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作者:赵意温柔 文案 一朝穿越,江池成了任人欺凌的小和尚, 刚脱狼窝,又入虎口,成为帝王生活的调剂品, 本想守住本心,奈何世事难料,江池终是未渡过翟喣的劫。 第1章:穿越 西越九年 四皇子翟喣登基为帝,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举天同庆。 初冬的风冷的刺骨,刮在脸上像是生生扯下一块皮,小和尚撬开厚厚的冰层,好不容易将木桶装好水,手冻得几乎麻木,指尖又痛又痒,长满了冻疮。 小和尚双手紧扣,朝着掌心狠狠呼气,试图用这轻薄的热浪让手温暖一点,站了大约一分钟,小和尚担着木桶往上走。 山路陡峭,一不小心就会摔跟头,更何况小和尚还担着两桶水,在即将到达山顶的瞬间,粗哑的声音传递,“混账东西,打个水费这么长时间,还害的我被师兄骂。” 大手一推,落在小和尚身上,冰冷的水坠落在地,伴随着木桶坠落在地的沉重与清脆声,小和尚本就瘦弱,营养不良,再加上的爬山涉水,整个人处于混沌状态,因为那一推,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坠了下去。 江池是被痛醒的,全身百骸都传递极致的痛意,嘴唇干裂的厉害,他竟然没死。 丧失在车轮之下,那种全身被碾压的近乎麻木的痛感,江池只要一回忆就头皮发麻,那种感觉太可怕,辛柠是真的狠,就让他丧失在车轮下,那种状况下,江池能确定的只有辛柠,那个看起来端庄,实则狠厉的女人。 江池缓缓睁开眼,破旧而复古的房梁,有点像他以前去某某故居看见的,江池忍着痛,撑起身子,古色古香的环境让他有点震惊,桌椅,装饰,还有他身上穿的衣服,脑袋被疑惑所充斥。 江池艰难的想要撑起身子,麻木过后的痛意接踵而来,手腕颤动着,江池没撑住,紧接砸在床上,江池只觉得头晕目眩,脑袋一片空白,紧绷的弦蹭的断裂,独属于弥生的记忆接踵而来。 从山上滚落下去的腾空感,身体砸在地上,被石块刮伤,没死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弥生,原名江池,江跃之嫡子,七岁时娘亲一尸两命,一年后,江跃娶左相庶女柳月为继室,第二年,柳月生下嫡次子,为除去江池,柳月的计谋层不不穷,但有老夫人护着,柳月无可奈何,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古人信奉鬼神之说,传言江池心中有煞,必须在寺庙待至及冠,老夫人虽然心疼江池,但更看重自己,江跃更是不管事,于是,江池被送到这个偏僻而贫瘠的小寺庙,有了柳月的特殊照顾,江池这几年过得很好。 这个寺庙也就四个和尚,江池{弥生},弥净,弥虚和方丈,寺庙偏僻破旧,每月进账的香油钱几乎没有,除却方丈之外,每人都要下山化斋。 江池是礼部侍郎江跃的嫡子,就算继母苛待,也曾未做过类似于乞讨之事,江池受到的教养与骨子里的自尊不允许。 于是,江池受到所有人的排挤,不仅抢夺他被送来时的钱财,近几年死命的压榨他,挑水,劈柴,动不动便被罚跪。 即使冬天也不例外,昨晚江池被弥净打了小报告,在殿前跪了一夜,早上天刚刚亮便开始下山打水,因为如果他不早点干完,早上连剩粥都没得吃。 江池重重叹了口气,原主这简直是被往死路上逼。 身上的疼痛接踵而来,江池裹紧了被子,困意袭来,江池昏睡过去。 夜色如墨,寒冬腊月,窗外阴影笼罩,树上凋零的枝叶被寒风肆掠,吹得呼呼作响,映衬在被粘起来的窗口上,阴风飒飒。 江池扶着床坐起来,撕心裂肺的痛意,整个人像是被打碎重组般,撞击在一起,江池捂着胸口,等待脑子里的黑沉散去。 半夜的寺庙是冷寂的,江池忍着痛,小心翼翼的翻下床,凭借原主的记忆,一步一步移到墙角,搬开零碎的杂物,将墙角的砖块拉出来,江池没敢点灯,摸着黑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塞入嘴里。 在寺庙里的日子苦不堪言,稍不如意便是一顿毒打,原主固执,却也不蠢,偷摸着在山上采摘草药,下山的时候和药房的掌柜换了伤药。 不知是心里的原因,江池感觉胸膛的痛楚没那般浓厚了,将药瓶放回原处,江池摸着黑躺回床上,眼前伸手不见五指,冷风不知从哪个角落灌进来。 江池盖紧了透露着霉味的微潮被子,一时间脑子混乱不堪,锥心的疼如影随形,又冷又痛,江池睡得迷糊,好不容易睡醒,又梦见自己车祸,倒在一片血泊中,红白交替。 在床上躺了三四天,江池终于感觉那股仿若跗骨之蛆的痛淡了几分,心里想着晚上吃完药丸,还可以去厨房走一波,顺点吃的东西,一连四天,江池吃的都是粥水,一大碗水混杂着几颗米,连两根野菜都没有。 对他这个养伤的闲人表达了由衷的恶意。 正想着,门猛地被踢开,弥净走了进来,弥虚跟在后面,步伐轻缓。 “恢复的不错嘛,什么都没有,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弥净勾起唇,走到江池藏药瓶的地方,一脚将杂物踢开,简单粗暴的抽出里面的砖,将瓷瓶掏了出来,“前段时间,我听方丈说丢了点银子,原来是你偷了方丈的钱偷偷买了药。” 江池面色平静,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被子,目光转向站在门口的弥虚,唇角微勾,眸底闪烁淡淡的笑意,就像是看着走投无路的弱者垂死挣扎,这个人,是怎么知道他将药瓶藏在墙角的缝隙中的? “抓贼抓赃,凡事讲究证据。” 弥净揪住江池的衣领,粗鲁强劲的力道,牵扯到伤口,额头的青筋暴起,唇角抽搐的厉害。江池整张脸变得煞白,下意识的咬紧下唇,本就苍白的唇染上一抹殷红。 弥净像是扔货物般将江池扔在床上,“证据?难道这不是证据确凿。”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2 “这要是我化缘得来的。” “谁信你。”弥净从瓷瓶中倒出最后一颗药丸,状似无意的落在地上,满脸含笑的看着江池,脚狠狠碾了上去。 第2章:故意套路我 “弥净,你口口声声说我偷了方丈的财物,既如此,那便到方丈那一问,不就知晓了。”江池一只手撑在床上,极致的疼让他攥紧了床单。 “小贱种,你也好意思顶嘴,我说是,就是。”弥净将房里的东西砸的稀乱,自始至终,弥虚站在屋外,平静的看着,透露出一股子的诡异感,江池心里涌出一种危机感,就像是被冰冷的蛇盯住,正嘶嘶的吐着蛇信子,阴冷,强势。 “既然你想,那就成全你。”弥虚收回目光,淡淡开口,弥净收到弥虚的眼神,恶劣的挑了挑眉,然后迈步走到江池面前,拎着他出了门。 屋外寒风肆掠,刮过脸颊刺骨的疼。 江池本就在床上静躺,没穿鞋,外衣也没扣上,在床上的那一丝丝暖意在顷刻间被寒冷浸透,江池只觉得遍体生凉。 ‘砰’的一声,江池被扔进了一个房间,紧接着是门被锁上的声音。 鼻翼间满是灰尘与潮湿的霉味,江池双手环膝,压抑住从全身百骸散发的痛意。 在这简陋的寺庙里,弥虚有恃无恐,瞒过方丈是件很简单的事,他就是为了让他走投无路,让他清楚的明白,他无路可逃。 江池想了很多,坐以待毙不如杀出一条血路,若是在这般待下去,逃不脱一个死字,他要逃,逃出这个死局,他就不信,逃离这个寺庙,他找不到容身之所。 手脚冰凉,江池窝在墙角,将柴房所有能保暖的东西堆积在一起,比他房间好一点的是,柴房没有时刻灌进来的刺骨寒风。 江池睡的迷迷糊糊,胸膛猛然触碰一只冰凉的手,江池惊醒,试图推开那只魔掌,挣扎间,脑袋撞在坚硬的胸膛。 “你是谁。” 江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少年的惊恐模样愉悦了弥虚,低哑醇厚的笑声传递,江池脊背僵硬,“弥虚,你干什么。” “不错,知道是我。”弥虚伸出手,指尖描摹他的脸颊,冰冷的弧度加上刺骨的冷风,江池的心跳到嗓子眼,想要将弥虚推开的欲望无比强盛,但是他知道,这于事无补,先不说他受伤,就算他没受伤,对上弥虚也毫无胜算。 “弥虚,你这是什么意思。”江池脑袋有点昏沉,应该是这几日天气愈发寒冷的原因,受了寒。 “弥生,你在装傻。”弥虚单手捧住他的半张脸,灼热的呼吸洒在江池脸上,“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江池胸膛掀起波涛汹涌,咬牙切齿道,“弥虚,你开什么玩笑,我就算被家族抛弃,那也是礼部侍郎的嫡子。” “呵!”弥虚冷嘲着开口,“小家伙,你这是在用身份压我,嗯?” 弥虚掐住他的下巴,江池被迫与弥虚对视,“弥生,说起礼部侍郎,你大概忘了,那是在六年前。” 下巴疼得厉害,江池不敢有大的动作,生怕会牵扯到伤口,那股子痛,江池能不尝试则不尝试。 “如果你从了我,说不定我还能保住你一条小命。” 弥虚松开他的下巴,指尖落在他的唇上,用力的摩挲着,唇痛的江池想要爆粗口,弥虚这个混蛋,肯定是看见他在那儿偷听,隐忍不发,等到众人熟睡之际才找到他,不就是想威逼利诱。 “你也说是说不定。”江池刺了弥虚一句,弥虚垂下脑袋,咬住江池的唇,江池紧咬牙关,抵住弥虚入侵的唇舌,血腥味道弥漫,江池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弥虚,半趴在床上重重喘息着,“弥虚,你疯了。” “我是疯了。”弥虚舔了舔唇,“这都是因为你。” “我也不是强迫他人之人,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晚这个时候,你告知我你的决定。”弥虚站起身,大掌落在江池光秃秃的脑袋上,“你的味道真甜。” 江池气的全身颤抖,他一个男人,竟然被一个和尚给非礼了,虽然他是个腐男,但是这不代表他能接受其他人撩拨他,还是个厚脸皮的和尚。 这个晚上,江池几乎一夜未睡,脑子里想着自己如今的困境,竟是连丝毫破解之法都无,除了逃,逃离这里。 天际泛白,江池下定了决心。 他要逃。 翌日是初一,庙里有个惯例,每每初一所有人都需下山化缘,江池重伤在身,免得江池拖累,方丈没让江池去。 透过窗户的小口,江池远远望着众人离去的身影。 江池撞击柴房,不知是弥虚胸有成竹,柴房的轻轻一撞就倒了下来,慢慢走出门,江池扯唇,不由得生出讽刺的意味,本以为出家人慈悲为怀,一心向佛。 可是,在这里,出家人不管戒律,为了钱财出卖人格,致原主于死地,事实上,原主已经身陨,若非他的到来,早在坠山那天,江池就消失了。 外端下着小雪,绒毛似的坠落下来,覆在树梢,屋顶,草地,染上薄薄的一片。 江池极目远眺,白雪皑皑,身上的伤因为近段时间的休养养好了一些,可能是因为‘那边’传达的消息,方丈、弥净等人也未曾像以前那般对他苛待,江池瞟了一眼主殿,眸子晦涩的厉害,若他大难不死,他谁也不会放过。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3 初冬的阳光清冷的厉害,零碎的薄雪坠落下来,江池拍掉肩上的雪,双手撑在膝盖,轻喘着,这山的陡峭程度江池还是低估了。 这条路是江池选的最安全的,他只要越过这座山,就能逃离这里。 江池不知自己走了多长时间,额上冒出了密汗,在看见高墙的瞬间,江池心中一喜,身后传达细碎的脚步声,踩在碎冰上的嘎吱嘎吱的声音,江池猛地回头,弥虚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 “小猎物要逃跑了呢。”弥虚唇角含笑,就连眉眼都染上了笑意,这种运筹帷幄的自信让江池狠狠咬牙,让他感觉像是被人握在手中的棋子,每一步都是算计好的。 江池身体倚靠在墙上,一步一步往左侧移动,“弥虚,你故意套我?” 第3章:刚脱狼窟,又遇猛虎 弥虚迈步向前,淡淡道,“若我不作出离开的假象,你敢出逃,这未免也太假了,我就喜欢在临门一脚即将成功的瞬间将你狠狠扯下来,这种落差感,应该会一辈子刻印在心底。” 江池咬住唇,步伐急躁,脚尖试探的抵住墙,在移动的瞬间,脚尖传递的落空感,江池心中一喜,“弥虚,你放过我,就不怕柳月追究。” “我很好奇,你对我的兴趣是怎么来的,我在这里待了六年,你任凭弥净欺负我,这就是你所说的喜欢,未免太过于廉价!” 弥虚顿住,伸出指尖摩挲细洁的下巴,“貌似,你说的也对。”江池松了口气,弥虚清亮锐利的眸子锁定江池,“只是,想要激我,未免太小儿科了。” 江池眸光闪烁,在弥虚迈步过来的瞬间,蹲下身子,朝身后的洞钻了进去,衣角从弥虚指尖滑过,煮熟的鸭子从嘴边飞走。 弥虚脸色阴沉,呼出的气息带着一丝喘息,脚尖狠狠碾压脚下的白雪,“弥生,你很好。”弥虚舔了舔唇,“我对你更感兴趣了。” 江池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墙之隔的距离,弥虚就站在他对面的位置,江池朝着相反的方向跑,脑袋里紧绷的神经在顷刻间放松,那种被逼入绝境的窒息感,在刹那间一消而散。 江池抬头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胸口微微起伏。 通过狗洞逃生,江池考虑到两个因素,一则是弥虚眼高于顶的自负心思,作为一个自尊心极强,长时间碾压他人的人存在着,做不出钻狗洞的事情,这对他来说是极大的耻辱,二则是一墙之隔的地方,是皇家狩猎的围场,弥虚就算心思再重,他也不敢赌。 江池不禁为自己的好运气而点赞,为躲避侍卫,防止被发现,江池朝偏僻的地方前去,越走越安静,冷冰冰,阴森森的,江池双手环胸,轻轻摩擦着。 四处都是树,透过斑驳的光线,江池如坠冰窟,紧紧盯着他的,是一只老虎,刚脱狼窟,又遇猛虎,江池欲哭无泪,老虎这种他只在动物园看见过的动物,现在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他还是它的猎物,江池不敢动作,生怕下一秒老虎便会扑上来,咬断他的脖子。 江池盘算着该如何逃命,双腿颤抖的厉害,就连手都不由自主的颤动,江池与老虎对视,顷刻间,老虎的瞳孔紧缩,朝着江池扑了过来,江池拼尽全身力气,扑倒在相隔不远的位置。 警惕的嘶吼声,老虎脑袋微垂,四肢往下,似乎在为自己的行动做支撑,一滴汗从江池额角滑落下来,坠落下来的瞬间,江池听见自己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还有老虎朝他扑过来的惊恐感,难道他就算逃脱,还是难逃一死? “嘭~”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利箭划破空气的咻咻声,江池看着匍匐在地的老虎,一种喜悦感传递,下意识的朝前方跑去。 尖锐的箭头没入皮肤,江池不可置信的转头,然后重重栽在地上。 模糊的视线中,翟喣一身戎装,坐在黑色骏马上,缓缓而来,黑眸中传递的淡漠情绪,周身一片凛冽,脑海中映显出翟煦微微勾起的薄唇,江池心里满满的憋屈。 因为翟喣,他‘死’了两遍。 翟煦翻身下马,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江池,满是污渍的脸,唇角的血渍显得愈发触目惊心,目光往上,江池的整张脸暴露在翟煦面前,翟煦覆于背后的手紧了紧,“将人带回宫。” 众人神色不一,而那个伤了江池的侍卫,则是将自己隐匿在暗处。 江池再次被痛醒,后背钻心的疼,就连吞吞口水都能牵扯到伤口,江池莫名的委屈。 穿越前,江池是个小甜文作者,机缘巧合下结识了翟煦,作为一个老处男,在酒醉的情况下被吃的连渣都不剩,哪想到最后却落得车祸身死的结果,还是被自称为翟煦未婚妻的女人。 现在穿越成任人欺凌的小和尚,好不容易逃出狼窝,又与死神擦肩而过。 江池很痛,微微抽搐的疼,不用想,他的后背定是血肉模糊,箭头上有个倒钩,勾住血肉,那种硬生生扯出来的痛楚,江池几乎痛晕过去。 果然,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看见翟喣那张脸,总没好事。 江池一边想一边抹泪,他当初为什么要去gay吧,当他的耽美小甜文作者不好吗,就算被读者dis,写出的肉肉没什么感情,那也只是一段时间。 哪像现在,穿越到这陌生冷酷的地方,成为爹不疼,继母歹毒,任人欺凌的小和尚,那也就罢了,刚逃出来,又差点死翘翘。 “呜~”略带嘶哑的抽泣,像是狼崽子的稚嫩声,江池将脑袋埋在枕头里,又不敢乱动,微微一动,牵扯全身的伤口。 “皇……”太监刚想开口,被翟喣打断,太监掀开帘子,翟喣迈门而入,江池趴在床上,因为疼痛,脊背轻轻颤动。 “哭什么。”翟喣双手落于后背,江池吸了吸鼻子,忍着痛意撑起身子,在围场隔得太远,江池只够来得及看清他的脸。 现在近距离看翟喣,他穿着明黄色的袍子,胸前绣着五爪金龙,很明显,他是西越的皇帝,名字倒是与现代的翟喣一般,只是,更带着上位者的气势。 “我疼。”江池泪眼朦胧,眼角绯红的厉害,长翘的睫毛因泪水染上一份湿意,更显孱弱。 原主接近十七岁的年纪,因长时间养在贫瘠的寺庙,身体严重营养不良,几乎瘦的皮包骨,也就只剩下这张脸还看得过去,带着不谙世事的单纯,所以才会招惹到弥虚。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4 “放肆,竟敢在皇上面前直呼‘我’。” 翟喣抬手,太监立即住口,恹恹的出了殿。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江池胸口压抑的厉害,清隽而不失淡漠的脸,眸子漆如点墨,冷峻的眸光落在他身上,江池默默缩了缩手,所有的细节都在提醒他,站在他眼前的人不是翟喣,而是西越的帝王。 第4章:你认识朕 翟喣掐住江池的下巴,江池被迫仰起脑袋,牵扯到背部的伤口,江池额上有冷汗落了下来,冰冷的指尖带着粗粝感,连带着滑润的玉扳指,搓在江池的下巴。 “你认识朕。”翟喣淡漠的开口,对于江池的痛苦熟视无睹。 “你是西越的皇,我怎会不认识。” 江池说的磕磕绊绊,澄澈的眸子因痛意染上一丝水润,翟喣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两人僵持不下,翟喣松开他,唇微微挑起,“记住你说的话。” 翟喣离开,江池僵硬的脊背缓缓放松,牵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缓缓地趴下,脑子里回顾他所穿越的这个世界。 天下四分,东临,西越,南祁,北箫,其中,西越一家独大,自新帝登基,隐隐有压制三国之势,翟喣是先帝的第四子,传闻翟喣弑父弑兄,残暴不仁,先帝十子只剩还处于襁褓之中的十八皇子。 江池抹掉额上的冷汗,后背传递一抹湿润之意,应该是方才翟喣的举动,伤口又裂开了,江池咬唇,将自己埋在被子里,至今为止,他都没搞清楚翟喣的意图。 方才分明是给他的警告,告知他,他的命掌握在他手中,但是,翟煦将他带回了宫,如果他想要他的命,在围场的时候,就能让他自生自灭,或者,以私闯围场之罪处死。 晚上的时候,江池因伤口的缘故全身发热,伺候江池的小太监不知所措,最后还是报到徐立处,徐立是翟喣身边的太监总管,伺候翟喣的生活起居。 徐立想到江池的放肆举动,挥挥手让小太监离开,小太监不敢挑战徐立的权威,哒哒哒的跑回去,将殿内的所有被子都盖在江池身上。 “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已是亥时。” 翟煦放下奏折,捏了捏发疼的眉心。 脑中恍然闪过江池倔强的脸,和深埋在记忆深处的愈发模糊的轮廓逐渐重合,翟煦站起身,胸口涌出一股难以言状的疼,密密麻麻,像是绵软的针戳在上面,密不透风的包裹。 翟煦的薄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黑眸暗沉,深邃的眸子沾染丝丝缕缕的戾气。 “去偏殿。”翟喣话音刚落,徐立眸底闪过一抹异样,转瞬即逝,跟上翟喣的步伐。 绒绒的白雪不断落下,伴随着冷风阵阵,刮过脸颊刺骨的很,翟喣向前大步迈步。 江池难受的厉害,全身都疼,就连脑袋都钻心的痛,混杂的记忆融合,有他的,也有原主的,还有陌生的记忆,江池看不真切,那种感觉却又仿若亲身经历,真实的在脑子里回荡。 翟喣进入殿内,挥掉衣服上的白雪,小太监忙活着,丝毫没注意到翟喣。 “怎么回事?”低沉醇厚的声音,伴随着凌厉的气势。 小太监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皇上,他发热了,奴才跑去太医院,没人理奴才,奴才只能用死办法让他身上的温度褪下来。”小太监不知称呼江池什么,一则江池是被皇上从围场带回来的,二则皇上也没给江池封号,小太监只能以‘他’代替。 “徐立,传太医。”徐立狠狠瞟了小太监一眼,小太监颤了颤,忙垂下脑袋。 翟喣掀开被子,江池侧着身子,眉头紧蹙,脸因发热通红,唇上一片苍白,微微嗫嚅着,不知在说些什么,翟喣一只手落在他的额头,冷与热的交替,江池下意识的抓住翟喣的手,小脸蹭了蹭,指尖有一丝湿意,江池眼角一抹水光,这次,翟喣听清楚他说的话,“翟喣,我难受。” 翟喣的心一震,神色有点恍惚,满目的猩红,纯白的袍子一片殷红,在胸口的位置往外蔓延,翟煦下意识紧扣住江池的手腕,温热的触感让翟煦从魇忆中脱离出来。 太医连贯的涌入,一一看过后,最后确定是因伤口感染与殿内冰凉引起的发热,只要出了汗即可,太医给了药方,顺便给江池重新换了药。 “注意不能让伤口再崩开。”嘱咐了一遍伺候江池的太监,太医纷纷垂头离开,心里暗暗都有盘算,怕是里面这位,今后不可小觑,皇上全程纵容他抓住皇上的手,还有那张脸,竟是有七分相似。 殿内添了炭火,很快暖和起来,翟喣屏蔽所有下人,伸出手,描摹江池的眉眼,一直延续在唇上,江池无意识的抿唇,指尖触及的温热,翟喣心颤了颤,大步迈了出去,“好好照顾他。” “是,恭送皇上。”小太监脑袋垂着,直至不见皇上的身影,小太监腾的站起来,跑到江池身边。 “水。”喉咙的干涩感消失,江池将自己缩在床上,只露出黑色的头顶,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似乎只有这样才堪堪能减轻后背的痛意。 翟煦站在窗前,雪还在下,殿内炉火正旺,半开的窗迎面而来的冷风刺骨,刮过脸颊,徐立站在旁侧,“皇上,保重龙体。” “下去。”徐立低垂眉眼,关上窗户,恭敬的退了下去。 翟煦躺在床上,指尖似乎还残留少年脸颊滑润的触感,翟煦的指尖攥的紧了紧,眼睑微垂,脑海中浮现出对他的依赖模样,唇角一勾,他似乎捡到一个很好玩的东西,对于接下来的日子,翟煦有点期待起来,胸膛涌出的些许灼热气息,画面混杂,翟煦脑中浮现少年那双澄净的眸子。 江池很早就醒了,后背换了药,那股子清凉感稍微掩盖那份极致的痛意,昨晚半睡半醒间,江池恍然意识到他将西越的翟煦当成了现代的翟煦,按照帝王多疑的性子,必定会试探他,江池自醒来后一直在想他要如何度过这个难关,保住命运多舛的自己。 “您醒了。”看见睁开眼睛的江池,小太监凑到江池面前,眼睑处带着浓厚的乌青,江池昨晚脑子烧的混沌,意识中记得这小太监为他做的事情。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5 “你叫什么名字。”江池将脑袋枕在手臂上,半瞥着。 第5章:伴君如伴虎 “陈庆,奴才叫陈庆。”陈庆跪在地上,垂着脑袋,江池知晓古代的尊卑有多分明,微微闭眼,“那我以后就叫你小庆子。” “是。”陈庆站起身,恭敬的站在旁侧。 “我有点饿,殿内有什么吃的。”话音刚落,陈庆蹭的跑了出去,一会儿便没影了。 江池此时精神的很,昨晚虽然发了热,却是近段时间以来他睡得最好的一夜,在寺庙时硬邦邦的几乎毫无温度的被子与不断肆掠的寒风,江池都有点佩服自己的体质,没死是他的幸运。 江池缓缓拱起身子,尽可能的不牵扯到后背的伤口,绕是如此,疼的江池面目扭曲。 翟煦进来时看见的便是供起来的被子,小小的一坨,在偌大的床上格外显眼,江池听到声音,以为是小庆子带回了食物,咧着嘴伸出脑袋,看见是翟煦的瞬间,江池整个人砸在床上,“嗷。” 沉重的声音在冷寂的殿内回响,江池捂住脸,他的伤口肯定又裂开了。 “去唤太医。”陈立一怔,出了门。 翟煦走上前,掀开被子,江池试图装死,被翟煦无情揭穿。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朕是洪水猛兽,让你这般忌惮,嗯?”微微挑起的尾音,带着浓厚的威胁味道,江池的脸因疼痛愈发显得苍白,“没有,绝对没有。”江池摇头,眼角有水珠滑落,翟煦的手按在江池落肩膀,“别动。” 江池听话的趴在床上,熟悉的湿润感与疼痛感传递,江池擦了擦眼睛,绯红的眼角配上暗含水光的眸子,隐隐带着勾人的意味,翟煦一只手捧住他的左半边脸,“江池,江跃嫡子,怎么会进入围场。” 危险的气息传递,江池的身体绷紧的厉害,殿外传递的喧闹声响,翟煦不慌不忙,“紧张什么,朕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明事理?江池低垂着脑袋,根本不敢看翟煦,在这里,翟煦就是王法,如何开口,他才能让他接受。 幸亏,太医换药为江池拖延了时间,直至盖上被子,江池脑子还是有点混沌。 太医退了下去,一时之间,又只剩下江池与翟煦,翟煦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带着一丝等待猎物主动上钩的恶趣味,“心里在想怎么糊弄过去。” 江池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下意识的点头,恍然想起自己所说的话,整张脸在瞬间皲裂,翟煦忍住即将翘起的唇,“江池,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诛九族?”江池眸底的慌乱骤然消散,化为沉寂的恨意,清澈的眸子染上阴暗的色彩。 “那便诛九族。” 江池抬眸,与翟煦四目相对。 “我自幼丧母,爹的继室入门不久,我便被送入寺庙,剃度为僧,从进入寺庙那天开始,因为江柳氏的特别照顾,寺庙的所有粗活都是我一力完成,前段时间因江柳氏的授意,我被人从山上推下去,为保住性命,我只能拼死一搏,不曾想意外进入围场。” “皇上,我说的一切属实,若皇上不信,便株连九族,我不会有半分二话。”江池闭着眼睛,长翘的睫毛轻颤着,翟煦迈了一步,挡住江池的视线,“心思歹毒,不配为佛家人。” “陈立。”听到声音,陈立立即跑了进来,“皇上。” “派人为他还俗。”翟煦说完走出殿内,陈立矗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了江池一眼。 “陈立。”听到翟煦的声音,陈立惶恐的跑了出去,零碎的声音渐行渐远,江池猛地睁眼,大口大口的呼气,总算是逃过一劫,果然,卖惨还是有点用处,本以为这招对翟煦无用,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江池重重松了口气,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那种性命被他人支配的恐惧感,好像一朝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翟煦明面上一片和平,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伴君如伴虎,帝王心深不可测。 陈庆提着食盒进入殿内,“主子。” “快点过来,我要饿死了。”江池试图站起来,无果,在陈庆的帮助下,江池坐在床上,喝了粥,腹部传递的饱腹感,江池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容易满足,幸福感爆棚。 任谁吃了一段时间的冷硬馒头与只有几粒米的粥,在尝到饱满的颗粒时,心底定是满满的满足感。 陈庆将餐盘撤了下去,江池趴在床上,脑袋靠在交叠的双手上,直勾勾的看着窗外的绿意,情不自禁的勾起唇,其实想想,在宫里的生活还不错,有吃有喝,身后还有个靠山,可比待在那个偏僻的小寺庙没吃没喝还受尽欺凌要好得多。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翟煦的心思了,表不明,看不透,江池隐隐觉得,要想在深宫中生存下去,翟煦是个变数。 江池在偏殿休养了一个月的时间,每天被好吃好喝的供着,翟煦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也只是待了一会儿就走了,江池与乐的清闲,有翟煦在,他需要打起精神应对翟煦。 伤口已经结痂,江池的休息区域从寝殿转向整个偏殿,撒了欢的在偏殿走来走去,似乎要将近一月的郁气尽数散去。 陈庆跟在江池身后,心惊胆战的,就怕江池做出点惊世骇俗的事情,伤口结痂后不久,主子嫌弃痒,就在那抠着,这后宫之中,哪位主子不是生怕自己身上留下一点疤痕,哪像自家主子,全然不在意。 “小庆子,去传膳,我要吃火锅。”江池把自己裹得严实,“知道火锅是啥不,上次我让你跟御膳房的人说过的,对了,顺便让人搬个炉子过来。” 陈庆叫了两个小太监去了御膳房,琢磨着到时候要怎么不着痕迹的让御膳房的明白自家主子的要求。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6 实在是前段时间主子弄出来的动静太大,甚至还写了食谱,就连皇上听到消息都鲜少的来了偏殿,只是主子因为伤还没好,全程就看着皇上吃了。 陈庆带着满满当当的收获回到偏殿时,江池就站在门口翘首以待,被风吹红的鼻子重重吸了吸,似乎这样能闻到他心心念念的久违的浓香。 第6章:伤好 炉子、锅、一大盒的新鲜食材,江池看的心生欢喜,差点没忍住开心的哼起歌来,陈庆将锅架在炉子上,满罐的红油倒入锅中,江池眼睛发亮,让所有人出去。 “主子。”陈庆很为难,脸色有点僵,他在宫里也待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就只有这个主子不按套路出牌。 “嘘,小庆子,你再去御膳房拿点糕点回来,有栗子糕最好。”陈庆出了殿,江池立即关上大门,锅里的油汤开始沸腾,江池连忙将荤菜与素菜扔入锅中,热气腾腾,江池放下碗,开了窗户,然后搬出小凳子坐在锅旁,正准备开吃,大门猛地被推开。 冷风灌了进来,江池看着门口,明黄的颜色刺的他眼睛有点疼。 “参见皇上。”江池嘴角沾染着红油,红艳艳的,像是涂了口脂般,脑袋垂着,挡住了眼底的情绪。 “平身。”翟煦迈步走近,慵懒的眼神落在四周,江池手里端着的小碗,炉子上放着的小锅,锅里沸腾的红油,以及放在炉子旁的小凳子,最后落在站在小凳子不远处的江池身上。 “上次没吃到,这次打算自己偷偷摸摸的独享,嗯。”翟煦一提起上次,江池就觉得委屈,闻着吃不到,为了能吃上火锅,江池提前一个星期准备,才让御膳房做出他想要的,结果,最后自己连口汤都没喝到。 “本来是这么想的。”江池尴尬而讨好朝翟煦笑笑,“但是您来了,肯定不能这样。” “过来坐下。”江池踢了踢自己的小凳子,露出状似高兴的脸,在翟煦旁边坐下。 “徐立,布膳。”江池哀怨的垂头,看着徐立从锅里夹菜,然后放在桌上。 翟煦吃的很慢,眉眼平和,看似很是满意。 江池眼巴巴的看着冒着热气的锅,心里叹了无数次气,这样哪里还是吃火锅,吃火锅就应该坐在锅边,自给自足,吃的全身冒汗。 用完膳,所有东西被撤了下去,江池端着茶杯小口的喝茶。 “伤都好了。”翟煦突兀的问题,江池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瞟过窗外不知何时暗下来的天色,江池紧张的攥紧了手,他一直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但是却不曾想这么快。 这一夜是江池最难熬的一夜,那种滋味由里到外的直冲脑海,翟煦灼热的视线像是喷涌而出的火山,将他吞噬,夜很长,江池昏昏沉沉的,整个人被碾了一遍又一遍。 晨光熹微,翟煦看着还躺在床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小块儿的江池,忍不住勾起了唇,一个月来只能看不能吃,现在终于吃到嘴,味道一如预料中的好。 翟煦的好心情江池并不知道,醒来时盯着上空的花纹,真正明白原来小说里说的第一次后全身像是被卡车碾了一遍并不完全是假的。 他现在全身都在疼,尤其的腰和下身,一动拉扯到伤口,疼的他完全不想动。 “小庆子。”暗哑的嗓音在空荡的寝殿回荡,“水。” 陈庆很快倒了温水,江池喝了两杯水才感觉喉间的干涩褪去,昨晚脸红心跳的场景涌上心头,江池捂脸,“小庆子,传膳。” 江池看着眼前摆放的汤汤水水,定定的看着陈庆,陈庆心一慌,跪在地上,“主子,这都是皇上吩咐的,奴才也没办法。” “蠢货,你不知道阳奉阴违吗。”江池咧咧嘴,也知道自己这话也是鸡蛋里挑骨头了,陈庆的身份摆在那里,就连他都是身不由自,更何况陈庆。 江池苦着脸用了膳,嘴里寡淡无味。 一整天江池都瘫在床上,无聊的打摆子,看来他得找个机会跟翟煦说说,软磨硬泡也行。 翟煦处理好事情后径直往偏殿走去,一想到昨晚宛若猫儿般窝在他怀里的小家伙,翟煦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了勾,又酥又痒。 “参见……”陈庆看见翟煦,刚想行礼,被翟煦制止。 “小庆子,殿里还有什么吃的,去给我拿点。”江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偌大的殿内,连本书都没有。 “你想吃什么。”翟煦迈步进入寝殿,一眼便看见趴在床上的江池,脚打在床上,肆意摇摆,颇有几分闲适的滋味。 “苹果、梨子、红提。”江池砸吧砸吧嘴,想到在口腔弥漫的酸甜滋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忽而想起似乎刚刚听到的声音有点熟悉,江池倏地回头,望见站在原地满眼深意的翟煦。 江池立即爬起来,躺久了,江池瞬间竟没撑起来,整个人再次砸在床上,翟煦勾起唇,一屁股坐在床上,将江池搂入怀中。 “你倒是挺会想。”翟煦挑起他的下巴,“阳奉阴违,说的挺顺口的。” 江池紧张的攥紧翟煦的衣衫,眼神飘忽的想要垂下头,刚刚低头,翟煦捏住他的下巴,江池撞入那双眸底含笑的深邃黑眸中,甚至能映衬出他微敛的脸。 “怎么会,我不敢。”江池微笑,眼睛弯成月牙状。 “你看起来不像是不敢的模样。”翟煦的指腹摸在他的唇上,较为粗粝的手指,带着些微的刺痛,“不过,朕喜欢。”就连那份假装的模样都和他有几分相似,翟煦搂住江池腰的力道加深几分,两人毫无间隙的贴在一起。 江池震惊的看着翟煦,然后是翟煦放大的俊脸,唇上微凉,暧昧的氛围将两人包围,江池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翟煦浓密微翘的睫毛,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刚刚的翟煦似乎透过他看什么人。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7 淡淡的不适掠过心头,像是一阵风拂过,湖面上荡起丝丝涟漪,然后了无踪影。 过了好一会儿,翟煦才松开他,江池窝在翟煦怀里,轻喘着,落在腰间的热度,江池的脸慢慢沾染绯红的颜色。 “皇上。”江池轻轻唤了唤翟煦,低沉暗哑的嗓音,勾动翟煦心底绷紧的弦。 翟煦直勾勾的盯着他,过于炽热的目光,让江池想起昨晚,耳朵红的几乎滴血,江池下意识的攀住翟煦的肩膀,“整日里待在殿内,闲来无事,想着,有没有书或者能打发时间的东西。” 第7章:朕还不够努力 “看来是朕还不够努力。”江池还没回味过来翟煦的意思,身子腾空而起,紧接着背靠在柔软的被子上,翟煦欺身下来,此时此刻,江池怎还不止翟煦话中的意思。 夜色如墨,杖内身影交缠,红烛微亮,淌淌而下的烛泪,直至重新陷入黑暗。 晚上又开始下雪,冷风簌簌,徐立等人哆嗦着身子,看着鹅毛般的雪徐徐飘落下来。 第二天江池醒来时已是午时,腰间熟悉的滋味,江池翻了个身,脑袋枕在枕头上,内衫因为江池睡姿的缘故,松松垮垮的,江池一低头就看见胸前斑驳的痕迹,脸蹭的一热,江池不好意思的将自己埋在被子里。 过了好一会儿,江池才探出脑袋,穿上了衣服。 陈庆待在门外,听到寝殿的声响,小声的唤道,“主子。” “进来。” 在陈庆的伺候下,江池洗漱后,习惯的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掌心有点扎手,江池欣慰的叹了口气,终于长出了点头发,他都等了好长时间。 戴上了帽子,江池出了寝殿,徐立带着一大批人进了殿,满满当当的,似乎要将殿里堆满似的。 江池打开箱子,看见里面满满的书,浓厚的墨香味弥漫,江池的心情直线上升。 “徐公公,辛苦你了,帮我谢谢皇上。” 草草用了膳,江池捣鼓着翟煦让人送来的小东西,以书为主,江池让陈庆搬去了寝殿,书牵扯到许多内容,杂记、游记、野史、孙子兵法、四书五经等,江池喜滋滋的翻着书,中间发现翟煦还送来了棋盘、棋谱、笔墨纸砚。 陈庆磨墨,江池拿着毛笔,小心的写着字,用惯了钢笔、圆珠笔等笔头坚硬的笔,忽然用毛笔写字,江池总觉得不对劲儿。 陈庆待在旁边,看着江池写出来的字,嘴角微微抽搐,强忍住即将爆发出来的笑声。 江池瞟了陈庆一眼,悠悠道:“小庆子,你是不是很想笑。” “没有,奴才绝对没有。”陈庆抿紧了唇,他绝对要给主子面子。 江池冷哼一声,将毛笔放下,摸了摸脸,沾染墨水的手,脸上留下长长的痕迹,江池重重叹了口气,哀怨的看着纸上的狗爬字,恼羞成怒的将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徐立派人将所有东西送往偏殿后,赶往龙珏殿复命。 翟煦手里拿着奏折,翻开看着里面的内容,“他怎么说。” “偏殿那位,让奴才谢谢皇上。”徐立想着刚刚走出去时江池欣喜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如实告知,“看到奴才送过去的东西,笑容就没断过。” “嗯。”翟煦将奏折看了一遍,翻开后又看了一遍,反复几次,就连徐立都看出了不对劲。 “什么时辰了。” 翟煦收好奏折,将奏折放在龙岸上,徐立垂着脑袋,“回皇上,已是申时。” “那去偏殿看看。”翟煦一锤定音,徐立心里隐隐升腾一丝寒意,现在皇上对偏殿那位恩宠有加,所有的宠爱都是因为那张脸,若是一朝改变,等待的不知是何种境界。 徐立压下心底的情绪,跟在翟煦身后。 “小庆子,你帮我看看这次写的比上次有没有好一点。”江池指着自己写的大字,是一个‘池’字,笔画过大,三点水落在上面像是要连在一起。 久违的沉默,江池将毛笔重重放下,环胸紧紧盯着陈庆,“小庆子,你老实说,我绝不怪你。” 陈庆低着头,感受到落在他身上的灼热视线,陈庆硬着头皮开口,“主子,比起这张,还是先前那张好看点。” 江池就像是泄气的气球软了下去,有气无力的将纸揉成一块,扔在地上。 纸团砸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似乎有了阻碍,徐徐停了下来。 一只修长的手将纸团捡起来,皱巴巴的纸团被摊开,露出上面写着的字,爽朗的笑声传递,江池一囧,绕着桌子转了半圈,走到翟煦身侧,“参见皇上。” “怎写的字像是毛毛虫一样的。”翟煦看着扔了满地的纸团,摸了摸江池的脸,“像个小花猫似的。” “徐立,倒水来。”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8 翟煦拉着江池坐下,指腹抚过江池的脸,养了一个多月,脸蛋白里透红,皮肤吹弹可破。 “练了一下午。” “嗯。”江池朝着翟煦傻傻的笑,略微难堪的解释,“我以前没练过字,写起来可丑了。” 徐立倒来了水,将浸了热水的帕子递给翟煦,翟煦擦拭着江池脸上的墨渍,“脸上全是墨渍,也不知道,也不知你怎么养成这么迷糊的性子。” “哈哈,我也只是不小心。”江池仰着脸,抿着唇甜甜的笑,翟煦擦的很温柔,脸上的墨渍一点点被擦干净,露出白里透红的脸蛋,翟煦将帕子递给徐立,徐立立即换了另一块帕子。 翟煦挥手,拉着江池走到桌案前。 看着满桌的狼藉,忍不住戳了戳江池的脸蛋,“你怎么这么可爱。” 江池疑惑的看着翟煦,只见翟煦从挂满毛笔的案头上拿出一只硬豪笔,抓住江池的手,落在铺的整齐的宣纸上。 “行云流水”四个字落于宣纸,笔锋锋利,宛若利刃,透露强势霸道的气势,不脱离带水,一气呵成,江池喜欢翟煦的字,赞美之词毫不吝啬,“皇上的字写得真好看,我也想写成这样。” “那以后每日练字一个时辰。”翟煦松开江池的手,将江池原先练字的毛笔拿起来,“软豪本就不好掌控力道,初学者,先从硬豪笔开始,等硬豪掌控十足后,再开始练习软豪。” 江池攥紧了毛笔,还沉浸在翟煦刚刚所说的练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这意味着他要挑出两个小时出来练字,好难受。 “有没有在听朕说话。”翟煦看着江池愣愣的模样,没忍住揪住江池的脸。 江池被脸上的痛意惊醒,瘪着嘴揪住翟煦的衣衫,“能不能每天只练习半个时辰,我又不知道写字,也没有模板能让我临摹。” 第8章:欢喜 江池做足了可怜兮兮的模样,翟煦将江池抓着的毛笔放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朕是天子,一言九鼎,既是一个时辰,便是一个时辰,至于你所说的模板,朕明日会让徐立送过来,你不必担心。” “嗷。”江池的脑袋砸在翟煦肩膀,看的徐立与陈庆心惊肉跳,没有意料中的龙颜大怒,翟煦甚至伸出手摸了摸江池的脑袋,不是柔软的发丝,指尖搁在微凉的帽子上,翟煦淡笑道:“让朕看看你光秃秃的脑袋。” 江池:……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说话了。 第二天江池便收到徐立送来的临摹帖,江池看着临摹帖上熟悉字体,想起了昨日翟煦抓住他手写的几个字,江池都好好收着,拿出来一对比,如出一辙。 陈庆就呆在一侧,看着上一秒还苦着一张脸的主子,顷刻间如沐春风般,微翘的唇,极其浅淡的弧度,陈庆却知道,主子这是打心底开心。 安静的寝殿内只有笔落在宣纸上的清浅声,轻柔的抚平江池略微激荡的心,整整练了一个下午,江池看着满满一摞的宣纸,满足的眯了眯眼,眸底有细碎的笑意弥漫,等翟煦过来,他就能用这个堵住他的嘴了。 “小庆子,将桌案弄整齐,至于今天练好的字,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江池心里喜滋滋的,拿了一块栗子糕塞入嘴中,甜腻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开来,江池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龙珏殿 殿内的光线偏暗,徐立点上了灯,翟煦撑着手,视线专注的落在奏折上,静默片刻,纸张翻页的清脆声停了下来。 “临摹帖送去偏殿了。” 突兀的问话,徐立的脊背变得僵直,“回皇上,午时便送去了。” “他如何。”徐立敛去眸底的情绪涌动。 “很高兴,练了一下午的字。” 翟煦撑起身子,奏折轻飘飘的砸在龙案上,然后以一个极轻的弧度落在地上,翟煦双手背后,“走,去偏殿。”让朕去看看某人一下午的成果。 徐立快速的将奏折捡起放在龙案上,然后以奔跑的速度跟上翟煦。 殿内点了灯,江池手里拿着本书,看的认真,与现代的简体不同,这里通用的字都是繁体,江池虽然写不来,但是也不影响阅读,看了几页,开篇生涩冗长,迟迟不到正文,江池不悦的将书放下。 小庆子去御膳房传膳去了,江池看着碟子里空了一半的栗子糕,忍住了伸手去拿的欲望,零食吃太多,到时候就吃不到美食了,这宫里的美食比不上现代的品类众多,摆盘精致,食物小巧,吃起来倒是赏心悦目。 在殿内待的无聊,江池走到殿门口,一探头就看见迈步走入的翟煦,翟煦穿着深棕色袍子,袖口的暗金色花纹格外夺目,就在江池眨巴眼睛的瞬间,翟煦已经走到身边,沾染寒意的大掌拂过他的脸颊,惹得江池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试图将脸藏起来。 “在等朕,嗯?”微微勾起的尾音,顺着翟煦指尖的幅度传递抹抹酥麻的滋味,江池定定的看着翟煦,眸底波光流转,水光潋滟,寒风吹得眼睛有点疼,江池还未回答,翟煦笑着牵起他的手进了殿内,明显对于江池在门口等他的举动,心情很是愉悦。 翟煦到了不久,陈庆带着膳食回了殿。 江池的口味偏辣,翟煦吃的较为清淡,虽然陈庆拿的都是江池喜欢吃的,但也做了翟煦前来偏殿的准备。 用完了晚膳,江池摸了摸微微凸起的小肚子,今天陈庆拿的菜辣度刚刚好,江池没忍住多吃了些。 “今天练字怎么样。”翟煦一开口,江池脸上的热度涌了上来,照着临摹帖,他练了好多遍,但是比起原贴,就差远了。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9 江池拉着翟煦进了殿内,一直走到桌案前,翟煦看着摆的整齐的一摞宣纸,从上往下的翻了一遍,站在旁边的江池身子紧绷,攥紧了衣衫,余光不时的朝翟煦的方向瞟,光彩夺目,对翟煦接下来的话语带着期待,隐隐有着求表扬的趋势。 翟煦的心一暖,伸手摸在江池的小脑袋上,几根指尖落在帽檐,微微一触,江池只觉得脑门一凉,紧接着扣住手腕的力道加重,江池重重撞入翟煦怀里。 鼻翼间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江池没忍住深深吸了口气,像是小狗般湿润的唇贴上翟煦的下巴。 “写的不错,还需努力。”低沉暗哑的嗓音在耳际激荡开来,江池愣了愣,心似乎不随主观意识的控制扑通扑通的跳动。 翟煦的下巴抵住江池的脑袋,轻轻的摇动着,带着一种令人眩晕的痒,江池试图抬头,落在腰间的手紧了紧,温热的呼吸自脑门往脖颈间移动,熟悉的战栗感袭来。 江池透过帷帐看着离他愈发远的昏暗烛光,整个人像是提线木偶般,沉浸在那份令人无法阻挡的温柔中。 一连半月,翟煦都留在偏殿,一时指尖,偏殿之人成为后宫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要知道,自那位身陨后,新帝登基充裕后宫,却从不踏入后宫,偏殿那位,是这几年来让翟煦破例的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人。 辛柠阁 殿内清脆的玻璃四散的沉重声响,接连不断的传递出来,辛柠坐在首位,顺手将旁边的花瓶狠狠砸在地上,刚刚染好的鸢尾花完全糊掉,辛柠眼神阴冷,一脚踢在跪在旁边的春雨身上,“废物,连个指甲都做不好。” 春雨咬紧了唇,根本不敢叫,生怕再次惹怒辛柠,再次就不仅仅是踢一脚那么简单了。 “真是我见犹怜。”辛柠挑起春雨的下巴,一巴掌重重扇在春雨脸上,脸颊长长的刮痕留下,“是不是被皇上护在偏殿的那位也是这样。” 春雨痛呼一声,辛柠的指甲扣入肉里,竟是生生抠了春雨脸上一小块肉,殷红的血汩汩流下,夏荷连忙扶住辛柠,给了春雨一个眼神。 “娘娘,正所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总要前往偏殿一探究竟,才能知晓偏殿那位到底是如何迷上的皇上。”夏荷抬着脑袋,手心满是冷汗,生怕辛柠一个不高兴就要了她的命。 第9章:柠妃辛柠 “也对,本宫也该去看看皇上恩宠有加的姐妹了。”辛柠伸出手,看了看自己被弄糊的指甲,“过来,给本宫重新弄。” 夏荷近乎虚脱的撑起身子,狠狠咬了咬牙,快速进了寝殿。 指甲染上的鸢尾花近乎完美,辛柠看了一遍又一遍,出来时满地的狼藉已被处理好,辛柠一眼便看见春雨脸上伤痕,不悦的朝着春雨摆了摆手,“什么时候脸上的伤好了,再来见本宫。” “奴婢遵命。”春雨垂着头,敛去眸底狂风暴雨般的情绪。 同为辛家人,嫡女能入宫为妃,庶女就活该卑贱为奴,践踏致死? 冬日的午后还有几抹阳光,带着几分清冷的寒意,辛柠走在前方,距离偏殿更近,辛柠心底涌出的嫉妒就愈发分明,似是要化为实质般将她尽数包裹。 一路寒风掠过,即使披着披风,手里拿着暖炉子,辛柠的脸还是被吹得通红,生冷的疼。 抵达偏殿,还未等辛柠开口,守在外面的侍卫挡住辛柠的去路。 “柠妃娘娘,皇上有命,任何人不得进入。”侍卫的冷面无情在寒风中让辛柠心如针扎,刚刚做好的指甲轻轻一声断裂,极致的疼痛让辛柠绯红的脸染上一抹苍色。 偏殿之人,何德何能,竟让表哥保护至此,连她进入偏殿一睹芳容的机会都不给。 “让开,若是本宫硬闯,你们又如何,碰伤了本宫,你们担待的起。”辛柠怒斥,堵在前方的长戬岿然不动,脸上的冷硬线条显得愈发冷漠起来。 “娘娘若真如此,只能请娘娘恕罪。”两名侍卫眼睑微垂,并不直视辛柠怨毒的眼,油盐不进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辛柠。 “本宫倒要看看,你们要如此待本宫。” 江池正在殿内练字,比起一开始的生涩僵硬,现在最起码笔画流畅不少,繁体字江池也能写出几个了。 听到外面的喧哗声,江池放下了笔,好奇的探出脑袋,正好与想要硬闯的辛柠对上。 月牙白的素雅衣袍,温润的眉眼,唇角微微勾起淡淡的笑意,隔着两道门的距离,辛柠往后趔趄几步,惊恐的看着江池,夏荷连忙扶住辛柠,顺着辛柠的目光望去,对上江池那张熟悉的脸,脸色倏地变白,唇舌一颤,“娘娘。” “闭嘴,本宫知道。”辛柠紧紧攥住夏荷的手,指甲刻入肉里,可想而知辛柠的力道,“回辛柠阁。” 江池一脸疑惑,他是洪水猛兽吗,为什么看到他都是一副惊恐的模样,脸色过于不自然,江池皱着眉,走到殿门口,“刚刚那个人是谁。” “柠妃娘娘,太后侄女。”侍卫言简意赅,江池遥望着空荡的前方,若有所思。 辛柠一回到辛柠阁就将自己关在殿内,夏荷站在旁侧,给辛柠倒了一杯热茶。 “娘娘,先喝杯茶压压惊。”辛柠衣袖一掀,热茶砸在地上,“你可看清楚了,他回来了?” “不可能,他死了两年,怎么可能被表哥藏在偏殿,还是一如当年的宠爱。”辛柠脸色苍白,眸底的情绪变幻,潮涌波动,“不对,若真是他,皇后之位怎还可能空着。” 夏荷被抓住了手,皮肤传递的锐利疼痛所逼出来的眼泪让夏荷生生咽了下去,夏荷蹲在地上,“娘娘,奴婢仔细看了,只是七分相似。” “你确定。”得到夏荷的肯定,辛柠身上的气质瞬间转变,哪还有方才怯懦的模样,“那就让本宫试试,这个冒牌货与苏岩的差距。”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0 “表哥藏得可真紧,只知道从围场带回来一个人,却不想,是苏岩如此相似之人,这两年来,表哥可真能忍。” 伴随着悠悠的叹息,辛柠躺在贵妃椅上,缓缓勾起了唇。 那般单纯纯粹的清亮眸子,辛柠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他变得黯淡起来,表哥是她的,就算得不到心得不到人,也不应该被脏东西沾染。 脏了的东西,是要被铲除的。 翟煦晚上又来了,江池陪着翟煦用了膳,徐立让人将餐盘撤了下去,识趣的关上了门。 翟煦拉着江池的手,让他坐在他怀里,大掌摸着江池的小肚子,“晚上吃那么少,等再晚点饿了,又要折腾。” 江池舔着脸笑,“我让小庆子准备了糕点,到时候饿了还能抵一会儿。” “小机灵鬼。”翟煦没忍住捏住江池的脸。 略微粗粝的指腹与白皙滑嫩的脸触碰,传递着酥麻的微痛感,江池想到今日前来的柠妃,漫不经心的开口:“今天有人来了偏殿,听侍卫说是柠妃娘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看到我后,没一会儿就走了。” “柠妃。”从齿缝中透露出来的两个字,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森森的寒意,江池情不自禁攥紧了翟煦的衣衫,“皇上,怎么了?” “柠妃不是好人,以后不要与她有正面接触。”翟煦捏着江池的手,软软热热的,当真是爱不释手。 江池的沉默让翟煦有点不悦,抓住他手的力道都加重了几分,“听明白了?” “嗯嗯。”江池连忙点头,柠妃他不会主动招惹,但是祸从天降就说不定了,这宫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蜗居在这一隅,在翟煦的庇护下,这偏殿宛若铜墙铁壁。 他就像是翟煦养的宠物,想来的时候来看上一眼,不想的时候他连打发时间的物件都没有。 谁又甘心成为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江池志不在此,下路如何,就得看那位柠妃娘娘如何向他试探了。 翟煦在偏殿待了不久就离开,走之前叮嘱江池不能吃太多的甜食。 送走了翟煦,江池喜滋滋的往嘴里塞了一块甜到发腻的糕点,有点齁,但是江池喜欢。 辛柠阁 收到翟煦要来的消息,辛柠立马沐浴梳妆,只为在翟煦面前留下最好的印象,晚上能留下是再好不过的了。 零零碎碎的花了大半个时辰,翟煦才姗姗来迟,为了保持美腻,辛柠穿的较为单薄,就是为了营造我见犹怜的气质,精致的妆容,镂空衣衫下的绝美胴体,周身萦绕的淡淡花香,一瞥一笑近乎完美。 第10章:初现端倪 “皇上。”辛柠近乎虔诚的看着翟煦,眸底的痴迷似乎要溢出来般。 自翟煦进入辛柠阁看见辛柠开始,从内到外萦绕的森森冷意,殿内的所有人垂着脑袋,就连大口呼吸都不敢,生怕被殃及。 “柠妃,偏殿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极致冷漠的言语,将辛柠周身萦绕的欢喜尽数打碎,辛柠震惊的看着翟煦,“表哥,难不成你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个。” 翟煦的淡漠给了辛柠答案,辛柠惨然一笑,几乎笑出泪来。 “皇上紧张什么,臣妾不过是去看看偏殿的姐妹,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辛柠微翘的唇,浓厚的苦涩味道在口腔蔓延,门是开的,辛柠穿的单薄,冷风拂过,不过瞬间,那股子冷将辛柠包裹住,但是,对辛柠来说,不仅仅是身,更冷的是心。 “柠妃,守住你的嘴。”翟煦拂袖离开,夏荷立即盖住辛柠的身子。 辛柠盯着自己冻得发红的手,一股子悲哀涌上心头。 表哥来辛柠阁,是因为她今天去了偏殿,特意跑过来警告她,他就这么紧张那人,舍不得让他受一点委屈。 “备水,本宫要沐浴。” 辛柠抹掉脸上的热泪,你愈要护着他,我就更要戳破那层保护膜。 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细碎的阳光铺在地上,枝条被冰霜笼罩,闪烁着柔光,江池站在窗边遮住眼睛,享受这阳光沐浴在身上的暖意。 冬天的太阳并不暖,空气中的寒意倒是十足十的,江池缩了缩手,想到昨晚与翟煦说想出去走走时,翟煦答应了的场景,江池的心情愉悦的紧。 虽是被养在深宫,最起码还有些许的自由。 江池穿的是件淡白色的袍子,映着铜镜,镜中人唇红齿白,身形挺拔,素雅的衣衫衬的气质愈发温润,周身宛若泛着柔光,唯一不足的是光秃秃的脑袋。 江池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愈发扎手了,应该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变成平头了,想着,江池心里那抹悲伤被压了下去,陈庆顺势递上帽子,江池戴好帽子,拍了拍胸膛,听说御花园的梅花开的可美了。 即将抵达御花园,江池一眼便望见大片大片的深红梅花,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的美,对于美的事物,总有种令人停下来好好欣赏的天性。 江池走的很慢,看的认真,就连刮在脸上生疼的寒风也不在意,甚至还幼稚的吹出热气,看在阳光下的热气随风而逝。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1 辛柠坐着步撵徐徐而来,目光落在江池身上,在偏殿时的一瞥,她被自己乱了节奏,以为这个与苏岩七分相似的替身就是苏岩,现在仔细一看,这般单纯美好的气质怎么会是苏岩能拥有的。 辛柠装作震惊的模样,下了步撵,朝着江池走进,江池感受到陈庆拉扯的力道,一低头,发现小庆子不知何时已经跪在地上。 “苏岩。”极轻的声音,在耳际荡开,江池愣愣的看着辛柠,困惑而迷茫,“你认错人了,我不叫苏岩。” “哈哈,真是可爱。”辛柠将手搭在一起,她终于知道翟煦和他相处在一起时的感觉了,和这般天真的小家伙待在一起,确实不用费什么脑子。 “你跟苏岩长得太像了,远远望过来,我还以为你就是他。”辛柠摘下一朵梅花,轻轻地捏在指尖,“苏岩喜欢梅花,宫里这遍地的梅,都是皇上让人种的。” “苏岩最喜欢穿素白的衣衫,就像是素雅谦谦的公子。” “苏岩写的一手好字,与皇上的字迹有点相似。” …… 辛柠每说一句,江池的脸就苍白一分,待周围安寂无声,江池的脸色几乎能与雪相媲美。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苏岩的事。”江池的唇淡的没有颜色,那双纯粹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辛柠,似乎想要从辛柠那里得出最后的结论。 “大胆,看见柠妃娘娘不行礼也就罢了,还敢当面质问。”夏荷呵斥着,后面的宫女走了上来,推了江池一把,江池不受控制的往后倒,脸刮过梅的枝叶,江池下意识的闭眼,脸上刺痛的厉害。 辛柠将指尖的梅花碾碎,伸手让夏荷擦拭干净,“本宫为何要跟你说苏岩的事?呵,只是想让你知道在皇上心底,你不过是个替身。” “你撒谎。”江池的眼眶红了,脸上残留着七零八落的被枝叶弄出来的痕迹,唇因为牙齿咬住的缘故,有一抹殷红渗透出来。 辛柠冷哼一声,这般的江池,对她的话已是信了一半。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龙珏殿,内室有你想要的证明。” 江池撑起身子,也顾不得身上的残雪,像只无头苍蝇般跑了出去,陈庆想跟上去,刚刚站起身就被人压住。 辛柠再次摘下一朵梅花,深红的花瓣娇艳欲滴,辛柠勾起唇,“什么时候,本宫能不在这宫里看到这大片大片的梅。” 江池是个路痴,在现代时找路都需要导航,而在没有手机的古代,江池只能循着感觉,跑了好长的时间,甚至双腿踏进了水池,江池像是感觉到冷似的,心里只想着去龙珏殿找翟煦,守在殿外的太监朝着江池福身。 “皇上呢。”江池问着,丝毫没感觉到自己已经嘶哑的声音。 “回主子,皇上刚刚出殿。” “那我去里面等皇上。”还不等小太监回应,江池推开门走了进去。 辛柠扔掉被她碾碎的梅花,侧身时远远看见迎面走来的翟煦,深邃的眸子里面像是有旋涡般。 “你跟他说了什么。”被扣住的手腕疼的厉害,辛柠没挣扎,淡淡道:“皇上很在乎?在乎就好了。” 辛柠生生看着那轮旋涡转换为阴冷的寒霜,瞳孔一缩,辛柠翘起了唇。 “臣妾只是告诉他关于苏岩的喜好,毕竟,替身应该要有身为替身的自觉,不是吗。”只听见手咔嚓一声,辛柠的手被狠狠甩开,钻心的疼自手腕传递,辛柠脸上浮现满足的笑,最起码,表哥今天碰她了,即使是以这种极端的方式。 第11章:撞破 江池想起柠妃所说的内室,湿透的衣衫在地上留下长长的湿痕,双腿冷的几乎麻木,江池倔强的往前走,推开门,轻轻的嘎吱一声,江池迈了进去,淡淡的龙涎香在鼻尖蔓延,曾经他最喜欢的味道,现在竟有点不敢面对。 江池低头走到中央的位置,睫毛颤了颤,缓缓抬眸,江池静静的凝视挂在璧上的画,月牙白的袍子,一只手背在身后,极其浅淡的笑容,当真是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尾端位置的署名是翟煦的刻章,字长暨。 只是那张脸,为何与他有七分相似,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印出来般,江池只觉得脸有点冷,摸了摸,脸颊湿湿的。 脑袋混混沌沌的,过多的想法在瞬间涌入脑海,眼前一片眩晕,江池下意识的撑住身子,清脆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砸在地上,墨渍在纸上晕开,江池愣愣的看着,心里似乎破了个洞,总有寒风吹进来,一时间,竟是比腿上的冷更甚。 门猛地被打开,江池翘起唇,含笑对着翟煦。 “所以,你对我的一切恩宠都是因为他吗?”眼泪顺着脸颊滑入嘴中,又苦又咸,原来院长妈妈说的是真的,眼泪不仅仅是咸的。 翟煦的沉默给了江池最好的答案,脑袋的昏沉占据江池的意识,失去意识前,江池看见翟煦淡漠的收起被墨渍沾染的画。 这才是翟煦最真实的情绪,帝王之心,深不可测,江池一直是这样告诫自己的,不可逾越,要守住自己的心,可是,翟煦对他过于温柔,不管是身还是心,考虑的面面俱到。 江池是孤儿,尝尽了人情冷暖,所以当一个人毫无保留的对他好时,他也想以真心换真心。 可结果,当一切假面被撕开,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他对你的所有好,只是因为你这张脸,这张和别人长得相似的脸。 “如何?”翟煦看着躺在床上不停流泪的江池,心里不由得一疼,酸酸涩涩的。 “回皇上,那位只是感染了风寒,等热退了,就好了。”感受到空气中的寒意,御医愈发恭敬起来,试图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臣待会儿开好药,等吃完药,今晚照顾好,明日就无事了。”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2 “呜~”像是受伤的小兽肚子舔舐伤口的呜咽声,江池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脑袋、喉咙的疼痛让江池痛不欲生,江池捂着脑袋,狠狠磕在床上,翟煦时刻关注他的举动,及时抱住了江池。 “疼,疼。” “哪里疼。”翟煦将江池整个人拥入怀中,制住他挣扎的手,用被子将他紧紧裹住。 “脑袋,喉咙,还有这里。”昏迷的江池还算乖巧,现在被制住,倒也是没乱动。 江池指着胸口的位置,翟煦像是哄小孩般,帮江池揉着。 “还是疼。”眼泪簌簌往下流,滴在翟煦的手背,灼热的温度让翟煦的心一涩。 徐立默默的站在一旁,“皇上。” 翟煦将江池放在床上,给他掖好被子。 “照顾好你家主子。” “是。”陈庆跪在地上,恭迎翟煦离开。 很快药熬好了,陈庆为江池喂了药,擦了身,照顾了一整个晚上,江池身上的热才缓缓退了下去。 江池梦见自己回到了他的小出租屋,每天雷打不动的码字,发完章节后喜滋滋的看着评论章节,在QQ群里窥屏,时不时冒个泡,看他可爱的小读者丢着各种表情包,萌到了心底。 梦很美,江池忍不住勾起唇,然后尝到了苦涩的味道,类似于中药的难闻气味,江池倏地睁眼,眼泪刷的落了下来,曾经他最习以为常的生活,现在变成了他遥不可及的梦。 眼睛干涩的疼,江池揉了揉眼睛,喉咙发干,像是有把火在烧。 “水。”陈庆立即倒了杯温水递给江池,江池将一杯水灌下,喉咙火烧的感觉渐渐退散,江池深吸一口气,吞下喉间的痒意。 “我要洗漱。” “是。”陈庆端着热水走进来,江池已经穿上衣服,挑了唯一一件深灰色的袍子,从始至终,他都不喜欢浅色的衣服,一开始是迫不得已,在习惯后,也懒得计较,现在直接被挑明,江池才发现他过不了这个坎,当替身已经够惨了,更惨的是他已经付出了真心。 江池一直以为在和翟煦的相处中,他是保持本心的那个,享受翟煦对他的好,就像在现代一样,各取所需,结果,江池才真正明白,翟煦才是胜利者,他在那满是温情的日常相处中,失了身,也丢了心。 眼眶的酸意弥漫,江池深吸一口气,将眼眶的泪意逼了进去。 陈庆拿来了早膳,齐整的摆在江池面前,平日里对早膳来者不拒的主子,今日竟连想动的姿势都没有。 陈庆急了,“主子,您大病初愈,好歹吃点东西。” 江池拿起勺,挖了一口粥,木偶般的塞入嘴中。 “小庆子,你在宫里待了多久了。” “回主子,五年了。”陈庆看着江池这般模样,心里难受的厉害。 “那你跟我说说苏岩的事情。”江池将勺子放在碗里,“我想知道,昨天我看到画里的苏岩,翩翩公子,长得真好看。” 江池快速的摸了摸眼角,那种如鲠在喉的滋味再次涌了上来,刺的他好难受。 “想知道什么。”翟煦迈步进入寝殿,挡住从外端涌进来的刺眼光线。 低沉醇厚的熟悉嗓音,江池无意识的攥紧衣衫,鼻尖一酸,江池闭上了眼,紧接着是小庆子起身的声音,殿门关紧,殿内只剩下江池与翟煦。 江池咬紧了唇,那股淡淡的龙涎香愈发近了。 翟煦捏住江池的下巴,指尖的力道重了几分。 “抬头看着朕。”轻颤的睫毛,江池轻轻哼了一声,缓缓睁眼,一行清泪滑下,浸入衣衫,江池看着翟煦,几乎没有颜色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皇上,谢谢你从围场救我回来。”江池脸上无懈可击的笑,看的翟煦直皱眉。 第12章:划清界限? “江池,你这是在和我划清界限。”翟煦没有用朕,而是自称我,逼仄的寒气扑面而来,江池下意识的朝反方向挪动。 还未等他挪到他自以为的安全距离,翟煦攫住他的下巴,指尖的力道加重,江池痛的闷哼一声,倔强的看着翟煦,方才那股子假意的笑容被尽数剥落,露出最真实的本质。 翟煦的五官冷峻,脸上的线条冷硬,平日里对江池都保持着一抹温和,此时的翟煦与江池靠的很近,温热的呼吸洒在脸上。 往日里觉得缠绵而幸福的情绪化为极致的痛处与苦涩,那些在他身上所表现的柔情,都不是因为他,而是与他有相似脸庞的苏岩。 翟煦没错过江池眸底深处的痛苦之色,攫住他下巴的力道松了又紧,他是西越的帝王,普天之下,谁不是顺着他,一个四品侍郎的嫡子,也敢给他甩脸色。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3 帝王的尊严与江池的不知好歹在心中激荡、碰撞,翟煦松开江池,咬在江池的唇上,淡淡的血腥味道在口腔蔓延,满桌的碗碟噼里啪啦砸在地上,还未等江池挣扎,翟煦钳住江池,朝着床榻而去,欺身而下。 “江池,朕不是你能随意处置的人,既然当初你被朕带回宫,那就是朕的人,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这辈子休想逃离,别自作聪明,你逃不掉。” 翟煦低头吻住江池的唇,唇齿间的血腥味愈发浓郁,霸道而强制的制住江池,江池的挣扎、反抗在翟煦眼中,毫无用处,反倒激起了翟煦心底的暴虐欲望,愈发凶狠的啃咬被他压在身下的江池。 寝殿内的剧烈响声在徐立、陈庆心底激起波澜,起伏不断,尤其是陈庆,担忧自家主子的倔强性子,近段时间主子与皇上的相处他都看在眼里,主子是打心底欢喜,然而,昨日的心如死灰也是真的,即使在睡梦中,也是默默淌泪。 折腾了近两个时辰,翟煦才离开偏殿。 江池大病初愈,脸色本就带着病态,此番折腾下来,脸色更是苍白如纸,唇毫无血色,唇角有一抹淡淡的殷红之色,这是江池一直咬着下唇而留下的痕迹。 陈庆一进入寝殿看见的就是这般场景,心里酸涩的厉害,对江池的怜惜更甚,忍不住抹了抹眼睛,“主子,您势单力薄,别和皇上硬碰硬,这对您的处境不好,况且,近段时间皇上几乎日日来偏殿,这早成了众矢之的。” 就连陈庆去御膳房拿膳食时,其他宫的人表面上恭维不断,实则谁不想让偏殿的主子、奴才倒霉。 江池松开了唇,目光呆滞的盯着绣着精致花纹的帷幔,一行清泪落下,没入发间,江池将额头的湿润抹去,徐徐闭上眼,“小庆子,我要沐浴。” 江池的吩咐落下,陈庆立即吩咐人前去准备。 屏风遮挡,屋内水汽环绕,视线略显朦胧。 江池将所有人都遣散出去,穿着里衣坐入木桶中,滚烫的热水触及皮肤,江池感觉整个身子缓缓热了起来。 脑袋还是混沌的,身上留下的斑驳痕迹与身下的钝痛提醒江池他刚刚承受的暴行,小庆子说的没错,在这个未知的世界,规矩、阶级森严,身为一个男人,他成了一个附庸,需要依附于翟煦。 有句话翟煦说的没错,他是帝王,在他的所属区域范围内,里面的所有都是他的,你不想死,就只能讨好他、顺从他。 江池将自己潜入水中,视线之内皆为水印,逐渐被剥夺的呼吸,身心放松时,整个身体往下坠落的轻松感,江池盯着愈发遥远的水面,徐徐闭上眼。 这段时间他受到翟煦的庇护,躲在温暖而无害的温室中,花开灿烂,却不想,温室的花朵,是主人随时都能采摘、践踏的。 江池猛地付出水面,大口的喘气,因为呼吸急促的缘故,呛了水,江池咳嗽着,里衣被江池扔到外面。 现今他所面临的处境确实是他无力改变的,但是,他可以改变自己,生存于残酷的大环境中,寻找漏洞,从而逃脱。 要他心甘情愿的当苏岩的替身,不可能。 江池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愈发扎手了,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他的头发已经长了几厘米了。 “小庆子。”听到声音,陈庆轻声进了寝殿。 “帮我穿衣。” 感受到自家主子完全改变的气质,陈庆绷紧的心弦一松,在江池看不到的地方,长长松了口气,自家主子终于想通了。 里衣,内衫,外衫,一层接着一层的套上来,江池看着摆放在床上的几套衣服,指了指那件浅绿色的外衫,“今日就穿那件。” 陈庆微微愣神,江池已经伸出了手,陈庆帮着江池穿好衣服,腰带扣好。 江池下巴微仰,刚刚洗完澡,眸底还带着氤氲的水汽,阻挡之下,陈庆竟是看不透此时自家主子想的是什么。 江池拍了拍陈庆的脑袋,“愣着作甚,我饿了,病刚好,想吃点清淡的东西。” “好的,奴才这就去拿。” 江池的日常起居又回到了往常,用膳,午休,看书,练字。 雷打不动一个时辰,长时间的坚持,江池的字虽然赶不上翟煦,但比起一开始的狗刨字,现在要好上很多,甚至隐隐带着翟煦字体的风格。 刚劲有力,霸气外露,杀伐果决。 江池放下毛笔,看着自己练的字满意的点了点头,“小庆子,过来。” 陈庆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看看你家主子练的字,很完美,有没有。”在江池的耳濡目染之下,对于自家主子是不是蹦出来的新词,陈庆已经习惯。 陈庆看着宣纸上写着的几个大字,旁边就是皇上给的临摹帖,两相对比之下,陈庆诚实的保持沉默。 江池无声叹气,“哎,养了个白眼狼,连夸夸我都不知道,算了,我饿了,滚去拿膳。” 下午又下了雪,纯白的雪笼罩下来,视线之内,银装素裹,江池本就是南方人,对于雪有着强烈的热情,心里早就想撒了欢的跑出去。 第13章:你在挑战朕的耐心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4 但想着空空的正在抗议的肚子,江池对比下来,觉得还是先填饱肚子比较重要。 “怎么还不去。”江池将视线从外面移回来,看着还呆在原地的陈庆,忍住想要踢他一脚的冲动。 陈庆欲言又止,江池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主子,那晚膳,需要拿皇上的份吗?” “你是猪吗?他派人来通知了吗,没有你还拿个屁。”江池将宣纸揉成一团,就朝着陈庆砸去,纸团砸在脸上并不痛,但也成功将陈庆砸醒,心急火燎的带着人朝御膳房前去,自家主子最在乎的莫过于吃和……皇上了。 龙珏殿 翟煦一整日心神不宁,奏折看不进去,就连和大臣商议事情都是满脸不耐的模样,搅的人心惶惶,时时伺候的徐立叫苦不迭,皇上随时随地释放的低气压,龙珏殿伺候的人连呼吸都不敢过于肆意,就怕皇上的怒火牵扯到自己身上。 “徐立,奉茶。”翟煦看着已经没有茶的茶盏,不耐的将书合上。 徐立身子一抖,快速奉上。 还没过一秒,连带着茶盏被掀翻在地,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像是砸在众人心底,包括徐立的所有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不敢出声。 “废物,连杯茶都奉不好。”翟煦挥了挥手,将书重重砸在龙案上。 只要一想到江池倔强的模样,翟煦被勾的心痒痒,想让江池向他臣服,心里又有些顾忌。 “皇上恕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徐立重重磕在地上,翟煦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一脚踢在徐立身上,“去偏殿。” 陈庆走后,江池看着殿外的白雪蠢蠢欲动,在殿内逡巡着,果断的戴上了帽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出了殿。 院子里的雪江池特意吩咐不让扫,就是等着这一刻。 江池披的是月白色的披风,将自己几乎裹成一个球,像只小鼹鼠般在院子里踩来踩去,雪嘎吱嘎吱的响,地上有点滑,江池好几次差点摔倒,都被自我完备的平衡力化解了危机。 跑的全身发热,江池捧着雪往空中洒,装作是还在下雪的模样。 翟煦到达偏殿,不由自主的放慢了步伐。 少年裹着月牙白披肩,细碎的雪从空中飘落下来,打在他的脸上,愈发衬的他肤色白皙,鼻尖与脸颊因为冷风吹的缘故,染上了一层绯红,翘长的睫毛染上淡淡的白,眼睛晶莹剔透,仿若他眼中便是整个世界。 翟煦的心莫名的发软,一开始将江池带回宫,只是因为江池与他相似的容颜,看着他的脸,就好像苏岩待在他身边,但是,逐渐相处,翟煦发现,相比起苏岩温润如翩翩贵公子,江池身上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痞气。 会哭会闹会撒娇,对于不喜欢的东西表达明确的拒绝之意,对事物格外偏爱,若是不惯着他,他能一天到晚不停嘴,活像只小老鼠。 江池正玩得不亦乐乎,陈庆拿着晚膳回来,恰好碰见翟煦,跪下行礼,“参见皇上。” 被惊醒的江池,震惊的朝着翟煦的方向,身体的平衡感骤然失去,整个人朝着地上砸去,翟煦看着江池宛若受惊的小兔子,惊恐的朝着他的方向望去,下意识的,翟煦跑过去,将江池捞入怀中,稳稳的站着。 有惊无险,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若是翟煦接住他,自己吃了个狗啃泥,那就有的玩了,江池忍不住默默的想,脑袋藏在翟煦怀里,唇畔那抹坏笑似有似无。 翟煦抱着江池进了殿,江池挣扎着从翟煦怀中下来,自发的跑去烤火,手掌火烧火烧的疼,江池知道,这是玩雪的后遗症。 陈庆摆好了膳食,被翟煦叫去给江池换了干净的衣衫与鞋,江池才被送来用膳。 晚膳偏清淡为主,江池的胃口并不怎么好,草草吃了些,便拿着糕点往嘴里塞。 成功被翟煦阻止,徐立撤去了甜腻的糕点,在翟煦的监督下,江池吃了满满一大碗饭。 用了晚膳,两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像是往常般相处,江池今日的任务完成,窝在贵妃椅上看书,翟煦坐着,身前放着一杯热茶,热气缭绕。 “皇上,我问你件事。”江池将书合上,比起内容冗长而滞涩的古书,江池还是喜欢现代的简体言情小说,轻松搞笑不费脑。 “你说。”翟煦连头都没抬,端着热茶轻轻抿了一口。 江池瘪嘴,也不怕烫到了舌头。 “关于皇上今天所说的,我想明白了,作为一个替身,需要有替身的自觉,我想问问皇上,关于苏岩的一切事宜,模仿就需要模仿到位,不能半吊子。” “江池,你在挑战朕的耐心。”手中的热茶被翟煦掀翻在地,舌尖几乎被烫到麻木。 翟煦感觉自己的地位收到了挑战,被江池挑起的怒火缠绕在心间,烧的他心肝肺都在疼,翟煦迈步走到江池身边,一手拉住他狠狠啃在江池的锁骨上,“如果你想试图激怒我,不得不说,你做到了。” 江池吃痛,咬住即将溢出来的痛吟,这人怎么跟只狗一样,随时随地咬人。 “江池,别再提苏岩,不然,朕不能保证你的脑袋还能好好的。”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5 满满的威胁意味,江池压下心底的恼怒情绪,化为一只毫无威胁的小奶猫,朝着翟煦喵喵的叫唤。 一夜缠绵,江池腰酸背痛。 清晨翟煦起身离开后,江池撑起身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乌漆墨黑,伸手不见五指,江池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既然翟煦不让他提,那他便不提。 转眼间到了除夕,翟煦身为一国之主,很明显忙碌起来,按照平日里,一有空翟煦便会往偏殿跑,今日直至傍晚,江池都没见到翟煦的身影。 除夕这个日子,江池等了很久,近段时间,江池偷摸着了解许多信息,西越虽是架空世界,但是除夕、春节与现代般,节日隆重,皇上、太后、后宫妃嫔对除夕都很看中,除夕当晚,几乎所有人都会出席。 第14章:谋划出宫 除夕夜,正是所有人松散的时刻,也是江池逃出宫的最好时机。 出宫需要令牌,江池昨日里偷偷拿了徐立的出宫令牌,并且做了一个假的以假乱真,徐立暂时不会发现,这还多亏了翟煦,江池让陈庆将徐立引入殿内,令牌一时不察落在殿内,陈庆交给徐立的便是江池做的假令牌。 令牌得手,江池只等入夜。 夜色愈发深了,翟煦坐在首位之上,太后、后宫妃嫔,四品以上的朝廷大臣,尽数聚集一堂,看着无聊的歌舞,听着没营养的话,翟煦心底升腾无端的怒意,这般还不如抱着偏殿的小家伙。 “徐立。” “皇上。”听到翟煦的声音,徐立立即凑了过去,“偏殿那边如何。” “公子用了膳,现在在殿内练字。”翟煦朝徐立摆了摆手,唇角不由得勾了起来,再熬过一段时间,就去偏殿。 翟煦处事肆意,但是在除夕这种的大日子上,翟煦的分寸还是有的。 今日是除夕,江池给所有奴才都告了假,好不容易有个假,所有人都很兴奋,看着江池满满的感激,陈庆坚持要陪着江池,被江池给赶了出去。 殿内空无一人,江池摸出他从陈庆那里拿来的太监服换上,将帽檐压得低低的,一出殿江池被冻得一哆嗦,遥遥的忘了偏殿一眼,毫不回头的潜入黑暗中。 摸着黑,江池躲避着,顺着小路走,几次差点撞到巡逻的侍卫,江池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好像随时都会跳出来般,江池捂着胸,攥紧了冷冰冰的出宫令牌,心脏跳动的幅度慢慢趋于稳定。 眼看着抵达南门的距离愈来愈近,黑黢黢的夜空中,大片大片的烟花腾空而上,绽放出璀璨夺目的花朵,伴随着宛若箭矢般咻咻的声音,烟花的图案重叠在一起,一片消散的瞬间,另一片补了上来,源源不断。 江池看了一会儿,指甲抠在令牌的尖锐将江池惊醒,江池走的步伐加快,终于抵达南门口。 “现在出宫,没什么急事就回去。”江池特意将帽檐压低,就是为了掩饰,再加上江池长得瘦小,看起来特别好欺负。 侍卫长得人高马大,这个时间点还在南门口候着,对于达官贵族不能发的火,自然是压低了踩,此时江池就是那个被压低了踩的人。 江池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将令牌递给侍卫,“这是徐公公的令牌,为徐公公办事,还需要你们插嘴不成。” “公公这边请,他不懂事,还请公公别放在心上。”另一侍卫听到徐公公的名字,连忙朝着江池道歉,卑躬屈膝的将令牌递给江池,将江池送了出去。 直至不见江池的踪影,一拳揍在另一侍卫脸上,“不要命了,徐公公你也敢惹,徐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人。” 听到皇上,被打的侍卫唯唯诺诺的闭了嘴,连个屁都不敢放。 出宫的那一瞬间,江池从里往外都传递一抹舒畅,那是自由的味道,就连湿透的背后江池都来不及顾忌了,从今天开始,他不再是养在牢笼了的金丝雀,海阔天空任他飞。 江池找到阴暗的地方,将令牌扔在角落,太监服被江池脱掉,扔到无人注意的地方,江池戴好了帽子,气定闲神的往前走。 京城,天子脚下,一片繁荣,尤其是在除夕夜上,整条街上,入目望去,一片红,灯笼挂着,光亮一片,街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江池饶有兴致的看着,摸了摸连一个铜板的自己。 江池咧着嘴笑,幸亏他留了后手,带了点首饰装在身上,这些都是翟煦派人送来的,江池也没拿多少,就拿了些小玩意儿。 江池急匆匆的跑到当铺当了些银子,心里有点慌了起来,要是被翟煦发现他不见了,还不得全城搜索,被抓回去,待遇可就不一样了,走的时候,帽子一不小心掉在地上,江池连忙捡起来拍了拍重新戴上。 翟煦处理好宴会上的事后,一门心思赶到偏殿,连掩饰的想法都没有,看的辛柠怒火中烧,恨不得跑到偏殿掐死江池才解气。 黑黢黢的偏殿,安静无声,徐立立马打开了门,点了灯,翟煦迈入殿,一步一步踏进去,沉稳的脚步声,一声接着一声,空荡荡的殿内涌入一股寒意,翟煦没在殿内看到江池的身影,眸底倏地一寒。 “吩咐下去,全程封锁。”徐立心一抖,在触及翟煦冰冷的眸光时,趔趄的跑了出去,刚刚那个眼神,徐立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当场,全身血液倒流,冷到极致。 江池拼命朝城门口跑去,他所处的地方距离城门口比较远,还差五米的时候,一匹骏马往后奔驰而来,不知说了什么,江池眼睁睁看着城门被关上。 额上的汗滑过眼睛,江池的视线有一瞬间的阻隔,城门被关,江池的心坠坠的往下,这意味着,翟煦已经知道他不在偏殿的事情。 冷汗留的更凶,冷风一吹,一片冰凉。 江池装作不在意的回头,在巷子里四处乱窜,戴着的帽子边缘湿透,江池擦了擦脑门,暗暗安慰自己,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他稳住,藏得严实,翟煦不一定找的到他。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6 怀揣着轻微的希冀,江池给自己画了粗眉,肤色也抹黑了不少,光明正大的进入君怡客栈,开房住宿。 宴谌站在二楼,双眼放光的看着徐徐进入君怡客栈的小家伙。 可真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当初费尽心思逃离的人,现在自己朝他走来了。 江池要了一间房,好不容易才掏出足够的盘缠,无视店小二鄙视的眼神,江池大方的上了二楼。 江池深知前不外漏的道理,在这个世道,失财是小,命丢了可什么都没了,江池还是保险为妙。 上了二楼,江池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一是时刻把握消息的准确性,二则是为了逃跑做准备。 “江池。”宴谌的手撑在桌上,骨节分明,指尖修长,“好久不见。” 第15章:再遇弥虚 熟悉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江池猛地抬眸,对上宴谌言笑晏晏的脸,“弥虚,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宴谌欣赏着江池看见他时的惊恐,唇角的笑愈发灿烂起来,闲散的搬着凳子坐下,就坐在江池对面,“你说,我们之间的账该如何算?” “当初我给了你机会,你抓住了,现在,可是没有重来一次的说法。”宴谌的手有节奏的敲在桌上,每一声都狠狠砸在江池心头。 “你想怎么样。”此时的江池万分后悔选择了君怡客栈,京城客栈那般多,他偏生走进了这里,还遇到了弥虚。 江池心乱如麻,感觉自己又陷入了那时的选择境地,前有狼后有虎,结果都是被吃掉,比起弥虚,江池宁愿被翟煦折磨,也不愿面对弥虚。 那是一种打从心底的抗拒,整个身心都不愿与弥虚有丝毫的接触。 宴谌很喜欢江池的挣扎,那种刻印在心底的恐惧。 宴谌收回手,指向江池,“我要你,你跟我走,所有一切,既往不咎。” 江池心里冷哼一声,弥虚此时的穿着并不差,绸缎外衫,皮毛发亮的披肩,五一不显示弥虚的贵气,想来在京城的身份也不会差,连翟煦都不会光明正大的将他带到宴会上,更何况是弥虚。 “想要把我当成玩物,你做梦。”江池脸庞冷峻,以极快的速度爬上窗户,毫不犹豫的跳下去,宴谌的腰狠狠撞在桌角,就差一秒,他差点就没抓住江池。 冬天穿的厚重,宴谌抓住了江池的外衫。 此时的江池像是一条咸鱼般挂在空中,还是一条毫无尊严的咸鱼。 “又想来一次金蝉脱壳。”宴谌将提上来的江池扔在地上,恶狠狠的威胁,“现在你落在我手里,由不得你说不。” 江池坐在地上,手捂着喉咙,他刚刚差点被衣服给勒死,如果不是他比较轻,说不定就坚持不了那般长的时间,整个人就掉下去了。 “皇上,今日晚上确实有人出宫,拿的是徐公公的令牌。” “天下第一当传来消息,今日收到宫里的首饰一份。” …… 翟煦攥紧手里的金钥匙,这是他派人前段时间送来偏殿的。 “出宫,朕就不信他能展翅飞了不成。”翟煦眸色阴冷,戾气蓬发。 翟煦大张旗鼓的出宫,惊动了宫里的大部分人,辛柠也是其中之一,在知晓是因为偏殿那位时,辛柠在辛柠阁砸了一室的狼藉。 江池顺了好一会儿才顺足了气,脖颈间一阵刺痛,江池理了理外衫,理了很久,没有效果,江池干脆脱掉外衫,就坐在地上理顺。 微垂的天鹅颈,白皙的颈项与脖子截然不同的肤色,宴谌脸色难看的捡起江池的外衫将江池密不透风的包裹住。 “不知廉耻,你这样是想勾引我,就这么迫不及待。”宴谌靠江池靠的极近,用的也是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放屁,去你妈的勾引。”江池一把推开宴谌,自己串号外衫,看见坐在地上的宴谌,没忍住狠狠踢了他一脚,宴谌也不生气,直勾勾的看着江池,“宴谌。” 江池一脸问号脸,不明白他突然的好脸色是怎么回事。 “记住了,我叫宴谌,不是什么弥虚。” 江池与宴谌拉开距离,不着痕迹的移动着,宴谌没错过他的小动作,不以为意的坐在凳子上,刚刚腰撞到桌角,刺痛感还没过去,况且,在京城,小家伙再怎么逃,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你说让我跟你走,具体含义是什么,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江池双手环胸,“你,做不到,就算你想,你也摆脱不了家族对你的桎梏。” “所以,宴谌,你别做梦了。”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7 江池快速跑到楼梯口,砰砰砰的跑下了楼。 刚刚走到门口,看见站在门口迈步进来的翟煦,江池缓缓往后退,宴谌顺着楼梯,缓缓往下走,三人形成一条直线。 江池看了看前方的翟煦,又看了看身后的江池,只觉得欲哭无泪。 他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他了,还是亲自来抓他,江池没觉得自己又这么大的本事。 “过来。”翟煦双手背在身后,久久压抑的情绪隐隐有爆发的趋势,站在后方的徐立不停的向江池使眼色。 江池是下意识的站在距离翟煦不远的地方,比起宴谌,翟煦的存在更有安全感。 “江池,被让我说第二遍。” 浑厚低沉的声音在一楼缓缓荡开,江池直视翟煦,只觉得那双深邃的眸子宛若有旋涡般,眸底深处隐匿的怒火,凛冽的朝他涌来,那股子寒意,是直达心底的,莫名的,江池生出一股子反抗的情绪,心里又委屈又难过。 明明一开始是翟煦的错,凭什么他不能逃。 翟煦将他当成是替身,他不想,凭什么不能离开。 “不要,我不要和你走。”江池的拒绝,翟煦眸底的颜色暗沉一分,周遭的气势愈发凛冽,低气压一波接着一波。 徐立差点求爷爷告奶奶,差点生出想要给江池磕头的欲望,只求公子别在惹怒皇上了,不然,到时候受苦的还是伺候皇上的那一拨人。 “难不成,你想要跟他走。”翟煦指着站在后面的宴谌,眸底杀意立现。 “你管我。”江池朝着窗户跑去,想要找寻最后的希望。 还没等江池碰到窗户,翟煦移动到江池面前,一手捞住江池的腰身,将江池紧紧扣在怀里,“你再逃跑试试。” “翟煦,你松开我,我不要跟你回去。”江池挣扎着,用尽了一切手段,踢、抓、咬,无一不用,翟煦却像是铜墙铁壁般,对于江池的手段一点也不在意。 浩浩荡荡一大群人离开,宴谌没有错过跟在最后的御林军,还有为首那人离开时望向他时的警告与杀意,宴谌很明白,刚刚,他是真的想杀了他。 翟煦? 一滴冷汗从额间滑落,他记得,当朝圣上,便是姓翟名煦。 二楼之上,一名粗布衣衫打扮的男人将视线从翟煦那群人身上收回,脑海中显示出不久前偶然看见的淡粉色菱形胎记,转眼间,男人消失在二楼。 第16章:阿池,别让我说第二遍 昏暗的夜晚,一抹黑影没入天香阁。 “你来了。”女人魅骨天成,慵懒的躺在躺椅上,“有什么事,让你来了我这个小地方。” “有了小主子的消息。” “怎么回事。”一反方才的慵懒,女人变得严肃起来,“说具体点。” “小主子脖子后方有个小小的胎记,我今天偶然撞见,小主子可能与西越皇室有所牵扯。” “你继续观察,我将消息通知主子。” 黑影消失,女人移动桌上的书,只听见机关开启的声音,密室开启,女人贴近墙壁,转瞬即逝。 冷风飒飒,吹得江池脸疼,耳朵疼,手也冻的疼。 江池被翟煦狠狠抱在怀里,回宫的时候,江池偷偷晲他,男人下巴的线条冷硬,不留一丝余地,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而且钳住他的力道很重,江池愈想愈委屈。 确实,他偷偷跑了是不对,但是,那也是事出有因。 翟煦抱着江池回了偏殿,偏殿灯火通明,所有人跪在院子里,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跪的,每个人的脸冻的通红。 为首的陈庆看见被翟煦抱在怀里的江池,眸底闪过一丝愧色,还不等江池挣扎,翟煦将江池放下。 “照顾主子不当,每人杖责二十,陈庆贴身照顾,是为失职,杖责三十,以儆效尤,立即行刑。”徐立说的很慢,每一句话都砸在江池心底。 “徐立,住嘴,是我的错,凭什么罚他们,要罚罚我。”徐立朝着江池露出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悄悄瞟了瞟坐的端正,一言不发的翟煦。 凳子在冰块上滑动的声音,胆小的已经啜泣起来。 江池立即跑入殿内,拉住翟煦的手,“皇上,我错了,你放过他们,偷跑是我不对,是我的错,不应该罚他们。” 翟煦伸手摸到他眼角的泪,“阿池,你是主子,主子犯了错,奴才管不住,只能替主子受罚。”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8 “所以,阿池,以后做什么,都需要考虑到后果,有些事,是不能做的。” 殿外在行刑,棍棒与皮肤接触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进来,江池不敢跑出去看,他怕看到他们血肉模糊的画面,声音断断续续的,最后只剩下零星的响声,江池跑了出去,陈庆咬紧了下唇,殷红的血滴在雪上,染红了白雪。 江池跑到陈庆身边,挡住即将落下来的棍棒。 “不准打他。”满含泪水的通红眼睛,江池呜咽的抽泣,冷风不断的灌进来,脸更疼了,江池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不该用现代的思维来想这个世界,天生的阶级等级差距和现代的和平世界如何能比。 翟煦真狠,准确的抓住他的软肋,他在警告他,以后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是人都有感情,陈庆伺候他这么长时间,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将人带下去。”翟煦站在殿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池,隐隐的亮光在门口展现出来,江池看着所有人被徐立带来的人搬到住的地方,江池还想跟过去,翟煦突兀开口。 “过来。”江池望向翟煦,他矗立在亮光的背后,那张冷峻的脸隐匿在黑暗中,江池知道,他心里还想着在君怡客栈时他的拒绝。 “阿池,别让我说第二遍。” 江池无声落泪,缓缓的,缓缓的朝着翟煦走去,走到翟煦身前时,翟煦温柔的帮他擦掉脸上的泪痕,揽着他进了殿内。 门无声的紧闭,偏殿似乎又恢复了往日平静的模样。 只有江池知晓,殿内是如何的波涛暗涌。 “阿池,我很生气。”略带湿意的指尖在江池的脸上描摹,有点痒,江池知道,眼前这个平静的男人,内心的怒火是如何汹涌,只是翟煦隐藏的很好,将一切异常藏了起来。 江池将脸撇在一旁,想躲开的手。 还没等江池躲开,翟煦的手攫住江池的下巴,江池被迫与翟煦对视,眼角、脸和鼻子还是通红的,有风吹的也有哭留下的痕迹。 “为什么要逃。”冷静的声线中带着森森的寒意,渐渐萦绕江池,将江池紧紧包裹住,“除夕前的一个月内,在朕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乖顺都只是为今天做铺垫,江池,你是觉得朕太宠你,真的能让你为所欲为。” 江池闭眼不语,这彻底激怒了翟煦,灼热的吻落下,啃在江池的脖颈,白皙的皮肤变得鲜红,翟煦看着渗透出来的殷红的血,粗粝的大掌掐住江池的脖子,“这般细腻的脖子,朕随时能让他弯折。” “那你就让他弯掉,我不在乎。”江池一口咬到翟煦的下巴,“反正我也只是个替身而已,替身死了也就死了,反正还会有无数的替身顶替,我算什么,就是个能随时抛弃的工具。” “在你心底,我就是个物件,是,你位高权重,我地位低下,既然一开始你是把我当成替身的用途,为何不一开始就别救我。”现在,让他喜欢上他后,才让他知晓原来翟煦对他的所有好,只是因为他是替身。 这还不如在一开始就告诉他,他只是被人用来缅怀的工具。 这样,从一开始他就会紧闭心门,将门锁的死死的,连放出来的可能都没有。 江池脸上的心如死灰,翟煦心底又苦又涩,下巴的疼被翟煦下意识的忽略,满腔的怒火被江池点燃,翟煦将江池拦腰抱起,扔在床上,恶狠狠地啃咬。 “朕要做什么,容不得你置喙,作为朕的附庸,你只需要听从。” 江池咬着唇不说话,眸底的星光一点点变得暗淡起来,江池一直知道自己只是替身的事实,但是真正从翟煦嘴中听到,当真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他能感受到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抹希冀在一点一点的熄灭。 脖颈间的酥麻感觉,伴随着滚烫的温度,江池愣愣的看着房梁,像是一只缺水的鱼,毫无生气。 他的初恋,再次终结。 江池薄凉一笑,眼角有泪水滑落,没入发间,有点湿,有点痒。 第17章:惩罚 夜还很长,寒风飒飒,他与他贴的很紧,翟煦就像个火炉般,江池却觉得心一点点的变凉,直至冰冷。 翌日江池醒来的时候翟煦早就不在了,昨晚的折腾,江池全身发软,喉咙一片干涩,江池习惯性的喊小庆子,喊了许久才恍然发现小庆子昨晚挨了打,不能来伺候。 江池在床上躺了许久,才挣扎着起来,穿上衣服,去了小庆子住的地方,逼仄的厢房里只住了陈庆一人,在偏殿,陈庆也算一个小总管,江池拿出翟煦以前送来偏殿的伤药,塞到陈庆手里。 “小庆子,是我连累了你们。” “主子,皇上对奴才们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没丢掉性命,奴才很满足,等奴才伤好,再回来伺候主子。” 从厢房出来,江池回到殿内,殿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昨夜里偏殿所有人都受了罚,连起来都成了难事,有哪里还有人前来殿内。 江池在寝殿逛了一圈,发现还有昨日里留着的栗子糕,江池一连吃了好几块,塞了一嘴,差点被噎到,江池连忙倒了杯水,整杯水下肚,江池的牙齿差点被冻住,冰凉的感觉顺着喉咙滑入体内,透心凉。 没过一会儿,江池觉得肚子有点疼,密密麻麻的疼意蔓延开来,江池捂着肚子上了床,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又开始有点困了,江池趴在床上,没有火炉的殿内,不管江池怎么抖,被窝都没暖过。 迷迷糊糊的睡着,江池醒来时冷的直打哆嗦,感觉睡醒之后的被窝比没睡之前还要冷上几分,江池将压箱底的衣服尽数翻了出来往身上套,那几件披风也被江池压在一起,这才感觉躺在这冰冷的殿内温暖了不少。 傍晚的时候,有人送来了午膳,饭是冷的,菜也是冷的,青菜、萝卜、豆腐,发黄的白米饭,江池看的难受,裹着披风跑出了殿,他想去龙珏殿找翟煦,刚刚跑到殿门口,侍卫拿着的刀剑相抵,拦住了江池的道路。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9 “皇上有旨,近一个月,公子不可走出偏殿半步。” “他当真是这般说的。”江池怔怔的看着侍卫,他们眸底的认真与坚决让江池确信,这确实是翟煦的旨意。 江池豁然明白过来,这是翟煦给他的惩罚,说什么不准踏出偏殿半步,那就是将他禁足了。 翟煦要告诉他的是,在这深宫之中,没有他的宠爱,他会一败涂地。 江池紧紧咬住下唇,用披风将自己裹的更紧,他不信,没有翟煦,与活不下去。 没穿越前,江池便知道在宫里,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落井下石者太多,像是他今日所遭遇的,火炉撤掉,冷菜冷饭,以前的荤素搭配变成现在的青菜萝卜豆腐,这不就是落井下石。 这一切的一切,江池都能承受,好死不如赖活着,当年在孤儿院,那般困难的时候,江池也熬过来了。 江池将整个偏殿都逛了一遍,找到了废弃的厢房,里面堆满了不要的杂物,江池将厢房里可以烧的衣服都搬进了寝殿,侍卫目不斜视,江池一连跑了几趟,全身都变得热乎乎的,江池解开了披风,一屁股坐在地上。 从陈庆那儿取了打火石,江池在殿内烧火,黑烟滚滚,惊动了站在殿门口的侍卫,侍卫以为江池出了什么事,急忙跑了进来,在看见那熊熊燃烧的烈火时,神色都有点紧绷。 江池扇了扇黑烟,朝着侍卫调笑道:“两位侍卫大哥,要不要过来烤烤火。” 侍卫二人:…… 两人回到原岗位,不出五秒,其中一人匆忙跑去了龙珏殿,将此事告知了翟煦。 “这群狗奴才。”翟煦怒火中烧,偏殿所有奴才都受了伤,如何伺候江池,这才多长时间,不仅是膳食,就连炭火都敢怠慢。 翟煦一脚踢在徐立屁股上,“狗奴才,偏殿所有人受伤,不知道调几个人去偏殿伺候。” “是奴才的错,奴才该死,皇上恕罪。”徐立莫名的委屈,昨夜里是谁那般怒气冲冲的回的龙珏殿,作为一个奴才,徐立即使想到了,哪里敢触霉头。 “奴才这就去办。”徐立从地上站起,快速出了龙珏殿,急匆匆的去办事儿。 紧闭的门,翟煦坐下,揉了揉眉心,烦躁之意笼上心头。 天下四分,东临、西越、南祁、北萧,虽说西越一家独大,但据情报知,南祁与北萧有结盟的趋势,西越边关,南祁与北萧屡次冒犯,试图挑起两国纷争,最后纷争完美解决,终究是个隐患。 翟煦翻开奏折,眉心皱的更紧,“传丞相来龙珏殿,朕有事相商。” “是。”殿门关上,翟煦抚平眉间的褶皱。 偏殿 江池喜滋滋的烤着火,也不管屋内黑烟滚滚,呛得他咳嗽的厉害,江池捂住口鼻,怡然自得的烤火。 大约过了几分钟,一大波人涌入偏殿,将江池从厢房内搬出来的废旧衣袍纷纷搬了出去,炉子也被撤了下去。 窗户、殿门大开,屋内的黑烟一抹抹散去,那股子难闻的味道也淡了不少。 徐立身后跟着四个太监走了进来。 “公子,是杂家的错,偏殿奴才重伤,是杂家未曾及时将人手遣到偏殿,这是新来伺候的奴才,置于炭火等,待会儿会尽数送来,宫里奴才事多,懈怠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徐立这番话说的,恩施并济。 江池心里膈应的厉害,也明白这宫里的生存法则。 现代社会尚是如此,更何况古代这个没人权的地方。 江池轻轻笑着,将袍子裹得更紧了几分,挡住扑面而来的寒风。 “徐公公客气,就算没有火炉,我也不至于冻死,这偏殿这么多东西,烧哪个不可以取暖。” 徐立:…… 公子果真霸气威武。 徐立离开,顺便带走了偏殿废弃厢房里的杂物,为了避免偏殿再度烧起熊熊烈火。 徐立离开后不久,送来了上好的炭,火炉烧起,殿内缓缓变得暖和起来,可能是江池此番举动下的蝴蝶效应,让宫里的奴才们知道,在翟煦心中,偏殿那位还是有点儿地位。 第18章:心软 消息传到辛柠阁,桌上的茶盏糕点被辛柠掀翻在地,贴身伺候的春雨、夏荷战战兢兢的待着,被辛柠轰了出去。 殿门紧闭,辛柠咬紧了唇,指甲无意识的抠在一起,偏殿的替身在翟煦心中的地位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高。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20 偏殿的替身,策划出逃,胆大包天的偷了徐立的令牌逃出宫,表哥大张旗鼓的让人追查,抓回来是意料之中,但惩罚也仅仅只是禁足而已,至多是惩戒了偏殿的一干奴才。 奴才的几条贱命,算的了什么。 辛柠承认,刻意让宫里的奴才忽略偏殿的存在,冷冰冰的宫殿,送去的青菜萝卜,都是她示意的,辛柠只是想看看表哥与那人的反应。 她不过稍微试探试探,表哥就迫不及待的派徐立去了偏殿,而江池,也不是个单方面接受挨打的蠢包。 辛柠坐在铜镜前,绝美精致的容颜显于镜中,辛柠缓缓伸出手,观摩几乎完美的指甲,那份怒火被辛柠压了下去。 据家中家信,表哥忙于朝廷重事,南祁、北萧与西越摩擦不断,至于后宫,随着事情的严重性,表哥自然无心于后宫之事。 一个替身,还能干扰朝廷大事不成。 就算出现了意外,她也能悄无声息的解决掉,至今不就是专门为她准备的机会。 自己找死,也怨不得别人。 私自出逃,已是大罪,按照宫规,该就地处死,但皇上什么都没做,仅是禁足,若不想姑母插手,表哥只能忍着,辛柠翘起唇,伸出手理了理鬓角的碎发,事情,似乎变得愈发好玩起来了。 傍晚时分,小安子前去拿了晚膳,小安子是徐立送来的为首的一个小太监,暂代小庆子小总管一职。 晚膳都是江池喜欢吃的,一天没吃好的江池晚上成功积食,花了半个时辰肚子才稍微舒服一点,殿内较为暖和,江池洗漱后,将自己缩到床上。 亥时三刻,龙珏殿还点着灯,徐立在旁边伺候着,翟煦眉眼间明显的倦意。 “皇上,已是亥时。” 翟煦揉了揉眉心,出了龙珏殿,徐立紧随其后,“徐立,在龙珏殿伺候。” 徐立望着翟煦离开的身影,一时间明白皇上的心思,皇上朝着的方向是前去偏殿的。 夜色阴凉,天空像是泼了墨般,阴沉沉的,看不到一丝亮光,翟煦一入殿鼻翼间还弥漫着烧焦味道,房梁熏的有点黑,想到徐立所说的在殿内烧东西,翟煦满脸无奈的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江池,冷峻的眉眼变得温和起来。 江池的睡姿并不好,整个人趴在床上,披风因为江池乱动的缘故,都落在地上,翟煦抱着被子将江池紧紧抱住,阻挡了翟煦带来的寒气,江池下意识的将脸往被子里缩。 翟煦撑在床上,让江池平躺在床上,被子掖的紧紧的,江池舒服的哼唧一声,翟煦低头吻在江池的唇上,手指捏了捏江池的脸蛋。 “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从偏殿出来,殿门关闭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脆。 “青衣,照顾好他。”黑暗中一抹黑影忽然出现,半跪在翟煦面前。 “是,主子。”冷风拂过,青衣消失在夜色中。 接连五日,翟煦半夜都会来偏殿一趟,或是亲他,或是看他,一留就是半个时辰。 五日的时间能发生很多事,皇上五日未曾踏入偏殿,传入各位后宫妃嫔耳中,众人皆是狂喜,虽然皇上每日待在龙珏殿,但至少,能说明,偏殿那位因为偷偷出宫的缘故,彻底失宠。 消息传遍四宫六院,江池不在意宫里的流言,每天在偏殿好吃好喝的待着,反正他被翟煦禁足,也出不去。 即使如此,江池还是感受到明显的差距,炭火呛人,每日的膳食明显变差,虽比不上第一日的冷饭冷菜,但也没好上哪去,江池没什么反应,比起第一天的一无所有,现在最起码还有点可用的东西,恰好,吃的差点还能减肥。 江池捏了捏腰间明显多起来的赘肉,从被翟煦带入宫里,江池过得就是养猪般的生活。 压下心底的郁气,江池专心练字。 陈庆站在旁边伺候,专心的磨墨,还没站一会儿,陈庆的步子就有点不稳。 “小庆子,我都说了让你再休息一段时间,你不信。”江池一笔一划的练字,时不时瞟了瞟小庆子。 “主子,奴才再不来伺候,小安子都要爬到您头上去了。”陈庆只要想到小安子给主子奉的冷茶,洗漱用的也是冷水,心里又酸又涩,“主子怕冷的很,这般时间久了,怕是会生冻疮。” “我哪来那般养的精细。”江池放下毛笔,越过桌子,翻箱倒柜的找着东西,他记得他好像还藏了几瓶上药,就是为了应急用的。 大概找了五分钟,江池从柜子最底端摸出几个瓷瓶,“这是我私藏的要,都是从皇上那里拐过来的,你们到时候将药给分了。” “主子,奴才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江池强硬的将瓷瓶塞到陈庆手中,“小庆子,我命令你,快点好起来。” “是,奴才遵命。”陈庆攥紧了瓷瓶,微垂的眸子里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夜色如墨,恢弘的宫殿笼罩森森的冷意,挂着的大红灯笼,随着风在空中飘荡,光线一暗,那微弱的光线消失,与夜色融为一体。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21 静谧的夜晚,一声绵长的开门声响起,江池探出半个脑袋,遥望殿门口,两个侍卫坚持固守岗位,岿然不动,江池在心底长长叹了口气,轻轻关上门,猫着身子去了后院。 冬天的晚上黑沉沉的,江池差点撞倒桌子上,在发出巨大的声响之前,江池果断的点了拉住,即使护的紧,但还是有光线渗透出去,江池也顾不得其他,加快步伐跑到后院。 月光清冷,甚至在空气中都能看见宛若实质的寒气,江池朝着手哈气,隐约可以看见呼出气时一连串的雾气,有微弱的月光,这碍事的蜡烛可以暂时放在一边。 第19章:又想逃? 后院的面积并不大,这几天来江池没事就在偏殿乱逛,整个偏殿都被江池给摸透了,后院竖起了高高的围墙,围墙旁边就有一颗葱郁的大树,只可惜现在是冬天,树上光秃秃的。 江池锁定的就是靠墙的大树,为了今晚的行动,江池连续几个白天都试探了几番,翻过围墙就是一条小道,穿过御花园,再往前就能跑到御膳房。 江池已经好多天没吃好了,每日的膳食偏清淡,汤汤水水,嘴里寡淡的很,而且,他平日里吃习惯的糕点也没了,为了美食,江池决定背水一战。 后院零散的放着几个木墩、篮子,江池清楚自己的重量,小心翼翼的叠在一起,总共叠了三层,身上的衣服穿的繁琐,再加上冬天穿的厚实,江池的动作受到了限制,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好像下一秒就会掉下去般。 还好江池够给力,一击即中,一站上去,手便攀上了围墙,像只被挂在空中的小耗子,费劲的往上攀爬。 江池整个手臂勾住围墙时,整个人气喘吁吁的,额上冒起了汗,江池喘了喘,一只腿往上一勾,还差一点点就勾上了,江池的脚又落在空中的支点。 “翟煦这个王八蛋,要不是因为这货,劳资怎么会来到这个鬼地方,手机、电视、网络全特么没有,这些也就罢了,人身自由都被剥夺了。” “莫名其妙的当了替身,亏得劳资刚刚对这货有了一丢丢的好感,哼,现在连美食都离我远去了。”江池抹掉一脸辛酸泪,“哎哟,终于爬上来了,差点要了半条命。” 江池跨坐在围墙上,稍稍歇息了一会儿,嘴里嘟囔的念叨着,等歇息的差不多,江池一点一点的往树的方向移,冬天穿的太多,江池害怕自己一站起来保持不了平衡,哐当一声就掉下去了,围墙这么高,江池不想冒这个险。 若是仔细看,可以发现江池微微颤抖的腿肚子,好吧,前面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只是为了掩饰某人恐高的事实。 翟煦习惯性的前来偏殿,白日里处理国事,勾心斗角烦不胜烦,也只有在江池在的地方,翟煦才能稍微轻松一点,不仅仅是那张脸。 抵达偏殿的时候,青衣如实报给翟煦。 在江池爬墙的时候,翟煦就站在身后,看他笨拙的往上爬,明明恐惧的厉害,还是坚持不懈往上勾,弄了好久才攀上去。 这小模样,翟煦竟觉得可爱的紧,强忍住想要将人抱下来的冲动。 “江池。”翟煦轻轻开口,饶有趣味的盯着江池,捕捉他的每一个动作与表情。 隐约听到有人叫他,江池倏地转身,看到翟煦的时候眼睛瞪得老大,活像见了鬼般,可不是见了鬼,这么晚了,翟煦竟然还来偏殿晃悠,江池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唇,脸连带着耳尖红的几乎滴血。 他就说每天早上起来嘴巴怎么总是红红的,带着淡淡的刺痛感,原来是这货每天晚上偷偷的前来偏殿偷亲他,既然这样,每日里他吃的穿的用的,翟煦肯定也知道。 以前就连他说的一句话他都知道,更何况这些。 江池心里莫名的酸苦,钝痛的厉害,翟煦一面偷来偏殿,一面对于宫里的懈怠不管不顾,说到底看中的是他这张脸,置于他是是死是活,翟煦压根儿不在乎。 指尖抹掉眼角的湿意,江池转过脑袋,幸好夜色很黑,看不见他微红的眼眶,江池小幅度的吸了吸鼻子,快速的朝那颗光秃秃的大树移动。 “又想逃。”翟煦向前迈了几步,停在江池对面。 “关你什么事,反正你也不在乎。”江池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树和围墙还差着一点距离,坐在围墙上腿搭不上去,还是需要站起来,拉住枝干才能平稳的踩住枝干。 “偏殿里用的炭难闻又呛人,整日里汤汤水水,连点荤腥都不沾,洗个澡还要受气,这也就罢了,每天晚上还有个采花贼定时来占便宜,怎么,还不准我跑路了。” 江池一脸愤愤不平,背对着翟煦,一点面子都不给,“说到底替身就是替身,没用了就扔了。”江池愈想愈生气,抹了抹脸,朝着翟煦的方向狠狠瞪去。 一转头就看见平稳站在围墙上的翟煦,剑眉星目,冷峻的唇微挑,露出一点点牙齿,像是在桀桀的笑,看的江池心里发慌,拉住枝干的力道更重了几分,“你不准过来。” 翟煦往前迈了几步,江池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脚更是颤的厉害,手里抓住的枝干,本就干脆,更因为江池的力道,咔嚓一声,江池失去平衡,整个人往后倒。 翟煦一手捞住江池,刚劲有力的臂膀搂住他,逆着的冷风滑过脸颊,江池死死地闭上眼。 “好了,没事了。”翟煦一只手稳稳抱住江池,空出的手点在江池的额头。 江池缓缓睁眼,看见眉眼含笑的翟煦,江池呜的一声扑在翟煦胸膛,“我以为我要摔死了,这围墙老高了,摔下来要是脑袋着地,不死也要痛死,都怪你,我都让你别过来了,你还要过来吓我。” “你个混蛋,吃不好睡不好,每天还被关在这个旮旯角落里,呜哇。”落在手背上的湿痕,翟煦将江池掰过来,唇准确的落在他的眼睛。 被泪水濡湿的清澈眼眸,翟煦有一瞬间的怔愣,这双眼睛,他以前好像见过,也就短短几秒,翟煦清醒过来,大掌抹着江池脸上的泪,“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小哭包。” “谁哭了。”江池抗议着,紧接着一个哭嗝打了出来,鼻子处冒出一个小泡泡,江池连忙捂脸,“你别看。”呜呜,好丢脸,江池的脸瞬间爆红。 透过指缝,江池看着翟煦,清隽的眉眼沾染淡淡的柔色,嘴角噙着的笑浅浅的,淡淡的,江池愣了愣,这个笑,是他对着他的真实的笑。 温暖的大掌落在江池柔软的发丝上,痒痒的,有点暖,心里有股密集的战栗感,密密麻麻的涌出来,江池情不自禁的放下手,仰着脑袋看他。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22 第20章:我会负责喂饱你 翟煦眸底满是纵容与宠溺,江池平伸的手慢慢蜷缩成拳,是不是,他心底也是有他的。 “又不丑。”翟煦将江池的手掰下来,握在掌心,温暖的手将他冰冷的指尖包裹住,江池只觉得那股子暖意从触及的指尖延伸到心脏的位置,整个人都变得暖暖的。 江池刚刚哭过,黑眸带着氤氲的水汽,直直的看着翟煦,“真的。” “真的。”翟煦重复了一遍,抹掉江池脸上的泪痕。 江池嘴巴一瘪,“骗子,你白天都没来过偏殿。” 翟煦将江池捞入怀中,唇落在他的额上,很轻的吻,很温热的触感,江池脸上满满的抗诉,翟煦抵住他的脑袋,鼻息交缠,只需稍微一侧,就能将那抹浅红攫住。 “除夕当夜,你私自出宫,若是朕如往常前来,这宫里的规矩当如何自处。”翟煦松开他,手指戳在江池的额头,江池痛呼一声,翟煦攥紧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看你以后还敢自作主张。” 在耳际荡漾开来的低喃,江池只觉得整个人都有点酥了,心跳的很快,因为眼前的翟煦,扑通扑通,江池知道,这是心动的感觉,江池没敢问苏岩在他心底的存在,只觉得若是他一开口,所有的一切将会尽数摧毁。 感情令人盲目,况且是从未恋爱过的江池,敏感的感受周遭的一切,却在不知不觉间落入翟煦的蜜网,江池在感受到痛楚的瞬间,不择手段的逃离,恍然却发现他愈陷愈深,且那层网变得愈发结实,且还有往内渗透的趋势。 江池或许有所察觉,那份独属于他的柔情遮蔽了江池的双眼,选择性看不见隐匿的危害。 江池不顾一切的搂住翟煦,踮起脚尖吻上翟煦。 两颗激荡的心互相试探、碰撞,弥漫的暧昧氛围将独属于冬日里的寒意阻隔,翟煦霸道的吻落下,强势的侵占属于江池的每个部分。 江池的脸滚烫的厉害,就连冷风拂过都感觉不到那份凉意,心像是火山爆发时不断喷出来的岩浆,整颗心都灼热起来。 忽然间,身子腾空而起,翟煦将江池打横抱起,江池的手抵在翟煦胸口,“我饿了,我想吃糕点、荤菜、辣辣的面条……” “我会负责喂饱你。”颇有歧义的话语在耳际荡开,江池的耳朵更红了,像是娇艳欲滴的果子让人忍不住品尝一番。 江池还没来得及抵抗,翟煦堵住他开口的机会,抱着他进了殿内,夜还很长,独属于两人的空间,就连冬日里的寒冷也没那般难忍受了。 江池醒来的时候翟煦已经走了,夜里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自然瞒不过其他人,但是,偏殿里都是徐立亲自挑选的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心里都是明白的,自然,翟煦在偏殿过夜的消息完美的瞒了过去。 天色已经大亮,殿内暖烘烘的,江池撑着下巴在床上傻笑,他和翟煦就这般和好了。 江池是一根筋,从辛柠那得知自己是替身时,江池固执的以为翟煦对他好,是因为他这张脸,那时候,江池已经开始渐渐喜欢上翟煦,所以,在龙珏殿见到的苏岩的画册以及他失去意识前翟煦对掉在地上的那幅画成了确定自己是替身的证据。 他所付出的情感与回报不成正比,江池打定主意试图逃离,接连两个月的准备,本以为是海阔天空,却在除夕当夜被翟煦亲自抓回,翟煦所说的那些话将江池打入更深的深渊。 本来江池已经决定放下翟煦,既然成不了他心中的唯一,那翟煦他也必须将他从他心底剔除出去,江池已经打定主意了。 但是,在传出失宠的消息后,翟煦接连几日夜探,且昨晚翟煦向他解释他对他不管不顾的缘由后,江池的心,莫名的开始变得滚烫起来,那股子想要将翟煦从心底剔除出去的心思淡的几乎没有,翟煦反而慢慢在江池心底扎了根。 或许是那一刻翟煦对他独有的宠溺和纵容,江池选择相信,翟煦心底也是有他的。 小安子伺候江池洗漱好,早膳也送来了,江池看着终于不再是汤汤水水的膳食,开心的整个人都摇晃起来,对于一个吃货来说,莫过于美食的完美享受了。 惊喜的是,江池发现炭火不呛人了,膳食也变成了以前的模样,且还是御膳房的人亲自送来的偏殿,小安子都无需在御膳房周遭辗转了。 风向似乎在一夜间变了模样,江池依旧被禁足,但是比起几天前,什么都不一样起来。 用了晚膳,江池美滋滋的沐了浴,在木桶里泡了半个小时,水一热,江池便加了热水,白皙的皮肤变得绯红,像是草莓味的雪媚娘,让人忍不住想要吞噬入骨。 江池沐浴完只穿了里衣爬到床上,手里拿着本书,摇摇晃晃的看着,看了大半个时辰,江池昏昏欲睡起来,接连打了几个哈欠,眼角冒出来泪水,滴滴的砸在书上。 “主子,时间不早了,您这般困。”小安子见江池如此,忍不住开口阻拦。 “熄灯吧,不用守夜,我不习惯。” “是,主子。” 小安子将书放在桌上,望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的江池,吹灭了蜡烛。 江池很困,哈欠一个接着一个,生理泪水滑过脸颊,没入毛发,带着湿软的痒,江池将脑袋埋在被子里,使劲蹭了蹭,隔了好久才将脑袋冒出来。 时而瞪大眼睛,盯着黑漆漆的房梁,时而闭着眼睛脑子里的思绪乱飞,总能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不相关的地方,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江池隐约听见细碎的开门声。 江池闭上眼睛,装作睡着的模样,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江池的心在被子里扑通扑通的狂跳,直至唇上落下的温热,江池刷的睁开眼睛,勾住了翟煦的脖子。 “我等了你好久,我都快睡着了。”隔着黑沉的夜色,江池看不见翟煦的表情,却能清楚看见他深邃的宛若旋涡般的眸子,放入下一秒就会将他吸进去般。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23 第21章:江婷 江池能明显感觉到他变得急促的喘息,“怎么不早点睡,我看看你就走。” “不要。”江池勾住翟煦的脖子愈发紧了,翟煦整张脸几乎埋在江池脖颈间,细腻柔软的触感,在下巴和脸颊传递出来。 “我要你陪我睡。”翟煦可暖了,就像个大暖炉,江池可喜欢抱着翟煦睡了。 在江池心中,在确定自己的心情后,江池是将翟煦当做男朋友看待的,不由自主的亲近,时刻想要和他在一起,这都是正常情侣该有的路程。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翟煦问出口的同时,嗓音低沉而暗哑,像是黑夜中蛊惑的妖精,江池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将唇印在翟煦唇上。 一夜好眠,江池将自己埋在被窝里,被子里都是翟煦身上独有淡淡龙涎香,江池闷红了脸,好想有一天醒来的第一眼就能看见翟煦,怎么办,他感觉他越来越贪心了,果然,人都是贪得无厌的。 辛柠阁 辛柠刚从梧桐宫回来,姑母前几日感染了风寒,辛柠劝着太后喝了药,才回了辛柠阁。 夏荷向春雨使了个,春雨奉上了热茶和清爽的糕点,甜度刚刚好。 夏荷将披风收好,自然的侍奉在辛柠旁侧。 辛柠抿了一口热茶,那股子淡涩味道化为甘甜在口腔蔓延,辛柠满意的放下茶杯。 “夏荷,偏殿现在什么情况。” 夏荷的肩膀明显一颤,连带着其余伺候的奴才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娘娘,偏殿的奴才受了伤,贴身伺候的都是徐公公亲自安排的,膳食是御膳房的人亲自送到偏殿,其余用度也是徐立亲自安排的人前往,那奴才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得到。” 夏荷说完,眼神慌乱的垂下,眼睛微闭,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贴身伺候的人都知道,每次只要一提到偏殿,娘娘就会大发雷霆,殃及无辜也就罢了,更倒霉的是锅从天上来,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这样啊。”辛柠拿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小块,甜腻的味道在口腔满意开来,真是齁的慌。 “将做糕点的厨娘斩去双手,丢出宫去。”辛柠说的漫不经心,好像在说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而站在殿内的所有人,皆是遍体生凉,凉到了骨子里。 “本宫记得五月前入宫的婷贵人,似乎就住在熙嫔所在的夏雨阁,春雨,本宫久未见过婷贵人贵人,着实有点想了。”夏荷敛去心底的震惊,恍然想到偏殿的江池,眸底闪过一抹了然。 娘娘自从那日前去偏殿偶然撞见那人的容颜,便派人将偏殿那位查的彻底,知晓江池与江家的关系,若是江家知晓江池不仅逃了出来,还攀上了皇上,凭借江家众人对江池的性子,不在江池身上剐下一层皮,那也够江池承受的了。 况且,现在宫里,不久有个现成的。 江婷,江跃嫡女,六月前入宫,至今未曾承宠,甚至连皇上的面都未曾见过。 若是江婷偶然见到曾经被自己欺负的哥哥,成了她心心念念的皇上的心尖儿,那么,好戏开罗。 江婷前来辛柠阁并未引起波澜,江婷倒是眉眼间全是喜色,以为自己抱上了柠妃娘娘的大腿,上次不要钱似的送往夏雨阁,看的熙嫔频频不耐。 熙嫔就是看不惯江婷那股子谄媚劲,用柠妃赏的东西在她面前处处炫耀,还不就是柠妃养的一条狗,什么时候用得着,可不就是迟早的事儿。 转眼间过了一月,江池除了表面上的禁足,与以前并没有多大的区别,翟煦几乎每日晚上前来偏殿,当然,都是选在无人知晓的时候,两人你侬我侬,江池感觉他和翟煦愈发亲近了。 就算只是待在一起不说话,江池都能感觉到内心浓厚的甜腻涌了上来,占据他整个身心。 一个月的时间,陈庆的伤势好全,江池的禁足也解了,被关在偏殿整整一月,江池早就蠢蠢欲动,用完早膳,江池甚至还瞟了瞟殿门口的两名侍卫,空荡荡的,江池连每日一个时辰的练字时间都省了,直接带着陈庆出了偏殿。 江池穿着淡灰色外衫,没有戴帽子,一个月的时间江池长出柔软的碎发,很短,捏都捏不住的状态,冷风拂过耳际,有点冷有点疼,江池走一会儿便捂住耳朵。 心里碎碎念,出来吹冷风,还不如待在寝殿。 江池心里虽是这般想着,往前走的步伐没停,在偏殿待了整整一月,江池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透透气,在同一个环境待久了,即使没病,怕也是要憋出病来,江池明显感觉他的脸色差了很多,嗜睡的厉害。 江池带着陈庆东转转西转转,走马观花般的晃荡,转弯的瞬间,与柠妃等人正面对上,江池的步伐一顿,辛柠的目光朝着这边望过来,江池硬生生抵住后退的动作。 落荒而逃不是他的性格,况且,这里不是现代,跑了也就跑了,宫里总共也就这般大,柠妃想要使绊子,随时可以。 江池看着即将走来的辛柠,双手抱拳,向辛柠行礼,“参见柠妃。”在宫里,江池的身份很尴尬,一则是男子,被翟煦养在偏殿,二则后宫妃嫔众多,他连个名分也没有,所以,徐立才称呼江池为公子。 说到底,若是较真起来,宫里随便一个妃嫔都能将他踩在脚下。 “这不是皇上养的玩意儿,才刚刚解了禁,就迫不及待的出了殿。”辛柠手里拿着手帕,轻轻地挥着,滑过脸颊,遮挡住三分之一的面容,若隐若现间,那股子魅惑愈发分明。 江池挺直了身板,唇角保持着清淡而不失优雅的笑容,即使辛柠嘲讽不断,江池依旧保持微笑。 辛柠攥紧了手帕,轻轻地捏着,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心头涌上一股子无力感。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24 跟在辛柠身后的江婷,一脸震惊的看着那个站在不远处微笑着的江池,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第22章:恼羞成怒 江池,这个人化成灰她都记得,小时候就是因为勾引表哥,才被爹爹娘亲送去了庙里。 刚刚柠妃娘娘所说的‘皇上养的玩意儿’,难不成江池就是前段时间传遍宫里的被皇上宠爱的那位公子,一连两月皇上只去偏殿,其余宫里从来不去,消息传到各个宫里,江婷差点扯烂了手里的帕子。 江婷恶狠狠地盯着江池,眸底的疯狂与恶毒几乎化为实质,一个劲的朝着江池的方向戳去。 小时候勾引表哥也就罢了,长大了竟然攀上了皇上,指甲几乎陷入缝里,她得送回家,一个本应该死去的人竟然莫名的出现在宫里,且还得了皇上的宠爱,江婷恨,怨。 江婷敛去眸底的疯狂,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站在不远处远远的看着江池。 江婷自以为的掩饰,却不知早被夏荷等人看的透彻。 “大胆,娘娘还没开口,你竟敢私自起来。”夏荷一脚踢在江池膝盖,后面马上有太监走上来,钳制住陈庆与江池,“一个没有品阶的玩物,还敢在娘娘面前大放厥词。” 江池跪在地上,膝盖被寒意包裹,地上是潮湿的,一点点将衣衫浸透。 辛柠给夏荷使了个眼色,夏荷立即让人拉着陈庆走到后头。 “本宫都告知你苏岩的事,怎么就这么没用,这条命还留着。”辛柠撩了撩手帕,“你说皇上留住你的命是为了什么,你不会以为皇上是对你有意?禁足一月,连偏殿一步都未曾踏入。” “江池,我们打个赌,就赌皇上会不会为了你再度破例。”辛柠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池,唇角的笑意无懈可击。 “柠妃,你在害怕什么?”江池一脸平静,眸子却亮的惊人,“是你不确定皇上对我的感情超出了你的预知?” “闭嘴,本宫为何要怕,不过是个随时可以替换的替代品。” 辛柠一巴掌落在江池脸上,白皙的脸颊带着指甲滑过的刮痕,火辣辣的疼,江池唇角的笑意愈发灿烂了点,低声道:“我跟你说个秘密,白日里他不来,但是,每晚都会来看我。” 江池眸底的炫耀十足,辛柠气急反笑,用手帕擦了擦指甲,“江池,别试图惹怒我,失去了皇上的宠爱,在这深宫之中,你的命,本宫随时能取。” “那你可以赌,我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是否足矣让你生不如死。”江池并不是个软柿子,不然,就在孤儿院,江池怕是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是吗?你这么有自信。”辛柠揉了揉微微有点红的掌心,“那就让本宫看看,皇上能护你到几时。” “既然你今日冲撞了本宫,那便跪上两个时辰,想来公子知礼守信,也该明白这个道理。”辛柠抚平手帕上的褶皱,双眸含笑的从江池身边走过。 江婷跟在后面,路过江池时专门朝着江池耳朵处看了看,有个淡淡的烫伤印子,果真是江池,那是她小时候恶作剧落在江池耳朵后留下的印子,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淡了很多,但是痕迹还是留着。 江婷情不自禁攥紧了手,她必须得写封信给娘亲,江池的存在,关乎整个江家,况且他现今的身份,江婷的下唇几乎被咬的出血。 辛柠似乎在不经意间看到江婷眸底的阴霾,“婷贵人,怎么,今日游园没意思。” 江婷快速瞥了辛柠一眼,想到这几日柠妃娘娘对她的各种赏赐,想来也不是坏心的人,于是将有关于江池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 当然,江池是那个不知礼数的嫡子,因为犯了错被送去了庙里,而江家人则成了对嫡子无可奈何的良善人家。 “也不知他是如何被皇上带入的宫,按照皇上这般的宠爱,想来以后,名分只高不低。”辛柠轻轻叹了口气,柳眉微蹙,那份柔弱气息更显。 与辛柠分开,江婷回了夏雨阁,想到今日见到江池的所见所闻,江婷立马准备笔墨纸砚,家信一封,想着等入夜便让人送出宫去。 江婷写好信,将信折叠放好。 巧云是江婷的贴身丫鬟,自小就侍候江婷。 “主子,江家自小对大公子差别待遇,若是大公子一旦得了势,不知会不会伺机报复。”巧云忧心忡忡的道出心底担忧。 巧云是家生子,爹爹、娘亲、哥哥都在江家,若是江家出了什么事,巧云也是难逃一劫。 江婷的手撑在桌上,信被折叠成两半,不知想到什么,江婷眸底闪过一抹精光,“担心什么,人不在了,还怕他给江家使绊子不成。” “主子。”巧云想到那种可能,脸一下子就白了,“现在大公子可是被皇上捧着心尖尖上,一旦被皇上发现……” “江池不知好歹,偷跑出宫,禁足一月,皇上连一步都未曾踏入偏殿,这不就被皇上厌弃了,况且,如果江池还真的受皇上宠爱,柠妃定然不会那般不给江池面子,那一巴掌,还有今天的惩罚,可是没给他留一丝面子。” 江婷眉眼闪闪发光,将信给了巧云,“老规矩,今儿让人送出宫去,小心谨慎点。” “是,主子。” 冷冽的寒风不断袭来,江池的脸颊吹得通红,指尖僵硬的缩在衣袖中,几乎要被冻僵去,膝盖感觉不是自己的,冻的麻木,钻心的痛楚自膝盖蔓延开来,江池跪在地上,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起来。 “主子,别跪了,奴才去找皇上。”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25 江池抓住了陈庆的手,“不能去。”柠妃说的确实没错,名分,他在宫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一直被翟煦养在偏殿,徐立等人也是以公子相称。 一开始江池不在乎,但是现在,他越来越贪心,他想要站在翟煦身边,独一无二的位置,翟煦一直未曾提及,既如此,江池想借此机会,翟煦是否会因此给他一个名分。 “主子。”陈庆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他是奴才,主子跪着,他哪有起身的道理,他跪着都差点不能忍受,更何况是主子,自那次重伤,主子就没吃过什么苦,这般下来,主子的身子哪里承受的住。 第23章:翟煦,我疼 吹了一个时辰的冷水,江池近段时间被翟煦娇养着,身子那里受得了这样的苦,不遵循本人的意愿,软乎乎的倒了下来,陈庆趔趄着扶着翟煦回偏殿,正好撞上前往偏殿的翟煦。 翟煦脸色铁青,大步迈进,将江池打横抱起,“徐立,传太医。” 江池整个人开始发热,全身冰凉,尤其是膝盖火烧般的疼,僵直的直不起来,江池难受的闷哼,像是受伤小动物的低喃,没过一会儿,脸上全是泪,陈庆不太敢给江池擦眼泪,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脸也是僵的,一擦疼的更厉害。 翟煦摸着江池,全身都是冷冰冰的,一股子心慌涌了上来,“多拿几个炉子进来,太医呢,怎么还不来。” 江池闭着眼睛,抽抽噎噎的,翟煦抚摸着他的脸,轻柔安慰着,被窝里不够暖和,江池感受到翟煦的存在,脸朝着翟煦怀里蹭去。 “翟煦,我又冷又疼,好难受。”翟煦搂着他,摩擦他冰凉的手。 脸被热水敷着,好长时间江池才缓过来。 太医前来把了脉,开了药,临走前,特意嘱咐膝盖需要好好护养,不然以后只要天冷就会腿疼。 陈庆一一记住了,跟着太医去取了药,只想熬了药让主子喝下,会好受一点。 殿内只剩下翟煦与昏睡的江池,翟煦神色阴冷,眸底戾气翻涌。 “青衣。” 一抹黑影闪过,青衣半跪在地上,眸底闪过一丝心虚的情绪。 “主子,青衣请求受罚。”翟煦的眼神愈发冷冽,“青衣,真当朕不敢杀你。” 与翟煦四目相对的瞬间,青衣只觉得心脏都停止跳动,隐藏在眸底深处的强烈情意刹那间压了下去,翟煦眸底溢出来的强烈杀意,青衣脑袋重重磕在地上,“主子饶命,是青衣的错,请主子饶命。” 本来江池被柠妃罚跪,在那一个时辰之内,青衣完全有时间前往龙珏殿通知翟煦,但是青衣没有,冷眼旁观江池跪了整整一个时辰,仅仅是因为心里那个灰暗的秘密。 青衣自小便跟着翟煦,望着那抹身影,一望就是十几年,青衣自认为对主子的情绪隐藏的很好,但是,在被主子派来偏殿保护江池,每日看着皇上与他的亲密相处,青衣被心底的嫉妒折磨的痛不欲生,而今日,压抑的情感第一次有了出口。 “鞭刑五十。” “唔~,翟煦,我疼。”带着哭腔的声音,翟煦转身朝江池的方向快步走去,轻柔安慰的模样,青衣眷恋的看了翟煦几秒,下一秒身形闪现,没了踪影。 青衣知道,此次他犯了错,下次,主子不会再用他,至少,主子身边已经没了他立足之地。 翟煦安抚好江池不久,陈庆送来了药,中药味在殿内蔓延,意识混沌的江池皱紧了眉,脑袋朝着被子里缩,翟煦看着像只鹌鹑般的江池,忍不住失笑,眸底闪过淡淡的疼惜。 这小家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他,他此时所处的境遇。 一个时辰,若是他想,不管是他自己,还是贴身伺候的人,龙珏殿距离偏殿只有那般长的时间,江池分明可以选择寻求他的庇护,但是他拒绝了。 翟煦轻叹一口气,揉了揉江池的小脑袋,也不知这个脑袋瓜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东西。 身份的差距,让江池没有安全感,在这宫里,江池可以依靠翟煦,但不能时刻依赖,他也需要足以反击的权利。 翟煦亲自接过了药,耐心的吹凉喂到江池嘴里。 药是苦的,江池一尝到就瘪了出来,陈庆连忙擦掉路江池嘴角的汤药。 “出去。”接收到皇上的速的出殿,关门的瞬间,皇上轻声的安慰声,陈庆心里想着,皇上对主子可真好。 这样,主子应该再也不会被欺负了。 翟煦诱导江池喝药,每每江池答应的好好的,一到嘴边临时变卦,翟煦摸着江池滚烫的额头与脸颊,喝了一大口药,捞住江池的脑袋,以唇贴唇,苦涩的药踱入江池嘴中。 在尝到那股子苦味的瞬间,江池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将外物驱离,翟煦却不愿,唇舌交缠,松开的瞬间,汤药已经滑入喉咙,下了肚,江池还没来得及抗议,接踵而来的汤药又灌了进去。 一碗药下肚,翟煦嘴里全是独属于汤药的苦涩味道,翟煦难得的蹙了蹙眉,再看着皱起眉头的江池,塞了一口蜜饯往嘴里,一低头攥住他的唇,唇齿间的甜味蔓延,将浸入喉咙的苦味压了下去,江池慢慢的平静下来。 翟煦摸着江池脸,他总算知道他为何那般喜欢甜食了,果真很甜,齁甜齁甜的,就连心里都有了甜味。 江池吃了药后睡了过去,翟煦命令陈庆好好照顾,回了龙珏殿。 “传内务府的人过来。”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26 皇上的突然命令,让徐立有点猝不及防,压下心底的疑虑,徐立通知内务府的人前来龙珏殿。 愈听徐立心底愈震惊,空悬已久的后位,皇上要给偏殿的公子?不顾大臣与太后的反对,暗自筹划,只等时机成熟,昭告天下。 徐立愈想愈心惊,面上丝毫不显,一开始以为的替身,现今看来,皇上对公子的感情并非那般浅显,以一己之力对抗所有人,公子何德何能,就连那位都未曾被皇上这般对待过。 江池被皇上亲自送往偏殿的消息传到夏雨阁,江婷手里的帕子差点被她揉碎,本以为江池已经彻底失宠,哪想柠妃的一次惩罚,江池竟重新荣宠,据消息称,皇上在偏殿一待就是半天。 江婷心中的想法暂且搁置,按照皇上对江池的宠爱,她不能保证能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而且,就现在江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就算只是一点蛛丝马迹,也就她受的了。 接连的状况,江婷心里乱的很,一方面想要弄死江池,就像以前在江府时的肆意,另一方面顾忌到自己的脑袋,最终江婷决定将江池的消息发回江府。 第24章:仗责二十 夜色深了,辛柠手里拿着一本书,好长时间才翻过一页。 “夏荷,事情处理的如何。”辛柠翘起了唇,她早早的找到这把刀,就是为了让其有用武之地,现在刀磨的利索了,也是时候该看看效果。 “娘娘,信已经截住。”夏荷恭敬的回答,春雨站在暗处,脸色平静。 “很好,坐等时机,可千万别耽误了。”辛柠取下一根金钗放在桌上,就让她看看皇上与江池之间,牵扯到了外因,是否还会一如往昔。 只等有一丝裂缝,辛柠有把握能将裂缝扩散到不可弥补的地步。 江池吃了药后昏睡了一整天,翟煦在龙珏殿处理好事情后再次回到偏殿,江池还在睡,也已经很深了,殿内伺候的人被翟煦赶了出去,翟煦就坐在床边。 江池尚在病中,脸颊被闷的通红,嘴唇一点红格外俏丽,翟煦伸手摸了摸江池的额头,还是滚烫的,翟煦换了一条热手帕敷在江池额头,让江池更舒服一点。 半睡半醒间,江池迷茫的盯着翟煦,眼睛似乎笼罩了一层雾气,翟煦的面容变得朦胧起来,江池伸出手朝着翟煦摸去,翟煦一把抓住他的手,颇为无奈的放入被子里。 “热。”江池将手伸出来,朝着翟煦的方向伸去,落在翟煦的脸颊,捏了又捏,“我口渴,想喝水,不吃药,好苦的。” 江池就像只撒娇的宠物,要主人亲亲抱抱举高高,翟煦见江池有掀开被子的趋势,立即端来温水给江池喂下,江池只喝了半碗,翟煦将碗放到桌上,将江池塞到被子里,手指点在他的鼻子上,他可是从未这般精细的伺候一个人。 小家伙,还是头一份。 察觉到鼻尖的微痒,江池躲避着,嘴里嘟嘟囔囔着,“翟煦是个坏人,自从来了这里,我都要发霉了,电脑、网络、我的小读者都没有。” 说到后头,江池呜咽起来,可能是生病格外脆弱的缘故,江池的眼眶倏地红了,“想回家,都怪翟煦,要不是翟煦,我也不回来到这个鬼地方。” 翟煦凑的近,将江池嘟囔说的话都听得清楚,翟煦隐约感觉江池所说的此翟煦非彼翟煦,看着江池那张绯红的脸,翟煦心底涌入一种复杂的情绪,难堪、恼怒、震惊一股脑的涌上来,翟煦忍住掐住江池脖子的冲动。 “电脑、网络是什么,为什么怪翟煦?”翟煦问的很轻,但很明白,江池的脑袋一片混沌,翻了个身,瘪了瘪嘴,“电脑就是电脑。” “为什么怪你,要不是你,劳资会出车祸来到这里,还遇到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爱上了这个对我好的男人。 接下来的话翟煦选择性没有再听,脑子里一片空白,那股子绵长的、密密麻麻的钝痛以及尖锐的刺痛同时涌了上来,撞击着翟煦的心。 心里的想法得到验证,翟煦看着躺在床上的江池,只觉得讽刺,口口声声说将他当成替身的江池,却是将他当成了一个不知名之人的替身,相貌、名字一模一样。 殿门大开,猛地重重关上,处于昏睡中的江池似有意识,踢了踢被子,然后陷入更深的睡眠中。 第二天一早,江池的烧退了,精神好了很多,脸上神采奕奕,陈庆给江池洗漱好,侍候江池穿衣,早膳喝的是粥,江池大病初愈,喝粥早好不过了。 昨日翟煦的举动江池隐约有点印象,他亲口喂他喝药,往日里觉得苦涩异常难以下咽的汤药,江池将觉得带着丝丝甜味,就连心都是甘甜的。 江池如沐春风,吃完早膳喜滋滋的想要出殿,一眼便看见徐立带着一干人走了过来,江池嘴角含笑,“徐公公,皇上可在龙珏殿。”江池打算去龙珏殿找翟煦。 少年眉眼含春,眸子里满满的笑意与憧憬,徐立眼睑微垂,对于江池有丝许的同情,帝王心,深不可测,昨日里还与内务府商议仪式,昨晚便连夜取消,且今日命旨让他前来整顿偏殿,任何不合理的地方都要撤回。 “按照杂家先前说的,搬,立刻。”徐立没有回话,紧接着徐立领着身后一大群人涌入了偏殿。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搬走。” 江池看着眼前的影影绰绰,一股子凉意从脚底板往上升腾,徐立没那般大的本事,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男人授意的,江池想不通,不过就是一个晚上,翟煦怎么就变得这么快。 明明昨晚还那般温柔的哄他,今儿,就成了冷酷无情的主儿。 江池不甘,冲出了偏殿,朝着龙珏殿跑去,陈庆望了望陈庆,又望了望自家主子,连忙跟了上去。 守在龙珏殿的奴才都被徐立命令了的,看见江池,连忙堵住了,江池岂又是那般善罢甘休之人,两个奴才被江池踹倒在地,江池推门而入。 翟煦与大臣正在商讨国事,江池大刺刺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所有人皆有些震惊,唯独翟煦面色冰冷,看着江池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 “将人带出去,仗责二十。”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27 翟煦连个正眼都没给江池,江池紧咬下唇,殷红的血珠渗透出来,奴才连滚带爬的进来拉住江池,江池的声音嘶哑,几乎是吼了出来,“为什么。” “带出去。”翟煦没有回答,冷冽的眼神闪过殿内,众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直至江池被带出去,只当这是一场闹剧。 仗责二十,棍棒打在身上的钝痛,江池咬着衣袖,硬生生抗了下来,嘴里全是血,嘴唇被咬破,被陈庆扶着回到偏殿的时候,江池整个人都是灰败的,往日里那双灵动的眼睛染上颓败的神色。 江池趴在床上,屁股上的痛楚分分秒秒的传递,江池呆呆的看着前方,眼泪不断的滑下来,他将他的心捧到他面前,他当着他的面砸的粉碎。 陈庆一边帮江池处理伤势,一边抹眼泪,仗责二十,接连二十下,衣衫几乎与臀部的肉贴在一起,混杂着血肉,将衣服生生扯下来,主子该承受多大的痛苦。 第25章:刻意 陈庆花了半个时辰才清理干净,幸亏主子留下的伤药还在,陈庆小心翼翼的翻出来,给江池上了药。 江池疼的睡不着,殿内的所有东西几乎被徐立搬的彻底,翟煦送来的笔墨纸砚,逗他开心的小玩意儿,翟煦送来的东西,几乎都被徐立搬走了,带走的还有前段时间前来伺候他的小安子等四人。 殿内变得光秃秃的,火炉也撤了下去,殿内逐渐变得冰冷起来,江池脑海里想起翟煦那张冰冷无情的脸,只觉得整个人从心到身都是冷的,被寒意包裹,眸子唯一的光亮也变得黯淡起来。 江池被皇上仗责二十的消息传入辛柠阁,辛柠畅快大笑,午膳忍不住多吃了一碗饭。 夏荷命人将膳食撤走,扶着辛柠起来。 “可查出来皇上是为何仗责。” “听说是闯入了龙珏殿,皇上正在和大臣商议国事。”夏荷轻声回答,辛柠满脸愉悦,“既如此,你便给婷贵人多添一把火,等火烧的愈旺,本宫可还等着看戏呢。” “是,娘娘。” 夏雨阁 听到江池被皇上仗责二十的消息,江婷一整天都是喜气洋洋的,这是在传递江池彻底失宠的消息,若是皇上心里还有江池,怎么会忍心让人将他打成那般模样,仗责二十的威力,江婷可是知道的。 未入宫前府里的下人受过罚,仗责二十,若是下了狠手,不死也得半条命。 此时的江婷恨不得直接冲到偏殿去,朝着江池耀武扬威,江婷忍住了,大局着想,江池也熬不了多长时间,家信江婷收到了,娘亲同意她的做法,只等着消息确凿,再等个几天,江婷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动手了。 陈庆守着江池,昨晚才退了烧,今天因为仗责二十的缘故,伤口感染,江池再次发热,且比昨晚还要严重,陈庆急的跑去了太医院,想要找太医给主子看看,奈何得知主子失宠的消息,太医们避之唯恐不及。 想去御膳房拿点清淡的食物,御膳房多般刁难,最后得到的膳食少了大半,陈庆可算是尝到了落井下石的滋味,主子被禁足时还那般明显,现在主子一招失势,宫里的奴才捧高踩低,一个个的恨不得踩入泥潭。 陈庆拿着膳食回到偏殿,找到昨晚还剩下的一些药材,陈庆熬了药,拿着膳食和汤药进了殿内。 江池趴在床上没动,眼睛闭着,陈庆的手触到江池,触电般的缩回手,烫的灼人。 “主子,喝了药就不难受了。”江池缓缓睁眼,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真的。”江池将药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直达喉咙,陈庆拿出蜜饯,被江池推开。 “小庆子,我喝了药,还是好难受,这里,堵得慌,像是有刀子在戳我。”江池指着胸口,稍微往上的动作,牵扯到臀部的伤口,江池眼角的泪刷的落了下来。 陈庆见自家主子这般,又想要抹眼泪了。 “主子,吃点东西再睡,奴才从御膳房拿了主子喜欢吃的糕点。”陈庆连忙将糕点拿出来,端到江池旁边。 江池看都没看,缓缓摇了摇头,“小庆子,我没胃口,又疼又困,让我睡会儿。” “好,主子睡会儿。”陈庆看着江池苍白的脸,拿着药碗出了殿,跑去后院烧了热水,主子还需要热水擦身子,他得准备好,最起码这样主子会舒服点。 龙珏殿 翟煦猛地将龙案上的所有奏折一扫在地,喘息的幅度加快,徐立手里奉着茶,听到响声,腿一软,一股脑跪在地上。 脑子里不停回响今日江池闯进来的场景,他被他让人拉下去时,眸底的无措、震惊与不可置信,期期艾艾的寻求他的解释,直至被带出殿时的嘶吼声,带着绝望的悲鸣。 翟煦的脑子很乱,心更是乱的厉害。 在知晓自己被江池当做替身的时候,翟煦当时有多想抓住他质问,但是,他是一国之主,这天下的帝王,翟煦不可能自降身份的去质问,既然不是朕的,那就毁掉,朕可以毫无保留的给你,自然也能一点不剩的拿回来。 翟煦的情绪稳定下来,徐立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重新给皇上奉茶,掀翻在地的奏折被人整齐的摆放在龙案上。 一连七月,翟煦忙于朝政,偏殿未曾踏入一步,偏殿的消息,自然也被翟煦完全忽略。 陈庆每日照顾江池,眼看着主子的热已经退了,但是不过一晚,主子身上又开始发热,且比前两天更加严重,眼看着伤药几乎用完,退热的药材也消耗的差不多,陈庆一筹莫展。 躺在床上的主子脸色憔悴而苍白,嘴唇干裂,稍微大的动作便会有血珠冒出来,更让陈庆担心的是主子的态度,每日不吃不喝,接连几天的昏睡,让陈庆心慌的厉害。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28 天色渐暗,伺候江池勉强喝了点粥,吃了药,陈庆咬咬牙,跑去了龙珏殿。 黑暗中,有人偷偷进了后院,往熬药的罐子里倒入一层薄薄的药粉,搅拌的不留痕迹,匆匆离开。 陈庆跑到龙珏殿,恰好看见皇上从殿内走出来,陈庆用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跪在翟煦面前,不停的磕头,脑袋砸在地上,咚咚作响。 “皇上,救救主子,求您救救主子,主子快要熬不住了。” 还没等陈庆近身,便有人将陈庆拉开。 翟煦的心猛地一缩,一股子钝痛涌了上来,翟煦往前走的动作没停,陈庆还想说点什么,被人捂住了嘴。 天慢慢黑了下来,殿内更是暗沉,江池侧了侧身子,臀部钻心的痛涌了上来,江池闭了闭眼,眼角微微湿润,脑袋很是昏沉,视线有点模模糊糊的。 “咳咳。”江池猛地捂住嘴,掌心有些许的湿润,江池拿出手帕抹掉掌心的温热,另一只手摸了摸脑袋,冰凉的指尖与滚烫的额头相触,灼热的厉害。 在现代的时候,江池听说在古代一个感冒能置人于死地,江池以前不信,现在倒是有点信了,他发烧的状态保持了四天,脑袋像是有什么东西不停的在脑子里钻,疼的他想撞墙,一动就牵扯到伤口,江池连撞墙的权利都没有。 第26章:是他错了 这四天里,江池想的最多的就是,可能他死了,就回到现代了,一觉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蹲在他枕头旁的小胖橘,他熟悉的房间,有着他的床,桌上放着他的电脑。 眼睛很酸,那股子酸涩侵蚀着整个眼眶,眼泪刷的落了下来。 江池捂住胸口,好疼啊,他的心,不应该捧到别人面前的,摔得四分五裂,他连重新拼凑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如果他死了就能回到现代,那便让他死吧,反正,这里也没了能让他留下的理由。 陈庆满身是伤的回到了偏殿,端着药和膳食进了殿内,陈庆忍不住松了口气,幸亏脸上的伤没多少,不然主子看见又该伤心了。 如往常般陈庆喂着江池吃了药,食物江池只吃了三分之一不到,小小的一碟。 陈庆还想喂,江池闭了眼。 “小庆子,作为主子,我真没用。”对于血腥味江池很敏感,江池知道,在小庆子照顾他的这几天,他总能味道陈庆身上似有似无的血腥味道。 这宫里多的是人捧高踩低,随着他的失宠,小庆子所遭受的江池也预料到了。 “是小庆子没用。”陈庆鼻子一酸,“主子,您要多吃点,才能好起来。” 江池摇了摇头,猛地咳嗽一声,这两天他咳的愈发厉害,那种咳的撕心裂肺的感觉很难受,似乎要将身体里的器官咳出来似的。 “小庆子,别折腾了,可能,这偏殿就是我余生度过的地方。”江池说的平静,因为咳嗽而显得氤氲的眸子闪过一丝淡然与接受,“我知道我的情况,等我不在了,就拿着我的练字帖去找皇上,皇上看见这个,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地方。” “主子,你会好的,奴才向你保证。’陈庆心里满满的不安,才七天时间,主子的脸瘦削了不少,眼窝往里面凹陷下去,更显得清瘦起来,与前段时间微笑着往嘴里塞糕点的主子差距甚远。 陈庆的眼泪没忍住,刷的落了下来,陈庆牢牢抓住江池的手,“主子,不会的,奴才去求皇上,皇上总有办法的。” 江池无声的叹气,对于翟煦,他的心死了,现在他只想自己安静一会儿。 “小庆子,我累了,想睡会儿。”陈庆给江池掖了掖被子,过了好久才迈着步子出了殿,等明日他再去龙珏殿,皇上以前对主子那么宠,总是有一条生路的,主子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夜深人静,本该入睡的翟煦在床上辗转反侧,意识到自己到达偏殿时翟煦已经进了殿内,没惊醒任何人。 殿内光线昏暗,偶尔能听见江池压抑的咳嗽声,翟煦的心倏地一疼,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池。 殿内气息冷冽,床上盖了两床被子,还铺上了厚重的披风,即使如此,江池的脸色苍白无力,本就尖尖的下巴瘦的几乎脱形,脸颊好不容易养好的肉肉在短短的几天掉的没剩下什么。 他的眼睛紧闭着,眉头紧皱,即使在睡梦中也未曾放松过。 不知是伤口疼痛的缘故,江池一边咳一边哭,低低的呻吟着,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咳咳。”江池痛苦的干呕,那份熟悉的窒息与难受感涌了上来,好不容易睡着的江池匆忙从枕头下掏出手帕捂住了唇。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翟煦心底紧绷的弦在刹那间断裂,无端的恐慌涌了上来,翟煦不由自主的攥紧江池的手腕,几乎是颤抖着手拿出几块带血的手帕。 江池轻轻咳了咳,“小庆子,我没事的,等我死了,一把火烧掉,总归是尘归尘,土归土。”在这偏殿之中,晚上会来殿内的总归只有小庆子了,江池苦涩一笑,他终归在期盼些什么。 “你闭嘴,朕命令你,不准死。”翟煦抓住江池手腕的力道,几乎要将他卸下来般。 江池的眼前一片漆黑,顺着声音朝着翟煦的方向望去,隔了好一会儿,江池趴在枕头上,静静闭上眼。 他的病在短短几天内恶化到这个地步,多半是哀莫大于心死,在确定那个想法时,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每日尽量往嘴里灌东西,他的病依旧一天天恶化,江池有时候在想,或许这就是他的宿命。 偏殿灯火通明,在这个平常的晚上灯火通明,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尽数到达偏殿,为江池一一把脉。 翟煦站在原地,那股摄人的气势让所有人不敢造次,翟煦眸色冰冷,一股难以言语的哀伤遍布整颗心绪,点灯时手里攥紧的几块手帕,被血染成暗黑色,痕迹重重叠叠的,可想而知,他瞒的有多紧。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29 “如何。”短暂的两个字像是敲在众人心脏,身心都开始恐慌的战栗。 “回皇上,公子寒气入体,轻微咳嗽,另外伤感染,风寒袭肺,流感加剧,更严重的是公子心中郁结。” 太医每说一句话,翟煦身上寒意严重一分,直至说完,众人不停的冒冷汗。 “咳咳,咳咳。”江池一咳根本停不下来,延续了一分钟才堪堪变弱,翟煦一脚踢在为首的太医胸口,“还不快给朕想办法。” “不然,朕摘了你们的脑袋。” 翟煦大步迈到江池身边,一把夺过陈庆手里的药碗。 陈庆看了一眼闭着眼的主子,默默地将地方让出来,出了殿,太医们纷纷出殿,商量解决的办法。 “公子近几日的饮食可否一说,以及公子吃的药所留下的药材。”陈庆僵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站成一团的太医,公子失宠时个个唯恐避之不及,现在…… “跟我来。”陈庆语气并不算好,部分太医自知理亏,也没多做理论。 江池自咳醒后就没睡着,翟煦这般大张旗鼓,江池隐约也明白先前是他将翟煦认成了小庆子。 “阿池,起来喝药。”翟煦极其温柔的言语,江池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趴在床上没动,他不想看见翟煦,一声不吭的让徐立搬走偏殿他所有送来的东西,以及他闯入龙珏殿时翟煦的冷漠与决然。 那时候,江池就知道,是他错了。 第27章:你从未信任过我 江池是个情绪敏感的人,别人对他的情绪变化,他能在一瞬间辨别出来,那般泾渭分明的区别对待,江池认识的彻底。 以前他有多爱翟煦,现在就有多恨,而那些恨意,尽数转换为无悲无喜。 他的病江池知道,多半是普通风寒转变为肺炎,按照他咳血的频率,想来是到了病入膏肓的境地,江池没想到,在古代他竟然是死在感冒上,要是回去了写在小说里怕是要被他可爱的小读者吐槽死。 “阿池,你跟我说话啊。”翟煦摸着江池的脑袋,指腹触及的滚烫那般灼人,翟煦的心很乱,而江池的态度让翟煦愈发恐慌起来。 翟煦猛地将汤药一饮而尽,抱起江池就往他嘴里灌,江池紧咬住牙关,拒绝翟煦的进攻,一人死命放手,一人强势进攻,翟煦加大了搂住他的力道,江池嗯哼一声,带出一个小小的缝隙,翟煦趁机而入,苦涩的味道在两人唇齿间蔓延。 多余的汤药从嘴边溢出来,濡湿了里衣,在胸前落下小小的一团水渍。 忽然,翟煦手掌触及的温热,以及弥漫在空中的浓厚血腥味道,江池的脸愈发苍白,翟煦搂着江池,缓缓掀开了被子,殷红的血染红了江池的白色里衣,江池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在一夕之间尽数撕开,血流不止。 “太医,太医。”翟煦彻底慌了,无尽的恐惧仿若黑洞般将翟煦吞噬,太医鱼贯而入,翟煦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满手是血的站在旁边,眼神呆滞的看着忙碌着的太医。 陈庆看着躺在床上背后全是血的主子,猛地捂住嘴,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主子没事,没事,陈庆咬住唇,咬出了血也没动摇陈庆。 陈庆怔怔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主子,忽然涌出无尽的悔意,如果皇上不知道,此时的主子好好躺在床上的,即使没那么多太医,主子的伤也慢慢结痂了。 但是现在,主子的病还没好,刚好的伤再次被撕裂,陈庆沉默的抹着眼泪,或许,是他错了。 江池被重新安顿好,天色渐白,翟煦被徐立三催四请前去上了早朝,没有翟煦在,江池久违的睡了一会儿,只是咳嗽依旧不见好。 因为江池的病,太医在偏殿走动频繁,药也吃了,伤也治了,但是江池就是不见好,咳嗽反而比之前愈发严重了。 翟煦每日都来偏殿,每次来,江池都在睡着,即使没睡也在装睡,翟煦看的出来他不想理他,心底情绪积攒,翟煦毕竟是天子,皇帝的傲气让翟煦不悦起来,但是只要一想到江池会因此离开,翟煦的心钻心般的疼,钝钝的,木木的。 三日过去,江池的病情毫无起色,翟煦大发雷霆,怒气昭然可知。 闲人摒退,迟勋迟太医单独面见翟煦。 “皇上,臣怀疑公子实乃中毒。”迟勋将自己在偏殿所查到的以及江池现在的症状一一举例说明,“只是现在还处于怀疑阶段,验证还需要公子配合。” “若是稍有偏池,朕要你陪葬。”翟煦的话相当于默认,迟勋得到命令,立即返回太医院,打算将解药弄出来。 迟勋离开后,翟煦面若冰霜,中毒,当真是防不胜防。 “宁畔。” “主子。”一抹黑影掠过,下一秒,翟煦眼前半蹲着一人,恭敬的微垂着头颅。 “将偏殿近期发生的事查探清楚,事无巨细。” “是,主子。”宁畔消失,翟煦揉了揉隐隐发疼的太阳穴,终归是他的错,当时,他若是理智一点,也不会导致这般后果,但是,‘翟煦’终究是扎在翟煦心底的一根刺,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翟煦到达偏殿的时候江池刚刚用完膳,身上的伤因为用的是进贡的顶级伤药,慢慢的已经开始结痂,江池始终保持着趴着的睡觉姿势,陈庆看见翟煦时,行礼后出了殿。 江池半阖着眼,没看翟煦,翟煦坐在床侧,大掌拂过他白皙的颈项。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30 “阿池,好好养好身子。”翟煦的动作温柔,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品,江池久违的睁开眼,恍若隔世,在龙珏殿时的冷峻绝情与他此时他眉眼间的柔和重合起来,江池挑了挑唇,“如果不是呢,你又要仗责多少。” 嘲讽的言语像是利刃般插进翟煦心脏,被‘翟煦’压住的情绪在顷刻间破了一个口子,一点一点的渗透出来,翟煦掐住江池的下巴,他与他仅仅距离几厘米,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意铺洒在他脸上。 “那翟煦是谁?”翟煦捏住江池下巴的力道一松,站在江池面前,“你念叨着‘翟煦’的名字,念叨着要回家,这里,在你心底,什么都不是吗?” 不顾身上的伤,江池坐了起来,长时间待在殿内,江池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愈发苍白,身上只穿了白色里衣,精致的锁骨显露出来,江池的手撑在床上,望着翟煦,眸底盛满了悲伤、苦涩等未知的情绪。 “所以,你在一夕之间改变,让徐立搬走偏殿所有,我闯入龙珏殿,被仗责二十,病中让无数的人将偏殿踩如泥潭?翟煦,你是想告诉我,在这后宫之中,失去你的宠爱后,我将一无所有,这些,都是你给我的惩罚?” 江池怔忡的看着翟煦,平淡无波的道出他近段时间的遭遇,望着这般的江池,翟煦有一瞬间的被梗住,说不出话来。 “原来,在你心中,你从未信任过我。”江池收回目光,一抹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坠入衣衫之中。 江池躺在床上,伤口的疼和咳嗽导致的疼远没有心脏被撕裂的痛楚,原来,他和他从未站在同一平面内,他和他之间的信任,就像是一戳就破的泡沫,这个世界对他真是残忍。 翟煦脑子里恍过江池刚刚侧身的脸,那是真正心死的感觉,翟煦心里不安,感觉有什么东西正慢慢的从他掌心失去,那种坐立难安的难受,席卷整个胸腔,翟煦静静的看着江池,他的肩膀微微抖动着,隐隐伴随着吸气的声音。 第28章:黄粱一梦 心底影影绰绰的觉得,有件事他做错了。 翟煦站了很长时间,直至床上传来沉稳的呼吸,翟煦抹掉他脸上的湿痕,才离开偏殿。 宁畔将查到的信息转达给翟煦,翟煦一一听完,心底翻天覆地,江池是他的人,就算是他要惩罚,也轮不到他人插手。 夏雨阁的婷贵人,偏殿伺候的奴才,还有御膳房的狗奴才,翟煦眉眼阴寒,脑海中无端显示出柠妃那张脸,隐约间,是柠妃的手笔。 偏殿混进了别宫的探子,以前翟煦将偏殿护的宛若铜墙铁壁,但在得知另一个翟煦存在时,翟煦强迫自己不去想偏殿,想江池,再加上国事缠身,翟煦忙碌起来,精力也就顾不上偏殿,再加上翟煦的态度,给了偏殿致命一击。 所有的信息掌握在手,翟煦一个人在龙珏殿坐了一夜。 第二日,内务府、御膳房、偏殿之人被大肆整顿,所有欺辱过江池之人都被徐立随了个由头定了罪,翟煦这是在为江池出气。 徐立搞出来的大阵仗,被陈庆一一告知了江池,江池侧着身子,连眉头都没动一下,翟煦迟来的补偿,自可惜,他已经不需要了。 口腔无端的有些苦涩,江池猛地咳嗽起来,几乎肺都要咳出来般,江池捂住胸口,这可真难受,比死还难受。 江婷早上一醒来觉得身子沉重的很,就跟灌了铅一样的,脑袋又重又疼,江婷唤着巧云,触及皮肤一片滚烫,巧云连忙去找太医,给江婷把了脉,开了药,交代了一些平常需要注意的事情。 一连几天,江婷的风寒不仅没好,反倒加重了,从一开始的发热,变成鼻孔堵塞,咳嗽不止,最后甚至一咳嗽就会疼痛不止,江婷的脑子是朦朦胧胧的,几天下来忽然想到给江池下的药,她现在的状态不就与那个药有点相似。 巧云喂着江婷喝药,江婷一巴掌将药掀翻在地,碰撞声清脆而沉重,江婷攥紧了巧云的手,“巧云,解药,去拿解药。” 被江婷一提,巧云恍然想起,连忙翻找着藏在柜子深处的解药,拿到手的瞬间,巧云一喜,伺候着江婷用了药,喝完水,江婷整个人都轻松不少,药效发作,江婷怀揣着愉悦的心情睡了过去。 巧云将薄纸烧掉,丝毫没注意到的是薄纸上的粉末颜色似乎与那时给偏殿暗桩的药粉粉末颜色相同。 宁畔将一切尽收眼底,在巧云离开后前往龙珏殿,将一切告知翟煦。 早在宁畔知晓下药之人是夏雨阁的婷贵人后,宁畔便将解药拿了回来,交于迟勋迟太医,迟太医确定无事后,才给江池服用,果然,江池服下的第一天晚上,终于好好的睡了一觉。 翟煦睚眦必报,对于伤害过江池之人,绝不放过,后续便让宁畔前往夏雨阁将解药与毒药调换。 此时的翟煦连自己都不清楚,江池在他心底的重要性。 至于苏岩,临近两年时间,翟煦脑海中苏岩的轮廓愈发变得模糊起来,更加清晰分明的,是江池那张软乎乎的脸,捏在手里软软的、嫩嫩的、柔柔的。 心底的天平何时倾斜,翟煦已经记不清了,或许是他软软的对他撒娇,或许是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他的时候。 所以,在从他嘴中听到‘翟煦’的名字时,翟煦才会失去理智般的想要保持最后的尊严。 江池的病逐渐好了,身上的伤还处于痊愈状态,但是好歹没以前那般疼了,江池睡了几个安稳觉,眉眼间的那份憔悴还是未曾散去,生了一场病,几乎要了江池的半条命。 殿内温暖如春,江池在陈庆的搀扶下,下床用午膳。 陈庆伺候着江池用膳,一边站在旁边说着宫里的最新消息,比如那些欺辱过、狠狠踩过偏殿的狗奴才,都被徐立给了解了,还有夏雨阁的婷贵人,感染了风寒,貌似挺严重的,太医治了半个月,还不见好。 江池小口的吃着,“婷贵人?是谁?” “主子可还记得那日在御花园跟在柠妃娘娘身后的女子,礼部侍郎嫡女江婷婷贵人。” 脑海中闪过江婷的脸,江池心底闪过一抹了然,原来如此,难怪那日他觉得她那张脸格外熟悉。 在江家时,江婷永远是欺负原主的第一人,江池擦了擦嘴,陈庆让人将膳食撤了下去。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31 “主子可要用点糕点。”眼见着主子病好,脸色也愈发红润起来,对于主子的喜好,陈庆也不再劝阻,多吃是福,娘亲小时候说的话果然是对的。 江池摇了摇头,随即还是点头,陈庆喜滋滋的奉上糕点,看着自家主子一口接着一口的往嘴里塞糕点,一开始还带着放纵心情,在看见逐渐变得空荡的碟子,陈庆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主子,您还是少吃点糕点,不然等会儿怕是会积食。” 江池愣了一会儿,停下了继续拿的动作,撑着下巴呆呆的望着半开的窗。 窗口很小,江池只能看见一小半的天空,忽然想起了井底之蛙,想来站在井底的青蛙也是只能看见那么小小的一片天空,才以为世界只有那么井口那么大。 江池感觉自己就跟井底的青蛙般,因为翟煦对他的好,江池先入为主的将翟煦装进了心里,一开始还只是一小部分,在受到破坏时,江池拼命的反抗,反抗后的惩罚很重,同时伴随着让人沉溺的温柔,一颗心愈陷愈深。 整颗心都是他,就像井底蛙能看见的只有那井口般大的天空般,所以,在所有念想忽然破碎时,心如死灰,他将自己陷入死胡同内,走不出来,也出不去。 现在柳暗花明,在遭受了病痛的折磨,恢复健康的身体后,江池忽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他能吃能喝能玩,为何要拘泥于那么一小块地方,人生在世,肆意便好,何必承受那么多,将自己逼入绝境。 至于翟煦,替身也好,不信任也罢,那就顺其自然吧,他现在只想平凡的活着,兴许等到他死的那天,或许他还能回到现代,这一切便当做是黄粱一梦。 第29章:加倍奉还 夏雨阁 江婷的病愈发重了,虚弱的只能躺在床上,动动手指都万分困难,江婷心里恐慌的厉害,她竟不是中了毒,为何症状一样,即使吃了解药也不见好,眼见着身体一天天虚弱,被病痛折磨的脱形,江婷的脾气也愈发打了起来。 被恐惧折磨的不成模样,整张脸苍白的仿若女鬼。 婷贵人病重的第二十天,翟煦迈步进了夏雨阁,熙嫔打扮的花枝招展,朝着翟煦请安,翟煦连个眼神都赏给熙嫔,径直迈入寝殿。 听到皇上来的消息,江婷喜不自甚,那张瘦的脱形的脸布满了红晕,江婷想要整理仪容,但是处于病中的她无可奈何,只能恹恹的躺在床上。 翟煦步入寝殿,浓厚的中药味弥漫,翟煦的眉微不可微的皱了起来,同样是药味,偏殿带着阿池独有的药香,而这里,翟煦只有无尽的厌恶。 “参见皇上。”巧云扶着江婷试图行礼,然而还没扶起来,江婷便重重的摔在床上,江婷脸上刹那间一片苍白之色。 翟煦冷冷的瞟了一眼江婷,江婷像是被看穿般,无形可遁,眸底闪过一抹极其浅淡的心虚感,心底的不安更是涌了上来,江婷在心里为自己打气,不可能,皇上绝无可能知道是她。 “搜。”简短有力的声音,徐立手一挥,一行人进入寝殿,开始翻箱倒柜,声音很轻,在安静的氛围内开始发酵,江婷想要制止,因为病重手几乎无力,脸色变得愈发苍白起来,一股声音落在嗓子眼,又被江婷压了下去。 巧云看见这仗势,腿软的直接瘫在地上,整个人颤抖着,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 宫人从柜子顶部翻出一个小包,递交给徐立,江婷看见的瞬间,整个身子都在颤栗,憔悴的脸上闪过一抹绝望的情绪,其中夹杂丝许的侥幸。 徐立将小包转交给迟勋,迟勋查看一番,解释道:“这正是公子所中之毒。” “毒妇,你可知罪。”翟煦怒意上涌,冰冷的眼神落在江婷身上,江婷心底的那抹仅有的侥幸在瞬间破碎,脸色在顷刻间毫无血色,不自觉咬紧了唇,沾染了淡淡的血色。 江婷紧紧闭上眼,似乎知晓自己在劫难逃,江婷倏地睁眼,撑着手将身子支了起来,“千算万算,没想到江池成了皇上的心尖肉,一个贱种,他不配,早知道会面临今天这个局面,在第一天我就应该置他于死地。” “徐立,‘照顾’好婷贵人,她欠阿池的,朕要她加倍奉还。”翟煦冷冷的收回视线,望向江婷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件死物。 “皇上,江池不值得,江池被赶出江家,就是因为他勾引表哥,那么一个贱种,就应该永远陷在泥潭……”怎么可以,他怎么能比她过的好。 江婷嘶喊着,因为急促而变得尖锐的嗓音,翟煦拂袖而去,徐立瞟间翟煦愈发阴沉的脸色,连忙让人捂住了江婷的嘴。 “迟大人,婷贵人便交予您了,只需吊着一口气足矣。”徐立说完,快速朝着殿外走去,迟勋遥遥望着空荡的殿外以及殿内歇斯底里的江婷,唇畔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初春时节,天气清寒,江池身上的伤已经大好,桌上摆着各种祛疤的药膏,小庆子苦口婆心的劝说,都被江池给拒绝了。 江池瘦了一圈,尖尖的下巴,浅红的脸蛋没有几两肉,身体瘦削的厉害,去年穿着刚好的衣衫,今年都大了许多,松松垮垮的落在身上,江池明显惧寒很多,整日待在寝殿,也歇了出去走走的心思。 这宫里,错了一步并非返回即可,严重点忧及性命,江池长了记性,亦或是想得通透,在这宫里,有翟煦撑腰,他可以为所欲为,但是,人心难测,江池再也不要考究真心了。 真心又能换几个钱,还不如过好自己的日子。 中间翟煦来过几次偏殿,江池性子执拗,翟煦在龙珏殿所做之事成为膈在江池心底的一根刺,对翟煦,也没了以前欢喜的心思,翟煦在,江池照常与翟煦相处,只是,没有感情注入,像是木偶般,随君摆弄。 翟煦心底堵得慌,发了一次火,掐住江池的脖子说他没有心,他若是没有心,总会一次次捧着放到他面前,一次次被伤害,他若没有心,怎会卑微到求死的地步。 现在想想,江池只觉得自己蠢的可以。 他说,朕都如此低三下四的讨好于你,你还想要怎样。 低三下四,每每想到这里,江池总是忍不住冷笑,翟煦自以为将最好的给他,他想要的仅仅只是那颗能与他一般的真心罢了。 江池捂住脸,深吸一口气,“小庆子,有点冷,去给我弄点酒来,我想暖暖身子,膳食偏辣一点。”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32 “是,主子。”这是近段时间来主子第一次提要求,陈庆就连动作都忍不住加快了不少。 膳食准备妥当,江池倒了一杯酒,顺着喉咙滑入,清冽的气息传递,江池只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不少,就连眉眼间的郁气都随着江池清浅的笑意散开。 一开始是陈庆伺候着,后来愈喝愈上瘾的江池嫌弃陈庆动作太慢,自己上手,吃点菜,喝点小酒,好不惬意。 在满是温暖气息的寝殿内,江池清明的眸子染上了氤氲的水汽,隐约间,沾染了些许醉意,江池撑着下巴,咧着嘴巴笑。 “小庆子,我今天开心。”江池拿着酒杯,因为站起来的动作较为大,杯里的酒洒了一地,“伤好了,我又能吃好吃的,讨厌的人也见不到,别提多开心了。” 江池身子摇晃着,一只手拿着酒杯,一只手揣着一壶清酒,陈庆连忙跑过来扶住江池,江池拿着酒杯的手指着陈庆,“小庆子,你咋多了这么多个,我都分不清哪个是你了。” 一只有力的臂膀置于江池腰间,陈庆连忙退在一旁,徐立给了陈庆一个眼神,陈庆连忙跟着徐立出去,轻轻关上寝殿的殿门。 第30章:酒醉 翟煦来了一会儿,看着不会喝酒的江池不停的往嘴里灌酒,那双清明的眸子变得满是醉意,脸蛋,耳尖鲜红鲜红的,可爱的绯红色彩,让人忍不住想要吞入腹中。 江池挣扎了一番,发现字迹动不了,小酒杯落在地上,江池愣愣的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壶口一焖,多余的清酒顺着嘴唇落了下来,红润的嘴唇沾染一抹绯色,翟煦情不自禁的靠的近了,然后被江池的一巴掌扇的愣住。 “王八羔子,你还敢来偏殿。”手里的清酒砸在地上,江池一把捏住翟煦的脸,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捏着,直至手指无力,江池才堪堪放过。 嘴里喃喃自语,“翟煦就是王八蛋,还叫人打我,屁股可疼了。” 江池说着,瘪着嘴,眸底的水光更甚,似乎在下一秒就会溢出来般,翟煦心中一疼,忍不住搂住江池,大掌贴在江池受伤的部位。 “小庆子,你大胆,敢碰我屁股。”江池一把抓住翟煦的手,往旁边挥开,翟煦这才发现,江池已经醉的彻底,意识迷迷糊糊的,就连刚刚说的话,也是下意识的吐槽,根本没意识到此时站在他说话的人换了。 翟煦冰凉的指腹擦过江池的唇,略微粗粝的触感,江池皱了皱眉,脚步有点虚浮,脑袋砸在翟煦的胸膛,江池下意识的摸了摸,硬邦邦的,手感还不错。 “你不是小庆子。”小庆子那身板一看就娇弱,“你是谁。” 江池一脸迷茫,醉意甚浓的眸子宛若一汪春水,含春的眸子荡起丝丝涟漪,将那份旖旎之色荡的愈发彻底,翟煦看着这般的江池,整个人蠢蠢欲动起来,手扶着江池,让他不至于摔倒在地。 “那你猜猜我是谁。”翟煦凑到江池耳边,温热的气息洒在耳尖,翟煦甚至看见江池的耳尖敏感的颤了颤,像是忽然被触碰的含羞草,羞涩的将自己藏起来。 翟煦怎会给江池拒绝的余地,温热的唇含住他的耳朵,江池整个人都酥软下来,身子发软,若非翟煦搂着,江池怕是整个人都瘫在地上。 “坏人,翟煦。”江池指着翟煦旁边的空地,一脸控诉,这与平日里的江池相差甚远,被理智控制的江池,冷静自持,而醉了的江池,像是被伤害过的小猫咪,委屈的告知自己难受的地方。 翟煦拉住江池的手,唇含住他的指尖,惹得江池轻轻一颤,“我为什么坏。” 江池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反倒被翟煦拉得更紧,手抵在翟煦的胸膛,一低头就能触碰到他的唇,翟煦忍住了,此时此刻,逗弄的乐趣大于他单方面的取舍。 几乎酥到心底的声音,江池的心狠狠一颤,下意识的想要逃脱,他总觉得,若是他不逃,可能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 同一时间,翟煦的唇印在江池唇上,清冽的酒香在唇舌交缠间愈发浓郁,江池被迫仰着下巴,脑袋晕乎乎的,眼神呆愣,仿若迷路的小羔羊,迷茫的环顾四方。 翟煦浅尝即止,湿润的唇顺着脸颊上移,吻在江池的眼睑,带着酥麻的微痒,江池整颗心都在扑通扑通的跳着。 “阿池,告诉我。” 那一瞬间,江池像是被蛊惑般,怔忡的看着翟煦,缓缓伸出手,拂在他的脸颊。 “本以为我在他心底占有一席之地,但是我错了,毫无预兆的翻脸,冷漠无情的掀翻我所有的认知,他不问我,连给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当堂定论。” “可笑吗,既然一开始就不信任,何必在我体验过充满温情的世界后再次狠狠推入深渊。” 江池描摹着翟煦的脸廓,满是醉意的眼眸带着一丝清明,溢出来的水光顺着脸颊滑落,翟煦看着这般的江池,不知为何缓缓松了手,江池转了个身,晃晃悠悠的走着,在即将撞倒桌角的瞬间,翟煦从背后搂住他。 “那个‘翟煦’是谁。”翟煦的声音暗哑,搂在江池腰间的手用力紧了紧,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这辈子,我只爱过你。”等了许久,江池悠悠的开口,连贯的泪水哗啦哗啦的往下掉,感受到掉在手背上的滚烫温度,翟煦抓住江池,将他掰了过来。 江池模糊的视野,眼前一片昏暗,紧接着温热的触感堵了下来,翟煦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江池只觉得脸上一片酥麻,就连眼泪都停了下来。 翟煦单手搂住他,在江池看不见的地方,擦掉掌心的冷汗,鬼知道他问出关于‘翟煦’的问题时,心就像是扔入水井的木桶般,七上八下的。 若是江池的心里有别人,就算是强迫,他也要将他的转移到他身上。 翟煦生于皇室,皇室之中,勾心斗角乃是家常便饭,翟煦能顺利登上储君之位,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翟煦性格淡薄,对感情之事更是宛若一张白纸,对于他来说,想要的,不择手段的夺回来,欺辱他的,加倍奉还回去。 在逐渐的相处之中,江池几乎成为一个例外,翟煦不愿舍弃,在意识到自己是替身后,最先想到的便是加倍奉还,而在他在失去江池的边缘徘徊时,翟煦隐隐明白江池对他的重要性,他即使是替身,他也会不择手段的让江池爱上他。 翟煦的吻汹涌而炙热,江池的呼吸一次次被剥夺,缺氧的难受滋味在脑袋中回响,江池只觉得自己愈发难受起来,下意识的攀住翟煦,须不知此时男人眸底深处的深深欲望,低沉暗哑的嗓音在耳际徘徊。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33 “阿池,你我,永不分离。” 扎根于内心深处的痴迷,江池与翟煦在爱欲间沉沦,灯光微暗,身影交缠,汗滴微落,沾湿的睫毛,脱溢而出的轻喘,在深夜间变得零散起来。 一夜缠绵,江池捂着脑袋,侧躺在床上,被窝里的温暖让他忍不住往里面缩了缩,微微一动,腰间的酸软让江池嘶了一声,江池木然的盯着帷帐,小脸蛋蹭的一下爆红。 第31章:和好 昨晚他似乎喝醉了,翟煦貌似来了偏殿,他还和他疯狂了一夜,江池捂住脸,滚烫的气息在脸侧发酵,有着愈发演愈烈的趋势。 脑子里断断续续闪过昨晚的场面,暧昧炽热氛围,萦绕在他身上的滚烫气息,缠绵的吻,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江池捂住脸,默默的掀起被子将自己牢牢裹住。 “主子,是否起来用早膳。”陈庆试探性的问了问。 “我要洗漱。”江池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陈庆立即准备洗漱用的东西,早膳也让宫人去御膳房拿。 江池洗漱完毕,早膳摆放好,陈庆伺候江池用膳,将醒酒汤放在江池右手旁侧。 “主子,这是皇上特意让人做的醒酒汤。” 江池揉太阳穴的动作一顿,脑袋传递的疼痛让江池的眉头皱起,江池喝了醒酒汤,早膳一样的用了些许。 表面上江池一板一眼,实际上心里乱翻了天,在江池的记忆中,江池喝醉过一次,室友说他喝醉后很乖,就是别人问什么,都会老老实实的说出来,自此以后江池再也不敢喝酒。 昨日喝酒,江池只是一时兴起,一则喝酒能暖身体,二则那是江池的心情确实很差,情感压抑的厉害,再不释放出来,江池感觉自己都要憋出病来。 谁知道这具身体的酒量这般差,一壶清酒就醉的一塌糊涂,也不知他昨晚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本来对翟煦江池有把握一步步让他远离,甚至放弃他,但是,经过这一夜,江池有点不确定了,身上斑驳暧昧的青紫痕迹,密密麻麻的印在身上,昨晚的酣畅淋漓历历在目,脸上的红晕在刹那间扩散开来。 陈庆瞥见江池脸上的绯色,抿着唇让人将膳食撤了下去,近段时间以来主子对皇上的冷淡情绪,他生怕皇上像是以前那般,与皇上硬碰硬,最后受苦的还是主子。 但是昨晚喝醉了的主子,以及寝殿里闹出来的动静,绕是陈庆再厚脸皮,也忍不住红了脸。 江池打开窗户,吹了会冷风,才勉强将脸上的滚烫温度降了下来,江池遥望着窗外的广阔天空,手戳在胸口的位置,超越平常频率的心跳传递着自己的心绪,江池双手交叉,脑子里天人交战。 只听见‘砰’的一声,江池狠狠将窗户关上,强迫自己不再去想翟煦,拿起一本书,躺在贵妃椅上,烤着火,糕点奉上,这日子可惬意了,他现在才不想那烦扰他心情的某人呢。 夜幕降临,翟煦没来,江池狠狠松了口气,就连晚膳都多吃了点。 陈庆满脸姨母笑,在陈庆看来,就是昨晚主子和皇上和好后,往日里没什么胃口的主子,忍不住心情好的多吃了不好。 不得不说,这真是个美好的误会。 用完晚膳,江池在院子里散了半个小时的步,偏殿灯火通明,挂在房梁上的红灯笼随风摇曳,闪烁着夺目的光芒,江池盯着漆黑的天空,一轮弯月遥遥挂在上空。 倏地,江池觉得没意思,迈步进入殿内,总觉得自己一晚上都不对劲,陈庆伺候着江池沐浴,江池穿着里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小庆子,我今天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陈庆紧紧盯着江池,微笑道:“若说主子一直望着殿门的方向是不对劲的地方,那便是了。” 江池将陈庆轰到殿外,一股脑将自己用被子裹住,一直望着殿门的方向? 想到陈庆那抹略带八卦的笑容,江池蹭的做起来,背后凉飕飕的也不在意,小庆子的意思,他潜意识里是希望翟煦来偏殿的?甚至很希望? 江池猛地摇头,哆嗦着将自己缩进被子里,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承认! 脑子里千奇百怪的想法在肆掠,江池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江池捣鼓着终于有了些许的睡意。 迷迷糊糊间,耳垂一凉,江池的睡意一扫而光,一睁开眼便看见翟煦放大的俊脸,从外面带来的寒意尽数涌来,江池整个人忍不住哆嗦一下,还未来得及挣扎,翟煦的吻落了下来,堵住江池开口拒绝的机会,不容置喙的进攻。 江池的呼吸被剥夺,身体渐渐开始发软,翟煦松开时,江池眼角发红,夜色中的眸子水波流转。 “晚上处理了事情,本来打算陪你用晚膳的,发生了突发情况。”低沉暗哑的嗓音在耳际荡漾开来,江池只觉得他温热的呼吸落在耳垂酥酥麻麻的,心里的不满在瞬间得到了治愈。 江池试图转身,躲过翟煦火热的视线,翟煦将他的脸掰过来,温柔的吻在江池的眼睛。 “阿池,或许朕对感情之事有点生疏,但是对你,朕会学着。”翟煦的吻缓缓下移,从眼睑往下,划过脸颊,鼻尖与他的擦过,精准的攫住他的唇,温柔而缠绵,仿若涓涓细流般的源远流长。 江池的脑子在那一刹那间一片空白,唇上的温热提醒他方才的真实性,刚刚翟煦是在像他承诺?他会顾忌他的心情? 江池的安静,惹得翟煦有些许的不快,轻轻的啃咬着,酥麻的淡淡刺痛,将江池拉回正轨,翟煦看着江池那双宛若小胖兔子的无辜眼神,忍不住在他唇上又重重咬了几口。 “唔。”江池轻声抗议着,还未萌芽,已被掐断。 翟煦被子一掀,紧紧搂住江池。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34 “阿池,以后生气要和我说。”耳际传达的沉稳呼吸,江池侧头,翟煦闭着眼睛,不知何时,竟是已经睡了过去,江池低头看着翟煦的睡颜,轮廓很深,睫毛很长,唇薄薄的,因为刚才的吻带着一抹绯色,江池微微低头,印在他唇上。 “好。”江池的手在被窝里乱摸,解开翟煦的腰带与外面的衣衫,只剩下外面的里衣,江池紧紧靠着翟煦,不由自主的朝着翟煦的胸膛蹭了蹭。 “皇上。”徐立轻声喊着翟煦,外面的天色还是黑的,缩在翟煦怀里的江池情不自禁的搂紧了翟煦,翟煦看着江池的侧脸,伸手捧住江池,重重印在他的唇上,“乖,朕和你一起用早膳。” 第32章:身世 过了好一会儿,江池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翟煦,细碎的声音响起,江池睡眼朦胧的瞟了一眼翟煦离开的身影,殿门打开时,涌入一股子冷风,江池打了个寒颤,将自己埋的更紧。 睡了个回笼觉,江池一睁眼就看见站在床边的翟煦,唇角的笑意怎么也遮挡不住,江池翻了个身,挡住脸,只留下一双含笑的眸子,翟煦低头,唇印在江池的眼睛上。 “小懒猪,快起来用早膳。”深邃的黑眸深处几乎溢出来的宠溺意味,江池的脸倏地红了,就连眼角都微微发红,翟煦勾住江池的下巴,亲了亲后,将江池从被窝里捞了出来,“真想让你都下不来床。” 翟煦是在江池耳边说的,刹那间,江池像是煮熟的番茄,通透的红。 江池暗暗咬牙,原来在这张冰冷面皮下,翟煦是个深藏不漏的老流氓。 早膳翟煦没用徐立布膳,窗户是开着的,膳食整齐的摆放着,江池就坐在翟煦旁边,一眼便能望见窗外的风景,翟煦与江池宛若普通人般,他想吃什么,他便夹到他碗里,很平淡,江池却很安心。 用完早膳后,江池习惯一杯清茶,一叠糕点,翟煦喝着清茶,让徐立撤去了江池的糕点,早膳吃了那般多,一叠糕点下去,怕是会积食,到时难受的还不是小蠢货。 茶水泛着淡淡的绿,清淡的味道弥漫,江池感受着那份甘甜在口腔蔓延,餍足的眯起了眼。 “字练得如何。”翟煦抿了一口清茶,看见江池有点呆滞的脸色,伸手捏住江池的小脸蛋,“朕今日有空,让朕查看阿池近日的成果。” 江池朝着翟煦翻了翻白眼,语气凉凉的开口,“不知是谁,连笔墨纸砚都收的干净。” 翟煦冷冷瞥了徐立一眼,徐立立即走出殿外,带着一行人出了偏殿。 “小庆子,将栗子糕拿上来。”陈庆隐晦的瞟了翟煦一眼,依旧矗在原地。 江池狠狠瞪了翟煦一眼,翟煦连忙搂住江池,“阿池喜欢,那便吃几块。” “但是不可多吃,最多三块。” “我要吃四块。”江池轻轻哼了一声,翟煦摸了摸江池的脑袋,触及掌心的柔软幅度,心在一瞬间软的一塌糊涂,“那便吃四块。” 笔墨纸砚以及那时候徐立从偏殿搬出去的东西,尽数整齐的摆放好,江池在殿内转悠了一圈,满意的点头。 在徐立等人出了殿,翟煦搂着江池,好说歹说,才恢复正常。 江池愈发喜欢和翟煦相处的日常,温馨的氛围以及缠绕在一起的心意,让江池心中暖意甚浓,感觉回到以前,没了以前的小心翼翼,多了几分宽容与默契,双方都甘之如饴,享受那份好不容易的宁静。 三月,春暖花开,褪去了臃肿的冬装,江池换上了春衫,衣衫的颜色都是江池喜欢的,在宫里,规矩杂多,江池不想与后宫中的女人有所牵扯,一般活动的地点是偏殿与龙珏殿,最大程度的和翟煦待在一起。 用完早膳,江池从偏殿出发,前往龙珏殿,听到关于婷贵人的八卦,江池的心蠢蠢欲动起来,步伐微顿,带着人前往夏雨阁。 江池的病好后,关于自己的病因,江池也有简略的了解,只是一直和翟煦待在一起,一直没抽出空来。 原主的仇他会还给江家,他的仇,虽然翟煦让江婷自食其果,但是,恶心恶心江婷,江池还是不介意的,对于怕死的人来说,生不如死更痛苦。 夏雨阁几乎成为一座空殿,偌大的殿外空无一人,带着一丝荒芜之感,熙嫔在得知江婷的处境后,早早的求了恩典搬了出去。 众所周知,婷贵人生了重病,夏雨阁伺候江婷的人,出了巧云,其余人早早的谋了其他生路,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捧高踩低之人,江池一路走来空无一人。 陈庆推开殿门的瞬间,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味道涌了出来,浓郁的中药味伴随着其余的难闻味道,江池拿出手帕捂住嘴,缓缓走了进去。 江婷在看见江池的瞬间,瞪圆了眼睛,伸手指着江池,不过两秒,手重重坠了下来。 “江……池,凭你……也配……来看我的……笑话,滚……滚……”江婷的手颤抖着,指着殿外,声音粗粝的像是坏掉的老钟,嘶哑的不成模样。 就连以前那张清秀的脸,现今瘦削的厉害,颧骨突出,眼睛微微凹进去,脸色憔悴,眼睑下的乌青严重,脸色灰败。 陈庆嫌弃的擦了擦凳子,起码擦了五遍,才扶着江池坐下。 巧云看见江池,直接跪在地上,“大少爷,您救救小姐,最起码,您和小姐身体里留着相同的血液,血浓于水。” “闭嘴,一个贱种,也配。”江婷说的急,呕出了一口血,巧云哭着抹掉江婷嘴角的鲜血,“小姐,小姐你别激动。” 巧云抽抽噎噎的,江池颇为好玩的看着这对主仆,一个愤怒有加,一个饶有心计的惹怒,引得气急攻心,若是传出去,那便是他的责任。 江池嘴角噙着的笑,巧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大少爷。” “江池,父亲不会放过你的。”江婷重重倒在床上,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声音断断续续的。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35 江池看着宛若老态龙钟般的江婷,徐徐翘起了唇,“放心,江家的仇,我会一点一点的还回去,所以,江婷,我会让你好好活着,等到江家覆灭的那一天。” 巧云擦江婷嘴的动作一顿,望着平淡如水的大少爷,猛地追了出去。 “大少爷,奴婢有话说,只求大少爷放奴婢一条生路。” 江池轻飘飘的一个眼神,正想迈步离开,巧云咬了咬牙,“大少爷,此事有关您的身世。”巧云脸上的迫切,江池微笑道:“此事孰真孰假我又如何分辨。” “大少爷若是不信,可回府寻找奶娘,现今应该还在江府。”巧云跪在地上,满脸的求生欲望,江池忽然来了兴致,仔细想想,原主是江府嫡长子,就算继母想要将他置之于死地,上面还有个老太太。 第33章:撩了就想走? 按照原主幼年老太太对原主的疼爱,不该是这种发展趋势,送到寺庙,一去便是八年。 具体情况巧云不知,只是是江婷的贴身丫鬟,幼年时照顾江婷偶然听到夫人和老爷说江池不是江家的种,就那张脸,整个江家人谁长成那般妖孽的模样。 江跃本是不信,但是枕边风吹得多了,江跃便趁着江池睡着滴血认亲,结果,自然不相融,江跃暴怒,但是家丑不外扬,后面没过多久,江池便被送往偏僻的寺庙。 那时恰逢表少爷前来江家,江婷对表少爷心悦之,正好与江池被送走的时间相吻合,于是,江池勾引表少爷的形象在江婷心里深深刻印,再加上冯枚根深蒂固的诋毁,江池成了江婷心中的贱种。 整合了巧云所说的信息,江池大概明白原主的处境,生母逝世,继母上位,爹不疼,奶奶不爱,弃子顺应而生,巧云的话,孰真孰假江池尚不确定,但江池隐隐觉得,原主可能真的和江家没什么关系。 至于具体的内情,还待取证。 江池愉悦的出了夏雨阁,若真是如此,他的日子应该没现在这般无聊了,江家,应该是个好玩的地方,就是不知,到时候翟煦是如何取舍了。 抵达龙珏殿,江池畅通无阻,翟煦正在看奏折,将里面的内容一览无遗,随即狠狠砸在龙案上,这群不做正事的老家伙,正事不干,竟胆敢说后宫之事。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皇上膝下无子,且未雨露均沾,爱好男风,此乃妖人,若不除之,国之患难,无名之人,不配留于宫中。 奏折打开着,江池走近时,一低头就能将里端的内容看的通透,江池伸手抓住翟煦的手,抚平他微蹙的眉头,“火大伤身。” 江池今日里穿着淡灰色的长袍,深棕色腰带,黑亮的长发由简单的白脂玉簪固定,清爽干净,纯粹的展现在翟煦面前,无缘由的,翟煦的心平静下来。 “今日怎么晚了半个时辰。”翟煦牵着江池的手,拉着他坐下,江池顺势靠着,像是没骨头般搭在翟煦肩膀,翟煦搂着,乍一看,江池就像坐在翟煦怀里般。 “去了一趟夏雨阁。”江池将在夏雨阁的事情和翟煦说得清楚,只是敛去了关于原主身世之事。 “可想回江家。”翟煦勾住江池的下巴,像是逗弄猫儿般轻抚而过,下巴传递的舒适感,江池略微享受的眯起眼。 “想回江家看看,毕竟,很多年没回去过了,现在也怪想的。”江池翘起唇,清澈眸底闪烁着一抹狡黠之色,江家,也是怪有意思的。 “那朕陪你回去。”翟煦漫不经心的揉着他的手,江池抬眸往上望,瞥见男人黑眸中的纵容与宠溺,江池的心软的一塌糊涂,江池直接扑入翟煦怀里,像只小奶狗般蹭啊蹭。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能反悔。” “当然。”翟煦的承诺深深刻印,江池心情颇好的主动,生涩的动作极大的取悦了翟煦,小白兔上蹿下跳,终是未曾敌过大灰狼的反客为主。 松开时,唇上传递的刺痛感,江池摸着唇,哀怨的瞟了翟煦一眼。 在龙珏殿时间总是过得格外的快,翟煦处理国事,江池练字看书,两人互不干扰,偶尔的一个回眸,总能在心底掀起波澜。 辛柠阁 春雨正在为辛柠描摹新妆,一笔一划压抑克制,保证一点瑕疵都没有,春雨画完,退至一旁,辛柠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面若桃花,樱唇微润,巴掌大的脸色彩正好,更衬的肤如凝脂,娇俏魅惑,辛柠指尖拂过侧脸,心生欢喜。 “夏荷,夏雨阁如何。”辛柠满意自己的这张面皮,脑中只要一想到偏殿的那张脸,只觉得膈的慌,处于替身的位置,依旧怡然自得,可恶,可恨。 “婷贵人病中,现今怕是吊着一口气在那。”夏荷想到今日传来的消息,将手帕递给辛柠,“今日偏殿那位前去了夏雨阁,婷贵人气急攻心,吐了血。” “嗯。”辛柠伸直了手,盯着做好的指甲出现了一抹瑕疵,眉头微蹙,“将压着的信送往江家,本宫倒想看看,江池与江家对上,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若是两败俱伤,更好。” 辛柠伸出手,夏荷双手扶着辛柠,“走,去慈宁宫,本宫也该跟姑母报备偏殿那位的存在以及对皇上的影响力了,不然,这前朝后宫,怕是要乱了。” 辛柠神色微敛,既然皇上不愿放弃,那就让我来逼一把,我倒要看看,江池在你心中的地位,究竟有多重。 晚膳江池想吃辛辣的食物,求了翟煦许久才应允,江池喜滋滋的吃完,没过多久就开始难受,肚子翻滚的疼,里面被辣油填充,就连喉间都满是辣意。 后来还是迟勋来给江池开了药喝下,江池才稍微感觉好上一点。 额头敷着热帕子,江池盯着坐在不远处的翟煦,手里拿着的奏折,认真的侧脸让江池愈发欢喜,不知不觉间,江池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江池一醒来便看见翟煦放大的俊脸,他和衣而睡,睫毛纤长浓翘,在眼睑处踱下一层淡淡的阴影,皮肤很好,凑近看几乎看不到放大的毛孔,鼻子高挺,唇很薄,接吻很有力,总是能将他吻的身子发软,一点也不想放开。 江池的食指从翟煦的鼻梁一直往下,落在嘴唇上,指腹微动,紧接着江池感受到温热的湿润感,不知何时,翟煦睁开眼睛,一口咬住他的指尖,黑眸紧紧的攥住他,眸底带着深不可测的旋涡,似乎要将他吸进去般。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36 江池下意识的想要将手抽回来,翟煦怎会让他轻易逃脱,“撩了就想走人,哪来这般好的事情。” “你不是要上早朝?”江池躲避着翟煦灼热的视线,虽然,一醒来就能看见翟煦,江池心里还是有点小荡漾的。 “你不开心,嗯?”微微勾起的尾音像是有电流滑过心脏,江池的眼睛亮闪闪的,“开心。”好多次,江池都想每天一醒来就能看见翟煦的脸。 第34章:鸿门宴 少年因为高兴而发红的脸,翟煦欺身而上,“小傻瓜,已经下了早朝。” 江池的脸一红,手指头蜷缩在一起,“我平日里才没有睡到这么晚。” “嗯,没有。”发自内心的真挚笑声响彻耳际,江池甚至能听到他心脏扑通扑通沉稳跳动的安稳声,江池抿着唇,将脑袋埋在翟煦胸膛,唇角的笑意无限放大。 这种感觉真好。 每天睁开眼,睡之前看见的人,都是他。 翟煦陪着江池用了早膳,便回了龙珏殿,江池送翟煦出了偏殿,隐约感觉近段时间翟煦繁忙了很多。 江池回到寝殿,悠悠跟上来的陈庆欲言又止,江池走到桌案前,拿起一只软毫,手撑着长袖,开始练字,一勾一划,一撇一捺间,愈发趋向于翟煦的风格。 “小庆子,有话便说,何必藏着掖着。”江池没看陈庆,端正的练字,在翟煦的督促之下,练字几乎成了江池生活中的一部分,每日一个时辰,必不可少。 “今日早朝,大臣一举谏说皇上开枝散叶,三年一次的选秀本该举办,但宫里毫无动静,且传主子您是祸国妖人,让皇上沉迷上瘾。”陈庆愈往后说,声音愈小,江池手中的动作丝毫不变,“继续。” 江池此时才知翟煦今日为何那般下早朝了,看来是被搅的烦了,干脆提前退朝。 “皇上爆发雷霆,其中户部侍郎冒死举谏,被皇上当场革职,以儆效尤。” 江池想到翟煦的性格,这怕也只有他能做的出来,想来翟煦应该是早早的有了对策,至于那革职之人,怕是位置已经被顶替上了。 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江池练了半个时辰的字,将近用午膳时间,江池换了衣衫,朝着龙珏殿走去。 刚出偏殿,江池便于慈宁宫的人撞上。 “这位公子,太后娘娘有请,请往这边走。”陈庆认得这人,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平嬷嬷,一直跟在太后娘娘身边,陈庆快速跟身后的小安子使了个眼色,小安子得到指令,徐徐退到一旁。 江池跟着平嬷嬷走在后边,陈庆跟江池解释了大致的情况,太后生有两子,四皇子翟煦和九皇子翟宸,四皇子登基为帝,九皇子翟宸封王前往封地,永世不可入京。 太后因此大发雷霆,甚至以绝食逼迫皇上,想要扣上不孝的高帽子,但弑父杀兄已成定论,太后的计划胎死腹中。 江池心里有点不安,按照这种情况,翟煦就是那个不受宠的可怜人儿,现在登基为帝,想来母子俩的感情也不会好到哪去。 脑子里乱哄哄的,转眼间便到了慈宁宫。 一入殿,江池便闻到了淡淡的檀木香,很好闻,宁静悠长,江池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太后坐于首位,江池只轻轻瞟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太后不过四十左右,保养得当,因为终日礼佛,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出尘之美,身上几乎没有首饰,只是一根简洁的发簪固定长发,看起来就像是平易近人的美妇人。 江池终于知道翟煦的俊脸是遗传谁的了,那双丹凤眼几乎如出一辙。 “参见太后娘娘,柠妃娘娘。”江池没想到辛柠会在慈宁宫,想来,除却前朝之事,他来到这里,辛柠也是出了一把力的。 太后挥了挥手,“赐座。” 江池坐下,微垂着脑袋,平嬷嬷让人奉茶上来,袅袅升腾的热气,江池的心扑通扑通的跳,谁知道入了这慈宁宫,他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去。 “皇帝便是为了你不入后宫,摒弃大臣之谏。”气势磅礴之言语,江池正襟危坐,脑子里几乎成了一团浆糊,又不是他让翟煦不雨露均沾的,最多,他去了,第二天他就逃不就成了,若实在不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回太后,草民不知。”江池没动,悠悠开口,那模样,可淡定了,柠妃气的牙痒痒,不就是因为表哥撑腰,才敢这般肆无忌惮,现在在姑母这里,就算是身死,表哥也无可奈何。 “放肆。”茶盏被掀翻在地,江池一个激灵,脊背微微一僵,心里不安的情绪愈发浓郁。 “江家嫡子,勾引皇上,乱宫闱之矩,祸皇帝之心,实乃祸害,罪该万死,平嬷嬷,给我灌下去。” 在太后开口的瞬间,江池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的朝大门跑去,还未跑几步,便被粗使婆子钳制住,双臂拐在后方,紧接着膝盖一软,江池被迫跪在地上。 柠妃看着江池这般模样,心底涌上无尽的畅意,等再过一会儿,江池此人,将永远消失。 “主子,主子。”陈庆挣扎着往江池那边跑,早早的便有人抓住陈庆,连嘴巴都捂住了。 手臂与肩膀的痛提醒江池自己面临怎样的处境,只见平嬷嬷端着倒给他的那杯茶,离他愈来愈近,愈来愈近,腾腾上升的热气变得缥缈起来,江池挣扎着,躲避着,那杯茶还是堵在他唇边。 江池紧紧咬住牙关,嘴巴闭的更紧,即使如此,江池眼睁睁看着有人掐住他的脖子,掰开他的嘴,茶杯贴在他的唇边,因为挣扎的缘故,大部分淌了下来,平嬷嬷怒气上涌,一巴掌扇在江池脸上。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37 脸瞥在一旁,脸颊火辣辣的疼,江池狠狠的瞪她,在平嬷嬷再次动手的瞬间,江池张嘴狠狠咬住平嬷嬷的手,伴随着平嬷嬷尖锐的疼痛与咸湿浓厚的血腥味。 混乱间,平嬷嬷被一脚踢在地上,江池被搂入宽厚温暖的怀抱,鼻翼间弥漫的熟悉的淡淡龙涎香,江池下意识的紧紧搂住翟煦的脖颈,脑袋埋在他的颈项间,湿润的液体一颗颗滴落下来。 是他想的太简单了,他一直以为这里和现代一般和平,即使看了那般多的电视剧,江池被翟煦保护的很好,就一直以为这后宫之中是一样的平静。 第一次与死亡隔得那般近,包裹住江池心脏的那层保护膜,在顷刻间四分五裂,是他错了,单纯的以为这是个安全的世界,却不知这后宫之中危机四伏,踏错一步,满盘皆输。 第35章:踏平宣州 翟煦搂紧了怀里颤抖的人儿,看见躺在地上紧握住满手是血的平嬷嬷,以及砸在地上的茶杯,“徐立,既然平嬷嬷喜欢那杯茶,给朕灌进去。” “皇帝,你要是敢动平嬷嬷,哀家绝不原谅你。”太后蹭的站起来,指着翟煦。 翟煦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眸底闪过一丝冷嘲,“徐立,动手。” 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平嬷嬷先前拿着的那杯茶,被徐立亲手灌了进去,不过瞬间,平嬷嬷全身抽搐,口吐鲜血。 翟煦眸底的冷意更深,“母后,若敢再动他一次,朕必将踏平宣州,绝无虚言。” 太后重重坐下,脸上闪过一抹颓废之意,宣州,踏平宣州?她的宸儿,皇帝,皇帝竟是连最后一丝母子情谊都不顾了吗。 柠妃全身僵木,她没忘记翟煦临走之前,落在她身上的宛若看见死人般的目光,辛柠的指尖轻轻颤抖,连双手交叉的力气都没有,她忽然有点后悔,此时此地,她不该出现在慈宁宫的。 翟煦抱着江池一路从慈宁宫走到偏殿,面对气场强大的帝王,途径的宫人皆是不敢四处张望,就连徐立,也从未见过这般可怖的皇上,身心皆颤。 偏殿的门紧闭,江池紧紧咬着唇,殷红的颜色已经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平嬷嬷的血,江池贴紧翟煦,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翟煦,我差点,差点就死了。”江池眼睛一闭,眼泪又掉了下来,翟煦紧紧拥着他,轻声安抚。 “阿池,你没事,没事。”翟煦的大掌抚着他的脊背,轻柔的嗓音在耳际盘旋。 不知过了多久,江池放松了些许,满脸泪痕的望着翟煦,下巴上密密麻麻的伤痕,唇上沾染了血,唇瓣上满是血痕,翟煦的吻落了下来,轻柔的吻在他的眉眼。 “阿池,我在,我一直在你身边。” “抱歉,我是来迟了。” 盈满水光的眼睛,滑落的液体滴答落在衣衫上,混杂着淌在胸膛的茶水,江池扯着衣衫,抹掉唇上的血渍,“我想洗漱,我想沐浴,翟煦,我难受。” 江池将衣衫脱掉,翟煦拿起被子,将江池裹住,然后让徐立弄来热水。 热气袅袅,缥缈的雾气,江池坐在浴桶之中,翟煦就站在一旁,映入眼帘的白皙皮肤,绯红的唇,泛红的眼角,略微迷离的眼神,翟煦淌入浴桶中,滚烫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 双方眸底深处绽放的爱欲之火,熊熊燃烧起来,一点点将仅存的理智彻底吞噬。 直冲脑门的快感,江池主动而热情,劫后余生的心悸盘旋在脑海间,那种牵扯神智的强烈情感,将江池一点点吞噬,此时的他,什么也不想管,只要他。 殿内传递的低吟与喘息,候在殿外的所有人像只鹌鹑般,耷拉着肩膀,眼观鼻鼻观心。 江池累的厉害,全身酸软,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殿内的天色暗沉,醒来的江池想要翻个身,尖锐的酸软将江池撂倒,搭在腰间的有力臂膀,直接将江池捞入怀中,脑袋贴着的滚烫温度,江池的心倏地平稳下来。 徐徐探出脑袋,翟煦垂头看着他,四目相对,江池唇角绽开璀璨的笑容,抱着翟煦往上爬,脑袋磕在他的颈项间,像是交缠的鸳鸯般,翟煦任他,撇头含住他的耳垂。 “小妖精。” 脑海中回响起他的主动,江池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变得滚烫起来。 “才没有。”江池反驳着,脑袋枕在翟煦的臂膀,食指落在他的薄唇上。 “长暨,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忘了我。”江池提到死的瞬间,翟煦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泄愤般的咬在江池的唇上,啃咬的幅度偏大,本已止血的伤口渗出淡淡的血渍。 翟煦心疼的舔掉他唇上的血渍,双手捧住他的脸,“阿池,不许乱说。” “我再说最后一句。”江池搂住翟煦的脖子,嘴唇贴在他的耳垂,“长暨,倘若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不要伤心,兴许,我在另一个世界活的好好的。” 少年唇角绽放的清冽笑意,翟煦欺身而上,将江池压在身下,“就算如此,朕也不许,朕要你时刻陪在朕身边。” “嗯。”江池不住的点头,眸底的笑意怎么也遮挡不住,仿若夏日晚上漫天星辰,璀璨了翟煦的整个脑海。 三月中旬,宣州传来消息,宣王摔断了腿,因治病不当,左腿残疾,终身无法站立,消息传入宫里,太后差点昏倒在慈宁宫,翟煦晚上前去探望,当晚,太后便病倒了。 太后病好后,慈宁宫一片宁静,太后每日吃斋念佛,为宣王祈福。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38 前朝自户部侍郎被革职后,后再次掀起一股子自谏之风,翟煦快刀斩乱麻,所有参与者降去一官半职,补替之人尽数换成翟煦心腹,自此,再无人敢游说‘江池乃祸国之人’的言论,翟煦完美镇压。 至于辛柠,慈宁宫一事,辛柠安分不少,每日待在辛柠阁内,就连太后的慈宁宫也几乎不再前往。 夜色微凉,江池披着外衫,躺在楼上的贵妃椅上,一抬头就能看见满天的星辰,古代就这点好了,空气清新,随处可见的蓝天白云,江池眯着眼睛享受的翘起了腿。 旁边是陈庆准备好的糕点与水果,还有一杯清茶,袅袅的热气弥漫。 翟煦到达偏殿时,江池刚刚上去不久,陈庆望见翟煦,刚想行礼,被翟煦阻止,“阿池呢。” “回皇上,主子在上头。”陈庆压低了声音,翟煦轻声踩着扶梯走了上去,远远的便望见江池懒散的躺在贵妃椅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块水果,抖的可利索了。 阴影笼罩而下,江池疑惑的睁开眼,望见站在他前方的翟煦,江池立即收好腿,叼着的水果立即吃进嘴里,翟煦的速度更快,欺身而下,亲在江池的唇上,舌尖在他嘴中肆掠,夺回那抹甘甜。 “阿池嘴里的更加甘甜。”翟煦面不改色的说着耍流氓的话,江池直接用后脑勺对着他,翟煦也不生气,霸占了江池的椅子,将江池抱在怀里。 第36章:陪你出宫 大掌贴在他的手上,“手这般冷,也不知多穿点。”翟煦说完双手紧扣住江池冰凉的手,轻轻摩擦着。 “今天没那般冷了。”江池不甘示弱的反驳,翟煦狠狠揉了揉江池的脑袋,柔软的发丝缠绕在指尖,翟煦搂着他,把玩着他的头发,指尖绕着头发打着旋。 对于翟煦的举动,江池早已习以为常,懒散的靠在翟煦怀里,将冰冷的脚藏得严实。 翟煦不动声色的将江池抱得更紧,“不是想回江家,过几天便陪你出宫可好。” “真的。”江池激动的一个转身扑在翟煦怀里,整个人坐在翟煦腿上,脚丫子搭在下方,凉风飕的一吹,冷的江池一激灵,翟煦无奈的抱起江池,就像抱小孩般,江池盘着坐在翟煦腿上,为了保持平衡,江池紧紧搂住翟煦的脖子。 江池眸底几乎溢出来的兴奋,翟煦食指扣在江池额头,“当然是真的,这次可算不用千方百计的逃出去了。” 江池吃痛,一只眼睛债眯起,伸手抓住翟煦的手,“皇上你真是太好了,我在宫里待着都要长蘑菇了。” “就你贫。”翟煦亲在他的脸颊,顺手捏了捏江池的小脸蛋。 “皇上,你刚刚摸了我的脚没洗手。”江池指了指自己的脸,翟煦脸一黑,咬牙切齿道:“朕还未嫌弃你,你倒是嫌弃起朕了。” 江池摇头,“我只是提醒皇上,你该洗手了。” “那便等时机成熟再洗。” 翟煦抱着江池下了楼,一路朝着寝殿走去。 意识昏沉间,江池终于知晓翟煦所说的实际成熟是何种意思,这个晚上,翟煦让人换了起码三次热水,江池累的直接睡了过去。 去你特么的时机成熟。 自从翟煦说了要出宫的事情,江池心心念念的等待着,每日里望着出宫的方向,日盼夜盼,几乎到了痴狂的地步,终于到了出宫那天。 夜幕降临,江池远远望见翟煦,他今日穿的是深棕色长袍,腰间挂着一块玉佩,衣衫材质柔软,一看便知非富即贵,江池特意穿了淡灰色长袍,一深一浅看起来格外相配。 江池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光,翟煦捏住他的鼻子,“你就这般期待。” 江池点头,“上次出宫我都没怎么逛。” 自从穿越后,江池的圈子很小,一开始是那个偏僻的小寺庙,好不容易逃出来,遇到翟煦后,便被带入了宫,在宫里待了这么长时间,除了在偏殿待着,他就只去了龙珏殿、夏雨阁、慈宁宫、夏雨阁以及御花园。 至于慈宁宫,江池是再也不想体验一次了,和翟煦确定关系后,江池惜命的紧,谁知道,他若死去,是否是真的尘归尘,土归土呢。 江府 江跃接到今晚皇上将会前来江府的消息,内心百感交集,江婷捎回来的信中所传递的消息颇多,江池正承盛宠,皇上恩宠有加,另朝堂之上,皇上公开表明态度,杀鸡儆猴,此事闹得极大,所有参与者以及蠢蠢欲动着皆是心有余悸。 当初刚得知皇上独宠一个男人时,对那个男人,江跃心中厌恶,虽说西越对于断袖之癖并无特殊管制,但孝字当头,极少簪缨世家奉男子为主母,多半不过是养个玩物。 可在所有一切捋顺后,在得知那人是江池之时,江跃的心思开始泛滥。 冯枚不知江跃之心思,心里波涛翻滚,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废物,本该是踩在烂泥里的人,有朝一天攀上了皇上,一跃冲天,冯枚不能忍,且这还是顾宁不知从哪里带回来的野种。 “老爷,皇上今日当真会来?”冯枚敛去眸底的不甘,早知如此,在一开始她就应该让江池死在寺庙。 “亲自通知,还有假不成?”江跃眉头微蹙,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很快便收了起来,“将江池的院子收拾出来,别耍什么幺蛾子,江池今时不同往日,有皇上护着,你的那些心思都给我收起来。” “当初你如何处理,我是给了你选择的,既然你已经做出选择,现在就别给我出岔子,不然,江家若因此出事,别怪我翻脸无情。”江跃脸色冷峻,正逢梧桐院来人,老太太有请,江跃快速出了主院。 江跃刚离开,冯枚将桌上的茶盏掀翻在地,她的婷儿在宫里守着活寡,江池这个贱种竟无耻到如此境地,呵,今时不同往日,就让她看看,他江池有何种本事,让皇上对他死心塌地。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39 “秋韵,派人将大少爷的院子收拾干净,务必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灰尘。”冯枚抚平内心的怒气,心平气和的捋顺衣衫上不存在的褶皱,“另外,下帖子让表少爷来一趟。” 江府的暗涌江池尚不可知,此时的江池出了宫,与翟煦一同坐在马车里,马车内部铺满了柔软的毯子,坐在上面软软的,放在中间的小桌子用处颇大,瓜果糕点,棋盘茶水,放置的满满的,江池撩起帘子望着窗外,脸上满满的兴奋。 翟煦一个人下棋,黑白二字泾渭分明,江池看的无聊了,便杵着下巴看他。 “可想下棋。”江池摇头,“我只会下五子棋,就像这样。” 说着,江池来了兴致,将五个黑子摆在一起,咧着嘴笑,“就像这样,五子连成一排一竖一横便算是赢了。” 翟煦看着自己布好的棋盘被江池弄得烂七八糟,一股子无奈涌上心头,伸手落在江池的脑袋上,“也不知你脑子里装了些什么。” “好吃的,好玩的,还有你啊。”江池将黑子挑出来放入旗盒中,丝毫不知最后那句话对翟煦的影响力。 汹涌的情绪在望见江池唇角的那抹淡笑化为无尽的宠溺,抚摸发丝的力道轻柔,翟煦一把抓住江池的手,将他拉入怀中,鼻尖相抵,温热的气息洒在脸上,有点痒,江池笑呵呵的脑袋一偏,砸在翟煦肩膀,“好痒。” 马车内的喧嚣吵闹声,陈庆与徐立对视一眼,默默的垂头前行,只是耳尖带着淡淡的粉红,隐藏在浅浅的发丝之下。 第37章:孔明灯许愿 江池与翟煦闹腾了一会儿,马车缓缓停下,江池掀开帘子,“到了吗?” “是的,公子。”陈庆刚想扶着江池下马车,一只手贴在江池腰间,抱着他下了马车,江池眉眼含笑,喜滋滋的环顾四周。 复古的建筑,随处可见的红灯笼,忽明忽暗的烛光,喧嚣的街头,夜市繁荣,江池拉着翟煦随处乱逛,从街头逛到街尾,陈庆手里拿满了小玩意。 江池一只手拿着冰糖葫芦,嘴角沾染了红色糖渍,翟煦拉住江池,指腹抹在他的唇上,在江池怔忡的眸光中,指腹印在唇上,冰糖葫芦的甜味在舌尖萦绕,江池的脸在刹那间红的滴血。 小兔子般的眼睛咕噜咕噜的乱转,翟煦一手揽住江池,将他带到他身侧,躲过撞上来不断推搡的人群。 在翟煦的保护之下,江池与翟煦上了桥,江池手里提着一个大红灯笼,上面的桃花图案若隐若现,每一面都有,连贯成簇簇璀璨绽放的饱满桃花,江池很喜欢,每每往前走一步,都要停下看看翟煦,直至他跟上来,再继续迈步前行。 “长暨,那边放了好多孔明灯。”江池站在桥上,往右侧边看,无数的孔明灯徐徐往上升腾,化为梦幻的画卷,淡淡的昏暗烛光,映衬着淡黄色的灯,一股脑的往上,渐行渐远,重重叠叠的一个跟着一个的往上升。 江池看的蠢蠢欲动起来,朝着翟煦笑。 “想玩。” 江池重重点头,因为笑,眼睛变成月牙的形状,点缀着斑驳而耀眼的星光。 “徐立。”徐立立即递上孔明灯,这是方才徐立唤人买来的。 江池咬掉最后一个冰糖葫芦,拉着翟煦,带着孔明灯就往远处的桥上跑去。 跑到桥上,江池已经是气喘吁吁,反观翟煦,脸不红心不跳,竟是连呼吸都不曾不稳过。 江池拿着孔明灯兀自忙活起来,点上灯,干瘪的孔明灯变得充实起来,江池走到桥头,顺着风轻轻松开,看着孔明灯一点点上升,与其他的孔明灯混合在一起,江池闭上眼,唇角微动。 翟煦靠在一旁,江池揽住翟煦的手,“长暨,我听说放孔明灯许愿是会实现的,你要不要试试。” “阿池许了什么愿。”翟煦捏住江池的鼻尖,轻轻往上推成了猪鼻子。 江池瞪了他一眼,“许了愿是不能说出来的,不然就不灵了。” “你真的不试试。”江池偏头,眸底的跃跃欲试非常浓厚。 “那便试试。”翟煦一答应,江池便拿了一个放在翟煦手里。 江池是看着翟煦将孔明灯打开,点灯,放飞,男人的眸光深邃淡漠,冷硬的线条传递无尽的距离感,无形之中,望向他带着的丝丝柔意,江池歪着头朝着他笑,“你都没许愿吗?”他看翟煦都没闭眼。 “小傻子。”翟煦的手落在江池脑袋,凌乱了他额前的发丝。 他要阿池待在他身边,永远。 翟煦不信鬼神,只信事在人为。 马车停在江府的瞬间,江池内心情绪翻涌,下了马车,江池望着熟悉的大门,脑海中闪现过小江池拿着小包,坐在破马车上,风吹起帘子,江府大门一闪而逝的场景,比起那时,现今的江府气派许多。 大门打开,江跃等一大家子,包括老太太都走了出来,一片片跪在地上,江池心底一片畅快,多年前将他弃之如敝屐的江家人,今日卑微的跪在他面前,原主的情绪过于浓厚,甚至压过了江池。 江池落在扑通直跳的心脏,脸色愈发冷峻起来。 翟煦拉着江池进了江府,江府众人才缓缓起身,江跃与冯枚的脸色仿若锅底,黑沉沉的。 “我想去我的院子看看。”江池挠了挠翟煦的掌心,痒意似乎不曾传递,翟煦面不改色的紧扣江池的手,“朕与你一同前去。”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40 江池所住的院子较为偏远,距离主院需走个一刻钟,愈走愈发荒芜。 院子收拾的很干净,久未有人住,空气中混杂着灰尘的呛人味道,跟在后方的陈庆立即拿出随身准备的香,放入燃炉中,直至空气的味道一点点沉淀下来,翟煦与江池才迈步进入院内。 江池四处逛着,记忆中的许多东西都没了痕迹,想来江家将原主送走后,这院子便没人住过,还是看在翟煦的面子上,江府才清理出来。 原主的院子也就一点好了,宁静悠远,无人打扰,按照江池与翟煦的习惯,徐立和陈庆将院子布置好后,便将空间交给了江池与翟煦。 茶香悠淡,翟煦抚平江池微皱的眉心。 江池望着翟煦,起身挤到翟煦的位置,钻到他怀里。 “长暨,人的心都是偏着长的吗?”江池在翟煦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小时候我就知道我和江婷、江祁他们不同,江跃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给他们,只有他们不要的,才会扔给我,娘亲逝世后,本来还有奶娘护着,后来奶娘也不在了。” “被送去寺庙那天,明明是冯毅的错,江跃连给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连夜将我送去了寺庙。” “寺庙的生活可难熬了,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 江池絮絮叨叨的说着,兴许是原主的心情影响,心里积累了太多委屈,又或许是触景生情,江池和翟煦说了很多,最后竟是在翟煦怀里睡着了。 翟煦抱着江池上了床,给他盖好了被子。 第二日江池醒来时,床上没有翟煦的身影,在陈庆的伺候下,江池洗漱好,出了院子。 清晨的空气清新,江池绕着小道往主院前去,回到江家,他也应该去向老夫人问问好,毕竟,曾经在这个冷漠的江府,老夫人是唯一一个对原主疼爱至深之人,至于为何原主会被轻而易举的抛弃,理由还待商榷。 若抛去江府的这批人,江府内的景观还算过得去,楼台水榭,假山流水,景色宜人。 远远的,江池便望见徐徐走来的冯枚,江池扬唇一笑,昨日里在他面前卑躬屈膝,想来那股子怒火是难以平息的。 第38章:阴谋 冯枚的容貌中等偏上,挺漂亮的一张脸,常年的养尊处优,那张脸还是一如记忆中那般没怎么变,“母亲。” “我可担待不起你的一声母亲。”冯枚冷嘲热讽,眼窝处还带着掩饰不住的乌青之色,“江池,你怎么这般狠毒,婷儿如何招惹你了,你要这般害她。” 昨夜里,冯枚收到了宫里捎回来的信,得知里端的内容时,冯枚整夜没睡,只要一想到婷儿在宫里受苦,且还是拜那个小畜生所赐,冯枚就恨不得让江池死,但是理智阻止了冯枚,皇上还在,有皇上当江池的靠山,她动不了他。 “我害她。”江池抿着唇笑了笑,冷冽的眸光狠狠砸在冯枚身上,看的冯枚头皮发麻,“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一开始想要置于死地的是你,买通方丈,让我在困苦中挣扎,不过,不幸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我遇到了皇上。” “说起来,还应该感谢你。”江池摘下一片叶子,一点一点的弄碎,扔在地上,“当年江家欠江池的,我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至于江婷,知道她现在为何生不如死,就像你一样,被抓到了把柄,所以说,当初为何不斩草除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江池一脚碾在叶子上,“放心,江婷不会孤单的,有整个江家陪她。” 冯枚死死盯着被碾压的看不出是一片叶子的残渣,紧咬住下唇,眸底戾气蓬发,“江池,是你逼我的。” 老夫人住在梧桐院,院子里的梧桐树枝叶繁茂,树干粗厚,需几人合抱才能抱住,原主幼年最喜欢的就是绕着梧桐树转圈圈。 徐姑姑将江池迎了进去,江池进入室内,老夫人坐在软塌上,中气十足,看见江池笑得脸上的褶子折合在一起,仿若一朵灿烂盛开的菊花。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徐姑姑奉了热茶,老夫人被搀扶着坐好,“你别怪你爹,当年他也是迫不得已,现今你是皇上的枕边人,帮助江家,说到底也是为你自己谋取保障,只有家族繁荣,个人才能更持久……” 老夫人说了许多,主题多半是围绕江家,让他别埋怨江家,江跃与他血浓于水,有江家,他在如何,也受不了多大的委屈。 江池心底冷嗤,原主所受的委屈,早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受的足够,一朝俱荣,一朝俱毁,这不适应于江家和他。 他迟早要让江家毁于一旦。 在梧桐院待了半个时辰,江池打算去瞧瞧从小照顾原主的奶娘,也不知,这位奶娘现在是否还在江家。 江池带着陈庆在府里乱转悠,路上遇见林管家,江池迎了上去。 “大公子。” “林管家,不知从小伺候我的奶娘身处何地?自离开江家后第一次回来,奶娘养了我那么多年,我想看看她。”江池情真意切,林管家未曾有过多的怀疑。 “公子说的可是秀嬷嬷。” “是的。”江池搜寻脑中的记忆,原主的那位奶娘名字中确实有个秀字,只是不叫秀嬷嬷。 “自从公子走后,秀嬷嬷便生了一场大病,重活不能做,老爷夫人体恤秀嬷嬷,将她养在府里,公子若想去,奴才带公子亲自前往。”江池微微点头,跟上了林管家的步伐。 秀嬷嬷住的地方确实远,途经一个又一个院子,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41 院子较为破败,枯叶掉了满地,林管家站在原地,“公子,秀嬷嬷便住在里面,奴才还有事便先行离开。” 江池瞟了陈庆一眼,推开门,迈步进了院子,院内不算很大,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以及枯叶堆在一起的腐朽味道,江池皱了皱眉,紧接着身后一重,有人捂住了他的嘴,乙醚的味道在鼻翼间蔓延,江池直接昏了过去。 “搞定了。” “这应该不会出事吧,若是暴露出来……” “夫人自会处理好,那一百两银子可是足足的。” “可是,大公子是皇上的人。” “别可是了,皇上又不在,快点,误了时辰你担待的起。” 两人抬着江池就跑,在两人未曾注意到的地方,江池挑起眉给了陈庆一个眼色。 陈庆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悄悄跟了上去。 “人都带来了。”冯枚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江池,像是在看一件货物,想到信中的内容,冯枚一脚踢在江池腹部,江池强忍住疼意,身体下意识的蜷缩。 “人就在外头。”略微憨厚的声音响起,一股子令人恶心的视线几乎黏在江池身上,江池保持蜷缩的动作,以免打草惊蛇。 “夫人,江池长得倒是像个娘们似的,皮肤滑的很,能不能让我先尝尝味道,免得便宜了外间的蛮人。”冯毅色从心起,视线在江池身上逡巡。 “如果你想死,大可以试试。”冯毅一个战栗,退了几步,“皇上的人,我一饱眼福就够了。” “将那人带进来,皇上与老爷差不多过来,准备妥当,别留下一丝痕迹。”冯枚扬起唇,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池,“这次,我要让你一败涂地。” 冯枚快意一笑,走了出去,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有人倒了一杯水,朝着他的方向走来,江池倏地睁眼,朝着来人扑过去,他的脑袋重重砸在桌角,人虚软的瘫在地上。 江池整理好衣衫,跑了出去。 “主子,这里。”陈庆朝着江池招手,江池偷摸着跑了过去,“人呢。” “奴才刚刚将人撞了进去,里面香炉里燃着迷情香。” “啧啧,小庆子,你变坏了。” “是他们居心不良,若非主子早点发现。”陈庆不敢想,若真的得逞,主子会承受怎样的后果。 “这江家人,还真以为我还是那个原地挨打的江池。”在经历过慈宁宫一事后,他早就不是那个单纯天真的江池。 林管家漏洞百出,一个奶娘,不可能会住一个独立的院子,而且,林管家带着他们分明是在绕路,原主虽然多年未曾回到江家,但是对于江府的记忆还是有的,林管家带着他们去的地方分明是废院。 第39章:奶娘 再者院子里枯叶繁多,铺满了厚厚一层,分明没有人住。 江池干脆将计就计,让陈庆假装昏迷,到达目的地后等待时机,迷情香是陈庆随身携带的,顺势放入了香炉中,只等冯枚与冯毅经过,来个措手不及。 结果,却是冯枚设计的老套的陷害戏码,捉奸在床。 一想到翟煦,江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若是被翟煦看到他与其余人躺在一间床上,他的结果,可想而知,翟煦那种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人,怎么可能容忍。 现在,换了主角,不知冯枚可喜欢他相赠的大礼。 江池与陈庆穿过假山走到凉亭,陈庆将江池身上的灰尘拍干净,慢悠悠的朝着夕羽阁走去。 走在岔路口的位置,江池与林管家正面对上。 “大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管家的震惊极大的愉悦了江池,江池挑了挑唇,“林管家,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为何就不能在这里?” 林管家心乱如麻,快速的朝着夕羽阁前去。 江池带着陈庆悠悠的走着,走到院子里时,望见了脸色铁青的翟煦,里端隐隐传达的喘息与哭喊声,乱七八糟的声音夹杂在一起。 翟煦看见江池的瞬间,神色松了松。 “礼部侍郎江跃,内宅尚且不安,国事亦不能强求,近半年,便沐休在家即可。”翟煦神色冷峻,捂着江池的耳朵出了夕羽阁。 江跃遥望着翟煦与江池离开的身影,迈入了夕羽阁房间,冯枚与冯毅衣衫凌乱,身上满是暧昧的痕迹,看见江跃的瞬间,冯枚扑在江跃的腿上,“老爷,是江池陷害于我,我是无辜的。” “妈的,不知廉耻。”江跃狠狠一巴掌扇在冯枚脸上,冯枚的脸在几秒内快速肿了起来,“你就这般饥不择食,连亲侄儿都下得去手。”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42 “你就等着休书吧,江家配不上你冯枚。” 江跃拂袖而去,冯枚仿若疯子般,将房间内的所有东西掀翻在地,就连冯毅也未曾幸免。 翟煦与江池回到自己的院子,翟煦一把捏住江池的鼻子,“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翟煦一口咬在江池的唇角,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他,动作间带着一丝谨慎。 江池搂住翟煦的腰,将自己今日的遭遇和翟煦老老实实说的明白,还没等江池反应过来,粗鲁而强势的吻落了下来,嘴唇被咬的生疼,霸道的撬开他的牙关,不顾一切的闯进来,唇齿相撞,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过了好久,江池感觉到自己的舌尖几乎麻木,翟煦才松开他,“你可知道你有多冒险。” “若是你没逃掉会如何,可知晓后果。”翟煦紧紧抓住江池的肩膀,强势的力道几乎刻入骨子里,江池疼的厉害,却不敢吭声,当时的他根本没想过后果。 “抱歉。”江池盯着翟煦冷峻的面庞,心里莫名的心有余悸,这次是他险胜,若是惨败,他和翟煦,当真是被毁的彻底。 翟煦捧住江池的脸,鼻尖相抵,过了好久才悠悠开口,“阿池,不要做自己没有把握的事。” “好。” “嘶~”江池指着自己的唇,“好疼。” “亲亲就不疼了。”翟煦再次堵住江池的唇,温柔的密密麻麻的吻,淡淡的刺痛伴随着酥麻的快感,江池缓缓闭上眼,攀上了翟煦的脖颈。 午膳只有江跃、江池与翟煦三人,翟煦没怎么吃,江池早上只吃了一点,现在倒是饿的厉害,一个劲的埋头苦吃,翟煦宠溺的给他夹菜,江跃满脸尴尬。 用完午膳,江跃提出要间奶娘一事,隐晦的提了提先前林管家说奶娘在夕羽阁之事,江跃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让心腹带着江池去见奶娘。 这次,是翟煦同江池一块去的。 江池见到了奶娘,与记忆中的人相差甚远,不过短短几年时间,奶娘变了很多,花白的头发,粗粝的宛若老人的手,眼睛也有点看不太清楚。 “奶娘,我是阿池。”江池坐在旁边,翟煦为两人腾出了空间。 “公子,大公子你回来了。”奶娘颤抖着手,摸着江池所在的方向,江池抓住奶娘的手,她攥的很紧,攥的江池有点疼,“这里面可有外人。” “没有。”江池轻声开口,奶娘松开江池,从怀里掏出一根红绳,绳子的颜色趋于深红,上面点缀着两颗小小的圆柱形珠子,晶莹剔透,近看还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公子,收好这个,一定要收好。”奶娘颤颤巍巍的将珠子塞给江池,“是夫人对不住你,这江家,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公子,离开江家,江家不是长久之地。” “奶娘你不必担心,江家,我不会重蹈覆辙。” “那就好,公子如此说,奴婢便放心了。”奶娘双手握住江池的手,从一开始的收紧,慢慢的松开,脸上传递着释然的笑意。 江池将珠子塞入怀里,藏得严实,若巧云说的是真的,江池有种感觉,这珠子可能与原主的身世有关。 见完奶娘后,江池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江府一行,江池收获颇丰,江跃沐休半年,冯枚与冯毅行了苟且之事,就算不被休弃,怕也是难逃一劫,江池坐在马车里,喜滋滋的往嘴里塞零食,偶然瞥见窗外的风景,诧异的望向翟煦。 “这不是回宫的路。” “今日不回宫。”江池心里一喜,在马车的这端,做到翟煦旁边,“真哒。”好不容易出宫一趟,江池虽然不舍得,但是有了江府的收获,还是不枉此行,就算回宫也没多大遗憾,现在翟煦这般倒是意外之息。 “真的。”翟煦拾起一枚黑子落下,江池毫无顾忌的靠着他,“去哪儿。” “南山一棵树。” 江池:…… 名如其地,当真是南山一棵树,从马车上下来,翟煦带着江池入了山庄,温泉胜地,初春的天气刚好,至于南山一棵树,按照翟煦所说,晚上的风景胜过白日里千倍万倍。 第40章:南山一棵树 雾气缭绕,氤氲的水汽往上升腾,江池兴奋的脱掉外衫,在只剩下一条裤子时,扑通跳入温泉之中,水温很热,江池舒服的浮在水面上,往外一看便是蓝天白云。 江池浮了一会儿,脊背贴着墙壁,脑袋搁在上面,水刚好没过胸膛,江池整个人都开始发热起来,翟煦一眼便看见坐躺着的江池,因为温泉的滚烫温度,白皙的皮肤染上层层薄红,柔软的发丝湿漉漉的,贴在脸颊、额头。 翟煦的心莫名的开始发烫,下腹涌上一股邪火,他整个人都开始沸腾起来,翟煦下了温泉,朝着江池游过去,准备的搂住他的腰身,因浮力的缘故,江池保持的平衡被打破,脑袋自上往下的钻,江池下意识的闭气,才没呛水。 翟煦的一只手搭在江池腰间,江池双手勾住翟煦的脖子,精瘦的腰身,颇有弹性的触感,腰间的人鱼线若隐若现,延伸至下腹,江池脑袋微垂,视线不由自主的被勾引,耳垂蹿的红了。 “可还满意你看到的。”翟煦捏住江池的下颌,低沉性感的嗓音在耳际徘徊,江池像是被蛊惑般,指尖自上往下,带着无意识的勾引,“满意,非常满意。” 说起来,翟煦的身材,这般明确的没入眼底江池还是第一次,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江池也不例外,清澈的眸子闪闪发亮,隐约可以看见闪烁着的小星星。 翟煦的目光愈发灼热起来,拉住江池的手一路往下,肌肤贴紧的瞬间,江池的心像是要跳出来般,男人强势的吻接踵而至,江池只觉得身子发软,就连攀住他脖颈的手都变得无力起来,翟煦脑袋微垂,身体与身体之间毫无间隙。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43 急促的喘息,不知因情欲而起的薄红还是温泉水过于滚烫,江池只感觉脑袋有点昏,望着翟煦的脸也变得模糊起来,更准确的说,江池开始意乱情迷,迫切的想要和翟煦靠的更近,不管是身,还是心。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在温泉里待了一个时辰的两人早已转移战场,用完晚膳江池才恢复一丝元气。 蛙叫声不绝于耳,晚上的月光皎洁,照亮夜间的路,徐立与陈庆一人提着一只红灯笼走在前方,翟煦与江池走在后头,穿越后夜间出行,江池这还是头一次。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江池与翟煦到达南山一棵树。 远远的江池便看见一片亮光,烛光璀璨,江池的眸底映衬出眼前的耀眼风景,那是一颗十几年的梧桐树,树干很粗,几乎要四人合抱才勉强能抱住。 枝叶繁茂,阴影笼罩而下,树上垂挂着数不清的红色缎带,重重叠叠的交缠在一起,混杂着风铃的声音,叮铃叮铃。 绿色与红色交缠在一起,形成一种和谐的画卷。 走向树的楼梯边缘,挂满了红灯笼,风一吹,微微一晃,形成一股子灯笼的浪潮,影影绰绰的灯光坠落下来,照亮前方的路。 江池站在原地,等着翟煦走过来,在两人站在同一平行线时,江池主动抓住翟煦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烛光之下,两人的影子渐行渐近,互相重合,一高一矮,树荫的影子与两人的影子重合在一起,竟分外和谐。 “想不想挂。”江池点头,徐立立马送来了红色缎带,江池抓住缎带,抱住了树干,树干与枝叶的距离相差甚远,江池一只腿挂着,趴在树上可怜兮兮的望着翟煦,“长暨,帮我。” 翟煦揽住江池的腰,抱着他腾空而起,江池明显的兴奋,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可有意思了? 江池将一根红缎带放在翟煦手里,“我们要一人系一根。” 江池的腿都在颤,紧紧抱着枝干不撒手,以龟速前行。 翟煦见他如此,扯过江池手中的缎带,“我帮你系。” 江池倔强的摇头,“不要,这一定要自己系。” “找到想系的位置。”江池愣了愣,指着树梢下方几十厘米的空白处,因为位置很偏,旁边系着的红缎带几乎没有。 翟煦抱住江池,“搂住我。” 江池立即闭上眼,紧紧搂住翟煦的脖子,生怕下一秒就掉下去,全程不敢往下看。 男人爽朗的笑声在耳际回荡,热气翻涌,江池睁开小小的一条缝,撞入翟煦满是笑意的眼眸,“到了。” 江池的整颗心都在颤,感觉下一秒就会掉下去般,翟煦捏住他腰间的软肉,下巴搭在江池的肩胛处,“我在,你便不会有事。” 莫名的,江池的心安定下来,安全感将江池包裹住。 江池缓缓睁开眼,手执红缎带,往上延伸,将缎带紧紧绑好,望着那迎风而飞的缎带,江池的心涌上一股子满足,然后紧紧抱住翟煦,“该你了,要和我的挨在一起。” 翟煦很快便绑好了,江池抬眸看着几乎绑在一起的两根缎带,散散的缠绕在一起,就像此时的他和翟煦,江池的脸在烛光的映衬下发红发亮。 就在江池放松的瞬间,翟煦抱着江池往下,忽然往下坠,江池的心几乎跳出来,双腿发软,整个人挂在翟煦身上,江池愤怒的掐住翟煦腰间的软软肉,仍觉得不解气,一口咬在翟煦胸前的敏感位置。 翟煦:…… 徐立与陈庆打着灯笼,翟煦背着江池下山,相叠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江池满足的靠在翟煦肩膀,唇畔翘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直至翟煦等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南山一棵树下,不知何时出现一抹身影,月牙白的长衫,青丝乱,滑过脸侧,温润的脸庞下,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悠沉眸光,“将那红缎斩断,本皇子不想看见他们的存在。” 特意加重的二字,不知是指人,还是物。 轻轻的咔嚓一声,交缠的红缎落在地上,不知从何处拂过一阵风,红缎起。 四月中旬,北萧、南祁使臣出使西越,一同前来的还有南祁三皇子与北萧六皇子,西越作为东道主,晚上设宴欢迎北萧、南祁的到来。 第41章:苏岩 江池听到消息时,非常之兴奋,宫里已经久未这般热闹了,距离上次出宫将近半月时间,江池待在偏殿每日吃喝玩乐,时不时去龙珏殿晃荡一圈,日子别提多悠闲。 都说忙里偷闲,江池是闲里都要发霉了。 在偏殿待了一会儿,江池迫不及待的去了龙珏殿,翟煦正在处理关于北萧、南祁使臣事宜,江池乖乖的待在一旁,待翟煦忙完,巴巴的望着他。 “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翟煦将奏折放在龙案上,拉着江池坐在他腿上。 “我听说今晚要为北萧、南祁使臣设宴。”江池的大眼睛咕噜咕噜的乱动,翟煦看一眼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想去?”翟煦颇有耐心的逗弄,指尖轻抚他的下巴。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44 江池一个转身眸光发亮的盯着翟煦,“我可想去了,每日待在偏殿我都不知道要做什么。”见翟煦还没答应,江池使出浑身解数,抓住翟煦的衣衫就往他胸膛蹭,像是一只费力卖萌的小奶狗。 “每日可有练字,若是无事,绘画何尝不可。”翟煦看着江池因为生气几乎鼓起来的小脸蛋,想要逗弄的心思愈发重了。 “长暨。”江池的嘴巴嘟的老高,翟煦捏住他的小嘴唇,吻在他的唇角,“真是没耐心的小东西。” 傍晚时分,江池跟着翟煦去了晚宴。 走在翟煦身边,江池享受了一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滋味,地上跪了一片,江池兴奋的整个人都在颤抖,眼睛里冒着光,情不自禁的攥住翟煦的无名指,翟煦指尖点在他的手背,无声的交流让江池心声满足。 “南祁三皇子苏岩恭迎西越帝王。” 不卑不亢之音,苏岩二字在江池脑袋回荡,超出脑部神经的控制范围,江池下意识的望向右侧为首位置的挺拔身影。 他穿着一身月牙白长衫,浅色腰带,一头青丝被玉冠固定,露出饱满的额头,眼窝很深,眸光深邃,带着浅淡的笑意,像是再遇故人般的宁静深远。 江池的心在刹那间宛若乱麻,嘴里像是吃了黄连,又苦又涩,方才的愉悦心情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江池的手攥的很紧,指甲划过掌心,带着淡淡的刺痛,一股子滞涩的味道直接冲了上来,江池僵硬的转向翟煦,黑眸深处的欲言又止,隐藏极深的笑意,扎的江池的心疼的厉害。 狠狠压制自己,江池收回目光,想要喝点水转移视线,哪想到手一抖,茶杯重重砸在桌上,茶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淌,翟煦快速将江池护在怀里,握紧他的手,轻声低喃,“可有烫到?” 江池摇摇头,心底的那份苦涩莫名回甘。 苏岩将两人的互动收入眼帘,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扣在桌上,碎屑扎入肉中,刺痛感传递,苏岩一无所觉,扣进去的力道更深。 再如何疼,也比不上心里的千疮百孔。 两年时间,他以为翟煦会一直等他,他期盼着翟煦再次见到他时的场景,激动、欣喜若狂、失而复得,然而这些都没有,与翟煦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时,苏岩只看见他眸底的震惊与……歉意。 歉意?这算什么,苏岩不接受,是因为翟煦身边的那个与他容貌极为相似的少年?苏岩眼睑微垂,压下眸底的阴鸷,若是翟煦变了,那他这些年来的努力又算什么。 “三皇子,别忘了此次前来西越的目的。”凑近的低喃嗓音,仿若在耳际擦过般,苏岩收回所有的情绪,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 “急什么,这才刚刚开始。” 辛柠注意着每个人的情绪波动,无声的翘起唇,苏岩啊苏岩,真是可怜,无端的被一个不知来历的替身给霸占了位置,旧人回归,不知这新人旧人如何‘和谐相处’。 茶水即使被宫人收拾干净,江池的长袍还是被弄湿了,一低头就是一大片,且浸湿贴在大腿,江池不舒服的皱起眉头,轻轻扯住翟煦的衣袖。 “我衣衫湿了。”江池指了指大腿部分的大片湿痕,翟煦捏住他的手,凑近到他耳际,“去龙珏殿换一身。” 江池摇头,“好麻烦,等会还要让人去偏殿拿衣衫,偏殿和龙珏殿离的那般近,等我换好了,再去龙珏殿找你。” “小麻烦精。”翟煦攥紧了他的手,十指相扣,眸底隐匿的柔光落在江池身上。 江池心情颇好的离了晚宴。 带着陈庆走出大门,凉风拂过,江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陈庆连忙给江池披上了披风。 今日设宴,江池从晚宴方向朝着偏殿走去,一路上安静如斯,宫人的身影消逝不见,时而听见一声蛙叫,江池步伐缓慢下来。 “主子。” 江池挥手道,“我没事。”只是心里闷得慌,翟煦将他当成替身这件事终究是压在心底的一根刺,本以为随着时间缓缓消逝,实际上只是掩盖住了棱角,在触碰的瞬间,鲜血淋漓。 吹了会冷风,江池的心情好了一会儿,转身继续朝着偏殿方向走。 忽然江池被抓住手腕,趔趄着走进了假山中。 昏暗的灯光,江池看见宴谌那张仿若妖孽般的脸庞,似正似邪,眼角眉梢闪烁着一股子阴郁气息,唇角的坏笑未曾停止,定定的望着他。 江池安抚好陈庆,让他在外头安静等着,紧接着挣脱掉宴谌的桎梏。 “你怎么会在这里?”江池退后几步,与宴谌保持在安全距离之内。 “上次时间紧迫,我是丞相之庶子,不过是唯一一个男丁,老不死也是倒霉,养了那么多妾室,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宴谌的手撑在假山内壁,烈焰般的眸光攫住江池。 “知道吗,在寺庙我就觉得你和我是同一种人,同样的被家族抛弃,都这般了,你为何还要保持一颗那般蠢的心,受人欺负连反抗的机会都不尝试,你的人生这么黑暗,为什么还要待在光明的地方。” “难不成像你一样,这样你就会放过我不成?”江池含笑望着他,“宴谌,别说的这么好听,当时我若是不逃,你只会猫抓老鼠般的戏弄。” 第42章:北萧陆弘 宴谌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转瞬即逝。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45 “看不出来,小兔子也学会了露出爪牙保护自己,这宫里的生活出乎意料的精彩。”宴谌靠着内壁,余光状似无意的扫过江池的脸颊,真想将他藏起来,藏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这样,他就能独享了。 这般的宴谌,江池有点诧异,难不成这人是来和他叙旧不成? 凉风冷飕飕的吹,此时此刻,江池只想回偏殿洗个热水澡。 正想离开,宴谌率先开口。 “南祁三皇子苏岩,他看皇上的眼神,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宴谌恶劣的望着江池抿紧的唇,“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他们旧情复燃?” “说到底那么多年的感情,当年之事很多人都知道,苏岩为了救皇上几乎搭上一条命。” 宴谌每说一句话,江池的脸色就苍白一分,抬眸瞥见宴谌唇角的恶趣味,江池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冰冷无情,“宴谌,若是你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没营养的话,那我们也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 “陈庆,我们走。”决然离开的身影,宴谌眸底的吊儿郎当缓缓敛去,一种更深的情感涌了上来,好想,好想破坏掉他心底的一切光明,这样,他和他就是一样的,同类总是更容易相互吸引的。 江池回到偏殿,很快便有人奉上了热水,江池脱衣进入浴桶之中,整个人都埋在里面,脑子里回荡着宴谌的话,你就不怕他们旧情复燃? 去他妈的旧情复燃。 江池猛地从水下浮上来,一拳砸在水面,脸上溅满了热水,早知道在现代的时候,他就应该和翟煦在一起,一人一个初恋,谁也不亏。 搞得现在他心情复杂,一方面他相信翟煦对他的情感,另一方面,看苏岩怎么看怎么碍眼,想要断绝他们俩接触的可能,仔细想想,又觉得不现实,一个是南祁三皇子,一个是西越帝王,另还有那段往事在,他们不可能断绝联系。 就保持两国和平,已是一种必须接触。 江池在浴桶泡了许久,直至水渐渐凉了,江池才稍微冷静下来。 晚宴的时间差不多,翟煦率先离开回了龙珏殿,本想着直接前往偏殿的,但是小家伙说要来龙珏殿,翟煦决定给小家伙面子。 今日因为苏岩的出现,翟煦能明显感觉到江池的感情变化,他与苏岩之间,有点复杂,且在暗卫的查探之下,事情愈发复杂,已牵扯到两国之间,翟煦不想让江池处于危险之中,暂且打算将事情隐瞒下来。 翟煦却不知,自己的这个决定,差点让他后悔终身。 “皇上,南祁三皇子求见。”徐立恭敬的走到翟煦身边,轻声开口。 翟煦眉头微蹙,隔了几秒钟恢复原状,“让他进来。” 苏岩一进入龙珏殿,脸上满满的怀旧神色,龙珏殿的装扮与那时候他们畅想的模样大致相同,在原本基础上,多了江池用的贵妃椅与放小玩意与小零食的小桌子。 苏岩手里提着一壶清酒,置于桌面上,“我带了你喜欢喝的桃花酿,说起来,我们也有两年未见了,当年一别,现今重遇,许多事都不一样了。” 望见这般的苏岩,翟煦心里隐隐升起一抹愧疚之意,对苏岩,他是打算一直等候的,但是,阿池是个意外,翟煦心里隐隐觉得,失去阿池,他会后悔一辈子,翟煦不敢赌,曾经,他已经失去过一次,这次,他赌不起。 翟煦的沉默与若有所思像是一把把利刃,狠狠插入苏岩胸膛,心脏遍体鳞伤,苏岩一连灌了几杯酒,唇角有液体滑落下来,落在衣服前襟,若隐若现,带着别致的禁欲诱惑。 “阿煦,你知道为了回到你身边,这两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南祁是个神奇的国度,父皇后宫妃嫔众多,子嗣成群,为了让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勾心斗角,朝廷纷争,一开始我失败过,因为心软,我差点一败涂地,后来,我学会了心狠,他们一个个,一个个的被我压在地底下,那一刻,我明白了权势的重要性。” 一壶酒渐渐地竟是被苏岩喝完了,苏岩眼神迷离,大手一挥,“好了,不提这些伤心事。” 苏岩晃悠着朝着龙珏殿里头走去,他记得阿煦以前说过,会弄一个小隔间,放着他们珍贵的东西,苏岩推开殿门,一眼便望见霸占整个墙的一幅画,里面的人是他。 他喜欢的月牙白长袍,青丝卷起,五官的每一部分都惟妙惟肖,就连唇角那抹浅淡的笑意都仿若真实般展现在他面前,苏岩醉眼朦胧,脸上浮现出小孩般的纯粹笑意。 “阿煦,我就知道,那你不可能那般容易的忘记我,你可知道,在望见你和那少年亲密的瞬间,我的心仿若千疮百孔般,疼的我几乎无法呼吸,我甚至怀疑,如若你有了新人,我又该何去何从,我这两年的努力又算什么。” 苏岩的身子晃悠着,一头钻入翟煦怀里,苏岩紧紧搂住翟煦的腰身,将脑袋埋进翟煦怀里。 这一幕,恰好被刚刚进入的江池撞个正着,江池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心脏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桎梏住,一点一点的往内挤压,疼的他喘不过气来,他怔怔的盯着相拥的两人,视线在刹那间变得模糊起来。 江池狠狠摸了摸眼睛,决然的出了龙珏殿。 这算什么,旧人回归,新人让位不成? 眼泪流的愈发凶了,江池抹都抹不赢,陈庆看的干着急,“主子,主子,你别哭。” 江池漫无目的的走着,陈庆不敢刺激江池,默默的跟在江池身后,远远的,便望见站在前方的北萧六皇子陆弘,陈庆刚想提醒,被陆弘轻飘飘的眼神吓住,明明是毫无威胁的眼神,无端的让人带着一份畏惧感。 江池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眼睛、鼻子因为哭的缘故变得通红,一块手帕伸了过来,江池下意识的接过,擤了擤鼻子,声音有点大,江池毫不介意,甚至还用反面抹了抹眼泪。 第43章:吃醋 “可好上一点。”陆弘凑近,瞥见江池脖颈后方的淡粉色胎记的细微轮廓,眸底的笑意更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江池的头发,下意识的动作,让陆弘和江池皆是一愣。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46 “你干什么摸我脑袋,我们很熟吗?”江池瘪着嘴,还带着刚刚哭过的哽咽声,一说话江池又想哭了,紧接着冒出一个泡泡,陆弘微笑着再次递出一块手帕,江池快速扯过,捂住了鼻子,羞耻感霸占江池的脸颊,缓缓变得绯红起来。 “别看我。”江池转身,捂着自己的鼻子往偏殿跑,陈庆快速跟上,给江池指着方向。 陆弘盯着江池明显加快的步伐,忍不住笑出声,真是意料之中的可爱,皇兄知晓定然高兴。 翟煦将苏岩推开,苏岩抹了抹眼角,望见对面被画卷霸占的整面墙,一时间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莫名的讽刺,墙上被画卷铺满,画中人便是翟煦身边的那个少年,短发的,长发的。 最新的一副是在南山一棵树下,少年遗世独立,手执两根红色缎带,一半在手中,一半在空中,形成一个较小的幅度。 苏岩只觉得心揪的疼,“阿煦,你不要我了。”苏岩热泪盈眶,眼泪滑过嘴唇,带着一份苦涩的味道。 “你醉了,徐立,送三皇子回行宫。” “阿煦。”苏岩还想说点什么,徐立走上前,横在苏岩面前,“三皇子,这边请。” 将苏岩送走,徐立站在殿外,遥望着被宫人搀扶着的苏岩的背影,心底莫名的有点唏嘘,想当初皇上对徐立的那股子稀罕劲,现在,怕也是比不过江池公子。 一次又一次的挑衅皇上的底线,过程中虽然吃尽了苦头,但是结果,皇上对偏殿的江池公子愈发稀罕了,即使三皇子重新归来,皇上的选择依旧是江池。 冷风拂过,徐立猛地惊醒,拍了一下大腿,快速的朝殿内走去。 翟煦正在清理隔间内的画卷,关于苏岩的画与笔墨都被翟煦收了起来,徐立走到翟煦跟前,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翟煦愣愣瞥了他一眼,“徐立。” 徐立忍不住心一颤,“皇上,方才公子来了龙珏殿。” “什么时候。”翟煦眸光冷冽,徐立只感觉自己全身都被冻住。 “就在您和三皇子抱在一起的那一刻。” 翟煦抬脚踢在徐立腿上,“狗奴才,怎么不早说。”翟煦一抬腿就想往外走,转念一想,他是帝王,这般急匆匆的赶过去,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将桌上的画与笔墨都给朕收起来,放在朕看不见的地方。” “是,皇上。”徐立刚刚说完,就感觉一阵风吹过,皇上已经出了殿。 偏殿 江池自从龙珏殿回来后便一直待在寝殿,陈庆等人都被江池赶了出去,等哭够了,江池想起来自己在晚宴上都没怎么吃东西,含着泪将糕点给吃完了,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往床上躺。 翟煦抵达偏殿时漆黑一片,殿门都是反锁的,翟煦心中无奈,轻功入了偏殿,找了多处,只看见窗户没关紧,翟煦偷偷摸摸的打开窗,从窗户爬进了寝殿。 殿内是黑的,隐隐带着月光的淡薄光线,翟煦走到床前,江池已经睡着了,眼睛与鼻子红通通的,眼睛还有点肿,嘴唇带着淡淡的咬上痕迹,很明显,是小家伙生气自己咬的。 翟煦伸手拂在江池脸侧,指尖抬起江池的下巴,低头噙住那抹绯红,极惧温柔的吸吮、舔舐,落在江池受伤的唇上,仿若这般伤口便能好一样的。 江池睡得正沉,隐约感觉唇上有点痒,有点酥,脑子有点混沌,全身发软,似乎与翟煦接吻的感觉有点像,江池无意识的回应,恰这时,翟煦与他唇舌交缠,那股子战栗感涌遍全身,江池刷的睁开眼,恍然意识到这不是梦。 翟煦见他醒来,眸底闪过弥漫不散的笑意,勾住他的下巴的手逐渐往下,搂住江池的腰身,将他捞入怀中,两具年轻的身体靠的极近,荷尔蒙的清香交缠在一起,发酵成魅惑的味道,翟煦吻的更深,直至江池软软的瘫在他怀里才放开他。 江池在翟煦松开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埋入被子里。 “渣男。” 一看见翟煦的脸,江池就想起苏岩扑进翟煦怀里的画面,整颗心都是酸的,胸腔无尽的冒着酸水,江池满腹委屈。 “苏岩喝醉了。”翟煦连被子带人捞入怀里,下巴抵在江池的额头,轻轻的摩挲着,“我和他没什么,若真想有点什么,早在南祁提出和亲之时,朕早早的便答应了。” 江池挣扎着,翟煦口服蜜饯,他才不要听。 “那是你不知道和亲之人是苏岩。”江池说着眼泪掉的更欢了,哭着哭着便打起了哭嗝。 翟煦连忙将被子掀开,看见满脸泪痕的江池,忍不住抿着唇偷笑,“真是个小哭包,没有朕看谁哄你。” “你也没哄几次。”江池重重哼了一声,紧接着一个哭嗝打了出来。 翟煦笑声愈发大了起来,江池控诉的指着翟煦,“你还笑,呜呜┭┮﹏┭┮” “好了,不哭了。”翟煦抹掉江池脸上的泪痕,轻柔抚摸他的肩膀,“再哭明天眼睛可就真的肿了。” “嗝~”江池抽噎着,脑袋在翟煦胸膛蹭来蹭去,“这里是我的,不准其他人碰。”江池说着,像是八爪鱼般挂在之阿旭身上,“都是我的,全都是我的。” “好,都是你的。”翟煦抱着江池躺在床上,哭的累了的江池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翟煦让陈庆准备了热水,给江池敷了敷眼睛。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47 夜深宁静,宁畔跪在翟煦身前,递交了一个信封,借着昏暗的光线,翟煦看完信封里的内容,深邃的黑眸中溢满了黑沉的情绪,戾气蓬生,“信息可属实。” “属实,属下以性命担保。”宁畔不敢有所隐瞒,脊背挺直,绕是如此,宁畔亦是觉得胸腔气息翻涌。 第44章:执念 “两年前,关于苏岩,朕要完整的信息,无一遗漏。”信封被扔到宁畔身上,宁畔不敢有所动作。 “另外,保护好阿池,朕不允有类似青衣的存在。” “属下遵命。”宁畔的身影瞬间消失,翟煦走到床边,望见江池伸手在旁侧乱摸的动作,心中一软,躺在江池身侧,紧紧就江池搂入怀中。 行宫灯火通明,苏岩坐在桌前,手里拿着酒杯,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清明的眸子无一丝醉意,脑海中浮现出翟煦对那个少年的宠溺模样,苏岩忍不住攥紧了酒杯,猛地摔在地上。 “这么大脾气,看来,西越之行,诸多不顺。”欧阳迈步走了进来,抢过苏岩手里的清酒,整壶灌入嘴中,清冽的酒香弥漫,欧阳大咧咧的坐在苏岩对面。 苏岩眼角发红,因为喝酒的缘故,唇被染红,脸颊也沾染淡淡的薄红,平日里的温润气息化为渗透的媚,让人酥到骨子里的那种。 欧阳将酒壶砸在桌上,伸手抬起苏岩的下巴,“怎么,翟煦有了新人,便忘了你这个旧人。” “闭嘴。”苏岩心中怒火翻涌,仿若岩浆般要将他吞噬。 面对苏岩的怒气,欧阳不置与否,朝着苏岩的方向移动,手指从脸颊往下,滑过锁骨,往下延伸至更隐秘的地方,“苏岩,此招不成,该另换他法。” “不,我得不到的,他们也别想在一起。”苏岩望向欧阳的眼神带着一丝醉意,手无意识的攀在欧阳肩膀。 欧阳嗤笑一声,捏住了苏岩的下巴,“别把自己讲得那般高尚,当初,不是你亲手出卖的翟煦,若非事情有变,你会为他挡下那一箭?说到底,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婊子。” “你嫌弃还与我合作,欧阳,你与我也是一丘之貉。”苏岩搂着欧阳,顺势坐在欧阳的腿上,无意识的舔唇成为压倒欧阳自制的最后一根稻草。 “苏岩,你果真是个尤物。”腾空而起的身子,炙热粗鲁的吻,烛光下交缠的身影,苏岩自内心深处感受一抹自内而外的畅意。 本就属于他的,他就算是毁了,他人也休想沾染。 偏殿 江池早早的醒了,第一时间便是查看自己的眼睛有没有肿,庆幸的是,因为热敷的缘故,江池的眼睛没有异样。 陈庆为江池奉上了早膳,江池慢悠悠的吃着,想到昨晚翟煦的解释,情不自禁的抿唇微笑,眼睛微微弯起,形成月牙状,陈庆为江池倒了热茶,“主子,今日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逛逛。” 江池走到窗边,遮住迎面而来的耀眼阳光,整张脸都变得光彩夺目起来,“嗯,我打算做点吃的,然后送去龙珏殿。” 陈庆目睹了自家主子的骚操作,本以为会不堪入目,但是成品出奇的好,只是主子脸上沾上了些许的面粉。 江池的大学课程比较松,便用兼职赚的钱去学了甜点蛋糕,这也和江池自身喜欢吃甜食有一定关联,江池看着放在碟子里的精致甜点,想到翟煦看见的场景,眼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 擦干净脸,江池甚至还换了件衣服,朝着龙珏殿走去。 路过御花园时,与辛柠迎面对上。 辛柠优雅的走来,江池表面行了礼,态度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柠妃娘娘若是无事,先行告退。”江池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你不想知道皇上和苏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望见江池顿住的步伐,辛柠翘起了唇,“两年前,苏岩为了救皇上,胸口中了一箭就在这个位置。” 辛柠的指尖戳在胸口的位置,江池抿紧了唇,“多谢娘娘告知。” 渐行渐远的江池,辛柠唇角的笑意愈发分明。 “娘娘,公子似乎没什么反应。”夏荷注意到,自始至终,江池的脸色都未曾变化。 “在他停住的瞬间,江池便输了。”辛柠捏住手帕,轻轻扬了扬,“比起苏岩,其实本宫更喜欢江池一点,但是,两人鹬蚌相争,两败俱伤,本宫还是很乐意看到的。” 江池表面上面色如常,实则内心翻涌,手指情不自禁的戳在胸口,他记得那时候他中箭的位置就是在这里,所以,一开始翟煦便是因为他中了箭才会带他回宫,并非是这张面皮。 那时候,翟煦对苏岩的执念该有多深? 心隐隐作痛,江池甚至在怀疑,翟煦真的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他和苏岩毫无关联,一个人的心真的能那般容易的转移?然后彻彻底底的落在他身上?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心底掩埋生根,一有风吹草动,便会破土而出。 阳光甚好,细碎的金光洒在恢弘大气的龙珏殿前,徐立等人候在殿门前,江池迈上楼梯,陈庆提着食盒紧随其后。 “徐公公,皇上可在里头。”江池敛去心底的不悦情绪,明白辛柠话中的挑拨之意,江池没那般傻,是他的他不会拱手相让,除非,真的不是他的了。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48 江池性子执拗,认定的事难以回头,若真回头,必定是内心已经绝望。 “皇上在殿内,只是,三皇子也在。”徐立偷瞄江池的脸色,神色一如往昔,“皇上吩咐过,若是公子来了,让您直接入殿,不必通报。” 江池点点头,清澈的眸底闪烁着愉悦的光芒,推门而入,陈庆紧随其后。 江池探出脑袋,走的极慢,一眼便瞥见背手而战的颀长身影,翟煦与苏岩同时转身,江池迎着翟煦走近,陈庆将食盒放在桌上,缓缓离去。 “今日怎这般晚才来。”翟煦顺手牵住江池的手,将他拉在身侧,此情此景,苏岩的眼眶倏地红了,指尖抹掉眼角的温热。 “皇上好好考虑,先行告辞。” 江池疑惑的望着苏岩的身影,转向翟煦,翟煦捏住江池的手,“带了什么过来。” “我亲自做的糕点,第一次做,你尝尝味道。”江池打开食盒,食盒分为三层,江池取出碟子整齐的摆放好。 第45章:挑拨离间 “这是绿豆饼,你不爱吃甜食,我只放了一点点糖,保证甜而不腻。”江池指着小块的圆弧糕点,上面雕刻了一朵璀璨盛开的栀子花。 第二碟是甜点,江池只做了两个,Q版的他和翟煦,模样惟妙惟肖,江池略为抱怨的开口道:“为了做这个我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才画出来,这个是我,这个是你。” 翟煦微微侧头,在他的方向,能看见少年纤细白皙的颈项,往上是微微嘟起的薄红的唇瓣,秀气的鼻子,满腹委屈透露出狡黠与灵气的眸子,鬼使神差般,翟煦伸出手,指尖滑过他裸露出来的肌肤。 江池怕痒的躲闪,“快点尝尝,吃我。”江池指着碟子上的Q版的他,迫切的想要翟煦尝尝味道。 少年娇憨的语调与亲密的姿态,翟煦愉悦的勾起唇,手揽在江池的腰间,团团裹住,“好,这就吃你。” 暗哑深沉的嗓音在耳际散落开来,江池狠狠一颤,耳垂触碰的湿热,江池快速反应过来,胸腔与整张脸都热气沸腾起来。 “你无赖。” “是你说吃你的。” “这不是同一个概念。” …… 隔着殿门传递的吵闹声,苏岩仿若雕塑般,静静的矗立着,直至脚有点发麻,苏岩才迈步离开龙珏殿。 “三皇子苏岩,故人相逢,实乃幸运。”辛柠用手帕遮住唇,那股子嘲讽的笑意无所遮拦的送至苏岩眸底,苏岩敛去心底的涩意,挑了挑眉,“柠妃娘娘,两年未见,你还是那般不讨喜。”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江池还未出现的时候,苏岩是翟煦的心尖肉,辛柠苦恋翟煦,为了他倾尽所有,翟煦不为所动,而现在,形式转变,她是表哥的妃子,而眼前这人,连站在表哥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回了南祁,所有事都变了。 “彼此彼此。”辛柠把玩着手里的手帕,“苏岩啊苏岩,想当初……” “哦,没有当初了,现在,表哥连看你一眼都嫌多余。”辛柠痴痴地笑,漂亮的眉眼表面温和,实则隐藏着深不见底的淡漠,“江池,你应该见过他了,表哥比你想象中的更包容他。” “私自出宫潜逃,被表哥抓了回来,毫发无损,本以为他是你的替身,现在看来,真正的替身是谁未尝不知。”苏岩冷眸瞥向辛柠,那股子狠厉,饶是辛柠,脊背一僵,头发有些发麻。 “柠妃娘娘,好自为之,这宫里,每日里总有莫名其妙死亡之人。”苏岩冷冽的目光落在辛柠身上,仿若在看一个死人般,辛柠咬紧牙关,狠狠瞪着苏岩。 “呵,你倒是也要有这个本事。” 苏岩回到行宫,发了好大一阵脾气,恍然想起十年前那张与他有着相似眉眼的孩子,心脏不断往内挤压,一股子心慌的滋味涌上心头,不安的情绪堆积在胸腔。 他偷来的那些时光,在他离开的短短两年之内,就在他不知情的时候,被人偷偷的拿了回去,苏岩不甘心,翟煦是他的,是他的,已经尝过蜜糖的味道,他怎么甘心再次吃尽苦果。 人都是自私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已成定论,那便再帮他最后一次,然后永埋地下。 欧阳站在苏岩身后,粗粝的指腹擦过他裸露的皮肤,“谈判结果如何?” “急什么,游戏才刚刚开始。”苏岩倒了一杯冷茶,一饮而尽,因为动作幅度的猛烈,多余的茶水顺着唇角滴落下来,这并不印象苏岩的性感。 “我就喜欢你这般盲目自信的模样。”欧阳攀在苏岩身上,就着苏岩的唇解决了干渴问题。 苏岩脸一侧,“江池那边如何?”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欧阳习惯性的捏住苏岩的下巴,像是逗弄小狗般的摩挲着。 “这环很重要,别出了岔子,不然,后果难测。” “最多,将命交代在西越,况且,有美人相伴,做鬼也风流。”欧阳掰过苏岩,强势的将他固定在怀里,唇舌交缠,暧昧的啧啧声在安静的空间内渲染开来。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49 自苏岩前来西越,已有一月时间,以前江池很喜欢前往龙珏殿给翟煦一个惊喜,但是,当十次中有八次都能见到苏岩时,苏岩总能找到理由横插在他与翟煦之间,江池愈发不爱去龙珏殿了。 天气逐渐转热,江池变得愈发懒散起来,在加上苏岩总是在眼前乱晃,江池眼不见心不烦,在得到翟煦的应允之后,干脆让人在院子里捣鼓出一个小池塘出来,每日有了可干的事情,江池也不像以前那般患得患失。 小池塘内的水清澈见底,各式种类的金鱼都放了几条在里面,每次江池一撒鱼食,小鱼儿争先恐后的探出脑袋,像是嗷嗷待哺的幼鸟。 另外,江池让人修建小池塘的另一缘故,天气愈发的热,江池需要某些能够消暑的存在,这小池塘便是一种另类存在。 夜色微凉,凉风习习,江池午休起床,习惯性的撒了一把鱼食在小池塘,看着小家伙们吃的欢快,又撒了一大把,陈庆看主子有继续撒的动作,连忙劝住江池。 “主子,再撒下去,明日早晨怕是要浮上几条了。”尤记得刚开始的时候,自家主子因为欢喜,撒了一大把进去,然后隔日早晨便浮上来几条,肚子鼓鼓的,很明显是直接撑死的。 江池悻悻的收回手,不自然的转移话题:“晚上我要喝酸梅汤,记得多加点冰块。” “主子,你忘记前两天刚喝完肚子就不舒服的事了。” 江池一巴掌朝着陈庆脑袋扇去,陈庆的身体下意识的做出反应,“主子,奴才也是为您好。” “那就加两块冰块,两块不会有事的。”江池砸吧砸吧唇,“多拿点开胃的菜,天气热了,都没什么胃口。” 江池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感觉他好像又瘦了,明明近段时间吃的挺多的。 陈庆得到江池的指令,快速带人前往御膳房,途中撞见徐立,陈庆立即便知晓皇上怕是要和主子一同用膳。 第46章:中蛊 晚膳拿回偏殿,陈庆便看见站在一起的主子与皇上,昏暗的烛光映衬着,一大一小的交叠的影子,竟是格外相配,陈庆忍不住姨母笑,这一月来,因为三皇子的缘故,主子暗地里不知生了多少闷气。 晚膳的食物较为开胃,江池没忍住吃了三碗饭,翟煦看他吃的这般尽兴,不由自主的看了看江池的小肚腩。 江池顺着翟煦的目光望去,立马遮住。 “我不会积食的,近段时间也不知怎么回事,吃了好多东西,总觉得吃不饱似的。”江池忍不住抱怨,又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而且,我感觉,我好像又瘦了点,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翟煦拉住江池的手腕,将他轻轻带入怀里,大掌圈在手腕的位置,翟煦的眉头微不可微的蹙了蹙,将人抱在怀里时,心下一沉。 “是不是你每日里挑食。”翟煦把玩着江池的手,宽大的衣袖往下垂,露出白皙精致的手臂,翟煦瞥见江池手臂中心若隐若现的一根浅淡的红线,几乎看不清,很隐秘的一条线,翟煦搂紧了江池。 “我才没有。”江池在翟煦怀里挣扎着,突然钻入鼻尖的陌生味道,让江池忘记了挣扎,翟煦身上从来都是那股子淡淡的龙涎香,此时此刻,江池却在翟煦身上闻到了其中夹杂着的淡淡清香,有点类似于竹叶的淡香。 若非凑的极近,江池恐怕是闻不到。 江池的心倏地沉了下去,下意识搂住翟煦的腰身。 紧密相拥的两人,翟煦更能感受到江池的清瘦,搂在怀里几乎全是骨头的触感,好不容易养胖一些,在短时间内愈发瘦弱起来,虽还未到皮包骨的地步,但只要一想到那种可能,翟煦的心不停的往下坠。 这个晚上,注定是不平静的。 好不容易等到江池入睡,翟煦点了江池的睡穴,宣迟勋来了偏殿。 摒退了偏殿所有人,寝殿内只有迟勋、翟煦与江池三人,根据翟煦所说的症状,迟勋面色凝重,给江池把了脉,确定心中所想,迟勋脸色几乎是难看起来。 “皇上,公子恐怕是被下了蛊,子蛊在身,必须找到母蛊,方可引出子蛊,不然,按照公子现今传递的症状,公子会一天天消瘦,最后身体营养全被子蛊吸收,衰竭而亡。” 翟煦冷峻的侧脸萦绕不散的寒气,深邃的黑眸凝结在江池沉睡的侧脸。 “公子手臂上的红线,现在还未显现出来,等那根红线显现,延伸至心脏,解释公子恐怕无药可解。” “可能看出是何时中的蛊。”翟煦专注的望着江池,几乎从嗓子眼里逼出来的声音,迟勋再次查看了江池的手臂。 “按照红线的延伸长度,应当是一月前。” 迟勋何时离开的,翟煦并不知道,他的视线里只有江池一人,轻轻拿起江池的手,纤细白皙的手臂,近看几乎能看见隐藏在皮肤下的青色血管,其中血液流通,翟煦对待江池仿若易碎品般,一个虔诚的吻落在江池额间。 “阿池,朕不会让你有事。” 龙珏殿 宁畔跪在翟煦面前,神色专注而恭敬。 “主子,南祁与北萧近段时间动作颇大,隐隐有往边关聚集的趋势,苏岩应当是将已地图复制传递出去。”西越边关地势严峻,易守难攻,若是硬攻,几乎毫无可能,南祁若想咬下西越这块肥肉,首当其冲便是攻破边关防守。 “密信传递闭关,必定打南祁、北萧一个措手不及,瓮中捉鳖。”翟煦眸色愈发冷厉,里面的寒冰冻结,就连温度都降了几分,“另监视好苏岩以及苏岩说话所有人,阿池中了蛊毒,母蛊掌握在南祁手里。” 南祁擅长制蛊,一月前恰好是南祁前来西越之日,翟煦握紧的拳头几乎青筋暴起,苏岩,朕会让你付出代价。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50 江池夜晚猛地被惊醒,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侧,空荡荡的,又冰又凉,江池的心倏地冷了下来,仿若一盆冷水泼在身上,遍体生寒。 江池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上,殿内漆黑一片,江池的腰撞在桌上,只听见闷哼一声,淡淡的啜泣传递出来。 “小傻子。”江池还没抬头,便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熟悉的味道,眼角的温热被尽数抹在衣衫上,翟煦轻轻叹了口气,将江池抱到床上。 “龙珏殿有点事,刚刚回去了一趟。” 江池不安的心在翟煦的怀里渐渐安稳下来。 “你以后不在要跟我说一声。”言语间传递的浓厚不安情绪,翟煦搂着江池,在旁侧躺下,重重的‘嗯’了一声。 这个晚上,江池总是睡着睡着便睁开眼睛看一眼翟煦,像是知晓明日有重要活动的小孩般,心中充满期待,又害怕在一夕之间褪去。 翟煦的睡眠很浅,江池的举动被他看在眼里,翟煦将江池重重搂住,吻密密麻麻的落在他的眼睛、脸庞,“阿池,快点睡觉,不然,我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 抵在腿间的热度,江池的睫毛颤了颤,往翟煦怀里挤了挤,才闭上不安的眼,困意袭来,江池沉沉睡了过去。 借着昏暗的光线,翟煦盯着江池宁静的睡颜,在他唇角落下重重一吻,将少年往怀里带了带。 晨曦微露,细碎的金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落进来,堆积在同一个地方,形成一个小小的弧度。 江池醒了,习惯性的拱了拱被子,感受到搭在腰间的强劲有力的手臂时,江池唇角露出一个浅淡而满足的笑意,眯着眼睛朝翟煦怀里钻,然后像只小奶猫般,往上爬。 整个人像是被圈在怀里般,一口咬在翟煦的喉结上,轻轻吸吮,留下一个鲜明的印记,江池睁开眼,满意的看着,甚至还伸手摸了摸,温热的,翟煦是他的。 “好玩吗?”翟煦锁定在江池薄红的唇上,带着晨起的暗哑,熟悉而强势的攫取,江池一股脑的埋在翟煦怀里,翟煦岂非那般好糊弄,身体往下移,准确的锁住江池的唇,缠绵而悠长的吻,奏成早晨的乐章。 第47章:撕破脸皮 陈庆拿着洗漱所需的东西站在门口,待听到轻微的呜咽声,陈庆默默的放下举起来准备敲门的手,静候在一旁,比起打扰,等会儿更保险一点。 待殿内归于平静,陈庆轻轻敲了敲门,暗哑醇厚的嗓音不带一丝情绪,“进来。” 陈庆战战兢兢的伺候主子洗漱,全程不敢抬眸,皇上的视线过于冷冽,冻的陈庆直大哆嗦,生怕下一秒脑袋就没了,直至翟煦离开偏殿,陈庆才狠狠松了口气。 “没出息。”拍在脑袋上的轻微力道,陈庆表示很委屈,皇上又不是对每个人都像对主子那般温和。 龙珏殿外,苏岩穿着月牙锦袍,看见缓缓走来的翟煦,唇角的浅淡笑意大放异彩,桃花眼中凝聚的细碎光芒弥漫,苏岩逆着阳光,眉眼间满是柔色,衬的整张脸愈发精致而清隽。 翟煦抿紧了唇,对着这张惊艳绝伦的脸,心底忽而生出一股子厌恶情绪,深邃的黑眸仿若幽深的寒潭,寒气弥漫,苏岩微微一窒,笑容微顿,忽而绽放更为璀璨的笑。 两人一同进入龙珏殿中,徐立被摒退在外,只听见杂物横扫在地的吵闹声,徐立的心忍不住颤了颤,连忙垂下了脑袋。 龙珏殿内,苏岩坐在地上,旁边是洒落一地的茶盏、花瓶等装饰品,面对盛怒的翟煦,苏岩嘴角噙着笑,清醇纯粹的脸上涌现出一种极致的快意。 “阿煦这是干什么。”苏岩缓缓站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翟煦一手掐住苏岩的脖子,苏岩整个人腾空而起,身体的重量集中在掐在脖颈的那只手上,苏岩白皙的脸变得通红,朝着青紫的颜色变化,薄弱的呼吸一点点的被抽离,苏岩本能的抓住翟煦的手,剧烈的挣扎着。 “母蛊在哪。”翟煦的眸子化为纯粹的黑,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两眼一抹黑。 “阿煦,你若是杀了我,江池也会为我陪葬。”苏岩的声音嘶哑,断断续续的开口,就在无限接近死亡边缘的瞬间,翟煦松开了手,苏岩重重砸在地上。 “咳咳。”苏岩贪婪的呼吸着好不容易重新得到的自由空气,双眼泛红,温热滑落而下,滴在唇上,苏岩无意识的舔了舔唇,眸底闪过一抹讽刺意味,阿煦,阿煦刚刚是真的想杀他。 早在他做出选择的时候,苏岩就知道,他和翟煦迟早会兵戎相见,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早。 苏岩伸手抹掉眼角的温热,唇畔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早在他决定前往西越,不,亦或是在他第一次遇见翟煦,并且下意识撒谎的那一瞬间,他就回不了头了。 人都是自私的,总是下意识的为自己谋求最好的退路,他也不例外。 “阿煦,你想要母蛊。”苏岩揉着脖子上的嫩肉,“可惜,我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若是阿煦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能饶江池一命。”最起码,死的没那般痛苦。 “阿煦竟然真的想要我死,我真的很伤心,以前的阿煦可是舍不得我受一点伤。”苏岩朝着翟煦走近,手落在翟煦的肩膀,近乎着迷般的盯着翟煦冷硬的侧脸。 “你想要什么。”翟煦挥开苏岩,望向他的眼神满是厌恶之色。 “江池顶替我的位置,成为你心尖尖上的人,我要他尽失所爱。”猖狂的几乎尖锐的嗓音,苏岩靠在翟煦的肩膀,像是最契合的恋人般,交颈缠绵。 下一秒,苏岩被推到在地。 “阿煦,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苏岩对于自己被推到毫不在意,眸底甚至还闪烁着清浅的柔和之色。 他想要看见江池自内往外散发出来的绝望气息,早在第一次晚宴上看见江池的瞬间,苏岩就想这般做了,但是,翟煦对江池的保护欲格外浓厚,他竟是找不到一丝机会。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51 至于下蛊,这是苏岩让欧阳做的,作为他们保命的护身符,母蛊在手,就凭借翟煦对江池的在意程度,他不会眼睁睁看着江池死去。 这是他破坏翟煦与江池感情的起点,也是让翟煦坠入深渊的源泉。 边关地图到手,等处理好江池,他也是时候逃出升天,南祁与北萧联手,西越迟早因翟煦毁于一旦。 苏岩心里的计划打的哗哗作响,翟煦盯着关紧的殿门,敛去了眸底的暗沉,里端的狂风暴雨肆掠而起,将所有的情绪尽数吞噬。 早上一醒来看见的就是翟煦的脸,江池心情颇好的在偏殿溜达了一圈,仍是有点意犹未尽,陈庆跟在江池身后,看着他唇角的鲜明笑意,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小庆子,我们去御花园摘花做糕点。”江池下了定论,陈庆拿着小篮子连忙跟了上去。 新冒出来的嫩芽青翠青翠的,看的江池心里痒痒的,想要伸手摘下来的欲望愈发浓郁,江池的心底有着一种恶魔欲望,对于美好的事物,总有着想要亲自摧毁的欲望 凉风习习,御花园花团锦簇,姹紫嫣红,江池看的心痒痒,大手一挥,让陈庆等人摘下花瓣。 自则是绕着小路望着那娇艳欲滴的鲜艳花朵,指尖滑过,温温凉凉的触感,让江池的心愈发软了,江池摘下一朵纯白的水仙花,掠过旁侧时,望见清澈见底的水塘,江池诧异的走了过去,本以为水面会有鱼影攒动,没想到无一丝动静。 看了好一会儿,江池只觉得无趣,手里捏住的水仙轻微的晃动,平静无波的水面荡起涟漪,一抹人影自水面浮现,江池转身,望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三皇子。” “江池。”苏岩唇角含笑,看似温柔的笑意背后,是无尽的寒意弥漫,江池的眉头微蹙,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三皇子有何事?”江池愉悦的心情淡了几分,对于苏岩,江池不愿与他有过多牵扯。 “没什么,途经御花园,看见你过来打个招呼。”苏岩状似无意的摸了摸脖子,鲜明的红印显露出来,江池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三皇子这是什么意思。”江池将手背于身后,形状完美的水仙被揉成一片。 第48章:结果 “江池,有些事何必说的那般明白,心知肚明对大家都好。”苏岩脸上的笑容甜蜜,“我刚刚从龙珏殿出来,什么意思应该不用我多说吧。” “替身,就该有替身的自觉,霸占他人的位置,还自以为是的炫耀。”苏岩的声音很轻,却仿若惊雷般响彻耳膜,苏岩朝着江池靠近,一步一步走到水塘边缘的位置。 “人,都应该有自知之明,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就算短时间的拥有,也会在某一刻尽数失去。”苏岩扯住江池的手,陷在自己情绪中的江池下意识抽出手,苏岩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直直的坠入水塘。 扑通落水的声音,扑通扑通的击打着水面,明黄色的身影一闪而逝,在那一瞬间,江池像是一只提线木偶,定定的盯着满身湿透的翟煦与苏岩。 翟煦紧紧搂着苏岩,苏岩攀着翟煦的脖子,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因为水湿透的缘故,喉咙的红印愈发鲜明,江池趔趄的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望向翟煦。 翟煦冰冷的视线掠过江池的脸,狠狠刻印在江池眸底,江池无意识的攥紧了拳头,转身望向翟煦抱着苏岩离去的身影,湿漉漉的脚印俨然还在,江池像是失去水的鱼,艰难的呼吸着。 胸腔被严重堵塞,江池感觉自己有点呼吸不过来,步伐虚浮,若非陈庆扶住,江池怕是会直接摔到在地。 翟煦方才的眼神,分明是在怪他。 江池呆滞着双眼,翟煦的冷漠责怪,苏岩状似炫耀,不费吹灰之力的挑拨,前方宛若有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迎着阳光,江池只觉得脑袋有点眩晕。 明明,明明早上翟煦还一脸宠溺的陪着他,短短一个时辰之内,什么都变了,他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所有污水泼在他身上,连一丝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回到龙珏殿,翟煦将苏岩扔下,立马让徐立准备热水沐浴。 翟煦的态度,苏岩不在意,轻声道:“江池那摇摇欲坠的小模样,看的可真让人心疼,阿煦你真的一点也不心疼?” “苏岩,你真让朕恶心。”翟煦揪住苏岩胸前的衣衫,下一秒,苏岩被翟煦推开老远,“滚出去。” 苏岩摸了摸脸,“现在还不行,总得换件干净的衣衫。” “阿煦,我要你最喜欢的月牙白的长袍。” 极具嘲讽意味的话语,殿门将翟煦与苏岩分隔开来,宛若两个世界。 翟煦沐浴完毕,换上了深色长袍。 “宁畔。” “属下在。”宁畔出现在殿内,半跪在地上。 “如何?” “已找到些许眉目,现在只需确定。” “迟勋那边如何说。”翟煦蹙的厉害的眉头微松,脑子里不断盘旋阿池受伤的脸庞,当时若非他紧咬牙关,差点,差一点就想扔掉苏岩,将阿池搂入怀中。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52 “最多还可坚持二十日。” “十日,十日朕要看到结果。” “是,属下遵命。” 宁畔离开,翟煦的唇抿的极紧,弥漫的淡淡血腥味道,翟煦的心猛地收紧,熟悉而空旷的滋味涌上心头。 阿池,最多在坚持十日,十日后一切将恢复常态。 江池浑浑噩噩的回了偏殿,被陈庆扶着进了寝殿,隔着大开的窗户,江池无神的盯着窗外,蓝天白云,凉风鸟啼,青翠的枝叶随风而晃,眼前的一切变为幻影,清澈的眸底涌现出翟煦抱着苏岩和他擦身而过的瞬间。 滚烫的热泪哗的掉了下来,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江池摸了摸眼睛,有点冷,有点热,心空空的,像是一个完好无损的水缸,最底部忽然破了一个洞,冷飕飕的风灌了进来,江池僵硬的手捂在胸口,这里,又涩又疼。 第一次知晓自己是替身的时候,那时候的他还没深陷其中,江池坚信自己可以逃脱,第二次是为他和翟煦那薄弱的信任,他坚信时光能冲散一切,所有的疼所有的痛将会掩埋在时光中。 可是,在不知不觉间,江池变了,所有误会解除后的宠溺与甜蜜,一点一点的将他包围,到后来,他已经习惯了那份甜,现在,在他陷的最深的时候,那股子苦,冲破所有的甜,传入所有感官之中,江池才觉得这次比任何时候都要疼。 他为他保驾护航,他的承诺,一次次在脑海盘旋,却在他深信不疑的时候,亲手摧毁。 江池不知自己坐了多长时间,久到天色变暗,变深,黑暗笼罩。 陈庆静默的陪着江池,劝说江池吃点东西,主子却只是淡淡一笑,婉拒了陈庆。 陈庆知道,主子在等皇上,等皇上踏入偏殿,就算是一句简单的话语也好。 这天晚上,注定是不平静的。 天际泛白,江池的眼睛通红,一夜未睡的江池满脸憔悴,站起来的瞬间,脑袋有一瞬间的黑暗,虚晃了一下,江池的手撑在桌上,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他等了一整夜,盼了一整夜,终究是一场空。 江池呆呆的站了一会儿,忽而笑了,笑得很大声,笑声在空旷的寝殿内回荡,江池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满脸是泪,江池紧握成拳,“小庆子,我要沐浴。”他要找翟煦求一个结果。 沐浴完毕,江池望着放在床上的长袍,目光锁定在那身月牙白的长袍上,江池眸底闪烁着细碎水光,“就这件月牙白锦袍。” 陈庆伺候江池换好衣衫,长发梳起,江池的头发长长了很多现今已能用簪子固定住。 铜镜中的江池,眼角还带着一丝红,睫毛纤长挺翘,像是把小刷子般在眼睑处垂下一层淡淡的阴影,精致的眉眼满是锐利,鼻梁高挺,薄唇绯红,细看可以看见那抹淡淡的咬痕。 指腹擦过唇,江池面色淡然,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朝着龙珏殿迈步前去。 徐立望见江池时,眸底一闪而逝的惊慌,时刻注意的江池没有漏掉。 “徐公公,皇上可在殿内。”江池的声音很轻,带着一夜未睡的倦意与嘶哑,嗓音有点粗粝,像是从喉咙里带出来般,勉强的传递出来。 第49章:绝望之境 徐立心里有点慌,皇上对这位主子的在意程度是有目共睹的,但是,那位在殿内待了一夜也是众所周知的,徐立敛下心神,拦住了江池,“公子,你暂且不能入殿。” “为何不能?”江池的神色冰冷,清澈的眸底在顷刻间化为寒潭,冷冽的气息包裹全身,江池内心翻涌,灼热的温度充斥胸腔,似乎要将他燃为灰烬般,脑子在一瞬间乱的厉害,江池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徐立,松手。” 被江池连名带姓的喊着,徐立有一瞬间的怔愣,江池趁此间隙,冲入了殿内。 徐立盯着江池的背影,无端的叹了口气,真应了那句话,好事多磨。 龙珏殿内很安静,只有他轻微的脚步声,江池心跳如鼓,一步一步的朝着龙榻前去,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心尖上,伴随着淡而隐秘的疼痛。 在瞥见那份明黄颜色的瞬间,江池的步伐顿住,心在刹那间一片寒冰。 龙榻之上,一如往日里翟煦躺在床上的模样,臂弯微弯,俊脸宁静平和,睡着的翟煦很安静,乖巧的像个孩子,原本属于他的怀抱,埋在他臂弯里的人,换了。 那张与他七分相似的脸,似是察觉到他的注视,苏岩松开搭在翟煦腰间的手,缓缓的撑了起来,内衫半露,圆润白皙的肩膀,修长的天鹅颈,精致的锁骨满是鲜红的暧昧印记,江池后退一步,脚一软,差点跪坐在地。 苏岩整理好内衫,从龙榻上走下来,淡淡微笑着,摆放着的胜利者姿势,轻而易举的让江池一败涂地。 “江池,摆正自己的位置,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能承受的了的。” “你霸占了阿煦那么长时间,是时候还给我了。” 苏岩语气很淡,却仿若一根根利刺狠狠插入江池心脏,血骷髅里不断的有血液渗出,江池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的龙珏殿,他强装的坚强与锐利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江池脑子里充斥着翟煦与苏岩躺在龙榻上的场景,痛苦,复杂,悲伤,绝望在一夕之间占据江池的内心,漫无目的的步伐,江池只觉得一股子悲哀涌了上来。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53 可笑,可怜,可悲。 苏岩换好了衣服,看见躺在床上的翟煦,近乎着迷的摩挲着翟煦的俊脸轮廓,在翟煦唇角落下一吻,苏岩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落在翟煦鼻尖,缓缓出了龙珏殿。 徐立矗立在殿门口,苏岩淡淡瞥了他一眼。 “徐立,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苏岩离开,徐立快速进了殿内,望见坐在龙榻上神色迷茫的皇上。 “出了何事?” 徐立将方才发生的事说的清楚,翟煦走下来,一脚揣在徐立身上,这一脚翟煦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徐立趴在地上,压下喉间的腥甜。 “皇上饶命,奴才罪该万死。” “你确实该死。”翟煦阴冷的瞥向徐立,徐立全身都在颤,“滚出去。” 偏殿 陈庆满脸焦虑的守着江池,从御膳房拿来的白粥、糕点、清淡的菜肴摆放在江池身侧。 “主子,求您吃点东西,您已经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再这般下去,只怕您的身体熬不住。” 江池脸上一片木然,陈庆舀起白粥,江池呆板的张开嘴,像是提线木偶般的吃下了白粥,陈庆心中一喜,喂了半碗,便再也喂不进去了。 “小庆子,我想一个人待会儿。”江池的脊背挺得笔直,无神的眸子掠过陈庆,往日里仿若一汪清水般灵动的眸子变得呆滞而木讷,陈庆收拾好餐盘,出了殿。 寝殿内只剩下江池一人,窗户是关上的,殿门也是紧闭的,那一刹那间,逼仄的孤独感尽数涌来,江池捂住脸,热泪从指缝中渗透出来,滴落下来。 胸口隐匿的传递无法言喻的痛楚,渐渐逼近,越来越窄,江池捂住胸口,喉间涌上一抹腥甜,江池难受的撑着桌子站起身,眼前的视线有点模糊,不知是光线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刚刚哭过。 睫毛湿了一片,江池迈出步伐,刚刚走了两步,江池的身体晃了晃,压抑的腥甜喷涌而出,殷红的血触目惊心,染红了月牙白的锦袍,江池惨然一笑,昏倒在地。 原来,悲伤过度到呕血是真的存在的,这是江池昏迷前最后的意识。 陈庆在殿外等候着,忽而听到一声巨响,陈庆拍了拍门,“公子,公子。”江池久久没有反应,陈庆推门而入,第一眼便望见江池倒在地上,陈庆立即唤人过来。 “来人,传太医,传太医。” 扶着江池躺到床上,陈庆看着自家主子嘴角沾染的血渍与胸前被血濡湿的月牙白前襟,心中涌上无尽的酸涩之意,那股子酸意逼近眼眶,陈庆连忙捂住点去传太医。” “还有你,去龙珏殿通知皇上。” 陈庆的眼眶倏地红了,在提到皇上二字时,哽咽了几声,昨日在御花园,还有今日在龙珏殿,主子变成现今这般模样,定是和皇上还有那位三皇子有关。 “主子,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陈庆攥紧了江池的手,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抹掉。 江池昏倒的消息传到太医院,迟勋立即从太医院赶到偏殿,第一时间为江池把脉,神色严肃而凝重。 迟勋来到偏殿后不久,翟煦来到偏殿,所有人被翟煦轰了出去,只剩下翟煦与迟勋以及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江池。 “阿池如何?”翟煦坐在床侧,紧紧攥住江池的手,苍白憔悴的脸庞,沾染血渍的衣衫,翟煦心里很不是滋味。 “公子一夜未睡,未曾进食,引起胃部痉挛,另受了刺激,心火旺盛,蛊毒随着血液流通,刺激心脉,导致气急攻心,加速蛊毒的传播,若是再无母蛊引出子蛊,公子恐怕坚持不了二十日。” 迟勋面色严肃,凝重的氛围在周身萦绕。 殿内陷入一片沉寂,过了大约一分钟,翟煦嘶哑的声线显露。 “最多坚持多长时间。” “最多十日。” 第50章:阿池,原谅我 嘴中的苦涩弥漫,翟煦逆光站着,贪婪的望着躺在床上泛着雪白色的江池,迟勋不知何时走了,殿内冷寂般安静,江池躺在床榻上,胸腔薄弱的起伏,翟煦朝着江池迈近,每一步,仿若千斤重,重重砸在翟煦心脏。 “阿池,阿池。”翟煦的手拂过江池的脸庞,略带凉意的指腹从鼻梁往下,立体的五官被翟煦抚摸着,翟煦像是对待一件艺术品,痴痴的唤着江池。 翟煦不知看了多长时间,在略显昏暗的寝殿内,夏日的暖风从半开的窗柩吹拂而入,翟煦像是一只偷腥的猫,缓慢的欺身而下,攫住江池的唇瓣,更进一步的侵占、占有、吮吸,如若可以,他宁愿中蛊的是他。 当那抹苍白的唇染上殷红的瑰丽,翟煦松开江池,布满柔情的深邃黑眸在刹那间变得幽冷,仿若那闪烁着清冷光芒的寒潭,那股子冷意,深深刻入骨髓。 “阿池,原谅我。”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54 消散在空中的低喃,殿门打开,关闭,调皮的细碎阳光漫了进去,在窥见主人容颜的瞬间,步步退散。 江池的意识浮浮沉沉,意识半清醒半昏迷,他能听见有人进进出出的细碎声响,小庆子抽抽噎噎的求他醒来,以及太医问诊时的真实感受,独独没有他,那熟悉的龙涎香,他一次都未曾闻到。 眼角漫出的水渍,滑过鬓角,没入发间,直至那份苦涩的汤药落入喉间,江池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迟勋给江池把完脉,脸色依旧凝重。 “公子体内的蛊毒暂且压制,此药治标不治本,若想彻底根除,还需找到母蛊,将子蛊引出。”迟勋盯着江池青葱手臂上愈发明显的红线,眸色不由得暗了暗。 “母蛊,朕自会想办法。”翟煦脸色阴沉,脑中恍然掠过苏岩的言语,满脸阴霾。 “阿煦可还记得我所说的条件。” “我要江池离开西越,离阿煦愈远愈好。” 鸟啼阵阵,枝叶间鸟儿啄着细小的虫卵,叽叽喳喳的乱作一团,砰的一声脆响,宫人一棍子打在枝叶上,“走,别吵到了我家主子。” 鸟儿受惊,扑腾着翅膀,展翅滑翔没入空中。 江池能准确的听见那些声响,眼皮却像被黏住般,怎么也睁不开眼,喉咙也仿若被岩浆翻滚,炙热的干涩感,火烧般的凝结在喉咙,江池痛苦的咳嗽几声,站在一旁时刻注意着江池的陈庆立即倒了温茶,扶着江池喂着他将茶水喝下。 滑入喉间的清凉,江池只觉得全身都舒服起来。 刺眼的光芒直冲眼睛,江池下意识的遮住眼,陈庆立即唤人关了窗户,待眼睛适应光线,江池睁开眼,对上陈庆满腹担忧的眸子。 “我睡了几日。”在陈庆的搀扶下,江池半躺在床上,脑袋靠着枕头,不至于那般难受。 “整整三日。”陈庆跪在江池旁侧,紧紧拽着江池的手,“主子,你可吓死奴才了,这几日,您高烧不退,发现您的时候嘴角沾着血,那件月牙白的衣衫被染得通红。” 江池勾起苍白的唇,脑海中闪过苏岩趴在翟煦怀里的那一幕,痛苦的闭上眼,拽住床单的力道加重,“近几日,皇上,可有来过偏殿。” 陈庆望见自家主子攥的发白的指尖,心底徐徐叹了口气,“主子昏迷当日是奴才前去龙珏殿找的皇上。” 江池惨然一笑,那便是除却当日,其余时日未曾来过。 罢了,罢了,他终究是过分期许了。 当初他便是白月光的替身,现今正主归来,他在他心底,又有何地位。 “我累了。”江池闭了眼,本该闷热的夏日,江池竟觉得寒气逼人,直攥心脏,抽痛的弧度拽住了脑部神经,就连脑袋也难受起来,江池深吸一口气,刚刚才缓过来的喉咙,又开始疼了。 接到江池苏醒的消息,翟煦恨不得直接飞往偏殿,看见苏岩那张与阿池相似的侧脸,翟煦忍住了,表面平淡无波,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苏岩痴迷般的望着翟煦的侧脸,眼前的男人与以前向他承诺要与他永不分离的少年相重合,苏岩的心倏地颤了颤,无尽的冷意伴随着一抹酸苦涌了上来,苏岩朝着翟煦靠近,攀在翟煦的肩膀,脑袋抵在翟煦的胸膛。 触及的那一刹那,翟煦推开了苏岩。 翟煦下意识避讳的动作,苏岩的腰抵在一侧的椅子角上,痛楚唤醒了苏岩的神智,苏岩顺势坐下,腰间的疼意连绵不断。 “阿煦,可还记得当年你说会永远同我在一起,不管你是何身份,定不负我。”苏岩眼睛发红,暗暗垂泪,“我知你恨我当年同南祁使臣回去,但,那时我是身不由己,若我不走,你的命,又该如何。” 翟煦冷漠如冰,淡然的听着,连挑起的眉毛都没给苏岩一根。 苏岩兀自演着,心底的悲苦与嫉妒确实真的,短短三年,他刻意走时演的那场戏,就是为了让翟煦对他欲罢不能忘,刻印在胸口的纯粹白月光,年少时的依恋是最真挚的。 但是,他的精心策划,却被一个替身所破坏,阿煦对江池的感情远比他想象中的深。 “苏岩,当年的那些承诺,你便当往事如烟。” 翟煦的一番话,苏岩紧咬住唇,唇角散漫的淡淡血渍,苏岩无声的笑了,“阿煦,你便是这般对我的。” 苏岩擦掉了脸上的泪痕,那蝉翼般的睫毛此时被泪水沾染,分外勾人。 “阿煦,私底下你这般待我可以,若是在外头你也这般待我。”苏岩勾唇一笑,布满魅惑的桃花眼忽明忽暗,里端的媚意摄人心魂,“偏殿那位只怕是熬不过几日。” 苏岩把玩着手里的瓷瓶,零星几颗药丸晃得咣当响,苏岩将瓷瓶放在龙案上,桃花眼内缠缠绵绵,柔和的仿若那天际的白云,棉花糖般的齁人。 殿门打开又阖上,落在龙案上的手攥在一起,手背的青筋暴起,血管几乎爆裂而出,翟煦站起身,将瓷瓶收入怀中。 第51章:海棠依旧,物是人非 紧接着龙案上的所有物品伴随着掀翻的龙案坠落在地,噼里啪啦的一阵脆响,徐立推门而入,望见满目狼藉,趔趄的跪倒在地。 徐立弱小的身躯颤抖着,就连朝着翟煦望过去的勇气都没有。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55 “传迟勋。” 听见翟煦的吩咐,徐立快速吩咐人前去太医院。 迟勋抵达龙珏殿时,殿内收拾的干净。 徐立将瓷瓶递交给迟勋,缓慢的退出殿内。 迟勋倒出瓷瓶内的药丸,通体白皙,闪烁着淡淡的辉光,迟勋仔细检查后,将药丸倒入瓷瓶内。 “此药丸与上次的汤药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药丸多番服用,伴随着副作用。”翟煦淡漠的目光掠过,迟勋攥紧了瓷瓶,“是药三分毒,药丸能勉强抑制公子体内的蛊毒,但容易致使公子上瘾,加强对药丸的依赖性。” “以后就算逼出母蛊,公子亦会难受不堪。” 翟煦一拳狠狠砸在龙案之上,龙案四分五裂,木屑掠过手背,划过的红痕,伴随着一抹殷红,滴滴的坠落在地。 院子里的莲花开的灿烂,江池摒退了殿内所有宫人,只留下陈庆一人。 江池坐在小池子的壁檐上,双腿落在池水中,悠悠的晃着,看着清澈见底的池水荡起涟漪滚滚,水波荡漾,他的心情似乎疏散了几分。 距离他醒来过了半月有余,江池不曾见过翟煦,表面的相安无事,只有在夜里,江池的崩溃仅仅在那一瞬间,他不停的叫嚣着对翟煦死心,午夜梦回,江池才知道翟煦的影子在他心底刻印的有多深,每每他扯出一分,混杂着血肉淋漓。 江池刻意不听有关于翟煦与苏岩的消息,闭门不出,将自己封闭,即使如此,有关于翟煦与苏岩的消息仿若影子般,有光的地方便有他们。 “皇上与三皇子在龙珏殿待了整整一天。” “柠妃娘娘前往龙珏殿,被皇上扫地出门。” “御花园内花团锦簇,百花争妍斗艳,皇上同三皇子夜游赏花。” …… 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刃般狠狠插入江池心脏,然后再次拔出来,反复以往,江池的伤口鲜血淋漓,那股子痛楚,似乎也麻木了般,江池无声的盯着房梁,将脑袋埋入被中,滚烫的热泪滑落下来,沾湿了衣衫。 这便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 隔日,陈庆伺候江池洗漱,江池的眼睛有点红,陈庆心里酸酸涩涩的,一低头眼泪差点落下来,得到江池一记重锤。 “小庆子,我要吃火锅。”陈庆眼睛一亮,随即暗了下来,“主子,迟太医特意吩咐主子近段时间不能吃辛辣之物。” “那便多奉些糕点,我有段时间没吃了。” “好好,主子奴才这便去。”陈庆亲自前去了御膳房,江池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怔忡的盯着自己清瘦的手腕,他何必为此折磨自己。 用了早膳,江池活动筋骨,带着陈庆去了御花园。 明知龙潭虎穴,偏向虎山行。 江池有时候忍不住唾弃自己,明知事实摆放在眼前,却依旧不肯死心,硬要求一个结果,兴许,他天生便是这般死心眼之人,翟煦不亲口承认,他便做不到放下。 花开锦簇,红的白的黄的应有尽有,鼻翼间弥漫的芳香,糅杂在一起,江池眉头微蹙,他不喜欢所有味道杂糅在一起的味道,若是尽数掺和在一起,倒显得不伦不类起来。 江池喜欢纯粹的味道,亦如纯粹的人,纯粹的感情。 走过几个回廊,大片的扶桑花璀璨盛开,花瓣上还残留着浅淡的水珠,显得花瓣愈发娇艳欲滴起来,江池忍不住凑近几分,那股子淡香冲淡了鼻尖残留的杂糅味道。 抬眸的瞬间,江池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掌心撑在木质栏杆上,盛开的玫瑰探出脑袋,恰好被江池按住,茎身的利刺刺入江池掌心,尖锐的疼痛江池像是感觉不到似的,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状若无人的两人。 正不是翟煦和苏岩,海棠依旧,物是人非。 翟煦就那般慵懒的站在原地,苏岩仿若无骨般贴在翟煦身上,占有欲的搂住他的腰身,喃喃低语,仿若鸳鸯交颈,好不亲密。 江池盯着两人,没有错过每一个动作,在翟煦望过来的瞬间,江池的心脏骤然加速,在掠过那双冷淡的眸子时,江池的心在顷刻间跌停,极致的凄苦涌上心头,江池猛地勾的唇,就连眸底也染上了浅淡的笑意。 只是,那份笑意无端的让人感觉哀伤。 江池远远的朝着翟煦行礼,昂头挺胸的往回走,脊背挺的笔直。 这,该是他给他的答案了。 直至走过几个回廊,再也看不见翟煦与苏岩的身影,江池倏地捂住胸口,喉间一抹腥甜往上,自嘴角溢出。 “主子,主子。”陈庆扶着江池,连忙拿起手帕擦拭江池嘴角的血渍。 江池接过手帕,擦拭掉嘴角,本该殷红的唇瓣再次变得苍白。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56 “小庆子,我无事,只是累了。”打从心底的累,他一贯坚持的信念在毫无防备的时候尽数打碎,在龙珏殿看见的那幕,他还能自欺欺人,那是苏岩的阴谋。 可是今日,是他亲眼所见。 翟煦的那淡淡一瞥,所有的冷淡,无所期待,甚至里端涌现的淡淡宠溺,漂浮而至。 他错了,这次,他真的错了。 嘴角再次涌出一抹殷红,江池无力的跪坐在地,用手帕死死捂住唇,堵住自肺部升腾的翻涌,江池的脸色发红发紫,眼角渗出生理泪水,那份难受散去,江池在陈庆的搀扶下回了偏殿。 只是那月白色手帕上染上殷红,竟比宫墙上的朱红还要艳上几分。 当夜,江池便病了,偏殿兵荒马乱,迟勋马不停蹄的赶往偏殿。 殿内空无一人,翟煦隐在暗处,迟勋的脸色愈发凝重。 “皇上,公子的病情加重,那药丸只怕抑制不住公子体内的蛊毒。” 迟勋离开,宁畔悄无声息的潜入偏殿。 “主子,属下已查明母蛊所在之地。” 第52章:你抢的过吗 “端午之日取来,朕要南祁之人死无葬身之地。”翟煦双拳紧握,在对上江池那苍白如纸的脸庞时,紧握的双拳倏地松了,隐匿的光线落在江池脸上,翟煦的声音轻柔入水。 “阿池,你再等我几天,等过了端午,我便告知你所有真相。” 翟煦握住江池的手腕,青葱的手臂白皙如玉,手臂很是清瘦,隐约能望见上端渗透的青色血管,甚至能看见血液流动的弧度,翟煦握住江池的力道忍不住松了松,何时,他竟是瘦成了这般模样。 愧疚,复杂,隐忍的情绪尽数堵上心头,在那短暂的一瞬间,翟煦甚至有了放弃的念头,可在想到江池身上的蛊毒时,所有的念头化为了无尽的隐忍。 阿池身上的蛊毒,他不敢冒一丝风险。 待一切尘埃落定,阿池总归是会明白的。 翟煦在江池眼角落下一吻,淡如风拂而过,淡淡的,痒痒的,恍若从未出现过。 江池闻着空中传递的淡淡龙涎香,下意识的拽住翟煦的衣袖,意料之中的落空,江池紧抿的唇遗落一丝了然,此时的他应当是和苏岩你侬我侬,又岂会前来偏殿。 你,当真是下贱,就连此时,还心存幻想。 人,究竟能卑微到什么地步。 风吹了无痕,散去了那本该浅淡的龙涎香,也吹散了江池心底最后的念想。 翟煦为他编织的美梦,在遍体鳞伤之刻,江池醒了。 端午时节,平日里静寂的宫闱变得喧嚣起来,似乎所有宫人都变得蠢蠢欲动起来,江池的身子,原是皇上仁慈,端午时节能与家人会面,宫里的宫人本是卖给了皇家,皇上有此行径,已是大赦。 江池躺在贵妃椅上,在阳光的映衬下,江池的脸色倒是红润不少。 “既如此,小庆子你家人该也是在宫门等候。”说到此,小庆子的语气缓慢了不少,“奴才家里只剩下奶奶一人,奴才不知今日能否如愿。” “傻子,那便去宫门等候。”江池拍在陈庆的肩膀,小庆子直接跪了下来,“主子,今日是端午盛宴……” “我不会出席。”江池闭了闭眼,此时此刻,他又何必专门让人家看笑话。 “放心去等,偏殿除了你还有其余人等,这偌大的殿内,我还会莫名失踪不成。” “主子之恩,奴才此生不敢忘。”陈庆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起来时额头都变得绯红起来。 江池望着陈庆离去的身影,无声的叹气。 即使他穿越而来,也得被压制在冷酷无情的制度之下,更何况原先本该被压制的人呢? 有时候,江池在想,他穿越而来的意义,是上天怜他一声孤苦,所以给他一条生路,让他遇到了翟煦,现今这般模样,江池却觉得,他可能是上天无意为之,让黑白无常勾错了魂,失手将他投入了古代的世界,让他尝尽人生百态。 在现代,他唯一没尝过的,便是这爱情的滋味,现今,他总算尝到了,酸甜苦辣,无一不刻骨铭心,深入骨髓。 太阳愈发大了,就连那繁茂的枝叶都挡不住那份炽热,江池难受的进了屋,触及冰凉间,江池坐在窗前,端午时节,以前放假的时候还能与孤儿院的小家伙们共聚一团,现在,一个人也没差。 江池心里想着,嘴里无端的发苦。 端午盛宴,天色暗沉时分,一声惊雷,爆破天际,璀璨的烟花直升天际,红的、蓝的、紫的,五颜六色在天际绽放开来,一朵熄灭的瞬间,另一朵紧随其后,连绵不断,霸占了整片天空。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57 江池站在院子里,出神的盯着天际,每当端午、中秋、除夕、春节等重大节日时,江池总喜欢一个人待在外头,伸出脑袋,望着忽然从天空绽放的烟花,就那般静静的待着,似乎这般,他也和放烟花之人共同过着同一个节日。 偏殿的人被江池打发了,就他现今的境遇,除却陈庆,也无人过问,江池站的累了,大咧咧的坐在殿门口。 零星的细碎声响,江池盯着殿门口,一抹高大的身影迈步进来,昏暗的光线迎面而下,江池的心倏地平静下来。 “你怎么来了。”江池兀自将视线落在天际,看烟花起起落落,消失与绽放共同交错而映。 宴谌坐在江池旁侧,“你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我这偏殿,此时可随意出入,又何来的意不意外。”江池直线前方,丝毫不在意宴谌的存在。 “这皇宫,可是意料之中的冷血,惯常踩着尸体一步一步往上爬。”宴谌侧身攥住江池的侧脸,“我说过,我们是同一类人,同类相吸,不如,我帮你逃离这里,如何?” 宴谌没有错过江池眸底一闪而逝的亮光,他知道,他心动了,在这高墙之中,江池就仿若那笼中鸟,囚禁于这偏殿之内,尤其是在苏岩回来之后,江池的身份愈发尴尬起来,若是在皇上心中还有一丝地位,那晚宴本该是盛装出席的。 但是,江池没有,皇上就连这一点权利都剥夺了,只能说,江池在皇上心中,仅是替身罢了。 宴谌本是自信满满,江池的沉默让宴谌不确定起来。 天际的烟花愈发的少了,冲破天际的声音被斩断,江池撑着下巴,与宴谌四目相对,清澈柔和的眸子传递的无端恶意,江池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宴谌,和翟煦抢人,你抢的过吗。”帝王的心思,江池很明白,就像是他第一次出逃时,翟煦所表现出来的激烈情绪,他是帝王,不容允他的人从他手里逃脱,就算是不在乎的。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就算是置之不理的东西,当有一天有人前来夺取,就算是毁掉,他人也休想得到,人的心理总是那般奇怪,江池有之,翟煦,亦不可违。 宴谌黑眸湛湛,拥有掠夺气息的五官朝着江池气势全开,“若你想,我便能,若你不想,我绝不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呵呵~” 第53章:了无痕迹 池笑声愈发大了起来,微醺的眸子望向宴谌,不知是玩笑话,还是认真了,江池一只手抵在地上,夜晚的凉风拂过,江池的散漫言语吹至宴谌耳际。 “好啊,那你便带我走,如何。”江池撑起身,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宴谌,“若是离开了,我答应你一个条件,若是未离开,你,后果自负。” 殿门关上,宴谌坐在地上,痴痴地笑了。 “真是固执的小家伙,竟是一点便宜都不愿占。”宴谌唇角的笑意缓缓的褪去,抬头凝视着天空,“他,这是在和他撇清关系。” 略显难堪的笑声荡开,宴谌离开偏殿,那抹消散在空中的低喃,却似乎隐隐萦绕着。 “江池,你承诺过的,答应我一个条件,绝不反悔。” 暗卫红杉将偏殿的一切映入眼帘,无声而冷静的将自己隐匿起来,唇角勾起的冷笑完美隐藏,青衣,此次,便由你亲自报仇。 端午宴会散去,翟煦回了龙珏殿,迟勋与宁畔均是等在殿内。 “如何。”翟煦双手背后,若是往背后看,可以看见翟煦紧握在一起的手。 “属下不负所托,母蛊到手。”宁畔从怀里掏出瓷瓶,置于迟勋面前。 迟勋盯着母蛊,欣喜若狂,“现在只需引出公子体内的子蛊即可。” 夜深人静,夜色仿若那泼墨般,深不见底,翟煦、迟勋进入偏殿寝殿,床榻之上,江池正熟睡着,为避免引蛊之痛,江池的吃食中加入了药剂,类似于蒙汗药,引蛊期间,迟勋会尽量保证江池不被痛醒。 昏暗的烛光在殿内明明晃晃,迟勋抹掉额角的汗水,掏出母蛊,尖锐的匕首划破江池的食指,黑色的坠落下来,滴答滴答的砸在母蛊身上。 待鲜血自黑变红,江池似乎感受到那份极致的痛楚,全身战栗着,翟煦将江池紧紧搂如怀中,安抚着,却无丝毫用处,江池的痛苦显现于表面,翟煦心中焦虑不堪,下巴丝丝抵住江池。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江池的身子猛地一个痉挛,呕出一口鲜血而那血泊之中,一只黑色物体缓缓地移动着,正想试图逃脱,匕首正中红心,翟煦掏出手帕,轻柔的擦拭着江池的嘴角,那抹殷红刺痛了翟煦的眼。 翟煦想起江池接连几次吐血的情况,心中的痛楚连绵不断的往上涌。 迟勋收拾好东西出了偏殿,翟煦搂着江池躺了下来,而那抹烛光,一抹光影闪过,光线无声变得昏暗,翟煦隔着暗光,贪婪的盯着江池,似乎要将近段时间的漏缺给补回来似的,那双深邃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江池。 翟煦总有种错觉,似乎只要他一松开他,他的阿池便会毫不犹豫的从他身边逃脱,那股子不安的情绪在翟煦心底荡漾开来,翟煦紧紧搂着江池,贴着那份温热触感,才有了几分真实感。 夏日的光辉洒落而下,江池感受到腰间的强劲力道,眯着眼试图将放在他腰间的重物拿开,反倒被箍的更紧,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脸颊,传递微暖微痒的触感,江池猛然惊醒,午夜梦回间他心心念念的面容。 江池伸出手,食指触及的瞬间,江池缩回了手,口腔的腥甜让江池颇为不适,食指不知何时破了个口子,江池怔忡的望着,无端的皱起了眉,他不记得他何时弄伤了手。 就在江池疑惑的瞬间,整个人朝着翟煦的方向扑去,江池整个人砸到翟煦怀里,男人满足的拥着他,就连呼吸间都传递着轻松的气息,江池的心霍然难受起来,翟煦你凭什么,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当真他在他眼中只是玩物不成,想的时候招招手,不想的时候弃之如敝履。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58 因为翟煦的力道,江池的脸紧贴在翟煦胸口,胸侧薄薄的一层,瞬间涌上的湿意让翟煦有点慌。 “阿池,阿池。” 江池不想哭的,只是一想到近段时间翟煦对他的所作所为,无尽的委屈涌上心头,眼泪无端的涌出。 翟煦的心抽痛着,他的阿池。 “阿池,抱歉,关于苏岩……” 提及苏岩,江池猛地咳嗽一声,肩膀的起伏愈发汹涌,翟煦所有的言语尽数咽入嗓子,将江池搂入怀中,炙热的液体,通红的眼睛与鼻尖,满脸泪痕,翟煦捧住江池的脑袋,脸上的泪痕尽数吻掉,带着丝丝缕缕的甘苦味道。 寂静的偏殿,翟煦手里拿着书,目光表面落在书上,实则萦绕在认真练字的江池身上,一页大字写完,江池一抬眸便对上翟煦的满腔烈火,江池下巴微垂,显露些许的羞怯之意,两人,似乎又回到了以前。 未曾千疮百孔的时候。 翟煦在偏殿待了许久,徐立前来请了三次,翟煦才动身离开,江池远远望着翟煦离去的身影,脑子里紧绷的弦在刹那间断裂,既然决定了不再牵扯,又何必重蹈覆辙。 夜幕降临,江池未见翟煦的身影,空荡的偏殿内,只有江池一人,江池坐在床侧,烛火淡淡的光辉洒在江池手中的白纸上。 明日子时,逃离,妄君自知,勿背离。 江池深吸一口气,抹掉眼角的湿痕,烛火点燃那一小碟白纸,顷刻间化为烟灰,被风一吹,散的一干二净。 这烟灰,就像是他,在翟煦心中,他终是会了无痕迹。 龙珏殿内,宁畔站在旁侧,翟煦手中拿着一只小篆,指尖点点间,江池的容颜映现于纸上。 “南祁、北萧使臣皆被制住,南祁使臣中与三皇子亲密之人,曾尝试私自逃离,已被收押。” “从今日起,苏岩不可走出驿站一步。” “是,主子。”宁畔离开,将先前苏岩所有之言语压下。 笔墨与砚碰撞的轻微声,翟煦嘴角噙着笑,将最新的一幅画挂在那小屋之中,放眼望去,里端全然是江池,爱恨嗔痴,或依恋,或愉悦,或撒娇,都是他,翟煦环顾四周,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起来。 在挂上画册的瞬间,翟煦迫不及待的赶往偏殿。 第54章:无处可去 今早之事,翟煦深刻明白,阿池是怨他的,怨他这段时间的冷待,只怕是在这荒芜的时日间,那颗热烈如火的心在无尽的等待间一片冰凉。 翟煦想着,步伐无端的快了起来。 偏殿一片漆黑,翟煦心底涌上一份不安之意,大步迈入寝殿,在望见那抹魂牵梦萦的身影时,心剧烈的跳动着,一把将坐在床榻的江池搂入怀中。 “阿池,你可知道,朕多怕一推开门,里面没有你。” 江池的呼吸一窒,刚吃了甜腻糕点的嘴里涌现一份涩意,江池苦笑,慢慢的抱紧了翟煦的腰身。 “怎么会,我除了这宫里,哪还有何处可去。”在翟煦听来,便是他除了他所在的地方,没有别处可去。 翟煦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暗色中,江池的那双眸子里满满的都是他,盛放着无尽的光辉,映衬出他的面容,翟煦在恍然间心里没了章法,只想要他,几乎与他融为一体般。 翟煦的吻落了下来,初来的缠绵与温柔,密密麻麻的吻,坠落在脸上,炙热的粗喘,那股子急促被强烈的欲望所替代,双方的呼吸交缠,交换鼻息,身体砸在床上的巨响,所有的柔意都变得粗暴起来,江池的主动化为无声的春药,将两人环顾。 暗色重重,屋外风吹飒飒,时而传递夜猫子的一声吼叫,寝殿内喘息交融,独属于男人间的博弈。 夜愈发深了,翟煦抱着几乎瘫软的江池,身上洗净,擦拭干净后躺会床上,翟煦就这般静静的盯着江池熟睡的面容,少年无声的依赖模样,翟煦躺回床上,占有欲的搂住江池的腰,让他枕在他的手臂上,落在眼角的一吻,翟煦方才安静下来。 寝殿内安静下来,江池倏地睁开眼,侧身盯着翟煦,不知望了多长时间,悠沉的夜似乎泛了点白光,江池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江池这一睡便是日上三竿,听到殿内的声响,陈庆端着洗漱用品进了寝殿,冷水拂过脸颊,江池的意识清醒不少,身上的酸痛连绵不断的传递,洗漱完,江池又无声的趴在床上,昨夜是他过于主动了,导致今天起来小腿肚子都在颤。 解决掉早膳,江池懒散的回到了床上,补眠。 整整一天,江池便在床上度过,陈庆看着自家主子略微憔悴的神色,也不敢喊他。 夕阳西下,肚子开始唱起了空城计,江池一醒来便看见站在床沿的翟煦,男人的眉目温柔,深邃的黑眸是几乎让人沉溺其间的宠溺气息,江池下意识的伸手朝着翟煦扑去,要抱抱。 翟煦自然而然的接过,与他亲密无间时,江池的脊背微微僵硬,眸子里弥漫的笑意在瞬间凝结成冰,本该互相信任的亲密恋人,已到了他万分抗拒的地步,江池闭了闭眼,趴在翟煦肩膀。 “阿煦,我饿了。” 话音刚落,江池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侧脸绯红,翟煦亲自为江池穿上了衣衫,吩咐宫人送来膳食,江池千依百顺,两人间的亲密度也提升不少。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59 翟煦望着一口一口吃着食物的江池,心倏地柔软了很多,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心底隐隐环绕的不安气息,似乎随着江池对他的依恋,变得可有可无起来。 “阿池,晚上我便将所有事告知于你。”翟煦轻柔的擦拭掉江池唇角的水渍,微凉的指尖传递的战栗感,从皮肤触及胸腔,将心脏紧紧包围,江池怔忡的望着翟煦,欲言又止间,垂下了头。 翟煦唤人撤掉了膳食,拉着江池出了寝殿,漫天的孔明灯在天际洋洋升起,整片天际都是,昏黄的灯光阻隔了那份月光的皎洁,江池的心在无形间变得好了起来。 “可喜欢。”翟煦揽着江池的腰,江池顺势靠在翟煦肩膀。 “喜欢,好像回到了那时候我们一同出宫的时候。”只可惜,物是人非,经历了这一遭,他再也不是当初的江池。 孔明灯扶摇直上,遍布星际,留下的,成为欣赏者心底的一盏明灯,坠落的,成了无人注意的杂碎,被人肆意摧毁,化为烟灰。 他江池曾经也是抱着无尽的妄想,可是现在,他连奢望也不曾有了,所有的执念皆是湮灭在那抹无尽冷淡的眉眼间,消散余烬。 在偏殿待了甚久,翟煦刚想带着江池前去龙珏殿,宁畔忽然出现,翟煦松开江池,宁畔凑了上来,江池背对着翟煦,隐约也听到了苏岩二字,一瞬间江池遍体生凉。 明明心脏早早的痛的麻木,再次听到苏岩的名字,江池的心依旧疼的发颤。 翟煦的脸色冷了下来,迈出步伐的瞬间转了过来,宽厚的手掌落在江池脸侧。 “阿池,朕等会儿便来找你。”翟煦转身离开,走到殿门时,停住了步伐,昏暗的光线间,江池隐约看见他微动的唇。 他让他等他。 眼看着眸底的热泪即将滚落下来,江池连忙吸了吸鼻子,抬头仰望天空,人啊,不能一错再错。 翟煦的脸色阴沉如墨,步履匆匆的朝着地牢前去,昨夜苏岩曾想夜闯,被宁畔准备的暗卫抓住,直接送去了天牢,苏岩叫嚣着自己在翟煦心中的地位,兴许是一夜无人理会的缘故,苏岩使出了杀手锏,关于江池身上蛊毒的消息。 宁畔明知苏岩话中有诈,但此事牵扯到偏殿那位,宁畔不敢不报,偏殿那位,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有增无减,不可小觑。 宁畔跟在翟煦身后,前往地牢。 一夜之间,苏岩憔悴许多,凌乱的头发,满是褶皱的衣衫,唯独那双桃花眼明亮如星,濯濯生辉,尤其是在望见翟煦的瞬间。 “阿煦,你来了,我等了好久。”苏岩本是坐在地上,望见翟煦时,徐徐撑起身子,甚至优雅的拍掉身上的灰尘,望着满是褶皱的衣衫,苏岩拽着,似乎不想将自己不堪的一面呈现在翟煦面前。 翟煦眉眼间尽是暴戾的冷意,淡漠的神色化为穿透心脏的利刃,重重戳入苏岩心底。 第55章:独属于你翟煦的报应 “阿煦,你待我就如此绝情,我爱你,我是爱你的。”苏岩撑着胸口,似乎不能承受翟煦对他的冷漠态度,见翟煦不为所动,笑着坐在杂草上。 “我知道,因为江池中蛊之事,你恨透来了我,造成你与他之间的隔阂,可是,阿煦,你忘了,当初,是你向我承诺的,我捧着你给的承诺重回西越,看见的确实你怀里、心里护着的另一个人,这让我如何甘心。” “当年,你我互相扶持,在这残酷冷漠的宫里,最终走到最后不应该是我们吗?” 苏岩暗暗垂泪,泪水滑过脸颊,坠至下巴,将胸前的衣襟濡湿,苏岩赤红着眼,倏地扯开胸前的衣衫,白皙如玉的胸前,狰狞的疤痕闪现在空气中,翟煦眸色微动,随即被隐匿其间。 “阿煦,你忘了这个伤口了吗?夺嫡之日,兵人迎面射来的箭矢,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死生契阔,与子偕老。”滴滴泪水砸落下来,那伤口似乎也变得灼热起来。 “难道,你我之间的情谊还比不上你和他之间几月的相处?”苏岩崩溃的坐在地上,凌乱的发丝遮掩住半张脸,胸前的衣襟因为苏岩动作的关系落了大半,如玉般的肌肤夹杂着淡淡的未曾消散的红印。 翟煦勾起唇,望向苏岩的视线愈发冷冽起来。 宁畔递上信封,翟煦拿起砸在苏岩身上。 “苏岩,你演的戏可否感动了自己?满口虚言,难不成,朕在你心中便是拿可随意搪塞的蠢人不成。”翟煦轻笑着,苏岩捡起地上的信封,拆开的瞬间,手颤抖的厉害,就连呼吸都变得凝重起来。 信封之中,仔细纪律了苏岩与西越官员的详细资料,以及苏岩传递的边关地图。 苏岩惊恐的望着翟煦,信纸从苏岩手中脱落,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从你前来西越开始,便是阴谋之始,为了承诺而来,这不过是你苏岩前来西越所用的垫脚石,两年前,你苏岩救过朕,朕向你许诺之事,这些,不过都是引子罢了,你的最终结果是为了踏平西越,边关一破,西越必临大敌,大军扶摇直上,西越便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不曾想,你随南祁使臣前来,朕身边人已有人替代,心生不甘之下,落下蛊毒,以蛊毒为谋,承诺为战,威胁于朕,一则谋取边关地图,二则分裂朕与阿池的关系,让阿池意识到,你才是朕心底的白月光,无论如何,不灭不替。” “打的一份好主意。”翟煦拍着双手,巴掌声在空寂的地牢传递开来,苏岩的整个人都在抖,连望向翟煦的勇气都没有。 “既如此,你为何现今才识破于我,说到底,阿煦,你心底还是有我的。”苏岩无意识的抓住干草,本就干燥的草因为苏岩的抓取,烟灰往上,苏岩低垂着头,保持心底最后的倔强。 “想必,因为你被朕扣押的缘故,还不知边关传来的消息。” 宁畔再次递信一封,翟煦扔在地上,掀起的尘灰朝着苏岩扑去,苏岩咳嗽一声,拆开一看,反观方才的惊恐,苏岩将信纸攥的紧紧的,褶皱愈发浓厚,直至食指穿过信纸。 边关一战,此乃陷阱,攻入城中,瓮中捉鳖,南祁大军损失惨重,西越愈挫愈勇,当赶尽杀绝之意。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60 悲哉悲哉! 苏岩忘不了信纸上的鲜红血字,看着站在地牢的男人,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所有的一切,都当是你应允的,故意让我窃取边关地图,只为大破南祁,故意被我威胁,当做不知,只为看我如此狼狈模样,阿煦,你当真好狠的心,你如此对我,江池是否也只是你利用的工具罢了。” 苏岩咬住下唇,有血珠渗透而出,顺着胸膛滑过的殷红,苏岩无力的瘫软在地,笑得悲凉而凄苦。 “不曾想,我百般谋划,却是栽在我最爱之人身上。” “闭嘴。”翟煦一把掐住苏岩的脖子,苏岩整个人被翟煦挂了起来,呼吸被制,苏岩的脸色开始变得铁青,紧紧抓住翟煦的手臂,妄图逃离他的桎梏,苏岩瞪大了眼睛,与翟煦对上,心倏地一凉,他,是真的想杀他。 “阿……煦,阿……煦。”像是苟延残喘般,翟煦狠狠一挥,苏岩被重重摔落在地,尾椎痛的麻木,苏岩却不敢有过多的表现,生怕下一秒翟煦会杀了他。 “你说,两年前救了朕,箭矢穿心,现在想来,怕是无处可逃,不如赌上一赌,赌赢了,在朕心底留下百般痕迹,赌输了,不过是一条命,反正,在这西越皇宫,一个质子亦是难以自处,遣送回国也不过如此。” 翟煦说的很慢,每一句却是都说到了苏岩的心坎上,越想冷静下来,苏岩的心愈发慌乱,何时,翟煦竟能将他看的这般透彻。 “其实也不难看出,你能如此冷静的利用朕,当初之心态,朕如何推敲不出,况且,当年事,若想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不过是用不用心罢了。” 翟煦理智分析,对于苏岩的威胁化解无痕,“苏岩,当初朕既能走到最后,现今亦是如此。”翟煦转身离开,在即将迈步地牢大门之际,苏岩撑起身子,满脸怨毒。 似乎明白自己在翟煦心已无地位,苏岩自暴自弃般,“阿煦当真是运筹帷幄,所有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之中。” “可是,你忘了,身边的暗卫也是有私心的。” 翟煦停住步伐,冷厉的眸色直挺挺的刺向苏岩。 “那被你伤的体无完肤的江池,前几日便谋划着离开,逃离这个让人憋得喘不过气来的牢笼。”苏岩猖狂大笑,看着翟煦眸底闪烁的惊慌,笑着笑着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翟煦,你苦心钻营,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你最在乎之人,却在筹划离开,甚至于因为你的沉默,永远逃离,这都是报应,报应,独属于你翟煦的报应。” “哈哈哈。”苏岩的笑声不断,泪眼模糊间才发现早已不见翟煦的身影。 他,竟是对他在乎至此。 第56章:出逃 夏日的夜晚布满星辰点点,皎洁的月光宛若白昼,此时的翟煦已顾不得帝王的姿态,心乱如麻的赶到偏殿,偏殿静谧如斯,翟煦心底无端升腾丝丝缕缕的不安情绪,推门而入的瞬间,翟煦的心在刹那间静止。 寝殿内干净整洁,找不出一丝错误,与往日一模一样的布置,甚至空气中弥漫着阿池喜欢的淡淡熏香的清新味道,翟煦不信,明明他离开前还说过要和他说明一切的。 翟煦仿若疯魔般在寝殿内逡巡,目光触及被压在桌上的信封,翟煦徐徐走至,拿出信封。 阿煦亲启。 几乎与他一般无二的字迹,翟煦的心像是被砸下一记重锤,破裂的心绪在胸腔蔓延。 纸张撕开的清脆声响,翟煦怔忡的盯着信纸。 此君一别,再无纠缠。 苏岩所在之处,阿池无能为力,少年之情深,湮灭于那份淡漠自处间。 高墙之内,渐为傀儡,现今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阿池欢喜。 望君保重,勿念。 翟煦将信纸折叠好,置于桌上的位置,动作轻柔,像是对待最亲密的爱人。 “阿池,你逃不掉的。” “宁畔,封锁京城所有出口,通缉令遍布全国,一一传递下去,朕要阿池回来。”翟煦的手撑在桌上,手背青筋暴起,隐忍的情绪隐匿在黑暗间。 “另,重整暗卫,朕不希望暗卫之中再出现一次,以儆效尤你可知。” “属下该死,臣愿领罚。”宁畔跪在地上,清冷的面庞满是冷意。 “即刻行动,发布通缉令,三日内朕要阿池的消息。” “是,属下遵命。”眨眼间,宁畔消失在寝殿之内。 翟煦指尖微动,攥紧了桌上的盒子,心底的暴虐气息不断的往上涌来,想要毁灭一切,鬼使神差之际,翟煦打开了盒子,昏暗的烛光下,那两颗小珠子竟显得格外圆润,闪烁着盈盈的柔光。 翟煦拿出红绳,完整的落在掌心,与记忆中相辉映,翟煦趔趄一步,脑袋的虚影与江池的面容相重合,翟煦紧紧掐住胸膛,遏制住那份几乎无法呼吸的难受感,翟煦像是一条曝晒在阳光下失去水的鱼,艰难的获取那仅余的水分。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61 “来人。” 徐立立即窜了进来,发现翟煦的异状,立即扶住翟煦,未曾触及的瞬间,被翟煦狠狠挥开。 “将他给朕泼醒。”翟煦指着躺在地上还在昏迷的陈庆,徐立收到命令,速度飞快,一壶冷水落在陈庆身上,尚处于迷茫间的陈庆在翟煦面前瑟瑟发抖。 “抬起头来。”翟煦的声音低沉,寝殿内只有一盏烛光,清冷的光线打在翟煦身上,仿若置身于修罗场,逼近死亡的气息笼罩而下,陈庆大气不敢出,恐惧的抬头。 “这从何而来。” 陈庆的目光触及翟煦指尖的红绳,结结巴巴的。 “那红绳……是……主子的。” “前去江府时……主子的……奶嬷嬷……给的。” 心底的猜测化为现实,翟煦站起身,烛光显现的阴影笼罩整片空间,陈庆趴在地上,抖得愈发厉害。 “滚。” 陈庆连滚带爬的出了寝殿,徐立站在一旁,在触及翟煦目光的瞬间,立即退了出去。 昏暗的殿外,徐立与陈庆皆是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红绳至于指尖,圆润的颗粒相互碰撞,咚咚,咚咚的细碎声响,翟煦唇角扬起一抹笑意,似哭似笑,唇角的弧度下垂,给人一种无尽的涩然感。 滴的一声,颗粒上坠下一颗水珠,那珠子散发的光芒愈发柔和起来。 翟煦攥紧了红绳,笑声戛然而止。 身在这世间二十余载,竟将那少年郎认错,原他才是他,可悲,十年温情错付,他放在心里十载之人,竟不是他。 幸亏命运眷顾,他重回他身边,却在他优柔寡断之际,生生将他逼走。 从皇宫逃出来,江池整个人都处于吊着的状态,心里七上八下,抗拒不安,生怕下一秒翟煦便会出现,将他带回去,江池怕了,他第一次出逃后被抓回来成了江池的心理阴影。 “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宴谌递过来一个馒头,江池咬了一口,硬邦邦的,嘴巴咬的有点疼,眉头不由自主的蹙了起来。 宴谌见此,给江池递了水,“今天是第三日,等明日过了这处断崖,便能离开西越境内,赶往北萧,届时,天高皇帝远,再如何,皇上也无能为力了。” 江池默默的咬着馒头,这几日的艰辛,江池从未想过,逃出皇宫的那一刻,江池心里被紧张与释然所替代,一则是他离开了这个桎梏他的囚牢,二则是江池害怕翟煦的到来。 若是翟煦追来,他又当如何,江池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思。 也不知宴谌是如何发现的密道,跟着宴谌,江池算是抄了近路,在密道走了两个时辰,一出来便是京城外,为躲避存在的威胁,江池换上了男扮女装,宴谌则是化身为中年大叔,成功躲过一路上的追捕。 几乎不停的赶路,眼看着成功在即,江池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 不管是翟煦还是苏岩,他再也不想参与了,本该是两个人的感情,牵扯至第三人,爱得更深的那一方总归是吃亏的。 对待感情,江池是固执而倔强的,当他心里有了一个人,对其的占有欲与控制欲是空前绝大的,愈在乎,愈难受,一点点细节都会导致心里的偏激,前段时间,江池受够了,也领悟够了,下定决心的背离便成了现实。 现今,他总算能释然了。 坐落在山脚之下的悠然客栈,青山绿水,湖面卷起滚滚涟漪,二楼的窗半开着,一层白纱落下,掩盖里端的细密境况,男子慵懒的坐在窗口,隔着白纱的风吹拂而至,扬起丝丝缕缕的青丝,青丝遮面,那妖孽仿若谪仙般的面容若隐若现。 约莫隔了几秒钟,深棕色的衣袖中,伸出的修长指尖端起茶盏,眉眼含笑,缱绻深情。 “阿池,竟是想逃离西越,真是让人伤心。” 第57章:为什么要逃 此人正是翟煦,今日乃江池逃离皇宫的第三日,若非宁畔细心,阿池的消息怕是错过了。 翟煦望着天际渐发殷红的晚霞,唇角扬起的深色弧度。 茶水入喉,传递丝丝冰凉。 “阿池,请君入瓮时,休莫逃。” 傍晚时分,马车闲散的朝着客栈前去,江池探出脑袋,天边的晚霞,连贯的繁茂枝叶,天空时不时传递的一声鸟啼,以及升腾的袅袅炊烟,江池会心一笑,将帘子放了下来。 “今晚在客栈休息一晚,你也能好好休整一番,整整三日接连赶路,你也累了。”宴谌望着江池的侧脸,眸底一闪而逝的痴迷神色。 江池点头,淡淡的笑意在眸底晕开,像是白纸上沾染的鲜艳色彩,江池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62 眼看着距离客栈愈发的近了,江池掀开帘子,脸上满满的跃跃欲试,就在触及客栈窗口的瞬间,江池全身发麻,头皮几乎被炸裂开来。 本该被白纱遮挡住的窗口,显露出那张江池无比熟悉的脸,每每午夜梦回,翟煦的脸总是会清晰的在江池心底映衬出来。 此时,男人穿着深棕色长袍,一头青丝仅仅被木簪固定,愈发显得男人散漫,在这无尽的慵懒间,江池感受到的是风雨欲来的宁静,那股子凝结在一起的压迫感,江池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男人的唇微勾,笑意愈发浓厚。 “宴谌,逃。”江池攥紧了宴谌的衣衫,那一瞬间,他看见了方才翟煦所说,“阿池,我来了。” 宴谌立即挑起帘子,触及窗口的瞬间,整个人仿若被雷电击中,宴谌快速掀开帘子,占据车夫的主导地位,马车朝着断崖的方向跑去。 “主子。”宁畔望着马车驶离的方向,脸色微微变得焦急起来,但在望见翟煦平静无波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的面庞时,宁畔无声的退了下来。 “既阿池想逃,那朕便去寻他就是了。”翟煦款款下楼,盯着已经没了马车踪影的道路,眸色变得深沉起来。 傍晚时分,天际晚霞一片,沾染的殷红色彩,霸占了整片天际,落日的余晖透过半开的帘子洒落进来,江池时刻注意着后方的境况,明明是一片祥和安静,却另江池无端的不安起来,隐隐间,似乎被尽数包围。 无处可逃的黑暗感,透过缝隙涌上心头。 “宴谌,下马车。” 一触即发,就在江池与宴谌下马车的瞬间,马车四分五裂,木屑四处飞散。 不知何时涌上来的人马将江池与宴谌团团包围,刀光剑影,在昏暗的光辉中闪烁着别样刺眼的光芒,一时间两方对峙。 “你们是何人?”江池试探性的开口。 “皇命难违,公子还是下地府自己亲自弄个明白,上。”江池瞬间明白过来,方才他才和翟煦碰面,翟煦怎会命人来杀他,如此离间他与翟煦,究竟是何居心? 江池不会武功,只能凭借自己在孤儿院时的狠厉对待,幸亏宴谌武艺还不错,还能挡上一阵子,绕是如此,面对纷纷而上的刀剑,宴谌的衣衫被划破几刀。 江池躲闪着,捡起地上的刀与之抗衡,但是,江池错估了刺客的力道,在这古代,是与现代截然相反的。 手中的刀因强大的力道冲击,刀柄重重的与虎口相撞,江池只觉得自己的虎口几乎麻木,刚刚反应过来,尖锐的利刃便落了下来,眼看着,那刀锋与江池离的愈来愈近。 那一瞬间,江池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刀锋与脖颈只差一步之遥。 千钧一发之际,江池落入一温暖的怀抱中,男人的闷哼声在上方响起,江池一脸复杂。 “没事吧。”翟煦护住江池的脑袋,将他整个人嵌入在他怀里,面对四面八方攻上来的人马,一斩一个,只是,死伤的只是些小喽啰,对对方无伤大雅。 “既然你们冥顽不灵,也休怪我们不客气。”为首之人紧紧盯着江池,锐利的视线几乎化为实质般朝着江池涌来,“杀了他。” 新一轮的厮杀接踵而来,翟煦、宁畔与宴谌等人渐渐趋于下乘。 接到江池逃往西越边境的消息,翟煦几乎是一刻不停的赶往这边,匆匆忙忙间只带了宁畔与其余几个暗卫,面对对方的车轮战,众人的体力渐渐有点不支。 江池也自知现今的情况,紧紧抱住翟煦的腰身。 “你们走,他们要的是我的命。” “闭嘴。”翟煦一口咬在江池的唇上,“你若再妄自菲薄,朕要你永远下不来床。” “主子,属下拖着他们,您带公子先走。”宁畔将人一刀致命,殷红的血染红了刀锋,在这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冶艳的光芒。 在宁畔等人的阻挡之下,为翟煦与江池杀出一条血路,翟煦拥着江池往密林深处前去。 江池紧紧攥着翟煦的衣袖,耳际的风呼啸而过。 “宴谌他们会如何?” 江池提到宴谌的名字,翟煦的神色瞬间变得阴冷起来,搂着江池腰身的力道瞬间收紧,“阿池,朕现在很生气。” 倏地被咬住的下巴,江池一声痛呼,隐约感觉下巴的皮肤似乎被咬破了。 生理泪水涌了上来,江池吸了吸鼻子,再次被翟煦搂紧了几分。 夜色愈发暗了下来,密林之间阴影重重,江池情不自禁的搂紧了翟煦,手掌中所触及的黏腻触感,江池将手置于鼻尖,浓厚的血腥味道弥漫,江池的心,在刹那间慌乱无措,似被无形的大手紧紧箍住,连呼吸都变得抑制起来。 江池伸手落在翟煦身上,所幸除却手臂的湿痕其余地方都是干燥的,江池死死抑制的泪在松开的瞬间坠落下来,恰好滴在翟煦手上,翟煦捧着江池的脸,他的眼睛像是有旋涡般,深沉的想要将他吸进去。 “为什么要逃。”翟煦扣住江池的腰身,两人紧密无隙,呼吸交缠间,那股子血腥味道贴的更紧,江池怔忡的望着他,眸底盛放着的复杂情绪,感动,愧疚,在即将迈出一步的瞬间,江池退缩了。 第58章:他不想他死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63 一点一点的想要挣脱翟煦的怀抱,翟煦意识到江池此点,胸腔无端的变得沉闷起来。 “阿池,我和苏岩,并非你想象那般。” “那又是何。”江池满脸倔强,眸底的水光萦绕,在顷刻间洒洒的落了下来。 翟煦倏地松了口气,果真,他果真是在乎的。 “我……” “在那里,追,重创着,赏黄金万两,封官加爵,前途不可限量。” 翟煦脸侧的线条变得无比冷硬,抱着江池往前跑。 躲躲闪闪间,竟是被逼至绝境,断崖边上。 江池抹了一把脸,有点疼,有点湿,想来是方才逃亡间被叶子割伤的。 追来的人马呈扇形将翟煦与江池包围住,翟煦将江池护在身后,从腰间抽出软剑,另掏出匕首塞到江池手中,“阿池,护住自己。” 战役一触即发,1vN,翟煦与追杀之人的厮杀,夜色中,江池甚至能看见溅在翟煦脸上的不属于他的血渍,江池的心激荡着,原本的平静在顷刻间摧毁,波涛汹涌。 追杀之人有备而来,知晓与翟煦硬碰硬短时间内不可达到目的,纷纷将目标对准了江池,翟煦自是知晓,护着江池,但是凭借一己之力如何能够长久,白色粉末袭来,翟煦下意识的挡住,这便给了敌人有机可趁。 混乱间,江池掏出匕首,狠狠插在敌人喉间,温热的血溅在脸上,江池整个人都僵了,他杀人了,他杀人了,江池茫然的看着自己手中沾血的匕首,不可置信间带着隐匿的恐惧。 “阿池,躲开。” 刀剑朝着江池涌来,不知何时,江池竟是站在了断崖边缘。 江池愣愣的看着朝着他扑过来的翟煦,紧接着是刀剑刺入皮肤的噗呲声,江池的心乱的彻底,风声呼啸而过,紧接着是身子不断的往下坠落。 水声漫漫,带着一股子海腥味,江池感受到落在腰间的强劲力道,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下。 他确实想逃离翟煦,可是,他不想他死。 砸入水中的沉重声,不断灌入嘴里的咸湿味道,江池的呼吸被剥夺掉,深蓝色的水雾中,江池却能清晰的看见翟煦的脸庞,江池猛地朝着翟煦游过去。 他还是不想翟煦死掉。 海风徐徐,伴随着海浪拍打沙滩的清脆声,混杂成有节奏的奏章,时而又海鸥盘旋在空中,撕裂天空的奏鸣,一节一节的激荡开来。 遥远的海域,海面上望不到头,只有天际一轮红日缓缓升起,将本该深蓝色的海域映衬成鲜红的色彩,徐徐,徐徐的往上升起,刺眼的光线绽放到每一个区域。 江池感觉自己就像是放在海滩上的一条鱼,明明水域靠近,却毫无前去之地,海浪不停地拍打在身上,不疼,但是很烦人,嘴巴干裂的厉害,喉咙里像是火烧般,就连身上也是炙热的厉害,即使身上湿漉漉,每隔一会儿便有水冲上来。 江池舔了舔唇,在太阳缓慢升起的时候醒了过来,除了又渴又热,江池身上暂时没有特别难受的地方。 蹭的从沙滩上爬了起来,江池环顾四周,寻找着翟煦的身影,赤脚踩在沙滩上,江池心急如焚,他能被海浪打到沙滩上,翟煦也应该如此的。 走了大约几百米,江池隐约看见海面上一个身影,被海浪拍打的支离破碎,江池撒腿就跑了过去,中间因为拍打过来的几个大浪,江池一个不稳,重重坠入海里。 待跑近时,江池堪堪松了口气,果真是翟煦,江池废了吃奶的力拖着翟煦走到岸边,身上沾染了沙滩上的细碎沙子,江池跪坐在翟煦身侧,右手手臂上因为刀伤的缘故裂了一个好大的口子,因被海水浸泡的缘故,伤口已经发白。 江池尝试性的为翟煦做了急救措施,人工呼吸,一遭下来,翟煦没有一丝反应,伤口反倒开始渗血。 除却右臂上的伤口,翟煦脊背上伤口也有几处,想来是翟煦为了护住他,在坠下断崖之前帮他挡住的。 江池鼻子酸涩的厉害,看着翟煦愈发苍白的脸色,重重擦了擦脸,拖着翟煦往海滩外侧走。 走了一段路,江池发现,这里似乎是个小渔村,人烟稀少,走好长一段距离才能看见一户人家,当然,江池是背着翟煦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找到一户人家。 房屋前方的院子里晒着渔网以及深海鱼等腌制品,江池心里一喜,总算是找到一户人家了。 就在江池打算敲门的瞬间,从里端走出来一个姑娘,姑娘似乎被吓了一跳,江池连忙喊住,“姑娘,请问,这里可有郎中。” “我,我哥哥受了重伤,现今昏迷不醒。” 少女狐疑的打量着江池,在看见翟煦身上的伤与脊背上冒出来的血时,立即跑了进去,过了大约两分钟,少女和一位老爷爷走了出来。 老爷子看见翟煦的瞬间,立即扶着翟煦进了屋。 少女不在屋内,江池看着翟煦脊背上错乱的伤痕以及不断冒出来的血液,那股子酸意与痛意涌了上来,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江池连忙擦了擦眼睛。 “老爷爷,阿……我哥哥怎么样了。”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64 老爷子没说话,从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的瓶瓶罐罐,江池默默的不出声,看着老爷子为翟煦上药,隐隐抽搐的肌肤,江池深吸了口气,无声的擦了擦脸。 上好了药,老爷子瞟了一眼江池,“他身上的伤是重了点,但大部分是皮肉伤,脊背的重要只需静养半月即可,等伤口结痂就差不多了。” “那他怎么还不醒?”江池紧紧盯着翟煦的侧脸,心里焦急的厉害。 “现今只能等了。”老爷子出了门,江池站在原地,脚微微有点僵硬,无力的坐在翟煦躺着的床下,江池伸手攥住翟煦的手,“阿煦,你要快点醒来。” 从早上到傍晚,珊瑚为江池端来了食物,都被江池拒绝了,翟煦没醒来之前,他什么也吃不下。 珊瑚是老爷子的孙女,江池与翟煦从断崖坠落,阴差阳错落到了珊瑚所在的渔村,在这里,村里的居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天公作美,每日出海打渔,若是不可,则闲赋在家。 第59章:哥哥 老爷子是村里的老郎中,年纪大了,基本上不出海捕鱼,每日的食物来源则是家里储备的咸鱼,或者是因老爷子看病得来的报酬。 翟煦醒来的时候,脊背疼的厉害,几乎每动一下都会牵扯到伤口。 手掌触及的温热,翟煦一侧头,就看见倒在床边的脑袋,江池整个人坐在地上,脑袋却搁在床边,头发有点燥,凌乱的搁在耳际,睫毛很长,像是把小刷子,皮肤很白,很细腻,让人想要摸上去,翟煦这般想着,手指便戳了上去。 江池有点困顿的睁开眼睛,在看见翟煦的瞬间,眸子里盛满了欣喜。 “阿煦,你醒了。”江池连忙站起来,想要扶起翟煦,却因为脚麻木的缘故直接跪坐在地上。 翟煦下意识的想要接住他,却因牵扯到伤口,痛苦的皱起了眉。 “你是谁?为什么这般担心我。” “你不记得我了。”江池捂着几乎麻木的腿,那股子酥麻的钻心痛意在小腿涌了上来,江池垂着脑袋,脑子闪过所有关于他和翟煦的记忆,最终定格在翟煦与苏岩躺在同一张床上的画面。 江池缓缓抬起头,盯着翟煦探究的眼神,扬起的笑意布满整张脸。 “阿煦是阿池的哥哥。”江池的眼睛变成了月牙儿,无端的让翟煦的心软成一片,翟煦伸出手,宽厚的大掌落在江池的脑袋上。 江池隐忍的情绪因为翟煦一个细小的举动在瞬间爆发,江池无声的抹掉脸上的泪,眼睛里满是水光,隔了一会儿,江池才抬起头,扶着翟煦躺下。 “你受了重伤,现在不能乱动,需要静养,睡了这般长的时间,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不给翟煦反应的时间,江池走了出去,晚上的海风吹在脸上有点冷,尤其是残留在脸上的泪痕,干了后有点痒,江池擦了擦,望着天际的那轮辉月沉沉的吸了口气。 这里还是有点疼,江池捂着胸口,明明,是他做出的选择,这里却还是仿若被撕裂般的痛彻心扉,他果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大方。 不过,翟煦忘了他也好,最起码,在他抽身离开后,翟煦是不记得他的。 在珊瑚的帮助下,江池为翟煦下了面条,这渔村里除了新鲜的海鲜以及晾晒的咸鱼外,其余新鲜食材几乎没有,况且,海鲜若是处理不当那股子腥味难以阻挡,况且翟煦受了重伤,只能吃清淡点的食物。 江池想了许多,最终还是选择了面条。 端着面条进了房间,翟煦因为重伤的缘故,只能趴着,江池耐心的喂着,没有注意到翟煦眸底的缱绻。 翟煦虽然失去了一段记忆,但是身体关于江池的记忆还残留着,与江池的接触会让翟煦不由自主的心情大好,对于江池所说的哥哥弟弟,翟煦持有怀疑态度。 转眼间半月过去,翟煦的伤口已经结痂,江池为了不过于麻烦珊瑚祖孙俩,在珊瑚的指导下,江池前去挖了许多东西,生蚝,花甲,紫菜,海带,都被江池以各种理由带了回来,而且江池还找到辣椒,为珊瑚祖孙俩做了一番美味。 本来,江池是打算学着渔村里的人出海打渔的,但是,因为技术不熟练的缘故,以及近几日海上风浪过大,江池暂且打消了这个想法,毕竟,比起报恩,他的性命更重要。 翟煦的伤好了很多,除了暂时不能干重活之外,其余一切都好。 靠海的区域,日落时分的时候格外的吸引人,江池近几日的曝晒,晒黑了很多,白皙的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翟煦站在门口,远远的便望见迎面走来的江池与珊瑚。 江池提着桶,珊瑚跟在江池身边,两人说说笑笑,翟煦觉得分外刺眼。 老爷子坐在地上补渔网,看着迎面而来的珊瑚与江池,笑得满脸皱子,像是一朵迎面盛放的向日葵。 “也不知阿池是否有了婚配,若是没有,珊瑚和阿池倒是可配成一对,看两人聊的多尽兴。”老爷子的一句玩笑话,在翟煦心底激起了千层浪。 心底的滞涩感,那股子又酸又辣的味道,在看见站在一起的江池与珊瑚,翟煦想要将两人彻底分开的心绪加重。 “阿池已经成婚。”翟煦冷硬的甩出一句,快速走到江池面前,接过江池手里的桶,凉凉的瞥了珊瑚一眼,拉着江池朝着远处的沙滩走去。 两人赤脚走在沙滩上,江池试图挣脱翟煦紧攥住他的手,每每挣脱一分,翟煦更近两分,手与手之间,即使出了汗,翟煦亦是紧紧相贴。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落下来,将翟煦与江池的影子拉得老长。 “你可知男女授受不亲。”翟煦灼灼的望着江池,江池微微一愣,唯一能想到的便是他和珊瑚,在江池看来,珊瑚就是个小妹妹,差不多到他胸前的位置,十二三岁的年纪,正是最好的年纪。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65 在现代,这般大的小妹妹,差不多在上初中。 “珊瑚还小。”可是,江池却忘了,在西越,他的年纪与珊瑚也差不了几岁。 “阿池,你在故意惹怒我。”翟煦桎梏住江池的手腕,将他拉入怀中,几乎做了千百遍般的熟练,翟煦享受他与江池靠近的气息,以及江池脸上夹杂的红晕,一点点的在他眸底显现出来。 “阿池,我们不应该是哥哥弟弟的那般简单的关系。”翟煦一步去逼近,江池下意识的想要后退,翟煦挡住了江池最后的退路,“凭借我对你的熟稔程度。” 翟煦的指腹落在江池的唇上,轻轻地摩挲着,直至那变得殷红,翟煦才松开。 江池触电般的想要远离,眼神闪躲着,“阿煦,你松开我。” “不,若是我松开了,你又不会承认了。” “我又该承认什么,没什么需要我承认。”江池抿紧了唇,脸上满满的抗拒,似推脱,似委屈,似怨恨。 种种情绪显示,翟煦万般无措,鬼使神差般,翟煦对准了那抹殷红而柔软的唇。 在最后一丝余晖落下,暗色笼罩的瞬间,翟煦吻住了那抹他心心念念的唇瓣。 四唇相贴,江池一开始无尽的抗拒,在翟煦熟练而生动的吻下丢盔卸甲,酥麻的快意在刹那间传递浑身百骸,翟煦像是指路人般,将江池带入无尽的浪潮中。 所有的细小反应皆是在翟煦的掌握之中,逐渐贴紧的身躯,乱麻般的神智,甚至于意乱情迷的反应,翟煦像只得逞的小狼狗,偷笑着。 海浪惯常拍打着海滩,熟悉的乐章传递着,江池眼角发红,瘫软在翟煦怀里,翟煦稳稳托住江池的身子,嘴角的得逞笑意,缓缓凑近江池耳际。 “阿池,我似乎猜对了。”我们果真不是那般简单的关系,不然,为何我们之间那般强烈的吸引,仅仅只是四唇相贴,那般强烈的触动,烈焰几乎席卷全身,所有的,都是那段关系的证明,不可阻隔。 江池轻微的喘息着,对于翟煦的此种结论,脸颊与耳垂都变得通红起来,无声无息间,江池心里甚至涌现出一股子妄想,若是他和翟煦,生在这与世隔绝的渔村,没有那些利益纠葛,没有朝堂之争,没有皇朝相彼。 是否,他们也能像普通人般,就这样过一辈子。 江池无声的摒弃了,若他们是普通人,怕是连相守的资格都没有,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出格情感,在世人面前,尤其是这与世隔绝的闭塞地区,是不被应允的。 “阿煦,在这里,我们的关系是不被祝福的,所以,你的此番举动,不可在有人的地方。”江池抓住翟煦的手,轻声的开口。 在宁畔找到他们之前,他想用自己的方式制造独属于他和他的回忆,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有在这小渔村中最闲散的时光。 “好,阿池便这般说定了。”翟煦低头吻住江池的唇,相比先前那个吻的试探,这个吻强劲有力而粗鲁,似乎要将他所有的情绪尽数传递给江池,满满的痴狂味道,沾染江池整颗心。 夜色漫漫,江池挡住了被翟煦亲的红肿的唇,避开珊瑚与老爷子的目光,翟煦心里盘算着明日便搬出去的想法。 翟煦的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翟煦便开始盘算着今后的出路,他和阿池不可能总是和珊瑚与老爷子住在一起,首先,食物供给不够,其次,珊瑚年纪也不小,男女授受不亲还是需要有所避讳。 当然,另外一个最重要的目的,翟煦自然是不会说的,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翌日一大早,翟煦便带着江池与珊瑚和老爷子告别,翟煦趁着闲赋的时候,在外头找到了住所,老爷子见两人去意已决,也没了挽留的心思。 珊瑚很喜欢江池,这个大哥哥很温柔,让她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但是,昨晚无意间她所看到的,珊瑚有点不能接受,早上翟煦与江池走的时候,爷爷叫她,珊瑚假装还在睡,逃过了前去送江池的时间段。 实际上珊瑚早早的醒了,就躲在里屋,隔着缝隙看着翟煦与江池离去的身影,老爷子吸着旱烟,胡撸胡撸作响。 “珊瑚啊,爷爷定会给你找对你好的,那年轻人不合适,你趁早绝了那份心思。” “爷爷。”珊瑚哽咽着,本来强忍的委屈在一瞬间倾泻出来。 “珊儿不哭。”老爷子吐出薄薄的烟雾,“他们我们高攀不起。” “爷爷,我知道了。”珊瑚抹了脸上的泪,看着并肩消失的背影,缓缓地低下了脑袋。 “阿煦,你找到了什么地方。”江池的手被翟煦紧紧攥着,早上初升的太阳愈发大了起来,走了一段时间的江池脸上开始冒汗,晶莹的汗水顺着脸颊的弧度滑落下来,愈发衬的江池的皮肤红润润的。 “真是不省心的小家伙。”翟煦大步迈到江池前方,一个弯身搂住江池的腰,江池身子倾斜趴在翟煦背上,翟煦一个用力,江池便稳稳的落在翟煦背上。 紧紧贴在大腿的手掌,江池不自在的动了动,眼看着江池便要滑下来,翟煦反手交叠的手捧起江池的屁股往上一抖,江池下意识的抱紧翟煦。 “箍紧点,掉下来我可不管。”翟煦恶狠狠的,言语间却是不容忽视的笑意。 江池脸蛋儿发红,落在下巴的汗水滴了下来,江池微眯着眼睛,鬓角的发被濡湿,迎着那轮红日,江池满足的贴紧了翟煦,交叠着他与他的汗味,夹杂着淡淡的海腥味,江池的心,莫名的安稳下来。 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在这个瞬间涌了上来,将江池的心填充的满满的。 走了大约半刻钟,翟煦将江池放了下来,是座废弃的破庙,大门破损,墙上满是坑坑洼洼的痕迹,木制的门只剩下一半零零散散的挂着,破庙内满是灰尘与蛛丝,院子里布满了杂草,右侧放有个大香炉,里面满是香灰。 正殿门口侍奉的是河神,残了的半张脸,上面挂满了蛛丝,还有石头砸出来的痕迹,比墙上坑洼的痕迹更明显,地上四个蒲团破破碎碎的,里面的碎布零落的坠在地上,更别说里侧脏乱而被破坏殆尽的桌凳。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66 翟煦拉着江池进了里面,发现竟是别有洞天。 小小的屋子藏在隐匿的小门后,被厚重的帷布挡住,掩盖在黑灰之下,若是只看外头,里端的竟是一点也发觉不了。 翟煦拉着江池进了小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甚至还有一个小窗子,江池打开窗户,海浪声滚滚,竟是坐落在悬崖之上,浪花就打在下方,似乎伸手就能触碰到。 “喜欢吗。”翟煦的视线定格在江池身上。 江池关上了窗子,整个人朝着翟煦扑了过来,稳稳的挂在翟煦腰上。 “我很喜欢,阿煦。” 翟煦任由江池挂着,双手搂住江池的腰,混杂着海浪拍打悬崖的吵闹声,江池能清楚的听见他与翟煦的心脏跳动的幅度。 “你不在的时候,我几乎将村子都逛了一圈,这里的占地面积比较小,多半是住在海边,有些屋舍隔得很近,有些隔得远,只有在这废弃的破庙旁边,几乎空无一人,周围也没什么屋舍,我想着,只有我们两人,你应该很开心。” “嗯。”江池重重嗯了一声。 “等什么时候出海,我就去找老爷子,带回来的鲜货,和老爷子一人一半。”翟煦的手逐渐上移,江池的手软软的落了下来,但因为翟煦搂紧了他,江池呈半腾空的状态。 “我也去,多一个人就多分力气。”江池软趴趴的,翟煦捏住了江池的耳垂,清醇的笑声仿若汩汩清泉坠落而下,这声音简直苏到了骨子里,江池的脸倏地红了,直接将脑袋搁在翟煦的肩膀上,怎么也不放下来。 “那可不行,阿池是弟弟,要待在家里等哥哥回来。”翟煦宽厚的大掌落在江池脊背,放松的言语化为极致的勾引,缠绵的吻落了下来,唇齿含香,甜腻弥漫。 江池觉得自己像是漂浮海上的一轮帆船,顺着海浪飘飘浮浮,就连脑子都有点恍惚起来。 “傻子,学会呼吸。”翟煦的声音唤回了江池的神智,饱满的红唇娇艳欲滴,翟煦忍住了想要继续咬上去的冲动,将江池放在床上,“我去将外面整理好,你乖乖待着。” 江池还没坐上一秒钟,人已经跟着翟煦走了出来,首先捡起废弃扫帚,将破庙里不要的东西整理出去,灰尘遍布,两人屏住呼吸,隔了好长时间跑进来跑出去,像是幼时互相玩耍的伙伴。 打打闹闹间,先前无人愿进的破庙被整理出来,江池满足的叹了口气,河神身上一尘不染,只是那毁去的大半边过于严重,看起来怎么也觉得有些怪异。 江池抿了抿嘴,走到了院子里,那香炉里的香灰被江池倒去一些,庙里还有些积攒的香,江池拿了三根点燃插在香炉上。 香淡淡的味道弥漫,冲散了积攒在庙里的腐尘味儿。 院子里的杂草被清扫了出去,翟煦正在弄做饭的灶,几块大石堆积起来,翟煦稳稳的摆放着,逆着海风,挡的严实。 庙里弄好后,翟煦顺带着将门也收拾好,江池看着焕然一新的庙,肚子开始咕咕直叫。 翟煦冲过来摸着江池的小肚腩,“都忘了,你这时常精细养着的玩意儿。” 江池老脸一红,“我昨晚又没吃多少。” “想不想吃虾,我知道一地方。”江池两眼放光,翟煦拉着江池走了出去。 海风席卷而来,江池的长发吹得稀乱,与翟煦的交缠在一起,翟煦眼底的笑意就没散过,江池一把掐住翟煦腰间的软肉,鼻尖微红,“笑什么,够寒碜的。” “阿池可听过结发夫妻。” 江池一愣,看着自然缠在一起的乌黑长发,心狠狠一颤,“不要脸。” “我若是要脸,你可就不在了。”翟煦紧扣住江池的手,“我总觉得我若是不紧紧缠着你,你好像随时都会走。” 江池的心一顿,紧接着跳的愈发剧烈了,扑通,扑通。 “怎么会,你想这么多干嘛。” “我饿了,快点带我去。”江池推了推翟煦,翟煦的手抹在江池脸上,“我总归不会让你饿着。” 没有锅,所有食材都是用烤的,虾是海滩上拿的,翟煦夜里挖的深坑,涨潮时留下来的,鱼是插的,蟹是捡的,海边没有调料,海鲜本身的鲜与咸,倒是给其增色不少。 江池眼巴巴的看着翟煦手里的虾和鱼,口水不停的咽,直至翟煦递给江池,江池立即眉开眼笑,吃了几只虾,半条鱼,江池的肚子便撑了起来,翟煦倒是一点也不嫌弃,吃了江池剩下的,还解决了一条鱼,剩下的都带回了庙里。 路上捡了一路,江池只要觉得有用,都让翟煦给捡了回来,没办法,谁让庙里一贫如洗,啥东西都缺,翟煦倒是一点也不嫌弃丢脸,反而乐在其中。 媳妇让他干啥,他就干啥。 打打闹闹间,翟煦与江池搬着一大堆东西回了他们暂时的家,翟煦一整日都在捣鼓着,补墙,瓦砖,加固灶的厚度,江池默默的陪着翟煦,他要什么东西就给他拿,夕阳西下,一整日的时间竟是这般过去了。 翟煦弄好一切,填饱肚子后的翟煦拉着江池躺了下来,下方便是一望无垠的海面,深蓝色的海水波浪翻滚,江池就躺在翟煦的臂弯里,一抬眸就能看见他菱角分明的脸。 他说,我定能给你最好的生活。 江池搂紧了翟煦,他不要最好的,现在能和他待在一起便是最好的状态。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67 天微微亮,翟煦便翻身下床出了门,江池睡得迷迷糊糊,隐约间感受到翟煦亲在他唇上,细数着今日出海的行程,江池实在是太累,在沉重的海浪声中沉沉睡去。 昨夜里翟煦实在要的太狠,江池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夏季天亮的早,黎明的时候外面还是亮的,月光很亮,翟煦也不用摸着黑,到了与老爷子约定的地方,一艘大船,上面零零散散的人,大约五六个人,皮肤黝黑,脸上皱纹颇深,一看便是经常出海的渔民。 老爷子的神色有些严肃,望着翻滚着的海面,“近段时间海上天气千变万化,你若决定出海,我也不阻拦于你。” “我知道。”翟煦神采奕奕,身上穿着的还是老爷子的衣服,一脸憧憬的上了船,今日他定然满载而归,为自己,更为阿池。 江池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腰间酸痛不已,趴在床上完全不想动。 又眯了一段时间,江池才从床上爬起来,低眸瞧见的红印,江池羞的脸色发红,手断断续续的垂着腰。 “王八蛋,干完就跑。”江池猛然想起翟煦说的出海,立即穿上衣服跑了出去,风平浪静的海面,江池的心倏地缓和下来,老爷子说的话历历在目,夏日的天气就像是女子的脸,说翻便翻,倾盆大雨,大风大浪都是习以为常的。 江池在家里逛了一圈,填饱了肚子,盘算着需要添置的东西。 听珊瑚说,每月村里惯常有两次出船的日子,村里的人前去集市,购买生活用品,江池攥紧了手里的手帕,坑坑洼洼的痕迹落在掌心,啥时候得去找珊瑚问清楚是什么时候,他的去集市一趟购买些东西。 毕竟,整日里吃鱼,再好吃也是会吃腻的,更何况,没放调料的鱼可能好吃到什么地步。 趁着日子闲散,江池前去找了珊瑚,做起了手工,帮着珊瑚赚点外快。 傍晚的时候,浪忽然大了起来,江池的心惴惴不安起来,忧心忡忡的望着海面,远远见不到回航的船只,眼看着夜色愈发黑了,江池就等在外头,任凭海风席卷而来,没看见翟煦,江池的心乱的很。 等了一个时辰,海面上阴沉沉的一片,江池远远的眺见一丝淡淡的光亮,眼看着阴影愈发近了,江池欣喜的跑了过去,与隐匿在黑暗中的翟煦撞在了一起。 人陆陆续续的下来,众人一脸喜色。 “今日多亏了小兄弟,若非小兄弟心细,收获也不会如此丰富。” “运气好罢了。”翟煦搂紧了江池,温暖的怀抱让江池的心缓缓安定下来。 趁着夜色,众人瓜分了今日的收获,江池与翟煦提着满满两大桶新鲜鱼类,喜滋滋的往家的方向走。 翟煦同江池说着今日的经历,原是海浪太大,几次都未曾找到鱼群的位置,后是翟煦循着痕迹,阴差阳错间找到了鱼群,载满了渔船。 “我听珊瑚说,你今日固执一定要出海。”江池原先本是安心的,但是听珊瑚说到天气问题,以及后续忽然变得大了的风浪,江池的心就像被桎梏了般,踉踉跄跄的,不安稳。 面对媳妇忽然严肃的话题,翟煦一把将桶放到院子里,干燥的手捧住江池的脸,额头抵住他的。 “出海的时候海上风平浪静,再说了,船上那般多的人,不会出事。” “若是出事了呢。”江池就和翟煦杠上了,在等翟煦的那一个时辰,江池脑子里想的都是如果翟煦出事了,他会怎么样,脑子里思绪万千,最后的结果都是他要跟着他,那个念头就像刻印下来了般,怎么也压不下去。 翟煦在看见江池红了眼眶,心倏地乱了,慌乱的搂紧了江池,“我是看准了今日不会出事,才出的海,你不要乱想,我可是要和白头偕老的人,就算是死,肯定也会拉着你的。” “真的?”江池瘪了瘪嘴,“你没骗我。” “当然,老爷子今日只是试探我,毕竟我是第一次出海。” “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翟煦一连说了三遍才将江池安抚下来。 江池不好意思的进了院子,耳尖红的滴血。 翟煦也没戳穿他,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 “珊瑚说过几日村子里便能出船,到时候我们去集市买点东西,打来的鱼也拿点去卖,补贴家用。” “好,我先将鱼养着,等哪天去集市,我再把鱼给捞上来。” 翟煦挖了个坑,用木板子和布隔开,做了个小池塘,将鱼全部养在里面,到时候,拿出去卖也新鲜。 两人一个接一个送,倒是默契异常。 海上的风浪似乎更大了点,翟煦刚弄完不久,开始下起了暴雨,破庙所在的位置地势颇高,倒是相安无事,翟煦拉着江池进了门,微弱的烛光映衬着两人的脸,江池垂着眼睛,感觉自己方才有点矫情。 这打渔之事,司空见惯,他可能小题大做了。 翟煦坏心眼的吹灭了蜡烛,朝着江池就扑了过去,将他压在简陋的床上,外头海浪呼啸,里头只有压在木板上的咯吱咯吱声,听的人脸红心跳。 江池想要反抗,未过多久便丢盔弃甲,迷迷糊糊的着了翟煦的道。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68 兴许是翟煦带给江池的刺激过甚,亦或是今日劳心劳力,忧虑过多,后半夜的时候,江池整个人完全是昏沉的,真像是那随波逐流的船儿,飘到哪儿便是哪。 转眼便到了前往集市的日子,翟煦与江池早早的等着,提着的桶里满是鲜活的鱼儿,等了好一会儿,跟着众人上了船,翟煦拉着江池到了船头的位置,据说坐船需要半个时辰,翟煦便拉着江池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时不时说着悄悄话,眉眼含笑,那俊朗的脸庞愈发显得濯濯生辉起来,引得船上的女眷频频侧目,当然,大部分是上了年纪的老阿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待美好之物,总是多了那么几分耐心。 在那侧目的过多视线中,中间的一抹视线,让江池觉得厌恶,直勾勾的盯着,几乎要黏在皮肤上的黏腻感,有种类似于毛毛虫留下的液体,江池的心底发毛,每当他转过身去时,一贯如常,反倒显得他小题大做起来。 翟煦揽着江池,抚平了他眉间的褶皱。 “怎么回事。” “有人在看我。”江池忍不住朝翟煦的方向靠了靠,“看的我难受。” 船靠了岸,翟煦拉着江池站了起来,“紧紧靠着,我遮住你,便看不到了。” 江池给了翟煦一个白眼,但也没反对,下了船紧紧贴着翟煦,珊瑚与老爷子也解释过翟煦与江池的关系,这般亲密也无人觉得有何不对劲。 船家下午离开,给了众人充足的时间,翟煦提着桶就坐在较为偏僻的角落,桶里的鱼活蹦乱跳,翟煦不呼不喊,冷漠相待,即使有人相看,也只是匆匆瞟上一眼便离开。 江池摇了摇头,按照翟煦这般下去,下午这些鱼都卖不出去,江池知晓翟煦的性子,就算是失忆了,本性难移,他冷漠的性子也难以改变。 “卖鱼了,新鲜的鱼,八个铜板一条,便宜又好货。”江池吼了几遭,人倒是吸引过来,但是在看见翟煦的脸时,又缩回了脑袋。 江池心中恼怒,一巴掌拍在翟煦身上,“给我笑。” 翟煦: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 众人纷纷闪避,中间干脆弄出一个空圈出来。 江池:…… “给我转过去,别让我看到你的脸。” 江池再次吼了起来,相比起别家的鱼,江池的价格低,鱼又新鲜,再加上江池一张俊俏和气的脸,赶集的多半是女眷为主,江池又好说话,逗的人开心,没过多久,翟煦带来的鱼便卖的干净。 翟煦就蹲在地上,看着江池冒着汗的小脸儿,阳光落在他脸上,呆这儿淡淡的光晕,翟煦心里发软,俊朗的脸被柔情所覆盖,神色里满满的都是江池。 他想,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唯独不能没有他。 “走了。”江池将空桶给了翟煦,荷包里攥着卖鱼得来的铜板,满脸愉悦,“等会儿可是要添置许多东西,家里缺的东西可多了呢。” “嗯,我们家。”翟煦特意加重了‘我们’两个字,江池心底软绵绵的,拉着翟煦挤进了人群,在各个小摊面前逛来逛去。 庙里空荡荡的,各种日常用品都没有,锅碗瓢盆,吃穿用度都需要张罗,集市了人来人往,翟煦拉江池拉得可紧了,生怕他下一秒就不见了身影。 直至出了集市,到达码头,江池与翟煦的手都是红的,手里提着满满的东西,都是日常所需用的,还有一些小零食,藏在里头,谁也看不见。 中间卖鱼的钱不够用,江池还特意去当铺换了银子。 出宫的时候,江池做好了万足的准备,离开皇宫最重要的便是银子,江池将银子藏在私密处,即使是掉入了海里东西也没丢,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另外小地方消费水平也低,江池也没用多少银子。 只是买的东西够多,相比起他人零零散散的,翟煦与江池倒是格外令人眼红。 翟煦脸皮厚,不怕人看,江池脸皮薄,躲在翟煦身后,倒是也没啥特别的。 众人争先恐后的上了船,江池与翟煦不愿挤来挤去,就在边上等着,直到船家一声吼,两人提着东西上了船,找到空位放下东西,江池似乎有感觉到那股子恶心的眼神,愈发明目张胆起来。 翟煦干脆将江池搂在怀里,转身的瞬间,凌厉的目光仿若箭矢般深深刺入。 一路上相安无事,翟煦与江池带着在集市上买来的满满战利品,两人先是去了老爷子家,老爷子与珊瑚也是善良之人,帮了翟煦与江池许多,买来的东西,江池有一半送给了老爷子。 老爷子本来还是推脱的,但是江池说到了珊瑚的点子上,老爷子便半推着接受了,临走前让翟煦随意用他的渔网,反正他老爷子人老了,愈发力不从心起来。 “老爷子人还是挺好的,若不是老爷子,只怕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江池想到那时候翟煦的模样,心微微的疼。 “所以,以后要多照顾照顾老爷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翟煦将江池手里的东西提了过来,大步迈前,“快点跟上来,我要吃你以前做过的麻辣海鲜,正好家里还有剩余的,刚好可以一餐搞定,等明儿出海,再换些回来。” “好。”江池小跑着跟了上去。 回到家,翟煦与江池收拾好从集市带回家的东西,日常用品摆放的整齐,小零食什么的被江池放进了房里,还有面粉、调料什么的。 江池的厨艺还算不错,翟煦负责处理食材,生火,江池下厨。 明艳的火光下,映衬出两人的侧脸,热浪滚滚,心也愈发滚烫起来。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69 虾蟹江池放了许多辣椒,辣的翟煦与江池眼睛都是红的,舌尖的辣味久久不散,江池眼睛红红的,铆足了劲喝水,最后还是吃了点甜食才稍微好上一点。 天色慢慢的变得深了,江池洗漱后,推着翟煦去洗澡,火上温着水,翟煦赤裸着上身,提着水往里屋走,翟煦耳朵尖,听到细碎的声音传递,极快反应的躲在暗处,缓缓的朝外面看。 门被推开,传来嘎吱一声,一抹身影钻了进来,隔着淡淡的火光,显现出那张猥琐而黝黑的脸,脸上冒着有光,下巴上细碎的胡渣,显得格外邋遢,不知是想到什么,那人无声的笑了,细小的眸子里闪过淫秽的光。 让人看起来便觉得难受,翟煦从暗处走出来,那人看见翟煦,转身就跑,一瞬间便没了身影,翟煦追了出去,只看见茫茫的海阔以及隐匿在黑暗中的黑影,茫茫的一片。 翟煦的脸色冷了冷,看来明日得去找找老爷子了,打个预防针,不然,到时候他出海,有点难缠,今日过于张扬,恐怕是招惹了老鼠。 翟煦冲完了澡,将门关的严实,落了锁才进了屋。 江池正在清算零钱,旁边放着那根红绳,这是翟煦手腕上缠绕着的,那时候翟煦生病受伤,江池顺手摘下来的。 翟煦关了门,似乎对这红绳格外感兴趣,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江池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神有点飘忽不定。 “你很喜欢这跟红绳。”翟煦点头,“不知为什么,看见这跟红绳,我总觉得很熟悉,好像再哪儿见过,具体是哪,我又记不清了。” 翟煦说着,脑袋传递一抹钝痛,翟煦立即捂住了脑袋,江池连忙起身,揉着翟煦的太阳穴,“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不想了。” “嗯,但我知道,这红绳定是阿池的。” 江池抿紧的唇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那倒是不错。” 翟煦忽然发难,在江池收拾好东西的瞬间,翟煦将江池压了下来,“阿池,你知道我是谁,对吗。” 江池沉默着,两人的视线隔空对上,沉默而冷静的眸光,带着淡淡的哀伤与释然,翟煦的心狠狠颤了颤,对于他那些失去的记忆猛然不想知道了。 “你想知道吗,若你想,我全然告知你。”江池躺着,笑得却很好看,细长的眸子,流露出来的淡然笑意,像是紧紧压抑的情绪瞬间散步,眉眼间满是轻松,带着挣脱所有的放肆。 翟煦摇了摇头,靠在了江池的肩膀上,声音有点闷闷的。 “阿池,我有点慌。”翟煦像是撒娇般摇了摇脑袋,下巴往上搁在了他的肩胛处,“我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我若是恢复了记忆,你就会走,若真如此,我宁愿永远不要,我要和阿池永远在一起。” “阿池,这是我的承诺。”翟煦侧头含住了那颗宛若樱桃般的充血耳垂,江池整个人狠狠一颤,那股子湿润的温热,顺着耳垂,连贯心脏。 春色弥漫的屋子,紧密而放肆的呼吸,充满温情的暧昧缱绻,将两颗本就紧挨着的心更加紧密的贴在一起,心贴着,身也愈发深深地镌刻,就像是铭刻在雕塑上的印记,刻上了,也就弄不下来了。 早晨温暖的阳光洒落下来,海边的温度并不高,即使在正值炎热的夏季,就是正午的时候赤脚踩在沙子上格外的烫脚。 江池还在睡着,翟煦已经起床,盖住了江池的小肚子,关好门出了屋子。 屋子里并不隔音,沉睡着的江池还是能隐约听见声响,但即使如此,江池像是一条咸鱼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实在是太累了,昨晚作死的撩了翟煦一波,导致某人性趣大发,折腾的江池连脚指头都不愿意动一下。 时间流逝,翟煦去了老爷子那里一趟,江池还在睡着,翟煦怕江池这般睡着对胃不好,直接将还在睡的江池给挖了起来,早上翟煦煮了小米粥,现在温度正好,不烫不冷,对于久久未曾吃主食的江池来说,无异于是美食。 在翟煦的‘帮助’下,江池干掉了满满两碗,小肚子被填饱,江池懒散的遮住了眼睛,打算再睡个回笼觉,翟煦却不打算这般轻易的放过他,直接将江池给捞了起来,顺带着穿上了衣服。 当然,最后还是江池自己穿的,因为看不惯某人,光明正大的占便宜,吃豆腐。 “你说,你硬要拉我出来干什么。”翟煦拉着江池走了许久,江池全身酸痛,走路的步伐一瘸一拐的,翟煦见此,半跪在地上,江池心中一松,直接趴到翟煦背上,脸上的汗水近乎擦在翟煦脖颈与衣服上。 衣衫的材质较为粗粝,江池滑嫩的脸蛋瞬间红了。 “我找到一个好地方,听珊瑚那小丫头说是村里的圣地,有什么求的都可以去看看。”翟煦背着江池,一路小跑,相比起江池的满脸是汗,翟煦连脸都未曾红一下。 “我有什么可求的,有些东西都是信则以不信也无所谓。”江池甩着腿,像是小孩般动个不停,翟煦宠溺的厉害,大掌捏住了江池挺翘的臀,柔软有弹性,摸的愈发上瘾了。 江池的脸蹭的红了,恼羞成怒:“你再摸我就咬了。” 翟煦的手依旧不停,江池气呼呼的咬在翟煦的脖子上,淡淡的血腥味迷漫,江池又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伸出舌头舔了舔,将那血珠子舔掉,极大的战栗席卷翟煦全身,翟煦有种想要扑倒背上那个小妖精的冲动。 路上人影绰绰,翟煦忍住了,一步一步走向目的地。 眼前是座很大的庙宇,恢弘大气,虽比不上金碧辉煌,但是在渔村这小地方,着实挺有台面。 一眼望去尽是楼梯,江池与翟煦一同走了上去,拒绝了翟煦的帮助,江池本就累,走上去已是气喘吁吁,说到底江池还是信的,以前他不信,但是现在,这抹孤魂遗落至此,说到底,他自己便是凭空而来的。 翟煦不知何时拿来了香,两人一同取了香,点燃插在香炉之中,看那袅袅的烟雾,江池进了里头,对着偌大的佛像,虔诚而认真的叩拜。 江池如此,翟煦也跟着江池一起,两两心愿,共同涌出。 从大殿出来,翟煦扶着江池,“许了什么愿。”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70 “那我也不说。” 从佛庙里出来,翟煦背着江池回家。 太阳落山,天际殷红,残阳如血,锐利的艳,极致的红,江池趴在翟煦肩膀,“阿煦,如果以后我不在,你一定要活的比谁都好。” “阿池,我要生气了。”翟煦一把将江池从背上甩下来,然后懒腰抱住。 “乖,阿煦不生气。”江池像是哄小孩般捏住翟煦的耳朵,翟煦的耳垂很薄,薄薄的一片,捏起来很舒服,“我是说假如。” “阿煦可是说了,永远不会和我分开的。” “假如啊。”翟煦看着天际的晚霞,明明是极为艳丽的颜色,却让翟煦感觉到一抹伤感之意,无端的涌上心头,莫名的有些难受。 翟煦忍了下去,装作不在意的说:“那当时是好好活下去,我的命可是阿池的。” 其实不然,若阿池不在了,他也不会独活。 可能会有人说他是个懦夫,但是,事实却是如此,在这个极端冷漠的世界,他存活的意义便是为了阿池,若是阿池不在了,他为杀掉所有伤害阿池之人,然后去陪他,地下那么冷,那么黑,阿池怕黑又怕冷,他怎么忍心。 阿池肯定要人陪着的。 “骗子。”江池紧紧搂住翟煦,一口咬在翟煦的脸上,“你就是个骗子。” 江池咬的有点疼,翟煦为了不让江池咬到,背着江池就往前跑,还特意蹦蹦跳跳的,抖的江池难受,吵吵闹闹间,江池与翟煦的心倏地放松下来。 “若真如此,阿煦,你一定要骗过自己。” 江池的轻声低喃,就这般轻易的消散在空气中,江池不知翟煦有没有听得清楚,但是,这是江池衷心希望的结果。 世界总是不完美的,前路漫漫,谁也不知未来会发生什么。 出海打渔的日子又到了,翟煦照例将江池折腾的死去活来,这也是为了让江池不那般担心,江池果真力不从心,瘫在床上一动不动,翟煦唇角噙着笑,狠狠吻住江池。 江池低喃着拒绝。 “不要了,阿煦,不要了。” 尚处于睡梦中的软糯声音,听得翟煦心潮翻涌,翟煦忍住了,在江池脸上咬了咬,“真是个小妖精。” 翟煦关好了门,离开了屋子,迈出庙里的时候总觉得他刚刚说的话有点熟悉,脑子里有着模糊的记忆,似乎,刚刚那句话他以前也说过般,对着同一个人。 第二次出海的人多了许多,比起上次的六个,这个有十个,中间有个人翟煦有点印象,不正是上次抹黑来到家里的那人,一发现便偷摸着离开了。 第65章:姜明挑衅 翟煦也问过老爷子,知晓这人是村里有名的二流子,好吃懒做,东蹭一家,西蹭一户,村里所有人家几乎都被这二流子偷摸着顺手牵羊,而一般上了渔船,都是寻着偷懒的由头,就是想要蹭点利益。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二流子姜明就是看上上次打渔的利益,这次便死皮赖脸的跟了上来。 除却翟煦的面无表情,其余人看见姜明,脸上都有点不舒服,任谁看见吃血的蚂蟥,心里都不会舒服,翟煦心知肚明,干脆当做看不见姜明的样子。 比起第一次的担惊受怕,第二次江池明显习惯许多,听多了村里人的唠叨,江池也放宽了心。 近段时间,因为常和翟煦前去挖海货,江池与村里的人熟悉了不少,一同干活,时不时聊几句,江池倒是将村里人了解不少。 这小渔村地方隐蔽,交通不便,大船没几艘,每户人家都会备用一艘小船,以防不时之需,里面的渔民日出而落,日落而息,每到夏季与冬季,男人出海打渔,女人们便去弄些海货回来,填饱肚子,或者拿到集市上卖,也不至于饿死。 日子过的很简单,江池深有体会,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各种算计,江池很满足,只要能守着他就够了。 渔船傍晚便回来了,翟煦是主力,分配中翟煦自然是多了很多。 姜明将不要脸的特质发挥的淋漓尽致,提这个空桶,从每个人身边走过,不一会儿空桶便撞了一半,轮到翟煦这里时,翟煦冷淡的瞥了他一眼,直接无视了姜明。 姜明脸色变冷,眸底一片阴霾,再次挡在了翟煦面前。 “让开。”翟煦手里提着桶,对于姜明的得寸进尺很是不虞,“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姜明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脚踢在翟煦满是鱼的桶上,满满的鱼倒在沙滩上,蹦蹦跳跳的沾染了沙子,翟煦的脸色冷厉,声音却很轻,“捡起来。” “我不捡你又能将我怎么样。”姜明半蹲在地上,从地上挑了最大的鱼往桶里装,翟煦轻飘飘的瞥他,将另一只桶缓缓放了下来,“既然如此,如你所愿。” 通常翟煦出海的日子,每到傍晚的时候江池都会前去老爷子家,盯着广阔的海面,时不时看看出海的船什么时候回来,今日回来的比较早,江池看见船,欣喜的跑了过去。 远远的,江池看见翟煦的身影,加快了走动的步伐,然后看见蹲在地上捡鱼的姜明,鼻青脸肿,嘴巴冒出了血,似乎吐了血,旁边鲜红鲜红的,江池微愣,走到翟煦身边,轻声问他,“怎么回事。”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71 翟煦冷眼瞥了姜明一眼,姜明微微一颤,捡鱼的动作愈发快了,然后将桶整齐的放在翟煦身边。 “还回来。”翟煦往前迈了一步,姜明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忙将他桶里的鱼装入翟煦桶里,因为恐惧的缘故,姜明手忙脚乱,头顶如芒在背,姜明直接将他桶里的鱼倒入了翟煦桶里。 翟煦这才满意了,提着今日的收获同江池回家,江池有点莫名其妙,同珊瑚对视一眼,环顾四周时,发现众人脸上纷纷闪过一丝快意。 喧嚣声逐渐远了,隔离了人群,江池朝着翟煦凑近,“今日怎么回事?” “知道姜明吗?”翟煦的声音很轻,伴随着海风拂过,江池想起珊瑚所说的二流子,点了点头。 “今日出海姜明也在,但是这人好吃懒做,在渔船上,众人都是齐心合力,只有他一点事也不干,回来后拿着桶抢我的鱼,我没忍住,揍了他一顿,他脸上的伤都是我踢的。” “踢的爽不。”江池捂住唇,脑子里浮现出姜明那张肿起来的脸,眸子里散发出来的笑意让翟煦的心安稳下来。 “小坏蛋。” “我听珊瑚爷爷说过姜明的事,这人在村里不受待见,但是吧,是个小人,恼了他,只怕会伺机报复。” “朗朗乾坤之下,难不成还想杀人不成,我除了出海几次,平日里都在家,想来他也找不到机会。”翟煦放下桶,将江池拉过来,狠狠捏了捏他的耳垂,“真软。” 江池瞪了他一眼,“也不知跟谁学的,没个正形。” “阿池明明也喜欢。”翟煦眸色深沉,沾染了爱欲的颜色,烫的江池心肝都是软的,连忙往家里跑,躲避那过于灼热的视线。 回到家,翟煦整理好战利品,吃完晚饭洗漱完天色已经非常暗了,江池就躺在床上,等着翟煦,门轻轻打开,借着微弱的烛光,翟煦的心满满的都是江池,一屁股坐在床上躺了下来,将江池抱了个满怀。 江池本还想着挣扎,但听着男人瞬间平稳的呼吸时,江池的心软的一塌糊涂,昨夜里的疯狂他是知晓的,翟煦本就没睡几个时辰,再加上今日出海,男人的身体再如何强健,也不能这般熬下去。 他现在的生活不像以前群奴环候,也不像在宫里那般精心伺候,百般折腾,但是,这般平常人的生活却是江池满心期待的,平凡稳定的平淡生活,平平淡淡,无欲无求,更多的只是过好自己的日子罢了。 江池盯着翟煦的睡颜,慢慢的也开始犯困,紧紧搂着翟煦,将脑袋紧贴着他,闭上眼,听着海浪的拍打声,沉沉的睡了过去。 “可有找到?”宁畔身穿龙袍,站于龙珏殿内,徐立就在宁畔身侧,心里焦躁不安。 皇上已经失踪一月有余,暗卫宁畔与皇上身形相仿,为避免前朝后宫大乱,宁畔仿照翟煦,处理朝政,至于后宫众人,宁畔一个也不见。 而整个暗卫,红杉以及与红杉有关的暗卫被关押在惩戒堂,坐等皇上回来后一同处置。 “属下从皇上掉下的海域一路搜寻,找到一丝线索,五天以前,似乎有皇上以及公子身形相貌之人出现过,属下多般盘查,可能在距离集市较远的河深村,那里地处偏低,靠捕鱼为生。” 第66章:噩耗 “暂且不要轻举妄动,南祁三皇子扣押在西越,南祁与西越早已生出嫌隙,撕破脸皮,现在皇上与公子的消息若是被泄露,皇上与公子恐怕是有威胁。” “你带着几人前去河深村,秘密接近保护皇上与公子,就出漏网之鱼,以绝后患。” “是。”黑影仿若鬼魅,瞬间消散在龙珏殿内。 徐立忧心忡忡的望着窗外,心里对苏岩恨到了极致,若非是苏岩,皇上与公子岂会走到这一步。 不知公子身上的蛊毒如何?徐立只要想到那日迟勋前来禀告‘皇上’时的消息,沉沉的叹了口气。 “定会相安无事。” 长长的叹息声,湮灭在寂静之中。 日子过的飞快,江池与翟煦人前是亲密的兄弟,人后是浓情蜜意的夫夫,你侬我侬,密不可分,江池愈发喜欢和翟煦待在一起的日子,清静、自然、平淡。 翟煦不知出了多少次海,江池早已经习惯。 早上起来没看见翟煦的身影,江池就知道翟煦又出海去了。 穿上衣服江池出了房间,从专门放鱼的坑里拿出鱼,江池决定做个鱼汤,燃起来的火星带点点的砸在地上,江池往灶里放柴火,看着翻滚的乳白色鱼汤,心情颇为愉悦,等他吃完了,剩下的全留给翟煦,吼吼吼。 吃饱喝足,江池将重新煮好的鱼汤盖上,就等着翟煦回来吃,夏天温度高,也不怕食物冷了。 江池关好门,拿着桶朝着珊瑚家走去,昨日里跟珊瑚约定好了,他要和珊瑚去戳牡蛎,听说牡蛎生吃很鲜,江池特意尝试了,差点没腥死他。 事实证明,江池还是吃不了没熟的食物,毕竟,江池是个连溏心蛋都吃不了的人,鸡蛋的腥味都适应不了,更何况牡蛎了,不过真的弄起来,放上去腥的调料,做成辣的,味道倒还是不错。 珊瑚就是吃上瘾了,自己也想学着做,就拉着江池去弄。 珊瑚现在也是有对象的人了,前段时间认识的,也不知怎的,看对了眼,事情便这般定了下来。 同行的还有珊瑚的对象,村里没那般多的讲究,虽说男女大防,但是定了亲的男女还是可以出去的。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72 江池提着桶,看着珊瑚与她对象欲罢含羞的神态,生生觉得自己今日过来是个错误,他这是专门过来吃狗粮的吧。 自己恋爱的酸臭味都还没来得及散发出去,就要闻别人的,想想江池都觉得心塞。 牡蛎弄了一桶回去,转眼间已是下午,太阳太大,江池晒的有点疼,回来便用冷水敷了敷,脖子那里火辣辣的疼,出去前他就应该遮的严严实实的。 整理下来又花了一段时间,直至做好已经是傍晚了,天色暗了下来,海上的天气也是说变就变,江池看着忽然来临的暴风雨,心前所未有的开始慌了。 一整个白天,天气都是好的,但是一到晚上,这天气就开始变坏,翻滚的海浪就像是恶意破坏的恶魔,一点一点的将江池带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江池的心乱的厉害,但坚信不疑的相信翟煦一定会回来。 手里拿着吃完的牡蛎壳,嘴巴辣辣的,辣的江池眼泪掉了下来,等到晚上十点的时候,风浪停了下来,出海的船出现在江池眼中。 江池快速的朝着停好的船跑了过去,众人一一下船,唯独不见翟煦的身影,江池的身体有点僵硬,强烈的不安缓缓将江池包围,江池快速扯住一个人,“阿煦呢,他怎么还不下来。” “他跟你们是一起出去的,阿煦是不是在船上拿东西,我要上去找他。”影影绰绰的身影,一股脑的跪在江池面前。 “是我们没拉住他,回途的时候来了暴风雨,船不停地晃,他为了将帆弄下来,爬了上去,本来都已经弄好了,但是那绳子不知为何忽然掉了下来,然后,他就栽了下去,我们想去找他,暴风雨将船吹跑了……” “说谎,你们说谎,阿煦怎么可能会掉下去,你们是一起出海的,凭什么只有你们回来了。”江池眼神呆滞,指责着所有人,“我知道了,是你们联合阿煦骗我,对不对,阿煦这个骗子,我要上去找他。” 江池挣扎着上船,被所有人拦住。 “别拦我,别拦我。”江池陷入了癫狂,众人于心不忍,截在江池脖子上,江池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江池送去了珊瑚爷爷那儿,江池眼角淌着泪,即使是在昏迷状态下,这般的江池看的珊瑚五味杂陈,这两个月来,翟煦与江池的感情珊瑚看的透彻,自知晓两人情感开始,珊瑚早早的已经放弃。 正因为如此,翟煦才如此放心的将江池托付给她。 屋内江池还在睡着,爷爷坐在门槛上,珊瑚看着窗外深沉的天,心里有点难受。 “爷爷,那人会出事吗?” “珊瑚,有些事都是命中注定的。”老爷子吃着烟,缭绕的烟雾往上翻滚,“是他的,永远都是他的,天灾无情,除非有贵人相助。” 珊瑚的心有点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昏睡着的江池心里愈发难受了,若是真的出了事,他会怎么样,尚不可知。 半夜的时候,睡着的珊瑚听到声音,猛地惊醒,看见开门出去的江池,追过去拉住了江池的手臂,“阿池哥哥,你要去哪。” 小丫头格外担心的模样,江池扯出一抹淡淡的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我不会做傻事的,你放心。”江池试图让珊瑚松开,但是珊瑚人小,力气却很大,不管江池怎么说也不放手。 “我不放,我答应过阿煦哥哥一定要照顾好你的。”江池苦笑,眼睛涩涩的,有眼泪掉了下来,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阿池哥哥,对不起。”珊瑚说着,坚决不松手,“外面这么黑,我不能让你出去。” 江池只得回到屋子里,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 珊瑚本来睡得迷迷糊糊,江池的举动让她彻底清醒了,后来就算睡意再沉,也只是倚在门口打着瞌睡。 第67章:伺机报复 屋里不算特别的暗,透过窗户还是能看见圆溜溜的月亮,月光洒落在地,江池半躺在床上,紧紧攥着手里的红绳,隐隐约约间似乎看见翟煦的影子,就是洒落在地的月光,江池吸了吸鼻子,温热的泪不停地滑落下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江池的眼睛肿了,脸干燥的很,擦起来有点疼,江池对珊瑚和珊瑚爷爷告辞,总是呆在这里也不好意思,江池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做傻事,珊瑚送江池回了家,才稍微放心。 天才刚刚蒙蒙亮,往常的时候,他应该还在翟煦怀里睡着。 他的睡姿不太好,腿喜欢搭在翟煦腿上,整个人像是八爪鱼一样的落在他身上,然后将脑袋埋在他胸膛,若是醒着,就玩他的鼻子,食指一点一点的点着,若是睡着,肯定是踢开翟煦,继续睡,还要用被子盖住眼睛。 阳光刺眼的很,江池的脸上满是泪痕,风一吹有点凉,江池摸了摸脸,狠狠的吸了吸鼻子,颇有点自欺欺人的意味,“阿煦只是出海了,过一两天就会回来,我要回去煮菜给阿煦吃,昨日弄了牡蛎,阿煦最喜欢吃了。” “辣辣的,辣的嘴巴都是红的。” 江池狠狠擦了擦脸,脸上嫩嫩的皮肤上满是红痕,江池也不在意,回到与和翟煦的家,整个人都没有胃口,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房梁。 没过一段时间,江池就会爬起来打开门往外看。 一连两天,江池都是如此,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但是屋里依旧一片平静,出了海浪的呼啸声,其余什么都没有。 江池甚至觉得自己出了幻听,他总能听到翟煦在喊他,阿池,阿池,隐匿在海浪声中,每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却不见翟煦的声音。 莫名其妙的,江池无端的掉眼泪,很凶很凶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坠,鼻子很涩,有点疼,连视线都是模糊的。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73 江池的日子不分昼夜的过着,珊瑚来了几次,都被江池弄走了。 短短三天时间,江池瘦了一大圈,没有胃口,连水都喝的极少。 江池做了许多鱼汤,做了倒,倒了做,反复许多次,那坑里都没有鱼了,江池的手乌黑乌黑的,指尖上满是被刀划伤的伤口与火灼烧的痕迹,江池也不觉得痛,直至坑里没了鱼,江池才愣愣的反应过来。 一个人怔怔的坐在床上,又开始掉眼泪。 没有翟煦的日子,江池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他明明早早的想好了,等翟煦恢复记忆,他就抛去一切,带着属于他和他的美好记忆离开,可是,还没等到这个时候,他们跟他说阿煦不见了,出海的时候掉入了海里。 距离出事已经三天,直到现在,阿煦也没回来。 江池整个人浑浑噩噩的,食指忽然觉得刺痛,一根木簪放在枕头下面,江池忽然想起翟煦出海前跟他说的话。 “我做了哥簪子,等你回来我要亲自给你戴上,等你戴上了我亲自做的簪子,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我媳妇,谁也夺不走。” 江池攥紧了簪子,尖端削的很细,江池微微用力,戳破了指尖的伤口,鲜血染红了簪子顶端,江池却一无所觉。 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江池义无反顾的朝着外面奔了出去。 “阿煦,你回来了。” 江池的手里还拿着木簪子,湿滑的血濡湿了木簪,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大门是敞开的,哐当哐当的响,江池凭借着意志跑到门外,看见的确实笑得猖狂的姜明。 姜明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狭长的双眸配上那淫邪的目光,显得他愈发猥琐,江池后退几步,身体颇有些无力的撑着墙,“你是谁,为何来到这里。” 江池还未曾与姜明打过照面,被翟煦重伤时,江池赶到的时候姜明已经是鼻青脸肿,看不清楚他脸的形状,江池有点难受,腹部坠坠的疼,兴许是久未进食的关系,腹部翻江倒海般的疼,就连指尖的疼都忽略过去。 “对了,你确实不认得我。”姜明扯下那狗尾巴草,朝着江池做了个轻佻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江池,江池心生不悦,那股子熟悉的难受滋味涌了上来,上次同翟煦去集市时感受到的就是这股子视线。 “是你。” “你终于认出来了。”姜明舔了舔干涩的唇,脸颊的那股子疼意似乎还残留在脸上,“一个男人,长得细皮嫩肉的,你那个姘头就别想了,他死在海上了,我是亲眼看着他掉下去的,海浪那么大,还那么深,他不可能活着。” “你竟然也在。”江池靠着墙,极致的痛意让他无力的滑了下来,“是你伺机报复。” “对,我就是刻意报复的,谁让他多管闲事,在村里谁不给我一份薄面,他竟然敢当众落我的面子,不给他一点教训,怎么对的起他对我暴打。” “那次打的我可疼了呢,还说‘我能护住你’,你看看,男人的话就是这么不可信,这不还是护不住你。”姜明朝着江池走进,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知道吗?每当半夜的时候,我就躲在外头,你那淫荡的声音可勾人了,我一直心心念念,心心念念,就是为了等一个机会,现在机会来了,这小脸蛋儿,这身形,还有这滋味,定是女人还要爽。” “你想干什么。”江池攥紧了木簪,姜明的手已经伸了过来,“放心,小爷我定会让你满意。” “滚。”江池一把将姜明推开,趔趄着朝里面走,外面被姜明挡着,他出不去,而且,江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身体虚弱无力。 “你这是在引狼入室,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早说嘛,我配合你。” 江池身体虚,跑了几步就喘着粗气,房间是不能进的,就凭借他现在的力气,怎么可能抗得过姜明,若是往里面跑,完全是作茧自缚。 江池绕着佛像跑,姜明追了一会儿耐心便没了,江池就等着这个机会,拾起压着佛像的砖头就砸向姜明,直愣愣的砸在姜明脑袋上。 第68章:杀意 脑袋的钝痛与哗啦啦留下来的血让姜明暴怒,姜明一把追上江池,接连几个巴掌便扇了过来,“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既然如此,那就来点刺激的。” 江池整个人无力的躺在地上,姜明拉着江池的手,像是托货物般将江池脱了出去,外面便是茫茫的海面,因为被扇了巴掌的缘故,江池的整个脑子都是晕的,脸上痛的麻木。 有血留了下来,隐约间似乎有人在拖他的衣服。 江池猛地清醒过来,眼见着姜明朝着江池扑了过来,江池的脑袋开始转圈圈,眼前的姜明变成两个,三个,江池攥紧了手里的木簪,只听见利器插入皮肤的声音,木簪子被江池插入了姜明脖子。 姜明捂着脖子,眸底阴测测的杀意。 感受到那份杀意,江池有点不甘,他还没等到翟煦,他没回来,他还不能死,江池拼命的往前爬,脚却被抓住了,紧接着一双粗粝的手,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 江池感觉到渐渐失去呼吸的痛苦,脸色由红变紫,脖子被捏的很紧很紧,他几乎以为他的脖子要被掐断,眼前冒着无数的星星,江池翻着白眼,无声的看着天空,湛蓝的天空,变幻成各种形状的白云。 他就要死了,死在他一直奢望能住下去的海边。 多好,这样他就能去找阿煦了。 “咻~”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74 箭矢划破空气,江池只听见有重物倒在地上的声音,模糊的视线中,江池似乎看见了翟煦的脸,前所未有的慌张浮现在那俊朗的面容上,然后有靴子挡住了他的视线。 江池还想要看的更多,但是脑海里无数的黑点涌了上来,逼离江池的意识,江池的视线渐渐被黑色所取代。 破庙矗立在悬崖边上,暴虐的海风呼啸而来,吹散了翟煦的长发,凌乱的落在脸侧。 三日前,翟煦掉入海中,狂暴的海浪接踵而来,海面波涛汹涌,海内平淡无波,以空气为分界线,翟煦的身子愈来愈沉,愈来愈沉,湿咸的海水灌入口鼻,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一点一点的涌了上来。 他还没亲手为阿池戴上木簪,还没将所有好的东西呈现给他,他不能死,隐约间翟煦只感觉脑袋传来钝痛,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翟煦望着围绕在他身侧的熟悉面孔,已然明白其中缘由,马不停蹄的赶往渔村,阿池若知他出事,整整三日,他当如何度过? 滴答~ 滴答~ 血液滴落在光滑的石块上,视线往上,是布满伤痕的纤细手掌,翟煦的目光跟随,那是他心爱的阿池,脸色铁青,鼻息微弱,脖颈上的掐痕历历在目,血渍沾染在脸侧,江池本就苍白的皮肤更显病态。 “将阿池放下。”为首的高大男人小心翼翼的抱着江池,后方跟着十几人,劲装大半,与翟煦后方的暗卫如出一辙,只是身上花纹不一,神态冰冷而凛冽。 “西越皇帝,自此以后,我家主子与你再无纠葛,请勿胡搅蛮缠。”为首之人退了几步,施展轻功抵达屋顶,翟煦怎会轻易放弃,跟随前往,立马有暗卫挡住。 对方人多势众,翟煦跟上去不过几十米,便被缠着无处可寻。 江池没了踪影,剩余的暗卫立马撤掉。 “西越皇帝,这是谢礼。” 扔在地上的通关玉佩,翟煦看着玉佩后方的北萧二字,忽而想起了北萧六皇子,那为首之人,似乎是北萧六皇子属下。 渐行渐远的黑影,翟煦还想跟上去,跟着的所有暗卫一连跪了下来,“主子,请回宫主持大局,前朝已看出段泥,若再拖延,宁畔恐怕阻挡不住。” 西越皇宫 辛柠阁 柠妃接受到父亲的书信,一时之间心中两难,对于翟煦,少年时辛柠便已倾心,少女的骄横无力,在年少时候都是喜欢的表现,但是在翟煦心中,对此颇为厌恶,就算后来辛家临时反戈,帮助翟煦,也没有丝毫改变。 现今,机会重来,辛柠犹豫的瞬间下了决心。 两月有余,皇上只在龙珏殿处理朝政,前朝仅仅只是听从建议,从未坚持自己的意见,这也便罢了,更让人怀疑是,辛柠偶然前往龙珏殿,她竟是未被轰出去,若是按照往常,定会被表哥责罚。 一次是意外,两次三次,只能说明龙珏殿之人不是表哥。 且经过辛柠的观察,身处在龙珏殿的‘皇上’并非表哥,容貌如出一辙,习惯却不会更改,表哥十分严谨,对殿内的事物几乎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皇上’截然不同。 辛柠多番试探,最终将消息告知了父亲。 父女俩多次商议,辛柠终是被父亲说服,与其在宫里什么都没有的或者,不如站在最高点,得不到表哥的爱,她要成为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 皇城内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暗涌。 翟煦回来后,宁畔将所有事宜告知了翟煦,柠妃与丞相策划谋反,参与者江家、晏家、李家…… 所有预谋者被宁畔列出,翟煦看着上面的名单,唇角勾起一抹极冷的笑意。 “既如此,朕便送上一份大礼。” “宁畔,派人部署完整,绝无漏网之鱼。” “是。”宁畔消失无踪,徐立怔忡的看着重新归来的主子,眼泪鼻涕瞬间落了下来。 “皇上,您总算回来了。” 这般的徐立还是翟煦第一次见到,习惯性的踢在徐立的屁股上,“给朕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徐立听着着熟悉的语调,眼泪流的更凶了,哭着抹掉脸上的泪,“奴才这就出去,呜呜呜。” 翟煦无声的笑了笑,一屁股坐在龙椅上,江池被带走的场景历历在目,翟煦捏住紧皱的眉头,刺痛感油然而生,他得赶紧处理好,去找他。 晚上翟煦睡不着,忽然的软塌让他有点失眠,习惯了睡硬邦邦的木板床,怀里满满的,忽然空了下来,翟煦怅然若失。 徐立守着夜,见翟煦醒来,立即睁开了眼,翟煦看着烦闷,“滚出去。” 第69章:内患解决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75 零碎的声音响起,翟煦借着微弱的烛光,进了里面的屋子,墙上挂着的全是他的江池,方才还饱满的胸腔,忽而变得空虚起来,空荡荡的,像是圆润饱满的气球忽然有了个针孔,里面的空气缓缓地,缓缓地往外面冒。 翟煦无声的看着,然后铺上了画册。 挖牡蛎的江池,躺在床上撒娇的江池,时刻依赖他的江池,还有被人抱在怀里满身伤痕的江池…… 偌大的墨水滴落下来,濡湿了本已经即将完成的画册,翟煦的指尖微微颤动,毛笔放在旁侧,翟煦无力的做了下来。 他自诩强大,却连最亲密的人都保护不了,他自诩残暴不仁,弑父杀兄,却连谁是替身都分不清,为情所困。 他终归是还不够狠。 翟煦倏地睁开眼睛,涌现出来的源源不断的狠厉与戾气,将他整个人包围,所有害他之人,都要付出代价。 半夜黑烟滚滚,安静的皇宫内宫人四窜,翟煦身穿黑色龙袍,坐在龙案之前,手里拿着奏折,不为外界所动。 门哐的一声被踢开,徐立瑟瑟发抖的陪在翟煦身边,视线根本不敢乱移。 “坐在龙珏殿之人是假皇帝。”辛柠尖锐的声音响彻龙珏殿,后方跟着的御林军,殿内满满的都是人,丞相,礼部侍郎,左综使,易王之子翟冲,还有许多熟悉的面孔。 “为避免让皇位陷入贼人之手,今日定除奸臣,保卫西越大好江山。” “多说无益,动手揭下他的假皮,混淆皇室血脉,此乃大罪。” …… 冠冕堂皇的的理由,翟煦从不知他的臣子竟是这般嘴脸,往日里隐藏的足够好。 “你们都是这般想的。”翟煦放下手中的奏折,徐徐走来。 每一步似乎都踹在胸口,辛柠首当其冲,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表哥,昨日里,昨日里还不是,她都确定好的,今日,怎么忽然就变了。 众人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辛柠身体僵硬,根本无法动弹,看着翟煦那张冷硬的侧脸,心跳如鼓,忽然,那股子惊恐退散,辛柠猖狂的笑了起来,不成功便成仁,既已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辛柠眸底迸发出极致的恨意。 “宫里四处都是御林军,你根本无处可逃,此时束手就擒,还有一条活路。”辛柠将衣摆甩到后方,颤抖的指尖似乎随着她尖锐的声音消失无形。 她不怕,她怎么也不怕了,她后面还有这么多人,最多逃不过一个死字。 “束手就擒?”翟煦的声音很轻,忽然从外端扔进来几个东西,沉重的声音,仿若沙包般砸在地上,弹了几圈后正落在地上。 “啊,啊,啊。”围在殿内的所有人纷纷后退,惊恐的看着前方的几个人头。 带着被杀死的不甘与惊恐,眼睛瞪得很大,有血泪落下,脖颈的位置血肉模糊,在这凄冷的晚上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这几人,他们都很熟悉,都是带兵的将领。 还未等谋反之人有过多反应,宁畔带着一行人冲了进来,下人被尽数割杀,辛柠整个人瘫软在地,温热的血液溅在脸上、身上,然后逐渐冰冷,夹杂着浓厚的血腥味道,辛柠整个人陷入癫狂。 朝着翟煦就扑了过去,“表哥,表哥我错了,我错了,我都是不得已的。” 辛柠还未碰到翟煦,便被翟煦一脚踢开,辛柠嘴角满是鲜血,无声的瘫在地上。 其余人见此情景,纷纷不敢有所动作,生怕下一秒,那锋利的刀刃便会贴在自己脖子上。 说到底,都是一群贪生怕死之人。 而江跃,甚至在殿内失禁。 所有人关押天牢,被人带走,谋反由此落下帷幕。 很快,宫人进来将殿内的血痕冲洗干净,方才还满室血腥,瞬间恢复平静。 翟煦不喜殿内的浓厚血腥味道,前往了偏殿。 两月未来偏殿,翟煦的心钝钝的。 他喜欢莲花,院子里的池子里移植了满满的莲花,此时的莲花已经谢了,接满了莲蓬,翟煦摘了一个,剥了一个莲子塞入嘴中,清甜中带着浓厚的苦味,就像是他此时的心情。 在河深村的美好时光依旧盘旋在脑海,这里却没了他的踪影。 翟煦晃荡着进了寝殿,一切如旧,当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他不在了,他用过的东西,却都还在,翟煦环顾寝殿内的一切,指尖落在桌案上,他用过的笔墨纸砚,练习的字帖都完整的收好。 翟煦将里面的字帖拿出来,一张一张的看,从一开始的难看,像是鸡爪子所写出的,后续的刚劲有力,比起他的略微秀气,但尾端总是习惯性地勾起,翟煦看着,忍不住翘起了唇。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76 所有的字帖中,一张纸落在地上,翟煦捡起来,倏地愣住了。 那是仿照漫画的形式,一张纸上有许多个空格,描绘的是他和他的故事。 翟煦将所有画有漫画的纸张抽出来,放在手上有厚厚的一叠,翟煦一张一张的看着。 故事的开篇从他将他从围场带回来开始,最开始心情的放松,铆足了劲不会伤害自己,然后渐渐失控,心情极坏的时候他甚至想到了死。 翟煦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本来是半蹲在地上,现在直接瘫在地上。 他从来不知,他自以为是得的保护,瞒着他对他有多重的伤害,故事在他解了蛊毒后戛然而止,翟煦坐在地上,看着最后一张纸发着呆。 背后写着一句话,“阿煦,你当真以为瞒着我是为我好。” “既如此,我如你所愿。” 想来,他是有所察觉的,身体的异状,手上忽然出现的红线,颜色愈来愈深,愈来愈深,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而他,自以为是的能瞒住他,打算在尘埃落定后尽数告诉他。 他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人心也是肉长的,会疼,很疼很疼的那种,一开始很难受,像是被刀剐,一刀一刀的剐掉,当那伤口痛的麻木的时候,人也就无所谓了,无所谓那份接触最深的痛楚,开始反抗,开始远离。 第70章:确定 翟煦迷瞪的将所有纸张收好塞入柜中,将他本想给阿池的木簪拿了出来,顶端还残留着阿池遗留的血渍,无论他怎么洗也洗不掉,那股子血痕就像是浸入到了木头里,刻下了永远的痕迹。 那时候的阿池该有多绝望,手上的伤口,那三天过的浑浑噩噩的,本该堆积希望的内心一点一点的被绝望所充斥,最后的希冀被人断掉,他该有多难受。 翟煦想着,只觉得指尖一通,木簪生生穿透了皮肤,留下了血渍,翟煦抽出木簪,拿出一张宣纸,混杂着笔墨,学者江池的模样,画了一整张纸的漫画,六个格子,翟煦画的很慢,认真的时候,手上的伤口也没那般重要了。 翟煦将画好的塞入了柜里,如数家珍的藏好,然后躺在还残留着江池气息的床榻上,一夜未眠的翟煦,缓缓的,缓缓的闭上了眼。 他想,他应该会梦到阿池,然后他就有机会跟阿池说,让他等他,等他来寻他。 翟煦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徐立就陪在翟煦身边,帮翟煦擦着脸上的汗渍。 “朕怎么了。”翟煦一开口,声音很是粗粝暗哑,像是坏掉的吹鼓机,老旧而刺耳。翟煦狠狠皱了皱眉。 “皇上身体发热,感染力风寒,太医已来看过,睡一觉便没事。”徐立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皇上手上的伤口包扎好,着实废了他一番心思。 处于睡眠中的皇上紧紧攥着那木簪子,木簪就落在那伤口处,还在留着血,睡着的人力气不知为何那般大,徐立怎么也扯不出,最后只要将木簪移开,给皇上包扎伤口。 “嗯,拿药过来。”翟煦将药一饮而尽,睡了一天一夜,翟煦的脑袋清明许多,徐立伺候好翟煦穿好衣服,便动身出了偏殿。 有些事他需要确定。 专门关押犯人的地牢,苏岩有翟煦的特殊照顾,自然一人一个窝,即使如此,里面的环境也是足够的差,外端摆满的带血的刑具,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铁锈味道,新的痕迹与旧的痕迹杂糅在一起,杂糅起来的味道令人作呕。 每日里总有需要审问的犯人,残酷手段落在犯人身上,尖锐、痛苦、绝望的吼叫不绝于耳,苏岩一开始还有所奢望,期盼翟煦能看在他们多年情分的面子上放过他。 但是,他的渴求在一次次无视后,苏岩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再提及,每日麻木的待在牢里,脸色冷漠的看着那些被审问用刑的犯人。 他好像成了傀儡,两月的时间,吃着他以前最不屑的食物,饿了几顿后开始明白这牢里没人会惯着他,苏岩开始变得本分。 直到几日前听说谋反的消息,苏岩的心思重新开始活跃,他还是有机会可以离开西越这个是非之地,等着南祁大破西越。 翟煦来的时候,苏岩正在做他的春秋大梦。 地牢的所有人摒退出去,徐立搬了干净的椅子放下,然后离开了地牢。 苏岩半睡半醒间,似乎看见了翟煦的影子,记忆中硬朗的脸庞,苏岩倏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立即从床上爬下来,手抓着拦截在他与翟煦面前的铁棍。 “阿煦,阿煦,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放过我。” 苏岩说着,眼泪刷的落了下来,若是在两月以前,兴许还能让翟煦生出怜惜之情,但此时的苏岩,头发凌乱,脸上漆黑分明,隐隐传递一抹恶臭,湿润的眼泪在脸上落下痕迹,只能用恶鬼来形容了。 翟煦眉头微皱,脸上满是嫌弃之意,“距朕五尺远。” 苏岩这才注意到翟煦眸底的浓厚嫌弃,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无声的站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十年前在山洞之人,是江家嫡子,江池。”翟煦的话让苏岩的神经紧绷,整个人变得异常僵硬,指尖紧紧攥着囚衣。 “阿池与你有何关系。” 翟煦在等,等苏岩的回答。 “我若是全告诉你了,你能不能放过我。”苏岩低眉顺眼的跪在地上,呆滞的眼里有亮光闪过。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77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与朕谈条件。”翟煦冷冷的瞥向苏岩,起身便要离开。 “不要走。”苏岩吼了一声,自顾自的笑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反正,江池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江池和我的相貌,有七分相似,你也看的出来,知道为什么吗?”苏岩说着便笑了,“那是因为,江池的母亲和我母妃是双生姐妹。” “我母妃是姐姐,明明一样的容貌,妹妹却总是备受宠爱一点,我母妃喜欢的,总是会被夺走。” “后来,天下动荡不安,母妃找到了心爱之人,也就是南祁太子,乔装打扮前往北萧,俘虏了母妃的心,姨母嫁给了北萧九皇子,都是备受宠爱的幺子,姨母一生得宠,直至母妃生下了我,姨母生下了江池,。” “父皇是什么人,你也知道,玩腻后父皇回了南祁,母妃拼死生下我,不惜以命相抵,姨母和母妃同一日产子,正值南祁攻打北萧,那是我父皇已是南祁皇帝,因在北萧潜伏,获得先机。” “北萧境内动荡不安,姨母生子后大出血而亡,暗卫为救江池,带着江池离开北萧,前往西越,不知为何,竟是被送到了江家,成了江家嫡子。” “再后来,北萧太子陆曜大破敌军,南祁落荒而逃,母妃和我都被带回了南祁,父皇觉得母妃与我是耻辱,所以,为祈求西越庇护,将我送往了西越成为质子。” 苏岩说的很冷淡,仿佛在说故事般,眸底的冷漠坚如磐石,“至于你说的山洞内救你的人,却是是江池,我怎么会那么蠢,听到有人呼喊,就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你忘了吗,我是质子啊,从小便被欺负的没有尊严的质子,父皇母妃抛弃我,被国家当成筹码,不值得一提的废物、垃圾,怎么可能会将别人的生死放在眼里。” 第71章:苏岩身死 苏岩笑了,笑声很大,似乎在喉咙破了个洞,一点一点的渗透出来,过了好久苏岩才恢复。 “其实,在看到江池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江池是我姨母的孩子,只是觉得这人特别的傻,辛辛苦苦从山洞里爬出来,求着让我去找人过来,自己明明都看不清路了,还是摇摇晃晃的,晕倒在了地上,过了好久才被宫女发现。” “我本不想救你的,在宫人过来的时候,看见他们将你拉出来,那双满满的都是我的眸子让我觉得很满足,在我被死死压制在地上毫无尊严活着的时候,还有个人给我垫背,这多好啊,我不是最后一个。” “所以,你冒充了阿池。”翟煦嘴角含着笑,脸上满是温润的气质,苏岩看着这般的翟煦,心忽然平静下来,兴许是早早的知道无论如何,翟煦都不会放过他,所以他说的这番话,都没有丝毫的做作,反倒呈现了最开始的心情。 最初的时候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有个挡箭牌,他就不用这么难受了,会有人和他分担,但是后来,面对翟煦的好,他似乎愈来愈沉迷了,在父皇派出消息时让他杀了翟煦的时候,他反叛了,他知道回国后接受的回事怎样的惩罚。 他不后悔,这全世界,只有翟煦爱过他,他也愿意为他做点什么。 事实上,还是挺讽刺的,从始至终,他只是江池的替身,那个幼年不顾一切跑向翟煦的江池的替身。 苏岩不甘心,所以,他要坏的彻底,反正,他的人生一片黑暗,一点点阳光渗透进来也无济于事,不如一同堕入黑暗,永永远远、生生世世的堕落下去。 对于翟煦,他应该还是爱过的。 “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个真相。” “宁畔偷走的母蛊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母蛊,那只是仿照母蛊气息重新塑造的,即使子蛊被吸了出来,还是有残留的蛊毒残留在江池体内。” “知道潜伏期吗?兴许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三年、十年,都有可能。” “翟煦,我要你永远活在即将失去江池的痛苦中。”就像他曾经害怕着随时会失去你一样。 “行刑。” 被灌下去的毒药,很苦很苦,顺着唇角滑落下来,落在他的下巴、喉咙、胸前,身体像是火烧般,然后是钻心的疼,像是有电钻钻了进去,苏岩整个人开始抽搐,鲜血如注,不断的从嘴巴里涌出来。 苏岩已经分不清自己在哪儿,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翟煦走了,只给他留下一个背影,愈来愈远,愈来愈远,远到他再也看不见了。 濒临死亡之际,苏岩似乎看见翟煦朝他奔来,比现在比起更为稚嫩的脸庞,脸上还带着血痕,少年鲜活而隐忍,将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都拿了过来。 鸟语花香,在繁茂的樟树下,阴影笼罩下来,他们就躲在暗处,他抱着他,抱得很紧,很紧,苦中作乐的往他嘴里送糕点,那糕点是他吃过的最甜的,最能甜到心里的味道。 苏岩闭了眼,七窍流血,如果他能回到过去,他希望他能生在普通人家,遇见他的阿煦,和他白头偕老,终老一生。 窗户是打开的,从外面吹来一阵风,扬起了杂乱的草,几根被吹了起来,盖住了苏岩的脸。 这世间所有,终是尘归尘,土归土,风吹了无痕。 苏岩身死,所有参与谋反之人,抄家,秋后处斩。 后宫的妃嫔死的死,逃的逃,最后竟只剩几人留下,翟煦让徐立前去安排,愿意留在宫里的,好好伺候,愿意出宫的,赏赐田地、庄子、店铺,黄金千两,最后,后宫空置。 翟煦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夜很深,翟煦让徐立退下,宁畔悄无声息的来到龙珏殿,翟煦手里拿着那只木簪子,把玩着,逗弄着,想着他的阿池,翟煦冰冷的心暖呼呼的。 “查出什么了。”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78 宁畔呈现恭敬姿态,“柠妃与丞相等人做了两手准备,同南祁、东临联合起来,将边关地图以及形势尽数传递了过去,现在形势严峻,南祁、东临的大军已经逼近边关,眼看着即将打破边境。” “边关镇守的士兵心力交瘁。” “阿池呢,可真如苏岩所说。” “根据江家人透露,江跃原配生产之际,难产,孩子一生下来便夭折了,此时将江家人瞒得紧紧的,后来还是江跃续弦搞出来的事情,让江跃知晓公子不是江家血脉。” “这本是江跃续弦的计谋,阴差阳错之下竟是对上了,江跃知晓此事后,便任由续弦将公子送去了寺庙。” 宁畔说的清楚,转眼间消失不见,独留翟煦在这空荡的殿内,竟显得有些孤寂。 西越十年 翟煦亲自带兵抵御敌军,军心稳,百般艰难之下,以诱敌之计,打破敌军,边关大捷,军心大振,翟煦一鼓作气势如虎,率三十万大军大败敌寇,一路南下,朝东临、南祁区域攻打,势如破竹。 为避免国破家亡,东临、南祁投降,向西越投诚。 翟煦留下东临,南祁国破,所有俘虏成为罪民,南祁在前,东临不敢再有所其余心思,每年进贡百万贡品,以此相抵。 西越帝王亲自出征,大破城墙,回来时万人瞩目,一路欢欣。 回程两月,翟煦本想直接前往北萧,身体却不允许翟煦这般任性,回程没过多长时间,翟煦便病倒了,病来如山倒,翟煦被宁畔送回了西越。 翟煦牵挂着江池的蛊毒,一回到宫里便将迟勋宣了过来,派人到太医院,却发现迟勋早在许久以前便未曾出现在皇宫之内,整个人仿若凭空消失了般。 两年后 北萧都城永安城 “我都说了不让你管,你听不到啊。”祝琮拿着筷子将陆曜夹过来的青菜扔到旁边的碟里,顺带着给了陆曜一个大大的白眼,“不用你管,再管信不信今晚让你睡房指的就是陆曜办公的临安殿。 第72章:两年后 “我怎么会不信。”陆曜吃了口青菜,夹了块超嫩的鱼肉放在祝琮碗里,“不能挑食,营养搭配不均不好。” “哼。”祝琮满足的吃着鱼肉,吃了八分饱后放下了筷子,“阿池怎么样了,这两年来体弱多病,近段时间才稍微好上一点,那庸医到底有没有一点法子,就只会折磨人。” “迟勋的医术你也是知道的。”陆曜让宫人收拾了膳食,搂着祝琮坐下,“阿池身上残留的蛊毒,时间太长,现今只能压制,无法根除。” “我知道。”祝琮顺着倚靠在陆曜怀里,“我现在就想知道将阿池变成这样的男人到底是长什么模样,能让阿池那般神魂颠倒,连自己的安危都不管不顾了。” “好了,不气了。”陆曜轻柔抚着祝琮的脊背,“按照现在的状况,阿池那位也差不多要来北萧寻阿池了,你总有机会看见他的。” “但是阿池现在不在宫里。” “我倒宁愿阿池和迟勋在一起算了,那个什么西越皇帝,不要也罢,你是没看见迟勋对阿池多细心。” 陆曜:刚刚谁说迟勋是庸医来着。 果真,有些时候还真是货比货,得比。 不然真体现不出那个好点儿。 初秋的天有点儿冷,江池站在水池边,里面的莲花早早的已经谢了,江池出神的看着清澈的水面,里面映衬出他的身形,飘飘浮浮的,江池看着看着便笑了。 两年前,他来到了北萧,被人带回来的,昏迷之前他记得自己快要被掐死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面孔,沉熟稳重的男人与咋咋呼呼的青年,两人靠的极近。 若非脖子上的掐痕还在,江池都以为自己再次穿越了。 多番解释下来,江池才知道,刚刚那两人是他的嫡亲哥哥与嫂子。 顺带着江池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他是北萧七皇子,出生时遭遇劫难,为逃此难,被送往了西越,至于为何会认出他,是因为处于脖颈的细小胎记,连他自己都没怎么注意到的。 江池的接受能力很强,既然他们说他是,那他便就是,反正,待在北萧总不会身首异处便是了,事实上,待在这里,江池的吃穿住行都是极为精细的,怎么舒坦怎么来。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身体太弱了,重活干不得,轻活不想动。 另外让人比较开心的就是,江池见到了一个熟人,也就是迟勋,真名也是这个,他出现在北萧,江池也大致猜出了他的身份,想来是潜伏入宫的,就是不知他哪来的本事不留一丝痕迹的潜进去,还打入了敌人内部。 有迟勋在的时候,江池感觉确实好了不少,迟勋的医术也不错,两年来江池的大病小病都被迟勋包揽了,江池也不知自己怎么忽然就跟林黛玉似的,吹个风,喝口酒,或者心情不好就呕血,这跟他那段时间在西越有点类似。 幸亏那段艰苦的岁月过去了,江池的身体总算好了许多,只要不太过放肆,还是可以的。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79 “天气冷,怎么也不披个披风。”迟勋拿着披风披在江池身上,肩膀的冷意散了几分,江池轻轻一笑,“这天气又不怎么冷,没事的。” “迟勋,明日是七巧节,我们出去玩吧,整日里待在这庄子里,我都要躺着长蘑菇了。”江池笑得时候无端的迷人,极为浅淡的笑意,却能在眸子里弥漫出诱人开心的神采,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思绪,心底的郁气也散的一干二净。 “好,明日傍晚出去,七巧节晚上有灯会,还能去看看。” 同迟勋约好后,江池进了屋,窗户半开着,江池莫名的感觉压在心底的重量减轻了一点。 以前他很喜欢一个人待在一起,清静,他能一个人想着剧情,人物该如何走下去,但是现在,江池感觉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很难受,眼前黑乎乎的一片,像是恶魔般要将他全力吞噬。 江池有时间在想,如果那时候在河深村,他没被带回北萧,他和翟煦会怎么样,可能,在翟煦回来之前,他已经死在了姜明手里,也有可能他逃脱了,现在自己正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无忧无虑? 江池笑得无奈,所有人都瞒着他,以为瞒着他他就不知道,手臂上的那根红线又出现了,最开始只是隐隐约约,然后开始有了轮廓,颜色由浅变深,现在他手上还是淡红的颜色,可能再过半年、一年,那根红线就会变得跟血一样红。 这是第二次了,江池想起了那时候在西越皇宫的时候,翟煦也是在知晓他手臂红线的时候变了,和苏岩待在一起是在那之后,忽然变得冷淡也是那时候。 陷在爱情里的人智商都是不在线的,他那时候也是如此,现在想想,江池觉得有点想笑,翟煦那么蹩脚的演技,他怎么就信了,明明先前还是对他极度宠溺,就连苏岩出现,都没有改变翟煦。 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变得连他都不认识了。 江池笑自己天真,躺在床上深吸了口气,江池捂住了眼睛,不想了,想那么多,他就更想念他,想要躺在他怀里,安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声。 江池想,如果再见到翟煦,他一定要扑进他怀里,告诉他,他想他了。 “主子,明日是七巧节,临安城内的厢房几乎都没了。” “没有了便用银子砸,总是会有的。”翟煦说的很轻,看着空中挂满了的红灯笼,一连串,一连串,重重叠叠的缠绕在一起,红红火火,他若是看见了,肯定会欢喜的跳起来。 翟煦脑子里显现出江池看见的情景,情难自禁的翘起了唇,眉梢间满是愉悦。 总算是到了北萧,他的阿池,他很快便能找到他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池便醒了,趁着早上凉爽,江池躺在外面的躺椅上,遮着眼睛补眠。 病的比较频繁,江池的睡眠质量也变得不好起来,一有风吹草动,便再也睡不着,江池也只能凭着这法子继续睡。 第73章:北萧之行 直至阳光变得热烈起来,宫人扶着江池进了屋,用完膳后,迟勋为江池把了脉。 江池看着迟勋的脸,“迟勋,我还有多久能活啊?” 迟勋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凝固,短短一刹那,江池瞬间明白了。 “七皇子,您多虑了,只是普通的伤寒,怎么会牵扯到性命之忧。” “也对,我还要一直陪着哥哥呢。”江池将手收了回来,在迟勋走之前,叫住了他,“你今晚一定要陪我去才行。” “定不会忘。”迟勋匆匆的离开,江池嘴角的笑意也淡了下来,伸出手揭开宽大的衣袖,“现今也只能希望你少走几步路,慢点走,再慢点走了。” 迟勋为江池把完脉后,赶去了宫里,同皇上与皇夫说明了情况,陆曜问了相同的问题,迟勋面色凝重,“按照当前形势,短则三四月,长则一年有余。” 寝殿内久违的沉默,陆曜让迟勋退下,沉重的叹息声传来,祝琮紧紧抱着陆曜的腰,“想来,阿池现在自己也意识到了,他最想见的应该是西越那位了。” “早朝的时候传来消息,西越那位来了北萧,专门递了消息进来。”祝琮埋在陆曜怀里,闷闷的说,“我本来都打算推了,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亲眼看看这个人到底值不值。” 相比起西越的地大物博,气候湿润,北萧的天气干燥,地势较高,一年四季的温度都不是很高,常年处于西越的翟煦,一进入北萧便有些不适应,再加上踏平南祁、东临时留下的后遗症,北萧之行对翟煦并不是特别友好。 翟煦进了宫,后面跟着宁畔一人,从苏岩那里知晓陆曜与江池的关系,翟煦并不担心陆曜会对他做些什么,毕竟,六皇子陆弘前往西越时,并未有过多的牵扯,甚至还隐隐的帮了翟煦一把。 南祁之乱,是陆弘向宁畔透露的关于苏岩的部分消息,对此,翟煦对北萧的印象还不错。 面见地点在临安殿,宫人带着翟煦前往,抵达的时候做足了表面面子,翟煦进了临安殿,宁畔刚想跟进去,被拦在外面。 “你不准进去,就在这儿待着。” 翟煦朝宁畔点了点头,独自一人进了临安殿。 与龙珏殿的装饰差不了多少,龙案,龙榻,龙椅,一个不落。 但是,与龙珏殿不同的是,里面多了许多小东西,小工艺娃娃,桌子上一连串一连串的摆放着,茶具,做东西的模具,以及摆满了小东西的小桌子,小凳子,甚至于中间横挂着极为宽敞的屏风。 翟煦悄无声息的打量着,隐约感觉到屏风后有人在打量,翟煦朝那边忘了过去,陆曜从旁侧走了出来。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80 两个男人相互示意,视线在空中对上,隐隐有火光显露。 “阿池在哪。”翟煦率先进入正题,向陆曜摆明他此番前来只为了他的阿池,其余人,他完全不在乎。 “你就这般笃定朕会将阿池的消息告知于你。”翟煦的态度让陆曜心里微微舒坦了一点,但是那高高在上的态度让陆曜很是不爽,干脆摆起了架子。 “阿池是我心爱之人。” “既然是心爱之人,怎么会让他受这般多的苦楚。”祝琮忍无可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陆曜凉凉的瞥了祝琮一眼,伸手将祝琮拉入怀中,完全不给祝琮接近翟煦的机会。 “陆曜,你松开我。” 陆曜唇角笑意点点,“朕的皇夫。” 翟煦终于知晓陆曜为何要紧紧搂住祝琮的理由了,虽然他的态度恶劣,但是黑眸中呈现出来的璀璨光芒让翟煦心底有些发凉。 “阿池现在如何?”提到江池,翟煦的心情倏地变得低沉起来,苏岩说的阿池身上关于蛊毒的后遗症,他不知道后遗症会有多严重,凭借第一次时阿池的状态,翟煦隐约也能猜测出来一点。 这两年阿池肯定也不太好过。 “蛊毒时近半年突然发作的,刚来北萧的一年半,阿池不爱走动,时常待在宫里,身体也很健康,后来,偶然出去一趟,蛊毒就发作了,半年来只能静养,体弱多病,折腾的厉害。” 祝琮眼睛一横,“说到底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让阿池中了蛊,阿池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处理事情起来就这般让人难受。”祝琮重重一哼,拉着陆曜就往里头走。 “今日是七巧节,你若想见阿池,自己去找,见到了是缘分,见不到,呵,有缘无分。” 从临安殿出来,翟煦告知宫人想要前往江池所在的寝殿,本来成年的皇子是不能住在宫里的,但是北萧有点特殊,兄友弟恭,并无其他皇室之间的勾心斗角。 况且陆曜只有祝琮这么一位皇夫,并未有其余妃嫔,所以,宫里的制度相比起其他也要宽容很多,再加上,江池身体弱,住在宫里也方便陆曜与祝琮照顾。 江池住的院落不大不小,进门便是个宽敞的院子,里面种满了花,花香很淡,很轻,闻起来格外的好闻,翟煦让带路的宫人离开,自己走了进去。 殿内最旁边栽了一颗偌大的梧桐树,旁边弄了秋千,秋千上面挂着绿叶,翟煦收回视线,往里面走,推门而入,宫人见到翟煦,眼里满满的震惊之色,只是转瞬即逝,纷纷退了出去。 翟煦明白他们为何那般震惊了。 进入寝殿他看见的第一幕便是挂在墙上的话,背景在江池住的偏殿,他双手背在身后,眸子里盛满了柔意,翟煦记得,那是在偏殿经常出现的场景。 阿池有点磨蹭,每每他去的时候总是赖在椅子上不肯起来,嘟囔着用什么借口可以阻挡,他就那么看着他,心里满满的都是他,等着他朝着他扑过来,然后紧紧的将他搂入怀里。 画中的他温柔的不成模样,那是他在阿池心中的样子,每一个动作都是他记忆中最深刻的,翟煦继续往里面走,东西很少,摆放的很整齐。 第74章:花灯与面具 摆放铜镜的地方放了一盒子的木簪,旁边放着雕刻用的小刀与用具,翟煦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五脏六腑都在疼,翟煦缓缓的做了下来打开了下面的小柜子,层层叠叠的纸张放在柜子里,翟煦将柜子放在腿上,慢慢的开始看。 故事接上了偏殿里的,阿池在宴谌的帮助下出了宫,情节就是他和他所经历的,在深河村的故事有很长很长一段,江池将他们在深河村的所有细节都描绘出来了,包括他们未曾经历过的。 翟煦知道,那是阿池所想要经历的。 他想他带着他去外海住一段时间,一出门就能看见淡蓝色的海域,像是湛蓝的天空那样的颜色,踩在碎碎的细沙上,他们冲着浪,躺在海滩上,任凭海浪扑过来,他倒在他怀里,无比的安心。 翟煦无声的将纸张收了起来,在寝殿内逛了好久好久,阿池的床,阿池的衣衫,独属于阿池的气息,翟煦像是吸食了罂粟般,上了瘾,不可自拔。 傍晚时分,翟煦才出了宫。 祝琮知晓了翟煦的所作所为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七巧节,临安城内张灯结彩,布置好的红灯笼里面都点上了蜡烛,灯笼上各类的图案随着烛光的照耀落在地上,将节日的氛围冲的更高。 比起西越对女子的钳制,北萧更为开放一些,男子之间的成婚时合法的,只要你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对女子的钳制也没那般严重,重要节日还是可以出来走动,若是两厢看中,男方是可以前往女方家提亲的。 能否婚配,自然是双方商量。 临安城内人来人往,行人,小贩,马车,在这窄小的街道上满满的都是,翟煦下了马车,时刻注意着,后来还是宁畔提醒,在这人群中瞎忙活,不如站在高处,兴许公子就出现了。 再者,人确实有点多,翟煦的相貌与身高都极为惹人注目,若是碰到胆大的,恐怕会趁乱直接扑上来,中间差点就成功了,还是宁畔成功阻挡住了。 由此,翟煦直接去了酒楼,选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 从庄子里出来的时候,江池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任凭谁待在那空荡荡的庄子里,每日里吃吃睡睡,并无其他可以耍的乐子时,应该都是激动要哭出来的模样。 江池是坐的马车,进了临安城后便下了马车。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81 人多的时候格外拥挤,江池却特别喜欢这种氛围,因为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江池才觉得自己经历的这些日子是真实存在的。 自从来到北萧,江池总有种不真实的虚幻感,对他很好的哥哥嫂子,悉心照顾他的宫女,还有无处不在的迟勋,他几乎是有求必应,这对于是孤儿的江池太过于圆满了。 小时候他就希望自己能有个哥哥,可以护着他,爱他,包容他。 现实中他是个孤儿,这些想象都是不切实际的,现在有了,江池却觉得自己在做梦。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江池顺着人群走,看着从灯笼身上落下来的图案,兔子,狼,猪,牛,还有各种类型的花,江池挺喜欢的,经过花灯的时候,买了个画着老鼠的花灯,还买了一个面具,是个软萌萌的小兔子。 迟勋也买了一个,跟在江池身后。 江池戴上了面具,翟煦恰好看见被面具掩盖的江池,那一瞬间,平静的心湖开始荡起涟漪,翟煦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滑入人群中,他总有种感觉,刚刚那个戴着兔子面具的人是他的阿池。 翟煦顺着人群找,暴虐的想要将所有人推开,人潮愈发的汹涌,翟煦看见几个戴着兔子面具的人,揭开的都不是他,翟煦垂下眸子,转身也买了个面具,上面是个狼。 白兔子,需要大灰狼来扑倒。 就在翟煦转身的瞬间,相隔不远处的江池取下了面具,环顾四周都没找到迟勋的身影,江池也不着急,想着等他玩够了,就去马车停的地方去找迟勋。 江池重新戴上了面具,掏出自己的荷包,一路上买买买,好玩的,好吃的,江池手里都攥的紧紧的,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往前面走,江池从街头走到了街尾。 街尾的人少了许多,许多人都去醇香阁看热闹去了,七巧节这般好的日子,自然深受男男女女的追捧,江池不感兴趣,往回走上了桥。 倚靠在桥上,月亮很圆,垂挂在空中,清澈的水面上也是,江池倏地想起了猴子偷月,偷到的也是镜花水月。 恍然看见从桥头流下去的许愿灯,江池忽然来了兴趣,迈着步子朝着许愿灯的方向走去。 许愿灯其实是莲花灯,散开的花瓣密密麻麻的,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中间放着一根蜡烛,江池弄了一朵,双手捧着,眼睛闭着,闭了很长时间,眼前被昏暗的灯笼照着,散发着薄弱的光芒。 江池挑起了唇,在心里嘴上同时说道:“我希望我一转身就能看见他。”江池期盼着,但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没病之前,江池还一直打探着翟煦的消息,或者说是陆曜、祝琮与陆弘时不时提起翟煦,江池即使不问,也能知道他的消息。 大破南祁、东临大军,南祁国破家亡,东临成为西越的附属国,这些江池都知道,还有翟煦一回西越便病了的事情,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江池差点就想收拾东西回西越了,后来还是忍住了。 冲动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还有他现今的身份,做这种事也不值得。 再后来,他病了之后,江池也没心思继续关注了,就算他想关注,消息也被陆曜他们锁的死死的,江池没一点点办法。 只是,那股子思念在心底压抑着,然后开始发酵,不知在什么时候回爆发出来。 江池将花灯上的蜡烛点燃,小心翼翼的将花灯放在水面上,看它越飘越远,越飘越远,江池发现那花灯一直没有熄灭,喜滋滋的情绪将江池包围,江池情难自禁的哼起了歌。 第75章:重遇 “唔。”一转身江池的脑袋就撞上了硬物,隔着面具的缘故,江池只觉得额头真的好疼,“好疼。” 面具被解开,温热的指尖触在额头,轻柔的揉着,江池内心发毛,隔着面具与面具下的人四目相触,一直难以言喻的情感在他与他之间爆裂出来。 江池呆愣愣的眨了眨眼睛,只觉得眼睛有点涩,然后便有眼泪流了下来。 视线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眼睛的水润光泽弥漫,似乎有什么触动了江池,江池没再眨眼,生生的看着男人摘下了面具,露出那张一直萦绕在他梦里的脸庞,江池怔住了。 那时候他想过的,如果见到了翟煦,他一定会义无反顾的朝着翟煦扑过去的,但是此时,江池退缩了,他不敢,竟有种近乡情怯的情感。 江池撒腿就往反方向跑,他终于明白刚刚弥漫在他与他周身的情感是什么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压抑出来的浓厚情感,在顷刻间爆发出来,然后在空中发酵,就像触及火光的沼气,砰的一声凝结、爆破。 翟煦看着江池跑掉的背影,有点迷茫,明明他眼里和他含有同样的情感,可是为什么要逃,指尖触及的温度似乎还在,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就像是他在他寝殿闻到的味道,让他安心,同样让他发狂。 好想拥抱他,让他再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眼看着那抹魂牵梦绕的身影消失在他面前,翟煦快速的追了上去,人多拥挤,翟煦甚至用上了轻功,在空中、屋顶穿梭,眼看着距离那抹身影越来越近,就在翟煦志在必得的时候,江池不见了。 翟煦仿若困兽般,眼睛发红的站在屋顶上,寻找着江池的影子,终究是一无所获。 江池在临安城待了两年,比起刚刚抵达北萧的翟煦,江池对临安城肯定熟悉很多,临安城左绕东绕,无数个小巷子,翟煦怎么可能找得到。 此时的江池就躲在其中一个小巷子里面,气喘吁吁的蹲在地上,像是拼命跑了800米,卡在喉咙的那股子颇为难受的滋味,江池甚至有点呼吸困难,一点一点的坐在地上,平复呼吸。 确实,这两年来,江池心心念念的便是翟煦,他一直想再见到他一定要缠着他,让他做牛做马,可是,等真正见到了之后,江池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可以为他去死,却不能拖着他一起,他想要他活着,好好地活着,毕竟这世间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了。 活着,最起码还有机会,人死如灯灭,死了便什么也没有了。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82 江池急促的呼吸着,鼻尖涌出来的强烈气息,在那短暂的时间内化为湿咸的液体,划过鼻尖落在唇上,江池遮住了脑袋,哭了一会儿后,想起了还在找他的翟煦。 身体已经缓过来了,江池摸着黑穿过重重叠叠的小巷子,抵达了马车停留的地方,迟勋就站在马车旁,看见江池时,下意识的伸出手,江池低垂着眼睛,躲过了迟勋略微亲密的接触。 迟勋手一僵,装作毫不在意的收回了手,他看见了江池哭的发红的眼睛。 想起出宫时见到的身影,迟勋没有进入马车,而是和车夫坐在外边,吆喝着车夫朝庄子走去,想来,七皇子应该是和翟煦见上面了。 能这般挑动七皇子内心之人,除了翟煦,他想不到第二人。 天色暗了下来,先前临安城内还是人挤人的状态,现在变成了零零散散的存在,翟煦坐在屋顶上,看着天上的圆月,干净的像是瓷白的盘子。 过了不久,宁畔上了屋顶,站在翟煦旁侧。 “主子,人已经跟上去了,据报过来的消息,是在距离临安城不远的明月山庄,那是皇家产业,里面环境清幽,很适合公子休养。” 翟煦的手搭在膝盖上,从屋顶一跃而下,“让人回来。” “是,主子。” 江池回到了山庄,在宫人的伺候下洗漱、沐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乱的很,只要一想到他逃跑时,翟煦脸上的手上表情,江池就觉得难受。 守夜的宫人听到屋里的声音,敲了敲门,“主子,是否需要奴才伺候。” 江池本就烦闷,宫人的声音让他愈发烦躁,江池干脆撑起身子,朝着外面吼着,“不用理我,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用管我,我不要你守夜。” “是。”闷闷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江池重新躺到床上,脑子里思绪万千,满满的都是翟煦那张脸。 在他模糊的记忆中,翟煦的轮廓愈来愈深,深深嵌入他的脑袋,江池在床上滚了许久,一闭上眼就是翟煦,睁眼、闭眼无限反复,江池终是抵挡不住困意。 夜晚的明月山庄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翟煦摸着夜色进了山庄,明月山庄很大,弯弯绕绕的几个大圈子,对于从未来过的生人,定是会像走迷宫般,翟煦虽是第一次来,但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派人早早的盯准了江池身边伺候的人,准确无误的找到了江池所住的厢房。 门是关着着,窗户微微打开,翟煦就站在窗户边,透过淡淡的光线望着躺在床榻之上的江池,贪婪的盯着,本想看看就走,忽然动作的身体仿若引诱人前往的毒药,外表鲜亮,却让人上瘾。 翟煦的瘾是江池,那个在他生命中消失了两年的男人。 从窗户爬进去时,翟煦心里在无情的嘲笑自己,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也会落到爬窗的地步,以前翻墙已是极限,现在翻窗都无所畏惧了。 白色的床幔将床榻上的人儿遮住,若隐若现间,最先出现的是那白皙小巧的脚,穿着的里衣微微翻起来,露出皮肤白皙滑嫩的小腿,被子落在腰间,里衣因为翻滚的缘故散开,无一丝赘肉的小腹裸露在空气中。 在往上,能看见那樱红的两点,江池一无所觉,似是有点痒,无意识的挠了挠,小手贴在胸膛,滑过时翟煦能清楚看见形状的变化。 第76章:阿池,早 翟煦狠狠吞了口口水,一股子暗火从下腹升腾,一点一点的从全身百骸散开,似乎要将翟煦燃烧殆尽般,紧接着江池闷哼两声,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翟煦一直站着,那颗激荡的心无端的平静下来。 只是他的小兄弟有点不乐意。 北萧地势较高,温度一直偏低,江池睡觉不老实,不管多大的床,早上醒来被子总能被他踢到最遥远的地方,每天早上都被冻醒。 今日江池睡得迷糊间,本就是比较凉的初秋,江池像是抱了个大暖炉似的,全身热的发烫,烫的江池很不舒服,江池试图将被子踢开,刚一翻身,又被紧紧抱住。 江池瞬间有点懵,他的被子啥时候这么人性化的? 江池下意识的想要摊开被子,手触及的温热,有点硬有点软,还挺有弹性的,江池没忍住捏了又捏,猛然间,江池睁开眼睛,手停顿在空中,想要缩回手。 翟煦看出了他的意图,攥住看江池的手腕。 “阿池,早。” 江池眼睛瞪得大大的,清澈的眸子里映衬出男人放大的俊脸,温煦和睦,洋洋得意。 “你怎么会在这里。”江池直接趴在床上,将自己埋在被子里,不让翟煦看见他,不用想他也知道自己满脸通红,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最爱的人忽然出现在他面前,那种冲破所有束缚的感动,是江池可望而不可及的。 “松开我。”江池挣扎着,翟煦反而攥的更紧。 “我不松。”翟煦躺在江池旁边,抓住他的手搂住江池,“我想你想的要疯了。” “自河深村一别,我就想去找你,西越内忧外患,辛家联合丞相府逼宫,南祁、东临攻破边关,我处理好之后,又生了重病,一拖再拖,直到现在才赶来北萧找你。” 男人说的平淡,江池知晓这中间的凶险,每走一步,都是站在悬崖边上,走错一步,万劫不复。 “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说到底,不过是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没那般高罢了。”江池的眼睛还有点发红,睫毛微微有点湿痕,脸上的表情是翟煦从未见过的陌生。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83 “离开河深村?”江池低低的笑了,笑声中隐匿着无尽的愁苦,“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你掉入深海,我等了你三天,三天来不吃不喝,也就珊瑚来的时候勉强喝点粥,我一直在等,等你推开门跟我说,那都是我在开玩笑,所以,在大门打开的时候,你知道我内心的狂喜吗?” “‘阿煦果真回来了。’我那时候是这般想的,从房里出来看见的却是姜明,你不在,他来向我寻仇了,那种触碰在身上的恶心感。”江池重重打了个冷颤,他不敢想,若是他没拿着那根木簪,会发生什么。 “不过所幸,我用木簪伤了他,却也差点被他杀死。” 翟煦看着江池,想要搂住他,被江池推开了。 “从宫里逃出来,我想的最多的就是,我要找一个温度适宜的地方,安静的过一生,我一直想要的只是平平淡淡的生活。” “可是,在遇到你之后,我的生活从未平静过,西越皇宫各种糟心事,勾心斗角,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是如此,就连出了宫,跟你在一起还是如此。” “所以,翟煦,为了我,你放过我,让我平静的度过此生。” 江池说的很认真,诚挚的眼睛紧紧盯着翟煦,翟煦想要紧紧拥住他的念想在江池的眼神中消散殆尽,他跟他在一起,带给他的,难道不是一直都是伤害吗? 翟煦内心翻江倒海,在江池的目光中出了屋子。 大门关紧的声音,江池松开了紧紧捏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泪如雨下,这样,翟煦就应该知难而退了。 对于苏岩与翟煦,江池有许多猜测的可能,根据所有的蛛丝马迹,江池猜到了可能,但是内心隐隐有些不确定,他怀疑,却不能佐证,而现在,就他的身体状况,迟勋的医术江池知晓,那日的试探也让江池明白他可能撑不了多久。 既然如此,何必让翟煦淌这趟浑水。 可能会有人觉得他矫情,江池自己也觉得自己矫情,以前看言情小说的时候,女主身患重病,总是用最怨毒的法子逼走男主,现在轮到他了,江池莫名的觉得搞笑,原来他这么‘无私’。 说到底,江池只是觉得,在那些已经注定了的事情,一个人的黑暗不应该两个人来承受。 江池在床上呆坐了很长时间,脸上的泪痕都干了,宫人伺候江池洗漱,看见江池微红的眼睛,也不敢多问,以前这是常有的事情,也不知主子梦到了什么伤心事。 迟勋照常为江池把了脉,江池撑着下巴笑着问迟勋,“我今天身体怎么样?没恶化吧。” “七皇子不要乱想。”迟勋看着不停往嘴里塞东西的江池,莫名的觉得有些头疼,“甜腻的食物不能多吃,七皇子为了身体着想,需要忌辛辣,忌甜腻……” “停,迟勋你就别在这唠叨了,吃点儿又不会死,你急个什么劲儿。”江池一手将盘子抱在怀里,“今天天气不错,我决定去爬新汲山。” “怎么想到去爬山了。” “天天躺着难受,趁着我还能动,得多出去跑跑,不然到时候动不了了,那才叫人焦虑呢。” “公子何必说这些丧气的话,公子的病还是有可能好的。” “嗯嗯,我知道了。”江池点头,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嘴巴塞得满满的,像是一只大松鼠,迟勋沉沉叹了口气,也不知前往南祁之人能否找到解救之法。 这蛊毒若是再这般蔓延下去,只怕公子连三月都撑不下去。 江池去新汲山,一是听说坐落在山腰的祖庙,里面有颗大树,上面挂满了祈愿之人的愿望牌子,江池记得自己以前同翟煦去的南山一棵树,虽说不是同一颗,江池想要去还愿。 二则是躲避翟煦,方才在房里,他的话又狠又毒,但是,凭借翟煦的性子,只怕是没多大的作用,他需要和翟煦保持距离,不然,江池总觉得自己会屈服在翟煦的攻势之下,若是如此,一切也都白费了。 第77章:登山之行 今日是秋日里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温煦,车帘外满是秋天的气息,一大片变黄的树叶,略微光秃的树干,落叶滚滚而下,落在行人的头上,肩上,踩在脚底下。 江池很喜欢这种天气,穿的衣服适中,不冷不热,风也很是和煦,吹在脸上,带着让人想要昏睡的魔力,江池靠在马车上,一睁眼就能看见窗外连贯的风景,不知不觉间,江池睡着了。 “公子,新汲山到了。” 落在耳际的声音,江池睁开眼揉了揉眼睛,一下马车便闻到一股子浓郁的肉香,馋的江池直吞口水,这像是在烤野味,闻着就让人馋的厉害,江池在心里忍不住啐了一口,在这清修之地,竟然这般光明正大? 呜呜呜,他也好想吃。 江池嘟着嘴巴,就站在迎风口的位置,深深吸了口气,似乎这般下来,江池就算是将那美味吃了下去似的。 翟煦站在暗处,看着江池这般可爱的模样,恨不得将他想要的都呈到他手里。 至于今天早上阿池所说的话,等阿池想听的时候,他会将所有没告诉他的,都告知他,反正,现在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松手,他欠他的承诺,他亏欠他的一切,他都要拼了命的补回来。 新汲山的地势较高,坐落在山腰的祖庙,可能是为了心诚,专门修建了一条道路直达山腰,弯弯绕绕的平整道路,地势比较陡峭,如果要爬上去,还真有点难受。 当然,山脚也有专门落轿之人,可以坐轿上去,给了银钱就能动身,江池不愿意,直接拒绝了,倒是让下人带上从山庄带来的吃食,路上走走停停,再吃点东西还是挺有意思的。 爬到山腰上,江池花了一个时辰,当看见祖庙外边的那颗姻缘树时,江池心里的激动之情不言而喻,这烟缘树生的很是高大挺拔,上面挂满了红绸缎,重重叠叠的缠绕在一起,散不开,也解不开。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84 江池正对着烟缘树,双手合十,眼睛微闭。 翟煦走在后方,行人穿梭间,一眼便攫住了江池,温润平和的眉目,脸上笑意盈盈的,谦逊有礼,平易近人,翟煦生生叹了口气,阿池吃软不吃硬,在北萧的日子有的熬了,幸亏西越之事他都处理妥当了。 江池徐徐睁开眼睛,转身朝祖庙里面去。 祖庙的占地面积颇大,听说在每年三四月份的时候都会举办桃花节,刚刚爬上山的时候,围绕着的陡峭大道,一路上全是光秃秃的桃树,每隔一段距离便有几棵桃树,甚至是一大片一大片的。 可想而知,到时候举办桃花节时是多大的盛况。 江池唇角噙着笑,心情颇好,这祖庙确实值得一来,高耸庞大的榕树,独木成林,粗大的枝干环绕,枝叶上垂挂着各种红色的牌子,牌子同一根红绳缠绕在一起,红绳的另一端是石制的各种形状的小艺品。 身体健康、福泰安康、高中金銮、愿得一人,白首不离…… 各种期盼隐匿在榕树的枝叶之下,随风而晃,江池给了银子,从中挑选了一个‘福寿安康’的牌子,红绳另一端的吊饰是一只惟妙惟肖的小老鼠。 江池属鼠,十月生。 在南山一棵树时,翟煦问他许了什么愿,他没说,其实他希望他和翟煦能心心相印,白头偕老,那愿望只实现了一半,现在江池前来还愿,他不奢望能与翟煦白头偕老,只希望他能福寿安康。 在他身死之后,翟煦能安稳的度过这一生。 他的前半生太苦,苦涩的一沾就疼,所以,阿煦的后半生就算不甜,也不要再苦了。 他愿用自己来守护他。 那惟妙惟肖的老鼠代表的就是他,愿他与心愿并存,共同守护。 江池许了愿,走到距离榕树较远的地方,发挥他平生最大的力气,狠狠地朝着榕树扔去。 翟煦,以我平生最大的力气,好好地活着,带着我的份。 绳子挂到了榕树上方的枝叶上,甚至还打了几个圈,紧紧缠绕在一起。 江池笑得牙齿尽数露了出来,整齐白皙的牙齿,一股脑的呈现在众人面前,此时的江池开心的像个傻子。 这般下来,他也就放心了。 在祖庙逛了一圈,江池没找到能吃的东西,庙里的食物全是素食,江池不爱,万分颓靡的下了山,这次,累的几瘫软的江池是坐了轿子下来的,上山容易下山难,江池连一步路都不想动了。 江池坐在轿子上昏昏欲睡,秋日的阳光不比夏日的灼热,晒着晒着江池享受的闭上了眼,下山的时候江池又闻到了那股子烤肉香,此时的江池肚子里空空的,从庄子里带过来的食物在江池上山的时候都给吃完了。 现在闻到这味道,江池毫无抵抗之力。 东张西望间,看见了翟煦,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只烤鸡,那纯正的味道随风而来,外皮焦黄酥脆,肯定是外焦里嫩,江池隐晦的咽了咽口水,与翟煦试探的眸子撞上。 翟煦朝着江池走来,江池没退,这味道多闻一下也好。 在距离江池几厘米的时候翟煦停下,在他脸颊上捏了捏,“想吃?” 江池看着烤鸡上的油润光泽,迟疑许久点了点头。 “那你想用什么来换。”翟煦瞥见他手腕上戴着的红绳,将烤鸡塞入江池怀里,快速取下江池戴着的红绳,“这是换取物。” “我还没答应呢,翟煦,你这是强买强卖。”江池眺望着翟煦快速离开的身影,狠狠跺了跺脚。 王八蛋,别以为一只烤鸡就能收买我。 下一刻,江池坐在马车内,扯着鸡肉往嘴里塞,漂亮的眸子里尽是满足,甚至还嘚瑟的抖起了腿,味道果真跟他想象中的差不多。 吃完后江池毁掉一切痕迹,嘴角和手擦得干干净净,唯恐被翟煦看出端倪,他才不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人。 回到明月山庄,江池忽然发现站在门口的翟煦,脾气一下子就发泄出来,“谁让你们让他进来的?” 第78章:入驻明月山庄 “本皇子似乎没有同意吧,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把他给房间里!”江池怒气冲冲,就差上去踹了。 翟煦饶有趣味的站在门口,拉着江池进了门,“别为难下人,有什么冲我来。” “松手。”江池甩开翟煦,一路走到里面的凉亭,穿过小道进入凉亭,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为难你,我可没为难你。”江池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嗝~”刻意营造的凝重氛围消的一干二净,翟煦偷笑着,嘴角抿成好看的弧度。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85 “好,没为难。”翟煦顺着江池的话讲,搅的江池更显得无理取闹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江池坐直了身子,看着翟煦厚脸皮的态度,今天的好心情被尽数破坏了。 “是你皇兄安排的,我只是顺从罢了。” “不可能。”江池蹭的站起身,他要去宫里对质。 翟煦拉住了他的手,“现在天色这般晚了,你住的明月山庄和皇宫距离那般远,倒时候回来乌漆漆的。”江池怕黑,翟煦是知道的,后来有翟煦时刻陪着才稍微好上一点。 “我是西越帝王,住在宫里不合适,住在驿站又太空荡,在北萧我只认识你,便和你皇兄商议住在明月山庄来。” “翟煦,你可别骗我,我才没那么傻。”江池抽回自己的手,坐到刚刚的位置。 “你若不信,可以让身边的人去皇宫问一句。” “也多。”江池与翟煦保持距离,“我先让人去打探消息,你住在明月山庄可以,但是要住在距离我最远的院子,而且不准……”江池的声音小了下来,“不准像昨晚那样潜到我房里来。” “不然我就告诉我皇兄,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看起来气势满满的江池,在翟煦看来,有点像是故作萌态的小奶猫,奶凶奶凶的。 “出了西越,整个人都变得凶了起来了呢,以前的阿池可不是这样的。”翟煦双手抱胸,伸手落在江池的头发上。 江池立马躲开,“经历了这么多还不知道变,那就是蠢了。” 翟煦的脸上褪去了那些玩笑,变得严肃起来。 江池立即转身,“我会让人带你去厢房的,等一下自会有人来找你。” 江池匆忙离开凉亭,找了管家让管家将翟煦安排在距离他最远的北偏房。 北萧皇宫 临安殿 陆曜坐在龙案前,祝琮就坐在他旁边,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磨墨。 “阿曜,你说阿池会同意翟煦住进明月山庄吗?我总觉得我们是引狼入室,将阿池往虎口推,想的我心里怪不安的。”祝琮松了手,指尖落在脸上,沾上的墨水就留在了脸上。 陆曜看见了,也不说破,眸子里盛满了笑。 “就算阿池不同意,按照翟煦的手段也能偷偷摸摸的进去,而且防不胜防,既然躲不过,那就只能同意了,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阿池想防备也能防备的了。” “况且,阿池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吗,表面上恨得牙牙痒,实际上,是爱到了骨子里,不然,刚开始来到北萧的时候,不会一睡觉就做噩梦,嘴里喊着翟煦的名字。” “那倒是。”祝琮一把搂住陆曜,捧主了他的脸,“至于感情问题,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些就让当事人自己处理便好了。” 祝琮看着陆曜脸上沾上的墨水,因为他手动的缘故变成了八字,到平添一股子成熟魅力。 “阿琮,玩的可开心。”陆曜反扑祝琮,捏住了祝琮的软软肉。 “你别说,你这样还是挺有魅力的,成熟男人的魅力,哈哈哈。” “阿琮的意思是说我太老了不成?”陆曜抓住祝琮的手腕,深色的黑眸闪烁出独属于行走在黑夜的孤狼才有的绿光,祝琮立即服软,“阿曜,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晚了。”陆曜仿若饿狼扑食,俯身压了下去。 得到从宫里传回来的消息,江池气的睡不着觉,以前只要一提及西越、翟煦,皇兄可不是现在这般放纵的,皇嫂也是的,说一定要给翟煦一点颜色看看,现在猝不及防的反水,气的江池心肝肺都在疼。 江池独自生着闷气,洗浴后一沾床就睡着了,爬山所费精力比想象中的要大,双腿像是灌了铅般,一旦休息下来,那股子酸软的力量席卷全身。 前来伺候的宫人看见已经睡着的江池,默默的退了出去。 北端的某一间厢房,翟煦与宁畔站在里面,宁畔向翟煦报告西越内部的具体消息,维持着表面的安稳,经过两年前的整顿,西越的核心人物,都是翟煦提拔上来的可信任之人,这也是翟煦能跑来北萧的具体原因。 “东西可做好了。”翟煦走到桌案前,铺好了宣纸,不急不缓的磨墨。 宁畔一个指令,立刻有人抬着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翟煦放下笔,挑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老鼠放入盒子中,“明日一早,送到阿池的院里。” 宁畔接收指令,同进来之人用最快的速度消失。 翟煦满意的看着桌上的手工艺品,这是翟煦派人专门去找人雕刻而成的,十二生肖,每一个小巧而精致,表情或憨厚,或夸张,或娇憨,每一个都是属于自己的表情。 江池喜欢手工艺品,翟煦是知道的,鲜少的几次出宫,阿池的视线永远落在那些栩栩如生的小东西上面,简直移不开眼睛。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86 现在,他要用这些东西,撬开阿池将自己裹得严实的帷布。 当然,仅仅是十二个还远远不够。 江池一醒来,宫人鱼贯而入,伺候江池洗漱穿衣,隐约间,江池似乎看见了宁畔的身影,立马变得警觉起来,这才住进来第一天,也不知翟煦要耍什么幺蛾子。 江池预料中的情况并未发生,小宫人被宁畔叫了出来,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公子,这是北院那边送来的。” 江池瞥了一眼,冷淡的开口:“放在桌上,我要用早膳。” 表面上江池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余光不自觉的打量着,宫人看出了江池的心思,纷纷装聋作哑,只细心布置,江池吃的心不在焉,暗想这些猪脑袋,怎么还不走。 第79章:他的小老鼠 若是被所有人看见他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传到了翟煦耳朵里,岂不是好丢脸,他才不要这样。 心里想着江池收回了目光,慢条斯理的吃着早膳,肚子八分饱才让人将早膳撤下去。 一干人等纷纷撤离,甚至还体贴的关上了门,方才还万分正经的江池一屁股跳了起来,跑到桌子旁,翻开了盒子, 一只小老鼠出现在他手中,小老鼠的面积很小,落在他掌心还有好大的空间,小胡子,小嘴巴,应该是在吃东西,嘴巴塞得满满的,但是不显贪婪,倒是有几分虎头虎脑的可爱。 江池朝着小老鼠吹了口气,眼睛很亮,一吹似乎要活过来似的,江池忍不住搓揉起来,门哐的打开,同江池四目相对,江池立即将小老鼠塞到背后。 好死不死,进来的是翟煦,昨天他还对他不屑一顾,今日就拿着他送的小玩意儿爱不释手,分分钟打脸,江池的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心里想着,要是翟煦嘲笑他,他就将小老鼠扔到他脸上。 翟煦眸子闪过一抹隐藏极深的笑意,转到他铺开的桌案上,每日一练,对江池来说已养成了习惯,笔锋依旧,一个字还没练完便放下了笔,翟煦看着站在桌子旁的江池,心知肚明。 “两年不见,这字倒是不见增长。”翟煦轻轻啧啧两声,拿起笔挥洒而下,逼疯锐利逼人,相比起两年前,翟煦愈发凛冽起来,趁着翟煦写字的空隙,江池立即将小老鼠扔到盒子里。 极轻的声音传来,江池默默的与桌子拉开距离,偷偷地朝着翟煦望去,菱角分明的侧脸,薄薄的唇,抿成好看的弧度,在翟煦望过来的瞬间,江池立即将视线移开,太久没这般看他,刚刚那一会儿他竟有点看呆了。 江池的耳朵微红,有点窘迫,见翟煦若无其事,似乎没注意到,江池的心思又开始活跃起来,走到桌案前,翟煦已经放下了笔,翟煦的字同他的字立马形成了巨大的落差,看起来,他写的字就像是小孩扒字般,凌乱而没有神韵。 翟煦的字又增长了,江池莫名的有些颓,这练字还是他前两个月才捡起来的,刚来北萧的时候,江池玩的凶,后来病了,就更有心无力。 “不灰心,捡回来继续练便是了,就像以前那样,我再给你弄张临摹帖。”江池一脸漠然的看着翟煦,你是从哪里看出我的灰心丧气了。 翟煦:从里里外外的每个地方。 “你怎么来了。”江池转身坐到了贵妃椅上,随手拿了零食塞到嘴里,“你虽然住在明月山庄,并不代表可以随意进出我的厢房。” 意思就是,这里是我的地方,可不是你西越的皇宫,现在我可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江家嫡子江池了。 翟煦放下笔,坐在江池旁边,“在北萧我只认识你,不来找你我找谁?”颇为怨气的眼神与神态,江池竟有种翟煦很可怜的错觉。 江池猛地摇头,心里立马泛起了鸡皮疙瘩,在他印象中,翟煦是强大的,值得信赖的,所有弱处从未展现过,现在忽然崩掉的形象,让江池有点难受。 “况且,凭借我们的关系,还有什么是不容逾越的吗?” “我跟你什么关系,你别乱说。”江池脸色大变,站起来捏住了翟煦的脸,像是搓面团般,“你怕不是被人调换了,翟煦怎么可能会讲出这种话。” “阿池,我可是货真价实的,若你实在不信可以验一验。”翟煦说完,拉着江池就往身下探去。 指尖触碰的瞬间,江池的手立马弹开,“翟煦你个流氓王八蛋,给我滚出去。” 翟煦看着紧闭的门,爽朗的笑出声来。 一门之隔的江池,手剧烈的颤动着,该死,翟煦一点也不正常,可怕,简直太可怕了,他要缓缓,得缓缓,明明他拒绝的都这般明显了,怎么翟煦不退反进,脸皮还练得那么厚,像是他的招数对他全然免疫般。 这真不是个好消息。 翟煦走后,江池将他院子里的人都敲打了一遍,若是再放翟煦进来,就将他们遣送回宫,所有人都知道若是被遣送回宫了,会是什么结果,纷纷表示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所幸,翟煦自这日后,再也没来过他院子里,倒是送来了他跟他所说的临摹帖,比起以前那份更加显目,更加让人惊叹,江池暗暗观察着,嫉妒的差点撕碎,写是写的一幅好字,这个值得他学习,翟煦捂着临摹帖,默默的练字。 墨香环绕,似乎他身上独有的龙涎香。 转眼十几日过去,自那日后,翟煦没再出现在他面前,但是让宁畔每日送来小玩意儿,十二生肖已经凑齐,江池将盒子都收了起来,十二生肖就放在铜镜前,摆放的各种姿势,无聊时江池可以玩一天。 小老鼠是他最爱不释手的,可能是收到的第一个,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也可能是他的生肖属鼠,江池对老鼠有种别样的情感。 江池摸着小老鼠,看着候在一旁的宫人,“北院的人今日可在?”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87 “回公子,北院那位一大早便出门了。” “真的?” “自是真的。” “距离这明月山庄可有还玩的地儿。”为了不和翟煦碰面,江池可算是做出了极大的牺牲,一连十几天闭门不出,就是为了让翟煦知道他的决心。 “西边的钓鱼之地很受欢迎,公子可想去?” “不去,钓鱼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在庄子里晒太阳呢。” “东边的果园……” “就这个了。”江池站起身,“准备马车,去东边的果园。” 对于吃货来说,果园的吸引力可是极其大了。 伺候的宫人:主子,南边和北边的奴才还没说呢。 …… 秋高气爽,没有翟煦压在心头,江池的心情蹭蹭蹭的往上涨,尤其是进入果园后,好心情达到最高点。 果园的占地面积很大,一进去一大片一大片的果树,繁茂的枝叶与硕果垂落下来,绿色与黄色的交融,看的人心花怒放。 第80章:日日撩人 根据果园里面介绍,整个果园分为三大块,橙黄橙黄的橘子,鲜红的枣子,还有大片的柿子树,果实坠的果树都要垂下来了。 江池喜滋滋的往里面走,大红色的衣衫时不时被勾住,江池也不在意,手里拿着橘子,剥开一个就往嘴里塞,这才给了他一点似处于现代的感觉。 高中毕业后,江池前去果园帮忙,也是大片大片的果树,梨树,李子树,板栗树,苹果树,他喜欢青涩的苹果,吃起来脆脆的,酸甜酸甜的,味道很好,那段时间,虽然苦了点,累了点,但是报酬还算不错。 江池整个人也黑了好几个度,本来皮肤白皙光滑,像个小白脸,这般对比起来倒是很快和寝室的人打成了一片。 想到以前,江池的心情莫名低落下来,在这架空世界,也不知啥时候是个头,可能他在这里死了,在现代也死了,可能他就穿越回去了。 “想这个多干嘛,自有天命。”江池摘了个柿子,是软柿子,一咬下去全是齁甜的汁水,江池一连吃了几个,嘴巴里有点涩,里面硬邦邦的让江池回味无穷。 吃柿子就是这般,吃多了嘴巴容易涩。 在果园里转悠了好长一段时间,转着转着,跟随他的宫人不见了身影,江池慢悠悠的走着,一边吃一边吐果壳,很快肚子便撑了起来。 果园里蚊子多,江池感觉全身都在痒,急匆匆的找个出口,几次下来,希望都落空,江池脸上被蚊子咬了,肿了个大包,痒的厉害,江池一直在挠,越挠越痒,还痛,愤怒的江池加大了力道,有血珠子渗透出来。 颇为无奈的叹息,躲在暗处观察江池的翟煦现出身形,抓住了江池乱抓的手。 “再让你这般抓下去,脸都会让你给抓坏去。”江池有点错愕,翟煦本以为他会躲,江池露出他被蚊子咬的那半张脸,对着翟煦的方向。 “痒。”委屈中带着一丝撒娇,江池漂亮的眼睛盛了丝丝水汽,凝结成雾水。 “就算你这样,我也不会放手的,先带你回去。”翟煦搂住江池的腰,一路用轻功带着江池出了果园,走丢了的宫人心急如焚,看见江池直接跪在地上,“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翟煦没理他,带着江池上了马车,拿出手帕擦拭掉江池脸上的血珠,那被蚊子咬的地方肿起来一个大包,江池似乎特别痒,想要冲破翟煦的桎梏伸手去抓。 翟煦挡的严实,完全不给江池机会。 那股子痒意愈发浓厚,江池的声音带着哭腔,“好痒,你松开我,你松开。” 江池挣扎的厉害,翟煦干脆将江池抱在怀里,让江池坐在他腿上,手帕拿下来的瞬间,翟煦的唇落在江池脸上,温热湿润的唇舌落下,江池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心脏似乎要跳出来似的。 江池的脸在瞬间爆红,就像是盛放水的壶子,水煮沸而形成的水汽咕噜咕噜的往外冒气,将盖子冲的往上走,此时的江池就是这种状态,身体僵硬,脸比猴子屁股还红。 “阿池,你这是在害羞。”翟煦低沉的笑声在耳际散开,江池整个人都变得骚动起来,一开始还沉溺着,下一秒知晓翟煦的意思,蹭的想要离开翟煦的怀抱,翟煦搂的紧紧的,江池无法动弹。 “宁畔,药膏。” 马车外伸出一只手,翟煦接过药膏,修长的指尖摩挲着江池的脸颊。 “刚刚那是消毒。” “谁信你,谁是那么消毒的。”分明是趁机吃他豆腐。 “特殊的人特殊对待,阿池在我心中永远是特殊的存在。”猝不及防的情话让江池的呼吸都有点急促起来,江池挣扎着,“翟煦,你这是耍流氓。”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88 “乖,等会儿又要痒了,涂上药膏会好点。” “我自己涂,不要你动手。” “好。”翟煦将药膏递给江池,江池直接抢了过来,扭开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处于一种尴尬的姿势中,“你先让我下来。” “不要。”翟煦拒绝的理直气壮,“我都好久没见到过阿池了,更何况这般亲近。” “刚刚我带阿池出来的时候,阿池可不是这般不留情面的。”翟煦双手搂着江池,双手与敏感的小腹紧贴,亲密无间,下巴落在江池的肩膀上,浅浅的呼吸洒在脖颈,本该白皙的存在染上了薄薄的红色。 翟煦发自内心的笑了,醇厚的仿若清酒般的清冽。 “还是我帮阿池涂吧。” “不用。”江池保持自己最后的倔强,浅浅的呼吸化为强势的侵占气息,喷洒在江池后颈,像是占据有利位置,丝毫不给江池退缩的余地。 江池有心忽略,脸颊传递的冰凉触感,那股子钻心挠肺的痒意消散,江池松了口气,似乎心里的那股子痒也在慢慢的退散。 翟煦无声的松开江池,江池立即坐到和翟煦最远的距离,掀开帘子一看,是回明月山庄的路,江池的心变得安稳下来。 “以为我会卖了你不成。” “谅你也不敢。” “若是我真的这般做了,阿池可会生气。”温和的语气,忽然变得认真的神色,江池的笃定变得不那么确定起来。 “阿池真不经逗,哈哈哈。”翟煦倚在马车上,从中间的桌子空隙中拿出食物,江池的眼睛泛着亮光,像是老鼠看见奶酪般。 伸手想要往嘴里塞食物,翟煦挡住了,“刚刚擦完药,你要吃进去不成?那药可只能外敷,不能内服。” 江池一僵,缩回了手,咬住翟煦递过来的食物,江池满足的闭上眼。 他开始有点分不清,翟煦是开玩笑,还是真的就想那般做,就像刚刚,他以为的开玩笑,翟煦却隐隐透露出认真的意味,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江池感觉自己愈发看不透他了。 翟煦总是如此,将自己隐藏的太深。 孰真孰假,是虚是实,令人难以捉摸。 马车一路往明月山庄驶去,江池被翟煦投喂,吃的五分饱时,翟煦不再理会江池的眼色。 第81章:木偶娃娃 “我还要吃千层糕。”翟煦整个眉眼都亮了起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 江池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天色暗了下来,天际刺下来的橘色光线也变得昏暗起来。 “太阳下山了。” “回去还要吃完饭,零食不能多吃。” 江池眼巴巴的看着糕点,又看了看翟煦,寂静片刻,翟煦从千层糕上撕下一片,递到江池嘴边,“最后一块。” 江池嫌弃的瞥了一眼,然后重重咬上翟煦的手。 翟煦也不喊痛,任由江池咬着,松开的瞬间,江池愣愣的看着翟煦将他刚刚咬过的手指伸至嘴边,颇为色情的舔了舔,江池的脸在瞬间爆红,一拳朝着翟煦打了过去。 “翟煦你个臭流氓。” 一回到明月山庄,江池立即走了下来,脸颊上还带着绯色,翟煦紧随其后,同江池并肩而行,江池脑子里满是刚刚翟煦舔手指的画面,那抹表情,像是在江池心里扔了个炮仗,心湖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江池抑制自己不去想,却愈发清晰起来,就连他睫毛微动的细节也显示出来。 “公子。”跟着的宫人试图将走错路的江池喊回来,宁畔慢悠悠的站在宫人面前,和煦的脸上弥漫着让人退却的气势。 翟煦跟在江池身后,似有似无的引导江池朝着北院走去。 眼见着环境愈发陌生,江池倏地反应过来,他似乎走错路了。 翟煦就跟在后面,江池看着他气打不一处来。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若是可以看见,江池脑袋上肯定是在冒烟,还是一股接着一股的直冲冲的往上跑。 “阿池是说哪方面?”翟煦撑着下巴,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走错路,还是马车上做的动作?”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89 翟煦朝着江池逼近,披着羊皮的狼恢复了本质,露出真实的面目,翟煦一步一步走向江池,江池莫名的有些怕,只想离翟煦远一点,在远一点,这般的翟煦看的他有点怕。 “阿池现在是在怕我?”翟煦将差点摔倒的江池搂住,两人贴的很紧,江池心里松了口气,不过几秒的时间似乎过了好几分钟,江池的唇半张着,露出粉色的舌,微微蜷缩,在翟煦看来,就是在挑逗他。 翟煦的喉结微动,一低头就攫住了他日思夜想的唇。 透过那极小的缝隙,像是前锋般探了进去,江池的身子呈现弯曲的弧度,在发觉阿池顺从他的动作时,翟煦大胆的进入,与那小舌蜷在一起,里端的所有都成了翟煦的猎物。 即使如此,翟煦还不满足,宽厚的大掌扣住江池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缠绵至极的吻。 隐隐有唾液在唇畔留了出来,翟煦松开江池,舔在江池唇角。 江池软软的瘫在翟煦怀里,舌头是麻的,唇是肿的,那股子传递浑身百骸的酥麻感、战栗感,脑子里像是放了无数烟花般,江池头晕目眩的厉害,翟煦伸手将江池抱在怀里,双手捧着他的臀部,迈步进了厢房。 翟煦的进攻让江池有点把持不住,滚烫的呼吸,像是触电般的触感,一同袭向江池,还有内心那股子强烈的渴望气息,差点将江池吞没,这让他如何还欺骗自己,对这个男人不屑一顾。 厢房的门紧闭,昏暗的光线让江池愈发不安起来,翟煦将江池放在床上,也没动他,相比起方才的奔放,现在的翟煦仿若娴静的大家闺秀。 不知从哪拿来了两个盒子,同宁畔送来的盒子大同小异,江池隐隐有些期待。 翟煦走到江池身边,半蹲在地上,一个盒子被放在地上,另一个翟煦递到江池手上,江池下意识的抓住,疑惑的望向翟煦。 “揭开看看。” 江池打开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他,缩小版的用木头雕刻而成的他,江池将木偶从盒子里拿出来,精致到每一个形态,木偶穿着深红色衣袍,有点类似于新郎服,上面的细小花纹都雕刻出来了,双手抱拳,身体微微前倾。 黑色的长发上有一根木簪,若是江池没记错的话,那根木簪应该在河深村时他放在枕头下的那只,木簪顶端与边缘还有深色的血渍,江池将木偶看了一遍又一遍,视线无端的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滴’的一声砸在木偶上,濡湿了木偶的脸,脸上的那块木头上的颜色深了一点,像是那木偶也在哭一般。 翟煦擦着他脸上的泪痕,“阿池,你别哭,我做这个是想让你开心的。” 江池扯住翟煦的手,果然,大拇指与食指磨的厉害,细小的伤口连成一串,若是力道重了点,甚至会有血珠渗透出来。 “我又没让你特意做给我。”江池忍着泪,站起身将木偶娃娃扔在床上,“你以后不要给我送娃娃了,前段时间你送给我的我会让你还给你。” “翟煦,请你退出我的生活,不管你现在再怎样,都掩盖不了在苏岩和我之间,你选择了苏岩的事实。” 江池跑了,从北院跑到了自己的院落,眼泪汹涌而下,怎么也阻挡不住。 翟煦将江池的木偶娃娃捡起来抱在怀里,大拇指擦着他的脸,缓缓地有血渗透出来,翟煦看见了,立即拿出绸缎将木偶上的血渍擦干净。 “阿池还没看我的木偶娃娃呢。” 翟煦将手包的严实,将地上的盒子拿起来,揭开盖子,将里面的木偶娃娃拿出来,木偶娃娃穿着与江池的木偶娃娃相对应的深红色衣袍,胸前挂着一朵超大的红花,双手抱拳,咧着嘴笑,牙齿露了出来。 翟煦将两个木偶娃娃放在桌上,‘翟煦’与‘江池’对面站着,‘江池’的脸上晕红着,‘翟煦’光明正大的偷看‘江池’,这般看来,两人正是拜堂成亲。 “阿池,这才是我想给你的,关于苏岩我可以解释的。” 江池回到自己院落后,便将自己所在房里,不让任何人进入,趴在床上,无声的哭,似乎要将心里的所有委屈都哭出来似的。 第82章:互相折磨 他现在的状态就是,折磨翟煦,也折磨自己。 差一点,他差一点就要扑到翟煦怀里了。 那个木偶娃娃,是翟煦给他的最好的礼物了,可是,他却不能要。 第二天,江池便让人将宁畔送来的所有东西还给了翟煦,并且派人将翟煦赶出明月山庄,翟煦没有挣扎的离开了,消息传到江池这边,说不出的失落与辛酸,江池没忍住在房里待了一天,精神萎靡的不行。 就连迟勋过来,也被江池推脱不见,实则是昨晚哭的太厉害,江池的眼睛肿了。 明月山庄没有翟煦,江池的生活恢复到以前的平静,只是有什么东西似乎变了,似乎什么东西也提不起江池的兴趣,每天懒懒的待在房里,就连他最爱的糕点都不怎么吃了。 宫人将江池的异状传递给迟勋,迟勋把脉后问了管家近期明月山庄发生的事,也明白了江池此番的理由。 “公子。” 江池打断了迟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用说,我都知道。” “我记得你以前提到过的‘安然丸’,还有吗?”‘安然丸’,安然安然,即使身患重病,也能在服下药丸之后与常人无异,只是,这药丸的效果只有一天,药效过后结果是死亡,一般来说只有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之人才会使用,。 “公子,你想做什么。”迟勋‘激动’的抓住江池的手,江池松开。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90 “看把你吓得,我只是让你以备不时之需,恐怕以后我会用到。” “不会的,皇上已经派人前去南祁查探了,公子的蛊毒总有法子完全驱除的。”迟勋言简意赅,“反正,公子你不必担心。” “嗯,我知道了,只是这‘安然丸’,迟勋你一定要准备好。”江池迎着阳光,金色的阳光洒在江池的笑靥上,一派生机勃勃之景象,看着心情都好上不少。 “过几天探子就会回到北萧,迟勋届时需要研究几天,几天时间都不在,公子一定要保证自身安全。” “啰嗦,我这么惜命的人,怎么会自己撞上去。” “若是出事,可找太医院的林太医。” “好,迟勋你就放心去吧。”江池让人送走了迟勋,自己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着天上的星辰发呆。 宽阔的天空,星辰遍布,江池有点发蒙,隐隐约约间,那星辰似乎自己连上了线,江池看的认真,最后变成了翟煦的脸,还是那个超级厚脸皮的翟煦。 江池狠狠晃头,赤脚进了无力,洗浴后钻进了被子,将自己蒙的紧紧的,似乎这般,脑子里就不再有翟煦的影子。 十一月初三,太上皇自白玉观回朝,陆曜专门派人前来明月山庄通知江池,晚上设宴,前来参加宴会之事,并且体贴的送上了七皇子独有的衣袍。 北萧皇子的衣袍上都有一个专门的图案,也就是胎记上的图案,北萧皇室身上都带有胎记,胎记不一,但图案相差不大。 衣袍的袖口位置就会绣上胎记图案,以便于区分身份。 江池摸着袍子,指尖落在袖口上,是个类似于莲花的图案,幸亏不丑,不然就难看了。 不过,太上皇?他就是原主的生父?原主曾在江府承受了那般他不该承受的待遇,甚至身死在寺庙,若他没有穿越,他的身世会伴随原主的身世一同湮灭。 江池深吸一口气,想来,对于一直渴望父爱的原主,面见太上皇应该是他的心愿吧,这个他从未见过却与他留着同样血的至亲。 等到傍晚,江池换上衣袍朝着皇宫进发。 坐马车到达宫门口,撵轿停了下来,江池看见陆曜身边的人,坐上了撵轿,宫门口与宴会地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陆曜体恤江池身体弱,提议派人前来接他,江池心中感动,有此皇兄,足矣。 十一月的天气,愈发的凉了,江池忍不住咳嗽一声,勉强忍住,倒是平静下来。 撵轿停下,江池下了轿,一路走了进去,宫人带着江池坐下,一坐下,江池第一眼便看见翟煦的脸,男人眉飞色舞,一点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颓靡。 江池还以为自己那日的态度过于伤心,心中愧疚许久,现在看见翟煦这般,江池觉得自己似乎又掉入翟煦设下的陷阱里了。 翟煦与江池的位置正对着,翟煦的眼神看的江池有点不自在,就像是放在粘板上的肉,随时都有到要落下来,江池心里毛毛的。 江池身子朝着后面移,再在翟煦看过来的时候狠狠瞪他,顺带着朝着翟煦竖了跟中指。 翟煦不太明白,只觉得这般狠狠的江池格外的美味,好像扑过去压倒,他开始有点后悔放长线钓大鱼,离开明月山庄了,最开始的时候他就应该直接将阿池绑回西越的。 胡思乱想间,太上皇与陆曜来了,众人纷纷行礼,翟煦作为西越时辰出席,自然只会做到应尽的礼仪,跪拜什么的,不可能。 太上皇与陆曜做到主位,江池行礼坐起来,目光转向坐在主位上的陆曜与太上皇,太上皇与陆曜很相似,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岁月只在太上皇脸上划下几抹痕迹,就连头发都还是乌泱泱的。 陆曜是他的嫡亲哥哥,与太上皇的面容如出一辙,江池脑子里想着自己的脸,看来他是随了母后,他的容貌偏柔和一点。 江池打量着,忽然太上皇的视线定定的落在他脸上,像是狂风肆掠过的凛冽,凌冽的刃刮过,有点疼,有点刺痛,江池心中暗暗有点不安,这位太上皇对他,似乎很是不喜,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 江池快速的垂下脑袋,不过也是,母后是太上皇一生挚爱,母后因生他难产而死,对于他的存在,太上皇确实也应该有所抵触。 无端的江池有点同情原主,跟他一样,没有享受父爱的命,刚刚太上皇那眼神,有那么一丢丢阴暗啊。 “西越皇帝怎来了北萧,听闻南祁与东临都让西越收入囊中。”太上皇的眼神落在翟煦身上,隐隐没江池,脊背升腾一股子钻心的凉意。 第83章:翟煦中箭 “保家卫国,以牙还牙罢了。”翟煦冷淡的开口,黑眸中闪过浅淡的寒意。 “西越的好儿郎。”太上皇端起酒杯面对着翟煦,“喝酒,敬西越,也敬北萧。” 翟煦将酒一饮而尽,天下四分之际,西越一家独大,后南祁与东临被西越吞并,只余北萧与西越,现今太上皇这一番话,表面问候,实则试探。 不知,这平和的表面下,是否又是鸿门宴。 “父皇,七弟回来了。”太上皇开口陆曜便知他心中的弯弯绕绕,翟煦此番前来北萧,若真存了心思,定不是带着几个暗卫便能完事的,很明显,翟煦是为七弟而来。 江池站起身,“参见父皇,皇兄。” 太上皇冷冷的瞥了江池一眼,江池淡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91 陆曜见此,对太上皇的最后一丝耐心也磨灭的干净。 世人都说太上皇对先皇后用情至深,将害死皇后之人铲除干净,陆曜心中明白,若是用情至深,不会在母后有孕期间还与姨母纠缠不清,母后难产之事,怕是也与太上皇脱不了干系。 陆曜给了江池一个安慰的眼神,江池浅浅一笑,同翟煦正面对上,江池刺痛的心莫名的被抚平了,回了翟煦一个温暖的笑容。 眼见着翟煦朝着他奔过来,愈来愈近,翻倒的桌子,洒掉的酒水,江池刚想说翟煦这般大的动作,不怕惹恼了北萧皇室不成? 还未等江池想的通透,翟煦已经搂住了江池,手臂上的衣衫撕裂,一抹鲜红闪过,耳际传达着‘’护驾‘护驾’之言,翟煦将江池护在身后。 “阿池,紧跟在我身后。”从四面八方钻出来的黑衣人,翟煦与宁畔将江池护在身后,刀光剑影,刺的眼睛有点疼,江池紧紧攥着翟煦的衣衫,隐晦的朝着陆曜与太上皇的方向望去。 江池的心凉的透彻,太上皇看着此番景象,嘴角敲得老高,一副老谋深算。 空气中,陆曜与江池的视线相撞,陆曜想要解释什么,最终归于无言。 刺客被一一制服,地上躺满了刺客的身影,翟煦搂着江池,指尖的力道极大,扣的江池的手臂很疼,江池的手落在翟煦腰间,安慰性的拍了拍。 江池的主动亲近,翟煦立马心花怒放起来,黑沉沉的眼睛满满的欢喜意味,翟煦与江池四目相对,江池眉眼弯弯,紧搂住了翟煦。 就在两人懈怠的时间,一根箭矢破空而来,翟煦本能顺利躲开,但是江池就在旁边,若他躲开,江池必定受伤,千钧一发之际,翟煦抱住江池,那箭矢刺入皮肤,接触的皮肤上,有黑色蔓延。 宁畔见此,拿起地上的刀朝着对方扔过去,刀刃划过喉咙,热血洒了出来。 翟煦嘴角漫出一丝鲜血,脑袋磕在江池肩膀,用他独有的痞气声,“阿池,原来那时候你就是这般疼的。” 江池扛不住翟煦的重量,翟煦整个人慢慢的滑下来,宁畔立即撑住,“主子。” “阿煦。” “太医,叫迟勋过来。”一派兵荒马乱,江池死死护着翟煦,声音叫的嘶哑,“林太医,把林太医叫过来,快点。” 陆曜没错过江池眸底的悲伤与绝望,目光灼灼的望向太上皇,太上皇看见此情此景,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敛起来,被陆曜正面抓住。 陆曜的直面态度,太上皇的脸部线条有点僵硬起来,“父皇,你竟冷血至此。” “来人,护送太上皇回宫。” “陆曜,你敢。”太上皇明显知晓陆曜的意思,一脸的阴沉。 “父皇既已如此,儿臣定当不能失了这份美德。” “陆曜,你放肆。”太上皇气不可遏,陆曜无视之,同祝琮去了最近的永乐殿。 “太上皇,这边请。”侍卫冷血无情的脸,太上皇气的胡子都要扬起来了,被逼无奈,太上皇跟着侍卫往前走,若他拒绝,太上皇知道他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此次之事,已经触及了陆曜的底线。 永乐殿 江池抱着翟煦,捂着他的伤口,箭矢没入皮肤,还是倒勾类的,若是生生扯出来,定会将那皮肉给撕扯下来,切肤之痛。 手掌濡湿的痕迹,江池只敢更紧的抱住他,传递的炙热温度,江池搂着翟煦,下巴贴在他的脸上,泪如雨下,簌簌的滴在翟煦脸上。 江池脑子里想过很多念头,若是当初他与他重逢的时候,就让皇兄将翟煦赶回西越,哪还会发生这种事。 “阿池,我都看不见了。”江池松开翟煦,看见他满脸泪水,都是他的。 “不准开玩笑,呜~” “太医呢,林太医怎么还没来。”江池越哭越厉害,后面一边打嗝一边哭。 林太医在御林军的帮助下,很快来了永乐殿,闲杂人等被驱逐出去,江池坐在翟煦身边,怎么也不肯走。 “让臣看看伤口。”翟煦是背部中箭,刚好卡在脊背中间,翟煦身上本就没什么多余的赘肉,贴紧皮肤的肌肉,让林太医有点犯难,且泛黑的伤口,箭上有毒。 陆曜与祝琮走了进来,翟煦望向陆曜,视线交错的瞬间,陆曜便知他的心思。 “阿池,这里便交给林太医。” “不要,我要看着他。”江池挣扎着,不管如何劝说就是不离开,陆曜唇角微抿,一掌落在江池颈部,江池软软的瘫了下来,陆曜拦腰将江池抱在怀里。 “陆曜。”陆曜停住步伐,望向躺在床上唇角泛黑的翟煦,“若我出事,照顾好他。” “这是自然,不牢你费心。” 紧闭的殿门,翟煦趴在床上,咬住药童递过来的木棍,“动手吧。”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92 豆大的汗水从翟煦脸上滑落下来,脊背钻心的疼痛传递全身百骸,若非翟煦咬住了木棍,怕是会咬到舌头,即使如此,翟煦唇上也沾染了血渍,那是牙龈与木棍相撞遗留的结果。 扑通一声,箭头被扔在盆中,溅起了盆里的血水,痛意缕缕,翟煦生生痛晕了过去。 第84章:父子对峙 林太医忙活着,捂住不断冒血的伤口,止血的药粉,绷带,将翟煦缠绕,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停下,布满绷带的脊背终于只有淡淡的血印,林太医从药童手里接过手帕,抹掉脸上的汗。 “将解毒丸拿出来。”林太医从药瓶中倒出一颗药丸,塞入翟煦嘴中,那药丸入口即化,并未有太大的影响。 药童扶着林太医出了殿,陆曜与祝琮等在外端。 “他如何?” “回皇上,箭已经取了出来。”林太医将箭头递给陆曜,陆曜接过,眼神暗了暗,这上边的图案,他熟悉的很。 “只是,箭上抹的毒有点棘手,臣暂时用解毒丹压制,后期如何,还需继续观察。” 陆曜与祝琮对视一眼,祝琮忧心忡忡,“这下子,阿池对北萧怕是深痛恶绝了。” “阿曜,你这次疏忽了。” “是我低估了父皇的野心。”陆曜牵住祝琮的手,“现在先去看看阿池。” 永乐殿偏殿 陆曜进去的时候,江池已经醒了,满脸泪痕,眼睛有点肿,已经恢复了理智,现在很平静。 “皇兄,这两年来多谢你和皇嫂的照顾,阿池感激不尽。” “阿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陆曜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你现在的身体,怎么经得起。” “皇兄,我想见见父皇。” 方才还试图阻止江池的陆曜,声音莫名轻了。 “皇兄应该也猜到了,对吧。” “我派人带你去。”陆曜出了门,从里端传来江池清晰的声音,“皇兄,你不必愧疚,皇兄带我不薄,阿池永世难忘。” 陆曜的步伐一顿,紧接着出了殿。 很快,便有宫人进入殿内,向江池行礼,带着江池前往临松殿。 中规中矩的院子,不过于奢靡,也让人挑不出错,临松殿外有专门的侍卫守着,江池迈步进入殿内的院落中。 江池看着紧闭的殿门,平和的眉眼被冷峻所覆盖,江池推开门,厚重的大门嘎吱作响,江池迈步走了进去,一步一步朝着寝殿走去。 太上皇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壶酒,看见来人是江池,不甚在意的倒了一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好久没这般畅快的喝酒了。” 江池看着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几乎与陆曜如出一辙的脸,在太上皇身上,江池只觉得无尽的违和,这张脸,他不配,白瞎了这张面皮。 “参见父皇。”江池行了礼,微低的头颅也阻挡不住满腔的恶意。 “在朕面前装腔作势,朕喝过的酒比你喝过的水还多。”砰的一声,酒壶砸在地上,江池纹丝不动,碎片溅的四处都是,其中有一片砸在墙上然后从太上皇的脸颊滑过,淡淡的血痕,有血珠渗透出来。 “你果真是个灾星,天生便是来刻朕的,皇后就是硬要生下你才难产而死,明明前头已经有了陆曜与陆弘,硬是拼死也要将你生下,那时候的皇后身子本就弱,坏了你后更是虚弱。” “六个月的时候,皇后小小的身子,肚子那么大,朕不要你,她偏要,结果,朕早就猜到了。” 回忆起皇后,太上皇的神色好上不少,似乎想起了皇后以前的姿态,脸上带着一丝红晕,像是沾染了胭脂,只是,落在太上皇那张脸上,显得有些不协调起来。 “都说虎毒不食子,在皇室,怕是没有这种说法。”江池冷笑,“父皇,别再卖弄你的那些虚情假意。” “你闭嘴。” “若真有情,岂会在南祁攻入之时抛弃母后独自逃离,暗地里同姨母私相授受,说到底,你只是冰冷皇室下的产物,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父皇你,不配拥有情。” 太上皇怒目圆瞪,江池毫不在意,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片,攥的极为用力,有血珠滴落下来。 “今日设宴,是你布下的局,父皇果真深谋远虑,将皇兄所有人都变成了棋子,以此成全你的野心,我这本就是被父皇厌弃的废棋,没想到还有一丝涌出,西越皇帝翟煦为我而来,父皇回归,设宴所有人定会前来。” “我来了,翟煦也就来了,关于我和翟煦的关系,想来父皇是调查的清清楚楚。” “父皇肯定是沾沾自喜,没想到一步废棋还能有这般大的用处,表面突袭于我,实则是翟煦,你算准了他会保护我,那箭矢上的毒药,应该也是父皇特意准备的,父皇当真好心思,翟煦死了,西越一日无君,攻打西越不过迟早之事。”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93 太上皇任由江池说着,眼看着他逼近,有些醉了的太上皇喜意弥漫,“能为北萧做出贡献,是你的荣幸,身为皇室,这是你应尽的义务。” 江池一步步走到太上皇身边,碎玻璃滑在太上皇手上,他的血和江池的血融合,隐隐渗透到伤口之中,江池退后一步,脸色阴冷,“父皇,你忘了,我从未享受过北萧皇室的权利,这义务从何而来。” “对了,想来皇兄还未告诉你,回北萧之前,我中了蛊毒,这意味着我的血是有毒的,刚刚我划破了父皇的手,血液已经渗透进去了。” 太上皇立即甩手,用酒冲刷掉手上的鲜血。 “你找死。”太上皇说着便要冲下来。 江池后退几步,笑意款款,“父皇,若是翟煦中毒身亡,我要你为他陪葬,这蛊毒,沾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还有,父皇不要奢望皇兄,您可以试试,皇兄是否会站在你那边。” 从临松殿出来,江池的脑袋有点眩晕,失血过多让他的脸色苍白,现在只能希望借着太上皇酒醉脑子不太清醒的时候诓骗到他了。 只要太上皇做出一点反应,皇兄就有把握将解药弄到手。 江池醒来的时候手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祝琮坐在一旁,见他醒来,朝他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里面盛满了愧疚之意,江池知道他是因为陆曜愧疚。 “阿池,翟煦没事,你不用太担心。”江池撑起身子,手上的手承受重量,缠住绷带的手渗出血水,江池攥紧了手,掀开被子,穿上了鞋,“我想去看看阿煦。” 第85章:大彻大悟 祝琮同江池走到永乐殿主殿,祝琮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的意思,江池朝祝琮点头,“皇嫂,阿煦的事就全然摆脱皇兄了。” 祝琮命人关上了门,轻轻叹了口气,太上皇做出的事是他与阿曜始料不及的,太上皇的伪装过于强盛,哪知千防万防,太上皇竟将手伸到了翟煦与阿池身上。 翟煦还处于昏迷中,他是趴着的,绷带一根一根缠绕在他身上,脊背上有淡淡的血色印记,江池蹲在地上,看着翟煦薄如蝉翼的睫毛,很平静,他在睡着。 江池伸手摸在翟煦脸上,从额头往下滑过脸颊,落在他的唇上,唇上毫无血色,还带着淡淡的乌青,翟煦身上的毒还没解,江池由摸转为捧,左手捧住他的半张脸,泪姗姗落下,缓缓,缓缓地亲在他的唇上。 “阿煦,你真是个傻子,为我挡住这箭矢,是为了还我在围场我中的那一箭不成。”江池将脑袋靠在床畔,定定的盯着翟煦的侧脸,“果然是我看中的男人,就连侧脸都这么迷人。” 江池笑着笑着就哭了,“你也真是蠢,明明知道我中了蛊毒,命不久矣,还拼死要凑上来,看吧,现在我们两个都成了伤残人士,要是有坏心眼的人要你的命,你就要同我一起死了,这一点也不值得。” “你是西越的皇帝,怎么能为了儿女私情置所有于不顾呢,真是个傻子。” “可是,我好开心,你选择的是我。” 江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将脑袋枕在没受伤的手臂上。 “那天在北院的厢房,你送给我的那个木偶娃娃,其实我挺喜欢的,他穿着深红色的喜袍,那个颜色好耀眼,就是没看到你的木偶娃娃,我想,他应该跟我穿的是情侣装,你的小心思我可明白了。” “要不,等你好了,我们就成亲吧,只有我们俩,或者去找个类似于河深村的地方,那里只有我们,然后在天地之间,我们成亲。” 江池絮絮的说着,将脑袋贴在翟煦脸上,“你还欠我好多好多呢,在西越的时候,苏岩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还有在河深村,我也没跟你算清楚,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你欠的我,翟煦,你可别想赖账。” “要是你赖账了,我就在北萧找个喜欢我的人,然后跟他在一起,逢年过节就去你墓地炫耀,我要你死也不瞑目,看看谁更狠一点。” 江池抬起脑袋,看见翟煦微颤的睫毛,心也跟着战栗起来,那一丝丝,就像是梦一般,翟煦瞬间恢复了平静,江池懒懒的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滚进了里头,想要靠近翟煦一点,又怕弄伤他,脑袋与翟煦贴近,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阿煦,等你醒来了,第一眼看见的肯定是我。” 洋洋得意的语气,在翟煦耳际低喃私语,翟煦一直没有反应,江池有点挫败,将脑袋磕在床上,脑子里胡思乱想,不知不觉间竟是睡了过去。 一连三天,翟煦都没醒,江池心里很平静,左不过和翟煦一起罢了。 翟煦昏迷着,这几天都是江池给翟煦喂得饭,嘴对嘴喂的那种,一开始江池还有点害羞,但在闯破那份底线后,江池发现自己越来越没节操了,喂完粥后还会在他嘴角亲了亲,似乎这般下一秒翟煦就会醒来一样。 江池将碗放在桌上,又趴在翟煦身边,他手上的伤已经结痂,那绷带也不知被江池放到哪去了。 每每给翟煦换药的时候,看见他脊背的伤口,江池总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莫名的想笑,现在他和他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他胸前有个疤,他背后有个疤。 江池甚至还自己对比了下,翟煦伤的位置和他一样,只是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就好像这是他们前世留下的,相拥抱住,然后被箭矢穿破,江池想想都觉得有些悲伤。 “阿煦啊,你再不醒我都不想亲你了,皇兄都将解药拿来给你喂下了,还给我一直装。”江池戳在翟煦的唇上,“你嘴上的痕迹都没了,还想骗我,真当我那么好骗。” 江池左叨叨右叨叨,像只蜂蜜在耳边嗡嗡的叫,江池看着翟煦的侧脸,站起身朝他欺身下去,唇准确落在翟煦的唇上,“真受不了你,睡美人也只要王子吻一下,我都吻了你好多次了,你都不醒。” 江池闭着眼,没发现翟煦颤抖的睫毛,麻木的手掌在江池起身的瞬间攥住了他,啃咬住他的唇,江池为了不伤到他,双手撑在翟煦脑袋两侧,呈现山拱形状。 伴随着手臂触目惊心的战栗感,翟煦整颗心都是暖的,像是包裹在蜜糖里,齁甜齁甜的,脊背因为他的动作传递丝丝缕缕的疼痛,疼与酥麻融合在一起,翟煦吻的更深,从没有这一刻,他这般想要将他融入怀中,揉进骨子里。 “你对我说的我都记住了。”一吻毕,翟煦放开了江池,江池被吻的迷迷糊糊,看见翟煦裂开的伤口,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躺好,伤口都裂开了。”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94 “值得。”为了你都值得。 江池眼眶一热,仰起了头,“谁让你说话了,好家伙,竟然在我面前装,翟煦,我以后都不要信你了。” 翟煦趴在床上,也没忘记抓住江池的手,一松一弛间,翟煦整个人都变得软软的。 “阿池说要和我成亲的,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和阿池解释,我还有木偶娃娃没给阿池,我还要和阿池白头偕老……”翟煦每说一个,江池的眼睛就热一分。 在翟煦话音落下的片刻,江池闭上了眼。 “你知道就好。” 江池靠着床边坐下,一转头就能看见翟煦凝视着他。 “阿煦,等你伤好了,我们回西越吧。” “好,回西越。”翟煦伸出手,江池与他十指紧扣。 翟煦醒来后,江池便同陆曜商议将翟煦送回了明月山庄,陆曜几番劝阻无果,便派人护送翟煦和江池回去。 当夜,陆曜前往了临松殿。 第86章:落叶归根 太上皇在知晓自己被骗后,殿内的东西尽数被太上皇泄愤摔在地上,陆曜去的时候,太上皇刚刚摔了一波,没办法,临松殿内全是陆曜的人,就连近身伺候的宫人都是伺候完便离开,太上皇连收买的机会都没有。 “父皇,若你不想看见殿内摆放物品,明日朕会让人将殿内的物品全部收走。”陆曜坐下,冷淡的看着太上皇突变的神色。 “翅膀硬了。”太上皇忽然冷笑一声,“确实,北萧早早的被你统治的极好,比我那时候还要好。” “可是,你偏偏要斩断通往捷径的道路。”太上皇悠悠的坐下,“你和你母后一样,死守着,结果呢。” “别拿母后和我比。”陆曜的声音很轻,那些怒火尽数被压抑下来,“母后视若珍宝的阿池被你当成废物般利用,你口口声声说对母后情谊深厚,结果呢,阿池流落到西越,你知道他过的是什么生活。” “现在还被你如此怨恨,当初,我就应该让你倒地不起。” “陆曜,你想背上弑父的罪名。”太上皇的声调都变了,惊恐而慌乱,像是受了惊吓的动物,蜗居在极小的空间内。 “父皇,朕可没这个意思,只是,做错了事,总是应该付出点代价不是吗?”陆曜一把掐住太上皇的脖子,一颗药丸就这般吞入喉咙,直入肚中。 “这是你让翟煦沾染的毒药,现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父皇好好享受。” “陆曜,我是你父皇。”太上皇掐着脖子,就恨不得将刚刚吞进去的药丸呕出来,只是那药丸入口即化,现在就算做再多努力也无济于事。 “那又如何,母后之死,你推波助澜,现在还将主意打到阿池身上,父皇,余生很长,朕不会让你死的,朕要你生不如死。” 陆曜走出了殿,殿内的太上皇歇斯底里。 “照顾好太上皇。”陆曜特意加重了‘照顾’二字。 明月山庄 翟煦被送去了江池的院落,此时正趴在床上,接受江池的投喂,糕点、水果、茶水,一一送入翟煦嘴里,江池时不时自己偷吃一点。 宁畔在翟煦的指示下,将那对木偶娃娃送了过来,在看见江池的木偶娃娃上面的血渍时,江池的心痛的滴血,那时候他尽力远离他,根本就是在翟煦的心上戳刀子,重点是他还打着为他好的旗子。 江池忽然觉得自己听伪善的,怎么就没早早的发现,翟煦这个男人自始至终带着的都是同他一般的心思。 翟煦在江池院子里待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江池贴心伺候翟煦,吃穿都是江池在管,翟煦实在是动弹不得,每每睡觉的时候江池总会小心翼翼的避开,但是早上醒来的时候,他总是埋在翟煦怀里,这让江池很是无奈。 也不知是他无意间,还是翟煦故意的。 随着翟煦伤好,江池也派人向陆曜传递了他和翟煦要回西越的消息。 当天晚上,陆曜与祝琮便来了明月山庄。 江池有点意外,翟煦倒是觉得情理之中。 祝琮拉着江池出了房间,留下了翟煦与陆曜。 江池一直望着房间内,祝琮拉着江池坐下,天上一轮弯月,满天星辰遍布。 “阿曜不会对翟煦做什么的,你不用担心。”祝琮撑着下巴,宫人送来了茶点,祝琮慢悠悠的吃着。 “真的打算回西越?经过太上皇一事,阿曜已经有了防备,刺杀之事不会再发生。”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95 江池摇了摇头,“刺杀这件事只是诱因,最重要的是,我想通了。” “以前我一直在想,我要是不在了,阿煦会承受多大的痛苦,但是设宴那天,我突然明白,在他面前死去比默默躲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死去对阿煦要更残忍。”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中了蛊毒,他知道,他不会放弃,那时候我不明白,只以为将他逼走了就万事大吉了,当他为我挡住那一箭时,我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有那么多猜忌拒绝的时光,不如和他待在一起。” “那样我就能给他也给我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阿池,这般就算留在北萧也是可以的。”祝琮明白江池的感受,当那些绝望一点一点的渗透时,中间的时间才是最难熬的,对两人都是煎熬。 “不一样的。”江池看着室内不动的影子,转回了自己的视线,“我和阿煦在西越相识,西越留存着我们所有的记忆,我还想回西越看看,那些我们一同经历过的地方,这样,等我自己回想起来,那些记忆就不会模糊了。” “有句老话叫落叶归根,我虽是北萧人,但我从小在西越长大,说到底,西越才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祝琮的眼眶倏地湿了,“这些话,我会告诉你皇兄的。” “那你打算何时动身。” “明天或者后天,阿煦身上的伤早早的结痂了,我在等你们过来。”江池想到要离开北萧前往西越,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我还想去河深村一趟,早点出门,我的时间也更多一点。” 他还想和阿煦一起走过许多地方,都留下他们的痕迹。 陆曜从房内走出来,江池朝着翟煦扑了过去。 “皇兄。” “照顾好自己,等皇兄有空,定会去西越找你。” “恭迎皇兄,到时候让阿煦带你和皇嫂去见识西越的风光。”江池紧紧搂住翟煦,下巴磕在他的胸膛。 同陆曜、祝琮告别,江池亲自送陆曜、祝琮上了马车,祝琮掀开车帘看他,江池朝他们挥手,眸底有水光弥漫,他知道,这一别,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皇兄所说的前来西越,也不知他能不能等到。 翟煦将江池拉入怀中,指腹抹掉他脸上的湿痕,“别哭了,我的胸膛借你靠。”靠着我,什么都有。 “真不要脸。”江池哭笑不得,同翟煦进了山庄。 宫人准备了热水,回到房里热气缭绕,江池想到翟煦伤已经好了的事实,立即想要逃,翟煦看透了他的心思,拦腰搂住他,并且将江池扛到了肩上。 第87章:离开北萧 “阿池,今晚你是逃不掉的。”暗哑低沉的嗓音,江池的心都在颤,他爱死了翟煦的这种声音,身上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翟煦走的很慢,他的腰随着他的步伐动作,在靠近木桶的时候,翟煦将江池放了下来。 衣衫褪去,白皙如玉的肌肤吹弹可破,胸前的被箭矢穿透的伤痕,翟煦微凉的指尖落在上面,江池只觉得一片温热触感,那股子酥麻的快感涌遍全身。 “阿煦,不疼了。”江池整个人包括他的声音都在抖,因为翟煦的触碰,强有力而不可抵触。 热水弥漫,贴的极紧的身躯,白色里衣下被热水湿透愈发诱人的曲线,翟煦喉结微动,江池落在他强有力的臂膀之中,然后是不容拒绝的强吻。 随从内心深处的强烈欲望,江池处于被动方,因翟煦的每一个动作而战栗,所有的反应都是因为他。 热水转凉,宫人又加了两趟热水,深夜的运动才算终结。 翟煦将江池抱上床,小家伙的脸一片绯色,圆润的微垂也是粉红的光泽,翟煦没忍住咬住尝了尝,江池受到刺激懒懒的拒绝。 “阿煦,我好困。”类似于撒娇的嗓音,翟煦的心软成一团,紧紧抱着江池,怎么也不舍得松开。 不管结果如何,阿池都是他的,他翟煦的心头宝。 翌日 江池睡到日上三竿,腰际一片疼痛,翟煦精神奕奕,给江池忙上忙下,吃吃喝喝,都是经过翟煦的手,江池满腔的怒气也在翟煦此番举动下静寂无声。 用完午膳,已是下午,宁畔他们已经开始收拾行囊,江池懒得不想动,打算再躺会儿,在床上翻来覆去,手顺手落在床边的木偶娃娃上,江池看着两个穿着喜袍的娃娃,手指落在他的木偶娃娃上。 “阿煦,你还欠我一根木簪子呢。” “嗯,我知道。”翟煦在江池身后坐下,双手搂住他的腰,“等回了西越,我将欠你的木簪子都给你。” 江池心里一酸,转身趴在翟煦胸口,“你不会雕了很多根吧。” “不多,没多少的。”只是想你的时候就雕一下,不知不觉间就积累了许多。 “我们回西越前,先去一趟河深村好不好?我想去看看珊瑚和珊瑚爷爷,也不知他们过得怎么样了。”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96 “他们过得很好。”翟煦一口咬在江池的嫩肉上,“等阿池亲自去看就知道珊瑚过得如何了。” “嗯。” 第二天,翟煦与江池坐上了回西越的马车,江池的东西看起来不多,主要还是翟煦为江池准备的出行必用品,为了让江池的回程更舒坦点,出行整整三辆马车,幸亏翟煦带来的暗卫还比较多,不然东西都要运不回去。 回程的路上很是无聊,江池不是吃就是睡,翟煦还好,有棋盘消遣,江池看他玩的那般开心,也耐着性子同翟煦玩,几局玩下来,翟煦就算让了江池十子,江池还是那个菜鸡样子,几番打击下来,江池干脆同翟煦玩起了五子棋。 五子棋,江池可是个中好手,好歹将翟煦吊打,愈玩愈有意思,翟煦也顺着他,无聊的旅程总算多了点趣味。 再好玩的东西也有玩腻的时候,江池还是玩腻了,翟煦为了让他解闷,让宁畔买了话本,江池每日里就看着话本解闷,一边看一边吐槽,言语犀利搞笑,翟煦觉得他的阿池比这话本还要好玩。 半个月后 翟煦与江池到达了河深村,三辆马车变成了两辆,其中一辆比江池他们早先走,已经到了河深村。 江池从船上下来,心里百感交集,这河深村,是江池最喜欢的地方之一,他和翟煦最幸福的两个月是在翟煦失忆的那两个月,无忧无虑,不必考虑其他事情,只要顾好自身的温饱问题即可。 同时,江池也因此承载了最痛苦的时候,翟煦的‘噩耗’,他差点在这里丢了性命,虽然最后关头被救了回来,但是,那股子濒临死亡的阴影已经落在了江池心底。 江池的表情尽数落入翟煦眼底,翟煦揽住江池的肩膀,“阿池,有我在。”我会一直都在。 江池眸子一亮,敛去那丝复杂情绪。 “我们先去看看珊瑚和珊瑚爷爷。” “好。” 抵达珊瑚家,珊瑚爷爷正好在,看见翟煦与江池满脸欢喜,这一站起来就要跪下,被江池快速扶起来。 “老爷子你这是干什么。” 老爷子快速看了翟煦一眼,江池拉着老爷子站起来,“不用多礼,今天我们也只是偶然经过。” 宁畔得到翟煦的指令,大箱小箱的往老爷子家里搬。 “这是干什么,使不得,可使不得。”老爷子想要阻止,可是哪里阻挡得住宁畔几个身强体壮的成年人。 “当初若不是老爷子出手相救,我们还不知在哪里呢,老爷子,这都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别放在心上,况且,您不用,珊瑚还要用呢,现在珊瑚也到了婚配的年纪。” 说到珊瑚,老爷子反抗的力度也没那般大了。 “珊瑚已经成亲了。” “真的,孩子都三个月了。” “真的。”江池白了翟煦一眼,似乎在埋怨翟煦都不跟他说珊瑚的近况。 “孩子就在里头睡着,今日是赶集的日子,珊瑚和他相公都去集市了。” 江池和老爷子唠叨了几句,便同翟煦告辞,老爷子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心底莫名的感触,时光匆匆,只能说造化弄人,幸亏那小公子没事,不然,这大公子……唉。 翟煦与江池去了破庙,像是以前江池耍赖撒娇的模样,江池是翟煦背着去的,一步一个脚印,波澜壮阔的海面,挂在天上的太阳,呼啸的海风,海边独有的海腥味,踩在地上软软滑滑的沙子。 江池搂紧了翟煦的脖子,将脑袋靠在翟煦背上,“阿煦,我们还能来这里,真好。” 破庙的外观被休整了许多,里面干净整洁,一如以前的模样,翟煦养鱼时挖的坑,他们煮饭烧火用的灶,以前用的锅,还有他们的小房间,一砖一瓦,每一个细小的地方都没有改变,整洁的摆放在那里。 江池拉着翟煦进了小房间,兴是许久没住人,里面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发霉味道,江池不太喜欢闻,拉着翟煦走了出来,坐在沙滩上,看着悬崖边缘的海浪不辞辛苦的拍打着。 江池伸手落在翟煦手上,翟煦扣住他的手。 “现在想想我都觉得后怕,那是我第一次杀人,那鲜血溅在身上好烫好烫,可能是我那时候没吃饭,没什么力道,簪子都没怎么插进去,我差点就死在他手里了。” 翟煦知道江池说的是谁。 姜明,最后死在北萧暗卫手里,阿池被带走前,他看见阿池的场景,成了那两年翟煦的梦魇。 翟煦的手臂搭在江池肩膀,一把将江池抱起来。 “阿池,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你到了肯定会喜欢。”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97 这是江池第一次出海,海风很大,吹得他眼睛都有点睁不开,船开过的地方掀起巨大的海浪,江池站在栏杆前,目不转睛的看着波澜壮阔的海面。 大海真是个让人心生向往,同时有令人畏惧的神奇存在。 江池看着看着脑子有点晕,就靠在翟煦身上,专心致志的看着海面上形成的细小漩涡,一圈,一圈,一团又一团。 就在江池昏昏欲睡的时候,船停了下来,江池一眼便看见清澈见底的淡蓝色海水,上面一层是蔚蓝色的,中间一层纯白纯白的,一眼望下去,可以清楚的看见海底的石块。 第88章:重回深河村 江池一脸兴奋的越到翟煦身上,紧紧搂住翟煦的脖子,亲在他的脸颊上,“阿煦,我爱死你了。” 翟煦还沉浸在江池说‘爱’的惊喜中,呆愣愣的站在船上。 江池哒哒哒的下了船,直冲海滩,衣衫很快被打湿,黏糊糊的粘在身上,江池一点也不在意,甚至有种想要脱掉湿衣衫的冲动。 河深村的纬度比较低,接近于热带地区,全年温度较高,现在是冬季,温度也在二十八摄氏度以上,江池正是感受到这番热度,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外袍已经被江池脱掉了,内衫也是的,剩下的里衣湿漉漉的,若隐若现,回过神来的翟煦幽光泠泠,暗卫们自知非礼勿视的道理,早在江池脱衣的时候就离开了,消失的速度极快。 翟煦像只饿狼般朝江池走去,眼里冒着绿光,随时都想将江池扑倒。 江池可不知翟煦的心思,此时此刻心里满是对海的热爱,衣服一脱掉就朝着海浪奔过去,先前还只是在海滩边,踩着不断扑过来的浪花。 浪花打在脚上,有点热有点痒,然后全身而退,江池玩了一会,仍然觉得不过瘾,于是朝着中央进发。 江池抵达中间的时候,浪花一波接着一波的袭来,江池一着不慎,被浪花击打坠入海中,视线被海水渗透,趁着另一波浪花没来之前,江池快速的伸出了脑袋。 渐渐地,江池抓住了脉门,在浪花扑过来的时候就转身一跃,那浪花打在腰间与脊背,里衣被冲散,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和胸前樱红的小点,阳光洒落下来,坠下淡淡金光,翟煦坐在沙滩上,只觉得他心里的火比阳光还要炽热。 翟煦脱掉外袍,全身上下只剩一条裤子,坚硬的臂膀,养眼性感的线条,整体看下来就让人移不开眼,落在阳光下,那股子光芒愈发浓郁,江池沉浸在自己的乐趣中,并未注意到翟煦渐行渐近。 直到横拦在他腰间的手臂,江池与翟煦紧密无隙,浪花扑过来,江池整个人挂在翟煦身上。 翟煦在比较浅的地方,浪花打来,岿然不动。 江池紧搂着翟煦,手不由自主的摸摸捏捏,全然不客气,在摸到那微微凸起的地方,甚至加重的力道。 直至抵在腰间的硬物以、男人闷哼的性感声音,以及那几乎要将他吞入腹中的可怕眼神,江池嘻嘻一笑,“阿煦,你应该不会这般丧心病狂吧。” “当然……会。” 翟煦深深吻住江池,海水独有的咸味在口腔蔓延,先前被浪花打的猝不及防,唇上全是海水,江池无意识的舔了舔,海水的滋味咸的发苦。 现在因为翟煦霸道而强制的吻,江池下意识的想要推出去,抵抗翟煦不断的进攻,哪想刚刚阻挡的瞬间,便被翟煦桎梏住,柔软的舌相缠,唾液与海水相融合,落入喉咙,口腔,江池只觉得他愈发的渴了。 翟煦吻着不松开,宽厚的大掌往下延伸,江池被刺激的兴奋起来,同翟煦愈发放肆起来。 一吻毕,江池大口大口的呼吸,海浪连绵不绝,翟煦抱着江池浅的地方走,江池摸了摸嘴唇,吐了几口口水,“这海水好咸。” 江池的里衣被海水彻底冲开了,闲散的落在两侧,胸前的粉色与那抹吹弹可破的肌肤融合在一起,江池的腰比较细,翟煦双手便能握住,还有那挺翘的臀,禁箍在翟煦腰间的双腿,翟煦看的热血沸腾,黑色眸子里满满的爱欲之色。 江池的食指抵在翟煦唇上,翟煦一愣,江池趁机从翟煦怀里挣脱出来,朝着海浪扑了过去。 “阿煦,快来玩。” 翟煦无奈的看着自己撑起来的小兄弟,站起身朝着江池走去,江池刻意无视那抹壮观景象,同翟煦你追我赶,精疲力竭之际,被翟煦抓住,被迫解决因为他而燃起来的火。 在海里玩了半个时辰,江池有点累了,胸前的白皙肌肤沾染了暧昧的红印,翟煦为江池穿上干净的外袍,几乎将江池裹得严严实实,才放江池走。 而翟煦自己,因为外袍在江池身上的缘故,衣衫穿的有点往下坠,想来,这应该是翟煦自登基以来最狼狈的一次了。 江池咯咯咯的笑着,时不时往翟煦身边乱窜,像是幼稚的小孩般,衣服也因此有点摇摇欲坠,翟煦看的没办法,只好一把抓住江池,将他牢牢的固在怀里。 江池笑得愈发开心了,疲惫的靠在翟煦臂膀,“阿煦,我今天好开心,这可是我第一次看见海。” “以前我好忙,都没有时间出去玩,大海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存在,湛蓝色的海域,同海阔的天空有的一拼,我可欢喜了,就是现在玩的久了,我好累。” 江池嘟嘟囔囔的说着,那个慢慢的闭了起来,“阿煦,我困。” 翟煦停住了继续走的步伐,半蹲在地上让江池趴在他背上,两人身上都有点湿漉漉的,海水沾在身上有点粘粘的,下午的阳光比较和煦,并不是特别热烈,海风一吹,有点冷,冻的江池一个哆嗦。 江池下意识的搂紧了翟煦,翟煦步伐平稳,稳如泰山,一步一步的朝着房子走去。 这个外岛是翟煦在知晓江池的意愿后,派人到河深村这边找,一次出海意外找到了这个地方,宁畔告知翟煦后,翟煦命人在这个岛上建了房子,也就是现在翟煦走去的房子。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98 房子有二层,正确的说是三层,不过第三层光秃秃的,并没有能够掩盖的屋顶。 没有皇宫内院建造的那般奢靡与壮阔,只是同河深村村民相同风格的房屋,房屋使用木头与竹子建立而成,看起来很是干爽清静,一眼望去,并无其他屋舍,翟煦想到先前江池在海滩边脱掉衣服的场景,没忍住捏了捏江池的屁屁。 以此惩戒。 睡着了的江池并无太大的反应,只是哼哼唧唧的哼了一声,带着撒娇的意味,翟煦的心瞬间就软了,还是很软很软的那种。 翟煦背着江池回了屋里,宁畔等人已经将热水准备好了,木桶里面有一半的热水,温度适宜,翟煦将江池放下,关紧了门,脱掉江池的衣衫,抱着江池进了木桶内,亲手将江池这个白斩鸡洗的干干净净。 累极了的江池很乖,对翟煦很是依赖,攀着他的脖子不放手,翟煦无奈,只好耐心的给江池洗澡,洗完澡后给江池擦干,放到床上。 看见江池睡得正香的模样,翟煦心里涌上满满的欣慰感。 第89章:温馨 意识在昏沉中沉溺,阳光西斜,打开的窗户有阳光调皮的洒落进来,落在江池脸上,风拂过,那影子在江池脸上躲躲闪闪,江池不耐的遮住了脸,耳畔能清晰听到海浪的拍打声,混重而迷糊。 过了好一会儿,江池放下手,微眯着眼睛,待眼睛适应了阳光的刺眼光线,江池才睁开眼,一屁股撑着坐了起来,掌心凉凉的,手上还带着印出来的红色印子,江池迷茫的环顾四周,并未找到翟煦的影子。 心莫名的一慌,江池赤脚踩在地上,急促的声响显示主人内心的慌乱,江池打开门,踩着梯子下了楼,在望见翟煦的瞬间,江池的心莫名的安定下来,同时升腾一股子委屈之意。 翟煦就站在不远处,旁边是个较高的灶,上面摆着锅、桶、烧水的壶,江池踩在沙子上,朝着翟煦跑过去,翟煦越过灶走到旁边,朝着江池伸出双手。 江池像个小炮弹般朝着翟煦扑过去,狠狠砸在他的胸膛,低哑的嗓音带着细腻的温柔,“怎么了,睡一觉就不认识我了。” 江池闷在他胸口,“才没有。”嘴上说着没有,江池下意识的抱紧了他的腰身,将脑袋从翟煦胸口抬起,江池形成趴的动作,低垂着眼睑看着地上细腻的沙子。 “我只是怕我一睁眼你又不见了。” 翟煦方才在弄灶,手上满是黑灰,若非如此,翟煦真想狠狠将他扣在怀里。 “阿池,容我先洗手好不好。” 江池这才抬头看着他乌黑的手,落下来的瞬间指尖擦过他的脸侧,不用想脸上肯定留下了一抹黑色的痕迹。 江池趁着翟煦洗手的时候,食指与中指在灶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趴在翟煦的肩膀,手落在翟煦的脸上,落下了性感的小胡子和长长的伤疤。 翟煦并不知情,将手洗干净后朝着江池奔进,想要再次将江池拥入怀中,他的阿池主动求抱抱的机会可不多。 翟煦脸上满是笑意,那性感的小胡子令人格外出戏,黑色的痕迹又短又粗,不规则的落在上唇,鼻尖上也留下了淡淡的痕迹,江池看着这般的翟煦,唇抿的紧紧的,眸子与脸上的肌肉彻底出卖了江池的情绪。 “阿池,你在笑什么。”江池的不对劲,翟煦怎会看不出来,朝着江池步步逼近,翟煦走的愈近,配合着翟煦严肃的表情,江池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翟煦本身就是内敛而淡漠的,深邃的眸子传递着无尽的冷淡气息,而那小胡子所传递的喜感威力实在太大,江池赶紧趴到翟煦身上,因为笑的缘故,小肩膀一耸一耸的,可欠揍了。 一开始翟煦是茫然的,隔着桶里的清水看见自己的脸时,可算知晓江池在笑些什么,就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看惯了平时的正经模样,这般搞笑的不怎么合适。 翟煦的目光攫住江池,手很准确的与灶做了亲密接触,江池看见他的动作,快速的朝着前方跑去,脚底下细软的沙,带着细碎的鹅暖石,踩在脚上有点痒,咯咯的笑声落在空气中,翟煦身高腿长,没几步就追上了江池。 “刚刚阿池笑得真开心,好玩吗?”翟煦唇角含笑,弄的那小胡子有点抖,江池哈哈直笑,胸腔全是属于翟煦的气息,江池的手在翟煦身上,全身心都在抗拒着翟煦的靠近。 翟煦捞住江池,气息逼近,熟悉的味道充斥,将江池萦绕,江池看着他放大的俊脸,气息无意识的屏住,看着他逼近再逼近,然后江池闭上了眼睛。 江池乖巧的攥着他的衣衫,极轻的动作,带着眷恋与依赖,翟煦的心一下子柔软的不成模样,江池只听见男人轻笑的嗓音,紧接着只感觉上唇一片暖意。 江池倏地睁开眼睛,猜到翟煦心中所想,下意识的想要推开,翟煦步步逼近,在抹上去的瞬间咬住他的唇瓣。 “唔。” 溢出来的低吟,男人轻咬的力道,江池阖上眼,被翟煦带入其中,逐渐沉迷,那股子直冲脑门的强烈快感,江池猛地一颤,身上似乎起了鸡皮疙瘩。 久到翟煦松开时,江池感觉舌根都变得麻木起来,江池轻喘着伏在翟煦身上,双目绯红,隐隐有水光弥漫,江池捏住翟煦的脸,凶狠的露出小虎牙,奶凶奶凶的。 “你这是借题发挥,故意的。” “利息。”翟煦点在江池的鼻尖,抵住了他的额头。 “我保证,阿池醒来都会看见我。” 本已经消散的愁绪再次凝结,化为淡淡的雾气,环绕在眸中,江池紧紧搂住翟煦,实则在默默擦掉被翟煦沾染的黑灰。 “我饿了。”江池抓住翟煦的手,撒娇的意味甚浓,翟煦瞬间软了的神色,江池愈发满足起来,他喜欢被宠着的感觉,从小到大他的身份注定他没有撒娇的权利,社会的残酷教会他很多东西。 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的身份会是谁的爸爸妈妈,儿子女人,亦或是各式各样的角色,但对他来说,只是陌生人,甚至是同他抢夺的竞争者。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99 翟煦拉着江池往里面走,温柔的擦掉他脸上的污渍,江池有样学样,也给翟煦擦。 “阿煦,怎么办,上面有个小印子擦不干净了。”江池憋着笑,指尖落在翟煦的下唇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擦着,因为长时间擦的缘故,上面已经留下了红印。 翟煦将江池的手拉下,拉着他进了里屋,从柜子里拿出了蜜枣和他喜欢吃的绿豆糕,“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江池看见糕点,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阿煦最棒。”江池一把搂住翟煦的脖子,亲在翟煦的嘴角。 双眸含笑的阿池,翟煦眸色愈深,他的阿池会在他的庇护下一辈子都开心的活着。 晚膳吃的是火锅,江池也不知翟煦从哪里搞来的新鲜蔬菜、水果、荤菜,都是他喜欢吃的,当那股子诱人的味道在鼻尖荡开的时候,江池的整颗心都是美美的,在火光的映衬下,脸颊通红,让人忍不住咬下一口,尽数吞入腹中。 第90章:相谈 江池与翟煦就做在灶前,锅面上沸腾着,红油飘香,鲫鱼的身体露出一点,翟煦放了许多辣椒,经过江池以前的改良,还放了花椒爆香,江池与翟煦坐在小凳子上,翟煦负责往锅里放菜,江池负责尝味。 微凉的海风扑面而来,辛辣的滋味在口腔蔓延,吹散了脸上细密的汗渍,翟煦夹起一块嫩芽放入江池碗中,江池眉眼微抬,脸颊一片绯色,盯着翟煦柔和的侧脸,心底涌上一片满足。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曾经,他想要个陪在他身边的人,做他一直想做的事,江池无辣不欢,酷爱火锅,在现代朋友不多,唯一几个也已结婚生子,忙碌于工作与家庭,唯独他孤身一人,一个人吃饭早已成了家常便饭。 现在翟煦陪着他,江池心满意足,就连火锅也忍不住多吃了点,最后撑得厉害,肚子圆嘟嘟的凸了出来。 翟煦将锅碗瓢盆收拾好,拉着江池出去散步消食。 绵长的海岸线,海浪翻涌着扑上岸来,江池一手拉着翟煦,赤脚踩着海浪边缘,因为吃的太饱,江池心有余而力不足。 翟煦干脆揽住江池的腰,将他带入怀里,某人气的像只河豚,翟煦伸出手戳了戳。 闻到属于翟煦身上的熟悉味道,江池将脑袋靠在他身上。 “阿煦,这岛上只有我们住的这一幢房子吗?”江池拉着翟煦的手落在他的肚子上,示意他摸一摸,翟煦立马意会,厚实的大掌轻柔的抚摸着,江池就像只餍足的猫,伸出柔软的肚子求摸摸抱抱。 “嗯,这是独立的外岛,以前从未有人踏足过,还是一年前暗卫偶然撞了进来发现的。” “难怪,这海水是淡蓝色,跟天空的颜色有的一拼,清澈想要让人收藏起来。”江池脸上满是对大海的憧憬与喜爱,翟煦脸上微微动容,在江池额上落下一吻。 “阿池不在的两年,一开始忙于收拾南祁与东临,南祁国破后,我无事可干,便来了河深村,后来暗卫发现了这里,便让人建了这幢房子,我想着,阿池喜欢的我要带着他来看看。” “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这里。”江池傲娇的仰头,“兴许我在这河深村有了阴影了呢。” 翟煦猛地将江池搂紧,极为贴紧的力道江池的骨头似乎都在嘎嘎作响,江池挣扎了几分,“阿煦,好痛,你抱得太紧了。” 轻轻柔柔的声音,翟煦猝然松手,略微惊慌的抓住江池,双手在江池手臂上四处捏着,生怕他手上,江池心中觉得好笑,主动抓住他的手,“我没事,刚刚只是有点疼。” 江池这般说着,翟煦变得愈发敏感起来,江池叹了口气,拉着翟煦坐在沙滩上,“脚有点疼,我不走了。”江池一屁股坐下,然后一个旋转,将脑袋靠在翟煦大腿上。 翟煦的头顶上是漫天星辰遍布,像极了他喜欢的星空与海,连成一片的模样,都是他最喜欢的,还有他的爱人。 “阿煦,其实我挺满足的,能遇到你。” “以前的我,承受孤独,同时也享受孤独,我从没想过有个人会同我这般亲近,亲近的我想要跟他一辈子都在一起,白头到老。” 翟煦抓住他的手,同他十指紧扣,“会的,我们一定会的。” 海浪刚刚拍到相隔一米的不远处,江池伸出脚,感受着海浪扑进又远去的距离,伸手捏了捏翟煦的脸。 翟煦顺从江池将他的脸像是面团般搓揉,往日里冷峻的俊脸满是柔和,江池玩了一会觉得没意思,主要是手一直处于伸出来的状态有点难受,江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躺着,脖颈的位置很是舒服,江池喜滋滋的闭了眼。 再睁眼的时候,眼前落下一片阴影,紧接着是湿润柔软的唇,江池哼了哼,很快便沉浸在翟煦的吻中,这个吻没有往常的深入,温柔缱绻,融化了他所有的柔情,细细的通过唇瓣传递给他。 江池只觉得唇上痒痒的酥酥的麻麻的,那股子痒传入心底,让头皮也有点发麻起来,江池干脆利落的撑起身子,勾住翟煦的脖子,掌握了主动权,略微生涩的动作,江池直接啃在翟煦唇上,有淡淡的铁锈味弥漫。 翟煦霍然睁眼,深邃的黑眸颜色愈发暗沉,扣住江池的后脑勺反客为主的叼住江池的唇舌,有那么一瞬间,江池甚至觉得自己会被翟煦吞入腹中,连骨头都不能幸免。 从海滩边回到房子,江池的唇红红的,唇瓣肿了起来,一扯唇角,嘶嘶的有点疼,可想而知两人方才的疯狂,江池垂着脑袋,脸上满是后悔,他刚刚就不应该主动攀上翟煦的,现在弄得他多主动大胆一样,脸刷的红了一片。 翟煦抿着唇,眸子里满满的笑意,他就喜欢他家阿池明明害羞却硬要绷着的样子,可爱的想要伸出手狠狠揉搓。 洗漱后,江池与翟煦上了二楼,岛上的天气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海风有点凉,吹在身上温度正好。 二楼的床是竹床,通俗点说便是用竹子做成的床,有点类似于现代夏天睡得那种竹子床,通气不热,冰凉冰凉的,上面放了被子,江池一股脑的爬上了床,因为是竹子的缘故,嘎吱嘎吱的响声连贯。 江池有一瞬间的尴尬,这声音,有点类似于做不和谐运动所造成的声音,那时候他和翟煦住在破庙的时候,那张床所发出的蜜汁声音就是如此,江池的动作收敛了些,不再那般肆无忌惮起来,动作略微谨慎的躺下。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00 窗户是打开,海风绵绵的吹在脚上,江池慵懒的闭上了眼。 翟煦在下面冲冷水澡,江池能听见水从身上冲下去的沉重声响,紧接着木桶落地,嘎吱嘎吱的响声由远及近,这是翟煦在从一楼往上爬,江池的心莫名的有点紧张。 悄悄睁开了眼,不知何时,翟煦已经走到了床边。 性感流畅的线条,清透的水珠从沟壑交杂间滑落而下,流入那更深的下腹,江池没忍住吞了吞口水, 第91章:骗子翟煦 再如何形容也远不过自己看见的那般震撼,江池放下遮住眼睛的手,方才所看到的都是他从细小的指缝中所看到的。 翟煦抓住江池的手,言语间隐隐含着的笑意,“阿池,你这是在害羞吗。” 江池立即甩开翟煦的手,“我才没有。” 笑话,翟煦的裸体他都不知看了多少遍,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得无比害羞。 若是能忽略江池绯红的耳尖,或许此话更加可信一点。 江池脑袋微垂着,似乎为了向翟煦证明,江池抬起了高贵的头颅,在触及肩膀与胸前交错的疤痕时,江池的心似乎被刀剐了一遍又一遍,撕心裂肺的疼。 江池的手颤抖的落在翟煦胸膛,凹凸不平的肌肤,略微有些扎人,江池瞪大眼睛,竭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可惜事与愿违,炙热的泪一颗一颗的砸了下来。 “疼不疼。”江池哽咽着,狠狠吸了口气,从鼻腔透露出来的啜泣声,翟煦无奈的抹掉他脸上的泪,“别看疤痕比较狰狞,其实一点也不疼。” “骗子,翟煦你个骗子。”江池一直忽略了一个事实,翟煦只说了自与他分开收拾东临与南祁,但是翟煦不曾提过中间的凶险,战场上刀剑无眼,身为帝王,翟煦当之无愧,在万人保护中翟煦尤是受了伤,更何况以前无人护着的时候。 江池心疼的厉害,不仅是为了翟煦身上的疤,更是心疼他幼年时的经历,通过以前苏岩所说的,以及翟煦现在所经历的,江池又疼又无奈,翟煦总是这般,报喜不报忧,他从不知道暗地里他还经历过什么。 就好像,他们之间总是隔着点什么。 翟煦的安慰非但没有安慰到江池,江池哭的反而愈发厉害了。 掰过翟煦,果然,如江池所料,背上纵横的伤疤,狰狞的显示着伤口的厉害之处,江池吸了吸鼻子,手指落在翟煦胸口的箭矢留下的痕迹。 “所以这就是那时候你不让我上药的原因。”江池又气又恼,一巴掌打在翟煦的胸口,想想就好生气。 “那时候不是害怕你伤心。” “现在你就不怕我伤心了。”江池怼他,翟煦默默的抱住他,江池挣扎的厉害,更重的一巴掌落了下来,在空寂的房间内格外清脆,“你别碰我。” 江池退出翟煦的怀抱,一屁股坐到床上,背对着翟煦。 “你永远都是这样,死命的瞒着我,什么也不和我说,比不和我说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苏岩的事也好,这件事也罢,翟煦都是瞒着,连主动向他提起的想法都没有。 江池这次真的很生气,翟煦若是不主动解释,他绝对不原谅他,一次又一次,苏岩那件事,若不是他后来想明白了,可能,凭借他的性子,经过那件事他和翟煦再无可能。 这就像是前任与现任,对现任来说,永远是搁在心底的一根刺。 翟煦擦掉身上的水珠,坐在床沿,江池就坐在不远处,肩膀一耸一耸的,时而传递着一声抽泣,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掉,翟煦无奈的叹了口气,迈步坐到江池身边。 江池明显还在生气,并不想和翟煦坐在一起,朝着旁边移了移,江池挪着屁股,翟煦得寸进尺的往旁边凑,江池泪眼朦胧的狠狠瞪了翟煦一眼,朝着旁边移了大步,哪知道已经到了边缘位置。 若非翟煦抱住江池,江池现在已经直接坐在了地上。 “翟煦,你混蛋。” 翟煦将江池抱在怀里,江池直接坐在翟煦腿上,两人正对着坐着,江池一睁眼就能看见翟煦胸口的伤痕。 “松开,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江池挣扎着,伴随着翟煦长长的叹息声,翟煦搂住了江池,宽厚的大掌落在江池腰间,声音沉静如水。 “阿池,并非我不告知于你,只是,这些事都过去了,我不想你看见暗自伤心,对我来说,这些不过是小伤,身上的疤虽然看起来狰狞,实际上都只是皮肉伤,无伤大雅。” “放屁,你背上那抹刀痕分明几乎伤到了骨头,还说我是骗子,翟煦你才是天底下最大的骗子。” “没有,阿池看错了,战场上便是强者为尊,我被保护的很好。” 江池仰起脑袋,眼眶里蓄满了泪,“既然你还要隐瞒,今日我们就摊开了说。”江池的脸色变得认真起来,抬起手擦干了脸上的裂痕。 “先不说你身上伤的事情,我们先谈谈苏岩。” “你知道那时候我为什么会答应宴谌离开西越?”江池笑中含泪,“在龙珏殿时,我看见你和苏岩躺在一起,还有你对苏岩的偏爱。” “翟煦,你知道吗?感情里面容不得沙子,我要的是偏爱,彻底的偏爱,你心里只有我的那种。”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01 “那天晚上,我等了你一天一夜,你没来,知道那时候我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期待、渴望,小小的希冀在无尽的等待中一点一点的消失,就像燃尽的木柴,随着时间的推移缓缓化为灰烬,那最后的光亮也在等待中消失。” “就像我的心,冰冷刺骨,那股子冷意渗入到全身的每个细胞。” “后来,我跟宴谌逃了,一路上心惊胆战,生怕你会跟上来,事实上你确实来了,并且逃过追杀,只是坠下了悬崖,本来我是打算等你醒了就和你形同陌路,但是,你失忆了,看见这样的你我又不忍心。” “可能越是在乎,就越放不下。” “在河深村的时候,我每天数着日子,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我给了自己三个月的时间,这是给自己最后留念的期限,只是,还没等到那个截止点,你便出了事。” “被姜明找上门来的时候,我心里曾经涌上从这个世界消失的想法,后来还是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到这个世界不容易,可能在这里死了我便是真的死了。” 江池说的很简单,听在翟煦耳中,却像是尖锐的利刃,一点一点的剖开他的心,捣的四分五裂, 第92章:解释 他从来不知,他的隐瞒,对阿池的影响这般大,那时候他只想着让阿池活着,却从未想到他的态度差点就杀了他。 翟煦心有余悸的抱住他,有什么东西梗住了他的咽喉,翟煦竟是连句话都说不出来,鼻腔与眼睛酸涩的滋味席卷而来,翟煦全身都在抖,一颤一颤的。 江池埋在翟煦怀里,他能清楚听到翟煦胸腔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阿池,抱歉。” “关于苏岩,是我没有顾忌到你的情绪,对不起。” 从脖颈流进去的温热触感,翟煦趴在江池肩膀上,心里的那股子后怕主导了翟煦的情绪。 “我容忍苏岩的存在,一是因为我以为是他救的我,二是南祁同东临勾结想要吞并西越,我只是将计就计。” “苏岩的计划是取得我的信任获得边关地图,里应外合,打开西越的边关,直冲而上,本来一切都按照我的计划实行,但是苏岩给你下了蛊,发现时已经比较严重,必须要得到子蛊才能去除。” “得到消息时,我已经派宁畔去找子蛊,只是苏岩藏得隐蔽,后来苏岩提出以一个条件换取子蛊,我答应了。” “时间就是那么巧,你到达龙珏殿那天撞破后一天,宁畔便拿到了子蛊。”翟煦讽刺一笑,若是早知如此,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便会和江池说清楚,怎会落得现今这个局面。 江池的情绪已经安稳了些许,从翟煦怀里探出脑袋,“苏岩还留了后手,对不对。”不然,他怎会蛊毒至今未解。 江池唇角略微讽刺的笑意,翟煦莫名的心慌。 “宁畔拿回来的子蛊是苏岩特意准备的,并不是真正的子蛊,治标不治本。” “难怪。”江池深吸一口气,所以迟勋才说他的寿命短则三月多则一年。 兜兜转转间,还是停在了原点。 江池揉了揉眼睛,去除那份痒意,见翟煦欲言又止,将脑袋靠在翟煦胸口。 “你肯定很疑惑,为什么经历了这些事,我那般轻易的接受了你。”江池淡淡一笑,“刚到北萧的时候,我挺迷茫的,不接收关于西越的任何消息,说到底心中还是有恨,在北萧住了一段时间后,在仆人的带领下,玩了许多地方。” “冷静下来后,想到西越的事情,疑点颇多,关于你和苏岩,若说一开始只是猜测,那么蛊毒复发后,再次见到迟勋后,我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我觉得我寿命将至,临死之前想要你陪在我身边。” 江池的瞳仁黝黑,清澈的映衬出翟煦的脸。 “我是不是挺自私的,就连死也要死在你身边,让你一辈子都记得我。” 两人之间的氛围在一瞬间变得冷凝而沉重,翟煦捧着江池的脸,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相抵,一侧头就能吻住他的唇,温热的鼻息洒在脸颊,翟煦的嗓音轻缓而好听,“阿池,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江池闭着眼,感受他的亲近。 “关于我身上的伤,其实大部分都是幼年时留下的,大的伤口留下的痕迹深一点,小的则是已经复原了,至于脊背上那深入骨头的刀伤,是南祁用你作饵,那时候是我轻敌了,阿池,不要怨恨我,我不希望你多想。” 缠绵入骨的嗓音,江池鼻尖酸酸的,推开翟煦躺了下来,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双手环胸,像是一只烤熟了的小虾米。 江池这般没有安全感的睡姿还是在没和翟煦确定关系前,后来有了翟煦之后,江池已经久久没有这般了,心里默认了翟煦的存在。 看见这般的江池,翟煦心慌意乱,顺着江池躺了下来,缩手缩脚的揽住江池的腰身,江池躲开,翟煦继续,江池再次躲开,以此循环了不知多长时间,应该已经有二三十次了,隔了几十秒,翟煦再次伸手揽住江池。 这次,翟煦是打算,不管他如何拒绝,翟煦都不松手了。 厚实的大掌贴在腰际,翟煦快速靠近,脑袋埋在江池的脖颈间,“阿池,原谅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欺瞒于你。” 低沉的声音伴随着淡淡的沙哑,激荡起了一池春水,江池的心微微一颤。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02 “我想听你以前的事。” 翟煦沉默了一会儿,落在腰间的力道重了重,“阿池。” “别废话。”江池本想转个身的,翟煦的得寸进尺让江池停住了,他暂时不想理这个混蛋。 翟煦的生母明翠是伺候皇后的宫女,一次酒醉,先皇强行临幸,事情发生,先皇将责任尽数推到明翠身上,女人都喜欢推卸责任,先皇后也不例外,心里当下将明翠定了罪名,赶出梧桐殿,明翠被发落到辛者库。 在此之前,明翠被强行灌下了避子汤。 皇宫里趋炎附势,落井下石,明翠的遭遇不仅没有得到别人的同情,反而被强力打压,做不完的事情,洗衣,打扫,吃的是冷菜冷饭,甚至是嗖的,明翠都强行忍了下来。 直到三个月后,明翠才发现自己有孕的事实,那碗避子汤竟然没有打掉,明翠愈发卖力的做事,时间过得较久,先皇后慢慢忘记了明翠这号人物,辛者库虽然做的都是最脏最乱的活,但是没有先皇后的命令,明翠的日子比往日里好过了一点。 慢慢挨着,明翠竟然隐瞒了下来,冬天穿的厚实又蓬松,明翠撑到了生产之际。 也是明翠运气好,遇见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做主将翟煦留了下来,但明翠就没这般好运,不过几个月,便因病去世。 先皇不喜,先皇后妒恨,翟煦的命运在最开始就注定了。 好景不长,太后娘娘在翟煦三岁的时候逝世,即使太后娘娘留下了遗诏,但也经不过人心的猜测,翟煦从小便被宫女太监以及他名义上的兄弟欺负,日复一日,乐此不疲。 直到十五岁那年,翟煦的内心出现了第一抹曙光,除夕当夜,翟煦被引诱到皇宫废弃的宫殿,被人推至挖好的陷阱中,坑很深,若无人帮助,翟煦根本上不去。 第93章:我的宝贝 偶然出现的少年,看见他时,找到能靠近他的地方,手里攥着仅有的食物,那时候的翟煦身上受了伤,失血过多导致他的意识模糊,隐约间,翟煦看见戴在他手腕上的红绳,以及那张明晰的脸,深深的刻印到他的脑海中。 隐约间,翟煦只听见他柔柔的嗓音坚定的对他说,“你先等一等,我去找人。” 后来他被人救了,也找到了那个救他的少年,容貌一般模样,他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找到他后,他竭尽全力保护他,他的父皇,他的兄弟一次又一次的想要致他于死地,翟煦开始谋划,开始反击,三年时间,翟煦弑父杀兄,曾经伤害过他,背叛他的人,被翟煦一一除掉,而那颗心,却愈发空虚起来。 江池闷闷的听着翟煦轻巧的说出他以前的经历,可想而知,在那般困苦的条件下,翟煦是如何走到今天的。 “那个少年是苏岩吗?”江池微垂着脑袋,敛去了眸底的情绪。 “不是。”淡淡的两个字冲淡了江池内心的所有情绪。 “一开始我以为是苏岩,所以我尽力保护他,就是为了偿还那份恩情,但是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救我的人,是你。” “啊?”江池有点懵逼,“你是说救你的人是我?” “原来我们那么早以前就见过了。”江池有点唏嘘,翟煦摘下手上的红绳,珍重的戴在江池手腕上,“抱歉,最开始的时候是我没认出你。” “所以说,最开始的时候,你确实是因为苏岩才让人带我入宫的。”江池猛地转身,双手双脚抵住翟煦的靠近。 翟煦有点方,事实确实如此,最开始他带江池入宫确实是因为苏岩,他的那张脸,以及中箭的时候特别像,那时候的翟煦,确实是做出了替代之意,但是,同江池相处下来后,再次见到苏岩,翟煦对苏岩只剩下了愧疚。 那还是在不知道救他的人是江池的时候。 “我就知道。”江池朝着翟煦重重哼了一声,表达了自己强烈的不满。 翟煦不禁失笑,心莫名的一松,“我承认,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是打的这个主意,但是后来,这里装的只有你。”翟煦指了指胸口,江池的唇无端的翘了起来,小样,哄起人来还真有一把刷子。 江池抿紧了唇,他才不会这般轻易的被放倒呢。 “那苏岩呢。”江池脸上的线条崩的紧紧的,似乎只要翟煦说错一句,便会砰的一声炸掉。 翟煦爱死了他吃醋的小模样,眼睛满满的都是戏,明明在乎的厉害,硬是要装作不甚在意的模样,可爱死了。 翟煦凑近江池,亲在他的鼻尖。 “最开始的时候,是想报答他的恩情,所以,在我那所谓的兄弟欺负他的时候,我会去帮他,毕竟,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只有他是唯一一个帮助我的,那时候我是这般想的。” “真正有触动的是掀翻朝政的那天,苏岩为我挡住了生命的一剑,也是那时候心里应该有了苏岩的位置,只是和你一起后,再次见到苏岩,只剩下浓厚的愧疚。” 翟煦知道,他这样说,可能江池会伤心,但是,在翟煦心里,有些事还是需要说得明白,最起码他对江池没有任何隐瞒。 江池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海风扑面而来,似乎还带着独有的海腥味,江池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脸和眼睛,莫名的有些困倦,不知不觉间外面已经深黑一片,江池默默的朝着翟煦靠近,手和脚都搭在翟煦身上。 “我好困。” 翟煦轻轻揉着江池的脑袋,“睡吧,我的宝贝。”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03 宝贝两个字烫红了江池的耳垂与脸,江池死死埋着脸,并不显露出来,他决不能让翟煦知道因为他的‘宝贝’二字,慌了他的心。 旁边响起平稳的呼吸声,翟煦低头看着江池,江池已经睡熟了,晚上说了这么多,想来阿池也困了,隐约间,翟煦看见他绯红的耳垂,低低的笑了,发自内心的惊喜,他的阿池果真傻的可爱。 艳阳高照,睡在竹床上的人儿似乎被烫了般将自己缩在阴凉的位置,用手牢牢挡住眼睛,不透露出丝毫的黑暗,江池睡得正沉,默默的移动着。 翟煦一进来便看见像是毛毛虫蠕动般的江池,竹床上一抹面积极小的光线,江池全程避免,翟煦勾起唇,坐在床沿,拉住了江池的手,“小懒虫,太阳都晒屁股了。” 说着便将江池拉到阳光下,江池全身心都在抗拒着,双手双脚同时上,翟煦双手抓住江池乱动的手脚,然而只抓住三只,另一只脚穿过重重阻碍,落到了翟煦唇上。 触及的温热触感,江池的瞌睡虫一下子醒了,同翟煦两眼懵逼的对视着。 “怎么了?”江池搓了搓眼睛,翟煦没有说话,朝着江池扑了过来,用身体制住江池乱动的身体,温热的鼻息喷在脸上,很痒,江池摇着脑袋,翟煦抓住他的手落在他的脑袋旁侧,吻直观的落了下来。 江池被吻的迷迷糊糊,本就混沌的脑子,愈发迷蒙起来。 唇舌交缠,江池恍然想起自己似乎没有漱口来着,眼睛蹭的睁的大大的。 “我还没有漱口。” “刚刚你的脚踩到了我嘴上。” 翟煦与江池同时开口,江池清楚的听到翟煦所说的话,下意识的擦了擦嘴,“翟煦你个王八蛋。” 江池撑起身子就朝着翟煦扑过去,翟煦是谁,怎会被江池轻易抓住,江池刚刚跑到梯子旁边,翟煦身轻如燕,稳稳的站在楼下。 “阿池,别闹。” 江池紧紧攥紧竹制的栏杆,黑黢黢的眸子瞪得圆圆的,直勾勾的看着翟煦,颇有种你不哄我我就跟你急的感觉,翟煦脸上的笑意连贯,映衬的那双俊脸愈发明媚,翟煦心里始终舍不得江池受一点委屈,朝着江池伸出了手。 “不下来吗?”翟煦的姿势足以说明一切,江池马不停蹄的爬了下去,朝着翟煦就扑了过去,翟煦稳稳地接住他,步履平稳,竟连半点步子都没移动。 第94章:我们回西越吧 两人打闹了一番,江池刷牙洗脸,翟煦则是准备早餐,奶白色的鱼汤,一看就知道炖了许久,江池连着喝了几碗才罢休,早膳用的过多,江池撑得难受,免不了又是散步消食。 烈日炎炎,海平面上的大圆盘愈爬愈高,太阳下的影子越来越短,落在身上带着灼烧般的疼,江池不喜太阳的刺眼,但是对比起冬日的冰冻,对炎热他还是有点期盼的。 翟煦收拾好屋子,迈步出来就看见江池坐在院前的秋千上,这是翟煦特意为江池做的,相隔不远的椰子树,枝干粗壮,足矣承受江池的重量,江池赤脚踏在地上,躺在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那模样竟是要睡过去般。 翟煦挡在江池面前,江池没理,本该遮住眼睛的手缓缓放下,脸上愈发惬意,“阿煦,我想在这里住很长很长时间。”如果可以,就让他在这度过余生也好,这般美的地方,休闲而畅意的生活方式,江池都有点不愿挪窝了。 “阿池如果想,那就留下来。”翟煦一屁股坐下,江池侧着身子,身后便是一望无际的辽阔海面,碧蓝色的,海平面轻微晃动,有点类似于被风拂过的青青草原,只是海面更加壮观,让人心生向往的同时,心生畏惧。 江池立即做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阿煦,你说的可是真哒。” “当然是真的。”翟煦摸着江池的脑袋,满满的安抚之意,似乎在承诺般。 “那西越怎么办,我记得,西越皇室可只有你一个人了,没了你,西越岂不是无一国之主。”江池不断的碎碎念,翟煦眼底的笑意更深,吻落在他的额头。 “真是个小傻子。” “你以为我为何敢从西越前往北萧。”自此之前,西越翟煦自然是都处理好了,心腹都在,互相牵制的同时互相压制,又岂会因他不在便立马生出波澜。 “哼,我才不傻。”江池赤脚从千秋上下来,然后绕过翟煦再次坐下,“我要荡秋千,你推我。” “记得,要推很高很高。” 翟煦在后,江池在前,男人温热的手贴在脊背,江池仿若破空而出的箭矢,咻的一声冲了出去,脚伸的又高又直,挡住了江池的视线,江池迎着太阳闭上眼,感受海风呼啸而来的凉意,反复多次,江池玩的气喘吁吁。 攥住的手都带着一丝红,翟煦拗不过江池,坐上了秋千,两人的位置转换过来,江池愈发艰难了,他有点不明白翟煦轻轻松松的将他退出去,怎么换成是他的时候那么艰难,甚至岿然不动,细小幅度的摇晃。 江池试了多次,耍赖的坐在地上,还一边想要将翟煦踢开。 “小懒猫。” “哼。”江池翻了个身,一屁股坐起来,在外面找了个阴影位置躺在了沙滩上,翟煦紧随其后,紧贴着江池,江池甚是嫌弃,双手双腿阻隔着翟煦的靠近,翟煦本只想逗逗江池,玩闹间一切似乎都变了味道。 干净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透着薄薄的粉色,在翟煦与江池周身环绕,一点点的往上升腾,像是粉红泡泡般然后在两人中间炸裂,化为丝丝缕缕的水汽。 翟煦渐渐靠近,江池的动作开始变轻变慢,独属于翟煦的气息将他包围,江池看着翟煦放大的俊脸,变得心猿意马起来,在翟煦未曾动手的瞬间,江池攀上了翟煦的肩膀,翟煦的心狠狠一颤,唇角勾起的弧度愈发深沉。 日子没羞没臊的过着,江池整日傻乎乎的,翟煦宠的厉害,事事顺从着,转眼间便过了两个月,这两个月江池与翟煦几乎将岛上都逛了一圈,翻找着岛上存在的能吃的东西,岛上独有的海产,海带、紫菜、海胆、虾、彩色的小鱼。 看起来挺另类的,翟煦本想做菜吃的,江池没见过怕有毒,就养了起来,在这里养鱼自然比不得现代的玻璃缸,翟煦便沿用老办法在房子旁边做了个小池子,这鱼就放在小池子里,江池每日起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鱼。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04 除此之外,翟煦与江池还去了集市,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家里布置的五花八门,一次一个风格,江池乐此不疲,翟煦更是乐在其中。 这天,江池起床后习惯性的去看鱼,水面上漂浮着几条小鱼的尸体,肚子往上翻起,江池戳了戳,发现并不是如往常般装死,江池伸出手将鱼掏出来,鱼眼睛已经泛白。 “阿池,过来吃饭。” 江池应了一声,在看见掌心的鱼身上的斑白的点时,心微微一震,将所有飘在水面上的鱼都放在掌心,观察的愈仔细,心里愈发惊慌。 “阿池。”翟煦又喊了一声,江池捂着鱼将鱼埋进了沙子里,埋的很深,沙子铺上去后,江池还特意哪两个块石头盖山,确定以及肯定翟煦看不出后,江池匆匆的朝着翟煦跑过去。 拐角处翟煦正好走过来,江池笑得颇为讨好,翟煦摸着江池的小脑袋,手落成拳,在江池的额头狠狠敲了下去,江池下意识的闭眼,落下来的力道轻飘飘的,江池甜甜的弯起了嘴角,他就知道他的阿煦一点也不忍心。 江池舀水洗漱,翟煦走入里屋准备好碗筷,江池看着翟煦,愉悦的玩水,最后吐出的水带着一缕殷红,江池心慌的厉害,赶紧用水冲刷掉痕迹。 上次他就是这般玩着那鱼,他清楚的记得中间有条斑白痕迹的小鱼,他记得清楚是因为那痕迹有点像斑点狗,哪知道不过十几个时辰那鱼便死翘翘了,江池想,他可能又犯病了。 江池擦了擦嘴巴,口腔里端的铁锈味浓厚,江池狠狠皱了皱眉,他知道,他在这岛上待着的时间不多了。 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江池将那抹殷红用沙子掩埋,甚至还往上倒了水,看不出痕迹的时候才跑到翟煦身边,两人如往常般吃饭,江池勉强吃了一碗饭,抓住了伸手收拾碗筷的翟煦,翟煦微愣,顺从江池的动作坐了下来。 “阿煦,我们回西越吧。” 第95章:我怎么会认不出阿池 “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翟煦宽厚的大掌覆盖江池的额头,暖意弥漫,江池朝着翟煦呲了呲牙,“我有点想回西越了,这里环境好,生活惬意,但是,到底不是我们的家。” 翟煦搂住了江池,撞在胸膛的力道很重,江池能听到翟煦心脏剧烈跳动的浮动,隔着单薄的布料,稳稳的撞击耳膜,“阿池,我以为,你再也不愿回西越了。”西越对江池来说,并不是幸福的代名词,反而给江池徒增伤感。 江家,皇宫,苏岩,以及他翟煦,都曾在江池心里留下伤痕,即使翟煦解释清楚,那也是不一样的。 江池失笑,推开了翟煦,“你怎么会这么想。” “在我印象中,只有在这里以及河深村,才是最真实的你。”没有隐藏,没有躲避,每天见到的都会最真诚的笑容,最蛊惑人心的眼神,让翟煦无可自拔,完全不像放开。 “你才是傻子。”江池主动扑入翟煦怀里,搂住了他的腰,“阿煦,我们准备回西越吧。” 入夜,江池与翟煦做了满满的一大桌,海鲜盛宴,虾蟹鱼,基本上在岛上能弄到的海鲜都上了桌,红油油的一片,江池辣的嘴巴红肿,饶是如此,江池还是没停止继续前进的步伐,最后还是翟煦强烈制止,江池才没继续下去。 夏日的夜晚能看的很清楚,比起白日里的璀璨与锋锐,月光更柔和,清冷的洒在地上,散去了太阳留下的热度。 江池与翟煦十指紧扣,踩着海浪往前走,围绕着海滩散步,江池走的很慢,翟煦跟随着他的步伐,同江池并肩而行,江池一股脑趴在翟煦身上,脑袋埋在翟煦胸膛。 “阿煦,我们明日便走吗?”江池望着平静的海面,思绪飘的很远。 落在江池腰间的大掌力道一紧,“阿池若想继续留在这里,可以不回西越的。” 江池摇头,“并不是,只是想确定日期。” “以后想来的时候,我们就来。” “嗯,反正这房子是不会拆掉的。”江池仰着脑袋,笑得无比的甜。 “江家还在吗?”联想西越,江池便想起了江家,对江家,江池无权评价,评论权在原主手中,这么写年来,原主所遭遇的,都是江家所给予的。 说到底,只能说是阴差阳错,谁能知道原主原先的身份是北萧七皇子,谁又能猜到竟是那般凑巧。 翟煦垂头望着江池的头顶,乌泱泱的发丝垂落而下,被海风吹得有些乱,翟煦伸手抓住,指尖插入发间,轻柔的动着。 “江家同辛家参与谋反,两年前已秋后处斩,江家之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现今京城已无江家。” 心底隐隐升腾一股子复杂情绪,一股子悲凉带着些许的释放,想来原主对江家也并未一丝感情都无,或许江跃、冯枚等人确实毫无情感,但是从小侍奉的奶妈、丫鬟,江池心底还是有感情的。 心里骤然一松,江池知道,原先的江池彻彻底底的离开了,江家一直是原主心中的执念,奢望亲情的他做过许多蠢事,从来都是低眉顺眼,百般顺从,现在江家不在了,他的身份也彻查出来了,原主对这个世界已无留念。 “阿煦,如果我变成另一个人,你还能认出我吗?”江池停住了走动的步伐,紧紧搂着翟煦的腰,同翟煦贴在一起,额头往上一抬便能碰到翟煦的下巴,江池抬眸凝视着翟煦,瞳仁乌黑发亮,清晰的映衬出翟煦的俊脸。 翟煦垂头将下巴磕在江池的肩胛上,轻轻的磨着,鼻尖呼出的气息敏感的落在颈侧,江池躲避着,“好痒。” 奈何翟煦手中的力道过重,江池无处可逃,在翟煦怀里乱窜,像是不安稳的小家伙,从左到右,就连脚趾头都变的敏感起来,江池哈哈的笑声连贯,翟煦的吻稳稳落在江池的唇上。 轻轻一碰便送来,缓缓上移,触及耳垂的瞬间,江池攥紧了翟煦身上的布料。 “阿池为什么会这么问,是想考验我吗?”翟煦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江池只觉得脸颊有点发烫,下意识的否认,耳际是男人低低的笑声,江池只觉得耳廓无比敏感,那股子酥麻的颤栗感涌遍全身,就连心脏都在颤抖。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05 “坏家伙。” “唔。”翟煦含住了江池的耳廓,湿润的热度传递,刺激的情绪充斥在江池的心窝,慢慢的将他整个人团团围住,江池只觉得自己因为翟煦变得混沌起来,脸颊的温度更是一秒比一秒高。 “这是惩罚。” 翟煦牢牢捞住江池,两人四目相对,清澈的眸子含着氤氲的水汽,翟煦含住他的唇,深入摩挲,啃咬、吮吸,传递的热意涌遍全身,两个人都在发热,空气中的暧昧气息,就连海风吹拂而过都无一丝涌出。 伴随着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啧啧的暧昧之声尽数湮灭,江池只觉得舌根有点发麻,唇角也带着一丝淡淡的刺痛,一抹银丝牵扯在分离的唇瓣上,隐含水雾的眸子,微红的眼眶,每一个都挑拨着翟煦。 翟煦抱紧了瘫在他怀里的江池,声音有些沙哑,深邃的眸底带着丝缕未曾满足的欲望,隐匿在深处。 “阿池那么可爱,我怎么会认不出阿池呢。” “阿池喜欢吃甜食,尤爱美食,只要有美食在不怕留不住阿池,只是有挑食的小毛病,苦瓜、芹菜、葱花一概不碰,换句话说只要带着苦味或者奇怪味道的食物阿池都不会碰。” “水果来者不拒,糕点甜而不腻,开心的时候眉眼弯弯,变成月牙的形状,不开心时唇角下陷,哄好的时候很难,要陪好久好久,撒谎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抓着手指头,紧张的时候喜欢抓住衣服,还会忘记松手。” 江池微愣,连忙松开了翟煦的衣衫。 “喜欢穿颜色淡的衣服,越简洁方便越好,阿池是个小懒猪,一睡便能睡到日上三竿,常常呆呆的出神,用手撑着下巴……” 第96章:回程 “现在,阿池还害怕我找不到你吗?”翟煦的吻轻轻落在江池的鼻尖,江池闭着眼睛,缓缓摇了摇头。 这个晚上翟煦说了很多很多,许多都是江池不曾注意到的,原来在翟煦心中他有那么多的小毛病,许多小动作都他习惯了的,若不是翟煦说出来,江池完全不知道。 第二日江池早早的便醒来了,兴许是知晓今日离开,江池怎么也睡不着了。 二楼有生火的声音传来,江池摸着温热的床,整个人趴了下来,隔着窗户看太阳压在海平面上缓缓上升,那抹黑暗一点一点的破晓,变成燃烧一切的红,周遭带着浅浅的橘红,很好看的颜色,江池撑着脑袋呆愣的看着。 脖子有点酸,江池揉着脖子,穿好了衣衫,屋内的一切都是那般自然、熟悉,江池站在原地,定定的盯着屋内的所有物品,床、柜子、桌子、桌上摆满的小物品、挂着的中国结、随风而荡的风铃…… 这些都是近两月来他和翟煦一同弄的,每一个都带着他们的回忆,江池捂住眼睛,遮住刺眼的光,过了大约十几秒,江池松开手,绽开了璀璨的微笑。 想来,这应该是他同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江池从二楼下来的时候翟煦正在准备早膳,江池猫着身子轻手轻脚的朝着翟煦凑近,然后问问的揽住他的腰,翟煦在江池靠近的时候就发现了,只是装着没发现想要看看他的阿池想要干什么。 翟煦的淡定如常,江池瘪了瘪嘴,隔着衣衫咬在翟煦的脊背上,他就知道他的小动作瞒不过翟煦。 “阿池,去洗漱。”翟煦也不痛呼,只是宠溺的捏住他的鼻子,推着他去洗漱。 江池睨着翟煦,这就是让他同翟煦不同的地方,翟煦永远那般淡定、泰然处之,若是他定会吵闹一番,当场咬回来。 翟煦和江池在岛上用完早膳,江池坚持要将养着的小彩鱼放回海里,翟煦帮江池抓着,所有鱼重回海里,江池回望着翟煦,兴冲冲的,翟煦没有打击江池的自信心,他没说这些小彩鱼即使放回了海里也不一定能活。 他想着,只要江池尽兴便好,不知道的,就不让他知道了。 坐上回程的船只,江池隔空相望,眼睛跟鼻子都有点酸,狠狠吸了口气,江池眼含泪光,扑入了翟煦怀里,迟来的别离,江池默默承受着,喉间的腥甜江池咽了下去。 他现在只想回西越。 兜兜转转,翟煦与江池经历半月后,稳稳回到了西越。 抵达京城时,江池隐隐升腾一种近乡情怯的情绪,时隔两年,他再次回到了西越。 翟煦揽着他的肩膀,江池掀开马车的帘子,熙攘热闹的街道,陌生而熟悉的场景,江池像个小孩般趴在窗口,眼睛咕噜咕噜的转动着,看了许久,江池似乎是看腻了,将脑袋枕在翟煦肩膀,闭上了眼睛。 马车摇摇晃晃的,不知不觉间江池竟是靠着翟煦睡着了。 再醒来江池下意识的摸了摸床侧,触及指尖的柔软触感,江池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脑壳有点疼,江池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意识稍微清醒一点,缓缓睁开了眼睛。 熟悉的床幔,床榻旁的小桌子,放置的几盘糕点,相隔不远的龙案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脊背挺直,侧脸冷峻,满是认真,江池不由自主的撑着身子,掀开被子朝着翟煦奔去。 翟煦听到声音,稳稳的接住江池。 “地上凉,怎么赤脚跑过来了。”翟煦的声音颇有埋怨,带着淡淡的无奈,即使如此,翟煦还是捂住了江池的脚,略微冰凉的脚被温暖包裹,江池甜甜一笑,窝在了翟煦怀里。 “我看见你了。”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管。 江池的笑容过于明媚,翟煦眉眼间的笑意愈发无奈,他的理所当然,清楚明白有他在他就不会有事。 “真是个不安好心的坏东西。”翟煦抱着江池,手上的奏折早在江池扑过来的时候便被翟煦放在龙案上,翟煦捧着江池的小屁屁,抱着他朝床走去。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06 稳稳的将江池放在床上,为江池穿好了衣衫,大掌落在平坦的小腹上,江池嘿嘿一笑,“阿煦,我要吃东西,好久没吃宫里的美食了。” “我让徐立去准备。” “徐立。”徐立听到声音,立即派人前去御膳房,江池穿好了鞋,亦步亦趋的跟着翟煦,同时不忘先吃点糕点垫垫胃。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江池微微填饱了肚子,差不多四分饱的时候停止了继续拿糕点的动作,然后走到翟煦身边像是没骨头般瘫着,脑子里忽然想起苏岩的存在,江池悠悠的开口道:“苏岩呢。” 翟煦的指尖微动,翻开奏折,漫不经心道:“死了。” “连同谋反之人一同,苏岩运气好,自行了断。” 江池能听清楚翟煦言语间的冷冽,若是换成是他,被骗了十几年,掏心掏肺的付出换成无尽的背叛,他忍受不了,可能当场便会那把刀戳死他。 唉,江池也就想想而已,真让他做,他也不敢,生活在法治社会二十多年,生生一条人命,江池下不去手。 翟煦瞥见江池有些复杂的眼神,微微侧了侧头,“阿池觉得我可怕吗。” 江池定定的望着翟煦眸底淡淡的紧绷,眼睛微弯,“怎么会,一开始本就是是苏岩的错。” “皇上。”徐立打开殿门,宫人走了进来,将膳食摆放好,空气中弥漫的诱人香味,江池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这股子辣香与蒜香,让人甚是怀念。 西越的口味同江池的故乡口味差不多,几乎无辣不欢。 时隔两年,江池也顾不得翟煦的情绪,垂着脑袋一刻不停的吃着,翟煦时不时为他夹点菜,徐立布菜的动作停顿,翟煦挥了挥手,徐立退了下去。 翟煦吃的很慢,几乎不停歇的为江池夹菜,徐立眸底闪过一抹了然,今日见到皇上抱着江池抵达龙珏殿,徐立震惊的差点石化, 第97章:搬回偏殿 江池不在的那两年,皇上是如何的,徐立看在眼里,现在失而复得,皇上的举动也就能理解了。 这比起南祁三皇子,更甚。 江池吃的很饱,放下筷子前遏制不住的嗝冒了出来,江池快速的瞥了一眼徐立,耳垂红红的,徐立立即低着头,江池狠狠瞪了翟煦一眼。 让你一直给我夹菜。 翟煦轻笑,吃了一块麻婆豆腐,味道依旧,同江池在一起,翟煦就连吃菜的口味都变的重了起来,他现在也是无辣不欢之人,顺带着还要吃点糕点、水果、小零食。 往日里的自制力在江池面前落的一干二净。 殿内暖呼呼的,刚刚吃饱的江池感觉到了浓郁的困意,在即将倒到床上的时候,江池拉住了翟煦的手。 “阿煦,我想去偏殿看看。” 徐立震惊于江池的称呼,在看见翟煦的表情时,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翟煦站起身,徐立快速拿来了披肩,翟煦接过,披在了江池身上。 “去偏殿可以,但是要裹得严严实实。” “像只熊一样吗?”江池憋着嘴,翟煦指尖定在他的额头,“还知道熊,既然知晓,那你是去还是不去。” 江池裹紧了披肩,“当然去。”小庆子那家伙那时候不知道该有多担心呢,说起来江池还是有点小愧疚,他离宫的时候跟小庆子说都没有说一声。 形势所逼,他不可能带着小庆子一起走。 出了龙珏殿,刺骨的风刮了过来,翟煦紧紧揽着江池入了轿内,风被遮挡住,江池还是有点抖。 轿子很稳,翟煦和江池挤在一起,江池时不时瞟了瞟翟煦,捂着嘴唇直笑,翟煦捏住他的小耳朵,指尖滑过敏感的肌肤,江池一弯,就砸在翟煦怀里。 “笑什么。”翟煦有点无奈,江池的脑回路他有时候是真的不明白,一开始还处于这种状态,下一秒,却是你无法捉摸的状态,万分纠结的同时,又忍不住牢牢攫住。 江池就是这样的一种存在。 轿子平稳下来,江池还能听到北风呼呼的吹,翟煦率先下了轿子,江池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下轿后砸到翟煦怀里。 “参见皇上、皇后,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偏殿站满了人,都是熟悉的面孔,江池在人堆里认真的照着,找了几遍,最后发现站在最后的肩膀颤抖的熟悉身影,江池同翟煦往殿内走去,殿内烧了炉火,热乎乎的,走到门口那股子热浪扑面而来。 “小庆子进来。”江池瞧见还在颤抖的身影狠狠一颤,抖的愈发厉害了,江池走入殿内,小庆子快速走进来帮着江池脱了披风,挂在殿内。 自始至终,小庆子都垂着脑袋,时不时轻微吸一口气,翟煦坐在一侧,随手翻了本书看着,江池不在后,翟煦将偏殿变成了江池在的模样,派人随时打扫,一有时间便会来一趟,似乎这样,江池就还在。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07 翟煦知道那时候的他在自欺欺人,但是现在,他的阿池回来了。 “哭什么。”江池冷瞥了小庆子一眼,“我又不是不在了。” 半开玩笑的语气,小庆子强忍的眼泪颗颗砸了下来,无声的啜泣,带着强烈的吸气声,小庆子猛地跪在地上,朝着江池重重磕了三个脑袋,“主子说什么笑话,主子怎么会有事。” 翟煦将目光收回来,指尖有节奏的点在书上,这小庆子还算护主,还好当初忍住没有斩掉脑袋的冲动。 江池离开宫里,翟煦怒火滔天,偏殿的所有人都受到了牵连,被压入了地牢,那时候翟煦还没来得及处置便去追江池,紧接着又是失忆,又是谋反,处理下来后,翟煦的心思静了下来,也就没了当初的怒火冲天。 小庆子等人捡回了一条命。 有翟煦在场,小庆子不敢多说什么,江池知道小庆子的心理活动,两人堪堪说了几句,江池便让小庆子下去,自己则是坐到了翟煦对面。 “阿煦,我还是想搬到偏殿住。”翟煦挑了挑眉,放下了手中的书。 “龙珏殿不好吗?”翟煦的声音微冷,透露出略微委屈的情绪。 这也不怪翟煦,毕竟近几个月来,翟煦与江池几乎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那叫一个形影不离,现在江池忽然提出要跟翟煦分开,翟煦肯定觉得委屈。 江池撑着下巴,小腿一搭一搭的晃动。 “阿煦,你是帝王,这龙珏殿是你处理朝政之地,况且,届时肯定还要同臣子议事,我可不好一直待在龙珏殿,况且,我以前一直住在偏殿,我自己也习惯。” 翟煦不搭理,连个眼神都没给江池。 江池再接再厉,凑近了翟煦,“阿煦放心,我一定尽量去龙珏殿,我保证,我肯定不会常常待在偏殿的,我发誓。” 翟煦给了他一个细微的眼色,真当朕这般好骗? “阿煦,你到底答不答应吗?”江池没办法,最后只好压低了声音朝着翟煦撒娇,翟煦总是吃他这一套,这个江池百试不厌,次次灵验,果然,不过几秒,江池的腰间搭上一只微凉的手。 “那阿池用什么来换。”翟煦下巴微挑,傲娇的往上抬起,江池双手抓住了翟煦的下巴,脑子微转。 “阿煦,有件事我先要弄个清楚,你先跟我说说,刚刚行礼时所说的皇后是怎么回事,嗯?”微微勾起的让人心脏发痒的声音,翟煦脸上的玩笑淡了淡,只余下微扬的眼睛。 翟煦一把将江池捞入怀中,直接让江池坐在他怀里,下巴搁在江池肩膀上。 “在你同意和宴谌出宫之前,我本来打算处理好苏岩后就同你坦白,关于近期的异样,给你准备的惊喜,我准备了封后典礼,就在阿池离开的第二天。” 江池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呼入的气息变得苦涩而压抑,江池眉眼间传递的怔忡之色,隐隐有水光闪烁。 那时候的江池,已经心灰意冷,枯等的一天一夜,已是极致,那时候的他,就吊着一口气,他在赌,赌翟煦会不会来,那场病吞没了江池所有的坚持,他从不知道翟煦为他准备了这么多。 第98章:前序 眼看着江池哭唧唧的模样,翟煦眸底盈满了凝聚的笑意,大掌落在江池的脑袋上,“阿池,以前的一切已经烟消云散,接下来就是独属于我们的时间。” 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略带痞气的笑容,江池憋着的郁闷与心疼消散,拉着翟煦坐了起来,恍然想起他让小庆子收起来的漫画手稿。 江池以前也接触过漫画,也有点底子在,只是这古代没有现代那般技能在身,画出来的东西也只能靠手,黑白两色,饶是如此,江池也很是满足了。 “你坐在这里,我去拿东西。”江池将翟煦摁在凳子上,走到他藏的地方,搬出一个小木柜子,当初他也是想绝了自己的心思,可能心里也有想要让翟煦后悔莫及的心思在,他与他的东西江池并没有决然的烧掉,而是打包好留了下来。 柜子呈纯黑色,在光线下映衬的发亮,江池眷恋的摸着小柜子,在翟煦的目光中打开了柜子,他用过的毛笔,以前练得字帖,整齐的放置,最下方是他画的漫画。 江池将那一小碟宣纸拿出来,平整的铺在桌面上,坐在翟煦旁边,翻开的一幕幕,一帧帧,看着宣纸上呈现出来的画面,仿若放映电影般在脑子里显示出来。 江池指着自己受伤趴在床上的场景,笑嘻嘻的,“想当初,我的理想可是摆脱小暴君,远走高飞来着。” “小暴君。”翟煦的手不知何时贴了上来,江池微凛,化为万般讨好,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下来,“难道不是吗?当初不知道谁百般试探,还以为我是哪一国派来的细作,差点就被搞死了,我是被弄死,哪还有现在。” “对对对,阿池说的都对。”翟煦点着头,直接将江池抱起来坐在他的大腿上,江池不舒服的扭了扭,紧接着便感受到股间抵住的炙热硬物,江池脸一红,伸手便往下压。 “翟煦,你个饥不择食的王八蛋。” 翟煦委屈的将脑袋埋在江池肩膀,像极了被打了的小金毛,“谁让阿池太诱人了,我忍不住。” “那也给我忍着。”江池说着便想从翟煦怀里挣脱出来,翟煦却不打算就此放过,掰过江池便吻了下来,越陷越深的吻,越发激烈的动作,眷恋的温柔与缠绵,翟煦抱紧了江池,朝着床上迈去。 烛光灭,黑影重重,炙热连贯的呼吸砸在脸上,粗喘的气息,欲罢不能的吻,越来越重,江池意乱情迷,攀附在翟煦身上,抵住的瞬间,是双方释放的狂欢。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殿内要了三四次热水,小庆子守了一夜,也听了一夜的墙角,满脸通红心中忧虑,也不知自家主子的身体能否扛得住。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08 江池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殿外安静如鸡,江池被裹得严严实实,整个人趴在床上,膈的蛋疼,就连手臂也麻掉了,刚刚睡醒的江池还有一种身处于梦中的感觉,待手臂的酥麻消退,江池翻了个身,脑袋枕在手臂上。 回来西越的感觉,似乎还不错,除了腰似乎要断了,腿酸软的像面条以外,其余其实没什么。 江池勾起唇,朦胧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线。 “主子,可要洗漱。”小庆子的声音自殿外传来,江池撑起身子,只觉得自喉间涌上一股腥甜,江池连忙拿过内衫,殷红的血在白色的内衫上绽放朵朵红梅,江池不甚在意的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他以为在岛上只是意外,现在看见眼前的鲜红,江池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小庆子的声音越发的近了,江池将内衫揉成一团,翻身将内衫扔到床底,口腔的血腥味道浓厚,江池拿着手帕不断的擦拭着,那股子铁锈味道让江池觉得恶心。 小庆子端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一眼便看见江池苍白的脸,小庆子心中忧虑,眼睛又亮又红,递上了擦拭的帕子,江池擦了擦脸,“小庆子真是个小哭包。” “主子,奴才才没有。”趁着小庆子低头的瞬间,江池洗漱好,最后的一抹红掩饰掉,江池擦了擦手,“也不知谁昨晚一看见我就掉了金豆豆。” 想起昨夜,小庆子微红的眼睛变得通红,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主子,奴才,奴才想你。”江池遇刺的消息传到宫里的时候,小庆子心急如焚,却半点方法都无,现在看见自家主子无事,小庆子莫名的松了口气。 早膳送了过来,小庆子贴心的摆好膳食,江池还没来得及开口,小庆子便将这两年来发生的事情同江池一一说了。 两年前,辛柠同苏岩勾结策划谋反,谋逆之事被翟煦敲定,一一处理,参与者大多是丞相一派的党羽,江家、辛家、宴家都在内。 辛柠打入冷宫,被刺一杯毒酒,苏岩死在地牢,江家事发后,本就重病的江婷遭遇落井下石的宫人,生生冻死在夏雨阁。 至于其余人,同翟煦说的不假,或流放,或秋后处斩,主谋身死,连坐之人亦是被牵连,永无入京之日。 江池听着,渐渐没了胃口,让小安子收拾膳食出去,自己一个人坐着望着窗外出神,忽然想看看自己的脸,坐在铜镜面前,自带滤镜的画面,江池擦了擦脸,他的脸色似乎过于苍白了点,就连铜镜都阻挡不住那抹白。 手无力的垂下,江池的视线落在铜镜旁的小柜子里,一掀开,江池泪如雨下,摆满了一柜子的木簪子,简略的修饰,簪身上带着影影绰绰的血渍,江池的心仿若有冷风涌来,一片冰凉。 翟煦真是个傻子,他不在的那两年,翟煦怕不是每天都在弄簪子吧,不然怎么会将小柜子都塞满了,小柜子不大也不小,是他装漫画、字帖、毛笔的一般,小柜子里起码有百来跟簪子,就算雕也要花个一年半载,这簪子本就是慢工出细活。 但是,这簪子上洗不掉的血渍,怕是翟煦一直在雕,连贯的雕,才会留下的痕迹。 第99章:就知道哄我 江池从小柜子里的百来根簪子里找到了在河深村时翟煦想要送给他的那根,尾端位置的殷红已经被打磨成同簪身的颜色,只是颜色愈发暗沉一点,江池轻微的摩挲着,刺刺的感觉在指尖蔓延,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在胸口散开。 江池连忙捂住脸,炙热的液体自指缝中渗透出来,其实从迟勋嘴里确定他的结果时,江池就看开了,既然没得选择那就接受,可是,等真正来临的时候,江池却想退缩了,他和翟煦还有那么多年。 他想和他白头偕老,等到满头白发的时候牵着他的手一起看夕阳。 无声的哽咽在殿内游荡开,不知哭了多久,江池深吸一口气,胸口一疼,眼前差点黑掉,江池连忙拿出帕子,堵住了嘴,一股子激烈的咳嗽,江池攥紧了桌沿,待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敛去,江池才松开手。 这蛊毒带来的后遗症真是让人难受,原来苏岩打心里这么恨他,也不知除了这些还会有什么后遗症。 对于蛊毒,江池只听说过苗疆蛊毒,那也只限于让人盲目听从命令,中毒之类的,江池从不知这蛊毒还能这么用,他可能上辈子欠了什么,所以累积到这辈子还。 江池忽然苦笑一声,上辈子,上辈子不就是在现代,受尽苦楚,还是个孤儿,他能欠谁什么,只能说,翟煦是他解不了的毒,上了瘾后就戒不掉了。 无声的收拾好自己,殿内隐约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江池将窗户打开,仔细查看身上,幸亏没有溅到血渍,不然还要多此一举里再换身衣服。 “主子。”小庆子候在殿外,冷风徐徐吹来,江池只觉得倦怠的心情轻松许多,有什么东西顺着这冷风吹走了。 “随我去后宫看看。”江池久久未曾回来,对宫里的都有些陌生起来,小庆子跟在江池身后,稍稍几步的距离。 出了偏殿,江池拢了拢披着的披肩,毛绒绒的贴在脸颊,暖和而柔软,手里拿着汤婆子,指尖的冷意退散。 不知不觉间,江池走到了辛柠阁。 江池从未来过辛柠阁,对于辛柠这个人,在江池的记忆力都有点模糊,当初,是辛柠挑拨他同翟煦的关系,说实话,那时候的他泾渭分明,黑是黑白是白,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不得不说,若不是辛柠将一切挑开,江池对翟煦可能没这么深的感情。 在现代冷暖自知的江池,心里的柔软将就变得坚硬,那些浮于表面的东西只是江池对自己的保护色罢了,对翟煦的喜欢是肤浅的,一方面翟煦是宫里的大佬,要想活下去,江池只能抱大腿,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有时候竟连江池也分不清。 说他淡漠也好,薄凉也罢,江池将自己封闭,他经不起一丝伤害,让他永恒待在深渊,他无所谓,可是当有人将他从绝境中挖出来,却再次亲手将他推下去,那时候江池受不起,可能会直接崩溃。 最开始江池是那般想的,死死封闭心门,就算喜欢,也是逢场作戏。 可是啊,感情最禁不起演,爱情是演不出来的,内心深处的悸动,情绪的叨扰、变幻,所有的一切都会告诉你无可自拔的理由。 恍然若梦。 江池望着富丽堂皇的宫殿,即使无人居住,也打扫的格外干净,院子里光秃秃的树,同围墙齐平,想来夏日里又是别有一番景象。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09 江池站在院子里,隐隐传达着淡淡的清香,在里侧遮掩的地方,有一株畸形的梅树,卡在墙壁与围墙,饶是如此,也开出了璀璨的话,江池走近,摘下一朵,攥在手里,江池没有走进去,忽然,就没了兴致。 本还想去夏雨阁看看,江池放弃了。 一路走来,宫里空荡荡的,最多的也只有忙碌的宫人,瞥见江池诧异的眸光,小庆子一一解释了,原是西越遭遇再次洗牌后,宫里的妃嫔都被翟煦打发出来,换句话说,这宫里,翟煦只有他江池一人。 隐匿不住的笑意,在眉梢处散开,江池拿出他刚刚摘下的梅花,一只三朵,往上延伸,清香扑鼻,江池嘴角噙着笑,步伐愈发快了。 从御花园穿小道到达龙珏殿,江池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绯红,掌心有些热,抓紧梅花的手有点热热湿湿的,风一吹,有点冷,守在殿外的小宫人看见江池立即想要行礼通报,被江池给阻止,温和的态度让小宫人红了脸。 江池轻轻推开门,探了探脑袋,翟煦坐在龙案处,徐立候在旁侧,刚转身便与江池对上,徐立端着茶盏,江池猫着身子步入殿内,小庆子留在外头,并不打算打扰主子与皇上。 徐立不由自主的翘起了唇,江池一步步朝着徐立走去,接过徐立手里的茶盏,缓缓朝着翟煦走去。 翟煦的精力都落在奏折上,一别半年,半年堆积的事物足够翟煦忙活了,一时之间竟是未曾注意到江池的到来。 江池小心翼翼的倒了茶,将茶杯放在翟煦触手便能拿到的地方,拿着的梅花放在龙案边沿,淡淡的清香萦绕,翟煦眉头微皱,“徐立。” 紧接着眉间接触一抹温热,翟煦抬眸,是笑意盈盈的江池,翟煦微愣,绽开了笑容,一手将江池拉入怀里,“今儿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翟煦拥着江池,像是狗子般啃上了江池的唇,混杂着糕点的甜味,翟煦浅尝即止,眉头皱了起来,然后挑起江池的下巴吻的更深,直至江池气息不稳,翟煦才松开,紧皱的眉头在江池未曾发现的时候缓缓退散。 翟煦的黑眸深处闪过一抹若有所思,情不自禁搂紧了江池。 “看,我给你带来了的梅花。”江池拿过梅花,像是献宝似的拿给翟煦看,翟煦环住江池,“只要是阿池给的,我都喜欢。” “就知道哄我。”江池从翟煦怀里挣脱出来,龙案上摆放的成堆的奏折,江池站起身,指尖轻轻揉着翟煦的脑门,“我再揉会儿你就不累了。” 第100章:他和他的故事 “嗯,不累。”翟煦看着在殿内乱窜的江池,眉梢满是喜悦,随即目光停留在奏折上,无奈的拿了起来,刚刚是看到哪里来着。 江池兀自玩着,首先拿了个瓶子将梅花给插了起来,梅花只有一株,所需的瓶子不能太大,也不能太长,江池找了个瓷白的莲花瓶,将梅花放了进去,瓶身与梅花配合的刚刚好,江池弄好后将瓶子放在翟煦面前。 “这样,阿煦才不会眼睛疲劳。”江池朝着翟煦吐了吐舌头,翟煦兀自垂案工作,江池西跑跑,东弄弄,早膳用的不多,江池将殿内准备的糕点给吃了,还用了水果,只是水果冻的很,江池咬了一口就放在那不动了。 因为江池的存在,翟煦时不时瞥江池一眼,后来见江池自娱自乐,也就放下了心,专心用来对付朝政了。 江池往内侧走了走,忽然脑子一晃,眼前一黑,江池苦笑一声,扶着墙壁,等到那份眩晕退散,这算不算是雪上加霜,江池的指尖扣在太阳穴的位置,往前趔趄几步,手触碰到一扇门,江池恍然意识过来。 这里,似乎是翟煦的禁地,江池仍旧还记得那时候他全身湿透拧着一股劲冲进来的时候,江池淡淡笑了一声,推开门,走了进去。 大大小小的画册,挂满了整个房间,江池捂住嘴,热泪在他未曾捂住的时候自脸颊滑过,落在唇边,有点咸咸的,江池仰着脑袋,盯着那些画册,从头到尾整整看了三遍。 江池终于明白这些画册将了些什么,第一幅是他受伤躺在床上暗暗挑衅他的场景,第二幅是他穿着牙白色锦袍站在雪地中…… 没一副都隐含他和他的故事,这所有的画卷,说的是他和他。 热泪盈盈落下,江池撑着桌子,做了下来,他一直以为这里是他和苏岩的秘密基地,苏岩的存在已经化成一根刺烙在他心里,就算翟煦和他解释的在清楚再透彻,苏岩那时候在龙珏殿揽着翟煦时的炫耀已经深深烙印在心底。 现在看见这,江池捂住胸,那股子酸涩的味道充斥着,缓缓化为淡淡的甜蜜,然后愈来愈浓,愈来愈浓,浸透了江池的身心。 翟煦从忙碌中回过神来,看不到江池的身影,翟煦步履轻松,看见里面半掩着的门,推门而入,第一眼望见的便是几乎哭成泪人的江池,翟煦心里的怜惜之意更甚,大步迈向江池,将江池搂入怀中。 “阿池怎么成了小哭包,一哭可难受了,脸干巴巴的,鼻子还酸。”江池推搡了一下,哽咽道,“去你的,我才不会这样。” 说着就往翟煦怀里埋,因为哭留下的眼泪和鼻涕尽数擦在了翟煦的衣衫上,翟煦也不介意,轻柔的安抚着江池,心里却想到先前吻江池时尝到的血腥味,虽然很淡,翟煦很是敏感,打算让宁畔前去查看迟勋的消息以及偏殿的情况。 翟煦很明白,若真出了事,他的阿池绝不会如实托出。 江池哭完后,不好意思的瞟了一眼翟煦,翟煦胸前带着明显的湿痕,还有鼻涕,一开始江池是为争一口气,后来哭的停不下来,就直接埋在翟煦怀里出不来了,情绪忽然涌上来,怎么也压不下去。 翟煦最后还是被江池推着去换了衣衫,翟煦还想拉着江池一起去,被江池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乖巧的在殿内待着,在此期间,徐立让人去御膳房拿了膳食。 诱人的香味萦绕,江池看见翟煦走来,拉着他就坐了下去。 江池吃的很香,翟煦看着江池,没忍住多添了一碗饭。 用完膳,江池跟着翟煦喝着茶,清甜在嘴里蔓延,冲淡了嘴里的油腻味道。 江池本不爱喝茶,待在翟煦身边久了,也就成了习惯。 “阿煦,宴谌哪去了?”听小庆子说,宴家似乎也参与了谋逆之事,宴家死的死,伤的伤,几乎没人了。 “怎么会想到宴谌。”翟煦的声音低沉,提到宴谌,翟煦的印象还停留在宴谌私自带江池离宫之事,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10 “今天小庆子跟我说了柠妃和江婷的事情,忽然想到了宴谌。”江池无声的叹了口气,其实关于宴谌,江池并不苟同,宴谌这人心地不坏,但是自尊自傲,总以为万事筹划,自信十足。 以前未曾意识到他对原主的情感,万般作死,后来原主不在了,宴谌好像才骤然醒悟。 “当年因为追杀,你我坠海,宴谌同宁畔一起阻挡,后来逃了出来,我只能告诉你宴谌还活着,具体我也不知宴谌在哪。” 翟煦没说宴谌的下落,宴谌的存在确实膈应到他了,翟煦本就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当初,宴谌还想带走江池,不杀他,翟煦已经是仁至义尽。 “哦,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江池撑着下巴,反正,只要宴谌没死那就好了,关于原主的仇,他还没报呢,现在想想,他也有心无力,若有机会,江池还是希望原主能亲自向宴谌报仇。 若有轮回,希望宴谌能醒悟,偿还原主一世。 江池沉沉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近段时间也多愁善感起来。 用了午膳,江池有点困了,躲避了翟煦想要亲亲抱抱的要求,熟门熟路的爬上了床榻,阴影笼罩,江池立即捂住脸,察觉到额上的温热,江池掀开被子,睁着大眼睛盯着翟煦,翟煦捏了捏江池的脸,退了下去。 殿内只有奏折翻阅的声音,江池本来还清醒着,那声音像是催眠般,带着江池坠入了无尽的梦境之中。 听到江池沉稳的呼吸声,翟煦放下了奏折,走到江池身边,抚摸着他的发丝,像是看不厌倦般牢牢的攥住江池,薄薄的吻落在江池脸上,很轻微的动作,过了许久,翟煦才恋恋不舍的松开。 龙珏殿内,翟煦背身而立,宁畔半跪在地上,神色严肃而恭敬。 “调查迟勋的行踪,另外派人蹲守偏殿的所有情况。”翟煦眸色幽深,影影绰绰的夹杂着其余的情绪,宁畔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嘴唇微顿。 第101章:独一无二 “皇上,迟勋今日已抵达西越。”宁畔言简意赅,并无多说一词。 “将迟勋带入宫内。” 宁畔离去,翟煦的唇抿成的弧度愈发平整,眉头微微蹙起,想来迟勋匆忙赶来西越怕是已经猜到了什么,翟煦的手撑在胸口,隐隐有不安的情绪涌了上来。 此时的翟煦也没了办公的念头,坐在床沿,垂头盯着江池的脸,深邃的眸子里仿若浸在旋涡里,深不见底,一点一点的深埋。 江池醒来时翻了个身,被窝里有点热,江池迷迷瞪瞪的想要将被子给踢开,刚刚伸腿,腿上压上重物,腰间也有一股力量袭击,将他带了进去,江池揉了揉眼睛,朦胧的眸子变得清明起来。 翟煦闭着眼,下意识的将下巴搭在他的脑袋上,轻轻地摩挲着,像是撒娇的大狼狗,江池朝着翟煦蹭了蹭,搂住了翟煦的腰。 外面天已经暗了,殿内点了灯,江池揉了揉脑袋,有点懵,他也没想到他的午休竟是睡到了傍晚,而且翟煦还陪着他一起睡了。 “还困吗。”江池点点头又摇摇头,脑袋还残留着睡多了的后遗症,有淡淡的钝痛感,但是脑部神经很是清明,江池睡醒了也就睡不着了。 翟煦坐起来,江池懒懒的不愿动,伸手要翟煦拉他,翟煦会意,抓住江池的手,拉起又放下,反复多次,江池闭着眼睛笑得开森,在江池没有意料的瞬间,一把将江池捞入怀里。 下巴碰到翟煦坚硬的胸膛,江池搂的紧紧的,清爽的笑容散落,透过那薄薄的耳膜震的作响,江池好喜欢同翟煦这般的相处,一醒来就能看到翟煦的脸,可以牵他的手,将自己埋在他怀里。 在最好的时光里,是他陪着他度过,今后的春夏秋冬,都有他的存在。 “有阿煦在,真好。”江池深深吸了口气,独属于翟煦的清爽味道,江池脑袋左右晃动,弄得鼻子也左摆摆右动动,翟煦将江池打横抱起,走下了床,江池窝在翟煦怀里,笑得像只偷腥了的猫。 “小懒猫。”翟煦将江池放在床上,拿过衣衫,一件一件的为江池穿上,江池则是负责伸出手,让翟煦为他穿衣,这是他们在岛上的日常,翟煦喜欢这般宠着他,江池也喜欢这般被宠着。 穿好衣衫,江池跟在翟煦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像只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狗,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一笑就能将那冷硬的心融化。 翟煦让徐立准备了晚膳,用完膳后,江池捣鼓着要回偏殿,翟煦不让,想要让江池直接睡在龙珏殿算了。 江池莞尔一笑,抓住了翟煦的领子,在翟煦下巴上蹭了蹭。 “阿煦的生辰是不是要到了。”江池记得那时候翟煦和他说的时候,翟煦的生辰便是在严冬之际。 江池的眼睛很亮,在翟煦眼中,比那烛光还要耀眼,翟煦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唇,“一月后是我的生辰。” “我给阿煦的生辰礼物肯定不能让阿煦知道,所以,我暂时还不能搬到龙珏殿来,等我把阿煦的礼物准备好了,我再来好不好。”江池拉着翟煦的手臂,一晃一晃的撒娇,翟煦脸上满是笑意,硬是不松口。 江池松开翟煦,手攀在翟煦的肩膀,踮起脚尖亲了上去,“现在行了嘛?” “不行。”翟煦同江池离得很近,江池能清楚感受到翟煦变幻的神色,那双漫不经心满含笑意的眸子在瞬间掺杂着耀眼的光芒,似乎要将他吞噬般,江池立即想要逃,翟煦箍紧了他。 “才这么点代价便想打发我,阿池,我看起来那么好打发吗?”翟煦问的很慢,江池的心猛然抖了起来,就是因为不好打发,所以我才想用这种方式逃脱好撒,哪知道还是被捉住了。 翟煦的问题,江池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所以啊,阿池远远不够,既如此,我便自取好了。”自取?什么意思? 从龙珏殿出来,江池摸着红肿的唇,恨恨的跺了跺脚,混蛋王八蛋,还自取,啃的好烫,嘴唇吻的都肿了,一碰还有点疼,早知道他就不主动撩拨了,撩的好那啥QAQ。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11 回到偏殿,江池让小庆子准备了热水,他打算好好泡个澡,冬天就应该泡热水澡。 木桶之内,江池脑袋枕在木桶边缘,整个身子只露出脑袋,脸颊红彤彤的,鼻尖、额头冒着水珠,热气腾腾的往上走,江池泡的热了,伸出手在空气里走一圈又返回来,持续不断玩着。 脑子里恍然闪现今日看见的木簪与满房间的画册,江池的心就软的一塌糊涂,对于翟煦的生辰礼物,江池一直在想,他要送什么给他,江池希望他的礼物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 最后,江池想到了他画的漫画,他画出来的东西不正是给翟煦最好的礼物。 一遭确定,江池整个人都沸腾起来,情绪波动过大,江池猝然捂住胸口,不受控制的呕出一口血,幸亏木桶内的水足够多,他吐出来的只是一小口血,所以很快湮灭在木桶中。 此时的江池也没了泡澡的心思,擦干身子穿上了衣衫,抹掉唇角的血渍,江池坐在床上,木桶以及热水被收拾放了下去,头发也弄得差不多干,江池的手落在胸口。 自回宫以来,他呕血的频率愈发的高了起来,昨儿,今儿早晨,在龙珏殿看见房间里的话时,江池的思绪翻飞,他在想这些共通的细节是什么。 今儿是看见那木簪,他的情绪波动很大,刚刚也是,江池躺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恐怕,他的情绪波动是引起呕血的重要元素之一,那早上呢,早上又是为何,自他回到西越,几乎每日醒来都是如此。 江池感受心脏跳动的幅度,这后遗症真特么让人猝不及防,也不知他能熬到什么时候。 江池冰凉的手落在额头,下午睡多了,此时的江池根本睡不着,呆呆的看着床幔,江池想着他要给翟煦的礼物,画的漫画里面有什么内容,江池想,不若他将他的故乡呈现给翟煦看,对翟煦来说,这肯定是独一无二的。 第102章:猝不及防 对翟煦的礼物,江池有了定论,第二日便忙碌起来,晨起时喷出的血,江池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的往床底扔,叠在一起变成小块,沾在床板上,宫人就算打扫也看不出来。 宣纸、专用的毛笔,热乎乎的炉子,江池待在殿内,如火如荼的准备起来,只要他保持心情平稳,吐血的频率倒是少了许多。 翟煦专心于处理国事,午膳、晚膳跑到偏殿,晚上紧紧抱着他的小可爱,转眼间过了四五天,在江池的不懈努力之下,江池将他要送给翟煦的漫画画好了,每一张画面都是真实的,短短几年,那些本来模糊的记忆渐渐明晰起来。 江池将宣纸订成册,装在小箱子里,至于装饰的盒子,江池专门画了图画,让木匠去做了,所有事安排得当,江池长长的松了口气,一股郁气涌了上来,江池直挺挺的往后倒去,将站着的小庆子吓得不轻,扶着江池喊着太医。 有些事,真的是猝不及防。 江池本以为自己还能撑上一会儿,哪知道竟是连最后的时间都不给他,他还有好多东西没有弄完,今年的生辰礼物好了,还有明年的,后年的…… 那么多的时日,江池的身体猛地一个激颤,那抹殷红如泉眼般不断的往外,触目惊心,下巴,脖子,两侧的脸颊,以及胸前的衣襟上全是,江池无声的看着房梁。 这一刻,似乎所有的声音都掩埋了,无声的场景,小庆子激烈的悲鸣,揽住肩膀的力道,殿内乱跑的身影,极致的呼喊声,在江池闭眼的瞬间,归于平静。 迟勋来到京城,便被宁畔带回了宫,此时正在龙珏殿内,向翟煦说着江池具体的情况。 话音落,殿门猛地被撞开,小安子跪在地上,传递偏殿的消息。 “皇上,公子吐血了。” 翟煦倏地站起,手指撞在桌角,犹然不觉,迟勋也顾不得礼仪,跑着去了偏殿,吐血,竟是严重到了这种地步,若他没拖延那几天,早半月来西越,可能还能拖上一段时间。 为了早点到偏殿,翟煦拉着迟勋用轻功到达了偏殿,被松下的瞬间,迟勋一个趔趄坐在地上,翟煦像是一阵风冲入殿内,江池躺在床上,呼吸节奏很快,衣衫还没换,嘴角、下巴、脸侧擦了血渍,还残留着痕迹。 翟煦坐在床沿,小心翼翼的抚过江池的脸颊,生怕一触碰他就不见了。 迟勋迈步进来,将闲杂人等赶出了殿,为江池把脉,掏出他从南祁带回来的战利品,将药丸塞入江池嘴中,药丸入口即化,江池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脸色很白,这般的江池像是睡着了般。 翟煦站起身,看着迟勋忙上忙下,眼前的视线有点怔忡,被什么掩埋变得模糊的印象,迟勋很是着急,一不小心撞了翟煦一下,翟煦从那股子心慌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手撑在床檐上。 迟勋持续检查着,笔墨准备,写了药单子让小庆子前去太医院拿药,熬煮准备,单子有两个,一个内服,一个泡药浴,迟勋也不知是否有用。 在南祁的时候,迟勋打听了许多消息,江池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要不解了蛊,要不未解中毒身亡,趋于中间的,没有案例,这也意味着希望渺茫,迟勋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步步试探。 脸上痒痒的,热热的,痒的江池有点难受,江池一睁开眼便对上放大的狗脸,见他醒来,拉布拉多砰的冲入江池怀里,江池下意识的摸着他的狗头,这是江池养的拉布拉多,名叫蠢猫。 蠢猫是他捡的流浪狗,一开始江池想要养只猫,但是捡了蠢猫后又不好丢了他,浴室取名叫蠢猫。 蠢猫在江池怀里横冲直撞,江池有些慌乱起来,从床上坐起,穿上了拖鞋,蠢猫死皮赖脸的往江池身上扑,江池拉着蠢猫往客厅走,熟悉的布置,沙发,茶几,电视,窗帘,他的书桌,电脑,这是他的小公寓。 江池有一瞬间的懵,他难道是回来了? 江池想起了他吐血的那一幕,若是他死了,翟煦呢,江池心急如焚,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蠢猫见此,嚯嚯的在江池脸上舔着,有点痒,江池又试着在自己手臂上狠狠捏了一下,眼泪刷的停住了,不疼。 难道他是在做梦? 江池擦了擦脸,拉着蠢猫在房里逛了一圈又一圈,给蠢猫倒上了狗粮。 蠢猫安分下来,江池打开电脑,查看他的近况,他的更新停留在两年前,评论里许多都在催更,甚至有在说作者不会是穿越了,江池捂住嘴,眼泪砸了下来,他可不是穿越了,可是,他记得那时候导致他穿越是因为车祸。 江池微眯着眼,眼前忽然一黑,所有熟悉的场景似乎变成了黑色的旋涡,蠢猫,电脑还有他被一同卷了进去。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12 意识模糊不清,江池睁不开眼,有什么声音传入了耳中。 “阿池怎么样。”翟煦的声音沙哑,低低的沉沉的,像是老式的鼓风机,嘎吱嘎吱的响着,“他已经昏迷了三天。” “所有法子都试过了,内服外敷,本以为药浴有用,但结果显示药浴并无太大用处。”迟勋说出了症结所在,“给公子吃的药只能勉强让公子不吐血,接下来可能还会出现不可预料的后遗症。” “比如。”翟煦的声音很冷静,目光晃过江池,盯着那苍白的脸蛋,心绪开始翻涌。 “视力退化,也就是失明,耳聋,这都是可能会出现的状况。”迟勋闭着眼,里面盛满了自责与愧疚。 “阿池还有多少时日。”翟煦的脊背挺得很直,从窗口落下的阳光砸在他身上,模糊的光影泛着刺眼的光芒,颜色变得透明,仅仅一瞬间的事情。 迟勋沉默着,翟煦也没催促,久久,迟勋艰难的开口,声音有些滞涩,“短则十几天,多则两月有余。” 翟煦的脊背忽然垂了下来,鬓角泛白的发丝,那一瞬间,翟煦似乎老了很多,“你下去,朕想陪陪阿池。” 第103章:昏迷 迟勋转身,步伐微顿,“皇上,还有一法子,只是……” “说。”翟煦眸底绽放的耀眼希冀,揉碎了满室的绝望。 “过于冒险,至今没人成功过,仅此一例,还是古籍上查到的。”迟勋神色凝重,面对翟煦的濯濯目光与碾压而下的气势,迟勋终是开口,“换血之法,以其余人之血换到公子身上,半成概率能缓解蛊毒,或者痊愈。” “换血之法。”翟煦低喃着这四个字,迟勋感觉那股子寒意愈发深沉,解释道,“顾名思义,换血之法便是将他人之血换到公子身上,也就是说公子需要一边放血一边将血弄入公子身体。” “如何确定人选。”翟煦的声音很轻,在短短的时间内,翟煦已经想好了后路,若是失败了,他陪着阿池便好。 “两厢血液滴入水中,若相容融合即可。” 断断续续的声音不断传来,听到后面,江池急躁的不行,心里焦急的厉害,翟煦说出那几句话的瞬间,江池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盘。 换血之法,在古代这般的医疗水平之下,不用说,江池知道不行,况且按照翟煦的意思肯定会亲自来,江池决不答应,另外迟勋所说的鉴别方法,不就是滴血认亲,这种方法不可信。 另外,成功的概率偏低,说是最后的法子,不过是并行险招,做最后一搏罢了。 江池不愿,他不想因为他让翟煦也陷入到绝境当中。 眼睛像是被糊了般,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江池费力的想要把握身体的主动权,放在被子上的手微微动了动,江池努力攥住了手,不知试了多少次,久到殿内没了声音,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翟煦站在床侧,半蹲在地上,怔怔的看着江池,虔诚的目光落在江池脸上,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烙印在翟煦眼里,翟煦手捧着江池的脑袋,让江池靠着他。 “阿池,我保证每天都抱着你,你醒来吧。”翟煦的脸靠着江池的,隐约间,似乎有滚烫的液体砸在脸上,在脸上留下一条长长的湿痕,江池努力想要睁开眼,下一秒,再次卷入无尽的暗影中。 整个空间像是小黑屋般,他看不见自己,也看不见别人,这里,好像只有江池一个人,寂静无声,听见的是他心脏跳动的频率与轻喘的呼吸声。 江池抱着自己的膝盖,虚空之中,翟煦低喃着,“阿池,阿池。” 江池蹭的站起来,眼前出现了一扇门,门缝微微打开,愈扩愈大,江池看见了翟煦高大的身影,他背对着他,江池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牢牢抱住了翟煦的腰身。 “阿池。”触及脸颊的真实感,江池睁开眼睛,是翟煦放大的脸,满脸憔悴,眼睛通红,脸上有了胡子,细细散散的落在那里,贴着他的脸时扎的有点疼,江池一点也不在意,像是蠢猫那样,将自己埋在翟煦怀里。 “我睡了多久。”江池一出声,喉咙火烧般的疼,翟煦端来温水,递在江池嘴边,江池喝的很慢,大部分的温水都洒了下来,但是吞入喉间的温热,江池的喉咙确实好受很多。 “五日了。”翟煦紧紧搂着江池,几乎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江池知晓翟煦心中的焦虑与不安,任由他搂着,比起翟煦,江池的力道有过之而不及,短短五天时间,江池挣扎着,像是一条失水的鱼,在太阳的曝晒中变得焦躁。 无尽的可能打磨着他的信心,一点一点的消磨。 江池很怕等到他离开的那一天,短暂而绵长的时日,那么长又那么短。 “迟勋是不是来西越了,我听到他的声音了。”不知过了多久,翟煦松开了江池,江池趴在翟煦怀里,连动都未曾动一下。 翟煦摸着江池的脑袋,“迟勋来了,就在你昏迷当天。” “真巧,要不是迟勋,我可能都见不到阿煦了,真幸运。”江池明显感觉翟煦将他搂紧了点,江池无声的蹭了蹭,“我开玩笑的。” “嗯,阿池是开玩笑的。”翟煦说的特别认真,江池眼睛一酸,将脑袋钻了进去。 无声的哽咽,江池吸了吸鼻子,扯出一抹淡笑,“我饿了,想吃东西。” “好,用完膳就吃药。”翟煦一板一眼的回话,唯独不变的是翟煦的姿势。 “药肯定很苦,吃完药后我要吃甜的,糕点最好了。”江池擦了擦眼,尽量忽视那通红的眼睛,翟煦果断拒绝,”不行,阿池近段时间要戒掉糕点了。“ “那蜜饯总行了把。”江池莫名委屈,扯着翟煦的衣衫一动一动的。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13 没过多久,小庆子送上了热气腾腾的膳食,江池久未进食,为了不刺激肠胃,用的小米粥,很稀的那种,值得安慰的是,很甜。 翟煦亲手上阵,一勺一勺的喂着江池,江池喝了半碗便喝不下去,翟煦帮江池揉着小肚子,勉强再喂了几勺,才让人全部撤下去。 用完膳江池有点困,小庆子端了药上来,江池看着那黑乎乎的味道刺鼻的中药,一股脑的将药灌了下去,差点被那股子极致的苦味呕出来,翟煦立即将蜜饯塞入江池嘴里。 “我有点困了。”江池躺下,翟煦给他掖了被子,江池拉住翟煦的手,怎么也不松手,“阿煦,你陪我一起睡。” 江池尚在病中,脸色带着一丝病态,低低的声音极其那祈求的小模样,翟煦又怎么忍得下心,顺从了江池的意思,江池见翟煦不动,就知道自己得逞了,屁股往里面挪,给翟煦空出了位置。 小手拍着,那双眸子闪亮的不成模样。 江池稳稳的窝在翟煦怀里,手抓住他的大掌,有一搭没一搭的弄着。 “药苦吗?”隔了好久,翟煦才说出这么一句。 江池看起来没心没肺的,眼眶又红了。 “当然苦了,不信你尝尝。”此时的江池,还没忘记撩撩翟煦。 “那怎么不撒娇。” “我要快点好起来,这样阿煦才不会哭,我的阿煦可是帝王,一言九鼎,受万民朝拜,哭这种事阿煦才不能做。”江池伸出手,抹了抹翟煦的眼角。 第104章:不安 翟煦的眼泪滴到江池嘴里了,咸咸的,有种酸涩的苦味。 “你可以对我撒娇的啊,就像刚刚那样。” “不行,如果阿煦习惯了,以后可不好收场,况且,我早就习惯了,你知道吗,以前我生病的时候,好羡慕有人能够追着我跑,从口袋了掏出果冻哄我吃药。” “有一次我这样弄了,结果越来越难受,再后来我就自己学会吃药了,药虽然苦,但是管用,可以让我好起来,那时候我就知道,如果我自己不心疼自己,没有人会心疼我。”江池说的很自然,像是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翟煦的心更疼了,“你真是个傻子。” “我是傻子,那你是什么,呆子吗,哈哈哈。”江池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等我病好了,跟我游遍万好河山好不好,吃最好吃的美食,看最美的景。” “嗯,好,我带阿池去。” 江池嘟嘟囔囔的说着,轻声细语,翟煦却一点也不觉得烦,直到那声音被平稳的呼吸声取代,翟煦撑着脑袋,一遍一遍的观摩着江池的脸,尤是不安心,贴紧了江池,翟煦像是得了皮肤饥渴症,不贴紧江池不敢闭眼。 这五天来,翟煦几乎没怎么睡,整日整夜的守着江池,即使困极了,也会被噩梦惊醒,梦里总是江池怎么也睡不醒的模样,他感受着他的躯体一点一点的变得冰凉,他怎么抱他他都不会像以前一样,像是猫咪般蹭进他怀里。 每当翟煦睡着,脑子里都会出现这一幕,最后翟煦便不睡了,牢牢的盯着江池的脸,无论如何都不转换。 就像现在,也只有江池醒来了,翟煦才敢睡一下。 那种对未来充满未知的感觉过于恐怖,翟煦惧怕,一睁眼他的阿池就不在了,这对翟煦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翟煦这一觉睡得很沉,五天来翟煦连是个小时都没睡足,江池醒来时看见翟煦脸上的黑眼圈,以及那通红的眼睛,血丝遍布,江池无比心疼,这五天来,翟煦定是一直守着他。 江池没忍心叫醒翟煦,就连用膳、吃药都是在床上解决的。 第二天早上,翟煦还没醒,眉头微蹙着,江池抚平了他皱起的眉头,可能因为江池醒了的缘故,翟煦的心没绷的那般紧了,禁锢的怀抱也松了松,江池趁此机会下了床,给翟煦掖好了被子。 用完早膳后,迟勋来了偏殿,江池将迟勋带到了旁边的厢房里。 江池的身子不算孱弱,即使五天未醒,除却脸色苍白的厉害,身体有点虚之外,并没有其余的后遗症。 对迟勋,江池开门见山。 “我听你跟阿煦说了换血之法。”迟勋微愣,没有说话。 “你打消这个念头,我不想他也载进去,况且,这个法子没用,你不要做无用功了。”江池下了定论,迟勋眼睛发红,“你怎么就知道没用,又没试过。” 江池莞尔,“迟勋,我没多少时日了,我不想再冒险了。” “有办法的。” “你不用自欺欺人的。”江池变得冷硬起来,“换血之法,若是翟煦问起来,你就说还在筹备,时机还不成熟,翟煦我知道,若是没人,他会亲自上的。” 迟勋怔愣的看着江池,心里随即闪过一丝了然,他似乎低估了江池在翟煦心里的重要性。 “先不说由感染引起的后遗症,就算是寻找合适之人,你能保证那人跟我不会互斥,血液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的。”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14 江池嘴角噙着笑,“况且,我还有好多事要做。”他不能让阿煦只守着他,这对他的下半生太不公平了。 “迟勋,我们就这般说定了,你可不能食言,就看在我们这两年的交情上。”江池搓了搓手,“兴许,上天怜悯,我还能多陪陪阿煦呢。” 江池出了厢房,独留的迟勋只觉得这厢房里有无尽的冷风朝着他吹来,他想紧紧笼住衣服,却发现无论他如何选择,那股子寒意刺入了骨髓,让他无法逃避。 脸有点凉凉的,迟勋摸了摸,擦干净朝着太医院跑,他要多准备点东西,最起码他要让江池不受后遗症困扰而变得痛苦不堪。 翟煦迷迷瞪瞪的醒来,下意识的想要将江池揽入怀中,却是一场空,翟煦连衣衫都没穿,赤脚踩在地上,朝着门口奔去,江池正好走入殿中,翟煦扑过去狠狠抱住江池。 紧紧箍住的力道,江池能感受到翟煦的迫切,伸手安抚着翟煦,翟煦声音暗哑,“你去哪儿一定要和我说。” 江池的心涩涩的,紧紧的,本来包裹在温水中,刹那间没入寒潭,冷的刺骨,江池从翟煦怀里出来,两人此时就站在门口,门是关的,但是门口总有风袭来,江池看见翟煦穿着的单衣与赤着的脚。 恍然发现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强者的翟煦也有孩子气的一面,江池拉着翟煦的手往里面走,一路走到床上,江池拿过翟煦的衣服,一层一层的为他穿上。 “阿煦可不能感冒。”江池坐在翟煦旁边,将手搭在翟煦手上,“我还要你护着呢。” 自江池病后,翟煦便不去龙珏殿了,江池本还想让翟煦去龙珏殿,被翟煦义正言辞的拒绝,江池无奈,只能让翟煦陪着。 在迟勋的药物治疗之下,江池的脸色愈发红润,至少表面上是渐渐好了,也不呕血了,翟煦感觉江池的身体在慢慢好起来,也只有江池知道,那根预示他生命的红线颜色已经越来越深,缓缓朝着手腕的位置延伸。 每天一点点,每天一点点,似乎下一秒就会到达顶端。 江池不动声色的掩藏着,外面下起了雪,细细碎碎的白点砸了下来,江池与翟煦坐在殿内,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外面的雪,雪一层一层的将世界掩埋,五颜六色变成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江池很喜欢这种转变,慵懒的靠在翟煦肩膀,“其实,我很喜欢雪,喜欢世界变成一片雪白的模样,还能堆雪人,在雪地里打滚,在雪地上绘制成各种各样的图案。” 第105章:雪地的礼物 “阿煦,等雪停了,我们出去玩雪好不好。”江池的声音娇软,带着一股子清甜的味道,翟煦垂头吻在他的唇上,还能尝到重要独有的苦味。 近半月来,随着江池脸色的变化,江池每日喝的药也是源源不断,他几乎成了药罐子,嘴里,就连身上都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药味,翟煦也不能幸免。 “苦吗?”江池笑得眼睛都弯了,和翟煦在一起,是一种很好的体验,他享受了以前他从未享受过的温馨与纵容,江池发现,这种感情是会上瘾的,越发不想离开他,想要他纵容、宠溺他一辈子。 毕竟,这个人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翟煦摇了摇头,“不苦,还有点甜。” “骗人,我都觉得苦。”江池蹭着他的鼻子,眼睛亮晶晶的。 翟煦偏头咬住他的唇,呼吸洒在上面,痒痒的,“是独属于阿池的味道,怎么会苦。” 江池忍不住捏了捏翟煦的腰,也不知道这个人近段时间怎么这么会撩,撩的他都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你就说出不出去玩吗。”江池直接趴在翟煦身上,脑袋朝上,用圆溜溜的大眼睛瞪他。 翟煦看着看着便笑了,这般的江池就像只小仓鼠,鬼精灵的想要突破重围,将自己好不容易遮起来的食物放到安全的地方。 翟煦没忍住捏住江池的脸,“可以去玩,但是不能冻着自己。” “好的,收到。”江池立即站起来,朝着翟煦行了个军礼。 江池看着翟煦疑惑的眼神,细细解释,“这是我故乡的一种礼仪,是对保卫国家的战士的荣耀。” 翟煦若有所思的看着江池,江池似乎没意会到翟煦的神色,立即让人给他披上了披肩,自己手里拿着汤婆子,从上而下都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 “阿煦,我们走。” “雪还没停。”翟煦拉住江池的手,江池铆足了劲要往外冲,便走边埋怨,“你放心,这雪是落不到我身上的,相信我。” 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来,江池刚刚走了几步,帽子上便沾染了厚厚的一层,可想而知这雪下的有多大。 翟煦手里打着伞,慢慢悠悠的跟在江池后面,江池小跑着像只狗崽子在雪地里撒欢,也不管那雪花会不会落在身上,将鞋子弄湿,江池完全没概念,此时的他心里只有这悠悠扬扬的雪,比起上次在西越的心情,这次江池是满腔欢喜。 比那时候的情感更加浓郁而厚重,因为翟煦,已经深深扎根到他心底。 江池适时停住了步伐,等着翟煦跟上来,惊鸿一瞥,翟煦手里拿着伞,悠扬的雪坠落下来,在伞面上留下了一层淡淡的雪白,翟煦穿着深棕色锦袍,袍摆微微扬起,随着他的步伐颤动,一步一步间的翟煦像是一幅行走的水墨画,牢牢的刻印在这漫天的雪地里。 江池爱死了这样的翟煦,颜值高真的怎么折腾都好看。 对翟煦来说,江池又何尝不是刻印入了骨子里呢。 深红色的披肩,帽子遮住脑袋,手里拿着汤婆子,忽然的转身,深红色的身影在满世界的白显得格外显眼,比雪花还纯粹的眸子,深深地只有他,那种美,翟煦形容不出来,但是惊鸿一瞥,永不会忘。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15 翟煦朝着江池迈近,江池见他过来,撒腿就跑,待走到宽敞的地方,江池慢慢的走了起来,翟煦没有动,目光跟随着江池的身影,江池似乎玩的很开心,时不时看翟煦一眼,偶尔四目相对,那是两人都明白的默契。 在雪地里待了将近半个小时,江池看着自己的作品,蹦蹦跳跳的朝着翟煦跑过去,忽然脚下一滑,稳稳妥妥的扑进翟煦怀里,面对翟煦凝重的脸,江池嘻嘻嘻的讨好,拉着翟煦。 “看,我的作品,好不好看。” 雪地里呈现的是方才翟煦撑伞的画面,因为是踩出来的,江池画的并不是特别细致,只是模模糊糊的一个画面,翟煦看着满地的脚印,有点愣愣的。 江池无奈,拉着翟煦走到较高的位置,放眼望去,放在江池所在的地方,乱中有序,从上往下看,整个画面准确的显示出来,翟煦脸上的平淡被尽数冲散,攥紧了江池冰凉的手。 即使拿着汤婆子,江池的手还是冰冰的,翟煦抱着江池回了偏殿,至于江池留下的‘翟煦’,翟煦本想要暗卫将此保存下来,奈何雪越下越大,没过一会儿便掩盖住了。 翟煦和江池到了偏殿,江池一抖一抖的将身上的雪都抖下来,飘飘忽忽落下的雪,一点一点的砸了下来,江池周围都是雪,等抖落干净,江池才进了殿。 “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江池换了个汤婆子,凉凉的手总算有了点温度,翟煦见此,也将手伸了过来,本以为翟煦的手会特别的凉,与江池相触的瞬间,江池发现竟是比他的手还要暖上一点。 江池瘪嘴,这一点也不公平,明明刚刚在外面的时候,他是跑着的,翟煦是站着的,怎么他的手比翟煦的还要凉,江池轻轻的叹了口气,以后他还是紧紧抱着翟煦这个人形移动暖炉,比汤婆子还管用。 于是,江池让翟煦拿着汤婆子,他抓着翟煦的手。 翟煦微微点了点头,可能忙着暖手的江池都没看到,翟煦看着江池,眸光愈发宠溺。 夜深人静,翟煦盯着江池的面容,一眨不眨的看着,沉睡中的江池微微蹙眉,睁开眼同翟煦对上,江池无声的叹了口气,搂住翟煦让翟煦整个人躺了下来。 “睡吧,明天我还想去看花灯节呢。”江池像只小猫崽般蹭了蹭,“你要是病了,我就不管你了。” “嗯。”沉重而轻缓的音调,翟煦徐徐闭上眼,虽然睡不着,翟煦还是勉强让自己入睡,鼻翼间萦绕的淡淡药香味,翟煦的脑子一沉,陷入了梦境之中。 翌日 暖阳初上,江池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 第106章:花灯节 江池闭上眼,揉了揉眼睛,再睁眼,大约过了一分钟,丝丝缕缕的光亮显现出来,旁侧是翟煦的侧脸,江池隐匿掉内心的情绪,就算用药物控制,后遗症还是如约而至。 短暂性失明是在江池服用药物后不久,江池从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现在的淡然处之,有些事经历多了也就习惯了。 江池翻身下床,找到放药的瓷瓶,倒入手中的药丸没剩几颗,江池大致看了看只有四颗了,江池拿出一颗塞入嘴中,苦涩的味道弥漫,江池面不改色的将剩余的药丸放入瓷瓶中,然后塞入屉子里。 说起来,距离翟煦的生辰也没几天了,江池舔了舔唇,试图将黏在口腔内壁的苦味压下去,久到背后覆盖一抹灼热的身躯,江池往后靠着,贴近温暖源。 “不是说想去看花灯节,怎么自己起来了。”翟煦抱着江池,像是失水的鱼竭力靠近水源,深深地呼吸着江池身上的淡香,江池不禁失笑,戳了戳翟煦的腰,“你怎么像狗子一样,就喜欢趴在我身上。” 翟煦眸色一暗,将脑袋埋入江池脖颈,酥麻的痒意在脖颈周围散开,触碰的温热湿润,江池躲闪着,试图挣脱翟煦的怀抱,“翟煦,你别舔了,痒。” 翟煦不应,箍住江池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甚至还啃了啃,白嫩的皮肤上很快被种上了鲜红的草莓一片,看起来格外诱人,江池眼睛微红,含住的氤氲水汽,瞧见肩膀上的痕迹时狠狠地瞪了翟煦一眼。 江池立即缩了缩,捂住了翟煦的唇,刚刚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一样,黑眸中扩散的情与爱欲,同是作为男人,江池怎会不明白。 江池的脸染上的绯色,衬着那白色的肌肤愈发雪白,翟煦压抑住自喉咙涌上的嘶哑与干涩,抱起江池将他放在床上,欺身压了下去,猴急的抓住他的手朝身下探去。 裹紧的被子,交缠的身躯,滚烫而炽热的温度,男人的闷哼与粗喘在耳际炸开,等那份情潮褪去,江池的手酸的不成模样,夹杂着特殊味道的气味在殿内散开,江池脸上的红润至今还未褪去,翟煦躺在一侧,总是皱起的眉舒展开来。 近段时间真的过于压抑了,心中的郁气散了几分,江池朝着翟煦靠了过去,闭上了眼。 翟煦没动,眼睛里明显带着笑,刚想起床洗漱,却发现怀里的小家伙又睡了过去,翟煦心中不禁有点后悔,他刚刚让他辛苦了,他该忍住的。 心里这般想,翟煦明显察觉到自家小兄弟隐隐抬起了脑袋,翟煦深吸一口气,久久吐出一口浊气。 徐立将翟煦需要用的东西都搬来了偏殿,龙珏殿几乎是空置了。 江池醒来的时候翟煦在处理奏折,速度很快,他冷硬的侧脸愈发冷冽,江池没有打扰,只是撑着下巴远远的看着他,察觉到江池的视线,翟煦冷峻的侧脸变得柔和,拉着江池起了床。 江池享受着翟煦的事无巨细,同时期待晚上的花灯节。 好像自从回来西越,他就没出去过,一开始还能在宫里溜达溜达,现今,只能被困在偏殿了,不过有翟煦陪着他,江池倒是没那般孤独。 只是,每每到夜深人静时,感受到翟煦的担忧与不安,江池时常想,若是他不在了,可能对翟煦更好,最起码,他不用时时刻刻担心他一睡着再也睁不开眼,每日被恐慌的情绪占据。 洗漱、用膳、出行准备,翟煦所考虑的事情要比江池多的多,生怕他冷到、饿到、不舒服,几乎是做了完全的准备,翟煦才允许出发,所以在真正出发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 翟煦与江池坐在马车上,江池的唇色苍白,脸上带着久违的红晕,那是兴奋的,时不时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这些都是江池所喜欢的,只是翟煦怕江池冻着,不准他动手动脚。 两人在马车里玩了几次五子棋,翟煦让的嫌疑过于明显,江池大手一挥,不玩了,将翟煦作为抱枕,抱了上去。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16 “阿煦,五子棋可不是这样玩的,若是要讨人欢心,可不能让的这般明显,要出其不意,不能让他知道,不然,岂不是好没面子。” “那我让你有面子吗?”翟煦咬住江池的耳朵,江池的耳朵本就敏感,被翟煦这么一弄,整个人都软的一塌糊涂。 “阿池这是在教朕怎么讨你欢心吗?” “是的。”江池重重点头,将眼泪逼了进去。 他可能真的有点自私,不遗余力的留下自己的痕迹,他不是个大方的人,做不到将心爱之人推入他人怀里,他不甘心,也不愿放弃,即使是到了现今的地步。 马车很稳,江池玩了一会,困意袭来,靠着翟煦睡了过去,翟煦全程没动,搂着江池的力道倒是紧了几分。 江池睡得迷迷糊糊,抹了抹嘴角不存在的口水,攀着翟煦起身,察觉到翟煦僵硬的身子,江池恶意的戳了戳,翟煦微微一抖,眉头微蹙,想来应该是麻木。 “我睡了多久?”江池抓住翟煦的手,拉直轻轻的捏着,那股子钻入骨髓的麻木感渐渐沉重,几十秒后缓缓退散。 “半个时辰。” 江池一巴掌打在翟煦手臂上,男人轻轻闷哼一声,望着江池的目光颇是委屈,江池的声音也软了下来,“你是不是傻,抱我抱那么长时间,到了就应该喊醒我,还硬是在马车里等着,还好马车里暖和,不然你也病了看你怎么办。” “别以为自己身体好就乱来。”江池不争气的戳了戳翟煦的脑袋,真心有种老妈子闲操心的状态在。 翟煦恢复正常,拉过江池就狠狠亲了一口,就当是报方才的仇。 江池唇红红的,一反方才的苍白。 “我们下马车吧,花灯节肯定好看。”江池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去,翟煦率先下了马车,掀开帘子,朝着江池伸出手,江池将被翟煦捂得发热的手放在翟煦怀里,蹦下去的瞬间,像是将一切都交在翟煦手里。 第107章:宴谌的馈赠 江池有点遗憾,若是在现代,他们兴许还有婚礼,敛去眉心的纠缠与悲伤,江池拉着翟煦就跑,像是脱缰的野马,肆意的挥洒着自己的汗水。 花灯节,乃是男女绝佳的约会之日,好比现代的情人节,不过含蓄很多,发乎情止于礼,若是双方看重,男方便可前去大厅,同媒人前去提亲,当然,仅限于花灯节这一日。 路上人很多,江池直接被翟煦搂在怀里,花灯节的布置很对江池的胃口,就像是春节般,到处都是鲜艳的红,交缠的红布,上面挂满了红灯笼,暗淡的红光交缠显映,光线温馨柔和。 街边的屋舍也做了布置,大多随主人心意,流苏、花朵、红纱遮面,斑斓的色彩缭绕,四处都散发着热闹的气息,活动也很多,惯常的杂技表演,伶人的歌声,最不容错过的便是诗会,不看容貌、权势、钱财,只凭才华。 江池一边看着,整日在宫里待着积攒的郁气被混杂的人烟消散,江池看着琳琅满目的小饰品,拉着翟煦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看着,徐立就跟在后面付钱,拿东西。 走到卖面具的摊子旁,江池选了一个半遮面的黑色面具,遮住了脸,“你还能看出这是我吗?” 翟煦摩挲着他的下巴,嘴角噙着笑,“怎么会看不出来,看到这双眼睛我就知道是你。” “这么神奇。”江池让翟煦给他戴上,“看不出阿煦心里竟然满满的都是我,我真为阿煦感到自豪。” 翟煦的目光全程都在江池身上,看他挑挑选选,嘟嘟囔囔,“难怪那时候在北萧你能一眼就认出我来,我还想着我肯定能逃开呢,原来一直跟在后头,害得我担惊受怕的。” “抱歉。”听见翟煦的声音,江池有点诧异,眼睛里有光线闪烁,“谈什么抱歉,只能说阴差阳错,错在双方,你瞒着,我也不问,双方不沟通,小小的误会越变越大,然后形成隔阂,有多少人是因为这个分开的。” “我们多幸运啊,能经历这么多事,现在还能在一起。” “找到了。”江池手里拿着一个面具,颜色偏暗,同江池戴着的是情侣色,上面布满了花纹,也是半边面具,勉强遮住上半张脸。 江池蹭蹭的跑到翟煦背后,拍了拍翟煦的肩膀示意他蹲下来,翟煦半蹲着,江池拿着面具,冰凉的指尖擦过耳尖,同头皮接触,轻微的声音,江池将线打了个结,稳稳的待在翟煦脸上。 “我选的真好看。”江池偏着脑袋,朝翟煦伸出手,“阿煦,我们戴的是情侣色,在我的故乡那边,穿相同颜色的衣服,意味着宣布主权,他是我的。” 翟煦有些懵懂,紧紧抓住了江池的手,“像这样。” “对,就像这样。”江池笑得更灿烂了,“而且,在我的故乡那里,我们一旦确定关系,别人就不能来抢了,人人平等,实行一夫一妻制,就像我们现在这样,谁也不能插足我们的生活。” “还有呢。”翟煦情不自禁贴紧了江池,心里涌上的抗拒愈发明显。 “如果双方确定关系就会结婚,结婚的话会有一个红色的小本本,上面写着‘结婚证’三个字,不过如果我们去,应该不会帮我们办。” “为什么,不是人人平等吗?”翟煦生出了莫名的兴趣。 “因为,华国暂时不支持同性结婚合法,不过,华国不行,可以去外国注册结婚的,所以不用担心。”江池凑近翟煦,在他鼻子上戳了戳,“不说了,我们去看花灯,今天可是有好多好看的花灯,到时候我们一人买一个。” 翟煦与江池都是高颜值,即使是被面具遮住,周身的气质也让人难以忽略,况且两人同为男子,却尤为大胆,成双成对,十指相扣,对于他人来说本就是令人惊讶的,一时间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 江池想要忽略都有点困难,但时至今日,江池已不想在乎他人的目光,在现代的时候,江池总是顾虑他人的感受,结果呢,得到的是什么,不过是他人愈发的得寸进尺,江池不愿,他只想肆意的活着。 他人的感受又算得了什么。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17 翟煦明显感觉到江池的情绪变化,只是一瞬,翟煦同江池并肩而走,看见那各式各样的花灯,江池的兴致又被挑了起来,十二生肖,美人半遮面,双眸含春,美人美景应有尽有,各式各样的。 江池认真的看着,看中了一款最不出奇的,花灯是立体的,总共有六个面,每一面上面糊住的是半透明的轻纱,似乎是一种特殊的纸还是什么,从这一面可以看到另一面上的东西,转圈的时候就像是看动图,一点一点的显示出来,以此循环。 翟煦要了那盏灯,店家很是欢喜,因为这盏花灯什么都没有,并没什么人喜欢,摆了整整一天,江池还是第一个说要这盏花灯之人。 付了钱,江池拿着,也没点蜡烛,看起来很是难看,江池也不在意。 从头逛到尾,江池有些累了,同翟煦商量着回宫的事情。 两人上了马车,朝着宫里的方向前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抹黑影站立,看着那远去的马车,徐徐展开了笑颜。 最后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宴谌转身,没入人海中,这次,是他最后一次来西越了,过去的一切,当断则断,况且,他也不是他,宴谌轻轻咳了一声,下辈子他想在他成熟后遇到单纯的他,给他一世荣华。 回宫的路上,江池困得不行,坐着脑袋一晃一晃的,翟煦怕他伤着,让江池靠在他怀里,但是那盏花灯,江池倒是攥的紧紧的,怎么也不松手。 到了宫里,还是翟煦抱着江池回了偏殿,翟煦刚想将江池抱到床上,江池倏地醒来,同翟煦大眼瞪小眼,第一时间便是检查他带回来的花灯,围绕那花灯看了好长时间,像是宝贝般抱着花灯坐了下来,桌子上还放着江池需要的彩绘。 第108章:决定 翟煦见此,心里开始冒着酸水,恨不得将那花灯藏起来,让江池眼里只能看得到他。 江池瞥见翟煦的眼色,心里明白他在酸些什么,放下毛笔,走到翟煦面前,给了他一个吻,“乖,你先去忙你的,等会儿给你一个惊喜,保证好看。” 江池笑得真的太甜了,还冒着酸水的翟煦瞬间就被同化了,像是乖巧的小孩走到他办公的地方,只是时不时望向江池的眼神出卖了他。 说不在乎真的是骗人的。 江池是属于那种一旦陷入自己的世界就很难关注到外界的人,全身心投入,整整半个时辰,江池思索着在每一面花灯上画上什么,翟煦的眼神落在江池身上仿若实质,江池都能彻底忽略。 半个时辰的时间,翟煦远远的看着江池,一动未动,眸子里满满的都是他,看他细细描绘,一点一点的刻印上去,翟煦看得入迷了,已经不满足于在远处偷摸着看,翟煦直接坐到了江池对面。 江池已经画了四面,翟煦看着上面的画面,眼眶里似乎要渗出蜜来,甜丝丝的,江池一丝不苟,唇角微微勾起,手上的动作愈发快了,直至全部画好,江池点燃了蜡烛,白纱上色彩斑斓,颜色搭配的刚刚好。 每一面都是他和他,并肩而立的两人,或拥抱,或亲吻,撩人而撩心的动作,自初遇开始,渐入佳境,喜服在身,北萧之行,雪花下的他与他,最后一面,翟煦穿着帝王的衣袍,江池穿着现代的牛仔裤衬衣,两人站的很近,中间却隔着一层淡淡的屏障,将两人拉开。 点燃的拉住,江池捏住花灯的边缘,轻轻一甩,那花灯便摇晃起来,各个场景交换、重叠,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喜欢吗?我画的手都酸了。”江池甩了甩手,看着翟煦,颇有种你若是不夸我我就揍你的既视感,翟煦揉着江池的手,动作不轻不重,“我很喜欢。” “阿池,抱歉。”翟煦忽然的抱歉让江池有点懵。 “我欠你一个成亲典礼。”翟煦很认真,眸底的情绪有点说不清道不明,江池噗呲一笑,反手抓住翟煦的手,“在北萧的时候你不是给我送了木偶娃娃吗,你等一下。” 说到木偶娃娃,江池忽然想起来了,翻箱倒柜的将木偶娃娃拿出来,放在花灯面前,木偶娃娃有点大,两个放在一起大约到花灯的二分之一处。 “看,木偶娃娃和花灯多配,所以,你一点也不用觉得抱歉。”江池戳了戳翟煦的木偶娃娃,“况且,那时候你送我这个的时候我已经很满足了,这个是你,这个是我,然后在漫天的炫彩世界,我们成亲了。” “快夸我。”江池打了翟煦以下,恶狠狠的。 翟煦亲在他的额头,“我的阿池最棒了。” “还有这个。”江池将花灯转到最后一面,江池指着穿着牛仔裤的自己,“这个是我的故乡那边最平常的服装,大家都这么穿,比我们现在穿的衣服要方便很多。” 江池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翟煦的心却很是慌乱,总感觉现在在他面前这般鲜活的江池,似乎会挑选一个最合适的日子,唰的消失在他面前。 翟煦搂住了江池,江池停住了说下去的欲望,沉沉的叹了口气,困意袭来,江池觉得好困,拉着翟煦的手,翟煦搂的更紧,江池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好了,但是还没等到翟煦松开,江池软软的趴在翟煦身上。 甚至打起了小小的呼噜,今天是真的累到了,聚精会神的画了好长时间。 翟煦也没多想,给江池擦了身子,抱着他放在了床上,站在床侧看了许久,翟煦唤了徐立。 “徐立,让迟勋来偏殿。” 徐立将话传到太医院,迟勋很快赶来了偏殿。 不同于殿内的温馨,翟煦身侧被寒意包围,稍稍靠近,都觉得凉的刺骨,迟勋没有退步,恭敬的站着。 “迟勋,那药已经不管用了。”翟煦平静的诉说事实,很明显,江池这几天嗜睡的症状愈发严重了,甚至短暂性失明,江池一直以为翟煦不知道,偷偷摸摸的隐藏着,其实翟煦都知道。 江池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能惊醒他,只是在江池面前,翟煦总是装作不知的模样,尽量顺从着。 “药效已过,实属无力。”迟勋说完,空气中带着久违的沉默。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18 “换血之法,朕要他活下去。”翟煦说的明确,“那日测试,朕当可以。” 迟勋垂着脑袋,脑子里忽然显现出那日同江池在厢房所说的话,皇上当真如此,同七皇子说的一点不差。 翟煦在赌,赌那二分之一的可能,若成功,皆大欢喜,若失败,不过一同罢了。 迟勋心里莫名的觉得堵塞。 “迟勋,你知道朕在说什么,明日便准备。”翟煦言语坚决,不给迟勋丝毫抵抗的余地。 “皇上。”迟勋还想说点什么,翟煦站起身,唤了徐立,徐立做出‘请’的动作,迟勋转身往殿外走。 “迟勋,朕这是为阿池好。” 翟煦一夜未睡,精神却一点也不疲惫,江池醒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神采奕奕的翟煦。 翟煦为江池穿上衣衫、鞋袜,江池迈步往前走,还未走上两步,江池身子一虚,倒在了翟煦怀里,江池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由自主的咬住下唇,这才过了多长时间,他身体竟是已经虚弱到如此地步。 翟煦面不改色,拥着江池坐下,亲自为他洗漱,擦脸,江池闭着眼睛,听见翟煦打开屉子的声音,一颗药丸塞入嘴中,江池吞入腹中,唇齿间带着一丝甜味。 江池有点愣愣的,反向看向翟煦,“今日的药怎么甜甜的。” “迟勋换了另一种,特意包裹了一层糖衣。”翟煦手指勾着江池的下巴,像是逗狗似的,“这样,阿池就不用喊着要吃蜜饯了。” “我才没有。”江池轻哼一声,面向翟煦相反的方向,“昨儿我还是自己吃的好吧。” 第109章:没考虑过我 “那以前呢。”翟煦凑了过来,江池嘟囔着,“嗯,以前的不算。” “小滑头。” “我饿了。”江池摸着自己空扁扁的肚子,翟煦见此,转了个身,江池立即将嘴里的药丸吐出来,丢到死角的位置。 “阿池等会儿,我让徐立去准备早膳。” “好。”江池伸手要翟煦抱,翟煦立即抱住江池,“我脑袋有点晕,坐着脑袋不舒服。” “我抱你去床上。”翟煦干净利落的抱起江池,看见江池闭上眼,传递平稳的呼吸声,翟煦的心平静下来,抚平江池鬓角的碎发,紧接着殿门打开,迟勋走了进来。 “何时能开始?”翟煦声音冷硬,像是结了厚厚十几厘米的寒冰,怎么砸也砸不碎。 “皇上,你当真要如此?若是七皇子醒来……”迟勋不放心,对江池很不放心。 翟煦打断了迟勋,“只要他没事即可,所有事朕都安排好了,阿池只要活下去就好。” 迟勋神色复杂,开始布置,走到床边刚刚坐下,江池睁开了眼睛,毫无波澜,看着这般的江池,迟勋莫名的有些发慌,似乎有什么东西脱离轨道,再如何,也回不来了。 “迟勋,可还记得我说过什么,你背叛我。”江池的声音很轻很平静,似乎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翟煦听见声音,整个人就像石头般杵在原地。 “六皇子……” “不用说了,你出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迟勋出去了,殿内只剩下江池与翟煦两个人。 两人间久违的沉默,江池抚平被子上的褶皱,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质问失控,淡若止水般的询问,“翟煦,在岛上你所承诺我的都喂了狗吗?” 翟煦的腰杆挺得笔直,江池的言语在翟煦心底翻涌。 “怎么,你这是打算食言了,若非不是我早有准备,你是不是已经确定用这换血之法,不管结果如何,左不过死罢了,是吧,只是你的生机为零,我总还有五成的机会。” “你想的真好,究根结底,就没考虑过我。”江池说的很慢,声音还是变了,带着哭腔,细细密密的传递开来,翟煦的心像是被针刺般密密麻麻的疼,唇角微动,想要说些什么,终是归于平静。 不管江池如何说,翟煦当做没听见似的,江池直接掀开被子,也不管穿没穿鞋,套没套上衣服,朝着翟煦走去,江池刚刚迈出几步,身体一软直接往地上倒去。 翟煦听见后面细碎的声响,快速的接住了江池,江池幸免于难,唇角的讽刺愈盛。 “你不是不想理,我摔倒也无所谓,不是吗。” 翟煦不喜欢这样的江池,钻牛角尖到了极点,几乎颤抖的将江池搂入怀中,“阿池,迟勋说了有五成的希望,总比干等着强。” “你就没想过若这法子有用,我就算活了下来,也有办法让自己死,白绫,毒酒,匕首,跳崖……死的办法千万种,那时候你都不在,用何阻挡我。”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19 “你不会。”此时的翟煦才感觉自胸口弥漫的万般无奈。 “你怎知我不会,你又不是我,你懂我的想法?”江池没忍住朝着翟煦吼,眼泪唰的就掉了下来,“也对,你总是喜欢自己扛着,就算我说多少遍,要你和我商量,你总是不听,现在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或者,你若是想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死在你面前。”江池的情绪翻涌,喉间涌上一股腥甜,江池没有特意压下去,江池痛苦的拱起身子,手捂在胸口,血一点一点的漫了出来,染红了江池的皮肤,滑入了脖颈。 翟煦彻底慌了,上次已经足够触目惊心,这次就在他面前,翟煦只觉得他的呼吸都要停止了,那股子闷重而浓郁的痛,像是有锤子重重的砸在他的心脏,将他的心脏砸的粉碎,只余下殷红的碎肉。 翟煦仅仅抱着江池,阻止他吐血的频率,眼泪猝不及防的砸了下来。 “阿池,阿池,不生气,你别生气,我不会了,不会了,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和你商量,我再也不会了。” 等在外面的迟勋听到殿内的动静,快速赶了进来,喂下药丸,点了江池的睡穴,让江池短暂的安静下来,翟煦失魂落魄的看着,眼神是迷茫的,乌黑的瞳仁满满的灰色,一时间所有的色彩都失去了颜色。 身上沾染江池的血,灼热了他的皮肤,翟煦满脸湿润,怔忡的站在原地,行尸走肉般的看着,江池安静下来,翟煦挺直的脊背垮了下来,在这个瞬间,迟勋感觉翟煦像是老了几岁,深邃的黑眸里满是沧桑。 迟勋出了殿,将空间留给了翟煦与江池,本来,他还想说点什么,看见翟煦的神色,迟勋知道,此时此刻,翟煦都明白了。 都说知道的愈少愈好,但是,有些人表面上装作不知道,实则心底通透,擅于隐藏罢了,若可以,江池可以隐藏的好好地,没触及底线都行,可,翟煦不仅触碰了,还一次又一次的践踏。 这是江池所不能容忍的。 江池躺在床上,脸上的血渍还在,嘴角留下的痕迹明显,即使在睡梦中,也能感受到江池情绪的波动,翟煦像个木偶般一点一点的朝着江池靠近,近乎虔诚的抓住江池的手,捂住自己的脸。 那些话像是钉子一颗一颗的锤了进去,翟煦无神的看着,用手帕轻柔的擦拭血渍,若说原先的翟煦孤注一掷,此时,翟煦的灵魂似乎也随着江池入了梦。 一连好多天,江池都不曾理会翟煦,他不抗拒翟煦的拥抱与触碰,只是,不管翟煦说什么,干什么,江池都没有反应,像是行尸走肉般,只剩下江池的躯壳,而灵魂已经被隐藏到深处。 用完晚膳,江池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原先神采奕奕的眸子没了神采,变得呆滞而无神,翟煦走来看见的便是这般的江池,翟煦沉沉叹了口气,脱掉衣衫上了床,抱紧了江池。 第110章:和解 翟煦不解释,尽量的靠近江池一分。 江池神色紧绷,背靠着翟煦,一垂头就能看见翟煦青筋暴起的手,近段时间,应该说是他单方面的冷战,不说不看不理不动,翟煦全盘接收,他不再说换血之法,也不再提任何他病重的事情,只是陪着他,静默的陪着。 江池无声的深吸一口气,明日便是翟煦的生辰,江池知道自己的近况,他的身体愈发虚弱,因蛊毒带来的后遗症更是一遍遍蚕食他的生命,迟勋制的药已经达到了最大效应,身体完全免疫。 呕血已成了家常便饭,他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在忽然的一瞬间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从一开始的几秒钟、一分钟恢复到现在的不知稳定的时间,江池早早的习惯。 真的很棒棒啊,肉体的恐惧加上精神的蚕食,一点也不放过,江池惨然一笑,他希望他能撑过翟煦的生辰,不然,翟煦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过生辰。 那时候他还笑嘻嘻的说为他准备了礼物,江池觉得他真的是个恶人,给了他希望,然后在即将拥有的时候抽身而出。 挺讽刺的,以前这些都是翟煦带给他的,他现在要尽数还给他。 热泪夺眶而出,滑过鼻梁淌在枕头上,江池侧着身子,将脑袋埋的更低,眼泪不受控制的砸落下来,不属于他的手缓缓上移,擦着江池脸上的泪痕,江池呜咽着,抓住了翟煦的手。 “翟煦,我想出去透透气。”江池撑起了身子,被泪水濡湿的视线,翟煦窸窸窣窣的起身,江池听见中间的水声,紧接着是擦在脸上的帕子,还带着烫意。 脸上的黏糊感褪去,江池睁开了眼,对上翟煦满是担忧的眸子,江池倏地垂下脑袋,不再看他。 翟煦沉默的为江池穿好衣衫,裹得很严实,披了两件披肩,几乎不露出一丝缝隙,江池的身子很冷,即使被翟煦抱着也冰冰凉。 穿好衣衫,翟煦搂住江池,拦腰抱起就往外面走。 外面的温度还是很冷,冷风吹在脸上像是刀割一样,江池没有反应,眼睛倒是睁大了几分,这风吹在脸上很冷,那股子冷意似乎吹进了脑子里,将江池混沌的神经吹得精神起来,一个个精神抖擞的,江池整个人也变得灵动起来。 若是忽略那苍白的脸与瘦骨嶙峋的身子,江池穿得厚,即使如此,在翟煦怀里也是娇小的一只。 翟煦同江池坐在院子里,宫人搬了贵妃椅出来,翟煦不放心江池,直接让江池坐在他身上,靠在他怀里,翟煦想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 梦里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过于揪心,翟煦更喜欢真实的触感。 江池随翟煦这般,享受的靠着,抬眸盯着黑乎乎的天空,冬夜里真的是黑茫茫的一片。 “翟煦,你明天生辰,今日我们便和解吧。”江池扯了扯唇,淡淡的笑意将整张脸都衬的濯濯生辉。 “好。”翟煦的声音沙哑,像是废弃的鼓风机,声音断断续续的落在喉间,良久才冒出来一个字,翟煦看不到他的脸,下意识的搂紧了江池。 江池其实有点困,精神却异常的好,困倦的闭了闭眼,再睁开,天上不知何时布满孔明灯,昏黄的色彩,成堆成堆的在一起,往高空而去,映衬的蜡烛的光芒零零散散的喷洒下来,江池动了动被冻的冰凉的手,眼睛变得很亮很亮。 他看见那孔明灯摇曳而上,或在空中燃烧,沾染了其余的孔明灯,只是刹那间明旺的火花四溅,只剩下黑灰落了下来,烧的速度比不上往上放的,江池费尽心思瞪大眼睛,生涩的感觉传递,江池的泪落了下来。 眼睁睁的,江池感觉他眼前的光明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就像是黑夜中蜡烛即将燃烧殆尽的瞬间,一点一点的陷入黑暗,从一开始的光明,暗淡,昏暗,昏黑,到陷入最后的黑暗,印象之中,还残留着方才看见的残影。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20 江池忽然有点后悔,他该好好看看翟煦的脸的。 这般想着,江池的泪流的更凶了,擦过披肩砸在了翟煦脸上,翟煦变得乱了,想要抱起江池,江池死死抓住了翟煦的手。 “你别动,我有话要对你说。”江池的声音很轻,带着哽咽的弧度。 “今天的孔明灯我很喜欢,本来我想自己亲手放一个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我许了那么多愿,现在基本都实现了,若是再许愿,就过于贪心了。” “你知道在南山一棵树我许的什么愿吗?我想要你爱我,不可自拔的爱上我,不是作为替身,而是真正的我。”江池轻笑着,从那些许的情绪中能感觉到江池的欢喜。 “后来在寺庙里,我许愿想和你在一起,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河深村的时候真真实实的只有我们,平凡单调的生活,却是我梦寐以求的,这个世界的规则下,我的想法是不是有点大逆不道。” 江池玩笑般的问了问翟煦,翟煦的吻落在江池的耳垂,“不会,只要阿池喜欢,我都能做到。” “那你那时候又许了什么愿。”江池换了个姿势,闭着眼趴在翟煦身上。 “第一次只觉得你这个小东西怎么这么傻,说什么就信什么,所以我希望这个小傻子能一直待在我身边,这样我就能时刻看着他了,后来在寺庙,只觉得小傻子又傻又倔,心里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立足之地,希望他一世安康。” 翟煦没说全的是,他想他的阿池同他一辈子不分离,这是他的承诺,兀自的承诺。 “你才是小傻子,我一点也不傻。”江池笑出了眼泪,他确实蠢,不然也不会待人那般没有心机,将自己陷入险境,仅仅那一次,蹴就了所有的悲剧。 生离,死别。 他们都有。 江池掩饰性的擦了擦脸,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 翟煦搂着他,稍微动了动身子,紧接着脸上贴上一抹温热的柔软, 第111章:江池,你怎么这么狠 江池没睁眼,翟煦的脸贴了上来,那双乌黑发亮的瞳仁,褪去了往日的淡漠,变得愈发有人气起来,渗透的直白情绪,满满的都是对他的爱意,还有微微掩饰的悲哀。 江池想,翟煦应该也感受到了,他贴着他的脸,像是小动物般轻轻的蹭他,若是往日,翟煦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江池忍住没哭,抱住了翟煦,学着翟煦的模样,使劲蹭他的脸。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说。”江池的呼吸一紧,紧接着放松下来,“其实我不是江池。” 听到这句话,翟煦的身体一僵,江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紧紧的抓住翟煦,江池看不见,未知的恐惧感环绕,闻着翟煦身上的味道,江池总能莫名的平静下来。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那里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没有帝王,没有那般森严的等级制度,或者说,那些阶层被隐藏的很好,能够极好的将不平等之人驱除出去,相比西越,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男女平等,自给自足。” “我是因车祸来到了这个世界,这是世界的江池被人推下山,重伤身亡,我捡了个便宜活了下来,你相信这种鬼怪之事吗,这具身体的灵魂并不是原先的。” 翟煦很震惊,他从不信鬼神之说,自幼以来,翟煦只信自己,若真的有鬼有神,那他那般多的祈祷为何一个都未曾实现,只有事在人为,才是最真实的。 翟煦没有答话,江池只是温和的笑笑。 “阿煦,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能处理政事到很晚,准时睡觉,好好用膳,不能挑食,无聊时看书、练字、绘画,吃美食也好,不要将所有事都埋在心里。” “如果你真的遇到了另一个让你心动的人,放下我,好好待她(他),同他共度一生,白头偕老,我不能做的,和他一起,好好地活着。” 江池说的很慢,翟煦静静地听着,倏地抱起江池站了起来,身体被腾空的感觉,空荡荡的,江池只能紧紧搂住翟煦的脖子,翟煦走的很稳,方才还担忧的江池变得平静下来。 紧接着,江池感觉身后触及柔软温热的地方,翟煦将江池放到了床上,盖住了被子,然后胸前一重,翟煦压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吻,本来应该是粗暴而猛烈的,翟煦硬生生的慢了下来。 覆盖他的唇,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漫,江池的牙齿撞上了翟煦,那是翟煦的血,江池想推开他,翟煦吻的愈发激烈起来,落在唇上的湿润感,淡淡的酸涩苦味,江池的心狠狠一震,那股子抗拒的情绪一扫而尽。 翟煦哭了,滑落下来的是他的泪,江池的心酸酸的,一切的隐忍在顷刻间决堤,江池闭着眼,主动回应翟煦,更紧的搂住了翟煦,似乎要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他。 满嘴的腥甜,翟煦的动作愈发细致起来,掠过嘴里的每一寸,灵巧的掠夺,侵占,唇齿交缠间,带着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一吻终了,江池轻喘着,翟煦沉重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 厚实的大掌掠过江池凌乱的发丝,将发丝掠到后方,露出江池瘦削的脸,短短半月,江池的脸几乎瘦的脱形,颧骨深深的凹陷下去。 “江池,你这是在向我交代遗言吗?这么快就想离开我,朕不答应,朕要你活着。”滚烫的热泪砸在脸上,江池空洞的眸子望向翟煦,伸出手落在空中,轻轻抖动着。 他想,此时的翟煦肯定难看,眼泪糊了一脸,眼睛红红的,下巴上冒出的青渣也没弄,头发还有点乱,一点英俊的样子都没有了。 翟煦心如刀割,再如何的痛都比不上现在,眼泪控制不住簌簌的往下流,翟煦抵住江池的额头,“阿池,你会没事的,迟勋说了,等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江池抓住翟煦的领子,一点一点往上移,擦着翟煦的脸。 “阿煦,你都不信,又何必让我相信,咳。”江池轻轻咳了一声,所幸没有咳出血,这让江池很是欣慰,渐渐地,原先江池厌恶的事情,在经过这一系列之后,竟连那短暂的意料之中的事情都成了庆幸。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21 “阿池,不要走,我求你,我求你。”翟煦的声音带着浓厚的哭腔,砸在脸上颗粒像是有万斤重,压得江池几乎窒息,他的翟煦,他的翟煦不该是这样子的。 江池摩挲着,从枕头下摸出一条帕子,细致的给翟煦擦着,他看不到,只能凭借感觉,翟煦不动也不闹,任凭江池弄着,通红的泛着血丝的眼睛满是缱绻的深情,直勾勾的看着江池,像是下一秒江池就会消失。 江池攥紧了手帕,拉住翟煦,手碰到他柔软的发丝,脑袋往下,吻落在翟煦的额头,缓缓下移,滑过鼻梁,脸颊,落在唇上,不带任何情欲的吻。 “阿煦,我说过的,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我不在了,你要好好活着,不能有轻生之心,你我都明白心中所想,多说无益,就算你跟着我,你也是找不到我的。” 翟煦目光空洞,只能看见江池微动的唇,他说了些什么,他不想听,但,江池所说的却是一点一点的进了翟煦耳朵,他连想忽略都做不到。 “江池,你怎么这么狠。”将他最后的可能都掩埋了。 江池很困,说了那么多,吹了那么长的冷风,江池非常疲倦,连睁开眼都有点费劲,翟煦看着江池,揽住了他的肩膀,江池下意识的钻了进去,“阿煦,我们睡觉。” 翟煦不敢睡,心里前所未有的不安,心脏跳动的频率,无比慌乱的程度,时刻提醒着翟煦,他定定的看着江池,连眼睛都不敢闭,甚至好几次伸出手,放在江池鼻子处,感受到那温热的气息时,翟煦的心才会稍微安稳一点。 直至半夜,翟煦躺了下来,让江池睡得更舒服点,不知不觉间,翟煦竟是睡了过去,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下来,翟煦的意识被困意包裹,睡得毫无知觉。 第112章:时不待,命也 再醒来天已经亮了,翟煦如往常般吻在江池的额头,唇瓣触及的冰冷,翟煦唇畔的笑容僵住,指尖颤抖的朝着江池的鼻尖触去,心里似乎有阵冷风拂过,翟煦的呼吸都僵住了。 翟煦保持着撑在床上的动作,过了好半晌,久到翟煦的手肘麻木,翟煦躺回床上,缩回了被子里,将江池抱紧,“阿池再睡会,我给你将被窝弄的暖暖的,阿池一点也不冷,一点也不。” 翟煦摩擦着手掌,脱掉里衣,将江池整个人捞入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暖和江池,他甚至还能感受到阿池心脏跳动的平稳声,翟煦像是受伤的小兽,将脑袋埋在江池脖颈,残留的温度落在翟煦额头,翟煦满足的笑了。 “我就知道。”翟煦眼睛微闭,从长翘的睫毛上落下一颗饱满的液体。 小庆子一直守在殿外,就想着等主子醒来就将主子准备好的礼物给皇上,从早上等到晌午,殿内没有一丝动静,小庆子甚至伸出脑袋往殿内看了看,只能看见鼓起来的被子,小庆子满脸疑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趔趄的朝太医院跑去。 一出殿门就摔了一跤,掌心被刮破了,小庆子一点也不觉得疼,眼眶莫名的湿了,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朝着太医院跑去。 迟勋一出来就看见满脸是泪的小庆子,“迟太医,你快去看看主子。” 迟勋心一紧,匆忙赶到偏殿,刚想冲进去便被宁畔挡住,迟勋想越过宁畔冲进去,奈何宁畔人高力量大,提起迟勋像是小鸡仔般拎走了。 小庆子被吓得站在眼底,眼眶里噙着的泪水刹那间落了下来,“主子。” 翟煦抱着江池在殿内待了一天一夜,第二日天刚刚亮,翟煦让宫人准备了热水,木桶内的热水被装满,翟煦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抱着江池进了木桶,头发,脸,肩膀,身上的每一寸,翟煦都洗的干干净净。 那张他熟悉的脸还是那般水润,虽然有点苍白,就像是睡着了般,翟煦的动作很温柔,细细擦干了江池身上的水渍,为他穿上了两年前翟煦就为江池准备好的封后典礼上需要用上的宫袍,内务府的绣娘花了整整两月才锈好。 大红色的衣袍,饱满精致的花纹,摸在上面柔软而有韧劲,翟煦一点也不在乎江池不理他,珍重的为江池穿好衣衫,弄干头发,亲手梳妆,木簪挑选的是翟煦亲手送给江池的木簪。 苍白的脸颊点上一抹红,翟煦的吻落在江池唇上,触及的冰凉,翟煦稳稳一笑,满是温和,“阿池,你不用等很久的。” 皇后殁,皇上一夜之间青丝泛白,整个宫被沉重的氛围所环绕。 听闻皇后的葬礼大办,风风光光,传闻,北萧皇帝、皇夫亲自前来,传闻,有冰棺抬入宫中。 寒冬腊月,似乎越发冷了。 陆曜与祝琮从龙珏殿出来,两人的神色冰冷,皆是在对方的眸子里看出了不可置信,转瞬即逝,化成了了然。 “明日阿池便会抬入皇陵。”祝琮久久才冒出一句,陆曜轻叹一口气,“时不待,命也。” 灵堂设置在龙珏殿,淡淡的龙涎香在空中蔓延,冰棺放在正中央,翟煦一睁眼便能看见穿着喜袍的江池,面色平静,唇角似乎勾起,一片安详,只是透过冰棺只能看见模糊的侧影,寒光显露,翟煦出神的盯着。 恍然想起小庆子递交给他的礼物,近几日翟煦一直在忙碌,忙碌于这西越的归属,忙碌于他的阿池,翟煦都忘了阿池给他的生辰礼物。 方方正正的盒子,被轻纱包裹,最中央的由轻纱做成的玫瑰花,翟煦将白纱解开,褪去了白纱,露出包裹的盒子,盒子方方正正的,上面画着各式各样的翟煦,Q版的,动漫版的,拟人版的,各种他做出他以前朝江池做过的动作。 “傻子。”翟煦解开盒子,被勾起的一幕幕在脑子里飞快的转换,翟煦深吸一口气,两本装订成册的本子,大约他的手掌长,翟煦捧在手心,像是对待珍宝般,小心翼翼的动作,生怕一动手就弄坏、弄脏了。 翟煦伸出手,翻开一页,第一页是江池的自画像,鲜活的笑靥,他的一瞥一笑,一举一动在翟煦的记忆里跳动着,翟煦情不自禁的望向冰棺中的江池,滴的一声砸在自画像的眼睛上,濡湿了那乌黑的瞳仁。 翟煦慌忙的前去擦拭,因为濡湿的缘故,眼睛被戳破了,翟煦直接定在当场,手狠狠战栗着。 翻过第一页,翟煦不敢再去看,将整整一本小心翼翼的翻了个遍,整本描绘的是他和他的故事,或者说是江池以前画的漫画的删减版,删减了悲伤,增添了喜悦,后半段是江池的家,他住的地方,江池的故乡。 有着他说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还有他住的小区,房子里的布置,重要的家庭成员蠢猫,里面描绘了许多在那里发生的趣事。 翟煦将第一本盖上,翻开了第二本,第一页是他和江池,他穿着黑色长裤,白衬衫的他,利落的碎发,旁边是穿着短袖中裤的江池,两人慵懒的站着,脚边是吐着舌头的拉布拉多。 翟煦的意识有点模糊,懵懵懂懂的看着,将整本翻看了一边,合上的瞬间,翟煦觉得脸上有点痒,指尖摸在脸颊,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泪流满面。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22 两册漫画翟煦收好,站在冰棺前,眉眼含笑,“江池你真是个傻子,那些你所拥有的东西,都想一点不剩的送给我吗,可是,我不想看,我想和你一起。” 翟煦攀在冰棺上,寒气一个劲的往上冲,翟煦伸出手,想要触碰江池,在距离一厘米的位置停下,然后收回了手,“我还是不碰你了,手脏。” 翌日 翟煦稍微眯了眯眼便醒了过来,徐立候在一侧,翟煦的精神前所未有的好,“将阿池的东西都整理在一起。” “皇上,已处理好。”徐立眼眶微红,没敢出声,刚刚说的几个字似乎耗费了徐立所有的力气。 第113章:一世安康 “通知所有人,出发。” 皇宫内,浩浩荡荡的人群朝着同一个方向前去,本是阳光普照,虽然清冷,但尚有一线生机,不知何时,脸上微凉,雪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翟煦骑在马上,也不管脸上的湿意,扎在手腕的红绳格外显目。 翟煦脸色平静,冰冷的眸光隐藏着一抹炫目的色彩,像是沾染太阳的橘色云朵,沾上了便褪不下去,这是他对生活的所有希望。 冰棺进入皇陵,所有人被翟煦驱逐出去,徐立站在原地,看着石壁轰的一声砸了下来,在那一瞬间,徐立瘫软跪在地上,此时此刻,他怎还不知皇上的想法。 皇陵内,江池被放在木棺之内,旁边还有一半的空地,就像江池每次躺在床上都会留给翟煦一半的空间一样,翟煦换上了同江池同款颜色的喜袍,上面的花纹一模一样,只是一左一右,互相对称。 殷红的颜色愈发衬的翟煦面若冠玉,翟煦嘴角噙着笑,一只手拿着从花灯节上拿回来的花灯,另一只手拿着他同他的木偶娃娃,身子微动,翟煦没入木棺中,木偶娃娃放在旁边,翟煦将花灯里的拉住点燃,垂挂在上方。 只听见厚重而刺耳的咔嚓声,木棺紧闭,翟煦静静的躺了下来,握住江池的手,昏黄的灯光下,江池手上戴着与翟煦同款红绳,翟煦抵住江池的额头,一抹寒光闪过,翟煦的手腕同江池的紧紧靠在一起,淡淡的血腥味弥漫,翟煦的笑容愈发璀璨。 “阿池,我去寻了传说中的高人,他道出了你的名字、由来,我便信了他,我好想好想见你,就算付出一切也没关系。”所以,我用今生的真龙气运以及下辈子的所有好运换取和你相遇、相知、相爱。 “我想要到达你所在的地方,一睁眼就能看见你的地方。” 血液流失的速度愈来愈快,翟煦红润的脸庞变得苍白起来,手腕传递的疼痛愈发严重,翟煦一点也不在乎,甚至勾起了唇,笑得一脸依恋。 翟煦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愈发困难,笑着连忙抵住江池的脑袋,他要靠着他,近一点,再近一点,下辈子,他希望他们之间没有误会,只有平平淡淡的感情,不求轰轰烈烈,但求一世安康。 西越十三年,皇后殁,西越皇帝痴情如归,厚葬之日,同皇后进入皇陵,西越帝王殁,遗诏流传,昭告天下,西越同北萧合并,奉北萧陆曜为帝。 西越十四年,西越内乱,以西越的皇室为主,联合东临、南祁遗孤,率兵攻打北萧,西越主要兵力被宁畔带去北萧,北萧胜。 西越十五年,北萧统一四国,改名琮,陆曜称帝。 琮朝元年 一改往年兵荒马乱,天下太平,五谷丰登,百姓富足。 距离原西越的一个海滩,宴谌一改以前的傲气与脾气,变得成熟、安稳、接地气,宴谌穿的破破烂烂,丝毫看不出这人是以前的那个贵公子。 宴谌手里揽着渔网,在院子里将渔网撒开,专心看着渔网上面是否有破洞,手上拿着补渔网的线。 “这里有个洞。”少年身材娇小,脸被晒得红红的,眼睛很亮,看见宴谌望过来,脸颊蹭的红了,少年很白,晒了一会儿便红了,少年揉了揉脸,有点疼,委屈的朝宴谌望过去。 “去阴地里站着。”宴谌很是无奈,这就是个不能吃苦的贵公子。 宴谌打定主意离开京城之前,特意在花灯节给江池送了一盏花灯,那花灯特殊又普通,普通的是并无特别的颜色,特殊的是花灯的蜡烛。 其实宴谌知道此江池并未江池,他同江池生活了那么多年,他的性子翟煦了如指掌,不可能在那么短暂的时间内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也正因此,宴谌对江池的兴致更浓厚,或者说宴谌是在自欺欺人,将他当成他。 后来做出的那一连贯事,在带江池出宫后终结,若非翟煦与江池坠崖,宴谌的命已经没了,但阴差阳错,不知是那暗卫故意还是无意,宴谌逃了。 两年流浪,偶然遇到一位大师,宴谌误打误撞的得了蜡烛,再后来宴谌梦见了那个世界的江池,堪堪明白了蜡烛的作用,于是特意命人做了花灯,在花灯节那天守株待兔。 这少年便是那天宴谌捡到的,浑身是血,脸上也是的,只有那双眼睛很亮很亮,他有多久没看见这般纯粹的眸子,宴谌记得,第一次是在十年前见到的江池,也是那般单纯,那般无知,好想好想将其毁灭。 宴谌微微出神,那少年便得寸进尺的抱住了宴谌,宴谌看着那双眸子,鬼使神差间带上了少年,带他洗了澡换了衣服,去看郎中才发现,少年是砸到了脑袋,变成了傻子,他也不尽然傻,就是懵懵懂懂,有些话说明白还是知道。 宴谌本打算直接离开西越的,后因少年的缘故在京城多耽误了一月,左右查探下来,一无所获,宴谌最后只好带着少年离开,少年身上有个玉佩,上面刻着一个‘越’字,宴谌便直接叫少年为阿越。 兜兜转转间,宴谌带着阿越到了小渔村,本想安顿一段时间,最后直接停留下来,每日同渔村里的渔民日落而坐,日落而息,偏离了那些算计与阴谋,宴谌发现同少年待在一起也没那般难受了。 每日里过着最平常的日子,宴谌也渐渐习惯了阿越的陪伴。 冬日的海滩风吹的格外凛冽,宴谌迎着海风,风吹的他鬓角了凌乱,细长的青丝滑过脸颊,宴谌的视线定格在天际微闪的红光,宴谌眸色微敛,眸底一闪而逝的悲情。 不知何时,阿越站在宴谌身边,微凉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揽住宴谌的手臂,紧接着是脑袋靠了上来,宴谌望过来,阿越舔着脸朝着宴谌笑,少年的不谙世事,纯粹的仿若白纸的模样,宴谌脑海里闪现一抹身影,愈发靠近时,那抹身影被眼前的少年面孔所替代。 第114章:回归现实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23 江池一睁开眼四周白茫茫的一片,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久久不散,脑子里闪过许多混乱的画面,针刺般的疼痛在脑海激荡,因为痛意,江池的眼睛瞪的很大,心率忽高忽低,引来护士,冰冷的液体推入体内,江池如同一滩烂泥,软了下去。 再醒来江池被护工扶起来,吃饭、复健,在医院的日子无聊又单调,听护工说他出车祸后被送来了医院,医药费一直是个男人帮他垫付,身材高大,长得那叫一个好看,就连当红的明星都极少有人比的过他。 不过自上个月来过一次后,他再也没来过。 江池心中猜测,可能是翟煦,他出车祸是因为翟煦身边的烂桃花,简直是丧心病狂,他同翟煦是在酒吧认识的,因性格还算互补,翟煦也有接触的可能,所以两人的接触多了一点,哪知,翟煦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存在。 貌似是个挺漂亮的女人。 在医院复健待了三个月,江池总算成功逃离了医院,江池想着他以后再也不想进医院了,一次车祸昏迷了一年,幸亏翟煦良心发现,不然,就他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作为植物人怕是直接被医院放弃了。 从医院出来,江池第一时间回了家,久别重逢的小公寓,因一年未住,灰尘铺满了整个公寓,电早早的被断掉,江池满是嫌弃,找了家政公司将公寓打扫干净。 趁此间隙,江池去找了翟煦,拨电话时,江池本来已经不抱希望,没想到竟是接通了,虽他车祸因翟煦而起,但翟煦也算是偿还了。 透过电流传达的女声,“喂,你好。” 江池听声音,声音略微苍老,江池猜测可能是翟煦的母亲。 “喂,您好,请问翟煦在吗?” “阿煦出了事,现在在家静养。” “我能过来看看吗?”江池呼吸一紧,没想到他跟翟煦还是难兄难弟,他刚刚醒,翟煦也出了事。 对方报了地址,江池打车过去,是私家别墅,出租车只能到达门口,江池告知保安自己的来意,保安领着江池进了别墅,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江池才到达翟家别墅。 摁了门铃,门很快开了,门口站着一个较为清瘦的中年女人,江池朝她示意,“是江先生吧,夫人在客厅等着。” 江池腼腆一笑,跟着走了进去。 让人很是舒服的装修风格,江池一路穿过种满植物的小道,各式各样的鹅暖石嵌入其中,泛着淡淡的光芒,江池不紧不慢的跟着,他还是挺喜欢这里的淡淡花香,不会让人觉得难受,反而是种享受。 江池走入客厅,看见了电话中的主人。 “你是阿煦的朋友吧,阿煦就在楼上。”柔柔弱弱的声音,江池有点不好意思,来人穿着淡紫色长裙,愈发衬的皮肤白皙如玉,看起来不过三十上下,眼角带着淡淡的纹路,但并不显的难看,反而带着浓厚的韵味。 江池在脑子里搜索翟煦的容貌,大致猜出美妇人的身份,这应该是翟煦的母亲,翟煦的五官几乎是同他母亲一个模子刻印出来的,尤其是那双眼睛,一样的形状,只是里面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 只能说,并不是每一种气质都适合每一个人。 “翟煦是怎么了?”江池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美妇人往上走的动作一顿,沉沉叹了口气,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 “四个月前,阿煦前去医院探望朋友,回来的途中已是半夜,哪想遭遇了醉驾,出了车祸,经过抢救,阿煦受的伤并不重,只是脑震荡稍微有点严重,本以为阿煦很快就能醒过来,我这一等就等了四个月,阿煦至今都没有醒来的意向。” 美妇人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早知道如此,当初我就应该顺着他点,就算是喜欢男人,总归是有出路的。”美妇人刚说完,眼眶又红了,江池看的难受,掏出纸巾递给美妇人。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我实在忍不住。” “没有的事。” 美妇人擦了擦眼泪,带着江池走到翟煦房间,“阿煦伤好之后,我们便将阿煦接了回来,自家人照顾总比外人照顾要安心的多。” “阿煦就在里面,你进去看看,我让人准备准备。”江池还未来得及阻止,美妇人擦了擦眼睛下了楼。 门半开着,江池能看见躺在床上笔直的身影,胸膛微微起伏着,就像是睡着了般,江池轻轻叹了口气,推门而入,只能说世事无常,活在当下。 他因翟煦车祸,翟煦也因他至今沉睡不起,也不知他和他,谁又欠了谁的。 按翟妈妈所说,看望医院的朋友,江池觉得很大概率是他,收起来翟煦的车祸同他也扯上了关系,真是扯理还乱。 翟煦的房间风格偏深色系,并没有厚重的沉重感,微开的窗户,阳光沙射进来,阳台放着许多绿色植物,绿萝,栀子花,水仙花,多肉,栀子花的清香弥漫在整个空间,似乎因为这股子味道,就连房间内都充满了生机。 江池搬着凳子坐了下来,视线落在翟煦那张仿若如雕塑般的脸,浓眉大眼,睫毛很长,他能想象到眼皮遮掩住的黑眸,薄唇俊脸,江池微愣,心底无端涌上一股子熟悉感,似乎这张脸,他以前见过无数次。 脑袋疯狂涌来的极致疼痛,江池捂住脑袋,凳子传递极为刺耳的声音,江池蹲在地上,穿着粗气,等待脑袋的疼痛褪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池的下唇咬出了血痕。 痛意如潮水般褪去,江池脱水般坐下,沉闷的看着翟煦那张俊脸。 “翟煦,感谢你近一年多来对我的照顾,若非不是你,我还不知是否存在于这个世界。”江池微微一笑,唇畔带着的是让人看不透的嘲讽与冷凝,似乎看破了一切。 江池的视线落在翟煦修长的指尖上,因为长时间待在室内的缘故,翟煦的皮肤很白,说不上肤如凝脂,看着也让人无比舒服。 第115章:追随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24 江池在二楼待了一个小时,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说他自己,说翟煦的幸运,只要是江池能说的,江池都说了个遍,口干舌燥的下了楼,江池在翟妈妈的盛情招待下吃了晚餐。 中途碰到出去遛狗的佣人,是一只体型庞大的拉布拉多,看见白色皮毛的瞬间,江池的脊背僵硬,眼泪瞬间砸了下来,他的蠢猫,这么长时间,也不知蠢猫那儿去了,那时候那么猝不及防,江池捂住脸,掩饰住自己的狼狈。 自然没发现那只拉布拉多刚刚被揭开套绳,仿若出闸的猛兽朝着江池就扑了过去,江池一是不查,整个人被拉布拉多庞大的重量压倒在地,伴随着佣人的呼喊与翟妈妈的惊恐。 江池闭上眼,脸上的痒意不断袭来,江池睁开眼,看见蠢猫眸底的依恋,江池的眼泪刷的掉了下来,蠢猫汪汪叫了几声,忙不迭舔干净江池脸上的口水,弄的江池脸上全是蠢猫的口水。 佣人与翟妈妈看见蠢猫对江池的态度,翟妈妈眸底晦涩不明。 江池泣不成声,他以为他的蠢猫早早的不见了,哪知道峰回路转,竟是在翟煦家里找到了,此时的江池对翟煦无比感谢,如果没有翟煦,蠢猫可能饿死在家里,或者成为流浪狗不知去处,就算他醒来也找不到蠢猫的踪影。 江池同翟妈妈解释了一通,蠢猫久久未曾见到主人,围绕着江池不断转圈圈,不停的往江池怀里窜,生怕下一秒江池就不见了,甚至还呜呜的叫唤着,江池听着,眼眶倏地红了。 翟妈妈听的心里也不好受,这只拉布拉多,一开始翟妈妈是抗拒的,但是养了一年多,心里也有了感情,此时看见蠢猫这般,心里不禁涌出难受的滋味。 江池沉浸在同蠢猫重逢的喜悦,也没注意到翟妈妈的真正情绪。 要走时,江池同蠢猫依依惜别,蠢猫一个劲的朝着江池身上扑,江池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无奈,翟妈妈同江池达成了共识,江池将蠢猫带走,但希望他能时不时带着蠢猫回来。 江池立即应允,表达了对翟妈妈深深的感谢。 翟家的司机送江池回的公寓,一下车,蠢猫兴奋的朝着小区奔去,一切都是熟悉的景象,蠢猫还知道自己住哪,很是乖巧的等着江池摁电梯,江池心里又酸又涩,还夹杂着淡淡的欢喜与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成就感。 因为上电梯人多的缘故,江池甚至还等了几趟,单独带着蠢猫进了电梯。 阔别一年多的小公寓,江池与蠢猫都有点怀念,小公寓已经被打扫干净,蠢猫一进房间就拉着江池往里面走,狗粮已经吃不了了,幸亏江池有远见,在进入小区之前给蠢猫买了食物好磨牙棒。 江池撕开一包,将磨牙棒扔给蠢猫,很快蠢猫就安静下来。 江池换了鞋,洗了澡,在公寓里溜达起来,相比起一年前,江池的心境变化很大,可能意识到世事无常,江池不再像以前那般小心翼翼,明白了及时行乐的道理,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就算再如何对抗,也改变不了那个结果。 江池不知自己为何会想到这句话,呼吸窒住,胸口崩的有点疼,江池慢慢捂住胸口,坐在沙发上,待那份疼意褪去,江池才放松了身体。 这次车祸真的给江池带来了许多,江池呆呆的出神,脑子里想着明天要添置的东西。 猛然想到电脑,江池开机,熟练的登录账号,不出所料,他的作品下有了许多许多的留言,多半是求大大更新之类的。 江池一条一条的翻下去,那股子酸涩感愈发浓郁起来,胸口的沉重气息压得江池喘不过气来,再抬头已是泪流满面,江池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擦干眼泪,狠狠吸了吸鼻子,置顶了一条评论。 简单说了他近端时间的情况,当然,没有具体说,另外就是作品的更新时间,江池承诺了更新时间,置顶后江池关掉了电脑。 他没想到即使他断更了一年,竟然还有这么多读者催更,江池很感动,还有就是他的电脑,一年没开机,至今为止竟然还活着,江池觉得明日带着电脑去检查一番,若是明日码字的时候电脑忽然坏掉,江池真的要欲哭无泪了。 回到家的归属感,困意袭来,江池爬上了床,蠢猫看见江池移动的身影,也不管磨牙棒,朝着江池就扑了上去,乖巧的趴在江池身边,大大的狗头对着江池,怔怔的看着江池。 江池心软的厉害,伸手抱住了蠢猫,闭着眼睛满脸幸福,“明天爸爸带你去买你爱吃的。” 翟家 客厅放着电视,空荡的空间内响起电视传递的声音,翟妈妈坐在沙发上,陡然没了大狗的身影,翟妈妈有点失落,翟爸爸从楼上下来,看见这般的翟妈妈,柔声安慰,哄了许久,翟妈妈才起身上楼。 夏日的夜晚,风没了白日里的炙热,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透过窗户吹了进来,吹散了翟煦利落的短发,男人身材高大,霸占了大床的三分之一,落在被单上的修长大手像是触电般动了动,紧接着是富有节奏的敲打声。 指尖落在被单上,毫无声响,夜风徐徐,温柔的吹起了被单的一角。 本该紧闭双眼的男人倏地睁开眼,一抹猩红闪过,瞬间消退,男人眼睛瞪得很大,乌黑的瞳仁黑黢黢的,若是有人看见,定是觉得很是渗人。 钻入脑海的陌生记忆,翟煦只觉得头痛欲裂,饶是如此,翟煦贪婪的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从记忆里挑出来的画面,有阿池说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翟煦的手颤抖着。 最重要的是,他的记忆里有阿池,真真实实存在着的阿池。 没错,他是从西越穿越而来的翟煦,至于真正的翟煦,可能已经变成一抹孤魂,亦或是同翟煦融合,这些的这些都被翟煦忽略,脑子里只剩下江池的身影,那张魂牵梦萦,无法从骨子里退散出来的脸。 第116章:找到他 病人的身体总是容易疲惫,就算翟煦在如何强撑,也抵不过身体的疲惫程度,在这个满是蛙叫的夜晚,翟煦不可控制的进入了水面,唇角微微勾住,心里,梦里全都是江池的身影。 而身为当事人的江池,此时正抱着蠢猫睡得宛若一只死猪,因为睡得熟的缘故,甚至还打起了轻轻地鼾,蠢猫似乎被惊醒,也没做特别的举动,对着江池的脸舔了舔,然后满足的将脑袋趴在江池脖子上。 翌日 阳光初照,金色的光辉透过玻璃折射下来,照亮了满室昏暗。 按摩人准时准点给翟煦按摩,就是为了防止肌肉松弛,按摩人刚刚准备抓住翟煦的手,忽然感觉心里一凉,对上了翟煦那双不满寒冰仿若在看死人的脸,按摩人又喜又怕,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25 “太太,太太,少年醒了,少爷醒了。”消息传到楼下,翟家的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就连准时准点前去上班的翟爸爸都翘班了。 翟妈妈喜极而泣,几乎瘫软在地上,翟爸爸立即扶住翟妈妈,揽着他上了二楼。 翟煦面对所有人的注目礼,无一丝反应,直至看见翟妈妈那张脸,翟煦紧绷的情绪忽然有了晃动,轻轻喊了一声妈妈。 翟妈妈的容貌和翟煦的生母长得一模一样,或许这才是翟煦改变称呼的理由,当然也有这具身体下意识的情绪波动。 翟煦醒来在翟家掀起了一股浪潮,翟煦深知自己现在面临的处境,在医生的照看下,每日复健着,至于江池,即使翟煦心急如焚,翟煦也狠狠压制住了,他要在自己最好的状态下,将江池占为己有,永不分离。 无论他逃到哪里,他都能找到他。 江池这一觉感觉自己睡到了地老天荒,一睁眼,看见的就是蠢猫那张本就大的狗脸,一脸委屈的看着他,江池顺手摸了摸蠢猫的脑袋,蠢猫呜咽着,江池揉了揉眼睛,拿过手机一看,竟已经下午一点。 再看蠢猫,江池心底涌上浓浓的愧疚感,蠢猫真的是懂事了许多,若是换做往常,江池早就被蠢猫扑醒了,想睡到现在,简直做梦。 江池适应了光线,掀开被子下了床,给蠢猫倒上了食物和水,蠢猫见此,立即扑过去,狼吞虎咽的声音传来,江池心里的愧疚感愈发浓郁,趿拉着拖鞋进了浴室,再出来脸上湿湿的,江池扯过纸巾擦了擦,将纸扔进了垃圾桶。 空置已久的家没什么东西,江池饿得慌,点外卖没有兴致,江池穿好衣服,拉着吃饱喝足的蠢猫出了门,首先解决的便是自己的午餐。 江池穿着T恤、中裤和拖鞋,淡白色的拉布拉多怪气的走着,也不跑,暖洋洋的太阳落在身上,不出多久,江池的额上便有了含住,暖风时而拂过,吹起了江池的长发,许久未曾剪过头发,江池的头发都长了好长了。 午餐江池选择了板栗排骨汤,暖胃不伤身,现在的江池也开始养生了,吃饱喝足后去理发店剪了个碎发,比平头稍稍长一点,显得江池的脸愈发的小,下巴尖尖的,眼睛却是又黑又亮。 从理发店出来,蠢猫咬着绳子放在江池手里,江池摸了摸蠢猫的脑袋,带着他去宠物店,给蠢猫买了零食和狗粮,狗粮要求托运到家,江池给了地址,付了钱,拉着蠢猫去了超市。 昨晚入睡前,江池写了便签,此时只需要一一买好就够了。 江池选的超市是能够让狗狗进入的超市,一路上,江池很是小心,尽量走人极少的地方,江池的运气也比较好,今天是工作日,还是下午的时间段,并不是高峰期,只有零零散散的人。 蠢猫也很是乖巧,也不乱跑,不乱走,小肥肉随着蠢猫的动作一抖一抖的,颇有些委屈,江池使劲摸了摸蠢猫的脑袋,推着购物车开始买东西。 便签长长的一条,江池拉着蠢猫一路走,从这个货架跑到另一个货架,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东南西北,江池都没放过,到最后,蠢猫不停的吐着舌头,又黑又亮的眼睛里传递着生无可恋的情绪。 结账出了超市,江池看着慢慢一购物车的东西,有点费神,真正意义体会到没车的痛苦,最终江池选择了打车,并且事先说明了有宠物狗的存在,司机同意后江池才将东西一一放入车中。 到达目的地,江池拖着四五个塑料袋往小区跑,蠢猫也咬着一桶油慢悠悠的跟在后面,江池一个人运了几趟才运到小区,到达家门口的时候,差点直接坐在门口,蠢猫也是累的够呛,毫无形象的趴在门口,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江池。 一人一狗累的精疲力竭,江池喘着粗气,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拿出钥匙开了门,蠢猫屁颠屁颠的拖着油桶进了屋,江池在后面苦逼的将东西往里面搬,蠢猫也懂事,将油拖进去,又返回帮江池拿其余东西。 一关上门,蠢猫就趴在了地上,脑袋搁在爪子上,一个劲的吐出舌头,隔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喝水,吃狗粮。 江池忙着清理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以前的锅碗瓢盆,几乎沾嘴的东西都被处理掉了,现在用的都是全新的。 考虑到拿不回来的缘故,江池只买了个电子锅,另外缺的江池决定在以后的日子里一一补平。 塑料袋里的东西被一一拿出来放入冰箱,江池将塑料袋整理好,将自己扔到沙发上,对他来说,去一次超市无异于打仗。 歇了一会儿,江池洗了个桃子,咬了一口,桃子的汁水在唇齿间绽放,江池决定试试他新买的锅,13人份,江池一边咬着桃子,一边搜刮食材,五花肉、牛肉、猪肉切好腌制,金针菇、土豆、香菇、韭菜…… 各式各样的蔬菜、荤菜,江池特意用小碟子准备好,弄了十几碟,锅放在最中央的位置,方便满是食物,特制的干碟放在一侧,碗筷就在一侧,江池吃完最后一口桃子,将桃子壳扔入垃圾桶。 第117章:卖萌扮蠢 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颗生菜,洗的干干净净,晾干水后放在了茶几上,甚至为了方便,江池特意从房间将他的榻榻米拿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蠢猫看着自家主人忙上忙下,忙不迭的凑了上来,江池想起今儿给狗子买的零食,拿出他的狗盆为蠢猫倒上了,蠢猫吃的不亦乐乎,那本就亮的大眼睛愈发亮了。 江池开始下食材,肉落在热油上,水花溅起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江池乐滋滋的下菜,都是他喜欢吃的,等熟透了在沾上咸咸辣辣的干碟,再用生菜包裹住,一口吃进嘴里,那感觉,江池愉悦的眯起了眼。 他馋烤肉馋了好长时间,一直没机会,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江池吃的格外有劲,脑子里忽然生出一份空白,江池有点疑惑的扬起脑袋,好长时间是多长? 过了好一会儿江池才反应过来,对哒,他昏迷了一年多呢,这也就能解释的通了。 烤肉的诱人香味惊扰了蠢猫,蠢猫撒娇的在江池身边转来转去,江池一把揪住蠢猫的脑袋,扔了生菜叶子给他,蠢猫完整的接住并且吃了下去。 江池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原来自家蠢狗还是吃素的,蠢猫吃完后就问江池要,一个吃一个喂,倒是分外和谐,在这个略微窄小的客厅里,狗子时而疯狂,时而乖巧,江池吃的不快,吃完烤肉肚子都要撑爆了。 最后剩下的都被江池一股脑的塞给了蠢猫,蠢猫吃的不亦乐乎。 将屋内的所有东西收拾好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江池洗了个脸,拉着蠢猫出了小区,吃的太饱,得带着蠢猫出去晃悠晃悠,不然这家伙到时候要胖成猪崽崽了。 华灯初上,夜晚的C市让江池格外怀念,他有多长时间没看到这般的天空了,相隔不远的篮球场的喧嚣,少年的呼喊与拍打篮球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时而一两人同江池擦肩而过,最家常的话,带着只有两人明白的亲密与温馨。 江池的心有点空荡荡的,手落在胸口,说不出的寂寞失落,他似乎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平日里无所察觉,在极其细微的刺激之下,却仿若潮水般将江池吞没。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26 江池还没来得及落寞,蠢猫撒欢般的跑了起来,江池穿着拖鞋,差点没抓住他,只能跟着蠢猫跑,拖鞋跑起来有嗲难受,为了跟上蠢猫的步伐,江池只能拿着拖鞋,喘着气跟上去。 养大型犬唯一不好的就是每次遛狗的时候,根本分不清是你在遛狗还是狗在遛你,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七八点的时候晚上散步的人比较多,为了避免纠纷,江池是带着蠢猫往偏僻的地方跑的,沿着马路上的小路走,时不时有车辆驶过,跑到最后江池只觉得腿有点软,蹲在地上直接趴在蠢猫身上。 圆滚滚的身子,不是特别软的绒毛,抹在手上有点硬硬的,江池生无可恋的拉着蠢猫上了护城河,左侧人烟稀少,右侧有许多人,跑步、广场舞、直播、散步者都有。 江池是特意避开的,推着蠢猫就想往上面走,谁知道蠢猫这货一点也不给面子,径自往下面走,路灯昏黄的光线洒下,将江池和蠢猫的影子拉得老长。 “蠢猫你真是一只不可爱的狗,你知道你这样横冲直撞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你爸爸的良苦用心,如果你想减肥,爸爸绝对乐意帮助。” “爸爸决定,斥巨资为你买狗狗专用跑步机。”江池眼底泛着绿光,蠢猫呜呜的叫唤着。 江池不知道在相隔不远的位置,停着一辆黑车,翟煦透过镜子如狼似虎的看着江池,眸底的猩红若隐若新,似乎想要扑上去,将江池揉入骨子里。 司机在后视镜中与翟煦的目光对上一秒,仅仅一秒,司机便垂下了脑袋,那是怎样的情绪,悲伤、痛苦、绝望、绝地求生的侥幸、求而不得的偏执,所有复杂情绪幻化为最直接的掠夺,然后归于平静。 翟煦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抹身影,不舍与庆幸占据翟煦的大脑,翟煦忽然痴痴地笑了,他的腿还不能站起来,自醒来后翟煦一直在复健,等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每日见到他的阿池了。 翟煦手里攥着一叠资料,“回别墅,从他身边绕过去。” 江池一手拉着绳子,脸上满是生无可恋,蠢猫不知是怎么回事,吃饱喝足、撒欢好了之后,就开始耍无赖,硬生生趴在地上不动,不管江池怎么扯,怎么拉,怎么抱,蠢猫岿然不动。 江池试了多次,开始阴测测威胁,“蠢猫,你到底走不走,不走爸爸我就走了。” “一、二、三。”江池狠狠瞪了蠢猫一眼,直接将牵狗绳丢在蠢猫身上,转身的瞬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线条冷硬的侧脸,唇角勾起的熟悉弧度,江池怔了怔,那鼻子、那眼、那薄唇,似乎是翟煦。 江池摇了摇头,朝着反方向走去,蠢猫见此,立即跟了上去。 “你不是不走吗?有种永远别跟上来。”蠢猫见江池真的生气了,立即往江池腿上蹭,江池快速往前跑,蠢猫咬住自己的绳子就跟了上去,追追跑跑间,江池的怒气也消了下去。 蠢猫也解决了自己的生理问题,江池看了看手机,九点整,在外面晃悠了两个小时,是时候该回去了,回小区之前,江池又在小超市里买了辣条、零食、酸奶、冰淇淋,提着满满一袋回了家。 给了蠢猫一瓶,江池提着袋子进了房间,门没关,江池非常清楚,若是他将门给关了,等蠢猫反应过来,肯定又要在外面哀嚎,为了避免这种状况发生,江池顺其自然了。 从衣柜里找出睡衣,这还是江池昨晚洗完澡后洗了的,公寓里的衣服都很长时间没洗过,江池有点膈应,将需要穿的扔进了洗衣机,至于那些不需要的,被江池一一弄好装进了大塑料袋中,就等着明天扔出去。 第118章:投怀送抱 洗完澡,江池穿着大裤衩爬上了床,头发只是稍微擦了擦,夏天热得快,江池也不怕感冒,掏出手机刷某宝,他需要买新衣服,只有网购才能拯救他,刷着刷着,不知不觉到了十二点,江池一一下了单。 本来打算码字的江池放弃了挣扎,只余下被关的紧紧的电脑无辜的躺在书桌上。 没过多久,床上便传来轻微的鼾声,江池的身体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赤裸着上身,大裤衩下是白皙修长的腿,左一个翻身,一大半的床单被踢到床底下。 江池不知道,自然也没法管,蠢猫步履稳重的走了进来,在床底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了下来,主人的鼾声似乎有催眠作用,蠢猫没一会儿就闭上了眼。 第二天醒来,江池神清气爽,衣服晾干,洗漱,久违的是今儿江池醒的时候,蠢猫还在赖着,江池拿出手机一看,已经八点半,给蠢猫喂了食,刚拿起袋子,蠢猫就冲了过来,江池满脸无赖。 给自己下了面条,吃完早餐后,又去超市扫荡了一波,回来已经是中午,午饭江池是在外面吃的,他的小公寓里还不够齐全,锅碗瓢盆总算是买了回来,江池歇了汗。 六月的天,燥热让人烦躁又犯困,江池开了风扇,洗了把脸,躺在床上,本想休息一会儿,又给睡了过去。 傍晚的时候被蠢猫舔醒,江池意识到又要给蠢猫喂狗粮了,倒了大半,江池填饱肚子,终于打开了电脑,登入到作者后台,江池点入评论区时,看见许多心疼大大,祝大大早日康复的评论,心里暖成一片,他的小读者真可爱。 从网页退出,江池进了小黑屋,梳理了大致剧情,江池锁了三千字,再出来,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传上新章节,发布成功后,应和蠢猫的嚎叫,江池立即关了电脑,拉着蠢猫出去逛了。 蠢猫每日一遛,江池每天除了解决三餐问题,便是码字,从网上下单的衣服、裤子、鞋子,都到了,江池收快递收到手软,更新稳定,江池的生活趋于平静,优哉游哉间一月过去。 蠢猫额愈发如鱼得水起来。 这天,江池刚刚码完一章,更新后江池接到了来自翟妈妈的电话,近段时间,江池忙着自己的生活,都快忘了翟妈妈,从翟妈妈只言片语中,江池明白了翟妈妈的渴求,立即答应下午带着蠢猫前去蹭饭。 江池也不知他啥时候和翟家的关系这么好,除了蠢猫在中间做媒介,剩余的似乎就是上次他去翟家看翟煦了,况且现在翟煦还昏迷着,江池忽然觉得自己脑袋有点晕乎乎的。 江池填饱肚子,兴奋的翻了翻评论,心满意足的关掉了电脑,蠢猫闹腾的厉害,江池特意给他喂了跟辣条,一个月前江池买了辣条,偶然尝到一根的蠢猫便爱上了这种味道,蠢猫时常就来卖萌扮蠢,江池已经将蠢猫的套路看的透彻。 趁着时间还早,江池稍微活动了一下,调了闹钟,打算午休一段时间再去翟家,蠢猫满足后也格外老实,趴着一动不动。 下午三点,江池准时醒来,拉着蠢猫打车去了翟家。 出租车照样停留在门口,江池已经习惯,付了钱拉着蠢猫往前走,蠢猫熟门熟路,带着江池就跑了起来,周围都是枝叶繁茂的大树,掩盖了炙热的阳光,江池穿着运动鞋,蠢猫这般奔跑对江池来说毫无压力。 虽说一开始江池的身体有点弱,但是经过了这一个月,江池已经习惯蠢猫的速度。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27 远远的,江池看见前方一抹高大的黑色身影,他穿着黑衣黑裤,同江池穿的白色T恤形成鲜明对比,利落的短发,刀削般的薄唇凌厉而凛冽,黑黢黢的黑眸仿若黑濯石般耀眼,江池盯着他的脸,脑子里显示出两个字——翟煦。 相同的面孔,截然不同的气质,以前的翟煦温和有礼,进退有度,而眼前的翟煦,气势逼人,进攻的姿态明显,像是等待猎物的雄狮,姿态慵懒,伺机而动。 眼看着蠢猫就要朝着翟煦扑了上去,江池狠狠拉住蠢猫,他一点也不想造就他不好收拾的场面,而眼前的局面,让江池有点头疼。 蠢猫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朝着翟煦就要扑上去,在对上翟煦的眼神时,软软的趴在翟煦身边,像是一尊门神,这可就苦了江池,本想拉住蠢猫,现在却变成了多此一举,惯性使然,江池朝着翟煦扑了过去。 投怀送抱。 江池脑子里闪过了这四个字,整个人撞入翟煦怀里,淡淡的薄荷清香,很是清爽的味道,衣服上还沾染着洗衣液的味道,很好闻,江池没忍住多吸了口气。 翟煦近乎贪婪的抱住江池,揽住他腰身的力道收紧,让他与他紧紧箍住,翟煦本想忍住的,但是从灵魂深处涌出来的贪念与欲望,翟煦扣住了江池,下巴靠在江池肩膀,狠狠的,狠狠的,似乎将他揉入骨子里般。 相拥的怀抱,江池有点喘不过气来,男人的力气很大,胸膛很硬,烙的他胸口疼,尖尖的下巴戳在江池脊背,不疼,心里无端的涌上一股疼意,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周身萦绕、翻转。 江池试图从翟煦怀里挣脱出来,没有用,刚刚挣脱一点又被推入怀里,反复几次,江池的脾气也上来了,刚刚要爆发出来,翟煦不急不缓的开口,“是你最开始投怀送抱的,我既然接受了,就不会放手。” 男人的声音低沉醇厚,比那陈年老酒还要香醇,时刻诱导江池的神经,江池咬了咬牙,挣扎的动作愈发大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是蠢猫的错。” “我不管。”翟煦还是不松手。 “你简直是强词夺理,翟煦你分清楚点不行吗。”江池现在很生气,心里有股子无名的越烧越旺,甚至还有火星子炸了出来。 “不行。”翟煦的眼睛愈发猩红,似乎能与那殷红的血液相媲美,他再也做不到放手,他已经失去一次了,那种绝望到骨子里,就连呼吸都在痛的滋味,翟煦再也不想承受了。 第119章:这是他该得的 江池怒火中烧,从小到大,从没人这般无理取闹,江池一口咬在翟煦手臂上,与肩膀相隔一点距离,因为格外生气的缘故,江池是透过衬衫咬的,有血腥味弥漫开来,男人竟是连哼一声都没有,江池悻悻的松开嘴,舔了舔唇。 铁锈味弥漫,江池有点嫌弃,他讨厌血腥味,又腥又难受,还卡在嗓子眼,江池难受的皱起了眉。 那股子血液沸腾的感觉逐渐弱了下来,翟煦缓缓松开了江池,脱离魔爪,江池下意识的就想要逃,冰凉的指尖攫住江池的下颌,放大的俊脸欺身而下,霸占了江池的所有呼吸。 “唔~”江池刚想要对着翟煦破口大骂,翟煦的眸光变得暗沉,指尖的力道轻微,从下巴往下移,触及脖颈,后颈,然后往上落在江池的后脑勺上,大掌往下,翟煦攫住江池的唇,舌尖仿若灵巧的蛇,撬开江池的牙关。 那抹粉红在脑海里显映出来,翟煦疯了般的吮吸,像是舔舐天底下最好的美味,小心翼翼,时而谨慎,时而粗鲁,时刻纠缠着他,翟煦的眼睛红的愈发厉害,更深层次的吻他,想要将他吞噬的念头涌了上来。 好想将他藏起来,这样,他就能与永远跟他在一起了。 相比起翟煦的疯狂,江池就有点难受了,被堵住的呼吸,滑润的东西在口腔里钻来钻去,这便也就罢了,甚至还缠住他的舌,舔过口腔里的每一寸,一点一点的挤压,那股子涌上脑部神经的酥麻快感,刺激的江池眼睛倏地红了。 江池的意识有点朦朦胧胧,翟煦的强取豪夺,江池本应该是格外反感的,恨不得狠狠推开翟煦,一膝盖落在他最脆弱的位置,再给他一巴掌,但是,事态似乎在渐渐远离。 江池感觉自己脑袋有点混沌,面对翟煦的强吻,意识本应该是抗拒的,但是随着身体的迎合,连意识都开始顺从翟煦起来,软软的勾住翟煦的脖子,那双漂亮的眸子水光潋滟,带着淡淡的绯色,让人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蹂躏。 翟煦松开江池,给了他呼吸的机会,不过几秒,又吻了下去。 断断续续间,翟煦竟是亲了半个小时,就连蠢猫都有点无聊的打起了哈欠。 翟煦松开了江池,江池捂住了嘴,他的唇肯定肿了,嘴角还有点刺痛,火辣辣的疼,江池看着翟煦,心里又气又急,伸出手狠狠擦了擦嘴巴,眼眶瞬间红了,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 “翟煦,你无耻。”江池感觉莫名的羞耻,不仅仅是翟煦对他肆无忌惮的吻,还有中间他对翟煦的迎合,就好像,他跟翟煦已经吻了无数次,他也在渴望着,渴望翟煦的触碰,翟煦的进一步行动。 可事实上,他和翟煦并不熟,甚至说的上只是泛泛之交。 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想法,更是刺激了江池,江池恼怒,他怎么成了这种人。 狠狠一巴掌扇在翟煦脸上,江池抹了抹眼泪,眼睛红红的想要拉蠢猫走,蠢猫看了翟煦一眼,再看了看江池,脑袋有点懵。 翟煦一把扣住江池的手腕,“不要走,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的。” “别跟我攀关系,我们并不熟。”江池哭的愈发厉害,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我很感谢你这一年来一直来看我,给我垫付医药费,但是,这并不是你能对我为所欲为的理由。” 视线被眼泪模糊,江池狠狠甩开翟煦,翟煦直接愣在了当场。 牵起绳子想要拉着蠢猫走,蠢猫依旧躺在地上不动,江池的怒气更重,将绳子狠狠甩在地上,蠢猫见此立即跟了上来,跑到半路的时候还停下来看了翟煦一眼,眼见着自家主人的身影愈来愈远,蠢猫赶紧跟了上去。 江池的眼睛、鼻子、脸颊全是红的,嘴巴肿了起来,还有较为深刻的咬痕,余光瞥见跟上来的蠢猫,江池一掌打在蠢猫脑袋上,“你跟上来干什么,既然翟煦养了你,你跟着他就行了,反正你们也有了感情,呜。” 江池愈想愈气,眼泪又掉了下来,蠢猫的狗脸也变得凝重起来,乖巧的跟在江池身侧,嘴里叼着绳子,连凑上去都不敢,江池看见蠢猫这个样子,硬生生别开脸,他才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 他决定,一回家就将蠢猫的零食撤掉,以后,蠢猫只能吃狗粮度过,而且,这几天,别想得到他一个好脸色。 至于翟煦,他再也不要看见他了,狗屎蛋。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28 翟煦盯着宽敞的大道,江池离开的身影似乎还在,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斑驳的洒落下来,模糊了翟煦阴沉的脸色。 “别跟我攀关系,我们并不熟。” “我很感谢你这一年来一直来看我,给我垫付医药费,但是,这并不是你能对我为所欲为的理由。” 脑海里再次回响江池刚刚同他说的话,翟煦的唇角抿成一条标准的直线,竟是连一点弯曲的弧度的都没有。 翟煦忽然忘了一个重要的消息,他是从西越穿越而来,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翟煦,但是,他的阿池,似乎失忆了,他不记得他在西越停留的记忆。 翟煦抚着额头,指尖不由自主的落在唇瓣上,阿池勾魂的眸子,沉溺其中的融合,品尝那瓣红唇的绝美姿态,翟煦忽然痴痴地笑了,从里到外,由心到身的真挚。 他的阿池不记得他了,没关系,既然他来到了这里,他的阿池就只能是他的,他会一步步朝着他的阿池走去,阿池只需转身扑入他怀里就够了。 这是他该得的。 在西越时,最初的相处带着满满的算计与目的,而如今,最纯粹的感情,最真挚的眼神,他要给他独一无二的他,就像最初他给他的。 真心,最为难得。 翟煦回了翟家,正好撞见从里面走出来的翟妈妈,翟妈妈今儿约了江池,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翟妈妈隐约听到狗狗的叫声,这不,刚想出去看看,却看见翟煦脸上明显的巴掌印与湿润的嘴唇。 第120章:孤儿院 翟妈妈脑海里闪过江池的影子,震惊的望向翟煦,“江池呢?” “走了。”翟煦言语淡漠,翟妈妈的心倏地凉了,浓烈的酸涩感涌了上来。 “江池就是你喜欢的人。”翟妈妈的情绪隐忍,似乎下一秒就会将她尽数吞噬。 翟煦没出声,站在原地。 翟妈妈捂住脸,声音低了几分,“抱歉,当初若非我那般执迷不悟,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般,你恨我我可以理解,但是江池……” “明天我会搬出去。”翟煦阻止了翟妈妈继续说话的可能,翟妈妈的震惊从脸上显现出来,眸底似乎还含着泪光,“为什么,阿煦你果真恨我。” “我会住在江池隔壁。”近水楼台先得月,翟煦早早的计划好了,一开始搜刮好江池的资料后,翟煦本来是打算一点一点攻入内部,现在知晓江池失忆,翟煦确定以及肯定必须住在江池隔壁。 作为邻居,有着更好的入侵理由,他能找出无数个理由接近江池。 翟妈妈偃旗息鼓,声音也平静下来。 “等会儿会有人送一只猫过来。”翟煦说完便上了楼,翟妈妈分不清是悲伤还是高兴,高兴地是儿子终于肯和他好好说话,悲伤的是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蠢猫。 就方才儿子的模样,很明显是和江池那啥了,还在外面待了那么长时间,江池肯定是被欺负的不轻,翟妈妈无声的叹了口气,自从儿子醒来后,变了许多,沉默寡言,饶是如此,周身的气势愈发凛冽,让人难以靠近。 就连她这个做妈妈的,因为理亏,也不敢多说什么。 翟妈妈沉沉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她曾经阻止过,所造成的后果是她无法接受,现在峰回路转,儿子要如何折腾,随他折腾,最后她只需要接受就够了。 江池回到家,将牙狠狠唰了十几遍,牙膏味占据口腔每一个地方,江池才稍稍作罢。 帕子打湿,江池拧干,洗了把脸,闭眼的瞬间又露出翟煦的脸,深沉的黑眸带着一股子色气,江池心里的火立即燃了起来,一把抓起帕子砸了下来风,发出沉重的声响,本来趴在地上睡觉的蠢猫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身体微抖,还带着颤抖的余韵。 江池趿拉着拖鞋,狠狠瞪了蠢猫一眼,进了房间,打开电脑,锁了六千字,今晚,蠢猫要是嚎叫着要出去,他一定要先将他打一顿再说。 心里郁气凝结,需要发泄。 直到晚上十点,江池才从小黑屋里解锁出来,下午五点到十点整整五个小时,江池心里窝火,写个一千字就跑出来散散气,或者从冰箱里拿个水果,那瓶酸奶,在蠢猫面前逗一逗,或者打爆蠢猫的脑袋,反正气能撒则撒。 十点整,蠢猫见江池出来,亲昵的蹭了过去,江池给了他一jio,给蠢猫套上了绳索,拉着蠢猫出了门。 晚上十点,夜深人静,小区里静悄悄的,今晚的风有点大,吹得江池的头发凌乱不堪,还好他头发短,在如何吹也不会遮挡住他的视线。 蠢猫很开心,一出小区,就找了个地方解决生理问题,江池就站在一边,从袋子里掏出垃圾袋,给这个蠢货处理屎粑粑,江池嫌弃的很,又想打他,蠢猫似乎看透了江池的心思,绕着江池转圈圈,在江池的呵斥之下,终于安静了。 夜晚的风不热,有点凉,吹在身上很舒服,蠢猫又开始跑了起来,江池跟在后面,气喘吁吁,跑了几圈后,江池满头大汗,伸手拭去满头的汗水,江池感觉自己心里舒服不少,于是带着蠢猫上了护城河。 十点钟人已经非常少了,江池主动拉着蠢猫一遍又一遍的跑着,跑到最后江池身上满是汗水,脸颊通红,喉咙仿若火烧板,蠢猫也因此变得颓废起来,似乎在抗议,今晚的运动量有点大了。 江池平稳呼吸,又走了几遍,心绪平静下来,才拉着蠢猫回了家。 开门放狗,开灯洗澡。 门关上,没过一会儿走廊的灯熄灭,整个走廊黑乎乎,隐约有门打开的声音,对面的门打开,灯光落在男人身上,男人翘起唇,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然后缓缓关上了门。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29 你好,阿池。 这天晚上江池睡得并不舒心,梦里有只吃人的怪物,一直追着他跑,怪物过于可怖,江池死命的跑,死定的跑,他甚至能感受到那股子将人燃烧殆尽的炙热,江池跑着跑着,被什么东西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江池眼睁睁看着那血盆大口朝着他咬来,极端的恐惧让江池身体发软,冷汗像是推水般淌了下来。 胸口传来一股重压,江池倏地睁开眼睛,对上蠢猫那张狗脸,见他醒来,舔着他的脸,江池抹了一把脸,终于明白脸上的冷汗如何来的了,全是蠢狗的口水。 江池气急,压在蠢猫身上,使劲搓揉着,蠢猫嗷嗷的叫着,不知是痛苦还是兴奋,江池瞬间无语,掀开被子去了浴室。 清晰的镜面,江池洗了把脸,脸上满是水珠,有些溅到了镜面上,似乎从中间横断割裂,分成两个场景,江池皱着眉,他方才做的梦似乎连一点零星的画面都没了。 江池摇了摇头,拿了牙刷,挤了牙膏开始刷牙,嘴巴里满是泡沫,只听见门砰的一声被推开,蠢猫身体一抬,趴在江池背上。 “蠢猫,你爪子上全是水就往我身上扑。”江池气的嘴巴里的泡泡一个劲的往外吐,蠢猫以为江池在跟他玩,愈发放纵起来。 江池额头的青筋暴起,忍住原地爆炸的状态,快速将牙刷干净,杯子一放,发出清脆的声音,蠢猫似乎受到威胁,立即往外冲,样子蠢,脑袋更蠢,一时间没刹住车,脑袋砸到了门上。 江池:…… 蠢猫呜呜的委屈嚎叫,江池朝他翻了个白眼,活该。 只听见手机‘叮’的一声响,江池拿起手机一看,是稿费到账的消息,看见银行卡里的余额,江池嘴角微翘,给孤儿院打了钱,想着许久未曾去孤儿院。 第121章:主动来找他 江池走到房间,探出脑袋看了看外面的天气,阳光遍布,蓝天白云,天气好得很。 江池认命的摸了摸蠢猫的脑袋,蠢猫呜咽的声音小了点,在听见狗粮倒入狗盆的声音,蹭的站了起来,脑袋也不疼了,眼睛闪闪发亮,江池摸了蠢猫一把,转身进了厨房。 早上吃面条,是江池在超市买的挂面,肉切成丁,辣椒切碎,爆炒后放水,等水开后放入面条,出锅之前放入葱花,仅仅是闻着,江池的心情都很好。 吃完了面,江池换了身衣服,拍着蠢猫的脑袋让他在家里好好守着,江池打开门,碰巧,对面的门也打开,江池的视线在下,看见埕亮的黑色皮鞋,黑色西裤,腿很长,身材比例很好,江池刚想微笑示意。 正面刚上的是那张让人猝不及防的脸,江池的脸瞬间黑了,唇角翘起的弧度带着一丝诡异,无端的往下塌陷下去,江池冷哼一声,关上门,越过翟煦就往电梯口走去。 翟煦唇角含笑,慢悠悠的关门,走在地上安静无声,静悄悄的站在江池身边,江池不着痕迹的同翟煦拉开距离,电梯从32楼一路往下,江池盯着红色数字,一秒变成另一个数字,只听见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江池等了几秒,站在旁侧的男人岿然不动,江池生着闷气,一脚迈进了电梯,手指戳着按钮,随着微微下陷的幅度,翟煦走了进来,他比他高出一个脑袋,西装笔挺,更像是衣冠楚楚的禽兽。 江池暗暗咬牙,男人即使站在原地不动,存在感依旧强的令人发指。 短短的几十秒,江池几乎要窒息般,眼睛一直盯着上方不断往下降的红色数字,直到变成1的时候江池微微松了口气,电梯门打开,江池快速走了出去,在翟煦看来,颇有种落荒而逃的趋势。 翟煦敛住嘴角的淡笑,下了负一楼。 很快,他就能让小宝贝主动来找他了。 江池以前住的孤儿院在郊区,距离江池住的公寓比较远,坐公交需要两个小时,江池晕车,而且早上没忍住吃的比较多,江池选择了先坐地铁再转车,相比起公交,江池坐地铁没那么难受。 当然,在此之前,江池先去买了小孩喜欢吃的糖果与零食,一切准备就绪后江池坐了地铁。 兜兜转转,江池在十一点半的时候到达了孤儿院,春心孤儿院。 提着东西走入孤儿院,江池受到了各个小朋友的欢迎,亲密的喊着江池哥哥,有些甚至在问,为什么江池哥哥有那么长时间没有来,好想他之类的。 江池摸着小孩的脑袋,同院长担忧的视线对上,江池将剩余的糖果类的东西转角给院长,同院长进了屋。 熟悉的装潢,孤儿院已经很老旧了,铁门上的漆很多都蹭掉了,窗户、门都有点破破烂烂的,但贵在干净、整洁,看起来很舒服。 江池同院长坐了下来,面对院长明显的担忧与欲言又止,江池微微一笑,“院长,我们是什么关系,有些话还跟我藏着掖着,您有话直接说便好了。” 院长脸上有些羞愧,近一年来她都能收到来自江池的转账,但是根本看不到人,院长只以为江池是和以前的那些白眼狼般,在孤儿院长大是人生中的耻辱,每每这个念头梗在心里,院长都觉得难受。 今儿再次看见江池,院长心里的想法被颠覆,也为自己以前的想法感到羞愧。 “你近一年去哪了。”院长咬住唇,交叉的手有些许的紧。 “您原来想问这个,一年前我出了点事,一直在医院养着,前段时间才出院。”江池的语气淡漠,仿若事不关己般,院长听着愈发自责起来。 江池抓住院长的手,“您不用自责,我都知道。” “孤儿院怎么样,这些孩子可还听话。”江池问着,院长的眉心皱的更紧。 “孤儿院要拆迁了。”院长垂着脑袋,像是无力承担的藤蔓,逐渐有枯萎的趋势,“前段时间收到的通知,说是要在这边建别墅,周围一大片都要拆掉。”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30 “孤儿院拆迁,那小孩怎么办。”江池抓住重点,院长脸上愈发凝重起来,“我就是在愁这件事,孤儿院不拆迁还好,若是拆迁,这些孩子怕是没了去处,就算有拆迁款,但C市寸土寸金,哪里养得起。” “院长,你跟我说说具体情况。”江池拉住院长的手愈发紧了,“就算只有一线生机,也要坚持下去。” 院长将具体情况跟江池说了,走的时候给了江池一个文件袋,江池有点云里雾里,坐上公交时打开文件袋,看到里面的资料时,眼睛都瞪直了,无端的怒气涌了上来,看到这,他哪还不知是什么套路。 翟煦的脸清晰的映衬在上面,唇角微勾,深邃的黑眸仿若旋涡般朝江池涌来,江池手一抖,文件袋掉在腿上,江池连忙抓住,将资料全部放入文件袋中。 脑子里闪过孤儿院与院长,江池感觉他眉心有点疼,一抽一抽的疼,脑袋靠着窗口,江池在窗口打开一点缝隙,温热的风吹在脑门,吹散了公交车内开着空调的冰冷空气,江池感觉那股子眩晕感愈发严重,手靠着脑门,昏昏欲睡起来。 公交站不断广播着,江池在下车的前一站清醒过来,堵在嗓子眼的郁气弥漫,江池垂着脑袋晃了几圈,在最后一站下了车。 一下车,那股子滚烫的燥热涌了上来,江池拿着文件袋往前走,穿过红路灯,转了几个弯到了小区,到家打开门的瞬间,一股子凉意袭来,江池摸了摸脑门的汗,进入洗手间洗了洗黏腻的双手。 一走出来就看见蠢猫咬着文件袋的一端,脑袋不停的甩啊甩,文件袋里的资料弄的七零八落,江池气的几乎无声,一巴掌甩在蠢猫脑袋上,捏住他的嘴巴四处甩,拉长,缩短,揪成一团,小可怜就像个糯米团子,被主人肆意搓揉。 第122章:对你看见的可还满意 一开始蠢猫还承受着,越到后面,蠢猫开始不乐意了,使劲的想要挣脱江池,江池恶狠狠的,像是从地狱钻出来的魔鬼,蠢猫吓得一个激灵,站起身就往笼子里钻。 江池看见这般的蠢猫,立即哈哈大笑起来,直至笑得肚子疼,江池才将落在地上的文件一一捡起来,收在文件袋里,放在了蠢猫碰不到的地方,靠门的鞋柜上。 这地方,别说蠢猫作乱了,就算是爬上去都有点困难。 江池累的慌,来回坐车四个小时,江池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在嗡嗡的叫,更何况身上黏糊的汗水,额头、脸颊、后背上全是,T恤也被汗水濡湿,湿哒哒的黏在身上可难受了。 汗意褪去,江池从衣柜里拿出衣衫,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淅沥的水声传递,温热的水渍涌遍全身,冲散了那股子难受的滋味,浴室内热水氤氲,薄雾重叠的落在镜子上,模糊了镜面,江池洗澡没用多长时间,五分钟搞定,出来时头发滴着水,脑袋上挂着一条白色的帕子。 江池穿好了裤子,虚虚擦干了头发,锁骨上还有水滴不断的落下来,江池觉得痒,用帕子又擦了一遍,夏天出汗后洗个澡的感觉真特么清爽。 头发擦了没多久,江池吹了个风就干了,没有顾忌的江池十分困倦的躺在了床上,连中餐都没胃口吃,眼睛一阖,便睡着了。 耳边是蠢猫呼噜呼噜的声音,江池困得厉害,翻了个身继续睡,迷迷糊糊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江池搓了搓眼睛,撑起了身子,蠢猫就趴在他身边,眼睛闭着,舌头翻出来,似乎下一秒就要流出口水。 江池嫌弃的扯了扯蠢猫的舌头,扯了好一会儿蠢猫没反应,江池使劲的拍了一巴掌,心里带着丝许的痒,等江池下了床,蠢猫倏地睁开眼,大眼睛圆溜溜的睁着,下意识的想要卖蠢,似乎意识到主人不在,蠢猫下了床,晕乎乎的脑袋砸在桌上。 江池听见声音,心里很是无奈,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外面的天色变得昏黄,江池摸着肚子,先从冰箱里拿出了个小蛋糕,塞入嘴里垫了垫肚子。 晚上江池想吃部队火锅,作为一个死宅,江池的爱好除了码字,便是美食、追剧。 美食的话,只要味蕾受到解放即可,江池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快速掏出自己新买的锅,新鲜食材洗的干净,电磁炉开启,油滋啦滋啦的响着,江池放入他喜欢吃的蔬菜,比如金针菇,娃娃菜,菠菜等,加水、辣白菜、韩国辣酱等必备调料。 等水开之后,江池放入他喜欢吃的荤菜,还有泡面,生鸡蛋,芝士。 满满一大锅,看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增,江池将茶几收拾好,将锅端到了茶几上,锅是23人,江池坐在榻榻米上,碗筷就放在一侧,微微一看时才发现,食材他似乎放多了,两个人吃可能都有点多。 江池夹了一筷子泡面放入碗中,刚想吃进去,门铃声响起,江池眉头微蹙,面不改色的将泡面吸入嘴里,然后才撑起来穿上拖鞋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翟煦,江池下意识的想要将门甩上,在看见放在柜子上的文件袋时,强忍住没将门关上,等会儿他还需要跟翟煦探探风。 “我家里的浴室坏了,能都借用你家浴室一用。”翟煦穿着衬衫与西装长裤,西装外套脱掉了,领带也解开了,衬衫的扣子解开一两颗,能看到他精致的锁骨,上面还残留着几颗水珠,头发上还有残留的泡沫。 白色衬衫湿了大块,若隐若现间,能清楚看见他胸前的轮廓,穿衣不显,脱衣有料的那种,肌肉很结实,颜色也不错。 翟煦挑唇,“对你看见的可还满意。”略微调侃的目光,江池的耳根瞬间红了,“你去洗澡吧,仅仅是作为邻居。” “当然。”翟煦眉梢含笑,从屋里拿出一个袋子,穿着拖鞋进了江池屋,跟着江池的步伐。 进了浴室,里面的雾气消散的差不多,镜面上还残留着水痕,空气中还带着洗发水的淡淡清香,翟煦关上门,没忍住深吸了口气,就像是窥探的变态,死死观察着浴室内的一切。 阿池用的牙刷、杯子、帕子、香皂、洗发露,一切的一切映入翟煦眼帘,翟煦的眸子亮晶晶的,打开了淋浴头,水淅沥的落了下来,精壮的身材在水帘下若隐若现,性感的要命。 热水冲刷而下,湿发梳到后方,脸上全是水,滚滚热流从脸上往下,滑过锁骨,胸膛,没入下身,穿过双腿然后砸在地上,传达淅淅沥沥的响声。 翟煦的手一顿,指尖落在江池的洗发露上,暗了暗一一涂抹在发上,闭着眼感受那泡沫随着水流一路往下,噼里啪啦的溅开。 翟煦的存在严重干扰到了江池,耳朵不由自主的倾听浴室里的声音,这让江池感觉自己就像是欲求不满般,查探着动静,脑子里隐约闪过方才男人若隐若现的身材,小麦色的健康皮肤,胸前的肌肉线条,摸上去感觉肯定很好。 江池连忙捂住脸,不仅耳根,就连脖子都红了,江池将脑子里关于翟煦的黄色废料一一退散,夹起一块香菇就往嘴里送,香菇事先就放在碗里,已经不烫了,但是香菇汁水充足,江池还处于有点晃神的状态,这不,直接被呛到了。 恰在喉咙的难受滋味,江池捂着胸口,不断咳嗽着,似乎要将肺都给咳出来似的,蠢猫听见声音,立即转向江池,焦急的在江池身边绕着圈圈。 翟煦的湿发尽数往后梳起,身上穿着的白色T恤,水珠滴了下来,看见江池难受的状态,翟煦立即倒了杯水,在江池旁边坐下,拍打着他的脊背,将水杯递到江池嘴边,江池勉强喝了一口,又开始咳嗽,喝了好几口才勉强稳住。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31 江池直接呛出了眼泪,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沾染着泪痕,看着他的模样带着莫名的委屈与难受,翟煦发间的水滴在江池脸上,翟煦伸出手擦干江池脸上的水渍,厚实的大掌贴在他脊背,正温柔的抚摸着,从上而下。 第123章:你拿什么来和我换 江池的脸倏地红了,从耳根到脖子红了一大片,下意识的同翟煦拉开距离,江池吸了吸鼻子,扯了一张纸擤了擤鼻子,甚至还特意发出声音,余光瞥了翟煦一眼,看见男人眸底升腾的趣味,江池无端的觉得无奈。 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这样的。 “好点了。”翟煦站起身,距离茶几远了几步,拿起手上的帕子擦了擦头发,细碎的水珠落下,隐隐洒在江池的手臂上。 鬼使神差间,江池点了点头,“你吃饭了吗?” 翟煦很明显愣住,摇了摇头,“我没吃你要请我吃吗?” 江池脸上刚刚褪去的红潮又涌了上来,“你自己那碗筷吧。” 翟煦轻笑一声,将手中的袋子放下,径直走入了厨房,厨房很干净,一点油渍都没有,很明显男人有点小洁癖与强迫症,翟煦拿了碗筷坐在了江池对面。 头发没有再滴水,没有头发的遮掩,翟煦的脸愈发英俊分明,那双眼睛很亮很亮,带着的灼热视线一瞬不瞬的落在江池身上,江池咬紧牙关,他已经一退再退,翟煦竟还如此得寸进尺。 江池恼怒的瞪他,翟煦接收到不满,缓缓收回了视线。 两人静静的用餐,蠢猫乖巧的趴在两人中间,时而望望江池,时而转向翟煦,黑晶石般的眼睛带着一丝愉悦,江池是偶然瞥向蠢猫的,意识到他的眼神时,江池不怎么开心瘪了瘪嘴,白眼狼儿。 三人餐的部队火锅,因为有翟煦的帮忙,吃的一干二净,江池也松了口气,同翟煦吃饭真心很是尴尬,他们之间似乎被一层薄膜所掩盖,饶是如此,翟煦依旧我行我素的穿透阻碍落在江池身上,一点收敛都不知。 江池站起身,收拾碗筷,刚刚触及,翟煦的动作更快,已经拿着碗筷进了厨房,“你请客,洗碗交给我。” 江池微微愣神,看着在厨房忙碌的高大身影,眼眶有点湿润,很快,江池将情绪收敛下去,果真是一个人生活久了,突然有个人闯进来,就会莫名其妙的感动,心里隐隐生出一种想要拥抱、亲近的念头。 厨房的水声漫漫,江池扯过抽纸,将茶几处理干净,茶几上的一丁点油渍都被江池擦拭干净,说实话,江池还是挺讨厌那些油腻腻的东西,难看又恶心。 水声关闭,翟煦将碗筷放置好,擦干了瓷砖与大理石上的水渍和油渍,就连厨房都脱了一遍,白净无瑕,见江池看过来,微抿的唇带着一丝笑意。 “谢谢款待。”翟煦拿起放衣服的袋子,朝着玄关走去。 “等一下。”江池内心想法夹杂,混乱不堪的冲撞着,所有的抗拒在孤儿院小朋友天真的脸蛋面前不值得一提。 翟煦停住了步伐,转身看他。 江池垂着眼睑,能准确感受到男人落在他脸上的眸光,收敛的情绪扩张,变得极有侵略性,似乎要将他吞噬般,却在他睁开眼的瞬间,消散殆尽。 “那个,那个你知道春心孤儿院吗。”江池似乎有点难堪,眉头微蹙,脸颊染上一抹绯红,耳根与耳垂红的滴血,一碰似乎就会颤抖。 头顶传来清爽的笑声,江池抬头,不知何时,男人走到了他面前,他手里还提着袋子,半透明的袋子能看见里面放着的衬衣与西裤,翟煦空着的手落在江池脑袋上。 “为何这般问。”翟煦锁定了江池,方才退散的情绪一拥而上,将江池牢牢攫住。 江池莫名的有点慌,翟煦过于直白的眼神,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占有与强势,江池下意识的想要退一步,翟煦上前一步,将江池捞入怀中,中间夹杂着袋子落在地上的沉重。 “城西郊区的拆迁项目,我知道。”翟煦引诱着,像是用最好的诱饵将鱼儿引诱出来,静静地等着他上钩,咬住鱼钩,然后再也没有逃脱之地。 江池的手撑在翟煦胸口,即使使劲抑制自己的情绪,那股子羞耻感还是不断的涌上来,贴在腰间的大掌,从单薄T恤传递的炙热温度,江池闭上眼,似乎下了最大的决心,“春心孤儿院,能不能……” “不能。”江池还没说完,翟煦打断了,伸手落在江池的脸颊,轻柔的摩挲着,就像是一条攀岩而上的毒蛇,嘶嘶的吐着蛇信子,江池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我是商人,若我答应你,你拿什么来和我换。” 轰的一声,江池不可置信的看着翟煦,嘴角微微抽搐着,这情节,江池感觉怎么这么像他写过的那些无脑霸道总裁沙雕文的情节。 翟煦看着江池微微抽搐的眼角,伸出手摸了摸。 “三个月,你我同吃同住。” “这就是你的条件?”江池有点诧异,他以为翟煦会提出什么过分的条件,不过三个月同吃同住,并不会妨碍到他,他不过是多了一个同居室友罢了。 “以男朋友的身份。”翟煦翘起唇,看着江池瞬间变了的脸色,“你无耻。” 江池从翟煦怀里挣脱出来,离翟煦起码一米远。 翟煦后退了几步,看着这般的江池,笑容更深,“你考虑考虑,不用现在就回答我,我就住在对面。”我是你的邻居。 翟煦提起地上的袋子,打开门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隔着厚重的门,江池能听见翟煦打开对面门的声音,方才的条件还历历在目,江池面红耳赤,以男朋友的身份,谁给你的脸?老天爷吗! 气死他了,江池拿起沙发上的娃娃就朝着门口砸去,可恶,简直可恶,这屋里简直没法呆了。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32 江池带上钥匙,穿着拖鞋,拉着蠢猫走了出去,一出门就看见对面紧闭的门,江池重重哼了一声,就连走廊上的感应灯都亮了。 翟煦听见外面的声音,痴痴地笑了。 衣服放在洗衣间旁的篮子里,翟煦用指尖梳理了头发,走到阳台,双手撑在阳台的杆子上,垂头往下看,夜风袭来,将翟煦的头发吹得凌乱,细看之下,乱中有序,乖巧的落在额头。 第124章:睚眦必报的坏东西 翟煦等了好一会儿,看见出口处一直大白狗冲了出去,后面跟着跌跌撞撞的主人,一边嘶吼着,一边往上扑,扑上去后,抓住狗子的脑袋,拉在最关键的位置。 翟煦轻声笑着,然后笑声越来越大,他能预料到以后生活的乐趣,此生有阿池,三生有幸,上天垂怜,他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他的阿池还是那副傻傻呆呆的模样,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 江池心里很是郁闷,拉着蠢猫在绿化带跑了不知多少圈,反正跑到最后,江池全身都是汗,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整个人软趴趴的,蠢猫在前面拉着,江池在后面跟着,过了好久才重新回到小区。 回到家又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他都能听到蠢猫的呼噜声,江池还是没有丝毫的睡意,本想着开机码点字,但是翟煦所说过的话,一遍一遍的在江池脑子里回放,江池纠结着,脑子里就像是一团乱麻,乱糟糟的。 在孤儿院的记忆,大部分已经模糊了,但更多的,清楚的刻印在江池心里。 那颗他一个人怎么也保不住的樟树,街边时而叫卖的冰棍,冰糖葫芦,棉花糖,院长温柔的笑脸,跟他们轻柔的说话,教他们什么是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还有夕阳西下时,墙壁上渐渐退散的夕阳,那些刻印在心里的各种痕迹。 直至天际泛白时,江池脑子里模糊的想着今日一定要和翟煦好好谈谈,实际上,江池心里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 蠢猫早早的醒了,一直待在江池身边,中午的时候,蠢猫实在是饿得不行,嗷嗷的叫唤着,江池从熟睡中清醒,给蠢猫倒了狗粮和水还有零食,顶着一张憔悴的脸再次倒在了床上。 睡着之前江池心里还在想着翟煦这个王八蛋,都是因为他,他让他想东想西,百般顾忌。 远在公司的翟煦,无端的打了个喷嚏,纸巾掠过,翟煦攥紧了钢笔,面不改色的继续工作。 江池睡了一天,直到傍晚才醒来,实在是热的不行,被子全被江池给踢了下去,睡衣撩到肚皮上,白皙平坦的肚子,因为一天没吃饭的缘故,干瘪瘪的,裤子不知被江池甩到哪里,只剩下一条四角短裤。 江池揉了揉头发,抹了一把脸,拿着内裤进了浴室,不久后,浴室传来水声,隔了好一会儿,江池从浴室出来,门铃忽然响起,江池的瞌睡虫被赶跑,江池立即拿了一件T恤穿上,T恤很长,挡住了臀部和大腿。 打开门,江池才发现是快递,这是他前几天买的砂锅,用来煲汤。 江池签收后,先将快递搬了进去,放在茶几上,江池没注意到从后面跟上来的人影,就站在门口,目光落在江池白皙修长的大腿上,T恤下的风景若隐若现,才愈发撩人。 翟煦只感觉一股灼热感自下腹涌来,直冲下身,翟煦立即开了门,闪身躲了进去。 江池转身时,只听见门哐的一声关紧的声音,江池甩了一个白眼,哼,他也要还回去。 然后是门关紧的声音,整个走廊都震了一下,翟煦听得很清楚,靠在门上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咧开的嘴角满满的笑意,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坏东西。 在西越时也是如此,他如何对他,他就要如何还回来。 江池收拾好自己的砂锅,很快便拿出说明书,首先用热水消毒,消毒后才正式放入食材,江池将砂锅放好,将排骨和玉米都放了进去,然后开火,大火煮开,再小火慢熬,中间只需要注意注意就好了,并没有多麻烦。 闻着香味,江池使劲的吞口水,从冰箱拿出食材,炒了两个菜,一荤一素,米饭是刚煮好的,对于饿了一天的人来说,真的很是勾人了。 江池吃了一碗饭便饱了,砂锅开了以后,江池将里面的肉剔出来,全部扔给了蠢猫,当然,骨头上还是有些有肉的,蠢猫吃的不亦乐乎,他可是好久没有尝到肉味了,好不容易尝到一回,竟然还有肉,简直要美死了。 看着蠢猫那美滋滋的样子,江池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走入房间换了身平常穿的衣服,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江池敲响了翟煦家的门。 门铃叮铃叮铃的响着,江池有点惴惴不安,走廊里不知从哪里涌出来的风,吹得江池的脚有点凉飕飕的,江池刚好有想要退缩的念头,门打开,露出翟煦那张英俊逼人的脸。 江池和翟煦面面相觑,脸上还带着一份惊恐两份不安三分羞涩四分退缩,翟煦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先进来。”江池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看翟煦的模样,他似乎是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水从脸上滴下来,滑过脖颈,没入胸膛,T恤是深色的,倒是看不出具体的形状。 “你先坐。”翟煦的声音打破了江池打量的目光,江池坐在沙发上,有点戚戚然,又觉得疑惑,一般来说,总裁不应该是整日忙碌于工作,怎么可能这么准时准点的上下班。 江池隐晦的瞥了一眼外头,天际是一大片殷红的天空,周围带着一抹抹橘色,这也就六七点的样子,看翟煦这般,似乎回来有一会儿了。 这和以前的加班狂翟煦有点不相符合。 江池迷迷糊糊的想着,再抬眸,翟煦已经坐在他对面,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但没到滴水的程度,他的手肘靠在膝盖上,手指交叉,正对着他,眼神专注,似乎是在等江池开口,看的江池有点不好意思。 “我今天来,主要想跟你谈谈昨日的提议。”面对翟煦,江池也不想做过多解释,从进门开始,江池就做了切入正题的打算,“我同意和你同居,但我有几个条件。” 翟煦眉眼间满是笑意,在江池看过来的瞬间就消散出去,只剩下一条长长的直线,“你说。” “第一,我要住在我自己家里,第二,你不能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第三,三个月太长了,能不能缩短成两个月。”翟煦勾起唇,“可以。” 第125章:没良心的蠢狗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33 至于强迫不想做的事情,若是身体迎合也不算是强迫,只要能时刻接近他,翟煦有信心能让江池朝他靠近。 江池看着翟煦好不收敛的笑容,心莫名的一慌,他总觉得,他好像给翟煦埋坑将自己给埋了,这应该是他的错觉。 事情谈拢后,江池如坐针毡,蠢猫对着门嚎叫,江池忽然想起还在小火熬着的砂锅,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江池站起身打开了门,蠢猫看见他,立即咬住江池的裤子,拉着他进去。 江池进了家里,果然看见厨房乱糟糟的,玉米排骨汤已经沸腾,咕噜咕噜的叫着,江池拿出湿布,抓住了砂锅的盖子,盖子很烫,江池立即将盖子放入水槽中,冷水浇在上面,江池感觉心里舒服了一点点。 火貌似大了,砂锅旁边满是汤汁,江池看着砂锅里的玉米排骨汤,熬了将近两个小时,想来应该是已经差不多了,江池擦干净上面留下的痕迹,放了一点盐,搅拌好后,味道差不多,江池给自己盛了一碗,味道刚刚好,很清爽。 一转身,江池就看见杵在门口的翟煦,就像个门神一样,江池瞳孔睁大,端着玉米排骨汤的手紧紧的攥住碗,下意识的喝了口汤,“你要喝汤吗?” 出于礼貌,江池问了一口,翟煦朝着江池走来,窄小的厨房对于容下两个大男人是犯规的,厨房不大,两个人一同挤在厨房有点舒展不开,翟煦直接从江池手里将碗夺过来,“你自己再盛一碗。” 话音刚落,翟煦对着江池方才喝汤的位置,将汤一饮而尽,里面的肉也被翟煦吃进嘴里,翟煦将碗推向江池,“还要一碗,要加两块玉米。” 江池的脸颊蹭的红了,这个人,真的是个无奈,才多久,就开始登堂入室,甚至,甚至还…… 翟煦很满意江池的羞涩,将碗又朝着江池推了推,江池狠狠瞪了翟煦一眼,给了舀了汤,还加了排骨和玉米进去,面对男人灼热的眼神,江池也开始淡定起来。 反正,是翟煦自己愿意的,又不是他吃他的口水,恶心不了他。 想到口水,江池的眼神又开始躲闪起来,说起来,上次那个吻,他还不知道吃了他多少口水呢,呜,好羞耻,无耻的翟煦,江池的后槽牙咬的嘎嘎作响,就连站在厨房门口的翟煦都听见了。 翟煦怪异的看了江池一眼,收到的是江池狠狠瞪他的眼神,无耻之徒。 江池舀了一碗走到厨房,看见翟煦正在喂玉米给蠢猫吃,蠢猫那货也是来者不拒,自己咬着玉米,咬的不亦乐乎,那尾巴摇的可欢快了。 没良心的蠢狗。 江池兀自坐着,就坐在翟煦对面,也不管翟煦如何看他,手里拿着筷子,喝口汤,吃块肉,在肉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用筷子插了两块玉米,直接拿着筷子就开始啃,玉米上沾染了汤汁,汁水从嘴角滑落,差点递到身上。 还好江池的速度够快,用纸接住了,顺带擦了擦下巴。 翟煦一边吃着,一边看江池吃,这种温馨的氛围,翟煦的心瞬间被点燃,眸底的温暖情绪,有点像是小太阳,火热火热的,热情似火,还带着炙热的温度,所到之处几乎点燃了一切。 江池只觉得全身热乎乎的,吃完后快速的将碗扔入水槽中,翟煦紧随其后,几乎要贴在江池后背,微低的脑袋,给江池的感觉似乎要吻他般,江池心一乱,快速跑出了厨房,独留翟煦轻笑着。 江池有点莫名其妙,不明白翟煦在卖什么关子。 翟煦看着呆呆傻傻的江池,笑声愈发轻快起来,江池恨恨的收回视线,尽量不去关注翟煦的动静,蠢猫倒是很上道,见江池坐下,立即扑到江池身上,占据有利位置。 翟煦的眼睛危险的眯起,蠢猫似乎有一刹那的紧绷,然后将脑袋埋入江池怀里,紧接着江池感觉身边的沙发陷了好大一块,脖颈处有呼吸洒落下来,痒痒的。 江池知道,只要他一转身就能看见翟煦放大的俊脸,夹杂着男人的低沉笑声,江池的脊背挺得笔直,脸色与呼吸绷的紧紧的,在抵达临界点的瞬间,江池蹭的站起来,蠢猫无辜的摔在地上,狗脸上展现的猝不及防,差点让江池没绷住。 “翟先生,时间不晚了,你可以先回去了。”江池没看翟煦,他能感觉到翟煦落在他身上的濯濯目光,似乎要在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江池吓的退了几步,脚踩到柔软的触感,蠢猫吃痛的叫出声。 江池立即反应过来,身体倾斜,往旁侧倒了下去,翟煦大手一捞,揽住了江池的腰,那双黑眸带着的柔意与满足让江池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原来阿池喜欢这种调调。”江池心里刚刚生出的异样情绪在翟煦的这句话下打了水漂。 “谢谢翟先生出手相救。”江池几乎咬牙切齿的开口,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狰狞。 翟煦没有松手,双手抱住了江池,不符合平日频率的心脏跳动声,翟煦的声音缓缓传达,“这是作为男朋友的第一个拥抱,温暖、安心、轻松、坚固的怀抱。” 江池挣扎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翟煦似乎有所感觉,同江池抬眸的动作对上,四目相对,江池的疑惑、紧张、慌乱的情绪在里端炸裂开来,翟煦轻微一笑,在江池额头落下一吻,“谢谢你的玉米排骨汤。” 翟煦松开江池,进了厨房,熟稔的洗碗,江池下意识摸了摸额头,那份温热的触感似乎还残留着,久久不散。 从厨房出来,江池不在客厅,翟煦脑子里想着小家伙方才那万般纠结的模样,不由自主的翘起了唇,江池从房间出来,手里;拉着蠢猫。 “翟先生,我要出去遛狗了。”意思就是说我要出去了,所以你也回去吧。 “一起。”翟煦走到江池身边,拉过了牵着蠢猫的绳子,江池看着蠢猫欢快的狗脸,神色麻木,这个狗,就竟然装作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第126章:翟煦是个神经病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江池只能认命的拿起钥匙,跟着翟煦出了门。 翟煦牵着蠢猫,一直到出了小区,蠢猫都很是乖巧,一步一步的缓慢的走着,江池有点纳闷,朝翟煦示意,接过了绳子,下一秒,还未等江池站稳,蠢猫仿若箭矢般飞奔出去,江池心里的那个气。 所以说,这就是所谓的同人不同命,窝日。 江池跑的气喘吁吁,今日穿的拖鞋还是夹板,跑着跑着鞋子就掉了,赤脚追着蠢猫跑,脚底板上不自觉的多了许多沙子,翟煦眸光一暗,捡起江池的鞋子,快速追了上去。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34 蠢猫看见翟煦的身影,立马像是鹌鹑般安静下来,那颗大脑袋一点一点的往下垂,看起来还带着一点萌。 江池颇有点好笑,又生气,明明他才是这只蠢狗的主人,在翟煦面前确实连点泼都不敢撒,江池赤脚踩在地上,远远的看着翟煦拉着蠢猫走了过来。 翟煦走到他面前,半蹲在地上,细心的拍掉江池脚上的沙子与灰尘,然后才给他穿上了鞋子,江池挺不好意思的,多次想要收回脚,脚被翟煦的手牢牢抓住,硬是被翟煦弄完后才被允许。 经过这个插曲,蠢猫无比的乖巧,翟煦的存在在蠢猫心里就像是定海神针般,一动不敢动,那眼色看的,江池感受到无比的心累,他这是养了只什么玩意儿。 遛狗遛了一个小时,两人相对无话,气氛有点尴尬,江池曾想多次同翟煦搭话,在看见他那张冷峻的脸,江池无声的歇了心思。 蠢猫被翟煦牵着,回家的途中,江池很是愉悦的进了小超市,拿了一大堆他喜欢吃的辣条、零食、冰淇淋,江池拿好后放在收银台结账,忽然想到蠢猫爱喝的酸奶,转了个弯走到冰柜旁,拿了一盒酸奶,一瓶红枣酸奶。 再回头,翟煦就站在收银台前,他挑出来的东西只剩下一点点小零食,江池当场炸了,狠狠瞪了翟煦一眼,不仅将先前的零食拿了回来,还多拿了两包。 收银付账,江池静静等候着,翟煦周身都散发着冷气,蠢猫早早的趴在了地上,甚至用jio挡住了眼睛,江池顶着寒气付了钱,悠悠的走了出去,在翟煦跟上来的瞬间,江池像是受了惊的猫咪,连蠢猫都没管,快速跑回了小区。 翟煦被江池的这个操作给生生气笑了,蠢猫感觉到翟煦的心情,很识趣的跟在旁边,一点声响都没发出。 回到家,江池立即拆了酸奶,拿出一个,一口气吸完,空气中传达的强烈吸气声,江池咕噜一声将垃圾扔进垃圾桶。 江池撕开一包辣条,就站在玄关,一边啃一边听着走廊的声音,也不知怎么回事,他就是莫名的有点怵翟煦。 隐约传来对面开门的声音,然后门关上,蠢猫嚎叫着,江池不放心又等了好一会儿,才偷偷摸摸的打开门,探出脑袋的瞬间,看见的就是蠢猫的那张狗脸正哈着气看他,绳子套在门柄上。 江池左晃右晃没看见翟煦的身影,深深地松了口气,门被打开,江池背对着走廊开始解绳子,绳子被翟煦系的很紧,江池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将绳子解开,正想着将蠢猫拉进去就万事大吉了,一抹黑影覆盖而下。 江池的心被提了起来,身体已经做出反应,拉着蠢猫就冲了进去,翟煦的动作很快,力量相比江池悬殊,在江池脚刚刚迈进的瞬间,牢牢抓住了大门。 “逃了之后还想将我拒之门外,嗯?”江池用身体死死撑住,甚至将蠢猫也弄了上来,哪知道,这只蠢狗这么没出息,在翟煦的威压之下,身体都抖了起来,江池一人孤军奋战,不过几秒,就败了下来。 翟煦平静的进了屋,将门关上,绳子落在地上,蠢猫早早的脱离两人,找了个较远的位置躺下,江池咬咬牙,往后退去,不知为何,江池感觉到一股子危机感,翟煦表面平静,那双眸子却绽放出扰乱心绪的凛冽。 江池莫名的有点怂,在退无可退之时下意识的想要冲入房间,再将门反锁,然而,现实真的很骨感,江池步子刚刚迈出去,翟煦就拽住了江池的手臂,身体狠狠的砸向翟煦,江池下意识捂住脸。 他甚至能深刻感觉到翟煦那股子咬牙切齿的味道。 江池等了许久,翟煦连一点动作都没有,拽住他的手同他严丝合缝,炙热的温度一波波涌来,江池同翟煦僵持了一会儿,江池没忍住,透过指缝看翟煦,翟煦的脸色很冷,几乎到了一触碰就会结冰的状态。 “你到底要干嘛?”翟煦每每不按套路出牌,这样江池很是无奈加烦闷,憋在一起让江池无比郁闷,累积到一定形态,江池像是炮仗般砰的一声就炸了,而受到波及的自然是离得最近的翟煦。 翟煦勾起唇,抓住了江池的两只手。 “我想要干什么,你难道猜不到?”男人眸底的欲望之色涌了上来,带着克制与压抑,江池倏地一怔,感受到自己想的是什么,脸色涨红,翟煦对他的这种情感,他竟然一点要不感到意外,甚至还有种同他一起的意味。 “我猜不到,你答应我的,不会强迫我的。”江池决定硬刚,他就不信这人连一点信誉都无。 翟煦眸底的笑意更甚,指腹摩挲着江池的唇,柔软的弧度让人心里痒痒的,“最开始是你违规的。”话音刚落,江池只感觉唇上一热,下意识的想要紧咬牙关,牙齿似乎碰到什么东西,铁锈味弥漫开来。 江池疼的直冒酸水,翟煦松开江池的手,紧紧搂住他,撬开牙关,深吻着他,辣条的麻辣味同血液的铁锈味融合成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在两人的深吻中四处飞散,变得浅淡,有一股子淡淡的甜味,江池瞪大了眼睛,满满的不可置信。 一吻毕,翟煦松开江池,唇缓缓下移,落在江池的后颈,舌尖舔舐的轻微战栗,下一秒,尖锐的疼痛传递,嗡嗡的传递着,紧接着,一股酥麻感缓解了那份疼痛,江池泪眼汪汪,这怕不是痛并快乐着,神经病。 第127章:发飙 翟煦松开他,江池捂住脖子心态完全崩了,“你是不是有病,间歇性发病,像只疯狗逮着我就咬,我上辈子是欠了你什么,一直缠着我。” 江池很生气,还是哄不好的那种,一直以来,江池都是一个人,孤单、独立、满足的生活每一天,同翟煦认识也仅仅是因为工作需要,他去切实考察罢了,也因此他在医院躺了一年。 他受的本就是无妄之灾,本想着同翟煦互不相欠,哪知道这家伙像是牛皮糖般黏上来,是的,关于孤儿院,他有求于他,但是事先都是商量好的,两人达成了默契,现在仅仅因为他买辣条、零食的缘故,翟煦便要踏入他的私人空间。 江池不允许,难道他连自己的生活都做不了主。 而且,一个不顺,就吻他、咬他,他又不是他的所有物,凭什么这样对他,他和他是平等的。 翟煦眸色森森,直勾勾的盯着江池,面对江池的委屈与埋怨,翟煦的心有点疼,心底的柔软不断刺激着他,带着丝丝缕缕的喟叹与无奈。 “上辈子,分不清是谁欠谁的。” 翟煦走了,关上门走了出去,江池怔怔的看着翟煦离开的身影,他的背影沾染的寂寥与孤独,江池莫名的有点难受,江池猛地摇头,擦了擦眼角,捂着后颈进了浴室。 从浴室的镜子里,江池能看见脖颈上的一圈咬痕,上面还种了一个鲜红的草莓,殷红的颜色娇艳欲滴,江池用手覆盖,轻轻揉了揉,好疼,除了身体疼,心情也有点郁郁的。 本来翟煦主动离开他应该是高兴地,只是从心底涌上的失落感让江池很难堪,搞得他像是在欲擒故纵一样的,这一点也不好,他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 江池心里乱的厉害,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蠢猫见主人这般,又开始凑了上来,江池的怒气更甚,一把抓住蠢猫,各种揉搓,也不管蠢猫乐不乐意,玩腻了才松开蠢猫,进了浴室。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35 心里烦躁的厉害,只稍稍一件小事便会将心里的阴暗面无限量扩大,江池洗完头,拿帕子擦干了头发,本打算前去房间,碰倒了茶几上的杯子,杯子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江池半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玻璃碎片捡起来。 只觉得指尖刺痛,有血珠从指腹上滴落下来,江池没动,手倏地捏住食指,加重力道,看着那微小的血珠像是从茶杯中溢出来的茶水,那血珠破裂,从周边落了下去。 江池怔怔的看着,过了好一会儿站起身将食指上的血冲刷干净,血似乎还在往外漫,江池扯了一张指尖,落在伤口处,没过一会儿,血止住,江池将碎片收拾好,放入盒子里,压抑的情绪无端的消失。 江池深吸一口气,闪身进了房间,打开电脑。 他还有很多事要忙,至于翟煦,他没时间,也没精心管。 自从经历那次激烈的争吵,或者说是被翟煦惹毛所引起而导致的江池单方面的争吵,一连三天,江池都未曾和翟煦碰过面,就连听到外面的声音都没有,江池时而关注着,时而自我安慰,翟煦不招惹他正好,这样他就不用忙于琐碎之事。 江池关掉电脑,今日起得早,江池成功日万,从上午到傍晚,玩玩闹闹间,江池成功完成了任务,更新后,江池拉着蠢猫出去溜了一圈,回来时将近八点。 一进入走廊,江池闻到了浓厚的酒味,翟煦站在他家门口,身体依靠着墙壁,听见声音,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因为醉意,翟煦的眸子愈发火热,没有丝毫遮挡的侵略气势,江池同他遥遥相望,默默摇了摇唇。 翟煦似乎醉的狠了,身子有些晃,江池当翟煦不存在,拿出钥匙打开了门,拿着钥匙的手分明有些颤抖,翟煦哈出一口气,喷在江池脸上,江池下意识眯了眯眼。 江池试图躲过翟煦,翟煦早知江池的套路,从后面抱住了江池,眷恋的埋在江池脖颈,“阿池,我好想你。” 低声的喃喃,比更多的强取豪夺都来的有用,江池感受自心脏涌来的熟悉的战栗感,像是潮起潮落,海浪的拍打声,那种激荡整个心湖的澎湃,江池木木的进了屋,带着似醉非醉的翟煦。 其实江池有点分不清翟煦到底是真的醉了还是在装醉,时而清明时而迷蒙,里面的深情缱绻像是缠绕在一起的蛛丝,想要将他尽数缠起,弄得江池很慌。 翟煦跟着他进屋,江池就后悔了,本想着趁着间隙将翟煦推出去,但翟煦人高马大,体重也不容忽视,凭借江池的力量,江池不足以撼动,只能恨恨的将翟煦扔到沙发上。 沙发比较短,男人躺在沙发上明显伸展不开,不舒服的到处滚,江池解开了蠢猫的绳子,将蠢猫朝着翟煦推了过去。 “傻狗,给他洗个脸,舔一舔,舔了爸爸给你吃骨头。”蠢猫似乎听懂了,蠢蠢欲动起来,眼睛又黑又亮,迈着小步伐朝着翟煦,走到翟煦身边时,转头看了江池一眼,看见自家爸爸的深深鼓励,蠢猫似乎又恢复了信心。 一点一点的挪动,江池的心吊了起来,无比兴奋,再一点点,一点点,就在相隔几厘米的位置,翟煦猛地睁眼,吓得江池一屁股坐在地上。 呼,怎么这么吓人。 而蠢猫更是深受其害,恹恹的趴在地上,完全不敢动。 江池:…… 他养的狗怎么比他还怂。 无奈的摇了摇头,江池进了屋拿了本书,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江池起码出来了十几趟,从冰箱里拿东西,摸狗,吃零食,吃水果,散步,四处晃悠,每出来一次,翟煦的位置都不一样。 西装外套脱了,衬衣解开,扣子只剩下几颗,饱满的腹肌,一看就是硬邦邦的,漂亮性感的曲线,江池最终败下阵来,认命的拿出盆,毕竟,翟煦和他也算是合作关系,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第128章:酒醉 江池倒了水,给翟煦擦了擦身子,最开始翟煦还很是配合,江池擦完脸后,翟煦猛地捂住嘴,差点吐出来,江池立即扶起翟煦朝卫生间走去。 说实话江池有点嫌弃,整张脸都皱了起来,翟煦似乎醉的一塌糊涂,吐完之后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江池沉沉的叹了口气,将呕吐物冲了下去。 撑着翟煦站起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翟煦的手一不小心打在淋浴头上,水哗啦啦落下,江池和翟煦的衣服全给淋湿了,江池站在原地,想要将翟煦掐死的心都有了。 男人身上都湿透了,衬衣半遮半掩,若隐若现,同没穿差不多,江池实在撑不起翟煦,将翟煦拉入了浴缸,手指颤抖的解开衬衣扣子,脱掉了翟煦的衬衣,皮带松松垮垮的,很快便接了下来,扔在地上有沉重的声音连贯。 恍然瞥见隆起的好大一块,江池的脸烧红了,连忙打开了开关,在水即将溢出来的时候才关掉。 翟煦是属于那种脱衣有料的那种,八块腹肌线条流畅,很漂亮,让人有摸上去的冲动,江池忍住了自己的恶魔之爪,毕竟,在人意识不清楚的时候揩油是种不好的习惯。 堪堪给翟煦冲了个澡,当然在此之前,江池给他洗了个头,男人闭着眼,长翘的睫毛湿漉漉的垂了下来,蒙住的小片阴影,弄得江池心痒痒的,好想揪下来几根,考虑良久,江池忍住了。 做人不能那么小心眼。 最后给翟煦冲了个澡,江池看着翟煦湿漉漉的下身,心一狠给拽了下来,然后拖着翟煦走到沙发上,洗澡的时候翟煦乖的很,一出洗手间,翟煦变得不安分起来,紧紧的贴着江池,抱得紧紧的也就罢了,重点是还亲来亲去。 不一会儿,江池脸上全是翟煦的口水,江池默默的擦了把脸,心里只想着将翟煦给扔到沙发上就不管了,翟煦像只章鱼般,上下起手,甚至还朝着江池蹭了蹭,这一蹭,江池整个人都红了,卧槽,这货还是全是赤裸着。 江池发誓,下次,不管翟煦醉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捡回来了,这特么完全就是个超级大麻烦,无底洞的那种。 好不容易走到沙发,翟煦一屁股坐下,江池被动的坐在翟煦身上,抵在屁股上的硬物,江池脸色一黑,紧接着一红,后槽牙磨得作响,“翟煦,你松开。” 翟煦没松,胡乱的吻落在江池后颈上,甚至还是三天前同样的位置,丝毫不差,江池严重怀疑,这货的酒醉是装的。 江池正打算用武力抵抗,全身紧绷着,翟煦倏地松开了他,靠在了沙发上,江池重重哼了一声,站起身捏住了翟煦的脸,像是捏糯米团子那种,上下左右全程搓揉,男人面不改色,直至脸颊发红,江池才稍微松手。 未免张针眼,江池关了灯,进了房间,过了几分钟,江池又走了出来,偷偷摸摸给翟煦套上了裤子,为避免裸身诱惑,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江池觉得他必须这样。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36 所有事做好后,江池关上了门,甚至还反锁了。 黑暗中,翟煦徐徐睁开眼,像是只偷腥的小猫咪,嘴角的笑都要咧到耳根去了。 成功打入敌人内部。 翟煦今日确实喝了很多酒,大部分都是翟煦自己喝的,只要一想到江池说他是神经病,翟煦就想发狂,他确实是病了,只要一步看见阿池,他就要发疯。 他给了自己三天时间,也给江池三天时间,他想看看自己的承受能力,可结果,翟煦连一天时间都承受不了,第一天心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上面爬,密密麻麻的酥麻与疼痛,占据翟煦的心。 他像个偷窥者,通过走廊的监控视频近乎着他每日的近况,饶是如此,也缓解不了他的相思之苦,所以在第三天,翟煦特意将自己灌醉,倒在了江池家门口,他想看他,用最直接的方式,死缠烂打的靠近。 翟煦知道,江池心软,他就那样呆在那里,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管,没有手机,没有钥匙,他无可奈何,结果如翟煦所料,想要通过他人之手处理好他,最后一无所获时他会依着他。 他近乎癫狂的拥着他,呼吸着独属于他的气息,短短三天的时间比他同他在西越分离的时间更长,翟煦忍不了,再也忍不了,若是再忍下去,翟煦会疯掉。 半夜的时候,蠢猫叫嚣着出来,江池半睡半醒间开了门,困顿无比的他连忙跑上了床,不出五秒钟,翟煦听到房间里传来平稳的呼吸声,阿池是困到了极致。 翟煦从沙发上坐起,脚有点麻木,翟煦有一米八五,这沙发对他来说太短了点,手和腿都不舒服,翟煦站起身舒展了身体,蠢猫看见翟煦,怂怂的趴在地上,翟煦鲜少心情好的拍了拍蠢猫的狗脑袋,大发慈悲给他倒了狗粮。 蠢猫咕噜咕噜的吃着,翟煦走进了房间。 窗户是开着的,月光和夜风落在房间里,能感觉到一丝清凉,风扇有节奏的响着,江池大刺刺的躺在床上,睡得跟只死猪一样,身体微微侧着,白皙的肚皮露了出来,睡衣似乎大了,精致的锁骨裸露在空气中,胸前一颗红点也是。 翟煦隐晦的吞了吞口水,缓缓地躺在江池另一侧,相比起客厅的炙热,房间里不知凉爽多少度,翟煦擦掉额上的汗水,贴近江池,“坏家伙,连空调都不愿给我开。” 这可就冤枉江池了,夏天江池本就是依靠风扇过活,江池对空调有点敏感,若是一直开空调,江池的脑袋会很晕,很难受,可能江池就是没有开空调的命。 翟煦可不知这些,执着的盯着江池的侧脸,江池似乎有点热,将被子给提了下去,顺便翻了个身,这下,翟煦能清楚看见江池的脸,眼睛、鼻子、嘴巴,手指一一抚上去,真实的呈现在翟煦面前。 第一次见到翟煦的时候,翟煦就想这么干,但是第一次他身体还没好全,第二次吻了他半个小时,吓到阿池了,也就只有江池睡着的时候,才会这么乖巧的任由他胡作非为。 第129章:负责 指尖落在唇瓣上的瞬间,江池近乎迷茫的舔了舔唇,扫过翟煦的手指,只是瞬间,翟煦的呼吸重了几分,轻微的喘息着,松开的手,翟煦朝着江池靠了过去,叼住江池的唇,密密麻麻的吻。 为了不惊醒江池,翟煦浅尝即止,饶是如此,半个小时后,江池的唇又红又肿,明显是使用过度导致的。 翟煦看了江池一宿,直至江池快醒的时候翟煦才恋恋不舍的回了客厅,躺在沙发上,朦胧间,翟煦枕着手臂睡了过去。 阳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一部分照在江池腿上,江池有点难受的眯起眼睛,嘴巴有点疼,胸前也有点疼,位置有点羞耻,江池出房间时,特意瞥了一眼客厅,然后进了浴室,透过镜子,江池看见胸前明显的微肿。 江池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他这是被什么虫子给咬了,江池有点懵,下意识摸了摸后颈,卧槽,还是疼,一个晚上过去,那抹红印一点都没有消下去。 冰箱里什么菜都没了,江池往脸上扑了一把凉水,算了,今天放纵一下,点外卖吧,至于狗子,晚上十点再说。 洗漱完毕后,江池总觉得身上痒,没忍住洗了个澡,一出来就点了外卖,凉凉的瞥了翟煦一眼,江池点了一份汤粉,一份煎饺,一根油条,一碗粥,这应该够他撑到中午了,至于翟煦,自己的肚子自己搞定。 现在还睡得跟只猪崽崽一样。 江池摇了摇头,进了房间打开了电脑,码字已经成了江池的精神食粮,一天不动手就不舒服。 上午九点二十一分,门铃响起,翟煦无所觉的继续睡着,江池趿拉着拖鞋走了出来,将外卖拿了出来,偏头瞥了翟煦一眼,能睡的人还是能睡,江池实在是佩服。 外卖放在茶几上,江池将他的小凳子搬了过来,就坐在江池对面。 汤粉,煎饺,油条,粥,满满当当的放在茶几上,江池看着感觉缺少了些什么,从冰箱里拿出了酸奶,蠢猫跟着江池跑,一边跑一边使劲的嚎叫,江池心烦的拍在蠢猫脑袋上,“再叫你的酸奶就没了。” 蠢猫立即委屈状,匍匐在地,直勾勾的看着江池……手中的酸奶。 将酸奶扔给蠢猫,江池甚至让蠢猫舔了舔酸奶盖,不填酸奶盖是没有灵魂的,作为一只有担当的狗子,蠢猫很愉悦的舔了酸奶盖。 没办法,自家主子过于抠门,不舔酸奶盖,没的酸奶喝,为了酸奶,蠢猫很没原则的屈服了,在美食面前,没什么是不能放弃的。 江池饿得很,空气中诱人的香味弥漫,江池深吸一口气,开动。 汤粉吃到一半时,猝然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江池的动作一顿,然后那米粉徐徐的落到了碗中。 “你怎么醒了不说话。”江池擦了擦嘴,夹了一个煎饺塞入嘴中,鼓起来就像时正在进食的小仓鼠,翟煦严重的睡眠不足,眼睛里泛着血丝。 “我饿了。”翟煦盯着江池,说出自己的需求。 “那你去洗漱,粥和油条是给你的。”翟煦站起身,目光落在他穿着的那件碎花大裤衩上,江池一口米粉差点喷出来,抱歉,有点不忍直视。 江池的脑袋垂的很低,他才不会承认这是他故意给翟煦找了个这么条裤子,谁让翟煦这么讨嫌,总是惹他,江池表示,自己也是没办法,哈哈哈。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37 “洗手间有一次性牙刷。” 翟煦走入洗手间,果然看见上面摆放的一次性牙刷,翟煦拿起杯子,拿起牙刷弄上了牙膏,开始刷牙,阿池的杯子,阿池的牙刷,洗脸帕,翟煦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刷完牙后,将牙刷放进杯子里,杯子就放在江池杯子旁边。 甚至还不忘记将牙刷朝着同一个方向,总有一天,他会让这里随处可见都是他的东西,同阿池的混在一起,让人一看就知道阿池的空间里也有他的存在。 翟煦洗完脸,擦掉脸上的水,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的身体,那条碎花大裤衩格外显眼,翟煦面不改色的出了洗手间,坐在江池对面。 汤粉江池已经吃完了,煎饺还剩下一大半,江池擦掉嘴上的油渍,“吃完后,你记得将自己的衣服带回去。” 翟煦站起身,好巧不巧挡在江池前去房间的空档。 “昨晚是你照顾我的。”翟煦说的是陈述句,也难怪,衣服全脱了,连内裤也没有,只剩下一条大裤衩,这让翟煦不多想也困难。 江池黑着一张脸,早知道昨晚就将他的内裤晾干,或者不给他洗澡了,都怪自己一时好心。 “你别多想,不管是谁,我都会伸出援手的。” “是吗。”翟煦的脸在刹那间变得阴沉,“你是这么想的。” “当然是只限于很熟的人。”眼看着翟煦的脸色缓和下来,江池才发现自己有点后怕,翟煦这人怎么阴晴不定的,让人怪难受的。 “阿池这么说,我同你是很熟的人了。”翟煦的眼睛里似乎有火,一靠近就能将他灼烧似的,江池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同翟煦拉开距离。 翟煦也不忙,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池,看的江池心里有点慌,他怎么觉得他又给自己挖坑了,明明坑他刚刚才填上。 江池僵硬的点了点头。 “那从今日起,我要和阿池住在一起。” “不行。”江池双手交叉在胸前,比了一个劲坚决的大叉叉。 “为什么不行。”翟煦优哉游哉的站着,看向江池的眼神像是逗弄小猫咪般。 “我只有一个房间,你又没地方住,况且,你自己就住在隔壁,何苦呢。”江池已经将自己的所有理由都说出来了,翟煦还是那般油盐不进,这让江池很糟心。 “这些都不是理由。”翟煦朝着江池逼近,江池很有骨气的没动,带着牙膏清香的气息扑在脸上,江池微微闭眼,在瞬间睁开便是翟煦放大的俊脸。 “昨晚阿池是将我看光了,你知道在古代这是要负责的。” “你又不是女子。”你有我有大家有,害羞个毛线。 第130章:蹭吃蹭住 “阿池的意思是我不是女子就不用对我负责了。”翟煦的声音很轻,极轻的气息喷洒在江池的耳尖上,江池的半边身子都变得有点酥。 耳朵是江池的敏感点之一,一触碰江池会全身不自在。 “那当然。”江池硬气的反驳,翟煦轻笑着,“不若公平起见,阿池的也让我看一遍。” 翟煦毫不遮掩的眸光,江池莫名的觉得羞耻,总感觉在翟煦面前连块遮羞布都没有,赤裸裸的呈现的翟煦面前。 江池瞬间就有点不开心了,清澈的眸子盈满了水光。 “你真过分,按照你这意思,我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你进门,看在相识的份上,我把你扛了进来,现在你这是在向我要精神损失费不成?”江池抹了抹眼角,直接越过翟煦进了屋,门砰的一声关紧,翟煦无声的叹气。 似乎,他又将阿池惹毛了,有点不好搞,他似乎过于急功近利了,有些事还是需要慢慢来,不然得不偿失。 再一次在江池面前受挫,翟煦缓缓坐下,看着茶几上的早餐,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看着颇有点辛酸的感觉,将所有的解决干净,翟煦将目光落在汤粉盒子剩余的汤汁上,翟煦的目光微闪,对着江池方才的地方,江池汤汁一饮而尽。 翟煦冷静的将唇上的油光擦拭掉,肚子里暖烘烘的,脸上、眉梢涌上的满足感涌入内心,翟煦默默的将垃圾收拾好,茶几也擦拭的干干净净。 做完一切后,翟煦敲了敲门,一连三次,里面都没有反应。 翟煦无奈的摇头,“阿池,我没衣服穿。” “刚刚对不起,我是开玩笑的。”爽朗的笑声似乎在告诉江池,我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你的反应那么大。 江池蹭的坐了起来,从柜子里找出一件最丑的T恤和裤子,冷着脸打开门将衣服扔到翟煦身上,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翟煦就是个混蛋,他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要是早知道,他绝逼不会和他认识。 外面安安静静的,翟煦应该是在穿衣服,然后是洗手间的门被打开的声音,还有塑料袋的声音,江池双手环胸,闷闷的坐在书桌前。 翟煦处理好了一切,江池的衣服对翟煦来说还是太小了,长裤直接变成了七分裤,T恤有点小了,能清晰看出翟煦肌肉的轮廓,翟煦低头看了看,再次走到门前,“我收拾好了,先回去了。” 还没等江池回答,蠢猫嗷嗷的叫了起来,翟煦没等到江池的回答,正想往门口走,江池打开门,拉起蠢猫就往翟煦那边推,“将这只蠢狗给我带出去。”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38 蠢猫一脸懵逼的靠着翟煦,然后是绳子砸在地上的清脆声。 翟煦眸底闪过一抹希冀,江池没注意到。 “还不快走。” 翟煦和蠢猫一走出去,门从里面重重关上。 “可怜,被你主子扫地出门了。” “汪汪汪。”你自己不还是一样,好意思嘲讽我。 一人一狗对峙,最后以蠢猫认怂结束。 蠢猫夹着尾巴进了屋,翟煦抽出钥匙关上了门,客厅的墙壁上放了镜子,翟煦扔下绳子站在镜子前,江池的衣服真的太小,翟煦全神贯注的看着,盯着镜中的自己乌黑的眸子敛下一抹温柔。 翟煦在原地转了个圈,脑袋保持看着镜子的方向,嘴角噙着的笑意更加深沉了几分,阿池的衣服他穿起来也不耐吗,翟煦照了大约十几分钟,才依依不舍的进了房间,换了身居家服,今天他决定翘班。 蠢猫在客厅打转,瞟了一眼翟煦像是护着宝贝般拿着江池的衣服,不屑的吐出一口气,在翟煦望过来的瞬间,秒怂,直接趴在了地上,幸亏没尿出来,不然怕是要被扫地出门了。 将翟煦和蠢猫扫地出门后,江池整个人像只迷路的苍蝇,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心里的那股子郁气累积在胸腔,不断提醒着江池他方才的愤怒。 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江池愈发烦闷,从胸腔传递大脑,再待下去江池感觉自己要爆炸了,拿起钥匙,穿着拖鞋就往外冲,门顺势关上,在走廊上传递一丝回声,江池提起放在走廊上的垃圾就往电梯口走去。 翟煦从里面听见对面的声响,急急探出脑袋,朝外望了望,刚好看见消失在走廊边缘的江池,翟煦立即拉住蠢猫就往外冲,混乱间,竟是忘记拿了钥匙。 翟煦也不慌,反而翘起了唇,现在他可又有蹭吃蹭住的理由了。 不急不缓的走向电梯口,电梯刚刚下去,翟煦和蠢猫面面相觑,蠢猫汪的一声打破了两人间的诡异氛围。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翟煦拉着蠢猫走了进去,电梯里本就有人,看见蠢猫时明显退后了几步,但在望见翟煦那张帅气逼人的脸时,小姑娘蹭的红了脸,就连电梯内的温度似乎都上升了不少。 翟煦面不改色,平静的望着正前方,空气中弥漫着他不喜欢的甜腻香味,有点呛鼻,翟煦还是喜欢江池身上的淡淡柠檬清香,好闻的想让他将他吞入腹中,翟煦想着吞了吞口水。 江池走出小区,下意识的攥紧了手,想到自己将蠢猫同翟煦赶出去的画面,江池狠狠皱起了眉头,莫名的更加烦躁了。 今日的天气还算不错,阳光和煦,凉风徐徐,吹在身上很是清爽,江池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看四周,好吧,江池只是因为近视,看不太清,刚刚出门的匆,连眼睛都没带。 一时冲动之下走出来,是很需要勇气的,江池穿着居家服,短袖和中裤,人字拖,头发有点乱糟糟的,呆毛竖起,随风而晃动,微微眯起的眼睛,乍一看,好像还为睡醒,眯起使得那眼睛更加的小,变成一条狭长的缝。 江池揉了揉眼睛,趿拉着拖鞋漫无目的的走着,在外人看来,江池此番模样莫名的有些邋遢。 翟煦站在不远处,似有似无的看着江池,蠢猫想要朝着江池跑去,刚刚汪了一声,被翟煦用眼神制止了,一对上翟煦那可怕的视线,蠢猫怂怂的夹起了尾巴。 第131章:苏聘 江池首先去小超市逛了一圈,出来时手里拿着酸奶、冰淇淋和两个好丽友派,一边走一边吃,吃完一个好丽友派,江池将垃圾扔入垃圾桶,再拿着冰淇淋在那啃,啃完后舔了舔嘴,心情似乎好了一点,江池打算用购物释放天性。 江池最后决定前往超市,小区距离超市也就1.4公里,江池晃晃悠悠的走着,头发被风吹的稀乱,有些贴在额头上,然后风向一转,猛地朝后脑冲去,江池一脸无奈的眯起眼睛,拿出纸巾擦了擦嘴。 即将到达超市的时候,江池走到垃圾桶旁,将先前放进去的垃圾尽数扔到垃圾桶里,然后从袋子里掏出酸奶,扯下吸管,插了进去。 “江池?”震惊中带着不可思议,江池咬了咬吸管,对上一双满是嫌弃、不屑的眸子,江池眸色冷了冷,在瞬间恢复平静,苏聘以为江池装作不认识他,愈发确定自己的猜想,“我是苏聘啊,你不记得我了,初中我们还是朋友呢。” 江池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苏聘,他怎会不记得,第一个向他插刀的人。 青春期的江池,并不像其余少年般对女人的胴体兴趣盎然,相反,江池一点心思都没有,更多的注意点在男性身上,年少时不管男生、女生,心里总有一个一睁眼就能找到的身影,不算是本能,近乎成了本能。 这是暗恋者对暗恋对象的魔法,近乎执着的关注。 江池年少时的白月光,是班里的佼佼者,成绩好,篮球也打得好,身材高大,不管那张脸长得清秀还是好看,就凭借那些光芒,亦是能给他加分,那时候的江池就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了一抹光,支撑着他。 身处于黑暗中的人对光明总有种热烈的执着,江池也像是飞蛾扑火般冲上去,结果不言而喻,他心心念念的人亲手将他推入深渊,这个人一直是江池心里的痛,时光流逝,那抹疤痕依旧历历在目。 而现在,江池恍然发现,在看见苏聘时,脑子里想起的那个人竟连那张脸都变得模糊起来,脑子里鲜明的出现另一个人的俊脸,冷峻的,无赖的,温柔的,在脑子里交换替代,江池垂头,唇角的笑微微一敛。 “我知道。”江池掰开苏聘落在他肩膀的手,“有什么话直说,不要动手动脚的,况且,我认为我们应该没什么好说的。”他和苏聘的友情,早在那场闹剧终结。 “江池,你还在恨我?那时候我也是迫不得已。”苏聘脸上满是无奈与后悔,眸底满满的惭愧,若是能敛去那些幸灾乐祸,江池可能还会信他一分。 “别说些你我都不信的废话。”江池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双手环胸,将喝完的酸奶连同购物袋都扔进了垃圾桶,在苏聘看来,江池就是在他面前装腔作势了,明明刚刚他还看见他从垃圾桶里捡东西,过的可真够落魄的。 苏聘打着哈哈,“江池你别误会,我这不是关心关心好朋友,过几天是同学聚会,初中的同学都会来,你也来吧,他们对你或多或少还是有所抱歉的,你也给他们机会,大家也好叙叙旧。” 江池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苏聘就想像是块牛皮糖一样的,怎么甩也甩不走。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39 “要不这样,我们交换联系方式,到时候确定具体时间我通知你。”江池已经不耐烦起来,快速同苏聘交换了联系方式,苏聘也足够缠人了,像只苍蝇不断嗡嗡嗡的叫。 送走了苏聘,江池看着手机联系人上的电话号码,薄凉的扯起了唇,同学聚会,说到底不过是人与人之间的攀比罢了,还有那些饶人的苍蝇们。 不过,江池还是有点想去,说到底,江池心里还是有点不甘。 翟煦拉着蠢猫就站在后方,见他同那人纠缠,翟煦差点没忍住直接冲上去,最后翟煦还是没忍住,悠悠的走到江池背后,看见他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框,同学聚会啥的,翟煦在脑子里回顾了一遍,终于弄懂了同学聚会是啥意思。 忽然笼罩而下的阴影,江池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抬起了脑袋,重重撞在了翟煦的下巴上,江池疼的直抽气,连忙捂住脑袋,退后了一步,泪眼汪汪的看着翟煦。 在看见翟煦鼻子上的两根血条时,江池愣了愣,心虚的攥紧了手,那啥,他也不知道除了撞倒下巴,还撞倒了脑袋,难不成刚刚他以为的撞倒下巴,是撞到了鼻子。 江池连忙从袋子里掏出纸巾,擦掉那两根血条,然后将纸巾揪成两半,塞在了翟煦的鼻子里。 翟煦一脸茫然的看着江池,同江池对上眼的瞬间,江池迅速的垂下了脑袋,肩膀不可抑制的颤抖,他真的忍不住,那张俊脸上留下那么残忍的痕迹,就像本该完美的仙女摔了个狗啃泥,吼吼吼,完全忍不住。 不怪江池幸灾乐祸,是他完全忍不住,刚开始还藏着掖着,最后直接在翟煦面前狂笑。 “你这是在无情的嘲笑我。”翟煦从江池手里抢过纸,将塞在鼻子里的纸扯了出来,擦掉了那抹血痕。 江池还在笑,笑得肚子都疼了,蠢猫很有眼色的绕着江池转圈圈,被翟煦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无辜的跑到江池后面,似乎这般,翟煦就看不到他了似的。 翟煦直接搂住了江池,“你再笑我就亲你。”翟煦面色凛然,丝毫没有开玩笑的痕迹,江池唇角的笑有些许的僵硬,徐徐的变成一条直线。 “我没笑了,你别轻举妄动。”江池从翟煦怀里退出来,翟煦岿然不动,江池抵住翟煦的胸膛,“嗷嗷嗷,你不能乱来,这可是在大街上。”他们这样的姿态就很让人误会了,更何况他们所在的地方还是在超市门口。 “阿池的意思是在没人的时候就能乱来了。”清浅的声音自耳际拂来,江池的心狠狠一颤,然后眼睛瞪得很大,像是兔子般,“才没有,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第132章:免费的劳动力 “松开,快松开。”翟煦抱得很紧,江池几乎无处可逃,直接用脑袋砸在翟煦胸口,挡住了通红的耳根。 翟煦的心变得火热,那红彤彤的耳朵,想要咬进嘴里,细细的研磨,蠢猫怂怂的汪了一声,翟煦松开江池,指腹落在江池的唇角,抹掉唇上的酸奶沫。 在江池震惊的眸光中,翟煦舔了舔他的指尖,就是刚刚给他抹掉唇角的那根,江池感觉自己就像是煮沸了的水,水蒸气呼啦啦的往外跑,江池羞的很,拉着蠢猫就进了超市,也不管还站在原地痴汉笑的翟煦。 超市是准许狗狗进去的,江池手里扯着购物车,绳子江池紧紧攥着,率先到了酸奶区,站了好一会儿江池脸上不自然的红润才稍微退散了一点。 没有翟煦的身影,江池总算是好了点,不再是动不动就脸红了。 拿了狗子喜欢吃的原味酸奶,江池给自己拿了两瓶桑葚酸奶,里面有桑葚的小颗粒,味道还不错,碰巧也有活动,江池便拿起放在了购物车里。 忽然,从背后伸出一只手,拿了一瓶乳酸菌,江池转头哦瞥了一眼,果然是翟煦。 江池重重哼了声,将购物车和蠢猫都扔给了翟煦,自己则是在前面带路。 有免费的劳动力,不用才傻吧。 从生鲜区到海产区,再到食品区,江池慢悠悠的逛着,翟煦徐徐跟在后面,保持着一抬眸就能看见江池的距离,翟煦买的东西很少,基本都是在接江池送过来的,然后打秤,最后再逛一圈付钱。 从超市出来,江池懒懒的走在前头,手里提着一袋子水果,翟煦跟在后面,手里提了满满三大袋,至于蠢猫,嘴里也叼着他自己吃的骨头,二人一狗无人幸免。 东西太多,江池打了个滴滴,奈何人太多,还是十字路口,江池难受的取消了滴滴打车,决定走回去,翟煦自然没有意见,三袋子东西对翟煦来说只是小意思。 别以为翟煦看不见江池眼里的狡黠与故意情绪。 果然,有个免费劳动力是真的很棒棒啊。 这次逛超市,江池将所有缺的,不缺的东西全部买齐了,柴米油盐啥的,蔬菜水果荤菜,休闲食品,酸奶啥的都有,只是苦了翟煦,额头的汗一直往外冒。 江池步伐轻快,时不时给翟煦擦擦汗,再给翟煦打打气,当然,江池一点也没有动手帮忙的意思,好不容易奴隶一回,江池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一前一后,蹦蹦跳跳间,翟煦与江池到了家,江池开了门,翟煦登堂入室,将所有东西放下,手掌上勒出了几条明显的红印,江池愉悦的将所有东西清理好,水果洗干净放入冰箱,弄了个小小的果盘放在桌上。 说是果盘,其实是各种水果放在一起,就是洗了一下而已。 翟煦气息有点不稳,气喘吁吁的坐在沙发上,江池直接坐在地上的垫子上,双腿交叠,手撑在桌子上吃红提。 江池买了挺多水果的,草莓,芒果,葡萄,红提,龙眼都买了,芒果和龙眼就放在桌上,其余的洗干净放在盘子里。 江池见翟煦这般,站起来给翟煦倒了杯水,说到底他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因为帮他拿东西,江池将水杯放在翟煦面前,拿了个红艳艳的草莓,伸手放在翟煦嘴边,“吃吗?” 翟煦看了江池一眼,毫不犹豫的凑了上来,咬住草莓还不算,甚至伸出舌头勾住了他的食指舔了舔,江池触电般的松开,震惊的看着翟煦,“你,你干嘛?” “一不小心碰到的,草莓很甜。”翟煦说着,直勾勾的盯着江池的唇,嘴角还带着草莓的汁水,被翟煦这般看着,江池干涩的舔了舔唇,往后坐了坐,远离翟煦。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40 “今天谢谢你了,中午等你吃饭。”江池不自然的掠过翟煦,也不去拿草莓了,葡萄一个劲的往嘴里塞,翟煦看着江池,感觉喉咙有点火辣辣的,端起水杯将水一饮而尽。 “想吃……随你。”翟煦本来下意识的想要说吃你,怕吓着江池,翟煦忍住了。 江池哼哼唧唧的瞥了翟煦一眼,空荡荡的肚子填饱了,江池站起身打开了冰箱,“中午的菜会有点辣。”江池将食材拿出来,对着翟煦桀桀一笑,满满的威胁意味。 翟煦一掌落在蠢猫的脑袋上,在他看来,江池就像一只对他龇牙咧嘴的小猫咪,让人忍不住想要顺毛,“我没关系。”这具身体很能吃辣,况且,在西越的时候,翟煦也渐渐习惯了被辣椒支配的恐惧。 放在盘子里的草莓娇艳欲滴,翟煦又想到了先前江池吃草莓时炸出来的汁水,翟煦的心似乎变得灼热起来,拿起一颗草莓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感觉弥漫,翟煦的目光穿透厨房的玻璃门落在江池身上。 蠢猫见翟煦在吃草莓,哒哒哒的跳到了沙发上,一只脚脚搭在翟煦腿上,翟煦斜斜瞥了他一眼,将最后一口草莓吃入嘴里,还是在蠢猫万般想要状态下。 翟煦朝着蠢猫伸出手,示意已经吃完的信息,蠢猫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装死般的倒在翟煦身上。 “蠢狗。” 面对翟煦满满的嫌弃,蠢猫一点也不在乎,相比起方才愈发肆无忌惮起来,以前的恐惧似乎在慢慢消散,在蠢猫的小心脏上插了个孔,一点一点的像是扎破的气球慢慢扁了下来。 翟煦看着在他身上打滚的蠢狗,伸手掐住了他致命的咽喉,狗子吊着脑袋,舌头也吐了出来,甚至有口水滴在了翟煦手上,下一秒,翟煦松开蠢猫,一脚踩在了狗脑袋上,蠢猫立即汪汪汪的叫唤,四肢发力,想要逃离翟煦。 翟煦怎会轻易放弃,面对从上而来的睥睨气势,蠢猫虚脱的趴在地上,再也不敢像刚刚那么放肆了,翟煦看着自己湿漉漉的手,嫌弃的进了洗手间。 蠢猫见翟煦不见了,委屈的跑到厨房门口,两只爪子不断的挠门,甚至呜咽的叫唤,那模样可委屈了,江池刚想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蠢猫立即安静的趴在原地,不远处,翟煦就站在蠢猫对面,唇角还带着一抹淡笑。 第133章:只要是你给的我都接受 蠢猫明显的在躲翟煦,翟煦走到厨房,推开了玻璃门,“需要我帮忙吗?” 江池今天打算做红烧茄子,黄焖鸡,麻婆豆腐和西红柿炒蛋,都是很家常的菜,见翟煦闲得无聊,江池将蒜、生姜、辣椒、葱花都交给翟煦,“你帮我把这些都处理干净。” 翟煦接过,走进了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翟煦拿着满满一大堆蒜和生姜等配料,坐在沙发上笨拙的拨着蒜,蠢猫倒是不计前嫌的蹲了下来,傻萌傻萌的坐着,脑袋伸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翟煦手里蒜,还有桌上的辣椒。 蠢猫看着就像偏头咬住辣椒,翟煦见此也没阻止,特意拿出一个红色的尖辣椒给蠢猫,蠢猫见此,一口将整个辣椒咬住,嘎嘎的咬住,在吃入嘴里的瞬间,蠢猫有一刹那的僵硬,翟煦明显感觉到了,也没说话,静静的看着。 蠢猫一脸生无可恋,小红辣椒的辣味不同凡响,蠢猫被辣的直冒口水,透明的液体顺着狗嘴巴不断冒出来,就像是吃完鱼排或者鱼尾后的强烈反应,翟煦见此,嫌弃的要命,拿出一个袋子,放在蠢猫嘴巴下面。 “蒜剥好了吗?”江池走出厨房就看到这么一幕,翟煦坐在沙发上,站再不远处的蠢猫不断流口水,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辣味,蠢猫旁边还有一个咬碎的辣椒,辣椒被咬的挺碎的,那股子辣味江池知道。 江池气的很,一巴掌打在蠢猫脑袋上,“傻狗,连辣椒都吃,你是没的东西吃了不成。” 蠢猫被训了,脑袋垂的更低了,翟煦见此,笑得更欢了。 “翟煦,你怕是有毒吧,给蠢猫吃辣椒,他本来就蠢,又贪吃,别告诉你,你是故意的。”江池指着翟煦,气的肺都要炸掉了。 翟煦点了点头,“辣椒放在茶几上,他自己咬上去的。” 江池感觉自己真的要炸了,“那你就看着他吃,也不阻止他。” “他的选择,就应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翟煦话中的意思,江池没有多想,拿起桌上的一根辣椒递到翟煦嘴边,“那我给你吃,你吃吗?”江池说着,微微挑起了下巴,翟煦唇畔的笑意更深了,咬住了江池手上的辣椒。 辣味在口腔炸开,翟煦面无表情,脸上却明显变得滚烫起来,深邃的黑眸弥漫着淡淡的水汽,这辣椒上头了。 江池气的要死,直接将翟煦嘴里的辣椒给抠出来了,口水黏在手上,江池也不觉得恶心,“你是不是有病,我递给你你就吃。” 江池用干净的手往翟煦嘴里塞了颗草莓,顺带给了蠢猫一个。 “只要是你给我,我都接受。”翟煦眼角挂着一颗泪,江池知道这是辣的受不了的生理眼泪,一时之间江池心绪颇为复杂,翟煦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那火热的目光似乎要将他穿透,江池又塞了个草莓到翟煦嘴里。 “不准看我。”江池气急败坏的进了厨房,玻璃门被重重拉上。 江池将手洗干净,愣了几分钟,回过神来狠狠瞪了翟煦一眼,该死,尽会骚扰他。 茄子切块,西红柿去皮,蛋打碎合在一起,辣椒切块,红辣椒切碎,一一用盘子放在一起,翟煦推开玻璃门,走了进来,将生姜、酸、捏好的葱放下,默默的站在江池后边。 江池能明显感受到翟煦强大的存在感,牢牢的盯着他,江池将蒜、生姜、葱洗干净,一一切好,盛放在碟子里,翟煦依旧站在原地,江池放下刀,转过身,看见的就是翟煦放大的俊脸,惊的江池连连后退,差点碰到刀刃。 千钧一发之际,翟煦搂住了江池,“你怎么还是这般毛躁,要是伤到手怎么办。” 江池咬咬牙,狠狠的咬在翟煦的下巴上,男人吃痛的闷哼声,回过神来的江池才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咬了翟煦,似乎这种亲昵在两人之间习以为常。 江池对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震惊,他同翟煦才认识多久,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萌生这种情感。 翟煦感受到江池逐渐放松的肌肉,拉着江池远离了刀刃,江池抬眸看着翟煦,眸光微凛,“翟煦,除了在车祸前后,我们以前认识吗?”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41 江池的认真还有那些隐匿的情感,翟煦心底倏地生出难受的滋味,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上不下也下不去,他嫉妒,嫉妒没有参与江池的过去。 翟煦的沉默给了江池回答,江池敛去了他过多的情绪,将翟煦推了出去,“我要炒菜了,从现在起,你不准打扰我,你无事的话弄个水果拼盘,饭后甜点。” 隔着玻璃门,翟煦怔怔的看着江池,深邃的眼眸里夹杂着过多的情绪,已经恢复的蠢猫不怕死的靠近翟煦,沾满口水的嘴巴落在了翟煦的裤腿上。 蠢猫径自玩着,丝毫没注意到翟煦的死亡视线,冷冷的,似乎要结成冰一样。 下一秒,蠢猫被翟煦暴力的拖入了洗手间,热水冲刷而下,翟煦半蹲在地上,揪住狗子的脑袋一顿搓揉。 厨房江池在忙活,洗手间翟煦在忙活,而可怜的狗子,不管如何嗷嗷嗷的叫,都挡不住翟煦的决心,江池听见声音从厨房了走出来,透过缝隙看见蠢猫的蠢样,完全无视了狗子的求救心理。 毕竟,爱干净他还是很支持的,前提是有人准备了。 三菜一汤完全弄好,江池将菜整齐的放在茶几上,刚刚弄完,翟煦拉着狗子走了出来,翟煦身上全是水,蠢猫身上裹着毛巾,绕是如此,一路上也是湿漉漉的痕迹。 江池从房间里拿出吹风机,给狗子吹干,幸亏蠢猫是只拉布拉多,毛并不是特别多,吹个半干江池就将吹风机给收了起来,反观翟煦,身上湿透了,衣服裤子紧紧贴着皮肤,若有若现的腹肌,下身凸起的大块。 江池微微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翟煦也没比他高出多少,怎么大小就相差这么大,穿着宽松裤子的时候还看不出来,现在这么一对比,可突出了。 第134章:毫无底线? “你要不要换身衣服,衣服全都湿透了。”江池扯了扯翟煦滴水的衣服,“要不,你去洗个澡,我给你找身衣服。” “好。”翟煦立马答应,江池能帮他忙活,他高兴还来不及。 翟煦进了浴室,水声响起,江池在房间找着对他来说比较大的衣服,裤子是弹力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阻碍,江池扯开柜子,脸倏地红了,内裤是他的码,翟煦穿着不知道会不会憋得慌。 水声停了,江池递了干净的帕子和衣服进去,洗手间的门半开着,露出翟煦的胸膛,江池抬眸的时候瞥了一眼,胸前沾着的水滴,自上而下滑落下来,格外的性感,翟煦接过衣服的瞬间,江池立即转身。 “快点,不然菜要冷了。” 江池拿了碗筷添饭,放在桌上翟煦刚好出来,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裤子果然小了,紧绷的弧度显得下身凸起的弧度愈发明显,翟煦没脸没皮的,江池的脸颊染上了红晕。 翟煦还是挺喜欢江池看着他脸红的样子,大刺刺的坐在沙发上,江池轻咳一声,拿起来碗筷,吃着鸡肉,骨头扔给了蠢猫,有了美食,蠢猫暂时忘记了身上湿漉漉的,咕噜咕噜的吃着。 “吃饭,别看着我。”江池瞪他。 “好。”翟煦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着,一边吃一边看一眼江池,那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江池是翟煦的下饭菜。 “黄焖鸡和红烧茄子都不错,偏辣,你不是能接受辣,多吃点。”江池说完,夹起一大块茄子放入翟煦碗里,红烧茄子江池放了许多尖辣椒,那辣度,格外的爽。 翟煦吃了一口,下意识的找水喝,江池阴测测的,“都给我吃完,不准吐。” 画风突变的江池,翟煦扒了一大口饭,这样的阿池,他更喜欢了,好想抱在怀里,狠狠吻一口。 吃完饭,翟煦将碗筷收入厨房,不一会儿传来哗啦的水声,江池给蠢猫擦着背,天气热,蠢猫的毛干的差不多了,江池站起身,正对着翟煦的身影,有不一样的情绪在心底炸裂开来。 从很久很久以前,江池就做好了独身一人的准备,他是个gay,自初中被人当众揭穿后,江池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别人进不来,他也出不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江池这里展现的淋漓尽致,独来独往,从来表面和平,交心,便罢了,所以小说中的人物中,主角的爱情都不那么深刻,他写不出那种撕心裂肺,缠绵悱恻的爱情,没经历过又怎么写的出来。 况且,面对他人的示好,江池能想到很多,比如他是否是有目的的接近,是否会在他沉迷的时候一把将他推开,这些顾虑都是悬在江池头顶的刀,江池不敢,他赌不起。 以前,江池一直是这么以为的,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翟煦的死缠烂打,费尽全力的挤进他的生活,从他醒来后的初见,那个吻似乎在他心底留下了烙印,让他一次次的对翟煦宽容。 让他一步步踏入他的生活,接近他,靠近他,江池不知道,他对他的底线,到底是什么。 亦或是,毫无底线。 这不可能。 江池深吸一口气,不知何时,翟煦已经整理好厨房,正看着望着翟煦出神的他,江池后退一步,摸着他怦怦直跳的心,有些事,好像越来越难办了。 他的顾虑,他的犹豫,他好像还是没有勇气。 说到底,江池不信自己。 “吃完饭你就回去换衣服吧。”江池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坐在了垫子上,这么明显的逐客令,江池不信翟煦听不出来。 “我没拿钥匙。”翟煦平静的说出声,连一点无辜的意味都没有,似乎这件事在翟煦看来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般。 “所以呢。”江池咧了咧嘴,对于翟煦事不关己的态度很是不爽。 “今晚需要麻烦你了。”翟煦勾起唇,眸底闪烁一抹狡黠,看惯了翟煦的腹黑无赖,忽然而来的改变让江池有点无所适从,裸露的手臂上似乎有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42 “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江池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对于翟煦忽然有点恶寒。 “我看起来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翟煦长腿交叠,双手交叉落在大腿上,那模样,要多惬意有多惬意,一点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反倒是将自己看成内人了。 对此,江池颇为无语,翟煦这货真当他是冤大头了,一个劲的缠着他。 “我建议你联系开锁的师傅。”江池指了指门上方的联系方式,微微挑了挑眉,“这个你可以试试。” “不要。”翟煦果断拒绝,他不是没钥匙就进不去了。 “那你到底想怎样。”翟煦的此种行径,让江池有点崩溃,一把将蠢猫搂过来,撸了又撸。 “我想如何,我以为阿池心里已经有数了。”那双仿若黑濯石般的眼睛,江池顿了顿,蹭的站起身,“若是你想,未尝不可,你愿意待在这便待在这。” 江池穿上鞋进了房间,紧接着是房门反锁的声音,翟煦唇角的笑意若隐若现,第一步,初步完成。 空荡荡的房间,没了翟煦,空间也变得宽敞起来,江池敛下心神,开机码字,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想到翟煦的存在,江池默默锁了一万,他决定,狗子今晚就交给翟煦了。 手机是静音的,房间内只有江池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江池抿着唇,指尖飞速的在键盘上敲打着,时而卡在一点,略微思索,声音继续,转眼间,房间内的光线变得昏暗起来,江池低头看了看被锁字数,还差六千。 江池打开灯,锤了锤酸疼的脖子和腰,江池打开门出了房间,翟煦躺在沙发上,昏暗的光线洒在他脸上,原先脸上的冷峻线条变得柔和不少,江池半蹲在地上,凑近看了看翟煦的脸,皮肤真好,就是黑了点。 江池无声叹了口气,家世好,又是高富帅,何苦要赖上他,他的长相只能说是清秀,五官看起来很舒服,没钱没势,还是个孤儿,翟煦是看上他哪一点,难不成真的是看上他这个人。 第135章:同学聚会 可是,他很闷,性感敏感,内向,自卑,唯一的兴趣便是他的小说,他喜欢从他手中敲打出来的文字中所描述出来的人物,这样的他,又有谁会喜欢。 江池垂下眸子,唇角的弧度微微陷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江池喃喃道,“我连自己都不信,你让我如何信你。” 江池捂住唇,蹭的站起身,打开冰箱,拿了水果和酸奶进了屋,在关门之际,蠢猫扒着爪子叫嚣着要进去,江池生怕弄醒了翟煦,立即将蠢猫给放了进来。 客厅再次陷入昏暗,方才还紧闭双眼的翟煦缓缓睁眼,唇角翘起的弧度无比的高,那双眸子亮晶晶的,他总算从他最终确定了一件事,他对他,并非一丝情感都没有,反观,他在乎他,即使,阿池不愿承认。 翟煦的嘴咧的更开了,他的阿池即使忘了他,那些隐匿在骨子里的情感也不会消失。 江池撕开酸奶,给了蠢猫一半,自己坐在凳子上,腿也搭在上面,呈现双手抱膝,后脚跟抵在椅上的姿势,桃子很甜,很脆,味道很不错,江池一边咬着,目光转向窗外,不知不觉间,太阳没了中午那般刺眼,落在身上灼烧般的疼。 江池呆呆的看了一会儿,桃子在不知不觉间吃的干净,江池扔了垃圾,拿过手机,手机上五六个未接电话,江池刚想点开,苏聘的电话打了过来,江池怔怔的看了几秒,指尖上滑,摁了免提。 “江池,我打了你那么多个电话,你怎么一个都不接。”一接通,苏聘的声音传来,气急败坏的宣告他的不满。 “你可以不打。”江池简短的几个字阻止了苏聘接下来的所有抱怨,短暂的平静,苏聘像个没事人般,仿若方才的冲突只是做梦。 “同学聚会的时间已经定了下来,你确定你会过来。”苏聘的声音中带着点小心翼翼、疑惑与未曾异常好的焦虑。 江池怎会看不透苏聘,这种人惯是没脸没皮,明明做了伤害你的事,第二天总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 “自然。” “那天容胤也会过来,我特意打探了他的消息。” 忽然听到容胤两个字,江池从海阔的记忆中搜寻关于容胤的记忆,轻轻吐出一口气,心底平静无波,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涌起,江池轻笑一声,“同学聚会我会来。” “苏幕遮,星期五晚上七点,你可别忘记了。” “嗯。”江池淡淡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那边被挂断的苏聘,脸色瞬间变得阴鸷起来,“装什么装,真当老子想要巴结你,要不是看在容胤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热脸贴你的冷屁股,等到了同学聚会,有你好瞧的。” “江池,你给我等着。” 苏聘见到江池以前,群里一直在说同学聚会的事情,聊着聊着便说到了江池,说到江池自然是提到容胤,当年那件事闹得可大了,幸亏也是到了快要中考的时候,现在想来仍是觉得唏嘘不已。 后来苏聘见到江池,看见江池的穿着,自是觉得高人一等,年少时,他是江池的朋友,但不管是谁,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屈指可数,所有接触他的人都是因为江池,年少时的憋屈就连到现在都还压抑着。 苏聘就喜欢看江池出丑的样子,如果能被踩进泥潭里更好不过来,所以苏聘向江池提了同学聚会,也在群里提到了江池的存在。 哪知道第二天就接到了容胤的电话,具体确定了同学聚会的时间、地点,想到这里,苏聘心里愈发憋屈了,过了这么多年,容胤对江池难不成还有情分在? 还有当年那件事,苏聘摇了摇头,脸上的视线变得可怖起来,怎么可能,这件事谁也不会知道。 江池将手机扔到床上,蠢猫吃完了酸奶,一蹦就蹦到了床上,目标是江池的手机,江池将酸奶盒扔进垃圾桶,锁住蠢猫的喉,一人一狗开启了拉锯战,翟煦站在门口,缓缓往厨房走去。 星期五七点,苏幕遮。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43 恰好,那日他有个酒局,碰巧了。 同蠢猫闹腾了一会儿,江池觉得腰与不疼了,重新坐回座位上,因为蠢猫过于闹腾,江池戴上了耳际,专心致志的开始码字,蠢猫在床上、地上翻滚,闹腾无数次,见无法引起主人的注意,自己开门去了客厅。 咬着自己的狗盆子走到翟煦面前,一脸的可怜味儿,翟煦眯了眯眼睛,蠢猫立即将狗喷子恢复原位,端正的坐着,隔了一会儿,翟煦满足了蠢猫的愿望,满满一盆狗粮,蠢猫狼吞虎咽。 太好吃了,他可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了。 蠢猫发誓,他绝逼不是屈服于翟煦的淫威之下。 江池戴着耳机,声音开的很大,江池听不见房间外的声音,翟煦在厨房里忙来忙去,蠢猫时不时窜进去,从江池房间窜到厨房,再从厨房窜到阳台,室内的所有空间都被蠢猫窜了个遍,幸亏家里干净,不然蠢猫今天的澡白洗了。 忽然闻到香味,江池摘掉耳机,揉了揉有点发疼的耳朵,从房间里走出来,客厅的灯开着,茶几上放着三盘菜,油焖大虾,清蒸蟹,糖醋排骨,闻起来很香,江池的目光转向厨房,正好同出来的翟煦对上。 男人手里拿着碗筷和清炒娃娃菜,嘴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那一瞬间,江池感觉他的心有一瞬间的触动,“阿池,可以吃饭了。” 江池木偶般的点了点头,溜进了洗手间,放了水后,站在镜子前,眼角带着一抹红,很自然的红,江池洗了手,将冷水泼在脸上,真是让人怪在意的。 从洗手间出来,翟煦盛好饭,桌前还放着一杯水,江池坐在垫子上,赤脚踩着,双腿一盘,将水一饮而尽,“翟煦,你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我愿意。”翟煦低头开始剥虾,虾肉完整的放在餐盘里,江池只需要蘸点汁就能开吃。 第136章:应约 翟煦剥了好长时间才起身将手洗干净,扒着饭看江池的反应,江池在翟煦的目光下,夹起了一只虾塞入嘴中。 “味道怎么样,喜欢吗?我放了挺多辣椒的。”翟煦微微有点紧张,油焖大虾还是他在网上的视频中学做的,第一次的成果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江池点头,眼睛眯成月牙状,“好吃,我很喜欢。” 翟煦看见江池的笑,自己也不忍不住笑了起来,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摸摸江池的脑袋,浮在半空缓缓落了下来,“排骨味道也不错,我自己尝了。” 江池埋头苦吃,蠢猫也很喜欢,跟主人一个样子。 “这些食材哪来的?我记得我没买过虾。”江池夹起一块虾,正打算夹给翟煦,翟煦接下来的话让他停住了动作,恨恨的塞入自己嘴里。 “我从家里拿过来的。” 江池恶狠狠的看着翟煦,“翟煦你个死骗子,是你说没拿钥匙的。” “我是没拿钥匙,但我没说没有钥匙我就不能进去。”翟煦满脸无辜,一副你又没问我,不是我不说。 江池气的牙痒痒,“吃完就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一顿饭吃的江池心绪难平,兴许是心绪不同,江池觉得这饭硬的发慌,梗的他喉咙疼,一碗饭都没吃完,娃娃菜倒是被干掉了,一吃完,江池从冰箱里拿出了桃子,洗干净后进了房间。 翟煦无声的叹了口气,都怪他被迷了心窍,不知不觉间便说了出来。 刚刚阿池的毫无心防,翟煦就像是看见了在西越时的阿池,这给了翟煦一种阿池已经接受了他的错觉,不知不觉间,翟煦吐露了真心。 默默的吃完饭,翟煦将碗洗干净,剩下的蟹放在了厨房。 天色已经暗了,蠢猫也变得蠢蠢欲动起来,翟煦看着紧闭的房门,硬扯住蠢猫的脑袋出了门。 江池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缓缓打开门伸出脑袋,没有蠢猫的声音,门哐的一声打开,江池闷闷的坐下,该死,这货又将他的狗子给拐走了。 终于搞定日万任务,江池设定了定时更新后将读者的留言一一看了,挑选回复,江池将电脑关机,整个人瘫软的躺在床上,他码的慢,一万字一般需要花费五个小时,而且长时间的码字让他的脖子和腰疼的厉害。 其实,更主要的是,作为一个全职作者,江池很宅,本就不大的交际圈,现在彻底没了,现在生活中经常出现的人也只有翟煦。 惯会钻空子,说实话,近段时间,江池竟也习惯了翟煦的存在。 脑子里混乱的闪过很多画面,翟煦的脸清晰分明,江池不由自主的摸在唇上,那种感觉似乎还在脑子里流连,江池猛地闭上眼睛,用手遮住了所有光线。 砰砰砰 有人在敲门,还伴随着蠢猫的狗叫,江池有点恼羞成怒,穿上拖鞋就往客厅走,一打开门,果然看见翟煦那张让人想要揍上去的俊脸。 翟煦将牵狗绳郑之又重的交到江池手中,“我这也算是将蠢猫完好无损的交到你手中了。” “过两天我会有点忙,你不会一抬头就能看见我,不要太想我。”翟煦快速贴近江池,唇同他的唇微微擦过,那种极其清浅的却像是有烟花在脑子里炸裂开来的震撼,江池还没来得及推开翟煦,翟煦已经松开了他。 然后退到一旁,指尖一按,进了门。 江池气的发抖,他特么怎么就忘了,翟煦这货的门是指纹锁,日,钥匙是有备无患,翟煦这个大骗子。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44 江池恶狠狠的拉着蠢猫进了屋,门砰的一声关上,脊背靠在门上,冰凉的触感传递,江池徐徐靠下去,脑子里闪过翟煦那抹邪魅的笑,还有刚刚那个亲吻,无数的情绪混杂在一起,江池连忙捂住脸,轻轻地低吼着。 混蛋,王八蛋,流氓蛋,再这样,江池决定踢爆他的蛋。 一如翟煦所说,直至周五,江池都没见过翟煦,就算听见声音,也是在凌晨,隐隐约约的声音。 星期五,江池懒懒的在床上瘫着,今日是久违的休息日,江池不打算开机,晚上还有个同学聚会,江池其实可去可不去,但是吧,说到底,对以前江池还是有点不甘。 那一张张稚嫩的面孔,在那个单纯的年纪,江池倏地吐了口气,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本来有些退缩的心变得坚定起来,他忘不了那些恶毒的话语。 他竟然喜欢男人,呕,好恶心,我竟然还跟他做了同桌。 昨天他是跟容胤表白了,好多人都看见了。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容胤也是他江池能沾染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这种人就应该一辈子待在阴暗面,永无出头之日。 …… 江池深吸一口气,换上了黑色西装,这是江池拿到第一笔稿费时送给自己的礼物,说起来隔着挺长时间了,看起来竟然丝毫不逊色,江池为自己打上了领带,镜子里的人自信满满,没有当年那个小可怜一丝半点的影子。 傍晚六点,江池给蠢狗喂了狗粮,拿着钥匙出了门,对面寂静无声,江池停留片刻朝着电梯口走去。 打的到达苏幕遮,江池一步步迈入大堂,大堂的空调开得很足,吹散了外头的炽热,穿西装是真的热,江池望向洗手间的指示牌,进了洗手间。 洗去脸上的热意,江池解掉了领带,箍的太紧,难受的厉害,没什么规律的攥在手心,江池扯了纸擦掉脸上的水,连同领带一起扔进了垃圾桶,衬衣的扣子解开两颗,外套的扣子也接了下来。 没了方才的正式,江池懒散的很,眉眼间带着一丝佛系,不知不觉间,江池什么都不在乎起来,临门一脚江池才想通,不过是他生命在的过客,他又何必让自己不快,跳梁小丑般的存在,无所谓也就没什么存在的理由了。 接到苏聘的电话,江池刚刚出洗手间,摁了电梯到达三楼,江池走到包厢门口,里面喧闹一片,是他努力合群一直想要融入的世界,江池扯唇一笑,猛然发现,以前的自己格外好笑。 第137章:维护 江池推开门,方才的喧嚣在瞬间静止,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一一闪现在江池面前,江池掏出眼睛戴上,那些稚嫩的面孔一一同眼前的人对上,面对众人的凝视,江池早褪去了当初的懦弱与紧张,只剩下无尽的沉默。 “江池你来了,快过来坐。”苏聘看见江池,立即走过来拉着江池坐下,众人牢牢看着江池,在他坐下的瞬间纷纷抽了口气。 苏聘坐在江池左手边,右手边是空的,应该是留给谁的位置,江池环顾四周,忽然来到人多的地方让江池有点不自然,以前所经历的像是过眼云烟。 以前的欺负、嘲笑、讽刺、屈辱,江池勾起唇角,眸底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江池,你现在做什么工作。”江池在场,有人便问了出来。 十几年没见,江池对班里人本就不热络,现在也就跟陌生人差不多。 “无业游民。”江池一出口,众人或震惊或了然。 “无业游民,也是,反正你是gay,也不用养老婆孩子,哪里像我们,养父母,养孩子,养老婆,哪一个不是压在肩上的重担。” “说起来还是江池好,只要管住自己就好了。” “当年的事,现在想起来,也是我们做的太极端了,今日既然大家都聚在一起,江池,我为当年的事向你道歉,虽然迟了很多,若是你接受,我们干了这杯酒。” 为首的人江池记得,他叫苏泽,当初欺负的最狠就是他。 江池站起身,有人将杯子放在江池手里,江池牢牢看着坐在酒桌上的所有人,攥紧了手中的杯子,然后将杯里的酒倒在桌上,“抱歉,我不能原谅。” “江池,你可真是过分,都已经向你道歉了,你还要怎样,况且,当年也不过是件小事,你至于记到现在。” “就是啊,小事而已。” …… 不断有人附和,江池拿起酒杯,伸手的瞬间让酒杯落空,杯子砸在地上,四分五裂,“你们说这杯子碎了还能还原吗?” “江池,你在搞笑吗?” “既然如此,逼我作甚。”江池脸上的笑意尽数褪去,变成无尽的冷漠,唇角的淡漠带着丝丝缕缕的冷意,眸底的隔阂让众人一窒。 门再次被打开,男人西装笔挺,双手插兜站在门口,耀眼的光线洒落而下,将男人照亮,包厢内所有人的目光凝固在男人身上,江池也不例外。 江池看着男人,有点吃惊,他怎么来到这了,还知道他在这个包厢。 短暂的沉默,包厢内的议论声大了起来。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45 “这人是谁?你们有印象吗?” “好帅啊,不会是以前的同学吧。” “哇,那脸,那身材,还有他身上穿的,是某某奢侈品牌的最新款。” …… “阿池,还愣着干什么。”翟煦直勾勾的看着江池,深邃的黑眸中掩饰不住的占有欲。 “你怎么来了。”江池转身挤了出去,朝着翟煦走去,苏聘抓住了江池的手,“江池,好歹是同学聚会,你不会这么没劲吧。” “跟你有什么关系。”江池的语气冷了下来,“苏聘,我不说不代表我不在乎,你心里想的什么我都明白,当年,你不就是像个可怜虫一样黏在容胤身边,怎么,将我推出去顶罪好玩吗。” 苏聘手一抖,震惊的看着江池,反应过来后立即环顾四周,他能明显听到众人的抽气声,江池说的这段话信息量太大,让人无法接受。 妈耶,苏聘竟然也是个同性恋,还暗恋容胤。 江池一步一步朝着翟煦走去,在江池只隔着几步路的瞬间,翟煦占有欲的揽住江池的腰。 “你是谁。”看着两人的亲密姿态,有人好奇的问了出来,翟煦心情颇好,搂住江池的力道更是紧了几分,“阿池的未婚夫。” 江池猛地抬眸看他,敛去了男朋友,直接是未婚夫,这个男人,他竟是想到了这么远。 “不可能。”苏聘疯了般的走到翟煦面前,脸色有些疯狂,“你了解江池的过去吗?他喜欢的是容胤,当年那可是炒的轰轰烈烈,这么一个有心计的男人,你竟然啃的下去。” “我乐意宠着。”翟煦同江池十指相扣,拉着江池出了包厢。 “你怎么会来。”江池的心怦怦直跳,不是紧张,不是不安,愉悦的情绪在胸腔积攒,第一次,有人无条件的维护他,在所有人都觉得他会出丑的时候,他来到了他的身边,江池闻着翟煦身上的淡淡柠檬味,心里满满的安全感。 这货又用了他的柠檬味香皂。 江池想着,脑子有点发热。 “江池,好久不见。”挡在面前的高大身影,面容温润,褪去了少年的稚嫩,展现成熟男人的魅力,容胤西装笔挺的站在前方,在望见江池身边的翟煦时,眸底闪过一抹受伤情绪。 江池讽刺一笑,这又算什么,当年,是容胤主动追的江池,花了很长时间,对他示好,无论何时何地他都能碰见他,在他伤心的时候,被欺负的时候,护着他,宠着他,说尽了一切甜蜜的话语。 就在江池对着他敞开心房的时候,容胤给了江池重重以击。 容胤对他的所有举动,仅仅是因为他和别人的一个赌约,赌他江池会不会上钩,会不会愚蠢的陷进来,是容胤将他踩入泥潭,将他驱逐出境,贫困生不配留在满是贵族的班级。 也是容胤,剥夺了他爱人的勇气,他害怕,所有主动接近他的人,都是有目的的,所以江池宁愿独来独往,也不给他人走进来的机会,直到遇到了翟煦,若非没有翟煦,江池相信他这辈子会孤独终老。 当年的事闹得很大,请来了家长,院长也来了,所有的舆论落在了江池身上,而容胤,苏聘,苏泽等人一个个从祸害者变成了旁观者,多么可笑的一幕,最后还站在道德制高点,大发慈悲的为他求情。 第138章:心照不宣 容胤神色阴沉,江池与翟煦的亲密举动让他怒火中烧,江池一脸懵逼。 先不说他同容胤自初中毕业后没见过,就算是那时候,容胤对他的所有情感都是装出来的,现在何必做出这种虚伪的表请,看的江池只犯恶心。 江池的所有情绪都是直接表现在脸上的,容胤也看得出来,脸上的完美装饰在顷刻间皲裂。 若非江池一分不差的盯着容胤,几乎看不出来容胤还有这种本事,这么多年没见,本事见长。 翟煦紧紧搂住江池的腰身,对于容胤的存在完全忽视,一侧头吻就会落在江池脸上。 喷洒着的灼热呼吸,江池能明显感受到翟煦对容胤的不屑,江池忍不住笑出声。 头脑发热的钻入翟煦胸膛,恍然觉得他来参加这个同学聚会就是场闹剧。 表面毫不在乎的某人,实际上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透过单薄的衬衣能清楚感受到指尖的热度与纹路。 江池闷笑着,周身萦绕的都是属于翟煦的味道,让江池安心好笑。 至于容胤,江池觉得他不重要,从来也不重要,注定的陌路,又何必折腾。 穿过冷气环绕的大厅,出来的瞬间,江池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夏日的热浪扑面而来,江池立即脱掉了西装外套,垮垮的拎在手里。 正想顺势从翟煦手里挣脱出来,翟煦已经很有先见之明的攥住了江池的手,还是十指紧扣的那种。 “你这是干什么?”江池垂着脑袋,脸蛋有点发烫,他能明显感觉到翟煦落在他脸上的灼热目光,那种让人难以忽略的灼热视线。 “‘松开,我只说一遍。”江池唇角的弧度紧绷,落在翟煦眼里颇有点像狐假虎威小猫咪,明明全身的毛都炸开了,还要装作漫不经心非常凶恶的模样。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46 翟煦心里痒痒的,起了逗弄他的心思,用没抓住江池的另一只手揉弄着江池的头发,意料之中的柔软乖顺一压就塌了一大块。 被头发压下来的视线,江池瞬间就炸了,为了今日的同学聚会,江池还特意翻出了他崭新的西装,头发还用发胶专门固定了的,不知是发胶过期的原因还是质量不过关,出门时发型还行,现在被翟煦这么一搞,整个否崩掉了。 “别碰我头发,发型都让你毁了。”江池护住自己的头发,指尖与掌心同翟煦的手不期而遇,同翟煦给人的感觉很像,强劲有力,翟煦的手很热,触碰的瞬间,江池甚至能感觉到他猛的一缩的心脏。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一闪而逝,就在恍神的时候,翟煦凑了上来,江池瞪大了双眼,往后退却,一时间忘记同翟煦十指相扣的手,力道的冲击让江池径直冲入翟煦怀里,这样江池就像是朝着翟煦投怀送抱般。 翟煦拥住了江池,没力气,仅仅如此,也让江池根本挣脱不了。 在耳机炸开的呼吸,江池贴在翟煦胸口,震动耳膜的砰砰砰的剧烈跳动,不由得,跟随翟煦的步伐,江池的心也开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完全不受控制,这种过于强烈的极致情感,让江池有点慌。 江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奇怪起来。 翟煦松开江池,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江池,心有点涩,有点胀,有点甜,各种心绪交织在一起,最后办成了想要时时贴近江池的渴望。 方才得那个怀抱就像是被打开的欲望的牢笼,他想亲亲他,抱抱他,狠狠地欺负他,让他所有的情绪变化都是以为他,他会无孔不入的占据他生活的没一个部分,他的世界里,满满的都是他。 黑眸中呈现的欲望,最终隐匿在浩瀚的星辰大海内。 他的情绪过于汹涌,若是一时间喷涌而出,小家伙怕是早早的逃的没了影子。 夜风还带着丝丝缕缕的热浪,江池热不行,掌心也沁出了热汗,西装外套翟煦拿在手里,衬衣上满是褶皱,江池热的不行,脸上的汗水像是水流般不断往下滑,浸湿了江池衬衣的前襟。 如此,翟煦干脆带着江池回了家,一路上脸上的笑就没断过。 在这心照不宣的时刻,他竟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在这炎热的夏日中,跟江池手牵着手,傻乎乎的绕着公园走了一圈,最后弄的江池满身都是汗,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抓住人狠狠亲上一口的好。 江池有些无措的搓着手心,的掌心湿漉漉的,似乎还带着翟煦留下的痕迹。 江池似有似无的望着前方,余光隐隐落在翟煦身上,翟煦却能明显感觉到江池的视线,也只有江池自己傻逼逼的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翟煦开的很快,一路上畅通无阻,车停好的瞬间,江池本能的想要开车下车,手一扯,车门岿然不动,江池用余光暗示翟煦,翟煦姿态随意的扯掉扣在最上方的衬衣扣子,江池能看见那上下浮动的喉结,他若是啃上去,男人的反应当然空前绝后的大。 江池猛然一愣,捂住了脸,什么时候,他竟是生出了这般心思,透过指缝,江池慢慢转身,背对着翟煦,地下停车场安静如鸡,江池只觉得全身发烫,耳根已经红的滴血,脑海里无限循环男人的性感画面,那种冲击,让江池羞愧的无地自容。 直至落在肩膀的灼热温度,江池猛的松手,直勾勾的看着翟煦,眼睛水汪汪的,在车内逼仄的空间内,江池只感觉一股股热浪朝着他涌了上来,明明,车内翟煦是开了空调的。 翟煦的目光过于有穿透性,江池想要忽略都不行,眼看着翟煦愈来愈近,江池甚至能看见他脸上的绒毛,放大的俊脸占据他的整个视线,喷洒在脸上的灼热呼吸,江池微眯着眼睛,不知不觉间的闭上,眼睫毛一颤一颤的,刮的翟煦瘙痒难耐。 只想不管不顾的吻上去,狠狠地亲他。 “阿池这是在等我吻你吗?”被翟煦的声音猝然惊醒,江池睁开眼睛,眸底带着明显的错愕与惊吓,脸上的红晕在刹那间褪去。 第139章:安全感 江池是个很敏感的人,不然也不会从小到大独来独往,从小的生活环境,所遭遇的事情对江池的影响很大,敏感,自卑,浮于表面的情绪,暗藏于心底的真实。 对翟煦,亲他是江池做出的最胆大的事情,他不想愧对于自己在面对翟煦时强烈的情感波动,不管是对翟煦,还是对他自己,都是迈出一步的契机,但是,翟煦刚刚说的话就像是在江池心底埋下一步惊雷,平地而起,炸碎了江池期盼。 江池没看翟煦,垂着脑袋缓缓转身。 翟煦的心倏地一慌,江池的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翟煦看不出来就有鬼了,恨不得立即甩上自己一巴掌,嘴贱的冒出那么一句话,此时的翟煦也顾不得会吓到江池了,掰住江池的肩膀就吻了上去。 江池整个人都处于怔愣状态,手下意识的攥紧翟煦西装的一角,钻入唇舌的湿滑,灵活的在他嘴里肆虐,唇舌交缠间,江池楞楞的出神,眼睛一眨一眨的,水光滑落下来,落在嘴角处。 逼仄的空间内暧昧的啧啧水声,将江池内心的羞耻感放到最大,他的舌勾住他的,那股子传递全身百骸的酥麻感,接触的地方似乎有电流略过,江池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一方面是如此,另一方面,江池有些舍不得,舍不得推开翟煦,似乎在近段时间的相处中,翟煦似乎在他心里有了位置,甚至到了他不想割舍的地步。 感受到江池的回应,翟煦愈发不满足的朝着江池进攻,侵占江池的每一寸,他的呼吸,他的唇舌,里面的每一寸肌肤都被翟煦一一照顾到,一点也不厚此薄彼。 直至江池软软的瘫在他怀里,翟煦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江池,舔掉他脸上的泪痕。 脸上的痒江池立即闭上眼,将脑袋埋在翟煦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翟煦也是个狠人,一亲就亲了半个小时,还是将他压在驾驶座上狠狠地亲,导致江池现在不仅嘴巴疼,舌头也疼,就连唇也是疼的,还有点麻,似乎还带着翟煦留下的触感,电流擦过般,灼热而强势。 江池莫名的喜欢这样的翟煦,羞涩的厉害,嘴角兀自勾了起来。 因江池躲在翟煦怀里,翟煦并未看见,若是看见江池如此,翟煦怕是不会在江池面前表现的那般正经,毕竟,自来到这里,他同江池的亲密举动一个手指都是数出来,更何况是更进一步了。 但是,翟煦如愿只怕也是时间问题,对于翟煦,江池的容忍程度正在不断地加强,默认他的存在,默认翟煦的靠近,默认翟煦的亲近。 江池也不知道这对他来说孰好孰坏,至少,此时的江池是愿意的。 想通了的江池面对翟煦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眼睛闪闪发亮,眸子里倒映出翟煦的俊脸,整个人都变得夺目起来,微微勾起的唇,露出来的小虎牙,像是刚出生几个月的幼崽,龇牙咧嘴的宣示领地。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47 翟煦抵住江池的额头,呼吸交缠间,翟煦低低的笑了,他们待了那么长时间,身体不一样,可是是同样的灵魂,翟煦怎会不知江池心里在想些什么。 “小机灵鬼。”翟煦搁在江池的肩胛,轻轻的吻他,“阿池是我的阿池。” 江池是捂着脖子回家的,夏天本就穿的单薄,更何况江池穿的还是衬衣,江池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就这么放纵了翟煦。 现在这般,江池就连坐电梯都是躲避住户的,生怕被人看见他脖子上的异常,毕竟一直以来,江池可都是乖宝宝。 面对江池的控诉,翟煦无比委屈,明明他这样做的时候,他家小可爱也是同意的。 如果伸手捏住他腰间软肉的动作也算是同意的话。 下了电梯,江池直奔回家,翟煦紧随其后,江池打开门,闪身进去,在翟煦凑过来的瞬间,嘭的关上了门,翟煦差点被碰到鼻子,若是被糊一脸血,吼吼,他又有理由去蹭阿池了。 不过,相比起现在,翟煦有件更重要的事情,他和他的遗憾,翟煦再也不想有了,他想将他最好的全部给他,这是他对阿池的诚意。 江池关上门,没过多久就听到翟煦密码锁打开的熟悉声音,听的江池一哽,自己锤了锤胸口,气死他了,翟煦这个老王八。 蛋他都不想加。 气呼呼的江池立即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在只剩下一个小裤衩的时候进了浴室,今天太鸡儿累,全身黏糊糊的,还有和翟煦那放纵的吻,江池站在浴室,想起同翟煦接吻时的心花怒放,脑袋里似乎有无处片烟花在脑子里炸裂,璀璨了他的整个世界。 江池不由自主的摸上自己的唇,花洒的一滴冷水让江池瞬间回神,手啪的一声打开水,温水刷的落了下来,江池闭气,仰着脑袋,倏地扯开了唇角。 今天真是个令人开心的日子。 江池一不注意,热水冲进了口鼻,江池咳嗽几声,也不敢那么放肆了,兢兢业业的洗澡,讲整个人洗的香喷喷的。 洗完澡后,浴室里弥漫着水汽,镜子也模糊的不成模样,江池站在镜子前,抹掉上面的水雾,看着水珠顺着玻璃滑落下来,镜子里露出他酡红的脸,眼角发红,湿漉漉的头发,精致好看的锁骨,相比起翟煦并不那么凸起的喉结,红肿的唇。 江池摸了上去,他长得不算帅气,最多清秀耐看,他不明白翟煦那般俊朗的人为何会那般喜欢他,更何况他还是男人,这个世界对男人并不那么友好,所以,翟煦到底是看上他什么。 单纯他这么一个人,他的灵魂? 江池摩挲他的唇瓣,淡淡的刺痛,江池垂下眼帘,镜片再次模糊,这次江池并没有摸上去,拿着毛巾走了出去。 和翟煦在一起,江池心底挤满了不确定性,就像是踩在云端,周围是蓝天白云,人却是漂浮在空中,唯一的坏处便是,他会在不知什么时候,从高处摔落,粉身碎骨,或者连渣渣都不剩。 简单来说,江池没有安全感。 第140章:安全感 没有安全感的人又怎么谋求稳定的幸福? 江池深吸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捂住了脸,说到底,他是个自卑到骨子里的人,偏执,敏感,占有欲强,同时又患得患失,无比了解自己的江池,又怎会用常人的心态去面对这段感情。 说好听点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实际上,江池不想让自己后悔,若结果真是如此,只能说,他江池不配。 不配得到幸福。 江池换了短袖与短裤,换洗的衣服江池抱进了浴室,衬衣刚刚洗完晾好,一阵一阵的敲门声传来,江池趿拉着拖鞋开了门,见到翟煦那张满是灿烂笑容的脸蛋,无端的,江池跌宕起伏的心绪变得平静起来,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甜,那股子甜愈发浓郁起来。 翟煦在江池愣神的时候就钻了进来,死皮赖脸的关上了门,并且在江池唇上亲了一口,摸了把油。 江池下意识的捂住了脖子,斜着瞟了他一眼,“臭不要脸的,还敢登堂入室。” “这是我男朋友家,我咋还不能来了。”翟煦说的理所当然,江池被翟煦的那股子不要脸的劲弄的耳根都红透了,果然,在厚脸皮的人面前,他还是做不到完全忽视。 江池忽然觉得他今天似乎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翟煦就像只大型犬,紧紧贴着江池,啃了嘴巴后,将脑袋埋在江池肩膀,身体一扭一扭的,重点是,翟煦比江池高上一个脑袋,脊背是拱起来的,那模样,看起来颇有几分喜感。 江池看不到,但是扎在他脖子上的刺与痒,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养的大黄狗,毛很长,跟翟煦的头发差不多,江池没忍住,摸了摸翟煦的狗头。 江池的回应让翟煦明显兴奋许多,翟煦扭的愈发起劲了,最后还是江池不爽,用力将翟煦的狗头给掰开。 “你给我去那儿坐着,我衣服还没洗完。”江池说着,转身进了浴室,脱离了江池的回报,翟煦只感受到浓郁的空虚与失落,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翟煦忽然想起阿池和他都还没吃饭。 翟煦两三步走过去,打开了冰箱,食材一般般,几个西红柿,几根火腿肠,还有十个蛋,翟煦忽然有点嫌弃有点心疼。 他不在的时候阿池就吃这么些东西,都是蔬菜,还没什么营养,翟煦果断的放弃了做饭,掏出手机带了外卖。 是的,点外卖,西越的帝王穿到现代后也适应了现代的生活环境,比如年轻人必不可少的,外卖。 江池正在拾掇自己的西装,只穿了一次,但是一直放在那里,也看不出是新的了,江池洗着洗着觉得愈发嫌弃了。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48 翟煦走进浴室,没有错过江池脸上的嫌弃,像是雏鸟般冲了进去,牢牢搂住了江池的腰,下巴搁在江池的后脖子上,一点一点的左右摇摆。 若仅仅只是下巴的动作,江池还能忍受,但是翟煦这货一看就不是这般容易满足的人,大掌在江池的肚子上揉来揉去。 夏天穿的本就单薄,薄薄的一层,江池能深刻感受到翟煦掌心所传递的灼热,江池又怕痒,多次躲避无果,翟煦反而变本加厉,江池忍无可忍,也不管手上的泡沫,转身就往翟煦脸上戳,翟煦没有及时躲避,被江池糊了一脸,白色泡沫不规则的落在翟煦脸上,江池没忍住,强装正经的表情在顷刻间崩塌,两只眼睛都眯成一条线。 翟煦看见这般的江池,爱死了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江池,顶着满脸泡沫的脸就朝着江池奔去,江池刚刚洗了澡,并不想被翟煦毁了。 江池在浴室里东躲西藏,本就狭窄的地方容纳两个成年人已经更小了,更何况还在里面打闹。 翟煦有心思逗弄江池,也只有现在,江池才有了同龄人的活力,没了那些特意装的老成,这般的江池让翟煦更喜欢,也更心疼。 强装的坚强与独立,连发小脾气的资格都没有,翟煦想着那时候在他面前肆无忌惮任性妄为的江池,以及现在这个总是讲所有事都往自己身上扛的江池,心一揪一揪的疼。 心里的怜惜更甚。 打闹间,江池脚一滑, 翟煦下意抱住江池,脸与脸贴的紧,翟煦脸上的泡沫全部糊到了江池连上,脸上湿漉漉的,江池又好气又好笑。 搞笑间,也生不出暧昧的心思,即使翟煦超级想占据江池的每一次,但是满是泡沫的他,翟煦也下不去口。 绕是如此,翟煦死命的贴紧江池,像是狗子般蹭来蹭去,还是无比亲密的那种。 强忍住的笑意,打闹间的的亲密,从眸底绽放出来的满天星辰,成功拉近了江池与翟煦之间的距离。 到最后,翟煦与江池脸上的泡沫零零碎碎的,看起来就像是小花猫,翟煦觉得莫名的可爱,恨不得咬上一口,眼看着愈靠愈近,门铃声响起,江池放松的神经在瞬间绷紧,推了推翟煦。 “出去看看。”江池垂着脑袋,无声的叹了口气,因为翟煦的缘故,江池刚刚的澡是白洗了,刚刚换好的衣服也要重新换,江池将衣服放入桶里,提着桶去了阳台。 风一吹,胸前本就湿漉漉的,这么一吹,江池只觉得冷嗖嗖的,江池下意识的打了个颤,黏在身上一点也不好受。 将衣服晾好,江池收拾东西进了卧室,重新换了套衣服出来,顺带着在浴室洗了个脸。 一出来就闻到诱人的香味,江池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那味道实在是太合江池的胃口了,再加上江池本就没吃饭,这么一刺激,江池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麻辣无骨鸡爪,辣子鸡,香辣鱼,香芋排骨,玉米排骨汤,啤酒鸭,几乎都是江池喜欢吃的,江池两眼放光的打开冰箱,拿出两罐啤酒,呜,辣的配啤酒,绝配。 他喜欢。 翟煦将他外卖整顿好,见江池的目光根本没在他身上停留过,立即从大狼狗变成了无比委屈的小狼崽,眼睛还湿漉漉的,似乎江池做了什么罪无可恕的事情。 江池:…… 第141章:失去控制 这样是严重犯规行为的,身为一只大狼狗应该是高傲而不可侵犯的。 江池捂脸,可是,这般的翟煦让江池觉得莫名的萌,甚至还想再摸一摸,江池忍住了,看见翟煦身上湿透的衣服,恍然明白某人委屈的理由了。 面对佳肴的诱惑,江池拉住翟煦的手,“要不要换衣服。” 翟煦愣了一下,眸底里的欣喜似乎要溢出来似的,江池的唇莫名的勾了起来,“要不,你回家换身衣服。” “不,太远了。”翟煦在一秒内反应过来,拉着江池就进了浴室,“换完衣服就能吃饭了,阿池肯定不想耽误的。” 男人连上熟悉的痞帅,江池莫名的跟着翟煦笑了,从柜子里拿出一套他买大了的衣服,准确无误的扔到翟煦身上。 “换完衣服赶紧出来,不然我就揍你。” “遵命。”翟煦立即挺直腰板,朝着江池放电,两人眼睛里都是对方,心照不宣的笑的更欢。 门关上的瞬间,江池的身影也被掩盖了,翟煦拿着衣服,凑近深深吸了口气,反应过来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行为就像是个痴汉,翟煦不仅不感到羞耻,反而愈发有劲了。 将衣服放在床上,翟煦脱掉身上的湿衣,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江池的房间,柔软的席梦思床,正前方放着柜子,左侧方放着架上堆满了书,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有未拆封的,也有看了很多遍的,翟煦能看见书上的褶皱与明显翻阅多次的痕迹。 书架不远处便是桌上放着电脑,电脑似乎没关机,还亮着灯,应该是江池没有将电脑彻底关机的缘故,翟煦敷衍的擦了擦胸膛,套上了江池的衣服,对于江池来说无比宽松,对翟煦有点紧绷。 这就是将休闲服穿成紧身衣的翟煦。 湿衣服被翟煦扔在地上,翟煦走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手指不知摁到那个键,电脑屏幕亮了起来,翟煦直勾勾的盯着电脑屏幕,唇角翘起的弧度愈发勾人起来。 不动声色的关上电脑,翟煦拿起湿衣服往门口走,江池恰好打开门,同翟煦直接对上。 某人明显有些闪躲的眼神,翟煦挑了挑眉,“阿池这是想要看我健美的身姿,若是阿池想看,我可以脱衣服的。”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49 江池连忙抓住翟煦的衣服,薄薄的一层,江池能明显感受到男人精壮的肌肉,硬邦邦的,江池像是触电般的松开。 “衣服放哪儿。”翟煦一边问着,一边朝着浴室走去,完美的同江池的放在一起。 似乎这般,翟煦就能和江池再靠近一点点。 翟煦的心思这么明显,江池怎么会看不出来,“快点过来,我好饿。” “遵命,我的宝贝。”翟煦大步迈近,一屁股坐在江池旁边,猝然陷下去的沙发,江池感觉有股子热浪朝他扑了过来,脸上火辣辣的,江池被翟煦的一句我的宝贝雷的不轻,心脏似乎也不受控制的猛烈跳动。 江池往嘴里塞了辣子鸡,总感觉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了。 第142章:亲密关系 翟煦直接将江池拦腰抱起,身体的忽然腾空让江池下意识的揽住翟煦的脖子,呼吸间的交错,翟煦恰好转头,唇瓣掠过的柔软触感,仿若电流经过的极端战栗,江池的手无措的落在翟煦肩膀。 翟煦轻笑一声,将江池放在床上,拿起干净的毛巾,盖住了江池的脑袋,忽然的黑暗,江池惊慌失措的心绪变得稳定下来。 低着头看着还沾着水渍的指尖,紧接着一双大手放在毛巾上,平稳的揉搓着他的头发,较长的发丝在额间乱动,有点痒,有点刺刺的,江池干脆闭上了眼。 眼睛闭上,江池所能感觉到的触感变得无比敏感,男人的动作很慢,江池渐渐仰起了脑袋。 江池的享受姿态,翟煦缓缓勾唇,修长的指尖微动,像是撸猫般勾在江池的脖子上,轻微的滑动着。 “阿池,若你不愿,我不会强迫于你。”翟煦掀开毛巾,在江池的额头落在一吻,很轻很柔,仿若微风拂过,江池睁开眼,男人闭着眼睛,疏密的睫毛像是一把小刷子般,江池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的沦陷下去。 掐这时,翟煦睁开眼,江池心虚的闭眼,只是动作过大,翟煦一眼便看穿了江池的漏洞,男人轻笑着梳理江池的湿发,“如果想描写的更露骨一点,我不介意当模特的的,当然,阿池若是想亲身体验,我也是不介意的。” 江池的脸在一瞬间爆红,猛的推开翟煦,赤脚跑到书桌前,指尖摁在关机键上,脸红的几乎要滴血,早知道,他就应该把电脑设个密码的,他绞尽脑汁写出来的肉肉,就这样被否定了,难受。 江池哀怨的转头,然后闷闷的越过翟煦,将自己埋入被中。 “你怎么能私自看我的电脑。”刻意拉长的音调,代表主人无尽的不满。 翟煦不禁觉得好笑,侧躺在江池身边用手撑住了脸颊,“这可不能怪我,是电脑屏幕自己亮的。” “你就不能当做没看见吗?” “那可不行,这可是电脑主动给我的机会,我不能坐视不理。” “你这是狡辩。” “不,我是明辨。” 江池猛的掀开被子,背对着翟煦,不行,他生气了,现在不想看见翟煦。 翟煦乐不可支,单手揽住江池的腰身,下巴试图搭在江池的肩膀上,然而,江池左动动右移移,就是让翟煦凑不到。 忽然闹腾起来的江池,翟煦眸底的笑意更深,会顺着江池的心思,但也不是完全顺从,时而强势,蹭点小便宜,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氛围也没有先前那般尴尬了。 夏日的天气很热,家里没装空调,风扇倒是一如既往的吹着,江池折腾了的厉害,脸上也带着汗,翟煦的目光锁定在江池樱红的唇上,微微凸起,娇艳欲滴,翟煦一垂头就吻了下去。 江池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忽然想到他们今天好像已经确定了男男关系,江池的心倏地一软,勾住了翟煦的的脖子。 江池的回应引诱着翟煦,那份甘甜似乎也更加浓郁起来,翟煦愈发深入的探索,侵占独属于江池的一切。 最后差点擦枪走火,还是翟煦仅余的一丝理智让翟煦平静下来。 今生,他想给他最美好的回忆。 第二天早晨江池醒洗漱时看见脖子上的鲜明吻痕时,像是一巴掌呼死翟煦,这印子一个也就罢了,重点是,脖子上的一圈全都是,看的江池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个蠢货,今天让他怎么出门,就算穿高领衬衫也是遮挡不住的,更何况这么热的天气,他连穿短袖都觉得热,狗日的。 翟煦做好早餐,推门而入想要叫江池起床吃饭,看见的就是江池死亡般的凝视。 “怎么了,大清早的心情这么差。”翟煦强忍着笑,走到江池身边,露骨的目光落在江池的脖子上,细皮嫩肉的,恨不得再嘬他个百十来口。 江池抓住了翟煦试图伸过来的魔爪,很果断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还好意思笑,你说,搞成这样子,我今天还怎么出去。” “没关系,我爸妈不会介意的。” “什么意思?”江池有点懵逼,疑惑的看着翟煦。 翟煦捏了捏江池的小脸蛋,“阿池不记得了吗?昨晚我跟你说的,今天要回去的。”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50 “我怎么不记得。”江池瞪大了眼睛,像是忽然意料到什么,一拳头就朝着翟煦锤了过去,“翟煦,你个没节操的大混蛋。” 这货肯定是趁着他意乱情迷的时候提的,他又累又困,听了就跟没听一样,怎么可能还会记得。 “君子一诺,可不能反悔。” “我可不是君子。”江池嘿嘿一笑,翟煦摸了摸江池尖尖的下巴,深刻觉得自家媳妇还需要养胖点。 翟煦直接无视了江池的无赖模样,“若是阿池想要他们二老亲临的话,我是不介意的。” “翟煦你果然是个大猪蹄子,竟然威胁我,有备无患啊。” 江池气的像只鼓鼓的河豚,翟煦戳了一下,“我昨天只是顺口提了一句。” “然后你就答应了。”江池有点恨铁不成钢,双腿不由自主的开始打转,这才刚在一起就见家长,好难受,好紧张,现在可是9012了,可是父母的老旧思想还是在的,若是翟妈妈给他一张支票让他离开翟煦,他是接还是不接呢,话说小说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如果有那么几百万,吼吼吼,发了发了发了。 翟煦看着江池变幻的脸色,从惊慌无措到纠结,最后到惊喜,再联想到江池写的沙雕小说,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干脆利落的揽住江池的腰,霸气侧漏,“阿池如果想这么做,我不介意多做点过分的事情。” 翟煦一说完低头便啃在江池的脖子上,密密麻麻的酥麻与刺痛传递,江池整个脖子都红了,待翟煦放他下来,江池整个腿都是软的。 呜,好难受,怎么他想什么翟煦都知道,不公平,翟煦心里想什么他都不知道,不开心的时候都是扑克面瘫脸,谁知道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第143章:求放过 因为江池极端的不平衡,江池化悲愤为食欲,吃了整整两大碗面,吃到最后撑得整个人都站不起来,最后还是江池让翟煦给他买了健胃消食片,揉了一个小时的肚子,江池才勉强缓过来。 虚弱无助又弱小的江池:他以后再也不想吃面了,难受。 翟煦同翟爸翟妈越好的是晚上七点,知道确定时间的江池心里也平静很多,这个坎总是要过的,撑得一匹的江池懒懒的躺在床上,坐着微弱的运动,直至十二点半肚子开始哼哼唧唧的叫了起来。 翟煦深知江池的性子,为他准备好了中餐。 江池吃着鱼,吐着刺,嘴巴上还有油,“翟煦,去你家真的不用买东西吗?这可是见家长。“ “慌什么,你又不会没见过。”江池微愣,好吧,他复健好了之后还单独面对过翟妈妈呢,那时候,翟煦还躺在床上没醒呢。 唉,忽然感觉他想的有点多,他怕是没有被翟妈甩支票的命了。 下午五点半整,睡了一觉的江池准时醒来,使劲的折腾,沐浴换好衣服,头发还喷了摩丝,江池可是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办法都实施了一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江池唇角勾勒细微的弧度,他这个面相还是可以的,只是,和搭在他肩膀上的俊脸相比,嗯,还是差了不止一丁半点。 江池在心里叹了口气,选择的是高领衬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面,脖子上的吻痕被勉强遮住,只希望叔叔阿姨不要发现。 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能的。 七点整,翟煦与江池到达翟家,翟爸翟妈已经在等着了,江池很紧张,有点同手同脚的姿态,笑着喊了人,应该是做到了落落大方。 翟妈妈看见江池的瞬间心里的所有情绪在一瞬间释然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当初她插手的结果害得两人差点没了性命,幸亏,幸亏尚有挽留的余地。 翟爸爸握紧翟妈妈的手,轻轻拍了拍,“别担心,翟煦会处理好的。” “嗯。”翟妈妈眼底含着泪光,终究是隐了下去。 江池本以为见家长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但实际上,翟爸与翟妈人都很好,也只是问了他几个稀疏平常的事情,江池都一一说了,并且特意提出自己是孤儿的事情,翟爸翟妈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江池吊起来的心稳定下来。 殊不知,在一年前,江池的资料早就被翟妈调查的清清楚楚。 翟家真的很暖心,桌上的菜几乎都是江池爱吃的,顾忌到翟妈翟爸,江池也不敢放开了吃,毕竟还是要留点面子,只是某人却不这么想,使劲的往江池碗里夹菜。 吃到最后,江池差点又撑了。 吃完饭,翟煦被翟爸叫去了书房,客厅只剩下江池和翟妈,江池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在江池看来,在别人家玩手机似乎有点不好,躺着也是,所以还是端正的坐着比较不容易出错。 说实话,江池是做出了自己所有的决心了。 中间翟妈似乎进了房间,然后江池便看见翟妈拿了个信封走出来,江池心情激荡,不会真的跟他所想,翟妈要像电视小说中那样,往他身上甩支票吧,哈哈哈[哭笑不得jpg] 在翟妈看来,江池忽然紧绷的脸与抽搐的嘴角便是江池紧张的证明。 翟妈在心里叹了口气,坐到江池对面,“孩子,你不要多想,以前的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这是孤儿院的归属合同,以后对于孤儿院你在也不用有所顾忌了。” 江池一脸懵逼,对于翟妈的操作猝不及防,打开的信封是孤儿院的土地产权合同,江池没敢碰,直接推脱了。 “阿姨,这个我受不起。”恰这时,翟煦走下楼,江池朝着翟煦走去。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51 “阿姨,时间也不早了,我和阿煦就先回去了,今天打扰了。” 江池说完便迫不及待的拉着翟煦出了翟家。 “唉,这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翟爸看见信封里的合同,揽住了翟妈的肩膀,“关于江池,翟煦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 “是我处理不当了。”翟妈轻叹一口气,将脑袋搁在翟爸肩膀,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她忍不住,想要补偿江池的那颗心一直存在着。 九点钟的夜晚很是繁华,随处可见的霓虹灯,点缀的光亮遍布行驶而过的街道,江池将窗户打了下来,微微眯着眼睛。 “翟煦,我们以前在一起过吗?” 翟煦的心忽然颤了一下,像是沸腾的水,在边缘位置即将溢出,翟煦猛的瞥了江池一眼,心几乎要跳出来。 他的阿池。 “若是没在一起过,阿姨怎么那么奇怪,说什么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江池的呢喃瞬间将翟煦拉回现实。 翟煦吐出一口浊气,真想将这个傻子吊打一顿,这样,兴许他就能记起他了。 “你妈刚刚哪孤儿院那块地的产权合同给我,可吓死我了,这可是你带我第一次进门,就给我这么大的礼,有钱人都是这么玩的吗?惹不起,惹不起。” “这不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要的。”冷静偏寒的音调,江池将吹乱的发丝弄到后方,下意识的回答,“那不是,我还以为会给我扔支票呢,一百万够我闲好久了呢。” “两百万嫌多吗。”猛然感觉停下来了的车辆,还有莫名的森森冷意,意料到自己说了什么,江池赶紧捂住了嘴,朝着翟煦讨好的笑了笑。 “哈哈,你别当真,我就说着玩玩。” “我就只值一百万,一百万就想把我卖了。” 江池眼睛上挑,似乎还真的在考虑,能卖一百万还是挺多的了,不然二十万都卖不到,啧啧啧,这生意不亏啊。 额头忽然的痛楚,江池傻兮兮的时候抬头,“我刚刚说的话你就当做放屁,真的。” “所以,你还真这么想过。” 江池好纠结,面对步步逼近的翟煦,他是该说真话,还是假话呢。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江池弱弱的举手,求放过。 第144章:明媚如斯 “嗯?”微微上挑的尾音,江池被困在椅座与翟煦逼仄的空间内,男人强烈的雄性荷尔蒙直窜江池心底,江池默默的往后缩了缩,眸底闪烁细碎的光芒。 微冷的指尖触及脸颊,江池莫名抖了抖,男人的威胁实在过于明显,江池嘻嘻一笑,脸上满是讨好。 “我错了。”江池垂着脑袋,为了躲避翟煦过于灼热的目光,一头扎入翟煦肩窝,更是像小猫咪般轻轻蹭了蹭。 翟煦一瞬间没了脾气,大掌落在江池脑袋上方,莫名的想要搓揉一通,对江池,他终究无法狠下心来,唯一的一次让他付出太大的代价,翟煦承担不起。 “你错在哪了?”翟煦占有欲的搂住江池的腰身,深吸一口气。 江池知道翟煦是彻底放松下来,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般从翟煦怀里钻出来,咧着嘴,露出整齐的大白牙,“我不该有让伯母给我甩支票离开你的想法。” 话音刚落,翟煦的脸色铁青。 江池的心莫名刺了一下,笑嘻嘻的凑近翟煦,“傻子。” 脸颊接触的温热,翟煦的眼睛瞪大了几分,江池的鼻尖落在他的脸上,正轻轻地蹭着,亲密无间,他将他当成了最亲密的恋人。 若说以前翟煦心底还有几分顾忌,现今江池的态度向翟煦说明了一切。 翟煦扣住江池的后脑勺,激烈霸道的吻落了下来,堵住了江池所有说话的机会,只有轻微的唔唔声响彻在这逼仄的空间内。 夜很深了,卧室的窗户半开着,窗帘被夜晚的风吹的轻微浮动,风有点凉,触及裸露的皮肤很舒服,江池又累又困,脑子却很清醒。 男人的俊脸近在咫尺,搭在腰间的臂膀有力而强势,江池的脑袋枕在翟煦的手臂上,独属于男人的雄性荷尔蒙扑面而来,江池看着男人的脸,整张脸都变得明媚起来,他觉得,他待在他身边真的很好。 冷的时候只要抱紧他就好了,生气的时候扑到他怀里,开心的时候拉着他一起,有他在,这意味着他所有的一切都能和他分享。 江池屏住呼吸,朝着翟煦靠近,然后在接触的瞬间,闭上了眼,仿若微风拂过,没有意思痕迹,只有淡淡的轻柔。 江池的眉眼弯弯,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态,枕着翟煦的臂膀,没过多久,便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52 本以为已经睡着的翟煦猝然睁开眼,深邃的眸里满是亮光,翟煦直接将睡着的江池带入怀中,低头落在一个轻吻。 今晚的天气真好。 自翟煦将江池带回家后,翟妈妈就开启了自来模式,隔三差五来一趟,食物,花草树木,江池的吃穿住行几乎都被翟妈妈囊括了,现在江池就连去遛蠢猫都不用他亲自动手了,翟妈妈很贴心的弄好了,这一导致蠢猫在短短的一个月内直接胖了十斤,整只狗胖了一圈不止。 江池对此甚是忧虑,翟妈妈的心意他很明白,但是,蠢猫在这么搞下去真的不太行,江池没好意思直接跟翟妈妈说,倒是跟翟煦提了一句,也不是翟煦怎么说的,翟妈妈依旧还是会过来,但是减少了投食狗子的频率,这样江池狠狠松了口气,要知道,蠢猫在没事面前,完全没有抵抗力,就算撑到极致,也是要把放在它面前的那份食物给吃完的。 晚上七点整,夜色暗了下来,天际还能隐约看见神色的云霞,蠢猫趴在沙发下的毯子上,这是蠢猫的专用座椅。 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蠢猫眼神一变,蹭的站起来朝着门跑去,那尾巴摇的可欢快了,江池端着最后一个凉拌菜走出来就看见直接朝着翟煦扑过去的蠢猫。 下一秒,对上翟煦眼神的蠢猫秒怂,灰溜溜的跑到江池身边,大脑袋趴在了江池的脚上。 “洗个手准备吃饭,有你最喜欢的虾尾。“ 自西越穿越而来的帝王,在尝过一次麻辣风味虾后,对此恋恋不忘,但是,为了自身面子,时间使然以及外面的卫生问题,翟煦也是够忍,江池偶然从翟妈妈嘴里得知,今日特意为他准备了惊喜。 “辣度是你能接受的,如果再想辣点,就蘸点汤汁,味道会更好一点。”江池从厨房拿了碗筷出来,翟煦起身换了件衣服,出来时看见的是正在大快朵颐的江池,嘴角沾着的汤汁更衬的唇瓣诱人品尝。 翟煦吞了吞口水,坐到江池对面。 茶几有点矮,翟煦与江池都是直接坐在地上,蠢猫闻着香味,也是得寸进尺,慢慢的从江池的脚上一路往上,到达了江池的大腿,那痴迷的小眼神,就差写着我要吃三个字了。 江池刚想给蠢猫喂上一口,翟煦直勾勾的看着蠢猫,蠢猫立即怂的江脑袋藏进江池腿间,翟煦莫名的更气了。 “别总是针对他,平常总是给他喂吃的也不知道是谁,现在还给我装腔作势。”江池瞪了翟煦一眼,忽然想到什么,夹了个虾尾给翟煦。 “我明天回孤儿院一趟。”江池笑眯眯的,看见这般的江池,翟煦的心情更差了。 “哦。” “你明天有空吗?跟我一起回去。”江池喝了口水,嘴里的辣味似乎更加明显了,江池站起身从冰箱拿出一瓶酸奶,看了看整只狗都写着渴望的蠢猫,江池又拿出一瓶,撕开放在蠢猫的饭盆里。 “如果实在没时间那就算了。” 翟煦还处于不可置信的空隙中,先前的阴郁在瞬间被喜悦所笼罩。 “阿池说的可都是真的。”翟煦一直知道孤儿院对江池的重要性,所以当初才会以孤儿院为媒介作为正大光明接近江池的理由,现在,他的阿池提出要带他回孤儿院看看,这意味着什么,怎能不让翟煦欣喜若狂。 翟煦抱的太紧,江池热得慌,尤其是贴在脸上的灼热温度,江池用沾着油渍的手将翟煦的脸推到一旁,“你再不松开我就改变主意了。” “那可不行,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松开。” “不松。” “死无赖,还要不要吃饭了。” “让我再抱会儿,我开心。” 江池:…… 第145章:认可 第二天,翟某人光明正大的翘班了,这可是自家媳妇第一次主动提出要求,岂有不满足之理。 早上九点左右,翟煦与江池抵达孤儿院,听到声音,孤儿院的孩子一窝蜂的跑了过来,围着江池一个劲的喊着‘池哥哥‘‘池哥哥‘,硬生生将翟煦挤到了最边缘,翟煦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阴沉沉的,孤儿院的孩子心思本就敏感,因为翟煦,原本亲密拉着江池的手默默收了回来,站在距离江池很近的位置,攥紧了小手。 江池一看就知道翟煦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颇有点哭笑不得,拉住其中一个小豆丁的手,“车上的糖果零食没拿下来,阿煦帮我拿下来分给孩子们,可以吗?” 江池的态度让翟煦很是受用,脸上的风雨欲来在刹那间化为春光灿烂,看的小豆丁们一愣一愣的,同时也成功被江池提到的糖果和零食吸引了注意,一个个的欢呼起来。 有翟煦先前的黑脸在,小豆丁们也不敢过于放肆,在收到礼物后,一个个的散开。 翟煦第一次觉得这些小豆丁挺会看人眼色的。 江池拉着翟煦进了里屋,院长就站在门口,阳光下的花白发丝更衬的鲜明,江池的心不由得一酸。 他的性向院长一直知道,现在看见江池带着翟煦回来,眼睛笑眯眯的打量着,男人身形高大,将江池护的紧紧的,这让院长很满意,阿池也终于找到真心待他的人了。 想到此,院长心中一冷,关于阿池,有件事必须得处理了,院长知道翟煦是谁,曾经瞒着阿池来过几次,身份也表明过,他也知道这个男人是真心实意的为阿池好,那些无耻的人,别想打扰阿池的生活。 作为二十几年没出现过了人,有什么资格破坏好不容易遇到的幸福。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53 江池同院长你一言我一句,翟煦不满的抓着江池的手,指尖轻轻的揉捻着,细微的瘙痒让江池有点脸红,院长也是过来人,怎会不知小年轻的心思,于是,在院长意味不明的眼神中,江池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最后院长还是将空间留给了小年轻,年轻人的心思,院长看的妥妥的,孤家寡人还是不要硬凑上去的好。 孤儿院的建筑都比较旧了,初中时期用的满屏雪花的玻璃,木质的窗户,岁月感十足,但是别说还挺有几分怀旧的心思。 在这座小小的孤儿院里,江池和翟煦十指相扣,耳边是江池轻柔的嗓音, 仿若小桥流水般汩汩动人,翟煦看着他的侧脸,不由自主攥紧了江池的手。 上午的时间过得飞快,即使是在什么都没干的状态下。 小豆丁们吃饭的时间到了,孤儿院里只有院长一个人,有时候会有志愿者过来帮忙,院长一个人忙活十几个孩子的口粮也是一笔大的工程。 于是,江池很自然的撇下了翟煦,去帮院长的忙。 孩子们也很懂事,一个个拿着自己的碗筷,端正的坐着,江池干脆自己招揽了工作,将院长推了过去,眉眼含笑的为孩子们添饭。 翟煦本想过去帮忙的,被院长拉住。 “你让他自己来吧,阿池也是乐在其中。”院长笑呵呵的,目光锁定在江池身上,“阿池这孩子知恩图报,若非阿池每月打钱过来,这孤儿院也不可能还留下,阿池啊,从小性子就闷,被人欺负了不说,打的全身是伤也自己硬撑着,是个懂事的让人心疼的孩子。” “前两天阿池那所谓的父母找过来了,想要他救救他那可怜的弟弟。”院长声音平和,无一丝起伏。 “有我在,没人能伤他。“ 他会护着他。 “好,好。”院长会心一笑,见江池走来,拍了拍江池的肩膀,“阿池,孤儿院这边的事情我能处理好,别太担心。” “我这不是太久没回来过了,而且,他我也要带回来让院长看看。” “小伙子人不错。”院长朝着江池挤眉弄眼,江池脸蛋娇红,“院长,别取笑我。” “不取笑,小伙子长大了,知道害羞了,我不说,我不说。” “院长。” 吃了中饭,安排小孩无休后,江池同院长告别,看着站在大门口朝着他挥手的院长,江池莫名的觉得心酸。 车驶了出去,江池隐约听见声响,只看见陌生的身影朝着车尾奔来,翟煦油门一踩,身后的人影没了踪影,只剩下漫天飞舞的灰尘。 “刚刚那是什么人。”江池有点疑惑,翟煦悠悠道,“谁知道呢,可能是看我们车好,想上来碰瓷。” 可不就是碰瓷,好好的儿子直接丢弃,二十多年后才想起还有个丢弃了的儿子,以爱之名实伤害之意,翟煦勾起唇,眸底的冷意更甚。 江池刚刚吃完饭,迷迷糊糊的靠着后座睡了过去,翟煦打开窗,风吹了进来,将江池耳鬓的碎发吹的凌乱,江池微微偏了偏头,翟煦眸底的色彩更亮,脚踩油门驶了出去。 江池这一觉睡得腰酸背痛,醒来的时候翟煦不在,江池撑起身,眼睛还有点朦朦胧胧的,眼前似乎被雾浸染了一样,江池摇晃着下车,脚下是较为柔软的草地,江池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还时不时搓揉着眼睛。 待视线没那般模糊了,猛然贴到脸上的温热让江池一惊,鼻翼间萦绕的熟悉味道,江池呜咽一声,直接抱住了翟煦的脖子,“你去哪了,刚刚怎么没看见你。” 翟煦感受着江池像是小猫崽子般蹭来蹭去的举动,心里异常舒爽,“这不是给小猫崽准备吃的去了。” “你才是小猫崽。”江池瘪了瘪嘴巴,眼睛里却噙满了亮光,不由自主的用鼻尖蹭了蹭翟煦的脸颊,指尖触及不同于衬衫与西装外套的触感,江池的睡意在刹那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你这穿的是什么。”江池一只手攀在翟煦肩膀,眼睛瞪得大大的,楞楞的看着翟煦的着装。 玄色衣袍,尊荣华贵,边缘绣着的金色花纹更为一身玄衣增添闪光点,玄色非常适合翟煦,即使翟煦顶着短发,站起来时那股子睥睨天下的霸气不容忽视,江池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只觉得眼睛一热,一股湿润溢了出来。 第146章:求婚 模糊的视线中,翟煦的身影同另一抹身影重合,男人冷漠如寒冰,刀削般的冷硬侧脸,隐约间,似乎同他四目相对,所有的寒意在刹那间消散,化为冰川消融后的暖意。 江池久久未曾回神,直至翟煦的指尖抹掉他眼角的泪痕。 “怎么哭了。”翟煦的声音低沉,言语间是满满的心疼与释然,他,即使没了记忆,还是那个将他死死藏在心里的他。 “风迷了眼,有点难受。”江池吸了吸鼻子,攥紧了翟煦的玄衣。 翟煦爱怜的摸着江池的脑袋,“我给你吹吹就好了。”不等江池回应,翟煦的吻落在江池的眼上,“这样,是不是好了很多。” 江池的耳朵很烫很烫,整张脸都在发烧,江池瞟了翟煦一眼,伸手推了翟煦一把,翟煦抓住江池的手,在江池的视线中十指相扣。 一点点轻微的变化,在江池的眼中无限放大,江池脸色通红,想要扯出来,被无良奸商压的死死的。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54 “好了,不闹了,说正事。“ 翟煦垂头在江池的耳际擦过,看着小家伙抖动的厉害,没忍住伸手捏了捏。 “你的在车里,自己去换上。” 江池转身就想走,还说什么不闹说正事,一直在闹的也不知道是谁,翟煦似乎看出了江池的吐槽,指尖摩挲着又伸出了魔爪。 还好江池速脱离翟煦的怀抱上了车,车门被重重关上,翟煦收回视线,神色更是深沉了几分。 江池上了车,果然看见后座放着的淡灰色衣袍,同汉服有点相似,材质同翟煦身上穿的差不多,稍微有点硬,摸起来却很舒服,江池莫名的期待他穿上的模样。 翟煦站在原地,天际的晚霞连成一片,山风拂过,将衣摆吹的呼呼作响,翟煦盯着天际,深邃的眸子有点空洞。 车门打开,翟煦迅速转身,黑濯石般闪烁的眸子里凝结出来的光,清澈的倒影出江池的影子。 淡灰色的衣袍,精致而简洁,江池注意着翟煦的眼神,那股子惊艳一闪而逝,江池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翟煦。 翟煦似乎意识到江池的不安,迈步朝着江池走来,隔着衣袍十指相触的瞬间,江池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莫名的情绪倏地在心底迸发出来,江池伸出手,朝着翟煦轻柔的笑一笑。 一如当初被他带回宫里养好伤后讨好他的阿池。 翟煦重重将江池扣入怀中,他眼前是活生生的人,即使如此,每每想起,心还是狠狠地抽痛着,彻底失去后的悲哀与空洞,这里,永远都记得那种感觉。 昏暗的光线笼罩在翟煦与江池脸上,视线的朦胧感,翟煦缓缓松开江池,单膝跪地,不知从何处掏出戒指。 男人一系列的动作让江池整个人都有点僵硬,他以为翟煦带他来这里,肯定是有个惊喜等着他,但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江池又惊又喜,男人的表情无比认真,昏暗中那因为紧张而变得冷硬的脸庞,江池觉得他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好看。 眼睛微微一眨,热泪掉了下来。 “阿池,我们结婚。”翟煦的表情神圣而真挚,拿着戒指盒的手有些许的颤动。 江池深吸一口气,无数的情绪尽数在心底凝结,说不出的感觉,江池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踩在云层里,软绵绵的,脑子里烟花爆裂,直冲天际。 “阿池,你愿意吗?”翟煦微微抬眸,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江池,江池只觉得整个人都是滚烫的,触及皮肤的温度,即使是温热的,似乎也烫到了心脏。 “阿池,你愿意吗?”翟煦又问了一句,江池的眉眼弯弯,缓缓朝翟煦伸出了手。 翟煦蹭的站起身,还来不及将戒指套上,翟煦已经抱起江池,转起了圈圈,两人的衣摆交缠在一起,昏暗间,空气中的氛围似乎也变得火热起来。 恰这时,天空绽放密集而璀璨的烟花,大的小的,五颜六色的交缠在一起,迷了江池的眼,趁着江池怔愣的瞬间,翟煦对着江池贴了上去。 四唇相贴,江池搂住翟煦的脖颈,舌尖轻微的回应着,换来男人的深吻,江池眼睛闭着,烟花声砰砰砰的冲上去,现在真的是脑子里都是烟花声了。 “呼吸。”久久的,江池听到男人无奈而宠溺的声音,江池像是一只无辜的土拨鼠,乖巧的看着翟煦,呼气吸气。 翟煦摸了摸江池的脑袋,“真乖。” 江池刚刚想抗议,翟煦已经扣住江池的后脑勺,再次吻了上去,江池笑眯眯的闭上眼,紧紧搂住了翟煦的腰,这感觉,似乎真的还不错。 混乱间,无名指上一触冰凉,江池猝然明白那是什么,食指勾住翟煦尚在的指尖,轻轻的挑了挑。 事实证明,男人是经不起撩拨的,尤其是在完美确定关系后,江池能深刻感受到男人的吻激烈许多,唇瓣一开始还有淡淡的刺痛感,现在,似乎已经麻木了QAQ。 真是个悲伤的事情。 夜黑风高夜,山风微凉,即使穿了长袍,脖颈处依旧有点冷,江池隐晦的说了自己的意图,然后,然后江池被某人直接抱到了车上,副驾驶放平,再次欺身而下。 所以,某人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什么时候回家江池已经不记得,实在是困得厉害,某人将禽兽发挥到了淋漓尽致,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但是该做的,不该做的,江池几乎要被翟煦啃的连骨头都不剩。 这一夜过于疯狂,江池甚至有点甘之如饴。 阳光微暖,透过窗帘射入房间,床上两抹人影交缠,极其占有欲的姿势,莫名得让人觉得温馨,他的所有都被他顾及到。 江池闷哼一声,伸了个懒腰,全身传递的酸痛,江池呻吟着,眉头都皱了起来,侧躺变成趴着,一只大掌落在腰后,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 江池享受的将脑袋埋入枕头,晃晃悠悠间,竟是又睡了过去。 翟煦见此,慢慢停在动作,动作一停,江池哼哼唧唧的开口,翟煦无奈,侧头在江池的后背落在一个轻吻。 第147章:狗男人翟煦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55 江池似乎觉得痒,哼哼唧唧了两声,翟煦知道江池不会醒,重重吻在江池的肩窝处,在看见印出来的深色痕迹时,翟煦的眼睛折射出无比璀璨的光芒,江池傻傻的尚不自知,甚至还打起了小鼾。 翟煦对江池简直是爱不释手,使劲亲了亲才恋恋不舍的走下床,进了浴室。 江池感觉自己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脑袋有点晕乎乎的,蠢猫时不时吠一声,不吵但也足够震撼,江池迷迷糊糊的下床,上了个厕所,趿拉着拖鞋走出房间。 “阿煦,我好饿。”自从和翟煦在一起后,翟煦每日宠着,江池也习惯这种相处模式。 翟煦迈步走向江池,揽住了江池,“想吃什么。” “肉包子。”江池眯着眼睛,嘻嘻的笑着,睁开眼的瞬间,对上满是姨母笑的翟妈妈,江池所有的睡意一扫而光,脑袋里的弦也崩了紧紧的。 “阿姨。”江池轻轻唤了一声,撒着丫子就跑进了房间,就连门关上的声音都是轻轻的,生怕惊扰到了谁般。 房间外的翟煦与翟妈妈面面相觑,相视一笑。 江池捂住脸,将自己扔到床上,全身心都在抗拒刚刚那一幕,呜,好丢脸,他竟然在翟妈妈面前向翟煦撒娇,他不要活了。 翟煦送走翟妈妈后进了房间,看着将自己裹成蚕蛹的江池颇有点哭笑不得。 “刚刚不还说饿了,现在就趴在床上不动。”翟煦眉梢带笑,连同被子一起将江池抱进怀里,江池挣扎几下,隔着被子锤着翟煦。 “你妈妈过来了也不跟我说,我早上起来时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吗,现在脸都丢光了,我以后还怎么面对你妈妈。”江池越说越生气,忽然想到昨晚某人的恶行,急匆匆的想要站起来,奈何翟煦抱的太紧,被子缠的也比较多,江池坐起来的瞬间又给掉了下去。 耳际是某人猖狂的笑声,江池又气又怒,艰难的伸出手,抓住某人的痒痒肉,好久才逃出魔掌。 翟煦侧躺在床上,看着江池跑进浴室,紧接着是少年带着啜泣的呼声,翟煦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跑了进去,连鞋都来不及穿。 江池站在镜子前,仅仅穿着短袖,脖子与肩膀的吻痕也这挡不住,江池怨气满满的盯着翟煦,眼窝子里还噙着泪。 “呜呜,我以后还怎么见你妈妈。”江池一边吼着,小脸蛋儿皱在一起,翟煦看着,没忍住笑,在江池的抗拒中,搂住了江池。 “这有什么的,以前又不是没见过的。” “那怎么能一样。” “以前那样都熬过来了,现在还怕什么。” “翟煦你个王八蛋,敢情不是你,你无所谓是不是,哼,真当我是个病猫子是吧。”江池很恨的仰起脑袋,踮起脚尖一口咬在翟煦的下巴上,淡淡的刺痛传递,翟煦的心情更加愉悦了。 江池没有错过翟煦眸底的灿烂,推开翟煦后双手叉腰,“从现在开始,我们保持距离。” 翟煦顺从江池的表演,双手缓胸,“再不吃早餐就要准备午饭了。” 江池白了翟煦一眼,闭住了嘴,他才不会自己啪啪打脸,那不是好没面子。 吃完早餐,江池习惯性的抱着狗子躺在地上,顺带着将电脑搬到了茶几上,翟煦抱着电脑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江池瞥了一眼,迅速收回了目光。 狗男人,也不知道哄哄他。 他要将某人的暴行全部写到小说里。 翟煦习惯性的点开某人的驻站网站,刚刚更新完毕,翟煦点开最新一章,里面全是对他的声讨,评论区下一片和谐,狗粮,暴击,撒花,翟煦一一看了,顺手甩了两栋别墅。 收好电脑,看见跟狗子睡在一起的蠢猫,翟煦起身,半蹲在地上,蠢猫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敢动,反正就是不敢动。 将江池抱到床上,翟煦忽然想起发到邮箱的资料,侧躺在江池身边,看完资料后,对江池满是心疼与怜惜。 既然是已经抛弃之人,那便没有了再次出现的必要。 江池心里别扭,想着说到做到,绝逼不能自打脸面,翟煦看他憋屈的厉害,左哄右哄,哄了好长时间两人才恢复正常。 吃完晚饭,江池撑得厉害,蠢猫也不断叫嚣着要出去,于是,两人一狗完美的达成协议。 这段时间,蠢猫被翟妈妈宠坏了,几乎是有求必应,宠的心都大了,一出小区,蠢猫就撒着丫子往外跑,江池拿着牵狗绳的力度比较松,绕是如此,也差点被蠢猫被绊倒。 翟煦气的头上差点冒烟,两个人跟蠢猫的追逐战硬生生弄了半小时。 “呼,呼。”江池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手里拿着瓶水,脸上全是汗水,翟煦站在不远处,神色阴鸷,蠢猫怂巴巴的趴在地上,舌头挂在外面,很明显是累的不行,见翟煦看过来,甚至还用爪子遮住了眼睛。 江池瞬间被萌的不行,蠢猫机灵是机灵,就是惯会折腾,这家里也就翟煦能制得住他。 江池抹掉唇角不知是汗水还是矿泉水的水渍,直接将瓶子扔给翟煦,侧身一躺,直接躺在了蠢猫身上,蠢猫敢怒不敢言,喘息声更大了点。 遛狗真是个不寻常的活儿。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56 月亮高空挂,夜晚的风很是凉爽,江池歇息了一段时间感觉舒服了许多,身上黏糊糊的,江池想要回去洗澡了。 算起来也出来两个小时了,因为这只蠢狗就搞了一个小时。 两人一狗慢悠悠的往小区走,回去途中看见一对夫妻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东张西望,翟煦一眼便认出眼前的两人,拉住江池的手就往前走,蠢猫懒散的走着,若非是屈服于翟煦的压榨之下,怕是直接瘫了。 江池也没在意,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看见甜品店时走了进去,与那对夫妻成功错开,翟煦莫名的松了口气,说到底,他还是不想江池这么突兀的承受。 选了几款好看看起来就很好吃的甜点,江池手里捧着一份,拿起叉子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甜味多一点,但是甜而不腻,江池还是挺喜欢这种细腻的口感。 两人吃了甜品屋,江池挖了一小块送到翟煦嘴边,翟煦没犹豫直接吃了下去,说实话,翟煦真的不怎么喜欢吃甜点。 “这款好吃,你只有一口,就一口。”江池说到做到,直到将包装盒扔进垃圾桶,翟煦都没吃到第二口。 翟煦:好生心累,媳妇儿竟是连甜点都不给吃。 第148章:妈妈 江池可没忽略翟煦明显透露的委屈,若是这么明显江池还看不出来那就有鬼了,江池用手擦了擦嘴角,甚至还摸了摸蠢猫的狗头。 然后在翟煦走到江池身边的瞬间,江池踮起脚尖拉住翟煦的衣领,印上了翟煦的唇。 翟煦眸底的出乎意料与惊喜坦坦荡荡,江池舔了舔唇,眉眼弯了弯,“甜吗?” “很甜,阿池若想,一天十次我也愿意。” 江池:……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真以为他不知道某人心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江池抿着唇往前走,正对面是方才看见的那对夫妻,正震惊的看着江池,两个大男人光明正大的亲吻。 江池能清楚看见那对夫妻眼眸中的厌恶与嫌弃,一瞬间,江池从无感变成了无视。 曾经的他,因为他人的目光放弃了太多太多的东西,现在的他,再也不想活在他人的目光之下,对自己的束缚一点点就够了,何必活在他人的阴影之人,况且,那些人也不过是陌生人罢了。 欢喜者,自是处理得当,厌恶者,再如何,依旧无法释然,他又何必介怀。 江池拉着蠢猫,翟煦手里拎着甜品,再用那对夫妻擦身而过的瞬间,女人拉住了江池的手,江池下意识的甩开。 不过几秒,女人神色遮掩,悲伤的不可自拔,眼泪哗啦啦的往下。 “阿池,我是妈妈啊。”刘曼丽鼻头微红,攥紧了手中的照片,这是她从私家侦探手中拿出的江池的近照,本以为是个乖巧的孩子,可刚刚那一幕,她做不到泰然处之,而且,身边的男人愈发僵硬,本就不是求人之人,又怎么可能为了个孩子放下面子。 “这位……阿姨,你认错人了。”江池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妈妈,这么久远的词语他怎么会记得,若真说妈妈,也只有院长妈妈一个人。 江池的的态度刺激到刘曼丽身边的秦彻,刚想大发脾气,被林曼丽抓住了手。 “阿池,对不起,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来找你,妈妈实在是没办法了,你弟弟生病了,只有你尚且还有一丝希望。”提到儿子,刘曼丽不禁悲从中来,她的儿子才十九岁,年纪轻轻就患了病,肾衰竭,需要换肾,他们夫妻是试了许多办法,一直无果,这才来找江池。 对于这两人江池本来毫无波动,但是在刘曼丽说完后,江池忽然意识到他们是因为什么来找他的,一股悲凉涌了上来,江池的目光冰冷,翟煦的大掌包裹住他冰凉的手。 “请回。”江池冷冷的瞥了眼前的这对夫妻,拉着翟煦往前走。 “你是要钱吗?我有钱,只要你答应救小凌。”秦彻眼看着江池进去,慌乱间开口。 “呵。” “那孤儿院呢,连孤儿院你都不想要了,你想眼睁睁看着孤儿院的所有人都被赶出去。” 江池的脚步一顿,翟煦微微转身,“这就不牢秦总操心,秦总还是多操心操心明晟这个项目。” 回到家,江池拉着蠢猫进了浴室,狗子闹腾的不行,脏兮兮的,江池有点看不下去,翟煦站在旁边,看着江池要不将水开到最小,要不将水开到最热,蠢猫压低声音不断嗷呜着,翟煦实在是看不下去江池这么虐待狗,干脆让江池坐在一旁,自己亲自动手,以前那么嫌弃,现在这般,是真的没得办法了。 总不能让家里鸡犬不宁吧。 说到底,那对夫妻的存在对阿池总归有了或大或小的影响。 现今这般心不在焉的模样就是最好的证明。 给蠢猫洗澡吹干花了将近三个小时,翟煦忙活了多久,江池就坐了多久,眼神呆呆的。 蠢猫洗完澡后自觉的回了狗窝,翟煦出来时看见江池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眼皮还在动,翟煦轻轻叹了口气,抱着江池进了浴室。 “我给你放好了热水,先泡个澡,身体会舒服很多。“翟煦放下江池,在他眼窝落下一吻。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57 江池看着浴缸里放满的水,垂下了眼眸。 翟煦走了出去,江池脱掉衣服,将自己埋在水中,温度适中,在炎热的夏天也不会很热,透过薄薄的水面江池能看见淡淡的一层光影。 和翟煦在一起就像海市蜃楼般,一个转眼就没了踪影。 江池浮出水面,眼睛刺的有点疼,江池抹掉脸上的水,裹着浴巾出了浴室。 翟煦就等在外面,拉着江池坐下,站在江池面前给他吹头发,江池一抬头就能看见翟煦湿掉的短袖,衣服同皮肤紧紧的黏在一起,江池的眼睛莫名的有点酸。 头发吹干,翟煦将江池抱到床上,密密麻麻的吻落在眼睛,鼻子,脸颊,唇瓣,翟煦捂住江池的眼睛,“等我洗完澡。“ “嗯。”眼皮上有亮光照在上面,江池没有睁眼,静静地听着翟煦发出的声音。 开门声,淅淅沥沥的水声,衣服摩擦的细碎声,毛巾擦干头发的零散摩擦声,断断续续的传入江池耳朵里,莫名的,压抑在心脏的那股子难受与闷重,缓缓的开始消散,心似乎变得宽敞了许多。 江池深吸一口气,房间的灯啪嗒一声被关掉,江池的心一松一紧,紧接着身边的位置下陷,冰冷的肌肤贴了上来,江池没忍住颤了颤,独属于翟煦的味道扑面而来,江池眷恋的将脑袋埋进翟煦怀里。 “还难受吗?”翟煦摸着江池的狗头,他的头发又细又软,摸起来很是舒服,翟煦每次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摸江池的头发,只是江池都是看心情,像今天这么肆无忌惮,还是第一次,翟煦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无仅有的好机会。 江池睁开眼睛,手缓缓往上,摸着翟煦的下巴,指尖一圈一圈的绕着。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奇怪,总是会因为莫名其妙的人心情不好,他们是陌生人,是吧,阿煦。” “凭什么这么多年不出现,出现的结果还是因为那个我素不相识的人,人的心真的能偏到你不能理解的地步,很奇怪,是不是。” 第149章:抱歉,我不需要 “我不难受的,我一点也不难受。”江池自认为自己管理情绪的能力很强,但是,在翟煦面前,似乎一丁点儿委屈都被无限放大,不由得,江池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可是,这里好难受,阿煦,我感觉自己好没用,明明心里都狠狠告诫自己不要放在心上,这么多年的委屈却在一瞬间全部涌了上来。” 灼热的温度尽数打在胸膛,翟煦感觉自己的心也因为江池哭而变得风雨飘零起来,在这里,见到这么脆弱的阿池,他还是第一次。 翟煦紧紧抱住江池,几乎到江池喘不过气来的程度,“阿池,你能喘的过气来嘛?” 翟煦抱的很紧很紧,紧到江池很难受的地步,江池立即忘了自己要哭的事实,一拳头捶在翟煦胸口,“你搞什么鬼,我要缓不过气了。” 翟煦一松开,江池大口大口的呼吸,刚刚回到新鲜空气,又被翟煦给剥夺。 这一吻就吻了好长时间。 有点酥有点麻有点痒,还有种他家男朋友好棒棒的感觉,江池激动的就要用小拳拳锤他胸口了。 “现在是不是满身心想的都是我了。”翟煦亲在江池眼睛上,一睁眼就是昏暗中翟煦放大的俊脸。 “所以,阿池以后只要满身心的都是我就够了。” 江池微微一愣,他get√到翟煦的意思了,无论如何,都有他在,只要有他在,什么都不成问题。 “我困了,想睡觉。”江池闭着眼睛,默默地将脑袋藏了起来,翟煦能准确感受到某人的翻来覆去,眼睁睁感受到某个不受控制的小兄弟,翟煦直接将江池禁锢在怀里,再蹭来蹭去,翟煦感觉自己会忍不到那一天就会将江池给办了。 江池动弹不得,困意逐渐袭来,迷迷蒙蒙间,江池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江池难得睡了个好觉,一睁眼却是黑眼圈较为严重的翟煦的大脸,江池瑟缩一下,翟煦狰狞着将脑袋埋入江池肩窝,一路就啃,啃到满处都是痕迹才放过了江池。 浴室中,翟煦低头看着自己精神抖擞的兄弟,他觉得,他应该加快步伐了,不然,他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把媳妇吃干抹净。 想到昨儿来到小区的刘曼丽夫妻俩,翟煦凶狠的咬了咬牙,全程将翟煦方才得眼神收入眼底的江池,突然觉得这样的翟煦好萌,就像是只大狼狗,嗷呜~ 吃完早餐,翟煦去上班了,蠢猫被翟妈妈带走了,江池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电脑是开着的,此时此地的江池,没有丝毫想要码字的兴致,甚至还有点呆滞,楞楞的不太想动。 手机放在桌上嗡嗡的叫着,江池打开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一般来说,陌生号码江池都不接,所以江池直接挂掉了。 但是,这个陌生号码似乎乐此不疲,就算江池挂了几次,依旧锲而不舍的打过来,江池接通了。 收好手机,江池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有些委屈,他要讨回来。 打车抵达中心医院,刘曼丽与秦彻等在医院门口,看见江池的身影,那股子不耐烦一扫而光,转变为无尽的讨好与欣喜。 “阿池,你能来真的太好了,我今天让你来只是想让你协同医生做个检查,不会有太大的事情的,不管你想要什么,妈妈都答应你。” “如果我想要秦凌的性命呢。”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58 “你这孩子,开什么玩笑。”林曼丽与秦彻被江池的话惊到,唇角的僵硬掩盖不了对江池的震惊。 “快点跟妈妈过来。”刘曼丽急匆匆的想要拉住江池的手,被江池直接甩开,并且与这两人离开距离。 “我今天之所以会过来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并非你们以为的配对。” 听到江池这句话,秦彻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林曼丽讨好的笑也淡了几分。 “你说你是我妈,那二十多年前将我扔在孤儿院的是谁?”江池冷冷哼了一声,“最华丽的衣服,首饰,包包,鞋子,保养的很好的手和脸蛋,这出去一次应该要花好多钱吧。” 秦彻看着这般的江池,心里头一片了然,说到底,说到底,是为了秦家的财产。 江池若是知晓秦彻这般心思,怕是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阿池,妈妈那时候也是迫不得已。”林曼丽说的好不可怜,简直是悲痛欲绝,说什么迫不得已,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 江池是刘曼丽同初恋生的孩子,因为早恋偷尝禁果,刘曼丽早早的辍学,本以为初恋能对她负责,哪知道知道她怀孕后立即远离了她,那时候的刘曼丽不知天高地厚,硬是撑着要将孩子生下来,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刘曼丽也慌了,瞒着父母生下来后,便将孩子扔到了孤儿院,心里想着就算待在孤儿院也比拖累她强。 事实证明,刘曼丽觉得自己做的选择很正确,没有了这个拖油瓶,凭着自己的美色,刘曼丽嫁的很好,还生了个乖巧的孩子,只是,天有不测风云,秦凌得了肾衰竭,一直没有合适的肾源,直到一次偶然,刘曼丽途径福利院,才想起还有个被她扔了的孩子。 时间过于紧迫,刘曼丽只能急匆匆的凑到江池身边。 江池听着刘曼丽的解释,全程面无表情,临近结尾时,江池轻笑着,这就是他一直以为的母爱,以剥夺为基础的原罪。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过来吗。”江池转瞬间变得阴森森的,认了半辈子的怂,生活在他人的目光之下的江池再也不要这般下去了。 “我就想看着你们触碰到希望的边缘然后又坠入深渊的倒霉模样。”江池的话成功惹怒了秦彻。 “将他给我带进去。”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保镖,想要强势架住江池往医院里面走,江池冷哼一声,“怎么,你这是想强制贩卖人体器官不成?” “呵,贩卖,凭你也配。”秦彻给了保镖一个眼神,就在江池要被架进去的瞬间,一行人冒了进来,保镖被打趴在地上,就连秦彻也被撂倒,身上不知吃了多少个暗亏,看的江池心里爽快的不行。 “妈妈?这就是你说的所谓的妈妈,抱歉,我不需要。”江池脸上的讽刺赤果果的显露在林曼丽面前,刘曼丽看着瘫软在地上的秦彻,身体有点虚浮。 她不想的,不想的,但是,小凌真的拖不下去了。 第150章:婚礼 “你们以为,我会蠢到不做一点准备就来赴约,呵,我有你们想的那么傻逼。“他前半辈子已经够傻逼了,对于刘曼丽怎么可能不留点心眼。 秦彻与林曼丽后续如何,江池已经没了兴致,翟煦会帮他处理好后续,不得不说,有的粗大腿抱着,真特么舒爽。 离开医院之前,江池前去看了他传说中同母异父的兄弟秦凌,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乐观开朗,即使身体虚弱,那抹笑容也很是纯粹。 江池是看见护工将秦凌推入病房的,门虚掩着,江池不知出于何种心思,本想推门而入,在听见里面的谩骂声时,停住了步伐。 唇角勾勒的自嘲笑意,江池撑着眉头,嗯,他差点又做了件蠢事,呵。 从医院回来接近黄昏,蠢猫不在,江池不想去回那个空荡荡的家,在习惯了翟煦的存在后,江池只觉得没有翟煦待在身边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江池转了个方向,打车去了翟煦公司。 下班高峰期,堵车便堵了一个小时,到达公司时已经六点半,江池站在公司楼下的平地里,抬头仰望,朝霞反射的光芒将镜面映衬的灼灼生辉,有点刺眼,江池怔怔的看着,眼睛刺的生疼,有生理泪水流了下来,江池擦了擦,眼睛有点红红的。 江池不知道翟煦有没有下班,平日里他在家的时候翟煦六点左右就回来了,江池站了挺长时间,脚有点疼。 手机的震动不断,江池过了许久才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接通了电话。 “喂。“ “转身往后看。“男人低沉有磁性的的声音透过手机的电流传达,那一瞬间,江池怦然心动,转身看见翟煦的瞬间,江池连上的笑意怎么也阻挡不住,也不管自己现今是何种模样,江池将自己重重甩入翟煦怀里。 “等了多长时间。“ “也没多久,我刚到。” “小傻子,也不知道给我打电话。”翟煦揉乱了江池的头发,江池也不在意,而且还在翟煦掌心蹭了蹭。 “‘我刚刚想给你打电话的,我饿了。” “想吃什么。”翟煦扣住江池的手,拉着他往里面走,车在停车场,两人需要坐电梯下去。 “冰淇淋,天气好热,我不想吃滚烫的东西。”江池嘟着嘴,明显晓得翟煦肯定是不赞同的,但他就是任性,哈哈哈。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59 “吃完饭再吃冰淇淋。”男人今儿格外认真,江池知道,这是翟煦最后的让步了,呜,好可惜,既然如此,那就吃辣辣的东西吧。 酒足饭饱后,江池困得不行,刚刚坐上副驾驶,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不过有翟煦在,江池一点也不怕。 翌日 江池醒来时看见完全陌生的地方,若非躺在他身边的翟煦以及凑在他另一边的舔狗,江池差点以为自己被绑架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另一个国度是什么体验,嗯,反正就是又惊又喜又兴奋,哈哈哈,开心又有点丧的样子。 海景房,大阳台,一望过去就是海,海浪有节奏的声音,江池莫名的兴奋起来,尤其是蠢猫又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江池也没管翟煦,直接拉着蠢猫跑了出去。 翟煦迷蒙间听到声音,早上七点,翟煦拿着手机熟练的拨通电话,嘴唇微动,视线落在还在沙滩上跟狗子疯玩的江池身上,唇角眉梢全是阻挡不住地笑意。 江池和蠢猫玩的很是尽兴,一屁股坐在沙滩上歇息,不远处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过来,江池以为是要搞什么活动,不以为意,直到,他被架起来的瞬间,江池有点慌。 直到江池被带到某个房间,里面的服装师,发型师就位,江池变成了一脸懵逼。 现在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不知折腾了多长时间,江池感觉自己都要睡着了,然后被人推搡着往外走,大红色喜袍,被梳理好的长发,被款式简单的木簪固定,江池莫名的很喜欢,喜袍很长,江池本以为自己可能会发生被绊倒的糗事,但是,他就像无师自通般,一路上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从房间出来,江池才发现他所处的地方就像是进入了古代世界,古色古香的装饰,遇见的人都穿着古装,每一个地方都挂上了红色的绸缎,走过长廊,途经假山,池塘,江池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一种自心底涌出来的激动充斥他的整颗心。 远远的,江池看见那抹熟悉的背影,江池的步伐慢了下来,每走一步,他都能听到他的心脏砰砰砰直跳的声音。 翟煦缓缓转头,微微翘起的唇角,翟煦朝着江池伸出了手,江池笑的眉眼都弯了,一步一步走了上去,紧紧抓住了翟煦的手。 阿池,这是朕欠你的成亲之礼。 新人牵着绸缎的一头,一同进了大堂,高堂之上,翟爸翟妈坐着,所有参加婚礼的宾客都穿着古装,江池很喜欢这种感觉,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江池看着翟煦,几乎要跳出来的心脏缓缓的归于平静,那份恬静自然的氛围,将两人围绕,只属于两人的磁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依礼而行,翟煦与江池虽然是依照礼制举行的婚礼,但也不能否认这是在现代,新人招待宾客,大喜之日,酒必不可少。 整个流程下来,江池与翟煦都有点晕乎乎的,更何况,翟煦还给江池挡了许多酒。 夜幕降临,房间终于只剩下了江池与翟煦。 一门之隔,方才还醉的不行的翟煦精神抖擞,从浴室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温毛巾的江池一脸呆滞,“你不是醉了吗?” “大喜之日,阿池觉得可还行?” 翟煦的意思,江池怎么会不明白,本就布满红晕的小脸蛋蹭的爆红。 烛光灭,身影交缠,新人欢喜,共赴云层之巅。 刚刚开荤的男人真的惹不得,江池深刻明白了这个道理,新婚之夜,江池硬生生被做昏了过去,简直是个悲伤的故事。 第151章:幸福 江池一觉睡醒感觉自己全身都被碾压了一遍,腰酸背疼,腰几乎不是自己的了,下身更是连动都动不得。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翟煦,一脸精神,像是喝了大补药般,面色红润,看见这样的,江池一拳就想要打死。 但是事实证明,趴在床上的江池连动都动不了,何况是将某人打趴下。 呜呜,他这是信了某人的邪。 “翟煦,你给老子记住,老子定要让你跪下来叫爸爸。“ 呜呜呜。 新婚第一天,江池是在床上度过的,疼的完全动不了,照顾他的,自然是翟罪魁祸首煦了,江池含着怨气,使劲的使唤着。 翟煦自知理亏,完全没有怨言,还的喜哈哈的。 没媳妇的是不懂这种滋味的。 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160 结了婚的翟大总裁硬生生翘了两个月的班,这可把翟爸爸坑惨了,久久未曾坐办公室,这老腰都要断了。 于是,在翟爸与江池的强烈抗议中,翟煦眼含热泪结束了他和他媳妇的蜜月之礼。 更悲伤的是,一回到家,翟煦连人带被子被媳妇提出了卧室。 翟煦:…… 我特么一回国,媳妇就冷遇我,悲伤ing。 被媳妇赶出去的第一天,翟煦和单身狗蠢猫共处一室。 第二天,还是蠢猫。 第三天,翟煦实在是受不了了,凭啥子刚有的媳妇还没抱热乎就必须和狗子共处一室,他才不要。 于是,在第三天的月黑风高夜,翟煦摸着口袋里的钥匙抹黑进了卧室,再次抱到心心念念的人儿,翟煦心花怒放,甚至一不小心不受控制小兄弟又站了起来,翟煦忍住继续抱住自家媳妇的欲望,心不甘情不愿的进了浴室。 翟煦不知道自己折腾到多久,只知道能抱着媳妇睡觉的幸福感是什么也替代不了的,翟煦决定,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能惹怒自家媳妇,再被赶出去,翟煦都要自闭了。 天色雾蒙蒙的一片,有一丢丢的阴沉,睡着的江池眉毛微蹙,额头噙满了冷汗,不知梦到什么,在瞬间泪流满面,嘴里呢喃着阿煦,声音悲凉儿绝望,翟煦瞬间惊醒,将江池扣入怀中,无声的安慰着。 翟煦的安慰似乎有了作用,江池渐渐的又睡着了。 江池是被诱人的饭香惊醒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江池撑起身子,脑子里思绪万千,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昨晚的那场梦,他就像亲身经历般,风风雨雨,纠纠缠缠,最后他同他殉葬时,心脏似乎停止跳动。 江池明白,若是以前的那个他,确实会做到这般决然的地步,所谓的顺从与原谅不过是为以后最深刻的报复做铺垫罢了,毕竟,那些隐瞒在内心深处的伤害是永远也忘却不了的,伤害已经达成,他就算再爱,也会将此变成利刃,一点一点的亲手插入他的心脏。 江池倚靠在门口,看着翟煦忙碌的身影,神色变得自然起来,他还有翟煦啊,昨晚,那些闪烁在脑海中的,不过是黄粱一梦。 江池释然了。 “醒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翟煦走近,在江池唇上落下一吻。 “可以吃早餐了,快去洗漱。” “翟煦,你这是在嫌弃我吗?”江池甩了翟煦一个白眼。 “我这哪里敢,我发四,我肯定没有。” “请把发四读成发誓好吗?这也太没有诚意了。” “不要。” 江池双手环胸,看着打开的门,朝着翟煦伸出了手,“拿来。” “什么东西,我根本不晓得。”翟煦将早餐端到茶几上,视线根本不敢对上江池的,赤裸裸的心虚。 “你个王八蛋,竟然敢偷偷摸摸的爬上我的床,老子原谅你了吗?还敢私自作案,胆儿肥了是吧。” “没有,我才没有,我发四!!!” “请发誓好撒。” “我不。” …… 也许,对于江池来说,这样的生活才是最大的幸福。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