道:“我家孩子他爹,是个醋坛子!要是让他知道,我在外面沾花惹草了,非得宰了我不可!要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到你长什么样儿,要是好看也就罢了,要是不好看,你说我多亏啊?香消玉殒、红颜薄命!” 越听,紫袍男人,身上明显罩上了一层滔天的怒气,让她感觉此刻的危险,心中暗道:不知红刹怎么还没来? 心想,倪禹和红刹武功不低,为何还没有赶来,莫非被这个男人吓住了?这次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做成土匪,倒真真劫色成功了一回。 “不行!虽然我很丑!但是你必须劫色!反正是被你劫的,到时候我娘子怪罪,我也是受害者!”紫袍男子竟然开始脱她的衣服。 动作开始一丈红便不干了,这种事儿明显她不划算的,遂赶紧道:“你放开我!要不然让我夫君灭你全族!告诉你,我夫君可是个厉害人物!” 紫袍男子停住动作,问道:“你男人不是小气嘛?” “谁说的?他是个大人物!你招惹不起的大人物!” “反正你也欲求不满,姑且牺牲我自己满足你吧!”紫袍男子此时的手已然在她的身上游荡。 一丈红继续恐吓,“如果你再不拿开你的爪子,我保证他明日就会变成烤猪蹄!” 紫袍男子心情大好,继续剥她的衣服,“好呀,明日变成猪蹄,我也愿意!” 这时,外面倪禹终于找了来,眼看就要破门而入之时,紫袍男子突然从身上扯下一块玉佩,准确无误的打在了倪禹的一只眼睛上,“啊——”之后,便听见他匆忙跑远的脚步声。 一丈红心中嘀咕:不够义气,如此就吓跑了? 殊不知是倪禹看到了一块儿熟悉的玉佩,不跑?难道等死? 被剥得精光的一丈红发现,在这漆黑的夜里,她被人家轻薄了,或者说得好听一些,是她劫色成功了,可是悲哀的是,被劫色的对象,竟然一晚上不知道餍足一般的,折腾她是骨软筋酥,直到次日午时过后,才缓缓醒来—— 醒来后,便对上一对熟悉清润的笑意浓浓的双眸,脑中突然浮现昨日的场景,不由得一愣,“啊——夫君!我被劫色了——” 一丈红双手捂着关键部位,起身惊呼。 凤猷好整以暇的眸中满是笑意,幽幽道:“我知道——” 陡然一件紫色的龙袍赫然散落在地上,一丈红眸中现出一丝危险的光,亏她昨日在被轻薄前,还想着今日要以死证清白,原来这个被她劫来之人就是她的宿命——凤猷! “呵呵——”看着一丈红傻傻的模样,凤猷心情大好,“红儿!你劫夫八次都是同一人,难道还不信命么?” 一丈红耷拉着脑袋,无奈的躺了下去,被他搂着的身子,在他的***下,又是一番轻颤,“哎——信命!阗国三代后,女匪为后!一统天下!这就是你我的宿命!” “红儿,不满意嘛?” “啊——不要了——” …… 后来,焱国皇帝焱敏在继续主政五年后,退位!带着爱妻焱淑儿隐居。而凤猷继承了焱国的皇位,从此后,三国和平统一,没有硝烟,没有战火,三国后来定国名为龙盛国,都城林安,国主凤猷一生只有一后,二人生二子二女,长子名焱君临,在二十岁时,继承皇位,而他们的父皇母后,从此逍遥江湖、打家劫舍—— ~~~~~~~~~~~~~~~~~~~~~~~~~~~~~~~~~~~~~~~~~ 《匪后》完结了,虽然斋尽力写了,可是肯定还有不足之处,希望看过的能给予评价,不管好坏,都是对斋的督促和鞭策,我的下一部暂定题目为《情劫,千古一后》,如果改名,会公告的,尽量年后便发文,希望能够顺利,大家喜欢的话,多关注一下斋的完结的两部文公告区《九岁庶女为妃作歹》和《匪后风流,八劫压寨夫君》 有不足之处,但是斋的心力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