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记忆中的替代品》 000-你不是我记忆中的替代品(附加前言) -2013/02/28 你不是我记忆中的替代品。 如果说一个人的离去可以让一个人的心感受到空缺与寂寞，我便可以体会。 遇见他是我这辈子最心痛的一件事情－－唯有随时警惕自己他已经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不然我那颗早已佈满悲痛的心只会越来越肿大，造成我日后无法抹灭的伤痛。 即使可以感受到他时时刻刻生活在我的身边，不断补足我的空虚以及想念的那份不安，但现实的残酷就像是一盆冷水，浇熄了我日夜而备受煎熬的挣扎。 唯独跟记忆中时常重叠的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进驻我的心底在我的深处播下了爱情的萌芽。 只有我自己心里知道，你跟他是截然不同的存在，不过那份类似的感觉总是让我失去了焦距，让我惶恐的心总是跟着一切而起伏，常常把你们的身影交叠在一块。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将我心中的过往挥走，独留下你那冷漠却又带着你独特性格的微笑，佔据在我的内心…… - 好吧我又挖坑了啦啦啦－－ 其实迸出这篇小说也是有些出乎我预料，我原本是想打好《爱情，旅程》才着手打下一篇，可是因为原本笔电中的其馀章节在别人那，那些灵感又无法适从……然后就奔出来了。 本人我啊－－可是打悲情派的（大误） 对于悲伤又负面的情绪比较吃重一点，看《爱情，旅程》就知道我是走那种伤心派别的（？ 但这篇呢，算是半悲伤加上半欣喜，只是很怕跟爱情旅程一样，前面是个不同的小说，最后因为断然原本的感觉便重新更新打上新的。 话说！这篇文的男主角跟男配角名字我很喜欢，男配角是我一开始喜欢但从没出现在小说中的好名字，另一个则是烧坏了我几根发丝才想出来的男主角名字。 至于那些情感描幕我知道要努力的经营，至少这一篇我打的不会很长，所谓点到为止。 不想表现太多那些繁多牵扯的情感，我想让这本小说有我特有的风味存在。 出文速度就看我到时候文章打到哪了，目前已经打完第五章。 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三到五天出一篇，另外一本则是要等到小说回来把内容copy下来才会继续出，希望你们可以支持我（灿） 001-我好讨厌你 「筱琦，我们去老师办公室帮忙拿课本吧。」听闻声音的方向，我将头转过去对着身后的以织笑着，并快步走过去她身边与她并肩而行。 昂首看见火辣辣的艳阳高高掛上蓝色的天空，偶尔投下几缕金黄色的亮光，照射着一片绿意盎然的大地，我伸手往空中划过，便看见那一闪而过的黑暗，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微笑，便又伸出另外一隻手往天空的方向划过。 「以织，最近天气很好呢，都可以用手把阳光给遮起来了。」看着烈日当头的景色我便马上流了一身汗，拿出口袋的溼纸巾便往脸上和自己的脖子擦一擦，顺道又抽走了一张纸巾交给以织，而看她含着笑接过的样子我就大概猜出她的颈肩和额头也开始流汗了。 「没办法呀，现在可是九月秋老虎呢－－要冬天看来还要大概两个月吧。」她将纸巾摺起丢到附近的垃圾桶便用手开始往自己的脸上搧了搧，一脸红通通的样子像极了苹果。 回她一个淡淡的微笑，我便将湿纸巾丢往垃圾桶的方向，与她继续前往老师办公室。 「报告。」推开办公室大门，一阵冰凉的气息饶上我们的脸，各自露出满意的微笑，往一起国文老师的方向走去。 「老师，我跟筱琦来了。」以织走上前拍了拍国文老师正准备倒下呼呼大睡的肩膀之后，便转过头对我吐舌。 「啊？是江筱琪跟陈以织啊？」国文老师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温和带着沙哑的声音让我们顿时都投以一抹淡笑。她从抽屉拿出一叠试卷交到我的手上，在从桌子上的夹层抽出国文课本和一个装有麦克风的夹链袋推给以织，打了个呵欠比了比手势又继续窝在这清爽的空间。 「报告完毕。」将门推开，外头的燥热顿时染上我们的身躯，我有些厌恶的用考卷挥了挥周遭闷热的空气。 「差真多呀。」用课本搧风的以织眨了眨那乌黑的双眼便訕訕的笑了笑，最后将视线定在前方迎面走来的两个男生。 我抬起头，看见前方差不多身高的两个男子踏着轻盈的步伐，一个染着褐色的头发，而另外一个则是清爽的黑色头发。不疾不徐的动作和两张相似但还是有些差异的脸让我呆愣了许久，直到旁边的以织用似非似笑的表情推了推我的手臂才茫然回神。 「他们是韩宇杰和湛末，是我们这届的转学生。」以织的笑容浅浅的摸不着边际，她昂首不断的盯着黑色头发的男子，最后只是轻叹口气转过身子，「黑色头发是韩宇杰，我的……青梅竹马，也是我最喜欢的人……而褐色头发的则是湛末是他的亲表哥。」她迈开步伐拉着我离去，只是从她的眼神我也可以看出她脸上的无奈及感伤。 「不考虑说出来吗？」走到离他们稍微有点远的地方，我转过身看向他们两个人，一个冰冷如冰，一个温暖如阳，水火不容的个性让我无法想像他们竟然是表兄弟。 「没有，自从高中不同校之后就没有联络了，如今都过了一年了，时间真快啊－－」见她紧紧抓着课本，黝黑的脸上渐渐染上一层死白，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脸颊，看她勉强的笑出声，有些心疼。 「别想太多，很多事情可以重来，所以你不要轻易放弃希望，别让遗憾驻留在我们心底。」铁青着脸，我对着她说教，而她只是轻笑点点头便跟我一起走回教室。 虽然一路上的沉默包围着我们，加上原本就流金鑠石的天气，让我们在回去的路上都有些疲乏。 「筱琦！以织！」刚走到门口，班上最八卦的敏恩用最灿烂的笑容奔过来我们面前，闪闪发光的眼睛不断射向我们，就像是要我们主动开口问怎么了的样子。 「怎么了？」以织擦了擦自己额间的汗水，看着教室内闹哄哄的模样有些奇怪，但目光还是盯着嘿嘿笑着的敏恩。 「班导刚刚过来跟我们说，冰冷帅气的湛末转来我们班啊－－这真是一大福气！虽然温暖如太阳的宇杰在二班，但是隔着两个班的距离也不远啦！」敏恩手无足蹈的样子让我跟以织顿时哑口无言，但眼尖的我也发现了以织脸上露出有些遗憾却松一口气的面容。 将视线投往聚集在某个位置的一团人身上，我蹙着眉看见那个男生露出厌恶的表情，白皙的脸颊沾上些许艷红，只是那跩个二五八万的模样还是让我嗤之以鼻。 「以织，你跟这傢伙熟吗？看他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傢伙，唉要跟他继续同班两年，真是衰小。」翻了翻白眼，我丝毫没有想进去的跡象，在看了看他那冷然的眼神马上就让我对他的好感度降于零。 「讲过几句话而已。」以织将过长的头发塞至耳后，与我一起靠在教室的外墙上，「听宇杰说他只交过一任女朋友，没有很花，但是冷漠的个性倒是让很多女生真是又爱又恨，毕竟只要是女生都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可以对自己很温柔体贴呀。」 我翻过身子，看见他那冷峭的眼神无意间对到我的鄙夷的双眼，那一瞬间我几乎快要停止呼吸－－ 002-熟悉的陌生人 将所有的功课交给各个小老师，我起身走往以织的位置，轻轻点了她的肩膀，对上她疑惑的眼神，「我去楼上抽菸，不要跟老师说喔嘘－－」语毕，我便将口袋里的七星塞到口袋的最深渊，逕自的走往顶楼。 推开大门，一阵舒服的微风吹过，不比早上的闷热，反倒是个风高气爽的下午，空气中挟带一股酸涩的味道，虽有些刺鼻但还不至于难闻。 轻倚着栏杆，我点燃一根七星浓烟，菸的味道顿时扩散在整个空气中，让我忍不住发疯似的多吸了几口氧气，搞到最后自己不小心呛了起来。 「看你感觉一脸就是乖乖牌的模样，没想到是个不良少女呀－－江筱琦同学。」低沉又悦耳的嗓音让我顿时停止了动作，扭过头我看见湛末带着讥讽的眼神，嘴角微微扬起，高挑厚实的身子有着一股压迫感，但最让我反感的还是他整个人散发出的一种感觉、一种危险却又让人忍不住想靠近的感觉。 「不过只是一面之缘，你就把我订为乖乖牌？也许让你无法置信的事情还有很多呢。」继续吸入一口菸，我看见他的如柳絮般眉毛拧在一块，大步往我这里走过来，便与我一同靠在栏杆上，不过他脸上那冰冷却又让人无法适从的探测，还是让我的呼吸变得有些紊乱。 他微微一笑，伸过手来，「可以给我一根吗？心情有点闷。」平静毫无波澜的眼神让我霎时呆愣了半晌，最后也只是撇撇嘴从菸盒递出一根菸和打火机给他。 「菸给你，但是不准把抽菸的事情告诉老师他们，抓到三次是要退学的。」将菸蒂丢往地面，我踏出脚将它踩熄，看着原本还闪耀着红光的一线生机顿时变成了焦黑，自己的心情就如同这根菸，有了一丝丝的希望最后还是亲手被自己给毁掉，就跟我这辈子唯一深爱过的男人一样，原以为触手可及最后还是烟消云散。 「不会。」 「嗯，那我先走了。」将菸盒塞进自己的口袋，我将外套稍微往下拉，直到菸盒的形状不太明显便要离开。 「等一下！」他突然的拉住我的手，让我顿时失去了平衡，有些倾身的趴在他的身上，浓厚的薄荷味顿时让我失去了思绪，「可以在陪我一下吗？」他的声音像是有吸引力般让我忍不住点头，但是刚刚那股厌恶感顿时袭上我的心头，让我马上推开他的身躯，用手轻轻扶住自己的额间。 「对不起。」两手紧抓着栏杆的桿身，我紧咬着唇对于自己的不礼貌有些愧疚，但看他只是笑笑的说没关係，那股无法解释的氛围便进驻我的内心，令我折腾的不得了。 我拿出菸盒抽出一根菸，便迅速的点燃。 吸了一口气直到浓厚的菸味充斥着整个鼻尖才依依不捨的吐出，我侧过身看他闭起双眼，优雅的动作彷彿就像是我记忆中那渐渐模糊的身影，甩甩头我看见他早已用着疑惑的眼神不断瞧着我，乌黑的眸子让我顿时无法开口，喉咙间渐渐囤了些微的闷气。 深呼吸几次，我俯身将身子趴向栏杆，「湛末。」 「嗯？」 「你为什么要搬过来这里？」看着自己的眼神早就有些恍惚，我揉了揉自己那无法畅快说出话的喉间，静待他的答覆。 「这个嘛……」他挺直了身子，右手比出七不断掐着自己的下巴假装沉思的模样，「我的父母在一年前的连环车祸死掉，后来没有什么依靠的我便跟着宇杰一起搬来这里了，两兄弟一起生活、一起打工也算不错，至少他父母也颇放心让宇杰跟着我的。」最后他释然一笑，便将菸蒂也捏熄从顶楼丢下。 我没有说话，只是重新将眼睛看向他并且打量一番。 褐色的头发由着微风轻轻飘逸在空中，散乱的发丝让他垄罩了股淡淡的忧鬱，黑色的眼珠子彷彿可以窥测人心，高挺的鼻樑以及薄唇的确都是可以让人着迷，虽然一开始看他有些厌恶，可是看他刚刚讲那些会让人悲痛欲绝的话讲得如此云淡风轻，就知道他是会把心事往自己的内心塘塞的男人，即使冷酷却又假装不在意。 「我以前，有个男朋友。」淡然一笑，我看见他眨着那明亮的双眼，感觉有些可爱，「他的模样、他的举手投足、他的气质、他的名字都跟你很像……」将菸大口的吸进，感觉到自己的嘴巴已经完全都是菸的味道，我便拿起外套口袋的口香糖开始咀嚼。 「所以刚开始看见你的时候，我很讨厌你……甚至觉得你跟他是一模一样的令我无奈和伤痛，可是这样对你不公平，因为我跟你不过只是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递给他一条，看他点了点头开始拆解手中的包装纸，一边专心的将视线盯着我。 「他的名字叫詹漠，漠是三点水的漠……是我这辈子深爱过的男人。」紧紧将双手握成拳，丝丝的手汗沁了出来，「他孤僻、他冷漠、他痞、他俊俏、他优雅、他装痞，但他是我唯一的男朋友，也是我最放不下的人。」 将视线投向远方的蓝天白云上，我的心思早就被心魔给霸佔，一层模糊的水雾覆上我的眼眸，让我感受到自己脸颊流露出的温暖。 「湛末你太像他了！你这样只是让我更想念他罢了。」双手用力的拍打在栏杆上，火辣辣的温度让顿时有些难受，但也不比心理面那最深最痛的身处还要更悲痛。 转过身我面对他，看他微微低着头咀嚼口香糖的样子，那种相思之情就像在心底发酵，只不过我很清楚，我只是把眼前的湛末当成我记忆中那深爱的詹漠而已。 「你怎么跟他分手的。」他将脸往上昂，冰冷苍白的模样让我顿时放下身段，瘫软在地上。 将视线投往别处，我故意不去看他那让可以让人说出真心话的眼眸，「我们连相爱都来不及……」紧咬着下唇，直到浓浓的铁銹味佈满我的嘴内，「他已经离开我……癌症死掉了。」无法止住的悲伤滚滚而来，我的背倚着栏杆，将自己蜷缩在一块独自的啜泣。 003-不平凡的相遇 脱下制服外套，我将工作服套在自己身上，将自己过肩的中长发扎成清爽的马尾，画上了淡淡的妆，我便走出去开始忙碌我的打工生活。 「筱琦，别这么拚。」用抹布擦拭着各个桌子上的灰尘，我瞧见少恩哥已经换好一身西装，缓缓踱步到我身边。 「老闆你不也是？当老闆还不清间些，兼职什么驻唱歌手啊。」浅浅一笑，我看见少恩哥用身手拨了拨我有些散落的头发，锐利的眼神让我感受到他强势的温柔，他俯身靠近在我的耳边轻轻搔饶，一阵酥麻的感觉顿时让我神经紧绷，呆滞在原地。 「我还年轻，我只有二十岁。」他温热的气息让我有些站不住脚，有意无意的温度轻轻扫过我的喉间让我嘴巴显得乾涩，「筱琦，我对你的心意你不是不了解，我弟当初给不了的，我可以给。年龄不是问题，职位也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你那颗始终悬掛在詹漠死去的心。」他用着掌背滑过我的脸颊，轻柔的让我不知所措。 往后退一步，我将他的手紧紧握住，看着与我心爱男子是同个母胎生下的男子，我的心早就没有任何的波动可以让我跟着他而起伏，即便是真实的温度，但是感情早已注定。 「少恩哥。」将手放在他的腿边，我转过身子，「你说的对，很多事情都不是问题，可是对于詹漠，我是真的放不下……而对你，心意已定，早就不会更改。」撇过自己的脸我不去看他脸上是什么表情，紧紧拧着自己手中的抹布，我走向厨房开始深呼吸吐气，想让自己不平整的得到解脱。 瞪大双眼，我巡视整间店，才发现这里独特的木料环境都沾有着我跟詹漠的回忆，不仅仅是酸甜苦辣或者是那些爱很情仇，一点一滴的佈满着某个角落。 如果啊如果，詹漠还在这里的话，现在我们应该是相识一笑，手勾着手答应彼此要好好为自己这份工作加油然后互相打气，接着等到打烊后就可以互吐苦水，大声骂着今天哪个客人又在耍大牌，哪个客人很丢脸诸如此类的话题吧？况且如果他真的还在的话，少恩哥也不会对我產生这份感情，会默默在我们身边为我们祈祷祝福。 也许，詹漠真的在的话，现在的很多一切都会不一样吧？可惜现实就是逼迫我们要相信当下，我的身边已经缺少一个伴，早就没有了一开始的欢乐，所有事彷彿没有存在过。 「筱琦姐！你在发什么呆呀！要准备营业了！」刚衝进店里的小凡嘴巴咬着一块葱油饼，大喇喇的打开门，而我的茫然也在那时候完全不见，只是傻傻笑着看着小凡。 「走吧！你赶快换完衣服！我去外面拉布帘。」语毕，我便将小凡推进去更衣间，看她快要噎到的模样就让我很想笑。 走出去店外，我将白色的线缓缓拉着，看着酒红色的布幕缓缓的升上，店内橘黄色带有浓浓温厚的光芒顿时挥洒在这黑暗的外头，我用力一拉直到布幕的捲到底，便固定在旁边的掛鉤上，紧紧绕了几圈直到它已经不会掉之后便打了个活结。 「欸！哥！是咖啡店欸！我们来这里用餐好不好？我肚子好饿喔－－」擦了擦自己因出力而流下的汗水，我别过头看向声音的出处，才发现远处有两个人影被拉的细长，相似的模样让我大概猜得出是谁，垮下脸，我尷尬的想要推开门衝进去然后将牌子永远掛着关门close的那一面。 「你这样很不专业欸江筱琦，看见客人应该要大声喊欢迎光临而不是想转身就走吧？」轻蔑的声音让我顿时无言的将目光投往那像狐狸笑着的傢伙身上，顿时有一种无形的尷尬瀰漫在空中，想起前几天的某个下午那时的谈话就让我羞愧的想要一走了之，最后是可以旷掉今天的班。 「我……」正想开口讲话，一直静静听着我们谈话的韩宇杰嘟着自己的那翘到可以勾住一块肉的嘴巴，擒着湛末的身子眼巴巴的看向我，最后只是扭过头轻哼一声。 「哥！你怎么会跟一个女人说这么多话？平常你没这么长舌啊！」韩宇杰紧紧扣着湛末的手臂，一副怕他会被我给抓去吃的样子，幼稚的模样简直跟湛末截然不同，何况他还是以织暗恋许久的青梅竹马，真的无法想像他们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离奇曲折。 「闭嘴！都已经十七岁了还这么小孩子。」湛末扁着嘴最后将视线拉回到我的身上，「江筱琦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是你所谓的待客之道吗？」湛末咄咄逼人的气势顿时削落我一整个霸气，我哀怨的睨了他们一眼，最后还是不情愿的低下四十五度，双手微摆朝向店，侧着身。 「我的主人们，欢迎您光临微笑咖啡馆。」给予一个灿烂的微笑，我看见他们两个人憋着笑的模样顿时让我爆了些青筋，恨不得想要拿东西丢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哦哦哦哦哦哦哥、哥好好笑喔！自以为是女僕咖啡厅吗哈哈哈……原来你认识这么好笑的女生。」原本看起来像弱智的韩宇杰则是马上捧着肚子在旁边开始大笑起来，整张脸扭曲在一起，笑得合不拢嘴，但欢乐的气息倒是让旁边注视他们的女学生各个露出娇羞的表情。 「江筱琦，你跟那些又萌又甜美的女僕实在相差太多了，这未免太好笑了吧。」而湛末则是皮笑肉不笑秉持他外冷内热的样子，但眼角却是含着浓浓的笑意。 眉头一挑，我用我自认为最灿烂最动人的微笑轻唤出声，「宇杰少爷，末少爷，由小女我来帮你们服务吧。」恢復成毕恭毕敬的模样，我用我闪亮亮的光线射向他们，而他们只是都打了哆嗦，跟在我的身后与我一起走进店内。 004-在熟悉地方遇见相似的人 将器具全都摆上餐桌，我看见小凡拉了拉我的衣袖，我便用疑惑的表情对上她。 「筱琦姐，他们都好帅哦－－哪个是你的男朋友呀？」两个眼睛眨呀眨用着曖昧不明的视线看向我，接着她再度低下头去探究那两个人的脸后，表情明显的变僵硬，「怎么会……这么像漠哥！筱琦姐！你不可以找人当代替品啊！」着急的语气让我顿时噗哧一笑，伸手拍了拍她驼下的背部，轻轻的摇了摇头。 「小孩子别乱说话，一个是我的同班同学湛末，一个是他的表弟韩宇杰，快点送上柠檬水吧。」用点手上的菜单敲了敲她矮小的头，我赶紧将浅蓝色的围裙套在自己身上，换上黑色的有跟包鞋，喀啦喀啦的走向他们的位置，2桌。 小凡拎着用葫芦型的玻璃水瓶装着的柠檬水为他们的水杯倒水，甜美可人的模样马上让韩宇杰视线瞧着她，欲拒还迎的样子让我马上翻了翻白眼，用力的将目录拍在他的桌上。 「我的主人，请问要点餐吗？」摆出一副高姿态的笑容，我看见韩宇杰的嘴角微微扯起，两隻手紧紧抓住菜单目录的两边，轻靠单子边缘不断用着恐惧的眼神盯着我，而湛末则是露出帅气的笑容，将目录轻轻摊在桌子上，右手轻轻倚着自己的颈肩，墨黑的眼珠子不断转呀转似乎是在瀏览单子上的套餐。 两手紧握在后，我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出口，一边用自己平常巡视的心态观看整店所有的人以及景物，浓浓的咖啡味道遍满每个地方，有种说不出口的心安。 「筱琦姐，我要吃奶酱海鲜义大利麵，加套餐喔－－」韩宇杰像是发现什么东西一样将菜单摊在我面前，手指继续扫往饮料区，「我要蜜桃汁，要快呦！犹如艳阳般的灿笑顿时摆像我的面前，看他类似出淤泥而不染的单纯气质，让我顿时有些失去焦距，最后只是伸出原子笔在纸上沙沙的写上餐点之后，回了一声嗯。 也许我大概可以猜得出以织这么喜欢韩宇杰的原因了。 「湛末主人，你呢？」忍住有些彆扭的语气，我看见湛末手着自己的额间，冰冷的气息充斥在他的周围，他将菜单闔起递给我，淡然的笑容就像是一缕微风吹拂过一样轻柔。 「青酱焗鸡义大利麵，不用套餐，我喝水就好了。」用手摇了摇他自己手上的柠檬水，他的身影此刻显得模糊，冷漠的模样让我的脑海浮现了詹漠的身影，我轻轻甩了甩头，低下身子鞠躬，便拿着菜单往厨房走去。 「月姨，这是2桌客人的菜单，一份奶酱海鲜义大利麵加套餐，一份单点青酱焗鸡义大利麵。」用奇异笔在纸上挥写着一个大大的2，我便将她交给坐在厨房前正等待上工的月姨。 月姨轻轻接过，有意无意的对着我笑，但是笑意中那无法透露的情绪还是让我有些紧张，让我急的想要赶快离开，「筱琦啊！你的眼神很像在看詹漠你知道吗？看你精神恍惚的样子，要小心照顾好自己。」月姨沧桑却柔和的笑容让我不由得感激一笑，对她浅然一笑，我便马上走去饮料调製区，开始调製蜜桃汁。 将水蜜桃茶包放入杯子中，我用量杯将果糖量入，等到一定的时机之后，才可以将茶包抽出用吧茶匙将里头的液体搅拌均匀，这样精细的标准与时间才可以冲泡出一杯好茶。 「筱琦姐！我已经帮宇杰主人送好汤跟麵包了，到时后主餐就劳烦你了。」小凡的脸上沁出些微的汗，但那恰似苹果般红嫩的脸依然让她显得很有朝气，我对她稍微点点头，便将柠檬削去一片，轻轻在边缘割下一条，吊在玻璃的边缘上，随即插上一根黑色的吸管放置在托盘上。 「谢了，有客人点饮料吗？我可以顺便帮你。」将雪克杯掛在旁边的专属晾杯架上，我有些疲惫的用纸巾擦了擦自已的汗。 「不用啦！筱琦姐你赶快去帮忙他们吧！不过他们两个真的长的很像詹漠哥，难怪你会那么上心。」小凡走过去我身边，从冰箱拿出早就冲泡好的红茶，以及刚进的牛奶，笑盈盈的用手势比了比外面，脸上的情绪闪过一丝丝的惊慌，似乎是不想要出去看见他们。 我静静的观察她许久，才发现她的眼旁多了两行泪痕，我才终于知道对于詹漠的死亡，我们店的所有人都不想再去揭开任何遍佈在回忆的苍疤，即便是遇到与他有着相似脸孔的人，他们也不想花任何一秒与他生活在同一空间，怕触景伤情，心理那深埋已久的伤痕会就此公诸于世人。 「我知道了。」转开水龙头，将自己手上的糖渍冲掉，随后用一旁的白布将自己的手仔细擦乾，走出调製区我不想看见小凡逐渐铁青以及着压抑自己的脸。 「筱琦！筱琦！2桌的客人好囉。」月姨的脸上洋溢着温暖又深撼人心的微笑，黝黄的手指上交织着许多时光的蹉跎，我端着托盘将两盘餐点接过，并对月姨说声谢谢，便踏着习惯性的步伐往湛漠他们那桌过去。 将餐点一一端至他们的桌前，我便再度走回饮料区将饮料接去韩宇杰的盘子旁边，用着机械式的口吻重覆我每天都会说的话，「你们的餐点已经到齐囉，祝主人用餐愉快。」 将菜单写上完字，我便打算离去。 一双冰冷的双手也在此刻紧抓住我的手腕，我循着那双手的主人望去，湛漠冰冷却带点复杂的神情深深锁在我的眼底，记忆中的那个人也在此刻交叠在他身上，熟悉的动作、熟悉的眼神、熟悉的冰冷温度如出一辙的深深震撼我的心。 即使如此我还是佯装镇定，侧过身子我佇立在他的面前，对上那不可探测的墨黑双眸，「主人，怎么了？」 「我实在不太习惯你叫我主人。」他放开那双手，白皙的脸上沾上一层霜红，脸微微的侧倾形成一个帅气的弧度，「叫我湛末我还比较高兴。」如此彆扭的语气配上他紧张的脸孔，我轻笑着向他点点头，随即转过身子踱步离去。 「我知道了，湛末。」走离他有些远的距离，我轻轻的唤着，一种前所未有却又温暖的感受覆上我的心头。 005-不说好的相遇 和以织站在讲檯上，我手上拿着板擦便开始擦起黑板上用粉笔写过的字，多彩顏色的笔灰飘逸在空中，我便用袖子遮起自己的眼睛和鼻子不让灰尘扫到。 以织是副班长而我则是风纪股长，而且这个职位已经维持了将近要两个学期，不知道是老师看重我们还是懒的要下一个人接待我们的职位，总之这次的第三学期，我跟以织继续连任，为了彼此的小功嘉奖而努力。 「吶、吶。」以织手上拿着几张打满密密麻麻的字体的白纸不断在手中晃了晃，「三个月后，有个学校举办的唱跳比赛，举凡是有意愿唱歌或者跳舞都可以参加。」她伸出手将纸张用磁铁吸附在黑板上，顿时班上闹哄哄一片，似乎都在随意推荐人选想参赛，我则摇摇头轻笑，和以织一起回位置。 「你们这群萝卜头安静！安静！」任职班长的杨展韦拍了拍讲桌，手上拿着一根白色细长的粉笔，黑色的瀏海以及那张灿烂笑着的脸顿时吸引全班的注意。 「虽然是自愿参加，可是班上还是要推出两个人选出来参赛，有人要提名吗？」杨展韦轻轻靠着讲桌，平静却又带着一种阳光的秀脸让很多女生都发出惊叹的声音，但他的视线却始终停留在以织身上，有一种无法解释的情感似乎就在那双眸子底下，总是难以倾诉。 我的目光往以织那看去，才发现她两手紧紧交放成圈，打盹的模样让人感觉特别可爱。 「我提议江筱琦！」敏恩手举着高高的，一脸兴奋的模样让却已经令我感觉到短暂的毛意，我两隻眼睨着她，盼望她不要再继续瞎起鬨，「我上次经过她打工的店，发现她那时候正在调吉他的音，带些沙哑却又不失温柔的嗓子唱的歌真的让人很沉迷于其中。」她拍了拍桌子，嘴角扬的很高。 班上原本想推荐其他人选的人，也用一种无法置信的眼神盯着我，但最后还是跟着敏恩的提议一起大喊我的名字：「江筱琦！江筱琦！」 我有些疲惫的用虎口扶着自己的额间，看他们这么热血沸腾的模样，早知道我就不要这么明显的在店里练琴了，对于自己的差错，我现在可以感受到所谓的后悔莫及。 「那我提议班长！」以织看着我的无奈，便也伸手直直的望向露出惊讶表情的杨展韦，笑吟吟的模样让我觉得这女人真是阴险狡猾。 「啊？」直到约莫过了几秒鐘后，杨展韦才从已知的笑容陷阱中回神，呆滞的模样以及脸上的沾染的粉红都让他有一种可爱带点稚气的感觉，他想开口说话，但是班上顿时都拍手叫好，似乎对这个提议人选也非常赞同，而我也只是拍着手看着杨展韦有些害羞地搔了搔自己后发，欣喜却又烦恼的表情顿时表露无遗。 我转过头跟以织相视一笑，虽然自己已经陷进去这场战斗了，可是对于她的推荐人选我的压力顿时消失了不少，毕竟杨展韦可是去年夺下歌唱组的第三名。 放学我将书包揹起，跟以织挥挥手便迅速的跑出校门。 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四点四十五，比平常的时间多了五分鐘，我想走到前方不远的国小应该不会太久。 将手机放回制服的口袋，我加紧脚步，嘴角微微攀升到一个好看的角度，直到走了约莫十分鐘后，我看见一个用白色油漆漆成的国小出现在我面前，偌大的榕树围绕在学校周围，牵牛花的树藤缠绕在铁网上，紫色的花朵一一点将那绿色的背景面成了一个美好的画面，薄荷叶栽种在铁网后，随着风轻轻摇摆，香味便散播在空气中。 「姐姐！」一个有着过长头发的小男孩，揹上了深蓝色的书包，大约一百五出头的身高，纤瘦的身体脸上却有绚烂的笑容，踏着轻快步伐往我这里跑来。 「秉垣，我来接你了。」拉住他小小却又温婉的手，我看见他们班的班导缓缓漫步到我的面前，有些丰腴的身材配上乌黑却又柔顺的长发，身上穿着简便的孕妇服装，温驯的模样让我觉得颇有亲和力，低下头便看见她的肚子已经稍微鼓起，但她一脸幸福的模样就知道这个小孩出生后必定拥有很多的爱戴。 「筱琦，秉垣这次考第一名喔，我有给他盖好宝宝印章，他很高兴呢。」老师轻轻将发丝勾至耳后，右手轻轻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和蔼的模样让我也忍不住轻笑点头。 「秉垣，你考这么好一定是老师教得好，赶快跟老师说谢谢，等一下姐姐买巧克力牛奶给你喝。」我摸了摸秉垣的头，我看见他的脸上有着满足的笑容，转过身他对老师鞠了大概将近九十度的躬，最后也只是笑笑的跳呀跳说：「老师谢谢你教会我功课！我想老师以后生下的孩子一定也会跟我一样聪明。」 老师则是笑而不答，但眼底的那股深意却让我觉得她是出自内心的喜悦。 我紧紧牵着秉垣的手，用眼神示意他跟老师说再见，他倒是有些调皮说不要，但最后还是举起手挥啊挥的向老师说掰掰，我则跟老师点点头，跟秉垣一起走回家。 与秉垣走进去附近的超商，我便马上走去冷藏区拿了一罐光泉巧克力牛奶，秉原则是淘气的跑去零食区拿了一包卡迪那德州薯条，眼巴巴地盯着我，「姐姐我可不可以买这个？」小嘴嘟的高高的，尚未摆脱稚气的婴儿肥让他显得有些滑稽。 我有些无语的愣在当下，双眼不断望着那包卡迪那，最后还是妥协，「江秉垣，我这次给你买，可是你不可以吃太多喔！我怕到时候你的婴儿肥会越来越大。」捏了捏他肥肥却又白白的婴儿肥，在看看他脸下的纤细身材，真不知道老妈当初怎把他生了个不协调的比例。 他高兴的将零食递给我，连我话中的讥讽都察觉不出，就知道这个小孩子还是个乳臭未乾只会吃、只会玩的单纯傢伙而已。 从冰箱中取出一罐冰水，冰凉的瓶身顿时让我刚刚的热气消褪不少，我将东西揽在怀中，便走去柜台准备结帐。 「你好。」机械式的语调传来，我将头抬起来对上那个人之后便马上无言，直接从口袋抽出百钞随即给他。 那个人看我如此迅速的速度有些诧异，昂首我看见他脸上的惊讶变成了憨厚老实的不食人间烟火模样，「哎呀！这不是江筱琦？你怎么会经过这里？」语毕，他又看了看我身边的江秉垣，拍了拍他的头从口袋拿出几颗太妃糖给他。 「韩宇杰，不要拿垃圾食物诱拐我弟弟，还有这里是超商不是非人类进入场所，我在这里有什么不好啊？」微微的蹙起眉，我看见他笑得更加灿烂，随即跑去旁边的门敲了几下唤：「哥，江小姨耶。」 我马上黑着脸，不管什么摄影机之类，用桌子撑着身体便迅速的打了韩宇杰的后脑勺，「什么小姨？是筱琦！」无奈的歛下眼，我看见秉垣一脸疑惑的看着这场闹剧，忽然觉得年经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你怎么会来？」湛末将手上的箱子放在地上，白皙的脸上有着一个灿烂的笑容，简易的用裤子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木屑便走过来。 「唉唷！我是客人欸！快点帮我结帐啦！」忍住翻白眼的衝动，我把东西重重的敲在桌子上，看他们各个帅气的笑容，坦白说我有一种安心的氛围。 006-回忆难分难捨 纤细的身躯随着风而轻微摆动，白色稍大的上衣被掀起，洁白的胸膛见世，他有些厌恶的将衣服拉下，转过身看向我。 「江筱琦你变态爱乱看。」低沉的嗓音像是魔法一样紧锁着我的身体，我佇立在那金色的麦田中，看着他由近而远的走来，空气中有种淡淡的小麦味。他此刻的表情像极了随时会落下的太阳，既明亮却有蒙上了一层浅灰，我急便想靠近，双脚却像是被铁銬鍊住却无法走动。 「詹漠，你回来了？」细瞇着眼睛，我看见他的脸上露出和煦的微笑，金黄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的身躯绣上金色的边，光的粒子则是飘散在我们的周围。 「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他停下靠近的脚步，轻轻闭起双眼，苍白的脸颊有着一股无法说出的踉蹌，他那亚麻绿色的发丝乘着风在飘逸，浓密却又修长的睫毛就像漫画的男主角，「筱琦，谢谢你一直都把我放在心底。」他张开双眼，浅棕色的双眸衬托出他俊逸的气质。 他再度走向前，嘴唇轻抿，「可是别因为我而失去了爱人的资格。」语毕，他倾身将我给揽住，冰冷的温度让我不断问着他怎么了。 「詹漠！詹漠！」虽然身体无法动弹，但我可以感受到滚烫的泪水以及染上我后背的布料，我急得想伸手拥紧他，却无奈自己无能为力，连将头轻靠在他头顶的力气都没有。 「你在胡说什么？你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放声嘶吼，我看见他已经放开手，身子微微往后靠，清楚的泪痕掛在他的脸上，我想替他擦泪却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看见他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化，无助和恐惧顿时袭上我的心头，我努力扭动自己的身体，想紧抓住他的手。 「我不过是你记忆中的影子，筱琦。」他的笑变成了冷笑，活像当初刚认识的詹漠，不过即便这样，我对他的喜欢依然深深刻划在脑海，怎样都抹去不了。 最后他整个人就如同灰尘一样飘渺在空气中，被风吹得老远，我的身体才获得解脱，只是我就算拼命伸手想要紧抓住他的每一角，依然没有办法，我大声地嘶吼咆啸，却依然唤不回他的一切，纵使眼泪纵横，却依然没有办法抓住那时候已经消逝的幸福。 我从被子上跳起，轻轻用手背擦了擦自己额间沁出的汗水，将瀏海往后拨，用食指稍微施了点力道在太阳穴上按摩。 又来了啊……当詹漠离开人世之后，无法淡忘他一切的我几乎每个月都会做上这种梦几次，有时候是詹漠紧紧抱住我对我说不要走、不然就是詹漠最后在医院紧紧抓着我的手，在我的唇上烙下一吻的画面，许多都是他捨不得或者是我放不下的情感缠绵，但是这一次却是他叫我放手让他离开，说什么不要因为他而失去资格。 走去客厅，我为自己倒了一杯水，顺势饮下想让自己那躁动的心可以感受到平静，微抬自己的头部，我看见一片金黄正隐没在黑色的陆地上。 「已经五点了啊，那今天就去晨跑外加抽根菸吧。」换上黑色的连身运动服，我将头发稍微顺了顺，便带着钥匙和七星菸盒出门。 早晨的空气有些稀薄，昏暗却带些明亮的空间让我不禁放松身体，随着呼吸的起伏，我开始摆动着自己的身子，在白色用石头砌成的人行道漫步。 「真稀奇看见你跑步。」抬起头我看见少恩哥换上轻便的深灰色运动服，微长的头发束在一起，灿烂的笑容顿时让我停止了动作，将眼睛细瞇成一条线，我可以感受到他眼底那令人无法探测的深意，将手一摊我想继续往前去我的慢跑。 「等一下！」少恩哥迅速地跑到我的面前，前方的瀏海跟着他的动作飞了起来，他两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尷尬的气氛顿时染上。 我微微皱起眉，想到之前他对我说的纷纷扰扰，我急得想把他的手挥掉，没想到他只是眼明手快的抓住我的手然后对我大吼，「江筱琦你干嘛这么怕我？」愤怒的表情在他的脸上表露出来，我害怕得想将他的手挣脱掉，他只是更加紧抓着，最后将我给拉入怀中。 「少恩哥，放开我。」语气冷淡的不行，我两眼盯着他那不悦的神色，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无奈和感伤。 他的所有跟詹漠完全勾不着边际，黝黑的脸颊像是从热情的南部上来的老实模样，不高也不矮的身材恰恰好，壮硕的胸膛有着成熟男人应该拥有的气息，但个性却是一个有着暴躁和易怒的性格，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没办法把他跟詹漠的感情搅和在一块。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将我的身子放开，我有些站不住脚稍微退了几步，最后用着自己的重量稍微平衡住。 「为什么你爱的不是我是詹漠。」他的视线扫向远远的边际，嘴角勾勒出一抹轻柔的笑，摊开双手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感伤遍布在周围。 「少恩哥，爱一个人需要的是感觉，而不是强迫。」将自己身上的灰尘拍了拍我看向少恩哥将手覆上他的眼睛，静静哼着不知名的旋律，「当初我喜欢上詹漠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他是我的悲痛欲绝，要让我找到第二个喜欢的人有点难。」从口袋抽起一根七星，我将它点燃，浓烈刺鼻的味道顿时溢散在空中。 我对他的爱，始终都在我的心中不断衍生，即使要我放下，也要找到下一个可以让我如此深爱的男子。 007-朋友间的错开 「筱琦姐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现在离开张还有一个小时啊。」用着虎口托着吉他的后柄，我稍微用指尖轻轻拨了几个音，平静又婉约音调一声又一声的响起。 望着小凡肩上掛着国中的书包，白色的制服蓝色的领子，黑色的百褶裙配上她原本就净白的皮肤，一种脱俗的气质顿时让她变得更加青春洋溢。我又再度用手拨了拨琴弦，「没什么，只是被推选上歌唱比赛，来店里小练一下。」语毕，我的手指迅速在琴弦上飞舞，开始弹奏起一个在熟悉不过的前奏。 我看见小凡的神色变的恍惚，轻叹一口气便踱步至我的旁边，与我一起坐在木头製成的板凳上。 亲爱的你是否还记得 第一次吻你的那一刻 我们两不顾假期炎热 只要自由自在的快乐 你说的要把你保护着 像一个无价的水晶盒 我答应为你写一首歌 里面装着我们的幸福呢…… 等到了中间的时候我便开始停止了动作，看见小凡紧闔着双眼专注的神情让我轻笑，「这首歌不管唱几遍还是觉得好听。」将吉他轻靠在木凳边缘，我便点燃一根菸。 「是啊，之前詹漠哥常常唱起这首歌呢－－」小凡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拧着自己的鼻尖，打趣地用手挥了挥我口中吐出的烟，清澈明亮的双眼总是讨人喜爱，「可是筱琦姐，詹漠哥不喜欢你抽菸，他总是很担忧你抽菸之后身体会不会变差。」小凡将我的菸盒抢走，认真的眼神让我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 「小凡，你不是不知道。」将头抬起，我看见原本明亮的天空已经变成了昏暗的空间，灰色的背景中夹带几朵还是纯白的白云，「他离开之后我得过忧鬱症，为了不让自己依赖药物，我寧可选择用菸来治癒我的疼痛，至于身体你放心，我爸常常燉些补汤给我喝，没问题的。」将菸盒快速的抢过，我塞至自己的黑色包包。 她复杂的神情让她的秀脸染上一层死白，我伸出手轻轻用食指指尖弹着她的额间，她便吃痛的啊呜一声。 「这首歌是我最喜欢的歌手小贱唱的，他温柔却又沉稳的嗓音真的让我很着迷，所以当我在youtube上搜索他的时候就爱上他了，喜欢听他的音乐、喜欢听他的歌声。」将菸蒂丢至地上，看见红色的光馀暉闪耀着，我踏出我的步伐将那最后小小的气息踩熄，接着我便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 「不只这样吧……」小凡将手机拿出来，随即点了音乐播放器，播了刚刚那首《我喜欢你》，「这个声音很像詹漠哥，这也是现在跟以前你这么喜欢的原因。筱琦姐自欺欺人这种事情是很痛苦的，忘了詹漠哥吧！」她双手紧掐着我的手腕，豆大般的泪滴顿时积聚在她的眼眶中。 伸出手轻轻将她柔弱的手拨至旁边，望见她眼底那讶异，我淡然一笑，「忘记一个人是不可以勉强的，要我忘记他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更何况我不知道如果我选择遗忘他，我会不会跟现在一样坚强。」一阵冷风轻轻扫过我的脸庞，我用掌腹轻轻搓揉自己的双臂，在望见她渐渐收回去的手，其实心中有点无奈。 「我知道了……」她把玩着手指，头低低的像隻讨人疼爱的小猫，我用手将她的发丝给搔乱，飞柔的薄荷味便飘逸在空气中。 「小凡。」我轻轻唤着她，而她则是疑惑的抬头看像我，骨碌碌的大眼让我不禁犹豫起来。 「嗯？」 「你也喜欢过詹漠吧？其实你不说我也看的出来。」将视线投向远处的灯火，我看见天色已经变成深黑，将手插向牛仔裤的口袋，我感受着微风拍打着我身体的每一处，我看向她紧紧抓着自己的裙襬，惊恐的脸蛋似乎很讶异我会问出这个问题，棕色的头发顺着风飞扬在空中。 她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白皙的脸上有着一层类似死人般的白，嘴巴紧抿着，眼睛飘忽不定，最后深吸一口气，她站起来，「是喜欢的。」坚定的眼神让我的心明显楸了一下，她衝过来紧紧抱住我，伸手轻轻用手心拍打我的背，散发出来出来的玫瑰香跟她漂亮的脸蛋很符合。 我闭起双眼，任由她抱着。 「筱琦姐，就算我喜欢詹漠哥，可是他心里没有我。」平稳的语调像似隐藏着很多情绪，我感受到小凡的身体有些颤抖，尖锐的发丝拂过我的耳根，「他心里只有你，没有我存在的馀地，但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恨过他不爱我，也没恨过你跟他在一起。」她将手一收，娇小的身躯顿时远离我的身边，我看见她脸上的泪水有点头疼。 我淡漠的看见她坚强的扯出一抹笑，只是眼底的不甘心还是被我看在眼底，我伸出右手挥一挥，「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换衣服吧。」瞄了瞄手机上的时间，我起身摸了摸她的头，「现在已经五点半了，在半小时店就要开张了。」拍掉臀部上的灰尘，我看见前方的小凡已经将眼泪抹去，圆圆的脸蛋透着一股红，嘴角微微扬起。 「知道了，我先走囉－－掰掰。」小凡将背包背在肩上，发丝批赛在她的脸颊旁，我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伸手挥挥对她说再见。 「再见。」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再度拿起吉他，将它倚在自己的脚上，我用手指轻轻拨着。 对不起小凡……如果时间在一次重来，我喜欢詹漠的这份心情依然会存在，所以在看见你坚定不移的眼神后，我的心软弱的无法接受你感情的闯入…… 008-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揪着眉，我看见橙色的天空上有着片片云朵，偶尔几缕金光投向我的脸，温暖的感受让我的脸有了烫度，我从口袋掏出了一张已经皱皱的纸张，上面写了几行字。 「在看信啊？」以织手上抱着几张海报纸以及用具，白皙的脸颊有着淡粉色，她将手上的东西一摊，那些便顺落滚至桌上，「又是詹漠以前写给你的情书。」表情淡漠的猜不清她的思绪，她从口袋拿出手帕稍微将它摊开，便将自己额间透出的汗稍微抹拭，将木椅子拉开便坐上。 「是啊。」将纸张折回原本的小方形，我坐在木製桌子上，手上拿了几张色纸便开始挑选顏色，「不管怎样都看不腻，可能我太喜欢他了吧。」浅浅的笑着，我看见以织的脸上稍微浮上一层苍白，手紧紧抓着水彩画笔的一角，眼光闪烁的找不到投射的地方，最后只是轻叹一口气，默默将东西排好。 「筱琦……不是我在说你，你也该忘了詹漠吧？他已经离开很久了。」以织将自己蜷在手臂交握的圈圈中，睫毛眨呀眨的颇有灵性，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我轻笑，将鹅黄色的海报纸在桌上摊开，开始用素描笔和水彩笔在纸上画着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他们身上穿着水蓝色的素色制服，湛蓝色的领带系在颈子上，男生穿着黑色的西装长裤，女生则是黑色的百褶裙，上头空白的地方我用画笔轻轻勾勒出线条，半圆的夕阳悬掛在上面，身边交错着几个学生的背影，我在他们的手上加上两封情书。 「他是离开我很久了。」 满意的将其馀的身影跟景色涂上顏色，我拿出奇异笔开始描绘出黑边，「可是你要我怎么接受一个曾经出现在我生命中为我降下甘霖的男子离去，那种痛、太难受了。」将水彩笔丢入旁边的水袋中，我拿出卫生纸将自己手上的顏渍给抹去，在昂首看见她无奈的脸，我拍拍她的手臂，向她轻笑。 也许我只是在逃避吧。 对于詹漠的死去我至今都还未释怀，所以我都假装自己还爱他、放不下他在蒙骗自己无法解开的心结。 「欸！哥、哥！这不是陈以织跟江筱琦吗？」韩宇杰手上抱着一些水彩用具，睁大眼睛不断往后叫。 而以织则是错愕的抬起头来，手上的剪刀应声而落，她张着嘴巴，想说出的话始终都无法开口，只能哑着嗓子不断地发出类似韩的单音节，我想应该是诧异韩宇杰的出现吧。 我用手推了推以织僵硬的身躯，她才稍微回过神，「你们不是不同班？怎么两个人手上抱着一大堆美术用品，偷偷互相帮忙啊。」将奇异笔盖上笔盖，我看见湛末的身子渐渐出现，我将头昂起，便看见他俊秀的脸庞因为光的照射而镶上一层金边，褐色的发丝摆动为他衬托出一种冷然的帅气。 「冤枉！我只不过是替我哥搬器材而已，不是偷偷帮忙呀！」韩宇杰将门推开，拉后方的一个椅子便顺势坐下，痞痞的模样让我想起当初对湛末的厌恶，甩甩头我看见他把手上的水彩放在桌子上，手掌压在桌子上，「啊！今天真的好热喔。」他靠着冰冷的墙边，身子向着我们翘起二郎腿，黝黑的皮肤给人很阳光。 「韩宇杰你别这么随便，我的东西给我。」湛末靠在韩宇杰的身旁，两个极似的脸庞让我不由得一征。 甩了甩头我看见韩宇杰嘟着嘴将东西交託在湛末手上，湛末拿出一个黑色的袋子将桌上的水彩笔以及美术用具放进去，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的保护着那些东西。 「是来帮我们做教室佈置吗？湛末。」以织用手捶捶自己的颈后，欣喜的愉悦在她可爱的脸上表露无遗，「那韩宇杰你……也是来帮忙我们班做佈置的吗？」伸出手，她再度紧握起水彩笔，力道不如以前一样轻柔，紧张的语气让我也替她捏一把冷汗。 「不是不是！」韩宇杰伸出手不断比着不是的手势，定神又再度开口，「我刚刚就说我来帮忙搬东西，因为我哥要参加校外的艺术竞赛，所以需要这些美术用品。」韩宇杰将视线瞥向正低着头始终没在说半句话的湛末，嘴角紧抿着，最后只是用手肘撞了撞湛末的身子，湛末才稍微有精神的点一下头。 我将手上的东西搁着，慢慢越过韩宇杰的身旁来到湛末的身边，伸出手我用手背测试他额上的温度，滚烫的热度霎时让我收回手，在用手心轻轻去触碰他脸颊的两侧，火辣辣的热温像是着火似的。我不禁蹙起眉来，拉过他的手想将他拉往教室外面，他则身子微晃轻靠在我的背后。 「你发烧了。」有些不悦的推了推他靠在我肩上的重量，我看见他恍惚的眨眼又闭眼。 「给你添麻烦了。」疲惫的语气闷闷从我的后方传来，我看见他的眉毛紧皱在一起，呼出的薄荷气息挟带淡淡的七星烟味，我伸手拍拍他滚烫的脸颊，他则闷哼一声。 将他的右手拉至我的肩上，他纤细的身子便顺到贴上我的背部，身子烫烫的让人有些担忧，我挥挥手，「韩宇杰你帮以织收一下东西，还有你哥的这袋东西到时候也麻烦你了。以织我先扶他去保健室看看阿姨有没有在，到时候我在回来找你。」将身上的男人轻轻抖了一下，他的发丝垂落在我的颈肩，柔顺的触感让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我继续拖着他 的身子走出去。 「江筱琦我可以帮你啊！一个女人扛甚么男人啊。」韩宇杰的声音从我的后方传来，以织手脚迅速的用手心遮去他的嘴巴，向我眨了眨眼睛，曖昧的神情不禁让我苦笑。 「快去吧。」以织对我挥了挥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模样。 将肩上的男子揹到离教室有些远的距离，我对于等等的楼梯感到困惑，晃了晃身后的湛末，「湛末、湛末，你可以走楼梯吗？」 「可以。」他用手将我的身子轻轻往外推，伸手扶着旁边的墙壁，将头抵在墙壁上，脸上狰狞的表情让我忍不住上前关心。 「欸！你没事吧？」戳了戳他结实的手臂，我有些忌妒，明明是纤细的身子揹起来也不会很重，可是这厚实的身材到底是怎么回事，在看看他俊秀的秀脸，白皙的脸色比以前更露透出一股病弱。他比出手摇了摇，努力撑起自己的身子要往前走，只是下一秒他便差点跌落。 我双手迅速的接过他厚实的胸膛，扑通扑通的心脏顿时变得更加鼓舞，他的脸颊滑过我的脸，有意无意的扫过我的唇，我羞愧的饶了一股燥热，他就这样瘫软在我的身上…… 009-不想被揭开的事实 靠着机场的蓝色塑胶椅背，望着秉垣手上拿着综合口味的棒棒糖，不断舔着表面，满足的模样让我会心一笑，看他骨碌碌的大眼睛就像是满月一样鲜明。 「姐姐，爸妈何时下飞机啊？我们在这等了三十分鐘了。」将那双纯洁的眼睛射向我，我伸出手搔了搔那过长的黑色头发，将视线投向上面不断闪着时刻表和目的地的板子，紧紧抿着唇，我将手机拿出来对照时间才赫然发现已经十点半了，比我预计中的时间晚了二十分鐘。 「秉垣，要耐心等待。」从包包拿出矿泉水我将三分之一的水饮入，喉咙中的乾涩褪了不少。 身旁的秉垣稍微叹了口气，将头扬起看见前方越走越近的人影，脸颊旁的梨涡缓缓浮现，他从椅子上跃下，手上的棒棒糖随着他的步伐而被他挥来挥去，「把鼻！马迷！」 我顺着他跑过去的方向，看到我今生最爱的父母。 已经年迈四十五的父亲，体型有些略胖，身子将近一八零，茂密的黑发整齐的梳好，穿着直条纹的白色衬衫，偏黑的牛仔裤，整个人比之前年轻多了，而刚满四十岁的母亲将原本直顺的黑发烫成了红棕色的中长捲，娇小的身躯保留着当年的风姿，穿着连身的黑色裙子，双手轻轻挽着父亲的右臂膀，小鸟依人的样子看起来颇可爱。 「秉垣，筱琦好久不见了。」爸爸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领，慈蔼的模样让我跟秉垣忍不住多往他身上瞧，才发现他的脸上又多了好几条皱纹。 「爸，你的皱纹变多了喔，反倒妈有多保养，变年轻了。」拍了拍妈的马屁，我看见妈的脸上露出了奸诈的笑容，手轻轻遮住自己的嘴角，掩盖不了的笑意顿时让爸无语的乾瞪了她一下，而我则是拉过父亲的手轻轻拍了拍，用指腹磨了磨手上的斑驳，轻叹一口气，「但不管怎样你在我心底永远都不老。」 看爸紧凑的眉间舒坦开来，捏了捏我油滑的脸颊，低沉却成熟的嗓音让我倍感熟悉，「筱琦啊，你也变漂亮了，秉垣倒也长高了，看来你照顾的不赖。」握住我的双手，爸用手心拍了拍我的手背，厚实带着茧的触感从我手上滑过，温暖的让我沉溺在其中。 妈在旁翻白眼，活像我的翻版，双手挥呀挥要爸搬行李，走过来一手牵着秉垣的手，另一支则是挽着我的左手，娇小的身影顿时隐匿在我们中间，「老公，行李你来拿唄！筱琦、秉垣啊－－妈跟爸这次出国可是有带很多好吃的东西啊！韩国真是个寒冷的地方，不过那里的美食真是又辣又美味。」妈的鼻子稍微扬了些，脸上的妆让她显得尊贵，拉着我们转过身，便到外面去招了一台计程车。 爸惊慌的赶紧用两手拖着那两个有点偏大的旅行箱，身上揹着一个旅行袋，滑稽的模样顿时让我们笑出声。 我拍了拍妈的背跟她说我去帮爸的忙，她笑着点头我便转身去帮爸拖了其中一个旅行箱，有些沉重的重量就连我也有些拉不住，在看看爸爸虽然胖归胖可是却还是孔武有力的样子我心里不由得的敬佩，捏了捏爸爸肚子上的赘肉我忍不住掩嘴偷笑，而他则是往我后脑杓一巴骂我没礼貌。 坐在计程车的后坐，我有意无意的用手指滑过萤幕，静静观看社群上的最近动态。 「筱琦啊！最近有没有交新男朋友啊？」妈妈坐在前座，将脸上的太阳眼镜收下来放进自己的包包，放眼扫过我的身上，嘴角隐含的笑意让我放下手中手机，嘴巴微微轻啟，可是却找不到任何的人来掩盖我还喜欢詹漠的事实，将包包中的耳机拿出来，我别过头假装没听到妈妈问的话。 「筱琦，妈妈在问你话。」爸爸有些微怒的声音，让我紧抿着唇，将音乐开到最大声，我想将我的心虚彻底的淹没过去。 「把鼻！马迷！姐姐的身边有湛末哥！你们不用担心啦。」秉垣手上抱着一大堆从韩国带回来的零食，咬着其中一块巧克力，闪烁的双眼不断睨着我。 我有些不悦的皱起眉间，将耳上的耳机扯下，愤恨的瞪着秉垣，心里那无法解释的情感顿时表露出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奇异的想法衍生出来，可能是我太喜欢詹漠才会这么生气……一定是我不甘愿詹漠被湛末给比去，毕竟他们两个人是截然不同的人啊！ 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我缓缓摇下车窗，将视线投向天空上的晴朗，「秉垣，别乱说话，湛末哥只不过是我同学而已。」佯装着云淡风轻，有些无法釐清的情愫在我脑海盘旋，我急得摇摇头想将那些事情通通甩到脑后，爸爸伸出手在我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叫我别想太多。 「妈知道你放不下詹漠，可是都过了这么久，难不成你要让詹漠在你心底活一辈子？」妈冰冷的语气让我顿时倒抽一口气，掌腹轻轻搓揉着自己的手掌，我咬着唇不想开口。 「老婆！」爸抓着妈的肩膀，而妈则是冷艳的用手指将爸的手剥掉。 我闭起双眼，倚着后背，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听到任何有关讽刺詹漠的话语。 「难不成你忘记詹漠的前女友如何对待筱琦了吗？结果最后那个女人没有出现在告别式中，嘖，凭什么要我们家筱琦这么可怜忍受他们责备的眼光啊！」 010-残忍的转折点 习惯性地走向某间超商，我从口袋掏出了五个十元和两个五元，紧握在手心重新塞回口袋，便向前走进了玻璃门前侧。 玻璃门缓缓开起，原本两片紧紧密合的玻璃顿时分开，红色的步毯铺在上面，我走进去便顺势多踩了几脚，想将脚上的泥泞给抹拭，抬起头那微黄的灯光透着灯缓缓散落在店里，整齐的摆设和亮晶晶的地板给人一种很乾净的氛围，缓缓的踱进去，清爽的微风吹遍店的每个角落，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筱琦姐，你怎么来了？」韩宇杰手上抱着两篮装着饮料的篮子走到我面前，黑色的瀏海多了一些棕，和煦的笑容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我静静的没有说话，在看了看非员工不得进入的那扇门，「湛末在吗？」眼睛眨呀眨的，我不知道是想念他还是心底某些情愫在发酵。稍微拨了拨自己前额因外头的风大而有些凌乱的瀏海，我看见韩宇杰嘴角的梨涡缓缓加深，眼底有一种曖昧的含意。 「哥上的是小中班，所以大概五点才会来。」韩宇杰将手上的饮料蓝放在地板上，双手俐落的将里头的饮料分门别类，「最近筱琦姐似乎很常跟哥混在一起呢，这样也好。」他抬头看了看架设框上的摆设，便开始慢慢地将篮子拖过去，准备补货。 「怎么说？」走过去他旁边，我看着他将比较前面的饮料先撤下，用手稍微比了比还有多少空位，便将新的饮料上去随后再补上日期比较快到的饮料。 「以前的哥啊－－是很少跟女生这么亲密的喔！给人感觉都是冷冷的不好靠近，而我则是那种阳光型很好相处那种，所以大家每次都比较喜欢我，对我哥保持一种相敬如宾的态度。」快速的重复动作，我看见他的脸上露出一种欣慰的面容，「可是自从遇上你，哥的笑容变多了，对人也不在冷言冷语，大家对他的改变都很诧异。」 不自觉倒抽一口气，我的手紧紧抓着前方饮料的体身，一股冰凉的感受从我的手心传来。 「韩宇杰你知道吗？」将手微微张开，我的手移向大腿边紧紧抓着衣服的尾角，莫名却又紧张的心情让我不知道该如何詮释，「我很怕我只是把他当替代品。」 他的手明显停顿一下，还是默默地将它给重新拿出在放置，脸上出现一股淡淡的哀愁，只是嘴角依然不改那抹浅然的笑容，「如果你真的把哥当替代品，你就不会对他这么好了，其实你给他的感觉真的像是在对待另外一个人，可是我哥……却依然甘之如飴。」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韩宇杰抹过头继续去另外一边补货，我则佇立在原地不敢说话。 如果、我一直都把湛末当成詹漠，会不会当初就不应该去认识他、去熟识他？ 把他当成我记忆中的替代品，将对于詹漠的爱、詹漠的喜欢、詹漠的一切套用在他身上，自私的把他当成我回忆中那模糊却又令我深刻的身影，其实这样的作法真的对湛末有点不公平，也许我心中想要来看他的衝动也必定是因为对詹漠的思念所以才会產生这样的念头。 身子微微一征，我轻靠在饮料柜的前方，那无法忍受的衝击在我心底渐渐的扩散。 叮咚－－ 我抬起头看像门口，湛末穿着白色宽松上面绣着黑字的英文上衣，深蓝色直筒裤修饰出他本身就姣好的身材，脸上的讶异和嘴掩盖不了的笑意让我紧紧咬着唇不敢再多想。 「江筱琦！你怎么来了？是太想我还是口渴想要来买东西啊哈哈？」白皙的脸上浮现樱色的红，黑色的大眼睛在此刻闪着炫亮的光彩，我没有说话只是忍不住伸手摸着他脸庞的稜角，记忆中那模糊的身影缓缓的交织在我的面前，使我惊慌的将他给推到地上。 他错愕的从地上爬起来到我的面前，紧紧抓着我的手腕，连旁边的韩宇杰也像是吓到一样走过来我身边。 「不要、不要！我不想在失去任何一个人！不管你是詹漠也好……湛末也好！拜託不要在离开我了……」反握住他的手腕，我看见他眼底浮出一抹犹豫的神情，心底那不断溢出的惊恐和痛苦不断像火一样侵蚀我的内心，彷彿曾经那失去詹漠的痛彻心扉又在一次狠狠敲击我的心脏。 「不要抢走詹漠……拜託不要抢走他！余彩夕敏拜託不要再来抢走詹漠好不好……拜託不要连湛末也带走……」连自己也不知道在吶喊什么，曾经被夺走的回忆就像跑马灯一样徘回在我的脑海，曾经紧握过詹漠的手被一个女人狠狠的推开，而那个女人最后是笑着勾住詹漠的手臂，骄傲的神情刺眼的让人感觉到心痛。 「筱琦？你怎么了？」湛末忧心忡忡地将我给揽在怀中，特有的薄荷香味让我忍不住紧紧窝在他的胸膛，只是止不住的哀伤依然让我无法喝止那心底深处的被撕裂伤口。 「哥！快点叫救护车吧！」韩宇杰走上前来轻轻用手拍了拍我的手背，那沁凉的感受让我忍不住蜷缩在湛末的怀里吸取他身上的温暖。 「你去叫吧，她把我紧紧抱住我离不开。」湛末冰冷的语气让我忍不住起了个哆嗦，死命拉着他胸上的衣服，我将头靠在他厚实的胸膛上，「筱琦，你还好吗？」 「我没……事……」正想抬头对上湛末的眼眸，忽然的天黑以及空白的脑袋已经抢先一步让我的思绪停止，我静静靠在湛末的胸上失去了理智…… 011-其实我很在意你 『我不过是你记忆中的影子。』 残忍的话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在我脑袋，缓缓张开那沉重的眼皮，屋内白色的空间让我多了份熟悉，我稍微用手掌撑起了自己的身子，才发现手背上插着一根点滴管，刺鼻的药水味让我回去很久以前的曾经，我也在这冰冷又倍感孤寂的房间住上一阵子，那是我失去詹漠后最痛苦、最煎熬的过往。 白色房门悄悄被开啟，此起彼落的脚步声渐渐来到我的面前，绿色的布帘唰－－的一声被拉到后方。 我抬起头看见小凡、韩宇杰跟以织各个露出担忧的神情。而以织和小凡则是抢先一步跑到我的病床旁，不断咒骂着我怎么不好好照顾身体。 「筱琦姐……」小凡的毛紧紧皱在一起，原本甜美白皙的脸渐渐转为扭曲，伸出手她用掌腹扫过我的手腕，温暖的温度让我享受在这个片刻，「我帮你跟少恩哥请好假了，他跟月姨会暂时顶替店里的工作，要我看完你之后在回去工作。」疲倦的神情让我充满感激，我反握住她那温暖的手，一点一滴的温度渐渐渗透到我的掌心。 「谢谢你，小凡。」望见小凡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抓住我的手用手心默默的拍呀拍，烦扰的神情让我看到她透露出的疲倦。 「江筱琦。」我扭过头看见以织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伸出手轻轻在我的脸颊掐揉，最后是落下很多透明的眼泪，「妈呀！你这个负心女！负了我们的心！我捏爆你我捏爆你啊！」将我用力的扯进怀里，我感受着她温厚的气息轻轻饶上我的颈子，肩膀上也渐渐有了湿意。 含着笑，我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听见她抽抽噎噎的声音真的有些心疼。 「咳，咳。」在身旁总是不发一语的韩宇杰将手蜷成拳头，在自己的嘴巴底下重重的发出类似咳嗽的声音，「筱琦姐啊不是我说……你这次的身子可是比之前更虚弱了，为了自己可是要好好小心照顾啊。」他彆扭扭过头，眼底有些愧疚掠过，两隻手紧紧在他的背后打起争夺战，我则浅浅笑着点头。 「湛末呢？」静默看着他们脸上浮现一层灰，我将手移到被子的边际紧紧抓着，一丝一丝的烦闷情绪染上我的心头。 韩宇杰没说话只是缓缓踱步到我的面前，脸上的情绪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还记得几个礼拜前，我跟你说过我哥要参加校外的美术竞赛吗？」他紧抿着唇，晦暗的脸色丧让我紧张得靠着病榻，微微的深呼吸一口气，我点头。 「他的作品得奖了。」韩宇杰喃喃地道，而我则是从心底涌现一股莫名的欣喜，只是看他依然没有下文，眉间快要扭在一起的样子，我又疑惑的昂首，「校外那些评审似乎觉得他是个奇才，所以要把他挖掘到南部去，这想必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冷然的笑道，我看见他的手佯装轻松的插在口袋上，努力压抑某些情绪。 心里不由得一震，我松开了被子的被际，那种无法解释的心情流逝在我的心中。 两隻手摊在自己的面前，我慢慢的闔起又握紧，不断重复这个动作，最后便把头埋进去手心中，那些恐惧感似乎又要重新淹没我。 「别难过。」门再度被开啟，我看见湛末手上拿着麦当劳的袋子走到我面前，将东西往桌子上一放，脸上疲倦的笑容让我心底渐渐的动容，「不过只是换个环境，我一定会回来，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语气比起之前带点讥讽，这次的他平板又没有温度，眼底也流露出一种陌生的气息。 我忽然觉得喉间有点痒痒的，用指腹缓缓的搓揉，湛末看见我这个景象，便去递给我一杯水，「你的忧鬱症復发了，别在抽菸了。」语毕他从包包中掏出一个透明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小包装有很多小小药丸的药袋给我。 我紧抿着唇接过，将袋子袋口稍微撕开，里头的几颗小药丸顺势滚落到我的掌心上，将他们全都吞到肚子，我接过湛末手中的玻璃杯将水饮尽，「我不喜欢吃药，也不喜欢水的味道，所以我觉得抽菸是对我最好的解脱。」将头别过去，我将视线投往窗外。 暖色的阳光洒落在阳台，偶尔颳起的风拍打在玻璃窗上，天空中的云朵染了些灰色，交杂排列在蓝色的天际上。 约莫过了许久，身旁的湛末轻叹了一口气，将我转过身子强迫我直视他的双眼，「江筱琦，你是病人，不能不吃药的。」整张脸变得有些憔悴，我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用大拇指指腹摩娑他的脸庞，指尖轻轻扣住他的唇，我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哀伤，是心底那角落不断隐藏而开始释放出来的情意。 「时间到了，我该走了。」不知何时起身站在身旁的小凡瞄了一眼手上的手錶，尷尬的扭过头说着，而身边的韩宇杰跟以织也双双附和，三个人一起跟我挥手然后离开病房。 这个空间中只有静默的我和湛末，我忍不住昂首细细的用那一双扫过他脸上的每一侧，俊俏的稜角和比例的确都像极了詹漠，黑色的眼珠子闪闪发亮犹如黑夜中散发光彩的星星，不过里头隐含的就像深海一样摸不着边际，白皙的脸上像擦了粉一样过白而苍老，紧纠结在一起眉毛像抹布一样拧在一起，活脱脱像个狰狞的囚犯。 他温暖的手覆上我的手背，眼底有一丝哀愁，「筱琦，你是不是又把我当成他了？」他焦急的话语让我失去了思考能力，我吃力的、重重的点点头，随即他给推开，将自己埋在被窝中，不想让湛末在看见我散发出对詹漠的一切情感。 「你这样是逃离，我不相信除了我像詹漠以外，你对我没有一丝丝的情感。」感受到湛末的手轻轻拍在我的后背上，轻柔的让我流下眼泪，「我要转学去南部了，希望我离开后你可以釐清好自己对我的情感，虽然我们相识也不过几个月，但我坚信我可以深深震撼你的心。」坚毅的声音震响我的耳膜，我听见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没有了勇气、没有了在一次踏下去的力气，我重重为自己的心门关紧，但在下一秒我还是翻开被子，对已经没有人佇立着的门口放声嘶吼。 「湛末－－」 012-也许我注定遇上你 转眼间已经十一月了，对于表演的日子渐渐靠近，我手中握着七星的烟炳，静静抽着自己的寂寞以及感伤。 湛末离开我一个月了，在我们那次分离之后他便坐往晚间六点的火车南下去了，而那时的我则在四点三十分的时候将身上浅绿色的被子紧紧推开，看着他已经消失在我的面前，简单来说在那一个半小时如果我出现在他面前，或许我跟他之间还有转圜的馀地，至少不是连朋友都做不下去。 看着手中的湛蓝色的菸盒，虽然他临走前还嘱咐我不要抽菸，可是我真的戒不掉，但我至少可以把伤害身体的七星浓菸换成比较低毫克的七星中淡，虽然相差没有多少，但至少我有慢慢跨出那一步在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倚靠在店外用红色油漆漆成的水泥墙上，我看向天空已经变成橙橘色的光景，亮黄黄的夕阳染上了桔色，白色带些渐层灰的云朵轻拢在夕阳旁，而我脚下的身影被拉的细长。 小凡手上拿着两箱相叠的木箱缓缓踱步至我的旁边，轻轻用黑色奇异笔在上面写些字，便放置在店前的长椅上，「怎么没有拿吉他出来？表演不是只剩下几个礼拜时间吗？」小凡将我拉到椅子上坐下，我身子微微晃晃好不容易找到支撑点才勉强与她静坐在上头，她将袖子微微挽起，便开始清点里头的器具。 「我不知道要唱什么歌。」将菸蒂随意丢到附近的地上，我看向她身子稍微一征，随即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你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有没有喜欢詹漠哥吗？」 「嗯。」 小凡伸出手将箱子的咖啡杯一一拿起来，检查上面有没有破损，柔黄的灯光让她看起来多了分成熟，她纤细的手指俐落的转着杯身，「当初会喜欢他，是因为他常常跟你一样，拿着吉他靠在这个长椅上弹奏着很多歌曲，他俊俏的却又真挚的侧脸是吸引我的最大原因。」检视好杯子之后她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地，白皙的脸上透着红晕。 我伸手搔了搔自己的颈肩，将身上的皮外套拉的很紧。 「但自从你出现后，我就没有那么喜欢詹漠哥了。」她的眼角积蓄了些微的透明泪水，手指僵硬在原地，「我很清楚，他的目光从来都停留在你身上，我对他而言不过只是个同事、妹妹，这也是林怡敏这么讨厌你的原因，不过现在这些都过了。」缓缓流下泪水，她的手掌轻轻抹着脸部，想将泪痕抹拭，虚弱的身子乘着风摇摆。 我从菸盒拿出一根菸，不想替它点燃，脑子浮现詹漠冷然却又紧张的笑脸，我颤抖的失去了力气，手上的菸也随之坠落到地面。 将手掌互相靠在一起，我将脸埋入，静静思考着过去、现在，似乎有些东西从我的手上流失我却还茫然不觉，一颗徬徨的心左右摇摆不动。 「筱琦姐，我很肯定你还爱詹漠哥，可是詹漠哥一直存在于我们心中永远不会离开。」她伸出手将我的手拉离，坚定的眼神显示出她的决心，扭过头，她嘴角闔着又开啟，「自从湛末离开之后，你就变得魂不守舍了。而你当初想要挽留的想法……也证明着你对他有动情。」她的大拇指稍微施点力道在我手心揉着，一滴滴带着温暖的泪水降在我的手腕上。 将另外一隻手覆盖在她的手背，我的眼底浮上一层灰，恍惚的让我感觉昏沉沉，「我不过是把他当替代品，所以他离开或许对他比较好。」微微的将发丝塞至耳后，冷意直逼我的身躯，将自己蜷缩在一块，我将头底盖膝盖上，看着底下那跟白色未被点燃的菸，有种空虚。 一直以来我总是抱持着他是湛末不是詹漠来跟他当朋友，但或许有时候他们太相像了，我的脑子中不知不觉将他给当成了詹漠…… 可是这最自私的盼望最后会变成一把利刃，残忍的、冰冷的贯穿着我们两个莫须有的友情，渐渐的在无意间割向湛末一直以来对我所抱持的希望。 替代品，这不过是我自私的一场游戏，由詹漠作为终点，而湛末只是牺牲品。 「是不是替代品，你自己最清楚。」韩宇杰手上抱着美术用具，脚步磨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他的头发修了一些变的俐落，黝黑的肌肤似乎因为很久没有照射到太阳开始透出白，他走到我的面前，从自己的手中递出一把银色的钥匙，「这是我哥房间的钥匙，想了很久才决定把它给你。」下巴微微扬起，它的稜角透着夕阳散透出来的光。 我细瞇着双眼，盯着那把钥匙迟迟没有说话。 「唉唷你很烦欸！我是偷偷背着我哥要给你的。」语毕，他慌乱的将我的手给拉过来，将钥匙塞到我的手掌中，黑色的发丝随风扬起拍打在他的脸上。 「我不懂，你给我这把钥匙的意义为何。」冰冷的钥匙让我的手显得更加寒冷，我稍微握紧，一闪一闪的银色光芒便耀眼的让人忍不住继续盯着他。 他在此刻沉默起来，将手上的东西一股脑儿放在我旁边狭小的空间中，用手指不断的点着，「很多尺寸的水彩笔、广告顏料、海报纸、蜡笔、素描笔、炭笔、彩虹笔。」 我不悦的用掌心推了推他的身体，他稍微移动些便从里头的东西中抽出炭笔。 「筱琦姐你或许不懂吧。」他的手因为拿起那个炭笔而沾染了黑色的笔炭，微微的皱起眉，他将炭笔对在海报纸上画出一个爱心，「哥哥的梦想是要当世界第一画家，想让死去的叔叔、阿姨看见他成功的荣誉，但现在他更想让一个人看见……那就是你，江筱琦。」 013-最后揭开的爱恋 13 过了那天，我不管在上课或者是上班的时候都会拍拍自己的裤子口袋，提醒湛末有留一个回忆在我的身上，那种若有似无的压力像颗石头一样在我肩上沉着，即便我想推开却又推不开、想忽略它却又觉得如果不去翻阅会造成我事后的痛苦。 换上轻便的运动服装，我将过长的头发扎成马尾，望向桌子上的银色钥匙闪着透明带亮的馀暉，心一紧我便将它捞过丢入自己的口袋。 按照之前韩宇杰给我的地址，我缓缓经过一些不熟悉的路途，先是很多棵榕树交错种植在旁边的道路、再来是路边很多从地底冒出的蒲公英与鬼针草，在转角处转弯后，一栋又一栋带有古老风情的建筑物一高一矮的、参差不齐的建在马路旁。 我握紧纸张的边际，皱在一起的边似乎在吆喝我的暴力，產生不规则皱痕。 「筱琦姐？」 「筱琦你怎么来了？」 望向远处一间用红砖砌成的房子，我看见韩宇杰和以织坐在前头用大理石造成的石柱，他们两个人手上各拿着很多顏料和水彩，脸上的表情除了惊讶还透露出一股兴奋之情。 我踱步过去，看着他们的脚下散落很多白色的素描纸，拿起其中一张，我看见一个有着长头发的女人用手将发丝勾至耳后，晶亮的大眼睛眺望着远处的天空，手上拿着一根不知名的香菸，栏杆就印照在她的背影形成一个唯美的意境，而我将它的纸张边际施力握着，有很多的回忆顿时袭上心头。 在拿起全部的纸张，一张是一个手上拉着细细长长却故意加深的线条，表情显得认真，布幕有些微的垂下，店内精细的装潢特意用炭笔描摹出轮廓，活脱脱像是第一次在店前面遇见他的时候，我正努力拉着店内的拉绳将布幕拉起，脸上专注的神情就像这张纸上的女人一样，生动却又让人动容。 在看了看其他张，有我和小凡互相坐在长椅上，我手上拿着菸蒂缓缓吸吐着、还有我揹起他身体的样子那吃力的脸和他脸上透露出的高兴，以及我们很多次相遇和在班上相处的点点滴滴全部都在那几张白纸上呈现，我用手细细抚摸着上面的每一笔、每一画，迟迟不敢开口。 「我哥的房间在楼上二楼。」韩宇杰走过来抓着我的手，另外一手则打开变成手掌状，一串有着很多钥匙的钥匙串便呈现在我手上，他用手抓起其中一把金色的钥匙，拉着我的手走到他们家门口，轻轻转动着钥匙孔，他眼底带着笑将我推进去。 空气中有着一股淡淡柠檬香飘散在空间，室内简易的设计给人一股小家庭温馨的氛围，「我想你自己进去之后就知道为什么我哥这么喜欢你了。」将门顺势关起，我听到韩宇杰在门的另外一边和以织发出高兴的尖叫，我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紧握着手中的银色钥匙开始在这间房子游走。 鹅黄色的外墙上有时光的斑驳，树木色的沙发规矩的摆在客厅的正中央，周围掛起了一些似乎是韩宇杰亲手画的图像，隐含着眾多风格以及各个国家风景的仿绘，我忍不住向前用手指轻轻摸索着上面的顏料和线条，几乎都达到世界级的水准了。 走上木质製成的楼梯间，手把有着独特的袖木香，每踏一个台阶就会发出吱吱的声响。 来到上头，白色的空间顿时给人一种乾净不失简雅的感受，木质的地板乾乾净净的彷彿一尘不染，而木板的走道后面有一个浅蓝色的门，我不加思索的就往那直直迈进。 将手上的银色钥匙插进去，嘎吱嘎吱的声音就像很久未被开啟，我将门转开，里头只有简易的一台电脑、一个浅木色带些斑点的书桌，上头摆设着一本又一本的言情小说和关于美术绘画方面的学习书，米黄色的底色床铺，我在往前走进去一点，便被房内中一切景象吓到。 色白的墙壁上掛着一幅又一幅是我跟他相见时每个场景的绘图，每张画都描绘出我和他的喜怒哀乐，木质的边框以及外头的玻璃都小心翼翼的保藏着画质本身。 而当我昂首之际，房门旁有两幅被白布覆盖着的画图尚未被发现，我颤抖的拉住其中的一角，深呼吸一口气，便将画布整个全部拉下，用着简单色系绘着每个细节，两个女靠在教室外墙，其中一个女人的脸出现不耐、不屑的表情，但视线从未描过里头的景色，而教室内有个男生身旁用黑色的炭影将身旁的所有事物消除掉，视线专注、认真的看向教室外的女人，嘴角微微扬起，那是他们第一次相识的样子。 一股莫名的暖流狠狠的敲击我的内心，我紧紧掩住自己的嘴巴，看向画底下写着一些字体。 或许你不知道，在我们相遇的第一个瞬间，我便深深的注视着你，等待你对我微笑的每一刻…… 眼睛渐渐显得朦胧，止不住的泪水紧紧滚过我的脸庞，我伸出手颤抖的用指腹轻扫过画中的每一处，最后停留在画中的湛末，那椎心刺骨的痛在此刻显得特别清晰，揉了揉自己的双眼，我拿出手中的手机稍微往后退，便将这幅画给拍下，接着我将镜头对上那一行字，在一次按下拍照钮。 往前踱了几步，我将另外一个画布揭开。 两个相似的脸庞在女孩的前方，小麦衍生在他们底下，金黄色的色调让画显得特别生动活泼。女孩站在他们前方伸出手想要抓住，其中那褐色头发的男孩，伸出手紧紧反握住那女孩的手，脸被阴影给遮蔽，只看得出白色的脸颊露出浅浅却又让人觉得可爱的红晕，而另一个染着亚麻绿色的男生则是背对着，眼神眺望着天际，双手紧紧插在口袋中。 忍不住倒抽一口气，滚烫的眼泪让我踉蹌的滑落在画边，我的手指慢慢伸向画的最后一脚，触摸着那一行字，我终于知道我对湛末的情感不是一般的朋友了…… 我不是詹漠离开后的替代品，我是深爱江筱琦的湛末、想成为江筱琦眼中的湛末。 014-打从心底为你而唱 14 这次的唱跳比赛特别热闹，学校外的大树上绕着很多顏色的色纸交圈在一起色圈，黄腾腾的七彩灯光在傍晚的夜里显得特别明亮，舞台上装着澄黄色的照明器，红色的布帘被拉绳紧紧扣在柱子旁，台下挤了很多校内、校外的学生，每个人都将双眼睁的很大，屏息凝神的等待我们的演出。 我穿着一身湛蓝色的雪纺衬衫，里头套着一件白色的无袖背心，身下则是黑色的窄裙，而脚上则是套着以织和小凡推给我的棕色短靴。 「你今天很漂亮喔，江筱琦。」杨展韦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姣好的身材趁着微黄的灯光让他显得特别俊俏，黑色瀏海平坦的盖在他的眉间，整个人比平常的阳光更展露出一种自信的成熟，再配上黑色的皮鞋，他就像是现在女子憧憬的黑马王子、也是班上女人盼望嫁上的俊俏新郎。 我微微将自己的咩咩头用梳子梳好，一头微捲的长发让我颇不习惯，「你也很帅。」用力的将脚在地面蹭了一下，我有些厌恶的看着那有跟度的鞋子，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即将视线头往杨展韦身上，「我没有想到你释怀的这么快，对于以织。」抿着唇我看见他脸上露出笑容，修长的手指轻轻揉着下巴，看起来像个绅士般优雅。 「很心痛啊，可是比起这个看她幸福最重要。」微微将两手垂在腿际，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你这次唱的歌，感觉很有失恋的味道。」他走到我身旁的塑胶椅上，将手放在大腿上，目光投向正和韩宇杰说话的以织，眼底有些微怒意，掌心一放便紧紧拉着自己的裤子。 「这也不是失恋的歌，是我想对某个人倾诉的所有。」透着会场上头散发出来的光线，我伸出手将那些刺眼的光芒遮住。 身旁的杨展韦杨嘴一笑，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大概知道你要跟谁倾诉了，但愿他会出现在这里，毕竟他离开已经将近三个月了。」眼底的深意紧紧揪着我的内心，我苦笑的回拍他的肩膀，希望透过这些细微的动作传递互相打气的意志。 「希望。」 比赛开始，主持人一身轻便的t恤搭上灰色的棉裤，脚底踩着的是nike新款max慢跑鞋，他的手紧紧握着麦克风似乎对这次的场片很满意，微微的转着身子，他看了一眼手上的讲稿，便开始介绍每一个参赛者，而我们出场的每个人有些是靦腆的笑着、有些是热情洋溢的举起手大力的挥着乱吼，相较于他们我跟杨展韦则是侧着脸轻笑。 先唱的是一个有着短发的女孩，她演唱蔡依林的《舞孃》，动感的舞姿以及身上紧黏的皮质服装让她的身材显得更姣好有緻，她不断学mv中的蔡依林一样摆动着身躯，性感的动作和她特有的柔和嗓音马上引起全场的欢呼声，她一个劈腿马上结束自己的表演，而掌声更是此起彼落。 我紧抓着裙襬，对于她的表演嘖嘖称奇，而旁边的杨展韦则是露出一抹浅笑，双手交握拍起，似乎也很敬佩。 选手陆陆续续上场，接着下一位便是我身旁的杨展韦。 「加油。」我看见他不疾不徐的站起身子拍了拍臀上的灰尘，我在他身后为他加油打气，而他则是转过身子对我比了个剪刀，灿烂的笑容让人感觉怦然心动。 「筱琦。」听见他唤着我，我便昂首看见他眼底的哀伤，蹙起眉，我静待他接下来想说的话，「这首是我要送给以织的，我本来想藉由这次跟她告白，可是应该没有办法了，所以拜託你……当作她，倾听我所想表达的感受。」坚定的眼神让我紧咬着下唇，我沉重的点了一下头，馀光瞥见以织已经专注的等待杨展韦的演出，而旁边的韩宇杰像是没察觉到怪异，嘴巴完全没有闔过。 我想已经没有必要当作她倾听了，因为她已经静下心等待你的演出和所想表达的情感了。 杨展韦手紧抓着麦克风，全场刚刚欢呼的声音顿时变成寧静，班上的女生晃着手上为他加油的牌子，杨展韦将视线扫过以织身上，富含情意的眼神都深深表达他的情愫，我闭起双演准备聆听他的演出。 音乐一下，柔和的音调开始响彻全场，邦乔飞合唱团的《allaboutlovingyou》顿时让全场为之疯狂，他平静却又夹带浓浓感伤的嗓音顿时让很多女生深深陷入他的魅力之中。我将双眼睁开，便看见韩宇杰已经停下说话，闭起双眼将头扭过去，而以织则是用手掩盖住嘴巴，眼底充斥着满满感动。 杨展韦你看到了吧？以织早就知道你的情感，只是她身边已经有个她爱慕很久的男子，她并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让你们之间的关係產生变化、不想打破这份安寧。 歌曲渐渐到尾声，杨展韦将视线头向以织身上，泪水缓缓滑过他的脸边，他紧闭双眼，用着沧桑带点哑的声音唱完最后一句。 全场欢声鼓舞，我也站起来拍掌，看见他仰着头笑着进入后台，满足的神情表现出他已经没有任何遗憾，用手覆盖在他的眼上，他走到我的身边，「原来她已经知道我的感情了，我才是那个到最后都不知道的傢伙……」眼泪从他的掌心流出，我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但至少他懂我的情意！江筱琦下一个换你了，加油。」 点了点头，我看向外头的场地已经被人群覆盖，不安以及紧张的情绪在体内拉扯，「我会的，为了他、为了我。」抓着工作人员递给我的麦克风，我从后台缓缓踏出去。 「紧接着的是我们的最后一位参赛选手－－江筱琦。」主持人爽朗又朝气的声音介绍着我出场，我的指腹摩擦着麦克风本身，微微的手汗已经从掌心渐渐沁出来沾湿麦克风的身躯，闭起眼我加快步伐，耀眼的光芒顿时洒落在我的身上。 湛末，你知道吗？这是这首歌不是是为了詹漠而唱、是为了你而唱。 15-尾声是，说爱你 柔黄的灯光像是衬托出我的存在，打在我身上，晕黄的光线让我快要张不开眼，我睁大眼睛看向少恩哥、以织、韩宇杰跟小凡通通挤到会场的最前方，手上举着江筱琦加油的板子，我微微勾勒出一抹微笑，将麦克风的头接到前方的麦克风架上，拿起板凳旁边轻靠的吉他，开始弹奏起前奏。 ialwaysneededtimeonmyown ineverthoughti'dneedyoutherewhenicried andthedaysfeellikeyearswheni'malone andthebedwhereyoulie ismadeuponyourside ……开始唱起艾薇儿的《whenyou'regone》前段，我的双眼紧紧闭着，原本有些哑了的声音詮释出我心底那无法被揭发的情愫，过往的回忆赤裸裸的呈现在眼前。 詹漠的身影在黑暗的那一方渐渐浮现，我看见他嘴角擒着一抹微笑，走到我身边轻轻拉起我的手，手心中传来的温暖让我发现他已经是故人的事实，他的指腹催揉着我的脸，亚麻绿色的发丝被迎面过来的风缓缓吹动显得凌乱，画面换成了小麦的稻田，他在我的手背上深吻，一道眼泪滑过他的脸边，我依然犹豫着要不要抹拭。 他身旁又突然出现另外一个身影，棕色的发丝遮去他的双眼，脸颊上的红晕衬托出他原本的白皙，与画中相似的景色让我联想到那个人是湛末，伸出手我想去拨开他的瀏海，湛末伸出手紧紧反握我的手，将头昂起我看见他痛然的流下泪水，嘴角微微抿起，黑色的眼珠上有着泪水积蓄在其中。 「你总算没有把我当成詹漠的替代品了。」有些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嘴中发出，手中传来阵阵的温度、那是湛末身上所流露出的滚烫血液。 身子一征，我也不由得流出泪水，用掌腹轻轻搓揉着他的手背，他手上的力道明显变得更重，薄荷的香味顿时取代身旁的小麦味散播整个空间。侧过头，我看见詹漠的头微微扬起，绚烂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他的手插在自己的口袋，露出欣然的笑容。 「筱琦，还好你没有因为我而失去爱人的资格。」他将身子一转，眼底露出欣慰和快乐，「我不必在当你记忆中的影子，因为你的这里，已经有其他人住进去了。」用手指指着我的心脏，他顿时光芒四散，白色的翅膀缓缓浮现在他的身上，洁白的羽翼透着金光。 往前衝我抱紧了詹漠的身影，既縹緲又透明，「谢谢你，詹漠。」松手，我看见詹漠拉起湛末的手与我牵在一起，对我微微一笑，他便将翅膀重重一拍，身子飞向湛蓝色的天空，白色的羽翼掉落几根在我的手心，我轻握住那些羽毛，加重了力道。 whenyou'regone thepiecesofmyheartaremissingyou whenyou'regone thefaceicametoknowismissingtoo whenyou'regone thewordsineedtoheartoalwaysgetmethroughtheday andmakeitok imissyou 结束了演唱，我将双眼张开，全场先是安静数秒后随即掌声如雷，我不断巡视着比赛的角落想捕捉到他。 在会场的某个角落，一个穿着蓝色帽t的男子缓缓低着头，褐色的发丝垂落在他的眼前，有股久违的心动缓缓在我的胸口蕴含着，他抬头对上我给我一个灿烂的笑容，下巴的鬍子透露出三个月以来的颓废，我紧抓着架桿，看他将帽子拉的低低的，正想转身离去。 「那全场的人员都已经……」主持人走到台前面，打算结束这场歌唱比赛。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将麦克风架上的麦克风扯下来，看着那抹想逃离现场的人影，我声嘶力竭地嘶吼，「湛末不要走－－」 湛末明显身子僵了一下，全场的人顺着我的方向看向湛末，以织他们各个互相抱在一起似乎很高兴，我紧抓着麦克风，眼底渐渐蒙上一层水雾，想起当初的发生经过，歷歷在目的呈现在我的面前，与他相识的所有一切就像相片一样一张张扫过我的脑海。 他转回来将帽子脱去，过长的头发随着微风轻轻飘扬在空中，一缕金光投射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顿时变成全场焦点。 「湛末你这个王八蛋！」用力的宣洩这三个月的思念，我看见他眼底露出了压抑和惊奇，「怎么可以留下我一个人呢？既然我对你已经有感情你就不可以离开我啊……」 看见他低着头頷首，我的眼泪便像洩洪的水库一次爆发。 「你房间的画！都是画我喔？怎么这么变态……可是我很高兴，因为你的脑中没有其他女人，只有我、江筱琦。」 「真是的！你害我流下眼泪了……」用手背胡乱的抹去泪水，我看见湛末顺着指挥的学生缓缓走上檯。 「这次我没有逃离喔！这首歌是我要唱给你的不是要唱给詹漠的……你刚刚有没有认真听啊？」 湛末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将我扯入怀中。 「江筱琦你害我好丢脸……」将脸埋进我的肩膀上，我听见湛末在我耳边低语，无法止住的澎湃和高兴让我紧紧抿着嘴巴，「但是没关係，因为我爱你。」 全场掌声从未间断，似乎是在我们为爱情踏出的第一步感到高兴。 我伸出手紧紧揽住湛末的颈肩，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湛末，你不是我记忆中的替代品，而是我现在的必需品，未来要有你我才会活得比以前快乐，我还要你每天与我朝夕相处、让我看见你为了梦想而迈出的每一步。 曾经我觉得你跟我记忆中的詹漠很像，所以排斥你、拒绝你，不想让自己脆弱的心露出任何一丝破绽，也因为这样在与你相知相惜的每一刻，我对你的喜欢便慢慢在我心中衍生，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了一株有着灿烂耀眼的花苞。在你离开之后，那花苞渐渐展开成了漂亮的红色花朵。 不想让自己的爱情在一次与我擦肩而过、所以我选择将你的手紧紧抓住，不会放。 湛末，你不是詹漠，你是我现在最喜欢的湛末…… 「我爱你。」对着麦克风我大喊。 白色的羽翼无声的落在我和詹漠的脚下，发出点点璀璨的光芒…… 《全文完》 拖了很久的后记 其实这篇文已经打完颇久了，只是基于很多因素都没有来发，对于期待已久的书迷（？）很抱歉。 最后我不想要让他们有个badend…‥太椎心刺骨了我也会感伤。 但是这篇中长篇小说让我感到很满意，因为句子几乎都用了我喜欢的描写法，我以后也很难詮释。 这大概是今年最好的一篇文了，对我来说：）） 至于番外那些我还是选择不要了…… 有试着打过却打不出筱琦对詹漠的感觉，毕竟詹漠是故人，我没办法将他以现代来呈现（哭） 所以我选择将湛沫以及筱琦的故事写到完结就好。 其实私心还是湛沫，打从心地认可这个男生是我未来喜欢的男生个性（误） 但是最后看见筱琦从抗拒慢慢变成喜欢，最后选择湛沫其实我还是颇感动：（ 也希望他们的快乐就停留在这，毕竟故事的后来难免会变调，不如保留最美时期。 至于另外一篇我卡文了，没有灵感啊－－（抱头 所以最后我的决定就是将他给……删掉，对不起各位：（ 也谢谢曾经支持《爱情，旅程》的各位＞＜ 好啦，总之谢谢大家喜欢这篇文：） 爱你们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