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男症候群(nph)》 1.入校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今后你所负责的学生宿舍楼就是这一处。我们学校薪资待遇比别的学校都高,又是8小时轮班制,工作也轻松,只要学生在宿舍没惹什么大事就行。如果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话可以问我。” 带着陈四非参观工作环境的女老师,见对方一路沉默寡言,便主动提问。 “上一个宿管,是因什么原因离职的呢?” 陈四非站在楼道口处,看到角落有一个旧烟头,便用纸巾包住捡起,若无其事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女老师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过身为有丰富招聘经验的人,她面不改色。 “她身体不适,辞职回老家养病了。你也知道,宿管一般都是一些中年阿姨,身体上也比不上年轻人。” 女老师也不懂陈四非那么年轻,为什么要来做宿管。现在的环境确实不好找工作,陈四非一个二本毕业的要找这么高薪的工作很难。很多人也是看中高薪这一点,但都没做几天就跑了。陈四非才25岁,也不知道能顶住几天。不过她也管不着,也不想多嘴。招到人就好,她的业绩也就稳了。 女老师看了一下时间,学生快下课了。她对陈四非说:“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慢走。” “那我走了。”说完,女老师快步离开了。 陈四非走进宿管室,空间不大大小,最里面放着两张架子床,床上都是空的。靠近门的这一边摆了一张办公桌,有一台电脑,其他角落旁边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工具。 她从里面搬出一个人字梯,把楼道口的监控摆正。摄像头没坏,正在工作。 陈四非回到宿管室后,拿出手机发出一条短信,不久后她便收到这所学校的实时监控。 下课铃响起,陈四非首先听到的不是上楼声,而是拖着拖鞋的下楼声。还没等陈四非出门看看情况,下楼的人却大摇大摆出现在门口。 “哟,又是新面孔。” 说话的是一个染着黄毛的女生,化着妆,光靠近她就能闻到浓浓的烟味。 “你没去上课?” 陈四非忍着让她不适的气味,皱着眉问。 黄毛女生讥笑着看向陈四非,对方年龄一看就不超过三十岁,戴着一个黑色方框眼镜,头发用鲨鱼夹夹起,穿着宽松的雪纺短袖,一条黑色中裤,以及一双带花的坡跟凉鞋。 “别多管闲事啊,大婶。” 陈四非没说话,继续忙着手里头的事,她还没在宿管室装监控呢。 黄毛女生见陈四非识趣,得意地离开了。 学生上不上课,陈四非并不关心。他们的家长和老师都不管,她为什么要管?像这种学生,大多数出到社会不是靠家境换了一身皮,就是被社会教育得脱一身皮。她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管理学生,当什么合格的宿管。 “你们今天看见了吗?我们楼下又来了一个新宿管。” “看见了,看起来挺年轻的。” “年轻有什么用,对她们来说没用的。” “嘘,别让她们听到了,小心找你麻烦。” 今天不是陈四非值夜班,她离开学校回到了家。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个简易住所。房里除了一张床,一个75寸大的显示屏,一个冰箱和角落摆着的几个纸箱,没有其他大件的家具。 陈四非把宿管室的摄像头和窃听器连起来,监控画面便出现在显示屏中。 今晚值班的宿管叫符月同,四十三岁,是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女人,陈四非下班前还和她打过照面。可对方见到她时说了一句“这么年轻就来做宿管,真没前途”,语气中有那么一点敌意。 当时陈四非也只是笑笑,没准符月同以为她是来卷的,怕自己没了工作才这么敌视她吧? 不过符月同怎么想,她并不关心。陈四非只是想知道符月同没有像另一个宿管一样有个校董亲戚,她是怎么做得下那么久的?这所学校可是一年出现几次女学生被霸凌的事件,只是大多数都被学校和学生家长压下来了。 已经到门禁11点了,陈四非见符月同已经回到宿管室,坐在电脑前输入,之前应该是例行去检查这楼的各宿舍的人数。 陈四非看得有些无聊,昏昏欲睡。 在凌晨一点三十三分,宿管室外面的窗被大力拍响,陈四非通过窃听器听得出来是好几个学生。 “快把门给我开了!” “死了吗?快出来!” “还不快死出来!” 符月同面对她们,屁都不敢放一个,打开宿管室的门赶紧出去给她们开门。 “下次机灵点!开个门都那么慢。” 进来的四个女生衣着暴露,满脸浓妆,一身满满的酒气烟味。 符月同敢怒不敢言,好在保安队长巡逻走了过来,她们心情好不想闹大就上楼了。 保安队长叫林兵,也是某个校董的亲戚。50岁,和另一个宿管是表姐弟。 符月同摆着一张臭脸回到了宿管室,林兵也跟着进来,还把门锁上。 “别生气了,都是些小孩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 林兵抱住符月同,上手就往她的大奶子捏。 符月同正在气头上,“小孩子?哪有小孩穿那么骚这么晚才回来的?嘴都不知吃过多少根鸡巴才会说话那么臭。” 林兵对符月同的报怨已经司空见惯,“我不是来了吗?她们打不了你,你有我罩着。” 他短肥嘿呦的手已经伸入了符月同的裤档。 符月同也被林兵摸得发痒,也伸手去解他的裤子。 林兵见有一架床已经铺好了被子,就和符月同倒在上面赤身裸体地操干起来。 陈四非把显示屏关掉,只带了耳机,她真的没有兴趣看大肚子男人蛄蛹。如果那男的低下头,肚子的肥肉都能挡住他那已经勃起的男根吧?真难为符月同那么卖力演叫。 不到五分钟,那对男女终于停了下来。 陈四非从窃听器里听到陈兵说:“还是在床上干舒服,你终于肯搬来住了?” 里头沉默了一会,陈四非才听到符月同说:“不是我的,是那个新来的。都怪你,明天她来了发现了怎么办?” “这有啥,你今晚晾到外头去去味就行了,又不明显。要是她意见,明晚她值班我再来跟她说。” “得了吧。你以为我不知你想什么?人家能看上你?” “嘿嘿,这谁知道呢?” 陈四非听到林兵出了门,她拿下耳机,倒头躺下。 “还以为符月同和那些女学生有什么交易呢?就这?那肥猪还想打我的主意?” 虽然陈四非很心疼钱,但在宿管室的那床上所有东西,明天还是扔了吧,晦气。 2.小惩性骚扰 夜班是晚上十点到次日早上六点。 陈四非提前半小时到宿管室,她看向她的床铺,上面已经被整理得和她昨天离开时一模一样。 另一个宿管叫吴芬,看上去比符月同好说话一些。也许是因为不担心自己被开,所以对陈四非没什么敌意。 “我来上班的时候,看见符月同动你的床铺。”吴芬悄悄地和陈四非说。 得,是个爱说八卦的。陈四非不觉得自己和她有多大交情能让她这样,只能说吴芬本身就是一个大嘴巴。 “是吗?可能是符姐见我床铺乱,看不过眼帮忙整理了。” 到了十一点门禁,陈四非分秒不差,准时把大门锁上,然后拿起登记本上楼检查人数,她从最高层最里间开始查起。 “叩叩叩” 陈四非敲了响了810的宿舍门。 “开门,宿管查房。” 不久后一个女生开了门,她探出身子对陈四非说:“阿姨,一共6人,没有缺席。” 看来这个女生是舍长。 “今天开始,我要亲自进门检查。” “啊?好的……” 虽然有些意外,但女生还是乖乖让陈四非进来。 陈四非照着810的登记名单读名,确实是六个人都在,看来不是这个宿舍。 “以后我值夜班时,我都会进来点人数。” 之后陈四非每检查完一个宿舍,都会说这句话提醒她们,她会一直这样做。 一直到她检查505之前,她的检查都很顺利。 505宿舍的人甚至没有开门,只是对外喊已经齐人了。 “开门,我要进去检查。”陈四非在门外说道。 里面的人听到陈四非的话后一阵爆笑。 “哈哈哈……新来的阿姨,那两个阿姨没告诉过你,舍长直接报数就可以了吗?” “我再说一遍,我要进去检查。” 从陈四非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只是又一遍告知里面的人。 可505的门还是没有开。 “好。505宿舍全员缺席,今晚我就会通知她们的家长。” 说完,陈四非又开始检查下一个宿舍。 听到陈四非说要通知家长,其中一个女生很担心。 “怎么办?要是真叫了家长,我会被我妈打死的。” “怕什么?有敏敏她们呢。之前那些没有眼力的大妈不就是被她们赶跑的?” 505宿舍现在只有两个人,是四人组的跟班。她们不同班却刚好分到一个宿舍,也是因为有后台。而吴敏敏是吴校董的女儿,是她们最大的后台。 除了505宿舍外,其它宿舍都很顺利。 陈四非回到宿管室,看着505宿舍的人员名单:林临晓、罗飞婷、邹英、王瑜、童小悦、吴敏敏。 宿管是并没有学生家长的电话。陈四非可以从别的途径得到,但她不想,这不是她主要目的。 陈四非按流程把505全员缺席的事上报她们的班主任,还有在学校几个管理群群发。至于有没有人通知她们的家长,那并是她关心的。 凌晨1点51分,宿管室后面的窗被拍响。 “快出来开门。” 陈四非打开窗看着外面的几个女生,把登记本和笔伸出去。 “可以,先登记,之后把检讨书补上。” 普通学生的话,晚归了自觉理亏,都会软磨硬泡宿管开门。可对于已经在这横行霸道已久的吴敏敏她们,可不会这么做。 “我登你妈个逼。” 其中一个黑红挑染的女生一把将登记本撕个粉碎。 黑红挑染的女生叫邹英,小麦色肤色,高颧骨,薄唇且戴着唇钉,是这四人组之中脾气最爆的。 “呼~干得漂亮!” 为邹英吹口哨的是林临晓,黑长直,最有特点的是一张网红脸,未成年的脸已经动过不少刀子,自称像当红d女星。 “你们两个,要是把这大婶气哭了怎么办?大婶,你没事吧?” 罗飞婷棕色短发,眼睛很大,看着很乖,如果不是知道她是百人斩女高中生的话。 “哈哈哈哈哈……” 罗飞婷的话引起邹英和林临晓的爆笑。 “大婶,你记性很差啊?” 那个开始一直看戏的吴敏敏说话了,就是陈四非第一天工作遇到的那个黄毛女生。 “你们这种态度,我更不可能放你们进来了。我先通知保安室和你们班主任吧。” 陈四非颤抖着手,将要打电话。 外面的四人组气不过,疯狂地砸门,砸窗户,一边辱骂陈四非。 “你这个老贱人!” “出来,看我打不死你!” 这么大的动静,宿舍楼里的学生纷纷起床到走廊看戏。 还有不少学生还偷偷拿起藏着的手机录像,传到自己的社交网站,想引一波关注。 很快保安和几个男老师赶了过来,四个女生停止了动作。 陈四非出去把大门打开,保安队长便出声质问:“你怎么不让她们进来?让学生这么晚在外头,你是怎么当宿管的?” “她们将近凌晨两点才回来,我让她们先登记,她们还把登记本撕了。” 陈四非对林兵的质问,面无表情地表述着。 “有什么事都让学生先进来再说。” “走廊那些同学赶紧回去睡觉!” 吴敏敏四人一脸得意地走进宿舍大楼,甚至路过陈四非时还故意用力撞上。 男老师们也让她们先回宿舍,说处分要明天等校领导通知,就离开了。 林兵觉得现在是对陈四非下手的最好时机。等其他人走了,他走进宿管室,把门关上。 “小陈呐,你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她们。估计明天你就要被抄咯,这么高薪轻松的工作可不易找。现在的大学生多得像路上的鸟粪,不值钱。” 林兵依靠在工作桌上,像一个长辈一样说着担忧,如果他色眯眯的眼睛没有打量陈四非的话。 “哦?那林队长有什么办法?” “我是校董的亲戚,也是那丫头的长辈,看在我面子上……所以小陈,你也不想没了这份工作吧?” 见陈四非没说话,林兵以为她默认了,伸手要向她的胸部袭来,却被陈四非快速抓着他手指,狠狠往后一掰。 “咔嚓” “啊……唔唔” “咚隆” 陈四非用卷起的老式日历塞进林兵的嘴中,又将他双手往后擒住,把他摔在地上。 “死肥猪,要是不想曝光你性骚扰女同事,还有不想你和符月同上国产区的话,离我远一点。懂吗?” 陈四非的语速和平时无异,可却让林兵觉得,他就像被狮子压在爪下随时会被断喉的猎物。 林兵又痛又怕,他只能流着泪唔唔猛点头。 陈四非放开了他。 “手上的伤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压断的,记住了吗?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林兵从地上爬起来,把日历从口中拔出后,撒腿就跑。陈四非那干脆利落的动作,他可不认为在这种条件下自己有能力反抗。 陈四非看着林兵逃跑的身影,狂躁感的出现让她使劲压住。如果是在外头,不见血她可是停不下来的。 “算他走运。” 3.两天被辞退 #西原中学四女孩打砸宿管室#的事上了热搜,网上还有好几个不同视角的视频。 深夜未睡的网民纷纷吃瓜: “哇,这是黑社会还是学生啊。” “又是西原中学?那学校上一阵子不是因校园霸凌上过热搜?” “那四个女的穿得真骚。” “学校是干什么吃?这么久都没人来阻止?” “我有亲戚在X市,他说那个学校丑闻不少。” “没看视频的先看吧,肯定很快就会压热搜了。” 也正如那位网友所说,热搜被学校花钱撤下,视频也被删了。 今一大早,西原中学各班班主任要求学生不能再上传这些视频,不然被抓到会严厉处分! 学生为了顺利毕业,为了不被区别对待,只能服从,对学校发生的丑闻一概不讨论。 吴校董要求西原校长辞退陈四非,他觉得事情闹得这么大,是这个宿管的原因。他让学校写通告,暗指是宿管没有给学生开门,让学生们自尊心受辱才让学生们做出这么反常的行为。 对于这个说法,信的人还不少。特别是一些因不按规定受过宿管冷脸的人,他们认为肯定是宿管做得很过分,学生是被逼的。 也有看过几次被压热搜,对这个学校印象很差的人不信,他们觉得宿管很无辜,她只是按规定工作而已。 不过不管网友们信不信,陈四非目前正收到被辞退的通知。 “陈女士,经过这两日你的工作表现,校领导觉得你不适合这个职位。我们会按N+1给予你补偿。” 陈四非笑了笑,没说话。 结清工资后在一个女老师的陪同下回到宿管室,也就是她入职时带她来的那位。 她们可没有这个交情能让对方来送她,对方是来监看她是不是只收拾自己的东西。 从宿舍楼出来后,陈四非觉得斜上方有一股视线盯着她。她转身抬头一看,是在五楼的吴敏敏。 吴敏敏那表情,如果出现在陈四非的狂躁期,估计会被扇到看不出表情吧? 林兵远远看到陈四非向大门走来,便躲在里面,让其他人去检查她带出的物品。 林兵今早听到陈四非被开了很高兴,但他还是不敢出来嘲讽。凌晨的教训让他感觉到陈四非是个狠人,若是把她惹火了捅他几刀那可怎么办? 陈四非直接打了个车回到住所,把刚换下的坡跟鞋踢到角落,脱掉身上穿的那些土到爆的外衣。 “In 24 hours they'll be Laying flowers On my life, it's over tonight ……” 屏幕来来显示是“Y”,陈四非无奈接起电话。 “喂?” “被炒了?” 电话里传来了年轻男人的声音。对方的音色很好,但说话的语调是个极端。如果吃他这个调的会觉得这是一种色气勾人的嗓音,如果不吃他这个调的会觉得他轻浮淫荡。 “没事我就挂了。” 至少现在他的声音让陈四非觉得他很欠。 “诶!别挂呀!不是你让我不要干涉的吗?不然你哪能被炒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陈四非语气很不耐烦。 “姐姐,小可乐想你了。” 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有些委屈。 陈四非捂着额头,叹了一口气。 “乐(ye)尧,你知道的,我厌男,而对你只是厌得少一点。即使那种状态下,我对男体也只产生生理欲望,至于其他的希望你不要多想。” 每次听到陈四非说这种话之前,乐尧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每次听到他心里都闷闷的。 “我知道了。要是你有发作的情况一定要找我。只要你call我,多远我都会赶过去的。” “再说吧。挂了。” 陈四非不等对方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姐姐,小可乐什么的,好像是她以前和乐尧上床时说的。他为什么叫姐姐已经是很长远的事了,而叫他小可乐的起源她已经忘了,只知道这个代号还挺适合他的。 乐尧推掉朋友的party,却自己在家喝闷酒。 他和陈四非第一次见面是在三年前,那是他去年才知道的。 三年前那天,他和一些哥们原本打算去夜店玩到半夜,然后再带嫩模去开房。没想到他们到的时候,夜店旁边的小巷刚发生了凶杀案。死的是在当地不值一提的几个小混混,因为几乎每天都有这些人死去,混混之间的打架斗殴可不少。 现场围观的人很多,但有一个女孩还是让他多看了几眼。并不是为她的长相,而是他发现那个女孩目不转睛盯着那些恶心的场面,他却能发现她神情中带有隐隐约约的兴奋。 当时乐尧以为他眼花了,怎么可能有女生喜欢看这些。当他想要再看她一眼时,她已经不见了。 那时候,乐尧还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看着也不眼熟,应该是不常出来玩的人。 乐尧再次见陈四非是在半年后。 当时乐尧因为上了一个自称单身,实则为某混混老大的女人,而被混混找麻烦。 几个混混踩点埋伏,然后从背后偷袭乐尧,便开车将他到郊外。 混混们把被绑着的乐尧带下车,想要把他揍一顿再活埋。 挨了几下的乐尧被疼醒。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绑架?” “你这狗逼崽子上了我们嫂子就得死!” “你嫂子叫什么?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吧。” 乐尧上过的女人太多了,可他都是上单身的啊。 “陈玉红。” 原来是她,前天还约过一次所以乐尧还记得。 “你们老大叫你们来的?他没查查我是谁吗?” 他们确实不是老大叫来的,只是气不过一个小白脸居然给他们老大戴绿帽子,想也没想就来了。 “管你这狗逼崽子是谁,强上我嫂子你就得死。” “她说我强上了她?” 笑话,他乐尧怎么上女人都上过,但就没有强上过。原来那骚女人真的把两边的男人都骗了呀,怪不得对方这么气极败坏。 这一片离一个小公墓很近,公墓环境不好,也没有守墓人,一般是城市中的穷人家才会把骨灰埋在这里。不是清明重阳的话,到这边的车实在不多。 可缘分就是这么奇妙,陈四非刚刚扫完墓下来,抄近路下山,便遇到了他们几个。 陈四非对男人实在难以发出同情心,她选择无视路过。 不过那几个混混可不会放她离开,看到他们的脸,看到他们做这种事还想走?等她去报警吗? 陈四非真的没这个意思,不过她说出来他们也不会信。 4.挟恩做爱h “小娘们,还想跑?” 几个混混快步上前,把陈四非围住。 一个瘦猴一样的黄毛混混,色眯眯盯着陈四非的脸。 “哥,这娘们长得真好看,不比咱嫂子差。” “是啊哥,反正都要做掉。不如做掉之前让我们先爽爽?” 另一个纹头混混视奸着陈四非附和着瘦猴混混。 领头混混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也露出淫笑。 “可以。你们抓住她,让我先上。” 那两个混混不怀好意地向陈四非扑来,陈四非躲过其中一人的动作,然后迅速飞腿踢向另外一个人的后脑壳,被踢中的瘦猴立即倒地不省人事。 趁着在他们惊愣中的几秒空隙,陈四非掏出水果刀往离自己最近的纹头混混冲去,将水果刀全力捅入他的心脏。 纹头混混吐血倒地,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还有一人。 陈四非看到手中还温热的血,她越来越兴奋了。 这些人类渣滓,全都死掉好了! 领头混混见两个手下都倒下,他本能想要逃。可对方只是个细胳膊细腿的女人,他是个男人,力量总比女人强。只要他不像他们两个那么大意,杀死她还是不难的。 他掏出折迭刀,向陈四非冲来。 “死吧,臭三八!” 可领头混混低估了陈四非,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陈四非邪笑地盯紧向她冲过来的人,心想是先捅他的脖子,还是一脚把他撂倒,再把刀从他眼眶插入转个弯呢? 陈四非解决了领头混混,又给瘦猴混混补了一刀。 “啊,弄脏了,真该死……” 即使她小心再小心,可此时她身上穿的白色连衣裙已经染了不少血迹,这可是她新买的裙子! 溅上去的血迹像一朵朵红花盛开在裙上,显得女人既诡异又美丽。 “喂,救救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不远处有个男人向陈四非喊道。 一阵微风吹过,陈四非别了一下挡在眼前的头发,沾着血的裙摆微动。 她居高临下地问下面的男人:“给多少?” 乐尧见对方答应了,笑了。 他说,“保你这辈子衣食无忧。” “成交!” 随手帮一个忙,男人求着给钱她,何乐而不为? 陈四非走近被绑着的男人,他头上和脸都受着伤,让她出神的是他那双眼睛。 “小浔。” 乐尧这时还不知道,陈四非之后会和他做爱,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眼睛长得很像某个人。 陈四非给他松了绑,原本已经轻松答应救他的她却要求加上一个附加条件。 “什么条件?” “要么现在和我做爱,要么你死。” 乐尧不是没尝过野战,只是三条尸体刚刚被女人埋在不远处,还和刚杀完那三个人的女人野战,这可是头一次啊。 陈四非干脆利落脱掉裙子,只剩内衣内裤。见乐尧不动,开口问他。 “难不成你还是个处男?” 乐尧这种长相身形,而且穿着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太可能是个处男。但他如果真的是个洁身自爱的处男,那真的很有男德了。 陈四非这时已经在考虑放过他了。 可乐尧以为陈四非在质疑他的性能力,这是他身为一个男人所不能忍的。 “当然不是。我技术很好,包你满意” 被女人质疑后,乐尧也开始脱衣服。 果然,男人是不能心疼的。也没有男人能像小浔一样,拥有干净的身体,善良的品质,还有会真心为世间与自己无关的不平等感到悲伤的Y染色体了。 陈四非当着乐尧的面解开文胸,弯下腰脱掉内裤,但却没有对他露出一丝情欲,一丝羞涩。 她的身体很匀称,曲线也很漂亮。仔细看皮肤上有不少疤痕,面积不大,但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 “看什么?” 陈四非感到旁边的人一直没移开视线,她不喜欢被男人盯着看。 “没什么。” 乐尧觉得揭女人伤疤不是绅士所为,他也不多嘴。 “那就做吧。” “嗯?好……” 乐尧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今天受的刺激太多,脑子坏掉了,还没做前戏他就硬了。 他昨天才做过,有那么饥渴吗? 就算眼前的女人又冷又狠,但毕竟还算得上是个漂亮女人。对方在他面前脱光光,他会硬也正常,对吧? 乐尧这样安慰自己,慢慢往陈四非身边靠近,想要抱着她亲吻,然后前戏,最后再做。 可没等到他碰到陈四非,就被她一脚踢倒。 “我想你搞错了,做爱由我主导。没有我开口,你不能主动,不然我就杀了你。” 陈四非要前戏,是她单方面的前戏。 “舔我。” 她蹲在乐尧的脸上,并没有直接坐上去。 乐尧从来没有给女人下面口过,如果是以前哪个女人敢让他口,他一定不会和她继续。 可他今天是脑子坏掉的乐尧。 他轻轻掰开花瓣,里面的花心和小花瓣都是粉嫩的,勾得他忍不住抬起头,伸出舌头舔弄。 乐尧的口技不算好,但陈四非的经验也不算太多,加上后遗症,她还是享受的。 “嗯~哈~继续……” 乐尧受到鼓舞,时而快速舔弄阴蒂,时而吮吸它,手指也在阴蒂上方揉按。 “哦~好棒~哦~” 陈四非舒服得仰头闭起双眼,双手早已捧着乐尧的头,不让他停下。 乐尧被陈四非的味道和呻吟声弄得肉棒涨疼,他手指往阴道口一摸,她也湿了。 “你湿了,可以让我进去了吗?” 他好想进去,好想和她做。 陈四非对乐尧停口感到不满,可她也知道自己性欲来了。 她看着那双相似的眼睛说:“叫我姐姐。” “姐姐,让我进去吧?我肉棒好疼。” 乐尧当时觉得陈四非可能是想和他玩年下游戏,这也是一种助性情趣,他很乐意。 “是吗?姐姐小穴吃进去就不疼了。” 陈四非往下移,然后抓住乐尧的肉棒,用穴口的花液涂抹龟头。龟头像被淋上美味的蜜汁一样,看起来发亮又诱人。 乐尧的龟头被陈四非磨得又苏又麻,他忍不住催促。 “姐姐,快把它吃下去,好好吃的。” “姐姐来了……啊~好大……” 陈四非已经坐下去,把肉棒吞了一大半,小穴被乐尧的肉棒填得满满的。 “哦~姐姐……” 乐尧被陈四非的小穴夹得爽到头皮发麻,很快他又感受到更猛烈情欲。 陈四非觉得光填满已经不能满足了,她开始上下坐动了起来。 “哦~姐姐……你的小穴夹得我好紧,好舒服哦~” “哈~好爽哈……嗯嗯……” “姐姐~再快点……哦~对就是这~哦……” 乐尧不是个爱叫床的,只是今天他的脑子坏掉了,爽得到一直在叫。 5.离屌无情h 陈四非也很爽,乐尧不仅脸长得好,老二也很争气,长得很有本钱。他的龟头随着她快速移动,把她小穴内的敏感点都有照顾到。只是女上位连续半小时,很费体力。 乐尧也感觉到陈四非抽插的速度慢了下来,可他还没射呢。 “姐姐累了吗?让我来动吧好不好?姐姐也还没高潮吧?” 陈四非确实有点累了,她对乐尧说:“可以,但除了下体,你不可以碰到我。” “嗯嗯!” 陈四非让小穴脱离肉棒,然后往后躺下。虽然现在他们的视角转换了,但她的眼神却不像在俯视着对方,而像一条不想发起攻击的蛇。 乐尧用的是最传统的体位,他手撑在陈四非身体的两边,下面却不停耸动着腰,让肉棒一下又一下在小穴里来来回回。 “啊~哈……” 她因为性欲和做爱,肤色变得粉红,随着他的抽动发出了勾人的呻吟,但看着他的眼神却是冰冷的。 “姐姐……嗯……你舒服吗?” 乐尧发现,只有喊她姐姐,她的眼神中才会出现一点情意。 如果她能一直用这种眼神看他,他能一直和她做下去。 “舒服……啊哈~好棒” 乐尧真如他自己说的,技术很好。 “那姐姐喜欢我的肉棒吗?” 乐尧加速抽插,顶得陈四非全身都在动。她双乳也因为惯性在跳动,晃得乐尧口干舌燥。 “啊啊啊……喜欢……啊哈……你的肉棒很舒服……啊啊好快……” “还可以更快哦。” 乐尧更加快速耸动着臀部,下体传来啪啪啪的撞击声。 “不行了……我要到了……啊啊啊” 陈四非高潮了,身体在微微抽搐,小穴也在缩紧。 “哦~姐姐……你好紧……哦~我要被你夹死了……” 乐尧也快到了,他闭上眼,一下撞得比一下重,速度也一直加快。 “姐姐,我也要到了……再夹紧点……哦哦……再紧一点就射给你……” 陈四非在高潮中缓过神来,听到乐尧说要射了,一脚把他踢开。乐尧的肉棒也在离开穴口的一瞬间,把精液射出了体外,还落了几滴在陈四非的身上。 “为什么?” 即使是体外,乐尧射出的那一刻很爽。可看到陈四非嫌弃到把他踢开,他心里有一点难过。 “我不想怀孕。” 陈四非一边回答,一边用纸巾使劲擦粘到精液的皮肤。即使皮肤都擦红了,她也没有停下。 乐尧看到她的举动心里更不舒服了,就那么嫌弃他的精液吗?外面多少女人想要他的精液,想生下他的孩子,他都没有让她们得到。无论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不正常,他都是第一次想给一个女人体内射精,可对方却不要。 不要就不要,还好她没接受,不然她怀孕了怎么办?他恢复正常后能接受吗? 反正与这个女人做爱也就这一次了,以后他做回他的花花公子,她爱接受谁的精液都好。 “你还不穿上衣服?我们要回市里了。” 陈四非已经穿戴整齐,站着看向被她踢开后就没挪动过的乐尧。 陈四非是开车来的,是一辆几年前全款只要十几万的廉价车,而且她还是买的二手。 乐尧从未坐过这么垃圾的车,可他有求于人,也挑不了。两人途中一直没有说话,乐尧是气的,陈四非是本来就不喜欢和男人说话。 陈四非把车开到乐尧说的地址,乐尧却没立即下车。他和这个女人都做爱了,他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以后要找她算账又找不到,那他岂不是很亏? 乐尧之前那些一夜情,也不见得每一个对象都知道名字,只是他现在想要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罢了。 “我叫乐尧。音乐的乐,尧舜禹的尧。你叫什么名字?” 他怕她不回答,又补充道:“我总应该记得债主的名字吧?不然日后怎么还你钱?” “陈四非。” “哪个是非?” 只见她轻笑出声,脸上带着嘲讽,却不是对他的。 “罪字拆开来的四非。” 乐尧以为陈四非第二天就会过来找他要钱,毕竟她那么穷,知道他住在富人区别墅,回去后肯定后悔没多要一点。 他让保安让人盯紧上门找他的女人,不要那么轻易让她进入,他还记得她怎么嫌弃他的样子! 可是乐尧等了好几天,都没见陈四非来找他。他甚至问了保安室的人,他们也都没见这个女人来过。 乐尧突然觉得自己这几天就像个傻子一样,为什么要等她呀? “她爱来不来!我还求着给她钱不成?” 他翻开通讯录,几百个人名之中,却唯独没有她的号码。 疯了,肯定是他的脑子还没恢复。他拨了几个号码,约了一些朋友去玩,也许这样他就恢复正常了吧。 “尧哥,这几天我们都约不到你,在忙什么呢?” “家里的事,现在也忙完了。”乐尧心不在焉。 “那正好,带你们几个去我家在本市新开的度假酒店,还有一些小明星作陪,你们懂的。” 吃喝玩乐之后,其他几个人搂着喜欢的类型,各自回房去了。当时每个人挑人的时候,乐尧挑了个看起来最冷艳的。 到了房间,乐尧面对眼前向他媚眼如丝的女人说:“对我说‘要么现在跟我做爱,要么你死’。” 女人没想到这么帅的公子哥竟有这种癖好,不过看他那么帅又有钱的份上,她还是配合他好了。 尽管女人按照男人的要求说出那句话,也结合她身为小演员的演技出演,还是没能让他满意。 乐尧从女人的语气里听到冷,却在她眼神里看到“快来上我”的情欲。 而陈四非的眼神不是这样的,即使当时她在高潮,她的眼神有瞬间失神,但眼里从来没有求上的情欲,而是有一种终于解脱的感觉。 只这么想着,乐尧感觉到他的老二硬了。 “过来,给我口。” 乐尧闭上眼,没有睁眼去看卖力给他吞吐肉棒的女人。此时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另一个女人的脸,还有他进入她身体时那种感觉。 “嗯……好舒服……姐姐” 他甚至想着那是陈四非的小穴,耸动起腰身。 “哦~姐姐,我射了,全都射给你……呃” 高潮余韵过后,乐尧睁开眼,看到下面那个嘴巴通红的女人,嘴角还有精液,正委屈地看着他。 乐尧拿出一迭钞票给她,把房门打开。 “辛苦了。你回去吧。” 女人离开后,乐尧打了个电话。 “帮我找一个人,我想知道她在哪里,还有她的联系方式。” 6.学生被绑架 陈四非被辞退后,并不打算就此放弃,这是她在X市消遣的任务。无论是那个吴校董,还是那四个仗着未成年为所欲为残害女性的同性毒瘤。 “叮咚……” 陈四非收到一条短信,内容是一个时间和地址。 “今晚十点,西原中学路口右边小巷。” 蒋文静是西原中学的走读生,今年高三,成绩优异。她长相清秀,还是个学霸,让同校不少男生们为之心动。可他们还是望而却步,因为大家都知道学霸在高中毕业前都不会轻易谈恋爱的。 可外面的那些街头混混不会这么想,他们经常会围堵学校一些长得乖巧漂亮的女学生,想用奔放刺激来吸引那些因学业或家庭压力得不到释放,又处在容易产生叛逆期的女生。 他们把她们拉到这边腐烂的世界,心甘情愿地放弃自己的前程、放弃自己的家人,与人憎狗嫌的他们在一起,以真爱和自由之名。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很多走读生的家长,特别是女学生的家长,都不辞辛苦天天接送孩子上下学,即使他们的孩子已经是高中生的年纪了。 蒋文静的家长也不例外。 她的父母在当地开了一家小餐馆营生,从餐馆到西原中学,开电动车仅需十来分钟的路程。 十点钟下课后,蒋文静不作逗留从教室出到校门口,可是今晚却没见到等她放学的爸爸。 平常蒋爸爸都会提前到校门口接蒋文静回家,今晚他迟到了,蒋文静也只是认为今晚家里的生意可能太好了。毕竟她家晚上也做烧烤,有时候她回到家时还有很多客人在店里呢。 等了十几分钟,走读生都离开了,现在只剩蒋文静一个人在校门口等待,她都有些急了。 蒋文静想:要不走路回去?走得快的话半小时就回到家了。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她放弃了。她之所以天天被家长接送,还是因去年白天被外头的混混围堵过。如果不是当时有几个路人见义勇为,说要报警,她才有机会逃脱。现在白天她都不敢走这段路,更别说走夜路了。 其实今晚蒋爸爸是按平常的时间点去学校的,可在来的半路被人碰瓷了。 碰瓷是个年轻人,他躺在电动车的前面,大嗷大叫地说他被撞了。 蒋爸爸想不明白,那些碰瓷的不是都找豪车的吗?找他一个开破电动车的能坑到什么钱?不过他着急去接女儿,只能自认倒霉,想破点钱消灾算了。 他拿出两百块钱,对地上的人说:“小兄弟,我有急事。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这两百块当我请你吃个夜宵……” 被派来的小混混还没接到电话,肯定不会离开的。他抱住电动车的车轮,大喊大叫。 “别想用两百块来打发我。哎哟,我觉得头又晕又疼,应该是被撞到脑子了。我要你带我去医院做全身检查!” “我碰都没碰到你,你这样做是犯法的!快让开,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报就报!怕你啊!” 他这种情况即使警察来了,最多也就是拘留几天,这对于他来说就是个小事。像他这样混社会的青年,有几个没在拘留所待过的? 这时在西原中学校门口的附近,早有几个人在面包车里盯着在校门口的少女。 家长那边已经被拖住,现在只要把保安室的保安稍微引开注意,他们就能把她带走。 领头混混利用了他在西原中学的人脉,他的炮友之一,罗飞婷。 说曹操,曹操到。这不就来了吗? 蒋文静见到向门口走来的罗飞婷,只是默默地站在另一旁,两个人并没有说话。 她们虽然是同班同学,但几乎没说过话。罗飞婷看不起书呆子,也觉得蒋文净清高;而蒋文静是不想招惹罗飞婷这种社会气质感强烈的女生。 在保安室守门的保安见到衣着性感的罗飞婷,忍不住看了几眼。心想这骚货还是个未成年,奶子却那么大,也不知道被多少人揉过。 保安室的人都知道罗飞婷是西原中学最有名的几个骚货之一,只是大家都惹不起。他们碍于是学校保安的身份,不会主动去招惹她们。只是心里想想不犯法,看多几眼不犯罪。 只是保安没想到的是,今晚罗飞婷并没有直接出校门,如往常一样坐上某个人的车扬长而去,而是进入了保安室。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保安表面冷静,心里却因为罗飞婷身上扑面而来的气味躁动,好香。 “保安哥哥,一个人在值班很无聊吧?” 罗飞婷靠近保安,这一声哥哥就要把他叫硬了。 这保安四十岁左右,罗飞婷这个年龄叫他哥哥实在违和。但多数男人都不会承认,即使他们八十岁了,也希望十几岁的姑娘喊他们哥哥。 “不……不无聊,习惯了。” “是吗?那今晚我就陪哥哥聊天好吗?” 蒋文静听到罗飞婷在和保安调情,又羞又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听说罗飞婷玩得很开,但没想到她谁都能撩。 蒋文静现在好想让爸爸快点来接她回去,离开这尴尬的场地。 “哥哥,我送你一样东西,希望你能享用。” 罗飞婷不动声音地挡住保安的视线,从胸口处掏出一个避孕套,然后塞进保安的手中,还用手撩了撩他的手心。 车里的混混见罗飞婷已经得手了,把车开到门口。从后坐下来的两个人迅速把站在门口的蒋文静捂住嘴,拖进了面包车。 不管蒋文静怎么挣扎,目视着保安室求救,保安都没有发现。只有罗飞婷把住保安的头后,她转过来给了蒋文静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保安被天降的艳福砸昏了脑,哪还知道门口发生了什么事。 罗飞婷见他们已经得手,放开保安,转身离开了保安室。 “再见啦!保安哥哥。” 蒋文静被抓上车后嘴巴就被胶布封住了。前面一个混混在开车,后面两个混混在控制她的行动。她无论怎么挣扎,都挣不开两个男人的禁锢。 “爸爸,救我。” 蒋文静只能流着眼泪,心里祈祷着她能早点获救。 “现在知道哭了?我追你的时候怎么鸟都不鸟我!读书好看不起我是吧?你要是之前答应跟了我,你还不至于受这些罪。” 说话的就是这次带头掳走蒋文静的混混,蒋文静也发现了,旁边这个人就是去年围堵她的人! 蒋文静害怕得不断挣扎,如果她不能及时获救,那她的人生就要毁了!她不敢想像下去,那太可怕了。 “省点力气等下再用吧。罗飞婷骚是骚了点,她说话是有道理的。对你这种人,得不到就强了你;强了还是得不到也能毁了你。” 领头混混看着之前馋得不行得不到手的女孩,被他们控制着不能反抗,他现在一伸手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手伸进蒋文静的校服内,揉捏着她的胸部。 蒋文静不能反抗,只能不停的摇头拒绝,眼泪更是沾湿了她校服衣领。 7.割鸡爆卵 “小是小了点,但好歹是一手货。” 领头混混放开了手,在行驶的车后座这点空间不够他施展,反正很快就到目的地了,到时候随便玩。 “哥,你以后多揉揉不就大了,把她揉成大奶牛,到时候哥腻了给兄弟们也尝尝。” 说话的是开车的混混,他们兄弟几个玩过同一个女人的次数不在少数。 后排的另一个混混没有说话,但他的淫笑声传进了蒋文静的耳中,就像恶魔一样。 “那得她今晚之后心甘情愿跟了我才行。不然我强了她,她受不了自杀了,以后还怎么揉?” “那可不行,才上过一次就死了多亏呀。哥,今晚也让我们一起呗?这绑架犯法的事我们都陪你干了,女人如衣服,哪有兄弟重要。” “那行,但我得第一个上。” “要的要的!” 蒋文静听到这三个男人把她当成货物一样在分赃,她就如待宰的羔羊一样心如死灰。 面包车最终停在一幢烂尾楼旁,这个地方白天都少有人路过。三个混混坚信即使到了白天,警察也不一定能找到这里。他们的车牌伪装过,而且走的大多是非监控路段。 他们把手脚被绑的蒋文静带到了烂尾楼的三楼,他们之前踩过点,那里比较隐蔽,靠马路那边很难见到这里有亮光。 领头混混把蒋文静推倒在地,伸手就要脱她的衣服。即使这样,蒋文静还是不断挣扎,让对方很不顺手。 “啪!” 蒋文静挨了领头混混一个狠狠地耳光,瞬间被打得头昏脑涨,动弹不得。 “妈的!臭婊子!看你还反不反抗!今晚过后你就是被轮过的烂货!” 他脱掉自己的裤子,允许其他两个人在他操穴的时候玩其他地方。所以三个混混都脱光的衣服,露出他们形状各异的却丑陋得统一的老二。 就在领头混混要把女孩的内裤彻底脱下时,楼梯里响起了奔跑而来的脚步声。 “哒……哒……哒……”声音越来越近。 三人停下了动作,互给眼色。他们仔细一听,是高跟鞋,是女人!而且只有一个人! 这样一来,他们就放心了。 果然如他们想的那样,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样式保守却把身形显得凹凸有致。她戴着宽檐礼帽,蕾丝脸罩遮住了她嘴巴以上的脸。除了那张红唇外,她身上的色彩都是黑白的。 “你是什么人?”其中一个混混开口问道。 这么晚在这种偏僻的地方穿成这样,即使是个身材不错的女人,怎么看怎么诡异。不过他们不会往神鬼方面想,如果真有神鬼,他们早就下地狱了。 女人看向他们身后,地面上那个衣衫不整,内裤被脱到脚踝的女孩,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再看着眼前这三个超劣等Y,下身裸露着形状难看,还黑得不均匀的虫子,让她的狂躁开关瞬间拉开。 她疯狂地盯着那三个下等猎物,她已经想好要怎么让他们见血了。 “我的名字你们不配知道。” 陈四非穿着高跟鞋如履平地,她飞快冲向领头混混,一脚撂倒了对方,然后迅速抬起腿,用细高跟一脚踩中他一个睾丸。 “啊!!!” 她无视男人的叫喊,甚至还用力地转了几下鞋跟,像踩死一只蟑螂一样,疼得男人一直在地上大叫打滚。 即使失去一个战斗力,两个男人pk一个女人还是很有胜算的。 “冲啊,为兄弟报仇!” 两个露鸡男不和死活地向陈四非扑来。 陈四非哪能让他们得逞?在他们最接近时,她掏出腰间的水果刀,一刀就削了其中一个混混的鸡头。 “啊!!!” 又一个在地上打滚的男人,不,是半男。 失去了两个战力,剩下一个露鸡男想要下楼开车逃跑,就是那个开车来的混混。 陈四非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做?强迫妇女意愿时整整齐齐,断鸡也要整整齐齐啊。 陈四非一个助跑,把要逃的混混重重地压倒在地。 “你们不是问我是谁吗?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过爆卵女魔头?” 说完,徒手把混混的老二掰断。 “啊啊啊!”混混疼得昏死了过去。 为了不让他们有恢复的可能,陈四非把他们的老二和卵蛋完完全全地割了下来,再用建筑内以前留下的铁丝串起来,挂在他们的脖子上。 她来到了女孩身边,发现女孩已经穿好了裤子却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身子还忍不住颤抖着。 陈四非也不拆穿她,知道女孩害怕,她离开前对女孩说。 “别怕,警察很快就到了。忘了今晚的事,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只有站在高位,站在阳光下才能帮助更多无助的女孩。” 西原中学校门口早已经围了不少人,其中不乏警察和校领导。 学生在校门口被绑架,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蒋家人早就来了,在校门口又哭又喊:“快去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女儿!” 蒋爸爸被碰瓷后报了警,警察还没到那个人就跑了,他好一番解释之后才赶到学校。那时学校大门都关了,也没见他女儿,就问保安有没有看到蒋文静。 保安听了蒋爸爸的描述,确实之前有一个女孩在门口站着,但他和罗飞婷聊了一会后,就没看见她人了。 保安减去和罗飞婷聊天的事,只和蒋爸爸说他有见过,但没一会她就不在门口了。 难道女儿自己走回家了?可没道理啊,要是走回家早就到了,她妈妈肯定给他打电话。 蒋爸爸想让保安查一下监控看看女儿往哪里走了,可查监控岂是谁都能查的?被保安拒绝了。 蒋爸爸只能打电话给班主任说明情况,班主任得知蒋文静没回到家,急忙去问其他学生。可大家都说她没在学校,还说她一下课就说要回家了。 得知蒋文静没在学校,也没在家,蒋爸爸连忙报了警。 警察接到报案后来查学校的监控,发现蒋文静在门口等了将近二十分钟后,被两个男人拖上面包车带走了。 这可不是什么离家出走的未成年人失踪,这是未成年人被绑架!是很严重恶劣的事。一个高三女生深夜被几个男人掳上车带走,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知道女儿被绑架后,蒋爸爸腿都站不稳了,他只是这一天迟到了,怎么就出事了呢?要是女儿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怎么活啊! 即使警察也在争分夺秒,可破案是需要时间的。可怕的是罪犯却不会等,谁也不知道这个过程中受害人会经历些什么伤害。蒋家人每多等一秒,就要忍着百般的痛苦,心如刀割。 就在零点的钟声响起前,警察局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在距离警察局三十多公里的西郊河边的一座烂尾楼,有三个行为可疑的人从面包车出来,他们抬着一个穿着西原中学校服的学生。 这个电话,就只差说明人名了。警察局一边派人去西郊烂尾楼寻人,一边让人查这个电话的ip。得出ip在国外,而且不是实名号码。 8.女海王出局 西原中学又上热搜了。 只是这次是恶劣的刑事案件,警察局官博都发出了公告,学校想撤热搜都没办法。 1.“又是西原中学,这个学校有毒吧。” 2.“妈的,居然是绑架,太吓人了,希望受害者没事。” 3.“我有朋友在西原中学,他说被绑架的女生成绩好,长得漂亮,还是个高三生。 3.1回3: “求照片女生照片。” 3.2回3.1:“求你妈,滚。” 4.“今日恐男。” 4.1回4:照照镜子,你是美女吗? 5.“看到女孩优秀,追不到就想毁了人家,恶心。” 6.“肯定是女生说了不好的话惹怒了老实人,看不起人家呗。” 6.1回6:“来了,受害者有罪论来了。” 6.2回6:“没几十万彩礼的老实人娶不到老婆,所以才铤而走险。” 6.3回6:这层楼里不用点开就知道性别了。 7.“太可怕了都在打拳,恐女了。” 7.1回7:“小仙女就是这样的。” 7.2回7:“兄弟挺住。” #高三女生在校门口被绑架#的热搜第一还没占够两个小时,紧接着一条爆炸的天降热搜冲到了第一位。 #爆卵女魔头# 1.看标题我还以为是什么科幻片虫族女王,没想到那么劲爆。 2.此卵非卵。光看文字描述就裆下一紧。 3.新闻说性器官被分离,作案手法相当残忍,是有多残忍啊? 3.1回3:爆卵…… 3.2回3:听当地人说,发现受害人时,受害人的老二被铁丝串起来挂在他们各自的脖子上呢。 3.3回3.2:妈呀,这是什么邪教仪式吗? 4.一定要把这个女变态抓起来。 5.太恶毒了吧,断人子孙。 第三个爆点热搜又上了,爆卵女魔头的三个男受害者,就是西原中学绑架学生的绑架犯。他们把女生绑去烂尾楼强奸未遂,被爆卵女魔头割了鸡儿。其中两名被发现时已经身亡,另一名正在接受治疗。 这哪里是女魔头,这是天降正义好吗? 对此,很多女性都拍手叫好。这些强奸犯就算作案成功了,也判不了几年。法律没有阉割刑罚,不少强奸犯出狱后还会再犯。这种直接断了工具,活着还要去坐牢的做法太解气了。 也有不少男性认为,即使对方是罪犯,也该享有基本人权,罪不至此,不应该受到这种伤害。如果以后人人效仿,那男人岌岌可危。 也有一些家有男孩的家长也表示担心,她们担心爆卵女魔头单纯是个喜欢阉割男人的变态,难保不会对正常的男人或男童出手。 最终社会的主体呼声还是要抓住爆卵女魔头,无论她是出自什么目的,犯罪就是犯罪,把她抓住才能还社会安稳。 可当警察问到那个女魔头的特征时,幸存者混混就会恐惧得全身发抖,只能描述出是个穿黑裙子高挑的蒙脸女人。 陈四非在家里刷着平板,面无表情看着上面的那些评论,像是这些事都与她无关一样。 她知道活着的那个混混已经供出了所有,包括罗飞婷帮忙转移保安视线的事。她留他一命的目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过罗飞婷矢口否认,那天的保安怕惹上麻烦也不敢多嘴。混混拿不出罗飞婷参与这次绑架的有用证据,即便有,罗飞婷是未成年又不是主犯,她也不会被判刑。 陈四非知道会这样,所以一开始就不是要罗飞婷被判刑,而是被开除,还有让罗飞婷在随时会身败名裂的恐惧中度过余生。 陈四非让组织人员盗了那晚学校大门10点到11点的监控视频,并发在各大平台上,然后让人说出内幕带节奏给学校施压。 最后把罗飞婷和那些有过肉体关系的男人的艳照免费爆给海内外狗仔,发给他们之前只给罗飞婷打码,男人全都不码。这上百张照片中的男人不乏各界知名人士,相信狗仔们都非常感兴趣。 至于消除这些手尾自然有组织的人去做,陈四非从来不是单打独斗。 “罗飞婷啊罗飞婷,我要是你啊,就早点把胸口那个纹身洗了。” 陈四非翻看着那些艳照,每一张都可以看到女人胸口上的纹身,她发给狗仔的只给女人的脸打码。 这天,又是吃瓜群众吃瓜吃到吐的一天,因为各界都被艳照门了。 不过与其他艳照门不同的是,女的被打码,男的都没打码。不过从纹身可以看出,这些女主角都是同一个人。 网上的人纷纷猜测是哪个女海王,有些不怀好意的人还把娱乐圈里身材差不多的女星都猜了个遍,因此被猜测的女星都发出了否认的回应。 罗飞婷经常衣着暴露,认识她的人都认得那个纹身,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会明说。 罗飞婷否认那个是她,纹一样的纹身又能代表什么,并发狠话谁冤枉她就不让谁好过。 就算网上的都是真的,但不代表罗飞婷喜欢全部暴露在公众面前。 就像喜欢扣手指和喜欢扣脚趾都是喜欢,但后者绝对不想让人发现。 罗飞婷家里人恨不得与她断绝关系,如今金主一个没傍到,还因为她的事让全家人抬不起头来。她的好姐妹吴敏敏也因为最近的事被吴校董禁止与她走近,担心火烧到他身上。 最近罗飞婷还收到匿名邮件,上面附着她与一些男人性爱的视频,看视频的角度应该是当时那些男人录的。邮件中表示这只是其中一个视频,如果日后她还做强迫伤害女性的事,就绝对不会放过她。 罗飞婷涉嫌参与绑架的事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很多学生家长也在教育局投诉学校包庇坏学生,担心自己的孩子在有这种坏学生的环境下也会被害。而罗飞婷的金主们因艳照门的事为了自保,纷纷与她割席。 西原中学最终还是开除了罗飞婷。 罗飞婷不是第一次和外面的人联手糟蹋女性,拍视频威胁受害者更是她的拿手好戏,只是每次她都隐身了。有些是因为金主的手段,有些是因为她未成年的身份。 直接公开罗飞婷的脸可能更有杀伤力,但陈四非不愿这么做。这种男人和精神男人最爱用来迫害女人的手段,她不会对女人这么做,即使像罗飞婷这种被她打上X染色体毒瘤标签的女性。 陈四非自认为自己是个很温柔的人,仅对女人而言。她觉得罗飞婷最应该感谢她妈没给她生了个鸡巴,不然她不会只让她感到恐惧而已。 陈四非在女海王三个字上打了叉,旁边还剩三个。 “终于解决了一个。” 陈四非在床上躺成一个大字,她想到那天晚上小车坏在半路,差点没追上。好在后备箱有辆折迭电动车,也好在她终于赶上了,那女孩没有被糟蹋,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希望那个女孩能挺过阴影,考上好的大学。 9.拐卖村的杀戮 陈四非想去看看蒋文静的情况,她知道她家在街上开了一家小饭馆,刚好她这几天天天吃泡面也腻了。 她来到小饭馆所在的地址,店门紧闭,玻璃墙上贴着店铺转让的消息。 她往后退了几步,抬头看向二楼,也不像有人在的样子。 陈四非站在门口叹了一口气。 她不正常,离开正常人群久了,都快忘了正常人的思维方式了。蒋文静毕竟是个十六七岁的普通女孩,遇到那样可怕的事怎么可能那么快恢复。女孩大晚上被几个男人掳走一个多小时,在那种偏僻的地方差点被糟蹋。即使什么都没有发生,别人也会觉得你已经不清白了。 在这种环境下,无论是蒋文静还是她的家人,都很难继续在这座城市生活下去。只有离开阴影之地,去到大家都不认识的地方生活,才能慢慢疗愈吧。也不知她还会不会去参加高考。 今天蒋文静和父母去学校办转学手续,父母说要陪着她一起,所以转让了现在的店铺。好在那边学校附近也有店铺在转让,这些天也谈好了。 蒋家人回来后看到一个女人站在店门前发呆,蒋家爸妈觉得她面生,但蒋文静认出来了,她是在西原中学做了两天宿管被辞退的那位阿姨。 “阿姨?” 陈四非闻言转身,见到后面的蒋家三口,微笑向他们点头。 “你们好。” 蒋妈妈见女儿叫那么年轻的女孩叫阿姨,教训她:“怎么叫人家阿姨呢?没礼貌。” “没事,我确实在学校当过宿管阿姨。宿管阿姨和警察叔叔一样,是个不分年龄的称呼。我本来想找个饭馆吃饭的,发现没开门。” “这家店是我们家的,只是最近要搬到别的地方了,让你白来一趟。”蒋爸爸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没事。我记得蒋同学成绩很好,学校表彰墙上都贴着她照片呢!真厉害呀!今年要高考了是吧?” “是呀,明年高考。” “文静她从小就听话,爱学习,老师也说只要她正常发挥就能上重点。” 谈到女儿,蒋家父母眉飞色舞。 陈四非知道蒋文静决定高考,知道有这样父母陪着,她就放心了。 “太好了!要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哦。” “阿姨,谢谢你。” 蒋文静的眼眶有些发红。她有些话想问陈四非,但最终什么都没问出口。 告别了蒋家三口,陈四非漫无目的地逛着,想找一家快餐店便宜解决一顿。 她真的很穷,那辆二手车坏了她都没钱修。两年前从乐尧那要的两千万报恩费,全都捐给组织了,因为那一年组织要捣毁几个拐卖村,下手要快准狠,还要不留首尾让参与人员平安脱身,花销真的很大。她们组织是为爱发电,没有收入,成员们也是贴钱干活。 陈四非对钱财需求不大,她从未后悔把钱捐了。钱花完可以再赚,残害妇女的恶人死一个能拯救无数个妇女! 击杀劣质Y,才是她美好生活最好的调味品。 两年前。 在救乐尧的两天后,陈四非收到组织的通知,要和几个组织成员去J市某个拐卖村拯救被拐卖的妇女。 可是效果不佳。明部的成员以扶贫志愿者的身份试探后,除了刚被拐卖进村的几个,以前被拐卖的还活着的受害者都不愿意走,因为她们在这里已经有好几个孩子了。 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一个正常母亲最大的软肋。如果占有一个女人还不能让她死心,就让她生下与自己的孩子,那么这个女人死都和自己绑在一起了,永远都跑不了。 这是几千年来劣Y最常用来控制女性的手段。 如果有女人到了这种地步都不认命,那么世俗就会把这个原本是受害者的女人,变成没有良心,骨肉都不要的罪人。 无论她们怎么选择,都是别人和世俗逼着她们选择的,这就是她们的“自愿”。 歌颂女人自我牺牲是无私奉献的伟大,真的把这个女人与自己当成同等的个体吗? 陈四非想到这些女人时,可怜她们的遭遇,理解她们的母爱,但却不代表她能不愤怒。 造成让她现在愤怒的原因,不正是那些买卖妇女的男人吗?! 拯救被买卖妇女的是组织明部的人,那杀了那些人渣就是她这个暗部的人要干的。 那个夜里,陈四非穿着全黑的冲锋衣,把头发往黑色鸭舌帽一收,戴上黑色口罩的她显得眼神更加冰冷。她无视那些女人,把村里参与拐卖的男女,以及存在拐卖人口的家庭的成年男人全都杀了。 关系到家庭,只要不出人命,只要受害者不追究,法律就不会去追究,这就是拐卖村那些是卖家家庭亦是买家家庭没糟到报应的原因。 陈四非是法外狂徒,才不会因套上家庭就原谅残害妇女的罪恶。不让罪恶得到报应,劣质Y只会有恃无恐,有样学样。 “如果你们不想自己的儿子死,就别让他们学自己的长辈。我会一直盯着你们的。” 留下这句话,陈四非离开了。 虽然这次任务让她杀了那么多劣质Y,可她还是有点难受。那些妇女还要守在那里,已经回不去她们被卖前的日子了。 这次任务对于陈四非来说,真的糟透了。 她走了很长的路找到停放的车子,连夜开进大道时太阳已经出来了。当她开车路过一个湖,看着湖水清澈,下车就跳了下去。 “陈四非!” 刚刚是不是有人在叫她?幻听的吧。 陈四非没多想,就这样平静地让自己浮出水面。每次她感到烦躁的时候,都喜欢这样,专注着呼吸就好。 乐尧让人查到陈四非到了J市,在一家旅馆订了半个月的房,他闲着无事就跟过来了。 他是昨天晚上到的,想装成偶遇的假相特意在旅馆周边晃荡,却一直没见到她人。他让司机用钞能力去打听到,才得知陈四非现在并不在旅馆,也没有退房。 什么啊,他就像个傻子一样。 乐尧为自己的行为恼羞成怒,让司机开车载他去兜风,这破地方也就空气好点,没有别的优点了。 当他们经过一个湖,他看到停在前边那辆熟悉的破车,还有那个让他傻里傻气的坏女人。 乐尧让司机靠边停下,想着怎么和陈四非碰面时,就见那个女人冷不丁地跳下湖里。 “陈四非!” 乐尧跑到湖边时,看见陈四非的身体已经浮上来一动不动,他脱下鞋子后不管不顾跳进湖中。 陈四非的身体随着湖水的波动荡漾着。 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当她这么想时,已经有人出现在她身后,拖着她游向岸边。 原来是以为她坠湖了啊?没想到那么偏僻的湖这么早就有人了,是钓鱼佬吗? 10.女人灵魂的通道h 乐尧把陈四非拖回岸上,累得他气喘吁吁。 “体力不佳的话,盲目下去救人只会搭上自己。” 陈四非背对着他,用手拧干自己的长发,一点都不像溺水的样子。 “陈四非,你耍我啊!” 亏他那么担心跳下去救她。 这个声音是…… 陈四非转过身来看,的确是乐尧。 “真巧啊。” 不是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也不是问他来这干嘛,而只是轻轻一句“真巧啊。” “你难道不奇怪我为什么在这里吗?” “不奇怪。” 乐尧一个有手有脚,有钱有闲的自由人想去哪里不行? 乐尧被陈四非堵得哑口无言。 “走了。” 陈四非穿着一身湿衣服不好受,她想回到车子换身衣服再开车回旅馆。 因为任务原因,她车的后排都会放几套干净的衣服。她进车里换到一半,副驾驶的门就被人拉开。 是乐尧。 “出去。”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换衣服。” 乐尧坐在副驾驶位上没出去,只是没有往后看。 陈四非差点火又起了,她还是忍住了。 “陈四非,你为什么要跳野湖啊?那样做很危险的,要是突然抽筋了怎么办?” “泡在水里能让我冷静,什么都不用想。” 难得陈四非说出这么有人味的话,她发生什么了吗? “你有想不通的事?” “嗯。” “能和我说说吗?没准阅历丰富的我能给你一些参考。” “阴道是通往女人灵魂的通道是真的吗?” 是因为男人和孩子都通过她们的阴道,所以灵魂变了,人格三观都变了吗? 乐尧再一次被问住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不是通向过很多女人的灵魂吗?这样都不知道,男人真不靠谱。” 陈四非和男人做爱,也没因为男人变过。她本来就不正常,也不能当做女人来参考。 “她们很多都是因为我的长相和钱接近我的,就算不走通道,也走进灵魂了吧,这就是我的优势啊。” “这样啊。”陈四非撑着脸,看着窗外。 乐尧通过后视镜看陈四非的侧脸,怀着些小心思地问她:“那你呢?有男人通往过你的灵魂吗?” “有过。他死了。”她平静地说。 他是谁?她的恋人吗?乐尧知道那个人不会是他。可知道她有别人,心里有些不痛快的感觉。 也许是他和她才做过一次才没能通向她的灵魂,如果能和她做很多次的话…… “陈四非,你觉得我怎么样?” 她不加思索,“长得好看的有钱男人。” “我不是问这个。” 虽然陈四非说的是实话,但他心里有些难堪,她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这不公平。” 〖这不公平。〗 小浔…… 陈四非昨晚杀了那么多人,在湖中冷静也被打断,她现在还是很狂躁,只是她很努力在忍着。她讨厌男人,但也知道并不是每个男人都该死。 她从后座翻到驾驶位上,狠狠地抓住乐尧的衣领。 “你总是能挑我不对劲的时候,用这双眼睛说着那种话呢。” “乐尧,要不要和我做爱?” 突如其来的性邀请让乐尧有点懵,如果他立即答应的话会不会让她觉得他很容易上? “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那算了。” 找一个长相好又听话,能干还不多嘴的男人当按摩棒用,像她这种厌男的人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如果可以,真希望每个城市备用一个,泡凉水太费时间了。 “不!不是,我是说我还没准备那个套套。” 乐尧不想失去机会,找借口补救。 因为乐尧不肯回他自己的车上,陈四非只能载着他回到旅馆。 乐尧跟着陈四非进入小旅馆的门口,看见这店连门面都又小又破,这地方能住人吗? 他扯了扯陈四非,“我们去住酒店,别住这里了。” “不去。我已经付过钱了。” 陈四非没理乐尧,自己上了电梯。 在门快要关上时,乐尧也挤了进来。 当陈四非用门卡打开房间时,乐尧惊呆了。 这个是房间?都没他家厕所大,连个窗户都没有,空气还散发出很久没人住的霉味;电视机是很老的款,屏幕还小;厕所和洗浴在一起,连个浴缸都没有…… 陈四非没理会他,自顾自脱下衣服准备去洗个澡。想到乐尧也是湿身的,只有陈四非当时在车上给了他一件她穿着大两个号的t恤。 “你有换的衣服吗?” 乐尧看到陈四非光着的身体,总算把嫌弃环境的注意力转移了。 “有,到时候我让他送上来。” “一起吧?顺便帮我擦擦背,手没力气了。” 她砍了一晚的人,又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有些累了。 乐尧哪会不答应,上次和她做时都没让他接触下体以外的地方呢。现在帮她洗澡就可以摸了对吧? 一对男女赤身裸体在狭小的卫生间里,男人拿着花洒淋过女人的身体,然后挤出沐浴露均匀地抹在女人的背上。 “四非,前面也帮你洗了吧?” 乐尧暗哑着声音,陈四非背对着他,没看到他眼睛里充满了情欲。 “叫我姐姐。”陈四非冷冷地纠正他。 又是叫姐姐?她那么喜欢别人叫她姐姐吗? “姐姐,前面要我帮你洗吗?” “好。” 乐尧想,叫姐姐那么好用的话,他平时也这样叫她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双手从后背向她腰侧滑到小腹,又从小腹慢慢向上,滑到她的双乳。他托着她的乳房慢慢揉捏,手指在乳头上打圈。 “嗯~嗯…”陈四非舒服得发出了呻吟。 乐尧感觉到指下的乳头硬了,用两指轻柔夹捏,引得陈四非呻吟声频律更急切了。 “嗯~舒服~嗯~” 听着陈四非的呻吟声,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乐尧的老二硬得发疼。那廉价的沐浴露抹在她的身体上,也成了勾他的迷药。他忍不住亲吻陈四非的后颈、颈侧、肩膀,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乐尧拉过陈四非一只手,放在他硬邦邦的老二上,揉搓。 “姐姐,我的肉棒很疼,帮帮我吧。” 陈四非也被他洗澡手法摸得出水。她转身把乐尧推坐在马桶盖上后,张开双腿,对准鸡巴往下一坐。 “啊~” “呃……” 好爽……除了那次被女人口过一次,他有半个月没进任何的洞了,这是他有性经验后禁欲最久的一次。 陈四非按着乐尧的肩膀上下坐动。她也好爽,爽到仰头喘息着。 “啊哈……你的鸡巴好棒哦……” 11.原来他是代餐h “哦~姐姐……姐姐夹得我好爽……啊哈” 看着陈四非那双大奶子贴着他的上下晃动,乐尧低头叼住其中一个乳头在吮吸。 陈四非扭动着腰身上上下下套着乐尧的大肉棒,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按着他的头。 “啊~啊~奶子好吃吗?” 陈四非吸气夹紧小穴,重重地套弄着身体里那根粗壮的肉柱。 乐尧被吸得意乱情迷,含着乳头的嘴忍不住叫出声。 “嘶~小穴好会吸……哦~鸡巴好舒服~姐姐夹我……” 陈四非用力捏着乐尧的小乳头,利用体重了惯性一下又一下重重套弄他的肉棒。 舒麻又微微疼痛的乳头,加上身下温暖又紧致地包裹,让乐尧的呻吟声更加急促。他本身的嗓音又好听,陈四非还挺喜欢听他叫床的。 “你好骚啊……捏你的小乳头就那么爽吗?骚鸡巴更大更硬了……” “因为姐姐的小穴……哦~夹得我鸡巴好爽……啊……鸡巴好喜欢姐姐夹~” “嗯~是吗?就那么喜欢姐姐干你吗?骚鸡巴是不是送上门让我干的?” 陈四非喜欢主导,是她在套男人的鸡巴,不是男人插她的逼。不存在单方面说词的插与被插。 乐尧以前和别的女人上床都不会说脏话,更别说叫床,女人只要在他身下叫,好好让他爽就够了。而陈四非很强势,感觉任何男人和她做爱都像是被她上的感觉。 听到陈四非现在说出像是羞辱他的话,他没有感到反感,反而更兴奋了。 乐尧能感觉到陈四非是很喜欢他叫床的,因为他每一次不管不顾的浪叫,她会更加猛烈,小穴会夹得他更紧。 “哦~哦~骚鸡巴就是送上门来给姐姐干的……骚鸡巴太想姐姐了……啊哈” 陈四非很满意他的回答,她伸手揉搓乐尧的睾丸,套着肉棒扭动臀部打圈。 “啊~那么骚得把它夹软才行……” 她一手搓着他的两个大肉丸,一手捏着他的乳头,快速地上下坐动。 乐尧爽得快要升天了,他忍不住双手抓着陈四非的腰,调整好敏感点,也提臀跟着她的节奏往上顶。 “啊啊啊……姐姐要到了……姐姐要喷给你了” “姐姐……啊啊啊我也要来了……” 两人都加速挺动着腰,在千钧一发时分开了连接。 “啊~小浔~” 陈四非颤抖着喷出水,淋湿了乐尧的小腹。 “呃啊……姐姐……” 乐尧的肉棒则贴着陈四非的股沟,射出了又白又浓的精液。 陈四非软软地靠在乐尧身上,睡着了。 乐尧揽着陈四非的腰,防止她滑倒在地,而他在慢慢平复高潮后的余欲。 小浔是谁?和他做着爱,却在高潮时叫出的名字是谁? 乐尧的肉棒慢慢在女人的股间抬头,它渴望着再次进入那温暖的洞穴。可他现在心里很复杂,听到她叫出不是他的名字,恨不得现在立即入洞插穿她的穴,给她里面射满他的精液,让她后悔吃他的肉棒叫别人的名字。 他低头看着靠在他怀里已经睡着的女人,额头上还有和他做爱时流下的汗水,心中一阵苦瑟。 原来你被当成代餐了啊,乐尧。 陈四非从床上醒来后感觉到身边有别人的气息,警惕性让她转身就要先发制人,结果发现旁边躺着的是乐尧。 看着两人光着的上身,陈四非想起了之前有在卫生间和他做爱来着。她掀开被子走下床,穿回之前脱掉的衣服。 乐尧这时也醒来了,他迷迷糊糊看着正在穿衣服的女人。 “姐姐,不再多睡一会儿吗?” “别叫我姐姐。” 女人头也没回,继续穿着衣服,冷淡地说。 乐尧想问她为什么,可最终还是说了一个字。 “好。” 乐尧打电话让司机把他的衣服送上来。司机来的时候见乐尧只系了一条浴巾,早已见惯不怪。不过他们少爷在这么差的环境开房,倒是头一次。 “少爷,你的衣服。” 这时陈四非拉着小寸行李箱出门,见到来的人是乐尧的司机。 “你家司机来了?那你换好衣服就出来吧,我要退房了。” 乐尧见她的阵势不是在说笑,“你要回去了?现在天都黑了,明早再回吧。” 陈四非摇摇头,“我喜欢开夜车。” 夜晚更适合她,而且她要回的是A市,而不是和乐尧相遇的D市。 “那我也回去!”乐尧立即回房去换衣服。 乐尧还是不坐回自己的车,非要过来坐她的车,陈四非拳头都硬了。 “乐尧,以后离我远点,不然我真的忍不住要揍你。” “你揍我的话我就不还你恩了,你真的要放过我这张一辈子饭票?” 陈四非被他的嘴硬逗笑了,她不觉得他会因为钱赖她的账。估计是这公子哥第一次遇到她这种女人,新鲜感上头了。 不过她不想和他加深关系。因为他那双眼睛和他做了两次,她已经觉得太离谱了。哪怕眼睛再像,技巧再好,他内在只是个普遍男人而已,和小浔是不一样的。 “我不需要一辈子饭票,换成两千万给我。乐尧,以后别再见面了。” “为什么?因为我不是小浔?”乐尧还是问了出口。 陈四非没想到小浔两个字从乐尧的口中说出,是她什么时候说漏嘴让他知道了? “没有人会是他。乐尧,你现在只是觉得我新鲜,只要你喜欢,很多爱慕你的人也可以那样对你。以后你就会发现,你我只是彼此微不足道的过客,甚至会嘲笑如今上头的自己。” “好了!你别再说了!” 乐尧觉得陈四非说那么多不过是觉得他比不上自己的心上人。 他让司机把他的包带过来,写了一张两千万的支票塞给陈四非,下车了。 陈四非看着手里的巨额支票,随手塞进口袋,驾车离去。 乐尧看到陈四非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恼火地坐回自己的车子。 “少爷,要追上去吗?” “追什么追,回D市。” 陈四非说得没错,他就是新鲜感上头,才会那么傻追到这里被当代餐。回到D市后,自有百花待他采。要是喜欢强硬的女人,他也可以调教出来取悦他,相信他很快就会忘了这个女人。 “陈四非,算你狠。我再主动找你,我就是狗!” 12.兼职保镖 “找女保镖女护卫的工作。本人身手了得,能以一打十,工资看工作内容而定。仅明后两日,有意者私。” 陈四非为了有钱修车,在兼职群发出这条信息,希望能找到日薪高的兼职,发完就屏蔽了群消息。 找她私聊的人不少,十个有十个是男人,看发的内容就知道。 “先发张照片过来看看。” “多大年龄?30岁以下的话给你一百。” “80一次干不干?我活很好。” “在?先看看批。” “美女喜欢群p?” 啧,真是一些大脑和大肠互换的男人啊。 陈四非把这些人的账号打包发送给暗部的黑客伙伴,把他们这些话用他们的账号群发给他们现实熟悉的人。 当陈四非要退出社交软件时,她又收到了一条私信。 “你好。我想雇用保镖,我在X市,要去B市一趟,正好两天。你方便过来吗?” “可以。我也在X市。请问你雇用我准备要做什么?困难的话工价会比较高。” “我没雇用过保镖,不太清楚工价。我只想找个人陪我去B市,应该不是很难的工作吧?我给你两千日薪,两天食宿路费我包,怎么样?” “行。”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看起来是个骗局,但陈四非还是被那个日薪两千给吸引住。如果是真的很好,如果是假的,那出事的只会是对方。 什么拐卖、诈骗、传销、奸淫,敢找上门来的话,来一个她砍一个那也不亏。如果的正常女性,一定不要去冒险。 他们约好了明天九点在车站的x巴克碰面。 “我到了,你在哪里?” 陈四非十分钟前收到对方已经到了的消息,现在她已经出现在店门口。可店里人不少,哪个才是对方呢? “在你的四点钟方向,我戴着一顶黑色帽子。” 陈四非按着提示的方向走去,果然在角落那边看到一个戴黑色帽子的人。那人穿着一件灰色卫衣,看背影是一个男人。 “你好。请问是‘海绵宝宝’吗?” 陈四非先前没问对方的名字,对方昵称是个五角星符号,账号的头像是海绵宝宝。 陈四非突然的发声让对方吓得明显抖了一下。 “你……你好。是……是的。” 对方低着头,说话结结巴巴,从侧脸能看到他戴着口罩,始终不敢抬起头注视陈四非。 “你好,我是‘杀伐果断’。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B市?” “现在就去……” “好。” 对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他身高很高,比一米七的陈四非还高出一个头。他走路时总会与人保持两步距离,一旦靠近一点,他就会主动退开。 陈四非想,她的这个雇主可能有社交恐惧症。只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花高薪聘用她也要去B市呢? “叮咚……” 陈四非收到一条短信,是海绵宝宝发来的。 “刚才不好意思,没和你自我介绍。我叫宋南星,19岁,大二。” 与现实不同,网络上的他看不出来是个社恐,而且还很健谈。 “陈四非,25岁,自由业。” “我还没买票,能麻烦你帮我一起买吗?” “可以。” 走在前面的宋南星停了下来,他低着头把身份证和几张钞票递给陈四非。 “麻……麻烦你了。” 陈四非接过,走向售票口。她接过时看了一眼,宋南星和19岁都是真的。身份证上没戴口罩的脸长得清新俊秀,没有一点社会人的油腻感。如果他现实性格不是这样的话,以他的长相不用花钱雇人也会有一堆人免费陪他去。 X市和B市不算太远,坐高铁的话两个小时就能到达。 陈四非本想买二等座,但二等座都没相邻的座位了。以宋南星的情况,询问得到对方的同意后,她买了两张商务座。 在高铁车厢里,他们还是通过聊天软件交流。 “我还是第一次坐高铁,还好雇了你,不然我什么都不会就丢脸了。” “其实不出远门的话坐没坐过都无所谓,很多人都没坐过,没什么丢脸的。” “你花那么多钱只是让我陪你来一趟B市,你家里人不会说你吗?先说好哦,你是学生我也不会打折的。” “没事的。这是我的零花钱,由我支配。” 出了B市高铁站,陈四非问他:“接下来要去哪里?” “去B市人民医院……探病……” “行。” 陈四非伸手拦下一台出租车,“师傅,去水果超市。” “叮咚……” “你饿了?”来自海绵宝宝的疑问。 “你要空手去探病吗?不知道病人对花过不过敏,买水果是最稳的。就算病人不吃,也能分给其他人吃。”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个。” “你的什么人住院了吗?” “是我聊得很好的网友……” 原来,宋南星的六年网友生了病,下个月要到国外治疗了,出国前想和宋南星面基。 陈四非把宋南星带到他给出的信息上写的科室和房号,宋南星提着果篮站在门口踌躇不前。 “你们有什么事吗?” 一个四十多岁拎着保温桶的妇女见到他们站在门口,出声询问。 陈四非主动替宋南星说:“我们是来探病的。请问这是蔡小凡所在的病房吗?” “你们是小凡的朋友?我是他妈妈。进来吧。” 女人打开了房门,一进门便说:“小凡,你朋友来看你了。” 病床上的人见到门口的三个人,“妈,他们是……” “小凡,是我。” 宋南星鼓起勇气出了声,还把帽子和口罩摘了。 蔡小凡没见过宋南星,但一起玩游戏时的声音可听了好几年。 “南星,是你!你真的来了!” 宋南星把果篮放在桌上,坐在椅子上和宋小凡聊天。自称是宋南星姐姐的陈四非坐在一旁,听着蔡妈妈在唠嗑。 “好家伙,你还说你自闭,你社恐。你长这张脸怎么社恐得起来呀,你怎么敢?” “你就别损我了……” 从医院出来时天都快黑了,现在赶去车站也许能赶得上最后一班车。 “我们现在出发回去还能赶上车……” “不……不用那么赶,明早再回……我会连明天的工钱也给你的。” 叮咚…… 陈四非收到了一条两千块的转账。 “今天的工钱,谢谢你。” 雇主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13.兼职结束 B市的牛肉火锅最有名,陈四非找了一家老字号,带着宋南星过去开吃。 “你……好像来过这里?” 宋南星不太习惯嘈杂的环境,不过可能工作日的原因,店里人不算多,大家也比较安静。 “嗯,我以前在B市出差住过一段时间。对了,你要吃什么?” 陈四非用平板点了几样她爱吃的菜,然后把平板伸过去给他。 叮咚…… “我不会点。”来自海绵宝宝。 坐在对面的宋南星有点手足无措。 “嗯,你觉得加点魔芋怎么样?想吃点绿的话……这个怎样?这个你好像不喜欢,不要了……” 陈四非来到他旁边看似拿着平板问他意见,实则操作给他看。 陈四非现在的距离已经超出了宋南星的安全距离,他甚至能闻到她头发散出的淡香。 “你自己点吧。”陈四非坐回了对面。 嗡嗡…… “会了吗?”来自杀伐果断。 宋南星点点头。 开吃的时候,宋南星总算舍得摘下帽子和口罩了。可这一摘,邻桌的一些年轻女孩眼都直了,还低声讨论起来。陈四非耳力惊人,自是听得一清二楚。 “看,那边有帅哥……” “哪里哪里?是真的耶……” “好帅……” “看着腿那么长,长得却很乖。” “那个是他女朋友?” “看着不像,也许是他姐姐。” 嗡嗡…… “女孩们都在讨论你,真受欢迎。”来自杀伐果断。 这世界上的男人真的很奇怪,有的男人长很丑很油却自信会深受女人喜爱;有的男人比如宋南星,居然是个社恐。 “你好,可以加个微信吗?”有个勇敢的女孩过来了。 叮咚…… 叮咚…… 叮咚…… 不用看,肯定是宋南星发来的,不过她不会帮他拒绝。去帮男人拒绝女人?她做不到。 “我……对不起。” 宋南星见陈四非不帮他,憋出了这几个字。 女孩离开后,宋南星问:“为什么不……不帮我。” “帮你挡别人向你要X信是工作上的一环吗?” “嗯……” “那下次一定。” 雇主要求的就不一样了,这样的小事没什么难度,在她眼中雇主是没有性别的。 吃饱喝足,得找个地方过夜了。 不知道宋南星的预算,陈四非找了家口碑比较好的中端酒店。 “你好,要一间两室套房。”陈四非对酒店前台说道。 宋南星拿出身份证和银行卡,耳尖发热,他还是第一次和女人开房间。 陈四非可没有什么花花心思,作为一个保护社恐的保镖,当然在一间屋比较好,有什么事都能赶得上。 她不这么想,但宋南星大晚上又是帽子又是口罩,局促不安,又羞又怯的样子,很难不让旁人怀疑她是在包养青涩大学生。 “晚安。有什么事直接大喊叫我。” 陈四非留下这句话就进去其中一间卧房,没有出来。 叮咚…… “睡了吗?”来自海绵宝宝。 “没。有事需要帮忙吗?” “没事。就是想问如果以后有需要,还能雇用你当保镖吗?” “嗯。如果我那时没其他工作的话。” 太好了……宋南星看到陈四非的回复,抱着手机入睡了。 “In 24 hours they'll be Laying flowers On my life, it's over tonight……” “喂?” 陈四非夹着手机接听了电话,她现在正收拾收拾准备去车站坐车呢。 “在干嘛呢?还在X市吗?” “不在。” 陈四非四处张望,发现没落下东西,便提包出门。 “走吧。”对身后的宋南星说。 “走?去哪里?”电话那头的声音传来。 “不是和你说的。有什么事吗?”陈四非对电话那头说。 “我来帮你拿吧。” 宋南星见陈四非提着包又拿着手机,拧开瓶矿泉水都不容易。 “你旁边有男人的声音,你们昨晚一起?” 乐尧知道陈四非现在没有正式的工作,这一大早就听到她旁边有男人声音,很难不多想。 “是。我在工作。” 她没有否认。是什么工作能让厌男的她能和男人一起过夜?他认识她那么久,都没有一次能在她身边过夜。 乐尧心里很酸,他还打算过几天去X市找她的。现在工作上的事也告一段落,他哥已经出院不用多久就能回公司。他终于又能继续当个闲散次子了,可她却有了新欢。 明明厌男又杀男不眨眼,但总能招男引男。 “过几天我去X市,到时候我们见一见吧。” “再说吧。我们要赶路,挂了。” 出了X市车站,陈四非的手机又有一条两千块的转账提醒,这就意味着这次的兼职要结束了。 “谢谢雇主。”陈四非对旁边的宋南星说。 “不用谢,这是原先就说好的……”宋南星对她说话流利了许多。 “那就再见了。”陈四非转身就要离开。 “那个……陈……” 想到对方比自己大六岁,叫全名不是,不叫也不是。 “怎么了?” “我……可以叫你陈姐姐吗?” “当然可以,我本来就比你大几岁。” “那再见,陈姐姐……” “再见,小宋。” 有了钱,陈四非就找拖车把她的小破车拉到最近的汽车维修店。好在只是火花塞出了问题,维修的费用不高。希望她的小破车能再坚挺几年,这可是她杀伐之路的载具啊。 做两天兼职净收入四千,减去拖车费加维修费还剩了点,她真是走运。不过像宋南星这样的雇主想再遇到,这辈子她是不敢想了。 虽然没了雇主关系,宋南星也会时不时找她聊天,算是个普通网友一样的存在。对于单纯的男孩,她算不上讨厌,也谈不上喜爱。只是对比那些劣Y人,这样的男孩显得更加顺眼。 希望宋南星不再社恐之后也不要变成那样,不然让她手刃熟人的话心情还是有点复杂。 那天乐尧和她打电话说他这几天会到X市,对方表示想要和她见面她没有拒绝,是因为她觉得乐尧是个难得的发泄体。 乐尧知道她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被她多次赶走还会跑回来,这是其他和她上过床的人没有过的。她和乐尧性事方面两人的契合度高,他的人长得也顺眼,可不就是难得的发泄体?虽然很多时候觉得他太烦人了,粘粘糊糊的受不了,只有这个时候她才相信乐尧说他比她年龄小。 14.杀毒放火 在一个嘈杂的酒吧里,一个衣着性感的女人独自坐在吧台那边,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闷酒。 在酒吧里漂亮的女人不少,穿着性感的女人店里到处都是,但她们大多有伴。像这种单独在酒吧买醉的漂亮女人,总会引来很多男人搭讪。 要不是收到通知,陈四非才不会穿成这样到这种满是男人的地方,更不会容忍这些想与她一夜情的男人过来骚扰她。 她冷着脸拒绝了所有搭讪者,喝了几杯酒之后,假装醉酒踉跄地离开酒吧。然后她按计划醉倒在非监控区的暗处,等待把她带上门的猎物。 女人一动不动地倒在路边,她露肩贴身的连衣包裙下的胸部呼之欲出,呼吸的起伏让男人知道对方还有气。 他上前推了推女人,发现女人只是脸色发红,身上充满酒气,很明显是醉得不省人事。 消瘦的男人上手往女人的胸部摸了一把,心想今晚又捡到了一条“好尸”,有得爽了。 陈四非忍着要剁了男人的手的怒气,装作一个醉酒女被男人抗着离开小巷。 她被抱进了一辆小车后座,男人在前面开着车。 在开车的男人也一直从后视镜观察着女人,见她还在昏睡着,放心往目的地驶去。 大约开了半个小时,小车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仓库门口。男人把陈四非从车上抱出来,走了几步敲响了铁门。 “是我,浩子。” 里面的人打开了旁边的小窗,看见确实浩子,就开门让他进去了。 “浩子,又捡到尸了?” 开门的人猥琐地盯着浩子扛着的女人,心想这大长腿真是台好炮架。 “是啊,总得补上呀,不然兄弟们吸嗨了玩什么。” “浩子你运气不错,捡的都够骚的。” 陈四非听到这两个男人的对话,就知道她来对了。 两天前陈四非收到信息,X市有两名女大学生的尸体在郊外下水道口被发现。法医给出的结果是被注射过量的毒品而死,身上也有好几处针孔;身体上有被撕咬的伤口,下体撕裂严重。 这件案子警方并没对外公开,只是在秘密调查,以免引起民众恐慌。 据警方调查,两名失踪的女大学生是分别失踪的,两人不同校,双方也不认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两个人都是很玩得开的性格,失踪当天都去过酒吧。 起初她们的同学以为她们翘课了,并没有太在意,因为她们也有过这种好几天不回校的情况。老师通知了家长,家长没管,也就不了了之。直到几天后警察到学校秘密问话,老师和她们的室友们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 仓库里面有一个大房间,原先应该是当办公室用的,现在却成了吸毒者吸毒淫乱的地方。 他们才走近房门,就听到里面的男女发泄兽欲的声音,又疯狂又刺耳。听着不像是享受,更像是疯魔。 房间里面有七个男人,两个女人。其中两个男人在吸着毒品,眼神迷离地半躺在一旁,丝毫不被旁边的那些男女举止影响。 这些男女都很瘦,眼睛无神,精神状态像将死之人。男人的状态看着比女人好,那两个被操干的女人脖子上都是针孔,身上又瘦又发青。在浩子他们进门后,连声音都没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可那些男人都没有停下耸动。 “那两个也快不行了吧。刚哥,这是新货。” 浩子把手上的陈四非丢在那个叫刚哥的男人旁边。 刚哥探了探自己正在插着口的女人的鼻息,发现女人已经没气了。 “真晦气。才几针就死了。” 他一把推开了女人的尸体。 另外一个女人断气得更早,身体的余温都快没有了,也没能让那几个磕疯的男人停下。 “刚哥,以后让兄弟们减少些量,现在也不好捡。” “都是些骚货,没想到那么不经用。” 刚哥看了旁边昏睡着的陈四非,他吸了粉感觉亢奋得很,硬着的鸡巴想要快点发泄。他把陈四非的包裙往上推,想要立即入洞。 就在这时,陈四非瞬间挺起,从腰带抽出一把锋利的软刀,抹了刚哥的脖子。 鲜红的血从动脉喷了出来,瞬间染红了一片地毯。被抹了脖子的男人睁着眼,倒在地上抽搐着。 除了浩子和开门的那人,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浩子离柜台最近,他从抽屉里拿出刚哥放的手枪,举枪对准陈四非。 “砰!砰!” 被打中的是一个男人,是陈四非抓了旁边的男人来当肉盾。 浩子见陈四非没死,又接连打两枪,都被陈四非拉过来的肉盾挡住了。 陈四非一边用肉盾挡,一边靠近浩子。在子弹打完后,陈四非飞扑过去,立即给了浩子的心脏猛刺一刀。 她拿起角落里一把西瓜刀,砍了浩子和刚哥的双手,即使之前他们已经是两条死尸。 当陈四非锁把房间里的男人都杀了后,她闻到外面传来了刺鼻的汽油味。 陈四非看着脚下那些尸体数量,少了一个,开门的那个不见了。 开门的男人在浩子和陈四非斗械时,他就跑出了房间,打算开着浩子的车逃离这个地方。没想到他一出仓库门,就闻到附近浓烈的气油味。 “你怎么能丢下伙伴逃了呢?” 男人还没有来得及转身看清说话的人的脸,就被抺了脖子。 女人提着一桶汽油进了仓库,和陈四非打了招呼。 “辛苦了。” “凌月?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接应你的,不然你什么都没带,怎么脱身?还差点逃走了一个。”凌月一边往房间倒着汽油,一边和陈四非说道。 陈四非看到门口倒下的男人,终于放心了。如果让人渣在她眼皮底下溜走,她可能一个星期都吃不下饭。 凌月比陈四非早一年加入组织,也是暗部人员,是一个短发酷姐。因为以前的职业留下硬伤,现在只能做一些后勤。 做完一切后,凌月打着火机,把它抛向仓库。仓库以及门口的那辆车瞬间着火,很快就起了浓烟。 两人离开仓库后,陈四非坐上凌月的车,在车里换了衣服。她让凌月把她送到车站附近,自己再坐车回去。 她们暗部成员之间的接触不能太显眼,太突兀。 陈四非在路边等车,才发现自己包里的钱已经没了。如果不是手机太破太旧,可能也会被顺走。 陈四非很后悔,她怎么不多捅那个叫耗子的男人几刀呢! 现在手机也没电了,陈四非只能走路回去了。三四公里而已,就辛苦一点吧。 “呃……” 陈四非走了一公里后觉得脑袋有点昏昏沉沉,身体也有些发热。 后遗症来了?不对,后遗症她能控制得住,而且不会影响行动力。这种情况像是被下药了,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 陈四非体质好,哪怕是被下药,她也会比别人抵抗得久,从而减轻药效。 15.偶遇高中同学 “操他大爷,别让我知道谁给我下药。” 陈四非抗药性好,加上很少去酒吧,遇事都是上刀,对这方面防范不上心。不过这次也给她提了个醒,对于那些不要她命的东西,也许才是最麻烦的。 因为中了药,陈四非行动上慢了许多,但她还是沿着马路往住所前进。 “陈四非?” 马路边停下一辆私家车,后排的车窗露出一张年轻男人的脸。 干练的黑色短发,脸上戴着一副方框眼镜,穿西装打领带,一看就是个商业精英。 陈四非用昏昏沉沉的脑袋想着,她认识好几个长相好的男人,但她并不认识眼前这个的男人啊。 “你是?” “我是方颂年,我们是高中同学。” 方颂年?是谁? 别管是谁了,既然对方认识她,就让他送她回去吧。 “这位方同学……你能顺便载我一程吗?” 陈四非坐在公交站的凳子上靠着站牌,面色潮红,昏昏欲睡。 方颂年已经下了车,他走到陈四非旁边,闻到她身上的酒气,微微蹙眉。 “你醉了吗?你的朋友呢?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在这儿?” “我没有朋友……” 她只有不能经常见面的同伴,还有杀不尽的恶人。 陈四非这句话触动了方颂年,让他想到了多年前的事。 “我送你回去吧,你还能走么?要不要我帮忙?” 方颂年伸出了手,但陈四非没有接。 “谢谢,走上车的这几步路我还是能走的。” 陈四非上车后发现后座有一本书,在与它不相衬公文包上。封面有些卷边,侧边有多次翻阅的痕迹,是高尔基的《童年》。 像这种上世纪的国外名着,一般会有很多种译本,不同出版社都会有不同的封面,而车里的这本让她有点眼熟。 方颂年…… 陈四非想起了高二时转学来的同桌,被人取外号圆胖,是一个高大又沉默的胖子,他好像是姓方。 “原来是你啊。” 陈四非嘟囔着,没多久,她靠着车窗睡着了。 “陈四非,你的地……” 方颂年见陈四非睡着了,不由自主地不再说话。他静静地看着她熟睡的侧脸,就像以前偷偷看着她在自习上睡觉一样。因为要报恩,那时他还要帮她把风,老师一来就要把她叫醒。 她有床气,还是不叫醒她了。 方颂年是来X市出差的,忙到现在才从分公司出来,开车的人是接送他的司机。司机把方颂年他们送到他住下的酒店门口,便离开了。 方颂年抱着陈四非,翻着她的包包找身份证,想要给她单独开一间房,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 他怎么会知道陈四非出任务大多见血,不可能把这种身份证明的东西放在身上。 方颂年没有办法,只能把她带到他的酒店房间。他轻柔地把陈四非放在床上,帮她脱掉鞋子。又去浴室拿出一条温热的湿毛巾,帮她擦擦脸。 做完这些后,方颂年坐在床边看她的睡脸。和高中时眼神躲闪不同,现在他能直接正视她了。 “棉花糖,几年不见,你都成硬糖了。” 陈四非睁开眼,正好对上他看她的眼神,那是一种怀念又带着一点眷恋的眼神。 〖陈四非,你真可怜,居然被分到和圆胖同桌。〗 〖圆胖又胖又大个,还阴沉,难怪没有朋友。〗 〖以后你们就叫‘肥圆’组,多搭,哈哈哈〗 〖吵死了!你们这些长舌夫比他讨厌多了。以后棉花糖就是我同桌,谁在我面前说我同桌我就找谁的麻烦!〗 棉花糖……方颂年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外号了,不过以前也只有陈四非叫。 他曾经问过她为什么叫他棉花糖,那些人都叫他圆胖。因为他姓方,但是是个胖子,那些人就笑他怎么不姓圆?就给他取了外号圆胖。 〖又白又圆,肉甩来甩去看起来很软,不是棉花糖是什么?〗 虽然都是因为他胖才取的外号,但他更喜欢陈四非取的“棉花糖”。 “你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方颂年一开始就知道陈四非没认出他来,见过他以前的样子的人再见到现在的他,都觉得惊讶。 “你车上那本书,是我高中时不要的奖品。如果没有错的话,那本书的内页还有当年语文老师写下的我的名字。” “是那本。” 陈四非好像发现了多年前的秘密,她盯着方颂年的眼睛问道:“棉花糖,你喜欢我。”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曾经喜欢过。” 方颂年承认陈四非确实是他的初恋。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谈过两段恋爱,现在对陈四非说有多喜欢,他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喜欢的。当他再一次遇到她时,他满脑子都是高中时她的身影,好像那一段没有开始就结束了的初恋,又开始发出了生机。 “你可真能藏。” 陈四非当年并没有发现方颂年对她有这个意思。他因长相和性格的原因,一直不受班上的同学待见。高二转学过来的,过了一年又一声不吭转学走了。就连身为同桌的她,他也没有提前打招呼。 陈四非厌男,方颂年即使是她没那么厌的男性,但也不会很上心。对他突然转学只是有片刻不解,并没有记挂在心上。 “不藏好我怕你揍我。” 陈四非长得漂亮,但她都非打即骂地把找她表白的男生赶走,还曾被传出“陈四非是拉拉”的传闻。 方颂年当年自卑,也有这方面的担心,担心被陈四非讨厌。 陈四非躺在床上,男人的香水味一直传进她的鼻子中,被下药加上后遗症使她想要办了这个男人。 “棉花糖,你现在有对象吗?” 陈四非想,如果有,就把方颂年赶走,她去浴室泡一夜冷水。 “没有。上个月刚分手,对方嫌我是个工作狂,没时间陪她。” “那正好。” “什么正好?” 陈四非拉着方颂年的领带,让他与她近距离对视。 “现在气氛真好,我们要不要来一场一夜情?” 方颂年被陈四非的举止惊了一下,他以前从未见过她露出魅惑的表情。 “你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陈四非噗嗤笑出声来,她伸手抚摸着方颂年的脸,带着轻快的语气问他:“你难道没想过我的裸体自慰过?” “让我想想,你应该还梦见我许多次,每次晚上都因为梦到我,让你射精湿了裤子。” 她的膝盖轻轻顶了他的裤裆,感觉到西装裤下粗大的形状。 “你硬了,因为我。” 16.散药h “陈四非,你是在勾引我吗?” 方颂年因为她的言行竖了旗,还被对方发现,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不。是你在勾引我,都是你的错。” 陈四非单手解开他衬衣上的几个钮扣,纤细又有些粗糙的手伸入,抚摸着他衣下的胸肌。 “棉花糖,你的奶子也变硬,小乳头也不甘示弱呀。” 陈四非的手一直在方颂年的乳头和乳晕处打圈,方颂年的呼吸都开始变粗了。 “陈四非……” 一直撑在陈四非上方的方颂年放弃了内心的挣扎,抓住陈四非的肩膀俯身想要亲吻她的唇,却被陈四非用手挡住了。 “尝尝我的奶子。” 她没有穿内衣,之前为了穿那条露肩包裙只贴了胸贴。陈四非把短款t恤往上一拉,便露出了白嫩圆润的胸部。乳房中间贴着花瓣形状的胸贴,盖住了整个乳头乳晕。 方颂年轻捏着陈四非的双乳,用嘴撕开了乳贴后,伸起舌头舔弄,另一只手也在挑逗另一个乳头。 “好吃吗?不回答可不让你吃了哦。” 陈四非抚摸着方颂年的后脑勺,像是抚摸一只趴在她胸口的猫。 “好吃……” 他高二三那两年,每次做春梦都梦到舔弄陈四非的奶子,现实比梦里的感觉更让他沉醉。 陈四非感觉到紧贴在她腿上的柱状物,对方像是无意识地用它蹭着她的腿呢。 她抱紧方颂年,用力地翻了个身。现在她处上方,压着不明状况的方颂年。 陈四非拉开他的西裤裤链,伸手探了进去。她摸到内裤上面湿了一小片,是从马眼流出来的粘液沾湿的。 “棉花糖,你湿了。吃个奶子就湿了,你好敏感。” 方颂年听到陈四非说的话耳尖发红。他交往过的两个前女友在床事上都比较保守,他本人也是循规蹈矩的人,床事上从未这么粗俗过。 “你的弟弟都要把内裤撑坏了,我把它放出来吧。” 陈四非把灰色内裤撕开了一个长形口子,方颂年的肉棒得到解放后迫不及待地从拉链处蹦出来,打在陈四非的手背上。 “棉花糖,你的弟弟好像很喜欢我哦。” 方颂年一直关注着陈四非的动作,看到自己的老二这么急,也笑了。 “它一直想和你在现实见面吧。” 陈四非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酒店备的避孕套,撕开包装后给方颂年的肉棒套上。 她现在穿的是百褶短裙,她向下伸手把内裤裆往旁边一拨,一滴粘液从蜜穴流出,刚好滴在方颂年立起的肉棒龟头上。 “我也湿了。也让我尝尝棉花糖的滋味吧。” 她扶着肉棒,用蜜穴把它吞了进去。 “哈啊……肉棒好硬……” “呃……陈四非……” 陈四非抖动着肉臀,一下一下着吞吐着身下男人的肉棒。小穴在药物的作用下更加敏感,她现在只想夹紧摩擦那根能让她缓解的粗硬肉棒。 “陈四非……呃……你下面好紧……哦~别夹…” 她的小穴又热又紧,把方颂年爽得欲拒还迎。 陈四非加速上下坐动,只有小穴与肉棒摩擦才能让她好受一点。她现在全身潮红,浑身发热,这是她加速散药时特征。 “哈……好棒……棉花糖也很舒服吧?告诉我……哈啊……” “舒服……啊哈……快把我夹死了……” “什么把棉花糖夹死了?哈啊……告诉我……” 陈四非一边套着肉棒,一边玩弄方颂年的乳头,逼问他。 “哦~好紧……是陈四非的小穴……” 方颂年向上挺动着,被小穴夹得欲生欲死。 “啊啊啊……我要泄了……” 陈四非抱紧衬衫还没完全脱掉的方颂年,她下体喷出的水淋湿了他的西裤。小穴因为高嘲不断吮吸,让方颂年也因此到了临点。 “啊……” 方颂年重重的顶了几下,射了出来。 陈四非从他身上下来,小穴退出了肉棒。她靠在床头,看着方颂年的套子顶端满满当当的垂下,她笑了出来。 “棉花糖爆浆了,原来是酸奶夹心的。” 方颂年潮红的脸因陈四非的话下面又蠢蠢欲动起来,他赶紧起来把套套脱下打了个结,扔进垃圾桶里。 方颂年细想了一下,他上一次做爱是三个月前,也难怪射得那么浓厚量多。 “棉花糖,我还没满足呢。你不想做了吗?” 陈四非已经一丝不挂地侧躺在床上,撑着头看向衣衫不整,却三点全露的方颂年。 “哦哦小穴好会吸……好舒服……哦~好棒” “啊啊啊……好棒……棉花糖的肉棒好棒……” 两个浑身赤裸的男女,在电脑桌上忘情地做爱。女人半坐在桌子上,两手往后撑着;男人掐着女人的腰,站在地上耸动腰。肉棒从小穴里进进出出,两人的阴毛都被交合的水沾湿了。 “啊哈……好深……你的骚鸡巴又硬又粗……哦~重一点……要到了……要到了” 方颂年听话重重地顶弄陈四非,取悦她。 “女孩子别说脏话……嘶~好紧……” 陈四非双腿盘着他的臀部压向他,深深地让小穴紧紧收缩了几下。 “明明就很喜欢……每次听到我叫你的骚鸡巴会更硬……嗯~梦里和我做有现在舒服吗?” “啊呃~” 他们一共做了三次,方颂年都把避孕套射得满满的。而陈四非的药散了,后遗症也平息了下来。 床上和桌面上一片狼藉。现在已经是凌晨,方颂年早上要上班,洗澡后就迅速睡下了。 陈四非裹着床单躺在一旁,看着床上另一边熟睡的男人,她还是悄悄起身穿衣离开这里。 即使是高中时帮她把风让她安心睡觉的方颂年,她也没有办法和他躺一张床上过夜。 “陈四非?” 方颂年早上醒来后没发现陈四非的踪影,如果不是床角那条被撕了口子的内裤,他都以为昨晚久违地做了一场和初恋的春梦。 床头柜上被他手机压着一张纸条,是陈四非留下的。 【棉花糖,我私自拿了你一百块钱打车回去了。我会还给你的,我的号码是……】 字里丝毫没有提到他们做的事,真的如她所说仅是他们之间的一次一夜情。 她还是那个她,拒绝男人毫不留情面,哪怕他已经和她做过爱了。 方颂年拨通了纸上留的号码,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 “喂……” 女人似乎还没睡醒,迷迷糊糊接通了电话。 “是我。方颂年。” “嗯?棉花糖?你起得真早……我好困,等我睡饱了再转钱给你……” “钱不用还了。把它折成100次一夜情吧。” “不要,你好贵……” “真的不要?我单身时可以无条件让你使用,而且我不能勉强你。” “嗯?再说吧……挂了” 17.假扮女高中生 废弃仓库发生火灾的事还是引起了社会注意,毕竟那是人为纵火,是属于恶劣事件。不过好在附近不是居民区,火势也仅是烧毁了那仓库而已。 至于有没有人员伤亡,官方却没有提到。从内部信息得知,法医已经验出那十一名死者均有吸毒史。除了两名女性尸体外,男性尸体均有被枪击和刀刺的伤口,其中一名男性尸体位置是在仓库门口附近发现的。 十一名死者都被烧成半焦,现场留下的手枪和外面的车都被烧毁。这片区域不是监控区,很难查到作案者的痕迹。他们初步判断是吸毒者之间的报复,毕竟能聚众吸毒淫乱,还持有枪支,不是一般吸毒者能做到的。从那两名女性死者的尸检报告得出,前几天发现的那两具女尸,也许就是出自这里。光是要查出这些尸体的身份就要一段时间,这些事还没有结果就公开只会引起社会恐慌,警方只能秘密调查。 在陈四非看来,这些贩毒和强迫他人吸毒的人渣就是死不足惜!每次出有关毒品人员的任务都不轻松,他们藏身隐蔽,不少还带着枪。很多次为了潜进去,陈四非都无法带上武器,必须需要组织的支援才能脱身。 陈四非不怕死,但她也不想死,只有活着才能有继续砍渣的机会。如果她被抓到的话,就算不被判死刑,也会因为精神问题永久关在精神病院。不管她杀的那些人在她看来有多该死,那也是法律所不能容忍的。 陈四非关掉昨晚火灾的新闻,在本地广场上刷到一段视频,是几个女生单方面殴打一个女生的视频。 从视频的角度看是在一个无人经过的小路边,被打骂羞辱的女生已经被剥光。从声音和画面中可以确定,除了被打的那个女生,周围至少还有两男三女,年龄看起来都不大。拍摄者是一名女生,她一边拍摄一边指挥,偶尔还上前踹几脚。 那女生的声音陈四非熟,是西原中学四人组之一的邹英。 视频内容不堪入目,被打的女生除了被剥光羞辱外,还被剃了地中海,最后甚至还被用啤酒瓶颈插入下体。三个女施暴者打骂女生,而两个男的则在旁边起哄淫笑,啤酒瓶就是其中一个男的递过来的。 视频最后也断得很突然,而发出这段视频的人很快就被封号删除。 陈四非搜了一下关键词,网上并没有多少人讨论这件事。有的只有几个无视频的骂声,看来是删得太快,看见的人少也没有什么热度。 校园霸凌这种事天天都在发生,只是分严重不严重,有没有被曝光而已,而且大多施暴者不会拍下视频给人留下把柄。 【晓晓,帮我查一下这段视频的来源,始发布者的信息。】 陈四非给组织人员发了一条信息。孙晓晓是暗部的技术人员,是个天才少女。 加入组织的人都有双重身份,明部的成员在社会明面上都有正经的工作,活跃在各界,在暗面上主要给暗部人员传递消息和打掩护,以及资源补给;而暗部的成员都是社会明面的要么默默无闻的人,要么性格突出的边缘人士。当然也有一些像陈四非这种有精神或心理疾病的狂人,在暗面上做着法外之事。 几个小时后,陈四非收到了孙晓晓的回复。 【发布者:恒远中学,高二(3)班,男,卢社。】 【友情提供:查了卢社的交社账号和设备,他虽是第一传播者,但却是从他宿舍群得到的视频。他发布在外网黄网上,只是被别人转回了国内网站。】 接着,陈四非收到几张群聊记录的截图。从截图中可以发现,在群里发布这视频的人是用一种炫耀的口吻说女人大惊小怪。 ‘我还没勾到手,就被母老虎发现,受女人欢迎真烦。’ ‘连啤酒瓶都吃,还没流血,看来骚得很,之前追她还假清高,啧啧。’ ‘可惜那个被打的女孩父母收了封口费,已经把她带回老家,没机会干到了。’ 陈四非看着这些话,拳头硬了。 恒远中学,刘力威是吗? 【谢了,晓晓。】 陈四非通过后勤人员得到一套本地女高的校服,将自己变装成一个女高中生。虽然在她这个年龄扮女高中生有点羞耻,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加入组织后最大的进步就是变装,当宿管阿姨她往老的装扮,现在当高中生就得装嫩了。 好在陈四非长相不显老,现在的女高中生长得高个的也不少,她一米七的个子不算突兀。 “那个……刘力威同学,请问可以和我交往吗?” 陈四非扮成高中生的模样出现在恒远中学门口,看到目标人物出现,便上前去搭话。 和刘力威一起出来的几个狐朋狗友见了,发出哟哟哟的起哄声。而其他学生见了也只是好奇地看他们几眼,并不敢围观,他们可不想沾上刘力威这种坏学生,心想这美女可能是眼瞎。 “威哥,可以啊!女校的都上门来找你了。” 当地女校的学生可不是他们能随便接触到的,不是大小姐就是有特长的乖乖女。她们的校服和普通中学的很不同,所以能一眼看出是女校的学生。 刘力威也心猿意马,哪个男人能顶得住漂亮女孩的告白呢? “你认识我?”他在女校可没有认识的人。 “你……你居然忘了我,小时候我们还一起玩呢。当时你还亲了我,让我长大后当你女朋友的……你要是想不起我是谁就当我没来过吧!” 陈四非泪眼汪汪,伤心欲绝,转身就要走。 “等等!你是那个……小时候那个邻居家的……” “对对对,就是你小时候邻居家的女孩。” “好像是叫小花……还是叫猪猪来着……” “是的,我的小名叫猪猪。力威哥哥终于想起我了,我好高兴啊!我现在长大了,力威哥哥还当猪猪的男朋友吗?” 呕……她太难了。 刘力威可不记得什么小花,什么猪猪,他小时候亲过的女孩可不少。不过看着找上门来要交往的女孩那么漂亮,他就认下了。他交过很多女友,换得也很快。只是邹英是个意外,她难缠又不好对付,还赶跑了他很多目标对象。 现在这个女孩自己送上门来,应该能在邹英发现前上全垒,他还没上过女高的女生呢。 “好啊。既然我小时候答应了你,那就没办法了。” 18.作呕演戏 这两天陈四非为了钓刘力威上勾引起邹英的注意,她都在学生们放学后和刘力威在一起,去的大多数是中学情侣会去的地方,名为约会。 刘力威急色,总是想对陈四非动手动脚,甚至想带她回出租房。去年他就让成年的朋友帮他在外头租了房子,以便他带女人到那边亲热,毕竟无论是未成年开房或者在宿舍都不是个好主意。 对于刘力威的动作,陈四非大多都不动声色躲过了。她总是用娇羞的语气说家教严,想一步步来,所以这两天刘力威最多也只是拉过陈四非的手。 哪怕是这样,陈四非都呕死了,回去用消毒洗手液洗了十几次手。 “小楠,今天和我回去看着吧?身为女朋友总该知道男朋友住在哪里吧?” 陈四非化名为常湛楠。她想到昨天下午有人用十分拙劣的行动跟踪她和刘力威,还拍了照片,她就觉得时机到了。 “好啊,力威哥哥带我去吧。” 见陈四非答应了,刘力威也觉得时机到了。他看着陈四非校服裙下的大长腿,早就馋了。 就在这时,一辆私家车停在他们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谁啊?有钱就能挡别人的路吗?小楠,我们走,别跟这种没素质的人一般见识。” 刘力威一见那车子的牌子,基本几百万一辆,觉得是他惹不起的人。他虽然在学校嘚瑟,但出来还是有点数的。可他又不想在陈四非面前丢脸,就说点硬气话找面子。 陈四非觉得这种情况好像以前也发生过,心中感到有点不妙。 “小楠?你还真会玩啊。” 说出这句阴阳怪气话的年轻男人从豪车后座出来。虽然穿着一般人看不出牌子的服饰,但他的长相和气质衬着一看就很贵。 果然是乐尧。 陈四非脸色变了一下,这家伙怎么出现在这里?不过什么事都有突发情况,专业的她还是稳住了。 “哥哥……”陈四非对着乐尧喊道,语气有些战战兢兢。 乐尧被陈四非一句“哥哥”喊懵了,认识她三年,她什么时候叫过他哥哥。难道她发现了? 陈四非对旁边呆住的刘力威说:“对不起,力威哥哥。我不知道我哥哥他找过来了,今天就不能跟你回去了。” “小楠,这是你亲哥哥?你家那么有钱的吗?” 刘力威可不记得小时候有过这么有钱的邻居,有的话肯定不会忘记的。 “前几年我老家那边拆迁,然后我哥哥他做的小生意又赚了点……” “别管他了。” 乐尧见陈四非还在跟那男的柔柔弱弱地解释,还叫对方什么力威哥哥,看着就烦。 “我走了,明天我再去找你。你别看我哥哥凶,他对我很好的,我相信以后他也会喜欢你的。” 等陈四非来到身边后,乐尧把她拉上了车,他一句话都没和刘力威说,让司机开车走了。 车一开,乐尧就按上挡板,抱住陈四非。 陈四非对他的行为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乐尧对于她来说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粘人了,多次赶都赶不走。这家伙肯定是又想搞什么惊喜,所以来X市前没有给她消息。 “原来你穿高中校服是这样的呀,真好看。” 乐尧心想着,如果是遇到高中时的她,他能不能代替某个人呢? “我高中的校服是运动裤。”陈四非道。 她哪有钱上私立学校,就连上公立学校的学费,也是领了补助后再勤工俭学的。 “你现在看上高中生了?那个男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身高身材没我好,长相连我一半都比不上。你要是想找青春感刺激,我也不是不能穿高中校服。” “乐尧,你很烦呐。你都24了,再过一两年就过了男人最佳保质期了,还和人家高中生比。” “我……我比你小一岁,还是个弟弟呢。你都能穿成高中生去钓男人了,我就不能穿成高中生去钓你吗?” 没想到只小一岁,陈四非就嫌他老了,早知道他就…… 陈四非冷笑道:“乐尧,你都说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你觉得我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 难道是…… 乐尧想到那个“难道”,心中为那个小子点蜡。 “你怎么认出我的?” 陈四非自认为自己变装完美,不卸妆很难看出她原本的相貌。 “我就是知道。” 乐尧没敢说是先认出她的身材,然后才从一些肢体动作以及她的眼睛认出的她。 “你什么时候走?” 陈四非觉得乐尧在X市太显眼,不方便她日常行动,她还要在X市待挺长一段时间的,天天变装很麻烦。 “我才来你就赶我走,太无情了。至少你得陪我玩两天,尽一下地主之谊吧。” 她是哪门子的地主! “乐尧,你实在无聊的话,就找个班上吧。你哥一好你就混起来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我就是想当烂泥,护你这朵食人花不行吗?” 呕…… 陈四非攥紧拳头,“乐尧,再说那么恶心的话小心我揍你。” 这几天跟刘力威演戏已经让她够呕的了,她恨不得当场揍死对方。 “那么生气的话就找我泄火吧?没有比我更好的人选不是吗?” 确实,乐尧可是知道她是个杀男狂还会贴上来的变态啊。 “那好。本来那火可以找那些人泄的,既然被你捣乱了,那就得拿你来泄。现在我们去哪儿?” “我朋友家在X市开的酒店。如果你允许我去你的住所,我是十分愿意的。” “想都别想,你敢来我就砍了你。” 以乐尧的能力查到她现在住的地方不是什么难事,毕竟这是她社会明面的住所,面试入职填的都是那个地址。就算是这样,她也不会带他回去。 刘力威还在被常湛楠的家境震惊到。心想如果她真的是富家女,他还怕什么邹英。邹英家境只是中等,他怕的只是邹英的朋友吴敏敏。好在邹英对他痴情,即使他出轨,只要把错推到别的女人身上,他就能全身而退。 而常湛楠长得比邹英好看得多,又白又嫩,还娇滴滴的,一看就是个处女。得到她的心,她的人,还怕她家里不同意吗?就算当个上门女婿他也不嫌弃啊。 刘力威想到邹英只是床上放得开,其他根本没办法和常湛楠比,他越想越觉得邹英配不上他。他的女人就该是常湛楠那种长得好看的富家女,而不是这些普女啊。 所以当刘力威接到邹英的电话时,他直接承认了。说从来只当邹英是个妹妹,让邹英不要再缠着他了。 19.兄妹扮演h 刘力威不知道的是,他心里一直心心念念的常家兄妹,正在五星级套房里做着不是兄妹之间会做的事。 “乐尧,你就这样直接把我带来酒店,别人都以为你带高中生来开房,你的晚节要不保了。” 陈四非坐在床上,虽然身穿校服,化着稚嫩的妆容,语气和动作却是成熟的气质。 她伸起长腿把脚放在乐尧的大腿上,示意让他把鞋脱了。 “是吗?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 乐尧把陈四非的皮鞋脱下,现在她的脚上只穿着与校裙搭配的白色过膝袜。 “叮咚……” 陈四非打开手机看到上面的消息,笑了。 “看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乐尧揉着她的小腿问道。 “都怪你那么张扬,你的钱被男人惦记了呢,哥哥?” 陈四非已经收到消息,刘力威和邹英撕破脸皮了。他的底气居然是来源于乐尧的出现,以此猜出常湛楠的家境,可以说乐尧是歪打正着帮她加快进程了。 “和高中生演哥哥妹妹的戏还没演够呀,还在这跟我……唔~” 乐尧的裆部被陈四非的脚蹭了几下。她故意的! “哎呀,对不起哥哥,妹妹不小心踩到你了,疼不疼啊?” 不疼,但他要硬了。 “怎么不说话呀?是疼得说不出话了吗?让妹妹揉揉就不疼啦。”陈四非用脚给乐尧的裆部揉了几下。 “唔~四非……”乐尧彻底硬了。 “四非是谁啊,我是常湛楠,是你的亲妹妹哦。” 她双脚隔着袜子和裤子揉搓着,却还是能感受到乐尧的变化。 乐尧抓住陈四非作恶的双脚,然后把人拉近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牵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裤裆上。 “我硬了,都是你蹭的,你要对我负责。” 陈四非给了他一个嘲笑的眼神,然后拉开他的裤链,将伸手进去揉搓。 “哥哥真色,被妹妹蹭到都能硬,你是变态吗?” “唔……揉快一点,龟头那里也要……” 陈四非解下领结,接着又解开衬衣最上面的扣子,露出诱人的锁骨。 “哥哥想不想吃奶?你用嘴不沾湿我衣服解开两个扣子,就让你吃。如果湿了我可饶不了你哦。” 那不能用牙齿咬了。 乐尧用嘴唇小心翼翼地解着纽扣,可陈四非会使坏,总会在他快要解开时攻击他的敏感点,使他忍不住张开嘴喘息,引得陈四非连连发笑。 “哈哈哈……” 这让陈四非想到逗猫的乐趣。只是她与小动物无缘,她以前养的小动物不是死了就跑了。 陈四非低头亲了一口怀里这只大猫猫的额头。 “唔唔……呃……” 被陈四非玩了那么久的枪,一个额头吻成了按下的扳机,子弹都落到了她的掌心上。 这是陈四非第一次亲吻他,虽然只是亲了额头,即使这样也能让乐尧心怦怦直跳了。 “啊呀,哥哥真脏,都弄到我手里了。” 陈四非抽出手,往他的衣服蹭了又蹭,想要蹭掉手中的粘液。 而乐尧也趁着这个机会,顺利把两个纽扣解开。他单手解开陈四非的内衣扣子,她的双乳从故意压小的内衣蹦出来,在乐尧的眼中跳了两下,像是在宣告它得到了自由。 “好可怜,让我好好疼爱它们……” 乐尧双手捧着陈四非的双乳,低头轮流吮吸着。 “嗯~哥哥……妹妹的奶子好吃吗?” “好吃。”他含着乳头道。 “哥哥真是个变态呢……嗯哼……居然喜欢吃妹妹的奶子。” “哥哥,你吃妹妹的奶子时下面好奇怪……嗯?哥哥又硬了呢。” 陈四非起身站在床上,把内裤脱到腿弯处。她双手抓起裙摆,露出她的秘密之地。 它离乐尧的脸很近,只要乐尧稍稍往前伸出舌头,就能接触到。 “我湿了,都是哥哥的错,哥哥要帮我舔干净哦。” 乐尧看到近在眼前的娇花还滴着水珠,不,是花蜜,他仰起头伸出舌头往娇花处舔弄。 “哦~好灵活的舌头……你的口技进步了呢。” 陈四非抓着乐尧的头发,享受着他给她的刺激。 乐尧心里得意,得到她这声赞叹,也不枉他为她练习那么久了。他上下舔弄着花瓣和穴口,重点攻击阴蒂,弄得花蜜流得更多了。 “啊啊啊……” 陈四非突然更用力按着乐尧的头,享受着口交高潮。 已经过了两个小时,酒店房间的两个男女还在畅汗淋漓地做着爱的运动。 陈四非穿着白色过膝袜的双腿,被跪坐着的乐尧抗在肩上。他耸动着劲腰,粗硬的肉棒在紧致的小穴中进进出出,小腹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她的臀部。 啪啪啪…… “啊哈……变态哥哥的肉棒好粗哦……在妹妹里面有那么爽吗……” 乐尧知道陈四非只是想在床上羞辱他才叫他哥哥,她以后很难会叫他哥哥了,他也算是托了那高中生的福。 “嗯……是……我就是个变态……唔哦~想一直入妹妹的小穴……鸡巴只想妹妹的蜜穴……” 乐尧抓着陈四非的腿不断挺动着腰,把心里话当胡言乱语说出来。 “好变态……嗯哈……那么变态的肉棒……啊……得狠狠夹才行呢” 陈四非躺在床上,挺着腰扭动,有节奏地吸气收缩,绞得乐尧爽到要升天。 “哦哦~四非……别夹……肉棒要忍不住了……” 陈四非扭着腰不理会乐尧的求饶,她也快要高潮了。乐尧在快要高潮的时候会重重顶弄,配合她现在的节奏刚好。 “啊哈……那就别……别忍了……嗯嗯……变态哥哥很想射给妹妹吧?” “想……哥哥一直想射给妹妹……哦~” 入戏的背德感和对陈四非的感情刺激着乐尧,他的胸膛与劲腰上全是汗珠,它们随着激烈的动作流至小腹森林和股间,十分性感。 乐尧戴着套,陈四非便没有顾忌,刺激着他,让他给她极致的肉欲。 “妹妹想要和哥哥一起高潮……啊啊……小穴要和骚鸡巴一起……” “妹妹……哥哥射给你……呃呃呃” 乐尧抵住小穴,抱紧着陈四非的双腿,颤抖着身体。 “啊啊啊……” 陈四非抓着床单,感受着高潮带来的愉悦。 这是他们今天第四次高潮,两个人大汗淋漓,脸色都红得像只小虾。 陈四非让乐尧抱着她去浴室给她洗澡,她明天还有正事要忙,得早些休息才行。不过在浴室乐尧也不安分,陈四非又和他做了一次,这头不怕死的牛怕是不知道她这田的强大。 这些年乐尧也学聪明了,想和陈四非近距离过夜的话只能订两室套房,不然她肯定不会留下。 20.猎物?猎人! 第二天陈四非收拾好一切准备给他们最后的一击,以邹英的性格又怎么会放过“勾引”她男人的女人呢? 她再三嘱咐乐尧不要跟着她,不然以后都不会碰他。 陈四非如前几天一样在恒远中学门口等刘力威,正如她所知,刘力威并没有出现。 “你是在等刘力威吗?他请了病假哦。” 一个穿着恒远中学校服的女生主动走过来,跟陈四非搭话。 “诶?是吗?力威哥哥没事吧?我好担心呐。怎么办?” 那女生见陈四非满脸着急的模样,心想真是个傻白甜,那她也不担心带不走了。 “你去看他不就成了?刚好老师也让我去看看他的情况,我知道他住在哪儿,要不要一起去?” 陈四非高兴地拉着对方的手,“你真是个好人。那我们走吧!” 陈四非跟着那个女生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幢年代已久的楼房前。一楼挂着有房出租的牌子,才看得出这里是出租房。旧楼的大门没有装摄像头,估计楼梯也不会有。一楼的房间里有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太太,背着大门看电视,她们这样进了楼房都没人发现,没人阻止。 陈四非虽然第一次来到这里,但她之前就已经调查到刘力威的租房地址,对这环境并不是完全陌生。 因为是工作日,这楼房的环境也不太适合家庭式居住,所以一路上都没见什么人。她跟着那个女生走到最高层,在最里面的那间停下了脚步。 那个女生敲了敲房门,里面的人通过猫眼看到目标人物到了,才把门打开。 开门的人是一个黑红挑染,麦色皮肤,看起来不好惹的女生。 正是邹英。 “进去吧你!” 带陈四非来的女生在后面用力把陈四非推进屋里。当陈四非假装要跑时,她和邹英挡在门口,然后进来把门锁上。 那个女生说:“进来了就别想逃。” “就是你勾引我男人?” 邹英上下打量陈四非,恶狠狠地盯着她。 陈四非进屋才发现,屋里除了她们三个,还有三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的被绑在床上,另外两个男的色眯眯地打量着陈四非,还有一个女的和邹英她们一样对她充满怒气。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陈四非还装着小白兔,声音颤抖,楚楚可怜。 “干什么?看你被干啊。不过让他们爽之前先让我们揍爽了再说。”黄发女生一开口就一股烟味。 黑短发女生脱掉校服外套扔在一旁,“女高的人都像她那么傻吗?我毫不费力就把她带来了,哈哈哈。” 邹英掐着手指关节,“让我先打。” “小心点,别打坏了,还要玩呢。”黄发男生举着手机录像。 寸头男生揶揄,“哟,你这急色还会怜香惜玉?” 邹英攥拳挥向陈四非的眼睛,在他们以为邹英要得手想要起哄的时候,邹英的拳头被陈四非紧紧地握住了。 “老娘剁男人的时候你还在玩泥沙呢。” 陈四非说完,一拳揍向邹英的肚子,被击中的邹英干呕吐着酸水,卷着身躯倒地不起。 看到邹英被打,其他人反应过来后,首先向陈四非冲来的是另外两个女生。 一个想刮她的耳光,一个想薅她的头发,这是普通女人中最常用的打法。 可陈四非是谁?成年男人都不能比的怪力,天才般的体术学习能力,不怕死的变态恶女。 她两手双开,一手一个手刀,快准狠地击中那两个女生的侧颈,两人瞬间晕倒。 接连击倒三个女生,剩下两个能行动自如的男生也不淡定了。他们想逃,可门在陈四非的身后。 他们决定佯攻,然后开门逃出去。 “呵。” 陈四非不吃他们这套,对冲来的两个男的一个用脚踹裆,一个用膝盖击裆。 “进来了就别想逃。” 看着倒地的五人,陈四非冰冷地说着这句话,宛如一个判官给他们判了死刑。 她用那些人准备绑她的绳子和胶带绑着那五个人,封住他们的嘴,以她专业的手法还剩下很长的绳子呢。 陈四非感觉到床上的那道目光一直盯着她,恐惧又带着请求。 她从书包里掏出一对橡胶手套戴上,缓缓地来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被绑在床上的男人。 陈四非想到那两三天刘力威的性骚扰,她扬起手一巴掌一巴掌地狠狠抽他那可憎的脸,疼得刘力威喊都喊不出来。 “怎么了?不敢置信是吗?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美貌乖巧的富家女会看得上你?” 陈四非看到旁边有一把大剪刀和大瓶墨水,估计也是邹英他们用来对付她的,那正好给她用了。她剪开刘力威的长裤和内裤,把墨水倒向他那细小的鸡巴上。 “这么小的鸡巴还想日天日地?我要是你,我可不会洋洋得意,丢人!你这个垃圾的鸡巴只配藏在你的裤裆下。” 陈四非知道邹英没有昏迷,只是疼得没办法行动。 她拉起邹英的头发把人攥起来,然后把人丢到床上,让邹英的脸对着那被墨水泡黑的鸡巴。 “邹英啊,你说你是不是犯贱?就你把这垃圾当宝,你看这丑鸡巴有人稀罕吗?你不是爱吗?给他舔啊!” “对哦,我忘了你被封着嘴了。没关系,直接蹭也算你赢。” 见邹英没动,只是挣扎着别过脸。陈四非按住对方的头,也没让邹英碰到,只是距离近到能让邹英闻到对方的味儿。 “你也知道嫌弃啊?你报复的那些女孩之中,又有多少人不嫌弃?因为这是个垃圾,没泡墨水在她们眼里都跟泡了墨水的一样恶心!被垃圾性骚扰,还被你这种同性毒瘤迫害,真他妈让人气愤啊。” 陈四非竖着中指在上空比划,“把垃圾当宝,残害同性。用这玩意你还不如自己扣呢,下贱!” 她扇了邹英十个耳光放开了她,看到另外四人也都醒了,看着她像是见到魔鬼一样。 陈四非向他们走去,四人立即缩成一团。她当然也没放过他们,给他们每个人赏了十个大耳光。 “现在知道怕了?是谁说要打我,要干我来着?我现在打了你们,可还没干你们呢。” 陈四非手指转着剪刀,剪刀如同螺旋桨一样旋转着,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 “现在我们玩一个游戏。说出一个除了当事人和你,其他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一个秘密抵消十次啤酒瓶,五十次抵消你们说要干我的冒犯。” 陈四非抓起黑短发女生,用剪刀抵着女生白嫩的脸,也就是带她来的那个。 “就从你开始吧。别想耍花招,如果你想比一比你喊出声快,还是我刺破你的喉咙快的话。”陈四非撕开了黑短发女生嘴上的胶带。 21.女男人出局(重口,慎点) “我……我……我不知道。”黑短发的女生害怕得舌头像打了结一般。 “那我问你答。要是你说不知道,我真的会用啤酒瓶干你,知道吗?” 陈四非对待女性,往来比较有耐心。 “你们霸凌女生时,用啤酒瓶颈插人家下体的点子是谁想出来的?” 见黑短发的女生还在沉默,陈四非重新用胶带封住对方的嘴,脱下对方的裤子。 她手上拿着深绿色的啤酒瓶,怼到黑短发女生的脸上,恶狠狠地说:“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 黑短发的女生被吓得猛烈点头,陈四非撕开胶带让她说话。 “是他。是薛志仁。” 黑短发的女生指向那个黄发的男生,就是进门举着手机要录像的那个二流子。 “很好。薛志仁是吧?人长得猥琐,内在也猥琐,你对得起你的名字吗?” 陈四非无视薛黄毛在她面前的挣扎跪求,用剪刀剪开他的裤子露出他的菊花。 “你,去用啤酒瓶插他屁眼。你不插他,我就插你,给你三秒钟思考。” 陈四非把啤酒瓶放在黑短发女生的手中,然后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打开手机拍摄。 “三、二、一” 黑短发的女生闭上眼,拿着酒瓶就往薛黄毛的菊花插去。因为菊部干涩,只进了一点点。 “把瓶颈插入到少10公分,抽插一百次。他不是很馋啤酒瓶吗?让他吃个够!倒食用油也好,吐口水也罢,你做不到我就让你体验!” 陈四非恨不得杀了他们,只是现在条件不允许,如果是在晚上的话她绝对不让他们活! 薛黄毛的菊花终于吞了进去,只是他不断挣扎,不难看出他并不好受,陈四非就是要这种效果。 看黑短发的女生磨磨唧唧,半分钟也没几下,那什么时候是个头? 陈四非一脚踩在薛黄毛的背上,“你他爹乱动什么?乖乖撅起屁股挨插就对了,还他爹乱动的话老娘可把酒瓶换个方向了。” 就瓶颈他都难受得很,要是瓶底那他不得残废?薛志仁不敢再挣扎。 见薛黄毛安分了,陈四非对黑发的女生说:“给你三分钟完成。” 一百下完成后,陈四非挑了另一个女生,一进门就张口要打要干的狠角色。 还没等陈四非说话,那黄发的女生就主动爆出来。 “侯新叶和刘力威上过床,上个月25号在这租房里,我亲眼所见。” 黄发的女生喜欢薛志仁,见侯新叶这么出卖并糟蹋她喜欢的人,她也不管什么姐妹情深了。 “哈哈……你们不愧是好姐妹啊。” 陈四非嘲讽着,这些女人为了垃圾男人哪里有什么姐妹情深。 “很好。减你十次。去,给刘力威狠狠二十个耳光。” 她都背叛了一个姐妹,陈四非再助她一个,不改她们以后就一直狗咬狗。 “那个……不是惩罚侯新叶么?”黄发的女生没想到陈四非突然这种操作。 “哈?你是在质疑我?你要替他受这二十个耳光?”陈四非一拳把旧木桌捶掉一个块木角。 黄发的女生过去后还看了一眼旁边的邹英,但为了自己不被打,她还是使劲抽刮刘力威。 见邹英眼神和挣扎像是在祈求不要再打了,陈四非笑出了声。 “出轨不是一个人的事。单身的人不一定知道自己是否当了三,但有对象的人一定知道自己是否出了轨。邹英,你最应该打的是背叛你的男人。不过对付你这种爱男仇女的贱人,我只能折磨你的贱人男友咯。” 黄发的女生打完二十个耳光后,陈四非挑了剩下的寸头男。他嘴巴得到解放后,寸头的男生刚想开口,被陈四非打断。 她对寸头男说:“现在换规则了,我问你答。” “我一进门你们就说要干我……那么我想问你,之前你们有没有强暴被霸凌的女生?” 陈四非把玩着剪刀,“不要说谎,我会让你们知道说谎的后果的。” 寸头的男生眼神闪躲,“没有。” “真的没有?我说的可不止是那一个洞。” 陈四非在桌上转着另一个没用过的啤酒瓶,邪笑着盯紧寸头的男生。 寸头的男生想到薛志仁被酒瓶干的惨样,想着薛志仁干都被干了,一场兄弟,再被干一次保全他有什么不对? “薛志仁强迫过一些女人口他,还有插过一些女人的菊花。” 薛志仁见自己的兄弟出卖他,又悲又愤,用力挣扎想引陈四非注意到他。 “哦豁,你的兄弟好像不服气啊。”陈四非把寸头男生的嘴封上。 她撕开薛志仁的胶带,薛志仁立马冲寸头的男生大吼:“好你个郭世博,说得你没干似的。你他妈不是说插口插屁眼不算强奸,被抓也能轻判一点。” 陈四非听到薛志仁的话愤怒到头皮发麻,攥紧拳头。 最为可怕的是,劣质Y人会钻法律的空子去迫害女性,但法律却没有给这些劣质Y人足够的惩罚。 如果一个女人被强暴了,无论是被强迫插哪里,得救后大多还是会抑郁,严重的一样会自杀! “黄毛你去干寸头,干到他射为止。他出卖了你,也不能只有你一个男人被插吧?如果你不愿意,我就让他干你,他肯定会乐意的。” 陈四非把郭世博绑死在床上,就在刘立威和邹英的旁边,然后她如法炮制地给郭世博裤子剪了个洞。 陈四非解放薛志仁的双手,只绑住他的脚,把他丢在郭世博的身上。 “上吧。不干到他射,我就阉了你。” 不久后她便听到男人们的喘息声。 陈四非摇摇头,这种贱男人,只要有个孔就能挺腰,哪怕让他们去日排气管也能爽。 “你们两个,去给我扇邹英。你们不打,她以后会不会放过你们我不清楚。但现在你们不打,我就不会放过你们。” 一个和邹英的男人上床,一个打邹英的男人,邹英怎么可能还会和她们好。 几分钟后,房间里还充满巴掌声和男人发泄兽欲的喘息声。 陈四非把他们的手机全都收起带走,快速地离开现场。她原先的计划是跟刘力威到他住处后把他控制住,然后引邹英她们过来。所以这一段路她早就调查清楚,避开了摄像头。 她来到一个公厕换了衣服卸了妆,又绕了一段路,离开了这片区域。 陈四非来到一个偏僻桥底,把校服包包鞋子全部烧掉。她将收走的几部手机砸坏丢到火中,只留下储存数据的芯片。 她拿出手机发出一条信息: 【我这边好了,可以爆出来了。】 当晚,网上爆出多个霸凌学生的视频,而施爆者都是同一批人。 有人把他们人肉了出来,施暴者是两个学校的学生: 恒远中学:郭世博(男,高三)、侯新叶(女,高二) 西原中学:邹英(女,高三)、王瑜(女,高三)、薛志仁(男,高三) 警方接到消息立即去他们学校调查,好不容易找齐了人后才发现他们脸上都有伤。面对警察对他们脸上的伤问话,他们只是说因为感情问题互殴。 他们确实在陈四非走后互殴了。他们知道以他们未成年的身份和犯的错,不会重判,法律对他们是仁慈的;可他们也知道,如果他们爆出让他们互殴的原因,藏在暗处的魔鬼并不会给他们仁慈,他们体验过了。 因为这五人的行为太过恶劣,几天后,两个学校都给出开除他们的决定。 而刘力威被诊出得了抑郁症,已经休学回家养病。 陈四非在女男人三个字上打了个叉,旁边还剩两个。 “又解决了一个。” 她现在心情好,拿起手机拔通了一个号码。 “喂小可乐,我们今天一起吃个饭吧。” 22.车祸现场 “四非,我明天要回去了。如果你还想去西原中学当宿管的话,我可以帮忙。” 乐尧想,要是陈四非喜欢当宿管,固定在一个城市的话就最好了。 “你怎么帮忙?像之前说的给学校捐楼走后门?你要是有这个闲钱,不如捐给我。花那么多钱贴过去还要我去帮他们打工,你是不是傻?” 乐尧到X市已经一个星期了,天天找各种借口缠着陈四非。托他的福,她这个星期的伙食费能省一点。 进去当宿管是任务计划的一部分,她并没有喜欢或想要当宿管的念头。固定长期的工作无法让她享受砍渣的乐趣,这世上远远没有安全到可以让她安心当个社畜的程度。她是野兽,要保持本能的警惕性,要保持健康的体格,要保持奔跑的自由。 “那你回D市的时候要告诉我,我也能为你接风洗尘不是?毕竟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乐尧知道,无论陈四非在哪里,每一年都会回一次D市,那里留着两个她很重要的人。 也正因为今年年初陈四非回了一趟D市,无意中把乐尧他哥和侄女给救了。 “你自己知道就好,别把我爆出来。麻烦。” 陈四非一边翻动着烤肉,心想还不如在街边大排档撸串,至少人家是烤熟了才送上来的。 她又哪知道这是乐尧故意的,就想让她待长一点。 今年年初陈四非从别市回到D市,她如往年一样买了两份供品,开着小破车前往丹山公墓。 陈四非不是一个会对着墓碑喋喋不休的人,她每年会来扫一次墓,只是想让他们看到自己还活着。 “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快过去你们那边的。” 陈四非跑了大半天的高速,她不准备接着赶回出差所在地,所以先回市中心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 在她要通过D市大桥,进入市区道路时,看到前面一辆车在快要下桥时突然撞上了桥上的围栏,发出巨大的响声。 陈四非的车离得不远,可以说是亲眼看到那车突然转了个方向撞上去的。 不知道豪车比较坚硬还是桥栏年久失修,那辆车已经半个车头撞出了桥栏,桥下面是离桥面20米的东泠江。 现在才二月,D市的寒风还有点大。那辆车头已经开始冒烟,车身也有点摇晃。 这种情况打什么电话来着?交警?消防?还是医院?陈四非最终选择了报警。一般人无论什么紧急求助,打报警电话总归没错的。 向警察说明情况后,陈四非随着拥堵的车流慢慢行驶。当她的车越来越靠近事故车辆时,透过车窗发现后座除了一个好像已经晕迷的男人,旁边还有一个在孩子间很有人气的毛绒公仔。公仔比较高,可以看到它尖尖的粉红耳朵。 车里可能有小女孩…… 这个念头一旦起了,陈四非的心再也无法旁观这件事。她把车停靠在路边,戴上帽子和口罩后下车去查看情况。 其实附近举着手机录像的人不少,毕竟出事车辆的是一辆豪车,而且车牌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轻易得到的。发布第一手消息,没准还能在网上博个关注。 要问为什么没人上去救人?那也太难为普通人了。这车一半悬空,车头还冒烟,要是一个盲目去施救,车反而掉下去了,那到时候算谁的?别说这车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哪怕是个开五菱的人,他们也不敢救啊。 这种情况能及时帮他人打电话求助,已经是很善良了。 陈四非没有什么见义勇为的好心肠,只是她不去看一眼确定的话,内心难安。 车头的烟越来越大,已经开始起火了。陈四非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向事发车辆跑去。 “那女人要干嘛?” “她不要命了?要是车爆炸了可就惨了。” “火都起了,没人去灭火吗?” “那车都在晃,真怕它掉下去。” “里面还有人吧?前面撞成那样司机肯定没气了。” 陈四非听不见别人的讨论声,此时她已经从车窗看到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后座的男人头上流着血,低着头一动不动。小女孩因为有男人护着,身上看起来没事。 “小朋友,你还好吗?”陈四非冲着车里大声问道。 小女孩被这种情况吓傻了,看到旁边流着血的爸爸,听到陈四非的话后嗷嗷大哭起来。 “呜呜呜……爸爸!爸爸流了好多血!” 听到小女孩还能那么有力气为她爸爸哭喊,证明小女孩现在是真的没事。陈四非放下心来,她看向车流,现在离事发十分钟都还没到,救援人员到之前难保不出什么意外。 陈四非试图开车门,好在这车在发生撞击时车门自动解锁了,她才能顺利开了车门。 不过难就难在,如果后车更轻了,可能会导致整辆车掉下去。 车头已经烧起来了,陈四非压着车尾,对小女孩说:“小朋友,你先别哭,慢慢从车上移出来。” “爸爸,你快醒醒!快呀!呜呜呜……” 见小女孩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而火势越来越大,她生气大喊:“你要是不出来,你和你爸都活不了!你要是听话,我就想办法救你爸!” 陈四非都不知道车里的男人是死是活,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救出小女孩。 小女孩已经从车里爬了出来,因为少了一个人的重量,车要下坠的趋势更大了。 附近有一些举着手机录像的人,看到车里爬出一个小女孩,也不淡定了。 “车里居然有孩子。” “太好了,孩子没事。” “那女的还在那干什么?难道车里还有活人吗?” 陈四非觉得很火大,如果不是答应了小女孩,她转身就走了。她花那么大力气要救男人,没一个人下车来帮忙的,不是快速路过,就是缓缓举着一个手机在拍。 “拍你爸个鸡巴,不过来帮忙就别堵路。里面还有一个人还没断气,见死不救就滚远点!” “他爹的,里面的人再不救就被烧了,要赔钱算我的,要坐牢也算我的!” 陈四非大声骂道,她现在非常不爽,但她又不想对小女孩食言。她一个厌男的女人为什么要救男的啊?而男的同胞们却在举着手机看着他要被烧死,这太可笑了吧! 小女孩在路边哭喊着,“救救我爸爸……” 不知是听到了女人的包揽,还是因小女孩的哭声动容,终于有几个人上前来帮忙。 最终在路人的帮助下,陈四非成功将男人从车里救了出来。她探过鼻息,对方还有气,只是看伤势应该是多处骨折没跑了。 车的火势已经烧到后排,众人不得不离开车辆附近。在失去车尾的重量后,那车便带着火光掉入了东泠江。 23被哔音的女人 既然人已经安全救出,就没她什么事了。无论是曝光成名,还是被采访问话,对陈四非来说都是很麻烦的事。像她这种人,不到迫不得已,真的不想和警察有过多接触。 陈四非默默离开了现场,她并不担心那几个人会吃什么官司。今晚的事那么多人在拍,他们属于见义勇为。看那父女应该是很有钱的人家,没准他们的家人还会给他们金钱感谢。若是真有个万一,她也会信守承诺去承担一切。 她陈四非,从不轻易作出承诺,一旦承诺就会去做。 “看来这市中心是去不成了。” 陈四非吐槽着,把车又往郊区方向开去,心想在郊区找个小旅馆也不难,不过进去之前就先换身衣服吧。 D市大桥车祸的事还是上了新闻,而且是几个热搜都挂在榜上。最大的原因是出事车辆里,有D市着名的某某集团新任CEO乐嵂和他的女儿。 最新的报道称,乐嵂多处骨折,目前已脱离生命危险。他的独女没有明显外伤,只是受到了惊吓。乐家人已经花重金让人去打捞出事车辆,声称一定要查明车祸的原因。 乐嵂?在D市,也是姓乐,那父女不会是和乐尧有什么关系吧? 陈四非在刷新闻,热搜里到处都是车祸现场的视频,还有乐家人的回应内容。评论区的吃瓜网民一些在猜测车祸原因,各种家族、集团、对家、仇人之类的阴谋论;一些在想乐家人会给多少钱见义勇为的那几个人;一些在喷桥栏那么容易撞坏是豆腐渣工程。 不过最让网民好奇的是那个最先冲去救人,力气大又看不清脸,又发出国骂让人来帮忙的女人是谁。 1:那女人前面喊了什么,视频都在哔音。 1.1回1:翻我主页,有原声视频。 2:好骂。我看过原声视频,笑死。 3:女中豪杰,牛逼! 4:后面几个大哥也是好样的。 5:其他见义勇为的人都找到了,但这女人没有消息。 5.1回5:要是她知道有钱给就不跑了吧?说得好听,还不是怕承担责任趁机跑了?还是留下来的几位大哥实在。” 5.2回5.1:你可闭嘴吧!你在现场肯定不会去救,还嘴别人!别人至少救人了,你呢? 5.3回5.1:那女士很好,几位男士也很好。键盘侠去死! 陈四非躲都来不及,多少钱她都不想曝光,成为网红可不利于她以后在组织上的行动。 好在她停车下车的位置不在附近,离开时大家都关注着那俩父女,她才能成功脱身。加上她去救人时脸蒙得严严实实的,那几个来帮忙的人都看不出她的长相,更别说那些拍视频的人。 组织上熟悉她的人看到视频后,还安慰她不要担心。她们会尽力不让别人找到她认出她,毕竟陈四非可是组织上的得力干将。 两天后,陈四非已经回到了出差所在地,她已经将D市的事完全拋在脑后了。 “In 24 hours they'll be Laying flowers On my life, it's over tonight……” 陈四非一看,是乐尧打来的。 “喂?” “三天前你回D市了?”在电话里,乐尧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嗯?是的。”陈四非躺在沙发上,漫不经心说道。 “果然是你。看了视频我就猜到,这么帅的女人肯定是你。” 陈四非从乐尧语气中听出他有些得意,也不知道他得意个什么劲。 只听到乐尧接着说:“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四非,谢谢你救了我哥还有我侄女。” “嘘!小声点!你没和别人说吧?” “没有。我准备向你确认后再和我爸妈说呢。” 陈四非威胁道:“不准!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杀了你!” “会重金感谢你哦。由我来帮助说的话可能比两千万还多,你就不心动吗?” “你能保证我拿了那笔钱我不会曝光吗?你们家现在就是个热搜,我躲都来不及呢。” 乐尧知道陈四非下定决心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他就只能听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违背她的话就算没被杀掉,也会被她极为厌恶吧?他不希望他们的关系成为那样,这两年来他认栽了。 “我答应你,我不说。” “那就好。” “不过我哥康复之前,我都不能随便离开D市了,不能去找你了。” “哦,是吗?” “那你能经常来D市找我吗?” “不能。我很忙的。” “不忙时也不能吗?真的今年都不会再来D市了吗?”乐尧声音有些委屈。 “嗯?这可说不准。” 如果有任务的话,陈四非也是会去的。 “太好了!我打电话给你一定要接,以后你来D市我包你食宿,还给你的车加满油。” “我尽量。”为了食宿和车油。 所以,除了她在来X市之前和乐尧见过一面,到现在十月了乐尧才有空过来找她。 不过乐尧见他大哥可以到公司上班后就立即跑了,引起他父母的不满。最终在一个星期后将他叫回家,声称不听话回家就断他的消费。 乐尧不想那么快回去,还是被陈四非赶回去的,因为他实在太粘人了。而且他越来越清楚和她的相处之道,还越来越得心应手,有时让她无法拒绝,这让陈四非感到不妙。 陈四非觉得,如果乐尧是一个古代女性,肯定能拳击苏妲己,脚踢赵飞燕,制霸妖妃榜。 乐尧离开当天,司机都催了几次,乐尧才依依不舍地上了车。 “好啦。你能活成这样就代表你父母绝对不会害你,你就知足吧。” “等我找到机会我就来找你,你换地了要告诉我。”乐尧降下车窗向陈四非说道。 “路上小心。” 看到已经开远的车,陈四非松了一口气,终于把人送走了。 叮咚……回到住所的陈四非收到一条短信。 “十天没联系了,你还记得你还有100次吃棉花糖的机会吗?”发送来自“F”。 正在喝水的陈四非看到短信内容差点呛到。 棉花糖都会聊骚了啊,明明那晚还是个保守型。 陈四非选择无视短信内容,刚送走乐尧,她还腻得慌。她现在也不是非常时期,对性没有什么需求。她没想到方颂年居然还在X市,看来他并非短期出差。这种工作狂魔,也难怪两任女友都因此闹分手。 24.再次雇用 陈四非最近做起了跑腿的兼职,而且只跑凌晨那段时间,那样她的行为才不那么可疑。如果有人问谁是最熟悉这座城市大街小巷的人,那必须是环卫工人、快递员、外卖员之类的人群。 反正她现在没事干,做个兼职赚钱又能摸清方便逃跑的路线,那也是双赢。 女人做这配送类职业的很少,体力跟不上是一个原因,日晒雨淋是一个原因,最大的原因还是安全问题。即使日常有女外卖员,但也不会有凌晨去当跑腿的女人。像陈四非这种怪才,自是有恃无恐,正常人请勿模仿。 有监控的路段治安不会太差。陈四非这几天做跑腿除了路上被人吹口哨外,没遇到什么太猥琐的男人。凌晨叫跑腿的一般也是点夜宵,买药之类的人,不过也有让她帮忙打蟑螂赶老鼠的奇葩要求。 现在凌晨十二点多,陈四非刚从一家成人用品店出来,提着一大袋东西前往某个小区。 小区门口有门禁,陈四非没办法进入。地址上只写了地址和楼层,她打电话给下单顾客又没人接。 就在这时,又来了一个跑腿的人,他提着的是药店的纸袋。对方也打了他的下单顾客电话,得知对方也是去到11楼。 陈四非跟着对方蹭他的门禁权限。 “你也是11楼?” “啊啊,是啊。” 没想到出了电梯门,他们都在一个门口停下。 “真巧,还是同一户呢。” “呵呵……是啊。” 陈四非想,这客户大晚上玩那么花,又买药又买玩具的。可为什么她打了好几个电话没人接,别人一打就接啊! 另一个跑腿员按了门铃,不久后有人从里面开了门。 “您好,这是您要买的药。” “谢……谢谢。”从里面出来的年轻男人道。 “小宋?” 陈四非没想到开门的是宋南星,她的单子上写的收货人是X市吴x祖…… “陈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宋南星也没想到陈四非会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口,不会是他发烧起了幻觉吧? “我最近在兼职跑腿,刚好接到你的单。” 陈四非把袋子放到宋南星手上,见他脸上绯红,看上去人也有点昏昏沉沉。 想到之前他对自己的关照,她还是多嘴了一句:“小宋,春宵苦短,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宋南星被陈四非的话整懵了,“陈姐姐,我今晚除了买药,没有叫其他外卖……” “怎么会?这不是A栋1103?” “是A栋1103没错,但这有两个单元……” 这时陈四非的手机响了,是那个客户打来的。 “喂?在哪儿呢?怎么还不送来,想要吃投诉是吧?!妈了个逼……” 对方语气咄咄逼人,理直气壮,声音一听就是个中年男人。 陈四非气笑了,“你给我等着。”说完便主动挂掉电话。 按大多数人的做法要么就是忍着,道歉赶紧送过去;要么就不忍,直接把东西送回取货地,再跟官方客服打招呼。不过陈四非是要给他送过去,砸在他的脸上。 陈四非从宋南星的手里拿回袋子,“还真是送错了。小宋,我去送货了。” “陈姐姐,我可能发烧了……”宋南星拉着陈四非提着的袋子说。 陈四非想,发烧就去医院啊,拉着她干嘛?她又不是医生。 看到陈四非疑惑地看着他,宋南星也觉得刚刚的举动不妥,像是在向她撒娇一样。 他慌忙松开手,连忙道:“对不起,我……我烧糊涂了。我是想请陈姐姐送我去趟医院,我我没别的意思。会不会打扰你工作……” 宋南星虽然对陈四非减少了社交恐惧感,但紧张起来说话又有点不利索了。 “会。但你的雇用费更高,而且很好对付,我很难拒绝。” 反正她是兼职,本来目的也不是赚钱为主,路也摸得差不多了,也打算这两天不干了。 “小宋,你先回去穿戴好,我开的是电动车。我先去送货,楼下见。”说完,陈四非提着东西离开了。 “太好了。”宋南星心中暗喜,他把刚到的退烧药放在桌面上。 他穿了件厚外套,戴了围巾,便下楼等陈四非。 陈四非来到二单元的1103,按响门铃。 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个衣衫不整,全是酒气,满脸口红印的大肚男来开门。 “现在才送到,干什么吃的?活该穷人命!必须投诉!”男人连人都没抬眼看,便开口骂道。 陈四非一袋东西往男人脸上砸去,男人哎呦地捂着鼻子,指着陈四非就要开骂。 这时房里的女人娇声便问:“老公~怎么拿个东西那么久……” 陈四非戴着口罩,听到那声音还是笑了,她威胁着男人道:“你的老婆和单位知道你的私生活吗?敢这么嚣张?” 听到对方的话,男人气焰低了一些,但还是嘴硬:“胡说八道什么,我老婆就在里面。打了我,你别想跑!” “那你去报警吧。” 陈四非诈出男人心中的鬼,更确定男人不敢报警,转身离开了。 男人确实不敢,毕竟报警对他没好处。那个女人砸他的程度连拘留都不会,知道他是婚外情,又不怕报警。他录口供也招眼,得不偿失。他决定狠狠地投诉她,让平台罚她的款! 陈四非一出电梯就看到单元门外的宋南星,他一直往电梯口看,见到陈四非后露出了笑脸。 “陈姐姐,你忙完了吧?” “嗯,走吧。” 陈四非领着宋南星到了她小电动前才想起,她只有一个头盔。而且以宋南星的个子让他坐电动车后坐,有点为难他。 最终,他们还是打的出租车去的医院。 一座城市里,除了灯红酒绿之处人多得不分昼夜外,还有就是医院。 陈四非很讨厌这种地方,但她还是不带一丝迷茫,很熟练地替宋南星走了各种流程。 宋南星本以为自己可以顶得住,没想到见过陈四非后发烧更是来势凶猛,到了医院一测直接烧到40度。 陈四非看着被高烧烧得迷迷糊糊,正打着点滴的宋南星,叹了一口气。这种情况没法问他要工钱回去啊。 她看了一下时间,再过三个小时天也要亮了,这点滴怎么看都要一个小时。她打算等宋南星打完点滴,她把他送回去,拿到工钱再骑着她的小电动回住处。 25.苗头 年轻的身体就是恢复得快,打完点滴后宋南星的体温降了下来,只是还有点低烧。 陈四非把宋南星送到他家门口,也没见他要结账的意思,她决定开口问。 “那个小宋,你……” “陈姐姐留下来好不好?” 两人同时出声。 “为什么?”陈四非冷冷问道。 她不认为宋南星想对她做什么,只是加班要加钱的。 宋南星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太引人遐想了,红着脸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担心会反复发烧。半天,算你一天的工钱,按上次那样工价。” “成交。” 宋南星的住处很整洁,也没有难闻的气味,完全不像是一个普通独居男性的住所。 陈四非想到网上有句很烂的话:男人屋里没点味,不是有病就是gay。 她不关心男人是有病还是gay,但为不讲卫生的男人洗白在她眼中很是可笑。至于宋南星是怎样,她没有兴趣知道,只觉得还好他屋里不脏不臭,不然她会立即逼他给工钱就走。 “陈姐姐……你要不到房里休息一下?你都忙了那么久……” 陈四非摆摆手,“不用,我在这就好。你回房休息吧,有事就大声喊我。” 宋南星回他房间后不久,坐在沙发上的陈四非也昏昏欲睡起来。心想着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而且地段也不错,沙发还那么舒服,那么有钱雇一个住家阿姨不香吗?还请什么临时工。 这小子不会是对她产生了什么念头吧? 这个想法一起,陈四非觉得以后要多注意着些了。像这种纯情没谈过恋爱的男生,粘上挺麻烦的。她给不了男人任何感情回应,要是为了肉欲渣了他,他受打击后去渣别的女孩,那她岂不是万恶之源? 陈四非闭着眼正思考着怎么掐死这个苗头,却听到房间开门的声音。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没有选择睁开眼,而是想看看宋南星想怎样。 宋南星躺在床上睡不着,他还在为自己出口挽留陈四非的大胆心跳加快。他现在头还是有点晕,但不至于要人照看。 “我应该是喜欢她了……” “可我们没认识多久,也就见过两次面,彼此都不了解,这样就说喜欢,她会觉得我很轻浮吧?” “她有男朋友吗?” “我比她小六岁,她接受姐弟恋吗?” “她那么厉害,会喜欢我吗?” 宋南星胡思乱想,自言自语一段时间后,终于想起陈四非还在自家沙发上。他拿着一条毛毯,想给陈四非送去。 他看到陈四非闭着眼半躺在沙发上,以为她睡着了,并没有叫醒她,而是把毛毯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 原来是给她盖毛毯呀?陈四非心想着。可她并没有听到离开的脚步声,而是感觉到了对方投下的视线。 宋南星有点脸红地看着陈四非,心想要不是对方睡着了,他都不敢这么正视盯着对方的脸看。他心跳得厉害,让他更加确定自己是对陈四非有了男女之间的好感。 陈四非被宋南星的视线盯着难受。虽然对方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但她仍很讨厌自己睡觉被人盯着看,特别对方还是一个有性能力的男人。 “小宋,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她睁开眼,随着视线直视对方的双眼问道。 宋南星被陈四非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又被对方先发现自己的小心思而慌乱。 “我我……”宋南星涨红了脸。 陈四非见他那样哪还有什么不明白? “小宋啊,不要喜欢我,没有未来的。” 宋南星没想到自己还没表白就被拒绝了,他难过地问道:“难道陈姐姐有喜欢的人了吗?” “没有。” “是不能接受姐弟恋吗?还是你单纯不能接受我这个人?” “都不是。你在男人之中算是不错的。” “那你也不喜欢我啊……”宋南星失落地说。 陈四非噗嗤一笑,把宋南星拽下贴近她,向他耳边吹一口热气。 “小宋,因为我只会上男人却不会和男人谈恋爱,更别说结婚。你这样的只适合找个正常的女性谈正常的恋爱,这样才不会给双方留下阴影。” 说完,她一手推开他,倚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南星。 宋南星哪里见过陈四非这种女人,现在的她完全不像他认识的她。那种轻浮的话,那么大胆的举止,让他一时脑袋转不过来。 “吓到你了吗?看你应该不要紧了,我也早点回家去吧。工钱和医药费是现金还是转账?”陈四非还是觉得点到为止,不然没渣他都给他留下阴影。 宋南星还没好全,又被一下又一下的转变绕不过来。他给陈四非转了账,直到陈四非离开后才喃喃地开口:“这都是什么事……” 陈四非觉得宋南星就算没有阴影,得知她是这样的态度,他应该也不会想再见到她了。她觉得很可惜,那么好说话的雇主再也没有了。 陈四非回到住处后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果然被投诉了。那个出轨大肚油腻男不敢报警,却利用平台规则报复她。 不过她不急报复回去,到时一锅端了。可不急归不急,但她还是很气。 “In 24 hours they'll be Laying flowers On my life, it's over tonight……”来电人为“F”。 “喂?” “是我。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晚饭。” “你还在X市?” “嗯。” “只是吃个晚饭?”她可没忘前几天这货还给她发了有点骚的短信。 对方听到陈四非的反问轻笑了一声,回道:“你可以多点一道饭后甜点。” “时间地点。”正好,她现在正需要消遣。 “今晚七点。你来过,老地方。” 陈四非想了想,她和方颂年在X市到过的地方就是上次他住的那家五星级酒店了。 “行。” 陈四非没有特意打扮,只是穿了条百搭的连衣裙就去赴约了。除了变装所需,陈四非基本上不会特意去打扮自己。 陈四非在酒店西餐厅找到了方颂年,他还是那副商业精英的模样,对比之下她现在这身都过于休闲了。 “老方,久等了。” 方颂年已习惯了陈四非对他随意转变称呼,对“老方”这个新称呼并不感到意外。 “你来了就好。” “怎么会请我吃西餐?” “你不喜欢?” “不是。我更喜欢中餐。” “下次我们去吃中餐。” 26.饭后甜点h “哈……啊哈……棉花糖你要吸干我呀……” 陈四非坐在沙发上,张开双腿抱着方颂年的头,闭眼享受着他的舔弄。 方颂年在餐厅里喝了一些酒,他的酒力不差,但吸了陈四非流下的蜜液后,却让他醉了。 “四非,你让我喝醉了。” “嗯~好喝吗?没想到棉花糖也这么会舔呢。” 也?方颂年对陈四非的私事不过问,不代表他能接受陈四非拿他来比较。 他下面硬得慌,却不忘发狠地舔弄陈四非的阴蒂,又时而吮吸,弄得陈四非娇喘连连。 “啊~”陈四非被方颂年舔高潮了。 “呵呵……你吃醋了?”陈四非勾着他被她汁液沾湿的下巴。 见方颂年没有回答,陈四非接着说道:“你要是不能接受,那就算了。我是不会理会谁的醋,也不会改的。虽然棉花糖很美味,但也不能对我有什么要求。” 陈四非拉起内裤,拍了拍裙摆上的褶皱,准备离开。 方颂年拉着陈四非的手,“别走……我接受……” “真乖。今晚棉花糖能爆几次浆呢?” 陈四非手摸向方颂年的裤裆,那里已经涨得鼓鼓的了;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隔着衬衫摩擦他的乳头。 “嗯……想全爆出来,四非可要帮帮我……” 方颂年以前觉得自己的性欲并没有别的男人强。他年轻,身体也没有任何问题,可从和两任女友的性事频率来看,他并没有太热衷于性事。 上次和陈四非那次的疯狂,方颂年也以为是自己工作太忙,窗空期没有及时泄欲的原因。可过不了两天,他就已经很想要陈四非了,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如此想要与某人做爱。 “看在棉花糖那么听话的份上,我会的。” 陈四非把方颂年扑倒在地毯上,粗暴地解开他的皮带扔在一边,再把他的西裤连带内裤褪至膝下。她扶着坚硬粗壮的肉棒,给它戴上从西裤口袋得到的小雨衣后,缓缓地将它套在蜜穴里。 “哦~四非……你终于来吃我了……” 陈四非上下坐动夹着方颂年的肉棒,爽得方颂年全身发麻。而陈四非也一样,肉棒把她的蜜穴摩擦地很舒服。 “啊哈……你好会夹……夹得我好爽” “嗯嗯哼棉花糖的肉棒好粗哦,穴穴好喜欢……” 方颂年忍不住提臀往上配合顶弄,顶得更深:“喜欢就多吃吃……哦……肉棒好喜欢被四非的穴穴夹……” 陈四非见方颂年上半身还穿着衬衣却被她夹得意乱情迷,笑了,扭动着臀部绞他的肉棒。 “哈……你好骚啊……哦嗯……就那么喜欢被我夹吗?” “喜欢……哦~棉花糖那么粗的肉棒就是给四非玩的……好爽……四非喜欢吗?” “喜欢……啊哈……好喜欢套你的肉棒……好舒服……要到了……” “呃……四非……射给你……都给你……” 方颂年双手抓紧陈四非的肥臀,重重地顶弄几十下,然后一股一股地射出。他知道陈四非说的喜欢只是喜欢和他做爱,但还是因为这词而激动。 缓了一会儿,陈四非起身脱光衣服,半躺在沙发上休息。她此时皮肤潮红,媚眼如丝,看得方颂年很快又竖起了旗。 他把装满精液的套套随意打结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又撕开一个新套套上。再贴上陈四非时,方颂年已经全裸了。 “四非……”方颂年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揉着她的右胸,一边亲吻着她的耳后。 陈四非抚着方颂年的脖子说:“嗯~怎么那么粘人,刚才满满一袋还不够?” “不够……还有很多没给你呢……”他拉着陈四非的手掂了掂他的两个睾丸。 “我不要……不过我喜欢看你射的样子,有种禁欲的性感。”陈四非勾了勾方颂年的下巴。 垃圾桶里已经有两个装满精液的避孕套了,可房间里的一对男女还在继续。 “啊啊……好棒……好粗……好喜欢这饭后甜点” “喜欢就多来吃……哦~棉花糖也好喜欢被四非吃……”方颂年不停着耸动着腰,肉棒一下又一下地在小穴中进进出出。 “吃太快把次数都吃完了怎么办?啊哈~好快……”陈四非忍不住抓了方颂年的背。 方颂年又疼又爽,舒服到腰都停不下来:“哦好爽……不会吃完的……只要你愿意吃……啊好紧……” “嗯哼……棉花糖真狡猾……啊哈……没想到你那么闷骚……” 狡猾?明明她才是最狡猾的人,明明是她让他迷上和她做爱,明明是她让他动心。 “哦~天……做了那么久都还那么紧那么舒服……饶了我吧……”嘴上求饶,腰动得一下比一下猛。 “啊啊啊……不能饶了这么骚的鸡巴……”陈四非不甘示弱地迎合着节奏。 “呃呃……要射了……”方颂年掐紧陈四非的腰,深深一顶。 陈四非也因为高潮给方颂年的后背再加几道抓痕:“啊啊……” 方颂年抱着陈四非,手别了她因汗水贴在脸旁的一缕头发:“今晚留下来吗?” 陈四非有些累了,并没有推开他,反问道:“怎么?还没要够?” “我想抱着你睡到天亮……” 半分的沉默后,对方终于缓缓地开了口:“有男人躺在旁边我睡不着,即使那个人是你。” “你上次突然离开,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嗯。” 方颂年没想到上次陈四非突然离开是因为这种原因,他们已经做了男女之间最亲密的肉体接触,怎么会连与刚做完爱的对象睡一起都会觉得不安呢? 在高中时代,他就没有过问过他这个同桌的私事。因为对方对他也不过问,所以敏感的他知道陈四非不会喜欢别人问她的私事。只是在学校偶然听过自称有一个与陈四非同读一个初中的朋友的人说,她是单亲家庭,而且家境贫困;还听高一与陈四非也同班的同学提到过,高一时陈四非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丧假…… 每个人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过往,就像他中小学时因为肥胖加性格不讨喜,受到些校园霸凌。等大家无视他,他也适应后,又因父母工作的原因转过好几次学。 方颂年自认为自己比较幸运,被霸凌大多也是言语上的羞辱。他成绩不错,老师对他没什么偏见,而他有疼爱他的父母,双职工家庭,没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他工作以后除了忙,几乎都是按部就班,顺风顺水。 “那我再开一间房就好。” “嗯。你能起开了吗?好热啊你。” “你困了吗?”方颂年纹丝不动。 “还没。” “那就让我再抱一会儿吧。” 27后辈 “四非姐,好久不见。”一个外型修长,戴着十字架耳钉,脖子上绕着如咒文般的纹身,衣着偏哥特风的人,正靠在车门上向走过来的陈四非打招呼。 即使L市是网红城市,这人这副打扮加上那张俊秀的脸,也会引起路过的女性注目。 “阿颜,你还是那么高调啊。”陈四非看着这个逼近一米八的后辈,笑着说道。 “得到美女的夸奖,是颜某的荣幸。” 颜艾给陈四非拉开车门,举止如同一名绅士:“请,美丽的女士。” 行驶的车上,周围已经没有旁人,颜艾把此次任务的详情告知了陈四非。 在L市偏远地发生了大型奸淫幼童的事,这是颜艾长期在L市偶然打探到的。L市虽然是一个网红城市,但贫富差距很大,留守儿童很多。那些恶人就威逼利诱一些孩子,成为他们私下的童妓。之后慢慢又利用她们来招嫖赚钱,不乏从外地赶来嫖的。 “四非姐,男人对女人的恶,是不分年龄的。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要是这世界上男人都死绝了该多好。”颜艾说这些话时很平静,并不是一时的气话。 陈四非坐在副驾驶上,看到车内有一件挂饰,是颜艾和另一个女孩的合影,照片上的颜艾看着和现在的差别很大。 她的若无其事地把视线转向窗外的风景,缓缓说道:“阿颜,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管我们杀了多少该死的男人,我们能杀的都只是脚边的虫子罢了。不过只要我还能挥刀,让我杀多少劣Y,我都会去做。” “四非姐,我得知组织派来支援的人是你,我真的很开心,我想小艾也是这么认为的。”说到小艾两个字时,颜艾是带着爱意的。 米艾,是颜艾早几年死于非命的恋人。陈四非第一次见到她们的时候,米艾已经睁不开眼了。 那是陈四非救了那么多女性中,最感到无力的情况之一。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蒋文静那么好运气及时被救。而颜艾她们的事并不是任务之中,是陈四非偶然撞见的。 初见颜艾时,她还不叫颜艾。当时陈四非在别的地方刚完成任务,经过那里是她事先调查的逃跑路线之一。如果不是当时下起了大雨,她并不会进那个毫无人烟的弃屋。 只是当时陈四非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山上一座不起眼的弃屋内,正在发生让她瞬间暴走的事:颜艾当时被堵着嘴,被几个男人压着行兽欲;旁边是躺在漏雨的地上,全裸满身都是伤痕的米艾。 陈四非已经不记得那些男人的长相,也不记得当时是怎么杀死它们的。她只记得脑中一直重复着那个她进来时看到的画面,还有她因当时带的刀不够锋利,割不下它们颈骨,她是用石头一条条砸断的。 “走吧。不然到时候被人发现了,你会有麻烦的。”陈四非看着一言不发地抱着另一个女孩的尸体的高个女孩,开口说道。 陈四非见过的死人不少,她不用去探,从肢体和肌肉上看就知道那个女孩早就没气了。她不会去问对方发生了什么,因为那绝对是十分痛苦的记忆。 她不是警察,她就是一个恶人,她不需要通过细问受害者,根据犯罪证据去给罪人公平的审判。对于这些人渣,她并不感兴趣它们因什么原因侵害妇女,并不想给它们什么公平,痛苦地被她杀掉才是她给它们的审判。 颜艾没有选择报警,而是选择了和陈四非一起毁灭她们在场的痕迹。那些恶人已经被陈四非虐杀,这已经是这世界能做到的对她们最大的交代了。如果这事件被公开,她和小艾被关注、被攻击、被伤害绝对会比那些罪犯多。 女同、孤儿、长相、学历、工作等等都不是一个完美的受害者的标签,一定会成为被恶人借题发挥而攻击的点。 颜艾后来也加了组织,成为了陈四非的后辈。因为那件事以后,她改了现在的名;因为被伤害得了后遗症,割掉了子宫。她穿着打扮成中性露面,但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个女性。 陈四非想起颜艾那段经历,又想到对方现在长期在L市,便问:“组织让你和我来执行这任务没事吗?L市是她的故乡,你想定居在这的吧?” “没事,我对我的变装很有信心。倒是四非姐要小心,毕竟你才是前线大杀器,我们暗部的骄傲。”她虽然比陈四非个高,但对方的战斗力是她望尘莫及的。 陈四非随着颜艾到了对方的居住地,楼下是她的美妆店,楼上是她的住处。这条街很偏,现在又是晚上。附近有醉倒在路边的醉汉,还有一些偷偷给路过的男人推销自己的站街女。 颜艾的店选在这种位置,除了价格便宜外,更多的原因是她接触的顾客龙蛇混杂,她总能从她们口中得到一些消息。 这次她查到那个侵害幼童的事,也是从一个卖淫女抱怨的口中得到了一点风声,然后才去寻找去查实的。 “四非姐,今晚你在这先休息,明晚才是它们半个月聚在一起的日子。那个农庄查得很严,我们不仅要变装成男人,还要伪造有推荐人才能进去。不过这些已经准备好了,里面有人接应。” “有人接应?这么短时间不好混进去的吧?那接应人是什么来头?” 像她们这种任务,除了组织上的人,外头的人都不可信,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一半一半。为了诓他,可费了我们不少功夫。” 变装的话当然得在外面进行,而且来回路线尽量走没监控的路。好在陈四非和颜艾的身高都比较高,而且是在冬天夜晚,在身型方面伪装没有什么违和感。接下来把自己画丑画得猥琐,简直完美。 陈四非她们要去的是一个偏僻的农庄,在乡市交界处。这里靠近铁路和高速路,四周都是树围着,人烟稀少。开车要进来的话得在很远的小路绕进来才行,一般人不会走这边来,也只把那处农庄当成某个土豪下乡体验时休息之处。 陈四非觉得这种地方能隐藏它们的罪恶,同时也十分适合她们大展拳脚,加大她们全身而退的几率。她们从入口处劫了一辆车,得知他也是恋童嫖客后,陈四非给了颜艾一个眼色,颜艾立即用钢丝绞死了对方。没办法,陈四非出手的话血会四溅,她们还要用这辆车。 28.血色农庄 陈四非她们开着这辆车十分顺利地通过了第一个关卡,守卡的那保安只看到车牌就放行了,看来后备箱那个具尸体是这里的老嫖客了。 到了农庄门口只能下车,若是生面的人,还会有人找来对暗号,还要求交代介绍人。 果不其然,陈四非她们被拦下了。 “暗号。”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说道。 “月半落日入萝莉。” “介绍人?” “刀疤刘。” 那人听到颜艾说刀疤刘后,就拿起手机给谁打了个电话。 “喂?老刘,你介绍新客过来了?”接着又问颜艾:“你叫什么?” “老刘叫我刚子。” “哦,他叫刚子,是你介绍的人吗?没错?那行,挂了。” 那人挂了电话,又看了一眼陈四非后问颜艾:“他是你带来的?” “没错,我兄弟。” “我叫阿砍。”陈四非接话。 “去那边收费处每人先交两千,出来后再交一千,只收现金。” 他指了指旁边左手边那个小屋,窗口那边有好几个人正在排队交费。 “我们这儿很干净,交了钱,哪个有空随便干,不限次数不限人,嘿嘿。”这个男人说完这话仿佛想到了什么,表情露出一丝淫邪。 陈四非压着怒气,她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到场的男人大多数是四十岁以上,有少部分三十来岁。 他爹的,她一定要把来的嫖客全都杀光,一个不留! 据颜艾的调查,每半个月来这里的人会在晚上七点到九点,在大厅中聚众奸淫。农庄平常时期的话,会在白天单独带几个出来供这些畜生玩弄。 当时间到了七点,陈四非一个人走进大厅,里面二十几男人早就半裸或全裸,像在等着上菜。 他们的下体毫无美感,甚至千奇百怪。身材更是惨不忍睹,不是大肚腩粗短腿,就是老得骨凸皮耷拉,十分之辣目。 它们并不知道死神已经降临,今晚他们将全部毙命,还在讨论着为什么今晚孩子们到这个点还没出现。 咣当!大门已被关上。 见陈四非没换衣服就进来,还把门关上了,领头的几个喊道:“你关什么门?人都还没来!” 这个大厅只有一层,而且是独栋,是专门为了这种事而建的,旁边那栋两层楼才有房间。 “看着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玩。” “都是男人,还裹得那么严,这里谁没有鸡巴。” 陈四非背靠大门,笑容满面地对外喊道:“刚子,把门从外面锁上。” 她们来时便分工,颜艾负责解决外面的几个人并随时支援陈四非,而陈四非负责解决里面的二十几人。 “你要做什么?”那群人渣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这个人给他们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不过他们看到只有陈四非一人,又两手空空,他们并没有感到可怕。除非对方身上绑着炸弹,不然他们二十几个男人对付这个瘦子随时可以。 陈四非觉得这群蠢货死到临头还那么自信,哈哈大笑:“做什么?当然是要你们的命啊。” 陈四非从大衣口袋掏出一把手枪,迅速解了保险,对准坐在中间的老头脑袋就是一枪。 “砰!” 一声枪响,正中脑门,那老头仰面倒下,头上出现了一个血窟窿。 “啊啊啊!我草!!!杀人啦!!!” 二十几个男人疯狂大喊乱蹿,就没有一个人敢来过来陈四非这个方向。 禁枪的国家,除了特殊的几个职业外,绝大多数人连真枪都没摸过,见到开枪打死人吓都吓死了,哪里还有心去仔细看那把枪最多也就 9发子弹。哪怕陈四非再好的枪法,哪怕运气好一发就能打死两个,光靠这把枪也杀不完这二十几人的。 欺软怕硬的畜生们,一颗子弹就能灭了他们的阳刚之气。 见到这群裸猪乱蹿的模样,陈四非心情好极了。她恨不得自己手中的是加特林,突突突地把他们快速打碎打烂。 为了尽量给组织省点枪支子弹,陈四非早就决定把他们打散后,再拿刀去斩。一枪毙命,太便宜它们了些。 她从大衣内拿出一把猪骨刀,向慌乱的人群中奔去。 “啊!好疼!” “谁来救救我啊!” “别杀我,别杀我!” 陈四非一手拿着枪,一手挥着大刀,向致命处砍。不说一刀毙命,对方也被砍到没法反击而倒地。 “哈哈哈哈叫大声点!叫啊畜生们,哈哈哈哈……” 十几分钟过去后,倒在地上的男人已经有十几个。不少人瞧见陈四非远离了门就一股脑往门处跑去,可不管他们怎么推拉,门都没有打开。 当初建这个大厅的人,怕孩子喊痛不干轻易跑出去,还专门用了加厚加重的铁门。 门撞不开,也没法砸,当初为了空旷大厅里都没摆大件物品。为了尽兴和投入,这两个小时都是除了浴巾浴袍就不带一物,他们现在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人的求生本能还是很大的,他们想到自己极有可能死在这里,才想去反抗。 所以当有人见陈四非背对着他在砍人时,扑过来想要将她制服,都被她反手一人一枪击毙了。 “砰!” “砰!” 当陈四非砍倒最后一个还能站着的男人后,她便一个个给地上的男人补刀。之后把他们的鸡巴连蛋割掉,并塞在他们的口中。 有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头见陈四非还会补刀,装死都没用,连忙起身跪地求饶。他原本是趁着陈四非杀红了眼,他沾着别人的血倒在地上,想因此逃过一劫。 “小兄弟,别杀我,我一大把年纪了,不杀我也活不长的。你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只要你放我一命。” “哦?你有钱?” 陈四非没有看他,她每移动几步便蹲下,挥刀砍向他们的心脏,挥刀割下他们的鸡巴,抓鸡塞入他们的口,如同一个熟练的流水线女工。 老头见陈四非回答他,以为有戏,语气都雀跃起来:“我有钱!你瞧,这农庄就是我出钱建的。不然就他们几个村里老汉,除了诱奸几个小孩,哪有这本事啊。你不杀我,你能得到更多钱。” “那几个老汉看起来比你有本事,能带小孩过来,而你说有钱口说无凭。”她没有停下手中的事。 “他们在农庄帮我打工呢!不信你带我出去找他们说。我是真有钱,小兄弟,你要信我。” “我信。” 在老头露出惊喜的模样之际,陈四非一刀砍向老头的脖子,血瞬间喷了出来。 “你和那几个老汉哪怕是死了,都要吊在路口上让人围观。” 颜艾有刀疤刘的帮助,很顺利地杀掉了几个工作人员,就是老头提到的几个老汉。 “孩子们在哪里?” “在那边二楼,好吃好喝玩着呢。” “刚子。不,警察同志,我这算立功吧?我只是个打工的,又当了内应,不会抓我了吧?还有我儿子,为了儿子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儿子从小就没了妈,他不能没了爸呀。” 刀疤刘一直被颜艾误导以为她是卧底警察,想要无罪离开,才配合她的。因为只有警察出手他才能活命。 29.灯下的头颅 颜艾听到刀疤刘所说的话笑出声来,然后一匕首捅进他的心脏。 “你不会以为我什么都没调查,就听你一个人的吧?” “你你……”刀疤刘瞪大双眼,捂着伤口倒在地上。 他死都不知道,是他经常光顾的卖淫女暴露了他的谎言。 “哎呀,你都不知道,有的男人有多恶心啊。” “我有一个认识的人,说他以前坐过牢。倒不是因为他打死了老婆说是意外,是犯了强奸案进去的。三年后出来跟人拉皮条赚了点小钱,前段时间还说想和我生孩子,说家里的儿子一岁时他进局子后就没回去见过,没感情,给我多少多少钱给他生一个……” 她又低声补充:“听说是拉几岁十岁左右的小孩,还向我他试过小孩的他还是更喜欢我。” “我呸!如果不是害怕他说的是真的,我是图他几分钟,还是图他脸上有道丑疤……” 颜艾就是因这些话,自己去查出一点线索,又上报组织得到帮助下,证实了那个卖淫女说的都是刀疤刘真实的经历。她还查到前一段时间刀疤刘去过男科医院,得知他受伤再也没有生殖能力的事。 儿子被拐来受奸那么久一直装作不认识,还有脸说为了孩子!如果不是刀疤刘不能再有孩子了,他还记得那个可怜的孩子吗?他要是真单纯的打工人,没做其他事,又想救儿子出来,他完全可以报警当污点证人。 可刀疤刘为了自己快活,也怕自己的儿子可能会暴露他是孩子的爸爸而被那帮恋童癖杀害,狗急跳墙轻信了向他承诺会给他无罪的颜艾。 现在外头活着的除了颜艾,就剩那个收钱的男人。从刀疤刘那得知,这人是农庄主老头的情人,比较符合陈四非所说的罪最轻的活口。 “她在里面没事吧?以她的能力这次至少慢了十分钟。” 听到最后一声枪响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前的事了,颜艾守在门前,等着陈四非叫她开门。 “砰砰砰,刚子,是我。”里面传来了陈四非的声音。 听到声音后的颜艾赶紧开了锁链,开门后里面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即使受过专业训练的她,也差点没憋住,太臭了。 站在门后的陈四非,一手拿着砍得崩口的刀,一手提着嘴里塞着男性生殖器的老头头,对颜艾抱歉说道:“这刀要砍断骨头还是不太好用。” “四……” “是阿砍。” “阿砍,你迟了点时间就为了做这种事?真是恶趣味呢。”颜艾指了指陈四非提着的头。 陈四非耸着肩,“只有他被砍了头,其他人嘴里也和他一样的。没办法,谁叫他是这个农庄主人呢。” “对了刚子,你那边处理得怎样?” “孩子们在二楼关着,我去看了一眼她们没什么事,至于留下的活口就是那收钱的。” 陈四非把外面三个老汉如农庄老头一样处理,串起来准备在走的时候挂在路灯上。 颜艾把农庄监控的记录毁坏,而陈四非把柜里的现金全都拿走,接着拿下一副装饰挂画,左手拿起一张纸沾血写着:奸淫幼童、诱童为妓至少十几名,死不足惜。 做好一切之后,陈四非给收钱的人打醒,威胁着他报警。 要是全都杀死了,那些孩子留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关着,几天都没人找到这儿,岂不是要饿死了? 陈四非和颜艾当天晚上就回L市颜艾的住处,现在无论是开车往市外开还是在外面住,都没有回来住安全。 因为当晚还未找到凶手的什么线索,本来警方还想先不公布,没想到白天接到多起报警电话称在某某地段的路灯下挂着四颗人头。 而网上早就传满了被打码的人头图片,图片上清楚的地看见挂画上面写的文字。这些信息量一早就在网络平台上炸开了花,网友们纷纷表示想要知道上面文字所说的真相。如果是假的,一定要抓拿这个恐怖的杀人狂;如果是真的,这几个人死不足惜。 警方头都大了,他们当晚就派了警犬搜索,只找到一些衣服烧毁的灰迹。凶手反侦查能力很强,目的性很强,而且是有预谋的。留在尸体上的三颗子弹,是某临国产的。那些尸体上的伤口几乎在致命位置,伤口大小可以看出是如同菜刀般大小的利器所致,最早死亡的和最后死亡的相隔时间不超半小时。除了部分人员吃了类似壮阳的药物,没有检测出其他药物或毒素。 警方发现这种粗暴屠杀的作案手法很像以前几件未破案未公开的案件,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生前都是有罪还没受法律治裁的人。 是同一批人吗? 他们还留下一个留口来要他报警,他们对自己的逃脱很有自信,简直是在挑衅法律! 现在已经引起社会关注了,他们也只能声称孩子们已经被警方找到,用来转移恶性案件上的注意力。 那二十几个人死在那种地方,凡是要点脸面的家庭都不敢大闹,是可以先压着的。即便是公开他们被杀,加害人被人害死也不会得到大众的同情。而孩子们不同,他们是纯受害者,是一个国家的未来。如果处理不妥,家长大闹起来,没有人会不支持不同情他们的。 果然,网上大多数人把对杀人魔的视线,转移到了“真的有那么多孩子被伤害”而大骂恋童癖,甚至还觉得杀人者干得漂亮。如果大众都把视线放在这个暂时找不到杀人魔身上,不能快速破案会引起社会恐慌,甚至失去公信力。 “还好我们没有留下什么查得到我们的痕迹,以前看法治频道有通过一个纸盒给破案的呢。” 陈四非有时也在想,自己能砍杀那么多劣Y而没被抓住,是因为她能砍到的都是中层下层的渣滓而已。上层的劣Y不好出手,他们所出入的地方以她这种粗暴手法是行不通的,最多只能一命换一命。除非全世界只剩一个劣Y躲在上层,不然她不会这么做。 上层建筑的毁灭与重建,只能靠明部和一些有志向有能力的女性了。 两日后,陈四非要离开L市了,也是颜艾开车送她去车站。 “四非姐,以后你砍人时尽量避免血溅到身上,还有鞋底也要冲洗干净。现在的警犬挺厉害的,监控又多了不少,我们不希望你有事。”颜艾提醒道。 陈四非笑着应是,接着说道:“阿颜现在越来越厉害了,也因为有阿颜在,许多女孩获救了。小艾和我也不希望你有事,你也要注意安全。” 30.对不上电波 某农庄上死了二十几人只在很小的一个圈子传着,他们这部分人当然不会对外传出去,这样做只会自找麻烦去写保证书,如果引起恐慌的话你比凶手都要罪大恶极。 大多数人都被已救助的儿童转移了注意力,因为被找到的十三名儿童中,最大的只有十二岁,而其中有三名是小男孩。 孩子是一个国家的花骨朵,有人辣手摧花是个正常人都不能忍的。 “以前以为只有生女孩的人才会担心这些,现在连生男孩的人都不能安心了。”网上这条评论成了热评。 劣Y就是这样,他们的基因中就比女人更容易发生暴力和不安定因素。如果女人不再是随便欺负的存在,甚至整体地位和权益与他们不相上下,他们就不会分性别下手。 弱势的劣Y,在有权有钱的劣Y眼中更是一文不值。 陈四非刷着新闻,觉得下面的评论无论有多少赞,都不会有什么用处,因为能做决定的人终究不是他们。 “真正能控制住这些的,只有上层地位的女性占比有上层总体的一半。” 昨天从明部人员传上组织的消息得知,被她杀死的二十几个嫖虫中,还有两个是公职退休的人。虽然算不上是个角色,但有男人的职业就有这种人,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陈四非觉得只有明部壮大了,女性的路才会更光明。影子总是无法站立在光之下的,无论砍杀多少,都只能震慑很少一部分人罢了。 陈四非虽然体能很好,但她从小就是个中等偏下的成绩,而且她知道自己不是个能正常融入这种社会的人。如果不是有人说“当你有一天进了局子,被警方对外公布了信息,学历写的是本科,至少不会被学历歧视”的话,她都没打算上大学。 “In 24 hours they'll be Laying flowers On my life,it's over tonight……”来电显示人是“Y”。 “乐家人把他禁足怎么不把他的手机也禁了呢!”陈四非无奈接听了电话。 “喂?” “我没打电话给你的话,一年都不会想到我吧?”对方带着阴阳怪气式地委屈。 “也没多久吧,你不是刚从X市回去吗?”他又在发什么神经? “什么没多久,都二十天了。我还在想要是我不主动找你,你会多久联系我,结果我生生等了二十天。” “啊?你都走了那么久了吗?你吵闹的声音还恍如隔日啊。”除了任务日期,陈四非很早以前就对时间的流动感触不深了。 “哈哈,那证明我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对吧?”从电话中都能听出乐尧多云转晴。 “还好吧。”比如看到他的来电就像看八点档一样吵闹。 乐尧觉得陈四非心里还是有他的。虽然她说过不会爱上他,不要对她抱有什么期待,但他觉得自己是她床伴中最重要那个。她不承认没关系啦,他承认就好。 如果陈四非知道乐尧的想法,肯定忍不住揍他,让他清醒一点。 “我有机会就过来找你,你一个人在X市也太寂寞了。” “那倒不会,我认识的人可不少。”虽然大多都是从档案中认识的,要救助或杀死的对象。 “比如你那个阿颜?”乐尧又酸了。 “哦?你知道她呀?”陈四非想了想,好像以前有一次和颜艾一起出任务时偶然碰上了乐尧。 乐尧想起了那个长得矮还有点娘的男人,那是他第一次见独来独往的陈四非在公开场合亲近一个男人。 “我不死都忘不了他!” 这句话震惊了陈四非,她觉得乐尧在自寻死路。 “原来你喜欢阿颜吗?不过听姐一句劝,人家不喜欢男人。” 如果陈四非厌男程度是八级,颜艾就是十级。按颜艾的说法,如果牺牲自己能让全世界的男人痛苦地死去,她会非常乐意。 “我又不喜欢男人!!!”电话里传来咆哮声。 “可人家是女的啊……”说了这句话后她才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没电了。 陈四非把电充上,早早睡下,明天开始又有得忙。 乐尧那边自然没听到那句话的,他现在又气又醋。陈四非这个渣女如果不在床上,根本和他接不到电波。 “她怎么察觉不到我是在吃醋,而不是喜欢男人啊?气死了,还挂我电话。她不主动打电话来道歉,我可不会原谅她。”乐尧气到捶床。 他翻着聊天列表,一些哥们约他出来玩儿,现在都被他以“和爸妈住一起,管得严”为由拒绝了。 乐尧因为是小儿子,他自己也没有争权的心思,一直活得相当快活自由。可能因为那一次事故,他的父母觉得自己小儿子也不是无可救药,还感到一丝庆幸;没想到大儿子一好转,小儿子又打回原形,气得把他放在身边好好看管一段时间。 乐尧回忆起两年前在D市再次遇见陈四非的事,那是他们在J市不欢而散的三个月后。 从J市回来后,乐尧恢复了之前纸醉金迷的生活,只是每当要选女伴时,总是有意无意和某人对比。比如她穿这件衣服会更好看,再比如她从来不会对他予取予求。 “乐少,你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人。”性感女郎挺着傲人的胸脯举着酒杯上前。 才第一次见面就最有魅力了?是钱的魅力吧。 乐尧心知肚明却面不改色,有人求财,有人求色,各求所需。阿谀奉承的话听者开心就够了,较真的话不是自找难受?他从小不就习惯了吗?为什么现在又开始在意起来了。 “被你这样的美女称赞,是我的荣幸。”乐尧和她碰了杯。 这个女人是他的某个哥们找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选人的特征都太过明显,不然也找不来长得与那个女人有五分相似的人来。他的哥们还不忘他以前的喜好,对方还是个大胸妹。 不出所料的话,这个女人一会儿就会暗示他可以带她过夜。 女人见乐尧并不拒绝她的接近,更加大胆地贴近而坐,“乐少,我有点醉了,没有打扰到你吧?” 乐尧没有回答她,因为他此时已经被夜店里的某个人给吸引住了。 虽然灯光只是一照而过,但他确实看到了。是她,陈四非。 “哎尧哥,你这么早就回去了?” “乐少?” 乐尧没有理会问他的众人,向那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陈四非和颜艾都是从别处过来D市支援的,这次任务与黑社会有关,比较棘手。颜艾要扮演的是赌狗卖女友的渣男男友,陈四非要扮演的是被卖的漂亮的可怜女友。 那个涉黑组织将拐卖的妇女送出海卖淫,甚至用毒品控制。这是一次明暗两组人的扫黑合作,由暗部人员在内面搞起骚乱退身,接着明部的人带警察来围剿。 31.欠揍 当然,任务很顺利的完成了,那是一次完美的合作。也只有这种级别的任务,陈四非才能开枪开到过瘾,平时她的任务是很难摸到枪的。 通过明部的努力,警方那边将那种情况定义为帮派械斗,她们也算隐身成功。平时明部和暗部的人很少会直接接触,组织上在D市的人就趁着机会到这家夜店来,不近不远地碰了个照面,也算是团聚了。人多嘈杂又阴暗的夜店,很是适合。 陈四非和颜艾肩并着肩走在大街上,颜艾脖子上的纹身再次引起了陈四非的注意。 “阿颜,你脖子上的纹身挺特别的。虽然看不懂,但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执着。” 陈四非和颜艾碰面时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纹身,只是之前任务要紧没去问。 颜艾摸了摸脖子,笑着说:“是吗?这是去T国找法师纹的,说是能给逝者传达祝福。” 陈四非想起了那个叫米艾的女孩。她们俩很相爱,也知道颜艾这辈子很难走得出来。 上天总是对一些人很绝情,她们不曾被善待,却还要夺走她们的灵魂。 “也把我的祝福传给小艾吧。”陈四非张开手臂,轻轻地抱住颜艾。 颜艾也轻轻回抱陈四非,“谢谢你,四非姐。” 一个没有一丝情爱的拥抱,却让某人感到刺眼。 “喂,你们还要抱多久。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是违背公序良俗的!”一个年轻男人对陈四非她们指指点点。 “噗嗤……” 附近的路人听到这种话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这帅哥是从哪个朝代穿越过来的?说话像个老迂腐。 颜艾看到那个男人怒视着她们,低声和陈四非说道:“哪里来的傻屌,爹味那么重。四非姐,我们把他引到没人地方后揍他一顿。” 陈四非看到那个男人稍稍惊讶了一下,轻声对颜艾说:“不巧,这个傻屌我还认识。” 颜艾这才意识到这男的有别的意思,揶揄地说:“酸味都熏到我了。四非姐,这是你男人?” “别胡说,只是睡过而已。” 乐尧看到眼前的俩人不把他当回事,还那么亲密咬耳朵,简直要气死了。 “四非姐,要不要我帮忙?”声音足够让前面的男人听到。 乐尧心想,四非姐?叫得那么亲密。难道这个人就是那个小浔?可他们的眼睛不像啊。 “陈四非,你到D市来怎么不和我联系?毕竟以我们之间的交情,我也会尽地主之谊招待你啊。” “阿颜,你不是要赶今晚十一点的飞机吗?我们先去机场吧。”陈四非无视乐尧,和颜艾说道。 颜艾觉得这种男人陈四非要是要解决根本不需要她出手,没把他当回事儿。 随后,她们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前往机场,留下无人理会的乐尧。 机场大门前。 “四非姐,保重。” “阿颜也是。” 陈四非一直挥手,直到颜艾过了安检。她转身离开时,看到乐尧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陈四非没有去和他搭话的打算,她不明白什么乐尧总是自以为是地跟着她。难道她上次和他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他从J市回去后应该早就不再对她上头才对吧? 她订的凌晨两点的动车,机场离高铁站有一段距离,现在坐专线过去不算早。 可她不去找人,人却来找她。 “我真的让你那么讨厌吗?讨厌到不想看到我吗?”乐尧上前来拉住陈四非手问道。 “放手,我要赶车。”好几百的车费啊。 “我不。” “放手,不然揍你。”专线快赶不上了,打的去好贵。 “我不。要不你留下来说清楚,要不就把我带上。” 陈四非拳头都硬了。要不是这里人来人往,还有警察巡逻,她真的想一拳把乐尧揍倒。 “快点。”就算他跟到高铁站,他不提前买票也上不了车。 终于来到了高铁站,陈四非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才发车,终于安心下来。她带乐尧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对他说:“你回去吧,不提前买票可买不到票,现在可是黄金周。” “你终于肯搭理我了。” “现在我还有点时间,看在睡过一场的份上,你要问什么赶紧问。” “我每天都在想你,你这个坏女人!”乐尧委屈道。 陈四非闻言一顿,皱起眉头开口:“就这个?别太投入了,忘了吧。你睡过的女人不少,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搞笑吗?” “你别太过分了!你要我怎么忘?我看到和你有相像打扮的人都想到你,看到长得和你相像的女人才能硬起来,可想到她们并不是你后又没了兴致。你是给我下药了,还是下了诅咒!” 乐尧红着眼对陈四非咬牙切齿地控诉着,像是对她说的,也像是对自己说的。明明语气那么愤怒,但表情却像在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陈四非看不了这双眼睛要哭的样子,“别哭,小浔……” “我不是小浔!我是乐尧!” 乐尧按住陈四非的肩膀,想要吻她的唇。 陈四非岂会让他得逞,她一拳捶在他肚子上,乐尧疼得弯腰倒地。 他当然不是小浔!只是眼睛长得像的混蛋而已!小浔可不会强迫女性。 陈四非不想和他在这浪费时间。这货现在发神经,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她打算入站了。 哪知道乐尧挨了一拳也不放弃,挣扎起来要从后背抱住她。 陈四非感知有人扑来时,已反射性出手。抓住对方的衣服连人摔在草坪上,乐尧再次疼痛倒地。 她蹲下来看着躺地的乐尧,叹了一口气:“你真的不知死活。”他是见过她杀人的,他还敢对她出手? “喂,你们两个,在那干什么呢?”在不远处,两个警察正向他们走来。 糟了。三更半夜在这地方,行为太过可疑。警察走近后发现她在单方面殴打对方,要是乐尧要追究她肯定得进局子。 他爹的,她可不能这样就被抓了啊。 如果对方没枪的话,杀了他们三个男人应该不难。可这里有摄像头,她现在也没有伪装。 当陈四非正在想解决办法时,乐尧却爬起来,搂着她对警察说:“不好意思警察先生,是我们小俩口在闹脾气。” 两个警察见男人嘻皮笑脸,女人沉默不语,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你是男人,多让着点,看把人家气得。姑娘你没事吧?”论和事佬的能力,警察是专业的。 为了避免麻烦,陈四非还是顺着他的话:“我没事。” “没事的话就早点回家吧。” “好的,我们这就回去。”乐尧拉着陈四非,脚步奇怪地离开了。 离开了警察的视线后,陈四非停住了脚步,“刚刚的事,谢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在我底线范围内我能做到的。以后……” “那我现在就要你报答。” 32.梦魇 乐尧要的报答就是要陈四非留下来照顾他,直到他的伤养好。 陈四非估摸着自己已经手下留情,乐尧的伤没几天就能好,爽快答应了。 也确实如她所料,去医院检查了也就是些皮外伤,骨头和内脏都没伤到,看来乐尧这家伙还挺抗揍的。 他们从医院门口刚出来,乐尧的司机就快速走上来问:“老板,您没事吧?” “没事,我好得很。”这伤患还乐呵呵的。 “陈小姐,你好。” “你好。”陈四非在J市见过这个司机,但不知道他姓什么。 陈四非以为是在医院或者什么地方看着乐尧两三天就行,没想到把她接回了他的住所,美曰其名熟悉的环境更有利于养伤。 这个地方她知道,D市的富人小区之一,第一次见乐尧时送他回去也是这个小区门口。进到里面看才发现,都是独栋别墅,真是有钱到让她这个穷人嫉妒。 “欢迎来到我的家。”乐尧热情地对陈四非说道。 “哦,谢谢。” “就这?”乐尧觉得以陈四非的经济条件,应该对资产阶级的生活感到新鲜和好奇才对吧?怎么这么反应平平? “536元。现金转账都可以。”陈四非向乐尧摊手。 “什么?” “动车费。赔我。” 乐尧都被问惊了,“不是吧陈四非,三个月前你才得到两千万,现在五六百还跟我计较。” “早就没了。而且一码归一码,赔钱。” “赔!我还能欠你钱?” 乐尧看着陈四非的穿着,没一件品牌说得上名字的,那两千万到底花在哪里就没了啊。 现在都早上六点了,折腾了一个通宵,她现在好困。 “乐尧,我睡哪里?没有的话睡沙发也行。” “二楼最里那间。” 陈四非到了乐尧说的那间房,蹬了鞋后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其实乐尧还没来得及给陈四非准备房间,睡的是他的房间。他一个人住,也不经常呆在家,卫生都是订的家政服务,这么早人家还没来上班呢。 他上来房间时见到门都没关就趴在床上睡死的陈四非,觉得有点好笑。 “这个脏鬼,澡都不洗就躺床上,是有多困啊。” 早上十点,家政员工过来工作时,看到主卧开着门,床上却躺着两个人,吃惊之余又默默当做没看见。心想先离开这儿,打扫其他地方。 陈四非睁开眼时看到乐尧那张放大的脸,心想他怎么睡在这里?不对,她怎么睡在这里? 她正想一脚把对方踹下床,却想起了她答应的事。要是把他伤更重了,她留下的时间会更长。她收回了提起来的脚,起身离开了床。 陈四非感觉到了身上一整天没洗澡的难受,衣柜随便拿套运动装,就迫不及待地进了浴室。 乐尧是听浴室的水声后醒的,发现陈四非已不在床上,那在浴室的就是她了。 乐尧有些期待,陈四非并没有带什么行李,她会穿什么出来呢?他的t恤或衬衫?亦或者什么都不穿? 浴室门开后。 “你醒了?” “我恨运动装。” “那正好,我都不用为事先拿你衣服穿的事道歉了。对了,这是你的房间?”陈四非醒来后才发现这间房根本不像客房的样子,衣柜里也全是男装。 “你给我准备一间房,和男人躺一张床上的话我睡不着。” “今早你不是睡得挺好的吗?”乐尧嘟囔着。 “呵,奉劝一句,随便爬我床会有被我打杀的风险,这次只是你好运。” 这时乐尧的手机震动了,是他的某个哥们打来的。 “喂尧哥,昨晚你跑哪里去了?打电话给你一直都没人接。” “有点急事,当时来不及和你们说,是我不对。”乐尧说道。 对面还在抱怨,“我们倒没事,只是好不容易给你找的妹子,你没接受就跑了……” 乐尧心虚地看了一眼正在擦头发的陈四非,又对电话说道:“我还有事,挂了。” 陈四非根本没有听到,就算听到也不会在意。她不是谁的所有物,乐尧也不是她的所有物。 之后乐尧还是让人给陈四非准备了一个房间,是在他房间隔壁那间。 他们无所事事度过了一个白天,除了吃饭,陈四非几乎不搭理乐尧。到了晚上见乐尧还不离开,她忍不住问:“你不出去玩?” 快去吧,他的那些朋友都打了好几个电话来了。能去玩的话,也就能证明他完全好了,那他的恩她也就还了。 “不去。” “行。我上楼睡觉了,晚安。” 不知是不是那个房间和她犯冲,她睡第一晚就做了噩梦。 在梦里她听到有人在吵架。 〖你想干什么?你要把四娣抱去哪里?〗 〖老子要做什么还要跟你说?你这不下蛋的老母鸡,只会生赔钱货!〗 在梦里转眼间,她看到一张恶心的脸。 〖四娣,你是我媳妇,你爸已经将你卖给我们家了。〗 〖真希望你能长大些,这么小还生不了孩子。〗 〖我是你老公,摸一下又怎么不得了!〗 〖你喊也没用,没人会救你的。〗 〖等你每个月下面会流血后,马上办了你。〗 陈四非满身冷汗地挣扎,之后翻身一个飞踢。不知踢到了什么,发生了一声巨响,把隔壁房的乐尧都惊醒了。 “陈四非,发生什么事了!” 房门没上锁,乐尧开灯进来后发现,是床头柜连台灯一起飞到对面墙壁撞散架了。 陈四非站在地上,流着泪又苍白的脸却满脸恨意,像一个从地狱杀回人间的恶鬼,气场十分吓人。 “该死!” “恶心男该死!” “人渣生父也该死!” “劣等Y人全都该死!” 陈四非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打砸周围的物品,哪怕被地上的碎片割伤了脚也毫不在意,根本没注意乐尧这个人。 “我没有错!哈哈哈哈” “陈四非!”乐尧跑过去阻止她,不想让她再受伤。 可陈四非哪有那么容易阻止的,她掐着向她奔来的乐尧的脖子,把他扑倒在床上,像是要杀死乐尧一般。 “该死,你该死!” 乐尧被掐都要喘不上气了,如果不是他拼命拉着她的手,他早就断气了。也幸亏不是平时拥有战斗技巧的陈四非,不然不会只掐脖子要人命。 “四非……我是乐尧……” “小浔……还记得小浔吗?” 他的眼睛和小浔十分相似。如果他真的在陈四非心里如此特别的话,应该能唤回她的理智。 听到小浔两个字,陈四非的手劲松了一下,“小浔?小浔是谁?” “呼哈……呼哈……你说小浔是你很重要的人……” 陈四非的眼睛慢慢回了正常的光,她看到被自己掐得脸都憋到红紫的乐尧,快速地松开了手。 等乐尧能正常呼吸后,听见了坐在床尾上的陈四非说:“乐尧,对不起。” 那是她梦魇了,没想到那么久远的记忆,通过梦又让她回忆了一次。 那是陈四非第一次杀人的经历。那年她8岁,巧合地杀死了一个大她30岁,却一直要猥亵她的男人。 33.惊人的恢复力h 陈四非一直知道自己有病,一直以来能通过杀人保持住自我意识。只是这次发病没有旁人阻止,她差点杀了乐尧。 “你现在知道我有多危险了?缠着我可是会没命的。”陈四非背对着乐尧,语气平淡地说道。 “哈哈,你把我伤得更重了,又得多留两天才能走了。”乐尧声音沙哑,表达轻松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乐尧,我没和你开玩笑。” 乐尧从背后抱住她,“我也没和你开玩笑。陈四非,你就这么不信守承诺?你答应过我的。” 陈四非无法反驳,既然乐尧无所谓,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乐尧,会杀你这种事,我可不保证没有下次。” 在一间到处都是破烂的房间里,一对男女在床上忘情地交迭着。 “四非……嗯~别……” 陈四非趴在乐尧的身上,正在舔着她在他脖子上留下的掐痕。 “乐尧,还疼吗?舔舔就不疼了。”这种行为简直像是野兽一样。 他现在脖子是不疼了,但鸡巴硬得疼。 “四非,我好难受啊……疼疼我吧……”乐尧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裤裆上,带着她的手揉搓。 “衣服好碍事啊。”她扒掉了乐尧身上的衣服,一边舔着掐痕,一边打着手枪。 乐尧第一次从陈四非这里得到这种待遇。虽然可能是因为她对他的歉意,他还是很享受。 “哦~四非……你的手也好舒服……” 乐尧被陈四非玩得表情欲生欲死,让她更想要加手速玩弄他的枪。每撸到他的一个敏感点,他就像一条脱水的鲤鱼。 爽到马眼处流出了透明的前列腺液,撸动时迅速抹匀整根肉棒,变得亮通通的。 “啊抖得真厉害,是要射了吗?”手动挡加速。 “四非……我忍不住了……”乐尧的肉棒抖动着,射出了好几股精液,甚至大部分都射在了陈四非身穿的衣服上。 陈四非看着衣服上的精液,像按了暂停键一样。 乐尧想起了第一次和陈四非做爱的情景,她是很嫌弃这些的。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帮你换下来。” 他起身把陈四非身上的运动装脱掉,上下身都是真空的。所以今天一整天她都是这么穿着,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吗? 想到这个可能,乐尧的老二又硬了。 “我可想它们了……”乐尧情不自禁亲吻着陈四非的双乳,随后吮吸着,揉捏着。 不大不小,刚好在他手中能包住但又不会空,是最适合他手的大小。原来喜欢一个人,看哪都是最合自己心意的。 “乐尧……你好像很喜欢我的奶子……就那么好吃吗?嗯~” “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我几乎天天梦到它们……” 陈四非轻抱住乐尧的头,“只梦到它们?都是怎样的梦呢?” 都是把她干到让她说离不开他,要和他生孩子的梦。当然,乐尧是不敢说出来的。 “像现在这样和你交缠的梦,一直在我身边的梦。”他换了个文艺点的说法。 乐尧一路从乳头舔下来,经过肚皮,经过小腹,一直舔到阴蒂处。 “啊哈……乐尧……”陈四非张开双腿,双手搭在乐尧的后脑勺上。 乐尧只给陈四非口过,加上这一次他也只有过两次给人口交的经验,真谈不上技术灵活。 “往里舔舔……啊哈对……这个位置吸吸它……啊好棒……” “啊哈……再上一点……重一点……啊啊……” 乐尧学得很快,从陈四非抓他的力度和呻吟可知,她因为他的舔弄很舒服。 “啊啊……乐尧……”陈四非伸直了足尖,抽搐了几下。 乐尧早就被陈四非的呻吟声叫得肉棒竖起,他好想入洞,那个让他欲仙欲死的地方。 “四非,你想要我吗?”乐尧让陈四非抓起他下身的肉棒。 “带上套进来吧,小穴也想吃它了。”陈四非躺在床上懒懒地道。 乐尧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盒套套。以前他从来没有把女人带回这边过夜,自然不会在这儿留有套套。这盒好像还是半年前,他买来等陈四非来找他要酬金来着。 “哈……四非……舒服吗?”乐尧挺动着腰,粗大的肉棒在小穴里来回抽动。 “哈啊……很舒服……啊啊……”陈四非搂着他的背,享受着他带给她的快感。 乐尧觉得自己中毒不浅,这个女人半个小时前差点就杀了他,现在居然会这么卖力和她做爱,他不会是个受虐狂吧?他现在的嗓子还有点疼呢。 陈四非紧致的小穴紧夹着肉棒,甚至能通超薄的套套感觉到它的血管突起的棱角,来回刮蹭着穴道的敏感点。 “乐尧……啊哈……好棒……哈再快一点” 她的小穴就像记忆棉一样,迅速的恢复并完美的贴合乐尧的大肉棒,又因为过于紧致咬得他头皮发麻。 “哦~四非的小穴吸得我爽死了……啊……好爽……”他快速挺动着,越是刺激小穴,它就会让他越爽,他已经停不下来了。 陈四非双腿勾着他的腰,迎上他挺动的节奏,让交合处撞击得更重更深。啪啪啪的声音在男女喘息间穿插着,是在宣告战况的激烈。 “啊啊……好舒服……哦好深……” “别吸……哦~要死了……” 两人都大汗淋漓,也不知道是谁先沾湿的谁。而乐尧觉得这种时候的陈四非最为性感,一边掐着她的腰抽动着肉棒,一边揉捏着她的奶子,看着陈四非与他做爱的表情。 “爽吗四非……嗯啊……和我做……” 陈四非挑逗着他的小乳头,夹紧体内的肉棒,扬起下巴。 “哦~怎么那么会吸……四非……啊要吸开了……” “谁让你嘚瑟了……嗯?就要把你这骚鸡巴夹射……” 乐尧忍不住了,他重重得顶弄十几下,随着陈四非高潮的里面连续吮吸,他射了。 “呃呃……” 当他们迎来今晚第二次高潮后,陈四非才感觉到脚出了问题。 “我的脚底好像有点痛。”她推了推头放在她双乳间的人。 “糟了!”他们滚在一起太突然了,连他都不记得怎么会这么发展的。 乐尧爬起来看她的脚心,上面有一条八厘米左右的伤口。伤口不浅,却已经停止流血了,这是何等惊人的恢复力! 今晚发生的事太多了,乐尧觉得自己得花一段时间去理清这些事。最快的方法就是问陈四非,但她不可能对他有问必答。 他对陈四非说:“你的脚底被碎片划伤了。虽然已经止血了,但还是去医院处理一下更好。” “不用。你家有药箱吗?我自己包扎就行。”陈四非拒绝了。 乐尧以为陈四非怕花钱,“你不用担心花钱的事。你在我家受了伤,我应该负责的。” “你现在的样子和我现在的样子,没准被人当成家暴互殴呢,我可不想引起警察注意。”陈四非指了指他的脖子上的可怕掐痕。 “可是你的脚……” “放心,我有经验,不会有事的。” 34.自渎勾引h 乐尧一个人住,怎么会备有药箱这种东西,还是得网上下单让人送来。 看着陈四非有条不紊地清洗伤口,擦药,包扎的手法十分娴熟,不亚于任何一家三甲医院的护士。 乐尧想,难道她学过医?根据他之前的调查,陈四非本科读的是心理学,无固定职业。她现在应该没有从事医学方面的工作,从她的时间自由上和收入上看都不可能。她身上一堆迷团,杀人不眨眼、力大无比、经常到处跑…… “嘶~好冰。” “自己拿好。没冰袋,将就着用。”陈四非拿着用纱布包着的冰可乐,给乐尧冷敷。 乐尧听话地举着两罐可乐贴在脖子上,一脸探究地盯着陈四非。 “再盯着我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正在梳头背对着他的陈四非说道。 这女人也太敏锐了吧,她后脑勺也没长眼睛呀。 “陈四非,你不会是特工吧?”他只想到这个可能。 “哈?乐尧,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吧。特工接近你有什么用处?图你活好?” 这个男权社会,她能为政治卖命?她陈四非是疯,但不傻。 “我家有钱,认识的人也多,怎么没有好处了?”乐尧不服。 “这样说直接接触你哥或者你爸更快。” 乐尧被堵得无法反驳,他转移了话题:“这玩意儿还要敷多久?” “现在。” 敷了有二十分钟了,陈四非觉得有点口渴,拿走一罐打开就喝。 “四非,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不能。” “之前什么要我叫你‘姐姐’?”乐尧问。 陈四非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问题,觉得告诉他也无所谓。 “有一部分不想告诉你,有一部分是习惯了。” “习惯了?” “好像和我做过的男人年纪都比我小一点。”陈四非懒懒地说道。 什么?都比她小?那他岂不是最老的男人了? 陈四非想起了好像还不知道乐尧的年龄,“对了,你多大了?我今年23。” “22。”事实上是与陈四非同年,还大一天。 “你也比我小啊,那你叫我姐姐也不亏。” 之前的运动装被乐尧弄脏了,陈四非现在穿的是浴袍。之前的客房被砸得无处下脚,俩人现在在乐尧的房间里,这让乐尧有点小兴奋。 他梦里常常与陈四非做的地点,就是在这间房,这张床上。 “姐姐~”乐尧撞到旁边的陈四非,头直往她怀里蹭。 陈四非被他突然的举动弄洒了手中的正在喝的可乐,让她有点火大。 “乐尧,我发现你真的会很‘惹火’。”又想揍他了。 他把她浴袍的领子蹭开,“想和姐姐在这张床做,一直都想。” 接着,乐尧自己把自己的衣服脱掉,躺在床上开始打飞机。他好看修长的手指揉搓着还未勃起的阴茎,没多久就肉眼可见地变粗变长。在半勃起时,乐尧改成手握状上下撸动,一直到完全勃起。 这期间乐尧都没有看她,仿佛她不存在一样。不过要是乐尧真的色眯眯地看着她打飞机,陈四非肯定会觉得他猥琐欠阉。 乐尧突然用自慰来勾引她,这是陈四非意想不到的。有够别出心裁,他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得不说,对自己有性吸引力又长得好看的人,看到对方大方在自己面前自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像在看一场激烈的足球场,有来有往,期待着足球会射进门。 乐尧这时已经闭上眼睛,嘴唇微张喘息,手上撸得越来越快, “哈啊……姐姐……啊不要……” “姐姐……呼……嗯那里……” “姐姐疼疼我吧……啊啊……” 他爹的,真骚。他撸就撸了,还叫,都快被他叫流水了。 陈四非觉得口渴得不行,把另外一罐可乐也打开了。她一边看一边品着可乐,还是觉得燥得慌。 她目不斜视地盯着乐尧看,他那张俊脸,即使是在情欲中表情也不狰狞,甚至有点勾人。只见他越撸越重,喘得越来越急促。尔后他咬着唇低吼一声,直到他手中之柱射出了一道抛物线,白色之物落在了地上。 “姐姐……好看吗?”这时乐尧才看向陈四非,给她拋了个媚眼。 “乐尧,要是你家破产了,你愿意下海去拍片的话,绝对是销量王者。” 陈四非扑向乐尧,接着说道:“可是在此之前,你要先给我解渴,小·可·乐。” “骚可乐……让你骚鸡巴勾引我……啊哈……找死” 陈四非手撑着乐尧的小腹,上上下下骑着他的肉棒。他们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高潮了。 “啊啊……姐姐夹死我了……”乐尧舒爽地呻吟着,这比做梦爽多了。 “告诉我……嗯哈……之前是想着谁撸鸡巴……”陈四非臀部扭得厉害,体内的肉棒还在增大,方方面面都被按摩得好快活。 “啊好爽……都是想着四非姐姐的……小穴夹我……啊哈” “未经我允许哈啊……就想着我撸……啊必须惩罚” 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止的,当他们都醒来后已经是大中午了。 先醒的乐尧。他看着旁边熟睡着的陈四非,心想如果不是两个人都累倒睡着了,他不会被允许躺在旁边入睡的。 他轻手轻脚地将人抱在怀里,脑中回想着陈四非之前发狂的情景。就算他不是医生,也能看出那时的她有精神上或心理上的创伤而发生的应激,如果只是一个梦是不可能会发狂成那样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造就了这样的你?” 当陈四非感知旁边躺着人,反射性出手,差点把乐尧的手扭断。 “好疼,我还以为自己要骨折了。” “活该。我都说了会有被我打杀的风险,你还敢躺在这儿。” 在陈四非来的当天,乐尧已经让打扫卫生的人员改到下午再来。一间是家具全坏且带有血迹,一间是满地用过的避孕套,到时别人进来打扫卫生不知是什么感想。 “咕噜噜……”两个人的肚子同时响了起来。 乐尧先开的口:“好饿,起床到外面吃饭吧。” 陈四非用遮瑕帮乐尧盖住脖子上的痕迹后,又给自己伪装,把自己化丑一半。大白天和乐尧去人多的地方,还是伪装一下更好。要是被无聊的人拍照,以后也找不了她的麻烦。 “干嘛把自己化丑?”别人化妆是为了美,她化妆是为了丑,不知说她什么好。 “化丑的话你我都会省了很多麻烦。” 陈四非的脚还不方便走路,还不如在这养好再走,所以适当的伪装是很有必要的。 35.拉皮条的网红 在去L市做任务之前,陈四非就收到了组织发过来的X市的新资料:有人组织了非法拍卖活动,拍卖内容有女性的初夜、高材生的卵子、美丽健康的孕体。举办地点是在X市一个叫“西里”的小岛上,离市中心很远。 陈四非对于男人俯视女人,把女人当货物的事很反感,但不得不说有些女人很喜欢倒在男人的脚下。对于为了钱自愿把自己卖给男人的女性,她不理解,不同情,不干涉。可她绝不能容忍这种女性去洗脑诱骗其他女性,以此来给那些男人拉皮条。 这种危害女性地位的人,全部当精神男人或男人贱奴来处理。 陈四非若能通过组织的帮助混进去并不难,那些男人前去肯定也是要隐藏行程,参加拍卖都不露脸的那种。这种非法活动,岛内安保力度肯定很强,没准还有雇佣兵,凭她一个人做不了什么。 组织也不同意陈四非前去,因为她们给的物资有限,也无法调人过去帮她。就算她冲进去乱杀了几人,也不可能活着出来。以陈四非这种天生的男人杀手,只死了几个狗男人不值得赔上她的命。 陈四非恨不得自己会造导弹,直接连人带岛全轰了。哪怕那些人死后,在世界各界都发生大地震,在她眼中也是值得的。 晚上八点,某非法直播网站里,有一个化着浓妆,穿着单薄显凸点的布料,抖着奶,夹着嗓音在聊骚,网名叫“水水”的年轻女孩。 她就是陈四非认识的西原中学原四人组之一的林临晓。 这个网站是色情直播网站,进入这网站需要特殊通道,还要交钱注册会员。里面的主播大多都是裸聊,像林临晓这种还能穿点布料却人气高的主播实属少见。 如果刚进这个网站的人可能对此还有疑问,但陈四非已经从孙晓晓发给她的资料中得知,林临晓会给每个月打赏榜中的前三名福利,但具体什么福利只有林临晓和那些榜一二三们才知道。 今晚是这个月统计截止的日子,林临晓的打赏榜只有这个月的前十名可以提前看见,也只有截止当天才会全站公布。 陈四非听见林临晓的夹子音念着榜单上的前三个网名,底下的一些猥琐男一半发疯地羡慕嫉妒恨,仿佛要上水水的人是他们自己一样;另一半在抱怨水水什么都不管只给有钱人草,指指点点仿佛自己被人绿了。 看到底下那群妖魔鬼怪发的文字,陈四非都能想象得到背后的人有多猥琐,甚至对着镜头做些什么。她忍着恶心的感觉看完榜单的公布,就快速退了出去。 不过正因为那里能提纯猥琐男,还是又舍得花钱又好色的猥琐男,林临晓拉起皮条来更加方便。 表面上林临晓给学校认识她的感觉是私生活混乱,传闻当小三的不良女;私底下她是色情主播兼女皮条。 “夯昆”、“巨根阿猛”、“一柱擎天”,分别是今晚胜出的榜一二三。 “晓晓,你能查到这三个人的身份吗?”陈四非给孙晓晓发信息。 没一会儿,孙晓晓回复:“不太好查。那个网站服务器在国外,而且做这种网站的肯定也有大手子维护,光我一个人短时间内办不到。” “那就麻烦你帮我注意一下林临晓的行程,订的酒店或机票车票之类的,我这边也会线下注意她。” 陈四非有一个优势,她知道真相并认识现实中的“水水”。如果林临晓是皮条客的话,把男嫖客拉来了,那女的也是需要去找的。 林临晓以“水水”的身份在国外的社交平台很有人气,经常会在网上晒一些精致的生活,声称与某知名小鲜肉是青梅竹马,与某顶流谈过地下恋情,现与某财团公子哥交往中,因此吸引不少粉丝羡慕地关注。 等林临晓获得那些女粉的信任,通过试探后她就会把这部分人拉进一个群,名为“名媛女网红培训群”,声称会教她们如何成为女网红,认识上流人物的方法。只要花上几百块买她的教程,通过考试后就会安排线下活动,由“水水”带领。 网红横行的时代,他们只需在网上建造一个美丽的假相,就能引得一些平平无奇,毫无才能却异常大胆的人蠢蠢欲动,觉得自己也能如网红那般快速来钱、受人追捧、光鲜亮丽。 陈四非在刚来X市时组织就已经给她养了几个账号,以当执行任务所需。是以她的五分长相为基础,由技术部AI合成很多生活照和一些视频,让别人一看也只是认为这是个爱分享生活的正常账号。 次日,“水水”的社交账号收到一条来自“小橘子”的私信。她自称是水水的粉丝,一直很喜欢水水,希望能成为像水水一样的人。因为自己现实胆小又自卑,从来没谈过恋爱,希望水水能教她如何自信美丽地和男人交往。 “谢谢姐妹一直以来的喜欢。其实男人很单纯,只要你勇于向他们表达,要与他们交往并不难。能方便问一下你的年龄吗?这样方便我给你一些合适的建议呢。”水水回复。 小橘子回复:“二十一,今年大三了。这么大年纪都没有谈过恋爱,很奇怪吧?” 林临晓的账号回复大多数是她让别人管理的,这些人里也包括男人。 这也是榜一二三的福利之一。每个月建一个新群,入群挑选是由他们来挑。他们会通过聊天和看对方的账号发布的内容而定,如果发现是个身材好长相好的,就会让她们进群,想着没准以后会有机会上到她们。 “这个‘小橘子’身材不错,还是个大学生。说话那么腼腆,还没谈过恋爱,很有可能是一个处女。我决定让她进群来。”一个瘦弱看起来传统老实的男人对林临晓说。 另一个秃顶男人对此很不屑,“现在女的可会装了,二十几岁都老到能当妈了,还是处女是什么怪胎?没准是盗的网图。要我说要找就找十四岁到十八岁的,这种处的几率比较大,睡了花钱请个好律师也不至于坐牢。” 林临晓对那两个男人说的话不置可否,她转头问那个没出声的男人:“大力哥,你认为呢?” 那个叫大力哥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和大多工薪族一样很路人的一张脸,他笑着对林临晓说:“反正又不止挑一个,我对处无所谓,可以群爆口吞精就行。” 林临晓榜一二三的福利之二,是可以和水水还有几个心怡的群员群P。 那些要被拉入群的人哪能想到,自己还未入群,就已经被这些人渣商量瓜分了。 36.混进淫趴(微重口) 陈四非以“小橘子”的身份进入林临晓的培训群。群里一共有24人,除了群主“水水”,以及三名管理员外,群里的人有一半是别的群里拉来的老成员,另一半是刚拉进来的新群员。 老成员都在晒她们入群前和入群后的对比照:比如出入一些漂亮豪华的场所照、和名车合影、旅游性感照等等,说着她们入群后得到“水水”的指点后,生活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一些不打扮的老照片和全妆高P的新照片一起,陈四非觉得没有任何可比性。可这不妨碍群里有些人在连连称赞称奇,希望自己也能得到“水水”的指点。 小橘子:“姐妹们都好厉害吖,我也想变成你们这样呢,教教我们叭。” 在群里无脑吹捧认同就对了。陈四非化身“小橘子”忍着恶心,充当无脑好骗的白日梦女,只用三天就成了群里的活跃分子,得到群主和管理员一致认同。 当晚,“小橘子”被群主“水水”私聊,要求她发一段表现自己身材的视频。说是因为她表现优异,决定带她去参加派对。需要根据“小橘子”的风格和身材来提前准备,并着重说明不会将视频发给别人。 “好哒!我相信水水。”陈四非把早已准好的换脸视频发了过去。 林临晓点开“小橘子”发来的视频,居然是全祼体,她真的是捡到宝了。这么听话的人,还这么放得开,哪怕不是处女,也会为她带来不少利益。 林临晓转手就把视频发给了榜一二三,他们的都同意让“小橘子”成为这个月的奖品人选之一。林临晓会找一些以往的榜一二三还有老成员过来一起群P,但她还需要找三个新人给新榜一二三当奖品。那些男人可以现场打赏,奖金都归被打赏的人。 其他成员没有“小橘子”那么大胆裸体,她从中挑了两个最放得开的人当选,其他的就劝她们买教程。 林临晓也没放弃这些没退群的人,毕竟之后有些人看到同期的群员过上好日子,她们下个月放得开争取也说不定。 到了与“水水”线下聚会的日子,陈四非穿起从隔壁区驿站取出的裙子,做了一系列伪装和带好装备,前往某度假别墅。 陈四非到了目的地的大门前,刚好遇到另外两个新成员,因为她们都和她一样胸前别了一朵蓝色妖姬。一个金发波浪卷的高挑美女,一个是黑长直的娇小萌妹。 两人看到陈四非也别了一朵蓝色妖姬,异口同声问道:“你是‘小橘子’?” “嗯。”陈四非觉得和她们不相为谋,她来这可是要把这些人打包送进局子的。 “傲什么傲啊,都是来抱大腿的,谁比谁高贵呢。”金发美女见陈四非对她们这么冷淡,觉得对方看不起她们。 黑发萌妹打了个哈哈,“别这样说啊,小静,多个朋友多条出路。” 陈四非见她们交谈和举止像是很熟,问道:“你们认识?” “我是小雅,我和小静是发小。”黑发萌妹说道。 陈四非有点惊讶,居然是认识的,她们知道她们被叫来是干什么的吗? “我说,你们真的不知道你们来要做什么吗?” 小静看不惯陈四非这种态度,回怼道:“你装什么装,不是来认识有钱人的吗?” 她们是刚毕业的学生,成绩不突出,又没有人脉,找不到好工作。好不容易有个比她们高阶层的人肯带,卖笑陪个酒什么的只要能得到份好工作好收入的话,又有什么做不得。 陈四非冷笑了一下,把她们拽到一边:“你们这是在催眠自己,都那么大的人了还装什么小白兔?你们以为进去只是互相介绍认识,喝点酒,聊天天就散场的上流宴会吗?他们只是想上你们啊!可能你们也猜得到,但你们还是来了。” 俩人被陈四非说到内心隐藏的不愿为人知的事,都有些脑羞成怒,但她们又做不到反驳。因为她们来之前也在骗自己,骗自己想多了,骗自己就算真发生了什么,也不是她们能阻止的。 陈四非见她们不说话,也从她们的神情中看出她们还在纠结,便说道:“看在你们是第一次来的份上,给你们个提醒:你们要是执意要去,你们一定会后悔。” 这种人生的重要岔道口,她一个外人不想替她们做选择。毕竟一些陈四非宁愿死都不屑做的事,一些人不仅做了还会成为炫耀被人追捧。 〖笑贫不笑娼,你还在装什么?〗 现在不仅是男人在向女人泼这种脏水,连一些女人也在向女人传授这种思想。她们通过有钱男人身上得来的施舍,所以无法在那些男人身上得到优越感,只能从别的女人身上找。 〖你读书好又怎样?赚钱有我多吗?〗 〖你长得比我好又怎样?只要我在网上扭几下就一堆男人为我欢呼。〗 〖你那么辛苦赚钱,我叫几声哥哥就能让别人给我打赏。〗 对于这些女人,哪怕是陈四非这种女性至上的人,也无法将她们视为同胞。把自己的自尊任男人践踏,把被男人虐待的怒火去践踏其他女性,称她们为女性毒瘤都不为过。 陈四非没有再说什么,她转身走进了度假别墅区,没有一丝犹豫。 “小橘子,怎么来得这么晚?”其他人都到了,就三个新成员还没到,所以林临晓才在一楼等着。 “水水,不好意思啊,路上塞车耽搁了。其他人呢?”陈四非假装很抱歉地低头说道。 “算了算了,也不知你们怎么搞的。你先上去安抚他们,不然他们都该生气了。” “她们在我后面呢。只是她们去补了个妆,很快就来了。水水,我们一起上去吧。我第一次见那么多大人物,有些害怕。”陈四非搂着林临晓的胳膊,将她往楼上带。 林临晓听到“小橘子”说另外两个也快到了,想着先带着“小橘子”给他们也好。 二楼的大厅的大门没有完全关闭,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发出男男女女的呻吟声,不用看都知道里面发生什么。 她推开门进去后,果不其然是一副很辣眼睛的画面:千奇百怪的男体,美的标志的女体,重重迭迭,各种姿势。 这厅里面没有一具能勾起女人性欲的男体,身材差还是其次,连下体都不堪。有的细得需要撅起嘴才能被口住,有的短得挺动一下就要重新扶入,有黑得发紫,有的包皮过长。但里面那些女人却都装得很陶醉,叫得要死一样,听得让陈四非头皮发麻,反胃。 陈四非在进来别墅前就开了摄像头,即使她现在酸水都要反到嗓子眼了,她都要忍住表情,要把每个男人的脸拍到。 37.女皮条出局(重口,慎点) 那些男人见到林临晓带着陈四非进入,都向她们投下淫邪的目光。他们大多数都沉浸在肉欲之中,其中有三个猥琐男直接从一个女人的身体内拔出了男根,不怀好意地向她们俩人走近。 “这位就是‘小橘子’吧?真人更好看啊。”一个瘦小的男人上下打量着陈四非,像是她没穿衣服一样。 “你的嘴很性感,会口交吗?”中年男人在她面前挺了一下胯,勃起的男根微微晃动。 “把衣服都脱了吧,让我们尝尝新鲜的。”秃顶男人将肥胖粗短的手伸过来,想要剥她的衣服。 陈四非装作害怕地躲在林临晓的后面,躲过了秃顶男人的咸猪手。她像是一只误入狼群的小白兔,颤抖着说:“水水,我不会啊。” “这有什么不会的,你看着!” 秃顶男刚说完,就一把将林临晓拉了过去跪倒在他前面,将自己的男根往她的嘴里塞。林临晓也很配合吮吸,秃头男人爽得发出刺耳的淫叫。 其他两个猥琐男也受不了,都压向林临晓4P了起来,还时不时淫视着陈四非,一副“怎么样?哥厉害吧?”的自信。 在林临晓让秃顶男射了之后,嘴巴得到空闲,想问小橘子学会了没有,没想到对方已经捧着帽子呕吐起来。 陈四非在几分钟前已经偷偷发出消息,让组织的人帮忙报了警,警察应该很快就到了。现在视频也录好了,她要开溜了。 “对不起,我吃坏肚子了。水水,我先去洗手间洗一下,很快就回来。” 几人看到她吐,酸味都传过来了,挥手让她赶紧去洗。 “什么玩意儿,真晦气。” “水水,这一次你找的人都不行啊,其他两个现在都没到。” 林临晓也气恼,觉得她们仨要坏她的招牌。她对他们三个说:“我出去打电话给她们问问到哪儿了。” “你别想溜。她们仨来之前,你就代她们和我们玩玩,反正你也是奖品之一。”中年男人抓住了林临晓,其他两个男人也向她压去。 陈四非快速离开度假别墅,在附近找到她带来衣服后换上,又把假发和妆都卸掉,带上所有换下的物品离开。在路上看到一辆垃圾车开过,便把换下的衣物和呕吐物丢了进去,速度快到环卫工人都没发现。 警察接到聚众淫乱的报警后迅速出警,当他们赶到时那群人还毫无察觉,还在连体的人占大多数。 人数之多,几个警察只能将这一屋的人先控制住,再上报让警局多派些人手和车辆过来。 当警察带着这群衣衫不整的人出了别墅区大门,外面已经围了好一些人。来的大多都是些小媒体,大媒体不太信那突然收到的匿名爆料邮件,以为是恶作剧,懒得大晚上去蹲守。 警察以保护隐私为由阻止了那些媒体人的拍照录像,但却阻止不了陈四非已经将她处理好的有声视频发上暗网,标题写明了地址和日期。一些好事者又把视频转内销,不过都得打上厚码和消音才能上传转发。 #X市度假别墅聚众淫乱事件#一下子成了全国热议的话题,这一下哪怕是警方想偷偷处理好,也不得不公布。 警方写了一条很长的通报,具体交代了是收到市民举报出警的。涉事的有三十二人,男性二十人,女性十二人,其中有两名未成年人,涉事人员全部都不是首次聚众淫乱。领头人林某,十八岁,X市人。两年前通过色情直播平台,挑选出手大方的男会员参加,又通过社交平台来诱导一些女性参加,以此获益…… 1:“拉皮条的据说还是个在读高三女生。” 1.1回1:“我擦,真的假的。” 1.2回1.1:“是真的,我看过那个视频,那女的我认识。” 1.3回1.2:“无码视频哪里看?” 2:“从未想到那么离谱的事会发生在我附近,其中一个榜一大哥还是和我同一个小区。他妈妈都七老八十了还出去卖菜,他的老婆几年都不舍得买一件新衣服,两个孩子都瘦巴巴的,他居然有钱打赏女主播当榜一!” 3:“里面有一个我单位的同事,平时看起来挺老实的,没想到玩得那么花。今天单位领导收到风声联系到他的家属,确认了犯罪事实后,已经决定开除他了。” 4:“不是首次参加的话都要坐牢的吧?虽然判得都不会太长,但也是社死了。” 4.1回4:“他们能做这种事,脸皮就足够厚了。不考公,不进单位的话,出来后谁还记得他们?” 5:“天啊,这不是‘水水’吗?在外网挺有名的网红,我还关注了她。” 5.1回5:“我也是,我还入了群。之前一直推那什么教材我就退了,没想到居然是老鸨挑人的群。” 5.2回5.1:“还好姐妹退了。听说这次被抓的女人之中绝大多数都是建群找的,她们都免费帮‘水水’做事,以报答她给她们拉线呢。被洗脑得可怕。” 6:“男人好色,女人贪财,活该!” 7:“只有我好奇举报人是什么来头吗?这种事一般人是不知道的吧?” 7.1回7:“绝对是对手报复,黑吃黑。” 7.2回7:“不管怎样,也算做了一件好事,不然都不知以后有多少女孩误入歧途。” 众人好奇的举报人,警方也一样好奇。因为他们在审问涉事的人后所得知,本来还会有三名女性到场。可其中两名到最后都没来,其中一名可能中途逃走了。 涉事的人现在都不知道,他们淫乱的视频已经被传得到处都是,但警方是知道的。他们怀疑涉事的人口中说的“小橘子”就是拍视频的人,也许举报和传播视频的人也是她也说不定。 他们找不到“小橘子”,那个账号已注销,查到的ip是海外,而且群里的照片美颜高P,特点也不明显。 警方上门找了另外两个没去的人问话,也就是小静和小雅。 她们今早看到新闻后都要吓死了,庆幸着最后回了头,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结果警察却找来了。 “是刘静和张雅雅吗?” “是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警察表明来意后,小静和小雅差点要吓哭的心总算安稳了下来。不是来抓她们的就好,她们连首次参于都不算。 她们向警察交代完她们遇到“小橘子”的事,小静说:“我们是听了她说的话,纠结了一会儿才决定不进去的,现在想想还挺感谢她的。” 从她们话中的内容,警方初步认为:“小橘子”是举报人,拍摄视频的也是她,只是没有证据是她传播的。 陈四非在住所看着新闻和评论,之后拿起笔在“女皮条”三个字上打了个叉。 她并不担心警方因这件事找上她,她只是被骗去了可没有参与其中,哪怕是参与了也是首次不算犯罪。只要不涉政,视频传播的是在外网,而且也没有证据是她传播的。 38.大学城跳楼 西原中学的原四人组在一年内就四分五裂,现在只剩她吴敏敏一个了,这让她感到很不对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就开始那么倒霉了呢? 西原中学的校领导更加觉得倒霉,今年学校几次被推到风口浪尖都是因为这几个学生。甚至有的领导在想,她们以前不是都捂得好好的吗?怎么还差半年就毕业了就不捂紧了?校董那边都出不了手了吗?这让他们在教育局里怎么评优! 很多得知这些事的家长都无可奈何。高中是孩子的重要时刻,因为这些担忧而匆忙给他们转学,最终影响孩子的成绩怎么办?哪怕自己在ICU就要死了,也不能告诉孩子影响到他们的高考。 高考,是现阶段里平庸家庭能做到的唯一能实现跨阶级的希望。因此担心着的家长只能天天上下学接送孩子,在外地的也尽量放下手头的事,在附近租房陪孩子到高考结束。 大多数家长心里认为,只要被害的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们管不了那么多。一个巴掌拍不响,冤有头债有主。 陈四非也收到组织那边的信息,那个非法拍卖会被取消了。也许是因为最近的度假别墅事件传得沸沸扬扬,引起了最上级的注意。虽然警方并没有公开那几十人的身份,但陈四非收到消息得知,有好几个是市级的公职人员。这种身份公布于众对全体公职人员并不长脸,严重有损公职形象,高层领导在内部下达严厉整治不良作风的命令。 按照惯例,如果接下来没有再爆出同类事件,那么这次整治的热潮能维持三个月左右,至少这段时间内那种拍卖会它们应该不敢开。 还有二十天就要过年了,以往这段时间都是陈四非最清闲的时候。这倒跟组织没什么关系,而是劣Y大多收起罪恶之手,趁着过年在家里人模狗样起来。 碰到她雷池的人少了,需要她出手的机会自然也就少了。 至于其他的犯罪,不涉及到陈四非的话,她才不会多管闲事。在这个社会,光明正大地见义勇为和自我防卫,要想全身而退太难了,她从来不是什么正义使者。 至于她为什么要加入组织?这种社会本来就烂透了,她只是单纯想要虐杀伤害女性的劣质Y人而已。是兴趣和理想,不是责任和被迫。 空闲这段时间除了去打工,陈四非没什么选择。 她如往年一样,在专门的平台上发布“过年上门遛狗”的消息,等待生意找上门来。 若是问陈四非为什么不选择轻松一点的“上门喂猫”?那是因为她是狗派,比起猫,她更喜欢狗。 【春节上门遛狗。最晚日期可遛到正月十五,真人陪跑带遛,只遛爱跑能跑的中型或大型犬(任何品种),时薪看品种而定,最低时薪100起,X市范围内最佳,非诚勿扰。】 这种找兼职的消息,大多数有心要找遛狗的人都不会来问。价格订那么高,大多数人已经吓退了。 不过陈四非也不急,还有那么多天才过年呢。兼职只是打发时间顺便赚点钱罢了,拿着组织给的生活补贴能保障她饿不死。 X市的冬天不常下雪,大部分是以阴天为主。陈四非现在在一家4s店里,给前台人员缴费取车,今早她把她的老伙计开来这里保养。 这时一辆车停在外头,前台的另一个工作人员见了上前去迎接。 “比预约时间晚了一点儿,还能搞吧?”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没事,刘先生请坐。”工作人员熟练地把他带到客休区,给他倒了一杯水。 那个刘先生显然是熟客,很自在地和店里的人闲聊了起来:“我家离这不远,掐着点开车出来的,没想到路过大学城那边听说有人闹跳楼,我去凑了一会儿热闹。” “啊?什么人跳楼?”有人问道。 “听说是X大的女大学生,她对象要和她分手,她不同意。那男的把她拉黑了,也不来见她,就想不开了。听附近围观的人说有两个小时了,警察、消防、医院的车全都来了。” “肯定不会跳,估计就是想吓那个男的让他出来。”一个男人说道。 另一个女人接话:“我要是有这种女儿,都要打断她的腿……” 陈四非没有兴趣加入话题,她刷完卡签了字后离开了。 其实陈四非也搞不懂,为什么会有女人对离开自己,甚至背叛自己的男人要死要活的。有这份豁出去一切的狠劲,做什么不成?再极端点,要走也要先把仇报了再走。 爱男人胜于爱自己,没有男人就活不去了?虽然很抱歉,但陈四非心里是觉得这种女人没有救助的必要。 〖如果你是男娃就好了。〗 〖离开了这个家我还怎么活?〗 〖如果不是你又是一个赔钱货,我用得着累死累活打工?还被人说三道四吗?〗 〖小四……你是个男娃就好了……〗 一个熟悉又遥远的声音出现在陈四非的脑海中,这时她面无表情,但抓着方向盘的手上青筋突起,像是忍耐着什么。 在下一个路口,陈四非打了方向盘,掉头往另一个方向开去。 “老妈,我不是男娃,别人也欺负不了我。” 陈四非开车来到大学城内,可大学城范围很大,根本不知道事发地在哪里。 她看到附近有几个环卫工人,摇下车窗着急问道:“你们好,叔叔阿姨。听说大学城有个女孩跳楼,在哪里呢?我是她表姐,正要赶去劝。” 其中一个环卫工阿姨连忙道:“哎呦,就在前面路口右转再一直往前的居民楼上,你看到消防车停在那就是了。快去快去。” “谢谢阿姨。”陈四非开车直奔目的地。 她开到离消防车两百米左右的地方就看到前面已经封路,前面还有一些车被拦下,估计是闻风而至的媒体或网红。 陈四非只能把车开到其他地方停靠,外套、围巾、帽子、口罩全都带上。之后从后备箱拿出她的小电动,绕路从别的小巷进入。 不过到附近还是被警察拦了下来,“冲过来干嘛?没看到警戒线吗?前面暂时封路,往那边绕路!” “呜哇……警察叔叔,那是我妹妹,我接到消息就过来了。她从小就跟我要好,让我去劝劝,让我去劝劝哇……”陈四非眼泪直涌,声音急切,仿佛真的有那么一回事。 那名警察听到是家属,赶紧给她放行。一般人也没这个胆,不然出了事没她好果子吃。 “别对她说重话,好声劝劝啊。” “是是是,谢谢您。” 楼下不远处有一些发现得早又没事干的人在围观,他们前面不远处紧贴楼下的地上已经垫了气垫。从下往上看,能看到一个女孩坐在围栏上。从服装上看,在她不远处站着一名消防员和两名警察。估计后面还有人,这个角度看不到。 39.假冒家属 “都坐在那多久了,怎么还没跳啊。” “要跳就跳,真磨叽。” “真正想死的人,会在晚上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地死。” “恋爱脑活该。” “被分手不冤。” 陈四非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在直播,直播间标题是《女大学生带球跳楼》,屏幕上的弹幕就像一个个催命的鬼,真让她看不下去。 她不动声色地在人群中把对方弄倒,那人的手机啪地一声摔在地上,黑屏了。 “哎呦我的手机,谁干的!出来!”纯靠发型增高6cm带到一米七的男人向后面的人群叫喊。 可谁会理他呢?这种人多的地方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你踮着个脚在那举着个破手机,手抖不是很正常吗?你赖人家,人家还觉得你在碰瓷呢。 “麻烦让一让,我要过去。”陈四非穿过人群来到楼道口,如法炮制地又演了一遍家属,成功上了天台。 天台如她之前猜测的一样,后面还有一些人,都在劝说那个女孩。其中有两个看着与她同龄的女孩在哭着劝,估计是她的朋友或同学。 “李谭悦,你姐姐来了,有什么事下来和姐姐说呀。”其中一名年轻的女警温柔地出声说道。 姐姐?在场认识李谭悦的人都愣了一下。李谭悦的朋友从来没有听说过她有姐姐;而李谭悦的老师之前联系家长,虽然家长很着急,但在外地也没有那么快到来,也没听他们说有什么亲人在X市。 不过这种情况她们也不会去深思这个问题,只觉得要是家属来了,没准真能劝得住。 “谁来都没用,我要见他!让他来见我!” 女孩非常激动,有人一靠近她就乱动,就一只手扶着围栏,吓得靠近的警察停下脚步。 “我们不过去,你冷静一点。” 李谭悦现在内心一片死灰,她才不管哪里来的姐姐。她在心里已经暗暗决定,要是对面的太阳被那栋楼完全挡住,他还没来的话,她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跳下去,让他后悔一辈子。 陈四非慢慢走到与警察差不多的距离,开始了她的表演。 “小悦,你听我说,没什么熬不过去的。我几岁就被人卖,被卖到的那家人对我也不好,不让我上学,还天天让我下地干活。从来不给我吃饱饭,还让我睡牛棚。我哭着要回家,他们却说这就是我的家,来给他们家当牛马,长大后还要给他们家生孩子。” “后来我逃了出去,没有身份证只能打黑工,卫生巾都没钱买只能用草纸垫,每天都害怕他们会找到我。我每晚都在做噩梦,但我还是好想活着。”陈四非说得有声有色,仿佛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一样。 旁边的警察拉了拉陈四非,“你说这个干嘛?多提一下你们亲人间的感情让她有所留恋呀。” 陈四非没有理会,继续说着:“后来有个好心的同事建议我可以去报警找亲生父母,但不一定会有好的结果。那时我还不知道自己就是被父母卖的,因为我不是个男孩子。我多羡慕那些被父母所爱,能去上大学的女孩子啊。” “过了不久我认识了一个男人,他又穷,长得也不帅,但总会私下关心我,还很会说好话。我以为自己遇到真爱了,没多久就和他在一起同居。当时我心想着没钱一起努力就好了,有个不嫌弃我又爱我的男人不容易。结果我说我怀孕了,他就跑了,留了一张纸条说只是和我玩玩而已,人都找不到。”陈四非慢慢地向李谭悦方向挪动。 “我没办法一个人养孩子,打胎又没人签字,也没有钱去医院,只能找人开草药来堕胎。因为流不干净加上月子没坐好,让我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呜呜呜” 坐在围栏上的李谭悦没有再一步动作,也不知道是在听陈四非说的话还是在想什么。 “因为我不能生孩子,又没有文化,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我只能听别人劝嫁给了一个大我十几岁的二婚男。介绍人说男方有儿有女,不会嫌弃我不能生。说我老大不小了,女人没了男人是不行的。我嫁过去后服侍他,照顾他们家老小,可我总被他家暴。他骂我是家里的蛀米虫,是不能生蛋的鸡!我过得好苦啊!” 劝绝望的人就不能说这个世界多好,活着多好,那样只会让本来就对生活绝望的人更想死。最有效的安慰方法就是以己比惨,幸福感是对比出来的。 “呜呜呜……连小悦这么好的女孩子都要寻死,我这种废人留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让我去死!让我去死!”陈四非一边哭诉着,背着手给后面的警察打手势。 李谭悦原本就是个心善的女孩,平时在网上看到别人的不幸都会流泪的人。以前她也只是在网上看到这么不幸的女人,没想到这种人竟然离她这么近,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旁边要死要活的女人。 后面的警察明白了陈四非的意图,他们趁李谭悦注意力在陈四非那边后,迅速跑过去拉住她的手臂。 李谭悦发现后挣扎要往下跳,现在大半个人都吊在外边,吓得楼下围观的人一阵惊呼。 不过警察和消防员动作很快,一下子就把李谭悦拉了上去,并把她控制住,楼下传来一阵欢呼和掌声。 李谭悦还在挣扎着,大哭大喊:“放开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小悦你别这样。” 李谭悦的两个朋友因为她被救而放下心来,但又因她还想寻死而难过。 陈四非拍了拍坐在地上弄脏的衣服后,走到李谭悦面前给对方一个耳光。 “啪!” “别作践自己行不行?你以为你死了,那个渣男就会后悔吗?他会和他的兄弟们炫耀他有个X大的漂亮前女友为他殉情了;他会抱着他的新欢没日没夜地做,还会拿你比较;他会和其他女人结婚生子,对子孙说他的恋爱史,才会想到曾经有那么一个你。”陈四非冷漠地说着,完全不像刚刚说要寻死的女人。 警察和老师见陈四非气到动手,也在劝:“她现在情绪不稳定,家属也冷静一下,打人解决不了问题。” “抱歉。是我激动了。”还好她被当成家属,不然在警察面前打人高低得进局子一趟。 陈四非蹲下来看着不再挣扎,却还在流泪的李谭悦说:“你死了,留下伤痛的只有真正在乎你的人。你觉得趁你怀孕抛弃你的贱人是会在乎你的人吗?对付这种人渣,活得要比他好。你活得比他好就是告诉他,他就是你美好人生的绊脚石,是你人生路上不小心踩到的狗屎,没有他这晦气玩意儿你今后的人生就像开挂一样。” 陈四非不知道那男的怎么值得李谭悦这样,但她认为一个将怀了他孩子的女友就这样抛弃,女孩寻死觅活要见他都不出现,真的有够绝情的。这么绝情的男人,鸡巴硬时居然不绝情,真他爹可笑。 40.幸运儿 李谭悦被救护车送去了医院检查身体,陈四非这个还在假装的家属肯定是要陪同的。那么多人盯着,她也不好开溜。 陈四非先垫付了医院的费用,又送别了李谭悦的老师和两个朋友。想到那个老师提到过李谭悦的父母会坐飞机赶来,今晚应该能到。 那她就先陪着这个女孩吧。 李谭悦不知是不是怀孕又闹得太久累了,在病床上睡着了。而陈四非坐在病房里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抱臂发呆。 “嗡……”手机一次震动,有新消息。 陈四非解开锁屏,是某社交软件的消息,来自海绵宝宝。 宋南星? 陈四非有些惊讶,这小子还留着她没删呀? “陈姐姐,这个是不是你?”这句话的后面连带着两张照片。 陈四非点开照片一看,是她没错,看来是她和李谭悦他们下楼时被人拍到的。 “你也在现场?你怎么知道那是我?”除了两只眼是露着的,这两张照片根本看不出来她长什么样。 “没有。我是看到班级群里有人发,说是我们学校有个学姐要跳楼。” “我觉得照片里的人有点像你,而且那天晚上你也是戴了那条围巾。”来自海绵宝宝。 她和宋南星总共也就见过两次,那条围巾还是那种烂大街的巴X莉款,他居然能从照片怀疑到她头上。 陈四非想着,看来服饰还要多样性,也不能穿太多次,以免容易给人留下印象,这样不方便她这种人行法外之事。她最消耗的装备,除了刀就是穿着,组织给的生活补贴的大头都花在这上面了。 “我都忘了你也是X大的学生了。你认识当事人?”来自杀伐果断。 “不认识,是别系的学姐。学姐她还好吗?” “还好。” 手机另一边的宋南星见冷场了,有点着急。他在班级群里见到大家都在讨论的事,点开一些照片一看觉得里面有个人挺像陈四非。之前也苦于在那天晚上之后不知怎么开口聊,所以就趁着这个话题开了口,应该不会太尴尬。 还好,对方没有删除他,也回复了他,但现在冷场了。 宋南星实在不擅长主动找话题,和陈四非有共同印象的事也很少,很难找出共同话题来。 宋南星突然想到之前发生在他小区的事,好像还是之前陈四非送错外卖的那一户人。 “陈姐姐,之前你到我那个小区送外卖的那家男主人,听说犯了罪进局子了。”来自海绵宝宝。 嗯?原来是那个投诉她的肥油男啊。那次她就是听到林临晓的声音,才诈他的。原来度假别墅的群p聚集,他也去了呀,这算是无意中把自己的报仇给报了。 “哈哈,活该,之前他还投诉我来着。”陈四非装作毫不知情。 “小宋可别学坏,不然进局子都是轻的。我会看着你的。”劣Y哪怕是认识的人,她也不会放过。 陈四非感觉到病床上传过来的视线,转头一看果然是李谭悦在盯着她。就这样盯着,也不说话。 “怎么?记恨我打的那一巴掌?” 如果李谭悦年过三十还这种屌样子,死在路边陈四非都不带看一眼的,她永远无法理解怎么会有女人为渣男要死要活。不过有研究表明,人的大脑完全发育是在25到30岁,有人脑子发育得慢理应包容一点。 “我没有姐姐,你是谁?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病床上的女孩有点防备地说道。 “一个多管闲事的路人。你别担心,你爸妈今晚就能到,到时把医药费还给我,我就会走。” 陈四非留下来也是为了等他们还医药费,至于李谭悦之后会不会又自杀,她不想管。为了男人自杀两次以上的女人,脑子已经病入膏肓,是得了一种离开男人就会死的病,救不了。 李谭悦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和天台时的女人简直判若两人,这种女人怎么可能会一直被别人欺压。 “你在天台上说的话都是假的吧?演得真好,表演系的?” “事是真事,只是当事人不是我而已。人人都是自己人生的演技派,不是我演得好,而是剧本看得多。看你现在还能八卦陌生人的事,短期内应该不会再寻死了。” 男权社会下的女性,要不受异样目光地活下去,有几个不是演技派? 李谭悦想到自己都要自杀了,到最后那人都没有出现,眼泪又流了出来。几年的感情,在他得知她意外怀孕后就烟消云散了。 “我意外怀孕了,想和他结婚,又有什么错?他之前也说过怀了就生下来他会负责,他怎么能这样!我初恋是他,第一次也给了他,毕业后也打算和他一起到他家乡创业。他说过一定会让我幸福的啊!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呜……” “年轻真好,还能对男人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沉浸在虚假的美梦中。”陈四非是从小就不对男人抱什么期待。 “男人没硬之前对女人说的话最多信三成,男人硬了之后说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能信。想结婚生子,又容忍他无套中出。他又不用承担怀孕风险,他只管爽,什么话说不出来?你是不是傻?”陈四非说得毫不留情。 “你是石女还是女同?你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我的样子!说得那么脏!”李谭悦被陈四非直接刺耳的话激得恼羞成怒。 陈四非笑了,她看着李谭悦说道:“做的人不嫌脏,说的人就嫌脏了?我没兴趣扭曲你的性取向,毕竟男人在我眼中和女人比起来也就是一根鸡巴能用。你用你读了十几年书的脑子想想,如果你能为男人做所有妻子会做的事,换成给女人做,女人几乎会对你对这个家庭做得更多。男人想要女人大多是什么目的,你没搞清楚的话,即使和男人结了婚也就是个怨妇而已。” 李谭悦被陈四非的话说懵了,从小到大,没有人跟她说这个。怎么会有人会说出这种这么消极的话,仿佛一切都是为了利益,婚姻就是利益捆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照你这么说,这世界上的男人都是对女人有所图才会这样,那世界上就没有付出真爱的好男人了吗?” 这就涉及到陈四非的知识盲区了。男权社会下对她说好男人,就像拥有金山的人给忠仆刮一点金块的好,她都觉得好笑。不过极少也不代表没有,这类人会被他们的同性看不起,嘲作“龟男”、“老婆奴”之类的。 “有的吧。只是很多女人自以为自己是那个幸运儿,不顾一切,可怜可悲。” 41.倒霉的一天 在陈四非和李谭悦吃晚饭的时候,一对中年夫妻以及一个年轻的男人进入了病房。 “呜哇……我的囡囡,你怎么那么傻!”中年女人抱着李谭悦哭了起来,从她凌乱的头发和外套扣子都扣错来看,真的是来得心急如焚。 “妈妈……”也许是见到家人来了,李谭悦也抱着自己的妈妈大哭起来。 而站在一旁的两个男人,年老的那个面容严肃,但不难看出他的眼睛已经湿润;年轻的那个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一脸担忧。 陈四非一个外人,正端着吃了一半的盒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种家庭团聚的画面,她显得格格不入。 好在护士小姐听到响声,进来提醒这里是病房请安静。 “你是小悦的朋友吧?老师打电话说姐姐在陪着她。”年轻男人这才注意到旁边有一个年轻的女孩,看她样子是比小悦要大一些。 这种真家属和假家属的碰面让陈四非有点尴尬,不过医药费还是要拿回来的。 “既然家属来了,那我就回去了。这个,是小悦的医药费。”陈四非把账单递给了他。 年轻男人看了一下发现都是已经交了钱的,他掏出手机笑着说道:“太感谢你了。麻烦加我一下,我现在就把钱转给你。” 陈四非打开收款二维码,“不客气。扫码付款就行。” 年轻男人有点尴尬,“哈哈,一时忘了。嗯……一共8693元,好了。” 陈四非已经收到了到账信息,准备离开。 “等等……姐姐,留个联系方式吧。”李谭悦对将要离开的陈四非说道。 陈四非让李谭悦加了她的社交账号,和李家人打了声招呼就走了。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早早离开是应该的。 “小悦,你这个朋友有点……高冷啊。”李谭贺看着楼下陈四非离开的方向说道。 在一旁的李母说:“话是少了点,但是个好孩子。她一直陪着你妹妹,还先垫了医药费。” “等小悦出院了,咱家请人家吃顿饭才行。”一直默不作声的李父说道。 他们哪里知道连李谭悦本人也只是今天才见过陈四非,她现在连陈四非姓谁名谁都不知道。 陈四非是从大学城坐着救护车到医院的,她现在不仅要打车到那个楼下取回她的电动车,又要骑着电动车找回她的老伙计开回住处。 她这一整天,忙着别人的事,连饭都没吃饱,可最倒霉的还在后面。 “我草他大爷的,谁偷了老娘的电动车!”陈四非下了出租车走到她停车的地方,发现车没了。 他爷爷的,附近一百米内好几个摄像头,居然还敢偷车?连她要做事都要小心这些摄像头,这些小偷居然敢如此猖狂,简直是在嘲讽她。 陈四非决定报警。 十分钟左右,来了两名警察,问她了电动车的外型、停放位置、停放时间之类的事之后,让她留下联系号码等消息,就离开了。 陈四非没想过他们能把这小小电动车给她找回来,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丢了东西报警都没用。只是想着那么多摄像头都找不到小偷,那摄像头平时就是个摆设。只要不出大事,非外宾的小财损失只能自认倒霉。 陈四非步行了二十分钟左右,找到了她的小破车。她避开了交警的罚单,却没避开阿婆问她要停车费。 “这块地是我家的,你停在这里就要给钱。”她指了指旁边竖的一个牌子,确实写了收费停车场。 陈四非叹了一口气,问:“多少钱?” “8块钱一个小时,你停了6个小时出头,算你50块。”老人说道。 “这么贵!别的地方才一半啊。” “嫌贵别停在这儿。” 他爷爷的,这种乱收费没人管吗?陈四非给阿婆交了钱,给组织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开着车离开了这里。 回到住处的陈四非立即去泡了个热水澡,因为太舒服睡着了。 “咕噜咕噜……哇!咳咳咳咳……”她滑了下去呛到了水。 陈四非很早就发现了一种怪事:如果她救了女人而没有让男人出血,她当天就会有霉运。 现在她发信息去问李谭悦她那前男友在哪所学校,她开飞滴去暴揍他一顿还来得及吗? 陈四非从浴缸起来,用毛巾擦干身体,她想着李谭悦现在不一定对那渣男死心,也不知对方会怎么选择。 她在医院时没见李谭悦关注肚子里那一个多月的胎儿,那是她假扮家属时在医院跑前跑后,从做检查的医生那得知的月份。 如果是陈四非,她绝对不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比起单亲妈妈,她更清楚身为一个不被期待而出生的单亲孩子的感受。 不过有医学表明女人在怀孕时大脑会被“改造”,多了自然而然的“母性”,会以孩子为主,这也就是那些人对不喜欢小孩的未育女所说的“你当了妈就知道了”的意思吧。 要是男人也能当胎儿“母体”的话……想想都让陈四非感到兴奋。她把那两千万投进那伟大的项目中,是她做的最正确的事之一。 陈四非在床上躺了个“大”字,旁边的手机一阵长震动,她出来医院后忘了调回去了。 来电显示的是“F”,她接通了电话:“喂?老方。” “一个小时前打你电话没人接,这么早就睡了?” 方颂年现在不在X市,前段时间出差结束,已经回到总部所在的S市。 “洗澡。手机没带进去。” “真不巧,不然还能看看美人沐浴。”电话那头的人表示遗憾。 “想得倒美。说吧,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陈四非不觉得方颂年是个会专门打电话来骚聊的人。 “过年你回不回家?” 方颂年得知陈四非高中和大学都在S市就读,他认为陈四非的家很有可能在S市。 回家?这个词陈四非已经很久没听过了。 “老方,我人在哪儿,哪儿就是我的家。” “抱歉。” 方颂年高中时听老师说过陈四非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没想到那时那个同班同学说陈四非高一时请过丧假,原来是因为另一位也不在了。 “四非……” “嗯?” “如果你过年有空的话,来S市过年吧,和我一起。” 陈四非打趣他:“你们公司不会那么没有人性,连过年都不给你放假吧?你是一线员工吗?还是单纯就是个工作狂?” 她没记错的话,方颂年是R市人。 “我爸妈准备过年出国旅游一个月,我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哈哈真可怜。不过我可不会陪你过年的,我要打工。” “在X市?” “嗯。”大概。 42.生日保镖 “哎~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一个年轻的男孩拿着话筒,在KTV忘情地唱着这首《好日子》,这个人是X大的学生会宣传部部长。他旁边有几个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女孩,一边大笑一边给他打着拍。 陈四非坐在包厢的角落上喝着啤酒,看着这一群眼神中还带着清澈的愚蠢的年轻人,既觉得他们聒噪得很,又觉得有点可爱。 如果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得从两天前说起。 〖小宋,我会看着你的。〗 宋南星自动忽略了中间那段,使得这句话一直在他脑中重放。 “她是什么意思呢?是很关注我的意思吗?”他忍不住这么想,心里有点开心。 宋南星觉得陈四非虽然拒绝了他,但没有因此讨厌他真的是太好了,那他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找她聊天的吧? “陈姐姐,后天如果你有空的话,我想请你帮个忙。”宋南星给陈四非发了一条消息。 没多久,对方回复:“什么事?” “是这样的,后天是我20岁生日,他们知道后非要说给我庆祝。可我不擅长应付这种事,我从来没有和家人以外的人过过生日……所以我想请陈姐姐陪我去……”宋南星忐忑回复。 “小宋,你现在都能在现实交到朋友了,这种事你自己也可以面对了吧?” 陈四非第一次见宋南星时,他还是个社恐。现在半年没到,他就有给他庆祝生日的现实朋友,进步神速啊。 “也不能说完全是朋友,都是学生会的人。从B市回来后,我申请加入学生会了。”来自海绵宝宝的回复。 加入学生会?那个学校领导老师的免费劳工,大多数学生眼中的狗腿子校园组织?这已经不是进步神速了,这是步跨得都能扯到蛋的程度。 陈四非回想她高中和大学时期,她对学生会确实没什么好感。因为她不是那种好学生,总有人会来找茬,这让她很烦。不过不得不说,学生会要帮助学校打理那么多事,在学校接触的人也多,也是在学校相对有才能的人群,对宋南星的社恐应该有点效果。 “都是熟人,你就放轻松过生日吧。我又不是你们学校的,也比你们年长,去了你们也尴尬。”陈四非也不习惯这种场面,并不想答应。 见陈四非一直推脱,宋南星回复道:“陈姐姐,有钱不赚不像你的风格哦。如果你那天有空,就帮帮我吧,拜托了。”接着发一串海绵宝宝“拜托”的表情。 所以,陈四非今晚出现在这个包厢里。也不知宋南星之前是怎么向这群学生介绍她的,对她的到来并没有感到不适。 宋南星已经被几个人拉上去群魔乱舞,他们身上都粘满了蛋糕。陈四非有点心疼,那蛋糕她都没吃到一口,全给他们砸来玩了。 也许是不熟,加上陈四非比他们年长又有气场,无人敢砸到她这边来。她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着雇主被整。 “姐姐,你是南星学长的什么人?”一个女孩坐到陈四非旁边问道。 陈四非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孩,白净斯文,乖巧可爱,是一种很容易产生好感的类型。 “嗯?他没跟你们说吗?” 女孩摇摇头,“他只说带一个一直关照他的熟人过来,希望我们别介意。” “我是他的姐姐,远房亲戚。”总不能说是他的临时保镖吧? “这样呀。”女孩笑了,然后一直注视着某个方向。 陈四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想宋南星这小子可以啊。不过以他的长相和温和的性格,招女性喜欢也不奇怪,毕竟是吃个火锅都被人要X信的人。 明天他们就要开始放寒假了,今晚他们便放心的大吃大喝。 “嘿嘿同学们……你们还要回学校的,别喝太多,我可扛不了你们这么多人回去。”陈四非不得不出来扫这个兴。 “行,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不过寿星公要多喝几杯,你住外面还有姐姐送。”其中一个男孩说道。 “对。” “没错。” 宋南星盛情难却,接过敬过来的酒。可他本身酒量就不好,没喝几杯就醉了。 “不行……我喝不下了……”宋南星醉醺醺地说道。 陈四非也觉得他不能再喝了,她扛个半醉的男人也比扛个醉得像具尸体的男人省力。 她接过一杯敬过来的酒说道:“让我这个做姐姐的陪你们喝。” 陈四非每一杯都面不改色的一口闷,惊得倒酒的人都快倒不过来。 “姐姐我啊,是有点酒量在身的。好了好了,现在也很晚了,我送你们回学校。” 几辆出租车到了X大校门,陈四非目送学生们都进了校门后,才让司机开车送他们到宋南星居住的小区。 可车开到一大半,却死火了,无论出租车司机怎么尝试,都开不了。 “美女,车坏了没办法送你们到小区门口了。要不这样吧,这趟我只收你们一半的车费,真是对不住了。”司机抱歉地对着唯一清醒的人说道。 这里离小区门口一公里左右,司机说少收一半车费已经很厚道了,估计也是看在还有宋南星这个醉人在。 陈四非叹了一口气,就算麻烦也不能不接受,毕竟车是真的坏了。 她付了车费,进后座拍了拍宋南星的脸:“小宋,醒醒,要下车了。” 宋南星并没有醉死,只是头很晕,反应也有些慢:“到……到了?” “还没呢,车坏了。几百米路,走回去吧。” “哦,好……”宋南星慢悠悠地下了车,可没了搀扶,他的步伐也晃晃悠悠的。 陈四非身为保镖,她怎么会让雇主扑街呢?她扶住宋南星说道:“走不了别逞强,很多醉鬼在街上死去可不是因为酒精中毒。” “麻……麻烦你了。”他半个人的重量都压向陈四非。 这个小区的位置是比较好的,绿化好,也安静,但有一个缺点就是人少偏僻。这么晚出行这里的人,很少会选择步行。 陈四非扶着宋南星慢慢地向小区方向走去,在第三人的视角上看,就是一个女孩无奈地搬动喝醉酒的男孩。如果有不安好心的人,会觉得那个醉酒男人根本不成不了战力,剩下那个女孩更不足为惧。 43.想要亲亲 这时一辆坐着两个男人的摩托车从旁边路过,看到陈四非的情况生出了歹意。他们骑车回头追向陈四非他们,对她吹起了口哨。 “美女,大晚上出来玩呀?要不要哥哥载你一程啊?” 陈四非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不过从他们的语气可以听得出,他们十分猥琐。 这种普通又自恋的色狼不能给它们任何回应,无论是回眼还是回答,它们都会发出起哄般得逞的淫笑。对于普通女孩,远离和无视是最好的,要是只是口嗨又不敢过份的男人,他们便会无趣地离开。 两个猥琐男不满陈四非对他们视而不见,见周围都没有人,她的男同伴还需要女人扶着走呢,她还敢这么傲? “给脸不要脸,是你逼我们的。” 他们打算抢了这对狗男女的财物,走之前对这女的上下其手,摸一把瘾。 普通女孩遇到对方想要动手动脚的话,能跑就跑,往人多的地方跑。按极大多数人类的生理条件来说,女性在力量上要打败男性,是十分冒险的行为。即使有利器在身,不到万不得已都是先逃再报警。 如果真的逃不过,在自己生命安全将要受到危害时,有利器在身的话宁愿见法官,也不要见法医。能被判防卫过当的女受害者,前提下是她还活着。 可他们却低估了陈四非,会逃的肯定不会是她。 “你们要做什么?”即使是醉了的宋南星,也感知到那两个男人不怀好意。 “嘿……你这软脚龟还醒着呢?有种来打我们呀?”其中一个黄毛挑衅道。 “你们……”宋南星想要护在陈四非的面前,却被她挡住了。 两个猥琐男见陈四非的动作,以为是她怕了,还上下打量她说道:“还是你识趣。乖乖把值钱的交给我们,你再给我们赔礼道歉,你下我们面子的事就算了了。” “陈姐姐,你快跑,别管我了!”陈四非要是带着这样的他怎么能跑得过两个男人,对方还是骑车。即使报警,警察也来不了那么快。 陈四非放开扶着宋南星的手,把手机放在他手中说:“小宋,你在旁边录像就好。正好有机会,我就让你看看你高价雇我可不是白花钱的。” 她转了转有点发麻的手臂,一脸嘲讽地对那两个猥琐男说道:“臭傻屌,不想死的话滑跪到我面前给我磕两个响头。还想占你奶奶便宜,投胎八百辈子都别想。” “妈的,你这个婊子。”其中一个黄毛伸手要给陈四非一个耳光。 陈四非抓住挥过来的手,然后往反方向一拧,疼得它哇哇大叫。 “啊啊啊手要断了!” “臭婊子,还不放手!”另一个黄毛见状,过来踹向陈四非。 她迅速提起哇哇大叫的男人当肉盾,又趁着对方单腿站立时蹲下,快速伸出长腿,一记扫堂腿击倒对方让他摔了个狗吃屎。 “我给你们的面子大不大?要不要再给你们开个更大的?和我说说呗?” 陈四非毫发无损,她从绿化带底下捡起一条有她手腕粗的树枝,应该是环卫工人锯枝无意落下的。 在其他三个男人都以为她会用这树枝来当武器,谁知下一秒她就“啪”地一下在他们面前把粗树枝折断,表情都不带一点狰狞,这可是上面还带着绿叶的鲜树枝啊! 两个猥琐男本就是见色起意又想劫点财,哪知道遇到这个绝世女霸王。即使是世面见得少的他们,在陈四非出手后也知道他们打不过,也逃不了。 他们忍着疼痛跪在陈四非面前:“不不敢……是小的狗眼不识泰山,奶奶饶了我们吧。” 陈四非俯视着他们,恶狠狠地说道:“我可没有你们这些劣质孙子。想我饶了你们,怎么做还要我说第二遍吗?啊?” 两个猥琐男想到陈四非让他们跪下磕头,额头怼地“啪啪”地对她磕了好个响头。 “女侠,饶了我们吧!” “刚刚你们骂谁是婊子,谁是软脚龟来着?”陈四非一脚踹到他们旁边那棵树,整棵树树都抖了好久。 两猥琐男吓得抽自己几个的大嘴巴子:“我们是婊子,我们是软脚龟。” “滚!”陈四非压着怒火吼道。 如果在郊外只有她一个人,这两个男的就得埋地里了。 他们听到陈四非说出这个字就像天籁之音,爬起来慌乱奔向摩托车,快速离开了。 宋南星知道陈四非是有些身手和胆量的,不然她也不敢在网上接保镖这活,还理直气壮开那么高的工价。只是一直以来他们见面都没有遇到危险的情况,陈四非也从来没有出过手,没想到她身手这么好。 看到她那强大自信的身姿,不畏恶势力地勇往直前,耀眼得他酒都醒了一大半。 “怎么样?你的钱没白花吧?”陈四非转过身来对他露出一副“能雇到我你赚死了”的表情。 “陈姐姐,你好厉害啊!” “还用你说?走吧,送你到家。” 大约过了十分钟。 “小宋,到小区门口了。”陈四非对宋南星说道。 “你自己可以吗?算了,我送你上去吧。”陈四非见他反应还是有些慢,也不差这点时间走这点路。 宋南星比陈四非高一个头,此时他们靠得很近,他清醒了很多,甚至能闻到她头发的香气,是第一次见到她时相同的味道。 “好香……”他喃喃地说。 “嗯?到你家门口了,快进去吧。”陈四非打算回去了,这次工钱已经提前给过的。 “陈姐姐,我今晚许了一个生日愿望,我想实现它。” “什么?”别告诉她是要跟她交往,因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的。 “我想和你亲亲。”喝了酒的宋南星也胆大了起来。 “噗嗤。”陈四非听到“亲亲”两个字笑了出来,连接吻都说不出口,太纯情了。 “不行。你的初吻给我亏了,你应该找个女孩子好好谈恋爱。你都没发现吗?今晚那群孩子中就有喜欢你的人。” “你说的是坐在你旁边的学妹?” “你知道?” “我猜的。我一直关注着你,今晚也就她主动和你说了话。” 陈四非点头,“你要是不喜欢人家,就不要钓着人家,这样是渣男行为。” “我没有!陈姐姐,我想和你亲亲,不可以吗?”宋南星红着脸,把话又拉回了原点。 其实陈四非并不喜欢接吻,不过长得顺眼的处男的初吻她勉强可以接受。 她严肃地盯着宋南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每个人的初吻和初夜都只有一次,理应和互相喜欢的人做的。但我不可能会和你交往,随便给了我,你不后悔吗?也许以后你会遇到互相喜欢的人,你要是把初次给了我,你以后不会后悔吗?” “不后悔,以后也不会。因为你是我第一次喜欢的人,不是什么随便的人。”宋南星拉着她的袖子说。 44.新手上路h “陈姐姐你……嗯……” 陈四非拉着宋南星的衣领让他低下了头,微微踮脚吻了上去。 “张嘴……”宋南星紧张不知所措,但她可不是蜻蜓点水就离开的纯爱校园剧女主角啊。 宋南星心里怦怦狂跳,指尖发麻,他听话地微张了唇齿,脸上红彤彤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陈四非。 陈四非再次吻了上去,舌头入侵了对方。她的吻技不算好,但对付宋南星绰绰有余。如果这时有同层的人从电梯出来,就能看到一个女孩把男孩压在门上亲吻。 “呼……满意吗?”陈四非离开了宋南星的唇。 宋南星被吻得昏头转向,原来被喜欢的人亲吻是这样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还不够。 “不……不满意……”他想要更多。 陈四非挑眉,心想这家伙能耐了,都敢骗人了。 她门咚着宋南星说道:“不满意?明明刚才被亲得欲求不满的样子。你现在说这种话是很危险的,知道吗?没准会被我……” “叮。” 这时电梯门开了,出来的一个拿着电脑包的男人。看那被吸走所有快乐的样子,一看就是刚加班回来。 他们哪知道对方看到同层的门前,居然有被女孩门咚的男孩,内心一阵苦瑟加狂吼,快步走到自家门口开门进去了。 被人看到后宋南星更加害羞了,他拉着陈四非说:“陈姐姐,有话进门再说吧。” 陈四非跟着进了宋南星的住所,她现在多少有点火气在身,还是先安定一会儿再走。 “小宋,你刚才对我的吻技有什么意见吗?你刚刚不是挺享受的嘛。” 陈四非抱着臂看着宋南星,如果他敢说有意见,她就揍他。 “陈姐姐,我还想要。”宋南星坐在沙发上,害羞地轻声说道。 “想要什么?” “亲亲……” “呵,狡猾的小东西,这叫接吻。”她把宋南星压在沙发上,再次亲吻了起来。 很快对方也回应着她,有来有回,也许有性欲的人都无师自通。他吻得很规矩,手不知所措也不会乱摸。 “我有点难受,陈姐姐。”宋南星忍不住开了口。 陈四非听到这句话,便感觉到了身下的人那硬邦邦之处,她立即从他身上起来。 “这个你自己可以处理,你还是个处男。” 宋南星委屈地看着陈四非,不说话。 “你……你也要把你的童贞给我?” 宋南星点头,害羞地问:“不可以吗?” “你不后悔就成。”陈四非再次强调。 宋南星开心地抱住她,又想要亲亲,被对方推开了。 “先去洗澡到房间等我,全身酒气和蛋糕味。” 宋南星正在浴室洗澡,哪知陈四非突然推门而入。她进来后扫了他下体一眼,一言不发又关门出去了,留下羞得呆住的他。 在陈四非去洗澡的时候,他听到了自家门铃声,打开门一看,是药店纸袋装的外卖。他看了单上印的是他的地址,姓名也写着宋先生。他没买东西,那就是陈四非买的了。他没有打开,把袋子放在桌子上。 陈四非裹着浴巾出来后,看到桌上未打开的纸袋问道:“已经送过来了?” “嗯,刚刚。陈姐姐,你生病了吗?不舒服的话不要勉强自己,我没事的。”宋南星以为陈四非不舒服后已经冷茎下来了。 “哈哈哈……你去打开看看是什么?小呆瓜。” 宋南星一脸疑惑,他还是照陈四非的话打开了袋子,里面有一盒写着“X本”、“0.03”几个大字的盒子出现在他眼前。 “这……啊这……对不起!”他觉得这种事本来就该是他准备的才对。 他太紧张了,又是第一次,什么都忘了,她会不会觉得他很傻? “避孕是对女性很重要的事,以后千万不要忘了。过来吧。”陈四非坐在床上,向他招手。 浴巾裹在陈四非的身上很性感,上边酥胸半露,下边勉强包住整个蜜臀,修长的双腿裸露无疑,看得宋南星口干舌燥。 “陈姐姐,你好美啊……” 当宋南星走近,陈四非勾着他的脖子亲吻他,然后她抚摸着他的胸口说:“都知道要被我吃掉,还穿这么多做什么,脱掉。” “刚刚要去拿外卖……”他听话地脱掉了外衣,只剩一条内裤,就这样他都觉得害羞。 他的皮肤很好,比陈四非的都好,白皙光滑。陈四非边吻边用手指挑逗他的粉色小乳头,看着他害羞的表情说:“真可爱。想不想摸摸我的?” “可以吗?”宋南星低头看向陈四非半露的胸口。 陈四非抓住他的手放在她胸前,把浴巾往下一拉,白嫩的双乳跳了出来,看得宋南星眼睛都发直。 手中软绵温暖的触感,让他情不自禁地揉捏,原来女人的胸部是这么软的吗?好舒服的手感。 “嗯……要温柔一点,女性的皮肤是很娇弱的,力气重一点都会有印子的。” 宋南星看到陈四非的胸部被他揉得有点发红,急忙放轻了力道,他不想放开,“对不起,陈姐姐。” “来,它们需要你的亲亲,来亲亲它们吧。”她抚摸着他的身体道。 宋南星把陈四非抱在怀里,低下头吮吸着她的右乳,手也没闲着继续揉着她的左乳。 陈四非看着怀里的人表情沉醉地埋头吮吸,她摸着他的头说:“嗯~小呆瓜,你再怎么吸也吸不出奶水的,有那么好吃吗?” 吸不出奶水又怎样,他好想一直埋在她怀里。 “好吃……我好喜欢。” “用舌头多挑逗乳头,那是女人的敏感点之一。嗯~对,是这样……” 宋南星学得很快,他用舌头挑逗,在上面打圈,让陈四非忍不住哼出了声。 “真棒。那陈姐姐我也给你点奖励。”陈四非的手伸入他的内裤里,抓住那根早已硬邦邦的肉棒。 宋南星感觉到她的手握住了他的肉棒,情不自禁地颤栗了一下。自他记事起,从来没有人碰过他那个地方,这种被别人握住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微妙。特别是陈四非的手柔软又带点粗糙,属于她的温度贴在那上面让他觉得很兴奋。 “陈姐姐……它有点疼。”硬得让他发疼。 陈四非对他的尺寸很满意,“看来我没买错尺寸,果然很有本钱。” 45.处男毕业h “啊……陈姐姐……别再玩弄我了……”宋南星双手往后撑着床,微张着大腿,咬着下唇呻吟。 他双腿间的肉棒被陈四非玩得高高竖起,她的手不断地上下撸动,这种刺激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他觉得自己快要出来了。 “可是它很可爱,粉嫩粉嫩的,最佳肉粉色,看着就好想玩。”陈四非不仅不停,还恶劣地加快手中的速度。 陈四非认为男人的生殖器分两种,一种是恶心,另一种是不难看。 宋南星的肉棒属于第二种。他的肉棒长短粗细都挺优秀,最重要的是很粉嫩。而蛋蛋紧致且大小均匀,上面没有杂毛乱长。 “快停下……我快忍不住了……哈” “那么粉嫩的肉棒,小星星有没有自己撸过?告诉我吧。”陈四非的手根本没有停下,还不断刺激着他。 “有……有过……”他不经常手淫,但确实有过。 她撸动手中的肉棒,挑逗他那光滑的龟头说:“撸过管还说自己是童贞,真是个坏蛋呢。” 陈四非觉得有过也很正常,男人的性欲本来就比女人更早更强,只是她想逗宋南星罢了。 “我是……陈姐姐……呃……要射了。”一股白色粘液往上射出,落到他的肚皮上。 他第一次想着一个人手淫,想的对象是陈四非;他第一次在别人手中射出,也是通过她的手。 陈四非指着那滩液体对他说:“射了好多呀,不愧是处男的初精。” 宋南星羞得起身拿起纸巾把身上的精液擦掉,而陈四非已经完全脱掉浴巾,勾勾手叫他过来。 “把它舔出水来,我就吃了你。” 陈四非的下体做过脱毛,但不是为了做爱,而是不喜欢来月经时下体粘乎乎的。 “温馨提示:找到阴蒂的位置,这是女人最大的敏感点。纳入式性交大部分女性都无法体验性快感,女人的阴蒂如同男人的阴茎,那才是快感的源头。讨好它,就能使女性带来高潮。” 宋南星准确地找到了位置,舌尖挑逗着它。这种生理常识并不难懂,只是他才知道这个位置居然是敏感点。 “哈啊……就是这里……”陈四非低头看着他舔弄,小心翼翼像是在舔什么糖果。 宋南星想到之前陈四非对他干的“坏事”,他一边揉着阴蒂周围,一边吮吸舔弄着那颗小豆豆,引得陈四非连连发抖。 “陈姐姐抖得好厉害……嗯?出水了……”宋南星摸到阴道口流出的透明液体,很开心。 “去把套套戴上,我要开吃了。”她指着桌上放着的小盒子。 宋南星第一次用这个,套得很笨拙,但也成功戴上了,之后却有点不知所措。 陈四非将他拉到床上躺下,又立即骑在他身上。她一手扶着他的肉棒,在穴口滑动几下,龟头传来的触感让他嗯哼了一下。 “吃肉之前,先用蜜汁抹均。”陈四非将肉棒对准穴口,缓缓地往下。 “哦~天……”宋南星看着自己粗长的肉棒缓缓进入她的体内,随之而来是莫生让他感到无措的紧致,这种感觉无以言表。 “恭喜小星星处男毕业。怎么样?感觉还好吗?要不要继续?”她听说有的处男会感到疼。 “我还好……只是觉得里面好紧……好热……”他想动一动,又不太敢动。 得知对方没事,她慢慢地扭动着臀部,让肉棒摩擦到穴壁上的敏感点,同时也摩擦到他的敏感点。 “嗯……这样呢?感觉怎样?” “啊哈……这是什么……好舒服……”他以为被蜜穴包裹住就已经很舒服了,没想到还有更舒服的。 陈四非逐渐加快上下坐动的速度,让肉棒给她的按摩力度更加有快感。 “小星星……肉棒爽不爽……啊哈……” 宋南星看着陈四非散着长发坐着他的肉棒,双乳在上下跳动,视觉上和触觉上都让他感受到了极致。 “好爽……哦陈姐姐……好美……” “小星星的肉棒也……也很棒啊哈……里面都摩擦到了……” 陈四非睡过的处男并不多,有过也都是多少出了点意外状况才发生的。不是她喜欢非处男,而是她看得上的处男,她又不想辣手摧花;主动的又是想和她谈恋爱的,她又觉得这样很烦。她认为非处男比较好处理,他们有过其他女人肯定对她没那么执着,离屌无情是她的常规操作。 陈四非看着被她骑乘而满脸通红,想看她双乳又不敢正眼看的宋南星,心里吐槽了一下那麻烦的后遗症。每到那种情况都会格外想上男人泄火,宋南星还是被她辣手摧花了。 “嗯~哈……嗯好舒服……”她一边骑乘一边抚摸着自己的双乳,敏感加重的同时,她也觉得手感很好。 陈四非是一个非常喜欢胸部的女性,她觉得世间的男人也有大胸的话更好,要么他们把男人隆胸当审美也不错。 宋南星见他身上的陈四非套着他肉棒,眼神放空抚摸着自己跳动的双乳,终于忍不住射了出来。 “啊陈姐姐……我要射了……呃……” 陈四非感觉到体内的肉棒不再抖动后便拔了出来,避孕套里也是满满的精液。 宋南星平复后觉得自己有点短,二十分钟都不到。她会不会嫌弃他呢?他担心又惭愧。 “怎么闷闷不乐的?后悔把处次给我了?”陈四非玩弄着他的小乳头。 “对不起,陈姐姐,我是不是太短了?”最后几个字宋南星声细如蚊。 “你这话要是对你们同性说,估计有人会骂你。很多男人才几分钟而已,更别说处男或者阳痿的了。” 宋南星听到自己并不短,也发现自己恢复得快,他不会被嫌弃了,觉得很开心。 “陈姐姐,我还想要。” 一间卧室中,地板上散落了好几个装满精液的避孕套,可床上的男女却还在交缠着。 “啊啊……小星星……我又要到了。”女人绷紧了足尖颤抖着。 男人却还抱紧女人亲吻着她,他不停地挺动着下体:“啊……好会吸……陈姐姐的蜜穴我要不够……” 不愧是刚开荤的大学生,精力真是旺盛。套套也用光了,天也快亮了。 当宋南星射完这一次,陈四非就将他赶出房间补觉了,她现在也懒得解释她为什么赶他出去。只是说她喜欢一个人睡一张床,别打扰她睡觉。 宋南星把地板上的套套收拾进垃圾桶后,也乖乖地让出房间,到客厅沙发上做他的厅长。 其实他准备今天坐车回家过寒假的,这也是他意想不到的发展。他不知道他和陈四非以后会怎样,但他都得做好心理准备。在没确定之前,保持原样是最好的。 46.克男之地 陈四非送宋南星到机场的那天,她终于收到了不觉得她遛狗收费贵的人来咨询。 之前不是没有人问过,但几乎都是砍半价的非诚者。也有一两个老顾客回来找,但现在距离太远她也不考虑。 “你好,请问你真的很能遛狗吗?不知道你能不能到W市来工作呢?” W市,是所有的市之中面积最小,常住人口最少,而且是一个岛市。离X市最近,但也要在码头坐一个小时的渡轮过海。出勤时间来回要六小时,如果能上班时间迟,下班时间早,她是可以在X市与W市来回的。 “能,遛到它不想跑。如果要求的工作时间能保证我能坐船来回,而且薪资合适的话,我可以到W市工作。”陈四非回复道。 对方很快回复:“那太好了。如果方便的话明天能过来面试吗?当然,就算面试不成功,也会给你支付交通费的。” 这就让陈四非有点疑惑了,兼职遛狗而已,为什么要面试?如果工作真不满意,随时选择不合作对方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这样宁愿花路费也要让人来面试,耗时耗财,就算是有钱人也大多不会做这种事。 陈四非问道:“请问你的狗子是很难带的品种吗?还是你信不过想要亲眼看看我的实力?” “其实不是我的狗,是我雇主的狗。平时是我带它,只是过年这段时间有事需要请假,就帮雇主找一个暂时带它的人。” 原来是有专门照顾的人。有些有钱人比较龟毛,想要考考暂时照顾自家宝贝狗子的人也不难理解。 “好,我明天有空。”没人跟钱过不去,而且她早就想去W市一趟了。 “好的,明早十一点请你准时到达。我姓邓,到大门后可以打电话联系我。”接着对方又给她发了一个定位和手机号码。 “OK。我姓陈。” 陈四非和对方结束对话后,便找了孙晓晓。组织的技术成员不止孙晓晓一个,只是陈四非和她相识得早。孙晓晓是陈四非的后辈,也是主要负责陈四非所在范围内的信息帮助。 “晓晓,你帮我看一下这个定位有什么问题。”陈四非用地图搜索,没有找到什么信息,卫星定位也只是看到一些没标记的房子而已。 “嗯?我没收到组织的信息。四非姐,你被安排去W市做秘密任务了?”对方回复。 “没有。春节一般我不是闲着没事吗?找了个兼职,对方要我到这里面试。我从来没有去过W市,那边Y人太少了。”她认为,去砍劣Y比去旅游打卡爽得多。 W市因为十叁年前那场世界级的传染病,被很多人避讳。大多数人嫌那个地方晦气,特别是男人。 “房产所持者是一个名叫朱琳娜的女性,今年45岁,也没查到她有其他产业。至于更深层的,四非姐要查的话,我不过年都帮你找。”孙晓晓说道。 陈四非哪能浪费技术员的精力做这些事啊?她赶紧回复:“不,不用,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这是我私事,你要是有空的话多关注劣Y们的动向就好,灭掉劣Y是我们共同的理想。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留出时间享受假期,你还有爱你的人在。” 组织暗部的成员并不是都像陈四非和颜艾一样独身的人,而孙晓晓就是还有家属的成员之一,哪怕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陈四非听孙晓晓说过,她们在一个初中就读,是她的学妹,是她给了孙晓晓活下去的勇气。可陈四非在初中时对孙晓晓这个人毫无印象,更不明白孙晓晓为什么对她那么崇拜。她之前问过,但对方还挺坏心眼不说。 “In 24 hours they'll be Laying flowers On my life,it's over tonight……”陈四非的手机铃响了,来电显示为“S”。 “陈姐姐,我到N市了!”手机中传来宋南星兴奋的声音。 “这种事发条信息就好。你第一次回家吗?那么兴奋。” “还没到家呢,刚下飞机。这第一次给你打电话……”他今早才拿到陈四非的手机号码,当然兴奋了。 陈四非无语了,但她还是要给他说清楚:“小宋,虽然我们昨晚上过床,但我们不是情侣,希望你记住这点。我不可能谈恋爱或结婚的,别上头了。” 宋南星今天终于知道她以前说的是真的,并不是拒绝他的说辞。也好在陈四非之前给他打过预防针,现在不至于听到这种话很难接受。 “我明白的。陈姐姐,那保持原样可以吧?”可他还是不想被她讨厌。 “嗯。别在机场逗留了,快回家吧,天都黑了。”她很喜欢宋南星的识趣。 宋南星心情又好起来了:“我在机场等家里人来接我。我很安全,陈姐姐别担心。” 陈四非决定今晚早点休息,从她这里到码头要一个小时车程,需要早点起。刚好有这个机会,她倒想看看让很多男人避讳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 第二天一大早,陈四非就开车出门了。今天她穿的是运动风,只是头发用簪子盘了起来。 去W市的渡轮是可以连人载车过去的,码头上售票处也挂着渡轮的收费标准。陈四非对比去其他地方的渡轮票价,去W市明显要高出不少,而且一天只有叁趟来回。 “怎么贵那么多?”陈四非一边付钱,一边感叹道。 售票员头都没抬去看陈四非一眼,显然她听到这种感叹太多了。 “坐船的人少,成本高啊。” 拿到票后的陈四非环视四周,果然排队去W市的只有几辆车。车牌除了她的车外,都是W市的,连不开车去的那条队也没多少人。 W市在十叁年前开始,就被人赋予了“克男之地”的称呼。即使流传了很多不同的版本,过了那么多年,都没能让很多男人放下。 因为十叁年前那场传染病是从邻国爆发的,传到这边的时候国家反应很快,陆续将发病的人送到W市隔离治疗,以防传播得更大。那病毒死亡率极高,又没有特效药,全靠隔离用抗生素和营养剂吊着命。 短短一年中,国内有十几万例,其中有十万例是男性。可最后能康复出岛的病患几乎是女性,死亡率只有1%,暂无发现后遗症;而康复出岛的男性不到1%,之后都陆续出现无精的后遗症。 那病毒不是被人类消灭的,是自己消失的,到十叁年后的现在也没听说研发了特效药。男人沾了那个病不是死就是断子绝孙,这如何不让他们觉得晦气?即使卫生组织无数次宣称W市很安全,并没有发现那病毒的存在,他们还是不相信。 47.不寻常的面试 渡轮还未停靠在W市的码头,隔着几百米时陈四非就看到对岸有一块长形建筑物竖立着,十分显眼。即使陈四非还是第一次到W市,也知道那就是以前新闻上播过的政府出资建的英雄城市碑。 在那场传染病没来之前,W市还不是一个市,只是一个不属于任何市管辖内的岛。之前一直是国内最大的发电厂所在地之一,以及非民用的机场。网上还有各种什么军事基地、什么发射台等等之类的传言。 陈四非不知道以前W市是怎样的存在,但她可以肯定的是现在没有网上传言的那些东西,不然政府怎么可能让平民随便登岛。 靠岸后陈四非开着车从渡轮下来,才看清了那个碑上的字,还有建立的年份。码头附近摆放着很多鲜花和水果,地上有好几处烧纸钱和香烛的痕迹。等那些人离开后,几个环卫工人立即将这些东西如垃圾般通通铲入垃圾车里,把灰烬用水枪冲洗干净,甚至还用方言吐槽。 “在这里摆这个有什么意思咯,坟地在里面又不进去……” “哪里算多咧,要是清明或重阳时那才多去了咯……” 陈四非照着定位导航到所在位置,也要开一个小时的车。一路开过去真的没见多少人和车,如果不是时不时出现几幢破旧的烂尾楼,道路又宽又好,她都以为自己到了极为偏僻的小山村。 终于到了定位所在地,如孙晓晓查到的一样,此处是一处平常住宅,她现在就在大门前。不过从外面看去,这座住宅至少建成二十年了,而且风格和一般住宅不一样,就像是个集体大院。 陈四非拨通了邓姓的人的电话:“喂?我是应邀过来面试兼职遛狗的人,我姓陈。现在我已经到门口了。” “陈小姐是吗?稍等,我过来给你开门。”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性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一个看起来老实敦厚的中年女人从房子里出来,拿着钥匙串给陈四非开了大铁门。 “没想到是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孩子……我老板那狗很能跑的,还很有个性。” 邓姓女子看到陈四非高瘦年轻还不黑的样子有点失望,甚至怪自己太过心急而没有挑好面试人选。她在网上见对方那么自信,聊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真实看起来有点假大空。之前被老板刷掉了好几个,她是越来越没底了。 算了,人来都来了,没准人不可貌相,能通过也说不定。 有个性一直是脾气怪或脾气不好的一个委婉叫法,她陈四非就爱专治各种不服。 “那邓姐平时是怎么照顾那狗子的呢?” 邓姓女子带着陈四非绕过正门,往后花园走去:“它还小时就是我喂大的,它对我自然会好一点,遛它的话我这年龄和体型肯定要用代步车。只要它不讨厌你,老板那边应该会通过的吧……” 她没敢和陈四非说,她的老板也是个很有“个性”的人。 陈四非随着邓姓女子来到房子后面的花园,那有一大片草坪,周围分布着一些树木,就是没有花。并不是因为冬天没开花,是真的没种有花。花园有一个空着的鱼龟池,别说鱼,连一滴水的都没有。 “汪汪汪……”不远处传来一阵犬吠声。 陈四非闻声看去,在一个精致的木屋下拴着一条灰色的短毛细犬。它身形纤细,但毛色很好,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那肌肉发达的大长腿。 这是一条即使不太懂品种的人也能看出很贵的狗,灵缇。不过除了贵和很多地区禁养外,它们的长相也不是属于讨大众喜欢的类型,养这个品种的狗子的人家很少。 从各方面看来,最有“个性”的应该是狗主才对。 “灵缇,再叫的话你半个月都得栓在这,没人带你去散步咯!”邓姓女子朝着那狗说道。 陈四非也跟着走近狗子,“邓姐,它叫什么名字?” 邓姓女子摸着狗头,对于陈四非的靠近,那狗也没有因此放松,只是夹着尾巴对她龇着牙低吼。 “嗐,它就叫灵缇。它主人没给它取名字,说灵缇就挺好的……哎呦,这小霸王居然也会害怕,我从未见它对它主人外的人夹尾巴。” 陈四非都无语了,哪怕是在农村看家护院的小黄狗,都有个阿黄或财招的名字。这狗主是真的喜欢狗吗? “邓姐,什么时候准备面试?” 她抬眼看了一眼离她最近的一个伪装过的摄像头,她们进来都有一会儿了,都没见到狗主的身影。 “我来开门前已经告诉他了,他知道的呀?那应该在客厅里,我带你过去吧。” “好的。” 就在这时,邓姓女子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不会又不行吧? 她看了一眼陈四非,小心翼翼地接通了电话:“喂老板……” 也不知对方听到了什么,陈四非只见她从紧张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还一边说是是是。 “太好了!老板说你通过了面试!”这次她终于可以回家过年了! “啊?这就通过了?我还没聊工资呢……”陈四非觉得录用也得看她同不同意。 “这个老板说让你去客厅和他谈。工资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们老板一向大方。”不然她也不会做那么久。 怕陈四非还有顾虑,她补充道:“我和我老伴就在W市住,我也会隔几天过来看看,你别担心。” 陈四非点头,跟着对方穿过好几个门口,终于到了一个门前停了下来。 叩叩叩…… 邓姓女子伸手敲了敲面前的门,对里面说道:“老板,我们过来了。” “我知道了,让她进来,你可以回去了。”里面传来一段低沉的男音,听不出年龄。 邓姓女子低声和陈四非说道:“进去吧,没问题的。” 她认为她老板虽然性格有点怪,但光看脸的话还是挺吸引小姑娘的,应该能减少恐惧吧? 没问题才怪呢?从里到外都有问题!如果没有陈四非强悍,这种面试就像个传销或人口买卖似的可疑,千万不要来! “好。”陈四非一手插进衣服口袋抓紧刀把,一手把门推开,注意力一直警惕着周围。 当陈四非看清里面的男人时,警惕的神情转变成明晃晃的嫌弃。 “你怎么在W市?” “好久不见。我孩子的妈。” 48.嫌弃的旧识 陈四非遇到过许多男人,除了死人或被她标记必死的之外,从来没有一个让她这么嫌弃的。她对他是另一种嫌弃,并非男女之间的嫌弃。 “季无恙,你一个季家人跑来W市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做什么?”陈四非无视他说的后半句话。 季家在A市是非常有名的医学世家,家族里的人大多从医,国内很多公立大医院都有季家人的身影。 “被他们怀疑了,流放了。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到你,证明我们挺有缘分的,不考虑和我生个孩子吗?” 季无恙面无表情地说着这段信息量很大的话,像是说的事与他本人无关一样。唯一的变化就是他看到陈四非时,眼睛比平时要亮,像是看到了什么感兴趣的稀有物种。 陈四非最烦他的就是他这一点,一见她就开口要当爹。要是不知道情况的人,还以为她为这个变态生过孩子呢! “季无恙,你这么喜欢当爹你自己生啊!也别祸害人家好姑娘。还有别一见面就你孩子的妈,我们俩清清白白的好吗?”如果不是季无恙曾有恩于她,她真的想打死这厮。 “我只生我们俩的孩子。”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没有子宫,没有发言权。”陈四非咬牙切齿地盯着季无恙的脸说道。 季无恙哪怕长了一张好看的脸,长期不见太阳的皮肤略显苍白,加上他性格诡异,从里到外散发出阴冷的气场让人难以靠近。他身型高瘦纤细,一看就不是个运动型,二十个他都不够陈四非打。 除了他那张脸,最大的优点就是他长了一个好脑子,只可惜是个变态。 陈四非这才发现季无恙是坐在轮椅上的,她嘲讽他:“呦呵,你被你家里人打断腿后‘流放’在这的?不得不给他们明智的选择点个赞啊。” 陈四非第一次遇到季无恙时还是她大一的时候,那时她还只算是组织里实习生。那时学校放长假,她正好可以跟着暗部的前辈去C市执行任务。 目标人群对于她们暗部的前线人员来说,不是什么太难对付的角色。那是一群以拐卖儿童,虐童致残去乞讨的团伙。一群欺负弱小都只能对儿童下手的人渣,能有多大能耐?只是那些孩子在现场很容易被那些人渣当人质,这就需要一定的人手了。 这些人渣哪怕被警察抓到,最多也就是带头的一两个死刑,没准他们有钱请个好律师就能判死缓或无期,期间再装模作样地表现得以减刑,坐个十来年牢就能出来领退休金。 凭什么?凭什么毁了那么多人的人生他们还能善终!哪怕是死刑,他们凭什么能死得那么舒服! “阿砍,你第一次执行任务,不要冲到前头,尽量跟在我们身后,知道吗?”暗部的成员在执行任务时都用假名称呼对方。 “我明白了,闪星前辈。”陈四非稚嫩的脸上表情严肃,语气坚定没有一丝紧张和惧怕。 闪星真名叫万晴,是一位失去独女的离异女人。她女儿只比陈四非早出生两年,而陈四非现在已经年长她女儿几岁了。 因为带着陈四非这个新人,来的人数比平时多了一些,都是在周边几个市赶来的前辈。哪怕是这样,来的人也不足十人。加入暗部的人很少,有能力当前线人员的人更少,一年都没几个人能合格。 当前线人员可不是光有坚定的信念就可以的。不能害怕血、不能害怕杀人、不能害怕受伤、不能害怕死亡、不能对劣Y有任何恻隐之心;也要有不亚于男人的体能和军人般的意志、有不能被轻易杀死的战斗技巧、有不能把自己当炮灰的信心。 所以,她们绝不能让陈四非这棵荆棘幼苗被摧毁。她们可听训练营的人说了,陈四非以后绝对会成为暗部人员为之骄傲的大杀器。 根据后勤员和技术员给出的线索,她们已经包围了那些人渣的老巢。因为有数量不少的残疾儿童,他们肯定不敢在人多的地方管理。至于带头的那几个,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分赃,今天正是分赃的日子。 “他们来了,不要表示出是来救孩子的举动,但也要尽全力保全自己和孩子们的安全。”其中一个前辈对陈四非轻声说道。 陈四非点头,她紧盯最后一个从车子出来的男人,就如潜伏在暗处盯着猎物喉咙的野兽。 “无论是什么方法,只要把他们杀死就行了吧?”陈四非冷不丁问道。 “没错。” 陈四非和前辈们一同杀进了屋内,也许他们平时也怕那些半大的孩子会反抗他们,所以身上都会带着粗棍或利器。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来杀你们的人。” 几个穿着黑色冲锋衣,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人将门口堵住,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家伙。 “女人?哈哈哈哈” 那些男人从声音听到是个女人,再从对方身型猜测眼前这帮人都是女人后,就放下心来。就算不计那些乞儿,按人数他们比她们还多,他们也不是空手的。 “以为堵着门我们就没办法了?你们不会以为我们就这点人吧?” “紧急情况,任务暂时取消。”这时,她们每一个人的通讯器都收到这个信息。 不一会儿外面有几辆车停靠,下来了七个男人。他们是另一个拐卖团伙,今天才决定过来与C市龙头团伙合伙的。 陈四非在前辈们的后面,从另一个角度的说,她反而成了站在前面的人。前后被夹击,这种情况十分不妙。 “前辈,后面那几只交给我,你们负责除掉里面那些虫子。”陈四非提着刀,往那七个男人奔去。 “阿砍!别冲动!回来!”万晴对陈四非喊道,见对方充耳不闻,她和其他人商量后便追了过去。 “不知死活的小矮子,哈哈哈哈。”几个男人对冲过来的陈四非无所畏惧,他们七个大男人,人手一条铁水管。 陈四非当时才一米六出头,确实不高。当她快速抓住某个人挥过来的铁管,并狠狠地将水果刀插入对方的心脏时,他的同伴们就笑不出来了。 打人致死他们干过不少,但这么瞄准弱点并快速给人致命一击,比杀只鸡都要干脆利落,这是杀手吧? 等万晴和两个成员赶来帮助时,陈四非已经趁那些男人轻视她时,迅速杀死了叁个。 她把刀从一个男人的脖子中间抽出,看着过来的前辈问:“前辈你们那边已经忙完了?” “小心后面!” 其中一个男人见陈四非停下来和别人讲话,抓紧铁管就要将陈四非的头当高尔夫球打。 哪知陈四非一个低身避开,夺过旁边尸体手中的铁管,狠狠地往那个男人的肚子捅去。哪怕铁管那两端不尖锐,还是被陈四非捅了进一小截,对方倒地时肚子还立着那根铁管。 49.第一次任务 其它叁个还苟着的男人,长得比较健壮,应该也是领头人物。他们在跟叁个前辈周旋着,想要挪到自己的车之后开车逃跑。 这些女人,绝对不是善茬! 不远处传来了打砸的声音,还有孩子们的哭叫声。 “那群人渣……”她们想到即使他们不用孩子当人质,也会用孩子当肉盾。 “闪星前辈,这叁只交给我,你们快去那边。”陈四非拿着铁管和刀,走到万晴身边说道。 “阿砍,你真的可以吗?” 万晴一直不忍心这么小的女孩子,还没享受过美好的生活,就要像她们一样活在黑暗中,做着这些脏事。 “相信我,我很强的。”陈四非说完便向其中一个男人冲去。 “寒霜,青苔,这里交给阿砍,我们去那边支援!”万晴对另外两个人喊道。 两人见陈四非又干掉了其中一个,没时间给她们震惊了,放心地交给陈四非后就赶了回去。 屋里果然如万晴她们所想,那些人抓了一些孩子当肉盾,让她们的人都不好下手。杀死劣Y不难,但要伤害无辜的孩子,她们是不忍心的。 她们只能一边观察着他们的动作,找到破绽后一击必杀,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她们已经杀了一半,可不能半途而废了。 “你们过来了?阿砍呢?”问话的成员见她们平安过来支援而感到高兴。 “阿砍还在那边击杀,我们先过来这边支援。” 众人大惊,都觉得怎么可以让陈四非一个人在那边,她还是个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新人啊!但连万晴都这么说了,在这里她的资历最老,她觉得可以那是真的有把握。 “又来了叁个?来啊,老子怕你们啊!”那些男人看出这帮女人对这些乞儿下不了手,更是嚣张地把人当肉盾,哪怕是有些孩子都被吓得大哭大叫起来。 “哭什么哭!再哭老子现在就打死你!” 其中一个男人习惯性伸手打孩子,在场的暗部成员瞄准这个机会,快速地把他的手砍伤!她们有人拉走挡在前面的孩子,有人快速趁对方受伤去击杀,终于又解决了一个。 当屋里的男人只剩下两个时,陈四非终于过去汇合了。只是她此时满脸是血,连睫毛都挂着血珠,看着像是地狱出来的恶鬼。 “阿砍,你受伤了!” “不小心挨了一下,不过我已经报仇了。”陈四非用手背擦了擦模糊了视线的血迹。 “还有两只虫子还没死啊?” 陈四非看到拿孩子当肉盾的两个人渣,感到很愤怒,这些劣Y怎么还有脸活着啊! “你们要是想离开这里,就趁着这次机会拼命反抗。我们会尽全力杀死他们,哪怕你们死了,我们也会让他们下地狱,给你们报仇雪恨。”陈四非对那些半大的孩子说道。 这些孩子长期在他们的打骂、威逼和PUA下,大部分都不敢反抗。孩子们之间大多都被那些人渣弄残疾,离开他们的话可能连饭都没得吃。谁又敢说她们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可信呢? 不过还是有一个大点的孩子反抗了,那两个高度紧绷的男人露出了慌张。也就是这个时候陈四非迅速地飞出水果刀,插入了其中一个男人的眼中。 “啊!!!”那个男人疼得忍不住打起了滚。 那几个孩子得已离开他的附近,陈四非把他眼中的水果刀拔出来,接着用刀抹了他的脖子。 “别过来!别过来!”最后一个男人用附近一个孩子当人质,用刀抵着那个孩子的脖子。 陈四非慢慢逼近他,讥讽地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和她们不一样。我和他非亲非故,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个小孩的性命吗?” “你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那个男人的刀已经让那个孩子的脖子出现一条血痕了。那孩子以前被他们割了舌头成了哑巴,连喊疼都喊不出来。 “孩子,你要是觉得疼就闭上眼睛,原谅我救不了你,有仇有怨就找害你的人吧。”陈四非拿着刀毫不犹豫地挥向那个男人的头。 “阿砍!”成员里有人大喊想要阻止她。 “啊!别过来!”男人没想到这个人完全不在意人质的性命。人质是个贱命的小乞儿,死了也就死了;可他不行,他还不想死啊! 男人已经被死亡的恐惧占据了极大部分思考的能力,整个人都发抖了起来。求生的本能让他立即用身边最大的物件,也就是被当作人质的小孩遮挡住自己的头部。 陈四非反应极快地收住了下刀的手,转手刺向他拿刀的手,哐当一声刀落了地。陈四非把那小孩拉过来往身后的前辈那一推,捡起那个男人掉下的刀缓缓向他走去。 “别……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还不想死啊,求求你们。”男人忍着手筋断掉的疼痛,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满脸恐惧地跪地求饶。 陈四非对此毫不动容,一刀刺穿他的颈部。那个男人嘴里瞬间涌出血,眼睛瞪得大大的,倒地后全身都在抽搐。 “听你这种人说亲情,只会让我加快挥刀的速度。” 好强!在场的成员此时的心中都在感叹着后生可畏。这就是训练营所说的暗部未来大杀器的实力吗? 陈四非捂着头,脸色不太好,她有点不舒服。头部被铁管击中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她的怒火降不下来,她还想要杀。 劣Y让她恶心,可虐杀劣Y能让她兴奋。 “阿砍,你没事吧?我先让人送你去治疗!”万晴关切地说着。 陈四非摸了一下后脑勺,血已经没有流了,她对她身体恢复能力并不吃惊。她觉得自己比别人力气大,身体素质好一点很正常。 “前辈,我没什么问题。你先忙去吧,让我休息一下就好。” 消除她们留下的痕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些孩子不能灭口,也不能带走,警察来了肯定会询问他们。如果还留下能被查到的痕迹的话,她们很难全身而退。 陈四非瞥向缩在角落的那几个孩子,哭又不敢哭出声,逃又逃不掉,有的吓得直接尿失禁了。见到陈四非在看他们,他们更加害怕。在他们的眼里,这群黑衣人就如同恶鬼,尤其是这个矮个子。 能出现在这里的应该是在人贩子眼里表现比较好的孩子,其他孩子被关到另一处。这些孩子更懂人性,为了活着会更谨慎。 陈四非走出了屋子,大口呼吸着山里的空气。怒火没那么好熄灭,只能吹吹晚风让自己冷静一点点。通过微弱的灯光,她还能隐约看到前面空地上的几具尸体,其中有一具的头被扭转了180度,脑袋都被敲成了饼。 “是谁!”她一把刀扔向视线的方向,追了过去。 陈四非觉得不远外有一股盯着她的视线,之前她在外头击杀时就感觉得到。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先完成任务要紧,她没空理会那偷窥的小角色。没想到,她都杀完第二波了,那人还在,真是不知死活。 50.阴险的男人 躲在暗处的人被陈四非扔出来的刀刺伤了手臂,疼得他直冒冷汗,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从未有过的兴奋! 他本来就是来找新鲜尸体的,没想到还能瞧见那么惊人的一幕。 太强了!那个女人太强了!这已经不是超出正常女人的范围了,是超出了正常人类的范围! 他看到了,看到她被人用铁管猛击了后脑勺,却还能虐杀对方,又去同伴那边帮忙后,居然还好好地站着!甚至扔着最猛的刀,还跑过来追他!她绝对是目前人类体质进化得最好的一个! 季无恙觉得,如果她可以把身体交给他研究的话,之后让他死都愿意! 陈四非追到那人躲藏的地方,还以为是什么猛人,没想到是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男人。年纪看起来和她差不了多少,长相白净纤细,看他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不过半夜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能是什么正常人?特别是见到她追来,他没有显露出害怕,反而看她像是见到什么稀有物种一样兴奋,这最他爹可疑! “你现在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头晕想吐的感觉?哇~居然都没包扎就自行止血了!多么优异的身体条件!还有你的力量和反应速度也十分惊人,你是从小就这样还是有什么契机呢?我真的很中意你,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免费给你做全方面的身体检查……”男人兴奋地说个没完。 陈四非从来没见过这种男人,死到临头还这么能说,还是说一些无关求饶的话。现在她没有武器,但用体术杀死这个看起来很弱的男人轻而易举。 不过这个男人很可疑,如果没点本事,他怎么敢不跑?她要好好观察再出手,以防对方有什么陷阱阴招。 陈四非问他:“你是谁?来这有什么目的?” 季无恙听到对方主动开口向他说话,以为对方为他说的话心动。虽然对方穿得严严实实,连脸都没露,但他在远处观察她的时候猜到大概率是个女人,现在是确定了。 “我叫季无恙,C医大的学生。我对你的身体很感兴趣,没准我们以后会为人类进化做出贡献而被载入史册呢?现在的人类极大多都太低级了,你不觉得吗?” 陈四非暂时没发现这货有什么奇怪能力,就是觉得他脑子有点不太正常。 “你最后一句我很认同,但你今晚要死在这里。”陈四非充满杀气地向季无恙逼近。 那边的暗部成员已经处理好,准备烧毁那里的一切。这样一来的话火光肯定会引起注意,警察也会很快过来,她们要赶紧撤离。 季无恙也感到了对方的杀意,他不惧怕死亡,但不想就这样死了。 “看来我们交流失败了,真可惜。”季无恙掏出他自制的枪,朝陈四非连射叁枪。 陈四非反应很快,躲过了两枪,却被一枪擦到皮肤。她定睛一看,不是子弹,是有药剂的针。 “该死!”如果是什么病毒的话那真的太阴险了!这个混蛋! 对方这时却开了口:“我不会乱说你们的事,但我现在还不想死,我也不想让你死。” 后面的火已经烧起,证明要马上撤退了,她也要赶紧和她们会合。 一定要杀了他,只有死人的话才是最可信的。可是对方有阴险的武器…… “阿砍,快归队。”陈四非从通讯器中收到这条信息。 陈四非不甘心,但想到她们并没有泄露身份,这个人哪怕去报案也没有任何证据,他看到的还远远没有那边的小孩多。 “那边火都烧起来了,我们现在不逃的话,到时警察来了谁也说不清。我也有做见不得光的事,并不想被人抓到。”那人躲在树后说着。 陈四非对对方的话不作回应,她只能不甘地回应了前辈:“收到。” 季无恙,别让她再碰到他!不然不会有他好果子吃!陈四非心里暗暗记下这笔账。 “阿砍,你刚刚跑去哪里了?”见陈四非归队后,万晴问道。 陈四非如实说了刚刚的事:“追一个可疑的人,可是没能得手,还被他伤到。” “伤到哪里了?要不要紧?”其他前辈纷纷关心。 陈四非摇摇头:“只有一条小划痕,有点麻。对方好像是学医的,阴险得很。” 成功撤离后,万晴带着陈四非到组织指定的某家医院,找了明部成员的医生给陈四非做检查。 照了CT后发现陈四非头部的伤不严重,里面没有骨折,也没有内出血或血肿之类的。医生检查后发现她只是有点外伤,血也很快止住了,还有点轻微的脑震荡。 陈四非没有告诉她们是怎么受伤的,除了季无恙之外也没有活人见到当时的情况,不然对于这个检查结果肯定不会这么淡定。 “医生,她还说她被人用不明针枪划伤,伤口当时有些麻,要不要做个检查?我担心会不会有什么毒。” 万晴又转头问陈四非:“你现在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现在连一点麻都没有了。”陈四非说道。 医生上前给陈四非检查那条划痕,伤口没有什么变化,就像被普通尖锐的东西划出的一条血痕。 医生对她们说:“从伤口上没看出有什么问题,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抽血检查一下也好。” “不用。我捡了那根伤我的小针管。医生你拿去检测一下就知道了。”陈四非拿出一个树叶卷,打开里面有一个小针管。 “帮大忙了。”医生夸奖道。 从医院出来后,陈四非和万晴说出了季无恙告诉她的身份信息。虽然她也不敢保证那个男人说的是不是假话,如果是前辈的话会有办法去查。她还是个新人,还没认识一个技术部的人。 “医学生?季无恙?他有告诉你是哪个字吗?如果是季节的季,那他家族还挺有名的。” 医学世家的季家,在国内外都挺有名气,他们家族里的人大多从医。不过最出名的原因是在控制那场传染病的决策中,某个季姓教授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当时新闻经常出现他的名字,后来家族背景才被国家和媒体宣传开来的。 不久后陈四非收到组织上的消息,是明部的人检查到了那针管里面的药剂成份,是一种新型的麻醉药剂。这种麻醉剂一小针就能让一个成年人很快失去行动能力,暂未发现对人体有什么伤害。 组织中有些成员觉得这挺好,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做出来用在前线上,这样能加大战力的同时,还可以减轻她们暗部人手不足的问题。 51.负伤 在第一次遇到季无恙那天,已经过了大半年,这时的陈四非正在A市执行任务。 A市是国际大都市,这次任务也不是能大杀特杀的简单任务,而是她们要趁着这场大雨,在路上劫杀某个洗白的黑帮老大。 那个人靠黄赌毒发家,喜欢玩弄幼女,让许多人苦不堪言。结果洗了钱,捐了款,摇身一变成了慈善家。他明面上的两个二世祖儿子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今晚就会让他们在异地也得以下地狱团聚。 那老头和大儿子装模作样,居然还想给自己的子孙从政铺路,到周边贫困地区刷印象,这才让她们有机会下手。那老头还没有让警察开路,让政府封路的资格,他的随行人员都是他的手下。 到某个路段时,有些车自己撞下了山;有些车里面也像是发生了什么,被迫停了下来。 这种情况需要内鬼合作才能办得到,毕竟那老头得罪的人还不少,都是要向他复仇的。可对于组织来说,那不是一次成功的任务,因为为了杀死这个级别的Y人,她们这边也死了一些人。 如果从外人的角度看,这次的任务不明智,因为损失太大了。暗部前线的成员只要活得长,就能杀更多劣Y,能帮助更多的女性。如果把前线成员都当作炮灰去杀一个老头,得不偿失,劣Y不会因为死了这么一个老头而灭绝。 可那做内应而死的成员,她们之前是抱着“报仇雪恨”的念头活下去的,她们加入组织很大原因是因为能组织起这场任务。所以除了那些为了向老头一家复仇的成员外,其他人都可以拒绝参加,之后也不会被针对。 陈四非选择参加,她那时没有其他任务,而且要是在虐杀劣Y中死去,对她来说并不算亏。看到一个极恶Y人能洗白终老,比杀了她还难受。 可当陈四非见到那些当内应的同伴飞蛾扑火,付出一切代价只为让那些害她们的Y人得到报应,她还是觉得太痛了。 “什么是正义?什么是法律?” 天下着雨,雨水划过她哀伤的脸颊。她双眼通红,一边问着对方,一边一刀又一刀地砍向那个要反击她的男人。对方无法回答她,他已经断气了。 “这个操蛋的世界,真他爹恶心!恶心坏了!” 这世界从未对女性公平过。能子宫的优点,被他们当栓住她们的铁链;能繁衍后代,却不能让她们拥有能在男人手中保护孩子的体能;因为体能差,从古到今各方面待遇都低于男;因为待遇低于男人,没能积累到财富和知识;因为没有积累,上层建筑才会被男人占领了绝大多数。就是因为这样,劣Y才会如此猖狂压迫侵害女性! 如果能子宫是让女性低Y一等的始因,如果女人不能与男人平等,那么就不该生出将来会迫害女性的孩子,不该生出被男权压迫的孩子!如果男人不能生孩子,女人的地位不变,她有一口气在都不会死了这斩男之心! 这种满是劣Y在呼吸的社会,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她绝对不会想让自己的孩子出生在这种环境中,经历她尝过的苦楚。 陈四非杀了一个又一个,这些黑帮男可不像普通劣Y那么好对付,她也因此受了不少伤。她的腰侧还被枪弹打伤,流了不少血,但她不能倒下。 现场还有劣Y没杀光,没死透,就算阎王来索她的命,她也不能死! 她捂着腰,摇摇晃晃地走到一辆车旁,把里面的老头从车里拽出来摔在地上。他大儿子所在的那辆车已经滚下山底,连人带车发生了爆炸。 雨越下越大,大到视线都模糊了。这么恶贯满盈的老Y人,居然长得像平常那些早晨公园里下棋的退休老头。 “小伙子,你是哪个帮派的?来帮我,绝对让你当干部,还会给你很多钱,不会让你来干这种脏活,今天你做的事我当做不知道。”老头想拉拢陈四非,让她放过自己。 见陈四非不为所动,还抓着刀向他刺来,他躲过后大声呵斥:“我现在可是知名企业家,慈善家,是国家都肯定的人物,你杀了我你以为可以逃得掉吗?无论你是哪个帮派的人,你都会是个弃子!” “啧……”果然受伤不轻,准头都偏了,刚刚居然没有刺中,不然不会让这老头现在还有机会在她面前说这些狗屁。 远处传来了警车的声音,老头也听见了,他更得意了。他觉得眼前这个人受伤不轻,只要他支撑到警察到来,他就得救了。 “警察很快来了,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呃呃……” 没等老头话说完,陈四非飞扑去把老头脖子掐住,然后在他的颈侧狠狠刺入一刀,拔出来又狠狠刺入。老头挣扎不了,她又连刺几下,对方终于断气了。 陈四非拼尽全力的一扑,又接连刺杀,本就受了不少伤的她已经无力逃跑了。 其实陈四非很早就收到警察来了要撤退的消息,只是她关掉了。那个罪魁祸首都没死,就差一点了。现在不杀,以后就不会有机会了,她不能让那么多同伴白白死去。 现在她已经杀死了目标,给死去的同伴一个交代。她希望那些还活着的同伴,能长命百岁。 陈四非想到警察可能会从她身上找出什么线索,她绝对不能给组织带去危险。只是下雨天,她连自燃都做不到。 听着警笛声越来越靠近,陈四非咬牙猛翻滚出路栏,整个人跌跌撞撞地滚下了山,坠入了滔滔江水之中。 当陈四非再次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身上缠满了绷带。 她被救了?组织的人找到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开门走了进来。因为逆着光,她没能看清来人的长相。 不过也因为如此,陈四非知道她现在肯定不是在组织。她受这种伤,不可能送去正规医院,组织安排的秘密治疗的地方根本不存在男性医护人员。 她现在还伤着,在不知对方有什么目的时,她还不能轻举妄动。她装作没醒,注意着这个人接下来会做什么。 陈四非只能通过听觉判断对方在的行动。她听到叮当叮当在捣鼓什么玻璃的声音,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的摩擦声。没一会后那人走了过来,到她身边检查她的伤势,还有吊瓶的情况。 本来以为他检查好以后会离开,没想到那人直接从旁边拉一张椅子出来,坐在她旁边。 陈四非本来就在装睡,她已经努力调整自的呼吸和睡着时的频率一样。可对方是医护人员,又坐得那么近,难保时间长了不被发现。 52.想要一个孩子 陈四非在装睡,装着装着都有些困了。不过在无法得知自己的处境,她是无法安心睡着的。 这里是哪里?她睡多久了?没有通讯器怎么联系组织的人?当初她以为自己极大可能是活不了的,在滚下江前主动毁了通讯器,连它的尸体都掉入江中。 旁边传来窸窸窣窣拉链声,还有时不时翻动书页的摩擦声,以及不浅不重的呼吸声。 这样的声音持续良久,也没有什么变化,她都有点好奇地想睁开眼,看看对方在搞什么鬼。可就在这时,对方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陈四非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极少放在她身上,不然她肯定装不了这么久不起来打人。 在握住了她的手后,她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加重,也逐渐急促。 陈四非忍无可忍,她睁开眼往那人的位置看去,看到了她多年后想忘都忘不了的画面。 这个人居然戴着医用手套,表情凝重地在撸管。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本打开的,很厚重,用英文印刷的书;旁边还有一个广口的玻璃空瓶。 这是什么癖好?这完全触及到陈四非的知识盲区。还有,他干嘛要握住她的手却自己在撸?按大多Y人的想法就算要用撸的,也是拿她的手去握他那根东西吧? 因为太吃惊了,陈四非都没立即把这个变态男揍倒。当她反应过来时,她用力掐他的手,接着一脚把他踹到对面墙上去。 可惜她伤还没好,只能把对方踹倒在地上。 “呃……好疼,你干嘛踹我?” 那人的肉棒在他倒地后还不忘发射,消毒水和精液的气味在附近弥漫开来。 “啊啊……浪费了,好不容易才弄出来的。”那人看着那摊液体抱怨着。 陈四非现在听到他的声音,也看清了他的样子,这不是几个月前在C市遇到的可疑之人——季无恙吗? “怎么是你?我怎么会落到你手上?”陈四非警惕地盯着露着下半身的变态男。 难道她被江水从A市冲到C市了?甚至还不幸被这个变态控制住了? 季无恙撑着被陈四非踹了一脚的腰,在她面前若无其事地把裤子穿上:“你还记得我呀?看来你的脑子完全没问题了,现在只剩一些外伤需要恢复。不过你这身体素质也太惊人了,完全不像我刚捡到你时的样子。你这样的身体要是被曝光,肯定能引起全世界关注。” “我在你这多久了?”看在对方救了她的份上,她减少了一丁点警惕。 “算上今天35天了。” 这么长时间,那组织的人是不是以为她已经死了?而且35天早就开学了,没人帮她请假又无故缺席,她才上大二就被退学了吗?那她考大学还有什么意思,她就是想要个毕业证才考的大学啊! “这里是哪里?我要回我该回的地方。救命之恩,他日必报,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且不触及我底线的事。”她现在这样,最多也就是变成普通女性的体能罢了,应该不会不能行走。 “这里是A市,这是我暂居的地方。”季无恙如实回答。 接着他又对陈四非说:“至于报达的话,我想向你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她身无分文,唯一值得他觊觎的就是这具身体。只是她还活着,不可能把身体交出去。难道是要她的血? 哪知季无恙完全不按套路,出口惊人道:“我想要一个我们俩的孩子。” “哈?你脑子有病吧?不可能!”这已经是触及到她底线的事,因为救命之恩,陈四非才极力忍住不去踹他一脚。 “我的智商很高,样子长得不差吧?加上你的非凡体质,我们俩的孩子肯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是最完美的父母共同创作出最好的作品,难道你不动心吗?还有……”季无恙自说自话,完全注意不到对方越来越黑的脸。 陈四非打断了季无恙:“这个不行,换一个。” 要她生孩子,不可能。救命之恩都不行,她宁愿他重新把她弄伤扔回江里。 “可我就只有这个想要。我孩子的妈,你就答应我吧。我可以把我所有财产给你,孩子出生后全由我负责,之后绝对不会麻烦你。当然,如果你想和我结婚也可以……”季无恙死心眼说着,完全不打算换。 陈四非忍得血管都突起,她拔掉手上的针,扑到季无恙的身上,一手抓着他的下体,一手把他的嘴捂住:“闭嘴!再说我会直接阉了你,让你想和别人生都生不了,明白吗?明白就给我点头。” 季无恙听话点头。 “很好。嗯?呵……要不换成我让你出来一次?换的话就点头。”陈四非感觉到她手中之物的变化,诱导着。 这次季无恙没点头。 好家伙,硬成这样都能忍住,看来这家伙真的很喜欢当爹。 陈四非放开了他,在他旁边坐下,缓缓开口:“我不可能给男人生孩子的,你还是换一个吧。如果你真有你认为的那么优秀,肯定会有女人愿意和你生孩子。” “我讨厌女人。”许久之后,躺在地上一直没动静的季无恙说道。 陈四非没想到,这个张口闭口说要跟她生孩子的男人居然厌女,他和她是另类的同类了吧? “哈?那你还说要和我生孩子?你知道生孩子要做什么吗?” 季无恙轻笑着:“你是在质疑医学院高材生的我吗?” 他又补充道:“不需要性交也能怀孕。” 陈四非想起之前他撸管的情形,他还说浪费了,原来那是准备给她用的啊? “哦?如果我没醒来,你是不是直接用在我身上了?”陈四非咬牙切齿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你这几天会醒,等你答应后再做。毕竟就算我强行去做,你得知后即使怀上了也不会留下,白费功夫。”季无恙没有说谎,他从不做明知会白费的事。 陈四非放下揍他的拳头,对他说:“明智的选择。”不然等她发现那日,就是他明年的祭日。 “你厌女都能克服生物本能,这点我得向你学习,我目前还做不到。”毕竟她有那个后遗症。 见季无恙没说话,陈四非继续说道:“要不你积极在医院捐精?这样从生物学的角度上看,你也能当几个不同家庭孩子的生物上父亲。” “我不想。不是我想要生的孩子我不要。”准确来说,季无恙不是厌女或厌男,而是厌低等未进化的人类。 季无恙认为,人类只顾眼前私欲是非常失败的。像有的人能到处播种,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想性交,甚至为了性欲去强迫他人和动物,简直是反祖行为。还有为了养老或转为其他利益的生育,还没出生就被当成耗材,比低等动物还多了自私。 人类发展至今,更要注重智力和体质的优化。比如将人类真实寿命拉到自然寿命的水准,科技和医学也跟上的话,根本不需要经常繁殖。他希望他的后代不是他认为的耗材,而是进化的一代。 53.欠债 “反正我不会给你生孩子的。如果你可以生,我倒可以考虑奉献一半的基因。”陈四非见季无恙怎么都不肯改,也耍赖。 男人生子?极大多数人想都不会去想,因为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不是男人该做的。哪怕有人提议研究人造子宫,解放女性因生育产生的负担,也一堆男人反对。 哪怕很多男人各方面差得要命,根本没有女人愿意和他们生孩子;他们也穷得很,根本用不上这种高价的技术。他们唯一值得高傲的就是生为男人,他们对女人指指点点,认为女人要是不生孩子,没有任何社会价值。 他们支持代孕,却反对人造子宫,更别说男人生子。他们知道女人生孩子有多痛苦,但不是他们男人受着就好,女人怎样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生孩子就是女人的命,天生如此。 所以陈四非说这句话也有嘲讽季无恙的意思。你生不了,能生的人拒绝了,那你就没资格强迫别人。 “你答应做我孩子的母亲了?反正我的孩子生物上的母亲一定要是你,不然我不要。”季无恙眼睛发出亮光,兴奋地对陈四非说道。 陈四非给他一个白眼,“你能生再说吧!” 之后陈四非离开了A市,和组织报平安后返回了S市上学,一直到五年后的今天才再次遇到季无恙。 如果不是再次见到他那张脸,她几乎不会想到他。当然,除了他戴医用手套打飞机那个画面。有时候她真的想找某个床伴让他试一下,告诉她感想。 现在在W市的某座住宅内,这个人除了面容上比以前硬朗了一点点,几乎没什么变化。特别是他那变态的气质,还有张口闭口叫陈四非“我孩子的妈”。 这家伙,这么多年了还惦记着呢。 陈四非见他坐轮椅上,想到他某些不为人知的癖好,嘲讽道:“你家里人知道你的事只是让你坐轮椅,没让你去坐牢,这就是亲情吗?” 陈四非在A市时便得知道这家伙喜欢去捡新鲜的尸体,用来做人体实验,这是法律和道德都不允许的。 按理来说他学医肯定接触过不少大体老师,不会缺那种经验。只是他喜欢研究不能研究的事,所以私下去做这种事。陈四非和他第一次相遇时,也是他之前偶然知道那边经常有野埋或丢弃的尸体,他想去捡一捡。 这种骇人的事,季家人怎么能允许自己家族的人这样做?要是被人发现传出去了,会毁了季家的名声。 当他们对季无恙有怀疑之后,立即以休养的名义将他安排在远离A市的W市。一来是对外来说,季家男人做出表率到W市长期生活,证明那里很安全不用避讳;二来对内来说,那里活人少,死人倒是很多,但都化成白骨了,看他还怎么捡!反正季无恙也只是个旁支的私生子,谁管他在W市怎么样呢? 季无恙从轮椅上起来,走到陈四非的旁边坐下:“我的腿可没事,只是做给别人看而已。后来我觉得出行的话电动轮椅还挺方便的,所以平时也坐了。要不我也给你订一辆?你坐着它去遛灵缇。” “我果然不懂变态的脑回路。”她除了喜欢杀男人,其他的和季无恙相比,她都觉得自己正常得很。 季无恙仔细打量陈四非,托着下巴说道:“几年不见,你倒是长个了。有几个女孩20岁之后还能长个的?不愧是我看上的我孩子的妈。” “我有名字。别叫那种引人误会的称呼,我真的会揍到你真要坐轮椅。” 陈四非举起拳头打了一下空气,又接着说:“说正事,我们来聊聊遛狗的工资。你的狗是很能跑的品种,加上我从X市到这里来回至少6个小时,车油费、渡轮费、还有时间成本,这样下来可不便宜。你确定要雇我?” 季无恙笑着问道:“有多不便宜?” “至少日薪两千吧?”虽然当宋南星保镖很轻松也是这个价,但遛狗终归不能与保镖薪资比价。 “我给你开叁千。至于通勤时间长,如果你愿意,兼职期间可以住这里。”季无恙掏出手机,在按着一串数字。 很快陈四非收到一条好友请求,名字叫“Daddy”,这是什么爹味网名? 为了赚钱,她闭眼通过了,然后立即给他改了昵称,叫“Hentai”。 紧接着,她收到了来自“Hentai”的叁千元转账。 “提前给你日薪,好好工作。”来自Hentai。 陈四非觉得这个昵称和转账,还有对话怎么看怎么奇怪。她又把“Hentai”改成“无忧无病”,这就顺眼多了,看这昵称都觉得是对自己的祝福。 “这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住?怎么没有一点其他人的气息?”陈四非不信神鬼,但她无法想象季无恙洗衣做饭的样子,他的癖好不像会经常做这些事的人。 季无恙意味深长地瞥了陈四非一眼:“没有事的话他们不会到处乱走,毕竟我有很多不能给他们看的东西。” 面试也面好了,日薪也谈好了,陈四非也准备回X市了。 “那么明天正式上班,我先回去了。”陈四非从沙发起身,伸了个懒腰。 “嗯?今天不是开始上班了吗?我都将钱转给你了。”季无恙问道。 原来这不是明天的吗? “可现在才开始遛狗的话有点晚了,那我赶不上回去的渡轮。不然和你们聊那么久也算时间的话,狗就少跑了,你也亏。”今晚她肯定要回去的。 “之前它天天跑,少跑一天没事。”季无恙毫不在意,仿佛找人遛狗的不是他。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而入,给他们端来一些点心和茶水。 季无恙纤长的手指拿起茶杯,轻轻在上面吹着热气,语气悠悠地说:“那天你拿了我几百块钱就偷偷跑了,我还是从你手写的欠条下的署名才知道你的名字,你对你的救命恩人都那么无情?” “怎么?怕我赖账?那么多年也没见你找我要债,我以为你不需要我还了呢。”她当时留了号码,可从来没见过他联系她。 至于季无恙为什么不找她要债,她当时并不深究。或许对方忘了,或许对方不在意了,亦或者对方出了意外。如果是那种无法还债的可能,她知道后最多也只是给他烧几柱大香而已。 “我不是在忙着怎么收你欠我的大债么?”说这句话时,他看她的眼神更明亮了。 54.向往的人 陈四非直到回到X市的住处,还是会因为季无恙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久久不能平复。他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他也在研究男人生子吗? 如果是季无恙的话,没准还有可能。他不能用正常男人去对比的,有些思想甚至超前得可怕。他的眼里不分男女,只分进化和未进化。这就是陈四非为什么明知他是个男人,还是个变态,她都没有很讨厌他的原因。 “四非姐,今天那个面试有感觉到什么可疑之处吗?”孙晓晓昨晚得知陈四非要去那种地方,不太放心地问道。 陈四非躺在沙发上按着手机回复:“没事。没想到是以前认识的人,那个人一直很古怪。接下来整个春节我都会在那边兼职,我也和组织打过招呼了。” 她们从面试聊到电视剧,从电视剧聊到漫画,说到那个最近很火的医毒双绝的大女主,聊着聊着让陈四非想起了一个人。 她连忙问孙晓晓:“晓晓,你还记得暗部的‘曼陀罗’前辈吗?” “那个很有名的,创立了暗部医疗组的前辈吗?”她在孙晓晓加入暗部没多久后就退出了。 “嗯。你有听说她去哪里了吗?”陈四非知道,曼陀罗是和明部的一些人意见不合,之后和平离开了。 “不知道,我和她没什么交集,连她的真名我都不知道。怎么了四非姐?你要找她吗?”孙晓晓问。 陈四非回复她:“没事,突然想起了就问问罢了。” 入睡之前陈四非躺在床上,回忆起了她和“曼陀罗”相处过的点点滴滴。 “曼陀罗”真名叫金洋,陈四非是当年暗部的后辈之中为数不多知道她真名的人。当年用那种好笑的理由劝陈四非上大学的人,是她;介绍陈四非进组织的人,也是她。 〖小孩,下手够狠的啊,我很中意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组织?〗 “你是谁?” 〖你妈妈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你难道不明白她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金姨,我没有家了。” 〖当你有一天进了局子,被对外公布了信息,学历写的是本科,至少不会被学历歧视。〗 “是啊,想想都觉得火大。” 〖四非,再给我抽一管血吧?如果成功了,女人就不用在体能方面弱于男人了。〗 “抽吧。” 〖四非,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其实明部的很多人不是真想为女性着想,只是想让暗部的人去杀一部分阻止她们的劣Y而已,那你还会替组织做事么?〗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只要是劣Y,杀他们我是真心实意的,这是我加入的原因。” 〖不愧是我中意的人。小孩,我走了,有缘再见。〗 “再见,金姨……” 陈四非曾经打听过金洋的下落,得到的信息是她已经不在国内了。 自从那年她和老妈被赶走之后,除了小浔,就只有金洋见过她流泪的样子。金洋这个人在陈四非的心中不只是同伴与年长者,还是她想成为的那种自由洒脱又靠谱的女性。 知道雇主是季无恙之后,陈四非的出门准备就随意多了。季无恙是亲眼目睹过她的残暴以及治疗过她的人,就算他不去查她,也知道她是个法外狂徒。 陈四非早早起来,吃完早餐后便开车前往W市。 W市码头旁那个纪念碑周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地上湿漉漉的一片表示今天环卫工人也在努力冲灰。到年底了,献花的数量也多了不少。 昨天陈四非就已经掌管大门的钥匙,今天她是自己开门进来的。 她没走正门进去,先绕到后花园看看狗子,毕竟她的工作是遛狗。 “你来了?”季无恙坐着轮椅在给狗子喂食,见了陈四非出声打招呼。 陈四非走近他们,然后在旁边蹲下:“嗯。平时都是你喂的狗?”她之前听邓姐说是邓姐喂的。 灵缇非常开心,一边吃着粮食一边摇着尾巴,看起来很喜欢它的主人。 “没有。我看起来是那么闲的人吗?”季无恙把狗狗零食交给陈四非,示意让她来喂。 她就知道,这家伙连喂一下狗都要坐电动轮椅出来,怎么可能那么勤快。 灵缇没有第一次见陈四非时那么有敌意,但轮到她喂时就吃的小心翼翼,尾巴也不摇了。不过陈四非撸狗的手法好,她是忠实的狗派,很快让灵缇放下了戒心,现在也冲陈四非摇尾巴了。 季无恙见状,便开始吐槽:“这傻狗。果然这品种的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智商也就狗届中等。才见过两面,给点小甜头就当人家的舔狗。” 陈四非听到这话不爽,怎么能说这么乖的狗子呢?她摸着灵缇的狗头说道:“也不知谁才见人家两面就想和人家生孩子,那么多年都没打消念头。只能说狗随主人,是不是呀?小缇子?” 季无恙听到那个叁字差点没忍住,他幽幽地说道:“灵缇是公的。” “是灵缇的缇,小缇子。唉?你这个大忙人怎么还在这儿?”陈四非一直撸着狗子,和季无恙说话也只看狗子。 她站起来做了一段热身运动后,解开栓住的一端狗绳拉在手上,转头对季无恙说:“两个小时后我们再回来。” “走咯,小缇子!”说完,一人一狗速度飞快地跑出了季无恙的视线。 陈四非牵着狗子飞快地在路上奔跑,谁也不拖谁的后腿。这边人少车少,绿化好,路又宽,十分适合遛狗。只是偶尔路过几个人,他们都会对这一人一狗的速度行注目礼。 这种遛法,怕是跑马拉松的人都不一定顶得住。 狗子肉眼可见地快乐,好像血脉觉醒了一样,有这么给力的同伴陪跑真不错。 一人一狗跑了一个小时,居然跑到W市最为人烟稀少的地方——乌岭公墓。 与其说是公墓,倒不如说是火化后的集体埋葬地。当时那个病毒太过凶残,别说政府不允许未火化的尸体运出岛,哪怕火化了,那些病患的家属也不敢来领骨灰,觉得骨灰也会有病毒。 一人一坑太占地了,而且也没有人手和精力去搞。所以当时政府做了一个至今依然被某些人骂的决定——火化后集体埋葬;将人名、墓碑编号、和专属二维码印在墓碑上,将信息通过网络发给家属;现场通过扫描墓碑上的二维码,搜索人名也能查看逝者的信息。 出事时谁都不敢领,过了十几年还怕着,却在网上骂得最欢。说当年的事没有人道,不尊重逝者和逝者家属,说这种合葬不符合世俗伦理。 这一大片公墓四周杂草丛生,一看就长期没人修理过。除了几个大型墓碑下摆了几束已经干枯的花,就没有什么东西了,跟码头附近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陈四非心想,来都来了,真有心怎么不进来看看?要是怕得要死,那摆在码头上装模作样做什么?有人说,白事做得多好,大多都是做给活人看的,这一点真没说错。 55.生父 陈四非牵着狗子看着这些墓碑,每个碑上密密麻麻印着几百个人名。从大多数人名之中可以看出,当时政府是将男女分开合葬的。由于病逝的大多是男性,这些墓碑只有一个是女性的墓。这些墓碑的最底下,都写着墓碑的编号,以及方形的二维码。 在她牵着狗子准备离开时,却碰见了一个挑着满满一担花束走进来的大婶。 对方很显然也没想到这片地还会有人来,吓了一跳:“哎哟,吓死我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碰见人了。小妹是来扫墓的?哎,还带着狗来。”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我不是来扫墓的,只是刚到W市不熟路,跟着狗子乱跑,跑到这儿来了。”陈四非说道。 挑花大婶点头,“嗐,我就说呢,我经常来都没见他们家属来过。” 陈四非看着她挑着的都是黄的白的菊花,好奇地问:“婶子你这是?” “我家在W市开了一家花店。这都是他们家属在网上下单,让我们帮忙送过来。他们都怕,不敢来。不过这都算还有点心的,你面前那块墓碑,我从来没有接过那边家属的订单。”挑花大婶说道。 “这样啊,那婶子你先忙。” 听到挑花大婶刚刚说的话,陈四非抬头看了看面前的那块墓碑,上面也密密麻麻写了好多名字。可事情就是这么巧合,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余强。 这个不算罕见,却是陈四非光看着就十分痛恨的名字。她的生父,也叫余强,那个她恨不得亲自手刃的劣Y! 陈四非出生在Z市的某个小村,从她记事起她家就她一个孩子,可当时年幼的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叫四娣。 陈四非的原名叫余四娣,陈四非这个名字是她后来改的。 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她在那个家的记忆只有经常对她说“你不是咱家的人,你没资格得到任何东西,毕竟你早晚都得嫁出去”的爷爷;经常恶毒骂她和她老妈,让五岁的她就开始挑粪水干活的奶奶;经常吃喝嫖赌,好吃懒做,回来就打骂她老妈,骂她老妈是“不下蛋的鸡”,骂她是“赔本货、小白眼狼”的生父。 对于她家的事,她虽然好奇也不敢问,很多都是她干活时路过偷听到别人说的。村里人平时没事,互传闲话是她们的消遣。比如为什么他们家只有她一个孩子,而她却叫四娣。 “你昨晚听见了没有,那家人又在打春兰了。唉,以后她咋过哦,之前没生到儿子,现在又不能生了。”同村二婶子说道。 邻居六大娘叹了一口气:“还不是她为了拼儿子乱吃生子药?拼儿子也急不得呀,隔壁村那个阿翠,之前生了八个女儿,才拼到儿子。那种药乱吃,四娣能健康活下来也是命大。” “可不是,都说那小丫头片子命硬呢。”同村叁婆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他们家第一个女娃娃才满月就拿到镇上卖了。当时他们以为怀的是男娃,也舍得给春兰吃,结果生出来是女娃。看她长得白白胖胖就拿去卖了,当回本呢。春兰怀二胎时,都显怀了,是被强子打流产的。” “哇!我都不知道。”二婶子惊叹。 六大娘接话:“你嫁进村迟,哪知道这些事。” “那四娣前面还有一个吧?不然怎么是排第四呢?”二婶子问道。 叁婆又压低声说着:“听说那家婆子见老叁还是个女孩,趁着春兰睡着,当天就捂死了。村口六婆当时就是撞见后被吓病倒了,没多久就走了……” 陈四非记得那时才五岁的她,听到那些话,比起现在的愤怒,更多是恐惧。她害怕自己也会被卖,害怕自己也会被捂死。家里全是重男轻女的恶鬼,对她最好的母亲也只是个软弱无能、逆来顺受的农妇。她还那么小,她根本无法反抗那些大人。 很久之后陈四非才得知,如果当时不是她老妈拼命护着,她出生那天就被她那生父摔死了。 因为她老妈乱吃药的原因,加上刚生完就被丈夫拳打脚踢,又要护着刚出生的女儿,差点出了人命。当时警察来了,留下“再犯就坐牢”的警告后,那家人才不敢害死她们母女,只是打骂侮辱还是家常便饭。村委知道也没用,连妇联和警察看到家暴都只会劝和与和稀泥。 陈四非从小就对和男的一个家感到恐惧。每次她生父不在家是她最开心的,因为他一回来,就是她们母女的灾难。她想要的家,只有她们母女就好。 直至余四娣八岁那年,她那生父为了还一万块的赌债,喂她吃安眠药,趁她迷迷糊糊时将她抱到别人家去。她老妈为了阻止他,被他打晕倒地不起。 当余四娣清醒后看见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被一个快能当她爹的男人上下其手时,生父这个人在她心中已经死了。 余四娣挣扎反抗,却被那个恶心的男人打了一个耳光:“你爸已经把你卖给我们家了,你就是我媳妇,摸你几下怎么了?等你下面开始流血了,我还要你给我生儿子!” 也许是怕自己儿子心急把八岁的小姑娘玩坏了,那老头进来阻止了他:“别急,都卖给我们家了,她还能跑吗?打坏了你就没媳妇了。” “现在不能生孩子,也能玩玩呀。爹,我都快40了,还没尝过女人滋味呢。这小丫头片子连摸都不让我摸一下,这不是反了吗?”那男人张着满口大黄牙,向他爹告状。 老头点头说:“不听话,那就不让她吃饭。女人不打不饿她们,都不会听话。男人是一家之主,就是天,可不能让女人骑到头上去。” 他们果然没让余四娣吃饭,还把她锁在房里。当时的她比起饿肚子,她更担心今晚怎么办。那个恶心的男人肯定还会对她动手动脚,没人会来帮她,没人会来救她。 “不能等死。”这个念头一起,余四娣爬下了床,在房里找能防身用的东西。 可这家人很精明,什么利器都没有放在房里。她当时力气不大,没办法搬动重器,她只能找省力的尖锐物。 当余四娣快要感到绝望时,她在床底摸到了一张光碟,封面上是女人裸露的画面,是一张色情光碟。 没有利器,就制造利器。她咬着牙,用力把光碟掰成两截,用粗糙的墙面把尖锐的地方磨得更加锋利。 在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房门终于被打开了。那个男人满身酒气,看到余四娣安安分分地躺在床上,他猥琐地笑了,摇摇晃晃向她走来。 “果然打一顿饿一顿就听话了,你们女人就是欠收拾!” 余四娣背着手,把光碟紧紧握在手中,心想要是他敢碰她,她就刺他。 “你别过来!” 那男人一边走过来,一边脱裤子:“你喊也没用,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村里的人都知道你是买来的媳妇。” “下面还不能用,上面总能用,想吃饭就给我舔。” 当那根臭玩意越来越靠近时,余四娣双手将光碟用力刺入那根东西。男人疼痛捂着,她发狠地扑上去不停地刺,男人惨叫不已。 56.第一次杀人 男人的惨叫声很快就引起了住在隔壁的老头注意,他跑到儿子的房门前,不停拍打着门。 “儿啊,你怎么啦?啊?开门呐!” 那个男人原本就喝醉了,被余四娣突如其来地刺了鸡巴,疼得没站稳,头又磕到桌角。现在余四娣直接扑在他身上,都快把他的鸡巴刺烂了。 求生本能让那个男人扎挣叫喊,余四娣也因此挨了他几脚。可今天不是他死就是她亡,余四娣此时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心去反抗,心想着哪怕自己死了,也拉这个男人垫背! “好吵!闭嘴!你这个人渣!”余四娣终于不再刺那个男人的下体,转而刺向男人的喉咙。 一次不断声,她就刺两次;两次不断声,她就刺叁次;刺到对方闭嘴为止。 当老头喊来村子里的人一起把门撞开时,里面的画面让在场的人永生难忘。特别是那老头,瞧见自家儿子的鸡巴被刺得血肉模糊,直接晕死过去,没多久就死了,这是后话了。 一个瘦弱的小女娃嘴角留着血,双手也被鲜血染红,她手里死死握着什么,无视众人的到来一直刺向倒在地上的男人。哪怕血已经溅到她脸上,她也没有停下。 “杀人啦!杀人啦!” “天呐,快报警!” “快阻止她!” 警察来了之后的事,陈四非已经不太记得了。这件事当时在本地还是很轰动的,不过她当时只有八岁,即使那男的死了,她也不用受到任何刑罚。后来被查到她是被买卖和被猥亵,精神受到了刺激,引起了很多人的同情,社会上并没有太多责怪她的声音。 只是认识她的人对她并不宽容,同村的、周边村子的、甚至同镇的人也是到处说她的闲话。也因为她的原因,她老妈在家里被打骂的次数更多了,还骂被“都是你这个鸡没下好蛋,生了个神经病,我们家的名声全被你们母女毁了!” 在半年后,她的生父找了一个带男娃跟他的女人,那个家就将她们母女赶了出来。 上一次听到她生父的事,还是在她上初中的某一天,她老妈提到了她生父已经去世的事。 陈四非打开手机,扫了那个二维码,再搜“余强”的名字,出现的果然是那张脸。虽然照片上和她印象中的面容对比老了一些,但她绝对不会认错,更别说写的村子就是她的出生地。 “哈哈哈哈……原来你死在这儿?哈哈哈哈……”陈四非捂着脸,放声大笑起来。 “你活该!不,你该庆幸。”陈四非看着她手心上那几条现在已经很浅的伤痕,心想如果不是他早死了,她一定会亲手虐杀他。 还在附近的挑花大婶看到刚刚还好端端的女孩,现在突然对着墓碑哈哈大笑起来,觉得很渗人,这地方太邪门了。 她赶紧把这些花摆好拍照,加快回家的速度。她决定以后少自己一个人来送,省得和那边的女孩一样中邪。 “没想到来这一趟还有意外收获啊……小缇子,我们回去吧!”说完,一人一狗又快速往回去的方向跑着。 就算是一样的奔跑速度,但陈四非此时的心情却五味杂陈。明明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的她也不再是那个无法反抗的小孩。可童年的阴影无论她长大后再怎么虐杀男人,都平复不了。 心中那条被至亲所致的伤痕,一直都是血淋淋的,永远结不了疤。 陈四非带着狗子回到了季无恙的住宅,她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点。她把狗子拴好后,往餐厅方向走去。季无恙还算厚道,还给她包吃,希望现在还给她留饭。 本以为餐厅里没人,没想到季无恙还在。从餐桌上摆放的菜来看,他没有开动。 “你晚了18分钟。”季无恙见陈四非进来后说道。 没想到雇主还等着,明明留点饭菜给她就好了,可毕竟是她不守时。 “抱歉,下次不会了。” 季无恙若有所思地看着陈四非,觉得她有点反常:“发生什么事了?我感觉你心情不好。” 运动后不宜立即进食,陈四非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刚知道一个十分讨厌的男人死在了这里,没亲手杀他觉得很可惜。” 季无恙没再问,“是么?那确实挺可惜的。” “以后吃饭不用等我,你忙你的。你家有浴缸吗?能不能借浴室一用?” 陈四非想起了以前那些事,怒火一直被她压着。还好这是清醒着的她,不至于像以前在乐尧家那晚那样失控。 白天运动后出汗想要清洁自己,淋浴就可以,用浴缸就有点奇怪了。不过他自己也有怪癖,喜欢白天泡澡那算什么。 季无恙没有多想,他告诉陈四非:“叁楼的卫生间有浴缸。” 他平常不用浴缸,他房间里的是淋浴。不过清洁工平时也会打扫那些公共区域,应该可以用。 “哦。谢了。”陈四非用一个大盘子装了一些饭菜,端着准备离开。 季无恙看到她的举动不明所以,“你这是要做什么?” 吃饭不在饭桌吃,难道是讨厌和他同台吃饭? 陈四非看了一脸疑惑的季无恙,又看了手中的大盘子,笑了一声。她独居习惯了,自己经常做的事也许在别人眼中是不能理解的行为。 “我有点不舒服,要去泡澡,这是拿到里面吃的。”不然泡那么久,还没吃饭肯定很饿。 “哪里不舒服?你别忘了我是学医的,求助我会更好,而不是忍着。”季无恙放下碗筷说道。 陈四非心想,他是能给她泄火,但不是从医疗手段。不过她没有要上季无恙的心思,人家对她也没有这种想法。 “老毛病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不用麻烦你了。”说完,陈四非端着盘子往叁楼走去。 老毛病?季无恙想起当年救陈四非时,他没发现她有什么身体上的老毛病,而且他从来没听说过光泡澡就能消除的老毛病。他很好奇,陈四非现在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陈四非找到了叁楼那间浴室,里面的设计和浴缸都比较老式,好在很整洁。她试了试水龙头,发现只能出冷水,看来这里并不是季无恙会用到的浴室。 不过W市冬天大多时候气温也不会很低,她需要的也是泡冷水澡,没有热水也没事。 陈四非脱光衣服将自己泡在冷水中,此时她体温很高,泡冷水也不会觉得太冷。她回想了一下,这毛病是小浔不在之后才有的。 小浔是她人生中第一个朋友,知道她一切秘密的人,是她最亲密的伙伴。那些年如果不是有他的出现,她应该活不到现在吧? 〖不要害怕,我会陪着你的。〗 〖不是你的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女孩子一点都不比男孩子差。〗 〖厌男和性欲无关,这只能说明你身体健康。〗 陈四非喜欢泡澡,会让她感受到小浔还在时的感觉,是那种如春水般温暖,让她放松,包容她一切,对她毫无所求只希望她好的感觉。 57.老毛病 季无恙在实验室里给某人刚传送完一段数据,毕竟那种事光凭他一个人是很难做到的。叁个月前被季家的人送到这种人都没几个的地方,对他的计划影响很大。 他不在乎对方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但这和他的目的并不冲突。对方想搞改革也好,想引发世界大战也罢,他根本不在乎。 季无恙看了看墙上的钟表,他进来这里已经两个小时了。她现在在做什么呢?不会又去撸狗了吧?他打开实时监控,把画面调到狗屋附近,发现附近只有灵缇一条狗在睡大觉。 她不打个招呼就离开了?可还有两个小时的遛狗时间没完成,她应该不会。季无恙把画面调到大门附近,看到陈四非的车还在。 他把宅子内外的监控画面都看了,也没发现陈四非的身影。 “不会还在叁楼那个浴室里吧?”季无恙想到之前陈四非说的不舒服、老毛病,觉得陈四非可能出事了。 他快速跑到那间浴室的门口,此时他气喘吁吁地敲着门:“喂,你在里面吗?还好吗?” 季无恙没听到回答,里面也没有什么动静,他开门走了进去。除了搬进来的第一天,这是他第二次进来这间浴室。 他看到架子上放着女人的衣服,还有那个食物被吃完的盘子,他确定陈四非就在这里头。 他隔着浴帘再次问道:“在的话就应一下啊,不说话我就要掀帘子了。” 没听到回应,季无恙立即掀开浴帘,发现陈四非大半个身子泡在水中,双手交迭趴在浴缸上,露出苍白的半张脸。 季无恙立即下手检查了一下,发现还有气,体温偏低,只是睡着了了。 “喂,你醒醒……”他弯下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想要把她叫起来,却被她抓住手用力一拧。 季无恙毫无防备,人没站稳,整个人都栽入了水中。 “什么情况?偷袭?”陈四非这时候才醒,出手只是她反射性动作。 等她看清倒在浴缸中,穿着完好却半身湿透的季无恙后,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浴缸虽然比常规的大,但同时装两个人还是很挤的,季无恙算是半个身子压在陈四非身上。 季无恙若无其事地从浴缸起来,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说道:“见你很久都没出来,以为你淹死了,来看看。” 陈四非现在感觉到水已经有点刺骨,那就证明她是泡了挺长一段时间了,也难怪季无恙会这么想。 “嗯,谢谢了。” 她从浴缸起来,拿着浴巾擦干身子。她一边穿衣服一边对季无恙说:“另外两个小时我还是会给它遛完的。要是今晚赶不上船,可能要在这留宿一晚,打扰了。” 季无恙还没出门,也没转身,反而问陈四非:“你没有男女意识的吗?” “对你没有。更何况你以前就看过了,不是么?”她被季无恙救时伤成那样,那一个多月都是他在打理,没被看过才怪吧。 那时候和这时候能一样吗?季无恙想反驳,但想了想如果说了,不就是说现在自己的行为猥琐? “好……我知道了,我让人给你准备一间房。” 陈四非带着灵缇出门,跑完了两个小时后回来,已经六点了。最后一班渡轮是晚上七点,现在开一个小时车赶过去,不一定能赶上。陈四非不准备冒这个险,反正雇主允许留宿。 她蹲下来狂摸灵缇的狗头,对它说:“今晚我住这里,吃完晚饭后我还会带你出去散散步,开不开心?” 狗子的尾巴摇得像个电风扇,还舔着陈四非的脸。摇头晃脑,蹦蹦跳跳的,全身都在说着它很开心。 “哈哈哈……小缇子,我们玩接飞盘吧。” 季无恙在楼上通过窗户看到草地上的一人一狗,哼了一声,这舔狗倒是讨她喜欢。 晚饭过后,陈四非如她先前说的,要带狗子在附近散步,消消食。 “等等,我也去。”季无恙对陈四非说道。 陈四非见他还坐着轮椅挪不动屁股,嫌弃道:“别来。我可不想和没事去坐电动轮椅的家伙散步,你自己在后花园遛圈吧。” “小缇子,他很碍事对不对?又没我们能跑,不要他去。”陈四非对狗子说着阴阳季无恙的话。 灵缇哪知道她说什么,听到跑字,享受陈四非的抚摸,它就表现得开心,完全没发现它主人不爽的脸。 最后,两人一狗出门散步,当然是某人没有坐轮椅的情况下。 虽然没有跑步,但狗子只要能出门就会显得很开心。而在它身后的一男一女,显然平静多了。出门十几分钟,都没有说一句话。 他们无意间走到了一个小市场,陈四非看到那里有个老人家在卖烤红薯。 “你要吃烤红薯吗?”陈四非问季无恙。 季无恙摇摇头,他不吃路边摊,他也不爱吃这些东西。 “那好吧。灵缇能吃吧?”她再次发问。 得到季无恙的肯定,她牵着狗子到摊子上买了两个大红薯。之后他们来到附近一个小公园,在那找了张长椅坐下。 “今晚小缇子很乖,先给小缇子吃红薯。”陈四非把剥好皮的红薯用纸袋子垫着,放在地上,狗子并没有拒绝这美食。 陈四非咬了一口自己那份,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人:“真好吃。某人真是没有福气。” “那我试试?”季无恙把头伸向她手中的红薯。 陈四非一手避开,“不给!要吃自己买,你已经错过了难得的被我请客的机会。” “In 24 hours they'll be Laying flowers On my life,it's over tonight……”她的手机响了。 陈四非对季无恙说:“我去接个电话。” “喂?……过年我去D市干嘛?” “……哎?你别来,我过年可没空。” “在W市打工……别过来哦,看来你父母管你还不够严……” 季无恙看着在不远处站着的陈四非,她一边啃着红薯一边讲电话,应该是很让她放松的人。虽然听不太清她说什么,但从她的表情和动作,应该是关系比较亲密的人。 陈四非没有家人,那个打电话来的人,是她的朋友还是她的恋人呢? “……好啦好啦,我去D市时一定告诉你,行了吧?” “别说了,我鸡皮疙瘩都起了……” “嗯嗯……我还有工作,先挂了……” 陈四非结束了电话,没想到乐尧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她看了一眼在几步之外坐着的一人一狗,她倒不是怕被人听见,只是把别人晾在一边讲电话太久不好。 灵缇见陈四非回来了,摇着尾巴。陈四非摸着它的狗头,对季无恙说:“我们走吧。” “是你的男人?”季无恙这时嘴比脑子快。 陈四非没想到季无恙会这么问,这个问题倒是难倒她了。说是的话,她和乐尧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说不是的话,她和乐尧睡过很多次,现在也还在联系;说是炮友,又不单纯是睡。 58.同类 季无恙见陈四非像在想什么难题,很纠结的样子,他开口说:“很难回答吗?不过你也不必纠结,这是你的隐私。” 陈四非点头,她牵着狗,和季无恙并肩走着,想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应该说是睡过的熟人?他很特别,像一只不怕火的飞蛾,还是烧不死的那种。” “你喜欢他?还是说你爱他?你以前不是说你厌男吗?”季无恙也不知道今晚自己为什么这么八卦,人家的私事关他什么事? “哈哈哈哈,我还是厌男得很。我喜欢他并不是对男人的喜欢,更不是什么男女之爱。”陈四非摆手否认,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 季无恙有点激动地反驳她:“你说你厌男,但还是跟他睡,这不是男女之情吗?”他认为真的厌的话,根本不会想要触碰对方。 陈四非看了季无恙一眼,心想这个人才是厌得毫无槽点,厌得完美的一个人。人家厌了能压住本能,是她为之点赞的人,难怪人家听到她的话这么激动。 “生物本能,你就当我厌男又渴屌吧。”没有后遗症也许她能忍得住,有后遗症面对她不算讨厌的人,她很容易被撩火。陈四非不止一次在想,如果自己的性取向是女人那该多好啊。 季无恙听到陈四非说的话后在反省着。是啊,生物本能。一个异性性取向的女人会去睡男人,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为什么要激动?他能忍住本能,不代表别人也能。 “你优秀的基因不是哪个男人都配得上,除非孩子的爹有我这么优秀。”季无恙厚颜无耻说道。 陈四非白了他一眼,心想季无恙果然还是季无恙,张口闭口要当爹。 “想得美!想当我孩子的爹,等你能生孩子再说吧。”陈四非用万金油回怼他。 “还有一小段路。小缇子,我们一口气跑回去。”陈四非带着狗子飞快地跑开,留下运动废物季无恙在原地。 还有两天就到除夕了,陈四非是个无家的人,春节对于她来说可有可无。她问同台吃饭的季无恙:“很快过年了,你不回A市吗?” “不回。”对方语气淡淡地说。 陈四非对这很难评价,她不了解季无恙的家庭情况,人家不多说,她也不想多嘴。 “那也行,小缇子也可以陪你过年。”不像她,她连狗子都没有。 “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对方反问道。 陈四非耸耸肩,“来这打工咯,不然我找过年兼职干嘛?” 季无恙对陈四非说的话不置可否,陈四非的家庭情况任何人只要稍稍一打听,都会有所了解。 陈四非八岁时父母离异,之后她跟着母亲生活;同年母亲再嫁,两年后继父意外身亡;高一时母亲因病去世,大学毕业后至今未婚。这样的身世,过年不过年又有什么区别? 平常陈四非与季无恙的对话大多是在餐桌上进行的,他们一天碰面的时间并不多。季无恙说的忙并不是随口说说,除了吃饭,她很难见到他。她想去一个地方,决定问问他的意见。 “季无恙,我想去文康医疗园那边走走,不知道能不能带灵缇一起去。”这样她能一边工作,一边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这个医疗园是13年前政府出资所建,上百座房子在一个月内拔地而起,作为隔离、安置和治疗当时被感染发病的病人。当治愈的病人出院离岛后,那片地方就没再被使用过。政府和一些开发商不是没有想过当成平常疗养院使用,奈何民众和消费者并不接受。他们对这片地方有阴影,对于男权社会的男人来说,没有生育能力,那是极度打击他们尊严的事,他们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女性亲人去。这么大规模的医疗园没有收入维持开支,只能选择闭园。 季无恙听到陈四非的话并不感到惊讶,那片地方是W市最引人关注的地方,第一次来这个岛的人对那里都会充满好奇。 不过他还是提醒了陈四非,以免她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那里没什么好看的,除了一大片如大型集装箱一样破旧的房子,可没有网上传的那些什么变异物种之类的东西。那边不许拍摄,被抓到你会很麻烦。” 不是没有一些要钱不要命的网红为了博关注,拍摄非法入园的直播或视频发上网,添油加醋说一堆有的没的,被抓到后会根据情况处罚。像他们这种本来就违法犯罪的人,自然不会想主动引起警方的关注。 陈四非又不是季无恙,她对变异物种一点兴趣都没有。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撑着下巴看着对面还在细嚼慢咽的季无恙,揶揄他:“难道你信了?网上那些传闻。” 见季无恙不回答,她哈哈大笑起来,心想这家伙不会是因为那些传闻来W市的吧,真单纯。 季无恙被陈四非取笑得无言以对,他会来W市可不是因为好奇心,但他确实在到W市的第二天就去了文康医疗园走了一圈。当然,那是偷偷去的。 “不是好奇也不是拍摄,你想去那边做什么?”季无恙问道。 “诶?你忘了吗?我厌男啊。男人恐惧的地方,有机会我肯定想去看看。”既然不能随便入园,那她就不能带着狗子去了,还是找个时间自己偷偷溜进去更好。 季无恙没想是因为这个原因,但也不难理解。这个女人即使是异性性取向,但对极大多数男人的恶意也不曾减少。如果他和那些男人一样只遵从自己的欲望,压迫另一个性别给自己带来优越感,那陈四非这种女人是不允许存在的。同理,如果他是那些男人,也许早几年就被她杀掉了。 他们不是同性,却是同类,都是不被这个社会接受的异端。 可异端就是不好的吗?季无恙并不认为。他觉得现在极大多数人类都太愚蠢了,而且还自傲。当今每个物种都在为适应地球环境而进化,而人类还圈起来不求质量只求数量地繁衍。当未知病毒来临时,那些人却又不堪一击,也无法得到保护。 听到一个女人说厌男,明明他自己也是个男的,可季无恙却毫不在意地笑了:“我们真的很配,不是吗?” “如果你说的配不是男女之间的话,我不否认。”在这种社会上,他们都是个变态。 59.除夕 很快到了除夕这天,即使是W市,从码头一路开车过来也能感受到迎新春的氛围。特别是陈四非带着狗子去到靠近市场的道路散步时,还有人在摆摊卖年货。 “姑娘,要买春联不要?” 陈四非摇摇头表示拒绝,她以为除夕这天这边的人会收工回家呢,早知道不往这边来了。自从她老妈不在之后,她就没碰过这些东西了。 “哎呦,你家的狗狗养得可真好,看这毛油光锃亮的,还这么乖这么讨喜。姑娘,给狗狗买一副春联呗,现在都流行在狗窝贴春联呢。” 那老板还真拿了一包狗狗专用小春联出来给陈四非看,她觉得上面写得还挺有趣的。 “今天买春联就送窗花。姑娘,价格很实惠,给你家可爱的狗狗买一副吧。”那老板见陈四非接过去看了,觉得有戏。 这让陈四非想起了小时候和她老妈出来买年货,有些老板为了成功卖货,就会使劲夸她。如果用得上又价格不贵的话,她老妈极有可能会在那家买。 现在很多人会把宠物当成自己的孩子,可这小缇子不是她的狗子啊…… 最后在老板巧舌如簧之下,她掏出了二十块钱买下。狗子拿不了压岁钱,这算是给小缇子当新年礼物了。 当陈四非提着小袋子牵着狗回来后,将这小袋子交给了季无恙。 “这是什么?”季无恙不明所以地接了过来。 “给小缇子的新年礼物,一副狗狗春联。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贴在它的小房子上。”毕竟是季无恙的狗子,陈四非还是先问狗主的意见。 季无恙把狗狗春联拿出一看,他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狗屋要贴这种东西,他连人住的地方都没贴。 他继续从袋子里掏,发现还有别的东西。当他看清里面的东西后,他有点诧异。 “你还买了别的东西?” 陈四非正在低头回复手机上的信息,没去看季无恙:“嗯?对了,还有窗花。” 季无恙双手拉开了窗花,一个圆圆的红双喜出现在眼前。 “陈四非,你买这个,你是给灵缇找了个伴了吗?还是买给我想暗示什么?” 什么鬼?她暗示什么了?不就是狗狗春联吗? “季无恙,你也太自……”陈四非抬头看到拉着红双喜窗花的季无恙,瞬间哽住了。 老天鹅,那老板说送的窗花她根本没看。她想,窗花嘛,白送的,再难看也亏不了什么。可她没想到那老板居然是送这种窗花啊,春节送结婚的,这合理吗? “额……这个是买春联送的,那玩意儿扔了就好。你不反对的话,我去给小缇子贴春联了。”陈四非没等季无恙回答,拿了春联离开了屋内。 季无恙放下手中的窗花,这种代表喜事的红色让他觉得比血还要刺眼。他从小就感受不到这些节日氛围,他的生父生母也从来不在乎他,他们眼里只有私欲和利益。他向窗外看去,陈四非已经到了狗屋用春联比划,时不时伸手摸一摸狗头;旁边是摇着尾巴,乖乖看着她在忙活的灵缇。 到时间下班了,陈四非准备开车回X市。 “小缇子,明年见咯!” 陈四非开了一个小时的车到了W市的码头,去买票才发现,工作人员都不在了。这时她才看见门口那张褪色的告示,才知道W市一直是除夕到年初六这一个星期内,他们都会提前下班。 也怪她粗心,要是早知道她就跟季无恙申请,这几天上班时间调整成晚班,这样她可以白天回X市,不至于今天白跑这一趟。 季无恙已经习惯独自一人过春节,只是这些天吃饭都多了一个人,今年的年夜饭显得更冷清了些。 “汪汪汪……”这时灵缇在餐厅里对着大门的方向一边叫一边摇尾巴。 季无恙听到灵缇的叫声后,低沉地警告它:“你再叫我就让你回狗屋,让你在那边被爆竹声吓着过年。” 像大多数狗狗一样,他的灵缇也不例外,很怕烟花爆竹的声音。 可是他的警告没用,灵缇并没有停下来,还越叫越起劲了。这时他才看到,它的尾巴摇得更起劲。 难道?想到这个可能,季无恙用电脑看了一下大门的监控,果然是陈四非。 她不是回X市了?怎么回来了?季无恙疑惑着,脚步却离开了餐厅,来到正门后。 陈四非站在正门前,掏出手机正准备联系季无恙,没想到里面却开门了。给她开门的正是她要联系的人。 “渡轮提前出发了,我没赶上。没能提前打招呼是我不对,能让我留宿一晚吗?”她难为情地说道。 “可以。” 陈四非不仅能留宿,还蹭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她没想到季无恙一个人居然吃那么多菜,这还是被“流放”后的待遇。不愧是世家子弟,她有些酸。 “你居然会让小缇子进来这边陪你过年,看来你很寂寞嘛。”陈四非和狗子霸占了长沙发,她摸着狗子的背,狗子枕着她的腿昏昏欲睡。 季无恙给他和陈四非倒了杯茶,之后坐在单人沙发上。在得知过年期间,渡轮和陈四非的往返对不上时间的事,他不经意地说:“这几天你住下来不就好了,我之前也说过提供住宿的吧?” “如果你能接受我晚上遛灵缇的话,我还是想回X市的。”在这边不太方便和组织联系。 还没等季无恙回复,这时陈四非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In 24 hours they'll be Laying flowers On my life,it's over tonight……” 季无恙无意中看见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写着大写的“Y”。 代号?是她的同伴么? 经过上一次交谈后,陈四非也不避着他,接起了乐尧的电话。自从认识他之后,每年除夕他都会给她打电话。 “喂?你现在还在X市吗?”乐尧的声音从手机中传了过来,她甚至还能听到一些热闹的背景声。 “现在?现在在W市,没赶上渡轮。”陈四非如实说道。 对方一听她被困在不熟悉的地方过年,有些急了:“你没事吧?找到落脚的地方了吗?要不我找人到W市接你回去吧?我有熟人在X市做生意。” 乐尧除了陈四非组织上的事,她的身世在她那晚发狂之后,他都查清了,甚至去看了她每年都会去的两座墓地。他非常心疼陈四非,可他又知道她并不需要他的同情。为了能允许他留在她身边,他每次都小心翼翼去试探。经过两年时间的摸索,他终于找到她能接受的范围。只要不超出范围,他甚至可以抓住机会向她撒娇提小要求。 60.两面 陈四非都被乐尧的反应无语了,哪怕季无恙没让她留宿,她睡在车上也不是不能过一晚。别说有车,就算没车让她睡公园一晚,她也很有自信自己会没事。 “太夸张了,你是第一次认识我吗?不,你没认识我之前就知道我的厉害了,那时额……”她当时在乐尧面前杀了三个男人,还威胁了他和她……想到这个,她都觉得自己是在强占民男。 “你是真的很厉害,哈哈哈……”乐尧知道陈四非尴尬了,忍不住笑出来。 “小叔叔,你在那边笑什么,快过来吹蜡烛,我要吃蛋糕……”乐尧那边传来了一个小女孩催促的声音。 紧接着乐尧声音传来:“直接切来吃就好了,我都这么大了还吹什么蜡烛,真是的……喂?四非你还在听吗?” “那是你侄女吧,听起来很有精神。今天是她的生日吗?” 知道被自己救的小女孩这么活泼开朗地活着,陈四非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摸着狗子,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昏黄的灯光配合着她现在的神情,显得她恬静温柔,让在一旁的季无恙都看呆了。 季无恙认识陈四非那么久,她不为人知的凶残一面他见过,她伤痕累累濒临死亡的样子他见过,她不加掩饰喜欢狗狗的蠢样子他见过,就没见过她这种样子。这让他觉得她很像以前在国外的画展中看到的一幅油画——《她》,描绘的是恶名昭彰的魔女入魔前的圣女形象。 乐尧听到陈四非的话有些委屈:“我以前没说过吗?我的生日比你早一天,今天是我的生日……” “额……对不起……”她连她的生日都不去记,怎么会记得别人的,而且她的生日并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日子,从小到大都没有正经过过生日。 “不,你不用道歉。如果你真的过意不去,我们下一次见面你补偿我好了,比如你请客?” “好。乐尧,生日快乐。”陈四非给他送上祝福。 “谢谢。那我能和你打电话跨年吗?”对方得寸进尺。 陈四非拒绝了他:“你家人都在等着你呢。快去吹蜡烛,切蛋糕,你侄女都来催几次了,听话。” 她都那样说了,乐尧只能听从:“那好吧。我们明天再聊吧,我会给你许愿的。” “好,那就这样了,拜拜。”陈四非挂断了电话,发现季无恙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陈四非觉得他又有什么奇怪想法了,目光对上他直接问道:“你看我做什么?提醒一下,哪怕过年我也会揍人的。” “陈四非,你是谁?”是圣女,还是魔女? “哈?你又在说什么鬼话?我就是我,谁也不是。”她喝着茶,吃着小饼干,一副“你是不是傻”的疑惑脸。 果然刚刚是他的错觉吧,这个陈四非才是他比较熟悉的样子。 “打电话的和那天是同一个?那只扑火蛾子?”季无恙问。 扑火蛾子?什么鬼称呼……不过她知道他问的是乐尧:“嗯,他比较粘人。” “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吗?不会觉得很烦很没气概?”他所认知的女人中,极大多数慕强,更喜欢有男子气概的类型;而所认知的男人中,他们也很看不起这种,觉得丢男人的脸。 陈四非不以为然:“对我强势的男人,不是死了就是快要死了,你觉得男子气概对于我来说有用吗?” 季无恙不知道的是,乐尧在遇到陈四非之前,他可不会对其他女人这样,以他的条件也是处于女人之中很抢手的类型。 男人喜欢比自己弱势的女人,并不是强势的女人条件不好,而是他们有自知之明却还是要嘴硬说强势的女人不好。而有的女人喜欢强势的男人,却不是喜欢他对自己强势,而是希望他对别人强势,对自己示弱。 可惜,希望别人能做到是最不靠谱的。陈四非一直认为,如果女人都能以男人的思维去谈恋爱,肯定不会那么多女性受情伤。 “我忘了,你不能用我的常识去理解的。”看来那个男人早就清楚陈四非的喜好。 季无恙很讨厌从小就在他面前歇斯底里的母亲,她总会拿他去要挟那个早就是有妇之夫的父亲,以此来要钱要地位。他特别讨厌像他母亲那种菟丝花的女人,在他眼里这种不能独立又自私的物种怎么会存在,更难以置信的是有些男人为了性欲去沾这些女人,真是未开化。 自从陈四非的母亲去世后,除了有任务外,陈四非都是独自一人过除夕的。不是没有人说陪她过,只是都被她拒绝了。今年却是个意外,身边还有狗子,加上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陈四非看时间都将近零点了,季无恙也没有离开客厅的意思,转头看向他问道:“很晚了,你不去睡吗?大忙人。” “那你呢?大闲人。”季无恙看着书,头也没抬地说着。 “很快就会放烟花爆竹,我当然陪着小缇子了。” “我也是。” 半个小时后,外面突然发出嘭嘭嘭的巨响,窗户上还有五颜六色的光影,是新年到了。 在沙发上的灵缇果然被惊醒,有人在旁边陪着虽然不至于钻桌底下,但从它肢体动作上看,它还是很害怕的。 陈四非搂着它,把脸贴在它头顶,抚摸着它的身体:“别怕,我们都在呢……别怕,没事的……” 季无恙又看到了之前以为是错觉的画面了,这次他拿起手机,偷偷地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陈四非穿着居家服,扎了个丸子头,脸贴脸地抱着狗子。虽然只是侧脸,但那个会温柔会怜爱的陈四非并不是他的错觉。 这次他没有去问陈四非,因为他已经得到答案了。 “陈四非,新年快乐。”他说。 陈四非听到季无恙叫她名字还有点不习惯,不过新年伊始,她也不吐槽他了。 “季无恙,新年快乐。” 外面的烟花爆竹声在半个小时后也渐渐停下,陈四非也准备去睡觉了。守岁熬夜都是有假期有节目的人,她天亮了还要上班呢。 可能是长时间腿脚保持一个姿势会腿麻,她从沙发起来后走得不太稳。 “小心。”旁边一只手扶住了她。 “谢谢。我没事,缓一会儿就好。”陈四非重新坐回沙发上,按揉自己的腿。 “我来帮你。”季无恙伸手就要过来给她捏。 陈四非连忙出手阻止:“不用。你回去休息吧。”对方和她说过讨厌女人,她感同身受,非必要还是少点身体接触吧。 季无恙见陈四非拒绝,什么也没说便回了房间,几分钟后陈四非也回了客房,两人相安无事地度过了除夕夜。 61.生日 由于季无恙没有同意陈四非把时间调成上晚班,所以接下来一个星期她都得在W市过夜。对此陈四非也没有反对,毕竟谁会半夜遛狗?如果她是狗主她也不同意,更别说她是一个打工仔,怎么能在工作上为所欲为。 年初一,陈四非除了时不时要回复那些给她发新年祝福的人,她的生活与前几天无异。白天遛完狗→吃午饭→休息→下午遛完狗→吃晚饭→饭后散完步→洗漱→睡觉。可在今晚十点多的时候,她接到了乐尧的电话。 这个电话让陈四非大半夜从床上起来开车出去,真的让她又气又好笑。 乐尧那家伙,居然来W市了,在码头等她来接呢。 半个小时前。 “In 24 hours they'll be Laying flowers On my life,it's over tonight……” 陈四非看到来电名字后,咬牙切齿地接通电话:“你最好是有事要找。”今天他发的消息也没停,就他最粘人。 “四非,我到W市了。这边好黑,人都没看到,还挺渗人的。”乐尧说完还打了个喷嚏。 “我管你!都让你不要来了,活该!”那家伙真是油盐不进。陈四非觉得他能这时候来,肯定有办法回去。 乐尧知道陈四非生气了,用可怜的语气说道:“我是偷偷来的,让我家人知道我来W市肯定不会允许。我没有带别人,也不好住酒店,你不管我的话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我信你个鬼,你没带人怎么到W市的?这个时间可没有渡轮了。”他这么晚到这里不可能是坐最后一班渡轮来的,乐尧肯定是从别的途径上岸的。 “我让熟人送我过来的,但我让他们回去了。四非,我只是想陪你过生日而已。”乐尧又连打两个喷嚏。 陈四非听到“生日”两个字愣了一下。是啊,她的农历生日是农初一。没想到乐尧这个傻子,居然跑过来了。 “你现在在哪里?”她还是松了口。 当时季无恙还没睡,在门口的监控中看见陈四非匆忙地出门开车离开,他想要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可无论是发“你去哪里?”,还是“你要干什么?”,都觉得大半夜问这个太越界了,对方有什么义务要告诉他。 到最后,他还是发了“怎么了?” 陈四非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来到W市的码头,在车灯的照射下,就能看到那个傻子蹲在那边瑟瑟发抖。今晚W市急降温,也是不多见的情况。 她按了两下喇叭,按下车窗伸头出去冲他喊道:“还不快过来,傻子。” 听到陈四非的声音,乐尧一下子站起,乐呵呵地跑过来,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 “好暖,感觉活过来了。”他不是第一次坐这个位置,却是第一次觉得这辆老破小的车这么顺眼。 陈四非没有说话,她现在很生气。如果她不过来,这家伙是不是就不会找个地方安置自己?他要是因为她有个三长两短,是想让她内疚吗? “四非,生日快乐!”乐尧握住陈四非的手,笑容满面地说着。 陈四非挣脱开来,看也不看他:“我送你去找个地方住,明天一早就给我回去。” 千里迢迢来给喜欢的女孩过生日,却面对她这种态度,说他心里一点都不难受是假的。他知道是她生气了,无论是什么原因,在她看来就是自己任性,不听话。 “前两年都是你有事要忙,时间对不上,一直没能陪你过生日。今年刚好你有空,我就想着是这时候了。是我不好,不听话,太想你了,你别生气好不好?”他又握住了她的手。 陈四非又挣开,瞪了他一眼:“我看你就是没认识到错误。你要来W市是你的自由,前提是你要安置好自己,不是突然来麻烦我。如果我不在W市,如果我没来,你是不是要在码头上冷死?你别以为这么死了我就会后悔,会愧疚,我只会和其他人说这里死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傻男人。” “可是你还是来了,不是吗?”他亲着陈四非的手背,不信陈四非会像她自己说的那样。 乐尧知道她是个知恩图报,很善良的人,只是她的善良不是对所有人。如果她没有从小那些悲惨的经历,生在一个健康有爱的家庭里,她不会这么分裂。以她的能力,会成长为这个社会人人称赞的人。 陈四非被他气笑了,她掐着他的双颊说道:“你这家伙真的不知死活,总是来招惹我。” 乐尧从包里拿出一个A4纸大小的精美盒子,放在陈四非手上说:“这是生日礼物。” “什么东西?”有点分量,太贵的她不要,还不起。 乐尧给她抛了个媚眼,神秘兮兮地说:“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陈四非看他的样子也开始好奇,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张卡片。 银行卡?信用卡?会员卡?在疑问之下她抽出了其中一张,是不记名油卡。她连抽几张,都是一模一样的。 “怎么样,实用吧?我知道你用不记名的油卡会更方便,只是缺点是一张卡的金额上限太低了,我就多买了一点。”乐尧很得意,觉得自己选的礼物太棒了,这样陈四非是不会拒绝的。 早几年不记名油卡已经不允许再发行了,可以说已经发行的用完就没有了,可见乐尧还能找到这么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金额她努努力能还得起,又心意十足,确实很难让她拒绝。 “谢谢。昨天你生日我没送你礼物,受之有愧。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昨天说的请客不算。”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她不会混为一谈。 乐尧从副驾驶扒过去抱住她:“那就原谅我自私跑来W市,不要生我的气,我只想要这个礼物。” 陈四非看着扒过来的乐尧,叹了一口气:“真拿你没办法。” 乐尧知道这是她答应了,高兴地用脸蹭着她:“太好了。我好想你啊,能在最后赶上和你说生日快乐,真的太好了。” 接着他亲了一口她的额头,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陈四非,谢谢你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因为你的诞生,才能让我遇到你。我很高兴能遇到你,喜欢你。” 陈四非听到这些话有点混乱,除了小浔,没人对她说过感谢她的诞生,她不知道要如何回应。 她从小到大就没过过生日。小时候因为她是女孩子,生父那边的人不会给她过生日,她老妈也不敢提。生女孩的那天即使是年初一,对他们也是个可怕的日子。之后她跟老妈一起生活,连她老妈也经常忘记,长大后她更是不会特意去过。 陈四非想起读大学的时候,有个同学也是年初一生日。她还记得那个同学遗憾地说:“我家那边过农历生日,刚好我生日在年初一。我的生日对比过年简直不值一提,家里人每年都把年初一本来会吃的菜当作庆祝我的生日,勉强加一个蛋糕。年初一生日最不好了,要是是别的日子,我还能在学校和你们庆祝呢。” 陈四非像以前回应小洵一样回应乐尧,她轻轻地吻了一下对方。 “谢谢你。”她说。 62.车震h 乐尧伸手轻触着自己的嘴唇,红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陈四非。刚刚那个如蜻蜓点水的亲吻,让他觉得很不真实。他们认识那么久,陈四非从来不亲他的嘴,连情到浓时他想要亲,她也不给。每次都是等事后她熟睡了,他偷偷去亲的。 乐尧之前觉得,陈四非有些嫌弃他,不愿意亲他的嘴。他没能早点遇到她,发生过的事也不能改变。他的风流的曾经,她厌男的始因,都是他们人生之中不能抹去的痕迹。 没遇到她之前,乐尧觉得自己会玩到一定的年龄,家里会安排一个家境差不多,自己也看得顺眼的女人结婚生子,像大多数人一样去结那个权衡利弊后的婚。 而他现在和陈四非的关系,让他婚姻路上一片模糊。他已经不想去想之后的事,觉得陈四非能一直允许他留在身边,不嫌弃他就知足了。 可是当陈四非主动亲他时,他竟有些感动得想哭。果然遇到陈四非后,他整个人都不正常。 “四非,你能再亲我一次吗?”他此时的嗓音都是颤抖着的。 陈四非不明所以,一个吻而已,有必要那么激动吗?他以前没和别的女人接过吻吗?不过怀着疑问的她还是做了。 “再亲一次,不许再要了。”她捧着乐尧的脸,轻轻的吻住了他的唇。 乐尧这次是真实感受到了,他不想终止于蜻蜓点水,所以他张嘴回应她,用吻技去勾引她。 “还没亲够吗?”她问。 “不够,你之前都没亲过我,这一次我想亲个够。”他不止亲,手上还到处点火,还要拉着她的手一起点。 乐尧以前从来不知道,光是亲吻就能让他这么沉醉,让他感到满足。他真的好喜欢她。 陈四非不得不说,乐尧长得那样一张勾人的脸,还有勾人的技术,确实很勾她的性欲。 “乐尧,你前世是个男狐狸精吧?”她揉着他发红的耳朵。 乐尧也顺着她的话,喃喃低语:“求求你不要说出去,不然我会被抓的。” “妖孽,那我今晚就替天行道办了你!”她从驾驶位翻过去,坐在他的腿上后,把车灯都关掉。 在W市的码头附近,有一辆车一直摇个不停。如果此时有人走近一点,还能听到里面充满情欲的喘息声。 “哦~四非……好紧……别夹……”乐尧扶着陈四非的蜜臀,双眼迷离,仰着头坐在副驾驶上。 前面空间太小,陈四非背对着乐尧,趴在仪表台上扭动着腰身,套着那根粗大的肉棒。 “啊哈……谁让你那么骚勾引我的?嗯哼……不想被夹就出去哈……” 乐尧掐着陈四非的细腰,往上挺胯:“不……啊……好舒服……不出去……” 后入的姿势更紧致,让他忍不住呻吟。现在在外边,他叫得太大声也不好。 乐尧的肉棒又粗又硬,让陈四非很是受用。她进进出出套着他的肉棒,完全不知道对方的担忧。即使知道了,她也不会停下。 “嗯嗯……你不止嘴硬……鸡巴也硬……哈啊……” 他们的上衣都没脱下,只是都有些凌乱。如果不是从外面看车身一直在摇晃,光是看他们的上衣,都不知道他们下面已经连在一起,早就混乱不堪了。 “可啊哈……可你夹太紧……的话……我会忍不住呻吟嗯哼……男人呻吟会不会很糗……”陈四非的小穴总是让他欲罢不能。 陈四非却有些无语,他以前和她做也不是没呻吟过,而且还骚得很,过了几年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她重新背靠着他坐在他腿上坐动,侧头亲吻着他:“不会……啊哈……我喜欢听你呻吟……啊……让我知道你欲罢不能……更想上你……” 陈四非在和男人做爱时确实喜欢听他们的呻吟,会让她有一种成就感,只会让她更卖力去让玩弄他们。也许他们也知道这点,不再有什么面子枷锁,干脆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感受,享受与她的每一次性爱。 “四非……哦~好棒……”他向上挺着,双手伸进陈四非的衣服里,揉捏着她的双乳。 陈四非被刺激到的敏感点加大,小穴也在收缩吮吸着,她都能感觉到乐尧的肉棒在里面的形状。 “好会吸……哦……四非……我要忍不住了。”他加快了挺腰的速度。 陈四非揉着阴蒂,扭动着腰,她也要到了。 “啊哈……小可乐要喷射了吗……一起……啊哈射出来吧……”反正戴了套,她不虚。 “呃呃呃……我要射了……啊……都射给你……” 乐尧托着陈四非的臀部向上重重顶了十几下,最后深深一顶,想着要内射她,射了出来。 “嗯嗯……啊啊……”陈四非小穴收缩,她整个人都轻轻颤抖着。她靠着乐尧,一动也不想动,感受着高潮带给她的舒爽。 十分钟之后,她从乐尧身上起来,离穴的肉棒出来了,套套的顶部装着满满的精液。 “看来这些日子你都没让小乐尧发泄呀。”陈四非调侃他。 乐尧心里委屈,陈四非就像是个戒不掉的毒品,他沾了她就不想其他女人了。甚至还总担心她会喜欢上别的男人,忘记他,他连沾上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褪下避孕套后给它打了个结,又抽了几张抽纸把它包住,打开车窗把它扔进外面的垃圾桶里。 “四非,你现在有喜欢的男人吗?我是说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乐尧看向坐在驾驶位的陈四非问道。 陈四非没有一丝犹豫地说:“没有。” 乐尧很想问她,那他呢?她喜欢他吗?她是怎么看待他的呢?可他没有勇气问,因为他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陈四非看了一下手机,提示有几条新消息,点开一看全是季无恙每隔半个小时发来的。 “怎么了?” “我看见你开车出去了。” “这个时间渡轮还没开。” “你还好吗?” “看到回个信息。” 季无恙这家伙,大半夜不睡觉的吗? “我没事,出去接了个人。”她回复他。 刚发出去没多久,陈四非就接到对方打来的电话。 “喂?” “接到人了?” “嗯。” “还回来么?” “早上会回去上班。” “我知道了。” “那就挂了。” 陈四非挂掉了对方的电话,却发现乐尧有点不开心地盯着她。 “你干嘛?”像是她做了什么亏心事。 乐尧委屈地说:“那个男的是谁?大半夜还给你打电话。” “你管得着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陈四非可不惯着他。 乐尧更委屈了。如果是她另外的床伴,大方告诉他就好了,他又不是不知道她还有别人。可陈四非这种态度,觉得她和对方的关系不一般,甚至觉得对方对他很有威胁。 “你还说没有喜欢的男人,那个人就是吧……四非,不要赶我走……”乐尧又扒过去紧紧抱着她。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她喜欢的男人是季无恙?开什么国际玩笑! 她用手指狠狠给乐尧头上一个爆栗:“瞎说什么呢?那是我这次打工的雇主。” 63.玩火自焚h “雇主?你在W市过夜是在雇主家里住吗?”乐尧听到陈四非否认的话,心里畅快了许多,不是她喜欢的男人就好。 陈四川点头:“没错,雇主包食宿。只是偶尔赶不上渡轮,我才会在那儿过夜。” 可乐尧觉得没那么简单。就算陈四非对那个男人没有想法,也不代表那个男人没有。哪个雇主会三更半夜给女员工打电话?还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就算关心兼职员工,也轮不到男雇主亲自打电话过来。 这个男雇主家要么没有女主人,要么就是有却还要亲自打。无论是哪一种,都对陈四非有意图,这是乐尧身为男人的直觉。 “四非,那个雇主这么大方的话,能不能把我也带进去?”他倒想看看那个男人拿什么和他比。 陈四非面露难色说道:“这不太好吧?你又不是那里的员工。” 她一个女兼职工带着一个非员工的男人去那边,怎么看怎么奇怪。 乐尧继续说道:“你问问嘛,没准还省了出我住宿的费用。对了,我忘了说,刷卡会暴露我的行踪,我在W市并不想刷卡或登记,所以要先麻烦你……” “我去问问,不行你也别强来。”陈四非认为季无恙知道有乐尧这个人,应该不会对这种事太吃惊。 她给季无恙发了条消息:“我可以带我接的人过去吗?就留一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随你的便。”随后她收到了这条回复。 陈四非载着乐尧,回到了那处住宅。乐尧下车后观察这套老房子,面积大是够大,但房子老旧了些,对方应该是没他有钱的。 乐尧观察着房子猜测着别人,殊不知别人也通过摄像头观察着他。 这就是陈四非说的扑火蛾子?季无恙觉得陈四非至少审美是正常的,因为这个蛾子长相确实不错。单比长相的话,连他都要避其锋芒。 陈四非把他带到自己住的客房,她实在没有脸皮去问人家雇主给她再准备一间。 “没有你的房间,你就在我那屋打地铺吧。”她的客房也没有沙发。 乐尧只要能和她待在一处,打一晚地铺又算什么。见陈四非在收拾衣服准备去洗澡,他便跟着去。 客房是没有独立卫浴的,她洗澡上厕所都要到同层的共用卫浴。不过三楼只有她一个人住,这也没什么问题。三楼那间浴室,自从陈四非在这儿住过一晚之后,就已经能出热水了。 “连洗澡也跟着去,也粘得太不要脸了吧?”季无恙看着三楼走廊的监控,吐槽着。 乐尧以他也要洗澡的名义,混进了浴室;又以帮陈四非搓背的名义,混进了浴缸。现在他们正拥挤在一个浴缸中泡澡。 陈四非让乐尧躺在下面,而她躺在乐尧上面,这样即使她睡着了也呛不到水了。 “四非,你累不累呀?”乐尧双手在陈四非的身体上游走,十分不安分。 “还好。你比我更累吧?”还从D市特地赶过来。 陈四非不累,她只是有点困。除非特殊情况,不然她都是早睡早起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理想还未实现,她还想活得更长一些。 陈四非背靠着乐尧闭眼假眠,对方的体温还有浴缸里的水温让她舒服得快要睡着了。 乐尧却不如她的愿,不停地触碰她的敏感点。耳后、颈侧、乳头、腰侧,甚至伸手揉按着她的阴蒂,弄得陈四非舒服地忍不住轻哼。 “陈女士,我是您的专属技师乐尧,现在正为您服务。”乐尧色气的嗓音从耳边响起。 陈四非笑出声来,心想这家伙的戏真多。她伸手抚着他的喉结,手指轻轻刮蹭:“乐技师是牛郎转行了?有这张脸还做不好业绩吗?” 乐尧抓住她的手指,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她的指尖,哑声说道:“现在服务行业不景气,希望陈女士体验后给我一个好评。” 陈四非轻笑着,撑着他的胸口站起身来,曼妙白皙的身体如出水芙蓉般占据了乐尧的视线,她三角区最底下的娇嫩之处,还滴着水。 只听她说:“油嘴滑舌用在这里再说。”。 “哈啊……嗯~好棒……”陈四非抱着他的头,享受着乐技师的服务。 乐尧的“油嘴滑舌”不仅会说骚话,也能让她下面感受到他的功力。柔软温热又湿滑,十分灵活地舔弄她的阴蒂和阴唇,还伸进一根手指进入小穴里打圈晃动。 “啊啊哈……怎么那么会舔……哈啊……不行了……”陈四非激动得手指都插入他的头发,轻咬着下唇。 乐尧知道陈四非快要高潮了,加快加重地刺激着小豆豆,手指也在加快抖动。 “啊……快松口……啊哈……要喷了……啊啊”陈四非急忙推开他,她扶着墙要离开浴缸,下体就已经忍不住喷出水来。 乐尧看着陈四非手足无措的样子,满足地笑了。 “笑个屁!我不推开你,就要尿到你嘴里了。”陈四非瞪眼怒骂,他们的澡白洗了,浴缸也要换水了。 “五星好评啊亲。”他意有所指。 陈四非看了一眼他已经立起的肉棒,拒绝他:“没戴套不做。”现在她清醒着,无套不行。 “这还不简单?”乐尧从浴缸起来,从他衣服口袋里掏出套套,十分得意地举给陈四非看,像极了霸总文里的男主举着黑钻卡。 谁他爹会带避孕套进来洗澡的?原来这家伙早有预谋! “呵,男人。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玩火自焚。”陈四非脸色不善地走向乐尧,把他压在墙上。 两个小时后,三楼浴室里的人没有停歇,哪怕男人射的量越来越少了。 “哦~~四非……小穴好会吸……啊哈……快要把我吸干了。”乐尧已经射了好几次了,可肉棒一硬,陈四非又会立即用小穴包裹着它。 陈四非发狠地套用着,还捏着他的小乳头问:“你最会耍滑头……哈啊……明明还那么硬……啊榨干你……” 乐尧被弄得眼神迷离,除了眼前的陈四非还有肉欲,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他忍不住呻吟着:“因为……啊哈太舒服了……肉棒好喜欢……哦哦……榨干我吧……都给你啊……” 太骚了,陈四非吸紧着她蜜穴,还用手拍他的侧臀。不用力,但足够响亮。 “啊啊……骚鸡巴……小可乐骚鸡巴……哈啊让我榨干的骚鸡巴……”她的现在只想狠狠地干他,干到他求饶。 “哦~~好爽……小可乐要射了……要射了……” 直到套套都没了,乐尧的老二也没那么容易硬时,陈四非心满意足了。看以后这家伙还敢不敢惹火! 陈四非也很累,做这么久的劳累比她去杀那么久的人差不了多少。虐杀劣Y会让她像打了兴奋剂,这一点和平时的她还是有分别的。 她草草冲洗了一遍身体,穿上衣服抓紧时间回房间补觉,天亮后她还要上班。 乐尧双腿都有些发软,在陈四非回房不久后,他也从浴室出来了,回到房间时陈四非已经在床上熟睡。他地铺也不打了,悄悄地爬上床躺在另一边的边缘。他一边观察对方,一边往对方方向移动,到适当的位置处停下,满足地在旁边入睡。 64.不能失去的警惕性 “咯咯咯,咯咯咯,现在时刻早上七点整。咯咯咯,咯咯咯,现在时刻早上七点整……” “卧槽,什么声音!”乐尧被这个闹铃吓醒,而陈四非却十分熟练地把闹钟关掉。 她半眯着眼反射性坐了起来,转头发现乐尧在床上,问:“你怎么又偷偷上来了,你全身都是胆啊?” 不过她居然睡得那么死,都没察觉到他在旁边。警惕性减弱,这种感觉真不妙啊。 乐尧第一次爬床没被打,他觉得自己又靠近她一点点了,这是不是证明她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呢? “或许你潜意识中已经把我当成自己人,不排斥我在旁边了?”他侧躺着看向陈四非说道。 良久,乐尧只听到她说:“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被自以为亲近的人伤害,是最猝不及防的。 在大众眼里,血缘关系是最亲密、最紧密、最可信的。可连她的生父都会伤害她,说把她当亲生女儿的继父也想侵害她。所以今后无论对谁,为了能安全自在地活着,她都需要保持警惕性。 “那样的话对你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你要么忠于我,要么去死,怕吗?”陈四非俯身对着乐尧,皮笑肉不笑。她用有些粗糙却纤细的手指滑过他的脸,像一条随时会吞掉眼前猎物的毒蛇。 乐尧按住她在他脸上的手,用脸蹭着,用那双好看又熟悉的眼睛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却能看出肯定。 陈四非愣了一下,立即把手抽了出来,下床穿上鞋子后离开了房间。 他不是小洵,他是乐尧,是活生生的人,是不能放松警惕的男人,她绝对不能让男人有伤害她的机会。陈四非持着这样的想法,去了卫生间洗漱。 乐尧对陈四非这样的举动已经习以为常。这两三年来,他面对她时碰的壁能绕W市一圈。他知道她无法信任男人,觉得任何男人对她好都是有所图,也不允许自己对男人有依赖。如果所图的是她还不了的,或者是她容忍不了的,那她就会把这人推开或者撕碎。 她的外在极其强大,但内在又极易没有安全感;可她的内在同样强大,因为她自己就能给自己安全感,根本不需要靠任何男人。 乐尧知道自己也是个俗人,他对她好也是有所图。可他在大众眼里所有的外在优势,都攻略不了她,但她如此让他着迷。他想在她的身边有一个固定的位置,想她能一直容忍他去靠近她。 陈四非离开房间不久,乐尧的手机却响了,是乐嵂打来的。 “你去W市做什么?还对我们撒谎说去姥姥家!”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了乐嵂质问的声音。 乐尧在家里最怕他哥。心想果然被他哥查到了,那人也太不靠谱了吧!说是不暴露他呢? “哥……我错了。你别告诉爸妈,不然我又得被禁在家里了。”他不忌讳,但他父母忌讳。老人家大多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知道你还往那边跑?下午我们就去看姥姥了,到时候你不在,回去看爸妈怎么收拾你!”乐嵂觉得这破弟弟总是不干正经事,让人担心得很。 乐尧哪知道他们家今天去他姥姥家,不是说过几天吗?他赶紧说道:“哥,我的亲大哥!你帮我圆一下,我明天就赶到姥姥家,行吗?” 乐嵂拿乐尧这个弟弟没办法,他们年龄差了十岁,全家都宠爱乐尧,他自然也不例外。 “明天回来给我一个理由,不然你以后别想出D市了。”乐嵂还是松了口。 乐尧本想来W市陪陈四非几天的,没想到一天不到就被催了。从W市到D市用最快的方式也要半天,他最多只能呆到今天,明早从X市坐飞机回D市。 “怎么我出去才十分钟,你就成这样了?”陈四非进来后看见坐在床上闷闷不乐的乐尧,就像一只垂耳垂尾的狗狗。 “我哥打电话叫我回去。”乐尧说道。 陈四非沉默了一下,这家伙肯定是偷偷过来的,谁大过年来W市这种地方?而且还是以“克男之地”着称的W市。这个地方,无论是富人还是穷人,都对它没什么好印象。 “是吗?什么时候走?我送送你。”毕竟这家伙到这里很大原因是因为她的生日。 得知乐尧最迟明早就要回去,陈四非打算今天向季无恙请半天假,之后和乐尧一起回X市,明早再过来上班。 早餐也是包的,只是今天乐尧也在,她打算带他到外面吃。不过她还是先去餐厅找季无恙,说说请假的事。 “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先去跟雇主打个招呼。”陈四非对乐尧说道。 乐尧也想去,他想看看那个雇主是什么人:“我得感谢他让我在这过夜,出于礼貌我得当面和他致谢吧?” 陈四非不同意,留下乐尧一个人在那,去了餐厅找季无恙。 季无恙见陈四非来了,身后没见那跟屁虫,故意问道:“怎么是你一个?他呢?来者是客,你不会觉得我小气到不请客人吃饭?” 他知道他们共处一室,还一同去了浴室,刚刚也通过监控看到那个男人还在这座宅子里。 “这不是不好意思嘛,本来让他留宿就很说不过去了。对了,我想请下午半天假回X市,明早再过来上班。”陈四非说道。 季无恙放下餐具,抬眸看向陈四非:“理由呢?是因为他?陈四非,我没想到你也是会被美色迷眼的人,你是不是忘了你厌男了?” 陈四非听到对方的话,一改询问请假的态度,冷冷地说道:“季无恙,这是我私事。我有事要请假,你批与不批,都不会影响我的行动。当然你可以结束我的工作,炒了我,你的答案呢?” 最终季无恙还是批了陈四非的假,前提是让她带乐尧进来吃早餐。 “你好,我叫乐尧。感谢你的款待,还有这段时间对四非的关照。”乐尧看着对方,微笑着向对方伸出了手。 季无恙情神淡淡,却也伸出手握住:“你好,我是季无恙。不客气,我对她的工作很满意,之前听她提到过你。” 除了乐尧非要靠着陈四非坐,还时不时给她夹食物外,他们三个算是很平常地一起吃了一顿早餐。 “我要去遛狗了,十二点之前回来。”陈四非说完话,就离开了餐厅,留下了两个今天刚见面的男人。 65.她不知道的争吵 陈四非离开后,餐厅里的两个男人陷入了一种沉默又互看不顺眼的氛围。 季无恙对不感兴趣的事物会格外少话,对感兴趣的事物会格外疯狂。在学校里一直到工作后,私下都被人取了一个外号——会雪崩的冰山帅哥。 开始被他外表和气质吸引的人,在发现他与众不同的另一面后,都表示十分遗憾。当然也有不信邪的勇士,但全部被季无恙毫不留情的情商吓退。所以季无恙哪怕长有一张不差的脸,有一个极好的脑子,至今都没有谈过恋爱。 季无恙看了一眼对面的乐尧,从对方的穿着和相貌上看,绝对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加上对方对陈四非的各种言行举止,一看就是情场了得的花花公子。恐怕是见陈四非这种女人不沉迷于自己,就激发了征服欲。这种人得手后会到处炫耀,最后将之抛弃,这种集邮男他见得太多了。这种人哪怕是处于这个社会的中上层,在季无恙眼中都是未进化的人。 乐尧从小到大都是他所在群体的中心点。在家里被长辈宠,在学校是话题人物,出社会后被朋友包围,妥妥的一个社交恐怖分子。他谈过的恋爱不多,上过床的女人却不少,但也没有女人说他的坏话。都是各求所需,和平分手。 以乐尧的社交能力,他和什么类型的人都能聊得起来,但他最讨厌的类型就是假仙、假清高的男人。这种类型的人他见过不少,大多都是酸他长相,酸他家境的男人。还有极少一部分是像他哥那种条件好,还努力的奇葩,当然看不惯他这种不着调的模样。 在乐尧看来,季无恙就是这种类型。只是他觉得季无恙既不是酸男,也不是奇葩。对方身上有一种和陈四非相同的气质,这让他感到了危机感。季无恙这个人,也许与陈四非的关系比他知道的更亲密。 “季先生在四非没来W市之前,你们就相识了吗?之前都没听她说过她在W市有朋友。”最后还是乐尧说了第一句话。 “看来乐先生对她的事了解甚少,我和她相识时她才读大一。”季无恙有些得意,陈四非并没有他想像中对乐尧那么掏心掏肺。 乐尧想,在陈四非读大一时就认识了,那比他认识她时要早得多。难道这季无恙是陈四非上过的男人之一? 虽然乐尧知道陈四非不止有过他一个男人,但此时面对比他先遇到陈四非的男人,他还是酸了起来。这季无恙看起来和他的年龄差不了多少,他更酸了。 “哦?季先生是她的同学还是校友?”早知道他当年也去S市上大学好了! 季无恙想到了他和陈四非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有点兴奋又有点挑衅地对乐尧说:“都不是。我知道了她的秘密,后来我们互相都对对方有些执着。你知道吗?她是我遇到最特别的人,缘分也让我和她一次次相遇。我们从来都没特意去寻找彼此,这次的兼职她来应聘也是偶然。乐先生,你觉得我和她是不是很有缘?” 他和乐尧不同,乐尧是死缠烂打,他是缘分注定。比起乐尧,他与陈四非这种人配对更合适。 乐尧没想到这个假仙还是带点茶味的。陈四非那个女人要是真钟情于季无恙,就不会让他们俩有接触的机会。都是没有名分的人,季无恙在他面前拽什么? 乐尧收起了他那副开朗友好的样子,他讥讽地说道:“不知道季先生是用什么身份和我说这种话?以四非暂时的雇主身份?那未免也太多管闲事了。以四非的其中一个男人身份?那也说不过去,毕竟昨天晚上开始一直和她在一起的人是我,季先生你也无可奈何吧?” 乐尧毒舌起来也不虚,他们认识早又怎样?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或夫妻关系,他乐尧算不上插足。 “果然是会拿发生过性事当筹码的未进化物种。你了解她吗?你知道她的处境,她的理想吗?你除了给她当性欲的消遣,根本对她毫无用处。我劝你知趣一点,趁你一无所知的时候。”季无恙觉得乐尧配不上陈四非,无论是基因上还是思想上。 他觉得像乐尧这种受益于男权社会的普通男人,怎么可能会认同陈四非?这种人还没跑,只是还不知道真实的陈四非罢了,也不知道她怎么能容忍被这种人粘上。 乐尧冲到季无恙面前,手揪紧对方的领子,恶狠狠地说:“你他妈在嘲讽谁?你他妈以为你是谁?我和她的事用得着你说?只要她不赶我走,谁都别想让我离开她!” 他是不清楚陈四非具体在做什么事,他调查过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他知道她很危险,知道她做的事很危险,知道如果他做了让她不能接受的事就会被她杀死。乐尧不是傻子,这几年根据他所知的推断,多少知道她的异常。可他就是认栽了,他乐尧就栽在她手里了。 季无恙要是赤手空拳肯定打不过乐尧的,可他是智力挂,想让对方松手有的是办法。 当他要出手时,对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松他的衣领,只见乐尧对他说:“我不会上你的当,我不会打你,你这家伙就是嫉妒四非对我的态度罢了。你知道她的秘密又怎样?她对我更好!” 季无恙被气笑了,是被对方的恋爱脑气到,也是有一丝他不察觉的脑羞成怒:“我嫉妒你?她可是我以后孩子的妈,她允许你和她生孩子吗?你就是个被消遣的玩意儿。” “什么……什么孩子?你给我说清楚!”乐尧这时被对方的话惊住了,都不会回嘴怼了。 季无恙没有再回答乐尧,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离开了餐厅。 乐尧知道陈四非厌男,对结婚生子更是反感。他以为陈四非就算不和他结婚生子,也不会和别人,所以季无恙的话让他很难接受。 他回想起以前和陈四非每一次做爱,对方都不会允许他内射,哪怕精液沾到她身上一点点,她都嫌弃得要命。想到她对别人是特别的,他只是被嫌弃的那个,乐尧心里就很难过。他可以当陈四非性欲的消遣,但他不愿意她对别人不嫌弃。 66.我愿意 “喂,我都请半天假送你到X市了,你摆一张臭脸给谁看呢?”这时陈四非开着车正在等红绿灯,对坐在副驾驶上的尧乐说着。 她就不明白了,她出去遛狗才两个小时,回来后就见乐尧脸色深沉地坐在客厅沙发上,见到她回来也没个笑脸。开始她以为是他知道快离开了,不开心。可没想到他们出来吃完中午饭,人和车都到了X市了,除了有时会向她投来幽怨的眼神之外,他都没说一句话。 见乐尧还不出声,陈四非更是火大:“你行。在下一个路口我放你下车,我现在回W市也许季无恙还能取消这半天假。我简直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你们男人就是不配我对你们好。” “我不配,季无恙就配吗?”乐尧这时候出声了。 “哈?怎么扯到他了?你发什么神经?” 陈四非对乐尧的话不明所以,到达一个可以停车下人的路口后,对他说:“下去。”她才不管乐尧发什么神经,她可不伺候。 见对方不动,她下车要把对方从副驾驶上拉出来。可对方并不配合,就算被她蛮力拉出车,他还一副被欺负不敢言的样子,加上他出色的长相,已经开始引起旁边一些路人关注。 “诶?那个男的好帅……” “小两口吵架?帅哥好可怜……” “我要是有那么好看的对象,我肯定不会舍得让他委屈……” 他爹的,她可不想因为这种破事被人拍成视频添油加醋。他乐尧不要脸,不怕被人指指点点,她陈四非可不想引起关注。她回到驾驶位上,乐尧那厮也趁机坐回了车上。 陈四非瞥了他一眼,真想一脚把他踹下车,不过看到人多她还是忍住了。 她把他送到离机场最近的一家酒店,乐尧明天要赶最早的一班机回D市,还是住近一点更好。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摆出这副屌样,不然以后你别来找我,烦人。”陈四非坐在沙发上,抱着手臂对他说着。 乐尧看着生气的陈四非,还是问了出来:“你不是说过不会和男人结婚生子吗?”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她回答得毫不犹豫。这对认识她的人来说,这种消息不是什么稀罕事。 “你就会骗我……那你为什么要给季无恙生孩子?你就是嫌弃我罢了……”乐尧说这句话时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很难过。 “我骗你什么了……等等,季无恙那家伙和你说我要给他生孩子了?你是不是傻?这也信?”他爹的,季无恙那家伙发神经就算了,还到处乱说。 乐尧听到陈四非的话,心情如大雨转晴,他开心的抱住她:“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信。他说得很了解你的样子,我都被他骗到了。” 乐尧心想,季无恙那家伙果然很阴险。他不觉得陈四非会因为这种事骗他,她有多拒绝结婚生子他是知道的。他对陈四非说:“你别去他那兼职了,挑拨离间,肯定不是个好人。” 陈四非推开粘在身上的人,缓缓说道:“乐尧,我也不是个好人,但他还救过我的命。季无恙不是社会意义上的好人,但我庆幸这个社会有他。你不用担心他对我有什么想法,他对我没有男女感情。” 若是非要说她和季无恙是什么情,那应该算是半个同好?他厌的是男女不忌,她是纯厌男。 虽然陈四非觉得季无恙对她没男女想法,但乐尧却不是这么认为的。陈四非说季无恙救过她的命,所以他对季无恙的气也消了一些。可他还是要说:“他一定对你有想法!只是你不认为而已!” “噗嗤~你以为谁都像你啊。他被我威胁都能忍住,只为了要一个他和我的孩子。我只能告诉他要我生不可能,除非他能自己生。”陈四非也不隐瞒,如果季无恙真的自己能生,对她也没什么坏处,反正不是她生。 乐尧终于明白季无恙为什么那样说了,可男人怎么可能生得了孩子?这跟臆想没什么区别。 “他不会找代孕忽悠你吧?小心点,别被他骗了。”乐尧认为如果陈四非能接受代孕,他去年就能当爹了,还轮得到季无恙嘚瑟?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不会允许这样做,提都不能提。 陈四非半躺在沙发上,否定道:“别的男人也许会,但季无恙不可能。” 她信任季无恙无关男女,而是对方非常的三观和能力。她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对方目前也没有强迫她做什么事。 乐尧心里有点酸,靠在她身上:“哼,你倒是相信他。” 因为是同类啊。陈四非摸着乐尧的小腹,逗他说:“要是男人能生孩子,你愿意生我的孩子吗?要是眼睛长得像你就更好了。” 乐尧心里怦怦直跳,他第一反应是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呢?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啊。可是想到要是他能生,就算陈四非不愿意生孩子,那他也有机会拥有他们俩的孩子,这种心情就很微妙。 “四非,我……”他刚想回答,发现对方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也是,他们晚上到凌晨做了那么久,还起这么早去遛狗,回来又开了那么长时间的车,很累吧。 乐尧去拿来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又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的睡颜。 “如果是我们的孩子的话,我愿意。”他说得很轻,怕吵醒她,又想要回答她。 第二天陈四非把乐尧送去机场后,又接着回W市上班,顺便找季无恙算账! 当季无恙第二天见陈四非过来后,没见到昨天她那只跟屁虫,觉得顺眼了许多。 “来了?他今天没跟着你?”季无恙问道。 陈四非冷笑了一声,她都还没开口算他的账,他却主动提了,很嚣张嘛。 “我说季无恙……我真没想到你是一个长舌夫,把我和你还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到处说。这样很过火,你知道吗?” 她了解他的说法,但不了解的人还以为她和他有亲密关系。她觉得季无恙能和无关的乐尧说,那他也能和别的人说。 一来就找他兴师问罪了,看来她还真在乎那只防火飞蛾呢。这么想的季无恙冷哼了一声,说道:“他找你告状了?我以为他会直接揪起我的领子把我揍一顿呢。” 告状?要是乐尧真告状她还没那么火大,他就跟个妖妃似的闹别扭还撒娇,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连今早去机场的路上都在阴阳季无恙,让她哭笑不得。 “你们互看不顺眼是你们的事,不要扯上我就好,不然……”陈四非说完后给季无恙的头来一个爆栗。 “嘶好疼……你对你的力气没点数吗?”季无恙捂着头说着。 她说:“这是你多嘴的惩罚。” 67.拉郎配 春节期间,陈四非每天都收到好些人的信息,最多的还要属那几个还在联系的男人。 比如方颂年的父母不在家过年,他年假都不休;比如宋南星几乎天天要和家人走亲戚,比在学校更加社恐了;比如乐尧因为欺瞒家里人大年初一过来找她,被他哥发现后立下了“要去自家公司上班”的不自由条约……不过最让她感到惊讶的是李谭悦给她发的信息。 “姐姐,我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去做了人流,现在正在坐小月子中。” 原来李谭悦在新年之前就去做了人流,是和她的父母回家后做的。按她父母的说法,回家他们更方便照顾她。其实李谭悦心里清楚,她的家人只是想让她多考虑一下,不想让她后悔。 她之前也问过陈四非,想问问对方的看法,结果只收到对方一条简短的回复。 “如果自己犹豫不决,多听听你家人的意见。如果是我,我不会留。” 陈四非虽然仅见过一次李谭悦的家人,但她看人不差。即使是她这样的人,也能感觉到李谭悦的家人很疼爱她。 陈四非没想错。李谭悦的父母在得知自己女儿的事情后,愤怒是有的,只是对她那个渣男前任。可是以他们家的修养也做不到去找男方闹,毕竟未婚先孕这种事双方都有责任。他们也不想让女儿嫁给那种男人,没必要去闹。他们现在只想让自己的女儿健康地走出这一段,她的未来还很长。 “我听了你的话,去问了我爸妈还有我哥的意见。他们都把利端和弊端都给我说了,让我自己做选择。他们说不想我后悔,也不想强迫我做选择,以免以后怨恨他们。” 李谭悦打着这段话时,想到了她妈妈搂着她说:“无论囡囡做什么样的选择,只要我和你爸还在,都是你的后盾。” “那天之后我想了很多,也一直考虑着哪个选择会使我少一点后悔。直到有一天,我看到我爸妈的头发白了很多,这让我意识到,我更应该珍惜眼前对我好的人。”她的父母和她说,如果她要生下来,他们会帮她带孩子,让她继续去上学,去工作,让她不必担心小孩的问题。 可是,她真的能那么自私吗?连累自己的父母为她受累。如果她真的要生下来,不靠她家人的话,她一个大学没毕业,没赚过钱的女人真的能独自养大一个孩子吗?就算她能背着孩子去打苦工,她真的能一直不对孩子抱怨吗?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真的好吗? “我没有信心可以很好去做一个单亲妈妈,更别说孩子的生父是个渣男的前提下。我也不想自己的事连累到我家人,即使他们没有这么想。还有就是,一个不被期待而出生的孩子,孩子也不会想出生吧。虽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也很不舍,但这是我想了很久得出的最好的选择。”打这段话时,李谭悦的屏幕上落下了几滴眼泪。 陈四非看到李谭悦的这段信息时,感慨万分。一个氛围好的家庭环境,对于孩子能健康的成长,能在错误中振作,能在人生的重要转折点做出正确的选择,是至关重要的。 “小悦,恭喜你获得新生。”陈四非由衷地说。 李谭悦看到自己打了好几条长篇大论,就只收到对方回的这一条,又笑又哭。 有的人可以仅用几个字击中别人的心灵,让人觉得现在真好。 李谭悦擦了擦眼泪,以免她家人进来看到后担心。因为她的事,之前她爸妈很担心都睡不好,她哥忙着毕业论文的事还要时常回来开导她。 “姐姐,我爸妈说等我出小月子了,要请你吃饭呢。之前他们一直想感谢你对我的照顾,只是忙着我的事又逢着过年,没能早些邀请你。”李谭悦回复道。 “不用麻烦,你们的心意我收到了。”飞机来回X市请她吃饭?这也太折磨太隆重了些,陈四非表示拒绝。 哪知李谭悦的惊人回复还在后面,她说:“要不我介绍我哥给你吧?我觉得嫂子是你的话挺有安全感的。” “你嫂子又不是嫁给你。你这么拉郎配,你哥知道吗?”陈四非无力吐槽,她安全感是有,但死亡感更强。如果对方知道她是什么人,大多都会被吓死。 “我哥现在在读博,今年就毕业了,毕业后就是法学博士,前途无量啊。虽然这么说自己的哥哥像是在王婆卖瓜,但他真的很优秀。唉呀,同一个爹妈生的,怎么我的脑子就没有那么聪明呢?”李谭悦说着说着还反思起来了。 陈四非看到李谭悦发的消息就觉得离谱。让她一个法外狂徒去和学法的还是个未来博士谈恋爱,这是什么地狱拉郎?是嫌对方不够快速让她绳之以法,还是嫌告她让她被判的刑和罚的款不够多? “我要忙了,再见。”陈四非主动结束了这段没法聊的聊天。 她看了一下日期,很快就要结束兼职了。以后要是没有这里任务的话,她几乎不会来W市了,所以这些日子她能多撸狗就多撸一会儿。 邓姐也如她之前所说的一样,隔几天会过来看看,刚好今天她来了。 看到灵缇和陈四非亲昵的样子,她笑着说道:“我照顾它那么久,都没见它对我那么亲近呢。” 她来过几次,但从来不会问陈四非关于季无恙的事,也不会提他。 陈四非从季无恙那得知邓姐之前是在A市上班的,主要是照顾灵缇还有做一些杂事。在季无恙要到W市长住后,她主动申请跟来的,毕竟她的老家就在W市。之前在A市工作又远又没什么假,她很难回一次家。因为工资不低,她一直舍不得离职。 陈四非也曾问过季无恙,他这种厌人的性格,即使要找人干活,为什么不找个更能干的?邓姐这种身体素质根本不适合这份工作。除非她有恩于季无恙,让他额外照顾。 她记得当时季无恙说:“她不聪明,不会妨碍到我;她也很聪明,也不会妨碍到我。” 这句看着绕眼,说着绕口的话,却是一句很明了的话。 “邓姐,我很快就结束兼职了,以后要是可以的话给我发发它的视频和照片吧。”她笑着说着。 68.医疗园一游 在一个矮桌的背后,陈四非捂着季无恙的嘴,把他压倒在地,对他打了个“嘘”的手势。 “这门怎么开了?唔……原来是锁坏了。这种地方真不明白有什么好看的。你说上面那些人也是,不让人进来就拉电网,装监控啊。”其中一个人抱怨着。 另一个人接话:“装那些不要钱啊?装那些哪有雇我们这些人便宜呢?在这个社会,人力是最不值钱的。我们每天随便走走,看到有损坏的上报让人来维修就是了,那点工资不值得我们卖命。” 矮桌实在太矮了,能躲避视线的位置也很狭小,他们不贴紧都无法得到掩藏。就算他们怕被察觉而控制住呼吸,但还是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怦怦……怦怦……” 陈四非趴在季无恙身上,专心注意着附近的脚步声,而季无恙则是不由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人。 原来,她长这个样子啊。 等陈四非确定那两个人已经远离附近之后,才发现身下被她捂着嘴的人正在盯着她看。 她连忙从他身上起来,伸手拉上他一把,说:“抱歉,刚刚情况紧急。” 陈四非的警惕性很高,特别是做偷偷摸摸的事时,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她的注意。刚刚两个人应该是生活在本地的合同工,没有编制的帮政府工作的打工人。W市的工作机会少,能出岛打工的人大多都出去了。除了在本地有点小生意的人,能找到一份有按劳动法标准的合同工也不容易,可能这都还得走关系才有的。 这些人不足为惧,陈四非一个人就能轻易干掉。只是尽量避免动手,她今天不是来杀人的。 两个小时前。 今天是兼职的最后一天,当季无恙给陈四非结了今天的工资后,他问:“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走之前去一趟文康医疗园算不算?说实话,我第一次到W市就想去了,没想到拖到了今天。”陈四非回答。 季无恙见陈四非答非所问,也不知道是她没理解还是故意的,但他也不想问第二遍。陈四非这个人居无定所,也许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下一步会去哪儿。她依然留在X市,肯定是在那还有未完成的事。 “我也去吧,算给你当一次向导。” “好。”陈四非心想季无恙去过,就同意了。 在有人的地方晚上去会更好,但在偏僻无人的地方当然是白天去了。 文康医疗园距离季无恙的住所将近30公里,和码头是反方向。这种距离步行有点困难,特别她还带上了季无恙。 “你这车……我借钱给你换一辆吧。”坐上副驾驶的季无恙觉得这车很旧,坐着又不舒服。就算他不关注车,也能通过身体的感受比他以往坐的要差得多。 陈四非给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说道:“我觉得它很好,并不打算换呢。” 他爹的!每个人坐上来都吐槽她的老伙计,有种别坐啊!她的老伙计除了旧了点,车型小了一点,但很耐用啊。这是她人生中买的第一辆车,陪她走了四年,执行过数百次任务。如果能修好,她都不会换。 陈四非开车载着季无恙,在离目的地500米处的地方停下,他们不准备从正门进入。遛进去嘛,怎么能走正门呢。 文康医疗园外面是用砖头围起来的,从外头看不到里面。估计当年是为了不让外头的人随便拍摄,也为了更好管理。那么大一片医疗园,当然会有好几处入口,也会有一些紧急通道的小门。 季无恙带着陈四非来到某个小门,拿出钥匙,开门带她进去了。 本打算翻墙进去给他开门的陈四非,看到这一画面无言以对。至于季无恙怎么会有钥匙,也许是一个不可说的秘密,她不想问,就像季无恙从来不问她关于组织,关于任务的事。 里面真如当时季无恙所说,一眼望去都是像大型集装箱的房子,整整齐齐,一排又一排,最高的只有两层。如果门口没写门牌的话,从外表上看大同小异,分不出来。这些建筑大部分都是组装而成的,应该是当时从别的市里出产材料,再运到W市安装。这也是为什么政府当时能快速建成那么多隔离病房的原因。 陈四非透过窗户往里看,无论是轻症病房还是重症病房,里面除了一些铁架床还有一些置物架之外,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那些医疗设备,估计是当年最后一批人康复后就随之离岛了,这样看来确实没什么值得看守。这种死了至少十万人的地方,正常人哪怕去睡天桥底,也不愿来沾这种地方。 园内除了后来长出来的杂草,种植的绿植很少,可以看出几乎没有设计绿植区,这是非常紧急且保守的设计。当时根本不能确定还会有多少人送来这里,与其把地拿来种花草树木,还不如多建几处病房。这不是长久之地,无论是竖着离开还是横着离开,没必要搞得多好。 进到这里面,会让人感觉到很压抑。就像一只本来翱翔于蓝天,俯视着下面多彩美景的鹰,突然飞进了一个纯白色的牢笼,周围都是一望无尽的白色。 “确实没什么好看的,我还以为这里会不会有什么不能被发现的东西呢。” 陈四非走进了一间门都没有关的大房间,里面应该曾是会议室。不是印象中那种有大圆桌或大长桌的会议室,简陋得像是小学教室一样。 季无恙跟在她身后,便问:“怎么说?在W市,甚至可以说是全国来说,这里的知名度很高,有秘密也不好藏。” “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普通人做不到,总会有能人不惧怕大环境的。” 当他们想要离开这里时,陈四非听到了异样的响动,她快速把她和季无恙藏起来,也就造成了那种尴尬的场面。 当他们坐上车往季无恙的住处开去时,季无恙问她:“之前听你对那儿很有兴趣,现在幻灭了吧?” 他想起了陈四非之前还笑他。 “还好吧。就像看网图去旅游,当自己真正去到那,才知道也就那么一回事。不过这比网红景点的照骗真实多了,因为那里真的死过那么多男人。不过你是男的,回去不跨个火盆吗?”陈四非说完也不忘怼他。 把季无恙送回去后,陈四非也要回X市了。 “保重。”她说。 “你也一样。”季无恙站在门口目送着陈四非离开,直到车子再也看不见。 69.奔丧 陈四非回到X市后,如往常一样,不是去周边市支援,就是关注着某些情报,特别是关于西原中学那位吴校董的事。那个人不好对付,明部的人也费尽心思要让他坐牢。他几乎不会出入人少或治安力度低的场所,暗部的手段很难用在他身上。 他要是不出事,陈四非基本不会换了X市这个暂居地。没有这个人,或许万姨就不会…… 在一天中午,陈四非接到了一个电话,来电显示人是孙晓晓。 陈四非看到名字愣了一下。虽然她存了对方的号码,但孙晓晓几乎不会给她打私人电话。孙晓晓也不喜欢说话,平时都是通过社交软件或组织号码联系的。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这么想着的陈四非立即接通了电话,语气又急又快地问:“晓晓?出什么事了?” “四非姐……我奶奶走了……呜……”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句沙哑难听的声音,是一种很吃力,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即使是这样的声音,也能听出对方很是痛苦。 “晓晓……你别怕,我这就过去。” 陈四非结束通话后,立即订了最近一趟航班,飞往孙晓晓所在的F市。她之前去过孙晓晓的家,是在孙晓晓加入组织的那一年。她见过孙晓晓的奶奶,那是一位很和蔼可亲的老人。 陈四非下飞机后换了一套全黑的套装长裙,正式保守款,脸上没有化一点妆,以最真实的样子,打了一辆车直奔目的地。 孙晓晓的家不是在F市的市中心,是处于城乡结合部。她们的家境不算好,丧事也是在家里办的。 陈四非下车后走进院子,看到有几个人从屋子里出来。 他们路过陈四非时好奇地看了两眼,又忍不住问她:“你是孙老太的亲戚?” 他们看到陈四非这副全黑打扮一看就是来吊唁的,可身为邻居的他们从来没见过那老太太有什么亲戚,除了孙晓晓那个孙女外。 陈四非点点头,算是回答了他们。孙晓晓的家庭情况,她多少是有些了解的,她也不想和这些人说太多。 见陈四非没有要和他们说下去的意思,自找没趣地出了院子。 大厅的桌子上摆着老太太的黑白照,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陶瓷罐,照片前面是一些贡品和香烛。在桌子旁边,是穿着白色衣服,手臂绑着布条,没有和平常一样编着麻花辫,跪在地上烧着纸钱的孙晓晓。 火光照亮着孙晓晓的脸,她表情麻目,不发一言。只有走近看清她脸上的泪痕和充满红血丝的眼睛,才会知道对方已经哭干了。 陈四非上前给老人家上了香,鞠躬。之后便脱下鞋子,跪坐在孙晓晓旁边,和她一起烧着纸钱。 等到面前的纸钱都烧完后,孙晓晓才用着极为沙哑的嗓音对陈四非说:“谢谢你四非姐,那么远跑过来一趟。也是我不好,告诉你干嘛……可是我很害怕……” 孙奶奶今年八十五岁,平时身体也挺好。没想到这一住院,身体越来越虚弱,不到半月就走了。医生说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这是年纪到了。要是住ICU强行吊命,不说花销巨大,却对老人身体来说是十分痛苦的。除非是那些有免费无限制的国家医保,有很高退休金的老干部,他们的后代才可能会这么做。 陈四非立即抱住孙晓晓,抚摸着她的后背对她说:“没关系的,晓晓,我没关系的。” “奶奶去找爷爷了,留下我一个人。四非姐,我又没有亲人了……呜……”孙晓晓趴在陈四非的怀里痛哭着。 孙晓晓从医院得知奶奶去世的消息,当时她脑子一片空白。当她从火葬场取出奶奶的骨灰后,她深刻地意识到奶奶已经离她而去。还没走出火葬场,她便抱着骨灰罐跪倒在地,嗷嗷痛哭起来。 孙奶奶年轻的时候丧夫,没有孩子,也没有再嫁。退休后因为陪同一个朋友去了一趟孤儿院,才收养了孙晓晓。孙奶奶和她的丈夫亲戚都不多,加上现在和她同龄的人要么已经去世,要么已经不良于行。他们的后辈大多连自家老人都不太想搭理,更别说是隔了两辈的远房亲戚。 “奶奶说不用给她大办丧事,麻烦又浪费钱,说她不信这些。但我知道她是怕累着我……呜呜……我太没用了……”连做这些事,都是陈四非给出她主意,联系当地丧葬店,让他们把需要的物品送过来的。 “晓晓,你很棒,孙奶奶一直知道这一点。你不要自责,孙奶奶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组织的大家。”陈四非哽咽着,笨拙地安慰着孙晓晓。 她知道孙晓晓的痛苦,知道失去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的痛苦。 生老病死和意外都是最无措的,连报仇解恨都做不到。 孙晓晓这几天几乎没睡,见到陈四非后又哭了很久,最后满脸泪痕地靠在陈四非的怀里睡着了。 陈四非把人抱回房间,轻轻放在床上,又拿了湿巾给孙晓晓擦了擦脸。她想到孙晓晓肯定不怎么吃饭,就走到院子里摘了一些菜,顺便给它们浇了一些水。孙奶奶生前和很多人一样,都喜欢在院子里种些菜。因为这段时间没有打理,菜也不怎么精神。 陈四非去了厨房,给自己和孙晓晓熬了一些香菇蔬菜粥。现在这种时候,喝些粥更容易入口。她已经上报组织她现在在F市,有些私事要处理。所以除非有紧急任务,不然她会留在F市几天陪着孙晓晓。 当陈四非熬好粥去看孙晓晓时,对方已经在站在大厅中,正在补充香火。 “晓晓,我熬了一些粥,来陪我吃一些吧,别把身子熬坏了。”陈四非牵着孙晓晓,把她带到厨房。 厨房的小饭桌上盛着两碗粥,陈四非长大后很少下厨,还好看起来还不错。 孙晓晓道谢之后,默默地喝完一碗粥。当陈四非提出让她再喝一碗时,她说已经吃饱了,便回大厅守着。 陈四非想,孙晓晓怎么可能饱了。只是没心情吃,不过吃了一碗也比没吃强。陈四非把那些粥干完后,心想着明天还是要做一些开胃的素菜,天天吃粥她可没力气。 开始的两三天,都是陈四非上网买的食材做的菜。到后面几天,等孙晓晓慢慢走出来后,就是两人一起去菜市场了,这是后话。 70.不算差 当晚,陈四非陪着孙晓晓守灵。 现在大多数人都不会像以前那样,花长时间办这些事。火化后立即把骨灰下葬,或者当天把骨灰放殡仪馆的骨灰架上就不管的家属也很多。 孙晓晓是请了扣工钱的丧假,并准备把骨灰放在家里。孙奶奶生前交代,把她的骨灰和爷爷的放在一起,而爷爷的骨灰一直在奶奶房间的梳妆台上。 有人觉得家里放这些东西很渗人。可如果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不但不会觉得恐怖,甚至觉得他们要是能回来看看自己就好了。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鬼游荡,那它们生前也一定是某个人的亲人。 孙晓晓和陈四非聊了很多关于她和奶奶的一些往事,让陈四非对孙晓晓的私事有了更多的了解。 原来孙奶奶将孙晓晓领养的时候,孙晓晓的年龄已经很大了。因为是女孩子,长得也不算漂亮,而且是个声带永久性损伤的残疾小孩,所以之前一直很难被收养。 “院长妈妈说,当时还是婴儿的我,被人发现送去医院前已经受伤了。院长妈妈也没告诉我是怎么受伤的,只说了警察没有找到我的亲生父母,所以之后我就被送到孤儿院来。院里那些阿姨和老师也时常感叹,自从政策规定不让外国人领养本国的孤儿,之后就算是健康的女孩子也很难被收养。说如果我早些年出生,也许就不会这么久都没被收养了。”孙晓晓回忆着幼年的事说道。 就算陈四非没有领养过孩子,也知道本国人要按正规程序去领养一个孩子是很难的。哪怕那个政策出来之后,也不曾降低条件。 有钱人能生都是自己生,不能生都去做试管或找代孕;穷人要是不能生,也达不到正规领养的条件,想从别的途径花钱买也是首要男孩罢了;条件中等的哪怕达到条件去领养,甚至有些人不介意是女孩子,但也是想要领养一个健康漂亮的女孩。被遗弃的女孩那么多,比年龄小、比漂亮、比健康,孙晓晓都不是最优的那部分。 孙晓晓虽然不讨厌孤儿院里的大人们,但她不喜欢里面的大多数孩子。因为她都快小学毕业都没有被领养,还有声音难听的原因,她一直被他们嘲笑。 “我被评定了四级言语残疾,属于轻残,其他都是健康的,所以我被安排去了当地的常规小学上学。开始我以为在那里就不会被笑,结果还是一样。之后我渐渐的不开口说话,哪怕别人笑我是个小哑巴。”孙晓晓自嘲道。 “你现在发音很清晰,我能听得很清楚你说的话。”陈四非说这话不是恭维,不是安慰,是真心的。她觉得孙晓晓现在除了声音沙哑,有个别的字发音奇怪外,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是个声音难听且口音重的人罢了。 孙晓晓听到陈四非肯定她的话,欣慰地说:“那证明了我的苦练没有白费,也多亏了那些年奶奶和我陪练。我的声音难听,日常除了和奶奶对话,我几乎当自己是个哑巴。” 在上高中之前,软弱自卑的她都会被一些同学霸凌,直到遇到陈四非后而终止。在大学毕业后,她好不容易在F市找到一份不需要多说话的文职工作,当然也是看在她能力不错,还有残疾证可以帮公司减税。 “奶奶常常说,能收养到我是我和她的缘分。她原来是陪着她的朋友来的,她朋友的儿子不育,想来孤儿院替儿子儿媳领养一个孩子,结果对方没有看得上的。而本来只是陪同别人的她却把我带回了家,说是因为我的五官一半像爷爷,一半像她。因为收养手续只能是父母与子女的关系,从法律上来说奶奶算是我养母,但以婆孙相称,也认同的是婆孙关系,这样很奇怪吧?” 陈四非摇摇头表示不奇怪。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联系连血缘都不一定靠谱,更别说是被人定死的法律了。 “能遇上奶奶和四非姐,我这辈子的运气不算差。”孙晓晓感激地着看向老人的照片,又看着陈四非说道。 一个给了她家的温暖和庇护,一个教会了她勇气和自信。 孙晓晓想起了自己刚读初中那会儿,和她上小学时的日常并无不同。初中和小学大多数男孩都是连狗都嫌的时候,他们口无遮拦,不计后果,做事幼稚且跟风。只要有一个人被班级小团体排斥,那么整个班,甚至整学校的学生,要么同成为霸凌者,要么成为沉默的大多数。 因为和被霸凌的人一起玩会被嘲笑,去帮助被霸凌的人也会被霸凌,所以极少人愿意去当这个“显眼包”。哪怕有些人觉得被霸凌的人很可怜,觉得霸凌别人很过分,但这些人也只是保全自己的旁观者。 孙晓晓从小学的“小哑巴”外号,被“升级”成了“哑婆”。就像从胖妞被叫为肥婆的过程,有些人辱人却不自知。有不少人是和她同一个小学升到这个初中的,她是孤儿被老人收养的事在初中也不是个秘密。 没有亲人护着的孩子,还是个不能说话的孩子,更容易被恶孩子欺负。 有一天孙晓晓被突然而来的经血弄脏了裤子,当时她正在上体育课,还是在体育老师让大家自由活动的时候。 有些人看到了在偷笑,有些人甚至还不懂月经是什么。因为初一也不是每个女孩都来月经的,更别说是不用来月经的男孩。 “你看,那个女的裤子后面有血,好脏。”男孩A说。 “可能是被人干流血了吧?真骚。”男孩B说。 “网上说女人每个月的逼里都会流血,要用姨妈巾。”男孩C说。 “那姨妈巾就是包逼巾!你们女的都用包逼巾!”男孩D指着附近的女孩们说道,让她们尴尬之极。 “哈哈哈……”附近众男孩都哈哈大笑起来,一点都不顾附近那些女同学们的不适。好像此刻他们不去跟风嘲笑,他们就不是男的,就会被当成用包逼巾的女人嘲笑。 那些已经来月经的女孩们面红耳赤,敢怒不敢言,只能当作没听见。因为她们自己也觉得来那个挺难堪的,偏偏是在那处流血,也偏偏只有女人会流! 她们之中甚至有人在心里怨着孙晓晓,为什么她要不小心流出来?为什么要被男生们看见?为什么要害她们也被嘲笑? 有个胆大的女生红着脸对那些男生怒吼:“你们说她就说她,说我们干嘛!我们才不会这样呢!” 那个女生的话一出,附近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孙晓晓。有看好戏的,有嘲笑的,有同情的。就算开始孙晓晓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现在也知道了。她现在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永远不要出来。 当孙晓晓红着眼睛转身想跑离这个是非之地时,却撞上了一个人。 71.卫生巾摔脸(微重口) “你没事吧?” 对方扶住她,语气冷淡,却说着孙晓晓觉得很温暖的话。 孙晓晓摇摇头,她想要说谢谢,又害怕她的声音会被对方嘲笑。 因为她逃跑撞到别人,后面那群人又发起了起哄的笑声。 “你们看到了吗?她裤子上的逼血更大了哈哈哈……”男孩D指着孙晓晓大叫。 “别说了,人家都哭了,小心人家向老师告状。”男孩A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怕什么?她是哑巴。”男孩B不屑说道。 “哑婆不会说话,但会写字啊笨。”男孩C补充。 听到那些男孩的话,感觉面前的人的视线下移到她沾血的地方,这让孙晓晓更加无地自容。 她又想要跑开,只是这次她被对方抓住了手腕。 “别怕,没事的。” 对方说完,脱下自己校服外套,再将它系在孙晓晓的腰间,为她挡住了后面的血迹。 接着孙晓晓又听到对方说:“口袋里有一片卫生巾,你会用吧?把它撕开,有胶的那面贴在内裤裆部……如果还是不懂,那你先等我一下。” 这时一直羞愧着的孙晓晓才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是一个比她高半个头,长相清秀,眼神凌厉的短发女生。她手上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脖子上挂着的校牌带子的颜色表明她是初三的学生,只是此时校牌翻着,看不到名字。 “谢……谢……”孙晓晓艰难地发出这两个字。 声音很轻,也很奇怪,听得很费劲,但对方却听明白了。 “不客气。”对方平静地说。 孙晓晓当时以为,能遇到这么好的学姐已经是她在学校天大的运气了。可没想到接下来这个学姐的做法却如此炸裂,以至于那么多年后,对方当时的英姿还清晰地留在她的脑海中。 只见那个学姐解开了那个塑料袋,一边往前走一边从里面抓了什么东西,用扔棒球的姿势将它摔在男孩D的脸上。又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快速掏出给其他三个带头起哄的男孩一人一个脸摔。 “啪……啪……啪……啪……”声音又响又准。 “我操!”男孩A抓着脸上的东西扔到了地上,是一张用过的卫生巾无疑。 大家看清被贴脸的东西,脸色都不好了,仿佛鼻子都充斥着氧化了的经血那股气味。 “你们不是爱起哄吗?这就是你们说的包逼巾。不仅能包逼,还能包你们的臭嘴。” 那个学姐无所畏惧地站在他们的对面,无情嘲讽着他们。 被用过的卫生巾摔脸的男生都怒了,男孩B更是脏话连连:“我操你妈逼,看我不揍……” 他话没说完,就被那个学姐一脚翻倒在地,还被对方用卷起的卫生巾塞进他的嘴里。 她用力抓着男孩B的头发,使他吃疼的头往上抬,她俯视着对上他的惊恐的眼睛。 “我真为你妈的逼感到同情,生了你这个不懂尊重女性的臭屌子,还不如当初把你当经血流掉。也许也跟你爸的卵蛋只会产劣精有关,才结合出你这种傻屌。” 她转头看向其他被她用卫生巾摔脸的男孩,看他们站在一起紧盯着她,像是要对她出手。 她冷笑着,向他们勾了勾手指:“可惜现在卫生巾的质量太好了,里面的经血渗不出来。本来还想让你们这些傻屌尝尝经血的味,洗洗你们这几张臭嘴呢。” 氧化的经血再难闻,也比不过这些人的恶语。 其他三个男孩本想围攻对方,结果被她气场和狠劲吓到。能瞬间把男孩B放倒,还让他反抗不了,这不是一般女生能做到的。 本来在附近的学生,都纷纷远离了二十米之外。那些问题学生打架,他们可不想沾边。 “你们这些初一的真不怕死,来学校之前也不打听打听,竟敢招惹我们学校的女霸王。”几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初三男生,手里都拿着打扫的工具。 听到“女霸王”三个字,有听别人说过的人惊讶说道:“那个从初一就称霸全校的女霸王吗?我还以为是个女猩猩,没想到长得挺欺诈的。” 几个初三男生笑而不语,她岂止是称霸全校,在附近的中学她都有名得很。 “喂!你们在做什么!都住手!” 体育老师终于回来了,没想自己有事离开了一会儿,这边就打上架了。 那个学姐听到老师的话,放开了男孩B,无事发生一样站在一旁。 体育老师问几个班委这事的经过,得知涉事的除了他现在教的班4个男生外,还有一个初三的女生,他以前也教过。 “陈四非,又是你!走!你们都跟我去教师办公室!” 体育老师对陈四非这个学生又爱又恨,爱她惊人的运动能力,恨她不听劝又惹事生非。 “行,我先带这学妹上个厕所,人有三急。”陈四非还不忘孙晓晓的事。 陈四非,是一个全校老师领导都为之头痛的存在。 初中是不能开除学生的,喜欢打架斗殴的学生他们不是没见过,只是像这种独行侠一般的女校霸,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她成绩中等,能稳稳考上高上,就算打架厉害也不爱拉帮结派、到处惹事。出于私心来说,有她在的三年,校园斗殴都少了很多,算是比较省心的校霸,他们甚至希望以后的校霸都像她一样懂事。 可一旦她打架,她的家长永远联系不到。 陈四非打的对象都是刺头,几乎都是对方先惹事。大多数刺头们却不敢告诉父母,他们自己打架输了女人觉得丢人,对方甚至都没有出全力,他们伤得不重却侮辱性极强。她还会控制对方的伤能自然恢复的程度,十分狡猾。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果陈四非没被发现的话,最轻也会把对方揍出血。 他们嘴贱在法律上是无罪,但在她眼中得判十年以上。霸凌别人,很有可能会毁了别人的一生,但他们长大后却能以“小时候不懂事”一笔带过。凭什么?既然不懂尊重女性,那她就整他们也出阴影,这才叫公平。 孙晓晓也是被叫去办公室的一员,因为她是这件事的最初受害者,老师们也想听听她的说法,不过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批评陈四非。 “陈四非同学,让你扔垃圾,你怎么能用厕所垃圾和学弟们打架呢?还把垃圾塞进别人嘴里,那多不卫生!这太侮辱人了!”教导主任都不好说“恶心”两个字。 “报告老师,塞进嘴里的卫生巾是新的,没用过。”陈四非指出。 可要是在外面,她一定挑一块最新鲜的塞他嘴里。 教导主任听到这话心里轻松了一点,不然塞用过的还得送去医院做检查。他还是板着脸对陈四非说:“就算是新的,做这种事就是不对!把你家长的电话给我,我一定要让你家长好好配合学校教育。” “老师,一直是那个号码,打不通或者没接的话我又有什么办法?”陈四非在学校的事,她老妈是一点都不关注,也不知道。 72.勇气 学校头疼家长经常来学校,也头疼家长从来联系不上。 知道陈四非家一直都是那样,教导主任也不想再跟她拉扯。他转头问向那四个男生:“我听大家说你们在说同班女同学的坏话,让她难堪到哭了。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开玩笑而已,我们又没动手,谁知道她那么敏感,还开不起玩笑?”男生D向来嘴快。 剩下的叁个男生,男生B被陈四非整得现在都觉得恶心,担心着自己被她报复;男生A和男生C本来就没有其他两人胆子大,就算心里和男生D想的一样,他们也沉默着。 “呵。开玩笑?如果那些是开玩笑,那我对你们做的也是开玩笑。别那么敏感,别那么开不起玩笑,毕竟你们和经血都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陈四非转头扫视了那四个男生,阴阳怪气说道。 “陈四非同学!不要插话。” 教导训斥陈四非后,对一直站在一旁揪着衣服下摆的孙晓晓说:“同学,你可以写下来。” 孙晓晓的情况全校教师都清楚的,自然不会勉强她说话。也担心她说了,他们听不懂更伤孩子的心。 孙晓晓拿着笔,低着头一个字都没写。她咬咬牙鼓起勇气,发音艰难地说着:“是……陈学姐帮了……我,她是帮我……报仇才这样的,都是我的……错……老师别……罚她。” 她说得很慢,尽量每个字都说得标准一些。可无论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都很吃力。 在场除了陈四非,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听孙晓晓开口说话。很多人都以为她是哑巴,只有少部分教师知道四级言语残疾是能发音的。 那四个男生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是在忍着发笑,毕竟孙晓晓说话的声音很奇怪。如果不是在教师办公室,有那么多老师在,他们可能还会鹦鹉学舌去嘲笑他人。 陈四非看到刚要发火,教导主任比她快了一步:“你们四个,端正你们的态度!四个男生欺负一个女生,恶劣!丢人!” “是他们四个欺负你吧?”教导主任转头问向孙晓晓。 孙晓晓看了一眼那几个男生,又看了一眼陈四非,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好。你先回去上课吧。” 教导主任先让孙晓晓回教室。至于剩下那几个学生,他还要教训一会儿。 孙晓晓担心地看着陈四非,因为自己的事害陈学姐被罚,她也不好受。 陈四非也看出了这一点,不在意地说:“我没事,别担心。不过你以后也要勇敢一点,为了保护自己。” 第二天全校的早会上,陈四非和那四个男生,都被校长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点名批评。 之后过了半年,陈四非就毕业了,孙晓晓直到上大学才再次遇到陈四非。 “四非姐,你当年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就像是个女超人,现在我还记忆犹新。在学校里从来没有人这么帮我,我也从来不敢告诉长辈,学校里的事我都是忍着的。在孤儿院那段时间里,我像个‘钉子户’一样麻烦着院长妈妈她们;被奶奶收养后,开始我也害怕麻烦奶奶,怕她嫌弃我把我送回去。”孙晓晓刚被收养时,也充满了不安。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接着说:“后来是你让我明白,女孩也能把欺负自己的男孩压着打;女孩在面对男孩的脏话时也能抛开羞耻感回击;女孩遇到不公不是一直忍让就会变好的。是你教会了我勇气。” 孙晓晓自从那件事之后,很快就和孙奶奶敞开心扉,婆孙俩的感情跃进了一大步。后来孙奶奶去学校帮孙晓晓申请换了班,向学校说明了情况,并说以后谁敢欺负她孙女,她绝对不放过。 因为有陈四非那卫生巾之战和孙奶奶上学校投诉的事,孙晓晓虽然没交上什么朋友,但也平安地渡过了初中叁年。 陈四非在学生时代招惹是非并不少,大多在她眼里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她是看不惯男人欺负女人,但她更是喜欢揍男人。如果她是个男的,可能就是个芳心纵火犯,被人找上门来还不记得的渣男。 不过她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她摇摇头对孙晓晓说:“那是你本来就争气,本来就是会对不公反抗的人。你一直很有勇气,只是你被自己的自卑暂时蒙蔽了。如果是那些本来就被完全驯化的人,或者是只想靠别人来打救自己的人,她们根本不会去自救,不会去反抗。” “晓晓,你明明能在组织的介绍下进一家不错的公司,却因为孙奶奶留在了F市;你明明有那么好的技术有更光明的未来,却因为加入暗部而失去了。虽然你不是前线人员,但如果没有技术员,前线人员也不会那么顺利。我们救的每一个女性,斩杀的每一个劣Y,都有你的功劳。” 陈四非说完,看向孙奶奶的遗照,给老人嗑了几个头。虽然她没有诱导,但孙晓晓加入暗部的原因肯定也有她的影响。她心想着如果孙奶奶要问罪,那等她死后再还,下十八层地狱都行。但她这辈子还想活得更长一点,还想杀更多的劣Y。 “四非姐……” 孙晓晓看到陈四非的言语和举动,有些纠心,她们谁都没有错。 她觉得陈四非才是那个不把付出当回事的人。以陈四非的能力,能公平竞争的环境下,无论她从警、参军、还是运动员,都会非常出色,都会让她有很体面的社会身份。 陈四非在F市陪了孙晓晓七日,之后就回到了X市。她离开之前问孙晓晓还想不想去之前那家公司,她可以向组织提出申请,明部的人估计也不会拒绝一个有能力的人。 孙晓晓却说:“现在就很好。虽然工资不高,但很清闲,公司人际交往也不复杂,还离家近。我以前没有什么大志向,被奶奶收养后我觉得和奶奶幸福在一起就好。现在奶奶不在了,其他东西就更不重要了。在这边上班,我可以有精力一边正常上班,一边协助组织的同伴们。” “四非姐,我想和你一样,帮助更多明部顾及不到的女性,这就是我余生最想要做的事。” 孙晓晓眼神坚定说着,连陈四非都无法再劝。 “铃铛,为了实现我们理想的社会,加油。”陈四非喊了孙晓晓的代号。 “是。阿砍前辈。” 73.特产 “叮咚……叮咚……” 陈四非住所的门铃响了,她看了一下门口的监控,是宋南星。 她穿上棉拖不紧不慢地去开门,看到来人有些惊讶问道:“怎么来得那么快?你这家伙不会是提前出门才给我打电话的吧?” 半个小时前,陈四非接到了宋南星的电话,说是要给她一些从家里带来的特产。 “你自己留着就好了,那么远带来的给我多亏呀。”陈四非拒绝了他,她并不想和宋南星变得更亲密。 虽然他们俩睡过一次,但陈四非不认为她和宋南星关系有多亲密。他对她一无所知,只是单纯对大姐姐的崇拜转为爱慕。如果他察觉到她做了什么,那不是宋南星这种单纯的人能接受的。 如果非要说除了组织里的人,对她最熟的就是季无恙了,感觉他就差不是组织的人;乐尧是只知道一部分,是见过她杀人也不怕的奇葩;方颂年是察觉她有不对劲,但能做到不管不问。 而宋南星开局是一个社恐纯情男,这是让陈四非很头疼的存在。她并不想伤害他,所以也不想主动暴露她的恶。 “可是这是我姥姥让我带来的,她说很感谢你对我的照顾。”宋南星在电话那头说着。 照顾?要是知道是一个坏女人睡了她乖孙,还让她乖孙着迷,不骂她都算好了还送礼?也不知道宋南星在家里是怎么美化她的。 “你们的心意我收到了。可我没空去你那边领,你自己留着吧。”陈四非躺在沙发上翘着脚,胡说八道着。 “我可以给陈姐姐送过去,这是老人家的心意。”对方很执着。 最终陈四非给宋南星发了她在X市的住址,让他送过来。 陈四非并不害怕别人知道她住在这里,毕竟这是她社会明面上的住址,来X市后各种登记都是写这个地址。她不主动带人来,是不喜欢某些人会搞突然“袭击”,但她不担心宋南星会这样。 结果才挂电话没多久,人就来了。 宋南星提着两个袋子,出现在陈四非住所的门口。见到陈四非后,本来呆呆等着开门的脸瞬间笑容满面起来,像一只见到喜欢的人的大型狗狗。 对比穿着得体的宋南星,还穿着居家服的陈四非就显得很不得体。可她并不在意,毕竟她没将宋南星当客人对待。 “小宋,你回去过了一个年,怎么感觉你长高了一点呢?” 这小子吃的什么啊,二十岁还能长,看起来都快一米九了。 宋南星摸了摸头顶,疑惑道:“嗯?没有吧?我都没发觉。” “我眼如尺。”陈四非一步上前靠近他,用手在给彼此身高比划。 “陈姐姐,这……”宋南星小声唤着她。 太近了,近到他都能闻到她身上发出的香味了。 陈四非察觉到他们还在门口杵着,这种行为要是被邻居看到肯定对她留下深刻印象,她便让宋南星进了屋。 陈四非的住处现在比她刚来X市时更像一个住了人的地方,该添的都有了,可还是很极简的风格。空间不大,一房一厅而已,跟宋南星的住处比不了。 “抱歉,我一个人住,也没有准备客用拖鞋,你直接穿鞋就行。”陈四非把门关上时对宋南星说。 “没事没事,是我突然要过来冒昧了。” 宋南星观察了一下周围,没发现这里有两个或以上的人的生活痕迹,他心里有点开心。 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代表没有同居的人,也没有什么人经常上门来,也许他自己是第一个来的也说不定。 额……连杯子都没有第二个,陈四非只能从冰箱拿出两瓶果汁。现在是春天,天气还是有点冷,喝冷饮是不太适合。 “你怎么那么快就到了?从你住的地方过来这边至少半个小时吧?”陈四非尴尬找话。 宋南星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脖子说:“其实我打电话给你之前,我就到了你附近那个公园。之前你说过,你住在这一片地方。” 陈四非想了想好像自己是有说过。只不过那个公园附近全是居民区,并不具体,这家伙不仅记得,还不问自来。 “要是我不在家,或者不告诉你具体位置,你就白跑一趟了,傻瓜。” “要是你不在家,我就当作散步;要是你不想告诉我位置,那我就等你过来拿,我也没什么损失呀。陈姐姐,给你。” 宋南星从其中一个袋子拿出一个古色古香的方型盒子,看起来是点心盒。 陈四非接过盒子,还没打开就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 她对气味敏感,这个香味她并不陌生。她曾经去执行任务时吃过,是当地一种花期很短的鲜花做的鲜花饼,那是在外地很难买到的。做出来为了保障最佳的口味,保质期也很短,工厂量产的那些和这种自己做的没法比。 “是N市的春之礼赞鲜花饼?” 春之礼赞是当地人称某种可以食用的当地独有的鲜花。 她把盒子打开,果然是她所想的那样。里面的鲜花饼形状颜色都很好看,除了四个角落的几个看起来有些滥竽充数的之外。 “陈姐姐知道春之礼赞?这是我姥姥自己做的,希望陈姐姐会喜欢。”宋南星笑着说着。 “嗯。我曾经去N市时吃过。” 陈四非说完,拿起其中一个角落的鲜花饼,揶揄地看着宋南星。 “这也是你姥姥做的?这手法和中间的那些对比起来,不像是同一个人做的。小宋,你说这个是谁做的呢?”她甚至使坏地举到宋南星面前。 宋南星当然晓得陈四非在明知故问,可他还是涨红了脸。 真可爱。哪怕他不说话,表情和脸色也会出卖了他。 陈四非哪能放过这种小可爱,她咬了一口手中的饼,花香味和点到为止的甜味充满了口腔味觉。 她对宋南星说:“虽然样子不太及格,但很好吃。馅也很多,多到都要破皮了。要是哪家老板这么做生意,都要亏本的吧?” “陈姐姐,我想他应该不在意亏不亏本,能听到食客说好吃就很满足了。”宋南星耳根也红透,玩着自己的手指说道。 “噗嗤~小宋,你越是这样我越想逗你,就像一只小白兔出现在一只狼面前。”陈四非还是忍不住笑出来。 “那继续也没关系……啊,不是,我是说我还带来了其他东西,都是好吃的。” 他慌张地从袋子里拿出一件又一件特产放在桌面上,想要掩饰他刚刚脱口而出的话。 74.怀疑h 陈四非也不戳穿宋南星,她撑着脸,一脸玩味地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 在对方不再像一个叮当猫一样从袋子里拿出东西,她才开口逗他:“你不该叫海绵宝宝,你应该叫叮当猫。现在东西你也都送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小叮当猫?” 宋南星听到她说的话心跳漏了一拍。他现在没喝酒,胆子没有那时的大。他咬咬下唇,像是给自己打气,然后对陈四非说:“陈姐姐,我想你了……” “我知道。你这小家伙什么都写在脸上,太好猜了。” 陈四非捏了他一下耳朵,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宋南星被陈四非的举止弄得羞涩一笑,看来她并没有讨厌他。不过他想要更多,更亲密一些。 “陈姐姐,我还想要亲亲,可以吗?” 宋南星看着陈四非有些微红的脸,想到之前她在他住所时的那晚,她也曾有过这样的肤色。 陈四非也发觉了自己有些不对劲。虽然宋南星秀色可餐,纯情美男很是勾人,但以她没有后遗症的情况下也不是非上不可。可她这时觉得身体体温比平时高一点,性欲也比平常高一点,甚至有了想上了宋南星的欲望。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了呢?难道这宋南星还是个魅魔不成?如果不是,难道他给她下药了? 这也说不准,毕竟男人是一种很狡猾的物种。她的体质有些抗毒性,大多数会伤害她身体和意识的药物都会减轻功效70%以上。她能感觉到,哪怕她现在中了药,也完全不影响自己的行动。 不过为了弄清自己的疑虑,她张开手向宋南星说:“过来吧,我有些没力气了。” “你身体不舒服吗?”宋南星靠近她,担心问道。 陈四非摇摇头,身体靠着他,让自己看起来比平常柔弱些:“没有,只是身体有点发软,心跳加速……” 这不就是和他一样吗?宋南星想着,果然她也是想和他亲密接触的。 “陈姐姐……”他抱着怀里的人,然后抚着她的脸,低头吻住那张他日思夜想的唇。 宋南星的吻技还是很青涩,毕竟他只和陈四非接过吻。现在没有陈四非的引导,他技巧减半。不过好在他很温柔,并没有弄疼陈四非。 陈四非装得弱弱回应着,可她的脑子还在想自己有没有被下药的事。虽然现在还没有看出宋南星有什么可疑之处,但她的身体确实有点不对劲,她不喜欢这种未知的感觉。为了能让自己活得长一些,她必须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十分了解。 宋南星对陈四非的怀疑一无所知,只是他觉得现在的陈四非很柔弱,很乖,让他有了另一种兴奋感。 他一边亲吻着,一边用手试探般触摸着她的身体,心想着如果她不抗拒,他就更大胆一些。 陈四非对他的举动并不阻止,已经上过床的男女这样的举动很正常。宋南星身为一个刚破处的男人,还是个刚满20岁的年轻男人,对亲吻自己喜欢的女人而性欲高涨是再正常不过了。 见陈四非默认了他的行为,宋南星开始触碰她敏感的位置。他的手从她的后背滑到她的胸前,隔衣揉着她的胸部。 陈四非穿居家服时并没有穿内衣,宋南星通过单层的布料就能感觉到乳头的变化,它们变硬了。他盯着布料上的凸点,不自觉得咽了一下口水。 “小宋,你学坏了。之前接吻时都不敢乱摸,现在摸凸了还对着咽口水。你想吃奶子?”陈四非趴在他耳边说道。 “我想……陈姐姐我想吃……”他依然揉捏着她的双乳,只是这次是伸进衣服里揉捏。 陈四非被他摸得挺舒服的,而且她还想观察到底是不是他。 她对宋南星说:“好。” 宋南星把她的上衣脱掉,让她躺在沙发上,他趴在她身上吮吸揉捏着她白皙柔软的双乳。 “嗯~吸不出奶水的奶子,那么喜欢吗?吃到棒子都截着我的腿了……” 下面贴得那么紧,陈四非能感觉到宋南星下体的变化。 宋南星知道自己早就硬了,只是被点破了还是让他有些羞耻。陈四非哪怕行动上不勾他,说的话也总是让他又羞又想要。 可能是见到陈四非现在只会说说他,行动上却乖得很,他也大胆了一些:“那我也看看一下陈姐姐下面的变化,好不好?” 说完,没等陈四非回话,他就脱下她的裤子,露出了她的内裤。内裤还没脱,他却看到了内裤中间有一点湿润。他现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也想要他。 “陈姐姐,你湿了……”宋南星脱下她的内裤,都能看到那透明的拉丝。 “你看错了吧?没那么快的。” 陈四非当然知道自己湿了,只是她否认。平时她不会湿那么快,她想看宋南星的反应。 “是真的。不过不多,我让它再多出一点。” 宋南星说完,埋头舔弄她的阴蒂。他还记得之前陈四非教他的,这里是女人最大的敏感点。 “啊哈……小宋……别舔那么快……” 陈四非现在身体本来就有点不太对劲,性欲在她没有后遗症时加大,再经过宋南星对她的撩拨,水很快又会流了出来。 宋南星不理会陈四非的话,他舌头舔弄阴蒂和小阴唇,手指抚摸着阴道口,等待着蜜水再次流出。等到蜜水真正沾湿了他两根手指,他开心的给陈四非看。 “陈姐姐,这次你看到了吧。”他两指中有透明的拉丝。 “嗯,我看到了。” 宋南星亲吻着陈四非的唇,红着脸对她说:“陈姐姐,我下面硬得发疼,我想……” 终于来了!陈四非想,如果他带了套,就是有备而来,下药率占50%;如果他没带套却无套插入,就是精虫上脑,下药率占80%。 “小星星,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突然觉得有点晕晕的,可能是被你舔到没力气了。”陈四非假装中招,看对方是什么反应。 宋南星把自己脱光后,才想到自己并没有买套套,这就尴尬了。可他又问不出口陈四非有没有,这本来就是他要准备的才对。 他本来就是来送东西的而已,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要是来送东西却带着套来,这也太居心不良了。 “陈姐姐,对不起,我没买那个……”宋南星背对着陈四非说道。 “嗯?难道你讨厌无套插入?”陈四非引诱他问道。 虽然她这样问,但宋南星要是敢在没有她的同意这样做,那她会在插入之前一脚把他踹开,然后把他揍个半死,最后两人关系完了。 “不是的。只是那样不好。” 问他喜不喜欢什么的,他又没有无套插入过。只是他想到这样是对女性不负责的行为,之前陈四非也说过,所以他并不想被她讨厌。 75.不准内射h “我不想被陈姐姐讨厌……” 宋南星说完,见陈四非久久没有回应,他便回头看了躺在沙发上全裸的她,发现她好像睡着了。 他看着还硬着的肉棒叹了一口气,起身将她抱起往房间走。可是房门被锁住了,打不开。 宋南星没有办法,又把人抱回沙发上。可周围连张毯子都没有,他只能用外套将她的身体盖住,以免她着凉。 在这儿睡着实在不好,外套也盖不住脚。担心她感冒,宋南星还是要将陈四非摇醒:“陈姐姐,回房间睡好不好?” 陈四非根本没睡着,她只是装睡或者说是装晕看宋南星接下来会怎么做。如果真的是他下药,他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可观察下来,他并没有一点可疑的举动。哪怕她光着在他面前昏睡,哪怕他都还硬着,他都没有做出侵犯她的行为。 不是他下药,那么她的身体变化是因为什么? 她睁开眼,便对上了宋南星有点无措的眼神,接着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小星星,你想和我做爱?” 她拉着宋南星倒在她身上,亲吻着他。现在被撩起的火,还是先泄了再说。 “可是我没有套套……” 他好想要。要是陈四非同意让他无套,哪怕她怀孕了,他会和她结婚的。 因为出生率下降,人口老龄化,以及经过三次世界级传染病之后,现在全国人口数已经比十几年前降低了几个亿,法律早就把合法结婚年龄改成了18周岁。虽然法律已经改了,但平均初婚年龄还是只高不低。数据统计得出,去年的平均初婚年龄在32岁,所以现在20岁就结婚的人,除了在一些偏远地区以及极为封建的家庭外,已经不多见了。 陈四非要是知道宋南星的想法,肯定吐槽他想得美,他愿意她还不愿意呢。 “那怎么办呢?内射是不可以的。”陈四非用手指在他的面前比了个交叉。 其实除了开始来月经的那一年能称得上“月经”外,之后一直到现在陈四非来的都是“季经”。以前她老妈带她去看过医生,得出的检查结果是正常的。她排卵次数只是比普通女性少,并不影响身体健康。 陈四非拒绝内射。一是三个月来一次月经要记住日子真的太难了;二是男人内射只是他们爽而已,女人是一点都感觉不到射没射,根本爽不到。如果不要怀孕的话,何必让那些外来的脏东西留在体内呢? “那我下楼去买?”趴在她身上的宋南星小心问着。 陈四非俯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可以让你体验一下无套,但不能内射。不然的话……” 她用腿蹭了蹭他硬着的肉棒,又在耳边一字一句地对他说:“不然的话我会阉了你。” 宋南星面对陈四非的阉割警告,他有点说不上的感觉,因为他觉得她并不是在开玩笑。 任哪个正常的男人听到这种话都会被惊到,除非是觉得对方是在调情的老司机。不过陈四非知道宋南星不会是后者,因为他的表情很容易出卖他。 “害怕了?我是个更可怕,更危险的人,趁现在远离我会更好。我们之间的事,你就当做了一个春梦。”她亲了他的额头,稍纵即逝。 “我不……”宋南星吻着她的唇,伸手扶着自己的肉棒,缓缓地插入她的蜜穴。 他才不要把他们之间的事当成一场梦,这是他的初恋,这个女人是他20年以来唯一喜欢,想要与她结合的女人。他还想要她的亲吻,还想她继续逗他,还想像现在一样亲密地连接。 “陈姐姐……嗯哼……好喜欢你……嗯我好喜欢你……”宋南星一下又一下地挺动着腰,感受着第一次毫无阻隔的性爱。 这种感觉让他既陌生又熟悉,陈四非紧致又湿滑的小穴温暖地包裹着他的肉棒,完完全全感受到她体内带给他的舒爽。 “好舒服……啊哈……陈姐姐的小穴好舒服……” 身体的不对劲以及之前宋南星给她的前戏,陈四非下面早就泛滥了,因此宋南星的大肉棒让她也很舒服。她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没被吓退,还一边做着爱一边对她表达爱意,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哈……小星星……射进去我真的会那样做……你不怕哈啊……”陈四非搂着他的脖子,与他对视。 宋南星觉得陈四非真的很坏,都这样了还要说那样的话。 他红着那张纯情的脸,身下也没停止挺动:“我会控制住的……不会……哦不会内射的……嗯哈好舒服……陈姐姐别那么坏……” “嗯哼……肉棒那么大进去还说我坏……哈啊……是谁的腰挺个没完……”陈四非夹紧小穴,让它接连收缩。 宋南星感觉到陈四非小穴里的变化,像是有很多张小嘴在吮吸着他的肉棒。每当他的肉棒想要离开,小穴就引诱着它进去,让他欲罢不能。 “是我……啊哈……陈姐姐的小穴太舒服了……腰停不下来……哦……” 两人的交合处淫水四溢,身下的沙发垫都湿了一片。“啪啪啪”的声音不断,穿插着男女的娇喘声充斥着这个小套房。 “小星星的肉棒好棒……哈啊……过年回去有用过吗……哈啊好粉嫩……” 陈四非看了一眼进进出出的肉棒,继续享受着,还不忘逗对方。 一说这个宋南星就觉得委屈,他刚开苞就放假回家,寒假时想和陈四非再用都用不了。每当自己想了,还得想着她撸,撸完又一片空虚。 “没有……哦……没用过啊哈……想和陈姐姐一起用……” 宋南星吃着陈四非的双乳,身下一直在顶弄。这种和喜欢的人的性爱体验,是手撸不能相比的。 “好乖……哈啊……姐姐喜欢吃小星星的大粉肉棒……” 陈四非亲一手揉着他的耳朵,一手在他的腰间滑动,身下也不忘配合着,引得宋南星喘息连连。 “陈……啊啊姐姐……别……好爽……啊哈我快忍不住了……” 宋南星动作越来越快,喘息得越来越急,陈四非也感觉到他快要射了,便想要一脚踹开他。 结果宋南星快她一步,自己拔了出来。肉棒沾着蜜水光滑发亮,快要射精的肉棒在两人的视线下一跳一跳的。 “陈姐姐……我好难受……” 拔出来后没有小穴的帮助,宋南星觉得卡在这很不舒服。他可以自己用手撸让它射出,但他还是想趁机会向陈四非撒娇。 “看你那么乖的份上,给你蹭蹭不进去。”陈四非笑着说着。 也许再单纯的人做过一次之后都会打开了开关,宋南星不用陈四非指导也会使用这次蹭蹭的机会。 虽然用肉棒摩擦两片阴唇没有进入小穴舒服,但这湿滑温暖的感觉比自己手撸好多了,耳边还能听到喜欢的女人的娇喘声,这让宋南星也很兴奋。 “哈啊……哦……啊啊……”肉棒每次摩擦到她的阴蒂都很舒服,小穴也在流着水,她高潮了。 “呃呃……要射了……陈姐姐……” 同时宋南星也到临点,肉棒紧贴着小穴,精液从马眼处一股又一股地射在肚皮上,两个人都沾有。 “小宋,快把上面的东西给我清理掉,不然……” 结果当然是宋南星不仅要清洗陈四非身上的液体,还要给她洗被弄脏的沙发垫。 76.体质 陈四非当然不会让宋南星在这留夜,他们一起出去吃过饭之后就让他回去了。在她觉得不对劲的三个小时之后,她什么不良症状都没有,就像轻微醉酒的人休息一晚后又精神抖擞。 她联系了暗部医疗组的老前辈“夹竹桃”,对方是以前和“曼陀罗”一起建立医疗组的成员之一,也是陈四非之前投去一部分资金支持的某研究的负责人。金姨离开前和她说过,这个人欠过金姨的人情,会额外关照她,她的身体情况越少人知道越好。 陈四非除非在任务受伤,不然都不会用到组织的医疗组。私人情况的话,要抽血化验她也不会到医院去做。她异于常人的体质要是被公开,她一定会被全世界盯上,国家也会强制性让她当小白鼠。 在绝对势力之下,要让一个人不声不响地“去世”,是再简单不过了。普通人再质疑也没用,因为他们就代表着权威,法律都是由他们制定并执行的。 陈四非觉得,她的身体就算被实验,她也绝对不想让男权势力来实验。要是让她给男权势力添砖加瓦,还不如让她被热武器直接轰个粉碎。 好在她的身体在开始变异后就很少受伤,受伤的话大多也是些皮外伤。最严重的一次是被季无恙救的那一次,估计那次也有一半是靠自愈。 陈四非在网上和老前辈说了那个时候的状况,还有当天吃过的东西。 可惜“夹竹桃”老前辈现在在国外参加某医学讲座,陈四非无法去找她检查身体。 “我要月底才回国。建议你先把那块你吃过的鲜花饼拿一部分去做食检,一部分好好保存下来,等我回国后再说。”来自夹竹桃。 “谢谢姚前辈。”陈四非道谢。 “夹竹桃”真名叫姚红,在社会医学界上小有名气,她所在的团队曾获得过世界级大奖。 至于她这种人为什么会加入组织暗部,暗部没有人会去打听,因为暗部最不缺的就是秘密。 陈四非听从姚红的话,将小半块鲜花饼送去X市的食品检测机构做食检。她花了好几千,等了将近一个星期得到了几张纸质报告,得知食物没有任何问题。 吃的没问题的话,那就是她身体有问题了。 想到这个可能,陈四非觉得很不妙。这种问题对她来说是可控的,可她担心的是会不会发展成不可控。如果她的脑子和劣Y一样容易性欲上脑,是个看到异性就能发情的低等物种,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不过想再多也没用,这只会让自己更加不安。 陈四非把报告一张张拍给姚红,之后无所事事地刷着好友动态。她之前给一些狗主打过工,当时也加了好友,所以经常会看到那些狗主发关于狗狗的动态。 “这世界上要是没有狗狗,全世界都会暗淡无光吧。”她一边刷着,一边情不自禁地感叹。 突然,一个发视频动态的账号引起了她的注意。 视频封面是一条灰色细犬,不用点进去她都知道那是季无恙的灵缇。只是发布人不是邓姐,而是“无忧无病”。 那是她给改的备注,是季无恙。 “那家伙什么时候喜欢秀狗了?” 陈四非自言自语点进他的主页,发现从上个月开始,每隔三五天他就会发一段灵缇的视频,其他什么都没发。 她点开一看,大多是喂食的时候拍的。他在视频里没有露脸,没有说话,但从露出那只死白的手一看就是季无恙本人的。 陈四非在他最新一条动态下评论了一个问号,就退出了好友动态。 过了不到一分钟,陈四非收到了季无恙的信息。 “最近很闲吗?” 陈四非无语了,这才是她想问的,现在反而被闲得反常秀狗的人反问。 “你才闲出屁来了,之前我在W市时怎么没见你那么爱秀狗,难道你也加入狗门了吗?” 狗门?季无恙不明白狗门是什么。他发灵缇的动态是之前看到他那邓姓员工在给灵缇拍视频,一问才得知是拍给陈四非看的,于是他禁止员工拍关于他的一切的视频。 “我可不闲,每天都得向我目标前进。”季无恙说着答非所问的话。 陈四非又想到以前季无恙救过自己,没准那时候他就有她的身体数据,她开口问他:“在A市的时候,你有查到我身体有没有什么毛病?” “你身体出现什么异状了?”对方回得极快。 季无恙不愧是脑子好使的人,问得一针见血。 “没有。除了身体各方面数据优秀得异于常人,我那时并没有发现你身体上有什么毛病。不过毕竟过了那么多年了,现在很难作为参考。”季无恙接着回复。 也是,她小时候在Z市身体情况和普通小女孩没有什么不同,谁又能想到她现在能轻轻松松打倒十个普男呢? 这时候陈四非的手机响了,也是季无恙打来的。 “你身体到底怎么了?”对方张口直入主题。 “嗯……我觉得我可能要变成男人了。” 陈四非想到季无恙可是很看重她的身体的人,她在他的眼中算是一个进化人种,难怪见她不回复还专程打电话来。 季无恙听到陈四非的话,沉默了好几秒。如果不是陈四非看到通话还在进行,她都以为对方挂电话了。 “你下面长出阴茎了?”对方终于出声了。 老天鹅,陈四非被季无恙的话震惊到。凭空长出鸡儿?他的脑子是有多大胆!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从人类变成可变态物种了? “季无恙,你当我是变性金刚啊?我只是……” 陈四非省略了关于宋南星还有姚红的事,简短地向季无恙表述了她那天的异样,以及食检报告的结果。 季无恙听了陈四非的话,松了一口气。如果陈四非变成了雄性,那么他想要和她的孩子就更难实现了。男男生子,可比男人生子要难得多。 “陈四非,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检查都是根据大多数人的体质来标准的。你的身体条件本来就不在正常人的范围内,也许有些物质在常人的体内没有影响,在你的体内就不一样了。” “你是说,不一定是我身体出了毛病?就像过敏的人对比过敏源,只要不接触的话就不会有问题?” “没错。” 听到季无恙的话,陈四非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也许那块鲜花饼里真的有什么让她不太对劲的物质。 77.醉花症 “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做检查。” 结束通话之后,季无恙又给陈四非发了一条信息。 她所说的情况,像是被下了催情药物一样,难怪她说自己好像要变成男人了。敢情“男人”一词在她口中能当成“发情”来用,这让身为男人的季无恙感到哭笑不得。 如果要问她信不信任季无恙,只能说看是哪一方面的。如果是医学方面的,她信任他的专业。可其他的,要让她毫无顾忌去相信他,那不可能。 陈四非不是第一次吃鲜花饼,无论是网购还是点心铺都买过,以前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不过宋南星送来的和外面卖的那些没得比,那味道和她以前去N市执行某次任务时的一样,有一丝特别的香味,所以她才能在没打开之前知道里面是什么。 等等……会不会是因为春之礼赞? 陈四非回想了一下当时在N市,第一次吃含有春之礼赞的鲜花饼时的情况。那时是她刚砍完人不久,在当地买了回去泡冷水消后遗症时吃的。 也许是她的后遗症症状压住了那点不适,所以她当时没有发现。 陈四非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也许问题就出于春之礼赞。 “谢谢你的慷慨,但我想我已经找到原因了。”陈四非给季无恙回复着。 其实季无恙挺好奇是什么原因导致陈四非出现那种情况,她当时又是通过什么消除那种异样的呢?还是说姓乐的那家伙帮助了她? “是什么原因?” “无可奉告。” 到了月底,姚红回国之后,陈四非专门去了一趟P市,也就是姚红所在地。 P市在社会上来说不是一个存在感强的城市,但对于加入组织的人来说,那是无人不知的。 因为那里是组织的第一个分部所在地,也是暗部医疗组的发源地。 陈四非通过姚红的关系,分别在几个地方做了不留数据的检查,得出的结果是她的身体很健康。 食物检查没问题,身体检查也没问题,那就可能是季无恙说的那样了。 那天陈四非就已经把她所猜想的情况告知了姚红,现在也将宋南星带给她的鲜花饼带了过来。现在春之礼赞已经过了花期,哪怕去N市也找不到鲜花了。 姚红给陈四非抽了四管血,又将鲜花饼用消了毒的器皿装起,之后便对陈四非说:“你的身体很好。只是结果还没出来之前,那些鲜花饼还是先不要吃,知道吗?” 陈四非点头,她像是那么馋的人吗?不过见到了老前辈,她还是有一些话想问她。 “姚前辈,金姨有和你联系过吗?” 姚红闻言一顿,手头上的事也停了下来,缓缓地说:“没有,只听说她现在在国外。” 陈四非看着眼前这个中年女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开始转问了另一个她也很感兴趣的事。 “那个研究,还顺利吗?” 这时姚红眼镜下的双眼都能看出笑意,她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前进。现在的年轻人很有能力,简直如虎添翼。” “是吗?那太好了!”陈四非也难得发出真心的笑容。 因为姚红身份太显眼,陈四非也不好在那边留太长时间,一做完身体检查后不等春之礼赞的结果,她就回了X市。检测结果在网上也能传达,她没必要留下来等。 几天后,陈四非收到了姚红的信息,证实了那种名为“春之礼赞”的花含有刺激她性激素的物质。除了能短时间刺激她的性欲之外,暂时没发现会对她产生其他的影响。 “那种物质目前还没有人发现或记载,因为至今都没有记录说春之礼赞会对人体产生这种影响,关于这一点我也联系了在N市的熟人得到了证实。四非,你应该是第一个。” 姚红因为这个新物质的发现很是兴奋,可惜这种物质对极大多数人没有任何影响。不过陈四非这种拥有进化体质的人,难保以后不会再出现。 “根据你描述的症状,我暂时先将你归为‘醉花症’患者。虽然不影响你的健康,但还是要注意着些。” “谢谢姚前辈这些日子的费心,以后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说。”陈四非真诚地道谢。 好家伙,这春之礼赞对她的作用就像淫羊藿对阳萎男的作用。只不过她不干也不萎,对她的作用更像春药。 陈四非看向那些还没吃的鲜花饼,心想这种美味还是当她泡冷水澡时享用的小点心吧。 她好奇地搜了一下那个名叫春之礼赞的花,显示的图片大多都是挂羊头卖狗肉,全是一些春天开的常见的花。 看来是不怎么好看的花呢,不然肯定会被培养成美化作用的绿植。她不认识又不好找,那她只能去问宋南星。 “小宋,春之礼赞的花长什么样子?”陈四非给宋南星发了一条信息。 过了一会儿,宋南星给她发来两张图片。 “陈姐姐,就是长这样的,我问过我姥姥了。” “谢谢小宋,下次请你吃饭。” 这句谢谢不止是谢他帮她找了图片,还要谢他让她早点发现自己有那醉花症的毛病。 陈四非把那两张图片点开,发现它和橙花长得好像,只是它的花蕊是淡紫色,枝干也没有像苦橙树那么高大,是小灌木植物。 她不禁感叹,还好它不知名且花期短,不然它像月季那么广泛种植和培养,像橙花那么常用来制作成香味,她不就变成男人了? 陈四非暗暗决定,为了抗住那种可能,她每天吃半块,让身体慢慢去适应它,抗住它。 【虚惊一场,没有变成男人真的是太好了。】 陈四非久违地发了一条动态,就退出了账号。前几天去邻市支援,又开了几个小时夜车,今早才回到X市,她现在需要补觉。 她哪里知道,因为她发的那条动态,下面已经有很多评论和点赞。回复占大多数的都像是列队形一样的一个问号,而点赞的极大多数都是组织的人。当然也有私信她的人,问她是什么情况。 季无恙是知道一半情况的人,所以能从陈四非那条动态得知,某种东西的影响不大,他也就放心了。他翻回陈四非那条动态,默默给她点了一个赞。 78.反家暴法 陈四非最近接到一个任务,任务内容是让她到Y市处理一个家暴男,救助一个已婚女性,这让她感到很诧异。 诧异的不是被救助者是已婚妇女,而是让她去处理一个家暴男。这感觉就像杀猪用牛刀,自从有了那条法律之后,这种事都是明部去处理的。那些劣Y该坐牢的坐牢,该死刑的死刑。 几年前国家已经添了法律,家庭暴力只要受害者报警,不得以家庭原因从轻处理,警方和相关部门除了依法行事外,均不得参与引导,也就和稀泥。如果使受害人重伤或死亡,要强制执行,其他人均不得以家庭之名从轻发落。 反家暴法的添加并不是因为女性受到家庭暴力、被配偶或其家属杀害的事件的增多,而是因为越来越多的女性对婚姻的不信任,导致结婚率暴跌,随之的生育率更低,让上头的人急了。 家暴不得和稀泥,所以以前那种吃着国家闲饭的人已经没用了。在被徐徐图之的明部人员进入并清了一波后,那已经开始是为维护妇女的地方。 以前那种顶着妇女名义,却帮男权卖命,只会学女德和无底线劝和,对妇女利益和受害妇女丝毫不起作用的地方,她们早就看不顺眼了。 可即使这样,离婚冷静期仍然存在。除了那条法律的添加,还增加了一条针对年满20周岁未婚未育女性的法律——未婚育公民社会服务税,也就是现在俗称的“单身税”。 这条税收猛地一看是不分性别的单身税,单身的男女都会收,凭什么说是针对20周岁未婚未育的女性呢?只要细看,一些针对女性疾病的疫苗和药物,以及原本在十年前经过女权的努力而成为免税物品的卫生巾,都不能享有已婚已育的优惠。也就是说,未婚未育的女性不仅要比其他女性额外交税,在社会福利上也是低于已婚未育和已婚已育的女性的。 想要不交单身税?那你就要嫁人,哪怕你嫁给不喜欢的人也能起到维稳的作用,就能不用交税了。想要享受免税福利?那你就要生孩子,哪怕只是有一口吃的养大了也是造福社会,生得越多福利越多。 在女性就业比男性困难的年代,这无疑是在逼未婚未育的女性及其父母做选择。 陈四非是比较倒霉的那一代女性,卫生巾免税她没享多少,她刚满20岁那年就有了单身税。只不过她宁愿交单身税,也不想为了那点福利违背自己的意愿。哪怕强税到她活不了,那她也宁死不从。 对于有些人来了,没有尊严比死更可怕。 这条法律出来后结婚率确实回了一两年春,后来还是居低不上。也许不少人是通过她们看透了男权社会给出这种治标不治本的玩意,主体目的还是要女人去维稳男权,成为前几代人的燃料,大多数年轻人都变得非常“自私”起来。 【如果我没法让我的女儿享受到性别平等,那么生下她的我就是一个罪人。】这是某知名女权人士说的一句话。 “什么样的家暴男明部的人都解决不了?受害人又是为了孩子?”陈四非问道。 法律都能将家暴超过一定次数就当刑事案件处理,不到轻伤的标准也算,这样还能忍着不报警继续被挨打,这样的人那还怎么救? 别说为了不让孩子以后过不了政审,考不了公,所以不能让家暴男入刑。犯罪的人不考虑后果,不为自己的孩子负责,受害者倒是忍辱负重,也不问问自己的孩子希不希望背着这样的罪孽。 如果一个孩子能看着自己的母亲被虐待还无动于衷,只为了以后那还没边的政审,那这种白眼狼不要也罢,就算以后考上了也是人民的毒瘤。 “救助者被她丈夫送去了精神病院,她的孩子几年前去世了,她的丈夫拿着她的钱当共同财产去养小三和私生子。她的母亲年纪大了,现在每天去女儿,管不了女婿,担心女儿被害死。” 组织的人回复了她,并发了几张资料,还有家暴男出轨的照片。 他爹的,这男的有够阴险的。救助人有间歇性精神病,他利用监护人的名义把妻子送进精神病院。因为在这里,无民事行为能力人是已婚的话,第一监护人是配偶,只有监护人才能在精神病院接病人出院。 他不用冒着杀妻的罪,只需要让她一直在那种地方生活,彻底逼疯她,他就能拿到所有的财产。 陈四非打着字,眼神里露出骇人的光:“杀了他,她的母亲就是她的顺位监护人了。” 两天后,陈四非来到了Y市的阳城精神病院。她是以一名志愿者的身份进去的,她被安排在救助者所在的区域。 组织的人会对一些特殊地方进行踩点,特别是有能力加入组织的人的探索和观察。组织暗部中有几个成员,就是曾被当成精神病不能融入社会的人。虽然她们有能力,但想法和做法是男权社会不能忍的。当然,像她们这样的人非常少,比所谓正常的天才都难找。 精神病院也是踩点的目的地之一,所以才会知道那个救助者的事。虽然组织已经调查过了,确定了准确性,但她还是想亲自问问对方的想法。 比如对方想让他怎么死? 陈四非走到了救助人所在的病房,便看见房间里头的女人站在被铁网焊死的窗口前,一直眺望着外头。 “关娥,要去吃饭了,今天由她带你过去。”护士对里头的人说道。 关娥在这里已经两年了,偶尔会发病,不过没有暴力倾向,只是会自言自语,说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不发病的话,人会显得抑郁,属于在这里问题比较轻的病人。 护士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继续往下一间病房查房,只留下陈四非一人站在门口处。 “这里有一个猕猴桃,还很硬,能吃吗?”陈四非向里面的人开了口。 关娥闻言回过身来看向陈四非,眼神有一点探究,她说:“还没熟,正酸着呢。” 陈四非走了进去,捡起地上的猕猴桃对关娥说:“那我放几天,是不是就能吃了?” 这时关娥的眼睛都亮了许多,她对陈四非说:“不一定,刚刚摔过可能会烂掉。” “这样的话,不如现在就吃了。” 陈四非徒手把那个生猕猴桃捏爆,又扔进了垃圾桶里。 “是你?那个人说的人是你?” 关娥小心又激动地抓住陈四非的手,完全不顾陈四手捏爆果时手上留下的残留物。 陈四非点头,挽着她出了病房,也悄声地说:“这都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你要装作无事吃完午饭,然后要求到外面晒晒太阳,到那时我们再聊。” 这家精神病院不是什么高级病院,设施也比较老旧,监控设备应该也不会太好,组织给的身份可靠,但她还是会很小心。 陈四非若无其事地带着关娥到食堂后,又去配合其他志愿者,这样才会让她显没那么可疑。 79.恐惧而死 关娥按着之前陈四非的提示,得到了和陈四非在外面接触的机会。虽然现在在外面,可这时间晒太阳或散步的人不止她们两个,她们还是要装作普通的志愿者和病人。 “关娥,我来这里就是想问你一句:你打算要我们帮你什么?替你杀了你丈夫?” “我不仅想让他死,我连他的二奶和私生子都不想放过!”她攥紧拳头,阻止因自己的愤怒而全身发抖。 关娥嫁给她的丈夫好几年都没有怀上孩子,她去医院检查了得出是自己的身体虚,这跟她年轻的时候自一个人打拼熬的有关。 她是一个传统的女人,没有孩子会让她理亏,所以对婆家的阴阳怪气以及丈夫的埋怨,她一直忍让着。也许是被他们抓到她的痛处,之后她的丈夫更是肆无忌惮,甚至时常夜不归宿。 关娥也是因一次对这样的丈夫不满,而被他第一次家暴。 可她太想要孩子了,忍着一次又一次的痛苦去做了试管,终于怀上了孩子,婆家的人也对她少了一些龃龉。 好景不长,在她怀孕七个月时偷听到婆婆说的电话,得知她丈夫在上个月就得了一个儿子,是跟外头的女人生的,全家就瞒着她一个人。 受到刺激的她早产了一个女婴,还患上了产后抑郁症。婆家人见到她生的是女孩,更是不愿搭理她,连医药费奶粉钱都没有出过。 家里的大头开销花的都是她的钱,她丈夫那点钱怕是全拿去给小三了。 “肚子没别人的争气,还得了病。我看哪有什么抑郁症,都是闲得矫情,以前村里头的女人生娃当天还在地里干活哩。” 这是她家婆得知她得了产后抑郁症时说的话。 每当关娥试图挽留自己的丈夫,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时,她都遭到侮辱甚至打骂。 “天天折腾,你说你是不是贱啊!”是那个男人经常对她说的话。 后来关娥想开了,抚养闺女长大就好,等她处理好一切,就让那个男人和他妈净身出户。 “只是我没想到那个王八蛋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顾啊!如果我知道他会接女儿到那三儿的家里,我拼死也不会让他这么做!是他们害了我女儿!” 说到这时关娥的情绪快要失控了,陈四非只能抓住她的手,对她说:“冷静点,你想被医生抓回去吗?” 陈四非心想如果对方不能自控的话,为了对方的安全考虑她肯定要叫医护过来的,而且这样的人也很难出院。 其实关于关娥的女儿意外身亡的事,陈四非已经在组织给的资料中有一定的了解。警方调查得出,由于当时家里的大人疏忽,两个孩子站在小板凳上在窗边玩耍,其中一个孩子发生了意外坠楼,也找不到证据证明是他杀。可关娥不认同,她一直觉得是他们害死的。 对于这事,陈四非也不能确定是意外还是他杀。无论是警察的判断还是关娥的怀疑,都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无论怎样,一切始因都是关娥丈夫那个劣Y。 好在关娥没有发病,她逐渐平复了下来。 “你要是能杀掉那三个人,除了我给我妈留的20%财产当养老金外,其他的都可以给你。” 关娥从一个农村人白手起家,没病之前做了些小生意,后来结识了给她打工的丈夫。不算大富大贵,过亿资产还是有的,这对比拿着Y市法定最低月薪只有两千多的人好太多了。 “我只会帮你解决掉你的丈夫,其他的我不会管。”陈四非不为所动。 “为什么?小三破坏别人的家庭,私生子本来就是不该存在的!杀了他们你也是替天行道,难道你还同情他们?” 那个狗男人有错,难道小三就没错了吗? 陈四非仍然不为所动,如果她真的会接受金钱贿赂和道德绑架,她也不会加入组织。她希望的是女性要是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要是自己解决不了就求助法律。要是法律都没办法,才是她这些人出手的时候。如果被救助者是想利用她们来为自己排除异己,自己毫无风险坐收渔翁之利,这对她们来说是一种侮辱。 很显然,关娥的丈夫才是关娥现在无法自己解决的,她又无法求助法律的人,而小三和私生子不是。 “如果你不是在这里出不去,这种事用不着我处理。你说得也对,小三很可恶,私生子本来就不该存在。我不会收你的钱,不过除了你的渣男丈夫外,其他人等你出院后你想怎样报复是你的事。” 无论是大婆教也好,小三教也罢,都是女人围着男人转,无形将男人隐身而互相攻击的群体。关娥不一定是大婆教,但陈四非也不会为她去做违背原则的事。 “那我要让林文生怀着恐惧而死!”她说着这句话时已经看不出一点夫妻情义,而是满满的恨意。 过了几天,陈四非终于等到了在适合的时间和位置下手了。通过组织以及关娥之前的描述,她知道了林文生经常会去的地方,不过实际上还需要跟踪和蹲点确保可实施性。好在Y市的后勤成员给力,她省了不少功夫。 不知道是心中愧疚还是心里有鬼,林文生会不定期到某山上找人给死去的女儿做法事,美曰其名为祈福。 其实是他们一家想换套房子住,但以他的能力无法重新买一套。以现在关娥的情况,他目前也没有办法用她的名义贷款或转走大量的资金。那疯女人哪怕是疯了,也没有把自己的财产交给他,他只能希望她早点死。 可现在家里头的女人等不了,闹着说她和儿子经常做噩梦,还说严重影响了孩子的健康,已经嚷嚷了几年要换房子。他现在只能求神拜佛,找人怎么驱鬼镇压。 在林文生看完法事得到心里安慰后,在开车回程的路上,车胎爆了。这让他猝不及防地撞到了沟里,整辆车侧翻了。 这样的车祸并没有让林文生毙命,他还能自己从车窗爬出来。他还没来得及为自己捡回一条命欢呼,就看到有人站在他面前。 只见对方穿得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只盯着他看又无动于衷的眼睛。 “帮……”他想要求助,但本能让他感觉到眼前的人很可怕而愕然停止。 即使现在如此狼狈的陈文生,也能看出他长得挺人模人样的,估计年轻时更甚,难怪当年能勾搭得了关娥。 “到那边记得向你的女儿恕罪哦。不过以你的功德应该是见不了她了。” 陈四非塞住他的嘴,双手用力地把他的手脚扭脱臼,然后把他重新塞回车里。 其实她想直接砍断的,但林文生可能会因为伤势过重而很快失去意识,这就不符合关娥所说的“在恐惧中死去”了。 林文生被疼痛折磨又不能喊叫,可从他红得凸起的双眼,还有额头凸起的血管中能看出他十分痛苦。 “你这种劣Y,总是不知道感恩,不知道满足,真是该死。” 陈四非把汽油淋上,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那台侧翻的汽车。 80.表姑侄 林文生的事并没有在当地引起太大的注意,毕竟每天因车祸去世的人并不在少数。知道那件事的路人也只叹息对方很可怜,车都烧得只剩一个铁架了,人更是不用说。 解决了那个劣Y之后,陈四非没两天就离开了Y市。 至于关娥,现在她唯一的家属就剩下她的老母亲。如果她有能力让自己出院的话,家属这一块不再有阻碍。 不管是关娥之后想报复小叁也好,想安安稳稳和母亲生活也罢,她自己都可以做选择了。 遇到好的人,婚姻能使人进步;遇到不好的人,婚姻就是女人的牢笼。大多女人都会被孩子、被情感牵绊住,但大多数男人却不会,在大事方面他们会更考虑自己,这就是很多女人觉得婚姻不幸的原因。 对于婚姻不幸的女人,无论是离婚还是忍着过下去,都会损害到自己。只有丧偶,才会毫无损伤,哪怕是小叁私生子找上门来,也不那么容易分得到财产。 男人出轨与他人生子不算重婚罪,私生子能和婚生子享有一样的继承权,父亲犯罪私生子不用留底,这是男权社会利用婚姻法对女性的践踏,是男权社会才显得婚姻如此可笑。 若是陈文生的二奶真的能证明那孩子是陈文生的,要来跟关娥要钱,那关娥有得忙了。陈四非只能心里祝福她,并祈祷她以前就知道留着后手防着男人偷钱。 之所以想到这些事,是因为从明部得知关娥今天出院了。明部在早些年,就开始为了把婚姻法那些可笑的法律法规的取消而努力。保障已婚妇女的权益,相当于拯救一大半国内女性。结婚生子毕竟还是主流,现在人类的寿命也不能没有适当的新生儿。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在行驶的车上,旁边的男人问道。 “我在想要是男人能生子的话,还会有婚姻法吗?”陈四非转头问向旁边当司机的男人。 男人对陈四非这种言论并不感到奇怪:“男人生子,那也要女人提供卵子才行啊。我认为还会有婚姻法,但会随之大改。” 陈四非点头深表同感,她说:“如果还是男权主宰的话,甚至男人生子的福利待遇比现在女人生子要好得多,在婚姻法里已孕男人在离婚后甚至会分得更多的财产。” “低等物种们怎么样都无所谓,像我们这些人不会受到这些影响。如果是我跟你的话,只要有我们的孩子,我不要财产都行。”这话说得不愧是季无恙。 季无恙说得自大又难听,却有一定的道理。法律法规并不会影响上层的人和不接触的人。 陈四非和季无恙现在正自驾前往M市,只是这次是开季无恙的车。 X市离M市并不相近,自驾要十几个小时,比X市到D市近不了多少。季无恙这种不缺那点钱还不喜欢做低效率的事的人,选择这种出行方式确实不正常。 不过这不正常是有原因的,这还得从两天前说起。 “你让我和你去M市一趟?你不是在软禁中么?你自由了可以自己去啊。” 陈四非接到季无恙的电话听到这个事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而且为什么是M市?他回也是回A市才对吧? “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保镖,护送我到M市。我觉得你很适合,报酬方面你不需要担心,先付工钱都行。”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陈四非知道季无恙肯定不会坑她的钱,只是她想不通为什么是去M市,还要人护送过去。她只想到一个可能:季无恙肯定是偷偷要去的,在季家人不知道的情况下。 可这又关她什么事呢?虽然工价让她很心动,但年后一两个月是任务的高发期,那些劣Y忍着作恶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春天了,容易发情的可不只是普通动物啊。 陈四非只能拒绝他:“你找别人吧,这段时间我很忙。” “我会等你的,后天见。”对方像听不见她先前说的话。 “那你自己慢慢等,我不去。”陈四非不想和他扯皮,挂掉了电话。 什么人啊这是。以他舍得花钱的劲,雇一面包车职业保镖送他去都没问题。 陈四非正在心里吐槽着季无恙,却收到组织发来的消息,让她近期去M市执行任务。因为任务内容比较复杂,需要留活口,最好自备交通工具。 M市?怎么会这么巧?在陈四非感叹巧合的时候,她收到了夹竹桃发来的信息。 “四非,去M市执行任务之前,麻烦帮我把一个人带上,这是我私人请求。他现在在W市,他叫季无恙,他的联系方式是……” 老天鹅!这已经不是巧合问题了,姚红居然认识季无恙,还让她把他带到M市!这信息量大到真的让她猝不及防。 想到之前欠了老前辈一些人情,思考了一下季无恙应该阻碍不了任务,她还是答应了。 “好。我会把他带到M市的。” 陈四非回复信息后就立即打电话给季无恙,追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肯定会去M市?” 其实季无恙并不知道,如果不是陈四非拒绝了他,他不会寻找别人带他过去。他如果被季家人发现私自出岛去做不能公开的事,他路上一定会面临很多障碍,必要时甚至会意外死亡都说不定。 只是陈四非居然主动给他打电话,还问了那样的话,那么对方说负责带他过去的人就是陈四非了。 真巧啊,他们果真很有缘分。 季无恙现在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椅子上,语气有些欠地反问她:“你猜?” “我猜你爸!还欠呢,信不信我把你揍半死再把你带去M市?”她最讨厌搞这些玩意,可以不说,但别叫她猜。 “我不知道,这是巧合。”季无恙还真怕被陈四非暴力。 “你和她怎么会认识?” 陈四非问了她最想知道的事。她不觉得姚红会在外头说组织的事,而且组织里也没有消息说让季无恙加入了。 她只听见电话那头发出一声轻笑,接着是对方传来的话:“确实和我父亲那边有点关系。如果按血缘的话,她是我父亲的远房表妹,我的表姑。不过这也是我后来听她说的,不然我都不知道。” 季家根系庞大,出嫁的女儿里学医的也不少,她们有些后代也是学医的。 陈四非愕然,她从来都不知道姚红还和季家有亲戚关系,对方也从来不会去蹭季家的热度,也没听她在私下讨论过季家。 如果他们相识是为了那个研究,那可不就是如虎添翼了? 陈四非和他约好了时间:“后天你要准时到。” 81.鹌鹑蛋 季无恙没有让陈四非到W市接他,甚至提出自己开了一辆半越野车来。 车的牌子还挺贵,车子还很新,一看就是刚买不久的。不过上牌要一段时间,看样子他早就对偷偷出岛有所准备。 季无恙开车来到陈四非指定的地方后,摇下车窗对站在路边的她说:“上车吧,我们轮流来开。” 他实在不敢说他是嫌弃陈四非那辆车,无论是要他在那车开十几个小时,还是坐十几个小时,他都顶不住。 陈四非心知肚明,不过她乐见其成,她的老伙计还能休个假呢。她将行李放在后备箱后,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上了车。 “白天我们轮流开,晚上我来开。” 她是信不过季无恙这种在家都坐电动轮椅,能连续开几个小时车的人。 一路上他们俩没怎么搭话,这对于有的司机来说是一种折磨。开长途车很耗精神,很多司机如果没有人和他们说话的话就会犯困,不利于继续开车。 不过陈四非和季无恙不会。前者是自己开长途车习惯了,后者是精神力一直高于常人。陈四非按着手机看任务资料,季无恙则一直专注开着车。 在高速路已经叁个小时了,陈四非让季无恙在最近的一个服务站停车,整顿一会儿之后就换她来开。 这个服务站很小,所处的位置也不是什么发达地区,大型连锁店没有,高大上的外观也没有。只有一些当地小吃摊、快餐店、小商店、以及厕所。 好在这里人少,环境很整洁。 “可能你吃不惯,但接下来很久都会在路上,你多少吃点?” 陈四非在一个四人座的餐桌前,靠在座椅上看着菜单,见去洗手间回来后的季无恙便问了他。 季无恙在她对面坐下,“好。” 陈四非把菜单推到他面前,“你要吃什么?我点了招牌套餐。” “和你一样。”季无恙看都没看。 他实在不知道吃什么,而且他对这种店的菜不抱任何期待,充其量是充饥罢了。 结果就是,陈四非那份吃得干干净净,某人那份有五分之四都没动过。 陈四非觉得那些饭菜味道还可以,比她平时吃的外卖都要好了。可惜对于从小经济不是一个阶层的季无恙来说,这种程度跟猪食差别不大,而且还不能确保卫生。 陈四非不再劝他,该说的她之前也说了,没准要是问他原因,以他的嘴来点评可能让老板杀出来都说不定。反正到时他要是饿了,是他活该。 “我先去一下卫生间,你到车上等我回来,让我来开。” 十分钟后,陈四非终于回到了车上,只见她提着一大袋东西进来,放在季无恙的怀里。 不用打开袋子,从里头都飘出了食物的香气。 “这是……”季无恙看着怀里的大袋子,惊讶问道。 难道这是给他买的吗?季无恙这样想着,心里起了一丝不明的酸胀感。 陈四非系好安全带,瞥了他一眼,握着方向盘说着:“是我的夜宵,给我抱好了。” 之后他们好几个小时都没停过车,陈四非没有停车的需要,季无恙也没开口要停车。 在前天知道要开车去M市,昨晚到今早她都睡得足足的,现在开夜车也没有觉得困。如果晚上一直开着的话,第二天天亮之前就能到达M市。 季无恙现在正与饥饿作斗争,他的肚子早就饿了咕咕响了。即使他比较瘦,平时食量也没有很大,可毕竟他是个成年男人,之前吃的那点东西根本不够。他又不想主动要求陈四非停车,不想被她笑话。 “我饿了。季无恙,帮我把袋子里的鹌鹑蛋剥一下。” 陈四非手握方向盘,眼睛始终直视前方。现在还在高速路呢,她现在开着车没空,这要求不过分吧? “嗯?好吧。” 季无恙无奈,他从大袋子里拿出一袋用透明袋装着的鹌鹑蛋,目测有几十个。 解剖他很拿手,剥鹌鹑蛋倒是头一回。他低着头,骨节分明手指在认真剥着蛋壳。虽然这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此时对于饥饿的他,这些蛋还真诱人啊。 “剥好了放在哪里?” 季无恙剥好了一个,见大袋子里也没有干净的袋子或盒子,便问陈四非。 “放我嘴里,啊~” 陈四非张开嘴,等着食物的到来。 “你可真会使唤人啊。” 季无恙吐槽着,还是捏着鹌鹑蛋放入陈四非的口中。 陈四非吃着鹌鹑蛋,无视季无恙的吐槽,说:“继续剥。我现在开着车呢,你得听我的。” “剥得好慢呀,你是不是偷吃了?”没多久陈四非又开口。 “这嘴闲得……吃吧吃吧。”季无恙饿着肚子,连塞了叁个鹌鹑蛋给她。 可恶,居然说他偷吃!他虽然很饿,但他没有偷吃,一个都没有! 陈四非吃完口中的食物后,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季无恙,你不会觉得我是聋的吧?” 季无恙停下剥蛋的手,有些窘迫,“你!” 陈四非专注地开着车,憋住笑说着:“你饿了就吃吧。那一大袋子,我一个人一个晚上怎么可能吃得完,肯定有你的份啊,笨蛋。” 季无恙看着怀里的袋子,转头看向陈四非,嘴角露出无声的笑意。 他把一个剥好的鹌鹑蛋放到自己的口中,味觉告诉他这和平常的水煮蛋没什么区别,只是蛋壳上的盐粉带着一点点盐味,美味更是谈不上。只是为什么,这个小小的蛋却让他的心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呢? 她可真气人啊,他想。 次日一早,陈四非和季无恙终于到达了M市。十几个小时的自驾,他们中途只短暂停车了叁次,根本没有得到什么休息。特别是陈四非,叁分之二的路程都是她连夜开的。 “终于要到了!” 陈四非开着车下了高速转入M市市区路口,没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姚红指定的酒店。 她和季无恙都下了车,她从后备箱拿出季无恙的行李对他说:“按约定把你送到了。之前也说好了,这车在我回X市前都给我使用。” 因为季无恙之前要求开他的车,她没能开自己的车,这是开他的车的条件。 季无恙接过行李,“我记得。” “那好,再见!” 说完,陈四非开着车离开了酒店。 “回头见。”季无恙对着离开的车影轻声说道。 82.医疗组新人 每当陈四非去执行任务时,在当地的住宿大多是由组织安排,全是由组织成员开的店。极少数是在暗部成员住所,以及没什么人气的小旅馆。这样可以节省开支,也方便行动。 这次任务除了陈四非,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暗部医疗组的成员,去年才加入组织的新人,陈四非没见过;另一个是老熟人了,是暗部后勤组的凌月。 凌月是代号,她的真名叫岳知林,比陈四非早一年加入组织。之前和陈四非一样是杀伐组的成员,在一次任务受了重伤后转入后勤组。在加入组织之前,她是一名退伍军人。 至于岳知林为什么会加入组织,陈四非没听她说过。不过像岳知林这种有能力进入杀伐组的人,居然没有出一点成绩就退役了,实在让她想不通,难道军队里的人个个都比岳知林厉害吗? 当时她想到有这种可能的时候,甚至还有些焦虑。如果军队的人个个都是超越未受伤之前的岳知林水准,那么她还能干多久呢?好在她的能力得到岳知林的充分认可,这个想法就消失了。 “四非,欢迎来到M市。” 岳知林一身运动装站在路边,帽子下是黑色干练的短发,从短袖下露出的肌肉线条,一看就是一个不好惹的酷姐。 陈四非见到岳知林后从车上下来,现在她整个人困得都蔫了,见到伙伴还是硬提起精神来。 “知林姐,好久不见。” 这时站在岳知林旁边的还有一个人,如果岳知林像一个女将军的话,那么这个女孩就像是受保护的王姬。 这个女孩热情地走到陈四非面前,一脸崇拜:“你好,陈前辈,久仰大名。我叫胡天音,代号叫……” “你好啊,天音小美女,很高兴认识你,我们进屋好好聊。”陈四非打断了她,外面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跟着岳知林她们的脚步,她来到了一家民宿。这家民宿地处偏僻,从外头看着不大,装修也普普通通,没什么人气的样子。 前台的小妹妹见到她们几个进来,却视若无睹,丝毫不在意她们有没有登记。陈四非跟着岳知林她们,来到了叁楼的某一间房。 这家民宿是组织里的某个成员开的,这次作为她们在M市执行任务的落脚地。 “很抱歉,刚刚我太激动了。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胡天音,古月的胡,天籁之音的天音。今年20岁,组织代号叫珊瑚樱,去年加入暗部医疗组。”女孩依然很热情地向陈四非说道。 胡天音有一头栗棕色的微卷长发,瓜子脸上的眼睛大而明亮,笑起来唇红齿白,在学校里肯定是能在美女榜排前的颜值。陈四非之前说她是小美女,可不是恭维。 这么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加入暗部并不常见,哪怕是加入医疗组也是一样,很少有这种看似无忧无虑的年轻女孩。 面对后辈的热情,陈四非友好地予以回应:“你好,天音。初次见面,我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四非,陈年旧事的陈,四海为家的四,为非作歹的非。26岁,代号阿砍,八年前加入杀伐组。” “这些我都知道哦前辈,看来你对自己在暗部的人气没有概念呢。前辈,我可以叫你四非姐吗?可不可以让我加你好友?” 好不容易见到偶像,胡天音便抓紧机会套近乎。 “呵呵呵……当然可以。”陈四非掏出手机让对方扫码加好友。 岳知林坐在一旁,看着新后辈加了偶像账号后喜悦的样子,不禁揶揄陈四非:“你连女人都‘杀’,真的不得了啊你。” “知林姐就别打趣我了。话又说回来,这次任务说是要抓活口,有我们两个就行了,组织派天音过来是为什么?你是队长,知道些什么吧?” 岳知林比陈四非大不了几岁,还是她的前辈。这次任务是以岳知林为队长,她和胡天音都是辅助她的。 岳知林把她手上的平板递给陈四非,上面有她对这次任务的路线规划。无论是去拿人,还是带人走的路线都有好几条。 “这次任务我是队长的原因是因为我是M市人,路熟,主要充当司机的作用。这次任务成功的关键,还得靠你和天音。” 陈四非一边划动着平板的内容,一边问岳知林:“医疗组的人极少会到前线来。天音才加入组织不久,怎么派她过来了?医疗组有更适合的人选,她是自愿的吗?” 暗部的前线任务不一定都是杀人见血,但都是一不小心就会危及生命的任务,没点武力和胆量是不行的。医疗组和技术组一样,都是她们前线背后的人。 “四非姐,你16岁进入组织训练营,期间还当过后勤,18岁以惊人的战绩正式加入杀伐组,成为暗部大杀器之一。我武力虽然比不了四非姐,但还是有点自保能力的。当然,有四非姐在我安全感满满!” 胡天音知道陈四非担心她,但她真的是自愿参加的。不是为了追星,也不是一时的好奇心。为了能加入暗部,这些年她一直很努力。 突然,旁边传来一阵轻笑,是岳知林。 “看来四非也越来越有前辈的样了,你现在该明白当年那些前辈带你出任务时的心情了吧?那时的你比天音还小呢。忘了告诉你了,天音也在训练营待过一阵子的。” “虽然不到半年就被刷下来了。好在我脑子还行,就拼命学习参加高考了。想着我不能上前线,那我就要做前线伙伴的‘奶妈’!”胡天音俏皮地补充道。 这就让陈四非意想不到了,眼前这个小美女居然在训练营待过。那可是没点狠劲,都不会被挑去那边学习格斗技巧,加入杀伐组的人都要通过训练营的考验。 组织培养的人不是拿去当炮灰的,暗部成员稀缺,每一个成员的性命都十分重要,求生和反抗的技巧是暗部前线人员必须要学习的。 胡天音有这种经历,至少证明了她和普男一对一打的话是稳赢的一方,已经超过正常女性的武力水准。 陈四非不再把胡天音当成无法自保的弱者,她有些严肃地对胡天音说:“好。到时候不要逞强,对抗不了时站在我们后面。” “知道了吗?珊瑚樱。”岳知林也发话了。 “收到!”小美女也严肃起来。 83.收货 陈四非睡了一大觉,她必须要有充足的睡眠,这样才能在第二天凌晨更好地执行任务。 这次任务出动了医疗组的人到前线,十有八九是关于医疗组的需要。陈四非实习两年+正式八年的经验,她接到这种任务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杀人她很在行,留活口的任务她一个人是不行的。 组织已经约好了黑市的人,明天凌晨两点在M市某郊区接收货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由于黑市来的人都不是善茬,她们要以防万一,陈四非就是充当这次任务的保镖。 终于到了深夜,她们叁人纷纷变了装,离开了所在民宿。陈四非和胡天音坐上了岳知林的小货车,一路向约定的地点驶去。 这次任务比较复杂,她们仨人都配了枪。陈四非更是提前下车,埋伏在附近,警惕着周围。 现在与黑市的人联系的是岳知林,她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我们到了,货在哪儿?”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别急,我们的人也要到了。” 过了几分钟,一辆小货车开着远光灯从后方驶了过来。车上的人见到岳知林和胡天音后,便停车从里面下来。 目前来看,对方也是来了两个人。 “黑市王老五。”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回收旧垃圾。”岳知林回答。 自称王老五的男人上下打量着岳知林,“又是女人?有意思。货在货厢里,你们的钱准备好了吗?” 他们做这种生意的人,即使对方穿得很严实,他也能通过其他方面辨认出男女。他不是第一次处理那些货,不过前几年也都是女人来接收,这就很稀奇了。 他不管对方是男是女,也不管她们要这些货做什么,有人给钱又帮忙处理货就行。 胡天音提了提手中的手提包,对王老五说:“在这,我们要先验货。要是货不新鲜,我们可不要。” “行。这是货的资料。”他把一个文件袋交给了岳知林。 王老五接着吩咐另一个男人,“去把车厢门开了,让她们去验货。” 那边目前还算顺利,但陈四非这边却遇到了难题,她发现了附近也埋伏着一个人。不知道是对方的人,还是不知哪里来的第叁方,总之绝对不会是她们的人。 估计对方也察觉到她的存在,现在他们都在以“敌不动,我不动”而无声对峙着。 虽然周围黑漆麻乌一片,但陈四非的原始直觉告诉自己,对方是一个男人。那是她厌男厌出本能反应,只要有男人在附近,她就能感知到。现在她的任务是保护伙伴的安全,并成功让货物送到相关人员手中。这可不是任性乱杀的时候,她只能忍着。 “目前都在这了,一共十人。” 货车厢里躺着十个全裸的男人,没有一点反应,不知道是死是活,这就是这次任务中的“货物”。 岳知林已经把每个人的身份资料传到组织,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便开始让胡天音对照“验收”。 这次任务中,岳知林是司机,陈四非是保镖,那胡天音就是质检。 她们走进车厢,胡天音戴上了医用手套,当着他们的面角角落落检查这十个全祼的男人。这些人除了大多数都有伤口或肾脏缺失外,都还活着。他们是因为吃了安眠药,才不省人事的。 “前辈,他们都没什么大问题,人也对上了,可收。”胡天音对岳知林说。 岳知林了然,便对那两个男人说:“把货搬到我们的车上去,这些钱都是你们的了。” 她还拉开口袋,随手掏出两迭钱放在他们手上,“先验验真。” 王老五他们见钱不假,便打着手势向某处说着:“老六,出来干活了。” 那个叫老六的男人,在离陈四非五十米左右的草丛中出来,他一身漆黑,还戴着帽子,身材高大,看不清长相。 岳知林看到暗处出来一个男人,心中咯噔了一下,果然对方也很警惕。她笑着对王老五说:“知道我们是女人,还这么防着?这不像是做你们这行的胆量啊。” “就因为我们做这行,才比别的男人更清楚女人也是不能小瞧。你们说对不对?”王老五意味深长地说着。 女人?女人怎么了?他们现在的一把手也是个女人啊。 “那边也有一个人,估计是她们的人。”那个老六指着某片暗处,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王老五听到老六的话,果然对方也在防着啊。 “瞧瞧,我就说吧?小看女人可能会死的。” 既然被发现了,她们也不藏着了。陆知林给陈四非打了手势,让她可以出来了。 陈四非就在不远处,而且她听力很好,当然知道那个叫老六的男人暴露了她。果然,那个男人当时也发现了她。 陈四非也走到人前,看着那些人在搬货。她也搬得动,但她不想碰那些男人,更别说还是全裸的。 她盯着那个叫老六的男人,可惜对方也戴着口罩,看不清五官。对方的感知力也不差,不知道是不是和她一样。 陈四非在想,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她和他打起来谁会赢呢?这个念头一起,她心痒痒的,真想和他打一架看看。 老六被陈四非盯那么久,不自在得很,他觉得对方可能是记恨他把她暴露了。 “喂,老六,那个女的是不是看上你了?我觉得她一直在看着你。”另外一个男人嘻皮笑脸地对老六说着。 那老六还没说话,陈四非就开怼了:“放你爹的狗屁!裹得跟个黑色木乃伊一样谁看上谁了?快点搬完走人,我们赶时间。” 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人,但能长期利用得上,各求所需,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出手。 “老七,别贫嘴,快搬货,我们也得赶时间。”王老五出声说道。 五分钟后,岳知林把手提包交给王老五,“给你们,之前说好的价。” 王老五点了点数,确定钱够了便笑嘻嘻说道:“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没能和你打上一架,真是遗憾。”陈四非路过老六旁边时说了这句话。 老六先是惊讶,之后接着说:“你为什么要和我打?你一个女人是打不过我的。” 他承认她能发现他,是个挺强的女人,但这不代表一对一她能打得过他。女人天生体能和体质比男人差,这是男人天生的优势。 陈四非闻言冷笑一声,她转过身来盯着对方仅露出的双眼,脸上带着让人觉得阴冷的笑意:“很多男人死在我手中之前也是这么觉得的。” 男人对她的话毫不在意,这种狠话谁都会说。他只当是她不服气,嘴硬而已。 最后,两方的人各自开着自己的货车离开了交易地点。 84.催醒恐吓 交易成功后,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另一半就是将这些人送到医疗组指定的地方就可以了。 这些人都是在犯了事,不想坐牢,抛妻弃子一个人偷渡到邻国。他们进入法外之地后,其中很大一部分人潦倒到去黑市卖血卖器官。组织便和黑市的人做交易,把这些本要被处理掉的男人运回来,相对的会给黑市的人一定的酬劳,名为“废弃物回收”。 她们暗部医疗组在研究的事,需要一些活着的男人做临床试验。不能走招志愿者的路,也不能在街上随便拉人来,只能想别的办法。 经查实之后,这些人如果是人渣败类的话,她们会毫无负担地彻底利用他们的身体。如果他们能好好配合的话,组织会秘密资助那些被他们拋弃的直系亲属。 这些“废品”运回来之后,只要适当的伪装,以及避开查车的路线,送到指定的地点就好。 比较难办的是这些人不能一直睡着,不然难保人财两空,运成十具尸体的话那任务是极度失败的。 她们把这些人运到M市的一处中转地,胡天音开始通过药物一个个将他们催醒。 “头好晕……这里是哪里?我怎么……” 一号男醒了,在他还没搞清状况前,就已经被人用枪抵着头。 “废话少说,不想死的话听我们的去做。”岳知林冷清地说着。 一号男去了那种地方被人割了肾,左边的疤痕还清晰可见。习惯了那种不禁枪环境中的人,见到枪不会像禁枪国家的人一样以为是假枪。 他立即哭喊着跪地求饶,“别杀我……别杀我……” “闭嘴!把长袍穿上!”她们是不想再被一群高矮胖瘦的裸男辣眼睛了。 “好好好,我穿,我穿。”一号男还算听话。 等他穿好以后,陈四非拿着绳索将他的手脚分别捆住,又将他的嘴用胶带封住,把他赶到角落蹲着。 岳知林是服装口罩一身全黑,而陈四非穿得比胡天音这个医学生更严密。胡天音只是在外面穿了一件白大褂,手上戴着医用手套,而陈四非比她还多穿了一件隔离服。 倒不是陈四非比胡天音她们更讲究,而是她们现在没了搬运工,她是叁个人里头力气最大的,抗裸男这种事她肯定是要上的。 这时胡天音也催醒了二号男。二号男对比一号男,他的器官完整,身上几乎没什么伤痕,看来那个地方的人还没来得及对他下手。 “这是哪里?你们都是谁?为什么我是全裸的?” 二号男显然没有一号男经历得多,没有什么应激反应,所以面对这种诡异的情况还带着质问的语气。 岳知林用枪对着二号男,发出命令:“少说废话,把长袍穿上!” “国语?女人?我不是出国了吗?” 二号男看向前方,旁边横七竖八躺着一些男人,和他一样都是全裸。除此之外面前有叁个人,除了拿着假枪恐吓他的女人,还有一个在对一个裸男上下其手,另一个拿着绳索一言不发。她们都没有特意去隐藏性别,所以他很明显能看岀叁个都是女人。 “你们是在玩什么新型play吗?提前和哥哥说就好,搞那么多虚的干嘛?别拿这玩具枪了,我的真枪更好玩。”说完,他还挺了一下胯。 二号男心想:叁个女人大战九个男人也不算多,没想到国外的国女玩得挺大,气势装得有模有样的。 “哈哈哈凌月,他说你手上那把是玩具枪呢,要不要给他一粒花生米让他体验体验?” 陈四非看到二号男这种普信油腻,满脑精液的劣Y,忍不住讥笑。 岳知林何不想给他来一粒?只是这是医疗组重要的“货物”啊,不到万不得已她都不会这么做,她拿枪确实是恐吓他们而已。 胡天音检查完下一个男人,听到二号男的话也暂时放下手头的催醒工作,手指转着手术刀走了过来。 “咦~这二号居然勃起了,好恶心。” 二号男嫖得多,从声音上觉得这个对裸男摸来摸去的女人年纪应该不大。甚至认为她那么年轻就对男人饥渴难耐,肯定是个骚货。 “小妹妹,不能勃起又怎么能让你爽呢?对这大棒子还满意吗?”二号男继续开着黄腔,自以为女人都很吃这一套。 “前辈,我能宰了他吗?” 胡天音停下转刀的小手,看向二号男的眼神好像一个屠夫已选中待宰的猪。 岳知林无奈地摇摇头,这是又花钱又拼命去搞来的“货物”啊! “你要干嘛?啊啊啊疼疼……” “咔~” “呜……啊啊……” 只见二号男倒在地上,嘴无法说话,又无法闭合,嘴角一直有口水流出。 “抱歉,没忍住,因为我实在不想听这马桶喷屎。” 二号男的下巴已经脱臼,是被陈四非卸的。 胡天音一脸崇拜,她竖起拇指对着陈四非说:“阿砍前辈,不愧是你!” 岳知林心想:卸关节而已,你也会啊!这就是迷妹对待偶像的态度吗? “阿砍你……算了。珊瑚樱,继续。”岳知林对这些后辈真没办法。 陈四非没有帮二号男回位下颔关节,反而就这样给这个裸男绑得死死的,让他在原地“呜呜啊啊”,让后面那些裸男们醒来后就看到这样的他。 有了手枪的威胁,还有二号男这个样板的警告,后面那几个裸男都听话得很。 在绝对势力面前,所谓给男人贴金的阳刚之气就像虚无。持强凌弱、欺软怕硬谁不会?她们让这些男人怒言都不敢,她们阴柔了?还是他们阳刚了? 直到陈四非绑完十号男,她才到二号男面前来。她打着防风点火器,枪口喷出了火苗。她转动着拿点风器的手,让火苗在他的下体绕圈圈,在烤“鸡”的边缘试探着。 众男人见到陈四非这种操作都惊得想要捂住下体,二号男更是挣都挣扎不了,只能眼泪鼻涕齐流,拼命摇着下巴脱臼的头。 其实陈四非已经把握住分寸,并不会弄伤这种难治的地方,毕竟得保护货物完整。只是二号男内心的恐惧加大了他的感觉,让自己觉得老二要被烤没了。 陈四非关了点火器,把二号男的下巴归位后,给他扔了一件长袍挡住了身体。 “还有下次的话,我直接把它割下来串铁签上烤。” 陈四非警告完之后走到伙伴身边来,岳知林便开始发话,让那些男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任何时候不能做什么”。 “如果你们小瞧我们而去做出什么事来,你们是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85.男人不可信 陈四非她们只在中转地待了一天,催醒那些男人后让他们吃喝拉撒睡,第二天直接给送目的地。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们临行前还是给他们打了催眠药物。为了防止他们在车厢中暑,岳知林今天开的还是一辆冷链车。 岳知林现在明业上是一名货车司机,据说目前没有几种是她不会开的车。她退伍后用积蓄以及贷款买了几辆货车,开了一家小型的运输公司。 胡天音坐上了岳知林的小货车,而陈四非则开了季无恙那辆车在旁护送。如果路上真发生什么,她还可以声东击西。 目的地在M市交界处的深山里,这里人烟稀少,除了极少数还顽固留在祖屋住的老人之外,附近村子的年轻人几乎搬走了。这里交通不便,各方面资源又少,能走出去的年轻人都不愿回来。 研究基地从外头上看,和普通民房没什么区别,只有叁层楼高。周围种着一些打了标签的植物,品种、编号、种植日期,像是一个研究植物的团队。 也不知道组织的大佬们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不过一定是走了很久很艰难的路。 她们一直开到大门都无比通畅,看来那叁层楼里是不会有惹人怀疑的东西。也许,这里也不是这批货最终的目的地。 陈四非一直开车跟在岳知林的货车后面,随着她开进了空旷的第一层。当她们的车进去后,大门的电卷门立即缓缓落下。 “辛苦各位了。我是M市医疗组的组长,我叫‘一品红’。”说话的是一个扎着低马尾,气质优雅的中年女性。 陈四非很少和姚红以外的医疗组的人接触,平时有岳知林坐镇的M市,她也很少过来这边支援,她没有见过“一品红”。不过她知道,现在的医疗组组长,上了年纪的都是第一批建立医疗组人。 岳知林是这次任务的组长,她第一个出来说话:“前辈,你们要的东西到了,没什么问题,请接收。” “你们办事,我放心。有珊瑚樱检查过,有凌月和阿砍护送,更是加了叁重保险。” 一品红让其他医疗组的人过来,把那些在车厢晕睡的男人一个个用担架抬走。 “虽然我们很想留你们吃顿饭,但这并不是能让人久待的地方,以后有时间在市区再好好请你们吃一顿。”一品红带着歉意说道。 还是岳知林代表回复:“没事,我们都明白的。” 陈四非没有说话,只是跟着点头。就算一品红不说,她们也不会在这儿逗留。这么偏远的地方,她们还能以运送生活物资为由,但没有什么司机送完货还久久不离开的。 “凌月前辈,阿砍前辈,一路保重。” 胡天音留了下来,因为她是参与研究的成员之一。 陈四非很欣喜,胡天音那么年轻就参与其中了,哪怕是给前辈们打个下手,也是个能力非凡的女孩。 “小美女后辈,要加油哦!” “嗯嗯!” 二楼的会客间里,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喝着咖啡,另一个男青年则靠在窗边上,看着外头离开的车辆。 “怎么刚刚不下去见一面?”姚红笑着说道。 季无恙重新拉上那个窗子的窗帘,当刺眼的阳光重新被挡在外边后,回到沙发上品着他的红茶。 “您说的是谁?”他反问。 姚红也不拆穿他,“呵呵呵……年轻人,傲娇在现实中可不是一件好事哦。” 想不到她这个冷冰冰,又疯狂做了那么多人体试验的远房表侄,居然还有这一面呢。 季无恙面不改色,“只要把事做成了才能双赢,不是么?” 下去见一面又能怎样?她不需要,他也不需要。 陈四非并不知道季无恙就在那里,当她和岳知林分别后,她给季无恙发了一条信息。 “我要回X市了,需要载你回去吗?”毕竟她现在开着的是季无恙的车。 看到信息的季无恙,脸上露出一丝不自觉的笑容。 “不用。我会留在外地一段时间,车子就先放在你那保管吧。当然,保管费就是在我回去之前,你可以随便使用它。”季无恙回复。 他想,算她还有点良心,还记得他这个车主。 “红姐,小季,我们要走了。”一品红上了二楼,提醒姚红他们一起出发。 胡天音和伙伴们在处理一些事,出来的时候迟了一点。她开了停在那等她的车的后车门,刚想要往里坐,却发现后座已经坐了一个男人。 “啧……这里怎么会有男人啊?”胡天音那张校园女神的脸上,就差把“嫌弃”两个字写上了。 她反手把车门关上,自己站在外面。当她想看看还有没有另一辆车时,她听到了有人问她。 “天音,怎么傻站在这儿?上车呀。”姚红去洗手间回来,看到胡天音不进车便问道。 胡天音是和姚红一个母校的,她加入组织后和这位前辈见面不少,姚红也十分欣赏胡天音这个未来可期的后辈。 “姚前辈,那辆车里怎么坐着一个男人啊?我们不去是那边吗?”胡天音把姚红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着。 这里名义上是一个研究农作物的地方,有时候确实会有外人过来。 可姚红却一本正经地对她说:“是去那边没错,他是和我们一起去那边的,他也是研究人员之一。” “什么?他可是男人啊!你们不怕他是间谍吗?那种研究没有哪个男人会去认真做的。” 姚红的话让胡天音快要炸了。先不说那个陌生的男人是不是组织的人,哪怕是医疗组里屈指可数的男成员,他们都不能参加这个研究。 这个世界的历史上,有人研究乱伦出生的孩子,有人研究人兽杂交,有人研究女女生女,就是没人研究男人生子,哪怕是外置的人造子宫。因为男权社会不允许! 他们装聋作哑轻视着女性生育的风险,哪怕现代医疗水准已经大大提升,他们都不愿意分担生育风险。因为他们都知道,生孩子是最为损耗的,无论是身体上、精神上、金钱上、职业上、家庭上、自由上。 男人们经常抱怨,觉得女人更好命,再难也能张开大腿讨吃的。可如果问他们下辈子只能投胎男人或女人,他们会选当什么性别,99.9999999%的男人(直男和gay)都会毫不犹豫选择当男人。 “男人都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物种,是最不可信的啊!” 胡天音在男权社会上为了使自己看起来“正常”,她一直忍耐着不表现出对男人的嫌弃和不信任。不过一到了组织,她得到放松后就会原形毕露。 那些在校园论坛上将她与全校女生比颜值的男人让她恶心,谁他爹是他们的校园女神啊!被他们排到前面,让她在男人之中出名,她可一点都不会高兴!谁知道他们这帮该死的男人会怎么意淫她?他们一“开个玩笑”就给她造黄谣? 86.随两百 “天音,你冷静一点。你信不过医疗组看男人的眼光,还信不过四非的吗?”姚红知道陈四非是胡天音的偶像。 “四非姐?她认识那个男的?他到底是什么人,值得让您破例用他?” 胡天音冷静了下来,想到陈四非砍男战绩可是在组织名列前茅的。如果是陈四非都能容忍下来的男人,那就不能当一般男人看待了。 “说起来他还是我远房表侄,他是A市季家的。他给我们提供了不少有助于我们研究的资料,以他的才能会加快我们的速度。至于他和四非是怎么一回事,我不太清楚,不过他们应该认识挺长一段时间了。” 姚红实话实说,她对这个后辈还是很看好的,所以也不瞒着胡天音。这个研究少了胡天音或者季无恙,都是她们的损失。 原来那个男人还有这种本事,可这并不能彻底说服她,也不可能说服得了所有的研究成员。对于他提供的资料,她们会感谢他并给他一笔钱,但不会让他参与进来,这才是常规操作。 胡天音看着姚红,“真正说服您的原因不是这些吧?” 姚红笑了,她拍了一下胡天音的后背,“不愧是我看中的人。那些原因当然无法让我做出这个决定,最终决定的原因是如果研究成功,他说他要生孩子,说这是他研究这个的初衷。” “这……”听到这种话,轮到胡天音哑口无言了,这真的很难拒绝啊。 有能力去做这种事,还愿意以身作则的男人,确实不一般呐。 胡天音和姚红都上了那辆车,只不过是胡天音坐在副驾驶上。哪怕这男人会成为研究伙伴,她也不想和他靠太近。 她通过后视镜看了后座的男人一眼,觉得这种高冷男有什么好?很多男人厌女又渴逼,在社会上很会装;而一些男人厌女是装都不装的,他们外在条件优越,根本不会去讨好女性。 胡天音觉得这个姓季的就是后者,长得人模人样,气质也还行,她们上车后也不会乱看,也不会找她搭话,十有八九不是个普信男。只是他是怎么结识到陈四非的呢? “我叫胡天音,是四非姐怜爱的后辈,怎么称呼你?”看在陈四非的面子上,她主动打了招呼。 怜爱的后辈吗?陈四非那个女人真会害人,连女人都找他宣告和她的关系。 季无恙抬起眼看向说话的人,只能看到对方的后脑勺。 “季无恙。我是她……”他刚想脱口而出“孩子的爸爸”,想到陈四非上次的警告,又住了口。 他改口道:“我和她是同类。” “这样啊,合作愉快。”胡天音觉得这个男人顺眼了一些。 被两人拉扯着的陈四非,正准备先回一趟X市,之后再去一趟D市。清明已经过了,前段时间都挺忙,一直没空去D市那边。如果最近没有别的要紧事,她准备尽早过去把墓扫了。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她收到了来自一条大学同学的消息。 “老同学,好久不见!后天是我的大喜日子,我在S市举办婚礼,我诚心邀请你来参加。”接着对方发了一个电子邀请函。 毕业后就没联系过的同学,在校时也称不上关系好,但会在结婚或生孩子时邀请你,这种事大多数人都经历过。 那个电子邀请函在上个月时陈四非就在好友圈上看见过,只是当时无视了,她也没有给对方发红包。 现在私发是什么意思?陈四非这次也打算当作没看到,不回复。 可是对方没完,还在自说自话:“把你的老公或男朋友带来吧,有孩子也一起来。这次不少同学会来参加呢,也能趁这次机会聚一聚。” 对方哪只眼睛看到她有老公和孩子了?而且她和他们有什么好聚的? 陈四非吐槽归吐槽,依然不回复她。回复的话回的不是苍白的祝福,而是自己的血汗钱呀! 那个备注名叫“许丽娜”的老同学,也不知道是不是陈四非以前得罪过对方,对方仍然在自言自语。 “听说华老师住院了,年纪大了又爱操心,什么学生她都要管,真是辛苦她了。如果可以,我也想邀请她来呢。” 华老师…… 陈四非想起了大学时,她有一个面容严肃,年纪快要退休的女导师,她对这个导师真又爱又恨。 恨是因为这个导师真的负责到多管闲事,跟小学老师一样爱管学生,陈四非总会被她点名批评,被叫去办公室对她说大道理;爱是因为这个老师是很负责任的好老师,她会严厉教育学生,也会站出来维护学生,陈四非在学校时受到她不少照顾。 那个老师姓华,单名一个灯字。 “华老师在哪家医院?”陈四非回复问。 “听说是在S市附属医院……老同学,你后天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抱歉,我那时没空。祝你新婚快乐。” 陈四非随了两百红包,也算是感谢对方让她知道一条重要的消息。 S市身为大都市,还有“商业之都”之称,有钱人多,就算关系一般的,在当地份子钱至少也要给叁千,陈四非这两百算是气炸了对方。 “两百块打发叫花子呢!气死我了!”许丽娜不仅不收,还把陈四非拉黑了。 这个陈四非,在学校时就很讨人厌。明明整天一副死人脸,还经常请假差点毕不了业的货色,她以前喜欢过的男生当时居然喜欢陈四非!在得知陈四非现在无固定职业,也没嫁到什么好男人,她就想趁这机会扬眉吐气一番。可没想到没让对方羡慕嫉妒恨,还被对方气到,她觉得陈四非肯定是故意的! “宝贝,谁气你了?别生气了,肚子里的宝宝也会不开心的。”男人哄着女人,抚摸着她的肚子。 这个女人趁着怀孕真的越来越作了,如果不是看在她怀了他孩子的份上,他早就受不了了。 “老公~我好心邀请一个大学同学参加我们的婚礼,她居然用两百块钱打发我,她这是在侮辱我啊!” “这同学是你以前提到过的那个?陈什么来着……你和她关系又不好,你请她干嘛?” “是陈四非!我不是真想请她,只是想让她知道我嫁了个好老公而已。” 许丽娜这句话把男人愉悦到了,“她就是忌妒你罢了,你有她没有的一切,你还经常不知足,现在知道你命多好了吧?” 陈四非可不知道许丽娜居然想这么多,她发两百主要是因为她没钱。想着她们关系一般,自己又不结婚也不会请回对方拿回份子钱,也不去吃对方那一顿,两百已经是白给的情义了。如果她知道对方这么想,她宁愿拿这两百块自己好好吃一顿,也不背这个锅,更不想当他们夫妻俩的谈资。 “看来得去探望一下华老师才行。”陈四非决定将扫墓的事推后,先去S市一趟。 87.狡猾 从X市到S市开车的话很费时间,陈四非是坐高铁去的,去S市的机票一直很贵,不急的话她一般会选择最划算的交通方式。 自从大学毕业后,陈四非几乎没来过S市,平时这边的任务有其他伙伴坐镇。陈四非的身手最适合粗野又大杀特杀的环境,像大都市这种大多数要搞智力暗杀的并不适合她。 “你要来S市?”在高铁上,陈四非收到了一条信息。 陈四非惊讶,她去S市的事除了和组织打了个招呼,其他人她都没透露过。 “老方,你该不会是在监视我吧?” 方颂年现在正在婚礼现场,他坐在宾客席上听着那对新人漫长又做作的发言,看到陈四非的回复笑出声来。 “给你涨工资了那么开心?”旁边的方妈问道。 她这个儿子,在家就守着个电脑,出来又守着个手机,简直是个工作狂。以前经长辈介绍谈的女朋友,别人就是嫌弃他这点又和他分手了。 “不是。就是看到好笑的而已。”方颂年一边按着手机,一边回答着她。 看到堂妹的孩子结婚了,自己儿子还这个样子,她就心酸。不过碍于在外面,她就没说自家儿子。 算了,她已经认命了,她儿子就是注定单身的命,工作才是他的妻子。 “我的表嫂,好像是你的大学同学,她刚刚在婚礼上读了你们寝室每一个人的名字。我想,和你同校同届又同名同姓的人并不多,怎么没见你来参加婚礼?”方颂年回复着。 陈四非无语了,这世界也太小了吧?许丽娜嫁的是方颂年的表哥?最让她无语的是,她和许丽娜的关系并没有好到对方在婚礼上读她名字的程度。 “我和她关系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我想也是,你就不像会和她关系好的人。” 哪怕是方颂年才第一次见到这个表嫂,但他就觉得她不是个真诚的人,这倒和他那个表哥挺配。 “棉花糖不愧是当过我守睡人的人。”随之配上一个点赞的熊猫表情包。 守睡人?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他现在可是发展成了她的同睡人了。 “那你是真的要来S市吗?那你要赶不上婚礼了。” “嗯,我现在正坐着去往S市的高铁。不过我不是为了去参加婚礼的。” 方颂年知道陈四非真的要来S市,很是开心,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能把她接回住所就最好了。 在下午叁点的时候,婚宴还没有完全结束,但方颂年向新人和长辈们打了招呼后,就准备离开。 “你不是向公司休了一天假吗?怎么那么快就要走了?”方妈把方颂年拉到一旁,悄悄问道。 方颂年也不好和自己妈妈说陈四非的事,不然她肯定追根问底。 “突然有些急事要处理。妈,婚宴过后你要回R市吗?” 既然是有急事那就可以理解了,方妈说:“快去吧。我肯定要回R市的,不然你爸可能睡不着。” 最近喜事还挺多,但每个月的好日子都只有那几天,刚好两家亲戚的喜事撞上了,方爸和方妈就分别参加了亲戚们的喜宴。 下午四点到S东站c出口,一个穿着米黄色衬衫裙,戴着白色口罩,拉着一个小行李箱的女孩引起了方颂年的注意。 他拨通了一个手机号码,见女孩也接起了电话,他笑了。 “四非,我看到你了,我在你前面二十多米的位置。” 出站口的人很多,来接人的也不少,接到方颂年的电话后陈四非便一眼看到了对方。 他还是老样子,一身西装笔挺,一架方框眼镜挂在脸上。英俊的长相和精英的气质让他在普通人群里鹤立鸡群,甚至在他旁边接人的人都有意无意地偷看他。 陈四非轻笑,“我也看到你了。现在看来,你真显眼呀。” 当陈四非出了闸门,方颂年便立即上前替她拉过行李箱,“坐那么久的车很累吧?饿不饿?我们去吃点东西。” 行李箱又不重,他要帮忙陈四非也不阻止,“还好。我在高铁上吃过高铁便当了,现在想要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你订酒店了吗?” “没有,S市我还算熟。有些店网上的价比店里标的还要贵,我打算直接到店里去。”毕竟她高中大学都是在S市。 听到这个,方颂年立即提议:“要不别订了,去我住所?我一个人住,家里有叁间房,你可以睡任意一间。S市的住宿很贵,你可以省点住宿费,我也可以招待你。” 陈四非意味深长地看了方颂年一眼,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好狡猾呀,棉花糖。” 方颂年耳尖微红,他确实狡猾。他要是不狡猾,陈四非这条更滑的泥鳅精就会溜走,很难再抓到。 他牵住陈四非一只手,一直把她带到自己的车上,然后奔自己的住所。 方颂年的住所在一处高级公寓内,这里离他上班的地方不远,车程十几分钟就能到达公司。他的住所除了他的父母,还有去年分手的前女友之外,只有现在正在这里的陈四非来过。 方颂年的住所装修风格和他本人一样,冷色系为主,一板一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家庭住的房子。 “你住这一间可以吗?”方颂年把陈四非的行李放到其中一间客房,床上用品应有尽有。 和其他人的住处不一样,方颂年的客房像是随时准备让人住的,根本不用特地去收拾什么。 “你别误会。因为我父母有时候会过来看我,所以才会一直将客房准备好。”他接着补充道。 陈四非倒没有误会,如果方颂年真要骗她,真的会经常带女人夜夜笙歌,他大可带她们去主卧就好,没必要做这些事。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我误会什么?” 不过方颂年真的有对象的话,她和他就不能再联系了,这是她的底线。 她睡男人,但不想睡别人的男人啊。 在客厅里,陈四非打开电视,看着她之前未追完的剧。 “想要喝点什么?”方颂年在厨房那边问道。 “橙汁就好。” 陈四非往那边看了一眼,开放式厨房……看来方颂年也是不经常在家做饭的人。 “给,鲜橙汁。”方颂年把玻璃杯放在陈四非面前,然后在她旁边坐下。 “谢谢。” 陈四非喝着橙汁,觉得这很对味,她就喜欢喝不加糖的。 “好喝吗?”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她的口味变了没有。 “嗯!很好喝,我就喜欢酸的。” 太好了,她口味没变。 88.很想你(微h) 〖棉花糖,给,帮我买一瓶橙汁。哪一种?和老板娘说要最酸的那种。〗 记忆中那个穿着校服的女同桌给他递来一张纸币,让他去帮她跑腿。可那面额只够买东西,显然没有给他跑腿费。 〖你又吃不了酸,还和我买一样的。现在喝了一口喝不下去了你真浪费。〗 女孩鄙夷地看着因喝不了酸的他,却对那瓶被丢掉的果汁充满同情。 〖给。棉花糖,老样子。〗 她使唤起他来越来越熟练了。 方颂年想了想,高二那会儿他还真帮陈四非跑了不少腿,加上之前陈四非公开要罩他这个同桌,那时有些同学都叫他是陈四非的小弟。 他看着现在把他当沙发垫靠着的她,正一脸认真地看着电视剧,他环住她的腰,“四非……” “嗯?怎么了?”电视剧正在精彩的时刻,她目不转睛盯着电视。 “这么久不见,我很想你,你呢?” 没看到陈四非之前,工作就如同他的妻子,他被工作占据了绝大多数的精力和时间,所以平时他的性欲并不高,甚至可有可无。 可一看到陈四非,一接近她,他就很想触碰他,也很想让她触碰自己,像是情欲要满出来似的。 “是吗?我知道了,乖乖。”陈四非往后伸手摸了摸方颂年的头,眼睛还是被电视剧吸引。 “四非……我很想你……”方颂年把陈四非的长发都挽到一边,嘴亲吻着她露出的耳后,她的颈脖。 “好痒,别闹了棉花糖……” 方颂年不仅没停止,双手还不安分起来,正在解她衣服上的纽扣。他想要亲吻她更多的肌肤,她的肩膀要亲,她的锁骨也要亲。 正好现在完了一集,长广告正在播放中,陈四非终于转身看向身后的男人。他现在没有穿外套,领带已半解,眼镜也不在脸上,眼中充满了情欲。 陈四非抵住他想继续亲吻的嘴,“怎么这么急色?你是多久没有过性生活了。” “上次和你分开之后……” “自慰都没有过吗?” “嗯……” 陈四非一算,那也有几个月了,确实不短了。 “可是我现在不想要,你怎么办呢?”在非特殊情况下,陈四非主动有性欲的情况并不多。 “那你来玩弄我吧。” 方颂年说出了惊人的话,要是其他认识他的人在,听到肯定都大跌眼镜。 陈四非手指从他的喉结一路往下划,在方颂年期待她一直划下去时,她却在他的小腹上停下了。 她狡黠一笑,“你想得美,被我玩弄更爽吧?狡猾的棉花糖。” 方颂年心想,这个女人比他狡猾多了。总是这样游刃有余,一举一动都在勾人。 “四非,可怜可怜我吧。”他亲吻她的手指。 陈四非摇摇头,“可怜男人,倒霉一辈子。不过我给你一个机会,由你来取悦我……” “四非……”方颂年把陈四非抱住,他亲吻她的额头、鼻尖,最后是她的唇。 他慢慢把陈四非放倒在沙发上,撑在她两侧继续与她唇舌相交。吻到情浓之时,他已经不能因此止渴了。他把陈四非裙子上的纽扣解到胸下,一边亲吻着一边隔着胸罩揉着她的酥胸。 突然,大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可惜里面已经反锁,外面的人开不了。 陈四非对声音很敏感,她推了推身上的男人,让他离开自己的唇,“棉花糖,外面好像有人……” “嗯?可能是走错了吧。别担心,我反锁了门。”方颂年又继续亲吻着身下的人。 “唔……嗯不是……你去看一下吧,也许是找你的。”她捂住他想继续作乱的嘴。 这时桌子上方颂年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他妈妈。 陈四非捂着嘴笑,“快起开。”也许外头那个人就是他妈妈也说不定。 方颂年无奈,只能接通了电话。 “喂,儿子,我怎么开不了你那的门呢?你在里面吗?”电话那头说道。 陈四非悄悄起身,用手势叫方颂年去开门,而她则去了卫生间。 “嗯。我现在就给您开门。” 他起身走去开门,门外站着是他的妈妈无疑。 “妈,你不是说回家吗?怎么过来了?有东西落下了?” 方妈见自己儿子衣衫不整,脸色绯红,一开门就接连发问,一点都不像平时的样子。他平时就算下班回来,也不会这样。她是过来人,多少察觉到一些猫腻。 “里头有人?呵呵呵……那我就不进去了。喏,这是你爱吃的。平时多注意身体,别那么工作狂,这样不招女孩子喜欢!我也要去坐车了,等哪天方便了,带人家回家给我和你爸看看。” 方妈把东西交给方颂年,转身就要离开。 “妈,等等,我送你去车站吧。”方颂年叫住了她。 方妈拒绝了,“嗐,我又不是不会去,你以为你之前上班时我们是怎么来的?不用不用。” 这时方颂年的手机响了,是陈四非打来的。 “你敢不去送你就死定了。去吧,等你回来。”那头的女人说完,不等他回话就挂断了。 方颂年哭笑不得,他着拉住他妈妈,“妈,就让我送你吧。” “哎呦,那好吧。”终于有人能收拾这个臭小子了。 在方颂年他们离开之后,陈四非又看了一集电视剧,之后到浴室泡了一个澡。坐了十个小时的二等座,在一群熊孩子嬉戏打闹的小空间,能得到什么休息? 就算是没有后遗症的困扰,泡澡也是很舒服的,每次泡澡她都想要睡觉。 方颂年把方妈送进车站之后,就连忙开车回来,仿佛担心陈四非又溜走了。他进了家门,发现她不在客厅,连忙到客房去。看到客房的行李还在,他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那她还在卫生间?他扭动卫生的门把,发现并没有反锁。要不是打开门发现置物架上放着她的衣服,他都以为她不在里面呢。 原来她泡着澡,趴在浴缸边上睡着了。 “傻瓜,要是呛水了怎么办?”方颂年喃喃自语,想从浴缸中把陈四非抱出。 陈四非在他碰到水时就醒了,“嗯?你回来啦?你怎么进来的?” 方颂年把她抱起,对方身上的水瞬间沾湿了他的衣服,“我还想问你呢,洗澡还不锁门,如果进来的不是我你怎么办?” 陈四非顺势搂紧他的脖子,“我都是一个人住,卫生间不用锁门。棉花糖,你的衣服都湿了。我醒了可以自己起来,你还抱我干嘛?” “我就是想抱你……”方颂年低头亲亲怀里的人。 89.取悦我h 方颂年把陈四非抱回他的卧室,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陈四非泡着澡就被他抱了出来,她现在全身一丝不挂,清透诱人,在冷色系的纯色床单上犹为明显。她不发一言,闪着一双大眼睛,就这样看着他,这样的时间流动了十几秒。 “棉花糖,我有点冷……”陈四非微缩着身体,拉着床单想要裹住自己。 方颂年看得口干舌燥,他把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脱掉,抱住陈四非。 他舔着她的身体,喃喃问道:“棉花糖现在就让你热起来好不好?” 陈四非抚摸着他的头,“你现在好像一只大狗狗舔着肉骨头,你是想把我吃掉吗?” “嗯,我想。”方颂年吮吸她的耳垂,从脖子一路往胸口舔去,直到乳头他才不断地刺激舔弄。 “嗯哈……棉花糖大狗狗看来更喜欢肉包子呢……有两个呢,你更喜欢吃哪一个?”陈四非揉着另一个没有被吃到的乳房。 方颂年按住陈四非揉奶的手,张嘴就往那乳头吮吸,仿佛是怕她与他抢食。 “两个都要。”两个都是他的。 “真是霸道……嗯……这么护食……好吃吗?” “好吃……我好喜欢……”他起身上前,与陈四非唇舌相交。 陈四非被他又亲又舔,开始起了一点性欲。在与他热吻的同时,开始用手指对他的小乳头又捏又揉。 “嘶~四非……”适当的酸痛感让方颂年的肉棒更硬了。 陈四非感觉到方颂年的肉棒一直在戳她的大腿,便逗他:“棉花糖,有根棒子在下面硌着我,快看看是什么?” 说完,她还使坏用大腿给它磨了几下,“哎呀,弄都弄不走呢。” “嗯~那根棒子也很想让四非疼爱……帮帮它好不好?”方颂年此时暗哑着的嗓音,带着欲求不满。 陈四非亲了亲他的嘴角,拉着他的手抚上她的秘密之地,“那要棉花糖先取悦我才行,不然我可不给。” 方颂年了然,他起身往下,双手压着陈四非的双腿使之打开,那处他想进入的地方在他面前展露无疑。娇嫩无毛的阴户像在无声地引诱着他,让他忍不住低下了头,埋向它。 他舌尖轻轻撩拨了一下阴蒂,感觉到陈四非的身体轻抖。他笑了,舌头继续滑向小阴唇,一直到穴口,来来回回地滑动着。每当滑到阴蒂处时,他便快速舔弄那颗小豆豆;每当滑到穴口处时,他便把舌头伸进去,进进出出几个来回。 陈四非抓着床单,因为被刺激而扭动,“啊……好痒……棉花糖的舌头……” 方颂年听到陈四非的呻吟声后,肉棒更加硬了,他这样取悦她也给他别样的满足感。他开始用舌头只攻击阴蒂,伸出一根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进入小穴,缓慢又有节凑地抽插着。 “啊啊……舌头和手指……啊棉花糖……我快要……” 方颂年从手指感觉到小穴的吮吸频率,他开始加入第二根手指,并不断用舌头舔弄红得充血的小豆豆。 “我要到了……啊啊……到了……” 陈四非的双足绷直,身体一阵颤栗,她高潮了。 方颂年把手指抽出,两根手指上都沾满了粘液。他看着躺在床上的陈四非,双乳还因未平复呼吸而起伏不定,把手指上的粘液涂在她的乳晕上,然后压着她吮吸着乳房。 “四非……给我……嗯……” 他含着乳房喃喃低语,双腿间肿胀的肉棒紧贴着陈四非的小穴。仿佛只要得到允许,它就会破门而入。 “棉花糖做得很好,让我很舒服。”她亲亲他的头顶。 接着陈四非挪动屁股调整了位置,湿润的小穴对上坚硬的肉棒,小穴轻松地含住了龟头,让方颂年倒了一口冷气。 “嘶……四非……我要……”他想要全部进去这个温暖的小穴。 陈四非轻笑,“才吃了龟头就这么舒服吗?龟头在跳呢。接下来让棉花糖自己来吧。” 得到允许的方颂年,立即把整根肉棒挺入小穴,一丝不留,只剩两个不能进入的蛋蛋。 “哦~好棒的穴……舒服……”一进去就紧紧包裹着他的整根,他恨不得把蛋都插进去。 “好深……要顶到最里面了……你好心急呀……”陈四非摸着小腹的位置,还用目光揶揄对方。 方颂年不回答她,红着耳尖,扛着她的双腿,挺动着腰抽插了起来。这么舒服的小穴,他可不想浪费时间。 “啊啊……好粗……啊……这就是禁欲几个月的肉棒吗……” 比起上一次和方颂年做爱,现在的做爱更激烈,他每一次都是又快又深地顶入,完全不考虑这样刺激过重会射得块。 陈四非不在身边时,忙着工作的他不做爱也不怎么想,但沾上她后他就想和她做,快速,马上。他就像一个到发情期的动物,看到喜欢的对象就坚持不住了。 “四非……哈啊……你这个妖精……哦好舒服……” 他不断地顶弄着,皮肤上都出了薄汗。那小穴无论怎么抽插都让他舒爽无比,这次无套的进入更让他感触清晰。 陈四非舒服得说话断断续续,“哦……我不是……哈啊……棉花糖腰都……啊不停才是妖精……” 小穴不断吐吞吮吸着方颂年的肉棒,让他爽得喘息连连,“嘶~别吸……小穴怎么那么会吸……啊……” 他换了一个姿势,掐着陈四非的腰重重抽插,连接处传来啪啪啪的响声。 “啊啊……棉花糖……我快要到了……”陈四非抓着他的手腕,配合着挺动。 方颂年因为连续快速的猛烈刺激下,也感觉到他快要高潮了。他转而抱紧陈四非,头埋在她的颈侧,下身重重地挺弄,“啊四非……我也快射了……哦一起……” 陈四非还记得现在是无套中,她不想要内射,她喘着气在方颂年耳边说:“棉花糖……哈啊……不要内射……不……不然的话啊……我再也不和你做了……啊啊啊我又到了……” 对方听到陈四非的话并没有立即停下,他感受着陈四非高潮中的小穴,又重重得顶了几下,然后快速抽出整根肉棒,整个人压在陈四非的身上。 “呃啊……”随着方颂年一声低吼,肉棒紧紧贴在两人的小腹之间,抖动着射出了一大滩精液。 高潮过后,方颂年没有立即起身,还揉着陈四非的乳房向她讨吻,因此两人又热吻了几分钟。 “棉花糖,感觉你射了好多……”她感觉到小腹上黏糊糊的。 方颂年脸皮也厚了,“几个月的量呢……还剩很多,你可要帮帮我……” “别上纲上线了……澡白洗了,你可要把你弄到我身上的东西给我弄干净!” “遵命。” 之后不出所料,两个性欲高涨的人,又在浴室来了一发。 90.谎言 “嗯?老方早安!今天你不去上班吗?” 陈四非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从客房出来,一看就是一套不合身的男士睡衣。 方颂年倒是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即使在家也是穿着得体,仿佛下一秒公司让他回去加班他都不用收拾就能出门。 他看到陈四非迷迷糊糊的样子,笑了一下说道:“我向公司休了几天假。快去洗漱,然后过来吃早餐。” 方颂年这个工作狂魔连去年的年假都没休,他要是一下子全部休完,出国旅游都够了。 陈四非去卫生间洗漱过后,在换衣服时看到身上有不少昨天欢爱后的痕迹。她和方颂年在晚上也做了几次,连她当时穿的睡衣都被糟蹋了,之后她只能穿着方颂年的睡衣回客房睡觉。 “这棉花糖做起爱来就像变了一个人,直接从禁欲系变成纵欲系了。”她一边吐槽一边换着衣服。 在餐桌上,两人面对面吃着早餐。见陈四非今天的打扮乖巧又端庄,甚至还化了淡妆,这让方颂年觉得很新奇。 难道她是知道他在休假,想让他陪她去玩?都这么打扮了,一男一女,那是要去适合约会的场所吧? 他不太了解男女去哪里约会更好,他以前谈的恋爱无非是逛街吃饭看电影,陈四非会喜欢这些吗? 他心跳有些快,“四非,我不太懂你喜欢去什么地方,但我都可以陪你去,一整天都没问题。” “嗯?老方你在说什么?你忙你的吧,我不用你陪。” 陈四非双手抓着三明治,大口大口吃着。 方颂年的心一下子掉了,不是和他去,那是和别人去?是和她的男朋友吗?也许昨天要不是他过去接她,她现在可能就在那个男人家里了吧?真是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 “那昨天怎么没说你今天要去见别人?你这样被发现了对方会很在意的吧?” 昨天他和她身上都有不少欢爱后留下的痕迹,要是她去见男友,情浓之时肯定会被发现的。他倒不怕,只是担心她会难堪。 陈四非觉得方颂年牛头不对马嘴,疑惑地盯着他,“我昨天没和你说过吗?我来S市是去见我的一个老师,她住院了。她发现我什么?又在意什么?” “咳……原来是这样啊。”方颂年用咳嗽转移尴尬。 他也是心乱则乱,要是陈四非在S市有男朋友,怎么可能来他住所,甚至还跟他做爱啊? “你的老师在哪家医院?我送你过去吧,我今天也没事。之后顺便赔你衣服,昨晚毕竟是我不对。” 他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完全看不出他现在内心的期待。 答应我,答应我,答应我…… 陈四非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 “你好,我是过来探病的。请问323室2号床的病人出院了吗?她叫华灯。”陈四非来到了S市附属医院,正在护士站询问着。 许丽娜只告诉了陈四非华老师住在附属医院,其他一概没说,她记得华老师有严重的高血压,所以才推断出她可能在心血管内科。之后陈四非通过这些信息让医疗组的人帮忙查询,得出了肯定的信息她才来S市的。 不过现在已经过了两天了,她还是先问一问护士站的人为好。 “你好,她还没出院。你往右边一直走,走到尽头右转就到323室了。”护士小姐温柔说道。 “好的。谢谢你。” 陈四非提着探病礼物,根据护士的提示找到了华老师所在的病房。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在2号床的老人。老人右手输着液,脸上戴着老花镜,正翻看着一本书。 “华老师,您还记得我吗?”陈四非走近她,轻声问着。 因为人口老龄化的原因,国家在十年前就已经把退休年龄延迟到65岁,陈四非那一届是华老师带的最后一届学生。 华老师年纪大了,但耳力还挺好。听到旁边女孩的话后就摘下老花眼镜,细细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 “你……你是陈四非对不对?”华老师还在观察着,带着一丝不确定。 陈四非笑了,“您说对了,没想到老师还记得我呢。” “嘿,现在成了大姑娘了,长得这么乖我都快认不出来咯。站着干嘛,来来,坐这儿。”华老师想起身来拉旁边那张椅子。 “老师您别动,我来就好。”陈四非赶紧把东西放下,去拉那张椅子,然后坐在华老师旁边。 华老师见到桌上的东西,有果篮,也有补品,便说着:“你来就来了,买这些东西干嘛?年轻人挣点钱不容易。” 华灯虽然不是对每个学生的家境都了解,但像陈四非那种家庭情况的,她还是会特别注意。这些孩子要靠自己上大学不容易,也面临长年的孤军奋战。特别是这种无依无靠的女孩子,在就业困难且对女性说不上友好的社会环境中,只会难上加难。 “这花不了什么钱。”陈四非说着,也注意到药水快输完了,她按下了呼叫铃。 “老师,您现在身体好些了吗?听说您住院住了一段时间了。”陈四非看着旁边的老人,几年没见,对方消瘦了不少。 华灯感叹着,“我这个是老毛病了,也没有多严重,就这次住院住得长一点。人老了就是这样的。” 这时一个护士推着车进来,她确认名字后帮华灯换了一包新药水,“华老师,您的学生又来看您了?” 华灯笑呵呵回应着:“是呀是呀,今天这个是我带的最后一届的学生呢。也多亏了有学生来看我这个老婆婆,这半个月才没有那么无聊。” “肯定是华老师教得好,学生才会来看您。对吧美女?”这个年轻的护士不仅嘴甜,还很健谈。 “没错。当年要是没有华老师,我可能都毕不了业呢。” 陈四非说的这句话并不是奉承。当年她能低空飞过,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学校看在了华灯为她说情的份上。 护士走后,华灯拉着陈四非的手问她:“你现在在哪里工作?是在S市吗?现在好吗?” 陈四非回握着老人的手,认真地说着:“我目前在X市。虽然不是从事专业对口的工作,但很稳定,最重要的是我做得挺开心的。有了能互相依靠的伙伴,也坚定了人生的目标。虽然会面对不少困难,但我会坚强地跨过去。” 陈四非不能对别人说她的事,也不想成为她们的困扰。这也是陈四非出到社会后,几乎不和以前的熟人见面的原因。 她讨厌说谎,特别是对真心希望她好的人说谎。可是不说谎的话,会伤害到这些人。 “那就好,那就好。” 华灯没有表情时的脸略显严肃,可此时她笑得很慈祥,陈四非能看出她是真心为自己感到开心的。 对不起,老师…… 91.商业街 陈四非告别了华老师,出了病房快步地离开,进入电梯后的她眼泪再也憋不住了。她连忙从包包里拿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陈四非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我不想撒谎的。对不起,我没能成为你们心中的好人。不要对我这么好,你们根本不知道真实的我,如果你们知道了一定会很讨厌我……” 很快就到了负一楼,电梯门开了,前面站着一个男人,他看到陈四非后微微一惊。 “陈四非?是你吗?”男人问道。 陈四非走出电梯,看着眼前这个有两个她胖的男人。对方穿着一身休闲装,年龄上大概在25岁到40岁之间。 他是谁?为什么会认识她? “你是?”她不认识这个男的。 男人发福的脸笑得有些憨,“你不认得我啦?我是何一鸣,你的大学同学。” 何一鸣?陈四非默念着这个名字,搜索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好像她大学时是有个同学叫何一鸣。对方是学生会的,特别对她多管闲事,所以还算有点印象。 只是印象中的何一鸣是个高高瘦瘦的男孩,现在这个胖大叔是谁啊? 果然男人到了25岁不身材管理,花期就如昙花一现,也不知道社会上那些普男怎么有脸说女人的。 “原来是你。你变化挺大的啊。” 何一鸣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出来社会后就胖了许多。你倒是一点都没变,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陈四非看着他也提着礼物,还是在相同的楼遇见,便问:“你也是去看华老师?” “呵呵,是啊。我在S市上班,听到消息就过来看看。昨天许丽娜结婚,你没到场,她还很可惜呢。”何一鸣昨天也参加了许丽娜的婚礼。 “呵呵……是啊,太忙了。”陈四非敷衍着。 方颂年一直在停车场等陈四非,在十几分钟前就收到了她要下来的消息,结果还没见她过来。 他下车准备去到电梯口接,发现她正和一个男人说话。 “四非。”方颂年开口叫她,并走到她身旁。 陈四非显然不知道方颂年会这么快到,有些惊讶。她下车之前让他自己去附近找地方待着,她要离开时会提前告诉他让他开车来接她。 “你这么快就到了?”她想,他不会是一直在停车场内吧? “嗯,见你一直没过来就来找你了。这位是?”方颂年笑着问道。 没等陈四非回答,何一鸣便友好地说:“我是她大学同学,没想到在这碰上了,就聊了一会儿。我要去看华老师了,有机会老同学们一起聚聚啊。” 这一男一女站在一起,可真养眼啊。他在学校时都没让她喜欢上,现在更没机会了。眼前这个男人,哪怕是他颜值最高时也比不过,更别说对方身上那种大厂高管的范了。 方颂年牵着陈四非的手,笑容无可挑剔,“好,那我们就不便耽误你了。” 等电梯门彻底关上时,方颂年才开口问陈四非:“发生什么事了?” “如你所见啊,遇到老同学。” “你这里……”方颂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他刚来到陈四非的身边就注意到了,哪怕她很小心,但他还是看出来和出门前不一样。她是哭了吗? 陈四非挣开了方颂年的手,“刚刚睫毛掉眼睛里了而已。车停在哪儿?带路吧。” 陈四非不说,他也不再问。和之前说好的一样,从医院探病出来,就去商业街赔陈四非的衣服。 一想到这个赔的原因,方颂年都有些脸热。 昨晚在他们准备各自回房睡觉的时候,他们在厅里又来了两次。在过程中他无意间弄破了她的睡裙,之后还射到了她的胸罩上。 睡裙破了不能穿,沾了精液味的胸罩哪怕是洗干净她也不愿意再要,所以方颂年提出要赔给她,才免遭一顿打。 今天是周末,商业街的中午也人潮涌动。方颂年和陈四非都不是一个爱逛街的人,他们平时哪怕出来买东西都是目标明确,不买的从不出来逛。 陈四非没什么经验,除了任务需要逛之外,她基本上是个阿宅;方颂年虽然不喜欢,但分别谈过两个女友,在交往时也会硬着头皮和她们逛。 不能耐心陪女友或老婆逛街的男人,会很减分,这是当代亲密男女的交往规则。 方颂年把陈四非带到一间S市很有名的百货大楼,里面的商品和品牌应有尽有。 陈四非在S市将近七年,她怎么会不知道这里?这里是好,贵也是真的贵,几乎是奢侈品牌。 “额……老方,我的衣服没那么贵,去隔壁吧。”她拉着方颂年去了另外的地方。 陈四非的衣服换得勤,不会固定一种风格。如果是要出任务,上一秒可能是新衣服,下一秒就可能是灰烬了。而品牌的东西容易让人认出来,哪怕很多人买不起也会对一些品牌印象深刻。这是品牌效应的效果,一种价值的象征。 可印象深刻和容易认出这两点,对陈四非这种法外狂徒是最不需要的。 两座大楼虽然相近,但消费水准是完全不一样的,陈四非拉方颂年来的是真实的大众消费水准。 “你在外面等我吧,这里你进去了也尴尬。”陈四非来到一家女性内衣店门口,对方颂年说道。 店里不算很大,里面挂满了女性用品,从外面看去无论是店员还是里面的顾客都是女性,他进去确实会尴尬。 “好。我在这等你。” 店家十分贴心,门口有两排坐椅,方颂年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旁边都是拿着女性包包的男人,无意中眼神接触的话,大家都一副“都懂”的无奈笑脸。 方颂年是手上最空的一个,别人不是大包小包,就是抱着孩子,而陈四非连她挎着的小包都没让他拿。 “兄弟,你也在等人?”坐在旁边的一个男人指着店门口问方颂年。 “呵呵……是啊。”方颂年回答。 男人无所事事,正掏出手机想打游戏,“一起来一局?女人买东西可没那么快出来的。” “不了。我想她也不会太久。”方颂年不玩游戏,他婉拒了。 “你们是刚谈恋爱的吧?以后你就知道了。”说完这句话,男人登陆游戏,不再说话。 陈四非选好尺码付了款就出来了,前后不到十分钟。 “走吧。”她对方颂年说道。 如果不是陈四非确实提着购物袋出来,方颂年还以为她没买。 “怎么不叫我去付款?” “出来付也一样。” 陈四非把小票交给他,“喏,折后价388。现金和转账都可以。” 方颂年笑着接过小票,“好,回去转给你。你还要买什么东西吗?” “没了。走吧。” 当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上面一层楼传来了刺耳的尖叫声。 92.商场捅人 那是女人的尖叫声! 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众人奔跑、呼叫、哭喊的声音。 陈四非来到电扶梯前,看到下电梯的人非常多,都嫌电扶梯不够快而跑下来,脸上都带着惊恐。 “杀人啦!杀人啦!” “快跑!” “喂,是警察局吗?这里是……” 陈四非拦住其一个男人,“楼上发生什么事了?” “有个男的拿着刀捅人,都捅了两个女人了!快跑吧,谁知道他会不会跑下来。”那个男人说完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他爹的,又是这种劣Y! “老方,你出去外面等我。”陈四非没等方颂年回话,就快速从电扶梯往楼上跑。 往上的电扶梯上一个人都没有,陈四非很快地上了楼上。行道上除了陈四非之外,已经看不到会走动的人了。前面有两个女性倒在地上,正在挣扎叫喊着着。而那个捅人的男人,也不知跑到哪里去。 她们现在还没死,要是没及时得到医治的话,只是时间问题。看伤口还不止一处,哪怕是专业的医生护士,手上没点东西也不好止血,陈四非对此也束手无策。 她只能对她们说:“别怕,也别乱动,救护车快来了。” 这些店里大多都是大玻璃门窗,有人见到陈四非还在外面,打着手势和口型让她快跑,别在外面。 这个商场的保安正在找防身工具,还没上楼来。大多数保安都是拿着低工资的男人,他们几乎不会为了那一点工资去跟人拼命,而警察还没来得那么快。 保安没有执法权,和普通人一样要是没把握好,可能会判成互殴或防卫过当,讨不了好还得赔钱,甚至会坐牢。 陈四非并不会责怪胆小的人,但她会责怪胆小却只会伤害女人的人。 “四非!”方颂年也上来了,他拉着她,他不能看着她乱来啊。 “老方,你快走,别碍事!我不可能放着‘那样的人’不管!”劣Y别想在她面前胡作非为! 这时,那边传来了很细微的哭喊声。陈四非耳力好,听出了是来自来女厕所那边。 她挣脱了方颂年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发现里面有一个拿着刀的男人,正在撞一个隔间的门。每撞一下,门就会打开一半又迅速关上,里面的女人也会吓得哭喊。 “啊!不要过来!” 那个高瘦的秃头男人听到女人的尖叫声,不但没有停下,还越撞越起劲。他的裤链早已拉开,露出了那丑陋的生殖器,每撞一下那玩意还晃了晃。 “嘿……你看我,肯定是想被我屌。”那个人的声音变态又疯狂,像一个不交配就会暴毙而死的畜生。 “我没有!我没有!我都不认识你!”里面的女人吃力地抵着门,崩溃大叫。 她不过是在这附近上班的人,上厕所出来后就见这变态在不远处捅了人。她被那场景吓到呆了两秒,不巧和他眼神交汇了。在他笑着向她奔来时,她快速跑到厕所躲起来。只是她慌不择路,居然选了最近的那个锁坏的隔间。 “谁来救救我啊!啊啊啊……”她快撑不下去了。 “找死啊!畜牲!”陈四非脱掉一只鞋子,向那个男人砸去。 变态男看向门口站着的女人,她光着双脚,手上拿着一只鞋子,身上穿着一身蓝花白底的碎花长裙,眼睛却怒视着他。 这种漂亮的女人,他们这种人平时和她们面对面说话都是一种奢侈。他觉得现在的女人无论美丑都拜金,看不起他们这样的男人,宁愿不嫁人也不愿做他们的女人,简直是浪费资源! 女人生来就是男人的所有物!她们凭什么拒绝他们! 那个男人放弃了撞门,转而向陈四非走近,“你长得可真漂亮,让我屌你逼的话我就不杀你。” 他不甘!连他第一次尝女人滋味,还是花了几百找了一个四十几岁的鸡。最坏的是,现在的女人愿意给他们这样的人当鸡都少,以他们的钱只够嫖到又老又丑的。 可是上鸡能叫破处吗?他恨这天下的女人没一个是他的! 陈四非只觉得对方恶心又可笑,就是这种劣Y占据了那些没法出生的女婴的生存空间,也不想想那么多男人被迫单身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劣Y只会想到交配和暴力,大多数除了能提供一些廉价的体力劳动之外,对现代发展毫无作用甚至危害女人!这种物种要是其他动物,敢在人类社会这样,是要被人类拴起来鞭打吃肉的! 全国两亿被迫单身汉就是他们要的加速的后果,是劣Y的福报! 陈四非用另一只鞋砸他的脸,伸出小指挑衅:“就你这小鸡巴,能屌得了谁?有种去屌男人的屁眼,屌不到学学你外国兄弟屌后尾气管。” 虽然陈四非很想打死他,但这种环境下她脱不了身,她只能将这男人引到外面空旷有摄像头的地方。 “你这个婊子!不让屌就杀了你!”男人恼羞成怒,举着刀向陈四非冲来。 上钩了! 陈四非脸带着笑,在进入监控的前一刻便收了起来。她故意摔了一跤,等着那个变态男向她刺来时,她制造出反杀的“意外”。 可快一步向她扑来的不是那个男人,而是方颂年。那个男人刺来的刀不收回去的话,刺到的只会是紧紧护着她的方颂年。 来不及推开了。 陈四非伸出右手,死死地抓住那要刺下刀刃。她用力握着刀的手,鲜血不断滴下,染红了方颂年的后背。 好疼……那刀都割到骨头了吧?疼得她一只手快握不住了。 那个男人没想到陈四非力气这么大,他双手握着刀柄想要更用力往下刺。 方颂年感觉到后背的异样,转头过去却看到陈四非紧抓着刀刃而鲜血淋漓的手。 “该死!四非,你快放手。”他双手抓住那个男人的手腕,阻挡对方的力量。 陈四非松开了手,手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她又气又疼。 那个男人正在和方颂年作斗争,他觉得有刀的自己比对方有优势,完全没有注意到危险的靠近。也可以说,他根本不把那女人放在眼里,而且还是一个受了伤的女人。 陈四非从后面扑向那个男人,她用右手臂将他的脖子紧紧一勒,腿猛击他的腿弯,一下子让他摔倒在地;她再用腿使劲压住他的腰,左手用力把他的胳膊往后拧,右手肘抵着他的脖子,让对方动弹不得。 该死!要是在野外,这男的一定会被她杀死分尸! 这时警察赶到了,他们跑过来接替陈四非的位置,给男人铐上手铐。 “别动!警察!”警察见男人在挣扎便向他呵斥。 其实服务台接到民众的报警电话,再到警察赶到现场,只有六分钟而已。而今天是周日,交通拥堵,已经不算慢了。 可是对于等待救援的女性来说,这六分钟却是无比的漫长,这也就是陈四非无法无视的原因。 93.杀伐组S级 “四非,你怎么样了?”方颂年连忙来到她跟前,着急地问道。 陈四非摇摇头,她现在好想离开这里,那么多警察在让她感觉到不适。只是她知道不能,他们俩现在算是证人之二了。 “你好,你们接触过犯罪嫌疑人,我们需要你们留下来做个笔录。”其中一个警察对他们说道。 方颂年现在满脑子是陈四非手上的伤,“警官,我的朋友受伤了,能不能先去医院再说?” “她受伤了?那快送她去医院呀。” 他们来的时候就见这个姑娘凶猛地制服了犯罪嫌疑人,之后他们的注意力都在犯罪嫌疑人身上。 “警官,外面那两个人送医了吗?她们伤得很严重。”陈四非问道。 那个警察对她说:“救护车已经来了,目前还不清楚伤者的情况。” 陈四非希望她们能挺过去,被劣Y刺杀真的是无妄之灾。这件事她希望死的只有那个变态男而已,可惜她不能亲手杀了他。 她又想到了厕所还有一个女性,“警官,厕所还有一个受害者,被这个男人堵在厕所隔间里,不敢出来,麻烦你们去把她带出来吧。还有一个请求就是如果公布监控录像的话,麻烦给我们俩打码,我们不想露脸。” “好,我知道了,你们快去医院吧。”他现在才注意到,这个姑娘的指缝和手腕都是血迹。 方颂年见陈四非光着双脚,当即想将她拦腰抱起,但陈四非拒绝了他。 “没事,也没多远。”陈四非觉得自己没有娇弱到这种程度,而且她伤的是手不是脚。 方颂年只能搂着她快步走向停车场,心想着这么大的劲去抓住刺下来的刀刃,那得割得多深啊! “四非,别怕,我这就送你去医院。”方颂年一边走一边安慰着。 见周围没有人,陈四非挣开了搂着她的方颂年,语气冷淡地说:“不去医院,你开车把我送到一个地方就好。” 说完,陈四非先开了车门坐到了后座。她现在还气着,如果不是方颂年突然跑过来,她连伤都不会有。 不过她想到方颂年不要命地冲过来保护她,她又不能对他气得彻底,只能先离他远一点消消气。 “可你手上的伤那么重不去医院治疗怎么行?”方颂年进了车才看清,衣服上沾的血比他想的要多得多! 她单手拧开了一瓶矿泉水,将手伸出窗外冲洗手上的血渍,“老方,你应该怀疑的是为什么我这么能打,而不是质疑我去哪里治疗。快开车,我给你指路。” 回来的时候陈四非给组织发了消息,她们已经给她安排好了,她只需到指定的地方就行,自有医疗组的人帮她处理。 他们来到S市郊区的一家私人诊所,方颂年觉得这个地方也只能治小感冒小发烧而已,像陈四非这种需要缝针的情况,他真的不放心。 “四非,要去正规的大医院呀,处理不好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也不怪方颂年这么不信任这里,这个小诊所平时确实不能处理这种情况,可组织的人来了就不一样了。 可陈四非不能对方颂年完全坦诚,她向他张开那只满是干涸血迹的手掌。 “看见了吗?”她声音很轻,面无表情地说着,就像受伤的人不是她。 那道在商场时深可见骨的伤口,不仅在无任何处理的情况下自行止血,还像是恢复了两天的伤口。如果仔细看,骨头上面的肉已经长合了薄薄的一层,虽然非常薄,但确实是长了。 哪怕方颂年不是医学生,他也知道这种情况非常不可思议,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有的自愈力啊! “这……怎么会这样……”方颂年瞳孔上都显示着惊愕。 他知道陈四非有秘密,但不知道已经是超出他常识范围了。高二时的陈四非,可没有这种体质,他是亲眼见过的。 如果是她拥有这种体质,他能理解陈四非为什么不去医院了。 陈四非知道方颂年已经不会再劝她去医院了。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快速有效,她也不必多费口舌。 “你在车上等我吧,如果你有事可以先回去。”她不准备带方颂年和组织的人见面,这对双方都好。 方颂年一直是一个知趣的人,如果陈四非不愿,他也不会追根问底。 他已经收拾好之前的情绪,点头对陈四非说:“我在车上等你,会一直等你出来。” 陈四非不觉得方颂年这么快就能当无事发生,也许他在表面装淡定。这种事任谁看到都不会不吃惊,就连组织里那少部分知道的人,在第一次都会惊呼这为“人类奇迹”。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方颂年一眼,便转身走进诊所。这诊所很冷清,除了她和前台的人,都没有见到第三个人影。 “你好,我要挂号。” 陈四非给前台的人一张卡,这张卡的外表和普通诊疗卡一样,但实际上内有乾坤。能识别出这张卡里另外信息的系统,只有在组织医疗组设定的地方。就算这张卡丢失,在没有特定的系统和密码下,识别出来也只是一张普通的诊疗卡而已。 前台电脑上,一个墨绿色的花体大写字母“S”出现在屏幕上,如同荆棘一样破土而出,然后牢牢扎在页面上。字母里的血红色暗纹是两个国文字“阿砍”,五秒后字母便直接消散不见了。 看到陈四非信息后的年轻护士,双手把卡交还给陈四非,用有点小激动的嗓音说道:“您……您好,我这就带您去治疗。” 居然是杀伐组的S级!她加入暗部医疗组不久,见的人并不多。虽然今天她也接到组织的指示,要接一个杀伐组的成员,可她没想到来的居然是杀伐组的S级! 不同于其他组评S级能拼技术和头脑,杀伐组能评上S级的成员,只能是靠杀绩堆上去的。 这就意味着眼前这个看着年纪不大,还外貌欺诈的女人,是踩着无数劣Y尸体拿到S级的。 这也太酷了吧! 小护士把她带到最里面的房间,然后从那间房的暗门到了后面的私人区域。 “您在这儿等几分钟,医生就快来了。” “麻烦你们了,谢谢。”陈四非向小护士道谢。 小护士惶恐又带着开心,“哪里,应该的。” 陈四非看组织后辈都有滤镜,觉得她们都可爱得很,“我们是伙伴,不用对我尊称,我只是虚长几岁而已,叫我姐姐就好。” “嘿嘿,姐姐,那我先回去岗位了。”小护士满脸笑容离开了房间。 94.危险的女人 医生来了,是一位看起来年龄在七十岁左右的年老女性,但她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陈四非还在上大学的时候,也接过S市的任务,当时她是带着受伤的同伴来的,而那时给同伴处理伤口的也是这位医生。 陈四非对见过的成员印象都不浅,虽然这位她以前只见过一面。因为在暗部,这么大年龄还出任务的成员很少,除了早已逝去的前辈们,大多数暗部成员在年老力不从心后隐退后方,给组织提供一些金钱或门路之类的帮助。 然而不仅陈四非记得对方,对方也记得她。对方见到她后微微一愣,“是你?” “您还记得我?”陈四非惊讶。 “呵呵呵……你别看我这老婆婆年纪大了,但记性好着呢。” 医生说着话的时候,便已经在检查陈四非的伤口了。即使过了那么多年,当她再一次看到这种奇迹时,她还是忍不住震撼。 “我当年果然没看错……”医生喃喃说着。 医生给陈四非打了局部麻醉,便开始给她的伤口做缝合。她是接到组织通知的医生,当然知道陈四非的伤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当她检查伤口时,甚至觉得就算不缝合,仅是包扎便让陈四非自愈,那种自愈速度也不会花太长时间。当然,要是配合治疗,伤口只会好得更惊人。 七十几岁的老医生,缝起针线来手都不带抖一下,真是宝刀未老,是让很多老人羡慕的状态。 伤口处理好之后,医生一边给陈四非包扎,一边对陈四非说:“不要仗着自己的身体好,就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就算自愈得快,你毕竟还是血肉之躯,还是会有痛觉,还是会死的。” “谢谢前辈,我知道了。两次见面,都不知道前辈怎么称呼?我姓陈,代号是阿砍,也许前辈已经从任务通知那知道我了。”陈四非轻轻活动着右手指,裹上纱布果然很不方便。 医生正在收拾着工具,漫不经心地说:“我已经隐退了,代号不值一提,现在只是刚好没事过来帮忙。我姓程,你叫我程奶奶就好。” 陈四非处理好伤口之后,便要快速离开这个地方。她一出大门,便看到方颂年从车上下来接她。 见陈四非手上缠着纱布,他还是关心地问:“处理好了?手还好吗?” 陈四非点头,“没事。我们上车再说。” 话是这么说,在行驶的车上,他们一直无言。方颂年没问陈四非,陈四非也不主动说什么。 进入市中心之后,方颂年先开的口:“我先送你回去。至于去做笔录的事我一个人去就好,你是伤者不去他们也说不了什么。” 她神情自若地说:“没事,我和你一起去吧,做笔录是公民的义务不是么?” 陈四非讨厌去那里,不代表她恐惧那里。现在她可是受害者,甚至说是见义勇为的公民,她怕什么? “可是你……”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你这样可以吗?” 方颂年担心她的特殊情况会暴露,那样她就有麻烦了。 “没事。皮外伤,没伤到骨头。”为了不露出什么破绽,他们需要统一口径。 他们来到了当地警察局,补了笔录。因为有监控在,警察只是问了一些事件发生时他们的见闻、经过、以及为什么不去避险反而去找嫌疑人的举动。 警察已经问过被困在厕所的那名女性,即使对方被吓得不轻,警察还是从她语无伦次中得出了一些陈四非与嫌疑人在女厕的对话,很明显是陈四非去刺激了对方,所以才有后来监控拍到的一对男女对抗嫌疑人的画面。 最后警察问陈四非:“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不怕他伤害你吗?” 陈四非一脸心有余悸,她哽咽地说“怕,怎么不怕呢?可里面那个女孩更怕,那个男都快要把她害了。当时我想不了那么多,只想着把他引到外面拖延时间。我身体好也跑得快,还会点防身术,想着拖到警察来就好……” 她泪眼旺旺地看了外面的方颂年一眼,接着说:“如果不是他,我可能被伤的就不是手了……现在想想都后怕得慌,越想越怕……呜呜……还好我们都没事,还好他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向他的父母交待了……” 很多人头脑发热,肾上腺素上来了,不会考虑太多,之后才会感到害怕的人并不少见,他们认为陈四非这种状态很正常。他们也查到嫌疑人和这些目击证人以及受害者们都不认识,是随机作案,陈四非他们确实都是路人。 “以后别这么冲动,见义勇为也要量力而行,不然人没救到却把自己搭进去。”警察教育道。 “我知道了,谢谢警官。” 从警察局出来后,直到上车离开之前,陈四非都是一副受惊的样子。等到方颂年开车离开后,她才抽了几张湿巾擦掉脸上哭花的妆,神情冷冷,脸上哪还有一丝害怕的样子? 方颂年目睹了她的变化,觉得这种样子才是陈四非,之前在警察局那个陈四非虽然人之常情,但他总觉得怪怪的。不过最让他吃惊的是,陈四非这两种状态切换得来去自如,哪怕是在警察局面对警察也丝毫没乱,很多演员的演技都比不上她。 这是何等强大的心理素质!这些年她都经历了什么? “陈四非,你到底是什么人?” 方颂年还是问了出口,第一次问了可能会冒犯她的话。 这时陈四非已经卸完了妆,她关上了副驾驶上的镜子,湿润又白皙无痕的脸露出了一丝不明的笑意。 “老方,你感觉到害怕了?”她懒懒地反问道。 害怕吗?哪怕是身体扑去想给陈四非挡刀,他也没有怕。只是感觉到陈四非是个猜不透的女人,怎么琢磨都琢磨不透,他犹豫了。 陈四非见他不回答,也不再逼问。这种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哪怕有些上过床,在察觉到她的危险后,她和他们的关系也在双方默认之下不再继续,她和那些人也没再见过。他们并不清楚陈四非做了什么,但动物最原始的本能会让他们察觉到危险。 陈四非对男人并不执着,她也不是会和谁长相厮守的人,更不会为了哪个男人放弃她的理想。倒不如说他们自己离开的话,她还省点事。 “你都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来问我,你对我的霸道就没变过,你就不能让我一次吗……”方颂年自嘲着。 陈四非转头看向方颂年,他不再像一个精明的商业人士,而是一个在寻求答案的迷途羔羊。 “我只能告诉你,我是个很危险的人,远比你想像中要危险得多。如果你感到害怕,就不要再联系了,这对你我都好。” 95.不自量力h 之后陈四非和方颂年一路无言,就这样回到方颂年的住所。 陈四非没带什么行李,一些衣服日用品只要随意塞到行李箱后就已经收拾完毕。可惜今天从S市回X市的车已经没有了,她本来还想早点回去。 其实说她没有一点心有余悸是假的,如果当时方颂年真的因为帮她挡刀死了,让她背负这种还不了的恩情,那简直是糟糕透了! 方颂年坐在沙发上,手指捏着鼻梁两侧,脸上有一些疲惫。见陈四非拉着行李箱出来,有些茫然。 “你要走了?”他问。 “嗯。”陈四非左手拉着行李箱,把房门关上。 方颂年除了快被陈四非折磨疯了,“你要走?你是在逃避吗?” “我不是在逃避,是让你好好冷静地想想自己的行为。”陈四非回怼。 方颂年抱住陈四非,轻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说话,只是我现在有点乱……” 陈四非拍拍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你再纠缠我,会让你变得更痛苦。棉花糖,我感谢你保护了我,但你这是不自量力的行为,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还没等方颂年回话,陈四非左手使劲弄开了腰间的禁锢,然后手腿并用把方颂年制服在地,让对方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 陈四非死死着固住他,甚至让方颂年有点吃疼地闷哼。她趴在他的后背上,凑近他的耳边,拍着他的脸说着:“如果没有你冲过来,我根本不会受伤,甚至会让那个变态男不死也残,知道了吗?我甚至强到,你那种保护对于我是一种连累。” 方颂年的呼吸很重,不知道是被陈四非压着呼吸没平时的顺,还是因为生气或者是感到屈辱,但最后他放弃了挣扎。 他知道陈四非很强,他以前就撞见过她打架。可他没想到她都受伤了,还能让他一个平时也在健身的成年男人毫无还手之力,简直强到变态。 “这样看来,是我多事了。” 这具他亲吻过,触碰过的身体,居然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这样想的他觉得很不可思议,甚至感到了一丝兴奋感,陈四非这么对他都让他无法生气。 陈四非松开了他,“你明白就好。那个死变态毫发无损,结果却是我受伤了,我很火大;你不怕死地冲过来,也让我很火大。一火大我就想见血,还有……” 方颂年已坐在地上,与蹲着的陈四非对视,“还有什么?” 陈四非看着对方裆部的布料已经鼓起一个大包,用手轻轻往那弹了一下,“知道我危险还能硬起来,难道你也是一个变态?” “嘶……弹坏了你以后怎么用?”陈四非弹得并不重,他只是出口调侃她。 “你还想给我用?”这轮到陈四非不懂了,他不害怕吗? 方颂年搂住她,亲吻着她的唇,“还有90次,我可不是个失信的人,难道你是?” 不管她是怎么样的人,她还是她,是他喜欢到舍命去救的她。 S市商业街发生的无差别捅人事件很快就上了全国热搜,官方传出来打了码的商场监控录像传遍了网络,引起大家的热议。讨论最多的除了对犯罪嫌疑人的谴责,就是感叹称赞那个穿蓝白碎花裙的女性,和护住这个女性的男性。 这对被全网称赞的男女对此并不知情,他们两人正在私密的房间里做着别的斗争。 方颂年临时接到一个公司的视频会议,他现在正在电脑前与公司的人一起讨论下周要做的重要活动。 只是他和平时不同,发言少了很多,脸色也不太好,皮肤有点发红,像是忍耐着什么。 不过谁都不敢问,毕竟人家难得休假,还让人家上班,任谁脸色都不会好,能忍住没发火骂人都算人家修养好。公司谁不知道方经理是最少休息的,这样的人要求休息肯定有很重要的事。 他们哪里想到,上半身衣服整洁得体的方颂年,下半身内裤都被褪到脚踝上,双腿间粗长的肉棒正被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手上的飞机杯套弄着。 “方经理……飞机杯的感觉怎么样?嗯?” 肉棒在飞机杯里进进出出,里面的润滑液被不断带出,滴在地板上。从地面上那一摊透明液体看来,这已经经历一段时间了。 视频的语音的外放的,但麦克风却是关闭的。所以陈四非和方颂年能听到视频里的人说话,视频里的人听不见方颂年房间里的声音。 方颂年不回答她,双手抓紧了椅子两旁,在苦苦忍耐着。可不管他怎么忍,陈四非总会折磨他,让他的肉棒很舒服,很兴奋,哪怕是用飞机杯来玩弄他。 “嗯……”嗯……他只能喘着粗气,任由她玩弄,毕竟是她对他的“惩罚”。 一个小时前,他急忙把陈四非抱回客房,压在她身上,一边脱着她的衣服,一边和她热烈地亲吻着。陈四非因为右手受伤,她用单手脱衣又慢,直接把方颂年身上的衣服都撕了。 “棉花糖,我要在上面。”陈四非手指勾着还留在他脖子上的衣领说道。 现在这个领子布料单独留在方颂年的脖子,像是一个特殊颈饰,有点色气。 方颂年被她逗笑了,“把我的衣服撕烂了还想在上面,先答应赔我衣服,不然我不。” “你也还没赔我衣服钱,这叫一笔勾销。你不?你能说得算?”陈四非作势要用蛮力反压。 方颂年把头埋在她的胸间,挑逗着她的乳头,“我逗你的。不想让你在上面,是怕不小心弄疼你的手,让我来出力,你来享受就好。” “呵,狡猾的棉花糖,难道你不享受?”她摸着他的脸说道。 “我也……很享受……”他一手扶着戴着套套的粗硬肉棒,使龟头上下在阴唇滑动找位置。 当龟头感觉到了那个它向往的入口,方颂年往前一顶,整根肉棒没入穴中,“哦嘶……小穴把肉棒吃进去了……” 他双臂分别勾住陈四非的双腿,不断挺动着腰,“好贪吃的小穴……哦……整根吃下去还吸得紧紧不放……” “哈啊……谁让你的肉棒太诱人……骚肉棒简直哈啊……骚鸡巴欠夹……”陈四非哪怕不在上面,气势也不虚。 “你又说脏话……哈啊……别夹啊……好爽……”方颂年被陈四非的小穴爽到呻吟。 96.玩具h “呵呵……嘴上说讲脏话不好……哦自己的骚鸡巴却变得又粗又硬……” 陈四非呻吟着,给方颂年的臀部一巴掌,接着说道:“是谁的腰挺个不停……哈啊……谁的骚鸡巴不愿出来……哦……” 方颂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喜欢陈四非说脏话,但每次和陈四非在做爱时,他总有一种期待,期待她的语出惊人,期待她给他兴奋的体验。 “还不是你……哦……还不是你的小穴太舒服了……好紧……”方颂年半眯着眼,忘情地挺动着。 为什么会这样?每次和陈四非做爱时都感觉自己像到了极乐,很舒服又不知疲倦,也让他很放松。这就是沉迷肉欲的感觉吗? “哈啊……棉花糖……好深啊……”对方一下一下的全根挺入让陈四非也很享用。 方颂年看着正在与自己做爱的女人,因为性事让她的皮色微微泛红,她受伤的右手放在她的头顶上,左手抓着床单,红唇微张,一双清明透亮的眼睛也在看着他。 方颂年耳尖和脸上都已经发红,薄汗也沾在他的额角上。没带眼镜的眼睛比平时要深邃,又因为情欲而迷离。喉结因喘息而滑动,一滴汗水从脖子划到他的胸肌。 很性感的棉花糖!可棉花糖用性感形容……不管了,其他糖不可爱,还是棉花糖可爱。想着这个,陈四非看着方颂年笑了。 方颂年被击中……他觉得现在的陈四非不仅美丽诱人,还带着可爱。他暂停了挺动的腰,伸手抚着她的脸颊,俯身吻住了她。 “我爱你,四非。”他说。 男人在床上硬着屌什么话都说得出口,陈四非知道这个道理,但也不会在这时反驳,只把它当成助性之言。 她回应他的吻,“有多爱?” 感受到小穴的吮吸,方颂年爽得又挺动起来,“嘶……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好爱……哦~想这样和你在一起” 想肉棒只给她一个人用,想和她结婚,想每天都有她在身边。 “棉……棉花糖的肉棒很好用哦……啊要到了……到了……”她颤抖着身体,高潮了。 陈四非高潮中的小穴总会让男人无法招架,让他也要被吸出来了。 方颂年掐着陈四非的腰,重重地挺弄:“哦~四非我也要射了……” 他想内射她,想把她的小穴射满。这样想着的他最后一个深顶,抵住射了出来。 他真的好喜欢她,想和她一直在一起…… 方颂年倒在陈四非旁边,抱住她亲吻着她脸。 “棉花糖,你还不退出来?”陈四非无情地出声道。 “有套套没有射到里面,就这样待一会吧……”方颂年理不直,气不壮地说着。 “滚,要是这样漏出来怎么办?我可不要那些东西进我的体内。”她推开了他,若是换一个易孕体质的人早就怀上好几胎了。 “我知道了。”方颂年缓缓退出,避孕套里果然沉甸甸的。 陈四非看了他身下一眼,“我就知道。不过我还没原谅你,不会如你的愿。” 方颂年没有回答,他低头看向身下那又开始抬头的肉棒,表情无奈。 “对于你在商场多此一举,我要对你做出惩罚,不然你别想和我继续这种关系。”她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方颂年心中一惊,她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什么惩罚?”他问。 “敬请期待。”陈四非按着手机,回答他。 方颂年听到陈四非的话,心里没个底。她是最会折腾人的,就点他很早就知道了,不过他还是勉为其难地说:“好。” 这时,方颂年的手机响了,是公司的电话。原来是公司有个紧急的临时会议,半个小时后开。考虑到方颂年在休假在外,公司允许他视频会议。 “四非,我要去开会了,你可别偷偷跑了。”方颂年起身,要回房间为开会做准备。 陈四非手一挥,“去吧。放心,你的惩罚少不了。” 十几分钟后,陈四非从门口拿了一个保密性很强的手提袋,里面又装着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是她为方颂年准备的。 书房里的方颂年早就在电脑前准备就绪,哪怕是视频会议,他的衣着也是按平时上班的模样来。 “嗡~”桌面上的手机震动着,来电显示是陈四非。 方颂年看到来电时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陈四非不会是离开了吧?他接通电话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我就在书房门口。我想进去找你,现在方便吗?”对方问道。 “方便。”他看了手表,距离会议还有几分钟。 方颂年把房门打开,陈四非果然如她所说就在门口,对他笑意盈盈。 她说:“惩罚时间到了。” 现在坐在电脑桌前的方颂年,早就被陈四非扒了裤子玩弄他的肉棒,满足她的好奇心的同时,也让他为了不社死而硬忍。 陈四非撸着方颂年的肉棒,想让它完全勃起。可是肉棒一直处于半勃起状态,这可不像平时的他。 “棉花糖快点硬,不然我怎么玩?”她盘腿而坐,双腿间有一个水杯形状的物体。 方颂年绷着个脸不说话,哪怕是已经关了麦,别人也看得到他的口型。他现在很紧张,注意力又不集中,肯定不会说硬就硬。 “我懂了,棉花糖看我的……” 陈四非领口往下一拉,大半个酥胸露了出来,她微张着嘴,越来越往他身下靠近。 她要干嘛?难道……方颂年心里期待又激动,肉棒瞬间就抬起了头。 “啧,你还真敢想!”陈四非手指点着他的龟头嘲讽着。 她打开杯子盖,让肉棒插了进去,快速拔动着飞机杯。飞机杯之前就让她倒了润滑液,进去十分顺利。只是方颂年的肉棒异于常男,都到底了还有一截在外头。 陈四非第一次买男用玩具,她实在好奇这玩意,可惜她用不着。 “棉花糖,这种东西你用过吗?感觉怎样?” 方颂年脸上绯红,强忍着不失态。这比不上和陈四非做爱来得爽,可这也是她在把玩着,对他的激刺并不少。 她玩得起劲,还骚话不断:“是不是很舒服?上半身穿得那么正经,下半身张着腿被我用飞机杯玩,骚得要死……噫?我倒的润滑液有这么多吗?该不会你流出来的吧?” 方颂年想反驳,可是听着她的声音,被她玩真的很舒服,他对她没有一点抵抗力。 陈四非能看清耸起的肉棒上凸起的一条条血管,她快速套着飞机杯,被肉棒带出的润滑液像淫液一样滴到地板上。 “好淫乱的鸡巴……棉花糖很想射吧?嗯?射给我看……”她快速弄着飞机杯,还对那两颗蛋蛋呼了一口气。 方颂年受不了,他幻想着那是陈四非的小穴,双手紧紧抓住椅子,抖着肉棒射了出来。 陈四非感觉到杯中的颤动,待停止之后拔离飞机杯,白色的液体随之流出。 “男人果然是洞性恋呢。”她将飞机杯扔到垃圾桶里,不动声色地离开了书房。 97.狗爪印 #S市商业街捅人事件#的热度还是很高,主要是这些年不少男的当街杀人,为了报复社会无差别杀人,伤亡最多的是女人、老人、小孩。 他们不敢杀坏人,又不敢自杀,却专挑无辜的弱势人群杀害,这种劣Y简直罪该万死! 1.“死刑!” 2.“太可怕了,别又是精神病!” 3.“杀人动机是什么?” 3.1回3:“老实人被绿了。” 3.2回3.1:“谣郎又来了。” 3.3回3.1:“绿帽癖是病。” 4.“S市警察官方号出通报了,是无差别伤人事件,受害者都和这个人渣不认识。” 5.“这个小姐姐@不减肥了 发了博,她当时被困在厕所差点被害了,是视频最后那个碎花裙姐姐救了她,可以去她的号看看。” 5.1回5:“我看了,所以女孩子不要过度追求白幼瘦,如果她不是能抵住门撑到人来救,后果不堪设想。” 5回5.1:“是的,女孩子也要多吃肉多长力气,不要再被男人PUA了!” 虽然陈四非已经主动提出监控视频要给她和方颂年打码,可还是流出了路人拍的不同视角的无码视频。好在是远距离的手机拍摄,角度不太好,画质也很糊,对他们不是十分熟悉的话是认不出来的。 1.“目瞪口呆.jpg这个小姐姐好厉害啊!” 2.“她的男朋友用命去护着她,我又相信爱情了。” 2.1回2:“他的女朋友也很护他啊,为他空手接白刃啊!” 2.2回2.1:“我嗑了。” 3.“虽然视频很糊,但看身材就觉得是帅哥美女。” 4.“那个女孩的手流了很多血,她怎么样了?有人知道吗?” 4.1回4:“我也想知道……” 4.2回4:“网上有人说她和她男朋友离开了。” 陈四非接到的第一个主动问情况的电话是孙晓晓打来的,她还在小诊所时就接到了。 孙晓晓是组织暗部技术组的人,经常关注着社会动态,对陈四非熟悉得很,俩人关系又好,没多少人能比她知道得快。 “四非姐,你怎么样了?”孙晓晓声音有些急。 “晓晓,我没事,这点小伤不碍事。”陈四非笑着说道。 孙晓晓呼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四非姐,你在S市要注意安全哦。网上有路人拍了视频,我得留意一下,我知道四非姐不想露脸。” “和我一块的那个男的也处理一下,麻烦晓晓了。” “OK。” 陈四非“惩罚”完方颂年之后,来到客厅准备看电视,结果手机收到了宋南星发的消息。 “陈姐姐,我在网上看到一个视频感觉里面那个女生很像你。这是你吗?”接着是一条短视频。 陈四非点开一看,是她没错。只是这视频远拍又挺糊的,宋南星居然觉得像她像到来问她了。 “不是,我看着不像。”她立即否认,不然她得解释更多。 宋南星又点开视频看了一遍,他还是觉得很像。只是陈四非都否认了,他也不再纠结。 不过他还是对她说:“还好不是你,那个女孩受伤了,流了好多血。陈姐姐,我知道你很强,但你也要注意安全,我不想你受伤。” 陈四非有点感动宋南星的话,又有点内疚骗他,“谢谢小星星,我会注意的。你好好学习呀,别在网上冲太多浪了。” “嗯嗯。陈姐姐现在还在X市吗?”他想见她了。 “现在有事在外地呢,回X市再告诉你。” 半个小时后,方颂年从书房出来,当然裤子是穿好的。 “开完会了?”陈四非问道。 “嗯。” 方颂年来到她旁边坐下,对方立即把他当沙发垫靠着,他也双手搂着她的腰。想到在书房里她对他做的事,他有点小生气,他忍得可够苦的,好在在公司的人面前没有露馅。 不过那真的很爽,一种别样的爽,除了陈四非没人能做得到让他这样,他对她真的没办法。 “老方,我饿了。”陈四非突然说道。 方颂年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晚上六点多了,也该带她去吃晚饭了。 “好。今晚想吃什么?”他都是问陈四非意见的。 陈四非想了想,“好久没吃S市的糖醋鱼了,我知道有一家做得很好的,不知那家店还在不在。先说好,我之前买惩罚玩具花了不少钱,今晚的饭你要请客的。” 方颂年笑了,“就你贫嘴。你是客人,当然是我请,哪有客人请客的道理。” 方颂年载着陈四非来到她说的位置,从招牌上看来,这家店还在。 进店后他们要了一个小包间,大厅人太多了,他们都不太喜欢,很吵,又不便说私话。 “老方,明天你要上班了吧?”陈四非放下刚喝了汤的碗问道。 方颂年正给她夹菜,“嗯。你也听到了,几天后我们公司得去办一个画展,太急了。” “你们公司也太会折腾人了,就这点时间让人赶着来,要是我肯定顶不住,也就你脾气好。”陈四非吐槽着。 “没办法,对方是我老板的朋友。对方之前订的场地出了点问题,只能找我们公司救急了。” “什么人的画展?出名吗?” 方颂年打开手机,在网上搜了几张那个画家的画,递给陈四非看,“一个名叫诺曼·海登的D国人,在国内外小有名气,作表作有《海中月》、《迷雾》和《她》。” 陈四非划着屏幕看着,她没什么艺术细胞,看这些油画只会有两个评价——看得懂与看不懂。当她划到那张《她》时,被画中人物裙摆上面的一个狗爪印吸引了注意。这个印记能留下来,很难说不是画家本人故意留下的。 “这个画家应该是个有趣的人。”陈四非说道。 方颂年听到陈四非的评价,又看到手机停留下的那张画,微微惊讶道:“你也喜欢这一幅?我也觉得这一幅最吸引我,我觉得和你很像。” 陈四非给方颂年一个“你没事吧?”的表情,“什么眼神?一点都不像。” 那幅画里除了和她一样都是女人之外,连人种都不一样。 “气质,我说气质。”方颂年补充道。 “懒得和你扯。对了,我定了明天的票,这两天多谢你的接待。”陈四非准备回X市了。 方颂年接下来也要忙,可他还是不舍:“怎么不再留几天?晚上我尽量不加班回来陪你好不好?” 陈四非摇摇头,“你有事要忙,我也有事要办。都拖了一段时间,他们也该急了。” “很急的事吗?” “嗯,清明都过这么久了,我得去扫墓呀。” 98.高铁上 陈四非坐上了去D市的高铁。 没来S市之前,她原本打算是从X市开她的老伙计去D市的。从X市到D市,将近二十个小时的车程,她可以慢慢开。自己开车比较省钱,到D市也比较自由方便。 可是从S市坐车回X市,再这样一遍,就兜了一大圈了,还不如从S市直接到D市呢。 S市到D市的班次很多,当天就能买到票,三个多小时就能到。不过很不幸的是,她现在所在的车厢也有熊孩子,很是吵闹,而且熊孩子与他的父母就坐在她后面。 陈四非往后看了一眼,只见孩子的妈肚子里怀了一个,看样子六七个月大,还要好声好气哄着另一个;而孩子的爸在旁边玩着手机,对此习以为常,对此不为所动。 她转头轻叹,这也许是“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吧?她戴上耳机,听着音乐,尽量隔绝那些吵闹声。 “In 24 hours they'll be Laying flowers On my life,it's over tonight……”陈四非的手机响了。 “喂?” “新闻那个碎花裙女人是你吧?你还好吗?”对方声音有些急。 “你还关注这种时事啊?”陈四非这次没有否认,她知道对这个人来说否认没用。 这些年伤人事件在全国来说,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只是很多小地方新闻没有热度罢了,如果不死人的就更没热度了。这件事能上全国热搜,是因为S市在全国的存在感很高,而且是在周末的商业中心区域。不过好在那两名女性在经历抢救后,目前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手上的伤怎样了?你在S市哪里?我搭最近的一班航班赶过去。” 陈四非听闻赶紧出声阻止,“别,你别,我已经不在S市了。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点小伤能碍我什么事?” “可是视频里看着出了很多血,以前我看过的伤口可没那么大。你真的不在S市?不骗我?”对方还是保持怀疑中。 “烦人!我说不在就是不在!我现在精神状态很不好,手又痒,小心我一冲动把你嘎了。”她不自觉地加大了声音。 接电话也难以忽略熊孩子的吵闹声,而乐尧不依不饶地问,让陈四非的耐心逐渐被消耗。 这时陈四非感觉到四周安静了许多,而且还感受到不少目光投向她。她看了一眼旁边位置的人,只见对方快速收回目光,往另外一边微缩了一下。 她又往后面看了一眼,只见熊孩子爸妈抱紧那个熊孩子,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在看到陈四非向他们看过去时,一脸防备地看着她。 她耳力好听到了,那夫妇对孩子说她是坏人,再吵会把他卖了,然后再也见不到他爸妈了。 陈四非没有解释,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她哪怕是疯,也不会对这些人出手,无差别的杀戮不是她的风格。不过男疯子不一定,特别是劣Y基因造就他们就是个人渣,他们存在的本身就是低级。 现在的社会造就了很多疯子,他们光脚不怕穿鞋的,要是疯起来谁都怕,所以大家听到陈四非的话并不会像以前那样不当回事。特别是有软肋的,有很多东西放不下的人们,他们更是惊弓之鸟。 以前有一个着名火车事件,就是有一个乘客把一个吵闹的儿童扔出窗外。之后调查得知那个乘客之前没有任何精神问题,所以医学家认为在狭小封闭的空间,刺激性的声音会加大精神状态的影响。 “公共场合,禁止喧哗,有事发消息。”陈四非挂了Y的电话。 今早她换纱布时就知道,不用过多久这个伤口就会好,痒是因为她的伤口正在愈合。 电话挂了还没分半钟,她收到了网名为Cola的消息,她知道这是乐尧的网名。 “我信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接着对方连续发了几个狗狗卖萌的表情包。 这家伙…… “我没生气。只是坐车有点烦。”她回复着。 “你现在去哪里?是要来D市吗?我记得你今年还没去扫墓。” 乐尧知道陈四非每年清明前后会到D市扫墓,他之前也问了她好几次,得知她一直在外地没时间。他今年也抽空去过一次丹山公墓,发现陈四非今年确实还没来过。 “没有。我坐车回X市了,最近都挺忙的,没准扫墓都得拖到重阳了。”陈四非否认了,不然让他知道她现在去D市肯定很缠人。 虽然乐尧现在一直没有问那天谁和她在一起,但他既然看了视频肯定也看到了和她在一起的人。陈四非知道,以乐尧的性格肯定不会视而不见,肯定是想等见到她后再想方设法套她。 “怎么那么久,我还想你来D市后顺便来找我呢……你都不知道,我天天被赶去公司上班,又忙又没自由。我根本不想上班,哪怕我不上班家里也破产不了啊,我哥真的太过分了!我爸妈还不帮我说话。”乐尧自从被他哥拿到把柄后,已经算得上是个上班族了。 陈四非狂喜,心中默默为乐家大哥点赞!如果给乐尧这厮自由过了火,没准她就多了条小尾巴,那倒霉的就是她! “你家里人也是为你好啊,在自家公司上班工资高,不用准时上下班,不用受别人的气,你还不知足?你想当个坐吃等死的废物吗?不怕被人笑话吗?” “坐吃等死又不犯法,我用的也是家里留给我的那份分红,还有我其他投资的收入呀。笑我的人才有问题吧?他们不能坐吃等死是他们不想吗?”对方显然不以为耻。 陈四非无言以对,虽然是事实,但她看得好气呀,“乐尧,如果你现在要是在我面前,我可能会因为你说这些话忍不住揍你。没有别的原因,因为我嫉妒。” “嘿嘿,那你来呀,我扒光衣服等着你来揍我~”他巴不得她过来呢。 “上班还聊骚,还说不自由。我看你之前是骚过头了才觉得不自由。” “唉,我那些朋友都对此时的我表示默哀。我真的很可怜,你什么来D市呀?你之前可答应我说来D市会跟我说的,你可别忘了。”乐尧对这事一直记得很清楚。 陈四非想了想,好像有过这么一回事,“不是还没去吗?不急不急。我要下车了,先这样。” 这次陈四非没有骗人,车确实到了D市站了。她想从行李架上拿下她的小行李箱,有乘务员看到她手上缠着纱布就赶过来帮她取。 “您好女士,我来帮您吧。” “哦,好吧,谢谢。”对哦,她现在是伤患呢,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99.地铁咸猪手 乐嵂可没想到被自家弟弟私下说得像个魔鬼教头,如果他知道肯定又得训乐尧。 他是逼乐尧上班,那也是为他好。他这个弟弟今年都26了,之前也没个正经的事做,以前甚至还经常跟那些二世祖花天酒地。现在哪怕乐尧懂事了一些,但乐嵂觉得还不够。 事业和能力还没有得到大众的认可,就算现在安排乐尧相亲,也是被人嫌弃,哪家的好千金会看得上? 他打算用两年时间把乐尧扭正过来,到时候让弟弟去管分公司,他们也不担心乐尧没人要。 没人要的乐尧当然也没想到自家大哥居然这么想,不然肯定得仗着自己从小被各个长辈宠爱,去拉长辈帮他撑腰,逃离他哥的“魔爪”。 陈四非在出站口发现,D市也有那个画家的画展,看来是在全国几个地方巡展。她看了一眼宣传海报上面的日期,明天是在D市展览的最后一天。 “这居然是巡展?”陈四非这样想着,拉着行李箱离开了车站。 以前来D市扫墓时,陈四非都是开着她的老伙计来的,现在要坐公共交通,真是不便啊。她打开手机地图,把以前经常住的民宿名字输入搜索,得到路线后她进了地铁站,坐上了3号线。 今天是工作日,恰好在中午高峰期,又恰好这条线经过市中心那几个人流量大的站,所以非常拥挤。 陈四非在比较前的站上车,开始是有座位坐的,只是才过了两个站,她让给了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坐了,现在的她正和大多数人站着挤着地铁。 她觉得这种环境很不舒服,不是因为晕车,也不是因为挤,而是周围太多男人了。男人一多不仅空气不好,只要拥挤着女人,劣Y还容易产生恶念。陈四非对男人的恶意而产生的警惕,让她对劣Y散发出来的恶意尤其敏感。 她戴着口罩,抱着双臂靠在地铁门附近,眼神凌厉注视前方,全身散发出“我不好惹”的气场。 没人敢对陈四非动手动脚,但并不代表劣Y不敢对其他女性伸出邪恶之手。就在陈四非左边几步路之外,有一个穿着JK裙的女生惊恐又带着期盼地四处张望,身体在微微发抖,想躲避又躲避不了。 这是一种不知所措,希望有人帮自己的求助信号。 陈四非发现那个女孩后面有一个戴口罩的男人,与女孩贴得很近。在拥挤的车厢里,这种人贴人情况并不少见。可疑的是这个男人的眼睛也在四处转动警惕着,这是一双做贼心虚的眼睛! 很多女性在公共场合被男人咸猪手时,会先想是不是错觉;当对方趁拥挤再一次上手时,也会暗示自己对方可能不是故意的;当对方肆无忌惮多次上手后就会脑袋宕机,不知所措。 劣Y就是趁着这种容易开脱自己的机会猥亵妇女的,他们甚至还会倒打一耙被猥亵的女性,对她们辱骂和恐吓。 JK裙女生环视着周围,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她,哪怕有一些男人眼睛和她对视了,他们也选择了避开。她现在害怕极了,后面的男人一直用下体蹭她。 可是她不敢说出来,怕没人帮她,还让对方倒打一耙。如果被人拍了视频或照片,胡说八道一番,她会被男人愤起网暴的。 忍忍吧,忍着就好,总比被网暴,被开盒,被扰乱自己的生活要好。 “蹭蹭蹭,要蹭蹭你爹的屁眼去!” JK裙女生听到一个说着脏话的女声后,接着就见一个女人揪着男人的衣领,狠狠地把他从她后面的位置拉开,还顺手把男人的口罩摘了。 附近的人见状,纷纷避开,空出了一小片地,生怕会殃及到自己。 “干嘛呢?有病啊!”那个男人骂着。 男人长着一张路人脸,年龄在35岁上下。见自己被揪出来,马上想到自己做的事可能被发现了,只是他不能承认,不然遭殃的只会是他!所以他要装作毫不知情。 陈四非站在他对面,回怼:“有病的是你,精虫都上脑了,在公共场合对女人发情来了。别你他爹装,我见到你非礼人家小姑娘了。” “谁非礼她了?她说我非礼她了?别逮着男人就冤枉啊!你们这种女拳我见多了!”男人声音很大,仿佛大声就是有理。 陈四非知道还是得当事人出来发声,她对JK裙女生说:“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别害怕,我一定会帮你作证的!如果放过这种人,以后还会祸害其他女性。” 她见四周已经有不少人举起手机录像,便对众人说:“录,都传出去。今天我不把这猥琐男送进局子,我不会罢休!一想到放过这种人会祸害到更多女性,我就怒火攻心!这些女性也有可能是你们的母亲、妻子、女儿、姐妹、朋友、熟人……” 虽然这些人默不作声,录像也可能只是想博热度并不是想帮忙,但多点人传播出去可以减少有心之男写小作文胡说八道。 男人遇到这种场面更是脑羞成怒,他大声地指着陈四非说:“我看她就是个女诬!我是被冤枉的!你们想啊,以前也不是没有男人被冤枉,那个xx大学的郑雯不就被查出来是女诬吗?没有证据的事就会写小作文,空口白话,女拳就是毒瘤!兄弟们,你们有谁看到我非礼那个女的了吗?” 这时围观的人没有一人回答,只是有个别的人在说陈四非她们。 “你说人家非礼,你得有证据呀。” “那个姑娘,到底有没有这回事你出个声呗。” 陈四非被气笑了,“怎么?我这个目击证人不是证据?我已经报警了,让警察来评评理。” 她又指着那个男人说:“别以为你说话大声我就怕你!理不是靠大声的,你这种会狡辩的男人我见多了。” “报警!谁怕谁是孙子!”男人依然嘴硬,他觉得陈四非没有证据,只要他不认就不会有事。 其实JK裙女生是被这个男人的态度吓得不敢出声了,如果不是有陈四非在,她完全不敢站在这里,独自一个人顶着巨大压力面对这一切。 在下一个站,警察让他们三个人都下了地铁,靠边询问他们。 可能是见警察来了,JK裙女生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我从xx站上车的,不久后就觉得有人在蹭我后面,我……” 在女孩说完之后,警察问那个男人。只见那个男人一改之前嚣张的态度,改口说车厢拥挤可能不小心碰到,不是故意的。 最后警察问陈四非,她便把她看到的一切说了出来。 “我们要先去看看监控,所以你们三个还不能离开。”警察说道。 做咸猪手和偷拍这种事的劣Y,都是欺软怕硬之人,大多见了警察加上心虚都不敢硬气,这个劣Y看来是个老手了。 “不用。我拍了视频。”陈四非说道。 100.活得正常 人证物证都有,那个猥琐男如陈四非之前所说的那样,被她送进了局子。 陈四非和JK裙女生做完笔录后一起出了警察局,JK裙女生立即对她双手合十表示感谢,“姐姐,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帮我作证,我都不知道会怎样。” “以后遇到这种事不管自己是不是当事人,都要勇敢地站出来,喊出来。如果我们都自认倒霉,只会让我们女性更处于劣势,他们只会把他们的不正常当成我们的正常。我们女性本来就不易,不能再被男人欺负了。”陈四非语重心长地说着。 其实陈四非见到JK裙女生在地铁时的表现是很失望的,她多么希望对方能大声呼救,大声呵斥猥琐男,大声与她一起和众人对峙。可她又想到,如果她是普通女孩,没有那些让她不再害怕的能力和经历,还一直被教育要隐忍要端庄,一直被社会影响而低头,她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勇敢。 既然有能力了,她会尽力去帮助女性,尽力去改变自己能改变的。同时也期盼着女性们更勇敢、更团结,哪怕自己一个人时会比男人弱小。但她希望她们明白,两个普通女人要战胜一个普男并不是梦。 JK裙女生重重地点了点头,她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画册,把夹在里面的一张门票递给陈四非:“姐姐,这是明天诺曼·海登的画展门票,送给你。” 陈四非看了一眼,认出上面那幅图,是车站里宣传的那个画展。 “不用这样,你留着吧。”票都买了,这女孩应该是粉丝吧? JK裙女生把票塞进陈四非的口袋里,笑着说:“不贵的,姐姐就收下吧。如果姐姐不感兴趣的话,你就送给其他想去看的人。我要回家了,姐姐再见!” 陈四非目送着女孩坐上车离开后,她伸了一个懒腰,拉着行李箱,招了一辆出租车前往所预定的民宿。 到了民宿之后,她迅速地冲了一个澡,换了一套衣服就出门了。现在是下午四点多,过不了多久那些店就要关门了。 陈四非很熟路地来到D市的一条老街,也被当地人称为“香烛纸钱一条街”,每一次到D市扫墓她都是在这边购买物品的。这里离她所住的民宿距离不远,她走十几分钟的路就能到。 现在不是节日或神诞,来这边买东西的人并不多,而陈四非去了一家以前一直光顾的店。 店不算大,屋里全是香烛和纸的味道,但这种气味并不难闻。周围都是一些传统扫墓要用的物品,也不乏各种用纸做的电子产品、别墅、豪车等。 “美女,今年过来有些晚哦。”老板娘见到陈四非进来,笑着说道。 开店做生意的人记性都不错,而这家店已经在这开了二十几年了,老板一家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一般过来买这些东西的人,要么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要么是年轻人陪着长辈一起来采买。像陈四非这种长得标致又年轻的女孩,这么多年来都是自己过来买这些东西,她想不记得都难。 “是呀,今年工作忙了一点。” 陈四非像往年一样挑了几样物品,每样两份,走到收银台前。她把东西交给老板娘结算,摸着在台上睡觉的胖橘猫。胖橘猫像是习惯了每个来收银台的人都会摸它,舒服得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招财好像比去年胖了一点。”陈四非已经连续五年摸了这只猫咪了,看着它从第一年的几个月,到现在这一大只。 老板娘把东西打包好交给陈四非,“呵呵呵……它能吃能睡能长肉。” 陈四非付款离开后,准备去水果店买一些苹果,她老妈最喜欢吃苹果了。 等她买完需要的东西时,天色已经不早了,现在赶过到墓园天也要黑了。那边偏僻得很,到她要回来的时候都不一定能叫到车,所以她打算明早再过去。 哎,老伙计不在身边,就是不方便啊。 在民宿的房间里,陈四非一边吃着外卖,一边刷着时事新闻。她虽然不关心政治,但政治会影响所有人,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哪怕是对她这种法外狂徒。 #离婚后孩子的抚养权应优先父亲#这一个话题挂在了热搜第一。 陈四非一看这话题,是冒着火点进去的。虽然结婚生子与她没什么关系,但站在女性的角度看就很火大了。 首先发出话题的是一个媒体号,说的是某个专家提出的。陈四非点进视频一看,对那个专家说的话概括就是:如果夫妻离婚后,孩子让父亲抚养会让离婚的女性减轻负担,能更好地寻找下一段婚姻,再在新家庭孕育新的结晶;而离婚的男性如果一直未再婚,孩子优先给父亲的话,离婚男人也能有自己的孩子抚养。这样既能解决离婚人士的困境,又能提高人口数量,一石二鸟。 “女人生的孩子不能优先,反而让爽了之后一阵哆嗦的男人优先,这男人都他爹是抢劫犯吧?把女人当成什么了啊!” 陈四非气得把手机往床上一摔,大口大口地吃着饭,她化愤怒为食欲,心想着今年一定要杀更多劣Y。 好在现在这个话题只是个什么破专家的话,还不是政府出的政策。 网上有许多人看到这话题都在评论下面骂,当然骂的大多数都是女性。不管是结婚还是没结婚的,都在骂。 “简直不把女人当人啊!这专家是他爸的肛生子吧!” 而男性用户发言得少,有利于自己的东西他们大多都偷着乐。可也有不少自身既得利,嘴也要得利的贱男。 “支持!女人离婚了可以再生。要是孩子去跟别的男人姓,喊别人爸,这男人跟没有孩子有什么区别?” 每次有这种突破底线的话题出现,陈四非觉得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很大可能是有人在试探民众的底线,看民众的反应而作出调整。如果接受的人多,或者反对的人不够激烈,在接下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相关的话题让民众脱敏,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有一条差不多的法规出来。 如果这条法规一出,结婚生子的女人就要面临更多的困难。要么是更放不开去离婚,要么是要花更多的时间和金钱去和前夫争孩子的抚养权。 然而无论怎样对女人打击加码,大多数女人都会选择嫁人生子,这是男权社会只要存在就改变不了的圈,大多数女人是没有底气也没有勇气,独自一个人生活在男权社会的。 这是女人得到的资源比男人少的问题!这是几千年来女人受到的教育和环境影响的问题!无关自己有没有真爱,无关自己想不想生孩子,因为选择成为大多数,在男权社会下要活更正确、更正常。 陈四非吃完最后一口,抽出一张纸巾用力往嘴上一抹,狠狠地把纸巾扔进垃圾桶。 “这种社会,真让人恶心。” 101.黑车司机 陈四非一大早就起来了。 现在是夏天,早点去才不会那么晒。从老城区打车过去还是有很多车的,她很快就坐上了去往丹山公墓的网约车。 如同往年一样,陈四非穿着白色连衣裙,手提着两袋东西,独自一人往墓地走去。 丹山公墓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占地面积也小,只有以前的穷人会买。后来当地不让这个公墓扩大,就更加荒野了。这里的路车只能开到一半,去到公墓那边还有一段路需要步行。 “这姑娘胆子可真大。”司机摇摇头,在陈四非下车走远后吐槽了一句。 这种地方这么偏,姑娘家家一个人来到这里,发生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前几天新闻上不是有个男的因为没老婆去商场捅女人吗? 不过也不关他的事,他一个司机把人送到就行。 陈四非走了十几分钟的山路,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她来到她妈妈的墓碑前,发现前面摆有供品。看那苹果的新鲜程度,绝对不会是她去年放在这里的那些。 会是谁呢?难道是老妈的娘家?她的舅舅一家? 想到这个,陈四非立即摇头否认,他们那种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能是某个多管闲事的人吧…… 她摆好水果、糕点和茶水,再把香点上,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唠嗑:“老妈,今年来迟了一点,莫怪。还有就是……去年年底我见到他的墓了,葬在W市,估计你早就知道了。他那种人去的地方肯定和你的不一样,我也不担心你在那边被他欺负了。” 陈四非把纸钱烧完后,用水把灰浇透。她蹲在地上,对着墓碑上和她有七分相似的中年女人的照片说:“你别担心我。你的女儿我呀,还活得好好的。” 这时一阵微风吹来,把她的头发吹得微微摆动,她笑了。 “我算你答应了。妈,我去看小浔了。” 陈四非往里走,停在了隔了两排的最里面的位置。这座墓的墓碑没有相片,没有出生年月,没有逝去年月。唯一能知道的是,这里是一个名叫“江浔”的男性。 她以同样的方式给他扫墓,但期间却不发一言。她知道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但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从接受到习惯了。 “小浔,再见……”说完这句话,她转身离开了。 比起上山时的急切,陈四非现在的脚步明显放慢了许多。她背着手,闭着眼睛感受着穿过山中,掠过林间到她身边来的微风。 她想,她要活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可是好不容易得到的片刻放松和治愈,有人却来煞她的风景。 “妹妹,一个人呢?要不哥哥载你回市区?”一辆车在陈四非的旁边停下,一个男人从车窗伸出头对她说着。 陈四非没有看对方,还是慢悠悠地走着说:“不用。” 虽然几率很低,但她心想如果对方只是单纯的好心,她就放对方一马。 可对方并不死心,他今天开黑车送人到林场,返回的路上见陈四非一个女孩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就起了歪心思。他想着如果她配合,那大家都欢喜;如果她不配合,他就来硬的。反正这荒郊野岭,这些年也不太平,只要他处理得好,没人会知道。 男人把车又往前开了一点,不怀好意地挡在陈四非的前面,“妹妹,这里可不好打车,你也不想发生什么意外吧?” 陈四非终于看向那个男人,年龄三十多岁,颧骨很高,三角眼,一个飞机头让对方显得油腻又土匪。 既然对方要找死,她就不客气了。前两个被她碰到的劣Y没被她杀掉,就由他来当第一个解气包好了。 “那把我送到市中心广场吧。怎么收费?”她直接坐上了车。 对方见陈四非进来了,便锁住了车门。他并不想把她送到市区去,而是想开离马路,到更偏的地方去。这边的路少车经过,但不代表一直没车,不然他怎么撞见这小美人呢?见到后坐的陈四非一直按着手机,没有管他开到哪里,他就更开心了。 他知道有一片地方,那边的信号一直不太好,他就是去过那做过工知道的。 “妹妹,手机有什么好玩的?哥哥有更好玩的东西。”飞机头男到达地方后停了车,对陈四非说道。 陈四非也知道自己的手机现在没有信号,肯定是这男的搞的鬼,她明知故问:“不是回市区么?怎么停在这?” “如果你听话,我会送你回市区的。”飞机头男走下车,拉开后座门,向她扑来。 陈四非哪能如他的愿?她一脚把他踹开,人都飞出几米外。她从后座出来,反而快速地逼近对方。 飞机头男受到陈四非这一踹,便知道这个女人不是那么好拿捏的。能一脚把一个成年男人踹那么远,还无所畏惧,他有些害怕了。 “美女!误会,误会,全是误会!我这就把你送回市区。” 飞机头男觉得他和陈四非比不一定有胜算,而且车还在她那边,他也跑不掉,所以想以退为进。 “呵,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陈四非不为所动,立即逮住了想要逃跑的飞机头男。 她把他的一只鞋脱下来塞进他的嘴里,防止他乱喊乱叫。之后用力扭断他的四肢,使得飞机头男只能扭曲着身体在泥地上打滚。 不正常的四肢扭转,就像刚脱水的虾一样摆动,如果让正常人看到肯定觉得恐怖又恶心。可陈四非觉得对方很滑稽,看到劣Y这种样子是大大地取悦了她。 如果这个劣Y在那碰上的不是她,而是别的女性,那个女性还能逃得掉吗?哪怕那个女性被迫“自愿”和他发生了关系,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他还会让对方有回去报警的机会?极大可能会先奸后杀吧? 陈四非一脚踩在他的裆下,无视对方痛苦地扭曲,甚至用力地用脚后跟往那软绵绵的地方辗了几下。她可惜自己现在穿的是平底凉鞋,要是穿高跟鞋就好了。 “扭扭扭,扭个屁啊!你不是觉得自己的屌很好玩吗?确实好玩!哈哈哈”说完,她还给他的裤裆来了十下连踢。 飞机头男,不,现在他那发型已经塌了,而他也因连续的疼痛感晕了过去。 陈四非又往他的下体狠狠踹了两下,“啧,这么不经打。” 可她是不会让他这么轻松的,他一个人身上可背着三个人的债呢! 她从车上找了一把小刀,用打火机烧热了之后烫在他的脸上,一下又一下,直到对方醒了为止。 “哈哈,哪怕是你这种人渣的肉,被火烫还是有肉香的。不过你应该感谢我,我对人肉没有丝毫兴趣。”陈四非用刀刮着其中一块被烫伤的皮,认真得像在刮猪毛。 看到男人快晕过去了,她又用其他办法让他保持清醒,又换着花样来“玩”他。 102.同款裙子 飞机头男人被陈四非“玩”了将近一个小时后,便彻底没气了。陈四非觉得很可惜,她的气还没消呢。 地上那个死透的男人,裆部一大片血迹,因为有布料挡着,看不见里面的惨样;他那连着皮,实际上是断掉的四肢,早就已经变得发黑;他的脸上和脖子上都有大大小小的烫伤,烫伤上有刮痕;脸上血肉模糊,长相都快看不清了…… 陈四非从他车的后备箱找到了手套和铁铲,她用铁铲迅速地在一处挖了个坑,把尸体像折迭椅一样折迭扔进坑里去掩埋,再伪装四周,不留痕迹。 她看向那辆车,想着这车也不能留在这里,点火又会快速引人过来,所以她决定把车开到之前经过的一个水潭去。 当车开到水潭边后,陈四非下了车把车推入潭中,便从其他小道回到之前扫墓的附近。她可是在D市待过一段时间的,哪怕没有信号,她对逃离的路线也了如指掌。 回到这边之后,她的手机终于有了信号,陈四非开始在网上约网约车过来接她。 不过真如她之前想的那样,从这边回去真不好约车,她都约了十分钟了都没人接单,她又开始想念她的老伙计了。 陈四非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想着,如果再过十分钟没人接单,她就走一段路好了,一边走一边约。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声,是Cola发来的语音消息。 陈四非点开,传来了乐尧的声音:“现在在干嘛呢?陪我聊聊天吧。” “没空!有事要忙!”她也对着手机回了一段语音。 可对方好像听不出她的烦,甚至还带着笑:“忙什么?跟我说说,没准我能帮你呢。” “乐尧,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听不懂人话吗?”她都要打不到车了,他还来贱兮兮的。 乐尧外放着语音,人却坐在车里拿着望远镜,看着几百米处坐在石头上撑着脸紧紧盯着手机的女人,一脸笑意。 陈四非这个女人居然还骗他说回X市了,要不是他看到有人刷到地铁抓色狼的短视频,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后又去找了视频看,他都不知道她来了D市。 昨天乐尧看到视频后就过来看过了,她还没有来,他就推测她第二天肯定会来。只是今天他为了找借口出来花了点时间,没赶上时间。当他到墓区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来过了,香都烧完了,电话还打不通,他还后悔没能早点到。 乐尧让司机绕一个远路回去,他现在心情不好,不想回那么早。 司机见乐尧心情不佳,便开玩笑说:“陈小姐也许还在D市呢,这次她不是没有开车吗?这边可不好打车。” 这司机是乐尧最常带的司机,这些年他是多次见过陈四非的。 乐尧听了,心想对啊,便让司机在这片绕一圈,他用望远镜观察,果然发现了在另一个下山口的陈四非。 他高兴极了,想快速去她身边。可想到她居然说话不算话骗了他,他便明知故问地发了语音给她。 不过逗归逗,在陈四非真的发火之前,乐尧会点到为止,他最会看人脸色。 又有车停在她的前面,陈四非觉得要是又是一个来送死的劣Y,她会把打不到车的火发泄到他身上。 可她没想到的是,来的是老熟人。 “陈小姐,上车吧,我送你回去。”司机按下车窗对陈四非说道。 陈四非是认识这个司机的,因为乐尧带出来的司机都是他,她对他有印象。 “你怎么在这?”如果这司机在这儿,那里面肯定是…… 想到这个陈四非有点头疼,虽然解决了打车问题,但新的问题来了。 陈四非才拉开门,就被坐在里面的人一把抱住,她反射性要拧对方的手。 “啊疼疼疼,是我啊,四非。”乐尧一边喊疼,另一只手还拦腰抱着她不放。 陈四非松开了手,把他推开,“你要作死啊。” “是是是,是我作死。”他又扑过来抱住她。 司机没眼看,默默升起了挡板。为了保住这份高薪工作,假装没看到他老板刚刚那个样子。 “大热天的你不嫌热啊?你有皮肤饥渴症吗?”陈四非被粘到无语了,还好车里的空调足。 乐尧抱着她,头埋在她的颈侧,闻着她的发香和体香:“谁知道呢?见到你就这样了,也许你是唯一的诱因。” 好在除此之外乐尧没在车上动手动脚,不然她肯定揍他,她可不兴被第三人围观。 “四非,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乐尧的手指玩着连衣裙的吊带问道。 陈四非放松地靠坐着,享受着冷气说:“你问,我不一定答。” “为什么你每次来扫墓,你都是穿这条裙子呢?” 乐尧抱着陈四非,回想着他认识陈四非的几年里,每次见她来D市扫墓,都是穿着一样的白色连衣裙。甚至是她和他的第一次做爱,她当时也是穿着这条裙子来威胁他的。 陈四非以为他会问为什么骗他,没想到是问这个。 “不是同一条,只是款式一样罢了。”她回答了他,又好像没有回答他。 “那为什么都穿同一个款式?”乐尧又问。 这个款式极其普通,像是十年以前的某品牌经典款的盗版朴素版,从布料和剪裁方面都与那款要差得多。虽然说不上丑,但绝对不会是现在年轻女孩所喜爱的。 陈四非穿衣风格从来没有固定过,但这款裙子却得到她的青睐,还是扫墓必穿,这就让乐尧很好奇了。 〖妈,你在做什么?〗 〖前两天我见办公室有一个姑娘穿,可好看了。我现在在琢磨琢磨,给你做一件。〗 〖学校要求穿校服,我哪有机会穿裙子。你就别忙活了,去休息吧。〗 〖哪的话,学校不能穿,就放假穿呗。〗 陈四非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她拒绝回答乐尧:“只能回答一个,这是第二个问题了。还有……” 她把乐尧再次推开,用一根手指挡住他要说话的嘴,用口型对他说:我·杀·人·了。 “就在刚才,别粘过来。”这段是发声的。 乐尧没像之前一样再粘过去,他还看到陈四非的裙摆有一部分还没干透的。 陈四非的手机响了一下,是乐尧发来的消息。她看向旁边的乐尧,只见他指着手机示意让她看。 “你有没有受伤?”这是乐尧发来的。 她按着手机回复他:“没有。” 乐尧看到后再次抱过去,“那就好。四非,就让人家抱抱吧。” “啧,你都多大了,也不害臊。”陈四非吐槽着,还是被对方粘住了。 司机听到老板说那种撒娇的话,不禁起了鸡皮疙瘩。老板以前对女伴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撒娇对于男人来说就有点娘了,他可没听说现在的女孩换口味了啊。 乐尧可不管司机怎么看,反正对方也不敢说他。别人怎么想关他什么事?重要的是能让他这么做的人怎么想。 103.微光 “老板,您要去哪里?”已经进入市区了,司机只问了乐尧。 司机虽然之前为了让陈四非上车,说过要送她回去。可他一切都以老板为主,他不认为老板就这样让她回去。 乐尧看了一眼手表,中午十二点多,他说:“四非,我们去吃午饭吧?” 这是时间点确实是午饭时间,乐尧还没吃就过来了,陈四非来这么早肯定也没吃。 陈四非也觉得有点饿了,只是她刚刚杀了人,想回去洗澡再说。她在潭边急急忙忙把血迹洗了,还是觉得身上很脏。 “我想先回去洗个澡。你让司机把我送到……”陈四非说了一个离她住的民宿隔了一条街的地址。 看这车,看旁边这人,怎么看都不像会去住小民宿。其他地方也就罢了,D市有谁不知乐家?就算大家不眼熟乐尧,对于她来说还是要低调些更好。 “你怎么就出钱在外头住呢?我那房子现在没人住,你还不如让我赚这个钱。”乐尧一副痛失商机的模样,像损失了一个亿似的。 陈四非白了他一眼,这丫戏真多,他会缺她那一两百? “少贫嘴。你怎么会知道我来D市了?” 陈四非看乐尧现在的穿着,不像是要去上班的模样,现在可是工作日啊。难道他之前知道她今天会在D市? 乐尧嬉皮笑脸,“你猜?要不你让我亲一口,我就告诉……” 陈四非给他的头来一个爆栗:“说!” “好疼……你上网搜‘D市3号线女子怒斥咸猪手’的视频,昨天晚上上热搜了,我在视频里认出是你。”乐尧捂着头说道。 陈四非为了今天能早起,早早就睡下了,没想到之后她在地铁上做的事上热搜了。 “看不出来,你居然还爱冲浪啊?”像乐尧这种条件的人,就算工作不忙,也有丰富的夜生活才对吧。 乐尧以前是不关注的,但想着陈四非做的事都很容易上热搜,也能从这方面知道她真实的动态,就开始关注了。 “我一直是个喜欢看时事新闻的好青年,哪想到随便翻翻就发现了你,你看我们多有缘分。”乐尧睁眼说瞎话。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缘分,大多是图谋已久,事在人为。 乐尧牵起她的手,吻了一下她的指尖:“四非,你真的很厉害。” 如果这样的人是恶魔,那也是这个世界逼的;如果这样的人很可怕,那冷眼旁观的人也可怕,那先挑起罪恶的人更可怕。 陈四非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这种再正常不过的行为都能上热搜,证明做这种事的人还是少了。” 很多人都觉得自己是幸运儿,只要痛不在自己身上,都是事不关己的态度,甚至有些卑劣的人还会嘲讽那些抗争的人。 他们不知道的是,冷漠是雪崩之前一片片积累的雪花,当大环境形成了难以改变,或者无法改变的时候,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人努力去争取到每一点微光,都会照到每一个人的身上,甚至集起那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也许他们都知道,只是不愿意去做,等自己成为了那个倒霉蛋,重复着之前的倒霉蛋的处境,他们就会抱怨着: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待他? 乐尧紧握着她的手说:“所以大多数人都是碌碌无为的人,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上都很空洞,而你不是。” 她什么都不在乎,也什么都比别人在乎。这才是他喜欢的她,让他为之着迷的她。 “我也是一个俗人,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啊,就在前面那棵大树下停下就好。”陈四非和乐尧说话之际,发现车已经到了她说的地点了。 司机到了后靠边停下,提示说:“陈小姐,已经到了。” “哦好,谢谢。” 陈四非拿起自己的东西准备下车,发现乐尧有想跟下来的意图,立即阻止他:“你不能去。” 她住习惯那里了,她暂时没有要换地方的意思。只要店不关门,她是准备每年要是从外地来扫墓,她都住那里。 “我戴帽子戴口罩也不行吗?就让我跟着你吧?”乐尧还在磨。 陈四非斩钉截铁拒绝他:“不行。” 乐尧只能放弃,他再三提醒:“那你可不能又骗我……你之前说过来D市给我请客的,可别忘了。” “啰嗦。不和你扯了,我要下车。” “你亲我一口我就信你,就一口,就一口,你之前都骗我了……” 最终,陈四非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才得已离开这个粘人精,并约定在一个小时后到这里等他来接。 回到民宿后的陈四非到浴室里洗了一个澡,像是要把那飞机头男人的晦气洗掉。她换上了一身紧身T和阔腿裤,把头发吹干随意扎了个丸子头,化了一个不为好看的妆,就出门了。 陈四非来到那棵大树附近,看到乐尧的车已经在那了,觉得对方还挺准时。可她走近一看,无语了,这车根本就没动过吧? 陈四非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后把口罩摘下,乐尧看到她的脸后却到他无语了。除了救他的那次,之后陈四非在D市和他出去时都是化了这个妆,一个把她原本的长相拉低的妆。 不过他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所以就没有对此有什么异议。 “四非,你好香呀。”他靠着陈四非说道。 陈四非闻了闻自己的手臂,也就那样吧,她说:“店里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你喜欢可以买同样的自己用,天天能闻得到。” “噗嗤~”前面的司机听到后忍不住笑了。 后脑勺感受到了来自自家老板的死亡凝视,司机赶紧“咳咳”两声,说道:“对不起,刚刚打了一个喷嚏。” 乐尧有陈四非在旁边心情好,不和他计较。他转头问陈四非:“你想吃什么?” “吃些大份量的吧,我现在只想大口大口吃饭。”现在才去吃午饭是很迟了,她肚子很饿。 “对了,不要去太贵的地方,我请不起客呀。”陈四非接着提醒。 “好,那就去那家好吧。”乐尧说道。 司机可不知道这家那家是哪一家,只是他的老板之前就交待过,都是去说好的同一家。 陈四非随着他们来到一个看起来挺高档的餐厅,甚至在大厅里还能见一些人对着摄像头吃东西,一边吃一边说话,一看就知道是一些网红在直播。 和网红沾边的东西大多有两个特点,一是贵,二是味道不怎样。 陈四非瞬间对这家店的观感不好起来,她偷偷对乐尧说:“你眼光也太差了吧?怎么选这种店?” 乐尧不明所以,问道:“你不喜欢?因为我有这家店的优惠券才过来这边的。你不喜欢的话,那就换一家。” “有多优惠?打几折?”陈四非只听重点。 乐尧笑了,神秘兮兮地对她说:“打一折,很快就过期了,不用白不用,你说是吧?” 一折!只要不难吃肯定用啊!就冲这种就餐环境都值了。 “来都来了。”陈四非当场敲定。 104.肉疼 这家餐厅不是乐家名下的,是乐尧以前和一个朋友合伙开的,他算半个老板,只是这些陈四非都不知道。 乐尧为了这一出,是真的提前整了一些优惠券,只是只有他这张是能打一折的。为了让对方能请客又省钱,自己也能吃点好的,他真的是煞费苦心。 “包间能用这优惠券吗?”陈四非问道。 毕竟周围那么多网红,她担心一不小心就入镜了。有些人拍视频没得到同意也没给路人打码,这就很烦人了。 领他们入座的服务员为他们开了一间包间的门,微笑着回答她:“您好女士,是可以的,请进。” 店长可是说了,能收到优惠券的都是贵宾或关系户,这可不是别人街头随便派的那种。 服务员表面上一副职业上无可挑剔的笑容,内心却在呐喊:这领导的关系户也太帅了吧!光站在那就让人无法无视的闪亮。别说当对象了,睡他一晚都值了。 待客人入座后,服务员把菜单本给女客人递上:“您好,这是我们餐厅的菜单。” “谢谢。”陈四非双手接过,回以笑容地道谢。 服务员内心再次呐喊:啊呀,这个姐姐笑得那么好看是要人命吗?真羡慕她的男人。 陈四非翻看着菜单,觉得这些菜如她之前所想,是真的很贵,如果不打这么低折她绝对不来。她点了一荤一素一汤后,把菜单本给了坐在对面的乐尧。 “你想吃什么,自己点吧。”她请客,总得给客有选择的机会。 “那我就不客气了。”乐尧接过菜单本后,连续点了好几道菜。 陈四非听得肉疼,她没记错的话有几道是用进口高价食材,这家伙真的太会吃了。 “嗯,就这些吧。四非,够了吗?你要不要再点一些?”这厮还恬不知耻来问她。 “你最好能把这些菜吃完。”不然她有他好看! 服务员离开之后,陈四非瞪着乐尧说:“都不知道味道怎样你就点一大堆,这种要雇那么多网红来营销的店基本上是华而不实的。” 很多人来网红人气店并不是单纯为了吃美食,而是跟风打卡,或者是来表现身份。至于味道和价格,他们也不会太关心,因为价格原因他们也不会经常来,而味蕾的满足感是远远比不上人的虚荣心的。很多明星或网红用流量变现就是开餐饮,价位比市价高,圈一波钱之后就算关了也是大赚。 “不好吃我们就投诉,投诉到它倒闭。”乐尧一本正经地说,真像那么一回事。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都吃饱喝足了,陈四非还打了一个饱嗝。 乐尧看到陈四非凸出来的小肚子,觉得有些好笑:“怎么样?味道还好吗?” 陈四非不是个挑食的人,但出了那么多钱的话那她就得挑了:“还行,就分量少了点。” 开始她还以为点那么的菜吃不完呢,不过她还是高看了商家的良心。不过她也没怎么注意乐尧吃了多少,只见到他时不时给她碗里夹菜。 结账时,哪怕给了乐尧那张优惠券,也刷了陈四非卡上四位数的钱。 即使陈四非极力掩饰她的心疼,但乐尧还是看出来了。他太了解她了,她一个这么穷的人,几百块都和他计较的人,怎么可能在刚花了一笔“巨款”而没有一丝波澜呢? 不过乐尧也没了解彻底,陈四非只是给自己和男人花钱心疼,巨额捐款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们坐上车后,乐尧又粘着她而坐,伸手帮陈四非揉肚子:“为了感谢你请我吃饭,那么接下来就让我尽地主之谊吧,食宿我都给你包了。” “我有住的地方。”陈四非眯着眼说道。 揉得还挺舒服,让她有点想睡觉了。 “你不能这么残忍,要么你跟我住,要么我跟你住。”乐尧一手揉着她的肚子,一手玩着她的左手。 陈四非没有应他,她侧着头看向窗外,看到一家商店的展窗贴着了一幅油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推开靠在身旁的乐尧,把包包拿起放在腿上,然后拉开包包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乐尧被陈四非突然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他伸着脖子把下巴靠在她肩上问道:“你在找什么?” “这个。” 这时陈四非从包包里抽出一张长方形纸卡,伸到乐尧面前:“把我送到这个地址。” 乐尧从她手中接过纸卡,发现是一张美术展的门票,举办地点就在D市。 “你对这个感兴趣?”乐尧疑惑问道。 他自身对艺术什么的毫无兴趣,据他这些年对陈四非的了解,她也不像是个对艺术感兴趣的人。 陈四非当然也不是个什么高雅的人,对艺术类更是一窍不通。她对乐尧说:“这是一个女孩子给我的谢礼,都在当地了还不去不是浪费吗?” 她是不感兴趣,但本着不浪费的优良品质,就当随便走走,饭后消食了。 乐尧吩咐了司机把他们带到展馆地点,接着好像又给谁打了个电话。他没有票,正想办法,总不能陈四非一个人进去,他和司机在外面吧?太浪费了,他可不想浪费一点和她在一起的时间。 他们很快就到了展馆,陈四非有票很顺利就进去了。至于乐尧,他再怎么着急也不可能那么快,别人一个传一个地联系也是需要时间的。 “我先进去了。”陈四非无视乐尧的挽留等他一起,检票后头也不回地往里面走去。 画展不算很大,但布局摆设让人觉得很舒服。可能是最后一天,又逢工作日,里面的人并不算多。 陈四非慢慢地在馆内移动,虽然眼睛是一直看着四周的,但却没有在哪一幅画前面驻足不前。她比起是来参观的人,更像一个保安。 她这种不正常的行为当然引起了安保人员的注意,但也没有规定进来的人得像大多数人一样走走停停,甚至还要同身边的人点评几句。见陈四非目前也没做什么不好的举动,他们也不会上前提醒或阻止,只是会重点留意她。 这些年很多人精神状态都算不上健康,时常会有极端人士会来公共场合搞事。因为人口的问题,这两年也有不少一部分人已经在考虑“废死”了。牢人家坐得起,但钱他们赔不起。 陈四非也感觉到了有人注意着她,哪怕那些工作人员掩饰得很好。她心想明明都安检过了,她身上可没有带油漆啊。 105.印象中的脸 rõuщ𝓮𝓃⑧.𝓬õm 陈四非漫无目的地走着,终于在一处见到了画家的简介,上面还附带着一张真人照片。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优雅老头,还能从他的外貌上看出一点东方血统的样子。内在怎么样先不说,但外在可以看出他年轻时长相不会差,看骨相和五官没准还是个美少年。 虽然这些天都看过这个老头的名字,但陈四非从来没有搜过他,所以她是第一次知道作者长这个样子。 雌雄莫辨的美少年,哪怕陈四非见过很多男人,在印象中能算得上的也没几个。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几张脸,最后停在最后一张脸上。 他啊……虽然那么多年过去了,他那张脸确实是她认为的美少年。这样想着的她,再看画家那张照片,甚至觉得他们还有一丁点相似之处。 陈四非摇摇头,觉得是自己没睡午觉眼花了。她继续往前走,就看见乐尧迎面向她快步走来。 这家伙速度真快啊,他花钱买通了检票员吗? 乐尧当然不会做这种没脑子的事,这个画展的举办方是他家有合作的公司,本来想走个后门。可他见陈四非进去了就有点急,一看到有人要检票,便立即打感情牌外加钞能力买下别人的票。 路人被乐尧自编自导的爱情所感动,而乐尧也大方出了票价几倍的价,路人当然十分干脆把票卖给他。 “四非,我来陪你了。”他兴高采烈牵起她的手,像一只求表扬的大狗狗。③0𝓶𝓬.𝓬õ𝖒溈泍呅唯嬄梿載棢址 請菿③0𝓶𝓬.𝓬õ𝖒閱dú 陈四非并不需要人陪,但她也不拒绝乐尧跟着,这样的话工作人员的视线终于不用经常落到她身上了。 乐尧的长相和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精神有问题、混不好、想不开、要搞事的极端男人。这种长相哪怕整容都整不好,这种气质也不是单纯用钱养就会有的。这个世界上的男人要是两者得其一,在这个社会都会顺利很多。 女人就不一样了,女人长得好却没钱,会引来更多劣Y想对她下手;女人长得不好但有钱,会被劣Y觉得是花老公的钱;女人长得好又有钱,首先会被劣Y觉得她们是卖的。 男权社会就是这个屌样。 “你才来?我都快逛完了。”陈四非假装有点生气,抱怨说道。 不远处的工作人员心想,原来是埋怨着男友来迟了呀,怪不得。 乐尧搂着陈四非:“对不起,我陪你再逛一圈怎么样?” “嗯……”虽然她觉得没什么好再逛的,再逛一圈就当吹着冷气散步了。 乐尧这家伙虽然说自己对这些没有兴趣,但为了让陈四非不无聊,每幅画都停下来点评几句,而且他说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甚至有时还得到旁人点头认可。 陈四非戳了戳乐尧的腰,对方了然,笑意盈盈地微微弯腰向她侧耳。 她贴在他耳边问道:“不是不感兴趣吗?你在外面提前做功课了?” “艺术嘛,不都是随心发挥?”乐尧回答。 这哪用做什么功课?画家本人又不在现场,怎么看怎么理解,还不是观众的自我发挥?而且来看展的大部分人是奔着画家的名气来的,并不代表人人都懂艺术。 只要认同的人多了,甚至原着作者创作时并不是那层意思,那也只会是那层意思。 最后,他们停留在了那幅名叫《她》的油画前。陈四非看向画中女人裙摆那个狗爪印,心想原来画里是真的有。 “四非,我觉得画中的那个女人有点像你。”乐尧冷不丁地对陈四非说道。 陈四非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之前方颂年也说过。起初她不以为然,现在有第二个人也这样说,她便好奇了。 她盯着画中那个西方女人,米色的衣裙上有一些深色的污渍,她面容慈悲地捧起一只小狗,身后是诡异的火光。她问乐尧:“为什么这么说?我可没有外国的血统。” “感觉……危险又迷人。明明知道不可接触,但无法忽视对方的存在,从而慢慢被吸引……”乐尧看着她疑惑的脸,一字一句地回答着。 陈四非觉得乐尧是在夹带私货,趁机对她甜言蜜语攻击,她选择过滤掉这个说法。她不忘揶揄乐尧:“看来你说你在家最受长辈宠爱,也离不开你这张能说会道的嘴。” 乐尧早就知道陈四非不吃这一套,他没有一丝气馁。这些年他在她面前栽的跟头还少吗?他以前所有的撩妹技巧,放陈四非身上都是撩不动的。 “你还想去哪里?我都可以给你当导游。”只有真诚和执着,才能有一丝机会被她允许接近她。 在S市一个老小区里,一个老太太坐在摇椅上翻看着一本相册,屋里的播放器放着她年轻的时候最爱听的一首歌。 老太太早就已经从医院退休了,除了平时会去本市内的地方帮助一些年轻后辈,其他时间都是独自一个人在家里。 突然门铃响了,她慢慢起身向大门走去,喊着:“来了,来了,是谁啊?” 会来上门找她的人,并不多。 门外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到,所以才没有回答,只是一直按着门铃。 老太太见没人应,心想可能是上门推销的,她打算把门铃关掉。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了,看到来电人名后她连忙接起,她从电话里听到对方说:“奶奶,我回国了。你不在家吗?” 老太太把大门打开,门前站着一个高个的年轻长发男子。这时他的口罩已经拉至下巴下,一张好看的脸留着一些小胡子,看见老太太后微微一笑。 “你……你是程穤?”十几年没见面了,长大了许多,视频里和真人总是有些差别。 男人印象中的奶奶是更年轻的模样,现在的奶奶老了不少,看上去也比印象中矮小。 “奶奶,是我。”他说 老太太的孙子长得不像他爸爸,却和他妈妈长得很像。她打了对方胸口一巴掌,又带着笑地责怪他:“臭小子,回来之前也不说一声,就会吓我这个老太太。” 程穤没有想吓老人的意思,毕竟他也是临时决定提前回国的。 他随着老太太进了屋,屋里的设计风格和他印象中的差别不大,他以前也在这里短住过一些日子。 “他知道你回国了吗?”老太太想了许久,还是问了出来。 程穤知道奶奶说的“他”指得是谁,现在他已经成长了不少,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敏感容易受伤了。他若无其事地回答她:“不知道。反正他一直以我为耻,没什么好说的。” 106.运动馆 现在已经下午五点多,太阳西下,白天即将要结束,附近的写字楼大门陆陆续续地走出下班回家的人们。 陈四非转头对乐尧说:“你也该下班了。”他也该离开了,回到他的家去。 “我正在休假呢。上下班时间关我什么事?你没有哪里想去的话,那不如想一想晚饭我们吃什么?”乐尧装傻,他才不要下这个班。 他已经让司机带薪提前下班了,现在是他坐在驾驶位上,接下来他不想让别人打扰他和陈四非的二人世界。 现在去吃晚饭太早了,陈四非觉得还不如先运动运动,她说:“我想去运动,你认识什么好地方吗?” 即使陈四非有异于常人的体质和体能,平时她也很注重运动。关于增加战斗力,她不会放过可以进步的地方。对于她这种人,战力的大小是人命关天的事。 乐尧听到陈四非这么说,心里乐开了花:“如果你不想去我家,我们可以去D市任何一家酒店。我无所谓去哪里,只要对方是你……” 陈四非给乐尧头上一个爆栗,这家伙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啊? “我是说真的运动,是能强身健体,挥洒汗水的那种地方。对了,健身房除外。” 国内的健身房里大多是男人,连教练也全是男人。有不少男人是为了勾搭身材好的女人去的,当然也有不少基佬是为了男人去的。不管是直男还是基佬,他们都是男人,全是男人臭味的地方她可不想去。 真希望每个地方都有女性专属的健身房,不被男凝的健身房。 乐尧心想,他说的运动也能强身健体,挥洒汗水啊。不过他不敢反驳,只能带陈四非去了她希望去的地方。 “你手上的伤没问题吗?”他看向她还缠着纱布的右手问道。 陈四非活动着右手的手指,五只手指动起来很灵活:“你看,没事!我也不打算用这只手使劲。” 乐尧带陈四非来的是D市一个大型的运动馆,里面有各种运动项目。让人意外的是还有击射,这让陈四非很满意。 “这是你今天做的一件最懂事的事了。”陈四非笑着拍了拍乐尧的肩膀表扬他。 乐尧心在流泪,想着她要是满意就别只拍肩膀啊,答应他之前的提议,或者亲他一口也行啊。 他们都没有带运动装来,一些激烈的运动就别想了。不过有射击馆的话,那真的太棒了。 陈四非哪怕是执行任务,也很少配枪的,用枪打得过瘾的更是少有。这射击馆不仅有多种枪,还有弓箭。 “哟,这不是乐家老二吗?居然能在这种地方见到你。”一个说话阴阳怪气的男人正搂着一个女人的腰,向他们迎面走来。 乐尧一看来人,心想真晦气,这也能碰上这个又贱又酸的男人。 “呵,尤老叁,爷去哪儿你管得着吗?”乐尧对那厮也不客气回怼着。 陈四非一副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来挑衅的男人长相比不上乐尧叁分,个头也就一米七出头,还是五五分身材。不过他的女伴却长得挺不错,那身高、那腰身、那大长腿、那皮肤是真的好啊。 每次看到美女配狗屎,陈四非都一阵心痛。她多么希望这些丑男也能为了满足女人的喜好去整容,去断骨增高,去屌部增大,去填胸肌,去做收腹手术…… 尤老叁继续阴阳怪气同他的女伴说:“你瞧瞧,多蛮横的人呐,到我家的馆子来了我还不能问一问了?” 他的女伴哪怕已经被乐尧的长相迷住了,但仍然知道附和着身边的男人,她明白自己还不具备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资本。 “茜茜见过的人之中,尤哥的气度一向是最好的。”那个名叫茜茜的女人只能捧着已经到手的这个。 “哈哈哈……有眼光!”尤老叁对这马屁十分受用,他最爱听吹捧自己的话。 陈四非听了他们的对话心里已经翻了好几个白眼,不能说人家美女眼瞎,不然也不会被她捕抓到那个美女趁尤老叁不注意,用放光的眼偷偷看乐尧。只能说人家是为了利益,能昧着审美观去哄抬猪价罢了。 乐尧还真没了解过这个地方是谁家开的。尤家比起乐家虽然差了些,但在D市来说资产也是名列前茅的家族企业,他们两家也有生意来往。 只是这尤老叁总是找他麻烦,都是些言语上的挑衅,但也足够让人烦。像是他朋友们说的,对方是在嫉妒他。 不过乐尧并不打算离开,对方是不敢拦着他的,不然这尤老叁回到家里肯定没好果子吃。 乐尧寸步不让,嘲讽着:“怎么?你家开的我就不能来玩?怕我结不起账还是不做我生意?” “不敢,我哪敢拦您啊?只是这不是夜店会所,没有美人给您选,可能会扫您的兴致罢了。咦?这位是……” 尤老叁这才注意那个在乐尧几步距离外站着的女人。她其貌不扬,穿着与性感毫无关系,与以前他看到的乐尧身边的女伴类型毫无相同之处。最奇怪的是那个女人默不作声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如果不是他见乐尧会去注意她,他还以为这女人是什么八卦路人。 据他对乐家的了解,乐家没有这个年龄段的女性家属,能让乐尧单独带出来的人,答案不言而喻。 尤老叁上下打量着陈四非,又看了一眼对面的乐尧,带着嘲笑的语气说:“我说乐二,听说你几年前摔到脑子,开始从良洗白变正经人,没想到你连审美也降级了。这样的……” 他用手比划着陈四非,语气轻蔑:“这样的货色你也看得上?你是要猎奇吗?你们家怎么没带你去医院照照脑子?” “哈哈哈……”尤老叁和他的女伴都笑了。 这个乐尧,在学校抢他的风头,毕业后没干过正事还那么有人气。而他再怎么低声下气去博老头喜欢,也得不到他正妻生的孩子一样重用。 尤老叁全然忘了自己的生母只是个为了钱陪老头睡觉的外围,而他老头的正妻不仅有和老头相当的股份,而且娘家势力强大。 男人用屌时和用脑时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是最利己,最自私,最会权衡利弊的物种。让他为了一个无用的私生子,去撕破脸皮得罪能抓他命脉的人,除非这个男人疯了。 尤老叁的动作很贱,语气更贱,乐尧瞬间来了火。 平时这个尤老叁挑衅他,他能当作他放屁,对他无关痛痒。这个酸男就是嫉妒他又高又帅又受宠,男女人缘都好,不像这个酸男只是个母亲见不得光的又不受宠的私生子。 可这尤老叁居然这么说陈四非,乐尧就不能忍了。不能保护心爱的人算什么男人! “尤老叁!”他攥着拳头就要上前把这个贱男揍一顿,陈四非却走到了他面前。 107.唯一的姐 “姓尤的是吧?你们吵架就吵架,拉上我干嘛?我什么时候和他是那种关系了?”陈四非迈出几步站在乐尧前面,对尤老叁说道。 说她丑她没感觉,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大美人,还把自己往低颜值去化妆,目的是为了不让她和乐尧传出什么让她困扰的事,说她丑反而合了她的心意。 可是这个尤老叁却认为,乐尧哪怕是猎奇也看上她了,从他的口中她成了乐尧的女伴。 这个陈四非就不能忽视了,她喜欢看男人雄竞,不代表她想插入其中。还有尤老叁把女人比作货色,她也不能当成没听见。 “那你是哪位啊?没关系你站那么近干嘛?难道……”尤老叁刚想说陈四非是不是看上乐尧了,就被对方的话打断。 “怎么?只准你跳出来挡路叭叭叭说个没完,不准我凑近看热闹?”陈四非一脸理所应当,完全不虚。 尤老叁被这丑女气笑了,他指着陈四非:“谁他妈挡你路了?知道我是谁吗?” 陈四非冷笑一声,仿佛这馆已经被她收购了一样的自信:“我管你爹是谁,姐就爱走直路,不爱走弯路。别整天跟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贵宾犬一样,见人就吠,也不看看你得不得罪得起。” 陈四非向来视别人的钱为粪土,又不是她的钱,又不给她用,别人有钱关她屁事?反而有钱人都惜命得很,走法律他们可能会赢,可要是给她来阴的试试看? 尤老叁心里已经被眼前这个丑女唬到,心想她是不是有什么政治背景,毕竟这个国家在大官的面前,商人又算个屁。 “哼,我看你就是看上他了吧?”尤老叁虽然已经对陈四非的家庭背景往政治那边想了,但他还是嘴硬,心想那么多人看着他,总得找个适合的台阶下。 “我看不上帅哥,难道看得上你这种身材五五分,长相又在标准线之下的货色?” 这样对换了一下,就完全不引人注意了。毕竟在大众看来,普女看上帅哥,比帅哥看上普女要显得正常得多。 “你!”尤老叁自知自己长得不如乐尧,但被女人当面这么说还是第一次,气得脸都绿了。 陈四非上前一步,她摸着下巴把尤老叁上上下下地用视线扫了几遍,又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女伴:“连你这种货色都有那么漂亮的女孩看得上,我对自己的长相更加自信了。” “你能和我比?” 尤老叁认为陈四非就算她有个当官的爹,想要找个同阶级又长得好的男人也不可能。条件越好的男人,挑对象比条件好的女人挑剔多了。 “比?比什么?比有钱我是比不了你。不过看来你也知道自己差得只能拿出自己爹的钱说事,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嘛。”陈四非见招拆招,每一句都在插刀。 她还往后给乐尧一个飞吻,对方还十分配合地接住回吻,把尤老叁又恶心了一次。她指着乐尧说:“人家这位帅哥就不一样了,他没钱我都选他,看不上你。” “保安,保安!将这个女人带出去。” 尤老叁气得想打人,可是有外人在,哪怕这个女人是个普通人,传出去对家里影响不好,那他回家肯定会没好果子吃。 “哟,尤老叁,你这是店大欺客呀,做服务业居然这么对待顾客,你妈和你哥哥们能饶了你?”乐尧说的妈可不是尤老叁的亲妈,哥哥也不是同母的哥。 尤老叁听到乐尧的话后脸色一变,他狠狠地瞪着陈四非,搂着女伴路过乐尧时还特意撞他一下,带着一肚子气走了。 乐尧可是头一次见陈四非一来一回地怼人,功力还挺强的样子。他觉得每一次跟她在一起都有新的发现,都充满了新鲜感。 他迈着风骚的步伐走到陈四非面前,拉起她的手往上一吻,含情脉脉地说:“这位美丽的女士,请问能否允许我给你带路?” 演戏就要演全套。陈四非勾起嘴角,高傲得理所应当地说:“当然,带我去射击区。” 不愧是全D市最全的运动馆,连射击区都有好些类型可选择。 “你好,请问你们这里写的‘射击馆所有项目能达到满分者,可得全馆五年免费年卡’的活动是真的吗?”陈四非走到射击馆的服务台,指着墙上那张海报问道。 “是的女士。除了特等奖,我们还有好些奖项,只要参与都会有奖品。参加费的话是充进卡里的,还有剩的可以留到下次用哦。”服务台的工作人员给了陈四非和乐尧一人一张活动宣传单,让他们仔细看。 这种话工作人员每天都要回答很多次,他们从不觉得有人会得到这个特等奖。人家神枪手肯定很忙,谁有空来这虐菜呀?这只是个引流,又让人交费参加的噱头罢了。 陈四非十分干脆地掏出五百块钱给了工作人员,这是参加活动的最低额充值标准。 因为陈四非是第一次来,之前都没开过卡,工作人员要给她登记信息开卡,便问:“女士您贵姓?” “唯一的姐。”陈四非神情自若地说出这几个字。 “……女士,您的生日呢?会员生日当天还会有折扣哦。”虽然登记不一定要真名,但这名字差点让工作人员笑出声来。 “就今天吧。”反正她也不会经常来。 “好的。这边已经登记好了,这是您的会员卡,请收好。”工作人员把一张黑色的会员卡双手递上。 陈四非接过卡,走在乐尧的前面,按照宣传单的指引一个一个地准备挑战。 “恭喜唯一的姐挑战成功,满分进入下一场。”才过十几分钟,馆场的广播就已经陆续响了四次同样的话。 “这个‘唯一的姐’是谁?” “这名字也太拽了吧?” “你们不知道这个活动吗?” 才四场就引起外面一些人议论了,好在今天人不多,不然难保没有八卦的人围观。 “噗,四非,你要出名了。”乐尧忍着笑,一直用AI音重复这个名真的很难不笑啊。 陈四非也有点尴尬,不过好在除了乐尧之外没人知道她这个马甲。前面这几项对于陈四非来说跟个小孩子玩的似的,距离又近,通过的人也不少。 不过像陈四非一样第一次来,还一次性满分的人也不是很多。 “女士,接下来难度会越来越大,祝你成功。”工作人员把他们送到下一场地后说道。 108.一等奖 陈四非右手还缠着纱布,不太好扣扳机,所以她都是用的左手。为了低调,她还十分配合地戴上了一些相对的防护装备。 她右手托着枪,左手手指放扳机上,表情严肃地看着瞄准镜。 “10.9。” “10.9。” …… “哦哦哦又是10.9!满分!”在旁边的工作人员激动得喊出声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一场是他本人打的。 比起对方,当事人就淡定得多了。陈四非心想,好在打之前调了瞄准镜。 “恭喜唯一的姐挑战成功,满分进入最后一场。”半分钟后,广播又响起了同样的名字,只是后面换了两个字。 乐尧激动得给陈四非一个大拥抱,高兴中又带着迷恋地说:“你真的太帅了!怎么会有这么帅的女人!” 乐尧简直要被她迷死了!他觉得陈四非打出的枪就像打在他的心上,那嘭嘭嘭的枪声就如同他为她心动的心跳声! “淡定,还有下一场。”她把那些靶都当成必须一击必杀的劣Y,能不满分才怪。 说到下一场……她看了宣传单上最后的地点,那确实是她不太熟悉的武器。 工作人员把他们带到了弓箭馆,这是最后一场了。据工作人员透露,在活动期间内,能及格进入这里的已经有几十人,但能全满分进入这里的目前只有陈四非一个。 弓箭属于远程冷兵器,陈四非确实是对它涉足不深。哪怕她学习过在野外没有热武器下如何自制弓箭杀敌,她对这场也没太大的把握。现代的弓箭,和传统的弓箭不是一种东西。 “8环。” “可惜了……”这个场的工作人员偷偷低叹。 他可听说了,这个女人是全满分过来的,最有希望拿到特等奖的人。现在这第一箭得到8环,单论成绩看上去是很不错,可已经和特等奖无缘了,哪怕是她接下来箭箭10环。 本来枪支和弓箭就不能混在一起比,可资本家的羊毛哪有那么好薅的? 第一箭失利在陈四非意料之中,她对这不算熟练,而且一只手还缠着厚纱布,她还在找感觉。 “9环。” “10环。” …… “10环!恭喜您通过了本场的挑战,得到97环的好成绩。”工作人员笑着对陈四非说道。 哪怕不是全满分,她也是目前为止最高分的一个。 “恭喜唯一的姐挑战成功,本场成绩为97环。在本次活动中得到一等奖!”喊着‘唯一的姐’的广播声再次响起。 场馆里的陪同人员都是一些有相关技术的人,他们可不觉得陈四非是碰运气碰上来的,他们打趣问道:“美女,你该不会是从国家队出来的吧?这成绩都能参加奥运会了。” “我吗?不行不行。我心理素质差,这人一多啊,我还射不到耙。”她掩盖不了成绩,还掩盖不了心理素质吗? “这样啊,真可惜。”在体育竞技,技术好,心理素质不行,也是扯淡。 陈四非和乐尧准备去服务台领奖,结果看到那边围了一些人,陈四非还听到有人在好奇“唯一的姐”是谁。 她连忙把乐尧拉到一个柱子后面,小声地对他说:“你拿着卡去那边领奖,我先遛了。” 陈四非从口袋中掏出会员卡,往乐尧手中塞去。 乐尧这厮不但不接,还趁火打劫:“我不去,你偷偷遛走了不等我怎么办?除非你让我亲一口,答应我你会等我。” “我看你是皮痒了,敢威胁我?”陈四非狠狠给他一个爆栗。 乐尧捂着被敲的头说:“哼,不是威胁,可你不答应我的话,我不会离开你视线范围的。不去领奖,就便宜那个尤老叁了。” 最后这句话是成功激到陈四非了,她花了五百块钱可不是为了给别人赚的,而且还是那个尤老叁的家。 她微微仰起头,对乐尧说:“我答应你,你快……” 陈四非的话没说完,乐尧就捧着她的脸,重重地吻上她的唇,离开之前甚至还用舌头撩了一下她的唇珠。 他抵着她的额头,用欲求不满的眼睛看她说:“要等我。” “啰嗦。”陈四非把卡塞进他口袋里,一掌把他推到众人的视线内。 乐尧像吃了蜜一样,面带笑容,迈着的步子都轻快了许多,瞬间吸引了附近的路人。 “好帅……” “模特?还是未出道的新人?” “今天来这一趟值了,没想到还能见到娱乐圈级别的帅哥。” 在许多人注视下走到服务台的乐尧,从口袋掏出一张卡交给工作人员:“你好,我是来领奖的。” 可能是已经换班,现在的工作人员已经不是为他们开卡的那个人了。 “好的,请稍等。”参与奖也是奖,接待这些顾客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工作人员看到卡的名字后,被惊了几秒。唯一的姐?那个目前为止最高名次,得了一等奖的人?她对了一下会员编码,是同一串数字没错。 她又偷偷地看了乐尧一眼,又看了一眼电脑上显示的名字,她再次确认问道:“不好意思,先生。请让我向您确认一下,‘唯一的姐’是您的账号吗?” 乐尧一脸平静地说:“是的,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好的。先生,恭喜您赢得了本次活动的一等奖,全馆两年的免费年卡。不过领奖之前,我们想请您帮忙我们一个忙。希望能给您拍一张领奖照片,我们会把它贴在这边,作为鼓励宣传。”工作人员指着对面的墙,满脸笑容地说道。 “不拍就不能领奖了?你们这算侵犯人家肖像权,还有虚假宣传!”旁边有一个围观的肌肉男说道。 围观的人们都没想到“唯一的姐”居然是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甚至有一些人在想,取这种名字也许这个男人是他们这边的人。 工作人员赶紧解释说:“不是,蒙脸也行,不拍也行,全凭顾客自愿呢。” “我拍,不过我要戴口罩。”乐尧不想给尤家打广告,但又想要恶心尤老叁。以尤老叁那么嫉妒他,即使他戴口罩也能认出他来。 乐尧十分配合地摆出一个帅气的pose,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男明星在代言。 “小哥,加个好友?”有一个男人在乐尧领完奖后追问他。 乐尧有着无数次被异性问这个问题的经历,对于被同性问还是屈指可数的。他甚至感觉到那个男人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期待,还带着莫名其妙的好感,让他的汗毛瞬间竖起。 “不好意思哥们,我不是你们那边的。”乐尧拒绝了他。 109.旧衣服 “哈哈哈哈嗝……”陈四非坐在副驾驶上,捂着肚子笑到打嗝。 乐尧在和陈四非吃晚饭的时候,把他遇到的事跟陈四非说了,没想到她能笑那么久。 “要不是去帮你领奖,我也不会闹出这种笑话,你还笑得那么大声,小心别把晚饭笑出来了。”乐尧无奈得很,早知道就不告诉她了。 陈四非抹掉眼角笑出的泪,乐尧之前可是阅女无数的花花公子啊,被基佬认为是0怎么能不笑? 她对乐尧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你不喜欢男人?你们男人不是洞性恋吗?有洞就能爽了。” 乐尧已经习惯了陈四非语出惊人,而他也不是什么老古板,他反驳她:“爽的程度能一样吗?更何况性取向是改不了的。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洞都可以的变态啊。” 性取向的说法这一点陈四非十分认同:“也是啊,如果是女人戴着假阳具和我做,我也很难接受。唉,你说我要是同性恋该多好,这样厌男也能毫无瑕疵地厌。” 乐尧自动把他也被陈四非称作“瑕疵”的话过滤掉,还十分庆幸她不是同性恋,不然他们就不会有交集了。 “四非,虽然我说这种话你可能不喜欢,但我是很庆幸遇到你的,也谢谢你允许我这么靠近你……”他开着车,趁着话题说出他一直想说的话。 这一天之内发生这么多事,这时陈四非已经困得在车上昏昏欲睡,根本没听乐尧说了什么。 见陈四非那么安静,乐尧往副驾驶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她睡着了。 本来说是要把她送回之前大树的地点,现在他忍着笑意开回了自己之前的房子。到达目的地之后,乐尧也没将陈四非叫醒,而是熄火和她一起躺在车内。 也许是没洗澡身上的不适感让陈四非不舒服,她翻了几个身之后就醒了,发现自己在停下的车内。 “四非,你醒了?”旁边一个男声响起。 乐尧可没睡,除了回复一些信息,他就光盯着陈四非的睡颜看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到了?那我走了,今天谢谢了。”陈四非迷迷糊糊地下了车,她以为乐尧把她送到了。 乐尧也跟着下车,他搂住陈四非说道:“是到了,我们回到老地方了。” 陈四非已经发现这不是之前说好的地点,反而是乐尧之前住的小区。 “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我说的老地方是在哪里。”陈四非又想打人了。 乐尧把她抱住往屋里跑,对她说道:“你骗了我一回,我还你一回,这样就打平了。” 原来,这货还记着她来D市没有事先告诉他的事呢。 这房子陈四非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不过距离最近的一次也有一年多了,她也不是每次到D市都会到这里。 “我的行李不在这,给我一套衣服。”她想要快点洗个澡之后去睡觉。 乐尧把她带到她曾经住过的客房,自从叁年前陈四非在这发作后,他就把这里改成衣帽间了。他拉开其中一个衣柜,里面全是女性的衣服,什么类型都有,还分门别类地摆放着。 “鞋子在另一个柜子。”乐尧指着对角位置的柜子说道。 他搞不清陈四非喜欢什么类型的衣服,在外面的她从来就没有固定过一个风格。 陈四非对这些漂亮的衣服不为所动,甚至她没有上前一步去看,神情上也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 沉默了几秒后,她说:“我最讨厌捡别人的衣服穿,从小到大都是。” 哪怕是质量差的也好,小作坊做的也罢,她只想要一件新的,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衣服。只能捡别人不要的话,就像在告诉她,她不配得到新的。 〖你这个不下蛋的鸡,居然敢藏私房钱!看老娘不打死你!〗 〖妈,我没有要偷偷花。快过年了,四娣从来没有一件新衣服,她都七岁了,眼看也要上学了,总不能穿着别人不要的补丁衣服去学校……〗 〖一个赔本货上什么学!再过几年都嫁人了,穿什么衣服不是穿!都不是咱家的人,她用咱家的钱穿那么好,她配吗?〗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能让你穿别人的衣服吗?这里除了你和保洁阿姨,都没有一个女的进来过。”乐尧没想过这样就能让陈四非开心,但他也没想到陈四非会说这样的话。置办这些东西还是因为上一次陈四非来这里以行李不在为由,拒绝留宿。 陈四非讥讽般看了他一眼,走近了衣柜。她拿了一条内裤和一件睡裙搭到臂弯上,走进浴室之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之前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忘了吧?” 一个花花公子,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真的那么容易从良吗? 乐尧想开门进去,发现对方已经在里头反锁了。他在门外说着:“四非,你是在吃醋吗?但那已经是以前的事了,你不是都知道吗?” 吃醋?开什么玩笑?男人的想象力能不能不要那么丰富。 陈四非一边脱衣服,一边对外头的人说着:“我只是在想,如果你还在花丛中打滚,想和我做之前应该先给我你的体检报告。” 门外的乐尧听到陈四非的话,心被深扎了一下,他问里面的人:“你是嫌我脏吗?” 可惜的是,回答他的只有浴室里传来的滴滴答答的水流声。 陈四非说的那种话,对于极大多数男人来说都是不能忍的存在,那是极度伤害他们男人自尊的,像是在说沾了他们就会得脏病一样。重则被劣Y弄死,轻则让劣Y恼羞成怒辱骂。 不过对于乐尧,比起愤怒,他更多的是懵的。他与陈四非都认识叁年多了,现在才得知原来她是会因为他原来的经历而嫌弃他。 所以她是一边嫌弃他,一边和他做吗? 乐尧靠着门而坐,回想着这些年与陈四非的点点滴滴。是啊,一直以来都是他自以为是地粘上她。除了做爱,她很烦他在身边,一直想把他赶走。哪怕是做爱,除了特殊情况,也是他勾引她的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这双眼睛,陈四非估计看都不会看他一眼,根本不会和他有什么交集。她这么厌男,他这种男人根本连靠近她的机会都没有。无论他之后做得再多,以前的经历终究是无法改变的,他的身上永远有陈四非不能接受的污点。 乐尧越想越心酸,此时那双漂亮的眼睛都红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110.学做替身(微h) “哎呦……吓我一跳,你挡在门前装什么蘑菇?” 陈四非洗完澡后,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路,开浴室门的时候被地上一个的物体挡住。毫无疑问,这个物体就是乐尧。 见乐尧不回话,动也不动一下,知道他又在闹别扭,她就从旁边挤出去。哪知道她另一只脚还没跨出去,就被人抱住了大腿。 “放手,不然我可要踹你了。” 陈四非动了动那只被抱住的腿,发现那厮根本没放手。她转身想要扭他的手让他吃痛松开,却看到乐尧泪眼汪汪的,这是她第二次见乐尧哭。 她实在受不了那双眼睛含着泪水的样子,会让她想到小浔,那个无可代替的灵魂伙伴。她有时觉得,乐尧是来克她的。 陈四非俯下身来,用手指抚过他的眼角说:“乐尧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想把你这双眼睛毁掉,因为看到它们总会让我想到以前的事。” 可她舍不得,她也承认,能容忍乐尧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这双眼睛。 “可你喜欢它们不是吗?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他。只要你告诉我江浔是怎样的,我可以学,但你能不能不要嫌弃我。”乐尧说着这段话时,眼泪终于从眼眶溢出,滑落他的脸颊。 陈四非扯出一丝苦笑,温柔地亲吻着他脸上的泪痕说:“傻子,你学不了的,谁都学不了。” 因为江浔是一个不存在的人,是她想象出来的,是她得病前期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人格。就算是她,也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去接受的事实。 没有人能比自己更理解自己,没有人比自己更接受自己,没有人比自己更贴合自己的灵魂。 “姐姐,你让我试试好不好?”乐尧还在恳求着,他觉得哪怕陈四非的举动不是因为他,他也舍不得她这份温柔。 他去过丹山公墓,也调查过陈四非的过去,他知道她在那边买了两块墓地。一个写的是她的母亲陈春兰,另一个写的是名为江浔的男性。陈四非没有姓江的亲属,那么那个江浔就是她说的小浔,和他眼睛很像的男人。 当时他站在江浔的墓碑前还有些庆幸,庆幸这个能让陈四非另眼相待的男人死了。不过他也知道,这样的话他永远也比不上江浔在陈四非心中的位置。谁能比得上白月光,而且还是死了的白月光? “小浔……不对,你不是他,你是乐尧。”陈四非捂着额角,她差一点就沉进去了。 她已经不是那个茫然无措的小女孩了,她不需要再制造出另一个“小浔”来。 乐尧终于站了起来,扶住陈四非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对不起,我不该为难你,明知你……” “我没事……帮我吹吹头发好吗?”手受伤后,她就没有自己吹过头发,刚刚一只手洗头就够麻烦的了。 “呼呜……”房间里响起了吹风机的声音,女人坐在梳妆凳上,男人站在后面给她吹头发。男人的手法虽然比不上专业发型师,但手法很温柔。 乐尧只给过叁个女性吹过头发,一个是他的妈妈,一个是他的小侄女,剩下一个就是陈四非了。 头发吹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关掉吹风机,坐到陈四非旁边,才发现她又睡着了。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真的非常非常非常让人讨厌。因为我无论做什么,都攻不了你的心,而你却经常让我伤心。” 陈四非何尝不是他的克星呢?如果他们没有相遇,他还是那个万花丛中过的花花公子。女人无论是为了他什么,都不会扫他的兴,更不会让他伤心到流泪。 他试过逃离,试过回到以前的日子,但在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栽了。他就像中了邪一样,吊死在她这棵歪脖子树上了。 “可是我爱你,不管你爱不爱我,只要你允许我爱你就够了。” 乐尧说完这句话,侧身吻向陈四非的唇。见陈四非没有反应,他便加深了这个吻,根本不想离开。 忽然,乐尧感觉到对方回应了他,伸入舌头和她舌吻了起来。 “唔嗯……”乐尧已经从她的衣摆探入,揉捏着她的胸部。 他越吻越凶,甚至将手从胸部移走,要伸向她的下体。 “怎么这么饥渴了?从W市回来你没做过吗?你家人现在连生理需求都不让你解决了吗?”陈四非按住他要往下伸的手,迷糊着眼睛问道。 只要乐尧还是单身,不违背妇女意愿,注意安全不染病,她是不介意的。毕竟和她上床的男人,她也只是用他们来解决生理需求,并不是打算和谁组建家庭。 陈四非总是用平淡又事不关己的语气,说着一些会伤他心的话。而他只要还想待在她身边,就要学会去接受。 乐尧拉着她的手放在他涨起的裤裆上,又亲了她一下说:“不管你信不信,自从和你做过之后,我只有想着你才能硬起来。一沾上你,我就像吃了春药一样兴奋。” 陈四非笑了,打趣他:“你这样说,好像是我给你下蛊了一样。如果让你家里人知道,怕不是想把我烧了?” 她可没有这么邪门,医疗组的夹竹桃前辈曾因为她的后遗症给她做过检查,她的身体可没有给男人下药的本事。 陈四非觉得这更偏向于心理作用,比如有的男人容易被她左右,也就是PUA。只是她并没有PUA他们要得到什么,而是他们会自我PUA难以离开她。 “怎么会?我会保护你的。”乐尧觉得如果陈四非同意和他结婚,他都能让他的家人同意。 陈四非认为像乐尧这种家境的人,大多都是要商业联姻的。只是他年纪还不大,又有个大哥撑着,没有逼他罢了。他迟早也会像以前那些人一样,因为各种原因结束掉和她这种关系。 毕竟他们不属于她,她也不属于他们。不管他们对她留有什么心思,但她确实利用了他们的身体。走了就换,男人多得是,她从不担心这个。 乐尧觉得硬得难受,他贴近陈四非说:“四非,我想……” 下一秒,陈四非从沙发起来说道:“想你个头,我才不要和不洗澡的男人做,我去睡觉了。” 111.晨勃h 当晚,被嫌弃的乐尧最终还是没得逞,不过却和陈四非在同一间房间过夜。 他早在主卧和每个客房都放了两张床,不放过任何一点钻空子的机会。等陈四非熟睡后,他就会爬床与她同床共枕。 陈四非不说,但乐尧不是傻子,他能感觉到陈四非对他并没有开始时那么防备。至少他半夜爬床抱着她睡,他只需要不反抗挨她反射性的几巴掌,再等她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后就安定了。 虽然巴掌很疼,但她缩在他怀里的睡颜真的百看不厌。她迷迷糊糊通过气味,去确定对方这一点也很可爱,很像一只小动物。 气味可跟眼睛没关系,他乐尧也有靠真本事留在她身边的。这么想着,他美美地抱着怀里的人进入了梦乡。 陈四非醒来的时候,发现乐尧那厮又爬床了,而且他还是只穿着内裤半裸睡的那种。她叹了一口气,也许是自己也习惯了他的气味,才没有醒来打他。同时她也担心,对陌生人是不是也会减轻警惕性。 现在出现一个问题,哪怕她穿着内裤,也能感觉到后面有根东西贴在她的股沟。她知道,这是男人晨勃了。 乐尧也不是十几岁的小伙子,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看来这段时间确实是素了。如果是一个夜夜笙歌的二十几岁的男人,别说晨勃了,平常能不能正常硬起都难说。 这时陈四非想起乐尧曾经说的话,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只有想着她才能硬起来,那真是很悲催。试想一下自己只能想着某个男人才能湿,那也太可怕了。 乐尧这时也醒了,看到怀里的陈四非没有离开,在后面亲吻着她的后颈和肩膀。 “四非……四非……好喜欢你……”他一边亲着她,一边喃喃自语。 他双手也没有闲着,右手揉着她的胸部,左手指在她的阴唇缝里挑逗。和陈四非做过那么多次,他很熟悉她的敏感点。 陈四非并没有阻止他,她是个身体健康的女人,被碰到那些敏感点都会有反应。她不讨厌乐尧,她也很享受他带给她的舒服。不得不说,每一个和她上床的男人,都会很有耐心给她做前戏。不过没耐心的男人,她也不会让他们得逞,立即会把他们踹下床,淘汰掉。 “唔嗯……嗯……”身体上的舒适感得让陈四非哼出声来。 乐尧喜欢陈四非因为他舒服到呻吟,会让他很有满足感,觉得对方也是需要他的。 “四非,舒服吗?我知道你醒了,怎么今天这么安静呢?”他想要听她更多的声音。 其实陈四非在锻炼耐力,想要不那么容易被人勾起性欲,也许能对春药更抗药,哪怕是春之礼赞。 见陈四非不回答,乐尧更是来了劲,这种让他随意发挥的情况可不多。他把她的内裤拉成丁字形,布料陷进了阴唇缝里,他拉着内裤移动布料,同时刮蹭了她一整条敏感线。他的另一只手揉捏着她的乳头,乳头凸起变硬。如果他在前面,肯定忍不住低头吮吸,太勾人了。 “哈啊……好麻……再快一点……”她忍不住了。 心爱的女人在自己怀里舒服呻吟着,听得乐尧的内裤都湿了。他听从陈四非的要求加快速度,弄得陈四非迎来第一个高潮。 陈四非抓住他的手腕:“啊啊……乐尧……” “我在呢,四非。”乐尧感觉到陈四非身体的颤动,亲吻着她的脖子安抚。 现在陈四非的下体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乐尧便拉下自己的内裤,肿胀的肉棒在她股沟中摩擦。 “四非,让我进去好不好?会让你更舒服哦。”他的声音很性感,想趁着机会勾引她。 “嗯……”她想要更舒服。 乐尧把她的内裤拉到一边,露出了小穴后扶着肉棒顶了进去。 “哦……好爽……被四非的小穴裹着肉棒好爽……”他终于进入了他心心念念的人的小穴,舒服得忍不住呻吟。 乐尧手放在陈四非的小腹上,他的下体不断挺动,小腹上微微地伏动,让他感受到他的肉棒在里面进进出出,让他很兴奋。 “啊啊……好快……肉棒好硬……好舒服啊……”陈四非觉得乐尧现在就像刚开荤的十几岁小伙,猛得要命。 因为是侧后入,挺动起来并不容易。还有一个困扰就是,这样小穴更紧,会让他更容易射。 “四非别吸……哦……好紧……都要夹出来了……”小穴又会吸,又紧,让他真的难以招架。 “是你的肉棒活该……哈啊……让它入小穴就是被夹的命……”肉棒摩擦到的敏感点,都舒服得让她感到颤栗。 乐尧将头埋在她的颈侧,左手往下移到她阴蒂上揉按,右手握住她一只乳房,不断地挺动着腰。 “哦……四非的小穴太贪吃了……再给它重一点好不好……哈啊……它又吸了……”乐尧觉得陈四非的小穴真的太要命了,爽到灵魂都要升天。 感觉到对方顶得越来越重,速度还不减,甚至还增加她的敏感,看来他也快要到了。 “乐尧……啊啊好棒……哦我快来了……小可乐也要喷了……”小穴和豆豆同时被照顾,太爽了。 “四非……哦……好会吸……啊小可乐快要射了……”下面啪啪啪地发出响声,宣告着战争即将进入高潮。 “啊啊……乐尧……” “哦……射给你……呃呃……” 千钧一发之际,乐尧快速拔出肉棒,抵着陈四非的股沟,射在了自己的小腹还有对方的腰上。 “太爽了……四非你呢?”乐尧陶醉般亲着她的后背问道。 “嗯……” 陈四非在慢慢平复着,之后感觉到背后有凉凉的一大片,又说道:“你差点就内射了,以后无套不和你做。还有,你留在我身上的东西要给我清理好。” 她体质不易孕,而且这段时间因为需要调理吃了一些医疗组前辈开的药,有避孕效果。即使如此,她也不喜欢那些东西进入体内。 乐尧听到这话有点心虚,他有一瞬间确实想就那样内射算了,让她怀上孩子,心想这样会不会在她心中高于别的男人。不过后来想到他喜欢的陈四非一定不会像别人一样,如果真不顾她意愿让她怀了,她肯定先去堕胎再把他杀了。 “那我去结扎,能不能允许我……”无套比有套舒服,隔靴搔痒哪有真抓到皮爽,他真想和她一直都是无套。 乐尧现在完全忘了以前即使有女伴明说可以无套,他都次次必套了。除了安全,就怕别人怀他的种来找他母凭子贵。 而他现在赶着给,想要父凭女贵,人家都不要,真是世道好轮回。 关于本作背景设定与人物年龄(非正文) ?本作中的“市”,不是我们现实中通常认为的市。它和C国的“省”同级,和A国的“州”同级,和J国的“县”同级。本作一共有22个市,A市是首都。 ?本作背景点技能树和现实差不多,因为本作背景是少子化且经济萧条,因为近二十年内遭受3次全球人类大事件,过去赚的钱都花在其他地方,科技发展自然也慢了。 ?女主加入的组织名叫Abrin,意为“相思子毒素”。组织分为两部:明部和暗部。 明部:成员比暗部成员多上百倍,各行各业都有,主要走合法路线维权争权,并私下给暗部提供内部消息及物质的帮助,大多数成员没有代号。 暗部:成员少,组别也少,一共4个组别,分别为技术组、医疗组、后勤组、杀伐组,其中杀伐组成员最少。主要在明部用法律也无法解决时,走非法路线反抗不公,做一些极其危险的事。成员都有代号,经常上前线的成员还会多出一个合法身份作为代号的马甲。(如:女主真名为陈四非,组织代号阿砍,阿砍的合法马甲叫常湛楠。) ?如果按现实年份,女主是20后。比如女主生日是20年春,以此散开的话…… 其他出场过的重要女配年份为:岳知林(15年夏);孙晓晓(22年春);颜艾:(21年秋);胡天音(26年夏);其他未定。 其他出场过的重要男配年份为:乐尧(20年春,比女主早一天,之后他自己改小了一岁);宋南星(25年冬);方颂年(20年夏);季无恙(18年冬);程穤(21年秋)…… ?故事背景虚构,如与现实某些事有雷同,纯属巧合。(PS:要是与现实雷同多,我也没办法) 112.喜欢处男 “呵……你扎了再说。不过估计你愿意,你家里人也不同意。”陈四非对乐尧这话并不当真。 明明男人结扎比女人上环风险要低得多,而且远远没有女性上环痛苦。结扎也不是阉了,性功能正常,之后想要孩子也可以再通。 只是这样,99.99%的男人都不愿结扎,他们坚信这样会让他们断子绝孙或者变成性无能。他们说的话无视医学研究的权威,一套又一套地找借口,其实是放不下他们引以为傲的高等性别的尊严。 别说结扎了,男性避孕研究了那么久,也没几个男人愿意用。有很多劣Y,哪怕让女性有怀孕打胎的风险,就算让女性吃严重伤身的紧急避孕药,他们也不愿意去戴个套。 陈四非觉得,如果男人叫她去上环,只因他想无套中出没有怀孕的风险,她会直接让对方断子绝孙,把他物理阉割了。 乐尧认为家里人不同意确实是个问题,如果他已经结婚有孩子了,那就问题不大。单身男青年结扎,在这个社会比同性恋还难以让大多数男人接受。他都可以想象得到,那些嘴贱无知的人在嚷嚷:gay只是搅屎棍但还是个男人,结扎就跟太监有什么区别? “别黏着了,还不帮我清洁?”陈四非还记着后背上那些东西呢。 “我这就帮你。”乐尧把陈四非抱起来,两人一起进了浴室。 一对男女正在浴缸里泡澡,当男人的手将要放上女人的胸部之前,被女人一巴掌打掉。 陈四非头枕在乐尧胸前,一只手撩着水:“别动手动脚的,洗澡就好好洗,我才不想早餐和午餐一起吃呢。” “好,可不能让我们家四非饿肚子。”乐尧揉着她的小腿肚说道。 “少贫嘴。我问你,你昨晚哭什么?”她拍着他的膝盖问着。 陈四非印象中的乐尧,神经挺大条的。虽然黏人,但也不至于像昨晚那样莫名其妙。 短暂的沉默之后,乐尧开了口:“因为你嫌弃我。” 陈四非一脸茫然问他:“我一直都嫌弃你啊,你现在才知道?你黏人,爱吃醋,跟屁虫,不务正业……” “不是这种……你是不是觉得,我以前有过那么多女人,很脏?”乐尧问出这话时语气很轻,带着一丝不安。 “你不干净,但也不脏。你觉得我洁癖有那么严重吗?如果我嫌你脏,怎么会和你做那么多次?” 陈四非觉得她也不是处女,她对处男执着不深。不过如果她是处女,第一次绝对不会找一个非处男。 听到“不干净”叁个字时,乐尧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果然陈四非还是有些在意的。 不过他不死心,觉得非处男也不是一无是处,便问她:“那你喜欢处男还是非处男?处男没有经验,可能没有非处男让女士满意哦……” “废话,其他条件相同之下,当然是喜欢处男啊!不要小看人类的劣性,人类的占有欲是很可怕的。你自己想想,同一个人你是不是也喜欢处女?”陈四非斩钉截铁地回答。 接着她又说:“如果有人说不在乎你不是处,只有叁种可能:一是对方不在乎你,你怎样对方都无所谓;二是你身上有对方更想要的东西,对方能包容或忽视这个;叁是对方只要是个人都行,自己却是个什么都不行的劣质人种。” 什么更喜欢非处男?什么非处男更好更有经验?什么非处男见过世面以后就不花心?只是一些玩得花的人想拖人下水,哄抬渣价,为非处男给单纯的处女洗脑罢了。 陈四非的话让乐尧无言以对,他知道陈四非说的都正确极了。因为他也会希望如果有得选,他想比别人早认识陈四非。 可被选择的是非处的他时,他听到这些话心里真不是滋味。 “视频中那个男人是我的兄弟?他是处男吗?”乐尧冷不丁地问出这样一句话。 来了来了,陈四非就知道乐尧肯定不会忘了问方颂年的事。 “我的兄弟”让陈四非哽了一下:“……他也不是处男,他是我高中同学。” 陈四非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只要乐尧想查,他花点钱就能查到方颂年的家庭资料,甚至百科上都有方颂年的简介。 乐尧听到后内心庆幸着,对方也不是处,他并不处于劣势。 “他年龄大还是我年龄大?”乐尧又想起了陈四非喜欢年轻的。 陈四非觉得乐尧问这种屁问题比“我和他的屌谁大”还让人无语。 “和我同年,出生月份没有注意。你不是比我小一岁吗?”她没见过有男的这么在意年龄的,他长得又不老。 乐尧说自己比她小一岁是骗人的,按公历他比她大一天,按农历他比她大一岁。 “哼,居然还要你保护他,导致你受伤,真没用。”他还不忘去损比自己年轻的兄弟一句。 “也不能全怪他,毕竟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舍命为我挡刀。如果不是我能阻止,刀就刺在他身上了。”虽然她不需要,但舍命保护很难让人忘记。 乐尧也是看到了那一幕,才忍着只损对方一句。能舍命保护陈四非,证明她在对方心里一样很重要。 “如果是我,我肯定比他做得好。”他信誓旦旦说着。 “你可得了吧,你顾好你自己不给我添乱就万事大吉了。你都不知道,我没有杀了那个变态到现在还气着呢。”让那劣Y再活几年,浪费资源! 两个小时后,早就吃完早餐的两个人窝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陈四非接着追未看完的电视剧,而乐尧在打量她受伤的右手。 他捧起她的右手问她:“还疼么?” “不疼了,就是这几天有点痒。对了,你这有纱布吗?我想换一换。”陈四非想起她这纱布也有几天没换了。其实只要不碰水,不缠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上一次拆开时看见快要愈合了。 “有,等等。”他从沙发上起来,从一个柜子中拿出药箱。 乐尧把药箱打开,陈四非发现里面都是一些外伤可能会用到的药,其他一些家庭备用药都没有,便提醒他:“不能都是这些,你是经常要去和别人打架吗?发烧、感冒、拉肚子之类的药也要备。” 乐尧可不会说是给她备的,他笑呵呵道:“没经验嘛。不过我现在都和我爸妈住,这里已经很少过来了。” 陈四非一边解开纱布,一边说:“你知道就好……嗯?看来要拆线了啊。” 乐尧往陈四非的伤口看去,一条长长的缝合线路横跨在她整个右手掌,连虎口处都缝了针,手掌平放的侧面都能看到缝合线。线不知是原本就是深色还是缝合时被染了色,像一条蜈蚣。 “四非,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希望你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这是我的请求。”当时这伤口得多深啊!乐尧心疼极了。 他才不管别人怎样,解决那些人是警察的事,法院的事,他只想要陈四非好好的。 113.疤痕h “四非……多留几天好不好?”乐尧亲吻着陈四非,又重复问着这句话,今天他已经问了第八遍了。 两个人刚刚做完床上运动,现在都赤身裸体地躺在大床上。陈四非无视乐尧的纠缠,眼睛在放空,好像在想些什么。 乐尧叁天都没回家去,一直和陈四非待在一起。在这叁天里,每天有差不多四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在搞少儿不宜的事。他素了那么久,又正当壮年,每天都在勾引陈四非。而陈四非虽然不是谁都能勾引,可一旦被勾引到,需求和战力并不弱。 陈四非原本打算前天就回X市的,扫完墓之后她在D市也没事可干。至于乐尧的挽留,她从来不当回事。要是每个男人要她留就留,那多碍事啊。做爱是爽,生理上的爽。可要说是精神上的爽,谁都爽不过杀劣Y啊。 她留下来的原因,是在前天拆线时,接到了组织的任务。不过这次任务不是在D市,而是D市的邻市——H市,这也是她户口的所在地。 因为有相关任务人员还未到达,陈四非便暂时留在D市待命,明天再动身前往H市。 也许是乐尧有所感应,觉得陈四非很快又要走了,就缠着陈四非多留一会儿是一会儿。 “乐尧,明天我要离开D市,你也该回家去了。”陈四非不再看着天花板,转头对乐尧说道。 听到陈四非敲定的话,乐尧终于死心了。没有特殊情况的话,谁都别想改变她的决定,但这个特殊情况不会是他的挽留。 乐尧紧紧贴着她,一手还环住她的腰,轻叹了一声:“唉,下次见面又要过一段时间了,真舍不得。” 他下次要想申请那么多天的假,得做足量的工作才能让他哥同意。而陈四非居无定所,等她来到D市的概率比他哥批他的假还低。 陈四非用右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像是在逗小猫咪:“怎么?这几天还没喂饱你?” “攒了很多,还有呢。” 乐尧回答之后,伸手抓住她逗人的手,又吻又舔她右手心那道疤,那双眼睛却在盯着她看,很勾人,又带着怜惜。 或许留疤对陈四非本人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即使她自愈能力强,但这条疤要完全消掉,还是需要挺长一段时间的。 乐尧想起第一次见陈四非裸体的时候,她的背上也有一些疤,像是很久之前留下的一样。他跑去J市找她时,在小旅馆时发现那些疤就没在她身上了。 想到陈四非并不是第一次受这样的伤,他更是心疼。他知道她在做一些很危险的事,他无数次想开口对她说别再这样了,和他在一起,他能给她安稳无忧的生活。可他也知道,也许是因为她去做了那些事,她才会继续留在人间。 陈四非空着的左手放在他胸口处,手指从他的胸肌一路滑至他的小腹,之后用食指抵住他已经勃起阴茎,她说:“看来你是想被我榨干呀?” 可能是想起小时候发生的一些事,让陈四非这几天心里有点烦躁和愤怒。外加乐尧很会点火,她的性欲并不低。 因为刚刚才做完一次,已经不需要什么前戏,他们两个人现在的身体都处于极度敏感状态,随时可以再战。 陈四非从桌面上拿起一只避孕套,快速撕开包装就给乐尧的肉棒套住,抓住肉棒在穴口摩了两下后缓缓纳入。 “小可乐,你又被我吃掉了……哈啊硬邦邦地在我里面呢……”陈四非扭动着腰臀在快速打圈,全方位刺激着。 “哦嘶……好爽……喜欢被你吃掉……哦……”乐尧舒服到连连呻吟,那紧致的蜜穴加转动同样也刺激着他的肉棒。 乐尧的肉棒虽然没有处男的粉嫩,但又粗又硬还持久,形状和陈四非的小穴也很匹配,所以和乐尧做爱生理舒适感真的很棒。 “嗯啊……哦……不愧是我的人形按摩棒……真爽……”陈四非双手撑着乐尧的小腹,开始上下套弄起来,攻势也更加猛烈。 小穴随着陈四非的动作而收缩吮吸,舒服得让乐尧欲罢不能。他掐着陈四非的腰一挺而起,与她亲吻了起来。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抚摸着她的乳房,臀部也不断向上挺动。 陈四非会心一笑,伸手往后拍了一下乐尧的屁股:“啊哈……这就……忍不住了?” “你太会吸了……哦……爽死……受不了……哦”他再不主动,被对方那种攻势和节奏,他很快就会被夹射。 这些年来,不仅他熟悉陈四非的敏感点,陈四非对他也是一样的。陈四非说要榨干他,并不是难事。 陈四非往后仰一点,低头看着他们连接之处,粗长的肉棒在穴口进进出出,穴口上面的阴蒂也涨着凸了起来。 “哦……哦……嗯舒服……”她伸手揉着阴蒂,双重刺激感传遍了全身,小穴内又来了一阵快速的吮吸收缩。 乐尧更是受不了,陈四非的小穴无论做多少次都像开始那么紧致又敏感,爽得他只能加快速度去挺动,试图避免太过刺激:“噢……四非好紧……哦……哦要死了……小可乐快被夹死了……” “啊……啊啊……鸡巴长那么大就是欠夹……哦……好快……快要到了……”陈四非现在全身发热,脚掌紧绷着,还出了不少汗。 乐尧同样也是汗流浃背,他皮肤比陈四非容易红,额头上的汗已经沾湿了他的刘海,特别是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充满情欲的样子有一种让人起兽欲的性感。 “四非……哦……还要更快吗……给你……噢一起……”乐尧在两人快要高潮之际,双手掐着她的腰将她放躺,他跪在双腿间又快又重顶弄着,啪啪啪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啊啊啊……乐尧……”陈四非伸直了足尖,抓着乐尧的手腕高潮了。 乐尧闭着眼感受着身下的感觉,重重挺动几下:“给你……哦……哦都给你……要射了……呃……” 在射完之后,他倒在陈四非的身上,还不愿就这样退出来。 “四非……我爱你。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在这等你。”知道陈四非明天要走了,他还是没办法高兴地说出送别的话。 爱?哪怕此时乐尧说的爱是真话,这份爱又会持续多久?不过无论怎样,陈四非都不打算接受。 她轻拍了两下他的发顶,轻声对他说:“只要你没碰到我的底线,以你的本钱,我是不会拒绝你的。要注意着身体哦,不然得病了我可不会和你做。” 她和他们的关系,维持在“有肉体关系的朋友”是最好的。 114.律师助理 H市是D市的邻市,陈四非从D市过去哪怕是转公交车也不用多久就到H市的地界。而她的户籍所在地,就在H市与D市交界的一个小农村。在她老妈去世之后,她更是一次都没回过那条村子,那个房子。 这次任务虽然在H市,但离那里是一个南一个北,完全是纵跨H市。 陈四非坐了动车转大巴,终于来到了任务说的镇子。她随着组织给她的地址,找到了和她一起执行这次任务的人——组织的明部成员,黄靖仪。 暗部与明部的人一起出任务的情况并不算少,只是大多是不碰面地打配合战。比如这次任务,完全靠任意一方可能不会得到很好的解决。要必须死人,才能去光明正大地保护住求助者,这种事件并不少。 陈四非不是第一次见黄靖仪,比如J市那次灭杀拐卖村之前,去做那些被拐卖的女人思想工作的明部成员里就有她。 如果当时那些女人都离开那个恶臭的村子,不再对侵害自己的劣Y留情,到外面重新开始生活,她们就不必目睹买卖妇女的人被屠杀。 陈四非与黄靖仪被组织安排在同一家酒店入住,现在她们正在一个房间内碰面。 “阿砍……不,常湛楠,好久不见。” 组织明部的成员执行任务都是用自己的真名,她们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出的任务几乎是合法合规的;而暗部的成员做的是法外之事,风险极大,她们的真名在明部之中也是知之甚少。 如果明暗部一起出任务,暗部的人除了代号外,还有另一个身份马甲。比如陈四非之前对刘立威说的名字——常湛楠,就是陈四非的“阿砍”的马甲。 “好久不见,黄律师。”陈四非戴着无框眼镜,一身职业装,如同一个在高档写字楼上班的白领。 这次任务的首方案是陈四非扮成黄靖仪的助理,去处理一桩离婚官司。一般来说,如果男人同意离婚的话,连明部的人都不用来,更别说出动暗部的人。可总有贱男想拉着女人一起死,他们不同意离婚并不是为了爱,也不是怕没了能交配的人,他们只是不愿意放手那个已经绑在身边的保姆或者提款机。 比如这次的任务的求助者,她的老公婚前隐瞒了家族遗传病,婚后家暴嫖娼又不肯离婚。她带着女儿已经和男人分居了两年,但孩子的抚养费男人一分钱都没出过。 后来求救者提出离婚,男人同意的条件是要女儿的抚养权,不但没有夫妻共同财产,还要承担夫妻共同债务,以及每个月给他交几千元的女儿抚养费。 女人只能起诉离婚,但被法官以证据不足驳回了。她不甘心,准备找新的律师打第二次官司。 “隔代遗传怎么不算家族遗传病了?以前我就听他家那边的亲戚说过,他的亲妈是他爸以前从外头捡来的女流浪人,是个……害得我孩子也……呜……”女人看着怀里的孩子捂着嘴巴哽咽了,她始终没办法对着孩子说出“傻子”两个字。 “妈妈……不哭,不哭……”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从长相上不太能看出什么,但她的举止有点怪异,应该是说对比她的年龄来说有点怪异。 女人叫薛容芳,年龄叁十五岁,仔细一看两鬓已经开始有了白发,长相像是个四十岁以上的妇人。她的资料陈四非和黄靖仪都看过,所以她的大致情况她们都是知道的。 薛容芳抱在怀里的女孩叫史星云,七岁,她的智力天生比同龄人的智力低。这两年跟着妈妈到姥姥家生活才好了一些,之前连话都说不好。 “妈妈没哭。云朵儿乖,妈妈还要和阿姨们谈事情,你过去看动画片好不好?”薛容芳调整好情绪,对自己的女儿说道。 即使女儿的爸爸是个烂人,薛容芳也不想让女儿所认知到的第一个渣男居然是爸爸,那会留下很大的阴影。或许很多东西女儿现在并不懂是什么意思,那万一呢?最深不见底的是孩子的记忆力。 “薛女士,黄律师,我陪小朋友去看电视吧,你们好好聊?”陈四非提出了这个建议,反正她这个助理也只是个冒牌货,要是薛容芳因女儿而分心反而谈不好。 黄靖仪点了点头,而薛容芳笑着对自己的女儿说:“有常阿姨陪你呢,去吧。” 史星云跑过来牵住陈四非的手,对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 陈四非不太会和小孩相处,也从来不觉得小孩能比得上狗狗可爱。装成黄靖仪的助理也不需要她装作一个平易近人的角色,不过她现实也确实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对于人类乖巧的幼崽,陈四非并不讨厌,小孩比很多成年人都顺眼多了。她对幼崽是一种中立的态度,不杀也不爱,至于长大后成为怎样一个人,谁也不知道。 这也是她会杀劣Y,而不会无差别杀男的原因,即使很多男童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大环境下长成了劣Y,还是会有一些成长为算得过去的好笋。 陈四非坐在沙发上和史星云看着动物们你追我赶的动画片,看久了还挺有意思的,她还看笑了。 感受到旁边小孩对她投来的视线,她转头看着她问道:“怎么这样看着我?” “阿姨你也喜欢看动画片?”史星云冷不丁问道。 陈四非从小孩的眼中看出期待,她回答:“……是的,怎么了吗?” “这是小孩子看的。阿姨也和我一样吗?脑子没长好吗?” 陈四非知道这种话肯定是小孩从哪里听来的,并不生气。即使薛容芳尽力去保护这个孩子,可人言可畏,有很多贱人觉得傻子容易忘事,说话问话也毫不遮拦。 “阿姨也和云朵儿一样喜欢看动画片。”她不知道怎么去开导对方,随着小孩的长大,以后更难听的话都会有,她妈妈不可能永远保护她。 “那我长大后也会像阿姨这么聪明。”史星云笑了起来。她觉得这个阿姨也会做小孩的事,那她长大后也会变得聪明。 陈四非伸出了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摸着小女孩的头顶:“你长大后会比阿姨还要聪明,说你坏话的人都是坏蛋。” 另一边,黄靖仪和薛容芳交谈得并不顺利,从薛容芳的表情上就能看出这一点。 “不行。要我放弃女儿的抚养权不行,他史世杰根本不在乎女儿。”薛容芳抓着自己的头发,情绪有些激动。 黄靖仪出声安抚她:“先冷静下来。现在起诉离婚这一条已经被法院驳回,要再一次起诉你得花很长的时间去收集证据,而且还不一定会判离。你要工作,又要照顾女儿,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做这些事?又拖几年,你那个丈夫又不知会整出多少债让你共同承担。现在女人要离婚太难了,我们得另想办法……” 115.方案B “你先答应他,让他同意和你离婚,之后再抢孩子的抚养权。你女儿还有几个月就八周岁了,到时候法院也会根据她自己的意见而考虑。如果他真的对女儿不好,不做好一个抚养人的义务和责任,你拿回抚养权并不难。”黄靖仪又接着说道。 薛容芳觉得黄靖仪说的也有道理,她渐渐冷静下来:“黄律师,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和他谈?” 这个律师是她在女协,就是几年前某部门经过重造而成立的新部门免费申请的。不然以她的经济条件,可没有什么钱请得到律师。 薛容芳觉得自己不是个有能耐的女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听了自己爸爸的逼婚,匆忙相亲就把自己嫁了,更不会到现在都离不了婚。打离婚的官司已经是她最勇敢的一次,因为她有女儿,还有妈妈在支持着她。 可男人太贼了,法官也偏向男人那边。哪怕是出轨嫖娼,哪怕男人有私生子,也不能算为夫妻感情破裂的依据。败诉之后,她在怀疑,她一个女人真的有胜算吗? “我去的话,他可能会应激,更不愿意离婚。你得先让他同意跟你去办离婚,直到熬到冷静期结束去拿到离婚证为止。然后……”黄靖仪停顿了一下,问道:“你丈夫会对你实施暴力吗?” “共同生活时有过,对孩子也曾打骂过,他们父子没一个好东西,不是人!”薛容芳骂道。 薛容芳回想起她那个家公还想逼她生二胎,觉得要是生了男孩就不会这样了,对云朵儿这个孙女却是张口闭口一个傻子,说丢人现眼。还说他儿子去找女人很正常,如果别的女人给他生了孙子,他立即让那女人当儿媳妇。 有暴力倾向的话还是不要羊入虎口了,黄靖仪只能放弃方案A:“那你还是把他约出来谈,于情于理和他说,不要回那边和他一起住。他要是同意还好,不同意你也别怕,我一直会站在你这边的。他给你什么都不要签,不能让他钻空子。你这明天约他出来,我们……” 陈四非和黄靖仪回到酒店后,开始讨论方案B的执行。如果明天史世杰不同意和薛容芳离婚,那么只能走方案B了。 “常湛楠,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进行方案B,让你来承担风险。”黄靖仪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在摆弄手指上一个毛线狗挂饰的陈四非说道。 这个小挂饰是离开前史星云送给她的,听小孩说这是动画片中的某只小狗,是之前和妈妈一起做的。 “没事,我做习惯了。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的选择。你只需把这个心,全放在给这对母女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就好。”说完,陈四非把挂饰放进口袋中。 黄靖仪属于温和派,如果可以她都希望和平解决,用法律去主张正义。可法律是男权社会之下的法律,对女性的权益存在很多问题,使之更偏向男性的利益。还有更大的问题是执行力度不行,有法可依但不去执行,跟没有法律有什么区别?暗部的存在,就是专门收拾明部用合法手段也处理不了的烂摊子,给危害女性的罪犯进行法外处决。 “黄律师,为了顺利执行方案B,你的助理要提前离开H市。现在在H市的是一个叫阿砍的人,再见。”陈四非说完后离开了,一个律师的助理可不方便杀人啊。 不用等到明天薛容芳与史世杰的谈判结果,陈四非觉得方案B是肯定会上的,因为她不觉得史世杰会同意。 如果他同意,薛容芳就不用起诉离婚;如果他同意,也不会在法官面前说那些不要脸的条件;如果他同意,根本轮不到她们出手。 史世杰要史星云的抚养权并不是他有多舍不得这个女儿,多爱这个女儿,而是他知道女儿是薛容芳的软肋。只要女儿在手,薛容芳就不会逃跑。哪怕是离婚了,为了让女儿好过一点,她也会拼命攒钱给他交抚养费。至于那些钱有多少会用在史星云身上,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劣Y就是吸血鬼,吸完老妈和姐妹的就吸老婆的,老婆的吸完了就吸女儿的。 陈四非虽然喜欢杀劣Y,但也认为这个世界还是需要男人的存在,哪怕以后女人能不靠男人生育。因为男人不去受女人几千年来就受的苦,就无法体现出意义来。 就像很多男人厌女看不起女人,但也不会希望女人灭绝一样。因为女人一旦消失,再也不会有女人给底层男人垫底,再普通的男人也不再可能有老妈、有妻子、有女儿给他们当王;而上层的男人少了对女人展现其优于其他男人的优越感,他们的乐子只能从男人下手,直男变基佬并不容易。 再强大的男人也无法两个男人生孩子,不用等到人类功能性灭绝,以男人的劣根性就已经自相残杀灭绝了。劣Y除了他们那条贱命,最看重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身为男人的面子了。没有了另一个性别压迫,身为男人的性别优越感不复存在,所以男人是最不希望女人灭绝的。 比起男人灭绝,陈四非更想看到男人受苦,让他们体验被另一个性别压迫了几千年的滋味。 史世杰对法官的判决很满意,他随便找一个律师都能赢薛容芳这个女人。谁愿意养一个弱智孩子,还是一个赔本货。低嫁出去都拿不了多少彩礼的东西,估计还不够他几年的烟钱。 史父知道儿媳居然撕破脸皮跟他们家打官司,在家气到跳脚:“这婆娘让她生二胎拼儿子她不愿意,自己离家两年还有理了?还敢提赔偿?在外面捡一个都比她好,至少不会生个傻子。儿啊,咱还留着她干啥?你重新找一个得了。” “爸,你说得倒轻巧。现在连二婚带娃的没有十几万彩礼都带不回家,离了谁和我一起还债去?以前结婚借的叁万摆酒席的钱还没还呢。”史世杰坐在椅子上刷着短视频,视频中的女主播正在挤胸扭腰。 史父听到二婚带娃的女人都敢要彩礼,心想当初给儿媳家两万八彩礼没那么生气了。 “她当时不是把两万八也带回来了吗?你没拿去还钱?”史父记得当时薛父为了把女儿嫁出去,什么都没要求,还把彩礼一分不少包了回来。 史世杰冷呵了一声,讥讽地说:“你以为这点钱很多吗?那傻子出生时在医院就花了一半了,更别说之前还要产检费,营养费。” “你说现在的医生也真是的,产检还不能告诉你性别,那检个鸡巴毛?就是骗钱的东西!要是早知道是女儿,打掉就没那么多事了。”史父觉得归根结底就是没生儿子,生儿子没准就不遗传了,完全不觉得是自己造的孽。 “现在还说这个有什么用?怎么把薛容芳哄回来才要紧。人回来了,要不要生哪是她一个人说得算?”就算史世杰学历不高也知道,婚内强奸难判定,坐牢判刑的几率近于无。 116.泼出去的水 ρô18hk.𝔠ôм 陈四非当天就离开了和黄靖仪所住的酒店,在外面乔装打扮后,来到另一家也是组织成员开的旅店。 旅店的位置离当地相传的红灯区隔了两条街,龙蛇混杂,附近的旅店也接待不少来开钟点房的性工作者和嫖客。根据组织给的数据显示,史世杰在附近的旅店都开过房,是个嫖龄不低的老嫖虫了。 自身条件都不行的穷男人,他们大多数会选择花点钱去嫖娼,以此满足自己的生理欲望。因为他们没有本事找到老婆或女友,只要能进去,估计男人的屁眼都行的那种急切。 不过也有像史世杰那种有老婆还不珍惜,家花没有野花香,把老婆当成免费又能为所欲为的奴隶,对家庭没有一丝贡献只会增加负担的贱货。泍文唯ㄚI梿載棢址:мisёwū.čoм 当然,最贱最劣等的还是强迫妇女儿童的劣Y,把他们的屌打成肉泥都不为过。 陈四非在旅店的房间中翻看着资料,记下史世杰最常出入的地方,又让当地技术组的成员规划好路线,以作事后脱身用。 薛容芳和史星云这两年住在薛母家里,这个老房子现在住的也只有这叁个人。薛父在五年前去世了,因为心病郁郁而终;薛容芳的哥哥早就在外地买了房,和老婆孩子在那边定居了。 自从九年前薛父以各种方式逼着将近叁十的女儿嫁了人,终于不被人说闲话后,直至女儿婚后四年他都没觉得自己做错。哪怕是女儿生了女娃被婆家嫌弃,月子也不给她做,他都能以没有亲家母的原因为对方洗白。 “我就说那家人不行,你让容芳嫁过去就是让她遭罪了!没有婆婆,老公不能照顾?老公没空不会请人照顾?不行,我过去找他们!”薛母心疼自己的女儿,想要去看看,顺便找女婿家要说法。 薛父觉得理亏,但也不认为自己让女儿嫁人有错:“你这婆娘,难道我让女儿嫁人是害了她?女婿家穷,哪有钱请人照顾。最近家里没什么事,你过去帮帮女儿得了。可别把人往家里带,女儿在娘家坐月子,对娘家人不好。” 他们这边就是有这样的风俗,薛母想到自家也有儿子,为了家庭和谐,也只能应了。 薛容芳有自己妈妈帮忙照顾,加上娘家人来了史家也不敢做太绝,月子算是勉强度过了。只是没想到孩子都没戒奶,孩子大名也没给取,公公就催她生二胎。史世杰现在和相亲时对比简直变了一个人。以前薛容芳觉得对方家里穷,又没妈,至少看起来为人老实,身体健康。结果婚后慢慢暴露了,甚至一个月月子刚过,就想和她同房,被拒之后经常不着家。 哪怕她之后得知自己的老公出轨又嫖娼,她还是选择忍耐。孩子生了,她又没本事,娘家回不去,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直到女儿叁岁都不会说话,做什么都比同龄的小孩慢,去医院被告知女儿是先天性智力障碍,薛容芳崩溃了。 薛容芳生完孩子后曾听说过村里人的闲话,得知她那未曾谋面的婆婆是她公公在外面带回来的女流浪者,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在生了她老公后,被她公公带出去丢掉了。 当时她还觉得庆幸,孩子爸是正常的。结果,她的女儿就不幸被遗传到了。 “你这个骗子!还说你妈是生你时难产死的!史世杰,你把我们害得好惨啊!”在得知女儿的病后,薛容芳拿着衣服一边打,一边吼着史世杰。 史世杰也没想到自己的孩子会是个傻子,加上薛容芳的举动让他又恼又怒,他用力把她推倒在地,怒骂:“你他妈发什么疯!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吗?我可没病,我看她就是遗传你的!” 他家穷,名声又不好,就算他年轻,在附近的村子也是娶不到老婆的。如果不骗个外地的,他能结上婚吗?如果不是他有个傻子妈,他会娶一个年龄比他大叁岁怕嫁不出去的女人吗? “妈的!我怎么那么倒霉!有个傻子妈,又生了个傻子女儿!你还给我哭,给我闹!家里都是被你哭穷,哭衰的!” 史世杰越想越火大,越想越觉得老天没眼,便把火气全发到薛容芳身上,对她拳打脚踢。 好在那时是暑假,村里的一些大学生回来了,没有老一辈为了村里和谐去当睁眼瞎,偷偷给报了警。 不过当时反家暴法还没出,警察对此也只是和稀泥的调解,又在史父一大把年纪又跪又求的情况下,史世杰连拘留所都不用去。 薛容芳自知娘家靠不住,也没跟娘家说,只是尽量不去招惹史家人。她以打工的名义,白天背着孩子做着帮人摘果子的零工,只有晚上才回去。 在薛家人知道薛容芳的事,已经是半年后了,还是薛母见女儿很久都没联系家里,找了过去才知道的。 “我苦命的女儿啊!这天杀的他怎么敢?”薛母抱着自己的女儿痛哭起来。 才半年呐,现在她的女儿变得又黑又瘦,穿得破破烂烂的背着一个孩子,身上都是淤青。如果不是对方喊了她一声妈,她都不敢相信那是她的女儿。 “走,我们回家去。”薛母要把薛容芳带回娘家。 薛容芳抹着眼泪,挣开了薛母的手说:“没用的。回去住几天不是还要回到这个地方?我已经嫁出去了,爸会同意吗?哥和嫂子又怎么想?云朵儿的情况特殊,我回去只会让你们被说闲话。我未嫁时你们都嫌我嫁不出去丢人,现在这种情况只会更糟。妈,你回去吧,等我攒够了钱,我就和他离婚。” 听到薛容芳的话,薛母犹豫了。她在家里都是听老公和儿子的,就算她心疼女儿,也不敢保证能让女儿一直待在娘家。 “容芳,妈这有两百块钱,你先带云朵儿找个旅店住。我回去问问你爸和大哥,明天我再给你……”薛母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币,要塞给薛容芳。 薛容芳把钱打掉,她再也忍不住了,对薛母崩溃大哭:“妈,你快走吧。看到你们这样,我都会后悔当初听你们的话去嫁人。早知今日,我还不如结婚那年就死了,不用带着云朵儿来世上受罪。我好想死,可我死了云朵儿该怎么办?呜……我都无依无靠,和别人不一样的她又该怎么办?我现在是想死都死不成啊!” 薛母见女儿这个样子,哪里不知道女儿是在怨她?女儿是在怨娘家人当初逼她嫁人害了她,也是在怨娘家人在她受了欺负后成不了她的后盾啊! “对不起闺女,是妈没用,是妈没用啊!呜……” 薛容芳知道她妈妈在家的地位,根本做不了主。她给她妈妈递了几张纸巾:“妈,你回去吧。我要去干活了。” 没等薛母回话,薛容芳背着孩子走了。那时的她在想,万一哪天真的顶不住了,她会带着孩子一起死。 117.谈判失败 “早就好了。你们还顺利吗?”陈四非肩夹着电话,正在夜市地摊挑几件又艳又土的衣服。 电话那头的男人意识到自己关心则乱,轻笑一声后说道:“是我低估了你的体质了。这边一切都在顺利地进行。” 季无恙去做实验的这段时间里,沉浸在实验室之中,和外界几乎没什么联系,更没时间和心思去关注什么热搜新闻。至于季家那边,自有他的表姑安排的人在帮忙处理。 近期他准备回W市,出来太久怕季家那边起疑心,不好隐瞒。在半个小时前才听到胡天音提了一嘴陈四非受伤的事,还被对方鄙视了。 “哼,还说是她的朋友呢。男人啊,啧啧……”季无恙肯定不知道,不像她早早就发去了亲切的问侯,见他要走了赶紧趁机损了他。 听到陈四非受伤了,他从实验室出来后连澡都没洗,就给陈四非打电话过去问候。得知对方没事,便放下心来。 “你在外面吗?感觉有点吵。”季无恙听到对方的背景音,像是有什么大喇叭在响。 陈四非已经挑好,正在结账:“我在夜市买东西……老板,我买三件算我便宜一点行吗……不行?那我不买了……啊?……谢谢……” “喂喂,还在听吗?”陈四非现在已经砍完价,正在回去的路上。 “嗯,买完东西了?看来价是砍到了。”季无恙还是头一次这样等电话,要是别人他早挂电话了。 “那当然。对了,你回去了吗?不过你要是要开回你的车,可能还要等,很不巧现在没办法把钥匙交给你。”钥匙正在她X市的住所里,她现在在H市。 手机早已开着扩音,刚冲完澡的他正准备进入浴缸:“不急,你忙完再给我就好。不过那车也不能开到W市给我,在你那放着也行。” “你想得倒美。我又没买停车位,停在附近可是要收停车费的!回来记得给我报销这些天的停车费啊……老板,这双有没有大一点的尺码?”陈四非这时找到一个鞋摊,正在看一双高跟鞋。 季无恙双臂搭在边缘上,身体半躺着,俊俏的脸上近看还能看到黑眼圈。疲劳的一天结束后泡着澡挺舒服的,也难怪陈四非能在泡澡中睡着。 他听着陈四非又在路边讨价还价,一股穷酸气都要随着信号溢到他这边了。在他的印象中,陈四非即使穷,也没穷到需要穿路边摊的程度,她找兼职的定价都是远远高于市场价的。 “我说你要穿也买好一点的吧……即使你不在乎质量,那些地方的东西你不怕过敏或有毒吗?你实在没钱的话,我可以借给你。” 季无恙刚说完,紧接着电话传来对方的声音:“头发短,见识短,你懂个屁!知道什么叫‘性价比’吗?真败家。” 陈四非平常又不穿着种衣服鞋子,一次性的东西买那么好的干嘛?在路边摊买才没有店里光亮又多监控,价格也便宜。 “……不管怎样,先保护好自己,你欠我的人情还没还呢。”季无恙已经猜到,她又要做见不得光的事了。 如果连史世杰那种小角色都搞不定,她的S级是怎么来的? “你放心好了,小意思。”她说。 次日,薛容芳以商量债款为由,将史世杰约到一家小餐厅见面,不然还约不出来,因为对方也想让薛容芳回到他家去。 对方来了之后,薛容芳直接说明要和他离婚,同意他之前的条件。 “所以说你是铁定心思和我离婚,女儿你也不要了?”史世杰没想到之前要死要活不肯放弃女儿抚养权的女人,才几天就变得那么快。 “没办法。不和你离婚,我没有自由,也没有办法赚更多的钱养女儿,还家里的债。你是女儿的爸爸,看你这么不舍得她,给你抚养我也放心到外地工作。”薛容芳按照之前黄靖仪给的话术说着。 史世杰暗骂:这个婆娘,她倒是会想。把这个包袱丢给他,自己自由了还会给钱回来吗?早就在外地重新嫁人了吧?他才不会那么傻!他在法院说要女儿抚养权,只是看准了她不会同意,以此拖住她而已,谁想要养那种傻子! “我不同意!孩子的成长中不能没有妈妈在身边。”史世杰向来会美化自己,以别的正当借口掩盖自己的劣根性。 薛容芳从包里掏出一迭钱放在桌面上,这是她这几年干活一点点攒的:“先给你一万,和我去申请离婚手续,回来后再给你一万。30天后冷静期一到,你和我去领了离婚证,我会再给你一万,并写保证书每个月都会寄钱回来……” 史世杰见薛容芳准备得这么充足,随随便便就掏出这么多钱,更是认为对方早就出轨找到下家,他贪得无厌又恼羞成怒。 “薛容芳,你想离婚?下辈子吧!你这贱人这辈子都别想!”史世杰怒骂薛容芳,走之前还把那一万块抢走了。 等对方彻底离开视线范围后,薛容芳一直红着的眼还是哭了出来。黄靖仪关掉手机走近,抱着薛容芳的肩膀安慰她。 “他真不是人!黄律师,你说得对,他根本不是想要女儿的抚养权,是想让我在他家做牛做马一辈子啊!”薛容芳埋在黄靖仪的怀里嗷嗷大哭。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妥协过、认命过、努力过、抗争过、拼尽全力过,可她和女儿还是逃不过那一家子。 离婚冷静期,史世杰甚至可以和薛容芳申请离婚后,在30天满之后反悔不去领离婚证,薛容芳一样离不成婚。之前起诉离婚又不成,这次薛容芳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和期待来和史世杰见面的。 薛容芳越想越觉得绝望:“我该怎么办?呜……法律帮不了我,难道要我去杀了他?我死了或者被抓了,我女儿该怎么办?这是要逼死我们母女啊……” “别着急,会有办法的,我会帮你们的……”黄靖仪也很心痛,有时候法律的不足和错误的审判,导致了很多受苦的人根本没能等来她们社会层面上解脱的那一天。 迟来的正义,在对于死去的人来说,她们看不到,也体会不到,没有任何意义。 黄靖仪从包里拿出一迭钱交给薛容芳:“这是九千六百块。被史世杰拿走的那迭,之前被我掉包了。” 薛容芳有点惊讶地接过,没想到黄靖仪还会做这种事:“黄律师,你猜到他会把钱抢走吗?” “……嗯,以前见过这样的事。”黄靖仪只能撒谎回答。 她回想了前一晚,阿砍看了她的方案后提出的话:“在劣Y眼中,女人都是他们的财产,女人的钱也只能是他们的。薛容芳的钱是一个一个果子摘来的,凑出这些钱很不容易,你们得留个心眼别被抢了。” 明部的人大多数是温和派,成员里头不少是已婚已育的。她们远远没有暗部的人那么直面看见或承受过劣Y的恶劣。暗部的人从来都是以最坏的心理准备,最恶毒的心思去对抗男人的。 118.钓鱼入圈 陈四非在旅馆里已经收到了黄靖仪的信息,得知谈判失败后,眼中露出嗜血的光。 呵,狗能不吃屎,就算公猪能爬上树,劣Y都改不了下贱。 之前陈四非受伤,手上缠着纱布容易暴露,组织没有安排她去做另一个任务。见她在D市,H市刚好人手不足,就临时安排她去和黄靖仪配合。 史世杰拿到钱并没有打算去还债,而是准备给自己换一部新手机。他现在这部早就卡得不行,刷视频打游戏都开始卡了。至于剩下的钱嘛,买两包好烟,再去找几个野鸡消遣消遣,也差不多了。之前为了和那婆娘打官司,他愣是好长时间不敢出去找,他现在可憋得慌。 当他准备从那迭钱中抽几千块钱去买手机的时候,发现那一万块钱除了前后两张是真的,其他都是天地银行的冥币! “妈的!那个臭婆娘长本事了,敢耍我!下次遇到叫老头去凑她!”他一脚踹翻一个垃圾桶,骂骂咧咧起来。 史世杰觉得那反家暴法真碍事,找合法出气筒都难了。要是放以前薛容芳敢这样,他非揍得她爬不起来。 他看着手里那四百块钱,这点钱别说买手机了,去嫖过夜都不够,还是娶老婆更划算。可现在薛容芳不回家,也不会乖乖听他的话回来。让他去她娘家要人,一村一个姓的,他一个人也没这个胆。 史世杰决定晚上到那条街碰碰运气,没准能遇到便宜的货,仅是口的话价格会便宜一点。 陈四非已经整装待发,就等史世杰出现了。她之前看了资料得知,自从去年他所在的工厂倒闭后,史世杰一直没有稳定的工作。除了当地水果收获的时候,别人过来这边收购需要搬运装车时,他去的地方才比较多。其他时候不是在家打游戏,就是和一些猪朋狗友打麻将赌钱,晚上隔三差五就去嫖娼。 无论是从游戏,还是赌博下手,都得花不少时间和成本。对付史世杰这种又穷又劣只剩条命的男人,根本没有这么做的价值。 在H市某处的一条有名的街上,一到晚上就会有一些男男女女在徘徊。他们大多数并非是在这儿散步的情侣,而是为了掩单纯人的耳目。这些年扫黄力度比起十几年前,减弱了许多。现在被迫单身的男人太多了,已成了社会不安定因素之一。为了维稳,比起他们为了性去犯罪,嫖娼卖淫只要不摆在明面上,当地警察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四非上身穿着一条黑色半网面的修身裙,下身穿着黑丝袜,脚下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头顶着金色大波浪的发丝,露出的皮肤已涂成浅棕色,脸上是厚重的西方辣妹妆。她还特地给脸上、脖子上、手上画了不属于年轻人的纹路,垫上小肚腩,让人一看像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妇女。 她一出现,瞬间成为这附近最亮眼的人,引得附近的一些皮条客干瞪眼。 “去去去,不准到这边来。”有一对皮条客过来赶她走。 现在大多数都是皮条客带嫖客去他们的地方,或者上门服务。皮条客从嫖资中抽走一部分,背后的人抽走一部分,最后才到那些性工作者的手里。 不用经常见光,那些性工作者也能保留点脸面,也有了后台,那些人大多都选择与皮条客合作。如果谁都像这样自己来拉客,他们这些中间商没钱赚。这样站街的要是多了,警察也不得不把另一只眼也睁开。 这个社会很多地方就像这样,里面都烂透了,谁都心知肚明,但还要自欺欺人粉刷外面装样子给别人看。 陈四非瞥了他们一眼,用浓重乡音说道:“搞笑,这条路是你家的?我想站在哪里就站在哪里,你管得着吗?” 两个皮条客对视了一眼,心想哪里来的野鸡,不懂行规还这么嚣张。 “快走,不然我们报警了。”他们凶巴巴地说着,心想接下来如果对方识相的话,应该主动找他们合作。 如果他们真报警的话,那对她真的没有好处,她现在可是有要事在身的。眼看史世杰还没出现,不管他们是不是吓她,陈四非觉得先离开这一片比较好。 按照之前的资料推测,今晚史世杰有90%的几率会出来嫖娼。难道让她遇到了10%的概率? 在陈四非走出那条街,打算再花一两天时间找适合下手的机会时,就看到他和他的两个猪朋狗友在一家夜宵摊出来。 “哎呦,走路不长眼啊!”史世杰的背后被人猛撞了一下,还没看清是什么人便破口大骂。 “啊老板,对不起,对不起。”一个女声从背后响起。 另外两个男人比史世杰更早看到这个女人,见到她是慌慌张张的,边跑边回头才撞上他们的。这大晚上的,一个女人穿成这样,从那边跑出来,也许是刚好遇到警察扫黄了。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你撞伤我兄弟了,你打算怎么赔?”其中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呵斥她。 另一个年轻一点男人觉得说得太夸张了,用手肘轻轻撞了那个男人一下:“志哥……先问一下杰哥吧?” 史世杰听到志哥的话也觉得夸张,虽然被人撞到很不爽,但也不至于受伤。当他转过身来看了那个撞他的人的样子,他瞬间懂了为什么志哥要那样说了。 “哎呦,我后背一动就疼,你得赔我!”史世杰单手撑着腰装模作样喊着。 女人听到要赔钱,急得眼睛都红了:“几位大哥……我没钱呀……” “谁管你!不赔咱就去见警察!阿伟,我们带她去警察局。”那个叫志哥的男人上前要抓人,还叫年轻的男人来帮忙。 那个叫阿伟的男人向来听他们的话,要是能拿到钱,他多少也能分一点。 女人挣扎着,不愿他们带她走:“大哥行行好,我不能去警察局,我还有小孩要养。过两天,过两天我赚到钱了再赔给你们,行吗?” 史世杰觉得这个女人肯定没有门路,不然也不怕这么被他们威胁,也许是刚出来卖的也说不定。只是对方运气不好,又被他们有机可乘。 “呵,要是你跑了怎么办?除非……你今晚让哥儿几个高兴高兴,这事就算了。也就是哥今天心情好,可以这样消了,你说呢?”史世杰提出了条件,刚好今晚他们哥儿仨可以省了嫖资。平时的话,这种资色哪怕是中年妇女也不便宜啊。 119.女魔头再现(微重口) 那叁个男人以为威胁到一个野妓捡到了大便宜,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划入死亡的圈套中,还是买一送二。 “志哥,去你家怎么样?”在他们纠结带陈四非去哪里时,那个阿伟问道。 那个志哥连忙摇头:“不行,今晚我老婆在家。去你家吧,你又没老婆。” “可我和我哥一间房,家里人又多,不行。”那个阿伟也拒绝了。 史世杰看到那两个人盯着他,他无奈地说:“我家住村中心,每一条路都经过好几家家门口,会被看到的。” 即使很多人听说过他嫖娼,但毕竟只是听说,真让熟人瞧见终归是不好。开房的话他们又没带身份证,结果叁个男人都盯着陈四非。 “我知道附近有一个地方,那里有几个草堆,听说是给牛吃的草料,挺干净的。”女人战战兢兢说道。 那叁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同意了,那个地方他们也知道。 四人来到了目的地,两个男人让那个叫阿伟的男人把风,他们便迫不及待地想对陈四非动手动脚。 “两位哥哥,你们谁先来?”陈四非躲过他们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两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接着都说:“我先,我先。” 最后他们通过猜拳,那个名叫志哥的男人胜出了。 “哈哈哈……兄弟,哥哥先去了,你再等等。”那个志哥拍了拍史世杰的肩膀,淫笑着走向最里头的草堆。 他把衣服脱光,搓着手向陈四非扑去:“哥哥来了……” “嗯嗯……嗯嗯……”草堆那边发出了轻微的声音,甚至还有晃动。 只是没一会儿,草堆那边就安静了下来。离那边只有十来米远的史世杰却暗自取笑:这也太短了吧。不过那样也好,他能快点上。 果然,没一会儿就听到那个女人叫他:“那个……杰哥,到你了。” 已经脱了衣服的史世杰没见到志哥出来,走近后便说:“志哥,好了别占地啊,我可不喜欢给人看直播……” 可是他没等来对方的回应,接着就被人用蛮力扑倒,瞬间就被对方卸了下巴。 “啊……呜哦哦……”痛苦的呻吟声甚至传到了把风的人耳中。 那个阿伟以为是他们仨在办事爽的,听得鸡巴都开始硬了。对比那边的两个人,他嫖得算少的。他穷,也比他们挑人,都是攒够钱才嫖一次。 在草堆后面,陈四非已经制服了那两个男人。准确来说,除了史世杰被捆住还能挣扎,那个志哥已经奄奄一息了。他向陈四非扑来时,被她猛击头部反杀。现在他的脑袋血流不断,身体不能动弹,嘴巴还被塞着草。 陈四非穿着高跟鞋踩着他的头,冷冷低语:“地狱无门你自投,这就是你犯贱的后果。” 她掏出手术刀,在男人的额头上划上“嫖虫”两个字。也许是他快要死了,额前被刀割也没有一点挣扎。她还把男人往史世杰面前怼,额头那两个字近在咫尺。 “好看吗?云朵儿的爸爸。”陈四非突然靠近史世杰,对他露出骇人的微笑。 史世杰以为他们倒霉才遇到这个变态的女人,当听到“云朵儿”叁个字才意识到,这个女人是冲他来的。他想要开口求饶,却根本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啊哦”之类的喉音。 “你想说话?No!我最讨厌听到劣Y说话了。不过今儿我心情好,只要你去舔他的鸡巴,把他舔硬,我和你这笔账算消了。合不上嘴,舌头还能动吧。”陈四非说完,也没等对方答不答应,就把他丢到那个一动不动的男人身上,呈现了一个69式。 她不管史世杰舔没舔,她一脚把他的头往那个志哥身下踩,强行怼了进去。史世杰无法反抗,只能让那根臭得让他作呕的鸡巴堵在他的嘴里。 几分钟后,陈四非把史世杰提起来,那根被舔的鸡巴毫无变化,也许那个叫志哥的男人已经死透了。 感受到史世杰恳求的目光,陈四非笑了,她嘲讽着:“薛容芳求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你骗薛容芳之后被拆穿时,你是怎么做的?你打骂薛容芳和云朵儿的时候,你会愧疚会心疼吗?” 陈四非用草把史世杰的嘴巴塞住,用手术刀同样要在他的头上划上“嫖虫”两个字。史世杰疼得猛烈挣扎,使得有一笔失误划到他的眼眶,他挣扎得更厉害了。 “你爹的,害得字都难看了……”说完,她哐哐哐地用手肘击他的太阳穴,对方立即安静了许多。 那个叫阿伟的男人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别人都在爽,而他却在把风,还是听着墙角把风。 “你们好了没,还有我呢!”他往后喊道。 陈四非正在给那两个男人的下体开花刀,她对那边的人说道:“小哥,你过来一起吧,我省点时间……两位哥哥都同意了。” 她把两个男人摆成69式拥抱,还是下体对嘴的那种。陈四非看着这个造型,满意地点点头。 当阿伟走近时,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全身赤裸被绑成这个诡异的样子,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陈四非划伤了喉咙,紧接着双眼也被划伤。 “你听说过‘爆卵女魔头’吗?”女人的这句话,成为了他这辈子的噩梦。 当这个名叫阿伟的男人醒来的时候,不仅又盲又哑,还从旁人那听到他被割了睾丸,额头上也被刻了字。 他想起来他最后看到的骇人画面,以及那个女人说的话,还有自己身体上的各种残缺,这足以让他的精神崩溃。 当警察找来想要从这个唯一的幸存者得到什么线索时,只能看到他能触及到的周围密密麻麻写着“爆卵女魔头”五个字。 #爆卵女魔头再现#的新闻再一次冲上了热搜,网络上又掀起了一阵热议。 这次对这个女魔头的讨伐声比以往都重,因为这次的受害者不是为了什么重罪的罪犯。嫖娼罪不至死,很多男人认为这个女魔头开始对普通男人下毒手,希望政府能赶紧抓住这个变态,直接判死刑。 也有一些喜欢钻牛角尖的人认为,这个女魔头可能是邪教成员,不然也不会每次作案对待尸体都那么刁钻,还不带重样。 有一家店门外的摄像头有拍到那叁个男人和女魔头的身影,初步判断犯罪嫌疑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中等身材,只不过晚上录像面容不清晰,在案发现场的一些鞋印判断出,犯罪嫌疑人穿43码的鞋。有些人甚至怀疑起犯罪嫌疑人的性别,毕竟以前也有过不少男人穿女装去做违法犯罪的事。 最终,警方根据以往的幸存者的口述中,贴上模拟画像师画的几张肖像图,再次发布了通缉令。 120.回迁户口 其实在早些年,案发地的警察就已经发布过通缉令,但一直一无所获。 那些幸存者,像是那个自称“爆卵女魔头”的人故意留下的。他们都无法描述出犯罪嫌疑人的具体长相,不是精神失常就是身体残疾。他们口述的唯一共同点:女人的声音,个子高,打扮很有女人味,力气很大。 那些活命的男人,确实是陈四非故意留下的活口。有一些是需要通过他们的嘴,去给警方、给社会炸出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拉那些有免死金牌的人出来;有一些是她个人的恶趣味,她想给这个社会的男人制造一点恐慌,告诉他们不要犯贱,不然哪天裤裆下的卵蛋不保。 陈四非穿的是39码的鞋,为了伪装,她专门买了大几码的。身高从鞋子、袜子、假发上都稍有垫高;身形上的胸、腰、臀都有垫;换音虽然比不上专业cv,但必要时也能换一两个。 所以这个“爆卵女魔头”昨天可能是金刚芭比,今天可能是娇弱的X妹妹,明天可能是帅气御姐。 虽然“爆卵女魔头”让很多男人和有儿子的女人憎恨并恐惧着,但逐渐也有一些狂热的人崇拜她,并称她为“教主”。粉丝自称为“门徒”,还取了一个名叫“无蛋教”,让大众直骂他们叁观不正。 其实这种事不是没有先例。很多作案后“留名”、目标人群单一、作案手法惊悚,却没有被抓到的罪犯往往会以另一种形式流传于世。各种影视游戏改编层出不穷,商人们因此赚得盆满钵满。 陈四非当晚离开案发现场后,得到了当地后勤组人员的接应,已经成功离开那个县城。不过,她也受到了暗部部长的私下批评。 “阿砍,你调皮也要有个度,留活口会让警方得到你更多的信息,对你不利。你要是出事,对暗部、对组织来说都是极大的损失。再有下一次,以后减少你的任务派发,并且生活补贴减半。” 陈四非收到这消息,惊得连忙回复:“保证没有下一次!” 补贴减半事小,减少任务派发事大。她总不能跑到大街上抓住男人就问:“你有没有侵犯过妇女儿童?有没有杀害过女性?有没有侮辱践踏过女性?有的话让我砍两刀”;也不能到街上无差别杀男,这样再强也杀不了多少就被击毙;也不能看到新闻后再行动,这样去了连热的都赶不上。 案发第二天,警察就找上了薛容芳。警察是想从她的口中知道一些史世杰生前遇到的人和事,想从当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如果受害人不只史世杰一个,如果不是有幸存者的口述的话,薛容芳的作案动机是最大的。不过即使当晚死的只有史世杰一个,薛容芳也有不在场的证据,因为案发时她正在酒店,和黄靖仪说着离婚和争夺抚养权的事。 对于史世杰遇害的事,如果不是警察找上门来,薛容芳还不知道。 “怎么可能……昨天中午他明明还好好的……”薛容芳被这个消息震惊到脸色发白,眼眶一热。不是心疼,也不是畅快,而是不可置信。 “告诉我们昨天你见到他时发生的事,越详细越好。”其中一名警察说道。 “好。”薛容芳僵硬地点了点头,接着回忆着说道:“昨天我约他商量离婚的事……” 她很诚实,把她知道的,警察问的都说了,包括史世杰抢走她的钱,又因黄靖仪的调换保住了一大半。 在不违法的前提下,律师耍点小聪明为客户得到胜利的事并不少见,黄靖仪这种做法和史世杰被害没有任何关系,警察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从开始到结束,陈四非和黄靖仪都没有打算让薛容芳知道,其实她们有两个方案,现在这个就是B方案。她们不认为薛容芳能瞒得住,也不能保证薛容芳以后不会供出她们。 薛容芳并不是一个意志坚定、单纯想为改变女性地位而奋斗的人。她有软肋,能让她不顾一切的软肋。如果没有她女儿的话,她可能鼓不起一点勇气去反抗。 能为孩子放弃一切,反抗一切的母爱很伟大,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母亲。可同时也不会是一个革命者,不会是一个能把后背交出去的伙伴。 史家老头得知独子被害后,伤心到卧病在床。史家那边的亲戚甚至来到薛容芳母亲家,让薛容芳回去照顾公公,打理史世杰的后事,气到薛母张口大骂。 “一群狗东西,生儿子没屁眼的,看老娘不打死你们。”薛母拿着扫帚向那几个人追去。 “你这老太婆别太过分,你女儿还是史家人,她不管谁管!”其中一男的大喊。 薛母气得扫帚往他身上打:“我呸!那些年你们史家人是怎么欺负我闺女的,你们还有脸皮过来说!不怕遭天谴吗?” 那些人也不敢硬来,怕被这老泼妇碰瓷。他们那些年史家父子做的混事,自知理亏,骂骂咧咧几句后就走了。 几天后,陈四非见黄靖仪一直没和她联系说薛容芳的事,她便主动问了起来。薛容芳不是离婚而是丧偶,有史世杰那个劣Y爹在,也会成为薛容芳和史星云的阻碍和负担。 “史父不成问题,法律上没有儿媳要赡养公婆的说法。不理别人的道德绑架,谁都奈何不了她。”黄靖仪这段时间忙着薛容芳的事,忘了和陈四非说了。 “那史星云呢?她也算是史家的孩子,要是那老头以她的户口来拿捏薛容芳……” 有不少公婆在儿子死后,会和儿媳抢孩子。陈四非觉得,那史老头会想让薛容芳照顾他而从史星云下手。 电话那头只听到黄靖仪轻快地说:“没事。当年史家不让孩子上户口,孩子叁岁多才上了薛家那边的户口。” 因为出生率低,国家在前几年就允许女性单身生育了,上户口也不再需要结婚证和父亲证明。只要女方能证明孩子是自己生的,与户主有血缘关系,户主同意让其入户就行。 “那就剩薛容芳了。唉,她没能力买房开新户,可和史家那边一个户口也太恶心人了。”陈四非觉得户口像是一个笼子,特别是对于没有房子的女性。 大多数女性出生后入父亲的户口,嫁人后又得迁去丈夫的户口。而男人哪怕是结婚了,他也可以理所当然留在原本的户口,或者在户口地开新户。 女人离婚了,不能留在前夫的户口或在当地开新户,又没有自己的房子去开新户,如果娘家那边还不允许她迁回去,那她除了再次嫁人入户之外,便无路可走。 “薛容芳的母亲是户主,她已经同意了。这两天准备好相关的材料后,她就能以‘丧偶,投靠父母’为由迁回去了……”黄靖仪很开心地说着。 “是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后面几个字,陈四非是哽咽着说出来的。 黄靖仪听出了不对劲,关心问道:“阿砍?你怎么了?” 陈四非抹着泪水,假装轻快地说:“没事,有点感冒了,你先忙。” 如果老妈当年也有能接纳她的家人,那该多好啊。 121.娘家 ρ𝑜18āū.𝒸𝑜м “你说,你现在被赶了出来,以后该怎么办才好呦。”老太太在屋里头走来走去,又看着门口的两个人摇头叹气。 这些天都是阴雨绵绵,今天却突然下了一场大雨。她们抄小路步行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了陈家,此时两个人全身都湿漉漉的。好在现在是快要入夏的时候,不然两人身上单薄的衣服加上淋雨定是要感冒的。 陈春兰一进门就跪在了门口,此时她觉得丢人,更多的是不知所措。被丈夫威胁去离了婚,今天又被他们一家赶走,除了回娘家,她已经没有任何去处了。 “妈,余强已经把其他女人带进门了,公婆也不帮我,我没有办法呀……呜……”陈春兰委屈、愤怒、无助的情绪随着她的哭声一下子涌了出来。 陈老太太一共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陈春兰是小女儿,大女儿在生二胎时难产死了,老伴也在几年前病逝了,现在老太太跟着儿子和儿媳生活。 老太太一直不太喜欢这个小女儿,小女儿连嫁人收到的礼金都没有她大女儿的多。她当年头胎一举得男,在老陈家稳了地位。可多子多福,只生一个儿子哪里够?之后二胎时却生了个女儿,她以为只是这次运气不好;接着生叁胎时又生了个女儿,她就更不喜欢了。后来很多次怀上都保不住而流产,也因此伤了身,之后就没再生育。 可是再不喜欢,也没有当妈的把刚回娘家的女儿赶出去的道理,她对说小女儿说:“你……你暂时回来落脚就算了,怎么连她也带回来了?” 老太太指着门口那个面容黑黄,全身瘦弱,单薄的衣服已被雨淋湿透,枯黄的头发还滴着水,脚下那双旧得半脱胶的拖鞋全是泥的小女孩。她抱着一只胳膊无措地站在门口,像一只被人丢弃而来到屋檐下躲雨的小猫。苯魰後續將茬niH𝑜𝔫ggê.©o𝖒更薪 綪捯niH𝑜𝔫ggê.©o𝖒繼續閲dμ 陈春兰觉得理亏,无法反驳,只能恳求着:“妈,四娣也被赶了出来,她就跟着我一起回来了。她吃得少,很能干活,你行行好……” 接着,她拉着余四娣一起跪下,又给了女儿一巴掌:“你怎么这么木,不会叫人呢!这是你外婆!” “外婆……”余四娣弱弱喊着,对这个妈妈的妈妈没有一丝亲热感。 外婆虽然不像奶奶那样打骂她,但外婆从来没有到余家看过她们。过年她们来拜年时,外婆也从来不给她好脸色,给她的红包还没有她表哥的十分之一,吃饭时她夹一块肉都被对方幽幽地看一眼。 余四娣一直能感觉到,外婆并不喜欢她。甚至是对她妈妈陈春兰,也感觉不到外婆有多喜欢。 老太太没有回应余四娣,反而指责陈春兰:“我就说你傻。她是余家的娃,你不带回来,他们还能不管?也不怕警察抓了去!” 余四娣半年前杀了人的事,除了附近几条村知道具体是哪个人,其他地方要是没有熟人去传,只是单纯知道一个骇人的新闻罢了。别说余四娣是未满14周岁的人,就算是成年了,新闻也不会公布她的姓名和具体信息。 陈春兰和娘家关系一般,除了过年或娘家摆酒席之外,陈家和她没什么来往,陈老太太对半年前的事并不知情,不然余四娣连陈家的门口都不能站了。 “男人打自己的老婆警察都不管,老子打自己的孩子警察更不会管的。妈,你就留四娣在这住几天,到时候我再带她回去求求情……”陈春兰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唉,我说了不算。等你哥和嫂子回来看他们怎么说。起来吧,跪在那让别人看到了会说闲话。”她老了,老伴也不在,只能听儿子的了。 陈春兰拉着余四娣站了起来,让余四娣去厨房用柴火烧一壶水,自己却拿着扫把搞起卫生来。 “你要勤快一点,知道吗?”她悄悄叮嘱着余四娣。 余四娣熟练地生了火,火光把坐在灶前的她照得暖洋洋的,身上单薄的衣服也烘干了不少。她想到她的妈妈还湿着,就跑出厨房向妈妈提出互换活干的事,她想让妈妈也能烤烤火。 “妈不冷,你快进去吧。你这样等一下外婆就要说你了。”陈春兰又把余四娣赶回了厨房。 余四娣重回厨房,当水开的时候,她拿起一只碗迅速地倒了一碗开水,给陈春兰端去。 “妈,你喝。”她小小的手将碗递给陈春兰。 陈春兰心中一暖,把碗接过来还没喝,就听到门外响起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呦,这不是春兰吗?现在也不是什么日子,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好让嫂子我去买些肉回来呀。”说话的人是陈老太太的儿媳,叫罗小珍。 如果不熟知她,还以为罗小珍是个热情的人,但事实上她只是个嗓门大,吃不了一点亏又很会算计的人。她不仅对陈春兰这个小姑没有感情,连陈老太太都要看她脸色。她老公也不敢反驳她,她只对她的儿子溺爱。 陈春兰脸色尴尬,她扯出笑脸说:“嫂子,家豪,你们回来啦?” 站在罗小珍旁边的胖男孩叫陈家豪,罗小珍与陈春生的独子,比余四娣大四岁,现在读六年级。 陈家豪没有应陈春兰,无视她们迅速走到客厅和厨房东张西望,接着又出来失望地说:“什么都没买来,真没劲!” “这孩子,二姑过来也不喊人,光找吃的了,没点礼貌。”罗小珍嘴是训斥着儿子,眼睛却是看着陈春兰母女说的,陈春兰听到后头更低了。 “舅妈好。”这次余四娣不用陈春兰说,便主动问了人。 “呵呵呵……好,好。”罗小珍皮笑肉不笑地应着,接着走到客厅拉起陈老太太往房间里走:“婆婆妈,我有事要问你。”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罗小珍脸色很臭地出了房门,看也不看她们一眼,说了一句“晦气”后进了自己儿子的房间;接着出来的是垂着头的老太太,老太太看到陈春兰母女在看她,她还狠狠地瞪了她们。 如果不是这对母女,她也不用被儿媳埋怨。估计到了晚上儿子回来时,她还得再遭一次。 果不其然,晚上罗小珍和陈春生闹了起来。 122.无法忘记的光景 陈春生从外面做工回来,看到陈春兰母女出现在这里有一点惊讶,因为平常他这个小妹并不会有空到娘家来。细想之后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着对方是不是来问他们家借钱。 他帮人干活,他老婆平时打点零工,上有老下有小,他孩子今年后半年也要上初中了,更别说他们也要攒钱给儿子存老婆本,他们家可没钱啊。他不像他爸,有两个女儿的礼金拿来给儿子娶老婆。 不过陈春生一个大男人也问不出口,毕竟人家也没向他开口。他想等到了晚上,再问他媳妇了解小妹母女来他们家的原因。 晚饭不像罗小珍之前说的客套话,桌上不仅没有肉,连青菜豆腐也不见一点油,吃得陈春生父子都抱怨起来。陈家豪更是不管不顾地推掉饭碗,大喊大叫:“真难吃!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吃肉?很快你连豆腐都没得吃了你知不知道?我可怜的娃呦,下学期你就和你爸做工去,没钱让你上学了。”罗小珍阴阳怪气地说着,陈春兰母女本来只敢夹面前的青菜,现在连饭都不敢动了。 “我不要!我要吃肉!我要上学!呜呜……”小胖子虽然已经十二岁了,但撒泼打滚一直对他家人很有效,所以现在的行为和几岁时没什么区别。 陈老太最心疼这个唯一的孙子,她连忙安慰他:“不哭,不哭,奶奶明天给乖孙买肉,也不会让你没学上哦。” “对,你还这么小怎么会不让你上学呢?爸爸还等着你考上大学,之后当大老板,让我们享清福呢。”陈春生也放下碗筷安慰儿子。 比起眼前的场景,余四娣更注意她那碗饭。她真的好饿,今天她除了喝了几碗水,都没吃过什么东西。 “别怕,吃吧。”陈春兰轻声对余四娣说。再怎么样,第一天也不会不让她们吃饭的。 她当然知道她嫂子这出戏是做给谁看的,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己身无分文,又要寄人篱下,她们只能受着。 陈家的平房有叁间房,陈春生和罗小珍夫妻俩一间,陈家豪一间,陈老太太的房间一大半是放杂物的。老太太床小,睡不了叁个人,也不能指望另外两间房的人。她找了一张破席子,一张旧被子,让陈春兰母女俩在客厅打地铺。 余四娣在整理席子,而陈春兰在一个破行李袋中找出她们母女的衣服。她们准备等其他人睡下之后,烧一点热水洗洗身子。 “陈春生!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们家很有钱吗?你没有兄弟,要一个人养着你妈,现在又来两个累赘!我怎么那么倒霉,嫁进你们家。”那夫妇俩的房间传来了罗小珍的哭骂声,吓得余四娣整个人抖了一下。 “妈……”余四娣轻喊着陈春兰,她很害怕屋里有人大喊大叫。在家里她爸和她奶经常这样,这就意味着她和她妈会遭殃。 常年被打骂的陈春兰不是不怕,但她还是要镇定地安慰女儿:“别怕,妈在呢。” 女儿已经对半年前那事选择性失忆了,可她没有。当时她被打晕后醒来,不顾余家两个老人的阻拦,满村子去找被余强不知带到哪里去的女儿。 直到深夜,她失魂落魄地回到余家,听到警察说她女儿出事了在医院。当她赶到医院时,见女儿双手都包扎着,脸上肿得厉害,眼睛都没了光,怎么喊她都没有反应,像失了魂一样。在几天后,女儿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但不记得近期发生过的事。医生告诉她,这是选择性失忆,建议她不要去刺激女儿恢复记忆,忘记那段痛苦的事对女儿来说是最好的。 同在房间里头的陈春生也觉得罗小珍说得在理,但他身为一个男人实在说不出口赶她们走:“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那是我小妹和外甥女。她们才来一天,人家也没说要赖在我们这不走……” 罗小珍觉得陈春生就是个窝囊废,她激动道:“你妹她男人都不要她了,已经和她离了婚。她找到这儿,不就是想赖在娘家?居然还带了个拖油瓶回来,脸皮厚得很!明天你不去说,我就去说!” “留她们几天问问她们有什么打算?才住一两天就叫人走,会被村里人说闲话的。你想想,你也不能让家豪被人说他的父母不好吧?”陈春生知道儿子是老婆的软肋,就把儿子搬出来说话。 罗小珍果然被说动了,问他:“……几天?” “七天,刚好一个星期。如果她们不走,随便你怎么做都行。到时你要把她们赶走,我不说你一句不是。”陈春生答应了她,不管怎样,他都留了面子还不用唱黑脸。 陈老太自然也听到儿媳的吵闹,但她装作没听到。她得靠儿子过活,儿媳又是个厉害的,她去劝不但起不了任何作用,还会遭人嫌。除非她孙子受到欺负,不然她都不会管。 接下来几天,陈春兰母女一直被罗小珍阴阳怪气着,哪怕她们在家里都抢着干活,可在吃饭时余四娣要是多夹一条青菜,都会被罗小珍叹气啧声翻白眼。 陈老太和陈春生对此默不作声,陈家豪在得到罗小珍偷偷给的钱到学校买吃的后,也不再在饭桌上闹,但是会嘲笑余四娣都九岁了还不上学。 一天早上,陈家豪指着在洗衣服的余四娣问:“妈妈,她为什么都不用上学?” “命不好呗。赶紧的,再不去学校就要迟到了。”罗小珍帮儿子拿着书包,催他快点跟上。 上学,对余四娣来说是很陌生的一个词。她知道小孩都会去上学,村里的孩子都会去,可是这些孩子中并不包括她。 哪怕学费免了,其他费用余家人也不愿意给她出,更不愿意家里少了一个吃饭不干活的人。在余家人眼里,女娃上学是浪费钱,他们不管别人说他们的闲话,扬言谁要是看不过眼就出钱供她上学,并替她把家里的活干了。在偏远的山村,不让女孩上学的家庭并不少见。 陈春兰也很难过,余家人不肯出钱,自己攒钱也都被余家老太婆抢了去,她根本无能为力,现在更是自身难保。 到娘家的第叁天时,余家老头找来了,他对陈老太说:“他婶,春兰已经和我们家强子离婚了。现在他要再娶,春兰的户口留在我们家也不是个事。我们亲家做不成,但还是亲戚,亲戚要互相体谅啊。我今天来呢,是想让春兰她们的户口转回你们家。” “不行!我不同意!说得倒好听,你要我们体谅你们家,谁体谅我们?哪里有嫁出去的女儿迁回来娘家的道理!”罗小珍激动地大声叫嚷,虽然户主在公公死后转为了婆婆,但她是绝对不同意。 “是啊是啊,小妹她都嫁人了。妈,你之前还说要转我为户主的,要是小妹她们转过来,不是乱来吗?”陈春生也急了。 儿子开新户得用另外的宅基地再建房子,从父母的户口迁出后自己当户主。可这样的话,这原本的房子等老人去世后,后面的人就是户主了,那不就是将房子让给她们了吗?陈春生可不愿意。 身为户主的陈老太,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到儿子和儿媳的态度,也默认了不同意。 躲在一旁的陈春兰见自己像垃圾一样被人踢来踢去,其中一方还是她的血亲,她难受得抱着女儿痛哭起来。 “呜……我妈我哥也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我没有家了……呜呜呜……” 那天,老妈像个孩子一样无措地抱着她痛哭,是陈四非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光景。 123.女流氓 “妈,你别哭……你还有我……妈……” 年轻的女人在高铁上说着梦话,虽然戴着口罩看不见她下半张脸,但从她紧皱的眉头以及眼角流下的泪水看来,梦里让她很痛苦。 “哎,醒醒,醒醒……你怎么了?”邻座的男人听到这个女人流着泪叫妈妈,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陈四非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肩膀,而且有男人的味道,她醒了过来,眼睛随之睁开,瞬间捏住了对方的手。 “啊……快松手!你睡傻了吗?”男人用另一只手要拉开她的手,但纹丝不动。 这时车厢里的乘客纷纷望过来,连乘务员也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陈四非现在是彻底清醒了,自己现在正在坐高铁回X市,后来她睡着了,还做了个久远且不美好的梦。 她松开了捏住的手,对那个同样戴着口罩的长发男人淡淡说道:“别碰我。” 众人看到陈四非眼角还有未干的眼泪,还说这样的话,瞬间对那个长发男人怀疑了起来。 “原来是这男骚扰人家姑娘了,真猥琐……” “那姑娘都哭了……” “一个大男人留长发还戴个口罩,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虽然从小到大他听过很多对他外表以及行为感到不满的话,但被当成猥琐男、骚扰犯,程穤还真是第一次啊。 乘务员却不敢像路人一样口无遮拦,她见陈四非眼角有泪,关心问道:“女士,你还好吗?” “没事。我做噩梦了,他也没有对我做什么,只是把我叫醒了,我当时没反应过来。”陈四非是厌男,但她也不想冤枉别人。 “原来是这样……”站起来看戏的乘客听到陈四非的解释后,也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陈四非因为做了那个梦心情不太好,她刚坐上这车时旁边是没人坐的,也不知道这个男的坐在旁边多久了。只不过,为什么从她说话开始,就感觉旁边那个男人在偷看她? 当旁边的线视再一次落到她脸上时,她瞬间转头,撞见对方偷看还来不及移开的眼睛,瞪着这个让她不爽的男人问:“喂,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当陈四非以为这个男人会像其他心虚的男人一样,说她自恋或者自我意识过剩时,却听到那个男人说:“你的声音,我觉得很熟悉。” 哈?这种搭讪话题也太老土了吧!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男人的声音她好像也在哪里听到过,像是很久远的记忆。 陈四非毫不顾忌地视线扫着旁边的长发男,对方穿搭也挺讲究,甚至能看到对方的耳朵上有好几个耳洞。露出的半张脸很白,瞳色比传统东方人浅,睫毛又长又密。 瞳色可以戴美瞳改变,可她认识的男人里,并没有长头发的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陈四非单刀直入,除了任务中的猎物,她向来对男人没有什么耐心。 “程穤。”男人也不带一点犹豫,老老实实回答了她。 这个名字唤起了陈四非好几年前的几段短暂的记忆,这个信息让她瞳孔都放大了一圈。不是吧?不会这么狗血吧?那个人不是出国了吗? “哪个成,哪个诺?”也许只是同音,姓这个音的家长,很多都喜欢取这一组读音的名字。 “前程的程,禾需的穤,不是诺言的诺。” 〖前程的程,禾需的穤,不是诺言的诺。因为我是秋分出生的,在丰收之时。〗 天啊,连介绍名字的模式都一模一样。陈四非没想到狗血小说突然照到她身上,这种相遇的情况凑巧得很是扯淡。 “你回国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陈四非语气不善,这程穤几年没见,本事都这么大了? 现在轮到程穤震惊了,他只觉得这个女人声音熟悉,可对方却知道他的事。他摘下口罩露出了全脸,追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刚回国?你……认识我吗?你是谁?” 他……这是治疗失败还是成功了?陈四非深深地打量着他的脸,虽然他现在留了胡子,脸上也没以前美得那么雌雄莫辨,但确实和她印象中的那个人长得七八分像。 从对方的言行举止看来,他好像不记得她了。不过她和他以前相遇的事确实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忘记也挺好的。 “不认识。只是名字和我以前认识的人同音而已。”陈四非并不打算和他相认,他们俩除了以前上过床,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程穤这次回国,确实是想要找回失去的记忆,一段他想不起来但很重要的记忆。每次他做梦,都有一个特定的人,有时只有隐隐几段声音。每次做这种梦之后,他都觉得心里像空了一块,不再完整。 “直觉告诉我,你在说谎!你让我……请问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脸?”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利于自己的请求后,他瞬间转换上礼貌用语。 陈四非微微挑眉,这家伙说话变圆滑了,但只变了一点点,感觉可以忽略不计。以前也是,虽然他长得美,但说话语气拽得很。用她以前同学的话说,这是傲娇,很多人萌的一种属性。可陈四非从以前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萌点在哪里?如果不是他长得好看,这么不会说话很多人想打他吧? 陈四非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耳朵靠近她。程穤连自己都想不到,他不仅看懂了她的意思,居然还十分自然地把耳朵靠上。 “你该不会是真的猥琐男吧?你让我给你看就给你看?我让你给我看你的鸡巴,你也给看吗?哦不,这样对猥琐男来说,这是奖励了吧?呵……”陈四非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你!死变态!女流氓!”程穤被对方的话又羞又怒,身体还往外坐出一点,不想再靠近她。 他虽然在国外多年,但也很少在工作之余接触其他人。即使有人馋他,也找不到机会当他的面对他性骚扰。不过他不是社恐,只是讨厌非工作和爱好之外的社交罢了。没想到刚回国还没有一个月,就在国内遇上这种女流氓。 程穤想到以前在国内时,很多男男女女追着他喊老婆,他都能无视。可这么赤裸裸地性骚扰,就让他感觉到很恶心了。不过,这不是他在国内遇到最严重的一次,好在当时及时被一个人救了。 可是,那个救他的人,他却记不起来。 “嘿嘿嘿,知道就好。不要再看我这边,不然……你懂的。”陈四非竖起中指,用猥琐男的语气说完这段话,便不再看他。 124.回国的原因 程穤这次回国是从S市下的飞机,主要是想先见见他的奶奶。当初也多亏了奶奶,以断绝关系去威胁那个人,才同意让他出国治疗,他才可以健康地活到现在。 在早几年前,他就想接奶奶去国外生活。在D国,他有祖父祖母还有舅舅,他不想奶奶自己独居留在国内。 可奶奶却告诉他,她离不开国内,也不习惯在国外生活。还说她经常遇到很多年轻人,她退休后也并不孤独,让他不要挂心。 程穤在D国经过他舅舅的关系,认识了一个制偶大师,对制造木偶产生浓烈的兴趣,并已成功成为对方的学生。 程穤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能完美复刻出老师引以为傲的作品,也能按照顾客的需求制作出让人称赞的作品。 可当老师让他做一个他心里最想要制作的作品时,他久久做不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来。直到现在他的水平可以接一单吃两年,他也做不出来。 在最后一次把没脸的人偶准备丢进壁炉当柴烧掉时,他的舅舅把她捡了起来。 “噢,孩子,最后一个别烧了,把她留下做个纪念吧。”诺曼把小小的裸体人偶捡起来放在桌上。虽然还是个素体,但从体型来看是个女体无疑。 见程穤没有说话,诺曼看着桌上的人偶打趣着:“让她赤裸着被我们盯着看也太失礼了。达里安,你快说给她穿什么裙子好呢?” “是你盯着看,不是我。还有你为什么觉得是她,而不是他?”这时程穤总算出声了,他觉得他舅舅没事找事,都要烧了还要穿衣服再烧? 诺曼用手势在自己的胸前比了比,表情夸张地说道:“因为她的胸部和臀部有非常明显的曲线。我的天,达里安,你不会是有性别认知障碍吧?” “诺曼舅舅,这个瘦小的男人隆胸了。”程穤并不讨厌他舅舅,只是他活泼得太聒噪了,明明是个中年人。 “……好,他当然可以,这是他的身体。”诺曼没想到他的侄子思想居然前卫到这个地步,光想一下自己的胸前要是得挂几斤肉,他都觉得累得慌。 那时只有程穤知道,他做的确实是一个女体人偶。因为他以前在医院治疗后有过短暂的失忆,连亲人都记不清,后来慢慢恢复了。当他以为他的记忆没有任何问题时,就开始梦到一个短发矮个子的女人,在梦里的他旁边说着话,指挥他做各种事。可他却不觉得对方有什么问题,甚至想知道她是谁。 〖长得挺高,居然那么弱,多锻炼锻炼啊美女。〗 〖我这件衣服尺码不合适你穿,穿这件吧。〗 〖男人上厕所时对任何同性都露丑屌,他们都不惭愧。女体可比男体美多了,自信一点。〗 程穤只要梦到那个短发女人,都会对她无耻又不委婉的话感到惊讶。虽然五官模糊,但对方剪着标准的学生短发,有时还见她穿校服,年纪应该是不大的。 可她说的那些话,让他觉得她是那种逛夜店又炸街的小太妹,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和那种人有什么交流才对……但梦里的自己,好像并不讨厌她。 程穤当时甚至怀疑自己不仅是失忆,可能连人格都变了,没准他在国内时曾是个小混混? 〖程穤,要不要和我做?〗 梦里那个女人穿着一条刚好盖住屁股的T恤,胸前的凸点暴露了她并没有穿内衣。她伸了一个懒腰,下面就露出了狗爪印花的内裤。 “……”程穤惊醒后摸了一下他的下体,它居然硬了。 “怎么那么巧……为什么她也会穿啊?”程穤一只手腕搭在额头上喃喃说着。 因为在他那烦人的舅舅的催促下,昨天他给人偶简单地做了一套居家服穿上,而那套居家服上面的图案就是狗爪印。当时他舅舅还问他为什么做居家服?为什么是狗爪印?以往他做的人偶都是穿着漂亮的礼服的。 “因为居家服做起来简单,狗爪印是随便做的。”他当时也想不通,为什么要这么做,随口找了个借口打发了舅舅。 这也就算了,为什么那点画面他就会硬了?在D国,除了凸点,露得比她多的人比比皆是,他不至于因为这就激动成这样。 程穤对性兴趣不大,觉得真满了它自己就会溢出来,到那时早上起来换条内裤的事罢了。出门后总会有一些女人想要与他私下联系,但都被他拒绝了。他曾以为自己可能是同性恋,可当他遇到了男人的追求后,他更是没兴趣。 “原来我的性取向是女人……”因为梦到特定的对象,还因为对方硬了,在他印象中还是第一次。 那个经常出现在他梦里的女人是谁?难道是他以前在国内的女朋友?他怎么没有印象?他的家人也从来没提到过。 当天晚上,他便和在国内的奶奶开跨洋视频通话,在一番互相问候之后,他问道:“奶奶,我在国内时有谈过女朋友吗?” 视频那头的老人摇摇头说道:“奶奶也不知道,你也没说过。因为那时候你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你爸……在他那边住,放假时你经常去一些cosplay活动,来我这边也没见过你和哪个女孩子接触。” 这些程穤早就记起了,看来那个女人只是梦里的人罢了,也许是现实不存在的。 程奶奶见程穤不说话在思考着什么,担心地问:“是不是又头疼了?之前你舅舅和我说都好了呀……快去让医生看看。” “我没事,奶奶,我都好了。”只是很可惜,失忆也没能忘了那个最想忘的人,只能说是血缘的孽缘。 既然在国内的奶奶都不知道,他之前搜了一下以前参加的活动,也没有一点头绪。他甚至搜索到别人拍他的照片,评论上还有不少人称他为“美女”、“老婆”…… 印象中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一样是独来独往,却因为长相总会让人无法忽视。上学时异性缘很好,也因为性格不合群,长相不阳刚,还讨女孩喜欢遭到同性的嫉妒。那时的他可是又烦异性给他添麻烦,又烦同性给他找麻烦。 他还曾想过,自己是女人就好了,想穿裙子想穿裤子都行,想留短发想留长发也没人说,也不会因为喜欢的东西大多是女孩子会喜欢的遭到那个人的打骂。 程穤不认为,那样的他会有做为恋人的女性朋友。可总是有同一个女人入梦,最近带着有点色情旖旎的梦境都来了,难道他极度晚熟后一下子变成性饥渴了吗? 程穤那天并没有想到,之后的梦还会继续做着,也越来越色情,自己总会在醒来时换裤子。 〖别傻了,你的未来我可不要。做吗?也许今天之后再也见不到了。〗 在最后一次春梦中,女人笑着面对他,捧着他的脸细细亲吻着,之后便是各种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和触感。即使在梦里,程穤也能感觉到身体很舒服,心里还带着以往没有的苦涩。 他决定回国,看能不能把内心缺失的那块补上,不管那个女人是不是现实里的。 125.姐弟 po18 w.vip “尊敬的旅客,您好:您乘坐的列车即将到达X市西站,在X市西站下车的旅客请携带好随身物品,提前做好下车的准备。”列车的广播响起,也提醒着陈四非要下车了。 见陈四非站起身来,不用等她开口,坐在过道位置的程穤也收起他的大长腿,“嗖”地一下站到过道给她让了路。 陈四非心里暗笑,看来对方已经把她当成洪水猛兽了,怎么出了国还变纯了呢?不过看起来,对方应该是治疗成功了。看在睡过的份上,她还是为他恢复健康感到欣喜的。 她伸手想把上面的行李箱拿下来,没想到旁边高她一个头的人帮她拿下了。她微微露出惊讶的神情,惊讶这人被她调戏了还主动给她拿行李。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la yuzhaiwu.x yz 程穤也看到了陈四非看他的表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手比脑子动得快,人家都没开口让他帮忙还主动去干,明明对方是一个变态色女。他只能心里对自己说是他是绅士风度,是自己的修养好,总不能让一个手心有长疤的女士从高处拿下行李。 “谢谢。”虽然不需要,但别人帮了忙,陈四非也不吝啬道声谢。 “你在这一站下车?额……”程穤脱口问出,又瞬间后悔。 喂,别人在哪一站下车关你什么事?别忘了她对你性骚扰了!程穤内心在咆哮。 “是啊,Bye bye。”陈四非此时说的拜拜,和打电话时的“喂”一样,没有字面上的意思。 她拉着行李箱快要走出车门时,程穤却在后面喊了一声:“我在Q市站下车。” 陈四非没有应他,也没有回头,但还在车里的不少人却因为他的喊声看向他。 程穤又“嗖”地一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告诉她干嘛?他又通过车窗往站台上看,已经没有那个变态女的身影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瞬间他想跟着那个变态女下车。 程穤原籍是Q市人,在母亲去世之前,他和父母都生活在Q市。回国后他第一时间去看了在S市的奶奶,之后就去看看葬在Q市的母亲。 陈四非从车站转了地铁,终于回到X市的住所。她脱掉鞋子立马躺在沙发上,才一个月不到,她都感觉到房间的气味都有点变了。像是猛兽扩张了新的领地,没有属于她的气味。 “没事,反正很快就会沾上我的味道。”陈四非准备洗个热水澡,再回床上好好睡一觉。 陈四非一觉睡到大天黑,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她现在是睡饱了,但肚子却饿得咕咕叫。叫外卖?但这一片的外卖她都吃腻了。 她把睡衣换下,准备下楼找吃的。她记得隔壁美食街新开几家店,她还没去光顾过呢。 “In 24 hours they'll be Laying flowers On my life,it's over tonight……”她刚把鞋穿好,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为“S”。 陈四非挑眉,心想这宋南星难道知道她回X市了?接着她接听了电话:“喂?小宋。” “喂?你好,请问你是宋南星的姐姐吗?”明明是宋南星的手机号,可说话的却不是他。 陈四非觉得声音在哪里听过,但想不起来。她沉声反问:“你是谁?为什么拿他的手机打电话?他人呢?” 那人听到她的语气变了,快速表明身份:“我是他的同校学长,也是他的部长。他现在喝醉了,你方便送他回去吗?” 原来是他。陈四非去年当宋南星保镖时见过他一面,认得他声音全靠他当时是个唱歌难听的麦霸。 “我现在有点忙,能麻烦你送他回去吗?打车费之后再给你。或者你先送他到酒店帮他开个房?”她还忙着找地方吃饭呢,都是成年人了,还要找家长接送吗?更何况她不是宋南星的家长。 “我倒是想送,他不肯,也不要别人送。一会说他要自己回去,一会说要姐姐送。”他甚至压低声音又说:“姐,你真放心啊,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对你弟弟下手。” 陈四非心想,你不对他下手不就好了,几个人硬扛他去酒店,你守着啊。 “你把电话交给他,我跟他说。” “好……南星,你姐姐的电话。”那人将电话贴在宋南星的耳朵,陈四非能听到宋南星嘟囔的几声“姐姐”。 陈四非叹了一口气,最终她还是认了这个冒牌亲戚的身份。她问了对方所在的地址,开车前往目的地。 当她去到某家酒店的包间时,果然看到那个麦霸部长,还有几个年龄差不多的男男女女。看桌面上那些未收的餐具,这几个留下来的估计是和宋南星比较熟的了。 而那个让她过来的“罪魁祸首”低着头,一动不动半躺在沙发上。好像是感受到她看过来的目光,身体让常人难以发觉地僵了一下。 “我家弟弟给各位添麻烦了,他总是不让人省心呢……”陈四非给那些人表达了歉意,但后半句是看着宋南星说的。 “没事没事。既然姐来了,那我们就放心了。”麦霸部长旁边站着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孩,从氛围上看,应该是他的女朋友。 难怪宋南星这家伙不肯让他送,人家是这次的主人公,而且还是带了对象的。 陈四非走到沙发旁,用手指戳了戳宋南星的脸,对方的呼吸更重了一些。 “你睡得可真死啊。”陈四非背对着众人说的,除非宋南星睁开眼,不然谁也没看到她揶揄的表情。 宋南星曾说过他爸妈离婚后各自有了小孩,同父同母就他一个孩子,所以麦霸部长他们对这两个人“一个姓陈,一个姓宋,还是姐弟”不存在什么异样的想法。就算不是重组家庭的姐弟,表姐弟也不同姓啊。 “我们帮忙把老宋送到车……”其中一个男孩出声说道。 他话都没说完,只见陈四非一把将宋南星扛起来,像扛麻袋一样,脸不红气不喘地单手一挥:“我把这扫兴的家伙送回去,不麻烦你们了。” 在众人震惊到无语的注视下,陈四非脚步轻快地把人扛离了包间。 有个女生是第一次见陈四非的,她问了问旁边的人:“这真的是宋南星的姐姐?不像啊。” 没想到宋南星性格那么软,有个那么牛的姐姐。这一米八几,一百多斤的男人说扛就扛啊。 “应该是亲戚。去年南星生日时,他姐姐也在场。不过她看起来很高冷,我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旁边那个人回答她。 126.装醉 陈四非拉开车后座的门,把肩上的宋南星扔了进去后,走到驾驶位把车开离了酒店门口。 十来分钟后,车突然停了下来,驾驶座上的人也离开了车,走远了。这时,后座的人睁开了眼睛,他仰着半身从车窗看去,看着陈四非走进了一家24小时的便利店,哪里有什么醉死的样子。 “怎么办,没想到陈姐姐真的来了。她回来了……”宋南星又怕又喜的心情正在纠缠着。 那个一直关照他的部长要毕业了,对方又准备出国深造,今天他是去参加对方的欢送会。开始还好,大家都在聊学业和未来就业,慢慢地又说起了感情问题。 宋南星今年下半年就是大三学生了,他长相好,性格又好,除了内向腼腆一些,一看就是个乖乖仔。性格不外向不是问题,有颜江山就在,按正常来说宋南星这种不会是找不到女朋友的男人。学姐、学妹、同学、甚至外校女生都有主动追求他的,都被他温和地拒绝了。 认识宋南星的男学生虽然口头上对他喊着“吾辈楷模”,但很多都觉得宋南星是太胆小了,白长一张好脸,要是他们有这张脸想要多少女朋友没有? 和宋南星要好的人知道他曾经是个很严重的社恐,虽然正在慢慢改变,但还是比很多人腼腆。他们都会帮着一些攻击性不强,看着好相处,性格好又对宋南星有好感的女生说好话,希望宋南星也能好好地和正常人一样谈恋爱。 “老宋,我觉得xx系的xxx挺好的,你们处一处呗……” “我的一个高中同学,隔壁校的,上次交流会时你们也见过。南星,你觉得怎么样?” “宋哥,你们系那个一年级的学妹,是我女朋友的闺蜜,她对你有兴趣,你要不要认识一下?” 宋南星觉得这种情况下提前离开不好,不离开又被追问,简直让他社恐又要犯了。 于是,宋南星用着自己不胜酒力的人设,装醉以逃避别人的问题。他本来以为,装醉躺在一边,等时间差不多就能回家了,谁想到后面发展成这样。 宋南星松了松领带回想着,回过神来看到陈四非正提着一个袋子从便利店出来后,他赶紧躺下装睡。 陈四非打开车门坐回驾驶位,她转身看向后座躺着的人,轻笑了一声,一言不发地在车上吃着一大份关东煮。她还没吃饭就过来接宋南星,正饿着呢。 宋南星知道陈四非在车上,不敢睁开眼,他通过味道和声音也知道她正在吃东西。他不知道陈四非会把他送回他的住所,还是她自己的住所,他正在想着以什么样的时机醒过来。 “小宋,你饿不饿?” “不饿,谢谢。”正在纠结怎么醒来的宋南星,下意识回答着。 ……反应过来后,宋南星立即睁开眼睛,入眼就是陈四非趴在驾驶位靠背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装醉好玩吗?”她问。 “我不是故意的……”他一下子坐了起来,低着头小声说道。 “嗯?”对方并不接受这种说法。 “……我是故意装醉,但不是故意骗你的。我也不知道你回来了……”宋南星不擅长说谎,更不擅长对陈四非说谎。他把他为什么会装醉,以及为什么部长会拿他的手机给陈四非打电话都交代了。 “原来你和他们说我是你姐姐啊,挺聪明的嘛。” 陈四非回想起来,好像从一开始认识宋南星,她在他的熟人面前都是以“他的姐姐”身份自居的,没想到宋南星能让那么多人信了。他们长得并不相像,而且还不同姓。 “我没有特地说,只是他们脑补了你是我亲戚,我没有解释……” “这样就很好。难不成你还要和对方解释,我是和你上床的姐姐?” 虽然见识过陈四非语出惊人,但宋南星还是被她的话刺激到瞬间脸红起来:“那个……我……” 真可爱啊……想欺负他怎么办? “不逗你了,我送你回家。”陈四非回过身去,系上了安全带。 宋南星不装睡了,他把安全带系上,现在才注意到这不是陈四非以前开的辆车。他有意转移话题,让刚刚被她撩起的心安定一下:“陈姐姐,你换车了?” “没有,这是我朋友的车子,他暂时放在这让我帮他保管。” 原来如此。即使他对车没什么特别关注,但这个品牌这个型号的车,在他认识的陈四非消费中,就算她中彩票也不会舍得花钱买的。陈姐姐这个朋友,应该不会是个低消费的人。 “等放暑假后,我也要去考驾照了。”之前他就一个社恐,觉得会不会开车都无所谓,车请人开就好。 现在他想着,如果有一天陈四非不方便开车,他也能开车送她回去。 “是吗?那要不要我提前教你?我可是将近十年驾龄的老司机。” 是的,她未成年时就在组织的安排下在训练营学习开车了,暗部的人没有一个人不会开车的。小车无论是手动挡,还是自动挡,都是入门级别而已。 “不麻烦陈姐姐了。”宋南星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她才多大啊就有十年驾龄。不过他也不打算让她教,这样的教练他可学不好车,总是撩他不能专心。 “以后别用装醉混过去了。再过几年,你面对催婚的更烦,不想被烦就要学会处世之道。我也不是每次都在你附近,都能过来送你。更何况你以后总要谈恋爱,然后结婚生子的吧?” 虽然她不是宋南星的姐姐,但除去和他发生过关系,她对宋南星都是以友好的前辈态度对待他,也希望他好。毕竟到目前为止,宋南星没有让她觉得有反感的地方,除了他的性别。 宋南星闻言心中一片苦涩,他却只能把涩味压下说:“没有喜欢的。陈姐姐不是说过吗?欺骗女性感情是渣男行为。我总不能为了自己便利,去找一个挡箭牌,我不想成为渣男。” “没错。小星星真听话。”看看,多乖的孩子。 “陈姐姐呢?你真的不找男朋友吗?不打算结婚吗?你家里人也会催你的吧?”宋南星顺势问了他想问的,他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这样不会让人觉得太突然。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当宋南星以为陈四非因为他的话生气而想开口认错时,听到了对方的回答。 “我没和你说过吗?我是孤儿。” 陈四非没有家人,自然不会有家人催她。之前的沉默是因为她想起了她老妈还在世时,老妈是想过她的女儿会结婚生子的。甚至在老妈离开之际,从老妈含泪的眼神中,也能看到老妈对丢下她,让她从此一个人活着的担心。 她没办法找个男人照顾自己,她只能活出自己喜欢的活法。她的选择已经对不起老妈,不能再对不起自己了。 127.深夜 “对不起,陈姐姐……”宋南星很后悔,觉得是自己的问题让陈四非想到了伤心事。 陈四非并不怪他:“没事。傻小子,又不是你害的。” 在宋南星还的小时候,他的父母经常争吵打架,后来他们离婚后又自各再婚生子,除了给他生活费就不管不问,他自闭社恐也是从小形成的。 不过他还有爱他的姥姥,而陈四非什么都没有。她那么强大自立的背后,那么对婚姻对男人抗拒的背后,都吃了多少苦?都经历过什么?他想知道,但不敢再问,而他认为陈四非不会告诉他更多。 陈四非已经开到了宋南星住所的小区门口,停下车后她回头对他说:“小星星,到家了。” “陈姐姐不上去坐坐吗?”他们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他很想她。 “不了。你明天还要上课吧?早点休息。”她还想去美食街吃一顿夜宵。 宋南星想说他可以请假,但想到这样说的话让人想入非非,这样邀人上楼就目的不纯了。他是想陈四非最好能够留下过夜,可礼貌邀她上楼坐坐也是真的。 他开了车门下了车,走到驾驶位的车门旁,手指敲了敲车窗。 陈四非以为对方要问什么,开了车窗半伸出头问他:“怎么了,你落……唔……” 对方的唇舌很热,能看到他闭眼下的睫毛很长,也能从他的身上闻到不算刺鼻的酒气。 这家伙,居然也会这么大胆。 陈四非没有推开他,甚至热情回应他的亲吻,手指还伸出车窗在他身上撩拨。在她感觉到对方越吻越来劲时,就咬了一下他的唇,之后用力推开他。 “嘶~”宋南星吃疼地呼了一声,他双眼还含着未退的情欲,还有一丝不解。 “陈姐姐……”为什么吻得好好的,她也回应了,最后却这么对他。 哪知陈四非没有回答他,给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后开车扬长而去。 当宋南星失落转身要走进小区后,终于发现了身下的异样,他鼓包了。 他只能红着脸在大门口附近吹吹风,把那股燥热吹散一些再回去。不然回去的路上被旁人看见,他得羞死。 大约十分钟后,他收到了陈四非发来的信息,又羞又无可奈何地笑了。 “小星星,我没吃饭就去接送你了,吃香肠顶不了饿呀。你呢……有空我再来尝尝。”来自杀伐果断。 “她怎么这么坏啊。”宋南星自言自语说着。他觉得陈四非肯定是故意的,这样他还得吹多久的风才能回去? 在美食街的那一边,陈四非正在一家店内角落的桌子上撸串,看到宋南星的信息也无声地笑了。这家伙,用文字说出来就不害羞了?写的文字都骚得过乐尧了。 “香肠只有你吃过,干净卫生。需要送货上门吗?”来自海绵宝宝。 宋南星好不容易回到住所,洗漱完了之后躺在床上,他拿起手机反反复复看了那条信息几遍,怀着满心的期待和欢喜入睡了。 陈四非回到住所后,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她把交的停车费截图发给季无恙,并要求他明天把车开走。 “In 24 hours they'll be Laying flowers On my life,it's over tonight……” “谁这大半夜打电话来啊……”听到手机响后,陈四非含着牙刷从卫生间出来。 “是你啊,你还没睡?”陈四非口齿不清问着,但还是能让对方听到她语气不善。 季无恙像是没听见,反而自作主张起来:“看到你发的信息了,你回到X市了?车就放在那吧,停车费已经转给你了,多出来的算预交了。” 陈四非已经回到卫生间,她漱了口后说:“我又没催你,天亮后再打电话不行吗?你是不是没看现在几点?要是我刚睡着被吵醒,没准我连夜开车加划船去W市把你干掉。” 除了杀劣Y和吃饭,对她来说最重要就是睡觉,做爱都得排在后面。 “好吧,是我的错。为了表示歉意,你来W市,我让人做一些好菜好好招待你。”季无恙穿着睡衣坐在床上,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正用毛巾擦着还湿着的头发。 他不能随心所欲离开W市,但不知道为什么希望陈四非能过来。问问他实验的事也好,或许她说一些有趣的事也行,哪怕只是来遛遛狗什么都没说。 “那么远去你那边吃顿饭,累人,不折腾了。”她前段时间在H市都没得到很好的休息,坐上回X市的车后才开始觉得累。 陈四非一进入任务状态,身体对周围的一切都高度紧绷敏感,不容一点马虎。在任务结束后,身体放松回归到她平时状态,就容易感觉到累。好在那次杀二残一,怒火得到了释放,就没有那恼人的深层次后遗症。 虽然季无恙不清楚陈四非做了什么,可也能猜出三分,他说:“那改天再约。被你遛过后,灵缇都不满用车遛它了。” 他觉得陈四非是他相处过最轻松的人,双方都知道对方一些不能为大众所知的秘密,都是在这个社会上不能被接受的人。若是说陈四非有让他感觉到讨厌的一点,就是她会因为性欲和愚蠢的人纠缠不清。 “嗯。挂了。” 对方挂掉电话后,手机页面上显示着陈四非的号码,头像是一张她抱着灵缇的照片,是除夕夜那天他偷偷拍的。 S市离X市那么远,她都可以过去陪人逛街。而X市到W市能当天来回,她都嫌远。她嫌的不是距离,是人罢了。性有什么好的,能让她这样区别对待。 “如果她想要解决,那我……呵,我在乱想什么,蠢爆了。”季无恙自言自语后,又自嘲着。 季无恙无论是性格还是性,都很冷淡。虽然长相不差,家里也不贫穷,至今二十六七岁,还个母胎单身的处男。他人生少有的数次撸管,还是为了实验和冻精。也不知道是硬件太好还是硬件不行,他撸的每一次都不算顺利。 无关情欲的单撸,当然是很麻烦的。唯一一次在撸的时候,身边有女性相关的,还是大学时期救了陈四非那一次,因此还被陈四非发现后踹了一脚。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次想要握住她的手,也许是因为她在旁边浅浅的呼吸声,也许是她手心的温度能传到他的手上,但那样确实比以往都要顺利一些。 当晚,觉得自己蠢爆了的季无恙并没有很快地入睡。 128.怎么了(微h) 陈四非不知道同一个深夜有因她欢喜,有人因她忧愁,她自己睡了个大天亮。她打开手机,时间是十点五十叁分,她醒得是有够晚的。 看到手机上有信息提示,点进去一看是“海绵宝宝”发来的,时间是八点四十五分的时候。 “陈姐姐,我下午没课,我可以过来找你吗?” “这孩子乖得让人难以拒绝。”陈四非觉得宋南星已经知道她的住处,又有昨晚的事,能专门发信息却不打电话问她,真是细心又可爱。 “好。”虽然回复晚了一点。 因为前些天在H市“爆卵女魔头”的风波,陈四非得到消息,H市政府为了挽尊,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准备有模有样地搞一次扫黄打非。虽然为了维那些劣Y的稳,他们之前对卖淫嫖娼之类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发生了这种大事件,随之而来就是由此及彼。听明部的人说,上面的人私底下已经处罚了一些当地官员,只是这种不利于宣传的丑闻不会公布于众。 陈四非对这不置可否,反正她对男权社会的政治没有一点好感。没想到那个事件还无心插柳地打击了一波皮条客,也算是喜讯。她很乐意有更多真心为女性谋权利的女性从政,这样才能把那些利男的法律去掉。 “起床~”陈四非下了床后,伸了一个懒腰。 不知道宋南星什么时候过来,陈四非点了份外卖之后,就进了卫生间。 “叮咚~叮咚~”半个多小时后,门铃响了。 陈四非以为外卖到了,没想到开门后看到的是嘴唇有点破的宋南星。她惊讶地说:“怎么那么快?我还以为是外卖来了。” 宋南星耳尖微红,心想可不是外卖到了么。当然他不敢说骚话,他提了提另一只手的袋子说:“你点的外卖在这里,我来的时候刚好见外卖员要按门铃……” 陈四非听到后挑眉打趣说:“他没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就把外卖交给非顾客的你?看来是你骗了他又偷我的外卖。” “我……”他确实骗人了。他见外卖员按了门铃,和对方说他住在这里,这是他女朋友点的外卖。 “噗嗤~逗你的,进来吧。”陈四非笑着说道。 她见宋南星提了两袋,另一袋明显比她买的那袋多出一倍,知道他没吃午饭就来了:“我没想到你来那么早,没点你那份。” “没事,我带来了。是我的问题,没说什么时候过来。”他不仅带了他的,还带了她的那份。 宋南星带来的午餐比她买的丰盛,可以看出那是在店里打包现炒的菜,一般的外卖便当可没有这种出品。陈四非的外卖叁明治吃了两口后,对着更好的美食就索然无味了,之后和宋南星一起吃他带来的那份。 陈四非并不挑食,只是她很讨厌姜,特别是成块的姜。不是吃不了,而是…… 宋南星见她突然一脸认真把姜块都夹起来,放在纸巾上包着扔进垃圾桶里,问道:“陈姐姐,你不喜欢吃姜吗?” “倒不是吃不得,毕竟没它调味,很多食材去不了腥。哪像你,那么挑食。”她只是看不得而已。 “我没有……”他可不想让陈姐姐认为他挑剔难养。 “小星星,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之前偷偷拨开的这一小根芹菜。”说完,陈四非夹起了那根芹菜放进嘴里,给对面的人抛了一个眼神。 “只有芹菜不吃,我不挑食的。”对方还在挽尊。 陈四非夹了一块肉塞他嘴里,顺着他说:“是是是,我知道了。” 宋南星因为陈四非的投喂,心中像吃了蜜一样:“陈姐姐,你在X市如果有空的话,我能不能来和你一起吃饭?” 现在想一想,从他们认识到现在快一年了,一起吃饭的次数都没有超过十次。 “我很忙的,甚至还要到处出差。你还要上学,很快你也要为毕业忙了。除了这些时间,我不介意。不过你不要抱太大的期待,因为这样的时间并不多。”有个不讨厌且养眼的饭搭子,吃饭也能香一点。 “嗯,我明白的。”宋南星觉得,她能答应就很开心了。 午饭过后,陈四非枕着宋南星的膝在划着平板,她在看西原中学的校园论坛。 见她并不避忌他,宋南星问道:“陈姐姐,你是西原中学毕业的?” 如果不是与那学校有关联,一般人不会去看一个和自己毫无相关的校园论坛。 “嗯?我之前在那工作过。”虽然只有两天。 宋南星这是第一次听她说,新奇地问道:“老师?还是安保人员?” “女生宿舍楼的宿管。唉~”陈四非假装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做得不开心?”宋南星问道。 陈四非伸手摸着昨天被她咬破一点点的唇,狡黠一笑:“如果是小星星的宿舍楼的宿管就好了,阿姨我肯定会背着学校,背着师生,偷偷和你这样那样……” 宋南星想象了一下那个设定,脸上发热得很。他被撩得心跳加速,他含着陈四非的指尖,低颤着声音:“陈姐姐……” “嗯?怎么了?”陈四非撑着他的腿坐起身来,另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抚过他的裆部,明知故问起来。 “唔……我……”他要硬了。 “你什么?”陈四非抽出那根被他含住指尖的手指又问:“怎么受伤了?” 说完,在宋南星含情的注视下,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嘴唇上的伤口:“舔舔就好了。” 宋南星认为陈四非是故意的,她一下又一下舔着他那处伤口,像小动物疗伤一样给他舔舔,勾人得很。 今早宋南星回学校时,有几个昨天一起聚会的人看到他嘴角上的伤口问他怎么了,他只说是回家后因为醉酒不小心摔倒磕到的,毕竟他们都不知道他和陈四非是这种关系。 她真的太坏了。宋南星想着,便主动含住她的唇,把她的小舌尖卷入自己的口中,与自己的舌头纠缠起来。 “唔……唔……”他像是一个渴了很久的旅人,找到一处泉水不停着索取着。 “唔……小星星……”陈四非被吻得喘着气,手还不忘撩拨对方的身体,她的手已经隔着裤子在擦枪了。 感受到她动作的宋南星更是激动,他松开陈四非的唇吻向她的耳朵,吮吸她的耳垂,之后从颈脖一路吻下,直到锁骨。 嫌陈四非的衣服碍事,他一边吻一边双手解她衣服上的扣子,解到一半后露出香肩和半胸就不再解了,迫不及待地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隔着半杯胸罩揉着她的胸。 陈四非也解了宋南星的皮带,拉开他的裤链后,手隔着内裤抚摸着那根硬邦邦的肉棒。她摸到并感觉到,靠近马眼的布料湿了一点。 宋南星受不了,这样隔着内裤不上不下的不太爽快,他颤着声音道:“姐姐,我好难受……” “哪里难受了?嗯?”陈四非明知故问,还是隔着内裤抚摸着他难受的地方。 129.手茧h “你摸的地方难受……”宋南星咬着唇,红着脸害羞说着。 真可爱啊,好想欺负他…… 陈四非故作不懂,依然不上不下摸着他,继续欺负他,问道:“什么地方呀?你不说出来我不懂~” 宋南星闭着眼,最终还是欲望战胜了羞耻感:“是肉棒,肉棒难受……” “呵……”陈四非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后轻笑了一声,隔着布料擦枪的手缓缓地探入内裤之中,而那根肉枪被突然带着温热的手亲密接触,在她手中轻轻抖了抖。 马眼中流出的透明液体沾湿了陈四非的手心,她不言不语,反而将手心中的湿润抹匀在涨红的龟头上,刺激得它水不止而涨出。 而龟头的主人这时已满脸通红,像是怕对方看见他这时的样子而笑他,视线不知放在哪里,最后只能仰着头看向天花板轻喘着。 可陈四非不是那种默默付出的人,她撸管可不是单纯让别人爽的,要是对方不娇喘不求她,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有人说女人才会发大水,看来身为男人的小星星也不遑多让嘛……你看,你的鸡巴都被你的水淹了,我的手都是湿的……”陈四非亲着他的耳垂,一字一句地在宋南星的耳边呢喃着,保证对方听得清清楚楚。 “唔唔……姐姐……我……”宋南星真的受不了陈四非的骚话刺激,本来他的身体就敏感,也不是个经验丰富的人,在面对对方的身体和话语的刺激下,他是顶不住的。 陈四非的手圈住硬得发烫的肉棒,有节奏地上下撸动,每次撸到宋南星的敏感点还停留刺激那里:“你什么……不舒服吗?不舒服姐姐就不给你弄了,嗯?” 感受到对方的手又开始不上不下地撩拨,像隔靴搔痒挠不到点,宋南星主动挺起腰来想要继续,动了几下后却被陈四非握住了。 陈四非握得恰到好处,虽然不至于让他感到疼痛,就像小猫咪被人揪起了后颈皮动不了,不痛,但委屈。 “陈姐姐……小星星难受……”宋南星抚上陈四非握住他的手,委屈地看着她。 陈四非亲亲他的喉结,手中继续撸动了起来:“喘给我听……我喜欢听你动情的叫声。” 虽然撸管没法让她生理高潮,但他们的叫声却会让她心理感到极大的兴奋感和满足感。如果男人在床上叫得不好听,或者像条只会机械动作的死鱼,那可是扫兴到极点。 和陈四非床龄长的人应该都知道她的喜好,可宋南星这种纯情小白纸还是要调教调教。上了她的床,就没有所谓男子汉那一套,都得按她喜欢的来。 “可是别人说男人叫很……唔嗯……哦……”宋南星想要说出原因,但因为太舒服了还是忍不住娇喘出声,现在已经认命了。 宋南星自从被陈四非夺了处男之身后,怕自己做得不好而找过相关资料学习过。这个年纪的男人也少不了聊女人,他们的同班男生群里有些人甚至会分享经验心得。说男人的脸长得好会吸引女人,但男人的活做得好会留住女人。他们说让女人在床上叫完了,平时才不会对男人叫,男人叫床是大忌。 “可是我喜欢听男人叫,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你叫了,我才会怜爱你啊。是不是很舒服?”陈四非单手解开了胸罩,把他的头按在她的双乳之间,心想着劣Y将要被她杀死前的恐惧与疼痛的叫声,确实也让她很喜欢,手上的动作也加速了起来。 宋南星自然没想到陈四非的话有两种意思,但他已经可以确定陈四非是喜欢听他叫喘的,他表现得越娇喘对方就会让他越舒服。他埋在陈四非的香乳之间,双眼朦胧失神,嘴巴微张放纵自己对感觉的反馈:“唔……姐姐,好舒服,那里重一些,啊……就是那里……哦……” 陈四非心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言传哪有她的言传身教快?既然宋南星现在还在她的池塘中,那肯定得教成她的形状:“嗯?这里也是小星星的敏感点……乖,姐姐给你……” “啊……姐姐……我快要射了……”宋南星抬头埋在陈四非的颈侧喘息着,抱着陈四非的手搂得更紧了。 陈四非脖子的一侧感受到宋南星喘出的粗气,烫得她皮肤的汗毛竖起。手中的肉棒硬得即将喷发,可她并不减速,反复刺激他的敏感点回应他:“射吧……让姐姐看看小星星这段时间攒了多少,看看有没有人拿走我的小星星的精液……” “没有,哦……都是留给姐姐的,小星星的精液都是姐姐的……啊唔嗯……” 宋南星在射出前几秒时主动挺动了几抽,比手心要微凉的白色浓稠的液体全数射在陈四非的手中。因为量大,部分液体从她的指缝间溢了出来。 当他靠着陈四非的肩膀平复了高潮的余韵后,听见她轻笑一声后说道:“真的给了好多……看来小星星都憋坏了咯~你看……” 只见陈四非之前撸他的手掌微曲举起,手心中都是他射出的精液,他好不容易白了一点的脸又红了。他拿起旁边的抽纸迅速抽出好几张,往她的手心一包,然后羞涩地抱起她说道:“我会帮姐姐洗干净的。” 宋南星知道陈四非爱干净,并不喜欢这些东西沾上她,要赶在她生气之前收拾好。 陈四非满意地看了宋南星一眼,心想着算这小子识趣。虽然这样的距离宋南星的精液几乎没有味道,但以陈四非优秀的五感,还是能闻到淡淡的腥气。可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留下雄性的味道如同被标记了一样,这会让她不爽。 “你裤子都没穿好,你确定这样能抱我走到卫生间?”陈四非揶揄着他,看来他完全忘了他现在是裤子半脱的状态。 “没……没关系。”走慢点就行了,卫生间又不远。要是把人放下后穿好裤子再抱也太尴尬了。 陈四非挑眉,不置可否。也许是感受到宋南星走路的步伐挺奇怪,莫名戳中她的笑点,她把头埋在他胸前笑得身体一抖一抖的。 宋南星尴尬地抱着陈四非来到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把她的手冲洗后,挤了一些洗手液揉搓她的手,从手心到指缝都细细揉着。 宋南星的手要比陈四非的要大上一些,但陈四非的手却比他的手要粗糙得多,手心往上都有茧子。特别是拇指和食指内侧以及这两指的交界处,那些茧子比其他的茧都要厚。 除了经常需要体力劳动的人,现在很难在一个年轻人的手上看到有那么多茧的,而且这只手还只是左手,陈四非并非左撇子! 想到这一点,宋南星把陈四非另一只手也拉过来洗了,入目的是右手掌那道骇人的疤痕。 “陈姐姐,这是怎么回事?”他颤着嗓音,捧着陈四非的手问道。 从昨晚到今天,如果不是他帮她洗手,他都没发现这道疤。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了,但这道疤的凶残在告诉他这曾是一条很深很长的伤口造成的。在上一次陈四非出差之前,她手中还没有这道疤。 130.选择h 看到宋南星这副样子,她都没好意思说这已经是修复过一段时间的疤痕了,拆线那会儿的疤痕比现在难看得多。现在只要不打开她的右手心看,从其他地方是看不出她右手有什么异常的,这也就是宋南星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这道疤的原因。 “没事了,现在不是好了吗?医生说这条疤痕以后会消掉的。”医生当然不会这么说,这是陈四非哄宋南星的。 宋南星想到了之前他看到的一个S市的商场视频,他觉得那个见义勇为的女人很像陈四非,当时他还问了她,她还否认了。 “视频上那个人就是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骗我,这得多疼啊……”宋南星轻轻摸着那道疤,语气中带着不满和心疼。 陈四非噗嗤笑了,也没有否认,接着开口道:“傻子,告诉你我就不疼了吗?” “……”宋南星无法反驳,他一个小社恐的嘴总是说不过陈四非的。 他之前知道陈四非要到外地一段时间,却不知道她那时去了S市。以前他有一次问过陈四非的行程,陈四非直接告诉他她不喜欢别人问她的私事,她想说就会说,他也就再没问过。 直觉告诉他视频中陈四非护着的年轻男人和她的关系不一般,如果她只是那个男人的保镖的话,那个男人身为雇主没必要扑过去替她挡刀。 “那个男人是你的男朋友吗?”宋南星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直接问出。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以前的他宁愿自己纠结也不愿开口去问别人,现在已经改变了许多。 陈四非知道他问的是方颂年,心想那破事让方颂年在他们这都露了脸,个个都来问一句,真的烦死了。 “不是,和你一样。”她有点不耐烦地说,至于什么一样懂的都懂。 床伴、炮友、会做爱的朋友、会上床的熟人,要什么头衔都行,但不会是爱人。 认识那么长时间,宋南星多少是知道陈四非的性格的,也猜到她能和他这样,也许不只他一个人。可亲耳听到她说,心里还是不舒服。 喜欢一个人,就会产生占有欲,想让对方是自己一个人的,这是最正常不过的想法。 陈四非面对着镜子,没有错过宋南星那几秒失落的神情。不过她见惯不怪,只觉得宋南星遇到她这种女人真的是倒了大霉,她永远不可能成为他希望的那样。 她抽出被他捧在手中的手,在旁边抽出两张纸巾把手上的水擦干,缓缓地说:“我比你想像中要可怕可恶得多,你越和我接触得久,会有越多让你感到害怕和难以接受的事。如果只是这样你就受不了,我劝你以后还是不要接触我为好。当然,我说的不止是线下。” 见宋南星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陈四非轻轻吻上他的喉结,离开之前还用舌尖舔了一口,说:“听到了吗?” 宋南星咽了一下口水,喉结上下滑动,他低下头看着陈四非,耳尖微红,声音暗哑:“我听到了。” “那你的选择呢?一是从此互不接触,结束这段关系;二是不能干涉我的一切,保持这段关系。”陈四非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PUA大师,渣得不行,但还是想让对方被渣得明白。 没有感情欺骗,没有金钱欺骗。至于身体,早就提醒过了,也算是各求所需,当然也不存在欺骗。 “陈姐姐,你就会欺负我……”当他确定喜欢她时,就经常被她提醒,他还能不接受吗?甚至连他露出一点不开心,都要明明白白去戳他的心。 宋南星抱起陈四非,让她坐在洗手台上,搂着她和她激吻了起来。几分钟后,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说:“你真的太坏了,坏姐姐。” 陈四非已经知道宋南星的答案,身体更贴近他,手指在他胸口撩拨,被吻红的唇轻轻勾起:“你不喜欢?” “你明明知道的。”他被陈四非撩得脸红心跳,她明明发现了他身下的变化,还非要让他自己说出来,真的坏得要死。 “你不说,姐姐可不知道。” 陈四非装作不懂,一只手隔着T恤玩弄他的小乳头,而另一只小乳头正被她隔衣舔弄。今天宋南星穿的是白色T恤,很快那一小片地方就被弄得若隐若现。 大多数男人的乳头是没有女人的敏感,但陈四非知道宋南星的敏感点不仅是在男根范围,他的耳垂、背中、乳头都是他的敏感点,每当她触碰到他这些地方,他都会越兴奋。 “喜欢……嗯~”宋南星一手搂着她,一手撑在台面上,一脸情欲。 真可爱……陈四非心想,如果宋南星选择离开,她不会强求,但会觉得可惜。毕竟宋南星长得合她的眼,性子又纯洁可爱,身体还好用,能取悦到她。光是看到他现在这种任她采撷的样子,听到他勾人不自知的喘息声,她都要湿了。 “小星星,我想要你了,这次你带套套来了吧?”她之前伸手过去摸宋南星的屁股时,好像在右侧口袋上摸到一个小盒子。 哪知宋南星听到后脸上更红了,他忐忑不安,担心陈四非认为他过来找她是居心不良。他是真的想她才过来的,可要是发生了什么也不至于像以前一样让女方准备。 陈四非哪能不知道他想什么,反而伸手解他的裤子:“小傻子,准备套套是对的,难道你想搞出人命?让你今天试试卫生间play……” 卫生间的百叶窗帘早已拉下,地面上、台面上都是散落的衣物,附近还有两个打了结的避孕套。一对全身赤裸的男女正对着卫生间的大镜子,做着比外头太阳更让人脸红耳赤的事。 “喔~姐姐……你好美……姐姐的小穴夹得好舒服……”宋南星眯着眼站在陈四非身后挺动着,看着她的双乳因为他的动作而跳动,晃得他意乱情迷,忍不住抓着揉捏。 “小星星嗯啊~姐姐也很舒服……嗯~这鸡巴太舒服了……”陈四非今天才发现,宋南星的肉棒用来后入是极品。 其实以前如果不是环境局限性,她一般不会选择后入的姿势。很多人认为被插入就是低对方一等,更别说是后入式。不过陈四非始终认为,参照物不一样罢了。觉得没鸡巴的女人和男人纳入式性交就低人一等,这思想何不是被男权压迫下的产物呢?自己爽了,能自主,把对方当成人形按摩棒不就得了?谁会觉得自己低按摩棒一等呢? “好紧……喔~姐姐喜欢就好……哦喔~又水又紧……哦~好喜欢……不想停下来……”宋南星挺动得更加凶猛,像是要摆脱这要命的紧致,可情欲告诉他这叫欲拒还迎。 陈四非通过镜子能清楚看到宋南星大汗淋漓挺着腰,时而仰头喘息,时而低头看着两人的交接处。他更多的是深情看向镜子里的她,之后再亲吻她的背部,娇喘着,呢喃着。 虽然情感上无法回应对方的感情,但身体上却是能回应的。他们越是性感勾人取悦她,给她发泄欲望,她的身体也会让他们更加舒爽,让他们更是卖力取悦她。 “姐姐……哦喔~姐姐……要出来了呃啊……”他感觉到自己又要射,啪啪啪重重挺动十几下,最后抱住陈四非的腰,全根抵住射了出来。 131.前辈 没有任务的时候,除了去打工,没有必要的时候陈四非大多不会离开长期居住地。在没有解决那件事时,X市就是她的长期居住地。 不知道是不是宋南星学聪明了,知道她在X市有空的时候,就会找各种不会让她觉得生气的理由上门。 虽然不是宋南星每次来他们都做,但次数加起来不少。他甚至猜到X市只有一个和他一样的人,因此觉得自己与陈四非更亲密,毕竟他离陈四非住得最近。 陈四非想说少年还是太天真了,很多狐狸精就算在她不离开X市,他们也会找上门来,更别说她不会留他在这里过夜,还要经常出差砍男。不过她并不打算戳破少年梦的泡泡,使他不开心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陈四非的性欲很不正常,倒不是说她性冷淡,她后遗症发作时性欲强得可怕,其他时候主动性的性欲就很少…… 不对,还有一个期段,她的性欲和正常人没什么不同,这个期段就是她来月经的前一个星期左右。 果然,她刚刚感觉到下身有种奇怪的感觉,去卫生间一看,内裤上已粘上了血渍。 “啧啧……怪不得这段时间那么容易被小宋撩湿,原来是要来了。”陈四非喃喃自语,她拉开上面的柜子找到了卫生棉条,缓缓推进。 她来的是季经,隔的时间太长又不准时,她很难去记住日子。好在她来的第一天量不多,哪怕出门在外,她也能很快去处理。 一天,宋南星又找上门来了,只是这一次他的表情有些低落。因为他快要放暑假了,他也要为考试做准备,学业会更忙一些,以后不能来那么勤了。 宋南星知道自己身为学生的责任,哪怕他很喜欢陈四非,他也不能不顾学业,陈四非也不会允许他不顾。 如果陈四非知道他所想,肯定会说少年你真相了,为了所谓爱情不顾学业,简直是脑残行为,揍一顿都是她拳拳的爱才之心。 “好啦好啦,暑假那么长,总有时间的。我现在在经期,也做不了,你安心去吧。”陈四非出声安慰这只低落的奶狗狗。 “噗嗤~”安心去吧,说得他要死了一样,宋南星被逗笑了。 可放暑假他也不能在X市待太久,他还是想回去陪陪他的姥姥。想到这个,他突发奇想对陈四非说:“陈姐姐,如果暑假你没其他事的话,和我回N市玩吧?” “N市?对了,你是N市人。嗯……到时候再说吧。”如果那时没有任务,她去也行,她也很久没去过N市了。 宋南星见陈四非没有直接拒绝,证明几率还是很大的,他将要准备考试的沉闷心情终于放晴了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宋南星提到了N市,陈四非当晚就做了一个关于N市的梦。不,准确来说,是回忆与梦境的穿插。 梦里的是还在读大二的陈四非,她加入杀伐组已经有一年多,组织也逐渐放手让她去执行一个人的任务,毕竟杀伐组对比其他组的人数确实少得可怜。一般情况下,新成员加入杀伐组后,老成员最多带领新成员执行任务两年,之后新成员就有几率面临单人任务。 陈四非还记得,最后一次老成员带她,任务地点就在N市,那个老成员就是闪星。 闪星真名叫万晴,年龄比陈四非的妈妈还长几岁,是一个长相和声音都很温柔的中年女人。同样的,她也很感性。当年她得知陈四非那么小的孩子就加入了杀伐组,在此之前还有一年多的后勤组经验,她捂着嘴泛起了泪花。 不是欣喜,而是心疼。 〖她还是个孩子……怎么会……〗 加入暗部的人除了有同共的“女性至上”的思想,不是有熊熊的厌男之心,就是有大仇要找男的报,都是得拿命去搏的事。 所以万晴觉得,像陈四非那么小的孩子,应该是被保护被爱护,可以选择健康成长为前途光明的人,而不是像她一样已经没得选了。 暗部的人除非她们自己想说,组织不会公开个人经历,暗部的成员也心照不宣地不会主动去问同伴的私事。除非专门去查或者私下认识,没人知道陈四非经历过什么。 十几岁加入组织的人并不少,但能力能进入杀伐组的,陈四非却是第一个。 万晴带陈四非执行任务时,比起前辈,她更像一个长辈。在陈四非看来,万晴的战斗力在组织中并不出色,但她很有耐心,特别有狠劲。 陈四非觉得也许组织当时是看中她这一点,才让她加入杀伐组的吧? 带陈四非的前辈有几个,万晴是带她次数最多的。在共同几次任务之后,陈四非从万晴口中得知她有一个女儿,比陈四非早两年出生,她的代号取作“闪星”也是因为她的女儿。 当时陈四非并不知道,万晴这样说的时候,陈四非的年龄已经比她女儿都大了。 在万晴离开的那一年,陈四非才知道,万晴的独女已经死了,在她女儿读高二那年。也是那时候得知,万晴为什么会加入组织,为什么会以那样的方式结束。 那次她和万晴在N市完成任务后,经对方的介绍得知当地有一种很好吃的特色鲜花饼,现在刚好是那花儿开放的时候。 “以前我和女儿来N市旅游时乱转,才在这发现了这家小店。”万晴看着这个隔了大街好几条巷的小铺子,面带笑容回忆着对陈四非说道。 陈四非对鲜花饼没什么兴趣,其他市也有卖,她不是没有吃过。她以为万晴认为这小店的好,是因为有和女儿的回忆。 万晴买了两盒,走出店门之后递给陈四非一盒,让陈四非觉得有点惊讶,她以为万晴是买特产带回家去的。 “……前辈,这个多少钱,我转给你。”也许万晴以为她要买,就一起付款了,她总不能让别人白花钱了。 “傻孩子,这是我给你的,拿好。只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万晴笑着说道。 “谢谢前辈。” 也许是小时候饿怕了,陈四非并不挑食,也吃不胖。在她这个年龄的很多女孩为了美貌,节食减肥,省钱打扮,而她给自己花钱几乎都是在吃的方面。 在陈四非的心中,她更想叫万晴为万姨,而不是前辈。 记得有一次她后遗症发作,和她一起出任务的万晴一整晚都在浴室陪着她。对方不知道陈四非为什么会有这个后遗症,对大冬天要泡冷水才能缓解的她十分心疼。也许是怕她冻死或淹死在浴缸里,对方隔一段时间就会去摸摸她的头,一直和她说话。 可任务期间都是叫代号,私下她们没有任何来往,万晴也从来不问陈四非的私事,也没主动要求陈四非改口,所以陈四非认为万晴也许并不希望她们私下有交际,也许对方对她的好只是人家人好罢了。 直到有一天,万晴干了一件事后当场被抓,之后被判了死刑。在万晴死去的一年后,陈四非收到了部长转给她的钱,说是万晴给她的。 132.观海大道 去年在大学城被偷的小电动,报警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陈四非早就不抱希望了。为了任务途中更顺利,她没有买二手的,而是久违斥巨资买了一台新的折迭小电动,放进她老伙计的后备箱。 她是不可能开季无恙那辆车到处走的,又大又显眼,她也不能心安理得用人家的车。既然人家有钱出停车费,他爱停多久都没问题,她最多也就是个替他转交钱给停车场的第三方。 不过她一分钱中间价都没收,她这中间商做得很是失败。 今天她的心情不太好,她买了几瓶啤酒,开着车来到海边。在离X市码头不远处,是一个本市的免费小景点,叫观海大道,附近还有一条商业街,平时住在附近的人都喜欢在这边慢跑或散步。 她读大二时的今日,是万晴被执行死刑的日子,也就是万晴的忌日。 万晴自从女儿去世后就没了亲人,她父母家觉得女儿丢人也不认这个女儿,更别提过去领她的遗体。 也许万晴也知道这一点,在执行死刑之前提出遗体捐献。与其被火化成无人认领的骨灰不知倒在哪里,还不如为医学发展做贡献。 在二十几年前,死刑犯的遗体无论生前自不自愿都会送去当大体老师。之后法律改了,死刑犯在执行死刑之后,他们的家属可以来领遗体回去,或者直接送去火化。如果没有家属来领,生前又同意遗体捐献的死刑犯,在执行死刑之后就会送去当大体老师。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这样,即使是个无神论者,即使不指望死后有人烧香,也会有难以接受自己死后遗体得不到完整的人。 陈四非当年向组织提出愿意去领万晴的遗体,但被拒绝了。原来万晴去刺杀之前就留了信,不希望把同伴扯进来,不要和她沾上关系,风险太大了。 一个亲人都不愿意去领遗体的人,你一个非亲非故,也查不到与她有什么来往记录的人,很难不会引起警方的注意,跟自投罗网没什么区别。 陈四非认为大海是万物之母,无论是以什么形式,都会回到海里。 “万姨,你在那边还好吗?”陈四非坐在石椅上,看着海面的波光问道。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自己能听到,也许还有路过她身旁的海风。 她还有很多话想问,问她在那边见到女儿了吗?问她那边的伙伴还好吗? 不过这些都被陈四非自嘲般的轻笑而打住了,人死如灯灭,哪里来的死后天堂地狱,她们哪里听得到?都是活着的人在自说自话罢了。 像她们,仇恨就是要今世报,才能安心死去。 几罐啤酒下去,以陈四非的状态肯定能稳稳地开车回去。只是开车回去的话,要是被交警抓到做酒精检测,没通过肯定得进局子。 “先走一走散酒。实在不行,就找个代驾。”陈四非嘟囔着,她身体条件异于常人,酒也散得很快。 陈四非漫无目的地沿着海岸线走着,瞧见前面几十米处有两男一女在拉拉扯扯,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见当中的女生像是劝架的和事佬角色,陈四非收回了凌厉的目光。这种两男争一女的戏码,只要受害的不是女性,任他们打出人命她都不会去阻止。她恨不得抓一把瓜子在旁观赏,她最喜欢看男人自相残杀了。 “你们不要再打了啦!”当事人女生夹子音大喊,连调调都像古早偶像剧一样。 陈四非到来之前,前面已经有零零散散的路人在看戏,能停下来围观三角恋的人本来就闲,看到这种就算不举起手机录像,也得和旁边的人说上两句。 两个男青年长相都不差,但黑衣男人比白衣男人要强一些,一直处于上风。 “苏泽楷,你为什么要这样子,之前我们不是都很好吗?”那个女生拉着黑衣男人的胳膊,泪眼汪汪。 黑衣男人没有理会那个女生,反而看着男人一字一句问:“林梓晨,我再问你一句,你们分不分手?” 刚刚被揍倒的白衣男人已经站起了,看着黑衣男人咬牙切齿道:“我和蜜蜜两情相悦,你别总是当搅屎棍!我们绝不分手!” 开玩笑,他林梓晨好不容易勾到一个富家小女儿,还能通过她的关系在毕业后给他不错的工作机会,他连交往几年的前女友都能不要,怎么可能因为情敌的威胁就分手!别以为他不知道苏泽楷之前勾引田蜜! 这人以前说是好兄弟,转头就来抢他的女人! 见两个男人又抱在一起打架,田蜜急得手足无措:“你们别打了啦,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你们谁受伤我都会很心疼的。” 虽然林梓晨自认为田蜜是他的女朋友,但田蜜却认为他们都是她的,几选一让她很苦恼。她不明白苏泽楷为什么突然这样,他们俩相识很早,在一次事后她还听苏泽楷说他和林梓晨的趣事,当时看他的表情他们的关系应该不差啊。 苏泽楷很快又占了上风,他压着林梓晨往对方脸上又揍了一拳。他眼睛通红,表情带着怒和恨,眼底还带着一丝疯狂,他大笑几声后说道:“看吧,她根本不爱你,她觉得我们两个都可以。之前那个傻女人也就罢了,为什么你喜欢这种女人都看不见我?” 他之前认为李谭悦傻,他自己岂不是更傻?他从中学开始就觊觎他,和林梓晨交朋友,暗示着他,期盼着他。当看到林梓晨开始勾搭女人,他也只当她们是林梓晨的泄欲工具,他甚至能等林梓晨结婚生子再促使对方离婚,他会当作是借女人的肚皮生了一个他们的孩子。 当苏泽楷知道林梓晨能在得知李谭悦怀孕后果断分手,连孩子都不要,坚定选择田蜜,他终于忍不了了。他利用他的相貌和身体,成功勾引到田蜜,并让林梓晨知道,想让林梓晨厌了田蜜而分开,或者让田蜜迷上他而和林梓晨分开。 可苏泽楷没想到的是,林梓晨知道后也没和田蜜分开,甚至恨了他;田蜜更是不会,因为她觉得三人行也不错。 感觉到苏泽楷的不对劲,田蜜不再敢上前劝架,反而慢慢地往人群方向后退。 能当塘主的人,对危机的敏感度不会太差。 苏泽楷现在哪还会注意田蜜,他把林梓晨又打又压,对方根本挣扎不起来。 他甚至顶了两下林梓晨的屁股,轻声说道:“你不是说我是搅屎棍吗?我身下的这条棍可不止一次搅过你的屎洞呢。” 耳力惊人的陈四非听到了,瞬间对这俩双插头恶心到不行。她看了看围观的人脸上毫无异色,他们应该是没听到,她心里羡慕了几秒。 早知是这等恶心戏码,她就不该停留。 “你……你放屁!”林梓晨虽然是直男,但他哪里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已经来不及震惊曾经的好哥们是基佬,而是想要反驳被基佬干过,这是对他的侵犯和耻辱! “每次出去玩,你昏睡到早上醒来,总是找我要痔疮膏,记得了吗?”苏泽楷不介意帮他回忆回忆。 “靠!你这个畜牲!别胡说!”不管是不是真,林梓晨都要坚决否认。 林梓晨回忆着怪不得那些时候他总是一下子睡死,早上起来拉屎觉得屁眼不舒服,他以为自己长痔疮了,而且这个畜牲还假装好心给他送药! 133.男男 rous ew o .co m 陈四非在听到那个黑衣男人说当过白衣男人的“搅屎棍”后,就离开了围观现场,生怕那个黑衣男人当场发疯,扒下白衣男人的裤子现场来一段他是怎么搅屎的,然而她并没有那种爱好。 她之前看那个女孩的言行,也不会是个会因为那两个男人伤心欲绝的人,而且人还挺机灵,她就放心了。 当陈四非继续往前走了100多米时,听到身后发起了女人的尖叫声,不到两秒就响起了多人慌乱的杂音。 原本在附近围观的人也没想到能发展成这样,他们都在快速散开,生怕自己遭殃。 原来是那个黑衣男人掏出了一把美工刀,抹了白衣男人的脖子! 那么小一把美工刀割脖子,以生手来说要让对方瞬间毙命是不现实的,所以那个白衣男人还能在地上捂着脖子的伤口嗷叫,他身上的白衣领口大部分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而那个伤人的黑衣男人手中还握着那把美工刀,一言不发地盯着白衣男人,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下一步动作。 周围的路人早就散开,有几个人掏出手机打电话,紧张地看向事发地那两个人,应该是在报警。 “救命……”白衣男人向路人喊着,趁着黑衣男人没有再下手,爬起来要跑。夲伩首髮站:pornpa8 .co m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也许是他要逃跑的动作惹怒了黑衣男人,对方再次擒住他。 苏泽楷不顾林梓晨的伤势,也不管对方喊痛求饶,他站在身后一手勾住林梓晨的肩膀,脸贴脸在厮磨着,像是对待珍爱之人一样。 “你为什么要跑?就这么怕我?嗯?”苏泽楷温柔地说着,可在林梓晨耳中却是像恶魔在低语。 “我不跑了,不要杀我。你不是喜欢我吗?我和你在一起,再也不喜欢别人了好不好?”林梓晨怕得全身发软,但他为了活命只能用以前哄女人的话来哄苏泽楷。 “真的?你没有骗我?”苏泽楷亲吻着林梓晨的耳垂问道。 “我身子都给了你,我也回不去了。我现在才知道你这么在乎我,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什么女人,什么孩子,我们的爱能胜过一切!” 林梓晨想,他要是得救了,一定要这死基佬牢底坐穿! “噗嗤~好感人啊,这就是不为了传宗接代的爱吗?” 离他们最近的只有陈四非,之前围观的人有一小部分只敢远远张望着这边。 陈四非在听到路人尖叫时就往回走了,现在她正在之前围观群众的位置上,听到这两个男人的对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其实两个基佬的感情纠纷她并不感兴趣,但看这两个男人一个在骗,一个在疯,甚至见血了,就挺有意思的。那个白衣直男被黑衣基佬疯狂纠缠,也是倒霉。 她并不打算救,也不打算做什么,她就是一个围观又无能的路人罢了。 这时陈四非并不知道那个白衣男人,正是她去年所救下的李谭悦的前任渣男友,不然她会觉得痛快。 那两个男人并不把陈四非当回事,不驱赶威胁,也不开声求助。一个女人能做什么?看到这种情况还在附近看戏,胆子再大的腐女也做不出来。这肯定是个家里人没看好,脑子有毛病的女人。 陈四非见黑衣男人已经被白衣男人暂时哄住,心想着警察也快到了,她觉得没趣就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陈四非才知道,昨天傍晚那两个男人的事已经在当地传开了。不知道是不是国内对同性恋话题过于敏感,这件事都没有上热搜,陈四非还是从李谭悦发来的消息中得知了后续。 原来,在警察赶来之后,那个叫苏泽楷的黑衣男人又用刀刺了白衣男人,而警察为了阻止苏泽楷再次行凶,对他开了枪。 在凌晨的时候,苏泽楷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亡。而白衣男人林梓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声带损伤严重,以后出院了也是哑巴。 但让陈四非吃惊的是,那个白衣男人居然是李谭悦的前男友,这真的是渣男有恶报。 “我没想到再次听到他的消息,居然是这个样子。苏泽楷是他的好朋友,他们怎么会闹到这一步呢?多大仇啊。”李谭悦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她是恨林梓晨的,但她恨也做不到苏泽楷那样。 李谭悦现在还在休学中,她本来就是快要毕业的大学生,转学也不现实,她和她家人决定今年下半年再回到学校。 看到李谭悦发的消息,陈四非心情也复杂,看来李谭悦并不知道那两个男的事。知道“他们俩做过”这种消息的人,估计除了还活着的林梓晨,就剩无意中听到的陈四非了。 她不觉得林梓晨会将那种事说出来。一个直男被基佬迷奸,而且还是通过对方说出来才知道的。现在对方已经死了,没法领罪,说出来也于事无补,而林梓晨只会被人指指点点,他自己也无法接受这个事。 陈四非不想告诉李谭悦这种腌臜事,庆幸李谭悦离开了一个巨坑。就算渣男没和李谭悦分手,以那个偏激基佬对渣男的态度,他也许还会害李谭悦和她的孩子。 “难道你还爱着他?”如果李谭悦还在执迷不悟,她可就忍不住爆料了啊。 “不是。怎么你们都这么问呢?毕竟曾经爱过,只是觉得有些唏嘘。”李谭悦回复道。 那些年她付出的感情都是真的,不然那时也不会要死要活。分手不到一年,就算不爱了,哪能那么快就忘? “你们?” 李谭悦无奈回复:“我家人和朋友都这样问过,担心我还爱着林梓晨呢。” “他要是找你复合,千万别答应。现在他能找个老实又健全的女人接他的盘都顶天了。”陈四非丝毫不怀疑那渣男的低节操。 “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傻了。”李谭悦相当于重活一次,为了家人,她也不允许自己再犯傻。 观海大道发生的事在本地视频区有人上传了视频,只是有血的画面都被打了厚码。那时天都快黑了,那些人站得远,居然还拿手机拍,有些视频陈四非还入镜了。好在她不是主角,入镜也只是个围观者的背影。 乐尧那厮不知道是不是重点关注X市新闻动态,晚上他还专门打了个电话来调侃陈四非。 “你呀,男人打架有什么好看的,还凑那么近去看。能有我好看吗?”电话那头传来了乐尧的声音,也许是刚忙完工作,语气中带着一丝慵懒。 “不能对比,那是不一样的好看。我就爱看这些,你不是知道吗?”乐尧是好看,可男人打架也好看。 乐尧当然知道陈四非的一些怪癖,不过他没听到想听的话也不打算放过:“好四非,那我好看还是他们好看?” 得,这男人真臭美,还不依不饶。 不过乐尧确实有臭美的本钱,他要是进娱乐圈,光靠颜值他能杀进一线。以她的审美,现在最火的那个偶像长得还不如他。 “论颜值他们加起来都远不及你。”陈四非实话实说,看在相处那么久的份上也愿意给乐尧得逞一下。 134.雨夜小巷 “诶,四非四非,你快看,是Aki耶!哇!她好可爱!”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女孩兴奋地抱住陈四非的胳膊,双脚还忍不住蹦了几下,声音却压抑着高涨的情绪小声说道。 陈四非顺着女孩的目光,看到不远处被人围着的穿着洛丽塔的高个女孩。即使对方现在戴着口罩,也能被一些人认出,可见人气之高。 她身边这个兴奋的女孩名叫杨欣怡,现读高一,和她是同宿舍不同班的舍友,是个重度二次元爱好者。她的推很多,十分博爱。那个名叫Aki的女孩,陈四非不止一次在学校听杨欣怡说过。 Aki并不是Cosplayer,据说是有一次出门被一个专拍美女的二次元摄影师拍到,发上网之后不少网民觉得她像当时热门番的人气女角,因此火了。 有人觉得这是在炒作,Aki还因被质疑在网上回怼那些好事者。真相是怎样不得而知,现在的网红真真假假,能火就行,谁在乎呢? 杨欣怡并不是一个胆大的二次元,要她自己一个人来漫展是不可能的。她以承包陈四非一个星期的饭堂伙食为利,让陈四非陪她过来。 陈四非确实穷,她又是个未成年,放假闲着也是闲着。更何况她并不讨厌杨欣怡,不讨厌这个只是喜爱二次元,对她没有一点恶意的人。 “走,看看有没有机会和Aki来个合影。”杨欣怡拉着陈四非向那个高个女孩走近。 陈四非可不懂什么Aki Bki什么的,今天她只是个陪伴工具人。她根本不知道二次元有什么好,也不懂这高个女孩有值得这么兴奋。 “四非四非……”杨欣怡拉了拉陈四非的衣摆,提示她。 陈四非了然,她开口问那个正要离开的高个女孩:“你好Aki,请问可以合个影吗?” 可能是语气太过平淡,没有一丝兴奋或忐忑,让那个叫Aki女孩转过头看向陈四非。 高个女孩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同意合影。 陈四非记得自己今天只是个无情的工具人,让杨欣怡过去,她便拿起手机给她们连拍。 和人合影的Aki并没有戴口罩,那张出色的正脸惊艳了陈四非。 太美了!像一个落在凡间收起翅膀的天使,这是化妆能化出来的美吗?那些网红P图都不敢P成这样啊。 不过惊艳不到一分钟,陈四非就觉得对方身上有一种她说不上来的排斥感,这是她身体变强后第一次在女性身上有这种感觉…… 在陈四非还在疑惑时,杨欣怡已经向Aki道了谢,挽着陈四非的手离开了。 “欣怡,那个Aki怎么都不说话啊?”陈四非突然问道。 难道对方是外国人?可她不是会听国语吗? “Aki在网上早就说了,声带出了一些问题还没好,所以不方便说话。怎么?四非你也要粉了吗?” “没有,好奇问问。”陈四非若无其事道。 ‘四非,你身体的感觉是不会骗你的。’ 当晚,小浔和她说了这句话。 在陈四非都要忘了那个Aki时,对方又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 那时陈四非在读高二,过去的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她人变得更冷淡,也更忙碌了。 她不再住学校的宿舍,杨欣怡也在为一年后的高考努力。她再也没有去过漫展,也无心关注她不感兴趣的事。 陈四非几个月前从训练营出来,现在已经加入组织的暗部后勤组。她的目标是加入杀伐组的,但部长说她年纪小,经验不足,先在后勤组攒攒经验再说。 陈四非通过金洋接触到这个组织,无论是开始进训练营还是现在做任务,都不方便住学校,所以她给陈四非在外面租了房子,离学校步行也就十几分钟。 陈春兰还在世时,在S市找了份写字楼清洁工的工作,在S市边界的城中村也租过房子。因为陈四非高中学校在S市中心地带,不方便来回,母女俩只能周末住一起。 在高二寒假的某一天,天下着小雨,因为任务需要,穿着雨衣的陈四非走街串巷,根据提示找到了接头人。 这个接头人陈四非并不是第一次见,只是每次见面的地方都不太一样。在S市这种满是摄像头的大都市里,必须小心再小心。 她把一支笔交给了接头人,里面不是墨水,而是特殊药剂。这个东西最终会到S市杀伐组的人手里,进行暗杀任务。 陈四非加入组织后,在自己待久的地方,哪里是摄像头的死角,哪里没有摄像头,哪里的摄像头坏了,哪条路通,哪条路不通,这都是她必须掌握的事。好在有技术组的帮助,不算太难。 当她转到一条无人又黑暗的巷子时,雨越下越大,短时间内是停不了的。S市的冬季少有下雪,像冬季下雨这种情况,比下雪还要冷。她不得不先找个地方躲雨,反正她的任务完成了,不赶时间。 不凑巧的是,当她去了附近方便躲雨又避风的地方时,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陈四非挑眉,心想这个时候这里怎么会有人?如果是流浪汉的话,他们会挑个更保暖更安全更便利的地方,而不是这种小巷。 如果不是凑巧,就是要做见不得光的事。陈四非认为是后者,她悄悄走近他们。 “妈的。再不走,她很快就要醒了。”一个男人不耐烦地抱怨着。 “再等等,车快来了。等车快到巷口时,我们就把她送去。外面冷死了,又下着雨。你我不怕淋雨,要是这小妮子淋出个好歹,金主可不会给钱。”另一个男人说道。 男人那又粗又糙的大手往昏死着的女孩的腿上摸了两把,又说道:“这娘们的腿又长又细,脸还那么白嫩。不愧是网红,看得我都想干她了。” “想都别想!人家金主说了,不吃剩菜,就怕让你这种人先碰了。”反驳的男人伸手往女孩胸前摸,也想占些便宜,心想反正摸了也发现不了。 “他奶奶的,我哪种人?哪个娘们被我操不是欲仙欲死的?” “哈哈哈……” 如果不是陈四非耳力好,很难在雨夜这个距离听到他们说话。 确定只有两个男人,陈四非是可以对付得了的。只是还有个“人质”,又隔两条巷就是街区,要是没有计划就把人杀了,没办法处理好尸体,自己也不能全身而退。 报警?也不知道是警察先到还是他们的同伙先到,更别说自己现在出现在警察面前,也许会给自己惹一身骚。 不能打死,那只能把人打跑了。他们干这种事,也不敢报警。 程穤在男人摸自己的腿之前就已经醒了,只是他低着头靠在角落,假发又挡了脸,他们没发现。 想到那两个男人对自己动手动脚,程穤恨不得剁了他们的手,比吃了苍蝇还恶心。他现在中了药身体发软,根本不是两个成年男人的对手。他只能忍下,到时看准时机逃跑。 135.小矮子 陈四非穿的雨衣很大,光是帽子就挡住了她大半张脸,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两个男人看到有人出现时心中一慌,心想糟了。可当看清对方只是个小矮子时,便粗声粗气道:“哪里来的臭小鬼,别挡在我们面前,信不信我们抽你!” 他们只是以为对方是来躲雨的小乞丐,如果是附近住的小孩,怎么可能雨夜独自一人出现在这种地方。 “滚。”小矮子不但没有吓跑,还冷冷地吐出这个字。 这就非常嚣张了。 那两个男人敢做那种勾当,当然不会被一个小矮子说一个字就吓到。 “找打的臭小鬼,今儿爷爷教你做人。”其中一个男人脾气暴躁一些,已经撸起袖子准备打人。 至于为什么不两个一起?那是他们觉得对付一个臭小鬼,他们只出一个人就绰绰有余。 他一拳要往陈四非的脸上挥来,想要把这个小矮子的牙打掉,却被对方用手臂一挡,痛得他当场嗷了一声,手痛得不停摇晃。 这时一条水管从陈四非的手袖里滑出,另一个男人才知道原来对方带了家伙。 陈四非不管他们的惊愕,她抓住水管的一头,向两个男人走近。 这时那两个男人才有了危机感,他们分开两边,一前一后地包围着陈四非。心想只要他们有一个人抓住了这个小鬼的铁管,那这小鬼就完了。 程穤看到这情况也心惊胆战起来,他没有自大到觉得对方是来救他的,但也在为这个小个子捏把汗,此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周围没有能当武器的东西,他又没有打架的力气,程穤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如此废物。 陈四非根本不给他们伤她的机会,他们打来她就挡,心想着怎么适当揍人。可她学的都是杀人的招式,用不杀人的招来打架,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还是太嫩了。 两个男人现在才知道这个小矮子身手了得,肯定不是一般人,便想退一步说话。 “小兄弟是哪条道上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退一步行不?我们现在就离开,不占小兄弟的地方。”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他们认为,这里也许是这个小矮子的地盘,所以对方才会生气赶人。只要他们带人离开,对方就不好计较了。 “人留下,你们滚。”如果这两个男人知趣,他们能免这顿打,之后她再找机会收拾算账。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们当然不想让到口的肉飞走了,一个小矮子而已,他们就不信打不过。 “呵。”陈四非冷笑一声,拿着铁管挥向前面的那个男人。 她收了力,专打对方四肢,打得对方像一个跳脚的猴子在嗷嗷叫。 另一个男人悄悄地掏出小刀藏在身后,想趁着陈四非正对付那个男人时向她捅去。 在他身后的程穤看见了他的动作后,咬着牙吃力地向那个人扑去。 两个人“扑通”倒在地的声音之大,让陈四非不得不注意。虽然她一直留意另一个男人防止他伤到自己,但她没注意到昏死的女孩什么时候醒了,居然还扑倒了那个男人。 当陈四非看到那个男人旁边掉出的小刀时,她危险地眯着双眼,一水管往那个男人的手上砸去。 “啊!”男人吃痛大喊。 之后残不残不知道,至少现在骨折免不了的。 她一脚踹往那个男人的肚子,扯着危险的笑脸问:“敢向我捅刀子?想被我废了?” “不敢了不敢了,小爷饶命啊!”被砸骨折的男人开口求饶。 陈四非冷呵一声,转而问向另一个被打得四肢都是红紫印子的男人:“你呢?” “我也不敢了,不敢了。我们这就滚,这就滚。”这个男人还不忘带走他的同伙,头也不回地走进雨夜之中。 陈四非故意跟了他们几步,他们发现后更是不敢停留,怕自己的命交代在这个小矮子手里。 确定他们离开了,陈四非快步跑回。她拍了拍倒在地上的人的脸,对方毫无反应,应该是又昏过去了。 陈四非叹了一口气,现在报警不是,自己离开也不是,只能先把她带回去了。她是未成年人,也没带身份证,对方还是昏迷的情况,也开不了房。 不确定那两个男的会不会带帮手回来,陈四非只能背着这个高个女孩冲进雨夜,离开这个地方。 好不容易把人背回住处,陈四非将她放在沙发上,也不在意对方会弄湿她的沙发。 现在陈四非才有空打量对方,觉得这个女孩长得真美,被雨淋成这样还是美的。也许是因为这个女孩骨架比别的女孩高大,总觉得对方给自己的感觉怪怪的。 “这身高都接近一米八了吧,可真让人羡慕啊。”陈四非喃喃自语,她不觉得女孩长得高大有什么不好的。 如果自己有这么高大,肯定能再打十个男人。 陈四非脱了女孩的外套和鞋子,又给女孩盖了一张厚毯子,开着小太阳对着,自己则去房间拿着衣服出来又进了浴室。 程穤是从浴室中传出来的哼唱声中醒来的,他睁开眼看到并不熟悉的环境,旁边也没有别人,他捂着头慢慢地坐起来。 随着毛毯从身上滑落,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检查了一下得知自己除了没穿外套和鞋子,自己身上的衣服并没有被人动过,他松了一口气。 这时一个女孩穿着毛茸茸的睡衣从浴室出来,头上的短发还湿漉漉的。看到沙发上的他已经醒了,一瞬间的惊讶从眼中闪过。 “你醒了?还好吗?”女孩问他。 “头还有点晕。”程穤回答道。 女孩听到他的话皱起了眉头,她走到他跟前,女孩身上好闻的沐浴露香味瞬间铺满他的嗅觉,让他有点窘迫又不知所措。 不过女孩并没有在意他的窘态,只是认为对方有点害羞。她伸手抚上他的额头,说道:“是有点发烧了,怪不得声音这么低哑。毯子盖好,我给你拿点退烧药吃。” 她拿起地上的毛毯又给他盖上,转身走到旁边的柜子找药。 程穤想告诉她,他的声音就是沉的,因为他不是女人。可是如果他说了,她一定不会让他留下来。他不想打电话给那个人,更不想让奶奶担心。在确定自己是安全的之后,他打算恢复力气再离开,之后再找机会谢谢这个女孩。 这个房子只有一室一厅,这么晚了把他一个陌生人带回来这么久,就只有她一个人出现,由此可见这个女孩是独居者。而她这个发型一般除了中小学生会留,她的年龄应该不大。 虽然程穤认为自己并不会对这个女孩做什么坏事,但他有了打算之后,并不想告诉女孩真相,让对方感到不安。 陈四非要是知道她救的这个“女孩”是男的,她不至于把他揍一顿,但一定会冷漠把他赶出去。 十几岁的陈四非,无论是对自身能力,还是社会经验,都还是在摸索阶段呢。 136.神秘礼物 程穤表示他的手机丢了,身份证也没带,中了迷药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请求陈四非收留他一晚,明天一早他就离开。 陈四非无法拒绝这么漂亮的女孩这种小小请求,反正人救也救了,也带回来了,只是住一晚又有什么关系?她穷得很,对方又打不过她,她一点都不担心对方对她存有什么坏心思。 “长得挺高,居然那么弱,多锻炼锻炼啊美女。”陈四非想到之前这个女孩扑倒那个男的之后,又晕过去的画面。 程穤自觉一个男人被女孩说弱是很丢脸的事,心想着这世上能有多少女孩像她一样那么能打,那力气一点都不像女孩子。 不过他现在隐藏着性别,又有求于人,想要毒舌也不能发。 “你要不要去洗个热水澡?不过我的衣服你穿得可能有点短。”陈四非今年刚到一米六。 程穤看了她一眼,心里吐槽不是有点短,是短很多。不过他并不打算洗澡,他身上有些假的东西,容易穿帮。 “不了,有小太阳,我不冷。”他拒绝了。 陈四非觉得这个美女可能对她设防,并不强求,不过她也无法让一个不洗澡穿着脏衣服的人和她睡一张床,哪怕对方是一个美女,所以她放弃让对方和她同床的念头。 “那好吧。这里是50元,现在给你,明天我起得晚。我想你应该没有路费,不知道够不够。不过我很穷,再多也没有,不够你自己找警察。晚安,美女。”陈四非把钱放在饭桌上,转身向卧室走去。 “我叫程穤。前程的程,禾需的穤,不是诺言的诺。因为我是秋分出生的,在丰收之时。”说完,程穤顿了顿,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陈四非回头看他,笑道:“陈四非。耳东陈,罪字拆开来的四非。不过那个部首不读‘四’,读作‘网’,很多人都不知道。” 第二天陈四非醒来时,客厅里的人早已离开。毛毯整整齐齐地迭放在沙发上,小太阳后盖没有一点温度,桌面上的50元也没有了,代替50元位置的是一张写了字的纸条。 纸条上是一串数字,数字下面写着:加我,联系我,手机与XX同号,程穤。 程穤所读的高中并不在S市,他寒假来S市和他奶奶一起过。 昨天去了一个女装同好会,以为和他一样单纯喜欢女装的男人会不少,能找到好朋友。没想到有一大半是男同,剩下的要么是跨性别者,要么是以此赚钱但并不是喜欢女装的直男。 他并不歧视男同或跨性别者,只是不喜欢这种不纯粹的聚会,好像是利用聚会在圈子里找对象和交易一样。他也不知道着了谁的道,那两个带他走的男人却不知他是男儿身。 程穤不知道的是,他当时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像是在一堆干花中唯一一朵鲜花。或许是对他下手的人觉得他是男是女都不重要了,能春宵一晚就好。 陈四非当然不会放过昨晚那两个祸害,在S市干这种事的人肯定不止他们。她已经上报组织,让在S市的成员留意。 在S市的她也会留意,她已经记住那两个人的相貌,加上其中一个人的手掌被她打骨折。除非他不上医院,不然找到他们并不需要太长时间。 陈四非加入后勤组还不到半年,目前出的任务一般也用不着她杀人,最多也就跟着前辈们补个刀,还有毁尸灭迹而已。 “阿砍,等一下有给你的神秘礼物哦。”一个在杀伐组的前辈和她说道。 这个前辈代号叫黯夜,是一个杀伐组S级成员,主要在城市活动,是个了不得的暗杀高手,不愧于她那个有格调的代号。 不过黯夜前辈的性格与阴暗完全不搭,是个很活泼的姐姐,对陈四非这样的小萌新也非常好说话。 陈四非搂了搂身上的羽绒服想,也许这就是杨欣怡以前常说的反差萌。 “神秘礼物?是什么?”陈四非吐着雾气,好奇地问道。 冬天出任务真的让人不适,特别是对于陈四非这样的纯种南方人,S市比她小时候住的地方要冷得多。 “应该算是给你提前发的新年礼物。”黯夜还是卖了个关子。 她们刚刚在邻市完成任务,按正常来说她们到达安全地带就会各自离去,然而这一次黯夜却把她带到S市的郊区。 难道是临时的附加任务? 黯夜把车开到一个偏僻无人的临时牛棚停下,也许是最近天气太冷了,牛被主人家牵到更避风的房子中。现在这个牛棚除了一些干稻草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Surprise!” 黯夜从旁边拿起一个铁叉,往地上的草堆厚厚一叉,露出了两个被塞着嘴,还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人。 “这是……” 这两个人陈四非当然认得,只是她惊讶为什么这两个人被绑在这里,难道是黯夜前辈做的?可是她跟着黯夜前辈在邻市三天,看他们的情况,不像是在这里很久的样子。 “这是今天另外的伙伴的任务,我让她们留着这两个人。不用担心,组织上已经允许了。”不用陈四非发问,黯夜已经回答了她的疑惑。 陈四非知道,这是前辈们给她练手的经验包。她们知道她在找这两个人,这两个人也确实是祸害过不少年轻女孩的劣Y,她们不介意送陈四非这个情。有黯夜在,也出不了事。 陈四非看着那两个瑟瑟发抖的猎物,勾起嘴角说道:“谢谢前辈,这礼物我很喜欢。” 那两个男人在一个小时前才经历过几个同伙被灭,见那两个人留下他们的命还庆幸着自己可能还有用,却没想到真正的恐惧在这里等着他们。 他们想要求饶,可嘴巴被封住。他们干的那些勾当,得罪的人不少,他们只认为是哪个仇家雇的凶,根本没想到眼前这个人就是前段时间遇到的小矮子。 陈四非把其中一个男人松开,让他逃。那个男人头也不回地逃跑,结果没跑出十米,就被一个大铁叉刺中,瞬间倒地。 以陈四非现在的能力,还没办法叉对方一个对穿。 地上的男人还没死透,但她不急着补刀,拔出铁叉向另一个男人走去。 矮小的她,身穿着黑色连帽的长款羽绒服,手上拿着沾了半截血的铁叉,像是刚从十八层地狱上来的修罗恶鬼。 “出来。”男人听到那个恶鬼对他说。 黯夜看到陈四非的表现,眉头一挑,心想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后辈绝对不是第一次杀人的小萌新。 黯夜提前松开了那个男人让陈四非玩,可对方怕得不敢动,仿佛待在这个牛棚不出去他就不会死。刚刚他那个同伙,就是跑出去才被那个恶鬼索了命。 “唔唔唔……”男人说不了话,只能拼命摇头。 黯夜对男人可不友好,她把人拽起来后一脚把人踹出:“走你。” 即使被踹出来,那个男人也坐在原地不跑。 陈四非冷笑一声,她让他们出来只是不想弄脏别人的牛棚,并不是要挑地方才下得了手。 她高高举起铁叉,面无表情地直接往男人的胸口一叉,瞬间男人瞪着大眼,吐血倒地。 太冷了,她想早点回到温暖的被窝里去。 137.游乐园 “陈四非,你现在在干嘛?”来自Darian。 “废话,在玩手机,不然怎么回复你。”来自杀伐果断。 Darian是程穤的网名,他用自己的英文名做网名,头像是一个穿着礼服的小熊。 程穤不止一个号,这个算是他的大号,里面都是现实中认识他的人。他有一个有点名气的小号,叫Aki,头像是他的女装高p图。 现在陈四非并不知道,程穤是一年前她见过一面的Aki。 至于陈四非和程穤加为好友的原因,当然是为了收程穤还她那50块钱。她可是穷人,50块钱够她在学校饭堂吃几天了。 虽然之前她也做了准备对方不还的,但既然人家有良心来还,她可不会不要。 不过程穤那厮烦得很,经常发消息给她,还都是问这种“在干嘛”、“吃了没”、“睡了吗”没营养,没内容的话。 陈四非搞不懂,为什么一个大美女会是这种性格。这么好看的人没有朋友吗?为什么这么有空来找她聊天?即使她一开始对女性都含着善意和耐心,也被程穤给磨没了。 她现在对这个美女说话也开始不耐烦了。 “后天你在家吗?我过去找你玩啊。”纠结了几天的程穤,还是决定去找陈四非。 没几天寒假就要结束了,他也要回Q市上学了。要是想再见,可能要等到暑假了。 陈四非后天没有任务,她也快开学了。之前和程穤聊天才得知,程穤比她小一岁多,在读高一。 她只能感叹现在的年轻人不知吃什么长的,同是女孩,年龄比她小,长得比她高那么多。 “后天早上九点,我会到你家门口,可别赖床让我等你!”来自Darian。 到了约定那天,程穤如他之前所说,早上九点准时敲响了陈四非的大门。 “来了来了。”陈四非咬着牙刷,迷迷糊糊去开了门。 她是调了闹钟的,也被闹钟叫醒了。只是一闭眼就瞬间移动到了一个小时后,这能怪她吗? “哼,我就知道你会赖床!喏,给你带了早餐。快去把牙刷完,泡泡都要掉地上了!”程穤没好气说道。 今天程穤没有穿裙子,但还是化了精致的妆容,穿裤子的他在陈四非的眼中还是个大长腿美女。 陈四非快速刷洗完毕,又火速吃完早餐,拿起小包包对程穤说道:“我好了,走吧。” 她们之前约好,今天要去游乐园玩。程穤为答谢她的救命之恩,今天要给她包吃包喝包车费包门票。 陈四非素颜朝天,穿着就是最经典的土鳖中学生常见穿搭,以保暖为主,毫无时尚美感可言,在程穤旁边她就像是一个有幸抱着富婆闺蜜的丑小鸭。 不过她对此毫不在意,她本来就穷,也没程穤长得好看,这是事实。而程穤对她好也不是她死皮赖脸求的,那是程穤主动对她报恩,也没有因此看不起她,她有什么好自卑不满的? 她不但没有不满,还觉得抱富婆大腿太爽了。她要把游乐园的项目都玩一遍,让程穤这厮为自己曾经的毒舌后悔。 当陈四非到了游乐园才发现,程穤真的很弱,很多刺激的项目都不敢玩。除了开始的两项,其他都是陈四非自己一个人去玩的,而程穤则脸色发白坐在入口附近,成了专属看包包的人。 陈四非不知道的是,程穤恐高,能硬着头皮陪她玩两项就已经尽力了。 “你不去玩了吗?我没事。”程穤知道陈四非想要把所有项目都玩一遍,见她没去便说道。 “那么多项目,还要排队,一天哪里玩得完。反正最想玩的那些都玩了,现在陪你去你想玩的吧。”陈四非坐在他旁边,吃着手中的冰淇淋。 “我没有想玩的。”在他妈妈去世后,这是他第一次来游乐园。 “欸?公主都喜欢玩旋转木马、摩天轮之类的吧?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我又不是公主,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你自己看,旋转木马不是小孩和父母,就是一些普通情侣,哪有什么公主王子。”旋转木马就在他们不远处,证实如程穤所说。 “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不是公主!不过你的王子没有来,那么就由本骑士代劳了。”吃完冰淇淋的陈四非站起来,还装模作样地行了个邀请礼:“公主殿下,在下能否有幸与您共玩旋转木马?” 程穤被陈四非这波操作愣住了,心跳还可耻地漏了一拍,心里却吐槽着陈四非这家伙好油腻,这撩得了谁?也就是他不想下她面子。他还是答应她吧。 程穤把手轻轻放在她的小手上,笑着说道:“我的荣幸。” 陈四非捏着那只比她大许多的手,心想程穤不仅声音不像女孩,连手都比女孩大得多。在任务中,她看过不少男人的大手,但也没有哪个男人的手像程穤的手这么好看的,她怀疑的心又收了起来。 程穤不知陈四非对他的性别起了疑,他想起了他妈妈在他出生后身体不好,小时候和父母来游乐园,他妈妈也只能陪他坐旋转木马这种平缓的项目。 没想到十年过去了,他会和别人来玩这个对于他现在的年纪来说很幼稚的项目。 陈四非觉得这种项目不刺激,有点无聊,但今天却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来游乐园,所有的项目都是她第一次玩,她从小的生活条件根本不允许她来玩。 光是入园门票就要一两百,还不算每个项目另外的门票。 “再玩一个项目我们就回去吧?去玩摩天轮怎么样?据说能把S市商区尽收眼底。”陈四非提议道。 “我不去,你去吧。”程穤长大后没坐过摩天轮,不知道属不属于他恐高范围内。 “为什么?这又不刺激,难道你恐高吗?”陈四非不知道自己真相了。 “嗯……”程穤承认了。 陈四非迅速搜索“恐高能坐摩天轮吗?”搜到大多数答案都是能的,上面还分析了能的原因,其中不乏恐高者的回答。 “摩天轮安全又平缓,就像一个高层房子,你待在房子里不往下看就好。要不要试一试?你可以全程牵着我的手。”陈四非问道。 最终程穤决定一试,他的手也一直被陈四非牵着。 “你看,就算不往下看,上面也有漂亮的晚霞。那片云像不像一只奥尔良大鸡腿?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陈四非拍了拍程穤的手,示意让他看那只空中“大鸡腿”。 快要消失的夕阳把陈四非脸上的小绒毛都照得可爱起来,像一颗快要成熟的水蜜桃。 “确实很美味的样子。”旁边的人声音比平时更哑了一点。 陈四非听到认同的话,立即下决定道:“那么晚上我们去吃鸡翅包饭?” 程穤不知道陈四非怎么从鸡腿绕到鸡翅去了,不过刚刚那种氛围已经被她那句话整得消失殆尽了。 “就会想着吃,真是馋鬼。”程穤一指戳着她的脸吐槽。 138.父子 〖糯米糍,你皮肤好白,你这里粉粉的〗 〖程穤……用力一点……啊〗 〖啊~程穤……嗯嗯好棒……我要到了……〗 “嗯~”程穤喘着气,从梦中醒来。 又是做着和那个女孩的春梦,梦里的女孩像是山中刚刚成熟的果实,刚好让他发现,采撷,含入口中,让他欲罢不能。 “糯米糍……是她给我的昵称吗?”程穤喃喃自语着。 裤子里的黏腻湿凉的感觉并不好受,他翻身起床走进了浴室,没一会儿里面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程穤如今住在Q市中心的某个小区里,他这套房子是精装修,拎包入住,省了他不少时间。 他一个单身独居青年,让他花大量时间和心思去一步步装修,选家具,还得散甲醛,那也太难为他了。 Q市是程穤的出生地,也是他父母家的所在地。可是在他妈妈去世之后,那个家却成为他的噩梦。虽然那里有年幼时和妈妈温馨的回忆,但他却不想回去。 回国后不出意外的话,Q市就是他长居地了,奶奶在的S市也算一个。 程穤的家境并非大富大贵,却也不缺钱花。他在国外的时候就很会理财投资,加上有外祖和舅舅的帮忙,哪怕他制偶师的工作不能赚钱,他的资产也够他安安稳稳花一辈子了。 无论是女装,还是制偶,那只是他的兴趣罢了。当一个人只能用兴趣爱好去养家糊口时,那就会变成自己的烦恼。 就像他舅舅说的:爱好是需要金钱和时间供养的。 回到Q市的这些日子,程穤在家的附近租了个场地当工作室,他的现实朋友们几乎在国外,他总得做些东西打发时间。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外貌和体格已经不能像少年时期那样雌雄莫辨,他现在穿女装的话会很容易被认出来是个男人。 “叮咚……叮咚……” 听到门铃声的程穤觉得诧异,他本以为门外是物业,或者是不认识的人。可通过门口的摄像头看到,那个人是他无法忘记的,他的父亲程康。 他深吸一口气,现在的他不会再害怕,再逃避了。 程穤给程康开了门。 好几年没见的父子,面对面站在门口,各自沉默着。如果门口有第三个人在,就会觉得这两个人比起是父子,连陌生人都不如。 “进来吧。”最终还是程穤打破了沉默。 程康看到程穤的长发,眉间的皱痕更深了。他想对此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他想要修复父子关系,但看到自己儿子这副模样就来气。 “你回国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程康语气严肃地问道,语气中难掩责备。 能有程穤这种相貌的亲子,程康的长相自然是不差的,即便是他现在五十多岁,脸上有了岁月的皱纹,黑发中已夹有了白发,也能看出年轻时是个英俊的男人。 程穤笑了,这个男人还是老样子,一开口就是教训人。早知道他要来,他就穿女装在门口等他,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程穤连一杯水都懒得给他倒,也不想和他虚与委蛇。 “你是我儿子,我这个当父亲的没事就不能找你?有家你不回,一把年纪还这样不像话。” 程康一教训儿子来就收不住话,他继续对程穤诉着他的不满:“一个大男人留那么长头发做什么?以前你年纪小总喜欢女孩子家家的玩意儿也就罢了,现在你都二十五了!” 其实是二十四岁半。 “回国那么久也不找个正经工作,不多出去交一些正常的朋友,也不知道像谁,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 “你这种性格,又没有工作,还将自己打扮成不男不女的样子,以后哪个女孩会嫁给你!” 程康是真的觉得这个儿子不像话,也觉得儿子给自己丢脸。可他就程穤一个儿子,再怎么他也不能视而不见。如果在儿子还小的时候,他都不会说这么多话,而是直接用皮带抽了。 “说完了吗?说完就出去。如果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重振你的父威,那来错了。你以为我还会让你任打任骂,被你拿捏?”程穤指着门口下了逐客令。 “你……你这个逆子!”程康扬起手想要给程穤一个耳光,想到以前儿子的病,最终还是没有打下来。 程穤见他扬起巴掌躲都不躲,指着门口对他说:“出去。” 程康脸色不佳地离开了。 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找来了,是奶奶还是外祖那边把他的住址给了这个人?也许他们觉得是父子关系可以修复,但他们还是想错了,回不去了。 程康离开后,程穤还是忍不住抓起茶几上的一个杯子摔下,发泄他忍耐着的情绪。 少时的回忆夹着那份恐惧依然影响着他。他害怕程康,想过要程康消失;又因为程康是他奶奶的儿子,是他妈妈的爱人,是他的血亲,也知道程康对他做的却不是因为恶,这些都让他无法对程康完完全全地恨。 这些事他无法对他的亲人说,也无法对他的熟人说,成年人的苦大多是往肚子里咽,这样才不会被人当作谈资或把柄。 程穤已经很久没有在Aki的账号发过什么了,这个小号是他少年时的叛逆促使,渴望交到知心朋友,用来逃避自身压力的一个身份。 梦中的女孩从来没有叫他Aki,也知道他是个男人,也许她并不是Aki粉丝的一员。 他现在的主要社交账号还是【Darian】,现实中认识他的人都是加的这个账号。不止是亲朋好友,还有许多合作过的人。哪怕是不爱社交的他,【Darian】中还是有几千好友。 不是每一个加他的人都会和他聊天留下记录,也不是每一个加他的人都让他印象深刻,更别说他出国之后换了手机,出国前的聊天记录没有被保存。 “如果她是真实存在的话,那这里会不会有她的账号呢?”程穤看着【Darian】的通讯录自言自语着。 陈四非的账号当然在【Darian】里面,程穤出国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发过消息。她没事不会主动找他们任何一个,而且她认为她和程穤的关系已经结束了。 她不会删了对方,心中坦坦荡荡,要删也是对方删。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断得特别好,从来没有哪个女性利用他们的账号说一些奇怪的话,或者找来加她的号宣告主权。 程穤会给每个加他的人打个真实姓名,对陈四非也一样。如果当年他给陈四非标注的是什么显眼的爱称,他可能早就知道梦中女孩是谁了。 139.带新人 “阿砍前辈你好,我是狂风。” 说话的是一个20岁上下的女孩,目测身高一米八,面容不是世人眼中那种女性的柔美,而是刚毅。如果用爹味一点的说法,这身高和体格不去打女篮中锋可惜了。 狂风真名叫王如凤,是今年刚加入杀伐组的新人,接下来一个月都是陈四非带着做任务。 王如凤虽然长相不柔美,但真实声线却是偏向娃娃音。为了做任务时不暴露,她曾苦学变声。现在她已经会5种不同的声线,可以说就算她改行做CV都是够格的。 王如凤没有上大学,这样22岁加入杀伐组不算太年轻。如果不是年初杀伐组中因伤引退了几个,估计王如凤不会才加入组织不到半年就进了杀伐组。 杀伐组成员因伤引退或者牺牲都不稀奇,整个暗部很缺人,杀伐组更甚。 陈四非是第一次见王如凤,她们是一个月前通过组织加的好友。王如凤不是陈四非第一个带的新人,但却是第一个体格让她羡慕的新人。 “你长得可真好。”她用欣赏的目光对王如凤点了点头,这体格要是体术和力量不差的话,轻松吊打几个普男不是问题。 这一句不带任何嘲讽的真心称赞让王如凤心中暖暖的,更别说这句话是出自S级前辈的口中。 “嘿嘿,谢谢前辈的夸奖。”王如凤有些害羞道。 陈四非想试一试王如凤的身手,面带笑容对她说:“狂风,这边有适合格斗的地方吗?咱们切磋切磋。” 王如凤是当地人,自然是能找到适合的场所,很快她们就到了一家武馆。 这是一家在Q市名气不大的武馆。据王如凤称,这是组织的某个成员开的,里面设有格斗室,没有外人干扰。 这是最好不过了,陈四非可不想被人围观。 “来吧,什么招式都行,把对方放倒就算赢。”都来武馆了,陈四非也换上了衣服。 王如凤曾是地下拳击手,出手那是一个快准猛,陈四非防守中的双手都被王如凤的力量震动。战斗中的王如凤和平时容易害羞的气场完全不同,这时的她浑身散发出的威压如同斗兽场里最勇猛的战士。 如果不是陈四非有个变异体质,力量不差于专业举重手,不然以陈四非的体型和体重,根本抵不住王如凤一个拳头就会被揍飞。 在执行任务时没有武器的陈四非,招招都是出血断骨的狠招,这些招式她不想用在同伴身上,哪怕是切磋,她也是防守为主。 陈四非一直被王如凤的力量震退闪避,但没有倒下,这让王如凤对陈四非的强悍有了更具象的认知。 王如凤知道陈四非很强,是训练营每个教练口中的全能型天才,说她简直是为了杀戮而生的人型大杀器。 可毕竟那都是听说,哪有亲眼所见、亲身体会来得深刻? 不过她认为自己也不差,在力量榜上她已经刷新了陈四非当年留下的记录。 陈四非不打算和王如凤拼力量,她原本就是想试试对方的身手。对方的力量很强,但灵活度差了一点,不过这是王如凤那个体型和体重不可避免的。 陈四非找准时机,灵活地绕到王如凤的背后,来一招巴西柔术锁住对方的身体和脖子,然后趁着对方呼吸困难之际用巧劲把对方放倒,之后一下子退开。 巴西柔术的招式看起来黏黏糊糊又滑稽,但用得好就会很强,大多是使对方窒息而死的招式。 “我输了。”王如凤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也慢慢恢复如常。 如果不是陈四非立即退开,一直绞到她断气也是可以的。她知道陈四非把她放倒后能这样轻易放过她,是因为她们是伙伴,是在切磋罢了。 陈四非摇摇头,对她的话并不认可:“我们是平手。之前我说了,放倒对方就是输,我们都倒下了。” 她伸手把王如凤拉起来,接着说道:“狂风,你很强,你差我的只是经验而已。我相信不用过多久,S级上也会有你的名字。” 王如凤和陈四非差的可不止是经验,陈四非那种进化的身体像开挂一样的存在,全世界都难找,有没有第二个现在都不知道。 虽然她为了鼓励后辈,说的话真假掺半,可她认为王如凤很强,未来会成为S级却不是假话。 “阿砍前辈,接下来的日子请多多指教。”王如凤又变成了平时害羞的模样。 带新人也不是每天都要做任务,一个月大概四五次就差不多了。只是X市来回Q市距离并不轻松,自驾都要跑5个小时高速路,来回加倍。 王如凤在Q市有自己的店要开,而陈四非没有固定工作,反正带新人有额外的食宿补贴,陈四非干脆在Q市待上一个月,省得两市来来回回跑。 得知陈四非要暂住Q市,王如凤邀请陈四非去她家住,被陈四非拒绝了。这不是一天两天,是一个月。她们的身份特殊,除了任务之外,公开场合还是少接触为妙。 陈四非如一个普通穷游者一样,找了一个家电齐全,有独立卫生间、有独立厨房、有独立阳台、可拎包入住的青年公寓短租一个月。因为地点不靠近市中心,交通不便利,即使价格实惠,租这种房的人也不是很多。在当地有房的人不会租,在市中心工作的人不方便租,在附近领低薪的人不舍得租。 陈四非是自驾来的,交通不成问题,她对暂住的地方挺满意。 闲着也是闲着,陈四非准备在Q市找兼职。 遇到像宋南星和季无恙那种冤种雇主跟中彩票一样,可遇不可求,所以陈四非准备找回曾经的老本行——去工地开挖机。 高薪日结工一般都不会公开对外招聘,都是有内部渠道的,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各行各业都一样。 陈四非在上高中之前,本来是打算要是她没上大学,高中毕业就去学技术,考各种技术证,去工地或矿场上班,月入过万不是梦。 她当时认为自己的脑子不算聪明,靠吃脑赚不了钱,但自己力量不亚于男人,她可以走大多数男人的路,甚至比他们做的好。 都是打工,有能力赚高工资的话,没什么磕碜的。 当时她老妈觉得她是在开玩笑,毕竟在工地又脏又累,男的又爱开黄腔,绝大多数女孩都不愿意干。 哪怕是不怕脏的,又有力气的女孩,不怕黄腔,那些男工头也不会雇用。工地辛苦但赚钱,很多男人抢着干。活都不够男人分,他们怎么可能给女人? 在工地工作不是没有女人,她们都是随着丈夫才能得到这种机会,做着最低廉的工种。 陈四非从来对男人的狗屁话不屑一顾,她不否认绝大多数女人的力量不及男人,但工地上的工种那么多,并不是所有都需要人力。工地不止是搬砖、铲水泥、扛钢筋的体力劳动,现在是机械化的时代! 操作机器,可不分男女。 论灵活、论耐力、论细心,女人并不比男人差。 140.举报 陈四非没有实现初中时就业计划,但她还是在上大学时期考了不少证,她也靠着这些证做过许多兼职。 每次她去工地开机子都会被人行注目礼,但她对此并不理会。她专心在驾驶室内操作,把工作做好,当天拿了工资走人,根本不理那些男人说什么。 陈四非工作又快又好又细致,人不娇气,话少事也少,只有别人拖她后腿的份,一些男人除了意淫耍个嘴皮子威风,可在工作上嘴不了她半分。 她不会因为被说几句黄腔就要了他们的命,毕竟那些地方给了她兼职机会,她不会在雇主地头惹事。只是她对于别人跟她开黄腔,会以更恶心的方式怼回去。 比如和他们讨论讨论阴茎和睾丸的解剖面,各种男人性病的状态等等。被男人当成是一个变态女,总好过被他们当成一个乖乖女来得自在。 至于会不会有人精虫上脑想对陈四非用强的?先不说他们没有机会对她下手,就算有,以陈四非现在的能力,倒霉的只会是对她作恶的人。 其实明部的伙伴是能给暗部成员提供一些短期工作的,只是陈四非能自行解决的话一般不会去选择利用组织的资源。毕竟和暗部的人接触过多,对明部的人是一种隐患。 陈四非通过故人的介绍在Q市如愿找到兼职,这段时间她基本是高马尾、背心、工装裤的打扮,皮肤也因此晒黑了一点,颇有野性之美。 如果她老妈还在,她没有加入组织,估计这就是她的日常,她会用攒的钱供一套她和老妈住的房子,给她老妈养老送终。等到她老了干不动了,那时也攒了一小笔钱平淡度过自己的晚年。 过去的人生,没有如果。 “狂风,观察得怎样?”陈四非上了路边一辆车,向车里的人问道。 这是陈四非带王如凤做的第二个任务,这次的任务目标刚好躲在Q市。 任务目标是一个名叫潘全的白发老头,六十多岁,在Q市某地乡下的小学旁开了一家小卖铺,至今已经开了十多年了。如果不是组织查到了这个人,周围的人怎么想都不会想到,这个看起来面慈的老头,在他三四十岁的时候,在几个地方分别奸杀了五个女性。 这种罪犯被警察抓了,法院也会判他死刑。可死刑死得太轻松了,比受害人死得有尊严多了。他们被判死刑之后,会有二审,因此还会拉扯几年再执行。这潘老头已经偷活了那么多年,现在年龄也大了,要是没到死刑就挂了,他的家属还有理由讹上一大笔钱。 他一条命赔不了那么多人,也没钱赔给那些受害者的家属们,凭什么他那条让人作呕的贱命还能讹纳税人的钱? 她们不会给他这种机会,她们要趁着警察发现这个人之前,残忍地把人做掉。 “他的儿子儿媳在城里打工,一个月回一趟家看小孩;他的老伴在家养些鸡鸭,还有带孙子,除了中午给他送饭,他老伴几乎不来小卖部;他会早上五点半到达小卖铺,一直到下午小学放学一个小时后关门回家,很有规律。只是……昨晚他的孙子发烧了,他是今天中午才到小卖部的。”王如凤如实回答着。 大多时候,目标人物的日常信息是由后勤组和技术组联合收集的,之后交给上前线做任务的成员。杀伐组全组都是上前线的成员,可收集信息这种事也要熟悉。 人不是死的,情况会变的,光靠着他人给的信息做事,不实地考察并作出其他方案的话,很容易因为变化而导致任务失败。她们这种人,任务失败是会致命的。 陈四非和王如凤本来准备明天早上趁着老头出门时下手的,小学下午放学时天色还早,哪怕是乡间公路也会有不少回家的学生,下午并不适合行动。 不知道明早潘老头会不会按时出门,他的孙子现在还没完全好,哪知会不会又复烧。 陈四非思考着,就看到路上刚刚开车过去的男司机往窗外扔出一个烟头。她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办法,侧头告诉了王如凤。 果然,在第二天早上,潘老头没有按时出门,但却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匆匆赶来小卖铺。 原来有家长已向相关部门举报,举报他给小学生卖烟,估计今天或明天会有相关部门的人员会上门调查。 潘老头能在小学门口附近开铺子,多少会给学校一些方便和好处。更何况这事发生在这学校附近,要是真查出什么,对学校的名声也不好,他们上下通气,也愿意提前通知老头,让他做好准备。 潘老头原本是打算闭店一天,老伴带着孙子去医院打点滴,他则在家照顾家禽和看家。 在他接到学校一个老师打来的电话之后,便赶到小卖铺收拾一些不能被查的东西。 “妈的,哪个天杀的老娘们这么多事?”潘老头一边低骂一边收拾着,他认为男家长不会举报这些,那就一定是女的多事。 在农村,能有几个会走路的小孩没帮他们的长辈买过烟买过酒?哪家店在商品卖给他们前会问他们买给谁的?就算那些小孩当着店家的面抽烟喝酒,都不会指责他们,甚至会当面嬉皮笑脸调侃他们那么小就会,厉害着呢。 这些店家几乎认为:给钱就行了,有生意不做是傻子! 潘老头也不例外,他不仅给小学生卖烟,还卖的假烟。农村的小学生能有多少钱?就算卖给他们最便宜的正牌烟,他也没赚头。他年轻时认识的猪朋狗友多,有途径拿点假烟并不困难。 卖烟给小学生事小,最多也就罚个几百块钱;卖假烟事大,私人倒烟卖都犯法,更何况还卖假烟?这可是动了不能动的蛋糕! 人口减少、经济衰退、消费降级,正规烟都少了不少销售量,近几年城市打假烟的风头不小,只是农村小城镇管得不严罢了。再者留在这的农村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管情面也怕惹事,举报这种事在农村很少发生,大家再不满也只会当睁眼瞎。 收到风声的不止是潘老头,那些有门路又做违法生意的店都收到了,都在一边收拾一边嘀咕那多事的举报人,有些人甚至知道举报人的信息。 实名举报,举报人信息都是被记录的,甚至还可能被举报方知道,这也是很多人不敢举报的原因,怕被报复。 陈四非是向组织申请举报的。至于怎么操作举报,那是明暗部两个技术组的事,她们有得是办法,她并不担心。 141.交代 潘老头因为被举报的事匆匆来到小卖铺收拾,他本来打算今天休息,并没有开门做生意的打算,他是关着门在里面收拾的。 小卖铺门前有一个摄像头,店里倒是没有;小卖铺前后有两个门,前门一百米左右是小学校门;后门在小房间里,对着的是一条小路;小路后边则是一大片玉米地,这片玉米地是学校的,学校以上劳动课的名义为由,让学生种植种采摘,之后收获卖出后收入归学校所有;小房间是潘老头放一些小卖铺备货的房间,平时也只有潘老头会进入。 这时学校师生们正在上课,别说后门小路,连前门通往学校的路都少有人走动。 陈四非和王如凤正是在这个时候,从后门进入,把潘老头敲晕后带走。 被打晕的潘老头是被断指的疼痛给疼醒的,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一片漆黑。等眼睛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后,才知道自己在一个地窖里。 当他看到自己疼痛的来源——自己的左手拇指断了,一瞬间恐惧感胜过了疼痛感。这拇指并不是骨折,而是被利器整个剁掉了。 “醒了?我们来聊一聊吧?”突然,身旁冷冷地响起了一道声音。 潘老头抬头看去,在他不远处站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比很多男人都要高大,那刚毅的相貌一看就不好惹;另一个中等身高,相貌清秀感觉毫无攻击力,却捏着一根断指把玩着。 她们都戴着鸭舌帽,穿着一身不起眼的运动服,手上戴着手套,鞋上也套着鞋套,脸上却连口罩都没戴,仿佛丝毫不担心他以后会指认她们。 这种人,要么是冲动无谋的愣头青,要么是杀人灭口的狠人。 潘老头看见了自己的断指,他不会认为这两个女人是什么善良的小白花。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两个女人。 只见其中一个女人把手中的断指丢在脚边,从口袋中掏出录音笔,若无其事地用鞋底碾踩着潘老头的那根断指,对他说道:“把你的姓名籍贯身份证号报出来,还有你作过的案的所有细节……” 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另一个女人把塞在他口中的稻草拔掉。 当高个女人把稻草拨掉,潘老头张嘴就要呼救。现在大白天的,所处地是一个这里农家人都有的地窖,没准附近会有人在。 这两个女人不像他以往能对付的那些女人,这让他身心感到恐惧。他活了几十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认识一些非法分子,却很少能从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这么浓烈的煞气,就像低等物种对高等物种与生俱来的威压,让他不能对此视而不见。 像潘老头这种人,是越老越怕死,他们甚至会遗忘或美化过去的自己。 王如凤得知潘老头要喊,在他没出声之前就用拳头给了他下巴一击,老头吃疼倒地,鲜红的血从嘴角流出。以这种状态,要流利说话是很难的。 “阿砍前辈,对不起……”她已经收了力,只是这老头不经揍。 “没事,那是他自找的。”陈四非不以为然,她关掉录音笔,从另一个口袋中掏出一支笔和一本小本子。 “不能说话,那就写字吧。”她把纸和笔伸到潘老头面前,幽幽地说:“你不写也可以,你儿子和你孙子的命我们就收下了。” 躺在地上的潘老头闻言瞳孔一震,此时的他像一个无助的可怜老头,不明情况的人看了很难不心生怜悯。事到如今,他已经没了否认的心思,而是艰苦地动着嘴巴求情:“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是无辜的……” 看呐,哪怕是这种罪大恶极的人渣,还是会心疼自己的儿孙。 “哈?被你奸杀的那几个女人难道不无辜?你有什么脸用“无辜”两个字求情?”王如凤见不得这种狗东西卖可怜,不觉得陈四非的威胁有什么问题。 “只要你识趣,不然你头七那天他们就会下去见你。”陈四非威胁道。 其实潘老头不说不写也不妨碍她们这次任务,潘老头今天必死无疑,但陈四非想给受害人与受害者家属一个交待,让这凶手公布于众,在被警察抓住之前惨死在外。 潘老头自从回到乡下这十几年,虽然也做过一些法外的事,但强奸杀人这些没有再干过。由他作案的第五名受害者时间,距离现在已经二十二年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要他写出细节来,也花了差不多一小时。 陈四非录下潘老头写下的全过程,之后把纸和笔收起来,让王如凤用她自己认为最痛苦的方式杀了他。 她看了看时间,又对王如凤道;“只能给你二十分钟,但不要让他太容易死了。小心点,这次不方便用火。” 说完,陈四非就站在最远的一个角落,双手抱在胸前看着王如凤怎么处理。 王如凤不愧是拳击手,她处理的方法并不是用刀,而是用拳头来解决。 开始的十分钟,她每一拳都击在人体最疼的部位,但又收着力不让对方痛得晕过去;在最后的十分钟,她首先对潘老头的下体出拳,拳拳到肉,他身上布料都要混在肉泥中,像是在击打最筋道的肉丸。 即使拳下惨不忍睹,也没有一滴血、一块碎肉溅到王如凤的脸上。她击完下体,然后再是四肢,只留下潘老头的躯干和头部还算完整。 地窖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光是味道都臭到让人作呕,更别说潘老头这副另类的人彘模样。 陈四非与王如凤离开地窖后,已经处理完粘血物品的两人回到车上,还是能闻到不少血腥味。如果这时有其他人来到她们旁边,闻到的味道估计会更浓。 陈四非从扶手箱中拿出一个喷瓶,往自己还有王如凤身上喷。见对方一脸疑惑,她笑了笑道:“这是组织之前刚发的小玩意。有个成员受不了血腥味,自主研发出这款喷雾。据说它能在几秒内让血腥味变无,本身也无色无味,与周边空气质量基本一致。” 组织里有不少怪人怪才,之前还有因为晕血,要发明防晕血眼镜的。 王如凤深深地吸了几下,惊奇说道:“是真的耶。” 陈四非笑笑没再接话,其实以她的嗅觉,她还是能闻到一些血腥气,不过这喷雾应付绝大多数人的嗅觉是可以的。 142.网名 yehua6.com 最近,Q市因为那骇人听闻的大新闻挂在热搜将近一个星期,一些在Q市的人们也在为自己居然离杀人色魔那么近而感到后怕,特别是孩子在那个小学上学的学生家长们。 1:“卧槽,那个畜生还在乡下小学旁边开小卖铺!” 2:“物理阉割后再死刑!” 3:“听说犯罪嫌疑人被警方抓拿之前已经死了。” 3.1回3:“便宜他了。” 3.2回3:“怕不是知道事情败露了畏罪自杀。” 3.3回3.2:“网上有人评论说,在那附近村子的人说这个畜牲不是自杀的,估计是仇家寻仇。据说死得很吓人,他家里人都不敢替他收尸……”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e hua5. c om …… 警方没有公布潘老头是怎么死的,更不会对公众描述他的死相。杀死潘老头的凶手还给他们留下潘老头的招供,上面写着那五位受害者被潘老头奸杀的前后及经过,还有潘老头怎么脱身回乡下多活了二十几年的事。 “法医那边给出的结果,潘全的尸体上没有检测出任何药物,是活活被砸死的,这是虐杀。”那名年轻的警察汗毛一竖,又说道:“这得多大仇啊……” “那五名受害者的直系家属,当时老的老,幼的幼,都是一些普通人。又时隔多年,能自己查出凶手并雇凶杀人,这种可能性不大。不过,还是得通知那些在当地的同事去他们的家跑上一趟。”另一个警察说道。 现场留下的招供是凶手故意留给他们,还是凶手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呢?警方在鉴定字迹确实是潘老头留下的之后,他们还是不能确定凶手的目的,此案件暂定为仇杀。 既然警方已经公布潘老头多年前奸杀五人的事,陈四非当时拍的视频便没有将之公布于众。她对网上的讨论毫不关心,只是遗憾潘老头生得太早。 潘老头一家已经在当地待不下去了,儿子和儿媳只能带着老母和孩子离开Q市。 陈四非因为兼职的原因,撸起那一截短袖,底下的皮肤与被晒的可真是黑白分明。 她拍下这双色二头肌,发到好友圈中,并附上一句话:“提拉米苏。” “四非姐,F市有一家甜品店的提拉米苏真是绝了,下次来我请你。”来自奶懵懵的评论。 “你最近去工地搬砖了吗?”来自一个曾经兼职的雇主评论。 “去高原地区了?”一个组织的伙伴评论。 “陈姐姐,出差也要注意防晒。”来自海绵宝宝评论。 “肌肉之美不分肤色。”来自丘矢木的评论。 “我想每天亲手给你擦防晒霜。”来自Cola的评论。 “工作辛苦了,什么时候再过来S市?”来自方颂年的评论。 “前辈辛苦了。”来自爱米的评论。 “四非姐,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寄我自产自用的高效防晒用品。”来自奉天承运的评论。 “我以为你晒不黑。”来自无忧无病的评论。 …… 陈四非一般不改好友昵称,什么网名就显示什么,除了季无恙那个看着不爽的网名【Daddy】之外。不过即使不常聊天,看评论也能知道都是谁发的。 她有空就会一一回复,即使像乐尧那种骚评让她很无语,她也会礼貌回个表情。账号好友里都是些现实认识的人,包括一些兼职认识的不错的雇主或同事。 “我觉得像黑白巧克力慕斯。”来自Darian的评论。 陈四非看到【Darian】这个网名眉头一皱,难道是同名?还是说程穤那家伙…… 算了,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不差回他一个。 “说得好!等一下我要点一个焦糖布丁。”来自杀伐果断对Darian的回复。 程穤自从猜测梦中那个女孩也许在这个账号的几千名好友之中,所以偶尔在空闲的时候会刷一下好友动态。不过那只是他的猜测,他甚至不能肯定现实中有那么一个人,也不会魔怔到一定要从中找出什么来。 就在今天,他刷到一个名叫陈四非的人发了一张肤色分明的肌肉图,看着是一个女人的二头肌。对方配出的文字只有四个字——提拉米苏。 好友动态中喜欢秀肌肉的也有一些,不过配文都是图穷匕见。哪怕是露肌肉,也是一大片,当然也不能错过露脸。 而这个陈四非的联想力,让程穤觉得有点熟悉。他破天荒地给这个不熟的好友回复了,评论的是和提拉米苏相同配色的甜品。 他没想到的是,当晚这个陈四非回复他的评论更无厘头,怎么又绕到焦糖布丁去了呢?看来这个陈四非是一个找理由吃甜品的吃货。很多在减肥健身的人对入口的东西都很严格,但又忍不住馋。 他点进陈四非的主页,对方的网名叫【杀伐果断】,看来“陈四非”是他以前为她改的备注。她的主页倒是没有日期限制,只是她很少发动态,没有一张露脸的照片,露手的比较多,露手的原因还是摸狗头或与狗握手时入的镜。发得最多的是狗的照片,每一年都有不同的狗,毫不掩饰自己是个狗派人士。 陈四非、年轻女人、有力量、喜欢吃、喜欢狗…… “咕咕~”陈四非的手机响了一下。 她抓起旁边的手机,点开了一条私信。 “你好。”来自Darian。 就两个字,之后也没跟着发什么。 陈四非看了一眼对方的网名,回复了一个问号。 “我是程穤。”对方秒回。 “嗯。”陈四非不知道他想干嘛。 “你是谁?” 也许是觉得这么直接问会惹怒对方,他又快速发了一句:“我的账号出了点问题,有些人的备注没了,我想把备注改回来,打扰你了。” 程穤想不起自己曾经认识过名叫“陈四非”的人,他曾经的同学和邻居都没有叫这个名字。 “没有印象就证明我们没什么交情,我的网名十年都没变过,直接叫我【杀伐果断】就行。” 之前在高铁上见过程穤一面,虽然她当时戴着口罩,但他是一点都没把她认出来。 几年过去了,他们都从十几岁长到二十几岁,认不出来也不奇怪。就连程穤现在的长相,也只有他们初识时的七分。 程穤看到她的回复没由来地心中一慌,连忙回复:“刚刚系统错误,现在显示了。你是陈四非对不对?” “是。”这程穤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前段时间回国了,你现在在哪?有时间的话我们聚一聚吧?”程穤试探着,这话对曾经有交情的任何人来说都没有奇怪之处。 “你病好了?”陈四非知道当年程穤出国主要是去治病,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的。 她以为程穤会长居国外,他和他爸关系很差,她可不认为他回国是看他爸。也许是看他奶奶,他还没把他奶奶接出去? 至于是不是回来看她?她可没那么自恋。在程穤出国之前,他们的关系断得可不友好。 143.偶遇 “她怎么知道我以前出国是为了治病的?” 在程穤的印象中,除了奶奶和那个男人,以及两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知道,其他人都以为他是出国留学的。他家有让他去留学的能力,加上他外祖是D国人,他去D国留学并不是一件让人意外的事。 这个陈四非,即使不是梦中那个人,也是他在国内很相信的人,可他对她没有一点印象。 “是呀,手术很成功。”他没有说他可能缺失了一部分记忆的事。 “恭喜你痊愈回国。”陈四非真诚回复道,她知道脑部手术有多难,能痊愈有多幸运。 “谢谢。” “你现在在哪里?我们很多年没见了。”他想要见她,很想。 “目前在Q市办点事。”发出去之后,陈四非想起了什么,立即把这句话撤回。 程穤不就是Q市人么?之前在高铁上他好像说他在哪儿下车来着? 陈四非只能希望那句撤回的话他没看到。 并不是她不敢见程穤,而是不知道对方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他已经有了对象,她也不好和他有什么牵扯。他这些年都在国外,要查起来困难加倍。 “最近没什么时间,我和我对象忙着工作上的事,他一个人去的话不太行。” ‘对不起如凤,改天请你吃烤串。’陈四非心里对把王如凤当借口而道歉。 程穤一直盯着屏幕秒回,他当然没有错过陈四非之前撤回的消息,原来她现在在Q市。 她为什么要撤回,难道是顾忌她的对象? 程穤心里不太舒服,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对象管得太多,还是因为知道她有对象。 “这样啊。我也在Q市,有空的话和你对象一起来,我们吃顿饭,我请客。”程穤只能退而求其次。 陈四非对请客可耻地心动了,她最终还是用别的借口推掉。 结束聊天后,程穤对陈四非说她有对象的事耿耿于怀,他不信陈四非会有对象。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可想到她可能会有,他心里就不舒服。 这天之后程穤时常在网上找陈四非聊天,有点像他们上高中时刚认识的样子。他找人聊天的话术还是那么无聊,唯一的区别是现在说话委婉了一些。 时间不仅让程穤成长了,对于陈四非来说也一样。 只要不出任务,不做梦,陈四非的暴戾情绪隐藏得相当稳定,表面上看只是个冷淡的普通姑娘罢了。自从没有小浔的存在,她能活到现在没有崩溃掉,都是靠她一边发泄一边压制。 即使发泄后有后遗症,也是在她可控范围内。这样的她还越活越顽强了,这不就证明了她还没向这个世道的劣Y讨够命么? “吃饭了吗?”来自Darian。 陈四非本来想如平常一样平淡回复,可今早出门遇到交警查驾照,一查才发现她的驾照过期了,是前天刚过期的,她忘记换证了因此吃了罚单,她现在心情可不能算好。 “你好烦,没吃的话你给我送过来啊?” “行啊,你说地址我给你送。” “你要送上门来?你真随便。”发送完,陈四非没再理他,开车前往最近的车管所换证。 由于程穤回到Q市这段时间内完全没有开车出门的需要,他前几天才想起要把他那国外驾照换成国内驾照。 今天他把所需的材料带上,打了车前往市区的车管所换证。提交完材料后,工作人员告诉他一周后要考科目一,合格后当天就可以领证。 “好,我明白了,谢谢。”程穤向工作人员道谢。 当他走出车管所大门时,就见一个年轻的女人拿着一个绿色透明的文件袋,匆匆迎面而来。她看起来很赶时间,脸上因为炎热的天气发红,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沾湿,扎起的头发也有些松散。 程穤还发现,当她无意中瞥见他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她很快就收了起来,向他点了点头,快步往服务大厅走去。 陈四非确实是在赶时间,她当天被罚款,当天去拍照,去复印证件,去医院体检,又要赶在人家下班前提交材料,争取当天拿到证。 她没想到在这也能遇到程穤,不过她现在没空搭理他。如果不是看见对方已经看到她发现了他,她会装作没看到。 陈四非很快就从机器拿了号,在最前排最靠边的椅子坐下等待叫号。 “你好,我可以坐在这里吗?”说话的人还没有得到回答就坐下了。 在刷手机的陈四非听到对方说的话后,翻了个白眼。虽然座位空着就能坐,可这一片空位很多,她这一排8个位就空了7个。就这样还要挨着她一个年轻的女孩坐,安的什么心? 不过陈四非不怕,交警也是警,一般人不敢在这样的地方乱来。即使对方是个变态或神经病,她也有自保能力。 她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男人,那个男人也转头看向她。 “你还没走?”看到对方的脸之后,陈四非蹙眉道。 程穤这厮是不是闲得慌?到处瞎逛逛? “陈四非?” “干嘛?”她没好气道。 原来她就是陈四非! 程穤原本只是试探,听到对方的回答后觉得终于见到她了,他忍不住在旁边偷偷打量着她。 会是她么?梦中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孩。 程穤自以为自己的偷看做得很隐秘,但他这种小动作早就被陈四非察觉,这让陈四非十分不满。 “看够了吗?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睛!”陈四非转头抓住他偷看的目光,狠狠地瞪他。 “我……我只是……”程穤想要辩解,但心虚的他蹦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时窗口叫到陈四非的号了,她看着低头的程穤,忍不住伸手撩了撩对方的高马尾,拿起包包和文件袋向显示号码的窗口走去。 那边陈四非都快要办好手续了,这边的程穤的脑子里还在“她碰我头发了?她刚刚为什么碰我的头发?”循环着。 “既然凑巧碰见了,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好在他在陈四非走出大门前回了神。 看程穤坦坦荡荡的样子,陈四非没有再拒绝。这样都碰见了,她一直不答应会显得她不敢见他似的。 “好啊,你请客。”他非要赶上来给她请客,那她就不客气了。 144.确认 时隔几年的第一次晚餐并没有想象中的沉默,他们聊着一些不触及隐私的日常话题,像普通朋友一样。 程穤有心套话,但陈四非并没有着他的道。程穤也很聪明,没有透露他曾经失忆和对他们的关系有所怀疑的事。 他们到了当地一家私房菜馆,是陈四非开车载程穤来的,这家菜馆是程穤出国后才开的。 “味道很不错。”程穤举止优雅地用餐纸擦了擦嘴,对这家菜馆的品质做出肯定的回答。 陈四非则用餐纸大大咧咧往嘴上一抹,她刚刚啃了一碟羊排,满嘴都是油。 “你对Q市很熟悉?这么偏的地方你都能找到。”程穤语气平平,目光却落在陈四非那擦红的嘴唇上。 这张嘴,尝起来的味道是不是和梦中的那个人一样呢? 意识到这样想着可能不相关的女士,自己太过猥琐,程穤心中暗骂一声后很快转移了视线。 陈四非已经注意到回国后的程穤有些怪,他会经常走神,也会自以为把自己探索的目光藏得很好。他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很复杂,却没有带着恶意,陈四非因此也就不拆穿他。 不过陈四非没有想到程穤曾经失忆,恢复了记忆后又独独忘了她。她以为,程穤对她心情复杂是因为他们曾经睡过,也许他现在想找机会和她再睡。 她是女人,她不知道那些男人对她的身体是什么感觉,但她对他们的外貌和身体是极为满意的。 陈四非不经意地看了程穤一眼,她对Q市哪有他熟?在认识他之前,她没来过Q市。 “只能说我对吃的比较关注。连厨艺不错的你都觉得美味,看来味道是真不错。”她说。 厨艺不错?她说的是他? 程穤对陈四非后半句话陷入了深思,他虽然会简单做一些吃的,但完全称不上厨艺不错的程度。听对方的语气,也不像是对他开玩笑。 “你好,买单。”程穤半举着手,对站在附近的服务员说道。 服务员快步走来,拿着单给程穤报了个数字,询问他是要现金、刷卡还是线上支付。 程穤伸手去掏自己的钱包准备拿出银行卡,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把兜里的手抽了出来。他表情有些尴尬,语气中饱含歉意地对陈四非说:“抱歉,我没有带钱包……” 陈四非还没说什么,接待他们的服务员心里却咯噔了一下,有些不安地看了陈四非一眼。她心想着要是他们闹起来,没人买单,那自己也要跟着倒霉。就算店里不用她全赔,肯定要她赔一部分。 “手机带了就好。” 陈四非丝毫没有要替对方买单的意思,服务员心里更是不安。她按下着急的心,用职业微笑对程穤说:“先生,我们店支持市面上主流的几种移动支付方式。” “我刚回国,那边并不像国内,我现在还在适应当中,所以还没有绑定银行卡……”程穤嘴上回答着,但却是看着陈四非说的。 ‘十分抱歉,服务员小姐,再等几分钟吧。’他心里饱含歉意想着。 服务员当然不知道程穤的心声,她只想这两个人好好把单买了走人。即使知道,她也不想成为别人play的一环,她只是个卑微的打工人罢了。 陈四非意味深长地瞥了程穤一眼,没再说什么,脸上也没有生气的迹象,很干脆地用手机付了款。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出菜馆,程穤在后面盯着走在前面的陈四非的后脑勺,在想之前做了无耻的行为,现在该怎么和对方搭话。 结果对方突然转过身,把他拉进菜馆旁边的一条小巷中。这条小巷另一头不通路,不远处有几个大垃圾桶,随着风传来一阵阵厨余垃圾的酸臭味。 程穤拧着眉头,在张口发问之前便先用手捂住鼻子,结果就被拉他进来的人压在墙上前后摸着。 虽然隔着衣服,但陈四非的举动让程穤不理解却胡思乱想起来。 “别在这里,太脏了……”程穤手掌不由自主贴上对方的腰,红着脸说着。 “呵……” 陈四非冷笑一声,她已经从对方的口袋里拿出钱包,无视对方心虚又诧异的脸打开了钱包,从里面抽出几张纸币,金额与先前买单的金额相近,之后还把钱包稳稳当当地塞回对方的口袋。 她一边把钱塞进她的包包,一边嘲讽地说:“没想到你出个国回来变成抠门又说话不算数的人,看你也不像缺这点钱的人。难道你想报复我?” 从学生时代开始,程穤就知道她经济困难,让她请一次客并不容易。而那时的程穤一放长假就会来S市,来S市就会来找她,她当时可没少在这个“富婆”旁边蹭吃蹭喝,在发现他的真实性别后才减少了许多。 所以程穤想利用金钱报复她一下,她觉得是有可能的。她穷,而且程穤打不过她。 如果不是不想让服务员为难,陈四非当场就想搜程穤的身,这么撇脚的借口谁信啊? 程穤听到陈四非的话之后,先前心中泛起的旖旎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心里五味杂陈,又羞又愧,他不知道为什么陈四非会觉得他这么做是在报复,正常来说不应该觉得他是个诡计多端的抠男么? “我没有想报复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事到如今,程穤只能把他曾经失忆过的事告诉陈四非,还告诉她隐去了情色部分的梦,并怀疑自己并没有完全恢复记忆。 “所以你认为,我是你梦中的那个人,那个可能是你出国前的女朋友?”陈四非一脸复杂地看着他问道。 “嗯。因为在梦里,我和她关系很好。” 程穤心想,他们甚至做过多次,一般关系的话不会这样的吧? “那你找错人了,我可从来没有和你交往过。”陈四非摇摇头否认了。 她基本上能确定程穤梦见过的人是她,毕竟有些经历是和他们以前吻合的。可失忆的程穤将他们曾经的关系认定为男女朋友,这可让她吃不消。 “怎么会?我觉得就是你啊。”而且他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陈四非嘲笑般勾起嘴角,语气冷淡地说:“到底是你失忆还是我失忆?拉着别人的对象说是你的女朋友,你是变态痴汉吗?”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又没对你做了什么,干嘛说得那么难听!”他回国不久就被人当成非礼女性的变态两次,脾气再好也会气,更别说他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他这种炸毛的样子,让陈四非想起刚认识的他,面对她时他都是无能狂怒,她瞬间起了逗他的心思。 她抬起手,勾起食指在他的下巴撩了又撩,动作像是在逗一只猫。她双眼狡黠地眯起来,只听到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想怎么确认?和我上床确认一下是不是她?” 145.试一试 浴室的门从内拉开,程穤闻声看去,首先入目的是那人头上披的一条干毛巾,她的发梢还滴着水;接着往下是一条平平无奇的粉色宽大T恤,洗得有些发白,应该是她平时穿的睡衣;再接着往下,就是白晃晃的两条腿,不算修长,但线条很好看…… 想到几天前发生的事,程穤此刻心跳加速,打上腮红的脸才让他的脸红显得不可疑,如果不是假发完全盖住了他的耳朵,他发红的耳尖可要藏不住了。他慌张地转移视线,见陈四非没什么反应,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要不要也洗个澡?不过我的衣服尺码你穿不了……我身上这件倒是可以,要不我换下来给你穿?”陈四非见程穤在发呆,开口问道。 正在胡思乱想的程穤被她突然的问话吓了一跳,他连忙道:“不……不用了,我穿自己的衣服就好。” 陈四非看了心虚的程穤一眼,什么都没说,回房间吹头发去了。 陈四非在房间没有关门,吹风机呼呼呼的声音传到了客厅,让程穤心里更是凌乱。他对陈四非的不设防感到气闷,她就不怕他会对她做些什么?两个人独处一室,她还穿得这样出来,简直是将一盘肉放在野兽面前。 程穤低头看着自己的穿着,无奈扯出一丝苦笑,心想着她当然不设防,她当他是个女人,还是对她没有那方面兴趣的女人。 程穤和陈四非相识到现在,他都是以女装的状态和她见面,有好几次想要开口和她说他的真实性别,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害怕被她当成变态,害怕被她讨厌,也舍不得现在拥有的与她的这份亲密。如果他“不是女人”的身份被她知道,她还会让他靠近,对他温柔,对他笑么? 他不敢赌,也不想欺骗她,又希望陈四非能自己发现他的秘密。 所以“想以真实性别与她认识”的念头开始出现时,程穤来见陈四非的打扮已经偏向中性化了,可陈四非还是觉得他只是个喜欢换穿衣风格的大美女。 有时候他甚至气到恶劣地想,他应该当她的面脱下裤子,让她睁大眼睛看看他是不是大美女! 在对陈四非产生前所未有的想法之前,程穤都不确定自己的性取向是女的。因为他的爱好,还有社会对此的一些言论,他曾经怀疑过自己是同性恋。 在一些小圈子中,以此为特点的约炮或卖身的事并不少见。即使他不约不卖,也难免会有一些色痞流氓嫖子在社交账号上给他发邀请,甚至第一条消息就发男根动图或性交动图的占半数。 同性性器官这种东西,虽然他也有,但看到别人的还是会觉得不堪入目,而且还是他非自愿看的,这种行为简直是强奸了他的眼睛! 他的同性之中,居然有那么多能对非爱人发情到能发这种图的人吗? 因此,逐渐地,程穤连去公厕都不用小便池,有不想看同性男根的原因,有他穿女装时不想被同性齐齐看他脱裤子的原因。 随着那房间里的吹风机的停止,程穤的思绪再次被拉回眼前,他忍不住向房间的方向望去。 果然不一会儿,陈四非从房间出来了,穿着还是之前的穿着,只是之前披在头上的毛巾现在正被她拿在手里。 她像是没有发现程穤在看她,拿着毛巾走进了浴室。直到陈四非进了浴室看不见,程穤才发现自己的眼睛是随着她的身影跑的,吓得他暗骂自己不要脸。 在程穤唾弃自己像个色鬼一样盯女孩看的时候,陈四非已经回到客厅,看到程穤那张脸变得像变色龙一样觉得有些好笑。 轻笑声在附近响起,程穤抬头看向站在他两米之外的人。 “程穤,要不要和我做?”笑声的主人问他。 “做……做什么?”程穤这时紧张地口吃起来,不知道她说的“做”是不是他认为的那个意思。 “做爱啊。”对方却回答得大方。 程穤呼吸一顿,情绪中有欢喜、有紧张、有懊恼、有害怕,他小心翼翼问她:“你知道了?”知道他是男人了吗? “知道。你以为你藏得很好?我对别人的注视可是很敏感的。” 陈四非想到几天前程穤撞见她自慰,他在门后站了挺长时间的。虽然她那时身体上有些不正常,以前金姨也说可能是后遗症,但她那次不是完全不清醒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不介意吗?”程穤现在像是在做梦一样,这也太不现实了。 除非她早就知道他是男的,并且很喜欢他,所以才会不介意,才会想和他做爱。 “当时就知道了。你是不是也想和我做?” 陈四非不喜欢男人,也没有喜欢女人喜欢到想做的程度。当然,对程穤也不是,只是觉得对方已经看见她那种样子,她也不讨厌他,所以要是程穤也想,那她们就试一试。 她这辈子是不会和男人结婚的,要是有能让她主动起性欲的女人,她不是不能和对方搭伙过日子。 “现在不太方便,我……”他没有经验,没有学习过,套套也没买。 陈四非理解般点了点头,说道:“你比我还小一岁,还是个未成年呢,我这算是犯法吗?” “犯法”这一个词出自陈四非的口中,让人觉得很不严肃。 “你不也是未成年?现在16岁都能合法结婚……”程穤欲言又止,没说出口的话也不言而喻。 早在几年前,国家为了出生率改了法律,成年年龄还是18岁未改,但合法结婚的年龄男女都降到了16岁。 “呵呵,16岁能结婚。是啊,就算我成年了,也只是比你大一岁。除非我对你用强,你去告了我,我才算犯法。”陈四非伸着懒腰,有些讥讽地说着,但讥讽却不是对程穤的。 不过说来也是可笑,16岁不能买烟买酒,不能进入正规的网吧酒吧夜店,连玩游戏都有时间限制,却能结婚生子,却能去打工。还在上学的16岁就是早恋,不在上学的16岁就要准备生养孩子?这不可笑吗? “我……”程穤想说的话被陈四非的动作和话语堵住了。 因为陈四非刚刚的动作,程穤才发现她T恤下面那两个凸点,她的衣摆因她刚刚伸腰而提高露出下面的三角内裤,他甚至能清楚看到上面的狗爪印花,内裤中间隐隐约约显出一条凹陷。 他知道那块三角布料下面的样子,前几天他见过。 程穤心想着要是陈四非对自己用强……那,那也太强势太不矜持了!他会反抗的,他应该会的吧? 146.掉马(微h) “嗯……嗯哼……嗯……程穤……”陈四非抓着程穤的手腕,头靠在他的怀里轻喘着。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T恤,下身却什么都没穿,而内裤挂在她右脚踝处。她正跨坐在程穤的双腿上,享受着对方给予她的美妙。 而程穤的手一直放在她的下面,看他的手臂像是没有动作,可他那修长的手指却一直在挑弄攀在自己身上的女孩。 程穤是第一次触碰别人的性器官,刚开始还是陈四非抓着他的手伸向那里触碰的。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微妙,特别是听到喜欢的女孩在自己手上发出这种声音,让他比上次撞见对方在自慰时更让他沸腾。 “舒服吗?四非?” 他的中指在她的小穴中进进出出,湿热又紧致的触感让他很陌生,对方抓着他的手腕看着像是不让他继续,但程穤自知道,那双手抓着他根本没用力。 陈四非性欲来了,她想要继续。她抓着程穤的手腕只是开始有些紧张,之后有些欲罢不能,她是第一次用到别人的手指。 小浔说得对,她是需要一个性伴侣。 “嗯嗯……手指……嗯要深一点……”陈四非感受到比她手指长的好处,之前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她根据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 程穤已经进去的中指按陈四非的要求更进了一截,他能感觉到穴道里紧紧夹着他的手指,里面还一直分泌出来温热的粘液。 “是这样吗?四非……”他笨拙地用手指缓缓抽插。 “嗯哼……嗯嗯舒服……但还不够……”陈四非轻喘着说道。 程穤的手指比她自己的手指弄起来要舒服,但她觉得还能更舒服,可要怎么做呢? “什么不够?你要我怎么做?”程穤是第一次,他也不懂。 陈四非头埋在他的颈脖处,闻着他身上那甜甜的香水味,眯着眼睛说着:“我不知道……嗯嗯……你快一点……” 程穤听话加快了手指的速度,可陈四非在耳边轻喘个不停,他裙子下的家伙硬得难受,心想着要是它能代替他的手指,不知道是一翻怎样的滋味。 快要高潮之际,陈四非自己上手揉着下面的小豆豆,又随着程穤手指的抽插在数分钟之后达到了高潮。 “啊……嗯嗯嗯……”陈四非咬着唇,紧紧抱着程穤,身体轻颤着。 与此同时,程穤从手指中感到前所未有的绞力,还有穴肉剧烈吮吸。 在听到陈四非异常的一声呻吟后,他没有继续抽动手指。他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后背问道:“怎么了?你还好吗?” 早知道会发展得这么快,他就应该问同学要点学习资料,先学习一下。 陈四非趴在他怀里,轻轻地摇头说:“没事,我刚刚很舒服,谢谢你。” “你舒服就好……”程穤想到还插在她下面的手指,轻轻抽动了两下,问她:“还要吗?” 陈四非没有回答,她拉开他的手指,另一只手来回摸着他的大腿,有向他两腿间探入的趋势。 “穿着丝袜的腿摸着不太真实,撕开又太浪费了。”她说。 程穤没有阻止她在他腿上的手,他心里怦怦直跳,像一件希望被人拆开的礼物,还希望拆礼物的人能喜欢。 然而陈四非没有继续往上伸去,反而要脱他的上衣,她笑眯眯地说:“我还没摸过其他人的奶子,不知道手感会不会和我的奶子一样呢?” 她看着程穤胸前的高度比自己大两个号,有点迫不及待地说:“你的奶子看起来比我大很多,应该很好摸吧?” 程穤闻言有些尴尬,她真是太坏了,明知故问想看他笑话!他是男人,穿女装肯定垫的假胸啊! “这是假的!”他咬牙切齿道。 居然是假的?陈四非很快就收起了惊讶,她可不想让大美女尴尬。有的女人就是在太在乎自己胸的大小,明明胸大累的是自己,便宜的只会是别人。 陈四非十分善解人意,不再提胸的事。她亲了亲程穤那不满的嘴,说道:“我也想让你感受我刚刚的那种舒服。我可以帮你,虽然我的手指没有你的长……” “你……你刚刚亲我了?” 程穤被陈四非刚刚的举动惊住了,这是他的初吻,就这么毫无心理准备被她夺走了,对方还迷迷糊糊不当回事的样子。 “你刚刚用手指做了更亲密的事,亲你一口又怎样了?你讨厌我吗?可是你讨厌我的话为什么要帮我做那种事?”陈四非这才意识到,程穤也许不能接受和她这样。 她从来没有问过程穤的性取向,她以为对方也许对她有那方面的好感,不然那天程穤撞见她在自慰不会是那个脸红心虚的样子。 陈四非觉得自己搞了一个大乌龙,很不好意思面对程穤。她从程穤身上下来,捡起地上的睡衣穿在身上后,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那是我的初吻……我……” 程穤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四非打断,她低头尴尬地说:“是我搞错了,今晚的事能当作没发生过吗?大家都是女孩子……唉,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程穤本来是想说他想要一个更美好的初吻,希望下次再来一次,可没想到陈四非说出的话让他彻底懵了。 什么叫“当作没发生过”?什么叫“大家都是女孩子”?她想干嘛?用完就扔吗? 程穤生气极了,他抓住陈四非的手腕,大声质问她:“你夺了我的初吻,还让我给你做那种事,从发生到现在连半个小时都没过,你怎么能对我说当作没发生过!陈四非,你真的太渣了!你根本是在玩弄我!” “我之前问了你,你怎么不拒绝?我让你做那种事时,如果你拒绝了,我绝对不会这么对你。你不想和我那样,为什么要牵就我?我明明不是你喜欢的人……” “对不起,无论你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想必我今晚的做法都给你留下伤害。我是穷人,没钱赔你。你要是气不过,你打我一顿也行。不过我希望你能手下留情,毕竟我也不能算全责,你太过分的话我会还手。过了今晚,如果你不嫌弃我,我们还是好姐妹。” 陈四非说完,如英勇就义一般扬起头,闭着眼睛,准备挨程穤的巴掌。 程穤气笑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陈四非此一时彼一时了,原来这厮以为他是女的,他们在搞同性恋呢!之后又误以为他不想和她搞同性恋了,所以想要当作无事发生。而他却以为,陈四非之前的求欢是因为喜欢他,她早就发现他男儿身。而在刚刚,他又以为陈四非对他用完就扔。 他们两个都傻得可以! 陈四非迟迟没等来程穤的巴掌,反而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心里疑惑着。 程穤决定自爆身份,在他把身上的衣服脱得一干二净后,对陈四非说道:“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着我!” 陈四非缓缓睁开眼睛,入目就是一个平胸雪肤的裸体,心想着程穤的胸真的平得跟男人一样。 她的眼睛从胸口往下移,看到程穤两腿之间的那坨肉后,呼吸一窒。 陈四非不可置信地闭眼又睁眼了几次,确定自己没有眼花,程穤真的长了那女人没有的孽根,还是条很有资本的孽根,让人想当它不存在都做不到。 “给你两分钟穿衣服离开,不然我会把你从窗口扔下去。”她压着怒火,脸色发黑对他说道。 147.霸王条约 “真是不知廉耻……” 程穤早已回到自己的住处,他仰着头靠在沙发靠背,一只手臂搭在眼睛上,自言自语说出这句话,不知是在说别人还是在说自己,他想往下压的嘴角总是忍不住升起。 他还在想两个小时前的事。 “你想怎么确认?和我上床确认一下是不是我?” 对方分明在调戏他,可他还是有些心虚,因为他真的有过那个想法,想到他都忘了对方之前还告诉他她有对象的事。 “你不要平白无故污人清白。” 他嘴硬不承认,因为他自己都认为自己那种想法很卑劣。不管对方是不是他曾经交往过的人,但现在人家可是有对象的,他不该对她有想法。 “哦?可是刚刚我靠近你的时候,你散发出发情的味道。”陈四非听到他的话后笑得更明显了。 程穤红着脸,不知道是羞红还是气红的,咬着牙说:“我才没有!” 陈四非收起撩他下巴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神情认真地问他:“程穤,你结婚了吗?或者有没有在交往的对象?” 她为什么这么问?难道…… “没有,在国内国外都没有。”他没好气地回答她。 “那……”陈四非停顿了一会儿,突然靠近他的耳边,轻轻说出让他吃惊到心跳加速的话。 “我住在青冈公寓603室。这个周末,我对象不在家,你要来吗?” “你是什么意思?我不能这么做。”她这是叫他和她偷情吗?她怎么能这样! “哈哈哈……” 对方的头抵在他的胸前笑得一抖一抖的,这种感觉让他很怀念。他想用双手抱住她,结果对方很快退了出来。 “谢谢你的请客。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对方向他挥了挥手,转身走出了小巷,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这几天程穤都没有在网上找陈四非,她认为是那天晚上她说的话吓到了程穤。她认识的程穤有自己的骄傲,在他看来“偷情”这种行为是很糟糕的事,更别说让他送上门来知三当三。 如果是现在的陈四非,她不会去沾程穤这种男人,因为很麻烦。他要的她给不了,他也很难接受她现在这种只为肉欲的人。 在周末那天早上,陈四非被门铃声叫醒。 “来了……”她迷迷糊糊地拖着脚步往大门走去。 陈四非以为是房东的人来找,因为昨天晚上她在电话中告诉房东卫生间的灯坏了的事。 不过房东说下午才会叫人过来修,现在才九点出头,居然来这么早? “咦?怎么是你?你这是?”陈四非见到门外的人,有些惊讶,困意都减了两分。 她头发凌乱,身上穿着一件有一只大狗印花的半袖圆领睡裙,裙长到她的膝盖处,款式保守简单,没有任何让人眼睛占便宜之处。 “来做客总不能空手而来。”程穤悄悄收回刚刚放在对方身上的视线,神情自若地说。 他手中提了几袋东西,除了他那惹眼的长发之外,穿着让长辈都挑不出错处,就像正常亲戚来探望一样。 “你有没有一点常识啊?谁探亲这么早就来了?没空接待,回去吧。”陈四非打着哈欠,看样子很想回去睡个回笼觉。 程穤拎起其中一个袋子在她面前晃了晃,说道:“我买了皮蛋瘦肉粥和小笼包,快去刷牙,吃了早餐再睡。” 他自说自话地走进屋里,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桌面上,又将早餐拿出来摆放。 “你想起来了?”陈四非看到他最后从早餐袋中拿出的醋料盒,轻轻说着。 “你说什么?”他将早餐摆放在桌面上,没听清地问。 “没什么。” 沙发上,程穤看着电视中播放的早间新闻;餐桌上,陈四非洗漱完之后吃着早餐。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内,俩人不发一言,时间显得特别漫长。 “我吃完了,要睡觉,你回去吧。” “那么早他就已经出门了?” 两个人同时出了声,又互相看向对方。 “噗嗤~”陈四非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沙发上的人说:“那你来这么早,不怕被碰见被揍?” 这时本地的新闻刚放完,程穤拿起遥控器换了国际新闻频道。伴随着外语主播的声音,程穤毫不畏惧地说:“如果你的对象见到一个男性找你,不分青红皂白地揍了对方,那么他肯定有暴力倾向,很大几率也会对你实施暴力,我建议你离开他。” “哈哈哈……程穤,我相信你是真的失忆了。”不然的话,他哪会觉得哪个对象能打得过她? 程穤听到她笑得这么没心没肺,她的那个对象估计没有这么混账。 进屋之后,他便开始偷偷观察着屋中的环境,发现这并不像两个人住的地方。哪怕是一个人住,也显得太简洁了,客厅里几乎没有的私人物品。他来之前在网上查过,这公寓是拎包入住的。 “陈四非,关于我们之间的记忆,希望你能告诉我。”这是程穤决定来这一趟的主要目的。 “告诉你这些,我有什么好处?”陈四非又打了一个哈欠,接着又说:“既然忘了,那就是无关紧要的事,忘了也没什么吧?” “你是这么认为的?”程穤脸色不太好,他不喜欢陈四非的说法。 “是啊。” 一提起程穤,陈四非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他掉马时那种愤怒感,天知道那时她有多想把他打残。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吗?’程穤心里难受起来,在梦里他和女孩是何等的亲密,他能感受到女孩对他是不同的。 难道陈四非真的不是她?他真的找错了吗? 程穤从沙发上起来,走到陈四非身旁,俯视她愤怒地说:“那是我的记忆,你凭什么自以为是觉得它不重要!” “一大早来我住所发什么疯?我欠你的?”陈四非抬起一只脚,连着拖鞋就给程穤的膝盖一脚。 看着被踹倒坐在地上的程穤,坐在椅子上的陈四非俯视他的双眼:“这才是我喜欢的角度,麻烦端正你的态度。” 那只脚上的拖鞋因为踹人而飞到了一边,陈四非将那只光着的脚丫放在程穤的膝盖上:“男人,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优待你?” 如果是其他人,程穤一定把膝盖上的脚打掉。可这是面前这个人的,他看着那只脚怎么都下不了手。 “我可以用钱买,只要你给我说的是真的。”他仰起头,与她再次对视。 “一百万一次,时间字数由我来定。” 她踩在程穤膝盖上的脚趾一搭一搭着打着拍,像是在催促他做出决定。 “你这是霸王条约,我不能答应。”程穤的心也随着脚趾的节拍跳动着。 陈四非的脚趾停了下来,只见她抚着下巴像是在思考,她为难地说:“怎么办?我最缺的就是钱。除了钱,我没什么想要的。” “不过……”峰回路转,她细细打量着地上的人,刚才那只停下的脚突然抬起伸直,足尖对着他:“给我睡一次,我给你说上半小时,怎样?” 148.不需要 “无耻!下流!” 留下这句话后,程穤愤然离开了陈四非的住所。 他认为自己不仅被调戏了,还被要求出卖身体,这个女人跟他年少时遇到的一些臭流氓没什么两样。 “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就炸。”把程穤气走之后,陈四非如愿地回房睡了回笼觉。 程穤和其他还联系着的男人不同,他开始认识陈四非那时,她还没有其他人,哪怕陈四非没有和他许诺过一世一双人,他都以为她有他就够了,他根本没有体会过其他人对陈四非那种患得患失、摇摆不定的感觉。不想离开,但又不能完全拥有,连嫉妒都不能过火,生怕她嫌弃把自己踢出局。 陈四非不是混在他们之间的赌徒,而是能操控着骰子的庄家。 一连几天,程穤再一次单方面冷战,他决定不主动和陈四非联系,直到她主动道歉为止。 又过了两天,程穤反复打开与陈四非的聊天界面,看到对方仍然没有和他联系,他开始反思自己那天是不是骂得太难听而导致她不敢找他。 “我们见面再谈一谈吧。” 此时陈四非在某高速服务区,手捧着一杯咖啡稍作休息。她看到跳出来的弹窗,点进去看了一眼对方发的消息,随手就关闭了。 对于已经吃到并可以持续吃到的人,心情好时她不介意给他们一点甜头。可像程穤这种傲娇猫猫,她可没有耐心和精力和他玩扮家家,哪怕他看起来很美味。 在几天前,陈四非再一次带着王如凤执行完一次简短的任务后,她这次的带新任务就收官了,现在正是她开车从Q市返回X市的途中。 在程穤单方面约定的次日早上,他再一次来到青冈公寓,站在603门口按了好几次门铃都没有人开门。 这时同楼层的一个女人刚买菜回来,见到高挑俊秀的程穤立在603的门外,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别按了,现在603没人住。”女人好心提醒道。 女人的话一出,程穤懵了:“怎么会?前不久我才来过。” “昨天我见房东带了家政来603大扫除,只有房客退房后才会这样。”女人也不管他信不信,说完就进了自己的房子。 程穤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陈四非抱怨他的不满,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她的手机号码。 除了一个X信账号,他连她常住哪里,在做什么都一无所知。 她离开了,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你还在Q市吗?” 程穤失魂落魄回到自己的住处,他看着与陈四非唯一的联系方式,最终他抛开不满,忐忑不安地发出这句话。 “不在。”她终于回复了。 “我答应你。”程穤放弃了纠结,将这四个字发了过去。 他心里却说着:‘我答应你了,你能回来Q市吗?或者让我去见你’,顺便还想象了陈四非得逞后嚣张的样子。 答应她?答应什么? 陈四非枕着膝,双手举着手机思考着程穤发来的话,终于想起了他的意思,忍不住笑了笑。 “陈姐姐,看了什么这么开心?”被枕膝的人好奇问道。 陈四非快速按了几下手机,之后把手机放下,伸手勾住宋南星的脖子,半倚半坐起来。她捧着宋南星的脸,亲了亲他的嘴角说:“果然我还是最喜欢小星星这种性子。今晚留下来吧,不过要委屈你睡沙发咯。” 宋南星环住她加深了这个吻,陈四非的话让他受宠若惊,喜不自禁:“陈姐姐,我很开心。” “等会儿让你更开心。小星星,抱我去洗澡,一起。” “好。” 程穤想象的场景并没有实现,他收到陈四非的回复后茫然大于羞愤,他没想到自己做了艰难的抉择后,那个提出来的人却放弃了,显得纠结这么长时间的他像个傻子一样。 她回复他的是:“我不需要了。” 多么善变和玩弄人心的女人!他以前真的喜欢过这个女人吗? 她长得还没自己好看,经济条件没有自己好,流氓花心又暴力,他喜欢她什么?喜欢她的身体?世上比她火辣性感的女人并不少! 难道不是以前自己太讨厌她,潜意识中在梦境里化成对她为所欲为的臆想吗?就像人们常说,梦都是相反的。 可是,为什么自己看到她说不需要他时,心里会那么痛呢? 当眼泪滴在手机屏幕上,程穤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哭了。他捂着那颗酸痛的心,喃喃地问它:“你很喜欢她对不对?” 屋内安静无声,回应他的只有他掌心下那一下又一下的心跳。 …… 〖你和我一起出国吧。其他你不用担心,交给我。〗 男孩全身赤裸在床上躺成一个“大”字,他侧头看向同样躺在床上的女孩说道。 〖手续和花销能不能做到先不说,你刚刚说那些话是要包养我的意思吗?〗 女孩语气冷淡,她拉过被子包裹住身体,侧躺着闭眼假眠。 〖你在国内没有亲人,和我出国后,我的亲人就是你的亲人。我会请求舅舅收养你,只要花上一段时间,你就能永久在那边居住了。D国那边表兄弟姐妹可以通婚,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男孩对这样的未来很是期待,他眼睛闪闪发亮,伸手要将旁边那一卷连人带被拉过来。 女孩则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打开男孩的手,转过身来面对着男孩。她的神色与男孩相反,完全看不出一丝高兴。 〖我不会和你出国的。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依靠一个还需要依靠家人的毛头小子?而且还是个脑子有问题需要治疗的毛头小子?〗 〖就算你说的事能做到,但凭什么我就要跟着你?别以为和我睡过我就非你不可。我讨厌男人,既然你出国了,失去了对我唯一作用的话,那你就没用了。〗 男孩知道女孩的一些不可对外说的执着和毛病,他觉得女孩可能误会他了。他有私心,但也没有她想的那么不堪。 〖你不喜欢国外?没事,等我做完手术,我们再回国住也可以。和之前我和你说的那样,和你考同一个城市的大学,我们……〗 女孩冷漠打断了他的话,接下来说出的话更为冰冷。 〖万一手术失败了呢?万一手续没办下来我被遣返了呢?万一哪一天你为你年少轻狂后悔了呢?我要为你的失败买单吗?凭什么?〗 女孩掀开了身上的被子,赤足轻踩在旁边又悲又怒的男孩的心脏位置。 〖别傻了,你的未来我可不要。做吗?也许今天之后再也见不到了。〗 …… 陈四非凌晨从梦中醒来,迅速翻身往旁边压去,手要掐到呼吸来源的脖子才发现是熟睡中的宋南星。她认清了人,很快又翻身下去。 “嗯……陈姐姐……”经过方才陈四非的动作,毫无察觉的宋南星在梦中呓语。 他们从昨晚厮混到快到凌晨才结束,估计大家都累了,高潮余韵过后便睡着了,所以宋南星现在在她床上。 陈四非刚从Q市回来,一些设备还藏在房子的某处没拿回房,不然昨晚宋南星可进不了这唯一的房间。 看着宋南星那张毫无心机的睡脸,他的睡姿也很乖巧,陈四非放弃叫醒他让他出去睡厅的念头。她没有开灯,从旁边椅子上拿起一条大浴巾披在身上,拉开阳台的窗帘,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着月色。 “这回头草可不好吃呀。”她喃喃自语。 149.药剂手串 “孩子的妈,有空过来W市一趟,你要的东西做好了。”不用看备注就知道发这消息的人是谁。 “啧,季无恙这死变态到底要我说多少次。”陈四非比起愤怒,更多的是无奈。 季无恙除了对她张嘴闭嘴孩子之外,也没有其他性骚扰的言行,更别说还有恩于她。对于她来说,季无恙除了那张嘴讨她嫌之外,他对她是非常有用的。 劣Y在她眼中都该死,普通Y在她眼中可有可无,极少Y在她眼中能利用。能利用之中有分身体和脑子,季无恙属于后者。 两个月前,陈四非打电话找了季无恙,希望他能配出吸入强烈迷药后能短时间让她保持清醒的药剂,最好是能随身携带。 因为醉花症的事,陈四非不得不注意,目前只得知她对春之礼赞有反应,很难说不会有第二种花对她产生影响。在身体还没有对那种物质产生抗体前,还是小心为妙。 陈四非从冰箱的保鲜层拿出一个某品牌香水的小样玻璃瓶,瓶中的液体呈淡绿色,不知道的人都会以为那是原版的香水。 这瓶小东西前段时间才来到陈四非的手中,里面是春之礼赞的纯露。这个时候不是它的花季,只能用干花提纯。之前陈四非表示要让身体慢慢适应,拜托姚红给她寄来的。 即使这么一小瓶也来之不易,姚红还十分贴心给她伪造成香水。陈四非知道,自己又欠了姚前辈一个人情。 陈四非光是打开香水瓶子几分钟,那股淡淡的香味就足以让她有些心跳加速。如果按下喷头往身上喷,她都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 收到货之后,她每天都会打开瓶盖一段时间,现在已经不至于吸一口就脸红心跳了。 陈四非把瓶子放进包包里,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门。在去W市之前,她得给灵缇买一个小礼物。 在日落之前,陈四非开着她的老伙计到达W市那处偏僻的大宅子门前。她刚从车上下来,便看到邓姐开着代步车遛着灵缇回来了。 “汪汪……”灵缇看到陈四非很是兴奋,尾巴摇得跟个螺旋桨一样,一个劲得往她的方向冲来,邓姐都快拉不住了。 陈四非与狗子双向奔赴,她狂撸着兴奋的狗子,被舔得满脸口水都止不住笑容地说:“哈哈哈好了好了,小缇子哈哈哈……” 当一人一狗心情渐渐平复,邓姐才对搂着狗子的陈四非说:“陈小姐,好久不见。” “邓姐,叫我四非就好。对了,季无恙在家吗?他有告诉你我会过来吗?”她们认识都快一年了,但邓姐依旧坚持叫她陈小姐。 邓姐笑着摇摇头,接着说道:“陈小姐你可是老板的朋友。前两天老板提到过你近期可能会来,你随意就好。” 陈四非和邓姐带着灵缇回到它的小屋子,再亲手给灵缇喂了食,才不紧不慢进主屋去找季无恙。 “来了?”一道男声从屋里传来。 季无恙正在客厅里,他面前是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屁股下坐着的还是电动轮椅。这么看来,他的轮椅倒是升级了。 “难得见你这个时候出现在客厅呢。”陈四非看到他懒成这样,还是忍不住对他阴阳怪气。 “某人是不是忘了,谁自己在几个小时前说今天下午到的?”季无恙没有看陈四非,手在键盘上继续敲打着,嘴上却不甘示弱道。 陈四非不再和对方斗嘴,她坐到和季无恙相对的沙发上问他:“我要的东西呢?” “不急。” 季无恙的手指终于在键盘上停下,他合上电脑后双手交迭在上面。他的刘海长长了,挡住投过来的一部分视线。加上他不常晒太阳的脸比一般男人苍白些,显得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带着阴森森的。 陈四非却盯着他的双手恍了神,直到她听到季无恙又开了口:“这个时间点了,先吃晚饭再说。对了,你有什么想吃的,我吩咐厨房的人做。” “泡椒凤爪。”她脱口而出。 “什么?” 他不是没听见,而是意想不到。在季无恙的观念里,泡椒凤爪根本算不上一道能上饭桌的菜。 意识到自己失礼的陈四非,尴尬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说:“麻烦了你,空手来还连吃带拿,多不好意思。” 陈四非原本打算拿了东西就先在W市找个角落试验,之后再回X市。W市人烟稀少还是个海岛,最坏的发展也不至于随便抓个男人饥不择食。大不了她就跳海呗,还能不容易被人发现施救而上新闻呢。 她不是没想过在季无恙这里试验,但还是被她否决了。一是她没办法完全相信他,二是担心自己要是控制不住强上了他。 如果可以,陈四非不想得罪季无恙这个世间难得的半个同好。他对她来说,不是一个只有鸡巴有用的男人,而是他能做的事会成为她和组织的助力。 季无恙听到陈四非的话却笑了,是一种让人听了不自在的轻笑:“我之前可没发现你是这么懂礼的人啊。饭菜已经做了你那一份了,你不吃也是浪费。” “再说了,你不是给灵缇带礼了?它是我的狗。”季无恙重点强调了后半句。 ‘这货估计从她进外面大门时就关注了吧?这警惕性不愧是法外分子。’陈四非心想着。 两人无言地一起吃了晚饭,外面的天色也完全暗了下来。当两人重新回到客厅后,还没等陈四非开口,季无恙便解开左手的袖扣,里面露出了一条银蓝色的手串,紧紧地箍在他苍白的手腕上。 “给你。”他解开了那条手串,放在他和陈四非相隔的茶几上。 陈四非了然地拿起手串,那一颗颗银蓝色的珠子上还带着季无恙的体温,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冰凉感。如果远看的话珠子很像月光石,可一旦近看细看,珠子呈淡蓝色,那银色的光却是流动的。 她把手串凑进自己的鼻子,使劲地闻了闻,发现一点味道都没有。 “季无恙,你确定这是我要的东西?”陈四非不认为对方会做故意先拿出假货来逗她这种事。 季无恙赶走脑中陈四非闻他戴过的手串的片段,面不改色地说:“我这几天实验过,人体的正常体温不会让它散发出味道。不过情况紧急的话,以你的能力捏碎一颗,也能快速起到作用。” “类似什么味道呢?” “对正常人来说近乎无味。” 150.条件 只有交易才能让人安心地你来我往,陈四非没打算让季无恙给她白干活:“物质上你比我富足,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为了答谢你的帮忙,说说你的需求?” “你对他给你的任何帮助,都会像现在这样和对方分得清清楚楚么?”季无恙突然沉声说道。 陈四非对季无恙的话一脸迷惑,问:“他?谁?” “那位乐先生。” “哦?你说的是乐尧啊?你关注他干嘛?你就算暗恋他,他也是个死直男。”陈四非打趣着说。 不过玩笑归玩笑,她认为季无恙并非对乐尧不满,而是对她厌男却睡男这件事上对她的不认同。 季无恙看着坐在对面胡说八道的陈四非,没好气地说:“我想从你那得到什么,你不是一直都知道?” “那是以前已经约定过的。”陈四非给了季无恙一个白眼。 季无恙闻言“啧”了一声,心里还在为她之前的态度不高兴,他说:“那么以此交换,更改那个约定的限制。” “那个没得商量。” 陈四非跷着二郎腿,看样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心想着季无恙那个家伙真的冥顽不灵。 “那就算了吧,其他我没什么想要的。” 季无恙也没想过陈四非会因此妥协,只是不太喜欢她事事和他谈条件的态度,在他看来给欣赏的人做这点小事根本不需要事事分清楚。 “这怎么好意思,要调配药剂先不说,把它做成这样花了不少心思吧?还别说,想不到你还会做手工。” 陈四非看着手腕上的手串,平平无奇地圈在上面,不知道的人谁能想到这是药剂呢?明明做成喷雾或药丸他更省事。 “只有药剂是我做的,我不做无用的事。”季无恙言尽于此,具体情况只有他自己知道。 “虽然很感谢你的大气,但你无条件这么对我让我觉得心里毛毛的。” 只见陈四非说完,她就把手腕上的手串褪下放在茶几上,轻轻往季无恙的方向推了一下。 “既然你没有条件,那我无功不受禄。”她说。 陈四非知道这样的自己很别扭,在正常人的社交中,人情往来是特别重要的。如果事事分得太清,那么人际关系会变差。因为你不图别人的东西,也意味着别人很难图到你的东西,这就没有来往的必要了。 在陈四非从小的认知中,突然出现无缘无故对自己好的人,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亲生父亲都能出卖她,这世上怎么可能有男人不图什么对自己好? 而季无恙,开始图的不就是她这副变异的身体么? 季无恙盯着茶几上的手串,并没有取走的动作,只是面色有些不悦。他不喜欢陈四非斤斤计较,更不喜欢陈四非拒绝他为她做的东西。 他将这种不爽的心情归纳为:他做了无用的事因此浪费了时间,当事人的做法让他不喜加倍。 那个乐尧,一个除了身体消遣对她毫无帮助的人,她不仅接受了那个人,还能接受对方的任性。 性交,真的如此有魅力?那样的话…… “陈四非。” 季无恙罕见地叫了名字,陈四非抬眼看去,对方也正好在看她,四目相对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和我做爱,这就是我的条件。”季无恙一字一句说着这种破天荒的话,如同当事人不是自己。 …… 短暂的沉默后,陈四非才瞪大眼睛,惊讶到嗓门都大了起来:“季无恙,你没病吧?做爱?和你?” “还需要我重复说一次?” 他的样子不像开玩笑,而且季无恙的情商估计也不懂得开玩笑,意识到这点的陈四非才知道刚刚并不是幻听。 “这……不对不对不对,你不是厌女吗?你瞎了吗?我是女的啊。”陈四非挺了挺自己的胸脯,试图给季无恙加深对她的性别认知。 季无恙撑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看着对他凹曲线的陈四非说:“我想试验一下,性交到底有什么吸引力,让你一个这么厌男的女人还想睡男人。” 别说得她那么馋好吗?睡男人对于她来只是比diy便利且更有效果而已。你情我愿下,既然都睡了享受生理快感也无可厚非。 陈四非心里狠狠地吐槽了一番,她也不想和季无恙解释。不过季无恙居然提出非生孩子的事,真的让她匪夷所思,她可没忘他们刚认识不久时发生的事。 这家伙,可不是会被精虫上脑的男人,哪怕箭在弦上。 “为什么是我?你知道的,如果你真的想找个女人体验做爱的感觉,我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陈四非觉得,这种诡异感就像是听到两个在商业合作的CEO睡在一起了。 季无恙的想法却和陈四非的相反,他觉得没有比陈四非更适合的女人了。 “要我浪费时间去讨好某个人,只为和对方性交,我做不出这么低等物种的事来。你不需要我这么做,你也不会因此缠着我、以此拿捏我。”他说。 “噗嗤~” 陈四非笑了一声,起身走到季无恙旁边。她微微俯身,往季无恙额头伸手。季无恙下意识想扭头避开,但陈四非已经把挡在他眼前的刘海别到他的耳边。 “找女的可能会看上你,无论始因是因为你的钱还是你的长相,最后都很有可能对你产生感情,你有这个资本。当然,前提是你的变态属性没有在对方面前暴露的话。” 季无恙的体温比她想象中的高,哪怕是个变态,身体也是个人啊。 陈四非的手指并没有在他的脸上停留,转而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着:“可男的不会,钱是个好东西。对于男人来说,男人的直肠也挺好用吧。他们拿够了钱,要滚多远有多远,还怕你留着他们耽误回去找个老实女接盘他们呢……” 季无恙无法忍受陈四非继续说这种话,他把放在他肩上的手移开,冷冷地说:“再说下去,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日后你要睡的男人都怕要举不起来了。” 陈四非绕到沙发后面,坐上沙发靠背上说:“你威胁我?举不起来就再找,找不到证明男人少到让我能摆一个月流水席庆祝的大好事。” “……算了,我留着也没用,这药剂算是抵你给灵缇的礼物。” 季无恙拿起茶几上的手串再一次交给陈四非,接着又说:“你体质不比平常人,虽然我做过调整,但还是建议你先验一下效果,我可以帮忙。” 151.被跟踪 “这我另有打算。”陈四非拒绝了季无恙的提议。 季无恙点点头,准备忙自己的事,没有继续劝说她。 这时灵缇跑进了客厅,它叼着陈四非给它买的飞盘,跑到她的跟前摇头摆尾,还发出邀请般的嘤嘤叫。 陈四非喜得蹲在它面前,怒摸它的狗头,笑脸盈盈地说:“你想和我玩是不是?不过现在天黑了,改天吧。” “院子可以开灯。”还没走的另一个人适时说道。 陈四非看着灵缇水汪汪的眼睛,抱着它狠狠又撸了几下,忍痛拒绝了:“还是改天吧,我今天还有事。” “你今晚打算回X市?”还没走的人又开口了,据他所知,这个时间点W市的渡轮已经停运了。 难道她们在W市有什么动作? 陈四非没有回答他。她起身拍了拍被灵缇蹭皱的衣服,对季无恙扬了扬她已戴着手串的手腕,说:“谢啦。” 季无恙若有所思地看着陈四非离开的背影,之后也转身离开了客厅。 大约半个小时后,季无恙收到了一条来自“猫头鹰”信息。 【那边的人在跟踪刚刚从你那离开的女人。】 季无恙看到信息文字后,脸上露出讥笑。他知道主家那边的人不放心他,不仅想策反他的人来监督他,还怕他和别人合作。 他们是在怀疑他和陈四非的关系。 想到这个,季无恙心里有些不安起来。他们跟踪谁不好,偏要跟踪陈四非,他们嫌命长吗? 他倒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只是他们要是在W市被杀死,以后他会更麻烦。 “给我地址。”季无恙回复道。 另一边,陈四非开着车正往文康医疗园的方向驶去。晚上几乎不会有人到那么偏僻又晦气的地方,简直是最佳的试验点。 跟踪陈四非的人缓缓地开着车跟在后面,为了不跟丢,他很谨慎,甚至没有开车灯,并不会因为对方是个女人就大意起来。 能让季无恙另眼相待,大晚上独自来这种地方的女人,肯定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陈四非把车停在附近相对隐蔽的地方之后,来到墙根的她身手敏捷地翻上那堵墙,跳下去后不见人影。 那人一见,心想季无恙果然在W市也不死心。如果这次幸运被自己发现的话,季无恙在W市做那种事散布出去,季家不倒也要脱层皮! 季家那边的人不知道的是,这个男人是季家的死对头派来的谍中谍。 那人在外面又偷偷观察了一下,再找到一个好攀爬的地方翻墙进去。 医疗园内部之前陈四非和季无恙来过一次,她对里面的建筑布局还是清楚的。她去了一个最靠近员工食堂的员工休息室,借着外面的月光找到一张当年没有带走,靠在角落却灰尘满满的折迭椅。 她把折迭椅打开,里面的灰尘不比外面的少多少。不过条件有限,她只是用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也不管有没有弄干净,直接半躺在上面。 陈四非没有打开任何的光源,借着月光和自己优于常人的视力,她能看得见房子里一切位置。四周安静极了,仿佛除了夏天夜里的一些在叫的蛐蛐,就没有任何动物一样。 她心想,可以开始了。 陈四非从口袋里拿出那瓶装着春之礼赞纯露的玻璃瓶,一把打开盖子,一丝扰人的香味就传进她的鼻腔。只不过经过前段时间的努力,这一点香味已经影响不了她了。 “希望季无恙的东西有点效果才好。”她看了一眼手上的手串,捂着鼻子,接着按下喷头往身上喷。 “嘶~” “嘶~” “嘶~” 连按三下后,陈四非放开捂着鼻子的手,那对她来说十分霸道的气味扑面而来,瞬间让她心跳加速,身体发软。 如果是一般人闻到这个气味,就是只是橙花加茶香还有一点点薄荷的味道。可在陈四非的嗅觉中,那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很诱人,让人欲罢不能。 原本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粗粗的气息,这之间还夹带着呻吟。虽然很细小,但能听得出发声的人在隐忍。 “我干他爹的。” 陈四非咬着牙嘴里说着脏话,但语气却软绵绵的。她怨自己太心急,应该再先适应一段时间,而不是造成现在这种狼狈的模样。 身体只要动一动就颤抖发麻,她更不敢想碰到那些敏感部位又会怎样。即使不碰,她都能感觉到身下的异样。 好想上男人。好想要狠狠地玩弄他们,把鸡巴抓在手上,随时能拧下来的掌控感。 “哐当……” 一声离这不远的异响从外面传来,让陈四非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击中了她的求生意志。 “干。”她的暗骂一声,吃力又缓慢地从椅子上起来,准备隐蔽。 不仅是她的警惕性,连五感都因此减弱了。如果不是外头的人粗心,她是不是要人家走到门口才发现? 不是针对她的也就罢了,如果是,她定让他有命来没命回。陈四非心想着,手摸向绑在腰间的匕首。 当可以听到脚步声之后,陈四非吃力用牙咬碎了一颗珠子。如果说春之礼赞是诱她的香,那这醒脑药剂就是它的另一个极端,臭得非常醒脑。 春之礼赞的影响依旧存在,只是因为有了季无恙的药剂,陈四非短暂恢复了清明,身体也找回了一些力气,她必须在药剂药效过之前找到下一个安全点,直至身体完全恢复正常为止。 十分钟前。 跟踪陈四非的人在他翻墙进来后,就没发现陈四非的身影。因为担心打草惊蛇,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进来后他更加相信,陈四非是季无恙的助手,他们一定在这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实验。 就在他还在悄悄打探时,就见到围墙的某个小门从外面被打开,匆忙地进来了一个拿着手电筒的人。他连忙藏了起来盯着对方,结果发现那人就是季无恙! “太好了。”藏在暗处的人沾沾自喜起来。擒贼先擒王,待他把季无恙做的事拍下来,他就发了。 季无恙像是没想到这里有其他人,拿着手电筒大步地往一个方向走,让跟踪他的人更加觉得季无恙果然在这藏了什么。 “哐当……”季无恙粗暴地打开了员工食堂的大门,用手电筒往里照了几下,又往另一处走去。 跟踪的人对季无恙的举动不明所以,他还是在后面悄悄跟着。 季无恙进来医疗园之前并没有见到陈四非的车,他是根据方向推测她到了这里的。那个人并没有给“猫头鹰”发送地址,如果陈四非不在医疗园的话,那她到底在哪里呢? 他走到一个员工休息室的门前,一手推开了房门往里走了两步。当他要拿起手电筒往四周照时,门后突然跳出一个人,一瞬间拍掉他的手电筒,拿着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尖已经割破了皮,像是下一秒就要刺穿他的喉咙。 当他要举手投降稳住对方时,只听到那个人在他的颈侧说:“你好香啊。” 152.那就下手吧(微h) “孩子的妈?” 被匕首抵着脖子的季无恙以为今晚可能要命丧于此时,在听到陈四非的声音后放松了下来。 陈四非没有回应他,之前的药剂快要失效了,她现在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香,触碰起来还冰冰凉凉的,贴着很舒服。 “你好香啊。”她又重复着,甚至从背后一手抱着季无恙的腰,但那只拿着匕首的手仍没有放下。 这真的应了那句网络老梗:男人,你竟该死的甜美! 由于陈四非反常的举动,季无恙终于发觉了她的不对劲。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轻轻将匕首带下来,发现她手上的温度很烫。 他转过身去与她面对面,看着那个双眼迷离又满脸通红的人说:“陈四非,你知道我是谁吗?” 手都烫成这样,还胡言乱语,这人是被烧糊涂了。 陈四非仍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双手环住他的腰,说:“好舒服……” 季无恙对陈四非突然对他举止亲密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有推开她,心不在焉地问:“你还好吗?” “带我离开……季无恙。”她双手垂了下来,无力地靠在他身上,脸还是止不住往他的怀里蹭。 “你……算了,看在你没有认错人的份上。” 季无恙被她蹭得心脏砰砰直跳,他伸手将她抱了起来,心想着她在别人怀里是不是也是这种样子。 “嗯~~”被触碰到的陈四非,身体反应更大了,她身体都在发颤着,忍不住呻吟出来。 她咬着牙,尽量不发出那种的声音:“把我……丢到水……水里……” 季无恙不是他们,她不能够…… “这就是你的老毛病,是吗?” 即使季无恙没有过女人,但身为一个医学知识丰富的人,他知道她性欲起了,而且是非正常的。 “快……我很难受……”即使被抱起来,光是这样她也得不到疏解。 “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允许。”季无恙看着怀里的人说。 陈四非无力地摇摇头,说道:“不行……” 她知道季无恙能用医学手段,加大药量让她昏睡过去,但她不想要那种醒不过来却还活着的情况,那样很可怕。 季无恙听到她的回答后,心里不痛快地说:“可惜你想要的人现在不在W市。我不把你放水里,你又能怎样?” 陈四非吃力地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威胁他说:“你不听的话……我会忍不住……把你给强了……” “不用威胁我,我……唔……”季无恙话没说完,就被一张嘴堵住了。 陈四非确实是想威胁季无恙,她就想要恶心为难她的他,所以主动去亲了他。可是现在的她一旦亲上,就忍不住要继续。 见季无恙没有反抗,陈四非更是得寸进尺。她讨厌季无恙不听话,又因为性欲的加持,她双手勾住对方的脖子,仰起头把舌头伸进对方的口中,去搅他的嘴唇和舌头。 不知道是不是季无恙被她的举动恶心到石化,竟然不反抗任她为所欲为,任由她将他的唇舔得水光滑亮的。 这家伙不是有洁癖么? 陈四非求生的意志让她短暂地抵抗了这霸道的性欲,她现在这样不能对季无恙太过火,她还得让他帮忙让她入水才行。 “不按我说的去做……我真的会对你下手……” “那就下手吧。”说完,季无恙抚着她发烫的脸,低头主动吻上她的唇。 季无恙的吻把陈四非的性欲重新开启了,她现在脑子里已经不是想着泡水,而是想着快点上了这个男人。她一边和季无恙唇舌交战,一边急切地伸手去扒他的衣服,想要更贴近那副让她觉得冰凉的身体。 季无恙按住陈四非心急的双手,他还记得有人跟踪的事,他们还是要先离开这里。 除了那双出卖了他的红耳朵,他看上去很冷静,他附耳轻声对迷迷糊糊的陈四非说:“我们先回去,这里还有威胁。” 陈四非把“威胁”听成“危险”,她居然停止了动作。她摸了摸自己的腰,没找到想要的东西,挣扎着要从季无恙的怀里出来,眼睛四处张望着。 直到季无恙偷偷拿起匕首交给她,她才紧紧地抓住刀柄,没有继续挣扎,就这样被季无恙半搂着走出了医疗园。 跟踪的人没想到这一男一女大晚上到这里是来幽会的,他还差点看上了现场直播。 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什么非法实验,通通都没有,只有两个脑子有问题的男女差一点就在这晦气的地方野战了。妈的,要是野战还有点看头,这女的没想到私底下那么野。结果季无恙却半途制止了,真不是个男人,干! 季无恙把陈四非带到他开来的那辆面包车,那是他宅子里现在唯一一辆车,平时供员工外出采买用的。他是可以叫别的车来,但他不想给季家那边暴露太多。 他想把陈四非带到副驾驶上回去,结果陈四非却想把他往后座带。他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 “我们先回去,我不想在那里。”他可不想在这种没有消过毒的车里。 陈四非可不知道他的矫情,她只想快点上了这个男人而已。她抱住季无恙的腰,把他拦在车门上,手直接往他的身下摸。 她一言不发,用指尖隔着衬衫摩擦着他的乳头位置,她的手已经拉开他的裤链,毫无阻隔地上下摸着他的下体,用行动上去表达她的急切。 “你住手……嗯……嘶……嗯……”他忍不住哼出了声。 他可以推开这样软绵绵的陈四非,但却舍不得。他从来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一面;他也从来没想过,被她这么对待是这种感觉。他已经情不自禁地抱住她的腰,不希望她离开,让她不想继续也离开不了。 季无恙半眯着眼,微张着嘴仰着头背靠在车门上,压在他身上的人一直玩弄着他的下体,手正在解他的衣扣。不过才解开了几个扣子,她就迫不及待地伸出舌头,在他两个乳头间来回舔弄。 “嗯~陈四非……你别……嗯嗯……” 季无恙常年少见太阳的身体非常白,是一种不太健康的白,在月光下更是白得吓人。加上他身材偏瘦,相貌俊俏,漆黑的头发,就像恋爱电视剧里的吸血鬼,美丽又带着邪性。 “你明明也很想要……被我玩得很舒服对不对……” 只是这样一个人现在被陈四非扒得半裸,压在车门弄得反抗不得,色性更是压过了邪性,甚至带了点楚楚可怜。那个正压制吸血鬼的吸血鬼猎人,更像是邪恶的一方,霸道极了。 霸道的陈四非把他那只紧抓在车把的手,从衣摆伸入放到自己的胸前,隔着胸罩带着他的抚摸着:“嗯~你的手凉凉的好舒服……” 季无恙从开始到现在都有点飘飘然,好像陈四非让他做什么,对他做什么都可以。当他被陈四非带着触碰到她胸部的皮肤后,那温度让他指尖发麻,口干舌燥。 153.趁人之危h “你要是现在还不想和我做……那车让我来开……”陈四非现在的理性和耐心正一点点消失。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珠子准备捏碎,她现在比之前恢复了一点点,但也只有一点点。如果这珠子还能起效的话,这里离海很近,几分钟应该够她开车到海边了。如果不能,她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陈四非认为季无恙也许是生气才嘴硬,他并不是真的想和她做。她不想拖着,性欲难耐是一方面,身体软弱更让她难受。 见到陈四非的举动,季无恙立即捧着她的脸吻了下来。他拉开后面的车门把她迅速抱进了车,将后座放倒压着她躺在上面,与她吻得难舍难分。 想要后悔?太晚了。既然陈四非答应了他,招惹了他,玩弄了他,他绝对不会放她这样离开。哪怕他现在对这样的陈四非而言是在趁人之危,他也绝不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 他们是同类,理应是最适合的人,不是谁能比的。 对比之前的季无恙,现在的季无恙让陈四非感到陌生,她居然能感受到季无恙对她的急切,对她的渴望。 “季无恙……我想要你,很想……”她想要快点恢复正常,想要他给自己缓解。 季无恙看着身下差不多被情欲支配的陈四非,哑声回应:“好……” 他把陈四非身上的衣服脱光,那心情不亚于他第一次做人体实验,心情兴奋又带着紧张。只不过一个是他想用手术刀解剖的全身,另一个是他想亲吻的全身。 陈四非此时的皮肤是浅粉色的状态,按平常的时候只有她高潮后才会显示出来,这是她情欲到达顶峰的状态。 当季无恙脱下她的内裤时,裆部的布料完完全全湿透,甚至随着下脱的动作拉出一条晶莹剔透的丝,看得季无恙埋头去亲吻逗弄,弄得陈四非敏感的身体立即起了高潮。 “啊哈……嗯……啊……”她闭着眼,双手扶着在她双腿间忙碌的头,咬着唇呻吟着。 男人对这种事几乎是无师自通,季无恙没有性经验,但他有丰富的理论知识。他想这么做的原因并不是只为讨好陈四非,而是他想这么做,那边吸引着他这么做。 “季无恙……啊哈……快用你的肉棒帮我按摩……啊……”陈四非挺起下身,主动配合着对方的舌头。 季无恙的下身硬得发疼,让他感觉到他人生二十几年来,那里从来没有这么硬过的疼。这就是真正想要时而引起的生理性欲吗? “陈四非,你有罪。”把他拉到沉醉于性欲的罪。 季无恙将自己的裤子全部褪下,肉棒已经完全勃起,样子很是傲人。他的皮肤死白,肉棒却是红得充血,比起他的身材,他的肉棒更显强壮。就连它下面的两颗蛋蛋,都长得圆润有致。 他扶着粗硬的肉棒在陈四非的阴唇上摩擦,惹得陈四非身体又颤抖了一阵。他知道陈四非现在的状态已经不需要做更多前戏也足够湿润,是完全可以让她无痛无伤地等他进入的。 季无恙把龟头移到小穴口,一个深挺就将自己的肉棒完全送入:“哦嘶……” 里面又热又湿,一进入小穴就将他的肉棒紧紧包裹住,穴道里一直不停地蠕动,像有一张张小嘴在吮吸着每一处地方。 “嗯……哦……松开点……嘶……”他情不自禁地缓慢挺动着腰,有点疼但也很爽。 陈四非等待已久的人形按摩棒终于开始工作,她的情欲也得以快速散发出来。她双腿勾着季无恙的腰,下身不断加快抬起。 “啊哈……好舒服……快点……哦肉棒动快点……”她扭动着身体不断向他取索,不满季无恙的速度。 现在的陈四非只想要那根肉棒能一直摆动,摩擦到她小穴的所有敏感点。她的身体和四肢如同一条条曼妙的藤蔓,攀附在季无恙这棵树上,吸收他的养分,夺走他的光。 哪怕是拥有丰富的理论知识,季无恙始终还是第一次,而第一次就遇到这样缠人又美妙的陈四非,他没法坚持多久。 “别那么快……哦哦……我要坚持不住了……哦快放开我……”情况不妙,但那舒爽的快感让他的腰无法停止。 季无恙知道自己快要射了,理智的他想要拔出来,可陈四非却毫无察觉,仍然死死攀附着他不放。哪怕他咬紧牙关不再挺动,她还是会主动迎上。 “嗯嗯……不要停……要快点……嗯哦……” 她不满他停止的举动,将本来搂在他脖子上的手移到他的臀部,啪啪地打了两巴掌,然后抓着他臀部两边扭动着自己的腰,频率只快不慢。 “哦~该死……是你不放的……哦哦……给你……呃呃哈……” 季无恙喘着粗气,下身重重挺动了十几下,最后一个深挺便抖动着将自己的精液释放了出来,光是射的过程中他就抖了好几下,对方也没有停止下来放开他。 “哈……呼……”他搂住陈四非一起躺下,两人都大汗淋漓,车内都是欢爱后的味道。 高潮过后有一定的不应期,季无恙也不例外。可现在的陈四非对刚刚的事都毫不在意,更不会去理解这个正常的生理现象。她只知道体内的按摩棒不仅停下来,还没刚刚好用了。 她翻身上来,用身体摩蹭着季无恙的身体,这个又大又凉的抱枕她很喜欢。因此两对乳头互相厮磨着,也都兴奋得凸了起来。 对于这对于陈四非来说是降温,但对于季无恙来说却是点火。季无恙看着在他身上为所欲为的她,那双软绵的乳房在他胸前摩来摩去,激得他的肉棒很快又勃起了。 感觉到双腿间有根粗粗硬硬的东西,陈四非伸手一抓发理是肉棒,撸动了两下就对准穴口,慢慢地将它吞进去。 “又吃到……舒服……揉揉……”陈四非抓着季无恙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双乳上,带着他揉捏自己的乳房。 “嘶哈……怎么还是那么紧……真不科学啊孩子的妈……” 季无恙从刚认识陈四非时就迷上她的身体素质,以前为了医治她也难免触碰到她的裸体。他想要与她有一个孩子并不是因为爱,只是馋她的基因。他那时从未想过,他会和一个人不是为了生育而交配,甚至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他有些痴迷地揉着陈四非的双乳,一边感受着下身传来的无与伦比的快感。他往上挺动着腰臀,进出这具他一直迷恋的身体,去满足这具身体的主人。 “啊哈……你清醒之后……哦……可怪不得我……”他掐着对方的腰,不断往上顶。 “啊……好棒……嗯嗯……好舒服……啊啊啊啊到了”陈四非撑着季无恙的小腹,仰起脖子颤抖着。 季无恙拉住陈四非的手,将她往怀里一带,翻身抱住她,腰身随着那高潮的小穴不停抽动着:“哦……天……嗯哦……你的身体真的绝了……” “啊啊……舒服……啊哈还要……”陈四非双手抱着他的背,舒爽极了,手指忍不住抓背。 季无恙又疼又爽,汗水随着身体的动作挥洒着,让原本阴森神秘的他多了一些世俗的模样,这全都是因为在他怀里不断向他取索的女人。 射了一次又会有第二次,射了第二次又会有第三次,后面连季无恙自己都记不清了。 “给你……哦都给你……呃呃……”车内喘息声不断,这辆停在路边的面包车一直在深夜摇动着。 154.主责 早晨的阳光从挡风玻璃照进了后座,落在了季无恙熟睡的脸上。 “哼嗯……”季无恙从放平成床的后座翻身起来,他原本就不是一个运动型,周身的酸疼感让他很是不适。 他光着上半身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下半身虽有一件他的衬衫盖着,却不难猜出下面也是裸的。他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那香艳的记忆一下子涌进了他的脑袋。 想到这件事的另一个主角,季无恙环视了车内都没发现她的身影,连属于她的一件物品都没留下。如果不是车坐垫留下一片片水印,以及他背上那还火辣的抓痕,他都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很放纵的春梦。 季无恙穿上昨晚那套衣服,忍着没有清洁的不适从后座下来,打开门就发现地上有一个袋子装着几个空瓶子,那是原先在后备箱上放着还没卸下的纯净水。从地上那摊水痕来看,倒水的人很早就离开了。 “居然这样就走了,真不像她的风格。”他以为清醒后的陈四非会将他狠狠地揍一顿,报复他趁人之危。 “嘟……嘟……” 季无恙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后愣了两秒,之后快速接起:“喂……” “还没睡醒?快点回来,有事和你谈。”电话那头的人声线也不太对劲。 “快了。” 结束完这通电话之后,季无恙立即给宅子那边的人打电话:“陈小姐在宅里?你让厨房准备一些补血气的汤……嗯,其他你看着准备……和厨房的人说一声,之前那辆车我换了,新车到达之前让他们打车去采购,回来一起报销。” …… “呦,回来挺快的嘛,我以为你要睡到日落才醒呢。” 季无恙刚一进屋,就听到了打趣他的声音。他带着探究地目光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发现她罕见地披头散发,身上穿的也不是他脱过的那一套衣服。 “季无恙,看你平时人模狗样的,没人教过你盯着一个女士看是很失礼的吗?”陈四非的声音有些哑,但说的话还是和以前一样损。 “昨晚我们……” “昨晚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难道你跟踪我?”陈四非打断了季无恙的话,质问道。 “我没有。监控可以证明我出门的时间。” 季无恙坐在陈四非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打开平板的监控录像递给她,有理有据地否认。 “那你为什么那么巧会出现在那里?” 陈四非拉动着视频上的进度条,发现季无恙并没有说假话,他是在她出门后三十分钟左右才出门的。 “你被季家派来的人跟踪了,他们怀疑你和我的关系。我担心你们起了不可挽回的冲突,那样季家那边会更盯着我。说起来,还是我连累了你。” 现在想起来,季无恙庆幸自己过去了,不然陈四非那种情况与对方碰面,不知道会不会…… 想到昨晚到凌晨发生的事,他又不自在起来。 “直接杀了他不就好了,靠海拋尸更方便。”陈四非神情淡淡地说,像是说着再平常不过的事。 季无恙无奈摇摇头,说道:“杀了一个会引来好几个,还不如留着一个熟的看着。反正他们也不会经常在W市这边,我在本家的眼里还没有那么大的存在感。” 陈四非不置可否,这是季无恙的私事,只要季家那边不惹到她,她对此不打算插手。 “如果昨晚出现在我面前的是那个人,他现在都把附近的鱼喂饱了。”陈四非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呵呵……” 听到季无恙那不适时的轻笑,陈四非不爽地挑眉问道:“你不信?” “如果是平常的你,我信。”开始就是因为担心她把人杀了,他才追过去的。 陈四非“嗖”地一下站起来,迈着她的大长腿一下来到季无恙的跟前,双手揪住他的领子。 季无恙以为陈四非终于忍不住要揍他了,刚要开口说话,领子就被她两边拉开,直接崩掉一颗钮扣。她低下头,嗅着他脖子左侧,手指摸着他脖子右侧那一小道破皮。 “呼~你好香啊,季无恙……”她在他耳旁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着。 “你……还记得?”季无恙红着耳尖,吃惊问道。 他以为,那时她的头脑已经混乱不堪,全靠本能在行动,不然也不会对他做那些事。 “如果不是认出是你,换作其他陌生男人早就死了。” 刚刚的言行只是为了逗季无恙,她现在又在季无恙脖子周围嗅了嗅,并没有闻到昨晚的香气。 陈四非没有理会僵直着的季无恙,她拉起他的领子,尽量还原它之前的样子,说道:“你现在没有那种香气了,昨晚应该是我的幻觉。你也知道,我有不少毛病。昨晚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吧。” “当没发生过?你还好吗?”他的视线从她苍白的脸移到她的腹部上。 季无恙对陈四非能说出这种话来并不惊讶,倒不如说他一直以来认识的她就是这样,她绝对不会是要求男人为她负责的人。 只不过,他们从昨晚到凌晨都没有做避孕措施,她真的不在意吗? “哦?你是想说你内射的事?”陈四非注意到了。 季无恙顿了顿,才开口说道:“陈四非,难道你说话不能含蓄一点?怎么说我对你来说也是一个异性。” “确实如此。你之前说想试一试性交的感觉,昨晚试了感觉如何?”陈四非回到原来的座位上,把茶杯里剩下的茶全部喝完,想要冲走口中还留着的药味。 “不错。” “纵欲影响身体健康。”季无恙又补充道。 陈四非啧了一声,嘲讽他:“也不知道谁抱着我射到自己腿都发软,现在倒是嘴硬了。即使你不想扔我到水里,以你的阴险程度,让那时候的我失去意识还是有办法的吧?” “是。你要报复我吗?要是以此来要求取消以前的约定,我是不会答应的。”季无恙承认得很干脆,但孩子仍然是他的执着。 现在倒是陈四非无语了,季无恙当爹之心仍然不死,不过她今天坐在这并不是来讨伐他的,说到底发生那种事主要责任在她。 “我都说了,当没发生过。你不要觉得是我在占你便宜,按照女性的生理结构我更容易吃亏。我不用你负责,你也别让我负责就行。别想太多,我不会让自己怀孕的。”以她的身体来说很难怀孕,更别说她早上去药店买了药。 “你吃了紧急避孕药?你确定普通人的药对你有效?”季无恙问完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陈四非背后的组织肯定有办法。 季无恙不知道的是,陈四非可不会为了让男人爽而浪费医疗组的资源。避孕手段那么多,为什么要选对自己最差的一种? “呵呵……比平常人加倍吃不就好了,呕~”陈四非干呕了一声,额头上冒起了冷汗。 “你不要命了!药能乱吃吗?你是不是以为自己不会死?!”季无恙大惊失色地跑向她。 他又气又无奈,表示要给陈四非做检查。可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我赌不起,也不想赌。别担心,我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我的身体我清楚,没那么容易死。” 她闭眼躺在沙发上,用脚踢了踢站在她前面的人说道:“别挡着,不然我忍不住要揍你了。让我这样休息一会儿,别吵我。” 155.失败品 “药剂只有五分钟左右的效果,如果可以的话再延长一点时间,哪怕延长到十分钟也好。” 睡饱吃饱后的陈四非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纸包打开,里面是她昨天用剩的珠子。 “对了,这种药有什么副作用?”她向旁边的人问道。 季无恙在陈四非睡醒之前都没有离开过,期间他也从“猫头鹰”那得知,昨天跟踪陈四非的人给季家那边发了一段他和陈四非的亲密视频。从视频中可以看出,那是在员工休息室拍的,少了陈四非开始用匕首抵他脖子的那一段,看起来是一男一女在废弃的屋里激吻调情。只是光线不好,视频中两人的五官并不清晰,只有很熟悉他们的人才能认出来。 好在他们在休息室时没有什么露点的举动,不然被人看活春宫真的十分糟糕。 他觉得季家误会他们是这种关系,那是最好的,毕竟性癖这种东西总是千奇百怪,对于他这种怪人也说得过去,不然两人出现在那种地方太可疑了。 “你现在才问,是不是迟了点?”季无恙伸手将那包珠子收了起来。 “你干嘛拿走?就算时间短些,至少还能用吧?给我。”陈四非不解,她拿出来只是想让季无恙补足珠子重新串起来。 季无恙没给她,如果这药剂对陈四非只能起那么一点作用的话,无疑是失败品。 “它的副作用是如果短期内再用一颗,效果只有前一颗的三分之一,但之后身体乏力、晕眩会加倍。你白天睡了那么长时间,并不全是因为乱吃药的关系。这是失败品,别要了,我会配出更好的。”他当时已经加大药量了,可对于陈四非来说效果却如此低下。 陈四非知道这世上很难找到像她这种体质的人试药,要做到季无恙认为好的水准太难了,她不在意地说:“不要钻牛角尖,你要合格品除非我当长期当你的药人,不然都是达不到的。这东西我不会经常用到,你也不用为此承担责任。” “你是不是因为发病控制不住,才会和男人保持着床伴关系?就像昨晚一样。”季无恙认为自己猜到真相了,不然陈四非这么厌男怎么会和那些男人在一起! “额……算是吧,但大多数情况下我是控制得住的。”她总不能说昨晚那种情况是因为春之礼赞,一种含有能催她性欲的物质的花。 陈四非好说歹说从季无恙手中拿回了那包珠子,正在用绳子一颗颗串回去。 “陈四非。”季无恙冷不丁叫了她的名字。 “嗯?怎么了。” 陈四非看都没看他,专心串着珠子,串一个打一个结,省得用时不小心掉了。 “以后你要是觉得自己要发病了,就过来找我,别找别人了。我会尽力把你治好,我也可以……” 季无恙顿了顿,还是将未说的说了出来:“我也可以让你舒缓,我保证不会再让你吃药了。你认为呢?” 听了季无恙的话,陈四非终于停下了手中的事,她看着季无恙的眼睛,难以置信地说:“季无恙,你不会是那种‘碰了我身子,我就赖上你了’的类型吧?我先和你说明,我不会娶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什么时候让你娶我了?”不过要是陈四非愿意和他生孩子,自己跟她姓都行。 陈四非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让我只找你,不找别人,那和娶你有什么区别!再说了,我全国到处跑,我恨不得每个镇都有一个备用呢。可惜啊,你们男的质量太差了,能让我上得下去的人屈指可数。” 季无恙听到陈四非的话脸都要黑了,不过他又有什么资格和身份管她呢?她要到处走,他却不自由,在她发病时要她只能找他一个也不现实。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过一段时间,我会给你准备一些不伤身的药,别再乱吃药了。”更别怀上别人的孩子,他们不配! “我有在吃调理的药。如果不是你射太多了,我才不会这么乱来。”她是恢复得快,可身体的难受也是加倍。 “怀了就生下来,我不会不负责。” “季无恙,你没发现你现在说这种话,像极了那些没给女人名份又哄骗她们给无套中出只为自己爽的渣男吗?”陈四非鄙视道。 季无恙被气得太阳穴凸凸地跳,没想到自己也会被人说是那种像他生父一样作派的渣男,他又气又笑:“我倒是想给你名份,可你要吗?孩子的妈。” “呵,你倒是想得美。我不要,你也别想要,这样我们还能友好一些相处。好了,开始说正事吧。” 陈四非把串好的手串重新戴在手上,对季无恙说:“我目前还有空,我会抽空来W市配合你做药剂。不用太追求完美,能把时间增到十分钟左右就好。只要有十分钟,我肯定不会再发生昨晚那种事。” 她想要这种醒脑药剂不仅是因为春之礼赞,还有她后遗症发作时在没有发泄条件的情况下,也能先控制下来。 “那个……抱歉啊季无恙,昨晚迷迷糊糊就夺走了你处男之身。你是半推半就,那我就是强人所难,总归是我的问题大一些。我那时候意识混乱,也没照顾到你的感受……唉,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挺不是个东西的,要不你骂我一顿?打你是打不过我的。”陈四非说出了迟来的歉意,她真是造孽才强睡了盟友! “陈四非,我从来不做无用的事。”无论是要他骂她,还是他所谓被夺走的处男之身。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四非经常在两个城市之间来回,而季无恙总会躲在某处实验室里,只有讨论药剂事宜时才会见上一面。 “有空过来一趟,最终改良版已经完成了。”季无恙给陈四非发了一条信息。 他都是怎么做实验的?材料和设备都在哪里?他有没有帮手?在这座宅子里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像他从来不过问陈四非背后组织的事,陈四非也从来不过问他这些,这是两个行踪诡秘的人之间的默契。 156.公厕变态(重口,慎点) 陈四非现在在T市,前两天她收到孙晓晓发来的情报,得知T市有不少女性发帖称遇到变态的事,发帖的时间最早是3年前,最近是一个星期前,发帖人的ip都是在T市的某区。 从帖子的描述得知,发帖人都是一些落单的女性。比如上下学途中的女学生、独自出门的女青年、单独抱着孩子的年轻妈妈等。她们发帖的内容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戴口罩的男人,不高不矮、雨天穿着雨披和凉拖、对她们露下阴。而那人露出的下阴生得异常,有人说像个球,有人说长得很畸形。 可她们遇到的地点却不太一样:有的人是在路边小巷遇到,有的人在公园的树丛旁遇到,有的人在公厕门口遇到。好在从那些帖子中可以看出,她们除了受了一点惊吓之外,当时并没有受到伤害。 由于被变态惊吓而慌张逃跑,她们没一个人留有证据,因此很多人都没有报警。有一两个人报了警,因为证据不足难以立案,最后不了了之。那个变态很警惕,没人看过他的脸,她们只能发帖警醒在当地的女性要注意安全,不要走青纱帐。 这几天又逢雨季,陈四非就从X市去了T市某区一趟,想碰碰运气能不能把他做掉。像这种变态,他的行为还构不成犯罪,哪怕不幸被警察抓了,他没几天就会被放出来。 陈四非不觉得这种变态会有什么改过自新的可能,这种危害女性的地雷随时随地都会炸,你不可能赌一个对女性变态的人的良心。这种地雷一旦炸开,那就是某个女性的噩耗。与其来赌这变态良心发现而取消隐患,还不如让这变态死了彻底消除隐患。 陈四非撑着一把十分大众的浅色天X伞,在灰蒙蒙的雨天中,独立行走在那些曾传出有露阴狂出没的地方。 其实陈四非也不能确定会不会遇到那个露阴癖,只不过来都来了,天时地利都有了,她肯定要去那些地方“打卡”的。她背着小背包哼着小曲,边走边转着伞,不急不慢,像一个没有任何戒备心的落单女孩。 雨天外面的行人并不多,偶尔几个也是来去匆匆。陈四非走了好几处地方,天色也越来越暗,都没有遇到网传的变态。 当她路过某个人烟稀少的公厕时,也许是因为前面是一条路,为了遮挡男女两边厕所的门口对着路,那个公厕呈一个“冋”字型,也就是男女厕所都在同一个门口进入,然后再按性别指示牌分别往一端走。 陈四非盯着那堵墙,她感觉到墙的后面有让她不舒服的东西。男厕所有男人很正常,这种事还不值得她警惕。 要是平常的女人,如果某一个地方让自己感到不安,绝对要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从心理学来说,“第六感”是潜意识,是一种漂浮物。可陈四非认为,这是刻在基因里的紧急避险。 在进入这个公厕之前,陈四非假装轻咳了两声,然后再往右边的女厕所走去。 这个女厕所整体面积狭小,设施陈旧,一共只有四个坑位,周围散发出公厕特有的臭味。厕所里面很安静,只有洗手池上的水龙头滴答滴答的漏水声,以及此时陈四非的脚步声。 厕所里的四个坑位,除了第一个锁坏了,其他每个坑位都紧闭着门。陈四非一个一个去推门,去细听,那三个坑位里面都没人,但门都被锁住了。 陈四非若无其事地走进了锁坏掉的那个坑位,准备在里面等上几分钟。结果就在她关上门不久,她就听到了故意放轻的脚步声,没有丝毫犹豫地在她所在的坑位前停了下来。 ‘来了。’这样想着的陈四非从包里拿出一次性的装备戴上。 在陈四非正好穿上一次性防护服时,便看见有一张猥琐至极的脸出现在厕所右上方,正淫笑地盯着她。哪怕是对方没有说话,她都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你逃不掉的。 这种场景放在任何一个女性遇到,都会是一辈子的阴影。 此情此景,让陈四非想起了上大学时和几个室友在宿舍看过的一部国外老电影,当中有一个男校长出现在女厕的镜头,成了当时很多女孩的阴影。 陈四非还记得当初看那部电影时,她紧紧地攥住拳头,指甲都陷进手心,恨不得穿进电影把那些人渣打死。那份无法出气的愤怒感,直到现在她都还记得。 那个变态男不知道陈四非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但不妨碍他继续变态。之前那些不近不远的露阴行为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自认为自己天赋异禀,身怀巨器,不能让更多女人看到实在浪费,所以想趁着这几天下雨,看一看能不能弄点更刺激的事。 也许是他之前做的事已经在附近传开了,现在很难在这片区域在适合的地方找到落单的年轻女人。不过今天很幸运,这个女的被他碰到,而且现在所在的场景和他昨晚看的A片很像。他激动得口罩都脱了,想要场景还原。 惊恐的女人多可爱啊!可爱得都想射了!她们一定没有见过这么优秀的鸡巴,所以才会这样。她们之后一定会回味,恨不得没有亲自尝一尝。 “骟你祖宗的,可算找到你了。” 陈四非伸起手再向上一跳,像抓鸭脖子一样掐住他将他从右上方拖出来,直直用力让他的头磕在厕所的臭地板上。那个变态还没来得及呼喊一声,就已经脑袋开花,当场死亡。 “啧,太使劲了,真他爹弱鸡。”陈四非可惜没能再折磨折磨对方。 那个变态穿着军绿色的雨披,陈四非一脚给他翻了个面,他额头血肉模糊,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雨披下果然什么都没穿。他的阴茎长得细小,但其中一颗睾丸却异常的大,长得很恶心的畸形,像是得了某种病。 陈四非原本想重操旧业把他整个鸡连蛋一起割掉,然后再塞他嘴里,但这么恶心的病变脏东西哪怕戴着手套她都不想碰。 “真他爹晦气。”她后悔没带一盒大头针。 她用力把他的头踢到便坑里,一脚又一脚地将他的脸踩在坑中。现在这个变态整个尸体脸朝下,撅起屁股。如果打开门从门前看,像是他趴在便坑里吃屎。 “哒……哒……哒……”是高跟鞋走近的声音。 “你在这等我哦。”一个女人说。 “行。你快去吧。”一个男人回答。 陈四非停住了踩头的脚,她用身体顶住门,关注着越来越近的声音。 很快她就感受到背后的门被人推了一下,那个人没推动就一直往里走,一个一个去推。 “怎么全都有人啊。”那个女人喃喃自语,她站在原地等了两分钟,见还是没人出来就走出去了。 “每个门都锁着,又没人出来,烦死了。”那个女人抱怨道。 “那你不上了?”和她同行的男人问。 “不上了不上了,走吧。” 等那两个人离开后,陈四非不再停留。她迅速换掉那些一次性装备,用专用药剂把它们溶掉冲入下水道后,悄悄地从公厕出来,消失在夜色之中。 “嗡嗡……” 【有空过来一趟,最终改良版已经完成了】 陈四非正开着返程的车,看到信息后用语音回复道:“明早坐最早一班渡轮到。” 157.他的身世 xunhu anli.com “哈~……早……”陈四非打了一个哈欠走进了宅子,刚想上三楼洗个澡就碰上了刚下楼梯的季无恙,便和他打了一声招呼。 季无恙看到陈四非双眼无神,满脸油光,提着的袋子不难看出是衣服,猜到她应该要去三楼浴室。 他什么都没问,稍稍往旁边一让,点头回应说:“早。忙好的话下楼吃早餐。” “嗯……”陈四非脚步沉重地上了楼,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睡死过去。 季无恙看到她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这陈四非,也不知道从哪里偷鸡摸狗回来,那信息也是大半夜才回复的。 他如平常一样,独自一人在饭厅用完了早餐。他从窗户往外看去,邓女工都准备带灵缇出门散步了,还没见陈四非过来吃早餐。 他又等了十分钟,担心她会不会泡着澡睡着被淹死了,他拿起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结果这次和上次不同,才响两声就被对方接起了。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zu i jil e. co m “喂?”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早餐都要凉了。”季无恙说。 “我没什么胃口,昨天看了辣眼睛的东西。对了,你不是说新一版的醒脑药剂做好了吗?拿上来给我,我现在要试一试。”陈四非提议着,她现在正泡着水。 “你确定要我亲自送去浴室给你吗?” 季无恙蹙着眉头,觉得陈四非也太不把他当异性看了,即使与她发生过亲密关系,她对他和以前真的没有一点变化啊。 陈四非已经准备往身上喷春之礼赞,对季无恙磨磨唧唧表示不满:“我确定,快点。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几分钟后,三楼浴室门正被敲响,敲门的正是季无恙。 “进来。”里面的人说道。 季无恙推门而入,发现浴室还是没有上锁,心里想着这个女人也许是改不了。要是别人不知道,推门进来被看到吃亏的还是她。 他进门后立即转身把门锁上,对里面的人说:“虽然大多数时候不会有人到三楼来,但有时候会有人来打扫,你用浴室时要注意锁门才是。” “季无恙,药呢?”陈四非选择无视季无恙的话,直入主题。 她这次只往身上喷了两次春之礼赞,而她现在正泡在冷水中,对她的影响没有之前的那次严重,她还可以理智地交谈。只是性欲还是被挑起,但也不至于想要强人所难。 季无恙转身走近浴缸,周边环绕着一股甜腻又清凉的香气,浴缸里的女人挽起半湿的长发,双条手臂搭在两边,一双长腿交叉搭在尾端,正懒散地泡着泡泡浴。她身体的其他地方都被泡泡挡着严严实实,像把云朵穿在身上。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有一股莫名的失落绕在心头。他希望陈四非能把他当成一个异性看待,但又不希望自己是让她划开距离的男人。 “你现在就要用?你又发病了?”他问着,把手中的药剂交给了她。 陈四非从季无恙手中接过那支试管,里面的液体是红褐色的,与之前的不太一样。 她想,也许是改良版用的成分不同的原因。 “之前那些是外用的,我原先考虑不周,没想到你会用嘴咬碎。这一次的可以内服,口感和气味上会好一些。”季无恙已开口解释了她的疑惑。 “谢啦。”陈四非声音很小,回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她连忙打开试管,嘴对着试管就仰头喝了三分之一。快到嗅觉都没闻到什么气味,味觉给她传递的感觉让五官都揪了起来。 如果上一次的味道像是世界上最臭的臭虫味,这次的味道就像是芥末成了精的味,超级苦辣呛。季无恙这厮真没说谎,确实味道比上次好一些,也仅限一些而已。 虽然味道仍旧欠佳,但效果也比之前的好了不少,也许就是要极端才对她起点效果。陈四非也不是矫情的人,她还是很满意季无恙的售后的。 她抬眸对上一直站在旁边的男人的双眼,语气轻松地问他:“嘴上光说谢还比不上你做的这些。季无恙,你有想解决的人吗?我是说一个我能杀得到的罪恶男人。” “没有,我没有特别想杀的人。你知道的,绝大多数人在我眼中和其他动物没什么区别。”他语气平静地说道。 “哦?你不恨你爸让你有一个不好听的名份,不好的经历吗?我可以帮你除掉他,你还不用担弑父的罪名。不过你好像不在意?也许是男人对男人都宽容大度。你不需要,那就算了。” 对于季无恙的一些家庭信息,陈四非在初遇他后就让人调查过。她并没有觉得调查对方有什么不对,季无恙肯定也调查过她。 季无恙对陈四非提起他的身世并不感到意外,他笑了笑说道:“那是因为我早已经报复过了。” 一直到高中之前他都只有一个小三生的私生子名头,生父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让生母进门。生父是好色无情的二世祖,生母是无脑拜金的外围女,没有一个人真正的在意他。如果不是生父到了知命之年无其他子女,他也不会被接回季家。 “是吗?真好啊。不过我说的话还是有效的,如果哪一天你想要他命的话。对了,这次的改良版很好,就这个了。”她把试管重新交给了他。 季无恙接过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他对陈四非说:“我倒是有一件事要拜托你走一趟的,因为需要你配合。” 他将季家误会他们的关系,又拍到他们在医疗院亲吻的视频的事告诉了陈四非:“……之后他们误会我们成了另一种关系,本家那边因此敲打了我生父家。我生父气急败坏只敢找我生母说,我的生母一直想我尽快地找个女人生下儿子,稳住我的地位让她有好日子过。” “婚都不催直接催生,你妈还真是个奇葩。怎么?她想让我给你生儿子,然后去母留子?”陈四非讥讽地笑了,有的人自己卖身卖肚子,就想让别人也跟她一样? 季无恙自嘲般点点头,自从他被接回季家之后,他的生母就存了这种心思。来勾引他的女人大多都是他生母的手笔,哪怕那时他还未成年。 他也不为自己这愚蠢的亲妈说话:“我会尽快把她送出国,让她永远留在那边,我希望你帮我带给她一点东西。” 158.画框 陈四非答应了季无恙的请求,他的生母朱琳娜在国内,她后面几天没有任务,飞过去一趟也没什么。至于演一个与季无恙关系亲密的女人?季无恙不去那就任凭她发挥了。 “季无恙,那天跟踪我又偷拍我的人是谁?”药效过了,但泡着水的陈四非还没忘了这茬儿。 季无恙感觉到陈四非话语中的杀意,掏出手机打开了那个偷拍视频给她看:“拍得并不清晰,我们在里面的举止在当今不算是不雅。我明白你的愤怒,但我希望我人还在这时,这个人没有死于非命,不然你我要再在这里见面会很麻烦。” “行,我忍,算是抵你给我做药剂了。不过再有下次,我一定杀了他。”陈四非沉着脸说道。 季无恙也注意到药效过了,看陈四非还懒懒散散地半躺在浴缸里,便问道:“你这么泡着就能恢复吗?” “能,但比较没有效率。做爱的话能快速发泄出去,就会快一些。你看,我的脚底板都泡皱了。”陈四非从水中举起一条腿,脚底面向他。 他看着那只发白起皱的脚说:“那你可真不容易啊。” “对吧?不过我身体好,泡皱也恢复得很快。”她说完,便要把脚伸回去。 季无恙抓住她那只脚丫,轻轻抚过上面的褶皱:“那就别泡了,我也能帮你,不是么?” “呵,季无恙,你也喜欢上做爱的感觉了吗?”陈四非抽回了那只脚,揶揄他。 她背对着他从水中站起,拿起旁边的浴巾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身体。 季无恙没有心情欣赏这出水芙蓉般的美背,他正为自己刚跨出一步却没有被对方接受而失落。就像当初他不理解陈四非为什么厌男又睡男,现在陈四非应该会觉得他很可笑吧? 哪知陈四非已经穿好干净的衣服,正在抱着手臂看他:“在我吹干头发去找你之前,你最好洗干净在床上等我。” …… 季无恙怀着复杂的心情快步回到自己的卧室,他现在对陈四非没有以前那么纯粹了,这让他有点苦恼。他有些期待,也有些抗拒,连心脏跳得都越来越快,这样模糊不清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他坐在床尾,抬眼就能看到正对着床的画框,这个画框是这个房间里唯一一个没用的仅是装饰的物件。季无恙走过去轻轻把它取下,然后将它反了一个面,立在有落地窗帘挡住的墙边,最后再走进了卧室的卫生间。 陈四非在季无恙离开不久后,也走到了季无恙卧室的门前。她在这个宅子休息的客房和他的卧室在同一层,但她一次也没有进去过,路过门口都没有过。 “叩叩……”陈四非轻轻敲了两下门,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 “季无恙?我进来啰?”陈四非见没人回应,她轻轻推开门走进了房间,进到里头才听到卫生间里传出来的水落声。 季无恙的房间如果她没进来这看过之前,以他的气质会以为他房间的装修风格是那种暗无天日,不让太阳照射到的吸血鬼调调,谁知道是这么简洁明亮的色调?这房间以白色为主,里面就没有比白橡木更深的颜色,一眼望去没有一件装饰物,比方颂年的住所还要显得无趣。 陈四非的毛病还没完全平复,软坐在床尾的位置。她不经意地向前看去,发现了对面的墙有一处有小小的色差,上面有一个小钉子。 她走近一看,虽然一般人很难看出有什么问题,她却看出这个地方原本挂着一个方形物体,还是刚取下没多久的。可房间除了衣柜,连床底都能看光,根本没有其他地方能收起来。 陈四非并没有去看衣柜,反而掀开在角落的窗帘,画框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蹲在地上,把画框翻了个面,发现画框里装着的不是画,也不是照片,而是一个红色的囍字窗花。 ‘这季无恙有什么毛病啊?窗花窗花就是贴窗上的,他不仅将窗花裱起来,居然还是个红双喜?他铁定是被他家里人催婚催得更疯了……’陈四非心里狠狠地吐槽了对方。 这时季无恙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不仅看到陈四非已经来了,还看到她盯着那个画框发呆,明明之前他都收走来了。 即使总是冷静理智的他,看到被她发现还是免不了尴尬,他只能开口说:“让你久等了。” “也没多久。添加一点鲜活的色彩还是不错的,其实把它单纯当作艺术来看,也挺好看的。”陈四非拿起画框起身,重新把它挂起来。 “嗯,我也觉得。”其实连季无恙也不清楚当初为什么把她不要的赠品挂起来,后面挂久了也习惯了。 陈四非是第一次见他这种扮相,白色的浴袍有着大大的V领,露出胸前一片白色的肌肤,让刚刚沐浴出来的他显得纯欲十足,让她觉得他都秀色可餐起来。 她贴近他,把手放在他胸前那片裸露的肌肤上问道:“季无恙?你有准备避孕套么?” “我这就去买……”季无恙顿时有些无措,身体都僵住了。 他最近太忙了,加上以前用不到,他从来没有备过,所以根本没有这个意识。 当季无恙想要拿开陈四非的手,准备换衣服出门时,陈四非的手伸得更深入了。她手指在他上半身划来划去,逗得他走不掉了。 “我那天买药时见有满减就顺便买了。我从客房那带过来了,你猜猜我把它藏在身上哪里?猜中了有奖励。” “那惩罚是什么?” 陈四非现在穿着的是一件纯白色的居家长裙,根本没有口袋。季无恙伸手摸向她的腰,却被她按住了。 “三二一,时间到。惩罚是在它出现之前,你不能摸我。”陈四非的手却没有停止她在季无恙身上点火。 季无恙无奈收回自己伸出的手,心想对方一如既往地霸道,只许她摸,不许他摸,真是双标得很。不过她摸的手法很好,他也很享受。 陈四非把季无恙推倒在床上,跨坐在他身上之后立马解开他浴袍上的腰带,对方一丝不挂地映在她的眼里。之前的赤裸相对她对季无恙的裸体没有一点印象,那时候的她就像一只在发情期只想交配的野兽,才导致现在她才看清对方的样子。 季无恙的身材偏瘦,像正常十七八岁男孩的体型,没血色的白肤色让他有一种娇弱病态美。如果不是知道他内心是怎么样一个人,他平常也隐藏住他那变态的言行,其实光看这样的他还真挺鲜嫩的。 “季无恙,你没把年龄报大吧?”陈四非饱含色意地将季无恙从头到脚看了好几遍,如果眼神能强奸,怕是对方已经被她奸了。 159.原来是喜欢她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我小还是内涵我年纪大?她在拿谁和我做对比?’季无恙没有被陈四非露骨的眼神伤到,却因为她那句问话心里不太高兴。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开心?”陈四非察觉到了他那不太明显的情绪。 她俯身趴在他的身上,嘴边刚好靠近他的一个小乳头,她便伸出舌头舔了舔,小乳头肉眼可见地凸起来,头上传来了一阵压抑的轻喘,让她舔得更是起劲。 “太敏感了,真可爱,我喜欢。不用压抑,放开自己的感受,这里只有我和你,我不会和别人说的。”陈四非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季无恙。 “嗯……孩子的妈……嗯也舔舔另一个……”觉得自己被喜欢着的季无恙已经不纠结那个问题了。 陈四非得逞地笑了,伸出手指像按开关一样上下拨弄着他另一个小乳头,引着他说:“刚刚怎么不开心呢?嗯?不说我不舔。” “我的年龄没有假报,我以为你对我不满意。”季无恙坦白了一大部分。 “噗嗤~那你现在觉得呢?算了,还是用行动告诉你好了。” 陈四非不但舔弄了他另一个小乳头,还有下身去磨蹭他那已经硬起来的肉棒。虽然大阴唇的摩擦没有进入小穴让他舒爽,但也足够刺激他了。 “嗯~……你人看起来不壮……嗯呼……鸡巴倒是挺大的……刮得我都流水了……喔……”肉棒一下一下蹭着陈四非的阴蒂,让她舒服难忍。 季无恙自然感受到肉棒上的湿滑,龟头顶入到小阴唇又从阴蒂上方滑出,从小穴流出来的水从龟头一直淋到柱身,甚至有几滴一直流到睾丸上。 “孩子的妈……嗯……嗯……”他双手抓着床单,努力控制自己不要伸手去固定她的腰,下身配合扭动着,他好想进去。 “喔……手不动,鸡巴动是吗……嗯……狡猾的小季季……”陈四非继续把肉棒当玩具玩,过程中还不忘刺激着季无恙,她快要高潮了。 “哈……嗯哼……啊……”高潮的快感让她趴在季无恙身上,身体一抖一抖的。 待陈四非平复后,感觉腿间还硬着甚至硬到在发抖的肉棒,她躬着身用手撸动着它,她知道季无恙快要射了。 她一边撸动一边盯住季无恙那张充满的脸,甚至时不时低头看那根被她握在手上的肉棒。她喜欢看这些男人在身下被她握住劣根的那欲拒还迎的样子,用眼神恳求她让他们释放的样子。他们释放前是压抑着的,释放中是不顾一切的,释放后是餍足的。哪怕他们性格各异,但在她身下就只会变成同一种样子。 “哦……嗯额……孩子的妈……嗯啊……”季无恙被陈四非的手法弄得喘息连连。 他第一次享受到这种待遇,才知道清醒时的陈四非在床上原来是这样的。她总是很快就能注意到他的敏感点并刺激他,虽然有点折磨人,但他更喜欢这样的她。 欲罢不能,欲休还迎。 季无恙终于明白,与其说陈四非离不开那些男人,倒不如说是那些男人离不开她。 “别怕,别忍,就这样射出来……嗯?”陈四非嘴上说着安抚人的话,手却越撸越快。 “呃啊……呃……”射出的时候季无恙整个身体轻拱着,半眯着的眼睛里迷离又无助。 随着季无恙的低吼声,陈四非手中的肉棒抖动地射出两股精液,非常有力地落到他的脖子之下。 她拉起半挂在他身上的浴袍,用心地把他身上的精液擦掉,这举动让季无恙那颗心激烈地跳动起来。 “陈四非……”他抚住她那只手,想对她说只要他一个好不好?可在她那疑惑的眼神下,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属于任何人。 “你违规了。不过……”她没有把手挣开,反而拉起他的手给他塞了一片东西又说道:“下次记得备好,今天之后你可不是处男了。” “今天之后?”他自那天开始,不就已经不是了吗? “我说不是就不是,我会给你一个美好的初体验。”她躺在旁边对他说道。 “为什么?”他侧身面对她问道。 “也许是我对相貌好看的处男更友好一点。还有就是,上次我有点禽兽了。”她伸手绕到他的后背,摸着上面已经结痂的抓痕。 …… “啊……爽不爽……嗯……被骑着爽不爽……哈啊……”陈四非跨坐在季无恙身上,小穴上上下下贪婪地吞吐着季无恙那根大肉棒。 季无恙双手揉着她的臀部,看着她的乳浪,那被小穴吸住的肉棒传来的快感都让他着迷:“嗯嗯爽……哦……哦……好棒……” “哈啊……这次坚持那么久……啊……还这么硬……”陈四非加快速度,感觉到自己快要到了。 “喔……别吸那么紧……哦……快受不了……”他感觉到自己又要射了。 陈四非前后扭动自己的腰来摆动,迎接来临的高潮:“啊哈……季无恙……啊……” “嗯哦哦……要射了……呃呃呃……”季无恙按住她的腰,和她一起释放。 “呼哈……你累不累?”陈四非趴在对方身上,经过几轮高潮,她已经完全恢复了。 连陈四非全身都被汗水湿透,季无恙更是如此,连病态的白肤都有了血色。他虽然累,但也很爽。 只见他抱着她说:“还剩一只。” 陈四非明白他的意思,玩着他的小乳头揶揄地说:“之前谁说纵欲伤身来着?” “难道你累了?”他反问道。 “呵,不知死活。”她起身躺在一旁,让季无恙去换一个套。 准备好的季无恙将陈四非抱起转到床尾,打开她的双腿跪在她的腿间,扶着肉棒便进入她的小穴。无论重新进入小穴多少次,那完美贴合的感觉从来没有变过,都会觉得自己在身体上是与她最相配的一个。 “陈四非……哦嗯……你舒服吗……”他用最传统的姿势,盯着她的脸,耸着臀一下又一下地进入她。 “嗯哦……要再快一些……”她轻喘着,还不忘用嘴唇隔空给他一个飞吻。 “这样呢……嗯哦……够不够……哦……舒不舒服……”季无恙加快速度,他想要做得更好,想要了解和满足陈四非的欲望。 “啊哈……对就是那里……啊……那里重一点……”陈四非被戳到大敏感点,忍不住扭腰配合着。 季无恙忘我地挺动着肉棒,陈四非像是毒品一样让他失控:“是这里吗……嘶……小穴好紧……哦~……别吸那么厉害……” “啊啊……鸡巴长那么大就是被小穴夹的……哦来给小穴按摩的……嗯嗯不准不要……”陈四非也控制不住,她越舒服越会反馈出来,季无恙这家伙即使学做爱也很快,脑子好使就是让人羡慕。 季无恙舒服地仰起头呻吟,不经意地看到对面墙上的挂着的囍字窗花。他低头看着身下用小穴吃了他肉棒的陈四非,正伸手抚摸自己被顶着凸起的阴蒂,享受做爱的过程,让他有一种今天是他和陈四非的洞房花烛夜。 “啊啊啊……小季季好棒……哦嗯……好舒服……啊……”季无恙突然像嗑了药一样,又快又重地进出,还代替她用手刺激她的阴蒂,让她快感连连。 季无恙也受不了陈四非现在的样子,他抓住她一只跳动的乳房,俯身与她热吻,下身也一直也一直保持着抽动。 陈四非又要高潮了,她抱紧对方,绷紧足尖,小穴快速颤抖着:“季无恙……啊哈……” 小穴让他好舒服,但他也想让她因为他而舒服,想和她一起享受灵魂出窍般的快感。这不是单纯的交配,原来这才是做爱。 季无恙抬眼往那个方向又看了一眼。原来是这样,他喜欢陈四非啊。 “我在呢……呃啊……”他吻住她,释放了出来。 160.变态与精神病 “怎么这次又发病了?你这种情况是没有预兆的?”季无恙给陈四非递了一杯热牛奶,他记得距离上一次连半个月都没有。 “天气这么热还给我热饮,你故意的吗?”陈四非接过杯子,牛奶有点烫,轻轻地往杯子里吹了吹。 “刚做完剧烈运动喝冷饮不好。你可以拒绝回答,但别转移话题。”季无恙并不跳陈四非挖的坑。 陈四非白了他一眼,虽然他有一部分没说错,但他们都吃完午饭了,才不是“刚做完剧烈运动”。 “发病严重会控制不住杀男人发泄,轻点就是睡个男人发泄。预兆的话……应该是旺盛的怒火吧。不过,像之前在医疗园的那种情况是极少发生的。”陈四非觉得告诉季无恙也无妨,只是把春之礼赞的那部分隐去了。 季无恙思考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陈四非,你去看过精神科吗?” “你是觉得我有精神病?” 季无恙点了点头,并没有避讳:“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我分别被确诊过创伤后应激障碍、精神分裂症、双相情感障碍。自从上了大学后,我觉得自己大部分的时候都挺正常的,也不必去看再给确诊出一个名头。要是我成了头例,用我的名字当病名就不好了。”陈四非笑了,神情是那么云淡风轻,像开玩笑般说着自己的经历。 季无恙听到陈四非的话表面上还保持着冷静,心里却无比震惊。她八岁那年被确诊过PTSD这件事他知道,后面两个根本没有记录。在八岁那件事之后,她又经历了什么? “你……仇已经报了,过去就不要再去想,反复去揭开伤疤反而好不了,这对你的健康没有好处。”他在心里想了很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季无恙,我也只是比男人好那么一点的烂人罢了。如果不去恨,我活不到现在。” 是的。如果她不去恨,也许未成年就成了几个孩子的妈,永远活在老男人的淫威之下。 见季无恙一直沉默着,周围的气氛也阴沉了起来,陈四非打趣说:“怎么?后悔看上我的基因了?要不要更换一个约定?” “你不是说我是变态么?变态配精神病很般配,我们果然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其他人可能接受不了,但他不会。 “啧。季无恙,算你狠,神经病都不放过。”陈四非是真的服了。 季无恙笑了,坐在她身边牵过她的手问道:“所以昨天谁惹你生那么大的气?” 哪知陈四非拿起遥控器,对着电视机按了几下之后,屏幕上播着一条新闻,内容大致是T市某地的一个女公厕发现了一具尸体。受害者是一个四十岁的男性,只穿了一件雨披,里面不着一物。发现尸体的人是早上来打扫的清洁工,开始还以为有人晕倒在地,叫了不应才报的警。 “如果不是怕吓到来女厕的女性,还有场地不适合,我不会让他的尸体那么体面。昨天我想连蛋带根割了他,但他的蛋长得太恶心了,大得很畸形。”陈四非蹙着眉头,瘪着嘴,十足嫌弃地说着简短却内容惊人的话。 “应该是疝气睾丸肿大,这是个病,不是真的大。”季无恙科普道。 陈四非打着哈欠把电视关掉,才不想听到别人说他是受害者:“哼,这个露体兼偷窥狂是惯犯。昨天他应该是想搞一单大的,结果碰上我来天降正义。幸好我蹲到了他,要是别的女性碰到的话,出现在新闻上的尸体没准就是她了。” 季无恙注意到她犯困了,建议道:“辛苦了,要不回房补一觉?晚饭后我会叫醒你的。” “嗯……”陈四非很快就沙发睡着了。 …… E市,在国外被称为东方艺术之都,相传在这里每隔一百米都遇到一个以上的外国人,在国外的知名度仅次于首都A市。 这里有一条十分有名气的街,街道两边的墙壁上都写满了签名。据说是曾有一位国际知名的艺术家在他毫无名气之时,曾给请他吃一顿饭的老板的店外墙画了一幅画,并留下了签名,不久后他便名声大噪,在他生前的自传中也证实了这段经历。之后无论是有没有名气的艺术家,来到此街都必留下一个签名。 很快这条街的墙已经签满了,久而久之这里成了当地的保护区,即使不能再往上面签名,但还是会有不少人来到这里拍照打卡。 陈四非不是第一次来E市,可E市在陈四非心中能排全国最讨厌的城市的前叁,一般来说不是有任务她都不会到这边来。 她讨厌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里的男人臭味比其他地区要浓厚,因为在这里的外国男人很多,哪怕用浓烈的香水味也很难在她的嗅觉中掩盖;二是这里的有不少人打着艺术的幌子,做跨国的色情交情,是跨国传染病交叉传染的重灾区。近叁十年来,有两次死亡人数惊人的国际性传染病,其中一种的国内1到20号病人就是在E市发现的。 不过这次陈四非到来E市却不是因为任务,而是季无恙的亲妈现在暂居在E市。她之前答应了他,去E市给他亲妈送点东西。 季无恙已经打过招呼,她只要在约定的时间到达约定的地点,把东西交给对的人就完成了,其他的话让她自己随机应变。 会面地点是对方定的,陈四非查了一下,是一家在当地很有名的餐厅。看餐厅的图片,装修风格像是那种中世纪宫廷风,但摆设是世界大杂烩,让不懂艺术的她觉得这种店的东西一定很难吃。 她不信季无恙的亲妈不知道来的是她,就算对方想假装不知,季无恙也会提醒对方来的是谁。据她的了解,季无恙的亲妈一直没有如愿嫁入季家,但将季无恙卖回季家后她母凭子贵得到一笔不低的钱财,也足够她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了。 可这一位就不是个会安稳过日子的主,不然也不会拿了钱还插手季家的事,也不会不知道她生的儿子厌恶她想把她送到国外去。 陈四非按地址来到那餐厅的地点,店员打量她的装扮欲言又止,不过也没有拦下她不让她进去。E市唯一值得称赞的一点,就是穿成什么样都没有人指指点点。 她到的时候对方还没有来,哪知她点了一杯高价咖啡一坐就坐了两个小时,也没见对方的身影。如果不是她脸皮厚,早就被店员频频看过来的眼光给刮走了。 当她想给季无恙打电话狂骂一顿时,就见一个穿着性感妖艳的女人,手挎着个名牌包,慢慢踩着一双恨天高进入餐厅。 陈四非见过对方的照片,认定了来人就是季无恙的亲妈朱琳娜。 161.印象分 朱琳娜一进门就看到餐厅里有一个穿着像个叛逆太妹的女人在向她招手,她心中顿时对自家儿子找的女人更加鄙夷不屑。她故意拖那么长时间才来,就是想给这个女人一个下马威的。 哪知这个女人不仅恬不知耻,穿着打扮也毫无品味。还不如直接派一个帅小伙来,也许还能玩一玩。 朱琳娜直接无视陈四非,扭着腰转身就要走出餐厅。 “你好,我是陈四非,季无恙是我的人,他和你说过吧?” 陈四非一看到目标人物到场后又要离开,直接到门口去拦。她可不想再等了,便直接点明自己来找朱琳娜的身份。 “你的人?那他没告诉你我是他的谁?”朱琳娜看着这个黑皮浓妆的小太妹,心想这女的真放肆啊,这女的有什么资格和她宣告主权? 在附近用餐的人纷纷悄悄竖起耳朵,想要八卦这二女争一夫的戏码,甚至心里吐槽那个男主角的口味真多样性。 朱琳娜虽然已经46岁,脸上有不少微整微调的痕迹,但总归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年轻得多,也能从中看出她年轻时确实是一个美人。 “我知道你是他亲妈,是他叫我来的,他有东西让我交给你。”陈四非不想和对方扯,她可不是来刷婆婆印象分的小媳妇,她故意穿成这样也就是表明她并不想讨好对方。 原来是婆媳之争,附近的男人心中为没见过面的哥们点蜡。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这么没教养?这样跟长辈说话?也对,像你这样的女人,心思都花在傍大款的身上,其他都看不上眼。”朱琳娜张着红唇说着刻薄的话,她向来讨厌这种只会勾男人的小骚货。 她的那个如柳下惠一般的儿子,她多年来派过多少女人去都一无所获。她也怀疑过儿子是个同性恋,甚至给钱让人自愿给他当同妻,只要生出儿子就好。当她前段时间从儿子亲爸那得到消息,知道了这女的带她儿子到那种晦气的地方鬼混,她就知道这个女的勾人手段不一般。 陈四非知道季无恙的亲妈没品又无脑,但没想到她会以己度人,把她当成和她一样没品的人。男人是什么好东西吗?还用花心思讨好他们? “瞧着你这样,感觉也比我大不了几岁。要不是我看过你的照片,我还以为你是他姐姐呢。” 当朱琳娜为陈四非说的话感到无比虚荣时,又听到对方说:“谁知道你那么年轻,居然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儿子。你说,我该叫你姐姐,还是叫你阿姨呢?” “你……”朱琳娜被气到说不出话来。虽然对方说的是事实,但没几个自认为体面的人愿意被人点出来这一点。 陈四非挽住她的一条手臂,把她往自己之前坐的位置上带:“好啦,你也不想站在这被人当猴戏看吧?你再无理取闹店家就要赶人了。” 朱琳娜看了一下周围,发现真的有一些人在看着她们,还有店员在旁边快要忍不住上前说话的样子。算了,她今晚还有约,就听听那女人搞什么把戏。 陈四非选的位置在角落,邻近的桌子没人,很适合谈话。 “你别得意,就算无恙现在在意你,以你的条件也进不了他们家门。而我,永远是他亲妈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朱琳娜虽然不清楚陈四非的背景,但没有哪家千金会做那种事。如果对方真有什么来头的话,儿子的亲爸也不会打电话来骂她生了个怪胎。不过说实话,她儿子的品味真的够差的,这模样他居然喜欢。 陈四非搅动着刚刚新添的一杯咖啡,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可从来没想过进门啊。朱女士,我和你不一样,是你儿子馋我,不是我傍你儿子。你给我下马威没用,我根本没想和你搞好关系,也没想让你儿子娶我。” “我儿子开窍晚,受不住你这种女人的手段,对你的迷恋只是一时的。男人一旦从那事得到了乐趣,之后就不会再安分。这世界上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现在嚣张也只是我儿子还没腻了你。”朱琳娜话是这么说,但心里也庆幸陈四非让她儿子尝了味,以后她让人出手也容易多了。 陈四非才不管季无恙腻不腻她,反正她不止一个能上床的男人她腻不了就够。她知道自己和朱琳娜的脑子不在一个频道上,扯下去就会没完没了。她把一个纸质文件袋从包包拿出来交给朱琳娜说:“这是季无恙让我带给你的东西,打开看看。” 朱琳娜疑惑地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份医院的体检报告。 那是一份来自生殖科的报告,里面写着无精症,患者姓名是季城浩。 季城浩,是季无恙生父的名字。 “这……这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这是假的对不对?”朱琳娜脸色苍白,看着那份报告不可置信地摇头。 陈四非一脸坦诚,绝不为季无恙背黑锅:“你可以打电话问他。” “不可能……”朱琳娜仍然喃喃自语地重复着说着这句话,说着说着连她自己都迷茫了。 “我要是你的话,就不要干那么多蠢事。孩子大了,你把握不住的。” 陈四非完成了别人所托,一身轻松。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招了招手让店员过来后把单结了,拿起包包走出了这家餐厅。 “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办好了。不过你妈看了你给她的东西脸色很差,没问题吗?”陈四非一边走在街上,一边给季无恙报告之前的情况。 可能是今天她这种黑皮玛丽风格在今天算是十几年前的产物,配饰五颜六色,妆容又浓又艳,衣物更是各种难以言喻的混搭。最引人注目的是看起来发量惊人的粉色挑染的长发泰迪卷,恨不得所有颜色都在身上,因此她今天受的目光都比往常要多得多。 陈四非并不在意,她这么打扮就算是亲妈在世也不一定能认出她来。季无恙还真的要感谢她这么费心刷印象去帮他,哪怕以后朱琳娜还不死心找女人去勾搭季无恙,估计能作出这么大的牺牲去扮成这样的美女也不多。至于季无恙在别人眼里的审美风评?那就不是她关心的了。 “谢谢,帮了大忙了。没事,你回来后有机会再和你说。”电话那头的人回答,一点都没有关心朱琳娜的意思。 在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店,一个长发男子正从里面推门出来,刚好和路过的陈四非四目相对。 162.毒舌美人 陈四非与长发男子视线交汇后没有一丝停留,她像一个与对方毫无关系的路人一样,很自然地移开了视线,步伐也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居然在E市也遇到了程穤,他是全国街遛子啊?’陈四非心里吐槽着,但完全没有要和程穤打招呼的意思。 过去就过去了,程穤失忆忘了她也许是上天给程穤的福报。他可以开始全新的生活,找一个两情相悦的对象比沾上她要好多了。 她曾经讨厌过程穤,他没有遵守约定一直留在她身边,当她的专属发泄体。后来她经历过了许多事才意识到,就算程穤当时没有生病,没有出国,她之后也做不到只有一个发泄体。没有家庭责任感的约束,她绝对会腻极了他。可她不会和任何人结婚,给不了任何人名分。 另一边,程穤是昨晚才到达E市,原因是在D国的时候有一个曾经关照过他、也是他舅舅好友的人来到E市定居,E市离Q市不算远,他理应过来拜访。 来之前他听说附近有一家咖啡店有一款甜点很有名气,深受女性顾客的好评,于是神使鬼差地来到这里。可他没想到的是,那款甜点热销到今早就卖完了,他空手从店里出来,就与一个穿着极为混搭的女人……也不一定是女人的人眼神交汇。 可他心里却因为那一瞬间漏了半拍,这很不正常。以他自己的经历和阅历,他并不会因为别人的穿着突出就会受到惊吓,哪怕是裸体的行为艺术。 那个人却没有半秒停留,如同一个对他毫无兴趣的路人,他却忍不住叫了对方:“等等……” 走在这附近的人,听到程穤的声音后,不少人带着疑问的神情看向声音的来源,可他想叫停的那个人却没有任何反应,完全不认为是在叫自己。 他不知道的是,陈四非不仅听到,还知道他很大几率是在叫她,但她却不想回应他。之前那一瞬间,从程穤的表情中他应该是还没认出她来的。 于是她走入离自己最近的小巷,准备绕路回到今早订下的酒店。E市她讨厌归讨厌,但因为以前执行过几次任务的原因,她对这边的路并非一无所知。 不过陈四非进入小巷前不知道的是,这附近的路是没怎么变的,但店却变了。如果她精通多国文字的话就会发现,她越往里走,路边的小标板就写得越露骨。 墙壁上有的涂鸦是男人或女人的裸体,要是说这些涂鸦色情淫秽,涂鸦里的男女却没有交集;要是说这些涂鸦是艺术,但却暗示感十足。在这些墙壁的店里,穿着性感的女人坐在店门前,或者在窗边盯着走过小巷的路人。 陈四非停下向前的脚步,站在一幅微笑着的裸男涂鸦的面前。准确来说,他并不算全裸,但比真全裸还要暗示。这个涂鸦的作者把画中的男人下体位置留白,却装着一个小支架,支架上面架着一条粗长的成熟香蕉,远远看着像是平面的人下体长了一根立体的香蕉。 ‘请享用。’涂鸦下面用外文写了这么一句话。 陈四非把支架上的香蕉拿起来端看,毫无疑问这是一根真的香蕉。 “呵,男人总是在恶心人的地方创意十足。”她讥讽着,把手中的香蕉连着皮折了一半后又放回去,被折掉的上半段已经在地上被她的鞋碾得稀巴烂。 这里是E市一处刚开张不久的嫖客天堂,来这的国内外男游客并不少,只是白天的时候来这的人不多,不然陈四非没有男伴就这么走进来,不到一分钟就会遇到好几个上来问价的男人,更别说她这副十几二十年前的打扮,可能会更吸引老头嫖客的兴趣。 现在这种时候,也就是路过时被店里的人深深看了几眼,目前并没有男的不长眼上前来。 陈四非加快脚步离开这种地方,离开这种让她眼睛疼的地方。就算是面对那些自愿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她也没办法对这些行为熟视无睹,全然接受。 她救不了不想被救的女人,救不了没有自救意识的女人,救不了那些把仅仅路过的她当成竞争对手的女人。哪怕她去杀一屋的嫖客,烧了有女性卖淫的店,那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突然,她身后不远处响起了一阵小骚动。那情况像极了一个乘客半夜出车站时,一堆黑车司机围上来抢客,那一个乘客手足无措又不胜其烦的样子。 “小哥哥,进来玩啊。” “本店今天打折,帅哥感兴趣吗?” “这边老技师和新手技师都有,要来嘛?” 更厉害的是,那些揽客的人见对方没什么反应,立即转成流行外语把之前的话说一遍,几个大语种或邻国的语言也能带上口音来几句。 十分钟前,程穤见那个人走进了小巷,他犹豫片刻后还是跟着走了进去,结果越往里走越为周边的涂鸦和文字感到恶寒,这才意识到他误入了很像国外但却在国内的红灯区。 他并没有天真到国内没有这种灰色交易的地方,但这与世界闻名的艺术长廊才相隔几百米,只是被主干道旁边的几排高楼挡住,他甚至还能听到不远处有高颂艺术的歌声。 这条小巷弯弯绕绕,程穤终于在一段直线的路段看见正在前方的身影。他想加快脚步跟过去,结果被叁两个人贴近拦住了。 他想装作听不懂、不感兴趣来避开那些人的纠缠,可那些人却变着语言来……那一刻,他甚至想装成聋子算了。 “不需要,我只是路过。”他连连躲开别人的靠近,脸上不耐烦道。 那些人明显不信,只是那么多人在对方假正经爱面子罢了。要是不想要,走进这弯弯绕绕的地方干嘛?长得那么帅,却摆了一张臭脸真是让人不爽。这么抗拒,怕不是个gay吧? 有些人觉得没戏就自行散去,还有一个不死心想再争取争取。 “哥哥,天气很热,去我店里喝一杯咖啡吧?”对方伸手要挽着程穤,心想着有了私密的空间,对方应该不会不好意思,哪怕对方有奇怪的性癖。 程穤为对方的敬业感到无语,他只能刻薄地说:“你长得有我美吗?自荐也要有自知之明吧?我劝你还是早早改行,以你的厚脸皮没准改行了还能当个销冠。” “噗嗤~”来了来了,许久没见的美人毒舌。 陈四非听到程穤的话捂着嘴忍不住笑了出来,本以为这家伙已经改了许多,没想到还是老样子。看来之前在Q市,他忍她忍得真苦。 被程穤毒舌的人愣了一会儿,她脸上很红,不知是气的还羞的。她咬了咬牙,继续推荐道:“男技师也有,可以进店详谈哦。” 这男的长得好看,看样子也不是穷人,哪怕不是自己接,只要是拉到了人进店,也会拿到一点提成。 “哈哈哈……”陈四非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哈哈大笑,程穤最讨厌就是别人觉得他长得美就认为他喜欢男人了。 她起身往他们走去,无视程穤黑得发臭的脸,对那个人说:“不好意思,这是悄悄跟着我进来的狗狗,我现在就把他带走。” 到处乱走,嘴强王者,貌美娇弱,不就是小博美? 163.做不了朋友 yus h uwu.nam e 陈四非认为程穤在这种地方毒舌下去,对大家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能在这种地方搞灰色行业的,背后不会是一般人。要是在暗处的打手或者管理人出面,他少不了被讹一笔钱或者被人偷偷打一顿。 至于事后报警什么的,他们这种地头蛇自有办法搞定,结果要么是被定互殴各打五十大板,要么是监控坏了无法判定谁为主责,你要是没路子就只能吃下这个亏。别指望附近的卖淫者或嫖客为你作证,这等于他们把自己送进去以及搞臭自己所谓在外的名声。 程穤不是什么坏人,毕竟有过朋友的情份在,陈四非做不到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任他将事情搞严重。 “谁挡路谁才是狗。”程穤听到背后有个女人居然把他比作狗,看都没看就不爽回呛道。好看的书都在这里:xsyushuwu.com 这下轮到陈四非不爽了,她说的狗可不是侮辱,狗那么好却被人说成各种污名的代名词。她踹了一脚程穤的小腿肚,挑起眉说:“能被我形容是狗是你的荣幸,别不识好歹。” 即使陈四非收了力度,还是让程穤吃疼了,他愤怒转身,看到背后站着的人却愣住了。他差点跟丢的人,现在就在他两步之遥。 “你……我……”程穤欲言又止,他总不能跟对方说他尾随了她,太显居心不良了。 “说呀,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净会给我惹事。”陈四非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想这人还是那么头铁。 她一手拉着程穤的袖子快步离开,程穤也不问为什么就这样乖乖被她拉着走。看着这两个人离开的背影,有的人感慨不愧是有主的狗,有的人在疑惑现在帅哥的审美怎么变得那么奇怪。 陈四非拉着程穤七转八拐离开了那些是非之地,在通往大路的巷口前放开了程穤。前面大路上人来人往,两人在这巷口中却像被隔了一层屏障一样,连气氛都变得安静起来。 “人家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倒好,还到处乱跑给蛇咬你的机会,好了伤疤忘了疼,也不怕醒来后发现自己失身给了男人。”陈四非换回自己原本的声线,毫不留情地数落他。 程穤从头到脚打量着陈四非,在确认真的是她本人之后再看她这种打扮,心中莫名起了火:“那你呢?你穿成这样去那种地方做什么?难道你这样做就不危险吗?你可是女孩子啊。他呢?他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乱跑?” 陈四非听到他的话觉得烦人又头疼,以前他就爱多管闲事,说教味十足。后来相处久了,对她有一定的了解后就没那么炸毛,没想到他失忆了居然却回去了。她皱起眉头,满脸不耐烦地说:“你是留了长发,不是当了我妈,我穿怎样又去哪里关你什么事?我已经是26岁的成年人了,就算你是亲妈也管不住。” “我这不是担心……” “谁让你担心了?管好你自己吧。我走了,你随便。”程穤的话都没说完,就被陈四非无情打断。 眼看她又要转身离去,这样的情况收尾下一次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程穤便急忙拉住她的手腕。 “陈四非,我们是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程穤满脸沮丧,声音低落地询问她。 他们做不了情人,连朋友都做不了吗?他不喜欢陈四非这么冷漠地对他,他不喜欢总是看陈四非离他而去的背影。明明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她…… “呃……”程穤扶着额角,晕眩感让他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抓住陈四非手腕的手也随之松开。 陈四非刚想呵斥他松手,发现他不对劲后便问道:“喂,你没事吧?有话快说,别碰瓷啊。” “我没事,你别走……我有话要和你说,就是之前的事我答应你了。”程穤背靠在墙上,缓了一会儿后伸手揪住她的衣摆。 良久,陈四非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你……何必呢。” “In 24 hours they'll be Laying flowers On my life,it's over tonight……”此时铃声响起,来电人是“F”。 陈四非疑惑地挑起眉来,心想方颂年怎么这个时间点给她打电话,这工作狂一般只有夜晚才有时间。 “老方,怎么了?” “你现在在E市。”低沉的男音从手机中传来,不是疑问,是肯定。 “你又知道了?你该不会是监视我吧?”陈四非看了一眼旁边的程穤,浅笑说着。 “不敢。只是看了你今早发的好友圈。” 陈四非想到今早她确实发了好友圈,是一段十几秒的撸狗视频。原因是在买早餐的路上,她逮到一条有项圈但没见主人的柴犬,在它的项圈上找到了它主人的联系号码并联系了对方。她在等人来接狗的时候,发了那段撸狗视频。 好在它主人是本地人,它也是刚刚撒手没的,很快对方就急急忙忙过来把狗子接走了。 陈四非无视程穤揪她衣摆的力气都大了些,继续打趣方颂年说:“哈哈,光看一条撸狗视频就能断定?老方,你还不如说你是算命算出来的。” “很巧,视频中柴犬的主人,也就是我以前的一个同事也发了好友圈,他发了视频吐槽他的狗差点又跑丢了。那条柴犬和项圈与你发的视频中的一模一样,我那个前同事和他未婚妻在E市定居。”电话里头的人给陈四非揭开了谜底。 “那可真巧啊。”陈四非听了也不住感慨。 方颂年听到陈四非的话,笑了笑又卖了一个关子:“还有更巧的事,想不想知道?” “那就是你也在E市?”对方都那样说了,她要是猜不到就是傻的。 “没错。不过……”方颂年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更巧的是,我好像看到衣着奇特的你被一个男人纠缠着,你竟没有揍人呢,四非。” 陈四非转头看向大路上的人群,便见到一个斯斯文文的商务眼镜男,向她笑着举了举手,正要往她这边走来。 “我去……他怎么过来了。”这巧合让陈四非立即挂了电话,脑子为等一下怎么介绍这两个人而头疼。 “谁?”程穤往那方向看去,那边人来人往,但有一个男人是面向这边走来的。 “程穤,你等一下就装作向我求助外国人吧,你会没那么尴尬。”陈四非敢做倒不怕认,但怕他们尴尬传染给她。 她甚至庆幸来的是方颂年而不是乐尧,不然她都不敢想乐尧阴阳怪气的吃醋和程穤易炸毛的毒舌,两个人的对话得多让人头疼。 程穤也感觉到那个男人与陈四非的关系不一般,心中甚至因嫉妒他们的关系而产生危机感,他冷哼了一声对陈四非说:“他就是你对象?我凭什么要装路人,我又不欠他的。” 没错,他现在和陈四非又没什么,就算真有什么,他也不会躲。 见程穤没有听劝,还要正面打招呼的样子,她不再说劝。这男人自己雄竞起来,她也管不着。 164.了不起的一员 程穤回到酒店后一想到陈四非弃他而去,就一直在生闷气。 “哼,高中同学?以前怎么没听她说过呢?”程穤自言自语中还透着酸气,虽然他并没有想起关于陈四非的事来,可他对方颂年这个名字是没有一点印象的。 回到方颂年发现陈四非的几个小时前。 方颂年在确认那个奇装异服的女人就是陈四非后,直接往她所在的地方走去。他和陈四非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二十六岁的他却和十几岁的小伙一样心中窃喜。 直到方颂年走近她之后,才再次注意到她旁边那个一直盯着他看的男人。这个长发男人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秀丽长相,哪怕留着的胡子掩盖了不少。对方毫不掩饰打量他的目光,这种目光不能说是恶意,但绝对说不上是善意。 方颂年想,虽然不清楚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但以对方的目光他可以猜出,这一定和陈四非脱不了关系。 “四非,这位是?”方颂年与程穤对视了一眼,然后笑容得体地问着陈四非,是再平常不过的对话。 陈四非烦得挠了挠发顶,差点把假发都揪了下来,她找了机会偷偷对程穤使了使眼色,让他不要自找没趣。 可程穤他就是个刺头,他根本不想装外国人走掉,觉得凭什么自己要低这个男人一等? “呵,问别人身份之前,先做自我介绍才是基本礼貌吧?”程穤理直气壮地说着,并盯着这个他觉得装模作样的眼镜男。 方颂年身为一个商务精英,对于刻薄难搞的人他已经司空见惯了,他现在只是有些好奇陈四非怎么会容忍这么“不听话”的男人。 “我叫方颂年,是四非的……”他略有停顿,笑看着早已背过身去的陈四非,接着又说:“我们是高中同桌。” “哦。我叫程穤,是她的……熟人。”程穤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连和她有什么关系都说不出来。 ‘熟人?多么可笑啊。你拿什么比?’程穤心里想着,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小丑。 方颂年却没有乘胜追击,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像是“朋友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一样”,挑不出一丝错处的态度对程穤说:“难得相聚,我们仨一起去吃个午饭吧?现在也快到饭点了。有没有好的餐厅推荐?” 就这样,他们叁个人心思不一地一起吃了一个午饭,之后又各自离去。连陈四非这种蹭饭的干饭人面对这种诡异的气氛,也只是添了两碗饭后先走一步,留下这两个影响她食欲的男人面面相觑。 回到酒店后的程穤,哪怕心里酸着方颂年,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认为方颂年这种男人是时下最热门的婚姻人选。 长相佳、脾气好、事业不错、看着也不是一个会乱搞的男人。如果家境和父母也都不错,那可真是十分优秀的男人了。 再想想自己,自认为长相能比得上对方外,其他条件根本没有可比性,如果他是女人也会选对方。这么想着,程穤心都凉透了。 程穤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现在脑子已经在想象陈四非与方颂年结婚生二胎的场景了。他连忙摇了摇脑袋,红着眼抓起手机就给陈四非发消息。 “你们会结婚吗?” “你不要和他结婚好不好?” “你不要这么对我……” 另一边,陈四非盘着腿在刷手机新闻,看到弹框上程穤莫名其妙的叁连发,她点进去回了一个“?”。 这程穤,大晚上发什么疯,竟造谣她结婚! 此时程穤并没有看到陈四非回的问号,不知道是他想太多脑子累惨了,还是真的困了,他睡着了,看样子睡得并不安稳。 “别不理我……” …… “前辈,你这里沾了一点血。”陈四非指了指自己的右脸颊,对风尘仆仆向她走来的女人说道。 女人把手中的背包从车窗扔进了后座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脸颊,指腹上果然有一点血迹,毫无疑问是之前不小心被溅到的。 “哎呀,那个臭男人真是该死……”女人露出十分嫌弃的表情,语气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但并没有因为自己沾了血而大喊大叫。 陈四非给她递上了一包酒精湿巾,看着疲惫的女人说道:“前辈辛苦了,上车来好好休息,接下来交给我就行。” 她发觉了女人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松,对方的走路姿势出卖了自己。如果没猜错的话,女人的腿受了点伤。 这个女人代号叫重光,和这时的陈四非一样,是暗部后勤组的成员。 重光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后,才对旁边的小丫头说:“你应该没有驾照吧?组织怎么只派你来?” 陈四非熟练地操作着,车子也随着她的驾驶沿着一条小道开去:“前辈放心。虽然我还没有驾照,但开车这一点,我是通过训练营的测试的。” 这时陈四非进后勤组还不到一年,前半年她几乎没有开车的机会,组织和前辈们也有意要照顾她这个小新人。所以除了一些较为简单的任务之外,在有其他成员空闲的情况下,她都不是一个人执行后勤任务的。 “呵,小鬼头就该在学校好好上学,开开心心地生活就够了。这些脏事,交给大人就好……嘶~” 重光上车后就把自己的裤腿圈起来,小腿上果然有一条很粗的淤血痕迹。她从旁边急救包拿出一个冰袋,捏破内袋后冰袋瞬间制冷,贴住受伤的地方冰敷。又冰又疼的感觉,顿时使她龇牙咧嘴起来。 陈四非没有接重光的话,因为这些话在她进入后勤组之后就经常听到。她明白这些前辈说这些话并没有恶意,只是担心她罢了。毕竟加入这种组织,还是加入了暗部,就同等于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十分危险的处境。 “重光前辈,你要是无聊的话,和我说一说这次任务的事吧?其他前辈还好吗?” 重光虽然在后勤组,但后勤组也有成员是半后勤半前线的,重光就是其中一个。陈四非知道,这次重光也是上前线帮忙了。 “其他人没事,我们只是分开路走,杀伐组那边还有别的事,不跟我们同一个方向。不过说实话,杀伐组的人一个个都是杀人疯子,她们砍人跟玩切水果一样眼睛都不眨的。”重光笑着说着,语气中还有点与有荣焉的味道,完全忘了腿上的不适。 陈四非认同地点点头,虽然她现在还没有近距离看过杀伐组大杀四方的画面,但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不仅能看到,还能成为杀伐组的一员。 “我一定要加入杀伐组!尽自己毕生所能,去猎杀劣y!这是我这辈子最想做的事。”快要读高叁的陈四非,眼神专注地开着车,语气坚定地说。 重光被陈四非的豪言壮语愣了一下,收起了对待小鬼头的态度,认真地说:“阿砍,要是想杀更多的渣滓,必须让自己活得更长,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这两缺一不可。” 陈四非在训练营的事她也有所耳闻,起初见她被组织分配来后勤组,她以为训练营是为了壮士气造的星,多少有点水分在里头。 可现在,她愿意相信,她相信旁边这个小鬼头阿砍,以后会成为杀伐组了不起的一员。 165.最佳人选 有时候需要用内部软件临时组一个群来讨论任务计划,身为这个任务的后勤的陈四非也正在这个群之中。 “昨晚青苔因去执行紧急任务负了伤,现正卧病在床,她已经没办法执行接下来要扮演的任务角色,所以空缺的杀伐组成员由我来填上。我们得想另一个办法,时间已经不多了。”一个今天刚出现的名叫【雷霆】的群员说道。 青苔受伤这件事陈四非也是现在才知道,毕竟大多时候杀伐组成员在执行任务时,受伤是难以避免的。如果不是死亡或重大残疾的话,除了亲近的成员和那几个暗部领导之外,其他人是不知道每个成员的负伤情况的。 成员在负伤之后,内部管理员……也就是暗部技术部的部长,她会安排负伤成员的账号退群让对方安心养伤,再让填补的成员入群一起计划接下来的任务。 “这个男的对任何成年女性都充满戒备,也很少出入人少的地方,吃住都在KTV楼里的员工宿舍,其他方法很难接近他。”一个名叫【贪吃蛇】的群员说道。 目标男人叫梁天赐,28岁,单身。曾当过五年兵,现在一家KTV当内保队长。如果是单纯要杀掉他,对于她们来说倒是不太难,难是要活抓这个男的,并从他口中逼出她们想要的信息来才算成功。 她们已经查到这个男人是搞儿童色情网的二把手,但一把手还没有查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个男人近期正办手续出国,到法律更差的小国去。那些国家,只要给钱,有接应的人,把国内身份一丢,也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她们要在他出国前,把他的嘴撬开,这样才能把另一个也拉出来做掉。 梁天赐身形高大,相貌也不算丑,可以说从外表来看是个踏实的青年。他的工资也不低,按理来说他想安稳成个家也不难。可他不仅没有女或男朋友,还在网上多次贬低成年女性,还喜欢观看未成年女孩的色情视频,因此她们推断他有恋童癖。 她们原本是让长得最年轻、最娇小的成年成员【青苔】去扮演未成年接近梁天赐,而且她还是杀伐组的人,可以在适合的时候把对方弄晕再带走。 至于让未成年的成员去扮演?她们从来不会这么想。因为没有一个未成年能在那种情况下保护好自己,还要放倒那个将近一米九个头的男人。这除了杀伐组的人,其他人很难做到。 杀伐组是不让未成年人入组的。 因为青苔的负伤,她们只放弃这一条,杀伐组里没有比青苔更适合的成年人了。 “贪吃蛇,把那家KTV的监控盲角、那个男的经常活动的区域、还有其他内保的负责领域发给我。”【雷霆】再一次发话。 “好。” 【贪吃蛇】是暗部技术组的成员,负责这次任务的人物追踪,以及KTV监控的操控。 技术组的成员是不用上前线的,这次任务要与梁天赐正面接触的只有陈四非和【雷霆】。因为陈四非是后勤组的成员,她的主要任务是接应杀伐组的人,与对方配合把目标人物转移到指定的位置,所以也只有她的任务内容照旧。 “如果仅靠雷霆一个人混进去,哪怕找到机会把那个男的弄倒,但要隐蔽所有将一个毫无知觉的大个子从KTV带出来,这很难做到。”陈四非说出了她的看法,也是在群的人都知道的事。 暗部人手不够,根本没办法调更多的人来打配合。 “我会尽量在不把他带离的情况下,在某个角落狠狠撬开他的嘴。看是他的嘴硬,还是老娘的家伙硬。”【雷霆】回复道。 “上边也说了,必要时杀了对方也行。实在撬不开他的嘴的话,也不要放虎归山。宁可错过,不要放过。”【贪吃蛇】说道。 如果放任梁天赐出国,那么她们就很难再收拾这个男人,更不能很快找到网站一把手。可如果就那样杀了梁天赐,那个一把手发觉后,也许永远都找不到他了。 “让我来扮演之前青苔前辈的任何角色吧。如果他喜欢未成年人的话,我不是最佳人选吗?”陈四非觉得现在没有人比她更适合了。 “不行!”【雷霆】和【贪吃蛇】分别发出了这两个字。 “为什么?就因为我是未成年人?可是那些劣Y,并不会因为是未成年女孩就会放过她们。未成年人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吗?”如果是因为年龄原因被阻止,陈四非心里一万个不服。 “年龄这方面是有在考虑。可我们最大的担忧是你不仅年龄小,还不是杀伐组的人。如果是一般细狗也就罢了,那个人身体条件比我们好得多,还当过五年的兵。如果没有足够的经验和格斗技巧,很容易把自己搭进去。”【贪吃蛇】语重心长地说。 “阿砍,如果你不能快准狠把对方完全控制住,反而落在对方手里的话,那么轻则失身,重则丧命。哪怕我杀过不少男人,但靠近男人还是会觉得很恶心。哪怕被它们触碰一下,也会恶心到让人想将它们双手砍碎。”【雷霆】还配上了一个剁肉馅的表情包。 “两位前辈,我会从现在开始记下之前青苔前辈的任务内容,也不会忘了我这个位置的任务内容。如果执行任务的前一天我向你们证明了我能保全自己,希望前辈们能给我这次机会。雷霆前辈,也请你先熟悉一下我原先的任务内容。”任务的前一天,她和雷霆是会碰面的。 “呵,年龄不大,口气却不小。”雷霆虽然这么回复,但却不讨厌这种有杀男野心的后辈。 “我得向组织报备一下。”贪吃蛇不放心让阿砍去做,希望让组织来出面阻止她。 离开群聊之后,陈四非在平板上翻看之前青苔那部分的任务内容。大概是要扮成正读初叁的十四五岁贫穷小白花,因朋友的介绍进了那所KTV当临时服务员。需要让梁天赐注意到她,主动接近她,然后找到适合的机会将他完全控制住,最后交给接应的人送到某个地点去,再让专业的人好好审问。 雷霆说得没错,这种任务确实恶心,至少被占一些手上便宜是避免不了的。如果没有一定的阅历和经验以及强大的内心,这放在一般人身上肯定会慌得露出破绽,更别说还要执行接下去的任务。 陈四非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的一些画面:男人的淫笑、刺耳的黄腔、刺目的文字、丑陋的劣根、向她身上伸来的罪恶之手…… “呕~”她脸上苍白,之后忍不住发出一声干呕。 ‘四非,不要勉强自己。’脑子里响起了小浔温和的声音。 ‘小浔,我刚刚想到一些恶心的事,居然想退缩了。我真是一个胆小鬼,真的太没出息了。’陈四非抱着腿坐在地上,与小浔面对面,自嘲着。 ‘人活着不是为了有出息的,如果有出息才能活,那这世上绝大部分人早就已经死了。’小浔闭上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用额头抵着陈四非的额头与她说道。 陈四非也闭起了双眼,像是感受到对方给她传递的力量:‘要是所有男人都像小浔一样就好了,那样我也许还能和他们成为好朋友。’ 小浔对陈四非的话不置可否,他轻轻拥抱着她,然后消失从她的跟前消失了。 166.KTV临时工 ‘小浔?’陈四非睁开眼,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她,再无二人。 小浔自从在陈四非加入Abrin组织之后,出现的次数更少了。就算难得出现一次,也像今天一样没说上几句话就离开,这种现象让她有些不安。 在过去几年里,她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夜里,都是因为有了小浔的陪伴才能安稳入睡。在她妈妈去世后,也是因为有小浔的陪伴,这个世界让她还有家的感觉。 小浔对于陈四非来说,是心灵伴侣,也是她的家人。 众所周知,14岁的未成年人是不能被雇佣的。不过现在的孩子发育得早,光从身高体型上很难分辨出来与成年青年人的区别。不过你要是有路子、有后门,小心一些别被熟人发现,去一些有非法内容的特殊场所并不困难,比如那所名叫“新世界”的KTV。 现在正处黄金周,有五天的法定假日,这个“新世界”为了对应节日的人流量,总会在假期前招聘一些临时工。这所KTV正处于R市,陈四非通过一些“中介”得到面试的机会,她现在已成功得到了临时服务员的工作。 就在前一天,她和雷霆见了面。 雷霆如同她的代号一样,是一个风风火火的豪放派女性。她给人第一印象是,她像一株紫色朝天椒,又酷又辣。 她们如之前约定的一样互相切磋,最终雷霆还是没松口让陈四非去做。 “格斗技巧不错,力气也不小……就是有点畏手畏脚,不够狠劲。阿砍你要记住,将被一个天生的身体优势强大于自己的人侵害,凡是有一丝犹豫和担心都会让自己更危险。” 雷霆给陈四非递来一瓶水,并对陈四非刚刚的表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她能很明显感觉到陈四非放不开。两人第一次合作,她以为陈四非和很多刚开始执行任务的人一样,因为缺少经验,同时也缺乏心理素质,毕竟模拟和实操总归是不一样的。 十七岁的陈四非与雷霆切磋并不轻松,说到底自己也就比一般女性力气大一点,运动神经更好一些。可进入暗部杀伐组的女人都是这样,不然怎么对抗身体条件普遍比女性优越的y人呢? “谢谢前辈。” 陈四非靠坐在墙边,接过雷霆的水“顿顿”喝了几口后说道:“我下不了狠手,是因为前辈不是我要对付的男人。前辈,加入杀伐组是我的目标,我不会让自己栽在这个任务上,请你让我去吧。” “噗嗤,小样儿,没想到你还挺多歪理。”雷霆并不讨厌这种后辈。 “我叫于小磊,于是的于,大小的小,叁石的磊。我应该比你年长几岁,你可以叫我叁石姐。你还在上学?”她主动向后辈表明了真名,算是对陈四非的认可,也代表她同意了。 “叁石姐,我叫陈四非。陈皮的陈,四季的四,非常的非。我现在读高二,你叫我四非就可以了。”陈四非受宠若惊得连忙回应。 雷霆和黯夜,是暗部前线新一代的杀伐双壁,那是暗部无人不知的存在。 于小磊听到陈四非还是个高二生,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不该答应。她之前知道有个未成年后勤部的成员在这次任务中,但她没有意识到这个人还在上高中,因为这种事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不过她也不是一个喜欢纠结的人,她直接对陈四非说道:“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必要时就杀了他,其他的事交给我。别忘了,你也是我们要保护的女孩啊。” 第二天晚上,陈四非像一个普通的服务员在“新世界”里忙碌着。来这的前一天她把刘海修成乖巧的平刘海,加上中学常见的学生头,哪怕脸上化了些妆,说是十四岁也不会没人不相信。 这种满是男人臭味和嘈杂的音乐的地方,让陈四非的太阳穴一直在跳。好在她现在是扮演着刚出来工作的十四岁小白兔,她无论是站着走着都是一副唯唯诺诺低着头的样子,不然她皱着的眉眼早就被人发现了。 “那个谁……666号房要的酒,快点送去,送完就离开,我很快就回来。”一个服务员满脸内急地拦住了她,把托盘直接怼她怀里。 “哦哦,好,好的。”陈四非演足了新员工无法拒绝老员工的窘态,接住了托盘。 666号房,是高级包间那区的。今晚陈四非一直在普通包间的区域,也一直没有遇到目标人物,也许梁天赐在那边也说不定。 高级包间一般轮不到临时工去服务,那边消费高提成也高,都是让资深老员工去接待。就像刚刚指使陈四非帮忙的老员工,也怕她抢走了提成或小费,才嘱咐她那么多。 陈四非穿过一条长廊,很快到了666房的门口。虽然KTV的门都是没锁的,甚至门上同样装着一块透明玻璃,但高级包间都有一个安保人员守在门外。不知是防着门里的人,还是防着外面的人。 很可惜的是,这个保安并不是梁天赐。 那个保安却没有让开的意思,见陈四非面生,他粗声粗气地说:“干嘛来的?” “你好,我是来送酒的,客人急着要,麻烦让一让。”陈四非对堵在门口的人说道。 那人看了单,确实是666房的。他知道里面那些人有多难搞,也不敢耽搁,就放她进去了。 门一拉开,一首知名黄色外语歌如雷贯耳,男人的臭味和浓重的烟味也扑面而来。里面叁五个男人都喝得醉醺醺的,每个男人都搂着一个KTV“公主”,合唱的合唱,跳贴身舞的跳贴身舞…… 陈四非忍着不适和想揍人的冲动,蹲在茶几旁将酒一一放下。在她准备离开时突然被旁边的人抱住,她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啊!不要!放开我!”陈四非挣扎着,没有忘记自己的人设,但已经起了杀人的心。 “别怕,别怕,哥哥给你小费,陪哥哥一下好不好?”一个年近半百的大肚男人,竟对一个小女孩自称哥哥。 门口的保安已经听到动静,回头往玻璃看了一下,发现刚刚进去的服务员正被客人抱着坐在客人腿上。他并不惊讶,这种事他已经习惯了,最后很多服务员都会屈服。他认为现在进去只是扫客人的兴,以及打扰别人赚外快的机会。 这些陈四非都看在眼里,她控制了力度不停挣扎着,“不小心”踢倒了茶几上的酒,“咣当”的玻璃撞击声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上的事,连门口的保安也走进门来。 陈四非哭着挣脱了,面对茶几上的一片狼藉,像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动物一样不知所措。 那几个客人也扫了兴,嚷着要投诉,声称自己是老顾客,竟被服务员掀了桌子。甚至借着酒意,说要给他们赔偿精神损失费。 那个安保没有办法,面对想要闹事的人,他呼叫了安保队长,又叫了KTV的经理说明了情况。 167.威逼利诱 梁天赐比经理来得更早一些,他刚刚就在这一层。他进门后看到房间里满地狼藉,还有蹲坐在角落抱着自己的服务员,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这种不懂事的服务员,并不是第一次出现。 他皱起眉头厌恶地看着那个缩成一团的服务员,心想着这女的太过激了。都来这些地方工作了,被摸一摸,被开几句玩笑话不是很正常?装什么清纯玉女,给他们惹了麻烦。 很快经理也来了,看起来是一个叁十多岁的女性,她一进门就弯腰赔笑,歉意地说:“对不起各位,是我们员工的错。这些坏掉的酒我们将会给你们换新。为表示我们的歉意,今晚的消费给你们7折,你们能否原谅我们的错误?” 其实还有一个男经理,拥有职权比这个女经理还要大,只是发生男性顾客投诉时,一般会先让这个女经理出来道歉。男顾客见到女人对他们低头哈腰,好声好气的话,自尊心大多数都会被满足,从而少提一些要求。 那些顾客见这个女经理那么好说话,借酒生胆地说:“她不但不给我们面子,还让这些酒瓶差一点伤到我们了,就打个七折?免单都不过分!我们都没问你们要精神损失费呢!” “居然还有这种事?你去拉她过来,让她说说。”那个女经理看向缩在角落的服务员,让保安去拉人。 陈四非被拉起来的时候,无辜可怜的双眼“哭”得红红的,清纯又清秀的小脸被“惊”得苍白而脆弱,她“害怕”得发抖,显得可怜又无助。好一个梨花带雨之景,让吃这一挂的男人都我心尤怜起来。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待盛放的花骨朵,让梁天赐移不开眼睛。他都能感觉下半身在发胀,他想要她! 陈四非从刚刚与梁天赐一瞬间的对视中,以及他现在投在她身上的目光里,她就知道她得逞了。这个人设专门为他演的,在贪吃蛇的调查中,纯洁弱小的白色萝莉就是他的天菜。 “你说,你之前有没有拿酒瓶伤客人?”女经理无视陈四非的状态,板着脸责备地问道。 陈四非怯生生看了经理一眼,又看向那几个男人,吓得“慌不择路”地躲到梁天赐的后面,她拼命地否认:“没有!我没有!我过来送酒,刚想离开。那个穿条纹衣服的人就把我抱到他腿上,让我陪他……我说不愿意,他都不肯放开。我害怕极了,想要出去,挣扎时不小心打翻了那瓶酒。我不是故意的……我才读初二,也没有钱赔……我太害怕了,呜呜呜……” 她在后面揪着梁天赐的衣服,深深低下头。她闪着众人都看不见的邪恶目光,压着嘴角发抖地诉说着。 “才读初二”这几个字让那几个男人醒酒了不少。虽然他们这些人不会因年龄小就不玩,但他们玩的是对方同意。要是对方告他们猥亵未成年,他们肯定要不了赔偿,只会让他们名声有损。 “经理,我先把她带出去。”梁天赐突然开口说道。 那个女经理心里是相信这个服务员所说的,但她也不能得罪顾客。看样子那些顾客也不会再闹了,她就按着之前的方案处理。 两方人心照不宣,见好就收。你不告我猥亵未成年,我不告你招童工,这场闹剧就此结束了。 “大哥哥,我是不是被炒了?是不是还要赔很多钱呀?”陈四非娇娇弱弱地问着拉着她的梁天赐,眼睛却看向他的粗胳膊,心想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把它折断。 “要赔很多钱,你就算你在这打一年的工,工钱都不够赔。”梁天赐长得像头黑熊,声音当然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陈四非心里“啧”了一声,破掉的那瓶还是那些酒之中最便宜的啤酒,能贵到哪里去?骗女孩的死屌男。 “呜呜……那怎么办?我没有钱,家里又很穷,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小就出来打工了。我听朋友说在这里做服务员工资高我才来的,没想到会这样……怎么办呜呜……”她没有忘掉她的人设。 梁天赐见她上钩,勾着嘴角笑着对她说:“没关系,我帮你。只要你帮我忙,我就帮你还债。经理和我关系很好,我能帮你拖一拖。” “帮什么忙?可是我那么笨,可能帮不了你什么。”陈四非先是激动,之后又失落了起来。 “当写真模特。模特的工资比服务员高得多,你长得那么乖,我们正缺少你这样的模特呢。当模特不仅能穿很多漂亮的衣服鞋子,还能赚很多钱,是很多女孩都羡慕的工作。”梁天赐用老套路诱惑着眼前这个女孩。 像这种没见过世面又缺钱的女孩,他得手过不少,甚至有一些色情片的男主角就是不露脸的他。 “可是……”陈四非仍然犹犹豫豫。 梁天赐再下重药,他拿走她胸前的名牌,半威胁半引诱道:“林栀栀是吗?你今晚要是没赔钱,公司就会找到你的学校,找到你的家长,跟他们说你在KTV工作时打烂了东西,让大家都知道你坐过男人的大腿,还被老男人摸过。这样的话全校和全村的人都会笑你,他们会说你年纪小小就出去卖,说你是鸡。而你的父母会因为你而丢脸,又为赔不起你欠的钱而苦恼,那你就是个不孝女!” “你帮我的忙又没人知道,我不说你不说,没人会知道。我帮你赔了钱之后,他们也不会去你的学校和你的家里找你,你还能继续上学,还能把赚到的钱让你爸妈过上好日子。” 陈四非露出急哭了的表情,她泪眼汪汪看着梁天赐说:“大哥哥,你真的会帮我还钱对吧?不会让他们去学校去我家对吧?” “当然,我说话算话。”梁天赐吞了吞口水,恨不得抱着她用舌头舔掉她的眼泪。 陈四非心想梁天赐要对她做坏事,肯定不会在有监控的地方,如果能到偏僻无人的地方就好了。 “大哥哥,我明天要去哪里当模特呢?”她问。 梁天赐见对方已无防心,便对她说:“你现在先从大门出去,然后到旁边那个小公园等我,我今晚带你过去看场地。现在那么晚了,你被炒了又没地方去,你可以先到那里过夜。” 就这样,他们记下对方的手机号后,陈四非换了工作服,拿上自己的东西便往那个小公园走去。 小公园的监控如同摆设,之前贪吃蛇就已经说过这里的监控要么坏掉,要么模糊得看不清。 陈四非以为梁天赐会来小公园这边,她已经联络了其他两个成员告知自己的动向,也让雷霆找好位置待机。 “嘟……嘟……”是梁天赐那个号码打来的。 “喂?大哥哥,你在哪里?我已经在小公园的凉亭那里了。”陈四非用着娇滴滴的假音说着。 “你从凉亭后面的小路绕回KTV的后面,我在小门那等你。”对方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 “好的。”他爹的。 陈四非又把最新消息发给同伴们,按梁天赐说的地方走去。 168.地下拍摄场 yuzhaiwu.one “大哥哥!”这贱屌这次没有放鸽子,是真的在小门等着。 梁天赐看到穿着T恤加背带短裙的陈四非向他奔来,他不自主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心想很快就能享用这个小可爱了。 十七岁的陈四非才一米五九,加上她稍稍缠了胸,让她更像一个才刚刚发育的小女孩。 “快进来,我这就带你去。”没等对方答应,梁天赐急忙地拉着陈四非进了门。 这个门后面是一条应急通道,通道拐弯处有一个门上写着“杂物室”的地方。梁天赐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里面摆着一些备用的消防器材,以及一些备用的清洁工具。他推开一个带轮的柜子后,掀开了柜子下面的地毯,地板上露出了一个小门。 这是一个地下室的门。 陈四非对梁天赐表现出不安的状态,让他减少对她的防备:“大哥哥,那是什么地方?我害怕……” 梁天赐可不会让到嘴边的肥肉溜走,只要进了地下室,以下面的隔音,她就算想反悔也喊不到人过来。只要在下面录上了和她做爱的视频,用来要挟恐吓她,她出去之后也不敢乱说话。 他认为在这种事上,女人要受到别人的恶意和压力总会比男人多得多。勇敢说出来?除非她们想下半生都当其他男人的黄色谈资! “工作室就在下边,因为我办的手续还没下来,不方便到外面准备房子,所以在这将就一下。不过下面水电厕所都有,不用担心不方便。如果你住得习惯,我可以让你住到假期结束,不收你钱。” “真的?谢谢大哥哥,你真是个好人!”陈四非脸上放下不安,笑着说道。 他们顺着梯子到了地下室,下面是有通风系统的。前面有一道隔音门,这个门在外面看是没有锁的,当他们走近时,她发现手机信号一直在跳。更多免费好文尽在:m yush uwu.c om 不用推开门她都能知道,门的后面肯定装有信号屏蔽装置,不仅打不了电话,连网都上不了。 陈四非装作一无所知,跟着梁天赐进了那道门。 在门后面是一个个小隔间和一个大影棚,小隔间有着各种各样的场景。影棚靠墙的地方有两个柜子,一个是装着女孩的衣服,大多都是紧身或露点的;另一个是装着各种折磨女性的性道具。 这里是一个拍摄点,还是专拍未成年女孩的色情制造点。 一想到有女孩被诱骗到这里,被那些该死的男人玷污、虐待,陈四非站在原地,怒得发抖。 梁天赐察觉到陈四非的不对劲,他以为她在害怕。他淡定地把门锁上,不再伪装地露出他那让人作呕的嘴脸:“栀栀,只要你好好听话,我不会弄伤你的,我还是会帮你还钱。” “如果我不愿意呢?”陈四非背对着他,使得对方没能看到她可怕的怒容。 “你进来这里,除非我放你出去,不然你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我很喜欢你,你要是乖乖地给我上几天,我不会让别人分享你。要是让别人也来参与,他们只会照着剧本拿钱,可不会爱惜你哟。”梁天赐已经脱光了衣服,翘着劣根向陈四非走来。 “你横着出去,我自然就能出去了。” 陈四非把包包用力砸向梁天赐的脸,包包是特制的,梁天赐被疼得不禁捂着脸。陈四非顺势而上,把掏出来的匕首迅速向对方的肚子捅去。 ‘不行,得留活口。’陈四非把匕首转了向,准备挑他的脚筋。 就在匕首转向的时候,梁天赐已经躲过了陈四非接下来的攻击,并用手肘给她的背部重重的一击。 “呃……”陈四非吃疼得倒在地上。 在梁天赐要出脚踹陈四非的头时,她竟敏捷地翻身避开,并在那一瞬间用匕首给他的鞋头划了一刀,差一点就划到肉了。 梁天赐是当过兵的大块头,反应能力比普通Y人更上几层。在不能弄死的前提下,对付起来并不轻松。 “以为你是朵小白花,没想到是个小米辣,有意思。我不管你是谁,等我把你降服后,我得好好地干你,看看你的逼和其他女孩有什么不同。” 梁天赐不敢小瞧一个拿着刀的练家子,即使对方是一个女孩。他从旁边拿了一个铁支架,便猛力往陈四非打去。 陈四非也不是吃素的,拿起旁边的摄像机就往对方砸。 梁天赐闪躲避开了,可那昂贵的摄像机掉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看得他一阵阵肉疼。 “小婊子,给脸不要脸。等一会儿我要先奸了你,又把他们叫过来轮你,再免费让全世界看你被轮的贱样。”之前她给他的小白花形象已荡然无存,现在他只有怒火和报复。 “臭屌子,你最好叫他们过来,老娘把你们一锅端了。”陈四非也抄起一个铁架,上前与他对打。 梁天赐是有点底子的大高个男人,对上陈四非这种小姑娘,他始终认为收拾到对方是迟早的事,他根本不会失败。 可对方进攻的架势十分猛烈,虽然现在能勉强挡住她挥来的铁架,但传给他的震感让他的双手被震痛,铁架甚至敲出了火花。 地下室“咣咣咣”的铁器敲击声非常震耳,可是声音却传不到上面去。 连续对打了将近十分钟,陈四非终于把梁天赐手中的铁架打脱,又以迅雷之势一个漂亮的下身往他的左腿扫打,让对方的小腿骨发出了一声“咔嚓”。 “啊!”骨折的疼痛让梁天赐疼得瘫坐在地上。 “叫得真难听。”陈四非冷着脸,又给他的右腿来了同样一下。 梁天赐双小腿骨皆断,但陈四非没放过他。她抓起他的双手,用刀狠狠地往手筋上一划,终于把人给疼晕过去。 以防万一,陈四非从道具柜子中拿出最大号的口球给他戴上,然后扯下其中一张床的床单,把人像寿司一样卷起,最后又从道具柜里拿出麻绳,像绑粽子一样绑起。 她拿起自己掉在地上的包包,吃力地提着大号粽子打开了屏蔽门,给群里发了消息。 【已打包完毕,原地等待提货。】 “嘶~真他爹疼。”做好这一切,陈四非才忍不住龇牙咧嘴。她肩膀上的衣服已渗出血迹,这是她故意露出破绽给了对方机会,同时也让她找到机会弄倒了对方。 雷霆在陈四非出现后,把她前后左右都看了一遍,发现她除了一些外伤,看着也不像受到侵犯,悬着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你应该在变动地点时联系我,让我去收拾他。很疼吧?我们先去找医生。” 杀伐组的成员在执行任务时受伤是家常便饭,哪个成员身上没有疤?在雷霆看来,阿砍这种还能自己走出来的问题都不大。只不过阿砍还是个小女孩,也不是杀伐组的成员,不能用她们来比较。 在雷霆把大号粽子塞到后备箱后,陈四非却答非所问:“前辈,我打断了他两条腿,放着不治死不了吧?” 不是她于心不忍,而是她花了那么大的劲活抓,要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就死掉了,那会白费力气。 “死不了,这种熊男没那么容易死,肉厚着呢。”雷霆毫不关心他会不会痛死,活着就行。 陈四非听了雷霆的话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前辈,你不用送我去看伤,你还有重要的事要做,我自己回去就好。” 雷霆不同意:“你还受着伤,要……” 陈四非打断了她,认真地说:“前辈,我之前说过加入杀伐组是我的目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成同组的成员对待。加入组织的那一天起,我就不是一个能用常识对待的女孩了。” 169.上药 陈四非说服了雷霆后,她卸完了脸上妆便走在路边打了一辆车,让司机送她到最近的一家24小时的药店。当她下车往药店走去,就被人叫住了。 “陈四非?” 声音来自陈四非的侧方不远处,声音熟悉到她不用转过头来看,她都能知道对方是谁。 “棉花糖,你怎么出现在这里?”陈四非停下看着向她走近的高个胖子。 方颂年被陈四非的话整无语了,这才是他要问她的好吗? “这是我家小区附近的药店,过来买一点药。你呢?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轮到陈四非无语了,这世界也太小了吧!虽然她知道方颂年是R市人,但R市那么大,居然还能在凌晨一点的药店门口遇到,真是绝了。 “我趁节假日进行一段短途旅行。”她张口就来。 “一个人?” “是的。一个人不可以吗?” “好吧。”方颂年眯着眼笑了,明显不信。 陈四非也不管他信不信,她走进药店,谢绝了店员的帮助后,熟练地走到各区拿了自己要买的药,拿到收银台准备结账。 “你好,我要这个。”方颂年打开手机给店员看了一张图片,在对方的帮助下拿到要买的药后,也准备结账。 陈四非瞥了另一半桌面上放的东西,是某品牌的痔疮膏。 ‘好常见又难以言说的病。’她心里吐槽着却又能理解,很多人都有“痔疮”羞耻。 陈四非想起了以前有一个傻屌男同学说过,坐了有痔疮的人坐过的椅子会被传染痔疮,当时很多小孩都信了。 其实痔疮是人类独立行走后的一个弊端,大部分的人都得过痔疮。它不是传染病,久坐的人群更容易得痔疮,学生党得痔疮的多得去了。 方颂年因为被陈四非看到,脸上有点尴尬,但这份尴尬很快就被陈四非那一袋子药的惊得无影无踪。虽然他并不认识全部的药,但也能看出大多数是处理外伤的药。 陈四非的传闻他在学校听到过不少,说她无父无母,打架很厉害,学校里没有一个男生敢真去惹毛她。一些男生说她难听的坏话也只会偷偷地说,害怕被她找麻烦。大家都是未成年,加成对消,对上就是比谁豁得去。 ‘她受伤了?’ 方颂年偷偷打量陈四非,她穿着一条不合身的衬衫,下半身是短裙。从露出的肌肤来看,没发现有什么伤。 出了药店门口,陈四非转过身来瞪着方颂年:“你看够了没有?在里面就忍你很久了。” 虽然方颂年看她不是那种色眯眯的眼神,但被人打量那么久还是让她很不爽。 “你受伤了吗?”因为刮了一阵风的原因,方颂年刚刚在她的身后闻到了血腥味。 陈四非皱了眉头,她叮嘱方颂年:“你当作无事发生,知道吗?” 方颂年发现陈四非所有东西都用左手提着,右肩膀几乎没动。他知道陈四非并非左撇子,她常用手还是右手。他猜测,她肯定是右边受伤了。 陈四非现在两手都灵活,但她确实不是左撇子,她是进训练营之后才开始锻炼左手的。 在陈四非看来,方颂年虽然是个高大胖子,但她并不讨厌她这个学习好又懂事的同桌。在学校,私底下有些人叫他是她的小弟,而他也在她的“庇护”下,没有人再敢霸凌他。 不过方颂年也只是一个好同桌,并不是一个无话不说的朋友,她认为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去医院看一下比较好吧,你要是没带够钱的话,我可以先借给你,等你有钱再还我。”他找了一个照顾她自尊心的说法。 方颂年知道陈四非的一些家庭情况,很多贫困的群体都不舍得花钱去医院,他担心她也是这样。 “没多大的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陈四非拒绝了。 方颂年把她左手的东西都接过自己的手上,在陈四非不解的视线下弱弱地说:“你一个人也不方便上药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我父母现在都不在家,我也可以送你回你住的地方。” 最终,陈四非和方颂年一起打了车去往陈四非在R市的休息地,是在当地的一家旅店。 方颂年还是第一次和家里以外的人来住宿的地方,而且还是和暗恋的女孩一起。虽然他们一起出现在这没有那种意思,但还是让他羞红了脸。 房间虽小,还算整洁。不过没有窗户,没有电脑,没有沙发,应该是最便宜的那种,很符合陈四非现在的经济条件。 “你要不要先用药?”陈四非对方颂年说。 方颂年尴尬地摇头:“我不急,我回家再用。” “嗯。我先洗个澡。”陈四非从行李包里拿出几件衣服进了洗手间。 因为房间很小,方颂年坐在床上能很清楚听到洗手间传来的水声,他胡思乱想又坐立不安。他连忙把电视打开,将声音开到听不到洗手间的声音,思绪才安定下来。 陈四非很想洗头,可身体不便还是决定忍着到天亮去发廊洗。她只是匆匆洗了身体未受伤的地方,很快就从洗手间出来了。 “棉花糖,没想到你喜欢看苦情剧。”她看到电视上播着的古早电视剧,调侃他。 方颂年看向陈四非,对方下身穿着一条宽松运动裤,上身只穿着一件抹胸。他从未见过她穿着这么清凉的样子,不知所措得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她。 “抱歉,吓到你了。因为我的伤在肩膀和后背,不这么穿不方便上药。你这么害羞,是帮不了忙的。”陈四非也坐到了床上,拿着药在捣鼓。 因为陈四非的话,方颂年鼓起勇气看着背对他的她。她的后背上有一个深到发黑的大淤青,没有出血;肩膀上是一条又粗又长的血痕,严重的地方现在还渗着血。 “你又和别人打架了?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方颂年看着她的伤,声音都在发抖。不知是吓的还是怒的。 “秘密。反正很快就会好的,现在看着吓人而已。好啦,按我说的操作,帮我处理伤口吧。”陈四非把消毒药物和棉签交给他,语气轻松地对他说道。 方颂年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按着她说的做法和顺序来帮她处理伤口,生怕弄疼了她。可对方就算被药刺激疼到颤抖,还是咬着牙一声不吭,甚至还鼓励他不要害怕,放心地弄。 “陈四非,有困难的话你可以和我说,我会尽力去帮你的。毕竟我们是同桌,应该互相帮助不是吗?” 方颂年此时很想抱着瘦小又满是伤痕的她,告诉她疼的话是可以哭出来的。可他也知道,陈四非不需要他这么做。 “谢谢你,棉花糖。如果不是有你的帮忙,我可没有那么快处理好。你早点回去吧,你这个优等生不是假期都上补习班吗?我们几天后学校见。”陈四非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真诚地道谢。 “嗯。你不用送我了,学校见。”方颂年心情沉重地离开了。 他知道陈四非不愿相信他,更不会想依靠他,现在的他也没有能力成为她的依靠。他自己都还是一个要父母养着的人,有什么资格对一个这样的女孩说那种话?连他自己都觉得差点说出大话的自己,真的厚颜无耻。 170.骨瓷皮特托 在方颂年离开不久后,陈四非在群上收到了雷霆到达目的地的消息。梁天赐和其他几个上过镜的男人都被抓到了一个地方,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只有在死亡前都不会结束的痛苦。 陈四非把在地下室所看到的一切发在群里,她们三个人一致认为那KTV的老板肯定有份,也许他就是那个一把手。 只可惜陈四非没能在破坏前将地下室拍摄下来,如果破坏后再拍,就很容易留下蛛丝马迹。 “阿砍,你的伤处理了没?”雷霆见阿砍在线,便在群里问道。 “已经上药了,谢谢前辈的关心。”阿砍回复道。 “阿砍和你在一起都能让她受伤,你这个做前辈的有点不像话啊。” 贪吃蛇趁机揶揄雷霆,不过她也知道对方能放下队友一个人走,除了非常措手不及的情况之外,就是对方的伤势并不严重。 “还不是你这个技术组的前辈不给力,查不到那里还有一个巨大地下室。”雷霆也不遑多让。 “对了,如果时间赶得上的话,阿砍可以来这边自己给自己报仇哦。”雷霆提议道,因为从他们嘴上撬出有用的信息后,他们也只有死路一条。 可惜陈四非还是个高中学生,她很快就要回学校了。 “好的。如果来不及的话那就请前辈帮我惩罚了。”阿砍回复道。 接着雷霆发了一个“ok”的表情包,不用说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不过最终她们还是没有赶在假期结束前,陈四非在前一天已经回去S市了。 回到学校后,她的同桌方颂年比以前更像她的小弟了,无论是跑腿、望风、还是打扫教室卫生,他都主动包了。 学校里除了他没有人知道陈四非受伤的事,即使上体育课,那些运动也不会给她造成什么困扰。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受伤,不然还得编借口来解释。 方颂年很会察言观色,他发现陈四非并没有要把受伤的事说出来后,他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从来不提那天发生的事,只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助她。 “我来吧,顺便。”他拦住拿着水杯站起来的陈四非,把水杯从她手中拿走。 陈四非看着方颂年桌上满水的水杯,杯身水洗的水渍都还没干。她什么都没说,由着他把杯子拿走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圆胖那家伙越来越像陈四非的一条狗。”在走廊上的同班男生A,看着去帮陈四非洗杯子的方颂年,和旁边的几个男生说道。 “他不是一直都这样么?大惊小怪。”同班男生B毫不在意地说。 “哈哈哈,陈四非还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棉花糖’呢,更像狗了有没有?哪个男的会被取这种外号啊?”同班男生C却十分认同同班男生A的话。 “哈哈哈哈……” 几个男生突然一起笑了起来,引得附近的人纷纷侧目都没有停止。可在他们见到回来的方颂年走近后,又瞬间收了笑声。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口中的牙齿,他们都想说方颂年是陈四非的舔狗,还是一条肥舔狗。他们最看不起这样的男人,一点男人的自尊心都没有。舔得那么起劲,能得到女神瞧你一眼吗?无论怎么舔,人家也不会和你在一起,舔狗只是被女的吊着胃口,当一头牲口使唤罢了。 他们不敢说出来,是因为陈四非会真的找他们麻烦,在他们看来陈四非就是一个疯婆子。方颂年刚刚和她做同桌时,王东当面笑他们配,还缺心眼说他们是“肥圆组合”,结果第二天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打掉了一颗牙,最后都抓不到施暴者。 谁也没有证据,但直觉和听闻告诉他们,这事肯定和陈四非脱不了关系。他们学生之间的传闻中,陈四非家族是混黑社会的,所以周边的小混混都不太敢惹她。 一个多月后,陈四非收到于小磊给她寄的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个只有拳头大小,姿势是土下座式,材质是骨瓷的皮特托先生。包裹里面附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留了一些边角料交给你处置了,当个发泄球狠狠地摔碎吧,不要怜惜我的手艺。” 陈四非拿着装着骨瓷小人碎片的纸袋,趁着学校午休的时候,她偷偷来到教学楼后面,撬开男厕的化粪池盖把碎片扔了进去,因为她觉得男蛆和男粪更配。 做完这一切后,陈四非翻墙出了学校,在学校后面的山坡草地上午休,这是她经常来这地方,连她的小弟同桌都不知道。 她的伤在半个月前就好了,不过身上还留着未完全消退的印痕。对比普通人,这愈合速度简直是一个奇迹。而她能发生这种奇迹,是在第一次遇到小浔之后。 小浔最近一次出现是在一个多月前,陈四非要去R市执行任务的时候。在她上小学的时候,小浔几乎每天都会出现,自己和小浔就像形影不离的双胞胎;在她上初中的时候,除非自己主动叫喊他,或者自己情绪激动时小浔才会出现;在她上了高中,特别是在她妈妈去世后,小浔的出现就无法固定,再次见到的距离越来越长了。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陈四非哼唱着这首几十年前的老歌,这是在她小时候,她妈妈教她唱的歌。她还记得在上小学时的一次大合唱中,还被老师选了当领唱之一。 小浔也相当喜欢这首歌,她和他的喜好总是那么相同。 ‘四非,怎么唱着唱着还跑调了呢?’小浔躺在陈四非的旁边,笑着说道。 小浔在陈四非的眼中是一个和自己同龄的男孩,身体也会和她一起长大。他长了一双非常好看的眼睛,除此之外五官和脸型与她有七八分相似。他总是穿着纯白色的衣服,连头发都是柔软又蓬松的浅色微卷发,整体色调都像打了光。他的身型并不健壮,正处于女孩和男孩之间的一个中间点,结合长相更加雌雄莫辨。他笑得很好看,纯洁得找不到一点男人的油腻味。他看起来很好欺负,好像你怎么欺负他,他都会笑着原谅你。 陈四非没有一丝犹豫去抱住旁边的人,把脸埋在他的胸前。他身上总会有一股雨后青草的味道,她很喜欢。 “如果我知道要唱跑调你才出来,那我早就唱了。小浔,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是吗?我只有你一个家人了。” 小浔回抱着她,满脸心疼地抚着她的后背说:‘很疼吧?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受伤,也不会疼那么久。’ “是啊,真的疼死了。可这又不关你的事,你替他自责什么。不过好在我体质好,恢复得也快。要是小时候就有这样的体质,那别人都欺负不了我们了。”此时的陈四非认为,小浔也许是因为自己是个男的而自责,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 “四非,下一次见面不知道要在什么时候。你要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好不好?” 因为相拥着,陈四非并没有看到小浔此时低落隐忍的神情,她信誓旦旦对他说:“我答应你,你要早点回来。” ‘好。’一声落下,小浔消失在陈四非的视线中。 171.替身2.0h 陈四非从梦中醒来,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正是凌晨5点03分。 “小浔……”在黑夜中,她缓缓地吐出这两个字。 在高三那年,她彻底失去了她另一半的灵魂。 一股强烈的孤寂感袭来,她拿起手机从通讯录中找到了“F”,按了拨打键。 几声嘟音后,电话被接通,手机对面传来了对方的声音。 “喂……四非……”从对方的声音能听出,他是被这通电话吵醒的。 “棉花糖,我想吃外卖了。”陈四非并不觉得抱歉,还在不可理喻的时间提着这种要求。 方颂年对陈四非的要求并没有异议,好像她任何时候指使他做事,他都拒绝不了一样。 “好。你想吃肯x基,麦x劳,还是别的什么?因为这个时间点能点的外卖并不多。把你的地址给我。”刚刚他已经下载了一个外卖app,现在正浏览着页面。 “我想你亲自给我送来,不行吗?”对方继续提着无理的要求。 “好。你想吃什么?”他仍然依着她。 “我想吃你。” …… 半个小时后,方颂年来到了艺术街附近最好的一家酒店,照着陈四非给的门号来到了门口。 他站在门前,拿出手机给陈四非打了电话:“四非,你的外卖到了。” 十几秒后,陈四非才给他打开房门。 “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在恶作剧,其实你根本不在这里面……”方颂年一把搂住她的腰,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说着。 陈四非双手抱着他,在他的胸前使劲地闻了闻,然后用脸蹭了蹭:“棉花糖,我以前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很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方颂年任由她像只小仓鼠一样在他怀里嗅来嗅去,虽然他不知道陈四非怎么突然这样,但他也喜欢这样的她。 “你喜欢这支香水?那以后我都为你喷这一支。”他心想,难怪说香水有催情作用呢。 “不是香水味,是你的体味。有一股雨后青草的味道,你高中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味道现在对于陈四非来说,是一种怀念和不舍的味道。 方颂年给陈四非的头顶一个吻:“虽然我闻不出来,但你能喜欢我的味道真是太好了。” “棉花糖,我现在想要你,一次也好。”她已经伸手去解他的脖子上的衣扣。 方颂年10点就要去见公司的大客户,到下午就要回S市去。他本以为昨天陈四非独自离开后,他这次是没有机会和她缠绵细说思念的。 他把陈四非整个人抱起,走到卧室往床上一放,快速脱掉上衣后便向她压去。 “四非,我好想你……你也想我是吗?”方颂年一边亲吻着她,一边爱抚着她的身体。 “想要你……快进来,和我狠狠地做……”陈四非现在只想做爱,做了关于小浔的梦之后心里空荡荡的。现在单单是闻着相同的味道,也不能平熄。 方颂年因为陈四非的热情点火,他也很快竖起了旗。他把身上的衣服完全脱光,露出精壮的身体,从旁边抽屉里拿出大酒店备着的套,给自己的“旗”套上了一件雨衣。 陈四非把内裤撕开,对他伸出手勾了勾:“快让我吃棉花糖……快点……” 这样渴望着他的陈四非可是第一次见,这让方颂年的兴奋有了前所未有的高涨。 不过女人和男人不同,女人需要更多的前戏才不会受伤,才能让她享受性爱。 “四非,我先给你舔一舔,嗯?”即使他非常想立即入穴,但还是会考虑陈四非的感受。 陈四非现在只想快点做,她现在内心空荡荡的,像缺了一块。见方颂年那么磨叽,她起身用蛮力把方颂年反压在身下,抓着他的鸡巴往穴口一送,再缓缓坐入:“哈啊……终于进来了……” 她仰头看着吊顶,双眼迷离,双手反撑着方颂年的两条腿,不断扭着臀部往鸡巴根部方向怼,一下又一下。开始还有些酸涩,现在春水都顺着鸡巴打湿了两颗饱满的睾丸。 “啊……哈啊……四非……好爽……小穴吸得好舒服……” 鸡巴在小穴中的快感,让方颂年爽得双手抓着床单,忍不住粗喘着。他看着陈四非在他身上驰骋,像个女妖精一样贪得无厌,而他自己是被禁固着欲生欲死的凡人。 陈四非这样美得有妖气的一面,只有有幸和她做过的人才能看见。 “哦……嘶……哦~别吸……好紧……喔四非……”方颂年被陈四非的强势爱弄得腰都要软了,只能被动得躺在床上迎接小穴的套弄。 “哈啊……骚鸡巴……好粗好大……哦……好舒服……干……”陈四非把方颂年的鸡巴干得次次尽根,她换了一个下蹲的姿势,紧掐着他的腰,快速上下套弄。 方颂年现在已满脸潮红,无上的快感冲击着他,让他两只脚挺得直直的。他双眼迷离看着摇着乳浪干他的女人,忘我地呻吟着:“啊……啊……棉花糖要被夹射了……啊要射进你的逼逼里了四非……啊……要来了……” “好骚……啊……欠干的骚鸡巴……哦好硬……” 陈四非听着对方的呻吟声,看着身下那紧绷布着汗珠的身体,更忍不住加快速度干他。身下的人实在太骚了,害得她也要高潮了。 “四非……啊啊啊……”方颂年坚持不住了,向上抖着臀,射出了一股又一股的精液。 “啊啊我要到了……小浔……”陈四非在高潮的前一秒一个深纳,紧夹着射精的鸡巴,身体因为高潮一下一下痉挛着。 那声在高潮中情不自禁而喊出的“小浔”,方颂年当然没有漏听。现在他逐渐平复高潮带来的影响,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四非,小浔是谁?”刚刚和她做爱的是自己,这种事他做不到装作不知道。 陈四非手臂搭在眼睛上,淡淡地开口说道:“是我很重要的人。” “是那天那位程先生?”方颂年想到了昨天遇到的那个男人。 “不是。他已经死了,你的味道和他的很像。”陈四非一本正经说着真心的渣话。 方颂年无言以对,他没想到替身这种事竟发生在自己身上。他该幸庆的是她的那个白月光已经死了,还是该悲哀自己当了别人的替身,自己还很喜欢她。 他突然想起了,以前分别谈过的两个女友在找他分手时说的话。 〖你这种人索然无味,正常女人在接触你之后都会对你下头!〗 〖真希望你能遇到一个让你几乎舔着,但却永远不会爱你的女人!〗 这难道就是他以前不用心谈恋爱的报应么? “怎么了?你吃醋了?还是觉得知道真相让你无法接受?”陈四非头枕在他胸膛上,见方颂年不说话,她主动发问。 方颂年无奈搂着她的肩膀,叹了一口气后说:“说实话,都占了一点。” “那要和我断了?” “才不是。但你得补偿我。” 陈四非疑惑地抬头,瞪着他,有一股“莫要过分,腿骨打断”的气势。 “哈哈哈……”方颂年被她逗笑了,抬起头给他身上的女人一个额头吻,之后咬她的耳垂说:“再来一次,好不好?” 两个小时后。 “再来一次?”方颂年吻着陈四非被汗水打湿的脸颊说着,他真的好爱她,无论是她的人还是身体。 陈四非一脚把同样满身大汗的男人踹下了床,毫不留情地说:“这都第几次了,快滚回去准备上班。” “这里离约见的地点并不远,我可以……” “你可以个头!快滚啊。” 就这样,方颂年回他住的酒店去了,而陈四非美美睡了一个回笼觉。 172.没得选 pow enx ue8.co m “四非,你还在E市吗?还在的话明天和我一起参观那边的性博物馆吧?”来自【丁丁艺术家】。 “旺姐,我没记错的话你以前已经去看过了吧?是组织有任务吗?”【杀伐果断】回复道。 “听说又新增了一些东西。你要是有空的话就过来陪我一下嘛,我们也挺久没见了。”【丁丁艺术家】回复道。 中午,在陈四非退房准备下午坐车回X市时,她收到了暗部前辈的邀请。 这位前辈名叫丁旺,在明面上是一名小有名气的插画师,画过不少青少年性教育书籍的插画。 丁旺和大多数前辈不同,陈四非第一次与她接触不是因为组织,而是她上大学时参加的一次山村儿童教育的公益活动。那时候陈四非还不知道,这位给学校组织捐了好几百本儿童性教育的图书,大她十几岁的学姐,居然是暗部流传的那位“刑部尚书”。 这次到E市的吃喝住行,季无恙倒十分大方表示报销。陈四非在E市完成季无恙的所托后也没打算多待,只是现在丁旺发出了邀请,她便推后回X市。 接下来是她自己的私人行程,她不想占季无恙便宜,除了之前他自己给她订的两天豪华酒店的费用,其他的她是谢绝了。 和方颂年睡了之后,她不但没有感到疲倦,反而精力充沛。果然没有后遗症的消耗,平常性爱消耗根本对她影响大不。 每隔半天都会有新的消息,有那几个男的,有同伴的,有找她工作的。陈四非会一个个打开回复,她看到最后一个,也是最先发的一个,是程穤的,显示在6点21分的时候。 “我们再见一面好吗?你方便吗?就我们两个。”来自【Darian】。 “你昨天不是见过他了吗?还敢来约我?”那时候即使陈是非没有叫“外卖”,也是在呼呼大睡,这程穤是不用睡的吗? 与陈四非不同,程穤回复得很快:“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吧?只要他不瞎,不会感觉不到我的敌意。我以为他要在你面前装绅士,所以才不对我发火。结果你离开后,他也没有难为我,只是和我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 昨天陈四非离开后,方颂年和程穤在那待了半个小时。起初两人只是在默默吃着饭,后来程穤实在受不了和这个疑似陈四非男友的男人吃饭,便提出由自己买单,准备离开的意思。 “程先生,如果方便的话,我们聊一聊?”方颂年看着对面已经站起来的程穤,突然开口说道。 程穤当时心想,对方是不是要警告他。不过他不怕,他和陈四非又还没结婚,自己也还没绿了对方,他是一点都不心虚的。他都决定当陈四非的地下情人了,还顾什么脸? 他重新坐回座位上,明知故问对方颂年说:“你想谈什么?” “我很爱四非。”方颂年注视着对面的人的双眼,认真且毫无笑意地说出这句话。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zai4.com “你是她的未婚夫?你是在向我宣告主权吗?”程穤啧了一声,觉得这方颂年果然之前在装模作样。 方颂年无视对方的态度,像是在回忆什么,继续说道:“她对于我就像一道光,把我无趣乏味的人生增添了许多色彩。从高中开始,我就很喜欢她了。不过那时候我没有跟她表白,我一直归于是自己自卑。后来再相遇,她还是那一道吸引我的光。可正是因为她是光,我抓不住她,也知道她不会永远为我一个人停留。” “即使这样,我也想要她能为她眼中毫不起眼的我停留,哪怕是一小会儿。后来得知她不会结婚时,我心中竟是一阵窃喜。那样的话,她不会成为某个人的人,我还有在她身边的机会。呵……这想法很阴暗是吧?” 程穤面对方颂年的话不置可否,因为他知道陈四非有时候真让人又爱又恨。 “你和我说,就不怕我告诉她?”得知方颂年不是陈四非的未婚夫,他对对方的敌意减轻了不少。 “不怕。因为我最不堪的样子她已经见过了。”她不但没有嫌弃他,还给他取了一个可爱的外号。 “我和她相识也是在我高中的时候,我那时很喜欢她。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我出国了,今年回国才再次相遇。”程穤隐去自己生病失忆的事,也因为记忆缺失,他简短了说了他和陈四非的关系。 “是吗?你喜欢她什么?” “……我没想清楚,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方颂年闻言笑了,这次轮到他先站起来对程穤说:“之前在她面前说好我买单的,这次你就别跟我抢了。” 程穤见对方要离开了,开口向他问道:“你怎么能做到见到我都不吃醋的?你不应该对我发火吗?” “我当然会吃醋。如果对你发火能让她更爱我,我当然会去做。”方颂年说完,就离开了包间。 …… “昨天你们说了什么?”陈四非问道,难怪方颂年早上和她做的时候又来劲又黏人。 “没什么,只是互相介绍而已。”他才不要告诉陈四非,方颂年说了一堆给她表白的话。 “陈四非,我说我愿意当你见不得光的情人了,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做人可不能这样言而无信。”程穤再次旧事重提。 看到这句话陈四非被气笑了,她好心放过他,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赶上来,她以前怎么没发觉他这么厚脸皮呢? “你就那么想和我睡?告诉你,沾上我的男人都会变得不幸。” “我幸不幸不是由你来定义的,你不要私自决定我的心。”只要别人转不了正,他就有机会。 “我和方颂年上床了,就在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不止他一个能上床的男人,也没想过和他们结婚,多加你一个也不会改变我的态度,你明白吗?”陈四非说得很直白,根本不关心程穤能不能接受得了。 程穤确实被她这段话冲击到了,原来像方颂年这样的男人,她还不止一个。她对此还毫不掩饰,理直气壮的,这简直是海王渣女啊。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虽然他记不清楚,但他的心里告诉他,以前的她不是这个样子的。 “现在才是真实的我。男人的情绪不稳定,等你们遇到真爱或有了要结婚生子的人,你们随时可以结束。等那时候我再找一个适合用的也太迟了。有备份的话,我要用时可以随时用。” “你怎么知道你就不是那个真爱!你太残忍了!”他激动地说道。 此时的程穤认为,陈四非果然没说错,爱上她的会变得不幸。她不但没有心,还要践踏他们的心,把他们当成随时可用可丢的工具人。 “不管是不是,反正我不会负责,受不了就滚蛋。所以,还想要沾上我吗?”陈四非再一次让程穤自己做选择。 过了一会儿,程穤长呼一口气后对她说:“我没得选啊,你这个坏女人。” 173.捞心 今天的晚饭,陈四非是和程穤一起享用的,在E市的一家做中东菜很有名的餐厅。 陈四非不太吃得惯奶味重的糊糊菜,所以专攻烤肉去了。不得不说,畜牧发达的地区做的烤肉真是一绝,配上异国风味的香料比例,与国内的烤肉相比是另一种境界。 买单的时候,程穤掏出手机准备付款,却被陈四非拦下了。 “我来吧。”陈四非掏出手机打开了二维码页面。 “怎么能让你来买单呢?本来就该我来付。”程穤认为,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男人约女人出来约会,都是要主动买单的。 “我说过下次我请客,你就别争了。”陈四非迅速付了款。 “您好,这是您的小票。”收银员双手把小票递给了陈四非。 出了餐厅之后,两人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他们并没有牵手,只是并排着,两人之间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即使这样,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一对年轻的情侣。 程穤靠近陈四非那旁的手,手指在纠结着,像一只在探路的章鱼。可对比他此时的心,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很明显,他想主动牵手,但又不敢。 “你之前什么时候说要请我客了?”既然牵不到手,聊聊天也好。 “是以前的事了,你应该不记得了。怎么?我请你吃饭你还不高兴?”陈四非回想了一下,还不忘揶揄他。 “不是不高兴。只是我见你主动要买单,以为你又要和我划清关系呢。”因为在程穤的阅历中,约会中的男女要是让女人帮男人买单,证明这个男人很差劲。 “你以前应该很少看国内新闻吧?国内不少男人恨不得一分钱不花约女人出来呢。如果女人不主动提出买单或AA,就会被他们说是捞女。对了,你知道捞女是什么吗?就是贪图男人钱的女人。”陈四非把那种现象当成一个笑话说着,更准确来说那些男人在她看来就是一个笑话。 程穤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我都没听国内的朋友说过。捞女只捞一顿饭?把女朋友当捞女?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我的交际圈中都没见过你说的那种男人,这种人会被我们笑死的,太丢人了。” 陈四非拿出刚刚餐厅的小票在程穤面前摇了摇,憋着笑说着:“何止一顿饭,一杯十块钱出头的奶茶都要AA呢。不过那些男人很鸡贼,在外人面前装足大方付了款当请客,充了自己的面子,回头或分手后再找女人AA。如果女人没有达到他们的期待,他们还会发上网说这个女人是捞女,在国内这可不是罕见的现象。” “额……你也遇到过吗?” 程穤被陈四非说的那些男人无语到了,他知道那些男人的意图,但他并不会替他们感到丢人,也不想为他们反驳。因为他们不在一个高度上,就算不比钱,其他方面在竞争上他有自信不输于那种人。 陈四非冷呵了一声,不屑说道:“没有,我很挑剔的。为了三瓜两枣去捞丑男也不嫌恶心?人至少得长得舒心,身体干净,人品合我口味才行。像我这种才是传统意义上的捞女,挑着捞。捞那种没钱又没长相的小虾米有什么意思,真没品。” “就你这暴脾气?当捞女?怕是一分没捞到,别人都被你吓跑了吧?当捞女至少把人哄得开开心心,对方才舍得付出啊。你能做到吗?”程穤笑着吐槽,甚至有些期待道。 “哦?是吗?像这样哄?”陈四非一把拉住对方那只胆小又不安分的手,用手指一下又一下撩着他的手心。 当她要放开的时候,程穤握紧了她的手指,转而让她与他十指相扣。他耳尖有些发红,嘴角压不住笑意:“你是捞不到他们,但捞到我了。你都快把我的心都捞走了,你这个大捞女。” 即使他现在还想不起以前与她的记忆,但和她在一起时心里会有满足感,他缺失的那个角落会被填平,这是别人给不了他的。 “程穤,你今晚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嗯?”陈四非看着这个从大男孩变成成熟男人的人,靠近他的耳朵轻轻说着这句话。 程穤的耳朵更红了,他假装淡定道:“会不会太快了?” “你不想去就算咯,一般情况下我不会强人所难。”如果在她发病或后遗症时,那就不好说了。 “咳咳,谁说我不想了……我只是在想去哪里好。”他只是想矜持一点罢了,陈四非这女人就是来克他的。 陈四非看到旁边一个店里有两个小孩在玩猜拳游戏,她便对程穤说:“石头剪刀布,一局定输赢。输的人要去赢的人那里过夜,怎样?” “好。”虽然幼稚,但他愿意陪她。 “石头剪刀布……”两人异口同声。 …… “我要出去一下,你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买的?”程穤把陈四非带回自己住的酒店后,有些心虚地问道。 陈四非没有点破他的心虚,回答将要出门的他:“帮我买一把刮眉刀。” 程穤淡定关上房门后,只见他快步走着,他出来是为了避开陈四非买避孕套的。虽然陈四非说要和他过夜,但不一定会和他做。可他心里无耻地期待着,又不想让对方觉得他很猴急。酒店里是有套套,但自己有时间选择的话,还是想给自己更好的。 程穤回来的时候,陈四非正从浴室出来,她穿着白色的浴衣,给程穤开了门。 刚刚出浴的陈四非香气扑鼻,顿时让提着一袋东西站在门外的程穤不知所措起来。 “还愣着干嘛?进来呀。”那一副主人婆的模样,不说还以为这是她订的酒店。 陈四非猜拳是输了,但气势一直没输过。 “怎么出去那么久?”她澡都洗好了。 “去买了一点东西。” 程穤从袋子里拿出一件又一件东西,有女性的一次性内裤、一套女性的睡衣、一套女性用的护肤品、一些她爱吃的零食和饮料、还有陈四非要求买的刮眉刀。至于那盒避孕套,他一直放在自己的口袋中。 陈四非看着程穤拿出来的东西,心里一暖,想起了她当程穤是好朋友的时候。那时的她觉得程穤虽然是个毒舌美女,但很细心,也很照顾她,相处下来她将他当成最好的女性朋友,所以在程穤掉马成了男人的时候,她既愤怒又失望。 “买那么多东西,难怪出去那么久呢。”这些东西在网上买可没那么快送到,所以她知道这肯定是他亲自去买的。 “以我的职业经验,衣服尺码应该是对的。只是护肤品是专柜的小姐推荐的,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习惯。还有这……”程穤背对着陈四非,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放到该放的位置上。 陈四非一把从后面抱住程穤的腰,她头靠着他的背,喃喃地说:“如果你是一个女人,那该多好啊,那你就是我的好朋友了。” 174.恶劣的吻 “很可惜让你失望了。”程穤任由身后的人抱着,听她说这些胡话,因为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好朋友还要挑性别的逻辑。 “唉,是很可惜,因为我厌男啊。”陈四非放开了环在他腰间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他们也只是男人之中的变异物种,毫不客气地说,他们也是这个社会上少见的怪胎,那些让人倒胃口的劣y才是主流。 程穤噗嗤笑了,觉得她在口是心非,如果真厌男的话,她怎么会碰男人?他认为陈四非就是想逗他。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程穤失去了对陈四非以前的记忆,现在的他不知道陈四非口中说的厌男厌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陈四非做过那些骇人听闻的事。 陈四非对程穤那漫不经心的回答有些不满,她把程穤转过来面对着她,然后开始细细打量着对方。 七年不见,这个男人长高了不少,骨架也比刚认识的时候要大很多。他的皮肤不再是光滑细腻,甚至还留着西方男人喜欢留的熟男胡子。他原本微卷的浅棕色短发,现在已成了乌黑的长发。唯一变化不大的,就是他的声音。 似乎对他这副样子陌生得让她不喜。她蹙着眉,仰起头在他颈侧嗅了又嗅。和她想的一样,他的味道也变了。如果说他以前的味道是果香调,那么他现在的味道就是水生调。 这是一种她不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的味道。 程穤被陈四非突然的审视整得一头雾水,当他要开口问她的时候,她又突然凑近他。他以为她要向他索吻时,正低下头准备迎接她的吻,哪知她碰都没碰他,靠近又离开了。 “程穤,你变丑了。”之后他听到她说。 “你没开玩笑吧?真的很丑吗?”程穤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说道。 不是他自夸,在他的印象中,从来没有人说他丑。恰恰相反,说他好看的人不计其数,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他跟丑根本搭不上边。 难道陈四非的审美中没有他这一款?程穤开始不安起来。再被公认好看的人,也有人根本不觉得不过如此。如果连看脸都不顺眼的话,肯定不会想要发生亲密关系的吧? ‘可是,她不图我的脸,那为什么想要我答应她呢?图性?她知道我性冷淡吗?’程穤心想着,内心越发不安起来。 几年前,因为程穤的脑颅手术复杂,他出国治病到恢复健康花了很长的时间。后来康复后又拼命追赶学业,直到两年前才开始谈了一段恋爱。前女友是D国人,是他读大学时认识的校友,可惜这段恋情维持不到半年就结束了。虽然是程穤提出的分手,但却是因为女方出轨。 当时程穤问她为什么要背叛他。她说他虽然是一个优秀的绅士,但性事上从来不主动,进行时也表现得很冷淡,让她感觉不到他的爱,会让她感到不安又没有激情。 “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觉得你是我那时候认识的最美的女孩。”陈四非回想着,当时的程穤有着雌雄莫辨的美貌,而且打扮也很精致。 “女孩?”程穤惊了,原来还有这样的误会。 陈四非摊着手,没好气地说:“是呀,你不记得了。在我当你是女孩的时候,你可从来没有告诉我你是男的,真的可恶得很呐。” 那时除了没有一起洗过澡,闺蜜会一起做的事,两人都做过,还多次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张被子聊天到睡着呢。 当时陈四非各方面的能力只有现在的6成,加上经验不足,在识别男人的方面远没有现在精准。对于程穤的性别识别失败,是她成长道路上的黑历史。 程穤知道自己以前有穿女装的爱好,除了家里人没有人知道,哪怕是他现实的朋友们。他记得自己穿女装不会隐瞒性别与人交朋友,哪怕是用Aki身份认识的同好,也从来没有过。后来他做梦也只梦到一些亲密的片段,根本没有陈四非说的那种记忆。 “抱歉,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我好像能理解当时的我为什么要瞒着你。”程穤摸了摸后颈,不好意思地说。 当时的他,开始时肯定是坏心眼想看看对方什么时候自己发现,再后来是害怕失去陈四非这个朋友,才故意隐瞒的。 “后来我们是怎么和好的?”程穤追问着。既然他们发生过关系,肯定是在发现他性别之后了。 只见陈四非抱着一袋薯片,踢掉脚上的拖鞋后半躺在沙发上,打开包装“咔哧咔哧”吃起了薯片。 “那是一个意外。说不上和好,只能说发现你的用途,允许你继续接近我。” 陈四非说的话总是让程穤一知半解,不过现在他也不急着知道,因为他重新回到了她身边,以后会慢慢了解她。 他靠近陈四非半躺在沙发上,他拧开了手上的果汁,把它递给了陈四非。他买之前没问她喜欢喝什么,但总感觉她会喜欢这一款果汁。 眼看陈四非自然地接过去,津津有味地喝了一口,又把果汁递回给他,接着又“咔哧咔哧”地继续吃着薯片后。程穤偷偷勾了勾嘴角,他选对了。 程穤不经意将手中那瓶饮料喝了一口,酸得他瞬间皱起了五官,忍不住“嘶~”了一声。 “干嘛偷喝我的果汁?嗯?”陈四非伸着食指点着程穤的胸口,挑眉问道。 “我渴了,哪知道会这么酸。你居然会喜欢这种饮料。”他不自在的转过头,他是不会承认“偷喝”这个说法的。 陈四非从他手中拿过那瓶果汁,看着包装上写着的“无糖酸橙汁”若有所思。她扬起头含了一口,翻身跨跪在程穤的双腿旁,在他惊讶之余双手贴上他的脸,然后向他微张着的嘴吻去。 “唔~”程穤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被迫喝下那对他来说酸得要命的果汁。 陈四非渡完果汁也没有放开他,她用手微微抬高他的下巴,与他唇舌交战,搅得他没有机会喊酸。 ‘真的好酸,她真是太坏了。’ 程穤心里清楚这是陈四非对他的恶作剧,但他更清楚即使她对他恶作剧,他也对她无可奈何,甚至还喜欢得紧。他忘我地搂住她的腰,回应着她恶劣且热情的吻。 等对方回应之后,陈四非终于松开了这个恶劣的吻。她舔了舔自己还带着果汁味的嘴角,看着程穤那双欲求不满的眼睛问道:“还酸不酸?告诉我。” 〖还酸吗?〗 〖哼,你真的很坏心眼。〗 〖那你说呀,不喜欢以后不对你做了好不好?〗 〖我没有不喜欢……酸的是它,甜的是你。〗 程穤看着陈四非狡黠的双眼,像在看笑话一样看着他。他视线转到她那张微微发红又晶莹的唇,一手扶着她的脖子,向那张诱人的唇吻去。 他吮吸舔吻了几秒后,将人抱在了怀里,对她说:“酸的是它,甜的是你。” 175.剃须 程穤以为自己今晚肯定会和陈四非更近一步。成年的暧昧男女共处一室,不发生点成年人的事,难道一起通宵玩斗地主? 今晚陈四非还主动吻了他,是那样强势又激烈,本以为会顺理成章,水到渠成让他成为她的胯下之臣,没想到这种地步她还能叫停,把他折腾完还不让他上床睡觉。 程穤半躺在沙发上,这个沙发的长度并不能让他完全躺下去。也正因为这样,他的视角能看到把他叫来过夜,自己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混蛋。也不知道对方是心大,还是很信任他,竟然给男人制造出这样的机会,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等她醒了再说说她,可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他这么老实的。’程穤用手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心想着,最后缓缓地闭上眼睛进入了睡眠。 几个小时前。 当程穤抬起下巴想要再来一吻时,陈四非用手指抵住他迎上的嘴唇。她现在应该心情不错,眯起的笑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她眼睛转了一下,回想着对他说:“你以前好像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哈哈哈,你这家伙和老方一样都很吃不了酸。不过你却很嘴硬,明明每次都酸得露出一副很好笑的样子,但你还是不改。” “我以前居然是那样?难道不是你爱作弄我?”程穤看着笑意盈盈的陈四非,他好像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不改了。 陈四非原本放在程穤嘴唇上的手指,往他的鼻尖上一点:“每次都被我作弄到,你倒是反思一下你自己啊。” “四非,和我说说以前的事吧?”他双手搂紧她的腰,使她的身体更贴近自己。 陈四非看着自己的胸部都快要当对方的洗面奶了,她摸着他的胡子说:“我能刮掉你的胡子吗?我不喜欢。” 程穤没想到陈四非怎么突然想要刮他的胡子,难道她一直忍着不和他亲热就是因为长了胡子吗?他突然想到了方颂年的脸,那个男人确实没留胡子。 “随你喜欢。可是我没带剃须刀过来。” 程穤的胡子不是那种邋遢乱糟糟的胡子,而是那种西方主流审美的型男美须。如果吃这一款的人,倒会觉得这胡子很性感。 可偏偏陈四非不吃这一款,她认为男人只需留着头毛、眉毛、睫毛就好,其他体毛过重都会很让她很嫌弃。手感和观感不好,而且容易有味道。 “没事,你不是帮我买了刮眉刀了么?别担心,我手艺很好的。”人肉她都刮过,何况这区区的人毛。 不一会儿,程穤的脖子上已围了一条毛巾,乖乖地坐在马桶盖上,仰头看着向他下巴抹泡泡的陈四非。她表情很认真,认真到好像眼里也只有他的胡子。 剃须泡沫这玩意儿陈四非这里不可能有,而程穤的胡子就算要修,也是去专门的美发店,这些泡沫只是她的洁面泡沫,总比干刮要强一些。 “男人,更应该注重体毛管理才是。这样摸起来手感更好,我不喜欢摸猕猴桃。”陈四非一手抬着他的下巴,一手拿着刮眉刀在程穤脸上从上到下滑动。 “嗯。”因为不好动嘴,程穤只能发出不用动嘴的语气词回应陈四非。 ‘看来天亮后我得去脱个毛。’程穤心里想着,因为自己是四分之一混血儿的关系,成年后他的体毛比一般本国男人要重一些。 如果说给程穤剔胡子是陈四非今晚一时兴起,此时的她却刮得有点解压了。看着被刮掉的胡子下面露出白净的皮肤,如同开着高压水枪冲击掉地板上的污垢后的心情。 “我给你说说我还记得的关于你的事吧?算是给不能动嘴的你解解闷。”陈四非好心情地说着。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们互不认识,是后来接触了解后才知道我们之前见过一面。真正来说第一次接触是在一个雨夜,我偶然路过发现了昏迷的你,你旁边有两个男的要准备把你送上别人的床,一个男人的床。” ‘别人的床?居然还有这种事?我是男人啊!’程穤心里愤愤地吐槽着。 陈四非从程穤眼睛中读懂了他的情绪,又继续认真刮着胡子说:“也许是你命好,那时你穿着女装,看着也毫无违和感,我以为你是女生就去救你了,之后我又费了不少劲才把你扛回去。” 程穤眼睛都瞪大了,眨着长长的睫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心里想着:‘那时她才十几岁吧?她一个女孩从两个男人手中救走昏迷的他,科幻片吗?’ 陈四非捏着程穤的下巴示意他把脸偏一下,对方十分配合她的动作,使她更容易刮到边边角角。 “虽然你失忆了,也许不太相信,但是我很强。不过我现在更强,如果我想,我只有这把刮眉刀也能杀死你。” 任何人在听到正对自己动刀的人突然说这种话,都会后背发凉,程穤现在更多是觉得陈四非在开玩笑,因为这太疯狂了。 “那时你穿着女装,化着女妆,长得也像女孩,我先入为主以为你是女的。你也没有反驳而是默认了下来,继续以女生的身份接触我,后来我把你当成了好朋友。” 陈四非放下刮眉刀,用毛巾将程穤的下半张脸擦了擦。没有胡子的程穤看起来年轻了几岁,更接近她印象中那个雌雄莫辨的少年。她低下头对着他的唇轻轻一吻,还没等程穤反应过来就稍纵即逝。 “后来呢?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男的?”程穤仰起头问着站立在他面前的人。 “后来和你一起出去玩时,我总感觉到你在看我,当我回看你时你又会心虚脸红。还因为一次意外,你又突然来我住所,在我房间撞见我在自慰,你在门后看了十几分钟又默默逃走。呵,你那时还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看。”她那时以为程穤是女的,之前也没多少交友经验,开始没反应过来。 程穤听到自己居然做过这么猥琐的行为,脸又红又不自在,还有点不可置信:“啊,这个,我……你就是这样发现我是男的?” “不。我以为你是女同。刚好我也没想和男的结婚,你对我有意思,我也喜欢这个朋友,心想要试试和这个好朋友交往、做爱,甚至当我下一个家人。结果在做到一半的时候,你主动爆雷了,曝露了你是一个男人。”陈四非说到这个,脸上摆出一副不喜的模样,因为她认为这是她最大的黑历史。 程穤听了他与陈四非的相识竟是这般狗血,又看到陈四非现在说这件事还愤愤的模样,担心对方一个怒火又把他打回去而不接受他,他怂着道歉:“对不起。我想那时候的我不是故意隐瞒的,一定是太担心你知道真相后就不再理我,我肯定太害怕这种事发生了。” 除了隐瞒了性别,陈四非也知道那时的程穤对她很不错,不然也不会把他认作好朋友,更不会把住处的备用钥匙给他一把。可惜造化弄人,程穤居然不是女人。 见陈四非不再板着脸,程穤有点得寸进尺地问:“再后来呢?”他实在太好奇了,他们又怎么又再一块,还经常发生梦里那种关系。 “呵,洗洗睡吧,记得睡沙发,床是我的。”陈四非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这一句话便去睡觉了。 176.人丁兴旺 昨天和丁旺约好在博物馆见面,陈四非今早和程穤一起吃完早餐后,便打车去赴约。 “回来打电话给我,我等你。”程穤把陈四非送上车时说道。 他想和她一起去,但人家和朋友已经约好了,他突然插进去也是扫兴,太失礼了。不过,今天他也有事要做。 陈四非到了博物馆门口没见到丁旺,看来这次是来早了。她有些无聊地拿着手机,恰好看到乐尧又给她发了照片。那家伙最近和他哥一起到国外出差,时不时对她耍宝又诉苦,他说想回到开摆无所事事的时候。 她想了一下乐尧那副不修边幅的样子,被他哥训的时候肯定很好笑。明明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差别也太大了。 “四非!”不远处一声呼唤。 陈四非抬起头看向前方,来者是一位四十几岁戴着眼镜的知性女性,看起来很稳重又有气质,正是陈四非在等的丁旺。 看到对方走近,陈四非也上前几步:“旺姐,好久不见。” 丁旺走近陈四非后先是一个可亲的微笑,接着跟她道歉道:“好久不见,四非。是我来迟了,久等了吧?” “没有没有,我也才刚到。”陈四非轻轻摇头表示着,对方按约定时间还提前了几分钟呢。 全国只有叁家性博物馆,E市这间是最大最有名的。这里面的展品有不少来自于国外的捐赠者,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和E市这个地方挺搭。 陈四非对这里丝毫不感兴趣,可她也不是第一次来,算上这次是第二次,两次都是陪着丁旺来的。 这些所谓的性博物馆,在陈四非看来就是集世界男权的鸡巴崇拜。这些展品95%以上是关于屌,90%以上是关于夸张的巨屌,剩下的5%就是裸体男女。无论是人偶还是工具,全都是屌样。一些所谓的情趣工具,也是折磨女性的东西。 如果不是她割屌无数,她没准还真信男人都长得如他们所想的如牛如马的大屌。不过好在这些博物馆只对成年人开放,男人自欺欺人也就算了,不然得多误导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啊? “什么嘛,所谓的‘新品’,就是多了几具不同人种的男人阴茎的标本?”丁旺看着贴在旁边的简介,先开口吐槽着。 “诶是吗?在哪?我看看。”已神游八百里的陈四非瞬间回神,她虽然不感兴趣,但却是一个合格的陪同者。 丁旺指着博物馆特地摆在C位,分别装着几具阴茎标本的玻璃罐。陈四非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也不知是工作人员的恶趣味,还是强迫症,这叁个人种的阴茎标本如WIFI信号一样排列着。标本是非勃起状态,是自然状态,只是被福尔马林泡得有些难以判断年龄和使用过的程度。 “无论是大小还是长相,这几具在他们各自人种的男人中,算是佼佼者了,难怪他们那么自信捐到这里来。” “不过……看着感觉不是老人的,年轻男人捐的?这种全家宝他们舍得捐?馆主花了多少钱啊?合法吗?啧啧……”陈四非站在标本的外围玻璃罩前,扶着下巴低声继续评价着。 “噗~”旁边一个人不适时地笑出声来。声音有点大,周围的人视线都在往这边集中。 笑声来自旁边的一对情侣,女人用手肘戳了一下男人,男人在得到对象的提醒后,转头便见陈四非在瞪他。他假装看向别处,搂着对象离开这里。 “作为标本的捐献者们年龄确实不大,简介上写着在叁四十岁之间,没有捐者们的名字。博物馆敢展出肯定合法,只是我也不相信……”丁旺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了。她不相信是无偿的,只是为了合法只能是捐献。 陈四非记得世界上第一个将阴茎捐给博物馆的是国外一个老人,还是去世后再捐的。叁四十岁的男人正当壮年,哪怕是将死之男也不会捐屌给博物馆展出。这种性质和大体老师不同,后者是为了人类医学的无名老师,前者是商业展品,根本不能划为一谈。不过如果馆主有人脉,又肯花大价钱,一些符合条件的,却穷得走投无路的男人看在钱的份上,他们也不是不行。古代不少男人为了过更好的生活,自愿进宫或让儿子去当太监也不少。 “旺姐,这次灵感来了吗?”陈四非不太懂丁旺的灵感来源,在她看来搞艺术和创新的人头脑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就像丁旺以前和她说过,灵感就像突然打喷嚏,来得猝不及防,打完后又无比畅快,所以丁旺得找到方法“打喷嚏”,逛这些关于男人的东西就是方法之一。 “哪有那么快,几十年了,我也到了创作瓶颈啦。现在的年轻人也很不错,你可以期待一下。四非,谢谢你来陪我。”丁旺笑着摇摇头,却并不因此感到担忧。 丁旺是独身主义者,至今未恋未婚未育。她无论是从事插画师,还是加入组织,都有二十年以上,仅靠她的明面职业的版权费就能让她这辈子普通地吃穿不愁。等新人慢慢能顶替她后,她就能退下来了。她也会像很多前辈一样,退出后会给组织成员提供一些金钱或其他方面的帮助。 像暗部成员的生活补贴、任务花销、还有成员牺牲后的家中寡母幼女的私下补助,有很大一部分的资金都是退休老成员资助的。 以前陈四非不懂这个前辈为什么会叫她一起,明明她给不了丁旺的灵感一点帮助,她是不信因为她们在同一个学校上过学的原因。后来逐渐接触后才发现,她们的原生家庭有不少相似的地方。 丁旺也来自于一个严重重男轻女的家庭,不过与陈四非不同的是,她是长女,她的母亲后来也“很争气”生了两个弟弟,在家里终于直起腰来,终于不再唯唯诺诺,被非打即骂了。 不过有了弟弟,日子变好了只有她的母亲,她还是家里被嫌弃、不受重视的一个,只因为她是他们口中迟早会嫁出去的外人。 本该初中毕业后就得去打工的丁旺,她十分争气地考上重点高中。因为家里人不愿意花钱让她读高中,她选了一所给她免学费,又因她分数高而免生活费的职高。她一边勤工俭学,一边准备高考,后来她考上重点大学。可又因为费用问题,她退而求其次选了给她最高奖学金的二本就读。 上大学对于丁旺来说只是因为社会上需要学历,没学历是步步难行的,从初中毕业开始,她不靠家里一分钱走到现在,哪怕只是个二本大学文凭她都已拼尽了全力。她最喜欢画画和做手工,上大学时就开始网上接稿,以及参加一些有奖的线下活动,毕业后成为了一名非专业对口的插画师。 〖成年后,我已经和我家那边单方面断亲了。他们不肯断并不是因为心里有我,而是希望我给弟弟们挣钱,直至我嫁人为止。后来因我大龄未嫁,他们嫌丢人,我又不肯给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我的名字单名一个‘旺’字并不是长辈希望我旺,而是我是第一个孩子,是女儿,他们希望后面能人丁兴旺。很显然在我家,女孩算不上‘人丁’。后来我妈生了两个男孩,我爷爷高兴地说都是他取名取得好。〗 陈四非还记得当时她问丁旺,‘你没想过改名吗?’ 〖以前有男的给我取外号叫我‘丁丁’,说是来自男人生殖器的一种叫法。连名带姓都曾恶心过我,怎么可能没想过改名?后来我进了组织,她看到我的作品后,连连称赞我为‘丁丁艺术家’,说我这手艺配上我的名字,还没给他们用上就能气死男的,讽刺感拉满。我再也没想过改名了。〗 〖旺姐,以后要是时间合适,你需要我陪你来的话,我还是会陪你。我很喜欢你的作品,也很喜欢你画的画。你名字里的‘旺’是旺你的,谁也夺不走。〗 177.抓贼 yedu4.com “In 24 hours they'll be laying flowers on my life,it's over tonight……”她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为“C2”。 “你现在在哪?需要我过去接你吗?”程穤在得到陈四非的信息回复后,立马给她打了这个电话。 “呼~现在?现在不太方便,在点事要处理一……我去你爹的,给我老实点!敢抢老娘的包?”陈四非歪着头讲电话,发现屁股下压着的男人又在挣扎,便大声呵诉,哐哐地又给那男的后背两捶。 她与丁旺离开博物馆后,又去了一家甜品店喝着下午茶。在她目送丁旺坐车离开后,她独自一人走在路上,结果旁边小道突然伸出一只手,包包猝不及防地被对方抢走。 对方很鸡贼,也许是担心跑大道可能会遇到见义勇为的人,他快速在小道上奔跑。他认为女人大多反应得慢,就算快也跑不过他,对方一个女的还要担心走这种小道有没有别的危险,大概率不会追或者深追。 可他今天抢到的女人是陈四非,一个让他这辈子为贼生涯中再也不敢小瞧女人的女人。 小道再往里的两旁是一些握手楼,大白天在楼下也是阴阴沉沉,应该是一些穷人居住的地带。只不过现在是工作日,这边楼下也没什么店,自然也没什么人出入。这个贼也许就看中了这一点,所以在此处蹲在大道走过的女人来抢。看好文请到:yehua4.com 哪知这个有丰富经验的贼,跑出不到二十米,就被后面追来的女人一个飞踢,摔了一个狗吃屎。他抓着包带爬起来想要继续跑,又被对方再次踹倒,接着对方直接坐在他的背上擒住他。 包包里的手机从开始一直在响,之前男贼无暇顾及,现在才听清是一首没听过的英文歌。他并非听得懂英文,只是他将听不懂的外语都叫英文。 那个女人压着他起不得身,他想用手去乱抓,却被女人避开要害,并把他捶得再也不敢抓。 “饶命啊大姐,包还你,我再也不敢啦!我上有老下有小,她们都等我回去救命,我再也不抢了。”今天是他倒霉,可他还是想卖惨求饶,没准对方心软还能放了他。 那个女人并不理会他的话,伸手拿起包带把旁边的包包拖过来,然后拿出包里正在响铃的手机接通。 电话那边的程穤被陈四非突然转变的语气吓了一大跳,好在他听清了后面那句,才知道那些狠话不是对他说的,也让他知道了刚刚陈四非遇到了抢劫,现在正与对方对峙。 “你小心一点,报警了吗?告诉我地点,我现在就过去,你可别硬来啊。”程穤语气着急地说道。 程穤失忆了,陈四非也搞不懂他说的“硬来”是担心她被欺负,还是担心贼被她欺负。不过现在是大白天,这路线她也没调查过,保不齐被摄像头拍到,她可不能对这贼为所欲为。她现在是在考虑让贼去自首,还是将他逮到警察局。 陈四非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他送进局子,毕竟她不能指望一个抢劫犯能良心发现去自首。她告诉了程穤她的位置,让他帮忙报警。 男贼听到对方要报警,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他心想这个臭婊子真是铁石心肠,对他的卖惨没有一丝动摇。抢劫罪可比偷窃罪判得严重多了,如果被抓,至少叁年以上,而且这还是初犯才判那么轻。他以前因为打架坐过一年多的牢,知道坐牢的滋味并不好,于是他急得开口骂娘:“妈的,快放开我!如果我被抓了,出来后一定杀你全家!我认识会人肉开盒的人,你逃不掉的。我烂命一条,我可不怕!” 陈四非被这男贼虚张声势地放狠话给整笑了,就算他说的是真的,那她也不怕。她坐在他背上压着,手伸向他那狗吃屎般趴在地上的头,然后抓紧他的头发往后一拉,痛得对方扬起头来侧面向她。 “我叫陈四非,认准我的脸,我全家就我一个,我等你来报复。”她居高临下,扯着嘴角讥笑着说道。 “陈……陈四非?你是H市四中的陈四非?”男贼震惊了,像见到了老熟人一样。 他本来觉得这女的有点脸熟,听到名字后他脑子里就浮现起那个矮个子学生头的十几岁女学生的身影,背景却是几个倒在地的男学生。 当年H市四中的陈四非,是周边混混口中的“那个姐”。传闻她是某个黑道大佬的私生女,背景很深,所以打架了得,打谁都能全身而退。这个男贼当年也在四中读,是个不良学生,所以他是认识陈四非的。 可他认识陈四非,陈四非可不认识他。她对男贼的话并不回答,只是一副“是又怎样”的表情。别说她不认识,就算认识,抢到她身上她可不会放过。就算这次抢的不是她,也会是别的女性,她们可不能像她一样那么轻松把抢劫犯抓到。 任凭这男贼怎么拉关系,陈四非都无动于衷。当被偶尔走过的行人行注目礼时,她都得骂两句对方抢劫以示清白。 警察和程穤竟是差不多同一时间过来的。警察让陈四非起身让男贼起来,问陈四非这事情的简单经过,又问男贼有没有这么做。 男贼没有第一时间承认,他在赌没有摄像头拍到他。如果幸运的话,他还会因证据不足而无罪释放。 警察虽然不是神通广大,但男贼也是低估了他们。回到警局后,他的档案调出来一看,都跟一张报纸似的,初步感观就不好。从大路街上的监控看,陈四非确实被一只手抢了包之后追进巷子,而她的包上的新指纹几乎都是这个男人的。在分开问话的时候,这个男人说话漏洞百出,甚至想拉关系说闹着玩的,根本逃不过警察的眼睛。 男贼已被警察拘留,至于后面怎么判,这也不值得她花心思留意。她和程穤两人从警察局出来后,程穤那条毒舌终于憋不住了。 “我说陈四非,我现在是相信你会一点拳脚功夫了,只是我能不能拜托你,下次别那么莽去追,你以为你是漫画中的超级英雄?你真不怕出事啊?听到警察说那个人有前科时,我后背都冒冷汗,在后怕……”程穤追在陈四非的斜后方,距离只有一步。 “哈?我可比超级英雄厉害多了,我是真的,他们是假的。我才拜托你,要夸我请用对词,是‘英雌’,谢谢。”如果不是不满这个词,陈四非倒是想看看他能叨到什么时候。 见陈四非还一脸不在意的样子,程穤更是郁闷。他对陈四非说:“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出事,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你。” “呵,说得好像你拥有过似的。你自己都失忆了,就别臆想了。我陈四非从来不说大话,我一次打二十个你都不在话下。至于那个男贼,只要我想,我能瞬间扭断他的脖子。”陈四非转过头来,勾起嘴角,恶劣地对程穤说道。 178.我闻到了(微h) “程穤,你的皮肤保养得挺好的嘛,和我之前想的不太一样。”陈四非把程穤压倒在床上,手慢慢地伸进他的衣服中,上下抚摸着他的胸腹。 ‘皮肤比不上以前细腻光滑,但跟骨架和肌肉的大变化相比,皮肤算是他变得比较慢的一个。他拥有四分之一其他人种的血统,明显的体毛居然没有?’她的手摸得毫无章法,像是要确认他上半身是不是真没有毛一样。 程穤因为十分被动而羞得不行,但却对她毫无办法。 “你能不能别这样……”他侧过头,红着脸低声地说。 陈四非哼笑了一声,暂时放过了程穤。无论是他后期管理还是天生丽质,反正她摸得舒服就行。 不过她现在有点体会到傲娇的乐趣了,这就是“口是心非,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傲娇吗?他这难道不是引她犯罪吗?哦不对,她本就是法外狂徒,如果她想,强了他轻而易举,可这样也太无趣了。 “愿赌服输,我可没有强迫你不是吗?嗯?呵呵……我还没探索你下面呢,这么迫不及待?程穤,你是不是很久没做过了?”陈四非看到对方裆下已隆起,但她的手刚才最多就走到他的叁角区之上而已。 “我……我……”程穤被问得无言以对,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敏感,一点都不像是性冷淡该有的样子。 突然变得不像自己,而且还被陈四非点破,程穤现在想傲也傲不起来了。他现在想想真不该和陈四非打赌,也不该在失忆的情况下在她的面前太相信自己。 原因是之前因抓贼的事,陈四非嫌程穤瞎操心,就提出和他说玩一个打赌游戏,让他心服口服。 游戏规则很简单,就是不伤害对方身体的情况下,将对方放倒并压住对方10秒以上就算赢。叁盘两胜,胜出的人可以在不伤及对方的性命的前提,对对方为所欲为一天。 当时程穤认为,他一个一米九的男人要放倒一个一米七出头的女人,并不是一件多困难的事。陈四非是会防身术,但自己在康复后也在适当健身,并不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男人,更别说在体力方面,男人天生就占了便宜。 他答应了,但输得很彻底,十分钟内连败两盘。他原本以为陈四非也许是灵活得像条泥鳅不好抓,没想到她根本不躲,直接正面对上,第一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放倒,压得他根本无法起身。 “喂,你没吃饭吗?用力啊。”她赢了第一盘后对他说的话,嘲讽拉满的垃圾话。 第二盘他不再大意,在她靠近他之前先一步用力禁锢住她的行动,结果被她用蛮力挣脱了。他从来不知道,女人竟然有这种力量……不,应该说人类竟然有这种力量,感觉再不放开她,他的双臂都要飞出去了。 “我又赢了。服不服?”她再一次压在他身上,嚣张地说道。 “我说话算数。你想怎么样?不会是叫我滚吧?”被压在草地上的程穤声音闷闷的。 “呵……”只听对方笑了一声,然后感觉对方压低身子,再贴到他的耳边说:“怎么会?你这棵泡过咸水的回头草还没被我吃过,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这……不要在这里,会被人发现的。”程穤急得脸都红了。 这片公园的草地可不是什么偏僻的地方,只是这个时间点少有人在附近走动,但也不敢保证完全没人。小打小闹就算了,在这来真的,被人拍到就不好了。 “不愧是出国多年的人,思想这么开放。想什么呢?我可没有直播给别人看的爱好。”她起身拍了拍衣服,拍掉沾上的一点点草屑说道。 回到酒店后,刚洗完澡的程穤就被陈四非扑倒在床,推都推不动,就开启了最开始的对话。 程穤的浴袍被陈四非弄得也就两根带子还在打着一个随时都会散掉的结。他散着头发,表情羞涩,上身露出一大片胸肌,下身露着长腿,但那叁角地带却被挡得恰到好处。他里面什么都没有穿,有一种擦边的美人出浴图的淫欲美感。 陈四非在这两年要是仔细数数的话,在她正常的情况下的性爱次数增加了不少,可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她有想过是不是她和其他动物一样也有发情期。不过她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人,这些男人的作用不正是用于此吗? 她嗅了嗅身下的人的味道,除了刚洗完澡的沐浴液,他身上的味道还是她之前闻到的那股,不难闻也不喜欢的味道。 程穤感觉到身上的人离开了他,以为她又要半路刹车,他羞愤地转过头来正想要控诉她这种遛狗行为,就见她正在脱内裤。 陈四非光着下半身,一条腿跨过他的头,低头俯视他的眼睛说:“程穤,来,沾上我的味道。” 程穤仰视着她双腿间的那条缝隙,心想着要是它此刻流出蜜汁的话看起来会更加诱人。他愣愣地坐起,张着嘴往那片秘密探去。 “嗯~哈……程穤你的口活还是那么棒……”陈四非仰着头感叹着,程穤灵活的舌头挑逗让她觉得很爽。以前,他的口活就很好。 ‘这是她的味道……可为什么我心中却甜中还带着苦涩呢?我和她之前都发生过什么?’程穤本能找准去舔弄着陈四非的敏感点,心想着。 “啊……好舒服……嗯嗯……”她张着双腿被舔得有些发软,手指帮他挽着他的长发,让她能看见他那舔得如痴如醉的脸。 程穤那张脸的好看对比其他男人是不同的,这也是为什么他年轻时即使有男人知道他是男的,也想对他下手的原因。如果他们见过这样子的程穤,估计都得发狂。 感觉到对方直直的视线,唇中还含着阴蒂的程穤抬起眼眸,正好与陈四非四目相对,让他心里狠狠地跳动几下。 陈四非眼睛没有因此有一点闪烁,甚至攻略味十足,见他在看她,还揉了揉他的耳垂,让他的脸上更红了。 “你……别这样看我……”程穤心里怦怦乱跳,心想这个女人真的太邪门了,反而让他害羞起来。 “呵呵……”陈四非笑着用拇指抹去粘在他嘴角上的汁液,然后又将拇指伸入他的口中,说道:“怎么比以前更害羞敏感了?你去国外当和尚了?” “哼……才没有呢。”他含着她的拇指,然后不服般在上面咬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哦?是谁舔着我的蒂穴,自己鸡巴挺得直直的在流水呢?”陈四非继续逗他。 “你都没看到就在乱说。”确实,以他们现在的角度是看不见的。 陈四非没有立即反驳他,往身后退了一步,然后坐在他的大腿上与他面对面。她把他的浴袍彻底扯下,一根很有份量的肉柱就立在他们之间,柱身还流着从柱眼里流下的水,都快滴在床单上了。 “因为我闻到了,闻到你发情的味道。虽然和以前差了些味道,但大体是不变的。看来,你禁欲挺久了,一年多?”她看着肉柱,玩味地说着。 程穤再次被她的话惊到,他一脸复杂地问:“你能闻得出来?”他和前女友分手确实快两年了,之后也没粘过其他女人。 “嘿,别紧张,只要不要让我被叁,只要你身体健康,我对这些并不在意哦,毕竟你这根挺好用的。”陈四非说完,还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龟头。 是啊,她在意什么?毕竟他们现在这样的关系也说不清,可程穤内心还是被刺了一下,却他不想把这根刺拔了,这个女人真是毒得很呐。 179.泪h 按季无恙的说法,陈四非是一头披着人皮的高阶野兽,很多方面比一般野兽都要灵敏,还有绝对的领地意识,只是她本人不怎么当回事。 陈四非说的“闻到了”,并非是为了挑逗程穤而说的谎言。程穤的第一次是陈四非拿了,那时的他和现在的他确实有那么一点变化,也因为太久没和对方做,这种区别就尤为明显。 “程穤,你这株草今天还想让我吃吗?”陈四非现在已经把程穤压在身下,抚摸着这一株有点恹恹的草。 程穤烦闷的原因不止是陈四非的话让他伤心和难堪,也害怕陈四非知道真相嫌弃他。 “你会讨厌我吗?我……我有些性冷淡,现在可能看不出来,久了你就会厌了我。”他把头转过一边,神情闷闷地说。 “你说什么?你?性冷淡?你不行?哈哈哈哈哈……什么时候的事?”这下轮到陈四非趴在他身上,整个人都笑得颤抖起来。 程穤见这个女人笑得那么夸张,那点小别扭一下子消失不见。他咬牙刚想说她太过分了,性冷淡和不行是两码事,却听到她趴在他耳边说:“你下辈子再性冷淡吧,你这人沾上我算你倒霉,因为你之前和我做都是要个不停的。” 陈四非摸出他之前偷偷买又偷偷藏起来的避孕套,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塞在他的手上:“看什么看?你以为你的小动作很高明?想瞒我还早八百年呢。” 被陈四非各种骚话整得满脸通红的程穤,在她的注视和催促下,他给他的小程穤穿好衣服,双手撑在陈四非的两侧,肉棒抵在她的穴口前,他现在紧张得像第一次。 “我准备好了,四非。” 在陈四非双手抚上他的两侧臀肉揉捏着,用行为回答了他后,程穤缓缓地向前一顶,肉棒便通过穴口进入到被温热湿滑包裹之中,让他爽得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哦……”好舒服,刚进去就让他欲罢不能。 “感觉鸡巴比以前更大更长了一些……啊啊……吃了什么这么会发育……”陈四非感受着在她身上耸动卖力的程穤,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都不打算饶了他。 程穤伸手扣着她的手指按在床上,与她十指相扣,提着臀不停往里顶弄,穴肉像吮吸着他肉棒的敏感点,恰到好处的紧致让他语无伦次:“你喜欢吗?哈啊……小穴喜欢大鸡巴吗……哦嘶~大鸡巴全让你吃进去了……” “啊……好棒……嗯嗯啊……我好舒服……”陈四非的敏感点也都被他重点顾照,让她爽得发热。 虽然失忆了,程穤却记得陈四非的敏感点,做爱的节奏和里面的敏感点他身体都知道到。这不仅让陈四非觉得惊讶,连他本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熟练得像他的本能一样。 身体上充斥着他与陈四非做爱的快感,心里却疼得让他发酸。他终于能确定,他比他自己认知中还要喜欢她。他们为什么会分开了呢? “吧嗒……”一滴接着一滴的温热滴在了陈四非的胸口与脖子上,那是程穤的眼泪。 这番景象倒是把陈四非吓了一跳。并不是男人的眼泪值钱,而是因为她从未见过与她在做爱时哭得那么厉害的男人。她又没有强奸他,更没有威胁他,他却挺着腰流泪不止,实在怪异得很。 想到他曾经得过挺严重的病,没准除了失忆还有别的后遗症,陈四非心想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腿勾上他的腰,一个巧劲便把两人换了方向。她抹着他的眼泪问:“是不是哪里疼?” “嗯,好疼。”程穤红着眼睛看着她,接着又紧紧抱住她埋在她的怀里。 “那你得上医院啊,不然你想被别人说你马上风死的?硬撑什么?”陈四非批评道。 程穤才意识到陈四非想歪了,这反而让他哭笑不得。他摸着陈四非后背,从脊椎一路向下,大掌揉捏着她的臀部,哑着声音说:“我是心里难受,觉得能再次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他亲吻着陈四非,两人舌吻得难舍难分。他双手掐着陈四非的腰,对着他那还硬着的肉棒往下一按,穴里再次感受到这根大号按摩棒的服务,让陈四非再次舒服得呻吟起来。 “嗯~嗯~啊……为你惩罚你吓我嗯~……今天没用完那盒套不会放过你……嗯啊……哭也不会放过你的……”陈四非支起身来,一手撑着他的腹肌上扭动着下身,让程穤娇喘连连。 程穤想到了梦里的一些情景,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变过。陈四非随便一摸一弄就能碰到他的敏感点,进入她的小穴让他舒服得要命,哪怕是床上的脏话都让他为之颤抖。无论是他的身还是心都被她把弄了,他却心甘情愿。 “oh~god……四非……嗯嗯……小穴……喔~不要夹……不要吸那么厉害啊哈……我受不了了啊啊……oh~fxxk……” 陈四非抓起他抓床单的手放在她的双乳上,按着他的手在揉着托着,下身一直吞吐着那根几年未被她用过的肉棒:“嗯哼……到底要不要夹……嗯嗯啊……这鸡巴长那么大那么硬不让我夹么……啊哈……那我不夹了好不好……”她甚至使坏停顿了下来。 程穤爽得有些胡言乱语,高潮在际,见陈四非不动,急不可耐地抬着臀往上顶撞:“哦~不要停……不要离开我嗯……大鸡巴想要~” “呵呵……腰挺着那么厉害的人是……嗯是谁呀?说好的性冷淡呢哈……干死你这小骚货……”陈四非无法忍受不上他,特别对方那么骚的状态下。 她撑在程穤身体上方,下身配合着节奏上下套弄。当逐渐把撑控权重新回到她身上后,她直起身子,以蹲坐的姿势,慢慢地离根拔起,又重重整根而下。现在她的身体越来越热,皮肤红得不亚于她身下的程穤,这是她代谢比普通人高出好几倍的原因。 “啊~嗯嗯……四非……哦嘶……四非……哦~好爽……啊啊……要被夹射了……”程穤被陈四非弄得眼神都迷离了起来,有一种灵魂正在上天堂的感觉,无助但又心生向往。 陈四非也要高潮了,她一手往后盘着他的蛋,吸着气不停地扭动臀部:“哈啊……射吧……嗯嗯……我就要榨干糯米糍的精液……” “哦~都射给你……呃都是你的……”程穤重重地往上配合顶了十几下,双手抓着床单,微张着双唇,神情恍惚地抖动着,射了一股又一股。 “呼哈……呼哈……”射精后的程穤眼神逐渐清晰,只是他现在气息还未平复。 程穤侧身抱过旁边的人,亲吻着她的面颊。他现在明白了陈四非之前为什么笑得那么夸张,也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做和她的春梦都会梦遗。因为和她做真的太爽了,灵肉合一。要是有幸得过一次她的垂怜,都会念念不忘,面对她根本不会性冷淡。 陈四非不太喜欢事后黏黏糊糊的,现在他们满身大汗,简直又黏又热,她不处于后遗症的情况下倒不急性。 “去,把空调再调低一点。额……就调到16度吧!”她躲过程穤的又一次亲吻,使唤他道。 “那样很容易感冒。”程穤不动,继续黏着她。 陈四非捏着他的下巴,看着他的双眼威胁道:“还想不想再做了?” 这威胁很有效,程穤不情不愿去调了空调,不过在他再次上床时就用一张被子完全盖住了他们。还没等陈四非说他,他吮吸着她的左乳,右手揉着她的右乳说:“嗯……你之前说要我用完那盒避孕套的,你要说话算话哦。” 180.重返女装h 程穤说到做到,可他自己却在最后一次结束后,抱着陈四非耳边厮磨了一会儿,累得睡着了。 陈四非也有些累,但比旁边的人要精神得多,她脸对脸近距离地看程穤那一脸满足的睡颜。他的颜值像是上天眷顾一般,比起大多数保质期短的混血儿,他是一点都没沾上,反而把两个人种的优秀的部分都遗传到了。 他的睡颜很乖,睫毛又长又翘,让她想起了他十几岁时穿女装的样子。那时她还不知道他是女装大佬,以闺蜜相称时也曾多次同睡一个被窝,他的睡颜在当时的她看来,就像一个沉睡的小天使。 〖我们是好朋友,你不是一个人。〗 〖以后我们上同一个大学,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陈四非难得没有叫醒程穤,而是抱出一张被子在沙发上躺下了。 程穤醒来时已经比往常要迟了两个小时,他睁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也感觉到被子里裸着的自己,茫然几秒后脑子里涌出昨天香艳的种种,脸上悄悄红了。 他昨天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打桩机,到最后不剩一点油才停下。想到那美妙的滋味,她…… ‘不能再想了。’程穤甩了甩脑袋,看了四周并没有看到陈四非的身影,他神色一暗。 “骗子。” 说好一天的,打赌到现在还没有24小时呢!就这么不声不响甩开他,就像他们是在搞一夜情一样。 一阵手机默认铃声响起,打断了程穤消沉的情绪。他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人是“陈四非”。 “起了吗?我在xx广场的xx咖啡店,你要过来吗?” …… 程穤赶到目的地的时候,正好看到陈四非坐在落地窗前,向他招了招手。 他进去后看到她面前是一个空着的咖啡杯,有些疑惑道:“你不是觉得咖啡苦,不喜欢喝吗?”说完后又觉得不可思议,陈四非可没有和他说过她喜不喜欢咖啡。 “卡布奇诺就能勉勉强强。你要不要来一杯咖啡和一份甜点?之后再陪我逛逛吧。” 陈四非确实不爱咖啡,即使这是很多成年人的爱。程穤却和她相反,他喜欢意式浓缩。 “好。”程穤一口答应,她没有不告而别就好。 陈四非挑了挑眉,笑得有些不怀好意:“问都不问就答应,不怕有坑?” “还没有24小时呢,我答不答应都一样。”他不甘示弱地反驳。 “嗡……” 程穤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他点开一看,惊讶且不认同地看向陈四非。 【穿女装陪我逛逛。】来自杀伐果断。 …… “哇~那个姐姐好高好漂亮哦!” “真的耶,是混血儿吗?” 从程穤穿上陈四非给他买的女装和她一起上街后,他能感觉到周围看向他视线很密集,当然也不乏这些窃窃私语的讨论。 国内身高一米九的男人不算多,身高一米九的女人更是稀有。程穤现在并不比十几岁的时候,现在即使穿上女装,认真看的话还是能发现他是个男的。 这是程穤成年后第一次穿女装,不过好在陈四非给他选的是熟女风的,要是现在的他穿洛丽塔,那受到的视线会更多。虽然有点尴尬,但身为一个见多识广还有女装经验的他,没有什么慌乱,连妆都是他自己化的。 陈四非挽着他逛街、看电影、吃吃喝喝,在旁人看来并不觉得她们是一对,反而觉得程穤是她的gay蜜。 “以前我们也经常这样吗?”街上杂音太多,程穤只能低头在她耳边问道。 “也不经常,毕竟我们不在一个城市,你放假了才会过来。” “那你开心吗?” “开心,当时以为抱住富婆大腿了。” …… “听说今晚这附近在举办音乐喷泉,要凑这个热闹吗?”程穤转头问坐在旁边的女孩。 陈四非看着天上紫红色的晚霞,摇摇头说:“不去,现场吵死了。现在的景色就很美,不是吗?” “是真的很美。”程穤看着陈四非的脸,不知道是不是晚霞的烘托下,他好想亲亲她。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在她的脸上落下轻轻的一吻,稍纵即逝。 他亲吻了他的晚霞。 被偷吻的陈四非冷漠地看了程穤一眼,他心中一惊,还未做出反应就见她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拉着他往一个方向走去。 “你别生气,是我不该……”他不该冲动,不该惹她生气。 ‘她生气了,还把拉他往人少的地方走,不会是想揍他一顿吧?’程穤心想。 陈四非冷哼了一声,沉着脸一下把他推倒在地,没等他起来又压了上来。 “程穤,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多想将你就地正法?” “本来没事的,可你越界了,让我想到你不是闺蜜的事。”她的手已伸进他的裙底,隔着丝袜抓住他的命脉,这是他不是女人的证明。 “嗯哼~”程穤忍不住闷哼,“对不起……能不能原谅我?” “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 “嘶啦~”一声,陈四非把他的丝袜和内裤都撕开了,已经半起立的肉棒随后而出。 “啧啧……真骚,这样都能硬,昨天还没喂饱你么?就这么迫不及待?不怕我让你精尽人亡?”她边说着边打着手枪,手中的肉棒已经完全挺立了。 程穤脸上红得滴血,他羞是在外头,他羞她说的话和动作,他最羞的是他的兄弟这么把持不住。 “我很好用,你也喜欢用,不是吗?不过能不能别在外面,我怕……” “怕什么。”陈四非也是穿着裙子,伸手把内裤拉到一边后,穴口对着肉棒直直坐了下去。 “哦嘶~四非……嗯额……不要在这里……哦~”虽然很舒服,但他仅有的理智告诉他这是在外面。 陈四非仰着头,手撑在他的腹肌上驰骋着:“不会有人的……嗯啊……你嗯……叫得那么骚……就把人叫来了哦……嘶好爽……” “嗯嗯……嗯~嗯哼……嗯……”程穤失神地捂着嘴巴,像真的怕有人被他叫来一样。 陈四非见他这样紧张也不放过他,她躬着腰趴在他身上,在下身不停撞动下居然贴近他耳朵低语:“捂着嘴,肉棒却硬邦邦……嗯哼……你很爽吧?哦~还忍不住往上顶……啊……野战爽不爽?嗯?” “嗯嗯~哼嗯~嗯嗯嗯……”他仍然捂着嘴,但呻吟的频率越来越高。 ‘爽得要死了。’一进入她的小穴就忍不住挺腰,即使昨天做了那么久,还是那么紧致,收缩如多张小嘴吮吸他的肉棒,比梦中还要销魂,恨不得把精液全都交出去。 陈四非没听到程穤的回答心中不满,下身的频率加快,手上还到处点火触摸他身上的敏感点:“嗯哼……回答我……啊哈……嗯啊我喜欢听你在我身下叫……” “你快射了吧……嗯?不说就绑住鸡巴不让你射哦……嗯嗯……告诉我喜不喜欢?” “喜欢……啊啊哈……喜欢和四非野战嗯嗯……好爽……小穴……哈啊我想射……”程穤受不住陈四非的“折磨”,放开手忘我地呻吟着。 “啊~”陈四非重重地坐了几下后高潮了,程穤受不了高潮中的小穴,也即将“喷发”。 好在陈四非动作快,立即退出。程穤的肉棒在她手中撸动几下后便往上喷射,又瞬间掉落到他的肚皮上,这样喷了几发之后安静了下来。 两人香汗淋漓躺在地上,天已经暗到小路灯都亮了,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阵欢呼声。 “还害怕吗?”陈四非问,他难得没有事后粘人。 程穤还在为之前的话羞得不想回答她,于是他转移了话题:“音乐喷泉好像开始了。” “嗯,我看到了。” “又在胡说八道,明明你一直在跟我……跟我……一直在这里。” “你不就是音乐和喷泉的主人么?” “嗯?什么?” 陈四非意味深长地对程穤眨眨眼,然后圈着手指在他面前,对着空气撸动了几下。 “啊!你!你怎么那么坏呀!”程穤脸上爆红。 “哈哈哈……” 181.上哪个更喜欢哪个 在分别之际,程穤打算跟着陈四非去X市居住,被陈四非无情拒绝了。 “为什么?我不需要固定在某个地址的工作,国内除了不让我一起住的奶奶,就没有其他能让我牵绊的亲人了。别看我像个无业游民,可我有自己的收入,生活方面绝对不会麻烦你。”至于他的那个亲爸,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如果是还在上学时的陈四非,程穤也没有失忆的话,没准她就答应了。送上门来的听话性挂件确实很诱人,可是其他的同样听话,也一样很诱人,她可不想面对所谓的“后宫打架”,很烦。 “Q市离X市不算很远,下次有机会去Q市的话,我会找你的。X市不适合你这种艺术类人才的发展,你留在Q市会更好。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换一个居住地,你跟着我会更麻烦。” “四非,你到底在做什么工作?失忆的我现在一点都不清楚。可是我心里觉得你过得很辛苦,这让我很心疼,我却帮不了你,这让我很难过。”他低落地靠在陈四非身上,与她十指相扣。 “我是一个孤儿,也没有稳定工作。我做过很多事,不过这些事不能告诉你。既然你忘了,又决定要粘上我,你就得学方颂年一样不管不问。你不用担心我,我比谁都要珍惜自己。” 陈四非平淡地说着,她从程穤手中的力道看,对方还是被这段话刺激到了。 “你不能不做那些事吗?”不知道为什么,程穤觉得那些都是些十分危险的事。 “不能。不然我活不下去。”她笑了笑说道。 …… 炎热的夏天终于要过去了,现在正迎来初秋。X市处于中部地区,虽然冬天极少下雪,但还是比一些南端地区能更明显地感受到季节的变化。 陈四非的生活并不会因为季节的变化而有多大的改变,一个月至少接个一两次大任务(要见血),三五次小任务(不用见血),都是正常操作。 可她却不会因为任务少而失落。虽然她喜欢砍男虐渣,但前提是不伤害到同伴的前提下。因为每一次有大量暗部成员伤亡,活下来的成员都会加大任务量,这不仅仅是增多工作的问题。 “陈姐姐,你又准备出差了是吗?”宋南星看到放在客厅过道的小号行李箱便问道。 自从宋南星知道陈四非的地址,又给她送过“外卖”之后,只要陈四非在X市,这种“外卖”行为基本两天就有一次。宋南星单纯善良又有礼貌,活也越来越好了。他勾引她时害羞又直接,陈四非很难忍得住不碰他。 “小星星,我的世界可是很忙的。”陈四非答非所问,但也算承认了将要出差这件事。 宋南星今天没课,刚好陈四非今天也没什么事,他们俩厮混了一天。现在天都快黑了,他便被陈四非催回去。 “我能不能搬过来和陈姐姐一起住?” 他们除了不一起过夜,其他行为都像是已同居的情侣。 “不能。”陈四非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我就睡客厅也不行吗?” 他已经知道陈四非不习惯有人睡旁边。有一次在她熟睡后给她盖被子,差点被她条件反射而打出血。 陈四非摇摇头,穿起衣服下了床:“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另一个原因是他们知道后会很烦人,我不想生活变得更烦。那些人……他们都比你大,平时他们因为都有事要忙,没空经常找过来,他们还能自己安慰自己这是没办法的事。可如果我同意让你搬过来一起住,对于他们来说,跟我要结婚了没什么区别。” 宋南星闻言紧了紧眉头,原来那些未曾谋面的男人都是他的情敌啊!他原以为,就算陈四非有其他亲密接触的男人,对方可能也是和陈四非一样走肾不走心,不会有人像他一样身心都想走。 “那他们和小星星比,陈姐姐更喜欢谁?” 说完后宋南星紧张地看着陈四非,这么不懂事的话,他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陈四非听到这话先是一愣,她好久没听过这种话了,哪怕是脸皮最厚的乐尧,他也没问过这种话。因为他们知道问了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是在自取其辱。宋南星还是太年轻了,她心想着。 不过她今天心情不错,因为过两天又要到别的地方“出差”了,她有事干正兴奋着呢。看到宋南星正不安地看着她,双手抓住他的衣领往她身上拽,然后在他的脖子吸了一个很显眼的吻痕。 “我当时上的是哪一个,就更喜欢哪一个。乖,以后别问那么扫兴的话。”陈四非拿起镜子,把她给的“标记”照给程穤看。 看到脖子上的草莓印,宋南星捂住脖子脸上一红。虽然他和陈四非做过很多次,但她不是那种喜欢在他露肤的地方留下痕迹的人。这是第一次。 “那今天,陈姐姐最喜欢的是我……” 宋南星轻轻道出这句话后,脸上更红了。毕竟,毕竟今天他们一整天都…… “小星星,你再不走的话,半夜会被我赶出门的。因为现在的你,好像在勾引我。” 陈四非看到脸红的宋南星更喜欢逗他了,不然等他更年长些,就没那么容易脸红了吧。 “也……也可以,可以打车回去的。”宋南星红着脸支支吾吾地想要再搏一搏。 “好啦,赶紧回去吧,明天你还有课,你想抖着腿去上课?小伙子,来日方长。”陈四非无情地把他推出了家门。 送走了宋南星后,陈四非翻看着下一次任务的内容。如果坐飞机,她后天中午出发;如果自驾,那她明天早上就要走了。她想来想去,还是选择了自驾。 “In 24 hours they'll be Laying flowers On my life,it's over tonight……”陈四非看了来电显示,有些疑惑地接通了电话。 “你回国了?”她问。 自从乐尧去国外出差后,他很少在这个时间段来电。 “是呀,有没有想我?”乐尧的嗓音还是那么勾人。 他现在还在首都机场,刚落地不久就给陈四非打了电话。 “没。我感觉你出没出国都没什么区别。”陈四非语气平平。 就算没有天天打电话发视频来烦她,但乐尧也有每天发信息来求贴贴、撒撒娇。 “哼,你没有,但我想死你了。唉,回国后也不能立刻去找你,我们连家都还没回,就得先转机到G市分公司。我哥他就是恶魔转世,我太难了。”乐尧在贵宾室一脸埋怨地看着不远处与熟人交谈的亲哥,向陈四非抱怨着。 “G市?那真是巧啊。”她将要去执行任务的地方,就是在G市。 182.灯下黑(上) G市,全国外贸最发达的地方,也是全国唯一一个有两个国际机场的地区。由此可见,这边外国人很多,它不同于E市或其他旅游发达的地区,到这边的外国人大多数是来转机或者是来做贸易的,这些人大多看上去都是生活条件不错的人。 与之相反,在此处的本国人,却在这个被号称“贸易之都”,也叫“世界工厂”的地方没日没夜地工作,拿最微薄的薪资养家糊口,是极其割裂的一个“灯下黑”的地区。 G市是有钱人的中转站,穷人的续命所。 陈四非这次的任务所在地并非繁华的中心区,而是在一个与国界线隔一个县的较为落后的地带。 她不是第一次来G市,她这次的任务算是几年前的“延长赛”——她要去杀一个出狱不久的人。 陈四非记得那是发生在她即将大学毕业的时候,当时和几个前辈到国界线击杀在逃人贩子,结果被警察抢先一步抓到了人,变相救了他们的蛆命。 当时那件事并没有被警方大报特报他们怎么英武能干打击犯罪,因为那伙人涉及了跨国人口贩卖,被卖的人大多数是邻国女人,买卖的地点就在本国,买家也是国人。 他们不会给国外嘲讽自己添一把火,毕竟这不是什么光荣事件。 在好几十年前,国内的男女人口数量差距一直居高不下,即使上面的人用了各种方法施加压力,那只能对拿铁饭碗的家庭起那么一丁点作用,但这种家庭占全国人口不到1%,主力军还是得靠思想落后的愚民。 思想上没有一点进步,又因生活压力或身体原因不得不“减产”的情况下,在医疗发达到可以选择性别的条件,这些人都会优先选择男孩。 就算是贫穷的家庭也好,这些人都有同等的自信:以后男人能不能娶到老婆他们不在乎,反正那个男人不会是自己家儿子或孙子,别人家的女儿都会嫁到他们家来。 嘴巴上一直主张男女平等,但这个性别的天平从来就没有平过,所以到了近几年,全国的适龄女人得平均嫁1.5次,才能让全国的适龄男人得到1次初婚。 众所周知,平均值只能当一个饭后笑话,就像拿乞丐和富豪的财产计算平均,乞丐也没有富豪一半财产,可想而知国内被迫单身的男人数量是何等惊人! 因为选择国内女人婚配无望,“买穷国媳妇”的产业链诞生了。那些人私下流传着,只要花上一点钱,就能买到一个女人;如果再加一点,还可以买到一个年轻的黄花闺女。她们勤劳,还跑不回娘家,更不会有娘家人过来找麻烦。 但凡有点实力娶国内女人的男人,他们是看不上“哑巴新娘”,就算是喜欢外娶,也是有本事出国、能与之交流、按正常手续结婚登记的。走“买卖人口”这种非法途径,是被迫光棍的男人家庭之中没有办法的办法。 不同于亲自拐卖本国女人要承担被法律制裁的风险,买国外媳妇就算曝露了他们也不会被抓,毕竟他们不是“卖家”,只是“被欺骗的买家”,他们自认为自己是花了钱的受害者。 毕竟国内的法律是买卖不同罪,买家最多也就是失去这一部分钱而已。 这些可怜的女人有很大一部分是被她们国家的人欺骗而来的。她们轻信了他们在邻国有路子,能到达邻国的G市打工。 G市在国内外的知名度很高,有很多工厂也就有很多工作机会。她们认为即使到那边做最廉价的工作,得到的工资也比她们在自己国家得到的高出几倍。如果光靠自己走正常入境手续,她们连旅游签的标准都达不到。 在这个世界上,很难见到完全不重男轻女的地区,越穷的国家越是明显。这些可怜的女人大多也是在家不受重视、得不到资源的一个,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被骗到邻国后一辈子都没有家人找过,就当她们已经死了。 当年陈四非参与的那个任务之前所发生的事件,被曝光是源于一个装疯卖傻苟活着的邻国女人。得知她经历的人都会觉得震撼和心酸,可大部分人都无法得知这个死在异国的女人经历了什么。 这个女人叫潘芳草,被卖到G市后人称阿桃。她出生在V国的一个贫穷落后的小村,村里世代以种田为生。她是家中次女,前面有一个姐姐,后面有叁个弟弟。她的父亲早年落下病根无法参与劳作,家里的一切收入仅靠她的母亲。 她邻村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前几年听说去了C国打工,去年就嫁给了C国人,后来拿了好些钱回家。以前她家算是村里的贫困户,而今年村里最好的房子就是她家的。 潘芳草还听到不少关于那女人的闲话,有些人认为那女人没带老公回来,没准在C国做鸡的;有些人认为人家真的做生意没空回,人可以骗,带回来的钱能骗吗? 一些家里有女儿的人也动了心思,希望有人牵线去C国,就算嫁不了C国男人,在那里有一份工作能补贴家里也好。 这些动心思的人里头就有潘芳草的妈。她认为那个二十几岁的女人长得没她家女儿好看,人没有她家女儿能干,年龄还没她家女儿年轻。那个女人都可以,自己的女儿怎么不可以? 潘芳草的大姐在去年结了婚,她妈觉得已经是别人家的人她不好说什么,但潘芳草还没嫁,这个她倒是可以作主。她还没有跟二女儿说这个事,就自说自话找别人牵线。 起初是厚着脸皮找邻村那个女人的娘家人,这两家人毫无交情,加上因为这事上门的人不少,都被无情拒绝了。对外说他们家也没有办法,不然他们全家人也跟着女儿到C国享福。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人家有本事带人,不带自己家人,还带你们这群非亲非故的人?大部分人因此歇了心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到国外打黑工的热潮越发火热,一些牵线的消息也传到了这个落后的村子,潘芳草的妈就这样给她报了名。 “芳草,妈给你找了一份好工作。你收拾行李,明天就带你去镇上面试。”潘芳草的妈回到家后,笑容就没停过。 潘芳草一脸疑惑,以为她妈在镇上给她找了份工作,前几天还说要找人把她嫁了呢。 “妈,你什么时候找的?之前听宝珠说镇上找不到工作,你别被人骗钱了。” 宝珠是潘芳草的同村好友,比她还多读了两年书。潘芳草现在15岁,但早就不上学了,只读过叁年书。 “别说废话,不然人数够了你想去都没得去。那可是去C国!虽然不是一个国家,但听说也不是很远。你也听说过,C国那边工资比我们这高,生活条件比我们要好得多,那边工厂都缺人。难道你不想像邻村那个阿花那么风光?”潘妈恨铁不成钢,但无论如何也想让女儿去试一试。 183.灯下黑(中) y elu7 .c o m 潘芳草原本想和宝珠一起去,两个小姐妹一起也有个伴,但宝珠的家人不同意她去那么远的地方。宝珠家倒不是舍不得女儿或担心她,而是认为宝珠心野,出去后就不会回来了,她家准备让她今年嫁人。 第二天一早,潘芳草拿着一个破旧的包就和潘妈往镇上去。她听她妈说,因为这是最后一批面试了,如果适合的话,当天就会出发到市里,之后再从市里坐车去C国。 面试的地方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凉棚,潘芳草即使阅历不多,也心生疑虑。不过在她们到达目的地时见到了数十个人,他们大包小包的,也像是来面试的样子,便让她打消了疑虑。她心想着自己不一定能选得上,这里有不少人看起来比她强壮精明得多。 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被选上了,除了她还有另外两个女的。她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选中了她,他们只问了她一些家庭情况、学历、工作经历,回答了几个没头没脑的问题而已。 潘妈却没想那么多,她高兴极了,觉得她女儿是有贵人运在身的。她之前可听说了,选上的人会被提前预支半个月的工资,作为生活所需。不过她也听说了那边包吃包住,根本不花什么钱,这样她就可以拿这笔钱当家用。 自称是这次面试的负责人给了潘芳草一个信封,里面确实是一些本国现金,在这个国家的话这笔钱已经是同等工作的两个月工资了。 潘芳草母女俩根本不会想为什么给的是V币,更不知道国外用不了V币,因为她们第一次一次性拥有那么多钱。 “芳草,你爸身体不好,你的弟弟们还小,你妈我在这又赚不了钱。如果不是我还要撑着这个家,我也和你一起去了,唉。”潘妈一边卖苦,一边眼睛离不开那个信封。 潘芳草有些心凉,却还是可怜她妈妈。她觉得妈妈虽然贪心势利眼,但没有一分钱是为自己贪的。老公半残,还有一堆孩子等着吃饭,她妈妈一个农妇又有什么办法? “妈,这些钱你拿着吧,反正工作包吃包住,再过一两个月我也能领工资的。”看书请到首发站:j uw enwu4 .co m 潘妈也不推辞,一把将钱拿过来。不知是心疼这个即将离家奔赴异国的女儿,还是想装一下维持母女缘分,她从中抽出几张小额纸币塞给潘芳草。 “你一个女孩出远门,总是得买些东西的。” 潘芳草眼眶微红,有对前途的担忧,也有对母亲的不舍。在家里,就算是这么偏心眼的妈,也是家中对她最好的一个。她爸干不了活还爱乱发脾气,姐弟情份也仅是血缘暂时牵扯着不好不坏,只有她妈是真生了她还把她拉扯大的。 “妈,我赚到给咱家翻新的钱就回来。”她怀着这样的愿望,挥手与妈妈告别。 招工的这伙人自称是中介,在C国那边有人脉,可以不用走麻烦复杂的官方程序就能到C国去;说他们还认识C国G市一些工厂老板,可以安排她们入职;还说C国的一些老板很喜欢V国的女人,觉得她们务实不拜金,会给她们介绍好对象。 潘芳草下个月就16岁了,她虽然喜欢钱,但完全没有钓金龟婿的野心。她不会C国话,连本国文字都没学利落,只会干一些农活,人家老板图她什么?她只想老实赚钱,回去找个年龄相当的本国小伙结婚。 中介只在她的小镇上招了叁个女人,本以为就她们仨了,可在达市里的集合处时居然有叁十多个,有男有女,年龄看上去在十几岁到叁十岁之间,但男的数量很少。 中介那帮人不会让她们有过多的交流,给出的原因是他们出国的途径是不合法的,按正常程序走,他们这些穷人根本出不了国。他们半威胁半利诱地说:“安全出了国就有大把钱赚,要是现在被抓还得罚巨款,不然就得坐牢。” 在分配车辆的时候,和潘芳草同一个镇来的两个女人不知去向,和她在一辆车上的都是陌生面孔的女人。当她想要开口询问时,脑袋越来越晕,最后连眼皮也睁不开,直接晕死了过去。 潘芳草醒来的时候,已经大天亮了,她在货仓里感知不到。她周围是一个个大箱子,但空间很冷,地上墙上都是湿漉漉的。她旁边有几个躺着的女人,还未醒。 “咔嚓”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外面的亮光传入了货仓,让潘芳草不自觉地眯起了眼。 看到已经醒了的潘芳草,开门的男人只是一愣,随后就爬进来拍打那些还未醒的女人的脸,让她们醒来。 “醒来,快醒来。喂!”动作和声音很是粗鲁。 听到男人的声音后,潘芳草确定他也是V国人,于是壮起胆子问他:“阿哥,这里是哪儿?” 这个男人潘芳草没有见过,而且她昨天上的车也不是货仓。中介那些人去了哪里,和她同一个镇上来的女人呢? 男人听到这个瘦小的丫头用V语问他,他也没有什么同胞情义,很不耐烦地说:“还能是哪儿?这是C国。你老实一点,别想搞事。对于偷渡者,C国是直接枪毙的。” C国官员在其他国家的民间好感度很差,这当然也是少不了各国官员给自己国民的煽风点火,信息茧房。反正对于一些一辈子都没能力出去的穷人的思想里,C国就是个犯法动不动就会被枪毙或坐牢的国家。 男人说这些话是为了恐吓,而潘芳草却是信以为真。 “我能不能回家?我不想在这边工作了。” “回家?”男人冷笑了一声,像看白痴一样看她,“你一天班都没上却预支了工资,来这的路费和中介费也没给,你不会以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吧?” 货仓里的几个女人陆续醒了,男人把她们全部赶下车,这才发现她们正处在野外,放眼望去一座房子也没有,大路都找不到一条,只有一辆面包车停在附近。 男人把她们领到面包车前,车里下来了一男一女。男人是个秃头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女人是个打扮时尚的不到叁十岁的女人。他们举止亲密,让潘芳草觉得他们也许是夫妻。 “上车吧,去工作。”那个男人用的是V语,但有很重的口音。 她们每个人都十分不安,在异国他乡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自己也什么都不懂,遇到两个能交流的人想都不会多想就跟着。 上车后,那一对男女就用她们听不懂的语言交流,时不时还发出笑声。 潘芳草猜不准他们是哪国人,她以前听说靠近国界的两国居民,有一部分人长得挺像的。 那对男女正是用C语说话,如果这时候有别的C国人在,他们就能从口音中听出,女的是外国人,男的是C国人。 “雄哥,现在这批人还不错吧?”女人来C国多年,已经能用蹩脚的C语交流了。 那个叫雄哥的男人不以为然,只是沉声对副驾驶的女人说:“阿兰,看好你的老乡,能不能出到好价钱就看你了。” 184.灯下黑(下) 那个叫雄哥的男人把她们载到一个县城,在路上的时候潘芳草和其他几个女人透过窗户,好奇地看着路上的一切。 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路上人来人往,人们穿的都比她们身上穿的要时尚得多。 “哇,大城市就是厉害。”其中一个女人忍不住感叹。 她们以为已经进入的大城市,其实只不过是G市的四线县城。 那对男女把她们带到一处郊区住所,房子比较老旧,可以看出是几十年前的本地居民住所。房子被房主租了出去,一幢叁层高的房子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居住。 那个叫阿兰的女人对她们说,这里是她们的临时落脚地,过几天就会陆续安排她们入职。 在这期间他们会带她们开车到处逛,来感受C国的繁华,但他们从来不让她们下车。 “你们一堆V国人聚在一起容易引起注意,你们是不合法过来的,要小心。”这是他们的说法。 之后和潘芳草一起从V国来的女人陆续地离开,阿兰对她说她们已经有工作了。 “你的年龄太小,长得瘦,老板们觉得你不太可靠,我们还得帮你再找找。”阿兰说。 潘芳草不知道的是,每天晚上阿兰都会分别跟每个女人洗脑劝说,让她们去给别人当老婆,她说只要给C国男人生了儿子,她们就会有好日子过了;如果不愿意嫁人,也可以介绍她们去当妓女,她说C国男人出手大方,她们赚够钱再回国嫁人也没人知道。 这些女人来C国前都是被中介挑选过的,他们认为就算她们反抗也起不了风浪。在威逼利诱之下,大部分女人妥协了。有小部分不愿意的也因为买家出手大方,被他们强行带走到偏远山村去。 潘芳草之所以被剩下来,原因和阿兰说的差不多。很多买家觉得瘦弱的女人不好生孩子,既然要花钱买当然要一个好生养的。有些抠门买家想要,但因为压价厉害,他们不愿贱卖破了市价。他们准备先留潘芳草一段时间,将她养胖一点再出手。 这段时间,他们用办法让潘芳草增肥,让她看上去成熟一些。潘芳草也如他们所愿,一个月内脸色红润,连身材也不那么干瘦,于是很快就有买家看上了。 价钱谈好那天,阿兰终于把话和潘芳草挑明,话术也是一样的话术,但潘芳草油盐不进。 “我不愿意!我不想嫁老头,也不想当妓女。要是没有正经工作,就带我回V国,欠你们的钱我会慢慢还的。” “还?你怎么还?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去定了。”阿兰已经收回知心姐姐的面孔,露出邪恶贪婪的心。 “你人生地不熟,没人会帮你。不想吃苦头就得听话,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第二天,阿雄和阿兰就带着被迷昏的潘芳草,到达一百多公里的镇子上,他们拿到买家的尾款后放下她就走了。 从此潘芳草就在被强奸、暴力、多次转手转卖中度过了人生最后的叁年,她到死都没有回到自己的家乡。 陈四非还记得当年从组织那看到的潘芳草口述的译本,那是事件被曝露后她对警察说的笔录。 “我被卖到的第一家,是要我当一个坐轮椅男人的老婆。他们花了多少钱我听不懂,我醒来后给了我一碗粥吃,说让我陪他睡觉。我不肯,挣扎中把他打流血了,后来他家人要求退货……” “不知道他们谈得怎样,第二天我就被阿雄他们接回去,之后我被他们打骂威胁。几天后,我被卖到了第二家。” “那家人比第一家穷,家里就男人一个人,年纪比我爸还大。他也想和我睡觉,我不肯,到处砸东西,引得一些邻居来敲门。他担心事情被发现,把我打昏,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在我醒来后发现已经回到了阿雄他们家。” 这时,录音中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又插着警察安抚的声音。 大口呼吸的声音持续了几分钟后,潘芳草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强迫了我!我醒来时阿雄正在我身上。他骂着我听不懂的脏话,身体很痛,我哭着挣扎被他打脑袋昏沉……” “之后我懂了一些C语,才知道当时他骂我‘婊子’、‘贱货’、‘赔钱货’!” 潘芳草抽泣着继续说道:“为了让我卖到第叁家,他们不再打我的脸,只是阿雄还会强迫我。阿兰和我说不想再挨打就听话,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爽到后会比较好说话。” “第叁家是很偏僻的农村,买我的是一个老太婆,她知道我被转卖过几手,从不给我好脸色,经常打骂我,说如果不是我最便宜,她绝对不会买。她儿子四十岁,是个欺软怕硬的男人。在老太婆知道我闹腾不愿意和她儿子睡觉才没有怀孕之后,她叫了她家亲戚把我绑在椅子上,脱我裤子……” 这时潘芳草痛苦的喘气声也录在其中,当时的女警察于心不忍,说不着急,让她休息一下再继续,潘芳草没有停下。 “那老太婆对她儿子说已经绑上了,直接在这上……那个男人照做了。” “我这样被强迫了几次,老太婆见我一直没怀孕,找了人把我卖了,她从买家变成卖家。” “第叁次之后,我已经会说当地一些方言了,不过村里人知道真相后,害怕被人报复也不敢帮我,因为他们祖祖辈辈在这里,离不开,逃不掉,怕被报复。” 潘芳草被老太婆卖了之后,也陆续经历过不同男人的性侵。在她被卖的最后一次,她不再反抗买家,而是有时装疯卖傻,有时听话勤劳,让他们放低了戒心,默默学当地的方言。她一直在等,在思考,找到能离开的机会。 潘芳草的事被外面的人所知,是源于一个即将支教结束的女老师报的警。她没有在当地报警,而是回到自己安全的地方才报的警。当年潘芳草就是突然在路上找上了她,把自己的事告诉她。 起初女老师听不太懂当地方言,但潘芳草一直用C语重复“拐卖”、“报警”这几个字,让她起了警惕。她用手机把潘芳草叽里咕噜说的话录下来后,用蹩脚的当地方言说出“等着 不要说”就迅速离开了。 她不知道潘芳草懂不懂她的意思,但为了双方的安全,为了这女人能顺利等到警察来,她们不能让别人知道她们说了话。 直到警察把潘芳草带走,事情被证实,女老师才从熟人那里打听到潘芳草这些年令人发指的遭遇,以及潘芳草因为那一次离开家被发现后遭了一次毒打。她第一次见潘芳草时还以为她是一个四十岁的妇女,没想到她是个二十岁不到、被拐卖来的V国女孩。 潘芳草被解救出来后一直住在医院,受了那么多苦的她本来就身体虚弱,经历最后一次毒打后她的身体已经行将就木了。 市里的警察顺藤摸瓜,已经锁定了嫌疑人的身份,就等将他们抓捕归案。 陈四非她们当年执行的任务就是比警察迟一点点,只杀了几个下线劣y,主要的那几个让警察抓到了。 在潘芳草死了的两年后,法院终于二判了,主要的那几个被判了死刑,这其中包括了那个雄哥;次要的那几个被判了无期;还有一干下线被判了五年到十年不等。 而买过潘芳草的那几个买家,一个都没判刑,全部隐身。最后一个买家被判了叁年,但不是因为买卖人口,而是“家暴”了潘芳草重伤,何其可笑。不过在前段时间,他已经被暗部的其他同伴所杀。 陈四非这次来G市,是来送另一个刚出狱的劣y下地狱的。 185.大排档 邱建是G市某工业区的一家小型纺织厂的员工。国内监狱会让那些有机会出去的,但学历不高的犯人学一些谋生的技能,使得邱建从牢里出来就有了叁年缝纫经验。 对于一些底层岗位,大多数工厂都不需要提供无犯罪证明,那些小工厂更不用说。邱建经外出打工的亲戚的介绍,在半年前入职了这家小工厂。 晚上陈四非去了邱建常去的一家大排档,她选择室外的桌,点了两盘烤肉,一打啤酒,一个人不声不响地吃着,不像是个有伴的人。 夜晚的工业区周边,比不上繁华热闹的商区中心,很难会看到年轻的女人一个人出来吃夜宵,使得路过或过来吃夜宵的人都会好奇地瞅上一眼。 “小妹,先拿几瓶xx啤酒过来!” 在陈四非坐下不久后,四五个男人吵吵嚷嚷地走近,还没到门口就大声向服务员点菜,不用猜就知道是常客。 听到旁边桌的椅子拉响,陈四非又听到其中一个男人说道:“室内有空调,坐着干嘛?我刚下班热死了。” 另一个男人挤眉弄眼后嘿嘿地笑着:“人家美女都不怕热,你一个大男人怕个毛啊。” “嘿……你这些屌毛想看美女就直说,哈哈……” 他们对隔壁桌独自一人的陈四非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着,口中调侃的美女是谁不言而喻。 陈四非低着头,深吸一口气后并没有搭理,连个眼神都没往他们那边使,仿佛当他们不存在。 这些男人见她没有反应,也不当一回事,但还是选择坐在陈四非的隔壁桌,聊着下次去哪里玩,上次打牌又输了多少,谁泡到的妞怎样之类的话题。 “邱建,你主管批你辞工了没有?”其中一个男的边吧唧嘴吃东西,边问道。 “没啊,之前那个屌毛说要招到人替我才让我走。妈了个批,工资不高,厂里全是结了婚的老女人,没意思。前些日子招了一个人,还要我做完这个月才肯签字,真想走之前揍那屌毛一顿。”邱建也许是喝了酒,桌上都是熟悉的猪朋狗友,说起话来也不装了。 陈四非抬头瞥了一眼这个名叫邱建的人,他坐的方向正在她的对角,是一个叁四十岁,看起来挺老实的皮肤黝黑的男人。她想了想前两天组织给她发的资料,确定了这个邱建是目标人物,毕竟长得老实还大众脸的男人实在太多了。 邱建这个男人坐了3年的牢不但不比以前憔悴,反而比同龄的底层男更加年轻一些,看来短时间的坐牢反像是给这些暴力男闭关了。 “小的纺织厂都是老女人的多,你要看小姑娘,那还是得进大的电子厂。我的那个车间全是男的,办公室有女人也都是本地的,想都别想。”其中一个男人深表赞同。 “今天28号了,也没两天了,签了就能走。你不在这边做了准备去哪儿发展?回老家么?”另外一个男人问道。 这里面的男人只是和邱建同乡,只知道他是坐过牢的单身汉一个,却不清楚邱建犯了什么事,他老家待不下去。不过物以类聚,他们也不是什么勤劳本分的好人。他们外出打工除了谋生,也是想勾搭一个不知他根不知他底的外地女人,未婚先孕连彩礼都省了,不然他们在老家本地很难讨到老婆。 “准备买一辆二手的车去做网约车,时间自由,有车也容易泡妞一些。”邱建说道。 “对对对,没准你搭的女的,可能有你的媳妇呢,哈哈哈。”一帮男的又开始意淫了起来。 陈四非时不时就能感觉到隔壁桌男人的视线投在她身上,特别是现在那桌男人都喝了一点酒,见陈四非一直是一个人,也更明显了。 现在的工业园区不像二十年前那么混乱,是那个假的id卡都可以用,外地人在这边烧杀抢掠跑了就找不到人的时代。邱建并没有在外面租房,而是住在工厂里,哪怕出去也是这样结伴同行,陈四非很难在此处下手。 好在有技术组,像邱建这类抢先一步以坐牢逃过一命、多偷了几年寿命的劣Y,组织上会一直有专人关注并记录。在他们出狱后,会划计在适当的时间让人来做收尾工作。 “美女,一个人吃夜宵多寂寞啊,要不要我们陪你喝两杯?”一个醉酒男把椅子转过来面向着陈四非的桌子,在陈四非旁边说道。 那桌的其他男的见状,也起哄说道:“对嘛,你过来和我们一起吃,不用你买单。加个X信,交个朋友嘛。不然我们过去你那边坐也可以啊,哈哈哈……” 其他桌子上的人注意到有人骚扰女性,也不想多管闲事,但还是有意无意关注着这边的“热闹”。 大排档的老板及工作人员,见陈四非没有反抗的反应,那桌男的也还没有动手的举动,他们也不想管。他们哪个顾客都不想得罪,只要人不在他们店里伤到,后面会怎样,都不是店里的事。 在场的人都没发现,虽然陈四非不说话,但烤肉的厚铁签子,在她手中的那截在无声无息下变形了。 她“嗖”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抓起之前吃干净的肉串签子,指着刚刚转椅子过来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滚。” 那男的没想到陈四非一来就那么彪,脏话都没有发就直接动手威胁,他愣了一下。不过又想到他们四个男人,她一个年轻的女人也就装装样子唬人,还真不敢拿他怎么样,他拍了桌子也站了起来。 “怎么?你这小娘们还敢扎我不是?”这个男的站起来和陈四非差不多高,一身酒气。 就在众人猜测会不会打起来的时候,一辆车驶近,“哔”了一段长喇叭后停在路边,一个高个男人从车子里出来后快步向这边过来。 “混蛋!你想干嘛?!”高个男人人未到跟前,声音却大声地传了过来。 ‘这家伙,为什么总能挑那么抓马的场景出场?虽然这次是我叫他来吃宵夜的。’陈四非心想着。 在场的人都被这突然插进来的第叁方转移了视线,不仅是因为好奇这个男人想干嘛,还有就是这个男人长得很好看,像是从偶像剧里抠出来的男主角。 吃瓜群众一致认为,那桌会骚扰女人的男的不可能有这种质量的同伙。他如果不是那个女人的同伙,就是路见不平来英雄救美的。 被“英雄救美”的陈四非头也没回,对着刚被乐尧转移视线的男人晃了晃手中的铁签。 “那你试试看啊?”说完,陈四非当着他的面,一把签子全扎在桌面上。 那十几根铁签,就像一根根被铁锤锤进去的铁钉一样,纹丝不动,一部分甚至把两叁厘米的木桌面扎穿了底。 这时乐尧刚到陈四非身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震惊看着那把铁签,反而往前一步挡住陈四非,与那个男人对峙。 “要打架?我来陪你练练?”一米八五的他,俯视着一个一米七出头的男人,语气丝毫不慌。 186.玩够本 这时大排档老板终于过来了,可能是怕事情发展得不可收拾的地步,就连忙过来当中间人两头说好话。 那个男的也被邱建那几个男人劝着,说什么“好男不跟女斗,算了算了”给他台阶下,那男的也顺着说了“不跟你们计较”后回到原本的桌子。 这时大排档老板松了一口气,见陈四非和乐尧没有再和那帮人作对的意思,觉得他们是比较理智讲理的人,他指了指还被签子扎着的桌子问道:“帅哥,美女,这桌子你们看……这得帮我们恢复吧?坏了的话只能让你们赔了。” 陈四非看了一眼被她“杀了个对穿”的桌子,恢复是恢复不了的,只能赔。不过这种桌子全新买也不用两叁百,她赔得起。 在她要跟老板讨论一下价格的时候,乐尧从钱包掏出一张卡对老板说:“桌子和菜一起结吧。” 陈四非“啧”了一声,把他夹卡的手推开:“有你什么事?” 最终陈四非赔了钱,买了单,打了包,坐着乐尧的车离开了。之前的事就像一个不起眼的小插曲,就像夜市经常发生的小摩擦,很快就被众人遗忘。他们也不会知道一个月后,今晚那个去骚扰女性的男人被人打断了腿。 “不是说请我吃夜宵么?自己来那么早先吃上了不说,还差点被人欺负。看来以后你约我,我得提前两个小时守株待你。”今晚乐尧没带司机,收到陈四非的信息后自己开车来的。 陈四非不接他的话,反而调侃他:“还陪人家练练?什么时候乐二少爷这么能耐了?你哥带你去了一趟S国就这么嚣张,要不要我陪你练练啊?” 在陈四非看来,乐尧只是个子高比她高,比较抗揍,对于她而言和能打沾不上边。 “饶命啊女侠!那个男的哪用得着你出手,当然是小的帮你分忧不是?”乐尧嬉皮笑脸着。 “反正被你装到了,那些人肯定认为你英雄救美,爽死你了吧。” 不过乐尧来得正好,不然被人报警也麻烦,因为那男的敢碰她一下,她绝对会扎他。 等收拾完邱建,再收拾那个男的。 “你怎么来到这边?这是你出差地点?”乐尧对G市不熟,根据导航开到这,发现是比较偏僻的工业园,离这最近的地铁站都有十几公里,只有一条路线的公交车。 坐在副驾驶上的陈四非看着窗外一排排从视线飞过的厂房,漫不经心地说:“我来这边找工作,听说那间大排档的烧烤还不错就想来试试。刚好听你说你也在G市,离这不远,就说请你吃夜宵,没想到你真的来了。你哥不管你了?” 乐尧听了轻轻地笑了一声,也没说信不信,但心情颇好:“我都那么大了,他又能管多少。我也有我的社交不是吗?特别是陈大小姐难得一次邀请我,我肯定是要来的。” “四非,你住哪里?”快进入市区了,乐尧问道。 陈四非住在退休的暗部成员开的宾馆,是成员特用的房间,自然是不方便让乐尧知道的。 “你住哪儿?”她反问道。 “XX国际酒店。你要去吗?” 陈四非知道那是离机场最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是国际有名的酒店。想到乐尧的哥哥此时也住在那,陈四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当初乐尧偷偷去W市找她时,他哥应该察觉到了什么,只是陈四非不知道对方对她知道到什么程度,还是避免见面比较好。 “不想去。你明天不是要坐飞机回D市吗?到中心街放我下车,你早点回去。” “今晚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就算你睡天桥底我也跟着。我们好不容易见上面,我才不想自己回去。”乐尧也很快速拒绝了。 此时红灯在倒计时,陈四非伸手捏了捏乐尧的耳垂,还想说些什么,结果乐尧转过脸用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给她抛媚眼。 “别急,到了床上任你摸。还是说你想在车上?我都可以。” 陈四非听了他的话又气又想笑,刚刚想说的话也不想说了,接着他的话问他:“乐尧,你那么骚你家里人知道吗?” “骚也是因你而骚,为你一个人骚,你不喜欢吗?”乐尧听到陈四非的话反而不以为耻反为荣,认为这是她对他另类的爱。 为了让乐尧明天更快和他哥回去,陈四非和他选了另一家离机场比较近的酒店。刚把房门关上,乐尧就迫不及待压着陈四非在门上,想要亲吻她,结果被陈四非一手捏住了双颊。 “这是为你打包的夜宵,说请你吃就请你吃。先吃饱了才有力气,不是吗?”她在他面前提了提另一只手上的两个打包盒,放开他之后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乐尧刚刚被打断的些许委屈瞬间化为灰烬,屁颠屁颠地接过她手中的袋子:“我就知道你疼我,只是你不说,我都懂。” ‘不,你不懂,这是我没来得及吃的又退不了,只能打包了。’陈四非心想。 “乐尧,你哥他有没有调查我?无论是你以前来W市的事,还是我以前救过他们的事。”陈四非坐在乐尧对面,撑着脸看他吃着她买的夜宵。 “这是红灯的时候你想要说的?”乐尧问道。 陈四非也不藏着掖着,神情严肃地说:“嗯。我对你们家没有兴趣,但不妨碍他们会觉得我通过你对你家有所图。如果他们察觉到了什么,那我们只能从此断联,避免你会妨碍到我的工作。” “你真的不会金盆洗手,忘掉过去,换一份工作?”乐尧也收起平时花花公子的神态,认真地问道。 “绝不会。” “你担心我会忍不住供出你?” “没错。”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只听到乐尧再次开口说道:“这次工作带我去。” “嗯?什么?”陈四非不是没听清,而是觉得他不对劲。 “你来G市是为了杀某个人的吧?带我去,我和你去,可以吗?”乐尧认认真真地再说了一遍。 陈四非从座位上起来,绕到乐尧的身后抱住他,在他的颈侧细嗅着,亲吻着,呢喃地说:“不可以。我床上才是你的位置,其他的事你听不见,看不见,好好当我的性玩具,知不知道?” 乐尧也抓起陈四非的手细细亲吻着,用他那性感的嗓音问她:“我是不是你最爱的玩具?四非?” “我不知道……我从未拿你们作对比。我只能说,你是我在D市唯一的玩具,括号暂时。”陈四非转到乐尧的面前,搂着他的脖子侧坐在他的腿上。 乐尧含着陈四非的耳垂,抚摸着她的腰,问:“为什么是暂时?在D市只有我一个还不够?嗯?” “你要是有明确的对象了,我可不能插足别人的感情,哪怕你很好用。有了主的玩具,不能再用,所以……”陈四非在言语停顿的时候,手已从乐尧的胸前滑到了他双腿之间。 “所以,趁玩具还没主的时候,让我玩个够本,好不好?” 187.你疯了(微h) “啊……哈……四非……嗯……” 乐尧双手被陈四非用发带绑在背后,白色的衬衫纽扣全开,露出了被细汗流铺满的胸肌与腹肌。他的内裤已经被撕烂,只剩裤带还挂在小腹处。长裤已被腿褪到腿弯,使得他双腿也如被束缚一般无法发力。他的阴茎高高竖起,在陈四非圈起的掌心与手指间上下穿梭。 “又硬又粗又长,还喜欢流水……乐尧,你真是千载难逢的极品。你看,你鸡巴流出的水是不是要淹了酒店?” 陈四非正跨坐在乐尧的腿上,只是对比乐尧,她衣着整齐。她与他之间竖着一支大水枪,被她用手一直在滑动把玩着它,还说一些作弄乐尧的话。 “嗯哈……都是被四非玩的……啊……水都是因为太想你了……哈啊四非……玩快一些……” 乐尧情不自禁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陈四非,他本就有一双会让人自作多情的眼睛,口中还溢出性感的呻吟声。像是在跟眼前的人告白,也像是在向她传递他因为她很舒服。 “明明是自己发骚,还赖我……被我玩得爽死了,对不对?喜不喜欢被我玩?” 陈四非感受着手中肉柱越来越明显的血管,甚至肉柱在兴奋地颤抖。她知道乐尧快射了,她一只手刮蹭着乐尧阴茎中最敏感的几个地方,另一只手把玩着他那两颗沉甸甸的睾丸。 “哦……啊……喜欢……好爽……哈啊……我的鸡巴就是长给四非玩的……嗯哼四非……我好想射……啊……” 乐尧被快感支配着,忍不住配合着陈四非的手往上顶。他素着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又被喜欢的人玩了那么久,也确实到极限了。 “真的个骚货……居然自己挺起腰来,还叫得那么不知羞耻!” 陈四非用嘴含住乐尧的乳头,加快了手中的速度,手中的水枪越来越紧绷。 “啊……要出来了……额嗯……啊……嗯……” 在高潮之际,乐尧情不自禁闭上眼睛,表情并不狰狞,也不猥琐,甚至有些销魂勾人。 这是陈四非第一次这么近、这么清楚、这么认真去看乐尧高潮时的脸。她心中暗暗称奇,甚至来不及去介意他射满她手心的精液,心想着这家伙哪怕没生在富人家,光靠这张脸就能发家致富,真是好命得让人嫉妒。 直到耳朵传来对方的轻笑声,陈四非才重新对焦他的脸。只见乐尧那双熟悉又含情的眼睛注视着她,笑脸盈盈地说:“四非,我的大水枪好玩吗?要不要再玩玩?我还想要~” 陈四非见不得乐尧这嘚瑟样,感觉到手中还温热的粘液,她把手举到他的面前揶揄他:“你哪止是水枪,你还是个奶牛。瞧瞧你自己的产出,量大又浓稠,你要不要自己尝尝看?” 乐尧赶紧摇头表示拒绝,看着陈四非手中自己那满满的粘液,终于有些害羞,求饶道:“都是我的错。四非,求求你快帮我解开,我好好帮你清理干净。” “可以。不过先说好了,你可不能趁机勾引我,我心情不是很好,今晚不想做。”说完,陈四非忍着一双脏手给他解开了。 在浴室里,当乐尧最后一次在撩火的边缘疯狂试探时,被陈四非无情地反扭他的手,在他吃疼嗷叫时才放开。 “某人下手真狠,感觉我的手都要断了。”乐尧把红了的手伸到陈四非面前,企图装可怜。 陈四非一巴掌拍开伸在她跟前那只爪子,“谁叫某人总是恃骚而骄,听不懂人话呢,该的。” 乐尧看着穿着睡袍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出神的陈四非,也跟着她,在她旁边躺下看天花板。 “四非,今年年底,我们一起去看极光吧?到时候我们订一间能躺在床上仰望星空的房间,比这天花板好看得多了。”他知道她并不是在看天花板,只是想找话题和她聊聊天,不想离她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也许是乐尧日积月累的厚脸皮和抗揍,让陈四非太熟悉他的味道。他就像她搭的睡窝中的其中一把杂草,现在哪怕她睡着了,也不会对他有太大的反应。 —— 早上8点整,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陆陆续续地响了十几声,一听就是有人打电话来了。 陈四非的私人手机有设置铃声,组织给的通讯设备也不会这样,那现在这种情况只会是另一个人的了。她眼睛都没睁,而是用脚往后踹了踹某人的腿,让他快点解决。 乐尧睡意朦胧地伸手往手机的摸了摸,看都没看,随手便按了接听键:“喂……哪位啊……” 懒洋洋的语气,一听就是没睡醒,让打电话的人更加火大。 “9点10分要坐飞机回家,你现在还没起床?去哪鬼混了?刚刚去找你没开门,问了酒店才知道你昨晚没回来。怎么一回国就变成这样,快点给我到机场来!”电话那头的人虽然不紧不慢地讲话,但仍然能从语气中听出他是压着怒气的。 接电话的人一听到这个声音,立马从床上弹起来,随即用祈求的语气说道:“哥,我昨天遇到朋友出去玩了,我过两天再回家行吗?你也知道,我在国外忙了那么久,都没有好好放松过。再说了,现在让我赶过去,我也赶不上那航班了。” “你!你真是……”对方停顿了一下,可能在整理自己在大庭广众下的情绪,接着又说:“算了,回来后你和他们解释吧,我不会再帮你说话了。悠着点,别闯祸!” “嘿嘿,我知道了,哥。”乐尧安心把通话挂掉,躺回去抱住旁边的人接着睡。 “干嘛不走?你在G市还有事?”陈四非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干二净。这不怪她,谁叫乐尧不回避,她耳力实在太好。 “没事。我想再陪陪你。” “我没空,也不需要你陪。” “我想帮你,让你能快点结束工作,然后让我能多陪陪你。” 对方话一刚落,本来还有一些睡意的陈四非瞬间睁开眼,转过身与他面对面。她盯着他的双眼,不喜不怒。 “你疯了。”她平静地说。 不是疑问,也不是肯定,而是像在很客观地陈述一件小事。 陈四非昨晚已经拒绝了。不,不只是昨晚,而是之前的每一次都在避免他纠缠得更深。乐尧能和她纠缠至今已经很不正常了,他是亲眼见过她杀人的,陈四非之前一直把这当成是色欲和好奇心让他昏了智。即使她哪一天不幸落网,他只要装作不知情,再加上他家的钞能力,他只是和杀人犯的她有过性关系而已,他可以一点事都没有,他想要抽身毫无困难。 可现在的他,却要丢了防护衣,要跳进泥潭想和她一起玩?这不是疯了还能是什么。 陈四非怀疑,是不是以她与众不同的身体机能,真的会通过性传染让他们不正常。因为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乐尧这么做的理由。 她的手掌抚着乐尧的脖子,一下又一下,又绕回前面做出掐他的手势。她并没有用力,虎口能感受到对方喉结的滑动。 “好啊,但你不能妨碍我的工作。不然,我会连你也一起做掉。”说完,她放开脖子上的手,侧着头在他喉结上轻轻一吻。 “唔……”乐尧轻哼了一声,心跳加速,一股酸麻的感觉从头到脚,他感觉到自己硬了。这比十五六岁还要不自觉,比十七八岁还要忍不住。 “四非,你又在挑逗我。难道你不知道男人一大早都是不经逗的吗?你要对这负责呀。”他把陈四非搂得更紧,让她感受到他下身的变化。 “一大早就开始发骚,真没办法。”陈四非翻身压上,把手伸了进去。 188.焦急等待 两人在酒店混了半天,连中午饭都是叫人送上门的。 乐尧被陈四非榨得全身赤裸倒在床上,满身薄汗,眼尾微红,房间里都是他的味道。陈四非同样赤裸着,她迈着她的长腿从冰箱取出一罐可乐喝了起来。虽然从她身上布满吻痕可以看出之前的战况激烈,可从她的脸上看不出疲倦,反而更加迷人。 “我也渴了……”本来在床上的人,突然从背后圈住她的腰。 陈四非不语,把手中的可乐递给他。乐尧没接,直接就着她的手喝。陈四非也不恼,满足后的她比平常好说话那么一点点,所以她也允许乐尧撒个小娇。 “你准备一下。我要先出去一趟,等我的通知。那个,不许摘下来。” “好~” …… 陈四非离开了酒店,回到她原本住的宾馆。她联系了孙晓晓,让她帮忙盯一下她在乐尧身上装的定位窃听器,一有异常马上通知她,以防她看漏。 她换了装,收拾了一些工具后便给乐尧发了一个地址,让他找地方停好车后,在路边等她。 陈四非戴着一边耳麦,开着她的老伙计,盯着一个小设备上的红点,那个红点也将要到达她约定的地方。 她从另一个方向慢慢行驶,观察着、感知着附近的一切。很快,她看到“红点”到达了目的地。那正是穿着一身深色运动装,正在路边张望着的乐尧。 陈四非没有立即和他汇合,反而让他多等了十多分钟。当看到对方打来电话,她接了,但目光还是盯着几百米前的人。 “我到了,可没见到你,你不会是骗我玩的吧?”男人抓着手机,用脚轻轻踢着路边的石头,一张脸写满了“无聊”两个字。 陈四非把他的举止映在眼里,却对电话那头说:“快到了,就一两分钟,先挂了。” 这时她看见男人的表情又活跃了起来,不再踢小石子,而是像开始一样期待着某个人出现而张望着。 在她把车开近他后,他发现了,张开双臂在招手,生怕她看不见一样。 “上车,去后座。”陈四非打断了乐尧想上副驾驶的准备。 “哦,好吧。”乐尧难得没讨价还价,听话地去了后座。 “后面有一些衣服,找一套给自己换上,还有鞋子。”陈四非又出声说道。 乐尧翻了翻后座放着的包,虽然这些衣服都是些便宜货,但都是全新的,尺码和款式都中性的简单款,他很快找到两件大小合适的衣服换上。鞋子只有一双,也是一双平平无奇的黑色鞋子…… 乐尧发誓,除了上学时必须要参加的集体体训之外,这是他第一次穿这么老土的鞋子。 他在后座看到陈四非开的路越开越偏僻,还是没有路灯的那种路,不过没多久,他见陈四非停了车。 “到了?”乐尧倾身靠近驾驶座,脸都快贴到对方的脸上了,才压低声音问陈四非。 陈四非看着他的脸,没有回答,之后从后备箱拿出一个小包进入了后座。 “先变个妆,你这脸太招人了。”她说。 就这样,顶着一张丑男脸的乐尧和顶着一张普男脸的陈四非,在一条又一条变换道路后,终于到了最终目的地。 邱建因为这两天就要提桶走人了,整个人都嗨了起来。恰逢今天是周末,厂里晚上不用加班,所以他晚饭也不吃厂饭,准备约两个朋友去红灯区找一下乐子。 明面上G市是没有红灯区的,但工厂的嫖客们自有内部流传的途径。比如一些白天不开门,晚上开通宵的小发廊。 “A区域是没有监控的地方,我先下车蹲他。你从这条路开到B区域,在这个倒闭的工厂后门等我。如果二十分钟内我没有来,你从这条路进C区域再等二十分钟,没等到立即离开。无论什么情况,不要联系我或过来找我,回去等我消息就好。”陈四非指着被她圈圈画画的地图,认真地对乐尧交待着。 其实她原本打算明天再动手的,那时即使她一个人也能轻松搞定。不过乐尧临时要插手,她会给他一个难忘的回忆,作为他越界的惩罚。 “听明白了么?” “明白了。” 在陈四非下了车后,乐尧也照着陈四非所说的去了B区域地点。 乐尧到了陈四非所说的工厂后门,门前就一条小水泥路,周边杂草丛生,有不少半人高的杂草还长在了墙上。这附近除了这个看起来倒闭很久的工厂之外,要隔一段距离才能看到有灯光的建筑。 他停车后不敢再开灯,他现在的能见度全靠天上的月光。现在除了他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外,只能听到外面一些虫鸣声,周围安静得可怕。他只能抱着双臂,闭眼坐在驾驶位上,想一些喜庆的事转移注意力。 而陈四非那边也是因为附近有其他行人,一时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一直小心地跟着邱建。 眼看着就要走到有监控的路段了,她也不顾邱建后面还有行人了。她加快脚步,像一个相熟的男人跟邱建打招呼。 “嗐,这不是邱建吗?” 邱建听到一愣,就见陈四非熟络般搭上他的肩膀,叭叭叭说着刚出来工作的事。 “你,你是谁啊?”邱建看着陈四非的脸,实在想不起他有认识这么一个人。可见对方好像真认识他,他又不太确定了,同陈四非一起放慢了脚步。 “是我啊,XX村XX的堂弟呀,以前你经常来找我堂哥玩。”陈四非冒充了邱建邻村人,毕竟她看过组织发来的邱建的资料,要编出一个暂时不让他怀疑的身份不难。 后面走着的路人终于超过了他们俩,之前因为邱建的话,那个妇女只是无心看了他们一眼,但并没有引起她的好奇和怀疑。 当陈四非看到前后行人都在安全距离时,手中的“暗器”扎入邱建的脖子的同时,也捂着他的嘴以防发出声音。很快,邱建就失去意识。如果没有陈四非架着,他整个人都软在地上。 这个“暗器”是一个微型麻醉枪,是医疗组新出的加强版配方,可以说季无恙“奉献”了重要的功劳。 陈四非力气大,架着一个男人走一段路也能面不改色。就算此时有人经过,也只会以为一个男人扶着一个醉鬼朋友而已。 装模作样地扶着走一段路后,陈四非找准了时机,像扛麻袋一样把邱建扛起,跳进了黑暗的绿化带。 乐尧在B区域每多等一秒都算煎熬,一来是担心着陈四非,二来是他还不适应这种环境。他每隔十几分钟就看一次手机,直到真的过去二十分钟,陈四非还没回来,他焦急地冒冷汗。 他拿起手机想要拨号,想问问陈四非的情况。可想到陈四非离开前千叮咛万嘱咐,他放下了手机,开车前往C区域。 从B区域到C区域的这一段路并不远,开出B区域后他还能听到主路传来特殊车辆的响声。平常这种声音对他没有影响,但此时听到却让他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出现在那啊。”车子开动后,一直压抑着的乐尧终于自言自语说出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