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校论剑》 比武帖 大宋年间,大文人朱熹见外敌环伺, 国家社稷岌岌可危, 于是让七个最优秀的门徒在各地创立了学院, 学院不但教授四书五经,同时还在各地网罗了许多拳经武术,让学生们修习, 然而,渐渐地,学生们修习武术的时间往往大过于读书写字, 甚至越练越投入,拋弃了书卷。 三十年后, 师出同门的七个学院,因为掌门人的更替, 或着是各有嫌隙,终于意见不合, 纷纷想一统七个学院,成为学院盟主, 但是七个学院各有所长,谁也不下于谁, 经过一番讨论,七个学院的掌门人, 共同决定,在阳明山,秋至落叶之时,派出七个最强门徒, 互相较劲,谁能胜出,便由其隶属的学院统一所有学院,号令眾人...... [师父~师父!比武帖送来了,看来便是下月的今天。] 老态龙钟的白衣文人,俯身站起,眼神扫过台下所有的弟子, 语气缓慢的说:[咱们淡江书院,从师祖传至下来,已是第三代,如果要说我们淡江书院什么地方赢过人家,实在是没有,四书背得比人家多吗?没有。剑法比别人高超奥妙吗?也没有。那我们到底为何能够生存至今呢?] 台下一个弟子忽然大声地说:[师父,弟子认为是因为我们的气功高深莫测,内力十足,其他学院望尘莫及。] 师父摇摇头,说:[虽然我们淡江的碧海神功堪称气宗一绝,但是东吴书院的内家功夫也绝非我们之下。] 这个弟子摇头晃脑,个子不高,眉毛却浓的出奇,胸膛抬得老高,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师父!那到底是什么啊?莫非是铁蛋功?还是阿给神剑?] 师父露出浅浅的微笑,大声说道:[小阿国~是,团结!咱们一条心,纵使一人之力不足敌于他人,但是我们互相合作,绝不服输!] 台下欢声雷动, 师父又接续着说:[这次阳明山之巔比武,由中立的文化书院当任仲裁者,到时大叶,中山,世新,东吴,政治,台北六个书院,一定会派出最强的高手,如果咱们不慎重选出代表,绝对难以在其他书院面前立足。] 阿国自告奋勇说:[师父!让弟子来吧!] 台下忽然哄然一片,各个笑翻过去,门牙差点没掉了下来。 师父也微微笑,说:[小阿国呀~你入门时间晚,功力尚浅,还不成气候,等你练足了本门武功,再来不迟。] 阿国:[我这铁蛋功都练了两年了,等到练完所有武功,那岂不是都老了,到时候还参加什么比武啊?] 旁边一个弟子看着阿国说:[小阿国啊小阿国~这铁蛋功是本门入门功夫,你都练不好了,出去岂不是给我们淡江书院丢脸?] 阿国嘟着嘴,气愤不平的说:[我这铁蛋功都练到十层了,我包准你打了百拳我也不痛!] 这弟子大笑,作势要打阿国的样子 [那我可要来真的囉!] 阿国:[来吧!] 师父急忙阻止:[阿昀,阿国别闹了,铁蛋功虽然是入门功夫,但是以真气护住全身筋脉,只要练得十年八年,即使是刀枪也能丝毫不入,不过阿国你年纪尚幼,绝不能担此重任,齐鸣!] 一个高瘦的弟子站了出来,[弟子在!] 师父:[你贵为大师兄,当由你担此重任,从今天起,加紧练功,绝不能丢了本门的脸!] 齐鸣:[弟子遵命!] 大局已定,眾人尽皆退去, 然而阿国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缓缓地走到了书院后边的庭院, 阿国:[可恶!为什么师父不让我去呢?我也想在天下人面前扬名立万啊!] 忽然一个声音飞过阿国耳边:[不服气吗?我有让你赢过大师兄的法子。] 阿国眼睛一亮,眼前站了一个头发乌黑油亮,面貌姣好的女子, [什么法子?] 女子:[跟我来~] 秘密的法子 [这里~] [等等我~] 阿国紧跟着步伐灵敏的女子, 气喘吁吁地,死命追着, 好不容易的赶了上来, 阿国:[啊啊,你也太快了吧,累死我啦...等等,我记得这里是......] 阿国抬头一看,吃了一惊, 说:[这..里是觉生藏书楼啊,这里是不能随便来的啦,你说可以赢过大师兄的法子在这里?] 女子报以一笑,说:[对啊,想想看,师父为什么不让你们随便进来这里?] 阿国:[因为这里跟其他书楼不一样啊,这里藏了本门最精深绝妙的武功秘笈。] 女子:[那就是囉,那最精深绝妙的武功秘笈又是哪一本呢?] 阿国:[当然是碧海神功囉!] 阿国此话一出,不觉呆呆地看着眼前这白皙到不能再白皙的女子, 直到她那迷人的眼睛,滚了几滚, 才惊觉说:[等.....等,这.....这碧海神功只有歷代掌门人才可以翻阅的啊,如果我翻阅的话....我....我就完蛋了。] 女子:[只是借来翻一翻,你师父不会介意的啦~] 阿国连忙摇手:[不..不行啦!此事万万不可!] 女子嘟嘴,哼了一声说:[好吧~那你就练你的铁蛋功练到老死吧,做个永远被人看不起的小浑蛋,我走啦~] 女子说完转身就走, 阿国急忙得拉着她说:[好好好,我也不想再练铁蛋功了,只是借来看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女子微笑,说:[这才像个男人嘛~] 两人四下张望,眼见没人,一前一后的缓步进入书楼, 阿国入门不到三年,从来也没来过觉生藏书楼,见觉生藏书楼的书一本一本地整齐排在木製架上, 数量之多,实在是看得阿国目不暇给,眼花撩乱, 阿国:[在哪里啊?找到了吗?赶快啊,别给人发现就完蛋了。] 女子:[等等,啊哈!在这里。] 女子看着眼前一个宝箱,宝箱上了锁,她右手食指灵巧的一弹,砰一声,锁头被弹了开去,掉在地上。 阿国听到声音,连忙赶来,说:[在哪在哪?] 女子伸手从宝箱取出一卷轴, [就是这个了,我们走吧!] 阿国嗯了一声,与女子缓步走向大门, [讨厌啦~你找我来这里做什么呀?] [给你看一个有趣的东西~] 门外突然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 女子与阿国一惊,互相看了一眼,都有默契的躲了起来 只见一男一女打开了门,走了进来, 男的皮肤黝黑,书生打扮,一看就知道是书院的人, 而另一个女子衣饰虽称不上华贵,但也是非一般妇人打扮, 胭脂水粉则是抹了满脸,看起来有些俗气。 阿国一瞧,惊呼说:[啊!是吴师兄!] 女子捏了他一把,说:[嘘!小声点。] 阿国点了点头。 吴师兄:[小青青,你知道什么叫做坏人吗?] 小青青笑了一笑,说:[你在玩什么儿花样?] 吴师兄色瞇瞇的眼神,忍不住在小青青身上打转, 忽然眼神一变,向前抓去,将小青青的衣服给扯了下来, 小青青吃惊,大叫说:[吴帅瑋!你干什么啊!] 吴帅瑋:[放心啦,这里绝对不会有人来的,你就好好享受这美好的时光吧~] 阿国眼见此情此景,大叫一声,站了出来, 说:[吴师兄!你干什么?读书人应守正道,岂能这般无耻?孔子说的话你都读到哪去了?] 吴帅瑋心想觉生藏书楼平常绝不会有人,除非是掌门人亲自前来,然而此时正逢准备比武大会的重要时日, 料想师父也绝对没有间情逸致前来观赏书卷,哪知忽然杀出了小师弟, 这一惊非同小可,大吼说:[这里是禁地,我才要问你来这里干嘛,你知不知耻?] 阿国无言以对,向后想找女子帮自己解释,岂知女子已不知去向, 阿国惊慌失措,说:[我是有原因的,这...] 吴帅瑋眼见自己得势,右拳一出,向阿国打去, 阿国来不及闪避,只好运起真气,使出铁蛋功硬挡, 阿国什么不会,这铁蛋功却足足练了两年之久,早练晚也练, 吴帅瑋在眾弟子不算高手,这一下虽重,却伤阿国不得。 吴帅瑋大怒,拔出腰间长剑,向阿国斩去, 阿国铁蛋功档肉拳还绰绰有馀,可是怎么样也挡不住锐利的剑身, 只能左闪右躲, 吴帅瑋忽然大脚一踢,阿国来不及护身, 吴帅瑋这脚用足了力气, 阿国呜呼一声,撞开大门,飞了出去。 对质 这时书院其他弟子,听闻打架声,早已前来查看, 见阿国从书楼飞了出来,都是大惊。 大师兄齐鸣首先上前询问说:[阿国师弟?发生了什么事了?] 吴帅瑋偕同小青青从书楼走了出来 吴帅瑋大声道:[大师兄!这小子擅闯觉生藏书楼,还带了这名女子意图不轨,幸好我发现得早,没给他这小兔崽子得逞!] 阿国一听,怎么这吴师兄把自己做的事全怪到了自己身上,忍不住说:[那是吴师兄!不是我!] 齐鸣不解,说:[这到底是..?] 这时师父也来了,齐鸣躬身一让,说:[师父,吴师弟说...] 师父摇摇手,说:[我都听见了,问问那名女子便知。] 眾弟子齐声称是, 师父:[这位女子,老头子底下尽是浑人,只怪老头子教导无方,还请原谅,能否告知我们此事真相?] 小青青看了看吴帅瑋,心想这小子与自己没啥关係,虽然被吴帅瑋侵犯,但是平常他对自己实在是百般疼爱, 便指着阿国说:[这小子侵犯我!是吴..吴先生听见声音,危急之中救了我。] 吴帅瑋一听,心理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阿国则是无言以对万重山,手足无措的僵在地上。 [师父!碧海神功不见了!] 几名弟子从书楼急忙走了出来,显然是大师兄派去检查书楼的人, 师父这一惊非同小可,大声说:[阿国!是你拿了吗?] 阿国这下天旋地转,直觉自己此生已无退路,再也没脸做人, 吴帅瑋一听,心里暗喜,连忙说道:[我刚看到小师弟不只想污辱这位大家闺秀,还拿了一卷没看过的书卷!] 师父:[阿国,你平常乖巧听话,这碧海神功是本门极重要之物,只要你物归原处,虔心改过,依然是本门弟子。] 这碧海神功被女子拿走,而此时女子又不知去向,阿国哪里拿得出来, [师父...这碧海神功不在我身上,是被一个女子拿走了。] 师父大怒,[阿国!你还不知悔改,我真是看错你了,难道你真得不肯将它归还原处?] 阿国:[真的....不在我身上啊,师父!] 师父怒无可遏,想到自己平常对这个小徒弟疼爱有加,又想到师父传下来的书卷自己都无法保管好, 早已把平日的休养拋至九霄云外, 运起真气,只见一团白色气息在师父脸上打转, 师父一用劲,伸掌向阿国打来, 砰的一声,只见齐鸣大师兄用剑将师父一掌挡了下来, 但是剑身随之断裂, 师父:[齐鸣你...也反了吗?] 齐鸣:[弟子就算拥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忤逆师父,但是小师弟他年纪尚幼,平常又是极为乖顺,请师父您念在师徒之情,留他一条性命吧!] 师父叹了口气,将白色真气压了下去, [罢了罢了,随便你们吧....不过罗阿国你再也不是本门弟子了。] 阿国晴天霹靂,大声说:[师父!我是冤枉的啊!我真的没有做出无耻之事,没有拿书....] 阿国自己虽然没有拿书卷,但是也曾有此意图,想到这里,便说不下去。 师父:[别再叫我师父!我没有你这个徒弟,快走!否则别怪我无情。] 齐鸣伸手将阿国扶起,说:[小师弟,快走吧,大师兄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希望你以后别再作歹事。] 阿国看着大师兄,往事一幕幕地在眼前掠过,想到自己再也不能与这些兄弟在一起读书练武, 眼泪忍不住的一条条流下, 阿国:[大师兄....] 齐鸣:[我送你下山吧。] 齐鸣拉着阿国的手,缓缓下了山去, 直到走至了山脚, 齐鸣放开了阿国的手, 从怀里拿出了一包银两,和一柄短剑,交至阿国之手, 温柔地说:[大师兄没什么能够给你的,这柄短剑是我家祖传的宝剑,剑身虽短,却锋利无比,江湖险恶,千万小心保重自己。] 阿国:[我不想离开...大师兄。] 齐鸣:[快走吧,你要努力练功,成长茁壮,直到能够打败我。] 说完,大师兄头也不回地往山上走了。 阿国只能望着大师兄的背影,呆呆的出神, 直到太阳落下了山头, 才起身往乡镇走去。 二双飞 夜晚来临,景物隐入了黑暗, 淡江书院山脚下, 家家户户打起了油灯, 一盏盏地,如繁星点缀夜空, 好不热闹。 阿国踩着忧伤的步伐, 选了间客栈, 随着店小二的带领, 在一楼食堂用饭。 一间小小的食堂, 却是挤满了人, 阿国找不到空出的位子, 只好与两名男子同桌共食, 阿国点了个大包子和一壶烧酒, 从怀中摸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店小二一见肥大饱满的银子大剌剌地放在桌上, 忍不住说:[客官!这包子跟一壶烧酒,一锭银子好像不太对!] 阿国抓抓头,说:[是吗?] 店小二看阿国一副书生文人打扮,出手如此阔绰,而且显然不明世事, 绝对是一头饱满的肥羊, 便提高了声音说:[这一个包子加一壶烧酒,起码要五锭银子才够!] 阿国:[抱歉啊~山上住久了,东西的价格都不知道了。] 阿国又伸手进入怀中, 准备拿出四锭银子, 忽然阿国的手被压了下来, 阿国一惊, 原来是对面两名男子,其中的一名将他的手压了下来, 阿国:[你干嘛?] 男子:[这傢伙骗人,一个破包子加一杯烂酒,顶多几文钱,这家伙分明是诈财!] 店小二脸红一片,说不出话来, 旁边另一名男子拉拉他的手说:[静武,别多管间事,我们自己都不安全了。] 静武:[我看不过眼,这傢伙太无耻!闵元,难道我们要违背我们所学的吗?] 闵元默然不语, 静武将店小二手中的银子抢了回来, 交给阿国, 对着店小二说:[去拿两盘炒麵过来!还有一碗鱼丸汤!] 店小二:[这...没给钱啊~] 静武拔出腰间弯刀,说:[你在废话试试看!] 店小二连声称是,转身便走。 阿国站起,抱了个拳,说:[多谢二位!我以前读史记的游侠列传,以为这只不过是编造的故事,今日看见二位,那才真的相信了。] 静武本来想说几句话答谢的话,突然头低了下来,装作与阿国不认识, 阿国满脸狐疑, 只听门口处有两个飞快的声音到来, [应该在这里没错。] [嗯,我也感觉到。] 阿国往门口处一看 见两名身穿白袍,年纪约二十多岁,眉清目秀的书生。 两人背后各持了一把长剑, 掌柜见客人到来,急忙上前, 说:[二位爷~住房吗?还是用餐?] [找人。] 掌柜:[这里没有提供找人的服务啊...] 其中一个男子拿出了一张环绕地球的金牌, 掌柜一看,再仔细打量两人的样貌, 急忙说:[原来是世新书院的二双飞啊,这位一定是陆爷陆行风了,后面那位可是陆爷陆追雷,两位行侠仗义,事蹟从南传到北,小的好生佩服,就让我.....] 陆行风伸手遮住了掌柜的嘴,与陆追雷两人走入食堂,仔细打量每桌客人的样貌, 忽然在阿国这桌面前停了下来, 陆行风看了看阿国,说:[小兄弟,有没有见过两个无赖,一个身材肥胖,一个形貌猥琐,偷了东西还不承认。] 阿国摇摇头,说:[没见过。] 陆行风:[这样嘛...] 原本沉默不语的静武,忽然一声嘶吼, 拔出大刀砍向陆行风, 陆行风向后一跃, 如风一般,优美迅捷。 闵元也拿出了流星锤,砸向陆追雷, 陆追雷拔剑一挡, 两件金属武器相交, 体积较大的流星锤, 反而被震了开来。 陆行风一个踏步,伸指欲点静武的腰间, 静武急忙格挡, 陆行风却在途中变招, 双脚跃起, 踢中静武, 静武被踢得飞了出去, 砸烂了桌子, 陆行风则是做了一个后空翻, 优雅的落下。 阿国站起,说:[你们干嘛乱打人!] 陆行风:[不关你的事,小兄弟。] 阿国:[他们是我的朋友,你们打我朋友,当然关我的事!] 陆行风:[朋友?他们是你什么人?你是谁?] 阿国鼓足了气,说:[我是淡江书院罗阿国!] 陆行风:[淡江书院?不可能,既然是正派之人,怎么会和这些异教狗辈在一起!] 静武呸了一声,说:[你嘴巴放乾净一点!] 阿国:[我看你才是冒牌的世新书院吧!] 陆行风见此人不可理喻,右拳一挥, 打中阿国, 阿国倒退三步, 运起铁蛋功护住全身, 陆行风踏起步伐,行云流水, 绕道阿国右边给予一个飞踢, 阿国被踢翻了一圈, 倒在地上, 陆行风见对手已倒, 转身欲走。 突然阿国抱住了陆行风右腿, 死命不放, 陆行风不愿与此人多做纠缠, 右剑一斩, 向阿国身上斩去。 叛徒 陆行风一剑斩下, 眼看罗阿国的头颅就要与身躯分离。 罗阿国忽然想起大师兄离别时赠与的事物, 便伸手从怀中抄起短剑, 乓的一声, 陆行风手中长剑被削去了半截, 陆行风大惊, 向后一跃, 说:[齐家铸剑山庄的龙麟剑刃?你是齐家的人?不可能,齐家应该都已经...] 旁边陆追雷见陆行风失利, 急忙持剑上前, [师兄,我来助你!] 长剑往阿国一斩, 阿国同样用短剑格挡, 又是乓声大响, 陆追雷的长剑与陆行风的长剑下场无异。 陆追雷也是大惊失色说:[这是...?] 两人收起对阿国的小覷之心, 摆起驾式,踏起世新书院高深奥妙的轻功步伐。 静武对阿国大喊:[小心啊!兄弟,你只要防守就好了,找机会再进攻。] 世新书院的轻功为七书院之首,眾弟子每日都需背着厚重的书, 手上再拿一本,一边阅读一边爬山, 久而久之,每个人踏起的步伐, 就如同书里的字一般, 有时如楷书,有条有理, 有时如草书,狂放不羈, 又有时如行书,亦刚亦狂。 陆行风踏着狂傲的步伐, 陆追雷则是走刚正的步调, 两人一前一后, 时左时右, 配合的天衣无缝, 如同一大浪迎面扑来, 找不出丝毫空隙。 阿国看得头晕目眩,顿时忘记了防守, 二双飞的拳便一招招地打在阿国的身上, 这时阿国已无暇挥出短剑, 只能凭藉着真气奋力抵挡, 静武跟闵元见状, 各自上前救援。 这时客栈的人都纷纷躲至二楼观战, 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语, 有些赌二双飞压倒性胜利, 有的则赌阿国突然鬼魔附身,天降神威, 打退了陆行风与陆追雷。 静武大刀挥落, 陆行风一闪, 大脚一踢, 静武站力不稳, 跌坐下来。 闵元见陆行风露出破绽, 流星锤用力一甩, 陆行风虽然躲过了链球, 却被流星锤的铁鍊给勾住, 闵元大喊:[兄弟!趁现在快躲开!] 阿国会意, 急忙后跃, 这时他已鼻青脸肿, 痛得说不出话来。 陆行风与陆追雷欲再进攻, 突然一道白光闪至进来, 将陆行风与陆追雷震了开来。 此时静武与闵元同时大喊:[院长老大!] 只见一名同样白袍加身,身材清瘦高大, 脸上带有一刀疤的男子飘飘然的站在眼前。 陆行风与陆追雷见此人容貌,同时惊呼:[陈曦师兄!] 陆行风:[不对!他已经不是世新书院的了,他是个叛徒。] 陆追雷:[没错,你这个异教狗辈!] 陈曦笑吟吟地说:[别说的这么难听嘛~只不过是理念不同罢了,各有各的道,没有谁对谁错,话说我这两位学生可得罪二位什么地方了呢?] 陆行风哼一声说道:[乾江书院尽教些异教邪说,是为其他书院所不齿,人人得而诛之。] 陆追雷:[教的学生也都是些小偷鼠辈,居然偷了我们世新书院的武功秘笈。] 静武骂了一声屁,接着说:[我们再无耻没用也不会偷你们世新的武功。] 陆行风:[你是嫌我们世新武功不够强?要不要再试试?] 陆追雷:[快快还来!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静武:[院长,我们真的没有偷。] 陈曦:[二位为何认为是我两个学生所偷的呢?莫非是亲眼所见?] 陆行风:[他俩偷偷摸摸地躲在我们的藏书楼,被我发见,随后武功秘笈便失踪了,不是他们还有谁?] 静武:[那是院长託我们去打听事情的!] 陆追雷:[这么说是陈曦指使你们的囉?] 静武又骂了一声屁,但是却无言以对。 陈曦拍了拍胸膛说:[我跟二位保证,这武功绝非我乾江书院所拿,如果日后查明真的为我二位学生所偷,我陈某必定奉上我微不足道的人头,先这样吧,天下无不散的筵席,陈某先告辞了。] 陆行风右拳一出,大喊:[别想走!] 陈曦还与一掌,陆行风倒退三步, 陈曦左右手各持一个,背上再揹一个, 将阿国三人如光一般的带走了。 异端 [碧海神功在这里唷~] 阿国回头一看,白皙女子再度出现, 阿国欣喜若狂, [太好了,我找你好久啦,快快快,咱们赶快把碧海神功还回去,这样师父就会再收我回书院了。] 女子:[好啊,走吧~] 齐鸣:[太好了,小师弟,师父回心转意,决定让你回淡江书院了。] 阿国:[大师兄!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喂!兄弟,兄弟!] 阿国睁开迷濛的双眼, 眼前是那晚在客栈相遇的静武 阿国:[大师兄呢?我回淡江书院了吗?] 静武将阿国缓缓扶起, 静武:[你已经昏迷两天了,嘴巴一直喊什么碧海神功,大师兄的。] 阿国:[我已经昏迷两天了?] 静武:[是啊,还好伤的不是很重,都是些皮外伤。] [小英雄~你醒啦。] 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袍男子走进, 正是陈曦。 阿国:[这是哪里?我在哪?] 陈曦笑吟吟的说:[这里离淡江书院可远了,这里可是南端喔,这是我们的家,乾江书院。] 阿国大惊:[乾江书院?你们是邪教?你是大魔头陈曦!] 静武屁了一声说:[找死,什么邪教魔头,你再说一次试试看!] 陈曦摇摇手,轻轻地推开了静武, [对啊~我们是魔教唷,念在你救了我两个小爪牙,所以我可以饶你不死,不过你得乖乖加入我们,成为新的爪牙喔~] 阿国倒退三步,怒道:[加入你们?我死都不会加入邪教,我是淡江书院的罗阿国!] 陈曦:[是吗?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陈曦从怀中摸出了一柄短剑, 正是龙麟剑刃。 阿国摸摸怀中,摸了个空, [大师兄给我的剑!你什么时候拿去的?] 陈曦微笑,说:[就在刚刚啊~] 阿国半信半疑:[怎么可能,我刚没看见你移动过啊?一定是你趁我昏迷时拿去的!] 陈曦:[所以你定是不肯乖乖归顺了喔?] 阿国:[死都不归顺!] 陈曦大喊一声好, 忽然双脚晃动, 渐渐身形也跟着颤动, 最后, 化成一道白光,向阿国袭来。 阿国来不及看清, 只见一道白光从身边闪过, [小英雄,想拿回短剑吗?那你得先追上我才行喔。] 阿国:[好,看我的!] 阿国没学过什么轻功,只好学着陈曦步伐,依样画葫芦, 向白光处奔去, [这里~你太慢了。] 阿国脚底运劲, 真气全到了脚上, 原本只看得到一团白光, 渐渐地, 可以看到了陈曦的残影。 小小的房间里, 装饰一点也不华贵, 尽是些书画诗词, 不然就是琵琶乐器。 两个人, 就这样, 在这样的一个空间里, 将这场追逐战的戏码, 演了足足有五个时辰之久。 此时阿国已大汗淋漓, 累得喘不过气来, [等等,我不行了,先休息一下,等下再来过。] 陈曦大笑, [不必了!] 将短剑交还给阿国, 阿国:[你不强迫我加入邪教了吗?] 陈曦:[哈哈,小英雄,你不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吗?] 阿国抓抓头,想了想, 大喊:[啊!我身子变轻了许多。] 在旁的静武忽然大笑一声说:[笨蛋,凭你的功力,怎么可能与我们的院长追了这么久,不过这药效也真强,刚才看得我实在是眼花撩乱。] 阿国:[药效?] 静武:[院长本来是去观音天山,採取一种独特稀有的黑种金针菇,碰巧经过客栈,又碰巧救了我们。]说着向陈曦鞠了个躬。 又接续说道:[而这种稀有的黑种金针菇,配上千年檳榔加以调配,就可以调製出一种让人筋骨逆转,真气畅通的奇药,所以你身子才变得如此轻松,还不好好感谢我们院长?] 阿国恍然大悟,向陈曦谢道:[刚才失礼了,让您浪费这良药在我这蠢蛋身上了。] 陈曦微笑,说:[不不不,小英雄,这是你应得的,你捨命救了我两个学生,我才要好好感谢你呢,话说回来,刚才的步伐你都记牢了吗?] 阿国:[忘了一大半,不过应该还记得三四成。] 陈曦:[哈哈,够了,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你的资质不差,日后苦心修练,这八仙过海中的仙跡行步,一定可以练成。] 阿国:[仙跡行步?] 静武:[那可是不可多得的轻功武学啊,院长连我们都捨不得教呢。] 阿国又再度向陈曦拜谢, 陈曦清了清嗓子,说:[人家都说我们是邪教,其实不然,我们只是觉得,这书中的知识,还有武学中的道理,不应该只是空谈,与互相较劲的工具,而是要以知识教育所有人,用武学来保家卫国,造福社会,绝非只是成就小部分的人,而抹煞了大部分的人。] 阿国抓抓头,说:[好像很有道理,不过有点听不太懂。] 陈曦:[静武与闽元之所以会出现在世新书院,是我委託他们去调查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与最近出现的神祕组织有关,不过却没查出个所以然,这次他们要去南边的大叶书院调查,小英雄,你是否能助他们一臂之力。] 阿国:[愿听后差遣!] 陈曦:[好,我随后会派人前去支援,请千万一路小心。] 走火入魔 阿国依照陈曦的指示, 在静武与闽元的陪同下, 往大叶书院出发, 一路上走走停停, 有钱就住大客栈, 钱花完了, 就住空出来的马厩, 连日的路程, 终于赶到大叶书院的山脚下。 静武:[过了眼前这片林子,就是大叶书院了。] 阿国:[可终于到啦,谢谢啦,小马儿。] 阿国拍了拍路上买来的马儿, 忽然马匹大叫一声, 向前急驰, 阿国:[啊啊~马儿你要去哪啊~] 马儿像发了狂似的, 将静武与闽元远远地甩了开来, 越奔越快, 直到穿越了树林, 过了树林后阿国眼前豁然开朗, 居然是一条清澈的溪河, 马儿放慢了脚步, 缓缓地走向溪河, 低下头来, 品尝了一口又一口的溪水, 阿国大笑:[原来你是渴了啊,哈哈,我都忘记给你喝水了说~辛苦你了。] 阿国下了马匹, 也用手装了几口水品尝, 一股清凉透澈的水从喉咙直通胃里, 真是说不出的透心畅快。 阿国看着眼前美景, 想等待静武与闽元循着脚印前来。 但是悠间的时光总是短暂, 阿国忽然在树林的方向听到一股怪声, 阿国这时才十八九岁, 年轻人难免好奇心作祟, 于是便循着声音处走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主人,快停下来呀!] 一个女子跌坐在地上, 只能不断地后退, 因为眼前一个手持大刀, 脸上留着一大搓鬍子, 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正发了狂似的向女子走来。 [主人快停下呀,我是你的书僮,方晓薇啊~] 眼前这鬍子男对方晓薇的言语恍若不闻, 眼神恶狠狠地直视前方, 如一头飢饿的豺狼般兇猛。 突然一小石子飞过, 击中了鬍子男的脸颊, 一个英勇的浓眉小子从大树后跳出, 此人正是阿国。 阿国:[喂!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子,会不会太无耻了一点?] 鬍子男眼神转向, 朝阿国发狂地衝来, 方晓薇:[主人他练刀法练到走火入魔啦,听不进你的话,你快点跑~] 阿国:[大丈夫岂能说跑就跑,大鬍子也没再怕的!] 鬍子男刀术毫无章法, 一刀刀发狂地向阿国身上砍来, 阿国踏着新练会的步伐, 左闪右躲, 刀子始终没砍到阿国的身上。 阿国得意之下,忍不住向方晓薇炫耀说:[怎么样?我不比这大鬍子差吧?] 说完,鬍子男的刀将阿国右手的衣袖划开了一口长长的道子。 方晓薇:[小心,打他左腋下的穴道。] 阿国点点头, 运气至右手手掌, 避开鬍子男的刀锋, 重重地往他的左腋下击出一掌 鬍子男被阿国一掌打中, 手上握刀的力气微松, 攻势顿时缓慢了下来。 方晓薇又接连说了几处位置, 阿国也依言打中了鬍子男, 只见鬍子男连退了数步, 突然狂吼一声, 吼声响彻云霄, 全身散发着红色的血气, 双瞳也渐渐由黑转红, 原本杂乱的刀法, 忽然井然有序的朝阿国砍来, 阿国大喊:[怎么回事?] 方晓薇在一旁着急说:[这....怎么会没有效用?照理来说应该....] 阿国一边闪一边喊说:[我快死啦,我被你害死啦~] 方晓薇着急地留下了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大不了我和你死在一起。] 阿国听了有些感动,后悔刚才所说之言, 说道:[不怪你啦,可能是我打歪了,这大鬍子到底怎么了。] 方晓薇声音微颤:[他已经进入了狂魔境界,不杀人是停不下来啦!] 大刀砍向阿国左臂, 阿国拿出龙麟剑刃一挡, 鬍子男手中的大刀顿时被削去了一半, 但是这样并没有减缓鬍子男的攻势, 鬍子男依然握着手中剩下的断刀, 向阿国身上猛砍。 阿国这时已经想好交代的遗言, 只是已经来不及将这千万馀言给写下来, 但是想到能有一个妙龄女子陪自己死去, 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三人一牛 [你在发什么愣啊~!] 一颗带有铁鍊的流星锤, 从远处飞来, 勾住了鬍子男的右手, 鬍子男顿时无法动弹。 闽元:[地府差一点就要多一个麻烦人物了啊。] 静武:[兄弟,走开,换我们表现了。] 静武与闽元, 一人手持大刀, 一个则是用流星锤的铁鍊拉扯, 将鬍子男给夹在中间。 鬍子男, 死命拉扯, 始终摆脱不了闽元的铁鍊。 闽元:[哈哈,不堪一击嘛。] 静武:[真弱啊,我都还没出绝招呢。] 鬍子男左看右顾, 忽然狂吼一声, 脸冒青筋, 一把将闽元连锤带人的给拉了过来, 闽元:[啊啊!搞什么鬼!] 静武:[我来助你!] 静武飞身跳跃, 一把拉住了闽元的脚, 可是鬍子男的力气却出奇的大, 将静武与闽元两人一同拉了过来, 静武:[啊啊,怪物啊!] 阿国:[撑住啊!] 阿国衝上前去, 向鬍子男打了两掌, 鬍子男非但没有受伤, 还将阿国一把推翻了几圈。 阿国:[这傢伙,力气也大的太夸张了吧,牛头人吗?] 方晓薇:[公子~公子~公子~] 方晓薇在旁叫了几声, 始终没人回应, 方晓薇心急之下,忽然大喊:[浓眉公子!!] 阿国惊觉,说:[你在叫我吗?] 方晓薇:[是的,公子,凝聚真气在一指,向主人的印堂击发试试看。] 阿国傻笑,说:[哈哈,从来都没有人叫过我公子,一时会意不过来,抱歉啊,以后叫我阿国就好了。] 方晓薇脸红说:[阿国公子。] 阿国:[在!] 方晓薇:[快啊!] 阿国:[啊,救人要紧。] 阿国将全身真气凝聚一指, 向前踏步, 朝鬍子男额头点去, 却给鬍子男给闪了开来, 阿国:[静武大哥,加油啊,扯住他。] 静武难过地说:[没...看到....我在尽力了吗?快....啊!] 阿国再度凝聚真气, 这一指击出, 终于点中, 鬍子男全身血气顿时散了开来, 青筋也全都消失不见, 接着倒了下来。 静武:[终于啊,一代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差点殞命。] 闽元:[回家了,不搞啦。] 大伙全都松了口气, 方晓薇将鬍子男扶至树上躺好, 拿了些水帮助他饮用,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 鬍子男终于转醒。 鬍子男:[呜啊,我走火入魔了吗?晓薇?] 方晓薇:[是啊,主人,刚才你进入了狂魔境界,多亏这几位英雄救了你。] 鬍子男藉由方晓薇的搀扶, 缓身站起, 向阿国三人说道:[谢谢三位英雄,小人的命多亏有你们,算是保住了。] 静武:[没有啦,举手之劳。] 闽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阿国:[鬍子大哥,你怎么会好端端走火入魔呢?] 鬍子男:[啊啊,我先自我介绍,我叫做叶六刀,是大叶书院狂魔八斩刀中的第六把交椅,因为再过不久就要举行七校论剑,我就在这里闭关修练,修习这狂魔刀法...] 阿国:[就是这狂魔刀法害你走火入魔的吗?] 叶六刀:[不错,我们大叶书院的狂魔刀法威力极其强大,但是修习之时,必须有旁人照应,稍有不慎,随时都有可能走火入魔,最可怕的就是刚才那样,进入了狂魔境界,说不准就有生命危险,话说回来,是哪位英雄用真气衝击我体内的血气?] 方晓薇:[是这位阿国公子。] 叶六刀:[哦哦,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功力,想必日后定有所作为,先恭喜你了。] 阿国人生第一次被褒扬,顿时乐不可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回答才好, 但心里却想:[我在淡江书院两年多,练来练去也只有那一套铁蛋功,有什么鬼功力了?] 叶六刀:[三位英雄,如果不嫌弃,来我的府上坐坐吧,我请人好好招待你们,以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 静武:[恭敬不如从命,事不宜迟,贵府定是要去上一去了。] 方晓薇微笑,说:[眾位这边请,请由小的为你们带路~] 阿国三人就这样正大光明的潜进大叶书院了。 书僮 阿国三人, 藉由方晓薇与叶六刀的带领, 进入了大叶书院, 大叶书院地广人稀, 一路上风景秀丽, 美不胜收。 叶六刀命人准备三间上好的宿舍, 分别让阿国三人休息。 方晓薇:[阿国公子,这间是您的。] 阿国:[好大一间啊,不客气啦。] 方晓薇关上房门,说:[书架上这些书本您都可以尽管拿去翻阅,里面不乏许多难得的好书。] 阿国:[谢谢,我会好好利用的,咦?你怎么还在这里?] 方晓薇:[主人命晓薇专门服侍阿国公子。] 阿国走向书桌, 坐下了来, 拿起桌上的茶壶, 方晓薇见状, 急忙上前帮阿国倒满茶水。 阿国笑说:[也好,有个大美人服侍也挺不错的。] 方晓薇声音有些颤抖,说:[我很美吗?] 阿国:[是啊,没有人说过你很美吗?] 方晓薇低下了头,说:[您还是第一个这样说的。] 阿国大笑,说:[那些人眼珠子都瞎了吧。] 方晓薇脸红的说不出话来。 方晓薇的容貌虽然称不上惊世骇俗, 但是那甜美的微笑, 只要看上一眼, 也是此生没有白活, 只不过这方晓薇, 从小就来到这书院当书僮, 读书人家里大部分都是有钱公子哥, 实在不会把心思放到一个小小书僮身上去, 即使有,那些人也绝不肯自低身份, 与一个小小书僮谈情说爱。 阿国喝了几口茶,说:[对了,你的武功好像很高,怎么打不过那叶六刀呢?] 方晓薇:[不不,我只是跟着主人读书,学会了一些皮毛。] 阿国:[那你会狂魔刀法吗?] 方晓薇摇摇头,说:[那是极高深的武功,我们这种人是碰不得的。] 阿国:[哦哦,那你教我的那套打穴功夫是什么呢。] 方晓薇见阿国把茶水喝完, 又再度帮他装满。 方晓薇:[那是专门用来克制狂魔刀法的,以防练狂魔刀法的人走火入魔所创出来的一套武功。] 阿国:[那可不可以教教我?] 方晓薇:[您不嫌弃的话,当然可以。] 阿国大喜,[这套武功叫做什么?] 方晓薇:[抑魔六式。] 阿国:[抑魔六式,第一招叫做什么?] 方晓薇一个退步,左手五指击出,右手向前一点, 说:[第一招,降龙伏虎。] 阿国拍手叫好,说:[再来再来。] 就这样, 方晓薇与阿国两人, 在这小房间里, 一个教,一个学, 研究起了这套抑魔六式。 两人练得不亦乐乎, 似乎忘了时辰, 直至傍晚, 有人上前敲门, [公子,主人邀您去大厅一同共进晚餐,您的二位朋友已经去了,只差您了。] 阿国正练道第五式, 方晓薇向外喊说:[我正在服饰公子宽衣,随后就去。] 门外僕人是的一声便离去了。 阿国:[唉,这抑魔六式还没练完呢。] 方晓薇微笑,说:[等吃完饭我再给您演示。] 阿国:[好啊,可别食言喔。] 方晓薇:[呵呵,绝不食言。] 方晓薇帮阿国换了套乾净的衣衫, 便领着阿国前去大厅。 阿国一到大厅, 看见静武与闽元早就已经坐在位置上, 忍不住开始享用美食。 台上八个座位, 有两个位置空着, 其馀六个位置分别坐了人。 其中第二首位置的人向阿国说道:[这位一定就是六弟的救命恩人,罗阿国小英雄了,请坐。] 阿国见这人五十岁年纪,气宇轩昂,颇有大文哲的架式。 这人又说:[老夫叫做叶二刀,我们八斩刀的大师兄因为闭关修练,所以不方便见客,还请多多包涵,而七弟叶七刀也出门办事去了,赶不及回来,就由老夫替他们敬三位一杯吧。] 说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阿国三人也同样回敬了一杯酒。 叶六刀:[二哥,这小英雄武功厉害的很。] 叶二刀哦了一声,说:[老夫听说你是淡江书院的人,淡江书院向来以碧海神功为最,想必小英雄你是会这套武功的囉?] 阿国饿了一天,满嘴菜渣:[不,我不会,我只会铁蛋功。] 叶二刀:[古人说术业有专攻,不错,这铁蛋功练上个十年八年,也能成为一代高手,佩服佩服。] 阿国笑说:[我只练了两年半。] 叶二刀哈哈大笑,说:[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小英雄气宇不凡,果是高人,老夫再敬你一杯。] 眾人相互敬酒, 直至午夜, 才各自回房休息。 阿国早已不胜酒力, 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时忽然有人翻窗进房, 走到阿国床前, 将他摇醒。 说:[兄弟,快起床。] 阿国揉揉眼睛,一见竟是静武, 说:[静武大哥,怎么了?] 静武:[我们要去调查藏书楼啊,你忘了吗?] 阿国:[对吼...] 静武:[趁现在大家都睡着了,走吧。] 阿国穿上鞋子,与静武前往藏书楼。 盗书人 [你们可终于来啦,我等到都快睡着了。] 阿国:[抱歉,闽元哥,我睡着了。] 静武:[怎么样,有动静吗?] 闽元:[到目前为止,没有。你确定是今天吗?] 静武:[照院长的推断,不是今天便是明天。] 闽元:[不会要我们等到明天吧。] 阿国躺在地上,说:[那我先睡了。] 忽然草丛一动, 人影闪过, 静武:[嘘!有人。] 一个人影窜进了藏书楼, 静武:[闽元,你在这把风,我跟阿国兄弟进去看一看。] 静武与阿国两人跟随人影, 也悄悄地进入了藏书楼。 大叶书院的藏书楼, 整整大了淡江书院一倍, 让阿国忍不住惊呼。 静武:[看见那人没?] 阿国:[没有。] 静武:[我们分头,我左,你右。] 阿国嗯了一声,与静武分开行动, 阿国缓步向前, 呼吸短慢, 深怕被人发觉。 只见眼前似乎有一人影, 阿国向前一抓, 竟然抓空, 原来只是一件衣服。 阿国松了口气, 放下衣服。 [你在找我吗?] 阿国吃惊, 转头一看, 阿国:[是你!] 此人面貌姣好,在夜光下仍然婀娜多姿, 正是第二回要阿国盗取碧海神功的女子。 阿国:[你....你害得我好苦啊,快把碧海神功还来!] 女子呵呵一笑,说:[我没看见什么碧海神功呀,等我看见我一定拿来给你。] 阿国:[你....!] 阿国向前一抓, 女子轻松跃开, 女子:[抓得到我吗?] 阿国:[别跑!] 女子向门口奔去, 阿国直追在后, 这时静武早已听到声音, 赶将上前, 阿国:[静武大哥,就是她!快抓住她!] 两人一前一后, 想要抓住这女子, 但始终摸不上边, 女子窜出大门, 静武大喊:[闽元!抓住她!] 闽元听到静武的呼喊, 将手中流星锤奋力一拋, 缠住了女子。 这时静武与阿国也匆匆赶到, 静武:[把这傢伙给绑了!] 三人抓住女子, 闽元拆下流星锤的铁鍊, 将女子给牢牢绑住。 阿国:[这下跑不了了吧,快说,碧海神功哪去了?] 女子微笑,说:[你靠近一点,我就跟你说。] 阿国:[好,可别骗我。] 阿国将耳朵靠近女子的嘴巴, [就在...] 阿国:[啊!!!!!] 阿国的耳朵血流不止, 被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阿国:[贼婆娘,你咬我耳朵干嘛?] 女子呵呵笑,却不说话。 静武:[这傢伙贼的很,把她抓回去再慢慢审问。] 阿国狠狠地盯着女子,说:[回去我一定要把你的肉都给咬下来,看你到时候还笑不笑的出来!] [三位在此是想做些什么?] 周围忽然灯火通明, 一群人将阿国四人给团团围住。 一人站在高处, 正是叶二刀。 阿国大喊:[这贼婆娘想盗取大叶书院的武功秘笈,被我们给抓住了。] 叶二刀哈哈大笑,说:[不是这样吧?] 女子趁机大喊:[相公,再装下去也没用了,我们的诡计给人家识破啦!] 说完将头靠向阿国的怀里。 阿国气得说不出话来,[你这...] 女子:[人家好怕,相公,保护我。] 叶二刀:[我早就听闻各书院被盗书的事情,暗中佈下这天罗地网,没想到居然是你们。] 静武屁了一声,说:[含血喷人,我们如果有任何盗书之心,叫我们五马分尸,丢到路边狗也不理!] 叶二刀:[哈哈,还想抵赖,你们是乾江书院的人吧?] 静武:[是又怎样?] 左首一人大笑, 名叫叶四刀。 叶四刀:[这傢伙自己承认了呢,我早说这些人不安好心,假装相救六弟,其实是想混入我们书院盗书,六弟啊六弟,你就是太老实了,才会被人家利用。] 叶六刀在旁直摇头,喃喃自语:[怎么会...] 静武大吼:[可恶!你们到底想怎样?] 叶二刀:[不想怎么样,只有,杀!] 叶二刀手一挥, 眾人跳下屋顶, 向阿国四人杀去。 围困 藏书楼所在的庭院, 真要说它大是有点勉强的, 但是它却足以容纳下整个大叶书院的人。 大叶书院的学生们, 每个人手持大刀, 形成一个中空圆形, 将阿国四人包围在中心。 叶二刀:[狂魔八阵图!] 叶二刀一声令下, 所有人训练有素的兵分八路, 形成八道攻势, 静武:[闽元看好这女人,阿国兄弟,你跟我衝杀出去。] 静武与阿国两人, 衝向前方, 阿国抄起龙麟剑刃, 实是当者披靡, 挡住阿国的刀, 一把把的应声而断。 第一道攻势由叶八刀带领, 叶八刀见阿国手持神兵利器, 大出意料之外, 急忙大喊:[这傢伙手上有可以削断我们大刀的武器,小心啊!] 静武:[好啊,兄弟,就照这股气势将他们击倒吧!] 第一道攻势瞬间瓦解, 紧接而来的是第二道攻势与第三道攻势, 主持这道双重攻势的是叶四刀, 叶四刀:[变阵!渔网阵!] 两道攻势,数十个人, 变化成一个散行网子状, 向阿国与静武迎面而来。 这大叶书院精英尽出, 绝非省油的灯, 有了第一道攻势的教训, 眾人纷纷将刀挥舞得极快, 让阿国无法用剑刃将之削断, 阿国:[怎么办,他们挥舞的太快了,我削不到他们的刀!] 静武:[他们越来越靠近了,先退回去!] 阿国与静武两人向后撤退, 回到闽元与女子身边。 女子看着阿国呵呵笑, 阿国:[干什么?笑什么?] 女子:[你这样要怎么打败你的大师兄,太弱了。] 阿国:[是吗?看我的!] 阿国不肯服输, 收起剑刃, 衝将上前, 静武:[兄弟,别一个人衝啊!想死啊你,快回来!] 静武想过去将阿国抓回来, 却马上被敌人的人墙给围住, 动弹不得。 叶四刀大笑:[一个人就想破我的渔网阵吗?除非你是条鯊鱼!] 阿国大吼,记起方晓薇在房中所教的抑魔六式, 看准敌人所施展的狂魔刀法, 一招招地寻找破绽, 迎面而来的两个大叶弟子, 挥舞狂魔刀法中的群魔乱舞招式, 阿国凝神注目, 一招老鹰觅食, 双手食指与中指分别向两个弟子眼睛插去, 这下来得迅捷俐落, 两个大叶弟子爱惜眼睛, 老婆还没取, 不想下半辈子成了残废, 两个同时有默契地往眼睛一挡。 岂知阿国这手只是虚招, 阿国双脚一跃, 腾空飞起, 跳过了两弟子的头颅, 阿国向后一望, 双脚猛力一踢, 两名弟子就此趴地, 此招老鹰觅食才算正式完成。 阿国连施数招, 势如破竹, 不用一时半刻的时间, 渔网阵完全大乱, 叶四刀全都看在眼里, 怒吼道:[这小贼偷学了我们的抑魔六式!] 阿国衝过人群, 来到叶四刀面前, 说:[我没有偷学!] 叶四刀哈哈大笑,说:[小偷会说自己偷东西吗?当然不会!] 叶四刀抄起武器,一招百鬼夜行 狂猛地砍向阿国, 阿国这抑魔六式学不到半天, 想要对付刚入学不久的新生是绰绰有馀, 但是一遇上这老掉牙的万年留级生, 这抑魔六式是连半隻魔都压抑不住了。 叶四刀连施杀手, 阿国只能靠着陈曦所教的仙跡行步勉强闪躲, 忽然一个不小心, 阿国胸前被砍出了一道血痕, 叶四刀:[再忍耐一下小鱼儿~只要再一下子我就会把你捞起来了!] 阿国想起抑魔六式中, 有一招二虎共食 威力强大, 再强的高手也招架不住, 但是此招必须两个熟习抑魔六式的人共同施展, 否则绝对施展不出, 阿国正着急间, 一个细緻的身形飞入, [阿国公子,用二虎共食!] 阿国:[晓薇!好!] 叶六刀在外边看得清楚,直喊:[晓薇!你怎么...你反了吗?快回来!] 阿国与晓薇, 二人一前一后, 共同施展二虎共食, 将叶四刀弄得手忙脚乱, 两个本来武功都不甚强的人, 居然因为占了招式的便宜, 把一个高手打得进退两难, 顏面无存。 当初, 大叶书院第一代创始人, 请人大肆在各地收罗武功秘笈, 却找到了一本极其强大, 惊世骇俗的刀法, 于是大叶书院的创始人, 为了让自己的书院不输给其他六个书院, 下令所有学生弟子, 皆要修习这套狂魔刀法, 岂知一次修习当中, 一个学生忽然全身散发血气, 兇猛异常, 一下子连杀数十人, 好不容易才由眾人制伏, 创始人见此, 仍然不肯放弃这套狂魔刀法, 于是苦思三天三夜, 终于创出了这套抑魔六式, 每招都是狂魔刀法的剋星, 为了不让其他人知道, 他只传给一个姓方的贴身书僮, 令他好好保管, 只传给自己信任之人, 非到危急之处, 绝不轻意施展。 阿国:[认不认输!] 叶四刀:[你妈才认输!] 人不可貌相 叶二刀:[四弟!你在搞什么?] 叶四刀:[二哥,招架不住啊!] 叶二刀观望许久, 眼见四弟就要被两个小鬼打败, 如果这件事传将出去, 大叶书院的学生, 以后可能连下山买包子都没有这个脸, 叶二刀叹气一声, 从屋顶跳了下来。 叶二刀大喊:[四弟退下!] 叶四刀汗流浹背, 气喘如牛地说:[二哥,我也想啊!这两个小鬼用的招式太邪门了。] 叶二刀哼的一声,说:[是吗?老夫到要领教领教。] 叶二刀左脚探出, 用力跳跃, 以螺旋状的姿势攻击罗阿国与方晓薇, 刀声霍霍, 颳起旋风, 一股血色的气流, 往四面八发喷射而去 方晓薇招架不住, 跌到一旁, 方晓薇:[二爷出手了,阿国公子快跑~!] 阿国死命挡驾, 双眼几乎睁不开来, 叶二刀白发稀疏, 颇有地中海嫌疑, 但是又若隐若现, 几根毛飘散来去, 蜡黄的脸上, 皱纹多如牛毛, 看起来绝对是个猥褻的阿伯。 阿国心想一个老头子能有多大能耐, 死都不肯退却, 大喊说:[这....这只是一....点小风....不算什么!] 叶二刀:[嘿嘿,是吗?] 人家说前倨后恭, 这时可能要将这成语改上一改了, 这时的叶二刀, 与昨晚的祥和老人, 判若两类, 脸上看不出丝毫同情, 黑色的眼珠子中, 只透露出一个大字, 就是, 杀。 叶二刀:[告诉你吧,小朋友,不管你是偷学也好,缴了学费正大光明学也好,你那三脚猫的抑魔六式,用在老夫身上,是毫无用处的。] 这时四散的血色气流, 尽皆逆转, 全都匯聚一处, 幻化成一股恶鬼形态的红色气体, 叶二刀:[小朋友,去了地府,记得替我向阎罗王大人问声好。] 红色的气体,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叶二刀呼啸一声, 张牙舞爪地击向罗阿国。 方晓薇:[阿国公子~~!!!!!!!!!!] 方晓薇左脚伸起,准备飞身向前。 阿国双眼一睁,瞪得极大, 说:[你........?] 红色气体在阿国眼前盘旋, 阿国:[你....为什么会?] [这老头子比我想像中的厉害,你快灌输你的真气给我!] 阿国愣了一愣, [快呀!] 阿国:[是!] 阿国运起真气, 抵住她的背心, 一股白色的暖流, 缓缓导入, [行了,去!] 红色气体向左击出, 打中一旁的大叶弟子, 这名大叶弟子顿时四分五裂, 尸骨无存。 阿国有气无力:[终于...] 红色气体散去, 眾人这时才看清楚, 帮阿国挡住叶二刀致命一击的居然是自称阿国老婆, 被闽元綑绑起来的女子。 静武:[那傢伙怎跑到那里去了?] 闽元:[刚刚明明还在的啊,什么时候?] 女子呵呵笑,说:[你还真不错嘛,刚刚那个女孩子还想捨身救你呢!莫非是你娘子?] 女子指着方晓薇, 方晓薇顿时脸红,说:[不...不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书僮。] 阿国眼神充满感谢:[你为什么要救我?] 女子微笑说:[我想看你愚蠢的往上爬,最后被你大师兄打得落花流水的样子。] 阿国笑容立收,浓眉上扬:[你这傢伙!我就知道你心存歹意,绝不可能这么好心。] 叶二刀摸着鬍鬚, 呵呵大笑,说:[小女子,年纪轻轻,武功了得啊,能挡下我这一招的人,恐怕是用手指头就可以数得出来。] 女子也报以一笑,[这很简单呀~] 叶二刀:[呵呵,是吗?] 女子:[呵呵,是啊!] 叶二刀:[原来如此。] 叶二刀收起大刀, 眼神一变, 忽然右掌击出, 女子翻个筋斗, 躲了开来, 女子:[呵呵,看来并不怎样。] 叶二刀:[是吗?] 方晓薇:[公子夫人!你...你怎么流血了?] 方晓薇急忙上前扶住女子, 女子:[什么公子夫人?] 只见鲜血不停地从女子嘴巴流出, 方晓薇:[会捨命救阿国公子的人,一定对他别有心思,夫人艷丽绝俗,绝对不可能随意浪费性命,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你是阿国公子的夫人。] 女子看着方晓薇呵呵大笑,[那你也是囉?] 方晓薇:[我...我绝对没有!] 阿国快步上前, 说:[喂!你这贼婆娘,怎么了?流这么多血,晓薇,帮她止血,我来对付这老头子。] 女子看着方晓薇微笑,[你看这小子,还叫我贼婆娘呢。] 阿国衝到叶二刀面前, [喂!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贼婆娘,你无不无耻?] 女子:[蠢蛋,你打不过他的。] 阿国:[不行也得行!] 叶二刀大笑,[可惜啊,可惜,一代后起英杰,今天就要命丧老夫之手。] [明日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叶二刀:[谁?] 叶四刀:[来者何人!] [孤帆远影碧山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诗仙剑侠 [自古红顏多薄命。] 一个身穿灰袍, 头戴发冠, 口中哼唱着诗词的仗剑男子, 从门口处缓缓走入,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 男子左手拿着一壶酒罈子, 豪迈地一口接着一口, [今日的月色,何其美,令人不禁神伤。] 所有庭院的人, 像被冻结一般, 就这样看着男子优雅的步入, 直至男子走到庭院中心, 叶四刀才忽然惊醒, 说:[你是哪里来的?] 叶二刀带着笑容, 走将上前, 双手抱拳, 恭敬地说:[这位就是鼎鼎大名,人称小李白的诗仙剑侠,林君泽吧?] 林君泽也抱拳恭敬地回道:[剑侠二字在下是不敢当的,诗仙小李白那倒是不错。] 叶二刀呵呵笑,说:[当然当然,林兄你的诗在下是极为仰慕的,今日一闻,果真名不虚传。] 阿国忽然大笑, [什么小李白?诗仙?什么名不虚传,哈哈,我再笨也知道这是李白的诗,顶多就是个照抄的,跟小偷没两样!] 叶二刀脸色有些难看, 生怕林君泽动怒, 林君泽却道:[非也,小兄弟此言差矣,模仿也是一种再创造,没有前人哪来的后者,好诗是值得保留的,传唱者,便是一种创造者。] 阿国:[哈哈,好怪的道理,叫你大扯淡还差不多,什么小李白。] 叶二刀:[小朋友,林兄说的甚有道理,你年纪尚幼,还不懂这其中奥妙之处。] 其实叶二刀聪明绝顶, 哪会相信这鬼道理, 只不过是怕了林君泽, 这林君泽, 虽然人称诗仙剑侠, 不过这诗仙却是他硬要人家称呼他的, 旁人忌惮他的剑法在江湖中独树一格, 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敬称他为诗仙剑侠。 真要说, 他自己创作的诗, 勉强只能算二流, 不得不抄袭前人之诗, 但是他的剑法却是变化多端, 灵活巧妙,以剑比武, 世间罕有对手。 叶二刀:[不知林兄今日光临蔽院,为了是什么事情?] 林君泽:[我奉院长之命,前来相助一位朋友。] 叶二刀:[请问是哪家书院的院长?又是来帮哪一位朋友] 林君泽缓缓走到阿国身边, [我奉的是乾江书院,陈曦陈院长之命,前来相助这位罗阿国朋友。] 叶二刀脸上不动声色, 心脏却忍不住停了两秒。 叶四刀大怒说:[乾江书院?好啊!原来鼎鼎大名的诗仙剑侠也加入了邪门异教!] 静武屁了好大一声,[你妈的,你再说一次试试看!] 叶四刀:[狗屁书院,垃圾书院,没用的废物书院,强姦掳掠无一不做!] 静舞狂吼一声, 拔刀衝向叶四刀, [老子今天不把你祖宗十八代都操一遍,我就跟你姓叶!] 闽元:[你不是原本就.....] 静武两刀砍向叶四刀脚底, 叶四刀往上一跃, 大刀顺势斩下, 静武举刀格挡, 兵器双交, 静武被震了开来。 叶四刀:[还来吗?] 静武:[别想跑!我今天一定要砍死你这跟隔壁老王生的杂种!] 这边, 静武与叶四刀打成一片, 另外一边, 叶二刀与林君泽却是对看不语, 迟迟没有动静。 林君泽忽然开口:[叶大副院长,在下冒昧前来,只不过是身负重託,您大人物大气度,只要让在下完成任务,交得了差,他日定当上门赔罪。] 叶二刀:[林兄既然开口,小弟也不好婉拒,我这个人,是不把这些小事情放在心上的,可是今日我们这堂堂大叶书院,祖宗几代传至下来,学生没有个千人,也有个百来人,如果今日没给他们一个好的交代,我怕日后他们出去外头也不好做人啊!] 林君泽把酒罈子往地上一放, [那叶大副院长要怎么样才肯让在下完成这个任务呢?] 叶二刀:[林兄剑术独步天下,老夫是不敢领教的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如我与这阿国小朋友来一场比赛,如果他赢了,便可以安然离开此地。] 林君泽:[这...叶大副院长您武功盖世,何必与小朋友一番计较,让在下来陪您比这场比赛吧!] 阿国一个大踏步, 走到了林君泽面前,说:[我接受挑战!不过我的朋友是不是你都可以放过!] 叶二刀呵呵一笑,说:[当然!] 林君泽:[小兄弟切莫逞强。] 阿国:[男子汉一对一,有什么好怕?老头子,你说怎么比?] 叶二刀:[刀剑相对,刚才是比过了,就不用再比了,我们来三场有趣的比赛吧。] 上駟对下駟 叶二刀:[拿两把刀来!] 一旁的大叶弟子赶紧递上两把锐利无比的大刀。 叶二刀接过两柄大刀, 说:[百家学说,唯轻功缺一不可,轻功在武学之中,是不可不修习得一套路子。] 叶二刀清了清嗓子,又接续说:[我们两个共比三场,谁先赢得两场,就算获胜,而我们第一场比的就是轻功。] 阿国:[好!那有什么问题,轻功我最在行了,怎么比?] 叶二刀指向远方,说:[看到那边有一棵大榕树了吗?] 阿国点点头, 叶二刀:[好!] 叶二刀将两柄大刀往后一拉, 用力掷出, 大刀笔直飞去, 转眼间, 两柄大刀直直地插在大榕树上, 分毫不差。 大叶书院眾弟子就不用说了, 连林君泽在内, 所有人都打从心底说了一声好, 对叶二刀这一手扎实的武功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叶二刀呵呵大笑,说:[我们两个就比谁先到达那棵榕树下...] 阿国哈了一声,说:[这么简单!] 叶二刀:[不只如此,重点是要将那棵榕树的树皮削下来,而且返回这里,并持有最薄的树皮,就算赢得一胜。] 阿国抓抓头,说:[我大概懂了,开始吧!] 林君泽:[小兄弟,千万小心。] 阿国:[知道了,谢谢你,君泽兄!] 叶二刀:[林兄,这场比赛,就由你来评判。] 林君泽点头, 走向两人面前, [那么....我这柄剑挥落之时,就是比赛开始之时。] 阿国鼓足气息, 脑海里尽是陈曦所教的仙跡行步步伐, 心想老头子刀法虽然凌厉无比, 但是这轻功武学未必就有什么看头。 叶二刀则是一脸充容, 对比赛似乎胜券在握。 一柄剑, 挥落, 两人齐步而出, 不用两下工夫, 只见阿国飞也似地向前, 而叶二刀却是遥遥落后。 所有人看得仔细, 闽元:[哈哈,这老头子也不怎么样嘛,看来等下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 女子摇头说道:[输定了。] 闽元怒火衝起:[你说什么?] 女子:[我说输定了。] 闽元这时已将流星锤组合完好, 准备用力砸向女子, 方晓薇却上前阻止, 方晓薇:[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快看,阿国公子已经到榕树旁了。] 女子呵笑一声,[谁跟那淫秽的傢伙是自己人啦?] 闽元:[你...] 闽元虽想发火,但是转眼一瞧, 阿国真的如方晓薇所说, 早已登上榕树所在之地, 本来到口的脏话, 瞬间转变成了真心的喝采。 只见阿国在榕树下待了许久, 迟迟不回, 这时叶二刀已缓缓地走到榕树下。 原本打斗的静武与叶四刀两人, 此时此刻也停了下来, 观望这场实力悬殊的比赛, 静武:[这罗阿国到底在搞什么鬼?砍到树皮就赶紧回来啊!] 叶四刀哈哈大笑,[胜负揭晓了。] 闽元:[糟了!那死老头已经先回来了,这阿国是狗娘生的吗?连砍树的力气都没有?] 叶二刀手持一张细薄到几乎不可见的树皮, 优雅自适地缓步回来, 叶二刀将树皮交给林君泽, [如何?] 林君泽仔细一看,忍不住讚道:[能切到如此之薄,实乃常人所不能也,果真是一代刀魔,在下佩服!] 叶二刀:[好说好说。] 过了好一会儿工夫, 才见到罗阿国快步飞奔而回, 只见他手上拿了一块大粗皮, 阿国:[老贼!你耍诈,比什么轻功,这榕树难砍得要死,怎么砍都会砍下一根木块,整棵树都快给我砍倒了,才砍到这一张树皮!] 林君泽:[小兄弟,你输了,你的树皮比叶副院长的粗。] 叶四刀在旁哈哈大笑:[什么比较粗,根本是粗得多了,比你老娘的腿还要粗,哈哈!] 阿国:[不公平啦!不是比轻功吗?这根本是耍诈!] 叶二刀:[要把这树皮砍到细薄有緻,也是需要轻功上的功夫,就如同厨师一般,没有练到一个地步,切出来的菜是不能吃的,所以这场比赛比得就是轻功,绝对没有耍诈。] 林君泽也说道:[小兄弟,叶副院长说的并没有错。] 阿国心理极不服输,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东找藉口西扯理由, 输了便是输了, 只能大喊:[好,这场比赛算你赢,第二场怎么比?] 叶二刀:[比定力。] 百刀阵 叶二刀:[这第二场比赛可能会有性命之忧,这样的话,你还敢继续比下去吗?] 阿国的胸膛挺得比谁都要高,信心十足地说:[敢!] 叶二刀:[很好!佈下百刀阵!] 叶二刀命令传将下去, 大叶弟子每个人都将手中的大刀刀头, 硬生生折断, 插在地下, 佈成两道回圈, 而两道回圈又在合成一个大的回圈, 只在中间空出两块空地, 最后在摆上两根椭圆形树干, 树干不大, 只刚好能容纳一个成年人的双脚。 叶二刀:[这次,我们两个人都在这百刀阵中的木桩上站立,并且肩上再扛着一人,我们两人是绝不能攻击对方的,当然,也不可以攻击肩上的人。] 阿国:[那这样要比什么?比谁站的久?这是小孩子在玩的吧。] 叶二刀:[重点来了,我们两个肩上的人可以互相攻击,不管是肩上的人,或着是底下的人,都可以随意攻击,直到其中一方的任何一人摔下去为止。] 阿国:[摔下去岂不就是个死?] 叶二刀呵呵一笑,[那也未必,说不定你福大命大,承蒙菩萨保佑,身中百刀也能不死。] 阿国:[好,那肩上的人就是我自己挑了吧?] 叶二刀双脚一跳, 跃进百刀阵, 落在其中一个木桩上。 叶二刀:[当然,请上木桩吧。] 阿国也奋力一跳, 跃到了木桩上, 阿国:[闽元大哥,来帮我吧!] 闽元摇摇头,说:[我刚好像闪到腰了,还是不要连累你,你找别人吧。] 闽元心里想这百刀阵上去说不准就是一个死, 自己年纪轻轻, 还有喝不完的酒,吃不完的肉,玩不完的女人, 何必陪一个傻小子送死, 于是当场拒绝。 林君泽:[不如让...] 林君泽正要上前, 忽然一个身影已跃到了阿国肩上, [别一下子就摔死了喔,蠢蛋。] 阿国:[贼婆娘,你别害我啊!] 原来是女子跳上了阿国肩头, 方晓薇:[阿国夫人!你的伤....] 叶二刀随意点了个弟子, 这名弟子也不甘愿地跃上了叶二刀的肩上, 叶二刀:[好一个绝妙的组合,动手吧!] 女子:[那我就不敬老尊贤了!] 女子左掌五指成虎爪, 右拳虚晃两招, 虎爪跟着朝大叶弟子抓去, 叶二刀脚步微动, 大叶弟子轻松闪过女子两下快速的攻击, 叶二刀:[彦甫,昼伏夜出!] 弟子是的一声, 使出狂魔刀法中的招式, 朝女子横砍而去, 女子岂能中招, 然而弟子途中力道偏离, 朝向阿国鼠蹊部砍去, 女子:[快跳!] 阿国:[啊!] 阿国奋力上跃, 大叶弟子趁阿国双脚离地, 趁机连续不断的将刀朝阿国脚上砍去, 阿国急中生智, 在大叶弟子砍来的刀面上, 踏着仙跡行步, 步步准确, 在空中居然不断借力使力, 旁人看来就如同飘浮在空中一般神奇。 叶二刀大喝:[别砍了!] 弟子听到副院长的喝斥, 立即停手, 而此时阿国没了东西踩踏, 瞬间往下而掉, 阿国:[啊!离木桩有距离,完了,下去死定了,贼婆娘,你可要抓好我的尸体,可别被刀刺到了!] 女子:[蠢蛋!往后倒!] 阿国不明其意,临死之际,脑筋一片空白,只能依言将身体重心向后倒去, 此时, 阿国与女子便形成了个头下脚上, 弯成了一道弧形, 女子看准木桩落点, 大喊:[脚底在施点力!] 阿国:[好!] 阿国凭空一踢, 女子双掌顺利支撑在木桩上。 方晓薇:[好厉害!] 静武:[好啊!] 叶四刀:[不可思议!] 叶二刀:[别大意!彦甫,恶鬼吃人!] 大叶弟子一刀戳向女子左手, 女子将阿国踢了上去, 瞬间变换位置, 转了半圈, 将脸朝向叶二刀, 阿国:[你干嘛~~~啊!] 接着左手伸起, 躲过一刀, 再用双脚夹住掉下来的阿国, 仅靠右手支撑, 左手再趁势回夺, 将大叶弟子的大刀用力一拉, 大叶弟子摇摇欲坠, 叶二刀:[别放手!] 大叶弟子手握着刀, 放了被底下的人喊, 拿着等地上的刀砍, 登时进退两难, 尷尬不已。 但是叶二刀怪力拉着, 大叶弟子始终掉不下去, 女子:[小心了!] 女子忽然从口中喷出一根细长尖锐的器物, 器物刺中大叶弟子额头, 大叶弟子瞬间殞命。 叶二刀:[这是台北书院的独门暗器功夫,你怎么会?] 女子:[这是女人的功夫。] 叶二刀:[女人的功夫?] 女子:[夺命发簪!] 大叶弟子虽然已不在人世, 却仍然靠着叶二刀的力量, 稳稳地坐在肩上。 女子:[蠢蛋!最后看你的了!] 阿国:[好!你再把我往上踢一次!] 女子呵呵大笑,[你玩上癮啦?] 说完双脚一踢, 再度将阿国踢至空中, 阿国:[谁说抑魔六式是三脚猫功夫!吃我一记倒吃甘蔗!] 阿国头下脚上, 一掌击出, 打在死去的大叶弟子身上, 大叶弟子的尸体受到猛烈一击, 纵使叶二刀也无法将其拉住, 就这样, 大叶弟子的尸体飞出, 落入百刀阵, 全身插满了刀头。 阿国另一隻手抵住了女子的脚, 兴奋的说:[这场谁赢了?] 叶二刀不动声色:[请林兄裁定!] 林君泽:[依照规则,第二场比赛,当由阿国小兄弟胜出!] 静武:[好啊!] 闽元:[帅呆了!] 方晓薇:[太...太好了。] 方晓薇虽然是大叶书院的人,但是见到阿国胜利,仍然感动不已。 女子:[你要维持这种怪姿势到什么时候啊?] 阿国:[啊,对不起!] 叶二刀:[好,现在算是平手了,最后这一场比赛,只要你赢了,我就放了你和你的朋友离开,并且不动一根寒毛,不过要是输了,我就不敢保证什么了....] 阿国:[没问题!] 叶二刀:[那,最后,一样是在百刀阵上,唯一不同的是,只有你跟我两人,还有一把刀。] 互不相欠 叶二刀站在木桩上闭目养神了好一阵子, 忽然睁开眼睛说道:[小朋友啊,你不后悔你所做的这一切吗?你要是现在投降的话还来得及,我可以饶你一条命。] 阿国站在另外一根木桩上, 说道:[后悔?我这辈子只后悔过一件事,就是居然有了歹心,想要用旁门左道的行为来博得师父的信任,如果要我重来,我寧愿在淡江书院练一辈子的铁蛋功,除此之外,我绝不后悔!] 叶二刀嘴唇上扬,说:[我这辈子最欣赏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可惜啊可惜,你这种人在我这个年纪早就已经见不到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阿国:[为什么?] 叶二刀将手中大刀扔给阿国, 双眼散发出血色气息, [因为都已经死光了呢。] 叶二刀眼神凝视着阿国, 阿国全身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几乎连昨天的宵夜都想吐了出来。 阿国:[这场如何比?] 叶二刀:[我们两个轮流,一人砍对方一刀,不管你用哪一门哪一派的武功,就是一刀,直到其中一人被对方砍死为止,当然,你可以闪躲,或许也可以选择逃跑,但是你背对着我的时候,我就不敢保证什么了。] 阿国握紧大刀,说:[逃跑?我绝对不会逃跑的!] 静武:[兄弟你砍不赢他的,大不了拼死一战,死在这里也没什么,快下来啊!] 方晓薇一步向前, 想要衝进百刀阵, 却被女子给拉了回来, 女子:[他不见得就会输啊!你难道不相信他吗?] 方晓薇眼眶泛泪:[阿国公子救我的时候没有丝毫考虑,我怎么可以在他危险的时候,什么都不做呢!] 女子:[这只是匹夫之勇,成不了任何事,放心吧,万一有任何差错,我....呜..] 方晓薇:[阿国夫人,你不要紧吧!] 方晓薇一把扶住女子, 女子:[死不了,别担心。] 叶二刀:[小朋友,你先请吧。] 阿国想了半天, 实在因为没有学过什么刀法, 始终想不出有什么招式可以使用, 只好把心一横, 走一步算一步。 阿国大喊:[好!我来了!] 两根木桩, 相隔不远, 一手伸直便可触及对方, 阿国鼓足气, 大刀向后一拉, 随之用力前砍, 静武:[啊啊!笨蛋啊!刀不是这样用的啊,根本没砍到啊!] 叶二刀:[可惜啊,小朋友,你第一招可是挥空喔,接下来换我了。] 阿国一招莽夫大砍, 只将氧气与氮气,搅乱了一番, 至于其他的东西,就别再提了。 阿国将刀交给叶二刀, 懊恼着自己刚才那奋力一击, 百思不解为何砍不中对方。 叶二刀接过刀柄, 膝盖微弯, 双臂展开, 摆出如大鹏一般的姿势。 叶二刀:[小朋友,在你临死之前我告诉你一件事吧。] 阿国:[什么?] 叶二刀:[二十年前,东南一带,有一座铸剑山庄,专门打造神兵利器,而庄主齐天刚当时武功盖世,天下第一,却自甘堕落,反对考科制度,为当时眾人所不齿,遭眾人共同歼灭剷除,而当初给他致死一击的人,就是我,就是我接下来要对你施展的招式,你应该感到很荣幸,因为这一招,我已经二十年没有用了,好了,故事说到这里。] 叶二刀全身散发血气, 身形幻化成一隻恶鬼, 并发出冷冽微笑, 叶二刀:[再见了,小朋友。] 阿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虽然想躲, 却被压得无法动弹, 连呼吸也异常困难, 叶二刀:[世间无人!!] 红气垄罩了整个夜空, 一股毁灭的刀气向阿国袭来, 一瞬间, 木桩上, 阿国消失, 什么也没剩下。 [小兄弟!快走,这里交给我!] [君泽大哥,你受伤了。] [姑娘快带他走!] [阿国公子,阿国夫人,快跟我来~!] 林君泽在叶二刀攻击的一瞬间, 将阿国从木桩上救了下来, 但是叶二刀的攻击实在太强, 林君泽的左手臂也不小心受到了伤害。 方晓薇带着阿国与女子, 朝着门口的方向跑去。 叶二刀大喊:[快上,给我抓住他们!] 林君泽拔出长剑,舞成一道光圈, 阻挡大叶弟子的前进, 林君泽:[无人可过!] 静武:[林兄弟,我来助你!] 闽元:[喂喂喂!等等我啊!] 阿国三人就快要到门口, 忽然被守在门口的大叶弟子包围, 方晓薇:[阿国公子,阿国夫人,你们快走!我来断后!] 阿国:[这怎么可以!] 女子抓住阿国,说:[蠢蛋,你想辜负大家的好意吗?快跟我走!] 方晓薇死命抵挡, 大叶弟子却越围越多, 女子:[糟糕,死路一条。] 这时一个手持大刀 拥有又黑又浓大鬍子的人佇立在门口, 阿国:[鬍子大哥!] 此人正是叶六刀, 叶六刀:[在这个世界上,身为一个人,如果连报恩这件事都不懂的话,那就连一隻猫都不如了,你虽然是我书院的敌人,但同时也是我叶六刀的恩人!] 叶六刀让开一条道路, [走吧!从此之后我俩互不相欠,再度见面之时,就是敌人!] 阿国:[鬍子大哥.....] 叶六刀目送阿国与女子离开大叶书院, 直奔下山。 [师父,这样行吗?二爷怪罪下来...] [如果能成就一个英雄,死也值得了。] 芳名 夜斗终于结束, 破晓来临, 不知不觉地, 开始下起了小雨, 不管任何事, 开头总是细微的, 雨也不例外。 小雨渐渐转成了豪雨。 [前面有间破庙,你再忍一下!] 两个年轻男女, 大雨中无处可躲, 忽见有间无人使用的破庙, [各位鬼大哥鬼大姊,这位贼婆娘伤的重,小弟先借宿一晚,还请多多包涵。] 一个浓眉少年,扶着一个长发女子, 推开破庙的门, 找了一处空地坐下。 阿国:[贼婆娘,你不要紧吧,你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 女子看着阿国,脸色难看非常,[我果然太小看那个叶二刀了...我挡下的那一击,已经将我体内的真气都打乱了...] 阿国拿了两个坐垫,将女子缓缓放在上面,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是我能够像大师兄一样强的话....你就不必为我挡下那一击了,唉,我真没用!真是个大蠢蛋!] 女子抓住阿国的手,缓缓地说:[你还真是个蠢蛋呢,你怎么会没用呢?你面对一个这么强的人,居然还面不改色,这才是...咳咳!] 女子忽然咳出了一滩血水, 阿国:[喂!贼婆娘!你不要紧吧?] 阿国除去身上外衣, 披在女子身上, 女子微笑,[你不恨我了吗?害的你连你师父都不认你了。] 阿国:[恨?早就不恨了啦,有什么好恨,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我如果没有歹念,你又怎么能害我呢?] 女子:[你还真是傻得可以啊,世间险恶,你这样会吃亏一辈子的...] 阿国缓缓站起,说:[其实能够读书的人,大多是家境富裕的人,说出来不怕你笑,我一出生,我的父亲就嫌麻烦,把我跟我母亲拋弃,娶别的女子去了,我母亲也因此不喜欢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我害的,便把我丢在淡江书院山脚下的一家卖鱼丸汤的店,是大师兄下山採买的时候发现我,将我带回去,师父见我可怜,便收留我,教我读书练武,一直以来,就只有大师兄和师父待我好,不过我很珍惜,也就是因为这样,我不想让师父跟大师兄失望,嫌我麻烦,才急于立功,没想到....] 阿国说到这里,眼眶不禁泛红, 女子:[蠢蛋!难过什么,你不是还有那个姓方的美人啊,还有我.....大家都很关心你的。] 阿国揉揉眼睛,露出笑容,说:[哈哈,对啊,我想太多了,没错,我一定要回淡江书院,向师父认错,求他能够原谅我,就算罚我不能吃饭也没关係。] 说着肚子咕嚕嚕地叫着。 女子呵呵一笑,说:[弄了一整晚,你也饿了吧,我这有些乾粮,我找找..] 女子伸手入怀, 解开衣带, 忽然啪的一声, 一卷卷书卷散了满地。 女子:[没关係,我来捡就...咳咳!] 女子不支倒地。 阿国急忙上前搀扶, [小心点,贼婆娘,你快躺好。] 女子:[喂,你这傢伙真没礼貌,一直贼婆娘的叫,不怕我生气吗?咳咳!] 阿国抓抓头,说:[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只好叫你贼婆娘囉。] 女子:[你把耳朵靠过来,我就告诉你。] 阿国倒退三步,猛力摇头,说:[我才不要呢!你等下又要咬我的耳朵!] 女子呵呵大笑,说:[才不会呢,咳咳!] 阿国:[别笑的那么剧烈啦,小心身体。] 女子:[蠢蛋,你对我这么好,不怕我等下偷偷杀了你吗?] 阿国:[怕?怕什么,我的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 女子坐起, 说:[好啦~咳咳,我的名字叫,白湘荃。] 阿国:[白湘荃,很好听的...] 正当两人谈得开心之馀, 门外忽然有三人进来, [啊呀,这什么天气,雨下得还真大!] [是啊,都湿透了,话说叶兄,这件事你可要保密啊!] [当然,只要我们七书院连手,这乾江书院必定....] 这姓叶的瞥眼一见, 发现有两个少男女坐在一旁, 登时住口。 三人往里边一走, 想找个空位坐下, [啊,这什么东西?] 其中一人踩到原本白湘荃散落的书卷, 拿起一看, [这....这是我们中山书院的回龙棍法,你们两个到底是谁?] [啊啊,真的是我们书院的武功,这两个人就是前几天的盗书人,师兄!叶兄!抓住他们!] 寧静总是短暂 阿国:[不是啦,我们不是盗书人,你们再看仔细点,搞不好是你们一时眼花看错了!] 白湘荃哈哈大笑,说:[对啊!我们就是盗书的,怎么样?咳咳!] 一个头发光秃的男子,大吼:[好啊,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涂师弟,七刀兄,你们可都听到了,今天不是我们要破戒杀人,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的!] 叶七刀:[是啊,涂兄,蔡兄!杀了这两个贼子吧!] 姓蔡的男子,从怀中拿出一根小棍子,说:[我蔡佳人不杀手无寸铁之人,贼子,亮兵器吧!] 阿国小声说道:[贼婆...啊不,湘荃,他们有三个人,我们要不要....] 白湘荃:[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阿国:[你身上有伤啊!] 白湘荃哼了一声,说道:[看他们一副窝囊样,也不见得有什么,别怕,我教你一套剑法,杀得他们跪地求饶。] 叶七刀一听, 怒气全满, 说道:[你说什么?看我不杀了你!] 蔡佳人一把拉住叶七刀,说:[这是激将法,别中计,涂韦靖,我们两个上。] 涂韦靖:[好!] 两个中山书院的弟子, 一人一根棍子, 朝阿国两人前进。 白湘荃:[蠢蛋!神像旁边地上有一根扫帚,你拿起来跟他们打。] 阿国依言拿起神像旁的扫帚, 将前头的部份拔掉, 形成了一把木剑。 白湘荃:[我要教你的是政治书院一种以气御剑的招式,你的真气很足,学这套功夫只需要把招式比划记好就行了!先把你的真气都运到扫帚上!] 阿国:[好!] 阿国运起在淡江书院日夜苦练的铁蛋功内力, 将真气都灌入了扫帚上。 蔡佳人:[涂韦靖,别让他小看我们,回龙棍法第一式!] 蔡佳人与涂韦靖两人分抄左右, 举起棍头, 朝阿国要害打去, 白湘荃:[左边那个,打他左臂,右膝,左小腿,咳咳!再将真气逆施,剑身倒转,左掌别空着,打三手五行拳,右边那个,先挡他三招,再击他右腋下,他会松手,趁机用扫腿!] 阿国全都照白湘荃的话去做, 果真丝毫不错, 蔡佳人与涂韦靖的攻势完全被化解, 涂韦靖:[可恶啊!那女人一直喊,扰乱我们心神,师兄,别仁慈了,快出绝招!] 蔡佳人:[好!] 蔡佳人跟涂韦靖, 将短棍一甩, 忽然喀擦声响, 短棍瞬间变成一根和人一般高的长棍。 阿国忍不住惊呼,说道:[好神奇,这是什么?] 蔡佳人得意的笑,说:[这是我们中山书院近来研发的最新武器,这可是别的书院做不出来的呀,看来眾书院的科技还是以我们中山书院为最。] 叶七刀一听,有些不悦,说:[蔡兄,你这样说也不太对吧,读书人应该注重气节文采,整天弄这些小孩玩的玩具,不太恰当吧?] 蔡佳人也提高音量,说:[哈哈,我看是你们大叶书院没有这样的人才吧?叶兄。] 叶七刀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 顾不得什么协议, 拔出大刀就要动手。 七个书院向来就是谁也不让谁, 名义上师出同门, 其实暗地里勾心斗角, 这时两人扯上了自己书院的名声, 便忍不住打了起来。 叶七刀愤怒地大喊:[你他妈的,不让你尝一尝我大叶书院的狂魔刀法,我看你是不会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蔡佳人:[怕你吗?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长一副丑脸还敢出来混,师弟!我们跟他拼了!] 叶七刀这时一人斗蔡涂两人, 初时还不怎样, 久之渐渐落了个下风, 白湘荃:[蠢蛋,他们比你更蠢蛋,趁他们在内斗,我将这剑法的几招基本说给你听,你记好了!] 阿国点点头,仔细的聆听白湘荃将这剑法如何出招拆招, 怎么个运功方法都讲解了数便。 白湘荃:[可都记好了?] 阿国:[嗯,大概吧?] 白湘荃:[好,去教训教训他们吧!] 阿国:[我想想...我记得第一招是...啊!看我的!] 阿国一个踏步, 将扫帚在叶七刀三人间流窜, 此时叶七刀再加上蔡涂两人, 已经斗了好几个时辰, 早就大汗淋漓, 狼狈不堪, 此时阿国左一晃右一盪, 来去自如, 三人哪里阻挡得了, 武器全都给阿国械了下来, 三人同时惊呼, 蔡佳人:[惨了啊!我们中了对方的计谋,他等我们自相残杀,再来个渔翁得利,卑鄙啊!] 阿国给三人各一掌, 将他们全都击出门外, 三人摔了一身臭泥, 叶七刀:[这些傢伙诡计太多,蔡兄,涂兄,我们先撤,下次再找他们算帐!] 蔡佳人:[也只能这样了,走!] 三人同时爬起,咻地一溜烟走了。 阿国:[太好.....] 阿国真气用尽,硬生生地倒下, 白湘荃将阿国扶到坐垫上, [傻瓜,这武功很耗费真气的,你这样乱用,真是....] 白湘荃拾起散满一地的书卷, 放到了阿国的怀中, 此时大雨已经停歇, 白湘荃望着阿国的脸庞, 带上门, 一声不响的去了。 赏花会 阿国与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大战一整晚, 又耗费真气打退蔡涂叶三人, 累得睡了三天三夜才醒来,醒来时已是正午, 然而白湘荃早已离开许久, 阿国拾起她留下的乾粮, 一把塞进早就饿扁的肚子里, 阿国缓缓从坐垫上站起, 推开大门, 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 原本暗淡无光的神像, 登时耀眼了起来。 阿国沿路走去, 走到了一座大市镇, 这大市镇人口眾多, 热闹非常, 街道上人来人往, 沿路的餐馆与店家, 都是大排长龙, 人客络绎不绝。 阿国一路上走走逛逛, 看见了许多以前在淡江书院看不到的东西, 阿国这人好奇心又特强, 什么东西都想吃,都想买, 不一会儿功夫, 从书院带出来的铜钱银两, 都已尽数"拱手让人"了。 阿国:[咦?前面怎么这么热闹?] [小哥,你不知道啊?今天是筹办已久的赏花大会啊,是地方大官,郝老爷举办的,今天这里可是有来自各地喜爱花卉的人。] 阿国:[哦?这么有趣,那我一定要过去看看。] 阿国缓步走向赏花会, 远看还不怎么样, 走近一看, 果真人比花多, 人山人海, 实在是挤得透不过气来。 阿国瞥眼一瞧, 眼珠子差点没掉了出来, 惊呼:[是吴师兄!他怎么在这?] 只见一个男子躡手躡脚, 趁着人挤人, 一隻怪手, 不停地在每个女子屁股上走过, 此人正是在觉生藏书楼侵犯女子的吴帅瑋。 阿国:[又再做偷鸡摸狗之事,我绝对不能放任不管!] 阿国一个踏步, 抓住吴帅瑋的手, 大声斥喝:[吴师兄,亏你读这么多书,居然还做出这么无耻的事!] 吴帅瑋这一惊,非同小可, [啊!原来是被赶出书院的罗阿国呀,怎么样?我赏花不行吗?啊?你干什么呀,又想打人啊?] 阿国:[你这样败坏淡江书院的名声,师父他老人家会这么想?] 吴帅瑋大笑:[师父?哈,师父他老人家再也管不住我啦,我爹爹硬要我去什么书院读什么鬼书,告诉你!老子我压根就不想读那些没用的破书,这世界上就只有银子跟女人才是真的,好啦~快滚开,别妨碍老子办正经事!] 阿国:[你再这样可别怪我不顾同门情谊!] 吴帅瑋一把将阿国的手甩开, 大笑三声,说:[就凭你也敢管老子?你是想再挨我的揍吗?好好好,不让你见识一下我这翩翩美男子的无敌神功,我看你是不会学乖!] 吴帅瑋握紧拳头, 一个重拳朝阿国脸上打去, 此时的阿国早已不是当初在藏书楼挨打的阿国, 阿国脚步略移, 躲开了吴帅瑋的重拳, 吴帅瑋用力过猛, 一击不中, 往前摔倒, 前面眾女子见有人朝自己倒过来, 都惊叫一声, 飞也似地逃开。 阿国:[师兄,你都没有好好练功,武功都退步了。] 其实吴帅瑋功力便是如此, 只是阿国经过陈曦,方晓薇与白湘荃的调教, 再加上与叶二刀的一番猛斗, 功力与实战经验早已大增, 吴帅瑋哪里是他的对手。 吴帅瑋本想这一拳打得阿国跪地求饶, 没想到却落得如此狼狈, 忽然尖声怪叫道:[啊呀,怎么样!我光说不练,我就是不爱练功,要是我一练功,其他人还用练吗?我就是要给别人一些机会,我怕我一不小心,领悟出了绝世神功,那些苦练二三十年的老头都要没面子了。] [喂!谁在这里吵闹,妨碍我师姐观赏花卉!] 两个身穿白袍,腰间带着青铜长剑的男子走来, 后面还有一个脸颊丰腴,笑容甜美的紫衣女子正在观赏四周的花卉。 [哦!这不是那天客栈碰到的小鬼吗?你那两个好朋友呢?] 阿国朝这两人脸上一瞧, 居然是世新书院的二双飞, 陆行风与陆追雷。 阿国:[你说静武大哥与闽元大哥吗?他们两个不在这!] 陆行风:[别担心,今日我们陪师姐出来散心,其它的事我们暂且不管,你只要把路让开就行了。] 吴帅瑋见阿国与这陆行风眼神有异, 言语中似乎之前有过什么纷争, 这好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便大声喊道:[怎么可以不管呢!这傢伙是採花大盗,我看两位小哥也是读书人,读书人就是要秉持正义,维系正道,你看,我刚见到这傢伙正在做出骯脏污秽的事情,我只不过好心劝他向善,结果他不讲理,还打了我一拳,两位小哥,你们可要帮小弟我主持正义啊!] 阿国:[师兄你怎么......!!] 陆行风哈哈大笑,说:[他要杀人掳掠,还是偷拐抢骗,全都不干我们的事,你要正义,自己要去罢!] 吴帅瑋一听, 深怕陆行风三人一走, 自己当场被小师弟羞辱得无地自容, 只好拿出杀手绝招, 指着阿国的怀中说道:[等等,你们看,这傢伙藏了什么东西!] 阿国抓抓头,说:[别乱说!我哪有藏什么东西?] 吴帅瑋:[还狡辩!你有胆子就拿出来给大家瞧一瞧!] 阿国:[好啊,我真的没有藏东西,怕什么!] 阿国伸手入怀, 忽然碰触到一样奇异的事物, 阿国将其抽出, 这下可连阿国自己也出乎意料, 阿国:[这...这是什么?] 在陆行风与陆追雷身后的紫衣女子, 突然惊叫, 大喊道:[啊!你这淫贼,把我的肚兜还来!] 阿国看着肚兜, 肚兜上刺着小小的李仪亲三个字 阿国颤声道:[我....我,这不是我拿的!] 吴帅瑋:[啊哈!你看,採花贼!] 陆追雷:[师姐,这...] 李仪亲:[快帮我拿回来,丢死人啦!] 陆行风:[对不起师姐,师弟马上帮你夺回!] 阿国见情况不妙,说什么也于事无补, 只能拔腿就跑。 御龙之人 这个吴帅瑋,名字中间有个帅字, 可是武功却不如何厉害, 然而他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将偷肚兜这件事嫁祸给阿国呢? 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早已对李仪亲虎视眈眈, 想尽各种办法突破人墙, 使出他天天都在修练的妙手功夫, 胡乱摸一阵, 便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了肚兜。 在阿国发现他的时候, 他趁着朝阿国挥予重拳之时, 乾净俐落, 迅速绝伦的将肚兜塞入了阿国的怀中, 以他这般聪敏机智, 说不定真如他自己所说, 他可以领悟出一套高深的武功, 然而他却是好吃懒做, 或许下辈子可能还有这个机会, 此生注定是没这个可能了。 [喂,别跑!] 阿国抓着肚兜, 奋力向前奔驰, 阿国:[我为什么要跑?对啊,我为什么要跑?不知道啊!!] 陆行风与陆追雷紧追在后, 陆行风:[这傢伙的轻功怎么变得这么好?] 三人从南一路追到北, 直至穿过了林子, 阿国拿出龙麟剑刃, 将周围大树尽数砍倒, 封住了去路, 陆行风与陆追雷被阿国这样一挡, 只好绕路, 登时赶不上了阿国。 阿国满头大汗,气喘如牛, [呜喝....好累,应该甩掉他们了吧....] [淫贼!] 一个紫衣女子从大树上跳了下来, 正是李仪亲, 阿国大吃一惊,说:[你你你.....会使妖法吗?这就是传闻中的空间移动神功吗?你刚明明没再追我的啊....] 李仪亲:[你是笨蛋吗?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嘛。] 阿国:[那你怎么比那两个白衣鬼还要快...] 李仪亲:[你真的是笨的可以耶,我是那两人的师姐,轻功当然比他们高啦!] 说完李仪亲忽然拔出腰中长剑, 指着阿国咽喉说道:[快说!你为什么要偷摸我,你怎么可以这么下流?] 阿国猛烈摇头,[真真...真的不是我啦,是我师兄,他偷的。] 李仪亲:[胡说!那你为什么还拿着我的...那个东西!] 阿国:[啊!对不起。] 阿国急忙将肚兜还给李仪亲, 李仪亲接过肚兜, 将剑头往上,抵住阿国的喉头, [很好你可以去死了!] 阿国:[为什么?我都把东西还给你了啊!] 李仪亲:[你这淫贼,害得我脸都丢光了,我没把你一块块肉割下来就不错了!] 阿国:[你这人不讲理啊?] 阿国向后一跃,李仪亲也跟着持剑飞身, 阿国跟李仪亲同时惊呼,[啊!!] 两人被一张大网子给包住, 高高悬掛在树上, 阿国:[这什么?] 李仪亲:[啊呀,你别把你的脸靠我这么近啊,想办法弄破这东西呀!] 阿国:[被缠得太紧了,根本动弹不得啊!] [啊啊啊,不是熊啊?怎么是两个没见过的东西。] 一个头发散乱,走路极为迟缓, 头戴斗笠的老头走了过来, 阿国:[哇啊!那是什么鬼东西?] 老头:[哦哦,她啊?别怕,她是我的好朋友,叫鉤烬龙。] 老头身旁站了一隻全身泛着赤红, 眼神锐利的飞禽, 乍看之下宛如一头火红色的飞龙, 而事实上是个超巨型的变种怪鹰。 鉤烬龙一声嚎叫, 震耳欲聋, 牠大嘴一咬, 弄破了网子, 阿国与李仪亲两人便摔了下来, 老头:[这附近很少有人经过的,你们来这里干嘛呀?] 李仪亲指着阿国,说:[我在追拿这名採花大盗!] 阿国:[误会啊,老先生,这真的是一场误会啊!] 老头笑了笑,说:[呵呵,年轻人还真是有活力啊,老人家我平常寂寞的很,就只有她陪伴我,难得有客人,你们要不要来我家坐坐,虽然没有捕到熊肉,可是这灵眼兔肉啊,九尾狐肉啊,八脚大蛇啊,还有这个....] 阿国:[怎么都是些没听过的东西,蛇真的有脚吗?] 老头:[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仪亲这时骑上了鉤烬龙, 而这隻怪鹰也很温驯地让她骑在背上, 老头:[呵呵,你看,她没有她的外表这么吓人吧?她其实很棒的!] 李仪亲:[真的耶,好舒服喔!] 李仪亲虽然贵为二双飞的师姐, 在世新书院也颇有地位, 但是她有着一颗赤子之心, 对好玩新奇的事物, 总是特别喜欢, 这时见到这么一隻怪鹰, 便忍不住骑在她的身上, 顿时将阿国偷她肚兜的事情 忘得一乾二净了。 阿国:[老先生,请问您叫什么名字啊?] 老头:[哦哦,我喔?我叫君尔安。] 地偏心自远 阿国与李仪亲二人, 跟随着君尔安老头极度缓慢的步伐, 一步步地朝向林子中最隐密的地方走去, 林子愈深处,小动物就愈难以见到, 直至看到一道光芒从眼前射过来, 徐徐地暖风不停地抚摸着身体, 阿国:[好舒服...] 李仪亲:[已经到了吗~?人家还没骑够呢!] 君尔安:[过去就是我家了喔,有点小,请多多包涵啊!] 三人外加一隻怪鹰, 穿过树林, 猛然一看, 眼前竟是别有洞天, 柳暗花明又一村, 处处是鸟语花香, 奇珍异草, 地上不时会有长相特异的动物从脚边走过, 阿国:[啊啊啊~这是什么呀?狗吗?] 一隻全身淡白,毛发尖刺,耳朵长在头上, 乍看之下像狗,但仔细一看又觉得不是的奇异生物, 正在用牠的舌头舔拭着阿国的脚。 君尔安摸摸这隻奇异生物说:[别怕,他很和善的,他叫祈苍狗,用他的叫声来祈雨,是很有用的呢!] 李仪亲看见祈苍狗,兴奋地从鉤烬龙上跃了下来, 李仪亲:[哇~好可爱的狗狗,哈哈,乖来~] 阿国:[你还真是什么都很爱呢。] 君尔安将手中的东西往地上一放, [好了,这地方就是我家,你们先随处看看吧,我先去准备晚饭,啊对了,有人不吃豹肉吗?我昨天抓到了好大一隻单眼白豹,可好吃了~] 阿国:[豹....豹肉?单...单眼?没看见屋子啊?你说你家在哪?] 君尔安微笑:[这里整个都是啊!谁说家一定要有屋子呢?只要你觉得安全舒适的地方,就是家啊。] 阿国:[是有点道理...不过这也太大了一点吧。] 君尔安:[好了,我去干活了,你们随意。] 李仪亲:[喂~採花贼,快来看,这隻鸟有三个翅膀!] 阿国:[什么採花贼,都说过我不是了,我叫罗阿国,是淡江书院的!] 李仪亲:[罗阿国?你就是罗阿国?哈哈最近你可出名了,我下南部这几天,在路上时常听见你的名字呢!] 阿国一惊,急忙问道:[我?怎么可能?都说些什么了啊?] 李仪亲:[我想想....就是什么异教狗辈啦,不自量力与叶二爷单挑啦,乾江书院派来的盗书贼啦,喔对!还有一样,採花贼!] 阿国吓得脸色发白,连退三步,说:[这...我完蛋了啦!这下子我怎么有脸回去求师父重新收我为徒...] 李仪亲看了看阿国紧张的脸,不禁大笑, [哈哈~我看你病懨懨的,一隻弱鸡似的,想来你师父也不太厉害,既然如此,也不用去求你师父了,乾脆改拜我为师吧?] 阿国一听,极为气愤,说:[我师父可厉害了!他的碧海神功一掌,保证让你这小丫头跪地求饶!] 李仪亲一脸不削地说:[哦哦,是吗?那他接得住我三招吗?] 阿国:[不用我师父,我就可以接得住你这小丫头三招了!] 李仪亲:[哦真的吗?那来试试看吧!] 阿国把胸膛抬得极高,说:[那有何难?来吧!] 李仪亲笑瞇瞇地说:[如果你输了,便怎么样?] 阿国:[如果我输了,我就拜你这小丫头为师!] 李仪亲:[你自己说的喔,可别后悔。] 阿国:[绝不后悔!] 李仪亲往后一跃, 踏起步伐, 交错来去, 初时阿国还见得到身形, 到后来, 李仪亲愈踏愈快, 形成了三个人影, 阿国:[是我眼花了吗?怎么有三个人!] 李仪亲:[小心了!八仙过海,铁拐李回春!] 忽然三道人影,聚合在一起, 向阿国袭来, 阿国眼花撩乱, 眼见就要命丧黄泉, 李仪亲的双掌却在阿国额头前停了下来, 阿国停止呼吸, 直到李仪亲将双掌放了下来, 才稍稍回过神。 李仪亲:[如何?] 阿国呼吸急促,说:[挺得住!第二招来吧!] 李仪亲拔出腰中长剑, 交给阿国, 自己又在地上捡拾了一根树枝, 李仪亲:[长剑拿稳囉!] 李仪亲树枝一晃, 阿国运起白湘荃教的以气御剑, 李仪亲:[哦哦,御剑大法啊?太慢了!] 李仪亲一个起落, 忽然一个圆转, 阿国右手吃痛, 长剑乓的一声, 落在地上。 李仪亲笑瞇瞇地看着国,[两招了喔~] 阿国:[好快....] 李仪亲:[最后一招,站稳啦!] 李仪亲右手食指伸到阿国的眼前, 李仪亲:[躲得开吗?] 阿国:[当然!] 阿国嘴上虽然这样说, 双脚却被李仪亲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气息所压迫, 完全动弹不得, 此时阿国感受到的压迫感, 实在不比在大叶书院与叶二刀比武时的压迫感来的轻,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仪亲食指一勾,往前轻轻一弹, 李仪亲:[服了吗?] 阿国:[我.....] 李仪亲:[你怎么样?] 阿国:[服.....] 李仪亲:[很好!] 忽然, 阿国所感受到的压迫感, 瞬间消失, 压迫感散去, 阿国不禁脚软, 跪在地下。 李仪亲满脸笑容,说:[还不叫师父?] 阿国:[师....师父!] 李仪亲:[乖徒儿!我刚见你在逃跑时,踏着我们世新书院的仙跡行步,是谁教你的?] 阿国:[陈曦院长。] 李仪亲听见这名字, 向远方一看, 若有所思, [大师兄啊....] 隔了片刻,李仪亲又恢復笑容,说:[那很好!你正好可以跟我一起练习我自己创的一套剑法。] 阿国:[什么剑法?] 李仪亲:[要说师父,请问什么剑法,这样才对!] 阿国皱起眉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师父,请问什么剑法...] 李仪亲:[乖~问的好!这个剑法就叫做,我的亲亲小剑法!] 老毛病 李仪亲:[你先把仙跡行步走一遍我瞧瞧!] 阿国:[是!] 阿国依照亲亲小师父的要求, 完整地把陈曦所传授的仙跡行步走了一遍。 李仪亲:[真奇怪,太奇怪了。] 阿国歪着头:[有什么好奇怪?我走得不对吗?] 李仪亲:[虽然步伐歪七扭八,难看至极,但是大致上是对了,只是你的武学基础这么差劲,步伐怎么却是这么轻盈呢?要做到如此轻盈,少说也要有二十年以上的功力啊!] 阿国:[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陈曦院长给我吃了什么黑种金针菇加檳榔之类的吧...?] 李仪亲眼睛一亮,说:[黑种金针菇加千年檳榔混和而成?] 阿国点点头, 李仪亲又续道:[你这臭酸小子到底有什么魅力?大师兄居然把这极为难得的东西给你,只要吃了这东西,少说也省了三十年的辛苦修练,真是搞不懂大师兄在想什么呢!] 李仪亲拿起一根树枝,命令阿国拿着, [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来,这八仙过海,我一招招的教给你,可给我记好了!] 阿国:[八仙过海...?包含仙跡行步所有世新书院的武功招式?] 李仪亲:[当然!别偷懒,我要开始了,我很严格的,只要你敢给我记错任何一个动作,你就休想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了,听到没!] 阿国将皮绷紧,大喊:[是!] 在这隐密的森林中, 阿国就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 被李仪亲严格的教导着, 初时阿国常常因为姿势错误丑陋, 被李仪亲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然而渐渐地, 被打骂的次数减少了, 到最后, 甚至还得到李仪亲的一些夸奖, 两人累了就席地而睡, 醒来了就练功, 饿了君尔安老头就准备许多奇异生物给他们享用, 如此日復一日, 很快地, 七天就过去了。 李仪亲:[不错嘛,这次进步很多喔!你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笨嘛....!] 阿国大汗淋漓,傻傻的笑,[真的吗?] 李仪亲从树上跳了下来, [这几天也练得差不多了,八仙过海中最基本的你都大概会了,今天我们就来练我的亲亲小剑法吧!] 阿国:[啊?我觉得还有好多地方都不懂呢...] 李仪亲:[唉呀唉呀,以你原本的程度来说,经过我的妙手调教,你简直是换了一个人嘛,已经可以了啦,来来,这里不太好,你看那后面有一座山,我们爬上去练吧!] 阿国转头一看,说:[你说那座山?也太陡了吧,怎么可能爬得上去?] 李仪亲忽然运起步伐,飞也似的朝峭壁上爬去, [你不是对自己最有自信的吗?快上来啊!] 阿国这个人最不肯服输, 见到李仪亲轻松地在峭壁上攀爬, 也一鼓作气, 往峭壁爬去, 阿国:[我..成功了!] 李仪亲:[不错嘛,再来再来,看谁先到山顶!] 两人一前一后, 靠着峭壁上的凹槽或着突出的岩石, 不断往上攀爬, 没一会儿工夫,便到了山顶。 阿国:[奇怪,居然不怎么累?] 李仪亲:[八仙过海,海都能过了,爬个山有何难?看招!] 刷的一声,李仪亲拔出长剑, 朝阿国刺去, 阿国:[喂!我还没准备好啊!] 阿国此时身形如风, 飘盪来去, 李仪亲的剑身, 丝毫碰触不到他。 李仪亲:[嘿嘿~不错不错,换你了!] 阿国接过李仪亲拋过来的长剑, 将剑身一转, 舞起我的亲亲小剑法, [啊!] 阿国:[怎么了?我刺中你了吗?你没事吧?] 阿国紧张地前去扶住李仪亲, 李仪亲表情难过的说:[你怎么可能刺得到我....是我的老毛病又犯了....] 阿国:[老...老毛病,什么老毛病?] 李仪亲:[你不要跟别人说...] 阿国猛烈摇头,[我绝对不说!打死我也不说!] 李仪亲:[好...我七岁那年开始练功,有一次在练一朝内功心法的时候,因为师父有事耽搁,突然没办法前来照看,我忍不住,就自己偷偷练了起来,没想到....居然练到走火入魔,甚至差点没了性命,还好,最后师父及时赶到,运输真气给我,将我救了起来,只是从此之后,我每隔一段时间,胸口就会这样隐隐作痛,照理来说,这次离上次已经两年多没有发作了,我以为已经好了,没想到....啊!] 阿国:[很痛吗...?] 李仪亲抱着胸口,[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居然比以前还要痛,难道瘀血已经....] 阿国:[瘀血?我该怎么办才好,要做什么才能减轻你的疼痛?] 李仪亲:[除非是真气....] 阿国:[真气?好,看我的!] 阿国将李仪亲扶起坐好, 将真气运至手掌, 之后贴住李仪亲背部, 将真气缓缓运输到李仪亲身上, 李仪亲:[别....这很耗费真气的....别浪费....真气是丝毫浪费不得...] 阿国:[你别说话!] 李仪亲:[你.....] 李仪亲与阿国两人全身散发着蒸气, 身上的汗珠一滴滴不停的落下, 阿国:[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仪亲:[还.....还是很痛!] 阿国:[可恶啊....我的真气太薄弱了....咦?等等!这怎么回事?] 阿国背脊忽然感觉到一股暖气源源不绝地灌入, 李仪亲:[我....没有这么痛了,成....成功了!] 阿国:[行...行了吗?] 阿国双手放下, 抱住李仪亲, 李仪亲点头:[我终于知道....大师兄为什么那么看重你了...] 阿国:[刚刚不是我...] 阿国转头一看, 却什么东西也没见着, 阿国:[刚刚有一股真气从我的背后....] 李仪亲:[乖徒儿...揹我下山吧....] 阿国点点头,揹起李仪亲, 沿着山壁缓缓下坠, 没多久便回到了林子中。 君尔安:[你们上哪去了啊?我刚都找不着你们,那个食物都已经吃完了,我必须去找寻新的食物,你们要跟来吗?] 阿国揹着李仪亲,说:[我这小师父受了伤,需要调养一下,可能不太...] 李仪亲用力捏了阿国的耳朵,[谁说我受伤了?走走走,打猎吗?这么好玩的事我当然要去啦!] 阿国:[可是你的伤?] 李仪亲:[有你揹我怕什么?] 阿国:[你也太霸道了吧....] 李仪亲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君尔安微笑,说到:[鉤烬龙走囉~今天有新伙伴一起去找食物喔!] 鉤烬龙怪嚎一声,跟了上来。 旧地重游 阿国三人自从走出林子后, 鉤烬龙便怪嚎不止, 阿国:[老先生,她怎么了?] 君尔安:[她发现了一些东西。] 鉤烬龙往前奔跑, 似乎看见了什么东西, 望着君尔安, 示意要他住意脚下, 君尔安:[是脚印,大批的脚印,看来有成群的人从这里经过,也是来打猎的吗?] 李仪亲骑在阿国的背上,说:[不对,这些脚印非常浅,不像是一般的猎人会留下的,肯定是有武功底子的人。] 阿国:[要不要过去瞧瞧?] 君尔安:[也好,万一有其它的猎人来抢我们食物,我们可要饿肚子了!鉤烬龙,麻烦你带个路吧!] 鉤烬龙微微点头, 追寻着脚印, 不停地向前跑, 阿国三人则尾随在后。 一个老翁,一个小子,一个骑在别人身上的姑娘, 外加一隻大怪鹰, 走了好些时刻, 来到了一条岔路, 阿国:[糟糕,这里不是泥地了,路又有好几条,这下该怎么办?] 只见君尔安往左边那条路的尽头一瞧, [这里是....] 阿国:[老先生?怎么了吗?] 君尔安:[你看到左边远处有座大房子吗?] 阿国也同样往左边一瞧, 阿国:[有,好像是一座山庄!] 君尔安:[我来过这地方,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跟我来吧。] 三人一鹰, 朝着岔路左边那条道路前进, 直至到底, 映入眼帘的是, 一座巨大的山庄。 阿国揹着李仪亲, 见山庄门口立了一大石碑, 上面刻着齐氏铸剑山庄六个大字, 阿国:[这里是一座铸剑山庄,看起来好像没人居住的样子...] 君尔安看着石碑, 若有所思, 忽然说道:[你们知道二十年前在这发生的事情吗?] 经君尔安一点, 阿国似乎想起了什么, [啊!铸剑山庄,齐天刚,我听叶二刀说过,好像是他用一招打死了这座山庄的主人。] 君尔安:[叶二刀打死了齐天刚?不,是齐天刚废了他的武功,他那一招确实伤了他,但他自己可也好不到哪去。] 阿国:[齐天刚废了叶二刀的武功?不可能啊!我那天在大叶书院与叶二刀比武,他的刀法,还有他的压迫感,完全不像是一个被废了武功的人啊!] 李仪亲忽然说道:[这件事我好像有听说过,叶二刀年轻的时候,好像是大叶书院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在八个兄弟之中,武功最高,是最有希望成为掌管书院的继承者,可是好像因为受了重伤,武功花了很久的工夫才练回来,而原本武功比他逊色的叶大刀,过了二十年后,武功学问早就已经超越他不知多少,便取代他,成为了继承者,据说这件事叶二刀一直耿耿于怀。] 君尔安微笑,[小姑娘年纪轻轻,看不出来懂得这么多啊?] 李仪亲:[聚会时,大家总是喜欢讨论一些江湖上的趣事,多少会听到一些的....] 忽然, 山庄内传出不寻常的声响, 阿国:[里面有人!是打斗声,要不要进去瞧瞧?] 李仪亲:[打架?我最爱看人家打架了,快快,赶紧凑热闹去!] 阿国揹着李仪亲, 推开残破老旧的大门, 大门嘎嘎作响, 不停发出刺耳的声音, 此山庄似乎已许久没人造访, 走进山庄, 虽然无人居住, 灰尘早已成了新的装潢, 但是依稀可以见到二十年前气派儼然, 威名一时的情景。 阿国三人翻过两条走廊, 来到庭院中间, [别想跑!你跑不掉了!]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 坐倒在庭院中央, 左手臂不停地流出鲜血, 接着, 庭院上方, 站满了人, 即使不会微积分,三角函数的人, 眼睛一扫, 也可以算得出大约有二十来人, 全都身穿黑衣, 腰间绑了一条红色腰带。 站在正中间, 感觉最像这群人的老大, 对着底下受伤的男子说道:[吕復,今天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啦!有任何遗言吗?] 吕復忍着痛,按住伤口,对上面人的首领说道:[陈一乘,是他叫你来杀我的吗?] 陈一乘拔出长剑,[你心里有数。] 吕復:[到头来还是非如此不可吗....这傢伙到底.....可恶啊!] 陈一乘:[遗言说完了吗?] 吕復:[还没....] 陈一乘露出奸笑, 大手一挥, 数十人跃下, [那就留到地府去跟阎罗王说吧!] [等一下!以多欺少,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左右手 陈一乘站在屋顶上, 用他睥睨的眼神, 向下一看, 看见了一位浓眉酸小子, 个子不高,却把胸膛抬上了天。 陈一乘:[你是什么东西?] 阿国:[淡江书院罗阿国!] 陈一乘:[哼!我对实力过于低弱的傢伙,是记不住的。] 阿国:[有胆量就下来拼个胜负!] 陈一乘随意指了三个手下, [你们三个,处理一下,动作请快。] 其中三个黑衣人, 二男一女,都蒙着面, 只露出一双眼睛, 抄起武器, 便兇狠地朝着阿国攻击。 阿国踏起行云流水的步伐, 在三人之间穿插来去, 三个黑衣人训练有素, 互相掩护, 交叉攻势, 阿国将真气运至手掌, 一掌打向其中一名黑衣人, 只见这黑衣人,向后翻滚, 躲开攻击, 接着左手一扬, 射出三枚毒针, 阿国看准敌人攻势, 倾斜避开, 毒针笔直飞去, 射在了阿国身后的木头柱子上, 木头瞬间呈现紫色, 接着腐烂了一块。 阿国转头一看, 忍不住惊呼,[要是被射中就完蛋了,紫色的阿国可不大好看!] 三名黑衣人没有停缓攻势, 其中一人, 手持大刀, 全身散发血色气息, 一招招快狠兇恶的往阿国身上招呼, 阿国:[是..狂魔刀法?] 阿国看到狂魔刀法,想起了叶二刀, 记起这是他生平最险峻的一次, 当下使出抑魔六式还以顏色, 阿国一招驱魔赶鬼, 连中敌人四个要害, 舞着狂魔刀法的黑衣人, 登时倒地不起。 陈一乘在屋顶上见阿国打倒了一名手下, 不耐烦地说:[搞什么啊?你们都是饲料鸡吗?不要逼我骂人!] 剩下的两名黑衣人, 互相点了点头, 招式一变, 男的舞起了中山书院的回龙棍法, 女的挥动着淡江书院的阿给神剑, 阿国虽然没有学过阿给神剑, 但是多少看过师兄们练习, 当下大吃一惊, 阿国:[阿给神剑.....?怎么可能,你也是淡江书院的吗?] 阿国被两把武器逼得喘不过气来, 忍不住向李仪亲求救,[亲亲师父!借我你的剑!] 李仪亲与君尔安站在后头, 听到阿国一声呼救, 立即拔出腰间长剑, 丢了出去, 阿国腾空踏起, 右手一抄, 接住李仪亲的青铜长剑, 往下用力一挥, 一股剑气, 将两名黑衣人震退了三步, 接着将八仙过海中的六十四种变化, 尽数使出, 打得两名黑衣人手忙脚乱, 阿国:[起!] 阿国长剑灌入真气, 长剑脱手, 黏在两名黑衣人的武器上, 阿国运起最得意的铁蛋功内力, 啊的一声, 双掌各击中两名黑衣人的腹部, 两名黑衣人被阿国的内力一震, 登时飞了起来, 接着摔在地上, 动弹不得。 阿国将长剑垂直插在地上, 向上喊到:[怎么样?要亲自动手了吗?] 陈一乘哈哈大笑:[我承认你是有两下子,但是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陈一乘指了几名手下,又续说道:[三个你还可以耍耍英俊,当当英雄,但是,十三个呢?] 陈一乘指令既下, 立即有十三名黑衣人走出, 围成一道圆形人墙, 将阿国与吕復包在中心, 吕復忍着伤痛,缓缓站起,说:[你是罗阿国吗?] 阿国手持长剑, 一步一步地往中心后退, [正是!] 吕復:[你认识陈曦院长吗?] 阿国点点头,说:[陈曦院长他曾经教过我一些武功,对我有恩。] 吕復:[我听院长说过你,你的事蹟很惊人。] 阿国:[你也认识陈曦院长吗?] 吕復微笑,说:[我是他的....] 陈一乘:[左右手嘛...哈哈!鼎鼎大名的乾江书院副院长吕復,今天就要落入我这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之手,哈哈!] 阿国一惊:[你是乾江书院的副院长?] 吕復:[阿国,你知道这世界上什么东西是最重要的吗?] 阿国抓抓头,说:[朋友?家人?] 吕復:[不...是性命,自己的一条命,只要自己的一条命还在,那什么也没关係了。] 阿国:[所以你要撑住,我会救你出去的!] 吕復:[为什么?就因为我是陈曦院长的左右手吗?就因为你欠他一个人情?] 阿国:[不!我只是不想看见一个无助的人,等不到别人来帮助他,任何人都会跌倒,都是需要帮助的,还有,那就是我最看不惯这些无耻的人!] 吕復露出一丝笑容,说:[在这个时代,只要能少管一事就少管,你多担一些责任,性命就减了一些,年轻小伙子耍耍英雄也够了,趁现在还来得及,赶快逃命去罢!] 阿国:[逃跑?我死也不逃!] 吕復:[这时代还有这么傻的人存在啊.....] 陈一乘:[英雄戏码演完了没?准备好倒下的台词了吗?] 吕復:[还没...] 陈一乘:[那等倒下再慢慢想吧!] 不变的脸 阿国试图要闯过人墙, 却被天衣无缝的组合攻势, 给打退了回来, 由十三个黑衣红腰带人排成的人肉围墙, 渐渐紧缩, 十三把武器, 正等不及要畅饮着阿国新鲜甘美的血。 阿国:[吕大哥,如果等下我被万把剑穿心,请你赶快逃走,并帮我好好照顾我的亲亲师父!] 吕復手按一枚金镖, 看准其中一名黑衣人, 将金镖准确的射在他身上, 然而, 金镖并没有伤到这名黑衣人, 只刺破了他的外衣, 黑衣人猛一用力, 吕復射出的金镖瞬间被挤压变形, 掉落在地, 成了压扁的金属。 阿国:[铁....铁蛋功?这么深厚的内力...淡江书院的弟子也未必办得到....!] 吕復:[你看清楚了吧?这些人可是会七个书院所有的武功,你再怎么厉害,他们都知道你的弱点。] 阿国:[怎么可能....所有的招式全都不管用?] 李仪亲在外围听见了吕復所说的话,说:[这些人....莫非就是.....最近出现的...] 此时, 十三名黑衣人已将阿国与吕復, 逼得毫无进退之地, 只要剑尖再移动半吋, 阿国与吕復便会立即殞命, 陈一乘:[好了,动手吧!...什么!......这是什么怪声?] 一阵高分贝的嚎叫, 将所有人震得东倒西歪, 一双火红色的翅膀, 扫过人群, 捲起了一阵猛烈的旋风, 黑衣人的阵形瞬间瓦解。 阿国大手一抓, 将吕復丢到了火红色的大鸟上, 阿国:[鉤烬龙,吕大哥拜託你了!] 鉤烬龙点头,载着吕復,飞出了山庄, 陈一乘:[别让他跑了,快追啊!] 阿国把剑一横, 挡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阿国:[来吧,无耻的傢伙们!] 陈一乘:[从上面过!] 几个黑衣人跃上屋顶, 躲开了阿国的阻挡, 正准备往鉤烬龙逃走的地方追去, [还有我呢!] 李仪亲带着甜美的笑容, 双手各使八仙过海中的招式, 朝着两名黑衣人打去。 陈一乘:[快点解决他们!] 阿国一人对十一人, 是何等危险, 那就不用再说了, 而李仪亲虽然只对两人, 却也因为带伤上阵, 不但挡不住敌人凌厉的攻势, 甚至差点就有了性命之忧。 阿国被逼到墙角, 忽然灵机一动, 用真气吸住一名敌人的长剑, 左脚暴起, 踢中敌人手腕, 跟着左手一抄, 抓住了长剑, 阿国:[亲亲师父!] 接着将长剑丢给了李仪亲。 阿国:[我想到办法了,用我的亲亲小剑法!] 李仪亲接过长剑,脸色大喜,说:[乖徒儿!你真聪明,用这套剑法他们就没輒了!] 两人眼神相交, 舞起李仪亲自创的"我的亲亲小剑法" 这套剑法乃李仪亲凭藉着幼时与大师兄嬉笑打闹的记忆, 所创出来的一套武功, 虽然招式看起来幼稚可笑, 但是一来, 这武功除了李仪亲自己与阿国以外, 完全没有人见过, 这些黑衣人也理所当然地无法破解他们的招式, 二来, 李仪亲贵为世新书院的弟子, 这套剑法当然轻灵巧妙, 两人都将这仙跡行步练得纯熟, 就算招式不狠, 却也逼得眾黑衣人手忙脚乱, 不知所措。 李仪亲长剑在手, 武功又高出阿国许多, 一个起落, 便将两名黑衣人打倒在地。 李仪亲:[乖徒儿,师父来帮你!] 李仪亲跃下屋顶, 窜进人群, 跟阿国来个双剑合併, 阿国有了李仪亲的助阵, 剑法登时威力大增, 一剑一个, 瞬间砍倒了七名, 剩馀四名黑衣人一齐涌上, 各使不同武功, 李仪亲看准来势, 在阿国所持的剑上一踏, 李仪亲:[伯牙绝弦!] 阿国与李仪亲各将长剑一挥, 两股剑气激射而出, 一上一下, 将剩馀四名黑衣人斩成了两半。 阿国:[亲亲师父!] 李仪亲:[乖徒儿!] 阿国与李仪亲两人相视而笑。 [还没完呢!] 一个身影, 窜到了阿国面前, [看招!] 这人连打三招, 阿国惊险的躲了开来。 这人身行婀娜, 显然是个女子, 头上却带了个面罩, 只露出两双小猫似的眼眸 这人左脚一带, 右脚伸起, 在阿国身上踢了个连环脚, 阿国禁不住攻击, 向后便倒, 右手长剑顺势一带, 划开了这人的面罩, 阿国大惊:[是.....是你?] 夕阳无限好 艷阳西落, 金黄色的光, 斜斜地映照在阿国眼前这女子身上, 她那迷人的双眼, 纤纤欲折的腰, 樱桃般的小嘴, 一粒粒地汗珠, 在她脸上爬过, 汗珠掉落到地上, 化成一缕阵烟, 夕阳下, 这个瞬间, 只想再多看她一秒, 哪怕是一秒也好。 阿国:[白....白湘荃。] 白湘荃刷的一声, 从她袖子当中冒出了一个尖锐的金属剑头, 白湘荃:[这叫袖里剑,看好了!] 白湘荃忽然暴起, 朝阿国猛攻, 每一下都往要害刺去, 阿国只顾闪躲, 毫无反击的念头。 白湘荃:[不反击吗?不反击就要死了喔!] 阿国:[就是你们...你们就是那群盗书的人吧?你们想嫁祸给乾江书院....?] 白湘荃左脚向阿国右脚一勾, 接着右手袖中短剑, 往阿国的眉心笔直刺去, 阿国身形略斜, 在空中将身体转了一圈, 向后落下, 躲过了白湘荃的攻击。 白湘荃:[不错啊,你的武功进步了很多,超出我所预料。] 阿国看着白湘荃,说:[我曾经有那么一会儿,觉得你不是这么无耻的...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白湘荃又向阿国一抓, 阿国奋力一挡, 白湘荃:[蠢蛋...你太单纯了,这世界上,并不是黑白分明,不是只有好人坏人,很多时候,灰色那一部份,往往比你想得要大许多。] 阿国:[如果大家都不要陷害彼此,做好自己该做的,这样岂不是很好?] 白湘荃:[拔剑吧!] 白湘荃左手数扬, 瞬间激射出七八枚暗器, 李仪亲:[笨徒儿!别愣着啊!] 李仪亲长剑一震, 白湘荃所发的暗器, 全都掉在了地上。 李仪亲狠狠地打了阿国一巴掌,说:[你这笨蛋中的笨蛋!你做事情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鲁莽,你被这婊子打得七孔流血,砍得尸首全无,那我可怎么办啊!] 阿国脸红一片, 不知是羞涩, 亦或着是疼痛, 直觉得第一次被人骂了, 心里居然暖洋洋地说不出话来。 白湘荃看着阿国,脸露微笑,说:[你不错啊,大家都争相为你,连性命都不要了呢!] 阿国想起藏书楼的夜晚, 百刀阵上的拼死一斗, 破庙中的甜蜜, 直瞧着白湘荃的脸庞,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一乘:[这位姑娘不错,请问贵姓呀?] 陈一乘从屋顶跃下, 走到了李仪亲的面前, 李仪亲:[我跟你妈同姓!] 陈一乘:[娇蛮型的啊,我最喜欢了!] 李仪亲:[是吗?满脸淫欲型的,我最讨厌了!] 李仪亲长剑向前一斩, 陈一乘侧身避过, 右手拔出长剑, 予以反击, 两个起落, 李仪亲与陈一乘便斗了起来。 白湘荃:[拿剑,否则你会死。] 阿国双眼注目着白湘荃, 缓缓地从地上拿起掉落的青铜剑, 白湘荃:[很好!] 白湘荃大喝一声, 朝着阿国不断猛攻, 阿国长剑斩向白湘荃左臂, 剑到空中, 忽然停了下来, 白湘荃:[手下留情是蠢蛋才会做的事!] 白湘荃连起数脚, 踢得阿国口喷鲜血, 接着右手食指与中指往阿国手上的青铜剑一夹, 青铜剑硬生生断成两半。 白湘荃:[这叫做丛云百花指,可看清楚了!] 阿国来不及答应, 白湘荃又是一招, 连打阿国各处要害, 阿国痛得脚步不稳, 差点跌到了地上, 白湘荃:[死!] 白湘荃不等阿国站稳, 右手袖里剑直戳阿国心口, 阿国此时不假思索, 右手丢落断剑, 从怀中拿起齐鸣大师兄所送的龙麟剑刃一伸, 架在了白湘荃的脖子上。 白湘荃微笑,说:[你胜了,杀了我吧。] 阿国:[我不会杀你的。] 白湘荃:[你不杀我?] 阿国摇头, 白湘荃又喊了一次你不杀我, 接着伸手抓住阿国的右手, 将龙麟剑刃往自己的脖子移动了半吋, 白湘荃:[动手!] 阿国:[不动!] 白湘荃摇头,说:[你会后悔的,你将来会后悔的。] 阿国大喊:[不后悔!我绝对不后悔!] 白湘荃又看了阿国一眼, 放下了他的右手, 向后一跃, 快步奔了出去。 阿国望着白湘荃的背影, 愣了好些时刻, 直到听见李仪亲与陈一乘的打斗声, 才回神过来。 只是个老猎人 阿国:[亲亲师父,我来助你!] 阿国随意在地上拿了一把长剑, 纵身一跃, 加入战局, 李仪亲:[要不是我内伤还没完好,这傢伙绝不是我的对手!] 此时李仪亲与陈一乘已斗了数百个回合, 两人大汗淋漓, 仍分不出高下。 陈一乘:[别看戏啊!快来助我!] 此时仍剩馀数名黑衣人, 只是刚才见老大亲自动手, 没有命令 不敢出手, 江湖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若是比自己辈分要高, 或着是一群人中的首领亲自下场对付敌人, 而其它的手下小辈, 除非首领要求, 绝不能下场助阵, 如果擅自行动, 无非是让首领顏面无光, 威信荡然无存。 陈一乘大喝一声, 所有黑衣人尽皆上阵, 连原本被阿国与李仪亲砍倒却没有死亡的人, 也全都爬起, 包围住阿国两人。 陈一乘一人已是强敌, 阿国与李仪亲奋战许久, 气力早就耗费殆尽, 此时面对数名敌人, 只能心里默念阿弥陀佛, 走一步便算了一步。 [别了!] 一股比叶二刀强上数万倍的剧烈压迫感袭来, 黑衣人全都站不住脚, 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阿国也脚软 倒坐了下来, 只有李仪亲与陈一乘勉强支撑。 一个迟缓的步伐走近, [别了别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还要赶着去找晚餐呢。] 阿国眼睛一亮,说:[老先生!你....这压迫感是你吗?] 这名老先生正是带斗笠的猎人老头,君尔安, 君尔安走到陈一乘身旁, 抓住了陈一乘的手腕, 微笑说:[给老头子我一个面子,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 陈一乘虽不识得这老头子是谁, 但是右手手腕感到一股极其强大的真气在压迫着身上每一个穴道, 陈一乘脸上表情皱在一起,难过地喝道:[你....你是谁?] 君尔安:[我只是个自食其力的老猎人。] 君尔安猛一用力, 陈一乘痛不堪言, 忍不住说道:[我.....我们走!] 此话一出,强烈的压迫感瞬间消失, 君尔安面带微笑, 陈一乘哼的一声, 拾起长剑, 便出了山庄, 馀下的黑衣人, 没有受伤的就扶起受伤之人, 先后依序的离开了。 君尔安看着阿国手上的龙麟剑刃,说:[这柄东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啊?] 阿国也向龙麟剑刃一看,得意的说:[是我淡江书院的大师兄,齐鸣师兄给我的!] 君尔安:[原来如此。] 君尔安缓了缓,又说道:[对了!你们的那位朋友,我已让鉤烬龙借放在山庄下一户农人家里了,你们赶紧去罢!] 阿国拱手称谢,说:[老先生,谢谢你!这几天承蒙你照顾了。] 李仪亲:[我也是!想不到你老人家竟是一位世外高人!] 君尔安:[不,不,我不是。] 君尔安挥挥手, 示意要阿国与李仪亲快点离去, 阿国鞠躬道谢, 正要转身离去, 君尔安忽然叫住了他, [那个....你的齐鸣大师兄他还好吗?] 阿国点头,说:[他很好!] 君尔安微笑,不停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 阿国:[老先生,你也识得我的大师兄吗?] 君尔安摇头:[不,只是听闻他的一些事蹟,对这人很是佩服。] 阿国兴奋地说:[是吗!我正好要回淡江书院呢,要不老先生你与我们一同前往,我一定帮你引见我的大师兄!] 君尔安低下头,黯然说道:[我在这里住惯了,早已不想离开,你们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阿国有些失望 说:[唉!真可惜........那我们就在此拜别了!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老先生!] 李仪亲也笑瞇瞇地说:[我也会回来找你玩的!] 君尔安:[呵呵,欢迎欢迎。] 阿国和李仪亲与君尔安拜别, 转身离去, 两人走至了大门, 君尔安喊到:[一路上小心啊,顺便帮我跟你的大师兄说,他的父亲在某个地方看着他,叫他千万别放弃自己的理想!] 阿国:[好!] 阿国嘴上如此说, 心底却不明就里, 向李仪亲问道:[他不认识我大师兄,却认识他的父亲?是这样吗?] 李仪亲看着阿国,只是呵呵笑,却不言语, 阿国:[喂喂,你笑什么啦?] 李仪亲:[没有!笑你傻。] 阿国:[喂!] 李仪亲:[哈哈!笨蛋!] 一位老猎人, 一隻红怪鹰, 二十年前的种种, 皆随风飘散而去。 恨别离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一阵歌声从远方传来, 声音听来有些悽愴,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 [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朝声音处一看, 显然是个孤独女子, 瞧着花朵, 正在自哀自怜。 [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阿国听得出神, 想到白湘荃的脸庞, 心底忽然一阵愁苦, 万千情思, 如堵塞的水管, 欲将炸裂。 而转头一看, 见到李仪亲满盈的笑容, 愁苦悲戚之情, 又顿时烟消云散了。 阿国与李仪亲依照君尔安老头之言, 循着道路, 找到了鉤烬龙让吕復暂时休养的地方, 而此时勾烬龙已不知去向, 阿国向农人家拜谢之后, 揹着受伤的吕復, 偕同李仪亲, 往东北边的大市镇去了。 阿国三人走了几里路, 便向乡镇的马商买了两隻马, 骑乘马匹, 连赶几十里的路, 终于到了一座热闹的市镇, 此市镇位于中立的文化书院山脚下, 是往来交通的枢纽, 它的人口,贸易,文化艺术, 也是其它市镇所无法比拟的。 文化书院自创立以来, 便醉心于研究中国诗词书画, 是少数不修习武学的书院, 也因文化书院的弟子不参研武功, 且没有争夺武林盟主之意, 向来便不会遭受他派攻击, 故贵为中立书院。 而文化书院地处中心地带, 是各书院往来通信的连接处, 所以其它书院纷纷想拉拢文化书院, 成为自己独佔一方的最佳盟友。 阿国找了间客栈, 因为身上的银两早已用完, 只好厚着脸皮向李仪亲借钱, 李仪亲身为世新书院大师姐, 理所当然的应该是千金之躯, 万贯家财集于一身, 没想到... 李仪亲:[啊,我没有银两呢,都是我两个师弟在付款的!] 阿国正烦恼间, 却见吕復将手缓缓伸出,说:[我有,拿去吧,不用找了。] 客栈掌柜见吕復一出手就如此阔气, 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客户, 立即命人准备了两间上房给三人住。 阿国与吕復一间房, 李仪亲则一个人独自一间房, 阿国进了房间, 将吕復平放在床上, 此时吕復的伤口已不再流血, 却仍需要救治, 吕復:[阿国,要请药商抓的药,我都写在这张纸上了,你只要拿去给药商看就行了。] 阿国接过药单,说:[好,你先好好歇息吧,我去去就来。] 阿国缓缓带上了门, 却见李仪亲笑吟吟的站在门口, 李仪亲:[去哪玩啊?] 阿国:[我替吕大哥抓药去呢!] 李仪亲嘟着嘴,说:[抓药?不好玩啊,走,我们去买些好玩的,吃些好吃的!] 阿国摇摇头,说:[没有银子,买什么?吃什么啊?] 李仪亲指着房内,小声地说道:[跟他拿啊,他好像挺有钱的。] 阿国:[不行啦!刚才让吕大哥付帐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我现在得赶紧去帮他抓药,你在这帮我照顾一下吕大哥,我去去就回来。] 李仪亲表情不悦, 忽然捏着阿国的脸颊, 说:[你这臭小子!才没几天,连师父都不叫啦,还你啊你的命令我,武功进步就不认你师父我啦?] 阿国脸颊疼痛, 连忙向李仪亲歉道:[啊,亲亲师父,我的好师父,徒儿知错了,我是担心你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要你好好休息,顺便帮我照顾吕大哥,这样行不?] 李仪亲哼了一声,说:[算你识相,不过叫我苦闷的待在这里,我才不干呢!] 阿国:[亲亲师父你武功高强,那些黑衣人恐怕还会追来,吕大哥没有你的保护可不行啊!] 李仪亲:[他的死活又关我什么事了啊?] 阿国哀求说道:[亲亲师父拜託你啦!不然我去街上看看有什么好玩好吃的,都给你带回来吧?] 李仪亲眼睛一亮,说:[真的?你哪来的银子可买?] 阿国伸手在怀中一摸, 拿出了许多银两, 说:[这些是吕大哥给我买药的,这么多,应该也会有剩吧,到时候先跟吕大哥借囉!] 李仪亲:[好,你给我快点回来,如果太久,我闷坏了,我可就不管了喔!] 阿国:[是!] 阿国独自离开客栈, 随处一问, 打听到了一家有名的药铺, 阿国寻着路, 找到药铺, 依照吕復给的药单, 逐一向药商购买, 阿国在等待药商抓药的同时, 忽然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从药铺后面的房间走了出来, 阿国心底暗叫:[吴师兄!他怎么又在这了。] 只见吴帅瑋与药铺老闆说了几句话, 便满怀笑容地拿着一包药袋出了药铺。 由于开心过了头, 似乎并没有瞧见阿国的存在。 阿国好奇, 向药铺老闆询问, 只说他是自己的一位好友, 药铺老闆见阿国一副老实样, 看来是不会骗人, 便淫邪地笑说:[你这朋友的妻子今晚可好囉,这位吴爷向我购买壮阳秘方,这壮阳祕方可是我家三代祖传,包他三天三夜都停不下来,小兄弟,瞧你正值壮年,也该取妻生子了吧,要不也买一包回去试试?] 阿国一听, 想起师兄的为人 有些放心不下, 向药铺老闆婉拒之后, 便出门追赶吴帅瑋。 百闻不如一见 阿国偷偷地跟随着吴帅瑋的身影, 过了两条街之后, 又翻了三道墙, 阿国此时才发现, 自己已经身在一座豪华气派的大宅邸, 眼前尽是从未见过的高贵装潢, 假山假水, 人工花园, 金银雕像, 无一不有, 阿国留心于眼前景物, 一个不留神, 竟追丢了吴帅瑋。 只好胡乱走一通, 见到小缝就鑽, 躡手躡脚的前进, 深怕被宅邸的人所发现, 就这样东走西跑, 阿国来到了宅邸中最大的殿堂, 殿堂上摆满了座椅, 餐桌上也竟是精緻点心, 阿国忍不住美食的诱惑, 顾不了什么三纲五常, 一把抓了便往嘴里猛塞。 甚至塞到满了出来, 掉在地上, 差点没踩到滑了一跤。 [王兄,客气了!] [是啊,您太小题大作了。] [不,不!蔽府能有两位的光临,实在是蓬蓽生辉啊!] 阿国听到门口有人到来, 双手往衣服上一抹, 急忙的躲到了布帘之后。 [喂!搞什么,地上怎么有食物,谁搞的,两位大人物光临,难道要给我丢脸吗?快给我清掉!] 旁边的僕人,听闻主人斥喝,急忙地将阿国所留下的食物残渣清除。 这位姓王的主人,身形略肥,留了一把鬍子,身穿华贵服饰, 显然是一副有钱老爷的样子, 王主人:[给两位见笑了。] 一个相貌堂堂,脸如冠玉,眼睛炯炯有神的男子向王主人一个拱手,[好说好说!] 另外一个男子个子不高,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嘻笑说道:[人嘛!难免会犯错,就别责怪他们了,我小时候也常因为调皮,被我娘毒打一顿呢!] 王主人:[呵呵,罗兄真是风趣啊,不愧是一代文豪,来来,两位请坐。] 这两人相对而坐,后面皆跟了数十名随从, 而王主人则居中一坐。 王主人大手一伸,朝着风雅大方,脸如美玉的这位男子说道:[这位是东吴书院,一招无影神拳称霸东北,人称子美再世和诗贤的洪重德洪先生。] 姓罗的向洪重德笑嘻嘻的说道:[久仰大名啊!] 王主人接着又朝姓罗的说:[这位是台北书院,暗器弹无虚发,百发百中,人称小罗飞刀的罗易罗先生。] 洪重德一个拱手,向罗易说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在下时常听闻罗兄的伟业,早想与罗兄你切磋切磋。] 罗易:[哈哈,我也是呢,不如今天就在这里一较高下吧?] 洪重德猛一站起,说:[求之不得!] 王主人见战火一触即发, 连忙劝阻,说:[使不得啊,今天我们是来商讨这次七个书院共同抵抗大魔头陈曦之事,如果两位想要比武分个高下,等到此事了结之后,我王某人一定亲自主持,就在蔽府举办一场两位的比武,并且广邀江湖文人,共襄盛举。] 罗易哈哈一笑,说:[这样也好,别在这时候自起内鬨,打了个两败俱伤,倒让陈曦那魔头给得逞了!] 洪重德:[罗兄此言有理,不过这陈魔头,我定是要手刃的!] 罗易:[大家现在同坐一艘船,目的都是取这魔王的顶上人头,图个扬名立万,威震江湖嘛...] 洪重德摇摇头,说:[不,我不是为了什么扬名立万,只是要为江湖除一大害!] 罗易看着洪重德一阵怪笑,却不言语。 阿国听到此处, 如被一锅刚煮好的酸辣汤洒了整身, 烧烫烫得浑身不是滋味, 阿国心想:[不好!他们要联合对付陈曦院长,虽然乾江书院是异教,但他们毕竟对我有恩,有恩不报非君子,我一定要赶快将此事告知陈院长!] 阿国屏住气息,躡手躡脚的从布帘中窜出, 快速地遛到了转角的第一间房, 然而, 此时阿国见到的却是另一锅烫死人不偿命的玉米浓汤, [快,雅凌!趁你爹还在忙着应付客人,让我们一起享受进入人间仙境的欢愉吧!] [啊~不要啦,你再这样我可要叫了喔!]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说要跟我缠绵此生,难道都是骗人的吗?] [我...我只是一时瞎了眼.....我不要跟你这禽兽......!] [可恶啊,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我是不能再等了,来吧!] [啊~!] 阿国一个踏步, 抓住了吴帅瑋的手, [师兄!你一再执迷不悟,今天就算是我,也不能再容忍你了!] 吴帅瑋转头一看, 见到是阿国这臭小子, 忽然火冒三丈, 怒发衝冠, 立即从腰间拿出一把大刀, 吴帅瑋:[罗阿国!你三番两次坏我的好事,你到底有什么阴谋,我只想好好享受我的人生,我只想有个爱我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阻止我,我忍无可忍了!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吴帅瑋大刀一挥,阿国轻松的避了开来, 阿国:[师兄,你这样师父会很伤心的,他老人家看到你这样,会怎么想....] 吴帅瑋奇声怪笑,说:[哈哈,哇哈哈!师父?你说的是师父?你确定你说的是淡江书院那个死老头吗?他早就归天啦,他早就被你气死啦!哈哈啊!哇哈哈,笑死我啦!] 阿国一颗心如被万隻针头刺入, 四肢不自觉的颤抖, [你....你说什么?你.....骗人的吧?对吧师兄?啊?] 吴帅瑋:[骗人?你自己去他坟墓前问他我是不是骗人的吧!] 阿国泪涕齐出, 溅了满地, 直吼:[你骗人,你骗人!] 吴帅瑋:[你这疯子!] 吴帅瑋大刀握紧, 看准阿国的颈子, 用力一挥, 阿国受到莫大的打击, 一时神智丧失, 见到有人拿刀向他砍来, 想也不想的便猛力在吴帅瑋的心口打了一掌, 这一掌阿国用上了十成力, 铁蛋功发挥到了极致, 只见吴帅瑋口吐白沫, 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显然是已经死了。 阿国见到师兄惨死在自己手上, 才忽然回神, 急忙上前查看, [谁?雅凌,我的乖女儿,你没事吧?] 王主人听见声音, 心念宝贝千金, 很快的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 眾人看见地上倒了一名死人, 都是莫名其妙, 只见人群中一名男子指着阿国说:[那个人不是最近在通缉的罗阿国吗?就是被淡江书院赶出去的那个!] 眾人看了阿国的脸, 都点头称是, 阿国眼见不妙, 这种场景已不是第一次接触, 当下想也不想, 打开窗户, 拔腿就跑。 [快,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拿他的人头去领赏啊!] [杀了他就等于给了乾江异教一个下马威!] 正义 阿国提起真气, 拼命地往前奔跑, 顺手在地上抓了一团泥巴, 疯狂地往自己脸上涂抹, 抹得跟猪头一样臃肿难看, 阿国拐了个弯, 见到地上有名乞丐正在乞讨, 二话不说, 往前一倒, 并且把一隻手藏在怀中, 口中啊啊乱叫, 一副口齿不清的样子。 [追啊!] [咦?刚还看得到他啊,怎一下子不见了?] 眾人四顾张望, 浑然没注意到地上的两个乞丐。 [应该在前面,赶紧追!] [对,他走不远的!] 阿国等到大批人马尽皆散去, 才爬了起来, 乞丐瞪了他一眼说:[你没残,装什么乞丐?抢我饭碗吗?] 阿国抓抓头,歉然道:[不好意思啊,不过你前面的牌子写着可怜悽苦聋哑人士,可是你并不是哑巴啊?] 乞丐怒地爬起,把牌子举得老高:[关你屁事啊?再妨碍我做生意小心老子宰了你!] 阿国:[好好,抱歉抱歉!不打扰你做生意。] 阿国愈想愈不对劲, 但总是思考不出个所以然, 于是决定放弃, 趁着追杀他的那些人还没发觉, 便循着路, 返回自己所投宿的客栈。 阿国返回客栈后, 才发现自己匆忙中居然忘记与李仪亲的约定, 想要回街上购买, 但是此刻凶险, 外面到处都是追杀自己的人, 轻重衡量之下, 只好硬着头皮上楼了, [亲亲师父,我回来了!] 阿国敲门,连声叫唤, 但始终没有人前来应门, 阿国觉得奇怪, 一打开门, 李仪亲却不在房里。 阿国:[可能是在照顾吕大哥吧?亲亲师父总是口是心非,说不关她的事,其实他还是很关心人家的嘛。] 阿国走进自己与吕復的房间, 这一瞧, 实在是惊得傻了, 只见地上斑斑血跡, 三四个黑衣人倒成一片, 阿国:[糟了!亲亲师父跟吕大哥被黑衣人....] 阿国仔细查看地上血跡, 发觉血跡一直连续到窗子口, 阿国往窗下一看, 血跡果然沿着地面, 一路滴去, 阿国:[不好,定是亲亲师父他们受伤了,我得赶快!] 阿国赶紧叫店小二牵过马匹, 快马加鞭, 沿着血液流往的方向, 一直线奔去。 太阳西沉, 此刻已是夜晚, 屋子内, 一个男子躺在地上,只是不停呼吸, 一个女子远眺屋子外,只是屏气凝神, [你们到底是谁啊~就这样闯进我的家里!] 李仪亲:[你不要吵,没看到我们被追杀吗?安静点。] [你们再不走我要报官了喔!] 李仪亲:[报啊,反正官府办事效力这么差,也不能拿我们怎样。] 吕復躺在地上,缓缓伸出右手,对着屋子主人说:[这些银子你拿去吧,就当作我们的住宿费。] 屋子主人一看见百花花的银两,二话不说, 拿了就走,什么鬼屁也不敢再放。 李仪亲:[你钱这么多啊?都这样随便给人的吗?] 吕復笑说:[钱只不过是工具罢了,再赚就有。] 李仪亲:[嘘!有人来了!] 李仪亲感觉到屋子四周充满了杀气, [捉迷藏该结束了吧?] [你不出来,我就把这房子给烧了,看你多能忍!] 屋子主人听到有人要烧他房子, 立即打开大门, 上前理论, 李仪亲:[喂!别去!] [你干什么啊,敢烧我......啊!] 屋子主人一把被抓了起来, [再不出来我就把这傢伙给杀了!] [别!] 吕復一个衝动, 从屋子走了出来, 而站在外头呼喊的正是陈一乘, 陈一乘:[你果然还是出来了啊?] 吕復:[不要再牵扯其他人了!] 陈一乘:[你在铸剑山庄偷偷摸摸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吕復:[那个人...这么做,会害死很多人的,七书院迂腐归迂腐,至少这个世界仍然是平衡的...] 陈一乘哈哈大笑:[亏你还是乾江书院的,居然讲出这种话来。] 吕復:[我有我自己的正义....] 陈一乘拔剑,在屋子主人脖子上一抹, 血溅当场,屋子主人一命呜呼,驾鹤西归, 接着指着吕復说:[多说无益,去死吧!] [慢着!] 李仪亲一个飞跃, 挡在了吕復的面前, [上次的决斗还没分出胜负吧?] 陈一乘:[唷!可爱的姑娘,上次那个浓眉傻小子呢?怎没跟你在一起啊?] 李仪亲呵呵一笑,说:[我叫他去帮你挖坟墓了,顺便再买几口便宜的棺材。] 陈一乘:[哈哈,姑娘真会说笑,其实我对女子是很温柔的,要不大家坐下来聊一聊,谈一下聘金的部分,顺便选个好地方洞房花烛啊!] 李仪亲:[哈,洞房花烛,跟谁?你跟猪啊?] 陈一乘眉毛颤动, 脸带奸笑, 手握长剑, 一招夺命的剑法向李仪亲袭来 李仪亲武功高强, 绝非省油的灯, 立即拔出长剑, 乒乓数声, 不到三秒间, 两人已来回数次攻防。 阿国:[快啊!马儿,再跑快点!] 夜斗 马儿气喘吁吁, 双眼无神, 忽然长啸一声, 累死在地。 阿国跳跃下马, [亲亲师父!你没受伤吧?] 只见一座屋子外, 地上倒了几名黑衣人, 李仪亲被团团包围, 陈一乘正在与她相斗, 旁边的黑衣人偶尔插上几手, 让李仪亲防不胜防, 直累得大汗淋漓。 李仪亲听到阿国的声音, 彷彿黑暗中见到一盏明灯, 乐得大喊:[我没事!] 阿国衝上前, 拔起龙麟剑刃, 顺手砍倒了两名黑衣人。 阿国:[你哪里流血了?] 李仪亲一边招架陈一乘凌厉的剑法, 一边回答阿国说:[我没有流血啊!] 阿国:[那地上的血跡是....?] 李仪亲:[放心吧,那是我砍下他们的手,沿路一直滴过来,为你做记号的。] 阿国吸了一大口气, 又吐了出来, [太好了...我以为你受伤了呢!] 李仪亲一脚踢倒偷袭的黑衣人, 又向陈一乘还了三剑,[就凭这些傢伙也想伤到你师父我?] 陈一乘:[好大口气!俏老婆,我这个好丈夫是不做了,我要让你乖乖听话!] 阿国抓抓头:[俏老婆?好丈夫?] 陈一乘哈哈大笑:[你不知道吗?傻小子,你的好师父已经嫁给我啦!] 阿国看着李仪亲:[什...什么时候...] 李仪亲呸了一声,说:[你听他在放屁!我怎么会跟一头猪结婚?] 陈一乘:[好!你想做猪夫人也行!] 陈一乘从腰间拔出另一柄较短的剑, 忽然招式一变, 打得李仪亲连连倒退, 陈一乘:[知道这柄短剑是什么吗?他可是铸剑山庄所打造的,连金块都可以轻易切开的凤麒剑刃,我最爱的宝贝!] 陈一乘双剑在手, 果然威力倍增, 噹的一声, 李仪亲的长剑被硬生生削断。 阿国随手捡起一把黑衣人掉落的斧头, 交给李仪亲, 李仪亲拿起斧头,毫不顺手,只能勉强挡驾陈一乘迅速绝伦的剑法, 李仪亲对着阿国斥喝道:[你没事拿个斧头做啥,好歹也拿柄长剑吧!] 阿国:[没有长剑啊!] 李仪亲:[他这柄短剑太锐利了....] 话没说完,斧头又被陈一乘手中的凤麒剑刃给砍成两半。 眼见凤麒剑刃就要在李仪亲身上划下一道血痕, 阿国一个踏步, 以龙麟剑刃与陈一乘最爱的宝贝互相对砍, 金属声响彻云霄, 陈一乘与阿国, 两人都是大吃一惊, 直呼没有可能。 往地下一看, 原来两柄剑刃同归于尽, 剑头皆掉落地上, 两人手上都只剩下没了头的剑柄。 陈一乘:[我...我的宝贝!怎么可能.....] 阿国:[大师兄送我的剑.....] 两人同时大喊:[我跟你拼了!] 陈一乘剑也不用了, 举起双掌, 就与阿国对轰, 阿国最重要的东西遭破坏, 也是怒气衝破了计量表, 握紧拳头, 朝着对方狂殴猛打。 李仪亲:[我的好徒儿,快冷静下来啊!]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 回归最原始的打法, 最后甚至抱着扭打在一起, 滚到了地上。 黑衣人拿起武器, 想要攻击阿国, 却迟迟不敢下手, 深怕伤到了头儿。 然而陈一乘功力毕竟高出阿国一节, 陈一乘忽然一个大脚, 将阿国踢翻了两圈, [杀!] [趁现在!] 黑衣人见到陈一乘与阿国分开, 全都群起围攻, 李仪亲一脚踢倒了数名黑衣人, 顺手抱起了阿国, 但是黑衣人为数眾多, 很快地又将两人给包围住。 李仪亲:[怎么办?咦?姓吕的人呢,不会先跑了吧!] 阿国:[吕大哥....!] 陈一乘缓缓站起,说:[这傢伙满口正义,没想到居然这么贪生怕死,自己先跑了啊!你们两个还真可怜,为了一个怕死的傢伙.....] [谁说我怕死的!] 一团火焰, 如流星般飞至, 紧接着, 又是数团火焰, [啊啊!烫死我啦!] [救命啊~怎么有火啊~] 黑衣人全都身上着火, 还有些人被烧得在地上不停打滚, 陈一乘:[这是西域鬼火......会用这种东西的只有....] 吕復:[这里是乾江书院同盟,辅仁西学院的地盘,你们快走吧!] 陈一乘:[连辅仁西学院也加入了乾江书院,这陈曦还真了不起啊....难怪头儿这么重视他....] 一群身穿巫师外袍, 脸戴面具, 拿着拐杖的人摆出阵形, 将阿国与李仪亲给保护住。 阿国:[吕大哥果然没有逃跑,是去搬救兵了!] 吕復微笑:[幸好再过去就是辅仁的地盘...] 陈一乘:[吕復,虽然我今天杀不了你,但是我奉劝你一句,千万别想坏我头儿的好事,否则...你知道的!] 吕復:[我不会动摇的!] 陈一乘扶起被火烧伤的手下,大喊说:[我们走!] 一群人, 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满地被烧死的尸骸。 吕復:[两位请随我来。] 重逢 李仪亲:[你怎么把自己的脸搞得人兽不分?] 阿国不明其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摸到的不是滑嫩地皮肤, 而是乾巴巴的泥块, 阿国:[啊!我刚装成乞丐,急着来找亲亲师父你,忘记用回来了.....] 李仪亲噗哧一笑,说:[好端端的装什么乞丐啊?不过这样倒是蛮适合你的!] 阿国抓抓头,[啊?真的吗?] 李仪亲:[哈!] 吕復:[阿国,仪亲姑娘,我们到了。] 辅仁西学院的学徒, 口中机哩咕嚕的念了一阵, 厚重的石板大门, 居然自己动了起来, 阿国:[这是什么武功?这么神奇!] 李仪亲:[真有趣啊!后面有人在推吗?] 阿国与李仪亲好奇的走到了石门之后, 却一个人也没有见到, 吕復微笑,说:[这不是武功,也不是有人在推,这是西域一种名叫巫术的功夫,有些类似政治书院的以气御剑。] 阿国点头,说:[原来以气御剑不只可以御剑,还可以开门啊!] 李仪亲:[你根本没有听懂嘛!] 阿国三人,由辅仁学徒的带领, 进了石门之后, 绕过了许多弯道, 通过了许多机关石门, 终于进到学院的内部。 阿国打量四周, 在外面看时, 只不过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山洞入口, 然而没想到, 里面居然是宽敞无比,别有洞天, 虽称不上美轮美奐, 但是里面都是以洁净的白色作为装潢, 看上去格外高雅。 [公子~公子~] 阿国听见这个声音,这种口吻, 脑袋中只浮现一个人的脸, 大喊说:[晓薇!] 果然见方晓薇兴奋地走了过来, 阿国一看, 她的脸仍然是秀丽无比, 身上的一袭装扮, 却变得与周围的辅仁学徒相似。 阿国:[你怎么在这?你改投辅仁了吗?] 方晓薇摇摇头:[没有。] 眼神却瞧到了李仪亲身上,说:[阿国公子,你又娶新的妻子了吗?] 李仪亲在旁呸了一声:说:[谁当他妻子便倒八辈子的楣!] 阿国:[不是啦,我又没有旧的妻子,哪来新的,这位是我的亲亲师父。] 方晓薇脸红,羞愧的向李仪亲赔罪道:[不好意思,原来是公子的师父,小人多有得罪,望亲亲师父能够见谅。] 李仪亲呵呵大笑:[这姑娘倒是挺有礼貌的,我这傻徒儿还真有本事,什么美妙姑娘都给他骗到手了。] 方晓薇羞怯的说:[我...只是一个小书僮....什么姑娘的...绝对不是!] 阿国:[啊啊忘了介绍,亲亲师父,这是我在大叶书院遇到的一位夫子,武功可厉害了!] 阿国居然把方晓薇这个书僮称做了夫子, 而他的心理并不是要讨方晓薇开心, 也不是要抬高自己的交友身价, 只是在阿国心中,方晓薇的确是一位教导他武功的老师。 方晓薇:[夫子....没...不是啦!] 李仪亲哈哈大笑:[傻徒儿,夫子是称呼男子的啦,哪有人称一个美妙姑娘是夫子的呢?] [啊啊,唷,稀客啊,你看谁来了!] [喂!来了也不跟你大哥我打声招呼。] 阿国大喜,说:[闽元大哥!静武大哥!]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 [来日綺窗前,寒梅着花未?] 一个醉醺醺的剑客,跟在闽元与静武的身后, 也从后厅走了出来, 阿国:[君泽大哥!怎么大家都在这?] 静武:[那天在大叶书院激战,我们沿路杀了出来,还好院长及时赶到,带着辅仁的同盟前来,将我们全都给救走了。] 闽元:[是啊!否则我们就要命丧大叶了,噗噗!] 阿国:[真是太好了,看到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那陈曦院长也来了吗?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林君泽:[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静武摇摇头,说:[这正是我们在烦恼的....] 阿国:[烦恼什么?] 静武:[院长接受了七书院的邀请,独自到阳明山之巔作客了。] 阿国:[邀请?原来是邀请啊,害我白担心了一场,这喝茶聊天,那岂不是好,做啥要烦恼?] 闽元:[表面上是邀请,实际上当然是来个以多欺少。] 阿国:[什么!陈曦院长会有危险吗?] 静武:[何止危险,说不准就是个死!] 阿国一惊,差点没站稳:[那我们还在这里做什么!赶快去帮陈曦院长啊!] 静武:[可是院长要我们不要插手.....] 阿国:[这时候还管什么命令,就算是皇帝老子亲自下的詔令,我也非去救陈曦院长不可!] 静武,闽元,林君泽三人都盯着阿国,突然心中燃起了一股火焰, 林君泽:[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静武:[好,兄弟!管他的鬼命令,我跟你去!] 闽元:[虽然我怕死,但是为了院长,我也去!] 方晓薇:[我也去!] 阿国:[好,大家走!就算要与七书院为敌,我们也绝对不能让陈曦院长被他们杀死!] 阿国转身瞧着李仪亲,说:[师父,你呢?] 李仪亲:[傻徒儿,真是受不了你,身为你的师父,我怎么可以不去看好你呢?] 吕復:[慢着!] 祝福的力量 静武看了吕復一眼, 说:[哦,是副院长啊,你也在这,你有什么话说?] 吕復:[就我们这几个人,就算去了也是白白送了性命而已,对方可是七个书院所聚集起来的人啊。] 静武:[这....] 阿国忽然插了进来,[就算只有我们几个人,聚集起来也是一股力量啊,难道要我们眼睁睁地看着陈曦院长独自对抗七个书院吗?] 闽元:[啊,对啊!] 吕復的眼神从左到右, 在所有人身上扫过了一遍, 说:[我并不是害怕死亡,只是莽撞做事真的行得通吗?或许让院长一个人去反而是好的。] 阿国激动地说:[谋略啊,竞争啊,前瞻后顾什么的,我什么都不懂,没错,我是傻,是笨,是不聪明,但至少,我知道,当朋友有难,你却什么也不做,只是眼睁睁的看着.....] 又提高分贝大喊:[那就是畜牲!] 吕復低下头,露出了一丝丝微笑:[傻啊....那,你准备好了吗?] 阿国眼眶坚定,说:[准备好了!] [很棒的演说~!] 一个辅仁学徒走了过来, 双手不停的鼓掌, 这个学徒与眾不同, 白色的外袍上别了一个十字徽章, 面具是透明的质料, 依稀可以见到里面那张俊俏的脸孔, [你们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我叫做李添富,小兄弟你叫做什么名字?] 阿国转身,看着李添富说:[我叫罗阿国!] 李添富:[罗阿国,不错,是充满光明的名字。] 李添富牵着阿国的手, 缓缓地走到了大厅的正中央, 说:[我们辅仁虽然很想帮助你们乾江书院共同度过这个难关,但是我们现在有一个很重大的任务必须要完成,那就是在西方总部那边,一个头上有着闪电刀疤的小孩儿,正准备要与一个名叫做"浮空魔"的大魔头展开一场大战,这关係到巫术世界的未来,所以我们必须前去助阵,请你们见谅。] 阿国点头:[没有关係,我们帮助我们的朋友,你们也一样。] 李添富微笑,说:[不过我们身为乾江书院的同盟,也必须为你们做一些事,来人,打开武器库!] 李添富命令一下, 立即有两个学徒打开了后门, 从房间里面拿出许多金属的作战用具。 李添富随手拿起了一把长柄大刀,说:[我们广蒐各处的奇珍异宝,这是在一个无头男尸身上发现的,好像叫做青龙偃月刀。] 静武:[青龙偃月刀?] 静武兴奋的衝了过去,从李添富手上接过了长柄大刀, 静武露出笑容:[真的是青龙偃月刀,这可以给我吗?] 李添富微笑,说:[当然可以,这就是要给你们的,这边还有很多武器,你们儘管拿去用吧,这只是我们辅仁一点小小的心意。] 静武开心的大喊:[谢谢你,兄弟!] 阿国:[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眾人谢过李添富之后,都各自选了一把称手的武器, 闽元选了一把大斩斧,并且把它鉤在锁鍊上, 成为了一个能够投掷出去的奇异飞斧, 方晓薇拿了两柄轻盈的短刀, 林君泽没有选择武器,只拿了一根破碎的竹简,上面刻着弯弯曲曲的文字, 李仪亲拿了一柄散发着寒气的银色长剑, 阿国随手一捞,抽出一把残破不堪的烂剑, 而,吕復东挑西选, 一个微笑, 选择了一把刀头锐利的小匕首。 [院长大人!] 一名脸色和蔼的老人从后厅走了出来, 皮肤呈现浊白, 留着一头蓬松的灰发 碧色的眼珠子透露着光芒, 显然并不是中原人士。 李添富一个踏步, 上前搀扶这名老人, 老人对着阿国几哩咕嚕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 阿国:[他...他说什么啊?] 李添富:[这位是我们辅仁的院长,叫做"乔微米?马丁"他给自己起了一个中原名字,叫做"赵卫民",他是西方的大思想家,同时也是一位法力高深的巫师。] 阿国:[你好,赵卫民先生。] 赵卫民看着阿国,又说了几句。 李添富翻译说:[院长说他要送你们一个礼物。] 阿国:[礼物?] 李添富:[不好意思,你们都先跪下吧,这只是个仪式,祝福的仪式。] 阿国眾人依言跪下, 只见赵卫民闭起双眼, 口中不停地念着咒语, 接着右手向上成祈祷状, 左手则放在了阿国的肩上,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 实在是超出了阿国一行所有人的想像, 一道光, 从天花板上的洞口穿了进来, 照在阿国等人的身上, 这一下实在惊为天人, 大伙直呼不可思议, 违反常理。 赵卫民右手缓缓下坠, 洞口的光渐渐微弱, 直到他双手平放, 金黄色的光, 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李添富:[这是一种强大的巫术,没有强大的法力跟高深的智慧,是没有办法做到的,我们称之为祝福,它是透过引导,让你们身体吸收自然的力量,这股力量可以活络你们身上的经脉,让气血流通,简单来说,你们现在身上的真气,还有自我復元的能力,都得到了有效的提升。] 阿国摆动手脚, 觉得精神百倍, 身体舒服的如在云端。 阿国:[好神奇...] 李仪亲:[太不可思议了....] 静武:[我感觉我又回到年轻时瀟洒豪气的样子了!] 赵卫民拉着阿国的手,表情和悦的说了一句胡话, 李添富:[院长说很喜欢你,要教你一招巫术,这巫术非常容易学,只要看一次便会。] 阿国兴奋地说:[非常感谢,我一定会好好记着的!] 赵卫民微笑,右手往前一指,阿里巴巴,嘰嘰喳喳的念了一段, 静武手上的大刀忽然脱手,飞了出去, 眾人齐声惊叫, 阿国:[好厉害....] 阿国照着赵卫民的手势,想要喊出咒语,却老是记不起来, 李添富:[咒语只是一种引导真气的方式,既然你记不起来,我就教你另外一种唸法吧!] 阿国:[抱歉....这有点难记....麻烦你了。] 李添富:[跟着我念,去去武器滚!] 阿国:[去去武器滚!] 阿国对着闽元一喊, 闽元深怕自己的武器也飞了出去, 然而过了许久, 却什么事也没发生, 李添富:[别担心,这跟武功有点相似,只要你掌握住诀窍就行了。] 阿国:[是,我一定会好好修习的,请帮我跟赵卫民老先生道谢。] 李添富微笑,说:[我会帮你转达的。] 静武:[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上路吧!] 阿国:[好,各位走!辅仁的各位,后会有期!] 划时代的武器 阿国告别辅仁书院后, 与眾人各骑一匹骏马, 朝文化书院所座落的阳明山之巔进发, 由于路程并不甚远, 夜间出发, 早晨快至中午之时, 就已顺利到达了阳明山脚下, 静武:[我先去前面打探消息,看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 阿国:[好,麻烦你了,静武大哥。] 李仪亲:[等等。] 阿国:[亲亲师父,怎了?] 李仪亲:[你们都是通缉犯,很容易被认出来,我本来就是世新书院的,还是我去比较妥当。] 静武竖起大拇指,称讚说:[还是姑娘你英明,你瞧,我这险些就坏了大事,李姑娘,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阿国:[亲亲师父,千万小心。] 李仪亲笑了笑,说:[没什么好担心的。] 接着一拉韁绳,纵马奔去。 阿国等人选了间客栈歇息, 然而, 隔了许久, 都不见李仪亲回来, 眾人都有些担心, 静武:[怎么去了那么久,不会是出什么乱子了吧?] 闽元:[八成是被发现给杀了。] 阿国:[亲亲师父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我只担心陈曦院长现在不知道如何了。] [请问有一位叫傻徒儿的先生吗?] 只见一位身穿世新书院服装的年轻弟子走了进来, 阿国心想:[傻徒儿?是亲亲师父给我的吧?] 阿国向这个人说:[我是,请问是谁给我的?] 这人将信交给了阿国,说:[是我们大师姐託我送这封信来给一位傻徒儿先生,您就是傻徒儿先生吧?] 阿国点头, [好,那这封信就给你了,在下先走一步。] 说完,这送信的小鬼头,转身便离开了客栈。 阿国将信拆开, 看着信上的字唸道:[给罗氏傻徒,你师父我有事在身,无法亲自回报,特託人送信以告知,这正门路口人数眾多,防备森严,可以改走西边小路,那里守备较弱,你师父我手书] 静武拿起大刀,一拍桌子,说:[好,咱们走这西边小道!] 方晓薇:[不等李姑娘了吗?] 林君泽:[李姑娘可能被什么东西拖延了,救人要紧,我们走吧!] 阿国:[好!] 眾人绕过了上山的正门路口, 改走西边的小路, 这西边小路虽然较短, 且直通山顶, 但是地形较陡, 宽度也比正门窄了许多, 不适合大批人马爬行, 然而阿国一行寥寥数人, 很快地便爬上了山腰, 吕復:[再过去就要到达山顶了。] 阿国:[好啊,前面没人,咱们一路衝到底吧!] 阿国一路往前直衝, 空荡荡的毫无阻挡, 忽然, 轰隆一声, 阿国眼前火光四射,冒起了浓烟, 地上被炸开了好一个大洞。 四周的树丛岩石后, 突然冒出了许多金属製成的砲管, [你们是谁?这里由中山书院负责看守,间杂人等不得通过,如果是七书院的盟友,请改走正门大道。] 阿国大喊:[我是淡江书院罗阿国!] [罗阿国?他是谁?] [就是被赶出学院,加入邪教,人人所不齿的恶徒!] [什么!给我抓起来!] 一群手持长棍的中山弟子, 纷纷从树丛岩石后窜出, 将阿国包围在中心, 静武:[罗兄弟,我来也!] 静武拿着青龙偃月大刀,左斩右砍, 中山弟子见一个莽夫不要命的杀来, 都是往后一退, 散了开来。 [用震天砲!] 点燃引线, 金属砲管立时窜出火光, 一阵轰天的巨响, 任何武学高手都招架不住的攻击, 顿时炸得满地开花。 静武吓得站不住脚,说:[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阿国踏着仙跡行步,将静武从枪林弹雨中救了出来, 阿国:[好可怕的武器.....差点就躲不过了。] 吕復:[这些叫做震天砲,是中山书院的最新发明,那是一种用火药做导引的新型武器,威力极其强大,绝不可与它正面对战。] 静武:[他们人数不多,绝对不是我们的敌手,只是有这鬼东西....真他妈的。] 阿国:[那该怎么办?我们不能就此被挡在这里啊!] 吕復:[只有你可以打败他们了,阿国。] 阿国抓抓头,说:[我?] 吕復:[没错,这震天砲缺点是每攻击一次,必须重新装填弹药,只要你去引诱他们,成为火力目标,我们其他人就可以找机会阻止火砲的攻击。] 阿国:[好,交给我吧。] 方晓薇:[公子,让我来吧,您不要冒这个险。] 阿国看着方晓薇,说:[我怎么捨得让你去呢,这任务就交给我吧!] 方晓薇:[阿国公子...] 阿国吸了一大口气, 心中只想着要赶快去帮助陈曦, 运起真气, 往前狂奔, 大喊:[我在这!来打我啊!] 中山书院早就等得不耐烦, 见到阿国傻傻地衝过来, 将线头点燃, [轰隆!] 一发发致命的火砲, 朝阿国飞去。 吕復:[静武,闽元,方姑娘,你们从右边攻击,我跟君泽从左边攻击。] 狭路相逢 [炸死那傢伙!] [看准点再打啊!] [这边,不,那边!] 阿国在砲雨中东走西盪, 砲弹虽始终炸不到他, 但是砲弹造成的浓烟和砲灰, 已弄得阿国极不舒服。 西门这边轰天的巨响, 早就受到其他人的注意, 这时有一批中山书院的弟子, 从山顶赶了下来。 [蔡师兄,涂师兄,我们受到敌人的攻击了!] 只见一个秃头男子登高大喊:[停火!] 接着,这人带着大队人马, 一字排开, 挡住了阿国的去路, 阿国看这人的脸孔有些熟悉, 再看看他身旁瘦小的男子, 两个人的脸猛一对照, 实是绝配, 禁不住大嚷:[你们是破庙中的....] 这两人也是大惊,其中秃头男子指着阿国说:[啊!你就是那个盗书贼,好啊!今天你又来自寻死路,今天不杀了你我不姓蔡!] 他们正是那晚在破庙中和叶七刀打起来的蔡佳人与涂韦靖。 蔡佳人手握长棍,得意的说:[让你见识一下我们最新改良的吹火棍!] 蔡佳人举起长棍,瞄准阿国, 右手一按棍上机关, 棍头顿时喷出熊熊火焰, 阿国抵不住火焰的灼热, 一步步往后退去, 没想到中山弟子早就抄到后面拦截阿国, 完全挡住了阿国的退路, 蔡佳人:[烈火阵!] 蔡佳人一声令下,所有弟子举起棍棒,棍头瞄准阿国, 同时一按机关, 数道烈火激射而出, 将阿国困在中心, 成花朵状的碳烤火炉, 烧得阿国透不过气来, 外层的衣服也逐渐破烂, 阿国:[我....我难道就要死在这边了吗,我就一个人也救不了吗......] 能呼吸的氧气越来越稀薄, 阿国全身也被烧得痛不堪言, 只能勉强用铁蛋功真气在皮肤上形成一道保护, 也幸好这吹火棍还在研发阶段, 尚未成形, 火力不是非常强大, 阿国才不至于被烧成灰烬。 阿国:[师父已经被我气死了...我不能再让任何人因我而死去了....起码在我死前,一定不能让陈曦院长死!] 阿国想到此处, 全身真气逆流, 忽然双掌往两旁一举, 大声喊说:[去去武器滚!] 这一喊, 从阿国身上散发出猛烈气旋, 这股气旋将周围所有中山弟子手上的吹火棍尽皆吹落, 飞到五呎之外, 蔡佳人惊得大喊:[这是什么妖术?] 阿国忍住皮肤的灼热感, 舞起八仙过海的掌法, 将一个个中山弟子给打倒在地。 蔡佳人:[大伙快撤,这人有魔鬼附身,快用震天砲炸死他!] 中山弟子往后撤退, 却不见其它人前来支援, 连震天砲也没有啟动。 蔡佳人:[搞什么?快用震天砲轰死他啊!] 蔡佳人往后一瞧, 只看见一个硕大的身影站在震天砲上大笑,说:[你的震天砲已经全成了废铁啦,快快投降吧!] 此人正是静武。 原来静武等人, 早就趁阿国在吸引眾人目光之时, 兵分两路, 将所有震天砲周围的中山弟子全都打倒, 震天砲没有人为的操控, 全都成了一管管的废铁。 而中山弟子没有了武器, 全都手足无措, 僵在地上, 静武:[闽元,用你的锁鍊把他们全都绑起来!] 闽元嗯了一声, 解开锁链, 将中山弟子全都绑在了一块儿, 正当闽元要把这群中山弟子给绑在大岩石上之时, 忽然叮的一声, 一柄飞刀笔直的插在了坚硬的岩石上, 一个身形不高,手上夹着飞刀的人走了出来, [别这么急嘛,先陪我玩玩啊!] [呜啊!] 另一边则是静武被打到趴在地上, 也是一个人走了出来, 这人则跟飞刀男完全不同, 是个体格坚实,相貌堂堂的男子, [弃械投降吧,恶徒们!] 静武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说:[你.....你们是谁?竟然敢偷袭老子!] 阿国:[啊!是在大宅院的那两个人。] 吕復:[这下可麻烦了,是东吴跟台北的两位高手,洪重德跟罗易,这两人可不是好对付的。] 罗易哈哈大笑,说:[洪老大,在击杀陈曦魔头之前,咱们先来个热身赛如何?] 洪重德一拉袖子,说:[我正有此意。] 高手高手高高手 罗易衣袖轻轻一挥, 瞬间发出数枚飞刀, 这下来得快狠且准, 丝毫没有喘息的空间, 阿国急忙掏出腰中烂剑, 将袭来的飞刀打落了三支, 馀下一支划过阿国的左肩, 留下可怖的血痕。 方晓薇:[公子!] 方晓薇见阿国受到伤害, 手持一双短刀, 捨命往罗易身上砍去, 罗易:[小姑娘,不要命了呀~] 罗易往左一闪, 快脚正中方晓薇的腹部, 方晓薇呜啊一声, 被踢倒在旁。 阿国:[晓薇!] 阿国衝到方晓薇的身旁, 将她扶了起来, 阿国:[晓薇,你还好吧?撑着点!] 方晓薇:[公子...我没事。] 罗易:[我不会对女人家下太重的手,你儘管放心好了。] 阿国抬头看着罗易,说:[你非得阻止我们吗?你能了解我们的心情吗?我们只想...] 罗易微笑,说:[要是平常,我说什么也不会妨碍你们的,但是既然说好了这是一场较劲,为了名声,我就怎么样也得阻止你们。] 阿国握紧烂剑,缓缓站起,说:[我们.....我们只想过去!啊~!] 阿国舞起"我的亲亲小剑法", 与罗易斗了起来。 另外一边, 静武早已被洪重德打倒,动弹不得, 洪重德身形一晃, 如疾风般快速无痕地向林君泽打了三拳, 林君泽看准来势, 长剑左右圆转, 化解了洪重德无影神拳的先发制人攻势。 洪重德哦了一声,说:[阁下想必就是剑侠林君泽吧?久仰久仰。] 林君泽摇摇头,说:[过讲了,在下只能勉强说是诗仙而已,剑侠是绝不敢当的。] 洪重德:[听说阁下的剑法独步武林,江湖上堪称一绝,然而这吟诗作对却不怎么样,只能说是二流。] 林君泽哀叹一声,说:[错了,错了,那只是江湖上对在下的误解,兄台你千万别当真啊!] 洪重德:[听阁下这么说,倒是大家对你有所误会了喔,那敝人他日一定要登门拜访,好好和阁下您把酒言欢,来个不醉不归。] 林君泽:[绝对欢迎,到时一定准备上好美酒恭候大驾。] 洪重德一个拱手,说:[那今天就先得罪了!] 说完,一掌朝林君泽打来, 林君泽侧身闪避,还予两掌, 洪重德:[好俊的功夫!] 洪重德拳法招招致命,招招快捷, 丝毫不拖泥带水, 每一下都是刚正准确, 绝不紊乱, 然而林君泽则是意到剑随, 忽快忽慢, 恣意挥洒, 毫无定律可言, 但是两股完全不同风格的攻势, 几个攻防下来, 却是谁也不下于谁。 [呜啊!] 阿国烂剑脱手, 被罗易一脚踢翻了数圈, 罗易:[姑且不论你的武功,如果只看你毅力这点的话,还真是让人佩服啊....] 阿国不肯服输, 重拾烂剑, 再度爬起, 嘴角则掛了一丝血痕, 阿国:[再来.....] 罗易:[放弃吧,层次差太多了...老兄,你就这么想死吗?] 阿国:[你不要嚣张.....再给我一年,给我一年的时间,我绝对可以打败你。] 罗易哈哈大笑,说:[老兄,我说啊,我不是不相信,只是你现在可是连命都要没了喔,不起眼也就罢了,只要被我看上的猎物,绝对是不可能完好活着的!] 方晓薇:[公子....快跑,让我来挡住他....] 阿国:[不用....我罗阿国就算是被五马分尸,也绝对不要让我身边的人为我而死!] [别忘了,还有我!] 夺命飞斧,带着坚实的锁鍊, 勾了过来, 罗易避过飞斧, 大手一抓, 将锁链倒收, 反而将闽元给拉了过来。 罗易抓住闽元, 用力一掌, 闽元呜啊惨叫, 口中吐出鲜红的血和浓稠的痰, 阿国:[闽元大哥!] 罗易松手, 闽元摔在地下, 罗易:[英勇,但是鲁莽。] 闽元:[还没完.....] 闽元双手用力一抓, 紧紧扯住了罗易的脚, 罗易:[这是哪招?快放开!] 罗易用力摆动双脚, 然而闽元拼了老命死抓不放, 一时之间也甩他不得。 闽元:[没用的阿国,快啊!快去帮陈曦院长,这里交给我们!] 林君泽此刻跟洪重德斗得难分难解,一招还有一招, 林君泽大汗淋漓,对着阿国大喊:[小兄弟,这里由我们挡着,快去,唯有你能帮助院长了!] 阿国:[我.....] 闽元:[这不是为了你而死,是为了陈曦院长!] 阿国:[没错....为了陈曦院长!,君泽大哥,闽元大哥....你们撑着点!我会回来的。] 阿国看了看方晓薇, 方晓薇凝望着阿国的双眼, 露出微笑,点了点头, 阿国:[当心。] 说完, 阿国用力往前急奔, 罗易:[猎物别跑!] 此时罗易甩开闽元, 追了上来, [阿国兄弟,继续走,老子我还没死,这里由我挡着!] 静武爬了起来, 勉强支撑, 手握青龙偃月刀, 舞成一道围墙, 暂缓了罗易的脚步, 阿国:[静武大哥....] [阿国,这边。] 此时吕復已抢先了阿国一步, 往山顶上爬去, 阿国:[吕復大哥!] 吕復:[走!] 亭中那人 山顶上, 广大的地, 挤了满满的人, 然而, 他们却都无动于衷, 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是惧怕, 亦或着是敬服, 往人群中心一看, 有个不大不小, 用花岗岩建造成的凉亭, 上面坐着一白袍书生, 独自啜饮着美酒。 阿国:[好多人.....陈曦院长在哪里?] 吕復:[你瞧,那亭子中的人,是谁?] 此时在广场上聚集眾多的人, 并且来自各个书院, 再加上阿国与吕復同样也是书生打扮, 所以就算两人大摇大摆的进入人群, 也丝毫不引人起疑。 阿国穿越人群, 走到了凉亭前, 猛一看, 高兴地大喊:[陈曦院长!] 白袍书生朝阿国一看,说:[哦哦,小英雄阿国呀,你怎么来了,啊,还有吕復,你也来了呀。] 陈曦站了起来,将阿国与吕復拉上了凉亭,说:[来来,你们来得正好,我正愁找不到人喝酒呢。] 吕復:[院长,抱歉违逆了你的命令,擅自前来。] 陈曦笑了笑,说:[来了便来了,没什么好道歉的,这可是上好的美酒,趁今天难得悠间,好好的喝个痛快吧!] 阿国接过酒杯,坐了下来,说:[陈曦院长,这些人不是要取你性命吗?我们听闻消息,赶来帮助你,没想到这些人却傻呼呼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陈曦哈哈大笑,说:[他们的人还没有到齐,不敢轻举妄动。] 阿国往下一瞧,手指头拿出来算了几遍, 抓了抓头说:[这里少说也有万人吧....这样还没到齐,他们到底在害怕什么?] 陈曦将手中的酒一口乾尽,说:[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是我年轻时候的故事。] 阿国眼睛一亮,说:[故事?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快说快说~] 陈曦哈哈大笑,说:[好,在万人的包围下讲故事,也是别有一番乐趣!] 陈曦帮自己与阿国,吕復倒满了酒, 拿起酒杯,又是豪迈的一杯到底, 陈曦看着远方,缓缓说道:[我爹爹是在朝廷当官的,家境还算富裕,我虽然是爹爹的长子,但是爹爹娶了很多小妾,我的母亲并不得宠,也非正室,所以我与爹爹的关係不算太好,十五岁那年,我爹爹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离开家乡,到了仙跡岩的世新书院读书,那时文学界正逢一场大乱,这场大乱与齐氏的铸剑山庄有关。] 阿国听到铸剑山庄四个字,忍不住说:[是二十年前的....] 陈曦:[不错,有个叫齐天刚的奇男子,他提出了许多学说,都是与当时眾书院的理念不合,各书院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原本互相对立的七个书院,纷纷集结,成立了一个巨大的联盟,当时为了选出盟主,也有过不小的纷争,也是后来阳明山之巔比武的由来。] 阿国:[原来如此。] 陈曦:[七书院成立的这个联盟,共同约定,在秋天的某一个晚上,集结讨伐处处与他们做对的齐氏铸剑山庄,虽然那时我才刚入门不久,但是也随同师兄弟们参加了这场大战,那天所发生的事情,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说到这里,陈曦拿起酒壶,又倒了一杯酒, 阿国:[什么事情?] 陈曦喝了口酒,又续说道:[那时很混乱,只是衝了进去,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但是有一个男子始终屹立不摇,将敌人一个个打倒在了地下,当时我只是个小师弟,在人群中,看见来自各个书院响噹噹的人物,正在与这名男子交手,斗了好几个回合,没有一个人胜得了他,大家乾脆一齐涌上,最后这男子一个不小心,忽然被一个手持大刀的人击中,显然受了不小的伤害,而这打伤他的人也没有好过,被他的一个反击给打在地上,险些断送了性命。] 阿国心想:[这人应该就是叶二刀了吧。] 陈曦:[这男子被逼到了绝路,心下焦急,没有办法,大手一抓,也不知是否命中注定,他就正好抓住了我,那时天旋地转,只听到了一声:{齐天刚,放下我徒儿!}就这样,缓得一缓,他就抓着我趁隙逃跑了。] 阿国点点头,说:[原来还有这样的事。] 陈曦:[后来他带着我一路逃到了无人的林子,这时在月光下一看,才发现,原来他背上揹了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这男子再三的拜託我,说他已害得全家上下惨死,只剩这么一个孩子,不想再连累他,要我能够代他照顾这名孩子,并且不要告诉别人他是齐家的孩子,最后他交给我一本册子,他说那本册子中有他毕生的心血,说完,他留下孩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阿国:[那后来这名孩子呢?] 陈曦:[那时我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怎么可能养育这个孩子,于是我将他送给了一户人家,给了那户人家一笔钱,听说那名孩子后来靠着自己的努力,读了淡江书院,颇有名声。] 阿国:[跟我同个书院?说不定我认识呢!] 陈曦:[而我后来回到了世新书院,师兄弟见到我平安回来,都很是高兴,问我后来如何,我只说齐天刚受了重伤,我见状,趁他不注意,拿出长剑,一剑杀死了他,将他尸体丢进了山谷,这才逃了回来,师父听了大声讚好,还广召各个书院,共同庆祝个三天三夜,至此之后,这件事算是平息了,各书院又回到了互相对立的状态,之后我因为这件事,受到了大家的注意,在书院中地位也很快的提升,而这件事的真相,我只有跟一个小师妹说过。] 陈曦微一沉默,又说道:[有一天晚上,我好奇心起,终于打开了那本册子,才发现里面记载着许多惊世骇俗的武功,而最让人惊异的是,里面那些令人佩服不已的学说,我直看了三天三夜都没有睡觉,当我闔上那本册子的时候,我立了一个誓,要颠覆这个世界,扭转乾坤.....] 忽然,四周鼓声大响,从山腰涌入了一群人, 阿国一瞧,惊得大喊,说:[大师兄!] 各路诸侯 [阿国师弟,你怎么在这?] 齐鸣一袭灰白长袍,神色憔悴的样子, 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几日来,阿国除了白湘荃以外, 最想念的便是师父与大师兄了, 阿国热泪盈眶,衝上前去, 一把抓住了齐鸣的手,说:[大师兄.....师父真的死了吗?真的吗?] 齐鸣叹了口气,点点头说:[这事你也听说了啊,唉,那已经是前几日的事了,书院上下都还在弔丧呢,只是这七书院的大事,非得参与不可,否则按理来说,我们淡江书院本来今天是不会来的。] 阿国虽然早就听闻师父的死讯, 但是这时从大师兄口中说出, 心中才真正的确信这件事情, 一时忍不住,眼泪和鼻水一齐喷了出来。 阿国:[都是我不好.....] 齐鸣:[人有旦夕祸福,生死由命,这不是你的错,别难过了。] 齐鸣一直以来,就把阿国当做自己的亲弟弟看待, 这时将阿国一把搂进了怀中, 左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 彷彿回到了以前淡江书院时, 阿国老是犯错挨骂, 大师兄则总是一语不发, 只是给予他最温暖的怀抱。 [好久不见啦,齐小弟~] 陈曦拿着酒杯, 缓缓步下了凉亭, 周围七书院的弟子见大魔头逼进, 都赶紧拔出兵刃, 纷纷的往后退去。 齐鸣挥了挥手,示意要淡江弟子不用害怕, 接着向陈曦拱手说道:[陈大哥,许久不见,日子过得还好吧?] 陈曦递过了酒杯,帮齐鸣倒满了酒,说:[我这几年过得特别快乐,从来都没有这么快乐过,还有,你这位师弟很是不错,我这一生除了齐先生以外,最佩服的就是这位罗阿国小英雄了。] 齐鸣将手中的酒,一口乾尽,抱拳谢道:[承蒙陈大哥你的厚爱,我这师弟给你添麻烦了。] 陈曦:[哈哈,不会,我倒是受益良多。] 阿国:[陈曦院长,大师兄,原来你们认识啊?] 陈曦微笑,说:[啊,是很多年前的旧识了。] [陈曦!] 只见这时人群中让开了一条道路, 从这条路中走出了七位来自不同书院的人, 总共六男一女, 陈曦:[哈哈,小人何德何能啊,居然为了小人,七书院最难得见到的掌门人都来了呀!] 一个身形略为走样,年近五十的女子, 腰上插了一把青铜剑,对着陈曦说:[陈曦,你本是我派门人,如果你立即知错悔改,我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可以对你网开一面。] 另一个中年男子身穿绿衣装束,背上揹了一把大刀,对着这中年女子说:[倪家妹子,千万不可对这魔头施予妇人之仁,到头来吃亏的可是我们啊!] 接着,又一位头戴白鹤锦冠,服装恬淡雅致的白鬍书生, 眼睛瞇成一条线,说:[叶兄此言有理,台英妹妹,万万不可啊!] 这书生旁边站了一位与他容貌几乎完全一样,只是白色的鬍子换成了灰色, 年纪显然比白鬍书生小了一些, 也同样瞇着眼睛说:[老哥,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虽非佛教,但是孔夫子传下来的仁义这个仁字,身为读书人的我们,可千万不能忘记呀!] 陈曦听了哈哈大笑,说:[倪师叔,大叶书院狂魔八斩刀之首的叶大刀,政治书院的院长文魔陈文华,与副院长书狂陈世华,你们都不用再为此事伤感情了,我陈曦虽非什么英雄好汉,但是今天有胆来这里,赴各位的邀约,就没有想过要活着离开这里了。] 叶大刀拔起金色弯刀,指着陈曦说:[你有这个打算最好,你是要乖乖就死,还是要老夫的肩膀动上一动?] 陈曦随手一扔,将酒瓶砸在了地上,说:[要我死当然可以,但要先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叶大刀怒火中烧, 一下子把在书院闭关修练期间苦思的武功, 全都施展了开来, 大刀霍霍, 狂魔刀法虽然威力本就强大, 但是到了叶大刀之手, 犹如云端再上一层, 到达了常人所不可窥探的境界。 一波波致命的刀气, 往四周射去, 较靠近的弟子承受不住, 纷纷退了开去, 只剩几个高手站在中心观战, 而阿国早就熟悉了这股可怖的力量, 再加上大师兄的保护, 也待在了场上。 这时只见陈曦双手放在背后, 身形如燕, 踏着仙跡行步, 脚步丝毫不乱, 彷彿是自己一个人在练习, 完全不理会叶大刀的攻击。 叶大刀的刀身始终砍不到陈曦的身上, 眾目睽睽之下, 身为堂堂一个书院之主, 居然被一个后生晚辈如此戏弄, 叶大刀哪里吞得下这口气, 狂吼一声说:[你们再看什么?全部一起上啊!对一个魔头还讲什么道德规矩!] 各书院间的嫌隙向来便是大家所知晓的, 这时看见竞争的对手如此狼狈, 大家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哪有人肯出手帮助叶大刀, 只有倪台英身为妇道人家, 心怀慈念, 不忍叶大刀一个名家之主被打得这分难看, 拔起青铜剑就衝了上去, 倪台英是陈曦的师叔, 他会的陈曦也都全会, 然而陈曦除了世新书院的武功之外, 还藉由那本小册子得到了齐天刚呕心沥血所创出来的武功, 这时一比之下, 倪台英完全占不到好处, 陈曦如光般穿梭来去, 左手与叶大刀缠斗, 右手则一指震开了倪台英, 倪台英缓了一缓, 没有放弃, 拿起剑又要衝了上去, [师父,请您等等!] 阿国朝声音处一瞧,忍不住大喊:[亲亲师父!] 李仪亲从世新眾弟子中窜了出来,对着陈曦说道:[大师兄,请你念在同门情谊,不要伤了师父。] 陈曦瞧着李仪亲,手上却不停的与叶大刀过招, [是小师妹你呀,呵呵,你拜託我的事情我有曾拒绝过吗?] 李仪亲泛着泪光,摇摇头, 接着向倪台英跪了下来,说:[师父!大师兄有他的苦衷,请求您看在师伯的面子上,不要再跟师兄拼斗了.....] 世新书院中有不少是以前喜欢陈曦,或着受过他照顾的人, 经过李仪亲的游说, 这时都纷纷出来向倪台英求情, 倪台英看着眾弟子,想起自己爱慕却已经过世的师兄, 青铜剑往腰间一收, 大喊说:[罢了!此事我们世新书院再也不过问了,陈曦,你好自为之吧!我们走!] 说完,倪台英带着书院眾弟子, 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仪亲看了陈曦一眼, 也随同离去了。 阿国瞧着李仪亲的背影,有些失落, 虽然只是师徒,却有种莫名的哀伤, 叶大刀运气大喊:[女人家怕事逃了,我们其他六个书院可不会罢休!] [对!不会罢休!] [我们书院没在怕的,杀啊!] [誓杀魔头陈曦!] 世新书院虽退出了战场, 却不减其他六个书院高昂的战意。 顶尖对决 叶大刀举起金色弯刀的刀头, 在自己的姆指指头上轻轻一划, 流出鲜红色的血液, 接着大嘴一吸, 将自己的血液一口口地喝了下去, 旁边陈文华忍不住讚叹,说:[这叶大刀居然连狂魔刀法中,百年没有人学会的倒转血脉都给练会了,真是厉害,佩服佩服。] 心里则嘀咕道:[这下子盟主之争又多了个麻烦的对手!] 叶大刀将手一甩, 双瞳由黑转赤, 全身散发出异常可怖的鲜红色气息, 之后双膝微蹲, 双肩向两旁展开, 呈现如一隻老鹰般的姿势, 忽然狂吼一声, 右脚一蹬, 腾空跃起, 叶大刀:[死!] 饿鬼样貌的红色刀气, 往陈曦直衝而来, 陈曦左手画一个圆, 右掌猛力前挡, 与红色刀气正面相衝, 刀气受到陈曦的阻挡, 往旁边四散而出, 周围来不及避开的书院弟子, 便惨遭毒手, 一个个都被劈成了两半。 陈曦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呵呵,命大命大,离杀死小人我还有点距离。] 叶大刀大绝开出, 尽然拿陈曦没辙, 一气之下, 将真气灌入金色弯刀, 疯狂猛烈地挥舞着刀, 一道道红色刀气连续不断的砍来, 陈曦巧妙避开刀气, 往空隙里鑽, 但是气如子弹, 并无长眼, 全都被陈曦避开, 打在了周围眾书院的弟子身上, 陈文华见自己政治书院的弟子,被叶大刀砍得全身筋骨俱断,横尸就地 心中颇为不满, 对着叶大刀喊说:[叶兄,你这样就不对了,怎么可以砍杀了我政治书院的弟子,我们可是同盟啊,你这不是藉机打压我们政治书院吗?] 叶大刀被陈文华一喊, 非但没有停下手中不断挥舞的刀, 反而增加劲道, 刀气一波比一波还要猛烈, 叶大刀:[你们政治书院才是想藉机看我们大叶出糗吧,你再不出手共抗这魔头,别怪我刀剑无眼,你政治书院的宝贝弟子一个个提早过奈何,喝孟婆!] 陈文华虽然不满叶大刀的所作所为, 更想藉陈曦之力除掉叶大刀这心头大患, 但是老薑就是老薑, 绝对是辣的要命, 陈文华在心中盘算数便:[这叶大刀功力虽然输我,但是与世华伯仲之间,如今非但赢不了这陈曦魔头,反而给耍了玩,要是叶大刀一败阵,我与世华联手,虽然未必会输,但也绝对是一场硬仗,如果叶大刀与我和世华联手,先除掉了这魔头,便省力许多,也可以为数日后的比武大会留一些力气,再加上,我这时候出手,世人一定会认为叶大刀赢不过陈曦,是我文魔出了手,才化解了这个危机,嘿嘿,此乃妙计!] 陈文华长袖一挥, 向陈世华喊说:[世华,我们上,这时候不是分彼此的时候,七书院应该一条心,共除江湖大害!] 陈世华:[老哥,这样三打一,会不会被后人耻笑?] 陈文华:[世华啊,对这种魔头讲仁义道德是没有用的,对付他们,只有律法,唯有制裁,才是正道!] 陈文华与陈世华纵身一跃, 加入战局, 两人运用真气已至如臻化境, 白刃长剑揹在身上, 双手也不用动作, 大喝一声, 白剑从剑鞘飞起, 以气御剑, 挥洒自如, 两人双剑齐出, 摆出合攻阵行, 叶大刀见陈文华与陈世华终于出手, 这下信心大增, 已忘记自己败得如何难堪, 金色弯刀再度紧握, 又重打狂魔刀法中的招式套路, 陈曦对上叶大刀虽然并不吃力, 但是这下一次来了世间两大高手, 三大高手虽然各怀鬼胎, 不过合作的威力却是奇大无比, 让陈曦原本的优势瞬间逆转。 陈曦双手对上三件兵刃, 实为大大不利, 正烦恼间, 阿国大喊说:[陈曦院长,用这个!] 阿国将腰中烂剑丢向陈曦, 陈曦右手一抄, 拿起破烂废剑, 挥起一回旋, 将叶大刀三人的武器全都挡了开来, 陈曦高兴地说:[来得正好,多谢!] 阿国看了刚才陈曦挥剑挡驾所用的招式, 心中一惊,喃喃自语说:[刚才陈曦院长用的那招跟亲亲师父教的"我的亲亲小剑法"中的一招回挡好像啊,只是力道更沉猛了些。] 陈文华不浪费时间, 趁空隙连打了三剑, 陈曦烂剑在手, 劣势稍稍拉回, 将来袭的剑击都反了回去。 陈文华对着陈曦说:[陈曦,你是否知罪?] 陈曦哈哈大笑,说:[小人有何罪责?] 陈文华:[你身为七书院中的门人,居然背弃先祖朱熹老师的教诲,掀起异教邪说,妄想打乱这个世界应有的秩序,光是这样,已足以判你死罪,为何你仍执迷不悟!] 陈曦:[哈哈,我终于知道你们为何如此害怕了,二十年前如此,至今也是如此,全都是一些自私自利的傢伙!] 叶大刀咬牙切齿,刀头隐忍不住,说:[你说什么.....!] 陈世华拉住叶大刀,向陈曦说道:[为何自私自利,陈兄不妨明言,让大家都听听看,讨论讨论。] 陈文华:[世华,你?] 陈世华:[让他说吧,或许真有些道理,如果是胡说八道,到时再动手不迟!] 陈曦整理了衣袖,缓缓颊说道:[好,那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先祖朱熹成立书院的目的究竟为何?] 陈世华想了想,说:[当然是为了百姓苍生,国家社稷。] 陈曦点点头,又说:[那请问为文学武,所为何事?] 陈世华:[齐家,治国,平天下。] 陈曦:[很好,你都懂,那请问我们现在都在做什么?蒙古大军开往南方,所到之处哀鸿遍野,我们却在这里做什么呢?是争书院之主?夺权力之位?赚尽天下钱财?为文学武,是为了提升自己的个人成就?农夫辛苦种田,工人努力造物,商人搬有运无,读书人却做了什么?写了几篇词藻华美的文章,创了几套别出心裁的武功,是吗?] 陈世华听了陈曦的几句, 一时答不出话来, 陈曦:[能够读书并不是就高人一等,不会作文创武的,不懂诗词歌赋的,并不就是比别人差,这个世上,所有的角色都很重要,缺一不可,读书人居然有机会学得比别人多,不代表就可以踩在他人的头上,轻松享受他人辛苦採摘的果实,而是应有更重的责任,担其他人所不能担的义务!] 陈世华点点头,显然有些同意, 陈文华哼了一声,却说:[那我到要问问阁下,你既然这么为国为民,那为何要做小人之事?] 陈曦:[什么小人之事?] 陈文华吹吹鬍子,说:[装什么傻?当然是盗书一事。] 叶大刀一听,大喊:[对啊!这件事你做何解释?] 陈曦摇摇头,说:[这件事我也在查,但绝非我乾江书院所做。] 叶大刀:[假仁假义的浑蛋,用你的人头来证明吧!] 忠心为何 血红色的弧月, 将迷濛的景象,清晰的味道, 划开了一道疤痕, 金色弯刀咻地砍下, 叶大刀撕牙裂嘴, 面目狰狞, 狠瞪目标, 陈曦面带傲笑, 单脚一踏, 飞起,接着凌空转了半圈, 金色弯刀啪踏声响大作, 地皮爆裂开来, 岩石碎屑纷飞, 在空气中散成一片, 陈曦在叶大刀的金色弯刀上一踩, 形成了所谓的二段跳跃, 跟着大脚借势下坠, 往前猛力一踢, 叶大刀看准来势, 左掌往前一抵, 乳白色的真气,与血红色的真气, 互相衝击, 形成强烈的对比, 两人真气相衝, 都被对方的力道震了开来, 叶大刀站得不稳,连退了数步, 陈曦则身形略斜, 看准落脚处, 左脚一定, 右脚一顿, 稳稳的站在地下。 陈文华:[世华,双剑合併!] 陈世华:[喔!] 陈文华与陈世华以气御剑, 白刃剑在两人身旁凭空而飞, 两柄白刃剑向陈曦飞来, 左右夹攻, 陈曦右手以烂剑抵挡陈文华的攻击, 左手则单以肉掌与陈世华的剑相拼, 陈世华与陈文华已经将政治书院的御剑大法练到了最高层, 若为常人, 就算真气充沛, 但是没有将御剑大法习得透彻, 也必须专心一致, 将所有的心思都用在控制剑身的攻击, 控制者本身是很难大动作行动的, 这也就是御剑大法的致命缺点。 然而, 这个缺憾, 却不适用在陈文华与陈世华两人的身上, 两柄剑仍然持续攻击着陈曦, 却见两人, 双掌凝气, 向陈曦衝了过来, 形成一个完美无漏洞的招式, 陈曦此时面对两柄剑,一对高手, 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击, 只能手脚并用, 将陈文华与陈世华的攻击逐一化解, 但是过不了一会儿, 面对文世两人的合攻, 陈曦已略显疲态。 阿国:[二打一,不公平,陈曦院长我来助你!] 阿国握紧拳头, 朝陈文华背心打去, 想助陈曦脱离险境, 陈曦大急,说:[别过来,小心!] 阿国拳头还来不及触及陈文华 就被在旁的叶大刀一个刀气给轰翻, 滚到了数尺之外, 刀气虽强, 阿国却用铁蛋功护住了全身, 并未受到很严重的伤害, 很快地就站了起来, 阿国:[陈曦院长,我没事!] 陈曦哈哈大笑,笑声响彻云霄,说:[你捨身救我,真是了不起的大英雄,你这个朋友我陈曦果然没有交错!] 陈文华:[死到临头还这么开心啊!世华,结束这个魔头吧!] 陈世华应了一声,与陈文华向后一退, 两柄白刃剑停止攻击, 在空中旋转, 飞到了两人面前, 接着, 两柄剑贴在了一起, 不断旋转, 看似双剑合成了一柄, 而陈文华伸出左掌,陈世华伸出右掌, 两人双掌齐抓剑身, 迅捷如影, 化作一道白光朝陈曦袭来, 鏗鏘一声, 陈曦站在原地,手握烂剑 文世两人的白刃剑则断成了两节, 落在地上, 旁边的眾书院弟子看见此情此景, 譁然一片, 功力差的, 什么也没瞧见, 只说看到一道光闪耀, 陈文华与陈世华功力深厚, 这招本应取魔头小命, 却是陈曦施了妖法, 弄断了文世两人的武器, 功力较好的, 则说是陈曦用那把破烂的剑, 与政治书院的院长副院长一抵触, 他福大命大, 对方心怀慈悲, 没用全力, 让他躲过了一劫, 功力深厚的, 只是沉默, 毫不言语, 因为他们知道, 这个大魔头陈曦实在是强得可怕。 陈文华眾目睽睽之下, 哪肯服输, 眼见最得意的兵器已然死去, 毫不伤心, 只是凝结了一股真气, 双掌向陈曦打去, 陈曦右掌一挡, 与陈文华双掌碰触, 两人顿时以真气相拼, 陈世华见兄长与对手以死相斗, 也豁了出去, 同样用双掌打将出去, 与陈曦的左掌撞在一起。 陈世华吃力的说:[二十年前....齐天刚的说法的确很惊人.....但大多是不可行的.......都只不过是理想罢了......] 陈文华:[世华!别跟这魔头废话......孔夫子传下来的话怎会有错....别听信这些想要捣乱天下秩序的傢伙....四书五经中的道理....才是我们应该要相信的。] 三股顶尖的真气, 在阳明山之巔, 成为了最引人注目的景点, 陈曦站稳脚步, 真气源源不绝的从双掌流出, 不疾不徐的说道:[陈副院长,所谓的理想,如果不去实践的话,那永远都只会是理想而已.....!] 陈世华看着陈文华,双掌渐渐弯了起来说:[老哥....我要不行了,这人也不是罪大恶极,算了吧......] 陈文华大吼:[怎....怎么可以算了.....不行!] 陈世华接着双脚微弯, 显然已经用尽了全力, 眼看就要倒将下来, [陈曦.....院长!] 一个身材不高, 手持短刃锋利匕首的男子, 缓缓地走到了陈曦的身后, [对不起....我不能让那傢伙得逞,我原本不想这么做的,但是再继续这样下去....七书院会藉由院长你的手...毁掉的.....院长!我很爱你,也很敬仰你,崇拜你,但是,比起你......我......我更爱和平!] 这人将匕首往前一送, 深入脊椎, 插进了陈曦的心脏, 陈曦往后一看,语带惊讶的说:[吕.......吕復......你.......] 吕復看着陈曦,倒退了三步, 陈曦仰天长笑,说:[没有.....关係.....就算......就算我死了......还是会有人继续继承我的意志.....完成这个理想......改变这个世界...] 说完, 陈曦口喷大血, 血液散开,如雨般的落下, 带着笑容, 倒了下来, 陈文华与陈世华一惊,退了开来, 阿国:[不.....!陈曦院长!] 阿国奔了过去, 扶起了陈曦, 陈曦却早已断了气,魂归于天, 阿国止不住眼泪, 声音哽咽地大喊:[吕大哥....你.....为什么?] 吕復:[你可以杀我报仇,但....我不能不这么做!] 阿国站了起来,说:[我要杀了你!] 吕復展开双手,站在原地,说:[儘管来吧,我不会还手的。] 阿国大吼,衝了上去。 [主子,万万不可!] 两道身影, 一拳一腿, 将阿国打倒, 身影一晃, 把吕復从山顶上给救了出去, 阿国奋力爬起,追了上去, [别跑,我要杀了你!] 深陷 泪水在阿国眼中不停地的打转, 眼前朦胧一片, 双脚疯狂踩踏, 追逐着前方令人哽咽的背影, 两道身影, 带着吕復, 只管远离阳明山, 却没有停下阻止阿国的追赶, 看着烈日朝阳,缓缓西墬, 阿国已不知奔了多久, 离开阳明山多远, 脑中只浮现着陈曦死前的笑容, 阿国随着三人来到了一座泥沼潭, 这泥沼潭黑油油地深不见底, 两旁的树木则枯了一片, [快进去!] [主子小心~] 两人带着吕復纵身一跳, 跃进了泥沼潭中, 阿国擦拭眼泪,瞧着泥沼潭, 吸了一大口气,心神略定, 牙一咬,也跟着跳了下去。 阿国脚不及地, 眼前漆黑一片, 只觉得身体不断往下深陷, 愈往下陷 肺中所存的空气就愈稀薄, 阿国手脚摆动, 不停挣扎, 阿国心里不断喊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霎时间, 种种回忆浮现在阿国眼前, 不论是悲伤快乐, 如幻灯片般一张张的快转播放, 阿国:[啊!] 生死一瞬间, 阿国感觉掉到了岩石製的地板上, 阿国从没如此大口呼吸, 顿时觉得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能够自在地享受空气, 直到呼吸顺畅之后, 阿国起身看了看四周, 原来泥沼潭下别有洞天, 更奇怪的是, 泥沼居然只在距离头顶不到两尺的上方凝结, 泥沼与岩层之间,居然造出了一块宽敞的空间。 阿国找了半天, 不但没有找到吕復与另外两人, 更发现这泥沼潭之下可说是家徒四壁, 什么鬼东西也没有, 只瞧见角落一处岩石与岩石之间略为分离, 阿国伸出右手 小心触摸, 感觉缝隙中不断有空气从另一端流出, 阿国鼓足气,站稳马步,一用力, 用上了十成的铁蛋功, 阿国:[呀啊啊!] 岩石窜动, 被阿国推出了一个小洞口, 洞口恰好容纳一个人通过, 阿国俯身进入, 沿着通道前进, 通道尽头, 又是一个惊喜, 原来是一座大厅, 傢具摆设该有的通通都有, 显然刚才石室是一个大玄关, 则连接石室与大厅的通道, 便是一条走廊了。 地板上一黑一白的格子相互交错, 大厅中央摆了一张石製大椅, 椅上坐的便是鼎鼎大名,乾江书院副院长-吕復 仔细一瞧, 吕復左右手各站了一人, 分别是一男一女, 男的神情严肃, 体格精壮高瘦, 脸上瞧不见一丝笑容。 女的则甜美可人, 一头淡咖啡色的捲发, 身材玲瓏有緻, 眼珠子在眼眶中不停打转, 面带微笑的瞧着阿国。 吕復坐在椅上,对着阿国说道:[阿国,世间险恶,你不如就待在这里吧,等事情一过,我再派人送你回淡江书院。] 阿国怒视着吕復,大喊说:[我......我真是笨!早知道那天在铸剑山庄就不帮你了,现在反而让陈曦院长落得如此.......你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你不也是.....乾江书院的一分子吗?给我说清楚啊!] 吕復低着头,叹了口气,说:[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一但七书院的气势受挫,便如那傢伙的意了,到时候.....后果可不堪设想,那不是动乱几十年就可以解决的,虽然我和院长一样主张改革,但......并非革命,革命只会让世间更乱而已.....] 吕復抬起头,看着阿国,又说:[请你谅解,这一切都是为了正义。] 阿国哽咽说:[你...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正义,我怎么都看不出来,杀人也叫正义吗?你倒说说啊,你一直说的那傢伙到底是谁?是那群黑衣人的首领?还是根本就是你胡说八道!] 吕復:[那傢伙就是.....] 站在吕復右手旁的严肃男子,向吕復躬身说道:[主子,别跟这傢伙废话,把他关起来吧。] 吕復只是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严肃男子是了一声, 缓缓走向前, 伸出右手, 四根手指头往自己一弯, 朝阿国做了个挑衅动作, 阿国大吼一声,衝上前去。 潜龙勿用 罗阿国一招出手,用了八仙过海中的何仙姑採花, 左拈一指,右拨一掌, 来来去去, 打得眼花撩乱, 严肃男子一语不发,面不改色, 身形一晃,左拳猛烈击出, 阿国招式打得有模有样,颇为灵动, 却被男子一拳打乱, 全都错了顺序, 阿国开场便吃了一隻大鱉, 很不服气, 瞬间又使出了汉钟离的芭蕉扇功, 右手五指紧贴, 真气匯聚一点, 猛力挥扇, 强风从阿国手中窜出, 严肃男子倒着身子, 双手一蹬, 凌空飞起, 避开了狂风气流, 男子落在阿国身后, 忽然右手食指向前在腰部一点, 封住了阿国的气脉。 阿国:[啊啊!怎么回事?] 阿国使劲挣扎,可是真气似乎被什么东西锁住, 就连一丝一毫也透不出来。 阿国大吼大叫:[你对我施了什么妖法?快解开啊,有种堂堂正正决胜负,用诡计不是好汉!] 男子对阿国的喊叫毫不理会, 看了吕復一眼, 吕復坐在椅上,向男子微微点头, 男子得了吕復许可, 右手忽然用力一敲, 打在了阿国的后脑干上, 阿国呜的一声, 倒在了地上, 就此人事不知。 不知过了多久, 阿国缓缓睁开朦胧地双眼, 看看四周, 伸手触碰身子下的地板, 感觉颇为冰冷, 而整个房间黑漆漆地,只有一根火把照明, 阿国摸摸后脑, 似乎还有些疼痛, 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刚才我跟那长得如罗剎一般的人打斗....后来他施了妖法,让我不能动弹,之后就被带到这里来了.....对了,吕復!] 阿国想到吕復,忍不住大吼大叫:[姓吕的,你为什么要陷害院长,快放我出去,有胆就来跟我理论!快啊,啊!畏畏缩缩的不是男人,你知不知耻!] 啪擦声响, 冰冷暗房中的铁门, 缓缓开啟, 一个长发女子走了进来, [唉呀,你这样乱叫,挺吵的呢,来吃个饭休息一下吧,吃饱了,有力气,你再继续叫吧,反正也没人听得到!] 阿国一看,是刚才大厅中,站在吕復左手边的女子, 远看还不怎地, 这下一瞧, 果然是个闭月羞花,出水芙蓉的美貌女子, 阿国:[我不要吃饭,快叫姓吕的出来,我要他说清楚!] 女子把手中的四菜一汤,放在了阿国的面前,说:[主子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吧,我每天会定时送饭来给你的,有需要什么再跟我说吧。] 阿国用手一拨,将眼前的饭菜打翻,怒吼说:[我不要你们假好心,要就痛痛快快了结我,这样折磨我不是小人是什么?还谈什么正义,叫他出来啊!] 女子手插着腰,表情不悦地说:[唉呀,用说的你是听不懂是吧?好,我唱给你听!] 说着,女子便唱了起来:[我说~我们家主子呀~是为了~你好~你在~无理~取闹~我可要~可要生气了~生气了~] 女子声音悦耳动听,如黄鶯出谷,乳燕归巢 可真比老残游记中刘鶚所描写的王小玉, 更加馀音绕梁,更加三日不绝, 阿国听到了如此美妙的歌声, 怒气登时消得一大半, 看着女子的眼睛说道:[你的声音可真好听!] 女子靦腆而笑,说:[好听吧?] 阿国点点头, 女子:[既然好听就别再闹了吧?] 阿国看着女子, 肚子忽然咕嚕而叫, 女子呵呵大笑,说:[瞧你的,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打翻我送的饭菜,包准你饿死!] 阿国:[不敢了....] 女子:[好啦,我再去拿新的来,你就忍着点吧。] 女子走出,关上了门,用钥匙锁了几锁, 正要离开,转头又说:[对了,我叫利贞,另外一个木訥的孩子,他叫元亨,别看他长得那样,其实他是个好人啦,是~个~好~人啦!] 女子最后忍不住又唱了起来, 之后带着笑容, 走开了。 阿国独自坐在冰冷的石室中, 脑海里, 充满着利贞的歌声, 仔细品尝, 反覆咀嚼, 还是令人觉得陶醉, 偶尔想起吕復,也不是这么咬牙切齿了。 过得几会儿, 铁门再度被开啟, 然而这回却让阿国失望了, 拿饭菜回来的并不是利贞, 而是不苟言笑, 罗剎一般的元亨。 元亨将饭菜一放, 转身就走, 阿国忍不住问道:[利贞呢?] 元亨脸上肌肉毫无动作,冷冷地说:[有事去忙了。] 说完, 关上了门便走。 阿国期望落空, 颇为沮丧, 望着眼前热腾腾的饭菜, 受不了, 一把抓起来便往嘴里塞, 塞得满嘴都是, 不用多久时间, 整盘丰盛的菜餚一扫而空。 阿国吃了个饱, 满手油腻, 抓起衣服领口擦拭, 赫然发现衣服早就破烂不堪, 阿国将外衣解下, 脱到一半, 忽然, 一卷卷的书册, 掉在了地上。 锅碗瓢盆各有所用 阿国拾起散落在地上的其中一本书册, 仔细翻了几翻, 摇摇头,打了个哈欠, 几度想睡, 一看封面,原来是本名家所着,考试所用的参考书。 阿国觉得没价值, 随手一丢, 又再捡起了另一本, 口中唸唸有词:[回龙棍法四十九式全集,这是中山书院的武功秘笈,居然在这,怎么会?] 阿国拿着书, 想起师父曾说过不可取不义之财, 也不能随意偷取或擅自学习别派的武功, 索性将书放回原处, 靠在了墙上, 但是一想到陈曦死于非命, 大仇未报, 自己又无能为力, 只能被人家压着打, 什么鬼屁也放不出来, 阿国一直想, 愈想愈觉得愤恨不平, 忽然握紧拳头,狠搥墙壁, 大喊:[我真没用!眼看比武之日就快到了,我居然还窝在这里,什么忙也帮不上,这样怎么对得起师父跟大师兄......] 阿国沮丧地望着堆成一叠的书册,暗自神伤, 隔了一会儿,忽然大吸一口气,说:[好!我只看一眼,只看一眼就好了,如果到时候能帮到大师兄的忙,还有报陈曦院长的仇,等这两件事做完之后,我再去师父坟前谢罪吧!] 喊完,心念已定, 随手拿起了一本书卷, 看着书卷封面的提字,忍不住喊说:[碧海神功?!] 原来那晚, 破庙中,白湘荃离去之时, 将在七个书院中所盗取的书册书卷, 全都塞在了阿国的怀中, 而阿国的神经却大得出奇, 始终没有发现。 阿国手中拿着碧海神功, 想起一切波折的源头,都来自这本束之高阁,连师父也未曾参阅过的武功秘笈。 阿国:[碧海神功....这是我们淡江书院的武功,就算学了,也不算是我偷学的,好,我就练这门武功吧!] 翻开碧海神功, 焦黄的书页, 纸张与纸张之间, 有些甚至黏在了一起, 显然是许久无人翻阅, 阿国看着第一章所描绘的心法口诀,默默背诵, 然而瞥眼一瞧, 看到此章下面写了一项备註, 备註写道:[欲练此功者,必先修习铁蛋功十式全。] 虽然它上面写得并不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但是阿国还是忍不住掉下了男儿眼泪, 阿国喃喃自语说:[我真傻....原来,师父是为了我好......我一直以为,他命我早晚修习铁蛋功,不让我学习其它的武功,是觉得我很笨很没用,对不起.....师父......弟子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一番好意,都是我不好.....] 此时眼泪掺着鼻水,一把一把的淋在了地上, 阿国拿起碧海神功,双膝下跪, 向天喊说:[师父您老人家在天上好好看着,弟子罗阿国一定会努力将碧海神功练成,然后再去助大师兄当上书院盟主。] 碧海神功乃真气武学中最强的一门, 以真气做为护身与衝击, 可谓攻守兼具的上等武功, 而铁蛋功则是基础, 也可以说是碧海神功的入门武功, 阿国虽笨, 但是凭藉着毅力非凡, 再加上以前在淡江书院,日夜不停操练着铁蛋功的缘故, 很快地便从第一章看到了第十章, 将心法跟口诀全都牢记于心。 阿国潜心修练, 很快地便到了傍晚, 这时利贞端着香喷喷地饭菜, 打开门,送了进来, 利贞:[唉呀,瞧你的,肯定饿了吧,肯~定~饿了~吧~] 利贞见阿国靠着墙,动也不动, 原以为是饿坏了,受不了, 结果靠近一看, 却见缕缕真气从阿国背后不停地冒出, 才知阿国正在修练。 利贞将饭菜一放,收起了上午阿国吃完用剩的碗盘, 说:[你在修练呀,真是的,上午还闹着呢,这下子又认真起来啦,好吧,既然你在修练,我就不打扰你囉,我~就~不~打~扰~你~囉~] 唱完, 阿国的眉心稍稍颤动, 利贞一个微笑, 走出石室, 锁上了铁门。 这说也奇怪, 阿国由世新书院的高手李仪亲亲自调教, 练得七天七夜, 好像有那么一回事, 然而与敌人对上手, 却被打得七零八落, 浑然不成人形, 而白湘荃所教的御剑大法,和方晓薇教的抑魔六式, 就更不用提了, 只能勉强骗骗小孩,唬唬人罢了。 可是呢, 这碧海神功, 讲究的是真气的流通传导,口诀的反覆背诵, 虽不复杂, 但是如果没有超人的恆心与耐力, 肯定是半途而废,一事无成, 而阿国却不一样了, 反覆地演练,修习,背诵, 对他来说, 简直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 刚开始起步较慢,没有什么太大的成效, 然而过得几日, 心法记得熟了, 实是越练越快,最后甚至是倒背如流,怡然自得。 就这样,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 阿国沉静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几次甚至忘记了吃饭, 也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些时候, 只觉得有时冷,有时热,有时又是暖中带寒, 而这些日子当中, 利贞和元亨, 也会轮流为阿国送饭送衣, 利贞兴致来了,不时也会高歌一曲, 元亨则总是死鱼脸,一屁不放。 阿国累了就睡, 醒来了就练功,功夫练得倦了,就听听利贞歌唱, 不知不觉,也忘了报仇和比武大会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 这天已过到傍晚, 阿国功夫练得差不多了, 肚子饿得受不了, 利贞却迟迟没有来送饭, 阿国:[是不是忘了啊?奇怪,从来也没忘记过的呀!] 阿国好奇心起,再加上飢饿的摧残, 忍不住,站起来, 往铁门走去。 重见天日 啪擦, 阿国右手在铁门上轻轻地一推, 阿国:[搞什么啊?这门很容易开呀!我真笨,被傻傻骗在这里,要是早知道这门这么容易开,我还待在这做啥做啊!] 铁门被阿国给推了开来, 锁头则扭曲掉在地上, 阿国探探头, 发觉石室外有座楼梯, 二话不说, 一步步爬了上去, 然而, 一股血腥味, 从楼梯上阵阵传来, 越往上爬, 腥味又更深得一层。 好不容易, 爬得半天, 阿国终于见到出口, 从出口爬了出来, 阿国抬头一看, 云层与云层交错纵横, 覆盖了整个天空, 妙的是, 浓密的云层间, 透出一小缝隙, 一抹金黄色的光,温和,毫不刺眼, 没想到,令人惧怕的耀阳,也有慈祥的时候。 阿国看着眼前妙不可言的景色, 鼻头想呼吸着清晰难得的空气, 却, 失望了, 因为他呼吸到的不是新鲜空气, 而是浓得不像话的鲜血味。 阿国往脚下一看, 看到斑斑血跡, 而血跡又连绵不断地延伸至前边的枯木树林, 阿国踏着步伐, 随血跡方向走去, 进了枯木林, 只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躺在了地上, 周围溢散着一滩滩的血。 阿国将这人扶了起来, 言语中,不知是悲伤, 亦或着是愤恨,只听到他说:[吕....吕大哥,你怎么在这?发生什么事了,元亨跟利贞呢?] 吕復嘴角掛着丝丝鲜血,没有断气,只是动弹不得,衣衫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吕復往上一指, 阿国随着他所指向的地方瞧去, 忽然惊叫一声, 阿国:[利贞......?!] 只见到一个女人, 倒掛在树上, 显然已经断气, 阿国眼眶咸水,不断流出, 一滴滴的落在了衣上, 想起再也听不见利贞的歌声, 人生苦短无趣, 心灵的慰藉所剩无几, 这下又丧失了一个。 但是, 福无双至,祸总不是单行, 阿国转头一瞧, 这回不是悲伤, 而是惊吓, 只见一颗头颅,被剑插着,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正是面无表情的元亨。 阿国吓得脸色发白,直问吕復说:[为什么?谁?是谁这么残忍......] 吕復嘴唇微动,声音极小, 阿国将耳朵靠在了吕復嘴上,说:[你快说,是静武大哥给陈曦院长报仇来了吗?] 吕復用仅存的力气,摇了摇头, 阿国:[对,不可能....他们不可能这么残忍,毕竟....毕竟你们仍是同个书院的,就算他们再怎么恨你,看在院长的份上,也绝不可能....如此残忍......] 吕復牙齿一咬,用力挤出了几个字,说:[是......他.....快.....阻止......] 说完, 便断气了。 阿国:[别死啊!你还没说倒底是谁.......别死!] 阿国虽然心底恨吕復杀死了陈曦, 但这些日子以来, 吕復非但没有折磨阿国, 甚至每天命元亨利贞, 服侍照料, 虽称不上锦衣玉食,也绝对是吃饱穿暖。 阿国也蒙吕復的恩惠,待在这石室, 石室则是地处幽静,无人打扰,没有艳阳的曝晒,也没有冷风的刺骨, 将原本要耗上数年修练的碧海神功, 奇蹟似快速地学成了。 阿国徒手在地上挖了几个洞,找几块木头石板,刻得几个字, 将吕復三人给埋葬了。 接着拜了几拜, 心中盘算之后的去向, 然而此时已不知何夕, 阿国心中空荡荡地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回淡江书院吧!] 盘算好目标之后, 阿国起身离开枯木树林, 绕过泥沼, 朝市镇走去, 此时的阿国,脚程异常快速, 没有多久的时间, 便到得一座市镇, 抬头一看, 城门上提了四个大字,[蛋捲广场。] 阿国抓抓头,说:[蛋捲广场?以前有这个城市吗?这里离淡江书院应该还有段距离吧?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好了。] 这城市建筑简陋,显然是新建不久, 然而房子一间间地,间隔不断, 盖得密不透风, 街上尽是老人小孩,乞丐也有不少,都是一脸哀像,狼狈不堪, 阿国从未见过如此景象,不免多看上了几眼, 然而, 路旁, 一个穿着农家衣着, 满脸鬍渣的大汉, 见到有人在瞧他,很是不满, 开口便大骂:[看什么看?瞧不起老子吗?] 阿国赶紧摇头,说:[没有!我没有瞧不起老子!] [什么?你敢污辱我,我打死你!] 只见这疯汉,一股脑儿,抓起拳头就往阿国身上打来, 阿国则是右手一带, 疯汉呜啊大叫, 翻了一圈, 摔在路旁, 口中还不停乱叫:[王八蛋!混帐!有种再来三百回合!] 疯汉还想上前再斗, 只见后面一个卖包子的摊贩, 窜出了一女子, 抓住了这名疯汉,说:[快停手啊,大哥!你看看这是谁,你不记得他是谁了吗?] 阿国看见这名女子的容貌穿着, 惊呼一声,说:[是你!] 弔祭 [公子~阿国公子~!] 方晓薇眼眸泛着泪光, 也不管客人是否要买包子, 将手中麵糰一扔, 衝上去, 抱住了阿国, 阿国也同样抱住了方晓薇, 看着她稚嫩的脸, 阿国心理说不出的酸甜,不断在喉头,搅和着。 方晓薇滴滴咸水,掉在了阿国的臂膀上, 语带沙哑的说:[公子......这一年.....这整整一年,你都上哪去了.....我好想你.....] 阿国拉开方晓薇,看着她的眼睛说:[一年了?我在石室里待上一年了?那比武大会怎么样了,盟主谁当上了?] 方晓薇:[这.....] 旁边被阿国带倒的鬍渣男,把眼睛睁得极大,站了起来,指着阿国说:[你...是阿国?罗...阿国?傻小子笨蛋阿国?] 阿国点点头, 仔细看着鬍渣男的脸,忽然大惊,说:[静...静武大哥!] 静武:[啊!真的,真的是你,阿国兄弟!] 静武此时留了满脸的鬍子, 头发也是杂乱不堪, 连衣服都极为破烂, 如果不仔细端详,还真想不到是当初豪气十足,乾江书院的大刀客静武。 静武也衝上来, 抱住了阿国, 方晓薇身形娇小,与阿国刚好相称, 静武则是虎背熊腰,武夫一般的身材, 一把抱住了阿国,真如爸爸抱儿子, 静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阿国兄弟,这一年中,你不在,你都不知道,闽元他,他....] 阿国:[闽元大哥?他怎么了?] 被阿国一问,静武哭得更大声了,语气悲痛地说:[他....他死了。] 阿国晴天霹靂,头壳如被狠揍一拳,说:[为什么?怎么会,闽元大哥怎么会死!静武大哥,快告诉我!] 静武:[那天...在阳明山之巔,闽元他死命阻挡那台北书院的罗易,挨了不少拳头,伤了心脉,撑不住,便....] 阿国:[闽元大哥他.....为了我....我对不起他,对不起你们,我没有救到陈曦院长.....] 静武:[不,你不用自责,我们都知道是吕復那傢伙,偷袭了院长,否则院长武功盖世,怎么可能死在那群奸人之手!] 阿国叹了口气,说:[吕大哥他....也死了。] 静武:[死了?你杀的吗?太好了,院长地下有知你替他报得大仇,一定极为欢喜。] 阿国摇摇头, 静武:[不是吗?算了,那也好,死了也好,也可消我心头之恨。] 阿国:[静武大哥,闽元跟陈曦院长葬在哪?我想去拜拜他们。] 静武:[就在不远处,自从你消失之后,我就和晓薇妹妹结成了义兄妹,移居到这座新建的城市,偶尔卖卖包子维生...] 阿国看了看方晓薇,说:[义兄妹啊?挺不错的,恭喜!] 方晓薇随即脸红,阿国又说道:[为什么这蛋捲广场的人,都一脸哀戚呢?] 静武叹了口气,哀怨的说:[因为蒙古兵直破我大宋军队,一座座城皆被佔去,难民无处可去,只能在这新建的城市定居,大家都很苦....好了,不说这个,跟我来吧。] 阿国随着静武与方晓薇, 绕过了两条街, 街上都是塞满了人, 难民席地而坐,随地而躺,苦不堪言, 阿国看见如此景象, 心中莫名悲戚。 直至来到了一座被草丛包围的墓园, 墓园不大,中央插着三座墓碑, 阿国靠近一看, 左边是闽元的墓,中间则是陈曦的墓,右边则刻了一行字, 阿国想到一代旷世英雄,竟然死后葬在如此荒凉狭小之地,不禁有些惋惜和感伤。 阿国拜得几拜, 站起来说:[对了,君泽大哥呢?怎不见他?] 静武伸手一指,指向右边墓碑上的那行字,说:[他把自己的灵魂葬在这里了。] 阿国一瞧,只见墓碑上,被剑身以深厚的真气,凌厉的剑法,刻着:[天地间岂容我,飘摇荡荡乎,不如归去。]几个大字。 静武:[自从院长死后,乾江书院也差不多瓦解了,林君泽他心灰意冷,将他的爱剑与闽元及院长葬在一起,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飘荡江湖,寄于天地之间了。] 阿国:[原来如此....] 静武:[如今想来,君泽能够放下一切,遨游天地之间,也是美事一桩。] 说完,阿国三人看着墓碑,各有所思,默然不语, 直至好一段时间, 忽然, 远方传来人声, 阿国撇开树丛,往外一看, 见到许多书生打扮,腰肩负着武器的人,共同朝一个地方走去, 阿国:[静武大哥,这些人去哪?] 静武:[你不知道吗?今天是七书院文渊会盟的日子,是在比武大会结束之后,七个书院共同参与的第一次会盟。] 阿国:[比武大会之后的.....那谁获得了胜利,成为了盟主?] 静武右手抓住了阿国的肩膀,说:[走,你去看了就知。] 文渊会盟 方晓薇收拾包子摊, 取了些钱, 上街买了两件标准朴素的书生衣, 给阿国与静武两人穿上, 自己则打扮成书僮的样子。 静武又拿把剃刀, 将那满脸鬍子给毫不留情的刮除, 三人整装已毕,混入了大队人马, 跟随七书院的人潮, 来到蛋捲广场的后头。 蛋捲广场后头, 人如蚂蚁, 一排排地挤成数团, 人群中, 空出了一块走道, 沿着走道尽头, 有座大高台, 高台上则掛着一块大红布条,写着:[文渊会盟] 忽然, 一个刻意拉长的声音,喊说:[台北书院到~~!] 整个大广场上, 有六团人群, 唯独左边空出了一块, 阿国三人, 随着人群, 排进了这剩下的空位, 等阿国这团已然排定, 那造作的声音又再度喊说:[文渊会盟~正式开始~!] 只见各书院,为首的七个院长,都站了起来, 随后,眾书院的弟子也纷纷站起, 阿国窃窃私语,说:[现在是......?] 静武:[快,跟着站起来。] 阿国这才一惊,弯曲的膝盖一直,站了起来, 旁边台北书院的弟子还瞪了他两眼。 [恭请文渊盟主~~!] 高台后, 楼梯间, 走出一人, 缓步爬上高台, 一袭灰袍加身,头戴凤冠, 腰间插着紫玉长剑, 身材细瘦的男子, 一步,站定,转身, 憔悴,但目光如电,横扫着台下每一位人物。 阿国正眼一瞧, 内心忍不住的澎湃, 如大浪涌上岸边,将石壁打散了数块, 忍不住喊说:[是......大.....大师兄!] 阿国忍不住拍着静武,直说:[你看,你看!] 静武只是微笑, 然后点头, 旁边台北书院的弟子,则是不悦的看着阿国,不知这傢伙吃错什么药,发得什么疯,心想: [有八成是练功练到走火入魔,脑子给烧坏了去。] 齐鸣向台下一个躬身,抱拳说道:[感谢各位赏脸,来参加我们七书院共同召开的第一次会盟。] 台下各院长也还了一礼,阿国仔细用眼睛偷瞄, 发现七个院长当中,有三个是他认识,分别是叶大刀,陈文华以及倪台英, 而叶二刀,陈世华这些副院长,则坐在自己院长的后侧, 看到淡江书院为首的人,阿国吓了一大跳,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原来淡江书院的新任院长,居然是小时候与阿国一同长大, 不论是年纪,亦或着是武功程度,文笔学才都相差不远的阿昀, 阿国喃喃自语说:[怎么可能....院长居然是阿昀,淡江书院武功比阿昀强得人多的是啊,再说阿昀的文才也只不过比我好些,怎么会,莫非这一年中阿昀进步神速,超越了其它师兄们。] 齐鸣:[各位,今日会盟也是另有目的的,就是请大家共同商讨如何帮助我大宋军队,对抗蒙古外患,救民于水火之中。] 只见陈文华笑了一笑,说:[齐盟主,不是我要扫你的兴,近来发生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看咱们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内忧,再来讨论如何抵御外患吧。] 其中一个院长也说道:[陈院长说得有理,近来我们各书院陆续有人遭到杀害,书本秘笈尽皆被偷,这件事如果不赶紧处理,揪出元兇,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此时,譁然一片,眾说纷紜, 忽然, 淡江院长阿昀,走了出来,说:[各位,蒙古外患才是我们现在的大敌啊,如果国家都灭亡了,那书院还存在吗?现在不是讨论内部小事的时候,而是应该共同商讨国家的大事!] 陈文华呸了一声,说:[哦哦,你就是淡江书院的那个新院长啊,我看根本就还只是个小孩,要不是齐盟主保你,你有可能登上这大位吗?哼!小屁孩,闪一边去罢!] 阿昀握紧拳头,欲将爆发, 齐鸣:[阿昀,你先退下!] 阿昀被齐鸣阻止,只好摸摸鼻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齐鸣向陈文华说道:[我齐某无能,一人无法身兼数职,这阿昀师弟武功才学虽仍有不及之处,但是年轻有为,人品卓绝,颇有大将之风,还请陈院长多多包涵,多多照顾。] 陈文华被齐鸣一讲,哼得一声,摸摸鬍子,不再追骂。 叶大刀忽然大笑,说:[文华兄啊,你可真高啊,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最后还让盟主教训得一鼻子灰,高,真高!] 陈文华怒得大吼:[去你妈的!要不是我在阳明山之巔受了重伤,这盟主之位怎会轮到他?] 叶大刀:[哦,大院长出口成脏啊,真有学问,高,真高!] 陈文华:[跟乾江魔头决战,不知道谁怕得站在了后头喔?] 叶大刀:[想打架吗?] 陈文华:[来啊,怕你不?] 叶大刀身后的叶二刀,一步跃起,挡在了两人面前,说:[陈院长,师兄,小辈们看着呢,别让人笑话了,两位都请息怒吧!] 在台上的齐鸣,双手伸起,一股真气散了开来, 这一击,将在场眾人的气势压了下来, 陈文华心中默默吃惊:[这齐鸣的功力居然比上次比武大会时,还要更深厚,怎么会....难道我真的老了吗,我的时代真的过去了吗......] 齐鸣:[叶副院长说的对,还请各位别为小事争斗,对于近来各书院弟子纷纷惨遭杀害,还有书本被偷之事,齐某不才,倒是对此事略知一二。] 陈文华哦了一声, 齐鸣:[这件事的详情,有些难言,不好让眾人听闻,陈院长,这件事我只能告诉您一人。] 陈文华听见"只能告诉您一人",心理极为舒爽, 虽然刚才被齐鸣的气势震慑,然而他还是颇为敬重自己,心理有些得意。 陈文华哈笑一声,看了叶大刀一眼, 叶大刀则是咬牙切齿,颇不甘心, 只见陈文华一步踏起,轻松自如的跃上了高台,走到齐鸣面前,说:[盟主请讲。] 齐鸣放低了音量,说:[就是....] 真相 陈文华:[是谁.....啊!!!] 紫色剑头散发着真气, 从陈文华的背心插了出来。 接着, 脚步不稳, 被一股强劲的力道从台上轰了下来, 摔在地上, 动弹不得, 陈世华赶紧上前查看, 一惊,瞳孔放大数倍,说:[断....断气了。] 只见台上一人, 手持沾满血跡的紫玉长剑, 优柔地佇立着。 正是齐鸣 陈世华忽地站起,说:[你...为什么?] 齐鸣从怀中拿出一条手帕, 缓慢地插拭着紫玉长剑上的血跡, 忽然眼睛朝陈世华一瞪,说:[你忘记了吗?你们都忘记了吗?] 陈世华:[忘记什么....?] 齐鸣将手帕一甩,说:[二十一年前,齐家铸剑山庄,你们干下的好事,你们难道都忘了吗?] 陈世华:[这.....] 齐鸣:[你们以为你们全数杀尽了,但是谁知道呢,居然还留下了一个活口,一个孩子。] 陈世华:[什么...齐家三十六口应该都....] 齐鸣仰天一叹,说:[因为那孩子是私生子啊,你们当然不可能知道....很少人知道的。] 叶大刀在旁大吼:[你....你到底是谁?] 齐鸣举起紫玉长剑,指着台下,说:[够了,一切都结束了,今天就是你们的赎罪之日。] 此话一出,台下哄然一片,都是大惊失色,手足无措。 阿国在人群中,听见齐鸣提起这件事,忽然一道光照进脑里,脑中所有神经全数开通, 喃喃自语说:[齐家铸剑山庄,龙麟剑刃,齐天刚的儿子,陈曦院长说进淡江的孩子,君尔安就是齐天刚.....而大师兄就是齐天刚的儿子,我懂了,一切都懂了....] 陈世华脸色苍白,看着齐鸣说:[你就是那孩子...齐天刚的儿子......你要报仇吗?] 齐鸣:[报仇?不,是替无能的上天,给予你们应受的惩罚!] 叶大刀怒地抓起金色弯刀,准备衝将上前, 忽然, 啪噹一声, 弯刀掉在地上, 叶大刀手脚无力, 蹲了下来。 叶大刀面目狰狞,痛苦地说:[这...这是?] 接着, 一个东吴书院的弟子走了出来, 裂嘴大笑说:[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你们所带的乾粮茶水,都放了不少极强的麻药呢!] 阿国一见这人,大惊说:[是黑衣人的首领!好像叫陈一乘来着!] 静武:[黑衣人....是盗书的?] [又是你这隻猪!] 一个女子从世新书院人群中跃了出来, 手持散发着寒气的银色长剑, 阿国:[亲亲师父!] 阿国隔得老远,虽然叫的不小声,音波却遭到人墙阻挡,没有传到李仪亲耳中。 陈一乘看着李仪亲手上银色长剑,讚叹的说:[这也是一把好兵器,寒天剑,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冻气逼人!话说好媳妇,咱们又见面了啊!] 李仪亲呸得一声,说:[找死!] 正要上前砍杀,忽然, 也是一个脚软,与叶大刀无异。 陈一乘哈哈大笑,说:[不只大叶书院喔,是整个七书院的粮食,都不放过呢,哈哈!] 李仪亲:[可恶....你!] [呜啊!] [怎么会?] [我没力了!] 从李仪亲开始, 在场眾书院的弟子, 都纷纷武器脱手, 倒了下来, 动弹不得。 方晓薇一拉阿国,说:[阿国公子~我们先跟着倒下,静观其变。] 静武:[妹子有理。] 阿国点点头,跟着假装倒了下来。 不过一会儿, 眾书院的弟子几近倒光, 然而人群中, 却有些人, 没有随眾人倒下,反而走了出来, 聚集到了陈一乘的身边。 陈世华功力深厚,虽身中巨麻,仍然勉强站立,说:[是埋伏.....书就是你们盗走的吗?] 陈一乘:[老头子,看来你也不是笨瓜麻!] 陈世华:[为何....?] 陈一乘:[没什么,拿来学学,顺便让你们紧张得半死,有意思吧?哈哈!] 陈世华:[你们....] 陈一乘转身,向齐鸣一个躬身,说:[老大,接下来如何处置这些人?] 齐鸣:[按照原订计画进行吧。] 陈一乘微笑,大喊说:[兄弟们,杀光这些骯脏的狗类!] [休想!] 一柄飞刀射向齐鸣, [你也休想!] 一个婀娜的身形,接下了飞刀。 [哦哦,厉害厉害,能接下我飞刀的人,并不多。] [对于你们台北书院的招式,我早已熟习透彻。] 射飞刀之人,正是台北书院高手罗易。 接飞刀之人,正是阿国朝思夜想白湘荃。 阿国偷瞄一眼,看见白湘荃忽然出现,心底突然起了个大波浪,不停震盪。 罗易:[那些食物这么难吃,我可不会吃。] 陈一乘:[哈哈,难怪你没事呀,小罗飞刀。] [如此区区麻药,何足掛齿?] 面如冠玉,气宇不凡的男子走了出来,与罗易并列,将双拳摆出。 罗易:[啊~洪老大呀。] 洪重德:[我俩恩怨暂且搁置一旁,先一同对付眼前大敌吧。] 罗易嘿嘿笑说:[那当然。] 陈一乘:[湘筌?] 白湘荃:[不用你说我也知,谁敢挡齐哥的路,谁就得死!] 计中计 罗易伸手入怀, 右手一挥, 不知打哪而来的三枚飞刀, 激射而出。 陈一乘:[当我们三岁小孩儿吗?] 陈一乘从背后拔出长剑一挥,挡掉了一枚, 剩馀两枚则被白湘荃左右手同时一抓,拦截下来。 罗易发出"去"的一声,笑说:[不能一刀解决啊,真无趣~] 陈一乘:[成为我剑下亡魂吧!] 陈一乘舞着长剑,向罗易袭来, 所施展的是淡江书院的阿给神剑。 罗易左膝一弯曲,右脚一蹬,跃了起来, 跟着连发数枚飞刀, 白湘荃:[闪开!] 白湘荃也回敬罗易,同时间,掷出五支金釵,将罗易飞刀一一打落。 罗易:[哈哈,大意了喔!] 一柄飞刀,从另外一个角度, 划着弧线, 闪开金釵,击中白湘荃,割开了他白皙的皮肤, 流出滴滴血液。 罗易落地,微笑说:[下次可就不是划伤流个血就算了喔!] [罪?离经叛道之人,本就该受到惩罚!] 这边, 也没间着, 洪重德呼啸一声,黑影闪出, 拳头呈螺旋状打出, 打向陈一乘, 陈一乘:[什....什么?] 陈一乘还来不及看清攻势, 一股黑色螺旋打将过来, 正中他的腹部, 陈一乘:[呜啊!] 陈一乘口中喷出鲜血,脚步不稳,连退数步。 陈一乘:[这...这就是超越拳术境界,真正高手的实力吗,太强了...] 洪重德举起拳头,缓步走向陈一乘, 说:[我不许天下间存有不正义之事,就由在下来肃清邪人吧。] 陈一乘:[大伙们,把这怪物给围起来!] 命令一下,不是身穿黑衣的黑衣人,将洪重德团团围住。 洪重德左脚前探,划一个圆弧, 双拳紧握,眼睛向四围扫过, 心里细数敌人的数量, 忽地眼睛一闭, 双拳齐出, 身形如黑影般窜起, 就那么一瞬间, 眼神捕捉不到的那一瞬间, 黑衣人纷纷中拳, 口叫呜啊后倒下。 洪重德站定,将架式一摆,说:[还有多少邪人,全都放马过来吧!] 洪重德虽打倒了数名黑衣人, 然而黑衣人人数眾多,见前头弟兄倒地,马上又补了上去。 陈一乘:[捕蛇阵!] 陈一乘一吼,黑衣人排起阵行朝洪重德紧缩,贴得密不透风, 接着见陈一乘纵身飞跃,藉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肩膀做了一个二段跳跃, 跳得极高,整个身体挡住了太阳光, 陈一乘这招落下极快,洪重德虽然反应灵敏, 但是光线被陈一乘挡住,顿时看不清楚明确的方位, 又因为被黑衣人紧贴,无法大动作闪避, 只好身体略微往旁一闪, 却还是被陈一乘的长剑划过。 洪重德忍着疼痛,双拳往四周打去,瞬间将黑衣人阵形打散, 罗易:[我来也!] 罗易一跃,跳进阵形,顺手打倒了四名黑衣人, 罗易站在洪重德身后,说:[对方人数眾多,不好对付,我们两个单打独斗,很是不利,他们爱摆阵形,我们也来,你前我后!] 洪重德点点头,说:[这也好!] 洪重德眼神凝视前方,这下后头有罗易助阵,登时放松,专心对付眼前敌人, 没有了后头的顾虑,洪重德如虎添翼,没两下子,又打了数名黑衣人。 罗易:[呵,我说,你是不是太相信我了啊?蠢蛋!] 洪重德听到这句话,一股冷意从脊椎尾爬到了脊椎头, 洪重德:[啊!你!] 一柄锐利的刀头,插在洪重德的背上 罗易跟着一掌, 将洪重德轰翻了一圈,倒在地上。 罗易哈哈大笑说:[真是笨啊,哈哈,凭你也想跟我争第一,下辈子吧!] 洪重德倒在地上,恶狠狠地看着罗易说:[你为了争第一,连....连七书院被杀光都无所谓吗...?] 罗易:[哈哈,你是不是误会了啊?我可是早就加入了齐盟主的理想组织喔!] 洪重德:[你.....!] 罗易:[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哈哈!你实在太蠢了,哈哈!] 陈一乘:[没想到连传说中的高手洪重德,也会上你的当啊,真有你的,罗易,哈哈!] 洪重德咬着牙, 双手支撑地板,想要爬起, 却全身使不上力气, 洪重德:[怎么会,一柄小刀怎么可能伤得了我,不可能....] 陈一乘大脚一踩,将洪重德压在地上,说:[你以为刚才那一剑是白砍的吗?剑身上可是涂满了剧毒喔,哈哈!] 洪重德:[邪...人,正义不可能会输的,不....不可能。] 罗易:[让我来了结他的性命吧!] 罗易将飞刀抽出,瞄准倒地不起的洪重德说:[看在你那无影神拳还可勉强与我相争的份上,我就直接让你痛痛快快的上西天吧!] 罗易右手一挥,掷出夺命的一刀, [你们知不知耻!] 一股急流似的真气,如颶风般颳来, 将飞刀撕成两半。 阿国腾云驾雾,从人群中飞了出来, 落在洪重德面前。 此时在场有两个女人,一个见了他,眉头微蹙, 另一个则是大喊傻徒, 阿国:[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自相残杀,但是你这傢伙,偷袭了自己人就是不对!] 罗易:[哦!是你啊,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呢,还想再次被我修理吗?] 阿国:[哼!我已经不是一年前的我了!] 罗易:[哈哈,是吗?我说,废物再过几年都是废物,来吧!] 第二回合 罗易手刁黑柄飞刀,双眼一瞇,对准阿国,运劲射了出去。 [败阵之犬,就应该滚回自己的狗笼去!] 飞刀载着罗易的真气,快狠准得射在阿国胸口, 啪一声,刀头碰到阿国身体立即扭曲变形,落在地上。 罗易睁大眼睛,眼珠子差点喷射出来,说:[这算什么?难不成你穿铁甲,还是我的刀买便宜了?] 陈一乘在旁也吓了一跳,说:[怎么回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罗易射不穿的东西!] 阿国见到飞刀射向自己,只是运起体内的真气一挡, 原本只想减轻伤害, 然而能够不只挡掉飞刀,还能将刀身摧毁, 是他自己万万也没有想到的。 阿国:[看来你的小刀不管用!] 罗易眉毛上扬,满脸不削地说:[哼,飞刀?我不用刀子也能打得你跪地求饶,到时候可别怪我无情!] 罗易虽然外号小罗飞刀,使暗器的功夫也是世间数一数二, 但是一个人能被称做为高手,不是只光凭一项绝技就足够的, 而罗易还有另外一项得意绝活, 那就是失传已久,令人闻风丧胆的"旋-风-地-堂-腿"! 只见他身形一转,两手触地,双脚连使,造成旋转, 颳起阵阵旋风,朝阿国袭来, 阿国将碧海神功的心法默念一遍, 接着运起真气, 真气从脚运行至头,又从头运到了脚, 造成了无数循环。 阿国:[呀啊!!!] 阿国双手平举,一股爆裂的白色真气,从五指间喷射而出, 阿国的真气, 与罗易的旋风互相撞击, 形成一股涡流, 将四周的黑衣人捲了进来。 [哇啊!] [快停下呀!] [娘~啊~我不想死~] 黑衣人纷纷捲入, 被强大的旋转力给撕裂, 成了片片人屑。 罗易:[就这样?你就这点能耐?你是来杂耍的吗?] 罗易停止旋转, 忽然一跃, 穿越漩涡, 出现在阿国眼前。 罗易:[看清楚了,你我之间的差距!] 罗易踢起双脚,使出一阵连环踢, 阿国来不及防备,被踢得接连往后退去, 罗易脚力沉猛快捷,阿国虽然有神功护体,却也被打得无法还手。 罗易:[哈哈,我说,废渣,这就是你练一年之后的成果吗?] [小朋友,你的真气虽然浑厚,没有搭配好的招式套路,是打不赢这位罗易小哥的!] 阿国百忙中眼睛往左一撇,朝声音来处一瞧, 大叫:[叶二刀?] 罗易:[没有用的,你就乖乖去死吧!] 阿国反覆思索叶二刀的话,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方晓薇的脸, 灵机一动,接着双掌运起架式,从原本的防守转为攻击, 使出狂魔刀法的天生剋星-"抑魔六式"。 阿国藉由碧海神功习得的真气,虽然浑厚如大海一般滔滔不绝, 可是就好比一个极具音乐天份的神童,没有乐器让他弹奏发挥, 依然显现不出他那傲世绝伦的功夫。 阿国将阵阵真气传导至手脚,施展起方晓薇所教的一招一式, 虽然已事隔一年没有使用,但仍记忆犹新,每下都准确得打出。 真气有了凭藉,登时威力大增,阿国的劣势瞬间扭转, 阿国双掌反转,凭空画出一虎的雏型,在空中张牙舞爪。 阿国:[饿虎扑狼!] 从阿国手中用真气带出的老虎,忽然向下一抓,朝罗易袭去。 罗易大惊,赶紧收起攻势,往后一避, 方晓薇见阿国使用自己所授与的招式,忽然大喊:[公子~!趁胜追击,用世间无鬼!] 阿国:[世间无鬼?我不会啊!] 方晓薇:[啊!我忘了我还没教你,快看我!] 说着,方晓薇比划起了抑魔六式中最后一式的最后一招, 罗易见阿国的招式没有后续,大笑一声又衝了上来, [来不及啦,哈哈!我说,你去死吧!] 阿国看着方晓薇的身形,危急之中胡乱记忆,索性膝盖一曲,双掌平举, 一条白色的巨龙,从十指间窜出,用睥睨的眼神,大嘴一张, 正面迎击自满无防备的罗易。 [啊!!!!!!!!!!!!!!] 瞬间, 罗易被阿国发出的衝击,轰到了数尺之外, 但是罗易双脚一定,用尽全力支撑,停了下来,没有倒下。 罗易:[这....不可能,这是什么,你....我不会输,我才是第...第一!] 刷的一声, 陈一乘拔剑, 跃到了阿国面前, 陈一乘:[罗易你不行了,退下吧,剩下的交给我!] 罗易咬牙切齿,说:[滚!我.....不需要你帮忙,我才没有...输,我是第一啊啊啊!] [全都给我停手!] 一个怒吼的声音,从台上传来, 一个少年手中握着短刃,架在了一位憔悴青年的脖子上。 阿国一瞧,说:[阿昀!你在做什么?] 阿昀:[大师兄,我虽然敬仰你,可是你居然....居然亲手杀死了师父,我...我不能原谅你!] 然而齐鸣只是望着天空,没有言语。 白湘荃:[浑蛋,快放开齐哥!] 陈一乘:[你想做什么?] 阿昀将刀刃往齐鸣脖子一缩,划出了一丝血痕, 大喊说:[你们快拿出解药,解开大家身上的麻药,否则我就杀了大师兄!] 阿国:[阿昀,大....大师兄.....杀了.....师父......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阿昀眼神坚定,说:[我亲眼所见!] 阿国朝着齐鸣大喊,说:[大师兄!阿昀说的都是...都是真的吗?] 齐鸣:[是啊,别忘了,老头他也是杀我全家的其中一人,] 阿国听到这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眼泪一滴滴地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师父他....他可是最器重大师兄你啊....到底为什么?] 齐鸣:[我为此感到抱歉,但是我会进入淡江书院,只不过是为了报仇而已。] 阿国:[大师兄...] 阿昀:[闭嘴,再说我杀了你!] 与天咆啸 陈一乘:[别乱来!没有老大,你会有今天这个位置吗?] 阿昀大吼:[我才不希罕什么淡江书院院长,我会如此,只不过是为了替师父报仇而已!] 陈一乘:[湘荃姊,快射那傢伙!] 白湘荃纤纤玉手,夹着飞刀,说:[好!] [住手,不需要。] 齐鸣左手平举,示意要陈白两人不要轻举妄动。 [阿昀,报仇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下次要记得,万事准备周详之后再行动,匹夫之勇,最后死的可是自己。] 齐鸣眼神忽然一变,透露出暴戾之气, [呜啊!] 忽然,一个瞬间, 阿昀被齐鸣击飞, 摔到了台下, 阿国:[阿昀!] 阿国见阿昀躺在地上面目狰狞,动弹不得,焦急的衝上前去, 陈一乘一个踏步,挡在了阿国面前, [哼,碍事的傢伙已除,我们俩之间结下的樑子可还没完,今天就来好好算算!] 陈一乘跳跃起来,仗剑飞身瞄准右肩削去, 阿国:[滚开!] 阿国则连一眼也不看,只是右手往旁伸出, 白色真气猛烈喷出, [啊!!!!] 一击就将陈一乘给轰翻了三圈,眼歪嘴斜,倒栽葱地正中冷冰冰的地板。 阿国一把将阿昀扶了起来,说:[阿昀,你没事吧?] 阿昀则是紧闭双眼,痛苦地说不出话来。 齐鸣:[放心吧,他不会死的。] 阿国听见大师兄的声音,忽然头一转,面向齐鸣说:[大师兄...吕大哥...吕復也是你杀死的吗,还有利贞跟元亨....都是...你吗?] 齐鸣双眼一闭,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与那人无冤无仇,只不过他为了他那无聊的正义,为了和平,阻止我的行动,甚至还为此杀掉了器重他的陈大哥,要不是他,早在一年前,阳明山之巔,这些人早就已经死光了。] 阿国:[什么....难道一年前的那天你就准备如此了吗?] 齐鸣:[等陈大哥打败了陈文华那三人,馀下的人,就不足为惧了。] 阿国:[就算陈曦院长打败了他们三个,你觉得他会容忍你这个行为吗?大师兄!] 齐鸣:[会的,他会的,这些也全都是害他的人。] 阿国握紧拳头,提起气,跃上了高台, 对着齐鸣大吼说:[陈曦院长...他才不会这样,他....并不恨这些人,他只想拯救这些人,保护这些人!] 齐鸣举起紫玉长剑,对着阿国,说:[小师弟..我并不想杀你,你就如我的亲弟弟一般。] 阿国:[我要阻止你,大师兄!] 齐鸣:[你真要与我为敌吗?] 阿国大吼一声,衝上前去, 齐鸣又叹了口气, 左手则凭空画一圆圈, 右手紫玉长剑在圆圈中心轻点, 真气瞬间填满圆圈, 形成一个白色盾牌。 阿国左右手合併, 凝起全身真气, 往盾牌一轰,将盾牌打出一个破洞。 此时, 齐鸣早已跳起, 飞过阿国头顶, 在他脊椎背后用力震击, 阿国见势凝起碧海神功护住筋骨, 虽然减缓了衝击,还是禁不住往前跌了几步。 齐鸣:[碧海神功啊...你进展了不少,小师弟。] [等等!这场决斗不公平,傻徒儿,快接剑!] 一柄散发着刺骨寒冷气息,剑身泛着银色光芒的长剑, 从台下扔了上来。 阿国一看是李仪亲拋上来的剑, 双脚跳起,跟着右手一抄, 往前挥击, 阿国体内的真气恍如和剑身合为一体, 藉由剑的传导, 碧海神功威力大增, 往四周扩散开来。 齐鸣立即用紫玉长剑划了三个盾牌, 接着向后一闪, 避开了攻击, 然而其馀的震波, 却衝击整个高台, 高台活生生被击垮, 塌陷下去, 写着文渊会盟的红布也掉落下来, 散了满地。 阿国藉着木片东踏西踩, 减缓了落下之势, 双脚一定,站在地上。 齐鸣不待阿国喘口气, 接着又是一掌打来, 这掌来得说快不快,却是压迫感极重,让人无法闪避, 阿国索性也伸出左掌往前一挡, 与齐鸣的左掌相衝, 两掌抵触, 阿国的左手却被震得酥麻。 但是好戏还在后头, 齐鸣一心二用, 右手长剑画出一隻孤傲的雄鹰, 双翼撞击阿国, 将其轰进了木堆碎片里。 齐鸣:[小师弟....] [还没完呢.....!] 正当眾人以为阿国已经被收拾清理的时候, 却看见他从木堆中站了起来, 浑身则都是木屑碎片。 此时七书院眾人身上的麻药尚未退去,只能蹲坐在一旁观看,功力较为深厚的则勉强站着, 倪台英不忍心,劝说:[孩子...别再勉强自己了,齐家的人都是天才啊,你打不过他的,快跑!] 阿国咬着牙,说:[跑?我才不会跑呢.....我死都不会跑,我就偏不要跑!] 阿国用抑魔六式当传导,打出一招降龙伏虎, 却被齐鸣一手给挡了下来, 齐鸣:[小师弟,你本来可以成为一个不得了的人物的,我很抱歉...] 齐鸣左手凝聚真气, 奋力轰了出去, 顷刻间, 血光四溅, 一个人, 倒了下来。 [为....为什么?] 阿国手中抱着白湘荃, 眼泪一滴滴地掉落在她娇嫩白皙的脸上。 齐鸣:[湘荃....?] 白湘荃看着阿国, 嘴角不断流出鲜血, 缓缓地说道:[我就说吧....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阿国此时感觉一辆极高速行驶的特快列车,从喉咙里爆裂而出, 忽然向天震怒一吼, 音波传向四方。 [什么!] [发生什么鬼事?] [魔术?] 在整个会场, 七个书院, 包含黑衣人, 所有人的武器全都產生裂缝, 最后散成碎片。 连, 齐鸣手上, 紫玉长剑, 也, 碎了。 阿国靠着体内真气发出的一吼, 传到了天上, 云层受到摩擦,落下了惊天动地的闪电, 不久, 一滴,两滴,三滴......无数滴的雨一涌而下, 阿国抱着白湘荃缓缓站起,眼眶中泛着的已不知是雨水或泪水, [如果武功不能保护心爱的人,那学来又有何用...?] 阿国一步步离去,口中唸唸有词。 [陈曦....我会继承你的意志,我不会让你的辛苦白白浪费.....] 齐鸣:[小师弟,你要去哪....?] 阿国没有回头,只是往外走去, [大师兄.....你父亲没有死,死的人是你,你的心已经死了,我不需要杀你...你被一个仇字给杀死了...] 齐鸣望着阿国的背影, 想起一个熟悉的身影, 燃着火,心中的火,再大的雨也浇不灭, 而自己, 早就已经没有了。 齐鸣睁大双眼,嘴唇颤抖,说:[仇...何为仇,没有仇,只是妄自做愁,一切...一切都结束了。] 说完, 双眼紧闭, 掉头走去, 不知走向何方。 此刻, 广场上, 雨下不停, 留下的究竟是残局, 还是一个未完的结局, 没有人知道, 或许只要心中的火不熄灭,每个人的故事就还会继续下去。 全篇完。 在此感谢罗国胜,叶晋武等许多的人,提供姓名给区区在下敝人我使用, 以上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