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游戏：破局》 第1章 序：陨落之星 日极则仄，月满则亏。物极则反，命曰环流。——《管子·白心》 与往年不同，这是个燥热的冬天。 圣诞节来临，但是喜庆的气氛在这座城市里根本渲染不开，如同这燥热而胶着的空气，让人压抑到抑郁。 多少的挂饰和多美丽的圣诞树，都驱散不去城市上空的阴霾。因为肆意妄为的杀人恶魔——连环杀手k，在两年前的圣诞节前夕，于g市拉开了他的杀人序幕。他带着他那标志性的“血眼涂鸦”和令人发指的凶案现场，在这短短的三年时间里，已经给城市带来了9场可怖的血腥盛宴。 这一年的圣诞前夕，在城市的某个街道巷子深处，触目惊心的血眼再次呈现，而就在不远处，就是那个被蹂躏到面目全非的尸体……这是恶魔杀手迄今为止犯下的第十起案件。 但依照恶魔杀手的习惯，在圣诞节这一天，还会再现两个凶案现场。鉴于先例，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恐怖的阴影之下。 终于，在这一年的圣诞节里，g市终于迎来了希望…… “疯子。” 少年第一次出现在凶案现场的时候，如此称呼这个恶魔杀手。 而这位少年，便是被各大媒体称之为天才的骄傲少年，在少年对杀手的犯罪行为进行了专业而准确的分析后，少年破了杀手设的局，尽管没能及时救下那个可怜的受害者，但起码阻止了恶魔杀手再次制造可怖的犯罪现场。鉴于少年给侦查工作带来了希望，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了少年的事迹，他们称少年为“救世主”，都寄希望于少年。但没有人真正知道，他的来历，以及他确切的身份。 大家都只知道，这个少年叫做许伊伊，是个天才，解开一环再一环的谜题，给那个制造凶案的恶魔杀手带去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在圣诞节这一天，零点的钟声响起之前，少年设的圈套，差点就圈住了这个连环杀手，但还是差了一步。少年的计划没有问题，问题出在同行警员的自负心理上，因而警局这一次的行动计划以失败告终，而最让人着急的，是他们此举已经打草惊蛇。 所以才有了迎新前夕，高楼大厦上的对决。 这一年的12月31日清晨，g市警局收到了一封预告信，恶魔杀手在信中提及，诚邀天才少年前往赴宴，他将会在g市的某个角落，等少年赴约，威胁的条件便是10个人质的生命，给出的线索则是一个看起来并不相关的句子——“厄运的钟声即将响起，承载夕阳余晖的记忆，除了此起彼伏的生机，便是血腥盛宴里的红。” 7这个数字，外国人不大喜欢，据说是个与厄运相关联的数字，会带来灾难。4这个数字呢，我们也不大待见，因为与“死”谐音。联系起“钟声”、“夕阳”、“记忆”、“生机”、“红”这一些关键字词，少年推测出恶魔杀手是要在星河国际金融大楼的47层犯案。 少年如约而至，同时警方根据少年的意思，设下天罗地网，想要来个瓮中捉鳖。 尽管如此，但那恶魔杀手却不以为然，镇定自若的与少年交谈，当少年每回答一个问题，他就放走一名人质。 最后的那名人质，是个小女孩，她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与圣诞老人相称的小红裙，看上去多么可爱。但现在她那小脸蛋，因害怕而哭泣，因哭泣而张红。她的哭声更是撕心裂肺，听着令人揪心。 就在新年的钟声准时响起的时候，小女孩获救了，但是天才少年却应着枪声倒地…… 此后世上再无许伊伊…… 第2章 恶魔归来（一） 凌晨时分，冷风，无月。 g市某街道。 昏黄的路灯，为这条僻静的道路，徒增几许凄然，像是蜡黄无光的面庞，难看而可怖。 突然，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传出来，一个裹着兔毛大衣的女子，出现在十字街口，她沿着这条僻静小道走了一小段，在另一个十字街路口左拐，穿进了一个巷子。而在她的身后，有一道黑影随行，依着有些沉重的足音辨认，这大概是个男人，女子时不时谨慎回头，分辨着危险。但她只能见到模糊不清的黑影，黑色大衣遮去了他大半个身子，戴着的鸭舌帽又压的很低，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脸。 因为打不到车，女子料想着回家的路也不太远，就作出决定，干脆走路回去住处。于是她就穿街过巷，踩着高跟鞋踏上了回家的路。而从她从印山街街尾的酒吧离开、穿街过巷，这个男人不知何时何处而出，一直尾随着她到了这里。起初她还不是很在意，但这人跟了她一路，一直在她身后不近不远的地方，与她保持着距离，心下就生出恐惧。 她有些后悔了。 被这样一个男人尾随其后，对于她这样女子而言，多半是危险的，所以她不觉得害怕那是假的。但她现在只需要再穿过一个巷子，就可以到达出租屋了，要不干脆打个电话，让室友出门接她。她想着。 而就在她手机那头传来室友的说话声时，那道黑影，就隐没在她身后的黑暗中了。为了确认，她甚至转过身子，回头探了几眼—— 没人呢。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嘲般扯动嘴角，原来是自己多虑了。 “芯子，我马上到了，能不能下来接一下我？”她撒娇时候的声音，像只小奶猫，很好听。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犹豫了，女子只好再发出一些征询同意的嗲声，哀求着。此时女子正要经过一个垃圾收集处，那股垃圾的熏臭味刺鼻，于是女子捂了唔鼻子，脚下的步子更急了些。 电话那头似乎应允了，女子小声欢呼一阵，收起手机，她抬眼望了望尽头，巷子尽头，路灯明亮，偶见车辆通行。她再次裹了裹衣服，朝着那条灯火通明的街，小跑过去…… 第3章 恶魔归来（二） 某日清晨。 上了些年岁的老清洁工，才走到巷口，就听到里边传来一阵狗的狂吠声。老清洁工猜那肯定是大花——在街道流浪的中华田园犬。大花是几年前出现在街区里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狗，性格倒是挺好，从来不伤害人，还挺懂得感恩。几个月前，老清洁工刚被分到这个街区，就经常施舍一些饭菜给它，自那以后，每次当老清洁工清扫街道时候，它都会在他身后不远处跟着，他停了，它便乖巧的在一旁坐着，等着他；他走动了，大花就快步跟上。 偶尔，老清洁工会遇上一些不太友好的青年人，想要找茬，大花总是第一时间就冲上来，像是护主一般，冲着那些青年人狂吠。 但它从来不会无缘故的狂吠，老清洁工便料想着，那巷子里，一定有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他走过去，探着身子张望了一番，而大花看到他的前来，先是摇着尾巴，绕着老清洁工转了一圈，接着发出一些哀嚎，跑到垃圾堆放处，拖出一个黑乎乎的塑料袋——塑料袋倒是没什么特别，特别的是，那破掉的塑料袋里，掉落出的、血肉模糊的东西！ 老清洁工皱着眉，盯着那些东西愣了好一阵，脑子还没转过来，一抬眼，就看到面对着他的那块墙壁上，赫然留着一只血色巨目—— 这一只用血液涂抹出来的巨大独眼，正是五年前那恶魔般的连环杀手k行凶的标志！ 在g市，没有人会觉得陌生。 震惊之下，老清洁工脑门一阵空白，紧接着就是头皮发麻，大花的狂吠声，将他神绪给扯了回来——几乎是跌跌撞撞的，他跑出巷子，逃到了街道。 老人家的失魂举动和惊叫声，吸引来了几个晨练的路人，而当他们同样看到墙上那只血目时，无不吓出一身冷汗！后来胆子大一些的，冷静下来后，拨通了警局的电话…… 不多久，警局的人过来之后，就封锁了现场。欧阳浩森风风火火的赶到现场时，巷子口已然聚集许多好事的群众和媒体。陈法医和他的助手安敏正在仔细检查，是否有遗漏的尸块，欧阳浩森好不容易拨开人群，走进巷子里，迎面就瞧见那只巨大的血目，而再垂眼，就看到摆放在地的碎尸块，这让他差点没吐出来。早晨他因为睡过头，只能在路上随便买了个包子和豆浆，一边吃着一边前往警局，谁知道半途就被唐队的一个电话，叫来了现场。 现在的他，视觉和嗅觉上，都在催生肠胃的翻腾，哪里顾得上现场勘察？直接出巷口右拐，扶着墙呼吸清新空气，以抑制住自己想要呕吐的欲望。 唐队站在巷口另一侧，此时他一边手叉着腰，一边手持烟时不时往嘴边送，猛地吸了一口烟后，再长长的吐出烟雾来。他远远地看着那血目，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眉心皱起，怎么也舒展不下来。 勘察行动差不多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等拍照和巡视工作结束后，陈法医走到唐队身侧，低声和他交谈了几句。欧阳浩森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唐队脸色突然间煞白，惊得手中的烟都掐不稳了。 唐队是前两年才上任的，在那之前，他不过是个不怎么起眼的三流警员，偶尔有些小聪明，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后来让他破获了一桩悬案，受到提拔，而后像是开了挂一样，接二连三的破获大案，正好当时局里队伍重置，有队长位置空缺，他便顺理成章成了唐队，队里人称唐老大。 ——欧阳浩森很少瞧见唐队脸色煞白，平日里不是意气风发，就是威风凛凛的，刚才那一下子，分明是惊吓到了。 那也确实有被吓到的节奏——巨大血目、残忍分尸，这不都指向一个猜测么？ 销声匿迹了几年的恶魔杀手又回来了。 第4章 恶魔归来（三） 欧阳浩森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数年前，一宗连环杀人案，震惊g市，敲破蛋壳的，是一位少年，记忆中，他是个声音稚嫩的小子，带着一副玛瑙金属眶眼镜，咋一看让人觉得乳臭未干，但接触过他之后，却没有一个是不对他刮目相看的，因为他便是颇具传奇色彩的……天才。 连环杀手组一环迷，少年便破一环迷，这突如其来的节奏，给凶手带去了逼迫感，意外诱使凶手为了证明自己，亦或者是错让凶手感到棋逢对手，要一决胜负，便不断加密犯案。少年因此不得不反客为主，几个回合下来，差不多摸透对方套路之后，就试着给对方设了个套，待他进去了圈内，便来个瓮中捉鳖。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万事俱备，东风具齐的情况下，结局事与愿违，人是最不可控的主体，自以为是往往都是坏事的头等粮。侦查队伍中，有一位警员，因傲慢自大，破坏了这个套，导致行动败露，甚至搭上更多人的性命。 为了见一见这个聪明青少年，恶魔杀手发出了预告信，以人质性命做要挟，点名要少年前去赴约。人质是个小女孩，她的妈妈一度哭晕在侧，少年便提出让他换小孩，诱使他做交换。 但结局不太乐观，谈判失败，少年中弹倒地，凶手亡命而逃…… 自那以后，凶手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地消失了，g市只剩下关于他的传说。然而五年后的今天，嗜血恶魔再度出现，恐怖再次弥漫了g市的上空…… 可现如今，这座城市，已经没有许伊伊了。所以现在这事推给谁，谁可能都得要惊吓一回。 “那个……墙边站着的家伙，”唐队指着他，见欧阳浩森看向他以后，唐队点了点头示意，“对，就你。” 欧阳浩森被叫着有些懵，但还是表示尊敬地站直了身子，等着唐队的指示。 “给局里打个电话，去陶老先生「那边」给咱来一个家伙。” 听到这个，欧阳浩森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即想到了什么，于是嘴角微微的扬了扬，不过这个表现他最终没有展露给面前的这位唐队，再次对上唐队眼神的时候，他仅是顺从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当然，他嘴角的那抹笑意不为其他，只是因为……要是说到，从那陶老先生的组织里借人，他觉得十有八九，来的人会是那个小子。 第5章 另一个天才少年（一） 阴天，欲雨。 大自然里的雨，被包裹在云层之中，差不多一个星期了，反正自程度回来到现在，天色虽然一直阴沉沉的，但是滴雨未下。不过g市的“暴风雨”，大概早已经登陆。 程度把盘中的吐司面包拿起，咬了一口，当他还要开始第二口，便听到咖啡店里的新闻播报声，他抬眼朝墙边的显示屏看去，它此刻正在报道着一则耸人听闻的消息。 几年前那个嗜血恶魔、亡命之徒——杀手k，又回来了！ 罪案重发，g市的某个街道，相同的手法，相同的尸体仪式······ 程度张着嘴，吐司片送到嘴边，迟迟没咬下去。 恶魔杀手卷土从来，但是这个城市，已经没有许伊伊了。 提及许伊伊，呵…… 他其实不大乐意记起这个人，因为许伊伊会让他加深潜意识里的那种、侥幸得到眷顾的错觉感。 五年前，刑侦学院超智探心俱乐部招募新会员，百里挑一。也就是说，报名的额度是100，但100人里，只有1人是可以通过的。程度那时候年少懵懂，因为自负，所以故意漏掉一道一分选择题。但最后他的分数出来了，只有98。这都不是奇怪的地方，奇怪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当天傍晚，他回到家后，就十分懊恼。 若是自己的一念之差，丢失了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那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辗转反侧一晚上后，终于在第二天清晨，他接到了邀请。而当他收到这个邀请函的时候，差点没激动得翻身掉落下床。 这着实让他意外，毕竟分数排行榜上，他其实是第二名。 而当他推门走进办公室，俱乐部的秘书长，也是学院的训导主任——洪文柏主任，他正拿着份考卷和简历仔细查阅中，头也没抬，就念了个名字——这个名字，他也并不陌生，就是成绩榜上的第一名许伊伊。 此前他除了懊恼之外，整个脑子里，腾出来的空间，就是在琢磨那个第一名的分数。整张考卷就100分，而许伊伊的成绩公布的是101分。他纳闷好久都没想通，她是怎么拿到101分的？多出来的一分，是怎么算出来的？ 当洪主任看到进来的是程度时，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马上又低头看回手上的那份简历，略显疑惑。 “我叫程度······”程度不知怎么的，脑抽筋一般地脱口纠正道。 然后，空气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洪主任皱着眉看看他，再次确认一般，低头又看了一眼简历，最后更加疑惑的抬头；而程度也是觉得莫名其妙，还想着是否是闹了乌龙事件，想解释，但有窘迫于不知如何解释。 好在这时候负责接待的秘书部学姐进来了，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尴尬情况，连忙小声与洪主任解释起来。 程度这时候还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还一直以为是闹了个乌龙，谁料洪主任突然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盯着电脑屏幕的双眼有几秒的黯淡，缓过神来后，他带了一些惋惜的情绪，转过脸来，毫不顾忌地对着他说了一句话，也就是这一句话，让他介怀。连同那没有想通的101分，在他心头打了个结。 “小子，你可真是走运了，捡了个大便宜啊！”洪主任如是道。 后来程度曾私下调查过许伊伊，甚至凭借公务之便，偷偷调出过她的文件。但还是一无所获。 不过，他算是极少数的、除了俱乐部的高层人士以外，知道许伊伊正真性别的人——这个许伊伊，不是“他”，而是得用“她”。 “叮叮叮铃，叮叮叮咚······” 正出神中，熟悉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把他的思绪一下子拉了回来。回神后，他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垂下眼眸盯了一眼显示屏——来电人：陶先生。程度迟疑了一阵，并没有直接接起电话，而是先回眼看向墙边的显示屏，刚才的报道差不多接近尾声，他半眯着眼琢磨了几秒，这才接通了电话。 而程度在接电话过程中，手肘不小心碰掉了自己放在桌面的钱夹。意识到疏忽的事情，程度便下意识弯下身子去捡钱夹，就在这个时候，他眼角瞥见对面沙发底似乎有东西。那是一张被遗落了的草稿纸——而吸引他的，则是上边的数独草稿。 好奇心驱使下，他起身过去把那张草稿纸拾了起来——只一眼，他就认出来那个字迹——许伊伊！？ 程度若没记错，这家咖啡店两年前才开业；这张草稿纸也并不一般，从右下角的印花logo辨认，它应该来自一款纪念笔记本，是某饮料公司在今年年初为了做宣传而印发的。而许伊伊在五年前就因为被杀手k开枪击中，当晚就宣布了抢救无效、死亡……照理来说，这字迹和这纸张的结合，根本就是不可能事件！ 震惊之余，程度没怎么听清陶先生后面的说话，只记得陶先生给了个任务，需要他作为俱乐部的代表，协助警局侦查“杀手k案件”。 漫不经心地应了几句话，程度便挂了电话。再次拿起那张草稿纸时，他盯着它，双眉紧紧地皱起。 到底什么情况？ 在这个时候出现的稿纸，上边拥有现实中已经死去之人的字迹……只有一个可能…… 难道说，许伊伊并没有死？ 另外，程度也不禁疑惑，这草稿纸和那杀手k的消息同时期出现在g市……是巧合？还是其他？ 第6章 另一个天才少年（二） 程度并不属于那种，需要奋力拼搏才能对得起四年大学的青炉铸造、勇猛追梦才能对得起未来的那种青年。再加上从小到大，他几乎是不费力就能取得骄人成绩，所以程度在过去十多年的人生中，都是以一种有点骄傲但不燥，自恃聪明而慵懒散漫的态度，面对生活的。 但好在他并不会给人一种颓废感，只是因为偶尔会有些小自恋，导致他有点自以为是，而他确实也有资本值得他骄傲：长得有那么几分模样，所以在学生时代他不仅能靠头脑，还能刷脸去赢得美少女的注目和喜欢。所以绝大多数女性朋友对他的评价，都是“不拘束的、阳光的、有点自恋的天才小帅哥”。他并不算很张扬，个性不清高，自恋也是建立在幽默之上，实质上甚至可以算得上比较谦恭，所以在广大男同胞和长辈眼里，也都是个不错的家伙。 而这人人眼里不错的家伙，偏偏死心眼去“嫉妒”一个……死去的许伊伊，其实连他自己都想不通，为何自己要与许伊伊过不去。 尽管距离那朵骄人之花的凋零，已然过去数年，可他依旧耿耿于怀，甚至许多时候，还产生一种奇怪的直觉……亦或者算是幻觉……许伊伊没有死。 这张在咖啡店捡拾到的草稿纸，更是加深了他对许伊伊死亡事件的猜疑。程度把那数独草稿带回了家，打算改天拿给自己在警局的朋友，帮他鉴定一下情况。回到住处，他差不多盯着天花板发呆了好几小时，脑海里不可控制的，都是当年第一次遇见许伊伊的场景—— 那一年程度刚上大二，才差不多适应过来大学的醉梦生活，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跑去学校周围的小酒馆里喝闷酒；心情好的时候，就在放学后，去学院附近的咖啡馆里看些故事。 第一次见到许伊伊的那一天，是他心情不错的时候，因为他好不容易在无聊的人生中，找到乐趣了。他发现，自己关注的“高智商集结号”——探心俱乐部，竟然在学院里招募新会员！当室友好意向他告知消息时，表面上他虽然没有表现出很夸张的喜悦感，但心里其实已经乐开了花了，那天下午，他连课都翘了，就为了直奔俱乐部去报名。 而报完了名，他心里更是喜滋滋的，突然很想去咖啡馆点一杯草莓圣代——他喜欢草莓味的甜品，但这个喜好，他从来都只是默默的持有，从不高调的与人宣布过。 ……毕竟一个八尺男儿，喜欢这么粉红的口味，也不是一件值得到处和人说的乐事。 那天，同行的还有隔壁专业的一个好友，平时经常一起打篮球的球友时迅月，翘课报名回来的途中，正好遇上了，两大男生就索性约了一起去喝个东西，也打算说喝完东西后顺着挑个时间，去打一场球。时迅月先他一步离开吧台，去找位置，程度还在犹豫着要点草莓星冰乐，还是草莓圣代的时候，许伊伊便推门走了进来，终于纠结完毕选择哪一个甜品的程度，才转过身，就撞上了低头盯着手中纸张出神的许伊伊。程度手里的甜品并没有遭殃，遭殃的是对方手里和怀抱中的文件，它们不可避免地掉落了一地。程度急忙道歉的同时，也跟着手忙脚乱地帮忙捡拾资料，但这个时候，他的注意力被一张似曾相识的简历表吸引了——半小时前他才填写过——探心俱乐部报名需要用到的简历表。 许伊伊……他半眯着眼看着那个名字许久，并没有注意到对方脸上划过不悦的神色，直到许伊伊伸手去扯，他才突然回了神。 也对，在没有征询到对方同意的情况下，擅自探看别人的私人信息，确实不太礼貌，他赶紧再诚恳地点着头连声抱歉。 而许伊伊只是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本来他还想说些什么抱歉的话语，此时另一头时迅月已经在那挥着手叫喊着他的名字，他朝时迅月应了一声，而后又回过头来，许伊伊早已拿了咖啡匆匆推门离开了。 许伊伊·····女的。 光从她那个外貌其实不太看得出来，但与她碰撞的时候，程度能感觉得出来。 毕竟有胸…… 本来他还期待与这个从外表上看起来，无从分辨性别的女生，有些什么后续情节可以发展，但接着不久，“杀手k”连环杀人案进入了白热化，“许伊伊”三个字，也登上了各大新闻媒体的播报，当俱乐部的甄选进入尾期，轰动g市的“星河国际金融大楼47楼事件”就跟着上演了，从俱乐部里折回宿舍，程度便在电视新闻里，知道了许伊伊死去的消息。 许伊伊这个名字，就如同天空划过的流星，在程度生命上空留痕，而又马上消失了，留给他的，不仅是初见的惊鸿光彩，还是久久不能消散的暗影。 程度闭上眼睛，挥去了这一笔从前，转念想起了今日陶老先生在电话提及的任务。 回来g市之前，他在a市刚破了一个要案，协助警方抓获凶犯。所以程度以为，陶教授派他接这个案子，因为看在他前一个案子处理得不错，所以认可他、信任他。 当然，这大概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其实说到底他并不知道，组织里那么多有经验的前辈，为什么陶老先生偏偏选了他。 他有想过另外一个原因……关系。 他在警局里有“关系”……他那高中的同桌，欧阳浩森。 这家伙近几年大事小事都会请教他，而这一次，这个案子的负责人之一若是欧阳浩森，那就一定会跟陶老先生提点，让自己来协助调查。 但程度也想不通，如果真的是欧阳浩森这个家伙负责案子，那问题又来了，为什么警局会让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担此大任？并不是程度贬低自己的好友，而是正常来说，论资质、论经验，比欧阳浩森适合的人多了去了…… 难道是……案子太复杂？大家不愿意惹这个麻烦？ 当然，他还有一个猜测。欧阳浩森这小子，估计是自告奋勇的。两年来，找他帮忙的事情，十件有九件也都是其他警员不太乐意干的麻烦事，但这家伙基本都不厌其烦的去管事……还记得高中时候，欧阳浩森帮那邻居老奶奶找猫这种事，都义愤填膺的。 程度翻了翻身，目光投向帘布那处。 窗外，似乎起了风。 不久后，洁白的月光，透过轻纱帘布，时明时暗地投影在地面上，驱散这不见五指的黑暗。透过被清风带起帘布后露出的缝隙，程度看到，玻璃窗外的天空里，一轮圆月，穿梭在黑云之间，正努力的将它那银白之光，洒下大地…… 第7章 事出皆有因 一大早，程度就去警局里报道了。 唐队本来想把接待程度的任务安排给欧阳浩森，但这个本来不属于他队伍的、却自顾奋勇提出参与案件调查的家伙，今天又迟到了。于是他只好随便逮了个家伙，把那堆积杂物的小房间简单收拾了一番，并在房门旁的卡槽里，有模有样的放进了“特别案件调查组”的卡牌。后来再吩咐了那些没什么事干的实习生们，去资料室里调出案件相关的资料，一同给搬过去。所以，当程度走进调查室时，空气里还明显残留着淡淡的灰尘味。 唐队习惯性地叼着烟，瞟了一眼那些资料，神色顿时有些怅然。而后他顺手拿起了一本册子翻了翻，但却没有仔细看，基本上是凭着记忆在和程度交代案件。程度一直默不作声地听着，目光放在了周队手中的册子上。程度最后还是把册子拿过来认真看了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册子里，有用的信息不多。 看着人大概齐了的时候，唐队已经出去走廊接了几个电话，终于再走进来时，脸色不太好，但说不清楚是焦虑还是气恼。见程度一言不发地站在黑板的一侧，五六个警员十分好奇的打量着程度窃窃私语，气氛略显尴尬，于是清了清嗓子，开始给大家介绍程度。 “昨天松冈巷子发生的事情，早上开会时我已经说过了，大家手里也有一些资料，严重性什么的我现在就不重复强调了。这位是局里跟「探心」那边借来的人，今后就是本案的专属顾问……” “不好意思唐队！” 还没等唐队开始介绍程度，欧阳浩森就破门而入，打断了讲话。 “你小子还知道来报道啊？”唐队说着就一手叉起了腰，另一手指着欧阳浩森劈头就骂，“你自己数数，这个月你迟到多少次了！”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欧阳浩森说着就一灰溜地找位置坐下，“唐队，您继续，嘿嘿……” 唐队双手插腰，不做声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无可奈何地叹气摇摇头。欧阳浩森心下凉了一波，接着注意到了站在唐队旁边的程度，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小幅度的跟他招了个手，并使了个眼色。 唐队全程看在眼里，瞧着欧阳浩森这愣头青的样子，对这个案子不禁十分担忧。 但又能找谁呢？五年前有传奇人物前任局长陶局和极致天才许伊伊都结不了这案子，五年后既没有了陶局也没有了许伊伊，社会关注度又太大，稍不留神就可能给局里惹舆论。它现在在局里可是烫手山芋，谁都不愿碰。 想到这，唐队也没心情再揪着欧阳浩森不放，简单说明了向探心俱乐部请人的原因，以及交代清楚任务，讲话权就交给了程度。 “我叫程度。” 他的介绍一出，除了欧阳浩森，其余警员都惊住了。程度那名字似乎证实了什么，座下传来不少议论的声音。而前排的小姑娘则直接掏出了手机，开始搜索起程度来，当结果显示出来、与实际站在前面的真人对上号的时候，她们的脸上均有着或多或少、掩饰不住的惊讶和兴奋 程度迎着座下许多双好奇而惊讶的目光，扫了一圈，正准备再说点什么，这时候走进来一个女生。程度注意到唐队看到她出现在这里，似乎很意外，那女生瞥了唐队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自个找了个空位坐下。 欧阳浩森看到她，也是一愣，但与唐队的意外神色不一样，欧阳浩森略微低下头去抿紧了唇，目光里有不加掩饰的不愉快。 唐队也许是公务繁忙——自唐队领着程度进来到现在，他就一直在看时间，兜里的手机震动声此起彼伏——他没再待下去，礼貌的和程度客套了几句，转过脸再和大家扯了几句动员的话，就告别了。 临走前，唐队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角落里的女生，眼神里有一抹复杂的色彩。 程度捕捉到唐队的奇怪举动，因此多看了那女生几眼——与他相近的年纪，一眼看去说不上特别好看，但也基本算是五官细致，比较随意的打扮却也恰到好处，所以整体看起来人挺精神。 不过她眉宇间有不加修饰的傲慢，让他十分在意。 总觉得，这双眼睛，这个神态……虽然是陌生的，但莫名又有点熟悉。 第8章 傲慢和偏见 程度站在几十平米的小房间里，暖黄的灯光照在他脸上。关于这个案子，程度还没有太深的了解，况且还未看过现场，所以他现在整个人的的状态，都还没能完全投入其中，所以在初来乍到之时，他总是走神。 这会儿他表面上看来像是认真听着欧阳浩森的任务解说，但实际上是在琢磨着唐队的那点心思。虽说唐队是交给了欧阳浩森在负责，其实到底也还是唐队在管，如果案子办不好，当然可以推卸给欧阳，若是办好了，功劳自然也能算唐队的。 不可否认，唐队这算盘打得挺好。 警员苏南接过欧阳浩森交给他的任务，略微简洁地在玻璃板前的介绍着“杀手k”案件目前的进展情况。 “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死者为女性，20岁，根据现场采集回来的部分尸块，初步判断，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半年前。” 当听到这个情况，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吃了一惊。 “应该是？”程度重复了他的用词。 “那部分尸体，有被冰冻过的痕迹。”欧阳浩森抢先苏南回答了程度的疑问。 程度听了这个回答之后，习惯性的咬着拇指望着地上某处若有所思。印象中，五年前的案子里，凶手处理尸体的习惯里并不存在这个特征。而这个时候他奇怪的也不止这一点……为何要将尸体冰冻处理？是凶手想要迷惑大家，还是其他原因？ 当程度回过神来以后，再次抬头，不自觉地便注意到了角落里那个心不在焉的实习生——唐队在起初见到她走进来时，低声跟程度介绍过她。 这是个十分简单的介绍：vicky，实习生。 而在程度看来，除了“实习生”这个职位比较特殊以外，就是她那名字：vikey。他当下就诧异，怎么彻头彻尾的本地人模样，却洋里洋气地用一个英文名？而且程度也比较好奇，这个vicky什么来头？身为实习生都这么傲慢？ 于是程度猜测，这大概又是那些靠爹妈走后门给塞进警局的富二代吧？ 有了这样的猜测，程度不禁提了提眉梢忍不住抿嘴偷笑了一阵，他为自己这先入为主的偏见感到抱歉，但vicky从头到尾的表现出来的态度，让程度难以抛开这个偏见。 vicky挑的是角落的位置，上边发言的人从苏南换成了欧阳浩森，再到警员甲乙丙，二十多分钟过去了，她依然是头也不抬、面无表情的，再仔细观察，昏黄的光线下，她的下巴处显现出一些光影，依稀再看到她手上轻微有那么些动作，所以程度推测，她应该是在使用手机。而从她不经意暴露出来的行为和微表情上分析，十有八九在玩手机游戏。 小房间里的警员们轮番发言，将案情介绍了一遍，程度的记忆里还算不错，这些家伙们所提到的细节和重点，他只需要听一遍，就能够记下来。然而还没有看过现场的情况下，他并不打算这时候就和大家分享自己的分析思路，况且还有一些细节问题他还没有想通，于是明确表示自己想先去看一看现场。 欧阳浩森知道程度的习惯，于是接过发言权，大致交代了新的任务分配。程度这个时候又盯了那个实习生一阵，大概是发现了程度盯着她看，她现在停下了手中按手机的动作，对上程度的视线时，依旧是那一副傲慢姿态，只不过这时候她皱起了眉头，像是在读他。 程度也没有马上转移视线，而是微微半眯着眼与她对视着，直到欧阳浩森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回神，程度才收回了对峙的视线。 午饭过后，程度在临时安排的座位上翻阅资料，希望能找到多一些信息，更多的了解，才能在接下来的现场里找到更多的细节。等他翻阅完毕桌面上那一箱文件，已经是下午两点，距离与欧阳浩森约定出发的时间还有一些时间，就打算去洗把脸。 他路过vicky的座位的时候，vicky并不在位置上，于是他不禁好奇瞄了一眼——桌面上除了电脑，都是打印的文件。笔记本、草稿纸、笔筒以及笔，这种基本配置，她是一样都没有。 程度没有办法不去好奇这个女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她不经意透露出来的傲慢神色，让人印象不太好，但她身上的某种气质，却很吸引他。 余光瞥过文件的一角，程度愣了一下，转过身靠近了一些细看，那正是那杀手k的案子的相关资料，有些地方她用笔圈了出来，程度注意到，这都是这个案子里相对来说比较重要的细节问题。 随意翻了几页，程度发现这个vickey其实还蛮上心的，虽然几页下来都没有笔记，但刚才会上所有人提出来的和没提到的——或许有些部分是她自己认为重要的点，都做了详尽的标记。 “阿度！” 欧阳浩森突如其来的招呼吓了程度一条，他转过脸去，就看到欧阳浩森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 “出发！”他再次开口。 “怎么……就你一个人？”程度皱了眉，有点意外。 “嫌弃？” “没。” 程度本以为这么大的案子，局里如此重视，应该会更多部署警力才是。现在请让他过来帮忙，着手展开调查时，却只有他那老朋友留下来协助他……脑子里突然闪过vicky桌面上的文件，想来自己对她也满是好奇，于是轻轻扬了扬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两大男人，乏味了点，带上个女的，男女搭配，干活不乏味。”他提议道，说着走出来走廊，手撑在窗户边上看下去院子里，此时正好vicky从外边回来，程度立即扬了扬下巴示意欧阳浩森。 “她？”欧阳浩森一脸嫌弃的皱起眉毛，不可置信道。 “怎么了？” “她可是唐队的王牌队员!”欧阳浩森的语气里带着排斥感。 程度感觉的出来，欧阳浩森是发自内心地对vicky很不待见，因此眉头皱着更紧了。 “是哦？”程度挑了挑眉毛，低声喃喃，若有所思地眼神里，有一抹复杂的光色。 “别找她，找那谁……”欧阳浩森根本没有注意到程度眼神里的复杂，只以为程度确实是想要找个女警员共同搭档，增添乐趣。同时，对于欧阳浩森来说，这个警局里任何一个女的，都比vicky好相处。 “不，就她。”程度坚定的说，语毕，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扬了扬，目光继而投向走廊尽头处…… 第9章 临时组队 【欧阳浩森解释道，顿了顿，又接着说，“还有，根据dna检测的结果来看，并对比了先前的失踪人口，证实了那些碎尸块，就是来自五年前杀手k挟持的十人人质中的一个。”】 ——————————————————— 在两人交谈的间隙，vicky已经走上了楼梯，现在正面朝着俩人所站的方向过来。 “喂，那谁……”欧阳浩森叫住了她，本来是要和她说明情况，需要她跟他们一起去探看现场情况。vikey抬起头飘了他一眼，但就是这算不上凶狠的一眼，也让欧阳浩森顿时脑子空白——每次和她相对，他总是心怯于她那冷冷的眼神，有着一股不屑一顾的傲慢，和一道莫名让人生怯的寒光。 停了几秒，vicky都没有等到他的下文，不禁皱起眉头后，又看了一眼站他旁边的程度。 程度显然也是愣了一下，看了突然语塞的欧阳浩森一眼，随即再转向vickey，展开他标准式的礼貌微笑道：“待会我们需要去现场看看，我和浩森可能顾不过来，还劳驾vickey帮忙记录记录？” vicky没有表态，没有回复，只是径自绕过他们，走进了办公室里。 被无视后，欧阳浩森脑子里终于有了反应的东西，他有些目瞪口呆地送她走进办公室，再眼直直的看着她像没事一样在位子上坐下，顿时恼火起来，转过身子就骂咧起来。 “靠，这女人能不能有点礼貌？当自己是谁啊！以为有唐队罩……” 然而他骂人的话才说到一半，vicky的声音就在他们身后飘了过来，冷不防吓了欧阳浩森一个趔趄，急忙吞了本来要说的后半句话 “出发。”她不知什么时候就收拾了东西出来，此刻已经站在他们身后。 程度冲她点点头示意，但vicky并没有回应他，只是心情不太愉悦的先下了楼。 一路上，欧阳浩森都在和程度唠嗑几年前的事情，说着程度自从去了“探心俱乐部”，联系就少了。而程度的心思，却没有放在与欧阳浩森的闲聊上，他借着后视镜观察那个vicky，触及她的眉宇那股锐气，再次觉得似曾相识。 “诶，到了！” 欧阳浩森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后，就领着二人一边走一边指着远处的巷子口说道：“喏，就是那个巷子！” 程度在巷子口前停了停，环顾一阵，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一个理想的弃尸地点，巷子口就是车水马龙的街道，来往行人多，凶手稍有不慎，就极容易被人发现……也就是说选择这里丢弃碎尸块，对凶手来说太冒险了。 如果确定了凶手就是五年前的杀手k，程度就差不多可以理解，当初许伊伊为何称杀手k是疯子。 “发现尸块的，是一老清洁工，说是因为平日熟悉的流浪狗叫声，于是就在收拾垃圾的时候再走了几步，于是便发现了装着尸块的袋子，后来才留意到垃圾桶放置处的巨大血眼涂鸦。” 欧阳浩森解释道，顿了顿，又接着说，“还有，根据dna检测的结果来看，并对比了先前的失踪人口，证实了那些碎尸块，就是来自五年前杀手k挟持的十人人质中的一个。” 程度听了稍微怔了怔。 五年前的人质？ 回过神来后，程度余光正好瞥到了vicky的手，看到她无缘无故带着一双网纱手套，不由得出奇。vicky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遂把手往口袋里收了收，脸色十分不愉悦的将身子转到了另一边，看样子不太 第10章 香气覆盖下的血腥味 【在这门后，血似乎溅了一地，而临近门口的地方，躺着一只断了的手臂……】———————————————————— “用死者的血来涂鸦血眼、碎尸块丢闹市区……这确实像杀手k的风格。”程度为了缓解尴尬，于是别过脸来看回去血眼，顿了顿，他又道，“我记得尸检报告还说了，死者死亡的时间是在半年前……我奇怪的是，为何要在半年后才抛尸？” “确实……”欧阳浩森也答不上为什么，这正好也是他疑惑的点。 “况且这冰冻尸体的操作，也不太像杀手k的作风。”程度又道。 程度往后退了几步，想要看看四周围的环境。这时候vikey站在血眼的那面墙，仰着脸朝血眼的反方向半眯着眼，若有所思。 “vicky，”程度唤了她一声，等vicky回神，他试探性问了她一句，“有发现？” vicky看了他一眼后又把目光投向那处，并抬手指了指说道，“你们看。” 程度立即起身走了过去，站在vicky身旁，顺着她的所指，看了上去——此处对过去，正好是对面马路的私人宅楼的某个窗户。 “这里正好能够看到那个窗户，很可能在窗户那里的房间，也可以完整看到这一处。”vicky继续说道。 欧阳浩森听着就好奇了起来，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学着站在涂画着血眼的那边墙面前，抬眼看了看，立即激动得跳起来。 “这说不定有目击者啊！” 程度认同欧阳浩森的看法，对了一下眼神，随即起身去了对面的私人宅区。 这是市区里出了名的城中村，大多都是些私人宅楼。他们按着那幢房屋一楼挂着的招租号码，拨通了房东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老妇人。欧阳浩森简单表明了来意，几分钟后，铁门内就来了脚步声，一个上了些年纪的老妇人的脸，出现在从铁门上打开的小窗口旁，她皱着眉确认了一番，才放心开了门。 老妇人是这幢楼的房东，已经年近60，了解到他们是要找高层楼的住户问事情，于是找了个腿脚不太方便的借口，就让他们自己上去敲门。 “想起来近些天都没怎么见过那两个小姑娘了……今天周末她们没去上班，应该还在屋里。”老妇人慢悠悠的说道，“楼层太高了，我也省得上去，你们自个去吧，上楼梯左手边，601房。” “好嘞！”欧阳浩森礼貌地对着老妇人点头笑了笑，回应道，接着转身就招呼了二人上楼。 楼层不高，几分钟就来到了601房的门前，欧阳浩森敲了敲门，并开口表明身份和来意，但敲了几次，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程度望了一眼上来时候的楼道，刚才一路上来闻到的气味，也太浓郁了一些。 感觉是在这之前有个擦了香水的女人走过，余留了香气……但这香水味实在也浓郁的过头了吧？程度习惯性的咬了咬手指甲，不由得出神琢磨了一番……这更像是有人打破了个香水瓶，泼洒了香水在整个楼道上。 “什么味道？”vicky突然在旁出声。 程度回过神来，和欧阳浩森都十分吃惊的看着她。欧阳浩森有些哭笑不得，这姑娘该不会现在才闻到刚才在楼道里的那股味道吧？ 反应慢半拍？ 欧阳浩森还想问她什么情况，结果就看到她和程度不约而同地、整个人半蹲半趴在地，侧着脸去看门缝。 “天呐！”她低声惊呼一声，进而起身退了几步，面色因惊吓而十分苍白 “里面有情况！”程度保持了一个半蹲着的姿势，向上对着欧阳浩森道。 “血……遍地的血，还有断肢……”vicky接着补充道。 欧阳浩森惊诧之下，同时趴下来朝门缝里看去——在这门后，血似乎溅了一地，而临近门口的地方，躺着一只断了的手臂…… 而正是凑近了门缝，才闻到了那股血腥味，突然明白过来刚才vicky的问题。她所指的，不是楼道里的香气，而是这被香气掩盖了的血腥味！ “vicky！快去找房东拿钥匙开门，欧阳，打电话给局里！”程度神色严肃道。 第11章 焦头烂额 【“第一案发现场？”他问。 “是。”那人点点头回复他。 程度皱着眉头，开始回想对面巷子里的细枝末节，脑海里闪过一些什么，促使他蹲下来仔细观察着那些尸体残碎。和五年前一样，凶手的手段很残忍，制造的现场有过之而无不及。】 ———————————————————— 现场未免过于血腥。 房东将那钥匙送过来的时候，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亦或者是对于自己房屋财产的关心，她不顾欧阳浩森的阻劝，硬是要凑出一个头去瞧瞧房间里面的情况。 这不看还好……当房东老太的视线触及那血肉模糊一片的现场后，吓得差点要晕过去了。欧阳浩森既好气又担忧，只得让一旁站着的vicky照顾照顾她。 客厅里满地都是血，墙壁天花板上都无可避免。一个满身粘着血的人倒在靠近玄关处，以一个奇异的姿势侧趴着。粘稠状态的血液凝在她的周围，而在她身后有一段被拖了很长的血渍印迹，初步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曾从远处拖到女子最终停下的玄关处……最让人发指的，是那拖拽痕迹里，隐约能辨别出来的……属于人类器官的……碎末。 别说是房东老太，这样恶心的现场让那些赶过来的其他警员看了，都有一种想吐的冲动。 这时候不得不提一下程度的先见之明。在通知警局里的人过来的时候，程度特别强调了一下，尽可能别分派女警员过来。这不是程度对于女性的偏见，而是出于一种保护的心理。因为程度从门缝里就看到了一些……令人发悚的情况。 提到这个事情，程度倒是挺意外vicky这样的姑娘家，在看到这些血腥场面时候，竟然不觉得害怕，反而是看起来很镇定的样子。 大概因为初见时候的印象不太好，所以让程度对她的侧写有偏差，才让程度认为她是个娇生惯养的人……现在看来，vicky的承受能力出乎他的意料。 待法证人员勘察完，程度和欧阳浩森先后走了进去。 法证人员给出了初步的判断： 死者目前看来应该有两名，死亡时间大约是昨天下午3点至六点之间。其中一名死者确定为女性，而另一名暂时无法确定，因为在客厅的沙发上、地板上、厨房里散落着一部分尸块，目前收集到的部分，因为只有四肢，所以尚还不足以能够判断出性别。另外玄关倒着的女性死者死前曾被开了膛，根据现场情况来看，死者被开膛后还爬行了一段距离，而地上的拖痕也是由此而来。 “第一案发现场？”程度问。 “是。”那人回答他。 程度微微皱着眉头，开始回想对面巷子里的细枝末节，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些片段和细枝末节，正是这些内容，促使他立即蹲下来仔细观察着那些尸体残碎。 和五年前一样，凶手的手段很残忍，在死者身上留下了没必要的伤害，对死者的折磨和对尸体的玩弄，相较五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么，这若都是同一个人所为的话，是什么促使他保持了五年的沉默期？而又是什么让他在五年后，如此浓墨重彩？ “找到了……头……” 一个法证人员在厨房的微波炉里，找到了碎尸的头颅。他說話的声音都带着一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过于震惊，还是被恶心到了。说话的同时，他朝厅里的伙伴们招了下手，示意大家過去。 程度跟着几名法证人员对看了一眼然后前去，进到厨房之后，发现刚下那名法证人员从微波炉里取出的那颗头颅已经被烤焦，不过从残余的一些发丝和五官，依稀还能辨认出这名死者也是女性。 为什么？ 程度微眯了眯眼睛，不由得暗自发问，而后盯着微波炉里的头颅陷入了沉思。 巷子里，丢弃了尸块。 死亡时间是半年前。 死者是五年前被挟持过的十名人质之一。 血目再现。 凶案现场血腥升级。 这些关键点先后在脑海里浮现，但它们彼此之间却还欠缺着一些关联。这些之间的联系，最关键的一点，到底是什么？ 程度思而不得解，始终觉得眼前的这些，还不足以梳理清楚，那种感觉就像是……还差了一环什么，锁链就都能扣的上了。这时候他突然想起找vicky问问关于昨天早上巷子发现血目和尸块的细节，顺便想要让她帮忙记录部分疑点，可厨房内扫视了一圈，他没找到vicky。 第12章 另外的一只血眼 【从这里的窗户看下去，视线正好没有盲点……对面巷子放置垃圾桶地方，正对着这边方向的墙面上，第一个被发现的血眼，赫然进入眼帘。】 ———————————————————— 程度寻思着走出厨房，继续找找vickey的身影，但还没走出厨房的门，迎面就来了个法证人员，他告诉程度，在其中一名被害者的卧室里，他们发现了另一只血目涂鸦。 对面马路涂画了一只血目，这里也有一只，会不会那么巧？ 程度心下诧异着，也顾不上去找vickey，连忙和那人一起过去。而当他走进卧室的时候，竟发现vickey早已经在窗边站着，因为她背对着他，所以程度也看不到她到底在干嘛。 程度收回视线，开始琢磨起身侧墙面上的那只血眼涂鸦，但盯着盯着，视线不由得跟着血目的正向，再投到了那窗户上……想来这个房间的窗是面向马路的……那么先前他们现在对面巷子里抬起头看到的那扇窗……想到这里，程度连忙跑到窗边确认。 果然—— 从这里的窗户看下去，视线正好没有盲点……对面巷子放置垃圾桶的地方、正对着这边方向的墙面上，第一个被发现的血眼涂鸦赫然进入眼帘。 这算什么？ 程度惊愣住了。 遥相呼应？！ 要布置出来如此的现场，是随性而为，还是精心设计？凶手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眼睛…… 眼睛…… 他开始来回踱步，最后走到窗边时又转过身子重新再看一遍墙上赫大的血目。 闭上眼，程度脑海里浮现出巷子里的血目，而刚才在厨房看到的那颗头颅，正好在这个瞬间出现……对了！ 眼睛！ 这里面的关键，就是眼睛！ 这时候欧阳浩森也走了进来，赫然入目的血色涂鸦，看得他心惊。 “我靠……”欧阳浩森毫无意识的叫了一声，整个人不自觉地退了退，足足愣了十几秒，他终于缓过神来，转眼看到程度站在窗边沉思，于是也走了过去。 “阿度，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问。 “眼睛。”程度道。 欧阳浩森听了不由得皱眉，程度没前没后的回答，听得他一头雾水。 “是，又一个眼睛……怎么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过来这边的？” “在对面巷子勘察的时候，偶然发现这边有扇窗户……” “不，再仔细想想。” “仔细想想……” 欧阳浩森被问的莫名其妙，一边挠着头，一边朝窗口走近。vickey本来已经因为程度的前来而往旁边退了退，见欧阳浩森也要凑过来，就再往边上靠了靠，斜着眼飘了俩人一眼，默不作声。她发现自己站在窗边貌似有点多余，于是目光投向了客厅里取证的工作人员，他们正在收集一切可以作为物证的证物，这一次负责拍照的家伙，是个刚进法证科的年轻小伙子，看得出他已经在极力保持镇定，但是托着相机的手还是出卖了他。 大概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场面。vickey想。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后，她收回了目光，余光瞥见死者梳妆台的某处—— 梳妆镜前都是些小资化妆品，这和房间的布置、死者穿衣的品味是相称的。但是有一点比较奇怪，梳妆镜的侧边，有点突兀的摆了两只玫瑰花。 第一眼看去，这红心粉瓣的玫瑰花并无什么特别之处，这个品种的玫瑰花在市面上不少见，花店一般以“会变色的花”作为宣传的噱头贩售。 等vickey回过头来，程度正在和欧阳浩森分析着“眼睛”的事情，大概是不太感兴趣，于是她走到了吸引她注意力的那几只玫瑰花前面，盯着那微微有些枯了的花瓣若有所思。 “眼睛。”程度提醒欧阳浩森，说着并伸手指向窗外，示意欧阳浩森看过去。在窗户的位置看下去，对面巷子里的那只“血眼”涂鸦正好看个完整。 “我靠！这……这什么情况？！”欧阳浩森吓了一跳，捂了捂胸口表示震惊。 “第一只血目，是面对这个窗户的，站在那只血目的一侧，可以看到这个窗户，这是凶手给出的指引……他在告诉我们，这里，还有一处他的杰作；而我们现在站在这个窗户边看下去，也正好能够看到下边的血目……这一层意思……我不太明白……另外，还有一处眼睛。”程度与他解释。 “什么？还有一处眼睛？在哪？” “微波炉里。” “微波炉里？那凶手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尚未明确。”程度摇摇头，随后再接着道，“但眼睛，在心理学上意味着‘看到我、发现我’，我想，凶手想让世人将目光再次聚焦在他身上。” 说罢，他掏出手机，从窗户的视角，将巷子里的血目拍了照留存，转过身后，再给卧室墙面的血目拍了张照片。 回去他还需要再研究研究。 第13章 猛然心惊 【程度想到这里心里猛然一惊。 这人要么就是聪明且善于发现，要么……就是事先知道？！】 ———————————————————— 微波炉…… 烧焦的大脑…… 凶手是想表达……焦头烂额吗？ 这种不太成熟、且还有点扯的想法，程度没敢直言。但是几个场面一下子又在他的脑海里集结时，他又忍不住产生了一遍这个想法。 焦……聚焦？ 虽然牵强，但目前也联想不到其他的方向，姑且就让它是这个意思吧…… 程度想着。 由于物证鉴定需要些时间，程度跟着大家回警局简单梳理了一下信息，晚上8点多吃过晚饭，就先回了住处。 程度的住处不算很宽敞，40平米的客厅，连着两个20、30平米的房，而程度平日里习惯了一个人住，于是将多出来的房间改成了书房。从客厅到主卧再到书房，都是维系了一贯的随性风格……没什么讲究，只不过是图着方便，简单摆设了些家具和装饰。 而他的书房里，也就只有一个贴墙放置的巨大书架，书架对面是一睹安置了铁艺网格的墙面，程度有案子的时候就喜欢把案子相关的图文打印出来，挂在上边，方便触目思考。 他按照以往的习惯，先把案件的关键信息记录在了笔记本上。而在记录到下午的现场时，他打开了手机蓝牙连接打印机，将下午拍的照片打印了出来，一张张挂上去。而这时候，他看到自己的照片里，不慎将vicky也照了进来，那是房间里的血目照片，而vickey站在梳妆台前面，挡住了什么。程度遂想起来下午在现场的时候，vickey失踪了好一会儿，程度和欧阳浩森的注意力开始的时候基本都在客厅里，意识过来vickey不在身侧的时候，她已经在卧室里杵着了，根据法证人员的说法，除了他自己以外，vickey是第二个进去的。 她似乎是早就知道了什么，目的很直接。咦？真的是这样的么…… 他又仔细回忆了一番，进来凶案现场以后，她就没有影子了，而后来……记得下午进厨房以后也没有看到她…… 等等，程度脑海里突然飞快的闪过一个记忆——先前在巷子里的时候，自己也是在她之后，站在了她之前站的角度，才发现了这个窗户…… 程度想到这里心里猛然一惊。 这人要么就是聪明且善于发现，要么……就是事先知道？！ 如果说一开始发现站在下边画着血眼的地方能够看到这个窗户，是偶然；上来以后能从一阵熏香四溢的楼道里分辨出异味，进而想到从门缝里探看，发现屋内异常，这也是偶然；那进来以后，还会下意识来这个房间，并且知道窗户那里可以看到下边的血目……这还是偶然的话，那是否也偶然过头了？ 程度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局里。 经过vickey办公桌的时候，下意识的捎了一眼。 突然意识过来——她的桌面上，哪怕是草稿纸也没一张……程度回想了一下，昨天下午让她帮忙做记录的时候，她也没拿笔记本记的，而是用了录音笔。 想到这点，程度又不由得皱了皱眉……他脑子里涌现出来一些猜测，但不知道，这些猜测是否是自己多虑了…… 第14章 现场勘查笔录 到了座位上，程度发现vicky已经把昨天下午做的记录整理出来，并都打印好，放置在他的桌面上，索性没再继续纠结vicky身上的异常点，翻开记录后埋头看了起来。 房东老太：这个房子我是租给了两个姑娘住的，听说她们是同一个学校毕业的，因为刚毕业的大学生也没什么钱，于是我收租也没收太高。这两个姑娘……其中一个给人很好印象，性格很好，有份正当的工作；但另外一个就不见得那么好，不太爱搭理人，经常半夜才回来，喝得醉醺醺的，有几次还敲错门，都有别的租客来我这里投诉过几次…… 警员：她们住了多久了呢？ 房东老太：有大半年了吧……等等，我记不太清了…… 老太说着拿出了入住信息登记本，找到记录就摊开来给警员查看。 警员：近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 房东老太：异常？好像没有…… 警员：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警员拿出五年前存留在局里的犯罪嫌疑人的照片给房东老太看。 老太茫然的摇头。 警员：楼道里一直是这个味道吗？ 房东老太：不……之前不知道谁弄了一地的汤汁，臭了整个楼道，我就让清洁公司的人过来处理了下。 警员：是哪天出现这个情况的？ 房东老太：就你们过来的前两天 哪家清洁公司，方便留下联系方式吗？ 房东老太：可以。 那几天没有听到些异常声音？重物掷地的声音或者吵闹声？ 房东老太：……没有，我耳朵也不太好使……要不你问问其他住客。 听说过这两位姑娘在市里还有别的亲戚朋友吗？ 房东老太：没听说，好像都是外地过来的吧…… 警员：老太太，这里还有个问题和您确认一下，您经常都什么时候出门散步的呢？ 房东老太：下午三点、四点这样吧……一般是天准备黑了就回来。 警员：这几天也都一样的吗？ 房东老太：就今天不一样…… 楼下住客：那几天……也没什么特别的吧……就楼梯上的味道怪了点 警员：是汤汁的味道怪还是这个香味？ 三楼住客：就腥臭味……不知哪个缺德的弄了满地都是过夜的汤水，楼梯上都不可避免的残留着，下楼时都要多加留意。 警员：有没有听到些特别的声响？ 三楼住客：没有。 同楼层住客：以前上班的时候，偶尔会碰见其中一个女生……但没有和她们交流过，所以也不算熟悉。 警员：那几天没有听到些异常声音？重物掷地的声音或者吵闹声？ 同楼层住客：异常？应该没有……啊，对了，这个不知道算不算……新闻里播出对面巷子的事情的前一天，我听到对面屋子传出来一些重金属的音乐，有点吵……不过，之前那个漂亮点的女生经常会在大白天里放音乐，之前休息日我去敲过门提醒过，但其实也没什么用的，那个女生根本都不理会，第二次还是一样自顾自的放那些音乐。 听到音乐的那天，具体是什么时间呢？ 同楼层住客：下午两点左右吧……我前一天打游戏熬了夜，中午才起来……吃过午饭……差不多就是两点左右。 警员：平时这层楼很少有人在吗 同楼层住客：都基本上是上班族来的，工作日里很少会有人待在屋子里……房东老太都经常下楼去散步。 你知道她经常什么时间出去什么时间回吗？ 同楼层住客：这个就得问她了，我只是下班回来时见过一两次，一起进门的时候她说过自己经常出去散步……就这样。 看过这几人的笔录，程度的思路开始清晰了起来。 这个凶手一定是事先就来过这个街道，并做了细致的观察。 他很有耐心，摸清楚了这里的环境和住客的习惯，才精心设计了这一出。 如果他没有估量错，凶案应该发生在清洁工发现血目的前一天，下午2点—5点间。具体凶手如何以及何时进入这栋房子的，那还得推测。 垂首举目间，他又看到玻璃板上粘贴的现场照片，他稍微走进了一些，目光再次聚集在那几张血目的特写上…… 发现我，看到我…… 他的脑海里飘过这道声音，但莫名又觉得这意思还没饱满。 第15章 找到我 “找到我。” vickey的声音冷不防的响起在侧，程度顿时吓了一跳。 “什么？”他回过神来后，再次确认了一下她的话。 “凶手涂鸦的血目，我猜，是「找到我」的意思。”vickey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她依旧面无表情的，语气也如同先前，没什么温度。 “为什么这样得出这样的结论？”程度问她。 “我们先是在巷子里找到了那只用血涂画的眼睛，然后跟着那只眼睛的所向，找到了另一个现场、另一只眼睛。”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这样推敲的。” “说得也对……”程度用拇指按压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按照vickey的说法，确实能够说得明白。若是撇开其他因素，单单看到客厅里只有四肢而没有主躯干和脑袋的那位死者，正常人基本都会有个潜意识去各个房间找一找尸体的其它部分……另外那两只遥相对望的血目也好，被烤焦了的头颅也罢，用这个说法并不违和。 而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找到我”的意思，竟表达得如此强烈…… 不多久欧阳浩森也来了，推门进来的时候冒冒失失的，完全不顾及其它。程度差不多习惯了，所以思路被打断也没有不愉快，反而是vickey不太乐意他这没什么礼貌的举动，但尽管不愉快，她还是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 欧阳浩森自然没有空手而来，一进门就给程度甩了一份文件在桌面上。 “我带来了绝对震撼的东西！”他兴致冲冲地道。 程度怔了怔，随即想到应该是昨天晚上送去鉴证科的证物有了检验结果，于是伸手去将文件拿过来翻看。 鉴证报告上，关于微波炉里的头颅的鉴定结果很让人震惊——那颗被烤焦的头颅嘴里，含了5根手指头！更令人惊悚的是，这些手指头还分别验出了五组不一样的dna！ 其中一只手指是下边巷子里的死者的，而其他的，它们来自另外的人…… 亦就是说，还可能存在更多的受害者。 “根据dna和指纹判断……有一只手指，来自几年前的另一名人质。”欧阳浩森补充提醒着，这部分内容，程度随后在翻页的时候，视线刚好也触及到了。 vickey站在一侧半眯着眼盯着程度手里的文件，与其他两个人脸上的惊愕神情不同，她显得并不那么意外，但从她认真而快速的浏览文件内容的举动来看，很显然她对此感到十分好奇。 程度的思绪全部集中在了这些手指上，无从顾及旁边的人，大概也是因此，他疏忽了些许本该早发现的蛛丝马迹…… 他现在的脑海里涌现起多年前国外的一个案子，同样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逼迫一名死者吞食他所杀过的受害者的手指，从而达到闻名的目的。 “他想要聚焦……让更多的人发现他……亦可以表达为……找到我。” 程度回过神来，不禁喃喃低语，而说完“找到我”三个字以后，十分默契地和vickey对望了一眼。欧阳浩森捕捉到这一个举动，顿时感到有点莫名其妙……感觉像是自己突然不认识自己的老朋友了，怎么就一个晚上没见，这俩才刚认识的家伙突然心有灵犀起来了？ 第16章 苏醒玫瑰 【死者的尸体被丢弃在人烟稀少的郊区树林里，看样子是很随意的处理，死者死前并没有遭受到过多的虐待，而且是死后尸体才被开肠破肚，从尸体的处理和现场情况来看，凶手犯案手法并没有很成熟。】 ———————————————————— 他现在的脑海里涌现起多年前国外的一个案子，同样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逼迫一名死者吞食他所杀过的受害者的手指，从而达到闻名的目的。 “他想要聚焦……让更多的人发现他……亦可以表达为……找到我。” 程度回过神来，不禁喃喃低语，而说完“找到我”三个字以后，十分默契地和vickey对望了一眼。欧阳浩森捕捉到这一个举动，顿时感到有点莫名其妙……感觉像是自己突然不认识自己的老朋友了，怎么就一个晚上没见，这俩才刚认识的家伙突然心有灵犀起来了？ 当然他的这个疑问，在他面前的俩人都没去留意，两个人确实是踩在了同一个点上，想法同步了。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以后，许多事情就都能理得通透了。但对于程度来说，还有一些细节有待确认，于是程度不得不翻出五年前的综卷，挨个查看，尽量不漏任何细枝末节。 第一宗案子——看记录，这一宗案子是在许伊伊接受以后才发现的。它之所以被挖掘出来，是因为许伊伊坚持认为，第二宗案子的受害者，并不是凶手杀死的第一个人。 案子发生在十多年前，死者是一名单身男性，名叫陈竟辉，28岁，是一名在小村镇任教的中学教师。 据推测，这是凶手第一次犯案，在犯案以前，凶手已经做足了准备工作，他大概花费了许多时间观察陈竟辉的生活习惯、人际关系等等，找机会杀死了陈竟辉以后，凶手便冒用了他的身份，那些时候毕竟计生工作和学历认证工作做的还不是很到位，所以凶手能够成功地借用他的身份，从一个小镇教师进修成了g市的大学教授，一直未被发现。 第二个案子，发生在7年前。 死者的尸体被丢弃在人烟稀少的郊区树林里，看样子是很随意的处理，死者死前并没有遭受到过多的虐待，而且是死后尸体才被开肠破肚，从尸体的处理和现场情况来看，凶手犯案手法并没有很成熟。 第三宗案子则发生在市区里偏僻的道路，这一次凶手对现场的处理，显然比第一宗案子来得冷静，他不止是将那令人惊悚的巨大血目和尸块带进了市区之内，折磨的手法和现场的布置残忍升级；而第三宗以后的案子基本都发生在市区的街道里，凶手对现场的处理更加成熟了，越来越自信；后来的两宗，明显有匆忙迹象，程度猜测应该是许伊伊介入的原因，凶手的节奏被打乱了。五年前的最后一宗，是未完成的作品，自那一宗案子以后，紧接着就是凶手与许伊伊在金融大楼上的对决。 程度细细琢磨，经反复推敲后，不禁奇怪起来，这些案子有违和的地方，一些特征并不符合杀手的习惯……当初如果是许伊伊接手协助，这种明显的遗漏，她是忽略掉了，还是说有什么别的情况，并没有被记录进案宗里来？ 思忖之间，他的目光扫到打开在面前的案宗的一角，那是凶手犯下第二宗案件的现场照片，在照片里不太起眼的墙角一隅，散落着两片淡色花瓣…… 花瓣？？？ 程度不禁皱眉，他将案宗拿近了仔细端详了一番，顿时脑子里闪过什么，他想起昨天下午在出租屋里见过类似花色的玫瑰花，但他再次认真查阅了鉴定报告和笔录，发现里边并没有提及与花有关的事情。脑海里突然闪现昨天在出租屋里，vickey站在梳妆镜前的举动，而梳妆镜前的花瓶里，正好插着几朵浅色玫瑰花，于是程度不由得好奇……从vickey桌面上的文件来看，她对这个案子挺感兴趣……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或者说也在怀疑自己刚才在意的那一个点，所以昨天在现场的时候，才会下意识去留意那插花？ 第17章 细枝末节 【“突破口。”vicky看着开始认真思考的程度，朝那欧阳浩森道，并用食指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打扰程度。】 —————————————————— “我记得昨天的出租屋里，死者卧室里的梳妆台上，也有这个颜色的花做摆设，你还有印象吗？vicky？”程度指着综卷里的花瓣，递过去给vicky并问。 “苏醒。”vickey却看也没看，就开口道。 程度一开始以为vicky并没有注意听他的问题，脑子里转了几秒，意识过来对方已经在回答他的问题了，然而自己刚才没有听清，于是确认了一道。 “什么？” “玫瑰花的品种，苏醒，象征永恒和宣言。”vicky淡淡地解释道。 vicky的回答比较详细，这一点让程度有点意外，但当时他并未有心思细细去琢磨。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欧阳浩森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首先他就不清楚为什么这两家伙突然而来的默契是怎个回事，其次，他不好意思问的同时又想知道这俩家伙在说什么……可是他们不是在讨论案子么？怎么突然的就说起玫瑰花来了？ “永恒和宣言？”程度琢磨着喃喃，而后他念了一些词语，便快速翻找着几个案宗记录，随即陷入了沉思，因此并没注意到欧阳浩森的问题。 “突破口。”vicky看着开始认真思考的程度，朝那欧阳浩森道，并用食指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打扰程度。 欧阳浩森先是吃惊的看了vicky一眼，显得有点意外，随后再看看陷入沉思的程度——他明白自己的朋友出现这个咬拇指的思考姿势，就说明案子有所进展了……但他不明白的是，这个vicky怎么知道这一点的？ 看到欧阳浩森摸不着头脑的样子，vicky似乎于心不忍，就好意给他解释了一下。 “我们昨天在出租屋那里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女孩的梳妆台前放置着几支玫瑰花，那个品种和之前某些案子里照片内出现过的玫瑰花品种相似……如果不是因为巧合，这极有可能会是以前的案子里、忽略掉的一个标志，能确定了的话，这将会是一个突破口。”vicky解释。 欧阳浩森郁闷了一下，虽然说有突破口是个好事，但为什么他的朋友自己都不理解，反而这个小丫头比他还了解程度……欧阳浩森百思不得解。 但vicky这一个善意的举动，让欧阳浩森稍微对她有了一点点好感。 从前她帮着唐队打下手的时候，不太理会人，待人态度总是冷漠得让人反感，而且有几次想要找她帮忙调个资料，她直接不理不顾，完全没把人放在眼里。 另一头，程度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的关键点，当他的目光快速扫过一行又一行的记录文字时，他的耳边响起无数个声音，一幕幕案情联想在他脑海以片段的形式呈现—— ［都基本上是上班族来的，工作日里很少会有人待在屋子里……房东老太都经常下楼去散步……］ ［这个凶手一定是事先就来过这个街道，并做了细致的观察……］ ［发现我，看到我……］ ［为何那么突然的，开始杀这么多人……］ ［作案增多可能是他自定的时间期限所致……］ ［他必须完成这个任务……所以他是个疯子但却在执行任务……］ ［男人，30岁左右，有车，很聪明且有足够的耐心、会等待时机……］ ［他一定事先来过这里……］ ［他以这个方式吸引人的注意……］ ［这是一场狩猎游戏……］ ［他在进步……他出其不意，将受害人放倒，带回去以后百般折磨……］ ［他会在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呈现他的血眼涂鸦，并把尸体弃置在一旁，他希望大家看到这些，从而知道他是谁……］ ［我们认为他认识第一个受害者，其他的都是参照某个标准选择的……］ 程度将这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和话语逐一在脑海里排列出一个顺序以后，像是拼图一般，过去发生的、近两天发生的案子里的细枝末节拼凑出了一个形状——它们大概拼凑出了凶手的“样子”，亦是一个相对来说完整的侧写。 但就在他准备要继续下一个环节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忽闪而出—— “不，这不是他的第一个受害者。” 许伊伊的声音仿佛近在耳侧，程度一惊，瞬间从联想中抽回思绪恢复过来。 而恢复之后，他猛然再惊了一下。随即伸手去翻找当时的第一个案子记录。 “怎么了啊度？有结果了？” 眼看程度有了动作，欧阳浩森焦急而激动，就十分心急的问道。 第18章 该找的人 “怎么了啊度？有结果了？” 眼看程度有了动作，欧阳浩森焦急而激动，立刻心急的上前询问。程度像是在回应他，但又像是自言自语，只匆匆一句“还差一点”，便继续翻查案宗和相关证物资料，他想知道当初许伊伊是如何锁定嫌疑犯身份的，还有她为什么会知道那发生在郊区的案件，并不是凶手犯下的第一宗案子？案宗上并没有记载相关的事宜，于是这会儿程度也只能自己去推敲。 vicky在一旁站了一会儿，她本来也以为程度有了结果，双眸炯然燃起一道亮光，炯炯而精神，但发在欧阳浩森问过且没得到结果以后，她眼中的亮光又暗淡下去了。 ”欧阳浩森，当初参与调查的警员，都还在警局里么？“vicky突然问道。她这看似无意识的举动，像是在提醒程度，他可能需要找点帮助。当时的情况，虽然没有记录进来，但不意味着参与调查的人员也都不知道。 程度吃惊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实际上他确实需要点帮助，此时此刻他感觉vicky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比他自己更清楚自己的需要。虽然就手头上的资料，他花费一些时间也可以把他所需要的答案给推敲出来，但那有点耗时间。如果他的推测没有错，不管这个凶手是模仿犯还是连环杀手k本人，这名凶手近些天还会有所动作。所以如果能尽快找出一些关联，做好排查，那他们就能赶快一步追缉凶手。 欧阳浩森突然被cute，一时间有点懵，反应过来以后，随即弯了弯身子，在桌面上搜寻那份记载着各路参与人员的资料文件。他虽然没有把这一箱又一箱的资料文件看个完全，但巧合的是，他刚好就翻到过这一个记载参与人员的资料文件。 不过他脑子有点不太听使唤，才看过不久的资料，他早早就抛之脑后了，翻了好一会资料，还是没找出来。反而是程度对资料文件有点印象——他的记忆力可是超常的——他低头寻觅了几秒，立即从一堆文件、安宗之中把目标给找了出来。 资料文件上，名单并不长，而需要排查哪些警员和负责人还留在警局，欧阳浩森表示要问的不是他。 “我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家稍微减淡对连环杀手k带来的阴影的时期，本来那部分协助调查的前辈们大多都是因为这个事件被临时调配过来帮忙的，案件被搁置以后，上一个层级的大佬们觉得也没那个需要再放那么多人力在g市这边，所以后来调走了一部分人；再说了，当年不是还搭了许伊伊的一条命进去吗？这个事情被报道以后……毕竟对警局带来了不少负面影响，剩下的几个又引咎辞职了几个……所以几乎没几个留下来的，不过有个人我觉得阿度，有一个人值得你去会一会。” “前任局长，陶老先生？”程度方才瞥见这个熟悉的名字时，就知道自己应该需要回去俱乐部一趟了。 vicky听到程度提了陶老先生，也不知道是因为陌生而好奇，还是其他，眉头微微皱了皱，眸子里出现一丝莫名的神色，但稍纵即逝。 程度不经意间捕捉到了她这细微的变化，不由得再在心里记下了一笔。不知为何，直觉告诉他，vicky并没有表面上来得简单。 第19章 突如其来的默契 【“当他来到这条街道就知道，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这个地方更适合成为他五年后的首秀场。”】 ———————————————————— “陶老先生确实是要去找的，但我想在去之前，把所有问题点都先找齐了。”程度说道。 “需要帮忙吗？”vicky问。 “需要。”程度回答，“我理一理思路，需要重来一遍，我们仅从眼下的案子开始……”他说着，随后转向欧阳浩森问道，“能跟上吗？” “能。”欧阳浩森下意识地回复，然而他发现程度这句话只对了他一个人问，于是不快的瞪了瞪眼，朝程度咂舌道：“哎你怎么只问我？” 程度和vicky听了都不住一愣，下意识地相互看了一眼，而后vicky先撤走了视线，附身去把桌面上的一些照片资料收集起来，拿到几步外的玻璃板上粘贴 程度回过神后不由得提了提眉毛——其实他也没料到自己直接跳过了vicky，直觉告诉他vicky绝对是个聪明的姑娘，能跟上他的思考速度……甚至有时候还能够早他一步发现那些不容易被人发现的细枝末节。 “你案宗都看过了吗？”程度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蒙混过关。 “没有，还差一部分。”欧阳浩森十分诚实的回答。 程度看他马上就入套了，于是就打算从这个方向混过去，于是侧过脸顺带问了vicky一遍。 “vicky都看过了是吗？” 她应该不会给自己难堪。程度想。 “嗯。”vicky识趣地点点头，正中程度的意。 而欧阳浩森呢，虽然程度没有明着回答他的疑问，但顺着程度给他引的路，他自己找了原因来给自己解释——在这里就他一个人没看完案宗，所以就他一个人了解得还不够深入。 “so，还有疑问吗？” 欧阳浩森隐约还是觉得不对劲，但他脑袋懵懵的，实在想不出其他，于是也只好摇摇头。 “那可以开始了？” 其余两人均点头示意后，程度就先挑了个开头。 “这里巷子繁多，为什么就选在了这里？”程度道。 “因为巷子和那个窗户。”vicky默契的跟上了他的节奏，回应道。 “这个街道是老城区的旧街道，出了名拥挤的城中村，来往大部分都是一些忙碌的外来务工人员，邻里之间关系生疏，甚至于直到自己搬走了都不知道自己邻居是谁。”程度跟着，顿了顿，他继续进行侧写。“如果想要在混进楼房里，只需要耐心等待楼房里的某个住户进出，他便可以假装是楼上的其他住户，进入到这个幢居民楼。” “在这里没有闭路电视，所以不担心被被摄像记录。”欧阳浩森好不容易挤进一句话。 “当他来到这条街道就知道，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这个地方更适合成为他五年后的首秀场。”vicky顺着思路说出了这个分析结果。 “不是还不能排除是不是模仿犯么？”一旁的欧阳浩森有些疑惑。 程度刚要开口解释什么，却被vicky断然的一句抢先了。 “就是他，不是模仿者。”vicky断定道，她眼神坚定，对这个结论她胸有成竹的样子。 “要达成这样的细节，其他人是学不来的。”而后她又补充说明了一下。 “可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沉默期？”欧阳浩森再次提出了疑问。 “可能入狱了，也可能是搬走了。”vicky回答道。 对于vicky反常的表现，欧阳浩森瞪直了眼。但如果没有程度的肯定，他并不打算去相信vicky的分析和推测。 但好巧不巧，程度就像吃了迷药一样，认同vicky的说话。 “嗯，这确实比较具有争议……我认同vicky的观点，这个凶手不是其他人，正是那个连环杀手k。”程度走到玻璃板前，将剩余的部分资料递给vicky，最后盯着玻璃板上的资料，琢磨着道。 欧阳浩森把眉头皱得老紧，不只是因为他跟不上他们的节奏，还有一点……他真的不能接受自己多年的好友时时刻刻都与别人站一个进度条上，特别还是像vicky这种让他不太愉快的傲慢小丫头。 这小丫头平时也总给他脸色看，而这才不到两天时间，就这么主动和热情——尽管这其实是他内心的恶意揣度，vicky实际上并没有他说的夸张。 欧阳浩森想着想着，甚至还觉得这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有诈。她肯定是想图人家程度什么……要么就是那个颐指气使的唐队让她这么做的，想从程度这里早知道些事情，好提前破案。 第20章 初步推敲 【“他轻松制服两位死者以后，并没有马上杀了她们，而是花了足够的时间与她们相处，用以满足他的变态欲望。”】 ——————————————————— 欧阳浩森想着想着，甚至还觉得这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有诈。她肯定是想图人家程度什么……要么就是那个颐指气使的唐队让她这么做的，想从程度这里早知道些事情，好提前破案。 程度再思忖了一会儿，才继续把话题再次继续下去。 “他就是连环杀手k，那么这一次是便是他阔别g市多年重回秀场的首秀，那么如何能不费力就扩大震撼效果呢？那么得选一个绝佳之地。他得算准时间，在没有路人发现的时间内，把准备好的尸体放置在巷子里，并不急不慢的用准备的血液，去涂抹墙壁。”程度敲了敲前几日拍下的第一张现场照片，认真的神情，在他的脸色始终保持着。 “虽然事隔了五年，但他依旧轻车熟路，明白的知道自己布置现场前该带什么，而现场又有什么。”vicky依旧和他保持着默契。 “他先锁定了死者，耐心地与她们建立关系，他熟悉出租屋两位死者的作息习惯，也知道怎么让对方放下警惕——现场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另外据其中一名死者生前最后接触的人的证词来看，极有可能是凶手假借送人回家的借口，让另一名死者放松警惕，并让凶手进屋。”程度先指了指两名死者的照片，接着vicky的话说道，随后他再移动了一些步子，走到了出租屋大厅和卧室现场的照片前边，继续推测。 “他轻松制服两位死者以后，并没有马上杀了她们，而是花了足够的时间与她们相处，用以满足他的变态欲望。” “城中村里的出租屋是出了名的隔音效果差，照理来说凶手在死者屋内那么大动作，怎么会不被发现呢？”这时候欧阳浩森提出疑问。 “问得好。” vicky随口而出，并没有想太多。但对于欧阳浩森来说，这些不经意的肯定，是他日后逐渐对她改观的基础铺垫。 “你们忘了？当天有人曾听到她们房里传出过音乐声……我想凶手那个时候正在屋内，进行着他的「变态狂欢」。”程度看了二人一眼，然后提醒道。 “我靠……不是吧？！”欧阳浩森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死者被杀害那天，对门的住户反映的音乐声，是这个原因。 “但如果是很吵的话，不怕有人敲门告状吗？”欧阳浩森又问。 昨天在现场的时候欧阳浩森忙里忙外，并没有去留意其他住户的口供，而今天才来就又领了鉴定报告，尚未有时间让他顾及vicky这边整理出来的笔录。 “因为在这之前，死者房间里曾经就出制造过噪音，影响他人也乐此不疲，凶手应该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把握得住有没有可能出现突发情况打扰他的「变态狂欢」。”程度自然是了解欧阳浩森可能对笔录内容不熟悉这一点，于是耐心的解释道。 “噢……噢。”欧阳浩森似懂未懂，但还是坚持点了头……他不想在第三人面前，表现出他的无知。 他确实有点跟不上这俩人的速度。 “当他决定开始给她们宣告死期，杀人的动作干脆利落，杀人之后，选择了其中一人肢解，并把她的头颅放进微波炉，再经过「遥相对望」的血眼涂鸦，传达出他所需要传达的讯息……”程度再把话题带进了状态。 第21章 另一类天才 【“这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类人，总能轻而易举地达成一般人没办法做到的事情。”程度叹了口气，语气没那么沉郁了，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 “大家都称这类人为……天才。”】 ——————————————————— “先是在容易被发现的巷子里放置了碎尸块，涂鸦血眼直指对面的视线可及的窗户……也就是说他想要让出租屋内的场面被找到；而在出租屋的客厅里残留不完整的尸体，引发寻找剩余部分的行为，从而再找到厨房内的头颅和卧室里的另一只血眼……” “目的十分有可能是为了传达出「找到我」的讯息。”vicky跟着分析道。 “嗯对，想让城市再次发现他，让各界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他身上，这样一来，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城市，又会迎来恐怖沸点……他就成功了。”程度说着，目光变得忧虑起来。如果凶手成功了，那就意味着g市又将回到五年前的压抑状态了，而城市里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咦？我还是不太明白，我记得五年前许伊伊不是已经揭了他的底么？这个街道的闭路电视系统装备不完善，不代表城市的其他地方没有啊！他又是怎么做到顶着一副通缉犯的脸，混进这个城市，还不被任何人发觉？”欧阳浩森忍不住再问。 当他不经意提及“许伊伊”这个名字的时候，程度余光瞥见vicky的脸上，有一丝耐人寻味的复杂，他自然是记下了，但后事太多，他暂时没时间去细细琢磨。 “在被许伊伊揭底以前，他使用的一直是个假身份，他伪造了自己的一切生活了如此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如何换一副脸面再混进这座城市呢？”程度回答他。 “他怎么做到的？这特么也忒神了吧？”欧阳浩森目瞪口呆地惊呼。 “这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类人，总能轻而易举地达成一般人没办法做到的事情。”程度叹了口气，语气没那么沉郁了，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 “大家都称这类人为……天才。” 而也正是这一句，让剩余的两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我怎么觉得你在拐着弯夸你自己啊？”欧阳浩森直接嫌弃的白了他一眼。程度聪明是公认的，但与此同时，他的自恋也是众所周知的。 “我是认真的好吗……”程度哭笑不得，他并没有在夸他自己，而是打心里觉得，这个凶手，确实也是个天才。 “那么，我们这位犯罪天才，下一次的犯罪时间，会是什么时候呢？”vicky打断了他们的玩笑，皱着眉忧心地盯着玻璃板上的分析过程和照片资料，淡淡地问道。 “他的犯罪模式一直如此，所以根据从前的作案习惯，距离下一名死者出现的时间，还有三天，最多五天。”程度预估着。 “那也就是说，我们时间并不充裕了。”vicky说道，说完便与二人告别。 在欧阳浩森看来，vicky这会儿肯定是要去找唐队禀报了……想到这一个可能，欧阳浩森心里就老不愉快。 可他明面上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在心里暗自嘲讽一番，唐队是警队里出了名的惹不得，也是名副其实的“护短使者”，对自己队里的警员百般呵护……不管是得罪了他还是惹了vicky，唐队都有可能会明着刁难暗着“捅刀子”，反正就是不会让得罪者有好日子过。欧阳浩森虽然对破解问题没什么智慧，但人情世故方面的功夫还算深厚，所以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幸福，他也绝不会傻到去惹那俩。 这也是为什么他看不惯vicky的行事作风，但一直隐忍的原因。不过欧阳浩森盯了盯门外——在程度办公的这个小房间外，还有一个40多平米的办公室空间，平时基本上是一些协警和实习生使用……现时现刻，办公室里外就只有他和程度两个人，多少吐槽一下……欧阳浩森摸了摸下巴琢磨了一下，认为这也不是不可以。 程度还在为案宗里某些细节伤神，根本没理会欧阳浩森在做甚么以及吐槽什么，而看回以前的案宗，他发现基本都是一些原证物和警员负责记录的，那个参与和引导了警局与连环杀手k作战的许伊伊，留下来的东西，少得可怜…… 这是为什么呢？ “关于五年前的案宗资料，全部在这里了是吗？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程度完全无视欧阳浩森的牢骚，突然开口问道。 欧阳浩森愣了一下，然后皱眉走了过来。“全部都在这里了……怎么了？” “我好奇许伊伊以前是怎么带大家做分析的呢？照片上也好，笔录、笔记、草稿都好，她留下的痕迹很少。” “这就不清楚了，唐队让人把东西整理出来的……我帮你去问问，看有没有遗漏什么。”欧阳浩森不清楚程度为何要纠结许伊伊的事情，但还是认真想了想道，而后他想起了一开始程度就说过要去找陶老先生，于是又道，“那谁……陶老局长以前不是和许伊伊一起跟过案子的么？没准直接问他会直接一些？” “正有此意……下午我就过去，警局里如果有消息麻烦第一时间通知我，谢了！” 第22章 未公布的事实 【“不过，让人费解的是，临走前，她问的那个奇怪的问题。她问我，如果双胞胎中的一个是连环杀人凶手，那另一个也会成为连环杀人犯的概率有多少。”】 —————————————————— 鉴于时间紧迫，程度想尽快和陶老先生先碰面了解过去的情况。他解决完a市的案子回来，还没去俱乐部打过招呼，这一次也正好过去办理一下手续。 探心俱乐部前身是g市启元大学刑侦学院的心理爱好者协会，后来应着需要逐渐发展成了一个独立的高智商集结俱乐部，独立出来以后，俱乐部就成立了侦查咨询处，专门负责犯罪心理分析和研究，出现了五年前的凶手案以后，几年间逐渐发展成了一个外协部门，而程度就是这部门里其中的一员。俱乐部各处职能和管理工作日臻完善以后，俱乐部就搬出了学院，选址在g市远离喧嚣的街区——堂柠东区，当时成立俱乐部的前辈还有那么点钱，所以俱乐部的得以在街区的别墅群中落定，这离距离g市中心区有1个多小时的车程，所以这也是前几日程度为何不先回俱乐部报道而是直接去了局里的原因之一。 汽车驶入堂柠东区，光是从汽车的车窗看出去，都能让人感受到娴静的气息。俱乐部所在的街道离入口处有一段距离，汽车差不多是经过了三、四个十字路口，穿过十多栋居民楼才驶到了终点——堂柠东区柠馨街19号。 从铁门进入后，一路进大门、走上三楼走廊的最深处房间，程度的脚步声和心跳声都清晰得异常。想起自己当年第一次过来的时候，差点以为整栋楼就只有他们一个处的房间里有人在，其他房间都是荒废状态……但现在他差不多算个“老人家”了，对于俱乐部里安静得出奇的景象，已见怪不怪了。 “这几天都在局里呢？” 程度还在门外深呼吸，而陶老先生的声音已经传出来了。程度苦笑一阵——他的脚步已经放得很轻，但还是没进门就被陶老先生给辨认出来了。陶老先生一贯如此，总能够通过脚步声辨认来者，而且从无差错。这一点程度一直很佩服。 “hi～” 程度扯出了一个夸张的明媚笑容，推门就与陶老先生热情招呼，这时候陶老先生正站在办公桌边，手上持着工具修剪盆栽花卉。 “现在怎么样了？案子有进展么？”陶老先生也不纠结程度没回复他上一个问题，直接忽略了他的招呼后，开门见山地问起了重点。 程度将凶案新的情况和进展和陶老先生简单的叙述了一遍，陶老先生虽然手里继续着修建盆栽花卉的活，但他很认真的听完了程度的叙述，随后他明显皱了皱眉，然后问了问侧过脸来问程度。 “有没有其他异常情况？” 一开始程度愣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陶老先生的指代，直到陶老先生后来把当年未披露的信息告诉了他，他才后知后觉过来陶老先生具体指的是什么。 陶老先生看到程度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便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斟酌再三，才决定把那些没有公布出来的事实告诉了程度。 “许伊伊……没死。”陶老先生说。随后他抬眼望向窗外，长叹了一口气后，再忧心重重地道，“但是她失踪了。” 什么？ 程度不敢置信。 虽然他心中对“许伊伊已死去”这个命题早已经有了怀疑，但眼前事实突然来得如此坦然的时候，他反而觉得不能接受了。 大概是因为程度需要接过许伊伊的担子，继续调查这五年后再发命案的案子，所以陶老先生认为有必要和程度说清楚当年的情况。 “魔鬼般残暴的凶手逃走了，没人知道他的下落，而将他曝光出来并逼上绝境的人命悬一线，需要靠手术来维持生命……为了不让抢救出现意外，当时便隐瞒了伤情，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后来虽然是抢救回来了，但她却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在她父母的要求下，也为了她的安全考虑，我们只好对外宣布，许伊伊抢救无效死亡。” “她醒来以后，已经是半个月以后，我去看过她，一开始先是问了我，杀手k最后有没有抓到，我把实际情况告诉了她，虽然凶手并没有落网，但自金融大楼的对决之后，再没有他杀人的消息。” “不过，让人费解的是，临走前，她问的那个奇怪的问题。她问我，如果双胞胎中的一个是连环杀人凶手，那另一个也会成为连环杀人犯的概率有多少。” “我问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她没有认真回答我。” “那是不是可以调查一下凶手的背景？”程度琢磨着问道。 “没有一点记录……他就好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没有出生记录，也没有成长的过程。” “说来也奇怪，案子里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有第二个凶手的可能……后来杀手k就没有出现，像人间蒸发一般。再后来，它成了一桩悬案，杀手k没再出现，案子也就一直悬在那里。”程度接上，这一点他一直也琢磨不透，到底这些年凶手都去了哪里？为什么突然不再犯案了呢…… “许伊伊……有没有什么笔记留下来的？”程度想起来他过来的主要目的，于是问道。 “许伊伊几乎不做笔记……她的思考和分析全体现在当时那块玻璃板上……应该还留着……我记得当年我卸任的时候，还特别交代过。”陶老先生回忆道。 “陶老先生早就知道凶手会再回来？”程度不由得惊诧。 “当时没有想那么多，但有那么个直觉告诉我，这事情绝对没完。相关的，都留存在警局了。”陶老先生道 “那许伊伊是怎么锁定凶犯的呢？”程度又问。他翻完了所有的记录和相关资料，并没看到这部分内容。 陶老先生听着程度问起，这才想起来，当初他在俱乐部的培训会上，分析这个案例的时候，程度刚好没在市里。 “眼睛的方向。罪案凶手总是喜欢在犯罪以后重回现场，而我们的人正好在其中一宗案件现场拍照的时候，在墙上的血眼涂鸦对着的方向，偶然拍到了杀手k的半截身子，他就站在人群的外围，悠然自在的抽着烟。而许伊伊就从这散落在地的烟灰之中找到了突破口，从而顺藤而上，摸到了凶犯的底……但你知道的，那个“底”不过是他伪装出来的一个身份罢了……我们还没究到底……” “这一点没有记在档案里？”程度奇怪道。 “有啊！这个当时还是我记的，特别交代保存好的！”陶老先生也奇怪了起来。 这又漏了一个关键资料。 程度皱着眉思忖一阵，回去真得找人给认真的翻一翻资料了。 第23章 物极必反 他记得唐队已经交代过局里的人把当年所有相关的东西都翻出来的了，印象中并没有见过陶老先生提到的东西。 想来有可能是局里的人没留意？ “对了，还有个比较好奇的事情，最后她和杀手究竟谈了什么？我看资料里都没有提当天在国际金融大楼上的具体情况，许伊伊与连环杀手k的谈话，也被标记上了「不详」的字样？”程度突然想起来这个事情，于是再问道。 “谁也不知道。还有她最后的那个问题，究竟因何而问，也让人费解。” “等等，为何会不知道呢？就算她是独自一人应约，窃听设备也应该会有准备？我听说当时是有提前布局准备……” “她把设备关掉了。”陶老先生道。 “关掉了？为什么？” “没人知道谈话内容具体是什么，后来虽然我也去问过她，她拿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了——一般人可能不会发现痕迹……我也是在后来一两年时间里，慢慢琢磨出来的……在这个事情上，她确实撒了谎。” 程度听到这里，不由得心惊。 许伊伊那么聪明，如果想要动歪脑筋，确实是件值得担忧的事情，甚至是能让人感到脊背发凉的那种担忧程度。 “她走的每一步几乎都会精心计算，很少会踏空。物极必反，有时候太过于极致了，反而让人不能安心……我担心她把自己逼的太紧了，很难说不会走错路。” “陶老先生是担心她会作出出格的事情来？比如……成为凶手？”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程度微怔，如果发生了这样的可能，是不是和国际金融大楼上，她与杀手k聊的内容有关呢？ “哎，老先生，您说有没有可能……许伊伊也回来了呢？”程度试探着问出了怀疑许久的事情，那天他在咖啡店里捡到的数独草稿，确实很让人费解。 而问过问题以后，他突然记起来自己先前交代了鉴定科的朋友帮忙鉴定字迹的……前两天忙着忙着就忘记去问问情况了……照理说来，也应该有个结果了。 他觉得陶老先生应该是现在他认识的人里面稍微和许伊伊有点联系的，他也比较了解许伊伊，于是程度把那天捡到数独草稿的事情和陶老先生说了一遍。 听到程度的叙述，陶老先生怔了怔，缓过神来以后，眼底不自觉地闪了忧心的神色，良久才缓缓褪下一些。 “警局那边有没有她的消息？”陶老先生问。 “没。” 陶老先生叹息了一声，整个人再次陷入了忧虑之中。 “这个也是我担心的。”顿了顿，陶老先生忧心道，“她回来了，但是没有和我们，或者是警局那边取得任何联系……这一点不太对劲……”陶老先生说着再顿了顿，满是愁滤的面容上，愁思无尽。他似乎不太想把这个猜测直言出口，但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担忧道了出来，“以这姑娘的聪明头脑，要是扭曲了价值观犯了事情，那可就麻烦大了。” 陶老先生的话说完，两人相视一阵，不禁都沉默了。程度本来就对许伊伊那“101分”好奇入胜，一直担心自己是不是差了她什么……如果真的是如他所想，许伊伊比他厉害一些聪明一些……一念入魔的话，那有可能谁都拿她没辙，甚至比连环杀手k更让人害怕。 第24章 为什么是我？ 【“孩子，凡事别把比较看太重了……为了胜负输赢而焦急的心，总会带坏思路。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 “陶老先生，我还有个问题……”程度首先打破了沉默。 陶老先生转过头来看了他一下，看到他脸上残留一丝犹豫的痕迹，不禁提了提眉。他似乎已经知道程度想要问什么，但还是让程度把问题完整的提出来。 “为什么是我？”程度问，说完他迎上了陶老先生的目光，再补充了一下，“我的意思是，组织里比我聪明的、空闲的人并不是没有，可为何却选择了我？” “你觉得呢？” “我……我觉得有两个可能，第一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关注许伊伊，曾经也花时间去了解过她？第二是局里有人认识我，跟您举荐了我？” “事出必有因。”陶老先生一开始没有正面回答他的疑问，而是告诉他这个道理，顿了顿，他似是默认了重点在程度前一个猜测，他随后详细解释道，“许伊伊自几年前就没有了消息，她很聪明……然而私欲心强，喜欢把侦查当作游戏破局，我们都担心她会因此而走火入魔。” 陶老先生说到这里，叹了叹气。 “也确实……这个城市里，除了那个连环杀手k以外，最关注许伊伊的，就是阿度你了。”他继续说着。 “相对其他人而言，你比较了解许伊伊，另外你也是俱乐部里唯一一个思路和她比较像的，我希望阿度你能借这个连环杀人案，把她找出来，直觉告诉我，她如果已经回来了，对这个案子绝不会袖手旁观。” 陶老先生说完，有片刻的怅然，而这怅然的神情里，其实还藏着一些什么，程度说不清，也猜不透。 但听到陶老先生这番话，他有点意外。而除此之外，他也更相信自己的猜测了——许伊伊已经回来g市。 临行前，陶老先生把一个册子交给了他。那是一本有些年份了的纪念册，封面上印着一行主题和一张学生集体照——d市羽森中学三年级十一班毕业纪念册。 刚开始程度还不知所以然，但他随手翻开后见到一张有点熟悉的面孔后，顿时明白过来陶老先生的意思。 “毕竟许伊伊并没有正式进入俱乐部，她的资料信息并没有很多，这孩子平时也不在社交网络活跃，基本上除了报名用的人头照，以及在局里参与案子的时候有过那么一些视频、新闻照片，就没有其他了。况且五年前她参与进来的时候，样子看起来就像个小男生……我想，给你留着一份她其他模样的照片，也更好去留意。”陶老先生说。 程度将翻开的相册凑近了一些看，那时候的许伊伊，留着一头及肩的长发，穿着中学女生的校裙，看上去十分清纯可爱。她那双眼睛尤为好看，恰到好处的大小，精致可人，但她的眼神里隐隐约约总透着一股她那个年纪不该有的锋利。程度皱着眉再回想了一下五年前见过的许伊伊……那时候的她剪着一个帅气的短发，染了个有点铅灰的发色，佩戴着金丝眼镜框眼镜，搭配着一身休闲装，咋看上去完全就是个有点个性的清秀小男生。那双眼睛……跟她中学时候的好像也差不了多少……甚至更锋利。 第25章 令人心惊的推测 【程度把两份鉴定报告的时间做了一个先后排序，最后得到了一个推测结果，而就在他脑海里出现了这样的推测想法的后一秒，不禁感到背脊发凉——连他自己都不太敢相信这个推测——】 ————————————————— 程度这时候脑海里不禁对比起vicky的双眼来。深浅相当的双眉下，有一双大小恰当的丹凤眼，小巧微挺的鼻子和殷桃小嘴…… 有点像。 但vicky怎么说呢，比许伊伊看起来灵动一点，多少有点女孩子该有的灵气，虽然……她那双眸子里经常会流露出来一些傲慢神色。 “孩子，凡事别把比较看太重了……为了胜负输赢而焦急的心，总会带坏思路。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陶老先生的说话将程度抽回来了现实，他不忘语重心长的提醒了程度一番，听到这些意味深长的话语，程度不经意提了提眉毛，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比较？陶老先生怎么看得出他心里在暗自比较呢？难道他表现得那么明显吗？程度一路走出来，直到去到二楼找秦韵学姐做登记，心里都纳闷不已。 那他确实是想要向讨个证明吗？证明他其实也可以拿那个“101”分？ 程度不清楚为何自己会在这种事情上走进了死胡同，只记得当初许伊伊这个名字，有那么一段时间，占据在他的脑海各个角落，像是印在墙面上的“牛皮癣”，避都无从避及。 回警局的时候，汽车经过了那个巷子口。程度飘了一眼巷子，遂想起陶老先生的话来。 「在墙上的血眼涂鸦对着的方向，偶然拍到了杀手k的半截身子，他就站在人群的外围……」 如果凶手这一次也回来了的话，那他不就也在现场出现过？想到这里，程度叫停了汽车，交代司机先回去警局，他需要过一些时候再回去。 再次走进巷子里，除了程度进来的这个巷口，还有一个通道，是通往另一个街道的。据欧阳浩森回忆，当时勘察现场的人过来的时候，两边的巷口都挤着一些市民和媒体。 而程度走到了那只血眼涂鸦的位置，正对着他的，并不是巷子口外的街道，而是一面墙，墙体的上方看去，则是对面出事的出租屋窗口。 难道说…… 不可能吧？！ 程度把两份鉴定报告的时间做了一个先后排序，最后得到了一个推测结果，而就在他脑海里出现了这样的推测想法的后一秒，不禁感到背脊发凉——连他自己都不太敢相信这个推测—— 不排除这样一个可能：警局的人到达现场做现场勘察的时候，连环杀手k正在出租屋里观看着他的杰作！ 程度记得两名死者的邻居曾提到过，他在新闻里播出对面巷子的事情的前一天，听到对面屋子传出来一些重金属的音乐……如果能确定那个邻居看到的新闻是早间报道的话，那么他的推测就错不了了！ 想到这里，程度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给欧阳浩森，想让他帮忙联系确认一番……而当他低头开始翻找通讯录并按下拨出键时，垂眸举目之间，眼角不经意瞥见一道身影，它不知何时出现，一直站在他余光所及的最远处，从它存在开始一直到现在，没有发出过一丝声响…… 第26章 重回现场（一） 程度猛然一惊。 “谁！” 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朝那影子斥声道，与此同时转过身去面对着“它”。 兴许是在回应他，刚才他进来的巷子口，一道背影在地面上逐渐完整。 她在转角处探出半个身子后，程度才发现这人是个年龄稍小于他的女生，比vicky高一些，长发，运动服。 程度看清了她的脸，晃眼间有点眼熟，但不知道是刚才被吓到的缘故还是什么，程度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哪里见过相似的脸。 刚才他只顾着找线索，忽略了身边发生的事情，女生差不多要走近，似乎是因为他的注意，又退了出去……不过这人走路步子也太轻了，他几乎没听见她走近的任何脚步声。 “程度？”那女生笑了笑，先打了一个招呼。她笑起来的时候漏出了颗小虎牙，嘴边还有和小酒窝，挺可爱的。 程度有些诧异，这人认识他？ “我听说过你，你就是俱乐部那边过来局里帮忙的天才小哥哥，我用百度搜过你。” 原来如此。程度在此之前破获过几桩大案，一些媒体报道过，所以女生提到这个，程度便知道为何女生知道他的名字了。女生态度很友好，但感觉到有一点点害羞，她再说这个话的时候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鉴于此，程度推测出，这个陌生但又莫名熟悉的女生，极有可能是他的迷妹。 想到这程度自恋的心理又泛滥了一下。但他奇怪于为何一个女生无故会出现在发现过碎尸和血眼的地方，所以女生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他也不太好掉以轻心。 “你是？”程度问。 “我叫罗薇薇，是警局里的……” 那女生自我介绍着，但手机里面已经传来欧阳浩森的声音。 “阿度咋啦？”欧阳浩森开声就问，他将程度的号码存成了快捷亲情号，一开到手机屏幕上那熟悉的数字，欧阳浩森就知道是来电的是程度。 “呃……”程度只听清了女生的名字，欧阳浩森那边一堆问题不停地问着，现在程度显得有点左右难顾，但案子要紧，于是他用手势示意走到他身旁的女生稍等片刻，这边就和欧阳浩森交代起来。 “欧阳，能帮我联系一下死者对门的那个邻居么？” “啊……可以。”欧阳浩森道，但奇怪于为何突然要找那个邻居，随即问，“联系那个邻居……然后呢？” “帮忙问问他，在听到对面住客屋里传来音乐声的那天，对面巷子是不是来了警察？以及他看的新闻，是不是刚好就是第二天的早间新闻？” “噢，好嘞！”欧阳浩森应道，他突然想起程度去找了陶老局长，想来是有收获了，于是他便想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回来，他好多了解了解情况。 “阿度你还在陶老局长那边吗？”他随口又问。 “我回来市里了，现在在发现碎尸的巷子里。” “你去那里干什么？”欧阳浩森不解的问，但问出来以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焦急而激动地再追问，“阿度你是不是又发现什么了？” “算是吧……发现了凶手的一个习惯。”程度淡淡的说，而后他再道，“欧阳，我这边还有一些疑问，能不能给我来一个法证人员？另外再让人去资料室再找找，陶老先生说他有一份笔记，以及让人留存了五年前许伊伊分析用的玻璃板，找不找得到都和我这边说一声。” “哦。”欧阳浩森应着，但马上反应过来程度让他找法证的事，“阿度，不会又有……情况了吧？” “我想回去出租屋再看看，根据现在取证的情况来看，可能还遗漏了什么。”程度道。 第27章 重回现场（二） 【这一天，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光芒的天才少年，朝她笑着说了一句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关怀话语，但她心里却觉得它很甜。】 —————————————————— 程度挂了电话，身侧的女生一直等着他的样子，看起来挺有礼貌。 “你刚才说你叫罗微微，然后呢？”程度问她。 “我也是刑侦学院的，我是你们的师妹……同时应该还有一点点同事关系。” 女生有点兴奋地介绍着自己，说着还用手比拟了一下“一点点”的意思。 “你们？”程度猜她大概指的是他和欧阳浩森……但他怎么没什么印象在局里见过她，遂又好奇问了问，“同事？” “嗯！欧阳浩森学长是我的学长兼前辈！”女生回答说，说话的时候，她的嘴角一直上扬着一个弧度，眼角也弯弯的，看着让人心里舒畅极了。 这真是个可爱的姑娘家。 程度在心里说着。 “噢……” 见女生说完以后就又抱着那种既崇拜又期待的眼神等着程度回答，程度只好扯出一个笑意，朝她点了点头回应。 但接下来要说什么？程度不知道。他现在一心只想着去对面的出租屋里看看，是否能找到指证凶手的关键证据——烟蒂。 先前的所有，都是建立在一个猜测上的，就眼下掌握的证据来看，还不能完全确定这两个场景、这三个人是否是出自五年前下落不明的杀手k之手。 “程度学长在找什么呢？”罗微微有些好奇地问。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路过顺路过来看看。”程度礼貌式的微笑回答，自己的确是路过，后来他想起刚见到她时候的疑问，于是问道，“哎？你自己一个人怎么想着要过来这里呢？” “我……”罗微微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不自觉垂下的眼眸里，有一丝难过。她过来做什么？是啊，过来做什么呢？罗微微想了想，也不知道要不要把实情告诉程度，我了半天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而现在程度盯着她皱起了眉，这样的注视又让她紧张…… “姑娘也在关注这个案子么？”程度见她半天没说完整一句话，看样子是有什么顾忌，但他也没追究，扬了扬嘴角，换了个问题。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罗微微乖巧地抿起嘴角，很快的点了点头。 “凶手犯案以后，可能会有返回现场的习惯……如果今天过来现场的不是我，而是凶手，怎么办呢？”程度的语气很柔和，像是在和小妹妹说话。也正是这种令人误解的语气，往往很容易带给人暧昧的错觉。 “我……我……”罗微微把头埋了下去，又紧张了起来。 大概也是她这样子的表现，让程度在这个时候，就猜到了她的想法。导致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很小心翼翼地对待她……又或者是她楚楚可人的样子，令人忍不住生出保护欲。 “下次记住，千万不要一个人前往危险的地方。”程度对她笑了笑，笑容轻轻的。 但罗微微却记得很深。 这一天，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光芒的天才少年，朝她笑着说了一句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关怀话语，但她心里却觉得很甜。 “叮叮叮铃，叮叮叮咚······” 程度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去看了看——欧阳浩森。 他接通电话，欧阳浩森在那边铺天盖地就是一阵急躁连环问。 “阿度你人呢？我把人带来了可没看到你呀？已经在出租屋了吗？还是说在对面的巷子……” 电话那边“唰”一下传来一阵推窗的声音——欧阳浩森的半个身子已经在出租屋的窗口探出——下一秒，程度就听到他那“威震天”的叫吼：“阿度！这里这里！” 程度捂脸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打算走过去，发现罗微微还愣在原地，于是他再回了几步，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示意她和他一起前往。 “要一起过去看看吗？” 第28章 重回现场（三） 【以后还会有更多，这个问题在现在还不算个问题，但以后会是个问题……只是欧阳浩森还没完全意识过来，这是个问题。】 ———————————————————— 程度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去看了看——是欧阳浩森。 他才接通了电话，欧阳浩森就在那边铺天盖地一阵急躁连环问。 “阿度你人呢？我把人带来了可没看到你呀？已经在出租屋了吗？还是说在对面的巷子……” 话才刚听完，电话那边“唰”一下传来一阵刺耳的推窗声音——欧阳浩森的半个身子已经在对面出租屋的窗口探出——下一秒，程度就听到他那“威震天”的叫吼：“阿度！这里这里！” 程度捂脸神伤一阵，接着无奈的叹了口气，正打算走过去，这时候他发现罗微微还愣在原地，于是他再回了几步，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示意她和他一起前往。 “要一起过去看看吗？”程度提议道。他料想着对方既然说认识欧阳浩森，况且又是警局的人，如果拉她一起过去，也能应证一二。其实程度心底对她还是抱着一丝丝怀疑，毕竟这个时候，一个女生单独出现在这里，情况有点蹊跷。 罗微微回神后看着他又愣了一下，灵眸转了一圈，似乎是想到什么，随即朝程度笑着点头应了应，眼神里闪烁出一丝希冀和激动。 才来到出租屋门口。 “阿度你到底发现什么了？” 欧阳浩森瞅见程度半张脸的时候，迎面就来了这一句。而后看到程度后面跟着个罗微微——罗微微是他队里的晚辈，去年刚毕业——他看到罗微微还挺意外的，但因为重点在程度的发现上，所以他只是笑着和她暂且打了个招呼。 罗微微见到是欧阳浩森，一阵欢快的迎了过去，小声而带着些俏皮的向他回应招呼。 程度看着他们这熟络的小互动，心里对罗微微稍微放心了一些，其实起初在楼下巷子里的时候，曾对她抱有怀疑，此时看来，应该是他多虑了。 抿嘴微笑着等他们相互寒暄几句完毕后，程度将自己在陶老先生那里得到的信息和欧阳浩森简单说了一下。说完以后，再把自己的推测说了一下。 “我靠！这人……胆子忒大了吧？！” 听完程度的叙述，欧阳浩森瞪大了眼睛，惊诧万分。 “看来许伊伊之前称呼他为疯子，也是情有可原的。”程度道。 他又情不自禁地提了许伊伊，欧阳浩森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留意起来，而经他这么一留意，回头想想，这家伙接手这个案子以后，可不止一两次提了许伊伊了…… 以后还会有更多，这个问题在现在还不算个问题，但以后会是个问题……只是欧阳浩森还没完全意识过来，这是个问题。 “那我们现在是要确认什么呢？”欧阳浩森问。 “一些关键性标志。”程度回答。 说着他领着人进入了原先涂鸦了血眼的卧室里，直接到了窗边才停下来。 “就是这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就是站在这里，观察着当天对面巷子发生的一切的。”程度回过头，缓缓地与身后的几个人道。 第29章 试探 【大概是感觉到程度眼光里的不信任，她再努嘴小声地补充了一句，脸上的神色带着些怨艾和无可奈何，这和她平时的样子有些差别，现在看起来，她才终于有了一点……属于她实际年纪的模样。】 —————————————————— 果然，程度推测是正确的。 出租屋里的窗台边上，法证人员提取到了类似烟蒂的证物，据同行的法证人员交代，稍迟一些就可以过来鉴证科拿鉴定结果。而欧阳浩森也告诉程度，他电话里交代再翻找一遍的资料，已经让vicky代劳找了，他们回到警局以后，应该就能有个结果。 ——对于查找资料、收集资料这些活，找vicky是最快的。 欧阳浩森表示。 而后事实证明，欧阳浩森说得没错。 “欧阳说，你需要查找五年前的资料是不是有遗漏。”vicky一早就在他座位前等着程度他们回来。 “我找了找，玻璃板好像在半年前被人碰掉了，所以没了。不过陶局的手记资料，这里找到了完整的小册子。虽然有点乱，但还是比较齐全的。”vicky将陶老先生以前留下来的小册子从桌面上推过去程度。 程度接过小册子，盯着她看了看，然后低头翻阅着。但他思绪并没有在小册子上，他琢磨着欧阳浩森对她的上一句评价——对于查找资料、收集资料这些活，找vicky是最快的——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毛病，但程度刚才回来看到vicky的时候，脑海里莫名其妙闪过许伊伊中学时候的模样…… 虽然咋看之下，其实并不像。 “你怎么好像很关注这个案子？”程度突然抬头问她。 vicky对于程度突然而来的问题感到意外，她注视着他好一阵，随即垂下眼淡淡地吐出一句话。 “唐队的要求。” 程度皱了皱眉头，虽然说vicky的回答是他意料之中的，但他还有不太想得通的地方。 她知道得太多了。 程度认为。 大概是感觉到程度眼光里的不信任，她再努嘴小声地补充了一句，脸上的神色带着些怨艾和无可奈何，这和她平时的样子有些差别，现在看起来，她才终于有了一点……属于她实际年纪的模样。 从她平时的行为心理来看，未免显得成熟了一些。程度因此仔细观察着，看她的样子，并不是在说谎。 “没办法，我爸不肯让我一个人待在国内，并希望我接手家里的生意……我不想接生意，又不会别的，只能帮忙找东西，那是我擅长的事情，做起来比较顺手，再说我也不喜欢和太多人一起待着……唐队这里刚好能满足我的需要，so……”她道。 “噢……”程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再低下头去翻看小册子，随口再问了一句，不知有心还是无心。 “为什么不喜欢和太多人一起待着？不喜欢热闹？”程度问着。 程度第二个问题问出的时候，vicky已经在他对面的滑轮椅坐下，此刻她把椅子的方向转了过去，背对着程度，于是程度并没能看到她什么神情。 等了一会儿，她淡淡的开口，语气又是日常的微冷。 “不 第30章 缓和关系 回答了程度的问题以后，她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手里的棒球，这颗棒球是程度从欧阳浩森手里顺来的，本来被他放在办公桌上，他不知道眼前这个背对着他坐着的vicky什么时候拿上手的，现在她正朝天花板抛着这颗小棒球，好几次差点触到了天花板吊着的灯管，看着程度心都跟着她那动作紧张兮兮的。 生怕她真砸坏了灯管。 “我看你好像跟唐队关系很好。”程度缓了缓神，想借此来引开vicky的注意力。 vicky也并不避忌于此，随口回了他一声“aha”。 “但是我发现，你好像对其他人不太一样，好像总抱有戒备心……”程度假装漫不经心地提起，然后问，“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程度这个问题大概有些唐突，这让vicky停下了手里抛掷的动作，现在她什么表情程度不太清楚，但从她片刻之后的反问语气里，不难知道，她有了防备心理。 “这和案子有关吗？”她的话语有些冷。 “无关。”程度回答。 “那别告诉我只是单纯的想要了解我？”vicky话音里带着一些嘲讽。 “嗯。确实是这样。”程度诚实的点点头，抬头再次看向她那方向。 vicky显然是迟疑了一下。 “唐队这里刚好能满足我的喜好，所以我就待下来了。我挺感谢他的，要不是他，我也没办法拿下这份工作，所以也尽可能帮他把事情办好，劝当作感谢。”vicky很直接地回答了程度的问题，顿了顿，她补充了一句，“再说，我也不喜欢欠着别人的。” 她的话音很轻，加上微冷的语调，让人听着小心翼翼的。程度本来以为她不会想要回答他的问题，就如同一开始程度的试探性问题，他以为她应该不太乐意去聊，没想到她居然肯透露，但也仅限于此了，程度还听得出来，她有点抵触谈论这些。 “嗯，不错，还挺自主独立的啊。”程度调侃着说，而关于vicky的故事，他觉得今天已经不适宜再深挖下去，如果在继续下去，场面就要僵化了。 “有一份倔强挺好。”程度最后补充道。 这时候vicky突然把椅子转了回来，正对着程度，看向他的时候，眼角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程度不知道vicky天生如此，还是确实有了缓和的情绪，从前他没那么注意过她的眼睛——大概因为看过许伊伊中学时候照片的缘故，他想要比较二人五官的异同……而vicky这双眼睛，给他的感觉与许伊伊的最为相似。 “小天才，我挺喜欢你的。”vicky突如其来就是一句“告白”，说完，她把棒球还到了原来的位置，准备离开。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恋爱告白，当然也没有反讽的意味，而是因为她接受了他。程度从她最后染上嘴角的一抹笑意可以感受得出。 但见人就要离开，程度有点诧异。他以为vicky送来了资料以后并没有马上离开，是因为想知道一些新的发现什么的——或许欧阳浩森有和她透露过……或许她在鉴证科那边听到了一些风声…… 要不然她一开始留下来为的什么呢？ 至少程度这么认为。 “哎？你就这么走了？”他急忙道。 “啊。”vicky被他问得奇怪，但还是点点头。 “没什么想问的？” “有什么我需要问的吗？” “呃……”程度有些尴尬了，于是为了缓解尴尬，他只好随口扯到了下午的发现上来，然后顺着再把在陶老先生那边了解的一部分情况和她说了一遍。 至于为什么要主动告诉她这些，他后来自己也没想通。然而vicky却没有很惊讶，也没有其它特别情绪，这令程度稍微感到一点失望。 vicky并没有留下来很久，听完了程度的叙述和猜测，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草草应付了几句，找了借口就溜了。 程度奇怪她的表现，但后来知道原来她是因为下班时间到了，所以不想久留…… 而知道了这一个情况后，程度心情莫名放松了下来。 因为，并不是他自作多情，vicky已经接纳了他进入自己的安全区内，是近似于朋友或者伙伴的关系。 大概就因为他那一句对她的肯定。 不知道为什么，vicky得到他肯定以后的那抹淡淡的笑意，竟然使程度突然感到心情舒畅，思绪也豁然开朗…… 第31章 两个可怜的姑娘 【两人死亡时间确认是周三下午2点至三点间，也就是说，上午大家在对面巷子做现场处理的时候，张芯和罗韵芳都还活着。】 —————————————————— vicky走后，程度差不多翻完了陶老先生的小册子。小册子粗略记录了当时案件线索连接和分析的情况，当然也提到了许伊伊在现场照片里留意到那个持着烟、只出现了半截身子的凶手。 程度起身走去玻璃板前，寻找着当时许伊伊发现凶手的照片。 那张照片里的地方，程度有些印象，就是西槿大街附近的一个过道。据了解案发当时，那个过道旁边还有个待拆的老旧建筑，负责拆迁工作的工人本来打算在发现血眼的那天进行拆除工作，谁知道就发现了血眼涂鸦和死者。程度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照片的右上角，那个地方，正好看到半截持着烟的手，以及半个裤腿。 程度并没有立即把思路建立在了小册子里记录的分析方向上，而是先撇开许伊伊给的分析结论，从照片的信息中寻找答案。 一般来讲，除开那些工作需要的情况下，喜欢穿西服的男人年纪大多数在30岁以上，从他西装裤的合身程度上来看，这人并不缺乏自信，表面不张扬，其中也不乏幽默风趣，可能性格上有些固执，很少犯错。 他手上的烟…… 有点模糊，其实这个照片如果不是因为陶老先生提到，程度几乎不可能留意到这个细节。 由此，他不禁感叹许伊伊观察得细致。 而思考到这里，他很想知道，在出租屋的窗台上取回的那部分烟蒂，是否与五年前凶手留在现场的一致呢？警局里并没有把这部分关键信息透露给媒体，如果是模仿者，应该不清楚这个细节才是。 vicky出去不久，欧阳浩森就带着刚整理出来的死者身份报告过来了。 出租屋的死者，其一名叫张芯，23岁，大学毕业生，从临近的s市过来务工的，死前曾是某保险公司的小职员；另外一名叫做罗韵芳，25岁，来自g市周边管辖的山水小镇，死前就职于g市品牌咖啡店总部，是一名行政前台。 鉴证报告上说，头颅是属于张芯的，四肢也都属于她，但奇怪的是她的躯体并不完整。 值得一说的是，如果把当初在巷子里发现的尸块凑过来，就拼完全了。只是那部分尸块，被证明是另一个人的。 倒在门口玄关处的，是罗韵芳。 两人死亡时间确认是周三下午2点至三点间，也就是说，上午大家在对面巷子做现场处理的时候，张芯和罗韵芳都还活着。 了解到这里，程度不由得叹了叹：两个可怜的姑娘。 “据罗韵芳生前的同事说，当晚他们一起去了g市风情巷的清吧聚餐，中途她接了个电话，就提前离席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欧阳浩森补充说明着。 “她一个人离开的？”程度问。 “当晚服务他们的酒侍提起过，她离开以后，他们那张桌子的其他人都还在，喝到了晚上两三点，都还在。”欧阳浩森回忆着说，顿了顿，他再说道，“而且他们在命案发生的时候，都有不在场证明。” “当晚清吧里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程度再问。 “没有，我都看了三遍录像了，罗韵芳当晚就没和清吧里的其他人搭讪过。”欧阳浩森回答。 “这两名受害者生前的同事或者朋友，有没有提到过特别的家伙？比如她们的追求者什么的？” “都没有……据说这两个姑娘生前性格都属于那种不太引人注意的，张芯相对性格温和一些，而那个罗韵芳虽然在同事们嘴里评价不怎么样，但归根结底也不至于被人嫉恨的类型。” 程度听后沉思了片刻。 “那手指的主人身份，都确认了么？”他问。 第32章 关于断指与玫瑰花 “都没有……据说这两个姑娘生前性格都属于那种不太引人注意的，张芯相对性格温和一些，而那个罗韵芳虽然在同事们嘴里评价不怎么样，但归根结底也不至于被人嫉恨的类型。” 程度听后沉思了片刻。 “那手指的主人身份，都确认了么？”他问。 “阿度，我跟你说这事真的诡异了啊！”欧阳浩森脸上有片刻煞白，像是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惧意一般，他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把那个令人惊诧的结果说了出来。 “你说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这五根手指头，其中一根手指头是来自巷子里的死者身上的，另外四根……都来自不同的人，而经指纹鉴定，其中有两根手指……的主人，和巷子里那名死者一样，五年前都曾是星河国际金融大楼对决事件里的人质……”欧阳浩森道。 程度怔了怔，脑子里忽然串联起来什么，于是急切地问道，“那出租屋里的受害者呢？她们是不是也都在那个事件里的人质之一呢？” “我……我去查一下！”欧阳浩森并没有想到这一个点，听程度这么一说，才顿时醒悟，于是话都没说完就马上想去找人给查这个事情。 “没错，她们确实是那10个人质里的其中两个。”门口外传来了vicky的声音。 程度惊讶了一下，他以为这家伙刚才已经离开了。 “所以剩下的几根手指，是凶手在告诉我们，他手里还有剩余要展现给城市的尸体，那只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眼，还会再次出现在城市的某个角落。”vicky淡淡地说着，她说这话的时候本来是环着手靠在门边的，说完她便自然而然的走了进来，再次坐在了椅子上，坐下的时候还不忘转了一个圈。 她的话说得漫不经心的，但着实让其他两个大男人为之倒吸一口凉气。 除开巷子里死者的一根手指，这不是还有四根手指？那不还得有四个死者？！ “这……这你可别乱说啊！”欧阳浩森吓得脸又煞白一阵。 “张芯所在的公司虽然不是星河国际金融大楼的租客，但五年前事发的时候，张芯刚好是去罗韵芳实习的地方进行客户走访，那件事情以后，罗韵芳再待了几个月，才离职去了别家公司当她的行政前台。”vicky不紧不慢地回复他，说着把手上的ipad给程度递了过去。 程度接过ipad，ipad界面上显示出几个人的身份和信息，他认真翻了翻，除了张芯和罗韵芳，还有一张熟悉面孔——巷子里的死者陈敏。 欧阳浩森好奇地把头也凑了过来看了看，看到那几张熟悉的面孔，不由得把眉头皱得紧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凶手这么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他茫然地抬头看了看程度，再看了看vicky，寻求着答案。 程度一时间竟也不知该说什么，他盯着界面看了片刻，再抬眼看向vicky。 两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不要开玩笑好吗…… “刚才我去了一趟鉴证科，还拿到了一个东西——滑动一下屏幕。”她说着，并抬手做了一个滑动的比划手势。 程度照着示意，将屏幕滑动了一下，呈现了一个关于玫瑰花的报告和相关来源信息。 “花？”程度不由得皱眉低语，像是不自主的喃喃。 “是，信息表明，罗韵芳卧室里的玫瑰花来自长锦街三巷边上的花店，所以……”vicky提了提眉看向他们二位，顿了顿才继续道，“我们要去会一会这个花店老板吗？” 第33章 转角的花店 “是，信息表明，罗韵芳卧室里的玫瑰花来自长锦街三巷边上的花店，所以……”vicky提了提眉看向他们二位，顿了顿才继续道，“我们要去会一会这个花店老板吗？” 程度并没有理由拒绝vicky的这个提议，他也正想要知道，这个被vicky盯了很久的玫瑰花上，到底会留给他们怎样的线索。 依照惯例，还是欧阳浩森开车搭载他们前往。长锦街离离罗韵芳她们出租屋所在的街道并不远，但离警局却有一段距离，好在赶在了下班高峰期之前，他们大概是5点半左右到了那间花店。 老板娘是一个50多岁的老阿姨，面容慈祥和蔼，身材微胖。他们来到花店门口的时候，老阿姨正在悠闲地修剪着花草，见他们来了，马上热情过来招呼人。 欧阳浩森同样热情地回应了老阿姨的招呼，短暂的东拉西扯地聊了一段后，欧阳浩森就把他们的来意告诉了老阿姨。 此时vicky并没有急着跟着他们进了店里待着，她留在了花店门口，四处张望观察着。程度注意到她并没有跟进来的时候，转身出去找她，这时候她正好转过身来向花店门口方向走……由于没注意到身后来人，她整个人都撞在了程度身上，进而还有一个反弹的力，将她向身后推去，她踉跄着后退半步就踩空了台阶，程度连忙伸手将她拉了回来。 好在他拉得及时，要不然以刚才那个趋势，vicky难免要摔在地上了。 因此站稳了的vicky睁大了眼睛，庆幸般地吐了一口气。 “啊，抱歉……”程度不好意思地合着双手给她低头表示歉意。 vicky揉了揉脑袋，并没有不悦的神色，仅是微皱了皱眉头，盯了他一眼，随即便对他摇摇头说了声“没事”。 接着vicky也没打算和程度告知她刚才在观察什么。而当他重复了刚才vicky张望的动作时，猛然发现，这个街道虽然某些地方安装了闭路电视，然而他们所在的这家花店，却刚好是在街道闭路电视监测的盲点范围之中…… 这会是巧合吗？程度心里生出这样的疑惑。 但当下程度并没有下功夫去思考太多，因为欧阳已经在店里吆喝他进店里了。而后来当他知道了某些线索以后，他刚才心里生出的疑问，就有了答复。 欧阳浩森之所以急着让程度进到店里，是因为花店老板娘表示，在前些天——也就是事发前，曾经有一个穿着挺讲究的男人过来买花，而他买下的，正是那个品名为“苏醒”的玫瑰花。 “阿姨，您回忆一下，那人是不是长这个模样的呢？”欧阳浩森拿出手机，调出之前留下的杀手k的照片，递给花店老板娘。 “呃……”花店老板娘皱着眉看了好一阵，然后茫然的摇了摇头。 “记得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他穿得挺绅士的，西装革履，还像模像样地带了一顶绅士帽子……”她努力地回忆着，这时候突然想到了某个点，于是竖着食指道，“我记起来了，他好像还因为感冒了，所以带了个医用口罩，说话的声音也许是因为感冒，所以听起来比较沙哑。” 第34章 预留的信 “记得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他穿得挺绅士的，西装革履，还像模像样地带了一顶绅士帽子……”她努力地回忆着，这时候突然想到了某个点，于是竖着食指道，“我记起来了，他好像还因为感冒了，所以带了个医用口罩，说话的声音也许是因为感冒，所以听起来比较沙哑。” 老阿姨做这一番描述时，当说到那人声音听起来比较沙哑的时候，程度注意到vicky把弄手里那支桔梗花的动作停了一下，程度有些疑惑地侧过脸去确认，vicky已经缓过神来，把花放回水桶里了。 “西装革履……”程度回过脸来低声念了念，遂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张照片里，被许伊伊留意到的那半截身子的装扮，以及陶老先生记录下来的、许伊伊曾做过的嫌疑人侧写——我们有理由推断，这是一个二十五至三十岁之间的男人，十分自信，也十分聪明，善于沟通，他注重细节，穿衣讲究，光从外表上看，你根本不会把他归为变态或者疯狗，甚至从他平时的言行举止来看，还觉得他是个正人君子……但当他面对他的猎物的时候，这表层的伪装就会全数褪裂。这是个危险人物，望大家不要掉以轻心。 程度的片刻走神，让欧阳浩森很好的发挥了他的特长——带偏话题。 程度回神的时候，欧阳浩森都开始和那老阿姨扯到了如何种植花草上去了。 “阿姨，还有个问题。”程度扯了一个十分友好的笑容，等欧阳浩森注意过来的时候，程度马上传了个眼神给他，让他适可而止……他们还有正事呢。 “嗯？” “就是，您有没有留意到他的身高呢？” “身高？”老阿姨顿了顿，想了好一会儿，才看看程度，又看看欧阳浩森的，最后目光停留在了欧阳浩森那处。 “比他矮一点点，又好像差不多……但我确定的是，他没有你那么高，和你说话我总得仰着头，但那时候和那个人说话的时候，没有那么费劲……呃……这么说来，应该是和这个小伙子差不多的。” 程度因此看了看欧阳浩森，这么说起来，欧阳浩森是179cm的身高，而局里的资料显示，杀手k的身高刚好是比欧阳浩森矮一点点，他是177cm。 “那他过来买花的那天，有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发生呢？或者他说的话里有没有令人觉得奇怪的地方呢？”程度又问。 “奇怪的地方……哎呀！”老阿姨像是突然想起来很重要的事情一样，而因为自己的疏忽差点忘了事，于是猛地一跺脚的同时，手也拍在了桌上，动作太突然，把一旁的俩个都吓了一跳。 “经你这么一说，我到记起来一个事情了，那天他买完花的时候，就给留下了一个信封，说是会有人过来，到时候让我转交的！”老阿姨一边说着一边走去柜台里翻找着东西。 程度和欧阳浩森都为之一惊，不由得对望着看了一眼。然后都跟着凑到了柜台前方，既好奇又带点紧张地等待老阿姨找出的东西。 而此刻vicky却不动声色，注意力似乎一直在她面前的鲜花身上，程度留意了她一阵，都有点怀疑vicky是不是真的是因为喜欢鲜花，现在看得都走神了？ 她的这个表现让他有点意外，因为在此之前的种种迹象表明，对这个案子，vicky甚至比局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还上心。 第35章 信里的线索 老阿姨最后找出了一个信件，它被装在一个淡蓝色的信封内，信封的纸质很讲究，不像是一般街边就能买到的那种。程度接过来后先端详了一阵，将它稍微拿近一些的时候，还能嗅到它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有点接近于玫瑰花淬炼的香水味。 “阿姨，这封信是一直有这个味道，还是？”程度一边拆着信封一边问。 “味道？什么味道呢？”老阿姨显然很疑惑。 “就是那种用玫瑰花淬炼后合成的香水味。”程度提醒道。而他这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个味道，曾经在出租屋出现过，但当时忽略了，因为那令人反胃的血腥味已经弥漫了整个出租屋。 vicky不知为何突然抬头看了程度一眼，于此同时，眼底还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色。然而无论是程度还是欧阳浩森，他们都没有留意到她片刻的神色异常。 他们的注意力，都在信件上。 “玫瑰花……香水味？”老阿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因此努力的再回想了一下，而她确定自己的想法没有错以后，接着道，“我想起来了，那人身上也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经你这么一说，确实是有点像玫瑰花的香气。” 程度皱着眉愣了一下，怎么一个大男人，也会用这种女性化的香水？ 这时候他把信件完全展开了。 信纸上，只有一行字和一个署名。 「数本无意，花影残壁，迹十三。此刻。——k.」 没头没尾，乍看之下让人一头雾水。唯一能解释的，大概就是凶手的署名“k”。 “他这什么意思呢？”欧阳浩森直接把疑问抛了出来。 “从前也这样吗？”然而程度不仅没有回复他，还反过来问他。 “什么？”欧阳浩森完全摸不着头脑，皱着眉再反问了一句。 “留下线索。”程度言简意赅……但他的思路，一旁的欧阳浩森根本跟不上。 “什么？你的意思是……” “他想要我们找到他，”一旁一言不发的vicky，突然说道，她走了过来，盯着程度手里的信件看了看，直到把信件内容给看完，她朝着程度又继续道，“五年前他约见许伊伊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做的么？” 说完，她再转了过来，回答了欧阳浩森的疑问。 “线索就在这封信里的内容上。”她说。 “你们的意思是，这信里有线索提示？可我怎么看，这除了他自己的署名k，和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什么都没有啊！”欧阳浩森纳闷极了，他挠着后脑勺，看了看同样一副愁容、已经陷入沉思的程度，又看了看没什么表情的vicky，最后把企求解释的目光停留在了vicky身上。 依照程度现在的情况来看，欧阳浩森是明白的，他的这个朋友现在集中思考，该如何解开信中的谜题，根本没时间给自己解释。 而他看到vicky一点也不疑惑的样子，所以，只能寄希望在她这里……以前他可不会信任这个家伙，但这几天的相处，让他稍微对她改观了一些……所以他希望vicky可以好心给他解释解释。 “解字迷，无外乎是退去比喻的外衣，或者是谐音，或者是调换重组，或者是填词藏字……最终如果能找出凶手……也就是杀手k他希望我们拼出的组合，字谜就解开了，而我们也会取得他给出的指引。”vicky果然有耐心给他慢慢解释。 第36章 解字谜 【“解字迷，无外乎是退去比喻的外衣，或者是谐音，或者是调换重组，或者是填词藏字……最终如果能找出凶手……也就是杀手k他希望我们拼出的组合，字谜就解开了，而我们也会取得他给出的指引。”】 —————————————————— 而他看到vicky一点也不疑惑的样子，所以，只能寄希望在她这里……以前他可不会信任这个家伙，但这几天的相处，让他稍微对她改观了一些……所以他希望vicky可以好心给他解释解释。 “解字迷，无外乎是退去比喻的外衣，或者是谐音，或者是调换重组，或者是填词藏字……最终如果能找出凶手……也就是杀手k他希望我们拼出的组合，字谜就解开了，而我们也会取得他给出的指引。”vicky果然有耐心给他慢慢解释。 虽然vicky是耐心解释了一番，但欧阳浩森还是听得云里雾里的，他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再看回程度，程度仍旧盯着那句话一言不发，不过现在似乎已经有了一点头绪，因此刚才紧锁着的眉心已经舒展了开来。 看到这个细节，欧阳浩森遂也不再那么担忧起来，他相信程度有能力解出谜底，只不过是用时长短的问题，而现在看来，估计快了。这种字谜游戏，程度在高中的时候就玩过很多了，当他眉心不再紧皱的时候，基本就预示着谜底差不多要被揭晓了。 欧阳浩森猜得没错，程度确实有眉目了。 现在他只需要去找到一本“工具书”，他差不多就能明白这凶手想要交代他们什么了。这并不是一个很难解剖的谜题，相反，凶手设的这个字谜很简单：前半部分是揭示的是地点，怎么解出来更多信息呢？数字本是没有意义的，但在此处，它却有着指引的作用。那么它指引了什么呢？g市名作者花影五年前出版的叙事小说《遇见星河》，第十三页。 程度没有猜测错误的话，在这一页书中，将会有找到他的具体地址。 「此刻。——k.」 恐怕是指凶手将会出现在那个地址的时间。依照他出现的习惯，应该是时钟指针与分针达成k这个形状时候的点数……也就是下午2点15分。那么问题又来了，具体指哪一天呢？ 《遇见星河》出版信息记载的日子。 也就是明天。 程度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找寻具体的地点信息，所以他与老阿姨道别以后，带着两人匆匆赶回了车上，并让欧阳浩森先往g市的新华书店去，具体情况，他会在车上与二人解释清楚。 夜幕笼罩下来，城市街道华灯初上，暗影与灯光错落有致的相互映衬下，城市变得神秘而朦胧。 某个巷口的暗影之中，一双炯炯而锐利的眼睛，在黑夜之中透出一抹寒光……他静静地盯着扬长而去的汽车良久，不由得扯了扯嘴角，漏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直到汽车完全消失在路的尽头，他便悠悠然地吹起了轻快的口哨，怡然自得地朝巷子深处走去…… 第37章 信件的意义 程度担心这其中可能还有些什么隐藏的信息，所以他打算今晚再仔细琢磨琢磨一下信件里的内容，因为一切太快了，发现得太快、谜底见得太快……从以往的经验来看，线索有时候来得太快，并不是一件好兆头。 回到住处，他盛了半杯水一口喝掉，就把新拍下来的照片，和新的备份资料挂到了书房的那堵墙上。 随后他把刚才从书店里买回来的《遇见星河》拿出来，盯着星河二字发起了呆。 星河…… 他心里念着这后边的两个字，目光抬了抬，最后锁定在五年前的新闻图片里的星河国际金融中心大楼上。 难不成与五年前，连环杀手k和许伊伊在星河国际金融中心大楼上的对决有关联？照理说来，那次也应该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要不然这个连环杀手k无缘故挑这本书干嘛呢？ 程度其实还有一个猜想。 这个信件是连环杀手k提前准备好的，也就是说他知道有人能够推测出来谜底，可这样一来也会出现不确定性不是？万一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玫瑰花传递的信息…… 那他准备这个信件的意义，不就被毁了？ 或者连环杀手k一开始就设定了某个人会在预告的时间以前，把谜底给破了……那是给谁的呢？许伊伊吗？ 可是五年前各大媒体都已经报道了许伊伊死亡的新闻，连环杀手k也是同年消匿……而经陶老先生证实，许伊伊并没有真正死去，只不过是去了国外……但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到底有没有回来g市…… 想到这里，程度咬着手指头再看了一眼面前的墙，密密麻麻的现场照片和资料内容，一个又一个地重新进入了他的大脑里面，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快速排列和整合、分析着。所有的问题又再一次交织着出现，膨胀着他的思维。 那么假设许伊伊确实回来了，躲在城市里的某个角落，而那连环杀手k怎么会如此准确的知晓这一信息呢？ 亦或者是他也不确定这一个可能，所以才这样放出诱饵，想要引特定的人上钩？ 那……这个猜测如果没有错的话，许伊伊……等等，他们今天过去花店的时候，那个老阿姨并没有提到过先前有人先他们一步来过啊……难道许伊伊并没有猜出这一层意思？又或者许伊伊……压根就不在g市。 “啊呀……”他大叫一声就直接往地板上躺去，而目光投向正上方悬着的吊灯时，脑袋突然闪过一道光。 对哦！ 他这才突然记起来，先前在咖啡厅里捡拾到的数独草稿，他在前两天拿过去给鉴证科的朋友帮忙检验了笔迹，早前那位朋友打过电话给他，说是报告出来了，让他过去取一下……但这一天上下，他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案子身上，忙着忙着就忘了这一回事。如果能够鉴定出来笔迹是属于许伊伊的，那十有八九许伊伊回来过！ 想起来他赶紧掏手机给那朋友打了电话，但结果出乎他的意料……报告已经被人拿走了，而那个人……是vicky。 他这么才突然想起来下午vicky拿过来的资料里，还有几份报告他没来得及翻看，兴许是放在里边了，他想到了就起身去翻带回来的备份文件，来回找了一些时候，还是没发现报告，他索性放弃了翻找，打算第二天一早去警局办公桌上再找找。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入夜愈深的此刻，他莫名感到心慌和烦躁。 只要与许伊伊有关，那一份藏在他心底的心事总是蠢蠢欲动。他想要赢她，比从前任何时刻都想。 如果这一次，许伊伊已经参与进来，但他们已经早她一步拿到了线索，是不是就说明……自己先她一步了呢？ 因为他们首先拿到了连环杀手k的信件，而她可能不会知道连环杀手k的这个“邀约”。 想到这里，程度突然有点懊恼自己默许欧阳浩森将信件带回警局了……它应该等待着它应该等待的人——连环杀手k所期冀的、局里迫切想要知道其去向的那个人——许伊伊。 第38章 短暂而尴尬的聊天 第二天一大早，程度就来了警局。因为距离正常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所以大院里和办公室里都还没几个人影。程度来这么早自然是有他的原因……他想趁vicky没来之前，去她办公桌再看看……思来想去他都觉得奇怪，为何她会知道自己有一份字迹鉴定报告要拿？昨晚鉴证科的朋友提起这个事情的时候，程度一时间还没反映过来，早起刷牙的时候，脑袋里也不知道怎么的，嗡地一下就涌现出来这个疑问。 因此他放弃了在住处吃过早餐再出发的打算，匆匆打理了一下就跑来了警局。而令他咂舌的是，vicky居然早他一步先来了办公室，现在正披着个空调毯子，在办公室角落的沙发上捧着水杯坐着，目光垂在了她面前的茶水桌上，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见程度错愕了半分钟，站在门口不进门也不出声，她没有抬头就开了声。 “来得挺早啊，程大天才。” 听到对方的调侃，程度回了回神，遂朝vicky走去，一边靠近一边仔细观察她的情况——随意披散着的长发，以及并没有更换的衣裳，还有沙发上的细微褶皱等等，都指向了一个结果——她昨晚是睡在办公室的。 “你不也挺早么？”程度并没有揭穿她，还把手里的早餐，递了一份过去给她。 这多出来的一份早餐，本来是要给欧阳浩森买的，昨晚道别的时候，欧阳浩森特别交代了一下，想要程度住处附近绿岛早餐店的早点套餐，让程度今天给他带一份。 程度已经打算稍后让欧阳浩森自己带一份早餐了，这么做确实是重色轻友……呃……程度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重色轻友。 vicky皱了皱眉，看了一眼他递过来的早餐，没有伸手，也没有道谢，最后只用眼神在问他——“什么回事”和“为什么”。 不可否认，vicky的这个抬头和眼神，恰到好处的好看。程度因此愣了一下，但他没有失态的表现，也没打算回答她，而是直接忽略掉她眼神传递的质问，垂眼看了看她放在桌面上的文件，随口就转移了话题。 “在看连环杀手k的案子？” “嗯。” “有什么新发现吗？” “没。” “呃……”程度犹豫着，想着既然这人已经早他一步到了办公室，他就没可能按照原计划走，他本来计划去翻看她桌面的东西，希望找到些提示她具体来历和目的的蛛丝马迹。要不干脆直接问她，让她解答自己的疑问。程度想。 “想问就问吧。”vicky道。她似乎能看透他的想法一般，那眼眸里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犀利，总让人莫名感到一股距离感，这让程度不由得征了怔。 “也没什么事……”程度摸了摸鼻尖，这是他心虚了的表现，而他为什么突然有心虚的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昨天你拿过来的资料里面，是不是还有几份报告文件？”程度故作淡定道。 ”报告文件？“vicky显得有些不明所以。 ”就……鉴证科那边……“程度提醒着她。 ”哦，我记得好像是有一份鉴证科的报告，是敏敏姐让我转交给你的。“vicky回忆了一下，道。 ”诶？还真有啊……“程度假装有点吃惊，然后笑着圆了圆自己的话，”昨晚我打电话过去，还误会她和我打太极呢哈哈哈……“ ”那你可得和敏敏姐道歉咯。“vicky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带了一点俏皮打趣的意味，但是程度从她的脸上，却没有看出打趣的意思。这vicky扬起脸朝他绽放的笑脸，分明就是假笑。 程度有片刻尴尬，暗自苦笑了一下，就找借口进去了小办公室里。而关上了小办公室的门以后，程度背靠着那堵门，深深吐了一口气。 这个vicky……怎么会让他有种被压迫的紧张感呢？像是无形中带了气场，总是莫名震慑人。 第39章 遇见星河 过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办公室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程度把装盛早餐包的纸袋打开拿了一个放到嘴里，另一只手则拉开了抽屉——里边还备了一盒牛奶，他把用吸管打开后就送到了嘴边。 欧阳浩森还没过来，据说他昨晚折回警局以后，还与侦查小组开了个简单会议，一来把这几天与程度调查的结果和大家交代了一下，二来把今天需要部署的任务提前和大家预报一下。 虽然会议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但欧阳浩森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些汇报工作没有整理，于是匆匆再赶了一些时间，等他回到住处的时候，已接近凌晨一点。 这种前提条件下，欧阳浩森就有50%的可能迟到。 程度想着，目光不由得再飘去了大办公室里的那个角落。 透过百叶窗的缝隙，他看到vicky收拾了一下，然后把东西都搬离了，最后她把程度递给她的早餐也放回了自己座位上。然后她弯着身子在座位上找了个什么，就起身向门外走去。 大概上午九点的时候，欧阳浩森才风风火火的来到办公室，大气还没喘一口，目光瞥见了某个座位上熟悉的东西，他一个激动就又起身推门进来程度这里。 这时候程度正打开着《遇见星河》，翻在了第十三页，对照着先前他抄在笔记本里的那句留言，皱着眉在思考着什么。 “咳咳。”欧阳浩森为吸引注意力而咳了几声。 程度抬眼看了看他，顺路跟他打了个招呼。 “早。”他笑道。 “不早了……”欧阳浩森苦笑着回道。他说着就往程度桌面靠拢，很顺手的就拿起桌面的早餐……然而他发现，原本的早餐纸袋里是有两个肉包子，现在里边竟然只装了一个！ 他瞪大着眼睛望着程度，一脸惊讶。 程度朝他“灿烂”笑着点点头，回应他的疑问。 欧阳浩森这会儿脑子就突然转的飞快，联想起自己进来前，在vicky桌面上看到的那份早餐，瞬间就什么都明白过来。 “我靠……我靠！”欧阳浩森摇摇头，然后继续道，“vicky那桌上的东西，你给的？” “嗯哼。” “这样不好吧，兄dei？” “怎么个不好呢？人家忙了一整夜……” “忙了一整夜？忙什么了？”欧阳浩森一脸茫然，随后想了想觉得不太对劲，然后又问，“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们……” “哎哎哎，干嘛呢，别瞎猜……”程度白了他一眼，辩解道，“我早上很早就来办公室了，我以为自己是最早过来的，但没想到这个vicky已经在办公室里了，而从她稍微疲倦的面容上看，她昨晚应该是熬了夜，而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并没有更换，但头发又是披散下来的、没怎么梳理的，加上她身上、沙发上的毯子和遗留的褶皱痕迹来看，她昨晚应该是睡在办公室的……我靠推测知道的好么？” “哦。”欧阳浩森有点莫名其妙。 他其实没打算怀疑什么……但程度却有点心虚般的、认真给他解释了一番，再说了，这……这家伙……真的对这妹子有意思？ “哎，昨天那个留言，怎么样了？”欧阳浩森也没继续纠结下去，而是问起了案子的进展。 “喏。”程度刚才把分析过程中的关键点都写在了纸上，说着他就把这张纸递给了欧阳浩森。 “硕大的红橙落在天边的时候，它就提前没入了黑暗之中，它被世人遗弃，它残破不堪……但在这里，却能够遇见城市里最美的星河。”程度把这一句念了出来，这是书里的内容，连环杀手k先是把书名隐藏在了句子中，然后提示“迹十三”，即第十三页……这一段内容就是书本第十三页的开头片段，他用它来做解谜的提示。 “可能是废旧的厂房……厂房周围有大楼围着……夕阳落下的时候，大楼的影子正好能够覆盖住厂房……还能看到国际金融中心大楼……或者晚上能看到星空的地方……”欧阳浩森皱着眉不是很通顺的念着纸上的关键信息，念到这里的时候他疑惑地看回程度，“g市有这样的地方么？” “你还别说，真有。”程度回答他。 说着他打开了自己的手提电脑，接着打开投影，将g市的地图投影在了一侧的空白墙上，然后他拿了一只细长的笔，在墙上比划出几处。 第40章 不对劲 “依这个杀手k的习惯，他一定是想要找一个既不容易被发现，但又不失为最佳表现场的地方……”程度一边圈画一边补充说道。 欧阳浩森跟着他的指点，分别确认出来那几个地方：星河国际金融中心、革新路北、明盛写字楼、花印玻璃厂旧厂址。 “据我推测，就是这里。” 程度最后的笔尖，戳在了花印玻璃厂旧厂址处。 “哎呀，我去！”欧阳浩森惊呼，随后激动得一拍大腿，然后道，“事不宜迟，我去和唐队报备一下！” 说着他即刻就跑没了影子。 程度无奈的提了提眉毛，欧阳浩森还是老样子，没等人话说完全，就急着行动。他低头把牛奶喝完，接着再看了一眼《遇见星河》，脑子里浮现出星河国际金融大楼的模样……心里不觉纳闷，这栋大楼，在那个旧厂，真的能看到最美的一面么？ “遇见最美星河……”程度喃喃，这一句他始终觉得有点不对劲。 破旧的玻璃厂怎么会遇见最美星河呢？况且程度印象中，不管横看还是竖看，仰面看还是俯瞰……那栋大楼也不过如此…… 但能够同时满足夕阳西下时，被埋没在影子里，城市里的断壁残垣，还能引人注意等这些条件的，g市里除了此处他找不到第二个地方。 那边还有一个室内玫瑰花养殖地，要联系起来……连环杀手k也是以那苏醒玫瑰花为联系他们的媒介，引他们找到这个信件留言的。 综合说来，花印玻璃厂真的是最佳选择。 “是要出发了么？”vicky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换了另外的衣服，长发也用皮筋束着在一侧，早上见面时候的那少许倦意消失全无，精神了许多。 但程度觉得，她散下长发的时候很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上碰见的她，是松懈下来、真实的一面，虽然看起来有些慵懒随意，但那样子的她，确实有点迷人。 “是的。”他回答。 “还有什么想不通的？”vicky随口问道。 “不清楚。”他摇摇头，脸上再恢复了疑惑的神色。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清楚……是什么意思？”vicky突然较真了起来，但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并没有让人感觉到较真的意味，反而像是随意的调侃。 “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就算不对劲，也是唯一的可能了。”程度长吐了一口气道。他的思绪完全在这个纠结的点上，并没有去细究对方突如其来的转变。 vicky在这之前，总是比较被动，虽然程度有发现她对这个案子异常关注。 “那会不会，你在排除的时候，就错删掉了什么呢？”她顺着他的疑问，给了他似是不经意的提醒。 而这一句，一语惊醒梦中人。 程度怔了怔，随即皱眉。vicky这样的说法，也不无道理……他对自己太自信了。 “应该还有一些时间吧？”vicky问他，顿了顿，她顺手拿过程度桌面上放着的书籍，随后继续道，“不如透露一下，你的疑问在哪一个点上……” “我们可以探讨一下。”阅览完毕那所谓的第十三页以后，她前后再翻了几页，然后接着自己的话，继续道。 “你跟着他走，那就等于被他牵着走，你要赶在他前面，否则你get到的，永远都是他想给你看到的……” 程度愣了好一阵，一直没有回应vicky。 “旁观者清而已，不需要那么惊讶。” 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vicky轻轻地扬了扬嘴角，径自解释了一通。 “推理这方面，还是得你们这些有经验的天才来做……”她又说道。 相比之前的相处，vicky今天的话，算是比较多的了，也十分主动。 vicky的解释虽然是这么说，但程度觉得，她的想法很全面，分析也做得细致……换句话说，程度认为她这番解释，显然是谦虚了。 第41章 再来一次 相比之前的相处，vicky今天的话，算是比较多的了，也十分主动。 vicky的解释虽然是这么说，但程度觉得，她的想法很全面，分析也做得细致……换句话说，程度认为她这番解释，显然是谦虚了。 “我总觉得那一句，「遇见最美星河」……有点不太对劲，要照你刚才的说法，或许真的是我在排除其他可能的时候，忽略掉了什么。”程度说道。 “那会不会，是真正意义上的「星河」，而不是指代其他的东西呢？”vicky在和程度说话的同时，把那《遇见星河》从头开始翻阅起来。 她阅览的速度很快，将近一目十行。 对于此，程度心里再度惊讶了一番。 但vicky刚才的话令他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集中了过去，很快他便忽略了vicky的这些表现。 程度走回去投影出地图的墙面边上，盯着g市的地图陷入了沉思。 “星河”如果不是指星河国际金融大楼，那么会是指代什么呢？程度在心里自问着。他也完全没有想到此时此刻的自己就因为旁边人的几句话就动摇了，毫不犹豫地怀疑起自己先前得出的结论，甚至打算自我推翻。 “vicky，你有办法帮忙筛选出g市目前所有废弃工厂或者楼房的信息么？” 程度估摸着还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再做一次分析，于是打算回过这一步来再筛选一轮。他想看看是否有遗漏掉什么，或者走岔了方向，从而导致他对自己推导出来的结果产生怀疑。 “可……以……”vicky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随后再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座位上拿我的笔记本电脑。” “嗯。”程度点点头，随后目光继续放回地图之上。 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程度心里默念着，不由得愁上了眉头。现在他所面对的情况，与五年前许伊伊遇见的不是如出一辙么？同样是一纸留言，以前许伊伊十分准确的就锁定了杀手k邀约她的位置，而他现在却…… 他本以为自己胜了许伊伊一筹，但现在看来，他是输了一筹。 想到这里程度顿时灰心起来。这挥之不去的输赢心，从许伊伊第一次胜出时就与他如影随形。 vicky很快就抱着她的笔记本电脑进来了，二话不说就很娴熟的开始了检索工作。 “关键词。”vicky打了一个响指，示意程度。 “g市，市内，残旧楼房or厂房。”程度道。 “大概10处。” “好，我们再缩小范围……附近比较繁华的。” “四处。” “只有一处与花有关对吗？” vicky没有马上回答，她等了等，屏幕上有了信息反馈，她才敢确切的开口。 “是的。” “花印玻璃厂。”二人异口同声。 得出的结论和之前的并无差别，vicky只好耸了耸肩。而当她垂眸继续盯回屏幕时，眉头不由得一皱，似乎下一秒还有话要说的样子，但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欧阳浩森“啪”的一掌，打在小办公室的门上，发出的声响把办公室内外的人都吓了一跳。 “阿度，大家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欧阳浩森气喘吁吁的说着，压根也没留意到自己刚才的行为给其他人带来了影响。 第42章 有点冒险 程度拧着眉头有点伤神。 他明白现在就急着发布侧写提供唐队那边部署行动，从严谨角度考虑，确实有点冒险。这要落在陶老先生那里，铁定要拿他猛批一顿。这破案某种角度上来说是追缉凶手的破局行为，轻则只是浪费精力，重则会打草惊蛇，牵一发而动全身。 “……行。”程度最终还是点头应允了。 他只希望那个“不对劲”的点，在接下来的进展中，能有机会被拧出来…… 程度把推理的过程和分析的过程，系统、全面地和参与行动的其他人讲述一遍。 他尽可能详尽，也尽可能不漏任何细节。 vicky在整个过程中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程度不知道她出现这样的情绪，是否是因为事先知晓的缘故，但他也并没有太过于在意，因为他下一秒就联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的情景……这似乎是她的一个特点了，总那么漫不经心的态度，然后注意力总会跑到其他方向上。 而就在这次部署动员会议上，程度再次见到了罗微微。 因为此前过了几眼受害者的照片，这一次见面令程度突然反应过来，为何他第一次见罗微微的时候会觉得眼熟。 她与出租屋的受害者罗韵芳有点神似，加上二者同一姓氏，所以程度猜测她与受害者罗韵芳多少有些血缘关系。 鉴于此，程度向欧阳浩森询问了关于罗微微的情况。果然，从欧阳浩森那里程度了解到，这个曾在犯罪现场吓了他一跳的姑娘，和罗韵芳是堂姐妹的关系。 此时，罗微微正把手里的笔记本合起来，仔细听着她的上级给她交代任务，大概是余光瞥见了程度和欧阳浩森这边投过去的目光，就偷偷地和他们招手示意。 程度这便收回视线，然后将身子侧了侧，小声的和欧阳浩森道，“你确定这样没有问题吗？” 程度的意思是罗微微是受害者的亲属，正常来说应该避嫌，不应当插手这个案子。 “呃……”欧阳浩森显得有点为难，他也明白这一点，但罗微微很坚持。 “我也不太明白这丫头用什么理由说动唐队的，今天过来的时候，唐队就把我找去说了这个事情……但她不能参与实际的行动，通俗点来说就仅仅是旁听罢了。”欧阳浩森这样解释道。 “噢……”程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心里想的却是——这样居然也行？！ 接下来大家并没有耽误太多时间，就整装出发前往目的地了。大家根据程度给出的分析和部署建议，注定了抓捕计划，他们打算先让一部分警员便装散布在主要通道两侧，主要负责观察情况。其余一部分人埋伏在花印玻璃厂四周、不容易被发现的墙角、巷口等地，另一部分则远距离狙击，嫌疑犯一经确认，即刻行动。 程度从上车以后一直到目的地，心都还悬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他想要理清思路，但思绪却有着自己的想法。 他不明白为什么脑子里会提醒他回想五年前连环杀手k留给许伊伊的字句，也不清楚为什么此时此刻脑海里会不断翻腾出来vicky刚才的说话。 第43章 揭晓谜底的方法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他想要理清思路，但思绪却有着自己的想法。 他不明白为什么脑子里会提醒他回想五年前连环杀手k留给许伊伊的字句，也不清楚为什么此时此刻脑海里会不断翻腾出来vicky刚才的说话。 「那会不会，是真正意义上的「星河」，而不是指代其他的东西呢？』 「或者是你在排除的时候，就错删掉了什么呢？」 「你跟着他走，那就等于被他牵着走，你要赶在他前面，否则你get到的，永远都是他想给你看到的……」 都是他想让你看到的…… 程度想到这里，瞬间脑海里灵光一闪。 连环杀手k他留了这个信息下来，应该不仅仅是邀约那么简单。 他有东西想要展示给大家看，而那些解不开的、令人迷惑的地方，也许只有去到目的地，才能揭晓答案。 程度在车上一言不发的样子，让欧阳浩森莫名担心起来，他小心的戳了戳他，低声关心了一道。 “哎，阿度，你紧张啊？” 程度回过神来，莫名其妙的看向他，满脸写着“你哪里看出来我紧张”的神情。 而欧阳浩森则再回了他一个眼神，表示“你满脸都写着紧张不是吗”。 两人一直保持这种眼神和表情交流了几个回合，终于在欧阳浩森憋不住的时候，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他们的车辆停在了街口，从这里过去花印玻璃厂的大门，还有一段距离。 程度下车以后就仔细观察了一周，此时是上午十点过一刻，太阳还没有到达正顶空，各楼房、厂房、树木都斜了一道影子朝西边方向平铺着。花印玻璃厂的西侧偏北方向，一栋11层高的写字楼耸立在那儿。程度仔细地观察计算了一阵，下午夕阳西下的时候，花印玻璃厂正好会被大楼遮掉了光芒。 程度和欧阳浩森随唐队在临时指挥点——也就是刚才他们所乘坐的suv车旁等待，小分队则根据欧阳浩森的指示有计划地进入玻璃厂内，领头的警官一再确认玻璃厂内的情况后，从旁侧的窗子探出半个身子，朝他们站着的方向打了个手势，示意厂内的驻扎已经布局完毕。 所有人员都已经就位，但…… 几个小时过去了，人影都没有半只。 这时候唐队有些坐不住了，于是和程度探讨了一下情况。 vicky在这个时候才从车内探出脑袋，给出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合理的建议，既然已经是过了那个时间，不如就让他们进厂房里探看一下，欧阳浩森也附和着建议了几句，唐队看了看几个人，接着征询了程度的意见。 最后他看到程度点点头表意，心想着这次估计是摸不着人了的，也完全不纠结，直接同意了vicky的提议。 眼看就要行动，vicky赶紧把手上的笔记本和饮品收拾了一下，整个人钻了出来。 唐队朝她瞅了一眼，略带担忧的轻叹了一口气，他本不希望vicky参与进来，这个案子对她这种刚进入社会的姑娘来说，过于危险了。但vicky特别坚持，他也拿她没辙。vicky给他的印象一直是干脆而执着的，要么不理会，一旦理会必将坚持到底的。 所以唐队只能寄希望给程度，临行之前，唐队一把拉住程度的手臂，小声地叮嘱了一句，“照顾好vicky。” 程度愣了愣，随即木讷的点点头。 程度一开始没摸的着头脑，后来他记起来，欧阳浩森提到过，vicky是唐队的王牌队员，想到这一点，他才想通了唐队刚才的举动是为什么。 当然，这还不是他分心去思考这些杂碎事情的时候，眼下的抓捕显然是扑了个空，他可得放100%的注意力在现场探查上，毕竟对于连环杀手k留下的谜题，他还有一处没完全解开呢。 第44章 彩色玻璃 花印玻璃厂大门，在厂房的另一侧，那边有个空旷的露天停车场，不是很有规律地停放了十来辆大小不一的汽车。他们从大门进去玻璃厂内，还需要经过一个几十平米的庭院，地面上、两侧墙面上尽是青苔与杂草，诉说着此地的荒凉。 一个锈迹斑斑的宣传栏，执着地立于玻璃厂正大门的左侧，上边依稀可见一些图片和logo标识，它像是一个饱经岁月的老人，执意要告诉来人，这里曾经有什么，以及这里曾经多么辉煌。 这让程度突然想起了昨晚看过的、关于花印玻璃厂的历史报道—— 花印玻璃厂大概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兴建起来的，那时候g市搞城市规划，这个街区基本上基本上都是一些新型中小型企业，而像花印玻璃厂这样规模的生产厂家，基本上还没有。 而后来经过三四十年的发展，城市建设逐步完善，大浪淘沙之后的各大小企业，能生存下来的，基本上都发展成为了不错的企业，而根据新时代的城市需求和用地规划，这一个街区的生产厂家基本都搬迁到了现今城市的外围，有的甚至搬离了g市进入一些乡镇里去。 花印玻璃厂早在十多年前将生产总部选在了城市管辖范围内的县区外围，旧址权当分厂使用，而就在前几年g市颁布新规划之后，他们的管理层才决定撤了g市内的分部，但当时据说是因为某些财政和合同纠纷因素，影响到搬迁工作的展开，于是差不多是耽搁到了前几年才完全撤离。 虽然最后花印玻璃厂内的设备和人员都已经撤离完毕，但这厂房却因为各方原因迟迟没有拆除，于是它就一直杵在这里，和那杂草丛生的露天停车场一样，与周围的写字楼和街道格格不入。 ……会被写字楼的阴影湮没；处于闹市区域但却是破壁残垣……没有哪里比它更符合连环杀手提示的地点了。想到这里，程度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推测，没有错。 但他还不是很明白，“此刻”是指什么，如果是指和k这个字母所指代的时间，那应该就是2点15分，可这又是想要提示什么呢？ 在厂房内兜了一圈，程度依旧没有收获。几乎没有一处细节，是能够证明凶手来过的。于是他想到了去楼顶天台看看。 当他推开天台的门，发现临近门槛的地方，零散地放置了几块手掌大小的玻璃碎片。因为好奇，程度将其中的一两块拾起来认真看了看——是以前流行过一段时间的彩色玻璃，它是由透明玻璃粉碎后，用特殊工艺染色制成的一种玻璃，可以用来作画。而当光线从另一面投射下来时，透过这种玻璃，即可在地面看到画面的投影。 “咦？”程度不由得喃语了一声，他把那个玻璃碎片放到了阳光下，地面上便印出了蓝色的投影，程度脑海里闪过一些想法，为了证明它的正确性，程度将那块玻璃碎片再拿近了仔细看去，在玻璃其中一道碎口边缘处，还有着少许的金黄色……难不成…… 他脑海里的那个想法逐渐成熟起来，这也令他立即行动起来，他小心翼翼的收集其他碎片，并将它们最终拼凑在了一起——成了！ 他拼凑出来了一小片星空！ 第45章 光的投影 那么到底在哪里会有这样的投影呢？程度回忆了一下，玻璃厂里并没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难道连环杀手k所要展示给他们的，并不是玻璃厂这个地方……而是另外一处有着星河玻璃天窗的地方？ 想到这里，程度望向远处陷入了沉思。vicky不知道什么时间也爬上了天台，程度都没察觉到任何动静，vicky的声音就出现在他耳侧。 “程度，如果你是他，你会选择什么地方呢？”她说。 程度吓了一跳，但不太想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疏忽，于是赶紧稳了稳神，装出一副深沉的样子——不过于此同时，他也开始留意起来自己的这个缺点——一旦大脑开始集中精神、高速运转，他很容易就会忽略身旁的一切。 这样很危险，以前在俱乐部接受教导时，陶老先生不止一次点过他这个坏习惯。 因为如果他就这么陷入思考之中，而忽略了身旁的一切，万一凶手出现了，后果可能会很不乐观。 而他才想起要回答vicky的问题，她又开始说话了。 “凶手的信息放出来了，警察局里是肯定会有人过来的，而这个来人的时间并不好把控，也极有可能会打扰到他的“狂欢”，而据他的性格来看，他不像是那种喜欢别人打断他动作的人……再则，警局的人若是知道了，抓捕行动是少不了的，你看，”vicky说着，靠着天台的围墙，朝对面的写字楼扬了扬下巴，然后继续说道，“现在警队的人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他要是过来，基本上属于自投罗网，他那么聪明，会傻到把自己塞进死胡同里吗？“ 是的，这太过简单了。 他会来这里，但不一定会在这里犯罪。 程度怔了怔，他怎么就忽略了这一点呢？ vicky在屋顶上望了一圈，这边抬头是对面的写字楼，而身后远望是停车场…… 如果她是那个疯子，一定会找一个隐蔽的高处，观看这一切。 这是vicky的想法，同时她还有个疑问，花印玻璃厂内外都没有尸体……那么要想从这附近找个最佳地点观看，哪里是最合适的弃尸地呢？ 程度准备收回他看向远处的目光时，这时候有一个绕眼的反光引起了他的注意力。那是露天停车场再过去一些的地方，在那里，似乎有什么因为阳光的照射闪耀着刺眼的光。 程度观察了一阵，因为距离比较远，他也只是依稀辨认出个五六层——那一处似乎有玻璃房子。程度若是没有记错，停车场过去一些的地方，正好有一处花卉养殖棚。 “vicky，快看，那边是否是有一个玻璃房子？”他急言。 vicky半眯着眼努力确认了一下，从这边看过去，确实能够看到程度所指的地方，有一处闪光点。但她不太确定是不是玻璃房子。 “让欧阳浩森找人去确认一下？”她建议道。 程度赶紧拨了个电话给欧阳浩森，简单告知了一下自己在天台上的发现，然后把玻璃房子的确认工作给他也说了说。 程度猜得没错，那里确实有个玻璃房子。而就在这个玻璃房子内，他们找到了第四具不太完整的尸体。 如同前几次的现场一样，连环杀手k摆放尸体的附近，涂鸦了一个巨大的血目，只不过这一次，他将血目涂鸦在了地面上，与他们头顶上的玻璃天窗相对。 此时已经是午后三点过，太阳照射在地面上，光线有了个斜度，但玻璃房上的图案，依旧被印在了地面上，与那触目惊心的血目发生了偏移。 这就是答案。 程度心里的底。 程度这便恍然大悟。 为什么是字母“k“所指向的时间2：15呢？因为这个时间，从那玻璃天窗投影下来的影，正好能够铺设出来一条星河，淌在血目之上…… 第46章 最佳视点 等法证人员现场处理完毕，程度近距离观察了一阵尸体，从死者身上的尸斑和血液的凝结程度来推算，死者死亡时间应该超过24小时了。 “可以断定，凶手在完成这些操作时，是在昨天以前。”旁边的发证人员提醒程度，而这个话正好应证了他的猜测。 所以，搞不好那连环杀手k离开出租屋以后，他脑海里就已经开始预谋这一次的“邀约”了。程度想。 根据凶手那变态的喜好，他会不顾被抓捕的风险，再次回到案犯现场观看他的杰作……而据程度观察，这里前后没有相对隐蔽的地方……那么他会在哪里呢？ “这附近可没有能够让他藏身的「最佳视点」。”vicky走到程度身侧，低声道。 显然vicky和他一样，想到了同一个点上，也对现场进行了细致的观察。 “那栋写字楼呢？”程度指着玻璃厂旁的写字楼问道。 “不可能啊，我们的人都还没全部撤掉呢!”vicky皱眉惊讶道。 “狙击手是在二楼守着……”程度回答她，与此同时，他的视线扫过了写字楼的某处，一个光点便于他脑中一闪而过。 没错！就是那儿！ 写字楼上有一处最佳视点，除了能够避开他们的布设，还能够观察到玻璃厂附近……从那个窗户看下来，玻璃厂的天台也罢，这一处的玻璃房子也好，并无盲区。 想到这一点，程度撒腿就朝着写字楼的方向折返回去，vicky似乎预料到了他的行动，连忙惊呼出声。 “等一下程度！” vicky伸手想要拉住他，但没成功，气急之下，也跟着他折回写字楼。 她一边追着程度的脚步，一边给欧阳浩森打电话，让他带一队人手立即前往写字楼，并且她特别吩咐了，重点在保护程度的安危。欧阳浩森接通电话的时候，听到是vicky的声音还一阵意外，而他还没反应过来，vicky就呼啦啦地说了一通，听得他一头雾水。 好在欧阳浩森还不算是个猪队友，多少get到了vicky的重点：杀手k极有可能就在写字楼里，而程度不顾危险过去追凶了……因此，他半刻都不敢怠慢，先是给守在写字楼、还未撤退的同伴支会了一声，让他们去找助力程度，而后自己立即向唐队报告了情况，并带了一队人马也赶过去支援。 vicky跑到写字楼底的时候，就已经累得不行了。她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别人通过正常的渠道进入的警局，基本身体素质都是必须过关的，而她……是那种完全不适合出外勤的体质。 令她奔溃的还有一点，程度通过闸机的时候，直接翻身跳了过去，身手敏捷…… 而vicky呢，只得乖乖去前台出示证件，按正常规定进入……等她完成这一系列准备，程度已经不知所踪。 无可奈何的情况下，vicky只得大胆赌一次……程度应该会去的，应该是写字楼五楼，最接近东北方向的那个房间。进入电梯的时候，vicky毫不犹豫按下了去五楼的按钮，但是电梯才开始上升，那一股向上抬高重力势能的力出现，猛地让她清醒过来。 他应该知道他们过来了……vicky想。 而有了这个想法后，vicky开始心慌起来，那是一种比狭小空间更让人觉得压抑的挤压感，令她心里的不安更加重了浓度。而就在这个时候，电梯的门轰然打开，使她不得不面对前进还是退缩，她犹豫了片刻，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脑海里出现程度离开时候的背影，对他的担忧盖过了自己心中的恐惧感，最终让她还是踏出了那一步。 不过，在经过走廊拐角的时候，一股强烈的好奇心，让她停止了前往那个房间。 她认为杀手k已经不会等在原地，另外，对于一个想完美脱身的人来说，正常的通道无疑不适合，那么他会选择躲在哪里呢？ 向上太冒险，旁边呢？ 她回过几步，在楼梯口处——也是走廊入口处看了一眼平面逃生图。 在这半环形走廊尽头的大门后边，设了一条逃生梯，作为火灾时的逃生通道，以焊接铁架的形态设置于大楼的外部。 vicky思忖片刻，然后走了几步，抬眼望了望远处——走廊尽头的那堵消防门。那堵门背后，似乎有着一股莫名的吸引力，牵引着她朝它靠近…… 第47章 扑了空 这一幢11层楼的写字楼，是名嘉广场的西塔楼，东面连接着五层高的商贸城；它位于闹市街道与废弃玻璃厂之间，像是一个分水岭，间隔着繁荣和苍凉。写字楼的五楼一共就三个办公空间，除了其中一个正在装修，一个一直空置着，剩余的那个，也就是程度推断的那个窗口所对应的办公室。 程度上来的时候与同行的保洁阿姨了解过，这个剩余的一个办公空间，本来是一家房屋中介公司租用，后来合同到期了就搬走了。 程度摸出了别在腰带上的枪，小心翼翼地行进着。这不得不提一下，他这种警局外的人员能够佩戴枪支，是因为五年前许伊伊被击中倒地的那件事，事发后陶老先生便向上级提出了请求，经过他一年多的坚持，上边终于特别批准，给他们这些特派侦查员配了枪支。 方才，他一心想要接近真相，但是对自己的安危到底是疏忽了。这会儿稍微缓了一下神，于是便谨慎起来。 他以专业的持枪姿态，小心翼翼地移步至这个搬空状态下的办公区域，此处并无闭合的大门，经过前台以后，就是一个大约三米多宽的通道，行进了大约十来步，即可进入主办公区域。 主办公区域是一个700多平米、长方形的空间，两头分别还分布着几间小办公室 每经过一个过道，程度都左右前后谨慎地观察着情况，这种时候他马虎不得，若一走神，万一遇见了匿藏的凶犯，他就危险了。而他发现，在主办公区的另一头，还设有一个次要的通道出口，从这里出去，差不多已经是走廊尽头，那儿有一堵紧闭着的消防门。 于是他再兜出去了探了探，他几乎是将每一个有可能藏身的角落，都寻了个遍，确实没有发现异常，才放心走到靠近最里边的窗户这边—— 烟灰。 同样是残余在出租屋窗台处的烟灰，被遗落在了这个了无人烟的地方，它仿佛是故意遗漏下来的一般，让后来的人知道那个人来过这儿。 程度探出脑袋朝下观看了一番，在这个视角，能将玻璃厂和写字楼之间的巷子、玻璃厂的天台、停车场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而稍微远一点的玻璃房子，那得用望远镜才能看的清楚。 没准他确实准备了这些。程度心想。 正思忖着，门外突然传来了动静。 程度一惊，下意识地警惕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办公室的次要出口，最后确定了那道声音是从外边的走廊传过来的，像是消防门打开的声响……消防门开启，和一般的不太一样，动静会很大，所以哪怕是他站在办公区域最靠窗边的位置，依旧能够听到一二，更何况是这么一个空旷无人的楼层。 程度记得，刚才他辨认过，消防门是紧闭着的。要说有人会上来五楼，其实也说得通，但此种情形下，程度还是不太放心。于是持稳了手中的枪，迅速站了出去，枪口指向那人—— 然而当他看清楚了拉上门的人以后，不由得诧异惊呼。 “vicky？” 被他突如其来的呼唤，对方显然也是吓了一跳。程度看到她的脸色都刷地白了一阵，这和她平日里的淡定模样判若两人。 但很快，vicky就恢复了平静，嘴角挂了一抹像是自嘲一般的笑意。 “你吓死我了……”她松了一口气道，说着并用手拍了拍胸口。 “你一个人跟上来的？”程度疑惑，眼神不由得四处探了探。 “是啊，不过我上来之前，让欧阳带了人过来……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在楼下了……”vicky恢复了往日的淡定，冲程度抿了抿嘴微笑道，停了停，她再补充了一句，“听说欧阳已经吩咐原来守在楼下的几个小伙伴先上来支援了。” “唉……”程度这时也松了口气，随即眉头紧皱起，有点无可奈何，“他们来了也是白跑一趟啊……人去楼空了。” “啊？”vicky吃惊道。 第48章 半斤八两 “我刚才走到窗边的时候，还能够嗅到残余的烟味，临近窗口的地面上，也残留了些许烟灰……没有预料错的话，他应该是在窗户边看到有人过来了，便在我到达这里之离开了。”程度道。 “这样……这里的窗户，能将下边的情况看得很清楚？”vicky试探性地问了问。 “没错。”程度并无多想，当下他并没有深究vicky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惊恐不安，后来曾有一段时间，他十分后悔自己的这个疏忽。 程度带着vicky进去主办公区域的窗户旁，并指出烟灰残留的地方，让她留意。她很动作很轻，也很严谨，半跪下来观察烟灰的时候，眼神里写满了认真。而这个时候，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在这个只有他们俩人的空间里，突如其来的动静，把她和程度都吓了一跳。随后发现是虚惊一场，两人相视一阵，不由得自嘲般的笑了。 电话是欧阳浩森打来的，他很着急地问vicky有没有程度的消息，程度这家伙居然将手机落在玻璃房子那里了。而欧阳浩森带着小分队过来搜楼，也都没听说有程度的消息，这种特别情形下，他多少有点担心程度的安危。vicky听了抬头就带了责问的语气问程度，“你手机呢？” 程度被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玻璃房子那里时，把手机递给了一个警员，但忘记回收了…… “哎呀……我把它落在玻璃房子那里了！”他尴尬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答道。 vicky无奈的飘了他一眼，转而便和欧阳浩森告知，自己已经找到程度，并且告诉欧阳浩森她与程度这边遇见的情况。 “哦，好，已经在楼下了是吗？”vicky说着，声音分明提高了一些分贝。程度当下就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下奇怪了片刻，而当他正琢磨的时候，外边的走廊就传来“吱啊——”的声响，随后就是一个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两人相视一惊，立即动身躲藏起来。 “欧阳，是你么？”vicky急忙压低声音在电话里问。 “什么？怎么？”对方明显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现在在哪？”vicky并没什么耐心解释，于是干脆这么问道。 “我在……五楼的……”欧阳浩森轻微喘气着，顿了顿，继续道，“楼梯通道口这。” “我和程度就在通道对过来的废弃办公室这里，你看到那堵消防门以后，转个弯就有一个后门，从那里进来即可找到我们……”vicky尽可能明确地说完，另外补充了一句，“小心一点。” 与欧阳说完，vicky松了口气，然后对程度道，“是欧阳……” 尽管如此，两人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程度用手势示意示意vicky继续藏好，自己则拿出一个观察镜，将其拉长并伸了出去，以便于自己躲在办公桌下、不露出身子也能观察门外的情况—— 一个穿着警服的人一边举着枪，一边谨慎前进着……程度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欧阳浩森。 几个人汇合之后，程度把刚才与vicky探讨过的内容，再跟欧阳浩森简单叙述了一遍。其他人员在写字楼各层搜索着，按要求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藏身的角落，但就如程度所说的那样，已经“人去楼空”了。 跟着大家一起准备撤离写字楼时，vicky走在程度身侧，她并没有过多提及与案子相关的事情，反而是与程度闲聊起来。 她提到了程度冒然行动的事情。 “你下次再这样冲动，万一遇到了不好的情况，陶老先生那边该如何向你家里人交代？”她道。 这话问得让程度有点意外，但他只是愣了一下，就苦笑着回答她，“虽然这样的行动确实冒失了一点，但我是有一定的把握，也有配枪所以敢这么做……我还是有些考虑的，倒是你……配枪了么？” 他不明白，自己虽然是冒进了一点，但说到底自己也曾是参与过训练的，身上还有配枪，反观她呢，看起来娇生惯养的，没有配枪的情况下，竟然跟着他一起跑过来冒险……怎么说她也该先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吧？ “没。”vicky倒是很诚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和我半斤八两呢。”程度不由得调侃她，说完便笑了。 vicky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仿佛是在说“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跟过来”，但碍于把实际原因说出来比较难为情的缘故罢，此刻只得把怨气吞着……因为明着说出来她是因为担心他、紧张他而过来的话，更让人难为情。 第49章 事情不简单 尽管欧阳浩森已经向唐队请求增加支援，但结果还是一样，11层楼的地毯式搜索，依旧没有搜出人来，甚至连个影子都没捞着。 程度晚了一步，而欧阳浩森他们的搜索行动则晚了很多步。 另外，还有个令人费解的事情，尽管大楼的监控录像里曾经出现了他那可疑的身影，况且正值上班高峰，但大楼里的人们均表示，没有见过这个装扮的人。 虽然忙了大半天到头来还是扑了个空，但新的案发现场和连环杀手k这一系列诡异的操作，对案情调查多少还是有帮助意义的。 凶手犯案越频繁，那么他出错的可能性就越大，而这么一来能抽丝剥茧、破案的可能性就越大。只不过这并不是他们这些警务人员们喜于遇见的，多死一个人，对他们来说，都是一道沉重的创口划在心房。 社会舆论也会给警局带来巨大压力。 搜寻工作结束，大家收拾着准备离开写字楼时，欧阳浩森才发现程度不见人影了，于是招呼了vicky和几个警员四处寻人，最后其中一名警员在写字楼连接隔壁商城的天桥中间找到了盘腿坐在地上、保持着托腮动作的他。 当vicky听说了同行警员找到程度的地方，轻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她便恢复了正常，甚至是程度回队了以后，她也没表现出来什么。这一点程度曾私下悄悄问过欧阳浩森，得到的回答便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程度心里，却有了点什么。 在这一次行动中，vicky的所作所为，让程度一度很迷惑。警队里那么多人，就只有她跟着他上去了天台，随后等他百米冲刺折回写字楼，她也跟着回来了……而程度再次在写字楼里遇见她的时候，她似乎是动了那扇消防门的，而且最主要的、也是最蹊跷的地方就在这里……根据遗留的烟味和落在地上的、同样的烟灰来推断，程度见到vicky那时候，凶手就站在消防门的外边！根据警员反馈的情况来看，凶手从逃生梯下楼离开的可能性很小，因为当时有警员曾在二楼的逃生梯拐角逗留过一阵；向上逃离看来也很冒险，毕竟不清楚每个楼层搜查警员具体分布的情况；这么排除下来，从五楼的逃生梯下去以后，再经过四楼的通道过去隔壁商城，最后借人群遮掩离去……是最适合的脱身选择…… 程度回想起来刚见到vicky的时候，她的脸色并不太好……之前不明白为什么，但现在似乎明白了……她将消防门拉上，可能是知道凶手就在门后，而她不想让自己发现他。 在欧阳浩森上来之前，她曾突然提高了音调的那句话，分明就是在提醒门后的人…… 可为什么呢？ 她在帮凶手逃离？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而程度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当真要和凶手正面交锋，程度也不是十拿九稳，再则那时候搜楼的人员都还没到达，五楼整个楼层几乎就只有他和vicky…… 再加上是她打电话给欧阳浩森让他带人过来的，如果vicky有意要帮助凶手的话，为何还这样讨麻烦呢？ 回去警局的路上，程度借机与唐队聊起了vicky，不过程度还是没什么收获，唐队与他聊起的内容，就和vicky先前告诉过他的没什么出入。 第50章 咽喉处卡着的纸条 【“法医验尸的时候，发现了死者嘴里有纸屑残余，于是认真检查了一回，发现纸条囤在了死者的咽喉处，上不上下不下的……他们让我来找你过去呢。”欧阳浩森解释道。】 ———————————————————————————————————————— 虽然对写字楼的地毯式搜索行动结果并不理想，但总算稍微跟上了连环杀手k的步伐……在玻璃房子里发现的新的尸体，总归是对案子的破解有所帮助的，这也证实了程度对于凶手意图的推测，算是对路的。 一如先前警局迎来许伊伊那样，如同干涸的大地遇到雨水的解救。有了探心俱乐部那边的人过来帮忙，警局的侦查工作相对来说压力就没那么大了，特别是对于许多年轻警员来说，程度就和传说中的许伊伊一样，能给一头雾水的大家指引方向、避免掉坑踩雷、给大家带来希望。 只不过年轻的警员们并不知道，许伊伊是从来不犯错的。 程度深知这一点，所以这一次行动在他意识里来说，算是失败的。如果是许伊伊的话，她或许在这一个回合，就已经和连环杀手k正面杠了吧？程度想着。 虽然很不甘心，但他确实这么想着。 唐队又带回了新的尸体，这可让警局内外都炸开了锅。 不嫌事多的媒体，也不知道从哪里打探的消息，居然在他们回来警局以前，就早早把警局的门口给堵住了。唐队无奈，只好吩咐一个分队跟着程度绕路从侧门进入警局，而自己这边带几个人去应付一下媒体。 眼下还不是和群众做交代的时候，铺天盖地的新闻胡乱写的话，可能还会给案件惹来没必要的麻烦。 夜幕降临，程度端了一杯暖茶立在窗边，欧阳浩森进来的时候，他正望着窗外出神。 回到警局以后，程度显得闷闷不乐的，紧皱着的眉头一次也没有舒展开来，欧阳浩森便以为他是因为没有抓到凶犯导致的，还跟他安慰了好一阵，结果他稀里糊涂扯了一大堆，程度却给他翻了个大白眼。 “唉，谁有空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我真有事想不通。”程度道。 “什么事啊？”欧阳浩森不解。 程度差点就顺着说出口自己心里对vicky的怀疑，但转念一想，这个欧阳浩森大大咧咧的，要把自己怀疑vicky的事情告诉他，事情没准就得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最后程度也只是摇了摇头并转移了话题。 “唉，算了……下午发现的那名死者，有消息了吗？”他问。 欧阳浩森终于记起来自己过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因为懊恼自己的“忘事精神”，于是用力地拍了拍额头。 “哦，说起来这个……我靠！又是让人头疼的事情！”欧阳浩森说，顿了顿他继续道，“你猜怎么着？那连环杀手k留信件这个是都迷的了，这一次居然还塞了纸条在死者的咽喉里……” “什么？！”程度皱起眉头，他是想过凶手极可能喜欢上这种“钓鱼”的模式了，所以他才特别交代了一下，要注意死者嘴里的东西…… 回想起来下午他还特意检查了一番，没想到死者嘴里没找到的东西，卡去了咽喉。 “法医验尸的时候，发现了死者嘴里有纸屑残余，于是认真检查了一回，发现纸条囤在了死者的咽喉处，上不上下不下的……他们让我来找你过去呢。”欧阳浩森解释道。 第51章 游戏开始 【——这是一张60*30mm的字条，上面仅有打印的四个黑体字：游戏开始。】 —————————————————————————————————————— 程度跟着欧阳浩森来到验尸房时，唐队和vicky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负责验尸的法医抬头看到进来的是程度，左边的眉毛提了提，接着只是敷衍的给了来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然后埋下头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程度并不在意对方的敷衍，相反，如果对方表现出殷勤或者是亲切的态度，才让他意外呢。因为他认识这名年轻而帅气的法医。 他叫孟轩，曾经是程度的邻居，来自于一个显赫的法医世家。一般来说，祖上世代都干这一行，家族里经常容易出现对家族事业产生抗拒的家伙，而孟轩不巧正是这样的一个的家伙。 对于法医这个行业，孟轩本无意继续，在他叛逆的那些年，学业成绩一度差到要被劝退的地步。后来家里利欲相诱，他又刚好在一个特殊的时点上遇到了特殊的人，最后才妥协了。 程度曾经问过他，如果不从事法医行业，他会考虑做什么，他的回答是：不知道。 像这样没有生活奋斗目标的人并不少见，理应说是见怪不怪的，只是这个话从“不安份”的孟轩口中说出来，还真让程度意外。 “那你还不如乖乖从事这个工作呢。” “说的也是。” 这个对话发生在几年前，程度那会儿正研究着怎么通过探心俱乐部的面试，出发前，孟轩给他来了电话。 当然程度并不是致使孟轩改变态度的关键人物，程度的这个话，不过是起了一个助推的作用，而且是不痛不痒的那种。 这些年，孟轩一有什么不愉快就会找程度吐苦水，程度有时候有些医学上的专业问题，也会请教他，这样说起来俩人关系还算挺好。 但用孟轩的话来说，程度和他也不算什么好朋友，各取所需罢了。他需要听众，而程度需要医学咨询……要是没了这等需要，他俩估计几年不联系都有可能。 正因为是这样随意的关系，所以程度习惯了他的敷衍。 “这具尸体，和前面的几副并无太大差别，头部有重击的痕迹，是死前造成的，但是死因是失血过多，出血口是腹部。”孟轩完成了例行检查的步骤，慢条斯理地把结果告诉在场的所有人。 “最值得琢磨的，是这个从死者喉咙里提取出来的字条。”他脱去了手套后，指着唐队手里的证物继续说着，最后他侧过身来面对着程度道，“你可得感谢我，花了我好一番功夫，才保持了它的完整性。” 程度皱着眉笑了笑，无奈地点头示意“当我谢谢你”。唐队把东西递交过来给他，示意他看看。 程度接过证物，将它举起与眼眸同等高度，微微眯了眯眼睛仔细观察着它。 ——这是一张60*30mm的长条形字条，上面仅有打印的四个黑体字：游戏开始。 欧阳浩森凑了脑袋过来，皱着的眉都快要挤成连续的一条波浪线了。 “游戏开始？”欧阳浩森不禁念了出声，对于这个留言，他想不出来凶手到底什么目的。 和欧阳浩森不同，盯着眼前这简单的四个字，程度心里就已经知道了连环杀手k的意思…… 第52章 下一回合的线索 【“胃里吞了几根手指，其中几根来自出租屋的两名死者，以及巷子里发现的死者，其余一根手指……暂没找到它的主人。”孟轩说完，无奈的耸耸肩。】 ————————————————————————————————————— 正如同凶手展示给城市的那样，他希望将这五年前的恐怖氛围，再度侵染出来，好让世人不得不聚焦于他的“杰作”。 程度想到这里，不由得讽刺地冷哼了一下，心想，这个连环杀手k大概是想永垂不朽吧？ 游戏开始。 连环杀手k将这杀人行为当作一种乐趣，而自己的加入，则增加了他杀人游戏的乐趣…… 这是一场较量，谁抢占了先机则有赢的可能…… 但是，让凶手对这个较量产生浓厚的兴趣，这是一种相当危险的信号，也就是说如果自己现在走错一步，即有可能引发的后果就是一条人命横尸街头。 程度把这一层意思解释了出来，一时间大家哑然无言。确实也是这般，但大家又碍于一些什么，不好意思直说。显然，孟轩例外。 “那你的加入，可谓就是这个严重事态进展的催化剂啊。”孟轩毫不客气的打破了僵局，把大家心里的所想直言出来，他没什么好忌讳的。 “程度你也别觉得有压力，有什么事……”唐队愣了愣，然后过去拍拍程度的肩安慰道，而后他再加了一句，直接让欧阳浩森想喷了刚喝进口中的水， “还有欧阳扛着！你就安心的破案……” “哎！唐队，这怎么拉到我头上来了？！”欧阳浩森吞下了水，赶紧嚷嚷。 唐队白了他一眼，直接说道，“当初谁自告奋勇来着？还好死不死把手上的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碎事扔给其他手足？” “我……我咯。”欧阳浩森的气势一下子下去了，这时候唐队就开始拿出他忽悠人的看家本领，把这抗事的责任说得天花乱坠的，听得欧阳浩森一阵入迷。 “就算没有他的加入，后果也都差不了多少。”vicky开口了。 “你……”孟轩皱着眉头盯了vicky一眼，程度本以为他要冷言反驳对方，在他停顿了三秒的时间里，程度都几乎想好了怎么安慰vicky，没想到…… “说得有道理！”孟轩竟然在一秒时间内变脸，并和颜悦色地附和认同了……这让程度不得不把它列为新鲜事。 “这具尸体，有没有缺少什么？”程度也不理会，直接把话题再拉了回来， “和前几具尸体一样，缺少手指……无名指。”孟轩道。 “无名指？”程度疑惑，遂想起来前面几个死者，除了四肢均被砍掉的一名死者外，其余两名的十指都余留下来了大部分，而根据丢失的手指的先后顺序来排列，算上眼下这名死者，正好是拇指、食指、无名指。 “那现场余留的手指，全都是属于死者的吗？”程度接着问。 “剩下的九根手指，全部都是死者本人的。”孟轩回答。 “不对……”程度喃喃自语，随后再追问，“那身体里呢？” 听到程度这么问起，孟轩再提了提眉，嘴角不由得上扬了一下，得意地笑道，“就知道你会注意到这一点……”他转身走到一侧的桌子旁，提了一个器皿过来。 “胃里吞了几根手指，其中几根来自出租屋的两名死者，以及巷子里发现的死者，其余一根手指……暂没找到它的主人。”孟轩说完，无奈的耸耸肩。 而他递过来的器皿引来了几个人的不适，除了程度没有人愿意接它。 第53章 断指和切口的提示 【“看看这些伤口，有条不絮的，如果说五年前的凶手是在用杀人来学习切割，那么在这五年间，他说不准去参加过医疗培训，因为我发现他在取走死者体内的心脏时，对于其他器官的完整性保持得还不错……至少比五年前的处理，有了一定的进步。”】 ———————————————————————————————————————— 看着那器皿里盛着的断指，程度并没有觉得恶心——比这个更可怕的部分程度都接触过了，相比这些，程度对于即将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更担忧一些。 有不能确认的断指，这就意味着……又有一名失踪者，即将要踏进凶手布设的死亡之门了…… “五年……真的是一个很长的冷静期。” 大家默不作声的时候，孟轩盯着尸体若有所思地说道，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的，这一点我也没想通……”程度直言，而后他转向vicky道，“可否帮忙把这五年来周边地区的犯罪案件都翻查一遍？筛查一下有无性质相近的案件，以及有无可疑人员进入看守所的记录。” vicky朝他点点头，然后向唐队请示了一下就离开了。 孟轩用目光送着她离开，直到房门被关上。程度刚好捕捉到孟轩眼神里的微妙情绪，意识到这家伙肯定对vicky有着什么不对劲的感觉，再度感到意外。 “噢，我还得提醒你一点，根据死者身上的刀伤来看，凶手相较五年前，技术长进了不少，”说着话的同时，孟轩走到尸体旁，掀开了白布，并示意大家一起看过来。 “看看这些伤口，有条不絮的，如果说五年前的凶手是在用杀人来学习切割，那么在这五年间，他说不准去参加过医疗培训，因为我发现他在取走死者体内的心脏时，对于其他器官的完整性保持得还不错……至少比五年前的处理，有了一定的进步。” 大家听了都先是一惊，随即程度首先反应过来，“如果说他确实参加过医疗培训……那说不定会有记录！” “bingo！” 这下程度需要vicky帮忙筛查的内容再多了一项，他拨通了vicky的电话，把这个新的内容转告给了她。 唐队紧皱着脸不忍直视的尸体，胃里一阵翻涌的同时，心中的焦虑再多了一层。虽然他并没有直言出来，但程度也能从他不经意表露的神情和动作推测一二。 事实证明，程度猜对了。 局里的人深刻明白这宗案子的难易程度，但上边的人并不一定能如此感同身受的。很多时候，人们要的只是那个结果，你的过程如何，对于他们而言并不重要。 “虽然说……还有欧阳和上边的人周旋，但也别让你的好朋友一个人扛太久……”唐队临行前拍着程度的肩悄声道。 “媒体已经在铺天盖地地报道，这五年后的卷土重来，已经将社会各界的关注都聚集过来了，这时候如果警局再没一点作为，局长那边就不太好做交代，政治问题，你懂得……局长已经给了最后的期限。”唐队忧心道，他虽然没有参与每一个环节，但这个案子，他了解得还是足够多的。 他也明白这些压力降在这几个年轻人的头上，对他们而言不太公平，只不过他也无能为力，该争取的时间，他已经尽可能为这些年轻人争取了……原本上头要求的时间只有五天。 “一个星期？！”欧阳浩森惊呼。 尽管唐队是与程度在私下交流，但很不巧，这话被一旁偷偷凑过来的欧阳浩森听了个七八层。 孟轩没有惊诧，只是习惯性的提提眉毛，然后安下长叹了一口气。 不过他不是担心程度，而是在为g市的市民感到担忧。 “我相信，凶手用不着一个星期，就又会给我们带来新的杰作。”程度道。 他的担忧，便是孟轩的担忧。 “噢……那我希望你能赶在凶手下一个杰作出来以前……阻止他。”唐队皮笑肉不笑地再次拍了拍程度的肩，留下这一句话后便扬长而去。 等确认了唐队走远后，欧阳浩森不由得吐槽，“嚯，阻止他，话说得容易！” 第54章 需赢的理由 “照凶手现在的频率来看，我怕是还没等到第三天，这只手指的主人，就得横尸街头了。”程度有气无力，找了最近的一处沙发坐下，随后朝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道，“确实不容易啊……” “怎么，我认识了十多年的程度，会向罪犯认输吗？”孟轩随口调侃了他一句。 “当然不会……”程度笑了笑，目光炯炯，“我有必需阻止他的理由！” “哇……”孟轩一脸不正经，遂又调侃道，“怎么，你要堵上名侦探的名义吗？” “哎，拜托，我认真的……”程度无奈苦笑，说话的同时扔了个纸团过去，以示不满。 “哟，那得好奇什么理由值得你如此拼命？” “群众的绳命大过一切！”欧阳浩森这时候也凑了进来。 “这是其一。”程度道。 “其二呢？”剩下的俩人异口同声地问，而话一出口，他们发现难得自己和对方如此默契，又都不由得机智对了对眼神。 “许伊伊，我要赢她一次。”程度肃色三分，认真地道。 “哈？怎么又是她？！” 这一次，其余两人再次异口同声。 “阿度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老是跟一个死去的人过不去呢？” 程度听后愣了一下，差点顺口反驳，就在反驳的话呼之欲出的前一秒，他突然反应过来，除了陶老先生和自己，目前警局里应该也没几个人能知道许伊伊没有死。 “不知道，就是心里总有个结，解开的方法就是抓获凶手……抓到了许伊伊没有抓获的凶手，我就赢了。”程度随口搪塞了几句。 孟轩瘪了瘪嘴，又提了提眉。 “啧啧，没救了。” 欧阳浩森也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 “啧啧，没救了。” 程度没少提起许伊伊。 所以在听说这个案子重新被提出来办的时候，欧阳浩森联系陶老先生，第一个就举荐了这个家伙。 “嗯哼……”程度自嘲般的笑了笑，后来想起来孟轩看vicky的神情不太对，随口提起了vicky。 “我……其实有个事情很好奇，关于你的，阿轩。”程度道。 孟轩突然被叫，有点茫然。 “我？”瞪圆了眼疑惑了一阵后，孟轩再问，“有什么好奇的？” “我发现……”程度挤了挤眼。 “发现什么？”欧阳浩森一看程度那表情，以他敏锐地直觉告诉他，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有趣的八卦。 “我发现你看某个姑娘的眼神不对劲啊！” 这一次轮到程度去调侃孟轩了。 “什么？”孟轩理直气壮的，并没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他知道程度说的是vicky，他就对vicky产生不一样的感觉，怎么了？ 这是孟轩的想法。 “孟少爷啊，你不是已经有个霜儿了吗？怎么地还想一脚踏两船，看上个其他家的姑娘啊？”程度挑挑眉，他知道自己不需要明说，孟轩就能get到他的意思。 “哇呜～”欧阳浩森也凑着挑挑眉，虽然不知道霜儿是谁——孟轩和他差不多是到了局里才认识的，得益于二者都和程度比较熟，自然而然两人也跟着熟悉起来，但欧阳浩森显然是对孟轩的过去并不太了解的。 “什么霜儿啊……我瞎编的你也信？亏你还天才，这么个笨瓜脑袋，呵……”孟轩笑道。 “什么？编的？！”程度很受伤的样子，曾经他一度很相信孟轩确实遇到了佳人，所以才肯安分守己的回来从事法医这个工作。 “当然啊，不然你以为？”孟轩白了他一眼。 “那……你是真的看上vicky了？”程度咂舌。 “什么？！vicky？！” 欧阳浩森不敢置信的惊呼。 把人家vicky的名字叫得如此大声，不知道的可得以为他们在私下议论女人们了，吓得孟轩赶紧上前拍了拍欧阳浩森的脑袋。 “脑袋瓦特掉了吗？叫那么大声干什么？”他没好气地道。 “那个姑娘，成天摆出不说话老严肃的架子，你看上她那一点了？口味还真清奇啊你。”欧阳浩森满脸嫌弃。 在欧阳浩森眼里，像罗微微那种女孩，才是可爱的。以前他对vicky有偏见，自然不太喜欢她，但现在相处起来，虽然是消除偏见，但他依旧不太感冒这样的女孩……不够感性。 “对啊，你看上了人家哪一点啊？”程度也学着欧阳浩森的语气调侃道。 但程度实际上……不问也清楚。 “聪明呗。” 孟轩说罢便低下头去清洗工具，趁着空闲时间，顺道把验尸的收尾工作完成了。 而对于孟轩提的这一点，程度深了于心。vicky确实挺聪明，从接触她到现在，她总是能带给他意想不到的认识。程度甚至觉得，如果不是有所忌讳，她应该会比眼下接触到的更聪明一些……主要是……她在忌讳什么呢？ 第55章 微妙而复杂 晚一些的时候，验尸报告和证物检验报告就送过来了，连同它们一起过来的，还有罗微微给程度买的咖啡。 程度这几天在警局内外遇见过她许多次，但不知为何，自己总是会疏忽掉她的存在。并不是她的相貌过于普通，这真得说起来，程度始终是无法给出个合理解释的。 验尸报告和证物检验报告是vicky替孟轩拿过来的，她才进门不久，罗微微后脚就跟着过来了。 她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见到程度抬头，就抿唇微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得到应许后，她把咖啡送到了程度的桌面上。这突如其来的示好，让程度受宠若惊。 vicky发现罗微微过来找程度，也很意外的样子，大概是因为撞见了对方主动示好程度，而此时此刻自己站在这房间里仿佛一个特亮电灯泡的缘故。她盯了盯罗微微，再瞅了瞅那杯已然放到桌面的咖啡，最后看回去罗微微，那眼神里带了一丝复杂，但到底因为什么，没有人知道。 程度饶有兴致地观察着vicky，内心居然期待她吐槽些什么。 但她没有。 “孟医生让我把东西拿过来，给你放这里了。” vicky淡淡地留了一句话，就有了离开的打算。 程度本来想留她一阵，有些事情他想知道vicky是怎么考虑的……vicky向来看问题的角度与其他人不同，也常常能够发现不易察觉的细节。 破译连环杀手k设下的谜题，迫在眉睫，而他一个人进行思考分析，总没有两个人来得更快一些。 罗微微却在这个时候正好插话进来，“这个，给你的。” 程度盯着桌面上的咖啡，有些受宠若惊。而就因为这个时间冲突，vicky走出了他的小办公室。 以目前这个远距离，程度非得呼喊得很大声，才能唤回vicky了，他望着vicky离开的身影，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把她给呼唤回来。 但转念想了下，眼前还有个罗微微呢，前几次总是忽略掉她，这一次人都往他办公桌前杵着了，他要是此刻大声叫回vicky，一定让罗微微感到难堪。 “呃……怎么突然……”程度于是转向罗微微，皱眉问道。无事献殷勤，就算是漂亮妹妹也不行。程度在这个方面，一直保持着理智。 “没事，就是刚好有买一送一的活动，就……我想着你今天去了现场，回来又听说有了新的情况，”她说，借着这个停顿的空隙，她低头饮了一口自己手中的摩卡巧克力，然后才继续说道，“一般像这种情况，案件的负责人都是得忙开了锅的，于是我觉得，你可能需要一杯咖啡。” 说完，罗微微冲他乖巧的笑了笑。 这个笑容，程度发誓，如果是绽放在温暖的阳光下，而假设他和罗微微正好在娴静的咖啡厅落地窗旁的话，他一定会为她着迷。 但眼下是在肃冷的警局里，还是这种需要对抗恶魔的关键时刻…… 程度脑海里飞快地出现刚才那些想法画面后，很快就回过神来。 “谢谢。”程度言简意赅。他没有拒绝罗微微的示好，不是因为她的笑容很好看，也不是因为其他，而是程度知道，一般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他拒绝了咖啡，对方没准还得纠缠一会儿…… 眼下他没有这个时间去与她周旋。尽管如此，但他还是尽可能照顾了对方的感受。 “呃……不介意我先忙手头上的紧急事吧？”他询问道。 罗微微赶紧摇摇头，“没关系，你忙你的，我……我就只是想给你送一杯咖啡过来……但不介意的话，我……能在这里喝完这杯咖啡再离开吗？” 程度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第56章 一杯咖啡而已 罗微微确实如她所说的那样，静静地在一旁喝完了咖啡之后就离开了。 在程度思考的过程中，她并没有打扰到他，程度甚至不清楚她具体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他稍微歇息下来的时候，他抬眼寻人，罗微微已经离开了。 她很贴心地在茶几的显眼之处，留了一张字条，告诉程度自己离开了，并附上了一句关心的话语。程度看着那淡粉色的便利贴，以及便利贴里漂亮的文字，还有那句尾画上的“?”，打心里觉得她很可爱，想到这里，他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了些，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欧阳浩森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这表情，不由得八卦了一下。 “哇噢，什么事情让你满面春风的！”他坏笑着道。 “哪有，别瞎说。”程度咕哝了一句，但嘴边的笑意依旧没能很快收回来。 于是欧阳浩森很快又想到了调侃他的点子，呼之欲出的时候，正好眼角瞥见他桌面上的咖啡——这似曾见过的咖啡纸杯，他还在一个人的手上见到过——半个小时以前，他在楼下和唐队汇报情况，正好就瞅见罗微微从外边回来，她提的纸袋上，就印着咖啡纸杯上的logo。 天呐。 欧阳浩森在心里呐喊了一阵。 他才不要认为罗微微对程度“做了什么”，然后程度又因“感受到了什么”，从而露出刚才自己走进来时候看到的那个“猥琐”笑容……当然程度的笑容根本不猥琐。 不过尽管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胡乱猜测，他的大脑还是不听使唤的胡乱猜测了一番——罗微微可没有主动给谁买过咖啡，从前在警局里，只有别的警员给她买咖啡的情形……难不成真的是…… 要知道罗微微可是警队一枝花呢，如果真的如欧阳浩森臆想的一样……天呐，他要心碎了好吧？ “有事找我？”程度显然并没有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也并没有看出来欧阳浩森心里丰富的纠结情绪。 “阿度，我说，你这样……过份了啊。” 欧阳浩森无缘无故一句话，听着程度有点懵。 “什么？” “罗微微可是我们警局里女神级别的人物，你怎么能让她给你买咖啡？”欧阳浩森直言。而他明显是把来找程度的正事抛掷到九霄云外了。 “咖啡？”程度莫名其妙地一愣，随即才意识过来欧阳浩森在暗示什么。 “只不过是一杯咖啡而已。”程度轻轻地笑了笑道。 “只不过是一杯咖啡而已？我的天！阿度你知道要是微微她给我送一杯咖啡，我能乐一个月！” “是么？”程度盯了盯桌面上的咖啡，提了提眉毛继续道，“如果有下次，我把接受咖啡馈赠的机会让给你？” 而等他说完这番话，直接收到了一记来自欧阳浩森鄙视+妒火中烧的白眼。 看到欧阳浩森这副样子，程度忍俊不禁。他走回去座位，但却发现咖啡纸杯杯角那处，有部分咖啡渗漏……而杯子下方……是五年前的资料文件——于是他连忙拿开了咖啡，尽可能小心地拭擦。 被咖啡浸湿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圆形的水渍印记，程度因为自己的疏忽而感到抱歉，而也正是在这一瞬间，他脑海里突然捕捉到什么，致使他立即再看向那水渍。 印记…… 第57章 疑似错漏 【“他要跟我们玩游戏，我担心的是，这个杀人游戏，还有别的人参与其中。”程度忧心重重。】 ———————————————————————————————————————— 程度记得，当初他翻看资料的时候，曾经有过这样一个疑问。 一些案件现场遗留了奇怪的印记，那是一个方形的、沾血的空心四方形，当时许伊伊并没有把这个情况做解释，所以局里的案件宗卷记录里，并没有关于它的过多内容，因此程度提出了疑问，只是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凶手每一次犯案，总会从现场带走什么，所以程度对此的猜测是：凶手极有可能是带了一个四方体容器去现场，当采集了他所需要带走的，也将造成这个印记的容器一并带离。 不过程度同时有留意到，这些印记，并不是每个现场都出现的。 “怎么了？”欧阳浩森意识到程度的不对劲，前一秒还在和他调侃的程度，后一秒脸上就进入思考的状态，一般只有一种情况，一定是有什么触发了他那颗脑袋的思维…… 通俗点说就是，程度应该是有新的发现了。 “印记。” “这里，还有这里……以及这里！” 欧阳浩森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程度的指向，依次查看了那几个现场照片。 “凶手极有可能是带了一个四方体容器去现场，当采集了他所需要带走的，也将造成这个印记的容器一并带离。”程度说道。 “然后呢？”欧阳浩森一脸茫然。 “有一些现场，并没有出现。”程度继续说着。 “昂？”欧阳浩森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程度到底发现了什么。 “从我们现在发现的案件来看，连环杀手k犯下的众多案件中，只有3个案子的现场，是没有出现印记的。”程度道。 “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欧阳浩森依旧不理解程度的意思。 “这三个案子分别是目前发现最早的第一个案件、在他邀约许伊伊之前的那一个案件、还有五年后—也就是最近在出租屋发生的案件，这些虽然有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凶手并没有在现场留下同样的印记，但也有可能……是凶手的疏忽。” “阿度，我说你可不可以稍微再讲明白一点点？”欧阳浩森苦笑着用手比划了一下。 “可能还有第二个人参与其中。”程度直接了当，顿了顿他把许伊伊曾经问过陶老先生的问题复述了一下。 “陶老先生有提起过许伊伊……”程度差点就要顺口将许伊伊没死的事情说出来，意识到这还是个不太适合广而告之的秘密时，他改了口，“许伊伊曾经问过陶老先生，如果双胞胎中的一个是连环杀人凶手，那另一个也会成为连环杀人犯的概率有多少……他要跟我们玩游戏，我担心的是，这个杀人游戏，还有别的人参与其中。”程度忧心重重，说完便叹了一口气。 “双胞胎？阿度你是说……连环杀手k还有个双胞兄弟？！”欧阳浩森诧异地打断程度的说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恶魔杀手都有够g市受难了……double份的恶魔杀手，那还不得逆天了？！ 程度没有急着回答，他沉默了一阵，目光投向那些现场照片。目前他也只是猜测，目前他还缺少确凿的证据。 “那……这一次还有没有其他发现？”欧阳浩森缓过劲来，继续了解着程度这边的情况。 “还有一个，那根无主状态的断指上，孟轩发现了一个伤口，疑似被动物咬伤的，现在他还在做进一步的检验，有了结果的话，这将可能是个好线索……我们可以顺藤摸瓜，在凶手给我们展示之前，先一步排查出来它的归属人。”程度道。 第58章 失踪的乔晴娜 vicky会去找常以威，纯属临时起意。 但她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动作，将会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麻烦。 孟轩的补充报告出来了，那半截手指上的伤痕来自猫科动物，初步鉴定是宠物猫。 vicky这便想起来，常以威是警局从前参与过连环杀手k案件的警员之一，以前他常常与人说起他女朋友养猫的事，如果事情恰好那么巧合，vicky推测，这根断指，很有可能与常以威有着某种关联，遂产生了要去找他了解情况的想法。 但她并没有把这个想法告知程度，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这就导致后来再次发生命案后，一时间洗不清嫌疑的情况发生，也再次被程度列入怀疑名单。 而这一边，程度从孟轩那里获悉了检验结果，协同欧阳浩森与罗微微一起，带着特别调查组的其他成员着手推演案情，顺着线索分析和推测凶手的下一步可能事件。 本来程度最先想到要找的帮手是vicky，但当他前前后后找人的时候，却被唐队告知vicky请了半天事假，所以他不得不另外找一个人帮忙，欧阳浩森得知以后，马上就举荐了罗微微。 一开始，几个人的进展并不顺利，从小猫咬伤的地方入手，如果假设这人因此接种了狂犬疫苗，那么他们就得面临好几个医院、庞大的数据排查工作……警局里过去这种排查工作一般由vicky和阿may负责，不巧的是不仅vicky请假缺席，阿may因为要跟进其他案件，此时并不在g市。 程度让其他人先着手在这个线索上找结果，而他自己则考虑退回“被猫咬伤”这一步，找其他方向入手。 被猫咬伤。玻璃房。最美星河。断指。 程度盯着速写玻璃板上的这些关键词，陷入了沉思。 为何凶手要选在这个地方展示他的“杰作”？难道仅仅是因为想要从那写字楼里观看他们的举动吗？ 应该不是。 但实际上是为什么呢？ 程度闭目回想。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网络新闻的热点话题，引起了他的注意。早前他还在报纸上阅览过这个报道——他即刻退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急速翻找着桌面上的文件——找到了！ 这篇报道被刊登在了两天前的都市报刊封面，占了很大的版面，报道的内容称，星河国际金融大楼即将迎来智能科技产品展览，其中就包括了一个全息影像技术与玻璃模型的联合光影艺术展览。 程度于是将这份报道和上一宗案件里取得的线索联系了一番，并让欧阳浩森与罗微微立即开始收集星河国际金融大楼此次展览会的所有相关信息，其中需要着重调查是否有举办人员或者嘉宾在五年前的人质名单上，亦或者有任意关联的人员失踪。 而就在这个方向上，程度他们找到了一个异常失踪人口——乔晴娜。 当听说了这个可能成为凶手下一个受害者的人员是乔晴娜，唐队不由得吓了一跳。他听说过这个名字，乔晴娜……前警局警员常以威的女朋友也叫这个名字，当初他被调到这个警局的时候，与他曾共事过一两个月，虽然后来他因为个人原因辞去了警局里的工作，但在那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不止一次听常以威提起过乔晴娜这个名字。 “我记得……以前我们警局有个警员，他的女朋友也是这个名字……而且她正好也养猫。”唐队回忆了一番，然后说道。 第59章 可疑的人 这个信息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突破口。 “那个警员他叫什么名字？”程度急忙问道。 “常以威……怎么啦？”唐队完全不需要回想，直接道出了全名。他对这个名字印象十分深刻，因为在调到这个警局之前，他就听说过了这个名字。 常以威之所以出名，并不是因为他的功勋显赫，恰好相反，他是因为搅糊了一次抓捕行动，所以才“扬名”警局内外。 “常以威？”程度顿时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就是那个「不小心」走漏风声，导致警局抓捕行动失败的那个家伙，五年前与许伊伊一起办过案子。”唐队提醒道，而后再补充了一回，“我记得他好像几年前去了临近的城市生活，今年年初才回来g市……住在哪里了我想想……” 程度的脑海里此时此刻不断浮现出来许多个物件和片段，尽管还欠缺一些细节将全部串联起来，但他已经差不多能够推测出来连环杀手k在这个环节，想要布设一个怎样的局。 “在印山街，就上次我们去过的玻璃厂附近……”唐队终于想起来，正说着，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他此刻的想法和程度差不多在一个频道上——而此时此刻程度只希望不是最坏的结果。 —————————分割线——— vicky来到了常以威所在的公寓，按门铃后久久没人开门。料想着他可能碰巧有事外出，于是打算去楼道里的阶梯上等待，借打游戏打发时间。而当她余光瞥见防盗门角旁掉落着几天前的宣传单——vicky好奇就捡拾起来瞅了瞅——那是个商场活动邀请函，活动截止时间是前天。看到这个，vicky先是愣了一下，她将耳朵贴近防盗门听了一会，里边并没有任何动静……vicky觉得奇怪极了，但她没有马上下判断。 她于是来到一楼查看常以威家的储物柜，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小电筒从投信口处朝里观察着——储物柜里堆积了好些信件，在最上一层的信件，根据信封的样式和文字判断，是来自供电局的催单；而在这些信件后边，是四瓶牛奶，其中一瓶看起来已经明显变质。 常以威应该有一些时间没有回来了。 vicky推断。 但vicky记得她翻看过他女朋友乔晴娜的微信记录，看聊天情况，他们一直是有联系的。 vicky盯着那投信口出神片刻，随后紧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没多久，唐队的催命一样的电话就打来了，电话里他告知了vicky程度这边的情况，并要求她以最快速度折回警局，她的假期被取消了。 vicky尽管还有些细节想要弄清楚，而后她想了想，既然最终她还是会过来这里，区别只在于现在确认和迟一些确认罢了。 所以她挂了电话后就有了折回警局的打算，而她并没有预料到，在公寓进出口那里，竟然会遇见“那个人”。 在她即将走出公寓大堂的玻璃门时，一个穿戴讲究的高个子男人撞了她一下，vicky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因为那个瞬间正好玻璃门里外进出的人有些多，她本以为那人是不经意的。 而当她后脚完全落在最后一个阶梯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浮现某张面孔，以至于令她每根汗毛都“刷”的一下耸立起来—— 是他？！ vicky不敢置信地停步转过身子来，向公寓大堂深处寻着人影…… 西装革履，搭配适宜的狩猎帽，说不定就是“那个人”，vicky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第60章 失踪的情侣 vicky回到警局，直接去了特案调查处，程度此时已经和大家做好了分析，紧接着就是准备再一次的出警行动。 “等一下！”唐队突然跑过来，“听我吩咐，欧阳，你带梁七他们按原计划去星河国际进行搜查，阿度，vicky，你们得跟我走。” 几个人有点奇怪唐队的临时安排，但事发突然，也没顾上马上问，唐队自然是明白大家的疑惑，但事发紧急，他也只好在走往出勤车的时候，一边走着一边与两个人交代。 “刚才接线员接到市民的线索提供，在尚桦公寓有人曾看到过可疑人物。”唐队说着，司机与其他警务人员首先就为，唐队便示意vicky和程度上车，照顾好他们两个以后，自己也踏进了车厢里。 “我们的前警员常以威，就住在那里。”唐队面色复杂，继续说道。 “唐队，确认完毕，里面没人。” 警务人员回来汇报情况，唐队点了点头，遂示意两人可以进入。 从警局出来一直到现在，程度注意到vicky一路上一声不坑的，还以为她是因为被临时叫回队里，所以才有不大愉快的心情。 他想着找个时间和她交流一下想法——自从过来警局以后，程度似乎已经习惯了vicky在旁跟他同步想法，那种能够自然而然地接住下一句话的节奏，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有的。 程度曾经怀疑过vicky的来历，但并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需要跟她站在对立面，甚至是在审讯室里与她对峙。 欧阳浩森那边很快就给了消息过来，星河国际金融大楼确实有一个光影展，也如同程度所说的那样，乔晴娜是主办方的工作人员，而就在展览现场布置得差不多的时候，乔晴娜请假了。当然，程度先前推测的是失踪，不过眼下她和失踪查不了多少。 假条是她的直属经理签的字，请假之后，没有人再见过她。经理办公室还有其他人在，他们也都一致表示，请假当天和请假之前，她并没有异常举动。 梁七于是带着小分队前往乔晴娜的住处——她大多数时间与家人住在一起，少数时间寄住在同事的公寓，为何没有和常以威租住爱巢，大概因为家里人也不同意自己才出来社会的女儿与人婚前同居。 然而程度却发现，事实上乔晴娜并没有完全听家里人的话，在她没有住在家里的那些时候，几乎都是和常以威住在一起的。因为程度在常以威的公寓里，不仅能够在衣柜里发现女人的衣服，还能在厕所和浴室里看到女性用品。 除非常以威藏着其他的女人，否则这些女性用品，十有八九是乔晴娜的归属物。 而蹊跷的是，乔晴娜的家里人并不知道她请假的事情，他们当场拨了她的联系电话，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欧阳浩森这边后来去找了帮她圆谎的同事，同样是没找到人、也无法联系上人的情况。 一个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失踪了，而她的朋友和家人竟然完全不知情，这一点是十分令人震惊的。而那最后一个可能提供线索的人，如今也不知去向，怎么就会那么的巧合？ 总该留下点什么。 程度想着。 当他在走廊上踱步的时候，正好路过电梯门前，抬头的时候就看到电梯旁临近安全通道的墙角处有一个摄像头，想来他们先前进来公寓时，在一楼大堂他也留意到了，在管理人员值班室外，也有一个摄像头。 于是程度便交代了人下去先和值班人员打招呼，他要查看近几天公寓进出的录像视频。 希望能够在这里发现些什么，他想。 但他没曾想，得到的……竟然会是如此大的一个“收获”。 第61章 可疑人物是Vicky 当他在走廊上踱步的时候，正好路过电梯门前，抬头的时候就看到电梯旁临近安全通道的墙角处有一个摄像头，想来他们先前进来公寓时，在一楼大堂他也留意到了，在管理人员值班室外，也有一个摄像头。 于是程度便交代了人下去先和值班人员打招呼，他要查看近几天公寓进出的录像视频。 希望能够在这里发现些什么，他想。 但他没曾想收获这样一个“收获”。 程度万万没有想到，在公寓大堂的录像里，唯一一个可疑人物，是vicky。 录像里，她乔装打扮了一番，压低了的鸭舌帽下，配合着一顶假发，掩盖了她原本棕色长发这个特征，脸上带着的太阳镜遮去了她的眼睛，以及略微带着嘻哈味道的休闲装相衬下，让人咋看之下只觉得她是个个性青少年。 这和她平时的穿衣风格差别很大，如果不是因为她在门口莫名停留的那一阵，玻璃门上映照出来她的脸和她急着扶起太阳眼镜的手，程度还不一定能够发现那个人是她。 有了这个录像证明，vicky马上被列入了嫌疑名单中，这不仅让程度疑惑，更让欧阳浩森和唐队感到震惊。 坐在审讯室里，程度和唐队没有开口，vicky也一声不吭。 而当唐队例行公事进行审讯后，vicky只是皱了皱眉头看了唐队一眼，然后再看了程度一眼。 “我只是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然后想着去找他问问情况。” 这个是vicky给出的回复，除此以外，她并不愿意过多交流。程度在一侧听着，并没有说话，但不开口并不表示他接受vicky的这个借口。 “什么奇怪的地方？”程度问她，目光紧紧锁定在她的脸上……程度认为她在说谎，但除了监控录像里她在走廊以及一楼大堂出现过以外，没有什么是能够证明她真正接触过失踪的人员的。 但这也不能完全证明她在这之前是否接触过失踪人员。 重点就在这，为什么。 目前来看，能给她洗清嫌疑的，只有她自己，可是眼下看来她并不怎么乐意配合。 而这又是为什么。 “他以前处理的案子存在记录缺失问题，所以我去了解情况。”vicky说道，她说话的时候一直低垂着眼帘，声色与平常没什么两样。 而恰是如此的镇定自若，更令程度不放心。 “哪一个案子？缺了什么？”程度再问道。 “档案编号20130711。”她回答。 “ok……”程度先是抿嘴点了点头，然后再追问道，“可我奇怪的是，为何你因公事去找常以威，需要乔装打扮呢？” “我没有乔装打扮。”vicky道，随后她朝后靠了靠，继续垂下眼眸，然后补充辩解，“我平日里装着打扮就是那个模样。” 她的这话说完，程度不解地向唐队投去了征询的目光，而唐队则是愣了一下，然后对程度点头示意。 这可令程度很是意外。 不过程度还是不太相信她的理由。 直觉告诉他，vicky绝对有事情瞒着大家。 而后来，唐队也没法撬开她的话，就叹了口气，既气急又担忧，最后只得问她，“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造成什么后果？” “不……“vicky瘪了瘪嘴，随后抬起脸来看唐队，认真地将一个让人抓狂的答复补充完整，”不知道。” 片刻以后，她再开了口。 “我只是……我又不确定……我怎么知道去探访一个警员，还会遇上这样的事情。”vicky咕哝着说。 此刻的她像极了那些搞破坏的熊孩子，给家长惹了麻烦却一脸理所当然，完全意识不到问题严重性的样子，还依旧很倔的不肯说实话。 第62章 该不该怀疑 知道vicky被当作嫌疑人的事，孟轩急得手上的工作都不做了，风风火火就冲过来找程度，进来门后劈头就是“直击灵魂”三连问。 “发生什么了？你居然怀疑vicky？！阿度你疯了么？” 孟轩如果是别的什么人，还没那个本事去质问，恰正是因为是他孟轩亲自过手的尸体，从死者的切口和皮面上留下的暴力痕迹来看，能造成如此伤害的家伙，绝不会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这一点显而易懂，他以为程度也明白。 “目前我们取得的最新证据是指向她的，我只是例行审问。”程度认真的回答道，但这话里有着一层无奈的韵味，因此孟轩蹙眉后，并没有反驳什么，而正也是在蹙眉深思的时候，他的脑子里的思路瞬间转了过来……依照程度这脑子，如果没有确凿证据，应该也不会做出这样的操作。 但话虽如此，孟轩确实还是担心vicky，也不相信这种事情是vicky能做出来的，只得万般无奈的捂了捂脸又抛出一个问题，“到底怎么了？” “常以威和那半截手指的主人——乔晴娜都失踪了，而现在我们得到的线索是……vicky拿了半天假，正好在我们赶去常以威住处之前，去找了常以威……还被监控录像拍下来了。”程度说罢叹了叹气，说到vicky，头疼得可是他。 他想给她洗清嫌疑，但显而易见的是，她根本不肯配合。 孟轩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程度，他认为能造成这样的尸体状态的人，不可能是个女人，让他从这个方向走，不要把重心放在怀疑vicky那里。 孟轩选择相信vicky，这在程度的意料之中。 等再迟了一些的时候，局里特案组对于vicky的情况调查，马上有了结果。这时候程度再次进入了审讯室，但唐队并没有陪同。 vicky很镇定，她虽然对某些事情的走向比较懊恼——在常以威公寓留下的痕迹导致她被划入嫌疑名单内——但她似乎又很有信心，自己提供的那些证明，足以为自己洗清嫌疑。 程度想知道关于她前去公寓的真相，于此同时他也明白，自己不能急于一时。 既然调查结果出来了，vicky与常以威和乔晴娜的失踪无关，那他的重心，确实不能过多放在vicky身上。 但他还是没有直接了当告诉vicky这个调查结果，进去的时候，延续了先前的审讯工作。 vicky一开始还比较配合地回答他，时间长了，她突然不耐烦起来。 “那半截手指是常以威的？” 她没有继续回答程度的问题，而是往后靠着双手环在胸前——这显而易见是个不愿意继续前一个话题的行为表现。 “不是。”程度并不保留。 “房子里没有线索么？”vicky再问了问。 “目前来说，暂时没有。”程度道。 “我去看了他的储物柜，从那个投信口看进去，有一些信件和放了几天的牛奶……”她说着，抬起头盯着程度，眸子里透出锋利的光，顿了顿她再继续说道， “那就别花费时间在我这边了。” 挑明的来说，这像是个建议也是忠告，她再告诉他：怀疑我，你不会有结果的。 程度怔了怔，随即马上恢复过来。vicky这话和孟轩给他的建议隔空同步了，这点提醒了他一些事情，不过现在他还没那个功夫去分析它们。 “常以威的女朋友养了猫。”vicky见程度并不作声，于是又道。 “然后呢？” “你们不去查一下她吗？” “已经查了，也失踪了。” “一起失踪了？” “没有其他线索吗？” 程度本来想摇摇头表示肯定，因为目前来说暂时还没有。这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欧阳浩森，程度先前让他去查了一些数字，这是他从两个失踪之人身上的一些共通点提炼出来的信息：一组数字。 第63章 一点点小情绪 程度以为，那是连环杀手k给他们留的线索。他和vicky示意了一下，然后接通了电话。 “阿度，找到了！”欧阳浩森激动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这数字有什么特别的吗？”程度问道。 当vicky听说了“数字”这个关键词时，她显然是感兴趣的，她很认真的听着程度手机里传出来的细微声音，希望辨认电话里的人提到的内容。 “那是许伊伊第一次指挥出警的日期！” “2014年12月25日……”程度惊讶地脱口而出，他对这个日期的记忆，根深蒂固。 而当他话音落地，对面的vicky蓦然一怔，恍惚间似乎莫名的光色在她眼里打转，不过稍瞬即逝，程度因感受到她注目的目光从而将视线转移回来她脸上时，她已垂眸。 欧阳浩森在电话里把他们那边的搜索行动和程度再交代了一下，由于他们在那两个失踪之人的住所附近、星河国际金融中心大楼附近，搜了个底朝天都没个人影，于是打算再扩大搜查的范围。 “好，我知道。” 程度知道这无异于白忙活，如果这是连环杀手k的手笔，他绝对不会把埋伏埋得如此简单；而如果这只是那俩人自发性地逃离，那早就远走高飞了。 “对了，唐队在不在？”程度临挂电话前突然有个计划，眼下他得用到个人，想到警局有警局的规矩，他也不好逾越，于是想和唐队先吱个声借人，至少让警局这边知道，他这边的打算。 说着话的同时，程度离开了审讯室，几分钟以后，他带了个管钥匙的人进来。 没错，他要的帮手，正是vicky。 尚且不管vicky参与此案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以及她过去找常以威的真正原因是什么……这人若是动了歪脑子，自己多一些时间和她相处，总能看到些破绽。是人总不能做到完美不缺漏。 就比如说这一次vicky的失策，让她不免被当成了重案嫌疑人问审。 相反的，如果这人并没有什么邪恶心理，那么她将会是自己的一个最佳拍档。 “走吧。”程度对她偏了偏脑袋，说道。 “去哪？”vicky皱眉不解。 “开储物柜找线索。”程度回答。 vicky抿了抿嘴，有一点不太乐意，她并没有抑制自己的情绪，在准备走出审讯室的时候，她很直接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我从昨天晚上待到了现在，浑身上下臭熏熏的，你该不会是让我以这种状态，去跟你跑一天吧？”她十分嫌恶地道。 “可是……人命关天啊！”程度耸耸肩对她说。 显然，vicky并不买单，对于这些，她似乎并不感到理所当然负有救命的责任。 “现在对我来说，洗个澡，换身衣服，才是天。”vicky道，说着她突然又折了回来盯着程度道，“如果你能早一点把我弄出来，也不至于被耽搁时间……原来你也知道人命关天。” 她的话里带着嘲意，也带了一些责怪的意思。程度还跟她理论了几句，可是发现这样做是徒劳的。vicky在很多时候表现出来不太符合她年纪的行为，但现在的她，显然是很好的利用了自己是女孩子的身份，说什么也不停不肯理解不答应。对此程度无可奈何，最后只好摇摇头苦笑着叹了口气，接着点头示意。vicky突然撒气起来，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答应给她一些时间收拾收拾，而此时他心里想的是，这人怎么不知道感恩，他是例行公事对她问审，又不是他无中生有去怀疑她问审她……而帮忙洗清嫌疑，他也有份好吧？ 他陪着vicky到了更衣室门口，vicky正要进门，他又将人拉了出来，叮嘱她一定得抓紧时间，而vicky则由一开始的惊到后来变成翻白眼，匆匆回复了他一句就再次推门进入。 远处，罗微微在办公室的走廊远望着他们，当看到程度和vicky“拉手”的时候，不由得咬了咬牙，脸上有一抹不太愉悦的神色。 早前她就听说程度为了给vicky洗脱嫌疑，熬了一夜。尽管不清楚这个传闻是否属实，但程度似乎对vicky是过度关注的…… 想到这里，罗微微心里有点失落，她哪里输了vicky呢？为何自己给程度买了这么多杯咖啡，整理了多少资料，他也不曾向关注vicky一样，哪怕是认真看她一眼呢？ 第64章 礼物 vicky只是花了十分钟，整个人面貌焕然一新。 程度讶异于她这收拾的速度，而这时候他才发现，vicky几乎不化妆，尽管如此，天生丽质让她看起来，也并不比化妆的女生差。 想起来之前很早的时候在警局撞见她那次，她收拾得也很快，而收拾过后，她看起来总是元气满满的。 他们再次去了常以威所住的公寓楼，储物柜间在公寓电梯入口的旁侧，如果不是可以来寻，一般外来人员并不清楚它的位置。程度遂问起vicky为什么会想到来找储物柜里的东西，而vicky则告诉他，她事实上先去了楼上，因为敲门没见应答，再加上看到门边的广告纸上记载的日期，便判定屋主大概有些时候没回来了，而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她就下来找信箱——一般这种公寓都会有收信的地方，所以就发现了储物柜里的情况。 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欧阳浩森已经在那了，本来程度说了并不需要他那边再抽人过来，只是找个东西，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 但欧阳浩森却坚持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放心程度，还是不放心vicky。 vicky才刚从嫌疑名单中除名，但欧阳浩森还是担心。 “哐哐啷……” 转动钥匙后，储物柜被打开了，里边安静地待着几瓶明显变质了的牛奶，还有一堆信件。 “和你那天看到的有不一样的么？” “没有。” vicky摇了摇头，而后大概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目光锁定在那堆信件上。 vicky掏出一只笔，将那些信件翻了翻，最后拨开其他覆盖的通知单，戳着那个淡蓝色信封道，“这个和其他的不太一样。” 程度带上了手套，将它取出来。 第一眼看到它，他就记忆起来几天前在花店里找到的那封预告信。 一样的纸质。 他凑近了信封闻了闻。 一样的香味。 遂立即拆开了它，信封上的字少得可怜，紧紧是一个单词。 gift。 “礼物？”欧阳浩森皱紧了眉，“什么意思啊这是？” 程度脑海里闪现出来之前那组数字，联系起来，应该是…… “还记得我让你查的拿组数字么？”程度道。 vicky有些疑惑地看着二人， “数字？” “那些数字……怎么了？” “恐怕凶手这一次的行动，和许伊伊有关。”程度定定地看着那个英文单词道。 “又是……许伊伊？”欧阳浩森纳闷极了，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程度，还有第二个人对许伊伊如此惦记……但惦记归惦记，这和常以威什么关系呢？还有这跟“gift”又有什么关联呢？ “许伊伊第一次指挥出警，是在五年前的圣诞节，而搅黄了这一次行动的警员，正是常以威……”程度说道，“他把五年前这个特殊的日期隐藏在了常以威和乔晴娜失踪这个事件里，而现在又把这个「gift」留在了储物柜里……这个指向性很明确。” “明确……吗？”欧阳浩森回头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vicky，他希望在她脸上找到与自己一样的疑惑，好证明此时此刻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听了解释还不明所以的……但可惜的是vicky脸上并没有疑惑的神色。 “你想想，在这个世界上，有谁会如此惦记着五年前的圣诞节、还会可能记恨常以威的？”程度并没有直接回答欧阳浩森的疑问，而是再抛出了一个问题。 “不是多了去了吗？”欧阳浩森想也不想的回答，但话刚说出口，方觉得不对劲，于是又改了答案：“许伊伊？！” 当他自己脱口而出这个名字时，欧阳浩森几乎是瞪圆了双眼，惊诧不已的样子。 程度冲他点点头。 而这时候，一旁安静得出奇的vicky突然开口了，“那……他们还活着的可能性有多少？” 程度有些吃惊vicky担忧的重点，但当下并没有深究，他如实告诉vicky他的推断，照理说这俩失踪的人相对准确的失踪事件是三天前，而依照连环杀手k的习惯，应该会先折磨他们一段时间，玩够了才会考虑动手……不过…… “我推测，连环杀手k想要给我们展示凶案现场的时间，将会是几天后的圣诞节，所以他们现在还活着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我们如果没有办法在圣诞节前找到他们，他们十有八九就会是今年圣诞节，连环杀手k送出的「礼物」。”程度说道。 “也就是说，还有机会，对吗？”vicky问道，这一瞬间，程度居然在她眼里发现了焦急的情绪，这又让他意外不已。 第65章 五年前扑空的地方 “许伊伊五年前的圣诞节扑了个空，扑空的原因是因为常以威……那么我们假设如果常以威并没有坏事情，连环杀手k会在哪里落入圈套呢？”程度琢磨着，像是自言自语地喃喃。 “江心公园，未央湖边的看台。”vicky很快就给了程度答案。 程度错愕一阵，皱起眉头来看她，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她脸上的煞白早已隐去，恢复了惯有的平静。 “五年前的今天，那儿正进行着一年一度的圣诞游园活动准备，看台附近都围上了东西，隔开路人，这刚好给凶手提供了良好的观察现场、布置现场的时机……而圣诞节那天的凌晨，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忙活……但不会有工作人员会去注意几米外的凉亭里会存放什么，看台上的布置就够他们忙好几个小时的了。”vicky继续平静地说道，她并不顾忌程度惊讶的目光，也不担心对方怀疑她消息的来源。 程度遂才突然反应过来，vicky从来都是这样，并不刻意去隐瞒，想说的时候就尽情说，而不想说的时候就一言不发。 让人从来不敢放心地怀疑她，就如一开始他面对她的时候，虽然对她抱有怀疑，但总又经常会因为一些细枝末节丢掉那份怀疑。 “这你都知道？”欧阳浩森诧异不已，而后想也没想、十分认真地再补了一句令人啼笑皆非的话，“怎么许伊伊告诉过你么？” vicky耐不住，直接翻了他一记白眼。 “案件卷宗里记录得明明白白的，你认真看了没？”vicky没好气地怼了回去。 “这样噢……噢，没看很仔细……而且那么多内容，我又不是过目不忘，怎么可能记得清清楚楚？”欧阳浩森不肯示弱，跟她杠起来，两人一来二去再怼了一阵，最后都叉起了腰对峙着。 程度一直处于游神状态，不参与也没有劝和二人——他的脑子里现在有许许多多的问题，它们环环相扣，他急需一个关键的钥匙去开启破译，只要破了其中一环，所有的问题都能得到答案。 礼物…… 给谁的呢？ 许伊伊？ 还是警局。 眼下看来，目前连环杀手k的指向性明确，程度认为前者的可能性很大。 但陶老先生说过，许伊伊被救活这个秘密，知道的人并不多……那连环杀手k凭什么认为她还活着？ 况且……亲手开枪射击许伊伊的不是别人，正是连环杀手k。 程度突然再想起来他在咖啡店里捡到的那个数独草稿，上边的字迹与许伊伊的字迹如此相近，但鉴证结果却否认它……这件事情程度一直无法介怀，在他脑海的深处，隐隐约约总有道声音在告诉他，字迹的出现和连环杀手k的重出江湖不会是巧合。 “走，我们去江心公园看看。”程度突然道。 正龇牙咧嘴准备大吵一架的两人瞬间愣了愣，此刻竟然异口同声。 “哈？” “五年前未能完成的，他重出江湖以后，就一定会继续完成它。”程度道。 但他这话欧阳浩森听得不明不白的。 “什么东西？”欧阳浩森大概节奏还停留在与vicky的对峙上，一时间脑袋转不过来。 “继续五年前那宗他想要完成的，但被许伊伊截了胡的事情。”程度提醒道。 “你是说……”欧阳浩森睁大了眼睛，诧异着“o”着嘴半天，后半句一直因为惊异没吐完整。 “凶手会在江心公园继续进行他的杰作展示。”vicky“帮”他完成了后半句，但欧阳浩森并不打算感谢她，相反还因为被抢了话而与她瞪眼，用眼神干架。 第66章 令人在意的访客 江心公园位于g市棠佐区市郊和松镇相连处，绕城流淌的临江河中央的独立小岛上，四面环江，总面积大约150亩，相当于10个标准足球场那么大。 要前往岛上，必须搭乘水上便捷公交。兴许是非假日时期，程度他们到达公交车站的时候，车站里并没什么人候车。 他们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水上公交的影子都没有一个，而公交站牌上的说明则是“十五分钟一趟”。于是欧阳浩森就找了公交车站的站岗执勤人员了解情况，了解后他们才发现，其实车站没什么人候车，不是非假日时期的原因，而是由于……过几天就是一年一度的圣诞游园活动，这活动也有一定历史了，这一年，正好是它的十周年欢庆纪念日，所以近几日公园暂时关闭，要为活动做准备工作。 也正是因为如此，程度突然醒悟过来。 这样隆重空前的日子，加上又是五年前他失败的地方，还有什么地方比这个江心公园更适合当他游戏第一回合的较量场？答案是没有。 欧阳浩森给工作人员出示了警务证件，寻求工作人员的配合。 “咦。”那名工作人员疑惑极了。 “怎么？” “这几天你们怎么都来查呢？”工作人员摸着后脑勺道。 “什么意思？”这下轮到欧阳浩森疑惑不解了。 “前两天就有一个和你们差不多的便装民警过来，出示证件让通行……”那工作人员回忆道。 三人相识一惊。 “他长什么模样？”程度随口而出。 “30岁左右，高个子，正常身材……” “是不是这个人？”欧阳浩森拿出手机，给工作人员参考。 “当然不是啊，是他我早报警了好吧！”工作人员摆了摆手，笑着说。 “噢……”欧阳浩森只好皱着眉头抿了抿嘴，那模样看起来有点失望。 但欧阳浩森纳闷，警局里并没有他所描述的人啊…… “年龄身高都一致，还特么蹊跷的过来游了一回……但那张脸却不一致，你们说这事情是不是奇了？”欧阳浩森纳闷着对两人道。 程度这时候陷入了沉默，高度一致，身材相似，他突然想起来vicky出现在常以威公寓的那一天，看到vicky之前，录影中也出现过那么一号人物，况且，那人的打扮穿着，与花店老板的描述很相近：西装革履，斯斯文文。 “有什么办法可以蒙混过关呢？难不成这几起案子的真凶并不是连环杀手k？”程度疑惑不解地喃喃，但其实他并不是有意要给其余两人提出疑问。 “整容。”vicky回答他。 她的主动回答令程度意外，而她的答案则令他感到震惊。 “哪个医生那么缺德，会帮这种亡命之徒整容？”欧阳浩森露出十分鄙夷的神色道。 “世界上总有那么些奇怪的人，宁愿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也不愿意正常做个人。”vicky望着远处的河面，叹了口气，似乎在回答欧阳浩森的问题。 “那么你呢？”程度听过后，突然来了兴趣，追问起来。 “我？”vicky本来已经打算转过身去找工作人员，这时候正好听到程度的问题，诧异地回过头来确认。 程度提眉用以示意。 “可以选择的话，我会选择站在阳光之下，正义而平凡地过活。”vicky道。 不清楚什么原因，这咋听着并没什么异常之处的话语里，程度却仍然能听出，里边藏有一股淡淡的无可奈何，vicky从来都没有透露过它是什么以及为什么，所以现在的程度并不能够解释通透。 程度看向这时候的vicky，她的眉目之间藏着一丝复杂，让人猜不透。 “我呀，要是可以选，也不想做正常人，我一定选择做一个天才，把这些犯事的家伙，一锅端了！”而欧阳浩森自然没有想那么多，他接上二人的对话道。 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听完欧阳浩森这番豪言，程度看到vicky眼眸里有一闪而过地伤感，而她抿紧的嘴角也呼应一般，勾勒着气馁的情绪。 第67章 寻找恶魔 听说有可疑人物去过江心公园，欧阳浩森听从了程度的提议，把警局里的人也叫一些过来，他们三个则先搭乘公交站里借的快艇前往。 江心公园的活动准备现场一切正常。 按照园区安保工作人员的说法是，没有看到他们口中描述的可疑人员。园区虽然暂停对外开放，但是他们的安保工作和园区的保洁工作依旧是不可以松懈的，所以他们基本还是照常排班，照常巡逻。 活动承办方的负责人也告诉他们，他们接到策划任务，负责布置现场的工作人员和当天参加演出的表演人员都被提前安排在了园区内的酒店住下，直到活动结束，才会安排这些人员离开。而近两天并没有看到陌生面孔出现，更别说他们口中描述的男子。 程度接着问了他们过来的时间，负责人告诉他，除了他们这些主要负责人和那些园区的管理人员、保安以及保洁阿姨，其余的人员基本是在12月17日-18日陆续过来的。 而程度他们过来的时间，是20日的下午。 程度推算了一下，水上公交站台的工作人员表示，是在程度他们过来时的前两天，也就是参加活动现场布置的工作人员和表演人员陆续过来的18号，那个可疑人物是和其中一部分人员搭乘同一艘船前往江心公园的，那么他过来的时候，理应有人见过他才是。 于是程度交代vicky在江心岛的码头等着，接应警局里的小分队。而他和欧阳浩森则分头去询问一下其他人，看看是否能够从他们口中找到一些线索。 不到半个小时，警局里派来的小分队就登上了小岛，vicky联系了正在酒店里采集线索的程度，让他下个吩咐。 程度交代，需要他们环岛搜查，另外需要vicky再找一下园区的管理人员，询问一下最近是否有折返的船只。 他和欧阳浩森两边都没找到有用的线索，只有一些零碎的、咋看之下让人并没什么头绪的异常情况，程度一时间还没办法断定它们是否与连环杀手k有关。 但有一点，大家口中或多或少都提到了一个奇怪的人——穿着安保人员制服的、面容较好的高个子男人。 提起他的，大多数是年轻女性，提到这个人的时候，她们脸上都不禁流露出爱慕的神情。 挺高挺帅的、有礼貌、声音很好听、仪态大方。 大多数提起这个高个子男人的女性，这么形容那个男人。 而这却让程度纳闷，除了“高”，这些描述，与那个水上公交站台的工作人员提供的描述并不沾边。 但这时候程度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声音——不然他怎么那么容易说服受害者，主动卸下对陌生人的防备呢？ 而这个被大多数年轻女性青睐的男人，只出现了一天，然后他就再也没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程度因此推断，这人要么是乔装打扮成工作人员混进返回市区方向的船只里，要么就是还匿藏在小岛上，等待最佳时机布置他的秀技场。 vicky挂电话后，把程度的交代与梁七转述了一番，而当她正准备前往管理处时，程度却过来了。 “园区管理处位置有点偏，还是我和你一同过去吧。”程度道。 vicky愣了一下，而后似乎明白过来程度的担心，遂也认为，还是结伴同行比较合适。 毕竟他们都还不清楚，那可疑人物是否就是连环杀手k乔装打扮的，以及他是否离开了小岛，是不是还窥伺在小岛上的某处。 第68章 莫名不安 程度和vicky在园区管理处了解到，江心公园最近两天折回对岸的，只有两艘船，而根据程度他们的描述，管理处的工作人员给他们提供了一个线索——曾经有安保人员协同折回对岸的船只上，有人表示见过一个长相斯文、带着眼镜、穿着讲究的男子。 他们于是又去找那个提供线索的人确认情况，而最终得到的结果就是……那个所谓“长相斯文、带着眼镜、穿着讲究”的男子，十有八九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人。 但这人和五年前的凶手除了身形上相近，其他方面却不太能对得上号。 程度他们也只能是分两个方向进行调查，就连vicky随口说起过的“整容”，程度也把它考虑在了可能列表里，以防万一。 另外，安保处的工作人员提到了一个异常情况，早前几日，他们有个同事因丢失工作证所以重新补了证件，还有一个值得推敲的巧合之事，他们这边前天不见了一件制服。 而根据酒店里的其他人提供的线索里，正巧也有几个人曾经提到过，她们遇见过一个穿着制服的高个子男人。 经过排查，全部安保人员和管理处的工作人员都有不在场证明，在来访登记册子上，欧阳浩森也没找到可疑人物，所以程度便认为，这是外来人员作案。 vicky有点不安。 她跟着程度四处奔走问询的时候，显得有些烦躁。她的目光总是在四处游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怎么了？” 在折回酒店的过程中，程度忍不住关心道。 “什么？”vicky显然是心不在焉的，程度的问题她并没有听清楚，于是确认着问了一遍。 “你有什么急事么？” “没有啊。” “但你看起来……好像有事。” vicky盯了他一眼，遂低下头默默走着路。本来程度以为，其实也问不出来什么，索性就放弃了去了解，不曾想，还没有过几分钟，vicky就自己开口了。 “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个岛上会发生点什么。”她说道。 如同站在欲雨苍穹下，知道暴风雨即将降临，而自己却没有带伞……这种不安。 程度听着，不禁举目望了一周。 “连环杀手k五年前为什么会选择在江心公园进行他的杀人仪式呢？”他喃喃自语。 如果凶手想要干些什么，面向两岸的地方，大概比较适合。他想着。 而他其实也只是凑个运气，招呼着vicky同他一起借环岛自行车，沿着江边，把这个小岛再仔细绕一遍。如果凶手来过，那么他一定是留下了什么才离开。 没想到运气还真给他们给撞上了。 他们在沿岛边的一处小洋房顶楼，发现了异常，三层楼高的小洋房天台上，有几张草席在飘着，而他们走进认真看后才发现，几张草席遮挡下的，是一处小亭阁，而亭阁内，似乎有些异常情况。 因为程度在即将收回目光时，正好瞥见草席的一个角落，沾了一些触目惊心的红。 第69章 又一个凶案现场 【“还有就是这里，我怀疑他用了某种化学物品，给这草席上的「血迹」设定了「showtime」。”程度又指了指草席被染红了的一角道。】 ———————————————— 这个差一点就被忽略掉的“红”，是那连环杀手k给他们留下的“牵引线”，远远看去，像是沾上了血迹。程度和vicky探寻上到小洋楼的楼顶处，一个巨大的血眼在阳光之下，如同一个巨眼恶魔，直勾勾的盯着摸索上来的二人。而在血眼前方的地面上，一个女人倒在血泊之中！ “vicky，快联系欧阳他们！”程度冷静对待，交代vicky的同时，自己则一边带上随身携带的手套，一边快步赶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女人旁边探看女人的生命迹象。 倒在地上的女人已无生命体征，从她尸体的僵硬程度和出现的尸斑情况推断，应已死亡超过五、六个小时。而从她铺卧着的身体部分看，程度推断，致命伤主要来自腹部切口，地面的血多数来自她那被切割开的腹部——并且极有可能部分器官被凶手切割带走了。 小洋楼在江心公园的北侧，沿江而处，它的楼顶亭阁，是面对着江面、背对着游园搭台场地的，而大家休息的酒店，则是在这二者后方，加上小洋楼是江心公园的私人度假场所，平日里这个角落其实没什么人会过来。 不过程度还是奇怪，照理说来，早前他也应该能够看到这一处粘着的血迹才是。其实他在后边酒店高处，曾经用望远镜向江心岛四面探看过一次，也曾经注意过这一侧的私人宅楼，虽然小洋楼的楼顶亭阁是背对着酒店，但是从酒店那个角度，多少可以看到亭阁上偶尔会随风而扬的草席的。然而当时他确实什么也没发现。 于是他在不破坏现场的情况下，尽可能凑近那沾了血迹的草席——他先是仔细观察一阵，随后凑近了嗅了嗅——不像是人血的味道，更像是某种化学物品的气味。 vicky给欧阳打完电话后，就一直站在楼顶围栏边不停地探看楼底的情况，终于瞅见熟悉的几个身影后，才肯放下心来，走近亭阁这边。 “什么情况？”她问。 “是他的杰作，”程度抬起头来回应她，然后指了指那个死去的女人，皱起眉继续道，“可是死的人不是失踪的乔晴娜也不是常以威，甚至不是当年星河国际金融中心大楼的人质。” “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vicky看了看，也不住皱起了眉。 “还有就是这里，我怀疑他用了某种化学物品，给这草席上的「血迹」设定了「showtime」。”程度又指了指草席被染红了的一角道。 vicky听说后便随着他指向的地方凑了凑，用手在那附近扇了扇，辨别了一下气味。 “确实，有一股苦杏仁的味道。”vicky道。 而她仔细想了想，突然想起来有那么个化学反应，是可以达到突然显现颜色的操作的，如果想要制造出血的相近色，三价铁离子溶液和硫氰化钾便可以达成。 在他们谈话之间，欧阳浩森带着两名法证人员和几个警员到达现场，为了不妨碍现场勘查工作，程度和vicky退了出来，欧阳浩森找上他们，在知道了又出了一个无辜死者的时候，他既震惊也气馁，既气恼又无可奈何。 第70章 2点15分 在他们谈话之间，欧阳浩森带着一个法证人员和几个警员到达现场，为了不妨碍现场勘查工作，程度和vicky退了出来，欧阳浩森找上他们，在知道了又出了一个无辜死者的时候，他既震惊也气馁，既气恼又无可奈何。 经调查发现，死者名叫姜蒽，住在g市锦航区。令大家感到奇怪的是，姜蒽所住的锦航区在g市东部，距离她倒下的江心公园，足足有15公里的距离，而据她的亲友介绍，她上班和平日活动的区域，基本都在锦航区或者临近街道，一个人的情况下，她不可能去远在十几公里外、并暂停营业的江心公园游玩。 程度认为这其中可能存在三种可能，一则是姜蒽因某个必要的缘由自发前往江心公园，一则是被凶手“带”到江心公园，再有一种就是她在江心公园暂停对外营业前就已经来到了江心公园，然后就再也没有离去。 欧阳浩森于是交代了几名警员分头着手调查，这样安排，很快他们就能有结果。罗微微一直找机会帮着程度的忙，为他递东西也好，记录也好，每一个细节都很上心。 vicky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当看到罗微微给程度擦拭脸颊上的汗时，她目光里带着一丝不悦，但她也并没表现出来什么，只是将脸别到了一侧。而后她来到了巨大血目正对的方向，首先她朝楼下的走道和空地寻了寻，接着抬起头朝远处——江心公园的对岸望去，对岸屹立着几幢高楼，其中一幢高楼的中心位置，由于太阳照射的缘故闪着一点光亮。 她在思考。 程度走近她的时候，她丝毫没有发觉。于是程度也随着她视线投向的地方远望了一道。 “现在几点了？”vicky突然开口问道。 程度怔了怔，他首先疑惑于她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走近她的，其次疑惑她的问题。 “两点多。”程度不假思索地回答她。而就在自己目光触及表上时间的下一秒，他马上反应过来。 “2点15分，对吗？”vicky十分精确的说出了时刻。 这个时候，程度已然明白，她所提醒的事情。 ——此刻。k 这是连环杀手k留在花店里的纸条上的内容。而当时他们在玻璃厂附近的玻璃房内，发现死亡现场的时候，连环杀手k那仪式般的血目，正好直视了投影星河的彩色玻璃天窗。 意识到那个闪着光点的高楼，可能会有线索，于是程度把正在忙着收集信息的欧阳浩森招呼了过来，把解释简单和他说了一回，并让欧阳浩森叫上几个警员与自己前往对岸。 “这个家伙到底葫芦里卖什么东西？杀人就杀人，搞那么多玄玄乎乎的事情干什么呢？”欧阳浩森在渡江的时候忍不住吐槽起来，一天来回跑了好几个地方了，他感到自己像是被当成猴耍一般。 “不然你觉得，他凭什么能大张旗鼓地杀了那么多人，还能成功逃脱追捕？”程度哭笑不得，要是这人肯直接杠，可能这个事情也轮不到自己来接。 但也极少有人会傻到犯了事情还站在原地等着被捕的。 程度本来想让vicky与他们一同前往对岸，可她却拒绝了他的提议。她用的借口是她一个女孩子过去，不太方便。 罗微微本来想着跟随程度一起前往，但vicky却直接把话说死了，如果这个时候，她同样作为女孩子还坚持要前往，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于是只好作罢，眼睛直直地看着一行人离开，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71章 又见花与信件 罗微微本来想着跟随程度一起前往，但vicky却直接把话说死了，如果这个时候，她同样作为女孩子还坚持要前往，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于是只好作罢，眼睛直直地看着一行人离开，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罗微微这点小心思，旁边的大男人们可能看不出来，但vicky怎么会看不出来？ 不过vicky就算知道她的想法，也明白自己可能影响到了什么，她都不觉得有什么好抱歉的。 出警行动要的是严谨，自保和救援同样重要，当二者都能兼顾的情况下，自然这“两个都选”是最优选择。 她和罗微微都属于警队里力量较弱的一方，跟着分队过去，要是遇到了危险情况，没准还会成为程度他们行动的绊脚石。 而不巧的是，罗微微许多次想要制造机会与程度相处，vicky则是她横在路上的绊脚石，而且每一次都能让她摔跟头。 于是罗微微的心里，自是将vicky划进了情敌的圈圈之中，但其实在罗微微心里，对她的羡慕大过于嫉妒。 羡慕她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博得程度的关注，羡慕她什么努力都不需要付出，就可以换来程度的紧张。 留在江心公园的，现在基本是些收尾工作和采集公园里所有人的口供。vicky对着江面沉默良久，遂想着四处仔细探看一番，希望找到些可能遗漏的细节。程度说过，亭阁悬挂着的草席上有猫腻，并怀疑凶手用了某种化学物品，给这草席上的「血迹」设定了「showtime」。那么支撑程度这一说法的证据呢？ 前面她也想过，三价铁离子溶液和硫氰化钾可以达到这一可能，但要做到“一开始没有，然后突然间出现”，除了有人在这里实地操作，还能用什么方法，这个她可能得想办法弄懂。 第一种可能基本能排除，因为今天上午下了一场阵雨，导致小洋楼四周的地面有些泥泞，不管从哪边进入小洋楼，都不可避免要踩到些泥土，将其带进来。 她和程度起初进来的时候，特别留意到了这一个细节，程度因此和她提到了上午下阵雨的事情。 那连环杀手k用的什么方法呢？如果是她来完成这些……她想着，于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移步配合思考。 不过她还没有想到一个适合的办法，就又得岔开思路去迎接下一个发现了——就在那血目对着方向，她刚才站过的地方，一条随风飘动的断绳引起了她的注意，而就在她顺着绳子寻着它的源头时，她“扯”出来了一朵苏醒玫瑰花……以及一封信件。 苏醒玫瑰花和信件是被人用胶布固定在了围墙的外边、楼下窗檐的最里侧角落，是一个从上方也好，站在楼下也罢，都不太容易发觉的地方。 这也难怪一开始没人会看到它。 牵着苏醒玫瑰花的绳子，是那种普通的红色尼龙绳，它的一头牵着花杆，然后被绕过围墙上的铁杆过来天台处，vicky会注意到绳子是因为它的另一侧像是被什么熔断了，一开始她先想到了连环杀手k制造化学反应的问题上，但眼下她可能先得了解，这个连环杀手k，留了些什么信息给他们。 第72章 死亡预告 这是一个死亡预告。 和之前他们在花店里取得的信件一样，蓝色的信封，质地不一般的纸张，以及打开信件时候扑鼻而来的淡雅的香味……当然，还有那一句咋看之下、不明所以的语句。 「天使被揭下伪善的面具 面容可怖 但他许诺过 会在恶魔的礼物送出以前 予她永恒的爱 并会在星河灿烂之时 与她重逢」 vicky看着这信里的内容，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一些什么，但归到底她并没什么头绪，料想着把这内容先传达给程度，让他那聪明脑袋去思考，总比自己去想来得轻松很多。 vicky首先将照片拍了下来传送给程度，然后再拨打了程度的电话，但奇怪的是，程度的手机却怎么也拨不通。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电话那头一直重复着这个播报，vicky不禁纳闷了起来。 他不是去对岸的大楼里么？依她看来，对岸虽然不是市内的中心区域，但高楼耸立的聚集地，基本不可能存在说信号不好的情况。 除非是信号被屏蔽了。 江心公园一侧是g市棠佐区市郊，一些设计产业园选择建楼、一些大型学院建址的聚集地，而松镇的沿江位置，基本是因为城市建设规划而撤过来的厂房和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 程度他们前往的地方，就是松镇的这片区域，还是正儿八经的写字楼，那附近哪些办公场所有必要这样操作？ 疑惑之下，她向工作人员借来电脑，面对着程度他们过去的方向，敲起了键盘。并不需要几分钟，她已经获取了对面楼盘的所有分布信息。 事实上是并不存在那种屏蔽信号的地方。 糟糕。 她心里突然升腾起一丝慌乱不安，莫名其妙地担心起他的安危来。 他们面对的，是一个疯子，不是个正常人。 所以他什么做不出来呢？ 而且vicky一直有着怀疑，这个疯子，自五年前枪杀许伊伊潜逃成功后，十分有可能想要重复那一份快感，再一次获得聚光的机会。以前是被称作g市救世主的许伊伊，换在现在，程度正好是扮演了许伊伊当时扮演的角色。 想到这里，她心更乱了一些。 “喂，姑娘。” 她冲不远处的罗微微叫道。 罗微微有些意外，不明白vicky为何突然主动和她说话，但还是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来。 “你给程度打个电话，打通了告诉我。”她声音有点急，对走过来的罗微微交代道。 “怎么了？”罗微微愣了一下问道。 “稍后再给你解释，快。”vicky没时间与她解释，现在她只想要快一些知道对岸的情况如何，特别是程度怎么了。 罗微微尽管不明白情况，但出于对程度的担心，还是照做了。 然而她也不见得幸运，拨打的电话一直在无信号状态。 vicky交代完以后自己则拨了欧阳浩森的电话，没过多久，对方就接通了。 “喂……” 电话里传来欧阳浩森的声音。 “方便说话么？”她首先小声问道。 “昂。”欧阳浩森回答，但此刻他在猜测这陌生的电话是谁给他打的。 “程度呢？”vicky直接问。 “什么？”欧阳浩森疑惑地皱眉，一个陌生电话，还是一个女声给他来电……找程度？！什么情况？当然，因为此前vicky极少会主动联系他，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案子，因为程度，欧阳浩森觉得，按照从前他们相处的情况看，可能要到他退休，都极少可能与她接触。 所以他并没有记住，这个是vicky的号码。后来他想起来，依旧疑惑，因为vicky找他的时候，来电号码从来就没重复过。 “我是vicky。”她解释着，然后再问了一遍，“程度呢？” “诶？”欧阳浩森被问得有些懵，vicky给他来电话本来就很少见，而当下还找他问程度，这就更奇怪了。 找程度，直接打他电话不就好了？ 欧阳浩森当下还没意识过来问题的所在，心里纳闷不已。 “他有没有和你一起？” “他和阿明去了楼上，我逛着下边的几层楼呢，怎么了？” “我有点担心他，刚才打了他电话，”vicky道，说着她转过头问了问一旁的罗微微，“怎么样，电话拨通了么？” 罗微微给她的回应是摇头。 “我和罗微微打了他电话，都是播报了不在服务区内……” “怎么可能……你等等。”欧阳浩森先是否定了，然后侧了侧朝对讲机里呼叫了一番，察觉不对劲后马上转脸朝一边的同伴道，“你给程度拨个电话，马上！” 他这边尝试的结果与vicky一样，情况十分诡异。 第73章 铤而走险 奇怪。 他和同伴就在程度他们的下两层位置，同一个大楼里，信号不至于相差太大。因此他还抽离了手机瞧了一眼信号状态——满格的。 “你再给阿明打个电话。” 欧阳浩森继续命令着。 可结果依旧不乐观。 “我上去找找程度，然后你现在和我说一下情况，那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和阿度有关？” vicky把后来发现的信件以及内容和他简单说了一遍，同时打算使用黑客技术黑进那栋大楼的监控系统。 “你先别挂电话，我看看监控录像显示。”vicky并不介意告诉对方自己的行为，但她在键盘上操作的时候，明显是做了一定的遮掩功夫。 欧阳浩森听后吓了一跳，像是做贼似的诧异而紧张，因为vicky这么做，无异于是违规的。但他紧张了半天也没有说完整一句话，最后只能小声的提醒了她，“喂，你可悠着点啊！” “放心，我不会留下痕迹的。”vicky冷静的说，而当她取得了对面那栋大楼的监控录像时，捎了一眼全部画面就发现了异常。 ——欧阳浩森在9楼的通道走动着，几个和他一样警察装扮的人员分别分布在5楼、8楼和11楼。 就在12楼的电梯一侧，接近厕所的地方，一个可疑的身影在画面里一闪而过——似乎是带着绅士帽、西装打扮的那个人。 紧接着，vicky找到了程度。 他正好待在12楼的另一侧，与那个可疑身影出现的地方，呈现一个对角。 “欧阳，我找到他了，你刚才说他和谁一起？”vicky皱眉问，与此同时她在认真的找着那个一闪而过的可疑身影。 “阿明，就那个刑侦支队的徐昭明。” “可我现在没看到有人和阿度一起走着，他在六楼楼梯口右拐进去的走廊里，此刻正朝着12楼的1220室走去……但我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戴着绅士帽，身穿深色西装，他只在镜头里出现了几秒钟，我担心……” “不会就是凶手吧？！”欧阳浩森惊诧万分。 “还不清楚，看不到脸……等等……程度好像发现了什么……”vicky半眯着眼仔细观察着画面，只见画面里的程度，越过了几个房室，去推开了1225室的门。 “那我回头再找你，我先去找阿度！” 说罢，欧阳浩森便匆匆挂掉电话。 vicky抬起头远望着那一栋曾出现了闪光点的大楼，忧心忡忡，她记起来程度曾经说过的话： 「虽然这样的行动确实冒失了一点，但我是有一定的把握，也有配枪所以敢这么做……」 在玻璃厂附近大楼搜寻时，程度曾经调这么说过，vicky不知道程度的自信值不值得相信，但这个时刻，她急切地希望那是值得信赖的。 她并不希望他有事。 —————————————————— 程度在1225室内，找到了失踪的乔晴娜。 1225室似乎处在空置状态已有一段时日，100平方米的空间里只有地面上残余的部分纸张，剩下的……就是那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以及与对岸洋楼方向隔江对望的巨大血目。 尸体还存在余温、墙面上的血液也还没有出现凝固——这都指向一个可能……凶手尚未走远。 想到这里，程度心里惊了一阵，瞬间变得谨慎起来。他举着枪将这个空置着的房室搜了一遍——没人。 他尽可能回想着自己上来时候的经过和所见之人，除了这一间本来紧闭着门，他十分清晰地记得，当时他和徐昭明搜寻这一楼层的时候，它是紧闭着的。 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发现异常，于是徐昭明申请去厕所方便一下，然后二人再一起下楼去和小分队汇合。 程度本来是在厕所外等人的，但他莫名其妙的对“1225”这个房室号码纠结起来，最后他趁着徐昭明上厕所的时间，过来看了看——房门这时候却是虚掩开着的。 因此慎重考虑下，他先给徐昭明联系了一下，可是对讲机信号似乎除了问题，手机也不例外，当下他一心想着寻找凶手，自己摸索了进来。 于是便看到了房室内的这一切。 第74章 12楼里的异常 程度在1225室内，找到了失踪的乔晴娜。她安静的躺在靠近窗边的地面上，双手被摆放在心脏位置，以一个“爱心”轮廓固定在那，阳光透过窗户投影进来，也正好打在她的下半身上。 这一幕让程度觉得有一种描述不清的诡异感，它像是构造了某种仪式，又像是某种象征。 这一个办公室处在空置状态似乎已有一段时日，100平方米的空间里只有地面上残余的部分纸张，剩下的……就是那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以及墙面上与对岸洋楼方向隔江对望的巨大血目。 尸体还存在余温、墙面上的血液也还没有出现凝固——这都指向一个可能……凶手尚未走远。 想到这里，程度心里惊了一阵，瞬间变得谨慎起来。他举着枪将这个空置着的房室搜了一遍——没人。 了解到是虚惊一场，他这才肯松下一口气。 接着，他尽可能回想着自己上来时候的经过和所见之人，除了这一间本来紧闭着门，他十分清晰地记得，当时他和徐昭明搜寻这一楼层的时候，它是紧闭着的。 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发现异常，于是徐昭明申请去厕所方便一下，然后二人再一起下楼去和小分队汇合。 程度本来是在厕所外等人的，但他莫名其妙的对“1225”这个房室号码纠结起来，最后他趁着徐昭明上厕所的时间，过来看了看——房门这时候却是虚掩开着的。 因此慎重考虑下，他先给徐昭明联系了一下，可是对讲机信号似乎除了问题，手机也不例外，当下他一心想着寻找凶手，自己摸索了进来。 于是便看到了房室内的这一切。 对面死了一个生面女人，这里是乔晴娜，凶手为什么这样安排呢？难道是这两人有着莫名的关联，还是说凶手已经不能满足于只杀一人来取乐，现在改换手法，以此来取笑警局的无能，彰显自己的强大？ 程度百思却没有一个后文，中间还少了一些东西，导致他很很多个思路延伸出去，都撞到了死胡同里边。 但有一点他是能肯定的，凶手做了这些操作，都与许伊伊有关。 礼物是给许伊伊的。 而这“礼物”，程度担心，将会是与乔晴娜一起失踪了的常以威。 如果常以威确实落入了凶手的手里，这时候乔晴娜死了，那常以威也是凶多吉少了。 而无论是死是活，程度认为，必须要反客为主，在下一个巨大血目出现在城市的某个墙面以前，截了凶手的胡。 他厌倦了这种被凶手牵着鼻子走的节奏了。 他正盯着眼前的尸体出神，走廊外一个踢罐子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静，也瞬间拉回了程度的思绪。他迅速掏出手枪，快步挪步至门边——门依旧保持了虚掩的状态，也正好给程度提供了一个观察外边情况的便利。 他小心翼翼地贴近墙面，目光尽可能地向外延伸，但从他现在这个角度看出去，只能够看到门的左面走廊的情况，而根据那临近的脚步声判断，逐渐靠近他这个位置的人，应该就处在左面的走廊上。 第75章 正面交锋 【她的这句话很轻，从电话里也听不出任何情感起伏，但程度莫名其妙就觉得心头微微一暖。当然，眼下没多余的时间当他开小差，因为他预料接下来十分可能会发生与凶犯正面交锋的情况，所以必须先挂了电话，他得认真投入到抓捕行动上来，和vicky保持通话的话，有可能会当自己分心。】 —————————————————— 当程度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时，程度有些吃惊，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熟人的面庞，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敢疏忽，他背靠着墙壁，手里持着的枪时刻准备出击。 脚步声越来越近，尽管程度还没有能够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凭着以往的经验判断，脚步的主人故意将脚步放慢放轻，一定也是和他一样在警惕。 程度都已经做好了要做一番搏斗的准备了，但当他和对方持枪对峙的时候，两人都吓了一跳——都是自己人！ 程度松了口气，随即自嘲一般的笑了笑，“吓死我了你！” “我才被你们吓了呢！”欧阳浩森捂着胸口，也同样笑了言，然后他话音刚落下，才发现原本应该和程度一起的警员并不在这儿，于是问，“诶？怎么就你一个人？阿明呢？” “厕所。”程度回答，而他也猜到了欧阳浩森上来找他，应该是有事。 果然如此。 欧阳浩森给他带来了消息，首先就说了说信号屏蔽的事情，随后借用vicky的话给程度解释了一番。 程度听到vicky的名字首先就皱了皱眉，其后他意识过来，确实是他大意了。当他和徐昭明兵分两路各自从步梯和电梯到达这一层楼，他就发现了对讲机的异常，只是当时并没有下意识谨慎对待。 当他掏出手机，试着寻找信号，这也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信号状态，于是他将手机换了一个频率——无论哪个电信运营商，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通信频率范围，而现今市面上的信号干扰器，很难把所有通信频率都封锁掉。 程度一直有着某些秘密频率，这是陶老先生悄悄透露给他的，这些频率一般人很少会考虑到。 当他把手机的频率换了过来，手机屏幕上的信号逐渐满格，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 “hello？” 他看着陌生的号码，皱了皱眉，但还是马上接通了它。 “天呐，终于打通了！” 一个熟悉的女声传了过来，程度马上辨认出，那是罗微微的声音。 “微微？”但他还是有点疑惑，罗微微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 “程度前辈，是我！”罗微微的声音有些激动，顿了顿她带了一些哭腔持续说道，“刚才一直没法打通电话，你担心死我了！” “噢，不用紧张，我没事。”程度笑道，随即马上回到正事上，“急着找我有事？” “噢！vicky让我给你打电话的……你等一下……”罗微微说着，程度明显听到她把电话拿远了，几秒后电话里又传来她和旁人说话的声音。 再过了几秒，vicky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hello？” “vicky？” “是……程度，听着，他来了。”vicky压低了声音，语气异常严肃。 “谁？” 程度回应的同时，用眼神和手势示意欧阳浩森警惕并做好伏击准备，而他自己也迅速再恢复了先前的警惕状态。 “我没办法看清他的样子，但从他的绅士帽和西装、高度、走路的姿势、手里提着的枪来看，很可能就是连环杀手k。”vicky道。 “左还是右？”程度没有奇怪为什么vicky会知道这些，而是直接问了来人的方位。 “右……”vicky回答，顿了顿，她补充了一句，“千万小心。” 她的这句话很轻，从电话里也听不出任何情感起伏，但程度莫名其妙就觉得心头微微一暖。当然，眼下没多余的时间当他开小差，因为他预料接下来十分可能会发生与凶犯正面交锋的情况，所以必须先挂了电话，他得认真投入到抓捕行动上来，和vicky保持通话的话，有可能会当自己分心。 他挂掉电话，将它放入袋中，然后与欧阳浩森分别立于门的两侧，等待着最佳时机。 但偏偏这个时候，那从厕所出来的徐昭明，从走廊的另一处冒了出来，见了鬼鬼祟祟靠近的西装男人，不由分说就是一声叱喝：“什么人？！” 他枪还没来得及准备，西装男人毫不犹豫就直起腰抬手给了徐昭明一枪，子弹正好射中了他的肩膀，突如其来的疼痛使他闷哼了一声。 听到枪声响起，欧阳浩森便冲了出去，朝西装男撤离的方向开了几枪。 他本要追赶而去，但因为自己同僚可能中枪的情况，他犹豫选择了一番，这时候程度跟了上来，让欧阳浩森赶紧先去追凶犯，徐昭明那边由他来照顾。论追捕执行力，欧阳浩森可比程度强了好大一截，所以程度只能是自己留下了，先等待其他警员过来了，安置好受伤的徐昭明后再做打算。 “vicky！” 对讲机依旧没办法正常使用，程度只能再拨了刚才来电的号码，电话才接通，他直接对着电话呼唤了vicky的名字。 对方有瞬间的愣神，但马上还是把电话递给了vicky。 “怎么了？” “有警员受伤了，帮忙呼叫支援，我们即将搭乘十二楼的电梯下去厅堂，另外让一部分人前去支援欧阳，他在追犯人！” 说着，程度连同受伤的徐昭明一起，进入电梯以后便按了一楼的指示灯。 “收到。”vicky回复他，但她没告诉对方，自己刚才就已经通知了其他楼层的人员作了反应，不过她还是将追赶的实时监控情况，传达了给他，“那人现在进了七楼的厕所，我猜他会在里面换装，然后上演金蝉脱壳……不能小看了他这个能力，别忘了他曾经是成功脱逃过一次的人。” 程度表示赞同，他也一样的想法。 “先去帮……帮忙，我只是手臂受伤了，不打紧……”因疼痛而皱紧着脸的徐昭明说道，而实际上他们行动中受伤的情况很常见，中了子弹只要不倒下，人他们都还是得继续追的。 第76章 正面交锋（二） 【程度没有继续问下去，他自然已经知道了如何判断最后一间厕所的状况，首先他弯了弯身子，从门下的缝隙查看里边的情况，接着他马上再直立起来，对身旁的欧阳浩森道，“把门撞开吧。” “什么？！” “里面的人不是凶手。”】 —————————————————— “先去帮……帮忙，我只是手臂受伤了，不打紧……”因疼痛而皱紧着脸的徐昭明说道，而实际上他们行动中受伤的情况很常见，中了子弹只要不倒下，人他们都还是得继续追的。 程度看了看他，徐昭明的脸色有点苍白，他咬紧着牙，青筋因此突起在脑门上，与此同时，脑门上的汗一颗接着一颗的冒出来——看得出来他此刻正在忍受着剧痛，但为了不影响行动，尽管痛他也得撑着……程度不由得暗下感叹他们这些人员的敬业精神，同时也不再犹豫立即再按下了七楼的电梯按钮。 vicky在对讲机里询问了欧阳浩森那边的情况，因为厕所那个角落，正好是摄像头拍摄的盲区，她必须要知道一些情况，如果欧阳浩森那边不幸让人遛了，她得继续接力，做他们行动的“军师”。 程度因此也能够提前知晓那一处的情况，其实时候想起来，vicky去问欧阳浩森情况，极有可能也是帮他问的，好让他明白情形，提早作出准备。 据欧阳浩森透露，从vicky那边提到凶犯被追赶至这里，大家也都集中过来时，出去了几个办公楼里的职员，当然他们都逐一进行了详细的搜身检查工作，才放的人……甚至连女性职员，他们也没有疏忽，均依照规定进行了枪支安检排查工作。 可尽管在这种苍蝇都难已飞出的情况下，他们在男厕还是无所获。 当程度他们来到厕所外，几个警员正部署在临近的拐角处，静候前方正在厕所里做排查工作的同僚传出消息。这时候欧阳浩森正准备从里边走出来迎他，顺路指挥人进去女厕排查，然后才再跟着程度进去男厕。 “每一格都检查看过了？”程度问道。 “除了放杂物的那间……”欧阳浩森做了个“嘘”的手势，并压低了声音对程度道。 “怎么回事？” “那一间有人，”欧阳浩森道，随后他停了停，像是故弄玄虚般，等程度跟着他的节奏变得谨慎万分后，他继续说道，“但我们的人敲了门，没反应。” 程度没有继续问下去，他自然已经知道了如何判断最后一间厕所的状况，首先他弯了弯身子，从门下的缝隙查看里边的情况，接着他马上再直立起来，对身旁的欧阳浩森道，“把门撞开吧。” “什么？！” “里面的人不是凶手。” 欧阳浩森十分吃惊，“你……你这就知道了？！” “根据五年前的记录来看，连环杀手k的鞋码在45-45左右，所以刚才我在楼上特意观察了一眼他的脚，鞋码是没判断出来，但穿的什么鞋，什么袜子，以及裤脚情况，我都记下来了；此外，从这下方的缝隙看进去，里面这人的脚边散落着一枚注射针筒，这人的脚放得也极其不自然……so……我得出结论，八成不是本尊……不过我建议还是可以把人带回去，看看有没能提供些其他，线索。” 这个结果让欧阳浩森不敢置信。 明明他们就没看到凶犯离开，怎么人跟着这冲厕所的水冲刷了不成？？？ 稍迟了一分钟的时候，旁边女厕里就传来搜寻结果：没有可疑人员。 欧阳浩森表现得有些气馁，但他还是照着指示，让人撞开了门。果真，他们把门撞开以后，“得到”了一个正昏迷不醒的**男人，一件对于他而言不太合衬的西装披在他的大腿上，欧阳浩森一眼就认出来，这正是先前那个开枪的西装男身上穿的衣服，只不过身高和体型都相差甚远，帽子也没看到，枪支也没找到。 第77章 凭空消失 【“在9楼他拐进了一个空置房，然后突然就“嘭”的一下消失了！”欧阳浩森说起这个事，还十分惊乍。 “嗯？？？”程度脑门无数问号，这时候欧阳浩森还有心思开玩笑不成？！】 —————————————————— “从你们到达这里，一直到刚才，都出去了什么人？” “四个女人，两个男人。” “身高？体型？” “有两个较高的女人，一个穿着毛线连衣裙，微胖身材，一个穿着正装，中等身材；两位两个是小个子女生，分别是1米6和1米55左右，都是衬衫搭配黑色西装；另外的男人，有一个身材和我差不多，但比我高一些，大概有185，另外一个170出头，偏瘦。”欧阳浩森显然不太明白程度问这些问题的原因，认真的描述完，他不由得皱起了眉，随后再补了一句，“怎么了，阿度？” 糟糕。 程度当下心里这么想着，下一秒则火速冲到走廊外，一边跑着四处寻人，一边焦急地和另一头的vicky取得联系，在确认了凶犯进去以后，一直到程度他们出来，监控录像里就只看到欧阳浩森描述过的人，而所谓的西装男，则是“只进不出”。 欧阳浩森蒙头蒙脑的，摸着后脑勺还不太明白为什么，于是纳闷地回忆刚才他们放走的那几个人，他们确实很认真仔细的做了排查工作，这一个二个的，没有谁是和那个连环杀手k有一张相似的脸的……甚至身高、性别都不太一致好吧？ 而他才跟着跑出去，并命令其他人一并上下搜寻，程度这时候回过身子来，跟其中一部分队员说，“刚才离开的那些家伙，麻烦帮忙去核实一下他们的实际情况！” 程度这句话一出来，欧阳浩森算是明白过来了……十有八九，他们刚才……放走了凶犯了…… “说一说你追着他下来时候的情况。”程度走到逃生通道的楼梯拐角时，回头问了问欧阳浩森。 “在9楼他拐进了一个空置房，然后突然就“嘭”的一下消失了！”欧阳浩森说起这个事，还十分惊乍。 “嗯？？？”程度脑门无数问号，这时候欧阳浩森还有心思开玩笑不成？！ “真的，那时候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还有好几个手足，不信你问阿中，阿中也在！”欧阳浩森推搡了一下旁侧的人。 阿中在一侧，被突然q到，愣了一下，而反应过来欧阳浩森是在和程度说“那事”，即刻就猛的点头附和。 “什么……情况？” “我们把他逼到了一个空置房间里，然后他就在里面化成一团彩雾，没了。”欧阳浩森耸起了肩摊着手，无可奈何道。 程度脑门上的问号，此时此刻只增不减，叉腰盯了二人一顿后，只得说，“可以带我过去看一看？” “有异常吗？” vicky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程度才发现，刚才太急，和她说完了话就忘了关掉它。 “没有……有吧。”程度不太肯定，他是不相信人会凭空消失这种事情的。 vicky听后似乎愣了一下，但她没有纠结，而是很直接地问了结果，“人没有抓到吗？” “被他逃脱了。”程度道。 vicky那边显然沉默了一会儿，而她准备开口，却被程度抢先了。 “现在我们所在的大楼上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奇怪的身影出现？” vicky没有很快回答他，程度想着，她可能是去查看监控的情况了，接近一分钟的时候，她很简短的回复了程度。 “没有。” 听了她的回答，程度再次皱了皱眉，脑门上的问号又多了几个。他觉得凶犯挑在这里，是有什么理由的。 凶犯不会不知道自己有可能被围攻，况且在12楼的时候，他甚至疯狂到想在每层楼都分布警察的情况下，过来找自己（虽然这个举动在程度看来，也很迷），他一定知道自己有后路，所以才如此放肆。 第78章 所谓的“逃脱魔法” 【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逃脱魔法”，凶犯不过是巧用了通道和烟雾弹药，来制造障眼法罢了。】 —————————————————— 厕所里最后一格发现的人，是一张陌生面孔，但为了保险起见，欧阳浩森还是让先把人拷了回去，梁七代劳审讯。 欧阳浩森和程度以及几个手足都留了下来，他们两个再加上阿中去9楼查看情况，另一部分则在12楼那处协助勘察。 十分钟过后，孟轩带着几个法证部的后生过来了，他前脚才走进1225号房，后脚都没抬起，对着守在现场等人的警员，劈头盖脑就是一句话。 “vicky不在呢？”他还显得很惊讶。 “她在对面的岛上。”三队的奥朗叹了叹气，苦笑道，他和队里很多人一样，对孟轩这种莫名其妙且还完全不加掩饰的爱慕之情十分无可奈何。 “早说诶……”孟轩显然露出来失望的神情，看他那模样似乎就在说“早知道不来了”。 “哈？”奥朗鄙夷道。 “没什么，开玩笑。”孟轩笑了笑，然后他又四周围探了探，没看到vicky就算了，程度也不在是几个意思？ “程度人呢？” “和欧阳他们去了9楼。” “9楼？”孟轩惊道，随后不解地问，“难道9楼还有尸体？！” “没，但凶犯是在9楼首次上演离奇消失的。” “消失？”孟轩本已经蹲下查看尸体的情况，听到对方的话，不由得再抬起头来疑惑地问。 “昂。”对方点点头。 ———————————————————— 程度跟着欧阳浩森他们来到了9楼，不一会儿，他就在在9楼0925室内的主厅旧地毯下，发现了一个大约一平米的通道口，以及散落在杂物堆里的烟雾弹残余物。 他刚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地面的不对劲，此处和其他房室不一样，刚进门不久，就得爬几格阶梯，而程度会发现这个通道口，也不是偶然。通道口入口的地方，有一个把手，因而在平坦的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凸起部分，程度过来的时候，不巧正好踩到了这个把手。 不清楚前公司出于什么想法弄了这么个秘密空间，但目前看来，它确实给连环杀手k带去了便利……他事先来过这里，也大概把所有的空置空间都仔细了解了一遍，当他发现这幢大楼里不仅有他所需要的“1225号”房，也有这个能让他施展“逃脱魔法”的秘密空间，还能与对岸形成一个很好的“遥相呼应”效果，这也难怪为何他选了这个地方抛尸。 程度发现，里面残余了一些污渍，他说不清那些污渍原本就是属于这个狭窄的空间呢，还是被人带进来的。 他用手扇了扇气味，并凑近了嗅了嗅。 有一种近似于奶茶干涸的味道，甜甜的，这个发现让他感到莫名其妙，因为目前来说，这一个线索和其他的线索不存在着关联。 秘密空间的另一侧出口通向8楼的同侧房室，打开那堵未上锁的通道门，程度就发现自己其实应该处于8楼0825房室的天花板上，而天花板通向8楼0825室的通道口，也是一个能够向上拉开的方形门板，但不同于入口的是，这里还安置着一部伸缩梯。 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逃脱魔法”，凶犯不过是巧用了通道和烟雾弹药，来制造障眼法罢了。 他小心翼翼地顺着伸缩梯爬了下去，出去的时候正巧遇上了先前一同搭乘电梯的妹子，她看到程度以后，忍不住多瞧了几眼，走过了一些的时候，她侧过脸回眸偷看着程度，然后凑近身旁的人小声说了声，“哎，那个男的挺帅的哦！” 程度耳尖正好听到了，心中不由得窃喜了一番，而就在这个瞬间，他却不合时宜地突然回想起来，这个妹子曾经和他一同上的电梯，她那时候刚好和同事在直升电梯中提到了大楼有一处出口正在施工的事情，那儿虽然不影响通行，但因着通出去以后就得路过一个垃圾中转站，要通往大路的话，还需要经过一个偏僻的巷子，所以大家也不太愿意经过那儿。 程度还是改不掉老毛病，过于专注思考，以至于把同伴给落下了，他一个人匆匆下楼，直往那正施工的大楼出口跑去。 第79章 僻巷对决 【“喔唷！”程度不经意惊呼一道，急忙像一只猴一样窜跳着，由于其中一枚子弹刚好擦过他的手背，疼得他不禁哆嗦着颤了颤，手机应着掉落在地。 啊，疼疼疼疼……】 ——————————————————— 那个正在施工状态的出口，进出口的大门上下左右都架着钢架和网布，地板砖也因为施工的缘故，被摘除，露出泥沙混合的一面。大概因为从那头顶上的网布一侧，时不时会有水滴垂下在地，所以那处地面常处于泥泞状态，路过的人多数会沾上一些泥土，把施工地段前后的地面踩得里外都是泥脚印。 沿着路走出去，转弯后百米处就是垃圾中转站，而经过那垃圾中转站以后，才能进入通往外边马路的巷子，但就是因为垃圾中转站占在了上风口，所以这整个巷子都难免有些臭。大概因为这个缘故，过来的人并不多。 程度一路跟着泥印走着，在垃圾中转站过去一些的巷子入口处、临近垃圾中转站的一侧地面上，瞥见一处沾着黄泥和奶茶的脚印，而不远处则是泼洒的半杯奶茶，将近干涸。 留在现场、印迹相同的脚印有两组，一组是离开的，而其中踩了奶茶的脚印确实朝向大楼的。这股味道让他想起来那个间于8楼与9楼的秘密空间内的污渍，当下他正奇怪为何会有留下那样的东西，如泥土一般，却散发出一丝甜味。眼下他可明白了，因此程度推测，凶犯极有可能是从这个入口进入大楼，并也十分有可能是原路撤出的。 而这个时候，程度才豁然想起来，自己把同伴们扔在楼上了，更不巧的是，他先前从秘密空间里出来时候，不小心把对讲机给碰掉了，现在他若想要联系人，就只好拿手机通话。 不过他一个手快竟然拨给了vicky。 当vicky那微寒的声调传进耳膜，程度才意识过来，打错电话了…… “omg，我拨错电话了！”他惊呼，而一秒后，一道暗影遮了他的阳光。 他心下警惕起来，看到那影子有了想要拿什么东西捂住他的鼻口时，他出其不备，伸手拽了对方的手臂，直接来了个翻摔。 “发生什么了？”vicky应该是听到了些异常声音，于是赶紧问道。 “他出现了。”程度急声道。 刚才那个准备想在身后偷袭的人，正是他们找了半天没见着影子的凶犯——西装男。 程度还不太敢断定他的身份是否是连环杀手k，因为此时他带了个诡异的白脸面具，遮住了他的整张脸。 西装男显然对程度刚才的应急反应十分意外，被狠狠地摔在地面后，他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身手敏捷地翻身站起后，伸手掏出手枪便朝正欲前进的程度开射。 “喔唷！”程度不经意惊呼一道，急忙像一只猴一样窜跳着，由于其中一枚子弹刚好擦过他的手背，疼得他不禁哆嗦着颤了颤，手机应着掉落在地。 啊，疼疼疼疼…… 他捂着手躲进了一侧的垃圾桶旁边，心里不住一遍遍地暗叫着。 他手背擦伤了一些，确实疼得厉害。 vicky的急声呼叫还在电话里继续着，她十分焦急地呼唤着程度的名字，因此他想要重新捡起来，也好告诉对方他现在所处的地方。 可他却做不到。 至少现在还不行。 第80章 拒捕 po18.us 【西装男照做了。 当西装男的脸完全暴露出来后，程度愣住了——这张脸咋看之下是陌生的，和连环杀手k有着同样的眉眼，但除此以外，没一处是相似的。】 更多小说请收藏：po18.us 西装男那边一连再射击了好几发子弹，这让程度没法动身。西装男很干脆地直接把程度的手机给捣毁了，然后对着他躲藏的位置，再包抄了几枪。 终于，程度缓了口气后，也等到了回击的机会，他先从怀里掏出手枪，掷出了一些垃圾，让对方转移注意力，而后站起来朝对方开射。 紧接着，便是一场你追我赶的枪战，最终程度将他追至一个死胡同里，西装男没了去路，他遂举起双手站着。 程度方才从对方射出第一枪开始，就默数了对方发出的子弹，而此时，西装男大概是因为没有子弹了。于是程度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举着枪对准他，并出声让他把面具摘了。 西装男照做了。 当西装男的脸完全暴露出来后，程度愣住了——这张脸咋看之下是陌生的，和连环杀手k有着同样的眉眼，但除此以外，没一处是相似的。 而那人趁程度出神的时候，狡猾地将面具砸了过去，急速上前、伸手就要夺枪。并在夺抢过程中，程度的枪，打出了枪里的最后一颗子弹。 这种情况下赤手空拳，程度未必会输。 但也不一定能赢。 这是程度所担忧的。 那人力量很大，而且对于搏斗也好，置人于无还手之地也好，都十分有经验。程度若是死拚，几乎是凶多吉少；而不幸地是，刚才还没能够及时告诉同伴自己的所在和处境。 果然，没下几招，程度就被他扑倒在地，脸都还被对方趁机会挥了几拳——头昏目眩的瞬间，程度心里暗暗叫苦，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还在俱乐部里接受训练的时候，他就总是偷懒，很多擒拿招式都只是学了半桶水。 而正当对方还要再给他来一拳时，他反应迅速，但挡住了重击，也招架不住对方力量的压制…… “警察！住手！” 欧阳浩森的叱喝声响起在侧，西装男的动作便停了下来，他和程度一样，惊讶地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欧阳浩森带着两个警员一同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程度因此大松一口气，他真得庆幸同伴来得正是时候，不然等对方这一拳下来，他可就得昏睡过去，任由对方摆布了。 西装男应着欧阳浩森的警告，打人的动作虽是停了，但他却没放弃挣扎。 眼下正好有程度给他当人质。 程度此时已经虚到不行，况且西装男手里持着匕首……程度十分诧异这人还藏着匕首，同时也庆幸着刚才对方没有直接抽出匕首来给他戳几道伤口。 敌我双方对峙着，程度对欧阳浩森使了个眼色，本来希望他配合一下，谁料他这暗号信息被欧阳浩森身旁的人get到了，但主力欧阳浩森却……只当对方是……脸抽筋了……事后当他再次提起，程度听了要吐血。 可以说，最后还是可惜了。 人他们没能抓捕成功，西装男瞅准机会转移了几个人的注意力，然后再适时将程度推给欧阳浩森他们后，在几人一顿枪林弹雨中，动作十分迅捷地爬墙逃离了。 欧阳浩森留了下来，而跟他一起过来的两个人则翻墙去找西装男，但围墙后面则是车人杂乱的道路，还到处都是四通八达的窄巷，他们哪里还找得回来人…… 更多小说请收藏：po18.us 第81章 死者的关系 【“跟你说啊，要不是vicky反应机敏，知道去调监控查看你的情况，再传达过来我们这里，你现在可能都已经是凶手的下一个展示对象了！”欧阳浩森既鄙夷又恨铁不成钢的说。】 —————————————————— 知道程度单枪匹马地和连环杀手过招，警局上下都炸开了锅。唐队首先被叫进局长办公室“喝茶”，一喝就喝了一个上午，欧阳浩森回来以后也被要求进入办公室，紧张气氛自内向外扩散，办公室里外，都像是无形中飘了一层压迫感。 程度在医务室里，孟轩过来给他做全身检查。罗微微担心坏了，知道程度他们回来，赶紧过来了，见到他脸上和手上的擦伤，不由得难过起来，并请求孟轩，让她帮忙给程度涂擦药水。 孟轩没有拒绝，眼下他也不想以一个暧昧的姿势给个男同胞进行伤口处理的操作……正好有人自告奋勇，他可巴不得。 再则，警局里不是也都传说罗微微对程度有意思么？他现在正好做个顺水人情，如果两人正好情投意合，那他可就是拉红线的大功臣。 程度也不是怕疼，当罗微微手上的棉签触及他的伤口，那突然来的刺激作用使他没法安静下来，鬼哭狼嚎一般，大叫出声。 欧阳浩森灰着脸过来的时候，看到罗微微给他上药，他还一副鬼哭狼嚎的样子，不禁鄙视程度一阵，这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想着要是罗微微可以给他上药水，他哪里还管疼？ vicky也过来了，她靠在门边，双手环在胸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欧阳浩森见了vicky，立即开始数落程度。 “跟你说啊，要不是vicky反应机敏，知道去调监控查看你的情况，再传达过来我们这里，你现在可能都已经是凶手的下一个展示对象了！”欧阳浩森既鄙夷又恨铁不成钢的说。 刚才在局长办公室内，没有保护好程度的安全，也是批斗问题的其中之一。 “谢谢啊……”程度不好意思极了，因自己的莽撞给大家带来麻烦的消息，他多多少少听到一些，再则看到欧阳浩森回来时候的灰脸，就知道他们不少被批评。 “这次是你运气好，刚好出现在出口监控录像里……我打听过，因为那个出口在施工，那里的监控设备本来早就要拆了的，如果不是执行任务的工头忘记了这个事情，你可能真要被拖走了。”vicky道。 先前在玻璃厂参与行动时，vicky就曾经提到过这个问题，那时候她有让程度注意来着……回想起来她就觉得这个家伙很皮，说难听点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罗微微正准备给程度包扎手上的伤口，听到这两人的对话，自行脑补了一下“如果欧阳浩森没有及时出现”的后果，不由得后怕。她为程度而感到担心。 但下一秒她突然脑子转了过来……vicky调出了监控录像？这个事情她怎么不知道——她脑海里快速出现几个片段——下午vicky找人借电脑原来是这个原因？ 罗微微记起来，那个时候vicky一直将笔记本的屏幕背对着大家，甚至是在让她帮忙给程度拨电话的时候，vicky也将遮掩工作做得很到位…… “vicky你把对面楼的监控录像给调了出来？”罗微微不敢置信地问了一句。 而经她这么一问，大家才发现在警局里把这事扯开了说是不妥的……毕竟那时候还没有得到正规途径的授权，vicky直接黑进那边的系统调出监控录像，这是违规操作。 大家瞬间被问住了，程度朝vicky看了一眼，vicky和他对视时也怔了怔。 下午在江心公园对面的大楼里时，程度接通了罗微微给他拨的电话，从听到vicky给他第一句提示开始，他就知道vicky的操作了。 他们出发之前，vicky曾被当作嫌疑人审讯，唐队提起过她的某些能力。 其中一个就是不太能见光的黑客技术。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阿度，你不止一次做这种置自己于危险之中的操作了……人命只有一条，要对自己负责任。”孟轩不惊不怔，他也不奇怪vicky留有这手操作，只见气氛让vicky尴尬了，就帮忙转移罗微微的注意力——这个事情天知地知，在场除了罗微微之外都知，这就够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值得讨论的问题。 “怎么……程度前辈还不止一次进入这样危险的状况里？”罗微微瞪大了眼，有些惊讶。 “对啊，这小子特别让人不放心。”孟轩说着，随后他不顾程度的抗议，把先前在其他案子中曾出现过这样状况的故事和大家分享了一下。 “哟，都在呢？”梁七在孟轩讲到第三个故事的时候，突然出现在门口一侧，待大家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以后，他摇了摇手里的文件。 “报告出来了。” 欧阳浩森提了提眉，然后用眼神示意梁七把报告直接给程度。 程度结果报告，看了几秒，不由得蹙眉。 “你说怎么会如此巧合？”他道。 大家有些不明所以，所以他继续道。 “死的都是常以威有关系的女人。” “什么？”欧阳浩森意外道， “王楠楠，女，现年26岁……”程度念到这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眸子里有片刻黯然，“死的时候，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孩子是常以威的。” 这个信息，已经足够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了，而接下来，程度要说的事情，更让大家惊掉下巴。 “你们猜，这个王楠楠毕业于哪所学校？”程度卖了个关子。 孟轩接过他的问题，反问了一句，“哪所学校？” “五年前连环杀手k所任职的大学，ds大学测山学院。” 在场的人除了程度，都倒吸一口气。 “假如，五年前常以威、乔晴娜、王楠楠、以及当时借了身份就职于测山学院的连环杀手k，他们之间有着某种程度上的关系……那么，联系五年后连环杀手k留下的那封信、以及今天出现的这两名死者，就差不多能推测出来，当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以及凶手这一次的意图是什么。”vicky冷静分析道。 第82章 目标是程度 【“他让你找到他，让你开始游戏，然后呢？”vicky说着，顿了顿，大家跟上了她的思路，但此刻她的问题，大家也都还答不上来。 vicky直视程度，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说道，“他在一步步引你入局。”】 —————————————————— “我相信巧合，但在连环杀手k相关联的事情里，极少存在这种诡异的巧合。”vicky沉思片刻道。 “我也这么认为，他现在杀人的次数越频繁，就越会出现破绽，那是因为接近了什么节点、所以处在奔溃边缘，还是说他另有企图？”孟轩认同vicky的方向，同时也提出自己的疑问。 程度身体稍稍向前倾着，合着手掌撑着自己的下巴认真思考着这些问题。 王楠楠和常以威有着亲密关系，这段关系还保持了至少五年。但这么多年来，大家却只听说过常以威提起过乔晴娜这个女朋友，甚至在乔晴娜生前失踪时，双方朋友都还提着常以威和乔晴娜的恋爱关系——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种种迹象表明，乔晴娜对于王楠楠这个事情，应该是不知情的，甚至是除了常以威，其他人或许都不清楚他的这个情人的存在。 那么，连环杀手k为什么要找他们呢？ 假设连环杀手k所谓的礼物确实是呈递给许伊伊的，常以威是他送出的礼物，可为何还附赠了一个和他曾是师生关系的王楠楠，以及和常以威是正常恋人关系的乔晴娜？ 程度想到这里，脑海里当即形成了一个猜想：五年前常以威在那一次出警行动前，和王楠楠说了警队部署的计划，具体什么原因会透露消息给一个不相干的人员，这还有待考察，而确定的一点是，在常以威和王楠楠说完了这个事情以后，不巧王楠楠却把这个事情传达给了当时还保持着教授身份的连环杀手k…… “那就是另有所图。” 抽回思绪，程度给出了结论。 几个人相视一阵后，各有所思，欧阳浩森继续保持着“问题少年”的习惯，向程度抛去了许多疑问点，程度很有耐心地给他都解答了。 “程度？”vicky像是喃喃自语，但也像是接上了之前的问题，在向大家提问。 她发出声音的时候，正逢欧阳浩森话音落下、罗微微的问题呼之欲出之前的时刻，刚好没人发出任何声音，因此她这声喃喃低语，大家隐约听到了个大概。 “啊？”程度以为她是在叫自己，于是抬了头应道。 “我说……他的企图，会不会是你？”见自己的疑问可能被误会了，于是vicky把问题描述了完整。 “这么诡异？不会吧？”欧阳浩森咂舌，皱着眉就质疑了一番。 “他让你找到他，让你开始游戏，然后呢？”vicky说着，顿了顿，大家跟上了她的思路，但此刻她的问题，大家也都还答不上来。 vicky直视程度，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说道，“他在一步步引你入局。” 在这之后，大家鸦雀无声的。 不仅是其他人，连程度也被她这结论惊震住了。 “这么说来……”首先接上话桩的是孟轩，他皱着眉思忖片刻，“确实有点可能，你看啊，他在12楼的时候，也是想要找你的吧，但是被人先一步发现了，但是他不甘心，本该可以逃之夭夭的他，潜伏在施工中的出口附近，为的就是等你过去……” 他说完，指了指程度。 “这样推测，能说得通。”他最后补充了一句。 “哎唷，那……那我得快些告诉唐队，不让阿度出外勤了！”欧阳浩森这时候大脑终于转了过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朋友处境十分危险，而下午自己还带着他遛了圈更危险的境地。 “哎，干嘛呢……”程度拉住欧阳浩森，哭笑不得。 “我觉得欧阳的想法是正确的，凶手那么残暴，万一……”孟轩跟着劝了劝，但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度翻了个白眼，他没好意思把后半句话说完……万一真的有万一，程度就有可能是第二个许伊伊。 一旁的罗微微也想要插句话，但话到嘴边，被人抢了先。 “我觉得还是谨慎一些好，无论你怎么打算，我想他是盯上你了，万事小心为好。”vicky道。 说到底vicky的话也确实比前两位来得中听一些，程度虽然并不是那种作死的性格，但他怎么也到不了那种需要特殊照顾的地步…… “我不会退缩的。”程度坚定地道。 孟轩和欧阳浩森并不是第一天认识程度的了，当看到他眼神坚毅，态度坚决，那绝对是下了决心的，于是便没再继续劝他。 孟轩后来提到了自己给尸体做检查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些异常情况，他告诉程度，这也许也是个突破口。 程度这时候想起来，他在和凶手搏斗的时候，曾经扯到了凶手西装的里衬，当时他记得自己不经意扯了个纸条之类的东西……他获救以后一直忘记拿出来——那是一张被撕裂了部分的、折叠着的单据…… 他将它从上衣口袋里掏了出来，呈现给大家。 “啊，我怎么忘了，还有它！” “这是什么？”欧阳浩森好奇问道。 “我在和他搏斗的时候，不经意扯出来的……我想是什么东西的收据……但搏斗过程中，没加注意，我只有它的一部分。” 他将单据摊开来，细细看了一番——左下角是一个合计数字，上边还有部分不完整的数字和文字，依照惯例，程度推测，其中的数字应该是文字所记录的“xx花”的数量和单价之类的（xx为不明文字，因被撕去了部分，单看之下并不能猜测出来是什么）。 “哇……”孟轩这时候也凑了过来，他惊诧了一下，然后激动道，“可以呀，这下真有大线索了呢，侦探先生！” 孟轩的话并没有错，因为这个单据如果被调查出来出处，他们就能顺着这个线索，摸出个瓜。 只是程度还不知道，这摸出来的，将会是大瓜，还是小瓜……但愿不要再是死胡同，他想着。 第83章 意图明显 【vicky盯着程度许久，没再拒绝，只是借口去趟厕所，但她最后离开前看的最后一眼意味深长，看得程度心里有点发慌。】 —————————————————— 窗外还是黄昏时分，红橙色的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形成部分光影。程度望了一眼那投影的地方，忽然脑中生出一个想法。 vicky待其他人都看完了报告，趁着大家讨论案情的缝隙，匆匆扫过一遍内容。期间她在某个地方停顿了稍长一些时间，眼珠子似乎是随了她的思路游动着，片刻之后，她合上报告，尽可能保持了正常状态。 程度从光影处收回视线就一直盯着她观察着，不巧正好捕捉到了她不禁皱眉和半眯着眼思考的表情动作，也刚好捕捉她转换神色的瞬间。 vicky显然是被什么困住了，不然这个时候她早应该发现有一道视线在她脸上聚焦。她也没有去听大家讨论的内容，放下报告在桌面上以后，她就继续回到门边，双手环在胸前，垂眸出神。 十来分钟以后，大家才有了散场的意思，vicky没打算停留，当听到解散的信号，她转身就要离开。 “哎，等下，vicky。”程度叫住正打算离开的vicky。 而听到他叫了vicky，有趣的是，不仅仅是被呼唤的本人，另外的两个人——孟轩和罗微微的目光都一起聚了过来。 “什么事？”vicky止住脚步，回眸。 “许伊伊。”程度提到。 不知是否因为程度提得过于突然还是什么，vicky不禁惊了一下。而因为她的这个表情，程度不由得也愣了愣。 随后他回过神来，继续说道，“我对许伊伊的某些事情比较好奇，上次忘了问陶老先生，这一次想过去问问，” “那你就去啊。”vicky皱着眉莫名其妙道，满脸都是一副“去就去，跟我说干嘛”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你和我一起去。”程度笑了笑，解释道。 “不要。” 没想到vicky很直接的拒绝了。 一旁的罗微微脸上挂了一些不高兴的情绪，程度点名道姓要vicky陪同，没有提到其他人，大概是只想要两个人前往——这可是独处的良机，但被点名的人不需要，而没被点名的她，却是梦寐以求——哪怕是这种特别时期。 “要去找老头子啊？我可以陪你去！”欧阳浩森没有像罗微微那样顾虑太多，听说程度要去找陶老先生——亦是他们的上任局长，他来了兴趣，于是提议。 而他这提议很快就被程度拒绝了。 “不，你这边还得帮忙审讯，vicky一起过去就行。” “噢？”欧阳浩森被拒绝以后发出了个滑稽的应答声，随后他转了转眼珠子，权衡了一下，想着也对，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忙，“哎呀，对哦！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而程度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明眼人差不多能知道程度可能有别的意图。 只是不同的是，这个意图在罗微微眼里看来，是“制造机会相处”，而在孟轩看来，程度应该是有什么不太方便在这里提的事情，想要找vicky私聊。 事实也如孟轩所想，所以说到底孟轩还是比较了解他的。 vicky有点不太乐意的样子，而且不仅如此，还意图不明的点了罗微微的名字。 “那让罗微微陪你去不就好了？”她说。 “微微……”程度没想到vicky竟然再次拒绝了，还提出了一个看似适合的人选给他……但他毕竟没有特别的事需要私下和微微聊，于是只好强硬编了个任务给罗微微，“微微得帮我整理资料。” 程度说起来的时候，其实心里有点虚，资料这些东西，他一般都习惯自己亲自整理……他协助办案那么久以来，只遇到过一个人，能够整理出来他想要的效果，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眼前的vicky。 不过好在他给编出了个理由，罗微微脸上的表情从喜悦到失望又转到了欣慰。 但是总的来说罗微微还是有一丝丝酸意，且更让她难过的是，程度在说出要她帮忙整理资料以后，却对她的情绪，再次置若罔闻。 vicky盯着程度许久，没再拒绝，只是借口去趟厕所，但她最后离开前看的最后一眼意味深长，看得程度心里有点发慌。 她似乎也知道了程度的想法。 程度只希望，她不要马上想出来什么应对政策，让他的如意算盘全局落空。 ———————————————— 程度这一次决定自己开车，挑的还是上一次欧阳浩森开的那一辆。 “下午的事情，谢谢。” 汽车开出了警局的大院，又开出了好几里路，程度见vicky一直默不作声，于是打算说些什么来缓解车内安静到尴尬的气氛。 “举手之劳。”vicky的回答很简单，回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停留在窗外。 程度苦笑了一阵，一边开车，一边想着再找个好交流的话题。或者……像个什么办法，让她跟他聊一聊关于她那黑客技术的问题。 意料之外的是，两人沉默了一阵，vicky没等程度下一个话题提出来，就开门见山的问。 “说吧，什么事情。” “嗯？” “你点名要我一并前往，不会只是为了说一声谢谢。” “聪明。” 程度赞着，但vicky明白，他这称赞里，藏着些反讽意味。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对这个案子这么感兴趣？我问过唐队，他说他并不希望你参与进来。” 唐队自然不希望自己赖以破案取功名的军师有危险，万一vicky有个三长两短，唐队的前途就堪忧了。 “好奇。”她回答道，言简意赅的回答，但总让人不太服气。 “你那么聪明，正式途径进入警局不会有问题，可是为什么情愿帮唐队打下手、深藏功与名，而不愿意正儿八经的做一个警察？” “我以前就已经说过了。”vicky侧开脸去盯着窗外，面无表情地强调。 “你撒谎。”程度也不再给她面子，直接揭穿她。“我查过了，你父亲根本不是什么做生意的，而你也不存在你描述的那些叛逆行为……你父亲是法医，母亲是联邦调查员，你大学报读的是计算机专业，所以计算机研究得很溜，但这还不是你学习黑客技术的地方，你是在大学毕业偶然接触到了某些专业人士，然后跟着对方做了不符合当地法律规定的事情……” “你调查我？！”vicky盯着程度看了很久，从她锋利的眼神和胸部起伏的频率看，她表现出了稍有的激动情绪。 “啊。” 尽管他话还没说完，但他不介意揭露到这里就结束。 第84章 我很想知道 【“不然呢？” vicky不紧不慌，微笑着回过头来迎上他的视线。 让vicky如此自信的，是她认定了程度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质疑。 事实也如此，程度怀疑她是许伊伊，但差一个证据。】 —————————————————— “此前你什么都不肯透露，局里例行调查了一番。调查结果送到了我那里，但我没上交……而你待局里不是一天两天了，也该知道如果那份报告承上去，不仅是你，连唐队都没法给局长交代吧？” vicky回国之前有过黑历史，从正常途径走，她几乎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局里的情报收集工作。也就是说，唐队征用她，绝对是踩了灰色地带的。 程度说到这里，把车靠边停了下来。 “而且据我所知，唐队在你出现以前，压根就没破获过什么案件，是接触了你以后，才屡破奇案……那些案子与其说是唐队破的，不如说是你破的。”他继续说着，语毕，他侧过脸来，仿佛质问一般，直视vicky。 vicky一如程度想象般的镇定，光从她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看，根本看不出什么，唯是那双眼睛，炯炯而警觉。 “抬举了。”vicky淡淡地开口，她避开程度的目光，将目光游离在车窗之外。 此刻正是下班高峰，街道尽头，除了排成长龙的汽车灯，还有嘈杂喧嚣、此起彼伏的喇叭声。vicky对此感到厌烦，她皱着眉头超座椅上靠了靠，发出了一声低低地闷哼声。 “我不过是善于发现一些细节，主要的推敲工作，还是得唐队自己来做。”vicky补充着，她有些不耐烦于程度的死缠不放，但明面上不想表现出来。 “说吧，为什么进来警局，为什么对这个案子感兴趣，我很想知道。”程度叹了口气，再次问起这个问题。 这时候他干脆将汽车熄了火，这让vicky烦闷而错愕。远处的嘈杂声，听着她头疼，而她也猜到了接下来身边这个人，一定会让她更感到头疼。 “还有，vicky……这个名字，真的是你的么？” 程度的问题，一个比一个份量重，他所怀疑的，可能已经接近真相，只差眼前和他共处车内的人亲自承认。 “不然呢？” vicky不紧不慌，微笑着回过头来迎上他的视线。 让vicky如此自信的，是她认定了程度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质疑。 事实也如此，程度怀疑她是许伊伊，但差一个证据。 “行吧……”程度和她僵持了五秒，随后妥协下来。 他此行的重点，其实不是这个事情。刚才那些，他权当顺道试试她。 既然她不肯承认，那就等她愿意承认的时候，让她亲口告诉他。 程度启动汽车，继续前行，只是他一时走神，出了路口本该右转，而他却前行了。 “这不是去陶老先生家的路吧？”vicky脱口而出，然而此话刚落成，她似乎就后悔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程度直视着前方，在这种车人杂乱的十字路口，他并不敢疏忽。但vicky脱口而出的话，让他甚是疑惑…… vicky紧绷着的神经，在程度重新启动汽车的时候有了片刻的放松，但因为程度的不经意之举，她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绷紧……不过这短暂的一紧一松，让她出错了。 vicky进警局以后，陶老先生已经辞去局长的工作，照理说来，vicky和陶老先生并无交集，她不应该那么清楚陶老先生的住所才是。 vicky惊愕着盯着前面车窗台的装饰品，皱着的眉和她咬唇的动作，都透露出来她有多后悔刚才的失口之言。 “唉，算了……”程度觉得死缠烂打也不是个办法，像vicky这样的人，逼急了，不希望开口的还是不会坦白交代。 “不说也罢，啧，vicky啊，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不信任了？”程度开始转移话题。 vicky像是生气了一般，抿紧着嘴，将脸侧去了一边。 “你这样，怎么让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放心的和你共事诶？万一你是站凶手的，可怎么办？”程度似有似无地，像是开玩笑一般说着，再经过另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他拐进了一侧的街道——他要绕回去，刚才因为直走，进入了单行道路，由于没法立马掉头，所以只好前行好几分钟的路程，到这个路口拐弯。 “那是你的问题。”vicky没好气地回复他。 “好……ok……但你是否能告诉我为什么？这做这些事情的真正原因、刚才我那些疑问的真正解释……” “你不如先告诉我，你紧抓着我的身份问题不放的原因是什么！”vicky没再忍着，直接发泄般地、甚至是气势汹汹地反问他。 这句话过后，车内的二人都沉默了一阵。 “我并没有很聪明，是你方向错了，程度，是你忽略了那些问题而已！”vicky道，顿了顿，她再补充了一句，“程度，你也有秘密。” 她说最后一句话时，侧过脸来直视程度。 不想，程度偏偏笑了。 他没有去回答vicky的质问，而是笑着说了句“到了。” vicky错愕片刻，而她转过脸去看向窗外想要确认情况时，竟然发现车已经停在熟悉的小区门口了。 程度开了车窗和门卫大爷交谈了几句，然后驶入了小区的地下车库。而自地下车库里出来，一直步行到他们的目的地门外，程度便跟她解释着自己的疑虑。 四舍五入，也算是回答了她刚才质问的问题。 本来程度还希望透过带她接触陶老先生而发现她的一些破绽，但令程度失望的是vicky没有不自在，陶老先生也没看出异常。 陶老先生第一眼瞧见vicky，愣了愣，但最后还是摇摇头自嘲般的笑着否定了第一眼的想法。早前听程度在电话里提起过vicky总让他有着看到了许伊伊的错觉感，陶老先生就十分迫切想要和这个姑娘见上一面。如果她当真是许伊伊……他希望能和她好好地聊一聊。 而除了vicky眼里的锋利，和许伊伊十分接近外，她们两个几乎没有相近的地方。 程度借着和陶老先生一起喂鱼的间隙，把刚才来路上的情况和陶老先生说了一下，并希望征询陶老先生的意见，把许伊伊曾经提起过的关于“双胞胎犯罪”的事情，也告知vicky。 当然，对于许伊伊并没有真正死去的真相，就避而不谈。 第85章 一双 “哎，小姑娘。” 陶老先生突然提高了声音，和vicky打了个招呼，随后借口让她帮忙去领个资料，为的就是支开她。 “嗯？” vicky本坐在沙发上翻着桌面的书籍，听到陶老先生叫了她名字，便抬头应了声。 “能麻烦替我到楼下拿个东西么？” “哦。”vicky点点头。 “一楼左侧的门，你按门铃后就会有人把东西给你的了，一份彩印的资料，大概100页纸……”陶老先生说着，遂又回过脸来和程度抱怨了一番，“唉，前阵子家里亲戚带了个小朋友过来，什么不玩，偏偏拆了我的打印机，你说这气不气人！” vicky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她听完了陶老先生的请求，站起身子双手插进衣服口袋里就往外走。 或许她知道陶老先生这是故意要支开她，或许她压根没在意……程度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不由得松了松气。 之前在车里他大概惹她生气了，自从下车后，vicky一直板着脸。 “说吧，你过来，不只是要问我这些简单问题的吧？” “我怀疑vicky就是许伊伊。但我没证据。” “老先生，你说会不会存在那种情况，唐队……也就是唐劲峰警官，他会不会是和那许伊伊达成了协议，帮着许伊伊瞒天过海，以vicky的身份混进警局……” 陶老先生沉思片刻，然后皱了皱眉头。 “不要怀疑警局的严谨性，问题人员，任何时候，都是不允许的。”陶老先生的神态严肃了三分。 “当然，我也愿意相信全都是好人，但……无论怎样的群体，都不是千篇一律的……总有那么些人……总有些例外的人，喜欢踩着灰色地带，不触碰那根弦……这不是也有过案例么？”程度依旧不死心。 他是认定了vicky就是许伊伊，尽管他没有办法去证明它……目前来说是这样。 “许伊伊不太信任其他人，极少和另外的人交流，但根据你的描述，vicky还是乐意交流的，而且还愿意听人使唤。光这两点，她和许伊伊就有着差别。”他说道。 以陶老先生对许伊伊的了解来说，许伊伊喜欢藏着自己，而眼前这个vicky，并不拒绝别人走进她的世界。 “不过……谁知道呢，许伊伊那么聪明的人，应该也懂得伪装自己，明白如何把握好想要塑造的角色。”陶老先生又道，他后一分钟的说话，完全就推翻了自己前一分钟的猜测。 “类似，但不一定是。”陶老先生最后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结论。 这让程度崩溃。 陶老先生这说了，差不多等于没说。 “放心，有问题的，总会露出马脚。”陶老先生似乎看穿了程度心里的想法，不由得笑了笑，安慰他道。 程度有些气馁，陶老先生让他放宽心，也提点他，寻找许伊伊是次要的，抓获连环杀手k才是他的主要目标。 “这个姑娘是否有过出格的行为？”陶老先生又问。 “常以威失踪以前，她曾出现在公寓的摄像头里。还有一次，就是昨天下午，黑进系统的操作。” “原因呢？” “第一个事情，她没肯说原因；第二个事情……是因为……好像是因为我……”程度的声音慢慢降低了下去，说到这个问题上，程度心虚了。 “你小子是不是又冒险了？”陶老先生直言。 “哎，没……” “别对我撒谎，年轻人！” “好吧……差不多是吧……” “什么叫差不多是吧……你呀，要对生命负责啊，程度！” 陶老先生语重心长的，说罢他气恼而又担心地叹了叹。 五年前因为连环杀手k，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天才，他不希望程度赴许伊伊的后尘……尽管许伊伊最后并没有真的死去，但发生那样的事情，对许伊伊来说，总归是一道坎，极易生成创伤后遗症。 “yessir！谨遵教导！”程度有模有样地向陶老先生敬礼示意，但陶老先生不吃他这套了，下一秒就直接戳穿了他。 “你哪次不是这样说，真好奇你哪次是真听进去了！” “这一次！我保证！” 程度态度上表现得十分诚恳，让人不得不感叹没办法不相信他。 而这时候，vicky回来了，她先是敲了敲门示意，得到了允许，便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资料。 那是陶老先生趁空闲时间整理出来的关于双胞胎犯罪的案例和相关分析，陶老先生接过资料，对vicky表示了感谢后，他把资料递交给了程度。 vicky上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过内容，不过她装出了不知情的样子，一如刚才进来时候，程度和陶老先生在交谈，让她听她便听着，若是不让，她也不强求。 而接下来他们所谈的内容，并没有再避开她。 “那时候常以威有没有提到过王楠楠这个女人？”程度进入了正题，一边迅速过资料，一边问起案子的事情。 “王楠楠？”陶老先生听了名字先是回想了一阵，接着摇摇头，“没有。” 程度把他对于这案子的猜测跟陶老先生说了一下，另外最新的进展也告诉了他。陶老先生依旧保持着从前的习惯，在听程度叙述案情时，打开了笔记本，把一些关键信息写下来。 “陶老先生怎么看呢？” 陶老先生盯着手中的笔记本，思忖片刻，并没有直接回答程度，而是提出了另外的问题。 “有没有关于双胞胎的事情？” “没有。”程度回答，然后他再补充说明了一下，“但他已经是第二次进行这样同天犯下两个现场的事件了。” 紧接着，陶老先生再次陷入沉思中。他的笔尖在纸上来来回回，圈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和标示关联箭头，最后，他喃喃出了一个字音。 “双。” 稍等了一两秒的时间，陶老先生再次启声，这一次则是吐了两个字。 “一双。” 一旁的两人听了他的喃喃低语，不由得相视一眼——程度发现，vicky其实也并没有生他气的样子，还是会理会他的——而他现在也没时间去纠结那些闲杂事，因为他从陶老先生的“一双”两个字里，似乎悟出来了什么，于是他直起身子去看墙面上挂着的g市地图…… 星河。一双。 星…… 一双…… “老先生，您说过许伊伊给您问起过双胞胎犯罪的事情？”程度脑子里的思路像是灌入了疏通管道的水，一下子通彻了。不过在下定论以前，他还得确认一个事情。 第86章 这是一个仪式？ 【vicky听了程度的分析，脑子里突然想起来什么，于是她跟陶老先生申请了纸张和笔，照着程度的思路，将五年前发生过命案的地点，复制在了草稿纸上……而她则得到了一颗五角星，以及一颗缺了角的五角星…… “这是一个仪式？”vicky疑惑地喃喃……】 ——————————————————— “那「双胞胎犯罪」的事情，怎么了？和眼下这个案子有关联？” 提及这个，陶老先生有些惊讶。 “不知道……但最近有两起案件现场，太诡异了。” 听到两人引入了一个新的概念，vicky皱了皱眉，疑惑不解的样子。不过她没有马上询问情况。 但很久以后，程度再次回忆起来这一天的事情，他才恍然明白，vicky那样的表情，并不是疑惑不解，而是有别的原因。 “确实是，这一天以内杀害两个人的情况，在五年前并没有出现过。”陶老先生侧过身子去，有些怅然的看着地图道。 程度目光迅速游走在几个杀人现场所在地，接着很快，他就发现了异常。 他取了地图旁边高脚桌上的磁贴，将杀人现场标注出来……这时候他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如果将第1起案件的现场和第4起案件的现场相连接，将第2起案件的现场和第5场案件的现场相连接，他就得到了一对平行线；而在玻璃厂附近发现的现场，并不像出现“遥相对望”血目的那两对现场那样，有相对应的“彼方”，况且那玻璃厂附近的死者旁边，那只血目涂鸦，是对着天空的……程度没有纠结在此，而是首先想到了将第1、第3、第4起在同一个方向上的三起案子发生的地点，依次根据杀人的时间顺序描线，他在地图上就连出了一个倾斜了一定角度的三角形。 然后这个时候，他再深入想了想并猜测——如果真的是要达成“一双”，那么第2和第5起案件现场的连线，还缺了个能让它组出一个同等三角形的点。 那会不会，在玻璃厂附近的现场对应下来的地理位置上……会存在尚未被发现的尸体呢？ 程度根据全等三角形的原理计算了一番，然后将手中的磁贴贴在了松镇的某处。 程度发表着他的观点，他认为，或许可以试试运气，去松镇的这个地方找一找线索。 “如果我没有猜测错，在这里，我们还可以找到一具尸——极有可能就是和乔晴娜一起失踪的常以威。” vicky听了程度的分析，脑子里突然想起来什么，于是她跟陶老先生申请了纸张和笔，照着程度的思路，将五年前发生过命案的地点，复制在了草稿纸上……而她则得到了一颗五角星，以及一颗缺了角的五角星…… “这是一个仪式？”vicky疑惑地喃喃，而这时候，陶老先生讶异于她如此快速就能举一反三的能力。 “五角星？”程度也十分讶异，但他是讶异于她得到的结果。 “慢着……这颗星星缺了的角……不就是许伊伊介入调查以后，干扰的那个案子？我记得那时候凶手并没有能够完成他的仪式……”程度努力地回忆着，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迅速翻涌出来五年前各个地点的方位。 “江心公园。” 程度和vicky异口同声道。 而发现了自己与对方的神同步，两人不禁吃惊地相互看了一眼。 “我恐怕，连环杀手k还会整出这么一个阵势……现在是三角形，但再加上一些地点，这地图上也能再连出来个两个五角星……” 陶老先生忧心重重，说出了这个令人焦虑不安的、极可能发生的趋势。 “这就意味着很快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程度倒吸一口气，跟着也忧心万分。 “两颗星，一双，双胞胎。”vicky突然联系了这几个关键词，这诡异的联系，让另外的俩人惊震了一下。 这是一个可怕的猜想。 并且根据这个思路去想，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结果……然而就眼下掌握的情况来看，不应该会有第二个人参与才对。 “可现场并没有证据可以证实，这其中有两个人参与了杀人案……”陶老先生先了程度一步发出疑问。 “小姑娘，你为何会有这样的观点呢？”顿了顿，陶老先生好奇地问她。 vicky对上了陶老先生寻求解释的目光，而后立刻移开了视线。她看着地图，轻轻地回答了一句。 “我就随便猜的……”她说道，然后再回过头来冲着陶老先生笑了笑，继续道，“因为刚好有两颗星星，刚才你们又提到了双胞胎犯罪的事情，于是我就……” 陶老先生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去看着墙上的地图，沉默了许久，然后十分严肃地告诉程度。 “我觉得，阿度你有必要让大家再翻一遍案子的卷宗，找找看，有没有可能真的存在两个杀人凶手的情况。” —————————————————— 对于有无存在两个杀人凶手的情况，程度其实一早就有思考过。甚至在某些证据和线索上，他都有所怀疑。 再则，许伊伊在五年前突然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这没法让人不去怀疑提出的理由是什么。 回去的路上，vicky跟程度确认了一下陶老先生的身份。 “他就是前任局长？”她显得有点好奇。 “是。”程度本还怀疑她就是许伊伊……按道理许伊伊肯定认识陶老先生……但现在vicky却像是第一次亲自见到陶老先生一般，这一点又让程度疑惑了。 “噢……” “怎么？” “没什么，就是听唐队提起过。” vicky回答了程度，然后开始看向车窗外，没再说话。 车内安静了下来，这种情况下，让程度莫名有种播放音乐的冲动…… 而当他有这个想法出现的下一秒，程度又纠结了起来……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播放音乐，回去却播放了，会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哎，不好意思啊，我还是很好奇……”片刻以后，程度突然想起来之前问了几个问题，但vicky一个都没有说实话，于是不禁再提了一下，“你和唐队怎么认识的啊？” “他没和你说么？”vicky没有回过脸来，她看着窗外，声色平淡的反问他。 “没。” “上次调查没调查到么？” “没有。” 第87章 ，类似表白（一） 【这个时候程度突然意识到，不仅是他对vicky有着某种不敢信任的执着，vicky对他也是。但不一样的是，程度是因为怀疑vicky就是许伊伊，而vicky则是因为程度的怀疑太神经质了。】 ——————————————————— vicky不禁回过脸来，以一个质疑的眼神看向程度。 早前他说因为她被列为嫌疑人，所以被摸底调查了一番，而现在他却又告诉她，这种明显应该调查的问题，没有调查？ “哎，我就坦白和你说吧，其实呢，查并没有查出来什么，之前和你说的，有一半是我猜的。”程度提了提眉毛，眼角带上了一丝笑意，不再忽悠她。 vicky听了，直翻他白眼。 “对不起啊，在你冒险黑进别人的系统帮助我，救我一命的情况下，我还找你纠结那些让你不愉快的事情。”程度趁着等待红灯的间隙，侧过脸来朝vicky做了个鬼脸。 vicky把脸偏去了一遍，又给了程度一个白眼。 “对不起啊，在你冒险黑进别人的系统帮助我，救我一命的情况下，我还找你纠结那些让你不愉快的事情。”程度趁着等待红灯的间隙，侧过脸来朝vicky做了个鬼脸。 vicky把脸偏去了一遍，又给了程度一个白眼。 “不如……” 车内安静了片刻，vicky再次主动开口了。 这个时候程度突然意识到，不仅是他对vicky有着某种不敢信任的执着，vicky对他也是。但不一样的是，程度是因为怀疑vicky就是许伊伊，而vicky则是因为程度的怀疑太神经质了。 “不如程度你也说一说，为什么你那么在意许伊伊呢？”vicky直视着前方，说话的时候，她的睫毛颤了颤，但这个细微的动作，程度没机会观察到。 “我在意许伊伊？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在意许伊伊？”程度只想着辩驳。 vicky从哪里听来的“他在意许伊伊”这种事情？他在意许伊伊吗？并没有…… 程度有点心虚，但他当下并不知道自己为何心虚，甚至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单独和vicky相处并谈及此事，让他的心有一点点慌乱。 “有啊……”vicky叹了一口气，略带着无奈和烦心地抱怨，“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提了许伊伊不下20遍了……那要是和案子有着必然联系也就罢了，可明明有的时候，压根就没必要提……” “有……有吗？？？”程度不由得吃惊，自己有如此多的提及许伊伊？ “对啊，我数下来的就20多次，还没包括你和孟医生提过的次数呢。” “孟医生？”程度纳闷了一下，为什么他和孟轩提了很多次许伊伊这个事情，她会知道？ “孟轩都和你说什么了？”程度的注意点突然发生了转移。 意识到程度的这个转变，vicky愣了一下。“也没什么……就……” vicky顿了顿，似乎在权衡着什么。几秒后她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说着。 “他觉得，你好像很喜欢谈起许伊伊……” vicky的话是比较婉转的，如果用孟轩的原话说的话，应该是“我怀疑他迷恋那个许姑娘”。 “喜欢？不不……我顶多是，其实我是比较欣赏这样的人。”程度说着，而鬼使神差的，他又加了一句话，“许伊伊这个名字很常见，但这样的脑子，确需要是十万里挑一的……啧，这么说起来，许伊伊也蛮让人着迷的……” vicky听了，眉毛不禁提了提，片刻以后不由得“扑哧”笑了出来。 “你这些话是认真的吗？该不会你真的有在暗恋许伊伊吧？” 被vicky这么一提，程度遂才发现自己这是表白了啊……如果眼前这人确实是那许伊伊的话。 他想到这里，突然有着间于窘迫和哭笑不得的混杂情绪，这让他觉得自己应该再说些什么，用于反驳。 第88章 类似表白（二） 【“那你告诉我呗，我先前问你那么多个问题，你挑一个来回答，”程度又把话题提了回去，最后挑了挑眉毛继续道，“你回答我，我就回答你。”】 —————————————————— “啧，这是欣赏！”程度纠正着。 “噢。” “真的只是欣赏，没有暗恋。” “嗯。” “要真得明确我对她的态度，那也该是嫉妒！我嫉妒许伊伊，不是暗恋。” 说到这，程度发现，他好像越发激动了，而且是把事情越描越黑了…… “嫉妒她？”vicky像是听了个有趣的新闻，忍俊不禁。 但程度已然可以松一口气，毕竟她没有纠结他急着狡辩这一回事。 “为什么呢？”她再问，眼里涌起了好奇的神色。 “你想知道？”程度突然狡黠的笑了笑，因为就在发现vicky开始对他的话感兴趣以后，他脑子里生出一计。 “……嗯。”vicky犹豫着点点头，但是看到程度脸上并不单纯的笑意，她就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点了头。 “那你告诉我呗，我先前问你那么多个问题，你挑一个来回答，”程度又把话题提了回去，最后挑了挑眉毛继续道，“你回答我，我就回答你。” vicky听着他这个要求后，不由得又翻了他一记白眼。程度这个要求听着怪怪的，但细细琢磨，其实也没毛病。不过vicky可没打算跟他交换条件，大概对于vicky来说，这种交换不太值得……程度当下这么揣测着。 但许久以后vicky再谈及此事，她的意思是当时是想给程度一个台阶下，可没想到程度居然得寸进尺……当然这已是后话。 汽车开过了几个街道后，程度突然想起来自己落了一份资料在家里，想来接下来的时间，很可能是需要在警局通宵蛮干的，于是就像趁着这个间隙，顺道回家拿个东西。 程度于是把自己的计划和vicky透露了一下，并保证几分钟以后就能够折回。 vicky此时正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建筑发出神，一开始并没听清楚他的话，程度于是再问了一遍。 “我有一份重要的资料放在家里了，等下正好要路过我住的小区……如果方便的话，可以等我十来分钟？” vicky回神后顿了一下，但她马上反应了过来，微微扯起了嘴角，敷衍的点了点头。程度不知道她出神的原因，只是静静地目送他离开，直到公寓的某个窗户亮起了灯火。 一开始vicky也并没有观察到异样，但多心的她从车上的抽屉里翻出来一个望远镜……她后来对程度的解释是——好奇。 而正因为她”好奇“，她发现程度亮灯的那一户房子的阳台，防盗网的一侧，被打开了。 vicky疑惑了一阵，遂立即再将视线调整了一下—— 好像也没什么异常。 于是她便拿出手机，准备靠打游戏消磨时间。 游戏的lording在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平时她并不觉得这个进入游戏前的lording看着心烦，但眼下她的心却有点躁。 vicky有点担心地朝刚才亮起灯的窗户看去，定定地看了几秒后，她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上去确认一下…… 第89章 屋内遇险 【叮嘱完vicky，他伸手掏枪、起身瞄准一气呵成……然而他太不走运，对方快了他一步，在他举枪的同时，整个扑了过来，与他扭打在一起，而扭打过程中，程度手上的枪被甩出了几米之外。】 ——————————————————— 因为时间不多，程度进屋以后，就直接去了书房。本来他以为自己前天夜里已经搞定了所有资料的打印工作，而此刻当他快速翻阅检查的时候才发现，少了部分内容。 他犹豫了片刻，低头瞧了瞧表上的时间——才过去了5分多钟。 于是他计算着若现在开机打印，具体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幸运的是，如果现下打印，加上他下楼需要花费的时间，还在与vicky约定的时间内。 “叮咚…叮咚…” 程度还在等着打印机有所反应，一阵门铃响起来。 咦？ 程度暗自疑惑地喃喃，他觉得奇怪极了，这个时候，有谁会来找他呢？ 他调出了电子猫眼的监控，屋外的人百无聊赖地晃着手，最后大概是好奇，还往监控的方向盯了一眼……这下看清楚了访客，他更疑惑不解了……来人竟然是vicky。 她怎么跑上来了？ 程度把门打开，vicky冲他扬了扬脸，眉目间有一丝异样——不多见的害怕情绪。 “怎么了么？”程度皱起眉头问。 这算起来应该是程度第二次亲眼看到她眼底浮起的害怕情绪。 上一次见到她带着这种害怕情绪，是在玻璃厂附近的写字楼里，那一次他还没想明白vicky那股害怕的劲，到底为的什么。 “怎么那么久？”vicky大概是为了掩饰眼里的情绪，稍稍低了低头，然后小声抱怨了一下。 隐隐中程度似乎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安全依恋感。像是小孩子对父母的安全依恋，爸妈让自己等待他们回来，但小孩子永远没有那个耐心，亦或者说没有那一份足够的安全感支撑自己耐心等待下去。 间接的，程度甚至联想到了男女关系上，他也不清楚为何自己会如此联想，但现在的vicky，像极了一个等男朋友等不耐烦的小女生，而从这样的视角去看，顿时让人觉得她有点可爱。 “程度。” 因为他一直没回答自己的问题，也没有请她进屋的打算，vicky唤了他一声，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呃……缺了一些，我重新打印中……” 程度这才收回了神，意识到自己把人给晾了，立即解释……但由于慌乱，有点语无伦次。 但他说完以后冷静下来想了想……其实并没有过去太长时间？约定是10来分钟来着，从他离开汽车到现在顶多过去了8分多钟？ “缺了一些资料，我在等着打印，不需要太长时间……”他再次解释了一下。 “等得有点无聊……能进去喝杯水么？”vicky别了别嘴，没有纠结，只是随意找了个借口一般应付程度到，随后她再找了个借口进屋。说罢她再次仰起脸看向程度，但现在她眼里没有了一开始的异常情绪，淡然自若的征询程度的意见。 程度一手撑在门边，一手叉着腰，因为身高差的缘故，与vicky说话的他要稍微俯身低头，这是无意识情况下形成的，然而就因为他和vicky的、还不怎么算得上是互动的互动，再次让他联系到了男女朋友关系…… “不方便？”vicky不由得皱起眉，这一个晚上，程度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她心里的燥气更重了些。 “没……问题……”程度木讷地点点头，其实他有点难为情。 程度没想过，第一个到他家做客的姑娘，会是vicky这样的女生……而且也没想过这种情况下会带个女生进屋。他请她进门后，手忙脚乱一阵，终于在vicky坐下沙发一些时间后，找到个能体现他品味的杯子，盛了杯温水给她。 “给。”程度将杯子递给vicky，但vicky没有立即接过去，她的视线一直游走在阳台上。 这时候来了一阵稍强一些的风，将那落地的窗帘卷起，月光便趁着缝隙照进厅来。 vicky始终没有去接程度递过来的水杯，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然后低声问了他一句。“程度，你回来的时候阳台就这个样的么？” 说完她伸手指了指阳台的落地窗。 程度盯着阳台看了片刻，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出门前…… 自己出门前到底有没有关闭阳台的窗来着？他忘了。 “你要不要检查一下，有没有丢东西？”vicky立即谨慎起来，想到自己在楼下看到的情况，于是打算把他家防盗网坏了的事情与程度告知一下，“我看到你阳台上的防盗网……” “程度小心身后！” 一道寒光闪过的刹那，vicky跟着大叫了一声，紧接着一个黑影从程度身后扑过来，他手里拿着匕首正欲刺向程度的背。 ——虽然来人并没有身着显示他特色的西装革履装扮，但两人已经辨认出了他——正是那连环杀手k！ vicky眼疾手快，一把拉过程度，两人由于惯性不可避免的摔在了沙发上，这个瞬间，程度压在了vicky的身上，两人的脸距离不过一公分。 程度愣了愣，但对危险靠近的机警性让他不敢怠慢，眼见对方再次要刺过来，他将vicky一把推开，自己则用手臂挡了挡对方的攻击。 “vicky，跑！”程度言简意赅，并想办法拖住凶犯，给vicky赢得逃跑的时间。 叮嘱完vicky，他伸手掏枪、起身瞄准一气呵成……然而他太不走运，对方快了他一步，在他举枪的同时，整个扑了过来，与他扭打在一起，而扭打过程中，程度手上的枪被甩出了几米之外。 vicky惊慌之下，一开始是听从了程度的建议，可是到了门边，她的手才握上门把手，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声音——“双胞胎”。 她迟疑的片刻，抽回了手。回过身子，她想要确认大厅里扭打在一起的二人的情况。程度挥拳打中了连环杀手k，但下一秒又被对方还击，并最终被对方重拾了匕首，欲正面创伤程度…… 第90章 千钧一发 【客厅里的摆设东倒西歪的，程度和连环杀手k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狼藉。 程度大力挥拳打中了连环杀手k，但还没能喘一口气，下一秒又被对方还击，眼下看来两人势均力敌，然而当程度的脖子被连环杀手k用手肘按压住时，程度的脸色一阵苍白一阵红的，几乎喘不上气。】 —————————————————— 迟疑的片刻，vicky抽回了手。 跑出去就一定安全吗？ 如果她离开了，程度能安全吗？ 尽管她上来以前就打了电话到局里，让欧阳浩森过来……以上两个问题，她给自己的回复依然是“不一定”。 联系起来，程度下午才被眼前这人赤手空拳揍个半死不活的，现在照说程度体力还恢复不来，逞强对抗下去，程度是处于劣势的。短时间权衡利弊后，vicky朝后退了几步，然后回过身子来确认客厅里搏斗的情况。 客厅里的摆设东倒西歪的，程度和连环杀手k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狼藉。 程度大力挥拳打中了连环杀手k，但还没能喘一口气，下一秒又被对方还击，眼下看来两人势均力敌，然而当程度的脖子被连环杀手k用手肘按压住时，程度的脸色一阵苍白一阵红的，几乎喘不上气。 看到这样危急的情况，她更确定自己需要留下来，这将会是最适合的选择。她想。 余光瞥见电视柜旁侧的通道上躺着程度先前被打落的配枪，她一边目不转睛地观察程度那边的情况，一边迅速移步前往。 拿到枪，才能给程度争取到反击的机会。vicky微微眯了眯眼，确认连环杀手k根本没留意到她的存在，于是她毫不犹豫地选择拾起枪支…… 对于危难关头的决策，她曾因为冲动失败过一次，然而眼下她保持着理智，她便确定自己这一次的决定，不会有错。 另一侧。 尽管程度极力想要挣脱出来，但奈何怎么也挣脱不来，而这个时候，更糟糕的情形出现了——临近的地面正好躺着那把匕首，连环杀手k狰狞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得意地冷笑，他伸手拾起匕首，举起一定的高度，欲朝程度刺下去…… 没再犹豫。深呼吸。上膛，开枪。 “砰！” 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声枪响，打破了四周围的静。 不仅是连环杀手k，连同处于劣势下的程度，也不由得诧异。 当然她并没能打中凶手。 不过，这却给程度争取到了喘气和反击的机会。 连环杀手k发现了程度欲要挣脱反击的趋势，意识到自己的疏忽，立即想要反手去挎他的脖子，想要提他当人质，然而他这动作才开始，程度抬脚狠狠撞了他一下……程度不清楚是否命中了对方的命根，但看对方趔趄着退了几步，他便发现反劣势为上风的机会来了。 “vicky！”程度叫了vicky一声，大概意思是示意她再瞄准，开枪。 完全不存在脱节，vicky不需要他多余的解释，就非常默契地get到了程度的意思。 “砰！” 她对着那连环杀手k，再打出了第二枪。 程度这里不得不说一下，vicky她举枪的姿势很标准，但……每一枪都能够完美地避开射击目标…… 这让程度哭笑不得。眼下要不是情况不太允许，他可能都要脱口而出吐槽她的话语了。 不过程度还是会看场合的，眼下最紧要的，是制服暴徒。程度顺手牵了个花瓶就朝凶手脑袋砸去——这可是他前年得到的贵重礼物，那时候他趁着暑假去国外度假，巧合之下，他帮海外侨胞破获了家族争产案件后，那位侨胞朋友赠与他的。 市价少说也得三四十万。 当他听到陶瓷破碎的声音，他心都差点碎了。当然……相比之下，保命更重要…… 好在他这个花瓶没白摔。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使凶犯迟缓了一下动作，vicky乘机打出了第三枪，这次总算击中了连环杀手k的手臂，令他不住闷哼了一声。 这边程度趁机弯下身子再次找上了件家伙，这是他藏在沙发底的枪——早前配置家具的时候，他听从了某个朋友的建议设置了沙发底的暗格，用于藏匿武器，以防万一。当时他只是挨不过那位朋友的“推销鬼话连环弹”，鬼使神差答应付钱安装了个咋看之下没什么用的装置……没想今天还真派上用场了…… 利落地上膛，举枪。 “别动！”程度斥喝一声。 这一次留了个心眼，不会再给对方有机会上前。 对方本还想着重拾地上的匕首，而听到程度的斥喝，他缓缓抬起了脸。 暖黄的灯光下，他的目光凶恶无比，尽管处于劣势，他的眼里仍旧寒光凛凛，如同茹毛饮血的恶魔，令人生惧。 不过不知道什么缘故，程度总觉得他的脸颊里侧、靠近耳垂的地方有些许不对劲，但厅里没有开大灯，目前的光线下，他看不太清具体情况。 连环杀手k看了看程度，再转过视线看了看vicky，然后缓缓地举起了双手。 程度下午的时候就因为上前准备扣人的时候吃了亏，所以此刻他再谨慎了三分。 然而。 连环杀手k依旧没打算乖乖就范。 再程度举着枪靠近他的时候，他抬脚踢了个茶几到程度那边，接着冒险在一阵枪击声中，夺窗而逃…… 程度跟着冲出去阳台，但令他惊诧的是，短短几分钟时间，这人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恨得他咬牙切齿的。 “该死！”他低声咒骂道。 又一次让他在自己手下溜逃了。 看来这个案子过后，他真的需要练几下子，不能总吃这种体力不支的亏。他叹了口气，心下想着。 与此同时，他开始思考着连环杀手k怎么进屋的问题。vicky小心翼翼地冒了半张脸出来探查了一阵，然后颤着声问了一声。 “人……人呢？” “逃了。”程度淡淡地应道。 “你的阳台这里破了个洞。”vicky伸手出去，推了推那因为惯性正巧合回来的小铁门。 “看到了……”程度苦笑着捂脸。 对比这阳台的防盗网被连环杀手k撬锁的事情，他更在意的是对方挺有能耐，都知道找到他的住处来了？ 迟了一些的时候，程度从沉思中抽离出来，后知后觉发现vicky胆子还挺大。 “我发现……”程度放松下来后，就来了心情去调侃vicky，“你胆子可真有点大啊？” “不然看着你被对方刺杀吗？”vicky没好气地怼了回去。 第91章 第九十一 因祸得福？ 【“忍着点，我需要帮你换掉它……别叫噢！”vicky的话听似命令，但强硬中有带了点点温柔。 程度移了移眼珠子，近距离观察着vicky……不知道是这柔光照射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程度感到这个时候的vicky，眼眸里褪去了那股锋利的劲后，变得柔和清透，整个人似乎都不太一样了。 而且她的嘴……】 ————————————————— “你可以跑下去找救兵啊！”程度忍皱眉无奈地笑道。嘴上说是这么说，其实程度是担心vicky，如果只是他这边遭殃了，让vicky逃出去，至少能有一人得救……万一刚才的情况稍微出点差池，极有可能两人一起遭殃……这是最坏的结果。 “我……”vicky被他这句话气得没话可说，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是第二次在她救了他之后，没及时道谢还反过来讨她生气的了。 而且现在的他还无顾vicky摆出的臭脸，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走进客厅拉开电视机柜的抽屉找着东西，片刻后拿了一把新锁出来。 且不说以后，现在也先将防盗网的小侧门给锁了，才比较保障。 这程度光顾着想这些了。 而vicky呢，满心不悦地盯着他倒腾防盗网的锁，在确定他并无道歉的趋势也不打算道谢的样子，于是闷声不响地折回厅里。 这里一片狼籍，虽然vicky也没打算给程度帮忙收拾的意思，但她的强迫症还是促使她找了个清洁工具，将地面上的玻璃、陶瓷等碎片清扫了一番。 “好啦，你又救我一次，这可怎么办好呢？”程度见她有了生气的势头，赶紧收了前一个玩笑。可当他看到对方尽管情绪不太好，还那么有心的帮他清理居室，瞬间他心里有一团未知名的小火焰燃烧了起来。 “不客气。”vicky冷冷地回道。 而vicky这冷冷地回应，一下子又扑灭了程度心里那团小火焰。 “没别的可以回报，那就以身相许可不可以？”可程度像是吃错药一般，又开了一个暧昧地玩笑。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来到沙发边上，vicky正好半跪着沙发，清理着上边的杂物，程度这时候从沙发背上趴下来，撑着下巴看着vicky……可他一个没留意，手肘突然滑了一下…… 此时此刻，二人的距离，只需要vicky一个抬头的动作就能清零。 依照正常走势，这样暧昧的距离，在这种昏黄的灯光效果帮衬下，如果vicky抬起脸来看他的话，应该是要发生点什么的……然而…… vicky很冷静地向后退了些位置，然后站起身子来，再次冷冷的回应程度。 “不需要。” 而且说这个话的时候，vicky很明显是一副嫌弃的表情。 “喂，用得着这么不加掩饰的嫌弃么？”程度哭笑不得。 vicky盯着他看了数秒，面无表情的。 “家里有药箱么？” 她受够了程度这一晚上的不正经，不想再和他继续这种类似于谈情的对话，于是立即换了其他的话题。 “干嘛？受伤了么？”程度怔了怔，以为她受伤了，紧张起来。 “替你包扎。”vicky吞了一口气，尽可能保持平和心态。 眼前这个家伙还真“可爱”，自己脸上旧的擦伤下午才上的药，新的创伤又加上了，况且这次不仅是脸上和手背，连同他的胳膊、肩膀、脖子上都是一些碰伤和划伤……这种时候听到她要找药箱，第一时间关心的却是别人…… vicky都不知道要夸他好心，还是要骂他傻了。 只是程度完全没有猜到vicky心里的想法，此时此刻的程度，只觉得这一天里，有两个漂亮姑娘给他包扎伤口，他这是不是能算是因祸得福？ 目前为止，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伤口疼痛问题——直到vicky拿了药箱过来，沾了酒精的棉花触及他的伤口…… “啊呀呀呀呀……” 依旧是叫的惨绝人寰的。 vicky几度想过放弃帮他这个忙，但都因为程度一句“我保证忍住，这一次一定忍住！”给骗了继续。 vicky到了最后耳朵都麻木了，索性不理他的惨叫，该上药就上药，该包扎就包扎，动作一点儿也不温柔…… 程度的伤口完成包扎了以后，他都已经被自己的吼叫，整得大汗淋漓的。vicky收拾完药箱的时候，程度还不住地喘着气，vicky盯着他看了看，突然想起来他脸颊边的胶布忘了给他换了，于是她顺手就伸手提了提他的下巴，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程度不由得惊了一下。 更别说，当vicky凑近他的脸，对他说话的时候…… “忍着点，我需要帮你换掉它……别叫噢！”vicky的话听似命令，但强硬中有带了点点温柔。 程度移了移眼珠子，近距离观察着vicky……不知道是这柔光照射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程度感到这个时候的vicky，眼眸里褪去了那股锋利的劲后，变得柔和清透，整个人似乎都不太一样了。 而且她的嘴…… 程度视线才触及，立刻惊得慌了神，而正因为他这一动，vicky手上的棉花球毫不留情地在他伤口上压了压…… “唔喏……” 他不禁发出一阵闷哼声，本来他想要大叫出声的，可声音才到喉边，就下意识的吞了吞……他不想再在这个姑娘面前做那种很丢脸的事情了…… 这人和罗微微不一样…… 或者说，在他心里，她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噢，我打个电话给欧阳……” 为了缓解尴尬，也为了掩饰自己绷不住的脸……这一阵阵地痛楚刺激下，他只想把脸皱成一团……他找了个借口走开了，转过背去的时候，他的脸马上就皱得像只鬼一样难看。 “我打过电话了。”vicky平静地说。 “我知道……”程度口快应道，而应了以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给自己挖了坑。 vicky接下来一定要问他怎么知道自己给打了电话…… “你知道？” 果然，vicky很是疑问。 “哎……是这样，你站在门口按门铃的时候，我看到你手里揣着手机，屏幕上正好显示的是通话结束的画面……而我不巧认真瞧了瞧，那一页显示的名称，是欧阳，so……我知道。” “不巧认真……瞧了瞧？”vicky重复了一次，然后不太愉快地再补了一句，“瞧得可真够认真的……” 程度陪了个笑意，然后再转过脸去。而这个时候， “叮咚……” 这时候门再次响起…… 第92章 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我觉得谨慎一点比较好。”vicky回他。 程度垂下的眼眸游离了一阵，似有所想，然后他抬眼看了看vicky，稍微扯起了嘴角，冲她示意：明白。】 ————————————————— “叮咚……” 这时候门再次响起…… 这又是谁？ 程度苦笑，这一天他这屋子怎么如此热闹？ 刚才他这屋子里动静很大，不仅是有搏斗的声音，甚至还有枪声，程度也预着有可能会引来小区的安保人员。不过粗略计算一下，安保人员的值班室离这栋建筑有一些距离，再则他们又不超神，短时间内可以准确锁定事发现场。 所以是不是安保人员还不一定。 另外，这边才刚送走一个魔鬼般的暴徒，那边就又来了人……谨慎起见，他得留个心眼。 程度蹑手蹑脚地寻过去，在靠近玄关的拐角处停留住了。 vicky轻步快走来到了程度身后，见程度就要有去开门的趋势，立即拉住他。 “等等！”她压低了声音，急言道。 “怎么了？”程度还没打算去开门，但发现vicky有些焦急地拉住他，并且她那眼眸里又出现了少见的害怕的神色，程度不由得好奇起来。 她在害怕这个按门铃的家伙…… 可能是和他一样，对这来人有所怀疑。但他想要更确切的知道她的想法，所以装出来不太明所以然的样子。 “有……问题？”程度拖着第一个字音，继续问道。 “我觉得谨慎一点比较好。”vicky回他。 程度垂下的眼眸游离了一阵，似有所想，然后他抬眼看了看vicky，稍微扯起了嘴角，冲她示意：明白。 紧接着，门铃声再响了响。程度小心翼翼地凑去查看电子猫眼——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是一个保安装扮的人，那顶保安帽被压得很低，几乎遮去了他的大半张脸。 而从他裸露的那小部分下巴辨认，程度对这个安保人员并无任何印象。 “保安人员。”程度稍微退了回去，和vicky站到了一起。 “可能是听到了枪声。”他再解释了一句。 门外，门铃再被按下了几次，但对方的脸依旧没有抬起来。 “别开门。”vicky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电子猫眼的屏幕，几秒后她开口道。 “为什么？”程度故作疑问。 “不安全。”vicky自然而然地回答他，似乎她已经经过了一番严谨的分析，得到了一个确定的结果……而这个结果十有八九是正确的。 迟了一些，她再缓缓补充了一些。 “你想想，这个小区四面都安了摄像头，保安日常通过闭路电视进行监控……如果围墙四面在监控里没有出现异常，他们基本不怎么巡逻；而他们都待在保安室那边，就算是听到枪声过来的，不可能第一时间就能锁定现场……也就是说这人不可能来得那么快。” vicky的分析，确实和他同步了。 “打个电话给欧阳。”程度没再问什么，直接让vicky联系欧阳浩森——vicky第一次来他家，并没有仔细观察过他家的阳台，除非是在楼下就已经有所观察，所以知道阳台上有异常；然后她上来找到他的家门，途中还打了电话给欧阳浩森……如果不是要问欧阳浩森他的房门号，就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欧阳浩森处理…… 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问房门号的电话直接打给他这边不就好了？而且按vicky这样的头脑，不应该推测不出来……她都能知道这个小区安保人员的工作习惯，一个门牌号码，难道会难住她？答案是不会。 而眼下他们并没有其他什么急事是需要欧阳浩森特别处理的……再加上vicky到门口按门铃的时候，手里拿着的手机屏幕显示的是拨号页面。 所以程度猜测，vicky多半是找了欧阳浩森，让他过来支援他们……程度还猜，她的初衷可能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但谁想这事态就发展成了万一。 “欧阳，到哪里了？”vicky接通了电话，直言道。 “楼下。”电话那头传过来欧阳浩森的声音，听着话筒同时还传来了一些琐碎的响声，像是拔车钥匙的声音。 “把警车的鸣笛声打开！”vicky要求道。 程度听了后暗下提了提嘴角，果然是个聪明的姑娘。他心想着。 与此同时，他示意vicky朝他身后再靠了靠，然后伸手越过vicky——其实现在他们的姿势，十分像是恋人即刻拥抱的姿势——但两人都只是稍微尴尬了一下，并没有其他情绪的延伸。 程度从vicky手边的窗柜上拿起了手心大小的棒球，轻轻抛了出去，接着他弯曲着身子，摆出一个随时准备防守的姿势…… 顿时。 门外的人提枪一阵扫射——最后一声，似乎是打在了门锁机关上。 “哎？发生什么了？”电话那头一阵懵。屋内的两人，是不仅懵，还因庆幸和后怕而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等下再跟你解释！”vicky急声道。 门外的可疑人员伸手就要推门进来，门缝才挤进来一些走廊的灯光，楼下便传来一阵警车的鸣笛声。 可疑人员看样子像是怔了几秒，而他反应过来之后，竟然没在第一时间计划逃走——他依旧推开了门。 “站住！你是什么人！”程度即刻亮了身份，厉声喝道。 那人见程度一点事也没有，根本没有半点犹豫，举着枪朝程度这边又补了几枪。程度与他正面交锋，但无奈于对方的亡命操作。 对方开枪没有半点犹豫，但程度却需要有所考虑…… 直到走廊尽头来了欧阳浩森的叱喝声，可疑人员才迅速撤离，直接翻阅二楼的围栏跳了下去，立即窜进楼下的绿化带，没了影子…… 程度尽管动作已经很快了，但还是没能捕获那人的踪影，而当他探出身子查看时，遂发现在二楼的围栏的某个石柱上，挂了一条韧性极好的粗皮绳，目测三米左右的长度。 这正好能协助可疑人员安全到达地面……程度盯着那绳子不由得啐了一道，敢情这些人老早就计划了逃离路线？！ 但他又是谁呢？连环杀手k这才和自己交了手，跳出阳台10分钟都没有，况且他手上还留有枪伤……另外，屋里出现的人是拿着匕首的，如果他带了枪支，一开始vicky朝他开枪的时候，他不可能傻到不会用枪来回击……况且，哪有人这边才从阳台跳下去，另一边就马上换好了衣服、从另一个方向爬上来？ 这不科学。 第93章 绯闻就是这么飞起来的 【“我以为……” “以为什么？当我们是《黑影家族》里的吸血鬼和女巫？欢愉都以拆家为前提？”】 ————————————————— “喂，你看清楚他的长相了吗？”程度一只手撑在围栏上，侧过一些身子来问vicky。 vicky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房门被那可疑人物从外边向里边推开后，程度和对方的枪战也差不多开始了，而他俩交锋过程中，那人的帽檐很低……她并没有机会看清他的模样……但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就是她在常以威公寓楼下遇到过的古怪男人。 不过……vicky百思莫解，他和露过脸的连环杀手k，就长相上看来，不是同一个人。 “没。”vicky摇摇头，诚实地回答程度。 程度望着那人小时的方向，心塞得惆怅，而想起来晚上陶老先生了解了案子的进展后念叨过的话，他也不禁喃喃上口。 “双……一双……” 现在在程度看来，这“双”字和最近几起案子有着某种微妙的关联…… 这也更坚定了程度的猜测。 他比较倾向于有两个犯罪凶手的说法。许伊伊去往国外以前，莫名其妙提到了双胞胎犯罪，他觉得不可能是巧合。 在星河国际金融中心大楼，许伊伊倒地前的那些时间，连环杀手k单独和她聊的那部分内容，说不定已经涉及“有其他参与者”的概念，所以她一定知道了什么。 可说到双胞胎的话…… 程度莫名想起在屋内见到的那人，脸颊那处出现的异常……认真想起来，就像是什么东西即将脱离一般…… 对的，屋内的连环杀手k脸颊有点奇怪，虽然看不清后来的这一个家伙的上半张脸，但那脸颊处的异常出现在脸的靠下的部分，而他发现了异常的地方，这个来按门铃的家伙脸颊上并没有出现。 想到这里，程度怀疑屋里的人，脸上是不是“贴了一层皮”……如果是的话……那么他的手上应该会留下线索——早前在搏斗的时候，他曾在对方脸上挥过几拳。 欧阳浩森这边带着两名警员终于赶了过来，首先和程度他们打了个招呼后，欧阳浩森朝对讲机再讲了几句吩咐，让楼下待着的另外两名警员开车绕小区巡逻一下，接着又转过脸去又交代了身后的两个人把程度屋子检查一遍，自己则留下来“关怀”程度他们。 “你们没事吧？”欧阳浩森急切地关心道。而才说完他就看清了程度的脸和手臂上缠着的纱布，有点心疼又忍不住调侃自己这个朋友——下午的时候，这个爱逞强又二度被凶手揍脸的家伙，才刚拒绝了自己的“申请特别保护”的请求。 程度第一时间并没有回复欧阳浩森的问题，他皱眉摇了摇头示意后，就交代欧阳浩森把法证人员也叫个过来。 欧阳浩森照着做了，但眼尖的他马上发现了什么。 “哟，又受伤了？！”欧阳浩森的笑摆了满脸，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时候他顺带看了看vicky，而他发现这小姑娘除了头发有点凌乱外，没什么异常。 程度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番，然后下意识撑直了身板，若无其事地回答道，“还好，无大碍。” “怎么回事？刚才那家伙是什么人？凶手吗？”欧阳浩森又问。 程度点点头示意，然后想了想，又摇摇头。 “呃……兄弟，你想表达什么呢？” “可能是，也可能是其他的家伙……这个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噢……”欧阳浩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突然想起来一个让他费解的事…… “哎？你们不是去陶老先生那里吗？” “是啊。” “可……这是陶老先生家？” “这是我家，怎么了？” “问题就出在这！”欧阳浩森道，说这个话的时候，他的双眼里自内而外都是名为八卦的亮光。“你们大晚上的孤男寡女……” 欧阳浩森说着就挤眉弄眼起来，一副坏笑的表情。 “去去去，什么跟什么，别乱说话！”程度嫌弃般地推了推他，示意他不要瞎编乱造。 “哎哟喂！大汗淋漓的噢？” 欧阳浩森不肯罢休，伸手去掠了一下程度的脖子，湿的，衣服的后背，也是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我这是和歹徒搏斗的！ok？”程度真是气到懒得翻白眼。 “搏斗？他不是还没进来吗？”欧阳浩森显然还不明白事况。 “不然你以为这里面怎么会是现在这番景象？”程度指了指屋内，没好气地解释。 “我以为……” “以为什么？当我们是《黑影家族》里的吸血鬼和女巫？欢愉都以拆家为前提？” 这时候屋内的年轻警员刚好走了出来，他原本只是想给欧阳浩森报道排查的结果，没想到出来就听到程度把后半句话……虽然程度用的是问句，但年轻警员却听成了陈述事实的意思…… 欢愉……和谁呢？ 当然，警员们和欧阳浩森的思考是在同一条线上的，他们都奇怪于……为何程度和vicky会一起在程度的家里遇袭…… 看到这人呢突然出现，正在说话的两人愣了愣。欧阳浩森眼瞅着他们私下聊的内容被第三者不明不白地听了去，以他对警局一众八卦口舌的了解，这事绝对得穿得面目全非。于是他迅速开启甩锅模式。 “哎，我什么都没说噢，你自己说的……” 看着那警员尽可能憋着好奇心和笑意，程度苦笑着，用手拧了拧睛明穴…… “不是……没有……不存在欢愉……”现在的他开口之后，突然发现还不如算了……越描越黑怎么是…… “hi……”那警员有点尴尬地向欧阳浩森摇摇手，用手势示意里边不存在其他异常，欧阳浩森几秒认真，他朝年轻警员示意ok，眼下他们只需要了解一下小区四周有无嫌疑人员，以及等待发证那边的人过来。 “哎哟，被人听到了怎么办好呢？”欧阳浩森一副欠打的幸灾乐祸样子，随后他转脸朝年轻警员开玩笑道，“你死定了，程度肯定想灭口！” 程度听了想打人……当然不是那无辜的警员，而是这个“造谣生事”的欧阳浩森。 “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欢愉，什么拆家，全部都没有！” 那警员憋着笑意，一边说着，一边打算撤离——他十分乐意去支援楼下巡逻的同伴……于是他说完就丢了句话给欧阳浩森，整个人很麻溜地遛走了……剩下正欲辩解的程度在那凌乱中…… 第94章 绯闻就是这样飞起来的（二） 【“那……伤着哪里没？下午的伤口有没有碰到？”她紧张地问。 程度听到她提起来伤口的事情，瞬间脑子里却出现了vicky帮他涂擦药水和包扎伤口的情景，不由得脸热了一阵。】 —————————————————— 法证人员很快就到达了，他们根据程度提供的指示，重点采集阳台和客厅里的现场信息。待他们的现场勘查工作完成后，欧阳浩森和程度跟着一起进了屋。 “话说凶手进来过？”看着屋内一片狼籍，欧阳浩森这回觉得，刚下真的是误会程度了。 这样的现场，一看就是经历了一番激烈搏斗才形成的。 “当然啊……”程度有气没力的回他。 “奇了怪了……”欧阳浩森想了想，总觉得事情不简单，“他怎么知道你住这里？” “我也纳闷呢。”程度说着，不由得也皱起了眉头。 这一年，各大媒体虽然是得到了俱乐部那边派人过来警局支援的消息，但具体人员信息警局进行了保密处理，并没有向公众公布；而他将自己第一次暴露给连环杀手k，是在今天下午去松镇搜楼的那会儿…… “等等……为何你们在客厅里搏斗，到最后却集中在门口那里进行枪战啊？”欧阳浩森打断了程度的思考。 自知道了程度和连环杀手k在屋内搏斗的事情，他就一直没能明白过来——为何自己赶上来的时候，两人会在门口那里开枪射击？另外，vicky后来打的那通电话，里边说的要求也很奇怪……况且，欧阳浩森还记得，他们是走到了楼梯转层的时候才开始听到枪击声的。 “这个情况……说起来有点复杂。”程度忧心地叹了叹说道，说完后他就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再补充了一些。 “这事回去要重做假设，我们要假设，至少有两个人参与在这个案件里面。” “之前……不是说……” “两个人的假设是否成立，也很难说，但不能忽略它。只有极低的可能，那也是可能。”程度说道。 当晚回到警局，程度把陶老先生的意思和自己对最新案件情况的分析与唐队说了说，而后唐队根据程度那边的建议，马上召集特案组的成员进行紧急会议。对于案子新的情况讨论，以及关于重提五年前的卷宗材料进行复查工作，就足够让他们熬个通宵了。 期间，程度出来走廊透气，罗微微也跟了出来。 “阿度……”她叫了他一声，待程度转过脸来，她很贴心地给他递了一杯温咖啡。 g市的12月还不像个合格的冬天，天气晴朗的时候，白天还甚至能热到让你怀疑大自然。尽管如此，入夜，该有的寒意还是会有。 程度拿过咖啡就忘嘴里送了一口，忙了一天，脑子都在快速反应，神经总是不时地紧绷着……而长夜漫漫，需要提起精神的时间还长着呢，这时候真需要一杯咖啡唤醒一下脑神经。 “嗯？温的？”程度本来是想说谢谢，但发现拿过来的咖啡入口温度刚刚好，不禁有点意外，刚才罗微微明明一直在里面协助翻查和重新整理资料，期间他只记得她离开了两次，每次都是5、6分钟就回来了。难不成是特意冲咖啡去了？ “嗯，看着这个趋势，我们可能就得熬夜通宵了，所以我觉得你会需要一杯咖啡……”罗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轻轻笑着回应程度，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但如果是烫嘴的咖啡，万一阿度查资料太投入了，不注意喝到了，那就麻烦了。” 说完，她眯着眼睛冲着程度再次笑了笑。 程度听了她的解释，对上她那笑脸，不由得愣了一下。 “谢了啊！”程度心里暖了一下，垂眸看向那马克杯的时候，嘴角不由得扬了扬。 真是个贴心的姑娘。 他心里赞叹不已，转念想想，如果以后谁娶了她，肯定很幸福。 “不客气。”罗微微继续保持着笑意，但提到程度再次遇袭的事情，她的眉头不由得轻轻皱起来，露出了十分担心的神色。 “刚才在里边的时候，听他们说，你们被那凶手袭击了？” “嗯。”程度点头。但他不希望罗微微过于担心，所以没有把具体情况和她说明。 “那……伤着哪里没？下午的伤口有没有碰到？”她紧张地问。 程度听到她提起来伤口的事情，瞬间脑子里却出现了vicky帮他涂擦药水和包扎伤口的情景，不由得脸热了一阵。 “嗯？”罗微微等了等，见他没回答，于是唤了一声。 “没……没事。”程度为了掩饰自己的失神，回过罗微微后，赶紧再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一下子入喉，令他再醒神了几分。 罗微微看着他的脸色有点不对劲，但程度不和她说，她也没敢贸然问。程度和她之间，总是有点距离感，像是两人中间隔了条沟壑，而她，不知道该如何跨越。 ———————————————— 第二天一大早，关于程度和vicky的绯闻，就在局里传了个遍。这个花边新闻，总算缓解了一下全局上下被案件带起的压抑。 可这些对于当事人就……不见得是一件愉快的事了。 程度从加入调查到现在，他的办公室里，第一次那么热闹。 首先提刀来见他的，是孟轩——当然他人还是理智的，提刀过来只是因为正好在解剖尸体，听了消息整个人炸了起来，刀没来得及放下就直奔过来…… 所以在他过来的时候，现场一度很诡异，一个双手和衣服都沾了血的人，提着一把刀，面目狰狞地前进…… 就差一点，经过的唐队都要拔枪相向了。 “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 孟轩一进门，就指着程度大骂了一句。先闻其声后见其人的程度，首先疑惑着孟轩的指责，后又被他的样子惊呆了。 “孟医生，注意形象……”程度愣声道。 “形象这种事，我们改天再说，你说说你，你都干了什么哎……” 孟轩崩溃极了，他举着那把带了些血液的手术刀，对着程度又是一阵指责。 程度听得懵懵懂懂的，完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第95章 误会就是这样形成的 【首先提刀来见他的，是孟轩——当然他人还是理智的，提刀过来只是因为正好在解剖尸体，听了消息整个人炸了起来，刀没来得及放下就直奔过来…… 所以在他过来的时候，现场一度很诡异，一个双手和衣服都沾了血的人，提着一把刀，面目狰狞地前进……】 ———————————————— 这一杯深夜咖啡，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他和罗微微的关系。而认真回忆了这段日子以来他们的相处后，程度才意识过来，自己竟然理所当然的接受这罗微微的示好。 他没有拒绝，但也没有表态。 这一杯杯的咖啡和暖茶，就像是他曾经拿给vicky的那份早餐一样，都是属于单方面的示好，而对方只是接受了自己的赠与的东西，可能打心里没觉得这个是升华友谊的示好举动……但不可否认，看到自己赠与欣喜之人的东西被对方接纳，的确是一件能够令自己的心情好到飞起的事情。 当然，他并不是不希望罗微微天天好心情，而是…… 一个人习惯了每天能从他这里获取一卡司的糖来甜心情，万一有一天，他这里没办法给她这一卡司的糖了呢？ 每天的默认和接纳，都间接播种了一份希望，只是，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程度也不知道为何在这一个深夜里突然那么有感慨，但就是觉得自己该找一个时间和罗微微说明一下……感情关系总归是要明白的好。 思忖间，他不自觉地转过了身子，背靠在走廊围栏上，这时候他只是稍微的将上半身靠左了一些，从这里朝办公室看进去，正好能够看到vicky背对着他，似乎在看玻璃写板上的内容。 也大概因为如此，罗微微在他耳边说的内容，他疏忽了。 或许确实是这样罢，程度的心思并不在罗微微这里。 许久，罗微微注意到程度的目光注目在别处，注意力似乎也不在她这里，心里稍微有些难过的同时，也好奇起来——他在注意什么呢？于是罗微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vicky因为欧阳浩森的请求，帮忙将身侧高脚桌上的矿泉水递给他，但由于递过去的时候，欧阳浩森想要获取，还差一些距离，于是vicky便半跪下身子，一手撑在临近的资料上，把水递了过去——办公室不管是地面还是会议桌上，全都是与案件有关的照片资料和文字资料，密密麻麻地，让人挪步艰难，所以欧阳浩森索性不打算动身，希望vicky可以帮他这个忙。 而罗微微跟随程度的视线朝里面探看的时候，那个被他注视着的位置，除了那粘钉了照片和资料、凌乱地记录了案件信息和分析的玻璃写板，并无其他。 罗微微便以为，程度的心不在她这里，是因为对案子太关注了。 ————————————————— 第二天一大早，关于程度和vicky的绯闻，在局里传了个遍。这个花边新闻，总算缓解了一下全局上下被案件带起的压抑。 可这些对于当事人就……不见得是一件愉快的事了。 程度从加入调查到现在，他的办公室里，第一次那么热闹。 首先提刀来见他的，是孟轩——当然他人还是理智的，提刀过来只是因为正好在解剖尸体，听了消息整个人炸了起来，刀没来得及放下就直奔过来…… 所以在他过来的时候，现场一度很诡异，一个双手和衣服都沾了血的人，提着一把刀，面目狰狞地前进…… 就差一点，走到程度办公室门口正欲敲门进入的唐队，都要拔枪相向了……可孟轩哪里有心思管这些？他心里都怒得烧火了。 “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 孟轩一进门，就指着程度破口大骂。先闻其声后见其人的程度，首先是被他现在的模样吓了一跳，然后又因为他的话吓了一跳。 但程度好歹也见过一些世面，所以面对眼前这个浑身沾血还持刀的医生，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孟医生，注意形象……”程度淡定得劝他。 “形象这种事，我们改天再说，”孟轩摆摆手，不屑于聊什么形象问题，“你说说你，你都干了什么哎……” 孟轩崩溃极了，他举着那把带了些血液的手术刀，对着程度又是一阵指责。 程度眉头皱得紧，这番莫名其妙地指责他听得懵懵懂懂的。大概是因为昨晚到今天早晨，他都没有机会走出办公室几步的缘故，对于外边传的内容，完全还不知情。 “冷静点……”程度再次劝着，平静的很。 于是乎，在第三人眼中，两人感觉就处在两个极端：一个在南极，一个在火焰山中心。 唐队尽管是要来找程度说正经事的，但眼看这状况有点意思，于是便找了沙发坐下，静静地吃起瓜来。 “你没事带vicky去你家干嘛！！！”孟轩尽可能压低了声音，但愤怒的火苗还是很旺。 “我带她回家？”程度疑惑不解。 “昨晚！还……还都……尺度不可描述！” “谁跟你说……” 程度正欲反驳，一旁默不作声的唐队，突然开口了，而他插嘴说的这个话，无异于补刀。 “听说还把茶几和花瓶给撞翻了……你们年轻人……唉……精力可旺盛。” 当听了扭曲得不成样的绯闻，vicky的脸色没好到哪里去，一阵青一阵红的，眉目之间不由得有了点杀气。 她忍了忍，尽可能稳住皮面上的情绪，但尽管还能崩住那张脸，但胸口的起伏强度，还是暴露了她的内心。经历了孟轩“提刀来见”之后，程度在短短几分钟内，又迎来了气势汹汹的vicky。 孟轩和唐队莫名其妙地来了默契，你一言我一语的，本来程度还哭笑不得的，当看到了掩饰不住火气的vicky，他愣住了。 不仅是程度，一旁话很多的孟轩也愣住收声了，只剩下那悠哉喝茶还不忘补刀的唐队，继续着他的补刀。 “程度你都和他们说了什么！”vicky冷冷地质问他。 “我可什么都没说噢……”程度瘪了瘪嘴，同时耸了耸肩，无辜至极。 “你还什么都没说？外边传的可都是说是你说「欢愉都以拆家为前提」的！”孟轩哭丧着脸插话进来，而听了这个话，程度的脑门瞬间黑线…… 这是昨天他的话没错，可他原意可不是这样的喂？！ “对，我也听说了这些。”唐队嗑起了瓜子，但也不忘补充一句。 现实就是这样，有时候不乱则不乱，一旦乱了，则乱成一锅粥。 偏偏这个时候，罗微微也过来了。 她鼻子有点酸，脸色不太好，在门口犹豫了好一阵都没有进来。 “微微，你找我有事？”程度没看到罗微微脸上的神色，以为她是要给他送资料来着，于是赶紧想要招呼她进来，好让他有个借口把“兴师问罪”的孟轩和vicky挡出去…… 第96章 死状残忍 【刚拉开装载尸体的尸袋，他不禁哆嗦了一下——虽然他已经习惯了和各种各样的尸体打交道，但眼下这一副……啧……怎么说呢，真真是让人看了就不由得蛋疼的……对于男人来说，这是个异常痛苦的死法。】 ————————————————— 程度第一次看到vicky如此激动，就是上次他把她关押起来审，她都云淡风轻的。他这也不得不考虑下，该怎么去澄清这个可能已经传播得面目全非的绯闻，好还人家一个清白。 呃……实话说来其实程度第一眼看到vicky气势汹汹过来的时候……竟然觉得……有种别样心动的感觉…… 偏偏这个时候，罗微微也过来了……他余光瞥见了她的身影，但似乎因着什么缘故，迟迟没走进来。 程度一边努力的保持着平静，一边劝着时不时挥刀说话的孟轩，这小子现在的样子滑稽极了，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程度早就拿出手机给他录像了——孟轩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风度偏偏的模样，一面很生程度的气，一面又碍于vicky就在侧，因此死憋着不怎么发作，只得在唐队有事没事插一脚的时候，才在旁跟风。 罗微微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大家，她鼻子有点红，眼眶也是，当抬起头看到程度不经意远望过来的目光，像是故意回避，立即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了其他地方。程度并没有去注意她此刻脸上难过的神情，只见罗微微在门口犹豫了好一阵都没有进来，以为她是要给他送资料来着，而且现在他急需一个借口把“兴师问罪”的孟轩和vicky挡出去……于是赶紧想要招呼她进来。 “微微，你找我有事？”程度扬高了声音，尽可能控制住自己快控制不住的表情——如果再不把这两人弄走……不，是所有人都清出办公室……否则他下一个时辰就得因此当场暴毙……他可又又又是一夜通宵没合眼了…… 不过最终解救程度的，是一通电话。 电话系前去搜人的特警队队长孙智凯打来的。 ——这不知道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之前被派出去搜人的特警队员给了消息回来，他们终于找到了常以威……死状惨不忍睹的常以威。 那片区域的高楼大厦并不多，符合条件的地方，程度圈出了范围。 发现常以威尸体的地方，确实就在范围内，只不过它在不太起眼的残破居民楼里，它亦是施工队即将在第二日进行爆破的危楼。 看到程度脸色瞬间严肃起来，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了，大家平日虽说会玩闹，但终归还是会看场合……大家也不是一天两天进警局了，察言观色和适时调整，都是警局里的日常。 “阿度，怎么了？”首先问话的是唐队。 “找到……常以威了。”程度沉着声回答，说罢不由得闭了闭眼，然后习惯性地挤按眉心。 “还……活着？” “没了。” 这个消息，让大家原来放松下来的神经，又提了起来，严肃而压抑地气氛再次回归。欧阳浩森本来是想要跑来找程度说这个事情，但还没来得及走进办公室，就在门外撞见了背着手立在门侧的局长。 他示意欧阳浩森朝边上靠一靠，然后自己则挪步到了门口中央。在场的大家都神色凝重起来，除了唐队，其余的一个二个耷拉下脑袋，不再吭声。 罗微微低下头来的时候还不忘吐了吐舌头，这等玩笑事被局长给知道了，那可不得提程度去办公室“喝茶谈心”了？ 想到这里，前一分钟还因为程度的花边新闻而伤心的她，不由自主地担忧起程度来。 果然，局长二话不说，只抬了抬下巴，给程度一个示意，那意思就是“走，去办公室喝茶”。 程度呼了一口气，然后抿了抿嘴，自然是乖乖跟过去了……他和vicky的绯闻，别说在警局里传出来不太合适，要传去陶老先生那边，将会很糟糕。程度这下可就得好好拧拧皱紧了的眉心了……本以为绯闻私下传传，那就让他们娱乐一下，没把它当一回事，现在看来……这有点冲脑了。 “我明白，”局长才让人把他办公室的门关上，开口就来了一个声音，他的话音不大，微沉，但又不失力劲，“你们年轻人对于有趣的生活比较有向往，恋爱谈着没关系，但别耽误了重要的事情。” 局长的话说得还算隐晦，不过程度十分明白，局长他的暗喻。 意思就是让他安分守责，破案和抓捕连环杀手k才是重点。不然，就是失职，失职……那回去俱乐部他也难堪。 “常以威的消息，你听说了？”局长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茶几前坐下，而后他抬了抬头，示意程度也过来坐下。 “嗯。”程度按着局长的意思，坐在了他的斜对方向的单人沙发上。 “这连环杀手k，是在给我们示威啊……这警局的警官被杀的事情一旦被报道，那还不知道要掀起怎样一场风暴。”局长继续说着，此时他已经开始过滤茶叶，他很有耐心的滤掉两三回，然后才将适合温度的热水倒入壶里。 “人言可畏……传言可畏。” 最后，局长把泡好的茶递过去给程度，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一语双关。 “要给他一个下马威，不然，就是公众对警局的信心崩塌，更可怕的是随之而来，滋生对恶魔的崇拜……到时候可麻烦大啰。” 程度低头望着茶杯发呆，当局长下一句话再次出口，他才突然回神过来。 “我想程度，你能明白这些事情的严重性。”局长说。 这不是一个疑问的语气，是没得商量的陈述句。也就是说，程度只能选择点头。 “明白。” ————————————————— 这次局长单独找程度聊，让大家都不由得揣测，是上面压力又下来了。这个压力自上而下贯彻，无压抑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特警队队长孙智凯在程度进去局长办公室“喝茶”的期间，待着几名队员，把尸体先运了回来。同时，参与现场勘查的同僚，即刻出发前往发现尸体的危楼。 孟轩调整了一下状态，把上一具尸体的检验完成，无缝对接新运回来的这一具尸体。 刚拉开装载尸体的尸袋，他不禁哆嗦了一下——虽然他已经习惯了和各种各样的尸体打交道，但眼下这一副……啧……怎么说呢，真真是让人看了就不由得蛋疼的……对于男人来说，这是个异常痛苦的死法。 程度进来验尸房的时候，孙智凯和欧阳浩森正小声地聊着话，vicky在旁边的沙发坐着翻阅报刊——说到报刊，不得不提及现下的时代发展，高端科技淘汰了许多东西，但一种怪现象也会出现，它淘汰不掉人的情怀，只要有人肯坚持，某些旧时代的产物，就能经久不衰地存在下去。 “凶手呢？”程度走到欧阳浩森他们的那一侧，朝孙智凯问道。 “没见到。” “血目呢？” “也没有出现。” 程度走到尸体前，以一个男人的习惯，第一眼就朝血肉模糊的某处看去，这时候他的表情，和孟轩先前的简直是如出一辙…… 看着就疼…… 第97章 未完成 【“初步判断，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失血过多而死亡……”孟轩回答他，也很平静。 听到这死因，除了孟轩本人，其余都倒吸了一口气。】 ——————————————— vicky的头抬也没抬一下，不管是被放上工作台的尸体，还是被局长拧去办公室“喝茶”的程度……程度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回到了欧阳浩森他们那边。 欧阳浩森本来想要替自己队里传播程度的花边新闻的手足道歉，但话才开口一个字，就被孙智凯抢了先。 “现场拍了照片回来，在隔壁鉴证科的小丁手里，据说下午就可以赶出来报告。”孙智凯说道，而与程度如此近距离接触，这家伙显得十分兴奋。 孙智凯年纪虽然比程度大好几岁，也比在场的人早几年进入警局工作，但这并不妨碍程度成为他敬佩的偶像。 孙智凯面对程度的时候总是以迷弟膜拜的目光，但对欧阳浩森，他能一秒就变严肃脸……这一点一度让欧阳浩森感到很迷。 程度点点头，然后走到欧阳浩森的那一侧，然后问：“凶手呢？” “没见到。”孙智凯摇摇头。 “血目呢？” “也没有出现。” 程度疑惑了一阵，然后走到尸体前……以一个男人的习惯，他第一眼就不禁朝血肉模糊的某处看去，这时候他的表情，和孟轩先前的简直是如出一辙…… 看着就疼……蛋疼。 孟轩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尸体的初步检查。看到程度就站在了他的对面，迟疑了一阵……此刻他脑海里尸体的相关问题全部被抛开，想得都是程度和vicky的绯闻……他咬牙切齿地盯了程度好一会，直到程度的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脸上，他才立即变脸回来。 这时候孙智凯和欧阳浩森也凑了上来，当然，孙智凯早在现场看过尸体的惨象，时下就没太大不适，欧阳浩森则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就低声爆了句粗。 “死因？”程度仿若无事一般。 “初步判断，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失血过多而死亡……”孟轩回答他，也很平静。 听到这死因，除了孟轩本人，其余都倒吸了一口气。 “为何他的死法，这么……”欧阳浩森纳闷地问。难道因为常以威曾是警察？ “没有其他致命伤？”程度又问。 “暂时没看到。” “其他异常呢？” “他手上和脚上都有被捆过的痕迹，另外在他的脚板底，我发现了这个……”孟轩弄镊子夹起一片碎末，“玫瑰花花瓣的碎片。” 玫瑰花花瓣的碎片？！ 程度脑海里瞬间闪过些什么，他还记得第一次带vicky出勤的时候，发现了两具尸体的出租屋里，也曾出现过玫瑰花。 他记起来vicky曾经还提到过，她具体说出来了玫瑰花的品种。 他不由得朝vicky望了一眼，果然，vicky也正因为这个发现而抬眼看了他们这边一下。 最后她的视线和程度的视线对接了，程度明白，她肯定也是想到了苏醒玫瑰这个细节。 “什么品种，能确定么？”程度急声问。 “什么品种？”孟轩皱了皱眉，盯着那一小丁点花瓣碎，迟疑了好几秒，然后摇了摇头。 “我对这些没什么研究……可能得送去鉴证科，让那边的人给帮忙鉴定一下。”孟轩道。 程度随即陷入了沉思，如果这花瓣碎确实来自苏醒玫瑰，那这玫瑰一定是解开案件谜题某一环的关键……苏醒玫瑰…… 「玫瑰花的品种，苏醒，象征永恒和宣言。」 vicky曾经对苏醒玫瑰的解释，浮现在程度的脑海里，而紧接着不久，他再联系到了凶手最近一次给警局预留的“死亡预告”—— 「天使被揭下伪善的面具 面容可怖 但他许诺过 会在恶魔的礼物送出以前 予她永恒的爱 并会在星河灿烂之时 与她重逢」 这信里的永恒……就是苏醒玫瑰？ 程度记得清楚，苏醒玫瑰是在乔晴娜这一侧的案发现场里出现的，那么“予她永恒的爱”里面的“她”，应该指的就是乔晴娜……恶魔的礼物……留在常以威公寓储物柜的信件内容“gift”……指的是常以威……那最后的两行字……怎么解释呢？ “你们还记不记得预告信的内容？”程度突然道。 “呃？”欧阳浩森一阵迷糊，这一天两天的事情紧凑着发生，都几乎让他应接不暇了，此刻他脑子里哪里还能回忆起来，只得摇摇头。 “我只记得它好像写的很迷……” “我觉得常以威这尸体，应该还差些仪式……”程度提出。 “血目涂鸦么？”孙智凯再次抢在了欧阳浩森开口前。 “除了这个，还有连环杀手k一贯喜欢的「秀场」。” 程度应着，然后他把那“死亡预告”的内容复述了一遍，并把自己刚才的猜想，告诉了大家。 “天使……面容可怖……” 孟轩重复着这些内容，然后往后走了走，拉开了另外两具尸体的白布——乔晴娜和王楠楠的尸体。 她们的面容，和常以威的一样，并无差别。 “天使……我能理解为警察这个身份么？”孟轩提问。 “我也是这样理解的……但如果是这样，面容可怖……就说不通了。”程度接上。 “前面整个意思差不多能理解为：常以威被揭穿了他伪善的真面目——我想可能是指他脚踏两条船这个事情，而在他“面容可怖”地死去前，拥有着那朵寓意“永恒之爱”的苏醒玫瑰的乔晴娜，会先一步离开……”程度继续念着，“最后两句话的意思，差不多该是——在星河灿烂的时候，就是常以威被凶手判死刑的时候……但发现常以威尸体的地方，是即将拆卸的危楼，没有血目没有仪式……这是否意味着凶手的「杰作」未完成呢？” “啊哈……我站你的想法。”孟轩朝他启了一个响指，表认同。 “还有，我奇怪他对常以威所表现出来的恨意……”程度说道，说话间，罗微微也过来了。 “他对常以威有情绪发泄，要么是早前他们就认识，要么就是仇恨某一类人，而常以威正好沾边了。”程度看了一眼进来的人，随而继续道。 “确实是有够恨的，凶手处理了常以威的那个地方以后，还没有让他马上就死亡……而是让他感受着这股疼痛，慢慢等死……”孟轩接着他的话说道，然后“啧”了一声，看样子十分疑惑，并像自言自语地喃喃，“只是这里不至于把他身上的大部分血都流掉啊……” 第98章 我想去现场看看 【照说五年前如果不是常以威败了许伊伊设好的局，凶手可能都上钩了……逃不逃得掉还另说。正常来说他不该感激常以威？ 当然，凶手连杀如此多的无辜者，应该也不能用普通人的心理和思维来衡度。 “我想去现场看看。”】 ————————————————— “什么？” “刚才你好像问我有没有其他异常……我想现在我发现了……”孟轩抬眼看了一下程度，然后继续说着，“光是那一个地方，不足以把他身上三分之二的血都给弄没了。” “what？！”欧阳浩森瞪大了眼睛，他比程度激动多了。 程度扫了一眼那具冰冷的尸体，陷入了沉思。若说凶手是把这常以威的死当作献给许伊伊的礼物，那他到底……是恨许伊伊，还是什么呢？。 照说五年前如果不是常以威败了许伊伊设好的局，凶手可能都上钩了……逃不逃得掉还另说。正常来说他不该感激常以威？ 当然，凶手连杀如此多的无辜者，应该也不能用普通人的心理和思维来衡度。 “我想去现场看看。” 许久，程度才缓缓开口。 几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 欧阳浩森驾驶警车带着程度、孙智凯和罗微微过去，程度一开始是习惯了叫上vicky，但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介怀，因此要避嫌……她的拒绝很直接，而且是没有协商的余地。 这时候罗微微又自告奋勇，程度迟疑之间，欧阳浩森完全没考虑程度的感受，就替程度答应了她的请求。 欧阳浩森一路上聊着程度被传绯闻的事情，孙智凯自然是才听到这些有的没的事情，本来疲倦之色满面铺展的他，一下子居然精神起来，欧阳浩森忍不住又侃了几句，但其实他没想着昨晚几个人的调侃居然闹到局长那里去了，和孙智凯侃谈之后，便顺带着也替那绯闻的源头制造者和程度道了不是。 程度现在满脑子都是常以威尸体的事，有点不在状态，反倒是罗微微和其余两人互动比较多。 车窗外边的地面湿漉漉的，大概刚下过雨的样子。程度盯着车窗外，看着看着就发起呆来。 熬了一夜，直到现在他也没合过眼，但在办公室里的时候，他没有听到下雨的声音……再加上凌晨他还和罗微微在走廊聊了一会，那会儿他曾注意过外边的情况，那时候还没下雨 想来应该是早晨下的雨，并且是阵势不太大的雨。 下车以后，在孙智凯的引路下，几个人穿过两道窄巷，到达一幢岌岌可危的旧楼前。 旧楼前后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施工单位在程度他们来的这个方向附近搭了遮雨棚；旧楼左侧原来应该是有那么一些建筑，但目前已经爆破拆除；一条泥泞的施工道路，婉延着从旧楼的入口处出来。由于飘着雨的缘故，地面上泥泞不堪，程度低着头认真观察着，这上边进进出出，有好几组脚印。 因在思忖那些脚印的痕迹时突然有一个想法出现，程度在门前停了停，然后他回过身子四处观察了一阵—— 前面不远处是施工方和他们进来的路口；左手边看去，旧楼曾经的围墙仍固执地立在那里，它包围了一部分杂草和生了青苔的石子小路；右手边看去，是已经被夷为平地的断壁残垣，旧楼这边的围墙显然被累及，只剩下一些断壁残立。 程度于是和前面的人打了个招呼，说是要绕旧楼外侧看一看。欧阳浩森虽然奇怪于他的想法，但以自己对程度的了解，又觉得他有这个想法应该有一定的道理，于是没有问原因，只让孙智凯先带罗微微进去。 然而罗微微却坚持跟着程度，只冲欧阳浩森眨一下眼睛的功夫，她就拿到了欧阳浩森的通行牌…… 程度起先是沿着小路摸索着前进，偶尔还会蹲下来仔细观察着地面，然后用手一边比划一边小声地喃喃着什么。 走在欧阳浩森前边的罗微微这时候退了退，她很好奇程度的举动，于是侧了侧脑袋问欧阳浩森。 “阿度这是在干嘛？” “他总会有他的理由，但现在你最好别打扰他。” “哦。”罗微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跟在欧阳浩森身后，随着程度走走停停。 她喜欢看程度认真思考的样子，尽管泥渍沾了些在他的外套上、手上，但不妨碍他的帅气。 罗微微盯着盯着，眼睛就不自觉的垂在地面上出神了一会，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停步了——她刚抬起头就撞上了突然停下来的程度。 “啊呀！”她无意识地叫了出声，然后由于惯性她向后踉跄了几步。 程度被人突然撞了一下也惊了惊，转头发现是罗微微，就赶紧伸手去扶住她。没想到的是……欧阳浩森这时候也从罗微微身后上前想要扶人。 结果就是……程度稳住了人，而欧阳浩森慢了一步…… 罗微微被程度伸出的手扶住的一刹那，突然而来的近距离接触，让她不由得紧张了好久，脸也不自觉的红了一些。 “谢谢。”她小声地说，由于脸红紧张的缘故，她低下了头不敢直视程度。 “不客气。”程度礼貌性地回复她，然后没再注意她这块，转身就继续他刚才的思考。 现在他站着的地方，有一扇窗，窗上的玻璃有些碎掉了，因此程度不用去扒开窗，都能看到里边的情况——这正好是那站了些警务人员的房子。 低头朝地面看去，好几组脚印来来回回，方向混乱。 “是早晨开始下雨的么？” 绕进去旧楼里，一进门程度就问道。 “不，大约凌晨四点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刚搜到这个地方。”其中一个警员回答程度。 “嗯。”程度点点头，思忖片刻后再问道，“除了警队的人以外，还有什么人进出这里吗？” “施工队的包工头。”那名警员再回答。 “外貌长相可以形容一下么？” “和我差不多高，中等身材，年纪大概是在40—50之间。” 不是k。程度判断。 “四周围都检查过了是吗？”他又问。 “是的，发现尸体后，队长就派了小分队去四周围搜查，并没发现可疑人员。” “一共去了几个人？” “四个。” “好。” 程度这时候心里有了一些数，刚才在走进来前，也就是罗微微不小心幢到他的那个窗口前，他发现了五组脚印。即是说，当时有其他的什么人，来看过尸体。 按照脚印的深浅度判断，这人是在小分队搜过后才出现的。但具体是不是k，还有待确认。 如果是k，那他来这原本是打算做什么？ “楼上都看过了么？” “看过了。” “有没异常？” “暂无发现。” “我可以上去看看？” 见程度又要行动，欧阳浩森再叫了一个警员，让他陪着。自程度而度被连环杀手k找上门后，局长就特别吩咐，以后程度要出外勤，一定要看好人了。 眼下还有个罗微微，万一有什么事情，他一个人顾得到程度，怕是顾不上她。 虽然不一定会出万一，但他等防着这万一。 第99章 时机不对？ 【果然，当他凑近了塑料圆罐的盖子边缘嗅了嗅——一阵浓重的血腥气息扑鼻而来——里面装的竟是满满的一瓶血液！？】 ———————————————— 见程度要到楼上走动，欧阳浩森便再叫了一个警员跟着。自程度而度被连环杀手k找上门后，局长就特别吩咐，以后程度要出外勤，一定要看好人了。而撇开这一层关系，程度还是他多年的好朋友，他更不想程度再次面临危险。 再则眼下还有个罗微微，万一有什么事情，他一个人顾得到程度，怕是顾不上她。 虽然不一定会出万一，但他必须防着这万一。未雨绸缪，总归是好的。 在二楼右侧屋子的角落，陈列着一些破旧柜子，有的只剩个型架，有得则没了遮掩的柜门。柜子旁边的地面，散乱地闲置了几个尼龙袋，程度带上手套，拾起旁边的木棍伸过去挑了挑，当他挑起被覆盖在下层的尼龙袋时——噢——有东西！ 他将那表面看去有点瘪的、不像是装了东西的尼龙袋提到了房间中央的空地上，几个人瞅着程度的反应，再看他挑出来的尼龙袋，不由得吃惊，而由于好奇和疑惑，他们赶紧都围了上去，几只脑袋凑在尼龙袋上方，等待程度揭晓谜底。 程度小心翼翼地打开它——袋子里装着三样东西：一个直径约10cm、高30cm的塑料圆罐、一匹不规则的粗布和一根长绳。程度的目光首先放在了塑料罐上，如果不注意观察，你可能会以为塑料罐通体就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蓝黑色，程度也是在翻转罐身后，发现了一小部分气泡，而根据气泡经过罐身反映出来的情况看，程度当即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当他凑近了塑料圆罐的盖子边缘嗅了嗅——一阵浓重的血腥气息扑鼻而来——里面装的竟是满满的一瓶血液！？ 罗微微看到程度愕然的神色，和其他二人一样，不由得将眉头皱得很紧，他们时不时看看程度手里的东西，时不时看看程度。不过程度一言不发的，注意力也都在手上那罐看起来古怪的东西上，罗微微只好用眼神求助欧阳浩森。 但欧阳浩森和她一样云里雾里的，因为程度手里的东西，咋看之下难以判断是什么。 “这什么东西来的？”欧阳浩森不由得好奇地问。 “血液。”程度回答。 “血……不会就是常以威的血吧？”罗微微惊得瞪大了眼睛，同时还感到背脊一阵发凉。 “是不是人血，还有待确定……但十有八九是凶手遗留在这的。”程度说。 欧阳浩森还算镇定……至少对他来说，这比验尸房的尸体好多了。 “下楼找法证部的阿克上来。”他冲旁边的警员小声说道。 这边程度把眼下的发现，简单叙述了一下，他让罗微微帮忙记录好……vicky既然没有过来，这些细节他觉得有必要让人带一份回去……没准这家伙还能发现些什么古怪。随后，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双手抱臂沉思起来。他现在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凶手在万事俱备的情况下，是什么让他停了下来…… 时机？ 星河灿烂时…… 程度再次琢磨起那封预告信的内容来，星河灿烂，星河…… 程度一时间想不起什么，他的脑子里似乎又出现了那堵塞思绪贯通的墙，或许答案就被放置在这墙的后边，只差一步，可目前还欠一些力量，所以他推不翻它。 ——————————————————— 警局，验尸房。 程度他们离开以后，vicky征用了孟轩办公室的沙发，她还问他借了一支笔和稿纸。孟轩连原因都没问，直接让她“随意就好”。 期间，孟轩稍微停下来偷看vicky几眼，对于他来说，比这些尸体更让人着迷的，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的前任，就只有vicky了。对于他来说，和vicky多待一秒，都是浪漫。 他这样的浪漫思维，程度曾表示一直不能理解，甚至觉得他这种“浪漫”，还会吓跑许多慕名前来的小女生。 而孟轩一直自我感觉良好，他也不太喜欢那种被一堆女生包围的日常。 等手头上的工作完成了大半部分，他叫来了他的助手安在，让他帮忙接力剩下的收尾工作，然后他终于有空过来找vicky。 此时vicky正在稿纸上涂涂写写着什么，因过于入神，她并没有注意到孟轩的靠近。 “你怎么没和阿度一起去现场？” 孟轩的话音落下，vicky吓得整个人都绷直坐正了来。 孟轩愣了愣，随即赶紧道歉，虽然此时他脸上看起来是从容不迫的，但其实心里懊悔极了……为什么他要惊吓到vicky？？？要是她因此生气了怎么办？？？ 好在vicky缓过来以后没有表现出嫌恶，抿着嘴勉强笑了就回应了他一句“没关系”。 顿了顿，她想起来什么，于是提问道， “不好意思，刚才你说什么？” 孟轩又愣了愣，刚才他……不是道歉来着？vicky难不成被他吓到失忆了吧？ “我……道歉啊……” “上一句……” vicky不悦地斜了他一眼，满脸的情绪似乎都在表示后悔……后悔跟眼前的孟轩多嘴问出那个问题。 “噢……噢哈哈哈……”孟轩尴尬的干笑了几声，遂赶紧再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 “我是问你怎么没和阿度一起去现场？” “没必要。” vicky好像有点失望，淡淡地回了话之后，她便继续开始专研稿纸上的内容。 四周围的再次安静下来，气氛也冷得让孟轩不自在。大概是因为紧张，孟轩再开口，蹦出来的又是一个僵化气氛的话题。 “你和他……” 他的问题还没说出来，甚至连某人的名字都没提，vicky一个眼神就警告了过来，目光有点凶冷，惊得他不由得倒吸凉气。 周围……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孟轩这就又忍不住想说些什么。 “他们说的一定不是真的。”他尽可能挽救缓和这个让人不自在的气氛，说些顺着对方的话。 “当然不是。” “具体发生什么了？我怎么看到程度又受伤了？” “k去了屋里等他。” 孟轩垂眸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问，“咦？为什么凶手会知道阿度住在那里？” “不出奇。”vicky的回答自然而然的，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 这让孟轩不由得吃惊和疑惑。“什么？” “在我们去玻璃厂的时候，他就见过程度了……程度在一群穿制服的警员之中走动，看上去就很显眼，想必那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好奇这个警局里的生面孔了。” “可是……”孟轩想反驳什么，但迟疑的时候，被vicky的话抢先打断了。 “现在网络上很多内容都能查得到，想知道一个外派的家伙姓什么叫什么，根本不算难事。”vicky道。 “这……那这阿度会很危险啊。”孟轩担忧道。 “没错，反正早晚他都会想要杀了程度……”vicky淡定地说着，这就像是在说一件很理所当然的常识一般。 理由多的是。 这后半句她没有对孟轩说出口，只在心里默默地念道。 她不清楚程度心里有没有数，但她的直觉是有告诉她，k一定对程度很有兴趣。 当然，这个兴趣的意思是……他想要在程度的身上进行那些杀人仪式。 “这……阿度和你说的？”听了vicky的这些话，孟轩现在不仅仅是惊了，而是震惊。 第100章 一丝一毫都没差么？ 【“其实我还想问，这几具尸体的处理方法，你真的确定，是一丝一毫都不差么？” “你是在怀疑我的工作？”孟轩先是错愕一阵，然后下意识反问她，但这个过程中，他脸上并没有出现被质疑的不悦神色。 “不是。”vicky否认，可她脸上表现出来的模样，似乎与她的回答背道而驰。】 ———————————————— “这……那这阿度会很危险啊。”孟轩瞪大了双眼担忧道。 “没错，反正早晚他都会想要杀了程度……”vicky淡定地说着，这就像是在说一件很理所当然的常识一般。 理由多的是。 这后半句她没有对孟轩说出口，只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 她不清楚程度心里有没有数，但她的心里有着，因为从k第一次与程度正面交锋到第二次埋伏到他家里，这等操作上来看，k对程度十分有兴趣。 当然，这个兴趣的意思是……他有兴趣在程度的身上进行那些杀人仪式。 “这……阿度和你说的？”听了vicky的这些话，孟轩现在不仅仅是惊了，而是震惊。 vicky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低下头继续写了些东西，然后再抬头的时候，则提了别的话题。 “尸体有没有异常的地方？”她问。 孟轩刚才在等vicky回答时，vicky没理会他，只是低头去写了些什么，出于好奇心，孟轩的视线也跟着垂在了那份稿纸上……而当他目光触及vicky涂写的字和框线时，不禁微怔了片刻。 vicky发现了他的注目焦点，冷着脸把稿纸折了折，然后把自己刚下的问题再问了一遍。 孟轩意识到自己的唐突，礼貌地陪了个笑容，然后赶紧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除了「那个地方」，”孟轩认真的回忆道，讨论到这个问题上，他表情有点不自然，停顿了一下后，他继续了下去，“其他都是配齐的。” “没纸条？没其他隐藏的内容？”vicky不敢相信地问。 “其实胃腔还没没开刀检查……噢……你等等。”被她这么一提醒，孟轩这才想起来，刚才还有个重要步骤没有进行——死者的胃，他并没有剖开检查。 鉴于先前出现过死者胃部出现其他断指的情况，孟轩觉得这一步骤还是必须完成的。于是他回到了验尸台前，一边带上手套，一边示意他的助手退后一些，然后自己再次操起手术刀开始工作。 而在他解剖的过程中，vicky过来再问了一句话。 “其实我还想问，这几具尸体的处理方法，你真的确定，是一丝一毫都不差么？” “你是在怀疑我的工作？”孟轩先是错愕一阵，然后下意识反问她，但这个过程中，他脸上并没有出现被质疑的不悦神色。 “不是。”vicky否认，可她脸上表现出来的模样，似乎与她的回答背道而驰。 所以尽管vicky在否认，孟轩不免还是很……受伤。他从事工作这么久，第一次有人质疑他的工作能力……况且还是一个在自己心里占了大比重的家伙。 也正因为她是他心里占了很大比重的家伙，孟轩他不仅没有生气，还很配合地、认真地回忆了一阵：凶手处理尸体的方式，尽管部分是碎尸，部分能保持相对的完整性，但它们反映出来的大体特性和态度，都是一致的。 可以这么说，如果世界上真有那么两个人下刀切割的把握度和肆虐尸体的心理变态程度都达到了有机统一，那这两货至少有一人是模仿力超神了的。 而且两个变态杀手出现在同一个城市里，那样的几率相当小。 “怎么做到的呢？” vicky的声音很低，像是不经意喃喃。但孟轩还是大概听到了。 “就目前送过来的这些尸体来看，处理手法上，看不出有差异……”他像是在回应她。于此同时，他也在疑惑刚才vicky不经意喃喃出口的问题……为什么她这么强调差异性？难不成vicky的意思是，怀疑有两个处理尸体的凶手？ “除去那些花哨的东西，纯粹说他的落刀，掌握的准度……”vicky皱紧着眉毛，有些不甘心，“总该有一处有差别。” “差别？”孟轩重复念着这个词，随即就想到了最新送过来的这具尸体。 “噢……常以威的尸体……正常情况下不会失血严重，但这尸体确实是失去了超过半数的血液……那一定是有其他操作……”孟轩说着，手里的工作也完成了——但令人失望而吃惊的是，常以威的胃里，并没有出现其他线索。 “没有断指，没有纸条，这个胃除了不太健康外，和平常人的没什么特别之处。”孟轩耸耸肩，有些无奈。 vicky显然很失望。 有线索的时候，他们才更有机会掌握主动权。凶手的心思缜密是没错，但他太冒进的时候，设局围困警方时，就难免会疏忽一些什么……这个时候是最佳破局时点，只要疏漏的关键信息掌握了，破掉凶手的这个局就十拿九稳了。 “你刚才说，常以威的失血量有奇怪的地方？”vicky的思维突然跳跃了一下，回到孟轩前一个话题里。 “对，只有他的血液，是被抽了一大部分出来的。” 在一个人的身上花如此多时间，那他应该很特别，对凶手而言。vicky想。 “这什么问题呢？”孟轩随口问。 vicky刚准备开口，抬眼对上梦轩的眼睛，在那比女孩子的眼睛都要水灵的眼眸深处，似乎跳动着一缕异样的光—— 她不清楚这个家伙值不值得信任，他眼底藏着让人探不明白的东西。 她迟疑了一番，最后没把心里的想法坦白说出来。 “不知道，但我觉得你可以把这些细节告诉程度。”她道。 而说完之后，她简单对孟轩道了声谢，然后就告别了。 孟轩望着她渐远的背影怅然失落，他还没有机会和她聊工作以外的事情……例如“不如中午一起吃个饭吧”、“等案子结束，一起去看场电影吧”之类的邀请，才是他所图的……而不是去窥探她稿纸上的内容，猜测她的用心。 不过…… 那些涂写的内容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貌似最近在哪见到过…… 在哪里呢？孟轩挠了挠头想了很久……很久…… 第101章 仪式 【“我在找……”程度喘了口气，然后望向四周围。而他接下来半句话才准备要说，欧阳浩森的疑问就抢了先。 “找什么呢？一定要……站那么高？”欧阳浩森道。】 ———————————————— 松镇。旧楼里。 程度摸索着上了三楼，但是三楼除了一些破旧的家具和垃圾残余外，几乎没有凶手涉及的印迹。罗微微跟在后面，因为担心有错漏，所以她用了录音笔，程度的每一句话，不管是让记录下来的，还是无关紧要的，她都打算先录着，回去以后再做整理工作。 “阿度，在找什么东西吗？我可不可以帮忙呢？” 跟了程度一阵，罗微微忍不住开口询问。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帮上忙。 “帮忙记录就可以了。”程度的注意力都在寻找异常情况上，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没有抬眼看罗微微。 罗微微有点沮丧地抿了抿唇，一阵难过涌在心间。她有时候总忍不住去想，vicky每次和程度出来看现场，会是什么样的情形？是不是和她一样做着这些记录？是不是一样也只是跟在程度后面，尽微薄之力？ 可每次她看到他们一起回到警局，总是有那么多的话题讨论……所以她又觉得，或许vicky不是和她一样，只做这些简单的工作…… 但但但……但是，转念在想一想，如果程度交代给她如此简单的记录工作她也做不好的话，那才更可怕。 “哦……好。”她小声的应了一句，同时也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跟着程度行进、移步，尽可能在不影响他工作的情况下，将录音笔凑在他附近。 程度在三楼只简单兜了一圈，就继续沿着楼梯向上走。 旧楼并不高，一共也就三层楼，所以程度他们很快就走到楼顶的天台上了。他沿着天台的围墙走了一圈，并无所获。 顿了顿，他在停下来的地方盯着眼前的爬梯几秒，接着伸手扶了扶，一下子就爬上了天台的最高处。 他的这个举动让欧阳浩森和罗微微都不由得吃惊，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太明白程度的目的。 “阿度，你干嘛呢？”欧阳浩森直接问了出口。 “我在找……”程度喘了口气，然后望向四周围。而他接下来半句话才准备要说，欧阳浩森的疑问就抢了先。 “找什么呢？一定要……站那么高？”欧阳浩森道。 这旧楼已经是属于即将爆破拆除的危楼，昨天晚上特警队过来搜楼的时候，施工方负责人就已经表示，警察要是想要搜楼可以，但进出千万小心，如果出现墙壁倒塌事故，施工方一概不负责。 欧阳浩森其实蛮担心的。 “我找凶手的目的……”程度的话让下边的人不明所以，但他没打算现在就解释。 旧楼四周围除了断壁残垣，四周围放眼望去，都是遮挡视线的写字楼和高层住宅区……况且如果特警队昨晚没有过来，这栋残旧的三层建筑，是要被爆破拆除的……尽管到时候这里的尸体和涂鸦什么的也可能会被发现，但……应该是达不到凶手想要的效果才对。 这是凶手的差错么？ 还是…… 还是有什么，程度他还暂时没有发现的细节？ 为什么凶手要冒着出错的风险，弃常以威的尸体不顾，跑到千里之外的地方埋伏自己呢？而凶手冒险出现在他家里，这一点也让程度想不通…… 案发现场的勘查不久后就结束了，由于并不能再搜出其他蛛丝马迹，一行人收拾东西就折返了。 因为回来的时候顺路载了个法证部的同僚，而他也正好哪里不选，偏选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于是程度只好去了后座，和罗微微以及另外一个女警员坐在一起。 连续几天的折腾，已经开始让程度的身体吃不消了，回程的路上，程度很明显地感到身体在向他的大脑抗议。只闭眼沉思的片刻，他向后靠了靠就睡了过去。 而等到他醒来的时候，车窗外边已经是警局的大院了……而他自己……则歪着脑袋靠在了罗微微的肩上…… 这时候程度立即坐直身子来，尴尬道歉。“噢……抱歉……我……睡着了……呃……” “没关系。”罗微微看到他醒来后动作有点大，尴尬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可爱，不由得笑了笑，然后道。 “程度啊程度，你昨晚才带了个vicky回家，今天又占人家微微便宜，不道德啊……” 坐在罗微微旁边的女警员顺势调侃了程度一下。说着，副驾驶位置上的法证不由得回过头来参了一句。 “什么啊，人vicky是我们孟医生的，程度不能要。” “什么？” 欧阳浩森和那女警都不由得异口同声的惊呼，而于此同时，两人也不约而同的瞅见了八卦话题的苗子。 “哎哎哎，什么情况啊，说说呗？”女警一阵兴奋。 “这……说来话长……” 两人打开这话题的时候，欧阳浩森已经将车停稳，程度正愁不能快点离开这个八卦气息浓郁的氛围，所以车才停稳，程度就赶紧下车扬长而去。 距离12月25日这个节点越来越近，警局上上下下，心都悬在高空。程度虽然对于vicky和孟轩的传闻十分感兴趣，也甚至对于这两人名字被排在一起传绯闻的事感到有点莫名其妙的酸，但他还是选择把心思先放在案子上边。 这一次他们赶在血目涂鸦出来之前，就找到了常以威的尸体，这很可能意味着程度他们比凶手快了一步。 可这还不够。 凶手一天没有被抓捕归案，就意味着街面上随时会有一个人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这是极其危险的。 程度在回去办公室的路上，被孟轩截了下来。鉴于早上孟轩的那个情况，程度看到他那张脸就马上退后了好几步，滑稽地作出一个防御的姿势。 “哎哟，放心，我找你不是兴师问罪。”孟轩可笑不得。 程度这一听，发现孟轩解释不是早上那情况的延续，立马直立回来，急声脱口：“有发现？” “呃……一点点小细节，不知道算不算是个有用的线索。”孟轩说道。 这时候欧阳浩森和罗微微也过来了，看到程度似乎是要去验尸房，不由得都皱起了眉毛。 “你们走了以后，vicky在那问了我几个问题，然后这些发现，就是在和她聊事情的过程中，被提出来的。她让我和你也说一下……”孟轩带着几个人往验尸房走去，过去的路上，顺路解释了一番。 第102章 仪式（二） 【“会不会是因为许伊伊？”她问道。 “许伊伊？” 程度第一时间就有了反应，这个名字似乎是他脑中的一根紧绷的弦，敏感得很。 “为什么是因为许伊伊？”他进而再问道。】 —————————————— “vicky？”程度惊讶道，不禁停了停前行的步伐。 “啊，对。”孟轩点点头，对于vicky前些时候在他办公室里说过的话，大半部分也让他感到惊讶，所以他并不奇怪程度现在脸上的惊讶表情。 孟轩拉开白布，将尸体再次展现在几个人面前。 罗微微第一次进来找大家的时候和vicky站在较远的一侧，其实那时候她并没有看清尸体的实际情况……眼下就站在尸体旁侧，白布被拉开的时候，罗微微不可避免的目睹这男人的身体和不可描述的创伤处，这让她挺难为情的，下意识的，她往后退了几步。却不想，竟然撞到了人…… “啊，对不起……” 罗微微愕然回头，发现那人正是程度，想到自己刚才撞进了他的怀里，遂不由得脸红了起来。 程度的注意力集中在孟轩和平躺着的尸体上，对于罗微微的不小心撞上来和她的道歉并不上心，只是下意识接住她的肩膀，稳住她以后，自己则站了上前。 “常以威的尸体确实是失去了超过半数的血液……但主要失血的原因，不止是「那个地方」被切割，”说到这里，孟轩有点无奈……他是真的不想再去扣这个令所有男人看了蛋疼、异性不忍直视的伤口……因此他暗叹一气后，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尸体的颈脖处，“还有这里，凶手另外对他进行了抽血的操作，这一操作在他之前的受害者身上，并没有出现过。” 孟轩说着，顿了顿，他继续补充了一句。 “噢，补充一下，这一次的尸体体内没有断指，没有纸条。” 大家听了一阵沉默。 “咦？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罐血液，就是常以威的吧？”罗微微想起来在现场发现的东西，于是提醒说道。 “一罐？血？”孟轩吃惊道。 “是的。”程度淡然点点头。 “用来涂鸦血目？”孟轩顺着猜测。 “我想是的。”程度再次点点头。 “可这就奇怪了噢，前几次的涂鸦，用的都是些牲畜的血，不是人血。”孟轩说，然后他想起来vicky的说话，又提点了一下， “所以，是什么让他改变如此，你可能需要认真想想。” 程度对孟轩后面的这句话表示惊讶，莫名的，他听出了vicky说话的味道。但转念一想，vicky留在这里的那段时间，应该和孟轩说了不少话，所以孟轩才……如此。 但vicky为什么不肯和他聊这些？而是要通过第三个人的话传达给他呢？ “这么看来，这个常以威对凶手来说真的不一般……恨他？可凶手恨他做什么？抢了女朋友？”欧阳浩森此时也插话进来。 “王楠楠也好，乔晴娜也好，和凶手都扯不上关系啊……”罗微微接着说道，而她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会不会是因为许伊伊？”她问道。 “许伊伊？” 程度第一时间就有了反应，这个名字似乎是他脑中的一根紧绷的弦，敏感得很。 “为什么是因为许伊伊？”他进而再问道。 没想到程度反应那么大，罗微微轻怔了一下，抿着嘴吞咽了一下，然后解释着她的想法。 “其实我也只是胡乱猜测的，你们想想，前面几个受害者基本都是五年前被挟持的人质之一，可到了常以威以及与常以威有关系的乔晴娜和王楠楠这里，就开始断层了，为什么呢？我想其实常以威本应该是计划之外的，可能是凶手发现了什么，或者某件事情触发了凶手的某个情感……而常以威和凶手的关联，最直接的应该就是许伊伊，凶手也给过我们讯息“礼物”，假若这个礼物是给许伊伊的，那往下解释常以威的尸体和别人的不一样，或许比较说得通。”罗微微说。 “之前阿度你也提到过，他对常以威有情绪发泄，要么是早前他们就认识，要么就是仇恨某一类人，但目前看来，他其实和常以威并没有什么交集，所以我想可能是后者。我记得许伊伊的第一次指挥行动，是因为常以威破坏才失败告终的，要算起来，许伊伊才是应该记恨常以威的人。”她继续解释着。 程度眉头紧锁，罗微微提出的这个可能，他其实也思考过。 “我觉得，他可能是记恨这种脚踏两条船的渣男行为。”孟轩叹了口气道，然后把白布盖了回去。 尽管了解到常以威出轨的行为后觉得这人不够厚道，但想起来他进来局里的时候，常以威还在局里，他们还一起吃过饭……昔日的同僚现在惨白着脸以这么个死法躺在了他的验尸台上，还是让他觉得唏嘘……和惋惜。 “我也觉得噢，都跟乔晴娜快结婚了，这边还玩大了王楠楠的肚子……”欧阳浩森接上了话桩。 “那他的这个情绪，会不会跟凶手以前的遭遇有关？”孟轩问。 “暂时不得而知……至少在连环杀手k冒名顶替别人的身份、成为大学教授之后，并没有查出来，有关事迹。”程度说道。 “那不成，他还爱上了许伊伊，替许伊伊虐杀的？”欧阳浩森没头没脑就来了一句。 这让程度和孟轩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实在是佩服你这魔幻的想象力……”程度吐槽他。 “不然嘞？著名的侦探小说人物福尔摩斯也说过，当排出了一切可能，剩下来的不管多么不可置信，也都是答案。”欧阳浩森不以为然，甚至还扯起了引据。 程度这下是连吐槽也不想有了…… 如此狂妄自傲、冷血无情的凶手，程度以为，这个连环杀手k根本不知道情为何物。 “咦？阿度，我听说你是通过在地图上画出各个凶案现场的「全等三角形」，推测来常以威的所在的？”孟轩突然问道。 第103章 仪式（三） 【“呃……根据五年前的现场分布来看，它确实很像是一个玄学里的召唤法阵——五芒星秘术，而跟一般性算法不同，又分成正五芒星跟倒五芒星，正五芒星代表人和神站在对立的一方，由神来给人意见，而倒五芒星则代表人和恶魔站在对立的一方，由恶魔来给人意见。”】 ———————————————— “那他的这个情绪，会不会跟凶手以前的遭遇有关？”孟轩问。 “暂时不得而知……至少在连环杀手k冒名顶替别人的身份、成为大学教授之后，并没有查出来，有关事迹。”程度说道。 “那不成，他还爱上了许伊伊，替许伊伊虐杀的？”欧阳浩森没头没脑就来了一句。 这让程度和孟轩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实在是佩服你这魔幻的想象力……”程度吐槽他。 “不然嘞？著名的侦探小说人物福尔摩斯也说过，当排出了一切可能，剩下来的不管多么不可置信，也都是答案。”欧阳浩森不以为然，甚至还扯起了引据。 程度这下是连吐槽也不想有了…… 如此狂妄自傲、冷血无情的凶手，程度以为，这个连环杀手k根本不知道情为何物。 “咦？阿度，我听说你是通过在地图上画出各个凶案现场的「全等三角形」，推测来常以威的所在的？”孟轩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问道。 “嗯。”程度点点头，但后来莫名其妙就补了一句，“vicky有新的想法？” 程度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样问孟轩，他似乎成了vicky的代言人……而这就是重点，为什么他成了vicky的代言人？！ vicky有话就不能和自己直接说么…… “没……其实是我自己有疑问。”孟轩似乎感受到了来自程度身上不自觉散发出来的怨气，有点意外，他愣了一下才解释道。 “噢……” “那你有什么想法呢？对于此。” “为什么是三角形？” “其实也不是三角形……是五角星。” “五角星？” “那意思就是凶手的计划来看，至少还会有四个案发现场？” “没错。”程度应着。 “那……能不能把通过模拟或者算法，知道剩下的四个位置？就像发现常以威尸体的那样？”孟轩问。 “这个可能性太多，目前来说，只能在一定的范围内加强巡逻。”程度伤神道。 一阵对话后，大家又沉默了下来。 “呃……其实，我也有个问题……凶手为什么要画五角星？” 欧阳浩森实在不想问这些看起来很愚蠢的问题，但凶手这一系列操作，让人摸不着头脑……他弄不明白心理难受极了。 “大概是为了什么仪式吧……”罗微微猜测道。 “这里面难道还有玄学？”欧阳浩森惊讶道。 “我看不像。”孟轩提出他的看法。 “我也这么认为，因为凶手除了按照画星的顺序摆放现场，其他方面几乎没有什么是能和玄学沾上边的。”程度说，话音落下后，不仅是程度，连同孟轩都为其余两人一脸茫然的状态错愕了一下…… 似乎他们的思维走得太随意了一些，一时间忘了照顾其余的家伙。 “呃……根据五年前的现场分布来看，它确实很像是一个玄学里的召唤法阵——五芒星秘术，而跟一般性算法不同，又分成正五芒星跟倒五芒星，正五芒星代表人和神站在对立的一方，由神来给人意见，而倒五芒星则代表人和恶魔站在对立的一方，由恶魔来给人意见。” “那凶手这个是正的，还是倒的呢？”欧阳浩森又问。 “根据尸体发现的先后顺序来算，是属于恶魔召唤的一种。”程度耐心地回答。 “听起来怪诡异的……这个凶手难道想召唤恶魔，告诉他怎么大开杀戒？” “况且执意在每年的12月到1月之间按着阵法杀人，还神秘兮兮地搞个召唤恶魔阵法，他到底多讨厌这个圣诞节和新年？”孟轩耸肩摊手，表示不能理解。 程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现在也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他回答这个问题。 “vicky还说了什么没？” 程度这隔三差五的提vicky，让孟轩不由得奇怪起来。不过先撇开这个小细节不说，vicky确实还讲了些话，因为孟轩听过这些话深感震惊，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和程度提一提。 但是……这部分内容，他想单独和程度说。 孟轩盯了盯程度，然后看了看大家，接着再盯了盯程度。 程度看着莫名其妙，猜测着孟轩是不是有些话不太方便说，所以他抬起眼也盯着孟轩看。 果然，在孟轩和他对视一秒后，孟轩悄悄地对他眨了眨眼示意。 程度get到这一层意思后，简单和欧阳浩森以及罗微微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就打发了他们。 而等他们离开之后，程度便开口问孟轩。 “说吧，什么事神叨叨的？” “vicky和我说，那变态的连环杀手k，早晚都会想要杀了你……可我问理由，她又不肯说，”孟轩有点担心程度，照目前这个趋势看，凶手作案的手法只会有过之无不及……如果真像vicky说的那样，凶手虽然失败了两次，但早晚也还会再一次冲程度而来…… “这些是不是你分析给vicky听的？你心里可都有数吧？”孟轩又道。 程度怔了片刻。 两次冒险对他出手，要说没特别的企图，他也不相信。五年前枪杀许伊伊以后，铺天盖地的报道，使得万众聚焦，或许让他那虚荣心自此膨胀，所以五年后的开篇，他才选用了“聚焦、找到我”这个示意…… 礼物……礼物……如果是给许伊伊的……假设凶手认定媒体的说法“许伊伊已抢救无效身亡”，那么连环杀手k杀常以威……是为了祭奠？ 可为什么呢？ 五年前，不是他亲手“杀死”了许伊伊么？ 想到这里，程度心里突然涌出一个不太好的想法……假如罗微微的假设是正确的呢？连环杀手k对许伊伊产生了某种奇怪的情愫……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有着某种关系呢？ 不不不…… 程度才生出这个想法，就马上给自己否定掉了。 不可能的。 程度自嘲般的笑了，然后他径自出神许久，才意识过来……孟轩还在等他回话呢。 孟轩已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见他没反应，直接改用推的。 “喂，你还好吧？” “噢，没事，我心里有数。” 程度敷衍了一句，然后暗自吐了一口气。 “还有个事情……我想要你留意一下。”孟轩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比较犹豫，像是迟疑许久，才做了决定。 “什么？” “你们走了之后，vicky在这里停留了一阵，后来她找了我拿笔和纸，就开始涂写了起来……我记得她手上还拿了一份昨天的g市日报……虽然不知道她具体找了什么，但是，我看到她涂写了一阵以后，整个人怪怪的。” “怪怪的？” “对，我本来想看清楚一些，但她好像很排斥……” 第104章 尴尬的问题 “vicky那边有什么问题么？”程度又问了一句。 “vicky她似乎不喜欢和其他人交流太多自己的想法，不想告诉你的时候，怎么问也没用……尽管不想承认，但她这个习惯对你却是例外的，而我隐约觉得她写出来的那些东西，和案件有关……”孟轩换了一个方式告诉程度……如果程度能因此警觉起来，去注意vicky涂写的内容，或许…… “我不想她一个人去捣腾，有人陪着，总好过单枪匹马。”孟轩摆出了一个礼貌性的笑容，尽管他打心里也是没想要这么礼貌的面对程度，因为他就没跟这个家伙礼貌过…… 程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然而就在皱眉的瞬间，孟轩又说了一句。 “保护好她。” 孟轩的话里有话，只看那听这番话的人能不能琢磨出来。 程度盯着孟轩看了许久，这个人表面上的说话挺混乱的，让人听了摸不着头脑，而手上收拾器皿的动作又有条不紊的……以程度对他的了解来看，孟轩心里有所疑惑，但也仅限于疑惑，也就是常说的“怀疑，但没有证据”。 他应该是发现了vicky哪里不对劲。 思忖间，程度也顺便想了想，说来惭愧了，目前为止，似乎vicky给他的保护多一些…… “关于vicky，你知道得好像挺多？”程度回神后，试探着问。 “那是当然！”孟轩想也没想就脱口说道，他并没有想过，程度是否在套话。 “那不如和我说说，我其实对她并不了解……” “你骗谁啊，都带她回家了还不了解？” 孟轩这玩笑话里带了几分怨艾的味道。 “哎哟……别拿这个挖苦我了……都惹vicky生我气，现在估计都没消。”程度叹了一口气，郁闷道。 “我知道的你不都知道么？”孟轩笑了笑，然后才绕了回来，回答前面的那个问题。 但依旧还是在忽悠人。 “我觉得不是。”程度挤了挤眼，若有所指地坏笑一番。 孟轩这颗脑袋，虽然没怎么放在正事上，但要他认真专研起来，侦破案件都可能不是问题……所以，如果他确实对vicky有意思，极有可能连vicky的祖宗十八代都已经挖清楚了。 “呵……呵呵呵……”孟轩也跟着挤眉弄眼的坏笑一阵，但一秒后马上拉回来正常脸，“不要问，问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切……”程度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同时纳闷了，vicky不过就是一个上午待在孟轩这里……半天都不到，这小子怎么跟挖出个金矿似的？？？ 早前也没见他这么操心过vicky的安全…… 程度几方问题都没想通，现在又炸出来一个，此刻他可真谓是一个头几个大。 临走前，孟轩又神经兮兮地叫住了他。 “程度，你是不是喜欢vicky？” 程度回头看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幕十分诡异的画面：孟轩左手握着手术刀，眼眸里寒光凛凛地冲他冷笑…… 而他突如其来的脑抽风，摆出这一副姿势，意思是让程度认真回答。 程度哭笑不得。 “为什么……问这个？”程度给的反应并不是否认，也不直接回答，而是反着问了回去。 “没事，就随便问问。”孟轩将手术刀收回盒子里，慢条斯理地盖上盒子。 “没事，你走吧。”孟轩盖完盒子又说道。心理学，虽然不研究，但他还是懂一点点的…… 口是心非的不只是女人，男人也是。 而这个时候，大概两人都意识到一个尴尬的问题了，他们进入了不可避免的俗气发展环节……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而他们都未曾注意到，就在他们闲聊的时候，门外还站了一个偷听的罗微微。发现程度即将走出验尸房，罗微微赶紧逃开了。 尽管没有听到程度正面回答孟轩的“你是不是喜欢vicky”这个问题，罗微微心里，都有了答案。 女人的专属直觉告诉她，程度对vicky，有一些不同于其他人的感情。 程度走出来的时候，有看到拐角处不小心甩出的长发发梢，皱了皱眉，但他脑子里装着别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太过于在意。 回到自己办公桌坐着的时候，他没有马上投入工作，而是远望向窗外发起了呆。 在孟轩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自己的心莫名有点慌乱，片刻之间，一向自信甚至自恋的自己居然开始不太自信起来。 思忖中，眸子里顿时变得暗淡了些许。 在这种时候，他怎么可以去关注感情的事情？自然不行。 而他竟然羡慕起孟轩来，无所顾忌，随心所欲…… 此时窗外的雨完全停了，昏暗的天空，慢慢地光亮起来，程度放觉得视线灼眼，一阵困意顿时袭来……他眼皮耷拉了一下，最后忍不住整个合了起来…… 于是，欧阳浩森带着鉴证科给出来的报告文件过来的时候，程度正趴在桌子睡着。接着vicky也过来了，她提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和一沓资料，和欧阳浩森一同站在门口一阵，然后她也没理会程度，直接走进去到了沙发边上，将手上的设备和资料放到了茶桌上。 欧阳浩森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叫醒程度，vicky就开了声。 “把他叫醒吧。” 欧阳浩森遂只好满脸同情地叹息了一声，然后过去推了推程度。 “嗯？”程度惺忪地做起来，艰难地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人，本来还想要缓一缓，但余光瞥见沙发上坐着的vicky，立马来了精神。 欧阳浩森无奈地摇了摇手里的报告，然后提示程度，早前他和凶手搏斗过程中，不经意间掏到的单据，已经有了比对结果。 根据撕下来的部分，鉴定人员模拟了它的完整版面，然后得到了一张特色印花收据。 程度看了vicky一眼，示意她帮忙做个信息排查。vicky似乎早就完成了内容的甄选，她从这个线索出发，检索出来一个花卉养殖场，但早在两三年前就已经荒废了。 与它相关的资料还有一则新闻报道，那个地方七年前曾发生过一起严重的火灾，一场大火几乎烧尽那片土地上的所有东西。 接下来的后续是，大火过后，它先前的主人就将它售卖了出去，后来据说有个富商买下了当时一片荒芜的它，依旧是进行花卉培植。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两三年前那里又变成了一片没人搭理的土地，养殖的花卉并没茁壮生长，倒是那些杂七杂八的野草野花长了起来。 第105章 不太吉祥的荒地 【“这一次不会又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过去吧？”程度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和vicky的距离和姿态——他恢复了那个撑着身子的动作，所以现在vicky又是四舍五入地“在”他的怀抱之中。】 ———————————————— 与这片土地相关的资料还有一则新闻报道，那个地方七年前曾发生过一起严重的火灾，一场大火几乎烧尽了土地上的所有东西。 接下来的后续是，大火过后，它先前的主人就将它售卖了出去，后来据说有个富商买下了当时一片荒芜的它，依旧是进行花卉培植。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两三年前那里又变成了一片没人搭理的土地，养殖的花卉并没茁壮生长，倒是那些杂七杂八的野草野花长得茂盛。 vicky的眸子时不时微眯着，视线未离开过屏幕，十指也在键盘上健步如飞。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信息的比对和筛查调取上，所以当程度走过来的时候，她没心思去理会。 为了看清楚筛出来的结果，程度坐在了沙发的扶手上，身体朝笔记本电脑的方向半倾着，由于需要支撑和保持这个半倾的姿势，程度一只手撑在了vicky右手侧的茶桌边角上。 而vicky则对着电脑坐着在单人沙发正中位置，在程度的里侧……四舍五入可以算是在他怀抱之中。 “这养殖场的主人呢？”程度盯着屏幕问，显然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姿势和这个距离有问题。 vicky以程度的需求为查找命令，在键盘快速敲过几下，一个信息框跳了出来。 “去了国外。”vicky道。 “还能联系上么？”程度又问。 “呃……”vicky迟疑了一下，又敲了敲键盘。 “怎么了？” “一年前过世了。” 程度有点讶异，随即不禁皱着眉头思忖起来，这时候程度坐直了一些身子，他的前方——亦是vicky的右手侧，腾出了一个小空间。本来站在两人身后探着脑袋的欧阳浩森，见程度让出了一个位置，立即就凑了进来，背靠向程度的腿，蹲坐在vicky右手侧的桌角边。 仨人并没有觉得有不妥之处，思绪一直都集中在了查找线索上。 “他有没有家里人还在g市呢？”程度思忖片刻后再次发问。 “没有在g市的，但有在d市的，他们家里人基本都在d市。”vicky失望地回答。 而这个结果也让其余二人有些失望，这好不容易有了个线索。 “他总应该有妻子吧？”欧阳浩森插了句话。 vicky皱了下眉，十指迅速敲击一阵。 “六年前过世了。”她得到信息后回答了问题。 “什么？！”程度和欧阳浩森不禁异口同声的惊呼。 这个地方七年前发了一场大火，第二年死了人，而它的现任主人在一年前又过世……这地方……隐约让人感到有点邪乎乎的。 vicky似乎也对这个结果有点意外，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不由得小声地“咦”了一声，而后她迅速敲了敲键盘，系统显示出来了一个身份信息。 「谭义安，现年45岁，花卉种植户。」 “还有一个可以联系的人。”vicky吐了口气道，她得庆幸这不是个死胡同。 “这是……”程度疑问。 “曾经帮忙打理富商的花棚的人。” 这个有点邪乎的地，像是一个错误的线索，故意被发现一样，他们似乎并不能得到太多的线索。 尽管这样，大家还是觉得有必要去看看，宁可多劳费一些人力和时间，也不愿意错过一个小细节。 事不宜迟，他们立即联系了谭义安，幸运的是，不仅人能联系上，对方还很配合，愿意前往那片荒地和他们见面详谈。 欧阳浩森表示自己得去请示唐队，而后不久就带着一队特警队员到了楼下集合。 欧阳浩森离开后，办公室内就只剩下程度和vicky。 “这一次不会又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过去吧？”程度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和vicky的距离和姿态——他恢复了那个撑着身子的动作，所以现在vicky又是四舍五入地“在”他的怀抱之中。 vicky并没作声，只一个劲的继续筛查过滤有效信息。 “微微整理出来的那些，你都看了？”程度又问。 “嗯。”vicky不耐烦地恢复他，手上敲击键盘的动作还在继续。 “有没有其他想法？”程度下意识地问。 vicky敲键盘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没有回话，而脑袋稍微松懈下来一点，就有了空闲去注意一些有的没的细节。 电脑屏幕里照映出二人的影子，vicky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居然离他很近……很近。 这距离，这个姿态有点犯规。 直到vicky将笔记本电脑朝程度这边移了移，然后身子另外一侧靠了靠，程度才反应过来……噢，他这动作不太应该。 不巧的是……罗微微这时候正好进来了z 两人这有点暧昧的姿势，让罗微微愣住了一会儿，然后才敲了敲门。 “我是不是打扰二位了……” 她有些尴尬地问道，心里立刻有点酸酸的。如果没有很急的事情找程度的话，她想她此刻应该是想要掉头就走的了。 程度怔了怔，然后立即僵硬地站直了身子，跳开了一段距离，并且说话的时候有点语无伦次。 “哈？哪里，没有……别误会……” 程度这种慌乱的状态，无异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本来局里就传他们的绯闻，vicky已经够苦恼的了，现在又…… vicky镇定倒是很镇定，但脑门也忍不住为眼前的尴尬境地下划三条黑线。 “找……我么？”程度缓和一些后朝罗微微一边走近一边道，说罢还附上一个大大的笑容。 “嗯哼，欧阳浩森让我上来通知你，可以出发了。”罗微微忍住难过的情绪，勉强笑着回他。 提到出发的事情，程度一下子认真了三分，也把尴尬的事情抛之脑后。 “走吧vicky。” 程度转过身就对vicky扬声道，这一次没有给vicky拒绝的机会，“给你两分钟收拾收拾，两分钟后出发。” 语毕，他不由分说地推着罗微微，胡乱拉扯出一个话题，就和对方撤离了办公室…… 第106章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下过雨的天空灰蒙蒙的，才是下午两三点，天色已微暗。 程度看了看天色，再低头看了看腕表——距离他给vicky的时间还剩下三分钟，他忍不住朝自己刚来的那个方向多看了几下……这家伙不会真打算不来吧？！ 欧阳浩森等到了程度和罗微微都下来了以后，本以为就可以走人，没想着程度说还得等一个人。 欧阳浩森预料着应该就是vicky，但他心里觉得，vicky来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五十。 他跟程度和罗微微在车门外聊了一会，看到程度望眼欲穿的样子，就也跟着低头瞅了瞅时间……还剩2分27秒了…… 欧阳浩森不由得为程度难过了一秒，然后他招呼罗微微，拉开车门表示让她先坐进去。可这才打开车门，他余光就瞥见一个让他忍不住吐槽的面孔。 “哟呵！”鉴于这张面孔带给他的震惊，他连罗微微都顾不上了。 “让我们来看一看这是谁啊？”欧阳浩森装出十分惊讶的样子说道，说罢还勾出一个戏谑的笑意。 孟轩瞟了他一眼，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 “孟轩出外勤，百年难得一见啊……”欧阳浩森继续拿他来逗乐，眼下等着人正无聊呢。 所有人这时候都不由得将目光聚焦在孟轩身上，像在看稀有动物一样。而事实也正是如同欧阳浩森所言，孟轩对于他们这些经常出外勤的人来说，是个稀有人种。 被大家看得不自在，以至于孟轩觉得自己需要解释一番。 “这不因为人手分配不过来嘛……我就奉献了自己的一份绵力，仅此而已。”他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强调说。 “噢，噢……”欧阳浩森虽是点头，但挤眉弄眼的，语调也不太正常，让人感觉是令有所指，而似乎大家都能理解到他的那一层“噢”的所指。 “我这确实是牺牲小我，服务大队……”孟轩依旧保持着正常语调，慢条斯理地说道，顿了顿又摇着头加了一句，“瞧瞧你们那思想……啧啧……” “我们说了什么没？” 欧阳浩森铁了心要拿他开玩笑，很有表现力地自问自答了一番。“没～有！” 车厢内的大家一下子被他们逗乐了，都忍不住笑起来。 孟轩则气得半死，就差随手掏出手术刀了。 “笑什么笑，严肃！要严肃！”孟轩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话。 程度靠在车门边上，本来也是想要跟着笑，但孟轩谁不盯，偏偏盯着他摆出警告的眼色，只得努力把笑意憋了回去。 vicky出现在程度一侧的时候，不多不少，刚刚好用完了程度给她的的时间。发现她突然出现，不知道是激动还是被吓了一跳，他总觉得自己心跳乱了一阵。 程度发现她换了一双鞋，把头发也束成了个球，一眼看去运动力十足。他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打扮，这样的味道，让他觉得眼前一亮。 “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找vicky一起！”孟轩这时候也发现了vicky，于是心直口快就是一句。 但孟轩算是不打自招了，车厢里的人全部又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 而程度示意vicky上车时，里边的人显然都愣了一下，欧阳浩森本来还想调侃的话也因为看到vicky而收进了喉咙，大家十分默契的都安静了下来。vicky才坐到罗微微的旁边位置上，就发现车上的气氛有点奇怪，而她看了一圈大家，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似的。 “等……很久了么？”vicky左右看了看，这样安静的气氛里，总觉得参杂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有。”孟轩一本正经地说，说着还不忘给车内的大家一记眼神警告。 程度看着这个场景，不由得偷笑了一几声，然后顺手带上了车门。 “出发出发。” 孟轩听到那关门的声响，马上瞅准这个可以缓和尴尬气氛的机会，于是拍拍负责开车的警员催促道。 那荒废了的养殖场离警局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一路上车内又响起来欧阳浩森和孟轩的玩闹斗嘴声，程度得庆幸自己没有被牵扯进去，否则……他身上闹的那些绯闻，足够让这一车子人闹歪了。 这支队伍大多数人都是和欧阳浩森一起训练并加入警局的，平日里大家都喜欢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闹得没什么纪律。不过大家拿捏的度还是比较准的，可以玩笑的时候一分一秒都乐着，该严肃下来的时刻，一毫都不会马虎。 到达的时候，欧阳浩森下车站定以后，就给几个小队伍比了比手势。他们在出发以前就已经有了明确的分工，任务是把这个荒废了的养殖场搜个彻底—— 最好发现点什么。 欧阳浩森想着，不管是为朋友还是为警局，抑或着为g市的无辜群众，他都希望赶紧找到一个爆破性的线索，早些把那个祸害无辜生命的杀手k给端了。 不久后，那个谭义安便来了。他和照片上相差不大，微胖的脸上有岁月蹉跎的痕迹，虽然早年可能存在干苦力活的经历，岁月蹉跎，在他脸旁和手臂留下不少痕迹，但他整体上的精神状态、微微圆润的脸颊和那微胖的身材，都在展示他近年来的生活状况……其实最近过得不那么差。 程度和他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 “谭大叔，您具体是什么时候过来帮忙打理花卉种植的呢” “具体时间啊……哎哟，过去好几年咯……好像是五六年前吧。” “这里以前种植的是什么？” “玫瑰，以前的老板娘还在世的时候，特别喜欢玫瑰花。” 对上了。 “玫瑰的品种，您还记得吗？” “就普通的玫瑰品种，有红的也有白的，老板娘比较喜欢白颜色的，但奇怪的是，白色的花瓣总是会变颜色。” “变颜色？” “啊，反正是品种不太纯正，也不知道是不是种子的问题。” 程度正和谭义安聊着，余光就瞥见vicky站到了养殖场门前的一个石墩上掂脚观察里边的情况，看到vicky眺望花棚的眼神，程度总觉得她眼底参杂了一些别样的情绪，但一时间程度说不上是什么。 而那孟轩则杵在她的一旁，担心地盯着她偶尔晃着的身子，生怕她摔跤，于是保持着随时冲上前接人的准备。 看到这一幕，程度无奈地摇头暗暗叹息——现在的孟轩，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顿了顿，然后继续问着。 “这个地方以前的主人，您见过么？” 第107章 旧房子里的线索 “见过那么一两次，不过听老板说，那人卖了地以后，就离开g市了，大概是回乡下老家了吧，但不确定具体是去哪里了。”谭义安说道。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程度问。 “个子挺高，死鱼眼，有点壮……头发乱糟糟的。”言语间，谭义安不禁流露出嫌弃的表情，似乎对着人的样貌挺不待见的。 程度听过后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这谭义安口中的人，和连环杀手k的外貌并不符合。 当程度问及有没有发现过异常的状况时，谭义安努力想了想，于是回答道。 “有一个旧房子，因为人手不够，就一直没收拾……印象中老板娘提起过一两次，那房子是前任主人留下来的。” “什么样的旧房子呢？”程度来了精神，提了提眉梢问。 “喏，”谭义安稍微退向马路一些，掂了掂脚尖，然后指着远处的一个小房子示意，“就那间破旧的房子，以前离大房子也比较远，所以没怎么顾得上……呃……以前这里发过一次大火，你们都知道吧？” 谭义安说着便想起来这个事情，像是担心程度他们不知道，于是特意问了一下。 “有看到新闻。”程度点点头。 “哎，那场大火真烧了不少东西，但那所旧房子估计是离这边有点距离，所以当时逃过了……” 听到这里，程度不由得窃喜，如果说是以前留下来的，说不定能翻出些线索。 “欧阳。”程度侧了侧脸，立即冲欧阳浩森示意。 欧阳浩森取得示意，马上对着对讲机里交代了几句，几分钟后，欧阳浩森就确认了那边的安全情况，抬眼对着程度撅了撅嘴，示意大家可以过去一探究竟。 前往小房子的路上，程度依旧是那个走走停停的习惯，路过一个小花圃的时候，他弯了弯身子，把那杂草丛中的小野花摘下了一朵，把玩在手里。 他一边走着，一边思考，脑海里出现了一条时间轴： 七年前这里遭了一场火灾。 半年后养殖场被富商买走。 一年后富商的妻子去世。 又过了半年，轰动各界的连环杀人案发生，许伊伊接手破案。 翌年年初，许伊伊被枪杀，连环杀手k不知所踪。 两年后，富商去了国外生活…… 时间轴填充至此，程度脑子里就生出许多问题来。而他说不上来为什么，总觉得这几件事情里，还有些连接的关键点，他们没有找到。 走了有一段距离，几个人来到了旧房子前，房门只是简单的带上了，并没有枷锁。 旧房子并不大，就20平米左右，正对着门口的是一堵旧得发黄的墙，墙上残余着半张发了霉的海报，海报前方，除了被虫蛀了边角的木桌，还有些废旧纸箱、电线工具、没了盖子的塑料收纳盒以及一些旧衣服。 这房子内有被翻过的痕迹，灰尘积淀深厚不一致。除了他们踩进来形成的印迹之外，还有一个沾了泥土的脚印留在了杂物附近的空隙里，它被堆积的破旧陶罐压去了一半，漏出来的另一半脚印，又被几个装肥料用的袋子遮去了大部分。 因此程度仔细观察着地面，希望寻找到一些后续……可奇怪的是，整个房子内，除了这一个脚印，再无其他相同的脚印出现……亦即是说，除非有某个武侠小说里的人物运用轻功飞进来，单脚在这个地方站立了一下，然后再飞离，否则正常情况下，没人能做到在房子里走动，却只留下一个脚印。 这一个细节，程度和孟轩是同时发现的，一开始两人启声时还撞了车，后来孟轩退了出来，示意程度来和大家解释。 程度简单把积灰的原理说了一遍，然后自顾自地陷入了沉思。 “这人该不会是懂轻功吧？”欧阳浩森开玩笑道，而他正好也道出了大家的疑惑。 “其它被擦拭掉了。”孟轩指着他们过来的地面说道，然后他蹲下身子，再比划了一几下，“这里有扫帚扫过的痕迹，如果没有估计错误，这两侧的灰尘里会参杂着和那脚印相一致的泥土成份。” 语毕，他停了停，回过身子冲身后的法证人员叮嘱着。 “hi，那边的小伙子，记得把这两边的灰尘也收集些带回去化验。” 在那破旧的木桌抽屉里，vicky翻出来一张偏黄的旧照片。它被夹在了抽屉里的缝隙中，vicky是在拉开抽屉时感觉到不顺畅，于是硬拽了一番，拉开抽屉后，打开手电筒认真探了一番，才发现的。 当然，有孟轩在留意她的举动，最后这种极有可能摸索到蜘蛛蟑螂小虫子的活，是孟轩顶替的。 照片上依稀能辨认出来，是一位母亲和她半个月大的孩子的合照。vicky盯着那张照片发呆，直到法证人员取走它。 程度的注意力集中在寻找蛛丝马迹上，偶尔抬头的时候，不自觉地都在寻找某个身影。vicky看到照片上的内容以后，有点心不在焉，人虽然在帮忙，但神却不在手上的活里。而罗微微的心思，则在注意程度的注意上。 旧房子里已经没有可深入探究的东西，几个人退出来后，在谭义安的领路下，几个人来到了主楼前。 这是一幢两层楼高的别墅，经谭义安介绍，这别墅是在富商、也就是他曾经的雇主买下土地后才建的，所以也没多少个年头。 以前富商还在世的时候，有位妇人会定时过来打扫，但富商去世以后，再加上那妇人上了些年纪，搬离g市以后，屋子就没人搭理了。 “噢，那是周梅，以前本来是这里的保洁阿姨，富商去了国外后，她还曾经帮忙回来搞过一两次卫生，但听说半年多前她就和家里人搬北方城市生活去了。”谭义安跟程度解释说。 做勘察现场的法证人员已经完成了现场保护的工作，程度向法证人员了解了一下情况，在得知二楼的书房里有异常情况后，他便直上书房。 房间里的书架几乎没有剩余一本书籍，而地面上则七零八落的散落着书本和撕裂的纸碎等，一片狼藉。经法证人员介绍，他们上来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是如此了，不出意外，这里肯定是有某个人过来翻找东西导致的。 第108章 同样的脚印 【又是脚印，粘着和旧房子那边发现的脚印一样颜色的泥土，虽然并不完整，但依据这鞋底花纹图案来看，八九不离十，就是来自同一个家伙的鞋底。】 ————————————————— 房间里的书架几乎没有剩余一本书籍，而地面上则七零八落的散落着书本和撕裂的纸碎等，一片狼藉。经法证人员介绍，他们上来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是如此了，不出意外，这里肯定是有某个人过来翻找东西导致的。 “话说这地方就这么荒废了？怎么说也算一个财产，就这么放任不管？有钱人都这样任性的么？”欧阳浩森四处寻了一圈，才过来就吓了一跳，虽然这幢别墅很多个房间都有被人翻乱的痕迹，但哪里也没有比他现在所面向的房间凌乱。 “富商在国外去世以后，就都没有和家里人说起这个地方。”vicky也来了，站在门口一些时间后，最后还是决定朝房间里边走。 她想要尽可能地不踩踏到地面上的纸张和书籍，所以几乎在跳着走，而接近欧阳浩森这边的时候，重心没找好，单脚落地的时候身体左摇右晃的。 出于好心，欧阳浩森下意识地帮了vicky一把，所以因为惯性的缘故，vicky没控制住往他怀里靠了靠——当然，当事人并没有觉得有不妥，介意的是另外俩人。 程度和孟轩的视线都聚焦在了他们这一块地方，如果这时候欧阳浩森回头看看这两家伙的话，一定会给他们眼里的寒光闪闪给吓着。 “该不是养情妇用的吧？”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频道还停留在之前那个问题。 “我查过了，这个养殖场的女主人是富商的合法妻子。”vicky回答着欧阳浩森的问题，她看了程度一眼，视线交接的时候，程度马上移开了目光。 “那奇怪了，这里再怎么破旧，也都算一处地产，这些人都富得流油么？”欧阳浩森纳闷极了。 “常年没人，这里估计都被搜个精光了吧？”跟在程度身后的罗微微，这时候也参与进来这个话题。 “也难怪这个地方被翻得个底朝天了。”欧阳浩森接着道。 “可下边的主卧，最值钱的东西并没有丢失。”程度说。 挂在客厅里的名画也都好好的，这就表明来搜东西的家伙，要么是个低级小偷，不识货；要么就是故意拿走一些不那么值钱的东西，故意伪造成被洗劫一空的现场。 再则，这个书房最值钱的就是抽屉里贵重物品、墙壁上挂着的书画和墙角的奇石，书柜上能有什么东西，值得这小偷把上边的书全部翻下来？ 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存在的。 “难不成……有密道？！”欧阳浩森说完，就神经兮兮地去盯着书柜找机关。 孟轩无可奈何地给他翻了个白眼，“密什么道啊，你当看电视剧呢？！” “不然呢？有必要把这些书都翻出来么？跟书有仇？”欧阳浩森找了半天，书架里外，都没有他想要的“开启神奇之门”的机关，还失望了一阵。 罗微微被欧阳浩森的话逗乐了，不由得笑了笑。转眼再看向程度时，发现程度却在看着vicky出神。 vicky站到了书房的中央位置，仔细打量这个房间的全部—— 进门以后左手边是沙发和茶几，沙发靠着的墙面上挂着名人字画。字画角落里署名是一位g市十分著名的书画家，如果确定是真迹，光是这字画就值不少钱。正对着门口的是房子主人的书桌，书桌上凌乱不堪，甚至都有些被撕裂分离的书页散落在上方；进门右手边则是占了半边墙的书架，书架上的书几乎没几本是留在架子上的，不是被撕毁，就是七零八乱的躺在地面上。 “你怎么看？”程度走到了vicky这边。 “暂时还没有什么想法。”vicky回答他。 “没有疑惑的地方么？” “有。” “是什么？” “为什么这里接二连三的发生奇怪的事情……”vicky说着，眉头不由得锁了起来，“先是大火烧了这里的大半部分东西，半年后女主人死了，再一些年，富商也死了，然后这个地方，半年都没人打理，但是值钱的东西大部分都还在……这些难道是巧合吗？” 程度听后不由得愣了一下，但没有马上搭话。vicky注意的问题和他踩在了同一个阶梯上……果然，他们挺有默契。程度想着，低头就偷偷扬了扬嘴角。 “而据我们的人初步判断，这里半年多的时间内，并没有人入住的情况。”孟轩补充说着。 “哎？那女主人怎么去世的？”程度突然问道。 “车祸，汽车烧缸引起的。”vicky回答。 程度皱了皱眉，隐约觉得这女主人的死亡，可能不简单。 “尸体还在么？”他想了想，又问。 “火化了。”vicky不带感情的回答。 程度有点失望，才起来的线索，差不多算是断了。但又想起来还有一个人，于是再问。 “富商呢？怎么死的？” “医疗事故。食物中毒严重到进入icu抢救，但是没救回来。”vicky回答。 孟轩小心翼翼地踩着空地，也想要过来vicky他们这边，但才走出两步，地面上的沾着泥土的纸张引起了他的注意—— 又是脚印，粘着和旧房子那边发现的脚印一样颜色的泥土，虽然并不完整，但依据这鞋底花纹图案来看，八九不离十，就是来自同一个家伙的鞋底。 “hello……看我找到了什么？”孟轩拾起纸张，把它呈现给大家。 他的话音落地，房间内的几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就扫了过来。 “我猜是同一个脚印。”孟轩对程度说道。 程度凑了过来，拿过纸张仔细观察了一番，而后不禁“咦”了一下，然后说：“种植玫瑰用的土种，一般有两种，一是将水台、泥炭土和部分珍珠岩混合而成；二是将河沙、煤渣和菜园土混合起来使用……我们找到的这两个脚印上，附带的泥土，是第二种，但外边大面积都是第一种。” 第109章 角落里的笔记本 几个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为程度这番细致观察和储备的学识略微惊讶，但缓过来以后又都恍悟，毕竟也是个高智商俱乐部里出来的家伙，和平常人多少有些不同。罗微微这也算明白过来，他们从养殖场的大门进来以后，为何程度会留意那分辨不出脚印的路面……他其实不是在留意脚印，而是观察那些泥土吧？ “这你都知道？”欧阳浩森道，脸上那股惊奇劲还未褪去，就又好奇的问，“怎么阿度你也种花吗？” “以前我也不知道，案件涉及了玫瑰花，就顺路了解了一下。”程度不以为然，顺口回答。 “你的顺路了解……比我们拿着书本反复记背还深刻……”欧阳浩森听了更不得不吐槽。 孟轩的视线再次移转到那脚印上边，然后冲门外正在做收集工作的法证招了招手。 “可以把这个样本带回去研究研究……外边的花啊土啊什么的也可以带些回去。”他说着，随后再回过脸来问程度，“哎，你说，这些和那凶手会有关系？” 孟轩其实不太清楚这一次过来这个养殖场究竟能收获什么，毕竟它给大家展示的联系十分牵强。 “还不是很清楚。”程度摇摇头回答他。 “你该不会……是靠直觉在这摸索吧？”孟轩讶异道。从刚才过来，他就觉得程度的状态有点不对头。 “从那个袭击我的凶手身上取出的单据，它的指向，确实是这个地方……不过这一次过来，确实是靠直觉在撑。”程度也没打算撒谎。 孟轩被他这话惊得无语，张着嘴好几十秒都没蹦出句话。这小子还是如此任性，靠直觉在这瞎摸呢？！ 这让他不由得揉了揉脑袋，随而他转向vicky，她就不一样了……孟轩看着她的眼神里总是泛着光彩，让人不经意触及的时候，甚至可能会被灼瞎。 程度想把手上那张印了鞋印的纸张还过去给孟轩，但伸手递过去给他的时候，他半天每个反应，于是程度就不巧成了那个被“灼瞎”的人…… 程度叹了口气，然后伸手从孟轩眼前挥了几下，终于让其回神。 孟轩回神后不好意思极了，但又不想在程度面前暴露窘态，于是故作沉稳的咳了咳，然后就伸手想要接回那张印了鞋印的纸张，然而没接稳，东西掉落后，竟然滑至墙脚摆放石雕的矮桌底部，无奈之下，他只好趴下来伸手去拿。就在他伸手去取东西的时候，指尖触及了一个有点质感的东西，于是哪手电筒往桌底照了照——他看到一本厚皮笔记本压在了角落里。他示意程度过来帮忙抬开矮桌上的石雕，自己则把矮桌拉开—— “vicky，帮个忙。”孟轩和程度异口同声。 两人话音落下后，都不禁斜了对方一眼。 vicky按照二人的请求，越过他们俩，弯下身子去取出那个笔记本——这是一本有些质感的、两厘米厚度的笔记本，打开来以后，里面很用心地记了些文字和粘贴着照片、剪纸等。 像是那种手账记事，持有者不厌其烦地把人生中的某一场旅行，某一个特别纪念日等生动形象地记录下来，供日后回忆。 而当vicky翻到某一页时，就不由得把眉皱得更加紧了些。几个人好奇地凑了上来，都把目光聚集在这笔记本上。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地方，不管是哪里，都没看到一份报纸？”vicky突然提醒道。 但其实，从踏进来养殖场大门的第一时刻起，vicky一直就在关心着报纸的事情，这和她在孟轩办公室专研报纸上的某个讯息，目的是一致的。这件事vicky一直没告诉大家，甚至也都没和程度提起过一个字。 “现在网上信息那么完全，谁还去看什么报纸啊……”欧阳浩森忍不住笑道。 “五六年前，报纸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再说现在警局不也一直订着一些法制报和时报吗？”孟轩很不满意欧阳浩森对vicky提出的问题有看法，替她反驳了一番。 vicky并不在意，而是指着笔记本里的剪报，跟大家继续说着。 “这个地方找不到一份旧报纸，但笔记本里却剪了好几个报道……而且我查过了，富商有订阅g市日报的习惯。”她说。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 “我觉得，那个回来的人，想要找的，不只是那张照片，还有之前买过的报纸。”vicky语出惊人，程度琢磨着，但还是有所疑问。 “现在还没办法确定照片是富商的，还是上一任养殖场主人的，况且就算是上一任主人的，不是也还没办法确认，那人就是我们要找的连环杀手k么？况且你说他要找照片这个事情暂且不论，可他要报纸做什么呢？”程度几乎说出了大家心里的问题。 “的确，是不是k还很难说，但有一点能确定，那个照片不是富商，或者他老婆的。不管是旧房子那里，还是这个别墅里，几乎没有留下一张旧报纸，但这里面却保存了剪报，而这一张的日期还是七年前，这里发生火灾以前的……”vicky说道，“就怕是这个照片和剪报，是那场大火没来得及烧毁的东西。” 几个人又凑近来看了看，上边的内容是一则跑马拉松的报道，那篇报道给了参与长跑的富商一个特写。 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除了那报道上的日期。 “说不定女主人把她需要的内容剪下来以后，就把报纸处理掉了呢？”罗微微提出了假设。 “这就得问问，以前帮忙打理的保洁阿姨，是不是处理过这些垃圾了。”vicky说。 这个问题确实还没来得及了解，所以vicky间接也给了罗微微一个需要忙活的任务——联系保洁阿姨周梅。 而这个时候，程度似乎反应过来了一些，他记起来在验尸房里见到vicky时的场景，以及后来孟轩给他私下说的事情……报纸……报纸。 vicky早前就在留意报纸，记得事后孟轩也提醒过他，vicky在看报的同时，还在纸上涂写什么…… 第110章 报纸 【若是这个线索指示的方向被坐实，那他们就又得重新考虑连环杀手k留给他们的“gift”这个信息了…… 照说常以威的死是一份礼物，那么这个礼物的主人，说不定还另有其人。】 ———————————————— “这个就得问问那个清洁工，是否清理过这些报纸了……” “有她的联系方式吗？”程度问。 “系统里保存了她几年前的移动号码，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可以联系上……稍等片刻。” 说着，vicky拉开了背包的拉链，将一台十分轻薄的手提电脑拿了出来，这让几个人不由得惊讶，她这是为了随时提供信息才时刻背着电脑么？ vicky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把笔记本电脑放在了房间里的书桌上，启动以后，她弯了些身子盯着屏幕敲击键盘，不多久，信息就显示了出来，但这跳出来的信息，却令vicky错愕。 “有问题？”程度试探着问。 “一个疏忽了的信息……很大的一个问题。”vicky皱紧着眉毛，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敲了敲键盘。 程度听了不禁提了提眉梢，vicky都皱了眉，那就说明这事情不简单，于是他走过来vicky旁侧，vicky正望着屏幕若有所思，感觉到身旁站了个人以后，她再继续敲了敲，然后将手提推过程度面前示意他查看。 “六年前，审理女主人车祸那宗案件的人，是常以威。”vicky和程度说。 程度怔了怔，不可置信地看向屏幕上的信息，而当他确认信息无误后，不由得暗叹一声。 这么巧？ 从袭击程度的凶手身上不经意间掏出的单据，指向了一个已经荒废了的花卉养殖场，而这花卉养殖场的女主人，在其丈夫买下这块地的半年后车祸去世，偏偏处理这桩车祸的警察，又是几年以后被凶手残忍虐杀的常以威…… “难道那场车祸……有情况？”程度不禁疑问。 “难说……”vicky答复说，“当时车子烧缸问题、常以威大概没有深究，只是当作一般意外事故结案了。” “那会不会是这样的情况，其实这场车祸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造成的？”孟轩也走了过来，他分析着。 “五年前常以威又刚好参与在了连环杀手k的案件调查中……”罗微微接着说。 “所以他杀常以威不只是因为许伊伊，也有可能是和这里的某些人、某些事有关？”程度继续接着思路，把疑问顺着说出来。 “我想是的。”vicky若有所思地道。 若是这个线索指示的方向被坐实，那他们就又得重新考虑连环杀手k留给他们的“gift”这个信息了…… 照说常以威的死是一份礼物，那么这个礼物的主人，说不定还另有其人。 “欧阳，车库有发现。” 一名警员出现在书房的门口，朝欧阳浩森道。 大家的思绪收了回来，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声音的主人，下一秒，大家的注意力则集中在了他所说的话里面。 “怎么了？”欧阳浩森一边尽可能踩着空地出去，一边问道。 “车库的墙面上检测到有血液出现的痕迹。”那名警员说道。 欧阳浩森于是朝房间里的人歪了歪脑袋，示意他们跟着走。 车库在别墅的右侧，位置正好能容纳两辆四轮轿车。左右两面墙都挂了些汽车零配件，根据现场散落的东西来看，这个地方和别墅里的物品一样，都是有一些年头、沾了好一些灰尘了的。 负责做检测的法证人员告诉他们，出现血液荧光反应的地方，就在左边墙面的里侧，距离地面一米五九的地方。 程度走过去，为了让视线与那个地方持平，因此不得不弯了些身子，而凑近了也才发现，出现反应的中心，钉着一枚钉子，认真查看，甚至还可以看到上边遗留的血渍。 “那女主人身高多少？”孟轩过来瞧了瞧，于是问道。 “一米六三。”vicky答。 “现场还有其他血液痕迹吗？”孟轩转头再问法证人员。 “并无发现。”那人回答他。 孟轩蹙眉，然后和程度对看了一眼。 他们两个都想到了同一个可能——如果能够证明这血液里的dna是属于女主人的，难说这里才是她真正死亡的第一案发现场。 这个车库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从而导致女主人撞上了此处的钉子，而这个创口是否致命，他们可能得看了验尸报告才知道。但令他们头疼的是…… “当时是以意外事故定的案，所以并没有进行尸检。”vicky失望地告诉大家。 “奇怪，脑袋上出现窟窿，也都不怀疑怀疑？以前那些人怎么做事的？”孟轩觉得不可置信，这不管钉子有没有扎到脑袋上，这都是一个蹊跷的事。 “别忘了是烧缸……汽车被撞下山坡后自燃了……”vicky说。 没有尸体，没有尸检报告，时间久远……从这个方向再捞些什么，几乎是不可能的了。这个结果让大家不免有些灰心丧气。 这时候罗微微走了进来，她刚才打电话给之前过来打理别墅的保洁阿姨周梅，周梅虽然上了年纪，但记忆力却还是很好的。她告诉罗维维，因为老板有收集报纸的习惯，所以订阅的报纸，她全都没敢丢。 这一个信息，无疑就证实了vicky的猜测。 而这个时候，程度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光芒——他记起来在验尸房里见到vicky时的场景，以及后来孟轩给他私下说的事情……报纸……报纸。 vicky早前就在留意报纸，记得事后孟轩也提醒过他，vicky在看报的同时，还在纸上涂写什么…… “发现了么？”vicky突然压低声音开口，程度回过神来发现她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侧。 “你是说……报纸？”程度问。 “噢，报纸上你发现了什么？”vicky若有似无地怔了怔，随即提了提嘴角，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问道。 程度没有回话，只轻微蹙眉。这让vicky琢磨不出他到底是知道报纸上的线索，还是根本不知道。 “这人没有连环杀手k那么成熟干练，他虽然已经极力掩饰了自己来访的痕迹，但依旧错漏百出。”她见程度没有要说话的意思，顿了顿，岔开了话题。 “旧房子的鞋印残余，书房里同样的鞋印残余，这里的血迹……确实，如果过来的人是连环杀手k，他不可能会这样接二连三的出错漏。”程度应着。 “你怀疑他会是……第二个凶手？” “不无可能。” 程度错愕，他认真回忆了一阵，他两次遇到的凶手，似乎是同一个家伙，而那夜在他家门外朝他们开枪的“保安”……其实给他异样的印象。 第111章 面具 【“此人皮，非彼人皮……这是人造皮，不懂事的孩子，别抢话瞎紧张。”】 ————————————————— “还有你无意中拿到的单据……我先前一直不太明白，他为何那么着急埋伏在你的居室……现在看来，似乎有了答案。”vicky补充说。 程度认真回想了一下，这确实也是。 袭击他的凶手，在发现衣服兜里的单据消失后，可能就联想到了他们在巷子里的搏斗，进而认为东西在他手上，然后就有了第二次埋伏袭击…… 不过话说回来，两次遇到袭击的时候虽然是同一个人，但那张和k长相一致的脸上，总有哪里让人感到不对劲，当下他是觉得对方像是“贴了一层皮”，现在再次回想，依旧觉得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确实存在两个人行凶？”程度琢磨了一阵，顺着vicky的意思说。 “除了处理尸体的方法，目前为止，很多迹象都表明存在第二个凶手……那陶老先生不也提起过，「双」的这个定义？” 程度心里咯噔了一下，最先提出“双”这个定义的，算起来已经是许伊伊。她提到过双胞胎的事情，尽管没有明说是五年前连环杀人案的关联。 难道真的是双胞胎？ 程度心里不由得疑问。 但同时还有一件事情，令他提着心。 假设vicky确实是许伊伊，那她现在就一直在致力证实自己当初对于“双胞胎”这个命题的猜测？ 如果她是对的，那也就是说，许伊伊比他快了一步接近真相么？ 程度想到这里，不由得心惊。 “那他们和照片上的人，有什么关系呢？”vicky像是自言自语地琢磨，她倾向于有两兄弟的存在，然而从照片上看，那位年轻的妈妈，怀抱里却只有一个孩子…… ———————————————— 回到警局以后，程度上次遇袭后交代让鉴定的东西，有了结果过来。 “它属于化妆品中定妆粉的一种，一般在上妆的最后一步使用。”孟轩才走进程度的办公室，就开门见山道，说着遂将手里报告递给程度，“当然，这并不算什么……重点是接下来的内容……” 朝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直接去看后边的内容。 “人皮面具……”孟轩突然换了一种阴森森的语气说道，说完不忘冲着程度挑了挑眉眼。 “人皮面具？哎呀妈妈哟，这……这凶手还剥人脸皮咯？”欧阳浩森偏偏在这种时候，不适时的出现。 “此人皮，非彼人皮……这是人造皮，不懂事的孩子，别抢话瞎紧张。”孟轩无奈地叹气摇头，装出一副鄙弃地样子。后半句话说出口以前孟轩就料到能收到如何的回应，但他还是十分乐意这么皮一下。 待他说完，果然，欧阳浩森马上就回了他一个同等号的鄙弃神情。 “一般拍戏的时候，需要化特效妆，达到增肥、增皱、恐怖等效果，剧组常常会根据需要购买使用这样的道具，有时候甚至能模仿妆容……”程度跟着孟轩笑了笑，然后给欧阳浩森耐心解释。 “当然，认真看还是能够看出异常，但不幸阿度你两次都是在非正常情况看到他，so……难免有些差别，也暂时分辨不出来。” “不过我奇怪的是，闭路电视那里站着的人，下巴确实和以前的不太相同，也和我两次见到的人不太一致……感觉上不想是同一个人。”程度若有所思道。 “那么，到底是里面的家伙，是五年前的连环杀手k，还是外面的那家伙是呢？”vicky也来了，程度于是把过目一遍的报告，给她递过去。 “看过了。”vicky下意识地说。 程度听了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愕然转过脸来，用质问的眼神盯着孟轩。 孟轩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一时间没想起要给你看……” “什么？！”程度惊呼。 “我猜他脑子里全装了v……唔……” 欧阳浩森话才说到半就被孟轩伸手箍住脖子，等他不能正常发声后，继而又顺手来捂他的嘴巴。 孟轩从鉴证科拿到了报告，第一时间拿给了vicky，而等vicky提醒他以后，他才想起来……其实他第一个要找的应该是程度…… 虽然他倾心vicky、满脑子除了尸体以外就都是vicky，他还是不太好意思当着本人的面，公然宣布他的倾慕之情。 vicky淡淡地看了二人一眼，然后就转向程度，把她手里的报告拿给他。 从养殖场回来后，她就根据他的指示，去查了女主人与连环杀手k的交集，以及上一个养殖场主人的信息，而她得到了以下结果： 上一个主人叫做赵志山，早在十多年前就去世了；照片上的女人是他的妻子杨柳荷，虽然比赵志山多活了几年，但也在50多岁的时候因癌症去世。根据登记的情况来看，双方都曾离异过，而杨柳荷怀抱里的孩子，是她与前夫生的，与赵志山没有血缘关系。照片上的小孩叫赵忠良，今年35岁，未婚，目前在g市没有登记住房信息。 “赵忠良的亲生父亲是？” “不详。” “那杨柳荷和赵志良后来有没有生过孩子？” “没有。” “赵志良那边呢？” “赵志良前妻和孩子都在车祸中丧生，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和赵忠良有血缘关系的近亲。”vicky回答他。 而程度在下一秒，目光正好也扫过这些信息的文字记载。 “赵忠良长大后的照片有没有呢？”程度想了想，又问。 “有是有，但看着有点陌生……”vicky提了提眉毛，示意他翻到下一页。 当程度翻开了带着照片的那一页，瞬间怔了一下，觉得那双眼睛……似曾熟悉。 可随后他又陷入了郁闷的境地，除了眼睛，这个赵忠良和他所遇到的凶手、五年前那连环杀手k的面容，没有哪里是一致的… 这不由得让他想起来许伊伊和vicky给他的感觉——一样的只剩那双眼睛，神似。 整容。 他脑海里突然想起vicky曾说过的话。 难不成凶手整容了？程度疑惑着。 眼下凶手没有了动静，这让大家暂时松了口气。不过程度明白，如果不尽快缉拿凶手，迟早还会有受害者出现。 但还有什么是没有清楚的呢？ 对于vicky来说，意味着差多少距离他不清楚，对于他自己来说，这不仅仅是差一个凶手再犯的错误，还差一个许伊伊。 “如果是两个人……若是没有住在一起，那就肯定需要交流。”vicky放低了声音说道。 她的突然提醒，让程度错愕。 交流。 报纸。 “你是说他们通过在报纸上刊登信息进行交流？”程度不可思议道。 第112章 习惯差别 【「她似乎从不猜测，没有确凿证据前，她几乎不会开口参与讨论。」 程度很清楚的记得这些，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陶老先生还曾经私下和他分析过他与许伊伊的习惯差别。】 ——————————————— “噢，对了，死去的女主人，和连环杀手k，有没有交集呢？”程度脑海里快速梳理了目前为止掌握的情况，发现这个方向的细节，vicky还没提到。 “没有。”vicky回答说。 程度微微蹙眉，线索中断，那么这个方向out。 现在还有什么是未知的呢？ 鞋印。 还有vicky对报纸的关注度。 “vicky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程度琢磨片刻，便决定试试她。 vicky被他突然这么一问，瞬间有点错愕，而停顿了一会儿，她才开口说道。 “这也不清楚算不算一个线索……”她有所迟疑，看样子她对这一个线索应该是持着怀疑的态度……亦就是说，她可能还没有准确的证据证实自己的观点。 程度这也发现vicky向来不太喜欢猜测，只有在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之后，才去做推测。遂不由得想起陶老先生给他们上培训课的时候，曾经提起过许伊伊的习惯。 「她似乎从不猜测，没有确凿证据前，她几乎不会开口参与讨论。」 程度很清楚的记得这些，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陶老先生还曾经私下和他分析过他与许伊伊的习惯差别。 在这个习惯上，陶老先生并没有进行谁是谁非的对比性批判，而是说，适度即可，重要的是，最终要有证据去证明自己的推断。 程度在vicky这里又发现了个与许伊伊相似的苗头，但是vicky并没有完全就像陶老先生描述的那样，因为接下来vicky把她那个猜想，分享给了程度。 “一座城市同时出现两个连环杀手的情况微乎其微，但并不是绝对不可能，因为在国内外犯罪史上，确实也发生过。我曾经看到过一些国外的案例，80年代在美国就曾经有同一座城市同时期诞生两个连环犯罪杀人凶手的情况，而且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两名凶手，竟然还通过某种方式，开始了他们的「心得交流」。” vicky说的这一案例，程度也有印象，因此vicky说到了这里，其实程度差不多能够明白，vicky接下来想要说什么。 “现在假设是有两个人，他们开始的时候并不认识对方，而由于某一个情况，也许是相遇的时候某个行为举动触发了他们的共鸣，进而再了解，又发现了某些不得不令其中一方主动联系令一方的事件，或许他们就需要交流。”vicky放低了声音说着。 交流……有什么办法可以不通过电话、社交软件进行沟通交流呢？在那个电子产品还没十分普及的情况下，在报纸上刊登广告，或者匿名投稿，或许是个办法。 程度心里已经有了底，不过他希望得到更确切的答案。 “你是说他们通过在报纸上刊登信息进行交流？”程度问。 “我这两天在做信息筛选的时候，运用关键词检索，偶尔会出现点奇怪的东西，于是乎，我就顺着这个线索找了找……” vicky没有直接回答程度，只是继续解释着，而说到这个问题上，她眉头又皱了皱。 “怎么了？”程度问。 “是一些报纸上的广告，但是……怎么说呢，它们尽管出现的频率很诡异，但那些广告的内容并无异常。”vicky说。 她心里有难解的谜题，暂时无法解开。 “不如你把那些广告内容都给我整理一份？我想看看。”程度思忖片刻道。 vicky抿了一下唇，点点头答应了程度。 “你对那荒废的花卉养殖场所呈现出来的东西，有没有想法？”程度主动聊起了这个事情。 “现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冒然进行推测是很有风险的。”vicky直言，而就在这个瞬间，她的态度严肃了一些。 程度看到她如此的反应，轻怔了怔。 先前他还在拿她的习惯和许伊伊做对比……本来上一个问题，vicky把不确定的事情和他做了分享，才让程度稍微打消了疑虑。眼下vicky这一句认真的话，又马上复活了他心底才被打消的疑虑。 “养殖场那边呈现出来的信息很扑朔迷离，你不觉得有点像你们女人在穿旗袍的时候，侧边漏出的大腿？”程度说着，顺势坐到了一边的桌面上，然后伸出手来一边说一边比划，“它吸引着我们的注意，但就当我们想要多看一寸的时候……「咻」——没了！” vicky为程度这个比喻感到无语，特别是他说到某些地方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怪欠揍的，但他这比喻又让人没法反驳。 “你不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吗？”程度又说。“权当帮忙梳理一下，你对我们发现的问题，有什么想法，不妨试着说出来，看我们的想法是不是一样？” 程度建议着。 vicky冷眼看待这个建议，原先严肃认真的神色褪变成了疲惫。 “你要不然叫他们帮忙梳理？” “你有事？” vicky望着他，眼里的情绪，有百分之八十都是表达拒绝的。 她那神情仿佛在说“我就是没事，此刻也想要说有事，有急事”。 “唐队说了，让你全力配合我这边，不会再给你安排别的事情忙……”程度低了低头，不容拒绝地说。 vicky不太愉快的翻了个白眼，但她并没那么简单就做妥协。 “微微小姐姐，孟医生，欧阳警官，阿度这边有事情需要拜托你们帮忙～能都靠过来一下么？”vicky毫无预警的就用一种程度没听过的声音招呼了一番，把办公室里的人都叫了过来。 程度还第一次听到她如此热情的招呼声，有点稚嫩的声色影响下，听得程度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这让程度又见识了她的另一面……原来她还会装可爱。 眼下大家都凑了过来，程度不得不把他本来只想让vicky参与的协助需求，和大家解释了一遍，解释过后，这个有点冒险的推测游戏，就你一句我一句的接了起来。 “我们现在假设赵忠良就是那个袭击程度的人，那么七年前的大火，他想要销毁的，可能就是关于他的一切。但他疏忽了旧房子里的东西，于是卖出地方后，又偷偷摸索了回来。”vicky说。 “这个问题我明白，但他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呢？”提出疑问的是欧阳浩森。 “因为如果他提出要取这些东西，就有会有目击者，而一旦富商他们想起什么，告知警察，那他就暴露了。”程度给予了解释。 “bingo.”vicky肯定地打了个响指。 “这个家伙折回来养殖场的时候，想要把一切都尽可能做到位，不过那时候的他似乎不擅长做这些，他努力地想要不留下任何能够证明他来过的痕迹，但还是失败了。”孟轩接着说。 “他找不到原本的东西，然后又发现女主人去过旧房子，因为里面的某些东西不见了，于是想要去取……”程度说。 “不幸就在车库里被发现，而被发现以后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毁灭证据！”欧阳浩森抢了话。 第113章 证据不足 【“还笑！你爸要是知道你追凶的时候莽撞行事，还两次被凶手埋伏袭击，你这“侦探”身份，就得saybyebye了。”】 ——————————————— “可能还发生过什么……但对他来说比较幸运的是，这些证据在后来女主人出车祸的时候烧没了……另外这个车祸极有可能也是凶手设计的。”罗微微这时候也跟上了大家的节奏，延伸着。 “而女主人死后，他依旧不甘心，知道富商出国的事情，就又找机会回来，把别墅也翻了个遍……”孟轩说。 “报纸就是这个时候被销毁的。”vicky说。 “本来富商死后，这些事情就被掩盖了，但没想到程度无意中发现了那张单据，而单据就指向了这个地方……”孟轩说，停顿了一下，像是不太明白似的，他疑惑起来，“……单据为什么会存在，这也是个问题……你们看啊，这地早就荒废了，怎么还会有花卉供应呢？” “看那收货单据还是近期的，应该是有人用了一个旧名称，继续经营花卉供应的工作……”程度说道。 “那个谭义安真的没有可疑么？”这么一来，欧阳浩森便更觉得谭义安十分可疑了。 “除非他能随时塑形啊大哥……”孟轩无力道。 谭义安作为这个荒废的养殖场里，第一个能够联系出面的家伙，自然是程度第一个怀疑对象。vicky也清楚不过程度的需求，所以还在养殖场的时候，vicky就给程度查了一遍…… 这人不仅背景清白，从身高体型、外貌年龄上来看，都不符合。 “赵志良名下有没有登记？”程度想了想，朝vicky问道。 “查过了，没有。”vicky轻叹了口气，摇摇头回答。 “为什么执意要用一个荒废了的养殖场的名字，去命名他新的花卉供应地？这一点让人想不通……”程度疑问着。 兜开了一圈，话题绕了回来。 “大概为了掩人耳目……这个商家名称所属的营业执照，早已经过了限期。”vicky应着。 “g市目前的花卉供应商有几家？” “3家。” “这么少？” “g市这几年一直在调整城市布局，很多企业、厂家都搬离了市区，选址远郊或者乡镇。” “松镇呢？” “2家。” “分别都是？” “「可梦一生」和「罗曼蒂」，这两个都是存在了十几年的老商户了。”vicky最终回答。 程度听了十分失落，这就又是一个有头没尾的线索，out。 此时此刻，程度都要觉得，这是那个要他与之玩游戏的连环杀手k，故意折腾他的了。 “其实，你们有没有觉得讽刺？如果那日没有袭击程度，这一个线索还不会被发现。”vicky说道。 程度听了以后，瞬间又把他的上一个想法抛之脑后了……他认为vicky说得有道理…… “所以呢？”程度下意识的反问。 vicky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并没有接话。所以那个两次袭击程度的凶手，极有可能不是五年前的连环杀手k，十有八九会是这个跑回花卉养殖场找东西、并粗心大意留下痕迹的嫌疑人。这是个尚未确定证据的结论，vicky不想贸然说出来。 一旁的孟轩似乎感觉到这空气里弥漫着的不对头的气息，vicky有话不想说，但程度却像是故意一样，非要戳人家的点。 孟轩不想vicky为难，于是他接上了程度的问题。 “所以曾两次袭击了阿度的凶手，可能就是那个在花卉养殖场里留下足迹的嫌犯，x先生。” 孟轩说完，转身走到玻璃写板前，把这个猜测记录了一下，随后，他再唤了vicky一声，让她帮忙把手边桌面上的证物照片粘贴一下。 而趁着vicky低头涂抹固体胶的时候，孟轩走到了程度身侧，并靠近他耳边，低声警告了一番。 “你小子以后不要再欺负我的姑娘，不然……我和你爸妈告状。” 孟轩的后半句话，着实让程度觉得好笑。像是那种幼稚园里会发生的情况，突然发生在了成年世界里，程度哭笑不得。 “还笑！你爸要是知道你追凶的时候莽撞行事，还两次被凶手埋伏袭击，你这“侦探”身份，就得saybyebye了。” 孟轩对着程度的时候，说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慢条斯理的，甚至有时候还让人觉得他冷静得有些不正常。 程度为这后来的“威胁”而妥协了，要真让他爸给知道了他被两次袭击，以及自己总是冒险的情况，那他在探心俱乐部里的工作，肯定就得歇菜了。 尽管程度已经苦到心侧了，但他还是要保持微笑，斜着眼吐了一口气以后，他赶紧有模有样的扬声总结来一番，然后借机会把孟轩这不讨喜的家伙送走…… “什么时候，能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两个凶手的存在，什么时候，那些凭空消失的戏码就能够被揭破，顺道还能解释了为什么五年前凶手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脱……so，我们要做的功课还很多，今天辛苦大家了，先散了休息休息，养精蓄锐，晚上八点，我在这里等你们来继续。” 第114章 桌面上的秘密 【就在她拿好了手机，从程度那小办公室出来，路过vicky办公位置时，余光瞥见了vicky桌面上的文件夹——那是她帮忙整理出来的东西，为什么会在vicky这里？】 —————————————— 孟轩虽然想要单独约vicky共进晚餐，但一时紧张，他把邀请的话，说给了那个正欲赶走他的程度。 程度愣了愣，心想这人是不是搞错对象了？因此他不得不转回身子来确认，孟轩是不是脑抽风了…… 语气温柔的说话，孟轩以前在叫他一起吃饭的时候，从来没用过……呃，基本上孟轩就没主动约过程度吃饭。 当事人是对着vicky说出的邀约，但是对方压根没理会他，从他面前头也没抬的就走过去了……意识到自己表达错了对象，于是马上又说了一句。 “vicky一起吃个饭吧？” vicky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又侧过一些身子来看向一脸懵逼的程度。 “你刚才不是约了程度吗？”vicky视线游离在两人身上，更疑惑不解了。 “啊……是……”孟轩不住揉着太阳穴，苦笑着继续说，“你也一起吧？” vicky本应该是主角，这下成了顺带的……这让孟轩简直想抽自己耳光。 vicky大概本意是要拒绝，没想到这时候来了个欧阳浩森，没头没脑就插进来一句。 “吃饭？一起一起。”欧阳浩森说着就搂上程度的脖子，而走了一段距离，突然想起来罗微微来，于是朝身后唤来一声——她本来是走在他身后的，可是…… “微微……咦？” 欧阳浩森没看到人，觉得奇怪极了，转念想想，可能是有事忙去了，于是就给她在微信上留了讯息。 得益于欧阳浩森的“搅局”，刚才几个人之间的尴尬局面被顺利打破，孟轩于是借机再邀请了vicky一次，虽然有两个200瓦的灯泡在场，但好歹也能和vicky同一张桌子吃次饭……知足常乐。 vicky找不到什么合理的理由拒绝他们，她到了现在，午饭都还没吃，眼下肚子正一阵一阵的叫着…… 犹豫之间，欧阳浩森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从她身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就推着她下了楼……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时候放松下来的三个男人……也成了一台戏。 因为欧阳浩森粗鲁地对待vicky，孟轩则开始有一着没一着地在找欧阳浩森的茬，起初只是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拌嘴，后来又不知怎么扯到了程度这边来，于是乎，他们仨吵吵闹闹地，一路互相损着，一路走到了餐厅。 vicky一直在想着，为什么自己不痛快拒绝了和这三一起吃饭的请求？要说这几个人待一起，不是在工作的话，真让人怀疑智商是没有下限的，负∞的秀。 因为……他们到了餐厅还不打算消停…… ————————————————— 罗微微本来已经走到了警局大门前，突然记起来自己的手机落在程度办公室了，所以半路折回去拿。 就在她拿好了手机，从程度那小办公室出来，路过vicky办公位置时，余光瞥见了vicky桌面上的文件夹——那是她帮忙整理出来的东西，为什么会在vicky这里？ 疑惑着，她走近了vicky的桌面，将文件夹拿起来翻了一下——确实是她整理的资料。那一次罗微微好不容易争取到了机会，和程度一起前往发现常以威尸体的现场，程度让她随从记录，回来后还交代她把记录的内容整理一份出来…… 难道……程度是专门为了让vicky知道那边的情况，所以才…… 突如其来的难过从她的心窝向身体各处乱窜着，忽然，一张对折了的草稿纸，从她手中的文件夹里跌落出来，罗微微意识到有东西掉落的时候，文件夹内，又滑落了几张剪报。她于是弯下身子去捡拾，拾起那张稿纸的时候，她好奇的正反面都看了看——其中一面写着的内容零零碎碎的，只有那数独的排列部分，能让人依稀明白些什么…… 她再弯下身子去捡拾那几份剪报，疑惑着送到眼前仔细看了看，那都是报纸上刊登的广告，广告内容上边被圈了些关键词，有的文字下方则标记了下划线。 罗微微不清楚vicky弄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处，她看不明白，但隐约想起来，之前他们讨论案子的时候，曾经提到过报纸这个线索，所以她猜测，这些内容，应该和案子有关。 罗微微迟疑了片刻，目光再次触及自己整理出来的资料时，心里莫名不太平衡。而后，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的心态，拿出手机就将那剪报和稿纸上的内容拍了下来。 偷拍了照片以后，走廊上传来了一些脚步声和说话声，罗微微出于本能反应被吓了一跳，醒神后就赶紧把东西都摆回了原处…… 第115章 咖啡店的信号 【罗微微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举动，视线集中在刚才拍的那几张照片上。来回滑动几次，然后再翻回去拍了稿纸的那一张照片，怎么也还是没琢磨出个所以然。 她只觉得，这个vicky的思路，比程度的还难猜。】 ———————————————————— 罗微微一路走出警局，过马路，转弯，直到进入那间常去的匹蓝咖啡店，她的注意力都在手机屏幕上。 vicky桌面上的稿纸上涂写的内容，她琢磨了很久，但是除了一些重复和潦草的文字、数字，其他的她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匹蓝咖啡店里依旧没什么人光顾，人气稀疏，这说来也让罗微微感到奇怪，半年前，这里人气还挺旺的。 今天依旧是那个自称过来顶班的年轻大叔，高挑的个子加上彬彬有礼的态度，为咖啡店招揽来了三两个顾客，但年轻大叔还是和罗微微抱怨起来，店里人气不够旺，他觉得自己的手艺都无处施展。 罗微微总是对他这些抱怨话感到好笑，听过抱怨以后，罗微微和他玩笑了几句，然后照之前的习惯要了一杯冰美式和一杯拿铁。 冰美式是点给程度的。程度的喜欢比较奇特，冰美式不加糖，但一定要加三份奶杯。罗微微是从欧阳浩森那里打听来的，因为第一次给程度买咖啡的时候，程度喝是喝了，但是据说他喝了一口，就到处找人问有没有“咖啡伴侣”或者纯牛奶。 她也曾问过程度为何不选择喝拿铁的缘故，记得当时他的回答是：其实就只是咖啡的调配比例不同而已，他个人喜欢的是一个度，但咖啡店里调出来的，往往会因制作者的不同，而有不一样的度。所以他就索性自己调整适合自己的，而且他喜欢用冰美式来做。 顿了顿，她思忖了一下，然后再抬头，和那年轻大叔补充。 “再加三杯温美式吧。”她说。 年轻大叔皱了一下眉毛，有点疑惑。 “该不是可怜大叔我，所以多买了几杯？”其实这也是一句玩笑话。 “当然不是啊，呵呵呵……”罗微微笑了笑，然后解释道，“是因为今晚一起奋斗的人比较多，只买两杯，有点不太好意思。” “噢，原来如此。”年轻大叔也跟着笑了，顺口再和她再聊了几句。 “怎么了？又有麻烦的案子？”他问。 “没……还是那一个案子。”罗微微叹了叹，然后回答。 “还是那一个案子？那一定是大案子吧？”年轻大叔再问。言语间，他不由得好奇地飘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眼底蓦然浮起一丝异样。 罗微微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举动，视线始终集中在刚才拍的那几张照片上。来回滑动几次，然后她再翻回去拍了稿纸的那一张照片，怎么也还是没琢磨出个结果。 她只觉得，这个vicky的思路，比程度的还难猜。 而想起来vicky，她不自觉的再联想起来她桌面上的那个文件夹来，想到自己辛苦整理的心血，都是程度借来送给vicky的”花“，罗微微就一阵烦心。 不过，私心归私心，尽管不太愉快，但是她还是打算把这些内容传输给程度…… 可这时候，她手机里的信号不太好，于是她就打算买了咖啡以后，回去的路上再发送。 “咦？” 吧台里的年轻大叔嘴里传出一阵低声的疑惑。紧接着，罗微微就听到了一阵”咔咔“声，像是机器运转除了问题。 “怎么了？”罗微微关心的问。 “呃……我想应该是机器故障了……”年轻大叔看起来有点伤神。 “啊哈？” “不要紧，我们还有备着其他的机器……不过可能需要你帮忙照顾一下我的顾客……我得去二楼拿。” 说罢，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往店里其他位置看去——咖啡店里，不知什么时候，就只剩下他们俩了。 “呃……帮忙看看吧台就好，有人过来，麻烦让等待几分钟。”年轻大叔尴尬的笑了笑，再次说了这个不情之请， 罗微微低头看了看时间——七点过一刻。这距离程度和大家约的八点整，还很久，而她从这里回去警局，差不多就5、6分钟，想来时间还是挺充足，于是便好心点点头，答应了请求。 冬季的g市，天色暗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属于夜的暗蓝，就不容拒绝地侵染了远远近近的一切。 警局大楼二楼的办公室，灯光再次亮起，吃过晚饭的几个人，三三两两回到约定的地方。孟轩本来已经到了约定好的办公室，但想起来接下来需要忙碌的时间还很长，他担心vicky熬不住，于是转身回去自己的办公室，冲了一杯”黑白“咖啡给vicky。 可惜他却迟了一步，等他再次回到程度那边的时候，程度刚好给vicky递过去一杯热红茶…… 第116章 罗微微失踪事件 【“匹蓝咖啡店？”欧阳浩森愕然。 “你知道那家店？”程度惊讶地回过头朝欧阳浩森问。 “是的，这里唯一一家饮料店，几乎整个警局的人对它都不陌生。”欧阳浩森回答。】 ———————————————— 警局大楼二楼的办公室，灯光再次亮起，吃过晚饭的几个人，三三两两回到约定的地方。孟轩本来已经到了约定好的办公室，但想起来接下来需要忙碌的时间还很长，他担心vicky熬不住，于是转身回去自己的办公室，冲了一杯”黑白“咖啡给vicky。 可惜他却迟了一步，等他再次回到程度那边的时候，程度刚好给vicky递过去一杯热红茶…… 欧阳浩森满脸写着不愉快地过来，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过罗微微”。 他在接完罗微微一个多小时前回复的最后一条微信消息后，就按照她回复的内容，帮忙多领了份餐后水果，结果他水果是领来了，但是罗微微却迟迟不见人影。 罗微微从来不迟到，她只可能早到。所以已经八点一刻了，她还没个人影，一定是个异常事件。 被欧阳浩森这么一纠结，程度不得不重视起来。 vicky依旧不紧不慢，但她的话总是那么中肯。 “打电话给她。”见欧阳浩森一直干着急，她干脆说。 欧阳浩森听过后赶紧播出了电话，然而他尝试了几次，手机里都是传来这一句提示——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欧阳浩森头皮瞬间有点麻，因为他联系起最近发生过的一个情况，想到这个方面，他甚至希望事实是罗微微把他加入了黑名单，也不要是脑海里闪现的那个不好的情况…… 可是他借了程度和孟轩的手机拨打，依旧是得到一致的结果。 几个人的神经都因此一紧，瞬间不约而同地联系起来程度在松镇巡楼发生过的事情。那时候vicky拨打程度的电话，也是这样，两个事件如出一辙。 程度遂问起罗微微有没有室友，或者朋友……这时他才恍然，自己是多么不了解她。欧阳浩森想了想，就想起来打电话给她的室友瞿茵。 “罗微微在宿舍么？”他接通电话就问。 “没呢。”对方回答。 “她去哪了你知道吗？”欧阳浩森焦急的问。 “下班的时候在大院碰见过她，好像是要出去买什么……”瞿茵说。 得到了这个线索，程度他们立即抽身前往警局的保安室询问。 待他们表明来意后，他们得到了守门老警察的回答。 “噢，是，见过。”今天值班的，是警局的老警察，钟叔。 “她朝哪个方向去了，您知道么？”程度问。 “那里，对面马路直走到头，拐弯那个斜坡上……应该有家咖啡店，她经常去那里买咖啡。”钟叔回答。 “匹蓝咖啡店？”欧阳浩森愕然。 “你知道那家店？”程度惊讶地回过头朝欧阳浩森问。 “是的，这里唯一一家饮料店，几乎整个警局的人对它都不陌生。”欧阳浩森回答。 “什么时候过去的，知道麽？”程度转回去再次问老警察钟叔。 “忘记了哦……”钟叔看起来挺难为情，而后他想起来门口有监控，于是说，“不过监控应该可以看到。” 根据监控录像显示，罗微微离开大门的时间是傍晚6点45分，她回复欧阳浩森的最后一条微信消息是晚上6点53分 从监控上看，罗微微一路走到了尽头，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拐弯以后发生了什么，这就需要进一步了解一下。于是两人打算前往咖啡店看看情况。 vicky站在二楼的走廊窗户旁边，看着着急寻人的程度和欧阳浩森。 “咖啡。” 良久，她喃喃念了句话。 她旁边站着孟轩，但孟轩不太敢肯定这个话是不是对他说出来的。 “什么？”他确认了一番 “罗微微买的咖啡，应该是匹蓝咖啡店的出品，但是，问题也出在这里，匹蓝咖啡店半个月前曾经挂出了暂停营业的通知。”vicky平静地说着，相对于其他两个人，她冷静十分。 “警局里的人都喜欢去买他们家的咖啡和饮品……可以向大家问问情况。”顿了顿，她再继续说道。 孟轩诧异，首先是因为她的冷静，其次是因为她的这番话。转念想了想，第一个问题，可能是因为她和那个罗微微没存在什么感情，所以能云淡风轻地面对，就还说得过去……但她对这些事情的剖析，让孟轩吓了一跳。 她甚至没有求证其他，就似乎知道了更多。 孟轩原本想要开口再了解一下细节，也想听听vicky的详情解释，但vicky这时候又开口说了一句话。 “你和程度提醒一下吧。” 说完，vicky走进去玻璃写板前沉思起来。碍于当前之事紧急，孟轩只好先选择联系程度告知vicky这边的想法，好让程度稍加留心。 而此刻，站在玻璃写板前的vicky，心里复杂起来，同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幸的是，她这个预感，最终成为了现实。 第117章 人去楼空 【咖啡厅门前，挂着那个“主人有事外出，暂停营业”的告示牌。看到咖啡店熄灯、听过孟轩刚才电话里告知的内容，现在再看到这个情况，程度的心都凉了半截。 这是大家预料中，最坏的结果。】 ————————————————— 沿途，程度他们并没有发现异常。直到他们到达咖啡店门口的时候，发现咖啡店息着灯，门也紧闭着。这一看就不是很好的征兆。 正准备上前，孟轩的电话就来了。 他把vicky与他说的内容，一五一十地传达给了程度，并叮嘱他们小心。 虽然不太清楚程度他们那边具体什么情况，但挂了电话，孟轩依旧不放心，于是还另外找了当天晚上值班的梁七带人过去。 这边接完电话的程度吸了一口气，他不住地在心里重复着那句“不会的，罗微微不会有事的”，但眼下事情的发展，一件一件在奋力摧毁他内心的防线。 咖啡厅门前，挂着那个“主人有事外出，暂停营业”的告示牌。看到咖啡店熄灯、听过孟轩刚才电话里告知的内容，现在再看到这个情况，程度的心都凉了半截。 这是大家预料中，最坏的结果。 咖啡店从外面上了锁，欧阳浩森检查了一番，咖啡店除了这个大门，没有其他可以通道出口。 程度检查了一下门锁，外部有被撬过的痕迹，他索性把口袋里的别针给掰直了，然后撬起锁来。 不一会儿，锁被打开了，两人小心地摸索了进去。 咖啡店内依旧盘绕着一股浓浓的咖啡香气，三两桌面上残余着未收拾的杯具。临近吧台的地方，程度在地上发现了一张收费小票。从那小票上显示的付款时间和咖啡品类来判断，这应该是罗微微点单后留下的。 所以……罗微微并不是在中途，她确实来过咖啡店，甚至可能还有人曾经看到了她。 欧阳浩森里外搜了一遍，但显然，此处已经人去楼空。 他们当晚就联系到了咖啡店的老板，当听说自家店铺在自己出国游玩期间还照常营业了半个月，对方表示十分震惊，并且表示他人还在国外，一星期后才结束旅行折返。 咖啡店老板的这个不在场证明，马上就被证明是成立的了。因为vicky那边查到了他的出境记录，以及境外刷卡、地图定位搜索的记录。 待咖啡店的老板听说了罗微微失踪的消息后，他再次感到震惊，由于疼惜这个惹人喜欢的姑娘，老板告诉他们，如果需要配合调查，可以去联系他的家里人，他们住在城市的近郊，过来虽然需要些时间，但人命关天，他相信家里人会给予理解的，他也会帮忙先解释解释。 可是，咖啡店真正的主人尽管给予他们极大的支持和配合，但无可奈何的是，真凶并没有给他们留下太多线索。 如果咖啡店的老板没有嫌疑，那个“帮忙”经营咖啡店的人，又是谁呢？ 程度一直都喝了罗微微买回来的咖啡，而根据咖啡纸杯上的标志，确定是出自匹蓝咖啡店。 “阿度你是不是要去给孟医生检查一下？”欧阳浩森拿错了重点。 “重点不在毒不毒……”程度叹气道，他害怕的是，那个冒充开业的人，就是他们一直在跟的连环杀手k本人。 他一直在这警局附近并没被察觉，这已经足够让人后怕的了，而现在他还带走了罗微微，是想做什么呢？ 从连环杀手k对受害者的处置习惯来看，后果不堪设想。 大约晚上九点左右，咖啡店老板的堂弟和他十多岁的妹妹就赶过来了，他们提供了打开监控系统的密码，还帮忙调取出来监控录像……只可惜，监控录像只有半个月以前的记录，这后来的半个月，监控录像根本就没有打开过。 于是，程度就想到了外边路面上的监控。 “vicky，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程度拿出手机，去了角落小声地给vicky说着电话。 手机那头的vicky没有出声。 “人命关天……”程度叹了一口气，有些丧气，也有些焦急。 对面一开始还是没有出声，而后才漠然开口。 “外边的监控录像，对么？”她说。 “没错……进出咖啡店只有一个通道，就是它的大门，如果要将罗微微弄走，他必须经过外边的那条道路，而这么一来，就肯定要出现在道路上的监控录像里……”程度说道。 “录像传输给你了，你自己看吧。”vicky说道。 程度匆匆道了声谢，就挂了电话。 vicky盯着手机屏幕许久，最后靠在办公室的窗边，望着那藏了无限黑影的夜色，神情复杂地长叹一口气…… 第118章 交换条件 【「天使有三天的时间破译密码，取得与恶魔对话的机会，但机会仅存一次，美丽公主继续生命的交换条件是……许伊伊的消息。 ——来自k」】 ———————————————— 马路上的监控，确实拍到凶手带走罗微微。不过不太走运的是，只拍到了一个带着鸭舌帽、身穿黑色运动衣的男子，把人放上了一辆没有车牌的墨绿色汽车。 持续追踪这条线索，后来他们在间隔了两个街区之后的一处废弃车集中场被找到。 孟轩在汽车里面，只找到了罗微微的毛发和衣服纤维，司机位置被处理得很干净，几乎让人找不到有用线索。 最后，他在翻查汽车扶手盒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信封—— 孟轩将它从扶手盒里拿出来的时候，程度正好在一旁站着，当他的视线触及这个淡蓝色的信封，心里的希望之光，基本熄灭了。 这个掳走人的凶手，确定是那个杀人如麻的恶魔，连环杀手k。 「天使有三天的时间破译密码，取得与恶魔对话的机会，但机会仅存一次，美丽公主继续生命的交换条件是……许伊伊的消息。 ——来自k」 和五年前一样，连环杀手k在意的还是许伊伊。 可是，他怎么知道，许伊伊还活着呢？ 这让程度诧异十分。 信封里还附带了一张对折的白纸，打开以后，一道数独游戏题，呈现在大家面前。 先是许伊伊的名字，接着再看到这个数独游戏，程度惊震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 “特么这混蛋到底要干嘛！？” 欧阳浩森终于忍不住发飙了，自己喜欢的姑娘被杀人魔鬼带走，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没办法像程度那样，还沉的住气。 参照之前先前被带走的常以威，以及和他有关系的俩女人来看，罗微微的情况很不乐观。所以欧阳浩森何止是要发飙，他是担心地发疯，恨得咬牙切齿。 “解题，然后拿消息换人。”程度极力保持住冷静，但苍白的脸色无疑暴露了他的内心，他心里翻腾的情绪自然没比欧阳浩森差多少。 首先是自责。 这个笨蛋……为何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去买他喜欢的咖啡呢？如果不是…… 罗微微是为了给他买咖啡，才遭遇凶手的黑手……说起来，他能算上是个罪人吧？ 其次是难以抉择。 从眼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倘若把许伊伊还活着的消息告诉连环杀手k，无疑是要将许伊伊往悬崖绝壁上推。 可三天时间里，他在没有头绪的情况下，能找到罗微微的下落么？ 程度发现，自己竟然也有如此慌神，以至于心慌神乱到不自信的时候…… 警局旁边被掳走人，这消息传到局长耳朵里，他气的拍桌。 唐队也拧着眉心烦得慌，连夜被叫回来，他就知道没好事，结果过来发现，居然是这么一个让人焦头烂额的事。 而这时候，靠在窗口旁沉默了将近两个小时的程度，却能冷静下来了，冷静过后，整个人也理智了许多。 他开始思考着，联系着。 依旧是缜密的布局和行动。 在警局附近带走警局的人，公然挑战权威，等于是给他们嘲弄…… 那么凶手从常以威开始，就只瞄准警务人员了？或者是……其实没有表面看起来的简单？ 许伊伊，他的交换条件是许伊伊的消息。而自己接下这个案子的前一天，在另外的地方，捡拾到与许伊伊字迹相近的数独草稿，现在连环杀手k给过来的谜题，也是一个数独游戏……这些是巧合……还是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第119章 绝对态度 【“我以探心俱乐部成员的名义发誓，罗微微一定会活着回来。”程度笃定道，言罢，眼神异常坚毅地注视着欧阳浩森的眼睛——这是一句承诺，而那抹坚毅的神色，便是对这个承诺践行的绝对态度。】 ————————————————— 孟轩对现场进行了全面检查后，听着身后的人在小儿家家的闹情绪，就忍不住叹气。 “现在，还不是归责怪罪的时候——”他把手套摘了下来往助理身上送，示意对方帮忙处理，然后他拖着尾音说了这句话。 照说，这个时候最该抓紧时间找线索破案、最需要大家团结一心的时候，最不应该丧失理智的两个人却在这里闹矛盾，看得孟轩一顿气愤。 “再说了，这事你要能怪阿度，还不如怪微微呢，”孟轩说的倒是公道话，但这激怒了欧阳浩森。原本对着程度愤怒的情绪发泄，立即转移到了孟轩这边。 “你说什么？！”欧阳浩森扬着下巴皱着脸，怒火冲天地三两步走上来，就要挥拳，好在梁七即时赶来劝下了人。 “客观的说，事实便是如此，是她自己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去买咖啡的，还非得去了将近半个月，都没发现咖啡店的异常。”孟轩这番话让人听着确实恼火，但也不枉是个事实。 “唉……微微被凶手带走，这种事谁也不想它发生，但它毕竟发生了，你们现在吵架有什么用呢？吵架和垂丧个脸能让时间倒退？答案是不能。”孟轩话锋一转，开始讲起道理来，也为了引导眼前走错方向的人把方向盘打回来，“前事我们改变不了，可没发生的事情，我们还是有机会把握的……打起精神来，我们从现有的线索下手，争取把罗微微救出来。” “救？”欧阳浩森火气依旧不减，指着孟轩的鼻子就冷嘲热讽地嚷嚷，“怎么救？” “怎么救？想办法啊！”孟轩两手摊了摊，“不然你觉得这么闹嚷嚷是对罗微微获救有帮助？办法阿度会有，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阿度吧？” 这些话，显然说动了程度，如果非要具体细究，大概就是孟轩话里的那“相信”二字。 “呵……常以威的下场，大家心里都清楚……”欧阳浩森却不买账，因为想起曾经的同僚死亡的现场，再联想到所有受害人的下场以及罗微微可能会遭受的伤害……他就平静不下来，甚至还很绝望。 “我会把她救回来。”一直沉默的程度开了口，语气坚定。 “活的，还是……”欧阳浩森说着便哽咽了。不过在场的大家，基本上都猜到他没说出口的那半个可能……活的，还是逝亡的。 “我以探心俱乐部成员的名义发誓，罗微微一定会活着回来。”程度笃定道，言罢，眼神异常坚毅地注视着欧阳浩森的眼睛——这是一句承诺，而那抹坚毅的神色，便是对这个承诺践行的绝对态度。 警局旁边被掳走人，这消息传到局长耳朵里，他气的拍桌。 唐队也拧着眉心烦得慌，连夜被叫回来，他就知道没好事，结果过来发现，居然是这么一个让人焦头烂额的事。 而这时候，靠在窗口旁沉默了将近两个小时的程度，却能冷静下来了，冷静过后，整个人也理智了许多。 他开始思考着，联系着。 依旧是缜密的布局和行动。 在警局附近带走警局的人，公然挑战权威，等于是给他们嘲弄…… 那么凶手从常以威开始，就只瞄准警务人员了？或者是……其实没有表面看起来的简单？ 许伊伊，他的交换条件是许伊伊的消息。而自己接下这个案子的前一天，在另外的地方，捡拾到与许伊伊字迹相近的数独草稿，现在连环杀手k给过来的谜题，也是一个数独游戏……这些是巧合……还是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第120章 不可说的秘密 【“他不会杀了她。”vicky并不退步，直言道。 “你凭什么如此肯定？”程度再次抬起头来，用质问的眼神看着她。 vicky对着他的眉目，莫名其妙感到一丝心虚，她没有回答程度的问题，而且还把视线错开了。】 救人之事迫在眉睫，所以局长发怒归发怒，但他也清楚谜题事件必须要破的，杀人案也得继续跟进。 罗微微是必须要活着回来的，凶手也必须抓捕归案。 这是局长的要求，不容有差池。他把自己的的意思表明以后，就命令参与侦查的小组极力配合好程度。 天色逐渐亮起的时候，程度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后，就在等候厅的长椅坐下，稍微透口气。 孟轩出来以后就奔着自动饮料售卖机方向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两瓶饮料，找到程度的身影后，他过来就递了一瓶饮料递给程度。 “进来警局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局长发那么大的火，以前觉得这老头子待在警界三四十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所以才老是一副处世不惊的样子……我甚至还都以为，直到他退休，我都不可能看到他发脾气……没想到哎……光是一个星期，就破天荒、循序渐进地见了两次……”孟轩扯了些话借以撬开程度的口，目的是为了给程度一个开口发泄的机会。 “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常见……心里有事？”孟轩见他依旧紧锁眉头一言不发，于是又说。 言语间，孟轩余光瞥见个人影，抬头看过去，发现是vicky走了过来，等她走近，他就把自己手里仅剩的那瓶饮料递给了她。 程度也跟着抬了抬头，看见是vicky，他的目光蓦地更加复杂起来。此时此刻，程度眼中的焦虑和复杂，与vicky脸上的镇定自若，形成鲜明对比。 “vicky，这件事情，你的看法呢？”程度忽然开口问她。 vicky怔了怔，伸手接饮料的动作迟疑了片刻，以至于最终没有接稳东西，饮料从她手里滑了滑，差点掉在地上。 一接一递的两个人都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去稳住饮料……而就在这个时候，两人的阴差阳错地握在一起，下一秒，vicky率先将手抽了回去。 “不可说？”程度又问她。 vicky瞥了一眼程度，缓和了情绪后，平静地回应程度：“我觉得重点不在许伊伊身上。” “噢？怎么说？”程度今天说话的语调比任何时候都低沉，这让孟轩感到吃惊。 “就现在的情况看来，我们比他快了一步，从这个线索查下去……”vicky顿了一下，本意其实不太想说，因为她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下说这些，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果然，vicky的话并没能说完，程度就皱着眉质问起她来。 “你是让我不顾微微的死活？”程度错愕，但他始终低垂着头，暗影下的那张脸，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漫不经心的态度，而具体的情绪色彩，其他人无从探看。 “他不会杀了她。”vicky并不退步，直言道。 “你凭什么如此肯定？”程度再次抬起头来，用质问的眼神看着她。 vicky对着他的眉目，莫名其妙感到一丝心虚，她没有回答程度的问题，而且还把视线错开了。 vicky并不赞同程度把许伊伊的消息告诉凶手，是因为在她看来，事情并没有太糟糕，但这其中又牵扯了一些……她不太乐意被揭开的秘密……所以vicky暂时没办法理直气壮地跟程度对峙。 凶手用的是“许伊伊的消息”，并不是直接要找许伊伊，综合凶手的性格和习惯来说，就表示他那边对于“许伊伊是否活着”这个事，是抱着不确定态度的。 而现在突然让程度去帮他找许伊伊的消息，在vicky看来，不过是因为他们这边抢先一步查到了花卉养殖场那边，这本不在他的预料之中，鉴于他想要掌控局面的心理，他自然不希望这个线索被继续下去，所以才想到用这个方法转移视线。 客观来说，是如此。 不过…… vicky还有着一个推测。 早些时候，她回去座位的时候发现自己桌面上的东西有被翻过的痕迹，当她翻开文件夹确认时，就发现其中少了一份剪报，而在四处找寻的时候，最终发现它掉在了桌子底。 她索性悄悄摸进了监控系统里查找监控录像……果然，的确有人来翻过她的东西——罗微微曾经在她座位上停留过，期间还偷偷拍下了文件夹里的秘密。 如果她手机里的内容也是其中一个原因的话……罗微微短时间来说，绝对是安全的。 “程度你先冷静下来。”孟轩开口打破了僵局，程度把矛头指向vicky，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第121章 许伊伊还活着 【“vicky，有一件事我想先告诉你。”程度在局长办公室里时，就产生了这个想法。 vicky走到程度坐着的靠椅边上，双手环在胸前站立着，然后习惯性地朝墙壁上靠去。她没有回应，似乎等着程度继续说出重点。 “许伊伊还活着。”程度说。】 ——————————————— “我……”被孟轩这样一说，程度不由得怔了，缓过神来后，恍觉自己刚才态度确实不太对，于是开口道了歉。 “抱歉，我没想过要对你发脾气。”程度捂了捂额头，对vicky说。 可能是程度已经认定了vicky就是许伊伊，所以让他误会了vicky的本意，醒悟过来后，他后怕了一阵。 这种想法异常危险。 对案件的超前解读，就已经是冒险……他不能什么事都这样冒险，特别是在认识vicky以后，他的这个想法愈发强烈。 潜意识中，他对于自己和许伊伊之间存在的这个习惯差异，是很不服气的。一度也十分矛盾：一方面凭借经验判断，他这比较冒险的习惯不仅没给案件的侦破带来阻碍，反而每次都因为自己大胆的猜测，助推了案件的快速解决；另一方面程度心里也认为，许伊伊的做法更理想。 但目前来说，极少有人能够做到这样的理想状态：快速找到线索，再根据线索里各个细节迅速分析案情，并神速破案…… 说到底还是程度嫉妒心在作祟。 不然他也不会有那种“想要赢她一次”的想法。 所以，眼下他没有证据证明vicky就是许伊伊，就把人假想成为她，可能会导致判断偏差……如果最终vicky真的不是许伊伊，麻烦会很大。 这时候他可以顺道试探vicky，但需要事先假设——如果vicky确实不是许伊伊——这种情况。 “老孟，能不能帮忙叫一下其他人，10分钟后我们办公室见。”程度想着，于是转过脸朝孟轩说。 而这明面上看起来是拜托他帮忙，眼下看来，更像是在故意支开他。 不仅是当事人，程度这个意图，也被vicky读出来了。 当孟轩迟疑再三，最终还是离开了以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果然就如她所想。 “vicky，有一件事我想先告诉你。”程度在局长办公室里时，就产生了这个想法。 vicky走到程度坐着的靠椅边上，双手环在胸前站立着，然后习惯性地朝墙壁上靠去。她没有回应，似乎等着程度继续说出重点。 “许伊伊还活着。”程度说。 他的话音落下后，vicky没有表现出诧异，也不觉得疑惑，只一阵沉默。良久，vicky嘴里蹦出了一句匪夷所思的问话。 “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五年前连环杀手k开的那一枪，并没有结束她的命……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她家里人就把她接去了国外。”程度简单解释了一下。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和我说这些，干嘛呢？”一分钟后，vicky问。 “你心里有数……”程度说。 vicky顿时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程度发怔，待程度抬头，她遂马上缓和了眼神里情绪，视线望去了别的地方。 尽管vicky眼里的情绪收得很快，但还是免不了被程度捕捉，而当他发现vicky的这一异常，心里的某个想法又开始摇摆不定了。 不过他已经不急着把自己的猜测呈现出来，而是学着先把想法藏一藏。 “我的意思是，让你心里有个数，更早知道多一些，辅助你对案情的判断。”程度笑了笑解释道。 vicky默不作声，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抿了一下嘴，似乎在回应程度，她对这个消息不感冒。 可能觉得气氛安静下来后便让人感到尴尬，vicky最终松了口。 “不必要告诉k，许伊伊的消息，这就是我的看法。”vicky琢磨了片刻，才回应了程度一开始问的问题，顿了顿她再补充了后半句，“你把实情告诉他，那就是他赢了。” vicky藏了后面的话。 一旦连环杀手k认为自己赢了，那他手里的筹码，就变得不重要了……在他眼里人质不过是个物件，不重要的随时可扔……也就是说，他赢了的时候，差不多就是罗微微走向死亡的开始。 “怎么他知道后，你就输了吗？”程度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问，像是无心的，但也像是故意的。 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 你不想赢么？ 【“想。”停了一会儿，程度缓缓回答。 “那就对了。”vicky说，“要知道你现在代表的是警局，代表的是对抗邪恶的正义……你赢了，就是警局赢了，正义战胜了邪恶……尽管不是正式警员，但我也是警局里其中的一个……所以……你说，我会想输给凶手吗？”】 —————————————————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vicky脸上没有出现反应，连皱眉都未曾出现，眼下看来她比程度平静许多。 她没有因为罗微微失踪的消息乱了心情，大概时间对罗微微不存在什么感情罢……程度猜想着，而这时候他忍不住再想了想，如果……如果此刻失踪的人换成他呢？vicky会不会心急如焚到丧失理智？ 出神的片刻，vicky侧过脸来看向他，抬眼的时候眼底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色，程度回神的时候正巧迎上了她的视线，视线交接的瞬间，程度看着心里有些起疙瘩。 他说不清楚那股感觉，像是微寒的、不屑的嘲意，又像是其他的更复杂的东西……这令他不得不需要再确认一遍她的立场。 可当他准备要开口提问的时候，vicky突然问了他一个……让他耿耿于怀的问题。 “程度，你不想赢吗？”vicky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冷漠。 她的这个问题自然不难回答，只是程度诧异她这么问。 “想。”停了一会儿，程度缓缓回答。 “那就对了。”vicky说，“要知道你现在代表的是警局，代表的是对抗邪恶的正义……你赢了，就是警局赢了，正义战胜了邪恶……尽管不是正式警员，但我也是警局里其中的一个……所以……你说，我会想输给凶手吗？” 她这番说话，程度无法找出能反驳的地方。而他也不得不心惊一回，这vicky怎么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他才刚确认她的立场，她不需要被问，就主动给说了出来…… 程度没有回答vicky的问题，因为她这么问，他的答案只能有一个：不想。 心惊过后，他再黯然垂下了脸。 他想告诉vicky自己心里的真实情感，这不仅是想要冲淡两人之间的误会，更是为了倾诉。 “其实……我没办法真正地冷静下来……”程度的语气并不激动，反而像是直接跳过了情绪暴躁的环节，直入悲丧，“我是认真的，每当我开始分析案情，想起那些受害者，我就害怕……如果微微和他们的下场一样，怎么办？而这种时候，我就会忍不住再继续假设，如果我再警醒一些，如果我对罗微微多留心一些，至少我可以早一点有所发现。” “她给我买的咖啡味道不对，但我从没心思多问她一句，她自己跑去那家咖啡店那么多次，而我也从没有陪她过去一次……”程度的眼神再暗了一道，很是自责。 “这些你没必要去做啊，她喜欢你是她的事，你控制不住，没可能说，但凡有一个妹妹喜欢你，你都要去顾及去留心，那这个世界上的明星们，都不用工作了，光是照顾每一个粉丝，都能忙一辈子了……” “可是……” “喂，你还纠结什么！”vicky不耐烦了。“是男人就得干脆利落，你觉得对不起人家微微，那你就抓紧每一分每一秒，认认真真地去把谜题给揭开了！”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机动化了，vicky缓了缓思绪，然后冷冷清清地再补了一句，“把陶老先生叫过来吧。” “已经联系了。”程度说。 vicky盯着程度看了一会儿，似乎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犹豫片刻又决定不说了。站直了身子后，vicky就转身想离开，程度本来其实还有件事情想问她，就赶紧叫住了她。 “去哪？”他惊讶地问。 “不是要去办公室集合么？，已经是时候了。”vicky说着便举起左手露出她的石英表。 程度于是低头去确认时间，恍然发现，不知不觉已然十分钟。而后他也跟着起身，和vicky一同朝办公室走去。 第123章 其实一共两道谜题 【程度没有立即去回答这个问题，垂眸等了等，估量着要来的人应该已经到楼下了，于是才抬头，缓缓说出来那个被掩盖了的真相……】 另一边。 孟轩找梁七把人都通知了个七七八八，但不管是他还是梁七，目前为止都没找到欧阳浩森，出于关心，他花了些时间四处打听了一下这家伙的去向，最后在程度办公室找到了人。 “怎么，担心微微的安危？”孟轩递了瓶可乐给欧阳浩森，开场就问。 “说不担心你信？”欧阳浩森丧气着脸，懒散地回过脸去看他，发现对方给递了瓶可乐，于是伸手去接了接。 他确实需要些什么刺激一下脑神经。 “当然不信……”孟轩笑了。 “那你还问？”欧阳浩森翻了他个白眼。 “今天的情绪不太对啊浩森……”孟轩并不在意，只是走过他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叹了口气。 “我其实没想过要去数落程度，我责怪他，根本就在推卸责任……最该注意微微的，应该是我，事情发生前我还给她发过消息……” “算啦，世事难料……”孟轩安慰道，“给阿度一些信心，也给自己些信心，我们能把人安安全全的救回来。” 孟轩的安慰和打气，让欧阳浩森的丧气退减了一些，但他眉目间的皱纹始终没放心舒展开来。 而后他想起之前数落程度的事情，于是开始征求孟轩的意见。 “唉，你说……我吼了阿度，该怎么和他道歉比较好？”欧阳浩森有点扭捏起来，道歉这种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总让人感到那么的不好意思，也找不到适合的方法。 “你问我？”孟轩哭笑不得。 “啊，不然呢？我在和空气说话？” “道歉这种……我好像也不在行……特别是对那个家伙。”孟轩提了提眉梢，尴尬的笑了。 待孟轩说完，欧阳浩森果断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大不了这些事情完满结束后，给他加个鸡腿？”欧阳浩森纠结着挠了一下脑袋。 “一个鸡腿能打发？”孟轩调侃说。 “不行就两个吧……”欧阳浩森说。 两人谈话间，其他人陆续就来了，等看见了vicky后，程度后脚也跟着进来了。 和程度四目对视的刹那，欧阳浩森顿时不好意思，躲去了角落，只有在程度没在看他这个方向的时候才肯抬头去注视他。 其他人对于凶手的要求都摸不着头脑，最后也只等程度开口。 依程度所托，梁七负责将信件内容念了一遍。 「天使有三天的时间破译密码，取得与恶魔对话的机会，但机会仅存一次，美丽公主继续生命的交换条件是……许伊伊的消息。」 念完后，梁七皱起眉头随口问了一句。 “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口中的天使，指的是我们警局，恶魔是他给自己的称谓，”程度解释道，“也就是说，我们有三天的时间破解凶手设定好的谜题，而破译谜题以后，那个被破译出来的谜底，是我们和凶手取得联系的关键……后面基本是可以直译，想要交换回罗微微，就需要提供许伊伊的消息。” “谜题……是指这个东西？”欧阳浩森脑一热，突然就忘记了自己的别扭情绪，拿起桌面的证物就直问。而说过了以后，才自觉尴尬……好在程度并不在意的样子，若无其事地解答了他的疑问。 “这里边其实藏着两个谜题，其中之一是这个数独游戏题，而其二……” “许伊伊的消息。”孟轩接上程度的话说道。 此言一出，在场的其他人更为疑惑不解了。因为在他们印象中，许伊伊早在五年前就死去了…… “许伊伊不是五年前就没了么？当时各大媒体都铺天盖地报道了……这也算谜题？”欧阳浩森纳闷着说。他的想法，和在场其他人一样。 程度没有立即去回答这个问题，垂眸等了等，估量着要来的人应该已经到楼下了，于是才抬头，缓缓说道：“我们先回顾一下案情，进而我会把我的分析告知大家，最后……我们在讨论一下，该如何破凶手设的这个局。” 第124章 意外来人 【“其实……许伊伊还活着。”程度说。 他的话音刚落下，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所以vicky敲键盘的声音，此刻变得十分突兀。 意识到这个情况，vicky不禁停顿了片刻，抬起头看向大家的时候，正好对上了陶老先生的视线。】 ———————————————— “vicky。”程度叫了叫她。 vicky抬头的时候，在场的人目光都聚焦在她这边，她遂不由得皱了皱眉。 “我需要你帮忙破译一下这个游戏。”程度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那装在证据袋中的纸张，对vicky说。 眼下失踪了罗微微，警局上下都悬着一颗心，况且她在警局里人气本来就很好，所以大家的脑神经也都是绷直的弦。vicky这时候要是拒绝帮忙，那她可能就要成为众矢之的。 程度早不说完不说，偏现在这个时候点明要vicky帮忙，要不是故意折腾，那才是意外了。 vicky对这一点明了在心，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接过程度手里的东西后，她默不作声地走去了一边待着。 程度观察着她，她的反应，在自己预料之中。早在局长办公室里的时候，他就稍微花了点时间了解过这道数独题目，难度系数和之前他让人帮忙鉴定字迹的那张稿纸上的题目一致。 这个时候，孟轩脸上出现一丝异样，他看了看程度，再看了看vicky，脑海里浮现起之前vicky涂写的内容，不由得皱眉，心里复杂一阵。 vicky不尽在意，且不说她到底有没有那个能力马上揭开谜底，但无论结果怎样、程度意图怎样，她也没心思参与案情的讨论，所以全身心投入解谜游戏中来。 数独的盘面上一共是九个宫，每一宫又划分出九个小格，在这一共八十一格中，有部分已知数字，也有提示条件，她只需要利用逻辑关系推理出缺失的数字，并分别填上空余的格子，使得1-9个数字在每一行和每一列、每一宫中，都只出现一次，即可。 只要对数独游戏有所了解，这其中的奥秘就不难琢磨。 vicky即时打开笔记本电脑，在电脑中模拟了同样一个九宫格。程度这边同步开始案情讨论。 没过多久，门口外就来了人。 大家都好奇朝门外看去，只见一个衣着讲究的老人家站在那儿。 记性好一些的，马上就认出来来着何人——这正是警局里曾经的风云人物：上一任警局局长陶明白。 程度称呼他为陶老先生，而大家则习惯称他作“老局长”。 现任局长当听说了陶老先生大驾光临，第一时间也赶了过来。 “这事还把您老人家惊动了呢？”局长客客气气地道，见了人首先是恭敬地鞠了个躬，然后笑脸相迎。 “还不是不放心这个臭小子！”陶老先生笑着说，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指了指程度。 而就当他余光扫到角落坐着的vicky时，顿时脸色变了变。局长弯着腰礼貌地请着陶老先生进办公室，但伸的手停在半空好一会儿，他才发现眼前的前辈没了反应。 “陶老先生？” 陶老先生听到叫唤，恍然回神，随后陪了个抱歉的笑容应了声，然后跟着走进办公室里。 由于特别人物的大驾光临，办公室内的大家，脸上尽是吃惊，遂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程度上前和陶老先生鞠了个躬，然后和一旁的局长确认了一番，最终，局长用眼神示意程度，意思是让他来给大家介绍来人。 在这关键时期，程度叫来了陶老先生，意图何在呢？ 当然是因为那个被覆盖了的真相——许伊伊的情况。这事说起来较复杂，个中缘由，是否方便与大家公布、是否可以传递这个消息给凶手，还需要问过陶老先生的意思。 本来程度只是打算打电话询问陶老先生的意思，但没想到陶老先生却表示，既然涉及到许伊伊，他必须过来一趟。程度猜想，陶老先生应该是希望通过跟进案件调查，顺道观察分析许伊伊是不是可能出现。 程度简单介绍过陶老先生以后，便照着陶老先生的意思，把真相告诉大家。 “其实……许伊伊还活着。”程度说。 他的话音刚落下，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所以vicky敲键盘的声音，此刻变得十分突兀。 意识到这个情况，vicky不禁停顿了片刻，抬起头看向大家的时候，正好对上了陶老先生的视线。 她没有要避开的意思，只稍稍眯了眯眼打量着对方。直到办公室里那份突然的安静被哗然声打破。 第125章 9位数的电话号码 【“谜底是一串数字，每一行出现的数字就指明了每一行他们需要提取的另一个数字。例如第一行的第一格是3，那就是对应着第三格的数字1，是他们需要的；第二行的第二格是7，相对应第七格数字9……依次类推，得到的……貌似是个电话号码。”她解释说。】 ———————————————— 陶老先生为何当初没有把这个事情公布出来呢？预料到大家会存在疑惑，所以陶老先生把当时的情况和相对应的原因简单说明了一下，话音落毕，大家再一次震惊，随后又是一片哗然。大家议论纷纷的不只是许伊伊是生是死的事情了，还延伸到了别的问题上去。 这其中有一个问题，便是陶老先生和程度的心结——许伊伊还活着的话，现在她在哪里呢？五年前那个朝她开枪的连环杀手再现g市，她难道就不好奇么？ 紧接着，欧阳浩森就率先问出了眼下最关键的问题。“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把这个消息告知连环杀手k？” 程度本在紧锁着眉垂眸沉思着，听了欧阳浩森的问题不禁抬起头来看了看对方，片刻之后，他又把目光转移到了陶老先生身上。他在等着陶老先生的意见——是否适合把这个真相告知连环杀手k。 陶老先生沉默不语，微张了的嘴因为内心的疑虑迟迟没能发出声音，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来，再次静下来的办公室里，气氛紧张。 “那个……打扰一下。”vicky的声音突然从角落里传出来，打破了这个静，“我好像解出来答案了。” “咻咻咻”地，一下子大家的注意力就全部转移到了vicky这处，瞬间集聚过来的目光似乎有些焦灼，让vicky感到脸都热了一会。 程度第一时间并不是急着将目光投向vicky，反而是先低头瞅了瞅时间——20分钟，心里暗自琢磨一阵：时间不多不少，刚刚好。 根据那数独游戏题目的难度预算，耗时20分钟属于聪明人的时间下限……但如果换作许伊伊，时间将可能更短一些……正常来说，他自己应该可以在15分钟以内破译这个游戏，依着许伊伊的脑袋，应该和他不相上下才是，甚至更快。 一旁的陶老先生一早就看出了一些端倪，从vicky的微动作来看，她应该是早就有结果了，或许是因为顾及到他的说话，或许是有别的原因，她延迟了些时候才出声告诉大家情况。 vicky把笔记本电脑里的画面投影在了距离大家最近的那块空白墙面上，随后把自己解谜的过程和大家简单演示了一番。 “谜底是一串数字，每一行出现的数字就指明了每一行他们需要提取的另一个数字。例如第一行的第一格是3，那就是对应着第三格的数字1，是他们需要的；第二行的第二格是7，相对应第七格数字9……依次类推，得到的……貌似是个电话号码。”她解释说。 “电话号码？”大家因感到诧异而异口同声道。 “嗯，199123125。”vicky切换了投影的画面，墙面上则出现了一串数字。 “电话号码？但这是九位数的……有这样的号码？”梁七疑惑。 而这显然也是大部分人的疑问。 第126章 9位数的电话号码（二） 【有那么一瞬间，程度竟有些于心不忍……不过再想想，如果他们现在把许伊伊还活着的消息透露给连环杀手k，从而借k之手找出许伊伊，未尝不是件好事？】 ——————————————— “电话号码？但这是九位数的……有这样的号码？”梁七疑惑。 而这显然也是大部分人的疑问，梁七的话说完，大家都把寻求答案的目光聚集在了vicky身上。 vicky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她朝扬了扬下巴示意，让程度给解释。 “这些属于网络电话，一般如果是来电，大部分手机会先显示为「未知」，也有部分会任意显示号码……”程度解释说，而后再小声嘀咕出了他的疑问，“但一般这种号码回拨都是打不通的……” 这个问题还在程度脑子里盘绕，欧阳浩森的话就打断了他的思考。 “所以呢，现在我们许伊伊的消息有了，联系连环杀手k的方式也有了，还等什么？”欧阳浩森比谁都焦急，他认为眼下既然都达成了和凶手联系的条件，就应该尽快救人。 “老先生，有件事需要您明示一下……关于许伊伊还活着的消息，能不能告诉凶手呢？”程度接过欧阳浩森的问题，转向陶老先生征询道。 人命关天，陶老先生应该会选择……告知？程度猜测着。但在他意料之外的是，陶老先生的观点，竟然和vicky的看法一致——他们都不同意被凶手牵着鼻子走，不太建议把这个实情告诉凶手。 不过，陶老先生随后的建议，又和vicky略有不同。他的想法是，可以临场发挥，先试试凶手那边的情况。 显然，vicky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但她没出声。在程度投过来目光时，她正望向窗外，轻轻叹着气。 有那么一瞬间，程度竟有些于心不忍……不过再想想，如果他们现在把许伊伊还活着的消息透露给连环杀手k，从而借k之手找出许伊伊，未尝不是件好事？ 如果vicky真的如他所想，就是许伊伊……那他就守在vicky身边保护好她。 程度默默下了决心，暗自吐了口气后，程度应陶老先生的意思，协助唐队和欧阳浩森指挥部署了监听和定位工作，待一切工作准备就绪，程度看了看陶老先生，等他肯定后，便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当他按下第三个号码时，突然，有人伸手阻住了他，程度吃惊抬头，是孟轩。 “拨通这个电话，只有一次机会……阿度你可想清楚了。”孟轩伸手压了压电话说道，他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主要就是觉得vicky脸色不好，并向唐队提出因技术不足不参与这一次行动，事有蹊跷。因为以vicky的能力来说，配合定位工作绝无压力，所以他便总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还存在问题……只是vicky不吭声，他也了解不到。 而此时vicky退在门边，保持着一个很酷的姿势双手环胸，她没有把目光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只盯着面前的地面看着。 九位号码伴随着最后一道拨号响声输入完毕，一阵短暂的空白后，电话扬声器里传出了一阵规律的拨号等待声…… 第127章 恶魔留言 【“恶魔不总是匿藏在黑暗里，当暗影一寸一寸退离，他会身披黄金甲，带着他的恶魔之眼，迎接朝阳。”那机器人并没有答话，而是自顾自地又说了一段让人摸不清的话。】 ———————————————— 连环杀手k留给他们的谜题，并没有用到一天时间。而实际上连环杀手k留给他们的时间，是三天。 换做其他凶手，程度并不会觉得蹊跷，但这人是连环杀手k，所以程度在等待的时间里，不禁抽出一份精力去想一想，这谜题的答案，是否真的那么简单？ 话机等待音响了几十秒，电话扬声器里终于传出了声音——那是一个机器人的声音。 “欢迎接通恶魔热线，我知道你用不着一天时间，剩下的两天时间，是让你来找到恶魔的，小天才……” 程度错愕，他甚至还没有开口表明身份，对方是如何知道，此刻电话前站着的人，就是他的？ “罗微微在哪？”尽管疑惑，但程度还是开口问道。于此同时，唐队在另一侧跟那操作定位系统的人员比了个手势，询问情况。 不幸的是，他和程度只得到了一个失望的摇头回复。 这个特殊的九位数的号码，并没办法应用定位追逐系统进一步缩小范围，所以他们必须想点其他办法。 “答案。”那机器人没回答程度的问题，而是用一种并不像提问的语气，向程度提出要求。 程度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她还活着。”他说。 而这个答案过后，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我已经把你需要的条件都达成了，罗微微呢？”程度强调，他心里有点着急起来，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至少面对杀人恶魔的时候，不可以。 但对方根本没打算回复他的问题。 “恶魔不总是匿藏在黑暗里，当暗影一寸一寸退离，他会身披黄金甲，带着他的恶魔之眼，迎接朝阳。”那机器人并没有答话，而是自顾自地又说了一段让人摸不清的话。 “罗微微呢！”一旁的欧阳浩森愠怒起来，他不顾后果地拍着桌子就凑近话筒低吼。 然而，还没等大家有所预备，那边就掉了线，电话扬声器里，只留下令人烦心的“嘟嘟”声。 “这……这什么情况？”欧阳浩森愕然而不安，瞪着眼睛焦急地问。 唐队无可奈何地叹气摇摇头，只得对他耸耸肩。意思是唐队也没辙。 程度没有急着理会欧阳浩森，暗自咒骂了一道后，遂又沉思起来。 中间机器人不出声的时候，从那话筒里隐约传来了一些背景声音。 像是风在鼓吹，又像是什么震荡发出的声响……程度脑海里已经存在了一个猜想的印象，但他知道，这还不够。 于是他开始琢磨机器人的说话来。 它提了一下那个时间……不用他开口，就知道站在电话机前的人是他。这个已经让人生奇。 而它挂断电话前那段说话，更让人感觉奇怪……不总是匿藏在黑暗里……暗影退去，迎接朝阳……黄金甲……恶魔之眼…… 程度琢磨着来回念了几遍，突然想到什么，于是他赶紧朝那电脑前的人员指示道：“帮忙查找一下，g市范围内，有多少金色玻璃装饰的大厦，并筛选出来，在铁轨范围内的，都有哪些！” 第128章 第三道谜题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连环杀手的那段话里藏着的，是第三道待解的谜题，而这道题目的答案，就是广豪酒店……而根据连环杀手k的习惯，我猜，应该能具体到具体楼层和门牌号——1225号房。”】 ——————————————— 程度琢磨着来回念了几遍，突然想到什么，于是他赶紧朝那电脑前的人员指示道：“帮忙查找一下，g市范围内，有多少金色玻璃幕墙修饰的大厦，并筛选出来，在铁轨范围内的，都有哪些！” “g市范围内，拥有金色玻璃幕墙外表的一共四座，这结果里，附近存在铁轨的，应该就是临近临德大桥边上的广豪酒店。”那人回答。 “酒店？”程度不由得吃惊。 “是的。” 得到这个回复，程度有点想不通。于是又问。 “还营业么？” “一直营业中。” 程度没有任何表态，只是凑了上来，认真查看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内容，他的思维稍微过后了一步，回去对比四座大厦，然后习惯性地托着腮、手肘支撑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奇怪。程度想。 不总是隐没在黑暗里，黄金甲，迎接朝阳……这些几乎都能够对得上信息，如果他的方向没错，连环杀手k给出的第二道题的答案，应该就是广豪酒店……但是根据刚才通话中背景声音的提示来判断，这个电话应该是在铁轨附近打来的，那样的声响，不像是电子设备制造出来的……可是据他所知，那酒店的隔音效果，还没差到这种地步。 “所以眼下是什么个情况？”欧阳浩森十分着急。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连环杀手的那段话里藏着的，是第三道待解的谜题，而这道题目的答案，就是广豪酒店……而根据连环杀手k的习惯，我猜，应该能具体到具体楼层和门牌号——1225号房。” “事不宜迟，那我们还等什么？”欧阳浩森仿若抓住救命稻草的人一般，瞅见一丝机会，浑身上下就总会产生按捺不住的躁动。 唐队请示了局长等我意见，而局长则表示听取陶老先生的看法……最后，决定的权利，又回来了程度这里。 虽然还有不明白的地方，但程度决定，还是先前往一探究竟。 几分钟后，程度和欧阳浩森带着队伍出发。经过十来分钟的路程，他们到达了酒店，一行人怀着紧张的心情，谨慎小心的打开了1225客房的门——正对着客房大门的落地玻璃窗上，一个巨大的血目，正“睁大着眼”迎着众人！ 欧阳浩森第一眼看到血目的时候，其实脚都快被惊吓软了——当然不是因为血目吓人，而是他担心这血是罗微微的，并且害怕客房内，会看到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罗微微的尸体。 于是他刚进门就怂了，站在门外迟迟不敢移步。程度的第一反应与欧阳浩森差不多，当下也都倒深吸了一口凉气，但他稳住了自己的情绪，跟着梁七他们进入了客房内察看情况。 只有血目，没有人，也没再有其他提示。这果然应证了程度心里的疑惑，于是他马上打了电话回去局里，只听局里的人告知，他们尝试再拨了一次电话，不幸的是，电话里只传来了空号的提示音。 程度琢磨了片刻，后来让那人帮忙把电话传给vicky。 “对于连环杀手k的第三道题，你的想法如何呢？”程度问vicky。 而对方一开始并不做声，程度于是再道，语气就像是在哄与自己关系紧密的另一半。 “怎么啦？因为我把许伊伊的消息告诉连环杀手k，所以生气了？”程度站在玻璃窗前，望着窗外，眼里不由得浮起一丝歉意。 其实他那个决定，是有理由的，但是现在他并没打算公布于众。可vicky自他不顾劝阻执意把许伊伊的消息告诉连环杀手k以后，就开始闷闷不乐，程度也看在眼里。 “没这个必要生气。”vicky的声音保持了一贯的清冷。但至少开口回复程度了，所以就表示，vicky心里没有真的在生他的气。 “那不如来交换一下心得？”程度暂时松了一口气，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说道。 第129章 被命名为“礼物”的视频 【“恶魔不总是匿藏在黑暗里，这句话，你还没有解读，剩下的部分，你也只是解读出来其中的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的信息。”vicky说。】 ———————————————— “没这个必要生气。”vicky的声音保持了一贯的清冷。但至少开口回复程度了，所以就表示，vicky虽然不满程度他们的决定，但还没有到达真正生气的程度。 “那不如来交换一下心得？”程度暂时松了一口气，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说道……尽管内心有些担心随后即将发生的事情会不太乐观。 vicky那头的声音没了一分多钟，程度等她的回应等到皱起了眉头，对方才缓缓开口说话。 “找到了什么？”vicky问。 “现场照片我sell给你了，我们全搜了一遍，除了落地窗上的血目，没别的。”程度说。 “血目……落地窗……”vicky小声地念着，然后再问道，“你还记不记得，「遥相对望」的眼睛？” vicky的提醒，让程度立马醒悟过来——连环杀手k五年后的第一个秀场，就是这样的一个情况。随后待他们查到了玻璃厂，还玩了一个血目“倒影星河”的操作…… “你是说……”程度这个时候已经猜到了结果。 “恶魔不总是匿藏在黑暗里，这句话，你还没有解读，剩下的部分，你也只是解读出来其中的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的信息。”vicky说。 连环杀手k留下的谜题，程度再次回忆了一遍，低声喃喃那些字词句，多了几遍，再根据之前案件出现过的现象联系起来……程度立马抬起手腕，看向手腕带着的表—— 指南针的指向，正好是他左手的方向，而根据“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口诀判断，程度面前的落地窗，正好是东方太阳升起的方位，亦就是说：根据这座大厦外玻璃墙倾斜的角度推算，当朝阳朝呈现了血目的落地窗这照过来，折射下去的光，应该正好能够一寸一寸的驱散某个隐没在阴暗中的房子！ 程度谢过vicky，转身叫上欧阳浩森和梁七就紧急前往他测算出来的地方，没多久，程度他们就找到了一间稍微残旧搬的平房，而它就在轨道边上，也刚好，这个地方，除了早晨短暂的时间，其他时间都隐没在周围大楼的黑影之中。 当他们小心谨慎地走近，几个人都发现一个异常的情况——当他们摸索着进入平房内时——几乎在同个瞬间，他们的通信信号均被拦截！ 正诧异，他们三人的手机里，同时收到了一个短信。 是第四道题。 这又是一道数独题目。 程度第一时间试着朝房子外退了几步，果然如他所想，信号立即恢复正常，于是他把收到的内容sell了过去给vicky，同时也sell了一份给陶老先生他们。 另外，随短信附送了一小段视频，视频画面上，罗微微坐在靠背木椅上，手和脚都被麻绳捆住了，和大家印象中的绑架场景一样，她还被捂住了嘴、蒙住了双眼，并歇斯底里的挣扎着…… 而这其中比较诡异的是，这段短视频的名字，被连环杀手k命名为……礼物。 “这……这狗娘养的！凶手他这什么意思啊？！”欧阳浩森按捺不住内心的火气，怒得险些摔了手机。 “第一个关卡通关礼物……让你知道罗微微到目前为止……还活着。”程度给他做了解释，他说的有点急，主要也是想要给欧阳浩森一个安慰。 “然后呢？”梁七有点不明所以。 “继续解题。”程度说。 第130章 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 【人有的时候总避不了触景生情的场景，就比如说，程度走到了茶水间，打开茶具柜的时候——罗微微那只印了可爱小熊的马克杯，正安静地待在自己的马克杯旁边。】 ————————————————— “然后呢？”梁七有点不明所以。 “继续解题。”程度说。 “我说，我们能不能不要这样老被他牵着走吗？”欧阳浩森心烦意燥的。 “就目前来说，暂时还不能。”程度捂了捂额头，有点伤神。“设局者现在是对方，所以我们必须破局。” 当然，也可以成为设局者……只是眼下还不是成熟的时机。程度想，但他没把这话说出来。因为如果想要赢许伊伊，他的这个局，必须要严谨细致……而这一点，他还不想广而告之。 程度和欧阳浩森的矛盾解除得毫无踪迹的，具体是过来的路上，还是在广豪酒店里冰释前嫌？他们谁也没留意。眼下两人是站在同一条路上，为同一个姑娘在战斗。 程度看出了欧阳浩森的烦躁不安，路过他身旁时，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程度去了平房内的厕所里摸索了一阵，三两下功夫，就被他找到了他们手机信号被屏蔽的罪魁祸首——一种常见的信号屏蔽器，但连环杀手k改装后，植入了对象投递程序，所以他们一经进入信号屏蔽区域，就能收到讯息。 这是意料之中的，但还应该有一样东西。程度想着，并皱着眉头四处寻着，因为依照凶手的习惯，这里，这房子里，应该有一只与酒店那只血目遥相对应的另一只血目才对…… 可程度在平房里外都认真寻了一遍，始终都没有找到它，这令他纳闷。 欧阳浩森将屏蔽器的照片拍齐全了以后，发回去了局里。但看程度似乎还在找着什么，于是从破掉的窗口朝窗外的程度问道：“怎么了阿度？” “奇怪……这里应该有眼睛才对……”程度不知道是自言自语的喃语，还是在回答欧阳浩森。 “什么眼睛？” “另一只血目。”程度明确的回答他。 随后，由于没有其他发现，程度和欧阳浩森他们就打道回警局了。鉴于眼下没有其他发现，那他们最大的希望，就得寄托在连环杀手k给的第四道题上。 回到警局时，已是黄昏后，冬季的夜，总是来得特别早，只在仨人进出警局餐厅的十来分钟里，前后就仿佛颠倒了一个昼夜。 想来今晚可能也没什么时间休息，为了保证自己能够驱散睡意，程度便提出让两人先一步回去办公室，自己则去了茶水间冲杯咖啡。 人有的时候总避不了触景生情的场景，就比如说，程度走到了茶水间，打开茶具柜的时候——罗微微那只印了可爱小熊的马克杯，正安静地待在自己的马克杯旁边。 程度遂想起来，罗微微失踪之前，还曾帮他把马克杯收拾了过来……这仿佛是无声的呐喊，却能在程度的心里响彻，更提醒着他一刻都不可以疏忽，直到把小熊印花杯子的主人完好的救回来。 他回到办公室时，相对比下午他们离开时，只少了几个身影。还没来得及去了解具体缺勤的人员情况，程度的注意力就被玻璃板上新贴上去的打印纸吸引了。 是下午他传过来的数独题目。 这道数独题目，和上一道有些区别，光是解题难度上就差了不止一个等级。可就在程度回想vicky给他们演示如何解出那个九位数的电话号码时，脑袋“叮”的一下，他就有了解题的思路。 他甚至忘记去寻找vicky——他看到有人不在，第一个留意到的就是vicky的缺席，本来他第一时间是想要询问其他人原因的，但显然此时此刻，这道数独题的答案，更让人抗拒不了。 而他始料不及的是，这凶手给他们的第四道谜题，正是vicky从那报纸上发现的、一直在解的谜，也是罗微微被凶手带走前用手机偷拍下来，本来打算发给程度的内容…… 第131章 细思极恐的巧合 【内心里的疑惑再勾起了他对vicky的怀疑，而从未有一刻，他对她的怀疑如此这般的深。】 ———————————————— 程度根据vicky解第二道题的思路，很快就将这第四道题解了出来，可是数字是填充完毕了，但藏在里面的信息他还没找出来。因为他继续跟着vicky破译第二道题的思路往下摸索时，得出来的一组数字既不是电话号码，也找不到意义所在。 他甚至试着用那第二道题的谜底——那9位数的电话号码来试着提取数字，而他也只得到了一组乍看之下不明所以的数字：251731681。 孟轩这时候走了过来，只瞧了一眼玻璃板上新挂出来的内容，脸色就“刷”一下的白了。 从他这时候的煞白脸色上看，程度并不需要做侧写，也知道他心里肯定藏着什么。与这数独游戏——凶手给他们的第四道题有关。 果然，脸色煞白了一阵后，孟轩就走过来找了程度。 “阿度过来，我有件事和你说。”孟轩神秘兮兮的，连同他那异样神情一起，无不让程度感到奇怪。 孟轩把他叫出来走廊，先左右探看了一下，确认过身旁没人，才放心开口。 “阿度，你还记不记得，发现常以威尸体的那天，你们去旧楼查看现场，而vicky一直留在我办公室的这个事情？”孟轩压低着声音说着，他的脸色依旧不太好，尽管他极力压抑情绪，脸色的苍白都暴露了他不安的内心。 “记得……”程度奇怪孟轩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个事情，“vicky和你说，那变态的连环杀手k，早晚都会想要杀了我……有……” 程度话还没说完，他脑子里就转念想到了问题所在——孟轩不会无缘无故提到这个问题，除非这两件事有所关联，所以后面的“有问题么”这句话，被程度吞了回去。他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只见孟轩皱紧着眉思忖着，神色凝重。 “不是这个点，是另外的一个点，我和你说过她拿了一份报纸，然后开始涂涂写写着什么……”孟轩说。 “然后呢？” “你早些时候发送回来的那道数独题目，我见过。”孟轩没有直接联系起他的上一个话题，而是提到了第四道题的事情。 “vicky涂涂写写的那些东西，不会就是这一次凶手给我们出的那道数独游戏题吧？”程度也只是猜测。 “正是这些。”孟轩回答他。 听到孟轩严肃而肯定的回答，程度不由得感到震惊。他确实需要震惊，因为他不知道vicky怎么会有连环杀手k今天才给到他们的题目…… 内心里的疑惑再勾起了他对vicky的怀疑，而从未有一刻，他对她的怀疑如此这般的深。 从一开始，vicky就是不顾唐队的安排，执意加入调查的，光从目的上来看，就已经是让人持着怀疑态度的了，而一路披荆斩棘，拨云散雾，她一直否认自己头脑过人，却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细节。 第一个弃尸现场，是她站在了巷子里血目涂鸦的一侧，朝对面房屋的窗子抬头观察着，他们才有了前往对面楼房查看的想法……接着也是她首先想到从门缝里探看情况，他们也才发现了出租屋内的异常…… 苏醒玫瑰，也是她这边提示的。 后来他们查到了常以威身上，而她出现在了常以威所在的公寓楼下，还提议他去查看储物柜的情况…… 林林总总，回想起来都是令人细思极恐的事情。 所以到了此刻，程度心里不觉间，感到有什么瞬间崩塌了。与其说他的思路是被凶手牵着，不如说是被vicky牵着走的……如果这些假设全部成立，那vicky…… 每次她指出的方向，都准确无误，真的有那么巧么？ 她到底…… 程度不由得在内心自问，可他没有答案。亦或者说是有了一个答案，但他偏偏不敢去直视。 “对了，她那天看的是g市日报？”程度突然再想起来什么。 “对。”孟轩点点头。 “谢了。”程度想着自己还留着那天的报纸，于是说完就转身大步流星地冲进了办公室，但眨了两三下眼的时间，他就刹住了前进的步伐，再次回来孟轩这里。 “噢，有件事得麻烦一下你，把vicky找来，谢了！”程度匆忙说完，再匆忙离开，进去了办公室。 报纸。数独。数字。 这三者之间，一定藏着联系！ 程度想着。 第132章 报纸上的秘密（一） 【程度自然没有注意到欧阳浩森的情绪变动，此时此刻他脑子里都是一些公式和数字。而当那年轻警员把报纸递给他的时候，他的视线触及首版上的内容时，瞬间就惊了一下，头皮都忍不住麻了一阵。 ——这报纸首页上的摘要里出现的日期和加粗的数字，不就是第二道题的谜底？】 ———————————————— 是继续纠结vicky的事，还是集中精力解开眼前的第四道谜题？在这个选择上，程度优先选择了后者。 此时，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重心都放在了排查资料、卷宗上，只有在四周的动静稍大的时候，大家才会抬起头看一眼。程度急冲冲的进来，紧接着出去再进来，引起了不少人的抬头注意，其中就包括那后仰坐在沙发上的唐队。 陶老先生和局长都不在，唐队就放松了下来，随便拿了份杂志准备阅读的时候，看到程度在那着急的翻找着什么。 “找什么呢？小天才？”唐队侧了侧身问道，从他脸上的神情上看，多半是因为好奇程度这突然的举动。 “报纸。”程度抽出时间来回答他，而手上翻找报纸的动作从未停下——早些时候他不慎将报纸叠放在了废弃资料纸箱旁，他的这间临时办公室，本来是由行政小艾帮忙打理的，后来罗微微主动接了这份活。 而按照她收拾的习惯，堆放在这边的纸张，堆积足够后是要被处理掉的。 翻了将近两分钟程度还是没有找到他想要找的那份报纸，这个时候他差不多是想要放弃的了，大不了就问一问局里的其他人，g市日报每个办公室都会订阅一份的。 “报纸？”唐队疑惑的重复了一下。 “对。”程度头也没抬的回应。 “需要帮忙？”唐队提了提眉毛问道。 本来程度想要摇头，但他此刻心急如焚。眼下他和谜底的距离，仿佛只差这一份报纸。所以之后程度还是点了点头。 唐队得到了确认，自己却也懒得动身，就将脸转到另一边，叫了另外的人来帮忙…… 对此，程度略感无奈，他本还意外唐队什么时候变得热心肠起来，原来这人不过是意思意思的问问。 程度就不应该把他的话当真，他懊悔的想。 “找什么报纸？” 前来帮忙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程度记得他，就是连环杀手k找上他家那天，把自己和vicky的事情扭成花边新闻传出去的年轻警员。 程度看向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hey！”年轻警员冲他摇了摇手。 被警员叫回了神，程度讷讷的开了口。 “这个月21日的日报。有劳。”言罢，程度很有礼貌地冲他点头表示感谢。 欧阳浩森这会儿不禁抬了抬头，看向程度这边的时候他纳闷了，心想着程度这小子怎么找起报纸来了？眼下着急的事情不是要救人？ 想到这里，欧阳浩森更加闷气起来，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烦躁地举起手中的资料盯着看，眼里多了一份怨艾。 程度自然没有注意到欧阳浩森的情绪变动，此时此刻他脑子里都是一些公式和数字。而当那年轻警员把报纸递给他的时候，他的视线触及首版上的内容时，瞬间就惊了一下，头皮都忍不住麻了一阵。 ——这报纸首页上的摘要里出现的日期和加粗的数字，不就是第二道题的谜底？ 19日、9、12、25日、31日。（199123125） 这是巧合？ 程度震惊之余，转头跟那年轻警员再吩咐了一道。 “还有件事，麻烦帮我去vicky的桌面上找一份涂写了这个数独题的草稿，越快越好，有劳。”程度说着，再想起来什么，于是继续补充了一句，“噢，对了，麻烦找人帮忙调取一下办公室的录像，外面那间的就可以，谢谢！” 办公室的录像？ 大家听了都不约而同地投来疑惑而好奇的目光。 “发生了什么？难道凶手都胆大包天，跑警局里来了？”欧阳浩森首先不过大脑的就问出了问题……实际上，唐队一开始也有这样的疑问。 “没……”程度叹了口气回答，然后接着举着报纸朝向大家，继续说道，“这个事情慢慢再解释，我这边已经解开第四道题的谜底了。” 在场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刚才程度不是还在找报纸来着？怎么找着找着，连谜底都有了？！ “谜底是什么？”唐队急忙问。 “有没有提示罗微微在哪？”欧阳浩森同样很着急。 第133章 报纸上的秘密（二） 程度也很希望能马上就找到罗微微的消息，但目前还没走到那一步……谜底他是知道了，但还存在没有解开的疑问。所以他只能对欧阳浩森摇摇头示意。 得到程度的回应，希冀的光芒在欧阳浩森的眼里燃了又熄灭了。 程度明白欧阳浩森的心情，不过眼下事态尚未明了。在心里黯然叹息一声后，他提了提精神，打了一个响指后，示意大家都聚过来玻璃板前，开始了他的演说。 “首先，九宫格数独游戏的玩法，vicky在解第二道题的时候，已经简单示意过，相信大家已经有所了解，我在这里就不单独展开介绍了。大家可以跟着我的思路走。” 说着，程度在玻璃板上开始填写数字，并将部分关键点在玻璃板上逐一写出。 “这第二道题，是根据九宫格的排列顺序来逐一提取关键数字，例如这样：第一行第一列、第二行第二列……以此类推；但这第四道题不一样，它提取关键数字的依据，是第二道题的谜底——也就是那九位数的电话号码，亦就是说，我们需要提取的，是以下这一组数字：第一行的第一位数，第二行的第九位数，第三行的第九位数……依次类推，我们就得出来一组新的数字。” 251731681。 “这解出来的数字，大家或许一眼之下，并不能get到什么，但并不代表着，解出来的不是答案。”程度卖了个关子。 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程度那里，一刻也不敢怠慢，因为稍一走神，那思路就得断截了……这些解谜什么的，对他们来说太烧脑了。 “这一部分，稍后再解释，我们先来看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内容……如果将这提取出来的数字，分别对应起他们所在的行数，现在我们又会得到一组新的数字列……” 程度把“123456789”这个顺序组成的数字列，写在上一组数字的下方，数字一一对齐。 123456789 251731681 12、25、31、47、53、61、76、88、91 “可这代表了什么呢？”一旁的梁七有些等不及了，不解的问。 “暗号，也可以说是密码。”程度回答。 但他的回答，却让在场的所有人，更迷惑了。 “怎么说？”唐队不由得好奇地问。 “一开始，我解出来第一组数字的时候，也曾自我怀疑过，直到我看了这份报纸。”程度再次举了举手中的报纸说。 “报纸？”一旁站着的几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没错，只要大家回来看看第二道题的答案，就不难发现这份报纸上藏着的猫腻。”程度引着大家的注意力，示意大家把那九位数的电话号码和报纸的首版页面上的内容联系起来。 很快，有人就发现了其中的关联。 “19日，第九版，12月31日，25号！”其中有人惊呼出声。 当他的声音落下后，在场的其他人的视线，都开始聚集到报纸的首版页面上，果然，大家经这个提醒后，都发现了其中的关联，而后都不由得因为这个诡奇的发现，不由得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凶手这一番操作，实在太令人感到心惊胆跳了。能想出这种玩法的人，估计没少下心思罢？但他掳走罗微微，不过一天时间，他怎么就想出了这一系列的题，来和他们“玩游戏”呢？！ “这还没到重点，我们可以按着那「第九版」这一提示，翻到对应的页面……”程度翻开报纸，将其打开到对应的版面，“你们看。” 众人跟着程度的思路，看向打开的报纸版面——直入眼帘的，首先就是那显眼的、让人敏感的独眼印花。 稍微接触过新闻媒体的人都知道，那个独眼印花意味着什么——视界传媒，传媒界内的大佬级公司。 当然，这还不是程度指的那个“重点”，他所想表达的重点，是接下来的那些内容…… 第134章 报纸上的秘密（三） “这还没到重点，我们可以按着那「第九版」这一提示，翻到对应的页面……”程度翻开报纸，将其打开到对应的版面，“你们看。” 众人跟着程度的思路，看向打开的报纸版面——直入眼帘的，首先就是那显眼的、让人敏感的独眼印花。 在g市，稍微接触过新闻媒体的人都知道，那个独眼印花意味着什么——视界传媒，传媒界内的大佬级公司。 “视界传媒？！”唐队不禁惊呼出声。 他偶尔因为工作内容需要和一些媒体报社打交道，或多或少都会听说过它的名气。 而视界传媒的标识，就是一个极具代表性的独眼。 “这意思是，我们得搜这家传媒的底？”一直郁郁寡欢的欧阳浩森，这时候眼中再次泛起光亮。 然而他始终拿错重点。 “呃……以防万一，也是可以联系一下他们的负责人了解了解情况。”程度挠了挠脑门，有点勉强地说道。 依他对连环杀手k的了解，这一个方向的调查，将会是会碰壁的死胡同。连环杀手k能大方让警方把视线聚焦在这报纸上，绝对不会轻易露出马脚，好让警方顺藤摸瓜找上门。 所以，这还不是程度指的那个“重点”，他所想表达的重点，是接下来的那些内容…… “如果将前面的到的数字序列，一一对应报纸里的文字……”程度拿起了马克笔，在玻璃写板上写画着自己的思路。 “结果就有了。” ——————————————— 第一行第二列：go 第二行第五列：on 第三行第一列：25 第四行第七列：号 第五行第三列：黄 第六行第一列：昏 第七行第六列：晓 第八行第八列：k 第九行第一列：视界传媒的独眼标识 ——————————————— “goon25号……黄昏晓，k，独眼？”梁七情不自禁地跟着把程度写出来的内容念了出来，等他念出了“k”这个字母的时候，已经意识过来了——这是……这是k的死亡预告？！ 随着他念出的最后一个字音落地，在场的所有人都因为一时的惊愕而失声。 欧阳浩森首先回过神来，因担心罗微微的性命安全而变得异常激动。 “也……也就是说，这又是凶手的死亡预告？”他的内心深处的某样东西，正提前土崩瓦解。 “微微不会的……不可能的……我不相信！”欧阳浩森自己胡思乱想一阵后，摇着头一边过后一边说着丧气的话。 “冷静。”程度平静地说，他把马克笔放下以后，再抬起眼来看了大家一眼，继续说道，“现在还没有迹象表明微微已经遭遇不测……” “冷静？我拿什么冷静？”欧阳浩森正当有怨无处发泄，看到程度这时候还能不慌不忙地在这“冷静”，完全没有紧张罗微微性命安全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当然可以冷静，因为你压根就没把人家放在心上！”欧阳浩森胡撒一气，焦急过度的他，此刻脑门只剩一股热流，胀得他发慌。 “欧阳！”唐队适时斥了欧阳浩森一道，拉下脸来的唐队没有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整张脸就瞬间严肃得让人生惧。 “现在是在警局，我们在办案，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唐队怒而斥责道。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更加紧张了起来，让人十分不自在。 几秒后，程度平静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我们还有时间……goon。”程度说着，用食指的背部敲了敲玻璃写板，示意大家把注意力继续转移到上边来。 “我们先来破译一下凶手这个预告涵。” 第135章 黄昏晓 【“g市的黄昏晓出现的方向，正好就是广豪酒店1225号房间，落地玻璃窗上的血目正对着的方向。”】 ———————————————— 窗外的光线逐渐昏暗了，程度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此刻正好是黄昏。这一瞬间，他突然对连环杀手k给的预告涵里那“黄昏晓”三个字不确定起来。它只是指代时间么？ 而下一秒，他的重心不得不放回到了眼下正进行的解说上。办公室里，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身上，等着他解释谜题的答案。 “goon，可以照着翻译做「继续」。”程度解释说。 自从他们上次查到了花卉养殖场，连环杀手k就没了动静。没有死亡预告，没有继续杀人，没有血目仪式……直到后来在咖啡店设局把罗微微带走。 “继续……继续什么呢？”唐队问。 “问得好，”程度拿着笔比划了一下，“这凶手想告诉我们的「继续」，指的是5年前圣诞节的献礼？还继续杀人？”他摊开了双手故作疑问，大家都不太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因此没人敢贸然回答他。 “我想，是二者都有。”程度顿了顿，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五年前未完成的事情，在五年后的圣诞节继续……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事情……” 程度说到这里，自己突然就想明白了“黄昏晓”另外要指代的意思。 “黄昏晓，一开始我认为他指的是时间，后来仔细琢磨后发现，它不仅仅指的是时间——它还暗含了另一个指向——位置。”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喃喃，语毕，他将这个结果也写了下来。 “大家还记不记得，我们上一回合去的哪里？”程度又问道。 “广豪酒店。”有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了他。 “对。”程度表意肯定，停了一下，他移步至一侧，站到了之前发生的几起案件现场照片前，和大家继续说着，“从这一年凶手的习惯看来，他喜欢用一只眼睛，和另外一致眼睛相对应……但我们去广豪酒店的时候，是没有发现另一只血目的。那是凶手忘记了？放弃了？” “不，并不是。”程度自问自答，顿了顿，他便把“黄昏晓”可能指代的信息告诉了大家，“黄昏晓，它是指黄昏即将结束，夜晚即将降临时，天边出现的第一颗星星。” “g市的黄昏晓出现的方向，正好就是广豪酒店1225号房间，落地玻璃窗上的血目正对着的方向。” “那是哪里呢？”欧阳浩森急问道。 “在这里。”程度提起马克笔，走到另一侧挂了g市详细街道地图的位置，将那个范围圈了出来。 很快，眼尖的人就发现了那片范围内，熟悉的大楼——那正是五年前许伊伊被杀事件的发生地：星河国际金融大楼！ “星河国际？！”唐队倒吸一口凉气，“这不就是5年前……” “正是。”程度提前给出了答复。 “那这地点和凶手要做的事情有了，那时间呢？25号……这一整天的，时间范围也忒大了吧？”唐队为难道。 “答案已经有了啊。”程度说。 大家听了，忍不住再疑惑起来。 “难道是要说……k？字母k在钟表上所呈现的时间？”其中一名警员猜测着。 “不，还有一个更确切的时间范围……黄昏晓出现的时刻，也是字母k水平面翻转后，所呈现的时间段：6:45～6:50之间。” 第136章 Vicky也失踪了？ 【看到程度没有及时回答他，而孟轩脸色又不太好，唐队意识到应该是发生一些事情了。于是没有理会他们，也没问程度作什么打算，直接朝办公室里嚷嚷了一句，“这可怎么得了，又失踪一个……来人，赶紧给我调监控！查！看看是谁那么胆肥，居然敢进警局拿人！”】 ———————————————— “阿度。”孟轩满头大汗地出现在门口，朝程度招手，示意他出门。 程度出来后，孟轩一把拽过他，就把人带到走廊边上，特意朝办公室里面瞧了一眼，确认没人留意以后，孟轩才一边小喘着气开口说话。 “没找到vicky……”孟轩说着，神色凝重。 他在警局里到处问人找寻vicky时，一路上就在想着vicky近段时间来的异常，甚至在确认了她不见踪影后，还试着分析案情，并试着将案情与vicky的异常神色、异常举动联系起来。 他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但是害怕去证实罢了。 “都找过了？”程度问。 “找过了，后勤部的安安和她一个宿舍，我刚才去找了人来问，她说大概一个小时前还在大院见过vicky，那时候vicky正要回去宿舍休息，但是我不放心，还是拜托安安去帮忙确认一下的时候，vicky不在宿舍。”孟轩说，随后再补充了一句，“其他人也没见过她。” 程度听后许久没有出声。他已经猜到vicky可能会擅自行动，但事到如今，她这样做，到底为什么呢？ 是想要赢得这场角逐游戏，还是…… ——————————————— 沉思间，梁七也回来了，见了程度在，他开口就报告了情况。 “阿度，在vicky座位上，没找到你描述的东西。”梁七说，“桌面上除了一些打印的资料外，没别的。” “咦？”程度听了不由得疑惑，随后朝孟轩问道，“我记得你说过她曾在稿纸上涂写过数独草稿，这份草稿，她后来带走了，还是留在你那边了？” “草稿……噢，她带走了。”孟轩回忆了一阵，接着问，“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想要证实一个猜测。”程度说道。 孟轩迟疑了一会。 “什么猜测？”他有些担忧vicky那边有事，所以追问道。 “日后再告诉你，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们得找到vicky。”程度说。 偏偏不巧的是，他们这番说话，被刚走出来的唐队听到了。 孟轩把程度单独叫出来，为的就是不希望把vicky的事情传出去……在他心里的那个猜测若为真，他甚至希望vicky免受责罚。 “什么？阿度你找vicky……什么情况？”唐队这时候突然冒出来，听说了程度要找vicky，诧异极了。 “这个……以后慢慢解释……”程度搪塞了一句。 “噢……”唐队半信不信的点点头，但随后又问。“哎，不对，刚才我明明听到说vicky也失踪了？” 程度不确定他听了多少内容，不过从他脸上的疑惑看来，这问题多半是对他前一句话的猜测。 看到程度没有及时回答他，而孟轩脸色又不太好，唐队意识到应该是发生一些事情了。于是没有理会他们，也没问程度作什么打算，直接朝办公室里嚷嚷了一句，“这可怎么得了，又失踪一个……来人，赶紧给我调监控！查！看看是谁那么胆肥，居然敢进警局拿人！” 唐队看上去脸色十分难看。 对比起罗微微的失踪，他对vicky的失踪在意更多。也不知道是否因为利益攸关，所以异常紧张。 程度本来想要解释，其实没必要这样大动干戈，但转念一想，抽些警力去查vicky的失踪，也不见得是坏事。 眼下如果把vicky找回来，破译凶手设的迷局，也将更快一些……当然，目前为止，这也只是程度单方面的想法……vicky说过会站在他这边，那他也选择相信她说过的选择……仅此而已。 ———————————————— 不需要太长时间，监控室的负责人韩益就将监控录像调了出来，让人过来通知他们过去查看。 监控录像显示，vicky从办公室出去后，碰到了同宿舍的安安，小聊了几句，她就朝宿舍楼走去了。而宿舍楼那边大厅的监控确实记录了她随后进入的行迹……不过，没有出来的。按理说，她应该还在宿舍楼里。 另外，韩益告诉了他们一件蹊跷的事情，他发现罗微微失踪那天的监控录像被动过手脚。手法隐蔽，如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而他也是巧合，正好留意了一下录像的时长，对比前后其他天数的录像，显然是少了。 罗微微失踪那天？几个人大吃一惊。 删监控录像……为什么要删掉它呢？ 程度愕然，此刻他的感到一丝不信任，开始在内心里驻扎，垂眸思忖的片刻，他觉得，整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能修复么？”程度问。 “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东西修复起来比较麻烦，短时间没有结果。”韩益回答说。 “行，先修复，有结果了通知我们。”程度冲他微笑示意，随后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不由得忧心叹气。 vicky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心里不禁发问。 这个时候，一股退意竟然在程度心内油然而生。多么希望此时此刻，担负这个破案使命的人不是他。 他不是害怕面对困难和邪恶，而是害怕面对某些真相，害怕某些东西的崩塌，害怕曾经他所担心的事情全部变成现实。 第137章 Vicky的房间 【“阿度，你怎么看？”孟轩焦虑不安。 “什么怎么看，这里边没什么线索。”程度说完伤神地叹了口气。】 ————————————————— 因为牵涉到vicky，唐队一秒都坐不住，也根本不理会程度作什么打算，不由分说就开始了指挥，吩咐程度和一部分人跟着他走，去查vicky的情况，另一部分留下来继续研究连环杀手k留下的线索。 对于唐队的安排，欧阳浩森十分不愉快。这前后差别也太大了。 在调查罗微微失踪的时候，别说让唐队上心了，就连刚才筛查资料的工作，他都懒得参与。可他又能说什么？ 看了看程度，再看了看唐队，欧阳浩森那不愉快全表现在脸上，反应在手上被他一气之下掷到桌面的资料上。 孟轩则主动请缨，也希望跟着一起出发。现在失踪的人是vicky，他担心得魂不守舍，如果留下来处理资料，也只会是心不在焉的。 唐队并没有反对，只是让原本选了跟他们走的一名男警员留下，替换了孟轩。 其实这么看来，唐队是在平衡的人力调配，所以也并没有因为偏心vicky，而弃罗微微的安危不顾……不过，这也还是不能让欧阳浩森解气的。 对他来说，现在调走程度一秒钟，罗微微的危险就会多一秒钟。 唐队他们在安安的带领下，来到她们的套间门口，厅里还是很温馨，布艺沙发，蕾丝窗帘，墙边的高脚桌上，还摆放了花瓶和相框。这一看，就很符合安安的性格。 而当安安用备用钥匙带开vicky宿舍的门时，里边的景象让几个人惊了一阵——房间里的装饰风格和厅里的差别也太大了！几个大男人因此站在门口杵着好几分钟也没行动，最后程度率先起步走了进去。 房间很整齐……是那种整齐到让人感到不适应的整齐——完全看不出来一点生活气息，甚至还让人产生一种看到平面设计图的错觉。 这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家的住房。程度走了一圈，除了发现vicky把先前围着的围巾随意放置在了床边，证明她确实回来过之外，没其他特别的。 “阿度，你怎么看？”孟轩焦虑不安。 “什么怎么看，这里边没什么线索。”程度说完伤神地叹了口气。 说话间，程度余光瞥见桌面上的一处——一组挺特别的公仔摆饰。而才准备去捣鼓书桌上的公仔摆饰，门口就来了人。 这人正是他们要找的vicky。 看到他们都聚集在自己的房间内，vicky看起来十分意外，怔了几秒后，不由得皱起了眉毛。 “怎么回事？”她问。而此刻她的目光迅速聚焦在了程度那边，盯住他的时候，那眼神明显在警告程度，让他不要乱碰桌面上的东西。 “你……去哪了？”程度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了一道。 “有事？”她也没回答程度的问题。 “vicky你去哪里了，刚才吓死我……”孟轩完全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尴尬场面，直接上去就差点要熊抱住vicky，但vicky很自然地退到了另一边，让他扑了个空。 尽管vicky对待他还是漠然，但毕竟人没出情况，所以孟轩还是欢喜十分，在心里无数遍的谢天谢地，庆幸vicky不是被带走。 “我在给后院的盆栽浇水。”vicky面不改色道。 “我们还在忙着救罗微微，你去浇花？！”唐队不可思议道。 “嗯，想起来好几天没有浇水了。”vicky不以为然地回答着。 “你还能不能有点纪律？！”唐队叉起了腰，一度想端起自己的威严。 而vicky却只是歪了歪脑袋，看了唐队一眼，没有马上回答问题，而是再看向程度时候，才问道。 “有事？” 唐队被她无视后感到很受伤，皱眉苦笑，并拧着眉心尽可能平复心情。程度和孟轩都愣了一下，随后程度扯开了大家的注意力。 “谜题解出来了，要过去么？” 程度只字未提监控录像异常的事情。 第138章 她的伏笔（一） 【大概是意识到什么，几十秒的注视后，vicky也抬起了眼，看向窗外。 程度并没有急着转移视线，而是迎着她的视线，目光炯炯。 许伊伊，这一次我一定要赢了你。】 ———————————————— “谜题解出来了，要过去么？” 程度只字未提监控录像异常的事情。 “好。”vicky应着。 虚惊一场。唐队对vicky不以为然的态度无可奈何，按他的脾气，着实也发作不起来。平日里摆出威严的模样，其实不过是老虎的表面，家猫的心。或许正是十分清楚唐队的脾气，所以vicky总是有恃无恐的。 虽然，在破案的许多方面他都不是很出色，但最起码的专业素养还是有的。对于vicky不顾危险和他的安排，执意要参与连环杀手k的案子这一系列行为来看，这个案子，对她而言一定是意义非凡。 自认识她以来，从没见过她对哪个案子如此用心。 他随手打了个电话，让搜楼的可以撤了。挂了电话，出到走廊上，点了支烟等着这些年轻人。另外也想借着烟雾缭绕的环境考虑问题——关于vicky这边的事，他是否应该向上呈报。 孟轩在一阵激动之后也冷静了下来，他既好奇于程度没有追究vicky瞒着的事情，也好奇vicky所说的“去后院浇水”这异常举动。 vicky从未有过这个习惯。 怎么在这紧张局势下，借口回宿舍休息，却跑去后院浇她从未照顾过的花草？ 孟轩的怀疑，和别人不同，他怀疑他，全都是担心vicky会遭受危险的事情。 他的心给的很彻底，无论vicky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他都愿意站在她身旁，为她遮风挡雨……除非她不需要。 稍后出发返回警局办公大楼的时候，程度并没有和他们走在一起，唐队大步流星走在前边，vicky和孟轩随后，而程度则是若有所思地走在他们之后。 他发现了vicky不对劲的地方，但他现在还不清楚，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眼下当务之急是做好出警部署，以及想办法做到，如何比连环杀手k快一步，反被动变主动。 回到办公室，他把自己对于接下来出警安排、调查工作安排的意见私下和陶老先生、局长、唐队明示，并表明他希望这些安排，暂时不需要告诉其他参与调查的人员。 连环杀手k一直在给他们布局，这一次程度不仅是要破他的局，还要织网，步步为营，救人的同时，要把连环杀手k绳之以法。 程度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经过走廊上的窗看进去办公室，vicky正在笔记本电脑前认真的琢磨着什么。他站定了下来，就这样静静地观察着她。 大概是意识到什么，几十秒的注视后，vicky也抬起了眼，看向窗外。 程度并没有急着转移视线，而是迎着她的视线，目光炯炯。 许伊伊，这一次我一定要赢了你。 他在心里郑重起誓。 回来办公室，程度把那还未全部告知的后半截内容分析，与大家说了一遍。 先前按照报纸的辅助信息解出来的，是预告信的内容，而这些数字序列之中，还藏着一层秘密关联。 123456789 251731681 这两列数字，还有一个组合方法——取上下对应位置的数字，就还可以得到如下这一组数字：12，25，31，47，53，61，76，88，91。 “乍看之下，或许你们会觉得，这些数字并没有什么值得深究的意义，但我这么将它们凑合在一起……” 程度说着，先在玻璃写板上写下了几个时间：12月25日，12月31日。 接着，他把47这一个两位数写在了12月31日的下方。 “大家有没有联想到什么？”程度写完以后面向着大家，敲了敲写板问道。 办公室内大家顿时议论声四起。 “5年前，12月31日，星河国际金融大楼47楼！”孟轩惊讶道。 “也就是连环杀手k押着人质，指名只见许伊伊的那一天……”陶老先生接着琢磨着说道。 第139章 她的伏笔（二） 123456789 251731681 这两列数字，还有一个组合方法——取上下对应位置的数字，就还可以得到如下这一组数字：12，25，31，47，53，61，76，88，91。 “乍看之下，或许你们会觉得，这些数字并没有什么值得深究的意义，但我这么将它们凑合在一起……” 程度说着，先在玻璃写板上写下了几个时间：12月25日，12月31日。 接着，他把47这一个两位数写在了12月31日的下方。 “大家有没有联想到什么？”程度写完以后面向着大家，敲了敲写板问道。 办公室内大家顿时议论声四起。 “5年前，12月31日，星河国际金融大楼47楼！”孟轩惊讶道。 “也就是连环杀手k押着人质，指名只见许伊伊的那一天……”陶老先生接着琢磨着说道。 “没错，而且依据凶手狂妄自大的性格，他还会把那个事发地点、他的那个巨大秀场设在47楼。” “我们都知道，星河国际金融大楼47层，面向正西方向，有一个露天平台，而五年前，许伊伊和他对峙的地方，也正是此处。”程度说。 “我不是很明白，他这一次的死亡预告信，不是说的「12月25日圣诞节当日，黄昏晓之时」么？这怎么又成了12月31日了？”欧阳浩森感到十分迷惑。 “确实，一开始的时候，我也在疑惑，直到我注意到了「61」和「91」这两个数字。”程度说。 一开始他的确也想不明白，前面的数字代表了日期，“47”这个数字因为有事件代表，所以这几点不难看出来，但后来组成的那些两位数数字，表面上看去，都是让人感到不明所以的。 后来看到“61”和“91”，再联系起来之前发现花印玻璃厂附近的凶案现场的时候，凶手埋下的提示，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光影倒映。 “61”和“91”不正好是一组数字的倒映么？ 想到了这个以后，他就试着将眼前案件里的已知情况和预告提示内容联系起来—— 五年前，连环杀手k原计划在12月25日，在江心岛布置他的又一场血腥大秀，大概是想借着岛上即将要举办的圣诞嘉年华活动，将死亡恐惧在g市作更大范围的扩散。 但不巧的是，因为许伊伊的抓捕布局，令他不得不放弃继续仪式。 后来就有了12月31日星河国际金融大楼47层上的对决。 回到当下。 “连环杀手k在预告信息里预告了12月25日即将在星河国际金融大楼的47层有情况，那12月31日呢？是不是就是五年前江心岛上未完成的仪式的继续呢？” 程度先是把他的想法解释了一番，然后再提出了这个疑问。 “可是，江心岛上，已经出现过一个案件现场了……难不成凶手放弃了他那「星阵杀人」的喜好了？”孟轩也提出了疑问。 他记得，先前程度和vicky讨论过，当时提出了“凶手是按照画五角星的仪式，来布置犯罪现场的”这一假设。 第140章 她的伏笔（三） “可是，江心岛上，已经出现过一个案件现场了……难不成凶手放弃了他那「星阵杀人」的喜好了？”孟轩也提出了疑问。 他记得，先前程度和vicky讨论过，当时提出了“凶手是按照画五角星的仪式，来布置犯罪现场的”这一假设。 “对哦，如果真的是按照阿度你说的那样，那凶手不就是乱套了么？”欧阳浩森听了孟轩的问题，觉得也有道理，于是附和道。 “并没有乱套，如果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他完成了江心岛的那一桩，那么这些凶案现场用直线连接起来，就会是两颗既有重合，又有所区别的五角星图案。”程度回答。 孟轩低头沉吟片刻，然后举目将目光投向挂在写板一侧的g市地图，脑海里自动补充了星河国际和江心岛两处的点，进而再逐个连接成图形——确实如程度所言，他得到了两个既有重合，又各有区别的星。 “其他的数字都解释了，那53、76、88这些呢？”唐队等待着接下来的内容，因为距离25日的凌晨只剩不到六个小时，眼下还得做许多准备，见欧阳浩森他们的问题解决了，于是心急问道。 “根据网络上的报道来看，其中的「53」极有可能是指星河国际顶楼上的五块广告屏中的第三块、或者是指其中的三块有着什么内容，我有个推测，但这需要去到现场确认过了才能断定。”程度回答，顿了顿，他忧心重重地再继续说道，“可后面的那“67、88”暂时还没有头绪。” “那么，还有哪些分析上的问题是需要交代的么？如果没有，是否能进入下一个环节？”唐队催促着。 程度皱着眉想了想，其实他也没什么要和大家说明的了，于是清了清嗓子，把接下来的行动计划交代了一遍： 办公室这边预留一部分人力，继续先前花卉养殖场的线索，展开后续调查——务必深挖信息——这是程度的原话。 主力队员跟着自己前往星河国际金融大楼探情况；再派小分队同步前往江心岛开展搜查。 如果程度没有推测错误，连环杀手k将罗微微留在12月31日那一天进行处理的可能性非常大。他把这一层意思也透露给了大家，一是为了安抚大家的情绪，二是希望大家带着目的去着手搜查。 欧阳浩森听到这一内容，立即向唐队主动请缨，亲自带队前往江心岛寻人。 唐队并没有拒绝，不过他还是征询了程度的看法，看是怎么进行人员安排比较合适。 程度抽了孟轩和vicky与自己组队，另外增加一个特警支队，一同前往星河国际，在场再留下几名警员负责跟进花卉养殖场的工作，剩余的人力，皆可调往江心岛，与欧阳浩森一起搜岛寻人。 ————————————————— 临行前，还有那么一些时间，大家各自准备的时候，程度立在走廊边上看着下边的院子出神。 vicky这时候走了过来，和他站在了一条水平线上。 “其实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想让这个城市记住他，可后来我发现他好像，还想要更多。”她没头没尾的抛出了一句话，但程度明白她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他要许伊伊的消息，又做了这一系列的安排，目的是想要引许伊伊前往，然后在众媒体关注的焦点上，再一次杀掉许伊伊吧？”程度说。 第141章 她的伏笔（四） “并没有乱套，如果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他完成了江心岛的那一桩，那么这些凶案现场用直线连接起来，就会是两颗既有重合，又有所区别的五角星图案。”程度回答。 孟轩低头沉吟片刻，然后举目将目光投向挂在写板一侧的g市地图，脑海里自动补充了星河国际和江心岛两处的点，进而再逐个连接成图形——确实如程度所言，他得到了两个既有重合，又各有区别的星。 “其他的数字都解释了，那53、76、88这些呢？”唐队等待着接下来的内容，因为距离25日的凌晨只剩不到六个小时，眼下还得做许多准备，见欧阳浩森他们的问题解决了，于是心急问道。 “根据网络上的报道来看，其中的「53」极有可能是指星河国际顶楼上的五块广告屏中的第三块、或者是指其中的三块有着什么内容，我有个推测，但这需要去到现场确认过了才能断定。”程度回答，顿了顿，他忧心重重地再继续说道，“可后面的那“67、88”暂时还没有头绪。” “那么，还有哪些分析上的问题是需要交代的么？”唐队催促着，等了等，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没有，是否能进入下一个环节？” 程度皱着眉想了想，其实他也没什么要和大家说明的了，于是清了清嗓子，把接下来的行动计划交代了一遍： 办公室这边预留一部分人力，继续先前花卉养殖场的线索，展开后续调查——务必深挖信息——这是程度的原话。 主力队员跟着自己前往星河国际金融大楼探情况；再派小分队同步前往江心岛开展搜查。 如果程度没有推测错误，连环杀手k将罗微微留在12月31日那一天进行处理的可能性非常大。他把这一层意思也透露给了大家，一是为了安抚大家的情绪，二是希望大家带着目的去着手搜查。 欧阳浩森听到这一内容，立即向唐队主动请缨，亲自带队前往江心岛寻人。第一时间确定罗微微的安危，对欧阳浩森来说，再重要不过。 唐队并没有拒绝，不过他还是征询了程度的看法，看是怎么进行人员安排比较合适。 程度抽了孟轩和vicky与自己组队，另外增加一个特警支队，一同前往星河国际，在场再留下几名警员负责跟进花卉养殖场的工作，剩余的人力，皆可调往江心岛，与欧阳浩森一起搜岛寻人。 vicky一直站在角落里，没怎么吭声，程度全程都在用余光留意她的举动。也不清楚是否是在“是否给凶手提供关于许伊伊死亡真相”那件事情的分歧上，令她感到了不被信任，所以到现在她都总是不太愿意理会他……亦或者自己因为这件事情被她踢出了信任名单……谁知道呢？或许二者都有罢。 另外，还有一件事不得不让他介怀。直觉告诉他，vicky失踪的这几个小时，肯定不只是“后院浇花”这么简单。 她不止一件事瞒着大家，可有什么必要需要这样做呢？ 程度现在手里有了部分的证据，但大部分都还是他的推测，而他也有许许多多暂时还没能明白的事情。 就比如说，她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她确实就是许伊伊，那么她是想要赢这一个局，还是有其他打算？是否真能相信她曾经的那句”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说话？ 第142章 临行前的对话 【“他眼里，像他这样的恶魔，只能有一个……他不容许别人复制他的「荣誉」，一山容不下二虎。”vicky自己把问题回答了一番。】 ——————————————— 临行前，还有那么一些时间，大家各自准备的时候，程度立在走廊边上看着下边的院子出神。 vicky走了过来，和他站在了一条水平线上。程度本来以为她不会那么快就主动和自己说话，所以当听到vicky的声音在耳侧响起，他有点意外。 “其实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想让这个城市记住他，可后来我发现他好像，还想要更多。”她没头没尾的抛出了一句话，但程度明白她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他要许伊伊的消息，又做了这一系列的安排，目的是想要引许伊伊前往，然后在众媒体关注的焦点上，再一次杀掉许伊伊吧？”程度说。 “为什么要想要杀了许伊伊呢？”vicky问出了这个听起来很怪的问题，随后她靠上了走廊的窗台，目光投向日出的地方。 程度纳闷不已。明明上一个问题就已经解释了原因，为何她还要问？ “因为聚光灯打在她身上，因为大家的希望寄托在她这里，所以他嫉妒。”程度不带感情的回答了她，尽管心下纳闷。 “没有完全，是因为一份的瞩目还不够，他想要更多的、更大的。”vicky补充了一句，说罢侧回来脸，冲他笑了一下。 程度因为她这个笑容怔了怔，此刻她眼里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的锐气，也没有平日里惯常的冷漠，更多的是一股介于温和与感伤之间，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 “双倍的瞩目。”程度总结。 确实，现在回过头去看连环杀手k五年后的首秀，那两只遥相对应的“眼睛”，那强烈的提示“找到我”，以及那颗被放进了微波炉的头颅……无不在向世人宣告他这需要加倍的“恶魔的欲望”。 “你说，他这样的一个家伙，眼里能容得下第二个分享他「荣誉」的人么？”vicky的视线再次投向远方，不知是在看天空，还是随意找了个方向盯着，以便进入放空的状态。 自从在陶老先生那里第一次听说了“一双”这个概念以后，程度不止一次纠结过这一点。从连环杀手k的犯罪心理来看，他根本就不像是个能容纳第二个“荣誉分享者”的家伙。 “他眼里，像他这样的恶魔，只能有一个……他不容许别人复制他的「荣誉」，一山容不下二虎。”vicky自己把问题回答了一番。 程度一早就有过这样的猜想，所以并不算太意外。令他愕然的是vicky最后那一句话——“一山容不下二虎”。 “那我们呢？”程度鬼使神差地问了出口，其实相对于连环杀手k和他那可能存在的搭档——到此为止，程度对那第二个凶手依旧抱着怀疑态度——程度和vicky，何尝不是相似的关系呢？ “我们什么？”vicky看向程度，不惊不变。 “我……” 程度想要复述一遍问题，楼下，唐队已经向他们打着招呼，示意他们赶紧下楼，要出发了。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心里的恐惧是什么？”下楼的时候，程度借着时间的空隙，挑了个他最想知道的重点，问vicky。 第143章 内心的恐惧是什么 【“我付出过，我依赖过，但是到头来，我所拥有的一切被人为摧毁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如同近距离看到山崩地裂，死亡就近在咫尺……无力回天。”vicky说，“这就是我的恐惧。”】 ————————————————— “我们什么？”vicky看向程度，不惊不变。 “我……” 程度想要复述一遍问题，楼下，唐队已经向他们打着招呼，示意他们赶紧下楼，要出发了。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心里的恐惧是什么？”下楼的时候，程度借着时间的空隙，挑了个他最想知道的重点，问vicky。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心里的恐惧是什么？”下楼的时候，程度借着时间的空隙，挑了个他最想知道的重点，问vicky。 vicky怔了怔，停住了下楼的脚步，但她迟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到底是什么？你告诉我！” 当vicky想要恢复脚下的步伐，程度先一步下了一层阶梯，挡住vicky的路，并低声认真地问道。 “我知道你心里有些事情瞒着我，瞒着大家，在不影响大局的前提下，我可以不追究……但我需要明白什么样的恐惧，促使你不顾一切的参与进来，并只想要单枪匹马的摸索……我只需要知道这一个点，就这个问题你回答我就可以了。”程度拦着她说道。 vicky笑了。 “你当我傻么？我回答你这个问题，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全部秘密都摊牌出来了……” “有何不可呢？”程度坚持着，肃色十分。 “有些事情，是不可说的秘密。” 推开程度，vicky继续下楼，走到拐角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竟然回过身子面对程度打开了心扉。 “我付出过，我依赖过，但是到头来，我所拥有的一切被人为摧毁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如同近距离看到山崩地裂，死亡就近在咫尺……无力回天。”vicky说，“这就是我的恐惧。” 顿了顿，她趁着程度错愕的片刻，扯开了话题。 “我可以帮忙想办法救回罗微微，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将这个恶魔绳之以法。” “什么？”程度再次错愕。 “你听到了的。”vicky说着，头也没回的走了下楼。 程度不敢相信vicky刚才的那番说话，她没有直接承认她就是许伊伊，但刚才她所说的话，已经是在间接承认这个身份！ 她真的是许伊伊？！ 一时间程度也不知道是高兴好还是其他，直到最后他凑着身子进了车里，挤在vicky一侧时，他都担心自己是在做梦。 孟轩从程度进来以后就“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看，要说程度和vicky在下楼的时候没有发生什么，他真的就不信。 可是另一方面，他又求天求地求菩萨地祈祷，千万别让程度和vicky发生点什么！！！ 但程度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时候对vicky话语的疏忽，竟会差点酿造无法挽救的后果……许多个月以后，每当想起这一天，程度都会想，如果当天他就意识到她那部分话的潜台词，那是不是……那件事情会变得简单一些？ 第144章 血目成双（一） 【他总觉得vicky可能有话想要和他说，但犹豫之下，又因为某些原因，让她没办法直接传达……当然这也许不过是自己的臆想，因为在他细想过后，从vicky那眼神里，他其实没办法分离出什么值得探究的信息。】 ————————————————————————————————————— 又是一个阴影笼罩下的黑夜。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一天再平凡不过。 尽管它是意义非凡的平安夜。 钟声只要在凌晨敲响，浪漫气息的圣诞节就会到来。 然而，g市上空弥漫着的乌云，五年后再次聚集后，经久不散。 尽管cbd中心区的财阀大亨们极力想要用庆祝的色调，抹去大家心中的恐惧，但那恐惧的来源——那一个毫无人性可言的恶魔杀手，偏又一次再一次地将恐怖蔓延至g市的各个角落。 程度这位天才少年的加入，虽然给案件带来了希望的曙光，然而因为许伊伊曾经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枪杀死亡，大家心里总有一道疙瘩。 谁知道最后是不是恶魔再次胜出呢？ 他可以杀了许伊伊，同样也可以杀了程度。 在许多人的心里，他们甚至十分担心这位临危受命的小天才。 —————————————————————————————————— 那么这一年，天使与恶魔的角逐，到底会如何呢？ —————————————————————————————————— 程度站在十字街口，朝那灯火通明的星河国际金融大楼仰望。 五年前，在事发前一天，他曾经路过这里，就站在此刻所站着的地方。当时的他并不清楚，在那之后，这座耸天入云的高楼大厦之上，会有那么惊险的一幕。 五年后，他再次站立在这个地方，一切都物是人非。 此次行动的结果会是如何？程度没有过多的揣测，举目垂眸之间，他沉吟一番。 必须要赢，因为没有输的资本。 —————————————————————————————————— 回来因行动而临时组建的“大本营”，大家都在忙碌，程度深吸了一口气，走向指挥台。唐队正愁找不到人，见程度出现了，忙冲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一切准备就绪。 孟轩如他自己所言，与vicky以及参与现场指挥设备运作的技术人员待着，他随时待命，但更多时候，他只希望和vicky处在一块。 虽然初衷比较任性，但孟轩还是具备了专业素养的，法医的全套装备一样不差。 负责清场的警员已经做好现场封锁工作，现在只等几队人马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路线，从大楼的六个出口分别进入，并逐层搜索。 临行前，vicky突然抬起头来看了程度一眼。 而就是这一眼，让程度久久不能释怀。 他总觉得vicky可能有话想要和他说，但犹豫之下，又因为某些原因，让她没办法直接传达……当然这也许不过是自己的臆想，因为在他细想过后，从vicky那眼神里，他其实没办法分离出什么值得探究的信息。 罢了。 程度想着。 vicky向来都是这样，让人猜不透。 等这个事情结束了，他再想办法让她自己开口好了。 毕竟…… 关于她藏着的事情，他已经有了可以做文章的证据，眼下没有那个细究的时间，而等到这个任务完成以后，他还能够去细查关于她的过去……到时候总有办法让她自己开口。 可程度没有想到，在这之后，事态急剧变化，让人措手不及…… 第145章 血目成双（二） 【在g市，没有什么比“连环杀手k”这几个字让人敏感并害怕。如果有，那就是现在警务人员嘴里的事情——那个曾经有人被枪杀的露台，即将再发凶案！ “那……我们的活动且不是办不成了？”负责人惊吓之余，还不忘自己的项目。】 ————————————————— 星河国际金融大楼47层，原来的公司已经搬离，现在被一家广告公司租下。警队人员出发前，程度已经让人帮忙查过这家公司的背景，也顺道查了查12月25日他们是否有活动计划。 当了解到这家广告公司即将帮他们的甲方企业在此进行新产品发布活动直播，程度就已经明白了连环杀手k的意思。 带着他们前往目的地的，是大楼物业管理公司的工作人员孙顺，在他指路下，大家一路前往到达47层时，一切正常，许伊伊和连环杀手k对峙的那个露台，正为明天的活动搭台准备中。 看到一队警务人员的出现，前台小姐愣了一下，心慌之余，例行向那孙顺了解了情况。听闻来意，前台小姐当即吓得脸色煞白。 在g市，没有什么比“连环杀手k”这几个字让人敏感并害怕。如果有，那就是现在警务人员嘴里的事情——那个曾经有人被枪杀的露台，即将再发凶案！ 前台小姐二话不说就通知了公司的主要负责人，大概两分钟后，一位女士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我们的活动且不是办不成了？”惊吓之余，这位负责人还不忘自己的项目。 “活动如期举办，只是……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先对这个现场进行搜查。”程度说。 “搜查？呃……等等，我得把这个事情向上汇报一下，放心，一个电话的时间即可。”负责人道。 说完，得到警方的许可，他走到一边，立即拨了电话。 程度走出露台，聚光灯下，几个工作人员为布置活动现场而忙碌着。他们此刻还不清楚为何会有警察出现，继续着手里工作的同时，是不是朝程度的这个方向飘着视线。 程度绕过了他们，走到露台边上，抬头去观察上边的广告屏——细分下来，确实是五块拼凑的。据大楼的物业管理公司的孙顺透露，因为明晚有特殊需要，今晚的广告屏暂时关闭广告投放，迟一些的时候，他们还会对广告屏做细致检查，确保明天配合业主的活动需要。 待他准备抽离视线时，突然被一道暗印吸引了注意力。 左起第三块广告屏幕上，隐约能看到些东西，但因为光线不足，程度并不能确定。 于是他找来孙顺了解情况，孙顺朝程度所指的地方盯了片刻，就立即给管理中心打去电话，让相关技术人员在监管系统里查看一下情况。 果然是有问题。 管理中心的负责人颤颤巍巍地给到达现场的人描述着他们看到的情况—— “是……是一只眼睛……还有……一些可怕的「东西」……你说现场……现场有警察？让他们过来一趟吧。”管理中心的负责人在电话里说道。 那人听到这些话，不敢有任何怠慢，赶紧把刚才管理中心负责人的意思传达给了程度他们。 一行人赶到管理中心的控制室时，管理中心的负责人已经焦急地等在门口。看到程度他们过来，立即迎了上来。 第146章 血目成双（三） “那个广告屏背后……有东西！” 此前她一直在解 罗微微用手机拍下来的，也是这一道题目 回答过后 对方断线了 vicky摇了摇头 眼里都是失望 明明还有其他办法 可他却选择了最不理智的办法。 vicky突然说 程度 别误会了，案件现在涉及许伊伊，他接触许伊伊的时间比较长，了解得比我们都多，如果需要许伊伊的消息，问他最适合不过。 程度内心挣扎 很少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 镇定点 看到vicky过来，孟轩顺口问了问 什么意思 vicky不赞成告诉凶手真相 为什么？ 程度愠怒 如果你都不振作起来，还有谁能救罗微微 他便是抓准了你的这个软肋 什么？ 牵挂太多了 可…… 他是怎么知道许伊伊还活着？ 不清楚。 这是他的游戏，只要他想，随时都会可以更改规矩 他有钱也有时间，不然没空这样折腾 他花很多时间追踪这个 电话里传来的是机器说话的声音， vicky在专业人员的协助指导下，定位到了某个位置 案件 用百度搜索引擎，输入关键词，不需要费心思都可以得到足够信息 他可能想向我们展示他的聪明才智 为什么呢 有什么意义？ 嘲笑 他从不试图掩饰自己的杀戮，相反，他很乐意把他的“杰作”展现给我们 可能是想要借此来引发警局的注意 几年前是一波无关联的人，五年后按照五年前的人质名单来杀人……后来找上了那个让他发泄的常以威，他一定知道杀了常以威，警局里的人会坐不住， 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刺激，危险 这就是不同点 可以查一下失窃汽车？ 没情况 无牌汽车，三菱汽车墨绿色 按照这个关键词搜一下 很快，他们锁定了一个地方 车是找到了……可人没有。 他留下了讯息 交换条件 对不起，昨天我太…… 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没有那个任性的资本 除非将凶手捉拿归案，否则你永远放不下心里的负担 况且和这样一个疯子 必定是你死我活的 否则余生都难以安定 案件再次扯到了许伊伊，局长就把陶老先生给请了过来 然而，令她预料不到的是，这几张照片，她再也没有机会发送…… 但还是存在某些个说不通的地方 他一方面要你找到他，但他自己却来找上门 他们会不会存在矛盾纠纷 一个想的是双雄崛起，一个却打着毁灭另外一个人的主意 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团结一心 可在尸体的处理上，怎么解释呢？ 有个人，可是一直有着某个习惯的…… 玫瑰花？ ———————————————————————————— 你怎么做到的呢 什么 遭遇那样可怕的事情后，还能这样稳定沉着？ 遭遇什么样的事情 你不是许伊伊么？ 这个世界上，除了许伊伊之外，头脑聪明的多了去了 那你是在欺骗程度？ 我欺骗他什么？自始自终，我没承认过我是许伊伊 可他认为你是 那是他的事 可他…… 你不会认为，程度喜欢许伊伊，所以他喜欢我？ 难道不是吗 开什么玩笑 我们不过是因为救你，演了一场戏罢了 别那么认真 守得住心，基本就可以守得住品，品行端正，才应该是人性，……别让恶魔的声音传到心的最深处 别让恶魔的声音，毁了心 性由心生，择善则人性，择恶便是兽性 她是他的终章 对那样一个人开脑破肚 会让他有成就感 他还在这里…… 窥伺在某处 边的推窗拉起了帘子，跟着敲了敲玻璃窗示意程度进去办公室。 ——这不知道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之前被派出去搜人的特警队员给了消息回来，在程度给的位置附近，他们找到了常以威……死状惨不忍睹的常以威。 ————————————————— “死因？” 初步判断，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失血过多而死亡…… 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为何他的死法，这么…… 程度，你知不知道你有一个很让人讨厌的缺点 愿闻其详 就是喜欢没有实际根据的猜测 程度火气上脑了，但他忍住了发火的冲动 他不是对谁都一样 面对她，他不想露出自己差劲的一面 哪怕是在这种时候 你藏着掖着那么多，是担心有人赶在你前面破了这个局，对吗 你担心会输给别人 赢？ 谁不想赢呢？ 程度，你在许伊伊的这个问题上犯偏执症，你扪心自问，是不是想要证明自己比她厉害 程度，你也想赢 表面上不说而已 你承认了？ excuseme？我承认什么了？ 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过我就是许伊伊 接受她死去的消息，更能好好消化新的线索和证据 死咬着她不放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还有连环杀手k 第147章 血目成双（四） 爆破组的工作人员过来后，利用排爆机器人对炸弹的质量、类型、杀伤力度以及触发条件等做了全面的了解和判断，最终返回来一个结果： 是个简易自制的定时炸弹，杀伤范围不大。 “定时炸弹？定的什么时间？”程度问。 “明天18点48分。”爆破组的工作人员回答。 这个时间正好是明天的黄昏晓，时间对上了。而这里…… 程度走到围墙边，看向远方——虽然距离遥远，在这里没办法确切的看得见广豪酒店，但这个地方——程度收回了视线，换做仰面朝天的姿势——这个地方正好是g市黄昏晓最先出现的位置。 两双血目遥相对应，这也对上了。 “对了，这个广告屏明天需要投放的广告是什么样的呢？是否可以模拟效果？”程度转回头去问那孙顺。 “呃……这个……”孙顺表现出来有点为难的样子。 “怎么？不行呢？” “也不是不行，就可能有点麻烦。” “不怕麻烦，如果不介意，我们的专家也可以借你们指挥。”程度说道。 安排好了人员跟进，程度朝唐队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能让人把上面的尸体弄下来么？”程度招手的动作完成以后，再转过身来对爆破组的工作人员问道。 “炸弹呢？”那人确认了一下。 “留着，尽可能先别碰它。”程度回答说。 “留着？”唐队不敢置信，定时炸弹这么个危险玩意，他居然说留着？ “对，还得封锁消息，别让凶手知道，我们已经知道炸弹的事情了……让一切照旧。”程度说。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凶手的计划是什么了？”唐队好奇的问。 “嗯，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凶手将会在那黄昏晓升起在夜空的时候……也就是这里直播开始、庆祝圣诞节的烟花绽放之时，那块被涂抹了血红色液体的广告屏上，就会亮起，带着那让人心生恐惧的血目，呈上这位“恶魔”的献礼……吸引了众多目光后，“boom”的一下，血肉模糊的东西就会下来了……”程度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进行了推敲。 唐队小声而嫌弃的“噫”了一声，心想着这凶手真变态，真是什么幺蛾子都能倒腾出来，从这一点上，他由衷佩服。 这一次赶紧把人都抓了吧。 他可不想一辈子都被这个变态的阴影笼罩着……g市也需要真正放晴了，不然真的要滋生细菌，没完没了了。 “大楼搜寻的结果如何呢？有没有可疑的地方？”过了一阵，程度问。 “第五小分队还在六十层进行着搜查行动，按照目前其他楼层反馈的结果来看，暂无异常。”唐队抿了抿嘴，耸肩道。 “噢……”程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再道，“从今晚开始，一直到明天黄昏结束，这栋大楼必须要有人守着……如果没有料错，他还会回来的。” “他？你是指凶手？”唐队惊讶道。 “没错，而且据我推测，这座大楼近期一定进行过高空清洁，而凶手，就是在这个时候混进来，并把东西放上去的。”程度点头说道。 “这你都知道？！” 孙顺惊呼。 唐队本来是想要接着问些什么，被他这么一打断，瞬间失忆了片刻。 “我们大楼确实搞过高空清洁，就在你们过来之前的一天！”孙顺一惊一乍的。 “哪一家公司呢？” “等等，这事得问问后勤部门。” 说着，孙顺十分配合地联络起相关人员来，程度也趁着这个间隙，打了一通电话给孟轩。 “阿孟，现场发现有尸体，需要你上来一趟。”程度在电话里说着。 “噢……” 电话另一边，声音有点迟疑，似乎有话想说。 “怎么了？”程度问。 “啧，是这样……” 孟轩将刚才他那边发生的时间，简洁明了地和程度叙述了一遍，最后叹了口气。 “我联系不上vicky。”他说。“他们说，vicky去厕所了，可是……” “你不是一直和她待在一块么？” “我中途出去买了个饮料……” “她让你去的？” “啊。” 程度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开口。 “我知道了，你先上来吧。” “那vicky怎么办？” “现在办正事要紧……她那边……我会让唐队挑其他警员去找找。”程度回答。 而他没有说出来的话是……她要想离开，谁也拦不住。 第148章 破局·高手过招（一） 【vicky这一次真的失踪了。 程度始终觉得这一天下来，vicky身上有问题，但没想到问题这么……尖锐。】 ———————————————— 处理完楼上的一件事，再接着忙vicky这边的事情。 调了两名警员去找vicky，不幸的是，街道附近的公用厕所、kfc、m记，他们都找过了，无果。 最后程度下来了，与同样守在“大本营”的其他人了解了vicky临行前的情况，以及检查她带过来的笔记本电脑。 它还在车里，但检查一番后，并没有找到线索。 vicky这一次真的失踪了。 程度始终觉得这一天下来，vicky身上有问题，但没想到问题这么……尖锐。 vicky这是以退为进，假意答应他的请求，一起参与出警行动，实则是为了给自己制造脱身的机会。程度忧心、气恼参半，但此时此刻，他明白，自己必须要沉下心来，不然何止是vicky这边得不偿失，还极有可能影响到罗微微那边的营救。 「我可以帮忙想办法救回罗微微，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将这个恶魔绳之以法。」 提到罗微微，临行前vicky的这句话突然浮现在脑海里，久久不去。 程度索性就细细琢磨起来。 等等。 她说“帮忙想办法救回罗微微”，可为什么后来接上了那样一句话呢？细究之下，怎么听起来像是……临终遗言？ 一经产生这样的想法，程度顿时感到脊背发凉一阵。错了，不是这样的。程度不禁摇了摇脑袋，尽量挥散这样的想法。 事情还没有必要到达这样的地步……她应该知道的。程度沉吟。 四面八方的街道，因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稀疏了人影。南方十二月的天气，并不是寒风凛冽、大雪纷飞的，相反，白天的时候甚至还能让人在棉服之下，闷出一身汗来。 但这样的冬天，夜愈深，寒冷的空气就四面降临，那刺骨的寒意就趁此渗入肌肤，让人不由因此寒颤一番。 星河国际金融大楼里的安排妥当后，一部分警员就根据指示，带着现场采集到的物证和尸体，先行一步折回警局。 回去的路上，孟轩心不在焉的，程度询问的问题十有八九都是混乱不堪的，这让程度十分担忧。遂也只好用客套话简单安抚了孟轩一阵，让他做好手上的工作，而找vicky的事情，自然就是他程度的份内事。 不知不觉，汽车已经到达此行的目的地。程度下车后就暂别了众人，去了所谓的警局的后院。 这个后院被大家亲切的称之为“警局后花园”，在他刚认识罗微微的那一阵，她曾有意无意间提到过这个地方，甚至还带他过来散过步。 这一次过来，他发现在后院的角落里，不知何时新种下了一株植物，而根据植物的茎杆和叶子特征判断，应该是玫瑰花系的……再具体一些来说的话，应该就是那凶手在某些现场会遗留的……苏醒玫瑰。 看着植物周围的泥土似乎翻新过，于是程度尝试挖了挖，果然——在泥土浅层，埋有一张纸条！ 第149章 破局·高手过招（二） 【如果我曾来过，一定会留下属于我的痕迹。——vicky】 ———————————————— 这个后院被大家亲切的称之为“警局后花园”，在他刚认识罗微微的那一阵，她曾有意无意间提到过这个地方，甚至还带他过来散过步。 这一次过来，他发现在后院的角落里，不知何时新种下了一株植物，而根据植物的茎杆和叶子特征判断，应该是玫瑰花系的……再具体一些来说的话，应该就是那凶手在某些现场会遗留的……苏醒玫瑰。 看着植物周围的泥土似乎翻新过，于是程度尝试挖了挖，果然——在泥土浅层，埋有一张纸条！ 「如果我曾来过，一定会留下属于我的痕迹。」 纸条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是打印出来的字体。程度默念了几遍以后，不由得感到熟悉——似乎在哪里看到过这样的一句话？ 正想着，脑海中的记忆如电影画面般回放，但还没找到相关联的记忆，回想到早前看到的报纸相关的内容上时，另外的一组记忆就毫不商量地袭击过来——那是关于vicky寝室里的桌面上摆放的公仔摆饰，难怪他说当时看着有点眼熟，原来是在那份g市日报上见到过！ 他急匆匆地赶回办公楼，去后勤管理中心找安安，让她再帮忙开一次vicky的寝室门。 安安虽然奇怪于此，但碍于程度长得人畜无害的，还是照着他的吩咐，去找了备用钥匙，然后在员工宿舍楼下等他。 程度迅速回去了办公室一趟，里边还在做资料排查的同僚还没反应过来情况，程度就又没了影。只有门口坐着歇息的人眼快瞅见他冲出办公室大门时，手里揣着一份报纸…… ————————————————— 果然，程度的记忆果不欺他。 vicky寝室桌面上放着的那几个公仔摆饰，在那份藏着凶手预告信信息的报纸上，曾经出现过。 那是一则由gooyooh玩具公司赞助的公益活动报道，其中特写画面，正是展现了这几个公仔摆饰。 可vicky这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程度撑着桌子的边缘，陷入了沉思。安安本来想要和他打招呼离开的，但叫了他几声，他都没反应，于是只好把钥匙放在厅里，然后在显眼的地方贴上了留言便贴纸。 程度并没有留意到安安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报纸上的报道，以及桌面上的公仔摆饰上。 前前后后的几番琢磨，程度似乎明白过来，vicky埋下的伏笔了…… 你是故意离开办公室，下意识躲着孟轩，是想要制造失踪的假象，然后引我们上钩…… 程度心里沉吟着，在vicky的房间内来回踱着步子，他就像是在和vicky对话一般，一边走着，一边喃喃低语。 你把宿舍打理得一尘不染，让人忍不住怀疑你，还在桌面上摆放了玩具，为的就是引我们上钩…… 程度想到这个方向，同时停止了步伐，转过身来伸手指着桌面，数秒后，他朝桌子靠近。 这时候你只需要假装不清楚情况的回来，然后继续加入我们的讨论……借故推辞也是欲擒故纵……你知道我一定会要求你前往，只是让你感到意外的是，孟轩也随着一起，所以你只好找借口支开了他以后，又借故离开“大本营……目的就是想要甩开大队，单枪匹马去会连环杀手k……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你不是许伊伊，做这些是为什么呢？ 问了一遍空气后，程度心里不太爽快，盯着那桌面的公仔摆饰发呆一阵，最后顺走了一只家伙。 就在他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余光瞥见门边挂着的日程表，大概只是好奇，程度不由得走上前去翻了翻…… 日程表里……一个字也没有…… 这个和普通挂历有什么分别？ 不，普通挂历还精致一些呢……这个简洁而粗糙…… 程度不太满意的暗自吐槽了几句，然后他终于想起来，有人不见了——安安什么时候走的？ 他纳闷一阵，好在及时发现桌面上的留言，他没做停留，拿了钥匙按照要求把门锁上，然后离开了。 一路下来，除了vicky给他留下的信息，以及线索和一堆想不通的问题外，他也没感觉到什么。 直到他回到自己的临时办公室里，视线触及自己办公桌上那只棒球…… 他记起来，她房间挂着的日程表、桌面上的公仔摆饰……都是和棒球相关的…… 记起来这一点，程度怔了怔，忽然想起来，vicky曾经就在他这办公桌前，顺手把玩过他放在桌子上的棒球…… 第150章 破局·高手过招（三） 办公室这边，留下来负责继续调查花卉养殖场这个方向的队伍，有了新的进展。 依照程度的吩咐，他们着重去查了赵忠良的底细，这人虽然属于没上户口的“黑户”，但他怎么都还得生活，这样一来，难免要留下一些痕迹。 程度回来办公室时，他们就把这个结果告知了他。 ——这是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赵忠良曾经的邻居提供的信息。那几年已经是他20来岁进入社会有一段时间的时候。 “他呀，看起来就不像个正常的人，沉默寡言的，关键脾气还不好！有那么一次，隔壁街道的一位姑娘不知怎么就得罪了他，后来那姑娘的猫就没了，那尸体……甭提多恶心……虽然报警后也找不到证据就是那小子给弄的，但大家都猜是他，不然这年头，谁心理正常的，能跟一只听话乖巧的猫过不去呢？杀了还不够，还弄成那副模样……” 而据赵志良的雇主、有过生意关系的人回忆，赵志良似乎脾气也不太好，甚至有些偏执和暴躁。 曾有花店的老板过去找赵志山，就遇见过几次家暴的情形，据说是因为妻子成天顾着娱乐，不顾家。还有人表示，有遇到过赵志良行为粗暴地“教育”小孩的情况……而那个小孩，正是赵忠良。 6岁前，有一个糟糕的妈妈。 8岁～12岁，有一个糟糕的爸爸。 20岁左右生性孤僻，有虐杀小动物的嫌疑…… 25岁时，那花卉养殖场还曾经遭遇过大火…… 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一经查实的话，那这个赵忠良就妥妥的具备成为连环杀手的“三要素”了。 “继续查，看在他青少年时期，周围是否有出现其他纵火案，以及小动物被虐杀的事件。”程度说。 “噢，另外，明天下午，让人把赵忠良找来，就找个那个「非法闯入民宅」的借口问他问题，重点是要留他一阵。”程度想了想，继续说道。 ————————————————— vicky留给程度的线索，其中的一部分，其实存在着混淆视听的意图。程度会否不假思索就朝这个方向去走，她控制不了。但前期只需要让他走进那一团迷雾之中，稍微困扰他一些时间，就足够了。 她想要拖延时间……无非是想要有个时间……完成那一件事。 vicky站在一处天台上，逆光望向太阳升起的东边，天逐渐亮起，澄净的天空，飘散着一些粉紫色的霞瓣。 视线下移，则是沐浴在初阳之中，难得安静下来的百芳码头。那些没什么用处的快艇，零散的停靠在岸边，其中还穿插了一些年代久远的渔船。而除了这些，就是那外表看上去，像是游船的水房。它们被一些商家改造成了沿江的酒吧、清吧之类的，一到了晚上，笙歌四起，热闹非凡。 在这热闹非凡的水房的尽头，最靠近废弃罐头厂的地方，也有几处水房，它们和这些商家改造后的水房不同的是，夜不点灯，昼无声息。它们似乎没在营业状态。 至少她在这距离码头十分靠近的民居天台待了一整晚，除去中途休息的一些时间，她观察了六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那个角落，从没有人进出过，到了晚上，也没看见灯火。 第151章 破局·高手过招（四） 【她想要拖延时间……无非是想要有个时间……完成那一件事。】 ———————————————————— 早在程度破译第四道谜题时，vicky就推测出来，连环杀手k将罗微微安置在什么地点了。 251731681 这后边的数字程度没解出来，不代表她也不清楚。 12月25日的报纸上，第十七版，预告了12月31日活动的报道。 那则报道自然不是重点，重点在配图上：那是一张大胆设计的海报，采用了抽象概念，将主人公设计成了拿着放大镜面对读者的形象……而那个信息，就藏在了被放大的那只眼睛里——“壹鑫”。 对于“壹鑫”这个词，vicky有些印象，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某个地产项目的名称。于是她在g市地图里搜索了一下—— 果然，真有那么一个楼盘的名称叫做“壹鑫花园”，而在它的附近，有一个百年老码头，经改造后，那儿成了一条别有趣味的江边风情港。 再联系起来连环杀手k发给程度和欧阳浩森的那则录像，录像画面中，尽管辨认不出来罗微微的具体所在，但那轻微摇晃的吊灯，却暴露出来一个信息：她所处的地方，应该不是移动的车厢、集装箱，就应该是在船里…… 除此以外，连环杀手k又一直在强调“倒影”的概念，那串数字后四位数，倒过来就是1891…… —————————————————— 在一片平静中，g市又迎来了新的一天，太阳照常从东边升起，这又是一年一度的圣诞节。 vicky留给程度的线索，其中的一部分，其实存在着混淆视听的意图。程度会否不假思索就朝这个方向去走，她控制不了。但前期只需要让他走进那一团迷雾之中，稍微困扰他一些时间，就足够了。 她想要拖延时间……无非是想要有个时间……完成那一件事。 此刻，vicky站在一处天台上，逆光望向太阳升起的东边，天逐渐亮起，澄净的天空，飘散着一些粉紫色的霞瓣。 视线下移，则是沐浴在初阳之中，难得安静下来的百芳码头。那些没什么用处的快艇，零散的停靠在岸边，其中还穿插了一些年代久远的渔船。而除了这些，就是那外表看上去，像是游船的水房。它们被一些商家改造成了沿江的酒吧、清吧之类的，一到了晚上，笙歌四起，热闹非凡。 在这热闹非凡的水房的尽头，最靠近废弃罐头厂的地方，也有几处水房，它们和这些商家改造后的水房不同的是，夜不点灯，昼无声息。它们似乎没在营业状态。 至少她在这距离码头十分靠近的民居天台待了一整晚，除去中途休息的一些时间，她观察了六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那个角落，从没有人进出过，到了晚上，也没看见灯火。 上午10点过后，这里的店家们陆陆续续的开始了营业，vicky就趁机去了解了一下情况。 据说靠近废弃糖罐厂的前边两幢水房，是因为租期到了，那两个店的老板没打算续期，于是水房就暂时空置了下来。而最最靠近糖罐厂的那一幢水房、房身挂了“1891”牌匾的呢，自他们这些店家过来的几年里，都没发现它有营业的迹象。用那些店家老板的原话说，是因为它太靠边了，位置不太好，所以没人看中。 第152章 破局·高手过招（五） 【没有什么比这桩心愿的实现更具有吸引力，就算要她变成茹毛饮血的恶魔，坠入黑暗深渊，她也不在乎。 她想要复仇。】 ————————————————— vicky对此十分好奇，因为她在网络上搜索，并没有找到过多的、与它相关的搜索结果。 总会有那么一些家伙，对它产生好奇的心理吧？每年世界上都有不少因为好奇而丢掉性命的人，而这个挂着“1891号”牌匾的水房，并不像是一个匿藏巨大危险的地方，怎么会无人涉足呢？ vicky带着这些疑问尽走近了一些，她尽可能不把自己暴露得太明显，所以乔装成一个等待另一半出现的小女生，撑着遮阳伞，低头看手机——她那手机打开了照相机模式，这可以让她在低头的同时，也能将目标观察清楚。待她仔细观察清楚了那一处，才发现原来需要登陆上去“1891号”，还需要花费很大一份功夫，跨越上锁了的围栏、经过死水遍布的人造铁板桥，才能完事。 这也难怪了。vicky心想。 vicky还想着要靠近那水房一些，手上戴着的智能手表，就发出了警示信号，“嘀嘀嘀”的响着。 这是她改装后的电子表，在原智能手表的功能基础上，加入了一个信号屏蔽警告程序。戴着它的人一旦跨入信号屏蔽的区域，就会提前发出警示信号，借以提醒佩戴者。 信号屏蔽…… vicky断然抬起头，半眯着眼盯着那幢水房，神色复杂。 随后，她垂眼观察着自己手腕上的智能手表，试着朝过来的方向退了退，确认信号恢复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是启动快速拨号报警。 “记好了，江北百芳码头，老米莲罐头厂西南侧水面，1891号水房，罗微微就在这儿。” 她不顾电话里的接线员的任何问题，径自将需要传达的信息传达完毕，就立刻挂了电话。 她接着做的第二件事，是给程度发了一封短信，附上所在地方的定位图片，发送完毕，她就伸手将手机扔进了水里。 接下来，没它什么用处了……和这样一个疯子过招，必定是你死我活的。如果她没办法活下去，那这手机也不能成为揭穿她秘密的物件。 vicky皱紧了眉头，将目光聚焦在码头的水房。 从小到大，从没有一刻活得如此轻松自如，可是代价却是，让那个带给她希望的人，牺牲了他的生命，再换了她继续这条命。 可人活着好么？换做其他人，或许是好的，无论生活多么艰难，至少还能健康活着，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但是她活着，却是种煎熬。没能亲手杀了那个家伙，没能让自己余生安下心来，这让她感到自己是个失败者。 不能将恶魔铲除的懊恼之意如影随形，那一声枪响之后带来的疼痛于心不散，那种随时会被剥夺最珍爱之物的恐惧无尽蔓延……恶魔的暗影总能从四面八方爬出，让她逃无可逃…… 所以她回来这里，回到原点，是想要亲手了结这一切。 没有什么比这桩心愿的实现更具有吸引力，就算要她变成茹毛饮血的恶魔，坠入黑暗深渊，她也不在乎。 第153章 破局·高手过招（六） 【她给他发来了一条讯息：一步之遥，无音讯。】 ———————————————— 警局。 12月25日上午10点30分。 折腾了一整晚，欧阳浩森带着特警小分队空手而归。 那并不大点的江心岛上，根本没有罗微微的半点影子。欧阳浩森早上六点过一些就垂头丧气地回来程度这儿，见程度仰面靠在椅子上睡了，他于是也靠着沙发闭目养神，也不知道是因为劳累，还是大脑高度紧张导致的，他靠了一会儿直接睡了过去。 再醒来，就已经是十点多了。 程度这时候已经伏在办公桌前开始了忙碌，不多久，陶老先生也过来了。 “哎，阿度。”欧阳浩森朝程度打了个招呼，程度抬起头来看他的时候，他提出了他的疑问。 “你说，这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应该错不了……但……” “但什么啊？我们这一个晚上，都要把那江心岛翻过来了，就差开机器挖地了……” “时间不对。”程度保持着平静，但此刻，他心里一阵歉意…… 他把时间点这个重要的因素给忘记了。 罗微微并不是被藏在江心岛上，而是……在12月31日，将会出现在江心岛上。 “什么意思？”欧阳浩森显然不能明白程度的话。“难不成，还能像变魔术一样，到了特定的时间突然就出现？” 程度没有回话，只是盯着地图一言不发。 昨晚开始，警队就派出了几名警员，前往赵忠良的住处守着，而从警员到达、一直到今早上，屋内似乎都处于无人状态。早上八点左右，他们就去敲了门，确实无人回应。随后警员破门而入……确实无人，并且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那个房子，应该空置一段时间了。 也就是说，赵忠良也失踪了。 “还是要等黄昏晓什么的？”欧阳浩森见他没有回答自己上一个问题的打算，于是再猜测道。 “黄昏晓和微微这边无关。”程度这才回答，沉思一会，顿时觉得想不明白的地方实在太多，因此他不得不再回过头去仔细琢磨凶手给的提示，以及vicky留下的信息。 而后，他开始纠结起那一串数字来，后面的“681”他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到底是指什么呢？ 程度皱眉思忖良久，手指有节奏地敲在桌面上，发出一阵规律的声音。 或许是自己的思维被困住了？这也许不是681……那…… 程度举目扫了一圈办公室里的东西，视线最终停留在挂历上的时候，倒过来的数字，给了他灵感。 倒影……对！倒影！ 想到了这个情况，他当即在草稿纸上写下那一串数字，写完之后，将它们倒了过来—— “189……” 他才念了三个数字，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几下，发出的声音，引来了三个人的注意。 程度下意识垂下视线去瞧手机屏幕——竟然是vicky！ 她给他发来了一条讯息：一步之遥，无音讯。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看得程度云里雾里的，看着讯息提示附带了图片，于是他拿起手机解锁了屏幕——附带的图片，是一张地址定位截图，定的是江北百芳码头。 第154章 破局·高手过招（七） 【她早就知道罗微微在哪……可为何还做这些操作呢？ 为什么要单枪匹马的前行？ 是什么让你必须这么做呢？程度再次在心里暗暗发问。】 ———————————————— 程度下意识垂下视线去瞧手机屏幕——竟然是vicky！ 她给他发来了一条讯息：一步之遥，无音讯。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看得程度云里雾里的，看着讯息提示附带了图片，于是他拿起手机解锁了屏幕——附带的图片，是一张地址定位截图，定的是江北百芳码头。 而下一秒，孟轩的声音也从门口传过来。 “尸检报告出来了……”孟轩一手撑着门沿，一手拿着文件，气喘吁吁道。看样子，他应该是一有了结果，就用尽可能快的速度赶过来。 “什……什么？谁的尸检报告？？”欧阳浩森一听“尸检”二字，下意识就以为是罗微微遇害了，吓得立刻站了起来，惊声问道。 “别紧张……不是罗微微的……”孟轩叹了口气道。缓了几口气后，孟轩越过欧阳浩森，准备要把文件给程度递过去。 “噢……靠，吓死我了……”欧阳浩森心里的大石头暂时落下了，瘫坐回沙发，不停的拍着胸口。 孟轩递文件的时候发现程度注意力并没有在他这里，因为对方压根都没注意到递过去的东西，整个注意力都在手机上了。 “阿度，有……新发现？”久久没发一言的陶老先生看出来端倪，于是问道。 程度刚想抬头告知情况，就有人过来传话。 据说是在刚才，接线员接到一个报警电话，明确指出了罗微微的所在。 “我们进行了信号定位，确定拨打报警电话的人，就在百芳码头。”前来传话的人说。 “报警电话的内容，可不可以和我复述一遍？”程度急言道。 “江北百芳码头，老米莲罐头厂西南侧水面，1891号水房，罗微微就在这儿。”那人回应程度。 1891？！正是那串数字的后四位数字的倒影？！程度愕然。 而再看向vicky给他发送的定位和内容，一个串联起来的线索，完整地形成于他的脑海之中。 她早就知道罗微微在哪……可为何还做这些操作呢？ 为什么要单枪匹马的前行？ 是什么让你必须这么做呢？程度再次在心里暗暗发问。 唐队提着杯茶正好出现在门口，刚好就听完了传话人的汇报，见办公室里的几个人还愣着，于是吼了一句。 “那还等什么！行动啊！” 或许是真实的来的太突然，欧阳浩森一时间竟然手忙脚乱的，向左向右都不是个方向。这让唐队看着真是不知道要好笑还是气恼。 恍然醒悟过来的程度，有些心不在焉，而就在他晃神并还继续着朝门外走的动作时，孟轩突然伸手拽了一下他。 “阿度，我一起过去。” “什么？这和上次不一样。”程度说。 “有我在，多一份心力找vicky！”孟轩十分坚持。 门外，欧阳浩森已经在催促。 “星河国际那具尸体的情况，我可以在去的路上告诉你。”孟轩再道，他极力争取着机会一同前往。 程度权衡利弊，最终答应孟轩和他们一起行动，但前提是，必须服从命令，不能擅做主张。 第155章 破局 【她可不希望被对方以人质做要挟，限制住什么……更何况那人质还是程度和欧阳浩森的心头肉罗微微。】 ———————————————— 百芳码头，老米莲糖罐厂外。 vicky在这个旧糖罐厂门口徘徊了一阵，再拿着小型望远镜探着水房的四周围环境，最终决定，从糖罐厂侧门旁边的破窗进入，再经由另一处窗子出来的外边，正好对上1891号靠在里边的一处窗户。两处窗户中间空隔着半米的墙沿，而值得留意的是，1891号水房的窗户，只露出了三分之二在人的视线里。 亦就是说，这水房和其它水房的构造不太一样，极有可能存在地下室的情况。 她小心翼翼地靠在窗边，借着玻璃窗上裂开的缝隙，把里边的情况探了探，确认安全后，她一点点地撬开窗户。 因为有外边低音炮的掩护，vicky撬开窗户时发出的声响，并没有太过于突兀。 水房这边的窗被打开来，vicky得感谢当初修建水房的建筑工，没有给窗户装上防盗网……她谨慎小心地从糖罐厂的这一边，钻进了水房的那一边——一切顺利……目前而言……她成功的进入了这个藏着人的水房里…… 也就是进来以后，她落实了自己的推测。这里确实是个地下室。 昏暗而狭小的空间里，七零八乱地堆积着一些杂物和纸箱，从这些杂物、纸箱上堆积的灰尘判断，这地方闲置的时间，至少超过半年。可能是靠近水面的缘故，vicky感到脚下凉飕飕的，而空气里也到处都弥漫着一股霉味，人站在这里，就十分不自在。 因为水流的缘故，水房总是会是不是的摇晃一阵，所以vicky必须时刻留意它的摇晃，尽可能不要在水房摇晃的时候，踩错或者踩空什么——这地方的地板，大部分是由铁板拼搭的，如果她一个不留神摔了、碰倒什么，那将会制造出非常大的动静…… 她可不希望被对方以人质做要挟，限制住什么……更何况那人质还是程度和欧阳浩森的心头肉罗微微。 她可承诺过，她会帮着救下罗微微的，既然说出口了，那她就不会食言。 想到这一点，她突然停了下来，不由得自嘲般的扯动嘴角笑了笑。 对啊，只要救下罗微微就可以了。 随后，她保持着警惕，脚步放得很轻，一步步摸索着上了楼梯。 和下边空间很不一样，上边这一层空间，相对比之下，这里显然让人感到舒畅一些。楼梯上来以后，是一个过道，右边进门口与人视线相平的位置，还挂着一个指示厕所走向的牌子，进门左手边，那小房间的门还开着，vicky有所防备地探了进去——安全的。 从一些旧物品和橱柜、洗手台等物件上判断，这里曾经是个厨房，一些残破的餐具被摆放在了看起来像是消毒柜的地方，而洗手台边上，还散落了勺子、抹布之类的物品。 vicky临走的时候，再扫了一眼，除了那扇被打开的窗、窗台周围有被抹擦的痕迹、那被上锁了的抽屉柜外，其他地方她暂时没发现异常之处。 只觉得，这个地方，不像是他能够久居下来的地方，印象里，他只会舍得让他的“作品”们被陈列在破旧并杂乱不堪的街巷、旧楼，而他自己的躯壳，必须像模像样的感受洁净和舒适。 第156章 破局·再玩一个游戏（一） 【长型木桌上、桌脚上、所处的地面上，残留了大量被冲洗过、但未成功冲洗干净的血迹，斑驳残余，也让人触目惊心。在观察这些异常景象时，vicky的视线不由得再放远了一些——距离木桌不远处靠墙放置的玻璃柜上，整齐的摆放着十几个玻璃罐子，罐子里存放的东西，vicky想，那应该是迄今为止，那个家伙从他的受害人身上取下的“纪念品”。】 ———————————————————————————————————— 穿过走道，vicky就隐约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混合了家具发霉、青苔的腥臭和血腥的气味，而越发走近走道尽头的房间，气味就愈浓烈。待她警惕行进，最终进入到了水房的主厅，她心里的推测，就有了答案。 五十多平米的空间里，一切都摆放得错落有致，而其中比较违和的一共有两处：进门口的左侧的长型木桌以及其周围；主厅中心位置上的人和椅子。 长型木桌上、桌脚上、所处的地面上，残留了大量被冲洗过、但未成功冲洗干净的血迹，斑驳残余，也让人触目惊心。在观察这些异常景象时，vicky的视线不由得再放远了一些——距离木桌不远处靠墙放置的玻璃柜上，整齐的摆放着十几个玻璃罐子，罐子里存放的东西，vicky想，那应该是迄今为止，那个家伙从他的受害人身上取下的“纪念品”。 她并没有感到十分意外，看到这些东西，在她看来，是意料之中的。 主厅的右侧，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一张两米长的沙发，干净而整洁，沙发前放置者一张矮桌，矮桌上摆放着一些文具、书籍和报纸。整个桌面整齐得让人吃惊，物与物之间的间距似乎都是用尺子丈量后，精准间隔的，这是是那种几乎不可能在一般的办公室里能看到的桌面，反正vicky在警局里，从未能见到过。 警局里那么多个家伙，她见过最整洁的办公桌面，就是孟轩的了，但如果拿来对比，孟轩可得输一大段距离了。 谨慎地观察了一周，vicky并没发现这个主厅里，除了她和主厅中心位置上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双手被困在椅子后的女人外，她没有发现第三个身影。 vicky是从椅子上那人的长发和手臂判断，椅子上坐着的是个女人。但她其实不太确定这女人是不是罗微微。 于是她走近了一些，试探着唤了一声罗微微的名字。 “罗微微？” 那女人似乎辨认出来vicky的声音，立即挣扎起来，她应该是想要回应对方的招呼，但是无奈嘴被胶布封住了缘故，现在的她，只能发出一阵阵的“唔唔……唔“叫声。 是罗微微！ vicky听出了罗微微的声音，放心下来，vicky顾不上去想为何这一切来得如此顺利，几步上前，绕过了椅背，就去到罗微微的面前。 这时候vicky发现，罗微微不仅是被胶布封住了嘴，还被粗布蒙住了双眼，眼下从她略显苍白和疲惫、妆容脏乱的脸上辨认，她被带过来的这些时间里，没少受惊吓。而庆幸的是，她的衣衫完好，四肢和脖子周围，都没看到有被虐待的痕迹。 ”微微，是我。“vicky靠近罗微微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说着话的时候，vicky小心翼翼地撕开了封住罗微微嘴巴的胶布。 第157章 破局·再玩一个游戏（二） 【是他。 那个冷血的杀人恶魔，连环杀手k。 vicky心下微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缓过神来，抽出手枪瞄准了对方的脑袋。 “站住。”她平静的说，语气冷酷而严肃。】 ———————————————— 这时候vicky发现，罗微微不仅是被胶布封住了嘴，还被粗布蒙住了双眼，眼下从她略显苍白和疲惫、妆容脏乱的脸上辨认，她被带过来的这些时间里，没少受惊吓。而庆幸的是，她的衣衫完好，四肢和脖子周围，都没看到有被虐待的痕迹。 “微微，是我。”vicky靠近罗微微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说着话的时候，vicky小心翼翼地撕开了封住罗微微嘴巴的胶布。 奇怪的是，罗微微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后，只是张了张嘴，她似乎有话想说，睁着的大眼睛，睫毛微颤了颤后，眼眸里神色复杂，但最后她什么也没说。 尽管南方的十二月，特别是这种能见到太阳的日子，日间气温很高，但倘若离开了阳光照射的地方，进入到阴暗处，寒意就开始袭来了。罗微微身上的衣物有些单薄，大概因为这个缘故，vicky在给她解捆着她双手的麻绳时，发现她的手很凉，而且整个人状态好像也不对。vicky以为她是受凉了，于是解开了麻绳后，把身上的外套脱了，给她披上。 而给罗微微披上外套的时候，vicky扫了一眼罗微微的眼睛。从她的眼神里，vicky发现了一丝异样。 vicky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她最担心的一个可能。那个她需要对付的家伙，用他最引以为豪的心理威慑手段，从人心开始撬锁，由内而外地改变罗微微。如果心理素质不够强大，就算是躯壳完好无损地被救了回去，那心理上开出的黑影之花，极有可能会一辈子与她如影随形…… “他人呢？”vicky再试着问了一句。 如vicky所料，罗微微只是垂下眼眸错开她的注视，一言不发。 尽管vicky心生疑惑，尽管替她撕开了封口的胶布后，罗微微一句话也没和自己说，这时候vicky差不多证实了自己前面的想法，但她还是坚持最初的计划——先保证了罗微微的安全，让她逃出去，也算是给自己省事——与那家伙对峙，他们之间，不需要碍事的第三者。 上午10点50分，vicky替罗微微除去了捆绑住她双手的麻绳，给她披了个外套后，准备去给她解脚上的绳子。 而这让人心生疑惑的顺利，终于在下一秒被撕破。 vicky一边替那一言不发的罗微微解着脚踝上的绳索，一边回想着刚才自己上来时候的所见，她想起来，地下室那里，似乎有一具玻璃制成的柜子，高度和她相近……那柜子和其他杂物格格不入的样子，并不像是这水房以前的遗留物品。 用来做什么的呢？ 怔神的片刻，主厅的大门在未被注意的情况下慢慢的被合上，等vicky注意到，一道瘦高的身影从门背后出现，他带上了门栓后，逐步走上前来。 是他。 那个冷血的杀人恶魔，连环杀手k。 vicky心下微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缓过神来，抽出手枪瞄准了对方的脑袋。 “站住。”她平静的说，语气冷酷而严肃。 第158章 破局·再玩一个游戏（三） 【“你还想和我做交换？就跟五年前一样？”连环杀手k笑了笑，不由得去把玩了一阵他的帽檐。 “对，跟五年前一样……”vicky说着，举着枪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 vicky并不觉得意外，反而是觉得，如果她把罗微微顺利送出了水房，这人都还未出现的话，那才叫做意料之外。她不慌不忙地抽出手枪，直接瞄准了对方的脑袋。 “站住。”她平静的说，语气冷酷而严肃。 面对着vicky的瞄准，连环杀手k从容不迫，抬眼盯着vicky对准他脑袋的枪口数秒，随即微微半眯着眼，似乎在估量着什么。而后他将视线转移到了vicky的脸上。 “是个姑娘，woah～”对于vicky凌厉的眼神、肃冷的语气不为所动，连环杀手k更在意vicky的性别。 似乎这是一件很值得他兴奋的事情，但莫名的，他对接下来自己的安排有点懊恼了，这么一位姑娘，要怠慢了……真就「可惜」了。这个时候，他心里甚至希望她能顺利破开他为她而设的局。 对vicky的语气表示错愕的，是罗微微，她从来没听到过vicky这样冷静沉着、冷酷严肃的说话，更是不清楚vicky为何敢一个人过来……那个男人曾经给她预测过，他说来的极有可能不是她心里想的小天才，而是另外一个有趣的家伙…… 罗微微没想过这个所谓“有趣的家伙”，竟然就是vicky。 “用我来换她，如何？”vicky用不可置否的语气说道。她这根本不是在商量，而是要求。 “你还想和我做交换？就跟五年前一样？”连环杀手k笑了笑，不由得去把玩了一阵他的帽檐。 “对，跟五年前一样……”vicky说着，举着枪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她可没打算要重复五年前的事情。 “麻烦靠边上站一站，于望先生。”vicky说，嘴边露出一抹笑容。 “噢……你还知道了这个……”连环杀手k怔了怔，随即垂下眼帘，也跟着笑了笑。 他的一举一动，无不散发出优雅的气质，光是看这个表面并没有亲眼目睹过，谁也没办法把他和凶狠冷血的连环杀人犯联系在一起。 “我知道的，远不止这些……”vicky道。 “哦？”连环杀手k饶有兴致的回应，睨着人的眼睛再次半眯着，“你还真是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他说着，双手慢慢举了起来，示意自己愿意配合她，放走罗微微。他在vicky的允许下，稍微让出了一些距离。 vicky这回有点吃惊，因为在她看来，连环杀手k才不可能如此容易妥协。 果然，她才刚有了这个想法，眨眼的功夫，麻烦的事情就杀了她个措手不及…… “你或许以为，这个水房里，就只有我在……”连环杀手垂着眼把弄起自己的衣袖来。 vicky正因他这番话而诧异的时候，很突然的——一只手从她背后突袭过来，紧紧箍住她的脖子，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脖子就被人扎了一针…… 她的意识还在……只是……气力在逐渐地，逐渐地消失……直到最后，她再也没办法撑住自己的身子，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去，完成你的仪式。” 她听到连环杀手k对着偷袭她的人下了个命令，那人正是那日在程度家里遇到过的、袭击程度的凶手。 罗微微对于vicky被袭击的事无动于衷……或者一开始的时候，她曾被吓了一跳，脸上出现过惊恐的神色……但…… vicky已经给她解开了手上的麻绳，而此时此刻，她还一直保持着被困住手脚的动作，垂下眼来看向vicky的时候，眼里的神色，更加复杂了一些……她甚至没有为vicky被偷袭而感到难过。 第159章 破局·再玩一个游戏（四） 【“不如用你那聪明的小脑袋分析一下，我接下来，想要和你怎么玩？”他抱着她，一步步走下通往地下室的楼梯的时候，突然再次问起了问题。 vicky没那份力气来回答他的问题……而事实上这个问题的答案无可厚非。】 ————————————————————— 偷袭了vicky的那个家伙没有迟疑，听了连环杀手k的话以后就离开了。vicky知道他的目的地，星河国际金融中心大楼……只是，如果没有足够匹敌强大的精英特警队的武器，他就这么过去了，无异于送死。 可是，这一切，应当不能按常理而论。 k这个家伙，一定想了什么方法，让其脱身。vicky想着。 可转念再一想，她知道得再多也于事无补，现在的她，甚至连呼救的力气也使不上来……带走罗微微，再给她留下线索，这一开始就是个陷阱，可她却疏忽了。 k抬头看了一眼被轻纱遮掩的窗户，然后再瞧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最后走到vicky这边，他半蹲着身子，左手手撑在了她后脑勺附近后，右脚膝盖跪在了她腹部一侧的地面，整个人俯身趴着靠上来。 他的脸最终只和vicky距离了一公分，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热气，打在了她的脸颊。这种近距离，让她厌恶至极，尽管想要拼命移开一些脸拉开距离，但现在的她，提不起一丝力气。 “你的这张脸，真是让人意外，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样，让我看着挺陌生……不过进过如此，在我印象里，我们应该在美国南卡罗莱那州，有过一面之缘……对么？”k明知道她根本没办法回答他的任何问题，但他依旧不折不休，自言自语般的问着。 “本来我也还只是怀疑，所以在那里，我做了个小动作想要试探你，但无奈的是有人自告奋勇地领了死神派的牌……啧啧，想在想起来，真可惜了那个性格开朗的小帅哥了……”k继续说着。 这番说话让罗微微十分震惊，她不知道为何连环杀手k和vicky似乎认识了很久，他也不清楚vicky还有这样的过去……vicky和这个连环杀手k到底是什么关系？ “过去的这五年，我们之间，有着许许多多可以聊的内容……只是可惜了……”k继续说着，说到这里，他甚至表现出遗憾的表情，”可惜你没有给我机会。“ 说完，他站起了身子，毫无感情色彩的眸子，却还一直盯着vicky看。 “我猜，我还有15分钟。”他说，然后他走到窗边掀起了纱帘望向窗外。 “不过，15分钟已经足够把你藏起来……”他喃喃着。 罗微微依旧无动于衷，她坐在那椅子上，没再看过一眼vicky。 k放下纱帘以后，就朝她这边走了过来，他除去了她身上披着的外套，继续给她背在椅子后的双手绑上了麻绳。他还在罗微微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声音极小，小到vicky一个字也没能听清。 接着，k再次走回来vicky的这里，俯下身子将她抱了起来，嘴里还十分闲适地哼起了小调，他没有将她送去那血迹犹存的长形木桌上，而是朝门外走去。 “不如用你那聪明的小脑袋分析一下，我接下来，想要和你怎么玩？”他抱着她，一步步走下通往地下室的楼梯的时候，突然再次问起了问题。 vicky没那份力气来回答他的问题……而事实上这个问题的答案无可厚非。 第160章 破局·再玩一个游戏（五） 【听到这个称呼，以及他用“想念”形容他那变态的心理，vicky不由得嘲讽般的笑了笑，挤出来一丝气力回了他一句。 “想我？还是想要杀了我？”】 ————————————————— k放下纱帘以后，就朝她这边走了过来，他除去了她身上披着的外套，继续给她背在椅子后的双手绑上了麻绳。他还在罗微微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声音极小，小到vicky一个字也没能听清。 接着，k再次走回来vicky的这里，俯下身子将她抱了起来，嘴里还十分闲适地哼起了小调，他没有将她送去那血迹犹存的长形木桌上，而是朝门外走去。 “不如用你那聪明的小脑袋分析一下，我接下来，想要和你怎么玩？”他抱着她，一步步走下通往地下室的楼梯的时候，再次问起了问题。 vicky没那份力气来回答他的问题……而事实上这个问题的答案无可厚非。 他似乎也没打算让她回答自己的问题，径自问着得不到答复的问题，然后再东拉西扯一些事情，很显然，他只是想把自己的某些想法告诉她，她只需要静静地听着就是了。 “我知道这个罗微微小姐，对现在的你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因为你心中的正义，在这五年之间差不多消失得差不多了吧？但我知道，那位小姐能够牵着另一位小天才的心，而小天才，能牵着你的心……” “本来我也没有什么必要加快这游戏的节奏，但我看到罗微微小姐手机里似曾相识的字迹，那一个解题的思路，那一种让人莫名感到紧迫的感觉……我才发现，我实在太想念你了……vicky……哦不，应该叫你……许伊伊。” 听到这个称呼，以及他用“想念”形容他那变态的心理，vicky不由得嘲讽般的笑了笑，挤出来一丝气力回了他一句。 “想我？还是想要杀了我？” “杀了你？噢，没错，一开始我确实是想这么做，我也不否认，刚才在上边的时候，也有那一种立即剖开你的脑袋，把它存放进我的玻璃罐里封存的冲动。但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接下来就没那么好玩了哼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十分变态，是那种听得能让人心里毛骨悚然的那种。 可她能做什么呢? 就眼下而言，她就算是只想用双手捂住耳朵，也没办法做到。 k把她带到了地下室，将她放在了原先她曾见到过的那个玻璃柜旁。现在，她终于明白过来，这个东西的用处究竟是什么了。 “一早为你想好了新一轮游戏的规则，可是就在我看到你站在码头上徘徊的时候，我就突然想到，还有一个玩法，更好玩。” “哼哼哼……接下来，我们再玩一个游戏……”他扯开了嘴角，像是在和朋友聊天一般，语气平和而自然，如果忽略了他说话的内容，他那声线其实十分具有诱惑力。这大概也是为何他总是能够吸引到年轻女子的注意，并放下戒心的缘故吧。 vicky将脸偏向了一侧，她不想再继续什么游戏，如果可以，她希望下一秒就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k用遥控器打开了玻璃柜，并在里边掏出了一个带着锁链、连接了玻璃柜顶部的手铐，放在了顶部相对应的柜门边缘处，转身过来抱起vicky，并将她放进了玻璃柜里以后，他顺带着再给她戴上了这副手铐。 这不是一般市面上能看到的玻璃柜，它的六面都是防爆玻璃制成的墙板，在打开的玻璃门上，还镶嵌着一道手掌大小的电子屏幕，而屏幕的下方，则是配套的微型键盘。这像是一口水晶棺，为她量身定制的水晶棺材。 将她处置完毕，他跪在玻璃柜外边，伸手抚摸着她的侧脸。 “粗略算了一下，你的小伙伴们过来解救罗微微小姐的时间，是10分钟后，而你身上的药效完全褪去的时间是5分钟以后，但不幸的是，在药效完全褪去的最后一分钟，你得躺在这个玻璃柜里，在水下恢复意识……于此同时，河水会通过玻璃柜的缝隙进入柜子里，然后完全灌满这个玻璃柜的时间是3分钟，也就是说，如果你能够在恢复意识后的两分钟里，把我给你谜题解开，你就能够打开柜子里的保险箱，取得打开手铐和玻璃柜门的钥匙。” “但特别提醒一下，解开了第一道谜题，还有第二道题，你输入了答题结果，打开了保险箱之后，会取得两把钥匙，它们分别都只能尝试一次，仅有唯一能解的锁，如果插错了钥匙孔，噢，斯米马赛……gameover。” “选择啊，有时候真的不好下决心，很多时候，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是成为天使为这个世界消灭罪恶，对抗恶魔，还是与恶魔同行？当你只剩下十秒，就会知道通往恶魔的深渊，该如何前往。”k说着一些看似不相及的内容，但和他打交道的这些年来，vicky十分明白他的套路…… 尽管是一句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话，那也不会是一句废话……他这些话，和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紧密相关。亦或是预告，亦或是破译谜题的密码。 “我想知道你的选择是什么。” 他轻声说完，没有忘记俯下身子来，贪婪地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 对他来说，她身上有着其他人不具备的、吸引他的气息，若不是警局的人马上就要过来，他会考虑留她在这里，陪自己聊聊天。 “对了，还有一则预告，要和你分享一下，权当是今年圣诞节给你准备的礼物……我给那小天才留下了一条线索，等他过来这里救人的时候，他便会知道，我的影子，将会在哪里出现、随之会带给这个城市多大的轰鸣……我同样也有个选择留给他，只不过不管他选择什么，迎接他的，只有一个结果——粉身碎骨。”他准备关上玻璃柜的门时，补充了一下。 听说了k对程度的安排，vicky因震惊而睁大着眼睛，她想要挣扎，可是无论怎么使劲，她连抬手的力气都难以施展。 看到她的反应，k似乎十分满意。而他也停止了和她的说话，将那道玻璃门盖上以后，他按下了智能锁。 下一个动作，就是打开了地板上的暗格，将装着vicky的玻璃柜推了下去——扑通”的一声，玻璃柜进入河水里，很快就因重量的缘故，沉了下去…… 第161章 破局·你选择救谁（一） 【他心里念着的，首先是vicky……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心理，更没办法驱散脑海里那个人的声音。 「有vicky存在的世界，你对于程度来说，不是个重要的存在……」】 ———————————————— 百芳码头风情港不愧是整座城市里最具浪漫风情的地方，在这座城市上空依旧笼罩着连环凶杀案阴云的时候，这里依旧如期散发出来属于圣诞节的浪漫味道。 12月25日，上午11点20分。 程度、孟轩和欧阳浩森一起到达了百芳码头，和他们一同前来的，还有特警队员们。 星河国际金融中心大楼那处，唐队还带人在守着，而这一处再需要人手，无异于给警局一个莫大的压力，好在陶老局长提前给上边吱了声，今日特别行动还迎来了邻里松镇警局的特别支援。 目前为止，除了昨晚私自离队的vicky以外，出警行动进行得井然有序。 因为已经接近中午，码头上的游客陆续多了起来，当两三辆警车赫然出现，不管是营业的店员还是游客，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等特警队员有序而迅速的从车厢里出来，并朝那废旧糖罐厂谨慎前进，大家眼中的好奇就马上转变成了惊慌。 g市能出这么大阵势的，除了抓捕连环杀手k，他们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最近仍不消停的案件。 出发前，程度就已经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出警行动必然会引起群众恐慌，这也是在意料之中。于是他叫了几名警员前去安抚大家的情绪，另外也借此机会打探一下这两天码头上的事情。 在那废旧的糖罐厂门侧，几名街舞少年正打算收拾东西离开，看到特警人员，不由得都停住了动作，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负责清场的警员按照惯例拉了警戒线，划出警戒区域，将这些少年也请出了范围，更是隔离了那些蜂拥而至的媒体记者们。 有时候程度特别佩服这些家伙，那“新闻鼻”比狗鼻子还灵敏。 欧阳浩森首先带领几名特警队员进入那1891号水房，待确认好水房里外的环境安全后，欧阳浩森就让边上的人通知程度和现场勘查取证的人员。 程度和孟轩直接从那水房前的人工桥行进，一路进入主厅后，都在第一时间留意某个身影……甚至比观察凶手是否存在还更上心一些。 然而不如他们所愿的是，那个人并未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甚至是进来的唯一通道、主厅的任何一处，似乎都没有她来过的痕迹。 水房前后——主厅、通道、厨房、厕所、储物间，特警队员都寻了一遍，反馈回来的结果是：没有凶手的影子，没有其他人的影子，只是找到了先前失踪的罗微微。 面对这样的结果，对于欧阳浩森来说，他心里的那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 而对于程度和孟轩来说，悬在心里的那颗石头，要越来越沉重了。 程度踏入主厅的时候，欧阳浩森正在给罗微微松绑，等程度走到了他们的身侧，罗微微手脚上的绳索，刚好松绑完毕。 罗微微眼里含着眼泪，但她使劲忍住了。然而终于看到了她期待了许久的身影出现的时候，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眼眶里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齐涌而出。瞬间她甚至忘记自己接近麻痹的双腿，站起身子来面对程度。但大概是由于身子虚弱，或者是双脚过久的保持着一个姿势，所以导致双脚发麻，她才站直了身子想要朝程度走去，整个人就因重心不稳，差点跪摔在了地上。 好在程度反应及时，快步上前扶住了她，所以她并没有很倒霉的摔倒在地，而是“摔”在了心上人的怀里。 同样伸出手去扶人的当然还有紧张她的欧阳浩森，但偏偏程度比他快了一小步……因而他那尴尬的双手停在半空几秒，最后也只能尴尬的收回。 孟轩在旁，把这尴尬的画面尽收眼底，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就摇着脑袋转过去看墙壁玻璃柜上的瓶瓶罐罐。 他心里着急的事情，还没个着落，此刻他也空不出心情来调侃吐槽他们。 “没事吧？”程度出于关心，柔声关怀的问道。 罗微微依恋着这一份靠在他的怀里的感觉，感受着从他身上传过来的温度，让她在离开警局的几十个小时里，第一次感受到属于人类的真实的温度。过去时间心里与时俱增的恐惧正慢慢的消失，安全感在一点一点的回来。 “微微，有件事情需要问你，vicky是否来过呢？”程度显然更关心的是这个事情。 罗微微怔了怔，听到程度提到了vicky的名字，莫名其妙地，心里感到不愉快了。这和从前的不愉快有些不一样，这种不愉快在心里滋生的酸，像硫酸一样，瞬间就能腐蚀掉自己的灵魂。 程度甚至还没问她这些时间以来的遭遇，没有照顾她的感受。她这样想着。 他心里念着的，首先是vicky……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心理，更没办法驱散脑海里那个人的声音。 「有vicky存在的世界，你对于程度来说，不是个重要的存在……」 “微微？” 发现她没任何回应，程度只以为她没听到自己的说话，于是唤了唤她，再将刚才的问题负数了一遍。 罗微微垂下眼帘，目光呆滞的盯着地面，鬼使神差地摇了摇头。 程度皱了一下眉头，不是很确定她这个回应，于是又问。 “她没有出现过，对吗？” 罗微微迟疑了一下，盯着地板的眼睛，不安的游离起来。 但她还是轻轻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凶手呢？” 罗微微抿紧了唇，眼里的泪一下子收不住，又再夺眶而出。 一旁的孟轩观察了一阵那些玻璃罐子，然后他回来程度旁边站着，很不巧，他才转过身来的时候，就正好捕捉到罗微微脸上的异常。 “别只是摇头，说话。”孟轩语气没有什么起伏，面色略冷。 第162章 破局·你选择救谁？（二） “微微？” 发现她没任何回应，程度只以为她没听到自己的说话，于是唤了唤她，再将刚才的问题负数了一遍。 罗微微垂下眼帘，目光呆滞的盯着地面，鬼使神差地摇了摇头。 程度皱了一下眉头，不是很确定她这个回应，于是又问。 “她没有出现过，对吗？” 罗微微迟疑了一下，盯着地板的眼睛，不安的游离起来。 但她还是轻轻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凶手呢？” 罗微微抿紧了唇，眼里的泪一下子收不住，又再夺眶而出。 一旁的孟轩观察了一阵那些玻璃罐子，然后他回来程度旁边站着，很不巧，他才转过身来的时候，就正好捕捉到罗微微脸上的异常。 “别只是摇头，说话。”孟轩语气没有什么起伏，面色略冷。 似乎听出了什么，罗微微抬起眼来看向他，神色复杂。 而后她再低下头去，心里的情绪，埋进了眼底。 “你干什么孟轩！”欧阳浩森没好气的推了推孟轩，然后用眼神告诉他，让他控制好对受害者的态度。 “罢了，微微才刚被解救，情绪不稳定实属正常……”程度发现罗微微的身子微微发着抖，于是拍了拍她的背说着，随后他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然后顺手将她抱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罗微微心虚片刻……在这不久前，有一个人也曾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程度准备朝外走去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什么，于是冲欧阳浩森打了个招呼。 “欧阳，走，有事情要拜托你。” 程度抱着罗微微从水房里出来，回到了警车停靠的地方，他将罗微微放下后，对方显然有了创伤后遗应激反应，他把她安置在警车的后座位置，弯着身子撑在门边。 “微微，稍后你先跟着欧阳回去局里……答应我，回去好好休息好吗？”程度的声音很温柔。 “我先送微微回去？”欧阳浩森不可置信。虽然他确实最想这么做，但任务在前，他还是拎得清轻重。这时候正是追缉凶手的关键时刻，他应该要冲锋陷阵的。像程度这种军师一般的神级人物，才该是回去局里待着，运用聪明脑袋在后方给予支持的人。 “嗯，我还有点不太明白的地方，需要回去看看。”程度说道。 欧阳浩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他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而罗微微脸色显然不好，这个时候她更希望程度陪着她。 “对了，微微，凶手……凶手有没有让你带话？”临别时，程度再问了问。 程度总觉得连环杀手k拱手相让挟持的罗微微，有那里不对……太简单了。 不像是连环杀手k的作风。 罗微微还没想好如何开口，程度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孟轩那边有新的发现，催促着程度快一些回去。 “阿度，他说……”罗微微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说要博取更大的关注，这个城市最高处，绽放最漂亮的烟花，借此作为恶魔圣诞的狂欢。” 她在转述那个人说过的话，在熟悉的面孔还没出现在水房里的时候，那个人就是这么和她说的。 程度怔了片刻，沉吟了什么，才缓过神来。 第163章 破局·你选择救谁？（三） 程度无可奈何地苦笑一阵，正准备朝外走去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什么，于是冲欧阳浩森打了个招呼。 “欧阳，走，有事情要拜托你。” 程度抱着罗微微从水房里出来，回到了警车停靠的地方，他将罗微微放下后，对方显然有了创伤后遗应激反应，他把她安置在警车的后座位置，弯着身子撑在门边。 “微微，稍后你先跟着欧阳回去局里……答应我，回去好好休息好吗？”程度的声音很温柔。 “我先送微微回去？”欧阳浩森不可置信。虽然他确实最想这么做，但任务在前，他还是拎得清轻重。这时候正是追缉凶手的关键时刻，他应该要冲锋陷阵的。像程度这种军师一般的神级人物，才该是回去局里待着，运用聪明脑袋在后方给予支持的人。 “嗯，我还有点不太明白的地方，需要回去看看。”程度说道。 欧阳浩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他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而罗微微脸色显然不好，这个时候她更希望程度陪着她。 “对了，微微，凶手……凶手有没有让你带话？”临别时，程度再问了问。 程度总觉得连环杀手k拱手相让挟持的罗微微，有那里不对……太简单了。 不像是连环杀手k的作风。 罗微微还没想好如何开口，程度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孟轩那边有新的发现，催促着程度快一些回去。 “阿度，他说……”罗微微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说要博取更大的关注，这个城市最高处，绽放最漂亮的烟花，借此作为恶魔圣诞的狂欢。” 她在转述那个人说过的话，在熟悉的面孔还没出现在水房里的时候，那个人就是这么和她说的。 程度怔了片刻，沉吟了什么，才缓过神来。 糟了。 这便是25号拿回来的预告信真正的指示 程度想着便眺望了一眼远处，这里和那cbd中心区间隔了一条江河，并称g市最高的“双子塔”——星河国际金融重心大楼和广豪酒店的主楼常青大厦，正尽收眼底…… 成双、双子星……这是连环杀手k一直都在强调的关键点……“找到我”的游戏不是不玩了，而是……每一局都在升级游戏规则和玩法！ 想通了这一点，还不够……他还需要一些理据支撑自己的推测。 孟轩第二个催促电话再次打来，程度便匆匆告别二人，转身就回去水楼和孟轩汇合。 “阿孟，发现什么了？” 程度前脚踏进大门，他的问题也同步落下。 “你自己过来看吧……”孟轩看了他一眼，然后用下巴指了指自己所面对着的东西道。 在程度送走罗微微的时间里，警务人员从贴墙的木柜里翻出来许多炸弹制作材料，而根据目前缺失的部分来猜测，凶手至少带走了能瞬间炸毁两三层高楼的份量。 对上了。 程度琢磨着，这和罗微微告诉他的信息对上号了。连环杀手k的目的应该就是这个，把罗微微放在这里的原因，就是要请他们过来，就是为了让他们顺藤摸瓜…… 若能在他引爆“双子塔”之前如约而至，那么程度就还有谈判的机会……他实际上就是要将五年前在星河国际金融中心大楼上的对决如法炮制……没错，他在邀约。 第164章 破局·你选择救谁？（四） 凶手这么做，无非是想让程度顺着他预留的信息找过去赴约。呵，这一道邀请函，还真是煞费苦心。程度心里不禁冷嘲着。 孟轩实在不想去明白凶手什么想法，心急着找到vicky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vicky过来这里，一定有她的目的， “阿度，直觉告诉我，罗微微知道一些真相，可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不肯说。”孟轩突然聊回来这个问题上。 “vicky来过这里。”孟轩继续说。 “你说什么？！” “她来过，我在罗微微之前坐着的椅子下方，找到了vicky的毛发。” “能确定么？” “整个警局里挑染了头发的就她一个……虽然如此，我也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直到我在在厨房的门边，发现了这个东西。” 孟轩将一直棒球拿了出来，呈递到了程度的面前。 “眼熟么？”孟轩提了提眉毛，接着提醒道，“你办公桌上的。” “她真的来过……但是微微为什么不肯说呢？”程度诧异地喃喃，他感觉到罗微微有些异常情绪，但他多数认为那可能是惊吓过度引起的。 “大概被利用了心理缺口，凶手肯定给她洗脑了。”孟轩说道。 他们不知道，此时此刻，vicky就在距离他们脚下踩着的地板5米深的水里。 她的力气一点一点的回来，但禁锢着她的这个玻璃柜里，空气一点点稀薄起来……耳边除了流水的声响，她听不到其他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她必须要坚持着。不到最后一刻，她不要放弃……这场游戏，她还没有输！ 死亡。 她害怕死亡。 她曾经无限接近鬼门关，少呼吸一口气，说不定就得翘辫子踩进去了……可她活下来了……为什么呢…… 因为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 所以，打开保险箱的谜底是…… 程度观察了一下窗外，收回视线时，莫名觉得哪里不太对。他们从那人工桥进入水房，进入主厅大门之前，需要登上一小段阶梯……另外从外面看这水房，显然不止主厅墙面的高度……难道说……这里还有地下仓储之类的空间？ “阿孟，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程度说着，整个人不顾形象地趴了下来，并侧过脸来，将耳朵贴近地面——他用手叩了地板几下。 “虽然按正常的水房架构来说，地板能敲出空心的声响十分正常，但照着这个水房地面的厚度，这个地板不可能出现如此空洞的响声。”程度抬起头来说道。 “意思就是，这下面很可能存在地下空间？” “没错。” “vicky……”孟轩恍然大悟地喃喃了一声，然后想到了什么，就朝走道方向走去。程度站起来，看他似乎有方向了，于是也跟了过去。 “这些纸箱，”孟轩一边估量着如何移动纸箱，一边说着，“这些纸箱一开始，应该不是堆在这里的，似乎有人为了某个目的，从别处搬来了它们，欲掩人耳目。” 孟轩在注意到厨房门边上遗留的棒球时，就曾疑惑过这里堆放着的纸箱，感觉堆积成墙的它们，和这水房内的许多方面都格格不入。 而经程度这般提醒，他遂想起来这里的蹊跷了。 “麻烦帮一下忙！”程度朝身边不远处站着的警员请求道，几个人便行动起来。 果然，在层层叠叠的纸箱背后，藏着一道小铁门。带了工具的警员上去捣鼓了一阵，铁门打开以后，大家看到了一个铁板搭建的小型楼梯。 特警队员小心翼翼地排查了一番后，冲着对讲机汇报了下边的情况。 “安全。” 第165章 破局·你选择救谁？（五） 【一些废弃物品堆积成山，阻隔着视线，但绕过它们以后，除了能发现一扇破窗，并无其他。】 ———————————————— 而经程度这般提醒，他遂想起来这里的蹊跷了。 “麻烦帮一下忙！”程度朝身边不远处站着的警员请求道，几个人便行动起来。 果然，在层层叠叠的纸箱背后，藏着一道小铁门。带了工具的警员上去捣鼓了一阵，铁门打开以后，大家看到了一个铁板搭建的小型楼梯。 特警队员小心翼翼地排查了一番后，冲着对讲机汇报了下边的情况。 “安全。” 地下室里，昏黄的灯光虽然没能完整地照亮整个空间，但也让人了解了个大概。 一些废弃物品堆积成山，阻隔着视线，但绕过它们以后，除了能发现一扇破窗，并无其他。 程度甚至让人进入糖罐厂里找人，望着那破窗，他脑海里的一些零散内容被串联了起来，尽管知道了在这个房子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但……眼前留下来的迹象所呈现出来的“曾经”，真的就是事情发生的全部过程么？ 程度还需要更多的信息，于是他想到了前去安抚群众情绪的小景。 “小景，游客和店家那边有没有问出来什么？”他拿出手机就给对方拨去了电话。 “游客基本上对旧糖罐厂那边的角落没什么印象，而店家这边，提供了一个线索，也不清楚有没有帮助。” “说。” “他们表示，今天上午刚开店的那会儿，有个短发的妹子过来跟他们打听后面那几幢没有营业的水房的情况……也就这些。” 短发的妹子……程度回想了一阵，常以威住所楼下大堂的监控录像里，vicky正是乔装打扮成了一个短发的姑娘。这人十有八九就是vicky了。 “几幢……是指1891号，也就是我们现在这的这幢，以及它附近的两幢？” “是的。” 程度回想了一阵，进来1891号水房之前，他也曾留意过那两幢水房……以防万一，他还让人进去查探了一下情况——并无异常之处。 “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没有。” 程度挂了电话后，再拨通了另外的警员手机号码。 “喂，方济，你们那边情况如何？” “刚和那几个街舞少年了解了一下，据他们介绍，大概10点半左右，曾有个漂亮姐姐给他们小费，让他们帮个忙……啊，对、帮忙也就是让他们带着音响设备在这练舞罢了……” 程度沉思片刻，而后了解到方济那里也没什么线索可以提供，就再挂了电话。 然而就在程度第二次挂电话的时候，余光瞥见手机屏幕左上方的信号柱，瞬间脑海里有一道光突闪而过。 信号！ 程度他们过来以后，一直疏忽了这个问题。vicky曾给他发了的讯息，定位在水房附近，而那个位置，通讯信号是被屏蔽了的。 可是从欧阳浩森作为第一波冲锋陷阵的人进来，到程度这边两次进入这个区域……通信信号一次也没有出现过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为何vicky过来的时候，会有信号被屏蔽的情况？ 第166章 破局·你选择救谁？（六） 【“去吧阿度，这里有我在。”他说。 程度眉头紧锁着，是继续找vicky，还是前往星河国际金融中心大楼阻止凶手按下爆破键，权衡利弊，他也必须选择选择后者。】 ————————————————— 程度四周再看了一眼。 莫名其妙地对右手边较空的墙面在意起来。这个地下室，如眼前所见的一般，曾是个杂物间，其他地方七零八乱地、或多或少都摆放着一些废弃的餐器具、家具等，唯独这一面墙壁以及它前方的空地上，没有任何东西。再则，虽然光线较暗，但认真看着，不难分辨出来墙面上壁纸的颜色有差别。 程度走近了一些，伸手触摸着墙壁，在左侧一些的地方，他摸出来了一个40x50cm的矩形轮廓，当他用力按压了一下后，就发现了被藏在了墙壁里的暗格。他拉开了暗格的门，里边放着一个空的玻璃罐子，一个刀具收纳夹和一本很有质感的牛皮笔记本。 “哎，阿孟，你过来看看，这些刀具里，是否有凶手犯案的工具？”程度侧了一下脸，对那孟轩道。 孟轩原本蹲在地上观察着地板的情况，听见程度叫他过去，于是他起身前往。 程度将那刀具收纳夹递给他，孟轩接过来后，将它摊开来摆放在地面上，粗略判断了一遍，接着挑出来其中的一把手术刀，为了能够看得更仔细一些，他拿出来随身携带的放大镜，对准细节处观察着。 “阿度，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孟轩一边观察，一边和程度聊了起来。 在程度把他叫过来以前，孟轩正思忖着一个蹊跷之处。这个地下室里的杂物表层或多或少都积了一些灰尘，可奇怪的地方也正在这里，这些物品的表层都积上了灰尘，但地面上却像是经常打扫一般，干净得出奇。 孟轩把他的发现告诉了程度，程度表示这一点他也留意到了，另外程度还提了一点，那面向糖罐厂的窗台四周，也似乎被人特意擦拭过。 对此，程度的猜测是，这个地下室里一定发生过什么，也许正是vicky来过。 说话的同时，程度也没闲着，他仔细确认了一遍暗格里没有其他值得探究的物件了之后，拿起那牛皮笔记本快速翻阅。 翻着翻着，他的神色不禁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几乎算是凶手的杀人日记。 笔记本里，记载着与连环杀手k有关的所有案件的细节……以及关于凶手自身病症的描述。 赵忠良的确是凶手。 但并不是每一个案件，都出自他之手…… 七年前，一场大火几乎将花卉养殖场烧得面目全非，迫于经济上的压力，赵忠良只好将场地变卖给了后来的富商，并也由此积郁成疾，不幸患上了精神病。 然而就在他变卖场地的几个月后，巧合之下，他听说了富商为了成功购置场地，背地里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从那以后，赵忠良就记恨在心，并希望找机会找到证明富商动手脚的证据，因此多次趁富商不在，偷溜回花卉养殖场。 然而不巧的是，有一次他回去找线索的时候，正好在车库遇上富商的老婆，为了不让自己的行迹败露，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富商的老婆，并伪装成车祸。 由于这一个杀人事件的刺激，他的脑子里分裂出来的人格，逐渐强势起来，“他”开始教赵忠良如何应对接下来的生活。 成功瞒天过海的他，自那以后，就越发控制不住自己，开始了他的犯罪生涯。为了掩人耳目，他甚至丢弃了赵忠良的身份，冒名顶替了他曾杀了的受害者身份，并利用自己聪明的头脑，顺利取得大学教授的头衔。 这以后，他就开始了白天伪装成学识渊博、彬彬有礼的教授，晚上褪去那张伪装的皮，成为冷血凶狠的杀人凶手…… 人格分裂…… 程度喃喃自语。 真的是人格分裂么？ 他不由得想起凶手在他的住所埋伏并袭击他的事情……当时一先一后分别出现在他住所内外的凶手，要说起来，是同一个人的话，貌似也能说得过去……只是程度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细想之后，似乎又说不清楚个所以然。 他继续翻阅着笔记本，在12月25日这一页，凶手写上了他详尽的杀人计划…… “糟糕……”程度大惊。 因为他看到这个计划里，凶手要将那g市的“双子塔”献祭，在两幢摩天大楼之中，埋下多处炸药，借此带给g市不可抚平的心理伤口！ “怎么了？”孟轩诧异。 “唐队他们有危险！”程度说着，掏出手机就要联系唐队，然而，他拨出号码后，话筒里只传来了“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内”的提示音——一连拨打了几个同僚的号码，最终都是得到同样的结果！ “可恶！”程度气恼地握紧了拳头砸在了墙壁上，并咒骂了一声。 孟轩低头沉思一阵，接着叹息一声。 “去吧阿度，这里有我在。”他说。 程度眉头紧锁着，是继续找vicky，还是前往星河国际金融中心大楼阻止凶手按下爆破键，权衡利弊，他也必须选择选择后者。 令他放不下心的，是凶手这么明显的安排，故意引开他，很有可能是不想要他早一步找到vicky的所在…… vicky，如果我现在离开了，就要失去你的话……我怎么也舍不得踏开脚步啊…… 程度黯然，迟迟没有动作。 孟轩冷静下来，拿过笔记本认真查看了一阵，最后不得不劝程度。 “阿度，我想你得尽快出发，不然赶不及了……这后边他提到了，需要你找到他，他会给你预留3分钟，但如果这3分钟之前，你没有如期赴约的话，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孟轩将笔记本里再递过去给程度，示意他查看藏在最后一页的内容。 「to小天才：游戏还没结束，在“约定的时间里找到我，就有办法阻止这一切，但千万要注意哦，预留的时间是3分钟，迟到的话，一切就将万劫不复了 当铠甲被温暖的血液染红，恶魔会在星河等待，兑现这个世纪之约。 k。」 第167章 破局·你选择救谁（七） 【在这场角逐赛之中，为了取得终点的胜利结果，她已经踩了人性善恶、人心向背的界线。 是非黑白，已然浑浊。 而在她心中，一盏明灯永远不灭…… 抽丝剥茧，逐层散雾解谜…… 破局？不……她不只是要破局那么简单……天使与恶魔的游戏，她还没有输！】 ————————————————— 孟轩冷静了下来，拿过笔记本认真查看了一阵，最后不得不立即提醒程度。 “阿度，我想你得尽快出发，不然赶不及了……这后边他提到了，需要你找到他，而他会给你预留3分钟时间……但如果这3分钟之前，你没有如期赴约的话，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孟轩将笔记本里再递过去给程度，示意他查看藏在最后一页的内容。 「to小天才：游戏还没结束，在“约定的时间里找到我，就有办法阻止这一切，但千万要注意哦，预留的时间是3分钟，迟到的话，一切就将万劫不复了 当铠甲被温暖的血液染红，恶魔会在星河等待，兑现这个世纪之约。 k。」 如同心灵感应一般，沉没在水里失去意识的vicky，脑海里浮现出来程度的脸。 开心的、郁闷的、感伤的、窘迫的脸，与那相关联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如剪影一般出现了再淡去…… 但那始终是程度。 紧接着，一道裂缝出现在这一幕幕的中心，透过裂缝，一直鲜血淋漓的血眼满目狰狞，再然后一只带血的手从血目之中伸出，毫不留情地撕裂了它们，过去的记忆，全部碎成了纸片，飘零。 无数暗影汇集成了另一个人的脸，那是嗜血的恶魔。 他在一步一步的引她走向深渊，要把她培养成为另一个恶魔……是啊，早在她把门关上的那个瞬间，她的心里就已经住进一只恶魔。 在这场角逐赛之中，为了取得终点的胜利结果，她已经踩了人性善恶、人心向背的界线。 是非黑白，已然浑浊。 而在她心中，一盏明灯永远不灭…… 抽丝剥茧，逐层散雾解谜…… 破局？不……她不只是要破局那么简单……天使与恶魔的游戏，她还没有输！ vicky霍然醒来，挣扎着将脸向那仅余下的空间靠去，猛地换了几口气之后，接着毫不犹豫地闭气沉入水里，到原先脚底的位置去取装着钥匙的保险箱，然后再回来到电子屏幕前，输入那个唯一的答案。 “咔”的一声，保险箱的锁被打开了，她取出来钥匙，一秒也没敢松懈，果断将第一把钥匙插进了手铐上的钥匙孔—— 她的判断并无错误，保险箱被打开的时候，电子屏幕上闪现了一个提示，而这个提示解密后，就是钥匙分配的答案。 没有时间让她多做停留，打开玻璃柜的锁以后，她拼尽全力朝着头顶的光源游去—— 浮出水面，vicky如重获新生。 大口喘气呼吸的时候，她举目望向江河远处：上空的太阳，透过层层密云，正欲将希望的暖光洒遍这座城市…… 第168章 破局·你选择救谁？（八） 【眼下的电脑屏幕上，一直跳出来“gift”的字样，程度权衡了一番，最终移动了鼠标，将屏幕上的箭头移动到“gift”下方的“打开”按钮——】 屏幕上出现了一道选择题：一边是高达61层楼的摩天大楼，一边是被禁锢在水中玻璃柜的vicky…… 中午11:45分。 程度独自驾车离开，前往目的地。 凶手给他设下的这个局，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一切已经明明白白，但其实不然。 连环杀手k使程度这边联系不上唐队他们，目的是让他首先前往星河国际金融中心大楼与局里的人汇合，然后连环杀手k就有时间埋伏在另一处高楼，找到绝佳的位置，观看他自己“送给”城市的“佳作”。 如果程度赶的及时，或许能够阻止大楼被引爆，但由此也必将遭受连环杀手k的埋伏…… 可除了自己必定遭殃之外，其他的一切真的能够如此顺利么？ 不一定。 如果程度先过去了星河国际金融中心大楼，怎么保证连环杀手k会遵守承诺？ 用许伊伊曾经的话来说，这人就是个疯子……人们怎么能期待一个疯子信守承诺呢？ 程度最后选择去了广豪酒店。 「当铠甲被温暖的血液染红，恶魔会在星河等待，兑现这个世纪之约。」 第一句的铠甲被温暖的血液染红……大多说的是火烧云倒映在大楼上的场景……铠甲……之前就提示过了，那是黄金甲……连环杀手k的这一句，提示的地点便是广豪酒店；接下来的这个星河……是让人伤神的地方。 广豪酒店52层，今天有一场歌舞会，主题就是“遇见星河”。这人从一开始就预订好了今天的行动……遇见星河，早在灯泡厂那时候，凶手就用了这个词。 不是巧合。 在他风风火火拉开他的杀人序幕之前，“遇见星河”这个主题歌舞会就在各大媒体的报道上出现了。 也许就在那时候，连环杀手k就布好了今天的局……或许是某个时间临时起意，谁知道呢？ 思考问题太过入神，程度差点开错了方向，惊出一身汗的同时，他缓了缓神，将精神集中在方向盘和目的地方向上来。他还差一个路口就到达广豪酒店了，他将车停在路边，然后用车里的电子定位系统发送了一个定位共享信息到局里，一来是报道了自己的位置，二来还能让警局派几个人过来支援。 为什么不用随身携带的手机定位呢？待会他进入连环杀手k的地盘，手机这东西，说不准就用不上了……他现在把手机揣兜里，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在其他场合，它能派上一些用处呢？ 程度停了车，就沿着人行道走向那广豪酒店。此时已经中午12:30分，头顶上的云层没那么厚了，太阳透过云层裂缝照下来，让人略感闷热，像是深夜睡不着觉时候的燥意在程度心脑中炸裂开来，他不住地回想接手案件以来的种种情况，最后记忆起一次与vicky对话的场景。 「他便是抓准了你的这个软肋」 「什么？」 「牵挂太多了」 「可……他是怎么知道许伊伊还活着？」 「不清楚。这是他的游戏，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更改规矩。」 这最后一句话，在程度耳边经久不散，他说不上原因，就是突然地对这句话在意起来。从这件连环凶杀案开始到现在，凶手确实在很肆意的更改着游戏规则…… 他到达了连环杀手所谓的“约定地点”，但是没有看到那个家伙。 等在那里的，是一台笔记本电脑，一道选择题，还有一个极佳的观望视野。 那是一间拥有落地窗的酒店客房，客房里的摆设，和先前他们去过的1225号房间的基本一致，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张摆在窗边的矮桌和笔记本电脑。 落地窗外，放眼看过去，正好能将那星河国际金融中心大楼收在眼底。 还未到那规定的时间……是么？可为什么……眼下看到的情况……更像是要他现在就开始接受新的游戏规则，开始一次根本没得选的选择。 程度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中心显示了当前的时间——13:00。 程度用了一些时间，将每一层楼都过了一遍，特别是那些稍微带点联系的。因此上来的时间有些长……他本来预料的是，连环杀手k可能就等在这里，可是并没有。 眼下的电脑屏幕上，一直跳出来“gift”的字样，程度权衡了一番，最终移动了鼠标，将屏幕上的箭头移动到“gift”下方的“打开”按钮—— 屏幕上出现了一道选择题：一边是高达61层楼的摩天大楼，一边是被禁锢在水中玻璃柜的vicky…… ——————————————— vicky缓过来以后，游到了临近的水房边上，攀着那水房的围栏正要爬上去。 而正在这个时候，vicky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令她一下子醍醐灌顶。 ——她在打开玻璃柜的锁之后，曾留意了一下，在玻璃柜被打开以后，电子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倒数时间……而当时屏幕上的背景，不是其他，正是先前她被放倒的水房里，那间厨房内的某处！ 想到这里，vicky一阵害怕。 那是水房里的倒计时？ 倒计的，具体是什么的时间呢？ 「我给那小天才留下了一条线索，等他过来这里救人的时候，他便会知道，我的影子，将会在哪里出现、随之会带给这个城市多大的轰鸣……」 连环杀手k的话又在她耳边回响起来。“他这句话里，说的是程度……是程度……是程度吗？” vicky不由得自我发问。 「我同样也有个选择留给他，只不过不管他选择什么，迎接他的，只有一个结果……」 选择…… 轰鸣…… vicky回过身子看向远处的那两幢高楼，心里越发的焦虑起来。 到底有哪里她遗漏了呢？ 她一手扶在水房的围栏上，一手拧着眉心。 这个时候，连环杀手k与她说过的另一句话，浮起来在脑海—— 「选择啊，有时候真的不好下决心，很多时候，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是成为天使为这个世界消灭罪恶，对抗恶魔，还是与恶魔同行？当你只剩下1分钟，就会知道通往恶魔的深渊，该如何前往。」 第169章 破局·你选择救谁（九） k到底在指什么呢？ 选择…… 选择…… 等等！ vicky突然想到了一个方向，只是她还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断。 没有那么简单 她想，凶手他要引程度过去两幢高楼的其中之一，除了想要在全世界面前杀死程度外，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选择…… 对！ 选择。 不仅是摩天楼那边会出现“巨大的轰鸣”，水房这边，也即将会是个爆破点！ 房子里有炸药！ “糟糕！” vicky不禁咒骂一声，然后立即低头看了看手腕上戴着的表——她并没有及时解开谜底，在身上的气力完全恢复过来之前，她昏睡过去了……但正因为如此，她实际上出来的时间稍迟了，也就是说……算上刚才她消耗掉的时间，现在她只有一分钟15秒折回去水房的地下室，去告诉那些过来解救人的警员们撤离出去。 但是，但是啊，如果她现在折回去，那么她就没有足够的时间过去凶手设计的“杀人舞台”，没办法告知程度真相……如果是这样， 游出水面，她如重获新生 大口呼吸的时候，看向江河远处，夕阳透过密云，正欲将希望的橙光洒遍城市 不对 没有那么简单 她想 他要引程度过去 除了想要在全世界面前杀死程度外 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选择 对 选择…… 房子里有炸药 他在一步一步的引她走向深渊， 把她培养成为另一个恶魔 早在她把门关上的那个瞬间，她的心里就已经住进一只恶魔。 在这场角逐赛之中，为了取得终点的胜利结果，她已经踩了人性善恶、人心向背的界线。 是非黑白，已然浑浊。 破局？不……她不只是要破局那么简单…… 麻药消失的时间 他抬头看了一眼被轻纱遮掩的窗户，然后再瞧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我猜，我还有15分钟。” “不过，十五分钟已经足够把你藏起来……” “不如用你那聪明的小脑袋分析一下，我接下来，想要和你怎么玩？” vicky没那份力气来回答他的问题……而事实上这个问题的答案无可厚非。 “一早为你想好了新一轮游戏的规则，可是就在我看到你站在码头上徘徊的时候，我就突然想到，还有一个玩法，更好玩。” 有时，爱也是种伤害，残忍的人，选择伤害别人，善良的人，选择伤害自己。 我想知道你的选择是什么 他在一步一步的引她走向深渊， 把她培养成为另一个恶魔 早在她把通向阳台的门关上的那个瞬间，她的心里就已经住进一只恶魔。 在这场角逐赛之中，为了取得终点的胜利结果，她已经踩了人性善恶、人心向背的界线。 是非黑白，已然浑浊。 破局？不……她不只是要破局那么简单…… 麻药消失的时间 而下一秒，孟轩有些气喘吁吁的声音也从门口传过来。 “尸检报告出来了……”孟轩道。 “什……什么？谁的尸检报告？？”欧阳浩森一听“尸检”二字，下意识就以为是罗微微遇害了，吓得立刻站了起来，惊声问道。 “别紧张……不是罗微微的……”孟轩叹了口气道。 “噢……靠，吓死我了……”欧阳浩森心里的大石头暂时落下了，瘫坐回沙发，不停的拍着胸口。 孟轩发现程度注意力并没有在他这里 “阿度，有……新发现？” “程度刚想抬头告知情况，就有人过来传话了 刚才接到一个报警电话，明确指出了罗微微的所在。 能定位吗 就在百芳码头。 那还等什么 阿度，我一起过去 第170章 破局·天才与疯子（一） 【原来，凶手故意设计了这个圈套，为的就是要将人慢慢引向他所安排的迷局之中。他知道程度看了提示以后，就能够猜出来那个地点，也就是说，一旦程度解开了他的谜底，就掉进了凶手的设的局，而麻烦的事情，就在进入这个局之后。】 ————————————————— “来不及了，跟我从水下游出去！”vicky冲孟轩叫道。 “我……我不会游泳！”孟轩既惊乱又尴尬，只好窘迫不已地冲vicky说了一句。 虽然处在生死关头，但这一下，让孟轩觉得丢脸丢大了…… “快跳！”vicky完全没有理会这一点，斥声劝着对方，“不想被炸成肉糊的话！” 说完vicky顺着锁链沉下水去，孟轩双眼一闭，深呼吸一下，正准备做决定，但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重要的东西他要带走，于是看了vicky一眼，再犹豫了一秒钟，权衡之下还是冲过去墙壁边拿东西——是那本所谓的“杀人日记”。 vicky发现了后面的人没有马上跟上来，十分诧异，不禁再游回来探出脑袋寻着人。 “孟医生？”她大声唤了声对方的称呼。 “来了！” 孟轩这一次很果断地跟着跳入了水里，但他很快就不受控制的下沉着，眼睛也根本睁不开，期间，他只是感觉到vicky丝毫不温柔地扣住他的脖子，两人一同下沉了一阵，身后就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紧接着，一阵巨大的冲击力甚至震慑到了水里，将二人猛地一下再推到了河水的更深处…… ——————————————— 众警员成功撤离出来后，水房的弹药就“轰隆”炸开了来，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孟医生呢”，众人才发现孟轩没在，就以为他没能成功逃出来，一个二个丧气垂头的。 直到有人发现河里冒出来两个人头，认真看过去，那俩竟然是vicky和孟轩！熟悉水性的警员立即下水，将人都拉上了岸。 上来以后，vicky这下是真的是耗尽了力气，但因着心里对程度的记挂，再累……她也不愿多歇息片刻。 她先是找人借了手机，十分迅速的拨出一个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号码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果然如她所料，程度的手机是无法拨通的状态。 “送我去广豪酒店！”她拽着一个警员的手臂，急声说道。 “什么？”被拽住的警员显然懵圈状态，不清楚vicky什么用意。 孟轩喘着气，正极力恢复过来，当他听到vicky的请求，同样是懵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去广豪酒店做什么？”他问道。 “阿度有危险！”vicky说。 “可是阿度去的是星河国际啊……” “如果他选的是星河国际，我们现在也必须马上赶去广豪酒店！”vicky极力控制着自己心里的实际情绪，保持住冷静。 “为什么？” “没时间解释了……”她焦急得快要丧失耐心了，说着回眸看向那两座屹立在远处的高楼，眼神里充满了焦虑和愤恨。 她的情绪波动，孟轩看在眼里，垂眸思忖了几秒后，他心里明白过来了什么。 “阿金，comeon！”孟轩没有继续纠结原因，侧着脸叫了其中一个警员出列，让他开车送他们俩过去广豪酒店。 这种关键时候，他不能再把vicky弄丢了，他不想要vicky孤身奋战。 过去的路上，在孟轩一再请求下，vicky打破沉默，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他。 原来，凶手故意设计了这个圈套，为的就是要将人慢慢引向他所安排的迷局之中。他知道程度看了提示以后，就能够猜出来那个地点，也就是说，一旦程度解开了他的谜底，就掉进了凶手的设的局，而麻烦的事情，就在进入这个局之后。 两座高楼，二选一…… 或者程度他自己的命和其他人的命，二选一…… 而无论如何的选择题，如果程度没选对，那么到了他的预告时刻，星河国际金融中心大楼就将被引爆；选对了也没用，最终程度难逃恶魔的狙击。 “那我打电话通知唐队！”孟轩说道。 vicky没有阻止他，其实现在拨打电话也只不过是多此一举……因为…… “您拨打的电话号码不在服务区……” 孟轩的手机里传出来的提示音，已经能够替她做最好的诠释。 “咦？奇怪……”孟轩感到疑惑，他不解地转过脸来看vicky，vicky此刻正静静地盯着车窗外。尽管没能清晰地观察到她眼神里的情绪，但从她不自觉拉拽自己手腕上的表带这一个动作，孟轩已经看出来她的不安和焦虑。 vicky现在不过是在极力的掩饰内心的情绪……或许她心里存在着一个结，一个其他人都解不开的结…… 早前vicky突然出现在那被打开的暗门之下时，孟轩不小心捕捉到她眼底渗出来的情感，不安、焦虑、愤怒、悲怆……大概都存在了一些。他就猜到了一些事情。 孟轩没有停止手上拨打电话的操作，无论什么，他现在想为她多做一些事情，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哪怕这件小事可能完全没有意义。 再过一个十字路口，他们搭乘的车辆，就能够到达目的地，然而有些时候，人越是着急，就越有乱七八糟的麻烦事横到眼前—— 通往目的地的道路，拥堵了起来，他们所搭乘的车辆，走走停停，最后直接进入了滞留状态。 “没时间了……”vicky看了一下时间，别说等待道路通畅，他们就是现在下车飞奔……尚且都可能…… vicky的手才伸向开车门的把手，前方不远处的上空就传来一阵爆破声，巨大的轰鸣之后，一股浓烟从那一座映着厚重乌云的摩天大楼高层滚滚而出…… vicky惊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自己在听到了这个轰鸣声以后，双眼所看到的景象。 骗人的！ 她在心里自欺一阵。 然后她气急败坏地推开了车门，不顾一切地朝那个发生爆炸了的大楼跑去。 孟轩紧随其后，vicky慌了，完全的慌了……这是他从未见到过的情绪失控。 “vicky，你听我说……”孟轩跑快了几步，拦住了她。 vicky表情很凶，她瞪了孟轩一眼，意思是要他闪开。 孟轩自然不想要退步。 vicky现在前往那广豪酒店，无异于在奔向危险。 “程度不一定在上边……”孟轩说道。 “他在与不在，我都要亲自确认！”vicky咬着牙颤声说道，不仅是说话的声音，还有她的全身，都在颤栗，但她还是尽可能忍住眼泪、压制那一直蠢蠢欲爆发的情绪。 “这个事情会有人去做，你不能过去。”孟轩以后坚持着。 “让开！”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词语。 如果孟轩在不让开，她气急起来，那也是会丧失理智的，她不能再面对一次这种生离死别的情况，这比让她自己死去还难受。 vicky再确认了一遍孟轩的想法，得到并不能让她满意的结果后，她愤然拔枪相向。 “让开。”她再次说着。 看到vicky如此坚决的态度以及全然不顾地拔枪相对，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震惊，还是其他。 “不要过去……vicky。”孟轩差不多是乞求。 “让开！”vicky眼里的泪，因气急而夺眶，但尽管是如此，她的气势依旧没有减弱下来。 危险？ 让连环杀手k一而再再而三的得逞，那样对她而言，才是真正的危险。 如果程度当真遭遇不测，那才是危险！ vicky想。 这时候，车里的阿金也跑了上来，他挥舞着手里的手机，缓了一口气后，冲着正对峙的二人说道。 “唐队……的手机，打通了！” 孟轩怔了片刻，当他看到vicky放下了手里的枪，以为她的注意力也集中在阿金那边了，于是松懈了下来，走过去想要接过手机……然而…… 就在这个时候，vicky找了一条狭窄的空间逃离开了。 孟轩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缓过神来后他虽然想要跟上去，但无奈于通往vicky那个方向的空隙，根本不容许他这样身型的男子通过，而绕过一些车辆以后vicky基本已经跑远了…… “我的天呐……” 孟轩懊悔万分，看着vicky离去的背影，心里担忧到想要崩溃。 vicky马不停蹄地赶着，最后借助了一辆“临时租用”的自行车——她毫不在意自行车的主人是否愿意，夺车狂奔之前，她留下了足够的现金。 三分钟后，她总算到达了那个事发地点的楼下，这个时候，大楼里的安保人员，正手忙脚乱地指挥着大楼里的人做好疏离工作，现场的状况一度很混乱，基本上也没有人去顾及她这个逆行而上的家伙…… 电梯徐徐而上，vicky的脑子很乱，睁眼闭眼，脑海里都是关于程度的林林总总…… 「啊，对不起……」 这是第一次vicky见到程度，那时候她买了杯咖啡，转过身来就撞上了这个家伙，这便是他第一次对她说的话。 他不太顺畅地念出了她的名字，他的手里，还拾起了一份文件，对照着文件很认真的念出来她的名字。 第一次见面，她对他的印象是……一个没什么礼貌、看起来好像还不太聪明的男生，虽然长得还不错。 「待会我们需要去现场看看，我和浩森可能顾不过来，还劳驾vicky帮忙记录记录？」 这是程度第二次冲她说的话，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做拍档，一同前往连环杀手k犯案的现场。 第171章 破局·天下与疯子（二） 「啊，对不起……」 这是第一次vicky见到程度，那时候她买了杯咖啡，转过身来就撞上了这个家伙，这便是他第一次对她说的话。 他不太顺畅地念出了她的名字，他的手里，还拾起了一份文件，对照着文件很认真的念出来她的名字。 第一次见面，她对他的印象是……一个没什么礼貌、看起来好像还不太聪明的男生，虽然长得还不错。 「待会我们需要去现场看看，我和浩森可能顾不过来，还劳驾vicky帮忙记录记录？」 这是程度第二次冲她说的话，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做拍档，一同前往连环杀手k犯案的现场。 「找到我」 第一次和他做拍档，他并没有印象中的愚笨，但脑子还是不太灵光的样子，于是她提醒了他一下，而后他顺着她的提醒，喃喃低语，最后和她有了对视的默契……自这天以后，她发现，这个家伙竟然能够和她踩到同样的节奏，她开始对他刮目相看了。 「这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类人，总能轻而易举地达成一般人没办法做到的事情……大家都称这类人为……天才」 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没想到程度会狡辩他并没有在描述自己，她本来以为程度确实在臭屁……因为她认为，天才确实是如此。 「虽然这样的行动确实冒失了一点，但我是有一定的把握，也有配枪所以敢这么做……我还是有些考虑的，倒是你……配枪了么？」 「你和我半斤八两呢。」 前往花印玻璃厂的那一天，她是真的为他的冒险行为捏了一把汗，然而他却没把自己的危险当一回事，反过来还调侃她和他一样半斤八两……她第一次被人这么“批评”着，她有些生气，但并不是因为他的“批评”，而是烦恼这一股不顾自身安危、不对自己的生命负责任的态度……她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半斤八两……是啊，他俩都是如此。 「没别的可以回报，那就以身相许可不可以？」 在他家的时候，他一天之内遭到了两次袭击，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一丝怯懦退缩的念头，他虽然总是那么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但他不曾有过一刻，放松自己对其他人的保护……一番激烈搏斗之后，他身上伤痕累累，怕痛的他首先想到的还是关心她有没有事，竟然还有心情来跟她开玩笑…… 「我不会退缩的。」 在知道了他自己有可能是凶手的目标之后，她第一次看到这样认真的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样勇敢果断，嫉恶如仇，或者可以这么说，正因为看到他心里燃着的火焰，令她改变了对某些事情的看法……或许一切没有那么糟糕，该来的正义宣判，终究会在他们的努力下降临，将那个茹毛饮血的恶魔绳之以法。 程度如何逃脱 “你跟着他走，那就等于被他牵着走，你要赶在他前面，否则你get到的，永远都是他想给你看到的……” 程度愣了好一阵，一直没有回应vicky。 “旁观者清而已，不需要那么惊讶。” 单手 唐队在电话里吼了几句 停不下来的，是那一句：她疯了么？ 游出水面，她如重获新生 大口呼吸的时候，看向江河远处，夕阳透过密云，正欲将希望的橙光洒遍城市 不对 没有那么简单 她想 他要引程度过去 除了想要在全世界面前杀死程度外 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选择 对 选择…… 房子里有炸药 他在一步一步的引她走向深渊， 把她培养成为另一个恶魔 早在她把门关上的那个瞬间，她的心里就已经住进一只恶魔。 在这场角逐赛之中，为了取得终点的胜利结果，她已经踩了人性善恶、人心向背的界线。 是非黑白，已然浑浊。 破局？不……她不只是要破局那么简单…… 麻药消失的时间 他抬头看了一眼被轻纱遮掩的窗户，然后再瞧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我猜，我还有15分钟。” “不过，十五分钟已经足够把你藏起来……” “不如用你那聪明的小脑袋分析一下，我接下来，想要和你怎么玩？” vicky没那份力气来回答他的问题……而事实上这个问题的答案无可厚非。 “一早为你想好了新一轮游戏的规则，可是就在我看到你站在码头上徘徊的时候，我就突然想到，还有一个玩法，更好玩。” 有时，爱也是种伤害，残忍的人，选择伤害别人，善良的人，选择伤害自己。 我想知道你的选择是什么 他在一步一步的引她走向深渊， 把她培养成为另一个恶魔 早在她把通向阳台的门关上的那个瞬间，她的心里就已经住进一只恶魔。 在这场角逐赛之中，为了取得终点的胜利结果，她已经踩了人性善恶、人心向背的界线。 是非黑白，已然浑浊。 破局？不……她不只是要破局那么简单…… 麻药消失的时间 而下一秒，孟轩有些气喘吁吁的声音也从门口传过来。 “尸检报告出来了……”孟轩道。 “什……什么？谁的尸检报告？？”欧阳浩森一听“尸检”二字，下意识就以为是罗微微遇害了，吓得立刻站了起来，惊声问道。 “别紧张……不是罗微微的……”孟轩叹了口气道。 “噢……靠，吓死我了……”欧阳浩森心里的大石头暂时落下了，瘫坐回沙发，不停的拍着胸口。 孟轩发现程度注意力并没有在他这里 “阿度，有……新发现？” “程度刚想抬头告知情况，就有人过来传话了 刚才接到一个报警电话，明确指出了罗微微的所在。 能定位吗 就在百芳码头。 那还等什么 阿度，我一起过去 星河国际那具尸体的情况，我在去的路上告诉你 她早就知道罗微微在哪……可为何还做这些操作呢？ 为什么要单枪匹马的前行？ 是什么让你必须这么做呢？ 考虑到打开窗户的时候会出现 探进1891，发现罗微微的下一秒，被人敲晕。 警局的人再次出动 过去的一些事情回忆 意识一直模糊 惊醒 看到恶魔的脸 让我出乎意料的是，警局里的那个小天才，你竟然没考虑和他联手 不过，你的这份超常自信，我喜欢 药效还没过，所以你暂时会感到浑身无力 不过别担心，三分钟之后，你就能够恢复过来。 然后你还有10分钟可以利用，解开这道密码锁，取出钥匙 还需要提醒你，这里面有两把钥匙，分别只能尝试一次，如果错了，呵呵呵呵呵，明年的今天，我会稍微缅怀一下你这个有趣的家伙的 和这样一个疯子过招，必定是你死我活的。 vicky皱紧了眉头，将目光聚焦在码头的水房。 从小到大，从没有一刻活得如此轻松自如，可是代价却是，让那个带给她希望的人，牺牲了他的生命，再换了她继续这条命。 可人活着好么？ 至少她活着，是种煎熬。没能亲手杀了那个家伙，没能让自己余生安下心来，她是个失败者。 而既然逃无可逃，所以她回来这里，回到原点，想要亲手了结这一桩恩怨。 没有什么比这桩心愿的实现更具有吸引力，就算要她变成茹毛饮血的恶魔，坠入黑暗深渊，她也不在乎。 她想要复仇。 你有证据吗 我有 走着瞧 检验后，又是偏差 如果当天他就意识到她那部分话的潜台词 那是不是…… 会有转机？ vicky呢？ 我不知道 她没来过这路么？ 别只是摇头，你说话啊！ 孟轩撕心裂肺的叫吼 你干什么孟轩！ 直觉告诉我，罗微微知道一些真相，可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不肯说 他们不知道，此时此刻 vicky就在他们脚下，距离地面5米的水下 微微，告诉我 凶手有没有说过什么？ 要么告诉我，你听到的是两个声音，还是一个声音？ 自始自终，只听到了一个人的说话声。 没有和其他人电话联系？ 没有 阿度，他说……他说要博取更大的关注 这个城市最高处 绽放最漂亮的烟花，借此庆祝新年 糟了。 这便是25号拿回来的预告信真正的指示 所有人各就各位 程度和欧阳浩森带来一部分人走 孟轩说要留下，和梁七继续搜vicky 我知道她在这里，我一定要找到她 没关系，阿度，去吧，这里有我照顾着 他用什么方法扭曲了你的内心，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要瞒着阿度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你撒了谎，你不说实话，我也知道，她就在这里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心清心明 梁七，走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盒子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但她坚持着 不到最后一刻 她不要放弃 死亡 她害怕死亡 她曾经无限接近鬼门关 少呼吸一口气，就能踩进去了 所以，谜底是…… 游出水面，她如重获新生 大口呼吸的时候，看向江河远处，夕阳透过密云，正欲将希望的橙光洒遍城市 不对 没有那么简单 她想 他要引程度过去 除了想要在全世界面前杀死程度外 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选择 对 选择…… 房子里有炸药 报告，这里有地下室 异卵双胞胎 什么？ 他们从一开始，就长得不相似 但是弟弟为哥哥去整了容 成了那个被藏在暗处的恶魔 也替哥哥死去 我见过他一次 四舍五入，你也算是见过他 那天站在我房门外按门铃的那个？ 对 就是他 vicky是故意躲着孟轩 你是故意离开办公室，下意识躲着孟轩，是想要制造失踪的假象，然后引我们上钩 你把宿舍打理得一尘不染，让人忍不住怀疑你，还在桌面上摆放了玩具 为的就是引我们上钩 这时候你只需要假装不清楚情况的回来，然后继续加入我们的讨论 借故推辞也是欲擒故纵 你知道我一定会要求你前往，只是意料外的事孟轩也随着一起 你支开了他以后，又借故离开 就是想要甩开大队 只身前往 我一直想问你，如果你不是许伊伊，做这些是为什么呢？ 第172章 破局·天才与疯子（三） vicky大松一口气，红着的眼眶里，再次因为激动的情绪而再次擒了泪水。 程度冲她笑了笑，也不住吐了一口气。 与vicky此时此刻的心情一致，他庆幸vicky竟然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除此以外，在他的心里面，还有一份特别的东西，在逐渐成型。 她不再只是拍档，她还是一个对他来说，在他心里占据了不一般重量的人。 尽管彼此之间，都有想要了解的细节，但他们明白，眼下一分一秒都是关键，所以那些关于对方身上的疑问，都只能暂时抛到脑后。 “你手机呢？”vicky问程度。 “在这。”程度伸手在衣服口袋里掏了掏，而就在他掏手机的时候，vicky再补充了一句话。 “看一下信号。”她说。 程度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按照vicky说的来做。 奈何左上角的信号值依旧为零。 vicky朝程度所站的方向走去，越过他的时候，她侧了侧脸。 “在过来的路上，我们联系了陶老先生，你让他帮忙找了破译信号屏蔽的技术专家，对么？”她问。 “嗯哼。”程度点点头。 “我上来之前，唐队那边已经能够联系上了……现在就剩我们这里了，我需要些时间开始工作，所以，接下来狩猎凶手的工作，得交给你了。” “你的意思是……” 程度疑惑着，话还没讲完，就看到vicky选了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站着，然后脱下了她的手表，将表带解除下来之后，她左右分按了一下，一个投影画面就出现在她面前的我墙壁上。紧接着她旁若无人地跪到了地上，弯着身子将设备放置好，角度轻微调整适中后，就开始了工作。 程度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知道破译信号屏蔽的方法？”程度惊讶极了，但同时又忍不住想要提起他们一起过去江心岛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一次，程度就遭遇过一次信号屏蔽。 “别那么惊讶，我也是刚学到的。” “该不会就是刚才打给陶老先生的电话里学的吧？”程度咂舌。 “不然呢？”vicky不耐烦地抬眼。 而接下来，vicky仅用了半分钟就解决了支撑系统运行的网络问题，再一分钟，凶手给这座摩天大楼设置的信号屏蔽功能，亦被破译。 “我靠……你第一次操作，就这么溜？”程度简直不敢相信。 “不然嘞？？”vicky这下都想要翻他一记白眼了，顿了顿，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才的分工，于是冲程度提醒道，“注意外边的情况！” 程度皱了皱眉，不太甘心地吐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脸去，认真的守着。 有一件事情，在他们心里，大概已经达成了一致：凶手会过来这个客房确认情况。 一开始，凶手通过精确的安排，设定好了各个炸弹埋藏地点的具体爆炸时间，等一切就绪，他将会根据事先设定好的那样，逐一引爆各个地点的炸弹。 他为程度安排的死亡时间是2点15分，但是为什么炸弹提前被引爆了呢？是程度动了手脚么？不，不是的。 是那个藏身在暗处，希望凶手自投罗网的家伙。 凶手发现自己的计划被打破，按照他的极端强迫的性格和习惯，一定会放下一切，回来查看问题出现的原因…… 所以程度和vicky只需要在原地等着，就能狩猎这一只恶魔。 但是，对于那个藏身在暗处的家伙，程度和vicky的推测，是有偏差的。 程度信任了罗微微的口供，而凶手留在水房里的笔记本内，也明确地写了凶手有精神分裂症这个毛病……或许吧，如果不是因为罗微微的那句话，程度还会对笔记本里的内容抱着五五分的怀疑态度。 有了人症，总不该有错才是。 程度是这么想的。 即使自己心里埋了百分之十的其他答案。 而对于这一点，vicky是有实证的。 那个从背后袭击她的人，就是赵忠良，但是赵忠良又不是连环杀手k。 他是连环杀手k的影子。 她认为，连环杀手k一开始就是想要杀死程度的，但后来他发现，与其和这样的一个影子共享荣誉，不如一箭双雕，把程度解决之后，再将这个影子逼上死路。 而连环杀手k留给程度的那本笔记本，不过是一个谎言的承载器，是他达成最终目的的助推器。 孟轩发现程度注意力并没有在他这里 “阿度，有……新发现？” “程度刚想抬头告知情况，就有人过来传话了 刚才接到一个报警电话，明确指出了罗微微的所在。 能定位吗 就在百芳码头。 那还等什么 阿度，我一起过去 星河国际那具尸体的情况，我在去的路上告诉你 她早就知道罗微微在哪……可为何还做这些操作呢？ 为什么要单枪匹马的前行？ 是什么让你必须这么做呢？ 考虑到打开窗户的时候会出现 探进1891，发现罗微微的下一秒，被人敲晕。 警局的人再次出动 过去的一些事情回忆 意识一直模糊 惊醒 看到恶魔的脸 让我出乎意料的是，警局里的那个小天才，你竟然没考虑和他联手 不过，你的这份超常自信，我喜欢 药效还没过，所以你暂时会感到浑身无力 不过别担心，三分钟之后，你就能够恢复过来。 然后你还有10分钟可以利用，解开这道密码锁，取出钥匙 还需要提醒你，这里面有两把钥匙，分别只能尝试一次，如果错了，呵呵呵呵呵，明年的今天，我会稍微缅怀一下你这个有趣的家伙的 和这样一个疯子过招，必定是你死我活的。 vicky皱紧了眉头，将目光聚焦在码头的水房。 从小到大，从没有一刻活得如此轻松自如，可是代价却是，让那个带给她希望的人，牺牲了他的生命，再换了她继续这条命。 可人活着好么？ 至少她活着，是种煎熬。没能亲手杀了那个家伙，没能让自己余生安下心来，她是个失败者。 而既然逃无可逃，所以她回来这里，回到原点，想要亲手了结这一桩恩怨。 没有什么比这桩心愿的实现更具有吸引力，就算要她变成茹毛饮血的恶魔，坠入黑暗深渊，她也不在乎。 她想要复仇。 你有证据吗 我有 走着瞧 检验后，又是偏差 此前她一直在解 罗微微用手机拍下来的，也是这一道题目 回答过后 对方断线了 vicky摇了摇头 眼里都是失望 明明还有其他办法 可他却选择了最不理智的办法。 vicky突然说 程度 别误会了，案件现在涉及许伊伊，他接触许伊伊的时间比较长，了解得比我们都多，如果需要许伊伊的消息，问他最适合不过。 程度内心挣扎 很少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 镇定点 看到vicky过来，孟轩顺口问了问 什么意思 vicky不赞成告诉凶手真相 为什么？ 程度愠怒 如果你都不振作起来，还有谁能救罗微微 他便是抓准了你的这个软肋 什么？ 牵挂太多了 可…… 他是怎么知道许伊伊还活着？ 不清楚。 这是他的游戏，只要他想，随时都会可以更改规矩 他有钱也有时间，不然没空这样折腾 他花很多时间追踪这个 电话里传来的是机器说话的声音， vicky在专业人员的协助指导下，定位到了某个位置 案件 用百度搜索引擎，输入关键词，不需要费心思都可以得到足够信息 他可能想向我们展示他的聪明才智 为什么呢 有什么意义？ 嘲笑 他从不试图掩饰自己的杀戮，相反，他很乐意把他的“杰作”展现给我们 可能是想要借此来引发警局的注意 几年前是一波无关联的人，五年后按照五年前的人质名单来杀人……后来找上了那个让他发泄的常以威，他一定知道杀了常以威，警局里的人会坐不住， 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刺激，危险 这就是不同点 可以查一下失窃汽车？ 没情况 无牌汽车，三菱汽车墨绿色 按照这个关键词搜一下 很快，他们锁定了一个地方 车是找到了……可人没有。 他留下了讯息 交换条件 对不起，昨天我太…… 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没有那个任性的资本 除非将凶手捉拿归案，否则你永远放不下心里的负担 况且和这样一个疯子 必定是你死我活的 否则余生都难以安定 案件再次扯到了许伊伊，局长就把陶老先生给请了过来 然而，令她预料不到的是，这几张照片，她再也没有机会发送…… 但还是存在某些个说不通的地方 他一方面要你找到他，但他自己却来找上门 他们会不会存在矛盾纠纷 一个想的是双雄崛起，一个却打着毁灭另外一个人的主意 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团结一心 可在尸体的处理上，怎么解释呢？ 有个人，可是一直有着某个习惯的…… 玫瑰花？ ———————————————————————————— 你怎么做到的呢 什么 遭遇那样可怕的事情后，还能这样稳定沉着？ 遭遇什么样的事情 你不是许伊伊么？ 这个世界上，除了许伊伊之外，头脑聪明的多了去了 那你是在欺骗程度？ 我欺骗他什么？自始自终，我没承认过我是许伊伊 第173章 破局·天才与疯子（四） 在破译信号屏蔽之后，也就是程度注意力放在赵忠良身上时，她给自己的智能表设置了一道程序，并将程度的号码、陶老先生的号码输入了进去——眼下她没有通讯工具，做这一步操作，是为了以防万一。 “赵忠良。”vicky站了出来，她依靠着卫生间门侧，对着赵忠良念出了他的名字。 看到vicky的出现，赵忠良惊诧万分，他似乎有问题想要开口，但犹豫再三，他坚定了下来。 “哇噢，很不错嘛，竟然能够顺利逃脱……你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赵忠良稳住心神，冷笑道。 “令人刮目相看的，是你吧？” 赵忠良怔了一下，大概是听出来vicky的所指，他那双唇不由得抿紧，好一阵都没有接她的话。 他似乎也没有去回应vicky的那句话的打算，也许是因为……vicky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确切地知道他和连环杀手k关系的人。而他也没打算束手就擒，和他们在这白耗。 房间的落地窗已经被震碎，四周围也都散落着被熏黑的、破碎的玻璃和家具残碎。人只要往这些地方附近移动，总是不可避免地踩到一些玻璃碎片，当赵忠良朝这个方向走动的时候，他的脚下，就咯吱咯吱地发出一些细碎响声。 因为手中揣着足够毁掉两座摩天大楼的炸弹遥控装置，赵忠良对程度依旧举着的枪，毫无顾忌。 他愈发靠近窗边，程度就愈担心一个问题——而程度心里也才有了这样的猜测，那赵忠良简直丧心病狂一般，真的就从52楼跳出…… 赵忠良疯了么？！ 惊诧的同时，他和vicky都不约而同地迅速跑至窗边，这时候两人能看到的，并不是下坠着的赵忠良——一声清脆的击碎玻璃的声响过后，他们只看到碎掉的部分玻璃从高楼上下坠。 “是下边的房间！走！”程度说着，和vicky迅速跑出了这间客房。 大楼一共有两个逃生通道，分分别在走廊的两端，其中一端为主要通道，在通道的消防门侧，则是大楼的升降电梯。 程度和vicky于是协商着分别从两个楼道下去，然后从两端包抄。 而即将分头行事的时候—— “等一下。”vicky突然伸手拉住程度。 程度因诧异而皱眉，而当他从vicky脸上看到一抹担忧和紧张的神色时，他心里就差不多能猜到，她此刻拉住他的原因是什么。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只是猜对了一半。 “凶手有两个，切不可掉以轻心……发现赵忠良，马上通知我！”vicky继续说。 “凶手有两个？！”程度震惊道，此前他信任了罗微微的口供，是比较倾向于凶手遗留的笔记本内的说法的——凶手在犯罪现场和袭击程度的时候，尽管曾表现出来不一样的人格和习惯，但他确实是一个人在犯案，没有partner。 “对，现在还没有时间仔细解释……记住，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一定要……注意安全！”vicky快声说道，然后她伸了伸手，露出自己手腕上的智能表。 “如果发现了赵忠良，第一时间联系我。”她认真地说道。 在这之前vicky就曾疏忽过，也正因为自己的大意，她掉进了连环杀手k设置的陷阱里。如果在水下的玻璃柜里的时候，她昏迷过去了，在那个瞬间没有能够及时醒过来……现在她大概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 她不希望程度和她一样，换句话说，她并不希望程度有事。 “好……vicky，”程度虽是疑惑，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她，最后还补充了一句，“你也一样，万事小心！” 分别以后，两人朝不同方向跑去。 程度下来到51层走廊的时候，赵忠良正巧出现在那走廊里。他朝程度这边的方向行进，程度打开那个楼梯通道的消防门时，赵忠良刚到了拐角处。 不仅是程度，赵忠良也都在第一时间里发现了他的身影，他毫不犹豫地抬手开枪，程度因避子弹而不能顺利前行。 赵忠良利用程度躲避子弹的间隙，转身就跑。 “站住！”程度持枪追击。 想起来vicky的那句话，他按下了快播键，电话才播了出去，那边就接通了。 “vicky，51楼南侧走廊，发现凶手，现在他正朝着电梯方向逃去！”程度尽可能把现在的情况描述完整，说完，他收起了手机——眼下他得一边留心躲避着凶手时不时朝他这边发出的子弹，一边打电话，一心二用挺吃力的。 而就在他收起手机，晃神的几秒钟，赵忠良突然地消失了！ 不可能啊？！ 程度惊愕不已，而等vicky出现在另外一侧的走廊尽头，他更想不通了。 难不成这人真的会魔术，说消失就消失？ 等他再行进了一段距离，来到凶手消失的位置，这时候他余光瞥见前方有一间被打开门的客房，他警惕地放慢脚步，并冲着vicky比了一个手势，示意凶手极有可能匿藏在客房里。 两人逐渐靠近，各自背靠在客房门外的两侧，十分默契地对上了眼神。 「我进去查看，你在外边守着。」 程度朝vicky比划着手语，待vicky点头回应以后，他遂谨慎进入房间内。 这个房间的构造和发生爆炸的房间的格局不太一样，这是一个单间，从玄关进去以后，左侧是墙壁，右侧依次是沙发、茶桌、床头柜、横着摆放的大床，大床再过去一些，便是一个落地窗。程度进门后首先路过的衣柜里，没人；紧接着他路过的卫生间内，没人，并且也没有看到天花板上或者其他地方出现过通风口、暗格等被打开的痕迹；进入房间里，他环视了一周，除了打开着窗帘、已然破碎的落地窗较为可疑外，没有其他异常。 程度走到了窗边，一手撑住窗台，探出了一些身子，想要探看一下具体情况——没想到，凶手竟然就躲在窗外，他借助那仅有半米宽的外沿，半蹲在那儿。 程度探出身子的时候，赵忠良出其不意地伸手，拽住他撑在窗台上的手，用力一拉…… 第174章 破局·天才与疯子（五） 程度被赵忠良这个突然而来的动作 他尽管没有被甩出去，但却因此导致他重心不稳，整个人从窗台上滑了出去—— 要不是程度反应够快，另一只手立马扳住窗台，他当即就得跟世界说再见了…… 赵忠良见程度并没有坠落高楼，低声咒骂了一句后，又想要有所动作，但就在这个时候vicky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阿度！” 因为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vicky顾不上走廊上的情况，直接探进了客房，而这时候正好看到程度滑出窗外的情形，惊愕之下，她大叫了一声。 影随声而至，当她探出了脑袋，赵忠良立即朝她开了一枪，虽然这发子弹并没有击中vicky，但它却使得程度的一只手因擦伤而不禁脱手。 程度就只剩下一只手在死命板着那窗台，vicky为了能够顺利救下程度，于是朝着那赵忠良所在的方向开了几枪。 vicky在上方，占了射击的上风。 赵忠良见情势对自己来说越发不利，于是双腿一蹭，拉着事先准备好的绳索，顺势冲破楼下房间的玻璃窗逃走。 此前他一直没机会问vicky，那天她失踪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何会出现在水中的玻璃柜…… 孟轩撕心裂肺的叫吼 你干什么孟轩！ 直觉告诉我，罗微微知道一些真相，可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不肯说 他们不知道，此时此刻 vicky就在他们脚下，距离地面5米的水下 微微，告诉我 凶手有没有说过什么？ 要么告诉我，你听到的是两个声音，还是一个声音？ 自始自终，只听到了一个人的说话声。 没有和其他人电话联系？ 没有 阿度，他说……他说要博取更大的关注 这个城市最高处 绽放最漂亮的烟花，借此庆祝新年 糟了。 这便是25号拿回来的预告信真正的指示 所有人各就各位 程度和欧阳浩森带来一部分人走 孟轩说要留下，和梁七继续搜vicky 我知道她在这里，我一定要找到她 没关系，阿度，去吧，这里有我照顾着 他用什么方法扭曲了你的内心，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要瞒着阿度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你撒了谎，你不说实话，我也知道，她就在这里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心清心明 梁七，走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盒子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但她坚持着 不到最后一刻 她不要放弃 死亡 她害怕死亡 她曾经无限接近鬼门关 少呼吸一口气，就能踩进去了 所以，谜底是…… 游出水面，她如重获新生 大口呼吸的时候，看向江河远处，夕阳透过密云，正欲将希望的橙光洒遍城市 不对 没有那么简单 她想 他要引程度过去 除了想要在全世界面前杀死程度外 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选择 对 选择…… 房子里有炸药 报告，这里有地下室 异卵双胞胎 什么？ 他们从一开始，就长得不相似 但是弟弟为哥哥去整了容 成了那个被藏在暗处的恶魔 也替哥哥死去 我见过他一次 四舍五入，你也算是见过他 那天站在我房门外按门铃的那个 第175章 破局·破局（一） 【可这一次他看过去的时候，有那么一瞬，程度甚至感到自己产生了幻觉，仿佛能够看到她眼底藏有一抹邪魅的红光，如魔刀，出鞘必见血。】 ————————————————— “谢谢啊，你又救我我一次。”程度柔声说着感恩的话，语毕，他冲vicky笑了笑。 vicky收了收脸上的笑容——没别的意思，只是不太想要被他看见自己的真实情感罢了——她侧过脸来看向他，发现丽阳的暖光正好照在他脸上，这时候看过去，他那个笑容无比灿烂……一瞬间，似乎有什么照进了她的心里，使她的心窝暖热起来。 她怔了怔，随即低下头去，嘴角再次微微上扬…… 但，这事还没结束。 如果那逃走的赵忠良没有被找到，恐怕这一次会重复五年前的情形，杀人凶手销声匿迹，g市上空的阴云经久不散。 所以尽管是缓几口气的歇息时间，两人的脑子里，都没有停止思考赵忠良可能躲藏的位置，或者说是可能选择的逃跑路线。 “警局的人和爆破组应该已经抵达了吧？”程度探出一些身子，看了一眼楼下说道。 “嗯，那么大的动静，是该来了。”vicky淡淡地说着，随后站起来身子，目光投向远方一眼。 “其实我不太明白，他手上握着引爆炸弹的遥控装置，为什么迟迟不按下引爆键呢？”程度皱了皱眉。 “大概两人需要达成一致吧。”vicky说，而后，vicky话锋一转，提到了程度他们在松镇遭遇的情况。“喂，阿度，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在松镇写字楼巡查的那一天，凶手是怎么逃脱抓捕的？” “……一开始我们一直以为凶手只有一个人，所以就进入了一个陷阱里……”程度说，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但其实凶手是两个人，那就说得通了。” 对于“双”的这个定义，程度一直想当面问一问vicky，她是怎么推断得出来的……不，确切地说，程度想问的是许伊伊。 可眼下…… “我知道，你肯定有所疑问，但眼下不是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你我都明白，如果赵忠良这次跑掉了，对警局来说，将意味着什么。”vicky一眼就看出来程度心里的想法，肃色道。 被看穿了心思的程度微微怔了怔，曾几何时，站在她面前的时候，也像站去了孟轩面前似的，被解剖得透透彻彻。 三点过后的太阳，依旧刺眼。他们所站的方向，正好迎着这股温热的太阳光，而这个时候，程度不小心就侧过脸来看向vicky……他总是忍不住多看她一眼，特别是站在阳光下，她那肌肤和发色，都在散发出来不一般光色，看起来比平常时候的暖一些。 可这一次他看过去的时候，有那么一瞬，程度甚至感到自己产生了幻觉，仿佛能够看到她眼底藏有一抹邪魅的红光，如魔刀，出鞘必见血。 这触目惊心的眼神，令程度冷不防再次怔了一下，背脊也不禁跟着凉了一阵，晃忽之间，他迅速抽回视线。 有一点点……可怕？ 心里横生这个想法的下一秒，他不觉自嘲了一番，可怕这个词，怎么能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家沾上关系？ 大概是错觉罢。 兴许认为四周围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过于唐突，也担心自己的想法被对方如数捕捉，程度清了清嗓子，把话题引了回来。 “刚才被赵忠良暗算的那个瞬间，我其实想通了一件事情，那天我们在松镇写字楼的时候，连环杀手k首先出现在了第十二层，一开始他的意图或许就如当时你所推断的那样，是冲着我来的，不巧的是行动败漏，被欧阳浩森追捕的过程中，k进入了第九层的空置房间，一阵烟雾弹燃起，连环杀手k就没了人影。”程度说着。 “然后，我通过监控，发现他出现在七楼，然后又消失在厕所那监控盲区。”vicky接上他的话说道。 “而后来欧阳浩森立即带人包围厕所，并且逐一搜索，连女厕也没放过……但是最终还是没能找到人。为什么呢？今天我从这里，”程度指了指窗台，然后继续说，“探出去的时候，看到赵忠良蹲在了外面的墙沿边上，企图躲过我们，就想起来，松镇那栋写字楼的厕所和其他写字楼的厕所有点不太一样，厕所的走道边上安置着一扇大窗，窗外边的情况，和这里有异曲同工之处，都存在着半米宽的墙沿。”程度说。 “想来当时是差不多的操作，而采用你的说法，凶手存在两个人这一情况，思路就更通畅了：我们假设两个凶手分别是k和z，另外假设最先出现在众人眼里的是k，他出现在12楼，打伤了徐昭明以后，逃至8楼的空置房间内，利用烟雾弹迷惑欧阳他们，但实际上他只是进入了暗格，然后通过暗格的通道，前往八楼。” “而z呢，我的猜测是他可能一早就通过厕所的窗进入男厕，打晕一名白领后，把现场布置成为我们所看到的那样，然后再从厕所里的窗户爬到其他空置的办公室，从里边出来后，制造八楼下来后，逃跑进入厕所的假象。” “其实他这一次压根没再进入男厕，而去了一旁的女厕，乔装成为女人后，借乱离开……而我猜，他原来的西装，极可能利用绳索等工具递出了窗外，让之前「消失」了的k从其他楼层抽回。” 程度将自己的推测与vicky说了一番，vicky全程很认真地听着，待程度说完了话，她琢磨了一下，然后联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 “你那天在巷子里遇见的那个家伙，身上穿的衣服是如何的？”vicky问程度。 “和之前在写字楼里看到的一个模样。” “是赵忠良，对吧？”vicky又问。 程度认真回想了一番。 “其实那个时候的赵忠良，似乎和今天的有所差别，不过从神态上和肢体动作上来判断，那人是赵忠良的可能性稍大一点……还有，我需要补充一下，那个我在12楼遇到的凶手，和后来袭击我的那个家伙，不太一样。”程度说。 “一个是善于伪装的、沉稳冷静的，甚至不失绅士气质的家伙；一个是难以掩饰自身鲁莽的、凶狠流于眉目的，看起来并不那么有绅士风度的家伙……我这样区分，对么？”vicky接过他的话，问道。 “没错……确实是这样。但如果不仔细留意，并且没有在相近的时间里先后遇到，其实是比较难分辨的。”程度点点头说着。 “他们在五年前于星河国际金融中心大楼制造的疑点，也是可以这般解释的。” 他们五年前就已经完美演绎过了一次“逃脱魔法”：事先进入大楼探看情况，寻找那些在窗子的外部有能容纳人的外沿的空置房间，事先准备好所需的工具，放置在不易让人察觉的角落，接着通过两人默契合作，保证负责抓捕的警察进入房间时，不去注意到窗外，而如果警察久不散去，另外的一个家伙就帮忙转移视线，引着警察进入他们设的另一个迷局之中，等大家晕头转向的时候，他们便各自离开。 “所以，你说，这一次，他们将打算如何上演这个逃脱魔法呢？”vicky沉吟片刻，回过脸来看向程度，而他从她那自信的表情上了解到，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你是说……”程度脑海中也有了一个思路，但他没有急着道出，而是想让vicky去说。 “这里的爆炸，把赵忠良给「炸」了过来，这很可能就意味着另一个人并不在这里。”vicky说，停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现在这座摩天大楼基本上清空了闲杂人群，如果贸然下去，对他来说，太危险了……你猜他会跑去哪里？” “直升飞机也都派了过来，楼顶应该……”程度猜想着，但话才出口，他就又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于是惊呼“但是他手上有筹码！” “两座摩天大楼，现在就算能够完全撤离闲杂群众，但是大楼里的警察遂着爆炸集体覆没的话，也足够他们获取成就感的了，再则如此高的大楼瞬间腰折，四周围不可能没有伤亡出现……”vicky分析着。 “所以他会往楼顶去？”程度猜测着。 “嗯哼，你觉得呢？”vicky提了提眉毛，说完嘴边上扬了一个弧度。 “用手上的筹码做交易，换直升飞机逃走？”程度皱着眉推测着，可是他总觉得这个方案对于凶手来说，并不会太过于友好。 但是谁知道呢？ 赵忠良可能没有那个缜密的心思去设计近乎完美的、超乎人预料的逃跑路线，但是……那个自称为“恶魔”的、真正的连环杀手k绝对可以。 不过，对于此，vicky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在松镇那里，自那一次程度意外从赵忠良身上获取回来的单据上来看，连环杀手k在这个时候，就似乎埋下了某个人的死亡伏笔…… 第176章 破局·破局（二） 【“这边我和vicky先想办法拖住凶手，而另一边，需要派人逐层排查炸弹装置……需要提醒一下，两座摩天大楼安装炸弹的位置极有可能是相同的，当发现其中一座大楼的某个地点存在炸弹装置，那就意味着另一座大楼的对应位置，也存在着一样的炸弹装置……”程度解释道。】 ———————————————— “这里的爆炸，把赵忠良给「炸」了过来，这很可能就意味着另一个人并不在这里。”vicky说，停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现在这座摩天大楼基本上清空了闲杂人群，如果贸然下去，对他来说，太危险了……你猜他会跑去哪里？” “直升飞机也都派了过来，楼顶应该……”程度猜想着，但话才出口，他就又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于是惊呼“但是他手上有筹码！” “两座摩天大楼，现在就算能够完全撤离闲杂群众，但是大楼里的警察遂着爆炸集体覆没的话，也足够他们获取成就感的了，再则如此高的大楼瞬间腰折，四周围不可能没有伤亡出现……”vicky分析着。 “所以他会往楼顶去？”程度猜测着。 “嗯哼，你觉得呢？”vicky提了提眉毛，说完嘴边上扬了一个弧度。 “用手上的筹码做交易，换直升飞机逃走？”程度皱着眉推测着，可是他总觉得这个方案对于凶手来说，并不会太过于友好。 但是谁知道呢？ 赵忠良可能没有那个缜密的心思去设计近乎完美的、超乎人预料的逃跑路线，但是……那个自称为“恶魔”的、真正的连环杀手k绝对可以。 不过，对于此，vicky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在松镇那里，自那一次程度意外从赵忠良身上获取回来的单据上来看，连环杀手k在这个时候，就似乎埋下了某个人的死亡伏笔…… 但是谁知道呢？ 赵忠良可能没有那个缜密的心思去设计近乎完美的、超乎人预料的逃跑路线，但是……那个自称为“恶魔”的、真正的连环杀手k绝对可以。 不过，对于此，vicky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在松镇那里，自那一次程度意外从赵忠良身上获取回来的单据上来看，连环杀手k在这个时候，就似乎埋下了某个人的死亡伏笔…… 事不宜迟，程度和vicky一路摸索上到了楼顶。 警局派出的直升机，在广豪酒店上空盘旋，不远处，一个人背对着程度和vicky过来的方向站着，仔细观察后，发现那人正是他们在楼下追丢了的赵忠良。 警局现任局长在陶老局长的陪同下，执行出警任务的总指挥，他们拨通了程度的电话。 “从直升机上的队员反馈回来的情况看，目前凶手拒绝与我们的人谈判，陶老的意思是，凶手极有可能在等你们过去，如五年前一样，只与负责破案的人交谈。目前狙击手已经就位，已经凶手逃脱的可能性很少，但我们的计划是活捉凶手，但如果谈判破裂，支队民警会选择当场击毙连环杀手k。”局长说道。 “局长大人……恐怕只能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程度迟疑着说。 “为何这么说？”对方显然比较疑惑。 程度将之前与vicky一起分析推断的结果简洁明了地告知了局长，并告诉他，现在他们面对着的人，手里持着足以毁掉两座摩天大楼的炸弹引爆遥控装置。 硬着来，他们的胜算很低。 “那你们那边的想法是？” “这边我和vicky先想办法拖住凶手，而另一边，需要派人逐层排查炸弹装置……需要提醒一下，两座摩天大楼安装炸弹的位置极有可能是相同的，当发现其中一座大楼的某个地点存在炸弹装置，那就意味着另一座大楼的对应位置，也存在着一样的炸弹装置……”程度解释道。 “这……”局长迟疑了片刻，直到陶老先冲他点头示意，局长才放心了下来。 “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做。”局长表示。 其后，陶老先生接过了电话。 “阿度，是我，陶老。”陶老先生表明身份。 “老家伙，怎么了？”程度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赵忠良那处，并没有意识过来陶老先生这边的担忧。 “我听说vicky也在上方？”陶老先生疑问道。 “啊。”程度应道。 “噢……”陶老先生这一声意味深长，停顿了几秒，随后他十分认真地叮嘱程度，“孩子，记住了，万事不要逞强……保护好自己，留着青山，才是继续下一回合与邪恶较量的保障。” 程度听了不由得一怔，陶老先生这些话里，似乎藏着什么……不过眼下情势不容他细细纠结，因为赵忠良已经在邀请他们与之相谈。因此程度之好匆匆应付了几句，然后便挂了电话。 而对于陶老先生话里藏着的另一半内容，程度打算，把眼下这档麻烦事解决后，一定要找陶老先生好好问清楚。 “啧啧，这五年前和五年后，我寻思着会有何不相同，而只不过是一个河东，一个河西；一个天才，变成了两个天才。”赵忠良现在的语气，显然和在下边的时候不同，他自信了起来，面对着铺天盖地的警察部署，也依旧云淡风轻地。 程度对此表示吃惊，然而待他看向vicky的时候，发现vicky并没有表现出很意外的神色。她半眯着眼睛打量着赵忠良，若有所思。 “天才不敢当，不是也被你牵着走了么？”程度并没有直接劝说对方，而是顺着对方的话，自嘲般的回应了一句。 “哼哼哼，有趣。”赵忠良阴阳怪气地笑了笑，挑趣道。 “你可比她谦虚多了……”顿了顿，他依旧保持着微笑，再说了一句，语毕，还侧着身子，伸手指了指一旁不发一言的vicky。 程度用余光观察了vicky一番，被赵忠良如此评价，vicky无动于衷。 “本来以为你们不会联手，当时真的失望极了……没想到实际上你们的关系，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的多……而这个游戏也正因为如此，到了现在，比想象中来得更有趣了……还真让人舍不得放手呢，哼哼哼……”赵忠良继续说着。 “确实是有趣，”vicky突然开口了，“我压根就没想过，居然能容忍第二个家伙，和我站在同一个山顶……” vicky的话里有话，程度不清楚赵忠良是否能听明白，反正他是明白的……vicky要说的……是“一山不容二虎”。 赵忠良和那个站在暗处的家伙，没有想象中的团结一心，在尸体的处理上，在犯罪现场的安排上，存在着一股不安分的心思，也正是因为这一份心思，让这其中有了破绽。 “噢，是么？可我看，现在你们相处得不是很愉快么？”赵忠良故作疑问道，但嘴角眉梢，都带上了一丝嘲弄。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vicky低垂了一些脸，微微上扬着嘴角，“我们的关系，可能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哦。” “哦？”赵忠良这次是真的有了疑问，他皱着眉笑着，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程度。 “你的partner，好像对你有点不太喜欢哦，程度小天才？”他又说道。 程度还在揣摩vicky说这一番话的目的，当然，如果先前vicky没有冒着危险、不顾后果地伸手过来救他于危难之中，他此时此刻，也是要惊诧一番的。 感觉vicky的下一秒，就会站到对方的阵营，反过来对付他。 vicky救过他两次……或许还有更多，所以这也是他选择相信她的原因之一。 尽管在确定她是许伊伊这一身份之后，他仍愿意相信，vicky不会乱来。 对于是非黑白，正义邪恶，她有那一份理智去拎清它们。 “我觉得，你还是先别操心其他人吧，”vicky说，冷锐的眸子里，有一股戏谑之意，“你还是操心一下自己吧，作为一个恶魔的影子，在那个恶魔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合格。” vicky这冷不防的转折，让赵忠良不由怔了怔，脸上的笑容都僵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他捏着眉心笑了起来。 “哈哈哈……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心里不是挺清楚的么？”vicky笑着说，“你大概还不知道为何我们能查到你头上来吧？那个曾经发生过重大火灾的花卉养殖场，那些和你有关的过去，不过是因为一张小小的单据被程度拿到手了……而你也一定不知道，程度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获取到的吧？” vicky的后半部分内容，很显然激起了赵忠良的兴趣。从他脸上难以掩饰的诧异神色不难看出来，他心里确实存在了疑惑，也确实很想知道这些事情的原因。 而这样一来，赵忠良就已经被vicky成功引入他们的局了，一来利用这些事情，可以离间赵忠良和连环杀手k的信任关系，二来可以拖住赵忠良的时间，好让前来支援的拆弹部队有足够时间排查炸弹装置，程度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第177章 破局·破局（三） 【“苏醒玫瑰。”她说。 现场的玫瑰花瓣，就是赵忠良的无病呻吟。他的心思也没有那么单纯，尽管内心对那真正的k有所猜疑，也不忘提k开脱……但他并不甘心永远站在k的背后，永远是一道影子。】 ———————————————— vicky的后半部分内容，很显然是激起了赵忠良的兴趣了。从他脸上难以掩饰的诧异神色不难看出来，他心里确实存在了疑惑，也确实很想知道这些事情的原因。 而这样一来，赵忠良就已经被vicky成功地引入她和程度为他设的局了：一来利用这些事情，可以离间赵忠良和连环杀手k的信任关系；二来可以拖住赵忠良的时间，好让前来支援的拆弹部队有足够时间排查炸弹装置，程度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赵忠良听了vicky话后，并没有回话，但显然他脸上出现的表情，暴露了他的想法——他很迫切地想知道这其中最关键的问题。 “还记不记得，在松镇的写字楼附近，你第一次正面袭击了程度？”vicky见他不吭声，就继续说着，“你大概做梦也没想到，那个人给你递过去的西装里面，会藏着这么一份东西吧？” 赵忠良此刻心里显然有片刻的波动，但他尽可能保持着冷静，不让程度和vicky看出自己的破绽。 曾经，他就和那个人说过，他不会是破绽。 “你擅作主张去袭击了程度，你以为k不知道？”vicky再说道，问出这个问题以后，她看了程度一眼。 “他正是算准了你会这么做，所以将那张能够带警方查到你头上的单据，放到了西装的口袋里，当然，这也并不是一个确定事件，它被我找到的可能性挺小……但可能性再小，也不表示它就不会发生。”程度十分默契地接上vicky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我想……你现在一定觉得我们在撒谎，因为在我们准备顺着你赵忠良这个身份往下查的时候，你那好伙伴帮你转移了注意力，带走了警局的姑娘……但是这样一来，麻烦可就不止一点点了……”vicky说道。 “他怎么和你说的呢？惹了警局的家伙，不仅是可以把警察的注意力转移，以方便你去销毁更多的与你相关的线索？还可以将曝光度扩大，公然挑战权威，等于是给警察们嘲弄、好让媒体报道警察是多么的不作为？”程度说道。 “所以我猜猜看，他是怎么和你说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还是「等我们炸毁了两座摩天大楼，我们在这里就会经久不衰的经典」？”程度又说。 程度还没猜到赵忠良和那连环杀手k比较深入的关系……程度未涉及的这一点，由vicky来说。 赵忠良和那并未出面的连环杀手k，他们一个想的是双雄崛起，一个却打着彻底毁灭另外一个人的主意……vicky推测，k的算盘打的是——最好是这个被毁灭掉的人，把这所有的事情都担了，帮他把人杀掉，帮他“戴着”那张脸，“光荣”永生。 为什么像k这样的人，能够容忍别人占了他的“荣誉”呢？这并不是他放弃了这一份“荣誉”，而是……他可能已经想出了其他更疯狂的办法。 “或许把，我们不过是在猜测罢了……是啊，谁知道呢？这恶魔和他那影子，是不是真的那么的团结一心？一个想的是双雄崛起，但另一个呢？是不是认可「双」这个概念？”vicky说着，忽然神色一凛，“还是说，在他心里，你不过是一枚棋子，是那个最好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人。” 赵忠良听到vicky这后半句话，不由得身子轻微震了一下。尽管他依旧保持着若无其事地表面，自信洋洒，但他脑门上不停冒出来的汗珠、下意识的吞咽动作，以及他那因为极力压抑情绪的而死咬着的牙关，都暴露了他的内心想法。 动摇。 他的内心里，猜疑从一些外人不知道的细节上摇曳而出，并逐渐吞噬着他的理智。 不，不可能的！ 他摇摇头，那个人，不会这么做！ 他需要完成他的使命，完成这个能让自己封魔的仪式…… “呵……棋子？不，我自己怎么可能是自己的棋子呢？”赵忠良稳住心绪后说道，顿了顿，他再说了一句，“恶魔的影子，也是恶魔……在没有光线的黑暗中，影子就会不存在。” 听了赵忠良的狡辩，vicky沉默了片刻。 “苏醒玫瑰。”她说。 现场的玫瑰花瓣，就是赵忠良的无病呻吟。他的心思也没有那么单纯，尽管内心对那真正的k有所猜疑，也不忘提k开脱……但他并不甘心永远站在k的背后，永远是一道影子。 所以他留下了属于他自己独特的标志，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袭击程度，借此证明自己。 “犯罪现场出现的苏醒玫瑰，就是你独有的标志……你不甘只作为恶魔影子的挣扎。”vicky说道。 “但苏醒玫瑰，却又是能让你引火上身的标志，所以他让你一把火把那些属于苏醒玫瑰的记忆，全部烧掉了。”vicky再说道。 程度听了不由得转过来看了看vicky，这一点，她不曾提起过。他们现在不是也没有实质性证据证明，大火的起因？ 她在猜测？ 但陶老先生分明说过，许伊伊从来不猜测。 “本以为一切安排妥当，但是你这时候发现，还有一些足以败露你们罪行的东西，遗落在那幸免于火灾的老房子……于是你擅作主张回去了，偏偏不巧遇上那地方新的女主人……” “为了事情不闹腾起来，你一不做而不休，把她给杀了……可杀了她以后，怎么做，才可以掩人耳目呢？”vicky说着，停了停，确认程度能够跟上来节奏以后，她把发言权交过去给他。 在程度忙着应付罗微微失踪的紧急情况时，调查组的另外一些家伙，沿着花卉养殖场这边已经被挖出来的线索，细细探查，虽然没有能够揪出来铁证，但也发现了一些认真探究起来，不简单的细节。 “伪装成车祸。”程度替那赵忠良回答了问题。 “这件事情过去以后，本应该相安无事，但奈何这场地的主人，也就是富商他开始怀疑起自己妻子的死亡来，更不巧的是，他最后还找上了门……”vicky说。 “噢，所以资料会显示，富商曾经去过g市的旧区平房村，而去过回来后，不久就出国了……”程度不禁摸了摸下巴，作出思考状。之前他处理这些信息的时候，就觉得某个地方缺了些内容，就是这一环。 而g市的旧区平房村，正是五年前，赵忠良的搬离花卉养殖场后居住的地方。 而这个时候，程度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趁着另外两人么的注意力正在对方身上时，掏出手机迅速瞄了一眼。 对面的赵忠良一开始不太明白vicky为何提起这边的事情，他眯了眯眼睛，等待着她的下文。 “富商去了国外，而当时从星河国际金融中心大楼上顺利逃脱的连环杀手k，正好也在国外……他帮你除了掉了这个威胁，可这件事情，也差点导致他的行踪暴露……谁知，你五年后还依旧不让他消停，那个指向明确的玫瑰花标志再一次出现，而具体你们私下还闹过什么不愉快，我们不清楚，但……它们，最终成为了他想要你永远消失的原因之一。”vicky说着，这些听起来，像是事实一般不容置喙。 这一点让程度再次吃惊。而吃惊的不仅仅手程度，还有对面的赵忠良。 “与其因为影子的破绽受牵连，不如一箭双雕……如果我是k，也会这么做。”vicky说着，嘴角冷冷地上扬。 赵忠良被这番话给惹怒了，他挥了挥手，极力否认着。 “不！我不是破绽！”他狰狞着脸说，而后再扬了扬手里的炸弹遥控装置，“我不输他任何！我能做到的，他做不到……对，让两座摩天大楼轰然倒下，这样壮观的场面，他完成不了！只有我可以！” “先别激动……”vicky慢条斯理地劝道，她并不担心他会因为一时激动而去按下引爆装置，她担心的是，站在暗处的那个家伙，并不打算出面。 “眼下的一切，你确实做得很好，两座摩天大楼，如果在同一时间轰然倒塌，那势必震撼……” vicky双手环在身前，她想到了一个办法，想要诱导他说出那人的所在，但她的话还没到嘴边，程度就抢了先。 “所以，赵忠良，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程度说。 vicky诧异地看向程度，很显然，她这一次没能读出他的想法。他没有规劝，也没有套话的意思，而是直接明了的，让对方与他做交易。 “交易？和恶魔做交易，你确定愿意交出恶魔想要的东西么？”赵忠良冷笑一番，说道。 程度这么一说，正中下怀。赵忠良不就是想要做交易么？用手上的筹码，换自己全身而退的机会。 第178章 破局·破局（四） 当然，这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而已。 “你确定这样做对么？”vicky小声地问了问程度，于此同时，她依旧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赵忠良，面不改色。 显然，vicky在质疑程度的想法。 “这样总比你说那些我们还确定不来的事情，用以激怒他……好一啾啾吧？”程度想也没想就说道。 而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忍不住诧异了一下……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竟然有心思和对方抬杠起来。 果然，vicky错愕了一秒。 而接下来她侧过脸来看他的那眼神，仿佛在读一个令她陌生的人一般，她好像是理所当然地认为，程度应该知道这些。 也自然是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认为的，才是准确的破局方向。 顿了顿，程度想起来刚才接到陶老先生发过来的讯息，他们那边的情况，他还没来得及和vicky转达。 “陶老先生那边说，事情有进展了。”程度也一样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稍微向vicky这边靠了靠，小声与她说道。 “什么进展？”vicky小声地再问了一句。 “两处高楼，已排查出6处炸弹装置，还剩下四处……说到底其实算起来，我们只需要找出其中一座大楼的最后两处炸弹装置，就足够了。”程度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vicky再次错愕。 “你不是也没问……” 程度回复之后，vicky立即给了他一记白眼。 “那不是也要拖住他的时间？？”vicky的意思是，尽管是这种情况下，程度现在提出交易，根本就是正中下怀，他在往枪口上靠。 如果真的被他要挟了某个人的性命，情势将一发不可控制。 “光是拖时间没有用啊……最后两个位置，他们怎么也找不到……”程度有些伤神地说道。 这个赵忠良埋炸弹的方式，不出所料是按照那曾经出现过的“星阵图”仪式摆出来的，而且还融入了一些阴阳五行的元素……金木水三个元素下的炸弹装置并不难搜出来，可就是剩下了“火”和“土”。 “……” vicky无言以对。 炸弹…… 是啊，炸弹重要，还是把那个人逼出来重要？这就等于是在拷问，是人命重要，还是游戏输赢重要……在她心里，究竟这些，孰轻孰重？ vicky沉着脸，若有所思。 另一边，赵忠良已经等得不耐烦。 “哼，如果没有想清楚，我也没打算继续等下去……交易，你们就算现在想要反悔，那也没机会了，这个交易现在由我来提出……你们是做，还是不做？”赵忠良冷冷地说道。 他说话的方式，言语中带着一丝狠劲，这和真正的k不一样，而k说话口气的儒雅气质，则是赵忠良时常丢弃的。 “放心吧，我既然提出来了，那就不会反悔。”程度笑着说道。 vicky看了看程度，再看了看远处的星河国际金融中心大楼，一股莫名的情绪波动在心底。 “好，很好……就谈三个条件，你们先说。”赵忠良舔了舔嘴角，缓缓说道。 “我们曾经在某些凶案现场里，发现了关于「星阵图」的仪式摆法，我猜……你该不会是把两座摩天大楼安装炸弹的位置，也摆成了仪式吧？”程度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我回答你的这个问题，是第一个要交换的条件？”赵忠良问道。 “是的。”程度回答。 “那我也不客气的说出我要的条件了……撤走这半空中飞着的……苍蝇。”赵忠良说道。 他把那两架待命地直升机，比喻成了苍蝇，而第一个条件便是如此，程度和vicky都不觉得意外。 程度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紧紧皱起眉毛的同时，看了一眼vicky，然后再看一眼赵忠良。 而就在他准备伸手去掏手机的时候，赵忠良金紧张了一阵，不禁伸出手上握着的遥控装置，警示并厉声制止了他。 “别耍花样！” 程度无奈而无辜地“诶”了一声，然后停止住动作。 “我掏手机呢……” 赵忠良啐了一道，然后无理地提出了一个要求。 “枪，扔掉。”他说。 “这算不算交易里的条件之一？”程度半眯了眯眼睛，与他对视着问道。 “不算。”赵忠良回答，停顿了一下，他朝着vicky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再次提出一个要求，“她手上的枪，也麻烦扔掉……不然条件没得谈。” 说着，他再次把手中的遥控装置伸出来，警示他们。 还有印记… 什么？留在现场的印记， 一山不容二虎 程度惊了一下，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 “怎么了？” 对于vicky来说，意味着差多少距离他不清楚，对于他自己来说，这不仅仅是差一 如果当天他就意识到她那部分话的潜台词 那是不是…… 会有转机？ vicky呢？ 我不知道 她没来过这路么？ 别只是摇头，你说话啊！ 孟轩撕心裂肺的叫吼 你干什么孟轩！ 直觉告诉我，罗微微知道一些真相，可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不肯说 他们不知道，此时此刻 vicky就在他们脚下，距离地面5米的水下 微微，告诉我 凶手有没有说过什么？ 要么告诉我，你听到的是两个声音，还是一个声音？ 自始自终，只听到了一个人的说话声。 没有和其他人电话联系？ 没有 阿度，他说……他说要博取更大的关注 这个城市最高处 绽放最漂亮的烟花，借此庆祝新年 糟了。 这便是25号拿回来的预告信真正的指示 所有人各就各位 程度和欧阳浩森带来一部分人走 孟轩说要留下，和梁七继续搜vicky 我知道她在这里，我一定要找到她 没关系，阿度，去吧，这里有我照顾着 他用什么方法扭曲了你的内心，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要瞒着阿度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你撒了谎，你不说实话，我也知道，她就在这里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心清心明 梁七，走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盒子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但她坚持着 不到最后一刻 她不要放弃 死亡 她害怕死亡 她曾经无限接近鬼门关 少呼吸一口气，就能踩进去了 所以，谜底是…… 此前她一直在解 罗微微用手机拍下来的，也是这一道题目 回答过后 对方断线了 vicky摇了摇头 眼里都是失望 明明还有其他办法 可他却选择了最不理智的办法。 vicky突然说 程度 别误会了，案件现在涉及许伊伊，他接触许伊伊的时间比较长，了解得比我们都多，如果需要许伊伊的消息，问他最适合不过。 程度内心挣扎 很少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 他留下了讯息 交换条件 对不起，昨天我太…… 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没有那个任性的资本 除非将凶手捉拿归案，否则你永远放不下心里的负担 况且和这样一个疯子 必定是你死我活的 否则余生都难以安定 案件再次扯到了许伊伊，局长就把陶老先生给请了过来 然而，令她预料不到的是，这几张照片，她再也没有机会发送…… 但还是存在某些个说不通的地方 他一方面要你找到他，但他自己却来找上门 他们会不会存在矛盾纠纷 一个想的是双雄崛起，一个却打着毁灭另外一个人的主意 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团结一心 可在尸体的处理上，怎么解释呢？ 有个人，可是一直有着某个习惯的…… 玫瑰花？ ———————————————————————————— 你怎么做到的呢 什么 遭遇那样可怕的事情后，还能这样稳定沉着？ 遭遇什么样的事情 你不是许伊伊么？ 这个世界上，除了许伊伊之外，头脑聪明的多了去了 那你是在欺骗程度？ 我欺骗他什么？自始自终，我没承认过我是许伊伊 可他认为你是 那是他的事 可他…… 你不会认为，程度喜欢许伊伊，所以他喜欢我？ 难道不是吗 开什么玩笑 我们不过是因为救你，演了一场戏罢了 别那么认真 守得住心，基本就可以守得住品，品行端正，才应该是人性，……别让恶魔的声音传到心的最深处 别让恶魔的声音，毁了心 性由心生，择善则人性，择恶便是兽性 她是他的终章 对那样一个人开脑破肚 会让他有成就感 他还在这里…… 窥伺在某处 边的推窗拉起了帘子，跟着敲了敲玻璃窗示意程度进去办公室。 ——这不知道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之前被派出去搜人的特警队员给了消息回来，在程度给的位置附近，他们找到了常以威……死状惨不忍睹的常以威。 ————————————————— “死因？” 初步判断，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失血过多而死亡…… 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为何他的死法，这么…… 程度，你知不知道你有一个很让人讨厌的缺点 愿闻其详 就是喜欢没有实际根据的猜测 程度火气上脑了，但他忍住了发火的冲动 他不是对谁都一样 面对她，他不想露出自己差劲的一面 哪怕是在这种时候 你藏着掖着那么多，是担心有人赶在你前面破了这个局，对吗 你担心会输给别人 赢？ 谁不想赢呢？ 程度，你在许伊伊的这个问题上犯偏执症，你扪心自问，是不是想要证明自己比她厉害 程度，你也想赢 表面上不说而已 你承认了？ 第179章 的破局·破局（五） 【程度大脑里才有了这个猜测——果然！赵忠良下一秒直视着他们，就朝身后倒去——程度便下意识地冲上前去，想要拽住他——】 ———————————————— 她现在拿在手上的，是一般警察配的64式手枪……而刚才在楼下，她朝赵忠良开枪时用的是g市警局并没有广泛使用的左轮手枪。 似乎已经猜出来vicky要传达的意思，程度暗忖片刻，还是做了一下表面功夫。 “ok……ok……”程度答应着赵忠良无理的要求，与vicky一同放下手枪后，再问了问，“这样可以？” “踢开它。”赵忠良依旧不肯罢休，对着二人说道。 程度是预感到vicky可能是要做些什么的了，可是他还不清楚，她具体想要怎么做。赵忠良横眉怒目地盯着他看，他又不可能说侧过一些脸来和vicky小声沟通沟通……此时此刻，他真恨不得自己心里有个电话亭，能拨通vicky的心，与之暗中通话。 vicky那边，依旧提着手机讲电话，而这个时候，她突然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大楼上的的狙击手也都撤了吧，程度提了要求，我这边也有分寸。”vicky对着手机说出来着句话以后，就挂掉了电话。 程度愣了一下，他还没有提出要求，为什么vicky要这么说呢？ 经过三秒钟的迅速思考，他脑海里得到了一个推测，可是，真的要这么做么？ 程度迟疑了两秒，就在他准备着踢开自己面前的配枪时，他瞄准了赵忠良的脑袋，一个用力，将那配枪踢了过去—— 就在赵忠良的注意力因此而集中在迎面飞来的配枪时之时，vicky十分冷静地朝他那握住炸弹引爆装置的手开了一枪…… “砰——”一声后，赵忠良的手腕处被击中，他手里的东西便掉了下地。他想要立即去捡拾，奈何vicky根本没给他靠近的机会，一连朝他的方向开了几枪。 见重新拿回这个筹码的机会渺茫，他转身操起程度那把枪，就想朝着vicky那边反击……然而他紧张异常地扣下扳机的时候，枪口里发不出一发子弹——程度在知道了vicky还藏了一把枪的时候，他就趁着把配枪放到地上的空隙，偷偷的放掉了剩余的子弹。 见反击的希望也落空了，那赵忠良三两步爬上了围栏上。他面对着程度和vicky站着，大概是因气急和不甘心，也大概是因为被击中的手腕处、大腿处地疼痛，而大口喘着气。 程度拾起了vicky先前放到地面上的枪，和vicky一起瞄准着这个亡命之徒。 “他在哪？”vicky厉声问道。 程度猜到了vicky问的是谁——除开那真正的连环杀手k，他也想不到还能有谁了。或许vicky在进入水下那玻璃柜之前，曾经见到过他，但在这高楼之上，这个家伙彻头彻尾地、一次也没有露面。 赵忠良缓缓移过目光看向她，一言不发。 “他在哪？告诉我！”vicky再问了一遍。 但是那赵忠良依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看向她的目光里，除了一丝冷冷的嘲弄，还有过半的无所眷顾的神色。 而就是这一眼无所眷顾的目光，让程度马上就想到了一个结果：他极有可能要从这50多层高的大楼跳下去！ 程度大脑里才有了这个猜测——果然！赵忠良下一秒直视着他们，就朝身后倒去——程度便下意识地冲上前去，想要拽住他—— vicky下意识的动作来得比她那还未出口的叫喊声快一些——她想要伸手出去抓住程度，不让他重复五年前许伊伊的悲剧——但是她已来不及！ 程度已然跑至围栏边，伸手出去…… “砰——” 第180章 破局·破局（六） 一声枪击响起之后，赵忠良提着枪的手瞬间软了下来，躺在那半米多宽的墙沿蜷曲着身子……但就差那么一秒，如果旁侧的大楼里，并没能及时飞来一颗枪弹的话，程度说不定就已经遭殃了…… 千钧一发的时刻，那一名未按“要求”撤离的狙击手，精准出击，他的这一枪，避免了再一次的悲剧。 vicky同步跑了上前，没顾上赵忠良那边的情况，直接对着程度的手臂推了一把后，就怒声吼道。 “你疯了！不要命了？！” 这一声过后，程度看到她紧张担心的脸上，有一道泪痕。 她因为担心自己，担心到流眼泪？！那……那自己在她心里，究竟是如何的地位呢？一定……一定很重要吧？ “呵……” 一声冷笑，抽回了程度和vicky的注意力。他们一同朝那赵忠良看过去，围栏外的赵忠良并没有放弃垂死挣扎，他冷笑过后，就咬着牙用那一只尚且能支撑片刻的手臂，匍匐到了墙沿边上，此时他只消一个翻身，就会真的坠下五十多层高的大楼。 “游戏……还没结束……” 这是他的临终遗言。 其实他还没说完就已经翻身而下，“结束”二字，甚至是在翻身之后才说出来的。 与程度震惊的神色不同，vicky冷冷地看着他下坠，直到最后，确认那赵忠良确实坠落在了地面上，她才缓缓转过身来，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 游戏还没结束，这就意味着，那只真正的恶魔，藏匿在暗处，已经开始了他处心积虑的下一场杀人游戏。 而连环杀手k一天还逍遥在外，g市上空的暗影连同vicky心里的阴影，也永远消散不去。 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刺激，危险 这就是不同点 可以查一下失窃汽车？ 没情况 无牌汽车，三菱汽车墨绿色 按照这个关键词搜一下 很快，他们锁定了一个地方 车是找到了……可人没有。 他留下了讯息 交换条件 对不起，昨天我太…… 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没有那个任性的资本 除非将凶手捉拿归案，否则你永远放不下心里的负担 况且和这样一个疯子 必定是你死我活的 否则余生都难以安定 案件再次扯到了许伊伊，局长就把陶老先生给请了过来 然而，令她预料不到的是，这几张照片，她再也没有机会发送…… 但还是存在某些个说不通的地方 他一方面要你找到他，但他自己却来找上门 他们会不会存在矛盾纠纷 一个想的是双雄崛起，一个却打着毁灭另外一个人的主意 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团结一心 可在尸体的处理上，怎么解释呢？ 有个人，可是一直有着某个习惯的…… 玫瑰花？ ———————————————————————————— 你怎么做到的呢 什么 遭遇那样可怕的事情后，还能这样稳定沉着？ 遭遇什么样的事情 你不是许伊伊么？ 这个世界上，除了许伊伊之外，头脑聪明的多了去了 那你是在欺骗程度？ 我欺骗他什么？自始自终，我没承认过我是许伊伊 可他认为你是 那是他的事 可他…… 你不会认为，程度喜欢许伊伊，所以他喜欢我？ 难道不是吗 开什么玩笑 我们不过是因为救你，演了一场戏罢了 别那么认真 守得住心，基本就可以守得住品，品行端正，才应该是人性，……别让恶魔的声音传到心的最深处 别让恶魔的声音，毁了心 性由心生，择善则人性，择恶便是兽性 她是他的终章 对那样一个人开脑破肚 会让他有成就感 他还在这里…… 窥伺在某处 边的推窗拉起了帘子，跟着敲了敲玻璃窗示意程度进去办公室。 ——这不知道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之前被派出去搜人的特警队员给了消息回来，在程度给的位置附近，他们找到了常以威……死状惨不忍睹的常以威。 ————————————————— “死因？” 初步判断，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失血过多而死亡…… 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为何他的死法，这么…… 程度，你知不知道你有一个很让人讨厌的缺点 愿闻其详 就是喜欢没有实际根据的猜测 程度火气上脑了，但他忍住了发火的冲动 他不是对谁都一样 面对她，他不想露出自己差劲的一面 哪怕是在这种时候 你藏着掖着那么多，是担心有人赶在你前面破了这个局，对吗 你担心会输给别人 赢？ 谁不想赢呢？ 程度，你在许伊伊的这个问题上犯偏执症，你扪心自问，是不是想要证明自己比她厉害 程度，你也想赢 表面上不说而已 你承认了？ excuseme？我承认什么了？ 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过我就是许伊伊 接受她死去的消息，更能好好消化新的线索和证据 死咬着她不放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还有连环杀手k 和这样一个疯子过招，必定是你死我活的。 vicky皱紧了眉头，将目光聚焦在码头的水房。 从小到大，从没有一刻活得如此轻松自如，可是代价却是，让那个带给她希望的人，牺牲了他的生命，再换了她继续这条命 他一方面要你找到他，但他自己却来找上门 他们会不会存在矛盾纠纷 一个想的是双雄崛起，一个却打着毁灭另外一个人的主意 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团结一心 可在尸体的处理上，怎么解释呢？ 有个人，可是一直有着某个习惯的…… 玫瑰花？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有的现场有，有的现场没有 还有印记… 什么？留在现场的 交易？和恶魔做交易，你确定愿意交出恶魔想要的东西 交易？和恶魔做交易，你确定愿意交出恶魔想要的东西 出乎意料的是，警局里的那个小天才，你竟然没考虑和他联手 不过，你的这份超常自信，我喜欢 但还是存在某些个说不通的地方 药效还没过，所以你暂时会感到浑身无力 不过别担心，三分钟之后，你就能够恢复过来。 然后你还有10分钟可以利用，解开这道密码锁，取出钥匙 还需要提醒你，这里面有两把钥匙，分别只能尝试一次，如果错了，呵呵 第181章 夕阳染红的天台（一） “在等两个小时左右，大概就能看日落了吧。”程度抬头看了看天空，眼神里有片刻怅然。 vicky对他突如其来地话题感到莫名其妙，因为刚才他们还在讨论赵忠良的事情来着。 而愣过几秒以后，她瞬间反应了过来。 “不如看了日落再回去吧。”程度提议。 “只是看日落那么简单么？”vicky不拐弯抹角，她直接把程度的意图挑明了来说。 “哈……被发现了。”程度笑了笑回道，言语间，他垂下脸来，静静地看着楼下交警支队和特警队员们交错忙碌的身影。 vicky轻轻叹了一口气，程度这个意思她明白，从现在到日落，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他想要听她这边的解释，也想要听……她认真地承认某些事情。 可是……这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哪里承载得了这这些事情的繁杂和沉重？ 风轻轻而过，吹散了一些云雾，也凌乱着天台之上，这两人的头发。 程度和vicky就这么站在天台一侧，感受着风的轻抚，几分钟下来，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异卵双胞胎，听说过么？”vicky沉默了一阵后，开口说道。 “以前选修课上听过。”程度说，顿了顿，自己解释了一番，权当让vicky知道，他明白异卵双胞胎是什么一回事，也方便vicky继续往下说。 “异卵双胞胎不是大家印象中的那种长相一致，性别相同、心灵相通的双胞胎，异卵双胞胎他们彼此之间没有什么联系，性别、长相、发育都不一样……”程度简单说了一下。 而后他愣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什么。 “你该不会是想说……这个赵忠良和那个真正的连环杀手k，是异卵双胞胎？”程度因诧异而惊讶。 “其实，这条线索，我也还没能百分之百证实，赵忠良的母亲，也就是那杨柳荷，她生下这对双胞胎的时候，并没有留下医疗记录……”vicky说。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异卵双胞胎？”程度有些不明白。 “虽然是没有医疗记录，但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撬出一点信息，杨柳荷原本是住在乡下的，以前的农村，生孩子大部分是找人过来家里接生的，想到这一个方向，我就打算碰碰运气，从接生婆这个方向去找，好在就让我找到了当年那个为杨柳荷接生的接生婆。”vicky回答说。 “这你都能找到？”程度再次诧异。 vicky不悦地从鼻子里哼出一道气，抿着嘴不太乐意搭理程度这个疑问的样子。 “好吧，不管具体你用的什么方法，最终查到那个接生婆，然后呢？”程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赶紧把话题转移到重点上来。 “那接生婆还在世，我先前离开了差不多半天时间，就去了接生婆现在住的养老院，她告诉我，杨柳荷生这俩孩子的时候，因为是她在村里接生那么久，头一次遇上双胞胎，所以她印象特别深。” “可是后来，孩子稍微大一些的时候，她差点就认不出来这对双胞胎了，因为长相、体型和身高来看，都不太一样，感觉就像是两个不同的孩子。” “他们1岁半的时候，其中一个孩子，总是时不时地会出一些毛病，当时那接生婆还听说，杨柳荷家里似乎发生了一些事情，据说是他们的生父失踪了，大半个月都没回家，一开始大家还帮忙找过几次，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而也正是这个事情之后，突然有一天，那接生婆就发现，杨柳荷家里，就只剩下了那个健康一点的小孩，再过了一些时间，杨柳荷和她的孩子也没了踪影，当下接生婆只是认为杨柳荷是迫于无奈带着孩子远走他乡了，也没在留意其他。” vicky说着，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干燥了，遂也才想起来，自己将近六七个小时没喝过水了。 这大半天里经历了那么多艰难的事情，她的身体现在居然还能撑得住，vicky不禁感慨自己这身子骨还挺硬朗。 “你们啊……” 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两人身侧，vicky正抬眼，就看到孟轩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晃忽之间，她微怔了一下，大脑突然空白在那里，以至于并没有及时伸出手去接东西。 而程度根本没太多顾虑，拿了孟轩同样低过来的矿泉水就开瓶而饮。忙了这大半天，他还真差这一瓶“甘露”。 “能不能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孟轩继续说。 程度一个人过来冒险也算了，vicky还不偏不倚的凑着热闹，因为同时担心着两个家伙，他在楼下等着上边情况的汇报时，每一分钟每一秒，都让人心惊胆跳的。 第一，程度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程度的爸妈那里，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因为如果程度没了，他也要难过死了。 第二，vicky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当场就得伤心到心脏停止跳动了…… “还有，你们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撤走直升机这还好说，连四处埋伏的狙击手也要撤走，你们时不想活了吗？！”孟轩回想起来就生气。 “所以那个开出了关键一枪的狙击手，是你坚持要留下的？”vicky问道，说话间，她有些疲累，于是并不顾忌的背靠着围栏，坐到了地面上。 “这你都知道？”孟轩惊讶道。 “我不知道，我猜的。”vicky说，语毕，眸子里的情绪有些低落。 好在那个狙击手没有离开，不然她就要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程度重蹈覆辙了。 “哇噢……阿孟你无意之举，救我一命啊！”程度也跟着vicky坐到了地上，努力盘腿间，忍不住和孟轩调侃了一下。 “啧……”孟轩听到程度这句话，直接白了程度一眼。 “你小子！还好意思说！那么危险的家伙，你顾他掉不掉下楼做甚么？！差点一命呜呼了你，还好意思开玩笑？”孟轩没好气道。 “好嘛……经过这一次，我会往脑子里去了。”程度伸直了食指和中指，向孟轩比了个道谢的礼式，顿了顿，他觉得有必要好好报答一下对方，于是再补充说道，“为了报答阿孟大人的救命之恩，你接下来一年，游乐场的票我都承包了！” 孟轩看着程度顿了一下，旋即提提眉冲他坏笑着小声说。 “游乐场的票就算了，不如……你……嗯？嗯？”孟轩说话的时候，眼珠朝vicky那边游了几下。他这意思是在告诉程度，不如就把vicky的追求权给弃了，别来和他掺和。 可程度这时候却卖起了傻。 “怎么能算了呢！说给就给，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游乐场我请定了！”程度故作义正严辞地道。 这令孟轩差点想抢回程度手里的矿泉水，拧开瓶盖直接浇他一头。 而玩笑话说够后，他们似乎有着某种默契，同一时间几个人的脸色就严肃了下来。 “噢……靠，吓死我了……”欧阳浩森心里的大石头暂时落下了，瘫坐回沙发，不停的拍着胸口。 孟轩发现程度注意力并没有在他这里 “阿度，有……新发现？” “程度刚想抬头告知情况，就有人过来传话了 刚才接到一个报警电话，明确指出了罗微微的所在。 能定位吗 就在百芳码头。 那还等什么 阿度，我一起过去 星河国际那具尸体的情况，我在去的路上告诉你 她早就知道罗微微在哪……可为何还做这些操作呢？ 为什么要单枪匹马的前行？ 是什么让你必须这么做呢？ 考虑到打开窗户的时候会出现 探进1891，发现罗微微的下一秒，被人敲晕。 警局的人再次出动 过去的一些事情回忆 意识一直模糊 惊醒 看到恶魔的脸 让我出乎意料的是，警局里的那个小天才，你竟然没考虑和他联手 不过，你的这份超常自信，我喜欢 药效还没过，所以你暂时会感到浑身无力 不过别担心，三分钟之后，你就能够恢复过来。 然后你还有10分钟可以利用，解开这道密码锁，取出钥匙 还需要提醒你，这里面有两把钥匙，分别只能尝试一次，如果错了，呵呵呵呵呵，明年的今天，我会稍微缅怀一下你这个有趣的家伙的 和这样一个疯子过招，必定是你死我活的。 vicky皱紧了眉头，将目光聚焦在码头的水房。 从小到大，从没有一刻活得如此轻松自如，可是代价却是，让那个带给她希望的人，牺牲了他的生命，再换了她继续这条命。 可人活着好么？ 至少她活着，是种煎熬。没能亲手杀了那个家伙，没能让自己余生安下心来，她是个失败者。 而既然逃无可逃，所以她回来这里，回到原点，想要亲手了结这一桩恩怨。 没有什么比这桩心愿的实现更具有吸引力，就算要她变成茹毛饮血的恶魔，坠入黑暗深渊，她也不在乎。 她想要复仇。 你有证据吗 我有 走着瞧 检验后，又是偏差 “不这样的话，我也没这个机会，和你在这里看日落…… 2、双胞胎这一个情况 3、 第182章 ，夕阳染红的天台（二） “那么，回到正题上来，如果赵忠良和那个连环杀手k是异卵双胞胎的关系，两人长相就可能不一致，但你们都见过赵忠良，这人眼睛和那连环杀手k，很相似……所以他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为了演绎连环杀手k这个角色，所以就用了人皮面具来混淆视听？”孟轩再转向vicky，换上十分认真的神色与之确认道。 “没错，但还有一个问题，真正的k现在的长相，也与从前不同……上午的时候，虽说水房里的光线并不怎么充足，但也还是能够辨认出来……就是那张脸，我曾经在常以威住的公寓楼下大堂里，撞见过的那张脸。”vicky回忆着说。 “你该不是怀疑他去整容了吧？”孟轩诧异着反问道。 “和以前不一样？”程度惊讶，也跟着回忆了一下，不由得疑惑，“可是我们之前在松镇见到的，应该是两个人吧？他们……长相上来说，好像没什么太大差别……如今日见到的赵忠良一样，就是五年前出现过的凶手的样子……” “人皮面具……”孟轩琢磨着念了念，然后猜测着，“会不会也是利用了人皮面具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啊对了……那日我们去江心岛，等待乘坐水上公交的时候，工作人员曾提到过，在我们过去之前，就有个30岁左右，高个子、正常身材的人去找他们问事情……但工作人员当场也否定了那人是连环杀手k……我记得vicky你那时候就提出来过，整容这件事情？”程度说道。 话音落下不久，程度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蓦然心惊。 vicky在那个时候，就知道连环杀手k整容的事情……那纵观整件事情，其中与vicky相关的某些细节，若细究起来，可能…… “是眼睛，不管是赵忠良也好，真正的k也好，他们那双眼睛让人难以忘记……我曾经在常以威公寓楼下撞见过k一次……他那张脸尽管很多地方看起来都不一样了，可那双眼睛以及眼眸之中的神色，是让人看一眼，都会马上惊醒记忆的那一种……”vicky说道这里，眼神里有一丝复杂。 既是黯然神伤，又是那不可避免地掺杂着的某些恨意。 然而，vicky眼神里的这个异样转瞬间便逝去，注意力集中到面前两人身上来。 “所以……是血眼……是找到我……”程度突然醒悟过来，他喃喃自语一阵，然后激动地直起来身子。 “他们两个家伙之间的羁绊，也是这个吧？「眼睛」，还有「找到我」！”程度说。 vicky怔了怔，旋即立刻意识过来程度的所指。 他意思是说，凶手在现场布置的“血眼”，遥相呼应的指引，以及那个“找到我”的表达，不仅仅是只存在于这两次掀起的血腥圣诞风暴里……他们还在传达着彼此之间的联系。 “那奇怪了……有着这么一层诡异的羁绊联系，这两兄弟理应不会相互排斥才对？可是你分明也说了，那个连环杀手k似乎不太满意他这个所谓的胞弟抢他风头，败坏他的计划，这挺明显地是在排斥赵忠良啊……”程度摸了摸下巴，琢磨着提出了疑问。 “他们没有「相互」排斥，是单方面的。两人都有着狂妄自恋的性格缺点，所以当两人做起同一件事情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就容易出现争功的行为。赵忠良比对k而言，他更看重兄弟这一层关系，但性格使然，说到底还是会有点亦师亦友的意味。” “而k呢，显然更看重功利，他是否有把赵忠良真的当成他的兄弟来看待，还很难考究……k在娘胎里就开始被强走更多的营养，出生以后，又因为身体原因被母亲抛弃，所以极有可能他是会带着一种嫉妒心理来看待这一层兄弟关系的；再则，从情商和智商方面，显然是k比赵忠良有过之无不及……我倒认为，k压根没顾及过他们的兄弟关系，甚至是想要赵忠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vicky说道。 “对，这个观点我认同，如果是k这个家伙从娘胎里就被对方抢了营养，出生后不久，他们的母亲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丢弃的他，长大后的k知道了自己这样的身世，心理失衡也说得过去。”孟轩附和着说。 “而且要是照vicky你说的那样，他被丢弃的地方，还是一个几乎无人经过的废弃工厂……这无异于是要杀了他。”程度也同意了这个说法，顺着说道。 而后程度再想了想，如果按照这一个方向去思索，一些事就能马上通畅了。 赵忠良当初选择冒着风险来袭击他，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比真正的连环杀手k差，刚才赵忠良也一直在强调自己不是破绽…… 对的，在这些年里，赵忠良是被k的言语迷惑地也好，因为自己的自知之明也好，也许他也发现了自己很多方面都不如那个曾经被他抢走了许多“东西”的k，大概是自尊心作祟，他便一直想要证明自己。 但正因为如此，他的冲动鲁莽让那k觉得，这人极有可能会坏了自己的事情，另外，他也许真的就如vicky曾说过的那样，印象中认为一山不容二虎，g市不需要第二个“连环杀手k”。 那日在松镇写字楼里，他们两人完美演绎了一出脱身戏法，但是如果说最后那赵忠良因着某个缘故，必须要换回那身西装，而这个时候，连环杀手k却在那衣服其中放入了一张会带来麻烦的单据……连环杀手k就能给赵忠良埋下死亡伏笔了…… “那他们到底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啊？”孟轩突然有个疑问。 这老是赵忠良、连环杀手k的听着，听得他脑袋有点混乱了，于是他忍不住还是提了这个看起来有点不沾边的问题。 “按那接生婆的说法，于望是哥哥，即是那个真正的连环杀手k；于尘是弟弟，也就是赵忠良。”vicky解释道。 “望尘……莫及？！”程度不由得皱眉，他刚才还在出神，脑袋里全都是整理后的繁杂信息，这会儿突然回神过来，听闻了vicky的说话，瞬间注意力集中在了奇怪的地方。 “是啊。” 更奇怪的是，vicky居然没有鄙视他，反而点点头说道。 “光听这哥俩的名字，挺有意思的……”孟轩也不由得皱起来眉毛，但他是为那名字惋惜。如果这一双名字，不是牵扯进来连环杀手案中， 游出水面，她如重获新生 大口呼吸的时候，看向江河远处，夕阳透过密云，正欲将希望的橙光洒遍城市 不对 没有那么简单 她想 他要引程度过去 除了想要在全世界面前杀死程度外 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选择 对 选择…… 房子里有炸药 他在一步一步的引她走向深渊， 把她培养成为另一个恶魔 早在她把门关上的那个瞬间，她的心里就已经住进一只恶魔。 在这场角逐赛之中，为了取得终点的胜利结果，她已经踩了人性善恶、人心向背的界线。 是非黑白，已然浑浊。 破局？不……她不只是要破局那么简单…… 麻药消失的时间 他抬头看了一眼被轻纱遮掩的窗户，然后再瞧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我猜，我还有15分钟。” “不过，十五分钟已经足够把你藏起来……” “不如用你那聪明的小脑袋分析一下，我接下来，想要和你怎么玩？” vicky没那份力气来回答他的问题……而事实上这个问题的答案无可厚非。 “一早为你想好了新一轮游戏的规则，可是就在我看到你站在码头上徘徊的时候，我就突然想到，还有一个玩法，更好玩。” 有时，爱也是种伤害，残忍的人，选择伤害别人，善良的人，选择伤害自己。 我想知道你的选择是什么 他在一步一步的引她走向深渊， 把她培养成为另一个恶魔 早在她把通向阳台的门关上的那个瞬间，她的心里就已经住进一只恶魔。 在这场角逐赛之中，为了取得终点的胜利结果，她已经踩了人性善恶、人心向背的界线。 是非黑白，已然浑浊。 破局？不……她不只是要破局那么简单…… 麻药消失的时间 而下一秒，孟轩有些气喘吁吁的声音也从门口传过来。 “尸检报告出来了……”孟轩道。 “什……什么？谁的尸检报告？？”欧阳浩森一听“尸检”二字，下意识就以为是罗微微遇害了，吓得立刻站了起来，惊声问道。 “别紧张……不是罗微微的……”孟轩叹了口气道。 “噢……靠，吓死我了……”欧阳浩森心里的大石头暂时落下了，瘫坐回沙发，不停的拍着胸口。 孟轩发现程度注意力并没有在他这里 “阿度，有……新发现？” “程度刚想抬头告知情况，就有人过来传话了 刚才接到一个报警电话，明确指出了罗微微的所在。 能定位吗 浑身无力 不过别担心，三分钟之后，你就能够恢复过来。 然后你还有10分钟可以利用，解开这道密码锁，取出钥匙 还需要提醒你，这里面有两把钥匙，分别只能尝试一次，如果错了，呵呵呵呵呵，明年的今天，我会稍微缅怀一下你这个有趣的家伙的 和这样一个疯子过招，必定是 第183章 ，夕阳染红的天台（三） 【黄昏时分，夕阳透过云层裂缝，迸射出橙色金黄之光芒，染红了这人影不多的天台。分不清是气氛红了人的脸颊，还是夕阳照红了人的面色，此时此刻，程度和vicky都惊诧万分地睁大着眼睛，盯着对方。 程度从对方的神色里看出来，慌神和脑子空白一片的人，绝对不是只有他而已……】 ————————————————— “啧……这么看来，这于望尘还挺人渣啊……”孟轩批判道。 “其实……还有一个细节，让人细思恐极。”vicky又说。 “什么？”孟轩皱了皱眉问道。 “这对杀手兄弟的长相……认真比对起来，或多或少地与那个富商有点相似……眼睛……对，就是那双眼睛的神韵，有点相似。”程度一边回忆一边琢磨着，替vicky回答了孟轩的问题。 “不……是……吧？”孟轩震惊十分。 “那天调查到花卉养殖场这边，我看到那富商的照片，就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后来我深挖了一下富商的信息，他年轻的时候，那双眼睛，和这俩兄弟的眼睛，确实有点相似。”vicky也提出了她的看法，顿了顿，朝着孟轩说道，“孟医生，赵忠良和富商的dna比对，那就麻烦了。” “噢？”孟轩突然被叫，先是马上从那令人震惊的猜测中回过神，然后认真冲她点点头，“好，收到！” “诶？对了，下边应该有你的工作吧？阿孟？”程度琢磨着说道。 他和vicky亲眼目睹了那赵忠良掉落到了地面上，而依照正常程序走，孟轩此刻应该在地面那处忙活才对。 “那赵忠良……也就是那个于尘的尸体……你不需要去看看么？”程度稍微详细地再次提醒了一番。 被程度这么一提醒，孟轩懵了一下。 噢……说起来…… 他还有些正事没干…… 刚才孟轩光顾着跑上来确认这两个家伙的安全，把助理一个人落下在楼底进行尸体检查了…… 想起来这件重要事情，孟轩“啧”了一声一阵懊恼，忍不住敲了敲自己脑袋后，就辞别二人，火速冲下楼去。 程度和vicky不约而同地相视了一眼，脑门上的黑线同步拉下了几道。 但孟轩走以后，程度莫名觉得轻松了很多，因为有些话他不想当着孟轩的面问vicky。 “哎，vicky，你说那个连环杀手k……也就是于望，他为什么选择放手了？”程度问起了这个事情。 他们在与于尘（赵忠良）对峙的时候，楼下的人群也还处于正在疏通状态，大楼里不仅有于望曾经最想杀死的、过程中可能想要杀死的三人，还有几队警方这边的人，其中还不乏业界享誉盛名的专家们……可以这么说，如果这个时候炸弹被引爆，那么一来，造成的灾害损失和事件轰动程度，都将会是g市历史上不可忽视的一笔。 “谁知道那个疯子在想什么。”vicky这句回答云淡风轻的，但兴许也是累了，懒得再在表面上装饰着什么，所以回答地随心所欲。 她现在只想要望着远处逐渐被染上霞彩的天空放空自己，或者想要回去睡个觉。 而程度听了她这句话里，对余望用的“疯子”来称呼，突然就想起来许伊伊的事情。虽然事不应景，可程度还是很想和眼前这个人确认一下身份。 “那你说，这个「疯子」什么时候会卷土重来？”程度又问。 “或许已经在酝酿了。”vicky扬着脸说着，并闭上了双眼，任由温和的阳光沐浴在她的脸上。 接近黄昏了，此刻的太阳光更温和了一些，光色也逐渐变成金黄，照着人的肌肤暖暖的，风也轻轻的，让人感觉很不真实。 多久没有像这样吹着风了呢？vicky不记得了，只记得数年前她也曾这样完全放松下来，和一个家伙在天台上看夕阳…… vicky回忆着，倦意席卷上来后，她的意识差些都没法在这片困意之下挣扎起来。 可是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张脸，她冷漠地看着自己，她的无动于衷，令她心惊，令vicky措手不及…… 隐约中，她似乎还看到了几道背影从那人身后窜了出来，四面八方的伸展着它的爪子…… “vicky？”程度本来接着她那句话再说了些内容，但他话音落下许久，发现身边的人都没有任何回应，看出来vicky的异常，轻声唤了唤她的名字。 “啊？”vicky惊声应着，而坐直了身子后，瞬间感到脖子后方都是一阵凉意，风过的时候，凉到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啊啾——”她还冷不防的打了个喷嚏。 “冷到了？”程度也顾不上自己要问的事情，直接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 这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程度半跪着起身，正把外套往她身上披的时候，vicky正好吃惊地朝他这边转过脸来…… 顿时…… 两人的脸只间隔了5公分的距离。 近距离相视而惊，就已经让人足够心下慌乱起来，不巧的是，在程度和vicky不约而同地想要做出反应疏离对方的时候，程度脚下踩到了碎石，身体重心不稳后，直接冲vicky扑倒过去…… 更糟糕的是。 他扑过去vicky身上时，嘴还不偏不倚的亲到了vicky的侧脸…… 黄昏时分，夕阳透过云层裂缝，迸射出橙色金黄之光芒，染红了这人影不多的天台。分不清是气氛红了人的脸颊，还是夕阳照红了人的面色，此时此刻，程度和vicky都惊诧万分地睁大着眼睛，盯着对方。 程度从对方的神色里看出来，慌神和脑子空白一片的人，绝对不是只有他而已……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整个世界只剩下风的轻轻地呢喃和对方急促的呼吸声…… ————————————————— “阿度。” 很突然地一声叫唤，将二人的思绪拉回来。程度竟然还没有要从vicky身上撤离的意思，他保持着姿势，转过脸来看向声音的来源—— 是罗微微？ 程度虽然吃惊罗微微的出现，但他似乎没想过要避嫌，依旧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但vicky不一样。这一次她是真的惊慌失措了，她终于抽回一些思绪，就迅速挣扎着推开程度站了起身。 没想才一站起来，vicky眼前就一阵发黑，她感到眼前什么东西晃了几下，紧接着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第184章 一念之间 vicky体力不支最终晕了过去后，程度顾不上去关心罗微微为何过来了，赶紧上前接住晕倒的vicky。 尝试唤了几声后，发现vicky确实没了知觉，便将她抱起来前走向直升机那处。他简单解释了事由后，驾驶员向上呈报了情况，程度不清楚最终拍板的警官是谁，但好在没过几分钟，驾驶员就安排他和vicky上了飞机。 鉴于直升机的舱位并不多 几年前是一波无关联的人，五年后按照五年前的人质名单来杀人……后来找上了那个让他发泄的常以威，他一定知道杀了常以威，警局里的人会坐不住， 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刺激，危险 这就是不同点 可以查一下失窃汽车？ 没情况 无牌汽车，三菱汽车墨绿色 按照这个关键词搜一下 很快，他们锁定了一个地方 车是找到了……可人没有。 他留下了讯息 交换条件 对不起，昨天我太…… 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没有那个任性的资本 除非将凶手捉拿归案，否则你永远放不下心里的负担 况且和这样一个疯子 必定是你死我活的 否则余生都难以安定 案件再次扯到了许伊伊，局长就把陶老先生给请了过来 然而，令她预料不到的是，这几张照片，她再也没有机会发送…… 但还是存在某些个说不通的地方 他一方面要你找到他，但他自己却来找上门 他们会不会存在矛盾纠纷 一个想的是双雄崛起，一个却打着毁灭另外一个人的主意 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团结一心 可在尸体的处理上，怎么解释呢？ 有个人，可是一直有着某个习惯的…… 玫瑰花？ ———————————————————————————— 你怎么做到的呢 什么 遭遇那样可怕的事情后，还能这样稳定沉着？ 遭遇什么样的事情 你不是许伊伊么？ 这个世界上，除了许伊伊之外，头脑聪明的多了去了 那你是在欺骗程度？ 我欺骗他什么？自始自终，我没承认过我是许伊伊 可他认为你是 那是他的事 可他…… 你不会认为，程度喜欢许伊伊，所以他喜欢我？ 难道不是吗 开什么玩笑 我们不过是因为救你，演了一场戏罢了 别那么认真 守得住心，基本就可以守得住品，品行端正，才应该是人性，……别让恶魔的声音传到心的最深处 别让恶魔的声音，毁了心 性由心生，择善则人性，择恶便是兽性 她是他的终章 对那样一个人开脑破肚 会让他有成就感 他还在这里…… 窥伺在某处 边的推窗拉起了帘子，跟着敲了敲玻璃窗示意程度进去办公室。 ——这不知道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之前被派出去搜人的特警队员给了消息回来，在程度给的位置附近，他们找到了常以威……死状惨不忍睹的常以威。 ————————————————— “死因？” 初步判断，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失血过多而死亡…… 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为何他的死法，这么…… 程度，你知不知道你有一个很让人讨厌的缺点 愿闻其详 就是喜欢没有实际根据的猜测 程度火气上脑了，但他忍住了发火的冲动 他不是对谁都一样 面对她，他不想露出自己差劲的一面 哪怕是在这种时候 你藏着掖着那么多，是担心有人赶在你前面破了这个局，对吗 你担心会输给别人 赢？ 谁不想赢呢？ 程度，你在许伊伊的这个问题上犯偏执症，你扪心自问，是不是想要证明自己比她厉害 程度，你也想赢 表面上不说而已 你承认了？ excuseme？我承认什么了？ 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过我就是许伊伊 接受她死去的消息，更能好好消化新的线索和证据 死咬着她不放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还有连环杀手k 第185章 一念之间·正义 【意识模糊之间，他感觉到沙发边上似乎有一道重力压了下来，恍惚间程度吓了一大跳，立即睁开眼、直起身子下意识地有了防备心理—— 但当他睁眼—— 仔细一瞧，噢，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 医院里。 程度背对着窗，坐在vicky病床的一旁陪着她。据医生说，vicky并无大碍，只是因为体力透支导致昏迷，稍作休息，补充足够水分和睡眠，第二天即可出院了。 这才让程度放下了心来，靠在沙发上稍微放松着闭目养神。 闭上眼，这些天来所遇到的人和事，它们混乱的被剪切成了许多个片段，插播式的在他脑海里上演。 还有一些空白之处没能填空完毕……而这些空白之处，vicky所关联的部分，占的比重是最大的。 想到这里，程度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心不由得再缩紧了一些。 陶老先生把一些事情交代清楚后，告别警局，也过来了医院。 陶老先生来到的时候，程度本来差点就睡了过去。 意识模糊之间，他感觉到沙发边上似乎有一道重力压了下来，恍惚间程度吓了一大跳，立即睁开眼、直起身子下意识地有了防备心理—— 但当他睁眼—— 仔细一瞧，噢，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我靠……老家伙是你啊……我还以为……”程度捂着胸口余惊未了地庆幸道，不过虽然是被惊吓到了，程度也在时刻注意尽可能放低声音，他怕吵到vicky了。 她那天从警局里失踪以后，具体去了哪里，在水房那边与连环杀手k之间，又发生过什么事情，因为什么而被困在了玻璃柜里……程度都不得而知。 只知道她在某个时间里，被关在了一个玻璃柜里。酒店房间还没发生爆炸的时候，于那手提电脑上，他曾看到过vicky面临着的困难……虽然后来他发现，那个视频其实存在了延时的情况。 而仔细回想起来，在广豪酒店上，她毫不犹豫地借了一道救命的力给他之前，她那体力应该就已经吃不消了。伸手救他，以及与那赵忠良对峙前后，她都只不过是在硬撑罢了。 “她没事吧？”陶老先生看了看病床上熟睡的vicky，问道。 “医生说，没大碍。”程度重新躺靠了到了沙发上，缓缓地回答。 “既是这样，阿度，你也该好好休息休息，别累坏身子了。”陶老先生再看了看他，有点担忧地说道。 “我也没什么大碍……后续一些事情处理好了以后，休假我自然会申请的，放心吧老家伙……”程度说起来其实有点心虚，尽管他躲过了当时酒店房间内的爆炸，但没躲开那股震荡波的冲击力，虽然他躲去了有些距离的洗手间内，但背部还是由于自己摔去了浴缸边上，因此遭了殃的。 但这一点伤，他还能撑得住……大不了就接下来一个月，他都闷家里休养休养。不是大伤，身体细胞自我修复都恢复得过来。 “你的假我可以批半个月，不能再多了。”陶老先生提了提眉，伤神道。 “这不是告一段落了么？”程度疑惑。 虽然真正的连环杀手k还没有逮捕归案，但依照k的习性，近期应该不会有所动作了……程度想着。 可下一秒程度转念想想，过个五六天，就是新历的元旦节了……新的一年，钟声敲响的时刻……连环杀手k真的不会再闹一些褶皱出来么？ “不对……还有个元旦需要警惕……”程度想着便用手捂了捂额头，苦恼而伤神道。 “是诶，还不可掉以轻心……”陶老先生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过程中他再将目光投去了vicky的脸上，似乎在确认对方的状态——他的目光停留了五秒钟，接着和程度聊起来关于vicky的事情。 “知道吗？一开始我知道vicky和你一起都在广豪酒店上的时候，是十分担心的。你也曾和我提到过vicky有可能是许伊伊的这个猜测，下午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她真的是许伊伊，她在对付那个赵忠良的时候，我认为按照许伊伊现在的心理状态，极有可能会为了去赌一个结果，设局将那真正的k给引出来……”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确实有那样的担忧，害怕她真的走火入魔，做出一些影响你决定、从而影响全局的事情来……但令我意外的是，她放手了。”陶老先生缓缓说道。 听着陶老先生这一番说话，程度的状态依旧放松着，十指交错垫着自己的后脑勺，而视线游走在vicky脸上，若有所思。 “我后来问过那个送她过去广豪酒店的孟医生，我听他说，1891水房那里，如果不是vicky及时出现，估计他们那些人都要遭殃。而我也从水房发生爆炸后的现场处理的结果里了解到，水房之下有一个连着铁锁的残破玻璃柜，法证人员从这里边发现了一副开了锁的手铐和vicky的随身物品。” “另外，还有一个电子设备，看起来像是曾经被安装在了玻璃柜的柜壁上的……但具体做什么用处，还需要相关工作完成以后，才能知道……不过，这也不难推测出来，vicky的遭遇。” “可以这么说，她一开始可能因为一些原因，被凶手关押在那水中的玻璃柜里，也许凶手还给了她一些条件……而她成功破解之后，可能事先知道什么，也有可能是在这些条件里了解到了什么，从而推测出来水房那边即将可能发生的事件，于是她选择冒险回到水房，通知警局的人员撤离。” “我还听说，孟医生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因为来不及了，所以只能选择从水下逃离……”陶老先生说着，眉头皱了皱，“我仔细琢磨过那个时间，发现其中有一个极为微妙的情况……那俩兄弟——我更倾向于认为是k，我猜他十有八九给了vicky一个顾此失彼的选择题，而这个选择题可能就是水房里的人和你这边，她只能选择救一个。” 程度诧异一阵，随即吃惊地告诉陶老先生他所遇到的情况，与那vicky所面对的如出一辙。 “我这边……凶手也给了我类似的选择题……呵，一边是两座摩天大楼和无数条人命，一边是vicky……让我二选一呢……”程度略带嘲意地说道。 陶老先生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禁诧异起来，待细思一阵后，不禁感到后背发凉。 程度和vicky他们的选择，稍有差错，那就不会是眼前这一番结果了…… 只可能是比从前星河国际顶楼更差的结果。 “哎，等等，其实我挺好奇，你是怎么逃脱掉凶手的死亡陷阱的？”陶老先生突然想起来这一件事，他还没机会问过程度。 “诶？不对啊， 但还是存在某些个说不通的地方 他一方面要你找到他，但他自己却来找上门 他们会不会存在矛盾纠纷 一个想的是双雄崛起，一个却打着毁灭另外一个人的主意 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团结一心 可在尸体的处理上，怎么解释呢？ 有个人，可是一直有着某个习惯的…… 玫瑰花？ ———————————————————————————— 你怎么做到的呢 什么 遭遇那样可怕的事情后，还能这样稳定沉着？ 遭遇什么样的事情 你不是许伊伊么？ 这个世界上，除了许伊伊之外，头脑聪明的多了去了 那你是在欺骗程度？ 我欺骗他什么？自始自终，我没承认过我是许伊伊 可他认为你是 那是他的事 可他…… 你不会认为，程度喜欢许伊伊，所以他喜欢我？ 难道不是吗 开什么玩笑 我们不过是因为救你，演了一场戏罢了 别那么认真 守得住心，基本就可以守得住品，品行端正，才应该是人性，……别让恶魔的声音传到心的最深处 别让恶魔的声音，毁了心 性由心生，择善则人性，择恶便是兽性 她是他的终章 对那样一个人开脑破肚 会让他有成就感 他还在这里…… 窥伺在某处 边的推窗拉起了帘子，跟着敲了敲玻璃窗示意程度进去办公室。 ——这不知道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之前被派出去搜人的特警队员给了消息回来，在程度给的位置附近，他们找到了常以威……死状惨不忍睹的常以威。 ————————————————— “死因？” 初步判断，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失血过多而死亡…… 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为何他的死法，这么…… 程度，你知不知道你有一个很让人讨厌的缺点 愿闻其详 就是喜欢没有实际根据的猜测 程度火气上脑了，但他忍住了发火的冲动 他不是对谁都一样 面对她，他不想露出自己差劲的一面 哪怕是在这种时候 你藏着掖着那么多，是担心有人赶在你前面破了这个局，对吗 你担心会输给别人 赢？ 谁不想赢呢？ 程度，你在许伊伊的这个问题上犯偏执症，你扪心自问，是不是想要证明自己比她厉害 程度，你也想赢 表面上不说而已 你承认了？ excuseme？我承认什么了？ 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过我就是许伊伊 接受她死去的消息，更能好好消化新的线索和证据 死咬着她不放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还有连环杀手k 第186章 一念之间·清醒 【“不管是否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就是许伊伊，这连环杀手k的案子，她都不能再继续查下去了。”陶老先生说道。 “为什么？！”程度吃惊不已。 “为什么？难道你还没有意识过来吗？k在培养她。”】 ———————————————— “你要用拐杖敲我，那还不也知规违规……”程度脑筋抽了一下，竟然随口把这话说了出来……他说完以后，当即就能猜出来陶老先生的反应了——程度觉得，自己休假回来后，一定要被责罚了…… 果然他这句话说完，陶老先生的脸色……十分的臭…… 程度于是硬着头皮缓和了一句，“说到底我们也不算是公职人员啊，欧阳和孟轩他们才是吧……哎呀，我知道我知道，这是违规行为，谨记在心……我没打算真的去做，嘿嘿……” 违心地说完这一番话，程度脑海里马上就浮现出来之前vicky的说话—— 「excuseme？我承认什么了？」 「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过我就是许伊伊……」 那一次，vicky有借口，这一次，vicky肯定还会找借口推翻那些“承认是许伊伊”的说话的…… 这事完全不需要推敲的。 “阿度，这件事我可没和你开玩笑说的啊，你可真得给我往脑子里去！”陶老先生见程度心不在焉的，于是与之再强调了一遍。 “记着记着……”程度见陶老先生这番神态，不得已只好声貌并用，做出一副认真受教的样子。 他明白这是纪律底线的问题，感到违心因此表现出来不太认真的样子。 既然陶老先生不让他踩线，他再想别的方法去证明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他真的是很郁闷的。 “阿度，还有一件事情。”陶老先生的脸色更凝重了一些。 “什么？” “不管是否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就是许伊伊，这连环杀手k的案子，她都不能再继续查下去了。”陶老先生说道。 “为什么？！”程度吃惊不已。 “为什么？难道你还没有意识过来吗？k在培养她。” “培养她？” “k在一步一步地引vicky踩线，用一件一件的事情逼她退到悬崖峭壁边缘，等时机成熟了，k只需要稍微伸一伸手，就能拉她坠入深渊。” “k在引vicky踩线？”程度听着不太明白，他一边皱眉重复着，一边仔细琢磨着。 在这一整个回合里，他只顾着跟上k的节奏，只顾着留意身边人是不是许伊伊，对于陶老先生说的这个事情，他确实没有深思过。 “我回到警局的时候，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k会放过罗微微的同时，还要给vicky留后路，不仅如此，在能够获得更大曝光价值的时候，他却没有动手，反而是消停了下来，为什么呢？” “这个时间消停下来，最恼心的是谁呢？是不是那个只消一步就可彻底攻破游戏关卡的人呢？”陶老先生不停的问着，个个问题都指向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可是。 程度却极其自恋的对号入座了。 “我吗？”他不合时宜地讷讷的反问。 他这样不在状态，很令陶老先生伤神而无可奈何，因此都只能自己回答了那些个问题。 “vicky……也可能是许伊伊。或许……我是说或许，执着于许伊伊的是否就是vicky的人，除了你这个家伙外，还有那个k。”陶老先生说。 “他执着许伊伊什么啊……”程度纳闷道。 “那我问你，你没事执着那许伊伊干什么呢？” 程度一下子被问住了，脑子空白一阵，但他马上恢复过来，心虚归心虚，有些事情他不希望被陶老先生知道。 “那还不是你要我留心调查的？还说许伊伊会怎样怎样……”程度口是心非地回答道。 陶老先生盯着他看了许久都没说话，被盯到浑身不自然的程度，只能想赶紧借一个话题转移了陶老先生的视线。 “那家伙执着于vicky……确切说是许伊伊，为了什么呢？在我和欧阳他们赶到水房之前，vicky应该就去过那里了，她事先留下过纸条，说什么她到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而她的痕迹就是曾放在我桌面上的棒球……她可能见过了凶手们，甚至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最后vicky败下阵来，被他们锁进了水中的玻璃柜里……其实如果他直接把人带去其他地方，再杀了她……” 程度说着说着，声音就逐渐低了起来，他花了大概三、四秒的时间迟疑了片刻，最后喃喃自问起来。 “……对啊，这样不就完事了么？” “为什么……没有直接动手……因为……因为……他想要慢慢玩……游戏一直不结束的玩？” “没错，正是这样。”陶老先生附和了他最后这个猜测。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查明白k实际的身份了么？vicky曾经还看到过他的长相？”程度不解。 “看到过？” 程度点点头，随后简洁地将vicky和他在天台上的讨论，复述了一遍给陶老先生。 “你们知道他是谁……但他具体「长」什么样，你们真的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么？”陶老先生问道。 程度怔了怔，没有马上回答。 “再仔细想想。”陶老先生提醒着程度，“赵忠良能借「人皮面具」来以假乱真……你怎么知道他用的这个方法，不是k首先想到并教授的？” “老先生的意思是……就算我们在这整个回合里见过他的模样，那也不一定是他最真实的样子？！”程度反问。 “等vicky醒过来，你可以让她描述一下k的模样，并安排人临摹出来画像，然后拿去给那些曾经见过他的其他人比对一下。”陶老先生说。 “万事不要单单执着在表面，你是如何怀疑vicky是许伊伊的，就该用同等的方法去怀疑k。”陶老先生又说。 听陶老先生这么一说，程度纳闷了许久，难道他对vicky的关注，表现得如此明显吗？ 仔细听着陶老先生的说话，他没再长篇大论地发表着自己的想法。 “其实你在这个案子里的表现，我不太满意。”陶老先生最后对程度提出了批评。 “嗯？！”程度这一听，不禁瞪大了眼睛，满满的不可思议。 不过转念想了一下，这个案子说到底也还没破，虽然从眼下的情况看来，现在所得到的收尾，其实是最理想的结果了。 “我猜，我还有15分钟。” “不过，十五分钟已经足够把你藏起来……” “不如用你那聪明的小脑袋分析一下，我接下来，想要和你怎么玩？” vicky没那份力气来回答他的问题……而事实上这个问题的答案无可厚非。 “一早为你想好了新一轮游戏的规则，可是就在我看到你站在码头上徘徊的时候，我就突然想到，还有一个玩法，更好玩。” 有时，爱也是种伤害，残忍的人，选择伤害别人，善良的人，选择伤害自己。 我想知道你的选择是什么 他在一步一步的引她走向深渊， 把她培养成为另一个恶魔 早在她把通向阳台的门关上的那个瞬间，她的心里就已经住进一只恶魔。 在这场角逐赛之中，为了取得终点的胜利结果，她已经踩了人性善恶、人心向背的界线。 是非黑白，已然浑浊。 破局？不……她不只是要破局那么简单…… 麻药消失的时间 而下一秒，孟轩有些气喘吁吁的声音也从门口传过来。 “尸检报告出来了……”孟轩道。 “什……什么？谁的尸检报告？？”欧阳浩森一听“尸检”二字，下意识就以为是罗微微遇害了，吓得立刻站了起来，惊声问道。 “别紧张……不是罗微微的……”孟轩叹了口气道。 “噢……靠，吓死我了……”欧阳浩森心里的大石头暂时落下了，瘫坐回沙发，不停的拍着胸口。 孟轩发现程度注意力并没有在他这里 “阿度，有……新发现？” “程度刚想抬头告知情况，就有人过来传话了 刚才接到一个报警电话，明确指出了罗微微的所在。 能定位吗 就在百芳码头。 那还等什么 阿度，我一起过去 星河国际那具尸体的情况，我在去的路上告诉你 她早就知道罗微微在哪……可为何还做这些操作呢？ 为什么要单枪匹马的前行？ 是什么让你必须这么做呢？ 考虑到打开窗户的时候会出现 探进1891，发现罗微微的下一秒，被人敲晕。 警局的人再次出动 过去的一些事情回忆 意识一直模糊 惊醒 看到恶魔的脸 让我出乎意料的是，警局里的那个小天才，你竟然没考虑和他联手 不过，你的这份超常自信，我喜欢 药效还没过，所以你暂时会感到浑身无力 不过别担心，三分钟之后，你就能够恢复过来。 然后你还有10分钟可以利用，解开这道密码锁，取出钥匙 还需要提醒你，这里面有两把钥匙，分别只能尝试一次，如果错了，呵呵呵呵呵，明年的今天，我会稍微缅怀一下你这个有趣的家伙的 和这样一个疯子过招，必定是你死我活的。 vicky皱紧了眉头，将目光聚焦在码头的水房。 从小到大，从没有一刻活得如此轻松自如，可是代价却是，让那个带给她希望的人，牺牲了他的生命，再换了她继续这条命。 可人活着好么？ 至少她活着，是种煎熬。没能亲手杀了那个家伙，没能让自己余生安下心来，她是个失败者。 而既然逃无可逃，所以她回来这里，回到原点，想要亲手了结这一桩恩怨。 没有什么比这桩心愿的实现更具有吸引力，就算要她变成茹毛饮血的恶魔，坠入黑暗深渊，她也不在乎。 她想要复仇。 你有证据吗 我有 走着瞧 检验后，又是偏差 第187章 记忆片段 【是啊，如果她是许伊伊，对连环杀手k的所作所为已了解入渗，许伊伊曾经就把那凶手称作“疯子”，所以她看到了这样疯狂的行为，丝毫不感到诧异罢？ 这般想起来，vicky早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暴露出来一些痕迹……就如她后来所说的那样——「如果我来过，一定会留下属于我的痕迹。」】 ———————————————— 陶老先生走了以后，程度靠着沙发躺下了，心中烦恼的事情像是在脑门上按下了“循环按键”，不停的循环往复萦绕心头。 他定定地盯着病房的天花板，回想了许多事情。 11月下旬。 他刚回来g市，去咖啡店吃早餐的时候，在店里的电视新闻里，听说了五年前的连环杀人案死灰复燃的新闻报道，陶老先生给他来了电话，让他接手这个案子。就在接电话的时候，因缘巧合下，他于沙发座下发现了神似许伊伊字迹的数独草稿纸，那时候他就怀疑起来许伊伊的问题，只是他当时还不知道许伊伊还活着。 11月下旬。翌日。 他过去警局里报道，见到了曾经的同学兼好友欧阳浩森，也是第一次见到vicky。她眉宇间有不加修饰的傲慢，让他十分在意；她的那双眼睛，以及眼睛的神态，让他莫名觉得熟悉。直到后来，他才反应过来，那双眼睛，和许伊伊的很像。那时候vicky的傲慢态度让人误会，而他也很不负责任地先入为主，对她产生了偏见。 在那发现了尸体和血眼涂鸦的巷子里，他为了想要看看四周围的环境，往身后退了退，结果就发现vicky站在涂鸦了血眼的那面墙边，仰着脸朝血眼所“看”的方向若有所思。而后，因为她的这个举动，他们发现了对面马路的私人宅楼里的第二个案发现场。 由此，这算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凶手安排给世人的“双”的定义。 一双遥相对应的血眼。 而这一天于出租屋内，vicky发现的还不止这些。她走到了房间内放着玫瑰花的梳妆桌前，盯着那微微有些枯了的花瓣若有所思。 或许，这个时候，她就已经开始有了怀疑，并着手私下调查了什么。 另外，vicky这一天的某些举动，让他在意识过来某些问题后，不觉猛然心惊。他的注意力大概也是从这一天开始，慢慢加注到她身上来。 11月，再过了一天。 她主动和他讨论起来，是她第一个提出来凶手要表达“找到我”的这一层意思。那时候她依旧面无表情的，说话的语调也没什么温度，但是第一次和他探讨问题、分析案件，他们之间的默契让人感到意外，也异常舒适。 vicky的阅读速度异常地快，这是常人无法做到的，另外，与自己和欧阳浩森不同，她对那份验尸报告上的内容并不那么意外，似乎一早就预料到了。 是啊，如果她是许伊伊，对连环杀手k的所作所为已了解入渗，许伊伊曾经就把那凶手称作“疯子”，所以她看到了这样疯狂的行为，丝毫不感到诧异罢？ 这般想起来，vicky早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暴露出来一些痕迹……就如她后来所说的那样——「如果我来过，一定会留下属于我的痕迹。」 作为一个才来了半年多的实习生，她未免知道得太多了，而对于一个自诩并没有那么聪明的人而言，她所暴露出来的聪明才智，未免也有些过头了。 在前一天第二个案发现场即那出租屋内，vicky发现了玫瑰花以后，大概就做好了功课……抑或是五年前，就有了印象，所以在后一天，当他问起这个事情时，vicky很快就答出了玫瑰花的品种， “不过，让人费解的是，临走前，她问的那个奇怪的问题。她问我，如果双胞胎中的一个是连环杀人凶手，那另一个也会成为连环杀人犯的概率有多少。” “我问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她没有认真回答我。” “那是不是可以调查一下凶手的背景？”程度琢磨着问道。 “没有一点记录……他就好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没有出生记录，也没有成长的过程。” “事出必有因。”陶老先生一开始没有正面回答他的疑问，而是告诉他这个道理，顿了顿，他似是默认了重点在程度前一个猜测，他随后详细解释道，“许伊伊自几年前就没有了消息，她很聪明……然而私欲心强，喜欢把侦查当作游戏破局，我们都担心她会因此而走火入魔。” 陶老先生说到这里，叹了叹气。 “也确实……这个城市里，除了那个连环杀手k以外，最关注许伊伊的，就是阿度你了。”他继续说着 程度猛然一惊。 “谁！” 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朝那影子斥声道，与此同时转过身去面对着“它”。 兴许是在回应他，刚才他进来的巷子口，一道背影在地面上逐渐完整。 她在转角处探出半个身子后，程度才发现这人是个年龄稍小于他的女生，比vicky高一些，长发，运动服。 程度看清了她的脸，晃眼间有点眼熟，但不知道是刚才被吓到的缘故还是什么，程度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哪里见过相似的脸。 刚才他只顾着找线索，忽略了身边发生的事情，女生差不多要走近，似乎是因为他的注意，又退了出去……不过这人走路步子也太轻了，他几乎没听见她走近的任何脚步声。 “程度？”那女生笑了笑，先打了一个招呼。她笑起来的时候漏出了颗小虎牙，嘴边还有和小酒窝，挺可爱的 “一些关键性标志。”程度回答 “小天才，我挺喜欢你的。”vicky突如其来就是一句“告白”，说完，她把棒球还到了原来的位置，准备离开。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恋爱告白，当然也没有反讽的意味，而是因为她接受了他。程度从她最后染上嘴角的一抹笑意可以感受得出。 “所以剩下的几根手指，是凶手在告诉我们，他手里还有剩余要展现给城市的尸体，那只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眼，还会再次出现在城市的某个角落。”vicky淡淡地说着，她说这话的时候本来是环着手靠在门边的，说完她便自然而然的走了进来，再次坐在了椅子上，坐下的时候还不忘转了一个圈。 程度接过ipad，ipad界面上显示出几个人的身份和信息，他认真翻了翻，除了张芯和罗韵芳，还有一张熟悉面孔——巷子里的死者陈敏。 欧阳浩森好奇地把头也凑了过来看了看，看到那几张熟悉的面孔，不由得把眉头皱得紧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凶手这么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他茫然地抬头看了看程度，再看了看vicky，寻求着答案。 程度一时间竟也不知该说什么，他盯着界面看了片刻，再抬眼看向vicky。 两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不要开玩笑好吗…… “刚才我去了一趟鉴证科，还拿到了一个东西——滑动一下屏幕。”她说着，并抬手做了一个滑动的比划手势。 程度照着示意，将屏幕滑动了一下，呈现了一个关于玫瑰花的报告和相关来源信息。 “花？”程度不由得皱眉低语，像是不自主的喃喃。 “是，信息表明，罗韵芳卧室里的玫瑰花来自长锦街三巷边上的花店，所以……”vicky提了提眉看向他们二位，顿了顿才继续道，“我们要去会一会这个花店老板吗？” “记得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他穿得挺绅士的，西装革履，还像模像样地带了一顶绅士帽子……” 「数本无意，花影残壁，迹十三。此刻。——k.」 没头没尾，乍看之下让人一头雾水。唯一能解释的，大概就是凶手的署名“k”。 最终记忆定格在天台上的黄昏。他抱着vicky乘坐直升飞机前来医院的时候，他透过飞机的窗，看了一眼倒映着火烧云的星河国际金融中心大楼——太震撼了。 接着，程度再退了退，将记忆拉回到vicky没有晕倒以前……他其实很庆幸，如果没有这些惊险的遭遇，到现在他还没有机会，和她一起看夕阳……还……亲了她一下。 想到这一幕，程度侧过一些脸来看向熟睡中的vicky，虽然只能看到她背对着自己的后脑勺，但他也感觉到安心和满足。 未来的日子，他可不会这样马马虎虎了……有些事情，有了它变好的意义。 而程度并不知道，此时此刻，侧卧在病床上的vicky，缓缓地睁开了她的眼睛，目光静静地投在与她视线相平的地方。 夜逐渐地深，而她的眼眸里的复杂也逐渐地演变成了锋利的光，凌厉而寒冷。 vicky向来都是这样，让人猜不透。 等这个事情结束了，他再想办法让她自己开口好了。 毕竟…… 关于她藏着的事情，他已经有了可以做文章的证据，眼下没有那个细究的时间，而等到这个任务完成以后，他还能够去细查关于她的过去……到时候总有办法让她自己开口。 可程度没有想到，在这之后，事态急剧变化，让人措手不及…… 第188章 记忆片段（二） 另外这一天，他发现vicky表面上看起来对其他人漠不关心的，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准备离开写字楼的时候，她提到了他冒然行动的事情。 「你下次再这样冲动，万一遇到了不好的情况，陶老先生那边该如何向你家里人交代？」 vicky如是说。 被咖啡浸湿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圆形的水渍印记，程度因为自己的疏忽而感到抱歉，而也正是在这一瞬间，他脑海里突然捕捉到什么，致使他立即再看向那水渍。 印记…… vicky会去找常以威，纯属临时起意。 vicky很镇定，她虽然对某些事情的走向比较懊恼——在常以威公寓留下的痕迹导致她被划入嫌疑名单内——但她似乎又很有信心，自己提供的那些证明，足以为自己洗清嫌疑。 程度想知道关于她前去公寓的真相，于此同时他也明白，自己不能急于一时。 既然调查结果出来了，vicky与常以威和乔晴娜的失踪无关，那他的重心，确实不能过多放在vicky身上。 但他还是没有直接了当告诉vicky这个调查结果，进去的时候，延续了先前的审讯工作。 “你想想，在这个世界上，有谁会如此惦记着五年前的圣诞节、还会可能记恨常以威的？”程度并没有直接回答欧阳浩森的疑问，而是再抛出了一个问题。 “不是多了去了吗？”欧阳浩森想也不想的回答，但话刚说出口，方觉得不对劲，于是又改了答案：“许伊伊？！” 当他自己脱口而出这个名字时，欧阳浩森几乎是瞪圆了双眼，惊诧不已的样子。 程度冲他点点头。 而这时候，一旁安静得出奇的vicky突然开口了，“那……他们还活着的可能性有多少？” 程度有些吃惊vicky担忧的重点，但当下并没有深究，他如实告诉vicky他的推断，照理说这俩失踪的人相对准确的失踪事件是三天前，而依照连环杀手k的习惯，应该会先折磨他们一段时间，玩够了才会考虑动手……不过…… “我推测，连环杀手k想要给我们展示凶案现场的时间，将会是几天后的圣诞节，所以他们现在还活着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我们如果没有办法在圣诞节前找到他们，他们十有八九就会是今年圣诞节，连环杀手k送出的「礼物」。”程度说道。 “也就是说，还有机会，对吗？”vicky问道，这一瞬间，程度居然在她眼里发现了焦急的情绪，这又让他意外不已。 现在回想起来，vicky那时候是真的担忧常以威和乔晴娜吧？看到“gift”，她便知道了连环杀手k传递过来的意思，所以她才会急着过去确认情况。 只是那连环杀手k并没有让她有机会找到常以威，相反来说，这还可能是个陷阱。 监控录像里，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仔细辨认，从那个人的肢体微动作上可以了解到，他是故意要路过她身旁的。 那么，那个时候，连环杀手k就已经知道许伊伊还活着了？ 不对…… 如果是这样，后来k绑走罗微微做人质，还那么大费周章地与自己这边确认消息，就说不通了…… 难道是说，那个时候k其实是在试探。k不知道许伊伊是否还活着，只不过vicky身上的某些特点激起了他对许伊伊的记忆？ 如果说k想确认一些事情，因此设计了这个陷阱等着vicky前去“给他”答案，而如果vicky走进了他的圈套里，那么k还需要确认的一点是，许伊伊到底还活着…… “世界上总有那么些奇怪的人，宁愿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也不愿意正常做个人。”vicky望着远处的河面，叹了口气，似乎在回答欧阳浩森的问题。 “那么你呢？”程度听过后，突然来了兴趣，追问起来。 “我？”vicky本来已经打算转过身去找工作人员，这时候正好听到程度的问题，诧异地回过头来确认。 程度提眉用以示意。 “可以选择的话，我会选择站在阳光之下，正义而平凡地过活。”vicky道。 “他让你找到他，让你开始游戏，然后呢？”vicky说着，顿了顿，大家跟上了她的思路，但此刻她的问题，大家也都还答不上来。 vicky直视程度，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说道，“他在一步步引你入局。” 第一次遭遇赵忠良的袭击以后，他就被vicky列入了需要被保护的对象名单中。她这么分析着，为他担忧，但现在想起来……其实那个最应该被保护的人，是她自己。 这样想着，他顿时觉得，vicky未免也有点善良得可爱了。 是啊，她要心中没有善意，怎么会舍得放弃最终引出连环杀手k的机会？ “我不过是善于发现一些细节，主要的推敲工作，还是得唐队自己来做。”vicky补充着，她有些不耐烦于程度的死缠不放，但明面上不想表现出来。 “说吧，为什么进来警局，为什么对这个案子感兴趣，我很想知道。”程度叹了口气，再次问起这个问题。 这时候他干脆将汽车熄了火，这让vicky烦闷而错愕。远处的嘈杂声，听着她头疼，而她也猜到了接下来身边这个人，一定会让她更感到头疼。 “还有，vicky……这个名字，真的是你的么？” 程度的问题，一个比一个份量重，他所怀疑的，可能已经接近真相，只差眼前和他共处车内的人亲自承认。 “不然呢？” vicky不紧不慌，微笑着回过头来迎上他的视线。 让vicky如此自信的，是她认定了程度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质疑。 事实也如此，程度怀疑她是许伊伊，但差一个证据。 “行吧……”程度和她僵持了五秒，随后妥协下来。 他此行的重点，其实不是这个事情。刚才那些，他权当顺道试试她。 既然她不肯承认，那就等她愿意承认的时候，让她亲口告诉他 最终记忆定格在天台上的黄昏。他抱着vicky乘坐直升飞机前来医院的时候，他透过飞机的窗，看了一眼倒映着火烧云的星河国际金融中心大楼——太震撼了。 接着，程度再退了退，将记忆拉回到vicky没有晕倒以前……他其实很庆幸，如果没有这些惊险的遭遇，到现在他还没有机会，和她一起看夕阳……还……亲了她一下。 想到这一幕，程度侧过一些脸来看向熟睡中的vicky，虽然只能看到她背对着自己的后脑勺，但他也感觉到安心和满足。 未来的日子，他可不会这样马马虎虎了……有些事情，有了它变好的意义。 而程度并不知道，此时此刻，侧卧在病床上的vicky，缓缓地睁开了她的眼睛，目光静静地投在与她视线相平的地方。 夜逐渐地深，而她的眼眸里的复杂也逐渐地演变成了锋利的光，凌厉而寒冷。 vicky向来都是这样，让人猜不透。 等这个事情结束了，他再想办法让她自己开口好了。 毕竟…… 关于她藏着的事情，他已经有了可以做文章的证据，眼下没有那个细究的时间，而等到这个任务完成以后，他还能够去细查关于她的过去……到时候总有办法让她自己开口。 可程度没有想到，在这之后，事态急剧变化，让人措手不及…… 你是公职人员，应该知道不可感情用事 但公职人员再怎样也是人啊 每个人心里，都存在向光的一面和阴暗的一面，掌控好心中这个光影天平，是衡量一个人人性的？？所以心中的这个黑白天平，总是向阳光的的这一面倾斜 阿孟，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 其实你没必要来的 什么叫做没必要 要不然我们来比试一下？ 你存心找茬是吧？ 阿孟，我听说你在水房的时候，从水下逃离的 你既然不会游泳，怎么出去的哇 要你管！ vicky把你带出去的吧 程度这一句话突然很认真 得到对方的肯定答复，心里莫名其妙地有点酸涩。 轰——！！ 摩天大楼巨大的荧光屏轰然坠落，引起了人群中剧烈的骚乱。 凄厉的尖叫声从人群中炸开，惊恐的人群如同爆炸的碎片一般向四周飞射出去。紧接着，成片的建筑摇摇欲坠，发出阵阵无力的呻吟。饭店，电影院，百货商场……巨大的钢铁如同垂死的生命，仿佛在下一秒，便会轰然陨落。 “轰隆——！！” 一声巨响，摩天大楼的楼顶冲出了一股炽热的波浪，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滚滚浓烟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腾空而起，伴随着猩红色的火焰妖艳绽放，仿佛朵朵妖娆艳丽的彼岸花，争奇斗艳。 猛烈的爆炸声不绝于耳，成片的房屋接连不断地坍塌，碎裂的钢筋混凝土如同流星雨般纷纷坠落，毫不留情地砸向了仓皇逃窜的人群。殷红的血光四处飞溅，溅到了支离破碎的玻璃幕墙上，流淌到了四分五裂的柏油马路上，仿佛盛开的红蔷薇，妖艳夺目。 城市，摇摇欲坠。火光，仿佛冲破天幕。 他低着头，嘴边只是一成不变的一抹弧度，睫毛盖住了他眼里的情绪，那抹弧度似是凝固在他嘴角，逐渐僵硬。好像有些什么，从他眼里要滑落，却终究没有。 第189章 【病房里只有程度和vicky两个人，程度好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他睡得很沉。沉到中途有人走近他，他也毫无防备的意识。 vicky走近程度，在他一侧若有所思地站了许久，最后她走到了病房内的储物柜前翻了翻，找出一件外套，就给程度盖了上去】 —————————————— 程度盯着天花板放空了片刻，一阵困意席卷而来，他情不自禁地再次侧过脸来望向vicky。 缓缓睡过去之前，他想起来曾经在天台上，不小心地亲到了vicky的脸颊。想到这一幕，程度尽管倦意满满，还是坚持着睁开了眼，贪恋地多看了一眼vicky的背影。看着熟睡中的vicky，他心里默然下了决定。 未来的日子，他可不要这样马马虎虎了……有些事情，因为某个人有了它必须变好的意义。 而程度并不知道，此时此刻，侧卧在病床上的vicky，缓缓地睁开了她的眼睛，目光静静地投在与她视线相平的地方。 夜逐渐地深，而她的眼眸里的复杂也逐渐地演变成了锋利的光，凌厉而寒冷…… ———————————————— 暖黄的夜灯照射下，病房里看起来让人感到温和而安心。 病房里只有程度和vicky两个人，程度好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他睡得很沉。沉到中途有人走近他，他也毫无防备的意识。 vicky走近程度，在他一侧若有所思地站了许久，最后她走到了病房内的储物柜前翻了翻，找出一件外套，就给程度盖了上去。 接着自己再次躺回了病床上，和程度之前做的一样，她在脑海里不断地梳理着这一整个案子里所发生的事情。但与程度有所跳跃的思维不一样的是，vicky脑海中的片段，有序而具体。 她的顾虑没有程度那么多，她的目的也十分明确……但是…… 眼下，连环杀手k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了……这是她的预感。 如同这一年的4月，她回来g市，当她眼眸之中再次投影进来那星河国际金融中心大楼，她就有着强烈的预感……他会再次出现。 vicky不仅是回忆了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情，她还想到了许多曾经。 过去的五年，以及五年前的十二月。 回忆太多太重，以至于她一夜未眠。 直到天色微微亮起，她才缓缓睡去。 ————————————————— vicky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十点，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影进来病房的地面，耀眼异常。 她缓缓坐了起来，看向程度睡过的沙发——程度已经不在。 视线匆匆扫过病房内的每一处，最后她的注意力停留在窗边的桌子上。 一份早餐被放在了那里，而早餐旁边，留了一张纸条。 vicky伸手将纸条递近了查看——是程度的字迹： 「vicky，早餐给你买好了，我得先回去警局一趟，回见。署名：程度。」 她看完这一张纸条，视线随之移到了那份早餐上，心里微微一暖，进而不由得垂眸，微微勾起嘴角，会心笑了笑。 vicky确实有些饿了，拿起早餐就吃了起来，差不多把包子吃完的时候，隐约间听到一阵谈话声，她依着那靠近的脚步声，认出了来人。 你怎么做到的呢 什么 遭遇那样可怕的事情后，还能这样稳定沉着？ 遭遇什么样的事情 你不是许伊伊么？ 这个世界上，除了许伊伊之外，头脑聪明的多了去了 那你是在欺骗程度？ 我欺骗他什么？自始自终，我没承认过我是许伊伊 可他认为你是 那是他的事 可他…… 你不会认为，程度喜欢许伊伊，所以他喜欢我？ 难道不是吗 开什么玩笑 我们不过是因为救你，演了一场戏罢了 别那么认真 守得住心，基本就可以守得住品，品行端正，才应该是人性，……别让恶魔的声音传到心的最深处 别让恶魔的声音，毁了心 性由心生，择善则人性，择恶便是兽性 她是他的终章 对那样一个人开脑破肚 会让他有成就感 他还在这里…… 窥伺在某处 边的推窗拉起了帘子，跟着敲了敲玻璃窗示意程度进去办公室。 ——这不知道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之前被派出去搜人的特警队员给了消息回来，在程度给的位置附近，他们找到了常以威……死状惨不忍睹的常以威。威……死状惨不忍睹的常以威威……死状惨不忍睹的常以威威……死状惨不忍睹的常以威 ————————————————— “死因？” 初步判断，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失血过多而死亡…… 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为何他的死法，这么…… 程度，你知不知道你有一个很让人讨厌的缺点 愿闻其详 就是喜欢没有实际根据的猜测 程度火气上脑了，但他忍住了发火的冲动 他不是对谁都一样 面对她，他不想露出自己差劲的一面 哪怕是在这种时候 你藏着掖着那么多，是担心有人赶在你前面破了这个局，对吗 你担心会输给别人 赢？ 谁不想赢呢？ 程度，你在许伊伊的这个问题上犯偏执症，你扪心自问，是不是想要证明自己比她厉害 程度，你也想赢 表面上不说而已 你承认了？ excuseme？我承认什么了？ 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过我就是许伊伊 接受她死去的消息，更能好好消化新的线索和证据 死咬着她不放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还有连环杀手k 但还是存在某些个说不通的地方 他一方面要你找到他，但他自己却来找上门 他们会不会存在矛盾纠纷 一个想的是双雄崛起，一个却打着毁灭另外一个人的主意 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团结一心 可在尸体的处理上，怎么解释呢？ 有个人，可是一直有着某个习惯的…… 玫瑰花？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有的现场有，有的现场没有 还有印记… 什么？留在现场的印记， 一山不容二虎 程度惊了一下，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 “怎么了？” 对于vicky来说，意味着差多少距离他不清楚，对于他自己来说，这不仅仅是差一个凶手再犯的错误，还差一个许伊伊。 做这个推测是比较有风险的。 日极则仄，月满则亏。物极则反，命曰环流。——《管子·白心》 她是不相信，有 报纸上有什么呢？ 如果我没预计错误，这房子四周，很可能就存在焚烧纸张的灰烬…… 书架上的书无一幸免 为什么呢？ 难道书里夹了密码 还是夹带了寻宝图？ 根据富商的资料显示，他可从来不涉及什么寻宝内容 而夹带密码这个……就更牵强了，没事把密码夹放在书里这种习惯说起来就很迷，再则，那人怎么知道富商的书本里，一定会有密码？ 而且有必要去一个堆放了破旧杂物的旧房子去找？ 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 他为什么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回来找东西呢？因为那件东西对他来说非常必要，而且还不惜几次三番回来搜索 连环杀手k表现出来的那些， 除非人格分裂 用照片上的人做模拟，得到了一个并不像k的人 后来搬去国外以后， 找不到她的信息 为什么不一把火烧了呢 别忘了五年前，正好是许伊伊查案的时间，如果当时有异常火灾，烧的又是一个玫瑰园……有风险 再则，还不能确定凶手是不是有关系 主屋的书桌内侧，一本剪贴簿被当作东西垫桌脚 报纸背面让vicky看着眼熟 然后说不定顺路杀了人 停车间有奇怪的血迹 “哎，对了，这些花棚里以前种的都是什么花呢？”程度问那谭义安。 这一次罗微微和vicky都在 程度的目光始终在vicky身上，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在人群里确认她的所在 回警局以后，罗微微心里有点堵 但她还是想着帮忙去买杯咖啡 这一次不止是程度一个人的份 其实叫外卖就行，但她也想去散散心 他的犯罪在升级，不久之后，就会想要去对付那个真正的仇人 要么疯魔 当程度问及有没有发现过异常的状况时，谭义安努力想了想，于是回答道。 “有一个旧楼他还留着，因为人手不够，就一直没收拾。” “什么样的旧楼呢？”程度问。 “喏，”谭义安稍微退向马路一些，掂了掂脚尖，然后指着远处的一个小房子示意，“就那间破旧的房子，以前离大房子也比较远，所以没怎么顾得上。” “欧阳。”程度侧了侧脸，冲欧阳浩森示意。 欧阳浩森取得示意以后，马上对着对讲机里交代了几句，2分钟后，欧阳浩森确认了那边的安全情况，抬眼对着程度撅了撅嘴，示意大家可以过去一探究竟。 前往小房子的路上，程度依旧是那个走走停停的习惯，路过一个小花圃的时候，他弯了弯身子，把那杂草丛中的小野花摘下了一朵，把玩在手里。 “哎，对了，这些花棚里以前种的都是什么花呢？”程度问那谭义安。 这一次罗微微和vicky都在 程度的目光始终在vicky身上，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在人群里确认她的所在 在一堆杂物之中，vicky翻出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位母亲和她半个月大的孩子 vicky盯着那张照片发呆，直到法证人员取走它。 然后程度发现了种植的泥土， 你对种玫瑰花也有了解 第190章 曲终·游乐园 接下来的一周，警局上下，依旧杵在一片压抑紧张的气氛中。但是他们“等”了连环杀手k一周多，g市里都没再有过连环杀手k的动静。一切就如vicky所料，他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了。 一如五年前那样，g市恢复了平静。 这个城市的上空，清晰了一块，淡淡的蓝色，看得人心脾舒适。但这新的一年才来到，城市的天空四周，大面积地，堆砌起来那令人感到沉默的灰，抬头的时候，当目光触及这一篮一灰，对比的强烈，让人始终会想来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更没办法彻底对那已经驻扎在心里深处的黑影雨过天晴。 那一种亲历恶魔降临的后怕感觉，一直还萦绕在每个人的心里，生活在此、珍爱生命的人们，每当行走在夜里，遇到了陌生人影，心里总还是会忍不住颤一下。 ————————————————— 陶老先生兑现了他的承诺，只要g市重新安静了下来，那么，程度即可休假半个月。但是，现在，程度并不那么想要休假了。 因为如果他休息了，那他还怎么找借口，每天都见到某个家伙呢？ 自从案件告一段落，vicky就再也没有主动来找过他。仿佛他们之间，没有案子做牵线，他们的关系一下子就回到了初见之时，生疏到让人不适应。 这是一件令他苦恼不已的事情。 过去的一个星期，他甚至为了多看她一眼，频繁出入办公室。他那临时办公室在最里面的位置，若是要出到走廊，必须得经过大办公室的过道。 他庆幸这样。至少有机会路过她身边，至少偶尔可以看看，她在关心什么…… 后来，他想起来一件事情。或许……这样还可以制造一些机会，借此让他们的关系回一下温。 程度这天闲了下来，于是就过去找那孟轩，美名其曰，兑现自己曾经的承诺。 实际上……他的心机，自他想起自己曾经对孟轩的承诺之时，就已然铺陈开来。 程度走进孟轩的办公室时，孟轩正坐在办公桌前研究小玻璃器皿内的标本。 “云融乐园一天一夜，前一天下午温泉水上世界，晚上烟火摩天轮，后一天游乐园怎样？”程度舒服地靠在孟轩办公桌一侧的沙发上，向他提议道。 “两个大男人去玩这些，疯了吧……”孟轩头也没抬地嫌弃道。 “又没说只有我们……”程度十分小声地喃语，但他不好意思很直接的说出来。 他希望孟轩自己把这个事情提出来。 比如说……两个男人太奇怪了些，不如叫上vicky吧……这样的建议。 “你刚才说什么？”孟轩没能听清楚程度的喃语，但他又好奇这人扭捏姿态是为什么。 “我也没说只能两个人去啊……”程度说。 “那这个意思是……还有第三个人一起？”孟轩本来没什么想法，一听到可能存在第三个家伙陪同前往，他就来了兴趣……因为他第一时间就想到的是vicky。 期间，欧阳浩森刚好路过，瞧见程度在孟轩这儿好像在商量什么有趣的事情，于是也好奇的凑进来。 “什么一起？”他进来后就不顾两人投来的奇怪目光，直接一屁股在程度旁坐下。 “不关你的事，你可以走了。”程度打发得很直接。 “什么事，我不能一起？” “他要请我去大型游乐场玩，一天一夜。”孟轩毫不客气地说出来，故意透露的目的在于……让程度多烧钱。 他们两对这些方面的玩笑也从没介意过，互相伤害这种事情，反而在日常生活中，他们“不幸”凑在一起娱乐的时候，屡见不鲜。 “我靠！”欧阳浩森这就不乐意了，爆了一句粗话后，突然佯装伤心难过的样子，如同怨妇般哀怨道，“阿度你不够意思啊，两个大男人……我靠……你们……你们怎么能背着我……” “去你的，我说了两个人去了么？！”程度哭笑不得。 “那还有我吧？”欧阳浩森一下子眼睛光亮起来，“唰”一下正经直起了身子。 “滚。”程度好不客气地推开他，玩笑道。 “带带我吧，土豪度！” “自费吧你。” “自费就自费，电灯泡我当定了呢！”欧阳浩森还较真了起来，他就觉得这俩大男人神秘叨叨的去游乐场，一定有猫腻。欧阳浩森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智商瞬间爬上了好几层阶梯。 “呵呵呵……” 两人再你来我往地闹了几下，最后的结果是，不仅是欧阳浩森，连同vicky、罗微微在内的整个调查组一起，组队前往云融乐园，白天在温泉水上世界、乐园各处疯玩，晚上在烟火绚烂旁的摩天轮上浪漫。 用程度的话来说，这种场合里，最容易制造意外。 而他这个话一出来，其余两个都忍不住向他投来鄙夷地目光。 “别告诉我你们没有过遐想……”程度分别斜了二人一眼。 “遐想是没有，瞎想一大堆……”欧阳浩森笑了笑说。 “那你还鄙视我？” “至少要装装样子啊……”欧阳浩森做了一个自以为很酷的顺头发动作说道，而后学着电视里见过的帅哥明星们摆出了一个招牌pose，再补了一句，“刚才你没留意吗？刚才微微路过，朝我们这边看了呢！” “唉……”孟轩叹气摇摇头，表示无奈。 “唉……”几秒钟后，程度也跟着摆出同样的姿势，连连摇头叹气。 这惹得欧阳浩森没好气地狂甩他们俩几个白眼。 ————————————————— 从准备到出发，一切顺利。 罗微微把她那一头长发，不做留恋地剪了，换了个齐肩短发的造型。尽管没有了女神标志性的长卷发，但那既清爽又朝气蓬勃的短发，在冬日暖阳的照耀下，看起来有一种暖暖的少女感，更具吸引力了。 欧阳浩森在准备集合出发的时候，在院子里看到换了新发型的她，焕然一新的感觉，让他大吃一惊的同时，心也因为她的朝气少女感，而跳慢了一拍。 vicky倒是没什么变化，习惯性的运动套装，一如既往的侧编发。她从宿舍区走过来的途中，刚好遇上了程度——vicky看到他是比较吃惊的，因为程度是住警局外边的，从外边过来，理应是先到院子里。 vicky看穿也不说穿，和他简单聊了一些闲事，就一同前往约定集合的院子。 而当这两个本来就身负绯闻的家伙，又一次一起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的时候，难免会被起哄。 与vicky淡定不解释任何的表现不用，程度下意识就跟那些起哄的同僚抬杠着，几个人还开玩笑满院子的追闹起来。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乐意去起哄两人之间的绯闻的。 因为这一幕，吃着柠檬酸到心里的，不仅是罗微微，还有待在车里研究游戏的孟轩，他们都各有心思。 云融乐园，在g市市郊的开发区内，是g市所在的省份里，最具规模的大型游乐场。 温泉水上世界虽然规划在了室内，但他们的头顶，其实是透明的如海水一般的玻璃窗，天气若好一些的时候，太阳照下来，会让人有一种身处室外的错觉感。 “阿孟，你在看什么？” 程度换好了衣服出来，就看到孟轩一副痴呆样，盯着温泉泳池中的某个位置看着。 “没看什么……”发现自己被程度捕捉了什么，孟轩赶紧回神低下头来狡辩着。 “其实你没必要来的。”程度想起来孟轩是不识水性的，他提议要到温泉水上世界这边来，对孟轩其实不太友好。 可是孟轩听到他那一句“这种场合里，最容易制造意外”，并没有马上提出反对意见。 “什么叫做没必要！”孟轩白了他一眼，“我才应该是这次活动的主角好吧！你不是说为了报答我，请大家过来玩？！”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程度想着办法调侃对方，“你不是水性不好？来这为难你诶？” “不为难，泡泡脚还是足够舒服的。”孟轩懒得理程度，有模有样的伸了伸脚，泡到了泳池里。 “诶我说，这再怎么说也有2米深，对你来说有危险，你还是去那亭子里1米的池子泡着吧，安全最重要！”程度故意调侃他。 “走开，忙你自个的事去，爷我今天水性好得很，不牢你这位大帅哥费心了……”孟轩回呛他。 “喔唷，是嘛！”程度逗趣道，随后，他再想到了一个点子。“你既然今天水性好，要不然我们来比试一下？谁先游到对岸，谁拿第一？” “你存心找茬是吧？”孟轩没好气地推了推程度，呛声道。 “你今个儿水性不是好么，孟少年？” “……” “比试一下？我正好缺个对手呢！” “我靠……你认识我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会游泳了？” “不是，你刚才不才说今天水性好么？” “我是……”孟轩无言以对，只好随手抓了一个游泳圈，就向程度推过去。 “阿孟，我听说你在水房的时候，从水下逃离的，你既然不会游泳，怎么出去的哇？” “要你管！”孟轩都懒得理他了。 第191章 曲终·比试（一） “vicky把你带出去的吧？”程度这一句话突然很认真。 “你何必问那么清楚呢？” 孟轩并不清楚，程度非要知道这个事情的细节做甚，只觉得当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要你管。”程度竟然学起来孟轩的话。 “行，我不管！”孟轩笑了笑，摊手回他。这不更好？反正他也没想说。 孟轩向他扬了扬手，然后收回泡着的脚，起身就要离开。 “去哪啊？你还没回我话呢！”程度诧异，赶紧拉住他。 “你不是让我不管么？”孟轩纳闷对他。 “……哎呀……快说！” “对，是她把把我从房子里拖下水，也是她带着我游出水面的，满意了没有，程度霸霸？” 得到对方的肯定答复，意料之中的，程度心里就酸了起来。 但酸归酸，同时他也心疼起来。 vicky在过来之前，就已经是疲累的状态，伸手借力给他的时候，依旧毫不犹豫的…… 等等，她对自己这般在意，该不会是…… 想着，视线在里寻着那道熟悉的背影 他哪里知道，身侧不远处，另一个姑娘，在期待着他照顾一下她的期待。 更戏剧化的是，这位姑娘的背后，也有人期待着她的青睐。 所以，在这个温泉大水池中，其实只有寥寥几人，是真的把心思放在休闲放松上的。 欧阳浩森怎么做，也没有办法吸引到罗微微的注意力，于是只好“投其所好”，加入到了程度和孟轩的“战争”之中——此刻，程度和孟轩，一个悠哉游在水里，朝岸上的孟轩撒水；一个半跪在岸边，一心警惕对方拉他下水，一心应付着与对方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洒水战”。 而欧阳浩森加入以后，很明显地，他是站在程度这条船上的，因此，有了欧阳浩森的插足，孟轩处在了下风。 这时候，vicky突然过来了。 “你们在干嘛？”她问。 但好巧不巧，她过来的时候，孟轩正不管不顾地闭着眼就冲着水里的人泼水，vicky来的时候正好处在了程度的一侧，孟轩几道水花，全都洒到她这边来。 眼看她就要遭殃，程度快速伸出手掌，替vicky的脸挡下了水花。 “喂喂喂……停！”程度朝那孟轩喊道，但对方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于是程度再叫了一声，“你扬起的水花，全洒人家vicky脸上了……” 孟轩这一听，愣了愣，睁开眼睛后，果然！vicky在他侧对着的方向，皱着眉头盯着他看。 “你们别欺负孟医生了。”vicky说道。 总算来一个说公道话的人了，孟轩大松一口气，而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心上人，他更是因此心情愉悦得飘起。 程度听了苦笑一阵，他……他也没欺负孟轩啊……只不过是…… 借机“复仇”罢了。 在做凶手设下的救命选择题时，vicky第一时间选了孟轩，而不是自己，而且不仅如此，她还……把孟轩拖进水里，再游出去，肯定避免不了亲密接触……这让程度很受伤，也很嫉妒。 “我们在玩呢，什么欺负？没有欺负的说。”欧阳浩森倒是反驳得很快。 程度听了，回过神来，点头如捣蒜。 “狡辩！他们就是在欺负人，二对一呢这是！”孟轩不甘示弱。 “阿度你想要找人比试是吧？”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推脱，vicky却说。 找人比试？ 程度一阵疑惑，刚才他确实和孟轩说了要他和自己比试比试，可是……他这话也没有布告全场吧？vicky怎么知道呢？ “不如……你和我比一场，如何？”vicky下了挑战书。 “和你比？”程度大吃一惊。 不仅是他，其余两人也不约而同的惊讶惊呼“什么？！” “不敢比？还是不乐意和我比？”vicky挑衅起来。 “不是……他是男的，你是女的，不好比呀……如果赢了，那也得被人说胜之不武；但要是输了，那……人家也得数落他，说「不如一个妹子」之类的闲话……”欧阳浩森帮程度解释了解释。 第192章 曲终·比试（二） 【“怎么样，赢的感觉很好吧？”vicky爬上了岸歇息的时候，她问程度。 “平手而已，还不够。”程度理所当然地回应她，但话说完以后，他有些吃惊地看向vicky。她似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回去脸，看向远处笑了。】 —————————————————— “是么？可你找一个不识水性的人比试，不也差不多效果么？”vicky不以为意，顿了顿，十分正经其事地再补充一句，“和女人比怎么了？放心，你要是输了，我不会笑话你的。” “程度高中的时候是校游泳队的，你确定要比？” 当事人都还没发话，欧阳浩森就积极起来了，像个经纪人一般，撑着程度。 “我没所谓，大家都是过来放松的，比试就当娱乐节目，输赢不重要。”vicky说道，说罢她看向程度，给了一个眼神示意他表态。 程度微张着嘴似乎要说什么，但他完全没有开口的机会，这一次他又被欧阳浩森抢了先。 “喔唷，既然vicky妹妹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咱阿度也没有不应战的道理，比就比，为表示公平，阿度这边让出3米！”欧阳浩森来了精神，开始有模有样地张罗起比赛来。 他们在谈这比试之事时，旁边的其他人就陆续感兴趣来，这回听到比赛落定，都不由得聚集过来，没事瞎起哄，一下子气氛涨了起来。 程度虽说是半推半就，但他心里，抛开其他杂七杂八的想法，确实也很想跟vicky比试一次。 “行。”程度回应vicky。 欧阳浩森自告奋勇地担负起了终点计秒裁判的工作，借了程度随身带着的怀表，就跑到池子的终点处候着；喜凑热闹的徐昭明也加入了进来，当起了在起点喊“action”的角色。 池子里游玩的其他同僚，识趣地都给两人的比赛让出来通道，而岸上原本三两聚集的人，也都好奇地走往前方一些，认真看起比赛来。 “各就各位——”徐昭明的声音，清晰而响亮，念着话的同时，他的手也抬起来。 程度本来没有太放在心上，但看眼前这些家伙，都观摩了起来，左侧的vicky，又很认真地在做着预备——瞬间，他也不得不提起一些在意地态度，开始认真起来。 “action！” 徐昭明一声落下，vicky便如飞鱼一般冲入了水中，迅速调整动作后，一心向着终点方向游去。 程度不甘落后，在兑现了让游三米的承诺后，程度一个也迅速投入了水中，奋起追击——尽管他想过要让着vicky一些，但是，vicky水性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一些，以至于，程度必须要再加几分力，才不至于落后这个认真拼速度的姑娘。 岸上的加油喝彩声，一阵接着一阵，有的为程度加油，有的则为vicky担心，思绪各异。 罗微微没有加油呐喊，但她此刻心里担心着其他的事情。 她不知道为何vicky总是能轻易吸引走程度的注意力，也不清楚为何程度总是那么容易就进入vicky所设的局之中。 虽然她不太明白vicky这样做的道理和目的，但她的直觉在告诉她，vicky的目的，根本就不单纯。 vicky一定有做这件事的目的。旁人不用心，没有足够能应付的智慧，根本猜不透她。 水池内这一个简易竞技场上，两位参与者的比赛，已经接近尾声。 到达终点，触壁，转身。 这一系列的动作完成后，两人所用的时刻，几乎一致。 欧阳浩森愣了一下，他甚至觉得，程度应该在放水。 事实上，程度确实在放水，不过他轻敌了，差点没赶上。那为什么他能够与vicky同一时间完成到达终点的动作呢？ 因为vicky也在放水。 她触壁慢了，故意的。 场上的欢呼声一阵，而后，徐昭明和欧阳浩森也打起来比试的主意，左右呼唤了一阵，拉来其他几个人，继续着自发组织的游泳比赛，气氛再一次冲击高潮。 “怎么样，赢的感觉很好吧？”vicky爬上了岸歇息的时候，她问程度。 “平手而已，还不够。”程度理所当然地回应她，但话说完以后，他有些吃惊地看向vicky。她似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回去脸，看向远处笑了。 这一个笑容，淡淡地，但程度觉得，vicky要表达的，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第193章 曲终·意兴阑珊之际 【罗微微觉得，这人的话，看似普通，但话里面隐隐总是藏着什么。 恍然想起来，程度曾经提到过的一句评价vicky的话——vicky向来都是这样，让人猜不透。】 ———————————————— 天色渐渐暗了的时候，大伙意兴阑珊，三两成队，离开了池子。 距离烟火会还有一些时间，于是大伙决定先解决了温饱问题，再前往搭乘摩天轮。 在换衣的时候，罗微微故意放慢了动作，在她们放东西的储物柜旁等着vicky。下午vikcy和程度比试游泳，大家都在看着，罗微微作为程度的”头号fans“，对vicky主动挑战的做法有意见也不意外；再则，一整个下午，罗微微想要找机会和程度搭话，但几次都被一些突发事情给拦了下来，好巧不巧，vicky在提这个比试的想法的时候，一下子就引起了程度的注意，别说是程度，其他人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了她那里……她搭话搭得很顺畅。 所以vicky进来看到罗微微，其实并不意外，但她开门见山说的内容，却让vicky有点意外。 “你提出和程度比试，是不是有其他的目的？”罗微微见了她就说道。 此时她们这个小隔间，除了她们，已经没有其他人。罗微微也不顾忌，直接挑明了说。 “为什么这样说？”vicky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毛，问道。 “总觉得，你这么做，是有目的的。”罗微微说。 vicky并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取完衣服和随身物品后，她就去了冲凉房。 罗微微不甘心，也跟着她过来冲凉房，并在她准备进入隔间的时候，伸手拦住了她。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是要吸引程度的注意力？还是想要在他心里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目的我是有，但没有如此小儿科。“ ”小儿科？！“ ”你说的那些小心机，或许对一般的家伙适用，但对于程度这种人来说，没作用……想要在他心里留下痕迹，吸引他的注意力，是否这样做就可以，你不是更清楚么？“ ”你！“ ”自信一点，如果确实觉得自己不输，那就拿出勇气来，跨出那一步；但你也要清楚，要是跨出去以后输了，提得起也得放得下……愿赌服输。“ 罗微微觉得，这人的话，看似普通，但话里面隐隐总是藏着什么。 恍然想起来，程度曾经提到过的一句评价vicky的话——vicky向来都是这样，让人猜不透。 正因为如此，像她自己这样，因为猜不透vicky，所以总是忍不住去纠结，而一纠结起来，就更想要去关注这个人的一举一动……是不是，程度也是如自己这般，所以总是忍不住去注意眼前的这个女人。 vicky见罗微微依旧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于是走去了另外一间冲凉房里，径自拉上帘布，就开了喷洒。 她没有兴趣和罗微微继续深入探讨这些无聊的问题，她也不想去深入了解。 连环杀手k的案子，对她来说，还没结束。她怎么可能有闲情去费心思谈情说爱？ 吸引程度的注意力…… 在他心里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她不需要这么做。 从相遇的第一时刻开始，程度似乎就已经对她下了定义，他一直把记忆中的那个人，投影到她的身上来……如果说他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那应该是对他记忆里的那个人情感的延伸…… 他关注的是记忆中构造出来的许伊伊，不是真实的她。 再则，他这种关注，并不是喜欢吧？要她说起来，程度心里对许伊伊，以及投射在她身上的”感情“，属于嫉妒罢？ 所以，既然他把她当成许伊伊，他想要赢许伊伊，那她就顺水推舟，让他赢一次。 她希望他可以释怀这种”感情“，早日看清自己的心思。 另外，她并不希望程度过多的注意力聚集在她身上，因为……她确实有秘密。 而这些秘密里面，有些细节不适挖掘。 第194章 曲终·不散（一） 【“不然你觉得，她若尚在人间，g市这边闹了如此大动静，她还怎么会踪迹全无呢？”vicky云淡风轻地说，眼眸里、嘴角眉梢上，没有暴露一丝破绽。 就在这个瞬间，程度心里有了动摇。 难道他真的错了？ 何念许…… 何念许。 她真的叫做何念许么？】 ————————————————— 对于程度以及警局的这一班人马来说，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座城市夜的繁华。 大家难得放肆一下，就闹了个痛快。饭馆里，有人再提了一回程度和vicky的事情，当然，这一番起哄，最后也有人替当事人平息了下来，这事又一次不了了之了。 vicky暗下松了一口气，然后借着去厕所的机会，逃离了这一个热闹场。 程度呢？ 程度内心的情绪，还停留在下午那场比赛之中。对于大家扯起旧事，他是不在意的，只是，他更多的会想要照顾vicky的感受。看着vicky沉着脸离开——尽管vicky并没有内心不畅快，只是有些累了——程度趁大家不留意，也偷溜了出来。 “vicky，事到如今，你还不能告诉我，你的中文名字叫什么吗？” 程度总算找到vicky的时候，用了这一句问话当作开场白。 vicky正看着远处的灯火发呆，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到是程度，略表吃惊。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程度重复了一次自己的问题，但换了一个问法。 vicky垂了垂眼眸，然后抬眼继续看想远处斑斓的彩灯。像是琢磨了一番，才淡淡开口。 “何念许。”她说。 程度怔了许久。 她给了答案，却不是程度想要听到的答案。 为什么到了现在，她还是不肯承认自己是许伊伊？程度愕然。 “你不是许伊伊？”他还是想要确认，此时此刻，他并不信任vicky的说话。 “许伊伊……早在五年前就死了。”vicky说。 许伊伊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这一句话，vicky不是第一次和程度这般强调，这样的回答，更激起了程度的怀疑。 陶老先生明明说过，许伊伊救回来了。 但vicky却一次又一次的强调，许伊伊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两人都各执一词，那他应该相信谁的话呢？ “许伊伊怎么死的？”程度不甘心，继续纠结着。问完这一个问题，他认真地盯着vicky的脸看着，他不容许，哪怕是一秒，他也不容许她撒谎。 在他心里，他已经认定眼前这个家伙就是许伊伊。 “不然你觉得，她若尚在人间，g市这边闹了如此大动静，她还怎么会踪迹全无呢？”vicky云淡风轻地说，眼眸里、嘴角眉梢上，没有暴露一丝破绽。 就在这个瞬间，程度心里有了动摇。 难道他真的错了？ 何念许…… 何念许。 她真的叫做何念许么？ 眼下他也没办法去证实什么，只好记下了她所说的名字，想着回头让人帮忙调查一番。 “那也是。”程度回应了vicky，脸上呈现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这三个字落下后，两人都沉默不语，各有所思。 而当他们都安静了，仿佛空气就变得胶着了起来，让人感到郁闷而不自在。 于是程度再找了一个话题，继续和vicky聊着。 “这个案子，还没结束。”程度说。 “所以呢？” “所以，你会继续留下来，继续待在警局帮唐队的忙么？” “为什么这样问？” “我有种奇怪的预感，”程度说，“或者也可以说是一种奇怪的担忧……我怕以后就见不到你了。” 程度坦然。 vicky听了，忽然垂眸笑了一下。程度不明白她什么意思，歪着脑袋，十分诚恳地等着她给解释。 但她没有解释，只是给了个暧昧不明的建议。 “不如你就申请常驻我们警局？这样以后你能天天见到我。”vicky说。 她的这句话怪怪的，程度仿佛听出了某种意思。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程度话才出口，下一秒他就忍不住想要抽自己一个耳光。他竟然没有勇气去承认自己的心思，在这个最应该表明心意的时候，临场退缩了。 当他还想挽回事态的时候，抬眼就看到vicky轻轻地冲他笑了笑，然后就转过身子，朝回去饭馆的方向走去。 她转身离开的那几秒钟里，似乎还说了一句什么，程度没注意听清，而他想要和vicky确认的时候，远处，同僚们已经朝他们大声叫唤——已经是时候前往摩天轮了。 vicky是故意没让程度听清楚的，因为那一句话，其实暴露了一些秘密。 活在你的记忆里不是我的目的，我要活在你的未来里。 她默默地在心里念了一遍。 这一次，是她最真实、最诚恳地面对自己的真心。 第195章 曲终·不散（二） 【（ending）因烟花绽放而一阵阵明灭的人群从中，有一张脸，令人感到熟悉而刺眼。 是他。 是那个家伙……】 ————————————————— “你……喜欢阿度呢？” 距离程度和vicky不远的地方，欧阳浩森说着话，就从拐角处走出来，罗微微就在拐角处的墙角位置站着，靠他们边上这堵墙遮挡自己。 “嗯。”罗微微在欧阳浩森面前，并没有打算掩饰，或者说，其实在警局里，她对程度的心思也从没有过多的掩饰，这早就是众所周知的。 “要不我帮你问问他心里怎么个想法？”欧阳浩森自告奋勇。 刚才躲在这边偷听那俩家伙的说话，看样子，程度并没有明确表态。 虽然大家明里暗里都在传这程度和vicky的事情，但欧阳浩森还是保留着一份猜测的……或许，程度心里装着的是另外的人呢？ 他这时候忍不住回想了一下，高中的时候……程度暗恋隔壁班的女生，藏了很久，直到大家毕业好几年了，一次偶然的情况下，欧阳浩森掏他的钱夹才发现的。 钱夹里放着那个女生的照片，也不清楚究竟收藏了多久。 “问了……也是那个答案。”罗微微不悦地说，顿了顿，她看向程度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他不爱我，我感受得出来。” “那你……”欧阳浩森这么听着，瞬间松了口气，他原以为自己的心仪对象看开了。 然而下一句，他才松出的气，一下子又被憋了回来。 “尽管如此，我还是想要等。”罗微微笃定地说着，蓦地，眼眸里晕起一道暗痕。 恶魔回来的话，一定还会找那个人的麻烦……她还有机会。罗微微想着。 欧阳浩森尽管粗心大意，并没有捕捉到罗微微眼里闪现的不对劲的讯息，但他很显然是心疼她的执着，不过，心疼归心疼，他也无可奈何。 等一个不可能的人，就像是在飞机场等船一样。 他纳闷的是，为什么这些人这样执着，不肯去码头等。但在这同时，他忘记了一件事情，他也是那个在飞机场里等船的乘客。 ——————————————— 夜色摇曳，随处生风。 星火在游乐场的上空绽裂成许多小小光点，绚烂了夜空，也点亮了地面上观景之人的笑颜。 人们似乎忘记了它在绽放之前带来的巨大声响，忘记了它惊扰夜空之前的寂静，甚至也没有人去理会，它奉献美丽动人的一瞬间之后，会是如何消失殆尽的。 摩天轮缓慢滚动，载着游人冉冉升起。 vicky选择了他们这一波人的最后班次，进入摩天轮的座舱。此前，她本来应该是和程度、欧阳浩森他们一起进入一个座舱的，临近关门前，vicky稍微迟疑了一下。 几秒的时间，令她错过了和程度他们同一座舱的机会。 不过…… vicky并没有感到不愉快，相反的，程度注意到她临近登入时的异常举动，下意识地认为，vicky是故意的。 她不仅是错过了他们这个座舱，后面的一个座舱，她也没及时登进。 当她搭乘的座舱，随着摩天轮的缓慢滚动，冉冉升起的时候，她将实现投向脚下的人群。 因烟花绽放而一阵阵明灭的人群从中，有一张脸，令人感到熟悉而刺眼。 是他。 是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