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咸鱼手握苦命剧本(西幻雄竞nph)》 第1章梦魇缠绕 第1章 梦魇缠绕 晨光穿透玻璃窗,在胡桃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灰影,纱帘隐隐摇曳,窗外白蔷薇的香气漏进来,与书页间的雪松香纠缠不清。 莱纳斯·克莱斯特双腿交迭靠坐在金线鸢尾花纹沙发上,银发用墨绿丝带松松束着,发丝如月光织就的绸缎垂落腰间。 指节分明的手正抚过一本棕红色皮面诗集,他今日穿着晨礼服,衣料在光线下泛着细腻的光泽,珍珠母贝袖扣随着翻书动作闪烁冷光。 莱纳斯望着伊莉丝气鼓鼓戳弄红茶里的方糖已余五分多钟,她暮山紫裙摆沾着晨露,显然是刚从花园偷溜回来。 “怎么了?心情不好可以让菲利带你去奥洛伦的马场玩玩,据说那新到了批温顺的白马……” “我想搬家,莱纳斯。”少女放下茶匙,撇头朝男子那处看去。 “很不错的提议,请问克莱斯特小姐想要去哪?” “祖母的故乡,你知道那,虽然很多年没有回去了,但那是个很漂亮的小镇。” 伊莉丝坐在莱纳斯对面,一头耀眼的金色卷发随意披落。 “克莱斯特小姐——” “别忘了父亲的嘱咐。”他取下金丝眼镜擦拭,晨礼服袖口银线绣制的鸢尾花纹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银辉。 少女突然推开鎏金茶杯:“可我已经十八岁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水晶吊灯在她发间洒落星芒,“镇上的姑娘们都可以自由自在地在选择想要的生活,只有我还被关在家里,什么也做不了。” 莱纳斯指尖抚过母亲留下的玫瑰釉茶具。这是三个月来伊莉丝第七次提起离家,他至今记得那个蜷缩在葬礼黑纱里发抖的小女孩,如今却像急于离巢的雏鸟。 “你始终是克莱斯特的家族成员,成年不意味着你可以脱离这里。” 他摘下金丝眼镜,睫毛在眼睑投下鸦羽般的阴影:“父母亲不幸离世,我很忙,不要让我操心。”他的声音裹着冷冽的气息,喉结滚动时露出领巾下淡青的伤痕。“咳咳——”莱纳斯抽出手帕捂住嘴唇咳嗽,“你……咳咳……” 好一阵,咳嗽声终于停下。 伊莉丝攥紧天鹅绒窗帘,指节泛白。风掀起她蓬松的金色边发,耳垂上的珐琅蝴蝶在光影间颤动,“又是用这个借口。”她转身时,锁骨间的钻石吊坠在阴影间闪烁星点光芒,“哥哥,我需要自由……” 莱纳斯忽然低笑起来,他从诗集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指尖抚过克莱斯特家族纹章:“这是父亲临终前的嘱咐。” “我不在乎——” 男人的苍白的指尖悬在《克莱斯特家族成员监护权延续书》上方,打断伊莉丝的话:“这里可清楚写明,你的监护权归属问题——现在你无权,更不应该向我提出搬离家中的请求。” “真是可笑,明明我上周就已经成年了!”少女雪青色的瞳孔燃起怒火,裙裾扫过未点燃的鎏金镂空雕花烛台,带起的风掀起他手边的羊皮卷。“你有什么资格拿这莫名的监护权锁住我?” 水晶杯炸裂的脆响惊动了门外的猎犬。红茶如血渍在波斯地毯蔓延。 空气仿佛停滞一般,他静静地看着地毯上的水渍,伊莉丝扯下脖颈上的项链,甩到莱纳斯怀中:“你的东西我通通不要,总之让我离开这!” 项链滑落至地毯,沾上茶渍,莱纳斯慢条斯理拾起尚带体温的银链在掌间摩挲。 “伊莉丝——你到底看见了什么?”莱纳斯双腿交迭,倚靠软枕,眉目间尽是疲倦的神情,自从父母离世后,不知哪天她就像发疯了一般想要离开庄园。“还有,谁教你这样同哥哥说话?” “至少等到月桂节……”话音未落,伊莉丝已经提起裙摆冲上旋转楼梯。晨风掀起她腰间的蝴蝶结飘带,在橡木台阶上投下跃动的光影。 他听到了——少女隐忍的哭泣,泪珠在她跑开那刻坠落,莱纳斯目不转睛地望着少女一步步踏上阶梯,托起手中的项链,光彩夺目的钻石印出破碎的眼眸。 午夜钟声响起时,莱纳斯端着热可可推开妹妹的房门。月光穿过空荡荡的玫瑰花雕四柱床,天鹅绒被褥上躺着一堆撕碎的信纸,窗台上白蔷薇沾着夜露轻轻摇晃。 - 顶层钢琴室——莱纳斯掀开落地窗窗帘看着马车化作黑点消失在薄雾中。 “不听话的孩子。” 镶满鸢尾花纹的柚木门前,弯月透过走廊的彩绘玻璃窗棂在他肩头烙下月色。门内已然不见那个永远跳脱的身影。拼凑好信纸,莱纳斯坐在床沿。 上面的字迹少许已然被泪水晕染,莱纳斯能想象到妹妹是以怎样的心情写下这封信又撕碎。 “至最爱的哥哥——莱纳斯” “我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我很恐惧未来发生(划去),可能会出现的意外,我不能够接受,那是不可能的对吗?莱纳斯……” 第2章破碎的信纸 “我看到十字架上的amp;*,尽管我不愿意相信,但那是多么真实。” “您是我最亲近的家人,我很爱你,但我真的害怕,每夜都活在梦魇中,这很痛苦。” “想去上学那只是我为了离开的借口,我不能因为荒诞的梦境而远离我最敬爱的您。” “不要担心我,当我想办法处理好我的情绪时,我会向您报平安。” “伊莉丝……”当他侧身躺进那片余温尚存的巢穴时,袖扣不慎和枕畔的金线流苏缠绕,鼻尖陷进鹅绒枕的褶皱,捕捉到残留的气息。 教堂晚钟敲响第九下时,他的手忽然碰到冰凉硬物,掀开蕾丝床幔,月光照在银白的被褥,光斑聚焦这枚古朴的银戒,缠绕的玫瑰花枝上点缀的蓝宝石已然暗淡。 - 满是白雾的紫杉林处处还沾着露水,伊莉丝攥紧旅行斗篷。檀木首饰盒里突然滚出母亲的鸢尾花胸针,背面褪色的刻痕竟是“给十七岁的伊莉丝”——这是去年就该收到的生日礼物。 木门轴发出夜枭般的哀鸣。尘封十年的客厅仍保持着祖母离开前的样貌:孔雀石壁炉上的镀金时钟停在三点十七分,伊莉丝拂去羊绒挂毯上的积灰,忽然发现毯下埋着一把钥匙。 - 他解开领巾,露出颈间随呼吸明灭的痕迹,指尖抚过她遗留的缎面睡裙。 “砰!” 烛台贯穿镜面,裂纹如蛛网蔓延。鲜血顺着腕骨滴落时,猎犬的呜咽惊醒回忆,莱纳斯拭去脸颊溅到的血渍,将染血的手帕紧握掌中。 - 白雾还未散尽,伊莉丝已站在镇供销社斑驳的橱窗前。货架上的锡罐映出她身后戴黑礼帽的身影——雪貂皮领口别着的银色鸢尾花胸针泛着冷光。 “三磅黑麦粉,一罐白糖……啊,可以再给我多来点。”她将硬币推过柜台,余光瞥见身后。 “您需要的物品打包好了,需要再来点别的——吗?”店主女儿递来包裹的手僵在半空。 莱纳斯突然将伊莉丝扯进怀里,她听见他胸腔传来的心跳。 “哎……” 少女轻声叹息,接过纸袋,却迟迟不回头。 “伊莉丝。” 莱纳斯摘下手套,露出无名指上的鸢尾花纹戒:“回家。” 供销社的玻璃橱窗映出她泛红的眼眶。当身后传来的温暖斗篷雪松气息,伊莉丝止不住地转身拥抱着莱纳斯哭泣。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少女的呜咽被呼啸的风声吞没。 “但……但……我——”她迟迟说不出那些话,莱纳斯应该已经看到了她写的信。 “会没事的,先回家,和哥哥说……”莱纳斯轻轻拭去她的泪水,“不愿意也没关系。” 伊莉丝盯着他衣服上的茶渍——那分明是自己昨天打翻的红茶。“伊莉丝……”她突然被揽进带着雪松气息混合着甜香的怀抱,哥哥的下巴轻蹭她发顶:“是哥哥的错,我不应该限制你的自由。” “对不起——” “请原谅我,回家,好吗?” “哥哥——我还不能……” “请稍等。”莱纳斯突然将伊莉丝按坐在供销社的橡木长椅上,他转身时雪貂皮斗篷扫过装岩盐的玻璃罐,惊起一串叮咚清响。伊莉丝盯着柜台后方悬挂的熏肉,油纸包裹在穿堂风里摇晃,像极了葬礼时教堂垂挂的黑纱。 店员女儿正在擦拭锡制量杯,莱纳斯的银杖叩击声让她险些打翻蜂蜜罐。“小姐,请问这附近可有清净的旅店?”他摘下黑礼帽置于胸前,这个绅士礼本该显得优雅,可他略带凌乱的银发与泛青的眼睑却透出几分狼狈。 “白橡木旅馆就在旧教堂东侧……”女孩的雀斑随着涨红的脸颊更明显了,眼神落在一旁低头抠弄手指的伊莉丝身上,“不过最近在翻修,可能有些吵……” 莱纳斯用身体挡住打探少女的目光:“无妨,多谢。” - 穿过镇广场时,伊莉丝始终落后他半步。她数着银杖叩击青石板的节奏。秋千架在稀薄的雾中吱呀摇晃,几个孩童举着糖棒跑过,甜腻的糖味混着雨后湿润的泥土气息。 “到了。”莱纳斯用银杖挑起彩色的布制门帘。门楣铜铃的阴影投在他侧脸,伊莉丝注意到他握杖的手背凸起青筋——这是他压抑疼痛时的惯常动作。 旅馆门楣悬挂的铜铃被风吹出喑哑的调子。伊莉丝盯着门廊两侧的月桂花纹壁灯,那些花瓣正在渗出细密水珠。 “请给我们最顶层、最安静的房间。”他往柜台放了两枚金币,金属碰撞声惊醒了蜷在麻袋堆里打盹的虎斑猫。 “先生,请问您和这位小姐的关系……” “一间就好。” “好的先生,请稍等——” 第3章噩梦还是预言 “嗯。” “三楼左转。”老板娘将黄铜钥匙推过柜台,目光扫过莱纳斯无名指的家族戒指,“本店提供月桂叶安神茶,需要……” “不必。” 莱纳斯脱下雪貂皮斗篷裹紧发抖的妹妹,银杖叩击橡木台阶时惊起尘埃。伊莉丝嗅到他袖口传来淡淡的血锈味,混着雪松香不太明显。 推开门,古朴的乳白古朴床柱闯入眼帘。褪色的金线帐幔垂在四柱床边,磨损的月桂花刺绣被洗得发白。莱纳斯点燃铸铁烛台上的三支蜂蜡蜡烛,暖光立刻填满贴着暗纹壁纸的房间。伊莉丝注意到床单上的图案是矢车菊蓝,只是经年浆洗已泛出灰调。 “我去买些面包。”莱纳斯摘下黑礼帽,露出被冷汗浸湿的银发鬓角,“一个小时,我会回来。” “你先休息会儿,有想要我带的东西吗?” 伊莉丝低头沉默不语。 “知道了,等我回来——” 门轴发出夜枭般的叹息。伊莉丝跌坐在铺着钩针垫的摇椅里,盯着圆桌上未拆封的牛皮纸包裹。 窗外的雨开始敲打模糊的彩绘玻璃,伊莉丝蜷缩进柔软的棉布床单,鼻尖蹭到枕套边缘的蕾丝——这粗糙的触感与庄园的鹅绒枕截然不同,萦绕着若有似无的皂角香气。 在坠入梦境前,她数到窗外掉落的第212滴水珠。 十字架上的锁链发出生锈的呻吟。雨水顺着金发凝结成血珠,滴落在她裸露的脚背。第无数次试图抬头,却像被无形的手按着脖颈。那个跪在泥泞中的男人正在嘶吼,声音却像隔着水幕传来。这次她终于看清他攥着半柄破碎的铁剑。 “莱…纳……”男人嘶哑的呜咽突然清晰。伊莉丝浑身血液凝固,锁链应声断裂,她重重跌落时,看见雨幕中浮现的淡金色瞳孔。 “伊莉丝!” 现实与梦境的裂缝间,她撞进带着面包甜香气息的怀抱。莱纳斯的大衣纽扣硌得她生疼,却也因此确认这不是又一个嵌套的噩梦。哥哥的银发垂落肩头,在烛光里泛着潮湿的光泽。 “伊莉丝……”低声的呼唤唤醒了少女,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的担忧。伊莉丝注意到圆桌上多了描金茶具和甜香的纸袋。 莱纳斯突然单膝跪地,用丝绸手帕包裹住她不知何时抓破的手心。“疼吗?”他呼吸扫过她掌心的新月形伤口,就像小时候为她挑出玫瑰刺那般小心翼翼。 “哥哥,你会……”她哽住话头,莱纳斯突然将额头贴上她的手背。这个童年时代常做的祈祷姿势,此刻却刺痛了双眼。 壁炉突然迸出火星。伊莉丝伸手触碰他冻红的耳尖:“哥哥,你爱我吗?” “我爱你,伊莉丝——永远、永远……你是我最珍惜的至宝。” “瞧瞧,这是什么?”莱纳斯突然转移话题,从大衣口袋取出一条用鲜花编织的手环,“这是我路过街边看到的……”他顿住,伊莉丝的手指正抚过他缠着绷带的左手。 “这是怎么弄的?” 莱纳斯沉默着将手没入袖口,“只是处理旧文件时被纸页划伤。” 窗外的雨声突然密集。伊莉丝将额头抵在哥哥肩头,听见他胸腔里传来不规则的震动,像受损的八音盒发条。“不要抛弃我,”她低声说,“莱纳斯。” 莱纳斯猛地起身,碰翻了雕花烛台。蜂蜡在桌布上凝成泪滴,“伊莉丝——”他恢复平日里温柔的语调,“我最爱的就是你啊……” “既然爱我,又怎会把我……”伊莉丝抓起枕头砸向莱纳斯。 莱纳斯僵立在光影交界处。雨声吞没了石英钟的咔嗒声,直到伊莉丝从背后抱住他,脸颊贴着他脊背的家族纹章刺绣。“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她感觉到哥哥的脊柱瞬间绷直,“我不该这样,我、我……” 雨声渐渐消失。莱纳斯转身时,伊莉丝看见他瞳孔里流转的秘银色纹路——这是克莱斯特家族继承人才有的特征。当他捧起她的脸,指尖的温度竟比风雪还冷:“我的伊莉丝,不管你看见了什么,那都是幻想。” “可是……” “别怕,别怕——” 伊莉丝的泪水砸在手背上,莱纳斯用带有雪松气息的洁白手帕为她拭泪,“睡吧。”他哼起母亲常唱的摇篮曲,将被子盖在妹妹身上。当伊莉丝在皂香中沉入梦境时,风铃淅淅沥沥地脆响,莱纳斯坐在床沿轻柔地守护。 - 醒来时,伊莉丝发现床头多了支白蔷薇。沾着露水的花瓣间夹着字条,莱纳斯优雅的花体字晕染开些许墨迹:「致十八岁的克莱斯特小姐,祝你在接下来的两周能够保持愉快的心情。——莱纳斯。」 第4章不速之客 她望向镜中,昨夜抓伤的手心已覆着淡绿色药膏。 “哥哥……” 暮色将天际染成葡萄酒般的绛紫,她裹紧莱纳斯遗留的雪貂皮披风。马车轮碾过湿润的青石板,溅起的水花惊飞了路边的白嘴鸦。 “小姐,到了。” 伊莉丝将五枚银币放入车夫掌心。 铜钥匙插入锁孔时,她听见院子深处传来窸窣响动。拨开沾着夜露的鼠尾草丛,一团灰黑色的毛球正在枯叶堆里发抖。 “这是……”她蹲下身,月光照亮了那对耷拉的大耳朵。幼兽的呜咽声细若游丝,湿润的鼻尖蹭过她指尖时带来冰凉的触感。 - 厨房的壁炉很快燃起暖光。伊莉丝用祖母留下的亚麻餐巾裹住幼兽,它蜷缩在竹篮里的模样让她想起莱纳斯书房的鹅绒靠垫。炖锅里的牛肉在月桂叶的香气中逐渐酥烂。 “嗷呜——” 幼兽不知何时挣脱了餐巾,正用爪子扒拉她的裙摆。伊莉丝将肉撕成细条,看着它狼吞虎咽的模样忍俊不禁:“慢些吃……”话音未落,炖盅已见了底,连汤汁都被舔得一滴不剩。 敲门声惊醒了这温馨时刻。门外站着个身材高大却戴着黑色斗篷的年轻人,他手中的柳条篮里盛满擦拭得发亮的鸡蛋。 “先生?请问……” “小姐,打扰了——我叫西里安,住在街角的钟楼,”他的声音像风吹过枯叶,“新邻居总要互相照应。” 伊莉丝还未来得及道谢,对方已消失在暮色中。回到厨房时,幼兽正对着空碗摇尾巴,桌布上溅满肉汤的痕迹。“坏狗!”她佯装生气地点了点它的鼻尖,却换来一个湿漉漉的舔吻。 伊莉丝挽起垂落的金色发丝,系上绣着矢车菊的围裙。六个鸡蛋在陶碗中打出金黄的漩涡,她又添了两枚西里安送来的新鲜鸡蛋。幼兽乖巧地蹲坐在她脚边,尾巴扫过橡木地板发出沙沙轻响。 平底锅里的黄油滋滋作响,蛋液倒入时腾起诱人的香气。伊莉丝翻动蛋饼的动作突然一顿——幼兽正用爪子扒拉她的裙摆,黑曜石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锅中的美食。 “真是小馋狗。”她无奈地切下一小块蛋饼,看着幼兽狼吞虎咽的模样,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得给你起个名字。” 壁炉的火光在幼兽灰黑的皮毛上跳跃,伊莉丝注意到它胸前有一撮月牙形的白毛。“就叫你039;小月牙039;吧。”她轻声说,指尖抚过那抹独特的印记。 收拾完厨房,伊莉丝开始为小月牙准备睡窝。她从储物间翻出闲置的藤编洗衣篮,垫上柔软的羊毛毯,又铺了一层薄薄的布料。小月牙嗅着带有皂角香的味道,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就睡着啦?但是该洗澡了哦,小脏狗。”伊莉丝试了试铜盆里的水温,小月牙却缩在角落不肯出来。她只好用肉干引诱,趁它大快朵颐时轻轻擦拭它的皮毛。温水中浮起细小的尘埃,小月牙胸前的月牙形白毛愈发显眼。 梳洗完毕的小月牙焕然一新,伊莉丝用毛巾裹住它,却发现它正对着壁炉上方的画像出神。那是十年前年父亲请画师为全家绘制的肖像,画中的她戴着母亲编织的围巾,哥哥的手搭在她肩头,指尖的家族戒指泛着冷光。 “这是我的全家福,画像中间是我的祖母。”伊莉丝轻声道,小月牙却突然竖起耳朵,对着窗外低吼。她掀开窗帘,只见西里安正站在院子里,手里提着个牛皮纸包裹。 “我烤了些面包……”年轻人局促地提着纸袋,“想着你刚搬来,可能……”他的目光落在伊莉丝怀中的小月牙身上,突然眯起眼睛:“这是……啊,好可爱的小狗,它叫什么名字?” 伊莉丝将发现小月牙的经过娓娓道来。西里安听完后若有所思:“镇上的猎户前些日子……”他欲言又止,转而说道:“它看起来很特别。” - 送走西里安后,伊莉丝坐在书桌前给莱纳斯写信。月光透过玻璃洒在信纸上,她将发现小狗的经过细细道来,还有一个奇怪的邻居西里安送鸡蛋的事。写到一半时,小月牙跳上膝头,爪子沾着墨水在信纸上留下几朵梅花印。 “调皮。”伊莉丝无奈地揉揉它的耳朵,继续写道:「哥哥,它胸前有个月牙形的白毛,我给它取名叫小月牙。等它见到你时,它一定会像喜欢我一样喜欢你……」 信纸被小月牙的尾巴扫落在地,伊莉丝这才发现它已经蜷在她膝头睡着了。她轻轻将它放回藤篮,却听见它发出不安的呜咽。最后,她只好将它抱上床,像小时候抱着布娃娃那样搂着它入睡。 第5章阁楼:尘封的水晶球 暖光穿透薄雾,小月牙用湿漉漉的鼻子蹭着她的手腕,尾巴扫过地板发出沙沙轻响。伊莉丝的红格纹裙摆蹭上沙土,她将装有司康饼的纸袋放在钟楼门廊时,注意到石阶上刻着古怪的符文。 肉铺老板的笑声惊醒了她的思绪。“这狗崽真乖。”他粗糙的手指刚要触碰小月牙,幼兽却突然龇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声。伊莉丝连忙将它抱紧,歉意地笑了笑:“它有些怕生。” 回程时,伊莉丝在杂货铺挑选狗碗,小月牙却对着一串风铃低吼。铜铃在晨风中叮当作响,折射出奇异的光芒。她正要付钱,却发现绣着金线昙花纹样的钱袋不见了。 “我在钟楼门口捡到的。”西里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苍白的指尖捏着她的钱袋,“你的司康饼很美味。”他递来一个牛皮纸包,“这是谢礼。” 马车颠簸中,伊莉丝掰开西里安送的面包。黄油的香气里混着若有似无的药草味,让她想起母亲熬制的安神茶。小月牙在她膝头不安地扭动,对着面包发出低吼。 说来也奇怪,这个莫名的邻居也太热情了吧,一见面就送了篮胖乎乎的新鲜鸡蛋还有些香甜软绵的面包,那晚她将篮子里的鸡蛋拾起时发现底下压着的信封。 信里写道他是她祖母曾经资助过的孩子的儿子,他母亲已经去世了,他听闻祖母的屋子里搬来了位年轻的小姐,知晓了她的身份,前来打声招呼。 - 夜色降临,伊莉丝在阁楼发现了那个刻着家族纹章的木箱。泛黄的一沓信件上,父亲的字迹依然清晰:「致未来的克莱斯特继承人」。 “伊莉丝小姐。”西里安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得几乎要触到阁楼的窗棂。小月牙突然跃上窗台,对着他发出威胁的低吼。 “住嘴——”伊莉丝握住小月牙的嘴筒子,朝西里安露出抱歉的笑。 “看来你的朋友不太喜欢我。”西里安苦笑着举起手中的牛皮纸包,“我烤了些姜饼,想着让你尝尝。” 伊莉丝下楼时,小月牙紧紧跟在脚边,喉咙里始终发出低沉的警告声。 “别这样,小月牙!” 西里安站在门廊的阴影里,月光石尾戒泛着细微的幽蓝色光芒。 “要进来坐坐吗?”伊莉丝侧身让开,小月牙却挡在门口,龇着牙不让西里安通过。 “嘿——坏小狗!”伊莉丝蹲下点点它湿漉漉的鼻子,小月牙却用脑袋蹭着她的手。 “就在这里说吧。”西里安将姜饼放在门廊的藤椅上,“关于你的这个……小狗。” 夜风掀起他的斗篷,露出别在腰间的银质铃铛。小月牙对着铃铛低吼,伊莉丝注意到它的瞳孔在月光下似乎泛着诡异的金色光芒,很微弱。 “这个小镇有些……特别的规则。”西里安的声音缓慢而又平静。 “比如,不要在满月之夜靠近钟楼,不要在午夜时分喂食流浪动物,还有……”他顿了顿,“不要轻易相信突然出现的生物。” 伊莉丝感觉小月牙的爪子抓紧了她的裙摆。 “我是一名巫师。”西里安举起戴着戒指的手,“但我的水晶球无法窥探它,每次尝试,球体都会变得漆黑,就像……”他看向阁楼的方向,“就像你阁楼那个破碎的水晶球一样。” 伊莉丝想起木箱里的确有这样的一颗水晶球,父亲潦草的字迹中似乎提到过什么。她正要开口,小月牙突然跃起,对着西里安的手腕咬去。他迅速后退,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看来我该走了。”西里安笑着后退,“记住,伊莉丝小姐,有时候最危险的生物,往往披着最无害的外衣。” 送走西里安后,伊莉丝回到阁楼。月光透过天窗照在破碎的水晶球上。小月牙蜷缩在她脚边,发出不安的呜咽。 她翻开父亲的信件,泛黄的纸页上写着:「致未来的克莱斯特继承人:当你找到这个箱子时,说明一切已经开始应验。」 伊莉丝低头看向小月牙,她突然想起什么,从首饰盒里取出母亲的鸢尾花胸针。当胸针靠近小月牙时,宝石突然发出微弱的蓝光。 “你到底是……”伊莉丝轻声问。小月牙用湿润的鼻子蹭了蹭她的手,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满是悲伤。 夜深人静时,伊莉丝被一阵低吼声惊醒——小月牙正对着窗外龇牙。 她掀开窗帘,看见西里安站在院子里。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手里握着一个银质铃铛,那是在他腰间的那个。 第6章蜕变 伊莉丝不解地望着才不久就返回的西里安,这个邻居,真的太奇怪了。 “伊莉丝小姐。”他的声音透过玻璃传来,“我有些事必须告诉你……” 小月牙跃上窗台,对着西里安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月光下,它的身形似乎膨胀了一圈。 西里安的铃铛声在夜色中回荡,古老的咒语像蛛网般缠绕着小月牙。幼兽蜷缩在窗台上,胸前的月牙形白毛泛起刺目的光芒。 “小月牙!”伊莉丝赤着脚冲下楼,夜风掀起她的睡裙,月光在她发间编织出细碎的光网。 “你做了什么?!” 西里安放下铃铛,“它正在蜕变……”他的声音里带着激动的颤音,“当满月升至天顶时……” 小月牙的哀嚎撕裂了夜空。伊莉丝感觉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撕裂她的灵魂。她甩开西里安的手,冲向阁楼。月光透过天窗倾泻而下,小月牙的身形在银辉中扭曲变形。 当最后一声嘶吼消散,阁楼里已经不见那只可爱的幼兽。一头威风凛凛的巨狼伫立在月光中,黑曜石般的眼睛直视着伊莉丝。它低下头,用湿润的鼻子蹭了蹭她的手,喉咙里发出熟悉的呜咽声。 “怎么会……”西里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记载中不是这样……” 巨狼突然转身,对着西里安龇牙咧嘴。月光下,它的獠牙泛着森森寒光,尾巴像钢鞭般甩动。西里安苦笑着后退:“有趣……看来预言出现了偏差。” 当西里安的脚步声消失在夜色中,伊莉丝瘫坐在地板上。巨狼蜷缩在她身边,用温暖的身体为她驱散寒意。 “小月牙?” 伊莉丝忽然在巨狼的体温中沉沉睡去。月光渐渐西斜,阁楼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克莱斯特家族的徽章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巨狼的身形再次扭曲变形。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玻璃时,伊莉丝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着她的脸颊。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却触到一片温热的肌肤。 “啊!”她猛地坐起身,看见一个黑发男子蜷缩在她身边。他的头顶竖着一对毛茸茸的狼耳,身后拖着一条蓬松的尾巴,金色的竖瞳在晨光中一眨一眨。 “小……小月牙?”伊莉丝颤抖着伸出手。男子温顺地低下头,让她抚摸自己的耳朵。他的皮肤温热,呼吸间带着淡淡的皮毛味。 “你真的是小月牙吗?你——会说话吗?”伊莉丝轻声问。男子摇摇头,喉咙里发出熟悉的呜咽声。他像往常一样用鼻子蹭她的手,尾巴轻轻扫过她的腰间。 伊莉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撑着地板想要站起,却发现自己的睡裙被男子的尾巴缠住了。“放开……”她红着脸扯了扯裙摆。男子委屈地呜咽一声,松开尾巴,却趁机搂住她的腰。 “松开!”伊莉丝推开他,“你……你现在是人了,不能这样……”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颊泛起红晕。男子歪着头看她,金色的眼睛里满是困惑。 早餐时,伊莉丝给男子腰间系上她刚从箱底翻找出的旧毛毯。他上半身结实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将煎蛋推到他面前:“吃吧。” 男子笨拙地握着叉子,却总是把食物弄得到处都是。最后他干脆放弃餐具,像以前一样用嘴去叼盘子里的食物。 “嘿!”伊莉丝拍开他的手,“你现在是人,要学着用……”话未说完,男子已经叼起一块培根,讨好地递到她嘴边。伊莉丝无奈地接过食物,却看见他眼中闪过狡黠的光。 午后,伊莉丝带着男子来到镇上。她特意给他戴上帽子遮住耳朵,却遮不住他异于常人的金色瞳孔。路人频频侧目,窃窃私语。 “那是新来的猎人吗?” “长得真俊,就是眼神怪吓人的……” 伊莉丝加快脚步,拉着男子走进铁匠铺。“我要订做一个笼子,”她对铁匠说,“要足够大,足够结实。” 小月牙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眼睛里满是委屈。伊莉丝狠下心别开脸,低声道:“要是不想呆在笼子就滚出去。” 夜幕降临时,铁笼已经安置在阁楼。伊莉丝铺上柔软的垫子,放上刚刚为小月牙制成的枕头。“进去吧。”她指着笼子,“这是你的新窝。” 男子呜咽着摇头,尾巴缠住她的腰。伊莉丝狠心推开他:“不行!你不能上床,不听话就……”话未说完,男子已经变回巨狼的模样,温顺地钻进笼子。 第7章小狗狗是不许上床的 伊莉丝松了口气,回到卧室。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阁楼传来细微的响动,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淡淡的香味飘进卧室。伊莉丝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逐渐模糊。朦胧中,她感觉有人轻轻掀开被子,温热的身体贴上来。毛茸茸的尾巴缠住她的腰,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嗯……”她呢喃着,陷入深沉的睡眠。 天快亮时,男子悄悄起身,变回巨狼的模样回到笼子里。当第一缕阳光照进阁楼,他已经蜷缩在垫子上,假装睡得很熟。 伊莉丝醒来时,总觉得昨晚的温暖不是梦。她走到阁楼,看见巨狼乖巧地趴在笼子里,尾巴轻轻摆动。 “早安,小月牙。”她轻声说。巨狼抬起头,满脸笑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伊莉丝渐渐习惯了这种奇怪的生活。白天,男子笨拙地学习人类的生活方式;夜晚,他变成巨狼守护在她身边。当然,伊莉丝毫不知情这点。 西里安偶尔会出现在院子里,他总是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提醒伊莉丝要小心。 “它不是表面那么温顺。” - 晨光透过蕾丝窗帘,在伊莉丝的脸颊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指尖触到一片温热的肌肤。 小月牙——或者说,这个有着狼耳和尾巴的男人,正蜷缩在她身边。他的黑色长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长的阴影。毛茸茸的耳朵不时抖动一下,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伊莉丝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想要起身。然而男子的尾巴还紧紧缠着她的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间。她试着轻轻掰开他的手臂,却换来一声不满的呜咽。 “小月牙!”她一把把被子掀开,“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别装睡!你不是在笼子里睡觉吗?” 男子睁开金色的眼睛,里面还带着朦胧的睡意。他像往常一样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脸颊,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伊莉丝感觉自己的脸颊发烫,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下去!”她推开他,“不准上我的床!”话未说完,小月牙已经变回巨狼的模样,温顺地钻进笼子。 早餐时,伊莉丝特意给小月牙准备了双份的培根和煎蛋。 “要用餐具吃,听到没有?” 男子笨拙地握着刀叉,却总是把食物弄得到处都是。最后他干脆放弃餐具,像以前一样用嘴去叼盘子里的食物。 “用手。”伊莉丝拍开他的手,“你现在是人,要学着用——”话未说完,男子已经叼起一块培根,讨好地递到她嘴边。伊莉丝无奈地接过食物,“要听话哦。” 午后,伊莉丝决定教小月牙识字。她拿出祖母留下的诗集,翻开第一页。“这是039;月039;字,”她指着书页说,“你的名字。” 男子歪着头看她,金色的眼睛里满是困惑。他凑近书页,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伊莉丝的耳畔。她感觉自己的耳根发烫,却还是耐心地重复:“月,小月牙的月。” 突然,男子握住她的手,在书页上描摹那个字。他的手掌温暖而粗糙,指腹有厚厚的茧。伊莉丝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却还是强装镇定:“对,就是这样……” “喜欢这个名字吗?小月牙。” 夕阳西下时,伊莉丝带着小月牙来到花园。男子笨拙地帮她修剪玫瑰,却被刺扎了好几下。伊莉丝心疼地握住他的手,轻轻吹气:“疼吗?” 男子摇摇头,他突然摘下一朵玫瑰,别在伊莉丝的发间。 玫瑰的香气萦绕在两人之中。 “谢谢你……”伊莉丝轻声说,脸颊泛起红晕。男子凑近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伊莉丝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却还是轻轻推开他:“怎么和小狗一样黏人……” “这样可不好。” 夜幕降临时,伊莉丝坐在壁炉前织毯子。男子蜷缩在她脚边,尾巴轻轻摆动。火光在他俊美的侧脸上跳跃,勾勒出完美的轮廓。伊莉丝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耳朵,小月牙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今晚你别再上我的床了。”她轻声说,“明天我去帮你买张床。”小月牙抬起头,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他凑近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伊莉丝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却还是强装镇定:“反正就是不准和我一起……”话未说完,男子的唇已经贴上她的。那是一个轻柔的吻,带着淡淡的皂香。 第8章不是狗狗,是狼 橙红色光晕笼罩着小镇,伊莉丝正在厨房准备晚餐,突然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小月牙!”她压低声音喊道,“快出去躲起来!” 小月牙很困惑,但还是顺从地变回巨狼的模样,从后门溜了出去。伊莉丝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裙摆才慢慢地打开门。 “哥哥……”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 莱纳斯站在门口,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屋内,立刻注意到了桌上的两个杯子——一个绘着郁金香花纹,另一个则是朴素的水晶杯。 “看来你过得不错。”莱纳斯走进屋内,鼻翼微动,“屋子里有股……特别的味道。” 伊莉丝的心跳加快。她注意到哥哥的目光落在角落的笼子上,那里面还铺着小月牙最喜欢的毛毯,几根灰黑色的毛发藏在其中。 “我养了只小狗。”她抢先说道,“叫小月牙。” “嗯,我知道,是信里提到的那只对吧?” 莱纳斯修长的手指抚过笼子的铁栏:“这么大的笼子,养的是狗还是熊?” “它……它长得比较快,空间大,它不容易抑郁……”伊莉丝感觉自己的脸颊发烫。 莱纳斯转身看着她,浅金色的眼睛里闪过探究意味:“信里提到的小月牙,它现在在哪?” “出去玩了。”伊莉丝避开他的目光。 “它很聪明,认得路。” “认得回家的路?” “看来我得见见这只039;聪明039;的小狗。” 伊莉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时莱纳斯说道:“我打算在这里住几天。” “什么?”伊莉丝差点打翻手中的茶壶,“可是……这里只有一间卧室……” “我可以睡沙发。”莱纳斯已经脱下外套,“正好看看你口中的039;小狗039;。” “小狗正是处于训练的最佳时期,我觉得你需要一名驯兽师不是吗?” - 夜幕降临,伊莉丝坐在壁炉前,心神不宁地织着围巾。莱纳斯端坐在一旁翻弄书籍,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这围巾,织的不错,但——” 突然,后门传来轻微的响动,小月牙回来了。 巨狼悄无声息地溜进屋内,它立刻嗅到了陌生人的气息,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莱纳斯放下书本,与巨狼对视。“这就是你所谓的039;小狗039;?”他的声音里带着不解,“伊莉丝,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哥哥,你听我解释……”伊莉丝站起身,挡在小月牙面前。 “这是一匹狼。”莱纳斯的声音冷得像冰,“一匹未被驯化的野兽。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他现在在对我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如果是对你这样做,它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小月牙龇着牙,试图攻击莱纳斯。 他举起手,指尖泛起幽蓝刺目的光芒。 “不要!”伊莉丝扑向莱纳斯,“小月牙不会伤害我的!” 一个巨大的魔法屏障瞬间将巨狼隔绝在外。 “你怎么确定?”莱纳斯紧紧抓住她的手腕,“魔兽最善伪装。它现在温顺,不代表永远温顺。” 伊莉丝挣脱他的手:“我了解小月牙!它不是那样的——” “你又不是它,你怎么会知道?” “野兽只会遵循本能——” 莱纳斯冷笑,“就凭它能在这片林子里出现,就说明附近很可能有狼群。这里太危险了,你必须马上跟我回庄园。” “我不回去!”伊莉丝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小月牙需要我……” “需要你?” “伊莉丝,你太天真了。它只是在利用你的善良!” 魔法屏障外,小月牙疯狂地撞击着屏障,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伊莉丝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哥哥,求求你……”她抓住莱纳斯的衣袖,“让它留下吧。我保证——我保证它是一头好狼……” 莱纳斯看着她,靠近伊莉丝耳畔轻声道:“伊莉丝,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让你置身危险之中。” 他正在驭动魔法编织囚笼将灰狼笼罩。 “可是小月牙也是我的家人!”伊莉丝推开莱纳斯,哭喊道,“求你了——” “够了!”莱纳斯举起手,一个金色传送阵在脚下展开,“我们回家。” 伊莉丝甩开他的手,步步后退。 “如果你执意要带走我,我会永远恨你!” 莱纳斯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妹妹如此决绝。传送阵的光芒渐渐暗淡,最终消失不见。 “伊莉丝……”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你变了。” 第9章三个条件 “是的。”伊莉丝擦去眼泪,“我长大了,哥哥,我有资格这么做。” 莱纳斯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好——我可以同意你留下,它也可以留下——但是有条件。” 伊莉丝抬起头,泪痕在烛光中格外明显。 “第一。”莱纳斯竖起一根手指,“我要在这里住一个月甚至更久,观察这匹狼。” “第二。”他继续说道,“如果它表现出任何攻击性,你必须立刻跟我庄园。” “第三。”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你必须告诉我真相——你是怎么遇到它的?为什么它会不恐惧魔法阵法?” 伊莉丝咬住嘴唇。她知道,有些秘密终究是瞒不住了。 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小月牙蜷缩在屏障外,它始终注视着伊莉丝。莱纳斯坐在壁炉前,神色复杂地打量这条体型巨大的灰狼。 这个漫长的夜晚,注定无人入眠。 - 月光如水,伊莉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能听见客厅里传来的细微响动——那是莱纳斯在沙发上翻身的声响,还有门外偶尔传来的低吼声。 小月牙被魔法屏障隔绝在外,她知道它一定守在门口。而莱纳斯……她太了解自己的哥哥了,他一定正坐在沙发上,紧盯着门口,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这两个固执的家伙……”伊莉丝把脸埋进枕头里,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想起小时候,莱纳斯也是这样守在她的房门外,直到确认她安然入睡才会离开。那时的月光也是这样温柔,只是现在……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低吼,打断了她的思绪。伊莉丝猛地坐起身,竖起耳朵仔细听。那是小月牙的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紧接着是莱纳斯低沉的声音:“安静。” 她的心跳加快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伊莉丝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轻轻下床,赤着脚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上。 “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话,”莱纳斯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离我妹妹远点。” 回应他的是一声又一声充满威胁的低吼。伊莉丝能想象到小月牙现在的样子——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发亮,说不定全身的毛都炸开了。 “野兽就是如此——”莱纳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眼中闪过冷光,“野蛮。” 又是一声低吼,这次带着明显的愤怒。伊莉丝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轻轻转动门把手,却听见莱纳斯的声音:“伊莉丝,回去睡觉。” 她的手僵住了。哥哥总是这样,对她的动静了如指掌。小时候她半夜偷偷溜去花园,也总是被他那双锐利的眼睛抓个正着。 “哥哥……”她轻声唤道。 “回去。”莱纳斯的声音不容置疑。 伊莉丝咬着嘴唇退回床上。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她感觉眼睛有些发酸。这一夜,她听着门外的对峙声,辗转反侧,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迷迷糊糊睡去。 - 伊莉丝被厨房传来的声响惊醒。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听见煎蛋的滋滋声和锅铲碰撞的声响。 “哥哥?”她推开卧室门,看见莱纳斯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温柔,修长的手指正熟练地翻动着平底锅里的蛋饼。 “去洗漱,”莱纳斯头也不回地说,目光专注地盯着锅中的食物,“早餐马上就好。” 伊莉丝愣在原地。她从未见过哥哥下厨。在庄园里,这些事从来都是佣人做的。她记得有一次她突发奇想要学做饭,莱纳斯马上叫来了三个厨师在一旁指导,生怕她伤到自己。 “发什么呆?”莱纳斯转过身,眼中带着无奈,“看来你睡的不好。” 伊莉丝这才回过神来,匆匆洗漱完毕。等她回到厨房时,莱纳斯已经将早餐摆上了桌。除了金黄的蛋饼,还有一锅炖得烂熟的肉,特意没有放盐——那是给小月牙准备的。 “哥哥……”她看着那锅肉,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莱纳斯将一杯热牛奶推到她面前,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她:“吃吧。” 伊莉丝坐下来,小口小口地吃着蛋饼。莱纳斯坐在对面,优雅地切着食物,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你在这里连个佣人都没有,”他突然开口,眼眸中尽是心疼,“跟我回庄园吧。” “这里实在是过于简朴,连空气都弥漫着古旧的尘土味,像地下室一样——” 伊莉丝的手顿住了,她抬起头。 “我喜欢这里,”她轻声说,“喜欢自己做饭,打扫……” 第10章掉毛的小狗是坏狗 “胡闹,”莱纳斯打断她,微微眯起眼睛,“你从小到大都没做过这些粗活。在庄园,你连茶杯都不用自己端。” “可是我现在做得很好,”伊莉丝放下叉子,“你看,我学会了煎蛋,煮汤,甚至……” “够了,”莱纳斯的声音严厉起来,“你是克莱斯特家的大小姐,不是厨娘。” 伊莉丝感觉眼眶有些发热。她低下头,看着盘子里渐渐冷掉的蛋饼。 “如果你喜欢这个小镇,”莱纳斯的声音缓和下来,目光变得柔和,“我们可以在这里买一栋大房子。但你必须要有佣人服侍。” “我不需要……我有手有脚,这些我都能自己完成。” “我需要!”莱纳斯突然提高声音,放下刀叉,就这样看着他面前的伊莉丝,“伊莉丝,你是我从小宠到大的妹妹。我不能接受你做这些粗活。” 伊莉丝抬起头,看见哥哥眼中的心疼。她突然意识到,或许对莱纳斯来说,照顾她不仅是一种责任,更是一种习惯——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哥哥……”她轻声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而且——我是想要自己独自生活,我很满足这一切。” 莱纳斯沉默片刻,目光注视着窗外。突然,他站起身:“我去看看那只狼。” 伊莉丝跟着他走到门口。小月牙还守在门外,金色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看见莱纳斯,它立刻竖起耳朵,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声。 莱纳斯将炖肉放在魔法屏障外,冷冷地看着它:“吃吧。” 小月牙警惕地看着他,没有动。 “放心,”莱纳斯冷笑,“我没下毒。” 伊莉丝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她看见小月牙终于低下头,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肉。 壁炉里的火焰跳动着,将暖意洒满整个客厅。伊莉丝蜷缩在沙发上,手中的毛线针有节奏地穿梭着,织着一条灰黑色的围巾。小月牙趴在她的脚边,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摆动,时不时蹭蹭她的脚踝。 “它又掉毛了。”莱纳斯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他坐在扶手椅上,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魔法典籍,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小月牙。 “沙发上都是狗毛,考虑换条不掉毛的宠物吗?” 伊莉丝低头看了看裙摆,果然沾上了几根灰黑色的毛发。她轻轻拍了拍小月牙的脑袋:“听见没有?哥哥说你掉毛呢。” 小月牙抬起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莱纳斯皱了皱眉:“别装可怜。” “哥哥,”伊莉丝放下手中的毛线针,“外面那么冷,晚上小月牙还是睡笼子里吧。” 莱纳斯的目光从书页上抬起,淡金色的眼睛在火光下显得格外锐利:“进屋睡?不行。” “有你在,它不会乱来的。”伊莉丝的声音里带着恳求,“而且它真的很乖……” 莱纳斯沉默了片刻,目光在小月牙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壁炉的火光在它灰黑色的皮毛上跳跃. “好吧,”他终于开口,“但必须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伊莉丝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谢谢哥哥!” 小月牙似乎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尾巴摇得更欢了。它站起身,想要跳上沙发,却被莱纳斯一个眼神制止。 “不许靠近她,”莱纳斯的声音冷得像冰,“就趴在那里。” 小月牙委屈地呜咽一声,重新趴回伊莉丝的脚边。伊莉丝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耳朵,换来一声满足的呼噜声。 “狗,或许说——这匹狼,浑身上下都是灰,不要接触布制品。” 莱纳斯的目光重新回到书页上,但伊莉丝注意到,他的余光始终没有离开小月牙。 “伊莉丝,”他突然开口,“下周是你的成人礼。” 伊莉丝的手顿住了。毛线针在指间微微颤抖,她低下头,看着手中未完成的围巾:“一定要办吗?” “当然,”莱纳斯合上书本,目光变得柔和,“这是克莱斯特家族的传统。” “很重要,千万不可缺席。” “可是……”伊莉丝的声音里带着抗拒意味“简单一点就好……” “不行,”莱纳斯的声音不容置疑,“这是为你未来的幸福考虑。” “什么意思?” 莱纳斯站起身,走到壁炉前。 “你已经成年了,是时候考虑订婚的事了。” “什么?!”伊莉丝猛地站起身,毛线团从膝上滚落,在地毯上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迹,“莱纳斯——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莱纳斯转过身,目光锐利:“为什么?难道你已经有心仪的对象了?” 第11章尘封的婚契 伊莉丝的脸颊瞬间涨红:“没有!我只是……不想那么早结婚。” “你需要有人照顾……” “我有小月牙!”伊莉丝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哽咽,“而且……而且我有哥哥。” 莱纳斯愣住了。 他沉默了片刻,轻声说:“我不能永远陪在你身边。” “为什么不能?”伊莉丝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以前不是说过,会一直陪着我吗?” 莱纳斯走到伊莉丝面前,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哥哥当然会一直陪着你。但是……”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你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 伊莉丝低下头,看着脚边的小月牙。它正用金色的眼睛注视着她,尾巴轻轻摆动,似乎在安慰她。 “我不需要别人,”她轻声说,“我有小月牙,有哥哥……这就够了。” 莱纳斯叹了口气道:“好,我不逼你。但是……”他的目光落在小月牙身上,“你得答应我,好好考虑。” 伊莉丝点点头,重新坐回沙发上。小月牙立刻凑过来,用温热的鼻子蹭了蹭她的手。 壁炉的火光渐渐暗淡,夜色笼罩了整个客厅。伊莉丝靠在沙发上,渐渐睡去。小月牙蜷缩在她脚边,始终警惕地看着莱纳斯。 莱纳斯站在窗前,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圆月。” 银丝眼镜的镜片反射着清冷的月光。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目光落在院子里盛开的蔷薇上。 这些蔷薇与庄园里的名贵品种截然不同,花瓣小而朴素,却开得热烈。伊莉丝总是喜欢这些平凡却坚韧的花朵,就像她选择的生活方式一样。 “下周……” 莱纳斯摘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成人礼在即,他必须为妹妹的未来做好打算。突然,他的手指顿住了——一个模糊的记忆闪过脑海。 “父亲的书房……”他低声自语,一道银光闪过,传送阵在他脚下展开。当光芒散去时,莱纳斯已经站在了庄园的书房里。 月光透过高耸的玻璃窗洒落。 他径直走向父亲的书桌,手指轻轻拂过桌面,灰尘在月光下飞舞。抽屉的锁早已锈蚀,轻轻一拉就开了。在一迭泛黄的文件中,一份用火漆封存的羊皮纸引起了他的注意。 “应该是这封。” 火漆上的家族纹章已经模糊,但依稀能看出克莱斯特家族的鸢尾花图案。莱纳斯小心翼翼地拆开封印。 月光下,婚约契书上的字迹清晰可见: “兹以克莱斯特家族之名,与……家族缔结婚约。双方子女伊莉丝·克莱斯特与……将择日完婚……” “婚契……” 莱纳斯的目光落在那个被墨水晕染的名字上。他记得父亲曾提起过这桩婚事,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他摘下眼镜,仔细擦拭镜片。作为兄长,他必须为妹妹的未来把关。这份婚约是否还有效?对方是否还记得这个约定? 父母亲去世的很突然,还有很多没有交代。 莱纳斯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银戒。那是父亲临终前交给他的,象征着克莱斯特家族的家主之位。现在,这枚戒指仿佛有千斤重。 “父亲……”他轻声呢喃,目光落在书桌上的相框上。照片里,年幼的伊莉丝正抱着一个布娃娃,笑得天真烂漫。 莱纳斯深吸一口气,将婚约契书小心收好。他必须在下周的成人礼之前解决这个问题。无论对方是否还记得,他都不能让这份婚约影响伊莉丝的未来。 一道银光闪过,莱纳斯回到了小镇的房子里。月光依旧透过窗户洒进来,为熟睡的伊莉丝镀上柔和的光芒,小月牙蜷缩在她脚边浅睡。 莱纳斯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他拿着婚约契书,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哥哥?”伊莉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莱纳斯收起婚约契书,轻声说:“我刚回庄园了一趟。” 伊莉丝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是关于成人礼的事吗?” 莱纳斯点点头,走到她身边坐下。 “伊莉丝,”他轻声说,“你有没有想过……未来的事?” 伊莉丝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哥哥怎么突然问这个?” 莱纳斯的目光变得深邃:“你已经成年了,是时候考虑未来了。” “我指的是婚事。” “克莱斯特家族的小姐可不允许孤独终老。” 伊莉丝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边:“我……还没想那么多。” 莱纳斯沉默了片刻,轻声说:“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你会考虑吗?” 伊莉丝的脸颊瞬间涨红:“哥哥!你怎么又说这个?” 第12章信鸽 “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伊莉丝抬起头,目光坚定:“我现在就很幸福。有小月牙,有哥哥……这就够了。” 他轻轻摸了摸伊莉丝的头发,柔声说:“回房睡吧。” 伊莉丝点点头,小月牙凑过来,用温热的鼻子蹭了蹭她的手。 他站起身,轻轻关上门。 “父亲……”他轻声呢喃。 - 次日早晨,伊莉丝挽着莱纳斯的胳膊,兴致勃勃地穿梭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中。街边的摊位琳琅满目,空气中弥漫着新鲜面包和烤栗子的香气。 “哥哥,你看这个!”伊莉丝停在一个手工艺品摊位前,拿起一串用雨花石制成的手链。 莱纳斯微微皱眉:“这些廉价的首饰……” “可是很漂亮啊!”伊莉丝将手链戴在腕上,“而且这是镇上的手艺人做的,每一颗石头都是独一无二的。” 莱纳斯无奈地摇摇头,满是宠溺的语气:“随你吧。” “这串手链怎么售卖?” “一枚银币。” 他们继续向前走,突然被一阵喧闹声吸引。一个摊位前围满了人,队伍一直排到街角。伊莉丝好奇地踮起脚尖张望:“那里在卖什么?” “听说是一位很灵验的预言师。”旁边的一位妇人热心地说,“他预言的事情几乎都成真了,所以大家都想找他占卜。” 伊莉丝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她想起最近频繁出现的噩梦,那些模糊的画面和不祥的预感。她紧紧抓住莱纳斯的胳膊:“哥哥,我们走吧。” 莱纳斯察觉到她的异样,“怎么了?” “没什么,”伊莉丝勉强笑了笑,“只是觉得有点闷。” 他们快步离开人群,走进一家面包坊。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伊莉丝的心情稍稍平复。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伊莉丝小姐?” 她转过身,看见西里安正站在柜台前,手里提着一大袋蔬菜。他的目光在莱纳斯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这位是?”西里安微笑着问。 “这是我哥哥,莱纳斯。”伊莉丝介绍道,“哥哥,这是西里安,住在镇上的钟楼里。” 莱纳斯微微颔首,淡金色的眼睛审视着西里安:“幸会。” 西里安的目光落在莱纳斯无名指上的银戒上:“原来是克莱斯特先生。久仰大名。” 简单的寒暄后,他们各自离开。伊莉丝注意到莱纳斯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西里安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街角。 “哥哥?”她轻声唤道。 “你和他很熟?” “没有,就是邻居。” 莱纳斯收回目光,“嗯,我们继续采购吧。” 他们来到家具店,伊莉丝执意要买一张新床。莱纳斯微微皱眉:“我在这里待不了多久,没必要……” “可是你总要好好休息啊!”伊莉丝打断他,脸颊微微泛红,“而且……而且这张床很舒服。” 莱纳斯无奈地叹了口气,“好。” 采购结束后,他们乘坐马车返回。夕阳的余晖洒在乡间小路上,伊莉丝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突然,一只信鸽落在车窗上。莱纳斯取下信鸽脚上的纸条,眉头渐渐皱起。 “怎么了,哥哥?”伊莉丝担忧地问。 莱纳斯收起纸条,“庄园有些紧急事务需要我处理。我得回去几天。” 伊莉丝的心猛地一沉。她强装镇定:“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莱纳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尤其是……”他的目光变得严肃,“不要让那匹狼进屋子,更不要让它进卧室。” 伊莉丝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我知道了。” 莱纳斯叹了口气,从脖子上取下一枚银质项链。 项链上镶嵌着一颗淡蓝色的宝石。 “戴上这个。”他将项链戴在伊莉丝脖子上,“它可以保护你。” 伊莉丝摸着胸前的宝石,感受到温热的触感:“这是什么?” “一件护身符。” “答应我,不要做危险的事情。” 伊莉丝点点头,她靠在莱纳斯的肩膀上,轻声说:“哥哥,你要早点回来。” 莱纳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会的。” 夕阳渐渐西沉,马车在乡间小路上缓缓前行。伊莉丝靠在莱纳斯的肩膀上,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 - 伊莉丝站在灶台前,手中的锅铲有节奏地翻动着锅里的牛肉。浓郁的肉香弥漫在空气中,却掩盖不住身后传来的温热气息。 “别闹。”伊莉丝轻声呵斥,感受到小月牙的鼻尖在她颈间游走。他的呼吸灼热,带着不安分的躁动。 第13章失控 小月牙没有理会她的警告,反而变本加厉地舔舐她的脖颈。湿热的触感让伊莉丝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再闹今晚就给你吃水煮白菜!” 身后的男人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尾巴不安分地甩动着。伊莉丝注意到,这几天他的情绪异常烦躁。变成人身的时间多了很多,即使莱纳斯已经离开,他依然紧贴着她,仿佛一刻也不愿分开。 “难闻。”小月牙突然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 伊莉丝惊讶地转过身:“你说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深深地呼吸。他的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力道大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你弄疼我了。”伊莉丝轻轻推了推他。 小月牙稍稍松开手臂,但依然紧贴着她。伊莉丝注意到,他似乎又长高了一些,肩膀变得更加宽阔,手臂上的肌肉也更加结实。 将炖好的牛肉装盘,伊莉丝坐在餐桌旁,一边啃着面包,一边观察他进食。他的动作经过这些天的训练依然优雅,但眼神中却无处透着焦躁。尾巴不安分地甩动着,时不时扫过地板,发出轻微的声响。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伊莉丝担忧地问。 小月牙抬起头,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下头,继续专注地进食。 伊莉丝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想起这几天小月牙的反常行为:总是紧贴着她,眼神中透着难以言喻的渴望,尾巴频繁地甩动,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也许该带他去看兽医。”伊莉丝暗自思忖,但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小月牙不是普通的动物,普通的兽医恐怕无法诊断他的问题。 伊莉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小月牙的异常行为让她无法安心入睡。 突然,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小月牙悄无声息地走进来,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光。他走到床边,低头凝视着伊莉丝的睡颜。 一股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伊莉丝的眼皮渐渐沉重,快速陷入了深度睡眠。小月牙轻轻爬上床,将她搂入怀中。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尾巴不安分地甩动着。 “难闻……”他低声呢喃,鼻尖在伊莉丝的颈间游走。那里还残留着雪松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烦躁。他迫切地想要用自己的气味掩盖住那个讨厌的味道。 呼吸变得灼热,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伊莉丝的手臂。金色的眼睛里闪过挣扎,但很快被欲望淹没。他低下头,轻轻舔舐她的脖颈,湿热的触感让他感到满足。 “主人……”他低声呼唤,声音沙哑而低沉。 伊莉丝在睡梦中微微皱眉,小月牙将她搂得更紧,尾巴轻轻缠绕在她的腰间。他的呼吸渐渐平稳,眼中的欲望被温柔取代。 他轻轻抚摸着伊莉丝的头发,低声呢喃:“你是我的……”小月牙紧紧搂着伊莉丝,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他的尾巴轻轻摆动,扫乱了床单一角。 伊莉丝裹着被子蜷缩在雕花铜床的角落,她望着跪坐在床沿的小月牙,对方乌木般的长发垂落肩头,几缕发丝正缠在她睡裙的珍珠纽扣上。 “主人……”低哑的嗓音裹着潮湿的热气拂过耳际,修长的手指正沿着她小腿的曲线游移。伊莉丝注意到他的瞳孔正由琥珀色向熔金过渡,像两簇即将燎原的星火。 松木衣柜的镜面映出他们交迭的身影。小月牙忽然将脸埋进她散落的金发,鼻尖抵着后颈细嫩的肌肤深深吸气。伊莉丝能感受到他胸膛不规则的震颤,仿佛困兽在囚笼中冲撞。那些往日温顺的呜咽此刻化作灼人的喘息,混着皂角香气的体温透过丝绸布料烫得她脊背发麻。 “要这个。”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头顶,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月光滑过他绷紧的下颌线,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伊莉丝怔怔望着他发间支棱的狼耳,绒毛在夜风中不安地抖动,恍若某种无声的恳求。 梳妆台上的琉璃沙漏突然倾倒,细碎的金砂如流星坠落。伊莉丝猛地缩回手,绣着忍冬花纹的袖口勾住了他锁骨间的银链。链子绷直的瞬间,小月牙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獠牙擦过她颤抖的指尖。 “别动。”她强压下慌乱,指尖触到他后颈滚烫的皮肤。 “听话……先下去好吗?” 小月牙突然抓住她欲收回的手,牵引着抚过自己绷紧的腰腹肌肉。 窗外传来夜枭凄厉的啼叫,伊莉丝的目光扫过墙角藤编花架。 第14章二次蜕变 她试图抽身,却被铁箍般的手臂禁锢在床柱与温热的胸膛之间。小月牙的尾巴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脚踝,尾尖的银灰色长毛扫过肌肤,激起一阵战栗。他低下头,犬齿轻轻叼住她睡裙的蕾丝系带,含糊的吐息里混着危险的甜蜜:“不要走。” 铜制烛台上跃动的火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孔雀石壁砖上。伊莉丝望着梳妆镜中自己泛红的面颊,突然意识到空气中浮动的香气比平日浓郁数倍。这香气像是有形之物,正顺着毛孔渗入血脉,令她四肢泛起绵软的酥麻。 “什么味道?”她扫过屋内,也没有发现香炉或者香薰一类的物品。小月牙的指尖抚过她骤然绷紧的肩颈,指节上陈旧的咬痕在烛光中若隐若现:“讨厌……那个人的味道。” 伊莉丝倏然明白他指的是莱纳斯留下的雪松气息。未及开口,他忽然将她打横抱起,赤足踏过波斯地毯上凌乱的衣物。他走向浴室的橡木浴桶,蒸腾的热气中漂浮着新鲜采摘的蔷薇花。 水波荡漾的声响惊醒了伊莉丝混沌的神智。她抓住浴桶边缘,温热触感让呼吸稍稍平复:“放我下来,小月牙,别逼我——” 话音未落,男人已抱着她踏入温热的水中。浸透的丝绸睡裙如雾霭般散开,小月牙埋首在她湿漉漉的发间,尖耳擦过锁骨带来细微刺痛。他的手掌托住她后腰的瞬间,伊莉丝看见水面倒影中,他后背浮现出暗银色的古老符文,像是某种禁锢咒语正在崩解。 “要干净。”他执拗地舀起混着药草的热水,冲洗她颈间残留的雪松气息。水珠顺着她蜷曲的金发滴落,在锁骨窝积成小小的水洼。小月牙的獠牙突然刺破指尖,将渗血的伤口贴上她心口,暗红血珠与肌肤相触的刹那竟化作流光渗入体内。 伊莉丝惊喘着按住心口,那里浮现出与他胸前相同的月牙印记。未及质问,脖颈上的项链中突然窜出十二只琉璃鸟,同时发出刺耳鸣叫, 她趁机挣脱怀抱,湿透的裙裾扫翻木制脚凳。蓝宝石花芯射出一道冰蓝光束,将逼近的小月牙困住。 小月牙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他跃出浴桶时带起的水花溅湿了墙上的挂毯,。伊莉丝抓过天鹅绒椅背上的披风,却在转身瞬间被扑倒在波斯地毯上。 “标记……完成了。”男人沙哑的嗓音带着奇异的震颤,他按住她挣扎的手腕,尖牙轻轻厮磨着新生的月牙印记。伊莉丝感觉有滚烫的细流在血脉中奔涌,恍惚看见镜中的自己胸口浮现出银蓝月牙图腾纹路。 小月牙的尾巴如钢鞭般扫过浴室地面,伊莉丝趁机咬破舌尖,血腥气让她暂时摆脱了迷香的桎梏。她抓起梳妆台上的银质发梳刺向他的手臂。 吃痛的闷哼声中,伊莉丝撞开摇摇欲坠的雕花木门。她赤足跑过咯吱作响的松木楼梯,却在下最后一级台阶时被狼尾缠住脚踝。 伊莉丝跌坐在门前,看着步步逼近的小月牙,他胸膛的月牙印记正迸发出炽白光芒,所经之处地板的缝隙中钻出银蓝色藤蔓将屋子包裹。 她将血液抹到蓝宝石上,封印的古老咒语化作光网笼罩二人。小月牙发出痛苦的嘶吼,皮肤表面浮现出锁链状的光纹。伊莉丝趁机冲向后门,却发现门锁已被蔷薇藤蔓焊死。 月光突然被阴云吞噬。在绝对黑暗中,温热的手掌突然捂住她的眼睛,“对不起。”小月牙的声音褪去了野兽的嘶哑。伊莉丝感觉有冰凉的液体滴在颈间,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泪。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伊莉丝在满室蔷薇花香中醒来。小月牙安静地蜷缩在她身旁,发间支棱的狼耳沾着晨露,尾巴松松环着她的腰肢。若不是满地狼藉的玫瑰花瓣与一地血渍,昨夜种种恍若幻梦。 她轻轻触碰心口的月牙印记,那里传来细微的脉动,仿佛某种古老的契约正在苏醒。 白雾在玻璃窗上凝成蜿蜒的银蛇,伊莉丝望着餐桌上冒着焦糊气的煎蛋,指尖摩挲着银勺柄端磨损的花纹。小月牙垂首站在壁炉旁,松垮的亚麻衬衫下露出结实的臂膀,几缕墨色长发缠在纽扣上,随着他不安的呼吸轻轻颤动。 “第三次烧穿锅底了。”她轻叩黑黢黢的铸铁煎锅,锅沿凝结的焦炭簌簌掉落,“火太旺,烧太久了。” “这是家里最后一把锅……” “算了,待会我去镇上买几个新的锅吧。” 第15章小翅膀 话音未落,水晶吊灯突然剧烈摇晃。小月牙捂住泛着暗金纹路的左眼,指缝间渗出银蓝色血丝。窗外的蔷薇疯狂抽枝,带刺的藤蔓穿透窗边缝隙。 伊莉丝抓起餐刀划破掌心,鲜血滴入胸前的蓝宝石花芯。 冰霜顺着藤蔓急速蔓延,却在触及小月牙脚踝时骤然消融。他单膝跪地,喉间滚出破碎的音节:“主…主人…痛……” 烛台映出他后背浮动的古老符文,那些银蓝色纹路如同活物般游走,在肩胛骨处聚成振翅欲飞的渡鸦图腾。伊莉丝突然想起阁楼古籍中的记载——渡鸦振翅之日,即是远古血脉苏醒之时。 “看着我。”她捧起小月牙冷汗涔涔的脸,指腹抚过他眼尾新生的鳞状纹路。对方淡金的瞳孔时而收缩如针尖,时而扩散成满月,倒映着她被冷汗浸湿的碎发。 松木餐桌突然迸裂,碎木如利箭四射。小月牙猛地将她扑倒在地,獠牙擦过耳垂刺入地毯。他绷紧的脊背弓成新月,尾椎处延伸出的骨刺穿透衬衫,在晨光中泛着森冷寒光。 “别…别看我……”沙哑的男声混着野兽呜咽,他徒劳地拉扯窗帘遮挡身躯。阳光穿透轻纱,照见那些正缓慢褪去的鳞片与骨刺,如同冰雪在春日消融。 伊莉丝摸到摔碎的瓷盘边缘,“看来还需要购置一套新餐具。” 小月牙缩在窗帘后面,伊莉丝止不住叹气,将地上的残渣都清理干净。 片刻后,她回到窗帘前,“出来吧,我不是怪你……我知道你不一般。” “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种族,但,你都是我的好狗狗,好吗?先把窗帘松开……” 显然窗帘上也被抓破了几个大洞。 “……”他仍旧不语,只是轻轻呜咽。 “听话,我不是说了吗?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好狗狗,我不会丢弃你的。” “不论你长什么样。” 窗帘后面的身影动了一下,“真……真的?” 伊莉丝耐心地劝道:“对呀,出来吧,先吃了早餐再说。” 小月牙从窗帘后面探出头,确保伊莉丝真的没有嫌弃自己,才肯出来。 “主人……”小月牙后背长出了一对漆黑的羽翅。 伊莉丝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的模样,“还挺酷的。” “我还以为你怎样了呢……不就是多一对翅膀吗?”伊莉丝松了口气,回到桌边拿了块镜子对着他道:“你瞧瞧,真的不难看。” “甚至还更酷——嗯,我的意思就是说你好看。” 小月牙这才过来让伊莉丝摸摸,“主人喜欢这样吗?” “嗯……挺好的,有翅膀的话你不会会飞吧?”她伸手触摸柔软的羽毛,一边在脑海里回想它到底是什么生物。 根据西里安的异常反应来看,小月牙的身份不简单。 “小月牙,你现在可以变成人身吗?” 话音刚落,灰狼就原地幻化成了高大的男子,浑身赤裸。 “嗨呀!”伊莉丝连忙捂住眼,那处硕大的器物一览无余,在她脑海浮现,“你你你……先把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