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公主》 01 01、 「欸，女人，起床！都几点了还在睡，是猪吗？以为失恋就可以赖床吗？」季冬宇一大早就在我耳边大吼大叫。 能不能别那么正经的问着『是猪吗？』本身就是给人一种肯定的感觉。 「我早就起床了！只是想躺一下。」我大声喊回去。 「哪门子的早就起床只是想躺一下。」 我起身下床，打量着他的打扮。裸着上半身，而下半身只围了一条毛巾在重要部位，「季兄真是深藏不露啊，原来这么……开放？」我带着笑容看着他。 「怎样？我的身材好的没话说对吧？一直盯着我看，这么快就爱上我啊？」骄傲的口气配上双手叉腰的姿势。嘖！ 我越过他捡起在地板的裤子丢给他说：「快穿上吧，毛都没长齐的小鬼，我没兴趣。」语毕，我走入浴室。 「老太婆！太可恶了，你又没看过怎么知道没长齐，过分！」 哈哈！这么可爱，太好玩了。听到他这些话，让我不禁嘴角上扬。 照着镜子想起一开始遇到他的时候── 「啊！衣服都毁了。」在间高级的法式料理餐厅里，传出一声怒吼声。 「先生，对不起、对不起。餐点马上为您换上新的。」只见服务生一直低着头道歉着。 那天的我，一如往常，在餐厅和各个分配区域做监督。一听到这个争执声，便过去也介入其中。 「先生，很抱歉，造成您衣服上的损失本店将──」我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打断。 「赔套新的吧，这很贵的你知道吗？」知道又如何？一副命令人的口气说着。 讨人厌的傢伙。 「不好意思，赔偿部份，本店採用优惠卷──」又来了，我都还没说完，就在次被打断。 「赔不起就说，我不会强人所难，优惠卷就优惠──」怎么这小子长的不错，说起话来却是这样？ 「……好，我赔，多少？」我一口答应下来，可还有其他客人，总不能在这无谓的争吵，没完没了。 我们的对话就此打住，钱也拿给他了，但他却还很厚脸皮并且理直气壮的说着：「不是说还有优惠卷吗？怎么没看见？」 于是在他那糟糕到不能在糟糕的口气中，彻底的激怒我，一手撕了十张给他。 他的工作，我包准八成八肯定是商人，真会讨价还价。 虽然这一个月以来他都有来用餐，而我也在同事间得到他的名字──季冬宇。 只是这意外的小插曲并没有在我心中逗留很久。 然而让我异想不到的是，我们竞在一个月后相遇，这让我更坚信我是倒了八辈子的楣才会再次遇到他。 这夜我提着大包小包的材料要去找寰暉的时候，就在我要走进去巷子里面时，他走出来，身边还牵着一个女孩…… 「钦亚……」他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回復镇定的说：「我们分手吧……你也看到了……你放在我这里的东西我会帮你寄回去。」 我不懂你为什么可以那么冷静的说出口？已经什么感觉都没了吗……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两个「为什么要分手？」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为什么？我不要这样不明不白的分手，总是有个原因。 我想问，我没问…… 「很谢谢你一直以来的付出，但从以前我就很想说，你的那相似女王般的个性，虽然面对我不会但我还是很不喜欢，我知道那是你的个性我也不强求你改过。你交男朋友的心态看在我眼里只是用来陪衬你有多好的东西罢了。男人的自尊心……还是比较喜欢那种需要别人保护的女生──」接下来的话硬生生的被我用『手』给打断。 所以，你才挑这种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女人来当小三？看一眼就知道那是我永远不可能变成的女生，要我投胎重新来过还比较快。 我嘴角上扬看着他们，「啪！」一个巴掌痕出现在齐寰暉的脸上，「啪！」又是一巴掌，位置相同人不同，是在那女生脸上。 「是吗？真巧我今天来也是要跟你说分手，我爱上别人了。」 看着他们一脸错愕的神情，我转过身走掉。 我应该是笑着的吧？我没哭对吧？我还是勇敢的童钦亚对吧？ 转过身后就听见烦人的声音。「哈哈，我看到了，你男朋友劈腿对吧？你那一巴掌打的真好。」季冬宇跟在我旁边自顾自的说着。 「虽然没听到为什么分手，不过我想一定是你的个性让你男朋友受不了啦！拜託，你这种个性谁受的了？」我始终低着头，没理他。 ──我知道那是你的个性我也不要求你改进。 ──女王般的个性。 ──喜欢那种需要别人保护的女生。 「还是一个人轻松自在啦，当初听到你有男朋友的时候，还真把我吓到晚上失眠欸。分一分也比较好，少个男人受罪。」 少个男人受罪？你是个连朋友都称不上的人，凭什么将话说的那么难听？ 凭什么自以为是判断我这个人？ 「欸、欸！干麻不理我啊？」季冬宇越过我，站在我面前，挡住我的去路。 而我停下来抬头看着他说：「对，我就是这么的不好，所以他才会劈腿，才会不再爱着我……」说完，我哭了，当着他那惊讶的表情面前……无声哭泣。 「喂……你别哭啦……我只是──」想说这只是个玩笑话吗？ 没等他说完，我转身走掉，而他却一直跟在脑后安慰着我，直到我走到── 就因为我的那些付出，却换来他劈腿，然后还被你当成玩笑话一样在那取笑，所以……我才会哭出来。 这些只会让我加倍心痛。 02 02、 我头也不回的直接走进超商，很顺手的一口气拿七瓶啤酒，转身到柜檯结帐。 「这……都是你要喝的？」走出超商后，他惊讶指着袋子中的啤酒说。 「别问、别烦我。」早已止住的泪，在我脸上留下证明。红肿的双眼瞪向他，接着我再一次的头也不回走掉。 我将啤酒打开，边走边喝，这种时间路上的人少到十根手指头数的出来，我随意脱下高根鞋提在手上。 手上的啤酒一瓶接着一瓶，脚上的步伐却还是依旧保持一定的步调在走。 「别再喝了。」他跑到我身边抢走我手上的啤酒。 「还我！」我伸手。 「跟我走，就还你。」他霸道的牵起我的手走着。 「放开我，快放开我，到底要去哪里？」想甩也甩不开。到底要去哪里？ 「上车。」他打开副驾驶座的门用狂妄的口气说着。 「凭什么要我听你的？你不是很想看我的笑话吗？不是取笑着我所做的那些吗？不是觉得我被甩是应该的吗？不是觉得我很糟糕很恶劣吗？」 我看着他那错愕的眼神，我继续说：「我没有亏欠他，我爱他的心早就在他劈腿的时候当成陪葬品了。而我现在……」我吸了一口气，「用我自己的方式安慰着！」 「这样错了吗？还不快把酒还我！」我吼了出来，泪也跟着流下来。 第二次的，我的示弱，我不甘心在他面前落泪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还是忍不住的、还是会难过的、还是哭了…… 而这次用无言以对取代回答，而我被他强迫上车坐在副驾驶座。 一上车我们就陷入沉默，我也没反抗，现在去哪都好、哪都无所谓了，而我依旧……泪不停…… 莫约十五分鐘后，车子在一栋高级公寓前停下，我直接开门下车。 「我去停车，你在这等我。」摇下车窗，他说。 我没有回答。 拿出袋子里剩馀的啤酒，打开，喝下。冰凉感流入体内，一个畅快的满足感涌上心头，「啊！果然还是啤酒好。」我爽快的喊了出口。 「对、对对，啤酒好，再喝、再继续喝啊你，不怕得肝癌啊？」一走回来就只会说风凉话，真是够了。 现在我已经自动将他的话给省略掉了，对于他这句话我也直接忽略不想理。 「到底是要不要让我进去？」我催促着。 接着他乖乖闭上嘴，带我上楼进他家。 一进去，我就一屁股的坐在沙发上，顺手转开了电视。 「不看电视就别开了。」他坐在我身旁，此时的他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脱下，悠哉的拿起一瓶啤酒就这么自然的喝下。 不看电视就别开了。原来他发现了啊，映入我眼前的不是电视的剧情，而是回忆。 「女人，怎么我一说完话你就这样痴痴的望着我，爱上我不成？」谁给你这种观念？只是讶异你会发现如此而已…… 「不回答我就是默认啦！哈哈！别害羞了。」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简直是无药可救。 「爱上我就──」我转过身正要开口时，却不知道他刚刚在说那些废话的同时，我们的距离早已拉近，一转过去，他的脸映入眼里。 不到十公分的距离，而我冷静开口：「不口渴吗？喝杯水吧，我累了想睡了。晚安。」 在这距离进到彼此呼吸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的情况下，他的脸，整个红到耳根子去。 「噗──」我忍不住笑出声，「害羞的人是你吧，真是有趣，哈。」我站了起来大笑着。 「女人，闭嘴！」说完，脸更红。 我不理回他，自己走入房间。 「你第一次来，这也太自动了吧。喂！欸！」 「失恋……就让我这么一次吧。」在我正要关上门的时候，他又再次开口阻止。「对不起……」而我停下手边的工作听着。 我讶异的转过身，从门缝看向他的表情，带着愧疚。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啦，那些话我只是说笑的。你是个很好的人，很棒的人，是那个人配不上你，所以别再难过了……」 嘖，这个人啊……虽然安慰发法很烂，但还是谢了…… 我缓慢关上门，再要关上的同时我开口：「好难得狗嘴吐出象牙……但还是谢了……」 「欸，你真的是……好心安慰还这样……」他委屈的越说越小声。 呵呵，谢了，真的。 有这些话就够了，现在有你就够了。 季冬宇，谢谢你。 03 03、 以上那些，就是我和那小子孽缘的开始。 当然睡着的隔天依旧是在他醒来，我在盥洗好后，就回家了。没错，也是忽略在脑后咆哮的他。 「女人，这么赶着回去？一起吃个早餐吧？」早上我要回去时，他就在那大呼小叫的。 「我想回去洗澡。还有别『女人、女人』的叫我，说不定我还比你大呢，你几岁？」我挑眉问道。 「二十五。叫声哥哥来听听。」他勾起一抹『看好戏』的笑容。 「哦？二五是吗？叫声姐姐来听听。」我模仿他刚刚的表情，说完我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了。 嘖嘖，这小子。 离开他家，我回家盥洗换过衣服后，我便隻身一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 bydream。在我逛了一整个早上的街后，我决定去到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点了一杯巧克力摩卡后，我在靠近窗边的位子坐下……独自在这咖啡馆坐了一整个下午。我想到从前他对我的好，是怀念而不是后悔。 怀念他的好、他的笑、他的幽默、他的体贴、他的关心话语还有他对我的爱…… 就这样回想着，直到十点结束营业前。离开后，我一人看了午夜场的鬼片，『鬼照片』。 看完我想到的不是害怕、恐惧，而是里面爱着男主角的『她』，那样的、深深的爱着但为何男主角却不爱她？反而还当作嘲笑，我不懂。 看完之后我继续看着下一部，选择了当时很红的作品，九把刀创作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 然后我想起大学时候的他…… ──「钦亚……跟我在一起吧。」因为他的这句话，我们在一起三年。足足三年。 ──「我会改的，相信我，这次我会改掉的！」我们也有过争吵，每次他都信誓旦旦的承诺会改、不会再犯。 改？现在不必了。曾经温柔是我最想他改的地方，因为他不只是对我温柔。这种不属于我的温柔…… 我不需要，所以割捨。 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 好想告诉你，告诉你我没有忘记。 那天晚上满天星星，平行时空下的约定。 再一次相遇我会紧紧抱着你，紧紧抱着你。曲：木村充利／词：九把刀。 走出电影院，在凌晨四点五十分的时候，我决定去看看那片海。我们的海。 跟以前一样没变的海洋，一样的无边无际、日出一样的灿烂一样的映在海洋上。 有多久了？多久了我们不曾回到这里。 我脱下鞋子，赤裸的脚踩在沙滩上，任凭海水的拍打。看着日出升起，我的回忆也跟着被勾起…… ──「对，我就是那么笨，那么多女生中看上你、深深爱上你……」 你不笨，是我笨、我傻。 ──「结婚？你想结婚了？会不会太……早了点？我们再晚个几年好不好？」 我懂了，懂你不想结婚的原因。 ──「我今天跟同事去庆祝，比较晚回来……别生气了，对不起。」 是去找她吧？我竟然到现在才看清…… ──「我的同事都说我上辈子烧了好香，才能遇到你这么聪明能干的女孩，事业上有成就，什么都完美。」 我不完美，我被完美这两个子套住，我累了，不想要了。 我竟然要被伤了这么彻底，才懂得清醒。 我在沙滩上坐下，双手抱着弯曲的双脚，就这样静静看着海。 不知道坐了多久，只能肯定有一个小时以上，突然的，感觉到外套披在肩膀上的感觉，接着听到季冬宇的声音。 「我说，『姐姐』啊！穿这样在这吹海风，不怕感冒？」那声『姐姐』听在耳里，像是在讽刺我很老。真是够了。 我没转过头去，看着海面，回答着：「我穿怎样干你什么事？还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偷偷跟踪我？」 「谁跟踪你啊，自恋鬼。别再待着了，你看你的手，怎么冷成这样？」 然后我一语不发，任由他处置，下场却一样被带回他家去暖活身体。 不知怎么，每次我想要有人陪伴的时候，他总是会出现，会知道我在这想必他找了很久吧。来的时候脸上都是汗呢…… 这个白痴。 「谢谢，我要回去了。」我看了看錶，要十二点了。 我回到他家后，借他家的浴室冲过澡，也整理好后，我这样说着。 「你对于两次帮助你的人，就是这种态度吗？」嘖嘖，就是这种口气，才会让人感觉特别的欠扁。理所当然的口气。 真是够了。 然后听到我自己这么说着── 对于我们相遇和熟识的开头，我只能说就是一句话， 这是一场闹剧、孽缘！ 04 04、 「季冬宇先生，我又没拜託你帮我。」还有「真的是……唉，有时候不找麻烦，麻烦自己也会找上门。」接着「反正你有事，就到餐厅找我吧。」 我帅气的说完转身走掉。不顾他说的话：「什么？麻烦是在暗示我吗？」 「我可没说是谁，别对号入座了。」我低声窃笑着回答。 第三次，我又再次说完转身就走，一样的没等他回答。 这个白痴。 「钦亚，今晚跑趟享月吧？」 「方悸月，那种场合去不腻啊？」享月，是间酒吧名子，老闆跟我这好姐妹兼任损友的她，是好朋友。 「走啦！庆祝你和废物男分手。」别怀疑，她一直以来都这样称呼我那位『亲爱的前男友』。 最后我们的拉锯战，是她赢了。我乖乖跟着她踏入久违的，享月。 一踏进去，昏暗的灯光、闪烁不停的霓虹灯和爵士乐以及热闹跳舞谈天的人们，全都收入眼底。 这里还是一样没变，一样的摆设、灯光、位置，和现唱演奏的爵士乐团。 我们在靠近吧台的位子坐下，点了杯鸡尾酒喝着，看着悸月和她约来的朋友们在那摆动身体跳着舞。 「你就是钦亚对吧？」正当我在享受这一个人的感觉并且已经喝到第三杯鸡尾酒时，突然有人坐在我左侧开口打断。 我不想要有人打扰我。 我瞥了他一眼，道：「你是谁？我是谁又干你屁事？」 「果真跟悸月说的一样，总是不知道你下一步会有什么惊人的举动，真有趣。」他说，脸上扬起微笑带着好奇的眼神。 这次正眼看着他，才发现他长的……说帅但却不是最帅、说身材好但也不是最好，但是两点综合外加他身上散发的魅力，成熟稳重的魅力。 还不错，是我对他外表的第一评价。 偷偷观察完后，我白了他一眼，当作是回覆。他一个人在那自顾自的笑，接着点了一杯跟我一样的鸡尾酒，喝着、看着。 「我说，兄弟啊……现在别来吵她比较好，免得被『扫到颱风尾』。」方悸月突然走过来一手搭着他的肩膀一手拿着酒杯，说着。 只见他扬起眉，一脸就写着「为什么？」的好奇表情。「她啊……刚跟那贱男人分手，所──」 我咳了两声开口叫了悸月，打断她的话，「方悸月！」她乾笑了两声便转身走掉。 「不要太拘泥在这种小事情上比较好喔……」悸月走后，他用着淡淡的口吻说出这句话。 「贱男人，悸月是这么说他的，既然他不好，那就不要把他放在心上，这样只会坏了自己的心情。」 我依旧没回答话，突然的他抓住我的手，将我拉出酒吧门口。 「你到底要干麻？」我对他吼着。 「欸，你看！这世上还有比那更重要的东西，你只要肯抬头看看，你会发现夜晚的天空是如此美丽。」 他抓着我的手，另一手指上天空。我也忍不住被吸引跟着抬头看…… 天空很辽阔，星星闪烁的很美。 「是啊……好美……」我转过头，对他露出灿烂笑容。 「谢谢……」我还是没将这句话说出口，我以为我会说出口。 如果说了，就等同于承认我需要帮助，我还忘不了他。我不想这样，所以我用笑容回报。 「原来你们在这啊……钦亚，走啦，该回去了。」当我正陶醉在这片星空当中时，悸月从『享月』走出来，对着我说。 「嗯。」我回答完后，悸月便去走去停车场开车来。这时我看向他说，「说说，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插腰挑眉问。 「喔？这是有求于我的另一种表达方式吗？」他扬起一抹微笑。 能不能别跟季冬宇那白痴一样的欠揍？ 「不想说就算了。」语毕，我一转身刚踏出第一步，就听到他急着说，「欸欸，别急着走。我姓陈、陈子扬，记好了，钦亚。」 「『钦亚』？别叫的这么亲密，我们还没熟到这种地步。」我回头回答着。 然后看到他转过身背对我说着：「很快的，我们就会熟了，到时候可要允许我这样叫啊，『钦亚』。」 这么快就有了第二评价，疯子。真是够了。 与你牵扯上的所有事情，像闪烁耀眼的星星，彼此不分离而缠绕出我们都在的以后。 05 05、 与陈子扬认识的那晚后，已经过了一个礼拜，这也表示我整整一个礼拜没见到季冬宇。 在这一个礼拜的日子里我的日子依旧，巡视餐厅，偶尔忙不过来时充当人手帮忙，平常没事就去书店逛逛、服饰店绕绕又或者和朋友们聚一聚，唯一的不同就是我不再想他，我将屋子里所有与他有关联的东西全部都丢掉，连同从他家寄回来的那些东西也不例外。 这样就好，再也不会想起他，这时候的我们才算是真正的结束。 这天，我来到餐厅收拾，准备休息。 「钦亚，他都一个礼拜没来找你，你都不担心吗？」青允边拖地边说着。 「担心？我要担心什么？我跟他非亲非故的，他不来找我反而还比较轻松。」 「甩了那贱人之后，有这么好的人出现且所做所为又让人感觉像是在追你，真不懂为何你不接受？」青允一脸可惜的说道。 「陈青允小姐，我连他的──」我停顿了一下，又马上开口接上：「你要，送你好了。」我撇过脸看了她一眼，冷静开口。 别怀疑，她跟悸月是我多年的损友，了解我却又热爱戳中我的死穴，惹火我后又在那郑重道歉。真是够了。 「童钦亚！你瞎了吗？他那么的可爱又──」她激动的拼了命想说服我接受。 在我回覆『送你好了』之后青允就整个人在那歇斯底里。 而我却听到除了青允以外的声音喊着我的名「钦亚！」听到这叫声我转过头去看…… 青允站在我旁边推着我，一看到门外的季冬宇，马上改口说着：「他来了，快去！这里交给我收拾就好。」。 「我看到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欸……」我无力的叹了口气。只有这时候她才会说『交给我收拾就好』。 「一个礼拜不见，有没有想我？」 一脚踏出来听到这句话我就有种想回头的衝动。 「找我什么事？」 简单挑明，我问了消失一个礼拜后又出现的目的何在。 「我们去看场电影吧，我要填补这一个礼拜没有见到你而错过的约会。」没等我回答，他主动抓着我的手往车上走去。 这时我回头往餐厅一看，却发现陈青允正看着我们笑着，而且笑的特别灿烂。损友！ 没反抗的我上了车，乖乖听话的原因倒是因为他要请客，不拿白不拿他要请就让他请吧。 上了车之后我沉默的想着刚刚跟青允说的话。 ──「陈青允小姐，我连他的──」我停顿了一下的原因，只是单纯的因为我连他住哪都不知道，更正确来说是…… 我只看过他的裸体，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想我们真的连『朋友』都称不上。关于这点倒让我有种莫名的失落感，对于这失落感我选择忽略不在意，却没想到在这七天内这感觉是越来越强烈。 我觉得我病了！而且很严重。 「这整礼拜你跑哪去？」在到达电影院，并且买好票以后，我开口问着。 「回去帮小月忙。说公司忙不过来，结果回去只是想要我帮她庆祝她二七生日顺便去夏威夷住了几天。」 「小月？」 「爆米花。」他将爆米花递给我，接着说：「喔，我姐啦，但我都叫她小月。怎么？吃醋啦？」 语毕，他从边走边回答外加吃爆米花变到边走边吃边大笑。真是够了。 「疯子。」我说。 说完我们肩并着肩一起踏进了电影院。 当我们再次踏出电影院已经是快接近凌晨的时候了，在看电影途中，他倒是挺安分的坐好，看着。 而我先开了口道别：「谢谢啦，改天换我请客。」说完我转身走掉打算叫计程车。 「欸！等等。」 我一回头变马上感觉到手腕处拉扯的力道，季冬宇抓住我的手将我拉回他眼前。 然后我看见他低头闭眼，朝我的唇，吻了下去…… 06 06、 这吻很温柔，很轻很呵护，让我不自觉的陶醉在其中…… 突然，他伸过手搂住我的腰，向他更贴近了一些。直到这我才停止陶醉在他吻里，回到现实中。 「啪──」我朝他右脸颊打了一巴掌。 他抚着右脸颊，错愕的看着我，接着说：「我姐明明跟我说这招很有用的！」 然后他低头滴咕着却还是被我听见，「怎么变成你打我巴掌，不是很害羞并且感动的主动抱住我吗？」 我愣愣的看着他，不得不承认那一吻令我心跳加速也让我微微心动。 「你凭什么吻我？」我退开一步，问着。 那吻后仅存一点的心动马上就被我的忿怒给取代了。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吻你……」他摆出无辜的表情，清澈的双眼直视望进我眼底。 「你疯了！」我指着他额头，接着开口：「不会吧……你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说完。姿势从指着额头变成插着腰。 「谁喜欢你啊！我只是……只是太久没碰女人，太飢渴了好吗？」说完这句话后他整个脸红到耳根子去。 「哈哈哈！」我止不住的笑声，笑到肚子很痛。冷静下来后我再度开口：「抱歉，我不跟变态来往。」 我说完这句话后，转身就走。而这次让我惊讶的是他没有开口挽留又或者在我脑后喃喃自语。 隔天晚上，我又到了『享月』听着爵士乐，享受这晚上。 「钦亚！」 天杀的，这傢伙怎么又来了？每次都会碰到他。 「嗯？」我懒懒散散的回答陈子扬。 他一屁股的在我旁边坐下，用着很严肃的口气说着：「怎么？又失恋啦？」 「干你屁事？」我毫不客气的回答。 「我昨晚可是看到了，那个男人亲了你但却被你打了一巴掌。」 他点了上次喝的鸡尾酒，举起酒杯，昏暗的灯光透过鸡尾酒鲜红的顏色，呈现出一种很柔和的色调。 「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气无力的叹了一口气说着。 「叹气会衰三年喔。说说怎么回事吧？」语毕。他将鸡尾酒一乾而尽，接着又点了一杯。 前者那句话我用白眼代替回答，而后者我则用行动来说明。 我直接拿起包包走了。没必要向见了两次面的人说明昨晚的我和他。 「欸，等等！」他追了出来喊着，而我回头看着，接着他说：「你的手机。」 真是的，我竟然忘记放在吧台上的手机。 我的手机被他拿在手上晃啊晃，却突然响起简讯的铃声。 而他却自动的看起了简讯内容。 「喔，我看看。」他还顺口唸了出来：「『对不起啦，别不理我，我知道错了，是我太衝动了！我绝对会负责的！』寄件者是『我爱的冬宇』？」 我爱的冬宇？「这个白痴。手机快还我！」我伸手讨着。 什么时候被他输入电话且用这种称呼我都不知道，乱贴麻烦真是的。 「冬宇是谁？你爱他？」他看了一下简讯又看了一下我，用着怀疑的口气问着。 「干你屁事？」我走向前拿回我的手机。 「你妈没教过你偷窥别人的隐私是件缺德事？」 拿回手机后，我顺手将它放进包包里，顺便翻了翻里头还有没有东西忘记拿。 「你妈没教过你淑女不能常常把屁字掛在嘴边吗？这样当心以后嫁不出去喔！」他拍拍我的头用着轻松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真是够了，讨人厌的傢伙。 我拍掉他的手瞪着他，说：「嫁不嫁的出去，又干你屁事？」 「没关係，我可以包容你可爱的个性，嫁不出去就嫁给我吧。」他一脸自信的笑容。真是够了！ 「神经病。」我白了他一眼，接着转身走掉。 「欸欸！我是认真的！考虑考虑吧。」 我管你是不是认真的，昨天碰到那白痴变成变态，今天又碰到这看似温文儒雅却说出这种话的笨蛋，谁不会震惊啊！ 「钦亚！」突然，他在我脑后喊完这句话后，跑到我面前阻止我离开。 「你要干麻？」 「你忘了这个。」 眼看他的双手摸着我的脸颊，朝他的唇靠近，我赶紧将手阻挡在我跟他的双唇之间。 「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看他眼神凝重的问着。 因为他是季冬宇是个白痴又爱耍任性，是个爱吃醋佔有慾超乎你想像的人，是会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别人的人，是独一无二的。 我惊讶的不是他想吻我，而是我脑海下意识出现的回答。 或许他比我想像中还来的重要，或许我也在不知不觉当中，悄悄的动了情…… 07 07、 我必须冷静对于我的「因为他是季冬宇是个白痴又爱耍任性，是个爱吃醋佔有慾超乎你想像的人，是会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别人的人，是独一无二的。」这种荒谬想法。 太恐怖了，简直是挥之不去，自从我有这种想法出现后，一直存在我脑海中，包刮他的笑容以及一举一动。 我真的病了！ 而至少在确认我病了以前，我也确信那个幼稚鬼跟陈子扬是喜欢上我的，若判断没有错误我有八成八的机率是确定。 是该高兴还该悲哀？ 「钦亚！」 我一下楼正准备要去餐厅时，看到季冬宇开车在楼下等着。 且还用着灿烂的笑容，微笑挥手。真是够了！ 「你来干麻？」 「我来接你啊！来，请。」他帮我打开车门，做出请的姿势。 「不必我自己有车。」 当我正觉得我很帅气的转身正要走掉时，才想起来我把车子借给悸月…… 我是笨蛋！这种结骨眼，车子竟然不在，总不能在回头跟他说『欸，幼稚鬼！载我一程。』 「如果我的消息无误的话，车子现在应该是在悸月那吧？」他说。 我马上瞪着他，看他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真的是欠揍。 「我是不会叫计程车吗？笨！」我手插着腰，拿起手机正要拨号。 「给我载啦！吼！你真的很难约的动欸。」他跑过来抢走我的手机，气呼呼的说着。 哈！我赢了。 我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 「你要去哪？那里跟餐厅是反方向欸。」我看着他将车子开离餐听方向，喊了出口问着。 「陪我吃早餐，有间义式料理有提供早餐的套餐部分，听说还蛮好吃的。」他说着，继续开着。 而我没任何意议，乖乖的被载着。 「两份a套餐。」他看过菜单，最后帮我们两点上相同的食物。 「欸……」正当餐点上桌后，他突然开口，音量很小声听起来很失落的样子。 「嗯？」我咀嚼着嘴中的食物，嗯一声的回答。 「你在跟……陈子扬交往吗？」他小声的问了出口。 很不像他，说真的。你怎么了？ 「没有啊，怎么了？」 「呼……收到悸月消息说你最近跟他走很近，而且他好像是有意要接近你想追你时，我吓到那一整晚失眠欸！现在终于放心，我还有机会。」 听完我的回答之后，他松了一口气的喊了出口。 「想追我？」我停下吃早餐的动作，擦了擦嘴继续说：「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眼神透露出的『希望光芒』是怎么回事…… 「但是……」这一刻光芒又瞬间消逝，「能不能追到就要看你的表现囉。吃饱了，付钱走人。」 我起身将椅子靠近去，拿起包包走向车子。 一上车后，果真安静不了一分鐘，他开口：「以后每天我都会载你上下班。」 语气中藏不住他开心的因子，一脸笑容灿烂的看着我。 「嗯。」我简短的回覆着。 「以后要记得回我简讯喔。」 从他这句话开始我们从：要记得回简讯一直到以后saygoodby的时候要亲一个时，我才察觉到这一连串的问与答我都用着『嗯，喔』回答着。 而他却是越问越开心。 真是够了！ 「嘖嘖，真难得我被你反将一军。」我笑着说，打开车门。 我挥手示意要他将车窗摇下，我说：「谢谢你今天载我，除了亲一个以外其他……」 也就是要回简讯、联络人暱称不能改、一个礼拜起码有六天要共度晚餐，以及其他奇奇怪怪的条件…… 搞的像是我已经答应要交往似的…… 斟酌了一下我回答：「其他的……我可以接受但不是在每个时间上都行喔，晚上来接我别迟到。」 我还不忘补一句：「别忘了我可是还没答应你。」 然后我听见脑后的他喊着：「遵命！」 真是个头脑简单的傢伙，整个开心的心情全都融在这句喊出来的话当中。 故事正在朝个有趣的方向前进，不只你和我还有他，而我的心始终坚定。 08 08、 打给我干麻？ 在我看到我的手机出现的为接来电高达三十通并且回拨后，接起来的人竟然是── 「你谁？」为何会有我的电话？打那么多通找我干麻？ 「我是陈子扬。至于为什么会有你的电话呢？因为我问了悸月。」 「而至于找你干麻，方便见个面吗？」 不错，都猜中我想问什么了。 bydream，我跟他，在靠近吧台的位子上。走近坐下却发现他早已帮我点好我爱喝的巧克力摩卡。 对于为何他会知道我爱喝的口味是什么，我已经不感到惊讶了，甚至是我的生日在几号他也知道我都感到正常了。 反正关于我的一切他想知道的，应该都已经像悸月打听完了才对。 「找我干麻？」在坐下喝了一口摩卡后，我直接的开场白。 「这礼拜六，我朋友们约好去海边玩要过夜，开车下垦丁，要不要一起去？」他带着『快答应我吧』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要。」毫不犹豫的我拒绝。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家悸月也有要去，考虑一下吧。」 喔？悸月也有要去啊？嘖嘖，真难得讨厌晒太阳的她肯出门。 我们以「找我干麻？」为开头最后以「好……我去……」以及「好，就这么说定啦！先走了，礼拜六见！」为结尾。 他足足花了一个鐘头来说服我要去，说去的好处在哪，什么久久出去走走而且还是垦丁，重点是垦丁！ 被他烦到最后，不理他无视他的话反而让他一个人越说越开心。真是够了！ 「陈子扬是谁？为什么他邀请你、你就去？你要去我也要去！」 很好，在我预料中的回答。当我把我跟陈子扬说好的垦丁之旅告诉季冬宇时，毫不犹豫的从他口中说出这句话。 「他是个跟踪狂。要来就来，随便。」我回答着。 听到我答应的回答他不是开心的像中几千万的乐透，而是用着怀疑我的眼神看着我。 「好好好，都别去、都别去。」看到他这眼神后，我改口这样说着。 「欸欸，干麻这样啊！只是讶异你怎么变的这么好商量罢了，要是之前啊，你连通知都不会通知我说你要去哪吧。」 「那我现在变成这样，是你该庆幸的才对，不是吗？」不是吗？ 他傻傻的露出笑容，接着趴在我家的沙发上看着电视。别怀疑，是我家的沙发上。 为什么让他进来我家？好问题。 因为他说着：「我这么辛苦载你到你家门口，你竟然连杯水都不肯请我喝，就要赶我走！」接着在我家楼下大闹起来。 真是够了！这傢伙迟早有天会被我揍死。 基于旁边的人越来越多向我投射『情侣吵架？』『小俩口闹不合……』等……一堆乱七八糟的眼神，我才让他进来的。 当然，活动范围只限于客厅以及厨房。 「欸，你在这看电视别吵我，我要去写小说。」我转身走向其中一间房间，固定写小说的地方。 「写小说？你是作家？」他突然转身看着我问。 「干你屁事？」嘖，我不屑的回答外加嘖了一声后，进门，关上。 听着李佳薇的大火，打开电脑的草稿，看着上面未完待续的故事。 我敲打着键盘，继续写着我跟他的故事，与其说是写小说，不如说是纪录我跟季冬宇。打从一开始被他缠上后，我就打着我们的故事。 为什么会选择打我们的故事？只是单纯想纪录，我也尝试着将一面之缘的人也写进我的故事里，包括陈子扬，也包括我的好友们。 『只是单纯想纪录』这是我一开始的念头让我有了动机纪录我们的故事，而后来我的动机却不一样，正确来说是改变了。 当然这也是在往后的日子里，才出现了改变的点存在。 若哪天他不能出现在我的故事里了呢？ 我想不会有这天到来，但这也只是我想，只限于我想。 就算有，我也会照着他的个性，完成我们的这篇故事，还没取上名字的故事。 在打的差不多且灵感也支撑不下去时，我打上最后想在章节结尾的一句话…… 人总是会变的，你我都不例外，改变都是在不知不觉间一点一滴的发生， 而我，不得不承认，被你影响的改变……其实并不糟。 反而让我喜欢…… 09 09、 「你好，你就是钦亚口中那个幼稚到不行的季冬宇吧？」 陈子扬一脸露出邪恶笑容的表情看着季冬宇伸出右手。 季冬宇回握后说：「你就是我们家钦亚在享月遇到的跟踪狂是吧？我在我们家钦亚家的时候，有听我们家钦亚提起过你。」 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但看起来可怕极了。 谁来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我们的垦丁之旅如期举行，我跟青允和悸月以及陈子扬和季冬宇。 在我家楼下集合好后，却发生这样的事── 「钦亚，上车，请──」陈子扬，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微笑看着我做出个『请』的姿势。 在我朝陈子扬走去时，季冬宇突然朝陈子扬大喊：「钦亚是要坐我的车！」 季冬宇跑过来拉住我的手朝他车子方向走去，朝陈子扬瞪了一眼。 又来了，继刚刚的『我们家钦亚』后，又再次争吵。 「我的车子比你的好多了、新多了，当然是坐我的比较舒服！」季冬宇指着他的车子开口。 「我的技术比你的好太多，多安全，当然是坐我的车子比较好。」陈子扬不甘示弱的回嘴。 「再争吵我就不去了！」我话一出口，他们俩就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 最后以我开季冬宇的车子载青允以及悸月，另一台则是陈子扬开，载上季冬宇，为结尾。 「青允，快打我！快打我，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在作梦！」坐在后座的悸月，激动的拍着她身旁的青允说。 「啪──」 「你还真的打下去喔！」悸月穿着短裤的大腿上有着微红的巴掌印。 「是在激动什么？」我问。 「陈子扬欸！那种态度摆明就是要追你，为了你而争风吃醋欸！你不心动我都替你动心了。」 青允看着我，缓缓开口：「别理悸月，你好好开车。」 她们持续斗着嘴，我突然开口说：「欸，为什么不现在答应交往之类的事情，是因为我觉得……」 用后照镜看了她们俩停下『嘴边的工作』我才继续说：「我才刚分手没多久才两个月左右吧，现在答应，感觉太快了。」 只是我的感觉，或许在别人眼里这东西是能捨弃的…… 为了马上接受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里好让你自己能疗伤上一个留下的伤害，利用了下一个真心对你的人，即使现在的前男友对我而言以没有伤害留在我身上，但我还是不想这样，我的另类坚持。 这种坚持分手后不马上接受别人追求的原则，用在每个人身上。包括他和他。 「那些要你接受他们的追求，只是开开玩笑。你的原则，这还要你说吗？要是连这点都不懂你，还当什么姐妹啊。」悸月抢先开口回答。 青允则是露出她一贯的优雅姿态说：「嗯，我们都懂得。」 嘖嘖。之后我们的气氛又回到最初一样，不停的斗嘴以及夸奖对方，让对方自豪起来后又泼了一大桶冷水。 我们一直以来的相处方式，这是我们要好的表现。 到达垦丁后，我们前往我们住的地方──垦丁凯撒大饭店。 一路上除了早上的闹剧以外，都还算顺利，但当我们在分配房间时，就让我推翻这想法。 「为什么我要跟他同房啊？我不要！」季冬宇在房间的走廊上指着陈子扬喊了出来。 「你以为我想要啊？」陈子扬不屑的回答着。 「没办法，只有你们两个男人，当然就是你们两一起住啦。」我开口回答。 「难不成你们要跟我们挤一间双人床的房间啊？我们三人睡一张，你们两个睡一张。」悸月开玩笑似的开口。 但当我看到他们两个男人脸上表情清楚的由『就算睡路边我也不要跟他睡』转变成『好主意欸……』的时候，有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想都别想！我不会让你们进门！」最后我这么大喊着── 看来这段垦丁之旅，也不平凡啊…… 10 10、 「想都别想！我不会让你们进门！」我第一个出声反驳他们的想法。 「没关係吧，反正不同张床。」悸月说。而青允则是表达没意见。 我看了一眼陈子扬又看了一眼季冬宇，沉默了一会儿我说：「既然你无法跟陈子扬一起睡，那你来跟她们睡，我来代替你跟他睡同一间吧？」 我看着季冬宇说，看他们俩一个脸色越来越糟糕一个脸色越来越好，嘖嘖，这还真成一个对比。 「没关係！钦亚，我非常乐意跟子扬一起睡，请千万别来打扰我们。」季冬宇将话一说完，便拉着陈子扬跑回房间，连说话的时间都没给他。 真是够了！这样就马上改口叫『子扬』？嘖嘖。 一踏进房间，就听到悸月迟来的惊呼声── 「高招！小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呢。」 「不这么说的话，闹到天黑都搞不定他们俩个。早知道就别告诉那白痴……」我小声的叹了口气。 「哇！这就是垦丁大街啊！」季冬宇看着眼前这条大街，发出惊呼声。 在我们各自回房整理、洗好澡后，我们相约一起来逛垦丁赫赫有名的大街。 我跟他们分开逛着，一个人吃着走着。 「来看看喔！都是手工製的。」我被这声呼叫声所吸引，向前走去看那摊子。 一走进，琳瑯满目的手工艺品。唯独让我感兴趣的是──星砂瓶。 是製成手机吊饰的星砂瓶，瓶外彩绘成流星雨，瓶里有沙、沙中有个纸条。 「小姐还真有眼光，这是限量製成的喔，特价两百。」 虽然不贵，但还是算了。我把星砂瓶放回原位…… 在我转过身要走掉时，看到身旁站着…… 「季冬宇你想吓死我啊，无声无息的站在我旁边……」 他却文不对题的回答：「你喜欢那个？」 我点头回答。 「走！前面有摊义大利麵用杯子装欸，看起来很好吃。」 逛着、走着，沿路的我们吃吃喝喝，整条逛完后早已是一个半小时后的事了。 「我们去海边放烟火好不好？时间还早。」只有悸月才会提出这种建议。 「好啊！」一个季冬宇开头表示赞同后，所有人也都同意了海边行程。 久违的出游、不同的海边伴随着不同的人。久违了。 「你意外的沉默啊，自从逛大街开始后，一直到现在。怎么了？」陈子扬在我身旁坐下。 我像是没听到他的问题般的回问他：「你不跟他们去放烟火吗？」 坐在海滩上的我们，看着他们在前面不远处追逐玩耍着。 「怎么了？」坚持着这问题的他，又再说了一次。 「想到一些约定，会没事的。」是跟他的约定，以前的约定。 我以为我会这样说，照实话告诉他，但其实我说的是：「从台北开车下来，有点累。」 「肩膀借你不用客气！」他拍拍他的肩膀，用着灿烂的笑容说。 正当我感觉心一暖，想要靠下去时…… 「季冬宇！干嘛泼我水？都湿了！」陈子扬大喊着。 「滑了一下，呵呵。」 「呵个屁！你完蛋了。」陈子扬喊完这句话后，便朝他跑去。 摆明就是故意的，这小子。刚刚我跟他坐在这说的话，说不定他也都听到了。 但却没来问，跟陈子扬，不同。 「哈哈！」 季冬宇朝陈子扬泼了水后，他们便玩在一起，互相泼着水。 「如何啊，他们俩有没有中意的对象？想哪一个？姐姐送给你。」 玩了好一阵子之后，悸月才喘着气在我身旁坐下。 「感觉你比较中意陈子扬欸，说真的。」悸月看着我说。 「因为他比较体贴吧？也是我喜欢的型。」我答。 一直都在一旁沉默的青允，却突然开口：「你没发现吗？从你跟我们说第一次和季冬宇见面开始的一连串事件中，就能发现他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你。」 我知道，我有发现，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知道他只是嘴巴坏了脸点、不擅长表达了点、幼稚了点也任性了点，但却一直关心着我。 我没有回答青允的话，只是三个人默默看着天空绽放的烟火。 我缓缓开口：「悸月，享月老闆，是陈子扬吧？」 「我没跟你说过不是吗？你怎么知道的？」 光喝酒不必付钱我就知道了。嘖嘖。我在心底这么回答着。 接着，「他没女朋友吗？感觉像是起码交过一百个以上的那种人。」我问出我心底的疑问。 「这个吗……你要问他比较好。」悸月用着不同以往的语调说了。 喔？怎么说？ 「他也有过很爱很爱的人但却离开了吗？」我苦笑着说出这句话。半开玩笑半认真似的说着。 「有，正确来说是曾经有过……」 然后我转过头看着悸月，却看见她那不捨的眼光看着陈子扬。 果真是好朋友啊，你们两个。我在心底补充着。 在最后我听见自己这么说着：「原来我们，是同一种人……」是同类。 而我该庆幸还该难过？ 对于有同样经歷的你。 11 11、 『我们是同类。』挥之不去的念头在脑海里回盪，让我保持这想法进入梦乡。 我是不是很过分？竟然想拆人家的伤疤，得知过去的陈子扬和她。 这种像同情却又不是同情的感情，混乱了我的感情。我不想在胡思乱想便在从海边回来后，冲了澡接着沉沉睡去。 当感到太阳刺眼的光芒时，我缓缓睁开眼皮，想伸手挡住阳光却感受到双手有重量压着，而我顺着往下看── 「你们为什么在我床上！」不看还好，一看还得了。 季冬宇和陈子扬一左一右的各自抱住我的手。 「早啊……」陈子扬用着慵懒的口气说着。 「钦亚……早安吻……」季冬宇揉了揉眼睛，但着笑容说完后，嘴唇朝我嘟了过来。 「你们……到底在干嘛！」 我把他们轰下床赶出房间，接着洗脸刷牙顺便打了电话给那两个早就溜出去的损友，吼了一句：「最好都别回来了！」然后帅气的掛上电话。 「对不起啦！」季冬宇在门外敲打着。 从刚刚赶他们出去以后，就一直在外面大呼小叫的。真是够了！ 我打开门朝外面大吼了一句：「对不起有用世界上就不用警察了！」 吼完我才发现其他房间已经早起在走廊上的人们，正用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 「快去整理东西！」我将他们拉回房里，等整理好后又赶回他们回自己的房间。 在做这些事情的途中……依旧裸着上半身。真是够了！ 半个小时后，我将所有的东西整理好，下去楼下吃着饭店准备的西、中式的丰盛早餐。 「还知道回来啊？」我看他们两个会溜进来八成八跟这两个损友脱不了关係。 我坐在椅子上，吃着我盛好的早餐。他们四个便在我旁边以及对面坐下。 我还是问起为什么进的来，季冬宇这样回答着，「对不起嘛……这都是陈子扬的诡计。」 「你提议的。」陈子扬反驳。 「她开门的。」季冬宇又指向悸月。 「她点头的。」悸月则指向青允。 青允耸耸肩表示回答，不用脑袋想也知道不可能是青允。我翻了翻白眼不想理他们三个。 整整包括吃饭在内的两个小时后── 我们照着行程的安排，来到跟昨晚不同的海边。 「哇！要玩香蕉船，好兴奋喔！」季冬宇一脸兴奋的看着这片海域。 先是浮潜，再来玩香蕉船以及下午的烤肉接着彻夜开车好让我们赶的上明天中午以前回到台北。 我们戴上浮潜面罩，穿着他们准备好的衣服以及救生衣。一个个的拉着前面那个人救生衣上的绳子，教练则在最前面带着我们浮浅。 整个海底世界的美景在我眼前浮现，看到下面的珊瑚礁，起码距离海面四层楼高不只。 很美，这趟果然来对了。 「啊！」别怀疑，这时候各种尖叫声都出来了。 「各位！等等我跟你们挥手的时候，请放开双手别抓着船不放。」教练在前面拉着香蕉船的船上，对着我们说着。 奔驰在外海的爽快感，让我忍不着也跟着兴奋的叫出声。 「啪──」所有人掉入海里，溅起了水花。 「哈哈，真过癮。」悸月说。 我笑着附和却看到季冬宇一脸凝重的在一旁。身穿着救生衣的我们，牵着彼此的手上了船。 「你会怕？」上了船后我悄悄在季冬宇耳边说着。 「谁会怕啊？拜託我谁啊，这对我而言是小儿科好不好。」 嘖嘖，那谁来解释一下那表情？ 「啊──」第二次的香蕉船，又再次被甩下水。 「还要继续吗？」当我们都上船了之后，我拨了拨头发开口问了。 我看了大家脸上满足的表情，却发现── 「季冬宇咧？」 「欸！他人咧？」悸月说。 我转身望着海平面，却看到季冬宇的双手伸出海面再挥着。 「待着别动。」当我正要跳下去的时候，教练阻止了我，随即跳下水救着。 「咳──咳──」一上来，季冬宇就咳个不停。 当我准备帮他做cpr时，又被再次打断。 陈子扬抢先我一步代替我帮他做了人工呼吸。 当船靠岸了以后── 「吓死我了──」季冬宇醒来时，第一句话就是喘了口气，说着。 幸好你没事啊，笨蛋…… 「害我担心死了。」我转过身悄悄说了这句话。 「你有说话吗？」季冬宇说。 「死不了就好。」 还在就好。 12 12、 「所以？」 「所以就是季冬宇那白痴在我开车载他的时候，把这东西送给我。」我说。 「重点？」 「悸月，当心你不能活着走出这间店。」 我想想，距离垦丁之旅回来后两天，我约了青允和悸月到bydream。 但当悸月一句接着一句的『所以呢？然后？重点？』都出来后，我就反悔找了她。 真是够了！ 「送你这个星砂瓶，很正常吧。」悸月带着轻松的语气开口。 「正常吗？就算看到钦亚在摊位前看，也不可能有这么细腻的心思帮你买下，还送给你。」却被青允严肃驳回。 青允还不忘补上这句：「别忘了，他可是季冬宇。」 「不管他存什么心送我这个，总之呢，很谢谢他。」我笑了，看着这个透过光折射的星砂瓶。 谢谢，回台北路上在车子中，我载着的你所送的星砂瓶。谢谢。 bydream聚会的隔天早上，一大早就门铃响不停。 没有间断的响个不停法。 当我简便套上t-shirt和牛仔短裤，正开门打算问到底是哪个白痴一大早来按门铃，「钦亚！」 说完，就抱住了我。「季冬宇！你知道现在几点吗？不知道我──」说到一半却有个甜美的声音打断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突然造访。我们家冬宇肯定给你贴了不少麻烦，对不起！」 季冬宇站到开口的这位女性旁，然后看着我说：「这是我姊。」 「你好，我是冬宇的姊姊，季月铃。叫我月铃就好。」除了好声好气的说完这句话以外还外加个鞠躬伸手。 有这种姐姐，怎么弟弟差那么多？ 「你好，我是──」当我要自我介绍时却被打断。 「我知道，你是冬宇的女朋友，这么久才来拜访。这趟是冬宇说要搬过来跟你住。还真是麻烦你了。」 「女朋友？搬来跟我住？」我惊讶的说着。 到底是哪来了女朋友以及我们的关係已经到达到他能来住我家了？ 季冬宇一脸奸笑，像是在说『反将你一军对吧？』然后仰天大笑三声。真是够了！ 「喔，对对对，冬宇要搬来跟我住，还麻烦你了。」我立刻回答。 季冬宇啊、季冬宇，敢搬来就别想搬走，看我来招将错就错。 当我们将季冬宇的行李都搬进我房间，这点是基于她姐姐在场，才让行李放我房间，当然等等就会挪到客厅。 我跟他姊姊聊了好久，聊到他们的家庭，爸妈以及他们自己。 她说，承枫企业集团是他们公司的，但父母都在国外扩张集团势力也没什么在干涉这些孩子，认为他们都长大，就将集团交给他们接手。 「所以交给『你们』实际上是只有你在做吧？」我将我的疑问问出口。 季冬宇一天到晚往我这跑还跟我来个垦丁之旅，财团什么的，拋脑后了吧。 「冬宇在交涉这方面，可是很成功的喔，很多案子都是他拿下的，对于国外厂商愿意再签约也是他帮忙的。」 嘖嘖，难怪一开始来餐厅就这么会讨价还价的。 还有，这么好的姐姐，我真不懂为什么弟弟会变成这样？ 他们家简单说呢，就只是个富二代吧，但说真的从外表还真看不出来。一副屌儿啷噹样。 真是够了。 「已经晚了，我该走了，改天再来拜访。谢谢你的招待，钦亚。」 「好的，再见。」我笑着回答。顺便白了一点从头到尾就很安静在一旁的季冬宇。 「对了……」当姐姐要走时，突然又再次叫住我。「你跟冬宇，什么时候要结婚啊？」 我差点没直接从四楼跳下去。 「我们──」 当我再要拒绝这个问题时，原本安静在客厅的季冬宇，突然出现在我旁边，搭着我的肩膀一脸灿烂笑容的回答。 「就快了，姐姐，我们同居想先适应婚后生活。」 「这样啊，那我们家冬宇麻烦你了。」再一次的，她说完后又一鞠躬。 「一点都不麻烦。」我笑笑的回答。 直到他姐走掉后，我将季冬宇拉回客厅关上大门，吼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13 13、 「『老婆』姐姐一走这样发脾气，不、行、喔！」他伸食指放在我双唇前。 「谁是你老婆！滚啦。」 我将他的手拨开，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转身进房间将他的行李拿出来。 「『老公！』这里才是你房间喔。」我笑着说。 「为什么要我睡沙发啊！我才不要！我要跟你睡。」他嘟起嘴任性的说着。 「就说你很幼稚还不承认。」 嘖嘖。 「所以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搬去你家？然后破天荒的你竟然吵不赢的把客房给他住？而且客房还在你房间旁边？」 「对啦，你是要问几次？」 好一趟享月，以及莫名其妙就让我倾诉心事的陈子扬。 「还有，不是我吵不赢季冬宇，是他太麻烦了，你去跟他吵八成八你会输到伤了自尊心。」 他喝了一口鸡尾酒，一样的鸡尾酒。 「这我早就见识过了好吗。不过说真的，他很喜欢你欸，追的这么用心。」 「用心？」 「很多幼稚行为，是在乎的表现，只是你没看出来。」他接着说了句语重心长的话：「要用心看。」 「他啊……其实不是我喜欢的型，打从一开始。」我说。 「那你干嘛不拒绝？别告诉我『试试看』这种藉口。」他苦笑了一下。 后来的他呢，令我心动，是肯定，且这点也不得不承认。连周遭的人都察觉了。 「钦亚啊，你是个聪明人，要搞清楚自己的感觉，不要爱错了。」 这句话，听起来是在说给我听，还是自己听的？ 「那她呢？那个女孩呢？」突然的，我开口问着。 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我问起在垦丁悸月跟我提起他的过往中，很重要的人时，他整个脸很受伤的看着我。很受伤的。 「对不──」我道歉着。 「没甚么的，不必道歉。」外加一句让我更不可信的话：「都过去了。」 那我看到的表情又该如何解释呢？ 好一段时间，我们坐在彼此旁边听着音乐，享受这寧静。 而他突然开口，打破这沉默：「其实呢……是对方劈腿。」 「似乎是还同时和我跟另一个人交往，我竟然一直被矇在鼓里，呵。」 话中有笑意，带着苦涩，藏着思念，很深的想念。 「是段很辛苦的爱情呢，兄弟。」我轻叹了一口气。 安慰人从来就不是我的强项。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该怎么说才适当，尤其是对方正在难过时，这点让我显得很无力，也很没用。 无能为力。 「已经过去了，我释怀了。」用他大大的手掌，揉揉我的发。 「那现在的你们还有再联络吗？她还跟那个人在一起吗？」 我以为我会这样说，但实际上我说的是：「嘖嘖，其实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对吧，只是──」 他抢我一步开口，说出答案：「只是想要捉弄季冬宇。没错，我是不喜欢你，但也不介意喜欢上你。」 突然，我们的距离瞬间拉近，最后的『不介意喜欢上你』是在我耳边说出口的。 「哈哈，要是你之前这么问我，我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你，但我现在只能说，感觉来了，你想躲也躲不掉！」 大笑了三声后，他转头走掉，朝其他桌的人走去。 「『老婆』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要先洗澡还吃饭？」 这对话是怎么回事？ 「季冬宇，我没空在那跟你老婆来老婆去的。我要吃饭。」还是顺着他的意。 看他穿着围裙将饭菜一一热过的样子，莫名的好笑。 再吃着饭的过程中，他一脸期待的看着我。是希望我说出讚美吗？对于你煮的整桌饭菜。 而这讚美足足拖了三个小时，在我洗好澡要进房睡觉前，我朝还趴在客厅沙发椅上看电视的他说── 「欸，二少爷……」 「不要叫我二少爷！」 「不这样叫你有损你堂堂承枫企业集团接班人的身分。」 我接着说：「其实，你煮的还蛮好吃的，明天早餐也麻烦了。」 直到现在我才懂，不是自己喜欢的型又如何？ 我接受这样子的他。 14 14、 嗯？怎么我一翻身却抱到软软的东西？ 我缓缓睁开眼，却看到躺在我旁边脸朝我这看的季冬宇。 「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我将棉被掀开，整个人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老婆……早……」说完，憨憨的笑了。 「老婆！谁是你老婆？早个屁，现在才五点，我要继续睡。」所以「请你滚回你房间！」 我将他赶了出去。 这幕怎么这么的熟悉？嘖嘖，让我想起在垦丁的那晚。 真是够了！ 「怎样？昨晚没睡好？」 可不可以不要我来餐厅，开口就是这句话，勾起我早上不好的回忆。 「都季冬宇啦！就说不要再继续了，还是硬要来。害我睡眠不足。」 话一出口，悸月就斜眼看我用种『讨厌，讲的这么白，原来你们进展到床上啦？这么快。』的怪异眼神看着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他每次──」 「不必解释，不必解释，我懂的……呵呵。」 嘖嘖。我用翻白眼取代回答。 接着我转身走进餐厅厨房。 三个礼拜过去了，很快，我也觉得很快，连我都惊讶了。 日子没有不同，一样的我上班、我忙碌、我喝酒、我聚会以及我揍季冬宇。 「你要是在进我房间一次，下次你姐来找你的时候，你就会是残废的样子出现在她面前。」 还不忘补这句：「别怀疑，我从不开玩笑的。」 经过好几天的早上，都会发现他躺在我被窝里，还是裸体的状态，这就算了，还像个变态一样抱着我的手臂入睡！ 受不了的我警告他别再进我房间。自从这句话说出口后，季冬宇就再也没踏进我房间。 然后损友们反应却是让我更想揍人── 「娶回家啦，你们俩简直绝配，哈。」悸月。 「他对你很好，该嫁了。」青允。 后面那三个字是多的。 是，他是对我很好。三餐虽然我们轮流但大多数都是他在准备，连同家事也是如此。 「唷，二少爷，要是你姐看到这幕肯定痛哭流涕，只差没赏自己巴掌确认真假。」 有一次回家看到季冬宇围着围裙看着「型男大主厨」一边用吸尘器清理地板。 差点没笑死，哈。 「少囉嗦，也不想想我在帮谁做。」还嘖了一声，接着他继续吸着地板的灰尘。 我白了他一眼后转身进房。 「哈，你跟他的相处模式，好笑到足以让我笑上三天三夜不止。」 「陈子扬，你太夸张了喔。」我将鸡尾酒一乾而尽。 「话说他有没有跟你提到情人节你们要去哪里过啊？今年的情人节总感觉很有看头。」 接着他像是想到我跟季冬宇的对话，又开始自顾自的大笑，很夸张的大笑法。 嘖嘖，损友。 「咳咳，」我清了清喉：「所以你还是没有勇气跟她联络？或者压根不打算跟她联络？」 几个礼拜下来，当我们提起那女生的存在时，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很轻松很自然却带着苦涩和他的不捨。 「压根不打算跟她联络。」 「如果我先打电话给她，感觉我很孬欸，就像是先道歉就等于认输了，感觉是一样。」 我说，「所以你为了你那渺小的自尊，错过了跟她联络的机会和念头？」 「哪里渺小啊！当初是她离开的，我不想打给她联络，感觉我在苦苦哀求她回来。」 「就算你不打算苦苦哀求她回来，你也不打算打电话？一个问候也好。」 我听到他语气坚定的说：「我不会打给她的。」 「无可救药的坚持，」以及，我说：「想她的话就打吧，偶尔学学季冬宇那厚到子弹都打不穿的脸皮，也不赖啊。」 接着我转身走掉。 欸，陈子扬，要是你后来知道无可挽救，那当初的你会不会放下那自尊心，打通电话给她？ 15 15、 嗯？不对劲喔。 我起床后，在屋内绕了一圈，到处都看过后，我发现季冬宇竟然不见了！ 「干嘛慌张啊我，活似找不到妈妈的小孩一样。真该死。」 在我发现我有点慌张对于早上起来看不到季冬宇这件事。 让我忍不住低语骂了自己。 当我都整理好，打算去店的时候。手机响了，是简讯。 『钦亚，今天三餐麻烦你自己准备一下，爱你的冬宇上。』 「一大早的，你去哪里了？三餐都要我自己来，你打算半夜回来？」 我想传，但我没传。看完后我下意识的收起手机放进包包里。 他也有自己的自由，不该干涉的，所以我放弃问他在干嘛的机会。 不想干涉？嘖嘖，是没权干涉才对。 我们现在的关係，应该能算情人，我不确定。他也承认喜欢我，只是没提出交往罢了。现在同居了，生活上的安寧，不得不说的确给我一种婚后生活的错觉。 让我萌生了『或许这样一直同居下去也不赖』的该死念头。 这让我想到有次我在享月遇到陈子扬，从他口中说出的话。 「坦承一点面对自己的感觉吧。」 坦承个屁，我可没小说中主角替另一半改掉那早该改掉的坏习惯和烂脾气的伟大情操。 我只是口是心非了点、不擅长表达了点、爱面子了点、很多事都不说出口藏心底了点。 但，这就是我。 「所以，你担心他弃你而去。哈哈，你的春天来了。」 悸月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听我说完我找不到季冬宇的事后，一副幸灾乐祸的说。 「嘖嘖，他离开我反而比较好过好嘛，还有，休息时间不是给你聊天用的。」 「别害羞了，被我说中了吧？」接着悸月大笑三声后，转身走出休息室。 「损友。」却没听到我在她脑后低估了这句。 我收拾了包包，跟大家说了声再见后，走进享月，放空自己的心思，喝了整整一个小时的酒。 好多了，我只能这样说。「区区一个季冬宇，竟然能影响我这么深，连我都觉得不可意思了。」 是很不可思议，压根都没想到我会这么……担心。 半茫半清醒的状态，我回到家。开门，进屋。 整个房间空盪盪，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电灯一亮，「碰──」 我全身上下都掛满了拉砲里的彩带。 「季冬宇，你在干嘛啊？害我受惊了。」 「老婆，情人节快乐。」以及「一开口就想色色的，可、不、行、唷！」还外加拋媚眼。 我想揍人，很想。 我一越过他，看到整间屋子都佈满了玫瑰花，包括我的房间，满满的。 我走进客厅一看，沙发上有花，桌上则是……蛋糕？ 「这形状……好像有点……特别？」 「不吃就算了。我本来就不擅长做甜点这类了……」越说越失望的语调，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又没说我不吃，」我伸手夺回他打算端走的蛋糕，「我喜欢特别的……」 我品尝第一口，好吃，真的很好吃。 还真是辛苦你了，真是谢谢你了。感动的我都觉得我快哭了。 我将整个蛋糕吃到剩一半，我觉得我应该足足肥了三公斤不止。 「很好吃，季冬宇，谢谢你！」 突然，我转过身抱着他。 「不客气……你喝醉了？」 「醉个屁，我酒量好的没话说……」 「谢谢喔……」我再次道谢，然后我吻上他的唇。 在事后想起当时这么主动的我，差点没从四楼跳下去。 真是糟透了。 我们相拥相吻倒在沙发上。 「钦亚……」前一秒还陶醉着，下一秒就变脸：「别闹了！你醉了。」 「我没醉。」我又衝向前抱住他。 我没醉，我只是疯了，当我隔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发生在我眼前的事情。 这次，我直接打算要哪天从四楼跳下去了。 16 16、 「钦亚，你身体不舒服喔？走路姿势好奇怪喔。」 「悸月，姿势怎样干你屁事？很间是吗？快去准备。」 我接着说：「勃根地红酒牛肉跟经典法式龙虾浓汤以及lapointedudiable。」 「嘖嘖，那么兇，肯定有鬼。」悸月说完后，就跑去厨房了。 全部。今天大家看到我姿势奇怪，每个都跑来问。 我心情不好都没问的这么勤劳了，到底是怎样！ 全都该怪季冬宇，真该死。 「喔喔！我知道了，呵呵……钦亚辛苦你了！」 在要下班的时候，悸月用种让我想衝过去揍她的表情看着我说。 我压抑住想揍她的念头，用着平静的声音说：「我做瘦身操，筋拉到罢了。」 然后帅气的转身走掉。 我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衝进我房间。 「欸，白痴，起床！都几点了还在睡，是猪吗？以为我这样就会饶过你吗？」 喔？这句话有似曾相似的感觉。 他迷迷糊糊张开眼，一下床却跌倒喊出声：「腰好痛，为什么你动的了？」 「託了您的福啊，今天姑娘我腰痛到差点拿刀子砍死熟睡中毫无防备的您啊！」我微笑说出这句话。 他一脸惊慌的表情说：「昨晚明明就是你主动的，我说我很累很想睡，你还说你不要想继续欸！」 「明明就是你佔我便宜，还这样。」 他走出房间，进到厨房，而我跟他脚后一起出去。 「自制力这种东西，你没有吗？这样路边一个女孩子对你发情，你不就跟她们做爱了？」 莫名的火气，上来。我承认，口气很差。 「哪有，你跟她们是不一样的，别混为一谈啦。」他插腰说：「我不管，昨晚是你主动，你要对我负责！」 像是怕我没听到一样，他又再重覆，「你要对我负责！」 「我早就想到你会这样说了，在床头柜上的东西有看到吗？」 「一叠钞票？这就是你负责的方式？」他激动的抓住我肩膀。 真是够了！ 「一叠钞票，这就是我负责的方式。」 「负责……应该是要娶我啊！」 你是男的，娶个屁，是睡觉睡到脑袋出问题是不是？ 接着我坐在沙发看上着新闻，而季冬宇则是在我旁边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着我。 差点忘了，我开口：「下次别买玫瑰花，折现比较实际。」不过，「还是谢了。」 「不客气。」 迟来的道谢，看着他脸上满足的笑脸。 打从心底的我也笑了，回应着他的笑容。 看着最大束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放在一旁的地板上。 我很感动，谢谢你。 谢谢你，季冬宇。 但我绝对不会忘记早上我看到的场景以及昨晚发生的事── 一大早掀开棉被，看到我身旁躺着全身赤裸的男人，而我也全身赤裸，我们俩的衣服散落一地。 而床上有血，腰很痠，锁骨处也充满了『草莓』。 ……不会吧……我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季冬宇又看了一眼我赤裸的身体。 这不是真的！我衝进厕所，任由莲蓬头淋湿了自己。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会喝酒误事。 「童钦亚，你到底在干嘛啊。」我喊了出声。 等我冲好澡，等一切都冷静下来后，我坐在床沿，看着他的脸。 或许……我们一直这样同居下去，真的不是件坏事。 都做了，也不能挽回或改变什么。 我并不后悔，季冬宇。 即使当我下床后，腰痛到我想杀人的地步，但我还是克制住。 昨晚我喝醉，但隐约还有印象，我懂是我主动。 「这么大了，还不会盖被子？」我轻笑，帮他盖上被子，并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然后就出门上班。 我不后悔。 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17 17、 「所以，你爱上了我对吧？」 哪隻眼睛看到我爱上你，请问？ 我直接无视没回答这句话。 「你看，要是你不在乎我，哪可能跟我做了却心甘情愿接受，以及蛋糕的事情，你看你都接受。」 我不接受你也会逼着我接受吧，笨蛋吗？ 「还有垦丁你明明就很担心还帮我人工呼吸的事情！你看！不是爱上我是什么。」 「帮你人工呼吸的人，不是我，是陈子扬。」 这句话从我口中说出来后，季冬宇便马上衝进厕所，刷了十次不止的牙。 还不忘吼了一声：「我恨你！」 我沉默以对，接着转了话题我说：「晚餐我准备吧，当作是谢礼。」 「真的吗？我要吃你煮的义大利麵！」一脸期待的表情看着我。 在我回答季冬宇的同时，手机响了。我听着那头带着遗憾的声音，掛上电话后我说了有急事，接着出门。 整间店空荡荡的，看着坐在吧台上喝着酒的他，带着后悔的眼神。 我静静的在他身旁坐下，看着他酒一杯接着一杯喝着，我却无法阻止。不能阻止。 我们的沉默直到陈子扬开口说出真相，「她死了……」 我惊讶的转过头去看着他。 「我以为她会过的很好，起码跟她在一起会比跟我在一起快乐……但我最终没想到她会死在她手里。」 他说出了他的过往，她和她和他的一切。 他说，我说…… 陈子扬和那女生也就是林翔君交往三年，一直以来感情都很稳定，而陈子扬也始终未料到她会劈腿。 同时间和陈子扬交往又和她的室友──王浩雅交往…… 而她室友却是个女的…… 「想都没想到原来她不肯搬来跟我住是为了跟她在一起……为了个女人。」 你哭过对吧？在你听到她回不来的消息时，还是哭了对吧？ 陈子扬知道她们俩在交往后便提出分手。但他还是像个傻瓜一样掛念着她。 整整两年多了，还是放在心上，最特别的位子。 直到现在，王浩雅杀死了林翔君后自杀。 「被捅了十几刀呢，足足十几刀……最后竟然还被砍断双手和双脚……」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早知道我──」 早知道这样你就会打下那通电话了吗？关心她最近的生活以及相处上的不顺和工作的打击。 但说那些，有用吗？ 王浩雅是个吸毒犯，林翔君却不顾一切的跟她在一起，两人生活并不幸福，甚至能说是勉强靠着林翔君的微薄薪水撑起她们两个的生活起居，以及租屋的费用，外加了王浩雅的毒品。 杀害林翔君的时候，王浩雅正好是毒癮发作，要不到钱的情况下，衝动的就把人杀了。 捅了几十刀后，还砍断四肢的杀法…… 王浩雅杀死她，像是想挽回什么般，把尸体放在床上，拼凑成她还完整的样子，接着放火把整间屋子烧了，人则是躺在林翔君身边。 「怎么拼凑都拚凑不成完整了她了……」 「啊！」 「别难过了……」我拍拍他颤抖的身体。 然后他转身抱住我，抱住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不断的哭泣的他。 「去看看她们吧？」莫约二十分鐘后我开口。 去看看现在的她吧。 「然后这次你要带着笑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你还爱着她，还是很捨不得，好好的传达。」 我接着说：「将之前你所想讲的那些话，全部都说出来。」 就不会再难过了，也不会再掛念着了。 还是会走出来的，早该走出来了…… 我趁着陈子扬还没出来的空档，拨了通电话给季冬宇。 道了个歉我说着陈子扬有些事情，所以我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吃饭的时间要移到后面几天。 他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失望，但还是答应了我这突然又无理的要求。 「对不起喔……」最后我以这句为结尾，掛上电话。 我陪着他，走曾经。 还有，对不起，陈子扬。我或许看似帮了大忙事实上却是什么忙都没帮上。 对不起。 或许这一切，都只是个新的开始，她们发生的意外，是在替我们的未来，庆祝喝采。 18 18、 「都知道了吧？」我说，对面坐着悸月和青允。 我们，三人。久违的bydream。 「废话，不然我跟他兄弟当假的喔？事情发生没多久后我就知道了。」 青允则带着严肃的表情回答着：「那他还好吗？」 「好？能好到哪去？」悸月回答着。 我懂除了他以外最难过的人就是你。 大家都反常，连同季冬宇也是。 那天我回去后，季冬宇的反应意外的冷静没有像平常一直出现耍幼稚的行为。 还记得他说：「抱歉，我没有准备你的晚餐，我以为你会和他在外面吃完才回来。」 说完后他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着电视。连问都没问。 我很错愕，是错愕！ 季冬宇式的回答法应该是：「今天拋下我，超过份的！好在你还有良心，知道别和他在外面吃，选择回家煮，可见在你心里我的地位大过于他对吧？」 然后用他自大的口气活似我爱他爱的没有他就活不下去的样子说着。 自大又欠扁，这才是季冬宇。 但却得到想像中完全不一样的反应。 完、全、不、一、样。 我站在一旁观察的他，应该是装出来的吧？ 像个白痴站了三十分鐘外加季冬宇还跟我说，「脚不痠吗？」后我就放弃认为他是装出来的这个想法。 自从有一次他说他要回他家住个几天以后，这种荒谬异常冷静的行为持续了好久，起码几个一个礼拜以上有。 而陈子扬的情绪慢慢有好转，当然这几天我都有在和他联络以及去享月。 「现在最糟糕的不是陈子扬吧，是你家那隻。」 对，青允你说的没错。 从以前的，「我才不去上班咧，这样我见到你的时间就变少了。」 到现在的，「总是要深入熟悉一下公司内部真正的作业以及一些长期合作的对象，还有董事会里头的前辈们，还是要熟悉的。」 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开始上起班来了。 以前总会一有机会就跟我一起睡，就算是知道会被我揍也一样。 现在则变成，「我上班会晚点回来，我怕会吵到你，我还是回我房间睡就好。 还有，「我可能会到南部出差个几天，有个长期合作的公司，我们必须亲自接待。」 以及，「对不起我今天加班我不回去了，晚餐就请你自己准备一下。」 然后到叫十句里面有九句是叫我的全名，不再是老婆，不是老婆就算了，现在连名带姓了。 怎么了？我只想问怎么了？ 我们怎么了？ 你怎么了？ 这天我提早回家，看到季冬宇悠哉的在沙发上吃着晚餐。 而我提着我自己买的便当，在他身旁坐下。 久违了，我们这样一起吃饭的夜晚。 「我还有事，先出门了，别太想我。」过没多久的，他说。 我忍不住了。 「是要出门还是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我是真的有事──」 我打断他，激动的说：「我跟陈子扬没什么，我跟他只是兄弟、是好朋友！」 「我知道，我从没有误会你们。」 「那你为什么这几天要这么的反常？这不像你欸，季冬宇……」 他看了我一眼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走掉。眼神里头藏了很多复杂的情绪，不想让我知道的情绪。 第一次，我觉得我摸不透季冬宇。 「对不起喔，钦亚，这么晚还找你出来。」 我赴约了，对于陈子扬所约的享月，所有客人都散了，只剩下单独为我们演奏的乐团。 「不要紧的。」我喝着属于我们的鸡尾酒。 就跟第一次见面一样。 我们聊了好多好多，我们聊了她和他的过去，聊我的家人，聊他的梦想。 聊我们所有不会向别人说的话。 「你很爱他呢，但怎么会变成这样？」 呵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喝着喝着，突然的他提议：「虽然离冬天还有一阵子，就为他织一件毛衣吧？」 「我也织一件给你好了？」在我听到他说，他以前在冬天里最想拿到的东西就是女朋友为他亲手织一件毛衣、围巾，什么的都好。 「我会很感动，因为那是专属于我的。」他说。 我笑着回答，但回家后却还是照做了，买了天蓝色的线以及教学的说明书，亲手为他织一件毛衣。 想着想着突然让我回想起在和陈子扬分别的时候，他突然── 「谢谢你喔，这些日子。」 「说什么傻话啊，我是你兄弟欸。」语毕，右手握拳垂了他的肩膀。 他却突然伸手，拉我入怀中。 「谢谢喔。」再一次的道谢。 「这么客气的道谢，根本不像你，你平常是连谢谢都懒得说的那种吧。」 我还不忘补上嘖嘖两声。 接着我们分开，我们道别。 我回到家，看到空荡荡的屋子。 躺在床上，期待着钥匙孔转动的声音。 那会是他回来的证明。 那我爱你的证明， 是尽在不言中…… 19 19、 我做了一场梦。 梦里头，妈妈跟爸爸坐在餐桌前，我走了过去，爸爸温柔的手掌揉揉我的发。 对我说一声：「辛苦了。」 然后妈妈也在一旁笑着，两个妹妹也从楼梯走下来。我们全家人。 接着梦境转换了，所有一切都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渐渐的远处出现光芒，季冬宇从那光芒处走来。朝我靠近，伸手抱住我，紧紧的。 他放开我后看着我，张开嘴说了些什么，但我却什么都听不到。最后一幕停留在他说完后笑着摇摇头，转身走掉，我想追但却动不了。 然后我醒了。 维持昨晚躺的姿势，全身冒汗，我惊醒了。 我冲着澡，想着那个梦境，我才发现原来失去季冬宇是件会令我惊慌的事情。 我害怕，我承认。 我坐在bydream，对面坐着陈子扬。 「为什么不肯和他谈一谈？」陈子扬说，对于为何我不问季冬宇这几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感到不悦。于是他开口。 「你知道吗？这些事情来的太快也太突然了。」 他突然变成这样，令我心慌。 陈子扬说了好多好多，但最后我听到的是他用着严肃的口气说着。 「本来就该在出现这种状况的时候就说清楚了，你一直不问，他也一直不说，我真搞不懂你到底在怕什么？什么都不谈的就什么都解决不了，不要到无法挽回的时候才要说明白。你明明比我还要懂这个道理。」 「明明就还爱着对方，却这样因为自己的不勇敢而放手的爱情，是自以为的自私但事实上是最傻也最笨的，是刻意的错过。别像我，别爱的有遗憾在。」 他被我气跑，是的，是气跑。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喝完饮料还不忘结帐，走了。 推开bydream的门后，接到一通没显示号码的电话。 声音却明显的一接我就知道是，「月铃姐吗？」 电话掛断后，我告诉她bydream在哪，于是我，又再次踏进。 她说，她问。 问他怎么了？说季冬宇突然回公司，接管公司的内部作业，联络了很多大客户，甚至是加班加到直接在公司睡了，似乎还有心想要试试看相亲这件事，当然对象都是企业家的千金。 问我们怎么了？ 我说，我问。 问了公司在哪里？季冬宇又说了些什么？他过的……好吗？ 我也不知道我们到底怎么了，或许我们真的，没办法了。 「不要这样想，你们都已经要迈入结婚了，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弃？」 「姐姐我可是很中意你这位贤慧能干的人当我们家冬宇的老婆呢。」 谢谢，我除了道谢还是道谢。 「冬宇，看似很坚强却是个容易受伤的人喔。总是能够轻易察觉别人的不悦，可以说是他的强项呢。」 我知道喔，或许在这部分我知道的甚至比你还要多。 「该说他会表达，还是不会表达才好呢。他会用些幼稚的举动，来表达他爱一个人的行为，当然这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 「像是上一个女朋友，就是受不了他这样才离开的。」 我说，我听见我这样说：「那他一定很难过吧？」 「他很正常，正常过了头。像是拋弃所有情绪一样，埋头苦干的管理着公司，处理着公文。」 就像现在这样。 然后我又胆怯了，再一次的。 我们聊了一整个下午，最后以，「对不起，我家冬宇给你添麻烦了。」 而我「别这么说，今天谢谢你。」 谢谢，我知道了很多事情。 接着，回家，洗澡，吃饭，在客厅里等待着。 「我回来了。」回到家等了两个鐘头后，季冬宇就回来了。 「我有事想跟你说。」我坐起身，看着他。 「嗯，我也有事想跟你说。」 他回他房间放好东西后，又回到客厅，我们隔着桌子对望着。 「说吧，怎么了？」我开口打破这沉默。 「我后天会搬出去。」 「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出去？」 他没回答我。 「季冬宇！你到底怎么了？」我站起来大吼着。 「我只是想分开住，退回原本的位子。」 退回原本的位子？你要退回什么位子？ 「原本的……不就是你继续住在我家吗？我们就跟以前一样。」 最后，我听到他这样说着── 「以前以前以前的！你到底有没有察觉啊？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继续了……」 累了吗？季冬宇， 终究还是跟其他人一样吗？ 20 20、 我站在他房间里，看着他收拾着行李。 然后在看着他，拿着收拾好的行李站在大门前。 离开我。 「季冬宇，你现在离开……那我是算什么？」 他转过来，用着我看不透的眼神看着我说。 「那我在你心里，又是算什么？你所要的理想型是我努力改变也变成不了的，这就是我，我很幼稚、我爱耍任性、我很霸道，是因为我很爱你啊，但那你呢？」 接着他笑着摇摇头，说── 「是因为你害怕寂寞才想要别人陪伴吧。我真的累了，无谓的付出，我累了。」 「我知道付出不等于回报，但起码，我还有选择退出的权利。」 我大声驳回：「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早在变质的开始，你的所有事情，为什么不肯跟我说？ 「你从没有说过你爱我。」 「你总是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不肯说出口的人是你！」 「我只知道你住在这里，你有妹妹，其他家人呢？你的以前呢？什么都不肯说的人明明就是你，一直不肯放下真心的人也是你。没人想要口是心非，这就是你的个性我可以接受，但久了，我真的爱的好累……我以为我总有一天可以感动你，但好难。」 然后── 「或许我们真的不适合，这样就好了。我会给你、你想要的。现在我离开，对你而言反倒是好事，我们还是朋友……辛苦也谢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包容。再见。」 他放下行李，脸上掛着浅浅的笑容走向我，然后抱住我。放开我后，退了一步转身走掉。 他说他累了，是在宣判我们最后的结果，一句再见连能挽留的馀地都没给我，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的我，却无能为力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从我眼前离开。 所有东西整理的彻底，连同他的味道都带走却留下我的回忆和我对他的爱。 「我不爱你吗……呵呵。」我自嘲的笑了笑。 「若我不爱你我就不会想要这样一直同居到我们结婚，我就不会接受你爱耍任性的小孩子脾气。若我不爱你了……不必等到你想搬走，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 那时候我以为我会这样说，但我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还是没说出口。 我坐在地板，反覆品尝他说的那些话。 <b>──「我知道付出不等于回报，但起码，我还有选择退出的权利。」</b> 当我决定往前走，你已经转身，在后退。 <b>──「你从没有说过你爱我。」</b> 但你明明懂得我是爱你的。 <b>──「我会给你、你想要的。」</b> 你真的懂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b>──「本来就该在出现这种状况的时候就说清楚了，你一直不问，他也一直不说，我真搞不懂你到底在怕什么？什么都不谈的就什么都解决不了。」</b> 我们现在谈清楚了，错得离谱的人一直都是我。 <b>──「明明就还爱着对方，却这样因为自己的不勇敢而放手的爱情，是自以为的自私但事实上是最傻也最笨的，是刻意的错过。」</b> 然后我没哭，我默默站起身，坐在沙发上。 我没想过这天来的这么快，正确来说，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离开我，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久而久之就会对他的存在感到，理所当然并遗忘他的重要，就像现在。 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总算也常到痛彻心扉的感觉，以及痛恨自己的口是心非。 我是爱着季冬宇的，纵使一开始不是，日久生情，爱久见人心，为什么会看不出来？ 等我意识到我的姿势从我一开始坐下后就没改变过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我冲了澡接着倒头就睡。 「季冬宇！别抱着我不放。」我喊了一声，接着我惊醒。因为季冬宇。 醒来看到的却是自己不断的翻身，导致棉被缠住自己的身躯。 还是哭了。 对不起，我的不够体贴、我的口是心非、我的爱面子个性、我的恶劣口气、我的不够珍惜、我的毫无察觉、我的没有勇气、我── 对不起，我的不够爱你。 「啊！」我哭了出声。 「对不起，季冬宇……」 你毫无犹豫的转身远走，我孤单无助的独自哭泣，我才懂得，我才看清。 最遗憾的不是没有说清楚，不是不敢开口，而是我有了勇气要说的同时，你一步步的离开我。 <b>有些事，只有爱过的人才懂得。</b> <b>而，该知道的事，始终没有被该知道的人知道。</b> 21 21、 已经过了几天了？后来的我们呢？ 别人问起：「每天接送你上下班的帅哥呢？怎么这几天都不见他？」 那我会笑着说：「工作上比较忙，我一个人上下班就好，不必麻烦他。」 得到，「是这样啊。你们两个真的很配呢。」 而我淡淡一笑。 朋友们说起：「你真不打算跟他谈一谈吗？」 我会轻松的回答，「或许现在这样对我们都好。」 但却得到：「这根本不像你。」 没多馀的话，短短一句的青允说。这一句说出了全部。 「那什么才像我呢？」我反问然后我继续说着：「我应该像个泼妇一样追到他的办公室谈？又或者脆弱的不像自己躲在家里哭泣连餐厅都不来？还是必须活像是没了季冬宇我就活不下去一样的需要他，然后我去求他跟我在一起，来一个百年不腻的梗，在最后一刻抱住他说出我爱你？然后我们的故事happyending，一切都好的，像是没发生过，我──」 脸上的微红巴掌痕造成的疼痛感，让我顿时冷静也安静了下来。 久违了，我得到的反应是一巴掌，来自青允的手也打断我要说的话。 反应过来后，我拿起包包转身走。 头一次聚会让我有种惊慌失措的感觉。 不夸张，真的。 「你房间会不会太乱了？下次不整理就别找我这种有洁癖的男生来了。」 看着地板上凌乱的衣服以及饼乾包装。 陈子扬一打开门，就是这句话。 「因为会帮我整理的人……不在了，或许我的房间在更脏乱一点，他就会看不下去肯回来，嘴上念念有词的抱怨着『真不懂你怎么住的下去，这种环境欸！』还是一手收拾帮我整理。」 接着陈子扬沉默的站在原地看着躺在沙发上酒醉的我。 我不懂为什么他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受不了的我说，「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没事我很好。」 他走向我，抱着我。 「你还在坚持甚么呢？你明明比谁都清楚或许你们之间，真的挽回不了了。」 「我在坚持，我用这段时间问自己……」反省自己，怪罪自己。 我沉默，我没说完这句话。我盘腿坐在沙发上，喝着心情不好时最好的陪伴好朋友──金牌啤酒。 一罐接着一罐，我开口打破这沉默。 「你知道吗？我是爱他的，很爱很爱的，我一直以为是我爱面子所以才不肯说出口，但我后来才发现原来我错了，错得离谱。」 我缓缓说出口我这几天反覆思考后所得到的解答。 我说──对着陈子扬也对着我自己。 原来我不敢承认，可笑的就是我不敢承认。 我明明爱的就是能给我安全感，成熟稳重又体贴的男人，但我却爱上跟我理想型完完全全不一样的那种人。 于是我不敢承认也不愿职是他为我所做的一切，儘管我看在眼底。 看在眼底但却不被我放在心上。 他给过我无数的机会能让我说出我爱你，能让我表达出我对他的爱意。 但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有。 当我意识到需要给他反应也意识到他真的不安要离开我的时候…… 来不及了。 最可悲的就是当我要回头时，已经来不及了。 说着说着，我也累了，我倒头睡在沙发上。 当我再次醒来已经是隔天下午了，身上盖着棉被，手摸着隐隐作痛的头，我环视了正个客厅，发现乾净的不得了。 季冬宇回来了吗？ 这是我看到这后第一个想法。但在我看到桌上留着陈子扬的纸条后。 一阵失望席捲胸口，我无力的靠着沙发坐在地板。 季冬宇，我没你，真的不行欸。 能不能够回来？能不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按下久违的号码。 「喂？」声音一样的富有磁性却带点小孩子嗓音的气息。 「我们……见个面好吗？」 <i>钦亚──</i> <i>脏乱的我一秒都不想待在这里，别太谢谢我帮你整理好了。</i> <i>或许在你昨晚告诉我那些原因后，自己也懂了很多。</i> <i>但很多事情是强求不来的。要想清楚，别留下遗憾了。</i> <i>子扬上。</i> 不强求的话……就什么都没了。 我爱着他就好，他还对我有感觉就好。就足够了。 22 22、 季冬宇，时间是他离开我后一个礼拜的周末夜晚，地点是在我家沙发上。 我们对望，我们交谈，我们还是一样。 我说。「还记得吗？你帮我准备的三餐。」 然后我走去厨房，端出我准备好的晚餐，法式白酱义大利麵外加玉米浓汤。 「现在轮到我准备了。吃吃看。」 迟来的晚餐，在情人节的后几天本来是约好的，早该履行了。 「来这若是要吃饭的话，那我还有其他重要的是我要先走了。」他看了桌上的食物后便抬头跟我说。 文不对题的，我却这么回答着：「本来应该更乱的，这间屋子，少了你的整理……」 「少了你就变了，不管是这间屋子，这个味道，还是我。」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面无表情的，他说着。 「听我说完，季冬宇，至少现在，听我说完。」 他静静的听。我继续看着他，说着。 「一直以来我都在我的家庭里面担任着『妈妈』的角色。我父母亲在我十一岁那年，从加拿大回来的时候，飞机失事了。所以我才有机会开餐厅、当老闆，是靠那笔遗產，才有办法做到的。我有两个妹妹，一个二十三岁一个二十一岁，为了不想给我添麻烦而坚持不跟我住在一起想靠自己的力量独活。」 「这就是我的家人，只剩下我两个妹妹。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突然，我抬头看着季冬宇。 「我的生活少了你，似乎全都不对劲了……」 「我是爱你的，很爱很爱，或许从我一见面我就爱上你了也不一定，因为我的死要面子所以不肯说出我爱你，但我明白了，明白全部了。谢谢你这些日子来的体谅包容和你所付出的爱。是我爱得不够，才让你离开我。」 我深吸一口气：「季冬宇，我爱你！」 「这些话为什么都不早点说？为什么你要到现在才说？」紧皱的眉头，熟悉又疏远的表情像是在告诉我『来不及』了。 「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想清楚我们的关係，想清楚我是不是真的爱你，想清楚我们的以后，到结婚的时候我们要邀请哪些人来。我必须想清楚。」 我们陷入沉默，他直视我的双眼，那犹豫的眼眸望进我眼底。 「欸，童钦亚──」 我打断他，「现在先别告诉我你的答案，或许你只是一时的感动造成你的衝动，你好好想想再给我答案，好吗？」 他点点头。我们低头沉默吃完这顿饭，接着道别。 「然后你就这样放他走？该去看医生了你，要不要紧啊！」 悸月激动的拍响bydream的桌子，对我吼着。 「怎么不听答案？又想来个像那些年一样的错过？」青允说。 我们的感情没变，即使我被赏了一巴掌，但我们反而更要好。 「想太多，我只是不想要他那当下什么都没想清楚的情况下，做出以后会让他后悔的决定罢了。」 我最后这么说着，「我们这样，对谁都好。」 就在我们结束时刻，接到了通来自她的电话。 「姐，我这几天想过去你那住一阵子，方便吗？」 「好啊。但怎么突然想来我这？」 「不欢迎啊？」带着撒娇的声音，语希接着说，「顺便看看我未来的姊夫。」 姊夫吗？或许不在是他。 我说，「好，要过来的时候我在去载你。」 我们掛上电话后，我也告别bydream。 回家，进门。 上床然后睡觉。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老婆，一大早大呼小叫的，不好唷。」外加一个拥抱，季冬宇说着。 一早我翻身却感觉到有个柔软的东西抱住我，我一睁开眼便看到季冬宇躺在我旁边。 我知道他的答案直接用行动说明了这一切。 23 23、 「姐，我把东西搬进客房了喔。」 「嗯。」 「老婆，那我就回房间跟你睡喔。」 「谁说要让你住下来了？搬回去。」 「妹，你看你姐对我那么坏。」季冬宇用着装哭的表情说着。 「姐，别这么兇对待冬宇哥啦。」 冬宇哥？听到这我忍不住翻了白眼。 时间倒退回四小时以前。 我起床、我揍季冬宇，接着接到语希要来家里住的电话，于是我命令季冬宇去载她，回来后就变这样，左一句冬宇哥又一句冬宇哥？谁才是你『姐姐』呢？ 我们吃过早餐后，我载着语希带上季冬宇一起去逛了百货公司，买了好多套衣服给语希。 「去哪呢？老婆。」在我们离开百货公司后，季冬宇问着。 「去看我爸妈，好久没去了，买束花吧。」 语希则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到了树葬地点，一下车季冬宇一路沉默地跟着我们走。 我将花轻放下在树前，双手合十默念着，「我来看你们了，你们好吗？我跟妹妹都很好，不必担心我们喔……」 我说着我的近况、我的工作和我的朋友、并且介绍季冬宇给他们认识。 我说，「我也遇到我想跟他一起一辈子的人，真的是太好了，对吧？」 我笑了，对着爸妈。对着很爱我的他们。 当我默唸完起身后，却发现季冬宇也跟着我们跪在地板闭眼嘴里念念有词着。 最后季冬宇说上「谢谢。」然后我们待了十分鐘后离开这里。 我们去了猫空看了夜景，点了咖啡座了好久。享受在这繁华都市的片刻寧静。 「我们去旅游吧！」咖啡喝着喝着，季冬宇突然开口。 「环球喔？」当然还不忘补上嘖一声。 「对啊，我们走遍各个角落，最后回到我们最原始的地方，这不是很好吗？」 「还不错，你出钱我就去。」 「好啊！」他爽快的答应接着站了起来，朝下面闪烁霓虹灯的夜景大喊着：「回来就嫁给我吧，童钦亚。」 感动？流泪？接着洒狗血戏码男主角单膝跪下跟女主角求婚，并且奉上超级贵鑽石戒指不然就是订做的，周围的人鼓掌附和着，女主角最后点头答应，男主角就直接现场来个长达十分鐘热吻？ 嘖嘖，不可能。 「环球回来再考虑。」我轻松回应。 听完这句话后季冬宇就开始计画我们的第一站是去哪个国家、该住多久。 这时我听到一直在一旁沉默笑着看着我们的语希开口：「真羡慕你们呢。」 「你喜欢我去你家看到的那个男生对吧？」 「很明显吗？大姐。」 我沉默了一下，又再度开口，「如果爱的那么累，那就不要了，谈感情何必呢？」 「值得吗……」我缓慢说出口，接着喝了口巧克力摩卡。 「那大姐跟冬宇哥呢？你们不是也发生过争执吗？他就值得吗？」 「那是因为我知道他跟我有同样的心情，我把握住，所以才有现在能让你喊冬宇哥的机会囉。」 「但至于那个男的，我想未必。」 我跟语希聊了一整夜。 聊所有大小事，但总能感觉到她避重就轻的回答着。 是不想让我知道，还是觉得说出来我也不能帮你解决呢？ 「大姐……冬宇哥真的很爱很爱你呢。」 「嗯，我知道。还有你说错囉，我也很爱很爱他呢……」 我也很爱很爱季冬宇喔。 很爱很爱。 24 24、 在上次语希走后，她便告诉我们两个礼拜后是她的毕业典礼。 我知道她话中的意思她希望我去，所以才会造就现在的状况发生。 「老婆，就是他在我载语希到学校时，打我的那个人啦！」 「喔？」 在我们迷路乱鑽在校园时，见到了语希的房东。 他则对我微微点头。 还记得上次我去找语希时，是房东的他也是语希单恋的对象。 「赏个脸，喝杯咖啡吧？」下意识的，我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你请客我就去。」嘖嘖，还真敢说呢。 我答应，我请客当然是季冬宇付钱。 「首先关于我妹妹借住在你那的事，谢谢。」 「应该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你找我出来不是要说这个吧？直说吧。」 「这甚么态度──」季冬宇听到他口气不好的回答我时，也跟着愤怒的开口喊着。 我轻轻踢了季冬宇的脚，接着开口，「我很感谢你，但你若不喜欢我妹妹就别给她希望吧，对你不好对她也不好。」 「我并没有给她任何希望。」他毫不犹豫回答。 「那就好，那最好。请你也顺便将话直说吧。」 而这话却得到他沉默不语的回答。 最后我们的对话似乎就在他的沉默中结束，我也不清楚更正确而言是我忘了。我唯一记得的就是看到妹妹毕业时的画面，让我感觉就像是代替着父母守着看着一样。 「他的态度真的很不好欸。」 在我们要回去坐在车上时，季冬宇突然开口，嘟着嘴的开口法。 「好啦，我都没生气了，气什么？」 「很不尊重你！」季冬宇气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别生气啦。」 「不然……你唱首歌给我听，我就不气。」 「嘖嘖。」我翻了翻白眼。 「拜託啦！」接着他转过来，用种乞求的眼神看着我。 这傢伙，真是的。 「你要听好，这辈子我可能只唱这么一次。」 什么皱眉头啊，嘟着嘴啊，不屑的口气啊，在我开口同意后，全消失。 我看着他期待的表情然后轻哼着。 <i>我只想做你的公主拥有那平凡的幸福</i> <i>华丽的珍珠不如眼底的专注</i> <i>我忽然好想哭感激你这一路</i> <i>陪我笑陪着我辛苦</i> <i>无悔的付出</i> 「这是在跟我告白吗？」在歌声停止的瞬间，他带着愉悦的语气喊出口。 「要紧吗？哪隻眼睛看到我在跟你告白？」 「少害羞啦！老婆。」 我无视他这句话，跳了话题说，「等等去买材料，今天做日式料理，晚餐就吃咖哩猪排饭了。」 「告白完紧接着是烛光晚餐啊！老婆你对我真好。」 没有反呛，我只是笑而不答。 对你真好吗？跟你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你对我才是真正的『真好』只是你都没发现罢了。 总是觉得自己付出的不够多，而努力的将自己能给的都给了我，你不知道，你给的所有对我而言，太多了。 你能陪在我身边就是你给我最好的东西，你知道吗？ <b>我剎那间清楚你是我的幸福</b> 25 25、 「环球，真的还假的啊！你知道我打拼一辈子也赚不到去环球的钱，季冬宇竟然说要带你去？」 预料中的反应，我将季冬宇那天晚上在猫空时说的话告诉了悸月。 青允则是冷静的开口：「好突然，打算甚么时候出发呢？」 「两个月后我们会出发。」 话一说完就听到悸月边搅拌咖啡边低咕着：「有钱男友其实也有很多好处嘛……」 「嫁给他那件事，当真？」青允说。 「嗯。」 「哪时候开始有这个念头？」青允这句话，让我想了很久。 从甚么时候开始的？我们变质的时候吗？还是猫空那时他提议所以我才答应的？又或者压根我没这想法…… 然后我选择这样回答：「欸青允，我很爱季冬宇喔。」 「在很早很早以前我就爱上他了。」 「那就好，真的是太好了。」青允这么回答着，笑得很灿烂很灿烂。 像是说给我听也说给自己听一样，她的这句话。 我到好久以后才知道这句话真正的意思…… 「欸、陈子扬。」 「干麻？」 接着他被我翻白眼，地点是在只有我们两个的享月。 「你还爱我吗？」我说。 「谁会这么直接问啊！」陈子扬轻咳两声轻轻嗓后又开口，「不爱了。」 「太好了……算算我们认识也一年过去了。还有，我两个月后就要出国去玩。」 「太好了？跟谁？去哪？」 「我并不想伤害你喔。跟季冬宇，我们要去环球。」 「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求你付出只要默默喜欢你就好。」 「但你终究不是爱我的不是吗？」我看见他沉默，听见犹豫的声音。 「如果你连自己爱谁都搞不清楚，那你还懂你到底要的是什么吗？」 「林翔君的事情，我已经释怀了那已经是过去了。」 「当初我很难过我不否认是因为还存在大过爱的遗憾，真的很遗憾呢，毕竟我爱着她好久好久了。她快乐就好，就算不是跟我一起，但最后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 「钦亚，若当初我没放手让她跟她在一起，那现在她会不会还在我身旁呢？」 我毫不犹豫回答：「会又怎样？不会又怎样？你还会爱着她吗？」 「说的以是呢，那又怎样呢……」 「现在这样就好了。」 说的也是呢，现在这样就好了。 我们沉默喝着最初的鸡尾酒，直到季冬宇那白痴衝进来大喊，「别骚扰我老婆！色鬼！」 然后又来了，又开始了。 「谁是你老婆？」我说。 「讨厌啦，别害羞了。」季冬宇搂着我的左手说。 「没看到我们两个正在约会吗？可以请你别站在这当电灯泡吗？」 「陈子扬！」季冬宇大喊后，两人又继续吵起来。 有完没完？ 最后这场架我赢了，而子扬送我们到门口，季冬宇已经坐在车上等我时，我转过身跟子扬说了季冬宇『可能』会求婚而我也『可能』会答应的事。 听完后他给我的反应，先是紧紧的抱住我，在我耳边呢喃，「一定要幸福喔，结婚后也要来找我……」 「废话吗？」 然后我们相视笑了。 告别享月后，我坐在车上看见嘟着嘴的季冬宇。 「别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我，有屁快放。」 「你为什么让他抱你啊！」 喔？我为什么让他抱我？好问题，不过── 「干你屁事？」 我们还是一样。 26 26、 两个月后我们如期环球了。 去了韩国首尔、日本东京、美国的大提顿国家公园、俄罗斯的圣彼得堡、法国的凡尔赛宫、荷兰的阿姆斯特丹、智利的麦哲伦海峡、英国的大英博物馆、埃及的亚歷山大港、新加坡的圣陶沙岛以及── 「够了够了，太多了。怎么环球回来变这么囉嗦啊，童钦亚小姐。」 「我这叫做乐于分享好吗？」 「拜託，你去到每个地方起码寄个三张不同样式的明信片回来给我，不必再说了。」 然后我翻了悸月白眼。 不论去到哪个地方，季冬宇总是和我手牵手，站在那代表性的地方上，拍照。 我们整整环球了一年，若你有着『途中你们住一起吗？一起吃睡互相依靠着？』的疑问。没错，我们住一起，更正确是我们做什么都一起。 「那不如直接结婚算了？犹豫什么？」青允突然说出这句话。 「已经在计画了。」 「会不会太快了啊，童钦亚，你连事前先通知我们这些好姊妹都没有欸。」 再一次的，我又翻了悸月白眼。 太快了？一点也不喔，我们的恋情在走，经过一年的环球，沿途的美丽风景、我们的牵手照以及没有被我揍死在国外的季冬宇，这些都成为我的美好回忆，我将带着这些回忆回到我们的出发点。 我们即将步入婚礼。 「所以你见过季冬宇的父母？」 「嗯，见过了，都很好相处。」 「真的打算要结婚吗？都不考虑一下我吗？」陈子扬挑眉问道。 正当我要回答时，季冬宇衝进享月，大喊着，「她怎么可能选择你！离我老婆远一点，你这色鬼！」 喔？挺耳熟的这句话。 接着我就被季冬宇强制性的拉我上车。 「我有东西要给你看！包准你痛哭流涕深情拥抱我。」 上车我吼着他干麻拉我时，却得到他理直气壮的回答。 真是够了！ 一回到家后，他摀着我的眼睛带我走到主卧房。 他双手一放开，我看到了整面墙壁的照片，是我们环球的照片，排成『iloveyou』。 每一张，每一个地图，代表我们走过的风景以及爱情和回忆。 这弄了很久吧，真是个傻瓜呢，季冬宇。 「这张我丑死了，怎么还黏上去。」感动成份藏心底，我插腰指着其中一张照片问。 「不会啊，我好喜欢你这张的表情。」季冬宇则是陶醉的看着照片中的我傻笑。 「这张这个角度不好！」 「哪会啊，你这张超漂亮的。」 「还有这张──」 无论我只了哪一张，永远都是『不会啊！』『哪会啊。』的回答，明明照片拍摄手法已经把我拍的丑的不像我自己了，他却还是说「好美啊。」 「你病了，季冬宇。」 「我知道啊，所以嫁给我吧，来照顾我。」外加一个招牌灿烂笑容。 这时没有单膝下跪，没有贵到吓死人的鑽戒，只有跟照片一样的姿势，他牵着我的手。 「我爱你，钦亚老婆！嫁给我吧。」 深情的看着我，带着浓浓的爱意。 「我也爱你，你这幼稚鬼。」 然后我笑了，打从心底的笑了。 27 结局，开始。 27、 「辛苦了……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吧？」 在典礼还没开始前，我跟青允坐在会场外的椅子上聊着。 「怎么可能知道呢。不要知道对大家都好。你说是吧，璇……」 「但却对你不好。」连犹豫都没犹豫，我原本是想这么回答的。 但当我看到她用着快哭的语气加上坚定的表情，我就下意识的收回这句话了。 我说：「是啊。」 我们起身走回会场，前脚一踏进去就听到钦亚的声音。「璇！」 「钦亚，恭喜你。」我走进靠近他，紧紧的拥抱着。 「你家季冬宇咧？怎么不见他？」 「不知道。」钦亚嘟起嘴说。 「喔？好难得你也会闹脾气喔。好歹你也比他大一岁，多让让他。」 「我哪有对──」 「老婆！」季冬宇跑了过来，抱住钦亚。 「快放开我，还有别这样叫我！」 接着青允看着我笑了，不带遗憾不带眼泪只含笑意，而我也笑着回应着。 我们一起见证钦亚的爱情走向最后的结局，是另一个旅程的开始。 「来来来，来张大合照！」钦亚说着。 「老婆！」当然季冬宇是抱着钦亚站在她旁边。 每个脸上都带着灿烂笑容。 「重拍，这张我好丑喔。」钦亚看着照片皱眉说着。 「不会啊，这张你好漂亮喔。」 接着他们又开始斗嘴了，真是吵不累啊！ 「为什么你会选择嫁给季冬宇啊？」我在典礼结束后问起这件事。 「因为跟他在一起的我才是真正的童钦亚，我想哭就哭、想大声骂人就大声骂人，甚至是我想揍他也可以。」 「我会很幸福的。」是肯定的语气，钦亚这么说着。 「对了这个给你还有亲笔签名呢。感谢有你这朋友，谢你喔璇。」 她将一本书交到我手上，是写成他们故事的小说。 而故事的封面就写着── 人一生，遇到这种能接受你全部、不论是好是坏的人，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啊。 后来我听到悸月跟子扬在一起的消息，当然免不了我一问。 「所以从头到尾你都喜欢悸月？那听说当初你爱钦亚的事情是……」 「是喜欢她的，我有喜欢过钦亚。但现在爱着悸月也是事实。」 「那很好不是吗？你们能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你们都有个美好结局，那真是太好了。 那青允呢？ 「这样就好了，我会好的。」 只是淡淡的这样说着。 也对，除了接受以外也改变不了现在发生的事情，更正确而言是青允从头到尾都不打算改变以及追求，只是默默看着然后承受，一个人…… 我没回答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我沉默以对…… 「所以下一个住所在哪个国家？」钦亚坐在我身旁问着。 「美国的房子我退掉了，我会在台湾定下来。」 「喔？怎么突然戒掉你到处流浪的奇特兴趣？」 「只是觉得早该定下来了，在美国住的时候我就有这想法。」 我接着说，「既然一飞回来就到台北，就定在台北吧，以后也可以多多见面。」 然后我们相视，都笑了，为彼此的未来和幸福。 而接下来的故事， <b>主角会是我。</b> <i>全文完</i> 番外1 藏心底的爱 番外、一 和我交往过的人，每当和我分手时，都没说出『我们分手吧』这句话，因为他们都用行动表示一切。 像是刻意的疏远，「青允，抱歉，最近比较忙没时间陪你，下次一定拨出时间好好补偿你。」又或者是直接将介入我们感情的人带到我眼前说白一切。 说穿一切，但却没开口过『我们分手吧』而我将这解读为，他们从不认为我们交往过。 所以我脱离了有『男友』的日子，进入人们所谓的空窗期，很久了。 我没想过我会喜欢上他，连我也意外会是他…… 「辛苦了……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吧？」 当我将事情的所有包括我的心情全都告诉璇时，得到这样的回答。 我不可能会让他们知道的，这样对大家都好。 「是啊。」无奈的语调说出这句话，从璇的口中。 是啊，但那又怎样呢？这样就好了。 在钦亚要出国前，约了我和悸月见面，还记得── 钦亚这么说着，但着坚定的口气，「欸青允，我很爱季冬宇喔。在很早很早以前我就爱上他了。」 「那就好，真的是太好了。」我带着灿烂笑容回答着。 很爱很爱他，这就够了，这就好了。 而对于我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几次相处，几次由钦亚口中听说，几次遇见，以及几次心动。 我不打算将我的心意说出口，并不是在于他不可能喜欢我又或者他已经有交往对象而交往对象就是我的好姊妹。 而是我觉得没必要，纵使想到我会泪流，我也会难受。 但说出来了，那又怎样？那又会怎样？ 不说对谁都好，我有属于我的回忆，我会一个人慢慢淡忘掉。 唯一忘不了的是我曾经喜欢过他，我为他心动过。 外表坚强耍幼稚又任性，看似没甚么事能留在他心中成为他的烦恼，但其实他比谁都脆弱也比谁都容易受伤。 所以对于钦亚每次跟我们说有关季冬宇的事情时，我总是帮他说话。 我想让钦亚看见他的好，看到他有多好。 即使他始终都不知道我的心意，也没关係，这样对季冬宇比较好。 对他好就够了。 在钦亚婚礼完美落幕后，有次璇在电话那头提起。 「现在你好吗？还会难过吗？」 「我很好喔，璇，你不必担心了。」 「你真的是个笨蛋呢！」无奈的语气，璇说。 我不笨，只是勇敢。 只是免不了在最后的最后，我自顾自的说着，说给璇听也说给我自己听。 「这样就好了，我会好的。」 我会好的。 我会好的。 我会好的。 会笑的也会幸福的，我会好的。 已经够幸福了。 谁叫我谁不喜欢，偏喜欢上季冬宇。 死心蹋地…… 番外2 游乐园 番外、二 「老婆！看看我手里的东西。」 「我没空，别来烦我。」 在餐厅准备食材，季冬宇拿着两张纸在我眼前晃啊晃的。 「这礼拜六我们去九族好不好？我有票，去刚好是樱花祭，在附近的饭店住下，两天一夜。」 「……随便啦，你决定就好。我很忙你闪开好吗？」 「那就我安排囉！」 接着他带着灿烂的笑容，小跳步的跳离厨房离开我视线。 真是够了！ 「为什么他也会在这里！」 去九族的当天，我邀请了语希就顺便有了允澈。 我翻了翻白眼当作回答。 「欸！季冬宇，帮忙搬一下行李。」允澈看着季冬宇说。 「叫姊夫！」 「为什么我要叫一个比我幼稚的人姊夫？」 「小鬼，快叫姊夫！」 在季冬宇的怒吼声下，我们出发，九族樱花祭我们来了！ 来到九族，马雅探险、加勒比海探险、ufo不能少，当然还有我们的原住民部落景观区以及最重要的樱花。 在我拖着季冬宇决定要排队玩马雅探险时，我说：「你会怕？」 「谁会怕啊？拜託我谁啊，这对我而言是小儿科好不好。」 喔？特别耳熟喔，这句话。 「嘖嘖。」 一坐上去距离拉高时，季冬宇便将我的手紧紧握。 我转过头去看了他的表情，紧闭上眼睛，上排牙齿咬着下嘴唇。 随着游戏高速旋转，不断加快、拉高又下衝。 最后停下来，我们走了出来后，季冬宇说，「我不玩了啦……」一坐在椅子上便喊着。 「老婆！好可怕……」接着他抱住我，装出哭腔说。 我拍拍他的头说，「那走吧别玩了，我们去看樱花。」 我笑着站起来牵着他的手，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季冬宇，可爱的很。 我们到处拍照在每个地点，一样的手牵手微笑着的姿势。 只不过我们的无名指都多了用承诺许下的戒指。 「目前为止过的挺好的吗……大姐？」在我家季冬宇和语希去买饮料和食物时，允澈这样说着。 「是挺好的。别叫我大姊了，这口气怎感觉是在讽刺我啊。」 「我还是很讶异为什么你会喜欢比自己年纪小又这么幼稚的男生？」 「我还是很不懂你明明这么聒噪但为何在语希面前却甚么都不说？」 我嘖了一声，说：「小鬼，试着坦率点吧。听过这句话吗？」 「爱一个人不是因为他是谁，而是在他的面前我可以是谁。我对于季冬宇就是这种感觉喔。」我笑着说完。 我的话换来他的沉默不语。 我们的对话跟着行程一起结束了，第一天的九族之旅。 晚上我们来到饭店，当然我跟季冬宇住同一间，双人床外加按摩浴缸以及大阳台。 在我洗完澡用好餐后，坐在床上看着季冬宇的背影，感觉很不可思议，像是还不能适应自己已经是已婚这件事，而坐在我面前的人就是我丈夫……我爱的人。 「季冬宇。」我坐在床上向季冬宇招手示意他过来。 「躺好。」接着我起身将电视，电灯关掉，换上小夜灯开着。 我躺回床上抱着他，头埋进他胸膛里。 「老婆，你哪里不舒服吗？」他低头低语着。 「没有啊，只是突然想抱你。」我轻轻在他胸膛磨蹭磨蹭。 「嗯……」微微抬头看着他脸越来越红。 闻着季冬宇身上的薄荷味道，意识越来越模糊。 「冬宇……」最后我喊着，接着闭上眼沉沉睡去。 「嗯……」我一转身手一伸，发现旁边空无一物。 我醒来后，阳光透过窗帘剩下微光照亮整个房间，让我看清楚。 季冬宇不见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这么紧张，但这念头一出现在我脑海时，我的反应是马上起床换好衣服。开门一踏出去便撞到人。 「老婆？」 「跑哪去了？」慌张的神情在我脸上，我问着。 「看你睡那么熟，我就把早餐拿上来了。」 叫服务生送不就行了。当我这么说时，却得到：「老婆吃的，我亲自服务囉。」 「老婆！餵我，啊──」 「没手吗？自己吃。」 虽然我嘴上这样说，但还是伸手拿了麵包往他嘴里送去。 还是不停的斗嘴，总算在半小时后吃完这顿早餐，以及整理好行李。 手上提着行李，要从大厅走出去时，我看见他们在谈话，让我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听着──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像在做牛做马吗？不后悔？」允澈坐在台阶上问。 「那不是做牛做马，是付出，那是互相的。怎么可能后悔？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我很爱钦亚，跟她结婚这件事，说是我这辈子的心愿也不为过。」 季冬宇用坚定的语气说完这句话。我还没到之前，他们或许就一直聊着这类的话题。 「付出？那回报呢？互相？怎么肯定对方也相同？」 我看见允澈那疑惑的脸，更正确而言，是对爱情不信任的眼神。 「爱情不是工作，不是你付出多少心力、劳力，做得多好，就会有等值的回报。爱情是不求回报的东西。要求回报，那你爱人也爱得太累了。」 我愣住看着季冬宇，没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这般话，我惊讶更多是感动。 「我可没你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啊，姊夫？」 「我也没有。」冬宇说。 我看见允彻歪着头看着冬宇，冬宇则笑着说── 「遇见对的人、很爱的人、想在一起一辈子的人，就自然而然的想将自己拥有的一切全都给了她，不管她爱或不爱我。」 「白痴。」 「我是啊。」冬宇笑了，我眼眶泛红了。 「姐？怎么不走？」语希站在我背后问着。 他们的对话在我和语希出现后结束，而我的感动却一直持续着。 我们出发，一路上没人开口沉默着听着歌，直到到达台北。 送语希他们回去后，我们洗好澡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 「季冬宇，睡了吗？」 「还没……」声音回答的很小声，迷迷糊糊的。 我转过身抱住他，然后我哭了。 「你真的是个笨蛋呢。」用着哭腔说完这句话，换来季冬宇慌乱的回答着，「老婆，你别哭怎么了？」 「季冬宇！」 「是！」 「……」紧贴着他的上衣，我说着。声音模糊的传出。 「你再说一次。」他激动的抓着我的肩膀。 「不要，睡觉了。」此刻，我还埋在他颈肩里不敢抬头，我敢肯定我的脸肯定红透了。 「拜託嘛……老婆！」 我不能没有你，请你一直待在我身旁，我爱你，季冬宇。 番外3 略为血腥慎入 番外、三 『钱拿来。』王浩雅一脸不屑的看着林翔君的脸，伸出手讨着钱。 「我没钱了，都被你拿走了。」林翔君拍开王浩雅的手，回瞪着她说。 林翔君没想过跟陈子扬分手，跟她在一起后，竟然是过着如此不堪的生活。 看着镜中的自己圆润的双颊瞬间的消瘦，黑眼圈也比以前重一倍，体重也从五五调成四十几，，要是陈子扬看见此刻的他一定会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堆了好几天没洗的碗筷在厨房的各处孳生苍蝇以及蟑螂，洗衣机上也是放了一堆衣服，整个地板都是污垢，屋子泛着酸臭味，而眼前原本让她有着「可以跟她过着快乐的生活」的人竟然伸手跟她讨着钱。 这是第几次了？ 『快把钱拿来。』王浩雅说完这句话，便伸手去抢着林翔君的包包。 「我没钱了！全部都被你拿去买毒品了。」 王浩雅使出苦肉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恳求着林翔君说，『拜託，翔君拜託给我钱，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会还你的，我会去找工作的。』 「每次每次你都说同样的话，哪一次算数的？」 「能不能够别再这样下去了，每天过这样的生活……真、真的让我好想死，你知道吗！」林翔君紧皱的眉头，说完这句话后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我──』王浩雅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躺在地板，弯曲着身体不断的抽蓄着，口水和眼泪不停流出，还一直乾呕着。 第一次见到毒癮发作的林翔君，看到这画面直觉性的往后退了几步靠在门旁。 『啊！』凄惨的叫声，从王浩雅口中传出。 原本已经安静的房子，因为她的叫声不断回响，让林翔君更是恐惧这时的她。 王浩雅的身体越来越强烈的颤抖着，瞳孔也急速扩张，手止不住的开始用力抓着头发，身体还是一样呈现弯曲。 看着几幕的林翔君，早已被靠门蹲下了，像是无法负荷一般，她将头埋进双膝间。 好一段时间过去后，嘶吼声停止了，却多了急促的呼吸声，灯光一闪一闪，林翔君的身体却依旧止不住的颤抖，因为在她眼前的她却── 「啊！」声音一停止，林翔君只感觉到身体上的血液缓缓从肩膀处流出。 『去死吧！』 只见王浩雅拿着刀子一刀刀砍着她的手臂，硬生生的将她双手给砍了下来。 林翔君还来不及尖叫，理智已经被痛觉盖过，她瞪大了眼睛，彷彿眼前的人并不是王浩雅，她不敢相信王浩雅会这般狠心，不念过往情。 『还不够……』像是发了疯一样，王浩雅继续举起刀子砍断林翔君的双脚，血从切割处不断喷出，地板整摊的血渍。 『哈哈哈！』王浩雅脸上也被喷得到处都是血，脸上掛着狰狞的笑容，不停地笑着。 王浩雅用力挥下最后一刀砍下她的头。 『砰──』头落地，轻轻一声，却重击了王浩雅的心房。 头落下滚到王浩雅的脚边，眼睛带着死亡前的恐惧，直瞪着王浩雅，嘴巴张得开开的像是有话想求救般却来不及说出口。 王浩雅的右手颤抖着，刀子一落的她便瞬间蹲下来抱住林翔君的头，痛哭失声。 『对不起……对不起。』 『我、我没想过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 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她哭着。 就这样静静抱着一动也不动，哭声也渐渐止住，直到天色渐渐暗下，王浩雅才缓缓起身将林翔君已经发出味道的尸体慢慢抱起走进房间。 将她的头、双手以及双脚，全都拼凑在一起，像是林翔君还是完整的一样。 王浩雅默默落着泪，拿起火边点着周围的东西。 不到半小时，整间屋子大火瀰漫着，有着尸体的腐臭味以及木头的烧焦味，到处都是破烂无一处完整，包括床上的两具尸体，维持死前的样子，一方抱着另一具早已残缺的『她』。 早已烧焦的尸体。 以这样为结局的她们。 这就是你们要的吗？ ─end─2013/02/10改 番外4 新年快乐(上) 番外、四（上） 『在过来一点。-』 「这边呢？」 『好、停。』 我退了一步看眼前的春联，又看了一眼满意点头的钦亚，我的嘴角也跟着上扬。 『干嘛一直看着我？像个变态似的。』 其实我最喜欢钦亚骂我是变态时的眼神，那充满她对我的爱。 但这次我得到的反应并不是如此，她轻声说，『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没。」回答完我走进客厅。 这阵子的钦亚变得不像钦亚，让我都不知该如何和她相处了。 就这么说吧── 『老婆，你、你！』我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手不由自主颤抖着指着钦亚说。 「快来吃早餐吧。」语毕，外加一个浅浅的微笑。 我看了看时鐘，确定是六点没错。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准备早餐，怎么钦亚起个大早为我准备。为我准备就算了，竟然还来一句贴心的温柔话语，『快来吃，要冷了。』 我简直快疯了！ 这还不是我最惊讶的时候，一个月前的钦亚就有异状，越接近过年就越奇怪。 除了变的特别温柔以外，她竟然还要求分睡！ 我曾经私下找过陈子扬讨论。 「你知道这世上最要命的话是什么吗？」 『啥？有话直说好不好？』 我模仿着昨晚听到的口气，「老公，晚安，我爱你。」 『噗──』陈子扬一扫而空刚刚不在乎的态度。 『她跟你说我爱你？』 「很恐怖对吧。」我们两相视后很有默契的同时点头。 超恐怖的对吧！ 我想破脑子也想不透钦亚突然温柔的原因，在我冷静后有思考我最近是不是有哪惹她不开心，所以才这般的反常。 不冷静还好，一冷静不得了，一直以来我只有惹钦亚不开心，似乎三句不离翻白眼以及『真是够了！』想到这，冷汗直冒，该不会是我推测的吧。 她要离婚！ 这就像是原本脸色苍白的病人，在要走前会有那一小段时间脸色回復，还特别异常的红润且有精神，那叫什么来着……回光返照。临走前对我特别温柔，然后在出其不意地给我一句，『我受够你了，离婚吧。』以钦亚的个性肯定连离婚协议书都准备好了。 我在心中吶喊一百次「我绝对不会和你离婚。」想着到时候发生我又该如何应对。沉思着却没注意到被打开的房门。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冷不防的钦亚拋来这句话。 双手胡乱擦掉眼泪，轻声道：「老婆，没事。」 『没事？好端端的会哭？当我瞎了？别骗我快讲。』 「因为我觉得跟你结婚真的超级幸福。」 因为你要跟我离婚了，真的超级难过。 『说什么傻话。』 我、的、老、天、爷！又来一个浅浅微笑，简直快得心脏病了我。 不、不行，我非得要让钦亚认为跟我结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对！表现得更好，好让她打消要离婚的念头。 我双手握拳给自己打气着，加油！季冬宇！ 接下来的每一天，我五点半就起床了，为了早一步准备早餐。这阵子人手不足导致我去公司帮姊忙，我照常每晚一下班就匆忙回家准备晚餐，接着去餐厅接钦亚。 所有家事我一手包办，总算这段时间我们平安无事的度过。 我将那段时间的自己解释为太神经质了，或许压根甚么事都没有。 但一切出乎我意料了，根本没想到时间点会选在除夕那晚。 邀请了悸月、陈子扬、青允他们来，此刻的气氛乐的不得了。 照往常的我开口，「老婆，新年快乐。」递了一包红包给她。 『新年快乐哦，老公。』重点其实在后面，『我也有东西要给你，很早就想给你了。』 她起身朝房间走去。原本还期待是早就准备好的大礼时，一看见她手上的牛皮纸袋，瞬间傻住，周围的声音也全都安静下来。 她将袋子给我，我颤抖的接过来。 上帝阿拉圣母玛利亚马祖娘娘，请保佑啊，别是离婚协议书，千万别是离婚协议书啊！ 我已经感觉到眼眶泛泪了，看了一眼钦亚，她嘴上的笑意更是明显。 我深吸一口气，将纸抽出来，惊讶的看着钦亚，说── 番外5 新年快乐(下) 番外、五（下） 『确定孩子真的是我的吗？』 听到季冬宇看到纸袋中荣总的诊断书，确定我真的怀孕后，季冬宇的反应竟然是看着我愣住问着。 这话能听吗！我差点没拿刀砍死他。 「当然是你的！」我的语气中满满的无奈。 他看了一下我又看了一下证明书，愣了好久才回过神，兴奋的口气喊：『老婆！』 他一把抱住我，手抚着我的后脑，将我的脸靠在他胸膛里。 『哇！我要当爸爸了！』 『哈哈哈。』他双手抱住我的腰，把我抱起旋转着。 『看到没啊，我要当爸爸了！』 他高兴的落下泪，对我又亲又搂的，脸上的笑容像是听到全世界最棒的消息一样，好温暖。 『老婆……谢谢、谢谢。』 要说谢谢的，其实是我才对。 我看着他，也忍不住落下泪。这声感动的谢谢，我想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 『其实，你对我特别温柔，让我吓了一大跳，原本以为……你要跟我离婚。』 「特别温柔？说的好像我虐待你似的。」 『哪有，你对我最好了。来，老婆啊──』 他剥了橘子往我嘴里放。 咀嚼了几下，甜的滋味往心里去。 我摸摸他的发，再顺着鬓角摸到脸颊。 轻声说，「我去煮晚餐。」 语毕我起身走向厨房，他急忙在我后头喊着。 『娘子，万万不可啊，现在有着身孕该好生歇歇，让我来就好，我来。』 他伸手接过我的刀子和沾板。 「怀孕还是可以煮饭的，之前我不都准备早餐好一阵子了？」 『别！千万别！我看你餐厅也别去了，待在家里，让我养你。』 我很好，好的不得了，因为季冬宇一句『待在家里，让我养你。』于是我开始了被禁足的日子，活动范围只剩床以及客厅沙发椅上吧，不夸张我说真的。 像是我踩着小椅子要开厨房上头的柜子时，被他看到，『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要是摔下来该怎么办？你现在可是有着身孕啊！要拿东西可以叫我帮忙啊！』 以及我只是去超商买菜，只是买菜！ 『怎么提的大包小包的？买菜可以叫我去买就好啦！你知不知道万不一你重心不稳跌倒该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严重性！』 「我哪有──」 『别打断我！』 然后我足足被念了半小时，再这样下去我会发疯。 唉，婚前跟婚后，天差地远啊。 以前的季冬宇，连念都不敢念吧，现在反差这么大，我花了好一阵子才习惯。 肚子一天天的大，伴随着季冬宇的碎碎念，日子一天天的过，已经足足八个多月了。 我们搬了新家，买了栋透天，虽然季冬宇坚持想住别墅，说着他自以为的歪理。 「只有三个人，住那个太大了。」 『谁说我们只要生一个？』 「不然呢？棒球队啊？嘖嘖。」 「……」 然后我看见他认真考虑的眼神，别告诉我他真的有这个打算，那我先离婚比较快。 那简直会要我的命。 除了主卧房以外，还布置了婴儿房，抬头看了头上的天花板彩绘，是夜空的星星。 走进婴儿房，看了婴儿床，摸了摸肚子，我真的很难想像，我即将为人母亲，会有个女孩或男孩叫我妈妈，每天下班不会只有季冬宇等着，还会有个小傢伙陪伴，说不定我一开门他就会朝我跑来，说声，『妈妈，我要抱抱。』脸上是天真无邪的笑容。 好幸福的家庭。 想到这，眼眶有些湿润，我伸手抹去还来不及掉下的泪。 『怎么了？怎么哭啦？』 我吓了一跳，转过头看见季冬宇站在门口看着我。 「你布置的，真好。」 『当然。』他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拉着我的手说：『跟我来。』还不忘补上，『眼睛闭着。』 我就这样被拉着，转了几个弯，上了几层阶梯，听到『喀』的一声，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到了。』 我走了进去一看，是那些走过世界的我们，我们的牵手照、结婚照，全被贴在这边的墙上，墙上有着布置，有些纸屑散落在地板。 『你看。』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瞬间我的眼泪就落下。 有很多，睡觉的我、煮饭的我、准备上车的我、看电视的我、睡觉得我、看书的我，每张照片有着季冬宇。有些的他被去掉了半边脸，或只剩下眼睛，用他笨拙的自拍方式，将我们两个都入镜。 照片随着时间排着，肚子渐渐变大，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是不是超级感动的啊，感动的话就给你老公我亲一下吧。』 我忍不住笑了，看着嘟着嘴的他，毫不犹豫的我就吻了下去。 「谢谢。」声音哽咽着。 『乖哦，老婆别哭。』 他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双手摸着我的脸颊，温柔的说。 「老公……谢谢。」 他低下头，深情的一吻，吻的我快喘不过气来他才肯罢休。 我想，没什么比这个更能让我感动了。 季冬宇，谢谢你，有你真好。 他在我耳边呢喃，「我爱你。」 我低语：『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番外6 新生命的诞生 番外、六新生命的诞生。 『妈妈。』小小的手掌，拉着我的衣角。 「怎么了？」我停下手边的工作，看着儿子说。 『爸爸要我跟你说。』见儿子一隻手背在后头，身子晃啊晃的，我就知道又是季冬宇在教坏他。 我将他抱起让他坐在我大腿上，搂在怀里，『爸爸说，你要是在不理他，他就要离家出走，还要找一堆年轻女生生很多很多妹妹和弟弟，到时候妈妈哭着挽留爸爸、爸爸也不要回来。』 『然后、然后爸爸就要走了。』 说到最后宇威哭了起来，『为什么爸爸要走啊……妈妈你不要不理爸爸，不要让爸爸走啦……』 「好、好，不让爸爸走，你乖乖先去睡好不好？妈妈陪你，先去睡。」 好啊好一个季冬宇。 『那爸爸不会走对吧？』 「爸爸怎么可能走呢，爸爸在跟你开玩笑地，宇威这么可爱爸爸捨不得。」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儿子乖乖躺在床上『安心』睡着，我静悄悄的将门关上，走进了主卧室，看见季冬宇背对我躺在床上，我一走过去就是掀开被子。 「季冬宇！」 『老婆。』他马上朝我扑过来。 「别乱跟儿子讲话。」 『我那些是真心话，哪是乱讲的。』 他的手脚开始不安分的往我身上缠，也不断的往我身上亲。 我翻了个白眼，「别闹了，新季的菜单我还没拟好呢。」 『再来生个弟妹给宇威作伴。』 于是我逃不过他的魔掌，最后还是倒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在有儿子后，我正式晋升为人母，咳、我是说，我现在为人母亲，人母人母的叫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是甚么东西吧。 不过在此还是用人母称呼一下，人母后的生活其实没太大的改变，而在当初生下宇威的那瞬间，我简直痛到要杀人。 我只知道季冬宇在一旁不断喊着，一堆人叫我出力、医生也喊着『看到头了，再用力点。』我满身大汗了还要叫我用力，简直想要眼睛一闭，全身放松直接昏过去还比较实在。但后来看到儿子开口叫我妈的那瞬间，那种喜悦感是无法取代的。 嗯，总算我也能体会为人母亲的欣慰感。 季冬宇也很疼宇威，宇威长得比较像他爸，他们俩简直一个样，个性也是。 『哪有一个样，我帅多了。』 「也对，哪一个样，儿子可爱多了，儿子爸多白目。」 『老婆！』 接着他又往我身上扑来。 时间越来越久，我便渐渐拿季冬宇没法。 总是由着他来，而他似乎也察觉了这点，便咬定的把我吃得死死死。 季冬宇也更加贴心，很多事情不会顾着自己作主，也会尊重，经过我的同意，他很注重生活小细节并且贴心。 我好爱他的贴心，总能温暖人心。 有一次宇威愣愣地看着我问，『妈妈，你为什么会嫁给爸爸？』 我想了想，把儿子抱到怀中说，「因为啊，他很爱很爱妈妈啊。」 『我也很爱妈妈啊，妈妈嫁给我好不好？』 『不行！她是爸爸的。』 「别跟孩子闹脾气。」 我嘟着嘴亲了儿子一口，「妈妈好爱你哦，妈妈最爱你了。」 「今晚跟你睡好不好？」 这时，会出现两种反差的声音。 『好哦，万岁。』 『不行，我反对。』 『老婆，你已经要两个礼拜不肯跟我睡了，有了儿子就不要老公，啊！我命苦啊。』 季冬宇立刻倒在地板痛哭，没有眼泪只有鬼叫的痛哭法。 我越过他，将宇威抱进房间，哄着他睡着，莫约二十分鐘我出来，看见客厅电灯暗下，主卧房门下的隙缝透着微微的光。 我知道他在等我。 我开门走进去，「欸。」 『老婆！』 他紧紧的抱着我，我宠溺的揉揉他的发。 「别跟孩子吃醋，都这么大一个人了。」 『谁叫你有儿子就不要我、也不肯跟我睡。』 「如果我都不要你、不肯跟你睡，那我肚子中的他怎么来？」 我摸摸自己的肚子，月事已经两个月没来了。 『不会吧，你是说──有了？』 「嗯，希望这次是个女儿。」 在一次，他喊了我的名字，说他有多爱我。 说不管是男孩女孩只要我生的，他都会加倍疼爱。 他说他会，永远的爱我。 「我也是，永远爱你。」 我知道我们的生活，会一直美好下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