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爱情》 序章 不断出现的恶梦 「声欣,你现在赶快去机场,或许还来得及!」 「我为什么要去机场?」声欣有气无力的说着,最近感到好累,为他也为另一个他。 「你不知道吗?品生要离开了,我们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或许他以后就移民国外了……」 「你说什么?呵呵……你……你不要开玩笑了……」 「怎么会是开玩笑?你不信就算了,到时候别说我们没有告诉你!」 「你不要这样啦!声欣又没说不相信我,她只是……声欣现在去或许还来得及……」 「不回来了……要移民国外了……」声欣自言自语的重复。 「声欣……」 「载我去机场好不好?」她的头脑似乎已经不能思考。 「走吧!」 在前往机场的路上,不断的回想和他之前的相处往事,从和他的相遇到最后一次见面,不经让声欣的视线模糊了起来。 到达机场后,声欣下车衝到大厅,希望可以找到那个清瘦的身影,但是却徒劳无功。声欣失望的坐在椅子上,突然身边的朋友喊了一声「品生」,声欣猛然抬头撞见他的眼睛,而他也看见她了;但是他的眼神不再是以往的温柔舒服,而是冷漠的,他看她的眼神比陌生人还不如。 他没有因为看见她而停下脚步,反而是加快脚步入关,现在的声欣对于他来说不再是「值得珍惜的人」,而是「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 声欣隔着玻璃,声嘶力竭的对着他哭喊「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但是他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啊!不要走——」大吼一声,原来是在作梦。 看看时间,才凌晨两点。唉……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老是作同样的梦,每次惊醒后都留了一身冷汗,搞的全身精疲力竭。 声欣想,应该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吧!听说最近合作的公司来了一位新的员工,职位还不低,她的部门有可能会和他有所接触。 不想这么多了,声欣决定去泡一杯热牛奶和洗一个热水澡,来放松一下自己。不知道等一下能不能再睡着,睡着后会不会再作相同的梦? 第一章 重逢(一) 一大早,声欣如往常一样到公司上班,一踏进公司就感到不同于以往的气氛。这时她就觉得奇怪了,公司中几个小妹妹怎么没有像平常一样,一有什么小道消息就跑来她办公室「嘰嘰咂咂」的叙说,今天是跑到哪去了?一个消失就算了,还集体消失,太阳真的要从西边出来了。 走到办公室,处理了昨天未完成的工作,看看手錶已经将近十点了,这时声欣的助理小妹敲敲她的房门然后走进来。 「声欣姐。」 「嗯?」她抬起头来。 「这份文件……」助理小妹开始和她报备工作上的内容。 「终于讲完了!」助理小妹高兴的拍拍手,真是个善良单纯的小妹妹。 「你怎么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去『鬼混』呀?你不是和其他小姐感情挺好的。怎么?被她们拋弃了,只好认命和我一起工作?」声欣半开玩笑的对她说。 「才不是呢!声欣姐,她们不是去『鬼混』,是去看帅哥啦!」她一脸兴奋的说。 「那你怎么不去?怕被帅哥的电眼电死?」 「才不是哩!是我很有责任感,一定要先完成声欣姐交待给我的工作才可以玩乐!」 「你的意思是说她们都没有责任感,光顾着玩乐?我要和她们说你说她们的坏话!」 「声欣姐,你干嘛这样?」她嘟着嘴对声欣抱怨。 「不过话说回来,帅哥真的好帅哟!」她又开始犯花痴了。 「废话,帅哥如果不帅还叫『帅』哥吗?」 「也是喉——」 就在这个时候,一群女人将她办公室的门推开,大剌剌走进来,并且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完全无视声欣的存在。虽然她不是她们的直属上司,但是好歹也是公司的上司,既然这样「轻视」她,真是太可恶了!这说明声欣平时太没威严了,造成她们都不怕她,应该给她们一点教训。 「喂,喂,喂,犯花痴的女人请走出我的办公室。」 「☆&※#*○★□▽△◇……」继续讨论,完全无视声欣的话,正确的是她们根本没听她说话。唉!声欣感到气馁。 「声欣姐!合作公司新来的员工真的好帅。」小姐a说 「对呀!又高又帅的。」小姐b说 「是啊!我一定要要到他的电话。」小姐c说 「我还要和他说到话……」「我希望以后可以和他一起工作……」「一起吃饭会更好……」 「声欣姐!他真的好帅——」她们异口同声的说。 「好啦!既然他这么帅,你们干嘛不继续看,要跑来这边吵我呀?」 「还不是被我们主管要求要回来工作,不然我才不回来哩!」 「那还不回去工作,又跑到我办公室干嘛?」 「因为不想工作所以才来呀!我们都知道声欣姐最好了,一定会帮我们说话的。」 「不会!快回去工作,等一下你们主管来要人,我可不管哟!小心被你们主管骂的很惨。」声欣幸灾乐祸。 「声欣姐,你好狠!」 「现在才知道,晚了!快回去工作!」 「啊——」她们一起发出惨叫声,助理小妹则在一旁嘲笑她们。 她只能说,今天早上她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好帅——好帅——好帅——好帅——好帅——」,没别的了…… 第一章 重逢(二) 中午吃过午饭后,声欣回到办公室中休息,因为最近晚上都没有睡好,所以此时的休息就显得特别重要,即使没有真的睡着,也会利用此时闭闭眼睛。声欣对于此很是困扰,晚上睡不着、中午午睡觉得睡不够导致下午又常常打瞌睡,这种情况不断恶性循环,造成身体越来越不好。 因为下午有会议,声欣拖着昏昏沉沉的身体,急急忙忙和助理小妹来到会议室,结果对方,也就是合作公司的人还没有来,害她们紧张了好一会儿,但是也让她们松了一口气。 声欣不想在会议室外乾等,于是拉着助理小妹先进去会议室里,边等边看刚刚发的要讨论的事项,因为刚刚中午吃完饭就休息了,因此没有好好看完,就利用等待的时间将文件瀏览一遍,大概知道会议的内容。 过了几分鐘,对方终于来到会议室,声欣心里不满的抱怨合作公司没有时间观念,迟到了好几分鐘。但是当声欣抬起头后,这一刻成为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画面,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就出现在自己眼前,声欣以为是自己睡眠不足所造成的幻觉,所以不断揉自己的眼睛,但是十几秒过去后,他依然在自己的眼前,声欣才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何止是声欣感到惊讶,品生也对此惊讶不已。双方彼此谁都没有想过会有再见面的机会,真是不见面则已,一见面就如此尷尬不已。 声欣心想原来公司小妹们口中所说的「帅哥」是他,记忆中的他本来就长的俊俏,现在更是脱去学生时代的稚气,浑身上下充满着男人应有的气息。品生心想原来公司同事口中要和他合作的「美女主管」会是他心中一直忘不了的那个人,她比以前更瘦了,但还是这么的美丽,她确实是个美女。 「这位是卓品生,这位是卢声欣,你们以后就要合作了,好好认识一下。」声欣和品生的两位直属主管说。 「你好,我是卓品生,这是名片,以后请多多指教。」品生虽然也惊讶,但是马上就恢復冷静的神情,体面的自我介绍。 「喔,你……你好……」反倒是平日能干的声欣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什么你好,人家品生都自我介绍和拿出名片了,你才讲『你好』呀?」声欣的主管从没有看过声欣这样失常的表现,忍不着亏她一下。 声欣这才发现品生的手一直停在半空中,手中还拿着要给她的名片,声欣惊觉自己真是太失礼了,急忙拿走品生手中的名片,放进口袋。 「没关係,卢小姐可能比较怕生,呵呵……」 「什么怕生,她怎么会怕生!一定是看到你太『帅』了,心花怒放呀!」声欣公司另一位主管更是大胆的开玩笑。 「别胡说!我倒觉得卢小姐挺专业的。」品生看声欣一眼。 「哎呀——我开玩笑的,你们别介意呀!」 会议结束后,声欣只觉得一肚子委屈,竟然被主管这样调侃,只想快步离开这里。她好想和品生诉说心中的不平,但是她不能,只要看他一眼她心中就无法平静,因此只能低着头快步离去。品生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满是不捨,想着她要和这种没大没小的主管一起工作,忍不住多看一眼刚刚开声欣玩笑的那位主管,直觉得噁心。 声欣回到办公室过了一下,无意听到公司的小妹们在讨论今天他们见面的事情。 「听说那位『帅哥』看到声欣姐眼睛直发楞!」 「原来他也喜欢美女!」 「废话,谁不喜欢美女!」 「我就说声欣姐一出马,谁都招架不住,声欣姐真是魅力无穷啊!」 「看来我没戏了……」 「哈哈……」 「你们是不想要工作了吗?在这边嚼舌根!」声欣脸色一沉。 「……」大家看声欣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多话全部乖乖回自己的部门工作。 声欣心想平日不发威,大家真把她当病猫,今日心情特别不好,看看今天她是不是老虎? 第一章 重逢(三) 过了几天后,品生已经和声欣公司中的小妹们很熟悉了,其实是这些小妹想认识品生,毕竟他是「帅哥」嘛!品生从小妹们口中得知声欣已经在这间公司待了三年多了。算一算是在他出国后没多久就进入,当时的他还在异国求学想着远方的她,她是他在异国的心灵慰藉,陪他度过数个寂寞孤独的日子。原来当时的声欣已经进入职场工作了,想像她发挥专业的样子,一定很吸引人,再过几天就能亲眼目睹了。 今天品生和声欣公司的小妹妹们吃饭,小妹妹们对品生很好奇,问了品生好多问题,品生也都一一回答,让小妹妹们各个心花怒放,露出满意的笑容。当然品生也不是省油的灯,藉机问了小妹妹们一些问题,前几个问题当然是很客套的,像是对方公司的一些状况;后来品生就将问题绕到声欣身上,问了许多关于她的问题。 「你们说卢小姐几天前生气了?」这让品生想起以前学生时代有点小任性的她。 「是呀!因为我们开卓大哥你的玩笑,声欣姐就很生气!」 「我?」品生感到惊讶。 「嗯!我们开玩笑的说『你看到声欣姐眼睛直发楞』。我们没有恶意,只能说明声欣姐真的很有魅力。」 「哈哈——我有这样吗?不过卢小姐真的很漂亮、很有魅力。第一次见到她的人应该都会看她看到出神。」 「对吧,对吧,我们也这样认为!卓大哥,我们跟你说哟,我们公司好多人都想追声欣姐,他们看声欣姐的眼神真是『猪哥』噎!有够噁心——」 「那卢小姐的反应是什么?」 「声欣姐也很无奈呀!但是又能怎么样,为了工作也只能忍受呀!卓大哥,那天你也看到了,我们公司其中一位主管在开声欣姐的玩笑,声欣姐回到办公室后脸色超臭,她真的气死了,所以那天她才会大爆发吧。」声欣的助理小妹说。 「你们公司这么没有保障?」品生皱着眉头问。 「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啦!像声欣姐的直属主管,也是我的直属主管就对我们很好呀!他很赏识声欣姐,声欣姐现在的职位就是他提拔的。最重要的是他很正直,从来没有对我们做出越矩的行为,有时候其他人对声欣姐做出太过分的举动时,他看不下去也会出面制止。声欣姐很尊重他,把他当作大哥看待。」声欣的助理小妹说。 「那就好!跟对主管很重要。」品生不安的情绪稍微平缓下来。 「对呀……」 午饭结束后,又跟小妹妹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间聊,结束后品生回到他的临时办公地点,因为品生和公司其他人士初来乍到,所以还没决定最终的办公室,要再过几天才有定数。 想着小妹妹们说所的情况,让品生的心隐隐做痛起来;一想到声欣在这样的环境中待了将近四年,也就忍受了将近四年的「骚扰」,虽然说声欣的主管对她不错,也很照顾她,但是其他人的举动或多或少对声欣一定还是会造成影响。如果他一直陪在她身边,这一切是不是不会发生?如果当时他不在乎心中的痛,他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只可惜没有如果,时间也不会倒退,只会一直不断的向前走。 第二章 一见钟情(一) 一个礼拜之后,声欣约了大学时代的好友在餐厅见面,他们同时也是品生的朋友。 「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他回来了,怎么也没有跟我说一声?回来也就算了,竟然要跟我一起工作,这真是太扯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声欣忍不住对着对面的两人抱怨。 「别说是你,我们也不知道他回来啦!」谢帆说。谢帆是品生大学时代的好友,他也是促成品生和声欣认识的「媒人」之一。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你们大学时代这么要好,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声欣对谢帆提出质疑。 「卢声欣,我发现你很爱怀疑人噎!大学的时候是,现在也是!」谢帆不满的说。 「谢帆,你好吵哟!」一直坐在他们身边没有出声的王霖如忍不住制止谢帆继续说下去。 「声欣,我们真的不知道他回来了。你别在意谢帆,他说话一直是疯疯癲癲、没大没小的。」王霖如和谢帆是一对情侣,大学时王霖如和声欣是室友,也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四个人才有了交集。王霖如和谢帆大一就开始交往,算一算到现在也有好多年了。 「你才疯疯癲癲……」谢帆忍不住和霖如打打闹闹起来。看到这种情景,让声欣好生羡慕,心里有些酸酸的感觉。 「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们。」 「没关係,开心点!」霖如搂住她的多年好友。 「我们也非常意外你们竟然这样有缘,会有机会一起工作……」霖如开始滔滔不绝的述说。 几天过后,品生约了王霖如和谢帆一起吃饭,当他们两人看到品生时,虽然心中高兴,毕竟是多年的好友,但是不免向他抱怨起来。 「卓品生先生,你是怎么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霖如不满的指控。 「呵呵……」品生笑而不答。 「你以为傻笑就能过关吗?卓品生,你回来都不会跟我们说吗?也不会和我们连络吗?」霖如继续指控。 「现在不就是在和你们连络。」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油腔滑调,出国唸书就会变这样吗?」 「霖如,你别这么生气嘛!是我考虑不周全。」 「我们能不生气吗?这么多年的交情,说一下会怎样?搞的有人来质问我们,让我们里外不是人,我们很难做人哪!」 「谁来质问你们?」 「你明知故问,还会有谁,要我说出名字吗?」霖如作势要揍品生。 「好,好,好,我知道是谁。她好吗?」 「你不是早就见过她了?还问我们她好不好。」一直在旁边不发一语的谢帆说。 「还没真的有接触……」品生淡淡的说。 「如果真的接触了,你要怎么样?」谢帆问。 「……」 「我看你是旧情难了,想要再续前缘吧!」谢帆嘲弄的说。 「前缘……我们更本没有前缘,哪来的再续?我想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好了啦!不要说这些了。说说是什么事情让你决定回来。」霖如出声打破僵局。 「也没什么原因,就是我爷爷生病、奶奶年纪又大了,我想读完书就应该回来照顾他们……」 「也对,你父母都在国外工作,没办法照顾爷爷、奶奶,只能靠你。」 「你不觉得声欣,她比大学时瘦了吗?跟你说,她过的不好。」霖如还是忍不住说了。 「那她男……男……朋……朋友呢?」 「什么男朋友,不是跟你说他们早就分手了吗?大学快毕业就分手了,你就是不相信。」 「但是声欣大学时很爱他?」 「大学是大学,现在是现在。再说大学毕业到现在也很久了。」 「那她一定是因为分手的事而难过到现在……」品生自言自语的说,她应该还爱着他吧…… 「哎哟!死脑筋、死脑筋,不理你了!」霖如气馁的说。 声欣,她真的过的不好吗? 第二章 一见钟情(二) 那年九月,品生第一次离家,离开爷爷、奶奶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他拖着大包的行李来到了这个他要待四年的校园门口。他环顾四週,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充满了新鲜感。 第一次见到品生,都会被他不俗的外表所吸引,不光是女生,就连男生也会忍不住多看一眼。但是他不只是外表吸引人,他的内在同样迷人,跟他相处一段时间后,就会发现他是个心地善良、善解人意、为人处事周到的阳光大男孩。跟他做朋友是轻松的、是愉快的。 品生好奇的东张西望,拉着他的行李前往目的地,也就是他的宿舍。到达目的地后,品生努力的拉着他的行李走到他房间的楼层,终于走到后,找到了他的房门号码,他心想「终于到了,还真累!」。他在他的裤子口袋掏呀掏,终于掏出房门的钥匙,打开门后发现里面都没有人,而且没有其他人的行李,看看环境也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原来他是第一个搬进来的人。 品生放好行李,也不急着整理,翻出行李中的校园指南,准备好好认识一下未来四年都要朝夕相处的校园环境。品生走了一个下午,他看过了校园中着名的几个地标,也看过了未来四年都要在哪上课的系所和教室。 「原来这就是我未来上课的教室呀!」品生自言自语的说。 「我叫卓品生,未来的四年请多多指教了!」品生像个小孩子做出鞠躬和敬礼的样子,他一个将近190公分的大男生做出这样的动作显得有些滑稽,但是这更加突显出他的单纯。 品生环顾四周,心想幸好现在没有人,如果有其他人在现场,他是断然不敢做出刚刚的举动的,因为他跟陌生人说话时常会脸红、是个挺害羞的人。 傍晚品生结束了一天的熟悉校园之旅,决定回宿舍休息,想想还没吃晚餐,于是在附近买了便当回去再吃。回到宿舍才打开房门,就听到一个声音「他回来了」,然后是三个人出现在他眼前。 「你好呀!我叫谢帆,你哩?」 「你……你好,我叫卓品生,以后请多多指教。」品生伸出手要和眼前的人握手。 「哇!你好有礼貌哟——」其他两个人也加入他们的对话。 「是呀!如果我不和你握手就显得我太失礼了!」说完谢帆就接受品生的握手礼仪。 「咦?你买便当啦!我们都还没吃,你怎么都没帮我们买?」谢帆看着品生手中拎着便当,忍不住开他玩笑。 「啊?我……我不知道你们会来宿舍,如……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帮你们买!」品生结结巴巴的说着,显得有些紧张。 「你们要什么便当?我现在去帮你们买。」说完就放下手中的便当,准备出去。 「嘿!我们是开玩笑的,你还真的当真呀?」他的举动让其他三人哭笑不得。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品生正经的说。 「好,好,好,你们要什么便当,我陪你一起去买。」谢帆是真的喜欢这个单纯的男孩,虽然有点傻傻的,但是跟他做朋友一定是不会错的选择。 在一起买便当的途中,品生和谢帆渐渐熟悉起来,说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回到宿舍后,品生也和其他两人一起谈天说地,了解了彼此的一切,一下子四个人就成了好朋友。 当然谢帆和品生坚定不移的友情也是从此时开始的。 第二章 一见钟情(三) 过了一个礼拜终于开学了,品生怀抱着既期待又紧张的心情来到系上,因为之前的熟悉校园之旅,所以这是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一个星期以前,他认识了他的三个室友,并且建立了不错的感情,尤其是和谢帆,这一个星期以来他们常常一起运动:慢跑、打球等等。 品生来到班上后,希望可以认识更多新朋友,就像谢帆这样豪迈又有义气的朋友。之后一切都非常顺利,品生不只在班上认识很多新朋友,还在系上认识了很多学长、姐,大家都很友善。这些消除了品生心中因为第一次离家所產生的不安与害怕。 此后品生常常利用课馀时间和谢帆在校园中间逛,虽然品生和谢帆不同系所,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彼此的友谊。彼此在班上都有不错的朋友,可是都认为彼此是对方最好的朋友,可能是因为住在一起、性格又相近的原因吧! 最近谢帆希望品生能帮他出谋划策,事情是这样的:谢帆有一个高中女同学同样考到这所大学,并且和谢帆同系所,其实她是谢帆「暗恋」对象,谢帆在高中时就很欣赏她,真正喜欢上她是在高三。但是因为当时大家都忙着准备考试,再加上谢帆真不知道怎么对她说出心中的感觉,很怕吓跑她,所以只能拼命打听她要考的大学,希望自己能跟她同所大学,最后的结果让谢帆喜出望外,不但同大学还同系所。其实谢帆和她的感情也不错,高中时也常常打打闹闹的,但是谢帆不知道她心中是怎么想的,如果只是纯粹把他当朋友,那么他贸然行动不就会连朋友都做不成?因此这让谢帆苦恼不已。 品生听了以后,基本上帮不上忙,因为品生根本没有恋爱的经验,就连暗恋都没有,因为品生个性比较木訥,再加上当时也是以课业为主,从来没有想过其他以外的事情。 谢帆决定约她出来一起逛街,虽然天天和她见面,但是谢帆还是感到不安,可能是因为他想要有所突破的关係,最近他常常感到焦虑不安。品生被谢帆托着一起赴约,品生口中不断抱怨「自己变成电灯泡」。 「你就别再抱怨了,她一定也会拉着人赴约的。」谢帆对她非常了解。 「你和她都搞什么东西嘛?约会还拉着别人当电灯泡。」品生啐啐唸。 「她叫『王霖如』,还有我们不是约会,我们又还没在一起。」谢帆纠正他。 「好啦!好啦!她怎么还不来呀?」 「女孩子要精心打扮啊!」谢帆眼中充满笑意,让品生有点看不下去。 「她来了!」谢帆兴奋的说。 「你怎么不是一个人来?」王霖如看看谢帆身边的品生,指着谢帆的鼻子问。 「你不是也没有吗?」 「要你管!」 「我没有管呀!呵呵……」谢帆像个傻子一样的笑。 「不介绍给我认识?」霖如看着在谢帆身边的品生。 「喔,他是我的室友叫卓品生。」 「你好,我叫王霖如,是这傢伙的高中同学啦!想必他也跟你说了吧。」 「是……是说了。」品生看着眼前的她,和谢帆形容的差不多,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俏丽的短发,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她的个性原来是不属于文静型的。 「你带了室友,我也有室友。」霖如亲密的拉着旁边的女孩。 「她叫卢声欣,我的室友。」 「你好。」「你好。」声欣陆续和谢帆与品生打招呼,之后都是谢帆和霖如在说话。品生在想那个叫声欣的女孩太漂亮了,虽说霖如也不俗,但是是属于清秀型,而声欣就完全是属于艳丽型的。 他们就这样一起逛街,声欣走在最前面,霖如怕她走太快喊了她一声,声欣不经意的回眸,让品生简直看呆了,这足足让他停格一分鐘之久,他终于明白谢帆所说的感觉了。 你知道吗?你的这一回眸让我牵掛和思念多年,时间久到让我都无法置信这是真的…… 第二章 一见钟情(四) 品生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声欣,但是品生知道绝对不是因为她的美貌。品生从小到大认识的漂亮女生不少,现在班上也有不少漂亮的女孩子,就连新认识的王霖如,谢帆想追求的对象都长的不错,所以品生非常确定不是因为她的外表。 那是因为什么呢?不经意的回眸?还是那看似对什么都不在乎的高傲态度?或许都有吧!除了这些因素之外,品生还觉得声欣是个具有神秘感的女子,他想了解她。 大一的课程排的非常的满,再加上几乎每科都有的团体报告,除了周末之外,品生基本上是没有课馀的时间。几天没有和谢帆交流,不知道他和那个叫做「霖如」发展的怎么样了? 「嘿!你的追求计画怎么样了?你不要再叫我给你出主意啦!我真的没有经验……」品生说出一大串的话。 「不用了啦!呵呵……」谢帆满面春风。 「怎么了……」品生察觉出谢帆的不同。 「就是我们在一起了,嘿嘿!」 「这……这什么时候的事呀?」 「大概两个礼拜了吧。」谢帆在一旁算时间。 「啊?会不会太迅速了?」 「还好啦。」 好个头啦!品生心里想,我们才一个月没有好好的聚会、交谈,因为学业逐渐开始忙碌,所以虽然住在一起,但是都各忙各的。才这点时间你就说在一起差不多半个月了,谢帆你真是积极呀! 在品生的追问之下,才知道他们两人现阶段刚好是处于「曖昧期」,属于郎好情妹有意的阶段,对彼此都有那份心意,就差突破这个举动了,只要有一方先开口,顺理成章就会在一起了。是谁先开口了呢?谢帆马上承认是他,因为他认为这种事要让女孩子说的话,那这个男人也太不man了! 「那个……你认识你女朋友的室友吗?」品生不自在的向谢帆询问。 「你说是……卢声欣?不是很熟,见过几次面和听霖如说过,霖如跟她挺好的。」 「喔……这样呀……」 「你问这个干嘛?你……该不会是想追人家吧?」 「才没有呢!」品生极力否认。 「没有最好!如果有,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她已经有交往稳定的男友了,感情似乎还不错。」 「我就说我没有想要追她,你干嘛还跟我讲这些呀?」 「不想追人家,你问我关于她的消息干嘛?」 「我只是想跟她做朋友而已啦!」 「做朋友?骗谁呀!男人想认识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说完全没有企图、或是非分之想是不可能的!」 「我真的没有啦!」品生涨红着脸极力为自己辩解。 「哈哈——好啦!不闹你了。我相信你这样单纯的人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想法啦!不过说不定人家对你有什么想法哩。」 「胡说八道,人家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哪会还有这种心思呀?」 「不一定哟……你可是帅哥呀!」谢帆发现闹品生是件有趣的事。 「……」品生不知如何回话。 「哈哈——开玩笑的,不闹你了,不闹你了。」 不过我想问你,你有注意过我吗?还是你根本没有察觉我的存在? 第二章 一见钟情(五) 今天是声欣第一次和合作公司一起工作,之前都是声欣的直属长官负责的,后来因为对方来了新的负责人,因此声欣的主管决定将这份工作全权交给声欣负责,主管并且相信声欣有足够的能力来完成这份工作。 一想到这些声欣就感到紧张,因为她从来没有担当过如此重要的职位,负如此重大的责任。也因为如此,声欣这几天身体都不舒服,尤其胃痛了好多天,今天早上起床更是厉害,造成的原因声欣想应该生理和心理因素都有,而且心理因素应该占大多数吧!想到要和久违的他一起工作,那更是让她紧张、不自在的主要因素,为此她已经失眠了好几天。想起以前他们相处的模式,从来都是品生处于下风,品生每次见到她都显得很紧张,事事都小心翼翼的,深怕她不高兴……什么时候他们的角色开始互换,她现在想到要见到他就觉得害怕,声欣想这真是她的报应。 声欣和助理小妹一同前往公共办公室,才一进门就看到了品生坐在椅子上等待她们,当她进门的那一刻刚好和品生对上眼,声欣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半死,她赶快的低下头不再和品生眼神交错,她迅速找了一个离品生最远的位置坐下,声欣发现自己的心跳好快,她悄悄往品生的方向偷瞄,看到品生正在和旁边的人说话,好像根本不在乎刚刚发生的事,这让声欣有点失望,皱起眉头。他今天虽然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穿着西装、打领带这般正式,但是还是穿着衬衫加西装裤,也属于正式的服装,更突显他的成熟魅力。 后来他们开始讨论起工作内容、责任归属、该如何合作等等问题,这是声欣第一次看到品生发挥专业的样子,虽然品生已经很帅了,但是这个时候的他更是「帅呆了」,那种自信满满的样子是声欣从来没有看过的。 讨论结果是声欣和品生是两边的总负责人,必须要有密切的讨论和交流。 「希望我们这次合作能够愉快又顺利,卢小姐!」品生伸出手要和声欣握手。 「喔……」声欣也本能的伸出手和他回握,并且和他对视。 他们就这样对视足足有三十秒的时间,时间彷彿停止转动,久到週遭的人似乎感受到气氛的不寻常,他们才惊觉举止的不妥当,快速的将手和眼神分开,若无其事的和身边的人说话,彷彿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久就结束了他们的合作方案讨论会,先各自回到各自的办公室,明天正式一起合作。品生目送声欣离开的背影,想起她刚刚的眼神,还是这般的让他着迷。其实品生刚刚一直在偷偷观察声欣,偷看这个他想忘却忘不了的身影,他做的极其隐密,所以并没有人发觉。 「品生大哥,你该不会真的想追我们家声欣姐吧?」声欣的助理小妹跟在声欣身后,突然转过身来对品生说。 「啊!为什么这么说?」品生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 「因为你刚刚一直偷看声欣姐呀!」她可是为数不多察觉这举动的人。 「你们声欣姐这么好看,不多看几眼也很难。」 「是吧!我也这么认为,而且公司中的男同事也是这样想的,声欣姐常常被人偷看。」 「呵呵……是吗?」 「是呀!不过她被像你这样的帅哥偷看,声欣姐心里应该还是挺高兴的吧!」助理小妹滔滔不绝的述说。 声欣,你被我关注着,你心理真的高兴吗?如果是真的,我一定比你还高兴! 第三章 我想和你做朋友(一) 此后,一个星期有两天他们会到品生的公司上班,另外三天则在声欣的公司工作。今天是声欣第一次到品生的公司,原来这就是品生工作的地方,看起来环境很乾净、光线也很明亮,公司的伙食也相当不错,看来品生应徵到一家不错的公司。声欣想想也该如此,品生在大学时成绩就非常优异,待人处事谦虚、态度又有礼,应徵到好工作是理所当然的事。 虽然现在声欣天天和品生一起工作,但是声欣能感受到品生刻意对她的冷漠。因为品生对于她公司的每一个人都显得很和善,每次看到他和别人都有说有笑的,但是只要她一出现,品生就会提前结束话题并且藉机离开现场,好像对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声欣只能暗自嘲笑自己「品生会有这样的表现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吗?」,她知道她怨不得任何人,所以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 声欣以为她能对于品生的冷漠不在意、能看淡品生刻意对她的态度,但是当她无意间听到公司中比较八卦的小姐提到品生的感情世界时,这平静的一切才被打破,她发现她的不在意都是偽装的,她一直是在乎品生的,可是品生已经不要她了,这让她好伤心。 不过品生已经有女朋友这件事也没什么好意外的,以品生的条件:长的帅、身高又高、一流大学毕业、专业强、收入不错,交不到女朋友才会被人怀疑。其实拥有前两项条件,大学时就应该交到女朋友,但是品生没有,当时还被人怀疑是不是性向有问题,但是声欣知道他没有问题,他是因为她才这样的。现在他放下了过去的执着,不正是说明他也放弃了对于她的执着吗? 因为昨天听到公司小姐说「看到品生和一位女性在一起,听说是他的女朋友」之后,声欣的心情就无法平復,以致于今天工作时常常心不在焉,好几次差一点出错,幸好是助理小妹发现,还有就是品生在旁边注意。 其实品生也注意到声欣的不对劲,他觉得她今天的反应和精神都异常的不好,完全不像之前她发挥她专业时的精采表现,品生有一点担心。休息时,声欣只觉得和品生处在一起让她快喘不过气,所以她匆匆的离开办公室,在走廊有窗户的地方大口喘气,她觉得胸口好闷、觉得好难受、觉得好想哭。 品生看到声欣迅速离去的身影,他再也顾不得之前所有的尊严、顾忌、猜忌怀疑,紧跟着声欣的脚步出来查看,看到声欣趴在窗口上喘气,走到她的身旁。 「声……卢小姐你不舒服吗?」 「啊?没……没有呀!」声欣突然听到身旁有声音吓了一跳,抬头之后发现是品生更让她觉得心脏要停止跳动了。 「可是你刚刚工作时好像注意力不集中。」 「……没有,真的没有……」声欣看着品生,说完就低下头。品生你刚刚有注意我,是吗?你现在是关心我还是只是同情我? 「……」品生看到声欣这样的反应、看到她娇小瘦弱的身影,真恨不得现在就拥她入怀,好好安慰一番。 可是我有什么立场呢?我不是你的男朋友,甚至连朋友都不是…… 第三章 我想和你做朋友(二) 因为谢帆和王霖如交往的关係,现在他俩时常约会,谢帆看品生平常假日鲜少和朋友一起出游,于是想出一个主意:就是和他们一起去约会。这当然遭到品生强烈的反对。 「我才不去哩!」品生说完就不理谢帆。 「干嘛不去?你平常又没事,干嘛不和我们一起出去玩?」谢帆摸不着头绪。 「你们是去约会噎!我去我会变很『亮』——」 「亮?为什么会变很亮?」 「你是装不懂还是真的不懂?」品生看着眼前的谢帆。 「……」 「我不要变成『电灯泡』——」品生见谢帆没说话,说出心中的顾忌。 「哟,不错嘛!还知道电灯泡,看来你并不是木头。」 「你耍我!」品生有种被耍的感觉。 「你不要再劝我了,我是不会去的。」 「怕什么,又不只你一个人去,霖如也会拉她的室友一起来,你不是想认识她?」 「真的?」 「真的!」 事实证明「这不是真的」,因为声欣出现的次数用一隻手就可以算出来,她只有她男朋友没空陪她时才会出现,所以出现的频率并不高。这整件事并不是谢帆的错,谢帆并没有要耍或是骗品生的意图,因为当时霖如和他说声欣也会来,所以他才邀品生同行。 为此霖如也对品生感到很抱歉,其实这整件事声欣也没有错,她只是误解了霖如的意思,她以为只要出现一次就好了,所以她在他们第一次出游时有参加,此后就消失无踪,直到霖如和她解释,她才尽量抽出时间加入他们的出游。 知道整件事是因为误解所造成的,谢帆就和品生说他以后也可以不用参加了,不必勉强自己。但是品生还是每次都参加,因为他不知道这次声欣会不会参加,他希望见到她,他想和她做好朋友,就像他现在和霖如一样的好朋友。 今天他们又一起出游,而这次声欣出现了,但是比较晚才赶到,品生以为声欣这次又不来,有些失望。当看到声欣的身影时,心情从谷底一下子到达顶点,品生的情绪明显变好。 「今天没和男朋友出去呀?」霖如问声欣。 「嗯,他今天有事。」 「喉!他有事才知道陪我。」霖如向声欣抱怨。 「你在哀怨什么?有谢帆陪你还不够呀?再说我不想当电灯泡。」 「放心,有人可以陪你当电灯泡,你就不会那么亮了。」 「你在说什么呢?」声欣被她的说词给逗笑了。 「就是坐在那边的男生呀!他叫卓品生,每次我们出去他都有来。」 「他就这么想当电灯泡?」 「不是,是谢帆要他来的,说什么他平常都没出去玩,不过他挺好的!」 「他就这么听话?」 「不知道,不过他和谢帆蛮要好的。」 「喔。」 中午他们决定到自助餐店去吃饭,谢帆和霖如一起去装菜,只剩下品生和声欣在座位上。 「哎!听霖如说,你每次都参加她和谢帆的约会?」 「嗯……」品生被声欣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不知所措,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他觉得心脏跳的好快。 「你也太不识相了吧!情侣约会你去凑什么咖呀?」 「我……」品生被声欣的批评气势吓到说不出话来。 「你在我……我什么啦!算了啦!真难沟通——」声欣气冲冲的去找霖如。 之后吃饭的气氛不再像之前一样,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氛围流窜在其中,谢帆和霖如有点莫名奇妙。 原来要和你做朋友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 第三章 我想和你做朋友(三) 此后,品生决定不再参加他们的聚会,这让谢帆觉得很奇怪,怎么这么突然,他想应该跟上次聚会有关,上次聚会的气氛到后半段有点诡异,谢帆一直觉得怪怪的。 「品生,你干嘛不参加了,有什么问题吗?」谢帆向品生询问,希望能找到答案。 「没什么,就是不想参加了。」品生闪躲谢帆质疑的目光。 「你骗谁呀!你知不知道你很不会说谎,到底为什么?你不是很想认识卢声欣吗?」 「哎呀——真的没什么啦!我只是觉得你们约会我去干嘛?你们不尽兴,我也尷尬。」 「就因为这个?这有什么,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这不是问题。」 「哎呀——不参加就是不参加,你不要强迫我啦!」 「好吧,不勉强你。但是你要怎么认识卢声欣?」 「我自己有办法啦!」 其实品生已经没有勇气和声欣见面和说话,声欣说的对,他不该不识相的参加谢帆和霖如的约会,谢帆好不容易才追到霖如,应该想要好好享受两人世界,他却突然冒出来插入其中,谢帆会邀约他是出于礼貌和好心,他既然答应加入谢帆也不好意思拒绝,他真是太没大脑了! 虽然说品生已经放弃认识声欣的念头了,但是命运之神却不打算让他们错过。今天品生下课后到宿舍附近的小摊贩吃饭,声欣刚好到附近商店购买日用品,买东西买累了也进来吃饭。 是声欣先发现品生的。其实她并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是谢帆的室友,虽然她知道不记得别人名字是一件蛮糟糕的事,但是顾不得这么多,因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上次聚会的事。 声欣事后想想那次聚会她对品生的话语是太过份和无理了,毕竟是谢帆和霖如答应他去的,她还这样无的放矢的攻击他,让她良心不安到现在。她一直希望找个机会和他好好道个歉,但是因为品生不再参加聚会了,没有碰面的机会,而他不参加聚会让声欣认为他是真的生气了。现在真的不期而遇,有机会道歉了,却又让声欣跼促不安。 品生无意间一个抬头看到了声欣正在看着他,当他们眼神交错的瞬间,真是尷尬到了几点。 「那个……同学,我可以坐这里吗?」声欣点了餐走向品生的座位。 「可……可以。」品生手心开始出汗了。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问出这个问题时,声欣真想找一个洞鑽下去。 「呀!卓……卓品生。」 「喔,怎么写?」于是品生找了张纸写给她。 「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知……知道,叫卢……卢声欣。」品生开始紧张结巴了。 「喔……」他知道自己的名字,这让声欣更加愧疚了。 「那个上次聚会对你说的话,我感到很抱歉。我只是想替霖如抱不平而已,却没顾及你的感受,你就当我是在放屁,别放在心上。」 「……」 见到品生久久没有开口回应,声欣想他应该很在意这件事,是不打算原谅她了,因此匆匆吃完餐点就落荒而逃。 品生回到宿舍后懊悔不已,声欣好不容易和他说了这么多话,他竟然说话结巴,最后还紧张到不知道怎么回应她。品生生气的照着镜子打自己的嘴巴、捏自己的脸和敲自己的头。 第三章 我想和你做朋友(四) 因为上次尷尬的晚餐聚会之后,品生和声欣都没有再见过面。品生是因为怕在声欣面前说错话或是根本说不出话,而不愿意出现在声欣面前;声欣则是认为品生还在为上次她的不当发言而生气,不敢出现在品生面前。 「你不是说要自己认识卢声欣吗?你认识了没?」在宿舍里,谢帆不经意的问他。 「算有吧。」 「算有?你怎么认识的,说来听听!」谢帆听到品生说的话,开始兴奋。 「就是有一次吃晚餐时遇到她,说了一下话啦!」 「就这样?」听到品生的答案让谢帆有些错愕。 「就这样,你还想怎样?」 「那你怎么知道卢声欣知道你呀?」 「她有问,她现在应该知道。」 「应该……呵呵呵……难怪都没听霖如说起,如果有什么的话,霖如一定知道。」听完品生叙述大概的情况之后,谢帆下了一个结论。 「能这样我就很心满意足了。」 「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我说过我只是想和她做朋友而已,没什么非分之想。」 「也对喉——」 一个星期五的傍晚,品生在下课回宿舍后,发现宿舍都没有人,心想不知道他们都到哪去了?谢帆应该和霖如出去约会了,于是品生决定出去走走,反正间着也是间着。走着走着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好像是谢帆和霖如,更靠近时品生确定就是他们。品生本来很高兴要过去和他们打招呼,可是过去却看到另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现在害怕见到的人:卢声欣,于是他决定掉头走人,很可惜他已经被谢帆看到了,所以他被谢帆叫住了。 「品生,好巧哟!在这里看到你。」霖如高兴的对他说。 「呵呵……是呀!」品生皮笑肉不笑的说。 「你等一下没事吧?我们一起去逛夜市!」霖如向他提出邀请。 「哦……」品生犹豫不决。 「哎呀——他可以去啦!」谢帆看破他想逃走的意图,擅自替他同意。 「别以为我没有看出你的意图,嘿嘿……」谢帆和品生勾肩撘背并在他耳边小声的说。 「被你看破啦……」品生挫败的说。 「这是你们更近一步认识的机会,好好把握,不要错过,加油!」 「呵呵……」品生无奈的笑。 之后他们就走走停停的在夜市中穿梭,走累了之后谢帆和霖如决定到旁边的摊贩吃东西,品生和声欣则没有意见。 「想吃什么?」谢帆问大家。 「你决定。」霖如对他说。 「我决定?点到你们不喜欢吃的怎么办?」 「那就点最基本的嘛!臭豆腐之类的呀!」 「你们不会不敢吃吧?」霖如问品生和声欣。 「不会。」品生回答,而声欣则摇摇头。 品生和声欣故意被谢帆排到坐在一起,声欣自然是不知道其中缘由,品生是清楚知道谢帆有何意图。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虚偽?」声欣突然问品生。 「不……不会呀!为什么这么说?」 「说你不该加入他们的约会,结果我自己还不是一样。」 「今天我也有在呀!」品生企图为声欣脱罪。 「这不算。如果你没有刚好出现又被谢帆拉进来,就只会有我一个人而已。」 「……」 「所以我郑重的向你道歉,为我的鲁莽和不经大脑的言语。」 「没关係,我没有生气呀!」 「真的,从一开始就没有?」 「没有,我觉得你说的对。」 「对什么对?我觉得不对!」 「那就不对吧。」 「哈哈——你真好笑!」 从这一次的谈话之后,品生和声欣的关係不再像之前没有交集,虽然也没有多么要好,但至少也算是认识的同学了。品生很高兴,并且许下一个愿望,那就是成为她真正的好朋友! 第三章 我想和你做朋友(五) 很快的,大学的第一年在炎夏十分结束,品生在宿舍整理着行李,谢帆和霖如也都不是本地人,因此学期结束后也纷纷整理行李准备回家。只有声欣和她男朋友是本地人,声欣看到他们都要回家,心里有些捨不得了,毕竟暑假有三个月的时间,她又跟霖如这么的要好,她想暑假的日子应该会有些孤单。 声欣特别到火车站去送谢帆和霖如,虽然品生和他们不是同一个县市的,但是品生还是需要和他们一起坐火车回去,所以也一起同行。 「干嘛不高兴?你可以来找我们呀!」霖如安慰前来送行的声欣。 「找你们?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 「谢帆你拿着。」霖如将行李塞给谢帆。 「你干嘛呀?」谢帆不解。 「找到了,找到了!」霖如完全不理会谢帆的不解。 「声欣,这个给你!」 「什么呀?」声欣也是一脸不解。 「地址,我家的地址!」 「喔,原来你刚刚翻行李就在找这个要给声欣呀!」谢帆这才恍然大悟。 「这都没想到,笨蛋!」霖如和谢帆在旁打情骂俏起来。 「声欣你一定要来哟!」霖如开心的说。 而品生在一旁微笑的看着他们三人的互动,声欣注意到被他们冷落到一旁的品生,主动过去和他打招呼。 「嗨,你也要回家啦!」声欣落落大方的说。 「嗯……是呀……」而品生就显得有些紧张。 「你家地址是什么?」 「啊?」 「写在这上面好不好?」声欣将霖如给她的纸条递给品生。 「喔……」品生默默接下纸条,从背包中拿出原子笔写下地址。 「谢谢呀!」声欣拿到地址后,开心的和品生道谢。 「不……不客气呀……」品生看到声欣的笑容,整个人有点呆掉了。 「我也会去找你哟!」声欣说完就走向谢帆和霖如他们。 「……」声欣走后,留下品生呆呆的站在原地,品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她真的来找他,那么自己在声欣心中的地位是否就和霖如一样了?霖如和她这么要好,如果成真的话,他们就是真正的朋友了。 大二开学后,品生回到学校显得有些沮丧,因为声欣在暑假期间并没有拜访他,这让品生很是失望,这就是所谓的期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但是品生还是为声欣找藉口:可能是太忙就忘了,她应该也没有去拜访霖如吧。 但是在品生知道事实的真相之后,品生的心情可谓是受到严重的打击,原来自己还不算是她的朋友呀…… 「谢帆,声欣暑假有去拜访霖如吗?」 「有呀!你怎么知道的?」 「有?真的有?」 「是啊!干嘛这种反应?」 「没有啦……我以为她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是玩真的。」品生无奈的说出。 「那你还没说出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在火车站时我在旁边呀……」 「喔,对喉——」 「我跟你说哟!我们暑假去了……」 现在品生的心思完全没办法听谢帆说话,他陷入极度沮丧的思绪中,原来他和声欣还不是真正的「朋友」,他们只是同学而已。 第三章 我想和你做朋友(六) 今天是品生第一次看到声欣「传说中的男朋友」,他和声欣手牵着手甜蜜的走在一起,而品生和谢帆则是外出买晚餐。谢帆注意到品生似乎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于是也跟着他的眼光看了过去。 「嘿!我说那位『卢声欣』同学什么都好:长的漂亮、听霖如说功课也不错,但是挑男朋友的眼光实在是不敢恭维。」谢帆意味深长的看品生一眼。 「也还好吧。」品生不解谢帆为何要跟他说这些。 「你听我分解:他长的既没你高、也没有你帅,听霖如说好像还挺混的,最重要的是『他不够体贴』,几乎都是卢声欣迁就于他……所以说他哪有你好呀!」 「你怎么都知道?」 「霖如跟我说的。」 「那霖如又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卢声欣告诉她的呀!你是受到打击所以脑筋打结了吗?」 「可是我觉得这样很好……」 「好什么好呀?我看你是受到打击脑筋坏掉了。」 「这说明声欣不是一个只注重外表的人,她也在乎对方的内在。如果她只是注重外表的人,或许我就不会想跟她做朋友了。」 「这样说好像也对,听说她男朋友是个挺有幽默感的人,或许这也是吸引她的地方吧!不过他的其他缺点我是不敢苟同。」 「声欣又不是笨蛋,她选择她的男朋友自有她的道理!」品生激动的说。 「好,好,好,不用这么激动吧……我只能说这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对于你来说只要是卢声欣所选择的都是不会错的。」 「才不是这样,我跟她根本不是情人,就连朋友都不是。」 「品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你为什么这么想和卢声欣做朋友呀?为什么这么在意她呀?」 「我也说不清为什么……」 「品生,你不只是想和她做朋友,在你的潜意识里你还想更近一步的发展,你喜欢上她了!」谢帆拍拍品生的肩膀。 「怎么会,我只是……」品生极力为自己辩解,却被谢帆打断。 「品生,你为什么要逃避心中真实的想法呢?喜欢上她没什么不好呀!」 「我……我不知道,可能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人吧!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我对声欣的感觉是不是喜欢,还是只是一种新奇的感觉,是一种错觉……」 「品生,爱情是没有一定的标准的,每个人都不相同,所以我没办法告诉你,但是我想说的是『只要随着自己的心,不再逃避』,有一天你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真的吗?」 「嗯!」谢帆拍拍品生的背鼓励他。 声欣,我真的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吗?我真的不只想和你做朋友吗?我对你真的也有不同的想法吗?那我跟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呢?我不知道…… 第三章 我想和你做朋友(七) 虽然品生和声欣也已经认识一年半载了,但是真正熟悉起来是从大二下学期开始,两个人非常有默契的同选了一门通识课,事先双方都不知情。也因为之前彼此只比点头之交要好一些,所以刚开学时,也只是维持先前的点头、打招呼。但是随着时间的演进,通识课上只有两个人算是熟识的,再加上要做团体报告,所以两个人自然而然的组成一组。 也因为两人是同组的关係,需要常常在一起讨论小组报告,双方对于彼此更加的熟悉,此后两人不再只是点头之交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声欣发现品生是个既用功又细心的人。每一次讨论报告时,品生都准备的非常用心与充足,没有一丝的偷懒,甚至有时候还会指出声欣错误的地方。再来就是声欣发现品生上课时非常专心的听教授教导,而不像其他人有「因为只是通识课,属于『营养学分』只要过了就好的心态」。从品生通识课上的表现就可以感受到他对于学习的态度、甚至是对于人生的态度,不难想像品生在班上的成绩应该是不错的。声欣从霖如口中得到证实,品生的成绩不只是「不错」而是「很优秀」,从大一到现在,品生每一次都在前三名,也拿了好几次奖学金。 相对于声欣因为发现品生的「秘密」而兴奋,品生则感到有些失落,虽然能近距离和声欣相处和近一步认识声欣让他很高兴,但是在他们相处的过程中,声欣字里行间总是会提到她的男朋友,而且每次提到时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看在品生眼中就显得有些刺眼。但是品生不能生气,一方面这样就显得自己很小家子气,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没有资格生气,不过品生还是对于能和声欣一起上通识课感到满足,至少现在他们两人是「朋友」了,虽然还不是「好」朋友啦! 「你平常都这么沉默寡言吗?」有一次声欣这样问他。 「还好啦。」 「是吗?可是我觉得你平时很少说话。」 「……」 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的,我只有在你面前才会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也只有你会影响我的情绪,如果不是这些天听到你一直诉说你和你男朋友之间的事,我的心情怎么会受到影响,又怎么会情绪低落而变的沉默寡言…… 儘管品生的心情受到了不小的波动,但是品生还是尽他自己最大的能力,来完成他们的团体报告。事后证明品生的努力没有白费,他们的团体报告是全班最高分。 今天是这学期最后一次上通识课,因为这堂课只採计报告成绩作为评分标准,所以没有期末考。最后一次上课老师也决定不再上课,而是放了电影给学生们看,老师要大家好好放松心情。 「谢谢。」期间声欣小声的对品生说。 「什么?」品生因为太过专心观赏电影,因此并没有听清楚声欣的话。 「我说我想谢谢你。」声欣靠近他,稍微放大声音。 「为……为什么?」品生因为她的靠近而感到紧张。 「因为你这么认真做报告,我才有好成绩呀!你这么认真我却都在混。」 「不会呀!你也很认真。再说我认真也是为了我自己,你不用和我道谢。」 「也对,但是……总之还是谢谢你『好朋友』!」 「好……好朋友?」品生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怎么,我们不算是好朋友吗?还是你不想和我做朋友?」 「没有呀!我们是好朋友——」品生急忙否认。 暑假期间品生不再为之前的事而鬱卒,反而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现在可是心情大好,至少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我的期望终于成真了! 第三章 我想和你做朋友(八) 今天品生特别起了个大早,他准备到机场去接机,接一位对于他特别的朋友,在他最为低潮时陪伴在他左右的人。事情的起缘是品生在两个星期前接到了一通简讯,告知他要回国的消息,品生接到简讯之后,淡淡的笑了,心想「她终于要回国了」,并回简讯告诉她,自己决定要去接机欢迎她。 由于对方是搭早班飞机,因此品生到达机场时并没有多少旅客和来接机或是送行的人,品生心想这样也好,这样「她」比较容易看到他。不久,品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的朝他这边走来,看她的平静样子,好像不是多相信有人会来接机。 「郑可彤!」品生大声的叫出她的名字。 「……」她开始东张西望,似乎是被这个声响所吓到。 「卓……卓品生?」当她找到品生的身影时,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可彤!」品生微笑朝她挥挥手。 「品生,你真的来接机!看到简讯时,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可彤快步的朝品生走去。 「我不是个食言而肥的人,当然说到做到呀!」 「我太感动了!」说完可彤就给品生一个大大热情的拥抱。 「怎么?回来有什么打算?」 「最主要的是找到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但是我现在最想说的是『我好饿哟——』,我们一定要站在机场大厅说话吗?」 「哈哈……你还是这么可爱!走,我请你吃饭!」说完品生帮可彤提起行李。 于是品生带着可彤到机场附近的一家快餐店用餐,可彤非常愉快的吃着她的餐点,品生看到有点「瞠目结舌」了,看来她真的很「饿」…… 「可彤,你真的很饿?」 「当然!饿死我了。」可彤边吃边回答品生的问题,一刻都不想浪费。 「飞机上不是有供餐吗?」 「是呀!但是我都在睡觉,所以没有吃呀!你想想一天都没吃东西,当然饿死了。」 「有这么累吗?」 「不是啦!是想说要回来了,所以这几天都在调时差,可能是这样才有些混乱吧!我也没有觉得特别累,但是一上飞机,我就一觉不起!」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怎样哩。」 「说真的,你有什么打算?」 「我刚刚说的是真的!你不相信呀?第一个是找房子,再来才是找个工作,然后慢慢安定下来。」 「那你今天要住哪?」 「不知道噎?可能住旅馆吧!」 「你还真大胆!什么都没准备好就衝回来!」 「哈哈——你也知道我的个性就是这样『勇往直前』的呀!」 「唉,真拿你没办法,你人生地不熟的,还是我帮你找旅馆吧!」 品生知道可彤全家早就移民国外了,她会不会长久留在此也是个未知数。品生知道她会回来应该是想体验当时自己和她说的亚洲的风土民情吧!虽然可彤是和自己一样是本地人,但是她是个标准的abc,从来就不能体会品生所说的事情。 虽然品生知道可彤的性格就是如此,但是突如其来的举动还是让他吓了一身冷汗,或许可彤的「勇往直前」正是自己所缺乏的。 「哎,我想看看你的『她』!」可彤出声打断了品生的思绪。 「什么我的『她』,她有别的他了。」 「什么?绕口令呀!不想让我看?大不了我让你看我的『他』,这样公平吧!」 「他在国外,我最好看的到。」 「谁说的,他过几天也要来,『来陪我』。」可彤喜孜孜的说。 「你们真的復合了?」 「呵呵……是呀!」 「真是恭喜你!好呀!我等着看看他是什么模样。」 第四章 我喜欢你,我想保护你(一) 隔日,郑可彤真的兴致冲冲跑到品生的公司,一方面她好奇品生工作的地方是怎么样的,另一方面是她想给品生一个惊喜。对于品生来说,这真是一个大大的惊喜呀! 中午品生带着可彤到他们的员工餐厅,具体来说应该是声欣公司的餐厅吃饭,今天品生刚好到声欣的公司工作。 「你怎么真的来了?」 「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啊!」可彤笑咪咪的看着他。 「呵呵……」品生无可奈何的看着眼前的可彤,她总是像个傻大姐一样带给他欢乐,陪他度过了人生中的低潮。 「喂,品生你也太大胆了吧!」可彤忽然冒出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什么?」品生有一点莫名奇妙,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就是你竟然敢和我一起吃饭呀!」 「为……为什么不敢?」品生被她越说越糊涂了。 「因为你可是『黄金单身汉』噎!竟然带着一位『美女』一起吃饭,不怕被误会吗?」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你就继续胡说八道吧。」 「其实你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但是我就不同了,我可要担心了!」 「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品生看的眼前的人夸张的反应,忍不住失笑。 「你没看到你们公司的小姐一个一个的都盯着这边看,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我应该已经死了好几万遍了。」 「哪有这么夸张?再说我跟她们也不是那种关係,我跟她们是挺好的,但是我把她们当成妹妹看待。」 「你把人家当妹妹,人家未必把你当成哥哥!」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尽爱胡闹,而且有变本加厉的倾向。」 「我这算什么呀!跟你表妹比,可说是小巫见大巫。」 「你就别提那小妮子了。」品生无奈的摇摇头,他的小表妹呀!唉—— 「你别转移话题啦!我看斜后方有一位美女一直看着我们噎——看她的脸色应该哀怨很深。」 「又在胡说八道。」品生顺着可彤的眼神转身想要去看,下一秒他楞住了,当他和声欣眼神四目交接时,原来声欣一直在他身后。 「哎,干嘛忽然不说话?」可彤看着品生转回身来后,就脸色沉重、不发一语。 「难道是……她……真的吗?你们好酷哟!竟然可以在分开多年后再相遇,然后一起工作。」 「我从来没想过会和她再相遇,更别说是一起工作了。」 「所以缘分是很奇妙的事呀!」 「是呀!所以你才可以和他復合呀!」 「你呢?有没有想过?我刚刚看她面色沉重的看着这边的时候,就觉得你很有希望哟!」 「希望?得了吧,这是不可能的。」 「干嘛这么说?我和他还不是復合了,之前也没有人相信我们会復合啊!」 「这不一样。你们至少在一起过,我和她从来就不是情人。我们只能算是朋友,连好朋友都称不上,她应该……」接下来的话品生没有说出口,她应该很讨厌自己吧!他对她的关心从来就不比她的男朋友少,甚至更多,有时候都是自己在陪伴她,但是她的心还是向着她男朋友,不惜和自己决裂。这只能说明声欣不是很喜欢他、就是很讨厌我。 「不许你这么说,你以前不是这样没有自信的。」 「我更没自信的样子你还没看过呢。好了,不说这些了。说说你男朋友呀!他到底什么时候要来呀?」 「快了啦!先给你看看他的照片。」 「挺帅的嘛!」 品生和可彤就这样继续话家常,可是在他们斜后方的声欣看到他们有说有笑的这一幕时,心隐隐做痛起来,思绪也跟着渐渐下沉。 第四章 我喜欢你,我想保护你(二) 大三开始,谢帆、霖如、声欣和品生四人形成了固定的相处模式,他们常常相约聚会。谢帆和霖如是情侣,相处当然非常亲密、互动不在话下;品生和声欣的互动才有些微妙,他们的相处互动已经超越朋友的关係,属于「好朋友」的状态,但是好像又不只是好朋友,还有一点若有似无的东西存在于他们之间,但是是什么彼此又说不清楚。 聚会难免会有人缺席,而最常缺席和缺席最多次的人当属声欣,而使得声欣缺席的理由只为一个人:陈嘉伟,声欣的男朋友。后来只要是声欣聚会没来,其他人大约就知道声欣又和陈嘉伟不知道去哪约会了。刚开始品生确实有点吃味,毕竟这是他们四个人友情的聚会,不应该被其他事务干扰、也不应该掺杂其他感情在其中,不过时间一久,品生也渐渐释怀,他想如果有一天他也遇到一个让他奋不顾身的人,他应该也会这么做。 在他们聚会时,声欣提到最多的还是她的男朋友「陈嘉伟」,从他们相遇到相爱过程,还有平时相处的状况,大大小小、连吵架的内容都不放过。 「你怎么愿意将这些隐密的私事说给我听?」 「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嘛!」 「我也有说给霖如和谢帆听,但是到后来他们都嫌我烦,你不会也觉得烦了吧?」 「没有啦!我只是好奇所以问问。」 「没有就好。」 「卓同学,乾脆你来当我的爱情顾问好了。」 「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为什么?难不成你……没有……交过……女朋友?」声欣缓缓的说出口。 「嗯……是这样没错……」品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的回应。 「真的!怎么可能?」声欣刚刚只是开玩笑,没想到被她说对了,但是声欣不怎么相信,毕竟品生是一个帅哥、课业又优秀、为人也不错,就算个性比较内敛也不应该没有女孩子欣赏呀! 「是真的!」品生被声欣看的觉得有些窘迫了。 「你该不会是g开头的吧?不爱女人爱……」 「才不是呢!」品生极力否认,虽然他没谈过恋爱,但是他对于眼前的人「声欣」不说喜欢也至少有欣赏,他知道自己是喜欢女人的。 「那为什么没有交往的对象?」 「因为我个性比较孤僻。」 「你不主动接触,应该也有女生会想接近你吧!」 「因为我总是摆着一张脸,让人觉得我很难相处,她们最后也知难而退了。」 「干嘛这样?这就是你的不对嘍!」 「我也不知道。总之……总之……现在我不想谈感情,以课业为主吧。」 「呵呵……你好认真哟!」 「还好吧。」得到声欣的讚赏,品生害羞的红了脸颊。 品生今天心情很好,因为声欣不只跟他聊天,而且聊的内容不再只有她的男朋友,还多了自己,声欣开始要了解自己了。因为这个小小的原因,就可以让品生高兴一个礼拜。 第四章 我喜欢你,我想保护你(三) 但是这样的聚会却惹来声欣的男朋友「陈嘉伟」的不满,他觉得声欣现在因为聚会的关係,而忽略了对他的关心。现在声欣常常将精力花在聚会的谈心上,回到他身边后就不愿意再多说什么,彼此约会时也有些力不从心、心不在焉的感觉,陈嘉伟一再向声欣确认,声欣才说可能是聚会让她太累了。 知道原因之后,陈嘉伟更不愿意让声欣继续去聚会了,一来是因为花时间又花精力,何苦呢?再来就是这样搞的他们都没时间约会了,让他有些不快。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原因,陈嘉伟不喜欢声欣关注别的事物多过于自己,他希望声欣的眼中只有自己,永远将自己摆在第一位。总体来说,他是个占有慾很强的男人,甚至还有些大男人主义。 声欣听到陈嘉伟的说法之后,心里很不高兴,当然是不会同意的。 「你凭什么不让我参加聚会呀?」声欣怒气冲冲的质问陈嘉伟。 「你生什么气?我说不要就不要!」陈嘉伟也不甘示弱。 「你说不要?你凭什么说不要?身体是我的,我要去哪就去哪!」面对陈嘉伟的态度,更使声欣生气。 「你那什么态度?我是关心你!我不关心你,你向我抱怨;我关心你,你又拒绝。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高兴?」 「你这不叫关心叫做干涉!我去聚会根本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你说的那些理由根本不成立!」 「怎么不成立了?你没发觉你每次聚会回来,我们约会,你的话就变的很少,我觉得被你忽略了,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你何尝不是?你每次和朋友聚会回来,也是这样,你还说我!」 「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我没和你说过?我明明有……」 「你只和我说过不希望我去,从来没跟我说过原因,我怎么知道?」 「那我说了你会改吗?如果你也不去,那我就答应你也不去。」 「别这样。」 「别这样?你每次都这样!你可以为什么我不行?」声欣真是气炸了。 「那不一样!我参加的聚会都是男人,你的聚会又不是。如果你只是和霖如出去我当然同意,可是现在又多出两个男人,你敢说他们不是覬覦你的美貌才参加的?」 「你……你真无聊!他们一个是霖如的男朋友,一个是她男朋友的室友;霖如去,她的男朋友当然会去,室友只是来陪衬的。」 「来陪衬的还每次都去呀?」 「那是他跟霖如的男朋友很好。再说每次聚会缺席最多次的都是我,还不是因为你,要跟你约会。」 「跟我约会不是应该的吗?」陈嘉伟小声的说。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我开玩笑的,哈哈……」 「哼!」 「好了,别生气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吧。」陈嘉伟轻拥着声欣。 「本来就是你的错!你明明是因为怕失去我才生气嘛!还说这么多理由干嘛,闷骚男——」 「我承认呀!我就是不爽你和别的男人聚会啦!」 「行了啦!我不生气了。」声欣还是没办法对她爱的男人发狠,尤其是这个男人因为她而发脾气。 最后,声欣和陈嘉伟都各退一步,彼此一个礼拜只参加一次聚会,其他时间通通留给对方。 第四章 我喜欢你,我想保护你(四) 可是当陈嘉伟看过卓品生之后,他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决定,他认为卓品生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对方不但长的俊俏、身高又高,多方打听之后才知道他的课业表现也相当不错,从大一到目前为止成绩都保持在前三位。 这让他感到一股压力,如果他对声欣也有心意的话。陈嘉伟觉得只要是男人应该对声欣或多或少都有企图心,因为声欣不但长的美、身材也好,声欣从头到尾、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致命的女性魅力。对于男人来说,这是一种诱惑,他不相信卓品生真如外人所说的有如「柳下惠」能坐怀不乱,只要他是个性向正常的男人。 所以每当声欣要去聚会时,陈嘉伟都会感到极度的不安,他很想阻止声欣前去赴约,但是又不能,毕竟是自己答应声欣的。如果他反悔,声欣一定会对他大发脾气,同时以他自己的社交生活作为威胁,这样自己反而占不到便宜,对于自己也很不利。但是不做些什么,又使他感到心神不寧,他必须想一个有效的办法来阻止可能发生的事,只是他还没想出来。 另一方面,声欣他们的聚会最近发生了一些改变,就是谢帆和霖如最近常常缺席,所以聚会都只有品生和声欣,感觉是他们两人的「小型」聚会,在品生的关切下,才知道他们两人的缺席是因为之前声欣的缺席。谢帆和霖如因为声欣之前是因为约会的关係而缺席,让他俩颇有微词,所以他们也决定乾脆自己去约会好了,放一放声欣鸽子,一方面作为逞罚她的方法,另一方面也满足了彼此的「私慾」。 因为这样,让夹在他们中间的品生颇为尷尬,一方面要受到声欣的抱怨,另一方面则要接受谢帆和霖如的说法。 「卓同学,你说这是谁的错?」声欣又向他抱怨。 「他们这样确实有些过分……」 「我就说吧!」 「可是我觉得他们的解释也有些道理……」 「才……才没有哩!」声欣说的有些心虚,因为她知道之前她的缺席确实有些多,明显是自己有错在先,但是她就是不愿意承认。 「你说你要帮谁?」 「都不帮。」品生小声的说。 「没义气!」 「那……那都帮。」品生看情势不对而改口。 「没原则!」 「那……那……那……」品生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呵呵……」声欣看到品生因为窘迫而说不出话来的尷尬表情,忍不住噗嗤一笑。 「呵呵……」品生因为声欣的笑声也跟着笑了起来,只不过品生知道这个笑容应该比哭还要难看吧。 看着眼前这个靦腆的大男孩的表情之后,让声欣觉得他的反应还真是好玩,让她觉得他真「可爱」。可爱?她竟然会觉得他可爱,用可爱形容身高190公分又长的帅帅的他好像有些不妥,但是她还真找不出适合的形容词。 「算了,算了,他们不来就算了。我们两人的『小聚会』也不错呀!」 「是呀……」品生陪笑着。 「我们不要理他们这些只知道情人而忘记朋友的人啦!」好像在说之前的自己,声欣心想那是之前,以后她不会了啦!不会了—— 第四章 我喜欢你,我想保护你(五) 陈嘉伟之前的想法只是希望声欣能减少和他们聚会的次数,原本他和声欣的约定是一个礼拜一次,但是因为品生的关係,他希望声欣可以将聚会的次数减少到一个月两次,也就是两个礼拜一次。 但是当他知道现在聚会几乎都只剩下声欣和品生两个人时,他心中的怒火可以说是一发不可收拾,他气声欣对他的隐瞒,也气卓品生对于声欣的不良居心。之后他要求声欣不要再参加所谓的聚会,声欣当然是不答应,并又以他的社交生活作为威胁,而且一一反驳他所提出的理由。 想当然儿,陈嘉伟和声欣又是吵了一架,结果是彼此不欢而散。陈嘉伟眼看阻止不了声欣的行为,萌生出报復心理,他决定不再遵守和声欣之间的约定,不断的参加社交聚会,不只是男人之间的,也不停参加大大小小的联谊活动,企图多认识不同的女伴,来使声欣生气与后悔。 最近他也不再和声欣天天通电话,他和声欣的见面时间也是骤减不少,他就是要报復声欣,因为他了解声欣是一个依赖心很重的女生,以前一有事情,第一时间都是找他。他倒要看看她现在能找谁,难道找卓品生?他不信卓品生会帮她,因为陈嘉伟是将品生想成只是贪图声欣美色的男人,殊不知品生是真的关心声欣。也因为如此,陈嘉伟不只是间接将声欣的形体推向品生,也是将声欣的心推向品生。 「怎么了?最近聚会都看你闷闷不乐的。」品生关心的问。 「没有啦。只是和男朋友闹小矛盾。」 「怎么了?他欺负你吗?」 「也不是,其实我也有错,只是我认为他太大男人主义了,事事都要我听他的,我才不要这样子!」 「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大男人主义?」 「我们男人?实话跟你说,其实我是个女性主义者。」 「女性主义者……真的?假的?」声欣因为品生的话感到惊讶。 「是真的!因为……」品生开始叙述他爷爷和奶奶的相处情况给声欣听,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述说自己家庭的状况。声欣也被他的故事深深吸引。 「所以说你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声欣在听完品生的叙述之后,说出心中的疑问。 「嗯,是的。我的父母都在国外打拼,所以我从小是爷爷、奶奶带大的。」 「那他们都没有回来吗?」 「我父母还是会回来啦!只是一年大概只能见两次面。」 「那你应该很想念他们吧?」 「是呀!不只是我,爷爷、奶奶也是。」 「那你爷爷真的什么都听你奶奶的吗?」 「是真的!你可能会不相信,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是因为这样,你才说你是女性主义者吗?」 「应该是吧。如果我以后娶老婆,我应该也会像我爷爷一样,尊重她、什么事都听她的吧。」 「是这样吗?」 「应该是啦!呵呵……」品生靦腆的说。 声欣看着有点害羞的品生说着对于未来的誓言,心理有种莫名的情绪在翻腾着,但是这是什么原因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第四章 我喜欢你,我想保护你(六) 自从那次声欣和陈嘉伟吵一架不欢而散之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就非常诡异,见面的次数用一隻手数的出来,就算是见面了彼此也无话可说。最近声欣有事要找陈嘉伟都只能靠电话连络,而陈嘉伟都是要理不理的,常常是说不到几句就匆匆将电话切断。陈嘉伟这样的态度让声欣好生气也好难过,不过声欣想这样也好,免得多说他们又要吵架。 也因为陈嘉伟对于她的态度,让声欣感到伤心难过,这些年来的感情原来这么不堪一击,因此声欣最近的心情都非常低落、沮丧。幸好还有霖如的陪伴,以及品生默默的关心,才让声欣的心情稍稍宽慰点。 这次的聚会好不容易全数到齐,也因为大家好久没有在一起好好说话谈天了,所以聚会时大家很有兴致的一起聊天、哈拉,但是声欣的回应总是淡淡的,似乎说话都没什么情绪。整个聚会下来,有一半的时间声欣都安静的坐在一旁,脸上充满的忧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品生当然注意到声欣的异样,和上次相比,眉头深锁更是有增无减,他不自觉的向前关心她。 「怎么了吗?还在为不顺心的事烦恼吗?」 「没……没有……」声欣的思绪突然被品生打断,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没有,我看你的眉毛都要连成一直线了。」品生企图用詼谐的话语来使她放松心情。 「有这么明显吗?」 「也还好啦。我只是想逗你开心。」 看着眼前这个长相俊俏的大男孩,声欣知道他是真心关心她的,她能感受到品生温柔的对待,此刻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和委屈,一股脑儿的向品生哭诉。将陈嘉伟怎么对待自己、他们吵架的内容、陈嘉伟违背他们之间的誓言、还有陈嘉伟鲜少关心她、不够体贴她。总之就是将她和陈嘉伟之间的矛盾全部说出来,声欣可是将陈嘉伟批评的体无完肤。 「你说他很过分,对不对?」说到这,声欣的声音哽咽了起来。 「是很过分,他不该这么对你。」品生闷闷的说,他不喜欢声欣不高兴、难过的样子,他更不喜欢声欣伤心流泪的样子,就像现在一样。 「对呀!他怎么可以这样,他应该……」声欣继续她对于陈嘉伟的批斗大会。 品生心想,原来声欣的男朋友对她不好,他一直以为声欣的男朋友应该对声欣是百般呵护,因为声欣是如此的爱他、总是在自己的面前说他的好。直到今天品生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陈嘉伟不但是个大男人主义者,更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只要不如意或是不顺他的意思做事,就会对声欣发脾气,声欣会忍受这一切,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爱他」。 看着眼前正在向自己哭诉的女孩,品生很是心疼,心中涌现了一个莫名的思绪,这是一个品生一直以来都不愿意面对、也一直压抑的情绪。品生想这样对吗?自己可以替代她心中爱的他吗?他真的不知道,但是他想试。 第四章 我喜欢你,我想保护你(七) 声欣发现她越来越依赖品生了,现在只要她一有什么事,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品生而不是陈嘉伟,她知道自己心情转变的原因,那是因为她喜欢上卓品生了。声欣觉得自己真的很卑劣,她知道自己是不会和陈嘉伟分手的,因为她还爱着他,还有他们多年的感情,即使他再不好,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但是她却停止不了喜欢上另一个男人,明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明明知道彼此不会有结果,还是无法抗拒被品生的温柔体贴所吸引。 她知道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如果现在不停止,她怕再也停止不了,此后会造成更大的伤害。所以她要改变,她要对他冷漠、她要拒绝他、她要将他隔离在她的生活之外。 于是声欣提议将他们的聚会取消,原因只说是大家无法配合时间前来聚会。谢帆和霖如刚开始还想要反驳,但是当声欣说出理由后,他们俩再无话语,毕竟他们也算是破坏聚会的元兇之一;虽然说声欣是第一个破坏者,但是她都提出解决方法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倒是一直遵守聚会规则的品生默默的坐在一旁,没发表什么意见,大概是默许了这个决定吧——于是他们的聚会活动正式解散。 虽说他们的聚会解散了,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品生还是时常找机会去看声欣,关心她、陪伴她,就是希望她能从与男朋友不愉快争吵中走出来。其实品生并不是圣人,他还是有私心的,他希望她能看看她男朋友以外的人,例如他。 声欣当然能感受到品生的细心与关怀,说不动心是骗人的,之前就因为被他吸引而做出逃离他的举动,现在这份心情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品生关心她时,她的心里总是暖暖的、也很开心,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她会越陷越深,她强迫自己将这份悸动解释为太久没有人对她这样,现在无论是谁对她都会出现的心情。 所以声欣找了各种理由拒绝品生,杜绝任何可能和他接触的机会。 「声欣,你今天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不行!我明天有一个重要的报告。」 「好吧……你忙。」 「声欣,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出来走走?」 「不行!我等一下要讨论报告。」 「喔,是吗?抱歉,我不知道,那你去忙吧。」 「嗯……声欣,今天谢帆和霖如说我们好久没有吃饭聊天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不行!最近都不行!我最近都很忙。」这是声欣不知道第几次拒绝品生了。 「喔,既然你很忙,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面对声欣无数次的拒绝,品生不是笨蛋,他知道声欣是在间接拒绝他,但是他没有这么容易被打败,他不愿意放弃。 第四章 我喜欢你,我想保护你(八) 虽然面对声欣多次的拒绝,品生还是没有打退堂鼓的打算,平常见不到、打电话声欣又拒绝他,品生索性到声欣就读的科系找她。今天品生手中拎着一袋早餐,这不是他自己要吃的,和声欣认识这么久,他知道声欣只要一忙起来就会忘记吃东西,因此她经常饿着肚子上课;品生几天前从霖如那里打听声欣的课表,知道今天声欣一大早就有一堂重要的必修课,品生想她一定匆匆忙忙的起床准备而没有吃早餐,所以就在早餐店替她买了一份。 当声欣急急忙忙的从宿舍赶到教室时,她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因为在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在这,他怎么会知道她的课表?于是她放慢脚步,缓缓的走向他。 「你怎么会来?」声欣冷冷的说,听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就来看看你,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 「我们干嘛需要见面呀?」声欣不由自主的提高音量。 「因为……因为我们是朋友呀……」品生被声欣突如其来的音量吓的不知所措。 「只是『朋友』而已,卓……同……学……」声欣故意强调朋友二字。 「朋友也可以见面啊……」品生听的出来声欣是在拒绝他。 「朋友就不需要这么频繁的见面,又不是『男朋友』,所以我们很久没见面是正常的。」 「……」 「再说我很忙噎!那有间功夫整天和你见面呀!我要上课、做报告、讨论报告、准备考试……最重要的是要和男朋友约会,你知道吗?」声欣故意说出伤人的话,就是希望能把品生赶走,希望他不要再对她好了。 「我……我知道了。对不起,我不知道我造成了你的困扰,以后我会注意的。还有这是我买给你的早餐,你应该还没吃吧?」 声欣接过品生手上的早餐,故意装模作样的左瞧瞧右看看,然后面无表情的还给他。 「你不知道我不喜欢吃这个吗?还故意买给我,你故意整我是不是?」声欣大声的指控品生。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还敢称作是我的朋友呀!」声欣讽刺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去她的教室。 「……」留下一脸茫然的品生,他不知道他再这样下去是否正确? 下午结束最后一堂课,声欣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宿舍,到了门口发现霖如也在,而且她发现霖如手上拿着一包东西。 「嗯,给你的。」霖如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声欣。 「我?」 「对呀!这是刚刚下课时,品生托我交给你的,他拿给我后就匆匆离去。也不知道他在赶什么,大概是有急事吧。」 「喔……」声欣默默的收下。 「一起上去吧。」 「嗯。」 霖如一进房间就去洗澡了,留下声欣一个人在房间,声欣将品生转交给霖如的东西拿出来,是一份热腾腾的松饼和一个精緻的海豚水晶球,还有一张小纸条。声欣将小纸条打开,慢慢的阅读里面的文字。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吃中式早餐,也不知道我会带给你这么大的困扰……那份松饼和水晶球算是我的赔礼。如果你也不喜欢,就把它们丢到垃圾桶去吧……我以后不会再去找你了,真的!你可以放心了。」 看着纸条中的文字,声欣的心中掀起一丝苦涩,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再为自己着想……她真的好想朝品生大吼「不要再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我……我会沉沦下去的」。为了自己、品生和陈嘉伟三人,她只能将品生敢离她身边。 第四章 我喜欢你,我想保护你(九) 此后品生再也没有去找过声欣,他想这应该就是最好的结局;而声欣自然是松了一大口气,可是她心里又浮现一丝失落的感觉,这样矛盾的心情让她感到很讨厌。 这样的情况就一直持续到学期末,开学后他们四人顺利升上大四。谢帆和霖如还是一样的亲密,与他们的状况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品生和声欣,他们的关係降到了冰点,可以说是零互动,一直到开学都没有改善。 对于造成现在的局势,品生心理很后悔,如果他没有多馀的非分之想,他们之间的关係铁定不会是现在的局面,至少还是朋友,品生虽然难过,但也只能默默承受。 虽然品生和声欣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往,但是声欣和陈嘉伟之间的关係并没有得到改善,反而更加恶化。陈嘉伟依然我行我素,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完全不在乎声欣对他的告诫,他再这样下去有可能无法顺利毕业。陈嘉伟仍然几乎天天和他的朋友聚会、天天晚归,他似乎迷恋上这样的生活,已经不是单纯想要报復声欣了。 声欣想要改善他们之间的关係,到处寻找陈嘉伟的身影,但是他似乎是太忙碌了,一次也没给声欣找到,声欣打电话找陈嘉伟,他也是没说几句就将电话切断。 「喂,你到底在哪里?」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在朋友家,你一直打来到底有什么事呀?」陈嘉伟的语气并没有很好。 「你怎么还不回家呀?已经很晚了。」 「你就为了跟我说这个呀!回家干嘛?和朋友聊天、喝酒才是实在。」 「你再这样下去就要毕不了业了!」 「不说了啦!每次都要讲这个。」 「喂,喂——竟然掛我电话!」声欣气愤难耐。 由于打电话已经不能达到两人好好沟通的目的,声欣必须想其他方式来应付。最终声欣想到前往陈嘉伟的校外宿舍等他,她不相信陈嘉伟对她的前来会完全无动于衷。 这天声欣从傍晚六点等到晚上十一点,幸好陈嘉伟之前有给她钥匙,她才得以进入宿舍,不然声欣真的要在外等到「天荒地老」了。当声欣等到快要睡着时,陈嘉伟才跌跌撞撞的回来,见到声欣在自己的宿舍中似乎不感到意外。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没什么呀……嘿嘿……」陈嘉伟明显喝了酒,说话语无伦次的。 「你喝酒了?满身酒气的。」声欣走到陈嘉伟身边,明显闻到浓浓的酒气。 「男人聚会哪有不喝酒的?倒是你又要来干什么?」陈嘉伟语气不是很友善。 「来改善我们快要崩解的感情。」 「哼!改善……」陈嘉伟不以为然,但是有一种邪恶的念头出现在脑海中。 「你真想改善?」 「是呀!」声欣以为陈嘉伟有回心转意的念头。 「那就……」陈嘉伟突然将声欣推倒到沙发上。 「你干什么?」声欣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目瞪口呆。 「你不是要改善我们之间的关係,这就是改善我们关係的最好方法。」说完就开始亲吻声欣。 「你走开!」声欣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极力反抗。 「我要你!我要你!」陈嘉伟藉着酒力去达成他早就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他开始要脱去声欣的衣服。 「你放开我!」声欣大力反抗。 「啪——」 「妈的!你敢打我,敢打老子!」陈嘉伟恼羞成怒的朝声欣挥了一拳。 「你……」声欣被陈嘉伟的行为吓的失去反应。下一秒才推开他跑了出去。 「你回来!」陈嘉伟本来要追出去,但是因为喝酒的关係,所以行动变的迟缓,没能追到声欣。 声欣不顾一切的奔跑,也不管路上的状况,过了好久才慢下来,然后蹲在地上痛哭起来,陈嘉伟打她、他竟然打她…… 第四章 我喜欢你,我想保护你(十) 隔天一大早,声欣下楼准备去上课时,却在宿舍门口看到陈嘉伟,陈嘉伟看到她马上衝了过来,吓的声欣连忙往后跑,但是女生的力量还是不如男生,陈嘉伟马上追上她并抓住她的手臂。 「你要干什么?」声欣面色惊恐,企图挣脱他。 「别怕,我不是来伤害你的。我只是来向你道歉的,我昨晚不该那样的……」陈嘉伟恢復往日的温柔,不似昨日的粗鲁。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我浑蛋,浑蛋——」陈嘉伟放开声欣,开始搥打自己。 「别再这样了。」声欣虽然平静的说,但是还是无法对他狠心,毕竟他是自己的初恋又和他相恋多年。 「那你原谅我了?」陈嘉伟眼中充满期待。 「我要考虑看看。」 「别这样。」陈嘉伟企图再一次抓住声欣。 「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永远不原谅你!」 「好,我不过去。但是别不原谅我。」陈嘉伟乞求着。 「我们彼此冷静几天吧!」 「好。那……那……」 「我如果原谅你,自然会去找你。」声欣说完就去上课了,留下陈嘉伟独自站在宿舍门口。 经过了一个星期的沉淀之后,声欣还是原谅了陈嘉伟,声欣自我安慰的想那天他只因为喝了酒才会如此失态,后来的道歉也证明陈嘉伟还爱着她。他们和好的几个星期,陈嘉伟真的再也没有和朋友聚会,天天的与声欣腻在一起约会,声欣感觉好像回到高中时期他们热恋的时候,心中的甜蜜不言可喻。 但是好景不常,之后陈嘉伟又恢復到先前的状态,常常和朋友一起聚会,声欣打电话和到他宿舍找人都找不到。好不容易找到陈嘉伟,急着询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聚会了吗?」 「我没有聚会呀!」 「那你跑哪去了?打电话你也不接?」 「我去讨论报告啦!我已经答应你要好好读书了,所以最近都在忙报告。」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相信我!」陈嘉伟搂搂声欣。 「好吧。」声欣心里很怀疑,但是还是选择相信他。 今天是陈嘉伟的生日,这是他们和好后第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所以声欣想要帮他好好庆祝一番,她准备给他一个惊喜,就是悄悄到他的宿舍为他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只是没想到陈嘉伟也给她一个惊喜,一个超乎她想像的惊喜。 「谁?」陈嘉伟听到门房被打开的声音。 「……」声欣将房门打开,看到眼前的景象脑中一片空白。 「是谁呀?嘉伟——」依偎在陈嘉伟身边的女伴娇声娇气的说。 「陈嘉伟,你……她是谁?」声欣语气哽咽了起来。 「她……她……」 「嘉伟,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吗?她是谁呀?这么没礼貌跑来你房间!」 「女朋友……我是谁?你问他我是谁!」声欣气到语调发抖。 声欣冷眼看着眼前赤裸的一对男女,而这个男人竟然是她的男朋友,然后她发狂似的将她的拳头往这对男女身上伺候,声欣从未想过自己也有如此失态的一天,直像个疯婆子。陈嘉伟任由声欣搥打,而他身边的女伴则开始尖叫和阻挡,声欣打累了之后,失魂的走出陈嘉伟的宿舍。 声欣茫然的走在街道上,心想着她真不应该原谅陈嘉伟,那一晚之后她就应该和他彻底切割,不该奢求陈嘉伟所谓的改变,因为他们之间早已变调。她其实早就察觉,只是她一直不愿意承认:从他们和好之后,相聚时陈嘉伟常常有意无意的对她做出越矩的行为,虽然没有那晚来的严重,但是还是让声欣感到不舒服,拒绝之后陈嘉伟脸上出现的想生气又不能生气的神情。 声欣不是笨蛋,她当然知道这背后代表了什么意义,但是她不愿意为了挽回感情而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她要的是心甘情愿的付出而不是勉强,所以他在她身上得不到满足,所以选择背叛她。 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霖如自然是不能,因为她一直以来都反对自己和陈嘉伟交往,现在去找她一定会被她骂。她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一个始终都在为她着想的温柔身影。 第四章 我喜欢你,我想保护你(十一) 声欣知道不该再和品生有任何接触,但是现在当她无助时,想不出有谁可以依靠,除了温柔的他。声欣不自觉的走到了品生的系所,到这后她发现其实心里挺思念品生的,但是也使她犹豫不决,毕竟当初对品生说出一些伤人的话,她又来找他,品生会怎么看她? 品生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准备从系所走回宿舍,却在系办看到一个让他思念但是又必须遗忘的人。他有多久没见到她了?品生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因为他已经开始记不清她的容貌了;虽然声欣在他的梦中总是这么的清晰,但是见到本人还是让品生的心掀起一丝涟漪。 品生也开始踌躇不前,他想起曾给声欣带来的困扰,她似乎在等人,他到底该不该过去打招呼呀?最后品生还是决定过去,他外表保持平静,其实内心澎湃无比。声欣见到品生犹豫不决的态度,不免有些失落,毕竟以前的他一看到自己都是充满热情,一直和她说这、说那的,那时的自己总是爱理不理的,现在她倒是希望他能再和她说说他家里的事。 「嗨,你……你怎么会来?」多日不见品生又开始有些结巴了。 「嗯……刚好经过呀!」 「喔……」明知声欣不可能专程来找自己,但是品生还是有些失望。 「要……要不要一起走?」品生说。 「嗯,好。」 声欣就这样静静的走在品生身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品生打破尷尬,想想现在是吃饭时间。 「嗯,好呀!」 「我请你吧!」 「怎么能让你请我,应该我请你吧!」 最后谁都没请谁,他们是各付各的。那晚晚餐聚会,声欣缓缓的说出她来找品生的目的,她不在乎品生怎么看他,她就是想告诉他。 品生听完之后并未多说什么,他们的友情似乎又牵上了线。品生开始帮助声欣躲避陈嘉伟,他知道声欣现在最不想见、最不想面对的人就是陈嘉伟,声欣在他的帮助之下也清静了一阵子。品生恢復了之前会对她说东说西的态度,但是声欣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总觉得品生不似之前热情,有一点保留,甚至是保护自己。虽然有些失落,但是声欣还是很高兴他们恢復友情。 除了聊天之外,品生还会买一些东西给声欣吃,因为声欣忙起来总是忘记吃东西,声欣也不再拒绝品生的好意。有一次品生给声欣吃他奶奶做的餐点,让她惊呼简直是大饭店主厨的手艺。 「哇!你奶奶好厉害哟!」 「是呀!」 「你真有口福,从小吃到大。」 「呵呵……」 「你也会做吗?你奶奶有教你吗?」声欣记得品生说过他是个女性主义者,应该挺会做菜的吧。 「是会啦!但是没有她做的好。」 「做给我吃吃看,就知道是不是这样了。」 「你想吃?你敢吃?不怕拉肚子吗?」 「不会啦!」声欣觉得品生一脸新好男人样,做菜应该不差。 「好吧……那下次做给你吃。」 只可惜他们没有所谓的下次,只有从此分隔两地。 第四章 我喜欢你,我想保护你(十二) 陈嘉伟这阵子找声欣快急疯了,打电话她不接、到她宿舍门口也找不到人,她到底会去哪里?陈嘉伟知道声欣是有意躲他的,要找到她非轻易之事,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因此他对于最近的心烦气躁都能忍耐,换做是从前的他早就对声欣发脾气了。 但是当他看到声欣和那个想追她的男生走在一起时,他的理智早就被风吹的远远的。是他背叛声欣在前,他并非一时衝动而犯下大错,他和女伴确实已发展出感情,虽然是从肉体关係发展出来,但确确实实的发生了感情。在找声欣的期间,陈嘉伟不断的想要怎么找理由为自己辩解开脱,「一时衝动」、「一时意乱情迷」,对!就用「一时衝动」、「一时意乱情迷」这两个。 他无意之间看到了声欣和品生走在一起,他不再认为自己对不起声欣,他们是抵销了,谁都不欠谁;但是基于男人的自尊,他还是要教训声欣和狠狠的揍那个男人,因为他是个大男人主义者,他不许女人给他戴绿帽,却允许自己犯错说一些编造的理由寻求对方原谅。 品生和声欣静静的散步,走了一下子之后,品生怕声欣口渴于是到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些冷饮。就在品生离开之后,陈嘉伟突然出现在声欣面前,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就被陈嘉伟抓住手臂,她对上他凶恶的眼神,她想要挣脱他的束缚,所以开始挣扎,可能是心里害怕和太过于混乱,声欣只看到陈嘉伟一张一闭的嘴唇,却听不到他说什么。 「你干什么?」一个声音和一个动作拯救了她。 「妈的!你管的着吗?我教训自己的马子你凑什么咖?你推屁呀!你抢我马子我都还没揍你,你倒先动手啦!」陈嘉伟紧抓住声欣不放。 「你放开她!声欣不属于任何人,她是独立的个体!」 「放开她?然后跟你走!我可没那么傻。」 「嘣——」见陈嘉伟迟迟不松手,品生别无选择揍了他一拳。 「妈的!你敢打老子……」陈嘉伟从地上起来衝向品生。 「啊!不要打了!」声欣忍不住尖叫。 「我叫你不要打了,你干嘛打他?」声欣跑过去搥打品生并朝他怒吼。 「我在保护你!」 「不需要!」 「是不是只要是他做的事,不管对与错你都向着他?」 「对!」声欣承认她还爱着陈嘉伟,虽然他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但是这些日子她更喜欢品生,她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希望品生不要因为她而和人打架,她并没有向着陈嘉伟,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原因一句都说不出口。 「好……这就是你的选择,对吗?我放手了!我不会再找你了!不会再理你了!」品生第一次对声欣大吼,将手中的饮料狠狠的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嘉伟因为被品生揍,倒坐在地上一身狼狈,也一脸气愤的离开,只留下一地的狼藉和一脸错愕的声欣在原地。 第四章 我喜欢你,我想保护你(十三) 衝突过后,品生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彻底的失败。明知声欣爱的不是自己,却无法拒绝声欣的依赖,明知道声欣只有在和她男朋友有衝突时或是他不理她、欺负她时,才会来找自己,但是品生对于声欣的要求就是无法抗拒。 所以这段时间里,品生强迫自己不要理声欣,遇到她时将头转过去不看她、当作不认识她;声欣来找他时,他把她当作隐形人。但是他一点都不快乐,而是好痛苦,因为这根本就是假象,其实他好想理会声欣,然后两人从修旧好…… 当品生看到不理会声欣时她脸上的失落表情,品生更加痛苦难过了,他不希望声欣不快乐,但是他的自尊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心情却不允许他心软。就在此时,一个能拯救他逃离痛苦深渊的方案出现了:出国读书,品生在多方斟酌、考虑之后,同意了这个意见。 这天是为毕业生举办庆祝饯行晚会的日子,所以毕业生兴高采烈的前往。声欣这些日子都睡不好,她无法忘记那天的衝突和品生生气的面容;碰到品生他都不理会她,不是快步离去就是装作不认识她,声欣只能苦笑并调侃想成「没想到品生的演技这么好」。她现在感到很焦虑,她好害怕品生不理她、不听她解释,可是她不能退却,因为这是她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在晚会现场,品生和谢帆、霖如有说有笑的,但是一看到声欣就到别的地方,看来品生真的要坚持装作不认识她。好不容易声欣坐在霖如旁边,而品生没有离开,但是却看到他开始喝酒,声欣从来不知道品生会喝酒,而且酒量这么好,品生在她心中一直是温文儒雅的书生形象。 当晚会结束,大家陆续离开礼堂,此时品生已经有些醉了,但是头脑还是清醒的,只是身体有些不受控制。谢帆和霖如已经先行离开,品生就这样独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他不知道声欣一直默默的跟在后面。品生一个不注意拌到石头差点跌倒,声欣紧张的要去扶他,品生不知道是谁扶他,转过头去看到声欣,心一狠,心想「就靠这次吧!」。 「走开!」品生皱着眉头将手抽走。 「品……品生……」声欣不知道品生会这样,她整个人愣在那里。 「别碰我,要扶去扶你男朋友去!我不是你的『备胎』,没时间陪你玩!」品生藉着酒醉说出平常不敢说、也不会说的话。 「品生,你听我解释!」声欣急了。 「我不想听!而且你干嘛和我解释,我们非亲非故的,何须如此?」品生冷冷的说,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他。 「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我想我们还是这样就好了,或许对彼此都好,都不再需要勉强自己了!」 说完品生头也不回的离开声欣的视线,只是她从没有想过这是她在品生回国后,他们最后一次对话。 第四章 我喜欢你,我想保护你(十四) 星期日,品生终于和可彤的「他」见面了,他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外国人,品生看着眼前这个金发碧眼的帅哥,和可彤很是相配。其实上次在餐厅看到照片时,品生就非常惊讶,因为她从来不知道让可彤朝思暮想、日夜思念的人是个外国人,品生一直以为是像他一样的留学生。 「嗨,品生,他就是我的『他』啦!」可彤亲密的勾着身边的他。 「他叫jeff。」 「嗨,你好。」品生伸出右手和jeff握手。 「『尼』……『豪』……」jeff说着不标准的中文和品生握手。 「他是不是不会说中文呀?」品生绕到可彤身边小声的问。 「嘿嘿……被你发现了。」 「那你们都说英文哟?」 「嗯,是呀!」 「那你也没跟他介绍我呀?他知道我是谁吗?」 「之前就说过了啦!他知道你是我的『前男友』哟!」 「那他不会吃醋?」 「放心吧。他都知道我们的事了,知道我们是『有名无实』,他还要谢谢你陪我度过那段不愉快的日子呢!」 「有名无实?干嘛说成这样,不过你也要跟他说我也很谢谢你的陪伴。」 「哈哈……知道了啦!」 看着可彤转身和jeff用英文交谈,内容大致是将品生刚刚的话语叙述给jeff听,jeff听到之后还转过头来和品生点头。 当天品生就和可彤以及jeff一起吃午饭,小聊一会儿后就分开了。不久品生又接到一个令他更加震惊的消息,就是他的小表妹「薛忆曦」竟然也要回来,一个郑可彤已经让他有点招架不住,他的表妹更是个不可轻忽的角色呀!阿姨还特地打电话拜託他好好照顾表妹的生活起居,也请他对于表妹的胡作非为和任性脾气多多担待。阿姨都开口了,再说也是自己的表妹,品生也只能认命。 接机当天他亲爱的小表妹就给他不小的震撼教育,让他身心俱疲。 「表哥这个好好玩哟!」 「表哥这是什么?」 「表哥我饿了。」 「表哥!」 「表哥!」 「表哥!」 「够了,你能不能安安静静坐下来一分鐘呀?」品生按着他的太阳穴说。 「表哥你生气了吗?」她用她那双无辜大眼看着品生。 「……」 「表哥对不起嘛!我不会再犯了。」她开始牵起品生的手左右摇晃起来。 「我没有生气,只是有点头痛。」品生真拿她没办法,每次她这样他都得投降,谁叫她是他们家唯一的妹妹呢! 「你头痛哟?我帮你按摩。」 「不用了,已经不痛了。你不是饿了吗?我带你去吃饭。」 「好呀!我们去吃什么?」她像隻小兔子一样在他身边活蹦乱跳,品生真怀疑她有过动儿的倾向。 吃饭期间,她又向品生连环问了好几个问题,嘰嘰咂咂说个不停,问到最后一个问题时,才引起品生的注意。 「表哥,我可不可以去你工作的地方看看?」 「我工作的地方?去那干什么?」 「去看表哥工作呀!」 「不行!既然是工作的地方,我必须专心,你去会使我分心。」 「我又不在你工作时去,我在你中午休息的时候才去看你。」品生的公司中午是允许外人进入公司餐厅的。 「为什么这么想来看?」 「因为阿姨说表哥的公司很不错,最近又跟一家也不错的公司合作,两强相加一定更棒!」 「我妈真的这么说?」 「嗯,所以阿姨和我妈也希望我能来看看,增加自己的见识。」 「好吧。但是你得答应我必须乖乖的吃饭,安安静静的坐在我身边,我才肯跟你介绍我们公司。」 「好,我一定做到!」她神采飞扬的高呼。 看到她的反应,有种不详的预感,品生有一点后悔答应她的要求了。 第五章 离开(一) 几天后,品生的小表妹「薛忆曦」真的跑到品生的公司找他,中午拉着他东看西看像个好奇宝宝。这几天声欣她们到品生公司上班,公司中的小姐们看到后又开始八卦了,经过她们多方的打听,最新的消息是「之前看到的女生是品生的『前』女友,而现在看到的才是『正宫』。」 「我觉得比之前的好看……」 「对呀!对呀!」 小姐们热烈的讨论着,让同在餐厅吃饭的品生感到尷尬和困扰,倒是他的小表妹老神在在,一点都不在乎被误会,她反而觉得很有趣。 「小ㄚ头,笑什么呢?」品生敲敲她的头。 「因为我很高兴表哥能答应我来你的公司,现在真的来了,让我大开眼界呀!」 「你少来了!又再想什么鬼把戏,别以为我不知道。」 「哪有,哪有——」她抗议的说。 「是……吗……」品生拉长声调。 「好啦!跟你说啦!可彤姐有跟我说『有人误会你们还是情侣』。」 「所以……」品生没想到可彤已经和他的小表妹见面了,还说了这些话。 「她们现在也误会我们噎!」薛忆曦指指旁边一群正在讨论的聒噪女人。 「你的重点是……」品生已经快受不了她没重点的话语了。 「然后表哥你曾经爱过的人,她也在这里,对吧?」 「你想干嘛?」只要是提到声欣,品生就无法平静。 「你想她会不会也误会我们呀?」 「等一下我就大声宣佈:你不是我的女朋友!」 「干嘛这样!表哥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哪里有趣!可彤干嘛和你说这些呀?」 「因为她和我都想做红娘啦!」 「红娘?」 「对呀!这样就可以测试那位漂亮的姐姐还喜不喜欢你啊!如果她吃醋,表示她爱你啦!你们就有希望哟!」忆曦兴奋的说。 「你想太多了。」 「才没有哩……」 他们热烈的争辩着,此时声欣正坐在餐厅的角落,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原来公司中的小姐说的都是真的,原来先前出现的是前女友,而这一位才是现任女友。 原来现在他喜欢可爱型的女生,两个人看起来很般配,说不难过是骗人的,但是心中的祝福却是千真万确,因为品生值得更好的女人来爱他,不像自己总是在伤害他。想起当初他在机场准备离开时,毅然决然的眼神,她终于明白他们不是没有相爱过,只是一再错位,他爱她时自己不珍惜,等她爱他时他已经不爱自己而选择别人了。 声欣吃完饭默默的经过他们身边离开,品生看到声欣的身影吓了一大跳,他不知道声欣也在餐厅,记得刚刚进来餐厅时没看到她,一定是方才和小表妹鬼扯时声欣才来的。 他的小表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他,品生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对着表妹说要离开了,快步走在这小ㄚ头前面。 第五章 离开(二) 品生离开后,决定到美国读研究所继续深造,他的父母、叔叔、婶婶、堂兄弟都在那里,也因为如此,品生一下子就适应了当地的生活和环境。唯一让他感到抱歉的是要离开从小带大他的爷爷、奶奶;爷爷身体不好,前阵子才生了一场大病,奶奶虽然身体尚可但年纪也大了,这些都让他放不下心,所以他并非走的毅然决然。 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情,品生并没有出国读书的打算,虽然父、母亲都希望他去,一方面是因为他功课本来就好,另一方面是希望他能多看看、见见世面。当品生犹豫不决时,爷爷、奶奶的意见就显得至关重要,结果爷爷、奶奶鼓励他出国深造,不要因为他们而放弃大好前程,他们会好好照顾自己,品生这才义无反顾的出国。 出国前他并没有告诉声欣,他只约了谢帆和霖如吃个便饭当作饯行,虽然他知道他们一定会将这件事告知声欣,但是他还是约了他们,他不希望自己和声欣的私事影响到彼此之间的友情。 在国外他感受到不同于以往的学术气息,虽然他的英文程度不错,但是父母还是决定将他先送到语言学校去读书,希望可以了解当地用语以应付课业。 品生离开的消息声欣是最晚知道的,还是谢帆和霖如告知她的,虽然她有到机场想去阻止他离开,但是品生当时的眼神,声欣到现在还是不能忘怀:是气愤、是难过、是冷漠、是放弃,多重复杂的意思。她知道这都是自己造成的,但她还是好难过,品生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当她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并不相信这是真的,她不相信品生真的会这样对她,可是当她和谢帆及霖如赶到机场,亲眼目睹眼前的景象时,她仅存的希望幻灭,她才不得不强迫告诉自己「品生要离开了,放弃心中的坚持……」 声欣为此沉沦了好一阵子,这段时间里谢帆还是一样不理她,他还是不能原谅她对品生的伤害。虽然谢帆不理她,但是霖如不会不管她,霖如在她伤心难过时静静的陪在她身边,也不多说什么。毕竟霖如的立场非常的左右为难,品生和声欣都是她的好朋友,她都想帮、也都不想伤害他们,不像谢帆这样立场分明。 声欣伤心沉沦了一阵子之后,重新站起来,并找了一份工作,和谢帆以及霖如一样正式进入职场。在这段时间里,声欣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她做了一件重大的决定,那就是「与陈嘉伟彻底的分手」;陈嘉伟没有特别的反对,毕竟在他的认知中也认为声欣同样是对不起他,互相扯平、两不相欠,况且他身边已经有女伴了,他一点都不吃亏。 第五章 离开(三) 完成语言学校的课业后,品生如愿申请到一所相当不错的大学,在父母的陪同下前往,校园的环境相当不错、学术风气也相当浓厚,看来是个学习的好地方,品生也陆陆续续将生活与文具用品搬进宿舍内。 这段时间里品生在校园中看到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不单只有美国人:有来自欧洲的,像是俄国人、西班牙人;有来自南美洲的,像是墨西哥人、巴西人;也有和品生一样来自亚洲的日本人、韩国人等。虽然已经知道美国是个大鎔炉,但是见到这种景象还是让品生感到新鲜,亲眼所见不同于家乡的单一民族,有一种全新的体验。 开学的前几週,品生都在叔叔、婶婶家和两个堂弟叙旧,他们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面了,除了国中以前每年会见面,不是他们回国就是品生出国,高中后因为彼此的课业都开始忙碌,因此就越来越少见面,品生上大学后更是一次都没有。彼此就聊一些身边的事情,堂弟们说些在美国的生活状况,品生就说些家乡的生活状态与爷爷、奶奶的近况。 「堂哥在美国读书会碰到一些事情,例如……」 「喔。」 「爷爷、奶奶身体状况还好吗?」 「爷爷最近生了一场大病,不过不用担心,已经好了;奶奶还是老样子,不过照顾爷爷比较累。」 「我们应该找时间回去看看他们。」 「嗯,他们很想念你们。」 他们除了聊些近况之外,也一起到附近的球场打球,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品生已经好久没有和同龄人一起运动,也好久没有感受到放松的气氛与快乐的感觉了。品生之后只要想起声欣,他就去运动,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因此练就了不同于之前高瘦的身材,总之他变壮了。 几天后,品生接到一通熟悉的电话与一个意外的邀约。 「表哥,表哥,你还记得我吗?」 「怎么会不记得,我们又不是十几年没见,只是几年好不好?」品生无奈的说,几年不见他的小表妹还是这么无厘头。 「几年不见也很久呀!」 「是吗?那你该不会忘记我长什么样子了吧!」品生开玩笑的说。 「这倒不会,表哥你长的这么有特色。」 「特色?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我长的有特色。」 「表哥长的高又帅,这不是特色吗?」 「妹妹,这种人在国外不是很多,你应该已经看腻了吧!怎么会是特色呢?」 「不一样,不一样!表哥你是独一无二的,和其他人不一样!」 「哈哈……没那么严重吧!」品生可以想像电话另一端的人急的跳脚的模样。 「就是不一样嘛!」 「好,好,好,不一样!你今天打电话给我,不是来和我讨论我长的有没有特色吧!」 「嘻嘻……还是表哥聪明,我想邀请你来我们家玩。」 「去阿姨家玩?」 「对呀!表哥你不是已经来美国了吗?」 「可是我快开学了。」 「你还不是有去你叔叔家,你偏心,你偏心,你偏心——」 「喂,喂,喂,我哪有!」品生大声抗议。 「就有,就有,表哥你来嘛!你不来我好无聊哟!」小表妹和品生一样是独生子女。 「好啦!真受不了你!」拗不过她,品生无奈的搔搔头。 「呀呼——」 后来品生去了阿姨家,阿姨一家人热情的欢迎他,他的小表妹见到他更是兴奋,几年不见他的小表妹也长高、长大了。小表妹带他去了许多地方,不过最主要还是吃吃喝喝。品生怀疑他根本就是来陪小表妹的而不是来玩的,因为他们去的地方都是小表妹喜欢的地方,吃的也是她喜欢的,小表妹被他看穿后只能赖皮的对他傻笑,品生也是无可奈何。 第五章 离开(四) 品生开学了,他前几日就将一些学术资料一同带去宿舍并住进去。开学也使品生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的小表妹只能认命的将他放回家准备,品生终于脱离小表妹的「纠缠」;虽然小表妹很可爱,很天真、单纯,但是也很调皮、无厘头,常常搞的品生一个头两个大,有时候还要帮她收烂摊子,现在开学也可以暂时松一口气。 开学后,品生开始他忙碌的学生生活:上课、下课、做报告、讨论报告。其实和在家乡的情况无太大差别,只是学术风气更加自由,更多需要自我独立思考的地方。 品生在这边也认识了许多朋友,包括很多「外国人」,也就是不是美国人的人。当然也有美国人,其中有一名女学生最吸引品生的注意,因为她有一张同品生一样的东方面孔,品生之前还以为是日本人或是韩国人,认识之后才发现原来他们是同乡人。只可惜她是个标准的abc,并没有回过家乡,只从父母口中听过家乡的一些人、事、物,她的父母移民美国后并生下她,所以她算是亚裔第二代。虽然如此,但是她的中文程度却意外的好,听、说、读、写都非常的好,完全没有口音;原来是她的父母强烈要求她在家中必须说中文,他们也亲自教她写中文字,她的父母不希望她忘记自己的民族、不希望她忘本、希望她能饮水思源。 「原来是这样你中文才这么好呀!」品生听过她的解释之后,恍然大悟。 「是啊!」 「那你会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啊?」品生决定考考她。 「当然!你不信啊?我写给你看。」说完之后就埋头苦写。 「我看看。」品生在纸上看到「郑可彤」三个大字,字体非常的清秀工整。 「不错嘛!字很漂亮!」 「当然!」然后朝品生的头打下去。 「……」品生一脸错愕。 「这是怀疑我能力的下场,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哈哈……」听到理由后,两人相视大笑。 从这件事之后,两人变成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们之间的共同朋友常常妒忌他们之间的感情,因为他们私底下或是两人单独对话时都是说中文,其他不懂中文的人根本无法参与其中。 品生自己也不知道他和可彤为什么这么投缘。可是他在可彤的眼神中彷彿看见了自己,这或许就是他们要好的原因吧。 第五章 离开(五) 在往后的相处中,品生承认他是喜欢可彤的,可彤总是给他安心的感觉,跟她在一起,品生觉得很自在,没什么压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有所顾忌。其实不只是品生有这种感觉,可彤也有相同的感觉,她也喜欢品生,喜欢和他相处。 「不如我们在一起吧!」可彤大胆的告白。 「……」品生被可彤的直白吓到说不出话来。 「干嘛这种反应?」 「你也太直接了吧!」 「你忘记这里是美国了吗?我是在这里长大的,当然说话直接呀!跟你说真的,我们在一起吧!」 「这……为什么呢?」品生不明白,总觉得可彤是在开玩笑。 「既然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可是被喜欢的人表白,能和她在一起不是应该开心吗?」 「你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也不是……但是我不会形容,也不知道怎么讲?」 「没关係。但是我们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们适不适合呢?怎么知道这份喜欢是不是错觉?」 「好……好吧……」 于是品生就和可彤成为了情侣。 与可彤交往的日子里,品生是快乐的,他们会牵手、拥抱、接吻,与其他情侣并无差异,彼此也感到安心自在,但是品生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但是他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另一个令品生不安的原因是他觉得对不起可彤,因为他承认自己忘不了声欣,即使声欣伤他这么深,可他爱的还是声欣。他真不该在还没彻底忘记声欣前和可彤交往,他觉得这对可彤并不公平,所以他觉得对不起可彤。 他终于明白之前总觉得少了的地方是什么了,那就是他只是喜欢可彤而不是爱她,他爱的人还是声欣。为此他必须向可彤坦白和认罪。 「你不必再自责了。」听完品生的叙述之后,可彤并没有预期的生气,反而平静的反过来安慰他。 「你……」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 「什么意思?」可彤越说越让品生糊涂了。 「我和你一样忘不了一个人。」 「什么?」 「所以我们互不相欠啊!」 「啊?」 「我和他……」可彤开始和品生诉说属于她自己的故事。 「其实我才要向你认罪呢!我以为我和你交往之后可以忘记他,没想到更加想念他。」 「这算是小小的利用你吧!本来我也想要和你坦白的,没想到你也和我一样,先和我认罪了。或许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当初会互相吸引的因素之一吧!因为我们属于同一种人。」 「还是好朋友?」品生听了可彤的解释之后,心理释怀不少。 「当然!一辈子的!」 于是他们就这样「和平分手」了,但是却比之前的感情更加要好。 朋友,一辈子的朋友! 第五章 离开(六) 算算品生离开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这段时间里,品生还是会和谢帆与霖如联络,有时候还会寄一些明信片给他们,有时候则是寄些他的生活照,包括他和可彤的,他不怕他们看见,他只想让他们放心知道「他过的很好」。 品生离开之后,声欣变的沉默寡言,一点都不像大学时自信又开朗的她,霖如也常说她和大学简直是判若两人,这也突显品生的离开对于声欣的影响是如此的大。现在的声欣基本上不再和霖如与谢帆一起出去,可以说是宅女一族,生活非常规律,每天就是上班、下班,生活的地点不是公司就是家里,如果勉强再加一个地点的话那就是上班、下班的路上。现在的声欣也很少说工作之外的事情,所以她一开口大概能猜到又是要说工作上的事情。霖如有时候看不下去,硬是拉着她出来逛街,声欣当然还是会出来,但是几乎都是霖如在唱独角戏:霖如说、声欣听,她们无忧无虑的聊天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声欣不要都是我说嘛。你也说说呀!」霖如忍不住抱怨。 「……」 「声欣,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人总是会变的。」 「可是你变的我都不认识了。」 「哪有!我还是以前的我呀!没变多少。」 「才不是呢!以前的声欣快快回来。」 「……」声欣只是微笑的摇摇头,不多说什么。 谢帆现在对于声欣的态度也不像之前这么不友好了,虽然还是很生她的气,生她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品生的气,品生是这么好的人,她怎么捨得?但是看到现在声欣失魂落魄的样子,谢帆觉得她也得到应受的报应与惩罚,也无法再狠心下去,对声欣的态度回到最初认识的时候,对于朋友的态度。 声欣当然也看过品生寄给谢帆与霖如的照片,当然也看过品生的「女朋友」。刚刚看到照片的时候她是既高兴又失落的,因为终于可以知道品生的消息,可是却又是从朋友口中得知。再后来她是很伤心的,因为她看到了品生的「女朋友」,看到照片中品生完全没有不开心的模样,看到照片中两人亲密的举动;她知道品生真的放下心中的执着了,他真的放弃她了,声欣为此伤心难过整整半年才走出来。 但是现在的声欣是很平静的看待这件事,她已经完全释怀了,接受了这个事实,既然自己与品生今生无缘,那么就好好祝福他吧!她真心希望品生能幸福快乐,即使能带给他这些的不是自己,但是只要品生幸福就好,品生能幸福,自己也就无所谓了。 第五章 离开(七) 时间过的好快,品生来到美国也两年多了,再过几个月他就要从研究所毕业。这段时间里,他有回国几次,都是去探望爷爷、奶奶,所以并未告知谢帆和霖如,但是最主要的因素是他不想告诉谢帆和霖如之后,他们再去跟声欣说,品生不想让声欣知道。 品生开始认真思考毕业后的方向,是继续留在美国还是回国?他询问了爸爸、妈妈、叔叔、婶婶的意见,他们只是替品生做了不同选择的分析,并未替品生做决定,决定权还是留给品生自己。最后品生决定回国发展,毕竟就像爸爸和叔叔说的一样,华人在美国发展并没有想像中的容易,他们这些年的辛苦,品生都看在眼里,再来就是拥有外国学歷回国发展比较吃香。其实这些都不是品生决定回国的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爷爷和奶奶,他不愿意他们独自留在国内没有人照顾。 虽然品生和可彤已经分手了,但是他们还是时常一起出去,吃饭、聊天或是逛街,他们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反正他们决定做彼此一辈子的朋友了,朋友一起吃饭、聊天是很正常的。 「怎么?你做决定了吗?」在一次一起吃饭时,可彤问他。 「差不多了吧。」 「所以是留下来还是回国?」 「嗯……回国。」 「我就知道!」 「别这样。」 「我知道,可是我们以后就很难再见面了吧!」 「不会呀!我父母都还在这里,这边我还是会回来的。再说你也可以来找我呀!」 「去找你呀?」 「是呀!」 「可是我从来没去过,人生地不熟的。」 「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啊!我做你的嚮导。」 「真的?」 「当然是真的!只要你来我就陪你!」 「再说啦!」 「不过话说回来,你回国不是会遇到『她』吗?你不怕呀?」 「哪有这么巧的事?」 「这不一定,缘分是件很奇妙的事。」 「那你呢?有再遇见『他』吗?」 「目前没有。」 「你们当初为什么分手呀?」 「因为我太任性,都不顾他的感受。」 「任性?我觉得不会呀!」 「那是现在,以前才不是这样呢!所以说我算是成长了。」 「是吗?那如果你们再度相遇,你会怎么做?」 「嗯……试图挽回吧!如果失败就算了,但是我会想要试一试。」 「那我祝福你!」 「你呢,你呢?你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 「不想试一试吗?」 「我害怕再被伤害……」 「嗯……我们的情况不一样……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幸福。」 「放心,我会好好的!」 几个月后,品生完成研究所的课业,在美国的家中待了一个星期之后,收拾行囊,啟程回到久别的爷爷、奶奶身边。他没有告诉谢帆和霖如任何人。 第五章 离开(八) 他们出了餐厅之后,他的小表妹「薛忆曦」兴奋的左顾右盼,品生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事情了?品生非常了解她的鬼点子多的离谱,不知道她的脑袋中装了什么? 「你又想干什么?」品生看紧她。 「没什么呀!」她继续左顾右盼,像是要找什么东西。 「没什么走这么快做什么?」何止是走的快,品生看她快跑起来了。 「嘻嘻嘻……是秘密,不能告诉你。」她继续寻找她的目标。 「别跑了,我们的公司不能奔跑,你不知道吗?」品生随便找了个理由企图阻止她闯祸。 「不知道,你又没有和我说。」 「现在不是说了,你就别跑了!」 「不,不,不,等你抓到我再说吧!」 他们就这样你追我跑,直到忆曦找到寻找已久的目标。声欣看到品生和他的「女朋友」走了过来,两个人看起来「很愉快」,这刺伤了声欣的眼、也刺痛了声欣的心,她终于明白当时品生的苦与痛,当年他不就是以这样的心情看着自己和陈嘉伟的吗?现在自己终于得到该受的报应。 声欣不愿再看到他们「亲密」的举动,所以快步的离去,忆曦看到这可满意了,因为她的目的达到了,但是还不够,她不打算就此放过声欣。因此也快步朝声欣的方向走去,品生看到眼前的景象和回想刚刚小表妹所说的话,他终于明白忆曦要干什么了,他急忙想要阻止,但是还是慢了一步,他不愿意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漂亮的姐姐,你好!」品生听到这忍不住翻白眼,这嘴哟! 「……」声欣听到品生的女朋友对她说话,虽然不想回应,但是基于礼貌还是必须回头面对。 「你好,你好,这是我男朋友,听说你们在一起工作,希望你多多关照他,他时常不让人省心……」品生听到忆曦的话后,忍不住瞪大眼睛,这小妮子还真能想、更会演呀! 「应……应该的,但是我不认为卓先生是个需要关照的人,他能力好又认真负责,我还时常受到他的关照呢!」虽然心痛,但是声欣还是忍不住维护品生在她心中的形象,看来她的新女朋友还不够了解他。说完声欣转身离开,但是脸上失落的表情还是被品生看到。 「你干嘛这么说?」品生一看到声欣的表情就心急失控。 「表哥,你不高兴呀?我在帮你!」忆曦对于品生的大吼并不介意。 「帮?我看你是越帮越忙吧!」品生似乎对忆曦的好意并不领情。 「哈哈……我的目的都达到了。」 「目的?都?」 「对呀!表哥你明明还爱着漂亮大姐姐,她也喜欢你呀!」 「胡说!」品生不愿意自己的心意被赤裸裸的揭露出来,所以极力否认。 「你们两个就不要再ㄍ1ㄥ了,会内伤哟!」 「你知不知道你的演技很烂啊!」 「还『希望你多多关照他,他时常不让人省心』。」品生学忆曦的语调和动作。 「哈哈……」两个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品生承认他很感谢小表妹的胡闹,因为看到声欣对他的维护和眷恋在乎。他承认自己在「暗爽」。 第六章 你好吗?(一) 与声欣的公司合作已经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了,合作的事项一切都非常顺利,从规划到写企划书,再到实际去实行双方公司都极其满意;还有就是对于分工的细节、负责的人选也都非常完美。 但是品生觉得有些地方让他感到不对……不对!不寻常!是什么呢?……是……声欣……是声欣!对!是声欣!自从他回国和声欣合作至今,他发现声欣的话语少的可怜,一点都不像大学时的她。大学时总是她主动问他一大推问题,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可是现在他们的对话仅止于公事,声欣从不主动和他说话,好像要到逼不得已的时候才来和他讨论。起初品生以为声欣是在生他的气,生他交了「女朋友」的气、生他不理她的气、生他和小表妹故意让她难堪的气,因为那天之后,声欣对他更加的冷漠了。可是后来品生发现不是这样的,声欣不是只对他一个人这样,她好像对于每一个人都是这样的,冷冷的、拒之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就连现在和她最亲近的助理小妹对话也少的可怜。 「你们卢主管话都这么少吗?」有一次品生忍不住问助理小妹。 「对呀!品生大哥被你发现嘍。」 「她一直是这样吗?」 「是呀!从她进公司就一直是这样!」 「她这样不容易交到朋友噎!」 「对啊!我们也是这样说,但是声欣姐说她现在一个人很好,她也习惯了。」 「那她没有其他朋友吗?」 「有是有啦!但是声欣姐说也很少和他们出去,她现在是宅女啦!」 「啊?」 「对呀!声欣姐说她现在会出没的地方只有三个:公司、她家、还有就是往返公司与家里的路上。」 听过助理小妹的说法之后,品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三年来声欣就是这样度过的,谢帆和霖如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他应该去质问他们一下,他们怎么也不约声欣出来散散心呢?真是的! 「大忙人,终于有空再和我们见面了呀!」霖如忍不住亏他一下。 「怎么?你们合作还愉快吧!」 「还说我哩!我回国后,你们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声欣的状况!」品生有些激动的说。 「状况?什么状况?」谢帆不解的问。 「就是她现在变的沉默寡言呀!」 「就这个哟!你自己也看到啦!还要我们和你说吗?」谢帆平静的回答。 「那她心情不好,你们不会找她出来玩吗?亏她和霖如你这么好——」 「那你这就是冤枉我嘍。」 「是呀!霖如怎么没有约她出来?是她自己不愿意,我们也拿她没办法。」 「为什么会这样?」品生自言自语的呢喃。 「那还不是要问你!」霖如向品生说。 「我?为什么?」 「因为声欣会这样是为情所困呀!」 「对呀!某人走了之后,声欣就开始鬱鬱寡欢。」 「某人回来之后也没好到多少,因为他身边好像多了女伴。」 「而且某人也不太理会她哟!」 「喂,喂,喂——你们两个干嘛呀?唱双簧呀!」品生制止他们继续说下去。 「是不是唱双簧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说的都是真的。」霖如说。 「所以卓先生加油哟!」谢帆道。 这场聚会本来是品生要来质问他们两人的,怎么到最后却变成他们两人亏自己、损自己呢?品生想真是莫名奇妙,不过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第六章 你好吗?(二) 品生完成在美国研究所的课业,就告别美国的家人回到国内,后来休息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开始积极找工作。毫无意外的,因为品生的美国硕士学歷,让他一下子就顺利找到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进入公司后,品生更因为优异的表现,马上就受到上司赏识而接到新的任务。只是这个任务,品生从来没想过会让他如此震惊:与声欣的公司合作;他从来没有想过有再和声欣见面的一天,但是他们不只是见面,还要频繁的见面,因为他们就是这项合作方案的负责人,必须培养出合作无间的默契。对于这样的结果,谁都没有想到,这或许就是可彤所说的「缘分是件很奇妙的事」! 合作初期,品生和声欣两人都有些尷尬、不适应,交谈时有些许生硬的气氛流窜在其中,不似与其他人来的自然。但是或许是时间的因素亦或是工作量加大的关係,两人也渐渐习惯,不再影响彼此发挥专业,合作越来越有默契,默契好到完全看不出他们是第一次合作。 其实品生和声欣的心情是相同的:既高兴又感伤。高兴的是终于可以天天见到对方了,不用再猜想对方好不好、不用再思念对方了;感伤的是对方不再属于自己了,或者对方从来就不属于自己,现在只是梦醒了、认清现实罢了。 尤其是声欣内心的这种感觉更是强烈,当她看到品生与其他女性有所接触时就感到不舒服,当她看到他和别人相谈盛欢、有说有笑时更是让她难受。但是让她最不能忍受的是,当品生的前女友与现任女友出现在他们公司,他们举止亲密的模样,还有他现任女友向她「呛声」时品生的漠然,这些都让声欣直觉得快喘不过气和头痛;虽然早就知道品生在国外交女朋友的事实,但是现在在她面前公然恩爱,感受当然不同。所以声欣只能逃,逃避自己的心,如果无法逃,她就封闭自己做为保护色,因此声欣更加的沉默了,以前还会和公司中的小姐们开开玩笑,现在则是埋头工作,做完就走不再留下来。 但是时间一久,声欣也看开了,她想她应该学习品生也放下心中的执着与坚持,或许自己也该交个男朋友吧!现在的她只想问品生「你好吗?」,这些年你都好吗?在美国的你好不好?现在的你又好不好?你和你女朋友好不好?现在只要你好,我就会好、我就会安心,所以请你务必要好! 第六章 你好吗?(三) 品生和声欣合作有一段时间了,每次他到声欣的公司都会被她们公司的小姐们追捧,不是被追着要求说话就是成为八卦的对象,对于低调的品生来说,这些让他不能适应。虽然很不想理会,但是基于礼貌他还是必须维持笑容应对各式各样的人。 无意间品生发现了一个秘密基地:声欣公司的顶楼,这里平日几乎不会有人上来,所以品生只要遇到一些过分热情的人时,就会跑到这边避难。但是时间一久,品生觉得这里不只是避难的地方,还是一个可以让人静下心来的地方,所以之后品生只要是休息时间都会到这里绕一绕。 但是他的举动却被一个人发现了,这个人就是声欣。因为声欣才是第一个发现这个地方的人,有一天声欣想要到顶楼吹吹风,到楼梯口时却发现已经有人在那里,仔细一看发现是品生,连忙下楼生怕被品生发现。 之后声欣又在公司的顶楼看过品生几次,每次都是声欣想要平静自己心情时,只是没想到每次都被品生抢先。其实声欣和品生的感觉是相同的,认为这是个能让人静下心来的地方,声欣已经发现两年了,每次只要她心情不好时她都会上来这边静一静。 只是声欣还发现了另外一个秘密,这个让声欣感到惊讶。一次声欣又想到顶楼散散心,然后又遇见了品生,她本来想掉头走人,但是她却感觉品生不同于以往,是哪里不一样呢?仔细一瞧才发现品生正在点菸,然后就慢慢的抽起菸来。品生竟然会抽菸,她竟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学会抽菸的?是在国外的那段时间吗?是因为她吗?不!不!不!怎么会是自己呢!品生怎么会因为她而抽菸呢!自己真是想太多,拍拍自己的脑袋,快步的离开现场。品生感到有人在看他,回头寻找却发现四下无人,心想肯定是自己想太多了,不想了。因为他还有一连串的工作等着他,于是下楼准备下午的工作。 下午与声欣一起工作时,品生发现声欣不怎么专心,有时候会放空几秒鐘、有时候则会摇头皱眉,到底怎么回事?是她发现自己抽菸了吗?还是她闻到自己身上的菸味吗?应该不会,因为别人都没有这样的反应,而且他确信自己身上的菸味已经散去,他并不是一个菸癮很重的人。 「对不起。」品生小声的对声欣说。 「啊?」声欣被突然的声响吓了一跳。 「我想说对不起让你上班不能专心。」 「对不起……」声欣在细细咀嚼品生话里的意思。 「对!」品生看到声欣的反应有点想笑。 「不用道歉!你没有害到我,是我自己的问题。」 幸好到了休息时间,声欣说完就逃离现场,难道品生发现她偷看他,完了,完了——话说回来,他应该没有自己想像中的好,不然干嘛抽菸?抽菸不就是为了消愁吗?认真思考的声欣殊不知这样的她已经被背后的品生给捕捉下来。 第六章 你好吗?(四) 不久,声欣就从公司小姐口中得知,品生最近真的不太好,原因是他爷爷好像生病了,难怪他会以抽菸来消愁,根本不是因为自己嘛!所以说还是不要想太多比较好。他会以抽菸来消愁,那他会不会也藉酒消愁呢?如果会就又是菸又是酒的,这样好像不太健康。希望这个设想不是真的、希望品生的爷爷能赶快好起来,这样品生也能恢復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他。 品生确实是受到爷爷生病的影响而心浮气躁,爷爷在他三年前出国之前就生过一次大病,当时是痊癒了,但是爷爷年纪毕竟大了,抵抗力和各方面的生理机能都下降、退化了,所以这次生病品生和奶奶没有预期中的紧张,但是也不敢掉以轻心。品生不只担心生病的爷爷,也忧心照顾爷爷的奶奶,怕她身体负荷不了,奶奶虽然身体健康尚可,但是也非年轻人了。 虽然如此,品生在工作时还是表现出极度的专业,丝毫不受心情影响,这是品生的坚持,不要将自己的情绪带到工作里,因而影响到大家,造成日后需要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去弥补。关于这一点让声欣很佩服,如果是自己一定会受到影响,导致工作内容出错,之前的几次声欣已经有所体悟,那还只是因为品生的关係影响到自己,如果是更加严重的事,她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可能连工作都没办法完成吧! 「卓先生,你的事我听说了,你爷爷的身体不要紧吧?」声欣的直属主管上前询问品生。 「谢谢,爷爷年纪大了,身体有些不好所以生病了,但是控制的很好,不打紧的。谢谢您的关心!」 「嗯,那就好!」 声欣的主管离开后,声欣就在身后刚好与品生对上眼,这让声欣慌乱别开头。其实她刚刚一直看着主管和品生,他们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没想到主管一走品生就看向她,她有一种偷窥被发现的窘迫心理,真想挖个洞鑽下去。 其实声欣也想关心品生,只是她不知道怎么和品生开口,只因为他之前对自己的态度,她很害怕被他拒绝、或是根本不理她。品生从她的肢体语言和眼神中,看出她的窘迫及犹豫,所以鼓起勇气走向她。 「他很好,谢谢你!」 「咦?」对于品生没头没尾的话,让声欣疑惑抬头。 「我知道你想问我爷爷的事,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我想跟你说他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 「喔……那就好……」声欣说完就小跑步离开,来掩饰内心的喜悦。 声欣对于品生的观察力如此敏锐感到惊讶,但是抵不过她心中的欣喜,因为品生终于不再对她冷漠了,还主动和她说话呢!她一整天心情都很愉快。 第六章 你好吗?(五) 后来品生的爷爷身体逐渐好转,虽然说无法完全恢復,毕竟年纪大了,但是至少稳定下来,这样品生和奶奶也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头。 谢帆和霖如知道后决定约他出来庆祝一下,顺便放松一下心情,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是一场「鸿门宴」。 「嗨!品生这边。」谢帆和品生招手。 「嗨!谢帆。」品生今天穿的很轻松,看起来好像大学生。 「霖如呢?你们感情这么如胶似漆怎么没有在一起啊?」说完往后寻找她的身影,人是找到了,但是品生也找到了另一个身影,对于品生是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因为她要陪另一个人呀!嘿嘿——」谢帆在旁边奸笑。 「你不是说只有你和霖如吗?」品生有种被骗的感觉。 就在此时,声欣也同样在质问霖如,声音传到品生和谢帆的耳里。 「你不是说只有你和谢帆吗?」声欣也有种被骗的感觉。 「哎呀——你们好有默契哟!竟然说了同样的话呢!」谢帆坏坏的说。 「哼!」声欣被谢帆的话一激,索性就坐了下来,不走了。 声欣心想虽然是她先对不起品生,但是她也受到应受的惩罚,谢帆也对她冷眼了几年,现在不需要这样让她尷尬呀!所以心想就狠一点敲谢帆一笔,反正他之前说要请客的!看到声欣坐了下来,品生也跟着坐下来,谢帆与霖如也是。 「我要这个!」声欣点最贵的。 「你喝什么酒呀?」霖如看声欣点的饮品吓了一跳。 「来酒吧不喝酒来这做什么?」 「这……也可以点别的嘛!再说这不是酒吧,这是『钢琴酒吧』!」霖如正色的说。 「我知道啦。」说完就将所点的酒往口里送。 「喂!这后劲很强噎,你干嘛一口就喝掉呀?」 「想喝……」声欣轻轻的说。 后来他们就在钢琴酒吧待了一个晚上,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谢帆和霖如在说话,品生偶尔会附和几句或是参与讨论,而声欣一整晚都静静的在一旁喝酒,这让品生皱起眉头感到忧虑,也让想要凑合他们的谢帆和霖如大失所望。 「喂,喂——不去劝一下吗?她已经喝了好几杯酒了,这后劲很强噎!」霖如对品生说。 「为什么不是你去劝,你们感情这么好。」 「这不一样好吗?卓品生先生!」真的要气死霖如了,品生怎么就不知道他们的用意呢? 虽然嘴上说不愿意,但是他还是放不下声欣,所以还是上前查看、询问。 「别喝了!」品生抢走声欣手中的杯子。 「给我,给我,给我——」声欣真的喝醉了,行为开始像小孩子。 「品生我看她真的喝醉了,你送她回家吧!这是地址。」谢帆说 「不是霖如送吗?」品生忍不住张大嘴。 「你好意思让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回家吗?」 「不是有你吗?」 「你好意思让我一个人护送两个女生回家吗?重点是还有一个是喝醉的?不管了就你送吧!我们走嘍。」谢帆说完就和霖如大摇大摆的走出酒吧。 品生心想这个死谢帆,下次一定要找他们两个算帐。 「走吧。」声欣乖乖的被他扶出去。 「走开!」到了马路上声欣突然甩开他的手。 「哎咿?」品生没想到声欣会有此举动。 「你知道吗?他当时也是这样甩开我的手,呵呵——」 「谁?」 「你和他有点像……但是你不是他。因为他不会对我不好!可是……可是……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呜呜……」声欣开始痛哭起来。 「别哭……」看到如此伤心的声欣,让品生心疼不已,所以将她抱入怀中。 「你知道吗?我当时也好想去抱他,可是他却将我推开……」 「……」品生默默的听着声欣的叙述。 「我想和他解释,可是他却说了让我伤心的话,没有机会了……没有了……」说完又在品生怀中哭泣起来。 品生听到这里心不自主的刺痛了一下,刚开始品生以为声欣说的是她的前男友,但是越听越觉得她说的是自己,说的是毕业晚会的那件事。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与言词伤声欣这么深…… 品生想着想着,声欣的一个举动打断了他的思绪:声欣呕吐了。而且吐在他身上……声欣一直希望品生能「好好的」,殊不知这一晚让品生不怎么好过。 第七章 尽释前嫌(一) 声欣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前往公司,想着今天要怎么面对品生……声欣回想起他们去钢琴酒吧后的第二天,她起床后发现睡在自己的床上,她完全记不起来昨天发生什么事,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她被霖如骗去聚会,然后她就开始喝酒,后面的她就不记得了,应该是喝醉了吧。那是谁将她带回家的呢?应该是霖如吧…… 但是起床梳洗后,在客厅声欣的老妈却给她一个强烈震撼弹。 「起来啦。」 「嗯……」声欣等待着老妈的怒气。 「你没事喝什么酒呀?」开始了…… 「去钢琴酒吧不就是要喝酒……」 「你还有理了!送你回家的也没喝醉呀!」 「霖如呀——她哪敢呀!」声欣忍不住嘲笑霖如的胆小。 「霖如?送你回来的不是她呀!」 「那是谢帆?太阳打西边出来嘍?我不相信他有这么好心。」 「也不是谢帆啊!」 「那是谁?」声欣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如果不是他们,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是个高高的男生,他说和你是同事,叫……卓品生。」 「……」轰——声欣脑筋瞬间空白。 「嘿!有没有这个人呀?还是他骗我?」 「有……有……有……」声欣思路短路了。 「那你明天去公司谢谢人家!大半夜的送一个酒鬼回家,还被你吐了一身都是。」 「我吐了?」 「怀疑呀!你吐了人家一身,浑身上下都是你的呕吐物,他也没嫌脏还是将你安全护送回家,真是的!」 「……」这……这……这……自己真的有老妈形容的这么糟吗? 「你明天到公司要好好向卓先生道歉和道谢,知道吗?」 「喔……」 回想着昨天和老妈的对话,声欣想着今天该怎么面对品生,品生又会怎么看她,哎哟!好烦,好烦,好烦——不想了啦! 但是一天下来,并没有发生工作之外的事,品生看她的眼神彷彿老妈形容的那夜喝醉酒的事不曾发生过,反倒是声欣自己不敢看品生,工作时每次品生看向她时,她都会慌张的别开眼,不敢与他对视。声欣有种鸵鸟心态,既然品生没说起那晚的事,自己何必说破,就当作从来没发生过,可是声欣想起了老妈,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没有跟品生道歉,一定会将她念到臭头,她到底该怎么办啦?烦死人了—— 品生看着声欣焦躁不安的样子,觉得好好笑,这样的她让品生感觉好可爱,他从来没看过这样的声欣。品生当然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她这样,声欣的妈妈一定跟她说了……其实品生从没想过要有什么回报,即使谢帆和霖如不让他送,品生也不会将她一个人丢下,他不会让声欣身处于危险之中。 品生当然没有表面上这么平静和不在乎,他还是会期待声欣会有什么表示,但是他看到声欣看到他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时,他又有些于心不忍了。看来声欣注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牵掛和剋星! 第七章 尽释前嫌(二) 声欣因为这件事心神不寧,品生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心中充满了矛盾:他既希望声欣因为那晚的事来和他说明,这样他们就可以说工作之外的事,他们现在的接触与对话基本上都环绕在工作上。可是品生又不希望声欣向他说明,他不希望声欣因为此事而烦恼,这样他心情也会不好,他很想就当作那晚的事不曾发生算了;另一个原因是他害怕与声欣说话,和她说话自己必须装作冷酷的样子,这样的偽装让他好痛苦,还有就是品生在与声欣说话的时候,他还是会紧张,就像大学一样。 过了一整天之后,声欣都没有找品生说明那天所发生的事,就在品生以为这就是结果的时候,声欣却意外的出现在他的办公室。 「那个……你现在有没有空?」声欣眼中充满了不安。 「有!」品生简洁有力。 「那……我可以进去吗?」声欣站在品生办公室外。 「可以,请进。」品生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谢谢……」声欣以自己听到的音量说出。 「不客气。」没想到品生有听到。 「我想……」声欣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没关係,慢慢来。」品生鼓励她说下去。 声欣因为品生的这个举动而湿了眼框,品生还是这么善解人意,还是会替她着想,自己以前真是瞎了而不知珍惜,她赶紧低下头生怕品生看见她脆弱的眼泪。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品生因为声欣迟迟不开口,而且举止有些怪异而开始担心起来。 「没有!我只是想说那晚的事,对不起还有谢谢。」声欣抬起头说出心中早想说的话。 「没什么,你安全到家才是最重要的。」 「……真的吗?听我妈说我吐了你一身……还有你的衣服,这……」声欣很怀疑品生说的。 「没关係,真的!这没什么,才没有伯母说的这么夸张,衣服我都已经洗好了。」 「不行!不可以这样!」声欣突然大声起来,连她自己都吓一跳。 「咦?」 「这样……这样……我会良心不安!」声欣急忙解释。 「喔,那你想怎么样?」品生淡淡一笑,将决定权留给声欣。他也不希望她因为这件事而有罪恶感。 「那……找一天我请你吃饭吧……」声欣不安的说。 「好呀!」品生爽快答应。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这个礼拜六吧。」 「好……那就礼拜六早上十点约在公司门口见面吧……可以吗?」声欣一想到要和他单独出去就紧张。 「可以。」 说完彼此告别回家,双方不只带回疲惫的身躯,也将一颗跳动不安的心带回家。 第七章 尽释前嫌(三) 星期六这天,品生早早就到声欣公司门口等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早就在这里,或许是因为这是声欣的邀约吧!自己总是无法拒绝她,以前是,现在也是。 声欣也特别提早半个小时从家里出门,就是希望能比品生早到,但是好像事与愿违。当声欣走到公司大楼的那条街时,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品生吗……」,声欣心里充满疑惑,自己不是已经早出发半小时了吗?品生怎么会这么早就在这?莫非自己的手錶坏了?应该不会,因为她出门时看的是家里时鐘的时间,总不会都坏了吧?声欣不想再去揣测背后的意义,但是还是下意识的看看手錶时间。 品生看着对面走来的小小身影,还有她看手錶时间的动作,品生的嘴角不经微微扬起,心想「她该不会是以为自己的手錶坏了吧?」,这种理由亏她想的出来!虽然理由很瞎,不过他还是觉得这个举动很可爱,认识声欣的人不曾用「可爱」形容过她,他们总是只留意她的外在,而忽略她时有时无的可爱举动,例如现在。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声欣走到他身边,有点不自在的问。 「反正没事就早点来等你。」 「抱歉!你等很久了吗?」 「没有,我也才刚到而已。」品生一派轻松的说。 「……」声欣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心里知道他在骗人,可是她也没有说破,心里感到暖暖的。 「你带路吧!」 「嗯!」 于是他们就这样走着,声欣稍前,而品生在她的斜后方,品生有时候会和她并行,有时候又会在她身后。声欣感觉很不自在,总觉得自己一直被他从后面盯着瞧,她觉得自己的情绪很奇怪,她不是一直希望品生能像以前一样注意自己吗?可是现在他这样做了,自己又觉得怪,想了又想,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那就是她在害羞啦!声欣心想,如果品生能一直从背后这样注视着她该有多好,可惜他现在的目光应该只会放在另一个女子的身上吧!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一想到这个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声欣的神情一黯。 品生注意到声欣的表情变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神情可以这么丰富、变化万千。不久他们走到了一家餐厅,品生想这就是目的地吧。 「就是这里。」 「喔。」 「进去吧。」 「好。」 坐好位子,双方点好餐点之后,品生开始环顾四週,这家店让他很熟悉,颇有当年他们第一次吃饭的影子。那年他们都还只是大学生,谢帆、霖如、声欣与自己第一次一起聚会吃饭,那时谢帆拉着他而霖如拉着声欣做电灯泡,他和声欣的缘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声欣为什么挑了一家似曾相似的餐厅呢?难道她也和自己一样忘不了那个单纯美好的时光?应该是这样吧! 第七章 尽释前嫌(四) 用餐的期间,彼此都默默的吃自己的餐点,声欣更是低着头强迫自己不要和品生对上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而言之她就是害怕。整个下来他们都没有说到话,品生也不打破僵局,声欣不愿意说,他也就不问。 用餐完毕,品生准备起身去结帐,但是随即被声欣制止。 「我去结帐。」品生说完准备起身。 「不行!」 「为什么?」品生被声欣激烈的反应所吓到。 「说好是我请你的!」 「谁请谁没关係。下次你再请回来不就好了?」 「不一样——这次说好是为了谢谢你那晚的相救,如果变成你请,那就失去我们在这吃饭的意义了!」 「好……好吧……」品生妥协后,声欣小跑步到柜檯结帐。 品生看着声欣离开的身影,心想这么多年不见,她还是一样辩才无碍,之前她安静的像隻小猫,让品生差一点都忘记她的口才,原来只是不说,认真起来品生还是处于下风。 「等一下好吗?」声欣看到品生准备起身离开,连忙出声。 「怎么?」 「一下下就好。」 「好吧。」品生坐回位置。 品生心想声欣要干什么,看着声欣几度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不急着要求她开口,因为他看的出声欣内心的挣扎,他可以等…… 「那个……谢谢,然后对不起……」挣扎过后声欣终于说出一直想说的话。 品生心想,谢谢?谢我什么?谢那晚的情意相送?还是谢他不再对她冷漠,愿意和她静下心来谈话?他不是声欣所以无从得知,但是那声对不起,品生心理很清楚是什么事…… 「这没什么,然后没关係。」品生同样一语双关。说完这句话,品生知道他是真的原谅声欣当年的无情,他不再怨懟了。 「……谢谢……」听见品生这么说,她有些想哭。 于是他们静静的走出那家餐厅。 虽然双方都没有明说对话背后的意义,但是彼此都了然于心,两个人的关係也在悄悄的改变。 第七章 尽释前嫌(五) 自从那次聚会后,两个人的互动不再像之前一样的「相见如宾」,彼此除了公事之外,也会谈论一些日常琐事,虽然谈论的不深入,通常两人都是和大家一起时才会多说一些。品生也会主动找声欣讨论工作的内容,不再像之前非到不得已绝不去找声欣,而其他时间毫无交集。 这让声欣有些吃惊,当品生第一次敲她的办公室房门时,她还以为品生是走错办公室了,但是当他说明来意之后,声欣顿时愣了几秒,清醒后才慌忙请品生进办公室然后开始讨论正事。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现在,但是声欣觉得很困惑,不是对这种状况不高兴,相反的她很高兴,虽然对于他们之间的互动,她觉得还可以更热络一些,但是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她相信之后会更好的。但是让她不明白的是:品生原谅她了吗?那次聚会之后,他们都没有再提那次的对话,品生只说了没关係,是客套还是真心?声欣承认自己很胆小,不敢向品生确认,因为她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所以她只能继续不安的猜测下去。 谢帆和霖如当然不会错过好朋友之间的「进度」,话说这次的和解就是他们一手促成的,虽然对于现在两人的表现还不甚满意,但是有互动总比没有好。 「之前打你手机你都不接,搞失踪呀你?现在又找我出来干嘛?等着看我笑话吗?」声欣对于霖如不满的指控。 「哪有这么严重……」谢帆嘻皮笑脸的说。 「我又没跟你说话,插什么嘴?」这次声欣是真的不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葫芦里卖什么药!」 「药?当然是好药呀!嘻嘻——」 「谢帆,你今天真的的很欠揍噎!」 「哪里会?」 「哪里不会呀!还有你们不会顺便带我回家吗?非要将我推给别人吗?我们多年的友情这么一文不值?」 「别人?他哪是别人呀!他是……嘿嘿——」 「谢帆!」声欣今天真的要被谢帆给搞疯了。 「我们又没义务要带你回家。」谢帆故意这么说。 「我又没说你们有义务。不带也没关係,将我一个人丢在钢琴酒吧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我们本来是打算这么做呀!但是因为有人心疼,所以你才被他送回家呀!」说完谢帆和霖如曖昧的笑了起来。 「我要走了。」说完就开始整理东西。 「别走呀!等下品生会来。」霖如补充说明。 「我理你!」 在他们说话期间,品生轻轻将门推开然后走进来。 「……」品生真的出现了?声欣以为他们在开玩笑。 「还不快走!」谢帆故意加油添醋。 「你要离开?」品生关心的询问。 「没有啊。」说完就坐了下来。 「你刚刚不是说要走?」 「开玩笑的你都不知道啊?」声欣瞪谢帆一眼,这傢伙今天一直找她麻烦,不知道哪跟筋不对? 品生看着声欣气股股的样子,觉得这才是自己记忆中的她。说实话在品生心里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恨过她,因为爱的力量总是比恨大。 第八章 曖昧(一) 品生和声欣现在的关係是什么呢?曖昧?声欣极力反对,程度不到曖昧,声欣心里清楚的很。那又是什么呢?声欣想来想去找不到适合的形容词,于是越显烦躁。不到曖昧,那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屁!怎么可能,人家有女朋友了呀!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呀?声欣敲敲自己的脑袋,希望不要再出现一些「邪恶」的思想。 「卢小姐,你不舒服吗?是头痛?」品生看到声欣的举动以为她又不舒服了。现在品生在公开场合还是叫她卢小姐,私底下则是叫她声欣。 「啊!没有啦。只是在想你刚刚说的方案。」声欣没想到刚刚的举动会被品生注意。 「喔,没有就好。呵呵——」 听到品生温和的笑声,心想「可恶!他什么时候会嘲笑人了?」,还有他的笑容还是这么的让人怀念,让她着迷……想到这里,声欣心理不免失落,露出凄凉的苦笑。 她知道自己不该再要求更多的,现在他们的相处模式是最好的状况了,如果她再贪心掠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可能会失去现在得来不易的友情,这是她不愿意见到的。可是她又有些不甘心,当她看到品生对于其他同事,尤其是女同事的态度跟自己的相处没什么不同时,心中还是感到不快,有种说不出来的鬱闷,酸酸的堵在胸口,感觉快撑破了。好吧!她承认自己是在吃醋,吃自己不该吃的醋,吃品生永远看不到也不知道的醋。 看!现在品生又是如此,他将他奶奶做的菜分给大家吃,还跟那些女职员有说有笑的,眼中泛起不经意的醋意。心想这些以前都是专属于自己的福利,品生学生时代只将他奶奶做的菜餚跟自己分享,连谢帆和霖如都没份,可是现在是人人有份。声欣觉得自己是怎么了?她哪有生气的资格呀!该生气的应该是品生的女朋友,当品生的女朋友要有很强的战斗力才行呀!想到这里声欣淡淡的笑了起来。 「声欣,这个给你。」品生走到声欣身边小声的说。品生刚刚看到声欣的笑容,有些看呆了,她还是这样的让他神魂颠倒。 「谢谢。」声欣默默的收下。她还是有笑,但是品生却觉得不同于刚刚,有点生疏、有些心酸。 看着品生离开的背影,声欣收起刚刚虚偽的笑容,明明心中不舒服还是要装做无所谓的样子,因为自己没有对他生气的权利,只能生自己的气,生自己当年不珍惜的气。 默默的看着品生发放菜餚给其他同事的身影,心想是该放下的时候了。其实她早知道该放下了,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她就是放不下。品生当年的心情是否与现在的她一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明知道她已经有男友的事实,却还是放不下对自己的情感,奢望有一天自己会回头看他一眼,对他绽放一个专属于他的笑容,了解他是如此的爱她。 其实他们在做相同的一件事,只是时间交错了。报应!这是自己的报应! 几日后,声欣在品生的办公室中讨论工作内容,就只有他们两个,所以就显得格外轻松、没有拘束。讨论结束后,他们又间聊一些家常,当声欣要离开时,品生起身送她,声欣却忽然回头。 「你相信报应吗?」 「啊?」品生没想到她会说和刚刚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所以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 「以前我不相信,现在我信了!」 「咦?」继续痴呆状。 「我走了,送到这就好。」 「喔……」品生还是搞不清楚状况。 声欣决定放弃这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只是她不知道在她身后的品生并没想过要放弃。 第八章 曖昧(二) 决定放弃之后,声欣将心力全部投入工作之中,有时候专心到忘记吃饭,虽说以前学生时代也有类似的状况,但是当时并没有这么忙碌与这么重的责任,还有那个时候有品生的爱心餐点,她总可以安然无事的度过。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自从品生回国后,再没有单独送东西给她吃,每次他拿东西到公司,都是大家人手一份,自己只是这小小的一部分,如果品生没有要分给大家,她当然也没份。所以这几天她中午都在饥饿中度过,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这是件很重要的企划案,她忙嘛! 几天过后,声欣完成了这份重要的企划案,终于有时间好好犒赏自己的胃了,但是当她在餐厅吃了一些东西之后反而有些不舒服了,她觉得很奇怪,前几天不吃东西反而没事,现在吃了东西倒有事了?还觉得奇怪,一起身感到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漆黑,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声欣就完全不知道了。 品生也在餐厅中,当他听到有人喊「有人昏倒了」,也前去看看,但是当他看到昏倒的是声欣时,他的心情就不再这么平静,他一个箭步奔到声欣身边,他并不是离她最近的男同事,却是最快到她身边的人,他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他只想赶快到她身边保护她、确定她是否安然无恙。 但是当他抱起声欣时,他只是觉得惊讶,虽然他知道声欣一直以来都很瘦,这次他回来是更瘦了,只是他没有想到会这么的轻、这么的瘦,感觉一用力就可以将她捏碎。 「品生大哥,快点呀!」声欣的助理小妹也看到这一幕,在旁边急的出声。 「喔……对!」该死!品生心想他竟然想事情忘记声欣还昏迷中,于是快步的跑出餐厅。 品生叫了计程车陪着声欣一起到医院,并且联络了声欣的家人,当医生在为声欣检查时,品生急的在外踱步。当医生出来时,品生第一时间过去了解状况。 「你是病患的家属?」 「不是,我是她朋友。她的家人应该在路上。她怎么了?」 「不要紧,只是有些贫血和营养不良。」 「营养不良?」她又不吃饭了吗? 「是呀!现在营养不良已经不多见了,不过病患真的挺瘦的。你现在可以进去看她了,不过她还没醒。」 品生轻轻的将房门推开,生怕吵到正在休息的声欣,躡手躡脚的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紧闭双眼的她,不捨的试着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但是又怕吵醒她所以手一直停留在半空中。最后品生坐到床边,更仔细的看着声欣消瘦的面容。真该死!都怪这几天他忙于工作,怎么就没有观察出她都没有吃饭呢?她以前就常常这样,现在终于累积出病来了,他真该想个办法来解决,还是像以前一样吧! 看着她的脸颊,品生有股衝动!想亲她的衝动,当他忘情的靠近声欣时,忽然清醒,惊觉自己的举动像个变态一样,快速的抽离,狼狈的逃出病房。幸好这时声欣的妈妈已经到医院,和她问好与交代之后,品生迅速的离开医院并回到公司。 其实声欣刚刚就醒了,品生方才的举动声欣一直知道,只是她一直在装睡。声欣可以感受到品生的不捨与疼爱,她甚至可以感受的品生的男人气息,这让她面部潮红与心跳不已。 第八章 曖昧(三) 那天声欣被她母亲直接接回家,并请品生帮忙请假。然后声欣回家就被她妈妈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怎么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不然就是「也不知道要去吃饭」,更气人的是妈妈竟然说「还要麻烦人家男同事抱你去医院」……声欣听到就很不爽,你说前面的就算了嘛!干嘛加后面那一句呀?好像重点不是这个吧!这样让人听起来是怕自己的女儿给人惹麻烦,而不是心疼女儿的身体,声欣心理不免抱怨起来,抱怨妈妈的话语,也抱怨品生竟然将她交给妈妈带回家…… 此后品生天天都盯着声欣有没有吃午餐,没有去餐厅吃,品生就会买回来给她吃,不然就是将他奶奶准备给他的餐点让给她吃。品生的举动让声欣不免感到惊讶,因为他们和好以后品生对她也是忽远乎近、若即若离的,现在怎么突然这么积极献殷情?就因为自己昏倒?直到有一次和品生的对话,她才知道其中的原委。 「其实你不用每天盯着我。我会去吃饭啦!」 「没办法,伯母要我看着你……」 「什么!我妈跟你说什么?」品生还没说完就被声欣给打断。 「也没什么,就是要我多照顾你,要你不要一忙起来就忘记吃饭。」声欣激动的举动让品生急忙解释。 「喔……谢谢。」声欣默默的收下品生买的午餐。 「怎么了吗?」品生被声欣突然的静默感到不适。 「没有。」 「真的?」 「真的。」 「那我先走了。」 「好。」 看着品生离开的背影,说心中不失落是骗人的,原来这些日子他的关心都是因为妈妈的拜託呀!不是他自己发自内心的……不过这样也挺好,至少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过了一阵子被品生照顾的日子,他们迎来的是双方公司联合举办的运动会,是否要参加全看个人意愿。声欣向主管表明自己无意愿参加,声欣的主管也因为声欣前阵子在公司昏倒,所以也没有要求声欣考虑,直接答应她的请求。品生则参加了跑步接力,他想反正很久没有运动了,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但是事情总没有他们想的这么顺利,运动会当天声欣到现场后,却被一直骚扰她的那位主管要求与他一起参加篮球比赛。 「主管,我已经跟我们主管说过我不参加了。」 「你们主管是你们,我们是我们。快,快,快——我们还差一个人。」说完也不管声欣愿不愿意,直接拉起声欣的手往篮球场的方向走去,还很不以为意的抚摸声欣的另一隻手。 「主管,你……」声欣开始挣扎。 「我怎么啦?嘿嘿——」越摸越起劲。 「请你不要这样子!」声欣皱起眉头继续挣扎,只是那名猪哥主管力气很大,声欣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不要皱眉头嘛!会有皱纹哟!」边说边伸手去摸声欣的眉头。 「你!」声欣将主管的手拨开。 「你看看,你不让我摸那,我只好摸这嘍!」继续抚摸声欣的小手。 声欣怎么挣扎都无效,心里越来越急,急的快哭出来了。品生来到运动场看见声欣和她公司的人拉拉扯扯的,询问身边的人才知道声欣是被骚扰的,于是决定上前搭救。 「这位先生,既然卢小姐不愿意,你就不要强迫她了。」品生看出是之前骚扰过声欣的人。 「而且卢小姐之前在公司昏倒,现在不适合剧烈运动。」 「不行,我们缺一个人。」 「你看我参加怎么样?」 「这……这……这……卓先生不是有参加别的?」 「怎么?瞧不起我。」 「卓先生,瞧你说的,我怎么会瞧不起你呢?」 「那就这样决定了。还有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品生将声欣与猪哥的手分开。 猪哥主管见状只好仓皇离开,留下品生和声欣两个人在原地。 第八章 曖昧(四) 「有没有怎么样?」这时品生转过身体询问声欣。 「没有,谢谢。」声欣搓着刚刚被猪哥主管握着的地方。 品生看着声欣,发现她的眼睛有些红,像是快哭的样子。品生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一样,心疼与不捨,品生此时感到怒气衝天,他决定等一下打篮球时,要好好教训那个骚扰声欣的老不休。 「不用谢啦!只要是个人都会这么做!」品生的男同事在旁边故意大声的说,希望猪哥可以听到。 「对——」声欣的助理小妹气愤的说。 「你对屁呀——刚刚怎么不去帮忙?」 「他力气这么大,我哪有办法呀!」助理小妹辩解。 「你可以在旁扰乱他呀!这样他就会分心,没这么好得逞。」 「屁哩!屁哩!」 「我们先走嘍!」品生拉着还在旁边和助理小妹胡说八道的同事。 「嗯。」声欣向他点点头。 结果品生是狠狠的教训了那位猪哥主管,品生可是使出了全力让他吃进了苦头,进攻的路线常常被品生堵死,投篮又被品生盖了几次火锅。声欣在旁边看的惊讶不已,她从来不知道品生打篮球打的这么好,以前学生时代没有机会体会,现在总算是领教了。 可是也因为如此,猪哥主管似乎恼羞成怒,他在进攻时冷不防的让品生吃了他一个拐子,品生因为毫无防备所以重重的摔倒在地。声欣在旁边看到这一幕心脏简直要停止了,她知道品生是因为自己才参加篮球比赛的,现在又因此受伤,声欣是既愧疚又心疼,声欣小跑步的跑到品生身边,她只希望他,没有受伤。品生心想「这个老色鬼竟然使暗招,还真痛。等一下看我怎么再教训你!」,一抬头却看见声欣的焦急面容。 「有没有受伤?是不是很痛?」 「没事!」品生笑着回答声欣,然后摸摸刚刚被拐的地方。 「喂!你怎么使拐子呀!」旁边的男同事替品生抱不平。 「抱歉,抱歉,我是无心的。」 「屁话!」声欣小声的说。 「什么?」品生没有听清楚。 「没有,可以起来吗?」声欣伸出手。 「谢谢!」品生也顺势将手伸出与声欣交握,声欣将品生拉起。 「真的没事吗?可以继续打吗?不行不要勉强。」 「没问题!」 品生说完又继续加入球队,最后品生这队大胜猪哥主管的球队,如果是平常品生他不会这么认真上心,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去对抗,他今天就是不爽,不爽老色鬼竟然骚扰声欣,看他下次还敢不敢!球赛结束后,品生又到pu跑道准备接力比赛,声欣都没有机会和他说话,心想他应该很累了,连续参加两项,其中一项还是因为她才参加的……心中酸酸甜甜的。 比赛结束后,品生到旁边休息,看见声欣正在那等他的样子,于是走过去。 「怎么了?」 「这个请你喝。」声欣将原先在身后的冷饮给他。 「不用这么客气,我自己会买。」 「……喔……」声欣听到品生拒绝她后,低下头想原来自己已经不再重要了,品生以前从不拒绝她的。于是准备转身离去。 「声欣!我不是这个意思。」品生察觉出声欣的异样,抓住她的手臂。 「不用勉强自己。」 「不勉强。」 「这个是我要谢谢你帮我……你知道的。」声欣抬头看向品生。 「其实真得不必这么客气。就像我同事说的『是个人都会这么做』!」 「不行!我……」声欣又将头低下去,品生又要拒绝她,有种想哭的感觉。 「我没说不要呀!」品生接过声欣手中的冷饮,大口的喝了起来。 喝了几口后品生朝声欣露出灿烂的笑容,声欣也朝他笑了笑,两人都不再说话,就这样坐在大树下休息。 睡前品生想起了今天的经歷,他好想知道声欣在他受伤时跑到他身边询问,还有赛后给他买饮料,是不是「心疼他」?真想亲口问问她,可惜我是个胆小鬼,我不敢…… 第八章 曖昧(五) 运动会过后,他们又恢復了正常上班、下班的日子,只是品生现在会特别注意声欣公司的「猪哥」主管有没有骚扰声欣与其他女同事。 这天下起了午后雷阵雨,声欣忘记带伞,她看雨势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还闪电打雷起来,看着同事们陆陆续续的离开,这让声欣在公司门口焦急不已。这时品生也走到公司门口,看到声欣在那来回踱步,知道她一定是忘记带伞了,心想反正自己也没带伞,乾脆他们一起到哪去避雨好了。 「声欣,一起走吧!」品生拍拍声欣的手臂。 「我……我没有带伞。」 「我正好也忘记带了。我们先到对面的便利商店吧!那里比较好搭车。」 「好。但是……」 「嗯,用这个!」品生脱下他的西装外套。 「用这个遮雨,你一边我一边,我们跑过去。」 说完他们就一人一边的用品生的西装外套遮雨,快步的跑到对面的便利商店的骑楼下,声欣因为穿高跟鞋加上天雨路滑,不小心滑了一下,幸好品生即时扶住她。 「小心!」品生抓住声欣的手。 「谢谢。」声欣说完抬头看品生,发现他几乎全身溼透了,因为他将大部分的西装都让给她。 「你衣服都湿了,擦一擦吧。」声欣从包包中拿出手帕,想替品生擦拭。 「没关係的。」品生抓住声欣的手,阻止她下一个动作。 「不行!这样你会感冒的。」声欣不管品生继续替他擦拭身上的水。 品生不再拒绝声欣,任由她替自己擦拭,品生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你的西装外套都湿了,我带回家替你洗过,再还你。」 「不用了啦!」品生想拿回去,但是声欣不肯。 「那……那你的手帕也湿了,我也替你洗吧!」品生指着声欣手中的手帕。 「嗯,好吧!」声欣将手帕交给品生。 后来雨渐渐的小了,他们就各自回家,带着彼此的物品回家、也带着不同的心情回家。 过几日后,声欣到品生的办公室讨论工作内容,他们都没有再提那天下雨天的经歷,也没有再提归还衣服的相关事项。讨论过正事之后,他们还小聊了一下,当声欣准备离开时,品生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叫住她。 「声欣!」品生翻出他的公事包,谨慎的将东西拿出。 「什么?」声欣听到他的叫唤顺势回头。 「你的手帕。」品生将手帕还给她。 「喔……」声欣收下手帕,她没想到品生会这个时候将手帕还给她。 「你的西装外套……」声欣看看品生身上穿的另一件西装外套。 「没关係,等你洗好了再还我就可以了,不用急。」 「喔……那我先回去了。」 「好!」品生走到门边帮声欣开门。 其实声欣早就洗好了品生的西装外套,只是她并不想这么早还给品生,因为这是属于品生的,拥有品生的气息,看到这件衣服就好像看到品生一样,给她安心的感觉,所以她不捨得还给他。 第八章 曖昧(六) 但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将是要归还的,包括不属于自己的感情。这天声欣挣扎了好久才下定决心将品生的衣服还给他,正好她要到品生的住处去讨论工作上的事情,所以就一起带过去。到品生家中讨论的决定是前几天忽然有个急案,正常的工作天来不及完成,又找不到地方继续完成,所以品生就建议到他家讨论,并说要去接她,但是声欣想自己前往,因此品生只好将地址抄给她。 声欣自己坐公车再走一小段路,终于到达纸上所写的地址,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按门铃。门后的另一端,品生刚刚洗完澡,身体都还没时间擦乾,只围了一条毛巾在腰间,就听到奶奶说有人在按门铃,要他赶快去开门看看是谁。 「你好!」开门看到对方时,品生瞬间傻掉。 「你……你好……」声欣也被品生的这身打扮给吓到,看着品生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毛巾在腰间,身上有未乾的水滴,头发上的水珠不停的滴到地上,这时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眼前的品生:性感! 声欣从来不知道品生的身材这么好,她记得他以前是属于瘦高型的,眼睛不自觉的偷瞄他那精壮的胸膛,想到这觉得自己好色哟!哎哟——好害羞哟!脸颊不自觉的红了起来。要说脸红,品生的脸比声欣还要红,还一路红到耳根子和脖子,品生根本没想到声欣会这么早来他家,所以刚刚奶奶叫他开门,他也没有多想,不料发生了这么尷尬的事情,让他真不知如何是好。 「小生,是谁呀?」奶奶适时出声拯救他。 「是同事。」 「快把人家请进来呀!」 「喔,对!请进。」 「谢谢!」声欣听到奶奶叫他「小生」时很想笑,小生!奶油小生吗?可是她怕品生太尷尬所以忍住。 「奶奶,我先去换衣服。」语气中充满着抱怨。 「喔,小生,奶奶忘记了。」 声欣就在客厅中等待品生,再次见到品生时,品生已经换上一套休间的服饰,于是他们就开始讨论工作文件,期间奶奶不时来招待她,倒了茶水和拿了一些小点心给她。结束后,声欣准备离开时,奶奶却要留她下来吃饭,就当作招待她。 「奶奶,人家还有事。」品生出面替声欣解围。 「哎哟!人家是客人,不请人家吃饭不是太失礼了吗?我平常怎么教你的?」 「谢谢,奶奶。那我就不客气了。」声欣对品生抱歉的点了一个头,品生替她解围反而被骂,让她很过意不去。 之后奶奶就热情的炒了几样菜,并要求品生也露一手。品生在做菜时奶奶一直对她问东问西的,像是有没有男朋友、觉得她孙子也就是品生怎么样之类的,奶奶不停的夸讚她的孙子很会做菜,谁嫁给他是她的福气。 当品生端出最后一盘菜后,结束了她与奶奶的对话。看着一桌丰盛的菜餚,让声欣不知如何下手,奶奶的手艺真没话说,当声欣吃到品生所做的菜时,觉得他的女朋友或是妻子真的会很幸福,于是默默的低头吃饭。终于结束了奶奶热情的款待,品生送声欣去坐车。 「奶奶很热情!」 「是呀!有没有吓到你?」 「不会!这样很好呀!还有这个还你。」声欣将手中的袋子给品生。 「喔,我的西装,谢谢!」 「不会。我的车来了,拜拜。」 「再见!」 品生目送声欣的公车离开,将西装外套拿出来,柔柔香香的,想到这里也觉得今天的出糗也没这么严重嘛! 第八章 曖昧(七) 为了假日讨论急案,品生建议都在他家就行了,省的麻烦,但是声欣却觉得不妥,总不能每次都去打扰人家吧?还白吃白喝的,多不好意思呀!所以声欣提出这次就在她家讨论的建议,并迅速将写好住址的纸条塞给品生,似乎是不容许他提出异议,品生也只能点头答应。 这天品生照着纸条上的地址,看着眼前的建筑物,心想应该就是这里了吧。于是就伸手按门铃,出来应门的是声欣,只是她的穿着太……太……太……要怎么说呢?声欣穿着小短裤,品生将她修长又白皙的美腿给看光光,还有就是她穿一件白t恤,可以清楚看到衣服内深色的内在美,若隐若现的,品生都不知道眼睛要往哪里看了。 「快进来呀!别站在门口。」 「喔。」 声欣倒像是没事一样,其实声欣真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声欣平时在家就是这样打扮的,她早就习惯了,没觉得有何不妥。 「伯父、伯母不在家?」 「我妈不在家。」我妈?但是爸爸呢?品生发现声欣刻意忽略的用词。 「坐这吧!要喝什么?」声欣让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不用这么麻烦啦!」 「那怎么可以!上次你奶奶做这么多菜给我吃,这不算什么!」 「好吧……」他总是说不过她。 后来声欣从厨房端了两杯咖啡出来,他们就这样开始讨论案子,期间彼此都非常专注于工作之中,都没有注意时间正在悄悄的流失。这时门铃的声音打破了这个画面,也干扰了双方的专心,声欣皱起眉头,看向大门口,品生也顺着声欣的眼光看过去。 「会是伯母回来了吗?」 「不可能!我妈说不会这么早。这个时候会是谁来呀?」声欣边说边走去开门。 「你怎么来了?」品生在客厅听到声欣对门口的人说。 「不欢迎吗?」 「瞧你说的,进来吧!」 然后品生看见一个大男生走进来,看他的穿着打扮和面容,品生判断他是个大学生,不知道他与声欣是什么关係,长的还挺帅的。 「咦?有客人,你男朋友呀!」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只是同事而已!」 「同事干嘛来你家?」 「没看到我们在讨论事情呀!」 「品生,这是我弟弟,别听他胡说八道!」 「你好,我叫卓品生,是你姊姊的同事。」 「你好,你好,我叫卢声鼎,声音的『声』,一言九鼎的『鼎』。」 「哦……品质的『品』,生日的『生』……」 「哎呀——你不用理他啦!你走开,要吃什么,要喝什么,自己去厨房找。」 「妈不在?」 「出去了。」 当他们终于讨论完之后,声鼎将声欣拉到旁边说话。 「怎么了?」 「刚好趁妈妈不在,我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 「爸爸想在下个礼拜六和你见面。」 「喔,你也知道妈妈的态度。」 「你和爸爸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爸爸很想你!」 「我知道!我尽量吧!」 他们互相小聊一下之后,品生与声鼎一起离开,声欣却陷入思考。 第八章 曖昧(八) 声欣从那天起就陷入了模稜两可、举棋不定的情绪中,到底该不该去呢?不去感觉对不起爸爸,去了妈妈应该会很生气吧!哎呀!烦死了,到底该怎么办啦? 最后声欣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只是不知道当事人会不会同意?这天声欣又到品生的办公室讨论案子,结束后他们东扯一句西聊一句的说着话,忽然声欣面色凝重的面对品生。 「品生……」 「有什么事吗?」 「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帮!是什么事?」 「你这个礼拜六有没有空?」 「应该有吧。」 「可不可以陪我去见我爸爸?」 「你……父亲?」 看着品生疑惑的面容,声欣跟他说了自己的家庭状况。原来声欣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分居了,那时声欣的弟弟才一岁多,声欣也不过才四、五岁。他们分居的原因是声欣的妈妈个性比较小心谨慎,受不了声欣爸爸大剌剌的性格,总体来说是因为个性不合,但是他们始终没有离婚,后声欣跟妈妈而弟弟跟爸爸。 他们的分居已经让声欣很难过了,但是更让声欣受伤的是妈妈不准她跟爸爸见面,妈妈怕爸爸的性格影响到她,她记得小学有一次偷偷和爸爸见面,被妈妈发现后,她被打的半死。但是爸爸不会让弟弟不跟妈妈见面,爸爸认为母爱是很重要的,为什么妈妈不会这么认为?所以声欣觉得不公平,所以造成声欣缺乏安全感的性格。 「和自己的父亲见面,不用这么紧张吧?」 「你不会了解的,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我想我都快忘记他的样子了。」 听到声欣说的话,让品生很心疼,他就静静陪着她等。声欣是骗妈妈说要和朋友出去,妈妈才不疑有他的答应,这个朋友就是品生。 「你怎么不找霖如陪?」品生企图缓和声欣紧张的情绪。 「她有事。我爸爸好像来了。」声欣说着从座位起身。 品生跟着起身并顺着声欣的眼神看过去,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往这边走来,长相非常英挺,看来声欣的容貌有一部分是遗传自他。 「欣欣!」 「爸爸。」 「哎呀——让爸爸看看!我的欣欣长大了,亭亭玉立的,可标緻呢!」声音中满是父亲的骄傲。 「爸,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呀!」 「有!有!有!呵呵,这位是你朋友?」这时他才注意到品生的存在。 「是。」 「你好。」两个男人互相问好。 「不是你男朋友吧?」 「爸,才不是哩!」声欣抱怨但是微红的面容却出卖了她。 「呵呵——」 「不要光站着,坐下来吧!」品生替声欣解围。 期间他们聊的非常愉快,声欣和爸爸感受到许久没有的亲情。后来声欣去了洗手间。 「你对我们家欣欣有没有意思?」 「咦?」 「我看的出来你挺喜欢欣欣的。如果真的喜欢就去追,我看得出来你很不错,将欣欣交给你我放心!唉,欣欣这孩子我亏欠她太多了,如果她任性了些,不要怪她。」 品生还来不及回答声欣就从厕所出来,因此结束了这个话题。他们再相处一下子后,就在商店门前告别,声欣眼中充满的不捨,而品生则在认真思考声欣父亲的话。 第八章 曖昧(九) 今天品生和声欣没有要一起讨论,但是声欣还是特地到品生的办公室,为了谢谢他、也为了另一项重要的事。品生看到声欣会出现在他的办公室,似乎感到很意外,脸上充满了疑惑。 「发生了什么事吗?」他记得他们今天不需要讨论,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变化? 「没有什么事啦!只是想来谢谢你。」 「咦?喔,喔——」品生起先不知道声欣在说什么,后来才意会到声欣是说那天他陪她去见她爸爸的事。 「呵呵——」声欣被品生的反应给逗笑了,她想大学时的品生回来了。 「还有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声欣故意逗他。 「没有。」 「不过我真的有事要麻烦你。」声欣忽然正经起来。 「就是……嗯……你能不能当我的模特儿?」声欣有些犹豫。 「模特儿?」 「对!就是设计衣服时要找男女各一人来当衣架子,女生我很好找,但是男生却不容易,想来想去觉得你最合适……」声欣怯怯的说,生怕品生不答应。 「嗯……好。」 「好?你答应了?」 「是呀!」 「太好了!谢谢你!」说完声欣就高兴的跑回办公室。 「哎,还没说什么时候,该怎么做呀!」 声欣会这么高兴不只是因为品生答应了她的要求,另一个因素是声欣看到今天品生穿着她替他洗好的西装外套,想到这心情就不自觉好起来! 结果品生每个星期五的下午三点之后,会到声欣的办公室报到。品生会看到声欣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设计图,整个办公室也都推满了声欣设计出来的衣服,声欣会认真的在他身边比对衣服是否合适,也会要求品生搭配不同顏色的衣服,直到她满意为止。 品生记得他第一次当她的模特儿时,声欣第一个动作是认真的丈量他的肩宽、腰围、手长、腿长,她说这样才能做出合于品生尺寸的衣服,品生做她的模特儿才有意义。当时品生看着认真的她在他身边穿梭,品生想看着这样认真的她真让他快乐,品生能预期之后他都会期待星期五的到来。 工作之馀,他们也会聊聊生活琐事、聊聊家常,今天他们忙完之后还有时间,就在声欣的办公室中间聊。 「一直没问你,你的女模特儿是谁?」品生帮忙声欣收拾。 「我的助理小妹呀!」 「她自愿的吗?」 「不是,是被我强迫的。」 「她没有抗议?」 「有呀!但是无效,因为我威胁她。」 「你不像是个会威胁人的人。」 「我才是哩!」 「是吗?」 「是呀!」 「那我是你威胁来的吗?」 「嗯……有可能!」 「哈哈——」结果两人相视大笑。 后来两人踏着愉快的脚步一前一后的离开公司,各自回到家中。 第八章 曖昧(十) 经过这阵子密集的相处,品生发现他越来越无法抗拒自己内心的渴望,他想起声欣的面容、想起她的笑、想起她的香味、想起她认真的模样,都让他无法忽视。虽然他已经尽释前嫌与声欣从归于好,但是品生还是会适时的与声欣保持一定的距离,因为如果不这么做他怕他的心会崩解,真实的内心会被释放出来。 现在品生就是这种感觉,他觉得他自己根本做不到上述所说的,因为只要声欣请求他帮忙,他看到她眼睛,他无法拒绝她。品生想起了这些日子与声欣的相处以及声欣父亲的话,才知道声欣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因此她会比较尖锐、会比较敏感,会用冷漠的方式来做为保护色。 品生知道他筑起的心墙正在分崩离析,他爱声欣,一直都是,之前的冷漠对待都是偽装的,只为了保护曾经受伤的心,害怕再一次受到伤害。只是现在正视了自己的心之后,接下来他该怎么做?依照声欣的爸爸所说的「去追她」?还是维持现状,继续曖昧下去?品生陷入两难。 因为心中的顾虑,所以这几天品生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怎么理会声欣,开完会也没有跟她聊聊天,也没有再来办公室找她。声欣紧张的想是自己做错什么了吗?前几天他们相处的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一瞬间就变的不一样了呢?是他女朋友发现他们关係曖昧,才让他刻意与她保持距离吗?声欣因为如此心情陷入沮丧。 这些天品生都在自己的思绪中打转:要与不要?该与不该?行与不行?要自己彻底放弃,品生做不到,但是要他展开行动,品生又裹足不前……品生心情很矛盾,他真的不知道他该怎么做了?当品生陷入思考时,都会不自觉的看着声欣,在声欣不知道的时候,不断的盯着声欣的身影,次数明显的增加许多。 「品生大哥,这样不好哟。」声欣的助理小妹在他们开完会后跑过来对他说,脸上还一脸曖昧。 「什么呀?」品生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偷看人是十分不好的行为,虽然我知道声欣姐很美。」 「我哪有呀!」品生急于否认,就怕她去跟声欣说。 「你就不要再装了啦!我们都看到了,而且一清二楚。」说完她指指身后的一群小姐,她们也是笑的一脸曖昧。 「有这么明显吗?」品生喃喃自语,才惊觉这些天的举动。 「有,有,有——」一群女人抢着回答。 「我又没有跟你们说话,真是的!」 「可是品生大哥,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这样好吗?」助理小妹继续发问。 「咦?」品生这才想起他和小表妹所开的玩笑。 另一方面,助理小妹也将她的观察在稍后和声欣说。 「偷看我?别开玩笑了!」他怎么会看我。 「真的啦!声欣姐,我没骗你!」 「他会看我也是因为我们在讨论,面对面哪有不相看的呀?」他现在都刻意与她保持距离,怎么会看她。 「真的有啦!不只是我,其他人也有看到,我去叫她们……」 「行了!我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了。你一定是最近都只注意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做事才会常常出错,对不对?」 「哪有——」 「不要不承认……」 声欣成功转移话题,她现在不想听到品生与自己的事情,因为她怕听到令她心碎的消息。 第八章 曖昧(十一) 声欣因为品生近日的刻意疏远态度,让她心清沮丧,工作都有些使不上力、心不在焉的,现在好像做什么事都激不起她的热情,惟独品生的一句话或是一个动作。 今天下班时又下起大雨,而声欣又忘记带雨伞了,而不同的是品生并不在她身边。声欣想起了几个月前的那场大雨,品生和自己都忘记带伞,就一起去躲雨,那时他们的互动真的好好,她帮品生洗西装外套、品生帮她洗手帕……是什么时候品生的态度又回到重逢初期的状况?是什么事情让他们在圆圈中打转,又绕回了原点?这些问句,声欣从来都不知道,现在也不会认真想原因,因为现在她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思考。 虽然没有带伞,但是声欣不再像上次一样焦急,她逐渐的迎向大雨,淋着雨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如果是以前,声欣肯定不会这么做,她会嫌自己的衣服被淋湿、她会怕淋雨之后导致秃头,但是她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她只想痛痛快快的淋一场大雨,让自己清醒。不只是自己该醒了,她的梦也该醒了,品生从来不属于自己。 声欣就这样走回家,她回家之后,她妈妈紧张死了,因为她整整比平常晚了将近两个小时,打她手机也不接,回来后又是这种德性。 「你跑去哪里了?」声欣的妈妈看到她这样,紧张的追问。 「没去哪呀!我一直在回家的路上。」 「什么呀?」 「我走路回来的。」 「你有病呀!好端端的干嘛走路回家?没看到下大雨呀?淋成这样!」 「下大雨,公车太慢,我等不了了……」声欣想品生再也不会等她了。 「也不会差这几分鐘呀!你快去将身体擦乾,好好洗个热水澡。」 「喔。」 声欣并没有听妈妈的话,带盥洗衣服到浴室后,没有马上开始洗澡,而是坐在马桶上静静的发呆,有将近十五分鐘的时间。过后才缓缓的开始脱衣服,声欣想让自己更加的清醒,所以开始疯狂的洗冷水澡,虽然今天气温只有摄氏十四度,但是她一点都不觉得冷。 洗完澡后,声欣就早早的上床睡觉,只是这一睡下去让声欣开始昏迷,声欣的妈妈早上发现声欣没有起床,要去叫她才惊觉不对,因为她怎么叫声欣都无法反应,她慌张的不知所措,无奈之下只好向声欣的父亲求救。 声欣的父亲赶到之后,将她送到医院,医生说是重感冒已经引发轻微的肺炎了,如果再晚一点送来可能就有生命危险了。医生决定让声欣住院几天,观察看看再决定下一步。 因此声欣的妈妈帮声欣请了个长假。 第八章 曖昧(十二) 品生觉得很奇怪,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声欣了,怎么回事?这几天都是另外一位小姐来与他讨论合作的事宜,声欣到底去哪里了?品生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不安与猜测,与声欣的直属长官求证。 「声欣呀!她请了长假。」 「请长假?」 「是呀!抱歉没跟你说。」 「她为什么请假,她不是负责两家公司的合作事宜吗?」 「真的很抱歉,不过她也是不得已的。听说她生病了。」 「听说?生病?」 「对,不是声欣亲自向我请假的,是她的母亲。好像很严重。」 「是吗……」品生心乱如麻。 品生毫无知觉的走回办公室,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中一直想着「声欣生病了」的消息,向跑马灯一样一直在脑中不停的回放。现在的他只想确定声欣的健康状况,几天后品生寻着上次声欣告诉他的地址,来到了声欣的家门口。 「谁呀?」声欣的妈妈听到有人按门铃,将大门打开。 「你好,我是声欣的同事,听说她生病了就前来探望,希望不会太唐突。」 「喔……你就是上次送声欣回来的人,请进,请进。」 「谢谢。」 品生走到屋内,想起上次来到声欣家的情形,他们在一起讨论的事,再次出现在这里与当时是完全不同的心情。品生从玄关来到客厅,发现声欣的父亲也在这,心想声欣的父母已经分居多年,她的父亲此刻出现在这里,想必声欣的状况应该不太好,不然以声欣母亲倔强的性格,一定不会让他们父女见面。 「声欣……好吗?」 「昨天才回家,住院住了几天,状况不怎么好。」声欣的爸爸向品生说明。 「你想去看她吗?她在房间睡觉。」声欣的妈妈说。 「方便吗?」 「没关係。」声欣的妈妈起身带品生到声欣的房间。 来到声欣的房间后,声欣的妈妈就出去,留下品生一个人。品生看着躺在床上休息的声欣,她那消瘦的脸颊与惨白的面容让品生心疼不已,品生坐在床边,有一个念头在心中浮现: 「如果此生注定无法与声欣相爱,他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他再也不愿意与声欣分离了,即使声欣不爱他。如果一定要说明时间长短的话,他会说『永』『远』,一辈子不与声欣分离、一辈子当她的好朋友、一辈子默默的守护她,只要她幸福快乐。」 于是品生之后天天到声欣家探望她,还带着自己或是奶奶燉的补品,品生觉得现在能天天看到她,看到她喝下自己为她做的饮品,就是一种幸福。 第九章 衝破最后一道防线(一) 品生天天来家中陪声欣,不论风吹日晒,即使不是假日,下了班也会赶过来,通常都会带些营养品,品生认为这时候的声欣最需要营养,所以每天回家都会准备,奶奶有时也会帮忙。虽然如此,声欣心中却没有预期中的欣喜,她只是觉得好感伤,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今天品生依旧如往常一样前往声欣的家,因为刚好是假日,所以品生一大早就从家中出发,并带着奶奶和自己昨日晚上所准备的补品。来到声欣家中,依然是声欣的妈妈来开门,进入屋内走到客厅,品生发现只有声欣妈妈一人,声欣的父亲并不在这。 「东西放这里,先别进去,声欣正在睡觉。」声欣的妈妈提醒品生。 「喔。」品生点点头,按照声欣妈妈所说的话做。 「来,坐吧。」 「谢谢。」品生向声欣妈妈道谢并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品生,我们可以谈谈吗?」 「喔,可以。」品生正经危坐起来,他可以感受到接下来的气氛会不同于以往。 「嗯……要怎么说呢?」声欣的妈妈陷入沉思。 「伯母,您想说什么就说,我都能接受。」 「好!你竟然如此的爽快,我就直话直说了。」 「品生,你知道你离开的这两年,声欣是怎么过的?我知道你以前很喜欢声欣,也知道声欣以前有伤害过你。」 「声欣并没有伤害过我……」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品生还没说完话就被声欣的妈妈打断。 「品生,你们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并不清楚。但是如果你是为了之前的事来报復声欣的话,到此结束吧。声欣这几年的煎熬已经够了!品生,别怪阿姨说出这样伤人的话,阿姨是个母亲所以是自私的,我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再受到伤害。」 「伯母,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没有要报復声欣,声欣也没有伤害过我。」 「那就好。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再来了。」 「为……为什么?」品生一脸错愕。 「品生,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这样不好。」 「伯母,我没有女朋友。」 「声欣告诉我,你有女朋友,她在公司也看过。品生你这样说不像你的风格。」 「伯母,我实话告诉您,那个女孩是我表妹,当初没有和声欣说明白,只是希望她能够吃醋,证明她还是在乎我的。」 「真的?」 「真的!您不信的话,下次我带她来!」品生有些激动的说。 「阿姨相信你。只是你模稜两可的态度与你们若有似无的曖昧让声欣很痛苦,你知道吗?所以你不是接受她,不然就是放弃她,全然退出她的生活。」 「妈!你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声欣生气的瞪着她妈妈。 听到这个声音,声欣的妈妈与品生惊讶的回头,看到声欣脸色苍白虚弱的扶着墙壁,眼神却冷冷的瞪着她的母亲。品生对于此感到非常惊讶,虽然以前也看过声欣冷冷的眼神,但是都不同于今日,他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声欣。 第九章 衝破最后一道防线(二) 「你怎么起来了?不多休息一下,起来了就待在房间里,干嘛出来?」声欣的妈妈走过去要扶她回房间,却被声欣给打掉。 「不要你管。」声欣只是冷冷的说一句就将头转向一旁不看她。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任性?我是为你好。」声欣的妈妈也有些火了。 「不需要。」 「你……」 看到这样的场景,品生赶紧过去缓解气氛。 「声欣回房间,好不好?」 「……」声欣看看他,然后点点头。 「伯母,我们先进去。」品生看向声欣的妈妈,眼神似乎是告诉她会和声欣说明白。 于是声欣的妈妈也同意,品生就慢慢的将声欣扶进声欣的房间里。但是品生的心情没有因此放松下来,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到声欣的房间会发生什么事。 声欣被品生扶上床,品生贴心的帮她盖被子,但是声欣一直背对着他,品生因为专心于手边的工作而没有在意,直到声欣出声。 「你走吧。」 「什么?」品生停下手边的工作。 「我说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为什么?」品生走到床边。 「……」 「你都听到我们刚刚说的话了?」 「……」 「转过来看着我。」 品生企图将声欣转向自己,但是当品生触碰到声欣肩膀时发现她在颤抖,这时品生才惊觉她在「哭」,这让品生有些手足无措了。 「你……你不要哭……」品生在床边坐下并将声欣轻轻的拉近自己,下一步将声欣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伯母说的都是真的?我让你伤心?让你痛苦了?」 「……」声欣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哭。 「对不起……」品生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别这样。」声欣拉开与品生的距离。 「什么?怎么样?」品生不解的看着她。 「你是有女朋友的人,这样不好。」 「我……我刚刚已经跟伯母解释过了。我再说一次,那个女孩是我表妹,当初没有和你说明白,只是希望你能够吃醋,证明你是在乎我的。」品生有些懊恼当初不应该答应小表妹的胡闹。而他的小表妹因为怕被挨骂,在达到她的目的之后临阵脱逃,逃回美国去了,留下他一个人独自面对问题。品生刚刚一时激动说出要带小表妹给声欣母亲看,如果她真的说好,品生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不需要安慰我……」声欣被品生的话语说的有些错乱,不知如何反应。 「声欣,我没有骗你,那个女孩真的是我表妹。」 「声欣,我一直喜欢着你,离开你的这几年没有变过。回来会对你冷漠是因为我害怕,害怕你还爱着别人,或着说害怕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害怕一直是我的自作多情、害怕造成你的困扰……总之我害怕。」 「……」面对本该不属于品生的深情告白,让声欣更不知道如何面对了,只好鑽进被窝里。 「声欣?」 「走开!你这个骗子!骗子!」声欣恼羞成怒的说。 「别这样。」品生忍不住抱住声欣,这个他渴望已久的女子。 「走开!走开!走开!」声欣因为感受到品生的男人气息而心跳加快,因此不断的挣扎。 品生面对声欣的挣扎,再也无法压抑心中多年的慾望,终于在此时爆发出来,他顾不了这么多了,他吻了声欣。声欣在这一刻也安静下来,静静的接受他的吻、他的情意。直到…… 「怎么了?」声欣将品生推开。 「我快不能呼吸了……」声欣羞红着脸,低着头小声的说。 「喔,是我太粗心忘记了。」品生恍然大悟,忘记声欣还生着病。 然后品生再度将声欣拉进怀里,这次他没有吻声欣的唇,而是温柔吻了声欣的额头。他们两个人就这样靠近互相依偎,当眼神相会时,两人相视一笑,这是多年后两人真诚的对彼此坦诚一笑。 第九章 衝破最后一道防线(三) 从那天之后,品生就名正言顺的天天到声欣家报到,他依旧会带着奶奶和自己做的料理前来,声欣的妈妈知道结果之后也非常欣慰,自己的女儿终于得到了幸福,所以当然乐见品生的拜访。 相对于母亲与品生的肯定,声欣的心中却充满了不确定,因为那天他们虽然拥抱与接吻,但是品生却没有说明和确认他们之间是什么关係。虽然感到不安,但是声欣还是好喜欢每天躺在床上看品生为她忙碌的样子,她的心里感到幸福,她幻想着他们如果结婚以后应该就是这样吧。 现在声欣就静静的看着品生,品生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转过身与她对望,声欣被品生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怎么了吗?一直看着我?」品生走到声欣床边问她。 「没什么,就想看着你。」声欣摇摇头,然后牵起品生的手。 品生顺势在声欣床边坐了下来,并且回握声欣的手,让交缠的双手变成十指紧扣。 「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我们是什么关係?」 「我们?关係?」 「对!什么关係?」 「就……就……你知道的。」品生吱吱呜呜的。 「我不知道!」 「你……我们上次不是已经……」 「已经干嘛?」 「接吻、拥抱……」品生红着脸说。 「那不代表什么……」 「声欣,我知道你不是随便的女生,我会为我做过的事负责。」 「你是因为要负责任才跟我在一起的吗?」声欣生气的甩开品生的手。 「不是……你知道我不是……你知道我为什么想与你在一起。」品生窘迫的说。 「为什么?」声欣发现闹品生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经过几度挣扎之后,品生才小声的说出答案。 「只是喜欢呀……」声欣对于这个答案不甚满意。 「不……不只是喜欢,是很『爱』你!」说完,品生窘迫又脸红的别过脸。 「嘻嘻——」声欣心满意足的接受品生的答案。 看到声欣美丽的脸庞出现笑容,品生不安的心情这才稳定下来,也跟着笑了出来。 「我口渴了,帮我倒水吧,『男朋友』!」声欣故意加重男朋友三个字。 「喔,男……男……男……朋友,你……这么说我们真的在一起了?」 「对啦!笨蛋。」声欣娇羞的说。 「呵呵,除了喝水还要不要吃点东西?」品生笑了,发自内心真诚的笑了。 「好。」 看着品生为自己忙碌的背影,她终于知道这就是最简单却不是每个人都能体会的幸福。 「喝吧,等下吃点东西。」品生将水杯递给声欣,并转身准备刚刚在家中煮好的一碗热腾腾的麵。 「下次介绍你的表妹给我认识。」 「咦?」品生没想到声欣会说起这件事。 「还有你的『前』女友!」 看着声欣有些吃醋的样子,品生先是愣了一下,后来才反应过来,原来声欣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好,女朋友!」品生将自己的额头靠向声欣的额头,他们就这样头贴着头。 声欣因为品生的突然靠近而心跳加速,脸也微微的红了起来。 「饿了吧!吃点东西。」品生将那碗麵递给声欣。 「我要你餵。」 「喔,好!」 品生就这样一口一口小心的喂着声欣,两人不时眼神交会,在寂静的房间中可以感受到两人的浓情密意。 第九章 衝破最后一道防线(END) 在品生的细心照顾之下,声欣渐渐的恢復健康,她的状况一天比一天要好,品生因为声欣逐渐康復感到开心,而声欣在品生的陪伴之下,熟悉的笑容也回到她的脸上。 一日,品生在声欣家中与她们母女吃完晚饭后,品生陪声欣回房间休息,声欣在床边坐下,品生也跟着坐下,她就这样依偎在品生怀里,品生也轻轻的回拥她。就在这个时候声欣的妈妈敲门然后进来,声欣离开品生的怀抱,姿势改成靠着他。 「妈,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进来吗?」 「我又没说不能。」 「也没什么啦!就进来看看你们的相处。人家品生对你这么好,你不要欺负人家,要好好对人家。」 「我哪有欺负他呀!」声欣忍不住抱怨,但是手却紧紧的握住品生的手,品生也回握她。 「还说没有,你以前不是有!这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向品生对你这么好了,你要好好珍惜!」 「知道了啦,讨厌——」声欣羞红着脸。 「你们就是要一直损我才高兴,是吗?」心想自己要被他们吐嘈到什么时候呀? 虽然口中抱怨,但是心里是既甜又温暖。有眼睛的都看的出现在声欣是散发出不同于前阵子的幸福光芒,即使还生着病,但是因为有品生在身边。不只是品生细心会照顾人,最重要的是「品生」就是声欣生病的最佳良药,看到他声欣的病都好一大半了! 「伯母,声欣好久没有出去走走了,她现在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带她到附近散散步。」品生想声欣这些天都待在房间,应该让她出外活动一下筋骨。 「好。」声欣的妈妈静静的离开房间。 声欣换好衣服跟着品生到家附近的公园散步,她知道品生约她出来是希望她活动活动,但是自己现在体力还没完全恢復,走路已经是最大极限了。 「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呢?」品生亲暱的揉揉声欣的头发。 「在想说我现在很幸福,但是我父母好像不怎么幸福。」 「啊?」品生完全没料到她会想这个。 「对呀!老妈一定是看到我们太闪了,所以她刚刚都不说话,我感觉她有些落寞呢。」 「还有老爸,明明就还喜欢着老妈,上次却还硬撑着不问我,明明就很想知道老妈的近况。」 「我终于知道你的倔强是遗传自谁了。」品生一脸豁然开朗的样子。 「什么呀?」声欣又有一种被调侃的感觉。 「不是吗?」品生不把话挑明。将身体靠近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声欣,一副等着她回答的样子。 「是又怎么样!你自己还不是一样,那你遗传谁呀?」声欣有种豁出去的感觉,她承认再见他时,还深深的爱着他,但是却死硬撑着不承认。可是他还不是一样,自己还不是闷骚,还敢说她? 「……」品生因为声欣的答案而愣了一下。 「对喔。我好像也是,但是是遗传自谁我就不知道了。」品生靦腆一笑。 随后两人哈哈大笑。就在此时两人身旁经过一对老夫妇,手牵着手,两人停止大笑,静静的看着身旁的老夫妇。 「品生,我们以后也会像这样吗?」 「会的,而且比他们牵手更久。」品生的语气中充满了肯定。 「品生,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没有放弃爱我,谢谢你陪在我身边支持着我。总之就是谢谢你,有你真好!」 「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这样陪在你身边。」 「我当然愿意!」 声欣颠起脚尖吻了品生,品生愣了一下也回应她,他们彼此手紧紧的握着对方并看着对方数分鐘,此时真是无声胜有声。后来他们就手牵着手走向属于他们的未来! 番外一 敌人(一) 声欣托着疲惫的身躯起身离开办公室,收拾完随身物品准备前往公司大门,在接近大门口之处,她彷彿看到一个人的身影,这个身影和一个人的非常相像,这个人和自己朝夕相处了六年之久,但是他们也有将近四年没有见面了。声欣不确定是不是他,如果不是那也太像了,如果是……她不敢想下去,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在她面前出现? 声欣正在门口迟疑该不该出去,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可是直觉告诉她门外的那个人是自己心里想的人,她实在不明白他再度出现的意义为何? 「声欣?是声欣吗?」当声欣一出公司大门就听到有人在喊她。 「……」声欣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 「陈嘉伟你来做什么?」她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 「我想你了!声欣,你过的好吗?」 「我呀——我过的当然好呀!」声欣讽刺的说。 「声欣,你晚上有事吗?」 「没有,干嘛?」 「那我们一起去吃晚餐。」 「神经,我干嘛和你去吃饭呀?我要回家了。」说完就不理陈嘉伟,自顾自的走了。 「声欣,那改天吧!我送你。」陈嘉伟自己找台阶下。 「我自己会回家。就不劳烦陈嘉伟先生您了。」 「声欣,你干嘛对我这么生疏?」 「这是当然的呀!我们是什么关係呀!」 「关係……我们是男女朋友!」 「曾经……只是曾经!」声欣冷冷的说。 「不跟你说了,你浪费我好多时间。」声欣抱怨的说。 「声欣,我去你家找你?」陈嘉伟急了。 「我家?你还有脸去我家,你不怕我妈用扫把把你打出去吗?」声欣的妈妈在他们交往时就不喜欢陈嘉伟。 声欣以为这样就可以将陈嘉伟打发掉,没想到陈嘉伟比打不死的蟑螂还难缠,他最近都在声欣的公司外等她下班,声欣一下班陈嘉伟就缠上她,硬是要送她回家或是陪他吃饭,声欣都要花大把的精力才能将他打发走。 声欣在考虑该不该和品生说,但是思前想后知道不能和品生说,因为品生最大的禁忌就是她的前男友:陈嘉伟。品生的公司因为最近非常忙碌,所以他都没有时间来接她,因此才会有陈嘉伟死缠烂打的戏码出现。虽然品生很忙碌,但是他还是会每天打电话关心声欣。 「喂,到家了吗?」声欣在电话听到另一头品生的声音。 「嗯,到了。」声欣听到品生的声音嘴角不自觉得扬起。 「那吃过了吗?」 「吃了啦!」 「声欣,对不起!最近太忙了,都没时间陪你。」 「没关係,我知道你忙,等你有空再陪我。」 「好。」 今天品生好不容易准时下班,想着好久都没有接送声欣,于是匆匆来到声欣的公司,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纠缠声欣。 「我拜託你不要再来缠着我了,好不好?」声欣快被陈嘉伟搞疯了。 「声欣我还爱着你,你知不知道?我后悔了,你知不知道?」陈嘉伟也快被声欣的屡屡拒绝给搞疯了。 「关我屁事!啊——你干什么?放手呀!」声欣的手被陈嘉伟抓着,她挣扎着希望挣脱陈嘉伟。 「你干什么?」品生看到这种情况,情绪激动的过去将陈嘉伟推开。 「卓品生?声欣,你会拒绝我就是因为他?」 「这不关你的事!」声欣躲在品生身后。 「我……我不会放弃的!」看着他们亲密的举动,陈嘉伟气冲冲的放话,然后离开。 「品生……」声欣看着品生的脸知道他生气了,想要开口解释。 「先别说了,我送你回家。」 在品生的车上,他们一路都没有说话,气氛非常诡异。 「品生,你听我解释!」到了声欣家门口,声欣再也沉不住气了。 「你不必解释,我都知道。」 「真的吗?」 「嗯。」品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声欣下车后,品生随即扬长而去,不像平常会与她说说话和道别,声欣看着品生离去的背影,心想他真的知道吗? 番外一 敌人(二) 事后证明,品生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自从撞见陈嘉伟过后,品生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来找她了,也没有打电话给她,自己打过去则是转接语音信箱。声欣知道品生是真的生气了,自从交往过后他不曾这样对自己,可是声欣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而且他生气的对象应该是陈嘉伟而非自己,毕竟是陈嘉伟来纠缠她的,又不是自己找上陈嘉伟。等等!声欣似乎了解到有什么地方不对,是什么呢?让她想想……品生该不会认为自己还爱着陈嘉伟吧?想通之后,声欣终于知道她和品生的问题在哪了。 知道问题所在以后,声欣设法找到解决的方法,第一是找到品生、第二就是和他解释自己的心意。可是新的问题出现了,声欣现在根本找不到品生的人,他不打电话给自己,声欣打电话给他,他也不接。种种的问题让声欣的脑筋乱糟糟的,也让她感到好无助,她不知道能找谁帮忙,就在此时脑海中出现了两个人。 「怎么?恋爱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约我们出来呀?」霖如很高兴看到好朋友能幸福,但是还是忍不住亏她一下。 「对呀!今天品生有事?他怎么没来,忍心让你一个人?」谢帆也加油添醋的亏她。 「我们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见面了……」声欣缓缓说出来。 「怎么可能?」 「开什么玩笑?」 谢帆与霖如本来还想继续开玩笑,但是他们看出声欣脸色的异常,才惊觉她说的是真的。 「你们怎么了?」霖如坐到声欣身边。 「就是……」声欣和两位好友说陈嘉伟的出现与纠缠,还有品生撞见这一幕,再来就是后续的发展。 「这都怪我!」说完后,声欣忍不住自责起来。 「这怎么能怪你呢!是陈嘉伟纠缠你噎!再说品生又不听你解释,你打电话他也不接!这不能怪你啦。」 「那我该怎么办?」 「找不到他人,不会去他公司门口堵人呀!」霖如开始出餿主意。 「去他公司呀!」声欣听到后有些犹豫不决。 「对啊,对啊——」霖如点头如捣蒜。 「他会不会不听我解释,然后要跟我分手?」声欣忧虑不安。 「呵呵——」 「谢帆,你在那边笑屁呀!也不知道出主意。」霖如骂他。 「放心!卓品生只是小心眼而已,他哪里捨得你呀!」谢帆边说边看声欣。 之后,谢帆与霖如约了品生出来聊聊天。 「嘿!你们的事我们知道了。」谢帆对品生说。 「是声欣跟你们说的吗?」 「是!卓品生,你真的很小心眼噎!」霖如忍不住骂他。 「声欣她好吗?」 「怎么?知道关心她啦!她才不好哩,哭着和我说心中的委屈……」霖如故意做出伤心的样子。 「真的吗?」品生听到后,心揪了一下。 「我说品生呀,你干嘛不听声欣解释,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们交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不了解她吗?」谢帆点出要害。 「我事后也觉得自己太小心眼,可是不知道怎么和她说……」品生对于自己的行为非常懊恼。 「不过我能理解你的小心眼。」谢帆补充说。 「为什么?」霖如不解。 「如果哪一天有一个男人抓住你的手,我当然也会不爽啊!」 「白痴!不会有这一天啦!」说完忍不住打谢帆一拳。 看着眼前打打闹闹的友人,品生想他是应该好好检讨自己的卢莽,找一天去和声欣道歉与听她解释吧! 番外一 敌人(三) 这几天声欣很不安,她一直想着那天霖如给她的建议:去品生的公司找他。可是她却无法下定决心,她怕品生不见她、她怕品生不理她、她怕品生不听她解释,这也是造成声欣犹豫不决的原因。 也因为这件事使她焦躁不安,声欣失眠了,在这几天失眠的夜里,声欣想起她与品生这两年交往的点点滴滴。 想起两年前他们的重逢,然后是彼此的猜忌与曖昧,直到那场大雨导致自己生了重病,她可以感受到品生看她的眼神是心疼不安与害怕失去的,他们的关係才取得了突破。他们是因为一场大雨才正式在一起的,所以此后每次下雨时,声欣都会特别的怀念与高兴,有一次品生告诉她他也是,她才知道品生和她的心情是一样的。 之后两人顺利的交往,虽然说也有衝突和争执,但是每次和解之后,他们的感情是更加的紧密了。声欣也顺利见到品生的「前女友」,两人没有前后女友相见的烟硝味,反而是一见如故,只可惜可彤和她的男友jeff最后还是决定回美国,不然声欣想她们一定可以像她与霖如一样要好。 两年的交往里,也不是都一帆风顺,最为重大的是:品生的爷爷过世了,这对品生造成极大的打击。这是在他们交往后的一年发生的,其实他们也不是没有预期,因为品生的爷爷身体越来越不好,而且又生过两次大病,可是事情真的发生时,还是让品生与奶奶不能接受。 品生和奶奶一样难过,但是品生不能倒下,因为还有奶奶他必须照料。爸爸、妈妈、叔叔、婶婶、堂弟们也从美国赶回来奔丧,品生也必须安顿他们,所以当时品生可以说是心力交瘁,声欣看了好心疼,她从来没看过如此憔悴的品生,品生在她印象中一直是高大坚强的,所以声欣决定陪在品生身边,陪他一起办理丧事,当他心灵的慰藉,品生当时很过意不去,让声欣参加这种不好的事。可是声欣对他说自己心甘情愿,当品生爷爷火化时,品生靠在她肩头上哭的跟个孩子一样时,声欣更加确定她的决定没错,自己此时是品生的依靠、心灵慰藉。 「谢谢,声欣。」丧事都办理完后,品生红着眼睛对她说。 「这没什么。」 「可是我会过意不去,让你一直陪着我参加这种事。」品生还是充满愧疚。 「不许再这么说了。我也不放心让你一个人,我怕你想不开。」 「我哪会想不开,只是真的好难过……」品生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 「我知道,我知道。」声欣静静的抱着品生。 另一件重大的事是声欣的父母复合了,虽然他们从来没有离婚,但是是处于分居状况。他们会考虑复合,一个重要的因素是为了一双儿女;另一个则是认为彼此都太自我了才会导致分居的结果,他们想尝试改善夫妻关係。虽然这两年来,声欣的父母争吵没有停过,但是每次还是和平收场,声欣和弟弟声鼎还是好喜欢这种气氛,好高兴一家人终于可以住在一起了。 声欣想着这两年来的往事,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去品生的公司找他,和他说清楚讲明白,她不要这两年的幸福变成泡影,她要他们一直幸福下去。 番外一 敌人(四) 从和谢帆与霖如谈话到现在,品生都因为工作繁忙而没有时间去找声欣,今天好不容易准时下班,他终于有时间去接声欣下班了,顺便化解一下彼此之间的误会。 不料,当品生收拾好东西匆匆忙忙走到公司门口时,却看到声欣站在公司对面的路口,头一直低低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的这个出神,连品生快步走到她身边,她都浑然未觉。 「在想什么呢?」品生温柔的问。 「……」声欣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尤其是这个声音是熟悉的他。 「怎么不说话了?」品生看声欣的头没有因为他的话语抬起来,有些不安了。 「……」还是没反应。 「怎么了?」品生真的有些慌了。 「你怎么哭……哭了?」品生过去将她拥入怀中,却发现她正在哭,这更使他手足无措起来。 「……」声欣在他怀中更是伤心的哭泣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品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频频的道歉。 声欣在品生的怀中哭了好久之后,久到她的眼泪让品生的衬衫都已经溼透了,她才缓缓的离开品生的胸膛,然后抬起头来看他。 「对不起……」品生充满愧疚的对她说。 「干嘛道歉?」声欣可以感受到他的不捨。 「我不听你解释,又不跟你联络,让你伤心了。」 「嗯,我是很伤心,怕你不要我了。」 「我怎么会不要你,我这辈子是缠定你了。」品生再度将声欣拥入怀中。 「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嗯,那你听不听我解释?」 「听!当然听!」 品生牵起声欣的手往他的车的方向走去,然后两人都上了车,品生并没有发动汽车的举动。 「其实我不生你的气了。」 「什么?」 「你会不理我是因为你吃醋,你会吃醋表示你还爱着我,所以我不生气了。」 「是我太小心眼了,才无意间伤害到你。」 「我虽然不生气了,但是想到你不理我,还是好伤心。」说到这声欣又想哭了。 「对不起。」品生揍过去吻了她。 「那我说嘍……」声欣在品生怀中想要解释那天的情况。 「嗯。」 声欣将那天陈嘉伟缠上她,到之后几乎天天到她公司门口纠缠她,她之所以不跟他说,是害怕他生气。品生也非常认真听她解释,一个字都不放过。 「其实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心里就是不平衡。」 「干嘛不平衡呀?」 「因为那是你前男友:陈嘉伟。」 「也只是『前』啊!」 「因为你那时候那么爱他。」 「我现在和以后只会爱你。」声欣将品生给抱紧。 「唉,我不敢说他是我唯一的敌人,但是他绝对是最强大的敌人啊!」品生也回拥她。 「笨蛋。」 「嗯,我是!今天到我家吃饭吧。」 「好呀!我打电话跟我妈说。」 这时品生才发动汽车,开往目的地:品生的家。 「奶奶,我回来了,声欣也来了。」品生到家门口大声的通知奶奶。 当品生的奶奶看到声欣时,心里可高兴呢!因为她没有孙女,她一直把声欣当作孙女。但是她知道不行,因为她以后应该会变成「孙媳妇」,奶奶真替品生高兴,一对璧人站在一起真好看。不管是孙女还是孙媳妇,她都一样疼爱啦! 番外一 敌人(五) 「声欣呀!怎么这么久没有来看奶奶?害奶奶准备了好多你喜欢吃的,都没人赏脸。」 「忙呀。」声欣看看品生又看看奶奶。 「是不是品生欺负你了?」 「没有啦。品生对我很好。」 「是吗?如果品生欺负你,就跟奶奶说,奶奶替你作主!」 「奶奶,我怎么会欺负声欣呢!」 「说的也是,我的孙子这么乖。」 「呵呵——」品生和声欣被奶奶的反应逗的相视一笑。 「来,来,来,声欣你多吃一点,你太瘦了。」奶奶不断替声欣夹菜。 「奶奶,声欣自己会夹菜啦!而且她又吃不了这么多呀!」 「哪会!而且我说品生你这个男朋友很不称职噎!都不会帮女朋友夹菜。」 「……」品生开始怀疑是声欣是奶奶的孙女,还是自己是奶奶的孙子。 酒足饭饱之后,奶奶起身准备收拾桌上狼籍的碗筷。 「奶奶我来帮忙吧。」声欣也起身帮忙。 「不用啦!你是客人,去休息。叫品生帮忙就好了。」 品生将餐桌上的碗筷收拾乾净,跟在奶奶身后进了厨房。 「小生呀!」 「奶奶什么事?」 「你跟声欣交往也有两年了吧。」 「是呀!奶奶你说这个干什么?」 「你没有考虑你们的未来吗?」 「未来?」 「是呀!你就打算一直交往下去,还是要有所改变?小生呀,女人经不起等呀!」 「奶奶的意思是『结婚』?」品生不确定的问。 「当然!难道你不想娶她?」 「我怎么会不想娶声欣!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嫁给我?」 「傻孩子,有眼睛的都看的出来声欣和你的心情一样。」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求婚……」 「奶奶只能跟你说『心意最重要』。」 「嗯,奶奶再让我想想。」 之后品生将声欣送回家,从那之后品生陷入了焦躁不安的情绪,他该怎么向声欣求婚呢?其实即使奶奶不说,品生心理也一直是渴望结婚的,一个原因是爷爷遗憾没看到他成家,另一个原因也是最主要的,是他爱声欣,他希望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品生最后只得求助谢帆和霖如,虽然他们两人天马行空想出很多不同的求婚方式,但是基本上对品生没什么帮助。太前卫的品生做不到,太老套的又感觉缺乏新意…… 最后品生决定请谢帆和霖如以及公司中的朋友帮忙,请大家陪他一起完成求婚仪式。 品生故意和声欣约好去逛街时又说临时有事,声欣只能自己漫无目的的街上间逛,结果走着走着就有人陆续送给她玫瑰花,然后她竟然看到霖如和谢帆,更让她惊讶的是品生竟然也出现了,还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走到她面前,单脚下跪。她似乎感受到有什么事要发生。 「声欣……我……咳咳……」品生似乎是太过紧张,说话断断续续的,他强迫自己深呼吸。 「声欣,我嘴很笨不是很会说话,从来不会对你说什么甜言蜜语,我知道你虽然不说但是心里还是挺哀怨的,但是我会用行动证明自己是在乎你的。声欣嫁给我好不好,我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我们的家……」品生略带着不安的神情看着声欣。 「……」声欣只是看着他而不说话。 「声欣……」品生对于声欣的反应感到不安,她要拒绝吗? 但是下一秒,品生就知道他刚刚的怀疑是错的,因为声欣毫不犹豫的扑进品生的怀里,点头答应他的求婚,然后在他怀里哭了,不是伤心而是开心,感觉自己很幸福。虽然声欣觉得品生的求婚有够老套,他的表现有够俗的,但是对于他温吞的个性来说,可以说是重大的突破了,她知道品生是爱她的,即使他从不说「我爱你」。两个人拥吻起来完全不在乎外人的喧嚣和鼓噪,沉静在两人世界里。 番外一 敌人(六) 声欣是在品生怀中醒来的,是的!声欣答应品生的求婚之后就跟着他回他家,声欣的家人基本上也都同意。他们在交往后的一年,偶尔会住在对方家中,双方家长也心里有数,认为这是迟早的事,这次品生的求婚事先也已经告知声欣的父母和奶奶,所以他们都没说什么。 「醒了?」品生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发。 「嗯……」声欣羞红着脸。 「声欣……」品生温柔的叫唤她,然后低头吻了她。 「干嘛啦,讨厌!」 「你忘记啦!你昨天答应我的求婚,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没忘啦!」声欣忍不住白品生一眼。 「声欣,我跟你说件事。」品生收起笑顏,端正的坐起来面对她。 「怎么了吗?」声欣对品生的态度有些害怕。 「我们既然决定结婚,那么你必须要和一个人说明清楚。」 「喔,是这件事呀……」声欣也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 「必须和他说清楚,免得他一直纠缠着你。」 「我知道,只是我不敢一个人去……」 「傻瓜!我当然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我会陪你呀!」品生将声欣紧紧抱着。 星期日声欣将陈嘉伟约出来,来表明自己的立场,希望他能明白。陈嘉伟以为声欣回心转意要给他机会,兴奋之情不在话下,满心期待的早早就到赴约地点等待声欣,只是他没有想到声欣竟然与品生一起赴约,他们还亲密的十指紧扣,让陈嘉伟看的十分刺眼,曾经这些都是属于他自己一个人的。 「你来了。」声欣坐在陈嘉伟对面,品生并未与他们同桌,而是刻意选别的位置坐。 「是……」 「今天将你约出来是想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我要结婚了。」 「对!我要和品生结婚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我根本不想听这些!」陈嘉伟激动的说。 「因为我想将我的喜悦第一个告诉你,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我不想听!为什么是他?」 「因为我爱他!」 「难道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对不起……我们回不去了……」 「你爱过我吗?」 「你明明知道我当时有多爱你!」 「那为什么不再给我一次机会?」 「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 「如果我当时没有犯下错误,如果我当时珍惜,你还会跟我分手吗?」 「不会,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当时我将品生赶走就是证明!」 说到这里,声欣已经泪流满面,虽然眼前的男人她已经没有感觉,但是曾经这么亲密在一起将近六年,心中还是泛起酸酸的感伤,这时声欣只和陈嘉伟说要去洗手间就转身离开,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来平復心情。 「我可以坐吗?」声欣去洗手间后,品生过来询问。 「你是来示威的吗?」陈嘉伟语气不善的问。 「不是。我只是想说声欣是很爱你的,当年处处都让着你,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伤了她的心、糟蹋了她的情。」 「如果我珍惜她,你会将她让给我吗?」 「不会,因为我爱她,而且声欣不是物品,不是你、我说的算,她自己的选择才是真的。」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能赢得声欣的芳心了,我输的虽然不甘心,但是我认输。」说完陈嘉伟就离开了。 目送陈嘉伟落寞的背影后,品生转身发现声欣站在他的身后。 「什么时候出来的?」 「刚刚。你和他说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重复你刚刚说的。」 「你刚刚哭的很伤心。」 「我不是因为还爱他才哭,还是想到了过去很多往事。」 「嗯,我知道。只是不要再想过去的事了,想想我们现在还有我们的未来,我希望不会再让你哭泣。」 于是他们一起手牵着手,幸福的通往他们共同的美好未来! 番外二 幸福,还要更幸福(一) 「什么!?卓品生,你好不容易与声欣在一起交往,现在又好不容易与声欣结婚,今天你却跟我们说你要出国进修,你疯啦!」霖如忍不住大吼。 「是呀!品生,你确定你现在头脑清楚吗?」谢帆也忍不住发表意见。 「你们不要这样说品生啦。」看到心爱的人被朋友说的这么不堪,声欣出声捍卫。 「我看品生没疯,是你卢声欣疯了。」霖如说完就离开他们聚会的餐桌。 「霖如——」声欣跟了过去。 「你干嘛这样啦?」 「不要跟我撒娇,这招已经对我免疫了,这招现在只对卓品生有用。」 「那你干嘛生气呀?」 「我当然气呀!气你以后看不到品生又要在我面前哭,气你以后听不到品生的声音又要跟我诉苦……」 「我哪有呀!」 「没有?」霖如故意拉高声调。 「有吗?」 「你说呢——」 「就几次吧。」 「好像不是几次吧。小姐!」 「真的这么多次?」 「你还怀疑呀!我的耳朵被你哭诉的都快长茧了。」 「哪有这么夸张呀!而且这次不会了。」 「你确定真的要让他去?」霖如一脸严肃的问她。 「真的。这次是难得的机会,你也知道品生很优秀,一个月前他的公司提出这个计画,这次公司只提供两个机会出国进修,他公司有好几百人,品生能被选上,这个机会不难得吗?我希望他能更好。再说他要去美国进修,刚好他父母都在美国,他也熟悉,这不是一举数得吗?」声欣努力解释着。 「这样说是没错啦!但是品生自己怎么看这件事?」 「他很矛盾。他是很想去的,但是又担心奶奶和我,所以无法下定决心。但是我希望他去,分离也才半年,他的专业技术却能提升。反正奶奶我可以帮他照顾。」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不要再向我哭诉就好。」 「不会了啦!」 在声欣与霖如讨论的同时,还留在餐桌上的品生与谢帆也在讨论着。 「品生,你确定要去?」 「我本来是不想去的,因为奶奶和声欣,我不想离开她们,而且奶奶年纪又大了,我担心她。可是奶奶和声欣却一直希望我去,并说服了我,所以现在应该是会去吧!」 「那你奶奶怎么办?」 「声欣说她会替我照顾。可是把照顾奶奶的责任丢给声欣,我过意不去。」 「这没什么过意不去的,你们现在是夫妻。如果她真的忙不过来,你岳父、岳母也会帮忙的,不要担心啦!」 「话是这样没错,但是我还是不放心。」 「哎哟——你也才去半年而已,回来之后再跟声欣恩爱也不迟呀!」 「怎么你说的好像我不愿意去,主要是因为这样呀!」品生有些发窘。 「你敢说没有吗?」谢帆不怀好意的看着品生。 「一部份吧。」品生看向声欣,温柔的笑了。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这几天品生都在整理行李,声欣也帮忙他整理一些,当他们眼神交会时,品生能感受到声欣是不捨他的,他自然也捨不得声欣。 番外二 幸福,还要更幸福(二) 今天是品生出发去美国进修的日子,奶奶、声欣、霖如、谢帆与一些品生公司中的同事前来送行。品生和大家说了一些话之后,就与奶奶和声欣离情依依,尤其是声欣,他们两个不停的说悄悄话,然后相拥在一起,谁也不愿意先离开,看到这种场景,霖如和谢帆忍不住损他们。 「好了啦!抱很久了,再抱品生就赶不上飞机嘍。」 「哪有很久呀!」声欣瞪了霖如一眼。 「别这样,我才去半年,一下子就回来了。」虽然也捨不得声欣,但是品生还是出声安慰她。 「嗯,我会照顾好奶奶的。」 「谢谢,我走了。」品生亲了声欣一下。 「拜拜,到了记得打电话!」 于是品生与大家道别后就托着行李入关了。接下来的日子,品生天天与奶奶和声欣通电话,就是说说自己这边的状况与学业,然后就是问问家里的情形。当然和声欣说话会比较久,因为彼此会说些甜言蜜语和一些夫妻之间的悄悄话,奶奶也很贴心的让品生与声欣说久一点,声欣很感谢奶奶。 在品生走了一个月之后,声欣发现自己的月事迟来,买了验孕棒应该是怀孕了,去了医院检查之后证实是「怀孕」了,声欣知道之后是高兴的不得了,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亲朋好友,大家也很为她高兴。 当奶奶准备将这个消息告诉品生时,声欣却阻止奶奶,奶奶不解的问声欣为什么。 「我想给他一个惊喜啦!再说如果现在就告诉他,他一定没办法专心完成进修,有可能还会跑回来,我不要这样!」 「这样说也有道理,但是委屈你了,孩子。」 「不委屈,奶奶,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我就是怕品生知道之后生我的气,气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个『准』爸爸。」 「他知道你是这么用心良苦之后,他不会啦,再说还有奶奶呢!他敢!还有声欣你不是一个人,奶奶可要好好给你补补。」 「奶奶你真好。」 「这有什么,你可是我孙媳妇呀!」 知道声欣怀孕之后,奶奶不再让她做一些太过劳累的事,所以现在她除了上班之外,家事几乎不用做,这让声欣很过意不去,奶奶年纪这么大还要做家事,可是奶奶又坚持不让她做,声欣没办法只好找她老妈来帮忙。虽然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老妈,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星期天声欣约了霖如逛街,声欣可是和奶奶说了好久,她才答应,奶奶很怕声欣「动了胎气」。 「嘿!你真的不打算跟品生说?」 「应该不会说吧。」 「你不怕他生气呀?」 「有一些,但是我已经决定了。」 「我可是问过谢帆的意见,他说如果我瞒着他,他一定会生气,全世界都知道就他这个老爸不知道。」 「……」 「你在坚持个什么劲呀?」 「你也知道品生的个性,如果我说了他铁定会跑回来。那他的进修怎么办?我想既然都去了就不要半途而废。」 「你说的也有理。但是你之后怎么与他解释?」 「实话实说吧。如果真的不行就和奶奶求救,奶奶说了会帮我的。」 「原来你挟持品生的奶奶才敢这么嚣张呀!」 「说什么呢!」 「哈哈——开玩笑的!说说要当妈妈是什么心情吧。」 「当然是很高兴呀……」 番外二 幸福,还要更幸福(三) 品生到美国进修已经三个月了,也就是说时间已经过了一半,再三个月品生就可以回家了。声欣虽然高兴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她每天也会与品生通电话,但是声欣也怀孕三个月了,近来的生理反应让她很不舒服,通常是吃下去的食物,等一下就会吐出来,根本无法好好的进食。 奶奶和声欣的父母见到这种状况都非常担心,不只担心声欣的身体状况,也担心声欣因为无法好好吸收营养而影响到她腹中胎儿的成长,最近打算带她到医院去检查。 声欣不只感到身体上的不舒服,就连心理她都觉得不适,她最近觉得自己的情绪起伏很大。声欣最近常常莫名感到沮丧,不然就是忽然觉得很生气而胡乱向妈妈发脾气,等这种情绪消失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搞不清楚为何会如此,声欣的情绪感到更加低落。最近声欣更是会莫名的掉眼泪,又加上身体的不舒服,品生又不在身边,声欣终于崩溃了。 「品生,你听的到吗?」声欣打电话给品生。 「我听的到,声欣怎么了吗?」还没到他们平常通话的时间,再加上品生听的出声欣的情绪不同于以往,他感觉不对劲。 「……」 「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 「……」 「声欣你在吗?你别吓我好不好,说话呀!」 「我在……」 「你哭了,怎么了?」品生从声欣的声音中听出啜泣的声音。 「没有,只是想你。」 「想我?别这样,再过三个月我就回去了,很快的。」知道原因之后,品生温柔的安抚她。 「品生,我爱你!」听到品生温柔的声音更使声欣情绪激动,她真的很想他。 「我也是!」其实品生何尝不想念声欣。 「你有想我吗?」声欣傻气的问。 「当然!」品生毫不犹豫的回答。 「呵——」因为听到品生坚定不移的回答,声欣终于破啼微笑。 「心情好一点了吗?」 「嗯。我没事了,你去忙吧。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能让你心情转好,这没什么。」 「你在干嘛?」 「读书。现在是休息时间,所以我在读书。」 「喔。」 两人又恢復之前的甜蜜对话。时间过的很快,再过一个礼拜品生就结束美国的进修计画,要回国了,声欣这时怀孕六个月,已经是大腹便便了,她对于品生将要回国是既期待又有些害怕。 「品生终于要回国了,心情高兴了吧!」今天霖如来家中陪声欣散步。 「是很高兴呀!」声欣甜蜜的笑。 「不过还是有些害怕,品生看到这样的我会不会生气……」 「现在知道怕了,当初就实话告诉他嘛。」 「虽然害怕,但是我不后悔当初的决定,这样对他最好。」 「既然这样你就不用害怕啦!他这么爱你,你又是为他好,他能体谅啦!」 「如果真不行,我挡在你前面,看他能怎样!他也不想想你会怀孕还不是他害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啦!」声欣羞红着脸。 「不过,霖如有你真好!以后谢帆欺负你,我帮你出气。」 「哈哈——好呀!」 番外二 幸福,还要更幸福(四) 一个星期之后,品生顺利返国,奶奶与声欣前往接机,霖如和谢帆因为都还要工作所以就没有去。品生想到等一下就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心情不自觉的雀跃起来,但是当他看到声欣之后,整个人呆掉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声欣看到品生看她的眼神不同于以往,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她感到害怕,怕品生生她的气而不理她。奶奶感到双方的气氛不同,赶紧出面缓颊,命令品生去牵声欣的手,品生也还是温柔的牵起她的手,与以前没什么不同。 虽然表面上没什么改变,但是声欣还是可以感觉的出品生的不同,回到家之后,品生都没有和她说一句话,而是自顾自的整理他的行李,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和她说东说西的,声欣知道他或多或少还是受到了影响。品生确实是受到了影响,他只是想知道声欣怀孕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晚饭过后,奶奶叫声欣去房间休息,然后将品生叫到客厅谈话,奶奶说出了声欣不告诉他怀孕的理由,品生这才了解声欣的用心良苦,然后想起有一次声欣打电话给他哭诉,现在想想应该是她孕吐不舒服需要他安慰。 结束了与奶奶的谈话,品生懊恼的走回房间,心疼声欣的傻。 「别整了,我来就好,你去休息。」品生进门后发现声欣在替他整理行李,赶紧过去阻止她,然后亲亲她。 「……」声欣因为品生的举动而身体僵硬。 「怎么了吗?身体不舒服是不是?」 「你不生气了吗?」声欣转过身问他。 「不生气了,奶奶都和我说了。你去休息,我先去洗澡,等下再说。」 品生洗好澡出来,看到声欣坐在床边等他,于是他将毛巾掛好然后走过去。 「睡觉吧。现在你应该早点休息,平常你都这么晚休息吗?」品生看时鐘已经将近十点了。 「没有,只有今天比较晚,因为要等你。」 「那睡吧。」品生看到声欣娇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品生温柔的将她搂在怀里,然后亲亲她。 「你真的不生气了?」 「刚刚是有些生气,毕竟我是这傢伙的爸爸呀!」品生摸摸声欣的肚子。 「但是听过奶奶说的原因之后就不生气了。」 「他才不是傢伙哩!」 「是,是,是——爸爸回来了,有没有想爸爸?」品生对着声欣的肚子说话。 过了六个月之后,声欣在医院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品生看到儿子出生的那一刻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声欣辛苦你了,也谢谢你,漂亮妈妈!」 「奶奶说儿子像你,我也觉得像你。」声欣看着怀中的婴儿对品生说。 「不管像谁,我都会爱他!」品生亲亲儿子,然后重重的吻了声欣。 「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吻完声欣在她耳边对她说。 「我知道!」声欣温柔的对品生一笑,她知道品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她相信他。 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