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总要有希望》 第1章 两个奇葩 2017年的1月，我的姑子终于订婚了，这一天我等了好久。你也许奇怪我为什么这样说。我想离婚已经很久了。离婚的人总会被踏上名誉不好的标签，一个家庭也会因此蒙羞。我的姑子是个好孩子，从小学习好，在大学里还能得到奖学金，在她大二的时候我就有了离婚的想法，可为了她我愿意等。她或许就是这个家的希望。我希望她能不受家庭的影响找个好老公。 这个家庭里，除了公公、姑子和我，剩下的人好像都是奇葩。比如说我的老公，他好像是叛逆期的少年，爱玩游戏，不管家，让他去找个工作，他就会说：你就那么爱钱，钱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你要是再说他，他就跑了，几天不回来也是常有的事。曾经家里做生意的时候，让他往餐厅送调料，可他不是送调料的时候不在家就是要了钱不给公公交。公公负责收购供应调料。 时间久了这生意就无法正常运转，或者就是公公累的要死，只能挣点生活费。不是生意不挣钱。是他要上钱都挥霍掉了。他领着朋友在餐厅里胡吃海喝，吃完就签单，用调料钱抵账。他在歌厅里消费一律的签单用调料钱抵账。公公怎么说他也那个样。跟他算账，欠了公公好几万，他会给公公打张欠条，但你要是指望他还账是不可能的事情。 后来实在无法公公就不让他再从家里拿调料。他一下子失业了。就睡在家里看电视。入戏很深，不是哈哈大笑就是骂电视里的演员。看累了就睡觉，睡醒了继续看。在他的世界里没有时间概念。他要是不累会看到半夜四点，五点，他要是累了会睡到白天一点，两点。我出去找了工作，看他这样颓废我连家也懒得回。他饿极了会自己煮饭，蒸点米饭，之后再去婆婆的菜缸里捞颗酸菜，洗一洗，切碎拌点辣子吃上两碗。 在我的盼望中笔录费也停了，电视里什么也没有了。他在屋里终于睡不住了。就出去了。刚开始是早晨出去，晚上回来。后来就几天几天的不回来，再后来十几天才回来一次。对他的这种行为，开始我还有点失望难受。后来我就没什么感觉了。因为我发现自己一点也不爱他。我想离婚是迟早的事情。我很会安慰自己，我想我一个人住着这家电齐全的宽敞房子也不亏啊。后来才明白我是亏的。因为女人的青春很短暂，没有了青春谁还愿意多看我一眼呢？ 我只是为了姑子在等待，只要不离婚，无论你的家里有多么严重的事情，在外人看来，这个家庭表面上是正常的，离了婚好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父母都会在人前抬不起头。常常会听到有人说“那个寡妇怎么怎么样”。听着都觉得害槮。想到不久后我也会被别人称为‘’寡妇‘’我就非常的难受。人们不但低看离婚的女人，在言语上也会毫不留情，好像女人离了婚就成了洪水猛兽。 我的婆婆非常的懒，她常常以生病为名义躺在床上。她说自己不能低头扫地，一低头就晕，扫完地晕的就站不住。她有眩晕症。她个子很矮，只有一米四九。肚子很肉，胸也非常的大。她的上身看起来像个圆球。她不愿洗衣服就说她的腰弯不下去，她说：我一弯腰非常的吃力，哼哧哼哧的。感觉气喘不上来。（那个时候我们用搓板洗衣服）她说：你瘦，肚子上没肉，洗衣服是多么轻松。 后来看我不主动给她洗衣服，她就把所有的洗衣盆都放在她的床底下。洗衣盆里放满了衣服，包括裤头和胸罩。我洗衣服总要用洗衣盆，问她她就说在床底下。我总不能当着她的面把她那些衣服倒在地下。于是就一起洗了。洗她的裤头真让我恶心。后来我就自己买了个盆放在自己的屋子里。 记得第一次分家的时候，她喊的响当当的话语：我是真心不同意分家，娶了个儿媳还没怎么使呢，就分家。在她眼里我就是个免费的保姆吧，分家后她就不能随意使唤我了。我们那个年代媳妇儿不能主动说分家。还要在分家的时候假装很舍不得。要是哭一场更好，显着有情有义。我没哭，心里还挺高兴的。我想分了家我就有了自己的时间，不用再没完没了的干家务了。吃饭的问题我一点不愁。曾经做姑娘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打工。每个月还要给母亲交钱。 我还年轻，找工作不是什么难事。很快的我就找到一份卖鞋的工作，一个月三四百块钱。养活我足够了。下班早了我会煮饭，迟了我就买包方面面或者在外面吃碗麻辣烫。我连婆婆的屋子也懒得进了。每天经过她窗户的时候总能看到她在看我。我是真的怕进去，进去了不知又要让我干什么，我站一天的柜台也很累啊。 每天下班了我可以睡睡觉，或者去闺蜜那里转一转，闺蜜开着饭馆，我给她扫扫地，抹抹桌子，吃饭的问题就解决了。那个时候老公常常的不在家，我在闺蜜那里也是做到天黑才回家。婆婆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忧虑。她的儿子以前就那个样子，经常的不回家。她原指望着娶个儿媳来改变儿子，没想到还是那样。要是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娶儿媳。不娶儿媳钱还在。或者不该娶个漂亮的儿媳。儿子不在家，儿媳又回来的这样迟。她想说我吧，已经分家了。不说吧又不知我一天在外面干什么。不让我上班吧，没人养活我，让我上班吧，她总是提心吊胆。 有一天她终于说：家里就三个人吃饭，还分着两个锅做。真不够麻烦了。合在一起吃算了。你负责交电费就行了。那个时候公公还坐批发肉的生意，家里有四个大冷柜外加两个冰箱，一个月的电费要六七十元。而我才挣四百元钱。我不愿意又能怎样呢？我的父母都是很顾及名声的人，我要是不同意就是不孝。为了博个好名声，我不能不同意。 虽然想着要离婚，但是在没离婚的时候，这日子总还要过下去，还要维持住表面的温馨和睦。 第2章 有工作的女人很吃香 姑子个头一米五八，皮肤有点黑，长的真的是很普通。曾经我以为她的对象可能不好找。可是我错了。她毕业后很快的就找到了工作，在收费站收费，紧接着又被调到监控室。后来单位考试，她又到了办公室。事业可谓是一帆风顺。给她介绍对象的人源源不断。 姑子刚开始相亲的时候，婆婆还让我进去倒水。可是后来发现我一进去，相亲的小伙子就看我，以为我是主角。等到姑子出来的时候就没心看了。因为我俩的差别太大了。后来就不让我进去了。不但不让我进去，还不让我出现。公公说：你去你妈家转几天。 哎，我这美好的形象被生生的废了。我要是有个工作不知道有多抢手。后来姑子相中了一个，那小伙对姑子很好。相亲认识没几天，把工作地点都调了。可是婆婆却不同意。一是嫌那小伙家远。二是嫌他年龄大。更让她气愤的是那个小伙跟姑子来家里。只跟姑子讲话，对婆婆爱答不理的。他的眼里好像只有姑子一个人，别的都是浮云。吃饭的时候他也只给姑子夹菜。 婆婆气坏了。姑子就是她的希望。摊上这样一个姑爷她就没希望了呀。婆婆坚决要求姑子跟那个人分手。姑子说他对她真的很好。天天都去单位看她，给她买零食。工作也跟别人调了，只为离姑子跟近一点。婆婆开始好言相劝，姑子哭哭啼啼的就是不同意分手。婆婆气坏了，说：我养你二十多年，你跟他才认识了几天，你要是不要这个妈，你就跟她走。之后婆婆气的砸了杯子，大放悲声的哭，后来就病了。 姑子轮休没回来，婆婆急了，看来装病对她的女儿并不见效。她怕姑子跟那个小伙子再约会。于是上去亲自把女儿押了回来，继续相亲。姑子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可是对相亲好像没什么兴趣了。见到小刘的时候，婆婆的眼睛一亮，这个小伙子长的真是帅气。还非常的有礼貌。还特别有眼色。 开始的时候姑子出于礼貌淡淡的应付着。直到那次她陪婆婆去看病。小刘寻找路线找到的时候婆婆正在床上输液。婆婆给小刘说：姑子去了卫生间，好久了。小刘又等了好久，姑子还是没出来。无奈之下站在卫生间门口，看到一位女士，拜托她给问一下，卫生间的那位女士咋了。 那位女士出来说：便秘了。脸憋的通红。小刘跑到医生那里给开了药，又拜托另一位女士给送进去。这件事情过去后。姑子对小刘的态度有了转变。婆婆笑的合不拢嘴。小刘每次来都不空手，买点水果什么的。还亲自下厨烧菜。对公公婆婆和蔼可亲。 他陪着公公婆婆玩牌或者聊天，每次都十点多才走。有一次婆婆说：太晚了，天这么冷，你就别回去了。小刘也就没走。婆婆不但没让小刘走，还让姑子陪小刘再聊聊。他俩聊着聊着竟然关了卧室的门，他们俩在卧室呆了一个晚上。婆婆的心里七上八下。一方面她希望他俩发生点什么。让姑子对以前那个小伙子彻底死心。另一方面又怕出乱子。 这个晚上之后，姑子跟小刘的感情是更近了一步。婆婆开始跟媒人商量彩礼和结婚的事情。买了套房子，接着就是买衣服，拍结婚照之类的事情。姑子长的那么普通，只因为有工作就能嫁个帅气的老公。我长的比她好，可有什么用呢？这个时候我才明白钱真的可以提高女人择偶的档次。 姑子结婚了，婆婆美美的睡了一天。她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她好高兴呀？她并不盼望姑子找个多么有钱的男人。有工作就不错了。他更在意的是姑爷对她的态度。这个姑爷是多么的听话呀？还帅气，带出去老有面子了。再说了，她觉得自己的家庭一般，没必要找条件太好的。条件太好了未必看得起她。 小刘家的条件一般，父母都是工人，又都下岗了。父亲在厂子里烧锅炉。他家买的房子也是按揭的。关于这个婆婆并不愁，女儿女婿都有工作，按揭怕什么呢。 婆婆对女儿女婿那叫一个好，每次休息都让过来。做好了饭菜才叫他们起床，看他们睡在一个被窝里她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她俩越亲密她越高兴。女儿女婿也不让她失望，每次来都给她买点东西。让她觉得真没白供丫头上学，儿子媳妇顶什么事呢？这样一想她看我的眼神就有点轻视。 切，我现在正需要这样的轻视。我还愁找不到矛盾的源头呢？下一步不就是要实施我的计划了。我为姑子等了两年多，也算是对的起她了。这两年是多么的难熬呢？我挣的那点钱只够养活我自己。我流产三次。或许孩子也知道生下了我无力养活他。 在商场里碰见了几位初中的同学，他们说：这么多年没见，你又变漂亮了呀！上学的时候可从没觉得你漂亮啊。我是一直都漂亮。上学的时候，我穿的都是别人给的衣服，不合体还很老土。鞋也是母亲手工做的。我因为自卑常常躲在角落里。本来是该光芒四射，让我母亲生生整成了土鳖。生在那样的家庭，我从来都没自信过。 本来像我这样的长相，应该是骄傲的公主。可是我的父母常常嘲笑我个子小，嘲笑我干活慢，嘲笑我干什么都不成功。让我对自己没有一点自信。曾经我都怕自己嫁不出去。我的漂亮好像是结婚以后才被发现的。并不是婆婆舍得对我投资。是我自己挣钱买的衣服。我买的都是很便宜的衣服。便宜的衣服也遮不住我的光芒。 我脸上长的小，在商场里时不时的会有顾客问我结婚没？此时要是没结婚该是多么开心呢？我没结婚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来着露脸的地方上班。呆在工厂里生生的被埋没了。同学约我出去坐坐。我的这些同学都是朴实的人，都结了婚对老婆很好。出去做约了一桌人，有男同学有女同学，大家都怕给家庭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以前我基本上不参加这样的场子，因为我觉得结婚的男女是不能随便来往的。可是现在我不是要离婚吗？我要制造矛盾呀？我要让他提出离婚。 第3章 计划搁浅了 正在我要试着让自己看起来变坏了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不得不推后我的计划。那天天气很冷，头天下雪了，还没有化。姑子休息，小刘下午也休息。姑子在婆婆家等小刘。到5点钟的时候小刘的电话突然打不通了。6点钟变成了关机。姑子一直打，电话一直关机。她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婆婆比她还着急。在卧室里用电话偷偷不知打了多少遍。还是关机。 姑子怀疑小刘是和别人去玩了。她讥讽的对婆婆说：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好丈夫。之后出去了。公公偷偷的跟了出去，看姑子进了家门口的网吧，又偷偷的回来了。老俩口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才结婚几天呀，难道女婿已经变了心。或者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在婚前伪装的太好。 婆婆不甘心，她不相信自己看走了眼。她又给小刘的父母打电话。那边还不知道小刘没回来。答应马上打电话。后来回电话说也是关机。一直到晚上七点半，小刘的父母才打来电话，说小刘在医院里，受了点皮外伤。公公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网吧里，姑子正在那里抹泪。公公说；回家，有话给你说。姑子说：我不听，什么都不要听。 公公说：小刘在医院里。姑子大吃一惊，说：咋了，怎么了啊？她的声音都变了调。走路腿子都打颤。公公说：没什么，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小刘正被推往手术室。他的腿子骨折了。他下班做单位车回家的时候，车翻了。他的小腿粉碎性骨折。 婆婆没有看走眼，小刘非常的爱姑子。姑子扑上去说：你怎么不告诉我，我都担心死了。小刘宠溺的看着姑子说：我怕你担心。说完就被推进了手术室。那眼神看得我都嫉妒。大家都焦急的在手术室门口等着。一个认识的大夫说：没事的。公公婆婆的心里不知有多疼，恨不能受伤的是他们自己。 我因为第二天要上班，就回去了，公公婆婆一直等到小刘从手术室出来才回来。本来婆婆想留下来陪姑子的。可是姑子坚决的让她回来了。老俩口回来长吁短叹了一夜。早晨天刚亮，婆婆就熬了小米粥送到医院里。小刘疼的翻来覆去。看到婆婆又强颜欢笑。 我的计划因为这件事情只能暂时搁浅。现在婆婆姑子的心里一定很脆弱。我不能在她们最脆弱的时候釜底抽薪。我想最起码我也要等到小刘出院吧。以前婆婆都不怎么做饭的。很多时候都是等到我下班做的。可是现在她每天都变着花样给女婿女儿坐吃的。在她的眼里她们才是最重要的人吧。她每天只做女儿女婿的饭。我回来还得自己做。 过了两天，婆婆说：你去医院看看小刘吧，人多了热闹些，小刘也会开心些，忘记疼痛的。我去了，医院的人很多，根本不需要我来凑热闹。姑子，小刘的母亲，嫂子，还有他的表哥。大家都围着小刘，开心的讲着话。他们一看都是收入不错的人，我站在她们面前是多么的寒酸。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姑子看起来憔悴了些，可能在医院里睡不着。看我空着手去，婆婆的脸色有点不好。我或许不该空着手去。可是她的儿子不挣钱，不给我一分钱，而我只有四百块钱的工资。我拿什么买东西呢？水果什么的也花不了多少钱，几十块钱我还可以拿出来。可是我不想买。我现在就要制造矛盾，让她讨厌我，恨我。这样离婚的以后她想起来的全是我的不好。 姑子还是好姑子，热情的招呼我，回家的时候还给我提了些吃的，都是别人看望别的时候提来的水果，牛奶之类的。小刘住了二十多天医院。出院后去了他母亲那边。婆婆三天两头跑过去看。我想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没有必要再等了。我每天一出去就是一天，婆婆不在，我也不回来给公公煮饭。 我不回家也没地方可走，我在饭馆里慢悠悠的吃完了面。就去网吧，我冲了一张卡。那个时候我都不怎么会上网。或者去闺蜜的店里打发时间。公公婆婆发现了我的变化。婆婆有些着急，不知怎么找到了老公，给他说了我的事情。让他别再往外跑。好好管管我。 我竟然可以三天两头看见他了。以前他十几天或者二十几天回来一次，家对他来说更像个旅馆。有时我回来的迟了，他会问我干什么去了。可他还是那样穷，又懒。有一天，我的那几个初中同学又来转商场，说他们下午要吃火锅，我下班了一起去。我说：好啊。我正愁下班去哪里打发时间呢？老公在家里还是待不住。一个空房子有什么可守的呢？九点钟我接到老公打来的电话。那时我带着小灵通。 说起这个小灵通，还有段故事呢？这个小灵通本来是老公的。他因为没钱花，就80块钱把小灵通押在当铺里。当时一个新的小灵通要三四百元。他怕时间久了，小灵通被店主买掉，于是就对我说，我要是愿意就去把那个小灵通赎出来，以后就归我了。其实我很早就想要个交通工具了，只是买不起。 我去当铺花了100块钱，赎出了小灵通。之后就一直拿着。婆婆看我拿着小灵通很是奇怪，她说这不是阿强（老公的名字）的小灵通吗？怎么你拿着。我给她说了事情的缘由。她冷笑着说；这年头还是有钱好啊？我觉得可笑，她的儿子不挣钱怨我吗？她就没责任吗？要不是她一味的宠溺，她的儿子又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她要是教子有方，这个家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啊？她不但害了她的儿子还害了我。 当时我在吃火锅的时候，接到了阿强打来的电话，他问我在那里，声音很严肃。我当时不知怎的心一慌就撒了个谎。本来我在火锅城，我给他说我在：贵宾楼。他还是很严肃的说：真的在贵宾楼吗？我想他大概知道我在那里才这样问我，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要撒谎呢？ 第4章 女人要守妇道 我说我在火锅城吃火锅啊，四个男的，三个女的都是我同学。他挂了电话。我突然想起阿强曾经给餐厅送调料，餐厅里的厨师他基本上都认识，那个时候我也送过一段时间。是那个厨师看到了我，告诉他吗？估计他就在我的附近。想到这里我很紧张，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也没心思再吃什么了。 一个女同学看我脸色不好，就说散了吧，好在也吃的差不多了。我提心吊胆的回到家里，本以为阿强在家。没想到还是黑灯瞎火。他不在也好，我还怕他再问什么。他常常喝酒，三五天或者十几天都不回家就是正常的，而我只不过和同学吃个饭就这样心虚。 我不确定是厨师告的密还是婆婆给他说了，他出去寻我。半夜他才回来，第二天告诉我他就在火锅城对面的酒吧里。并且说当时我如果撒谎，他就准备进去把桌子掀了。要是桌子被掀了，我该是多么丢人呢？阿强在家的时间比以前多了些，估计是婆婆叮嘱的结果。婆婆看我的眼神忧心忡忡。 可他怎么呆的住，在家电视看不了，又没吃的。他也不想去婆婆屋里看公公的脸色。能做的只能是出去。他好像在帮别人讨债。他现在也带着手机。一次我竟然在卧室的后窗台上发现了十几把刀。后窗台很高，平常那个窗帘基本上都不动，那天我听后面的房上很吵，鬼使神差的掀了一下窗帘，就看到了那些刀。 我放下窗帘，心跳的不行。阿强其实就是个混混，还是个狠角色。曾经他家那个剥皮的后生，偷了他家的皮子不承认。被他发现后，两耳光就打的嘴角出血。还有一次一个小混混借了他一千元钱不还。被他突然发现后，拉到一个茶楼的包间里，打的差点跳楼，最后还给他打了一个五千元的欠条。 他在我面前从不说他在外面干什么，但是他喝醉回来的时候，总会露出一些什么。他的理想大概就是做个老大，可总是坐不上。以前他远离了那些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又跟那些人亲近。前年石油公司招人，给他跑了路子弄上了，他不去，称自己不想被别人管。要是他去那里工作，我也不会有离婚的想法了。我想去公公婆婆不让去，他们怕我飞了。 我继续破坏着我的好形象。不回家，不煮饭，早晨出去，晚上回来。有一天婆婆来到我的屋子，语重心长的给我说了一通话，什么女人要守妇道，要像个女人的样子。要是弄坏了名声，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她说她这几天梦乱的很，都是不好的梦。我的梦也乱的很，我天天梦到的不是别人在结婚，就是我在吃席。我在周公解梦上查了一下，说这是家庭要破裂的征兆。周公真是神啊，说的真准，这个家可不就是要破裂了吗？ 我怎么不守妇道了，我又没跟那个男的怎么样。她不管她的儿子，却来说我，她的儿子要是正常，我能这样吗？我这样心里不苦吗？那个女人放在正常的日子不过，想要离婚。离婚对我难道损害不大吗？这个家里丈夫不像丈夫，妻子不像妻子，这样凑合着才正常吗？冬天里连个煤都买不起。我一袋子一袋子买。要是你们老俩口有钱我也不说了。一家子人都在混。过个古尔邦节连倒油的钱都没有，问我来要钱，我不给你哭着走了，好像我是千古罪人。你一天就知道躺着睡着，不想着挣钱。 还给我说什么你曾经是多么能干的人，你曾经多么心高，想着娶个干活麻利的儿媳。那意思就是我不能干，我再不能干，也知道上班，你能干这些年你干了什么。自从我结婚，你年年生病，年年住院。老说自己这里晕，那里疼。你那儿子不就像你了吗？以前门口有个施工的，需要找个做饭的。一个月给八百块钱。公公给你说了。你竟然说：我不生病你就念支干（平安），还想让我去挣钱。曾经公公养乌鸡，鸽子、火鸡的时候，公公去乡下跟集，有事耽误了，天黑才回来，公公走了一天，那些动物就饿了一天。你都不晓得起来去喂一喂。公公回来的时候，那些动物都饿疯了。火鸡都飞到邻居家找吃的。 还给我说你年轻的时候走路都是咚咚咚的，震的地面响。也没见你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你现在也才四十二三，难道这就算老了吗？公公惹不起你，一惹你你就病了。不是躺在床上不起来，就是跑到医院里输液。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啃老。还好意思说你爹给你妈留的死后散乜贴的钱都被你花掉了。给我说你的娘家曾经多么多么有钱，对你多么多么的补贴。给我说这些有意思吗？我的父母补贴那也要看什么人，这样不上进的人，只能是越补窟窿越大。 再说了父母养儿女是想着报答的，不是想着被啃一辈子。如果是那样养孩子还有什么意义。你常常在我跟前念叨，谁谁谁的儿子找了个有钱的岳父，给女婿给了一套房子。谁谁谁的岳父给女婿给了一个摊子。我从没想过啃老。我看不起啃老的人。更不会去啃自己的父母。 你不知道我的心里想着什么，你可能觉得我要学坏。你不想让我上班了，可是又确实不能养活我，只能这样边走边看。公公本来也是个能干的人。可是摊上你这样的老婆和这样的儿子，他没心劲了。俗话说的好：夫妻一心，黄土变金。可是你只想着享受，不想着付出。 以前公公卖羊肉的时候，买来了羊，自己一个人在库房干活，你不晓得去帮一帮，跟着儿子在屋里说说笑笑。你不干，你让儿子去帮帮忙总可以吧。可是你没有。连你妈都说，你还说女婿给你发脾气，别干活你怎也进去帮帮呢吗？你不置可否，还让你妈别管。真是老婆娶不好，要毁三代啊！ 阿强就是像你了，才这样。你又不是富翁，这样惯着自己的儿子，还给公公说什么谁谁谁的儿子一晚上输了几十万，还不是老子给还账，好像阿强没动大乱子就是好孩子。只能说有其母必有其子。可你是女人，嫁个男人就找到了饭碗。阿强是男人呀，他又不是小白脸，即使是小白脸，你愿意儿子吃软饭吗？ 第5章 明天去离婚 我并没因婆婆的话改变什么，等了好几年我已经等不起了。姑子也算是有个好归宿了。婆婆以后也算是有个指望了。我的生活看不到一点希望。我跟阿强结婚都五年了，他给我给的钱都没超出五百元。他没有给女人给钱的习惯，因为他自己都没钱花。 记得他给朋友茶楼打工的时候，给我给过两次钱，一次100，一次50，还有一次我怀孕的时候，他给了买过一次水果，西瓜、香蕉之类的。还给我买过一次毛栗子，一瓶洗面奶，一身80块钱的衣服。这就是他结婚五年对我付出的全部。那天上班的时候，我又碰到了同学。他们坐在那里聊了一阵。又说下午去吃饭，我说：好呀。 那天三点就下班了，时候还早，我们就先去一个同学家里，他老婆不在。他们都玩麻将。其中一个男同学让我玩。说输了算他的。我说：不玩，我会一直输的。那天是四个男同学，就我一个女同学。他们玩我在屋里转转之后就站在那里看。玩到八点钟的时候，他们都是饿了。出去吃饭。 我同学住的这个小区跟阿强的表姐在一个小区，我想这样才好，最好让他的表姐看到才好。他们去的那个饭馆正好在阿强表姐的楼下。那是一楼的住户改装了房子。坐在房间里时不时的会看到楼上的邻居从这里穿过。从这个房子穿过之间可以上楼。可以节约好多的路。 他们点了手抓和面条，我快吃完的时候接到阿强打来的电话，他有些气呼呼的声音问我在那里，我说：在跟同学吃饭呀。虽然一切如我所想，可我的声音还是很慌。他说：什么时候回来，我说：快了。过了十分钟左右电话又响了。这个时候大家已经吃完了，说：再玩玩麻将，我说行啊。他们问我：没事吧？我说：没事。 我没接，他又打，我就关机了。心里却咚咚咚的跳个不停。我不知道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挨一顿打，或者被指责。 我心乱如麻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九点四十的时候，一个男同学说：回吧，你确定真的没事吗？别弄出什么事。我说：那就回吧。一路上他们问我：你老公干什么的？我胡乱编了个职业，我不想让他们笑话我的老公没有工作。下了车我就打开小灵通。刚打开就响了。看来阿强一直在打。他大吼：在那里。我说：马上就到家了。 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快从腔子里跳出来了。我打开大门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灯火通明。公公婆婆都朝大门这里看。我低头走进自己的屋子。阿强很快的也进来了。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说：明天去离婚。我没吭声。一切都按我想的方向发展，可我却没一点高兴的样子。他又问我明天上什么班，我说：早班。他说：几点下班，我说一点半。他说：我两点钟在民政局门口等你。我说：好的。 公公婆婆的灯亮了好久才关，他们大概对这样饭风平浪静很不习惯，她们想象中的狂风暴雨没有来临，应该很失望吧。我也以为会发生什么，最起码要挨一顿打，婆婆假装来拉架的时候再好好的数落我一顿，让我做个贤惠的女人。可是却什么都没有。 我默默的躺下了，心里平静如水，等这句话我等了好久，我就希望这句话由阿强来说，这样我的心里会好受些，给他也算给足了面子，希望某一天他在别人面前能骄傲的说：那个女人是我不要的。我盘算了一下自己的财产，折子上有1500块钱，父母城里那套房子空着，我暂时去住估计也没问题。我早都给父母说过离婚的事情。父亲说离，母亲挖了父亲一眼，父亲就不吭声了。 阿强大概很生气，他没理我，再或者就是等着我向他求饶。我怎么会向他求饶呢？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呢？幸亏我的孩子流产了，我都不敢想象有孩子的生活。我当姑娘的时候104斤，现在成了90斤。我还年轻，身体还算健康，我都不敢想象我要是有个病该怎么办。在这样的家庭里我看不到一点点的希望。 公公闲着，婆婆闲着，老公闲着。只有一个有工作的姑子嫁掉了。对于生活婆婆好像从不知道发愁，她怎么能够睡的住呢？我刚嫁到她们家的时候烧的是暖气，后来因为暖气太费煤了，就改烧炉子。有一年冬天还烧着煤渣。分家后我一袋一袋买着烧煤。晚上睡觉，屋子冷的像冰窖，我手都不敢往外伸。那个时候我常常发呆，真的不知道以后会怎样。我只恨自己挣的钱太少。 我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家庭。婆婆明明没粮吃，还不种田。我的父母都有工作有工资还种着田。我们家干什么活都是大家一起干，或者父母休息孩子干。而他们家干活的人少，睡觉的人多，甚至只有一个干活的人。现在连一个干活的人都没有了。他们以后怎么生活呢？ 以前我记得婆婆对我说：我老了以后你要孝顺我，那个时候我的心里有离婚的想法，不敢对她随便的承诺。我只说：这个事情你要对你儿子说，只有他是个负责的男人，我就会孝顺你。当时她的脸上很失望。我也有些愧疚。我不想随便给人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虚假的事情我做不来。或许她也看出我的心思故意来试探我。 公公的妹妹曾经这样劝我，你早点生个孩子，好栓住阿强的心。我冷笑了一声，我说：我栓他的心谁栓我的心。她很吃惊的说：你怎么这样说呀？我说：他这样没责任心，我生个孩子不是害了孩子也害了我吗？她说：可不敢这样想，男人都会变的。有个孩子他或许会为了孩子改变，现在他还年轻，男人越老就会越恋家的。 恋家有什么用呢？维持一个家需要钱呀。要是孩子生下了，他还是我不管，我该找谁哭去呢？我现在正是因为没孩子才敢有离婚的想法。要是有了孩子，我这辈子不就完了吗？ 第6章 咋就这么伤心 第二天我起床去上班，刚出门就看见婆婆站在院子里。她对我说；这段时间小刘生病，也没去看奶奶（婆婆的妈），今天我跟你爹回老家看看奶奶。你下了班早点回来，家里没人。我说：好的。心里却暗暗的高兴，公公婆婆在家肯定要阻扰这件事情的发生，如果他们不在家这件事情应该更顺利。真是天助我也。 上班的时候，我的心里一直很忐忑，不知阿强说话算不算数。要是他再变了注意我该怎么办呢？下班后，我就回到家里。阿强不在家。婆婆竟然还给我留了饭。我边吃饭边想阿强怎么不在家。刚吃完饭，家里的电话响了，是阿强，他说你在那里，我说：在家。他说：我在民政局门口，你过来。我说：好。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就很伤心，在去民政局的路上，我忍不住流泪。远远的看见了阿强，他的脸上淡淡的，看不出表情。我对自己说：一定不能在他面前流泪。我强忍着眼泪，进去却被告知要做孕检，还要拍四张照片。阿强骑自行车载着我，去医院做了孕检，一路上我一直在哭。阿强很犹豫，他说：要不，我们别离了。我吓了一跳，赶紧说：走吧，同时忍住不哭。这个机会多难得，这个过程多和平。如果失去了这次机会，我怕下次不会这么和平解决的。 我擦干眼泪，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真的不是舍不得阿强，我只是为我失败的人生哭泣。离婚了，我可能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父母的房子虽然空着，可还有哥哥嫂子，也不知他们让不让我住。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五年就这样白白的浪费了。照相的时候，因为我们立马要取，就要加钱，平常也就十几元。现在却要三十元。阿强身上的钱不够。他说：那个，你有钱没？我立马掏出钱付了。 心里更加看不起阿强。我想身上连三十块钱的都没有的男人，也敢喊着离婚。我们结婚这么多年，这也算是他做的一件有血性的事情。他为了维护男人的尊严来跟我离婚，也算是有志气的男人。虽然我并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但他不允许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吃饭，打麻将。我天生也不是那样的女人，只是不想跟他过了才那样。 终于看到了那张离婚协议，工作人员让我们签字。现在的工作人员真好，什么都不问。记得以前看书上或者电视上，谁要是去离婚，总会被百般盘问的。还有很多的人劝，离婚充满了阻挠。在写财产的时候，阿强说：你想要什么就写什么，给我留张床就行了。我说：算了，你以后还要娶，我拉走了你还得买。心里却想的是他那里有钱再去买那些东西。最终我也只是写了首饰。想写陪嫁物品，又想着拉的麻烦，就没写。 写字的时候，我的手一直抖着。幸亏工作人员什么都没问，一问估计我又溃不成军了。拿到离婚证，我松了口气。出了民政局大门，我的泪又流了下来。阿强说：先回吧，明天你再搬。回到家里，就听到电话响。停了两下又响。阿强跑进去接了电话。是婆婆打来的。她骂阿强，你这个驴，你干什么去了。小红呢？小红在不在，阿强很镇定的说：妈，没干什么呀？小红在呀？婆婆不信说：你让小红接电话。婆婆身体不好，经常生病，我决定暂时隐瞒她。我说：妈，咋了，她说；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家里一直没人。我说：我出去买东西，跟邻居聊了会天，没听见电话响。她又问：没发生什么事吧？我说：没有啊，妈。 之后婆婆又打来电话，是我接的，听到我的声音，她好像心安的不少，因为婆婆知道我是从不说谎的人。她说：你让阿强接电话。她对阿强说：你下午问你妹妹要户口本干什么？你给你妹妹说你要离婚吗？阿强说：妈，我只是说说而已，户口本妹妹也用完了，我就拿回来了。婆婆说：我警告你，你要是做了驴事，我可饶不了你。阿强说：妈，你咋不相信我，小红不是好好的在家吗？ 婆婆又让我接了电话说：小红，真的没什么事吗？你可别骗妈。我说：真没什么事。婆婆说：我明天早晨和你爹回去。我说；好啊，妈，你就放心住着吧。我想当时要是给婆婆说：已经离了婚，她不是晕倒了，就会立马回来。下午，我一直在流泪。我也不想哭，可是眼泪自己往外流。阿强看着挺伤感，也流了泪，他说：要不我们周一去复婚吧。 屋子很冷，那是三月的时候，天气乍暖还寒。我们都坐在炉子旁边。复婚了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这样的日子，他怎么不说：要不我去上班吧？我说：我都没地方住。他说：你先住着，什么时候找好了房子，什么时候搬。我说：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们离婚这个事，你对谁都不要说，谁要问，你都说没离。他说：好。 那天他那里都没走，一直在家里。我一直都很伤心。阿强好像也后悔了，他又说：我们周一去复婚吧。我说；好。晚上他很温柔的待我，可我却觉得别扭，我觉得我们已经是离婚的人了，不该再这样。第二天一早，我想往常一样煮饭，吃饭，可却觉得什么都变了味，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感觉我不该再呆在这里了。 刚放下饭碗，阿强的舅舅来了。他家离我们家不远。原来是婆婆不放心，让自己的哥哥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开始我很镇定，坚持给他舅舅说：没有离婚。他舅舅说：这样的生活不好吗？到底为什么要离婚。我说；也没说不好啊？后来阿强看他舅舅逼的紧，就说：舅舅，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们已经把手续办掉了。 他这样一说，我就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的舅舅果然没再说一句话。起身的时候扶着桌子，说：我怎么站不起来了呢？站了一会稳了稳神就走了。我十二点上班。洗了头，穿好衣服，婆婆回来了。一回来就直扑我们的房子。对着我大喊：小红，我把你怎么了，你结婚这几年，我对你不好吗？ 第7章 你的胆子真大 看到我不吭声，婆婆又开始骂阿强，你这个驴，我给你娶个媳妇容易么？你一天竟给我做驴事。阿强说：我给你说没事，你还想咋着，你咋不相信我。本来我想着阿强要是谁都不给说，我再住个二十几天再走，可是他给他舅舅说了，我就无法再呆下去了。 我准备出门，婆婆说：小红，我告诉你头碗饭好吃，二汉子难嫁。今天这个门槛是出门低，进门高，你可想好了再出。阿强说：妈，你干什么，小红只是去上班，给你说没事，你非要这样，有意思吗？婆婆半信半疑的看着阿强。 出门后我才发现自己没骑自行车，我让阿强去给我骑自行车。阿强说：你去推。我说：你去推，妈那样我不敢进去。因为当时我就决定不再进这个家门了。要是没有自行车我上班是多么不方便。 阿强推出了自行车。走了一阵才发现肚子饿了，阿强的肚子也饿了。我们又去吃了顿麻辣烫。当然还是我请客，阿强没钱，他对我异常客气，还说周一复婚的事情。我说:一定。 其实我今天是全天休息的，我给阿强说：我要去上班了。他就走了。 我把自行车放到单位，做车去了母亲那里。去了之后妈说：你今天脸咋这么黄。是不是生病了。爹当时也在。我平静的给父母说：我离婚了。母亲呆在那里不动了，好像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过了半天她又说：你说啥。我说：离婚了。母亲说：这么大的事，你--------怪不得我昨晚梦乱的很，哎。父亲说：离了也好。我等会把楼房钥匙给你，你先住那里。 我就是要父亲的这句话，我很感谢父亲没有责备我。可是我分明看到父亲默默的发呆，为了怕我伤心他在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母亲深深的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说。她们是在为我的未来担心。我努力忍着不想在她们面前哭。于是我说：爸、妈，我先走了，我还要上班。 母亲好像突然醒悟过来，父亲说：吃了再走，可是我哪里吃的下去，我坚持要走，父亲骑着摩托车往路口送我，出门时碰到邻居，我像往常一样的打招呼，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感觉邻居好像已经知道了我离婚的事情，感觉怪怪的。我很自责自己让父母如此操心。我不想再看父母的强颜欢笑。他们为了不让我难过，强装平静。 父亲的楼房里很暖和，还有暖气。我躺在小床上无法入睡，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从今天起我就是个寡妇了，多么悲伤的字眼。我的父母多好啊，我不用流落街头了。房子里有灶有锅。曾经我是多么渴望有一套楼房住啊，我觉得要是有套楼房住也不枉此生了。我常常羡慕楼房里的人，觉得他们很幸福，不用烧炕，拾煤、上厕所还不冻屁股。 晚上哥哥姐姐来了，哥哥说你的胆子太大，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家里人商量。后来又说既然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临走的时候又给我给了200块钱。说我以后没钱了可以问他要。我说我有钱。他扔下就走了。第二天我继续上班。上班的时候也没觉得什么。下班了觉得毫无头绪，不知自己该去哪儿。 回到父母的房子，感觉房子好安静。做了一会，肚子饿，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要不要煮饭呢？我用昨晚哥哥给我送来的米熬了点稀饭。我没买什么菜凑合着吃了一顿。吃完饭，我不知该干什么。怎么这么闲呢？坐在那里仔细的思考，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应该是对的。可是为什么我感觉这么空虚，寂寞呢？以前生活虽然没有希望。但我总感觉自己忙忙碌碌的。好像有做不完的事情。可是现在我好像失去了主心骨。我想我是不是错了。我很快的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我这样做，没有错，回去还不是老样子。 我还在想要是周一阿强给我打电话复婚，我该怎么说呢？我倒头睡下了。想想还是觉得悲伤。我最好的五年在阿强这里浪费了。我想回老家又怕别人指指点点。估计老家的人都知道我离婚的事情了。现在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父母在邻居面前该是怎样的难堪呢？ 离婚有什么错呢？过得没有希望才离的婚。我离婚算是弃暗投明吗？我的光明又在那里。或许还是黑暗呢？无论光明黑暗生活总会发生改变的。现在暂且称为还有一点渺茫的希望吧？以前我看书不是觉得屋子冷，就是没时间。现在我有了大把的时间，屋子也很暖和，却看不进去。我的脑子好乱啊。 周一阿强给我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去复婚，我犹豫了一下说：让我再考虑考虑。阿强挂了电话。我给父亲打电话，说了这个事情，父亲说：不复，他真是把婚姻当儿戏，想离就离，想复就复。我其实也没想复。阿强又没给我保证以后会怎么样，我被耽误了五年还不够吗？ 再婚的女人，有好的，有坏的。而且还是坏的多。我的未来并不明朗。我还有当后妈的可能，想到书中或者电视里对后妈的描述都感到害怕。不结婚，我还这么年轻，这漫长的一生能熬的住吗？我想当初要是生个孩子多好，可以跟孩子一起生活，可是我哪有钱养活孩子。 我去闺蜜那里，给她说了我离婚的事情，她大吃一惊，说：这么大的事情你说办就办了，事先都没透露，你可真行呀？我说：你不也是单身吗？过得也不是挺好吗？她说：我跟你不一样啊，我的老公是死了，没办法才单身。我说：我单身了可以给你作伴呀？让你不觉得自卑孤单呀？ 闺蜜的饭馆此时已经盘掉了。她又开了一家服装店。她说开饭馆，每天一身的油烟味，感觉人都老了。我们还年轻，就该鲜鲜亮亮的活着。闺蜜个头高，长的也还过得去，打扮的又时尚，常常有些男人问腥而来。有人请她吃饭，有人请他蹦迪。有时我也随她去玩玩。只是我从不喝酒。闺蜜对此很是鄙视，她说;我们出来玩的就是开心，你这样端架子有什么意思？以为你还是十八岁的清纯少女。我是不年轻了，可是我真的不喜欢喝酒，一是酒的味道让我无法下咽，还有一点我怕自己醉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人生的路我已经走错一次了，不想再走第二次。因为观念不一样，闺蜜那里我就很少去了。或者去了也只是跟她在店里唠唠嗑，不敢再跟着她出去了。闺蜜指着我的头，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呀真是个榆木脑袋。闺蜜的门时不时的锁着，下班后我总不愿回“家”，常常渴望能有人陪我说说话，我常邀请我的同事去我“家”转转，可是她们都很忙，不是说要去接孩子，就说要回去煮饭。只有我觉得无事可干，不想回到那个温暖又冷冰冰的屋子里。 第8章 流言蜚语 每天下班后，我都不知要去哪里。我买了一些歌碟。父亲的房子里有电视和dvd，我把那些碟放进cd机里听歌，那些歌都很悲伤，听着听着我就流下了眼泪。我多盼望有个人来陪陪我。我还很敏感，每次出门都感觉别人在我身后窃窃私语。戳我的脊梁骨，我想她们一定在我背后说；看那个女人离婚了。 这套房子是父亲单位分的，父亲的一些同事我小时候见过，现在他们大概也还认识我，因为我跟父亲长的很像，我想他们是不是也知道我离婚的事情呢？我常常躺在沙发上，觉得我好丢人。有时一下午都不吃饭，我想就这样饿着，是不是会饿死呢？过了几天我感觉头昏眼花，又去买了两条鲫鱼炖上吃了。 那天在路上，我碰到了表姐，她邀请我去她家里。我跟表姐关系一直很好，小时候我们一起在外婆家长大。表姐比我大一岁，现在还没结婚，也是情路坎坷。去了之后，感觉很好，三姨对我也很客气。可是我自己避讳，我是个离婚的女人，或者说寡妇。人家的闺女跟我在一起玩会倒霉的，或者说感情会更加的不顺。还是少去为好。 我走在路上看到那些拉着孩子的人，或者两口子边走边谈话的，感觉她们都好幸福，她们都知道要去干什么，她们忙忙碌碌，多好，只有我不知道该去干什么。我像个孤魂野鬼似的游荡着，很想回家又不敢回，乡下的人更是非，眼睛更毒，父母呆在那里大概也是很难受。估计我离婚的事情已经成了我们村子里茶余饭后的谈资。 上次姐姐来看我说：父亲去上寺，有个邻居问他：你丫头离婚了，父亲没吭声就走了。外公也打电话问母亲：我是不是离婚了，他所在的寺上有人给他说：你孙女离婚了（我小时候在外公家里长大）。因为没有听母亲说，他打电话证实一下。我离婚的事情好像一夜之间传遍了大江南北。 这样我更不敢回家了，我害怕流言蜚语，害怕成为别人的焦点。我喜欢城里人的冷漠，冷漠让我觉得安全。母亲从不在邻居面前说什么，可是邻居们并不放过母亲，她们见了母亲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你家小红离婚了。母亲只说：嗯，别的并不说什么。邻居就讪讪的走了。她们想听细节，想听我为什么离婚。是不是结婚五年没生孩子被人休了。再或者是被男人打了。要都不是就是我的不对，是我出轨了，偷人了。 农村的生活太无聊了，她们需要这样的谈资来丰富她们的生活。从母亲这里得不到什么消息，她们就猜测，就从别的渠道打听。终归是有问题才会离婚，她们想把问题搞清楚。也有人为没有孩子离婚的，我结婚五年流产三次。第一个孩子刚结婚就有的，刚有我就感冒了，婆婆的厨房很冷，我呆在冰冷的厨房煮饭就感冒了。医生建议流产，就流了。之后就是阿强常常喝酒。过了一年多，我有了又流了。 那时我的身体很瘦，只有九十斤。身体没有抵抗力。每次一怀孕就请假，呆在家里万分的小心，可孩子最终还是流了。第三个孩子流掉后我就带了环。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决定离婚了，不想再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母亲说；没生过孩子的女人不能带环，怕以后不能生孩子了。 为了保护我自己，我只能带环，每一次流产都让我元气大伤，非常恨这不公平的事情，享受的是男人，受罪的是女人。公公那个时候还说：也就是他们家没钱，要是有钱的家里，像我这样五年不生孩子早就被离掉了。我被人猜测因为不生孩子被休掉也很正常，谁家都不愿断后啊？ 呆在屋里太无聊了，我就去冲了张卡在网吧上网。那个时候上网还是很新鲜的事情。我注册了qq，在网上跟人聊天。网上的人很多。在现实里我大概很老了，可是在网上，我还很年轻，长相还算漂亮，加我的人很多，还有网友喊着来看我。每天上网，都看到有个网友在线，他说话很温柔，还问我要了电话，说一定要来看我。后来他告诉我他才18岁。我说：你太小了，他说：他不小，已经工作了，都拿工资了。 我说：那你好好工作吧，我比你大好多，我们是有代沟的人。可是他依然不放弃，每天搁两三个小时就给我打一通电话，真不明白他那里就那么多的话跟我讲，也算是我无聊生活的一个慰藉吧。跟他讲着话才不会觉得屋子那么空旷，不会整夜整夜的失眠。 后来又认识一个网友，他坚持要追我，要跟我找对象，还说要来看我。我看他长的不怎么样，不想见他，可是他很执着，他说：你不见我我也要找到你，你不是在商场工作吗？我去所有的商场找你。看来他是玩真的，我们只不过在网上聊了几天他就爱上我了吗？还是看我长的顺眼爱上了我。 我真的不想让他来，看他那么热情我又不忍心拒绝，我决定对他坦诚相告，我告诉他，我离了婚。他沉默了很久。我想完了，离婚不仅在现实里受歧视，在网上也被歧视。过了很久，他才说：你这么年轻就离了啊。他说：我还是想见你一面。没有再提找对象的事情。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只有那个18岁的男孩还一如既往的跟我聊天。我说：你还小，他说：我不小，男人会做的事我都会做。我说：我比你大九岁耶，他说：年龄不是问题。我说：我都离过婚了，他说：我不在乎。我说：我都快被你感动了，你要是再老一点多好，那样我真的会考虑你。你不在乎，你妈会在乎的。小姑娘那么多，你何必在我这颗歪脖树上吊死。他说：姐，我说的是真的，我说：现在或许是真的，但是十年后，当姐满脸皱纹，看着像你的妈时，你就会后悔的，现在你还小，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懂。他说：姐，你太绝情了，你连我的面都没见，就这样说，见了我，你一定不会这样说。你这都是经验之谈，别以为我小，我就不懂，我经历事情不必你少。我哈哈大笑，我说：难不成你也离婚了。 第9章 遇见帅哥 那天上班的时候，我正在那里发呆，听见有人在喊我，一回头就看见了阿良。阿良是我的高中同学，长的高高帅帅。站在那里好耀眼。我们高中的时候做过同桌，每天上学或者放学的时候，阿良回家总会经过我家门口，有时碰上了就一起走。我们只是关系比别人熟一些，别的也没什么。 也不能说什么都没有，记得以前我卖鞋的时候，碰见过他一次，他买鞋，我找了老板，按进价给他，他很吃惊那么便宜。之后他问我有没有结婚。当时我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笑着说：没啊。没想到他第二天又来了，问我什么时候下班。我想他可能以为我真的没结婚，于是又对他说：我结婚了，他说：真的吗？眼里满是遗憾，深深的叹了口气走了。 当时我的心理也很遗憾，要是我没结婚多好呢？嫁给帅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阿良告诉我他现在在上海工作，还没有结婚。一个月的工资抵的上我挣一年半。后来，阿良忽然问：你现在过得好吗？本来不想告诉他自己离婚的事情，可是他却问起了这个问题，我沉默了一会说：我离婚了，阿良很惊讶；他说不是真的吧？我说：那你意思我是说着玩吗？阿良问：多久了。我说：四个多月了。阿良问我一个月挣多少钱，我怕他笑话说；八百，他问;够花吗？我说：挣的少就少花点呗。他沉默了一会大概不能想象八百块钱怎么维持一个月的生活。 之后他走了，过了几天又来了说几个同学聚一下，马上就要走了，我去了，有五六个同学，是他的初中同学，我只认识一个，在ktv点了一些吃的，不知是因为不认识还是都才出来混社会，大家都很拘谨，阿良也不唱，他说自己五音不全，怕吓着大家。我也没唱，以前也没出来唱过歌，放不开。大家都东拉西扯的聊了会天，我因为不认识，也没有说什么，感觉很无趣。阿良给我介绍了他初中的一位女同学，长的挺漂亮的，阿良说；也是很多年没见了，那天去买电器碰见了她，那个电器行就是她老公开的，我知道那个电器行。能开电器行的男人，腰包都很鼓。我对她微微笑了一下。唱到十点多，大家就散了，各回各家。阿良给我拦了辆出租车，把车费也付了。 大概走北京了，很久没有再看到他。但是我的小灵通里时不时的会收到他的短信，什么天冷注意添加衣服，或者冷笑话。出于礼貌，我偶尔也给他回一条。我不敢去想自己跟他有什么未来，悬殊太大了，他那么帅，收入又高，而我只不过是个卑微的打工妹，还离了婚。如果没有离婚，我不会怀疑，他会追我，可是现在，我没有一点底气。就算是他愿意，估计他父母也不会愿意。 那么这些短信算什么，算是可怜自己吗？转眼到了七月，七月三十一日，中国情人节，牛郎侄女相聚的日子，满大街都唱着没有情人的情人节。虽然在上一段婚姻里，我并没过过什么节日，可是自从离了婚，我就很怕这些节日，很怕看到别人腻腻歪歪或者恩恩爱爱。那天我上的是晚班，听着街头的音响里播放着《没有情人的情人节》心里感到无比悲伤。七点的时候我收到阿良的短信，“在干嘛”？我回：上班，之后就没了动静。七点多的时候，我抬头看到阿良远远的走了过来，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充满了欢喜。他也是满脸的微笑，欢喜过后，我就开始悲伤，明明不可能，为什么还要来往，到最后不是徒留一段伤心吗？阿良虽然给我发短信，来看我，可是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什么，哪怕是暧昧一点的话也没有，那么他还来干什么，干嘛招惹自己，难道不知道单身女人的心很脆弱吗。 阿良说：快下班了吧，我说：还有半小时，他说：等会我们出去坐坐。我说：噢。他为什么要今天来，难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还是刚回来，没顾得上看日子。走在华灯初上的街上，好像到处都唱着《没有情人的情人节》这首歌，大街上很多女孩手里都拿着花。阿良跟我只是走着。我想这算什么，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里，跟一位男同学在街上走着。走到一家冰激凌门口，阿良说进去坐坐吧。阿良点了盘瓜子，冰激凌，还有一盘话梅，然后开始聊天。聊的尽是高中时代的事情。阿良问我记不记得高中时代的数学老师，我说：记得啊，他曾经还在我跟前买过一双鞋。阿良说，数学老师对我挺好的，上次我在c城碰到他，我很想去看看他。你去吗？我们一起去吧。我说：我上高中的时候，学的最差的就是数学，我也是因为数学会考没过关，被取消了考大学的资格，对数学老师，我实在是爱不起来，不是老师教的不好，是我太笨。你去，作为一名学业有成的学生，你光荣，老师也光荣。我去了不是给老师脸上抹黑吗，我不去。 阿良说;其实当老师最高兴的事就是学生去看他，不管是学习好的，还是不好的，老师早就忘了以前的事情。谈到十点钟，阿良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他送我到小区门口就走了。我怅然若失，哎，这算什么呢？比同学亲，离爱情很远，这算是暧昧吗？或者是他念着同学情，怕我情人节难过，来陪陪我，可是这种陪比不陪更难过。不是有人说过男女之间没有纯洁的友谊吗？之所以这样说，可能是这种友谊没有比有更好。 之后阿良又是很久不见，我也不敢贸然的联系他，因为自始至终，他什么都没说，依然有短信过来，这些短信让我看着好温暖。比如说感冒了记得吃药，晚上早点回家之类的。可是这点温暖也说明不了什么。就在我决定忘记他的时候，他的短信会及时的过来，我热切盼望的时候，他又悄无声息了。他这样吊人胃口什么意思？我不敢去想跟他有什么未来，可是他这样的表现又让我不能什么都不想。或许上学的时候，他对我有那么一点好感，现在是为了了却那点念想吗?或者说阿良此时的心情也很矛盾，是的他对我有好感，可是我被贴上了离婚的标签让他很是难过。 内心里他想找个像我这样的女人，但不是离过婚的。算了，我也不想他了，他又帅又多金，即使还没结婚，我也有点配不上他，何况是离过婚呢？一个正常的看起来不错的男人，娶个“寡妇”是会被别人耻笑的，别人会说：你是娶不起老婆，还是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呀？ 第10章 又一次受伤 我真的不想对阿良有什么幻想，可是他这时断时续的短信是什么意思呢？我不明了了阿良是什么心态，他不是花花公子，沉着冷静，不随便讲话，他还单身，并且现在被家里逼婚。记得我卖鞋的时候，告诉他我结婚之后又给他提供了几个还未结婚的女同学的名字，当时不知他去找了没有，当时他说自己出去念书的时候，周围的女同学都是汉民，而他是不能找汉民的。如果他彻底的消失，我也不会做梦了，可是他却总在我要彻底失望的时候及时的出现。 有一天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悲伤，他说；明天休息一天，来c城，陪陪我好吗？他的无力感让我很难拒绝，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心太累了，自己的事情自己不能做主，哎，不说了。我不知道他经历了怎样的事情，他是那么自信阳光，怎么会有烦心事呢？莫非，哎，别自作多情了，他怎么会为了我难过。 我买了去c城的车票，一出站口，就看到阿良，他脸上挂着微笑，可是看起来神情疲惫。过马路的时候，他想牵我的手，可是伸了一下，又放弃了。他带我吃了饭，之后去了公园，他给我讲了很多他大学时代的事情，还有他为了逛动物园不买票，从墙翻进去的事情，后来他突然问我你有多重，我说：一百过一点。后来我们又去了动物园，那天运气好，正好碰到动物表演节目，表演完了节目，很多人跟动物照相，他说我们也照一张吧，我跟他站在一起，他说不这样照，你先跟老虎照，我照完后，他又跟老虎站在一起照，我的心里很难过，他跟我连一张合影也不肯照，是怕留下什么把柄吗？ 相片很快出来了，他看着我笑着说，你的照片送给我，我的送给你。这是留纪念吗？或者是最后一次见面吗？不知不觉到了黄昏，我说；我要回了，他说：别回去了，这么远的来一趟不容易。不回去——会发生什么呢？我想起了父亲的话，不要给他做丢人的事情。我是个离过婚的女人了，知道住下会发生什么。可是阿良连爱我都没说过呀。我犹豫了，可看到阿良悲伤又疲惫的眼神我的心又软了。 我们去了一家宾馆，阿良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让我看里面下载的喜剧电影，他看电视，我一直看着，看的脖子都发酸了。我问他;你这次回来，还没回家吗？他说：我现在不敢回家了，我爹妈恨死我了。他却没告诉我他的爹妈为什么恨他。我没有再问什么。他吭哧了半天又说：你去洗个澡吧，转了一天了。我今天例假，转了一天，，身体很不舒服，确实也很想洗澡。我想男女共处一室不一定要发生什么，阿良看起来那么彬彬有礼。我洗完澡，穿戴整齐的出来，阿良看着我，说：过来呀？他不看电视了，抱着我亲了一下，我说；我，我来例假了，他说;你，你在骗我吧，我说：是真的，他松开了我，满脸的失落。后来我背对着他，睡下了，可是身边睡着一个男人，呼吸那么粗，怎么能睡的着，后来他终于平静了下来，轻轻的拥着我，又谈了会话，就睡着了，我却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我上早班，我们的眼睛都布满了血丝，看来都没睡好，阿良送我到车站，买了票递给我。看到车走了，他才走，我坐在车上难过又庆幸，庆幸的是没有发生什么，难过的是阿良什么都没说。心里也有点看不起自己了，阿良什么都没说，我就留下了，阿良会不会觉得我很随便。如果不是例假，是不是就水到渠成了。 这跟失身也没什么区别，男女在一个房间呆上一夜，别人能相信你没失身吗？女人在没有承诺又失了身的时候，总是会很难过。如果事情就此打住，也算是一个完美的结局，可是欲望的闸门一旦开启，就像泄洪的水一样无法收复了。 后来阿良又约我去c城，我知道去了会发生什么，我很想问：我们这样算什么，我是你的什么，可是我没有勇气，我怕答案让我失望，不问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希望，问了就彻底破灭了，我这样自欺欺人的骗着自己。阿良是我喜欢的类型，阿良也喜欢着我，他不敢回家或许是因为父母的激烈反对吧，如果没有人反对，我们也未尝没有希望。就算以后没有结果，现在也算是圆自己一个梦吧。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如果是放纵，也是最后一次放纵了。 跟我预料的一样，男人接近一个女人就是为了占有她，完事之后，阿良还是什么都没说，我的心里那么难过，我早就知道我们之间是没有结果的，我突然很想哭，虽说之前安慰自己是为了圆梦，可是在真正的失身之后，就不这样想了，我真想狠狠的打阿良一顿，让他给个痛快话。我想自己是不是太贱了，明知没结果还这样。 之后我打阿良的电话，总是关机，或者第一次打通着，第二次便是关机了，我终于明白，我无法掌控他。他给我打，什么时候都是通的，他知道我住在哪里，在哪里上班，可是他的一切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上海上班，连他在那个公司都不知道。，后来他就失踪了，半年没有音讯，我心里的失落，难过，只有自己知道。 过年的时候，他突然出现了，那个时候我正准备开店的事情。我很想责备他，可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觉得好像没资格责备他。他说：你要是用钱就吭声。我真后悔当时没有开口，也只有我这样的傻子才不会开口，我说：不用。他请我吃了顿饭，依旧什么都没说。我问他：你的手机为什么老是关机，他说：我们上班的时候很严格，不许开机。我看着他依旧那么帅气，他的严肃让我觉得很生疏、很遥远，我的心里好泄气。 之后他就匆匆走了不久我听一个同学说；他要结婚了，那个同学还问；你去吗？我听到那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难怪他对我那么生疏，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真的把我当玩物吗？我打他的手机成了空号，我从同学哪里要来他新办的手机号码，给他发了很长的一段短信，责骂他的无情，祝他不得好死。后来再打那个电话也成了空号。 他结婚的那天，我真想跟同学去他家里揭露他的伪君子面孔，后来又放弃了，我躺在床上，哭了一天，我感觉自己的心被四分五裂了，感觉有一把刀子一直在戳我的心，我的心不停的流血，身体那么麻木，我想要是谁砍我一刀，我也不会有知觉的。我想象着他的新娘是多么幸福，想象着他的洞房花烛，想象着他笑的多么灿烂，我在心里说：阿良，你这个烂人，你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啊？如果不爱我，请你远离我，我也没奢望你来爱我，可是你为什么又让我再一次受伤。 第11章 桃花运 虽然心情无比悲伤，可也不得不强打着精神开店。况且谁知道我的悲伤呢？这件事谁也不知道，因此我也只能自己消化。白天我强装笑颜，夜晚我偷偷的哭泣，阿良让我对爱情彻底死心了，哪有什么好男人，全是骗子。更可笑的是他的qq签名变成了“诱惑就是陷阱，以后要远离诱惑”，他可能忘了删除我的qq，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意思是我诱惑了他吗？明明是他去商场找的我，他要是不去找我，我又知道他在那里呢？ 我的姐姐是护士，哥哥在一个企业里上班，弟弟是老师，他们都有正式的工作，只有我在打工。父母对我有些愧疚，当初姐姐的学习也不好，父母自费让她上了护校。轮到我就说家里钱紧张，哥哥又要娶媳妇，供不起了。我也为此耿耿于怀，觉得父母不重视我，太偏心。 我在商场工作五六年了，也算有了一点经验，正好当时新开了一家商场，正在招商，父亲说：要不，你去看个房子，自己开个店吧，我资助你一万块钱。我去看了一下，被告知房租要七千元，装修四千元，一间十九平米的小店。我所工作的商场卖给了外地人，商场给我们把一千五的押金退了出来。加上我攒的两千元，一共是三千五。我又问姐夫借了五千元，这个店算是开起来了。 我在商场的时候，卖的都是中老年妇女穿的衣服，现在开店不知该提什么样的货，提老年人的觉得跟我年龄不符，提年轻人的我的眼光实在不太行。我提了一些老年人的衣服，又提了一些年轻人的衣服。挂到店里后看起来不伦不类。并且还是老年人的衣服卖的快。，生意谈不上好，只能养活自己罢了，不过比上班的时候自由很多，开店之后，又闹了一出笑话，我因为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很小，我离婚的事情，只有我旁边店铺的邻居知道，离我搁着十几家店的一个邻居不知道，那个邻居有个弟弟，二十三岁，在某个企业上班，看上了我，之后那个邻居的爸爸，妈妈等一干亲戚都来看过我，觉得不错，那个邻居的爸爸仔细问了我家了情况之后，又给我介绍了自己家里的情况，说他们老俩口都有退休工资，住房，给儿子也买了套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他女儿现在开的那个店铺也是他买下来的，就想着以后娶个儿媳了自己干或者出租，我听这他的介绍，心里多么感动，我想这是多么好的老人，有退休工资，有楼房，还有门面房子，自己之前怎么就遇不到，老人对我说话那么诚恳，看我的眼神那么慈祥，我看出老人是真的喜欢我，可是我却没有福分接受这样的偏爱，老人问我多大的时候，我隐瞒了两岁说25岁，老人说：也没多大关系。如果没有离婚这个标签，这将是一份多么美好的感情。那个邻居的弟弟个头很高，身体很结实，虽然不是很帅，但是属于那种看的过去的类型。 我很想对他说出真相，可觉得此时说出来太扫兴。这一切的美好，温馨在听到离婚这俩个字的时候都会土崩瓦解，现在的人思想保守，离婚的男人可以娶到未婚的女人，未婚的男人很少娶离过婚的女人。即使偶尔有那么一二个大胆的男人敢于挑战世俗的眼光，娶个离婚的女人，那家里必定闹的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不是断绝父子母子关系，就是实行经济制裁，更绝的是赶儿子出门。小城这么小，瞒得了今天瞒不了明天，我不想再让这个事情继续，于是就告诉我旁边的邻居，让她给那个邻居说我离过婚，那个邻居过去说了，那家人果然再没来过我的店铺。有时我碰到那个邻居的弟弟，他看着我像是有话要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走了。哎，怨谁呢？如果我还没结婚，该是多么抢手，父亲为什么不在我还没结婚的时候，给我开这样一个店铺，为什么在我没结婚的时候，让我去商场里上班，把自己塞到那个不见人烟，不见男人的破公司，浪费的不止是青春啊。 有一天我碰到初中同学马瑞，得知我离婚的消息，马瑞很惊讶，马瑞说；哎呀，正好我认识一位男士，他让我给他介绍个对象，你电话给我，我约你们见个面看看，我问那个男的多大，马瑞说：二十多岁吧，具体二十几，我也不清楚，你们见面了再问吧。我很快的就收到了哪位男士的短信。后来他打来电话讲了他的故事。他说他在一家乳品公司做代理，推销产品，以前他也有个女朋友，在超市上班，他女朋友跟他同居很久了，他女朋友长的很漂亮。在上班的时候，他的女朋友大概是认识了一个比他有钱，比他帅气的男人，那个男人开始追他的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对那个男人动了心，就抛弃了他，偷偷的搬走了。他很伤心，觉得女人太无情了。难过了很久，现在想想也没什么，“人往高处走，水往地处流”，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谁离开了谁都能活。 接着他又问了我的过去，我说；过不到一起就离婚了。我说：你还没结过婚啊，他说：可是我觉得我就是离过婚的人，我曾经跟我女朋友，过的就是两口子的日子。都几年了。除了没领证，跟结婚没什么区别。接着他就约见面的时间，我说；我这个店，天天都开着，没有休息，你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来吧。 见到他的时候，我很失望，他个头不高，还有点胖，长的一般，穿的一般，邻居在他背后对我摇头，我虽然失望，但是想着人家这么大老远的来了，也不能不理吧，于是就把他让到店里做着。他人虽然不起眼，可是很健谈，他十一点钟来的，做到一点钟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十二点的时候，我的肚子就饿的呱呱叫了，可是因为他没走，我就想着等他走了再吃，可是等到一点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我饿的忍不住了，就说你吃饭了吗？他说：没有，我说；我饿了，先去吃饭吧。他说；噢，我倒不怎么饿。看他那样子，好像没有请客的意思，我带他去“喜阿婆”里点了两碗米饭，一个酸辣土豆丝，一个拌小白菜，我不敢多点，想着少点一点，就是自己买单也能承受得了。可是他竟然又点了两瓶啤酒，看的我心惊肉跳，还好他没有再点。 吃完饭后，他坐在那里不动，果然是没有掏钱的打算，我匆匆结了帐就走了，这种人我不想再看第二眼，难怪女朋友会跑，长的不帅，还小气，搁谁都会跑。后来他给我发短信，打电话，我都没理。有一次在小灵通里一个交友平台，我竟然又遇到了他，他问我为什么不理他，我说；你很想听吗？他说；嗯，我说；你第一次跟我见面吃饭就不掏钱，让女人掏钱，这样的男人我不 第12章 闪婚 后来，我对门邻居给我介绍自己的小叔子，她说她小叔子是个好人，在矿上拉煤，一个月挣2000多，可是娶了个媳妇脑子有问题，饭做不好，连帐也不会算，也怪那个时候她家里太穷，给小叔子娶不起媳妇，就娶了那么个二货。以前她还知道煮饭，守家，可是现在她早晨煮一锅饭，一出去就是一天，屋也不扫，家也不管，更为过分的是，她竟然把男人领到了家里。领了很多次，被她小叔子碰见了，就离了。她说你别看我小叔子现在没什么，可是他住的房子马上要拆迁，分一套楼房没问题，在c城一套房子该值多少钱啊？我问她：你小叔子多大，她说：24，我说：比我还小啊，我可不想找比我小的男人。那邻居说：哪有什么，女大三，抱金砖吗？ 其实当我的邻居刚提起的时候，我就不准备找，我邻居的老公是从山里搬迁到c城的，她的老公我见过，满口的山话，听都都不懂。估计她的老公和小叔子都没什么文化，虽然将来可能有一套房子，可是跟一个没有共同语言，满口山话的男人不可能有什么共同语言的，只是碍于面子，我答应跟她小叔子见个面。她的小叔子很快来了，我们的店门都是透明的，坐在对面的店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我房间里的一切，那个小叔子，像个傻子似得，坐在邻居的店里看我，我每次抬头总能看到他，后来我就出去跟别人聊天了，也没见过这么看人的。说实话，她小叔子长的不赖，可是我没心思找这样一个男人。 后来那个邻居跑过了笑着给我说:我小叔子看上你了，他不嫌弃你比他大三岁。她说这话，好像我都臭了似的，什么不嫌弃、大三岁听着多憋屈。好像我就等着她小叔子赏脸似得。我说：我实在不能接受比我小三岁的男人，女人老的很快的，我想找个比我大一点的男人。那个邻居很诧异的看着我说；你想好了，那神情好像他小叔子是个宝似的。我说；想好了。她满脸的不理解。在她眼里，离过婚的女人不该这么挑三拣四的，有人愿娶，就该高兴的马上嫁掉才对。我觉得好笑，也懒得在给她解释什么。 我还有个邻居也是单身女人，她有个两岁的小丫头，她的老公出车祸死了，她个头有点小，连一米五都不到。长的比一般好一点。她叫小花。对门邻居在我这里碰壁后就把她的小叔子介绍给小花，小花因为自身条件不是很好，又带着个孩子，加上这几年也没个合适的对象。看到邻居的小叔子长的不错，又没孩子。就同意了。那个邻居说；我小叔子好可伶，结婚几年了，娶了个老婆跟没娶一样，回到家里还要自己煮饭，小花虽然个子小一点，可是脑子是清楚的，会煮饭，会算账，会操心家里，知道疼男人就够了。 下午，小花就出去跟邻居的小叔子吃了饭。第二天，那个邻居和她小叔子，决定去小花家，跟她的父母商量一下两个人的事情，我老家跟小花的老家在一条路上，那天我正好也回家，就跟他们一起去了，那个邻居和她小叔子买了箱牛奶，买了些小孩子吃的东西就去了小花家。小花的父亲个头也不高，我在里屋逗小花的孩子玩，听到小花的父亲一段慷慨激昂的话语。他说；穷不怕，我就喜欢穷人，只要心好，肯干就行，有钱的人来给我丫头提亲，我还不给呢？做父母的没什么大要求，只要你对我丫头好，把日子过好，我就很高兴了。 我在心里发笑，就小花那个头，有钱人也未必会来提亲。后来那个邻居又说了几句，大意是：两个人都看上了，家庭也就是这样的情况，要是没什么意见，我们就尽快的把事情办了吧，我也只是个嫂子，公公婆婆现在也不管，我一家子四口人，也没多少钱来给她办置婚礼。以后她们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强，小花会过日子又能挣钱，她小叔子一个月也有二千多块，不愁没有好日子过。 那个邻居很快就给租了间房子，买了床，电视，沙发，刷了房子，挂了窗帘，她说；哎呀，当个嫂子真烦心，也不知我将来能落个什么好。她只给小花买了一身衣服，租了身旗袍，就把日子定了，连首饰都没买，她说：以后她们结了婚，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小花的老公出车祸死了，老公死了后大家就说她克夫，背着这样的名声很难嫁，嫁给邻居的小叔子跟白跟差不多。可是想到结婚以后没有公公婆婆的管束，将来还会有一套楼房，老公每个月都能发工资，这比嫁到农村强多了。还有就是这个男人没有孩子，还答应以后可以把自己的女儿带过去，就冲这她就嫁定了，以前也有人提亲，可是都不同意她带孩子，她只所以这么久没嫁，跟女儿有很大的关系。 结婚那天商场里很多人都去了，小花满脸的喜庆，化过妆后的脸霞光四射，看起来精神了很多，那股喜庆气儿挡都挡不住，小花的父母偷偷在另一个房间抹眼泪，为女儿不可预知的未来。小花的女儿跑来跑去，并不明白家里发生的事情对她有什么影响。小花的女儿很漂亮，眼睛圆圆的，毛毛的，脸蛋红扑扑的，那么嫩，那么光，让人看着忍不住想亲一口。小花的亲嫂子说；你嫁你的，别管孩子，我反正没有丫头，你就送给我算了，我不会让孩子受罪的。你最好别带孩子，我舍不得让这孩子受委屈。 大家说这几天就先放在这里，等过段时间再带过去吧。小花的嫂子说；你别担心孩子，我对这孩子比对自己的还疼。小花的眼睛闪啊闪的，忍不住想哭，大家就让她嫂子把孩子哄了出去，我说：不许哭，哭了就不漂亮了，小花说：不哭，不哭，可还是擦了下眼睛。 娶亲的车来了，在外面打着响亮的喇叭，大家拥着小花，往车上走去。邻居的小叔子真的很帅，如果他不是山里人，有点文化，也是个不错的男人。他没孩子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不知为什么我对他一点心思也没有。可是我被那喜庆的场面伤到了，也不知以后我有没有机会结婚了。 第13章 我们终究成了陌路人 看着小花每天欢欢喜喜的样子，我想她一定很快乐，邻居的小叔子一定对她很好，过了一周，她把丫头接了过来，邻居小叔子对她的丫头也很好，小花算是嫁好了。她脸上充满了光彩，人也胖了些。不久她又怀孕了，被当个宝贝似的宠着。看他们腻腻歪歪，我的心有些发酸，想想我流掉的那几个孩子，也不知我以后能不能再生孩子。看来女人还是要结婚的，结婚了心才不会那么空虚，突然间很想找个肩膀靠一靠。父母马上就要搬来了，父母搬来倒不是为了陪我，是因为侄子要上小学了。每次看到父母生活那么节省，还要为我操心，我就有一种很深的愧疚感。 那天我在店里看书，抬头看到阿强跟五六个男人从我店门口经过，我的心里砰砰跳，我在心里祈祷，千万别进来，我怕现在的邻居看到他，还好他领着几个人，要是他一个人，让别人看到，我曾经找了这么一个小个子老公该是多么丢人。还有他穿的非常不得体，一件很长的过了屁股的衣服，显着腿子更短了。看到他直接走了过去我松了口气。可是他们又转了一圈，还进来了。他和他的朋友们都笑嘻嘻的，冲我笑，我面无表情。看我不理他，他又带着他们出去了。是非的邻居在门口探头探脑，等他们都出去了问我那都是谁，怎么都使劲往你店里看。我没啃声，有个邻居已经猜出来了说：是你前夫吗？我说：是，那些邻居又问：那个是你老公啊，我说;你们看那个像就是那个。有个邻居说：是那个高个子吗？我心想反正她们又不认识，就是：是。 我的店里还有男士羊毛衫，时不时的也有男人进来买。过了几天，阿强一个人进来了，还穿着那个长衫子衣服。他满脸堆笑问我：生意好不好？我心里着急，怕别人进来看到急于让他出去就冷冷的说；跟你有关系吗？阿强脸色变了，看着我那张冷冰冰的脸，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我出来仔细看了看，幸好没人注意，邻居们以为是顾客进去了。现在的我不想再跟阿强有什么瓜葛了，他现在看起来还是那么无所事事。 周末，人很多生意忙的时候，我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个人让我的心砰砰跳，我不知道是该问还是不问。如果问该怎么称呼，那个人不是别人，是我以前的婆婆，因为顾客多，我就忙着招呼顾客。再一看门口，婆婆已经走了，我的心里五味陈杂，好歹也在一起生活了五年，现在见了面难道连招呼都不打了吗？也不是自己没礼貌，实在是不知该怎样称呼。顾客终于走了，正在我纠结，愧疚的时候，婆婆又来了，后面跟着阿强。婆婆站在门口说；难道不认识我了吗？连个招呼都不打，我笑着说；认---识呀----进来----做。婆婆说：今天是三八妇女节，我过来买个衣服，我给她推荐了一件，心里在想着要不要收钱，我想要是婆婆掏钱，我就不收了。要是阿强掏就收钱。婆婆骄傲的说；今天是三八节，阿强说要给我送个礼物，我不要，他非要送，这不就出来买了。 婆婆试衣服的时候，问我一个月房租多少钱，我说；六百，婆婆说：也不便宜，我说：都是这样，没办法，婆婆问我挣钱吗？我说；刚开始做生意，都得熬。婆婆试好了衣服，问多少钱，我说：九十，阿强掏出钱给了我，之后就走了，他们走了，我的脸还红红的，我想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为什么要收这钱，给以前的婆婆送件衣服不可以吗？我感觉那钱很烫手。 后来我想收了也好，不收她们以为我对她们还有念想，如果是婆婆一个人来的，那件衣服我一定送给她，可是她带着阿强，就说明她们对我还有想法，还想让我跟阿强重归于好，如果阿强对我没有心思，就不会带着他妈来我的店里，他们来我的店里，大概也是想看看我的态度，如果我态度不好，他们不会自讨没趣，如果我很热情，他们或许会执行他们的下一步计划。 我的心情一直不能平静，想来想去觉得我做的没错，有什么可愧疚的，自己五年的青春葬送在他们家里，给她们洗衣煮饭，打胎，有谁心疼过我，如果她们对生活负责一点，让家庭温馨一点，我又怎么会离开，我现在这么愁苦，没着落，不都是她们害的吗？区区九十块钱算得了什么，跟逝去的青春来比，不过是九牛一毛。我收钱，婆婆很不满意，当时我看到她的脸色变了，以后大概再也不会来了，不来才好。 下午回家，我给妈妈说了这件事情，妈妈责怪我不该收钱，她说；好歹你们也婆媳一场。我说：不收，你还想让我复婚吗？不收她们以为我在讨好她们，再去找人跟我复婚，该怎么办？母亲没有吭声，过了一会说；你大概也是太自信了，人家未必有那个打算，我说：绝对有，没有就不会进去的。 我也感到很愧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薄情了，可是这事不这样做，会让人产生误会，我想以后找机会吧。以后我在街头遇到了她，或者在医院碰见了她，就给她给点钱，也算是对今天事情的一个交代，作为一个婆婆她虽然不是很好，也谈不上坏，比她儿子强多了，可是在一个家庭生活中，对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人是她的丈夫，不是婆婆。让我离开那个家的也是阿强，不是婆婆。我对阿强，也谈不上恨，只是不可能再跟他那样的人生活了。 曾经在我离婚三个月的时候，阿强的舅妈去商场里找过我，问我还想不想跟阿强过，要是想过，她就给两边说合一下。我说；让我回去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阿强必须找工作，如果他还像以前那个样子，我是不会回去的。阿强的舅妈说；你跟他过了五年，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你提这样的条件他能做到吗？我说：做不到我就不回去了。回去也没什么意思。他不挣钱，我在人前抬不起头。阿强的舅妈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我说；你看我像那种人吗？我不是嫌贫爱富的人，不论是保安，看大门还是别的什么，他只要肯干，我就回去。舅妈说；好吧，我把你的意思传达一下，要是阿强肯干，我再来找你。我笑脸相送，说：舅妈慢走。我知道不会有结果的，曾经石油公司他都不去，更别说保安了。 第14章 漂亮的邻居 我店的斜对过有个邻居，长的很漂亮，早在我去公司看店铺的时候，就碰到过她，那个时候她跟她的老公也去看店铺，她抱着一个两岁多的男孩，微卷的头发，配直直的刘海，眼睫毛又黑又长，像排小扇子。当时我见到她，就觉得她很与众不同，感觉她很像武侠电视剧里的美女，她的老公跟她很不相称，她的老公长的也不错，只是皮肤很黑，穿着随便，透着那么一股土气。她干净，整洁，漂亮，一看就是个时髦人儿。而她的老公一看就是农村来的。我当时就想不明白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一起。 我开店后，又见到她，她竟然在我店的斜对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她，就觉得喜欢，后来就跟她成了好朋友，以前我是个很不太爱打扮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打扮自己，自从认识来了她并跟她成为朋友后，我就学会了一样本事，化妆。她叫佳佳，每天早晨，打开店门，简单收拾下卫生后。她就开始化妆，她的化妆工具可真多，有睫毛夹，眼线笔，口红，唇彩，香水，粉底，眼影，她画的很细，一道一道的工序，画完后一张脸就变的很生动。我看的入了迷，也给自己置办了一套行头，每天跟她学化妆。她教我要把香水抹在耳后，手腕，怎样才能把妆化的好看又不张扬。她比我小七岁，才二十岁，可是孩子已经两岁了。 我很诧异，感觉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通过聊天得知她是c城的人，c城虽然不是大城市，但是比这个小城镇强多了，我跟她开玩笑，人家都是从农村往城里嫁，你倒好，从城里往郊区嫁。她给我讲了她的故事，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听传奇故事。她说她是在一家酒吧跟她老公认识的，当时她俩都在那里打工，他老公到酒吧后就看上了她，很快的就追到了她。她老公对她太好了，让她不能不感动，老公把自己挣的所有的钱都花到她身上，不够了还问别人借。她长的漂亮，让她老公有危机感，于是就决定很快的跟她结婚。她结婚的时候才十七岁。她结婚的那天，有人开着车追，是她同学的哥哥，她说;她不知道她同学的哥哥喜欢她，知道她出嫁的消息，她同学的哥哥很抓狂，他说；他一直觉得她还小，等着她长大，没想到她还没长大就嫁了人。她同学的哥哥追上她老公的车，对他说：你一定要让她幸福，否则我饶不了你。她老公气的脸都白了。 她说她爸妈离婚了，她长的像她爸，她爸是个很帅的男人，跟着富婆跑了。她从小是在奶奶跟妈妈跟前长大的，她是个问题少女，上初中的时候，耳朵上扎着一排耳洞，戴着七个耳环，老师让她取掉耳环，她不听，她说自己初二就辍学了，十四岁第一次跟男生发生性关系，那个时候她还小，什么都不懂，追她的人一直很多。妈妈很忙，也没时间管她。她说她找的男朋友，都长的很帅，对她很好。其中有个男生自己什么都舍不得吃，却常常给她买吃的，看着她吃。 她十五岁的时候，上了护校，上学半年多就怀孕了，那个时候她傻，不知道该怎么办，就一直怀孕到六个多月，后来肚子太大了，被校方发现后开除了，她妈妈带着她去堕胎。堕胎后，她无所事事，就去酒吧上班，认识了现在的老公。她老公对她太好了，她说什么他都会听，于是她就嫁了。本来像她这样的长相，应该会嫁个条件比较好的人家，可是她的母亲知道她有问题的过去，觉得这个男的也是真心的爱她，就同意了她的婚事。我很诧异她把这么隐私的事情都告诉我，看来她真的把我当铁哥们了。 结婚后，老公对她也确实很好，虽然待在农村，她也没干过农活，她说闷，她老公就给她买了台电脑，那个时候，电脑在农村还是个稀罕物，她们那一个队上，有电脑的就她们家。她想吃好的，想穿好的，老公也尽自己所能满足她，每年还给她过生日。后来她给她老公说自己不想待在农村，想来城里，她老公就准备给她开了这家服装店，她老公不想让她给别人打工，怕她受气。 今年我有幸参加了她的生日宴，先是在这边吃火锅，吃完之后去ktv包了个大房间，又点了零食、水果、饮料。她老公还跟她深情对歌，很辣眼睛，看的出他是真的很爱她。突然之间觉得我很可怜，我长这么大，一次生日都没过过。 她老公长的那么帅，还对她那么好，确实很令人羡慕，每天早晨化完了妆，她都会用温柔的腻歪的声音，给她老公打电话，说：早点还没吃呢，她老公问她想吃什么，过不了多久她老公就会给她送来。每次看她打电话的时候，大家就说她真会撒娇。她老公真的很宠她，把她宝贝的不行。我想虽然她们的日子不是很富裕，住的房子也是租的，但她的幸福感不会比那些有房子的女人差。有个疼爱自己的老公是多么幸福啊！ 她的公公婆婆也对她很好，她生了个孩子，自己没带过几天，都是婆婆帮她带。她不常常煮饭，总在外面吃饭，还爱吃零食。她看起来有点瘦，不过这正是她所希望的身材。她的腿子还有点弯，她说她的腿子以前很直，生完孩子后，她每次抱孩子的时候常常盘着腿抱，一个月子出来，自己的腿子就弯了，没办法恢复了，她要是穿着宽一点的裤子，是看不出腿弯的，要是穿紧身的裤子，就看的很明显。她公公婆婆家里条件一般，基本上是靠种地谋生，她公公坐着一点小生意，收入微薄。 看她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我就为她老公担心，这么漂亮的一个人儿，怎么放心让呆在外面，她是这样的光芒四射。她对孩子没有多少耐心，偶尔她婆婆有事或者要干农活，把孩子送来一两天，她就会很不耐烦。孩子一来，她哄不住，就给买一堆零食，孩子吃完零食要撒尿，上厕所，还要让她陪着玩的时候，她就要发脾气了，她会说：你真讨厌，好麻烦，有时候还会打孩子。她说一口好听的普通话，可是她的孩子说话满口的乡村味。每次孩子的奶奶一来，孩子就迫不及待的扑了过去，对她没有一点留恋，看到孩子的奶奶来，她也会如释重负的松口气。 每次看到佳佳的老公对她那么好，我就开始怀疑人生，我想父亲一直讲着让我规规矩矩做人，不要做丢人的事情，是不是已经落伍了。我要是像佳佳那样，父亲估计早都把我赶出家门不认我了。可是人家不照样过得很幸福吗？ 第15章 温暖的家 爸爸和妈妈终于搬来了，还有侄儿、侄女。“家”里一下子变的热闹起来。我感觉自己也成了宝贝。每天都有现成的饭吃。爸爸也突然变成了慈父。每天中午爸爸吃完饭，赶紧让母亲把饭盛在饭盒里，给我送来。风雨无阻。在这商场里也算是仅此一家。商场里别的人也有人送饭，但不是天天。大家都很羡慕我，说我很幸福，父母对我太好了。 以前觉得爸爸很凶，没想到他的心里还是很爱我们的。我时不时的也会感动，常常想着等某一天我有出息了，一定好好报答父母。可是生意并不是很景气。买衣服的人搞价搞的厉害。不卖吧，怕压货，卖吧一件衣服才挣20块钱，除去房租、车费，好像剩不了几块钱。要是一件衣服能挣上30元，我就很高兴。可是有时连张都开不了。有时还连着几天不开张。这个样子想要有出息真的很难。 佳佳虽然不常煮饭，但她烧的菜很好吃，且以辣为主。她有时也带饭。每次她带了饭就拿过来和我一起吃，我们互换着吃菜。妈妈烧的菜以清淡为主，很少放辣子，因为爸爸不爱吃辣子。佳佳的老公对我也很客气，常喊着让我们去他家玩。每天还没到家里，听到屋里吵吵闹闹的声音就感觉心安。 只是我也增加了一项任务，帮侄子、侄女辅导功课。姐姐到处看房子，为了孩子上学，她必须赶快的买房。有时姐姐下班也会赶来，住一晚第二天再去上班，她在乡村卫生院上班，住在单位的家属房。嫂子、哥哥也时不时的来。每次看到侄子、侄女，我就想我要是生个孩子，怕是也不小了。可是我还能生孩子吗？如果不能生，我以后怎么办呢？ 每天下午回去吃完了饭，我把碗刷掉，早晨起来收拾完自己就走了。母亲说：你看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不会蒸包子，不会做饺子。家务活也干的马马虎虎，以后嫁了人可怎么办呢？我说：你是怕我嫁不掉吗？我要是想嫁早都嫁了，我长的这么漂亮，怕什么？母亲说：漂亮能当饭吃吗？我说：怎么不能？以前阿强的朋友开茶楼，有人去找小姐，长的漂亮的收100元，长的一般的才50元。 母亲说：我呸，你就跟小姐比呀？我说：我不是跟小姐比，我是给你打个比方，母亲这样说，我的心里也很烦恼，家里虽然热闹，我还是会想到那些过往的伤。不敢去想未来。我把烦恼统统埋到了心里。不想让父母看出来。我店右边斜对过那个邻居，身材苗条，长的白白嫩嫩，个头一米六六的样子。看起来也很时尚漂亮。她的老公个头很高，长的也好。只是她们的感情不好。 她说她老公脾气不好，时不时的还打她。她有个孩子，六个多月。长的很萌。白白的皮肤，弯弯的眼睛。时不时的就对人笑。每次看到她的孩子我就爱的不行。我买了一些婴儿吃的小饼干放在包里，每次她的孩子一来，我就拿出来哄她吃。孩子虽然还不会说话，但她知道谁对她好，每次来就对着我笑。我想我要是有这么个孩子该多好。 某天那个邻居的老公又打了她，她来了之后就哭，说可惜了那个孩子。她说：她实在是不想跟她的老公过了。她又锁了店门走了。不久她的老公找来了，看她不在又走了。我的心里突然好疼，我想那个孩子怎么办呢？如果我提出收养，她会不会给我呢？我是真的真的非常喜欢那个孩子。如果我收养了她，我的心也不会这么空了吧。 回到家里我给母亲说了这个事情，我说那个小孩非常非常可爱，我很喜欢，可不可以收养？母亲说：你不结婚了吗？你收养了你每天开店都带着吗？再说孩子她爹那么难缠，人家同意给你了吗？你说是你收养的别人能信吗？别人或许以为你是不检点自己生的呢？我原来想着母亲给我带。要是每天开店都带上一个小孩子确实很麻烦。我的心里真的是非常非常喜欢她。 过了一周那个邻居又来了，说她老公找到了她妈那里。她妈也是离了婚又嫁的，住在母亲那里并不方便，后爹时不时的给脸子看。母亲夹在中间也是两头为难。她想跑到很远的地方去打工，可是还没来得及走，她老公就去了。不得已她又回来了。回来不久她老公就张罗着盘店，要把店转让掉。还让她准备生第二个孩子。可是这个才半岁呀。 她说：她老公说她自从开了店后，胆子就变大了。还说她老公让她又要孩子也是想着生了孩子她就没有跑的心思了。我觉得她挺可怜的。长得不赖却没一点自主权，只能由着别人摆布。她说自己每天煮好了饭，姑子才起床，在婆婆面前她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不久她的店就盘掉了。她也从我们的视野里消失了。我是多么想再见那个孩子一面啊？也不知道我以后还能不能生孩子。 我以后找对象找有孩子的孩子没孩子的。我想找个有孩子的还保险些。如果人家没孩子，我去了又不能生，不是还要离婚吗？人家有了孩子，我能不能生都无所谓了。能生算我幸运，不能生也不必担心什么。可是人家的孩子我会爱吗？如果孩子不喊我妈，我又该怎么办呢？ 找个不结婚的好像很难，找个结婚的如果人家跟前妻藕断丝连我又该怎么办？哎，想的我头都大了。想收养那个孩子我又没能力养，或者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人家怎么会把自己的孩子送人呢？我说着不想结婚，可是脑子里却常常想着结婚的事情。真是没出息。 生活里，别人无意中一说话就会伤到我。记得有一天哥哥在跟谁聊天，说：寡妇那有好东西。一转头看到了我，赶紧说：对不起啊，我不是说你。我也知道他不是说我，以前我也会这样说，那时谁都不在意。可是现在我觉得好悲伤啊。这样的身份让我觉得很尴尬。只有结婚才能摆脱这尴尬的身份。可是结婚却又让我害怕。 第16章 怎么可以这样歧视我 那天是母亲给我送的饭，吃完了饭，母亲就坐在那里跟我聊天。嫂子的妈在转街，看到我就进来了。她看了看店，又看了看我说；可怜的孩子，怎么就离了婚，长的这么心疼（漂亮），哎。那语气很是悲伤，也很让我不自在。母亲说：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可怜什么呢？自己挣钱自己花呗。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呢？ 离了婚的女人都很可怜吗？可是我觉得我现在比没离婚的时候好很多呀？离了婚带着孩子又很穷的女人才可怜吧。我倒是没觉得我可怜，我只是不适应人们都离婚女人的偏见。她忧虑的大概是我的未来吧。未来是不可知的。但也未必就是不好，不好我就不嫁吧，说这些陈词滥调干什么。大概看到跟我们没什么共同语言，她很快的走了。 表姐的工作问题解决了。现在开始解决个人问题。提亲的人不少，她总是忙着相亲，偶尔来这里跟我聊几句。终于表姐相到了心仪的人，她每天都忙着约会。我很佩服我的小姨。她是多好的妈妈，如果我还未婚，28岁还没嫁，估计要被妈妈唠叨死。可是小姨从不说表姐什么。她盼望着她开心，找我开导她的女儿，她是多么伟大呀。 表姐没当上军官，但找了一个军官做丈夫，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吧。表姐结婚的日子订下来了。那天早晨，我兴冲冲的打扮了一翻。准备好好的热闹一翻。可是母亲和姨妈却对我说：你别去了，你姨夫忌讳。我当时就呆住了。就因为我离过婚，我连表姐的婚礼都不能参加了吗？这是什么世道呀？还有寡妇活的路吗？ 我很快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说：也好，我去开店吧，今天是周末，生意耽误不得。但是出了门我的眼泪就下来了，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跟表姐那么好。她们说：姨夫很小心，他要让自己的女儿幸福，忌讳一切不好的东西，单身的女人是不能进表姐的房子的，怕被传染。 我想既然你们歧视我，我也就不去了，还给我省一份礼金呢？可是表姐能理解吗？她人生这么重要的场合---算了以后再给她补个礼物吧。我在心里诅咒这些封建残余。诅咒那些轻视我的人。今天的生意确实不错，可是我却笑不出来。晚上很多亲戚都住在我家，看我不开心，姨妈说：你还是不去的好，你去了肯定要见新娘，你姨夫要是说个什么，你怎么受得了。 我说：没事，我，我，我出去走走。我现在怕到人多的地方，怕别人说我的事情，议论我的未来。走在街上，漫无目的。突然接到商场一个邻居的电话。她说，给我介绍个对象。我说：好啊，她说：明天过来见面。第二天开门，邻居过来给我说了对象的情况。没有孩子，有辆出租车，跟前妻是因为没有孩子离婚的。目前住在老家。 没有孩子，我敢找吗？万一我也生不了不是还要离婚吗？我在心里已经打了退堂鼓。见到了人我很失望，个子不高，长的也一般。可是一个出租车三十多万呢？但是又没有房子。我现在已经不能想象住在农村的状况。当初我也没有看上阿强，之所以嫁给他就是为了离开农村。我又不会种田，农村的氛围我不喜欢，即使是流浪，我也想呆在城里。 推掉了这个，回到家里又碰到姑奶奶在那里给母亲说姑爷要给我管媒。一个单身小伙，个头很高，长的很帅。没有孩子，但也很穷。姑爷说：我老家的房子不是闲着吗？让那个小伙子跟我呆在老家里生活。原来是个穷光蛋。我父母又不是没有儿子，干嘛给找上门女婿，这不是侮辱人吗？这些人怎么都这样，给我介绍这样不堪的人。这个人见都没见就帕斯（拒绝）了。给我介绍这样的对象，对我的打击真的不小。我就不能找个好点的男人吗？有房子有工作的男人我就找不到吗？ 帅哥，我是不敢想了，因为帅哥已经伤透了我的心。但是必须有房子。还没跟阿强离婚的时候，冬天我在屋子里看书，手指冻的冰凉冰凉的时候，我就发誓我以后一定要住上楼房。可是怎么才能住上却是个难题。靠我自己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挣够买楼房的钱。靠男人，可这都是些什么男人啊？ 女人一定要有钱，就像表姐，即使28岁成了剩女，有了工作就能很快的嫁掉。她命好，有当大官的爷爷。我有什么呢？父亲给我赞助一万元开店，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弟弟还没结婚，他还有担子没卸呀？我们老家哪里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没有那个父母会给已经嫁出去的女儿再投资的。父母对我真的是不错了。每天还给我送饭。半夜里我要是没关门，母亲还会进去给我盖被子。我还要怎么样呢？ 我以前工作的商场，有很多女孩也是农村来的。长的好点的，也能找到有楼房的男人，为什么我就不能呢？即使嫁不掉，我也不能改变自己的主意。既然不能给我一个温暖的房子，我何苦要嫁。况且我觉得自己的要求也不高呀？暂且就这样过着吧。我离婚不是才一年吗？ 我挣个钱咋就这么难呢？别人卖衣服都能崩住价，我却只能挣个十几块钱。开了店好像并没比打工多挣多少钱。弟弟让我去考证，可是我怎么能看的进去书，如果我当初学习好，又怎么会考不上大学。我过得浑浑噩噩。非常不满足现状，却又不知怎样去改变。难道我永远要这样自欺欺人的混日子吗？ 一天早上，佳佳凑过来说：我老公有个朋友离婚了，他说要给你介绍。我说：你见过吗？她说：见过，长的不是太帅，有房子，有儿子。我说：多大，她说：比你大两岁。我说：离婚多久了。她说：半年多吧？才离婚半年就开始相亲，这样的男人是不是很薄情呢？我问她离婚的原因是什么？她说：不太清楚，我回去再问。 离婚这么久终于碰到一个有楼房的男人，可是却有孩子。有孩子是我所希望的，但我希望是女儿不是儿子呀？哎，我想这么多干什么呢？看不看得上还是个问题呢？ 第17章 让人失望的男人 母亲在城里呆的很不习惯，她说城里的人太冷漠，还是老家的邻居好。每次侄子侄女一放假，她就和父亲迫不及待的回老家。父母在的时候，我每天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不是店里就是家里。父母回去的时候，我会偶尔出去活动一下，大多都是去佳佳的家里打会麻将，都是卖服装的邻居，大家打的不是很熟，也不大，就打一块两块三块的。每次大家去她家的时候就买些串串，夹菜饼之类的，随便应付一下肚子，就开始玩。 那天佳佳的老公过来对我说下午去我家打麻将。我说：好啊，那天父母正好都回了老家。其实我知道今天不只是打麻将，还要见他的那个朋友。佳佳早晨已经给我说了，说那个男的下午要来。她说：那个男人是开出租车的，出租车刚卖了不久。现在又租别人的车开。有孩子其实也没什么要紧，虽然常常听到别人说跟孩子不好相处，但我有流产的经历，还是想找个有孩子的男人，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不能怀孕，或者说怀孕了能不能正常的生下来。如果找个没孩子的男人，而我又不能生该怎么办。现在为了孩子离婚的人多的是。 那个男人很快来了，见面之后，我很失望，因为他离我心中的王子形象差太远。他一米七过一点的身高，皮肤很黑，很瘦，长相比一般还差，他有套房子，又刚卖了出租车，那个时候一辆出租车三十多万，感觉他应该是有点钱的。他对我倒是很满意，从佳佳老公那里要到我的电话，就开始给我发短信。令我没想到他虽然人长得很普通，却很健谈。本来我的心里是想拒绝的，但是生活太无聊了，就跟他聊聊天，全当打发时间了。 那天我跟邻居们又去佳佳家里打麻将，那个男人也来了，他去了佳佳家里，大家邀他打麻将，他说自己不会打，站在旁边看看就成，后来一个人走了，让他凑一下，他打的很慢，佳佳的老公看他牌的时候，说；你都糊了，还打，他一看果然是糊了，就推了牌。打到八点钟，大家都回去了，我也要回，他说请大家出去转转。佳佳的老公把车开到h城的“唐都（ktv）”门口，说去k歌。这也算是一个比较有名的娱乐场所，应该要花不少钱吧。其实我的心里并不想来这样的地方。我跟他认识没多久，心里也不确定找不找。 但是我想到了一句话，检验一个男人爱不爱你，要看他舍不舍得为你花钱。我回头看了他一下。他在车上一直都没讲话，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应该是不高兴吧。 佳佳的老公点了几瓶饮料，啤酒和爆米花，瓜子之类的，服务生说；二百，他在慢慢的摸钱包，佳佳的老公说：算了我付，说着就递给服务生二百块钱，他就停止了掏钱包的动作，当时我在接电话，没有听清楚他们俩说了什么。等挂了电话后，佳佳趴在我耳朵上说:‘他竟然让我老公掏钱，’我听了，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今天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的出来，也是他捞表现的时候，怎么可以让牵线的人掏钱呢？看来很小气。佳佳的老公心里也有点不高兴，他只是谦让了一下，他就这么坦然的接受了。 那个男人大概感受到了这种微妙的又带点尴尬的气氛，或许也为自己刚才的举动后悔，大家要走的时候，他坚决要请大家吃饭，谁都不饿，因此也不想吃，可是他死命的扳着车门，不让大家走，他说：你们一定要吃，我请，他的举动让我心里很厌烦，也有些看不起他，该出钱的时候不出，喝了点酒就撒酒疯。以后还不知会怎么样丢人。因为他的难缠，佳佳的老公没办法，把车开到他家楼下，跟车上另一个男人把他抬了回去。回来后佳佳的老公歉意的对我笑笑说；不好意思哦，他平常不是这个样子的。 就在我决定让这事黄了的时候，他却开始追我，我不理他，他就从h城坐车跑过来，陪我聊天，约我出去吃饭，他说他一个人吃饭没意思，跟我一起吃才能觉到饭香。我还是不怎么理他，手机停了也懒得交，他竟然给我把手机费交了。他给我买零食，说很多好听的话，让我那些拒绝他的话，说不出来了。除了那次的糗事，他再没犯过错。我长这么大，好像还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每天中午即使只有两个小时，他也要花一个小时的车程来看我，只为中午能跟我一起吃顿饭，说几句话。晚上也会过来，陪我散散步，聊聊天。 我明明没有看上他，可却贪恋这点温暖。我想他要是长的好看点该多好。好看虽然不能当饭吃，也是个门面。要是我找了他，别人一定会笑话我的，他又黑又瘦，脸上的皮肤还不好。但他做事麻利，买单也爽快，那次他还给我给钱，让我买几件衣服。就在我的心左右摇摆的时候，他做了一件让我大跌眼镜的事情。那天我坐在店里，忽然收到一条短信，内容是这样的:亲爱的，还记得我吗？我收到这样的短信感觉莫名其妙，就回复：你是谁？之后收到：我很伤心，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忘了我。我更加的奇怪，就说：你到底是谁？又收到；我天天都在想你，你却........。我努力的搜索自己的脑海，想知道这是谁，我想到会不会是阿良，可是很快的否定了，那个人是不会随便说这些话的，再说那个烂人不是已经结婚了吗，难道是婚姻不幸福。不会的，这不是他的风格。阿强更不会，他已经在我这里碰过壁，况且他是个直来直去的男人，不会做这些拐弯抹角的事情。于是我又回复：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又收到；我马上过去看你。 我说；是人是鬼，你现身好了。后来又发，我已经到了你商场的楼下，你下来好吗？我下去了，却没见到人，于是我说：你在那里，我怎么看不到你。他又发：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说：你可否提示一下。后来就没动静了。我上楼回到店里，我想大概是谁闲的无聊在恶作剧吧。 之后我接到他的电话，他漫不经心的说：你在干嘛呀？我说；在店里，他说：那你刚才在干什么？我说：没干嘛？他说：你找过几个对象啊？我说：你这话什么意思，他说：我看的你挺老实，没想到并不是这样。我突然明白刚才的短信都是他发的。我愤愤的挂了电话，他很快的又打来，我又挂了，如此几次之后，我关了手机，气的浑身发抖。 第18章 脚踩两只船 原来他是这么有心机，本来我刚刚对他有了点好感，可是他却用这样的方法来试探我。那个人还没有点过去，有点故事。想找一清二白的人，找黄花闺女去啊，就是黄花闺女也不能保证非常的清白。我怕别人打来电话，又打开手机刚一打开就收到他的好几条短信。发的是，接电话，接电话。我又关了手机。坐在那里，气喘吁吁，已经怀孕的小花经过门口问我怎么了，我说：没怎么，你给我看着店，我出去买个东西。我去另外一个商场，想给母亲买条床单。出去之后，我开了手机，他又打来电话，我没接，他也没再打，我在电梯上的时候，接到小花的电话，说有人找我。让我赶紧回来。 我回到店里，看到那个男人坐在那里，他笑嘻嘻的看着我说：你脾气真大啊，打那么多电话都不接，吓的我赶紧跑来了。我说：吓什么，现在做决定还来得及。要是结婚了就迟了。他叹了口气说：我其实也没别的意思，也没想着试探你，我跟朋友吃饭，说了找对象的事情，朋友说：让我帮你试试这个女人花心不花心。我当时也没想什么，因为我百分百的相信你，他就开始跟你发短信。毕竟我们都是受过伤害的人，第二次结婚谁都怕，你怕我也怕。虽然试探的结果不是那么让人满意，但是我也不怪你。人长的漂亮，有点故事也是正常的。 我不知是该笑还是生气，只好说：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他说；好了，看着我这么大老远来的份上，你就别生气了。吃过下午饭后他就回去了，虽然表面上看好像是好了，但是我的心里一点都不舒服。我不喜欢有心机的人，因为我就是个直肠子，有什么事情放到桌面上说不行吗？如果爱我就相信我，老是想到过去，人还能活吗？感情是经不起试探的。 那天我在店里的时候，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接通之后，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他说他是我的网友，一个月前的时候，我跟他视频过，还留了电话，那段时间他因为工作很忙，没时间联系我，现在闲了，想跟我聊聊，他说自己25岁，是工地上的技术员，也到了该找对象的年纪，自己跟女性交往，就是以找对象为目的。他还说自己的家在山里，在c城有套房子，是干完一个工程没钱付工资顶的。 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有这么一个人，听他说的条件好像还不错，可是他要是知道我离过婚后还会找我吗？我想自己可能有点异想天开了，只凭一个电话就跟结婚联系到一起。但是我有点小看这个男人了，自从那个电话后，他天天打电话，三天后就来到了商场，他的个头很高，一米八几的样子，穿的很休闲，长的很一般，或者说比一般还差一点，我一点都不来电。他到店里做了一会就走了。之后给我打电话说，决定正式追求我。 我说；有个事情，我必须向你声明，首先我比你大两岁，其次我离过婚。商场的姐妹都说不行，都劝我别找，我就决定趴死（推掉）算了。可是那个男孩说：大两岁没什么关系，你看起来比我小好多，离婚也没关系，我不在乎。为了让他死心，我又加了一道筹码，我说；你知道我离婚的原因吗？他说：你说。我说：我离婚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不能生育，你能接受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吗？他沉吟了一会说：这个以后可以治，或者抱养一个也行啊？我真的有点被他感动了。我想要是一个我喜欢的男人给我说这些话该多好啊？我说；算了吧，我不想找一个比我年龄小的男人。那个男孩说：你怕我不能很好的照顾你吗？你总得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表现一下吧。我不置可否。第二天的下午，我又接到他的电话，他说他买了车票正在从c城往这边赶，c城据这边一百多公里，他这阵往来赶，估计到这边之后天都黑了。我说：这么晚了，你跑来干什么？他说:只有接触了，你才能了解我是怎样一个人，不接触光凭电话了解不了什么？ 看来他是来真格的了，c城离这边这么远，车费都要二十几块。他的行为让我很不安，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这么抢手。正沉思的时候电话响了，我一看是那个相亲男人的，就接了起来，他的口气很不好，他说：我正在往你这边走，我给你打了半个小时电话，都是占线，你在跟谁通话，业务很忙啊。我一听这话心里就来气，他跟我只是正在相处的阶段，并没有承诺什么，他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 我刚挂了电话，那个网络男又打进来了，我想真是倒霉，要么没人约自己，要么两个人撞到一起，自己该怎么安排啊，那个网络男说他已经到了广场上，问我什么时候过去，我只好撒谎说：自己跟父母住在一起，父亲管的很严，不能出去，他说：你哪怕过来跟我讲十分钟的话也可以，他那么远的路过来，这样的要求真的不过分，可是那个相亲男怎么办。那个男人心眼那么多，脾气也不小，广场那么引人注目的地方，要是他们俩碰到一起该怎么办？ 我刚准备要走，那个相亲男打来电话说；我已经到你这边了，你在哪里？我的心里焦急的要命，我在心里祈祷着，但愿那个网络男人别再打来电话，我跟相亲男说：我在“七匹狼门口”，相亲男的脸色很难看也很沮丧，他说：你刚才在给谁打电话，我说：是一个网友，他给我打来的。他说：一个网友打这么久啊。他打电话干什么啊？我说：他说过来看我。他问：你们认识多久了，我说：前几天见了个面，认识并没很久，他说他想跟我找对象。相亲男说：找对象，我勒个去，那我算什么，你把我朝那放，我说：这是他的想法，我也没说找啊？ 他说：我对你一心一意的，你不知道吗？你干嘛脚踩两只船啊？我还没张口，电话又响了。 第19章 手机被砸了 电话一直响，我就接了。网络男说：你怎么还不来，跟我说几句话都不成吗？我这么远跑来。我说我没法出去，他说：你家在那里，我过去看你一下行不。我真的不知该怎样说。老黑（相亲男）一把抢过电话说：你他妈别打了。网络男说：你是谁，老黑说：我是她老公。说完就挂了。 电话又响了。老黑拿过电话，使劲全身的力气砸到了地上。手机四分五裂了。再也没有响。网络男的号码就在手机里。可惜我没法再给他解释什么了。我很生气的看着老黑。我说：你什么意思啊，我们正在相处阶段，你觉得我不好，可以分手啊？你有权利砸我的手机吗？ 老黑突然哭了，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婚吗？就是因为我的前妻老是跟别的男人暧昧不清。我在家她就悄悄关了手机，我不在家他就跟别人吃饭，聊天。他说：我好难过啊，感觉历史重演了。我说：我给你说没什么的，我也没打算去跟他找啊，只是人家这么远的来，我就是不找也给人家说一下呀？你怎么能摔我的手机呢？ 老黑说：我给你买，他掏出自己的手机说，我这个你先带上，明天我就给你买。我迟疑了半天说：要不我们分手算了，我觉得我们并不合适。老黑突然抱住我说：不要给我说分手，我‘我是多么爱你，一心一意的爱你，我不要听这两个字。我说：你的脾气这么暴躁，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他说:我是害怕失去你，才失去了理智。 后来他一直给我道歉，可是我的心却漂浮不定，没有着落。他好像真的对我很好，嘘寒问暖，可是他的另一面却让我无法接受。这还没结婚就敢砸手机，结了婚不知还要砸什么。他是真的爱我才失去理智的吗？第二天中午老黑又来了，带我去买手机，他看得手机都是六七百元的。他昨天给我的那个他的那个手机很高级，要两千多元。他说：要不我的这个手机你先带，我随便买一个得了。 本来我不想带他的手机，可我又不能没有手机，手机是他摔坏的，他赔偿也没什么不妥。父亲看到我的手机换了，就说：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你确定跟他找了吗？我又不能说：摔手机的事情，于是说：他非要送，我要是不找就还给他了。那天吃完饭，我们在路上散步，老黑说：他很爱我，问我爱不爱他。这个问题让我好生为难。 我知道自己不爱他，因此也就无法说出口。可是他一直问。我迟疑了半天说：爱吧。他抱住我亲了一下，我感觉自己在撒谎。我这人性格有缺陷，做什么都是这样优柔寡断。只是贪恋这点温暖，只是觉得生活无聊，只是不想被人说：我嫁不出去，为了这点可怜的虚荣心，踏入了人生的另一个局。 自从我说了：爱吧，之后，老黑就开始催着要见家长。老黑其实并不老，只比我大两岁。他只是因为皮肤黑，我就这样叫他。老黑揭开衣服让我看他身上的皮肤，他说；我其实并不黑，你看我身上多白啊？我脸黑是太阳晒的，我开出租车每天都晒太阳，风吹日晒就变黑了。我要是不晒太阳，保准和你一样白。 可我却没有勇气带他见家长，他长的那样，估计我家没一个人会同意。我的哥哥、姐姐、弟弟、父母都长的不错。估计他们都不会同意。可是老黑一直催，他说：我们都老大不小了，又都离过婚，赶快结了别再让父母操心了。 以前我想着老黑还有点钱，可是跟他交往后才知道，他并没多少钱，他说：自己的那个出租车是贷款买的，每个月都还车贷。租给别人开老是出事，自己一个人开吧，太累。累也不是主要的。因为欠着车贷，他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开车。他的老婆不安分，自己不在家，她就跟别人出去玩。 他前妻非常的爱打扮，能花钱，常常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跟别人约会。他总不能安心的开车。偶尔回去拿个东西，家里总是黑灯瞎火，给前妻打电话，她却说自己在家里，如果他说：自己就在家里，前妻又会说：我出来买个东西。他前妻还不爱煮饭，想吃她煮的饭真的很难。不知道是真是假，他说：他跟前妻结婚七年了，一罐煤气还没用完。 我觉得他有点夸张了，他说：是真的。他开车总在外面吃，前妻也在外面吃，家里基本不开火。他其实很想吃家里煮的饭。他问我会煮饭吗？我说：会是会，但煮的不好。他说：自己只有四万多块钱。其余的钱都还给银行了。我说：现在出租车一直在涨价，你怎么就卖了。 他说：我是气不过，他总感觉前妻在给他戴绿帽子，可为了还车贷他又不能不开车。看到前妻穿的那么好，花钱那么狂，他就气不过。自己凭什么这么辛苦，还不能心安。他一气之下卖了出租车，呆在家里监视前妻。可前妻已经玩惯了，受不了他的约束。于是就开始撒谎，什么加班呀，顶班呀？同事组织的约会呀？名目繁多。更可笑的是有一次他前妻说：加班，十点多了，他辗转要到商场经理的电话，问他的妻子在加班吗？经理笑着说：开什么玩笑，我们商场早都关门了。 回来自然又是一场战争。 他开始打他的前妻，在每次撒谎之后。他的前妻也不是受气的主儿。打她她就跑，一跑几个月。他不上门请，她就不回来。每次请她的时候要买肉、买水果，还要哥哥、姐姐同去给她说好话，还要听她的谴责。听她父母的谴责。几次之后他心灰意冷了。家里常常冰锅冷灶，没有一点温馨的气息。 他说：其实他也不想打前妻。每次吵架他都吵不过前妻。吵架完了之后，前妻就开始打扮，边打扮边哼歌。或者给别人打电话，哈哈哈哈，笑的非常开心。他说：她越唱他就越生气，她笑他更生气。她的笑和唱歌并不因他的生气停止，要持续很长时间。再或者就是她打扮好了，哐的一声关了门，一天不见踪影。忍无可忍之下他就只能动手。 我说：你这么一说，我感觉你长的跟“安嘉和”好像啊？ 第20章 都不同意 又一次吃饭的时候，老黑提出见家长的事情。我犹豫不决。我给老黑说：我怕我父母不同意。他说；你的父母会尊重你的意见的，我说：可是，我还没给他们说呢？他说：现在说呀？他一直催，我无奈的拨通了母亲的电话，让她和父亲出来一下。很快的父母就来了，还叫上了小姨。 老黑很热情，让着父母吃饭，谈这谈那。父母一口都没吃，只说了几句就走了。后来又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老黑说：你的立场要坚定，不要被别人左右，这世上像我这样对你一心一意的人估计都没有。小姨跟父母在小姨家的小区门口。小姨一见我就说：那么瘦，是不是抽大烟的。父母都是很失望的样子。我说：没有啊？小姨说：你要打听清楚，现在的人都鬼的很，你可别被骗了。 回家的路上，母亲说；那么丑，你就能看上。父亲说：我看这个小伙脸太瘦，这种人翻脸的时候比较无情，我是不同意，你自己看吧。要是不找，就把花别的钱算一下，还给他。再说他也没个什么正经干的，你们以后怎么生活呢？唉，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可他还非要见家长。 老黑的哥哥给老黑介绍了一份工作，给领导开车，一个月800元。老黑说：工作挺轻松的，就是钱太少，还不如我跑出租呢？跑出租一个月最低也能挣个一千多。他说：不过这个工作看起来比较体面，现在我跟你找对象，要把工作的事情摆出来，工资你给大家说高一点。 老黑开着车来接我，感觉果然气派了很多。那天老黑跟我溜马路的时候，我看到我妈在前面走。我才想起来我妈早晨说身体不舒服，来医院看病了。这阵大概是刚输完液体往回走呢？我对老黑说；我妈——在前面走。老黑说：我去把你妈送回家。我说：等等，停车，我先下来，我在这里等你，你去把我妈送回家再来接我。 我下车躲在一颗大树后面，看老黑把车开到我妈跟前停下，喊：阿姨，上车，我送你回家，我妈说：不必了，我走走舒服。老黑说：阿姨，你别客气，我也是顺路，你就上来吧。我妈说：真的没必要，我每天都要走走路的。老黑说；阿姨你上来，要不别人说我挡了道，果然后面车的喇叭响起来。我看到我妈上车了，心里松了口气。我妈坐在车上，往外扫了一眼，我吓的赶紧蹲下了。 老黑接上我转到广场那里，竟然又碰到了哥哥，老黑热情的把哥哥让到车上，送他回家。转了一会，我不敢再转了，我怕再碰到熟人。我回去后，哥哥坐在那里，说：那就是你找的对象啊，太丑了吧，你能看的上。我确实没看上，可是帅哥也看不上我呀？他不知道我是被：“帅”伤过的人。 每个女人的心里，都希望自己能找个高高帅帅的男人。走到那里都倍有面子。可现实总是这么残酷。我不喜欢老黑，可是我这个人心软，不忍心拒绝别人。不忍心看到别人伤心。老黑是没有正经的工作，可他房子是自己买的。他可能没有别人那样高、大、上的工作，可是他一直在奋斗，在努力，没有睡在家里。 曾经跟阿强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里特别绝望，我还给朋友说：他要是出去挣钱，哪怕回来打我我也是服气的，别说是房子，家里好像就没他买来的东西，即使有也是拿父母的钱买的。我去过老黑的家里，虽然只是八十平米的小房子，但收拾的非常温馨。老黑说：一认识了你，我就把房子收拾了一下。时刻准备着娶你。 我想反正他住的地方离这里也有一段距离，碰上熟人的几率也比较少。我现在就是想离开这里，不要再碰到曾经认识的人。没有认识的人，丑不丑又有什么关系。姐夫见了老黑说：我真不明白老黑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你愿意嫁给他。看来这个男人真是有一套。 弟弟说：真的不行呀，你别找了行不？哎，我该怎么办呢？一边人老黑的催婚，一边是家人的不同意。看我跟老黑还在交往，大家也就不管了。父亲说：我尊重你的意见，但你以后过不好了，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你。我好怕以后过不好。老黑说：你怎么能不相信我，我可能给不了你大富大贵，但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幸福。 我们订个日子，把事情办了吧。母亲说：急什么，现在肯定办不了，等你哥律师考完了再说吧。那时哥哥已经辞职了，专心呆在家里学习。他上班的时候考律师差了13分，他说是因为时间不够，不能专心的学习，于是就辞职在家学习。哥哥的压力很大，头都秃顶了。他学习很认真。不准任何人进他的屋子。不准有一点吵闹声。他的学习没有白天黑夜。学到不能睁开眼睛就睡觉。醒了不管是白天黑夜就起来继续学习。家里什么活都不让哥哥干，农忙的时候大家回来也是静悄悄的。 家里人都不去打扰他，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不能订婚，更不能结婚。老黑听了很奇怪，说：有这么严重呀？订个婚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呀？我说：反正现在是不行。老黑说；孩子都开学了，如果我们不结婚，孩子就无法上学了。我说：你娶我就是为了带孩子呀？老黑说；也不能这样说，我要出去挣钱，孩子呆在爷爷奶奶家里，离这里太远了。领回来又没人照顾。 终于等到哥哥考试完了。父母大概盼望着我跟他分手才好。可事情并没朝他们预想的方向发展。老黑亲自来到家里跟母亲谈订婚的事情。父母觉得无法再推脱，就给老黑说；找个媒人吧，我们跟媒人好商量。父亲有个哥哥住在吴忠，父亲拜托他的那个哥哥帮我好好打听打听。给老黑说；就让那个大伯当媒人。 大伯不负重托，把老黑上下左右的邻居都拜访了。好在大家对老黑的评价还不错，说：这小伙子不错，勤快，肯下苦，爱干净，以前开出租的时候，车擦的非常干净，早出晚归。家人都穿的体面干净，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第21章 签协议 最近家里出了件大喜事，那就是哥哥考上律师了，家里人非常高兴。都喜气洋洋的。哥哥的岳母也由对哥哥的爱理不理到亲切的称哥哥为儿子。嫂子也说在大家都反对哥哥辞职的时候是她一味的支持。其实她并没怎么支持。哥哥也算是创造了奇迹。很政法学院毕业的人都不一定能考上律师。而他一个高中生硬是凭着好学的精神一步一步拿到了律师证。 老黑又催结婚的事情。哥哥说；你确定他是真的爱你吗？我给你写个协议，他要是签了，就证明他是真的爱你。哥哥认真的坐在那里，起草了一份一页纸的协议。大意就是老黑以后要对我好，不准打我，如果发生了肢体碰撞，对我造成人身伤害，精神伤害。就要拿他名下的位于什么什么地方的，面积多少的那套房子给我。另外还得给我三万元的赔偿金。 我看着这个协议，觉得很不合理，都是向着我说话。也不知老黑会不会签。在老黑又一次催婚的时候，我说：我的家人实在是不放心。老黑说：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说；我哥给我写了个协议，你要是真的爱我，对我好，就把这个东西签了。老黑看了后，思考了一下，签上了大名。因为没有印泥，我就让他手上抹了点我的口红，之后按了手印。 我把协议拿回家，让父母看。她们好像也没什么可推脱的了。母亲说：也不知道你急什么，你才离婚一年半耶，着急的嫁掉干什么？就不能再等等吗？我说：是他在催。母亲说：他催，你就不会拒绝吗？我没吭声，父亲说：你是不是花了人家的钱，不好意思拒绝，如果没钱还，我给你。 我不知说什么好，其实住在家里我也挺烦的，每天那么多人，洗个澡，干个啥都感觉不方便。虽然老黑不是最佳的结婚对象，但是我感觉到他对我是真心的。每天回家看似热热闹闹的，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的烦恼有谁知道。老黑陪我提了一趟货，提货的时候，他要掏钱，我没让掏，我不想在还没结婚的时候，用他的钱。回来之后，他继续催着结婚。。我说：再等等吧。老黑说：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每天回家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我每天回家就一个人，你知道我多孤单，多寂寞吗？那种孤单我曾经一个人住的时候，也体会过，确实不好受。 他说：你老是让我等等，等等，等的我都开始怀疑人生了。难不成要让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吗？我说：我家的玉米还在院子里晒着，等玉米弄掉，家里弄整齐了，就见家长，订婚。我想老黑是不是觉得经常这样跑，挺费钱的。可是跟他结婚我的店怎么办呢？每天坐车来回跑吗？把店盘掉，去他所在的城市，我干什么呢？开这个店好不容易，父亲的钱也还没还呢？姐夫的钱也没还。现在我的折子上只有5000多元，姐夫的钱是够了，父亲的呢？父亲的钱不要还了吗？ 第22章 见家长 老黑对我大伯打听他的行为有些愤慨，他说：你怎么这样不信任我，辛亏邻居说的都是好话，要是碰到那个不怀好意了邻居说个坏话，你们就以为我是坏人吗？我说：这又算什么，平常嫁个丫头都要打听祖孙三代呢？这不是都怕遇人不淑吗？老黑说：订个日子让双方的家人都见一见，玉米堆在院子里也没什么。我说：那不行吧？ 老黑说：你是不是在耍我，这样一推再推，我的姊妹们都说：你在拿我寻开心。我说：我说的也是实情呀？玉米确实堆在院子里，你不信可以去看呀？老黑说：那也不碍事。我们俩这样谈了半年多了，好歹让两家的亲戚见个面呀。于是就商定了见面的日子。 舅舅，姨妈、外公外婆都来了。父亲有事，一直等客人来了才来。他发表了一翻言论，大概的意思就是他没看上老黑，但是又尊重女儿的意见。希望以后大家互相珍惜，好好过日子。老黑给我买了一个很小的戒指，一对耳钉。看着轻飘飘的。我想他一定是为了省钱吧。父母是爱面子的人，看他拿了礼物，也不好空手让人家走，给他放了一千元钱。也不知那个戒指和耳环值不值一千元。 老黑的哥哥皮肤倒是很白，穿的也比他得体，长的也比他帅，小姨说：他要是长的像他哥哥就好了。老黑的姊妹们皮肤都比他白，长的也比他好。后来老黑说：他本来买了个大点的戒指，可是他的姐姐说：只买一个戒指太少，就换了小点的戒指和小的耳钉。他家的人都很健谈，他哥哥是公务员，大姐是老师，二姐是出纳，三姐在卖衣服，四姐在商场打工。他的父亲看起来很老。他的后妈看起来很年轻，一问果然比他爹小25岁。他的儿子看起来很帅气。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 商场里的姐妹们给我配了一身非常给力的衣服，让我看起来光芒四射，我想我不该打扮的这么漂亮的。我越漂亮就衬托出他越丑。表面上亲戚们给我面子不说什么，心里不知怎么沸腾了呢。外公外婆说：只要好好过日子，肯吃苦就行了。别的就不说了。长得好的未必守的住。 我的心里有淡淡的忧伤。我想找个自己满意的男人都找不到。只能找这样一个男人吗？如果再等等会怎样呢？我怎么老是这样，第一次结婚，自己就没看上，只是为了逃离农村而结婚。现在又是不太满意。总而言之是我自己没有底气，常常想着一些莫须有的烦恼。 有时在商场里或者街上也会看到不怎么漂亮的女人挎着帅哥的胳膊走的。我就想人家是怎么找到的呢？怎么我左一个右一个都是这些歪瓜裂枣。我只是为了逃离这个地方而嫁给老黑吗？逃离了这个地方我就能幸福吗？如果不幸福我又该怎么办呢？我是该再等等的。他大概是所有女婿里面最不帅的那一个吧。我这样想还有用吗？感觉长这么大好像没有一件遂心的事。我真有点后悔了。 第23章 准备结婚 结婚的日子定在了10月底，我跟老黑开始准备结婚的东西。感觉冷冷清清的，好像也没人管我们，什么都是我们自己办。这大概就是一婚跟二婚的区别吧。记得第一次结婚的时候我是什么都不管的，什么都有人给我代劳。现在却是大不相同。那天我们照结婚照的时候，老黑的哥哥嫂子来了。他哥哥说等我们照完像到“饭庄”去吃饭。 照相的地方有他姐姐认识的人，给我们算了很优惠的价格。照完像到了饭庄，看到满满一大桌子菜。老黑的姐姐、姐夫、侄儿、父亲都来了。我感觉很饿，但想起我第一次去阿强家里吃饭的时候，父亲让我淑女一点，不要吃的太多。我就不能开怀大吃。我小口小口的吃着。留心听着大家的谈话。她们时不时的看我一下。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她们问我们都买了什么，还准备买什么。却没人提出跟我们去买，也没人问老黑的钱够不够。老黑告诉我他只有两万多块钱。给我母亲五千块钱后就剩一万五了。老黑其实不太情愿拿那五千块钱。我跟他提出的时候，他说：还要彩礼啊？没结婚的姑娘必须要彩礼，那个时候的行情也就是两万左右。 二婚多少要一点，老黑的意思应该别要，女人离过婚就该不值钱吗？我倒是不置可否。母亲提出来了就给她呗。她天天给我煮饭也是很辛苦的呀？买衣服的时候老黑让他姐姐陪我买。买的都是很随便的衣服。连品牌店都没进。之后又买了化妆品。买完化妆品回家的时候，我只说了句：这些化妆品都挺便宜的呀？老黑的脸就变了色，他说：买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又不是买不起。 我很诧异他发这么大的火，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呀。我独自往前走了，老黑冲上来抓住我的胳膊说：你什么意思，他抓的那么紧，我突然有些害怕。但我还是说：我说句话都不成吗？这算什么呢？追到手了就不珍惜吗？此时退婚我丢的起这个人吗？脸上无肉果然是翻脸无情啊？父亲说的咋就这么准。这么快就应验了吗？ 回家的路上我暗自垂泪，我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一意孤行的要嫁给他，得到的并不都是满意。没找对象的时候，我常常忧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嫁掉。时时羡慕别人成双成对。有了对象却又忧愁，怕以后过不好。心中所想的男人总是遇不到。不找，怕错失了机会，找，又实在没把握。如果现在我说分手，估计大家又要鄙视我了。 不知是怕再生变故，还是老黑意识到自己错了，他的电话很快追过来。他没有道歉，只是在商量别的事情。我的心好凉啊。感觉又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可这不是我自己选择的吗？我该怎么给别人说呢？我想。找不到我爱的，找个爱我的也好。我不知道老黑在我面前还伪装了多少东西。人这么丑，脾气还不小，我该怎么办啊？ 第24章 结婚 结婚那天天气晴朗，有微微的风，这让我的心里安定了一些。因为我听老人说：结婚的时候要是天气不好，就预示着结婚的人不幸福。记得第一次结婚的时候，是初春的时候，刮着阴冷的风，还带着沙子。结果日子真的就没过好。现在天气这么好，以后的日子大概不错吧。 老黑家里来了十辆车。好多邻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蹲在小卖部门口窃窃私语。直到看到我穿着大红的衣服出来，才知道我又要结婚了。他们很诧异二婚还要穿红衣服，还要来十辆车。很多人二婚都是悄悄的嫁了，只是家里人摆几桌就完事。好像二婚是丢人的事情，越低调越好。 老黑在餐厅订了十桌，两边的人正好坐满。我刚吃了没几口就开始让客。吃完大家就跑光了。我跟老黑回到新房。老黑在屋子里粘了些气球，挂了红绸，看起来很喜庆。屋子里静悄悄的，感觉好不习惯。第一次结婚是多么热闹呢？我的肚子有些饿了，不知怎么办才好？自己煮吗？ 该不该卸妆，换衣服呢？老黑给他的姐姐打电话，让她们过来，可是过了好久她们也不过来。老黑第二次打电话的时候，脸色不好，语气也不太好。挂了电话他的姐姐、嫂嫂、哥哥很快的过来了。他姐姐来了就去厨房煮饭，其余的人坐在那里说说笑笑。吃完饭，刷了碗，她们就走了。还不到八点，我俩坐在那里看电视。 八点半的时候，老黑的一个朋友打电话，问我们睡了没有？老黑说：没有，他说：我马上就到。来了两个人，他们出了一个节目玩了玩，感觉索然无味。很快的他们也走了。哎，感觉什么都打了折扣似的。人在没结婚的时候就应该找好了再结。否则在二婚的时候会尝尽凄凉的。 看电视也没什么意思。只好休息了。这么早休息也睡不着。睡下了也没关灯，聊些别的事情。关灯早了又怕别人说我们迫不及待。老黑的姐姐就住在他家对面的楼上。在我们家里能看到他姐姐家的客厅。第二天我们很早就起来了。老黑很快的把屋子收拾干净了。 老黑干活很快，扫屋子也比我干净。我想我终于找到了一个爱干家务的男人。可我没想到他的这一习惯给我带来无尽的烦恼。一个男人爱干净是好事。可他要是强迫你也爱干净就是麻烦事了。父亲母亲买了些东西送过来，又去了公公家里。这是第一次去公公家里。 我也是第一次去。公公家里盖了整齐的砖瓦房，贴着闪亮的瓷砖，一个气派的大铁门。还有后院，看起来很不错。父母给公公、婆婆，老黑的姐姐们和老黑的儿子各买了一件衣服。老黑的姐姐们张罗了一桌子菜。父亲前前后后转了一圈，大家又谈了会就散了。 至此我的结婚仪式算是彻底结束了，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开始正常的生活了。老黑的儿子不知在那里，我没问，他也没说。 第25章 进门就当妈 老黑的前妻长的也挺漂亮的，他的儿子长的很帅，就是像他妈妈了。老黑跟他的前妻也是自由恋爱的，据老黑说刚结婚那阵他的前妻跟他还算好。上班之后跟他就是矛盾百出了。他说的大意就是他的前妻爱花钱、爱享受，虚伪，不爱煮饭，爱打扮。是个物质型的女孩。 在没跟老黑结婚前，我是见过他前妻的。他的前妻也在商场里卖衣服。我并不是特意去看她。那天是在跟朋友转街。经过她卖的那个品牌，回头看了一下。只一眼我就知道那是老黑的前妻，因为那个小孩跟她基本上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皮肤很白，个头也比我高的多，长的也算漂亮，真不明白老黑怎么就跟她离婚了。这么漂亮的人儿，怎么就舍得。 我长的也不丑，但个头有点矮，只有158厘米。穿上高跟鞋才能让人忘记我身高的缺陷。可是我多么不喜欢穿高跟鞋呀。高跟鞋穿上非常的不舒服。但是不穿又觉得个头矮。于是就穿坡跟鞋，可是姐姐说坡跟鞋看起来笨笨的，没有女人味。于是就备一双高跟鞋放在那里，等到出席重要场合的时候穿上，但是一回到家里，我立马就甩掉高跟鞋。 结婚的第三天，我决定去店里，都四五天没去了，也不知店里怎么样了。我让小花帮我看着，可是人家也有自己的店要忙。而我呆在家里是这样的无所事事。我早早起来煮饭。老黑接了个电话，一会儿门响了。我回头看到那个小帅哥回来了。我继续煮饭。老黑不知在给小帅哥嘀咕什么。 不一会儿，小帅哥来到厨房，低着头喊：妈妈好？我很吃惊，我想等他叫妈应该是个漫长的过程，真的没想到他进门就会喊妈。也不知老黑给他说了些什么。正常的小孩不会这么快就叫妈的。不知是老黑不正常还是小孩不正常。我非常的不习惯，结结巴巴的哎了一声。继续煮饭。吃完饭我准备去l城。要做班车，摇摇晃晃做了去得50分钟。 我问小帅哥去不去，老黑说：去吧，我等会还要去看车的事情。于是我带着小帅哥一起走了。这么帅气的小孩，带着比老黑在一起有面子多了。只是我也不知跟他说什么好，就一路沉默的走着。我这结了个婚，就带了个小尾巴。突然之间当妈让我好不习惯。 碰见开店的邻居，大家都说：是他的孩子啊，我说；是，大家说：比他爹帅多了。这孩子是他亲生的吗？我说：不知道，跟他妈长的像。小帅哥是自来熟，很快跟巷子里的几个小孩玩了起来。中午我出去随便买了点吃的。妈妈也没给我送饭。哎，这就是结婚跟不结婚的区别吗？ 生意还是不太景气，下午关了门，我习惯性的往妈妈家里走，走了几步才想起自己已经结婚了。又转过头往车站方向走。回到家里也没有热腾腾的饭，我只好自己动手做饭。 第26章 露出了本色 每天早晨我把小帅送到幼儿园，再回来煮饭，吃完饭就去l城开店。老黑说：这样跑来跑去的多麻烦，你把店盘了吧。盘店我也想过，可是盘了店我干什么呢？继续去打工吗？如果不找老黑，在l城找个老公，我就不必盘店了吧。老黑说：你那店也挣不了多少钱呀？ 每天下午吃完了饭，我就看看电视或者书，之后睡觉。第二天早晨做饭的时候才洗锅。老黑很看不惯我这样。他说：吃完了就洗多好。放到第二天厨房里多乱。可是吃完饭的时候，我就是不想洗锅。每天早晨我起床只是擦擦桌子，窗台上的灰，把地扫一下，之后就走了。老黑也看不上，他会在我下午回来的时候说：你怎么不拖地呀，看着地上都一层灰。 我突然感觉他好陌生。大多数时候，我早晨煮好饭的时候他都在睡觉。可是那天他早早就起来了。边拖地边数落我，看这衣服不知道收起来吗？看这个地，我不拖就没人拖。说着他还砸东西。我饭煮了一半就扔下了。穿好衣服慌不择路的逃了。我所以为的被爱就是这样啊。还给我说他的前妻太懒惰，分明就是他太唠叨。 坐在去l城的车上，我又开始流泪了。也不明白我咋就这么爱淌眼泪。我真是自取其辱啊。现在想想以前在妈妈家的日子是多么幸福呢？而我却生在福中不知福。我的心情多么抑郁。以前还给别人吹牛男人要是挣钱了，打我也是愿意的，可是现在只是挨点骂都受不了。 我郁郁寡欢的开了门，坐在那里发呆。感觉有人进来了，一抬头竟然是老黑，我吓了一跳。冷冷的说：你跑来干什么？他笑嘻嘻的，好像忘了他刚才是怎么砸东西的。他拖个地又怎么了。我不是还在煮饭，送孩子吗？家务活难道都该女人干才正常吗？ 他说：你这一跑我心特别慌，就追过来了。他晚上回来的迟，没有休息好，脸色黑青黑青的，看着更丑了。我说：你回去睡觉吧，不必管我。他说：反正你还没吃饭，我们去吃饭吧，吃了我再回。我没心思吃饭，但想着不吃他一定不走。就出去吃了。吃完他笑嘻嘻的说；老婆，记得下午早点回家啊？其实他让我早点回家不过是惦记着接娃。 我想去母亲家里，又不敢去，怕母亲看出我的情绪。婚姻真的是爱情的坟墓吗？我其实并不奢求幸福的生活，只想平平淡淡的度过此生，可是现在好像连平平淡淡也做不到。以后不知这样的事情还会不会发生。记得姐姐第一次去他家的时候就说：他家太干净了，当时姐姐就对我说：这种男人不能找，爱干净的男人嘴碎的很。当时我很不以为然，以为她有偏见。还得意的对她说：我不爱干家务，正好找个爱干家务的。这样才互补呀？姐姐语重心长的说：我们单位那个男同事，特别爱干净，事儿也特别多。你不知道他的老婆有多郁闷。 第27章 店就这样没了 那天吃完了下午饭，老黑没去开车，他说：自己累了，想休息一天，我们就坐在那里看电视。电视里的那个男主角很帅。于是我就对老黑说：你要是长这么帅多好，老黑一下变了脸色，他说：你早干啥去了，眼睛被屎糊住了吗？我的表情一下僵住了。他怎么这样，我还笑着说，只不过是个玩笑。他怎么这么粗鲁，这么野蛮，这么没礼貌。 我没心思看电视了，刷了牙就睡了，只恨现在不是白天。那时小帅已经放假了。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小帅也起来了。我带着他往l城走。感觉真的是心如死灰。下午我没有回去，老黑也没打电话。晚上开始下雪，我去母亲家里住下了。住了三天。老黑也没打电话。我想他好舒服啊，自己错了，还不认错。我还要带着他的儿子。感觉真是亏啊。 母亲不问我是对的，我这个人爱流泪，估计母亲一问我就要哭。不问我忍忍也就过去了。第四天老黑来了，开出租来的，接我们回去了。一路无话。我发现老黑是个特别敏感的人，开不起玩笑。只爱听好话。还爱翻脸。我想跟他不吵架的方法就是少说话。 老黑又给我说盘店的事情，他让我把店赶紧盘掉。他说你挣的那点钱除去车费还能剩多少？于是贴上了“此店转让”问的人很多，但是真心要的没几个。后来有个人说：空店转让，三千五百元。放了二百块钱的定钱。老黑把我的货全拉走了。让我到h城甩货。可是第二天那个人又打来电话，说不要了，她老公不同意。 我让老黑把货再给我拉到店里，他说：你贴上转让就行了，有人盘店给你打电话就行了，不用来回跑了。现在的人都很精明，马上就到了交下一年房租的时候了。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盘店。如果我在l城，每天守着，估计也能盘掉，可是我人不在，盘店的又那么多，那里就轮到我。 我在公司里还押了两千块钱，我想不干了，把那两千块钱退出来算了。可是去公司她们七扣八扣的说只有三十块钱了。老黑气的跟他们吵了起来。并扬言要砸了房子。后来老黑到了店里把我的几个柜子都跺坏了。他面目狰狞，看起来非常怕人。多事的邻居都站在门口看着，说：好好的柜子，可惜了，即使交上房租，房子也能盘掉的。 我看着他欲哭无泪。我知道自己从此没脸再来这个地方了。我的店就这样没了。我锁了门默默的走了。老黑说：这破地方，再别来了。他其实早就不想让我来了，因为有一次我听到他给他姐聊天的时候说：一说她两句，她就跑了。弄的我连嘴都不能张。原来他只是想更好的控制我。可是父亲的钱我还没还。干了一年多，折子上只有七千块钱，给姐夫还掉五千，就剩两千。父亲的钱怎么办呢？对于h城我是那样陌生，我又该去干什么呢？ 第28章 找工作 老黑的姐姐在商场卖电器，我的那些服装，她带到单位，按进价买了卖掉了一大部分，还有些货我放在母亲那里，让她穿。接下来我该考虑找工作的事情了。老黑说你先休息几天再说。他开的出租车是别人的，每天还要交租子。一个月也就挣两千多元。 呆在家里很是无聊，也很忧愁。我想要是老黑有辆自己的车该多好。老黑托他的姐姐给我留意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在家里睡了三天，我就感觉浑身发痒，没办法再呆下去了。于是就出去找工作。我看到一家品牌服装店写着招聘，底薪900元加提成。感觉好像不错。 我进去咨询了一下，店长说：上班时间是早班和晚班，早班早晨九点半到下午五点，中午四十分钟吃饭时间。晚班十一点到七点，下午也是四十分钟吃饭时间。底薪900元，要是愿意，明天就可以上班。我被安排到第二天十一点上班。第二天我进店之后，店长就要求我从店里挑一身衣服穿上，这样便于顾客来看衣服的上身效果。别的店员也都穿着店里的衣服。 店长还告诉我，明天来上班的时候带双高跟鞋，上班的时候要穿高跟鞋。上班的时候不准做，不准靠，轮流做门迎，一起为顾客服务。我上班不一会，早班的人要出去吃饭。她们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店长又让我们检查她们穿的衣服。看有没有开线，弄脏，或者别的瑕疵。我听一个店员说要是衣服弄脏了，就得自己买上。 这是什么破店呀，既然怕衣服弄坏，就别让我们穿呀，一身衣服几千块钱，我们买的起吗？下午五点，早班人员应该下班了，店长说去库房盘货。库房里面的货要全部数一遍，然后早班、晚班的人一起签字，库房里的货真不少。加上还有顾客时不时的打扰一下，数了一个多小时才数完，早班的人下班的时候都六点了。 之后我上早班，进店就换上了店里的衣服穿上我的高跟鞋，人看起来很漂亮，但是也很难受。我干什么都小心翼翼，怕不小心把衣服弄坏了。高跟鞋让我的脚非常的疼。我真的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突然间觉得店长好坏。店里没顾客的时候为什么不让我们做一做呢？难道站着就能变出钱来。 下午五点，老黑来接我，我说：还没下班，要数货，老黑说：不是说的五点下班吗？我说别都每天都是这样的，你先走吧。数完货已经六点半了。晚班七点下班，我们上了一天班，却没有加班费。这个样子还不如天天上晚班。第三天，我又被安排上早班，看来谁都不愿意上早班。老黑照例是五点钟来了，看我又在那里数货。老黑说：什么狗屁店，说话跟放屁似的。明明说的五点下班，下班的时候不让人回。走啊，不干了。 我也觉得被骗了，心里其实早都不想干了，因为我的脚太疼了。还有我怕哪天一不小心弄脏了衣服，估计工资都不够赔，还有我听一个店员说：还要压一个月的工资。外面的世界好难混呀？ 第29章 上班 哥哥在l城干的不开心，决定来h城上班。我陪他转了一天，他终于找到了比较满意的律师事务所。底薪一千，外加咨询费，写诉状什么的。暂时他还不能接案。下午回到家里，老黑的姐姐说：给我找到了工作，也是卖电器的，明天就可以上班。 早晨老黑的姐姐领我到哪家电器专卖店。里面有四个上班的人。一个男的是店长，负责买冰箱，三个女的一个负责卖电视、空调的叫阿娟。一个负责卖滚筒洗衣机和冷柜的叫阿燕，另一个负责卖波轮和半自动洗衣机的叫阿兰。我负责卖电热水器和燃气热水器还有厨房烟机和灶。 灶的展台那里有几个位置都是空的，一看就是不受重视，估计也是卖不动，才没人卖的吧。老板娘笑容可掬的看着我问：以前干过什么？我说：卖过衣服。老板娘说：阿燕，你给小红找件工装让穿上。让先熟悉下产品。阿燕给我拿来一件蓝色无领工装。没想到穿上刚好。 阿燕指着热水器那边说：那里有彩页，你自己看一下。我拿了彩页站在那里看，彩页上写的是产品的规格，型号，功能。店长说：最好都背会，才能更好的介绍产品。不一会儿老板来了，老板是个大个子男人，额头很高，穿着时尚，看起来很气派。非常像个老板。 老板对我笑了笑，和气的说：别人卖产品的时候，你站在旁边看，好好学一学。经历了卖服装的那个店长，让我突然觉得这里的人都好亲切。店里的生意不错，但卖的都是别人的产品。我的电热水器，燃气热水器一个都没卖，没卖就意味着我没有收入，没有提成。 听阿燕说她们的工资都是厂家发的，让我见了大区经理感觉给说让给我办入职手续。要是办不上，估计我都白干，指望老板发工资估计要落空。竟然是这样？我不知道卖货的技巧，来了顾客就给热心的介绍。好不容易成功了，库管竟然给我说没货。我心里那个气呀？无奈之下我去库房盘了下库存，来了顾客我就拣有货的卖。一边又催老板赶紧进货。 第一次见了大区经理，有些紧张，但还是硬着头皮给他说了入职的事情，他说到公司了看。在我再三的催促下，老板终于进了批热水器。我又给大区经理说了两次，他第三次来的时候给我带来一个折子，说：办成了，你是h城唯一的热水器直销员。看着那个折子，我好激动，好像看见了钱似的。 热水器是店里最冷门的产品，进来的顾客大多都是买冰箱，洗衣机或者电视。买热水器的有时一天都碰不到一个。每天我的心里都郁郁寡欢，他们卖产品的时候，我得跟着，时不时的插嘴给说上一两句。老板有在另外两个商场也占着摊位。每当那边卖了货，库房里又没库存的时候，就得拿这边的样品装箱。 每当别的商场打来电话装箱的时候，我们就得赶紧洗抹布，擦样品，擦的干干净净的，司机从库房拉来箱子，我们再一样一样的套上，装好，打包。手常常被弄的粗糙不堪，却是一分钱也挣不到。 每周天的晚上下班后，老板都要开会，所有的员工都得来。老板说大家都是互相合作的关系，必须要团结，擦样品必须要用心，不能让顾客挑出一点瑕疵。顾客发现瑕疵就是你们工作的失职。不要说这不是我的商品，就不用心的擦，有一天你也会用到别人的。这是在说给我听吗？ 第30章 小气的老板 哥哥刚上班，因为不能接案，所以也没多少钱。每天中午他去我家里吃饭。而我中午只有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别的同事都照顾我，每天让我先回。他们回家吃的都是现成的饭，只有我是自己煮饭。一下班，我就踩着自行车往回冲。早晨出门的时候就泡好了米，一进门先把饭蒸上，然后快速的拣菜。炒好菜，吃完饭，我再往店里冲，去了刚好时间到。 哥哥上班的地方离我上班的地方只有几十米的距离。小帅在上幼儿园。有时我本来想在外面吃，但考虑到哥哥，我又放弃了。下午还好一点，吃迟一点也无所谓。每当节假日的时候，就是我们最忙的时候。前一天，老板就让店长去城建上递申请，递二天从库房拉出大拱门，鼓风机，地毯。 我们先把地毯铺到店门外的人行道上。之后在把电线，插座拉出来弄好。鼓风机对准拱门的进风口开始吹，拱门一点一点的立了起来。我们再把拱门上的绳子拴到树上固定好，这样拱门才不会乱跑。之后开始抬电器。冰箱，洗衣机，电视，空调，热水器都摆在门外，贴上耀眼的特价。 司机小王是个滑头，每当抬货的时候他总是不在，一打电话他就说自己在库房。我们店里的女士个个都是女汉子。有一次搞了三天活动。我吃不消了，在抬冰箱的时候扭了腰，立马就使不上一点劲了。做不能做，躺不能躺，吃了药才算是好了一点，可是老板并不给我们报销药钱。 阿燕说以前那个送货的司机在送滚筒洗衣机，上楼的时候，因为洗衣机太重了，司机的肩膀被拉的脱臼了。住了院。之后问老板要医药费，他都不给，受了好多的气才要了一点点钱。老板看起来很大气，可做起事来却很小气。更让我气愤的是。每次卖了热水器，老板让我自己找车送。理由是热水器是小件，开着车送不划算。 也有送这些货的司机，但他们的前提是要先付钱。这钱就得我付。我把钱付了，由阿燕给我打个条子，几月几日送了什么型号的热水器，多少钱。我再找老板报销。每次让老板娘报销的时候，她都不太高兴，拖着个脸子，好像是我们在诈她的钱一样。有时候她不高兴，还说：明天再说吧，好像在打发叫花子。 要是你不小心丢了条子，那你就自认倒霉吧。每次报销的时候她还要翻出那天销售的票，看那天时不时真的卖了热水器。等的我心里非常的毛。有一次老黑陪我去送货，货送到家的时候，开门的是个又高又壮的男人，还光着上身，吓我一大跳，老黑说：你们这公司，让人说什么好，让女员工上门送货。今天要不是我在，碰上个色狼，你可怎么办呀？ 遇上不着急的顾客还好，遇上性子急的，付了钱就让送货，催的特别急并且扬言要退货的时候，我就只能自己送货。我对老板真的是很有意见，我们费尽口舌的卖货，还有操心送货的事情，我们挣了你多少钱啊？ 第31章 憋屈的上门女婿 来的时间久了，就渐渐的了解了每个人的历史，比如说店长，店长以前是山里人，搬迁到了这里，上了高中，没考上大学，就来h城卖电器。他在这个行业已经干了七年。店长的岳母有三个女儿，大女儿二女儿都上了学，有工作，找的对象都是汉民。 这可把老俩口气坏了。三女儿正巧也没考上学，他们就留在身边，决定招个上门女婿。经人介绍认识了店长。他们觉得店长家里穷，人老实，应该会听话的。有钱人家的儿子谁会当上门女婿呢？店长家里人都觉得这是好事，正好店长很想呆在这个小城，不想再回老家了。 店长长的还行，只是个子有点矮，1.68左右吧。于是很快的就结了婚。店长一家每天都在岳母家里吃饭，吃完饭，妻子洗完锅，他们就回去了。他们住在一个小区，走几分钟就到家了。店长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只是最近他有些烦恼。 他的岳父岳母以前因为大女儿、二女儿找了汉民断绝了关系。可是最近又慢慢的联系上了。表面上是断绝了关系，可是内心里却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女儿。女儿也很想父母，主动一联络就认上了。 店长的大姨姐，二姨姐都穿着时尚，相比之下店长的妻子就显得穷酸，大姨姐，二姨姐的老公们也很大方，常常给岳父岳母买东西。看到岳父岳母笑的合不拢的嘴，店长觉得很不舒服。还有就是她们吃完了饭都坐在那里，让妻子一个人洗锅，这也让他不舒服。 他们的条件显然要比店长好的多。他们或许看不起店长这个上门女婿。店长的岳父岳母做生意，他的老婆没工作，每天在家里就是带带孩子，煮煮饭。吃的都是岳母家的东西，他们家基本上不开灶。 可是现在他突然就不想去岳母家了。他让妻子回来煮饭。他嫌人多，嫌吵。可是妻子并不愿意，妻子并不觉得姐姐们有什么不妥，她说：姐姐们上了一天班，很累。不洗锅怎么了。再说是自己洗又不是他洗。 店长觉得他的尊严受到了挑战，他不愿意去岳母家里，每天还跟老婆闹事。他的老婆也是藏不住话的主儿，把店长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她的父母。她的父母听了非常生气，她的母亲甚至说:吃我们的，喝我们的，房子也是我们买的孩子病了也是我们看，还这样多事。当初不就是图他听话么，他要是有志气就自己在家煮着吃，别过来了。 店长其实也没想跟岳父岳母闹，没想到事情就成了这样。还有一件事情让店长的心情不佳。店长说：那天他爹来了。他老婆开门看到是他爹，没吭声就转身走了。这分明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想打老婆，被他爹拉住了。 他也只是在爹跟前找点面子，他要是打了老婆，估计后果很严重。他长吁短叹，感觉英雄气短，可又没勇气离开这样的生活，他深知挣钱的不容易。 第32章 风流的阿娟 阿娟个子不高，但长的小巧玲珑，她负责卖电视和空调。阿娟很会打扮，一头漂亮的波浪，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我进来的时候，刚好是秋天，结婚的人多了起来，阿娟的电视买的很火，超过了店长的工资。 大家嚷着让阿娟请客，阿娟也是豪爽之人，她说：我这个月的工资要是能上两千，我就请大家。那个时候是2018年，同事们普遍都领着八九百的工资，能领到一千多就很让人羡慕了。阿娟那个月工资是二千一，她请大家在“留一手”里吃了火锅。 大家对阿娟是几羡慕又嫉妒。阿娟常喜欢开些口味很重的玩笑。比如说她跟店长在往房顶上挂广告单。店长在上面负责把线塞到隔板的缝隙里，粘牢，她在下面扶梯子，递广告单。有一张广告单怎么也挂不到隔板的缝隙里，阿娟就说：那么大个缝子，你都塞不进去，一看你就技术不行。店长笑的差点从梯架上掉了下来。 别的同事也都笑的肚子痛。有时候吃早点，她会带袋牛奶，放在热水里暖一下。她拿牛奶的时候，就说我的“奶”热了，你的“奶”不热一下吗？大家哈哈大笑的时候，她就说，你们呀，真的是想多了。 有时候店长故意惹她，说：阿娟，给我当个情人呗。她就笑了，她说：不是我不给你当，我是怕当了，你就离不开我。大家笑着问她，你有什么法宝呀？她神秘莫测的笑笑说：这个不能随便传授。 渐渐的，我也知道了阿娟的历史。她本来在另一个商场工作，因为跟那个商场里的一个男员工暧昧不清，那个男员工的老婆撵到商场里指着她的鼻子骂她‘’烂婊子”，她一下子在商场里扬名。羞的无法再呆下去，只能辞职。她又到了另一个商场干的也不开心，之后又来到这里。 巧的是跟她传出绯闻的那个男员工正好也是卖我们这个产品的。他在另一个商场负责给老板卖货。也是店长。阿娟却不避讳，有一次在店里还给那个男员工打电话，让给她的u盘下载一些歌曲，很快的那个男员工下载好了歌曲还给她送了来。 阿燕故意酸溜溜的说：看来关系不一般呀？怎么不给我们下载歌曲呀？那个男员工逃也似的走了。我留意了一下，每次老板开周会的时候，阿娟和那个男员工总是试图往一起做，被30多岁的崔姐用眼睛鄙视的看了一下后，她们就很快的分开了。 有一天店里的货卖的很好，老板又恰巧很高兴，大家就凑着要老板请客，请大家k歌。老板没办法推脱就答应了。去了之后，要了些吃的，要了些酒。阿娟喝起酒来很是豪爽。大家都劝她别喝酒，因为她老公的奶奶去世才两周多。 阿娟看起来心情不好，她说：没事，那个男员工也来了，他也喝了好几杯。不知是真的喝醉了，还是酒能壮人的胆，阿娟竟然跟那个男员工坐在一个皮墩上点歌，那个男员工还伸出胳膊搂在阿娟的肩膀上。 崔姐气的肺都炸了，对着另一个女员工说：真是不要脸啊？ 第33章 挨打 老板继续发扬他小气的风格，留下一百元钱走了。十几个人，这么多吃的，肯定要超过一百元。剩下的只能我们aa了。崔姐的声音也不算小，估计阿娟和那个男同事都听到了，可是他俩都没动。崔姐和她商场的那个同事时而窃窃私语，最后说：遇到这样的人，都没心思玩了。崔姐也不能说的太过分，毕竟那个男同事是店长，还管着她。但她看不惯。 崔姐对我们说：还说别人给她造谣，你看看，我们这么多人在这，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坐在一个凳子上。崔姐趴着阿燕的耳朵上说了些什么。之后大家就说散了。让阿燕跟阿娟一起回，她则送那个男店长回家。 可是阿娟显然不想这么结束，她大概还想发生点什么，她看起来很苦闷，又喝了两大杯酒，我很担心她要醉。 第二天我和阿娟早班，我上班就看到她的眼睛青了。她说昨晚自己一进门就被老公搧了两个耳光。她老公说自己的奶奶“三七”未过，尸骨未寒，她一个女人竟然出去喝酒。阿娟说:我跟同事出去，有那么多人给我作证，我跟同事吃个饭怎么了？之后她又挨了拳头。 在回民的宗教里，女人是不能喝酒的，还必须围着头巾，穿着宽大的长袍。只露出两个眼睛。现在改进了很多。可是女人喝酒在大家看来还是十恶不赦的事情。或者说太有伤风化。特别是在家里有人去世的时候，更不能喝酒，这也算是一种对死者的尊重。 阿娟说：她昨晚就跑出来了。住在她姐姐家里。不久老板来了，他每天有空都会来店里转。他看到阿娟的眼睛，很吃惊，问是怎么了。阿娟说：被老公打了。老板自责的说：其实我昨天不想去的，我也想到你老公的奶奶去世不久。哎，怪我。 老板娘也来了，问清原委后，说：你老公怎么下手这么重呀，不过，你也有错呀，不该喝酒呀？很快的大家都来上班了，也都知道了阿娟被打的事情。阿娟出去吃饭的时候，崔姐过来装样品，她幸灾乐祸的说；活该，真是个贱女人，昨天要不是我们散的早，真不知会发生什么。 阿娟虽然挨了打，但在她的脸上看不到悲伤的样子，她好像无所谓。下了班她就去她姐姐家里。阿娟的老公个子不高，连一米七都不到，但长的白白净净。听阿燕说阿娟的老公对她不好。阿娟的妈妈是山里人。他家也不是多富裕，可是他常常看不起阿娟，对她的妈妈也不尊重。他对阿娟还非常的冷漠，不愿跟阿娟多说一句话。 阿娟的丫头长的很漂亮，但却得了一种奇怪的皮肤病，她的脖子后面的脊背上有一块黑黑的像动物的皮毛一样的皮肤。阿娟说：去过很多地方都看不好。刚好在脖子稍下一些的地方，有时候不小心就会被人看到。不疼不痒，不传染，就是难看。 阿娟的老公是不够好，她老公对他冷漠应该是有原因的。是因为她出轨她老公才冷漠的，还是她老公太冷漠她才出轨的呢？ 第34章 绯闻 阿娟一直在她姐姐家住着，也没人来找她。她好像也无所谓，可是老板很着急。他觉得这个事情他也有责任。正好老板娘家有个什么亲戚跟阿娟的婆婆认识，于是给她婆婆解释真的是没什么，只是跟同事吃了顿饭。 阿娟的婆婆说：我也觉的没什么呀？她们小俩口吵架我又不知道，她回来就是了。老板娘劝阿娟回去。阿娟气愤的说：回去——我的打白挨了吗？大家都劝她回去，说她也有错，可是她没回。她是想等人给她个台阶。被打了，还主动回去，真的是没面子。 可她在她姐姐家都住了一个月了，还是没人请她回去，对此她并不在意。有天她上班的时候，竟然拿了一架数码相机。看起来很高级，她说：两千多，问她那里来的，她说：我自己买的呀？我很怀疑。她是领了两千多块钱的工资，可是拿所有的钱去买这样一个东西，她舍得吗？ 又过了不久，她又骑了辆新电动车，白色的，小巧玲珑，非常时髦。问她，她还是说买的。我们是真的很奇怪，这么短的时间，她竟然买了两件大件，真的不简单。那个电动车少说也有三千多块吧。 是她又勾搭上了谁？还是？正在我们胡乱猜测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天我上中班，来的时候，阿兰心有余悸的说：哎呀，你可算是来了，把我都吓死了。原来男员工的老婆和她母亲又来店里骂阿娟：说阿娟不要脸，一个月跟她老公开了三次房，她老公都给她交代了，说是阿娟主动约他。 阿娟坐在那里冷笑，说她说的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似的，她怎么不让她老公来对质呀？我怕谁呀？我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不知该怎样评论。阿兰说：我这个人胆子小，她们要打阿娟，我又拉不开，夹在中间挨了好几下。 听着很精彩，可惜我来的太迟，要是知道有这样的事情，我一定早点来。没想到电视里发生的事情竟然发生在我们身边。很快的店长，阿燕都知道了这个事情。老板娘也知道了。当阿娟说：她说我一个月跟她老公睡了三次时。老板娘惊的张大了嘴巴，伸长了舌头，又捂住了嘴。 我真的希望阿娟不要再给别人讲述这个事情，可是她好像在向别人证明她的清白。她不明白有些事情是越描越黑的吗？她让别人怎么相信她是清白的呢？别人其实是这样想的，难怪你不回家，原来是有人陪呀？难怪你买了数码相机，原来是有人掏钱呀？ 可是那个男员工也只是个卖电器的，他也没多少钱呀？怎么一下送了两件大礼。还是另有隐情呢?如果另有隐情，那阿娟是不是太........，我真的是不想那样想她，可是这一切又不能不让人生疑。 阿娟离家一个半月的时候，她的婆婆带着孩子来了店里。看见阿娟她就说：你好狠心呀，这么长时间都不看看孩子，孩子想你想的受不了了。阿娟的女儿抱住了阿娟，阿娟也抱着女儿。女儿说：妈妈，下午回去好吗？我真的好想你。 第35章 阿燕 为了不让绯闻继续发酵，回家或许是最好的选择。阿娟也就借坡下驴，下午就回去了。她的婆婆和老公并不知道她又被别人的老婆骂了一次。阿娟的数码相机也突然不见了。她不敢把这么贵的东西拿回家。电动车也不知她是怎么跟婆婆解释的。 阿燕个子高，长得也行。可她的老公也不高，不帅。阿燕说：她那个时候并不同意嫁给老公。但她老公家里条件好。临街盖着三层小楼，院子里也有很多房子出租。老公又是吃公家饭的。三层小楼，一楼是四间门面房，二楼三楼共四套楼房，两套自己住，两套出租。院子里还有七八间出租的房子。 而她只不过是个打工妹而已。这样优厚的条件，很多美女都抢着嫁。她不同意，她爹气的把杯子都砸了。说，你就不颠颠自己几斤几两，帅能当饭吃吗？我们都是过来人，能害你吗?等你以后过上苦日子，哭都来不及。 阿燕说她当时培训的时候，认识一个业务经理，大学毕业。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文有礼。那个业务经理跟她只吃了几顿饭，转了一次公园。并没有言明要追求她。她喜欢他，但是并不确定他是否也喜欢她。 那个时候又没有手机，联系受限，后来他不干了，就不了了之了。嫁给他的老公，“钱”途一片光明。最后她还是没有摆脱“俗”套，奔着好日子嫁了。哎，人家嫁人都图一头，我嫁给老黑图什么呢？阿燕的老公对她不错，每天下班路过这里总会接她。但是阿燕好像并不喜欢他来接。 阿燕说没嫁的时候，觉得他家应该很有钱，等到嫁了才知道，他家的钱跟自己没多大关系。房租都是公公婆婆收，她们能沾到的光就是免费吃个饭。她老公在污水处理厂工作，工资并不高。有时还没她的工资高，只有她自己挣的钱才属于她。 我说：那么多门面房，你可以自己干呀。她说；可是门口买什么的都有，我不知道该干什么呀？现在让阿燕很有压力的一件事，就是她还要生个孩子。最好生个儿子。她第一胎是丫头。她老公是一个儿子，他家里那么多房子。他公公非常希望要个孙子。 店长第一胎生了个女儿，第二胎生了个儿子。阿燕问他吃药了没，有什么秘诀。店长笑着说：这秘诀是不能随便传的，也不好传，除非你跟我实验一下。阿燕说：滚，你这个臭流氓。h城有个医生很有名，据说在他那里看了，吃了他的药，你想生男的就是男的，想生女的就是女的。好多人在他那里都实现了梦想，他被传的神乎其神。 阿燕对他老公说：是男是女这都是我的最后一胎，你要是想要儿子就跟别人生去。话是这样说，她还是和老公去那个神医那里买了些药吃，希望一次成功。阿燕说：第一次要孩子的时候就去“神医”那里买过药，她那时知道公公非常想要孙子。可是她老公嫌药苦，吃了一段时间不吃了。要是当时老公听话，她也不用辛苦生第二胎了。 第36章 阿兰 阿兰的个头也挺高的，她上身有点发胖，头发总是松松的扎在脑后，看起来不是很精神，她的眉头微皱，好像有无尽的心事。平常看她好像是不怎么起眼的女孩。可是有一次她打扮了之后，我感觉很惊艳。她要是天天都这样打扮，该是多么漂亮呢？ 她确实有心事，曾经她是个乖乖女，可是自从认识了她的老公，她的人生就被改写了。她说自己本来是要上艺术学校的，她画画画的非常好，她假期打工的时候，认识了她的老公，她老公疯狂的追求她。她的家人都不同意，她本来也是不同意的，可她一个小女孩，阅历太浅，她说有一次她跟老公在小河旁散步，她老公又一次问她同不同意他们之间事情的时候。 她不置可否，她老公说：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从这跳下去。她还是没吭声。只听扑通一声，她吓坏了，大喊：救命呀，救命呀？后来她老公又爬上来了。因为水里太冷了。她老公给她买很多的东西，那种非她不娶的气势感动了她。于是她放弃上学嫁给了她。 刚开始她老公对她确实挺好的，可是渐渐的就失去兴趣了。她老公是个喜欢冒险的人，倒腾着不停的做生意，有时赔有时赚。现在她老公跑出去很长时间了，都快一年没回家了。说是在做工程，每月给她打一千块钱。 她感觉她的老公外面有人了，可是又没有证据。她有心离婚吧，觉得老公心里还有她和女儿，要不也不会每月给她打一千块钱。不离婚，自己却见不到老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她的母亲也微皱着眉头。不明白自己这么懂事的女儿怎么就遇到这样一个男人。这样的状态让人笑话，可是离婚又谈何容易。嫁不嫁的好都不一定呢？ 她不明白老公有多么忙，连春节都不回家。老公除了给她打钱，还时不时的给她快递水果，肉之类的东西。可也只是只见东西不见人。阿兰决定去一趟，去她老公工作的地方看一看，她要见她的老公，给这段感情一个了结。 她休息了两天，坐车去老公那里。好在那里都是些臭男人，并没女人的蛛丝马迹。阿兰去了一趟，回来还怀孕了，之后又小产了。阿兰的心算是定了下来。她老公让她别胡思乱想，说等他挣了大钱就回来了。 阿兰并不希望有很多钱的生活，她只希望老公挣点小钱，守在她的身边，可她老公是个游子，他有远大的理想，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不久阿兰又皱起了眉头。她是个安分守己的好女人，不会做惊世骇俗的事情，更没有离婚的勇气。她常常自我安慰，只要老公不提离婚，就证明老公还是爱她的。寂寞是暂时的，未来才是长远的。她不回来，自己去看他就是了，可是他工作的地方常常变换，她并不是每次都能找到。 找不到的时候，她又开始烦恼了。 第37章 白菜都被猪啃了 跟阿黑在一起久了，感觉他也丑的不那么厉害了。我常常尽量的避免跟他一起出现在我认识的人跟前，比如说我的同事。可是阿黑很不以为然。他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他是我的老公。上班的时候，我尽量不给他打电话，有事也推到回家后解决。 那天我上班的时候，阿黑发现我钥匙没带。他没打电话，直接给我送到了上班的地方。我的同事有的见过他，有的没见过。不过大家的老公都不怎么样，也就不笑话我。那天老黑进来的时候，大区经理和另一个产品经理都在店里。准备搞促销活动的事情。 老黑就那么毫无征兆的进来了，我的心里很不高兴，他笑着对我说：你钥匙没带，我给你送来了。我接过钥匙，老黑就走了。进来一个顾客，我就随着顾客去看冰箱。我听到大区经理叹了口气说；白菜都被猪啃了。 我也叹了口气，心说：啃都啃了，还能怎么着。大区经理30岁，还没结婚。他长的也不是很帅，但貌似有个光明的前途。要是我没结婚，跟大区经理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可能对我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好感吧。只不过我结婚了就悄悄埋在了心里。 我恨大区经理如此不给面子，即使觉得老黑不配我，把这话放在心里不行吗？他这样说让我多没面子。大区经理去了另一个商场，阿燕说：熊样，以为他长的帅呀？我只是苦笑了一下，心里一个劲怪老黑不该来店里。 下班后我给老黑说了这个事情，老黑又气又笑，他说：我有那么丑吗？我说：不是你丑，是我太漂亮了，你跟我站一起就像头猪，就像鲜花插在牛粪上。老黑说没有牛粪提供营养，鲜花怎么会漂亮。没有我的衬托，你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而已。 切，什么歪理怪论，我站在那里都是一朵鲜花。还有一次，老板娘在店里，老黑又进去了，找我什么事情我忘了，只记得老板娘的表情很夸张，她嘴憋的老高，眼睛里满是惊奇，一声闷哼被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就差说：妈呀，小红咋嫁这么丑的男人。 我的心里又一次觉得不快，觉得自己真的是眼光很差，被这么多人耻笑。记得会计常对我们说，老板娘常常夸老板长的帅，说，站在那里就很气派。仔细一看更气派。要不是他长的帅，我才不嫁给他。 她走了后，阿燕说：看那德行，一点素质都没有，以为就她老公帅。我回去对老黑说：你以后别去我上班的地方了行不，弄的人家都笑话我。老黑说；反正每个人都见过了，以后也就不笑话了。可是我好不开心。 老黑怎么就不懂我的心思呢？或许他也不愿意懂。懂了会让他伤心。哎，本以为这里远离了l城就远离了烦恼，没想到还是会有烦恼，现在的烦恼跟过去的烦恼不一样了。大区经理对我是有好感的，听说以前的直销员很难入，如果没好感，我怎么那么快就入了直销员，还很快的拿到了工资。可是，我已经结婚了呀？每次有好的男人出现的时候，我都已经没有机会去发生什么了。 第38章 不平等的工资 听说以前在这卖热水器的那个员工，每个月只能领380元的保底工资，从来没有超越过一分钱。一直领了一年多。而我第一个月的工资是699元。比起别人来还差点，但我已经很高兴了。卖衣服的时候我也没算过，不知道我每月挣多少钱。 但这在我打工史上是领的最高的一次工资，以前在商场卖鞋的时候，我常常领四百多元的工资，最高的一次加了十几天的班，才领了635元。记得那次激动了好久。我自己当老板的时候，好像也没挣多少钱，投进去一万多，干了一年多剩下七千块，一个月好像也是五六百块钱。 看着折子上的钱，我很激动。阿燕说：你运气好啊，当月就能领到工资，好多新来的都是干一个半月或者两个月才能领到工资。h城别的卖场也有这个牌子的热水器，但她们是老板发工资，因为进货量不达标，公司不负责她们员工的工资。 我们的工资是根据销量走的。每种型号的热水器提成都不一样。每卖一台机子我们要撕下条码，做工资的时候把这些条码贴到工资表上，等到大区经理或者业务代表来的时候，把条码带到公司去，到了月头就能领到工资了，基本上是做多少领多少。 渐渐的我发现他们都作假。有时候他们嫌工资低，就去库房撕条码，这样工资就可以高一些。我也去撕。还有别的卖场的员工把条码攒下，送到我这里来，让我做到工资表上，我给她们少给一点，她们也不会说什么，毕竟条码在她们那里不值钱。 我的业务经理也很好，他有时去那些比较偏远的地区，那里的直销员买了热水器都没工资，因为卖的太少了。业务经理把她们的条码撕来，给我让我做工资。靠着这些条码，我第二个月竟然领了九百多。我的开心真的是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觉得自己运气真好，作为h城唯一的热水器直销员，果然是牛气的。我在心里把大区经理又感谢了一遍。我的工资都快跟卖洗衣机的相抗衡了。但长远看还是没她们的产品好。冰箱、洗衣机、电视，淡旺季不是很明显。好像一直都是旺季。热水器的淡旺季就很明显，夏天买的人多，冬天买的人少。 卖冰箱，热水器，电视的都是干了好几年的老员工，店长在这个店里都干了七年了。阿燕四年，阿兰三年多。阿娟虽然在这个店干的时间不长，但她在别的商场也卖了好几年电器了。 她们都有丰富的卖货经验。阿燕不但卖货还兼收银，每个月老板另给一百元。阿燕卖滚筒洗衣机和冷柜，冷柜买的不太好，冬天领380元的保底，夏天领的多一点。滚筒洗衣机每个月领800多元，加上收银的钱，每个月也有一千多元。 阿兰卖波轮洗衣机和半自动，每月都是八九百元。店长每个月也是一千四五。阿娟兼电视和空调，冬天空调卖不动，她的收入低了很多，从两千多元变成了七八百元。但是天一热她又要火了。 这个店里最可怜的就数我了，我想什么时候我也能卖卖那些大家电呢？两年还是三年呢？ 第39章 百般刁难 h城又一个大型的商场盖好了，招聘广告满街发。很多人都动心了，去报名，包括阿兰。本来我也想去报名的。但是听到阿兰报名的消息我又放弃了。我想阿兰走了，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机会。她走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卖洗衣机了。我要是卖洗衣机工资不就高了吗？ 经理开会的时候，时不时的会说，谁要是不干，就提前打招呼，不提前打招呼的，不退押金。以前的老员工都押了500块钱。阿兰已经给经理打了招呼。可是经理并不同意她辞职，不但不同意，还骂她没良心。经理说：你刚来的时候，什么都不会，我们找人带你，公司花钱培训你，现在刚刚培训好，你却不干了。你却要去给别人干。 阿兰说：我绝对不会去给别的老板卖电器，我是干别的工作。经理说：我怎么相信你。阿兰气的哭了一鼻子。说；难怪以前有好多员工不辞而别。她们走的时候，不想听老板啰嗦，连那500块押金都不要了。阿兰觉得自己按着老板说的做，老板不会为难自己，可她没想到还是受气。 老板以为她去那个商场给别人卖电器，他不想自己的员工成为自己对手的员工。他还说你既然还是要工作，做生不如做熟，干嘛跑到一个未可知的地方呢？我也觉得阿兰的工资稳定，岗位好，她干嘛还要跳槽呢？可是阿兰铁了心要跳槽。 她给老板说：我先给你干着，你现在开始招人，招来了人我给你带出来。两个月后我就不干了。老板在门上贴了招聘启事。可是来应聘的人并不多。我原以为阿兰走了，就该是我卖洗衣机，可是现在看来好像没有希望。 我再怎么不行也比新员工强呀？老板怎么如此对我啊？我的心拔凉拔凉的。我想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呢？阿兰毕竟还没走。等走了老板就会跟我谈话了吧？阿娟应该对这个岗位不感兴趣吧。冬天也只是三个月，天气稍热的时候，就开始卖空调，那个时候她的工资就高了。 快到了阿兰所说的两个月，一直没招到合适的人，有的人来干几天就走了。有的人因为老板把工资说的含含糊糊也走了。那天阿兰又去要押金，老板还是不想给她，尽管她一再的保证，老板还是不相信她。老板还威胁她，说她要是去别的地方卖电器，老板就让她：遗臭万年。 阿兰气的坐在店里哭，阿兰的妈妈正好来了，看见女儿哭，她妈不愿意了，亲自去找老板谈话。问老板为什么不给女儿退押金，还说自己的女儿又不是卖到了这里，他凭什么骂哭自己的女儿。经理大概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或者是自己实在无法把阿兰留下了。答应阿兰的母亲把押金退给阿兰。 他说他也是气愤，花这么大心血培训出来的员工竟然要跳槽，要做他的敌人。阿兰怎么说他都不相信。当时也没有把钱退出来，说是：没有现金。谁都知道那是借口。店里的抽屉里锁着几千块钱的营业额。 但是他一个男人，说话该是算数的吧。 第40章 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三天后阿兰才拿到了押金。她准备走了，大家aa制请她吃了个饭，也算是送她吧。她走后，我就满心希望的等老板说让我兼职卖洗衣机，可等到的消息却是让阿燕暂时兼职阿兰的岗位。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老板为何对阿兰如此器重对我如此凉薄呢？只因阿兰是经验丰富的老员工吗？他这样做是多么不给我面子呢？是要赶我走吗？现在是冬天，热水器卖的那么慢，几天都不开一个张，他是要让我喝西北风吗？ 我继续到库房撕条码，加上产品经理拿来的条码，勉强的拿个六百多元。可是因为老板一直不进货，产品经理也失业了。他不干，我就没有多余的条码了，库房的条码也被撕光了。看来我只能领380元，380元能干什么呢？ 接下来又有一个重磅消息将大家砸晕了，这个消息意味着大家的好日子结束了，想要作假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公司不负责直销员的工资了。以后我们的工资由老板发。提成还是按以前的提成，卖多少提多少。 冰箱、洗衣机、电视受到的影响不是很大，除了阿娟领的少点，阿兰和店长还是能领到一千多。老板发工资的第一个月我只领了500元，阿兰店长都是一千多，阿娟七百多。我并不闲，凭什么跟别人有这么大的差距呢？ 我继续找老板，老板总算是给了我一个交代，让我兼职冷柜，我觉得可笑，天这么冷，有谁买冷柜呢？这不是忽悠我吗？老板说：夏天冷柜卖的很好呀？夏天还有半年呢？这半年我就这样白忙活吗？ 我就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让我兼职洗衣机，即使能力不够也可以提高呀？他这样的低看我，让我心里非常不爽快，我已经有了辞职的想法。真后悔当时没跟阿兰一起走。别人领一千，我领五百，在我看来就是一种耻辱。 老黑也支持我辞职。老板总是很精明，每次工资总要拖半个多月才发。谁要是想走，就意味着要白干二十多天。二十天我的工资也就是400元钱。这个钱我宁可扔了，也不会像阿兰那样哭哭啼啼的去问他要。 我知道他会怎样的羞辱我。只是我不想现在辞职，我想怎么着也得等到年过了再说。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阿娟也说不干了，她说年一过就辞职。在此期间，我还想着，老板要是改变主意，我就改变主意。可是老板没有丝毫的改变。 老板很器重阿燕，她现在领的工资甚至超过了店长，她卖货确实有一套，暂时我可能不如她，但我不可能永远不如她。我每天搬货，擦货，拖地，抬机子，摆样品，我那样少干了呀？我的热水器不卖，我都是在为别人忙活，我图什么呀？ 虽然只有四个人，凭什么别人过着小康的生活，我就得忆苦思甜呢？阿兰可以不眨眼的买件300元的衣服，而我买件100元的衣服都要思量半天呢？只是因为我的收入不如人家。而这一切都是老板的厚此薄彼造成的。我不是傻子，所以我要造反。 第41章 各有打算 阿娟离职还有另一个原因，前段时间她被老公打了之后，骑了一辆新的电动车，那辆电动车并不是她买的。是卖电动车的老板送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跟卖电动车的老板勾搭上的。卖电动车老板的老婆来店里找到了她，扑上来打她，阿娟眼疾手快，加上阿兰拉架，她也没占到便宜。（可惜了，每次这样经典的场面我都不在）。 那个老板的老婆说阿娟不要脸，说早晨五点打的到c城跟她老公睡觉。她说这个我有印象。记得有次跟阿娟上早班的时候，她大清早就趴在那里睡觉，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昨晚没休息好。当时我就想着：休息不好也不会刚起床就很累吧？不知为什么她当时一说，我就想到了那天早晨阿娟疲惫的样子。 阿娟给我说：那个老板的老婆约她见面，说：她要是不去，她就把这件事告诉阿娟的老公和婆婆。阿娟说：这种事总是越描越黑的，即使自己没做，她去说了，婆婆也会相信的。阿娟很害怕她找到自己的婆婆很老公，那样估计她的婚姻就不保了。 她想着自己要是不干了，那个老板的老婆就找不到她了，找不到她也就找不到她的老公和婆婆了。现在她在和她周旋，答应跟她见面。只等到年一过她就玩失踪。她又很害怕见面，因为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么。为了保险起见，她让自己的姐姐在自己后面跟着，说是要是情况不好，就打电话找人帮她。 阿娟让那个女人把她老公也带上，自始至终阿娟都不承认跟那个老板发生了什么，她的底气很足，要不她也不会在店里跟那个女人撕打。她还说要让那个女人赔她的精神损失费。她这样一闹，弄的那个女人也有些疑惑了，那个男人也说没发生什么。那电动车的事情又怎么解释呢？ 这是她自己说的，具体怎么样我们也不知道，估计没那么简单，要是那样她还辞职干什么？即使现在工资低，也是暂时的呀，去年夏天她领两千多的日子忘记了吗？领半年高工资，半年低工资，平均下来也不比阿燕和店长差呀？估计她走是另有原因的。我真是无法想象她的情史上又冒出这样一个老板。 每天我在煎熬中等待着，可惜老板并不知道我们的心思。其实我要是不走，阿娟走了，老板应该会给我一个好产品吧。可惜现在我的心是凉的，我对老板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要是我不走，电视估计也是店长兼职。他总不看好我。那个老员工不是从新员工变成的。他想要经验丰富的老员工。人家在别处干的好好的，也不一定愿意来呀。 我问阿娟辞职后，准备干什么。阿娟说：h城这么多商场，还能找不到工作。找工作我不愁，我先休息一段时间吧。我听阿燕说；以前的一个同事给她打电话，问她有没有认识的人，给她介绍一个过去卖烟机和灶，她们那里差人。 阿燕说：有一个同事，过年后就不干了。去你那里行不。她说：行哦，你介绍的人我放心。我想大概阿燕并不在乎我干不干，我不干就没人跟她争洗衣机了，她大概是盼着我走吧，要不也不会给我介绍工作。 第42章 跳槽 很快的就到了过年的时候，老板给我们一人一百块钱。接过钱的一刹那，我在心里默默的跟老板说了再见。我们放四天假，这已经很好了。商场那边都不放假。好不好也就那样了。反正我已经打算不干了。 结束假期后的第一天，老板给我打电话，我没敢接，估计也没好话。后来老板给我发短信，让我过去，说有话给我说。我也没回。现在给我说话，不嫌太迟了吗？当初我是怎样哀求你的呢？让我兼职电视还是洗衣机呢？无论兼职什么我都不想在去了。“好马不吃回头草”我是记得的。 在家里又休息了两天，我就去阿燕的那个朋友那里报到。被告知第二天上班。那里卖抽烟机和灶还有燃气热水器。也算是我的对口专业。这个柜台有两个人，一个小姑娘，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小姑娘长的挺美，活泼可爱，能言善辩，还特别爱笑。 结了婚的女人，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鼻子有点塌，说话鼻音很重。感觉很有心计。她给我说。以前她也在我那边干过，后来因为卖不动就不干了。我来了三天后，才见到了女老板，很妖娆。高高的个子，穿细细的低高跟鞋，妆容精致，眼神犀利，走起路来会有一阵香风飘过。一看就是个厉害人。老板很普通，也很随和，一看就是女人当家。 结了婚的女人叫阿芳，小姑娘叫阿瑞。阿芳说她们是怕老板娘不怕老板。老板娘的一个眼神都让她的心砰砰跳半天。老板是个老好人。老板娘说什么，老板都听。老板娘根据员工的能力发工资，每个人发的工资都不一样。但是谁都不敢吭声，好像知道自己就值那点钱似的。 老板娘还常常在一个员工下班的时候，给另一个员工打电话，问她另一个员工的表现。我有些好奇，有些害怕，还有点自卑，不知我在老板娘眼里值多少“钱”。我属于新人，跟着她俩学。每次顾客进了展台，我们三个分三个方向站在出口处。给顾客介绍。通常都是她俩在介绍，我在听，因为我刚来，对产品知识不是很了解。边听边学，每天回家的时候拿一些彩页，回去继续学。 其实也没多少知识，每次来了顾客无非就是“炫火”技术，什么面板，防火防热防爆炸。买烟机的就打开烟机，拿来纸或者盆子，一下就被吸了上去，让顾客看油烟机的吸力是多么的大。买燃气热水器就让顾客看热水器的内部构造，铜水箱，还有电机之类的。 产品知识就是那些，老板看重的是成交率。谁卖的货多，老板就器重谁。拿下顾客确实是门很高的学问。谁学的好，谁就收入高。我上了一周中班后，就开始正常倒班。我常常感到嘴拙，偶尔的还会被顾客问住。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很害怕，左右看看，看老板娘是不是突然出现了。老板娘每次来的时候都是出其不意。 第43章 有个当律师的哥哥真好 在以前老板那里辞职了，那二十多天也就白干了，我也没指望那钱还能要回来。可是哥哥告诉我可以要回来。我说：人家肯定不给，以前好多不干的人，押金他都不给退。哥哥说她给你发工资有记录吗？我说：有啊，折子。 哥哥让我去打印了一下。他给老板发了律师函，老板没反应，他就去劳动仲裁那里，把老板告了。老板很吃惊，他开店这么多年，只有他押别人的钱，还没人“闪辞”了还能拿到工资。仲裁委员会的人仔细的询问了我的情况。 拉着我开车到了店里，老板不在店里，老板娘在。阿燕和店长都在，他们都在那里看稀奇。有仲裁委员会的人在，我的腰板挺直了很多。仲裁委员会的人说：多少钱，我说：八百。老板娘很生气：她说，你工资多少，你不知道吗？ 仲裁委员会的人说：给了吧，起诉到法院可就不是这个数了，连带一年的养老保险，少不了一万块。老板娘气的脸上的肉都颤了几下。我拿着钱趾高气昂的走了。出来后，哥哥埋怨我要的太少，说跑了那么多路，打印了那么多的资料。我说：算了吧，我以后还要打工，他要是给我胡说，我在外面也不好找工作。哥哥说：你太善良了。 不一会儿，阿燕给我打来电话，笑着说：你把老板娘气坏了，你走了她气都喘不上来了，还说：真是没天理。她又说：小红，你可让我们长见识了。以前好多员工不干了，去问老板要押金都被他骂的狗血淋头，还不一定退的出来，很多人都不要了。大家都没想着去告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告他，你有个当律师的哥哥可真好呀？以后大家要押金就不愁了。 要不是哥哥帮我要，我又怎么要的出来。再说了，律师费那么高，谁请的起，也就是我的亲哥帮我免费打这个官司。要是找别的律师，估计人家不会接这么小的案子。我的事情让大家兴奋了好久，遇到懂法的人，老板也是无奈吧。不过他还是不怕，又有几个员工的哥哥是律师呢？他开店这么多年，估计我是第一个。 前老板的司机，也给我打了电话，他说：我也不想干了，还愁的押金要不出来，你算是给我指了条明路，他要是敢不给，我就去告他。 哥哥现在已经不在我家吃饭了，因为我在另一个商场，中午下班的时间不是很稳定，他在他主任的介绍下，去一家医院的食堂吃饭。商场比以前上班的地方严格了很多，上班不让做。每上完一个班我都觉得脚发疼，腿发麻。 我都快30岁了，以后做什么呢？难道一直这样干下去，干到干不动为止吗？说心里话，我是真的不喜欢这样的工作，每天都忙忙碌碌的，却挣不了多少钱，小帅已经上一年级了。每天下午回家煮完饭，辅导完小帅的作业，我就累的不想再动了。 我不想一直这样的生活，可是不这样又能怎样呢？我好羡慕那些有知识的人，比如哥哥，羡慕有什么用呢？要是变成那样的人该多好。 第44章 这可怎么是好 老黑最近得了一种皮肤病，他的大腿根部很痒，一挠就是一大片红疙瘩。又痒又疼，弄的他痛不欲生。皮炎平，红霉素什么的都抹了，不顶事。医生说他的免疫力太低了。老黑是个有目标的人，他给自己定的任务是每天要挣到100元。 挣不到100元他就不回家，有时熬到凌晨三点、四点。我说：没必要呀，每天让他十二点回来，他偏不，这不身体熬跨了。白天又休息不好，我们小区旁边就是一个小学，白天上课、下课都有音乐响起，体育课或者开大会的时候，喇叭也是很吵的。 医生给他开了药和膏子，并嘱咐他要休息好。我让他停几天，他不听，他说吃了药就好了。他这个病每年开春的时候都会犯。过几天就好了。果然过了几天就好了。可他又感冒了。他说穿的厚，坐在车里太热，很不舒服。穿的少，回家的时候又容易感冒。他晚上回家的时候，要把车停到车主的楼下，之后走路回来。 他就是在这个时间短感冒的。感冒好像缠上了他，好久也不好。让我的心里无限忧愁。我感觉他的身体太差了，他太累了。他需要换份轻松点的工作，可是除了开出租他又能干什么呢？他这个人个性强，脾气也不好，不喜欢人教训他。只能是开车了。可他的身体又吃不消。 其实他挣一千或者两千都成，没必要非挣三千。每天他都把挣来的钱交给我。有时候运气好，还能超过一百元。每次收钱的时候，我的心里都特别踏实。以前跟阿强在一起的时候，五年的时间他都没给我给上两千块钱。现在每月都有三千多，我是真的很知足了。 我以前打工的那个店里，店长也只不过挣一千多。老黑挣的钱算是高工资了。他要是不生病就好了。跟我一起上班的阿芳，她的老公在家闲着，每次谈起她的老公，她就唉声叹气。她说她老公对她很好，只是今年工作不好找，就赋闲在家。 现在我一听到赋闲在家的男人，我就发愁，男人不挣钱，日子怎么过呢？女人又怎么能抬的起头，无论什么样的工作，总得要干。女人都在干，男人怎么好意思呆在家里。干够了一个月，妖娆的女老板给我包了780元，我心里很高兴，第一个月也算是实习，比那边的500强多了。 阿芳说：前三个月都是实习，我好丧气呀，这实习期未免太长了吧。我上班的地方离小帅的学校很近，有时候放了学，小帅就来商场等我。说起来也是有缘分，小帅长的跟我很像，根本看不出来是重组的母子。我说小帅是我的儿子，也没人怀疑。 每次领导来的时候，我就让小帅去后楼梯那点玩，这样领导就以为那是顾客的孩子，这个商场规定很严，上班时间是不准带孩子的。有一天离我下班时间还早。我看到办公室里也没人，就让小帅在那里写作业。 后来经理进去了，小帅依旧在那里写，经理有些生气，就去找部长，让给我开20块钱的罚单。我好生气，那不过是个售后的办公室，平常很少有人进去的。这个经理真是不通人情。 第45章 高大上的工作 老黑的哥哥在社保局工作，还兼管招聘40——50的事情。一次家庭聚会上，他哥问我在商场里干的怎么样，我说：站的太累了，每天都感觉腿子好疼。他哥哥当时也没说什么。一个月后的某天，他哥哥问我愿不愿意去图书馆工作。 我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为了确保不是假的，我又问了一遍，他说的是什么？他问我愿不愿意去图书馆工作。我说：愿意，愿意，非常愿意。我做梦也没想到我能进图书馆。我只是一介高中生，不知道能不能胜任图书馆的工作。那么高大上的地方也是我能去的吗？ 一整天我都处在激动之中，掐掐自己的大腿是真的疼，证明我不是在做梦。我爱看书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很多人对我的看书都不以为然。因为我看书并没看出什么名堂，还常常耽误了干活。每当她们都闲谝的时候，我觉得没意思，就去看书，她们就觉得我不合群，不懂得人情世故。 老黑也不喜欢我看书，因为看书我忘记了做家务，因为看书我不花心思给他坐吃的，因为看书没有及时的给他洗衣服。有一次他甚至扬言，你再看，我就撕了它。老黑的哥哥多好啊，知道我爱看书，把我弄到了图书馆，呵呵，这不是瞌睡遇到枕头了吗？跟图书打交道，这不就是我此生最爱的工作吗？真是我的知音啊！ 老黑的哥哥说：你先别辞职，明天过来看一下，要是觉得满意，再辞职。还有我挑拣的余地？他可能是怕我不能胜任工作吧，这也是我所担心的。第二天我休息，跟着老黑的哥哥去了图书馆。那么多的书，看的我心花怒放。 只是我被安排在电子阅览室，也就是上网的地方，里面也收费，比外面便宜，一小时一块钱，上网的人很多。那个收费系统很简单，看别人操作了两遍我就会了。曾经我把在电脑前工作的那些人看的特牛掰，没想到是很简单的操作。 我问大伯哥一月多少钱，他说：不知道，我又问馆长，他说：600元，我的心瞬间凉了。这——工资也太低了吧。但我很快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在这里上班很轻松，还可以免费看书。这是多好的事情。 以前我都不知道在图书馆办个卡就可以免费看书，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以为图书馆是卖书的地方。在此之前我都没进过图书馆。我在街上的书店了办了借书卡，一天三毛钱，不知不觉就十几块。那个时候我就想着要是有个免费看书的地方该多好呢？ 馆长让我第二天过来上班，我回家立马给妖娆的女老板发短信，说：因为孩子没人照顾，不能继续上班，望老板原谅，老板挽留了我一下，之后看我去意已决，也就放弃了。部长对我没有提前打招呼很是生气，本来我老板给我发了600元的工资，她又罚掉了200元，算是对我“闪辞”的惩罚。 这个臭女人，我都不干了，还惩罚我。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就不跟你们这些落井下石的人计较了。 第46章 理想和现实 图书馆的工作是真的清闲，三个人倒班，每天只上半天班，上三天休一天。每天上早班的就拖拖地、抹抹灰。之后就坐在那里等人充卡，上网，收费。没人来的时候，就特别的闲。我去楼上拿了几本杂志坐在那里看。 三楼什么类型的杂志都有，什么知音呀、女友呀、读者呀、男孩女孩、故事会、微型小说、小说月报......多的我都数不过来。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幸福呀，以前我买个杂志都要心疼半天呢？二楼就是厚一点的书，武侠呀、现代小说，名著、民国小说，恐怖小说、推理小说，手工制作简直是琳琅满目，我只恨自己没长四只眼。 我刚来不久，有的同事并不认识我，要求我出示“借书卡”，为了看书方便，我就办了一张。每天跟书为伴，我感觉自己都变成了有知识的人。只是这里的工资太低了。我刚来的时候，大家以为我是从哪个单位调过来的，对我很是好奇。等到明白我是四零五零招聘进来，每月只有600块钱的时候，就有些不以为然了。 是啊，一个月只有600块，只有他们工资的三分之一，谁能看得起呢？能看书又能怎么样呢？就像老黑说的，看书并不能变来钱呀。我偷偷的给很多杂志投稿，可每次都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我的心拔凉拔凉的。或许我就不该看书，而是多想想挣钱的事情。 我对钱好像也没多大的兴趣，有吃有喝就行了，想的太多不是很累吗？我就这么一点点爱好，如果再弄丢了，即使有钱我也是不开心的。书，还得看，钱随缘吧。那些“正式工”看起来很牛掰，穿的，用的都比我们好，说话好像都比我好听。 电子阅览室辐射比较大，在这里工作的不是合同工，就是从外单位调过来的，本单位的宝贝们都在安全的“无福射区”。我在这里只是合同工，只有三年的时间。三年后即使我想，也不能呆在这里了。这里还有两个四零五零招过来的，一个在当保安，一个在扫卫生，相比之下，我好像比他们还强一点。 跟我搭档的那两个女孩是从文化馆那边调来的。她们俩感觉有点像，但并没什么血缘关系。她们俩都胖，皮肤都黑，个子也差不多。其中一个是姑娘，已经28岁了，一个已婚了，年龄大概是大一些。那个姑娘我就想不通她咋那么胖，连孩子都没生过，那肚子胖的好像五个多月了。每天上班还带着吃的，还骑着电动车，怎么就不晓得减肥呢？骑个自行车多好。 28岁，也算是剩女了。估计就是太胖了，脸上长的都还可以，有点可爱的样子，个子也不错，就是胖。感觉她的宽度是我的两个。另一个胖子有个罗锅，就像《宰相刘罗锅》上的那种罗锅，这年头很少见有罗锅的人，可是她的身上就长着罗锅。也不知道长着那样一个东西累不累。睡觉难不难受。我很想问，又没敢问。 第47章 卖房 不知不觉我就结婚两年多了，妈妈一直唠叨着让我生孩子，说是再不生恐怕就生不出来了。我还带着节育环，妈妈让我赶快去摘掉。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生，可是我觉得现在好像不适合生孩子。 我跟老黑住着八十多平米的两居室，只有两个卧室，如果再生一个孩子住在那里呢？还有就是我们的收入不太稳定，生了孩子支出不是更大了吗？现在老黑全包了一辆车，每个月给车主三千元钱。挣的钱比以前多了点，我们也有了一点积蓄，六七万块钱。老黑最怕的就是车坏了，虽然修车的钱车主出，可他不少租子呀，一个月三千，一天一百，耽搁一天就欠他一百块钱。一个月三千，也不算高，可是这个车的车况不好。 每次有个长途的活，老黑就担心，这个车常常高温，时不时的就把他扔在半道上。不过即使如此也比开夜车的时候挣的多点。老黑跟车主签了一年的合同，也快到期了。我跟母亲说，再等等吧，等我们生活稳定了再要。母亲说：要是错过了时机，以后有你后悔的。又说一个孩子能花多少钱呢？过去条件那么差，生了那么多的孩子不也都活下来了吗？生孩子等不得。 母亲不但自己说，还让别人劝我。我说：我肯定能生的，以前老是流产，那是精子不行，不是我怀不上呀？大家哈哈大笑，生育这个事情大家习惯说的隐晦一点，而我说的这样明白就让大家有些不好意思了。虚伪的成年人，好像谁不知道似的。 老黑的哥哥又买了新的房子，老黑说：他哥给他说过，他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卖给他。他哥现在住的那套房子也挺好的，一百多平米，三个卧室，采光也好。要是住到哪里再要孩子也不迟呀？母亲不明白我的心思。以前我总是流产，怀孕的时候什么都不能干。我想既然他哥说了，估计搬房子也不是多遥远的事了。等搬到了那边我再要孩子不是刚好吗？ 再说了，我要是现在怀孕了，谁帮我搬家呢？那么多的东西，什么时候搬得完呢？我怀孕跟别人不一样，现在也30岁了，必须特别的小心，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要是怀孕，铁定是不敢搬一件东西的。要是再流产，估计我这辈子是真不能生了。 老黑哥哥的房子快装修好了，老黑跟他哥确定了一下，他哥的房子确实要卖给我们，价格也不是很高，比市场价低三万，也算是照顾到家了。我是满心欢喜，有个这么好的哥哥，老黑也算是非常幸福了。 我开始张罗卖房子的事情，写了好多张售房广告，贴在广告栏里。没想到我们的房子还挺吃香的。贴出去当天就有人打电话看房。只不过出的价格非常悬殊。我的要价是十三万，有出七八万的，有出十万的，没有一个出十万以上的。 既然看房的人挺多，说明这个房子还是比较抢手的，不妨再等等看。 第48章 成交 接下来几天，都有很多看房的人，一家中介也盯上了，我也不管是谁，只要出的价格高我就卖。那个中介跟我郑重其事的谈，看来她想买下这个房子继续赚钱。要是我们有钱也不想卖这个房子，这房子在学校旁边，属于学区房，很好出租。 要是不卖我们就没钱给老黑的哥哥给钱。因为看房的人多，我就感觉自己标的低了，于是就咬定十三万不松口，说我标的是实价。中介跟我开始了艰难的谈判，说着房子年代久了，当初买的时候才五万块钱。 当初买的确实是这个价，可是现在能跟当初比吗？中介已经给我出到十二万了，我的心砰砰跳的厉害。老黑不在，他现在又跳槽了，跟一个干工程的大老板当跑腿，相当于工地上的项目经理。就在我决定要成交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 又来一个看房的，是个女的，个头不高，微胖，她问我多少钱，我说：十三万，她说：贵了，还少不，我说：少也是星星点点。少不了多少。她说：最低多少，我说；最多少一千块钱，十二万九，再不能少了，我本来就标的不高。她说：十二万六卖不，我的心里一阵狂喜。中介的脸都气的白了。我不动声色的说：不卖，真少不了那么多。 那个人看了下屋子里的人问我：也是看房的，我说：是，她说:这样吧，我把电话留给你，我们之间差的也不是很多，你要是有意给我打电话，我们再谈。我说：好啊。那个女人一扭一扭的走了。中介又开始给我谈，给我出到了十二万五，然后就不再涨了，还说这个房子最多值十二万，刚才那个女的并不像真正买房子的人。 我说：刚才那个女人出了十二万六我都不卖，你还给我出十二万五。中介说或许是打渣子的，不一定买。之后走了。我又给那个女人打电话，她很快的来了。她说：自己看上了我这个房子，实心实意的想买，最高只能出到十二万七，要是不卖，她就只能放弃了。我假装考虑了一会给她说，你等一下，我给我老公打个电话，他要是同意我们就成交，要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我估计老黑会同意的，因为我俩商定的价格是十二万，现在又多了七千。 老黑听了后很高兴，他说下午回来，还说那个女的要是带钱就把订金放了，打个条子。那个女人好像知道我会同意似的。掏出五千元作为订金。让我给她打了个条子。我说：暂时我们还不能搬，因为老黑的哥哥还没搬走，虽然他的新房子已经装修好了，但还要晾一晾，让屋子的甲醛味道跑一跑。 我说最多再住三个月。她同意了。其实也用不了这么久，我只是怕时间不够。老黑哥哥家住在菜市场附近，出门就有公交，超市，干什么都挺方便的。曾经我以为换房是很遥远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一百多平米的房子，住着应该很宽敞吧？ 第49章 给力的家人 老黑的哥哥和嫂子工作很忙，没时间搬家，不知不觉就一个月过去了，买房的人时不时的问我搬走了没，老黑很着急，给他哥说，他哥说：那边房子还有味道，再等等。他大概也没料到我们的房子这么快就卖掉了。 又一个月过去了，老黑开始催他哥，并说他要是没时间搬家，我们可以过去帮忙。他哥这才着急了，说到下周应该就搬好了。终于拿到了房子的钥匙，老黑的哥哥家具都没动，这些对他们来说已经过时了，可是对我来说还很好。 老黑又要去忙了，搬家的事情我没一点头绪，找搬家公司，还是？老黑给我发脾气，说；你什么都靠我，没我你就干不了了吗？我很是气愤，家里这么多的东西，又没有车，我怎么办？靠我的自行车什么时候能搬完。 我给母亲打电话，问母亲我该怎么办呀？那么多的东西。快到了人家限定的时间，老黑又不在。母亲给姐姐打电话，很快的姐夫拉了三四个小孩和一辆车来了。我真的好激动，关键时刻还是家人给力。 我跟小帅还有那几个小孩，一趟一趟的往下搬东西。跑了几趟就累的不行，姐夫帮我拿大一些的东西，干了一会就坐在哪里喘气，我的心里对老黑是有怨恨的，搬家也算是大事，他甩下几句话就不管了吗？ 整整搬了一天，我都累的不成样子了，总算是搬完了。有一些东西让姐夫拉到老家去了。拉来的东西都乱糟糟的放在屋子里，我实在是没精力再去收拾了。晚上在乱糟糟的屋子里心满意足的睡着了，睡的非常踏实。 早晨很早就起来整理，小帅去上学了。整了一个多小时我一看快到上班的时间，就收拾了一下去上班，感觉浑身的肌肉都疼。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下了班我又去旧房子收拾那些零碎的东西，离交房子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我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收拾完毕我还要打扫屋子，之后才能交房。每天两头跑，感觉累的不行，要是我的亲人都住在这边多好呢？那样我也不会这样累了。又收拾了三四天，旧房子这边才算是彻底弄好了。 新房子的东西我每天整理一点，整了一周，也差不多弄好了。我想幸亏我没听母亲的话要孩子，要是有了孩子，这么一通累下来，估计又保不住了。老黑回来了，也没问我怎么搬的家，对现状他很是满意。 老黑现在的工作很忙，常常一出去就是十天半个月或者更久的时间，他的工资也高了很多，我们的生活貌似越来越好。要是再有个车就更好了。走在路上看到那些开车的人，我很羡慕，我想开车的人一定是有钱的人。看他们坐在车上多气派呢？ 买车对我来说好像是很遥远的事情，付完了老黑哥哥的房款，我们只剩下五万块钱。生活好像进步了一些，曾经给老黑刚结婚的时候，只有几千块钱的存款，现在换了房子还有五万块。老黑也很感慨，以前觉得五万块是好多的钱，现在自己竟然有了。真是不可思议呢！ 第50章 小帅 小帅现在已经三年级了，他看起来很瘦。或许离婚家庭的孩子都这样吧。还是我对他不够好呢？我每天给他煮饭，辅导他写作业。除此之外别的好像就没什么了。走亲戚我带着他，出门我也带着他。表面上看起来我们很正常。但我知道我们之间缺少那种亲昵的感觉。 没有拥抱亲吻之类的东西。我从小在外婆身边长大，回到父母身边的时候已经十岁了，我跟父母之间也是很生疏的。我曾经也试着那样做，但因为感觉很别扭放弃了。我希望他能胖些，可他总是那么瘦。 每次放寒假或者暑假的时候，他就去他妈妈那边，等开学了再回来。我们彼此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他很依恋他的妈妈，还问过我能不能在这里住一星期在她妈妈那里住一星期，我说：那样会耽误学习的。他说：我保证不耽误学习。 我说：这个，要问你爸爸。后来有有次小帅的妈妈去学校接小帅，让小帅给他爸爸打个电话。当时已经快期末考试了。老黑就说：马上就考试了，你去了不是耽搁学习吗？回来。小帅的妈妈不愿意了，接过电话说：看孩子是她的权利，老黑让孩子接电话。老黑的前妻就说：你就是个xxxx。老黑气坏了，又打过去，电话已经关机了。 老黑气的不行，于是给他姐打电话，说：你给她带个话，她要是喜欢领，就领走好了，别往来送了，她有本事让她养去。小帅在那边呆了十天，最终还是回来了。小帅战战兢兢的，他妈妈的一个朋友送过来的。 他妈妈的朋友说：你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不要影响到孩子，看把孩子吓的都不敢自己回来。我说：她明明知道他的脾气还那样说，不是给孩子为难吗？后来那个朋友又说：以后你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等你当了妈，就知道一个母亲有多么的想孩子了。我说：我没有阻挡她探视孩子呀？后来也是话不投机就走了。 小帅睡着了，大概是看老黑不在放心的睡着了。他大概很想他的妈妈吧。他的妈妈又让他伤了心。他不想回来，可他妈妈还是把他送了回来，他的心里也是很为难的吧。他爱吃零食，饭总是吃的很少，每次盛饭的时候，都说给我少盛点。 每次老黑家的亲戚见了小帅都会说：这孩子咋这么瘦啊，之后交换一下眼神，好像在说；肯定是后妈在虐待。说实话我并没虐待他的心思，我只是对他关心的不够细致。我也是第一次当妈呀？面对这个孩子我是多么手足无措呢？ 老黑常常不在家，家里就我们俩，小帅有时候看我的眼神怯怯的。有一次晚上他站在床边说：妈妈我跟你睡一个床好不好，我有点害怕。我说：好吧。从那以后老黑不在的时候，我就一直跟他睡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到了他六年级的时候，他就不怕了，开始自己睡。他的脾气有些像老黑，时不时的也会跟我顶嘴。生气的时候我就想着不管他了，等到气过了，就想就当是做好事吧。我常常检讨自己，多从自己身上找错。希望这个家看起来更正常些。 第51章 怀孕 现在房子换了，工作也比较清闲，还有“存款”，好像比较适合要孩子。老黑说：你想要就要吧，我无所谓。他已经有了孩子当然无所谓，一个完整的女人就得有孩子，没孩子就是不完整的人生。我并不是不爱小帅，我是想经历一下当母亲的过程。 大家都说冬天坐月子比较好，不落病，于是我就在开春的时候取了环。本来还想着要调理调理，没想到第二个月就怀孕了。我即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我还能怀孕，害怕的是再次流产。姐姐让我多吃vc。 看我很小心，老黑的姐姐说：怕什么，你现在不是换人了吗？我弟弟没什么不良嗜好，不会轻易流产的。母亲离的远。老黑又经常不在家，我只能自己照顾自己还要照顾小帅。时不时的我就会感到伤心。 刚怀孕的时候，我胃口不好，一闻油烟味就犯呕，做了饭就不想吃饭。可不做饭吃什么呢？还有小帅，小帅每天要按时吃饭，他要上学。每次犯呕的时候我就想哭，感觉没人心疼自己。老黑对我说：想吃什么就去买，别心疼钱。 每次还没买来的时候，我很想吃，等到买来了吃一口就不想吃了。母亲还有她的一堆事情要忙，在她看来，怀孕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她说她怀了五个娃，管都没人管，想吃什么都吃不到。难道是我矫情了吗？现在跟过去能比吗？ 有一次老黑回来了，我在卫生间洗脸的时候，突然就伤心的哭了起来，老黑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老黑大概感觉到了什么，买了只鸡让他姐姐做给我吃。他不太会做饭。或者说他还没爱我到愿意为我洗手做羹汤。 电子阅览室辐射很大，我找到馆长，想让她给我调个岗位。她让我到休闲区卖零食，一周才休息一天。再或者就是扫卫生。以前那个老馆长已经调走了，这个新馆长谁都不尿。看来我在她眼里并没什么份量。大概是恨不得我走了她才高兴。 我只能继续呆在“电子阅览室”这里好歹上班时间短，休息也多。电子阅览室有八十台电脑，辐射确实够大的。我现在已经三十岁了，也算是大龄产妇。我买了防辐射围裙，一百六一个，也不知能不能防辐射。 里面辐射大，我就常常坐在外面。等有人冲卡的时候才进去。同事们对我挺照顾，连地都不让我拖。我再一次感叹公家的单位真是好啊？以前在商场了，连坐都不让做，直直的站一天。每周三早晨的周会，即使上晚班也得来，还不算加班。不来还扣钱， 那个罗锅同事很能吃，每次上班的时候都带着吃的，鸭脖子、水果，饮料，巧克力，夹菜饼，烤串，鸡腿难怪她那么胖。她穿的却很朴素。她穿塑料凉鞋，十几块钱的那种。衣服、裤子看起来都很便宜。头发也是随便的拿皮筋一扎。她的头发又粗又没光泽，也不知道护理护理。听别人说，她的老公长的还挺不错。我就纳闷了，她有什么高招，长成这样还能找个帅老公。 第52章 有钱真好 原来罗锅同事的爹是个有点能耐的人，年纪轻轻就在一家效益很好的公司当经理。罗锅的心气很高，可她清楚那个罗锅很碍眼。但好像也无所谓，她不是有个好爹吗？她父亲身居这么重要的位置，求他办事的人自然是络绎不绝。很多刚毕业的，没工作的年轻小伙子，想进这个公司，都得经过她父亲的签字才能进去。 某一天，家中又来了位卑微的父亲，领着一个刚毕业的儿子，来求罗锅的父亲，让他儿子进入那个公司上班，那个时候，罗锅刚下班，打开门，看到那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她感觉自己的心停了一拍，呼吸正常后，她热情的问候了那对父子，并忙着倒水，端水果。她的父亲感到疑惑。此前家中来了人她都是爱理不理的，更别说倒水，端苹果了。 那对父子一再的说：不必忙，不必忙，其实他们那里知道，罗锅这样热情，只是为了能多看那个小伙子一眼。后来那对父子走了。罗锅问父亲打算怎么安排，让不让那个小伙子进来，父亲问她：你怎么关心起这些事情来了？罗锅的脸红了。 知女莫若父，罗锅的父亲知道女儿看上那个小子了，那个小子长的是不错，穿的非常朴素，看起来家庭条件一般。他原本也没考虑把那个小伙子招进来。可是看到罗锅的表现，他心里一动。罗锅要是没那个罗锅，真的不怕嫁。那个罗锅不但压在罗锅的身上，也压在他的心上。 罗锅的父亲想好了对策，在那个小伙子和他爹又一次来问情况的时候，他说：这样吧，你明天到公司去，具体情况我已经告诉主任了，他会告诉你们结果的。主任跟罗锅的父亲关系非常之好，因为他是经理一手提拔起来的。经理的话对他来说就是圣旨。 第二天，罗锅的父亲找到那个主任，如此这般的叮嘱一翻，并告诉他无论事情成不成都不能走漏风声。那个主任拍着胸脯说：这还用你操心吗？我要是说出去，天打五雷轰。后来那对父子来了，主任先把小伙子夸了一翻，说是不错，不错，学历这么高，我们公司现在就需要有知识的人才。那对父子高兴的满脸发颤，紧接着，主任的话锋一转说：不过嘛——，之后不啃声了，那小伙子的父亲说：主任你有什么话就明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万死不辞。 主任说：这样吧，事到如今，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主意你们自己拿吧，你们也知道现在找个工作不容易，多少人都想进这个公司，经理的闺女，想必你们也见过吧，也算你儿子有福气，经理闺女看上你儿子了，你儿子要是愿意跟经理的闺女处对象，他就来这个公司上班，要是不同意，就算了”。那个儿子仔细的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罗锅的模样，当时好像是没注意看，但是那个罗锅他记得很清楚，他的父亲显然比他记得更清楚，他们刚才还高兴的发抖的脸，现在终于恢复平静了。 他们实在想不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主任也估计到他们可能对经理的丫头不太满意，就说：“就这样了，你们回去好好考虑，其实我觉得这对你们来说倒是一件好事，丑媳妇，家中宝，娶了经理的闺女，你将来在这公司里可是“钱”途无量啊” 那对父子失魂落魄的回去了，他们的心情都很沉重。他们可能也想过去找别的工作，大概是碰了壁，不知经过了怎样的思想挣扎，竟然同意了这件事情。 罗锅问他爹：那个小伙子来公司上班吗?她爹说；你的心思，爸爸是知道的，成不成就看天意了。 看到那对父子又来了，主任知道事情要成了，这下在经理跟前又立了大功，不愁他不提拔自己，但是表面上，他不动声色。他给那对父子倒了水，发了烟，坐在那里静静的抽，并不说什么。那个父亲清了请嗓子说：主任，那个事情就照你说的办。主任两手一拍说：“这不就得了吗”想开一点什么都没有。还有什么比挣钱，吃饭，过日子重要呢？或许谁都想娶个漂亮媳妇，可是未必看的住。你先回去吧，我跟经理商量一下，你明天来，明天给你答复。 主任乐颠颠的跑到罗锅爹哪里，给他报告了这个喜讯，罗锅爹说；明天在餐厅里订一桌饭，让他们彼此再好好看看。 罗锅爹回家告诉罗锅，明天跟那个小伙子再见一下面，要是没有异议，就开始走下一步的程序。罗锅心里乐的呀，她可不知道那个小伙子是多么的难过，为了生活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结婚，他的父母一味的在他身边给他描绘未来的幸福蓝图，好像他娶了罗锅就会过上一步登天的生活一样。 小伙子家里的情况确实很一般，他连结婚的房子都没有，罗锅的父亲对这桩婚姻着实的不放心，他也知道这小伙子看上的并不是他的女儿，他也不敢冒险投入的太多，他说：没有房子，没什么，你们两个人都有工作，过上几年，父母再帮助一点，买房子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那主任说；就是，就是，先租个房子，把婚结了......这年头，长的不好都不是什么问题，没钱才是大问题，只要你有个有钱的爹，想要什么都是ok. 第53章 好寂寞啊 别的同事跟我都是淡淡的，或许她们都自持身份高贵，不愿搭理我这不起眼的“合同工”吧。我对她们也是无所谓，我只要每天有书看，有网上就行了。其实我每天不怎么上网的，我们的电脑都是联网，我的电脑是被监控的，我只是挂个qq。 每天踏着自行车来来回回，体重好像也没长多少。别让的孩子都是横着长，我的孩子好像站在肚子里。感觉直直抵着我的胃，我吃一点东西就胀的不行。小帅放暑假了，去了他妈妈那里，家里就我一个人，感觉空荡荡的。 我也不能去哪里，因为还要上班，母亲让我休息了去她那里，可我觉着贴着个大肚子走哪都不方便。老黑偶尔的回来，嘱咐我自己小心，我不小心还能让别让小心吗？别人怀个孕都是重点保护对象，我呢？ 老黑说：你咋这么不懂事，我回来照顾你可以，可咱们吃什么呢？是哦，我咋就不懂事呢？我们这样的日子注定我是不能矫情的。我常常摸着肚子跟宝宝说话，诉说我的寂寞与无奈。指望老黑照顾我也是在做梦，他即使在家也不会给我做饭，不挑我的毛病就是万幸。 老黑常常看不惯我，指责我太懒，厨房没有擦的光亮照人，衣服乱放，地没有拖干净。他自诩自己是个爱干净的人，可是呢又不愿意干家务，因为在他看来这就是女人做的事情。男人做就失了礼数。 他常常为这些事情跟我吵架，每次吵架我就气好几天，好久都不跟他说话，盼望永远都不要回来，因为我好恨他，好恨他。他或许并不爱我，他只是给这个家里找个保姆，找个打扫卫生，照顾小帅的保姆，因为真的保姆很贵，他就通过结婚的形式找个保姆，这样可以一劳永逸，不用付钱，还要挣钱贴补这个家。这个算盘打的多好呢？ 大概是因为经济实惠，男让才选择结婚吧。因为跟他在一起常常的吵架，让我一度怀疑自己的选择。可是我已经有了孩子呀，没孩子的时候，他咋不这样呢？这个臭男人在一步一步暴露他的本性。 我不爱看电视，看书多了也挺烦的，我常常坐在那里发呆或者回忆老黑骂人时的无情样子。我肯定不敢打胎的。曾经流产几次。还能有当母亲的机会非常的不错了。我只能跟自己的孩子对话，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的懂。她时不时的踢我一下，算是对我的回应。 我说：宝贝呀，妈妈对不起你，没给你挣下好多好多钱，没给你找个脾气好的爹。妈妈的心情咋这么遭呢？或者说：宝贝呀，你转一下行不，你老是这样站着，妈妈的胃好难受呀。你让妈妈舒服一点行不。 大家说我的肚子尖尖的，小小的，肯定生儿子。我是无所谓，老黑的家让都盼着我生丫头，因为现在生儿子负担太重了，一套房子几十万，其实我也希望生个丫头，老黑已经有了儿子，要是再生个儿子，我们的负担确实很重，估计下半辈子都要给儿子当牛做马。 第54章 好害怕 关于生孩子，我是真的好害怕。无论是电视上看的，还是书上说的，还是朋友的描述，都非常可怕。要按我的意思直接剖腹。可是又有人说：剖腹也有危险，对人不好。我还听有的人说生不下来，医生要用剪子剪。听到这个我就浑身发抖，想象着剪子剪肉的感觉。 曾经我在纺织厂里打过工，那里的女人占百分之九十，那时常常听到她们非常详细的讲述生孩子的过程。那时我还是姑娘，并没仔细的考虑生孩子有多么疼，可是现在我快要生了。我希望自己运气好，不被医生剪。可是谁能保证我运气好呢？ 大家都说别吃的太多，孩子块头大，就难生。于是我就控制自己的食量，不让自己吃的太饱。但我还是越来越胖了。早晨起来，我能吃一个饼子，两个苹果。我的胃感觉被挤住了，我总是感觉孩子站在我的肚子里，把我的胃挤得只剩那么一点点位置。 我一吃东西，就感觉到了食道那里。我想把孩子顺一顺，可我无论趴着睡还是侧着睡，再或者跪着睡，那种胃被压迫的感觉一直存在。老黑给我取了五千块钱，存在一个折子上，让我生孩子的时候用。 母亲让我在l城生孩子，说她方便伺候。老黑让我在h城生，后来又说他要休息我就在h城生，要是忙我就在l城生。肚子越来越大了，感觉沉甸甸的。我都看不到自己的脚了。晚上睡下我不知怎么躺才好，怎么睡都不舒服。睡一会儿就醒。 我的预产期在一月初，大家都让我上到生的时候再请假。到十二月中旬的某天，我感觉很不舒服，就去请产假。馆长很痛快的批了。我想问工资的事情又没敢问，也不知请假了还有没有工资。应该是没有吧，不上班怎么会有工资呢？ 请假之后，我回家里把家里挨个收拾一遍，第二天就去了母亲家里。母亲很想让我在l城生，可是她又很矛盾。因为我们这边有讲究，嫁出去的女儿不能在娘家生孩子，做月子，如果在娘家做月子，娘家会倒霉运的。 h城虽然不是很远，可是她去照顾我，这一家老老小小怎么办呢？姐姐的二宝才一岁半。还有爸爸的吃饭问题。都让她感到忧虑。她的心里想让我在l城做月子，但又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不管怎么样，她都得伺候我做月子。 老黑的母亲在他17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月嫂我们肯定雇不起。只能是母亲伺候了。可是父亲又生了病，他大拇指跟食指之间出现了一个坑，小拇指感觉使不上劲，他的一个学生是学医的，说他的某根神经被压住了。那天等手术室闲的时候给他做个小手术。 他让父亲等他的电话，说不定是那一天。这还没在母亲家做月子呢？父亲就生病。于是母亲决定让我在自己的家里做月子。姐姐的小宝让她在幼儿园托管一个月。半个月很快的过去了，我的预产期也到了。却没有生产的迹象。 第55章 催生 我预产期的那天，什么动静都没有。那时已是寒冬腊月了。屋里很暖和，外面冷的人发抖。老黑放假了。他开着老板的车，拉我和母亲回家待产。他说还是在家里做月比较方便，在这边生了，以后打防疫针什么的都不方便。 又在家里呆了五六天还是没有生产的迹象，于是大家又说，肯定是丫头，丫头总是推迟生，儿子提前生。无论是男是女你快快的出来吧，呆在我的肚子里好难受。老黑让我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医院里他认识一个熟人，又做了一通检查，医生建议催产，她说胎盘已经老化了。要给我掉催产的液体，还让我吃蓖麻油炒鸡蛋。可是我听奶奶妈妈辈的人不是说‘瓜熟自落“，她们都说，到时间了，孩子就会往外爬，不要去医院催产。 可老黑说那是迷信，让听医生的。母亲是怕出什么乱子，也没有坚持，回家给我炒蓖麻油去了。老黑在医院陪我，他陪我的时候，碰到他前妻家的一个邻居，正好跟我住在了一个病房。他很热情的跟那人打了招呼。说了几句就过来了。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谁，以为是他的朋友或是同学。 之后他开始给我剪指甲，又问我想吃什么，难不难受，要不要喝水。我很奇怪他怎么突然对我如此殷勤。后来那个邻居出去了，他悄悄的给我说：那是谁。我突然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在那秀恩爱。好让邻居回去给他前妻的家人说。 这个满是心眼的老黑，让我说什么好呢？在前妻跟前秀恩爱也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况且我跟他并不是那么恩爱。呆了一天还是没什么动静。病房里那些快要生孩子的女人，哼哼唧唧，哎吆哎吆，让我感觉好恐怖。 下午的时候，来了个女的，刚一进产房，孩子就出来了，还是个双胞胎，她说自己肚子痛，紧赶慢赶都盼不到医院了。我好羡慕她，我要是这样，孩子突然蹦出来该多好呢？她进了医院就到了病房，孩子还没抱过来。 不一会儿，护士抱过来两个女孩，那种小布毯，把孩子绑的直直的，红红的脸蛋，黑黑的头发，睁着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世界。我都想过去抱一抱。大家好像都被这新奇的生命惊叹到了。突然停止了议论，连肚子疼的孕妇也忘记了呻吟。 过了一会儿，大家又继续刚才的样子。这个病房里住的都是待产的女人。因为病房紧张，房子里住了十几个孕妇，加上家属将近二三十个人。苏打水的味道很重，空气也很污浊。一晚上根本睡不着。 第二天姐姐来了，我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当时我已经把蓖麻油炒鸡蛋吃了。姐姐说：没动静你就回去啊，呆在这里，好人都弄出毛病来了。我想想也是，母亲老是坐在那里也是很累的。 回去之后，吃了下午饭，我无聊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很奇怪我的孩子怎么就不出来，都超过预产期十天了。催产素打上也不顶事，她是不舍得出来吗？ 第56章 好痛苦 睡到半夜一点多，我被自己的肚子痛醒了，我起身去了卫生间，小便之后肚子还是痛。该怎么办呢？记得老一辈人说肚子刚痛的时候，不要声张，越喊越痛。我倒是不想声张。可又怎么能忍得住。 母亲很快的进来了，说：这可怎么办，半夜三更的。知道这样就不回来了。老黑也起来了。他让我穿好衣服，他出去找车。我在母亲的帮助下穿好衣服，包好头巾。老黑让我跟母亲下去，他叫了辆出租车。 到了医院两点多，医生都在睡觉。一个护士过来看了下说：还早着呢，等天亮都不一定生下来。我想躺下却不能够，之后在楼道里走来走去。有时候疼的不太厉害，我就在楼道的凳子上做一做。有时候疼的就像小刀在一下一下剜我的肉。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不知怎么样才好，做不能做，站不能站，躺不能躺。 我突然想起一个朋友说的，下楼梯可以让孩子生的快一点。我让老黑扶我到楼道，我开始下楼梯，一级一级，下去又上来，如此几次弄的我疲惫不堪。后来母亲又说：进来吧，别着凉了。一晚上就这样走来走去。五点多的时候，感觉一股热流淌了出来，我跑到卫生间一看是血。心里咯噔一下。听过来人说，先淌羊水比较好生，淌血难生。怎么难事都让我遇上了。 好容易盼到天明，助产士让我上了产床，看了一下说：还早，才开了五指。我哼哼唧唧的喊不出来，只是流泪。老黑的姐姐也来了，她说：你要是痛就喊出来，可我怎么都喊不出来。只是蹲下，站起来，再或者就扳住床栏杆流泪。 我盼望着她或他赶紧出来。开到八指的时候，医生让我上产床。。感觉被裂了一下。母亲说：你怎么不早点收拾掉，我说：你也没给我说呀。上了产床我就不能来回的扭动了，感觉被突然固定住了。 助产士让我用劲努。可是孩子并没往下走。肚子还是痛，我闭着眼睛忍着。助产士又问我，你感觉怎么样，我也没心思回答她。她慌慌张张的跑出去说：孕妇精神状态不好，上手术室。我感觉自己身上盖了个单子，之后被推了出去。 母亲随着手术车跑，边跑边喊，小红，小红，你怎么样啊，我听到母亲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到手术室门口，医生不让母亲进去。进了手术室不一会，我感觉孩子往外蹦，我有些害怕，怕孩子掉下去。我说：有没有医生呀，快帮我看一下，我感觉孩子要出来了。 当时我感觉自己只要轻轻一用力，孩子就会出去。可是我听到一个医生说：快打麻药。这是什么医生呀？我的孩子马上就出来了呀？但是当时我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我说的话也没人理。我只好不吭声。怕医生使坏。 做手术的过程我一直都清醒着。听到医生拿剪子，拿刀子，在我身上操作。只是我的肚子感觉不到疼痛。不久我就听到医生说：怎么不吭声，拍两下。我的孩子好像很不情愿的：哇，哇了两声，又没声气了。 第57章 宝贝丫头 之后孩子就被抱了出去，医生边聊天边给我缝伤口，我想这医生怎么可以聊天呢？要是不小心把纱布剪子之类的东西放到我肚子里怎么办呢？孩子怎么就哭了两声呢？还有气无力的，看电视上那些小孩出生后，哭的那叫一个响亮。 很快的我也被推出了手术室。外面来了好多人，姐姐、姐夫、大伯哥、父亲、姑子姐。我问候了父亲，父亲说：你休息，别用劲。手术室门口也没有人，我做完了手术也没人给我穿秋裤，只是盖了条被子。 到了病房要往床上抱，老黑竟然抱不动我，只好换姐夫抱，姐夫抱的时候我走了一下光，虽然很快的就把被子盖上了，但是无疑别人也看到了。我埋怨母亲不去手术室门口守着。母亲说：我在这边看孩子。 我躺好后，对着大家点了下头，父亲说：你休息，什么都别管。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闭着眼睛躺着。父亲的手已经做了手术，包着厚厚的纱布。也不知怎么样了。父亲受伤了还来看我。要是再伤了，该怎么好。 姐姐说当时她在手术门口，医生抱出孩子喊：谁家的孩子？姐姐一看那是母亲缝的小被子，就说是我家的。姐姐抱着孩子往病房走的时候，碰见了姑子姐，她着急的问：男的女的。姐姐笃定的说：男的。姑子姐说：怎么是男的，哎。 姑子姐们都盼我生女孩，听我生了男孩，她们心疼老黑，认为老黑此生就得当牛做马，别再想有翻身之日了。所以她们都唉声叹气。等到知道我生的是女孩，都又高兴的说说笑笑。以前人们总盼着生儿子，生个儿子合家欢乐，生个女儿就说：赔钱货。可是随着彩礼的高涨和房价的飞速时发展，人们不敢再盼着生儿子，生个儿子感觉一下就欠下了几十万几百万。 姑子姐们全部来了，站了一会后，看到医院里实在拥挤，就一人放下点钱走了，大伯哥也走了。她们说给孩子买奶粉。姐姐、姐夫也走了。老黑下楼给孩子买奶粉。孩子就在我旁边的婴儿床上，我转头看了一下她。红红的皮肤，黑黑的眼睛，黑黑的头发，看起来非常丑。 我怀孕的时候，老是祈祷孩子千万别像老黑了。可偏偏就像了他。她也睁着眼睛看我，我对母亲说：咋这么丑，好像比老黑还丑。妈妈说：刚生下的孩子哪有不丑的，小的时候丑，长大了才会漂亮。好像真有这么一说，我还记得姑子姐对我说：月子里的孩子赛驴丑（比驴还丑），其实也不全是这样，我也见过有的小孩刚生下来就很漂亮，但是现在我只能安慰自己，她会越长越漂亮的。 因为背着麻醉棒，我也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我挂着液体，插着尿管，嘴感觉很干，却不能喝水。医生说等通了气（放屁）才能喝水吃东西。我真恨自己在生孩子前没有多吃豆子，这样可以早点把屁放出来。 等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放屁，听着别让香甜的吃饭声，我只能咽咽口水了。 第58章 出院 老黑抱着孩子在病房转来转去，还跟她说着话儿，大家都夸他抱孩子抱的专业，性格好。我的心里冷笑了一声，心想你们还没见过他翻脸的时候呢？晚上母亲跟旁边的一个产妇的婆婆谈的火热，谈到后半夜母亲也是累的不行了。 我真后悔没给母亲租个小床。母亲在我脚下躺下了。我把自己移到床边，尽量的让母亲睡的舒服些。早晨老黑从门口的早点铺里买了两杯小米稀饭。母亲说：好难喝，就像剩下的稀饭又用水泡了。估计这稀饭也就是那样变来的。 孩子总是安静的睡着，病房里总是很热闹，都是来看孕妇和宝宝的。有个孕妇的孩子一直哭，一直哭，哭的大家特别心烦。找来大夫看，大夫让去做检查。做完检查后只有大人回来，孩子不见了。那个孕妇在抽泣。原来那个孩子有病，非常严重的病，孩子因为不舒服才会一直哭一直哭。。 我的心里念着平安，庆幸自己和孩子都好。第二天的下午终于通气了，我却不怎么饿了。伤口木木的，孩子偶尔吃点奶粉，我还受着伤，没法给她喂奶。顺产的已经开始给孩子喂奶了。我给母亲说：本来我可以生下来的，当时我甚至感到孩子快掉下来了。可是医生却说：快打麻药，我真恨这些医生呀？那个助产士也是没经验，本来没到生的时候，非要让人使劲使劲。我想生的时候人家却给我打上了麻药。 呆到第四天，液体也停了，老黑说：要不出院吧。母亲说：剖腹产不是都要住一周吗？老黑说：这病房里空气这么不好，来回送饭也比较费劲。我先过去问问医生。医生过来看看我的伤口，说：也可以出院了，我给开点药，回去吃。 姑子姐过来帮我们拿东西，抱孩子。母亲扶着我。我慢慢的走着，不敢太用力。我跟孩子睡阳面的卧室，老黑把暖气罩子拿掉，屋子里非常的热。母亲给我煮饭，扫屋子，老黑在屋里转来转去非常碍眼。母亲说：他要是不在家多好，我也盼望着他不在家，他在家里让母亲感到不便。 母亲还在担心着父亲，说:也不知道你爹的手好了没有。要是老黑不在，父亲就可以住在这里了。老黑天天洗尿布，孩子一换下来他就洗。有一天，他打开尿布，看到上面有屎，就骂我，说我不晓得擦一擦，不知道屎粘到尿布上很难洗吗？ 我本来想顶他几句，但是因为母亲在我又忍住了。心里非常的生气。我还在月子里他就给我气受。谁也没稀罕他洗尿布呀。洗个尿布拉个脸子，好像干了多少活。每次他出去的时候，我都松口气，盼望他不要太快的回来。 我没有奶，但是母亲天天让我抱着孩子咂一会，她说咂一咂就下来了。可是孩子对我的乳好像不敢兴趣。连头也不转一下。我使劲的往她跟前递，她却是不愿转头。弄的我淌了一身的汗。母亲说：没见过你们这么费劲的母子，别人都是很轻易的就喂到孩子的嘴里。 一直喂了三天，孩子才算是成功的含在嘴里。 第59章 多事之月 孩子咂了好久，好像也没有奶。每次孩子要吃奶的时候，母亲就让我给孩子咂咂。两天后，我竟然有奶了，**变的很硬，里面好像蓄满了奶。孩子吸右边的乳，左边的乳就自动淌奶，我不得不用布捂着。 只是我的奶水很稀，好像没有多少营养似的。我的胃口也不是很好。天天躺在床上，便秘了。又不敢使劲的拉，稍微一使劲伤口就疼的不行。可是不使劲肛门实在是憋的难受。当时我真的很想哭，不得已我就用手抠。还是不出来，我就找了个小棍子往外撬...... 屋里很热，母亲还让我穿着棉衣，说不要落下病。老黑给我买了些香蕉、苹果之类的水果，还有药。母亲说水果也不能吃，会落病。我说:没事的，不吃水果我天天便秘怎么受到了。我的腰里还围着绷带。怕身材变形。那天我觉得肚子痛，揭开绷带，看到伤口化脓了。我吓坏了，赶紧跟老黑去了医院。 医生按了下伤口，有脓淌出来。医生说：回去别穿的太多了，也不要紧，我给你开点药。我那颗紧张的心稍稍回落。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要重新缝伤口呢。期间公公婆婆来了一次，买了点肉和水果，跟母亲聊了会，感谢母亲对我的照顾。老黑的后娘说：我是还要上班，忙的分不开身，再说孩子们也吃不惯我做的东西。 做到下午她们就走了。20多天的时候，母亲念叨着要回去看看，看看父亲的手怎么样了。那天晚上父亲打电话让母亲第二天回去。父亲的哥哥们要去看他。父亲哥五个，父亲从小送了人，也因此改变了命运。他跟那些哥们不是很亲，只是在有了重大事情的时候才见面。 母亲伺候我吃过早饭就走了。下午是老黑煮的饭，他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大概是认为我躺了20多天，该起床了吧。我默默的吃完饭，继续陪宝宝。他说：还是外国人好，不做月子，中国人的讲究太多了。 我默默的听着，并不吭声，这个臭男人，自诩很勤快，给我煮一顿饭就说这么些话。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伤口还没彻底好呢，他就想让我煮饭。晚上的时候嫂子来了，嫂子厂里正好放假，母亲在哪里发愁的时候，她就挺身而出了。 嫂子说：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嫂子的到来让老黑松了口气，因为他是真的很愁煮饭。再有六天我就要满月了。孩子瘦瘦的，我也瘦瘦的。孩子的肤色都还没换过来呢。有些孩子一个月子出来，皮肤就由红变白，可是我的孩子皮肤还是红的。 我的奶水不好，孩子吃我的奶水还常常拉稀。母亲说我这就是“稀屎态奶”，我想这大概都是剖腹惹的祸，如果我顺产，肚子不痛，我的奶水应该好很多。大家决定提前两天给孩子过满月。老黑也要上班了，母亲说：过了满月我就可以去她那里了，她也好照顾我，不用两头牵挂了。 第60章 好日子结束了 关于满月的问题，老黑说过不过都无所谓。因为他已经给小帅做过满月，这个就不怎么想过了，怕亲戚说他捞财。他还说去年父母刚给弟弟娶了媳妇，经济比较紧张。别给父母找麻烦了。但是我的心里非常想过，我想此生我就生这一个孩子，我不想她比别人差什么。 父母是去年给弟弟娶了媳妇，可是她们并没借账呀，礼金还收了四万多呢？母亲给我拿了五千块钱，我多么希望她给我拿一万，老黑的哥哥都出了三千块钱的礼。后来又想不该对父母要求这么多，我对他们又尽过多少心呢？他们帮我完成这个仪式也算是不错了。 老黑在餐厅里订了六桌，我们家的五桌加上他家的一桌。他家里只有他的姊妹出了礼，别的人他都没请，怕别人说话。父母那边一共收了一万三的礼金，老黑家这边收了五千元。老家的邻居来了两个，她们看着我说：做了个月子怎么一点都没胖。在我们老家，女人做完月子出来都是胖了一圈呢？ 大家商量着让我第二天就到母亲那里去，小帅还在他母亲那里。我在母亲那里也只能住一个月，一个月后小帅就开学了，到那时我的身体估计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开刀的身体按理说得一百天才能恢复好，可小帅怎么办呢？我真希望他妈妈带上他一个月。 他的妈妈也要上班，估计也是带不了，要是能带，每次也不会一开学就送来。在母亲家里住的真舒服。孩子很乖，我吃的也好，只是感觉身上不舒服，我很想洗个澡，母亲说：你伤口还没长好，最好别洗。 母亲一天最少给我吃四顿饭，早晨是稀饭，中午米饭，三点多的时候吃个荷包蛋或者稀饭。六点左右吃面。孩子的脸也慢慢的白了些，长的好看了些。有时哄她也会对我笑一笑，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弟媳结婚半年多，每天都来母亲这边转一圈。陪我聊聊天，或者坐在那里绣十字绣。中午的时候给我煮个鸡蛋或者荷包蛋。她性格很好，要不是她陪，每天我不知道多寂寞呢？记得母亲吃完午饭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很快的就到了开学的时候，我要一个人回去带孩子了，我好愁呀。伤口用手按的时候还有点发疼。我想让母亲再过去一段时间，可母亲却说：没事的，当初她生完孩子十天就下地了。她说：孩子小，睡觉的时候比较多，孩子睡着的时候我就干活，孩子醒了我再陪她。 母亲还说小孩子不要老是抱。哭一哭也没什么关系，哭一会就不哭了。你要是经常抱她，她就不睡了。老是让你抱。心里感觉无比的沉重。我不但要带孩子，还要煮饭，还要管小帅，我能应付的过来吗？ 要不是小帅，我也不用这么急着回去。老黑开着老板的车把我拉了回去，小帅已经回来了。第二天早晨老黑就走了。小帅也去上学了。我想应该先熬点稀饭。刚把稀饭熬上，孩子就在哭，跑过去一看拉屎了。给她擦了屁股换了尿布，还没洗尿布，想起了稀饭，稀饭噗了一锅台。哎呀，这可怎么办呀。一边是嗷嗷待哺的孩子，一边是乱七八糟的屋子。 第61章 让人讨厌的男人 孩子在母亲家里也不怎么哭呀，怎么一回来就哭。后来我发现她是胆小。以前我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她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我。只要我在她眼前她就不怎么哭。我也想在她眼前呀。可是这一堆的活谁干呢？ 尿布要洗，锅要洗，屋子要扫，还要煮饭。糟糕的是连菜都没有了。天气还不是很热，真的不敢出门呀。可是不出门就没菜吃。我把婴儿车铺上软软的小被子，把丫头放在婴儿车上，边干活边跟她说话。虽然她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但我知道她一直在听，因为听到我的声音，她就不哭了。 好在出门就是菜市场。十一点钟的时候，天气不是那么冷了。我把孩子裹的严严实实，抱着她去买菜了。抱着孩子不是很方便，我就少买一点。后来又想到了办法。等小帅回来，我让他看着女儿，然后去市场买一堆菜，这样就不用天天出门了。 小帅对女儿很是好奇，很想抱抱她。我说：她这么软，你怎么抱呢?他说:妈妈，我会很小心的，你就让我抱一下。我给女儿裹了个小毯子，放到他的怀里。他看着妹妹满眼的喜欢。他一动不动的抱了一会，大概是感觉到累了，就说妈妈我放下吧。 从此女儿的眼里又多了一个哥哥，小帅逗她，她也会给面子的笑一笑。每天下午吃完了饭，我还要给小帅辅导作业，他的老师要求学生的作业家长一定要批。起先女儿好奇的听着，后来她就不太愿意了。开始哭，不知是她嫌我不陪她，还是也想参与进来。 小帅每天都有错题，弄的我心情非常烦躁，加上女儿的哭闹，我更是烦，有时也想着不管了吧，他学什么样算什么样。可是我这人的责任心又很强，不管又觉得做错了什么事情。孩子晚上还要醒，有时是吃奶，有时是大便或者小便。 夜里常常醒，白天就很累。有时白天孩子睡了，我也跟着她一起睡，常常顾不上做家务。孩子回家之后，老黑第一次回家。脸色就很不好。他皱着眉头说：屋里怎么这么难闻。我才想起女儿的尿布还没洗。 我洗了尿布，又开始收拾屋子，就这样也没逃过他的骂。他说：你看看你，把屋子弄的像个猪窝。那家的女人像你这样。要是嫁给有婆婆的人家，早不知被人扇了几个耳光。这个男人怎么这样，他怎么就这么苛刻呢？我也是第一次当妈呀。我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我容易吗？我煮饭的时候还在总是哭，他了解我那种心急如焚的感觉吗？ 我一天这么憔悴他看不到吗？他只知道挑剔，只知道指责。人家都是一家子人围着一个孩子转，我却一个人围着两个孩子转。我默默的流泪，默默的干活。真想抛下这一切，一个人静一静，可是孩子那么小，我又怎么能够离开呢？吓坏了孩子谁能负担的，我就这么一个孩子，实在是不敢拿她来冒险，也不希望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我只盼望着他赶紧滚蛋。 第62章 是我不够坚强吗？ 我满月的时候，母亲给我买了一些挂面，当时我还说买哪个干什么，我最不爱吃挂面了。现在我才知道，吃挂面挺方便的，来不及煮饭的时候，下点挂面煮个鸡蛋就ok了。煮饭的时候孩子一哭，我就慌了，于是就发明了一种超级简单的饭。把西红柿土豆什么的往锅里一扔，煮一会再把挂面一下。这样煮饭的速度是快了，饭却不好吃。 很快的，我就觉得招架不住了。向母亲求救。母亲是来了，还带着姐姐的孩子，姐姐那孩子才一岁多，满屋子乱跑，满屋里乱拉，时不时的还去丫头跟前看一看，屋子比以前跟乱了，母亲也不能安心的煮饭，时不时的要看一下姐姐的小孩，怕她把手伸到电开关里。我看了孩子还要看她，感觉并不轻松。 我只能放弃叫母亲的打算了，她还要领姐姐的小孩，还要给父亲煮饭，还有姐姐的大宝，哥哥的孩子都在她那里吃饭，她一来那个家也是乱了套。我只能自己坚强，孩子是越大越难领了，屎多、尿多还爱哭。 我常常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我连上个厕所都不能安心，她一哭我就得往外跑。有时候呆在那里默默的流泪，感觉是没一个让可以诉说。想到老黑回来的那副嘴脸，我更是心冷。难道结婚是一个错吗？还是生孩子是一个错。是我不够能干吗？像母亲说的，她生了四个孩子都随随便便的带大，可是——为什么我却带的如此狼狈。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真的可以用蓬头垢面来形容，头发乱糟糟的，脸也没洗，衣服松松垮垮，屋子乱糟糟，这还是曾经的美女吗？还是像老黑说的我现在变成了“霉女”（发霉的女人）。以前我很讨厌阿强的妈，觉得她好懒。现在却觉得要是有个婆婆多好，最起码可以帮我带带孩子。这难道是生活对我的报应吗？ 每天的日子都可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我多么多么希望有个人可以帮帮我。这样一想我就有点怨母亲，觉得她真的很偏心，给姐姐带大了大宝又带二宝。给我却一点忙都不帮，一向她求救她就说：你怎么连一个小孩都照顾不了，那是多大的事儿。被拒绝的次数多了，我就变的坚强起来，心也变的硬了。我想母亲是真的让我伤心了。 我狠狠的哭了一场，算是跟过去告别，我除了坚强别无选择。有段时间老黑不太忙，经常回来，他回来还能帮我看看孩子，我就能吃顿饱饭。他一走我又没指望了。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有时我也带孩子出去转转。 我盼望着小帅赶紧放假，那样我就可以出去转转了。孩子的胆子很小，听到大点的声音都会吓的哇哇大哭。见到陌生人逗她也哭。甚至看到一只苍蝇也会哭。这都是家里人太少的缘故。为了改变她胆小的状态，我就常常抱她出去。 出去了又觉得茫然，因为我常常不知道该去哪里。这边好像一个朋友也没有。感觉好凄凉呀。 第63章 都是没钱惹的祸 记不清那是一个什么假期了，我抱着小孩，提着包去了父母家里。我感觉父母好像并不欢迎我的到来。后来弟媳来了，给父亲买的芒果和红薯，父亲喜笑颜开，说出了心里话，说我不会哄母亲，其实花不了多少钱，买点小零食父母就很高兴。 我来的时候也想过买东西，可是我抱着孩子提着包，实在是腾不出手呀。我的眼泪当时就下来了，为他们如此不理解我，以前我不是也买吗？现在我带着孩子，包里装着尿布、奶粉、孩子的衣服，另一只手还要抱孩子。我走路那么吃力，你们还说我不给你们买东西，我这特殊时期你们就不能理解一下吗？ 难怪对我不冷不热的，原来是嫌我白吃啊。当时我就收拾东西走了。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来了。母亲剜了父亲一眼，追出来送我到坐车的地方。或许是我不懂事，不明白长大了就不该再白吃父母的东西了。 我果真是个无能的人，难怪父母偏心姐姐，姐姐经常给父母买东西所以他们就喜欢姐姐。父母不喜欢我是我自己没本事挣钱，不能常常孝顺他们。姐姐每次给父母买东西都是大手笔，鸡呀、肉呀、水果之类的，而我每次只买一点轻飘飘的水果。 姐姐有稳定的工作，买那点东西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我一直打工，收入还不稳定。怎么干也超不过姐姐的收入。我要是有钱，又怎么会不孝顺父母呢？实在是我挣的钱太少了。我以后不能再这样了，我一定要挣钱。没钱不但父母看不起，估计以后孩子也看不起。我要是能挣钱当初也不会选择老黑呀？ 没钱会让让自卑，自动的降低择偶的标准。我要是再不想办法挣钱，估计老黑也要看不起我了。他现在对我那种蛮横的态度不就是证明吗？以前没生孩子的时候，他虽然会发火，但没现在这样猖狂啊。 想的很壮烈，可是现实残酷啊。我带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能干什么呢？好像什么都干不了。我时常对着孩子发呆，有时候眼里还有种怨恨的情绪。我对她说：要不是你，妈妈也不会被让这样嫌弃呀。都怪你啊。 有一天我看孩子的时候，发现她的眼里也有一种怨恨的神色。我突然间醒悟了，原来怨恨是可以传染的。这么小的孩子能有这种表情，全是我的错呀？我怎么能怨孩子呢？我三十大几才生了这么个宝贝。我怎么能这样。 于是我给宝宝认错。宝宝是妈妈错了，妈妈不该怨你，你放心，从今天起，为了你，妈妈什么苦都可以吃，什么委屈都能受，直到你长大为止。每次闲了我就给宝宝读书，给她唱儿歌，她又开始对我甜甜的笑了。 天气好的时候，我就推她在马路上走，母亲家里我是再不去了，想起父母我就要流泪，满腹的委屈。不知不觉孩子就半岁了。我对宝宝说：没有人帮忙，妈妈照样可以把你带大。 那天我接到母亲的电话，她说：你这个丫头，好狠心，这么久也不来，孩子好着没？我所有的坚强在那一刻土崩瓦解。但是我很快的又平静了下来。我说；很好啊，带孩子能有多累呢？随随便便的小事啊！ 第64章 我生下来就是多余的 姐姐也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母亲家里。还说我小心眼。这怎么是小心眼呢？不是父亲错了，是我错了。我确实不够孝顺。这些话估计在父亲的心里憋了好久了。姐姐说；难道你要跟父母断绝关系吗？我说：怎么会呢？曾经我还有几个朋友，自从嫁给老黑，我连那几个朋友也没有了。 距离让我们疏于联系了。如果跟父母断绝了关系我还有谁呢？姐姐说：别那么敏感，脸放瓷实点，父亲不是也经常说我吗？我才不管他呢？哎，我们是不一样的。虽然我确实是母亲生的，但是我从小并不在她身边长大。 父母想生个儿子，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他们就商量好了，如果是儿子就留下，是女儿就送人。当时父母虽然有了哥哥，但哥哥身体不太好，老是生病，大腿根部还长着疝气，走路一拐一拐的，母亲当时还以为哥哥是瘸子。她们想生个健康壮实的儿子。没想到却生下了我。 看我是个丫头，父母就张罗着送人。当时国家的计划生育查的很严，他们要是不送走我，就要影响他们的饭碗。很快就有人来看我了，并且看上了我。或许是陌生人的气息吓着了我，或许是对未仆命运的恐惧。我在收养人抱起的那一刹那，大声的哭了起来。 我的哭声刺痛了父亲的神经。父亲突然说：不送了，不送了，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收养的人很气愤的走了，他们气愤父亲的突然变卦。我是被留了下来，可好像并不太受待见。父亲甚至后悔那一时的冲动。 儿子必须得生，因为那个年代的人都重男轻女。我生下来就是多余的。于是他们把我送到了外婆的母亲那里，也就是我的祖太太那里。两个小姨也在祖太太那里。当时我才一岁，连路都不会走。 此后我就开始了漫长的流浪过程。祖太太把米煮的软软的，一口一口喂我。祖太太只生了外婆一个丫头，老公又被抓壮丁了，她带着外婆嫁给了祖太爷。祖太爷有三个儿子。我去了不久，祖太爷就生病了。因为没有钱医治，就躺在炕上吃些药，控制控制。 祖太爷人很好，性格温和，从来都不呵斥我。我三岁的时候，祖太爷病逝了。送走了祖太爷，他的儿子就让祖太太给他们腾房子。祖太太嫁给祖太爷没生孩子，在他家里站不住脚。只能去她唯一的女儿，外婆那里。于是我又跟着祖太太一起来到了外婆家。 在舅舅还未娶老婆的时候，我过的日子还算不错。舅舅小姨都是大孩子了，对我还有些稀罕。等到舅舅娶了老婆又生了孩子后，我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了。父母好像忘记了还有我这个孩子，我要上学了，父母还不往回领我。直到我九岁那年，四姨将母亲骂了一顿，她才将我领了回去。四姨说：你看看孩子那眼神，多孤独，多胆小啊，你是要把这个孩子毁了吗？ 所以我跟姐姐真的是不一样，我跟父母之间总感觉有一道深深的沟跨不过去。她是生下来就有妈叫，而我九岁了，才回到妈妈的身边，之前都没叫过妈。 第65章 曾经 我是你的愁 不管怎么样，父母给了我生命，即使生长的过程中有那么一些不公平，我也要原谅她。或许她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只是生了一个孩子都这么狼狈。母亲生了四个，那时的条件比现在不知要差多少。 父亲的母亲早逝，母亲也没人帮忙带孩子，母亲要种田，要做家务，还要带孩子，该有多累呢？那时冬天还要烧炕，拾煤，屋里没有下水，还要往外倒水。还要喂鸡，推磨。家务活比现在不知要多多少。 父亲还常常不在家。那个时候，母亲一定也是很绝望吧。她之所以能干，也是逼出来的坚强吧。母亲是个好强的人。她不允许自己比别人差，她种的地打的粮食，总比别人家多两三袋。她下在地里的功夫总比别人多一些。 还有母亲养鸡的手气也特别好，别人家的鸡总是生病，母亲不但下蛋早还很健壮。母亲事事都要走在别人的前头。可惜她生了四个孩子都很懒，都像了爸爸，没有一个像她那样热爱土地。而我更是她拿不出手的那一个。 她说姐姐她好像都没教过就做的一手好饭。可是我却怎么都做不好饭。不是把米饭蒸成粘饭，就是炒的菜没人吃。每次家里忙的不行的时候让我煮个面，我总是煮一锅坨坨。让我做馍馍，我都不知道放苏打，做了一堆酸馍馍，谁都吃不下，泡了水给鸡都不好好吃。 掰个玉米，人家都掰的好好的，就我看见个虫就吓的大叫：妈妈，虫、虫啊！让我去稻田蒿草，我都能把稻子当成草的拔掉。让我去玉米地里拔草，我却只拔个草尖尖，不几天又长出来了。父亲说我像个“资产阶级的臭小姐”，这几个字具体什么意思我不太清楚，大意就是我太矫情，不是能干的人。 我干活还超级慢，母亲说：看我干活她都急的要发疯。她常常看着我长吁短叹，说：怎么生了我这样一个孩子。干活这样磨叽，家里的活干不好，地里的活也干不好，学习也不好。长大了可怎么办呀？ 我小的时候一直都活在母亲的嘲笑里。每次事情还没开始做的时候，我要是说我会做好的时候，母亲总是以一种讥笑的口吻说：就你。时间久了，我也就放弃了努力，好像自己真的是什么都做不好。 记得有一次打麦子的时候，掏麦粒的人有事走了，我本来是解草绳的，后来抽空又去掏麦粒。我来回跑着干，打麦的机器才没有堵塞住。后来把机器停掉，大家休息吃点东西。母亲才知道掏麦粒的人走了。 看着那一大堆麦粒，她不能置信的说：这都是你掏的。我说：是呀？母亲的眼神给了我极大的鼓励。本来我是准备给父亲说重新找个掏麦粒的人。因为我实在是掏不动了。但是母亲的眼神给了我极大的鼓励。我没有吭声。 在机器隆隆响起的时候，继续掏麦粒。有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头晕眼花，站立不稳了，我还是咬牙坚持着，只是为了母亲那个不可思议的眼神。终于打完了场，看着那小山一样的麦粒，我躺倒在麦草上。 掏麦粒是项重体力活，门口的婶子还对母亲说：你这孩子真不简单啊，掏麦粒这可都是男人干的活呀？母亲说：是呀，我也没料到她能干下来。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泪水终于从我的眼角流了下来。让母亲夸奖我一次真的好难呀？ 第66章 一点点长大 最终我还是去了母亲家里，因为我实在是没地方可去。无论过去怎样，我们终归还是亲人。父母也曾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比如我离婚的时候给我提供住房，帮我开店。谁的童年不曾受过伤呢？除非是那些独生子女的家里。 父亲见了我讪讪的，父亲的心地其实挺好的，就是说话口无遮拦。我开店的时候，父亲那从不间断的送饭不就是对我深深的爱吗？而我那天的贸然离去，让他的心里多么自责呢？自小父亲在我们眼里就是威严的象征，老是那么凶，打起孩子来毫不留情面。他就是那样的脾气，每次打了都挺后悔，但又不愿给谁认错。形成了习惯就一直那样。 父亲这一辈子其实也挺可怜的。没有朋友，为了孩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我能理解他们对我的漠视。如果我生上四个孩子，估计都不成人样了。不是他们不爱我，实在是腾不出身吧。 孩子半岁的时候，会叫妈妈了。那天我只是在给她把尿，边把边说：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哥哥、姐姐、姨妈、舅舅........，每次闲的时候，我都挨个给她说，希望有一天她能叫出一个来。我突然听她说了个“妈妈”。那一刻我真是激动啊，抱着她亲了又亲，我说：宝宝会叫妈妈了，宝宝会叫妈妈了。为了回报我，她又叫了几声“妈妈”。 之后她又开始叫“爸爸、哥哥”。我给她买来许多图片书，什么老虎啊、狮子啊、小鸡啊还有汽车自行车飞机之类的。天天睡在床上给她教。她是很聪明的小孩，教了一段时间后，我一指图片她就能说出那是什么。 我又给她买了古诗和三字经，挨个给她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早点给她教点知识。只是她越来越难领了。现在她已经会翻身了。那天我煮饭的时候，她跟老黑在床上睡着，老黑睡的很沉，连她翻身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提防，胡乱的翻身，摔倒了地上。她一声尖锐的哭声吓的我就往过跑。老黑也被惊醒了，他说：哎呀，我咋睡的这么沉。我抱着她哄了好久，这是她第一次从床上摔下来。我很害怕她那里摔坏了。估计她也是吓坏了，因为她还没摔过。 此后她又摔了几次。每次她一睡着，我就快快的煮饭。她的瞌睡很轻，醒了又不吭声，就往下爬，一爬就摔了，摔到地上才开始哭。为了防止她再摔，我想了一个办法，在她腰里拴了一条绳子，把绳子的一头栓在暖气片的管子上。她醒了必定要爬，爬不动了必定会哭，她一哭我不就知道她醒了吗？ 这个方法还挺管用的，那天在厨房听到她哭声跑过去的时候，她果然坐在那里拽绳子。我心里很得意，终于想了个好办法。可是我没想到她晚上也会摔。晚上我睡的沉，她总是滚来滚去，有一次突然滚到了地下，那一声哭差点把我的心脏都吓的跳出来。 于是我在睡觉的时候又开始全副武装。床的一边靠在墙上，她的脚下放着被子、枕头挡着，另一边是我，这样一弄她好久都没摔了，但是有一天我半夜醒来，发现她竟然趴在被子上睡，要是轻轻的一翻身就会掉下去。这个熊孩子真是要把我逼疯。 第67章 你是干什么吃的 天渐渐的冷了，老黑也闲了，干工程的冬天都闲着。闲的时候也不发工资。不过忙的时候，工资挺高的，还有外块。他忙了一年了，也该休息休息了。可是我却害怕他呆在家里。因为我发现我们之间越来越难相处。 他在家里会帮我看孩子，也只是看看孩子。我干什么他好像都看不上，时不时的指责我，这让我很是反感。他嫌我屋子扫的不够干净，孩子穿的不够时髦，饭做的不好吃，甚至嫌我不会打扮。我连买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又怎么去打扮。抱着孩子转街，实在是累呀？ 我突然发现他好可恶，想不通自己当初怎么就要嫁给他。我想他一天都不要在家里才好。那天晚上，我们都在睡梦中的时候，女儿爬过被子枕头，重重的摔在地下。她那响亮的哭声吵醒了所有的人。 老黑拿起奶瓶咂到我的身上，他说：你她妈干什么吃的。我很伤心也很气愤，眼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流了下来。是我的错吗？我难道一晚上不睡觉的看孩子吗？女儿哭了半个多小时，终于不哭了。我也没了睡意。 我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在想着要不要出去。要是我一个人，怎么都好走。抱着这样一个小孩怎么走呢？冻感冒了又怎么办呢？夜这样的黑，天这样的冷。我的心这样的绝望。孩子已经睡着了，我的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不知是过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老黑过来说：睡吧。我的腿麻了，心也麻了。他又推了我一下说：睡吧。我甩开他的手，睡了。却怎么都睡不着了。他是因为我不挣钱了就这样变相的欺负我吗？还是他原本就是这样。以前他只是在掩饰着自己的本色。 如果这就是他的本色，那么他离婚的原因就不全是他前妻的事情了。他是多么吹毛求疵的一个人呀。爱干净，自己不愿意干，嫌我穿的不好，也没给我多少钱买衣服呀？嫌我煮的饭不好吃，自己却从来不煮一顿。 难怪有让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找对象那会他是多么好呢？可是现在他好像成了巫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每次吵架了，我们总会冷战，我懒得跟他说一句话。如果他不说，我几个月都不想跟他说。 每次吵完架，准确的说是他骂完了我，他好像很快的就会忘记。要是我像他骂我那样的骂他，估计也会很快的忘记，因为他又没受什么伤害，骂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他很少干家务，干一次必定骂我一次。有时候他洗自己的衣服也会骂我。他说：他妈的，娶个老婆有什么用呢？别都的老婆袜子、裤头都给男人洗的干干净净。我呢，什么时候都自己洗。 我常常呆呆的坐在那里，感觉这样的生活真的好没劲。感觉是刚出狼窝，又进虎口。什么时候才是我的出头之日呢？我好想念曾经开店的日子。我那来之不易的店，就那样没有了。难怪女人会得产后忧郁症。都是因为男人不理解，谁不想光光鲜鲜的活人呢？ 我突然就想起了几句歌词”我一言难尽，忍不住伤心，分辨不出爱与不爱之间的距离.....”。 第68章 跳槽 春节过完都很久了，老黑的老板却迟迟没有召唤他。老黑忍不住给他老板打了个电话，问开工了没。他老板说今年没活啊？老黑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个月还是没有动静。他呆不住了。一家四口人要吃要喝，怎么可以失业呢？ 我也盼望着他赶快出去，虽然还有存款，但不能坐吃山空呀。可是做什么呢？虽然没有头绪，他还是每天跑出去，见人就说他失业了，拜托大家给他介绍个工作。跑了几天终于有了结果。姑子姐介绍他去一个小公司开车。月薪一千五，以后还涨。 因为没有方向，老黑就说先干着看吧，就当骑驴找马吧。呆在家里的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他这个工作其实也蛮辛苦的。每天早晨，往车上装一些货。然后拉上两三个女推销员。不是去农村跟集卖货就是给要货的商家送货。 每天到从早忙到晚。偶尔不出去的日子都是在公司装货，发货。老黑每天按时上下班同时还留心着有没有更好的工作。姑子姐让他去她朋友的那家公司看看，搞电力安装的。她给他朋友说了，她朋友说让老黑过去看看。 那天正好母亲来了，我让母亲带孩子，我和老黑一起去了。那个老总接见了老黑，问老黑会开车不，曾经干过什么。之后说：你明天过来上班吧。老黑很高兴。因为这边的工资比那边的高。2600元，比那边高一千一。 老黑在那边刚好干了一个月零三天。下午他去那个公司领工资顺带着辞职。那个老板舍不得他，说老黑是个好小伙子，还给老黑承诺他要是继续干可以给他涨工资。老黑说：算了吧，那边已经说好了。 电力安装有广阔的前景，在那边不只是上班，还可以学到技术，以后学的好了可以包私活。第二天老黑带着铺盖走了。他工作的地方离h城有点远，职工都住在哪里。我终于松了口气，老黑在家的日子，我的心情太压抑了。每天都强迫自己坐着不喜欢做的事情。 我也奇怪自己明明是个女人，咋就不热爱做家务呢？我是像了爸爸吗？在我们村子里或者家族里，有很多能干的女人，她们把家里扫的一尘不染，被子叠的有棱有角。厨房里看起来干净整洁，孩子也穿的干干净净。这些女人常常是被人夸赞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好像也不是很多。一个队上也只有三五家。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家，不是很干净也不是很脏。 也有几个特别窝囊的，那家里脏的真是不成样子，同样这样的人家也很出名。别人一说起来就会说：那屋里乱的没个下脚的地方。我想我也是介于中间吧。不是很干净也不是很脏吧。可是老黑却要求我要像那些特别能干的女人，把家里弄的一尘不染，让人看起来赏心悦目。 以前没生丫头的时候，屋子也是没这样乱的，现在是被她拉的不成样子。有时我想要是屋子很整齐，老黑是不是就不跟我吵架了。估计也是不一定。我要是有钱估计他就不跟我吵架了。现在孩子这么小，我就是想出去挣钱也不可能呀。我试着跟母亲说过让她帮我带孩子，她说：什么能比孩子重要呢？等孩子大些再出去工作吧，我现在腰老是疼，抱不动孩子了。其实我也不想让母亲带孩子，父亲的脾气大，每次发脾气都惊天动地的，我怕吓着孩子，我只是试探一下，结果跟我想的一样。 第69章 绝望的心 老黑开始了新的工作，他一周回来一次或者两次。有时候他会提前告知我，有时候突然就回来了。回来四次好像有三次都要跟我吵架。我和孩子都不胜起烦。小帅是刚放假就走了他妈那边，我也想走，可没地方可走。带着个小孩子，走到那里都不方便。 那段时间我好绝望，很想离婚，可是又觉得舍不得孩子。孩子扔给他，他就没办法上班，我带着孩子怎么生活呢？父母家里我不想去，我能想象到别人的窃窃私语。光是那些探询的眼神就够我受的。 好在老黑不是天天在家。这个时候我觉得钱是特别特别重要的东西，我要是有钱出去租个房子也好啊。每次老黑发脾气的时候，本来是摇摇摆摆走路的女儿，吓得拉开小被子闭上眼睛装睡，再或者就是趴在床的拐角不敢回头。 看见女儿那个样子，我非常的心酸，非常的恨老黑。感觉这样的恨一生也不能忘记。我真的不知自己还能忍多久，他常常把我骂的非常不堪，好像我就是一个垃圾。真不晓得他觉得我如此不好，怎么就不提离婚呢？ 那个时候我常常想自己要是有一个小房子该多好呢？只够我和女儿住就够了。老黑让他自己一个人窗明几净的呆着吧。以前他自己带着小帅的时候屋子不是很干净吗？那样的状态多好呢？干嘛娶老婆？ 老黑的工作也不是很顺心，他常常回来吐槽同事脏的像猪，袜子几天都不洗，吃的零食袋堆在桌子上。这些都让他不能忍受。可是同事不是我，他想骂就骂。他不能骂就生气。他还吐槽煮饭的人在他们还没回来的时候就煮好了面。等他们吃的时候就成了坨坨，他没吃把碗墩在桌子上。煮饭的也没理他。既然别人能吃他为什么不能吃呢？ 其实他是个毛病挺多的人。每次吃面，必定要吃刚下的面条，要是下的早了，稍微泡一下他要么不吃要么说一堆废话。在家里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嫌弃，出去就是格格不入了。他在宿舍里常常生些莫名其妙的闲气，别人都还不知道为了什么。 为了少生气，每次在得知他要回来的时候，小帅就开始跟我整理屋子，连丫头也很配合的不再乱拉。我给她说：爸爸要回来了，她就乖乖的坐在床上玩玩具或者看电视，爸爸在她眼里好像比“大灰狼”还可怕。 可是不为这个吵架好像还要为别的事情吵架。老黑就像个刺猬似的，时不时的就扎人一下。我想他为什么这么牛呢？只是因为他挣钱养活了我们吗？我不挣钱也不是我的错呀，他要是把这俩孩子弄走，我又怎么能不挣钱呢？ 有一次老黑又骂了我，我几天都没理他，他竟然向我咆哮，你牛什么？有本事出去挣钱啊？老子来管家里，你看看我能不能把这个家弄好，把孩子弄好。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就是嫌我不挣钱。 我有什么可牛的呢？骂我不能还口，还要我笑脸相迎吗？我不是奴才做不到卑颜屈膝，难道你打我一巴掌，我还要说：打的好，打的好，再打一下吗？既然我给孩子发过誓要将她好好养大，为她忍受所有的委屈，我就暂且让你再猖狂一下。 第70章 找工作 小帅放假之后，我常常去母亲那里。去了感觉也不是很方便。母亲夏天的时候住在农村。半夜给孩子把尿的时候，外面黑咕隆咚的不敢出去，还有就是怕孩子感冒了。于是就用盆子给她接着，有时没盆子就给她铺张报纸。 有时候她难免尿到外面。第二天早晨我还没来得及倒掉的时候，父亲就进来了，父亲一进来就说难闻死了。弄的脏死了。我的心里难免不快，觉得呆在母亲家里处处不方便。母亲家里没有专供孩子把尿的盆子。那个时候尿不湿好像还不太普及。大多数的人都用着尿布。 母亲对于我的频繁到来也是有些发愁的。她带了哥哥的孩子，姐姐的孩子，现在对孩子已经是很烦了。有一次侄儿对我说：小姑你怎么还不回家呢？于是我就想这可能是大人在孩子跟前说了什么。要不他一个十岁的孩子知道什么呢？我也就此知道了大家对我已经是很烦了。 回去是个空荡荡的家，感觉很是无聊。终于又找到了一个去处。我的小姨开着托运部，店外有个小广场。我又开始推着女儿去哪里玩耍。每次吃过早饭我们出去，玩几个小时再回来。小姨常常都是很忙。跟我好像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她忙她的，我只是想让孩子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在家里她也是不安生，好像对什么都好奇，什么都要打开看一看。抽屉里的东西都要翻出来放在地上，连插电的小孔都想把手伸进去。很多地方都被我用胶带封住了。 有时躺在床上，我就想以后我能干什么呢？孩子三岁以后我就34岁了。这么大的年龄去哪里干呢？现在就连超市的招聘都写着十八至三十岁。我在那里已经不受欢迎了。做生意我又不精通，我能干什么呢？ 如果找不到工作，挣不了钱，我的女儿该怎么办呢？我开始在网上发文章，希望能找条生路。可是写到十多万字的时候，看到没有点击，没有评论，无人理睬时，我就开始怀疑自己了。感觉自己根本就不是这块料。感觉此路不通。 越想越愁，头发大把大把的掉，难道我就这样废掉了吗？或许我还能找到工作，那就是打扫卫生或者当保姆，可是那些工作在我看来是多么丢人呢？我的厨艺也不好，当保姆也不一定有人要。要是再碰到熟人，我不是要羞死吗？ 即使我找到了工作，孩子上了幼儿园，那么谁去接送她呢？我没学历没技术，找的必定不是按时上下班的工作，没人接送她我又怎么能安心的上班呢？每天在路上走的时候，我都留心的看着，还别说：真的找到了一个工作。 那天从小姨那里回家的时候，我看到路边的广告栏里有一则招聘启事，里面写着：本园因扩大业务，需要招聘以下人员。幼师三名，保育员五名。要求吃苦耐劳，有责任心，工资面议，联系电话：xxxxxxxxxxx. 我掏出手机仔细的记下了电话，我怎么就没想到，自己可以当保育员呢？这样既照顾了孩子又挣了钱，真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第71章 上班啦 第二天我找到了那个幼儿园，站在门口打电话，院长是个胖胖的女人，她说她这里收的都是一至三岁的孩子。一个月两天休息，工资一千二百元，以后根据业绩涨工资，带的孩子多就工资高，孩子少就工资低。 她还说这边有个有经验的员工，一个人可以带三十个孩子，工资三千元呢。一个人带三十个孩子，我真的不能想象。她说：你来这里上班，孩子就放在这里，你孩子不收托育费。这边一个孩子的托育费七百元。本来我觉得工资挺低的，但是把女儿的托育费加上不就是一千九百元吗？ 园长说：这阵你先回去，明天早晨八点钟过来上班。我的心里好兴奋呀！我终于找到了工作，还不用担心孩子。小帅去他妈那里了，老黑也不在家，工作的事情我谁都没告诉，我想等我站稳了脚跟再说。 第二天我七点半就到了托儿所，女儿对这里很是好奇，摸摸这个，摸摸那个。院子里有很多孩子玩的东西，怕女儿拉乱了东西，我把她放在院子里网状封闭的跳跳床上。她在里面能看到我，也就不害怕了。 过来十分钟左右，上班的人就到齐了。。卫生昨天晚上就打扫过了。家长开始往来送孩子。有的孩子很乖，来了就给父母说拜拜，乖乖的坐在那里玩玩具。大多数的孩子都是哭的。抱着父母不撒手，哭的接不上气。每当这个时候，保育员就上前去哄孩子，还拿些小饼干或者小糖果。 宝宝长宝宝短的叫着。等那些家长走了，就把孩子放在小凳子上让他坐着。那些孩子刚坐下的时候还哭的很响亮，哭上半天看没让理他，声音就小了许多。有的孩子看有人哭，就跟着一起哭，等到看不到爸爸妈妈了，也就不哭了。 女儿站在跳跳床上，呆呆的看着这奇异的景象，惊呆了。有个小姑娘长的挺漂亮的，但是脾气不好，她不像别的小孩哭一会没指望了就不哭了。她是一直哭一直哭，还拒绝进屋子，连早点也不吃，谁拉她她就哭的更厉害。 院长说：不用管她，等她哭够了，自然就进去了。等到孩子都到齐了，就开始吃早点，早点是稀饭和馍馍。一个孩子一小碗，馍馍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有的孩子吃的很好，很快，有的孩子吃的慢慢腾腾。有的孩子把饭撒在桌子上喂不到嘴里。 遇到这样的孩子，保育员就要上前帮忙。我喂完了这个喂那个，真恨自己不能多长几双手。喂完早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边教孩子唱歌，边让孩子站起来。其余的保育员快速的把碗收了，桌子抹了，把地再扫一遍，托一遍。 那个年长的老师边让孩子唱歌，边上卫生间。十分钟左右，这边收拾停当，再让孩子坐下玩玩具。这个时候我听到有人敲门，我跑去打开门，又看到一个孩子，拖着常常的鼻涕，趴着身子坐在她妈妈的车子上。 出来两个保育员，把那个孩子抬了下来，放到一个摇摇车上。一个保育员把她长长的黄鼻涕擦了，不一会她的鼻涕又出来了。我突然恶心的想吐。我们保育员是换着吃早点的，轮到我的时候，吃了两口，想起那个孩子的黄鼻涕，就吃不进去了。 第72章 感觉并不轻松 过了一会，门又响了，进来一个白癜风孩子，她的头发，脸蛋、眉毛还有手都是那种不正常的白，也不知会不会传染。这两个孩子估计园长都特别叮嘱过，她们来的比别人迟一些。还有个孩子有皮肤病，早晨园长看他病还没好，就让他在外面玩，他跟我丫头玩的很开心，我却担心他会不会传染。 那个漂亮的小女孩顽固的哭了两个多小时，终于不哭了。在屋子里随时要给那些小孩擦鼻子，擦屁股。擦眼泪。给女儿擦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给别人的孩子擦怎么这么恶心呢？我的心里时不时的涌上一股恶心的感觉。 楼上有两个人，她们负责看管一岁多的小孩，楼下的都是两岁多的小孩。不一会那个淌鼻涕的小孩：啊啊啊的叫，原来她是要上卫生间。另外两个大个保育员一个抬着她的身子，一个抬着她的腿进了卫生间。想到还要给那个孩子擦屁股，我一阵反胃。那个孩子大概已经七八岁了。因为有病才被送到托儿所。 十点半是孩子玩的时候，那个年长的保育员和园长都叮嘱我们要注意孩子的安全。加上我一共是四个保育员，园长和园长的老公一共六个人，分布在院子的各个角落，紧张的看着孩子们，她们摔倒了要扶起来，他们打架了要分开。 孩子们像脱缰的野马，到处乱跑，到处钻。又是喊又是叫，像被束缚了一百年似的。女儿胆子小，看到这么多人乱跑，吓的不敢玩，站在我的后面茫然无措的看着。玩了半个多小时，又进了教室。那个漂亮的小女孩吃了点馍馍，但是拒绝进教室。 淌鼻子的孩子，白殿风孩子，爱哭的小女孩，还有皮肤病小男孩，我的女儿都呆在外面。园长让我呆在外面看这几个小孩。我真的是非常感谢她。看这四个孩子比那一帮孩子要舒服的多。那帮孩子一会尿尿，一会大便，一会擦鼻涕，一会打架。一会哭鼻子。弄的我脑子都乱了，不能正常的思考了。那两个年轻的高个保育员，对那些不听话的孩子，时不时的打一把。有些孩子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那个保育员给我说：你别理他们，她们给点颜色就蹬鼻子上脸。她们只是确保孩子不出什么意外就行了。对于孩子的那些小心事懒得关注。 孩子多也只能这样了，你关注了这个，别的孩子估计又提出抗议了。要是都关注又关注不过来。十一点半开始吃午餐，吃完午餐，年长的那个女人回家了，她中午两点半才来。我跟那两个年轻的女孩留下看孩子。 有的孩子不睡觉，那两个女孩就过去吓唬一下或者打一下。有的孩子跟旁边的孩子悄悄说话。有的孩子起床上卫生间。没过多久都睡着了。中午的时光稍微轻松一点。我问那两个女孩，那个年长的女人怎么回家了，不让我们回，她说：人家是老师，给孩子还教儿歌，我们是保育员。原来如此啊。我要不要干呢？做这种工作要担负很大的责任，还要有很大的耐心。我的胃总不舒服，老是觉得恶心，我尽量的不看那个淌鼻涕的孩子。 第73章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两点半孩子准时起床，有的孩子早都等不及了，有的孩子还睡的很香。到了起床时间就得全部叫醒。那个年长的女人也来了，孩子起床后先让上卫生间，之后唱儿歌，唱完之后再上点小零食，面包或者饼干，水，还有三分之一的香蕉。 吃完之后又开始玩玩具，玩半个小时。把玩具收了，又让唱儿歌，背诗，四点二十开始吃饭，吃完收拾完也就四点五十。那个淌鼻涕的孩子和白癜风的孩子被提前接走了。园长过来弹钢琴，边谈边让孩子们唱歌，家长陆陆续续的过来接孩子。 等到孩子都接光了。我们就开始打扫卫生。打扫完卫生，园长问我感觉怎么样，喜不喜欢这样的工作。我想起了那段鼻涕，就说：也挺忙的，还不太习惯。园长说：你要是不太喜欢，就算了，以后你天天都得面对这样的事情。 于是我就走了。一分钱也没拿到。不过和女儿在哪吃了三顿饭也算是抵消了。回到家里我还在反胃。我想幸亏没给老黑说，说了他必定会笑话我，也许还会说：你以为我挣钱容易吗？是我太过矫情了吗？如果继续干，我也能忍下去的。或者时间长了也就不恶心了。我怎么就不再坚持一下呢？ 即使我坚持下来，小帅怎么办呢？现在他放假不在，开学了就会回来。难道等他开学了我再辞职吗？我的心灰了不少，原来钱真的不好挣，难道我就不能找到一份工作吗？我真是不敢去想，一想就睡不着。 我想先就这样混着吧，孩子这样小，又容易生病，等她上了幼儿园再做打算吧。老黑总是牢骚满腹。他跟同事的关系并不融洽。他说管理她们的那个人就是傻子，那天他们几个包了点小活，一会儿就干完了，大家本来准备打打牙祭的。可是那个傻子只给他们叫了一碗普通的面，还把挣来的钱交到了公司。 其实这个事情他要是不说，公司根本就不知道。干活的人都享受了好处自然也不会说。老总那么有钱，给他们发的不过是一点点。他脾气拗常常跟那个小领班顶嘴，对着干。这在以前是没有的事情。 那个小领班很愤怒，老黑挑战了他在工人面前的威信。他给老总告了状，老总亲自去了他们的驻扎点。虽然没有点名批评，但说的已经很明显了。老黑没忍住，顶撞了老总。顶撞完他就给朋友打电话。让朋友过去给他拉下东西。 他把自己的被子、饭盆、茶杯、衣服都带了回来。他一进门我吓了一跳。我说：你怎么把被子拿回来了，是要洗吗？当时他的朋友在，他强撑着。朋友走了后他竟然哭了。他说：我辞职了，怎么办呢？ 看到他哭，我的心一下软了。他这个人最受不得别人说，也不愿受别人的气。这样的人适合当老总或者单干，当老总暂时好像没那个命。单干干什么呢？我在心里责怪他为什么不能忍一下，为什么要跟老总顶嘴。但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我只能说：怕什么，不是还有存款吗？又不是立马就挨饿。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老黑很吃惊，抬起头诧异的看着我。 第74章 忐忑不安 虽然话说的很大，但要说我不愁那是假的。老黑失业的消息没几天就被他的家人知道了。因为这个职业是他姐介绍的，他姐的儿子还在那个公司呢。也就十几天的功夫，老黑的哥哥就给他介绍了一份工作。 在一次吃饭的时候，老黑的哥哥说：当他得知老黑失业的时候，他失眠了。之后他就像个祥林嫂似的，逢人就说给老黑介绍个工作，正好他有个同学在干工程。当时跟他还有点来往。他哥就问，你工地上差人不，采购或者跑腿的。 那个同学说：你还别说，我还真想找个得力的人，你兄弟会开车不？他哥说：开车他是小菜一碟。开了十几年的出租车，不但会开车，还是h城的活地图，没有他不知道的地方。他同学说：你咋不早说，我平常呆在上海，对这里真的很生疏。你叫来我见见。 老黑这个人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做事情是相当的麻利和有眼色，还非常健谈。第一次见他的人，都会觉得他是个挺好的人。老黑被告知第二天就可以上班，月薪五千。哇，这工资又涨了，五千在2012年的时候真算的上是高工资。 第二天早晨，老黑出去不久就回来了。他看起来有些不高兴，我说：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他说：唉，高老板说最近工程款没下来，问我借三万块钱。我的心里也不高兴了。我说：这才刚上班，就借钱。可是不借这工作也就泡汤了。 我说：你答应他了。他说：他是哥哥的同学，应该不会耍什么花样。再说干工程的，都要先自己垫钱。他拿着折子走了。留我在那里胡思乱想。觉得这个老板一点都不靠谱。哪有第一天上班就问员工借钱的呢？我们这小家小户的，总共才六万块钱的存款，一下就借出去三万。 晚上老黑回来说：你别担心了，他工程在哪里放着，还有那么多干活的人，不会骗人的，他还说高老板给他说不会白用他的钱，给他付利息。可是连个条子都没打。于是老黑又开始了忙忙碌碌的工作。 每天都是早出晚归，遇到很忙的时候就不回来了。高老板给他配了个松花江车，就是那种八人做的小中巴。当时是夏天，老黑把被子放在车上，晚上就睡在车上。老黑既是监工又是采购员、安全员，一刻也不得闲。 很快的一个月到了，高老板很爽快的发了工资。老黑特别高兴，忙一点没什么，重要的是要按时发工资。我那灰扑扑的生活，好像也能有点幻想了。老黑豪爽的给了我五百让我去买衣服。呵呵，这才像个男人。 我暂时不再去想我要找什么工作，煎熬的心也稍稍宽松了一些。我不是不想工作，我是想找个自己喜欢的工作。我不想为了生活被迫谋生。可是我这没学历，没技术，现在连年龄都有些大的人又能干什么呢？ 我只能边走边看吧，丫头才2岁，等她上幼儿园了，我再考虑上班的事情。真的不是我懒惰，实在是没有一个人能帮我带孩子。 第75章 让你尝尝“闲”的滋味 干工程最大的缺点就是冬天闲着还没工资，每次一闲的时候，就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漂浮我们周围，只出不进真的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闲了十几天老黑就说，这可怎么是好。我说：要不这样吧，平常你也挺累的，我闲了这好几年，身上的肉都痒痒的，你看孩子，我出去工作吧。老黑不置可否，有怀疑的神色，为了不让他小看我，我立马就出去了。 我走在街上，招聘的倒是挺多的，餐厅，商场，超市。餐厅我从来不感兴趣，商场离我家太远，我选择了离我家三百米远的一家超市。我进去问了一下，她们这里有一个卖卫生纸、卫生巾、尿不湿、电线插头的女工不想干了。只等着招来了人就走。 店长说：你以前干过什么，我说：卖过衣服和电器。她说：这些东西都是大同小异，只要卖过就知道卖掉才是胜利，明天中午过来上班吧。我上的是中班，一般新人上的都是中班，一是中午人多，二是方便师傅带我。 早晨十点多我就把饭煮好了，因为我是十一点四十五接班。下午六点下班。下班继续煮饭，吃完陪孩子玩一会。第二天还是中班，第三天，店长说：明天早晨你上早班吧。早班是早晨八点上到中午十二点，下午上六点上到晚上十点。 早晨我早早的走了，因为超市规定要提前十五分钟到。十二点下班老黑没有煮饭，我没说什么，开始煮饭，但是心里有些不痛快。吃完饭，老黑主动去洗锅。中午休息了一会，四点多开始煮饭，吃完饭我又去上班。 晚上回到家已是十点多了，丫头还没睡。老黑说：怎么才下班啊！你看丫头瞌睡的，就是不睡，非要等你，挣她们多少钱啊，下班这么迟？算了明天别去了。我说：那怎么行，要是不去，我这三天就白干了，最少我也得干一个月。 老黑说：我说别去就别去了，朋友早晨喊我去吃拉面，我还带着个孩子，像什么话呢？再说了，老板叫，我随时要走的，到时候孩子交给谁呢？我说：你只是带带孩子，每天饭还是我做的呢，有什么累。老黑说：好老婆，听话，你天天半夜三更的回家也不安全，挣那一千多块钱，还不够我撒掉的呢。别上了，听话，我随时走，你就得随时回来，到时候不是还没工资吗？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别去了。 其实我上这几天班也挺累的。每天站一个班子下来，脚掌特别疼。上中班还好，只是站着。上早晚班的时候，早晨特别的忙，洗拖把擦灰尘自不必说，擦完了自己的产品还要去帮蔬菜组捡菜。车来了还要去卸货。一直要忙到十一点才闲。 负责自己的产品我没话说，可是捡蔬菜，卸货就让我有些不舒坦了。卖了蔬菜又不给我提成，卸货要是卸自己的产品也就罢了，谁的产品来我都得卸。店长说了，大家必须互相帮助。我的脚掌疼，腿子也不舒服，但是我为了争一口气，必须要干下去。 还好我胜利了，这是老黑要求我回来的，以后他必定不会再说：我不出去工作，要是我自己回来，他以后不定怎么揭短呢？ 第76章 让人烦心的小孩 丫头的身体不太好，看起来面黄肌瘦的。我很羡慕那些把孩子养的白白胖胖的人。我的心里很着急，我的厨艺就那样，她也不太爱吃饭。她常常生病，感冒、咳嗽，或者腹泻。每次感冒时间还特别长，非得去h城最负盛名的w医院才能看好。 医院名气大，收费自然就高。去那边每天的费用都在一百多或者二百。有时要输四五天，有时要输一星期。w医院名气大，看病的人也非常多。儿科什么时候去都是爆满。你要是八点去，等到输上液体都十点半以后的事情了。你要是十点去，对不起，人已经满了，下午来看吧。 每次我都是七点就起床，吃完早点到医院不是七点五十就是八点。每次明明就是个普通的感冒，医生非要让拍片子，化验血，这两项事情弄完就十点多了。每次来看病，我懒得喊老黑。因为我讨厌听他的唠叨。诸如连个孩子都带不好了，看别人的孩子身体多好。你就是懒的，不给孩子做好吃的。 每次那点生活费，我都节约着花，衣服我只给孩子买，抹脸油也是最便宜的。我只想余点钱，在孩子生病的时候，不问老黑张口。我尽量的不问老黑要钱，我要的只是生活必须的。要多了又要让人家说不懂事了。 有段时间孩子频繁的得病，基本上一个月上一次医院，让我有些招架不住了，我想养个孩子咋这样难，我甚至怀疑能不能把她带大。别人说的吃的，我都给她做了啊，比如说蒸鸡蛋。添加辅食，米粉、黄萝卜红萝卜粘饭，土豆粘饭、蘑菇粘饭。能听到的，能做出来的，我都做了啊！ 让人沮丧的是，每次那么费心的煮上，她只吃一点点。我多么希望她能大口大口的吃饭啊。生活的困顿也就算了，孩子还这样，真是让我焦头烂额呀。最后我只能是破罐子破摔了。我已经尽力了啊，你怎样就怎样吧。 我所有的私房钱都花在了丫头的身上，我真的是希望她健健康康，漂漂亮亮。也不说漂亮了，只要健康平安就好。长相已经是注定了，怎么希望都没用了。只要不是丑的很厉害就行了。丫头身体不好，其实跟出门少，见人少有很大的关系。她也没有什么玩伴，胆子非常的小。 推车车出去，她不愿意坐车车，总是试图从车车上翻下来，抱着她出去，我又累的慌，我感觉自己的背都驮了。有一天实在很无聊，我就抱着她上了公交车，从起点站做到终点站，之后又做了回来。做了两个多小时，下车的时候腿都麻了。 我多么想念我曾经的好姐妹和朋友，要不是嫁给老黑，我怎么会失去那些朋友呢？嫁给了他我损失掉多少东西呢？在l城走到哪都是熟人，都能说上两句，在这里却谁都不认识，上班时认识的几个人因为时间太短也不是很熟悉，只是泛泛之交而已。 我能去的地方，就是马路、公园和商场。走在公路上，那种深深的孤独感让我非常的后悔远嫁。 第77章 遇到贵人 又是一年开春了，老黑的老板却没活可干，老黑又陷入了失业的恐惧中。曾经在给高老板干活的时候，老黑见过高老板的许多朋友。那些老板都是干工程的。正在老黑不知要去干什么好的时候，高老板给他打来电话，说：他有个朋友，现在工程比较忙，想找个得力助手，问老黑有没有兴趣。老黑说：行啊。 老黑去见了新老板，他很赏识老黑，曾经他给高老板干的时候，他就觉得老黑不错。他给老黑说：工资6000，工作内容就是看现场，拉线，跑各种手续。老黑非常的激动，这是他上班生涯里开的最高的工资，他庆幸当初从那个电力公司辞职了，要不估计现在还领这二千六的工资。 这老板姓任，年龄比老黑大个七八岁。他给老黑配了一辆车，车是他朋友的，他用朋友的车一个月给朋友三千块钱，也就是把这个车租下来了。老黑加油他另行报销。老黑突然觉得自己牛了起来。因为那个时候开车的人并不多。 但同时也忙了起来，感觉每天都在路上。这个老板工程确实多，干完一个又一个。每次他弄来了工程，就让老黑去看现场，之后再找人干，再去找各个单位办各种审批手续。等干完了活，再找单位验收。 可以这样说，任老板只负责跑工程和收钱，其余的一切都不必管。老黑说，一个工程挣十多万，我才能拿到六千块钱，真是亏啊！我说：你该知足了，曾经你才挣几个钱？老黑说：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此一时彼一时。 干了一年多，老黑是收获颇丰。他的收入不只是工资。有时干完了活，剩下些废铜烂铁之类的东西，他就随手卖了。有时他去采购东西，也会多报个三百五百。这些都是他的额外收入。老黑开的那个车，车况不太好，老是修。老黑对任老板说：要不我买个车，你把租金出给我可以不。任老板对这个车也是相当头痛了。听老黑这样说，很高兴，说好啊，当然可以呀。 我跟老黑去看车，心里美美的，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能拥有自己的车，开着自己的车还能挣钱，这么多么好的事情。我们买了辆【卡罗拉】十一万四千元。老黑开着车爱不释手，我也是摸摸这里，看看哪里，感觉这车真是好。 当然还有更好的车，我们买不起。开这样的车已经很好了。车开了回来，我跟老黑激动的一夜都没睡着。以前我觉得有车的人必定是有钱的人，自己买了车才知道，有车的人未必有钱。买车也只是为了工作的需要。 老黑的工资也由六千元变成了九千元。老黑高兴的不知所以，走路也不自觉的昂起了头。别人问老黑工资的时候，老黑说一万，加上他的灰色收入，差不多就是一万吧。更让人高兴的是，这个老板放假的时候也发工资。以前老黑最怕冬天了，因为冬天的时候，没工资，现在他却盼着冬天赶快的到来。冬天到了他就可以休息了，还有钱拿，这是多么好的事情呀？ 第78章 迷茫的心啊 在冬天的时候老黑也有活干，比如说帮任老板去机场接人，或者到黄昏桥上买“野物”（野鸡或者野鸭）买好后再送给某个人。过年的时候老黑还要去采购年货，之后再跟着老板去给别人拜年。不过这些活不是天天干，比干工程的时候要闲一些。 老黑现在对我也是很大方，动不动就让我去买衣服，还让我去买好的，说别买那些地摊货。我因为带着孩子，对衣服实在是没多大的兴趣。除了带孩子，我每天还要码字，希望自己的人生有个新的突破。可现实总是打我的脸，我连一点点突破都没有。 老黑虽然工资高了，我的心里并不踏实，因为我知道不定什么时候，他又会突然失业。这么多年他经历过多少这样的时刻。我带着孩子，商场超市的地方干不了，总也不能就这样混着吧。图书馆曾经是我最爱的地方。 可是估计人家也不要我了。老黑说：你去试试看，问一问。我觉得难为情，估计是不要的多。但是为了以后，也说不得去试一试了。我见到了馆长，向她说明来意后。她说：你可以再去申请四零五零，申请好了来这边扫卫生。 我说：好吧，掉头就走了打扫卫生我还用来这里。这个臭馆长真是低看人，弄个别的说辞不行吗？好歹我曾经也是电子阅览室的人。整理图书有什么难的，不会还不会学吗？我之所以去图书馆里问是因为这里工作不像商场里那么严，偶尔带孩子来也没什么，难道她以为我是看上她的工资吗？那点钱还不及商场挣的多。 我想到了会被拒绝，但没想到会被拒绝的这么难堪。一个人只有自己挣上钱才会感到自己是强大的。安全感这种事情只有自己能给。真恨自己太迟明白这个道理。如果早一点知道当初也会勤奋学习的。 老黑虽然给我钱花，但他的脾气是阴晴不定的。这一刻跟你说说笑笑，下一刻可能就是恶语相向了。每次他肆无忌弹骂我的时候，我就特别的悲愤，只想永远永远也不要见到他。曾经我还给闺蜜说；男人要是挣钱，一天打我三顿也是愿意的，可是现在为什么只是骂一骂我就受不了了。难道是对我说那句话的惩罚吗？ 我真的不能想象那些打架的夫妻是怎么生活的。老黑骂我的那些话，让我感觉比挨打还难受。每次吵架过后我就发誓，一定要离开她。可是一看的孩子我就茫然失措了。这个小人儿可怎么办呢？不带她，我怎么做的出来。带着她我又没法工作。我真是被这个孩子难住了。 我之所以忍都是因为孩子。我常常安慰自己，等孩子长大了再说，到时候你要是再那样对我，可别怪我不客气。挣不了钱，就攒点钱呗，免得我流落街头身无分文。几十几十的攒钱真的是好慢呀？要是我自己挣就该快好多吧。 我能干什么呢？感觉自己真的是废了，可能什么都做不了。这辈子注定要一直被老黑欺负吗？ 第79章 人生的转机 丫头很聪明，才两岁多就能背好多的诗，平常我拿着小书给她边教边指，诗人的名字朝代都指给她看。时间久了，我一指她就自己读出来了。我不但给她教诗，还给她教儿歌。比如说：小黑狗，做门口，两只眼睛黑黝黝，小狗要吃肉骨头。还有小蘑菇，你真傻，太阳不照雨不下，为何还把小伞打，诸如此类的儿歌数不胜数。 我每天闲了就给她教一会，到后来我一指她就读出来了。或者就是她拿着小书读给我听。一个字也不错。有一次老黑回来她读给老黑听，把老黑乐坏了。老黑说：我的丫头是天才啊，这么小，能读这么多的诗和儿歌。 于是他就发朋友圈夸孩子，总能收到很多的点赞。小帅的学习也不错，门门都是90多。每次考试了，老黑都高兴的不行，每次孩子考试了，他就发朋友圈。也只有这个时候，他会对我好一阵，觉得我不是个完全吃闲饭的人，还有那么一点用处。 有一天老黑的哥哥给老黑打电话，说有个招投标公司在这边设立了一个报名处，临时招聘个人，在招投标的时候坐在那里给报名。等报名完了再把各个公司的信息交到某个办公室，工资是一天七十，干几天发几天。问我能不能干。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干，我说：我去看看吧。去了之后那个人给我说，每天坐在那里，等报名的公司来了，让把资料填全。等到报名截止日，把报名资料打成电子表格，装到信封里交到四楼401室，信封上要写上公司的名称。 他让我第二天就去上班，那几天正好老黑闲着，他就在家带孩子。我每天晚上回来，自己练着做表格。我家有本做表格的书。excl表格我怎么都操纵不了，于是我又看word表格。word表格比较简单，学了不久就学会了。还好我家有打印机。 每次周五的中午，我吃完午饭就开始做表格，做好表格就往里填写那些公司的资料，电话联系人，公司名称之类的。等到全部填完，也就到了上班的时间。一般周五早晨基本上都报完了名，可是也有些公司在周五下午来。 这个时候，表格已经做好了，不可能拿回去重做。我就拿中性笔，一笔一画的把这后来的公司资料填好。填好之后，心里很忐忑，不知道这样行不行。等到交掉之后，心里更忐忑，要是不行我该怎么办呢？ 会不会挨骂呢？每当在信封上写公司名称的时候，我就恨自己的字写的不好，我想这几年呆在家里怎么就不知道练字呢？我买了本字帖开始练字。这里是政务大厅办公楼，每当上班的时候，我都能感觉自己很自豪。但又不知道自己能干多久。 每天上班的时候，都很无聊，于是我就拿着那本电脑书，学电脑的基本操作。最起码要把表格学通，要把表格做的好好的。每次我做表格的时候，感觉特别费劲，常常要憋一头的汗。有几次我还向表姐求助，还好表姐一一替我解答，我才没有卡住。 我好开心呀，我终于又开始工作了，还是挺不错的工作。 第80章 经理 这个公司每个月也就工作一周，周一到周五，我的工资也只有三百五十块钱，感觉是非常的少。我想要是多上几天班多好呢？上个十天也算啊，原来公司在这边招聘也是为了省钱呀。公司在c城，离这里一百多公里。要是这边没人，公司的人每天从c城来，做班车来回的车费都要三十八元，班车只到车站，要是做公交到这里要转两趟车，要是打的得八块钱。再加上中午吃饭什么的，估计七十都出不来。等到下班再摇摇晃晃回到c城，估计天都黑了。 要是开车，加油费，过路费，中午休息在开个宾馆什么的花的钱更多了。每天来回跑太累了，要是住个宾馆那又高的离谱了。每天晚上带孩子，白天就累的不行，上班的时候，我就趴在那里睡觉。好在也没什么事情做，公司也不在这边，也没有人管。 等到睡好了觉，我就起来看书。我对面坐着一个男同志，满脸青春痘。我们之间隔着两个电脑屏幕。他时常鼓捣着玩电脑游戏。我桌子上的电脑是坏的。这边很多电脑都是坏的，连网都没有。我跟他也不说话。他很年轻，而我已经快步入中年了。 有一天我正在那里认真看书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过来站在工作台前，我以为是报名的，就微笑着说：您好，请问您是要报名吗？他脸上带着笑，温和的说，我是你所在公司的经理，姓吕，你好。我一下子结巴起来，伸过手去轻轻握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说：怎么不开电脑呢？我说：电脑是坏的。他说：哦，下次来的时候给你带个电脑。我没想到经理是这个样子，穿的很随便，头发还那么长。他又笑着说：你忙，我去楼上了。他终于走了，我松了口气。心想辛亏没让他看到我睡觉的样子。 这个经理真是和蔼可亲，哪像商场的那些经理、部长，一天见了人就知道训话。看来有知识的人工作起来是真的轻松。有知识了才会被人尊重啊。我希望这个工作我能长久的做下去。我是真的不想再去那些商场或者超市的地方。那些地方总是要有眼色，要给经理部长问好。还要小心伺候顾客，无论顾客多么无理或者讨厌，只要一不耐烦或者发生争吵，你就错了。部长说了，无论顾客怎么样，都不能跟顾客吵架。 在这边等待报名的人大多都是c城的公司，因为只是临时呆几天，她们也没办法招人，不招人就得来回跑。有个女的告诉我报名的时候，她住在这里，每天跑太累了。我想要是我帮她们报名该多好呢？可这是很机密的事情，容不得别人插手的。 老黑又去忙了，孩子成了大问题。我只能找母亲。母亲说：让我上班的时候送过去，下午下班了我过去，等不上班了我再接回来。好在一个月只有一周。我很担心孩子，因为每次我走的时候她都哭的撕心裂肺。下了班我就坐车往母亲家里赶，母亲要是住的近一点该多好。 第81章 神经错乱 母亲姐姐都觉得我的这个工作不错，她们都觉得大伯哥这个人真是好，觉得他不但有知识还讲兄弟情谊。有一次五姨夫去政务大厅办事情，看到我坐在那里，很是吃惊。问我是怎么混到这里的，在这里做什么。我说:只工作几天的，报个名而已。 上次见到的那个住宾馆的大姐给我说:你们经理给你开的工资太低了，他要是住在这里报名，每天不止这个数呢？她说：你给你们经理打电话，让他给你涨工资，最低得一百元，少了不干。我的心里很是忐忑，不知该不该打。要是经理发了怒，因此不要我，怎么办呢？大姐说：你呀，真是老实，一百都是少的？ 想到经理温和的面容，估计他是不会发火的。我给经理打电话，说明了我的要求，经理说我们公司这边上班的一个月也就两千块钱呀，平均下来一天就是七十块钱。我说：可是人家工作的是一个月呀？我每个月上上这么几天班，能干什么呢？经理说：你想要多少啊！我说：一天一百，他说：好吧。就挂了电话。 我看着电话发了愣，经理生气了吗？不管怎么样他是答应了。其实我并不盼望天天上班，母亲年龄大了，偶尔给我带几天还行，天天带她也受不了。一个月出来那么几天对我来说也算是透透气。要是天天上班，一个月挣上2000块钱。孩子送到别人家里让领，得1200块钱。我还得担心人家对孩子好不好。 与其牵肠挂肚的上班，还不如就这样先上着，等孩子上了幼儿园，再做别的打算。可是事情并没按我所想的发展，很多招投标公司对这项新的规定提出了抗诉。理由是他们都是小公司，不在这边办公，在这里报名要住宿要吃饭，他们耗费不起，他们一致的要求撤销这个办公点。改为网上报名和去公司报名。 我的美好前程就被这样的毁掉了。突然间失业让我有说不出的失落。感觉像是刚刚飞起的风筝突然落了地。我真的不想一天到晚的带孩子。一天到晚的带孩子也没什么。我是讨厌被人低看的感觉。我需要工作来维护我的尊严，我的体面。可是我这才有点体面的感觉又要失去了。 我说母亲偏心真的是没有冤枉她，当初她为什么能供姐姐上护校就不供我呢？难道真的是因为穷吗？可她和父亲是有工作的人，轮到我就穷的上不起学了吗？姐姐的学习也是很差的呀，她就知道让她上护校，轮到我就成了供不起吗？她难道不知道女人没钱就是没底气吗？她难道不知道没钱要受人欺负被人看不起吗？她只是为了省那么点钱就让我的人生从此改写。 我要是有工作又怎么会嫁给阿强，嫁给老黑，我的人生里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磕磕碰碰呀？唉，或许是我糊涂了吧。我不是没考上大学吗？父亲给我开的店我不是也没守住吗？嫁给老黑他们也是不同意的呀？我又怎么能把所有的错归到她们身上呢？我是神经错乱了吧。 第82章 单干 老黑的工作一路高歌猛进，他说你上不上班也无所谓，也不差你那千儿八百，你挣那点钱还不够我撒掉的呢？老黑现在的工资是一个月一万。他的工作很辛苦，总是在山区干活，有时候山区离市区太远，他就住在项目部，吃在项目部。 老板一个电话，他就得立马出发，任老板很欣赏他的办事效率。以前的工资是偶有拖欠，后来任老板因为一件事情被人起诉了，之后又被拉黑了。任老板再跑工程就全挂在老黑的头上。他的名字已经不能接工程了。 说起被拉黑的事情，任老板很是气愤。他说那个工程是他和别人合伙干的。他早都把钱给了合伙人，合伙人拿着钱跑了。现在农民工却来起诉他。他不可能再付一次钱的，那些钱数目不小，他也付不起。 老黑走在那里都被人叫做老板，感觉更牛了。以老黑名义包的工程，钱也就打在老黑的卡上，一来了钱老黑就把自己的工资扣了，之后再转给任老板。任老板有些不高兴了。他说自己干工程那么紧张，老黑一下就扣掉几万块钱。 他还说老黑冬天一个月也就忙十天，还给自己发一万块钱。让他在h城找找看，那里有工作十天发一万的。老黑说：这工资不是以前就说好的吗？忙十天是你不忙，能怪我吗？任老板很生气，觉得老黑翅膀吃硬了，不听他的话了。但是暂时他还离不开老黑，他只说：你不能这样的。 后来任老板又招聘了一个人叫小杨。每次看现场任老板让小杨跟老黑一起去，老黑感觉非常的不便。以前他看现场总能多报点差旅费。现在却不能了。老黑感觉这是任老板放在他身边的眼线，任老板已经开始怀疑老黑作假了。 这个人不但是眼线，估计自己教会了他的时候也就是自己离开的时候。老黑为此很是烦恼。他也在留心机会。任老板说小杨是他的合伙人，让老黑配合小杨的工作。任老板说老黑，他愿意听，小杨说他他就不舒服。小杨年龄比他小七八岁。老黑说：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算什么东西。 不知不觉又到了冬天。任老板给老黑说：明年要实施新的工资方案，忙的时候，工资六千，加油他给老黑办油卡。冬天工资三千五，任老板说：你工资这么高，我都发不起了。老黑说：不行。任老板说：我都没你挣的多，不知道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老黑说：老板当然是你，别都是涨工资，我却要降工资。他们谈了好久，谁都不肯让步。 老黑感觉到他大势已去，要考虑别的出路，他要是不肯妥协，辞退是迟早的事情。现在任老板已经把工程挂在小杨的头上了。钱也是打在小杨的卡上。老黑在寻找机会。有一次干工程的时候，他认识了一个放工程的部门领导。他刻意逢迎，跟对方搞好关系。一段时间后那个领导终于答应给他一个工程做。 老黑很高兴，这个工程他算下来能挣十几万，比给任老板干一年还强。那个工程落实后，老黑就给任老板递交了辞呈。 第83章 张狂 任老板没想到老黑会辞职，他想的可能是老黑也三十多岁了，没什么学历，虽然有点能力，但是不一遇到赏识他的人呀。老黑给任老板撒谎说他跟他姐姐开了家粮油店批发超市。任老板说：那能挣多少钱呢？再说一个男人守在那里多无聊呢？ 任老板舍不得老黑一是老黑开车技术好，对路况很熟悉，二是老黑干活麻利，不拖泥带水。以前他找的那些人好像什么都不会干，一件事情不知拖多久。老黑办事总是很早就到，领导还没上班呢他就到了单位门口，这样很容易找到领导，很快的就办完了事情。 他给老黑降工资并不是要挤兑老黑。一是这个工资开的确实有点高，二是小杨才来不久，还上不了手，即使以后小杨能独挡一面了，他也没打算让老黑走，他弄两个人就是想让互相监督一下。任老板劝说良久看老黑铁了心不干就放弃了。 老黑悄悄的干他包的那个工程，忙了一个多月干完了。给他结了一些工钱，还有点说是保证金，一年以后才能给他结。老黑很高兴，他说挣了十几万。他要换车。我坚决不同意。我说：车就是个代步工具，有就行了。还有就是我们那个车才买了两年，好好的，为什么要换。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他这才干了一个工程，以后有没有工程还是个问题。把钱花掉了，再没工程怎么办呢？他却一意孤行，吵到后来他竟然说：钱是我挣的，我想怎样就怎样。我说：好吧，竟然是你挣的，你想怎样就怎样，再别给我说了。 他说：买个越野车，也是个面子呀？我去跟人谈工程，开个破车，人家能看得起我吗？我是懒得再说了，越野车固然撑面子，但也很费油呀？他这个人怎么一点都拿不稳。挣了一点钱就这样张狂。挣了十几万。卖了卡罗拉，还要添十几万才能买个越野车。卡罗拉买的时候十一万四，连入户下来十二万多，才卖了九万八。 因为不同意他换车，他买车的时候我就没去，他和他朋友去了。买了个十九万的“三菱欧蓝德”我觉得那个车型很丑，懒得再看第二眼。还记得第一次买车的时候我是多么兴奋呀，现在只是气愤。老黑却是爱不释手，他说：我小时候老是做梦开着小汽车，现在我终于圆梦了。 有一天，他跟我在街上转，回家的时候经过他哥上班的地方，他说：我去哥的办公室转转，让哥看看我的车。我说:你这是去炫耀吗？他说；那里，我是让哥高兴高兴。他哥出来看了看，说：不错不错。后来他又喊他一个朋友来看，给他朋友介绍车的各个部位。我感觉他真是疯了。 后来的一段时间，老黑就开着车，早晨和朋友喝个早茶，吃个拉面，一副悠闲的样子，好像他真的成了有钱人。过年的时候老黑开始像任老板那样给领导送礼，可是不知是他的礼太轻还是现在严打。过完年很久了，他都没揽到一单活。 第84章 到大城市去上班 老黑认识的那个领导，有个侄子，当初老黑就是通过他的侄子认识领导的。过完年不久这个侄子问老黑借钱，我们的心里感觉很不爽快，这钱估计都是有去无回。借了二千元。之后他又结婚，给他出了礼。后来他又问老黑借车。 这让我们很为难，这个车二十多万，也算是我们的半个家产。也不知他开车的技术怎么样。借吧不放心，不借吧，就此得罪了。最后老黑想了个办法，自己开车送他去。那个侄子说他要回老家，他的老家很远，四五百公里。 老黑开车送他去他很高兴，正好可以给别人吹嘘这是他的司机。送他回来后，老黑累的不行。我们都感觉这个侄子真是贪得无厌，工程的事情却是毫无进展。估计领导或者领导的侄子都嫌老黑送的礼轻了。老黑又花了几百块钱买了些东西送去，却是什么效果都没有。 老黑也懒得再送了。越来做工程的水挺深的，他并不擅长做这行。不过他也不是很着急，他说再找机会吧。反正那一单也挣下了一年的工资，也不着急这一天两天。他继续着自己晃悠的生活，我想他是有点操之过急了，他要是再跟任老板干几年，多认识一些人，也不会这么快就陷入死胡同。 他闲就闲吧，反正还有饭吃。他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就当是休养生息了。 那天，我接到一个电话，他说他是招投标公司的经理，问我愿不愿意到他的公司上班。我当然是愿意，可是c城离这里很远啊。我承蒙他这样看得起我，他约我见了面，当时老黑不在家，我带着孩子去了。 他说他公司那边差人，让我过去工资刚开始吧两千，以后还会涨。我是想干，可是感觉自己什么都不会啊?他说去了可以学呀，他上次去那边看我在那里看书，就感觉我是个爱学习的人。他还给我描绘了未来的蓝图。说我要是能拉来一个工程另有提成。他说要利用身边一切可利用的关系。 我很茫然，我的身边难道有可利用的关系吗？要是有，老黑也不会没活干呀？后来他说起了大伯哥，大伯哥确实是升了官，可是他很正直呀，他从不做违反工作规定的事情，再说了我也不想给他添麻烦。我这个人跟个木头似的，永远学不会阿谀奉承那一套。 我只会按部就班的工作，不会挖空心思的去讨好谁。他说的大房子，好生活我是向往，但是得不到也无所谓呀？人总不能做欲望的奴隶。他或许是找错了人，但是他既然找我，我就去呗，就当是出去见见世面了。 半个月后的一天，我就来到了这个经理的公司，我以为会有很多人，没想到只是两间办公室，经理自己一间，另一间里有两个女孩和经理的弟弟，经理的弟弟在里面做了一个隔间，我和那两个女孩呆在外面。 房子的右边有两个小房子，一个里面放着微波炉，纯净水，茶叶还有一个衣服架子之类的东西。另一间是卫生间。经理的弟弟穿的很朴素，白衬衣和蓝裤子都洗旧了，感觉像母亲那个年代的人。经理让我们准备工装，过几天可能要开标。 这个公司真穷啊，工装都让我们自己买，也没说报销的事情。 第85章 颠簸的生活 妈妈说她给我带不了孩子，我的孩子总是哭，弄的她什么都干不了。让我自己想办法。我给四姨打电话，让她给我帮下忙，我一个月给她八百，周六周天我自己带。四姨说先送来吧，你去上班。每天上班我都挺想孩子的，经理弟弟不在的时候，我就给四姨打个电话，听听孩子的声音。 每天早晨我五点半起床，洗个头吃个早点，做车到车站，有时是老黑送我去车站。做到去往c城的班车。摇一个小时到c城，我出了车站再做公交到上班的地方。还好是九点上班，要是再早我都赶不过来了。 在办公室里好像也没什么事情可干，经理给了我一本招投标的书让我自己看，我很认真的看，只是些条文，感觉很枯燥。其它两个女孩不是追剧就是购物，这样的工作对她们来说应该是很简单吧。 我对面的那个女孩才21岁，刚刚大学毕业。另一个女孩24岁，在这里干了一年多了。我最愁的就是我的电脑知识不过关。我不会excl表格，我不会办公室自动化。要是有一天要用这些东西的时候我该怎么办呢？ 经理真的是高看了我。我继续拿着我的电脑书，试着在电脑上练习表格的做法。总是不尽人意。我的心里感觉很恐慌。我想到了表姐，她不是就嫁到c城了吗？我可以让她教我，只是这样的去打扰人家是不是很不礼貌。 曾经我们也是很瓷实的关系。于是我给表姐打电话。准备去她家。表姐给我说了路线，我竟然没有迷路。我去的时候，表姐还没下班，我只好在楼道等。等表姐回来，天都有些暗了。表姐还要煮饭，原来表姐也是很辛苦的。 我想给她帮忙，她不让。弄的我很惭愧。跟着表姐学了三天，总算有了点眉目。第四天我给她说回家，她说要是有疑问，随时联系她。 之后我又去了闺蜜那里，闺蜜也嫁到了c城，她老公一周才回来一次。她在商场上班，晚班十点才下。我去她的厨房，锅没洗，电饭锅的米饭长了毛，看来她好久都没煮饭了。我帮她洗了锅，把长毛的米饭倒掉，又重新做了饭，吃完饭我等着她下班。她下班后看到还有饭，很激动，说我好久都没吃家里的饭了。 原来大家都不容易呀？呆在她家里不好意思，有时我给她买点水果什么的。想着买点好的东西，可是还没发工资。公司对面有家面馆，每天中午吃饭的人很多，我去点了拉面，吃完之后感觉肚子不舒服。看着挺好的面馆，做出来的饭咋这么难吃。害我肚子疼，是怎么回事。 后来又跟那两个女孩点了几次煲仔饭，看着不错，吃着也不错，可是送饭的小哥让我觉得这饭不是很干净，他的指甲缝里黑黑的污垢总是在我眼睛晃悠。我想眼不见为净，可是那黑黑的指甲缝总是晃来晃去。 出来了才知道h城的饭真的是好吃，那个地方虽然没c城大，但是那吃的比这里不知要好多少倍。让我稍感难堪的是那两个女孩几乎一天一身衣服，而我三天或者四天才换一身衣服。她们的衣服看起来也不是多高档，但她们衣服多啊！我在她们眼里已经是个中年大姐了吧。 第86章 学习 老总每天只是过来转一圈就走了，他看起来很忙。行色匆匆的样子。每天我早晨来，下午回去，感觉上班也没什么事情干。我想难道在这里上班只是混日子吗。我要是住在c城再上这样一个班该多好呢？ 那天早晨老总过来说让我们去他的办公室上课，他要给我们讲讲‘招投标的事情’，老总讲了招投标的起源和历史，还有工作中需要注意的事项。那个时候是夏天，那两个女孩穿的很少，一个穿着短裤，大腿都露出来了，一个穿着短裙，都是无袖的上衣。看起来非常凉爽，但也有些刺眼。 幸亏老总已经五十多岁了，对女人应该没有多少幻想了。老总讲课的时候，眼睛都不知往哪放。后来他终于说，上班最好穿正装，不要穿的太随便。老总坐在老板椅上，跟我们只隔着一个桌子。抬头看着他吧，看久了也挺别扭的，不看吧，头低久了太酸。 老总说:你们闲的时候，要多学习，不要只是聊天、购物。等到真正用你们的时候又是这个不会，那个不会的。我好比就是外出采购的，你们是治理家的。不要我挣来了钱，买来了羊交给你的时候，你给我说这个羊怎么煮啊，怎么切呀？ 我不明白老总怎么做这样一个比喻，这不是老公跟老婆的比喻吗？他难道想当我们的老公吗?可惜他已经结婚了呀？虽然他看起来老了些。但事业成功的男人好像是自带光环的。他看起来还挺有魅力的。 有一次偶然抬头，竟然看到老总的眼睛盯着小姑娘的胸看，我感觉自己的脸红了。老总发觉了我的眼神，也突然失语了。他低下头，闭住眼睛思考了一会才开始讲，感觉他讲的已经没有条理性了。他这个年龄大概也只是看看而已。 老总的兄弟一天到晚表情严肃，他甚至都不喝一口水。公司的纯净水是我们自己摊钱买的。老总为我们提供了热水壶，有自来水接上烧就行了。办公室那个老员工说水质不好，她只喝纯净水。刚来的时候我跟着免费喝了几天，第二次买水的时候一人摊了四块钱。 老总的弟弟大概是因为没有摊钱，就不好意思喝我们的纯净水。也真是难为他了，这么热的天，他怎么忍得住。这公司咋就这么小气，给员工提供纯净水这是必须的呀。老总的微信上晒着他新买的房子正在装修，那房子看起来很大，估计得一百多万吧。看来他挣的钱并不少，怎么对我们就如此小气呢？一桶水不过十二块钱。 老总好像弄到了一单工程，这几天他让我们反复演练，在开标现场要做的事情。他让那个老员工发材料，让那个大学生读招标的内容和注意事项。让我操作电脑。我的心里多么忐忑，我是多想读内容呀。就那么多的字，不会出什么差错。让我操作电脑，我对电脑不熟悉呀，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呢？ 可是我又不敢说让我去读，他们大概是嫌我有些老了吧。读东西那时露脸的工作，操作电脑是在一个角落里，别人不太看得到。 第87章 又一次说拜拜 终于到了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那天经理的弟弟拉着我们三个女的奔赴招标现场，天气有些阴，不久又下起了毛毛细雨，我的心已经开始咚咚咚了。老总没去，只是我们四个人，现场有很多人，一个一个查工作证。 经理的弟弟站在幻灯片前负责讲解，大学生在下面的座位上读，另一个女孩发材料。我在电脑前切换页面。不知是太紧张还是手抖了，页面一下划的不见了。经理的弟弟狠狠瞪了我一眼，还好我及时找回了画面。 接下来的事情都还正常，老总弟弟的那一眼让我感觉胆寒，估计等会要挨骂了。操练了那么多天，在关键时刻我还是出了差错。散场之后，我打包好东西，跟大家一起出来了。心情非常低落。老总说的并非夸夸其谈。他让我们闲了多学本领，我出这样的状况就是学艺不精。还有一点就是太紧张了。再说的直白一点就是没见过大世面。 我是第一次出席这么正规的场合。看到那么多人表情严肃的坐在那里不由得紧张了。想象中的挨骂并没有到来。经理的弟弟还体贴的说要送我到车站。我说：算了，我还要去公司换衣服。今天我想去闺蜜那里，这样的毛毛细雨，让我没有心思回家了。 在这里上班，每天中午都要在外面吃饭，不知不觉几百块钱就没了。公司不给报销餐费。二千块钱，吃饭加上坐车都得一千多，也不知公司给我报车费不。老总闲的时候总喜欢给我们上课，他常常提到拉工程的问题。还承诺拉一单工程提成多少钱。 我听的头皮发麻，我可能要让他失望了。我是一单工程也拉不到的。我要是有那么大的本事，老黑也不至于没活干呀？老总说：没什么放不下脸面的事情，你们不想住大房子，开好车吗？你们不想孝顺父母吗？你们不想让生活变的更美好吗..........。 在月底的时候，老总问我有什么计划，觉得公司怎么样。我说：恐怕我不能再干下去了，他很诧异，问我为什么。我说：一是我儿子马上就开学了，二是我觉得这个工作离我家太远了，这是主要问题，他说：远吗？北京上海的那些打工仔，每天都做几个小时的车上班，你这一个小时的车程算远吗？ 之后我们也没再谈什么，我上这一个月班正好是小帅的暑假，还有就是每天来感觉也没什么事情做，感觉是浪费光阴。后来又开了一次标，这次跟上次不一样，来了很多专家似的人物，坐在那里填表。 老总也来了，他让我负责给专家倒水，发材料。我很殷勤的倒水，这个工作比较简单，感觉像个服务员。我接水倒水，每个人的杯子都不缺水。跑来跑去感觉脸上都出了汗。我能感觉自己的脸上在发烧，我还是有些紧张。 专家填完了表，还要给发钱，一人三百，也不知是什么规定。忙完这场后，就到了古尔邦节，公司放了五天假。 假期结束后，我的卡里多了二千四百元钱，我没有再去上班，老总也没打电话问什么，这个工作就这样结束了。二千是工资，四百是车费，我实际上了也就上了二十天班。 第88章 新的曙光 女儿从四姨家接了回来，她是多么高兴啊。以前每次送的时候她都大哭不止，把我的心都哭碎了，现在终于不用担心分离了。挣了两千四，吃饭、车费花掉了一千块钱，给四姨给了六百。还吃不好，还落人情。以后要是上班就找个本乡本土的工作，离家远的我就不考虑了。 我这没学历的人也算是在大城市里开了眼。浮躁的心也沉淀下来。有一次我去四姨家里，碰到母亲，三姨。母亲又给别人说我的孩子多么多么难领，多么多么爱哭。我说：你也没领几天呀，别人的外婆看到的都是孩子的优点，你看到的全是缺点。 母亲不吭声了，很惊愕的样子。她大概没料到我会顶撞她。从小到大她对我总是讥笑，现在又来讥笑我的女儿，我怎么能允许呢？我想你不领也就算了，说这些风凉话干什么？老黑虽然脾气不好，但他很爱女儿，在外人面前总是夸自己的孩子多么多么聪明，可以背多少诗，读多少儿歌。他从来不贬低自己的孩子。 我跟母亲之间的隔阂好像又深了些。小时候我不能反抗她，因为她是我的母亲。我已经在她的打击下毁了，我怎么能让这种悲剧重演。她的教育让我们从小就非常的自卑，总是躲在无人的角落，总叫我们省啊省。好像挣钱不是用来花的而是用来省的。 上学的时候没有新衣服，穿的永远都是别人剩下的不合体的衣服。球鞋每次都是脚尖烂了都不买新的，为了不被别人看到，只能站到最后。有了校服之后校服就是我们最新的衣服。骑得自行车连闸都没有..........。 那时候是穷，可我们家的条件总比别人家稍好那么一点点，我们的穿着连那些种田人家的孩子都不如。姐姐相亲的时候都借的邻居家女孩的衣服。我们的母亲让我们可怜成了什么样子。她过去过的日子苦，穷怕了，她没上过学，眼界不高也怨不得她，但我要改变她。改掉她这不良的习惯。 听父亲说母亲回去哭了，他让我们以后不要说母亲，他说：你们不孝顺自己的母亲也就算了，干嘛惹她生气呢？我的心里有些愧疚也有些怨恨。我哭的少吗？可我给谁说呢？我心中的彷徨又有谁知道呢？不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吗？不知道我很想上班吗？可是你们连个孩子都不给我领，我就不伤心吗？好像我不是你们生的一样。 小帅开学了，期中考试的时候，考的非常棒，老黑在朋友圈发了，收到了很多赞。也因此成了我人生的转折点。 老黑的姐姐在商场上班，看到了老黑发的微信，说：我这弟媳真是水平高，看我这侄子考的多好。她的同事说：你帮我问问，你弟媳收学生不，我那儿子学习不好，我上班又没时间辅导，她要是收，我就把孩子送去。 姑子姐给我在微信里说：说了情况，我非常激动，以前咋就没想到收几个学生辅导呢？我激动的说：收啊，收。 第89章 当老师 以前我也想过收学生这个事情，但是我不能确定所有的题我都会做。虽然我是个高中生，但是现在的小学知识比过去复杂的多，有些题特别的绕脑子。小帅今年六年级了，我给他辅导了六年，感觉也不是很难，即使有些题有时不会，等他走了学校或者晚上想一想，再或者上网查一查，基本上都能做出来。 也是他六年级了我才敢收学生，他要是低年级我是贸然不敢收的，怕到时候不会讲题丢丑。第二天那个小孩就来了，他三年级，叫小旭，长的很帅的一个男孩。他刚来比较陌生，也不说话，一个多小时就把作业写完了。 不一会他妈妈来把他接走了。我兴奋的搓着双手，感觉这是多好的工作。现在外面的辅导班都收三百元，我也收三百元，第二天他妈妈又跟我说她孩子在我家吃饭行不，她也没时间煮饭。我说:好吧，连吃饭一共四百元。 这可能有点少了，但是为了保住这个学生，我也接受了。万事开头难。这样的工作就是我喜欢的工作。能够照顾孩子，能够挣钱，不受约束。女儿对小旭很是好奇，总是拉她的本子，拿他的铅笔。无奈之下我打了女儿，她伤心的在一边哭。 我只能在心里对女儿说：为了我们的未来，你必须改掉你这个坏习惯。妈妈必须要挣钱，必须要工作，只能委屈你了。来了几天后，小旭熟悉了，他就开始讲话，他的话特别多，多的我不得不打断他，让他写作业。 他不叫我老师，叫我阿姨。大概我的样子不像个老师吧。小旭的胃口不是很好，吃的很少，也吃的很慢，有时做了对他胃口的饭他才吃两碗，平常都是半碗过一点。我认真的辅导者小旭，我想只要他的成绩提高了，就不怕没有第二个、第三个学生。 月中的时候，小旭的妈把钱给了我，还给我买了箱牛奶和一大把香蕉。我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我说：你不必这样的，对小旭认真辅导也是我应该做的。我激动的不是她给我买了东西，我激动的是这个职业是受人尊重的。 我的心踏实了起来，不再飘飘忽忽了。老黑讥笑我说；一个月挣四百块钱把你激动成那样，至于吗？我说这不是多少钱的问题，我为自己的人生找准了方向而激动。以前我觉得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现在我觉得不是了。 第二个学期开学，果然又来了一个学生，是个小女孩，跟小旭同级。事情按我所想的方向在发展，我怎么能不心花怒放呢？老黑说：要是再多来几个学生多好，两个学生你才挣七百块。其实我并不渴望来好多的学生。现在丫头还小，老是来捣乱。学生多了，我可能就顾及不到她了。 学生多是迟早的事情，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辅导好她们的功课。她们成绩考好了，还怕她们的父母不给我宣传吗？只盼我的丫头快快长大，不要再来捣乱了。 第90章 边教边学 时间久了，丫头也渐渐习惯了，知道哥哥姐姐的东西不能动，学生来写作业的时候，她不是在一边乱写乱画，就是在另一个房间听她的小兔子讲故事。听一会故事再跑过来看看。有时候小旭写完了作业会陪她玩一会。这个时候是她最高兴的时候。她会时不时的问:哥哥，你的作业写完了吗？ 有时候老黑在，他就负责照顾丫头。丫头快三岁了，到夏天开学的时候，她就可以上幼儿园了。家中多了个小哥哥、小姐姐她很高兴，性格也开朗了不少。那个小女孩学习差点。来的时候，数学才考七十分。 这个小女孩皮肤有点黑，长的还算可爱。她跟小旭同级。她来了不久我就发现她有个不好的习惯，她特别喜欢抄作业，特别是数学。她跟小旭是隔壁班，数学老师也是同一个人，每天的数学作业都一样。每当小旭写数学作业的时候，她也写数学作业。 她写的比小旭慢些，是她刻意放慢了速度，她总是装作不经意的看一下小旭的作业，然后飞快的写到自己的练习册上。无奈之下我只能让小旭先写语文作业，等我批语文作业的时候再让他写数学作业。我坐在那里她收敛了很多。 后来我给她讲不能这样的，这样成绩永远提不高。还好她来了一个多月数学就考到了85分，比以前高了15分，要是不抄作业，估计考90都不成问题。每天辅导小帅，小旭和那个女孩也不算很忙。我还要时不时的分身照顾丫头。怕她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 因为我经常看书，小学的语文对我来说不是很难，在我的指导下写的作文都能得98分。可惜基本上都是我的思路。她们不会写作文，因为他们都不爱看书，还有就是她们的生活经历太少，她们的生活太单调，她们现在的生活就是两点一线，不是学校就是家里。放假了也不敢出去，怕外面有坏人，不会写作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们小时候虽然物质生活比较贫乏，可是玩伴很多啊，那个时候坏人也少，可以在外面放心的玩。什么打沙包，捉迷藏、过家家，跳大绳，玩泥巴、摔元宝.......可玩的太多。现在物质是丰富了，可是孩子的心灵很寂寞啊，除了电视就是电视，让写个作文孩子们就说没有经历过，不知道。 我给学生家长建议她们去图书馆给孩子办个借书卡。可是家长都说：她们上班忙，即使办了周末也不放心孩子一个人去图书馆，毕竟图书馆离家挺远的。 英语有些我不会读，就上百度查，渐渐的就没有我不会读的单词。每天写完作业我会让他们背背单词，读读课文。时间久了我才发现英语其实挺简单的。小学的应该只要背会单词，读熟课文，考个90多分没问题的。可却又那么多的家长让孩子去上英语补习班，真是浪费钱财。 姑子姐给我说：别的辅导班只负责补习语文、数学、英语是不管的。我想反正又不难，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学习，再说孩子英语考的好，家长也会高兴。补补也无妨。 第91章 太少了 学生并没像我想象的那样一个接一个，带了一年多还是两个学生。学生的成绩都有所提高了。我终于意识到是圈子导致的。商场里的那些女人本来就挣不了多少钱，三百元虽然不多，可是对她们来说也不少，有些人即使孩子学习不好，也舍不得出钱让他们来补习班。 我虽然想着不要太多的学生，但我希望再来一个学生，让我的收入上千也好啊。老黑给我提建议让我去发传单，贴广告。我在家里打印了些，在放学的时候，站在小学门口发。还有一些我拿胶水粘在小区的墙上。 电话倒是接到了几个，一个是给初中生补习英语的，一个嫌我家太远。还是没招来一个学生。老黑后娘的儿子娶了媳妇，也开了个辅导班，她在小区里面租了房子，挂了牌子，不多久就招了十三个学生。 每天辅导功课的时候她都在微信圈里发视频。我想我之所以没有学生，是因为我是在家里辅导，没人知道，我要是租个房子，应该也有很多学生吧。但是我没教师资格证，在外面开，估计会被查封。教育局的人只看证，并不管你辅导的学生考的有多好。只要你有证，即使学生考不好他们也是不管的。 小帅上了初中，作业慢慢的多了起来。辅导他我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我只辅导他的数学。英语我看不懂，每天只是检查他的单词背诵和课文背诵。数学我是每天都要给他批的。因为曾经我就吃过数学的亏。 我初中的时候，数学学的非常差，每次只能考三四十分，我高中的时候，就因为数学成绩会考不过关，而被取消了考大学的资格，我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数学知识是一环套一环的，如果断了节，想要接上真的是很难。 现在的初中数学，我依然不是很懂，但我开始学。遇到不会的题我就看小帅的书，就上网查。曾经印象里像天书一样的数学书，在我的努力学习下，竟然变简单了。无论我有忙，我都要给小帅批数学作业。不会的题就抄到本子，第二天弄懂了再给小帅讲。 有时候我一晚上都在想那道不会做的题，要是突然想通了，我要高兴好一阵。小帅的数学也考的非常好，每次都九十多。我看着很欣慰，好像是我考了九十多一样。后来小帅的亲妈给他买了个学习机。遇到不会的题就拍一下，然后连线让老师讲。 每次我都跟他一起听讲，听懂了就非常的高兴。听了一年多，就不能听了，老师们要收费才能讲题。姐姐又告诉我一个搜题软件，这帮助我节省了很多时间，遇到不会的题，拍一下就可以看到解题过程。我看懂了再给小帅讲。 夏天的时候，丫头上了幼儿园，她非常的不适应，每次要分开的时候，都哇哇大哭，好像生离死别似的。她非常的不适应。但我不能不送，因为她太黏人了。不久她就病了，一次我提前接她的时候，正好小朋友都在院子里玩，我的丫头不敢玩，站在那里看别人玩，我说：你怎么不玩啊，宝贝，她说：别人总是把她推到。 第92章 又见阿强 周末的时候，我准备带小帅去和丫头去母亲哪里。我去市场买好了水果跟孩子站在路边等车，来了辆出租车，我没有招手，他问我走不走，我说：走啊，多少钱，他说：你带俩孩子，十五吧。车的后面还坐着一个人。 我伸头往后看了一下，班车还没又来。于是决定做出租。小帅坐在后面，我把丫头先放到车上，然后去提路边的水果。我做好后，那个出租车司机突然问我，那是你儿子吗？我说；是啊，咋了？他说：没什么，我觉得你还这么年轻，儿子就这么大了。 车行至半路，我说：师傅，你能把我送到家们口吗？母亲家里离路口有一段距离，要是抱着孩子提着水果走了去，不知道有多累。那个司机说：车上还有别的乘客呀？别人都赶时间呢？我没再吭声。后座的那位乘客开口了。他说：师傅没事，我不赶时间，你送一下，这有小孩子，走路也不方便。师傅没再吭声。 我感激的回头看了一下。却呆住了。后面做的不是别人，是阿强。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看确实是他。他胖了很多，脸圆的像个皮球。戴着眼镜，浑身都变胖了。看来他离开我混的不错，没离婚的时候他多瘦啊。 阿强的眼睛很早就近视了，他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像个知识分子。他近视完全是由于玩电脑游戏造成的。他曾经是没日没夜的玩。我的心里五味陈杂。没有再回头。没想到这在电视里才有的情节竟然发生在我身上。还好小帅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或许该说点什么，可想了许久还是觉得无话可说。司机一直把我送到母亲家的门口，下车的时候，我感觉阿强一直看着我，和我的丫头。可是我却不敢再看他一眼。听别人说他还没有结婚。 他不结婚当然不是为了怀念我。他一直没个正经的工作，现在的彩礼又这样高。他倒腾着做生意，都以失败告终了。他家的房子拆迁了，分到了两套楼房。一套他父母住，一套留给他。他还像以前那样混着，按部就班的工作他不上，妄图寻找快点的致富途径，看来是还没找到。 他人也不坏，就是没有责任心，有点懒。不愿意面对现实，活在幻想里。也不知道是谁害了他，是谁把他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他的妹妹就能那么懂事，而他明明没钱还要当个浪荡公子。这个臭男人，要是好好的。我也不至于离婚啊。他的懒惰任性不但还了他也害了我啊！还断了他父母的希望。 我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我对他没有一点怀念，他留给我的只是绝望。我只庆幸当初离开了他，要不然我现在不知有多穷，有多被人看不起。想想曾经的冬天里那冰冷的屋子，那欠费的电视和我穿的那些廉价的衣服。我就再也不想再看他一眼。 或许前世我欠了他的债，今生需要偿还，于是跟他相遇再分开。虽然记忆里都是痛，但毕竟曾经生活过，我的心还是唏嘘了很久。 第93章 任性的人啊 每次来到母亲家里都会听到母亲对父亲的控诉，说父亲做的那些不讲理的事情。在我的印象里父亲好像从来都不把母亲当回事，跟母亲说话说不了几句就骂。在家里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谁也不敢反抗，谁也不能反抗。反抗的结果就是后果很严重。 父亲脾气暴躁，骂谁都不许吭声，反抗的结果就是挨打。他像个泼妇似的，边骂边扑着像是要打的样子。因为他这样的脾气，他没有什么朋友，因为他这样的脾气我们跟他都不亲近。他心里或许也是爱我们的，只不过爱我们的前提是服从。 我们常常看不惯他的行为，却又无可奈何。我们要是批评父亲估计他会说：让我们滚回去。劝母亲离婚，母亲又不肯。母亲是旧式的女人，认为离婚是大逆不道的事情。父亲多么霸道，多么不讲理她也不肯离婚的。 不是她有多爱父亲，是她受的教育不允许她离婚。记得四姨年轻的时候，日子过得非常不好，姨夫常常打四姨。四姨去外婆家哭诉，外公听都不要听，他觉得丫头嫁出去了，就是别家的人。从此是死是活他都不管了。 那时候的思想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好的坏的都是你的命，除了认命别无他法。我们对母亲说：你是有工资的人，你怕什么呢？老家有套房子，城里也有套房子，我父亲虽然脾气坏，也会给你一套房子的。他那么坏，你跟他做什么呢？ 母亲又说：你父亲心不坏，就是脾气不好，我也只是说说罢了，年轻的时候都没离，现在离不是让人笑话吗？我说：年轻的时候，你放不下孩子，现在孩子都成家了。母亲说：离了我去哪里呢？你们又没人要我。 我也不敢夸口说我要母亲，不是我不孝顺。我没有房子，跟老黑住，估计母亲也会气得不行。我跟母亲生活的前提是只能是我们母女。同意跟岳母一起生活的女婿估计不多吧。老黑的脾气也不好啊。我都常常想着离婚的事情，又怎么敢说让母亲跟我一起生活呢？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吧。怪只怪我们不够强大，不够有钱，不能够主宰自己的人生。只能这样忍气吞声的生活。 我非常看不惯父亲的行为，老黑虽然脾气大，但有人的时候总会给我留点面子，父亲的脾气是随时随地的。不管谁在，不管有多少人，都不给母亲留面子。天下之大能让他如此骂的也只有我母亲一人了吧。 脾气大的人并不好，父亲的仕途也因他的脾气断送了。不克制自己脾气的人也是比较任性的人，父亲要是控制自己的脾气做个讲理的人，估计还会当个大官什么的。我们的生活也不会过得这么坎坷。他爱我们或许是假的，他爱的只是他自己吧，如果他爱我们怎么会不克制自己的脾气。他要是克制自己的脾气升了官，我的生活是不是跟现在有很大的区别，最起码也会让我上个技校吧，而不是思量上学那么费钱，算了吧。 第94章 你就这样走了 我的小姨夫突然去世了，这让我非常的悲痛和惊愕。因为前天我还见了他呢？他好好的坐在那里跟我说话。我的小姨夫长的很帅，这或许也是小姨当初要跟他私奔的原因之一。小姨夫开着货运部，每天都是拉货卸货。有时在店里看到我，姨夫就会说：小红啊，姨夫累死了，什么时候才能不干这样的活。 我说：等你娶了儿媳你就别干了，那时表弟才上大一，他说:我都熬不到那时候了。姨夫很爱喝酒，每次货刚来了回来，就有人约。每次姨夫说要走的时候，小姨总是阴沉着脸。因为每次出去都是姨夫请客。姨夫那帮朋友不是混社会的，就是下岗工人，每个人都装的可怜兮兮的。 他们尊称姨夫为“马老板，”或许他们是真的可怜，嘴又馋，念着曾经的友谊骗吃骗喝。姨夫这货运工作挺能挣钱的，但他的花销也大。他觉得工作太累了，需要用吃吃喝喝来麻痹一下劳累的神经。在别人喊他“马老板”的时候得到那么一丝丝满足。 姨夫的脾气很大，生活也是恣意妄为。每天拉了货回来，有人喊就出去玩到半夜三更，没人喊，就在店里打麻将，每次都打到一点两点才回家睡觉。早晨还要早早的去c城拉货。姨夫爱吃肉，爱吃辣，爱吃老冰棍，爱喝冰凉冰凉的啤酒。 每次他一发火，脸、脖子、耳朵都发紫。这其实就是一种有病的症状，可是当时都没注意。去年的时候，姨夫喝了酒回来，就会吐，小姨说他每次吐的特别难受，第二天一天都不吃饭，等到下午的时候，吃那么一点点。 过年的时候，他跟小姨呕了气，两人各走各的，他跟朋友玩，小姨在自己的姐姐家。有一天他喝完了酒，感觉很难受，就想回家，回到家里没人。他开始吐，吐完的污秽竟然开始吐血。姨夫吓坏了。他感觉自己吐的血有半脸盆。 第二天他去医院看病，医生说；你这身体已经不能再喝酒了，你要是不想活就继续喝吧。医生还说姨夫肝部有“阴影”建议姨夫去大医院细查，这边查不出来。姨夫终于戒酒了，小姨非常的高兴。整整三个月，姨夫没喝一滴酒。 身体没有任何异样，这让姨夫开始怀疑，怀疑医生夸大其词。不喝酒让他觉得人生很空虚，每天这样苦哈哈的活着，有什么意思呢？只有喝酒才能让人找到那么一点点满足感。于是他又开始了自己的“酒肉生活“. 小姨常常气的垂泪，可却没有一点办法，她现在有点后悔自己当初的一意孤行了。如果听父亲的话，现在也不会活得这么辛苦，辛苦也就算了，还要如此烦心。自从跟上了姨夫，她就一直烦心。烦心日子，烦心钱，烦心孩子。 姨夫只是工作，都不能认真的干，孩子也是从来不管。当着干活的人骂她，货单也不做就跑去喝酒。明明知道自己不识几个字，货单不做明天怎么发货呢？小姨给工人煮完了饭，再开始”照猫画虎’的做货单，遇到不知道的货还要问伙计。伙计喊好几声才给她说。这些伙计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他们只怕姨夫。 下午我在母亲家里吃饭，刚吃完母亲的电话就响了，大姨夫说：你跟孩子他爸来下医院，五妹夫生病了，爸爸当时还说：我就不去了吧，爸爸还以为是小病，大姨夫说：来吧，有点严重。弟弟当时也在，他拉着我跟父母一起到了医院。 一进医院的门我们就看到小姨站在急救床跟前喊着：你起来，起来啊。看到我们小姨哭着问：我怎么办呀，怎么办呀？原来姨夫已经停止了心跳。顽劣的小表弟问小姨;爸爸死了吗？永远不回来了，得到肯定的答复，他也抱着小姨大哭。 那场面无比的凄惨，在场的人无不落泪，大表弟刚上大二，小表弟才十岁。以前听到别人说谁谁死了，我只是哦一声，感觉没有什么，可是等到自己家的人死了，我才知道这是很悲伤很悲伤的事情。姨夫跟我并没多深的感情，可是我一想起他就流泪。一看到小姨也流泪，看到小表弟也流泪。 姨夫走了，我觉得小姨的背影那么孤单，身体那么单薄。这漫漫人生路，她该怎么走呢？ 第95章 帮忙 姨夫的突然离去，让我觉得自己肩上突然多了份沉甸甸的任务。每天早晨起来，收拾完屋子，我就带着女儿去了小姨的货运部，帮她发货或者煮饭。姨夫去世的第二天，货运部停了一天。c城那边不停的往来打电话，取货的人也要把电话打爆。 大表弟昨天下午从兰州打的回来，半夜一点到h城，打的费一千三百元。或许有更便宜的车，但是怕回来迟了见不到姨夫。大家都劝说大表弟休学，他不回来这个店就无法再继续了，他上的反正也是三本，出来也不好就业。 那些伙计个个都是坏心眼，总想着怎么能多弄点钱。那些小偷小拿的事情时有发生。大表弟给老师说了休学的事情，让老师给学校先说一声，等他有空了再去学校办理休学手续。小姨没有胃口吃饭，在我们的劝说下勉强吃几口。 她说她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她常常的流泪。她的工作太忙，让她连哭都没有时间。有时眼泪还没擦干电话响了，刚想哭的时候取货的人来了。那段时间老黑包了点小活，不在家。我就让小姨晚上来我家住。 每天晚上小姨都会乱叫，不是在哭，就是在喊，她在做梦，沉浸在噩梦里不能醒来。小表弟推醒她，她眼睁睁到天亮。她说自己总是做噩梦，无法醒来。她这是神经错乱了吗？四姨每天也来。她给小姨发货，给工人煮饭。每天安慰劝说小姨，让她想开一点。告诉她姨夫走了。还有我们。 放假的时候，我天天都去小姨哪里，下午帮她做单子，给工人煮饭。开学了，我就早晨过去，下午回来。这样的日子跑了大半年。小姨的悲伤减轻了些。四姨家还在l城，她每天骑着电动车，来回跑。跑了四十多天，到了冬天。天气太冷了，没办法骑电动车，她只能一周来一次。 四姨让他的儿子也过来给小姨帮忙。货运这一行其实并不适合女人干。大表弟的性格很娘，伙计们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一个干的时间比较久的老伙计甚至还训他。小姨看到大表弟每天干完活浑身脏兮兮的。白皙的脸庞变的黝黑。细腻的手指变的粗糙。 她又开始哭，她说：我这么苦也就算了，让我的孩子也受这样的苦。曾经让他念书就是为了摆脱这样的命运，可是现在还是走了这条路。看到大表弟那么卖力的干活她也生气，她说：我这孩子咋就这么实诚，你好歹也是个老板，少干一下又怎的。 大表弟从学校出来就到了这里，对社会并没多少了解。他没有心计，不会偷奸耍滑。这些都让小姨无比忧心。小表弟也不好好学习。老师总是打电话叫家长。小表弟非常顽劣。跟他们店附近的孩子基本上都打了过来。 他嘴馋，懒惰，跟人顶嘴，这个孩子谁都看不惯，说他没礼貌，手唠叨。小姨却从不说什么，她只说是别人家的孩子坏要欺负她的孩子。那天小表弟的老师又打电话，说:小表弟不写作业。当时我就在小姨的旁边，小姨突然说：让我给小表弟辅导作业，她说：别人多少你就收多少。这，这让我好生为难。 第96章 无法无天 小表弟是个很难管理的孩子，我本不想收，但怕小姨多心。他话很多，比如我给他听写词语：“鄙视”他就说：鼻屎，鼻屎怎么写？他这样惹的另外两个学生哈哈大笑。也不好好写作业。他还跟我顶嘴，让我在别的学生面前失去了威信。 每到周五，别的学生都来写作业，就他不来，他非要拖到星期天才写。平常别人写作业的时候他就不停的说话搞笑，等到别人走了，才写，一直要写到十一点。丫头睡觉一直在等着我。我好烦的。很想不要表弟了。可我怎么给小姨说呢？ 又一个周末，他周天才来，我骂了他，他跟我对骂，我打了他他也还了手，他竟然把我摔倒了。看我摔倒了，他也吓了一跳。我已经决心不要他了。小帅已经初二了，他这样吵对小帅的学习影响很大。他无形中增加了我的工作量。 我对表弟说：从明天起你就别来了，今天我是最后一天给你辅导。你另请高明吧。我不能因为他一个人打乱我所有的生活。自从他来，我天天迟睡，丫头也瘦了很多。小帅也被他吵的发脾气。得不偿失啊。 不知小姨会怎么想，她怎么想我都不教了。也不晓得她怎么就把孩子惯成了那个样子，用无法无天来形容也不为过。我放弃了再收学生的打算。就这两个孩子先带着，等小帅中考完之后，我再收学生。 小帅初二新增了物理，他学的不是很好，他的妈妈给他报了个辅导班。他的英语也是一般。初中的英语我不是很懂。我能做的就是考考他的单词和课文背诵，别的就爱莫能助了。小帅的英语每次都考七十左右。他的妈妈又给他报了英语辅导班。 他的妈妈还没结婚，对他的学习也算重视。小帅依旧很瘦，是我对他关心不够吗？还是他的心眼太小。在所谓的后妈故事里，我也算是不错的了。给他煮饭，给他辅导功课，盼望他金榜题名。我还要怎么做呢？ 每到假期他去他母亲那里整个假期，回来还是没有一点变化。难道他在自己的母亲身边也不快乐吗？我们之间看似很正常，其实有隔阂，我们缺少那种叫做“亲密”的东西。也不是我有意跟他拉开距离。 我觉得小帅的脾气跟老黑很像，每次一跟他说个话，他就非要争个胜负，总觉得他说的是对的。有时还会说:你知道个什么。如是几次之后我就懒得再跟他讲话。这也不全怨他，得怨老黑。老黑说话就是那种模式。他耳濡目染吧。 我不跟他讲话，他又觉得寂寞，可是说又说不到一块。我跟老黑就很少说话，因为跟他讲话要小心翼翼的，不知道他那一句话就会翻脸。我不但不爱跟他讲话，还盼着他别回来才好。小帅现在时不时的跟我顶嘴，一句顶到南墙上，他还用他妈给他买的学习机偷偷玩游戏。有时候我气的真想不再管他。 可是过了一两天还是要管，不管要是放任自流考不上高中怎么办呢？如果考不上别人一定会说：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好好管。我已经是二婚了。虽然过得不是很如意，但我希望这个家庭看起来正常些，这个家庭的孩子也不要被别人看低。无论怎样我都不能放弃，我不放弃他就一定能考上高中的。 第97章 有钱的妈 初三的时候，小帅又增加了化学，他化学学的也不是很好。我想给他辅导，却是分身乏术了。我要辅导那两个小孩，要领丫头，要煮饭，要码字还有做家务。码字是我的爱好和希望。我喜欢看书，也喜欢在电脑上码字，只是一直都没什么突破。 但我还是在码，不管别人如何不解。我说我忙，老黑不能理解。在他看来我只忙下午那一会儿。他以为我对生活就那点追求，以为生活这个样子我就很满足了。他常常讥笑我一个月挣七百块钱，还以为自己做这多大的事业。 虽然只有两个学生，但我从没想过放弃这个去干别的什么。钱我是需要的，但我也不想为了钱失去自己的爱好。我的理想状态是我不依附男人，挣的钱够花就好，我还要有时间来做我喜欢的事情，我要有时间看书，有时间码字。 现在小帅初三了，我不准备招收多少学生。等他中考完后，我就招生，不用招很多，再招两个就行了。小帅的妈又给他报了化学辅导班，看来他妈挺有钱的，要是让老黑给报，估计他还舍不得呢？小帅的妈现在在商场里有个摊子，听说生意不错。 我时不时的打趣老黑，笑他离掉了一个富婆。他说：切，她要是富婆，富婆多了去。不管怎么说有个有钱的妈总是好的，要是没钱又怎么能给小帅补课呢？我倒是真心的希望小帅的妈是个富婆。她给小帅也会买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小帅六年级暑假的时候她还带小帅去九寨沟玩了一趟。 小帅说他妈妈还带他去提货，还带他住过高级宾馆，宾馆里好多吃的。看来他妈带他见了大世面。我们去年也去了“青海湖”还去了一个什么公园，转了两三个比较远的地方。这也算是生活进步的一种象征吧。 曾经我没想过旅游的事情，现在有人喊着旅游我们也敢回应了。还去了英雄联盟看赛车。感觉旅游最费钱的是住宿，住一晚就298，便宜的旅馆又找不到。玩三天光住宿就一千多。我想要是住宿花个一百左右该多好呢，毕竟我们不是有钱人，这样贵的房子住不起。 每年放暑假的时候我总会跟闺蜜去水上海世界玩一玩，一是避暑，二是让丫头见见世面。有了丫头我强烈的感觉到我要挣钱，我不能让她在别人面前自卑，别人见过的玩过的，我也要让她有。小帅不笨，补了一段时间，成绩都有所提高。 他考高中是不成问题的，但是考重点高中有问题。他的老师说他就在重点高中的大门口徘徊。如果努力一点绝对考得上，要是不努力就考不上了。我的心里是多么的着急，我希望他加把劲。可是他却越来越不听我的话了。总是跟我对着干。 他进门写一会作业就去睡觉，那个时候才九点，他连作业都没完成。要是说他，他就说：在学校写了一天的作业累死了。有时候喊他改错，他也不改。我又喊他也不理，更可恨的是老黑也不吭声。老黑不但不吭声，还会说：你让他休息一会咋了嘛？ 我是彻底无语了。他这样没礼貌，不上进，老黑竟然看不到，还来责怪我，我这么累，图什么？我干嘛给自己找气受。我不管了。 第98章 装修 小帅在初三第二学期的最后两个月，就不好好学了，他每天放学，九点准时睡觉。不管作业有没有写完。九点钟小学生的作业都没有写完。有时候小旭会问我，阿姨哥哥没有作业吗？我说：你写，不管他。有一段时间我很生气，给老黑说了，他什么表示都没有，好像是我没事找事。 我想你无所谓我更无所谓，想睡就睡吧。或许小帅就不想考上重点高中，重点高中离家不远，考上了还要天天回家。雄踞第二的高中离家很远，考上那个学校的学生大多都住校。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如果考上了重点高中，每天回家这个样子还不把我气死。 他的心里对我大概也是讨厌的吧，讨厌我天天管这管那的。我其实管的也挺累的。如果他觉得我很可恶，这个家很不温暖，那么离远一点未尝不是明智的选择，距离产生美。很快的就到了中考的日子。他填志愿的时候连重点高中都不想报。他说：他的成绩即使考上了重点高中也属于垫底的成绩，他报了第二高中，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宁当鸡头不当凤尾”，果然是不想考重点高中。 他是真的想离开家，这下终于有理由离开了。他的成绩考的还不错，比老师预测的高了十分。要是搁到往年，他就考上了重点高中，可是今年重点高中提了十分。他就没考上。对此他无所谓，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我想这或许也是最好的结果，我要收学生，他在家里对他的学习也有影响，他不在我也可以放开手脚干了。他的这个假期比较长。老黑说要装修我们的房子。装修房子的事情，他很早就说了，只是一直腾不出时间。 我是懒得让他装修，我说：有那功夫折腾还不如买套新房子，他说：你说的轻巧，一套房子三四十万，我说旧房子，怎么装也就那样了。他说：那不一样，房子收拾整齐了，看着顺眼，住着舒服。我们搬到了“廉租房”，老黑找了师傅开始装修房子。 刚开始老黑找他的一个同学装，那个同学给老黑算了五万五，可是没几天他就说钱不够，加了两千后，还说不够，又要加钱。老黑很生气跟他吵了起来，说你当初说的五万五，现在怎么出尔反尔。那个同学说：干不出来。 于是他把钱给老黑退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他说花掉了。我们的两把椅子也不翼而飞了。拖把，笤帚也不见了。问他他说给问问，估计是砸墙的拿走了。老黑又找了别的师傅，那个时候放假没几天，老黑问他：开学能不能装好，那个师傅说：差不多吧。老黑说：开学一定要装好，开学我丫头要上学呢？ 屋子弄的乱七八糟，屋里的家具老黑让他的一个亲戚拉走了，桌子和冰箱、洗衣机拉到了廉租房，衣服在他姐姐店里，锅碗瓢盆放在小姨托运部的库房里。廉租房在农村的集市旁边，里面住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和离婚人士。 这是表妹的房子，她离婚了，现在在外面打工，我们暂借住一下。 第99章 是非 廉租房的人对我们很是好奇，常常试图跟我们聊天，我常常视而不见，直来直去。并非我高傲，表姐给我们安顿了，这廉租房里住的都是真正贫困的人，他们爱告状，对不符合条件的人都有一种仇视的心理。 表姐并非不住，她要生存就要打工，只是暂时不住。她让我们不要暴露她的信息。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不符合条件的人。有车的人怎么可以住廉租房呢？廉租房只能给真正需要的人。一天我跟老黑在楼下打羽毛球，一个大爷问老黑老家是哪里的。因为事先给老黑安顿过，他就胡乱的说了一个地名。 没想到大爷说：我妹妹就住在哪里，你是在渠东还是渠西。老黑假装接电话就跑了回来。我觉得那大爷真是是非的不得了。每次从他跟前过的时候，他那眼神恨不能撬开你的嘴问个究竟。 这里是我的家乡，我要是说出外公或者父亲的名字，估计他们都认识，我们早早离开了家乡外出闯荡，所以他们不认识我。夏天天气热，下午的时候，他们就搬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乘凉，顺便聊天。每当这个时候我也想出去，可是怕他们盘问我只好呆在屋里看电视。 老黑呆在这里很不习惯，这里很闭塞，除了吃饭睡觉就不知该干什么。他喜欢h城的繁华方便，可惜现在没处住。有时候早晨有人约他吃拉面，他就连口答应，开半个多小时的车去吃拉面。吃完了拉面没地方去，就去房子看装修的情况。 他想住在房子里，可是甲醛味道太大了，呆不住。期间我们又看瓷砖，看瓷砖的时候他看了几个我说不好看，又继续看，他就发了火，说我毛病多，说我不知道自己是谁。说我多事。既然想自己做主又干嘛喊我来看。 他当着卖瓷砖的人对我大吼大叫。我带着女儿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心里特别委屈，他现在好牛啊，换车的时候，他说是他自己挣的钱他想买就买。现在也是这样的理由吗？如果觉得我无足轻重还喊的我干什么。自己觉得好就行了啊？我有什么可牛的，看不上再看看都不行吗？ 后来又看厨房的柜门，把手、晾衣架什么的，我一律都是一声不吭。我想他看什么就什么吧？以后我住不住都不一定。那个卖晾衣架的老板不知就里，说：你买东西怎么不看一看。我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谁看都一样。 老黑后来又征求我的意见，可是我却什么都不想说了。我什么都不想管了。最好他全部都自己看，就像他说的，钱是他挣的，他想怎样就怎样。看壁纸的时候，他不在他让我去看。但他说电视墙要由他选。 我喊着小姨帮我看，我看的电视墙他不喜欢，他选了两朵粉色的话，我觉得非常的土气，但还是没说什么。老黑不在我跟女儿有时去母亲家里吃饭，有时在家里吃。母亲家离这不远，骑自行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吃完饭我再过来，老家的邻居看我骑着自行车带着孩子来母亲家吃饭，非常好奇，他们以为我又离婚了。看着我脖子伸的老长，我也懒得给他们解释，由她们去猜吧。 第100章 奇闻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呆在屋里看书，听到院子里非常的吵。我爬到窗户一看，一个老头在跟一个女人吵架，那个老头没素质，不断的用脏话骂着那个女人。他过来过去的说：“烂婊子”，还说：以前我就看你不是个好人，你13岁就跟人，之后又嫁蛮子。 那个女人气极了，说：你再骂声看看，那老头头伸的老长，说：我骂了怎的，你还想打人吗？那女人甩开拉她人的手，扑上去在老头脸上抓了两把，又推了老头一下。老头一下子躺在了地上。大喊：救命呀，救命呀，看到没人理他，他又拿出手机打110，他报警的声音很大，他说：110吗？我被人打了，起不来，快来救我，快来抓坏人。 当时天气很热，老头给他丫头指了下头，他丫头给他拿来一个软垫放在头下。老头揭开他的肚子让大家看，他说：我刚刚做了手术，线还没抽呢？她就打我，他的肚子上贴着纱布，他说：哎哟，我的肚子，疼啊？ 110很快来了，那个警察看起来年龄不大。那警察问怎么回事。那女人说:警察同志我今年48岁，六月份的时候我找了个对象，家也看了，彩礼也给了，准备马上就要结婚了。可是那天我的对象碰见了他，跟他还握了手，他问我的对象来这里干什么？我的对象就告诉了他。 之后他就把我的对象拉到了屋里，说了好多我的坏话，他给我对象说：我嫁过九个汉子，我转过头忍不住笑了，警察也强忍着笑。不知他还说了些什么，我的对象悔婚了。跟我立马要退婚。我说他嘴不值钱他还不承认。 我的对象是从他屋里出来就变了卦。地下的老头说：我本来就没说，是你骂了我之后我才说的，第一次我就是没说。你自己名声不好，坐下的丢人事还说是我说的。之后老头就：哎哟，哎哟的叫个不停，说他肚子疼的。 警察又问老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老头揭开肚子说：你看不见吗？我这里有伤口，这么大的伤口看不见吗？她把我推到了，你看我这脸，被他抠的，你看着血。老头说话中气十足，并没受伤。那个女人只是在他脸上抓了一把，抓了两个血印，流了一点点血，只伤口的地方红着。 大家都觉得这个老头活该，谁让他嘴那么不值钱，揭露别人的隐私。我觉得那个女人也抓的好，让那老头一照镜子就会知道说别人的坏话是没好处的。警察问老头，你想怎么样。老头气的大叫：“看病啊，去医院看看我的伤口开了没有，哎呀，疼死我了。老头说：我不讹她，她带我去医院做检查，没毛病我就回来。 于是警察又去给那女人说，那女人：扑通一下给警察跪下了，她说：警察小哥，我是一分钱都没有，我也没打他，只在他脸上抓了一下就被拉开了。这院子里一院子的人，大家都看到了呀？警察又过去对老头说；要不你先去自己检查，检查完了把单据拿来，我们给你处理。 老头说：我自己检查，我哪里有钱，我就让她给我看，她没钱，干嘛打人，没钱就把她抓起来。因为老头不依不饶，没办法警察只好把那女的带走了。警察一走老头立马从地下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 大家都在偷偷的笑。老头讪讪的回去了。傍晚的时候那个女人就回来了，洋洋自得的进了自己的家门，老头站在窗户前气的不行，说警察都是混饭吃的。后来我跟妈妈说起，母亲说：那个女的真的嫁了九个男人。卧槽，天下竟有这样的奇事。 第101章 可恶的蟑螂 小区旁边的大路上，有很多店铺，麻辣烫，蛋糕店，卖肉的，批发部还有卖菜的。这里2，5，8逢集，来赶集的人很多。集市上的东西很便宜，我逛集的时候常常会碰到熟悉的人。女儿很喜欢吃蛋糕，每次路过蛋糕店总要让我给她买一小块蛋糕和饼干。 一段时间后，屋子出现了蟑螂，这让我很是诧异。蟑螂不都是喜欢呆在阴暗潮湿肮脏的地方吗？我的屋子打扫的挺干净呀，连垃圾都倒的光光的，怎么会有蟑螂。我把所有的垃圾都倒光，卫生间厨房都扫的干干净净。 可还是有蟑螂，一个又一个。那蟑螂还很大，冰箱后面，卫生间门口的缝隙，时不时的会钻出蟑螂。有天晚上，蟑螂一个接一个，从冰箱那边冒出来。后来我发现哪里放着一袋红枣，就把枣子扔了。我站在那里仔细观察，原来是窗户密封不严，那点有个小洞，蟑螂是从外面进来的。 老黑大发脾气说一定是我屋子没有扫干净招来了蟑螂。他又摔又扔。我想他怎么如此理直气壮，这不是他的房子，他的家。我真想让他滚出去。这是我表姐的家。他有资格这样吗？如果嫌这里不好，去别处住呀？ 我上百度查了下，上面说蟑螂喜欢香甜的气味，是蛋糕招来了蟑螂吗？第二天正好是集，我去街上买了两包蟑螂药，撕开放在屋子的拐角。第二天早晨看到好多死了的蟑螂，我的心里直起鸡皮疙瘩。我睡着的时候蟑螂是不是满屋子爬，有没有爬到我的脸上身上，我真的很奇怪为什么突然出现这么多蟑螂。 怀疑是蛋糕招来了蟑螂，从此我不再给丫头买蛋糕。我告诉女儿蛋糕会招来很多让人恶心的虫子。丫头也不敢吃了，因为她也很怕蟑螂。蟑螂终于少了很多，渐渐没了踪迹，难道真是蛋糕招来的吗？ 我好恨老黑，这么牛逼哄哄的。为什么我要受他的气。我要报复，我怎么报复呢？那天我在百无聊赖的玩手机，突然收到一条信息。你好，在吗？这微信是老黑以前让我加的。是谁我忘记了。我说：在啊，她说：你现在还收学生吗？我说：收啊。她说：多少钱，我说：一二三年级三百，四五六年级四百。 她说：她儿子四年级了，开学了去你那里写作业吧。我说：好啊。我的心里好高兴，我想起来了，这是老黑出去吃饭的时候，看到老板娘非常头疼的给她的儿子辅导作业，老板娘说孩子越大，题越难，有些题她都不会了。 老黑说：可以送辅导班呀，老板娘说：可是现在的辅导班良莠不齐，也不知道那个好。老黑说：我老婆就开着辅导班，我老婆非常负责，你送去了就知道了，保证让你满意。于是那老板娘要了我的微信号。 当时加了我，我通过了，只是她一直没跟我聊过，当时我想她大概只是跟老黑随便说说。没想到她真的会来。突然间，我好高兴，我的事业终于有了起色。老黑我也暂时不恨他了。 第102章 真的开心 房子快装修好了，只剩贴壁纸了，看起来还不错。单调的乡村生活也要结束了。三天后，壁纸也贴好了。我跟老黑又去看电视和洗衣机。母亲给了3000元让我添置一样家电。看完了电视洗衣机冰箱又去看家具。 在家具商场碰到了二姐，她跟我们一起转。买好了东西我们便回家了。壁纸也贴好了，看起来很漂亮。只是电视墙有些“扎眼，”姐姐说：这是你看的电视墙吗？我说是老黑看的，她说：真像农村人的风格。 老黑也觉得那个电视墙有点不妥当。只有一个人说我们的电视墙好，那个人是从山里搬过来的，在市场里卖鸡，他也住在这个小区，房子也在装修。那天他进来看我家的装修，一进门就是这个电视墙“美的很，美的很”，老黑开心的笑了，他有些自嘲的说：我跟山里人的眼光挺一致的。 后来姑子姐来了，也说这个电视墙“山气”（土气），老黑终于承认自己的眼光不好。他说：要不我们再换个电视墙。我说：你省省吧，孩子马上就开学了，你还嫌这甲醛气味不够大吗？再换不还得重新晾干吗？ 家具都到齐后，我们又去市场买了炕毯，那是个枣红色的炕毯。铺上那个炕毯后，屋子里看起来特别喜色，还带那么一丝富贵的气息。整个屋子看起来非常不错。感觉像个新房。好像又重新结了次婚，可惜新郎没有换。 丫头入学费了些周折，我们家附近有两所小学，一所教的比较好，一所是城乡结合部学校，我们小区很不幸的被划入城乡结合部的学校。老黑找他哥哥帮忙，说实在不行就进那个学校吧。可是校长都失踪了，哪里都找不到。 最后老黑就守在校长家楼下，也不知他们怎么说了，最终丫头进了想进的学校。我们彻底搬回来了，屋子里的气味很大，简直不能住人，老黑说：不碍事。 小姨跟我们住在一个小区，我问她能不能在她家里晚上睡个觉，小姨同意了。白天我回到家里煮饭扫屋子，晚上辅导丫头写完作业，我就跟她去了小姨家。去了还要给表弟辅导作业，给他辅导完作业都快十一点了。 这住一宿的代价未免太高，但比宾馆便宜多了。小姨让老黑也过来住，老黑说不必了，他就住在家里。开学一周后，那个跟我在微信上联系的女人带着他儿子来了，他还带着另一个女人和孩子。两个孩子在一个班里，他们一起过来写作业。 谈妥了一人四百。我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那个小女孩也来了，还带来她的堂弟，她堂弟的妈曾经跟我还是同事呢？她堂弟的妈其实早都知道我开了辅导班，刚开始的时候她很不以为意。在她看来我只不过是一个售货员，怎么能当老师呢？估计我是挂羊头卖狗肉。后来看到这小女孩从七十分考到九十分，从一门九十到三门都考到九十，才觉得我是有真本领的人。这才把儿子送了来。 我的学生一下变成了四个，我的收入终于突破了千元，哈哈，我好开心。 第103章 学生 新来的两个孩子学习都不错，脑子都聪明，写作业也快，缺点就是很“贱”阿志话很多，还爱讲脏话，每次我拧他一下的时候他就发出“贱贱”的怪叫声，比如一声长长的带着拖音的”哎呀“或者”噢“的声音，那声音很像坐爱时发出的声音。 我怀疑这个孩子在电脑上或者手机上看了不该看的东西。阿志的父母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家里经常没人，他们打开电脑难免会看到不健康的东西。阿文跟阿志也是一个班的，他跟阿志是一样的贱。他比阿志好的地方是不讲脏话。 小女孩的弟弟脑袋很聪明，他在别的辅导班上过，在别处的时候他只能考个八十多分。来我这里之后就都上了九十。他的记性很好，特别是数学题，错过的题给他讲过一次他就不会再错第二次。小女孩现在已经五年级了，她是这里面年级最高的。 小旭今年不来了，他妈妈也开了辅导班外加小饭桌。小旭在的时候，他妈妈为了提高他的成绩给他买了一本练习册，他妈妈让他把练习册带到我家来写，顺带着把答案也带来了。这个练习册的答案解说的很详细，不像有些练习册只是写出答案就完事了。 我一下喜欢上了这本练习册，在给学生讲题的过程中，有些地方我也是不求甚解，只是让学生写上。有了这本练习册我可以讲的头头是道了。以前我让学生买练习册胡乱的买，都是那些销路比较快的。大众化的练习册。 看了这本练习册后，我只让家长买这种练习册。买上之后让他们连着答案一起带过来。这样我在给他们批练习册的时候，遇到有疑问的地方就可以看练习册上的答案解说了。一般我只让学生买数学练习册。难学的也只有数学，数学需要做练习来巩固。 以前给小女孩辅导的时候，我还要借助于手机来解答某些题。有了这本练习册后，数学所有的题型我都能掌握。基本上都不用手机了。 只是学生不是很听话，他们常常跟我讨价还价，少写练习册。看他们学习还好，我就挑些综合练习让他们写。不知是练习册很好，还是我讲的很好。学生的数学成绩都考的很好。 数学英语我都不愁，基本上他们都能考九十多。唯一让我有点发愁的是语文。组词，造句，把字句，被字句，肯定句，否定句都不愁。让我发愁的是阅读理解，是作文。每到遇到阅读理解他们就跟傻了似的。 老师这个怎么做，这个什么意思，老师我不会写作文怎么办。作文靠的是日积月累，他们都不爱看书，每次写完作业都是电脑，手机，游戏。阅读题他们常常连短文讲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想让他们读一遍，可别的同学嫌吵，让他们自己读，他们就说读了，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我读一遍再给他们讲，可他们好像不认真听。到考试的时候丢分最多的就是阅读理解和作文。 第104章 这样的学生 刚开始我有些手忙脚乱，感觉应付不过来。后来就适应了，我很细心的辅导他们的作业，他们也考的非常争气。第二个学期，阿志说：老师，你还收学生不，我说：收啊，他说：我们班有个同学想来，我说：好啊。 他说的你那个同学第二天就来了，眼睛眯眯的，很瘦。他作业写的很快，也不说话，字写的不好。一个小时过点他就写完了作业。我觉得是个挺好的学生。第二天他偶尔说几句话，还是写的很快。后来他就常常的说话。 比所有的学生都能说话。他来了没几天又给我说：老师，我姐姐有个孩子也想来，今年二年级。我说：好啊，那个孩子过了一天也来了。皮肤很粗糙，个子小小的，手很脏，脖子很黑。我的学生一下变成了六个，加上女儿就七个了。 这下我是真的有些忙乱了。我很希望老黑能帮帮我，可他以不喜欢干这个推脱了。自从我们装修完房子，他就没有活干，已经闲了很久了。不得已他开起了“滴滴快车”，我们的车比较大，也比较费油，于是他又决定改成天然气。 改天然气要三千多，听说对车也不好，可是不改成天然气也挣不了几个钱。我说:你帮我一下，我们可以扩大辅导班，你也不要跑什么“滴滴快车”了，成天坐在车上腰多疼啊？可是他就是不帮我。 我的女儿也不懂事，每次我忙的手忙脚乱的时候，她还责怪我不先批她的作业。现在的老师都要让家长传作业，女儿每天其实很早就写完了，因为我忙，没时间给她批，等学生批完再给她批的时候已经到了三十几个，她为此常常责怪我。 我心里很气，感觉你是我的丫头就该懂我的忙啊？我挣的钱很大一部分不都花到你身上了吗？迟一点传作业又怎么了，又不是不传，又不是最后一个传。每次没人的时候都给她反复讲道理，可她还是怪我。 我老给丫头说，妈妈给别人讲作业的时候，你别来问妈妈，你先拣会做的写，不会的等妈妈闲了再给你讲，可她总是不听。我感觉我越忙她就越来捣乱。有时候我的口气难免凶一点。老黑听到了就怪我。有一次还跟我吵架，说我不分主次。把自己的孩子放在一边，管别人的孩子。别人的孩子能有自己的孩子重要吗？ 我真是气的无语，这不是我的工作吗？如果不是为了挣钱，我干嘛要给别的孩子辅导呢？别的孩子都写完了作业在哪里等着批完回家，难道我让他们等着，先给自己的孩子批吗？他们一个比一个调皮捣蛋，怎么能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呢？ 写作业的时候都要拌嘴，吵架，打一下。写完了作业恨不能吵个地翻天。我快速挥动手中的笔，只恨自己没多长几只手，一下子批完。少一个人就多一份安静，可是我的老公和女儿却如此不理解我。那个眼睛眯眯的学生最能闹腾，不是要接水喝，就是要上厕所，从这个屋子跑到那个屋子，吵的我头要发晕。 打上他也只能安静那么一会。我真有点后悔收这个学生了。大概是因为太坏了，别的辅导班不要了，才来的这里吧。 第105章 不识字的奇葩 那个二年级的学生不只是手脏，脖子黑，他的身上也很臭，每次给他讲题的时候，有股气味从他的脖子里一阵一阵的飘出来。那是那种很久很久没洗澡的味道。我说:阿龙你不洗澡吗？他说：我住在爸爸干活的店里，只有回到楼上才能洗澡。 阿龙的爸爸开着一个小店，平常她们一家人都住在店里。阿龙的妈妈在商场打工，给别人买手套，围巾之类的东西。估计也挣不了多少钱。他还有个小弟弟刚三岁。阿龙的额头边上耳朵周围看起来比别的地方黑一些，估计都是垢迦。他的脸粗糙并不是皮肤本身粗糙，而是天天不擦油造成的。 他每天连饭都不吃就来了，写完了作业才回去吃，有时候写完作业都九点了才回去吃饭，也不知她妈有多忙。有时候他带个夹菜饼，坐在那里吃的很香。我当时还给女儿说：看你多幸福，每天有现成的饭还不好好吃，还挑食，阿龙天天都是九点了才吃饭。肚子不知饿成什么样了。 阿龙是所有学生里面学习最差的，他学习差不是因为他脑子笨，而是因为他不识字。他一年级的时候拼音没有学好，不会读拼音。之后就是不认识字。这让我很是头疼，因为他不识字，题我要一道一道给他读。 数学题只要给他读了题他就能做出来。他的字还写的难看。刚来的时候写的不知是什么。后来稍稍好了点。虽然每天写字，但他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我只好每天在他写完之后，再给他教一遍，让他知道那些字念什么。 可是我不只是他一个学生啊，六个人，我能分给他的时间又有多少呢？只能等别人走了，再给他辅导。我辅导的不只是他的作业，还要教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读课文。感觉特别费劲。看来阿龙的妈从来没有管过他的功课。 他妈估计也不是文盲。她要是稍微在这个孩子身上用一点心，他也不会差成这样啊？可惜阿龙也是调皮，我让女儿给他教，他总是不好好学，非得我亲自教，可我分身无术啊？每天边给他教课文，边闻他身上的臭气，我真的恶心。我想要不让他别来了吧。 有个周末，为了让他记住那些课文，认识那些字，我给他教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觉都下午六点了。老黑说：给了你多少钱，一天的时间浪费到他的身上。我也很烦啊，可是他不尽快的识字，我就得一直费时间。我也是希望他能自己读题，自己做作业啊？ 他也算有了进步，期中考试数学72分，语文38分。据说以前数学只考30多分，语文十几分。这个孩子，只要给我时间，我相信他会赶上来的。只是他的卫生情况太差了，总是让我反胃。要是一对一，估计一个学期就能赶上来，可惜他的母亲不能给我一对一的钱。我也要养家糊口啊。他还爱挖鼻屎，看我不注意就把挖出鼻屎还抹在我的桌子底下。 每个学生都说他臭，一次他用手摸阿志的衣服，阿志说他回家就把衣服洗了，他恶心的不行，觉得总有股臭味在衣服上。我想他要是干净一点我也能坚持给他辅导下去。等这个学期完了，就不要他了。 第106章 新机会 我的收入终于突破了两千大关，心里高兴的不要不要的，这在以前真的是不敢想。两个学生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多么的熬煎啊？那一带就是两年多。老黑这个人虽然脾气不好，但推销的功夫还是不错的，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来这么多学生。 我想只要有真本事，就不怕没学生。空闲的时候，我继续学习，背单词，读英语课文。背诗。我做这些希望有一天学生问我的时候，不论什么诗我都可以脱口而出。 我以为生活就这样了，没想到又有新的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放假的时候，老黑去哥哥那里转，看到哥哥忙的脚不着地。跟他说个话都没时间。等人走了之后，老黑说：你这样忙，让小红来给你打打资料，整理文件。 哥哥说：小红会打字吗？老黑说：怎么不会，每天都趴在电脑上打几千字呢？老黑倒是没有说谎。我每天确实要打几千字。于是哥哥让我去他那里上班，帮他整卷。他的卷好多好多，都乱糟糟的放在哪里，一个也没整好。 他让我先去一个所里跟着哪里的人学怎么整卷，之后来给他整。可是我的学生怎么办呢？我的事业也是刚有起色呀？老黑说你带学生也是放学以后，你早晨去你哥哪里上班，下午回来带学生。这样我顾的过来吗？ 哥哥还教我写诉状，写一个诉状一百。一天能写两三个。我本来不想来哥哥这里的，可是那天一下写了两个诉状就挣了二百块钱。让我又犹豫了。一个学生一个月才四百。一天挣二百这是什么概念。 哥哥这个所里是新开的所，人很少，就主任和他。这个所的位置很好，离法院不远，一天来咨询的人很多。律师写一个诉状要二百元，哥哥说我水平不高，收一百就行了。一般情况下律师是不屑于写诉状的，他们看不上这些小钱。 以前我觉得哥哥脾气挺好的，可是我不知道的是他自从当了律师之后，脾气就变大了，他时不时的训斥我，说我怎么这么笨，就这样还给别人辅导功课，这不是误人子弟吗？听到这些话，我很生气，我本来就没学过法律，我要是会写，不成天才了吗? 他每次给我指点的时候，都唠唠叨叨的说一堆的话。为了快速学会写诉状，我买了个本子，每天抄哥哥写好的那些诉状。哥哥说你打印出来就好了，抄的多麻烦。我抄是为了加深记忆。过了一个多月，我终于熟悉了诉状的格式。 我的文字功底不错，写诉状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出错的地方就是案由的判断和诉讼请求。哥哥说案由可以不写。诉讼请求非让他过目不可。他买了一些书让我看，可是我对法律好像没什么兴趣。 我只看他写好的诉状。太难的诉状我也不写。这边多是民间借贷和离婚诉状，这两种诉状也是我比较拿手的诉状。都有现成的模板，改头换面就可以了。还有什么强制执行申请书，保全申请书之类的偶尔也有人写。 每天没什么事情，我下午四点就往回走，可是也有出状况的时候，有时候哥哥房间有人，需要我招待的时候，或者有人写诉状给我诉说的时候，我就不能按时回家了。那些学生那么调皮，丫头又管不住他们。老黑又不在家。 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里非常焦急。恨不能立马飞回去。 第107章 不开心 哥哥的训斥让我很不舒服，他越来越像父亲了。可我不能像母亲那么能忍，我是新时代的女性。不要那样忍辱负重的生活。可是想到老黑的失业，想到每天二百甚至更多的收入。我忍了。哥哥的出发点总是好的，他这样也是为了帮我。 哥哥训斥我让有些当事人都看不上，他们有时会说：好好说呀，干嘛那么凶，这时哥哥会说：好好说，怎么记得住。虽然这里可以挣很多的钱，但是我还是不喜欢，我只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呆在这里。哥哥挣的钱更多。哥哥现在也算有点名气的律师，接的都是上万元的案子。一个月挣几万块钱不是什么问题。 这个所里平常来的就三个人，哥哥、主任和主任的姐姐。还有一个律师只在这里挂职，很少来。主任的姐姐也很少来，她只在月底或者有事的时候才来。哥哥跟主任总是很忙，大多数时候只是我一个人。 哥哥在的时候，有人跟他谈事，我就在一边听着，也算是学习法律知识了。他不在的时候我就给他整卷，整卷的过程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卷里有各种形式的文书，什么证人出庭申请书、恢复执行申请书，延迟开庭申请书、保全财产申请书。看见需要的我就抄下来，以备不时只需。 我很愁写那种机动车交通事故纠纷的诉状。那里面的各种费用我总是算不清楚。什么营养费、交通费、孩子抚养费，后续手术治疗费之类的东西明目繁多。哥哥扔给我一本书让我看，上面还有公式。我不得不学，不来这里我以为天下太平，来了才知道不幸的事情这么多。 以前我码字觉得无话可说，可是现在每天都有人给我讲他们的故事。可惜的是我却没时间码字了。每天早晨六点半和女儿一起起床，伺候她吃完早点，有时甚至要送她。送完她回来快速的洗头，草草收拾一下屋子，带上早点往哥哥那里走。 去了先洗哥哥的茶壶茶杯，洗完了就打扫办公室，打扫完了就开始整卷，哥哥要是来了就给他泡茶，之后去外面看书。可我看进去的并不多，每次眼睛在看书，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看不进去也得看，常常是看了十行大概只记住了一行。 主任和他老婆还有主任的姐姐常常发招聘律师的信息，却总是没人来，我也帮他们转发。所里的人太少了，我是多么孤单。可我是多么的傻，有了律师我还能呆在这里吗？主任的姐姐对我忽冷忽热，有时会跟我聊聊天，有时却一句话都不说。我是才出道，不知道江湖险恶。 有一次哥哥不在，有个人来写诉状，这种诉状我写过，很快的就写完了，交给那个人收了一百五十元。我收钱的时候主任的姐姐正好从门口经过看见了。不知是她看到我收钱心里嫉妒，还是真的为我担心。 她说：你写完诉状都不让你哥看吗？诉状可不是随便写的，要担法律责任的，写不好要出乱子的。从此我对她多了一份心眼，她在的时候我跟当事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也尽量不当着她的面收钱。我能想象到她的耳朵竖的有多高。还好现在有微信，很多时候我都是微信转账，让她想看也看不到。 第108章 好累啊 每天上完了班，回来还要辅导学生。有时候我刚进家门，学生就到了，我连饭都顾不上吃。我下班的时候给丫头买袋她喜欢的豆奶和豆沙包，有时候是方便面，有时候是外卖。不管怎么样要让孩子吃饱。我有好几次也是吃块馍馍充饥。 偶尔的老黑会做饭，可他的饭并不能很好的消化，总要给你不愉快，他看起来总是不高兴。有时候中午我懒得做就请他们在外面吃。老黑常常问我：你今天写诉状了吗？我说：没有啊，写了肯定请你吃饭。老黑有时还问我：你哥给你发工资吗？我说：发呀，一分不少，他说：那你怎么不往出拿呀？ 我说：怎么没拿，家里的菜不是我买的吗？水果不是我买的吗？水费不是我交的吗？他说你现在连学生一个月有四千块钱吧？我说：没算过。老黑替我算了一下，他说：你现在也是高工资了啊？我不置可否。老黑做了一段时间饭，就有些毛糙了。时不时的想发脾气。 我说：要不这样，曾经你不是每月给我一千块钱，让我管着买菜，煮饭，接送孩子吗？现在我每月给你一千块钱，你煮饭买菜怎么样？老黑说：切。我说：切什么切，你曾经不也是这样对我的吗？他感觉我是侮辱了他。这有什么侮辱的呢？以前他挣钱的时候不是牛逼哄哄的吗？ 他对我这样就很正常，轮到我这样要求他就成了侮辱，我是心平气和的对他说，没有一点侮辱的意思。我现在很忙很累，而他有没有合适的工作，互换一下有什么不可以。那天吃完了饭我就去睡午觉，老黑发脾气说：你挣了点钱就牛逼哄哄的，连碗都不收了吗？ 我懒得跟他计较，我每天早晨六点半到晚上十点半，上班的时间超过了十二个小时。如果被人理解，我还能坚持，不被人理解，我就要放手一项工作。哥哥对我的早回也不满意。我问他我的学生怎么办呢？让回去吗？他说：不教就不教了呗。 可是他对我的训斥让我不敢把我的学生扔了。如果我让学生回去，某一天他又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呢？哥哥也不是每个月都挣好几万，有时也会有六千，八千或者一万。他每月给嫂子三千家用，给我两千元，他自己也剩不了多少。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也没给他干多少活，他其实不必给我两千元。可是哥哥爱面子，常常有人问他给我发多少钱的工资，一千块钱他说不出口，可是发两千有时候对他来说也是蛮吃力的。还有他的训斥让我很不开心。 有时候问他一个问题他总不回复，问的多了就堵我一句，说我懒得不看书，笨的无可理喻。办这个辅导班我熬了好几年呀！要是放弃了想再办起来就很难了。我没有遣散我的学生，很累很累的时候我就盼望着他们回去几个多好啊。 有时候太累了，我也敷衍学生，以前他们写完了作业，我还让他们背单词，读英语课文，做练习册。现在却是写完了就让回家。阿龙以前一篇课文要教他读好几遍，现在只是一遍。练习册他们写了好几页我都还没批，以前都是今天写完第二天就批完了。 在连着两次小测试中，阿文的语文都没考好，只考了七十多分，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事情。他的家长很不满意，不让阿文来了。我也懒得解释了，不来就不来了，这不正是我所盼望的吗？ 第109章 又走了一个 阿龙不但臭，还时不时的跟我顶嘴，每次他一着急说话就结巴，这都是被他妈打的，他虽然只有八岁，每天放学了还要去幼儿园接他三岁的小弟弟。那天下午他给我说，早晨他妈让他送弟弟去幼儿园（离家很近），他不想去，他妈妈就打他，把他的鼻子都打出血了。 我对他妈妈的这种行为很是愤慨。阿龙虽然八岁了，但比同龄的孩子个头小很多，还很瘦，这大概就是疏于照顾的结果。八岁的孩子送三岁的孩子上幼儿园，她也真是心大，这不是虱子送箕子上学吗？阿龙那个头比一个五岁的孩子也高不了多少啊。 那天阿龙不小心摔倒，我看到他的裤裆开了口子，第二天开的更大了。有一个拳头那么大。而那时正是冬天，也不知他冷不冷。过了几天他感冒了，他妈给他买了手套，脖套和帽子。每次出门的时候他都细心的套好脖套，戴好帽子手套才出门。感觉他是一个很细心的孩子。 又到了交辅导费的时候，阿龙的妈妈说迟一点发给我，她的工资还没发。我正好也累的不行了，在多辅导了两天之后，我给他说你明天别来了。其实阿龙也不是笨的离谱，我只是没有精力再去管他了。我也不是爱财如命，学费迟交几天真的没什么。我现在不只是感觉累，我还生病了。 我的腰很疼，疼的我往起站的时候都得扶着桌子。好在还有二十多天就放假了。放假了，我就能喘口气了。我知道这都是久坐造成的结果，可我的工作都需要坐着才能完成呀。写诉状得坐着写，批作业也需要坐着，我倒是试着站起来批作业，可站久了脖子又很酸，脖子酸久了，颈椎就疼，怎么都是不舒服。 还剩四个学生了，稍稍轻松了些，我也尽力的辅导着他们。阿龙的母亲跟我吵了一架，说我是爱钱的老师。我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爱钱我贪污你的钱了吗？我并没占你的便宜，还给你多辅导了两天。她说：你作为一个老师没有一点师德，学习好的你就要，学习不好的你就不要了吗？如果学习好，还跑到你那里干什么？ 还有那天你老公骂我的孩子，用那么难听的话，我看着你的面子没吭声，他有什么资格那样骂我的孩子。我说：这个事情我给你道歉，我老公那人脾气不好，是他不对。她说：反正你就是没师德。 那天我实在是很忙很忙。老黑躺在那里玩手机。我让他帮个忙给阿龙听写下生字，教他读读课文。阿龙不是很用心，他教的时候没有认真读，他考的时候又不会，还给他做鬼脸。他的愤怒被瞬间点燃了。扔了阿龙的本子，让他们都滚蛋，以后别再来了。 他还以为学生是我或者是自己的孩子，由着他想怎么骂就怎么骂。他们回去给他们的父母说了，他们的父母一个一个的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耐着心一个一个的解释。心里别提有多窝火。他不但没有给我帮忙，还惹了一堆的事，让我跟着擦屁股。 他常常给我说:你看看他们写作业的桌子，书到处乱放，你也不给立个规矩。我说：我只负责批改作业都很累了，讲卫生，爱整洁那是他们父母的事情。况且我教了人家也不一定听呀。乱就乱了，他们走了不就整齐了吗？ 他说：要是我教，他们就不敢这么乱放，我说：要是你教，人早都跑光了。人家是来写作业的，不是来受你压迫的。 第110章 排挤 我的腰疼的厉害，在公交车上，车身只是颠簸了一下，我就摔到一个人的身上，费劲的站直了。而在以前这点颠簸对我来说算什么呢？可是我的收入确实提高了呀，仔细算了算，这个月加上带学生的收入竟然有五千元。 突破两千的狂喜还没散去，而今又挣到五千元。我真的没想到我这么不起眼的人能挣到五千元。我认真的看着哥哥的卷，看那些法律文书，我想要是我能学会写所有的文书，我的收入就会一直这样的稳定。 这不是哥哥的“所”，主任对我的到来不是很欢迎，他常常阴沉着脸扫我一眼。但也不好赶我走。现在所里没有律师，他不想得罪哥哥。所里终于来了一个实习生。主任的姐姐也开始常常上班。在她上班的时候，来了人她会快速的站起来，说：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请您进第二个房间。 新来的律师叫阿涛，他刚来的时候，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尊敬的称我为“红姐“，他以为我也是律师。等到知道我只不过是一个“整卷的”，就爱理不理了。哥哥的办公室是第一个房间，来了人总会先进第一个房间。 人家进去了，我就不能不理。阿涛跟主任的姐姐就竖着耳朵听着，我不是专业律师，有些不能回答的问题就让他们去找“阿涛“。有时候人家要写诉状，我就写了。每当这个时候，主任的姐姐脸色就很难看。 她们或许已经商量着怎样来对付我，只是一直没想到好的方法。主任的姐姐对我总是冷脸相待，不愿意再跟我讲一句话。只在我拿着委托代理协议和钱让她盖章的时候，敷衍几句。她们跟我之间隔着哥哥，要不是哥哥她们或许早都赶我走了。 阿涛只是来实习，实习一段时间又走了。主任的姐姐很眼红我挣钱，她竟然也开始学这写诉状。只是她打字太慢了。我写诉状只用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她写诉状弄了两个多小时，都没写完。她趴在键盘上一个一个找字母。写好了句子又不通。 弄了两个多小时觉得可以了，给人家拿去又拿了过来，说法院不收，嫌太啰嗦了。她以为所有的人都能写诉状吗？她以为我只是侥幸通过了吗？她不知道我在写诉状之前已经当过情感论坛的版主。她不知道我在写诉状之前已经在网上写过七八十万字。 哥哥对我说：诉状不能啰嗦，用最少的字，把事情讲清楚，不能多话，要向原告说话。这些我都能把握。我唯一差的就是法律知识。而她一个五十岁的老婆子，平常只是盖个章，并不懂得写文章是怎么回事。 她那个诉状改了好几遍，费了很多纸，让她很是0000烦恼，好像不明白我的诉状人家拿上就走了，而她遇到的人怎么这么麻烦。文字的组织是一门学问。她认识好几个律师，打电话反复的问，又用手机拍上让人家看，改了不知多少遍才通过了。 看到那崭新的钞票，她的脸上开了花。诉状太难，她就写”强制执行申请书“，每当遇到些强制执行申请书的，她就非常高兴。这是她弟弟开的”所“，她写起来理直气壮.而我写个诉状却像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第111章 回家 学生终于放假了，我的腰也在慢慢的恢复，吃药加上锻炼，疼的不那么厉害了。所里又来了一个实习律师，长的很帅，还开着车，看起来家里很有钱。不久阿涛也来了。他们心里打概都不太喜欢我的存在，因为我抢了他们的饭碗。 实习律师大概就指望写诉状和咨询挣钱。可是哥哥的办公室是第一间，人家要进来我也没办法。哥哥的卷早都整完了。呆在这里好像没事干。一天要是写不了一个诉状，呆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呢？白拿哥哥的钱吗？他最近的生意也不太好。 主任的姐姐跟那两个律师时不时的说笑，看见我就板起了脸。她大概奇怪我怎么还不回去。她连着上一周的班，我就一个张也不开。我懒得看她的脸。呆在这里感觉很压抑，很孤单。我想我应该回去吧。 没什么事干，孩子也吃不好。老黑时不时的怪我不给他煮饭。屋子扫的不干净。来这里实实在在的没事可干呀？主任的姐姐虽然没明着赶我走，但她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赶我走。进来一个人她就喊走，全都进了实习律师的房间，我一个诉状都写不上了。 我想给哥哥说我不来了吧。等你忙了我再来。但又怕哥哥生气。后来我给嫂子说了：我说最近也没什么事情，我就不去了吧，等我哥忙了再叫我。嫂子说：好吧。 突然闲了让我很不适应。更可怕的是老黑也闲着。我安慰自己没有什么，马上就要开学了，就当休息了。可心里还是后悔。我想哥哥没说我干嘛要回来呢？即使不写诉状，哥哥每月也给我两千块钱。呆在家里可是什么都没有。 没有就没有，我也不是立马穷的就没钱花。我不是还有学生吗？幸亏我没让学生走光。“所“里虽然看起来光鲜，挣钱多一点。但是以后我肯定是呆不住的。现在才两个实习律师，就把我排挤成这样。要是来三个、五个、六个律师又哪有我的市场呢？ 好好的带学生，码字才是我该走的路。带学生虽然有点麻烦但是不受气呀？老黑对我冷嘲热讽，他说；你哥不要你了。我说：没事干，我就回来呗，呆在那里浪费时间有什么意思呢？我有我的人生追求，不是呆在那里乞求别人来可怜我的。 他说：切，谁信。我说：爱信不信，我上不上班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又不问你要钱花，你担什么心呢？不挣钱的女人多的是，我休息几天又怎么了？不去那里不是还有学生吗？他说：你带学生挣的不过是”婊子嗑瓜子“的钱，能干什么呢? 我说：那就不劳你操心了，挣多挣少是我的事情，我又不指望你养活。自从丫头上学开始，老黑就不给我家用了。还常常说：你挣了钱怎么不拿出来啊？我们一起存到这个家里多好。以前他的存折交给我管。自从一次吵架后我说我要带着他的钱消失后。他就费尽心机把钱全转到自己的卡里。 第112章 演戏 他把钱转到自己的卡里，我就不能取了。他常常说用了就去取呗，并且把密码告诉了我。我以为他是真的让我取。记得那好像是一个假期的时候，学生们都不来，我自然没有收入了。于是就拿着他的卡取了八百块钱。 他很快的发来微信，说我怎么收到短信取了八百块钱，是你取的吗？你取钱干什么？你带学生的钱难道花完了吗？你去你哥哥那里上了那么长时间的班，没有结余吗？学生才放假一个月啊？你平常也只不过买点菜而已。 看着这一长串的质问，我就知道他所谓的取，只不过是个谎言。以后我只能靠自己了，想花他的钱是难上加难。但是已经取出来了，我也就没打算再放回去。我一个女人家，买菜，买衣服，买化妆品都不问你要钱了，你还想怎的。 丫头平常买学习用具，买书，买衣服什么的也都是我花钱。自己养的丫头化就花了也没什么呀？可是他为何要那样虚伪呢？每次一说钱的事情，他就会说：卡是放在家里的呀，密码你也知道呀？我又不是不让你取。取一次就问了这么多。再取一次会发生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的我也懒得打扮了，因为不大出门，在家里也就胡乱拉一件衣服穿上。有时脸也懒得洗。有时照下镜子，自己都感觉很苍老。其实我打扮一下还是不太老的。只是我常常觉得时间不够。晚上我要辅导学生，下午要给他们批练习册。 我还要看书，码字，卖菜，煮饭，收拾屋子。我哪里有时间收拾自己呢？老黑对我的忙碌很是可笑，他时不时的讥笑我，好像你干着多大的事情一样。我懒得跟他争论，他总是说的很多，做的很少。 比如说他说自己很疼孩子吧。常常说：你看人家的妈妈早晨起来给孩子坐可口的早点，什么鸡蛋了，面包啦，牛奶啦水果之类的，看着就很有食欲。我的孩子可怜的，多瘦啊？听他这样说，你会以为他是多么的疼孩子。可是他从来不会起床为孩子做一顿早餐。 每次他洗个锅或者拖个地就会说：看我多懂事啊，看我拖的地多干净，厨房打扫的多么整洁，看着油烟机我擦的多亮。好像他做了很大的工程。可是我每天都在扫屋子，做饭，卖菜，洗锅呀。 难道我煮个饭就要说，看我炒的菜多么好吃，我买的辣子多么好看，我放的调料多么可口。我洗个锅也要那样说吗？他只是偶尔为之呀。以前我是笨嘴拙舌，他说什么我都对不上来。现在我的口才却是非常的好。 他在夸自己的时候，我也会说:这难道不是你的家吗？你干点家务又怎么了。我不是天天都在干吗？你做的事情我天天都在做啊。我煮了饭你洗锅不是应该的吗？况且你也不是天天洗呀，你要是煮饭，吃完不用你说，我立马就会洗掉的，你干吗？ 他当然不愿意干。他只是在我忙的时候才洗锅，比如说刚吃完下午饭，学生就来了。我忙着给学生看作业，他才去洗，有时他不洗我也不说什么，大不了明天再洗，可我要是闲着他是绝对不会洗的。 第113章 相处太难 自从生了女儿，我们基本上处于分居状态。一是因为他脾气暴躁，二是他那方面不太行。我不知道是不喜欢他还是真的老了，对那方面也没多少需求了。有时候他会对我说他的“姑爹，姑妈”，到老都睡在一个被窝里。 娶了儿媳也是一样，早晨儿媳都进门扫屋了，他们老俩口还盖着一个被子不起床。我说这只能怨你总是无缘无故的翻脸，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跟你睡在一个屋子里还不把我气死。有时候跟他谈着话，自己觉得没什么的时候，他就突然翻了脸，一句话让你气的说不出话。一晚上辗转反侧，还不能吭声。与其这样我还不如睡到别的屋子。 分开了再睡到一起就怎么也睡不着了。在丫头身边我可能半小时就睡着了。在他身边翻腾到十一二点也睡不着。他也睡不着。男女睡在一起或许得干点什么。可是他总怕失败，不敢动弹。我也只能再一次离开。 他说老了，睡在旁边坐个伴而已。可是我才四十岁怎么能算老呢？不是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吗？有时候也想着出个轨什么的，但想到那一连串麻烦的事情也就作罢了。其实他的病也不是很严重。有时也能过一下的。只不过他这人性子太急，做什么都快。可是这种事情太快了又没意思。 有时候觉得女人结婚挺没意思的。又要挣钱，又要做家务，还要管孩子。男人是多么舒服呢？只挣钱而已，这个钱还不一定给你花。给你干那么一点点家务还常挂在嘴上，好像是多大的恩赐。还动不动发脾气，你只能忍受。顶嘴的结果就是挨打。 除非你特别有钱，能自己买套房子，否则你只能忍气吞声。虽然说法律能判给你一些东西，但仔细想想还是自己有钱的好。但是想到离婚后的那些事情也挺麻烦的。暂且先凑合着吧。我现在挺爱钱的，觉得钱真是个好东西，它比男人要可靠的多。要是我能买套小房子多好呢？哪怕是间小小的公寓。 我呆在里面不受约束多么好呢？我是多么讨厌做家务呢？可是老黑却希望我把屋子扫的干干净净，把窗户擦的亮亮的，床单铺的平平的，沙发底下也不要有一丝灰尘。我也常常试着那样做。努力做到他眼中的贤妻良母。 可是每当努力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就觉得好无聊？我是有理想的女人啊，我要把时间放在读书码字上。那是我爱做的事情啊。那些事情让我有成就感。扫屋子抹灰让人心生颓废啊。 我又不是不做，每次收水费看到别人家里都乱糟糟的，我家还算是最干净的，可这还达不到老黑的标准。他总是希望我吃完饭就立马洗锅，地板擦的发亮，把孩子收拾的整整齐齐，可是他也是只洗自己的衣服，洗烦了还骂娶个老婆干什么？还自己洗衣服，偶尔给丫头洗了次衣服，还是洗衣机洗的，嫌衣服太少了，找了丫头的两件衣服放了进去，洗完了还骂我一天到晚什么都不管，连丫头的衣服都让他洗。 我怎么是不管呢，当时衣服放在哪里就是嫌衣服太少了，我是等周末大家都休息的时候洗，那么大容量的洗衣机只洗一两件衣服也挺浪费的。他的话就出来了。 第114章 瞎操心 我其实很怕跟老黑呆在一起的，跟他呆在一起总要吵架，我常常盼着他去一个好远好远的地方，一两个月回来一次就行了。我很讨厌他不爱干却什么都要管的样子。还给别人说我什么都不管，他什么都要操心。 比如说交天然气这个事情吧，常常都是两个月交一次，最多三个月。要是再不交人家就会贴单子了。贴了单子再不交就要停气了。每次估计到了两个多月的时候，他就说：怎么还不交天然气呀，让人家停了怎么办，迟了还要交滞纳金。 再过了几天他又问要是还没交，他就发火了。你怎么还不交呀，你一天在家都干什么呀？这么点事情都让我操心。可是谁稀罕他操心了呀？我家的天然气从来没有被停过。还有交养老保险的事情，每年我都是十二月二十几号才交的。 可他在十一月的时候，就开始催，早点去交了，到了十二月份，那么多的人要排多久的队呢？排队也是我排呀。他自己不愿意做，总是指使我，还说他操的心多的很。他又做了什么呢？只是上个班而已。 我真希望他什么都别管才好呢？每次我兴冲冲出门的时候，他总会给我浇盆凉水。不是嫌我衣服没穿好，就是我的包没配好。再不就是丫头的鞋脏了，头没梳好。责令我立马去换，说这样出去丢他的人。我真想说你长的丑你怎么不嫌丢人呢？你怎么不去整容啊。我嫌弃你了吗？ 时间久了，就觉得跟他在一起是真的很累。于是也不愿跟他一起出门了。他走他的我走我的。他或许心高气傲，希望我打扮的貌美如花，可又没给我多少买衣服的钱啊。于是又说我不会打扮，买的衣服不时尚。 我倒是很想打扮，可是每天做那么多的事情，我那有心情打扮呢？他不用做家务，只是自己一个人，时间充足的很。我又要给丫头穿，又要给自己穿，还有顺带着把家务干掉一些。有时候跟他出去吃个拉面。 他回来不是看电视，就是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我则要收拾乱七八糟的屋子。要是我也躺在那里，不到一会他必定说：那么胖，屋子这么乱，看不到吗？他在家里怎么样都行，我却是不行。吃完了饭他坐在那里看电视，我要是也坐在那里，不一会他必定说：赶快去洗锅呀？ 电视看的有些入迷了，我就说：待会洗。他去接饮水机的水之后又说；怎么还不洗，我说；你坐在这里看就可以，我看就不行吗？迟点洗又怎么了。我不看你喊我来看，看的有点情节了，你又让我洗锅。 这下可惹恼了他。他开始脏话连篇了。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去默默的洗锅了，我责怪自己怎么这么不求上进，看那个屁电视干嘛？难道又忘了自己的理想吗？向来我都不怎么看电视的。他却是成天的看，白天看不够晚上熬夜看。 有时候他喊我看，他说真的很好看，你过来看看呀，学学呀，看看别都怎么生活怎么做人的。大多数时候我都不看。偶尔的看一下。 有时候丫头回来了，我让他关了电视，他就说：看电视也是一种学习呀，让孩子看看怎么了，我说；既然看电视能学习，还要学校做什么。你不关电视，丫头就不睡午觉，不传录音（读书录音），你还以为你是让丫头学习了。大学生都是看电视看出来的呀？ 第115章 老黑的工作 老黑那天回来给我说：他找到了工作，我很高兴的问他什么工作。他说：去保险公司上班。我大失所望。我说：你以前不是说一个人干保险，一家子不要脸吗？怎么现在你又去干保险。他说曾经我对保险有误解。保险是帮助别人解决困难，是非常朝阳的产业。 我不置可否，我挺讨厌保险公司的人。甚至希望他跑“滴滴快车”不要去保险公司。我感觉保险这个工作说出来都有些丢人。但看他那么有信心。我也不忍心去打击他。保险这个工作，一般人很难长久的干下去。我想过不了三个月或者五个月，最多半年他就会被淘汰了吧。 跑保险，有单了才有工资，没单就没收入。我们那里有那么多的单呢？认识的人就这么多，跑完了这些人又去找谁呢？老黑的朋友也不是很多。没单了，他大概就不干了吧。老黑第一单是给自己买的。两万块钱的账户。据他说来是很好的。我很生气，可是他说钱是他挣的，我管不着，况且他买账户也是为老了考虑。 原来他跟我分的这样清楚，他的钱我是没权利管的。可惜我还把自己看的太高。我们俩人一年养老保险要交一万五，再加上这两万就是三万五，加上暖气费两千是三万七，再加上小帅一年的学费生活费七千元就是四万三了。我是觉得负担太重，怕他吃不消。 他说他的养老保险费已经交够了二十年，就不用交了。少掉七千五还有三万五千多呀？小帅现在上高中，如果考上大学，生活费和学费会更多，那时他能承受的住吗？上完了大学紧接着就是买房子娶媳妇。这也算是我们人生中最紧张的十年，他却花那么多钱买保险。 他每天兴冲冲的上班，看起来热情高涨。他的第二单开的是我姐姐，第三单是他侄儿买的。老黑一个月开了三单，受到公司的奖励，旅游奖励，上台分享经验，去c城开精英会。他好高兴，说保险公司真好啊，让我获得这么多的荣誉。我怎么没早点进来呢？ 他常常喊我去他们公司听产说会，我放假没事干，也不好推辞就去了。其实心里并不想去。那些产品听起来挺好的，可买的人不多。他说: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我们公司干吧？我说:拉到吧你，我最讨厌这种工作了，让我去干估计一单都拉不来。给我买保险，你出钱吗？ 再说我也没闲着啊，这不马上就开学了吗？我的学生怎么办呢？他说：开学了，你可以再回来。再说你带学生也挣不了几个钱呀？我说：我宁可去超市去商场哪怕只挣一千块钱，这个钱是实实在在能装到兜里的。你们保险公司，跑一个月，不开单，一分钱都拿不到。 我说:你别打我的注意了，我是不会去保险公司的。我去了也只是浪费时间。他说：给我想想办法呀，公司要增员，增一个人八百元，增了人就不用出单了。增三个人就可以当主任了。我的同事都增了三个了。 我把我认识的人都想了一遍，有两个还喊着去听了产说会，可是她们都说对保险不感兴趣。以后我再打视频她们连视频都不接了。 第116章 不想听 我很烦老黑给我说他工作的事情，我想既然你觉得好，你自己认可的事情你干就行了。干嘛给我说：帮我找个人呀？给你哥哥说说，让你哥买个保险呀。他是个大律师，这点钱算什么呢？况且这利息比银行高的多。 我曾经也去保险公司呆过。我觉得自己是被忽悠过去的。记得那时丫头刚上幼儿园，我在小姨店里看到最新一期的【前沿资讯】上面有一则”招聘启示‘“说某公司要招银行业务员，正常上下班，工资面议。 我当时也是头脑简单，银行信贷员也算是牛掰的工作。怎么什么限制都没有呢？我傻傻的打电话过去接电话的人很是热情，给我说了公司的地址，我去了一看怎么是保险公司。我问接电话的人：“这不是保险公司吗？怎么说是银行招信贷员呢？”那人说：我们保险公司要开银行呀？所以招信贷员。 之后她让我坐在电脑前做一个测试，那个测试很快的通过了。她说：恭喜你呀，这个测试要是不过关，公司还不能录取你呢？我想那么简单的题谁不会答呢？除非是文盲。后来她就安排我跟班学习。让我花了五十多元买了本保险知识的书。 一个小个子戴眼镜的老师天天在讲台上讲课，培训班里大概有三十多人。培训了十五天，又让我们一人出20元钱，雇了辆中巴车送我们去c城考试。我答完题就显示出恭喜您通过了。好像考了七十多分。考的人中只有两个人考了59分，是两个女的。她们很担心，说学了这么久，又没通过，真是没劲。 后来老师告诉大家，所有的人都通过了，因为我们是少数民族地区，优惠十分，所有的人都通过了。这是不是说明，只要你来，只要你考，就能过呢？得知我干的是保险，而不是银行信贷员，我的心情很不好。 我在脑海里仔细的搜寻了一下，我好像没有一个可拜访的对象。那个时候老黑在那个电力公司上班。每个月的工资是2699元。养活四口人，真的是捉襟见肘。我要是给孩子或者我买个保险他一定会说你有钱你就去买。可是我那里有钱呢？ 在考完证的第二天。那个接我电话的女的，据说是主任，给我打电话，首先庆祝我考试过关，之后说第二天早晨在“品质“拉面馆请我吃拉面。在我学习的那半个月，我时而把丫头送到姨妈家里，时而送到小姨那里。那次听完课去小姨那里看到女儿坐在那里哇哇的哭，小姨忙的顾不上管她。我上班了女儿怎么办呢？ 如果这是一份有保障的工作，我会考虑干下去，可是我听好多新人都说没有保底，没单就别想拿工资。而我没有一个可推销的对象。思前想后一晚上，第二天早晨我就没去。我是需要工作，但是我不想去保险公司。 我见过很多像牛皮糖似的保险公司的人，我见过她们为了跑一个单一趟一趟的跑去别人家苦口婆心的说，而又不被别人认可。我听过别人对保险公司员工的诋毁。有人说有的女的为了跑个单不惜跟男人睡觉。还有人说有的人垫了保费人家不给还。 人们提起保险公司的人总是摇头，不是说他们是骗子就说像牛皮膏药，我也看到过有人一讲保险别人就昏昏欲睡的样子。现在老黑再给我说：帮他增人，给他想办法的时候，我真的是很烦很烦。 第117章 黑马 离开学还有二十多天，我的心时不时的会感觉迷茫。如今处在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龄，我怎么可以闲着。后来又想我还有点积蓄，现在即使流落街头也不会担心活不下去，租个房子生活一两年是不成问题的。 一两年后我怎么办呢？我想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我还不能找到一份工作吗？好在我的父母有退休工资，不用我去养她们的老，这样我不至于活的太狼狈。二十多天就当是放松一下。身体也是很重要的呀？我的腰疼已经不治而愈了，只要不久做，再加适当的锻炼。不用吃药也好了。 老黑组织他的姐妹们吃了一次拉面，要了小菜牛肉，包子和面点。大家很高兴的去了。在吃的过程中他大谈特谈他的保险怎么怎么好，并说每个人都应该买保险，给自己一份保障，否则出了事情会追悔莫及。 大家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感觉早茶真是不好喝，可是既然吃了就不得不耐着性子听完。老黑慷慨激昂的讲了一早晨，也没有一个人流露出买保险的意愿。不是说已经买了，就是说现在没钱。老黑很失望，我的姐姐他只是说说就买了。他的姐妹们请的喝早茶吃拉面也没一个人买。 就当是支持他一下也不行吗？况且买保险又不是抢你们的钱，存上十年或者二十年钱还是可以退回来的呀。一年存个三四千元，对她们来说是很难的事情吗？在她们看来保险好像是洪水猛兽，或者是骗钱的怪物。 老黑很灰心他的姊妹如此不给他面子，发了通牢骚。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打击的没有信心了吧。可是我想错了。第二天老黑下班回来又是信心满满的了。他也算是那批新人里的典范，常常被叫到台上讲话分享经验。而他就喜欢站在台上看别人崇拜的眼神。他的主任戏称他是新人里的黑马。 既然他如此热爱他的工作，就让他去干好了。他比我强很多，我是白跑了十五天，倒贴了一百多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他又开了好几单，他同学的，朋友的，侄儿的，姐姐的，还有曾经的同事。他每个月都开单，成了“泰星”，他的名气很大，保险公司很多人都知道他，他的照片被贴到了“荣誉墙”上。他是多么喜欢这种感觉啊！ 他见人就讲保险，有时我都觉得难堪。忍着在哪里陪他，同时也觉得他挺不容易的。他说：面子值几个钱呢？挣到钱才是王道。我有时也试着给别人推销他的保险，但是看到别人不耐烦的样子我就停止了。我努力了很久却没有给他卖出一单保险。 他常常给别人吹嘘保险公司怎么好怎么好，有的人会说让你媳妇跟你一起干呀？那么挣钱的工作。这时他说：我媳妇他就喜欢带学生，不喜欢出门。这种工作适合性格活泼爱外面跑的人干。我媳妇是个闷葫芦，不爱跟人打交道。 我听了听他们的产品，觉得也挺好的，大家排斥保险大概是因为没钱吧。要是有钱几千块钱又算什么呢？ 第118章 父子吵架 那天哥哥有事让我过去帮他写个东西，我在哥哥的办公室里碰到了公公（老黑的父亲），他在法院打了官司，现在到了执行阶段。过来写个强制执行申请书，我给他很快的写好了。他当时问我老黑这段时间在干什么，我说：在保险公司上班。 他说：切，找那算是什么干的，还不如去当个保安或者看大门。我也是笑了，我说：你儿子那脾气能去看大门吗？我们小区那看大门的大爷隔几天就要跟人家吵架。人家不交停车费，看门的老大爷不给开门，人家就在那里站着。 前面后面堵满了车，不停的打喇叭，老大爷无奈最后还是打开了大门。这样的工作老黑能做吗？公公对保险也是非常的不看好。可是公公未免有点小看老黑了。老黑在保险公司这几个月每个月都领八九千到一万多元，这工资做保安或者看门的大爷能领到吗？ 公公知道跑保险是惹人厌的工作才这样说，可是他这样说也太小看他的儿子了。老黑即使是跑“滴滴快车”也比当保安的工资高啊？况且他才四十岁，看大门未免太年轻了些。老黑老家的房子已经被征了一年多了，今年大概要分下来了吧，如果分下来还有我们一套。 不知会分到一套什么样的房子，不管是什么样的房子都是一笔钱。如果公公不娶后老婆，或者后老婆不带儿子，我们或许会分的更多。公公要和他的后老婆住一套房子，还要给他的后儿子也占一套。公公原本打算要三套小房子，老黑不同意，他只同意给公公和他的后老婆一套房子，他的儿子不管。 公公自从娶了后老婆就非常听老婆的话，他要给后老婆的儿子弄房子就要跟自己的儿子吵架。后来他说有老黑的一套房子，具体多大没说。八月份的时候，公公的房子分下来了。分下来很久了公公都没吭声。 我们知道的时候，公公已经开始装修了。我们去看的时候，公公说：装修的钱不够，于是大家一人给公公给了两千块钱，老黑的哥哥给了五千，让公公装修。公公的房子结构挺好的，九十多平米，一楼。 公公住到新房子不久就说后儿媳闹着要和后儿子离婚，说当初娶她的时候说的好好的要给一套房子，现在房子下来了，却让他们老俩口住，难不成是骗她的。后婆婆很着急，恨不能把自己的房子给儿媳住。公公也很着急，他不着急就没办法给老婆交代。 他只能安慰老婆说：急什么，有我这条老命在，就不怕他（后儿子）没房子住，这不是还没分下来吗？一共是220平米，公公占掉了90平米，还剩140平米。公公给老黑说：只给他90平米，剩下的给他后儿子，然后在让他后儿子凑点钱买套房子。 老黑不依，跟他爹恶狠狠的吵了一架，说他这些年在外面怎样怎样辛苦，怎样怎样难过，说他爹从来没操心过他，没管过他，说他爹待后儿子比对他好，说他爹恩断义绝。说他从此以后在也不管他的爹了。 公公的口才也很好，一步不让，他们吵红了眼睛，都喘着很粗的气。我无法分开他们，只好给姑子姐打电话，姑子姐来了之后，才分开了他们。我感觉头好痛呀？我对老黑说：有一套就不错了，既然无力改变，又何苦这样吵呢？要是气死了他爹他怎么负担的起。 第119章 老夫少妻 其实老黑也不算是无理取闹。公公现在被征的这块地是老黑申请的。以前公公不住这里，他住在离街很远的地方。老黑到了结婚的年龄，不想住在公公那里，他重新申请了块地皮，垫好了地工。只等着攒够了钱盖房子。 后来他认识了小帅的妈妈，小帅的妈妈人长的漂亮，是街边长大的姑娘，他不愿意去农村生活，她给老黑说他要是能买套房子，她就跟他结婚，没楼房她们的事情只能吹了。那个时候老黑应该是非常喜欢小帅的妈妈吧。 他把自己的烦恼说了出来，恳求大家帮帮忙。那个时候他才攒了一万五千块钱，可一套楼房要五万多。后来他嫂子父亲公司的一个员工正好要回老家，急着卖房子。老黑就买了那套房子。五万二。老黑去银行办了按揭。 之后开始没黑没夜的跑车。又攒了点钱，老黑的父亲给出了五千块，姊妹们给凑了点，老黑就结婚了。老黑在城里结婚了，那块地皮就放在哪里。公公嫌自己住的地方有点偏僻，离街太远，路还不好走。于是就在老黑的这块地皮上盖了四间房子。 当时他们也没想到这块地皮会被征掉。公公卖掉的那些房子也被征掉了，据公公说老房子地盘非常大，盖了十七间房子，要分四套楼房呢？可是他只卖了两万多块钱。要是不卖，放到现在，四套楼房多少钱呢？ 后婆婆很聪明，她不跟老黑或者他的姊妹正面冲突。公公就是她的挡箭牌。公公也非常乐于当她的挡箭牌。她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她比公公小二十多岁，她图什么呢？那个儿女能管你呢？她曾经跑回老家半个月，她说：你的那个儿女给你送过一顿饭呢？ 其实她给公公也没做过几顿饭。她总是在打工，我们去的时候她常常不在，不是在工地上干活就是在工厂里上班，后来又到了餐厅。她娶了儿媳之后还是打工，我们去的时候她总是不在。一次公公说他头晕，去医院查说是低血糖，医生叮嘱公公要按时吃饭。 这都是因为后婆婆常不在家，公公总是凑合着吃，有时在街上吃个拉面，有时在家里熬锅稀饭，时间久了，身体营养跟不上。姑子姐每次去看到后婆婆不在就气的大骂，说：你娶个老婆有什么用，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低血糖，生活条件这么好，说出去不让人笑话吗？你让她回来，给你煮饭，别去上班了，真是气死人。公公说：她还有点帐，她上班也是为了还账。娶那个儿媳花了二十多万，她不上班谁给她还账呢？ 姑子姐说：她跟你结婚这么多年，她儿子跟她一直都在打工，难道就没有二十多万，她怕是在骗你吧？公公说：打工又能挣几个钱呢？公公并不觉得他的老婆有什么不好，还让大家别管他的闲事。我想只要公公愿意就好，现在找个老婆子挺不容易的，要是他没老婆子，我们不还得操心吗？ 第120章 买琴 房子在望眼欲穿中分了下来，一百二十平米，三个卧室，两个卫生间，采光非常好。厨房是暗厨，在客厅的右边。真没想到拆迁房里会有这么好的结构，这房子要是放在市区估计得五十多万都不止。我很喜欢这个房子，希望老黑留下来我们自己住。 可是老黑说要卖掉。这里离市区很远，买个什么都不方便。还有一点就是这里住的都是拆迁户，素质不高，环境不好。这个房子的楼层也很好，是二楼，楼下就是小广场，下了楼就能健身，可老黑说住在广场边多吵啊？ 看他坚持要卖，我也没再说什么。大概我的意见对他来说总是无足轻重吧？只是我时不时的就忘了这点。房子买了二十万，老黑悄无声息的收了。后来觉得过意不去，就请他的姐妹们吃了顿饭。他没提卖房子的事情，但是大家好像都心知肚明。 房子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感觉老黑有点张狂的样子。去年女儿过生日的时候，我给买了台一百多块钱的玩具电子琴。女儿很爱弹，没事的时候在上面乱弹一气。家里有个坏手机。女儿在上面下载了【宝宝弹钢琴】，抄了个谱子，竟然就弹出了“小星星”和“我要上学校”，老黑很激动，觉得自己的丫头有弹琴的天赋。 他把女儿弹“小星星”的视频发到微信圈，群里。大家都说：女儿有弹琴的天赋。让孩子去学琴。老黑觉得学琴太贵了，一节课一百五或者二百元。我也觉得太贵了。暂时就没再提这个事情。可是有一天老黑回来非常的生气，他说他听到一则闲话，有人讥笑他买不起琴。说他的丫头有弹琴天赋又怎么样呢？ 老黑决定让丫头去学琴，并且决定给丫头买琴。他问丫头爱不爱弹钢琴，丫头不置可否，说她不知道。丫头只是把琴当作玩具，偶尔的玩一玩，她并不是天天抱着弹。据我观察她对琴并没那么热爱。 她真正喜欢的是画画，现在正在画。她不但去学校画，回来也常常画。老黑带丫头去了钢琴老师那里。咨询了价格，人家说：看面子一小时收一百五。老黑一下给交了半年的学费。并跟老师约好第二天去买钢琴。 听说一架钢琴要一万五，真贵啊。他其实并非舍得买，我知道他只是争口气。让别人知道他买得起钢琴。可是这样有意思吗？我的丫头要是真的爱弹琴，我会支持她，可她看起来并不爱。她甚至说：妈妈，你给爸爸说别给我买钢琴了，我爱的是画画，我情愿一直画下去。 可是有什么用呢？老黑决定要买的东西谁能挡得住呢？他总是 第121章 死磕到底 终于开学了，来了才两个学生。我的心又陷入了谷底，这是对我怠慢学生的惩罚吗？他们期末考试都有些下降，不像以前门门都是九十多。阿文，眯眼都不来了。阿志来了两天之后也不来了。两个学生八百元，我又得从头熬吗？ 我又联系了几个曾经的学生，还好有两个说来，说刚开学作业不是很多，过段时间再来。四个学生，一千六百元，买菜够了。我又开始我的码字生涯。其实我最喜欢的职业是作家。要是能以此为生我将不幸荣幸。 可惜我写了好久好久都是不能签约，给杂志投的很多稿子也不通过。老黑常常讥笑我，你除了费点电，又有什么收获呢？我说：怎么没有，我感觉收获可大呢？我要是不写作，给学生辅导的作文怎么能得98分。我要是不爱看书，估计你丫头也不会成天拿着书看。现在的孩子能培养个看书的习惯很不容易。 我说你不用小看我，将来某一天我会让你大吃一惊的。梦想是需要坚持的。有梦想的人内心不空虚，我带学生只是为了谋生，手中有那么点钱，心里才不会恐慌。其实能不能成功，我心里也没底。我也不希望有多成功，能让我像上班那样能养活自己就行了。 有时候也想过放弃的，但是已经成了习惯，没法放弃了。我想我这样跟它死磕到底，它不会一直辜负我的。签约是迟早的事情。以前我看到什么征文，就赶紧点参加。后来活动完了，我的作品也不显示了。每次一点就是活动已下线，或者找不到该网页。 有时候还没写完，作品就不见了。我不得不重新再写，而之前是决定要写一百万字的。无奈只能中途作废。这样莫名其妙丢失了几部作品之后，我不再参加什么征文大赛。想想自己曾经也是可笑，连签约都不能，还参加什么征文大赛。不是去给别人当踮脚吗？ 我经常申请签约，可得到的回复总是您的作品还未达到签约标准。看的我心中拔凉拔凉的。想到我为文学这些年付出的真是不少。看书看到发呆，忘了做家务，被老黑回来骂。码字码的太久，忘了给孩子洗衣服，也被老黑骂。 老黑常说我不懂人情世故，呆在家里能呆出钱来吗？他以为我呆在家里睡觉。那里知道我的时间有多么紧张。我常常把表放在身边，怕自己忘记做事情。早晨起来看上几篇文章，抄写一会，开始码字。码完字看看英语书，背背古诗，有时背背单词。 看一会要是家里没菜，赶紧去早市买菜。买完菜回来就赶紧收拾屋子。准备煮饭。因为认识的小学生有限，挣的钱比较少，我就想带初中生。这样我就不得不学习呀？抽空我就看初中数学，初中英语。 心静的时候还好，我能学进去一下，要是心里烦的话，怎么都看不进去。母亲常常还埋怨我不去看她，问我整天呆在家里做什么？她那里知道我的雄心大志呢？我想主宰自己的人生呀？而这又谈何容易，我的时间都用来学习了呀？ 第122章 又来一个奇葩 今天老黑跟他的朋友聊天，给我又招了一个学生，个头很高，四年级，却比初中生个子都高，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看起来蛮聪明。他的母亲加了我的微信，给我聊了会，说他这个孩子写作业慢，让我多费点心，我说没事，应该的。 我还以为他跟我收的那些学生都差不多，因为他看起来也是跟他们差不多，没有比别人差的地方呀？他翻开本子坐在那里写，字写的超烂，还非常的慢。他坐在那里，也不太说话，总是对本子瞪着，写一个字要瞪半天，好像能从纸上瞪出钱来。他嘴里常常小声唠叨着，写完我就可以看电视了，我就可以玩了。 每次我问他写完了没有的时候，他就说：快了，快了，就剩一点点。刚开始我不了解他，他说：快了的时候，我以为是真的快了。等我过去看的时候，才发现他还有好多，写了连一小半都不到。我说：你不是说快了吗？怎么还有这样多。 他不会翻译，不会总结，不会背单词，让他背，他就在那里坐着，一个小时过去了，他还背不会十个单词，让他抄了十遍他还是不会背，我看着都要发疯。本来我还想把他带成一个榜样呢，现在看来好像很难。 他不但作业写的慢，错题还特别多，二十道计算题能错十个，这十道计算题要改三四遍才能全部改对。他常常发呆，看着作业若有所思。每天他都是最后一个回家，我感觉很是抓狂，我觉得他的脑子真的有问题。 他叫皓皓，他妈妈现在生了二胎，无暇顾及他的作业。他家住在我家对面的小区，只有一条马路之隔。他的母亲说他写完作业的时候，让我给她发微信，他奶奶过来接他。九点半的时候，他写完了作业，他妈妈说过3分钟后让他下楼。 我让他自己下，他刚下了几个台阶就说老师：三楼的灯不亮，我说：“没事，二楼灯好着呢，你剁下脚灯就亮了”，我关了门，不一会听到敲门声，我说：谁呀？‘老师，是我“是皓皓的声音。我打开门问：咋了，他有些紧张的说：老师，一楼有老鼠。我说：有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我无奈的拿起大衣，送他下楼，心里觉得好笑，这么大个子的孩子，原来是个胆小鬼。 我把他送到院子里，看到他奶奶站在门房那边东张西望，显然是来了一段时间了，把他交给他奶奶我就上楼了。我真的不能想象还有这样的学生，不知道他妈是怎么教他的。一个单词抄十遍还不会背。他的脑子是什么做的？ 背单词很费时间，无奈之下我给他妈说：单词交给她了，我只管他写的和读的作业。因为周末的时候，我做了个实验，我给别的学生批作业，让阿皓在哪里背单词，一个半小时过去了，阿皓只背会了两个单词。 气了几天我也不气了，脑子笨这个事情谁也无法改变，我只要尽力了就行。别的学生常常笑话他，应运题他常常把加法写成乘法，除法写成减法，我真的不能想想他这个小学是怎么混的，他妈说：以前他不会做应运题，每次考试应运题都空着。哎，摊上这样的学生不是砸我的牌子吗？ 第123章 沫子王 自从老黑干上保险之后，就发生了很多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我发现我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少了。我们小区有个邻居，以前见了我，总是要站住给我说话，说个没完没了。让我觉得很烦。每次遇见她，我都很愁，想着怎么摆脱才好。 她是个爱说话的人，她不但跟我讲很久的话，有有次碰见老黑，也说了很久。老黑回来就给她起了个外号叫：“沫子王”。 那天下午，老黑又碰到了“沫子王”，她照例跟老黑聊起天来，老黑给她谈了会保险。她说：自己已经给孩子买了。后来老黑又说，你现在没有上班，可以到保险公司试试，保险公司只是早晨上两个半小时班，不耽误你做家务，也不耽误你接孩子。“沫子王”眼睛转了两圈说：是保险哦。我不太喜欢保险公司，很多人都说保险公司是骗人的，不会真的是传销组织吧？ 老黑说：世界五百强企业怎么会是传销公司呢？她这次倒是很识相，很快结束了话题，说：我考虑，考虑吧。之后就很快的走了。此后“沫子王”再碰到我和老黑，不是加快了脚步，就是目不斜视，一副根本没看到的样子。 我觉得很可笑，但是想到从此摆脱了“沫子王”，也是一种庆幸。有一天，老黑公司开产说会，老黑实在没人可叫，就让我给他帮忙叫个人，我就叫了我的一个朋友，叫的时候只说请她吃饭，没说别的什么。产说会完了之后确实有饭吃。听完产说会后，老黑给她讲了讲产品。我问她有没有交养老保险，她说没有。她也没有工作。我说；你其实应该为自己存点钱的。 什么都没钱可靠。她当时也没说什么。后来老黑公司又开产说会，我再叫她，她就不来了，连视频也不接了。大概是怕让她买保险。其实保险也挺好的，她又正好有闲钱。可是他们宁可把钱存在银行里也不愿放到保险公司。这个傻女人，自己没工作，也不给自己买养老保险。等到老公那一天翻了脸，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看到曾经见了我缠住不放的沫子王，如今见了我目不斜视的样子，我对老黑有些担忧也有些心疼。他那么倔强的人，那么骄傲的性格，能承受住这些冷眼吗？不过这样的工作正好可以磨练一下他那焦躁的性格，把他打击的体无完肤，让他心灰意冷，以后他是不是就会变的宽容一些，温柔一些呢？ 现在我对保险已没什么偏见了，他如果喜欢就继续干吧，即使混混日子也没什么。我现在带学生，已经能养活自己，养活家了。有时候闲了我也看看初中的课程，我打算先把初中数学拿下来。以后辅导初中的学生。 上次小姨来我家，说要给她小儿子找个初中数学老师，好好补一下数学。找了一个稍微有点名气的数学老师，人家一小时要二百元。一小时二百是个什么概念呢？我这一个月才四百呀！以前我给小帅辅导过初中的数学，感觉也不是多么难，现在再复习一遍，准备开启新的事业，我也不用一小时二百，收一百我就很开心了。想象着未来的明媚前途，我轻轻的哼起了歌。 第124章 小气 老黑总希望我像他那样，见人就讲保险。可我这个人脸皮薄，看到别人不感兴趣的样子我就说不下去了。老黑觉得我不够卖力，对我不主动给他促单很不满意。为了惩罚我，他不给我钱，我是宁可不要钱，也不愿说。 我晓得人们对保险的厌恶与轻视。最近他要来好几笔以前干工程时欠下的钱。要是以前，他一定会给我一些让我去买包或者衣服。现在他却说：钱这么难挣，你省着点花吧。为了少听他的唠叨，我咬紧牙关忍着。他不但不给我钱，还限制我花钱。要是我说出去转街买衣服他总说那么多衣服还买。这个男人，突然变的这么小气，让我非常不习惯，记得以前他是骂着让我买衣服的。 在家里，将就也无所谓，出门就不能将就了，现在的人很势力的，如果你穿的不好，她们就会小看你。即使没有多少钱，也要营造一种气势。不能让别人小看了我。我不想听老黑的唠叨，每次买来了衣服先藏起来，等过来好长时间才穿，老黑要是问我也不说实际的价格，几百块钱的衣服我只说几十块钱。 其实我也能理解老黑突然变得小气的原因。我们都四十岁了，虽然有那么一点存款，可是我们的挣钱能力弱了。我们没有学历，街上招聘的又都是18到30岁。他在保险公司干的不是很顺利。时常处在一种恐慌中。现在我才明白好好念书是多么重要。 以前大家都说我比姐姐年轻。可是近几年我自己都感觉出姐姐比我年轻，比我会打扮。每天上班跟同事呆在一起。不止是上班，还能学到很多东西。有稳定工作的人心是安稳的，不会时时处在焦虑中。姐姐说请我吃饭是很随便的事情，可是我请别人一次却要掂量好久。不是我小气，实在是我的收入有限。 呆在家里久了，也懒得打扮了，现在老黑好像也不太喜欢我打扮了。不打扮就不爱出门。渐渐的与社会脱节。心里还无比的焦躁，就比别人老的快。我其实挺喜欢上班的。每次去哥哥那里上一段时间班，我就会瘦掉几斤。我这个年龄是多么喜欢瘦啊。可是我却只能上一段时间。跟那些比我优秀的人呆在一起，我的心里是多么的自卑啊。这大概就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吧？ 可是为什么我直到现在才能明白这些道理。为什么以前没人给我讲这些道理。我这个被人遗忘的孩子。我能去怨谁呢？只能怨自己不够刻苦罢了。曾经读书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昏昏欲睡，直到失去了它，我才知道生活是多么不容易。 还好我在年龄渐长的时候，选择了学习，开始带学生。要是不走这条路，真不知道我的人生会多么惨。四十岁去打工人家都嫌你老了。我只有不断的学习，提高自己的能力，才能看到生活的希望。 以前别人给我讲学习的好处，我不爱听，也不想学，现在没人管我，我却自己抱着书本学。没人逼我如此，没人管我，没人给我钱花，为了活得体面一点我不得不学。好在我还有机会。 第125章 暴躁的男人 跟老黑生活在一起，我常常没有安全感，他时不时的就翻脸。现在我非常后悔当初没听父亲的话。老黑希望他娶的女人，一要漂亮，二要爱干净，把家里收拾的一尘不染，这一点尤其重要。三要厨艺好，炒的菜要香喷喷。四要对他非常的尊敬。五要能挣钱，挣的越多越好，他对挣钱的女人比较尊敬，对靠男人养活的女人尤其看不起。 我攒钱不是我多爱钱，只是没有安全感，怕某一天跟老黑分开了无法生活，我已经四十岁了，不想再麻烦父母了，我只想跟女儿安静的生活在一起，有一个小小的房子就够了。我和老黑之间或许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分居已经是我们的生活常态，因为他那异常暴躁的性格，我很少跟他讲话，因为不讲话才能保证我们不吵架。 每年冬天的时候，总要给老黑的母亲过年份，过年份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可是每次在我家过的时候，老黑总要跟我狠狠的吵一架，准确的说是他在找茬。在距离过年份还有十几天或者一周的时候，他就开始骂人了，嫌沙发的垫子脏了，嫌床单还没洗，嫌厨房的锅台不够亮。 而那正是我准备要干的活，我想还有十几天，一天干一样也够了，可他希望我是魔术师，一下就把屋子变得干净的发亮。老黑的哥哥嫂子都是上班的人，我也知道他们很忙，我们给他的母亲过年份也是应该的，可是老黑每次的大吵大闹，让我无法忍受。什么丢先人，什么脏的像猪圈，什么要是有个婆婆不知道被抓住打了几顿。 更让我无法忍受的是他还咒我的女儿，说我窝囊，女儿也窝囊，以后长大了嫁到谁家，让汉子捉住天天打。他也是丫头的亲爹啊，怎么可以这样咒自己的女儿呢？每次丫头考了好成绩，字写的好被老师夸奖，或者拿了奖状回来的时候，他总是说这丫头像我了，做什么像什么。 我自问也不是很窝囊的人，这个单元里比我窝囊的大有人在，可是他却把我说的像一堆屎。跟他生活在一起，我总是郁郁寡欢，不知道凭什么他就那么牛逼，我就要活的小心翼翼。只是因为我没有房子吗？只是因为生活艰难吗？只是为了孩子有一个爸爸吗？ 为了少受他的羞辱，我努力挣钱，努力学习，不问他要钱，可他还是嫌我不好。我也生自己女儿的气，每次总爱往外拉东西，总爱让我给她买东西，每次总是忘了收起来。为着她我们吵了不少的架。小孩子，爱玩是她的天性，难道什么都不玩，坐在哪里像个木头才正常吗？ 即使玩掉了，没有及时收起来，迟一点收又怎么了。如果玩了没有及时的收，等待的结果就是老黑把东西扔的到处都是。每次他要打丫头的时候，我总要挡在前面，我不想让女儿受到惊吓。于是那些本该女儿挨的巴掌就打在了我的身上，本该砸在女儿身上的东西也就砸在我的身上。 离婚的事情，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想着忍一忍，再忍一忍，等女儿长大一点，再长大一点。其实也不只是卫生的事情，无论什么事情他都希望我百分百的服从，不能黑他的面子，不能让他难堪，要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或许可以当个奴隶主，可惜我不能像奴隶一样的服从他。 第126章 只想一个人呆着 有时被老黑骂完之后，我就在想，这是不是生活对我的惩罚，惩罚我曾经跟阿强离婚。我还记得前婆婆曾经对我说的话“头碗饭好吃，二汉子难嫁，”未来的生活是不确定的，不离开阿强，我的生活也不好过啊，冬天屋子那么冷，压力超大，不敢想象有孩子的生活。 阿强或者前婆婆对我应该是无比愤恨吧，每次一梦到阿强或者前婆婆，第二天我的日子必定难过，老黑跟我或大或小总要吵一架。每当吵架的时候，我就想是他们的诅咒灵验了吗？这是生活对离婚女人的惩罚吗？周天才给婆婆过年份，可是在昨天周三的时候老黑已经跟我干了一架，他打了我几拳，并且让我滚，带上丫头滚。 他恨不能把我撕碎，他边打我边说我怎么就遇到了你这样一个垃圾。我很奇怪自己竟然连泪都没流，以前被骂几句就要泪流满面了。他把东西扔的满地都是，还拿手机拍上，说是留下做证据。我听了只觉的可笑。别人家的日子都是夫唱妇随，和和美美可是我想过个安生的日子都不能够。 我那亲爱的婆婆我连她的面都没见到，每年在她年份的时候都要受她儿子的责难，不知道她知道了做何感想，她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不讲理的儿子呢？脾气暴躁的像鞭炮，一点就着。既然人家让我滚，那我就滚，待在这里除了耻辱还有什么呢？ 我不想去母亲家里，不想去姐姐家里。我只想找个地方安静的待着。表姐的廉租房是最好的去处。表姐在城里打工，那个房子一直空着，她也知道我过得不如意，她给了我一把钥匙，让我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现在这个钥匙终于派上了用场。 我带了几本书，带了几件衣服，还带着丫头走了。我试着对丫头说:要不你留下吧，妈妈可是很穷的，女儿说：不，我不留下，妈妈我以后不乱花钱了，我也不过生日了。再过五天就是丫头的生日了，前几天丫头一直在想她的生日礼物，一会儿说要我给她买个包，一会儿说买个像姐姐那样的笔袋，可是现在她说不过生日，此次打击让她忽然长大了吗？ 天气很冷，我的心情很渺茫，亲爱的婆婆不是我不懂事，不想给你过年份，是你的儿子要让我滚，他也不止一次让我滚了，我不能死乞白赖的再待在哪里。他还说去喊你父亲呀，喊你哥哥呀，喊你弟弟呀，我不怕。 廉租房很冷，壁挂炉打开了很久屋子也不热，怕丫头感冒，我给她穿了很多衣服，我把电褥子开到高温，让丫头坐在炕上。好在屋里的采光很好，正午的阳光暖暖的照在炕上，被太阳照到的那一块热热的。我把衣服挂在柜子里，把屋子收拾了一下，之后坐在炕上跟丫头取暖。 突然问听到钥匙插在锁孔里的声音，我很奇怪谁会来，我做在哪里一动不动，我只希望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呆着，不想见任何人。不会是贼吧，接着我听到有人进来的了。 第127章 好惭愧 原来是弟弟来了，原来弟弟也有这里的钥匙。他说这里很安静，他偶尔过来写点东西。现在是冬天，外面冷的做不住，大家大概都待在屋里睡懒觉吧。可我总觉的每扇窗户后面都有一双窥探的眼睛，这里的人很是非，总喜欢说些张家的猫，李家的狗。对别人的隐私尤其感兴趣。这也是我最讨厌这里的地方。 弟弟对我出现在这里很是惊奇，他问我来这里做什么，我说带孩子来写作业呀，丫头很配合的在哪里写着作业业。弟弟说母亲今天也回来了，在外婆家里。我说你不要给外婆说我在这里，弟弟说你今天不回家吗？我说过来住几天，弟弟说，我让你报函授你报了没有，你考个证，以后我们租个房子开个大型辅导班。 对于考证我向来没什么兴趣，我说我们不必开到街上去，在小区里面租套房子就行了，在街面上老是有人查，很麻烦的。弟弟说只要有证，就不怕他查，可是考证谈何容易呢？后来弟弟又给母亲打电话，问她来不来，母亲说来呀。弟弟就走了。母亲来了，看我在这里也是大吃一惊。她说，你不是说你的婆婆要过年份吗？家里应该是忙的要死，你怎么跑到这里来。 我说我被赶出来了呀！本来谁都不想让知道，可是现在好像谁都知道了。真的很惭愧都这么大了还要让母亲操心，我真的好没用呀？我跟女儿已经吃过方便面了，母亲又去煮饭。突然间感觉好幸福。可是这里只有蒜，油和面粉，盐和调料，别的菜都没有，街上不是太远，可是懒得出去。 母亲说随便吃点吧，明天再去买菜，就炒点蒜吧。丫头冷的打了好几个喷嚏，我给她又穿了两件秋衣外加我的一个羊毛衫。衣服带的太少了。肚子并不饿，但我还是把母亲煮的面吃完了，怕母亲担心，女儿也没像平常那样挑食，全部吃完了，不知她是饿了还是突然变得懂事了。 我把老黑的电话拉黑了，我不想听他牛逼哄哄的声音。5点半的时候，我的手机上显示了一个快递外卖的电话，我仔细想了想我没订外卖也没购物呀，可是怎么会有快递员给我打电话呢？难道是我订了快递忘记了，还是谁给我订了外卖。 疑惑中我接了电话，我说你好，她说你好，我是那个”大牛商店的“，大牛商店是老黑常去的地方，大牛商店的老板是他的好朋友，我们的快递常常放在他哪里。我很快的挂了电话，一定是老黑让他打的。那个电话又打了一次，之后又换了一个电话打，我都没有接。 之后老黑给我发了个微信让我给他把钥匙送回去。我的心里很是忐忑，他难道没有拿钥匙吗？可是我记得他出门的时候明明背着包呀，我还记得我找车钥匙也找不到呀。我在犹豫要不要给他送回去，可是天这么晚了，这里离家里也不近呀！后来我想起小帅有钥匙呀，他可以去学校找小帅要呀，我也没有给他回复。我想他可能是在撒谎吧。想到他对我那么憎恨的样子，我就没了送钥匙的念头，给我认个错或者说点软话不可以吗？ 第128章 感动 一晚上辗转反侧，母亲总问我睡着了没有。我的头有些痛，好像是被老黑打了几下。丫头总是挤我。我想母亲要是不在多好，我可以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心里明明不痛快，可是我怕母亲难过，只好强颜欢笑。母亲说：你带衣服干什么，难道不准备回家了吗？我说不知道啊，我想开学了再回，要不是这个孩子，我也没心回了。 母亲让我去l城的家里，说那边很热，我说不去，你跟父亲老是吵架，我听着就烦。母亲说，你父亲又不说你。父亲是不说我，可是看见我他会心里不畅快。因为我幸福了他的心里才会快乐呀。我这个样子已经是生就的骨头造就的肉，不想听任何人的说教。 很奇怪心里如此平静，连悲伤也没有了，我只是对生活感到失望。跟老黑分开或者不分开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没有太多的难过，让人难过的只是生活。孩子怎么办呢？这是头号难题呀，留下我不放心，带上我就得去h城租房子住，母亲或许会帮助我，可我怕看见母亲难过啊.长这么大不能孝顺她，还要让她跟着操心，要我这女儿有什么用呢？ 很快地上就铺了一层薄薄的雪，我想这是不是我那亲爱的婆婆悲伤的泪。我跟母亲去买了些菜和水果回来煮饭，无论生活怎样总不能让我的丫头缺水果吃。她正在长身体啊！本来还想买点肉，又放弃了，我想我这臃肿的身体也该瘦瘦了，吃点素也无妨。 母亲的一个朋友呼叫她，我让她过去，她说，你怎么办？我说：我自己煮着吃呀，你快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此刻我才真实的感受到，母亲是那么关心我。中午的时候丫头突然说：妈妈你把我送回去吧，我想回家，我想爸爸了。我说：是真的吗？她说：真的。我说：好啊，我等会送你，你这个小白眼狼。 过了一个多小时，丫头又说不回去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多大的事情，不知道是我太皮实了，还是实力不够只能回家。或者是两种兼而有之吧。等以后我有钱了，一定买间漂亮的小公寓，必须要温暖。这个廉租房太冷了。壁挂炉开了一晚上，也只升到了十六度。 母亲说：要不你回去吧，给你婆婆过年份这么大的事情，女主人不在怎么行呢？不是让别人笑话吗？是我要让别人笑话吗？明明是他让我滚的呀？我也想回去了。倒不是因为思念老黑，或者觉得自己错了。我带的衣服太少，而这里又是这样冷。 女儿觉得这里太无聊，说：妈妈你送我去姨妈那里吧。我想跟小姐姐玩。我说：你先安心写作业呀，有你玩的时候。这几天你就安下心来好好学习吧。下午母亲回来了，小心翼翼的陪着我，感觉母亲咋就这么好呢？晚上母亲又跟我聊天。说有什么事情你别自己憋着。可以给父母说，有句话不是说了，儿女的家不是父母的家，但父母的家永远是儿女的家呀。突然之间我泪流满面。等我的情绪平静了，我才笑着对母亲说：你都会说名言了呀! 第129章 骗人的爱情 今天弟弟又来了，他做了一会说：老黑怎么了啊？怎么在医院？我说：有吗？我不知道啊。他说：你看老黑在微信圈里发的，在医院。他只发了有地址的照片和医院的名称，并没有发药品或者病例。不知道他是去看病还是去看别人。 我没吭声，弟弟却问，你跟老黑发生了什么事情，给我说说看，我来给你评评理。我说：没什么事情啊！我以为弟弟是个粗线条的人，没想到他竟然看出了问题。弟弟说：你今年多大了啊？我说：四十岁了。他说：老黑其实是个好男人啊！不抽烟，不喝酒，不胡成。男人养家其实挺辛苦的，你要理解他，不要他在外面受了累，回来还要看你的脸色。 我说：从我丫头上一年级他就没给过我生活费好不好，我是自己养活自己的。弟弟又说：他还有个儿子，孩子上学娶媳妇也要花钱啊。本想把实情告诉弟弟，想想又放弃了。我说真的没什么事情，他说：那你怎么不回家。我说：回啊，我只是想让丫头来这里写几天作业。 后来他就走了。原来弟弟也是挺关心我的。他是在提醒我，已经四十岁了，过了任性的年龄。我可不是很成熟了吗？想当初挨个骂都要哭哭啼啼，现在竟然都哭不出来了。也不愿意给任何人诉说了。诉说的结果只能让事情变的更复杂。 中年人不是不痛苦，不悲伤。成年人悲伤的时候，首先考虑的是孩子，其次考虑到的是生存，再次考虑到的是自强。只要是有理智的成年人都不想麻烦任何人。不想看到父母伤心，不想看到别人同情。暂时的低头不代表她原谅了谁，她会更加的发奋图强。直到能掌控生活。 我是一个有自尊的成年人，我不想听任何人的说教，我只想静静的用功。母亲说我跟她见外了，我并没跟她见外，父母对我的疼爱我从不怀疑。我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前几十年我没有好好学习，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现在我不想再浪费一点点时间。 我跟老黑总是吵架，就是因为我不想按他的意愿活着。如果我把看书，码字的时间都用在打扫屋子研究菜谱上，我相信我也会做的很好。可是我是个有理想的人啊？我不想强迫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不想像个佣人似的看着男人的脸色生活。 大家都觉得我的梦想遥不可及，或者是痴人说梦。我就不给大家说这个事情。说了大家又要讥笑我死性不改。我浪费打扮的时间，浪费做家务的时间，浪费看父母的时间。我就是想实现自己的梦想啊。 既然所有的人都不理解我，我就自己坚持好了，难不成别人说我不行，我就真的不行吗？即使我真的实现不了自己的梦想。我也 第130章 人善被人欺，驴善被人骑 老黑的姐姐跟我视频，我懒得接，后来她又发微信说去我家跟我起面。我没回复，她又视频，我还是没接。后来回复了一个“哦”，后来他的大姐又给我发微信说要起面。我想了很久，回复了好的。 老黑常常把我说的一无是处，每次过年份也不把我放在眼里。做什么菜总是跟他姐姐商量。真不明白他当初娶的老婆干嘛。跟他姐姐过不是挺好吗？他姐姐每次总说：要过的大气，为了他的母亲要好好的散。 宰一只羊就把一只羊全部煮上，谁要是说留下点肉，她就说：煮上，让大家吃木，过年份就要大大方方的。羊肉的油总是很多，而现在的人最不爱吃的就是油。到最后剩下只能倒掉。而老黑总是听他姐姐的，他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每次干活的时候，我家要突然没了什么，她就笑话我不够细致，不像个女人。要不就笑话我家的碗不好，盘子不好。我常常是活干了很多，气也受了很多。老黑只知道助纣为虐。合着他的姐姐说我的不是。好像家中所有的不是都是我的错。 我们老家过年份的人家也有很多，每家过年份都是量力而行，菜炒的好了，大家就多吃点，菜炒的不好了就少吃些。别人也不会把这当成多大的事情呀。可是嫁给老黑，我怎么觉得过个年份咋就这么累呢？ 我连婆婆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每年却为了她受这么多的累，这么多的气，感觉真是不划算。过年份，要捞油饼，要做一大桌子菜。在捞油饼的时候要洗大净，洗大净之前要洗小净。我常常省略了洗小净，让老黑的家人知道了，不知又要怎样的笑话呢？在我看来这只是无尽的麻烦。 谁生来就是厨子呢？炒不好菜就是莫大的罪过吗？那那些不会做饭炒菜的女人在他们的眼里是不是就该死掉呢？男人难道就没有责任吗？只是站在那里责怪女人就行了。难怪人家找对象不找单亲家庭里的孩子。父母的早亡都是因为不开心呀。不停的生气才会得病呀！ 婆婆的年份像一座大山压在我的头上，老黑的姐姐都是很势力的人，就因为老黑的哥哥常给他们些小恩小惠，就说哥哥嫂子忙呀，你们过就行了。上班的人不能过“乜贴”的。都是儿子，凭什么就要推给我。 我过也行呀，凭什么还要给我受气。说这里不好，那里不行，嫌我没本事，有本事的人你们又惹不起。恨不能钻到人家的屁股里。以后老黑要是再这样砸东西，再这样的骂我，我想我们会真的离婚。 我恨这可恶的习俗。感觉这就像古代大臣要给皇帝磕头一样的繁琐。明明是活人在这里大吃大喝，却要说是在祭奠亡人。每次因为过个年份不知要“衍生”出多少事情呢？什么给他姨爹带个“乜贴”（钱），给她大姨带个油饼，送客，倒水。家里来好多的人，吵的乱哄哄的，而我还要强打起精神陪着他们，要不又被人家说怠慢了客人。 第131章 忙了一天 周六早晨跟大姑姐捞油饼，周五晚上我已经洗过大净了，周六早晨，老黑的姐姐在捞油饼之前又去洗小净。捞完了油饼，我开始煮饭，煮好了饭，老黑就回来了。吃完饭他去他市场做生意的姐姐那里拿大桶，煮羊肉必须用大桶。 羊肚昨天下午已经烫掉了，羊肺也用清水透的差不多了。姑子姐和面，我洗锅，和好了面用盆子接了水，开始捏面筋，捏面筋的时候，清水就会变成乳白色，像牛奶一样。捏的有些浓度的时候把水倒在另一个盆子。再接上清水继续捏。 捏上两盆水，面就变成了面筋，再捏水就没多大变化了。大姑姐再把那些乳白色的水灌到羊肺里。灌完那些水，羊肺就变的又白又光滑，这算是成功的羊肺。灌羊肺是个耐心活，要是性子急的人，血水就透不干净，羊肺上面拐弯的那点总有些红，再或者就会有个大水泡。 那个大水泡万万不可扎烂，要是扎烂了，灌面糊的时候，就会往外淌。我在灶头上放好接了水的大锅，把火开到最大。等水沸腾的时候，大姑姐就把羊肺放了进去。大姑姐说一定要水沸腾的时候才能放。 很快的老黑就拿来了大桶，我把羊肉的腿子卸掉，又砍成六七块，之后用清水洗了，一块一块的放到桶里。这个时候已经快一点了。老黑说他很累了，要休息一会，大姐也去休息了。我其实也很累了。但我不能休息，我要等着水沸腾了打沫子。 不然煮出的肉会不香的。打完沫子我躺在沙发上，大姐的孙子和女儿在看电视。吵的我的头好晕。刚要朦胧入睡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老黑的二姐来了。她说：你们都干完了呀，我还说油香等我来了再炸。 接下来就是备菜了。大姐说两个热菜，两个凉菜。一个凉拌鸡，一个羊肉手抓，一个粉汤。一共七个菜，二姐说差不多就行了。老黑又在群里问了三姐该备什么菜。他三姐说一个凉拌牛肉，一个干炸鱼，一个手抓，一个凉拌鸡，两个热菜，两个凉菜。 老黑的三姐去上海了，今天晚上才能回来。我们已经累的要死了，她又增加了两个菜。我还没说什么，老黑的四姐私信老黑，不要买牛肉和鱼了。本来就没人干活，那几个菜就成了。三姐是大手笔的人物，每次过乜贴总说要过的大大方方，不要丢人了，给老妈要舍得散（花钱）。 我其实也不反对她大方，要是她愿意一个人干活的话。她一个人干活又怎么可能呢？干的累的时候就怨别人不够能干。菜谱就按我们的原计划进行了，没人理会她的建议。肉快煮熟了。我跟大姐二姐去买菜，老黑去买鸡，鸡肉好贵啊，涨到了十五元一只，一只鸡就一百多元。 二姐的生意很忙，走在路上电话不停的响，她店里的事情好多啊。后来她说店里来了一车货，她要去看就走了。我跟大姐回到家里都五点了，大姐开始捡菜，我开始给大家煮饭。煮好饭，大姐的儿子儿媳来了。三姐的儿子儿媳也来了，他们都没吃饭。 幸亏大姐让我多煮些饭，要不又得煮。后来老黑的哥哥和嫂子也来了，吃了点羊肉。洗完了锅，又捡了会菜。她们一直在那里聊着，我却觉得无话可说。想睡觉又觉得不礼貌，就跟大姐的儿媳在哪里没话找话的说。 第132章 兵荒马乱的早晨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大姐把粉条、粉丝、木耳、米都放在锅和盆子里，说明天早晨早些起来泡上，趁现在想的起来放好，要不然早晨一忙就要误事。二姐也住下了。我是一睡下就睡着了。早晨五点20我突然醒了。 我一看手机，赶紧去厨房把粉条，粉丝，木耳、大米用水泡上，跑过来又钻到被窝里。二姐问我几点了，我说五点半了吧。二姐开始穿衣服，她是搞批发的，每天都是五点多起床。感觉好辛苦呀。二姐穿好了，洗完脸就走了。 老黑也起来上卫生间，我想再睡睡吧，睡到五点五十就起床。感觉只是一眨眼，就到了五点五十，老黑说该起床了。我就翻身起床。屋子昨天晚上已经打扫过了。大姐开始切羊肺，羊肚，凉粉，准备做粉汤用的东西。我开始洗菜，先洗木耳，摘掉木耳上的那个白点点，一个一个摘，感觉很麻烦。 洗完木耳别的菜就好洗多了，辣椒，红萝卜，韭菜，菠菜。看我洗的差不多了，大姐又让我炒做粉汤用的肉臊子，她说炒点肉，红萝卜，葱姜蒜，西红柿。大姐洗菜的时候，发现韭黄还没捡。我没吃过韭黄，买的时候，看着挺干净，以为是直接洗的。没想到它跟韭菜长一个样，只是颜色不同，还得捡。 大姐越捡心越急，看老黑坐在那里玩手机，就让他也帮着捡。老黑捡了没几根，就说:这个菜怎么这么难捡呀，我最讨厌捡这些东西了。我想那有什么难捡呢？他只不过没有耐心，干什么希望一下子就干完，对于这些费时间的活总是觉得难干。 炒好了肉臊。门响了三姐也到了。大姐又让我炝三花醋，她说炝的香香的。我问她放生姜不，她说你问三姐。三姐说不放，只放点蒜苗，葱蒜和尖椒。三姐开始用刀片肉（把肉切成2至3毫米的薄片31手掌大小）切这些肉要包油香，每个油香上面放两到三片，之后再放上一个豆沙馍再用小塑料袋一装，一份就算完成了。 包完了油香三姐又开始撕鸡肉，她说手撕鸡肉好吃。之后四姐来了。四姐进门就说抱歉抱歉来迟了，之后开始切菜，大姐坐在那里休息。我去泡茶，她们说差个端菜的盘子。我就去小姨家借，小姨跟我住在一个小区。 等我回来的时候，厨房已经大变样了，三姐和四姐把菜装在塑料袋里，木耳粉条也装在塑料袋里。把盘子，碗，盆子都收起来放在柜子里，不用的锅也放在柜子里，杂乱无章的厨房，一下变的干净整洁。 不能不说三姐和四姐真的是挺能干的，我好像永远都变不成她们那样。整理出来的垃圾也被老黑扔到楼下的垃圾箱里。三姐说：我刚才看到这个厨房，心里真是毛的慌。厨房是变整洁了，只是拌韭黄和五香豆干的时候，五香豆干找不见了，翻遍了冰箱和塑料袋也找不到，估计是被她们扔掉了。 大姐让我去垃圾箱里找，四姐和老黑坚决不承认他们扔了五香豆干。难道五香豆干还能自己跑了不成。好在阿訇还没来，市场就在我家小区对面，我只好再下楼去买。 第133章 终于结束了 九点半的时候，阿訇来了。公公给老黑说“僚经”的阿訇要给散200块钱，老黑说那么多啊？公公说都是这行情。“撩经”具体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明白。我娘家给亡人过乜贴的时候，从来都不念，来了就散乜贴（钱），散完钱就开始吃，吃完了就走。 公公这边就复杂的多，以前刚跟老黑结婚的时候，他的姐姐说：来例假了也不能在厨房干活，因为身子不干净。我每年都是好巧，一过乜贴就来例假。后来她们觉得我不干活太过舒服，就说来例假了也没什么，提前换个大净就能干。 还有就是阿訇没吃的时候，别人是不能吃的。等阿訇吃完走了，大家才能开吃。这些事情我在娘家听都没听过，我们常常是煮熟了就吃，只不过吃的时候，母亲说要过乜贴，尝尝就行了。老黑家每次过乜贴阿訇都要念好长时间的经，半小时到五十分钟左右。 每次阿訇一举起双手，我们也赶紧举起双手来，等阿訇抹脸的时候，我们也赶紧把脸抹了。我听她们说这叫接“杜尔”，具体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有两个阿訇就要散两个二百，旁边陪念的五十。家里的人散二十，小孩散十块。老黑换了一千多的乜贴钱，也不知道钱够不够。 念完阿訇就开始上桌子吃东西。吃东西也是有讲究的，先上“果碟子”，果碟子有的上“干果”，有的上新鲜的水果。干果就是枣子，核桃，开心果，大杏仁，葡萄干之类的东西。水果就是西瓜、哈密瓜、葡萄、圣女果、苹果之类的。 种类最好多一点，这样才不会被人笑话。婆婆是在冬天最冷的时候去世的，冬天最冷的时候也是水果最贵的时候。以前过的时候，不管多么贵总是要买的。今年大姑姐说干果也可以的。开心果，葡萄干，晒成片状的猕猴桃，还有红红的那种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东西，各买了一点，花了四十块钱。 要是买水果，估计不够一个西瓜钱。我怕别人说话，大姑姐说；没事的，现在国家都提倡一切从简，只要心诚就可以了。乜贴散了一千多，买羊花了一千四百三，买鸡花了二百元，卖菜花了二百二，还有水果，随手买来孩子亲戚们吃的也有三十十元，过一个年份下来得花三千元。 还有借盘子，借锅，借板凳，麻烦的事情真是数不胜数。有时候，我其实挺羡慕汉民的，他们祭祀亡人的形式只是烧烧纸，点个香而已，而我们每年每年都要这样大张旗鼓的过。不过上次我也听公公说了个新闻。 说老家里谁家的老人去世了，那个儿子竟然没给老人过“乜贴，”一时之间这个事情传为笑谈。大家都笑话那个儿子，骂他的儿子猪狗不如，说简直就是畜生，养那样的儿子有什么用处。我倒是希望以后多一些这样的人。 我们这边要是有老人去世，就得不停的过乜贴，什么一七，二七，三七，月份，四十，百日，年份，每次都要请好多的人，不停的散，散，散。 第134章 无奈的生活呀 阿訇走了还要伺候家里的人，哥哥嫂嫂，大姑姐二姑姐还有她们的儿子、孙子，孙女，儿媳，媳妇，还有嫂子，侄儿，侄女，公公，父亲，我跟三姐继续忙活，直到炒好所有的菜，我们才上了桌子，吃完了，大家都坐在那里谈话，我开始收拾残羹冷炙。 碗很多，碟子也很多，看的我头疼。还好，有人帮我洗碗。但也只是粗略的洗一下。后续的活还得我收拾。大家坐在那里谈的热火朝天，确实是很久没见了。平常大家都很少走动，各自呆在自己的家里，现在见了面攒了好多的话。 每当有人走的时候，我就得给带份油香，送到门口，叮嘱慢走。老黑家的姊妹们在客厅里聊。我家的姊妹们在卧室里聊。小孩子们从这个屋子跑到那个屋子，时不时的就会发生战争。一点多的时候，老黑和他的姐妹们走了。二点多的时候，我家的姐妹也走了。 女儿去了姑子姐家。我收拾了下屋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这个事情算是彻底结束了。母亲和姐姐没来，我知道她们在生老黑的气。我其实也蛮气的。柜子里的书全被他卖掉了，也不问我用不用。 有个六年级下册的练习册我是准备要复习一下的也被他卖掉了。丫头的马克笔，一袋五六十元，也被他扔掉了，玩具更是没了踪影。他总是这样自作主张，想怎样就怎样。还有初中的数学和英语书，那都是我问别人借来，准备假期温习的，也都不见了。 可是我连问都不能问，他扔或卖的理由是柜子太拥挤了，扔了那些东西，柜子是空了。可是我的心也空了，我是多么爱那些书呀！我的心里很生气，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只能怪我自己不够强大，没有一间温暖的房子。 如果以后有钱了，我一定买套房子，放我的书。无论我多么落魄，多么贫穷，或者我的家多么拥挤，我都不会卖书的。我跟老黑表面上看好像是好了。可是我们并不怎么说话。我去了母亲家里，假装告诉她老黑已经给我认错了，还告诉她老黑给我给钱，主动找我说话。 其实这些事情并没有发生，我之所以这样说，是想让母亲宽心。因为母亲说她最近心脏不太好，感觉很难受。母亲是个小心眼的人，听到我的那些事情，她也很伤心，我非常后悔给她说了那些事情，当时只顾着自己痛快，没想到母亲的心里多么难受呢？ 后来母亲看到我好像真的很开心了，她的心情才好了些。以后这些事情我再也不给母亲说了，不能孝顺她，还让她操心，养我这样的女儿有什么用呢？我懒得跟老黑说话。除了吃饭扫屋子，剩下的时间，我都在看书，学习。 老黑说：我感冒了啊，我心想活该，他打喷嚏，咳嗽，淌鼻涕，我的心里都在暗暗的发笑。我想：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身体的不适就是你对我不尊重的惩罚。 第135章 指桑骂槐 父母决定在h城买房子，每次来了就让我陪他们去看。不知为什么，现在父母买什么总喜欢喊我。他们好像变成了孩子，很无助，怕自己不认识路，怕自己不会搞价，怕自己被人骗了。可我又来哥哥这里上班了。我上个班也是不容易的，陪他们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我的工作。拖的太久，哥哥又要怪我工作不力了。 所里来了好几个实习律师，都是年轻人，三个男的，一个女的，阿涛也还在，他现在已经能接案子了。我来主要是给哥哥整卷，写诉状好像成了不可能的事情。主任的姐姐天天都上班，严厉的监视着我，不让任何一个人进到哥哥的房间。 以前偶尔有人进来找律师，我还能给哥哥接个案子，可是现在没有机会了。我只能默默的整卷。其实我并没抢这些律师的饭碗。哥哥跟一个法官认识，有时候遇到那些生活比较困难的人，那个法官就让那些人来我这里写诉状，他给哥哥说少收一点，收三十或者五十，写完诉状拿了过去，能过关的就递上去了，不能过关的就用铅笔在上面改一下，拿过来让我改好再重新打印。 那些人进来常常被主任的姐姐领到那些实习律师的房子里，写完了诉状他们就要200元，于是他们就说怎么这么贵，不是几十块钱吗？那些实习律师就跟她们吵，谁说几十块钱，哪有几十块钱写诉状的。 有一天一个男人在楼上写完诉状，那个实习生要200元，那个男人骂骂咧咧，不就一张纸吗？要200元，你们是抢钱呀！人家法官明明说是30元。于是一堆的实习律师出来跟那个人吵架。那个女实习律师说：你写之前就把价格说话，他爱写不写。 主任的姐姐认为猫腻在我这里。有一次来了一个熟人，以前在我这里写过诉状。虽然主任的姐姐再三的喊他，他依然进了哥哥的屋子。他让我给他写个诉状，他大致说了些情况。我的心里很忐忑，希望他的声音小一些，可是他那里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呢？ 现在办公室的墙壁已经变成玻璃的了，隔音效果越来越差了，何况她们又是竖起耳朵听的。写完之后，我收了一百元。那人走后，主任姐姐就在那里指桑骂槐。她说现在的人啊，为了钱连良心都不要了，什么事情都敢干。 有些人连证都没有，就敢写诉状。那个女实习律师从办公室出来跟她一唱一和。她给那个女实习律师说：上次有个人拿着诉状说：法官不收，还说写诉状花了200元。我当时就给他说：我们这里正经的律师你不找，你非要找那些二把刀。 那个女实习律师说：那些人胆子也真大，不会写还收人家的钱。主任的姐姐说：最起码有个证，才敢写呀，可是现在的人为了钱，什么都不管了。捣乱行情，没有一点道德。那个女实习律师说：是啊，是啊。 我气的脸色发青，却又不能出去理论什么。这些所谓的高级人士，在利益面前也是这样的分厘必争，丑态百出。什么为了钱什么都干，我还觉得自己是在做好事呢？弱势群体就不该同情吗？ 第136章 再见了，这些让我讨厌的人 主任、主任的姐姐还有实习律师们都对我冷眼相待，我也只能视他们为空气。我想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呢？我是为哥哥工作的，有本事去给哥哥说别让我来啊！但是我的心底还是有股悲伤的情绪，没人来的时候他们总在那里说说笑笑，而我是多么孤独呢？我讨厌这样的工作环境。 记得曾经在商场上班的时候，跟我那些同事多好呢？大家约着一起转街，买衣服，吃饭。心里是多么的快乐。可是现在我成了被孤立的人。虽然我不看他们的脸，但我的余光也能感觉到他们对我是仇视的，他们认为是我抢了他们的饭碗。 哥哥的卷也整的差不多了，我很想回家，永不再来这个地方。我讨厌这里的人。哥哥没说让我回，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呆在这里接待人或者在他不在的时候偶尔给接个案子，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现在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主任的姐姐像个老鸨似的呆在那里，来个人就拉到她宝贝们的屋子。我连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还有十几天就要开学了，我想最多待到开学吧。现在整卷比以前复杂了很多。以前只是前面加个目录就行了。可是现在要写什么【律师谈话记录】、【案件追踪记录】、【结案表】、【办案小结】之类的东西。很复杂的。谈话记录我只能根据案情记录来编写，感觉真是多此一举。 只要把办案需要的东西按顺序整理好就行了，加那么多东西不是增加工作量吗？律师哪有那么多时间整理那些呢？哥哥的收入总不稳定，那天我翻到了他的工资记录单。他有时候一个月挣七八千，有时候一个月挣三四万。真不能想象，一个月挣三四万该怎样花，我是一年都挣不到三四万的。 难怪哥哥有时候趾高气昂，原来都是钱多了烧的。我想这学期开学我就一门心思的带学生，不再又带学生，又来哥哥这里。那样虽然可以多挣点钱，可感觉两项工作都做不好。老黑还不理解我，嫌我不做饭。 虽然我很爱钱，但我不想这样的累。说心里话我一点都不爱这里的工作，结婚讲究门当户对，工作也是这样的。我这样一个低学历的打工妹，呆在这样一群高学历的律师当中，感觉很不相配。被别人歧视也在情理之中。 钱有了就行，不能为了钱让自己陷在痛苦里。虽然我不喜欢法律，但是呆在这里对我还是很有启发的。我决定学习初中的课程，不再局限于辅导小学生。曾经我给小帅也辅导过初中数学，感觉不是很难，我就先从补初中数学开始吧。 我借到了初一的数学书和练习册，还有英语书。闲了就拿起来啃啃。我想它能有多难呢？只要我愿意，我一定可以拿下它的。我不但要学初中的数学，英语，我还觉得学初中的物理，化学，我要拿下初中所有的课程。 我曾经辅导过数学，我就先拿数学做实验。曾经我辅导的那个小女孩已经上了初中，我给她妈发微信，我说：我现在补初中数学，你女儿要是有这方面的需要，可以过来。她的母亲回复：好的。 第137章 压力山大 老黑因为业绩突出，公司奖励他出去旅游，可惜只出去五天，我想要是出去半个月该多好。 他不在家我是多么惬意，可以睡懒觉，可以随心所欲的看书，不必担心他快回来了屋子还没扫。但感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美好的日子就结束了。他那天给我说晚上八点才回来，可六点就回来了。还连饭都没吃。 他回来照了会镜子就说：增员怎么办呀？我去哪里找个人呢？我很愁他说这样的话，每次听到都感觉到压力山大。 那天去他公司，看他一个男同事周围有五六个女人坐在那里聊天，很有增员成功的希望。我说：这个男人找了这么多人。他说：对呀，他老婆开着麻辣烫，不放过任何一个吃麻辣烫的人。谈着谈着就给他谈了这么多人。好像他增不到人是我的错一样。 我觉得他干保险一点都不好，他干保险也没挣多少钱。每次总听他说自己挣了多少多少。可他花的也很多呀？自己掏钱买了两万七的保险。其余的也做了几单。还有几单好不容易做成了，人家说没钱。他自己垫进去两万多，至今也还没收回来。我不赞成他做这个工作，可是不干这个又能去干什么呢？他已经四十多岁了，找工作已经很难了。 我真有点后悔从哥哥那里辞了工作。学生还没来，也不知道来不来。未来真是迷茫呀？出去去公园走了一圈回来。老黑说：我觉得你现在一点也不在乎我了。我的同事每天都给他的老公洗脚，洗袜子，洗裤头，按摩。可是你——。我真是想笑，这是老婆吗？这分明是保姆呀。 我很怕跟他说话，说不了几句就扯到他的工作。什么都想怪到我身上。我又不是神仙，我能怎么办呢？如果觉得不行就换工作呀？我家里该买的人都买了，我能去找谁呢？自己进那样一个破公司怨谁呢？在我看来哪怕去做保安也不要干保险。没点能耐的人是真的干不下去。 还动员我进去干，我进去干找谁买保险呀？喊人家听个讲座，第二次人家就不去了。为了你的工作我可是把我的朋友都得罪光了，还想怎么着呢？还有一周就开学了，无论来几个学生，我都认认真真的带，曾经我最多的时候带过七个学生，我想只要我认真工作，就不愁没学生的。 那高大上的工作也不是我能驾驭的了的。现在才觉得我的学生可爱，虽然他们有时会调皮，会磨蹭，可是他们对我是尊重的。走到路上碰到了我也会说声老师好。能尊重我的，大概也只有他们了。 在老黑再一次在我面前说增员的时候，我说：你以后别给我说这样事情，我给你也是尽力了呀，我所有的朋友我也都联系了。我也不花你的钱，你也别给我说这些事情。他说；不花我的钱，这可是你说的。我说；对啊。 可是事后我又觉得很亏，不花他的钱，凭什么我要天天给他煮饭呢？ 第138章 意见永远不一致 终于开学了，早晨7点多，我就睡不着了。问我同学她妹妹的孩子来不来，她说她妹妹最近小产了，在家，有时间辅导孩子。等她上班后，可能考虑送。其实我不太喜欢同学妹妹的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没有礼貌还脾气不好。辅导班不像学校的老师，不能对孩子太凶的，太凶了他们可能就不来了。再者他对我无礼让我很难去管理别的学生。 可是想到未来的迷茫，我还是联系了，她的妹妹说不确定，最近她正好闲着，等她上班的时候再说。下午来了两个学生，进了800块钱，我这焦躁的心算是有了些许安慰。又联系了几个学生家长，有的说是要问孩子，孩子要是同意了，就让来；有的说才开学作业不是很多，过段时间再来。 下午的时候我去看了下养老保险要七千四百多。老黑说让我自己交。我想自己交又嫁的老公做什么？ 感觉有点多，于是跟老黑商量让他帮我交5000，剩下的我交。他竟然同意了，真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吗？要是我联系的学生都来，阳台的两张桌子就不够了。我对老黑说：求你一件事情。老黑说：只要不是帮你辅导学生的事情就行。我说：不是，他说：那你说，我说：你去我妈家把那个桌子给我拉来。他愤怒的说：你想都别想，我绝不会让你把屋子弄的乱糟糟的。才两个学生，拉什么桌子？我说：现在不拉，等学生多的时候再拉。他说：学生多了，来客厅写呀。我说：来客厅写我没办法管理呀。他说：你还嫌屋子不够乱吗？ 我突然就觉得无语了，感觉很沮丧，别家的夫妻为了让生活变的更好都是夫妻一心，而我好像什么都不能决定。 昨晚学生们9点钟就走了，新来的学生也还行，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笨。我想既然决定好好干，就必须得拿桌子，老黑那里我再给做做工作。越想越兴奋，睡不着了，一看表五点半了。就起来给老黑熬稀饭。熬好稀饭看他吃的正高兴，我又说了拿桌子的事情，他断然拒绝了。 我突然就好恨他。学生少了，他说；挣的是婊子磕瓜子的钱。想多收学生他又不愿拉桌子，嫌再放一个桌子屋子不整齐。让他给学生听写个生字他不愿意，还说什么学生都是冲着我来的，别让家长们知道了不高兴。让他给丫头看看作业他也不愿意，说我只管别人的孩子不管自己的孩子，我要是顾得过来能让他给丫头看吗？对于丫头他就没责任吗？他就是个超级自私的人。 屋子整齐，能变出钱来吗？总说要做什么生意，现成的生意上门了都不愿做。怕我让他帮忙看学生读课文或者听写生字，每天都躲的远远的，宁可跟别人在那里胡侃，散步，也不愿早早回来帮我一把。 学生少就学生少吧，遇上这样的老公我能怎么样呢？干什么都只能是他说了算，那就这样干净的穷着吧。我只恨自己太无能没有一套房子归我随心所欲的支配。 第139章 悲伤的心无处寄放 今天老黑又拉我去给他开产说会，对于这样的“会”我真的是很烦，老黑说会后发牛奶，反正你也是闲着，一个半小时，一箱牛奶。我的时间很廉价吗？开完了会他又给会计送公章。送完已是五点多了，学生马上就来了。我说：你耽误了我做饭的时间，就请我吃饭。他说：那是个什么事。吃酿皮呗。 到了酿皮店门口，他让我去提酿皮，我说：给我发红包，我去提酿皮呀？他有些不高兴了。说：吃个酿皮能花多少钱。吃个酿皮是花不了多少钱。但我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他，我是不喜欢参加这样的“会”，希望他以后不要再叫我。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酿皮吃的特别寡味。吃完酿皮老黑做了会突然说；以后别问我要钱了，你学生也在带，你哥那边也上了一段时间班，一点钱都不花啊？我说：我问你要钱了吗？8块钱的酿皮也教要钱呀？上个周末还问他要了120元，那是他儿子的生活费呀！ 他每次都不主动把小帅的生活费留下，不知是假装忘记了，还是别有用意。自己的儿子也不想养吗？生活费不给，吃个酿皮也斤斤计较，这样的男人我也是醉了。幸亏我还挣点钱，要是靠他养活也不知会有多惨，不知会被他侮辱成什么样子。 晚上我让丫头背三个单词，可是她背了半个小时都没背会。我给她教了好多遍，她还是记不住。我很抓狂，就吼了她几句，之后让她写十遍。她就开始哭，正在此时门响了。是老黑回来了。 他看到丫头哭就开始骂我。他说：你一天把别人的孩子当爷的待，不管自己的孩子，你就认得钱。我说：我让她背个单词有错吗？我不管你在管啊，他说：你惹急了我把这些桌子扔出去，你有本事自己出去租房子带学生啊，你不愿在家待给老子滚出去，滚，知道吗？他给丫头铺床，叫丫头睡觉。手里不知抓着什么向我扔来。 我的心里非常非常的恨，脑子一片空白，我想我要不要滚呢。我起身去拿我的衣服和包，老黑突然住了嘴，没再说什么，他坐在客厅看起了电视。我把钱都装到包里。拉住窗帘坐在阳台上。丫头或许有些后悔了，边哭边对我说：妈妈别走，妈妈别走。我说：你滚，我不是你妈。她还是继续哭。我说：我惹不起你，我求求你别烦我了行不。 对丫头我也恨，我打她并不是很疼，她知道只要她哭了她爸爸就会骂我，她还是哭，她就是这场战争的导火索。看到天已经很晚了。还有就是老黑坐在客厅里，估计我也不好走，我就关了灯，趴在桌子上。不知几点的时候，老黑关了电视。看到我不在床上，拉开了窗帘。 我去儿子屋里睡了，一晚上伤心的不能自己。半夜我听到丫头起来，走来走去，估计是在找我，看到我睡在儿子屋里，她也没敢上来，默默的去睡觉了。我去上卫生间的时候，听到女儿在抽泣。好不容易熬到了六点，我穿好衣服，提着包出去了。老娘不伺候你们了，你让我滚我就滚吧。 还想等着我给你接水，梳头，弄早点吗？既然那么疼孩子，就好好疼吧，我像个保姆似的伺候也没什么好啊。路上已经有了行人，空气非常新鲜。我该去那里呢？ 第140章 妈妈，你快回来呀 我想起了表姐的“廉租房”好像除了那里，我无处可去。当然我可以去姐姐家，母亲家。可是我现在不愿意给亲人添麻烦了。日子虽然不是很如意，但总还得过下去。越多的人知道，只会让事情变的更糟。 伤心了一晚上，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我只想找个看不到老黑的地方。我买了一包方便面，买了个饼子，买了袋牛奶。又买了袋饼干。无论怎么伤心，饭不能不吃。我坐车来到廉租房，很后悔没戴口罩，没戴眼镜，我真的好怕碰到熟人啊。还好一个都没碰到。 我的心木木的，好像失去了知觉。想起老黑说：“滚”的样子，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我的女儿也是那样不懂事，挑起这样一场战争。在她的心里，妈妈算什么呢？她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妈妈呢？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也不过如此。 想到丫头我的泪就止不住的流，如果不是她，我何苦受这些委屈呢？虽然他这样伤我的心，可她还是牢牢的占据着我的心。我是宁可放弃老黑也不能放弃她的。我总觉得要是扔下了她，她的这一生就毁了。我这一辈子就生了这一个孩子，无论怎样我都不能放下她不管。 一想起她，我的泪就不能止住。后来我起来吃了些东西。又睡下了。十二点钟，我收到了丫头的微信，她的声音很悲伤。她说：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没有回复。过了一会，她又发来一条微信，“妈妈你快回来呀？我同学说我是孤儿了。 听到这条微信我又痛哭起来，孤儿是多么可怜呢？我又怎么能不回去呢？不回去我的学生怎么办呢？收了人家的钱，怎么能不辅导呢？我都四十岁了，怎么敢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呢？失去了工作我还能做什么呢？ 学生五点放学，我想四点回吧。四点我开始洗脸，我的眼睛肿的老高，两眼呆滞无神，表情悲伤。我刚坐到车上，收到老黑的微信，他说：赶紧回来，我下午有事，丫头没拿钥匙。我看了许久，回复了一个“哦，“现在还不是我们决裂的时候。 等到女儿长大，或者孩子结婚的时候，我是不是就可以潇洒的挥挥手呢？离婚毕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无论什么时候分开，都不会有潇洒的感觉吧。等到孩子长大，我也老的不成样子了吧？人生最美好的年华，我活在悲伤里。等到老了，不能动了，我还要活在孤独里吗？ 孤独虽然不快乐，但总比压抑好的多。那天女儿问老黑：爸爸，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哭的样子？”老黑说：“只有弱者才会哭。”我想说的是：因为从来都是你伤害别人，自己不受伤害，所以你不会哭。你以为自己是强者吗？如果是强者怎么会住在这老旧的小区，如果是强者也不会每天为了工作的事情焦头烂额了。 欺负老婆的男人算是强者吗？我呸。 第141章 跟谁都吵架 上次去老黑姐姐家的时候，小帅也去了，大家见了小帅，就说这个孩子怎么这么瘦呢？言下之意好像我这个后妈不给他吃似的。我是懒得解释，老黑却坐不住了。他说：每周回来都给他炒的鸡肉或者炖羊肉，可能是学校的伙食不好吧。 老黑的嫂子说：小帅今年高三了，应该给孩子加强营养，你们一周应该给孩子送两次饭。回来之后我们也没把那当回事，因为老黑总是很忙。可是那天小帅给他打电话说：爸爸，你给我送点饭吧，灶上的饭吃的太难受了。老黑说：那就周三下午送吧。小帅说；好。 挂了电话，老黑说：这小子，听别人说句话就记住了，也不管老子忙不忙。 今天到了给小帅送饭的日子。我两点多就开始准备。今天送饺子。四点多的时候饺子包的差不多了，老黑让我煮，他说煮了他吃完之后就准备出发。我接好了水，一打气又不着了。最近路上总是在施工，时不时的就停气。 老黑说：怎么办呢？我说：再等等吧。他说：不是有电饭锅吗？用电饭锅煮。我说：电饭锅温度低，不知多久才能煮熟。气一直没来也只能用电饭锅煮了。电饭锅的水还没开，我又想起有个电锅，我想电锅应该比电饭锅快些，又用电锅煮。电锅的功率也不是很大，锅是滚着的，可是饺子煮了很久也没熟。估计是锅太小，饺子太多了。 后来终于熟了。老黑在那里吃，儿子的饺子在另一个碗里晾着。老黑吃完了，说;你怎么没拌一拌？你看饺子粘住了。其实饺子并没粘住。他说：你这个人让我说你什么好，说着还用眼睛隔我。我的心情突然就不好了，真后悔包饺子。他牛逼哄哄的干什么。明明好好的东西非说不好。 他做的好，怎么上次我不在，他去馆子提了，自己怎么不包。这个臭男人，恨死我了，我真盼着他去一个好远的地方，多待一阵。哎呀，我真想逃离这烦死人的生活。 晚上他十点才回来。本来我也没打算跟他讲话的。他给我讲了起来。说他5点50要进学校，想给小帅送到班里去。可是保安不让进，6点钟放学，保安让他6点20才进。他说6点20孩子都在灶上吃完了。保安还是不让进。他说：这是学校，又不是监狱，为什么不让进，说完他就往进走。正好j教导主任到了校门口喊住了他，跟他吵了几句还让他做了登记，给儿子的班主任打了电话，儿子的班主任又给他打了电话。 可是我上次去，六点钟进，保安都让我进了呀。我说：那上次他怎么让我进，他说：那都是些没见过女人的货。真是可笑呀，上次那个保安很和气呀。估计是他牛逼哄哄说话的样子惹怒了保安。送个饭也要吵架，我也是服了。 后来他又说，你看微信圈里我们小区，这个辅导班在招生。三楼邻居和门口开商店的都在给人家转发。我说：你发给我看看。他说：你看看你，不发微信，不发广告，才几个人呀？哎，不是上次还说给我的桌子扔掉吗？现在又嫌我的人少。让我说什么好呢。 第142章 又来了两个 我把曾经在我这里写过作业的孩子都联系了一下，有两个说明天就来，有一个说下周来，还有那个初中生说周一来。我高兴坏了。要不是老黑催我还懒得联系呢？我想着他们要是想来必定会来，催了反而不来。 事实并非如此，家长跟老师要随时随地的沟通。第二天我曾经辅导的那个学生带着他的弟弟来了，他的弟弟学习很好，也算班里的学霸。但是他的母亲知识有限，他的弟弟四年级了。有些数学题他的母亲怎么看也看不懂。 我把老黑发给我的那则招聘学生的微信看了一下。又打了上面留下的电话，问辅导一个学生写作业多少钱，是一个女的接的电话，她说不吃饭450元，吃饭600元。原来人家都收450元，我收的是不是太低了。 我给后来的这两个学生的母亲发微信，告诉她现在辅导学生作业450元，她说：知道了，随后给我发来九百元。这家长真叫一个痛快。记得我刚开始办辅导班的时候，收350元，涨400元的时候，那个女孩的妈妈和她表弟的妈妈拼命的跟我搞价，硬是拖了三个月，说第二学期给我交400元。 第二学期交了400元，但是迟来一个月，之后每学期都是那样。好在那个小男孩也算聪明，虽然迟来一个月，学习也能慢慢的赶上来。那个说下周来的就是那个小男孩，现在他也五年级了。本来我也想给他涨到450元的。可是我觉得张不开口。 虽然没去过他家，但我能感觉到他家很困难。从来都没主动交过学费。我每次给他妈妈说：该交辅导费了，他妈妈说：知道了，你等几天，或者我工资发了给你转过去。还有一次说：老师，你的电话借我儿子用一下，让我儿子给他爸爸打电话，让他爸爸把辅导费转给你。 有一次还让我给他儿子的爸爸打电话要辅导费，我没打，给他爸爸发了短信，他爸爸倒是很快的把辅导费打给他妈，又让他妈把辅导费转给我。听那这小男孩的表姐也就是那个女孩说：小男孩的爸爸老是喝酒，打麻将，谁都管不了。 记得那次小男孩给他爸爸说：老师要辅导费，他爸说我这就转给你妈。第二天小男孩来我家说，我不知道我家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早晨我起来，地下好多的玻璃碎片，我和姐姐的杯子都被砸碎了。地下扔了好多的东西。我问我姐怎么了，我姐说：我爸跟我妈吵架了。可是我睡的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他不知道他父母打架的原因，但是我想一定跟辅导费有关。可能他爸爸嫌我问他要辅导费丢了他的人，或者责怪他的妈妈不交辅导费。对于这样的家庭我怎么涨价呢？可是不涨价又怕他们孩子之间谈话泄了我的底。 这个小男孩跟那哥俩又在一个小区，一个学校，我怕某一天他们的母亲碰见了，一问辅导费不相同，不是要找我算账吗？ 第143章 一刻也不能离开 阿志还是不改调皮的毛病，眯眼走了，没人跟他吵架。他第一天来的时候还算老实，很快的写完，很快的走了。第二天就开始捣乱了。有道数学题明明很简单，我给阿皓讲了几遍他都不会，于是阿志就说：笨死了，比猪都笨。 阿皓很生气跟他对骂起来，我说：阿志，我给别人讲作业，你不要插嘴，他笨不笨跟你有什么关系。可说他并不因为我说了他就不插嘴。后来我起身去喝水，喝完水过来，阿志已经跟阿皓打在了一起。阿皓虽然脑子笨一点，但我知道别人不惹他，他是不会主动去招惹谁的。 别的同学在哪里看笑话，新来的阿宝甚至还在旁边助威。我也是服了。好容易拉开了架，我是不敢再离开了。谁知道离开了会发生什么？阿志的弟弟比他乖多了，他写作业的时候很少说话，正确率也很高。每天都是第一个写完作业。 只不过他写完作业就不乖了，这个屋跑到那个屋子，跟这个说句话，跟那个说句话，还把丫头的漫画书撕掉了几页。让他回家，他说要等阿志。阿志六年级了，作业要比他多很多。我说：你要是等你哥，就坐在那里安静的看书。你再这样跑来跑去的打搅别人，就回去。 阿志虽然六年级了，但是胆子很小，天一黑就不敢回家。有几次他弟弟回去了，他就打电话让他弟弟或者他妈妈过来接他。他说天黑了外面有鬼。可是外面那么多的灯。他的弟弟个头比他小很多，却从来都不怕。有一次就是他弟弟一个人来接他的。 阿志的调皮让我很是头疼，给谁讲题他都要插嘴，还爱给别人起外号，我叫他“长嘴婆”，他也是嘻嘻一笑。我想他要是不来多好，可是他的弟弟不错呀，他母亲给辅导费也痛快呀。虽然阿皓有点调皮，但他写作业的速度很快。每天他和他弟弟都是第一个回家。 于是我又想不能舍弃阿志，应该舍弃的是阿皓，他写作业那么慢，每天是最后一个回家，周末也是最后一个回家，别人周六的早晨十点或者十一点就写完走光了。只有他周五写到晚上十点，周六要写到下午2点或者4点。 写到这个点，还没有完全写完，比如说作文或者抄写单词和生字。每当下午的时候，我的心里就特别的毛，希望他没写完的回去写，可是他的妈妈总说自己很忙，要让全部写完。后来我也懒得理他妈了，就把那些他不会的都给他弄完，抄抄写写的作业就让他拿回去写。 阿皓不会写作文，他的作文都是抄的，在作文书或者手机上抄的。大多数都是他妈妈发过来让他抄。你要让他自己写，他就一直在那里坐着，说自己不会写。就是让他抄，他也是常常漏了这个句子，那个词的。都不知道他的眼睛在看什么。有时候我懒得看他的作文，抄完就让他走人。可是他的妈却很细心，总能找出他的错误。说:老师，你看，这个句子都不通顺，我一读果然是不通顺。于是再让他改。 有时我就想不明白他妈妈那么细心，他怎么就这样呢？ 第144章 六个人 周一那个迟一月和他的姐姐也来了。他姐姐现在已经初一了，这个女孩四年级来的我家，在我家已经写了三年多。前段时间我以为她不来了，初中的课程我也没看。她一来我着了急，好在她才学到有理数混合运算。 我的学生变成了六个人，加上丫头就七个人，我的心里隐隐发愁。不知自己能不能应付过来。好在阿志和他的弟弟每天一放学就来。她妈妈在上班，下班很迟，每次他们放学了，回家拿袋牛奶，在商店买个面包或者辣条，就到我家来了。 阿皓在阿志还没来的时候，每天都磨到6点半才来。现在学生多了，桌子只有两张，还有一个长条凳，来的迟的人就拿小板凳坐在长条凳那里写。阿皓的个子很高，每次他在长条凳上写的时候，他就蹲在那里写。让他坐凳子，他说坐上不舒服。 趴了几次长条凳之后，阿皓就来的早了。6点或者6点10分就来了。这样他就不用做长条凳了。其实阿皓的家离我家最近，只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他来的迟纯粹是因为磨叽。初中女孩只过来写数学。 女孩比较文静，不会跟别人无事生非，除非别人去招惹她。我让她坐在客厅里写。她写的很快，正确率也比较高，这让我不由得怀疑，她有作弊的嫌疑。有次她来的时候，阿志和他弟弟已经走了，我就让初中女生坐在我旁边写作业，可是她竟然说不会做。她百分之七十的题都不会做。原来她在那个屋子里抄作业。 她拿着手机偷偷的拍题，难怪全是对的。于是我给她妈说：没收她的手机，让她每天七点半以后再往我家走，那个时候阿志和他弟弟已经走了，她就不必坐在客厅写作业了。不坐在客厅她也就没法抄作业了。 我从小姨家里借了初一的数学书和学习之友，每天2点钟一过我就开始看初一的数学书，看完了数学书再看学习之友。遇到不会的题我再用手机拍了看一看。这样在给“初中生”辅导作业的时候就会轻松很多。 可是即使这样有时也会遇到不会做的题，她的老师让她还买了别的资料，每次做那个资料的时候，总要几道题要卡住。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用手机拍一下，看懂了再给她讲。只是内心里总觉得在学生面前拍题总是不好。什么题都难不住才算好老师。 如果就这一个初中生，估计我会很快的搞懂那些题。以前辅导小帅的时候，就他一个人，他的数学也考的挺好。可是现在这么多人，又很吵，我常常不能集中精力思考问题。只能借助手机了拍了。 小学六年级的数学，分数的应用和百分数的应用，我也会被偶尔卡一下。不过思考一会我就能想出来，不像初中的题，想很久都想不出来。这个初中生也不认真的学。每次来写作业的时候，很多题都做完了，一问她她就说是在学校做的。 在我看来她就是抄的，她要是认真一点，改掉这个坏毛病，估计她的数学会提高很多，可她偏偏不听话。于是我又给她规定家庭作业不准在学校写。可她偶尔还会写掉一些。我想我已经是尽力了，学不学就是你的事情了。我还能把你怎么着？ 第145章 斗智斗勇 每天四点一过我就开始忙了，先是煮饭，吃完了饭女儿也就回来了。给女儿盛好饭，学生就来了。阿志的弟弟有时在学校就写完了一部分作业，我就开始给他批作业，他作业刚批完，阿志的数学也就写完了。 现在除了阿志和初中生的作业对我来说偶尔卡一下，其余的作业都没什么问题。即使我都会做，也还要计算。批完所有学生的数学作业，我就能松口气，英语和语文都比较简单，很快的就能弄完。 老黑有时候心情好，会给我帮帮忙，帮忙听写生字或者英语单词。要是不高兴他就出去跟别人散步或者聊天去了。每次我被阿志的题卡住的时候他总会讥笑我，他笑嘻嘻的说：老师你也不会做呀？我说:谁说的，我只是急着批作业，计算太慢了。 每走掉一个学生我就松口气，这意味着我的工作完成了一项。新来的阿宝也很调皮，他刚来的前几天比较老实，不说话，作业还写的超快，我以为这是他的本色，没想到他只是在伪装。他每天的数学作业只是十五道计算题。这让我无法相信。 我问他，难道没有别的作业了吗？他说；没有，我说：怎么可能啊？连学习之友都没有吗？他说：没有，要是问他这学习之友怎么已经写了，他就说在学校做的，老师都讲了。直觉告诉我他在撒谎，要是没责任心的老师才不管他呢？可我不能这样坐视不管。 我给他的妈妈说：你儿子说他的数学作业每天都是十五道计算题，没有别的作业。我就给你说一声，你要是知道作业，每天给我发一下。后来他妈妈问了，可能又把他打了一顿，他才开始做练习册。可是每天来我家才一会，他就说练习册坐完了。 我一批还对的挺多，我想原来他的学习不错呀？可是他的妈妈为什么还说他的数学只能考五十多分呢？有一天他的练习册没做，让他做的时候，他竟然不会做，基本上是写一道问一道。我也是奇了怪了。怎么前段时间做的题对的那么多?原来又是再抄啊！ 我说从今天起，你的数学家庭作业一律在我家写，一道题都别在学校写，知道了吗？他说：知道了。我还是发现的迟了，他的数学一个小测验，他竟然考了48分。这不是要砸我的牌子。阿皓虽然笨也能考了60分，可是他连及格都没达到。他真是要创我辅导学生历史上的新高啊。 以前他还能考50多分，现在成了48分。他的妈妈跟我谈了很久，我说：你尽量把数学作业给我发过来，这样我好监督他。他妈说：老师，他这次要是提前写完了练习册，你告诉我，我回去收拾他。 阿宝的心情也很沉重，我说：你考这个分，哎呀真是气死我。别的学生都争着问老师多少分？阿宝着急的说:老师，别说。我说:好吧，我给你留个面子，你下次再考这样，我可不会给你留面子了。 第146章 谁能理解我 我的心里对老黑有颇多怨言，我多么希望他能看下丫头的作业。可他总是不管，宁可呆在那里玩手机也不管。有几次看我忙的实在是不可开交，他倒是给丫头批了。可却错了两道。给他说了，他就说:我不会嘛。 三年级的计算题能有多难呢？我当初不也是从不会到会的吗？他只是不专心，懒得算。只想着快快的批完了，去看他的手机。丫头也常常的抱怨我。每次她来我跟前看我还没批她的作业就怒气冲冲的说：你还没批我的作业呀！我写完的那么早。然后就气哼哼的走了。 我为她如此不理解我感到悲哀，她是我的女儿呀？难道没看到我一直在忙吗？为什么就不能去让爸爸批呢？或者迟一点批又怎么了。学生们都在等着回家呀？我批完了他们还要改错，阿志和他的弟弟还要回去吃饭。批的太迟，他们就会饿肚子呀？阿皓的妈妈也总是催，说传太迟了，老师要说话。 每次学生走了，我反复的给女儿讲道理，可她好像总是不懂。每次给她说：给学生讲题的时候让她等一等，或者拣会做的先做，可她总是不听。她还常常跟学生吵架。有时候她给我说：妈妈，我好讨厌这些学生，你别让他们来了好吗？ 我说：这是妈妈的工作呀，不让他们来，妈妈那有钱给你买东西呀？你爸爸又不给我给钱，不辅导学生你就不能吃零食，不能买那些你想要的东西了。因为学生多，桌子少。我让女儿坐在客厅写作业。每次来客厅，她都在那里玩，不是玩她新卖的笔，就是在哪里叠东西。 我对她是真心的失望，她那点作业要是快点写，不到八点就能写完了。可是她不是吃东西，就是玩东西。而老黑好像也看不见似的。我真的很想问问，难道他对孩子的作业就没一点责任吗？我要是这样问了。他必定又会说：我把别人的孩子当爷的伺候，不管自己的孩子。再或者就是要扔了那些桌子之类的话。 他又不给我钱，又不想让我辅导别人家的孩子，我该怎么生存呢？他或许想让我换个别的工作，白天上班，晚上辅导孩子作业，什么都不耽搁才好。我也想找个别的工作呀？可是别的工作都是比这更幸苦的工作，还要上晚班，回来都十点钟了。 老黑不理解，丫头不听话，学生也不听话。有段时间我感觉自己气的**都长硬块了。后来我想不值得。气坏了自己谁管呢？对生活我尽力了就行，学好学不好是他们的事情。女儿我周末在花点时间给她补补，把她不懂的给她细细的讲一讲。 我多么希望她能自己懂事呢？快快的写完作业，弹会琴，看看书。可是她总是磨叽。作业写到九点甚至十点。不知是她为了躲避弹琴，还是别的什么意思。明明是个喜欢画画的孩子，老黑非要让她弹钢琴，她自己不喜欢就不主动弹。 可是那么贵的钢琴买来了，白白的放在哪里，不是丢人么？一节课还150元。每次弹个琴我都不知要生多少气。 第147章 其实都不笨 老黑的业绩时好时坏，不过我还是佩服他能坚持下来，干了大半年，只有一个月没单，其它的月份都是两单三单。我常常对他说，你每个月跑上一单就行了，有单压到下个月再做。可他却说一个月跑一单能干什么呢？ 我每个月2400元，买个菜算是够了。也不在乎他给我给不给钱。我对钱向来不那么重的心思，觉得有的花就行了。只有在受到伤害，孝顺父母的时候，我才会觉得自己挣的钱太少了。但我一直在努力啊，估计以后会有无数种可能。 跑不上单的时候，老黑就去跑“滴滴”，老黑说：能跑多少是多少，最起码的把车养住。现在我重点抓阿宝，在我的监督下他第二次测试考到了七十多分。以前学生少的时候，我给阿皓开小灶。每天他的作业写完的时候，再给他讲三四道数学应用题，再让他读几遍英语课文。所以他上学期的进步很大。数学考了76分，英语考了九十多分。 可是这学期我人多了，给他讲题他又是听不懂。有一次讲了三次他都听不懂，让我都开始怀疑自己了。于是我给比他低一级的阿宝讲那道题，阿宝听了一遍就说出了道理。原来不是我讲的不行，是他看人多了总不能集中精力。 面对阿皓，我有时很抓狂，我给阿皓说：你每次作业写这么久，浪费我的时间，我要给你加钱。他立马说：我爸爸每月才挣三四百元钱，我妈妈也挣几百元钱。我听了觉得很可笑，我说：你爸爸挣三四百元钱，估计你喝稀饭都不够。他说：真的，老师。 看来他并不笨呀，还知道撒谎。他妈妈在收笔录费，虽然现在效益不太好，挣个两千多是没问题的。他当初是他姑姑介绍过来的，他爸爸跟他姑姑在一个公司上班，他姑姑领四千多元，他爸爸估计也是四千左右。可是他竟然说他爸爸挣三四百元钱。 我只好顺着他的思路说；知道你爸妈挣的少，就快点写，好好学啊！写的慢有什么好处呀？早点写完早点回家不好吗？你知不知道鲁迅曾经说过一句话“浪费别人的时间，就是谋财害命呀？”有听写的时候，我就给老黑发微信，让他赶紧回来。 大多数时候他都能很快的回来。等学生走了，他就说:又不给我给钱，还耽误我挣钱。我说：这不是人少吗？你要是好好干，我就能多收人，人多了，我就按人头给你提。他说：切，这工作烦死了，我才没心思干。 十二月份的时候，有个学生要来，是以前给我装修房子的师傅介绍的。当时学生已经没地方坐了。我就借口还有一个月放假了，让他下学期来。还有，阿志说他初中的时候也想来这里写数学作业，他说：阿文给他说了，初中也来这里写数学作业。这么多的学生，我一个人怎么辅导得过来。可是老黑宁愿跑“滴滴快车”也不愿意辅导学生。 老黑大姐的儿媳，曾经也办辅导班，后来她去摆摊了。上次我见到她，问她怎么不办了，我说：摆摊多冷啊，风吹日晒的。她说：我烦啊，虽然给学生辅导的五六个小时，可是我觉得比上一天班都累。我是宁可摆摊也不愿开辅导班。 第148章 该死的贼 昨天下午老黑说他嘴里上火了，有个溃疡。我说明早我去买点香蕉和梨。好几天没去早市了。我买菜和水果常常去早市。早市离我家只隔着两条马路一个公园。从小区的后门出去，过了马路就到了公园，公园往东走，走到头是另一条马路，过了那个马路就到了早市。 我到早市买菜，一是菜新鲜，二是菜便宜，三是可以锻炼身体。生过丫头之后，我的身体就慢慢的发胖。主要是我运动量少了。没生丫头的时候，每天上班跑来跑去的，怎么都吃不胖。可是现在吃的并不多，却是一直发胖。 我跳绳，转呼啦圈，打墙倒立，效果都不明显。于是我就在早晨送完丫头后，去公园里转一圈。转完了再顺带着去早市把菜一买。买了一年多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可是今天早晨却发生了一件让我非常伤心的事情。 我买完了萝卜，又去买梨，买完梨我又想买橘子。我眼睛看着橘子，手下意识的去摸手机，可是这一摸坏事了。我的手机不见了。我以为是错觉，又摸了一下，之后又摸裤兜，又看我的小推车。都不见了。 我可真想哭啊，我想到了报警，我借来卖梨人的手机先把报了警。之后给警察留了老黑的手机号。又给老黑打电话，说我的手机丢了，留了他的电话要是警察找他让他配合一下。我又借卖梨人的手机打我的电话，已经关机了，这个可恶的贼，我真是恨死他了。 我这个手机是老黑给我买的，2800元，去年才买的。是我长这么大买的最贵的手机。我用手机从来不坏的。之前的那个手机因为我给学生辅导作业，下载了有道词典和拍题软件，不能运行了。那个手机内存太小了。于是老黑给我买了这个手机。本来老黑想给我买个两千的，可是卖手机的说这个内存大，处理器快。我就坚持买了这个。 我一直小心的用着，处理器也真是快，从来没出过什么岔子。我对它是多么爱惜啊，可是现在竟然被贼偷去了。我是多么悲伤啊。我想我是不是来的时候没带手机，我真盼自己没带手机。可我知道那不可能，因为手机关机了啊！我的手机从不关机啊，每次我都把电充的足足的。我的手机待电的时间也长，即使只有三十到四十的电也能坚持一天啊。我的手机是多么好啊!我还没怎么用呢？就丢了。我真想坐在地下大哭一场，可是哭有什么用呢？ 我开始诅咒那个贼，诅咒他不得好死，被车撞死。我报了警，可是警察并没有来。我不知道该不该回去。夏天的时候，我丢了自行车。找了一路都没找到。回到了家才想起报警。警察问我，你还在现场吗？我说；没有，警察说：你为什么不发现丢了就报警，这次我想起了警察的话，就在现场报名。 我等了好久警察也没来，我又没有电话，只好往回走。十一点多了。孩子还在家里。我先回去吧。估计老黑又要骂我。我也是该骂的，夏天丢了自行车，冬天丢了手机，我好没用啊？这是不是衰老的标志呢？我真的好爱我的那个手机，一点毛病都没有啊！贼怎么就这么坏啊！贼啊，我好恨你，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有贼啊！ 第149章 买手机 我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心中满是愤恨。走到早市门口看见老黑的车，他打开后备箱把买菜的小推车放了上去。我上了车他就开始骂我，说他挣钱多么的难，这大过年的，我又把手机丢了。我是干什么吃的，我什么都干不了之类的话。 我的心情挺烦的，懒得跟他吵，本来想说：不要你管，不要你买。但是不知为什么我失去了说话的兴趣。老黑拉着我往很远的地方开，我都不知道要去哪里，也懒得问。车终于停了，原来是公安局。是警察打电话让我们来做个笔录。 警察仔细询问了我丢手机的过程，做了笔录。也不知道有没有用。那边又没有监控，找一个从未谋面的小偷，无异于大海捞针。老黑说：当初说给你买个一千多的，你非要买两千多的。才带了几天啊！ 我真后悔给他说这个事情，至于吗？我难道连三千块钱都不值吗？我又没说让他给我买，干嘛这样喋喋不休呢？但是我的心里烦，不想说话。回到家里，老黑让丫头穿衣服说出去吃饭。可是我怎么吃的下去呢？我只觉得胃里满满的，什么都不想吃。 他说：给你要给刀削面，我说：要个拉面吧。我不太想吃。我给丫头拨了半碗，还是觉得吃不下。老黑说：算了，就算破财消灾了，吃完我们再去给你买一个，或者我的给你也行。我说；再等等，说不定警察可以找到。现在是放假期间，家里还有个旧手机，我凑合着用。等快开学的时候，警察要是找不到，我再买不迟。 老黑说：买吧，你心上也别放事了。我感觉自己也没脸戴新手机了，就让老黑把他的手机给我，新的让他带。老黑说：这样也好，要不你一天恍恍惚惚的，指不定哪天还会丢。旧手机丢了不心疼。 下午警察给我打电话，过去看现场，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了，早市只是早晨摆，十二点一过就散了摊子。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还在那里熬着。我给警察指了位置，那里倒是有个摄像头，却是背对着这边。那是小区里的摄像头。 那里是个盲区，破案的希望更加渺茫了。一个警察小哥说：小偷抓住了都是抵死不承认。上次监控都在，他都不承认，直到看到他的脸才不吭声了。现在小偷也很狡猾啊！总是在盲区出手。再说他们都戴着帽子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谁能看到他的脸呢？ 警察也还算可以，还能亲自来看现场。可即使如此我知道要找回手机的希望也是非常的小，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老黑坚持要去买手机，我就随他去了。看着那些新手机，我觉得挺好的，多么想要，可我又觉得张不开口。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拿着新手机。 旧手机强过没有，等以后我有钱了，一定给自己买个好一点的手机。本来我打算自己买手机的，没想到老黑会把他的手机给我。这个男人心其实挺好的，就是嘴不饶人。 第150章 你不该这样浪费时间呀 每次小帅没回来的时候，总想着他回来了，要给他做好吃的，客气温柔的待他。可是等到他回来之后，就不是这样的了。他每次回来都让我好失望，一进门就立刻把手机拿到手里，着急的看这看那，好像手机是这个家里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东西。 他拿着手机一刻也不愿放下，连吃饭都得拿着，再或者就是边看手机边看电视。跟我们基本上是无话可说，写作业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我对他说：你抽空也看看书呀，政治、地理考的那么差。 他就说，在我们班我这成绩算是好的了，再说我周一到周五都在学啊！可是谁周一到周五不是在学呢？就连我辅导的那些学生，周六都得来写作业，他却是不愿写一个字，如果再说：小学生都在写作业，你一个高三的学生怎么就一点也不看书。 他又会说:切，我天天晚上几点睡的，他们几点睡的，他们有我睡的迟吗？总之你说什么他都有一套说辞在哪里等着你，我那满腔的热情被他一点一点浇灭，也就懒的管他了，他想怎样就怎样吧，考不上大学苦的不是我。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我还是不能释然，总感觉他这样浪费时间好不应该。 小帅拿着手机一做就是几个小时，坐不住了他就躺下，累了他就睡觉。反正别跟他提学习的事情，一提他保准跟你翻脸。他这个样子，我又怎么能温柔客气的待他呢？只能是爱理不理了。 如果他是个刻苦的孩子，拿着书认真的学习，我会无怨无悔的为他服务。可是这个样子我又有什么心思呢？我虽然不是他的亲妈，但还是希望他考上大学，过正常人的生活。别像我们一辈子站不到人前面，老是为生活忧愁。可是他这样我又有什么法子呢？他的爸爸都不说他。我管他又不听，只能听之任之了。 还剩六个月了。我想不管了吧。考上是他的福气，考不上他也怨不了别人。自己不努力，别人使劲有什么用呢？人只要动着，就能活着，做不了光鲜的工作，就做些出力的工作吧。我们虽然过得辛苦，不是也活下来了吗？可是我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因为没有学历只能降低自己的择偶标准。因为前夫没有工作而离婚。因为没有收入被老黑嫌弃。我的憋屈他能懂吗？ 浑浑噩噩就成了中年人，现在也算幸运，带了几个学生勉强糊口，老黑也不像以前那么频繁的唠叨了。要是不带这几个学生我不是去商场站柜台就是去超市做理货员。还要担心随时下岗。因为超市招聘的都是18到30岁的。我这已经属于超龄了。再或者我就去干保姆或者扫卫生的工作了。 我现在带学生也是学习的结果，如果我一直停滞不前，我又怎么能够去辅导学生的功课呢？如果不是老黑年轻的时候挣了点钱，我们现在又怎能这样心安理得的挣着小钱呆在家里呢？或许他想上大学都不能够。我们的心里常常为钱感到恐慌呢？真的很怕生活有什么变故。可是他却是这样的不珍惜学习的机会。每次回来他都是那样，看得我非常的糟心，真恨不得学校天天上课才好。 第151章 越努力越幸运 那天去图书馆借书，碰到曾经跟我同时进图书馆的那个同事。那时她在扫卫生，我在办卡收费。我们都是四零五零招过来的，工资一样，职位不同。后来我合同到期了就没再干。她因为工作认真，人缘又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打扫卫生的人不好找。馆长就问她是否愿意继续干。要是愿意就按以前的工资发，但没有养老保险什么的没有。 她想着回去也是无聊，就继续干着。去年她感觉腰疼的厉害，就辞职了。现在她又来了。她说馆里的自习室没人管，吵的很，经常接到读者的投诉。需要一个人来管纪律，馆长问她愿不愿意来，一天五十块钱。 学生放假的时候，自习室基本上是天天满座。平常就是周六周天人多些。她说自己年龄大了，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来干了。平常一个月看八天，一个月四百元。假期天天来看，一个月1500元。我说平常月份的工资太低了，才400元，给个一千元也算啊。 她说：我都50岁了，儿子出去上大学了，闲着也是闲着，能挣多少是多少，就当出来散心了。她的鬓边有丝丝白发，背也有点微微的驼。一个月400元能干什么呢？可却胜过没有。看着她我有些后怕，如果当初我不学习，现在又能干什么呢？ 是不是也领着低微的工资，看着别人的脸色呢？我一个月2400元，可是她才四百元，我一个月的工资抵她半年的工资呢？我的工作不受年龄的限制，我干的时间越长，人家会说我有经验，资历老，学生交给我是放心的。 同样的起点，不一样的结局，这就是学习和不学习的结果。不管什么时候，学习总是没有错的，我要是早一点温习初中的课程，说不定现在的工资会更高。现在我不愁自己没有学生，我只愁自己还没拿下初中的课程。 就那么几本书能有多难呢？我一年啃上两门，拿下初中所有的课程也不是多遥远的事情，本来我还想学习高中的课称，后来又放弃了。我更愿意自己的写作有所起色。我辅导学生只是为了生活的需要。真正爱的是写作。 可是我先要解决吃饭的问题才能写作呀。我想辅导初中生，一是觉得辅导初中生钱多，二是小学生不太听话，太吵了，三是想扩宽自己的就业范围。要是辅导一个初中生能让他考九十多分，估计我的名气就大了。 不挣钱谁来养活我呢？老黑或许给我点饭吃，可那样活得太卑微了。还有我的女儿，我怎么能容忍别人有的东西她没有，或者她穿的破破烂烂呢？我只能在解决吃饭的问题之后，再去考虑梦想的事情。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梦想一定要有，因为实现的时候很开心呀”，我的梦想没人支持，不为人知。大家总认为我在浪费时间，不务正业。他们说的振振有词，梦想能当饭吃吗？暂时不能当饭吃，实现的时候就有饭吃了。 第152章 新的烦恼 前段时间，老黑给我说的那个疯狂转发的微信，开辅导班的人，不是别人，是我三楼的邻居。这让我的心情非常焦虑。我三楼的邻居两口子都是老师，男人教数学，因为生病办了早退，女人教语文，是学校里出了名的优秀教师。 那次我拿家里女儿用的电话打那个微信上留的电话，问地址的时候，人家说3号楼3单元三楼，这不就是我家的楼下吗？挂了电话，我的心里无端的生气，好歹俩人都是有工作的人，跟我这无业游民抢什么饭碗呢？ 人家教了20几年书，还是名师，有着丰富的经验，还在我的楼下，人家要是挂个牌子，还有我的市场吗？我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学生一个一个走进了邻居的家里。我都愁的不能睡觉了。刚开学不久的时候，三楼的女邻居还说要给我介绍一个学生，说是那学生家长让她给介绍个辅导班，她给说了，不知什么时候来，可是现在竟然变成了她要开辅导班。不是有政策说在职老师不能开辅导班吗？他的胆子咋就这么大。 三楼的男邻居，病的并不严重，他每天到处乱跑，看起来身体很好。他的老婆还上着班。他们已经买了新的房子，现在的房子前段时间贴着出售，不知怎么改变了主意要开辅导班不出售了。如果我家住在二楼还好，不知道三楼是干什么的。住在四楼，我的学生每天都要经过他家门口。要是看见他家也开着辅导班，难保不会想，这个辅导班好不好。下学期我来这个辅导班看看怎么样？ 我以为很坚固的饭碗，现在也面临着危机。如果我的学生被他拉走了，我又该怎么办呢？看他那个样子是要准备大干一场的。他是正宗的老师，在学校呆了那么多年，影响力肯定比我大。即使他不拉我的学生。每次开学的时候，家长都会送学生过来。如果他挂了牌子，家长看到牌子肯定要进去看看。进去了能不能再来我家就是个问题了。 哎，他们都是有工作的人，怎么突然就跟我这没工作的人成了竞争对手。如果学生都被他竞争走了。我该怎么办呢？我又去哪里寻找出路呢？为了这份工作，我常常的学习，就是为了提高学生的成绩。我要加紧学习初中的课程，他是小学老师，估计不招初中的学生。我拿下了初中的数学，如果再带出点名气，估计也不会一下饿死。这个社会咋就这么残酷呢？估计三楼开辅导班也是受我的影响，他们肯定会想，她一个高中生都能带学生，我们这真宗的大学生怎么就想不到开辅导班呢？ 听小区门口开商店的说，三楼邻居女儿的工作不太好，工资不是很高，干的也不舒心，他们开这个辅导班主要是为了女儿。哎，管他呢，是福是祸等他开了再说吧。我的学生成绩都还好，也不会轻易就背叛我这个老师吧。今天我的性格格外好，对学生特别温柔。可我并不想这样温柔。因为温柔是不能让学生学习好的。可是严厉了又怕学生真的离我而去。我好矛盾。在邻居没开辅导班的时候，我是没有这些顾虑的。 第153章 顺其自然吧 三楼的辅导班终于开业了，我站在窗户口，能听到吵吵嚷嚷的学生说话声，他家两口子加上女儿，三个老师，我只是单枪匹马的一个人，心底有凉风吹过。好在他们没有挂牌子，这让我的心略微宽了一些。 有一天放学了，我在外面急急的往回赶，上楼的脚步有些急促，走到三楼的时候，门突然开了，三楼邻居以为是学生来了，看到我脸上有那么一点不自然。我匆匆的上楼，没说什么。进了屋子我想我的学生每天上楼的时候，他是不是也会打开门呢？ 有一天阿志对我说:老师，三楼也开着辅导班啊！我含糊的说；唔，他说：好不好呀？我看瞒不过去了，只好说：不知道。又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说：昨天我来你家的时候，看到你三楼的门开了，门口两个学生边进门边说老师好。 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只能静观其变了，真是竞争无处不在呀？ 我的三楼邻居其实是个挺好的人，以前见了面都是很热情的打招呼。有一次还从屋里给我丫头拿糖吃。还有一次，二楼的邻居不让我进去抄水表，在门口跟我吵了几句，他还帮着我说了二楼邻居几句。 我想他绝对不是背后使坏的小人。也不会去抢我的学生。他是老师，别人都是抢着往他那里送学生，他怎么会愁没学生呢？我或许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的丫头工作不如意，他或许只是想为丫头另谋一条出路吧。 再说了，我的学生都是带了好几年的学生，成绩也算稳定。他们虽然有时调皮，但他们的心底是善良的，不会随便的就去背叛我。或许是我杞人忧天了。我不再忧心忡忡了，开始努力学习初中的课程，想着即使小学的学生跑了，我还有初中生。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既然我无力改变生活，就顺其自然吧，愁并不能解决什么。我遇见三楼的邻居也还打着招呼，可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我们之间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不像以前那么坦然了。后来那个初中生也问我：老师你家三楼开着辅导班吗？我说：是的，她说：这个小区开辅导班的好多啊！ 我对学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凶，因为不凶就无法管理他们，或者说他们会无法无天的。跪着的老师教不出站着的学生，我要对他们负责，不能任由他们自由散漫，为所欲为。三楼的事情我不去想它了。以后会怎么样暂时也还预料不到，如果真的发生了我担心的事情，等发生了再说吧。 连着几天楼下都吵吵嚷嚷的，声音太大，非常扰民，甚至影响到我辅导学生了。那天我以为是阿志，就冲着楼下喊:阿志，你写完作业怎么还不回家啊！吵死人了，快点回去。可是楼下的学生说：老师你再说什么，我们再等人。 我仔细一看原来不是阿志，是三楼的学生。他们不回家是在等没写完的学生。三楼的邻居怎么也不管一管呢？ 第154章 不是我告的密 一个月后，我竟然听不到三楼的吵闹声。我以为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仔细听了几天还是没有声音。老黑说：三楼的辅导班不开了。我很奇怪他怎么就不开了呢？门口商店的老板给老黑说：三楼的邻居说有人打电话举报了，因为他老婆还上着班，所以就不开了。 难怪上次他老婆见了我连话都懒得讲，他们是在怀疑是我告了吗？可是我并没有告啊，我只是有点生气，后来连生气都没有了啊。我并不知道教育局的电话，更不知道教育局的门是朝那边开的。我对老黑说：他们肯定是以为我告了，我是有告的理由，但我确实没告呀！ 老黑说：既然没做，就不用心虚。可是我看起来嫌疑很大呀！我很想给邻居说明这个事情，后来想想又是多此一举。这种事情是越描越黑的。既然没做就问心无愧，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情。只是十几年的邻居关系因为这样一件小事毁了，真的是很遗憾。 邻居又开始发出售房子的广告，我的心里暗暗的高兴，我的竞争对手终于走了，我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我向真主发誓，我是真的没告。真不知是谁告的。再或者是他自己嫌麻烦不想干了。邻居的房子终于卖掉了。 那天我上楼的时候，碰到他在往楼下抬桌子，学生写作业的桌子。我向他打招呼，他也热情的回应了我。我那善良的邻居不是不开辅导班了，他是不在这里开了。他到别的地方去开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很感谢他。感谢他不在这里开。 他买了新的房子，在新的小区没有多少人认识他，还有他老婆还有二年就退休了。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开了。他开辅导班确实是为了女儿，他的女儿上了个三本大学，工作不好。女婿开了个酒吧，生意也不好。这些我都是听别人说的。 我在心里感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人心都是善良的，邻居不在这里开或许也不是为了顾及我，他大概觉得这样跑来跑去太麻烦吧。这个房子卖了是一笔钱，不卖还要交暖气费，物业费，停车费。我看他家的学生也不太多，主要是他招生的时间太迟，在开学一个月后才开始招生。这点辅导费还不够交暖气费呢？ 我的威胁解除了，这下我又可以一觉到天亮了。不过学习的事情还是要继续的。要想不被人打败，就得不停的学习。拿下初中的课程，我就谁都不怕了。每天我都觉得自己很忙很忙，我常常看个书，都要把表放在旁边，怕自己看的入迷之后忘记了煮饭。 老黑对我的忙碌总是嗤之以鼻。他总说我是在瞎忙。可是他怎么就不想想我多久没问他要钱了。他难道看不到我脸上的自信吗？他工作好或者不好，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因为即使没有他的帮助，我也有能力自己生活了？ 有他的帮助生活会锦上添花，没有他的帮助也影响不大。我从此不会再去想我失业了该怎么办这个事情。 第155章 不修边幅的女人 已经是春天了，外面的世界变的好美丽。绿的草，红的花，春天像美丽的少女迎风而立。而我却是这样的不修边幅。平底鞋，大妈的发型，天天出门都这身衣服。站在这样美丽的春天面前我都有些惭愧了。 可是打扮需要时间呀？有谁知道我的时间是多么的紧张。曾经我打游戏，陪着母亲这里那里的跑，去亲戚家一坐就是一天，我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呀？我的头发很久没理了，脸上也懒得搽油。我出门的时候，戴着大大的口罩，还想再戴个墨镜，但是戴上之后发现太夸张又放弃了。 我这样做是怕碰到熟人。怕看到她们夸张的眼神。怕她们说“曾经也是班花的人，怎么变成了这样”。为理想奋斗有什么错呢？我讨厌人际交往，讨厌参加所谓的饭局，在我看来那都是浪费时间。明明不想吃却要坐在那里，明明没话说却要强颜欢笑。明明吃饱了还不能立马就走。 如果可以我真想住在深山老林，安心做我想做的事情。就像古代的人那样，熬一锅粥冻成冰，分成四份，一顿吃一份。可是我知道我不能的。我要卖菜，煮饭，打扫屋子，工作，看书，操心孩子，这些事情那一样，少了我也不行。 于是我只能在打扮上少花点时间。不打扮的我看起来很丑很老。可是我知道自己并不丑，我只要去换个发型，立马就可以变的漂亮起来。虽然我已经不年轻了。但我还是知道我打扮一下还是很漂亮的。 为了理想的实现，为了生活的自主，我只能牺牲打扮自己了。以前我跟别人都是视频通话，现在我都变成了语音通话。我真的很怕别人看到我。以前快过年的时候，我提前半个月就把麻将下载到手机上练手。这样在过年跟别人玩的时候，才不会觉得手生。 现在我下载了麻将玩了不到一小时，我就觉得浪费时间。眼睛疼，手臂酸，还不如看会书呢？最主要的是我觉得玩麻将没意思了。牺牲时间，牺牲健康，一坐几个小时有什么意思呢？只为赢那几百块钱吗？ 我们不是有钱人，输的钱超过五百就有些吃不消了，心情也会觉得不好。而我在玩麻将这件事情上好像从来就没赢过。我上去好像就是为了凑场子输钱的。现在我连上桌子的心思都没有了。我不想去应付谁，只想吃点简单的食物，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过年的时候，老黑的姐姐请着去她们家吃饭。以前我对这样的场子很是热心，对美食也是非常的热爱，可是现在我没兴趣了。我不想跟老黑去了，我怕他会说我给孩子的衣服没穿好，我打扮怎么花这么长的时间，丫头这条裤子好难看。 于是我就给他撒谎，我说我跟姐姐已经约好了，等会要去母亲家里。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的字还没码呢？而我的这些事情在老黑看来是多么微不足道呢？现在我已经不祈求他能理解我所做的事情。他也不喜欢我所做的事情，我也只能避着他做这些事情。 他不希望我有太大的理想，或者说他对我的理想已经失望了。我每次写作的时候，希望有个安静的环境，而他每次在我写作的时候，不是在我周围走来走去，就是跟我聊天。有一次我说“你能不能出去，别吵我”。他就火了，说我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是谁。说你写了这么多年，有什么结果啊？那天惹急了他要把电脑摔碎。 惹急了他或许真的要摔碎电脑，他摔碎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我霎时灵感全无，只能关了电脑去做那些他认为很重要的事情。写作也尽量拣他不在家的时候写。 第156章 好羡慕这个女人 老黑对我的写作很是好奇，他或许想不明白我天天写，写些什么呢？我在图书馆上班的时候，常常在qq空间里发表一些东西。老黑常常去我的空间踩踩。有一次他看了我写的一个帖子，对号入座了。以为那是我写的自己的故事。 他对我发了脾气，让我删了那个帖子，还说我狗屁不通的说些什么事情。就是从那天起，我写的任何东西都不让他看了。我也不在qq空间了发任何东西了。老黑在我身后走来走去的时候，大概想偷窥一下，看看我写的是什么东西。有没有说他的坏话。 经过了那件事情，我怎么会让他再看呢？他除了打击我还能说什么呢？他常常讽刺我说，我等你出书好多年了，你怎么就不出呢？我说：书要是那么好写，估计所有的人都去写了。他说：我看你也只是浪费时间，浪费电罢了。 话谈到此就陷入了死胡同。不过我还是感谢他给我买了笔记本，要是不买，估计我这梦想也是夭折了。或许我自己会买，可能会非常舍不得。去年，微信圈里转发着一个【红寺堡】的女人，写的小说发表了。成了大家励志的典范。 还被邀请到北京去演讲。我看了这个女人的演讲，心里非常的受振动。这个女人跟我都是回民，她比我要苦的多。她要种田，要喂牛，要伺候公婆，要养育孩子。做完这所有的事情，她才能拾起她的爱好。 她把自己的文章写在qq空间里，被一个网友看到了，帮她寄给某个杂志就发表了。于是她就出名了。我怎么遇不到这样的伯乐呢？或许是我文章写的不够好。我不用种地，不用伺候公婆，跟她共同的爱好是文学，可是人家那么苦，都实现了梦想，我怎么就不能够呢？ 老黑说：你看看，看看这个女人，人家在山里生活，还种地。人家也算有点名堂，你呢？我是不够专注吗？还是方法不对。我苦苦的思索着。但是我坚信，既然她可以实现梦想，我也可以的，我脑子不比她差，条件比她优秀。我不能实现梦想，只能说明我还不够勤奋。 有空的时候，我反复看着那个女人的故事和她在北京演讲时的视频，我常常想我要是她多好呢？我爱好文学并不是想出名。只是想能把爱好当成事业并能养活自己就行了。能把爱好当成工作的人是非常幸福的。因为热爱，所以不会觉得累。因为不累才会更出色。 每次老黑在家而我又没完成码字任务的时候，我就先开始做家务，比如说洗锅，或者把地拖干净，把孩子的衣服洗掉，那里都收拾好，再开始写。这样他想找毛病也找不到。自从上次吵架后，我写东西的时候，老黑不再跟我讲话了，也不在我周围转来转去了。 再或者我就在他看电视的时候写东西，看电视的时间也就是一天的闲余时间，这个时间写东西他也是无话可说的。因为这个时候大家都闲着。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第157章 初中同学 那次在街上碰到一位初中的女同学，她加了我的微信，并把我拉到初中同学的群里。对于初中同学，我印象深刻的就是班里的四大美女，还有就是其中一个美女跟一个帅哥的找对象的事情，她们找了好几年，初中毕业又在c城上技校，后来好像还同居了，可是最终却没修成正果。 那个美女大概是心灰意冷，听说后来找了个头有点秃的男人，也在h城，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还有我的一个知己，她跟我之所以好，是因为我们都穿着普通，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哥哥跟我哥哥是同学，他哥哥还经常去我家里。 我的这个知己因为个头不高，身材微胖，脸上又有个塌鼻子。找对象一直很难。后来她母亲给她开了个店，她有了资本的时候，她又没有很好的利用。有个男人追她，且这个男人还长的比较耐看。她就激动的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那个时候她已经26岁了，在城里都算是剩女了，更别说是在农村。也不能说她一个提亲的都没有。他哥哥给他介绍了一个山里的男人，在这边打工，那个山里男人倒是不嫌弃她的身材长相。可是她不嫁。还有些给她介绍的，都是男的看不上她。还有的给她介绍离过婚的她不嫁。 这个男人没有工作他不在乎，家在农村她也不在乎，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家也在农村，虽然在城里开了店，但还是农村人呀！那个男人认识她的时候还没工作，她认为那也没什么，因为农村的男人都是开春出去干活，冬天在家闲着呀？ 她不明白她开了店就成了老板，她的起点比别人高了一级。虽然她长的不怎么样，开了店有些人看在钱的面子上也会娶她的。就像那些有钱人家的女儿，无论长的多丑，只要嫁妆足够丰厚，就一定能嫁掉的。 她不明白自己的价值，就被那个穷的一塌糊涂的小子骗去了。他家的房子都没盖，还是砖码头的土房子。这在农村算是很差劲的人家。我们那一带，娶儿媳的时候，基本上都盖着全砖的房子，有的还在城里给买楼房。 这个小子以为她或者她的家很有钱。其实她家并没多少钱，虽然她爸爸当个小会计，可是她家里七个孩子呀？她结婚的时候，还有个弟弟在上大学。她开店的钱也是她母亲借的。她刚开了店就有人追求，让她的母亲有些忧虑。 她的母亲原指望她还完了那些姑姑姨姨的帐之后再嫁的，现在嫁恐怕以后还账会发生纠纷。她给她亲爱的对象说了这个事情，那小子说：那不是什么问题，借了帐肯定要还呀？追求了没几天，那小子就提结婚的事情。 那时候的农村人还是很封建的，他们总怕出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情，提了亲看上了就赶紧完婚，结了婚才能名正言顺的亲密接触。要是没结婚跟那个男子约会，吃饭或者拉手，在他们看来都是非常丢人的事情。 要是再被退婚这个女孩的名誉就受影响了。这个穷小子催着完婚并不是出于责任。一是他囊中羞涩，支付不起爱情的消费，二是天气越来越热了，他要是老不出去干活，怕被人看穿。其实他也不是经常出去干活，他要是个勤快的人，家里也不至于连间砖房都盖不起。 她剩了这么多年，她的父母也挺愁的，现在看到有人主动追她也很欣慰。这个小子家里穷，应该会珍惜老婆的。有钱的家里他们也不指望。有钱人家里娶的不都是漂亮的女人吗？自己的女儿也不够那级别呀？ 后来我这知己就嫁了，她以为自己遇到了真正的爱情。结婚后老公变的面目全非，她的日子过得非常的窘迫。我要把她拉到同学群她都不肯，她怕别人笑话她。 第158章 同学聚会1 同学群里的气氛非常热烈，大家都在讨论过去的事情，回忆那早已逝去的青春。大家讨论的不是当年漂亮的女同学，就是学习好的同学。像我这种默默无闻性的人物总容易被人忽略。有个同学问我是谁？我说：刘彩红。他说：噢噢，想起来了，记得你那时不爱说话，不与人交往，很高冷的。 我哪里高冷了，我那是自卑。大家都让把自己的现照晒一下，看看变化大不大。很多人晒了，有的是单人照，有的是和家人一起照的。我拗不过大家的盛情，也晒了一张单人照。有个男同学说：“不错，不错，变漂亮了，没美颜吧。我说：你就是用美颜也拍不美呀？ 他说：你就好好张狂吧，等聚会的时候就会原形毕露的。之后大家热烈的讨论着聚会的事情。我刚跟老黑结婚那会儿，他特爱吃醋，偷偷把我电话本里他不认识的男士名字删掉。同事出去吃个饭，九点钟就打电话让我回家。 自从生了丫头后，他就对我放松了警惕，或者觉得我已经没有吸引力了。我给他说我们初中同学商量着要聚会。他说：去吧，去吧，你这也好久没出去了。不过把丫头想办法安顿好，我还有别的事情。 大家敲定了聚会的时间，我为此又去买了件衣服和鞋。我的头发有点微卷刚到肩膀，看起来也还不错。我早早给姐姐说好了，丫头放在她家里，她说：没问题，你尽情的去玩吧，我把家门钥匙给你，你回来的时候自己开门，我怕自己睡着了听不见。 聚会之前本来说好了费用aa制，每人一百元，吃饭加k歌。去了二十多个人，做了两桌。同学们的职业五花八门，有当乡长的，有做生意的，有开饭店的，有当医生的，还有打工的，种田的。后来乡长跟几个男同学商量了一阵。他们说费用全部由男同学出，女同学能来就算很给面子了。女生不用掏钱，男同学都同意了。有些或者不同意，但碍于面子只能同意。 我突然觉得我们的初中男生好大气呀？我还碰到了我初中时的同桌，据说现在做房地产生意，我一张口就喊出了他的名字，可是他看着我好久也想不出我是谁。我提醒他，我是你同桌呀？他还是想不起来。我很失望的说”刘彩红呀”，他很惊奇的说：是你呀，变化太大了呀？你变的太漂亮了，我认不出了。我说：真不知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我是和初中时关系尚好的阿娟一起来的，来之前我跟阿娟先去了她妹妹家。阿娟来的时候就化了妆，到她妹妹家之后，觉得妆不太好了，又重新洗了脸，重新化了一遍。她化妆的时候对我说”你也化一下妆吧，女人化了妆精神”。 我掏出化妆品随便化了化，等我化完了妆她又后悔，她说“你化了妆，真是漂亮，盖过我的风头了，我真后悔让你化妆，本来今天我是最漂亮的女生，可是现在要屈居第二了。我照了下镜子，确实不错，哎，平常我怎么就不晓得打扮一下呢？带孩子都带傻了。 我说：当年我俩又不是班花，你咋就那么自信你是最漂亮，班花比你漂亮多了。她说：切，班花长的那算什么，当初我是初三才到你们班的，我是懒得跟她们比。这家伙真是变态的自信，她长的是不丑，但总 第159章 你怎么这么好看 点了好多的菜，吃也吃不完。老板还把大屏幕打开，谁要是想唱歌就可以唱。但是音响设备太过简陋，找不到感觉。吃的差不多了，大家就开始喝酒聊天。我的同桌做在另一着。当时他说了一句话，两桌人都听见了。他说：“我那同桌上学的时候不太起眼，现在怎么变的这么漂亮，我是一点都没认出来。” 他旁边的女生问他“谁呀？“他说:“刘彩红呀“。那一桌的女生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我甚至看到班花撇了下嘴，她或许以为说的是她。我的心里真是乐开了花，感谢阿娟让我化了妆，原来我是这样的惹人注目。 我们班的“娘娘腔”现在成了一家大餐厅的大堂经理兼管理人员，他还是大厨师，也不枉他当初那么像女人了。“娘娘腔”是个男生，个头很高，笑的时候爱捂嘴，走起路来风摆杨柳。还爱伸出自己的兰花指。说起话来眉毛眼睛乱动。 记得上学的时候，有一次他迟到了，老师让他回座位的时候看着他的背影笑了，全班同学也笑了，“娘娘腔生气的翘起兰花指说：真讨厌。大家笑的更厉害了。女同学都围着”娘娘腔“说话，向他讨教做菜的秘诀，他可是从北京学回来的大厨。他耐心的给同学们说着，听着听着有的同学忍不住跑到一边悄悄笑一场，他说话的腔调还是没变。 我们都问他结婚了没，他说：结了呀，生了一男一女。他媳妇还是会计。'娘娘腔“不但是大厨，还特别喜欢养花，他说他家君子兰的品种很多，他购买的种子自己种的。大家又向他请教养花的秘诀，他不厌其烦的传授着。 女生们都在'娘娘腔‘的周围，看的男生都有些嫉妒了。我们觉得看“娘娘腔“说话特别有意思，一看到他眉毛眼睛乱动的样子，我就要忍不住笑的肚子疼。女生们其实是故意惹他说话的。然后坐在那里哈哈大笑，我真是不明白了，明明是个男人，怎么说话这么娘呢？ 后来大家喊着去ktv唱歌，”娘娘腔“说他不去了，一是明天还要上班，二是回去迟了老婆会生气，原来“娘娘腔”还是三好老公啊，看着他为难的样子，我们笑着放他走了，他走后大家又笑了好久，感觉他不当演员真是浪费了。 阿娟的蹦迪蹦的挺好，真的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搞房地产的男同学说比专业跳舞的都好，好多人围着阿娟跳。有个喝醉的男同学，当初也是学霸，不知他是真的喝醉了，还是把我当成他的初恋情人了。总是来拉我的手。我躲了几次他都能很快的来的我身边，无奈之下我只能不跳了。 我的老同桌跟我唱了首【同桌的你】之后，因为有事匆匆的走了。还有一个男同学对我说：“我们l城这么多男士，你怎么就嫁到了h城”，我说：可是当初我嫁的时候也找不到你们呀，我是没办法才嫁到h城的。 其实这个男同学跟我不仅是初中同学，还是高中同学。曾经我也暗恋过他。他上高中的时候，特别爱干净，老把自己收拾的整整齐齐。长的也不赖。我们还住在一条路上，我家三队，他家四队，每天上学我都会经过他家门口。 后来他上了大学，我没考上，我很识相的终止了这种暗恋。现在他对我说这样的话，难不成当初他也暗恋过我。只是我不知道这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见面，如果知道，我一定告诉他，曾经我 第160章 拥抱一下吧 玩到十二点，男同学又说去玩麻将，一个男同学说他早都开好了房间，他盛情的邀请我去。他说输了算他的，赢了算我的，这话说的我好心动，快奔四的女人了，还能享受到这待遇。我问阿娟去不去，她说：不去了，我们回吧。 让我满意的是老黑一直都没打电话骚扰我。我今天玩的真是高兴啊。我和阿娟跟大家道别，那个我曾经暗恋的男同学和当乡长的男同学站在门口。那个我暗恋的男同学说：拥抱一下吧，他穿着白色的卫衣，我感觉心跳的厉害，轻轻的拥抱了一下他。脸立马就烧了起来。阿娟跟乡长拥抱了一下。 出门之后我还能感觉自己的心咚咚的跳着，非常有力，脸也持续的发烧。这也算是实现了曾经的一个小心愿吧。母亲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父亲还发短信说要收拾我。保守的父母认为女人这样做是非常非常不好的。他们认为女人只能守着丈夫，不能跟别的男人讲话，唱歌吃饭。 生活那么无聊，我出来乐乐又怎么了。况且我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呀。有两个女同学去了宾馆，玩到2点多回去了。我轻手轻脚的开了门。姐姐早都睡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给女儿盖好被子，躺在那里怎么都睡不着。 我想着李志（我暗恋过的那个男同学），我想我要是嫁给他会怎么样呢？怎么会有这种可能呢？听说他找的是他的大学同学，女方家里非常有钱。他需要的是有钱的女人，而我却没钱。所以说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可能。 他现在或许很有钱吧，可是为什么我从他的脸上看不到快乐，自始至终都没见他开怀大笑过。难道是有钱人家的女婿是不好当。那么多人，我们又没机会深谈，或者即使有机会他也不会把自己的心里话讲给我。 第二天早晨，李志在群里喊，谁没吃早点过来呀，我们在“精致拉面馆”。喊了好几遍，还发了地址，不知为什么我感觉李志是在喊我，可是我没应，也没去。我不知道昨天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如果知道我一定会过去和他吃拉面的。 这个事情会在后面的章节里给大家说到。昨天李志把我拉到了高中同学的群里，我又看到了阿良，这个渣男在群里挺活跃的，不是玩深沉，就是讲笑话。要不就在班花跟前献殷勤。好一个有趣的男人，我咋看的这么闹心呢？ 后来高中同学群的群主建议大家都用自己在学校时的名字。好几天了我都没改，后来有人问我是谁，问了好几遍。我说：刘彩红啊。估计阿良看到了，此后他在群里果然不发言了。偶尔的也说几句，但是没有以前活跃了。我刚进去的时候，阿良三天五天，十天八天就会在群里发微信。可是现在是几个月才发一条微信。我一条微信也不发，我只是看着，看他们聊的热火朝天。 本来我也是一个幽默的人，可是面对这复杂的社会，我的阅历还是太浅，只能沉默是金了。 第161章 高中同学 不知不觉到了夏天，天气非常的热。高中同学群里也在商量聚会的事情，也不知这个社会是怎么了，好像是同学就要聚会。是生活太过无聊了吗？还是人心太过浮躁。高中同学聚会我去不去呢？心里很想去，现在不都是人情社会吗？即使我与世无争，也要为孩子想想，多个朋友多条路。 只是时间无法确定，高中同学比初中同学有出息的多，很多都考上了大学，职务有老师，医生，导游，幼师，军官，律师，翻译，老板，个体，还有当院长的，真的是前途无量。相比之下我是太逊色了。因为老师居多，大家都商量着暑假的时候聚会。 那时已经是七月份了，我把头发理短了又烫了一下。因为很多人说我留短发好看，而我的短发要两周以后才会长到最好看的样子。我提前收拾一下，免得到时来不及。既然要参加就要拿出最好的状态，免得让人小看了我。为了聚会的事情，群里是热火朝天。 有的说这是我们毕业20年的聚会，一定要办的与众不同，有的说我们要订购衣服，大家穿一样的衣服。有的说要请老师，有的发来衣服的图案让大家看。有的同学还发来自己的近照，有个做美容的同学，曾经在女生里也是个头最高的，发来了她的照片。非常漂亮，皮肤嫩的要掐出水来。 有两个以前上学时关系跟我不错的女同学加了我的微信。互相问着去不去，一个说不去，一个说不一定，要看时间才能决定。大概是物以类聚吧，跟我关系好的这两个女同学混的都不咋地。一个在保险公司上班，一个开着网吧，因为生意不好正在转让。 开网吧的这个女同学，上学的时候家境很好的，穿的也比较时髦，不知我们俩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反正她对我挺好的，时不时的请我吃个早点。她的哥哥和父亲都在银行里上班，高二的第一学期，她犯病了。有的说是肝包虫，有的说是羊巅疯。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清楚，问她她也不给我说。出院后她就辍学了。我又不知道她的家在那里，她家离学校很远，平常住校。我们虽然关系好，但是我没去过她家。 一九九几年的时候，通讯并不发达，有电话的人家也是寥寥无几。我估计她得的是羊巅疯病，她以为全班同学都知道了她的病，觉得很丢人，就不上学了，其实谁又管这些事情呢？我很遗憾一个好朋友就这样没有了。 没想到现在我们又碰到了，真的是很惊喜。她给我说了她网吧的地址，我说我要去了l城一定去找她。她因为身体有病，很多人都知道，嫁的也不太好。她的父亲不忍心看着她在农村受苦，资助她盘下了一家网吧。 她说前几年生意比较好，也挣了点钱，可是现在随着电脑的普及，生意不太好了。她开网吧已经七八年了。我问她“你盘掉了网吧，做什么呢？”她说：现在还不是太清楚，等盘掉了再做打算吧“。她说自己的身体现在也不是很好，因为混的不太好，也不想见同学。 第162章 费用有点高哦 群里有五个人最活跃，也就是这次聚会的发起者，阿良也是其中之一。我跟他已经十年没见面了，听别的同学说他现在混的不错。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曾经我是恨他的，现在却是无爱也无恨了。 随着年龄的成长，我们渐渐忘却了许多事情。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值得我们去念念不忘的。我们现在考虑更多的是孩子和票子，这些已经够我们忙的了。那些陈年往事早就随风飘散了。在生活很烦的时候，压力很大的时候，跟同学们谈谈心也算是一种释放压力的方法。 日期定在八月中旬，这个日子让我有些不满意。因为我的过敏性鼻炎总是在这个月份里发作。每次发作的时候，都是眼泪鼻涕收不住。眼角很痒，眼睛揉的发红，状态非常不好。去不去呢？我估计这也是高中同学的最后一次聚会。 如果有下一次，估计也是头发花白，满脸褶子了吧。换句话说这是青春将要流逝时的最后一次聚会。我对老黑说:我们高中同学要聚会，老黑说：去吧，玩开心些。老黑现在怎么这么大度呢？后来我想把药带上。每次吃了药总能控制三四个小时不发作。 最后发起者给我们报告了流程，第一先到母校集合，第二步换t恤，第三步感恩老师带照相，第四步到农家乐吃饭带自我介绍还有活动，第五步吃烤全羊带篝火晚会。发起者让每个参加的同学交400元钱。 钱数一出，很多同学都不吭声了。估计是有点高了。有些人承受不了。上次我们初中同学聚会也才一百元呀，后来还不让女生掏钱。初中同学虽然出息的不多，但是很有男人气概，觉得吃饭出钱就是爷们的事情。 高中同学虽然有出息，但在钱上却是毫不含糊的。看来我们班的同学混的也都是不咋地，要是有个大款承担所有的费用该多好呢？400元我也还能承担的起，但是怕老黑不同意，我给他说了200元。说400元估计他肯定不同意。 我多么希望这个费用再低一些，不是我出不起，是我想让更多的同学来。很多之前在群里说话的同学都不说话了。不是每个同学都混的很好，那些做小生意的，做微商的都不再讲话了。同学聚会多了才有意思，少了还不如不去。 从开始的60多人变成了40多人。两个班一共80多人，现在只有40多人能聚起来。为了聚会我又买了条裙子，因为要穿t恤照相，我又买了条裤子。虽然吃了药，我的眼角还是有点痒，揉了那么几下眼袋就出来了。平常鼻炎不犯的时候，我的眼袋是看不出来的。这可恶的鼻炎，让我的美丽大打折扣啊！ 我化了淡妆，考虑到要揉眼睛，我也没敢化眼线，怕到时候自己变成熊猫眼。洗了澡，头发吹的蓬松。好在眼睛后来没再痒。站在镜子旁照了半天，后来又问老黑怎么样。他说：非常好，要不我送你去。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要是让同学看到我找了这么丑的老公该是多么丢人呢？ 第163章 又见阿良 我说：不用了，现在车这么方便，他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说：真的不用了，现在还早，时间充足的很。老黑不再坚持送我了，我的心里松了口气，怕他再有什么想法，我也没再开口说话。 收拾完毕我就出去了，出门就碰到了公交车。穿的这么好，却做公交车，感觉有点不协调。还好公交车上的人不多，我小心翼翼的把裙摆收好，怕被人碰到。我想不能在母校门口下车，要是被同学看到了，多么没面子呢？ 我在经过母校四五十米的地方下车，下车后朝周围看了下，并没人注意我。我理理裙子，向母校走去。母校就是我的家乡，我对这里熟悉的很。到校门口我就能听到同学的说话声。进了大门七八米往右一拐，有个小操场，大家都站在那里。 我们的群主是开照相馆的，对着入口处支着一个两米高的架子，上面放着摄像机，每个进来的人都会被拍到。我跟大家打了招呼。阿良也在，他说：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说：昨天。我很奇怪自己的心里平静的很，没有一点涟漪。 我们的化学老师拄着拐杖来了，记得上学的时候，化学老师跟我们非常亲。我站在化学老师跟前说：老师，你还认识我吗？老师看了我半天说：你叫什么红，刘红。我说：老师您太厉害了，这么多年没见面，还记着我名字中的两个字，真的不简单。我是刘彩红。老师说：哎呀，就中间那个字想不起来了。 我们围着老师说说笑笑。忽然我听见一名字，一个很熟悉的名字，是我曾经在商场上班时一个闺蜜哥哥的名字。这个闺蜜跟我关系很好，可是因为她的再婚，搬家，换号，我们彻底失去了联系。她曾经告诉我她的哥哥叫刘海军，她叫刘海霞。 我说：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后来经她一说，我才知道她哥哥跟我是一级的。我上高中的时候就两个班，高一是一班二班，高二高三是文科班，理科班。我高一的时候在一班，她哥在二班，高二的时候我文科班，她哥理科班。 我跟她哥见过面，但并不知道她哥叫什么。我只是听同学和老师说理科班有个学霸叫刘海军。因为常听别人说起就觉得这个名字很熟。后来他又考上了名校，为学校争了光，所以对于这个名字我是非常熟悉的。 我听见有人喊“刘海军”我抬头看了一下，是个长相让人失望的男士，虽然只是四十岁，他的头上已经有白发了，个头也不高，长相一般。我走到他身边说：你是刘海军啊，他说：是，他在努力搜索着记忆，他并不知道我是谁，因为我们没在一个班呆过。我说：刘海霞是你的妹妹吗？他说：是啊。我说：你把她电话给我说一下，我跟她以前是好朋友，现在失去联系了。 他给我说了刘海霞的号码，我认真的记在手机里。 第164章 向目的地出发 同学越来越多了，门口留几个接应，其余的往教室走。到了教室就开始发t恤，让我们去另一个教室去换。我脱掉了裙子换上了裤子和t恤。教室的玻璃上贴着玻璃纸，估计是为了我们换衣服方便。看到久违的课桌和凳子，真的感觉好亲切。 现在的桌子凳子比我们上学时要新的多。每个教室里都有电脑，比过去强了不知多少倍。换好衣服大家又到了另一个教室。有的女同学没带裤子，就把t恤直接套在连衣裙上，只是天气很热，不一会她们的脸上就有密密的汉珠。 我想还好我想的周到，要是把t恤套在裙子上，该是多么别扭呢。我把裙子折好放到包里。先是群主发言，把我们以前的照片投影在电脑上每个人都可以看到自己的特写。后来是老师发言，面对老师我真是愧对呀？老师希望我成才，可我却是这样默默无闻。 后来是几个发起人发言，阿良也发了言，又随机抽了些人发言。别人的历史都挺精彩的，我是多么拿不出手呢？还好没叫我发言。发言的大都是那些事业有成生活精彩的人。我们没什么可说，自然就不说了。 语文老师及时兴起做了一首小诗，可惜我现在已经忘记了。老师的诗做的不错，估计平常老写文章。还有一个同学，小腿骨折了拄着拐杖来参加同学聚会，让我觉得非常感动。只可惜他是理科班的，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今天才算认识了。 还有一个让人感动的就是刘海军，我闺蜜的哥哥，他是从青海赶过来参加高中同学的聚会，可见他对这份同学情看的特别重。介绍完毕已经是十一点半了，肚子有些咕咕叫了。群主让大家移步操场开始照相。 看着老师我好似有万千语言，却又觉得无从说起。太阳正当午，照耀的人眼睛无法舒展，微微的都有些皱眉的样子。照完了全体照。所有的男生照了一张，所有的女生照了一张，剩下的都是小群体照相，三个一群五个一组。 照完了像大家就向目的地出发。有一辆中巴车，做了20多个同学，剩下的同学都坐在同学开的车里，还有些同学的车放在学校里。我坐在中巴车里。有个当导演的同学，领着大家唱歌讲笑话。曾经跟我做过同桌的那个男生，此时刮着光头，不拘言笑。他跟我只做过几个月的同桌。 那个时候觉得他性格还好，说说笑笑的，怎么现在变的这么严肃。他的故事我记得很清楚，他跟我都是学习一般的人。我们一直都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学生，普通的让人记不住。他的出名是在高三的时候。 高三的时候班里转来一个女同学，学习特别好，很有希望考上大学，可是开学2个多月，我的同桌跟那个女生大庭广众之下手拉手的走路，这可急坏了我那亲爱的语文老师，对她们又是劝说又是警告。 可是她们好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越是有人干涉她们俩越是好的分不开。后来她们表面上答应老师不找了。可是那个女生的成绩直线下降，把老师气的满嘴冒泡，一个大学的苗子就这样被他毁了，他也因此而出名，后来呢，他也没跟那个女生在一起，那个女生今天也没来。 第165章 长的漂亮就是好 车行了好久也没有到目的地，经过一片玉米地，经过一片小树林，之后又到了一条坑坑洼洼的路，车程将近一小时。感觉从来都没来过这里，大家开玩笑说感觉像是到了大山里。要是没人领路，怎么也走不出来。 周围没有什么人家，只有一个四合院，上面挂着“世外桃源”四个字。四合院面西开着，四周都是房子，一个挺大的院子，还有凉亭。穿过凉亭有条小路，小路的旁边是果园，桃树，苹果树，西红柿，黄瓜，辣椒，茄子，果园深处还有火鸡，鸭子，土鸡。 树与树之间还有吊床，躺在上面很舒服的，果然是世外桃源。顺着小路往东走，走到尽头是卫生间，瓷砖地面，水冲式隔间蹲便器。外间是大镜子和洗手池，里间是隔开的卫生间。出了卫生间往四处看，北边还有一个篮球场，这里真是什么都有啊。 大家的肚子有些饿了，厨房正一道一道往出端菜。共做了四桌，老师跟同学一桌，女生一桌，男生一桌，男女混做一桌。曾经的班花身材还好，好像跟上学时的身材没多大区别，腰还是那么细，腿还是那么长，只是眼角有细微的皱纹，眼袋也有那么一点。 鸡鸭鱼肉都有，还有玉米，小番茄，水果沙拉，饼子之类的，菜是非常的丰富，放开肚皮吃也吃不完。吃饭的过程中大家又搞一下小活动，有奖竞猜，抽大奖什么的。奖品有毛巾，雨伞，挂烫机。每个同学都给编了号。 接连两个抽到的都是发起人，这让我们怀疑有作弊的嫌疑。他们说按我们签到的顺序编的号，可是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几号。老师抽号，一个同学拿着签到本再念中奖人的名字。特等奖是班花，这更让我怀疑拿签到本的人在凭感情叫名字。曾经他对班花不是很眼馋么？ 男生起哄让班花唱首歌或者跳个舞。班花说：真的没想到运气这么好，谢谢大家了，准备下场，但是男生不依，非要班花唱歌。一个男生自告奋勇陪班花唱歌。那个男生不知是喝了酒，还是要发泄一下曾经暗恋的苦。 当着老师同学的面说：当初我追了你多久啊，你都不理我，现在我终于有机会跟你同台唱歌了。别的女生听的心里酸溜溜的，这个男生长的也不错，现在的职业也不错，不知班花怎么就不喜欢他。班花的老公我见过，没这男生长的好。也不是富豪，不知怎么她就看上了。 现在多数的人都过着有房有车的生活，也不能评判谁过的好，谁过的不好，真正的差别要细比才能知道吧。比如说谁的车高级，谁的房子钱多，谁的小区高档。可是比这些有意思吗？广厦千间，也不过身长七尺。车无论多高级也不过是个代步工具。 吃完之后又移步会议厅，会议厅的桌子上有水果，瓜子之类的小食品。录像机高高的摆在那里，每一个人都要做自我介绍。阿良跟班花照了好几张，路过我这桌的时候，给我们这桌人也照了好几张。 当时一个男生坐在我旁边跟我聊天，他说：阿良，给我和小红照一张，阿良连闪好几下快门。 第166章 有趣的游戏 吃完饭，群主让大家自由活动一下。一小时后集合。我倒是很想小憩一下，可惜没床。跟几个女生上了趟卫生间，经过树林的时候，看到很多同学躺在吊床上，看起来很闲逸的样子。我不由的走过去感受了一下。 舒服是挺舒服，就是有蚊子。拍了几张照片，我就上来了。有三四个同学在打乒乓球，有的在打篮球，有的在聊天。一个男同学看着我说：你是，你是，说了半天就是说不出我的名字。我说我高一的时候还跟你做过一段时间同桌的。我一下就说出了他的名字。他说：我想起来了，我们真的做过同桌，他拍拍自己的头，怎么也想不起我的名字。 我说：我是刘彩红啊！他说：对对对，我感觉自己记得，就是说不出来。他说：老同桌，我们拍张照片怎么样，我说：可以呀？他说：你跟我媳妇长的挺像的，我说：拉到把你，他打开手机相册，让我看他老婆的照片，我们相同的只是短头发，大眼睛。可是我觉得他媳妇的五官没我长的和谐。我说：像，确实像。 他的头稍稍靠过来一下，我们照了张合影。那张照片看起来很漂亮。我说：你开了美颜吗？他说：没有，我说：这手机像素真不错。后来有人喊他，他就走了。他刚走，阿良就来了，他回头看了我一下，欲言又止，我面无表情，他的电话响了，他起身去接电话。 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现在在我眼里最重要的是安稳的生活，曾经虽然也是成年，但那时的思想还比较稚嫩。我们已经过了冲动的年龄。现在是上有老下有小了。一个女同学过来了，我们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群主拿着大喇叭在哪里喊，集合了，集合了，现在开始做游戏。农家乐的专业主持人来了，他让我们先分成四组。阿良跟我分到了一个组，是他有意的吗？一个组也就十三四个人。玩的游戏很多，拔河，单脚跳，不同的姿势走路。还有四个人一组，脚套在板子上比赛谁走的快。老师负责颁奖。 最精彩的游戏是凑钱。女生表示一块钱，男生表示五角钱。主持人喊三块，不管是男生女生就要快速的凑成三块。多了少了都不行。每次主持人一喊大家就慌乱的抢人。凑够了的站在那里不动，不够的就这点拉一个那点拉一个，还有的是这里也不要，那里也不要。成了个体户，这样的人就被淘汰了，组合错的也被淘汰了。 刚开始的时候人很多，四十多个同学手拉手，后来就越来越少了。有一次我被三个男生同时拉住，他们都差一元钱，感觉自己要四分五裂了。有的男生也乘着游戏沾一下女生的便宜，半拥着把女生抢过去。不过也只是几秒钟的事情。 后来主持人又喊动作，他说贴脚尖，贴脸蛋，贴眉毛，谁做的到位就留下来，做的不好就算输了。女生跟女生组合做这样动作很自然，女生跟男生组合就自动放弃了。后来主持人喊贴嘴唇，大家做不来那个动作，准备放弃那丰厚的奖品了。有两个女生嘴唇贴到了一起，大家看着哈哈大笑，干拜下风，她们成了最后的冠军。 第167章 回忆从前 玩了两个多小时，游戏结束了。我们亲爱的化学老师因年龄偏大，有些体力不支，想回家。别的老师也说想回。阿良自告奋勇的去送老师。活动结束了，大家又坐在那里聊天，等待晚餐。吃完下午饭还有篝火晚会。 跟我做一桌的几个男生，有两个是理科班的，以前我们好像都没说过话，我感觉很陌生。有一个是文科班的，当年也是小帅哥，可现在有些逊色了。他有些胖，皮肤也有些粗，据他说自己从来不抹油。他手摸着肚子，说汗太多。这动作也太随便了，记得曾经他可是很冷酷的。 幕布已经拉好了，主持人说谁想唱歌就去点。在这空旷的院子里唱歌别有一番感觉，可我有些放不开，怕自己唱不好。本来说一人唱一首歌的。后来又是谁想唱就谁唱。大家谈起了好多没来的人。谈起我们班以前挺漂亮的一女同学，给大老板当了小三，被如何如何管制，现在又得病的事情。 还说起我们班上学时找对象的那一对，毕业不久就结婚了，生了一个孩子两年后又离婚了。离婚的原因是男同学吸毒了。那个男生今天倒是来了，看起来挺年轻的，也不像是吸毒的人。他们说那个男生现在还是单身。问好多同学借过钱。 还说了我们班当初几个名人，现在都在干什么。他们跟我聊天，让我挺开心的，说明我还挺有魅力的吧。要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有什么意思呢？有些女生坐在一起聊，班花的周围也做了好多人。哎，可惜了我，要是在我情窦初开的时候，身边围着这么些人多好呢？ 六点钟开始下午饭，是非常著名的“烤全羊”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吃呢？平常我也出去吃饭，最多也就吃吃火锅，炒菜之类的。吃过煮全羊，没吃过“烤全羊“，下午餐烧烤类的东西比较多，烤素鸡，烤韭菜，烤板筋。味道都不错，可惜我有鼻炎，不能吃太过麻辣的东西，只能浅尝辄止。 阿良回来了，坐下来吃烧烤。有人在哪里唱歌。多数都是男生在唱。活泼可爱的无敌（女生）跑上去给男生伴唱。因为她长的不漂亮，又很爱发嗲，男生们见了她都要败下阵来。看到无敌，我又想起下午她说的话。 那时刚游戏完不久，无敌跟我还有那些男生都坐在一个桌子上聊天。聊了一会无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看了之后说：我朋友说今天同学聚会，我不搞个一夜情吗？一个男生说：要搞你去那桌找，别打我们的注意。一桌子人笑的直不起要。无敌撇着嘴说：切，以为你吃香的很呀？ 无敌虽然长的不漂亮，但很活跃，在群里一直是大家的开心果。也是话最多的那一个。现在的人总喜欢潜水，有些人好像从来没说过一句话。让人都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人。无敌也算是为群的繁荣昌盛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篝火晚会非常的热闹，大家又唱又跳，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总体来说男生的变化不太大，女生一部分没什么变化，一部分看起来很老。一直玩到九点多。一些男生想留下来，第二天再回。女生大多都回了。只有两个女生说要留下来。 后来不知什么缘故，所有的人都会了。我照例坐着中巴车，到学校后有个同学说回家的时候要经过h城，我很另外两个女生就搭他的车回家。那两个女生都住在h城，很奇怪我竟然从来没见过。聚会并没有让我们变的很熟。到了h城只是各自下车，道声再见。 第168章 买房风波 老黑的哥哥住院了，痔疮出了问题。我想跟他一起去看一下，可总抽不出时间。早晨我闲着，老黑很忙。等到吃完了饭休息一下，我又开始忙了。我要批练习册，温习初中的课程，还要煮下午饭。连着几天都是如此。 周六我还要给学生辅导作业，等他们写完都下午了。周日女儿还要弹琴，还要给小帅煮饭，他一周回来这么一次，必须得吃点好的。就这样一直都没抽出时间去看老黑的哥哥，我的心里很是愧疚。不知他会不会见怪。 那天老黑第二次去看他哥哥，回来时带回了牛奶还有一些水果，都是别人去看他哥哥时送的，他又让老黑带了回来。我的心里更加不安了。他的哥哥待我们如此之好，可是我却没有去看他。后来又想老黑看了也就算是我看了。 我自开学后就一直很忙，忙的我连买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出门都怕见熟人。我想大伯哥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他一定会理解我的忙碌的。老黑第三次去看他哥哥回来后说：他哥哥建议我们再买套房子，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出租掉。等小帅毕业了出来后把这套房子卖掉，给小帅付个首付让他结婚。 老黑心里特别的热，他很想买个新房子。我却对房子没什么兴趣。丫头现在才三年级，现在这个家离丫头的学习非常的近，过个马路，过个红绿灯就到了丫头的学校，不到十分钟的路程。新小区都在新区，离这里非常的远。 我们住的房子虽然旧点，但这是学区房呀，离小学中学都很近。上学很方便的。而女儿还要上六年才能到高中。老黑并不在乎我的意见，到处看房子。老黑是有一点钱。买一套新房子可能就全部花光了。 他现在在保险公司上班，收入并不稳定，干不干的下去还不一定。我的收入刚够家里的生活。小帅高三了，住校，每月要花五百元。买了新的房子，要装修，而我们连装修的钱都没有，假使明年小帅考上了大学也要花钱，我们去那里弄钱呢？ 老黑说我没有志向，说有些人连首付都凑不够都敢买房，而我们放着现成的钱不敢买房子。我说：不是我没志向，是我不想当房奴，不想降低生活的品质。房子又不能吃，不能喝。我又不是没房子住。 老黑并没因我的看法而放弃，他说：我们可以按揭呀，这样家里可以留下一部分钱。他硬拉着我去看一套房子。看了样板房后，我也心动了。那房子真的太好了，装修好的，木地板，落地窗，双卫生间，每个卫生间都有窗户。感觉是高贵，典雅，大气。 要是住在里面应该非常的幸福吧。算了房价后，老黑的头脑清醒了些。房子要69.9万元。可是老黑只有50多万。售楼的美女告诉老黑可以按揭。而我仿佛看到以后的十年二十年，自己节衣缩食的样子，还有一点这个房子两年后才交工。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的钱不够。 如果二十岁或者三十岁，我们会义无反顾的买上，可是我们四十岁了。上有老，下有小，我们小心翼翼的过着日子，真的很怕生活被突然的改变。 第169章 生活充满希望 老黑又去看那些没装修的房子，没装修的比装修好的便宜十几万，实际上价格还是一样。我说：小帅明年就上大学了，考不上大学过个三四年就要结婚了。你买个新房子，装修好了放一年再住，住个两年儿子又要结婚，你拿什么来给他结婚啊。 或者他考上大学，每学期的学费，生活费不都是一笔很大的开支吗？买了房子你确定自己还能支付的起吗？丫头也是上学长身体的时候，我们难道要让孩子营养不良吗？后来我也懒得说了，我说：你自己看吧，反正你也说钱是你挣的，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什么都不管。 看了几套房子后，老黑也不看了。他说：我们这房子多好呢！出门就是菜市场，公交站，学校，又这么宽敞，买什么房子呢？好好住着，这就是我们的养老窝。他这看法我又不同意了。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等到儿子娶完了媳妇，丫头上完了大学。或者说不定我出一本书。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再换房子不迟呀。 老黑说：拉到把你，你出书，你写了这么多年，一个字也没出呀。连电费钱也没挣回来呀！关于这个事情我懒得给他说，他从来都不看好我。无所谓，我是活给自己看的，不是活给别人看的，我看好我自己就行了。 十月份的时候，我签约了，非常出乎我的意料。我甚至怀疑编辑是不是点错了，我写作确实很多年了，从最初的踌躇满志到后来的心灰意冷。断断续续，续续断断。有时候觉得自己真不是这块料。有时候觉得虚度光阴就记录下来。 签约之后我兴奋的几天睡不着觉，很想告诉所有的人“我签约了啊，我以后会有很光明很光明的前途”后来又放弃了。现在的人总是看到价值才会相信你，比如我要是给老黑说了，他一定会说哪有怎么样，挣到钱了吗？拿出来我看呀。 他们总是觉得只有挣到了钱才能拿出来炫耀。虽然没挣到钱但我看到了希望呀，就像考大学，难道一考上大学就能挣到钱，还是需要父母供养四年之后才能走上工作岗位呀。但是孩子考上大学父母就是很高兴呀。 我现在就像刚考上大学的孩子，虽然还不能立马挣到钱，但是挣钱对我来说是迟早的事情。只要有签约的希望就有上架的希望。就像只要考上大学就有找到好工作的希望。 我想承蒙编辑如此看起我，连着十天我都睡不着。凌晨五点准时起床更新。每天到那个时间我就醒了。十天后我还是没上架，心又灰的不行，想着难怪老黑说我不行，原来我是真的不行。但是我已经跟人家签约了。无论好坏，每天两千字必须写上。 在我非常非常灰心的时候，又涨了几个收藏，这也让我非常的兴奋。记得我刚开始写书的时候，一个收藏都没有，我看着怪难过的，就去论坛里，或者别人的书评区留言“大作已收藏，望互收，望回访，望留言”。 我的收藏都是这样求来的，没有一个人主动收藏过我的作品，可是现在竟然有人收藏我的作品，说明我写的还有那么一点点让人爱读的地方。过了几天又涨了几个收藏，我的心彻底的坦然了，写到什么样就什么样吧。即使没有上架，我也进步了。 签约就像走进大学的通行证，让我觉得自己不再一无是处，不再是自言自语。我常常觉得自信满满。有时候看着某一个人很牛掰的时候，我在心里会默默的对他说：你牛什么，姐姐将来有一天也会很牛的，并且比你牛的多。 对于生活，我不像曾经那么迷茫了，辅导学生解决了我的生计问题，写作让我内心充满了希望，忙碌的生活状态让我的内心非常的充实，我没时间去悲春伤秋，没时间去迷茫了。 第170章 冠状病毒 2020年一月中旬的时候，时不时的在微信圈里看到“冠状病毒”这个名称。当时我们都没太当回事，据说那是发生的武汉的事情。我们正常的卖菜，煮饭，转街。后来关于这个“病毒的报道多了起来。但我们还是没有当回事，因为我们这里没有”冠状病毒“。 小帅1月18日放假，只在家里呆了一天就去了那边。每次放假都是这样，他在家里呆一两天就去了他母亲那边。对此我没多少意见。呆在家里他跟我也没多少话说。每天只是手机，电视，睡觉。偶尔的让他看看书，他就非常的反感，说自己在学校学习，回来还要学习。 我说我也没让你成天学习呀，只是让你合理的规划一下时间，总得看看书，写写卷子，毕竟你是高三的学生了呀。你的妹妹才三年级，老师都要布置寒假作业，你一个高三的学生怎么就不写作业呢？他又说：我几号放假，她几号放假？他如此的不讲理，让我很是生气。我想他走了就走吧，眼不见心不烦。反正他也不听我的话。 每天看手机，电视都有”冠状病毒“的报告。医生说这是一种传染性非常强的病毒，说个话就能感染，死亡率很高。大家紧急寻找从武汉过来的人，从外地过来的人。据说已经死了好多人。让大家出门一定要戴口罩，勤洗手，少出门。据说我们这里已经有四例。 这个事情终于被人们重视起来，老黑买了三个口罩，让我和丫头出门的时候戴上。大年三十中午，我去了母亲家里，母亲现在已经搬到h城了。我们俩一起包饺子，边包边谈”冠状病毒“的事情。母亲嘟嘟囔囔的说”h城人多，感染也多。l城一个感染“冠状病毒“的人也没有。l城人少，空气好，绿化多，所有没有病毒。 我说：你说的有什么用呢？你又弄不过我爸，房子买那就住那，l城都快成空城了。h城多热闹呢。大年初一我又去了母亲家里，在哪里吃过饭，下午跟老黑回来了。老黑说：他三姐明天请大家吃饭。到了晚上三姐又在群里说：”因为冠状病毒的事情，明天就不请大家吃饭了，安全第一。” 老黑的四姐本来订的大年初五给房子“洗泥（乔迁之喜）”也因为政府禁令餐厅开门而放弃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惶惶的，路上的车和行人一下少了很多，感觉到处都是“冠状病毒”。大年初三姑子姐们商量着去看“公公”，因为很久都没看公公了。 以前老黑两个多月就去看一次公公，可是自从“房子”事件后，他就不怎么去了。他见了公公会问声爹。之后就没什么话可说了。在我看来那也不是多严重的事情，我想公公无论怎样错，总是他的爹。我说过好几次让他去看公公，他都回绝了，他说：看他有什么好呢？不明事理，分不清谁轻谁重。 我说毕竟他是八十岁的人了呀？他对后老婆好也是身不由己呀？现在就算你雇个保姆伺候你爹，那工资也是不低的。他其实也想去，只是觉得现在跟公公没有话说，跟姑子姐一起去，总不至于冷场。 第171章 感觉有问题 虽然“冠状病毒”传的轰轰烈烈，武汉也“封城”了，但我们这边还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只不过戴口罩的人多了起来，也还有不戴口罩的。今天来的时候，姑子姐给公公打过电话了，得知公公在家里，婆婆依然出去打工了。 本来婆婆春节放十天假，可是就这十天她也不愿意闲着。她在小区门口的火锅店里找了个活，说好了干十天，要是假期延长就多干几天。婆婆的行为让我们很是不解。我跟老黑结婚十年了，每次去公公家里，婆婆都不在家，问公公就说她上班去了。 后婆婆比公公小25岁，嫁给公公的时候，带着一个四岁的儿子。前些年她打工，我们能理解，因为那个时候她的儿子还没娶媳妇。可是现在她的儿子已经结婚三年多了，她还像以前那样忙碌。忙碌了一年，放十天假，她也不放过。好歹公公一个月还有两千块钱的退休工资，她有那么穷吗？ 那天我就听老黑说，他哥大年三十回去给公公送吃的，肉和水果之类的东西，婆婆就不在家，一个女人连大年三十都不想呆在家里，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公公比她大，当初是她愿意的呀，也没有谁逼迫她，现在都过了二十多年了，难道又生了外心吗？ 记得八年前，我怀丫头的时候，一天晚上十点钟，老黑要用一个工具，连夜跟我回公公家去拿。那时候公公还住在老家，老黑那时包些小活干，因为工具太多，楼上没办法放，就放在公公的后院里。 那时公公在停车场看大门，只上晚班。老黑有大门的钥匙，门打开，拿好了工具，进屋子看了一下。当时只有后婆婆的儿子一个人睡在屋里，问他后婆婆去了哪里，他揉着眼睛说：没在吗？我不知道。 农村的人都睡的早，我不知道都十点钟了，后婆婆去了哪里。回家的路上我还对老黑说“你爹上夜班不在家，你妈十点多了也不在家，真是不正常。”可是也没听别人说过什么闲话，或者我们很少回去，不了解实情。 记得还有一次回去的时候，只有公公一个人，问婆婆在哪里，他说：“去中卫摘枸杞了，要十几天后才回来，”我记得当时还开玩笑说：十几天不回来，你放心呀？”公公笑笑说：她干惯了活，在家呆不住。“ 三年前后婆婆给她儿子娶了媳妇，我们想这下她可以歇歇了，没想到她比以前更下苦了，一天都不肯休息，是真的下苦，还是讨厌公公呢？一个人无论怎么勤快，总不该一年到头，一天也不愿意休息吧？ 这几年的生活是越来越好了呀，公公老家的房子被征了，公公分了一套九十多平米的房子，她的儿子也分了一套。前段时间公公还让老黑回去把房子分别公正到了她和她儿子的名下。估计这也是她的注意，她可能怕公公那天不小心一命呜呼了，她再为房子的事情跟大家犯口舌。 现在她是不是觉得目的达到了，就不把公公放在眼里呢？以前我们说婆婆有什么不妥的时候，公公总是护着，这次却什么都没说。 我是不太赞成这老少配的，这样的婚姻或许有些问题，但无论怎样也过了二十年了，无论 第172章 猪肉贴不到羊身上 大家一路商讨着给公公买东西还是给钱，老黑说：买东西吧，给了钱过不了多久就被她拿去了。大姐说十几天前，她给公公刚给过钱，三姐也说给过了。很快的就到了公公所在的小区。公公的小区设施完善，有菜店，商店，饭店，还有火锅城，超市。 前面还空着一栋楼，据说是商场。老黑给公公买了两箱牛奶，又买了饼干，面包之类的。老黑的哥哥说他年三十的时候生肉，熟肉都送了，水果也送了很多。大家就没买那些。超市是新开的，加之这是城乡结合部。里面并没多少好东西。 二姑姐说：算了，我给老爹给钱算了，这里东西也不太好。我们结账的时候，婆婆进来了。她问侯了姐姐们和老黑，却没有问我，这让我心中很不舒服，她这是故意的吗？到了家里后，姑子姐坐在那里陪公公聊天。婆婆泡了茶给大家到了。 之后去厨房里忙活。我坐了一会觉得无聊，就去厨房给婆婆帮忙，她已经和好了面，拿出了肉，准备做饭。肉冻的很硬。我问婆婆有韭菜吗？拿出来我拣，她说：没有。之后又说我出去买点吧。拣完韭菜我就开始切肉，我问婆婆有蒜和生姜吗?西红柿有没有，或者柿子酱也可以。 她只拿出一根葱，其余的东西都没有。我说：你不吃饭吗?怎么什么都没有？她说：我在外面上班，你爹在外面吃的多，所以就不备那些东西。她打开东西又找了下，拿出一袋蒜，可惜都臭了，还生了霉，找了半天没一个好的，就全扔了。 葱的中间竟然也是坏的。看来这是不常开灶的节奏。拿出的碗啊，勺子什么的看起来有点油腻又有些雾蒙蒙的样子。很像我家里那些很久没用拿出来的餐具。这是有多久没开灶了啊？我切肉的时候，婆婆说：那个肉还是她儿子送来的。我就纳了闷了，老黑的哥哥明明说：年三十送的生肉，熟肉的，她怎么就不提呢？ 还有水果，才三天就不见了吗？我说：要是知道没水果，来的时候就买一点。她赶忙从冰箱里拿出一串发黑的香蕉说：这是饭馆里昨天剩下的，让我们拿回来吃。可是那样的香蕉谁还吃呀？ 三姐看到公公的盘子里扣着咸菜，就对公公说：你还说你血压高，天天吃咸菜血压怎么会不高呢？又对后婆婆说：这几天冠状病毒这么严重，你就在家呆着呗，你还去火锅城上班，那里面一天人那么杂，谁知道是哪里来的呢？传染上了可不是玩的。 没有西红柿，没有葱姜蒜，我只能多放些辣子，让汤看起来红一些。婆婆的话很少，不像以前我来的时候，她会给我谈谈心什么的。今天她基本上就没说话。我炒臊子的时候，大姐过来用压面机把面压了。婆婆在洗那些碗和勺子。 饭很快的煮好了，大家竟然说很香，估计是都有点饿了。那油壶里的油看着都变了颜色，也不知放了多久了。我只吃了一点点。煮饭的时候，婆婆说：你们都让我回来给你爹煮饭，可是我欠的钱谁还呢？ 当初我那些姊妹给我出的都是大礼，我总得给人家还回去。她当初接礼接了七万多，那些钱都弄到那里去了。再说了她儿子都结婚三年了，礼还没还完吗？婆婆又说现在这门口开了这么多饭馆，你爹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二姐说：前段时间婆婆在家呆了几天，一天到晚唠唠叨叨的，说她伺候的公公，她欠别人的帐怎么办？公公受不了她的唠叨，就让她继续出去了。 回家的路上，二姐说：婆婆现在就跟公公熬着，大概在盼着公公死。三姐说婆婆就把公公那里当个平台，现在儿媳娶掉了，房子分上了，就不把公公放在眼里了。三姐说：都怨爹，以前我们一说他护的不行，还让我们不要给他惹事。现在这么老了，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每个女人大概都不想嫁比自己大25岁的男人，如果选择或者都有或多或少的目的。可是既然选择了就该善始善终。也没说不让你上班，打工。过年的时候在家里呆上几天都不行吗？ 第173章 巧手媳妇 初六的早晨我很早就醒了，我感觉天还黑着，摸到手机拿起来一看，才七点半，拉开窗帘，趴到窗户上看，登记人员已经来了，门房那里做一个，距离那个桌子三米远的广告牌那里也做了一个，我很奇怪这么早就有人出门了吗？ 看起来并没多少人，那个登记人怎么就不知道进门房去取取暖呢？我躺下又睡了会，起来做饼子。这几天卖饼子的店铺都关了，超市里的面包一是贵，二是不经吃，感觉只吃了几口就一大截没了，一个十块钱的面包不够三个人吃。 每天下午吃面的时候，我多和点面，剩下的面第二天早晨起来做饼子。老黑觉得我做的饼子太过一般，可是又没什么别的吃的，只能将就着吃。而我觉得是他不够知足。我大早晨的起来，忙活了那么半天，你不感谢，还嫌不好吃，你做的好吃你怎么不做呢？ 连着吃了三天的半起面饼子，老黑就说：你就不能蒸上吃吗？蒸的馍馍多软。曾经我是蒸过馍馍的，但总是不成功。我有几年没有蒸馍馍了吧。没有“冠状病毒”的时候，我总是买着吃。葱花饼，糖酥饼或者面包，饼干，膜片。 有时候下午忘了买馍馍，早晨我就早早的起来，带丫头出去吃，丫头爱吃豆沙包子，再喝一袋豆奶。她每次只吃一个豆沙包，多买一个她就说吃不下。伺候她吃完我再买几个菜包子回去和老黑吃。 我想不如再尝试一下。我把面碱结好。里面揉了些白糖和油，揉好后又拿一个碗里面倒点油，倒点白糖，倒点面，搅拌成粘稠状。之后把锅里放好水放在火上，把面分成四块，里面放上我搅拌好的馅子。 做成葱花饼的样子，放到锅里。蒸了十五分钟后，拿出来一看，还不错。四个竟然都吃光了。这让我勇气倍增，觉得蒸馍馍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我又决定蒸包子。我给老黑说：只是没有菜了，蒸包子要蒸茄子或者豆角的才好吃。 老黑说：去买呀，我给你发红包。我原本想让他去买的。可是他说自己出去好几次了，那个登记的人说:你怎么天天往外跑呀？他挺不好意思的。买了一个茄子五元钱。本来想买豆角，但看到一斤豆角九元钱我又放弃了。 前天来的时候，蒜还一斤十三元呢？今天竟然成了五块八，这价格真是任性呀，想怎么标，就怎么标。我想起前天在微信上看到一家超市两根黄瓜几十元，一颗白菜63元，被物价局罚款50万元。难道这个超市害怕了，也降价了吗？ 仔细一看，大多数菜都降了价，比如红萝卜只有0.99元，土豆也变成了1.6元，大白菜也降价了。还有奇闻，n95口罩，两个128元，这些都被物价局给予重罚。这些黑心的商人，别人都在为国分忧解难，他们却发国难财，真是没良心。即使挣钱，花着能心安吗？ 我买了点红萝卜，土豆，小红豆，白糖，大蒜，这价格多亲民那，最起码我暂时不会担心吃不起。 第174章 想起了很多好吃的 第二天早晨，我早早起来做包子。本来想做几个豆沙馍，可是红豆泡了一夜并没泡开，好多还没变化。估计煮好久也不会熟，或者做出来都是半生不熟的。我突然想起母亲上次给我带的酸菜还有。于是决定做两种馅的。一个酸菜一个茄子。 面发酵的也不是很好，但比不发酵的面强一些。先炒好了肉，茄子里面放了一些，酸菜里面放了一些。考虑到丫头怕辣，我茄子里面没放辣子，酸菜里面放了辣子。酸菜放了好久了，也不知味道怎么样。 站得久了，难免心烦，真羡慕那些视做饭如儿戏的女人。我总是这样笨手笨脚，干着干着就心烦意乱。好容易包了九个放进了锅里，已经九点多了。那些包子也不是很大，我想蒸十五分钟应该就熟了吧。 蒸到十分钟的时候，我又开始准备第二笼的包子。包好之后我拿出锅里的包子。样子好像勉强过得去，面也升的不太高。不像外面卖的那样饱满圆润。我让老黑吃。他吃了之后说:味道还不错。我炒的肉比较香，所以馅子也是很香的，只是外面的面皮不太好。 丫头也说很香，看着他们吃的好香的样子，我决定明天再做一次。巩固一下我的技术。下午我把面放在暖气片上，因为我看母亲起面的时候，总把面房子热的地方。我起的面比较多，我想着多做一些，再熬一锅稀饭，明天一天就不用煮饭了。 面还是没有完全起，但比昨天的好很多。只是豆沙包子放的白糖太少，他们说酸菜的好吃，豆沙的不好吃。那些包子吃了一天，感觉挺省事的。 微信圈里不知怎的兴起了做酿皮，那些女人一个个晒着自己做的酿皮，不知好吃不好吃，可我只是看看就觉得口水流下来了。我想讨教一下怎么做，后来又放弃了，估计工程太过庞大。我记得小时候看过四姨做酿皮，记得她盆盆罐罐的摆了一地，我怕自己工具不够。 突然间就想起了好多吃的，什么酿皮，麻辣烫，煎饼果子，火锅，麻辣虾锅。不想则已，一想不停的咽口水。真后悔疫情还没发生的时候没好好吃一顿。本来过年老黑家是有个家庭大聚餐的，可是因为疫情取消了。我打算和母亲去看外婆和四姨的，可是路封了。 我们只能眼睁睁的呆在家里，每天看着新闻，听着又增加了多少多少人，听着这些消息，让人感觉头皮发麻。姐姐在医院工作，她说从年二十八她就天天上班，一天休息都没有。年三十想来母亲家里吃个饺子，都没来成。女儿天天放在家里，自己凑合着煮饭吃。 l城竟然一直都没有确诊者和疑似病例。h城已经从刚开始的四个变成8个了。母亲埋怨父亲说l城多么好呢，偏偏跑到这里来，现在连门都不能出。下午的时候，我又得到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们小区竟然也有两家被隔离了。这是多么悲惨的消息呀。平常只是听说，总以为“冠状病毒”离我们还远，没想到却在我们的身边。感觉浑身上下都麻酥酥的。 不知道空气会不会传播，被隔离的人家窗户有没有关住。 第175章 依依惜别 今天广播的内容除了“只要还有一根葱，不往菜场里面冲；只有还有一滴油，超市里面不露头；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在家里守住气”又增加了一条“我在家，我骄傲，我为祖国省口罩，还有就是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要出门，不要出门，不要出门，疫情当前，人人有责，请配戴医用口罩之类的。 今天早晨听早新闻的时候，听到又增加了四例，现在h城的确诊人数已经成了15人，形势依然严峻。街上的商场都关了门，姑子姐所在的电器商场初五就关门了。她说这是她上班十几年来第一次休息这么久。 街上除了超市，百货商店，其余的店铺全部关门。老黑下楼去买烟，说烟都卖脱销了，便宜烟都卖光了，只剩下贵的烟。姨妈家今日过乜贴，她给我打电话说:等会给我送油香（油饼子），还给我除了乜贴，让我去门口拿。 上次姨妈来，就被拦在门口不让进了，几天估计也是进不来。我跟小姨小楼。站在离大门几十米远的地方。姨妈到门口的时候，正好是上下班时间，登记处的人比较多。 姨妈摇摇晃晃的进来了，登记员太忙没看到她。进来之后，姨妈松了口气。姨妈上我家坐了会。说农村现在戒严的非常厉害。她昨天回老家，坐着她妹夫的车去老家送油香，散乜贴，农村的路口都堆着土放着木棒拉着绳子。 姨妈下车看到看护的人正好认识，给人家送了份油香，散了乜贴，又说了回老家的缘故，人家算是放行了。姨妈回来之后给一个邻居送油香。姨妈说我是送了一肚子气，人家吓的门开了那么一个小缝，戴着口罩问有什么事，姨妈说我给婆婆过乜贴，给你送个油香，人家拿了油香说：特殊时期，我就不请你进来了。说完就关了门。姨妈说：我知道就不送了，人家那眼神，好像我就是瘟疫。 姨妈说：这个样子，乜贴是无法过了，下次让你姨爹把钱给老二（姨爹的兄弟），让人家在老家过去吧，老家起码能请到阿訇，我们小区现在发了出入卡，三天才能出一次门。今天早晨你姨爹给门房送了油香，散了乜贴，都是老熟人了，人家也没为难我，但出门的时候还是对我说“尽量少出门，也算是保护自己”。今天也算是最后一转了，以后想出也出不来了。 姨妈又说，那天我买了糯米，还想着过乜贴的时候，做点甜饭，让大家去了吃，可是现在还在那里放着。姨妈说：以前你姨爹一天老是往外跑。在家里待不住，现在每天坐在家里，成天看电视。之后姨妈又说去小姨家里做做，此后估计再出门就难了。 感觉跟生离死别似的。我说：姨妈，你别担心，这个疫情终究会过去的，不会永远都这个样子的，等疫情结束了，我们就可以自由来往了，现在就忍耐一下吧。 第176章 上门送书 早晨听早新闻的时候，听到今天要通公交车，先通一路，三十一路和三十四路。广播的内容成了通知，让居民带着户口本到门房登记办理出入证，一家一本，除了上班人员，其它家庭只能三天出一人，非本小区人员，车辆一律不准出入，早晨六点至晚上十点可以出入，晚上十点到第二天早晨六点实行封闭式管理。 那些登记人员蛮辛苦的，早晨六点就得来，那个时候天还是黑的。那么早上班的人大概是环卫工人吧。老黑每天吃完了饭就看电视，看手机，看着看着觉得很烦，就说：无聊死了，这是要疯的节奏啊。有时候他也大吼一声。 我们家春节期间买的东西还比较多，至今还有肉。那天给老黑做了羊羔肉，他皱着眉头说：不好吃呀，倒的水太多了。我有些生气，我说：“知足吧你，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吃不上肉的人多的是。” 我常常喜欢吃些清淡的食物，喜欢煮着吃肉。可是老黑却喜欢那些又辣又香，颜色好看的食物。他常常嫌我做的菜不好吃，可是他又不做。因为他做的比我做的还难吃。在这疫情严重的时期，有多少人愁着日子难过。而他有肉吃，还挑三拣四。 我总觉得煮饭是件很浪费时间的事情，常常想着简化了才好。就像一句话说的，我吃饭是为了活着，可他活着是为了吃饭。那天他坐在那里看微信，看到别人家里在吃火锅，他就说非常想吃火锅。我心里想真是个吃货。 他说：”老婆，我们吃火锅好不好，火锅也挺简单的”，我心里挺烦的，但嘴上还是说：“想吃就吃呗，你去买火锅料吧，只是菜有点少。”他说：“我等会下去买，”我说：“好吧，等你买来了就吃。”他看着电视玩着手机，忘记下去买菜买火锅料了。 现在的我学聪明了些，以前他一说吃的，我就说你自己去煮啊，去外面吃呀？于是他就感叹自己命苦，或者说那些女人手巧。好像我给他煮的都是砒霜毒药。我懒得听他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想你挣钱，我也挣钱，我还做家务，管孩子的作业，煮饭。你什么时候给我煮过一顿饭，不煮也就罢了，还说这么多的话，你爱吃你跟别人去学不行吗？ 老师让我们在手机上弄了好多群，一会儿是宁夏教育台，一会儿是强国学习，之后又是钉钉班级群。之前有些人担心没有教材，有个开辅导班的家长说他店里有打印机，可以给大家打印教材正反面一元钱，先印前两单元的，加上复习资料一共七十元。 今天有个家长另建了一个群，那个家长在群里说，教材会发的，大家不要印了。又过了一天，老师让家长在一个表格里登记学生姓名，家长姓名电话和家庭地址，准备送书到家。这下大家不用担心了，只要有书，学习起来就会容易些。之前有的家长说电子书，但有些孩子是爷爷奶奶带的，他们都不知道电子书是怎么回事，怎么弄。 今天大家算是心定了，不必再为书的事情烦恼了。 第177章 焦虑的心 每天看本地新闻的时候，我的心情都无比沉重。l城也有了一例，据说是一位开大车的司机传回来的，l城的人怨声载道的讨伐这个司机，但也无济于事了。别的国家也不太平，澳洲的山火已经烧了四个月了，非洲的蝗灾也非常严重，也不知道世界是怎么了，难道是真的到了传说中的世界末日了吗？ 我亲爱的外婆最近身体很不好，说个话都要喘气，饭也吃不进去了。我的心里非常难过，要是在正常时期，我还可以去看看她，可是现在却是什么都做不了。四姨说：外婆说她可能不行了，要走了。我的心里想着外婆再坚持一下，坚持到这个疫情结束了再说。 我小的时候在外婆身边呆了那么久，外婆对我是多么好，我长大了，却对她无以为报，总是拿着生活不如意，太忙为借口，很少去看她，我的心里多么愧疚呀？现在看她有什么意义呢？她吃吃不进去，浑身那里都不舒服。穿上衣服热的出汗，脱了衣服又觉得冷。 据母亲说外公的身体也不太好，每天吃很少的一点饭，母亲心里焦急，却不能去看看.今天晚上的梦很乱，梦到哥哥，弟弟，母亲父亲都在姐姐工作的医院里。而我的头上戴着白帽子，而我们平常只有在有人去世或者过乜贴的时候才戴白帽子呀。 这是不是说外婆的生命危在旦夕呢？早晨起来我想我要换个水，要是外婆突然走了，我换水也来不及了。我想我得换个完整的水。我要洗了小净，再洗大净。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有一个地方不甚明了，我问老黑，鼻子呛完了，是先洗脸还是先洗胳膊，老黑说先洗胳膊在洗脸抹头洗脚。 我很仔细的洗了小净又洗了大净，心中惶惶的，我甚至怕手机响，好像手机一响就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昨天想了，如果外婆真的去世，我无论如何都要去送送她的，如果不送，我的心里会悔恨终身的。至于疫情，我能做的就是万分小心，生命固然重要，外婆也很重要呀！ 我看了下家庭群，没有什么新消息。这对我来说就是好消息。昨天晚上，女儿捏着鼻子说自己鼻子不舒服，耳朵不舒服。以前女儿时不时的得中耳炎，这个病非常难缠，每次要吃好几天药。看不好就发展为咳嗽。 我吓坏了，我说:疼的厉害吗？你要老实给妈妈说呀？现在医生都关门了，要是感冒了就要被隔离。快起床吃药。我打开抽屉找了半天，找不到消炎药。心里感觉非常绝望。我说：这可怎么办，我明明记得那个消炎药还有两袋的，怎么就只剩伤风颗粒呀？ 女儿说：妈妈你说的是这个药吗？我看只有两袋就放在伤风颗粒的药盒里了。我如获至宝，赶紧给她冲了让喝上，又给她冲了袋伤风颗粒。晚上她总是蹬被子，而我一会儿惦记着给她盖被子，一会儿想到明天她要是不好，我出去买药会不会被盘问，要是买不到药我该怎么办？ 后来又想小诊所关门了，大医院肯定开着，我不必这样杞人忧天了。一会儿又想到外婆，一会儿又做梦，弄的我焦虑了一晚上。 第178章 失望的情人节 早晨起来听到h城的确诊人数成了25人，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增长，从4例到25例。这每天增加的数字让人的心情多么沉重呀？今天是情人节，是个非常与众不同的情人节呀？ 以往的情人节，即使没有玫瑰，红包，总会出去吃顿饭。可是今年连门都不能出，我假装无意的对老黑说“今天群里晒红包的人好多呀？老黑说“实实在在过日子，弄那些虚头八脑（做样子）的东西做什么。我的心里有微微的失望，我想大概结婚久了，男人都会变成这样吧。 只有哪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才配有浪漫，我们这些中年大婶只能靠边站了，其实我也不想要红包，可是他连句好话也不肯给我说。 微信里有人开始做生意，有人问，谁要韭菜，一斤2.5元，还附有图片。这可比市场和超市便宜多了，市场上的韭菜要4元钱或5元钱。 以前这个时候，韭菜也就卖2元到3元钱之间。可是现在韭菜是有，只是无法拉出来。联系好了，卖韭菜的把菜拉到小区门外，我们出去拿。还有卖苹果的，竟然十块钱八斤，这老板太有同情心了。老黑买了一箱。要知道这几天超市的苹果一斤4.5元，市场上十元三斤。 这几天能吃到苹果感觉是很幸福的事情，我很想给妈妈送一点，可是怎么去呢？出租车不通，公交车不到，想想只好放弃了。女儿说：妈妈我想喝酸奶，我想吃面包，我想吃方便面，我想吃好多好多的零食，我想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我说：丫头，现在是疫情时期，不能随便出门，你想的那些东西等疫情过了之后再吃吧。三天才能出一次门你不知道吗？特殊时期忍忍吧。小帅自放假出去就没再回来，老黑叫了他几次他也不回来，老黑是即生气又失望。却不问问自己这是为什么？ 小帅给老黑的性格都差不多，都觉得自己挺好，都不想被别人说，谁说谁都不服气。如果老黑跟小帅吵架他未必吵的过他，小帅的口才也是蛮不错的。只不过老黑是太过霸道的人，不允许别人不尊重他，如果你想在他跟前占点便宜，那么对不起，请你滚蛋吧。 小帅虽然嘴上功夫厉害，缺点就是翅膀还未长硬，自己也还不能挣到钱。他也不想受老黑自以为很对的管制，能做到只能是离开了。他不在家的时候，老黑有时在微信上给他聊天，他偶有顶撞。或者直接跟老黑对话，什么称呼都没有。 每当此时老黑就气的跳脚，说这个没指教的，你看看，连个爸爸都不叫，真是气死我了。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就会偷偷的乐。大概是因为平时占不到他的便宜，很喜欢看他被别人气的样子。 我心里想的是，你有多少指教呢？你对每个人都是尊重的吗？有时候他会警告小帅，有时候他说“我就忍他这几个月了，高考完该干啥干啥去，指望老子养活他，没门。小帅也算还有点脑子，知道他这老子惹不起，关键时刻总会悬崖勒马。他的妈妈虽然对他好，但是不会一直收留他。 开学了他必须回来，上学的生活费是老黑付的。住宿费，课本费都是老黑出。他妈妈偶尔给他买个衣服，偶尔或许也给他钱。只是他回来却不说。他很 第179章 杞人忧天 今天楼下登记的人员有了个小帐篷，虽然已经是二月中旬了，天气却又突然降温了，这个帐篷早都该扎了。广播的内容继续是通知大家办出入卡。昨天给母亲通话得知，舅舅从四姨家里拉着外婆往回送，到了小区门口，登记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让外婆进去。 无奈之下小舅下车去小区里面把外公牵了出来，又拉回他们家里。外婆这几天身体很不舒服，大家都很担心她，可却无法去看望她。晚上十点半的时候，女儿又说耳朵疼，我找了药给她吃上，心里无比的烦恼。 我发现自己好像得了妄想症，她只是耳朵疼，我却联想到如果明天去买药，被拒绝，再去医院，医生发现她感冒了，被隔离之类的事情。又想到她要是被隔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越想越觉得悲惨。感觉烦躁的无法入睡了。 后来又想大不了一死，凡事我尽力了就行。后来又想我好像也没做亏心事的，事情不会那么惨吧。听着老黑的呼呼声，我真是生气，真想把他弄醒。也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早晨一睁开眼睛，我就问女儿的耳朵还疼吗？她说：不疼了。我说：你不要骗妈妈，疼就是疼，不疼就是不疼。她说：妈妈真的不疼了。 虽然她说不疼了，我还是决定下去买药，因为家里的消炎药已经没有了。要是晚上她再说耳朵疼，我拿什么给她吃呢？记得上次她耳朵疼的时候医生给她开的是“黄芩胶囊”，我买了消炎药和黄芩胶囊。 感觉很诧异，买药的人竟然也没盘问我，看来是我想多了。只是两盒药就50块钱，感觉钱跟纸似的。我又给女儿买了点零食，因为她很久都没吃零食了。进门我问女儿耳朵还疼吗？她说：妈妈只疼一点点，我让她赶紧把药吃了。 她看到零食很是雀跃，说了两遍：谢谢妈妈。老黑说：这不是有瓜子吗？怎么还买？我说：这是恰恰瓜子，口味不一样。”他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那样子好像很想说我不该铺张浪费。我当时只是随手拿的，也没想到家里还有瓜子呀。再说了，这都多少天没买零食了呀！ 我只是买药的时候，看到百货商店开着门，就进去了。女儿的书也送到家里了，从明天开始就要网上开课了，也不知效果怎样。不过我也不太愁，辅导丫头我还是绰绰有余。我的学生等正常开学了才能来，现在我就专心专意的辅导丫头就行了。 只是没书可看，让我觉得很无聊，时间不能白白的浪费，于是我又背背诗，背背单词，提高一下我这辅导老师的水平。保险公司每天早晨给老黑在微信里开微视会，最近的主推是100元的爱心宝。别的险种也让他们推。只是现在人们连吃饭都成了问题，谁还有心思买保险呢？ 以前面对面的，请人家吃饭，送东西，人家都推脱，指望一个微信聊天或者打电话，又怎么卖的出去。卖不出去就没有收入，老黑说：这日子可怎么过呀？我说：你不是还有存款吗？他说：你这人眼光就不往远看，我是说以后，以后。我说：眼前都没过去呢？还说以后，以后的事以后说不好吗？ 第180章 都挺好 这段疫情发生之后，有两个人的名字是全国皆知，那就是“钟南山和李兰娟，”我是个孤陋寡闻的人，在这场疫情之前，并不知道“钟南山”是谁。非典的时候手机只是用来接打电话，没有现在这些强大的功能。现在每天打开手机，电脑或者电视的新闻频道，随时都可以看到这两个名字。 他都84岁了，还要为了祖国的安危重新出山。现在那些明星呀，网红什么的，终于没人吹捧了。最近身边发生了很多让人感动的事情。医生呀，警察呀自不必说，他们都是冲在第一线的英雄，就是平常的人物也会给我们许多感动。 一个老奶奶家徒四壁，靠做针线活捐了20万。有人给高速路况测体温的工作人员送饭。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夫妇，每天给测温度的工作人员送饭。他们说的话很朴实，别人捐钱，捐物，我没钱就给大家送点饭吧。 朴实无华的语言，却非常的感动人心。今天是2月17日。女儿在家里看到了直播课，我跟女儿一起看了，觉得老师讲的很好。我真为祖国的强大感到骄傲。国家不但解决疫情的问题，还解决上学的问题。好消息陆续传来，榆林市内相邻县市区内的检查点一律撤销，h市连着两天无新增人员。 除了武汉，湖南地区，别的地方都慢慢的控制住了。c城的治愈率还挺高，占到百分之四十，据专家分析跟这里人类的饮食有关。 这次疫情还诞生了许多厨子，许多原本不太会做饭或者不经常煮饭的人都学会了煮饭，那些原本会煮饭的人在这段时间里锦上添花。每天晒的那美食呀，让你看着就流口水。但我看到这些饭煮的好的人我就来气。 每次老黑看到那些视频必定会说：我们家里好像都没啥吃的，都不知道吃啥。他时不时的给我发一些菜谱的链接，我想他为什么不去研究的做呢？明明知道我不擅长做这些呀？再说做饭也不是女人的专利呀！男人也可以煮呀。 是我不称职还是我不该有理想。如果我只是家庭主妇。如果有人给我稳定的生活费。我想我大概会对煮菜感兴趣。可并没有人给我稳定的生活费呀！老黑时不时的会说“女人养家的多的是”我时常要考虑挣钱的问题，又哪里有心思去做美食呢？能做个家常便饭就很不错了。 不管我饭煮的多么好，如果不挣钱，别人还是看不起你的，最多只会说你孩子长的胖，是个好饲养员而已。我的母亲就曾获此殊荣。做好饭也是需要天赋的，特别是对一个不爱煮饭的人，想要煮好饭也是不容易的事情。 l城自疫情开始到现在，疫情一直为零，所以l城人的活动比较自由。l城的集市还开放着，早晨姐姐问我这里的菜是不是特别贵，要是贵的话她让同事给我带点菜。她同事是医生住在h城，每天开车上下班。我说：算了吧，也只是贵那么一两元钱。 今天跟四姨视频，看到了外婆，外婆的身体好了些，也能吃进去饭了，有望扛过这次疫情了。外公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差。愿疫情早点结束，愿所有的人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第181章 “宅”在家里的日子 连着几天没有新增的病人，连广播也懒的放了。每天只是在哪里登记。每天还会看到有人治愈出院的消息。我们这个地区算是稳定了，没有以前那么恐慌了。可是依然不能出门上学。这只是我们这里的状况，武汉每天的病人还在增加。 人只要活着，就得活动，从这里跑到哪里工作或者挣钱，流动就有传染的风险。这几天在微信看看到一个短片，说是很久很久以前，欧洲发生了一场疫情，“黑死病”。发生疫情地区的人听从教父的安排，没有到处乱跑，虽然南部的人死的只剩33人，但北部的人得以安全的生存下去了。从而保全了整个名族的延续。 “冠状病毒”虽然很厉害，但也是可以治愈的。每天有死亡的人，也有治愈的人。我们是有希望打赢这场病毒站的。在家里呆了二十多天，身体感觉很不舒服。每天晚上睡也睡不着，看书又看不进去，感觉莫名的烦躁。 老黑每天早晨起来吃完了早点就听他们公司领导人的讲课，教他们电话营销，微信联系客户，他说“无聊死了，真不想干了”。下午他们还要开微客会知识讲座。除此之外的时间，老黑不是手机，就是电脑，再过来就是睡觉，聊天。 女儿每天在电视上听课，听完了就写作业，这几天的作业很少，一会就写完了。剩余的时间她就听故事，看电视，玩老黑的手机。有时女儿跟她的姐姐或者妹妹们聊聊天，大家都喊的好想念一起玩的日子，好想出门，好想吃好东西。 已经二月下旬了，天气依然很冷。昨天在手机上看了一篇文章，说在2008年鼠年，也是除夕前后，发生了雪灾，很多人被困路上无法回家。过了十二年，也就是今年还是鼠年，又发生了“冠状病毒”。 这意思好像在说每到鼠年都会发生灾难。如果真是这样，我真的好害怕下一个鼠年的到来。到目前为止h城的冠状病毒患者已经增加到28例。不过现在增长的速度很缓慢，有时候几天才增加一个。不像刚开始的时候一天增长三四个。 我在网上有人受不了隔离，跳楼，摔死了。看来感觉这个人很傻，屋里再难受也还是活着的呀！。怎么就跳楼了呢？以前出去碰见了人，老远的就仔细辨认，看看是不是认识的人。可是现在一出去，看见人，身体不由自主的就往边靠，想着离那个人远点才好。还想着他默默的走路，千万不要说话。 微信群里出现了送菜上门服务。那菜比平常的都贵些。平常出去买个菜可能是二三十元，现在同样是那些菜，可能就变成了四五十元。最近家里能吃的水果只有苹果。这还是老黑上次十元八斤的时候买了一箱。 女儿说：妈妈，我想吃猕猴桃和巧克力。小孩子总是心里不放事，生活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她却只想着吃的。 第182章 请别这样挑剔好吗？ 今天在电脑上看到“钟南山”笑了，这是自冠状病毒爆发以来的第一次笑，这是不是说明疫情快要结束了，出门不再遥不可及呢？我们这里最近也是好消息不断，每天只有出院的消息，没有新增的消息。 每天晚上感觉都睡不着，十二点了也是毫无睡意。外面的太阳看起来亮晃晃的，看似天气很好，可是打开窗户，冷风一阵一阵的灌进来。登记处的人依然穿着军绿色的棉黄大衣。因为疫情不能出去买饼子。每天早晨起来我就用昨天下午剩下的面给老黑和丫头做两个馍馍。有时是干烙饼，有时是葱花饼，有时是荷包蛋。 我感觉挺好吃的，可是老黑却说不好吃，他常常打开微信里那些女人做的馍馍让我看，那些馍馍看起来色香味俱全。每当此时我的心中就非常的恨。我想我每天早起给你做饼子，你没有一点感激之情还说我做的不好吃。你做的好你怎么一次都不做呢？ 感觉老黑对我没有一点爱护之情，如果他爱我怎么就从不为我煮一顿饭，如果他爱我大概就会把那些好看好吃的菜做好了给我吃吧。他娶我好像只是为了给他煮饭。而我也不过是一个不要钱还倒贴的保姆罢了。 疫情这么久了，他从未为我煮过一顿早点。每天只是说我煮的菜不好吃，他想吃鱼，想吃带汤带水的菜。每当此时我的心里就很气愤。我又不是厨师，做不出山珍海味。这么挑三拣四，当初找对象的时候，怎么不明说呢?他这种人天生一个人生活才好。曾经不是给我说过他的前妻结婚七年没用完一罐煤气吗？人家不煮饭他不也得受着吗？ 我觉得在一个家庭里，所有的人对煮饭的人应该有一种感激之情。毕竟这饭是人家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你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干，还要挑三拣四。或者你觉得别人煮的不好，你可以自己煮呀!自己不煮就不要说那些不中听的话。 我想要是有人给我煮饭，无论多么不好吃，我也会非常感激的，因为煮饭毕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希望下辈子可以遇到一个为我煮饭的男人。鱼也并非不能吃，想到买来了鱼，洗鱼的是我，腌鱼的是我，做鱼的还是我，做好了人家还不一定说好吃。我就懒得去做了。我费好多的时间与精力去换一句难吃又何苦呢？ 那些大厨一样的女人在我眼里真是神一样的存在，一道一道的食材，又是拣，又是洗，还要切，要炒，吃完了还要洗，感觉做女人真是麻烦死了。如果有个男人愿意为你煮饭，扫屋，那你一定是非常有福气的女人。遇到这样的男人就好好珍惜吧。 那些家有保姆的女人更是幸福，她们不是自己才华过人，就是丈夫腰缠万贯。每天想到那油腻的厨房，乱糟糟的屋子都要我一点一点的收拾时，心里就觉得特别烦躁。我哪里还有心思涂脂抹粉收拾自己呢？ 第183章 你知不知道，我的心被你深深的刺痛 今天跟老黑聊天，说起他的一个朋友，娶了个年轻漂亮的儿媳，可是家里并不是很富裕。她们不敢让儿媳出去上班，怕她被这花花世界迷惑了，跟上谁跑了。可是呆在家里又觉得浪费，于是就让儿媳做做微商。 老黑的那个朋友还说年轻的儿媳妇都是不把稳的，让她生上两个孩子之后再出去上班。可是她们也不想想，一个女人生过两个孩子以后，出去工作还有多少机会呢？老黑说；男人只要自己强了还怕没媳妇吗？ 上次他一个亲戚家里的儿媳要跑，大家都劝着别让走，他却在楼下说让滚，媳妇多的是。他说他最看不起那些求着媳妇别走的人。我说你觉得你那么好，不是也离婚了吗？既然你看不起那种人，又何必又再婚呢？ 他说我要不是孩子没人管，又何苦要结婚。一个人住着多好，屋子扫的干干净净，十几天也没一点灰尘。我说：你那么能干不会自己带孩子吗？原来你找老婆只是为了带孩子。他说男人只要自己强，就不怕老婆跑，就是赶着老婆跑，她也不会跑的。 原来他以为只要有了钱就有了一切，难怪他紧紧抓着自己的钱不放。他以为自己是有钱人吗？我说：请你记住今天说的话。我感觉蛮伤心的。我要是不看在孩子的面上，跟他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长的不帅，也没给我多少钱花，说话尖酸刻薄。还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很优秀似的。 我暗暗告诫自己，只要是个有志气的人，将来某一天一定要离开他，让他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如果不道歉，就从此拜拜，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个保姆一样的人。让他一个人把屋子扫的干干净净的独自生活吧，也算是圆他一个梦。 我坐在那里越想越气愤。如果不是疫情蔓延，我真想立马就出去，离开这个自私薄情的男人。让他跟他的钱生活去吧。气愤之后是伤心，这么多年我只是被利用而已，轻飘飘的没有一点价值。夫妻之间只是为了利益彼此凑合着吗？ 等着孩子长大，等着孩子成家，我们是不是就该解体了。或者等不到那个时候，钱在他的眼里好像是万能的，重于一切的。如果某一天我也有钱了，是不是也会变成他那个样子，我想不会的。钱虽然很有用，但不是万能的，钱是让人开心的，不是拿来伤别人的心。 我期待自己快点变成有钱人，不需要有很多很多钱，只需要能买个小房子，吃饱喝足就好。我讨厌跟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呆在一起，受他的气看他的脸色。我要让他为他的薄情付出代价。我是大度的人，大度到可以把他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养。但我又是个小心眼的人。如果侮辱我的人格，我不会轻易的就忘记。 大度的前提是尊重，如果你把别人利用完了，就说那些自以为是的话，那么请你记住，报应有一天终会来临的。我突然觉得他面目可憎，像个魔鬼，我不想再看一眼，感觉只想逃离。平常还说什么我不跟他讲话，太冷漠。跟他谈话的结果除了伤心还有什么 第184章 出门记得戴口罩 今天照例没有新增的病例，h城跟l城之间也恢复了通行，母亲和哥哥还回了趟l城的老家。一些地方已经解除了戒严，网上爆料河南郑州一家叫做“方中山”的胡辣汤店一恢复营业，门前就排起了长队，比买口罩，双黄连时，排队的人多。江西的武功山，对江西游客免票，消息一出，大量游客涌入武功山，索道上站满了人。 其中的有些游客，还没戴口罩。四川广元的利州广场，人们和往年一样，坐在椅子上喝茶，晒太阳，摆龙门阵。连麦当劳也排起了几十米的长队。但是疫情并没真正的消失，那些一线的医生还在抗战，这些人不该这么掉以轻心，出来玩是可以的。但一定要记得戴口罩。 打开疫情地图，截止17：33分，韩国已经累计确诊833例，日本的确诊人数达到838人，伊朗确诊43名。疫情真的没有控制住，甚至有继续传播的可能。中国的疫情已经控制住了，国外每天都有新增的人员，国外对疫情没有真正的认识到它的危险性，以为它只是一个小小的感冒，每天疯狂增长的数据让他们恐慌了。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自由的呼吸谁都想，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解禁是为了复工的需要，为了国家的发展，不是为了让你玩的，吃的。在疫情没有为零的时候，我们仍然需要谨慎的生活，不能让医护人员的努力白费。 为了自己和他人的安全，请您记得戴口罩，口罩不仅可以放病毒，还体现您对他人的尊重。 2月26日 今天h城和l城依然是零增长，整个c区（包括h城和l城还有别的地方）确诊病例10例。虽然戒严还没解除，但是在精神上人们轻松了许多，每天都有出院的人。等这十个人全部出院了，我们也就可以随意活动了？ 昨天下午母亲给我带了6瓶柿子酱，这下我终于可以吃顿豪华拌面了。前段时间因为西红柿太贵。吃拌面总要掂量一下，因为拌面用的西红柿比较多。冬天或者初春的西红柿又贵又不好吃。外面看着很好，摸一下硬的像石头。切开了有的里面是绿的，有的是红的，但却都没什么味道。冬天的西红柿好像只负责颜色好看，其余的都不能保证。 你要是问怎么没有软点的西红柿，人家不是说软的西红柿放不住，就拿那些看起来要坏的西红柿让你看。冬天的西红柿要么硬的像铁，要么软的淌水。冬天的西红柿是不能软的，一软就臭了。如果遇到那种不太硬也没淌水的西红柿，那么就恭喜你，你运气太好了。这种西红柿大概是没被注射过药的。味道又酸又甜，跟夏天的西红柿差不多。 冬天要想吃好的西红柿，一是秋天的时候拣熟的很好，味道很好的柿子做柿子酱，二是在秋天的时候，买些好的西红柿，直接冻到冰箱里。等到冬天吃的时候，提前十分钟那出来，泡在水里，切的时候，轻轻一碰，柿子皮就掉了。切好，炒了，颜色红红的，味道杠杠的。 第185章 连着几天都是零增长，让大家的心情大好，以为马上就可以解禁了。可是今天又得知一个不幸的消息。发现一例境外输入性****病例，现紧急追踪密切接触者。这位患者2月19日从伊朗乘坐飞机鱼下午五点左右到达莫斯科机场。期间一直戴着口罩。在莫斯科机场附近的胶囊旅馆停留16小时。 2月20日晚上11.05到底上海浦东机场，之后在颐至格酒店入住，之后患者又到兰州火车站，之后又从兰州到达c城，期间全程配戴口罩。这让大家松懈的心又紧张的起来。 这个确诊的人住在l城，这一路也不知又传染了多少人。本来松懈的心又紧张了起来。学校里被问之开学日期的时候，大家都说快了，快了，可却总是开不了学。我是真的很担心，万一孩子上学了，被感染了怎么办呢？学校里那么多的学生，想想都头大。 2月28日 天气非常的晴朗，今天c城继续零增长，整个c城只有4离确诊的“****”患者了。楼下登记继续，广播继续。如果不是这个疫情，真想下楼转转。我站在楼上能够看到街上有些店铺已经开门了。比如打印店，理发店。街上的车好像也多了些。 群里有些家长说又录了一周的课程。小帅在群里被老师点名未上交作业。看着那个名单我不知管还是不管。上次他就未完成作业，我把老师的截图发给他时，他说：你每天只把健康打卡交给老师就行了，别的不用管。 我说：老师发到群里了呀，所有的家长都能看见。以后啊，希望你不要再被老师点名了。他说：哪有啥？我就无语了，真不知他是哪里来的自信，有个开矿的老子吗？老黑每天只知道电视，手机。电视剧追完一个看另一个。老师发的名单他不知是看不到还是不想管。 我们已经几天不说话了，现在也不想跟他说。我还是把那个截图发给小帅了，毕竟他高三了，我想他要是再说别管之类的话，那我就不会再管了。自放假后，他一直在他妈那边。呆在那边应该比在家里快乐很多吧。 只是不知道如果他考不上大学，他的未来他妈管不管。以后他结婚了，大概也就不回来了吧。如果我有个地方也想出去躲一躲。跟老黑呆久了，感觉总是不好。他的无理和霸道常常让我感觉窒息。 不跟他讲话吧，他说他寂寞，无人理，娶了个木头。跟他讲话吧，说不上三句，就给你胀一肚子气。比如我看手机看到许多收费站免费通行，还有就是收费站改成自动收费，很多人都下岗了。想起他家一个亲戚在哪里上班，就问他那个亲戚不知还上班着没，是不是也下岗了。 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就说：你管那事情干什么，怎么那么是非，有那时间多想想自己，想着怎么才能多挣点钱才是你该干的事情。我这叫是非吗？我觉得自己嘴贱，干嘛跟这种神经病说话呢？ 第186章 说话不算数 今天还是零增长，但我们还是不能出门，微信上已经公布了一些可以开的店铺，饭馆，商铺。于是我让老黑出去给我买个酿皮吃。我说我太想吃了。他带着口罩出去了，一会儿给我发来一张那个被公布开店的店铺锁着门。 老黑说这微信都是骗人的，人家并没有开门呀。我说：或许是工商局允许人家开，人家还没准备好。每天都在家里宅着。有时跟老黑追追剧，有时给丫头辅导作业。有时码码字。天气非常好，可却那也去不了。 在疫情发生之后，老黑就给我说：我每天负责煮饭，他负责洗锅。我说：好啊。可是洗着洗着他就烦了。他说：每天洗锅真麻烦呀？我说：“要不你来煮饭，我来洗锅，每天不用你说，吃完我就洗，而且会洗的非常干净。” 他大概觉得煮饭更麻烦，就没答应。有时候他说：你那么胖，闲闲的，就当锻炼了。我说：吃饭之前，我在厨房里忙活，你怎么看不到，现在吃完了，就说我闲着。就像今天早晨，我很早就起来做包子，吃完之后，把锅台抹掉，碗给他泡到锅里。 他吃完之后就在那里追剧，看到途中不知去厨房里拿什么东西，然后就说：”真麻烦呀，锅还没洗。”我听了心中未免来气，说这个话什么意思，当初不是说好的吗？现在却又这样。难道什么都要我干才正常吗？ 我懒得理他，闷闷不乐的看书去了。但我却不能说他，估计说了又会爆发一场战争，而生活才刚刚平静了两天。既然不洗就放着吧，等我下午煮饭的时候再洗吧。反正洗个锅也不会累死人。如果这是我说过的话又做不到，估计一定会被他臭骂一顿吧。 看电视的时候，他时不时的拿起手机说：唉，谁谁谁又开单了，我可怎么办呢？他的主管也给他发了微信说今天是二月的最后一天，让他务必开单。他说：这可怎么办呢？愁死个人。我听着很烦，因为我也没法帮他开单呀。 因为最近经常做包子，我做包子的水平提高了很多，今天早晨坐的包子堪称完美。颜色很白，味道很香。老黑说：这水平，赶上大厨了。要不我俩去开个包子店，一年也赚不少钱呢？我说：你跟别人去开吧，我可不跟你合作，估计干不了多久就要被气死。 他说：我什么都不管，只在前面给你收收钱，打扫一下卫生，后面的事情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我只是觉得可笑。我在后面受苦，你在前面收钱，想的到美。开包子店或许是挣钱的，但是我的志向不是开一个包子店呀？我也很讨厌干厨房里的那些活呀。 即使要开店，我也不要跟老黑开，想起跟他在一起，受的那些零零散散的气，我就受不了，说实话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老黑不发脾气的时候，看起来是很好的一个人，或者说还有些出色呢，可是发起脾气来，就是一个我永远不想再见到的人。 跟他合伙做生意，我可从来没想过。 第187章 我们真的很幸运 3月2日 今天又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c城又新增了一例“****，奇怪的是没说是什么地方的人。以往一增加，就说叫什么名字，去过那里，请接触过的人注意之类的话。估计是轻症吧。我们这边的增长是非常缓慢的，基本上都是从外输入的，只要隔离好“外入”的人，我们这里应该是很安全的。 现在不光是中国有这个病，好像世界各地都有。现在具体是哪里传来的，也不甚清楚。国外那些国家的人也没有接触中国人，突然就得上了。所以说中国真的不是这个病的发源地，具体是哪里来的谁也说不清楚，只能是众说纷坛吧。 我原本以为我们是幸运的，没有经历过战争，生活在这个和平的国家里，自由自在的生长。 可是现在我明白了，一个人不可能一直幸运。比起战争，疫情又算什么呢？即使有疫情，自己没被感染到，不也是很幸运吗？抗日战争都要八年呢？这区区的几个月又算什么呢？再说即使不幸得了病，不也有国家管着吗？我们实在是不必太担心。 过去的人打仗，挨饿，挨冻，民不聊生。这些我们都不曾经历过。现在虽然还有穷人，但再穷也是能吃饱饭的呀？只要你肯劳动，够努力都是可以生活好的。即使是无儿无女身体残疾的人也不必担心，国家给这些人发低保费。 这些年来，人们的生活是越来越好了。我们村子里的大多数人都搬到城里了。只住在零零散散的几户人家。每到冬天，大伙都搬到城里去住，到了夏天，有些人就回来了。打扫干净屋子，整理一下农具，在房前屋后种些新鲜的无污染蔬菜。 在院子里养些鸡呀，鸭的随吃随宰。有些城里人很羡慕这些农村有房子的人。我那自小就在城里长大的三姨夫让母亲给他留意一下，要是农村有谁家卖房子，给他说一下。他羡慕农村人可以吃到自己种的蔬菜，自己养的鸡，还可以吃到自己种的树上的果实。 鸡蛋鸭蛋更是不必说，也不知为了什么，自己养的鸡下的蛋跟街上卖的鸡蛋吃起来味道就是不一样，大概街上卖的都是饲料鸡下的鸡蛋。而自己家里是自然长大的鸡下的鸡蛋。 第188章 又欢喜又忧愁 今天【冠状病毒】是继续是零增长，c城目前为止的确诊病例是5例。第5例就是从伊朗回来的那个人。据那个人说在伊朗的时候，就有些感冒症状，他心里疑惑是冠状病毒。但因为国外治疗这个病是要自己掏腰包的，他就想方设法的回来了。 在回国途中，症状加重，又是乏力，又是咳嗽，吃了好多的感冒药也无济于事，不得不住院治疗，最终被确诊。老婆也有轻微的症状，家人全部被隔离了，他住的小区也被集体隔离了。我们的祖国多么好呀，免费给我们治病，这待遇那里能有。 我亲爱的外婆病也好了很多，能吃进去饭了。前段时间，大家都以为她不行了。吃不进饭，没力气说话，还发烧。那段时间，四姨吓的不行。她把外婆接到她家里，本想着好好伺候几天外婆，让她逐渐强壮起来，没想到是越来越不行了。 外婆先是拉稀，吃不进饭，后来又发烧。四姨本想把外婆送到医院，又怕外婆被隔离了，92岁的人了，怎么经得起折腾。还好外婆不是感冒，是肠胃不适。吃了十几天的药后，四姨试着给外婆给了消炎利胆片，没想到给对了。 之前外婆一直是睡觉，吃不下饭，吃了这个药后，不胀了，要四姨给她煮点饭，吃了大半碗。四姨那吊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回到腔子里。四姨说：要是外婆死了，她也就不说了。现在活着她就说一说。她给外婆吃了好多药，胃疼的，腿疼的，消炎的，腹泻的，退烧的...........总算是吃对了药。 我就说我那善良了一辈子的外婆，怎么会在这样的日子里走呢？她做了一辈子好事，吃了一辈子亏，不该在这疫情的日子里冷冷清清的走掉。这让我的心安了不少。但我还是有担心的事情。学校迟迟不能开学，小帅的学习状况让人堪忧。如果不是这个疫情，他的学习成绩应该是稳定的，可是现在就很难说了。偏偏他就是高三。 我常常在钉钉里看到他的作业状况和老师的评语，他总是写的很少，老师的评语大多是‘老师期待看到你的进步”，要是没有手机，他的学习应该是还可以。可是现在的学习又离不开手机，作业发在手机上，答案也发在手机上，老师偶尔的难题讲解也在手机上。 以往他从学校回来一进门，就立刻把手机拿在手里。要是找不见手机，他就显得六神无主的样子。他会问我手机在哪里。我有时逗他就说：大概是丢了吧，他说：怎么可能呢？拿到手机他就放不下了。吃饭的时候在看，充电的时候都在看。手机就像个磁铁，而他就是一块铁。 可惜我也是白着急，因为现在他总是不听我的话，顶嘴是家常便饭。我能做的也只能是不管。他想回来就回来，想走就走。对老黑他大概有那么一点害怕，但心里是不服气的。因为暂时没有人供他上学，他对老黑就得软和点。要是他的母亲供他上学，我估计他可能会毫不犹豫的过去，不再回来。 我自问也没有虐待他的地方，只是母子情淡一些，心里还是希望他的未来好好的。 第189章 同床异梦呀 今天c城又增加了一例，从五例变成了六例。这让出门的日子又推迟了。刷快手的时候，看到一些不好的信息，感觉心情很沉重。国外某些国家称中国是“东亚病夫”，还有的国家把五星红旗改成病毒的形状。 这些国家怎么可以这样呢？以为中国还是以前的中国吗？落井下石是他们的专利吗？他们一定会受到惩罚和报应的。 3月4日 晚上我跟老黑在看天气预报，看到君乐宝的广告，我给老黑说，我带的一个学生的妈妈就卖这个牌子的奶粉，他说：要不你也找个卖东西的工作去干。我的心中觉得来气。难道在他心里老师的职位不如一个卖东西的岗位吗？ 况且现在是特殊时期，人家连门都不开，他还指望我去给他卖东西挣钱呀？他不喜欢学生在家里走来走去，老早就喊着让我去外面租房子干。可就我那几个学生，除去了房租，我又能挣多少呢？ 还有一个原因，他大概是看我带学生太舒适了，每年总有三四个月的放假时间，放假的时候我就没有工资，没有工资我有时会问他要钱，这大概是让他很不爽的事情。最近我就问他要了好几次钱，也没要多少，就是出去买菜的时候问他要点菜钱。 我也并非是身无分文，我想着每天我为你煮饭，扫屋子，你出点菜钱也是应该的呀。我要是什么都管上，还要的男人干嘛呢？再说他又不是没钱。动不动就说世界末日要来临了，即使如此你也舍不得花钱呀？我想要是自己没有一点挣钱的能力，每次问他这样一百一百的要着花钱，该是多么悲催呢？ 我挺喜欢带学生的工作的，我也喜欢学生放假的日子，这样我才有时间看书码字呀？老黑总想着大把大把的挣钱，再或者就是一夜暴富的生活。他非常羡慕有钱人和有钱人的生活，而我跟他的生活观念恰恰相反。我想自己能够不完全依靠别人，挣点吃饱穿暖的钱就行了，我需要时间去做我喜欢做的事情，别人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吧。可是我的理想在老黑看来好像就是一堆狗屎。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之间只有常常保持距离，才能保证相安无事。 别人近距离接触会擦出爱情的火花，而我们只能擦出争吵的导火索。 3月5日 今天早晨我背会了杜甫写的那首“佳人”，我的口中念念有词，背完之后我给老黑说：”我背会了耶“，老黑说“背会有什么用，要理解呀”。在他眼中我是怎样的不堪呢？一首有注释有解释的诗，我背会了——还能不理解。 我看着他自以为是的脸，感觉无比悲哀，本来想给他解说一下的，最终是什么也没说，难怪我给他说我要写书，他以为是一个笑话呢？他说：“七十岁或者八十岁，你才能出书吧”。 因为疫情”的影响，我不能出门，也就无法去图书馆借书，没书可看的日子，感觉无比无聊，于是我就拿出那本尘封已久的唐诗三百首来背，每背会一首都感觉很高兴。可惜我的高兴无人能分享。 其实结婚真的是该讲究门当户对的，那样才会有共同的语言呀，生活也会比较有趣，否则的话，你跟一个没有共同语言的人生活在一起，那感觉就是鸡同鸭讲。 第190章 就这样失去了你 我的一个初中同学，在上学的时候，我们的关系好像挺一般的。我嫁给老黑后，某一天在h城的街上碰到了她，我们彼此留了电话。她也嫁到了h城，只不过不是城里，在h城的郊区。我见她的时候，她的脸被晒的红红的，她说她家里刚盖了房子，她说：你看看我这脸，晒的都无法见人了，我是不能晒太阳的，一晒就过敏。 我说“有空常联系啊”她说：好哦。那个时候我是真的无聊，每次给她打电话，她都说自己在上班，在一个皮鞋厂里上班，她说自己皮肤不好，老是过敏。有时我说去她家转转，她总是转移话题，有一次无法逃避了，她就说“我们这边快拆迁了，等我以后搬到楼房了，再请你来我家做客“。 她挺爱面子的，大概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吧。后来我们班的一个同学的孩子得了一种很严重的病，那个同学上学的时候跟我俩都挺好的，我跟她约好去看看那个同学，她同意了。那天老黑开车送我去。 远远的看着她打着一把伞，娉娉婷婷的走过来，感觉农村的背景跟她格格不入，或者说她不应该是属于这里的人。她很会打扮，身材跟上学的时候没什么区别，还是那么瘦。她身上的衣服不是很贵，但非常得体。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水味，妆容精致。连老黑都说“你这同学不错呀！这哪像农村的人，倒像是做办公室的白领“。我记得她上学的时候就留着时髦的发型，穿着时髦的衣服。衣服很干净，从来没有一点点脏痕。 她其实是个心气很高的人。她说：自己被她哥哥耽搁了。她的哥哥在上学的时候就是个混混，她哥哥的那些狐朋狗友常常在她家里进进出出。别人看向她家的眼光就带着一种轻视，以为她家的人都是不正经的。 她长的也算漂亮，还非常的爱干净，也会煮饭。但干不得重活。她的皮肤稍微一晒，就红的厉害。如果没有她哥哥和她那些狐朋狗友，她应该也能嫁个差不多的人家。农村里条件好一点的家庭，都想娶个好看的儿媳。 等到她哥哥结了婚搬出去之后，她已经二十岁了，这在2000年的农村已经算是大姑娘了。等到21岁她就有嫁不出去的嫌疑了。虽然长得还行，但她单薄的家庭和农村人很看重的家风都没有。她只能嫁了她并没有看上的老公。 她老公家里很穷，这让她觉得很没面子，她很少跟曾经认识的人联系。以前她老公是种田的，后来她和老公都出来打工，生活才好了点。她才盖了房子从婆婆家搬出来，时不时的他就碰到很多已经在城里买了房子的同学或朋友，这让她的心里怎么不难过呢？那些女生长的还没她漂亮呢。 她努力把自己收拾的精致，但这也不能改变什么呀?钱总觉得不够花。 去年她在h城租了套楼房，我每次跟她视频聊天的时候，都会被她挂掉，她再重新用语音聊天给我打过来。我问她为什么。她说：这个租来的房子，没怎么收拾。我说：至于吗？我妈还住在农村呢？我们都是从农村上来的娃，谁还没过过几天贫困的日子。 她就是这么爱面子的人，只愿让别人看到她光鲜亮丽的一面。我们其实也不经常聊天的，因为她的手机时不时的就失联了。我们看过那个同学之后，有段时间她跟我关系特别好，常常跟我聊天，还喊我出去玩了几次。 有一次，她和一个男同学开车来接我。当时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那个男生胖胖的，长相普通。后来她问我那个男生怎么样？我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就说：”感觉性格很好“。她说：”她跟那个男同学是情人关系“。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没想到她竟然做这样的事情。 于是她给我讲了她的故事，她说：我当姑娘的时候，我家虽然不富裕，但是有吃有穿。我嫁给我老公后，你不知道，我的婆婆竟然连粮食都锁起来。有段时间我得了抑郁症，觉得生活了无生趣，常常想着一死了之。 后来她碰见了这个男同学，他耐心的开导我，让她明白了不该为不值得的人烦恼，也治好了她的抑郁症。他带我去过很多地方。上次她说了我们同学的孩子得病了，他一下就捐了3000元。我看着她久久不语。感觉她胆子真大，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老公看起来是配不上她，但是既然嫁了就该好好过日子呀。她难道不怕万一被发现了怎么收场，我宁愿她不要告诉我这个秘密。后来我骂她傻，我说:既然你的同学有钱，你为什么不问他要钱，为什么不让他给你买套房子。你问他借五万块钱试试，就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爱你了。这下轮到她吃惊了。 我说：你看看你，马上就到残花败柳的年级了，却什么都没得到，估计人家马上就对你失去兴趣了。后来她就不怎么联系我了。给她打视频她也不接。但也还没有完全决裂。 2019年11月份的时候，她给我发了条微信，说她买了房子，在某某清真寺待客，望到时光临。当时我觉得她这样请人很不礼貌，最起码要打通说几句话吧。发个短信请人算什么呢？周六我的学生还要写作业，我也就没去。 之后她就把我拉黑了，我却还不知道。昨天我觉得实在很无聊，想跟她聊聊天，发了一条微信，显示被拒收。我又给她发了好友申请，她也没通过。我想我是彻底失去她了。心里有微微的遗憾。她或许很后悔跟我说了她的秘密，但我觉得自己也没有说错什么呀？女人的青春能有多久，如果弄点钱，等到失去的时候，看着那点钱也算是个安慰。如果什么都没有，老了只会说”我当初咋就那么傻？“ 老黑说：“你应该去给她出礼呀，”我说：“她要是给我打个电话，或者我那天不辅导学生就去了”。老黑说：“估计人家在街上碰到了你都不讲话。” 我说她同我讲我就讲，不讲就算了。做朋友也是需要缘分的。我心里感到深深的遗憾，我们的我友谊只值五百元钱吗？没去出礼或许有些不对，但也不至于绝交呀？ 第191章 虽然失去一个朋友让我的心情很悲伤，但是生活还得继续。我只是偶尔会想起她。这几天最连让人关注的事情是疫情。连着两天没有新增也没有出院。c区现在还有六例，我给老黑说这六个人大概是比较严重吧，要不怎么不出院呢？我是时刻盼望着他们出院的。我盼望c区的疫情为零才好。 下午我看新闻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我想看的消息，又有两个人出院了，现在c城只有四个****患者了。真不知道这四个什么时候变成零。我即盼望学生开学，又害怕学生开学，万一染上了怎么办。 这几天h城警戒松了些，广播不喊了，出门也由三天一次变成一天一次了。又到了该做饭的时候，可我却不想煮饭。我对老黑说“要不我们提个麻辣烫吃吧”，女儿也说“我想吃麻辣烫”。老黑笑了一下。我说：你笑什么，他说:你就骗着花我的钱，前天给了你二百，今天又让我买麻辣烫。 我说：这算骗吗？你惹急了我不会再花你一分钱。他说：求之不得。二百块钱也记得这样清楚，不花白不花。如果真的一分都花不到，估计也是分道扬镳了吧。 不管怎样，麻辣烫还是挺不错的，仔细算算我有四十多天没吃麻辣烫了，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时间最长的一次吧。老黑还买了酿皮，可惜麻辣烫吃的太多了，吃不进去了，只能放到冰箱明天再吃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口感。 3月7日 今天天气很好，外面的阳光明晃晃的，我都能想象外面有多暖和，可是我只能在屋里坐着。广播是照例没响，今天继续无新增，还是四个。父亲，母亲，哥哥，侄女侄子都回老家去了。哥哥拍了他和孩子父亲在田里干活的照片。 田本来是凹凸不平的，他们把田弄的很平整，准备种蚕豆或者豆子。附近的田里没有人，农村的防护措施也挺严的。疫情刚开始的时候，是寒冷的冬天，那个时候待在屋里，也没觉得什么。可是现在外面这么暖和，柳树也吐芽了。呆在屋里不止是气闷，还有些浪费。 老黑的公司照例是每天早会，下午会的开，还让他们自己开微视会，增员。老黑说：好烦呀，我都不想干了。我说：现在反正也不能出去工作，你就先混着吧，等着疫情过去了。再换工作不迟。 记得他刚进保险公司的时候，我盼望着他知难而退，不要干保险。可那个时候的他是踌躇满志，立志要干一番事业出来。后来我想他最多干三个月或者半年。事实证明是我错了。他竟然坚持了一年多。 现在他不想干了，我却希望他先干着。其一现在不是跳槽的时候，其二现在不干了他还真不知道干什么。前段时间他跟他姐夫商议着买出租车。两家合买一个。但是他姐夫暂时没钱。要等着自己那套房子买了才有钱买出租车的钱。 买出租我也不支持他买，因为他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开会车就喊着腰疼，买了出租得成天开车，那腰不是更疼了。可是在家里闲着也不现实啊。找工作又不知干什么好。好的岗位轮不到他，不好的岗位他看不上。 开出租虽然辛苦，但好歹自己是老板，比较自由。也算是无奈中的壮举吧。年轻的时候怎么都好办，这里干的不开心，就去别的地方，可是不知不觉中，我们就变成中年人了。 可怜的中年人，每走一步都万分小心，最怕的事情就是投资失败，这是不是就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第192章 江湖不好混啊 今天老黑很不开心，他对自己的工作好像是无比的厌烦。虽然现在是特殊时期，但他的公司还是要求出业绩。他的主任催他出单，经理也给他打电话让他赶快出单。每次打开手机，看到别的同事出单了，他就唉声叹气好一会儿，感觉自己的压力又增了一分。 他给他的同学和一个朋友发了个微信，问他们前段时间的那个保险考虑的怎么样了。可是这两个人都没给他回复。下午的时候他说：这日子怎么过呀，每天有点进项才好呀。我觉得他有点言过其实。虽然现在没有收入，但是吃饭的钱总是有的呀。 到了晚上，他的烦躁好像达到了顶点。他说：我真想打人呀。我说：打谁呀？我知道他的同学和朋友都没给他回信息让他觉得无比失落。他的那个朋友是前段时间主动给他说要给丫头买份保险的。他是个性格骄傲的人。 同时还有些霸道，他希望别人尊敬他，他说的事情第一时间要给予回应。可保险这个工作偏偏是求人的活。每次受到冷落，他都是无比的失落。曾经我不希望他干保险，是觉得这个工作挺惹人讨厌的，见人就说，给别人很大的压力。 可是后来我想，这个工作很能改变人的性格，特别是像他这种霸道又暴烈的人。我就无比的支持他的工作了。在疫情期间，大家都闲的无聊，时不时的就打视频聊天。他的几个同学跟他聊天的时候，他就起劲的给人家介绍保险。说的唾沫乱飞。 有时是理财账户，有时是贴心宝。虽然像他所说，保险很有用，也特别好，但是大家还是不愿意买。如是说了几次。大家都不愿意跟他聊了。于是他的手机就变的静悄悄的。上个月因为不能出门，他们公司逼他也没那么紧。 这个月稍微松了些，就开始让他出单。而他所联系的人又不理他，这让他无比的烦躁。其实他做什么工作对我来说都无所谓。首先是因为他不会给我太多的钱，其次是我也不是饿的没饭吃。他要上班是因为我希望他有时间出去，我们之间保持一点距离，不要彼此干涉太多。 这几天他时不时的就说：我看这份工作是干不下去了，每天吧啦吧啦的讲，讨厌死了。我说：你再坚持一下，你去年七月份不是还有个大单吗？坚持到七月份，续期佣金都有不少呢？有时又说：你先干着呗，现在这特殊时期上哪找工作呢？没单的人也不是你一个呀。有时候我什么都不说，我想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我因为不善言辞，所以不 第193章 我不是你的免费劳动力 今天接到一个电话，当时看着号码感觉很陌生，自疫情以来，我就没接到几个电话，熟悉的人都是视频聊天。好像我也没什么事情值得别人找。后来我还是接了。这个人跟我外婆住在一个队上。以前我在哥哥那里干的时候，他时不时的给哥哥介绍个案子，哥哥多少给他些提成。 我们都称他为“大爹”。我在哥哥那里干的时候，他有时带人过去写诉状，有时候给钱，有时候不给。我刚去不久，就碰到了他，他把我的电话要了去。有一天他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写诉状。那时我写一个诉状一百元钱。 本来我准备骑自行车去的，可是他让我打的去，听他的语气好像特别着急，我就打的去了。写了一个多小时，递给他，他拿上就走了。当时我特别生气。他给别人给诉状的时候，也是要收钱的，我想既然你给我哥哥介绍案子，那么少收一点也是可以的，收别人一百，你给我五十也可以呀？怎么可以一分不给呢？ 我打的难道不给钱吗？我的时间难道不值钱吗？还有一次我在办公室里，他领了一个人过去写诉状，也是写完就走。我对他就没好印象了。现在我虽然已经很久不去了，但是一个离婚诉状我还是会写的。但我并不想给他写。况且他也不提钱的事情。 我说：我家里没有打印机呀，还有就是我一年多都没去了，早都忘了诉状怎么写，写错了可怎么办呢？他说：你用纸写上给我发过了，我让他去打印就行了。我说：这个写不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再说以前我写，都是我哥看了才能给人家，一个诉状不知要改多少遍。 我主要是怕给人家写不好。后来他问我“你现在好着呢吧？”我说：“很好”。我知道他问这句话的意思，他以为我离开了哥哥那里，现在还能不能混下去。 我离开那里是因为所里来的实习律师太多了，主任的姐姐又在那里指桑骂槐，不让我写诉状，被人挤兑的感觉很不舒服，所以我就不去了。去哥哥那里，我花钱宽裕些，但总有些压抑的感觉。 他说那话，意思是我离开哥哥那里就没法混吗？曾经没去的时候，我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吗？钱那个东西有了多花点，没有就少花点，况且我还带着学生，还有进项。我还有理想，虽然没有实现，但也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呀？ 每天做我喜欢做的事情，即使收入少一点，也无所谓呀，人活着不就是图个开心吗？我做的事情也并非毫无意义，某一天也许会给我惊喜的。外面的世界固然精彩，但我疲于应付尔虞我诈人际关系。面对别人的欺负不能反抗更是叫我难受。 没有证，没有学历，没有本事，或许就该低眉顺眼，逆来顺受。可我偏偏还要生气，还要受不了，是不是无药可救了。 是的我宁可挣小钱，吃菜根，喝稀饭。也不要满脸痛苦的吃肉，肉固然好吃，要是消化不良也是白吃呀！况且我现在还能吃米饭呢。 第194章 家有巨婴谁之过？ 这几天疫情没那么严重了，即使每天都出去，人家也不说什么。c城的确诊人数依然是四例。公交车只通了一路和35路，路上还是没有多少行人。 老黑每天照例是追剧，每次拿起手机的时候都会感叹，我们公司的女人真厉害啊，又是增员又是开单，我可怎么办呀？哎呀，愁死我了。丫头每天写作业非常磨叽，看的我心里特别烦，真想拎起来暴打一顿。 昨天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感觉心情无比压抑。我的老姑是我所有姑姑里面最好的一个。她不只是对我好，她对我们家里所有的小孩都好。她对爷爷奶奶也很孝顺，亲戚家有了什么事情，只要给她说一声，她总是冲在最前面干活。 可是这样好的一个人，却遇人不淑，年轻的时候姑夫对她不好，不过也不说了，好歹现在也算是熬到老了，也都领上了退休工资。可她又摊上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她儿子先是在外地打工，去过那里的亲戚回来都说老姑的儿子混的不咋地。 他在外地结了婚又离了婚，经过多方人士的劝说，他终于留在了家里，不出去了。其实他在外地但也没打什么工，时常的失业，时常的问老姑要钱。他留在家里之后，他就成天的呆在家里，不出门，给他找了个辅警的工作，他嫌丢人，他说他非高大上的工作不干。但是自己又不出去找，他的父母也不是当官的，也不是有钱的，无法给他找到高大上的工作，于是他就一直在家里呆着。不知不觉就几年过去了。后来又给他买了房子，娶了个媳妇，搬了出去。 期间也是各种烦心。他没有工作，儿媳不但跟他闹事，还跟老姑闹事，嫌老姑怎么养了这样一个儿子。后来有人给老姑的儿子找了个工作，头衔是经理，听起来不错，他就去干了。因为他脾气暴躁，也不知干了多久，就不干了。 老姑为了保全他的面子，一直欺骗别人说他在工作。年前的时候，他的媳妇跟他闹离婚，他的媳妇长的一般，而他长的很帅，个头也高。别人都说她一个小蛋蛋子（小个子）还想怎么着，我们家那么帅的一个小伙配不上她吗？后来得知是他失业了，大家就无话可说了。 一个身体健全的大男人，成天呆在家里不出门。无论是靠媳妇还是靠母亲养活，说出去都不是光荣的事情。帅不能当饭吃呀？就在昨天，姐姐告诉我，这个不成器的小子，在网上玩赌博，欠下了35万的高利贷。 姐姐说老姑现在很憔悴，哭了一个月了。我问高利贷堵上了没，姐姐说“堵上了”，我很吃惊怎么这么快就堵上了。老姑还有个女儿，在上海上班，工资也是比较高的，估计她应该出了一部分。老姑人缘好，别人大概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把钱借给她的。 可是借的钱总得还呀。这大概也是老姑哭泣的原因吧。其实我觉得，女人要是婚姻不幸福，就该早早的离掉，不要为了所谓的名誉和面子，凑合再凑合，听起来是为了孩子。可是孩子也没教育好呀。年轻的时候，她养活自己的男人，老了她又要养活自己的儿子。 如果是个健康的家庭，凭我老姑那样勤奋的人，怎么会养出这样一个懒儿子，他分明就是自己父亲的翻版。 第195章 心死的感觉 早晨刚听完早间新闻，老黑就来到我跟丫头的房间，他对我说“我昨晚三点，疼醒了，我胃很疼，我起床烧了点水喝上。看他穿着半袖睡衣，我就说先上来吧，盖上被子。可是他刚上来不到一分钟，看到女儿靠着暖气片睡着。 他说：味道这么大，闻不到吗？为什么要靠着暖气片睡，哎呀要气死我，他妈的什么都让我操心，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这样睡，不要这样睡，偏偏就不听。甲醛味这么大，吸死了怎么办。 我想说：吸死了不更好吗？省的你操心了。我们因为性格不合，具体的说是他老找事，都分居睡了。可他还不放过我们，连我们头往那边睡都要管，很多时候我都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挨一顿骂。我想自己真是嘴贱，难道忘记了不能跟他近距离接触吗？喊他干嘛啊! 如果不喊他，也就没有这场自取其辱似的辱骂了。谩骂并没有完，又说：我每天煮个饭，挂在嘴上，干了多大的事啊！还想让我来管孩子的作业，她爱学不学，老子什么都干掉了，你干什么，你就睡着吗？ 看看那个丫头，就跟你一个样，没有精神，那里都弄的乱糟糟，看看，看看，那里都是你的东西，书这里一本，那里一本，什么都没个正形。阳台的柜子，我才腾完几天，又弄的乱糟糟。老子给你买钢琴，是让你当摆设的吗？你一天练上两次怎么了..... 我想他要是再发飙，我该去哪里呢？现在还是疫情期间，连车都没通，我该怎么走。但是他要是继续发飙，我是必须要走的。我不能呆在这里让人这样折腾。我真的不能想想那些被男人打的女人是怎么生活的。现在我太能体会小帅的妈妈当初为什么要跟老黑离婚了。这零零散散的气，要让人发疯。 母亲那天邀请我去老家跟她住，可是她不明白我的生活里需要电脑，需要网，需要一间安静的屋子。乡下是多么吵闹呢？邻居一会儿走了，一会儿来了。上个卫生间还要去外面，住了久了，邻居又怀疑是不是被丈夫抛弃了。 农村人的生活太过无聊，总要找些事情来调剂一下。她们或许并无恶意。但我实在是不喜欢被人过分关注的。我需要一个安静的房子，什么都齐全，不被人打扰。我的想法不会被母亲理解的。她跟老黑的看法一样，认为我写东西只是浪费时间而已，这是我无法跟她呆在一起的原因。 我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就是看书，码字，而这在母亲看来是非常无用的事情。跟她在一起，我要陪着她聊天或者做别的事情。要是不理她，她就会胡思乱想，就会觉得我是在冷落她。我其实不是在冷落她，我只是不喜欢她所喜欢的事情而已。 在梦想没有实现之前，在经济不能独立之前，我又哪里有心思坐在那里谈笑风生呢？大概她们会说讨生活都是男人的事情。可是难道她们不知道男人的饭是不好吃的吗？想起我那么多忍气吞声的日子，我就不能不努力。我只是想后半生过的有底气。 第196章 交钥匙 今天哥哥给我打视频，我以为是哥哥的女儿要跟丫头聊天，就把电话给了她。没想到她说“是舅舅”。我有些诧异，我想哥哥找我什么事呢？我在他那里已经不干很久了呀？哥哥说：“我在那边不干了。”这话让我大吃一惊。同时又有些高兴。 他说：“你把以前那个钥匙找出来，我待会过去拿，人家要收钥匙。”我说：那么你去那里干呢？哥哥说：还没决定。之后就挂了。曾经的那些往事扑面而来。主任的姐姐对我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哥哥不来的时候，给我断网，断空调，对我指桑骂槐。 想起她做的那些事情我就恨之入骨，觉得这样的人丑恶之极。曾经她是多么坏啊，所里律师都不在，来了个写诉状的，她明明知道我会写诉状，还对那个人说：今天律师不在，你出去向左走50米有个写诉状的。 她或许只能算个有钱人的亲戚。对于跟她一样的阶级她是没有一点同情心的。什么为了钱什么都干啊，没良心啊，胆子真大啊，连证都没有。还有那些人都眼瞎了，放着正经的律师不找，尽找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二把刀。我真是服了，现在什么人都有，什么都敢冒充。正规的所里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这些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这个女人我一辈子都恨。 哥哥为什么要离开那里呢？希望不是跟我有关系，我有自己的生活，不希望对他造成不必要的干扰。离开那里我没有多大遗憾，我只是恨那些貌似光鲜亮丽的人，做的事情丑恶无比。如果不是顾及哥哥的面子，我想我早都跳出来跟她骂街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一个平民百姓我怕什么。哥哥离开那里我很高兴。虽然不在那里干了，但是偶尔的有事找哥哥也会去哪里，看见那可恶的老女人，我真的是连眼睛都不想睁。但愿这辈子我都不要再碰到她。 哥哥的脾气也不是太好。跳槽到别的所里必定是还要受制约的，自己开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审批下来。听嫂子说哥哥的申请交了好几年了，却是一直批不下来。批不下来还是要去别的所里干，但愿他这次找个比较好的所，人际关系也好一些。 哥哥待的那个所里，那些律师表面上看起来关系都挺好的，可是实际上关系并不好。一个个都冷漠的很，也只有那些实习律师彼此之间没有多大的竞争力，每天开心的说说笑笑。等到开始接案子的时候，一个个都跟仇人似的。一个提防着一个。 主任总觉得哥哥给他少交了钱，为了监视哥哥，把雪白的白灰墙砸了，换成四面留缝的玻璃墙。为了互相监督，玻璃是一条透明的，一条毛的，呆在第一个房子里，可以看见第四个房子里的人。 这么透明，再加上他的姐姐在不到十米的地方旁听，他还是不放心。觉得哥哥还是不对劲。他姐姐一看到进来人，就热情的站起来问候，要是有案子就介绍到非常听他们话的律师的房子里。刚开始接案子的律师都很听话，时间久了就有脾气了，心眼也多了。 第197章 清零了 今天的早间新闻说h城所有的确诊患者都治好了，现在h城的疫情状况为零。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消息。c城的确诊患者还有四例。c城跟h城的关系就像总公司跟分公司的关系。c城的医生说，要是再没有新增，这四人在十天之内出院是没有问题的。 这四人久久不能出院，是有原因的，首先是他们年龄大了，其次是他们本身就有很多病，比如糖尿病啊，浑身不舒服，自身免疫力低等诸多因素。在疫情期间，他们身上别的病也都给治的差不多了。 老师们在群里问孩子上学乘公交车的回复是，不乘的回复无。这是要开学的前凑呀。可丫头是小学，不是说先从高三开始开学吗？怎么小帅的老师没说上学的问题呢？ 昨天晚上我出去给丫头买卡纸的时候，看到路上有三个男人边走边聊天，还抽着烟。我很气愤，本来想给他们拍个照发到微信圈里曝光的，后来又放弃了。我想即使h城的疫情为零，但是这个胜利来之不易呀？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堂而皇之的不带口罩呢？也许在不为人知的角落还有危险存在呢？不带口罩是对别人的不尊重。 后来他们停在我买卡纸的商店门口聊天。原来就是商店的老板和他的朋友。后来我就去别的地方买了。疫情刚过，想想这么多天提心吊胆的日子，我们真的不该这么快就摘下口罩的，为了自己和他人的安全。应该再带一段时间口罩。确保万无一失。 以前我也是不爱戴口罩的人，大冬天的也不戴。脸常常被冻的通红，但我还是不戴，我总觉得戴上口罩，呼吸不顺畅。这次疫情使我不得不戴口罩，戴口罩成了一种习惯。这些人怎么这么不珍惜我们的成果呢？ 我们出门已经不受限制了，昨天晚上我说出去给丫头买卡纸，马上就回来的，登记人员挥挥手就让我出去了。现在是每天都出去的。带上孩子也没关系的。前段时间我带着孩子出门还被登记人员训斥“外面多危险呀，还敢带孩子出门”。 我早晨看腾讯新闻，看到国外的病毒传播速度也是非常快的，另一个镜头是一些外国人聚在一起唱歌跳舞，看来外国人对疫情还是不太重视的，他们或许真的以为那只不过是一个感冒而已。 这些无知的人啊，他们最终会外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我在儿子的班级微信群里看到老黑去学校给学生们拿书去了，学校离这里有四十分钟的车程，老师呼吁有车的家长过去帮助拿一下。老黑自告奋勇报了名，一个家长带十个学生的书。 难怪早晨走的那么早。他一出门我跟丫头都长出一口气。丫头说：爸爸出去喽，真开心。之后觉得不放心，又说“妈妈你去看一下是不是真的走了。我说”不用看，你爸去哥哥的学校了“丫头又开始欢呼，我也觉的好开心，只愿他出去的时间久一点。 第198章 相看两厌 今天老黑在小区门口发完书之后，又开着车走了，小帅没有回来拿书，那么他应该是给小帅送书去了，也不知小帅是住在那里，他姨妈家，母亲家还是他的外婆家。如果住在他母亲那里，老黑有没有见到他的前妻呢？ 见到他的前妻心里会是一种什么感受呢？会不会很难过，会不会很后悔。他现在即使后悔也是无用了吧，人家已经找了新的老公，长的比他帅，还比他有钱，住的还是新房子。我们还在冷战中，已经两天没有说话了。 在他看来我总是一无是处，不修边幅，早都相看两厌了吧。我倒是希望他们旧情复燃。让老黑带着他的钱投奔某个女人去吧，给我把女儿和房子留下就成了。我真是厌烦了他管头管脚的日子。他看我厌烦，我是连看都不想看他了，进了卧室必定要关门，吃饭必定要背对着他。如果在生气的时候，看到他坐在我的旁边或者对面我是无法下咽的。 我想没有了老黑，我买米面的时候需要自己扛上来，还有一点就是养老保险要自己交，别的也没什么损失了。我不担心自己挣不来养老保险的钱。如果我把做家务的时间都用在码字上，挣个养老保险还是没问题的。 我做午饭的时候也没给他打电话，我想说不定他会跟小帅共进午餐的。但是我估计错了，他还是回来了，不知是他没有邀请还是小帅不愿意回来。小帅肯定是不愿意回来的，要是愿意就跟他一起回来了。 下午老黑看电视的时候，我听到他同事给他打来的电话，说是下午三点要上班。我的心里很高兴，我想他终于上班了，再这样呆下去，真是要发疯。 我想老黑心中所希望的女人，一定是打扮得体，穿着光鲜，工作体面。但是事实并非如此。记得我在哥哥那里上班的时候，打扮的是非常得体的，工作也算体面吧。因为忙于工作我就没那么多的时间收拾家里了。 老黑煮了几天饭，扫了几天屋子就开始骂我，说屋子像个猪窝，我都不扫。他需要的女人，应该是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要挣高薪，还要把屋子扫的干干净净，他也不问问自己长的帅不帅。 2点多的时候，我听到他给他的女同事打电话，让她过来把他带上。之后就开始换衣服，出门的时候还哼着小曲，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这是要寻花问柳的节奏呀！我觉得也无所谓，他要是觉得那个女人好，跟着那个女人私奔都行。 下午他按时回家，还打电话问我给他煮饭了没。不知是他不帅别人看不上，还是同事太过正经。再或者就是他太小气。记得前天没吵架的时候，我躺在沙发上，他忽然回头看到了我，说“你怎么看起来这么老呀，眼袋那么厚”我说：”你这是想换人吗？嫌我老可以找个年轻的好看的，我绝不阻拦”他说“换人太费钱呀？”要是不费钱他可能就换了。 第199章 事业跟孝心总是难以兼得 今天老黑正式上班了，自他关门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到空气中充斥着快活的味道。我们昨天也算说话了，但说的并不多，他问一句我说一句吧。女儿为着手机和电视已经忘记了不快。跟爸爸和好意味着可以看快手，玩手机，也可以坐在那里肆无忌弹的看电视。 我昨天本来想跟他说话的，想想又放弃了。每次跟他和解不到两天就要吵架。每次被他骂了之后要气三到四天，期间身体各种不适。想到生气的难受，我就放弃了跟他说话的打算，他问我就说一句，不问就算了。 钱他给了我就接上，不给也无所谓，钱多了，就吃好一点，少了就随便吃点。我对肉并没多大的兴趣，老是喊着吃肉的人是他。 昨天在作家助手里看到一个大神，日更万字，我的心里触动不小，想着自己真的是太懒了。那个作家现在已经很富有了，买车买房实现了很多梦想。那上面说人家上班的时候，都要每天更六千字，可是我不上班都没有做到日更六千呀！ 难怪人家会成神，而我只是个人。我连日更二千都不能保证，我真是....想想平常生活中的那些麻烦事，真的是耽误了我不少时间。 平常的日子总要去看看妈妈，每次一去就是一天，回来还有很多家里的事情要处理。做完这些事情就已经很晚了。不去吧，又怕听妈妈说：老了总是不受人待见。可我总觉得她并不老。她腿脚还好，能煮饭，能洗衣，天热了还回老家种菜。母亲只是寂寞，忙了一辈子，身边一直吵吵嚷嚷的，现在孩子都走光了，她感觉空荡荡的，又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就总想着跟孩子唠唠嗑。 不去看她，我觉得心里难过，去看她我又不能完成更新。母亲那里没有电脑，而手机又太费眼睛，太费手。时常呆在那里，我就觉得浪费时间，虚度年华，我是有梦想的人呀？怎么能白白的浪费时间在哪里谈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呢？在大家看来我就是个闲人，因为他们都有正经的工作，每天都在单位里。写作也要按时上下班的呀，不比他们轻松多少。 我的心并不硬，我也很想每天这里转转，那里走走，可是我没钱啊。没钱不就得奋斗吗？奋斗了才有希望啊，亲爱的老母亲您能原谅我不经常去看您吗？现在您身体尚且健康，经济尚且宽裕，就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吧。等我实现了梦想再去好好陪你吧。 母亲有时也说，她老了我伺候她，她把自己的工资折子给我。她这样说证明她并不了解我。她不知道每个有志气的女儿都不会想着去拿父母的钱，花父母的钱总会让人心生愧疚，也容易被别人看不起。 再说我的厨艺也不是很好，家务也是不精，又不爱让人说，爸爸又是那样爱唠叨，估计我们相处的也不会很愉快。爸爸一辈子霸道管了，脾气又很大，又不许别人顶撞他。我老早就看不上爸爸的言行，以及爸爸对妈妈的不尊重。可是我们又不能说他。 说了他，他不是寻死觅活，就是离家出走，每当这个时候，妈妈又无比的担心，胡思乱想，怕他出了什么事情，又后悔不该惹他，又想责怪我们不该说他。又说爸爸其实挺可怜的，小时候就被奶奶送了人，虽然有姊妹，但是从小没在一起生活，隔阂太深，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每当此时，我就觉得我们是多管闲事了，他们老俩口无论怎样，我们都不必管了。但是那个孩子看到妈妈的眼泪能无动于衷呢？我的母亲非常非常的贤惠，只是爸爸不知道珍惜，每次犯错之后总说我的心是好的，这脾气一辈子就这样，改不了了。 第200章 现在的儿媳好享福 h城被评为疫情低风险地区，我们出门也不必登记了，只是拿出出入证看一下。工作人员说下载了什么健康码扫一下就可以，连出入证都不用带了。我的手机里已经很拥挤了，所里懒得再去下载什么东西。 工作人员说：现在主要防外面的人，h城所有的人都是健康的。公交车还没通啊，出租车也是寥寥。 小姨喊我去买菜，可我家里有菜，是老黑昨天下午买的。她跟我在微信上聊了一会。说想买只鸡吃，我说：市场里的鸡市场还没开，你上哪里去买。她说：她的儿媳昨天打电话说想吃鸡肉。 老黑给我发了条信息，说他在微信上订了只鸡，留了我的电话，让我注意接电话。不久送鸡的就来了。我想起了小姨，问他有没有多余的鸡。我有个邻居也说要买，他说：你打电话问要不要，要是要的话就下来拿，别人的我迟会送也可以的。 我给小姨打电话，她说：要。很快的就过来了。她挑了一只小一点的鸡。站在那里跟我聊了会天。说她儿媳现在的工资已经涨到了3200元，又说儿媳给她买了套化妆品。还说她儿媳很会打扮，花的钱不多，但打扮的效果很好，看起来很有气质。 我想现在的儿媳真是享福，孩子不用管，饭不用做，屋子不用扫，只上个班，还被婆婆这样夸，该是多么有福气。 小姨的这个儿媳还是我给介绍的呢？此前我并没给谁介绍过对象，因为这个时代最不稳定的就是感情，再说我自己的生活过的也是一团糟，又哪里有心思去管别人的事情。我给小姨的儿子介绍对象也是为了争一口气。 姨夫去世一年多，给表弟介绍对象的很少。看上表弟的姑娘，大都长的又胖又丑，表弟实在是看不上。可是稍微好点的，又嫌表弟是单亲家庭。虽然姨夫走了才一年多。 一次一个女人在小姨跟前说：现在的女孩子很挑的，人家都说单亲家庭的孩子性格有问题，有的只听母亲的话，有的有恋母情结，很难找的。当时我也在跟前，我说：那也未必，只是缘分还没到。那个女人撇着嘴说“真的不好找，正经人家的女孩是不会嫁的”。言下之意表弟只能找个不好的女孩。 我的表弟个头一米七四，皮肤白净，浓眉大眼，长的这样帅，又坐着小生意，还有房子，怎么会娶不到老婆。从那时起，我就决定一定要给表弟介绍个对象。 我有一个亲戚，在一个小区里看大门，他是个爱管媒的人，经他手已经成功了好几对。那天我在幼儿园接上孩子就去了那个亲戚那里。拜托他给表弟介绍个对象。他说：正好啊，我老婆子有个侄女今年刚毕业，在移动公司实习。你明天下午过来，我给你具体地址和电话，你去看。 我跟表弟看了那个姑娘之后，我心里不太起劲，我觉得那个姑娘长的一般，只是皮肤白些。可是那个姑娘却一心看上了表弟，主动要了表弟的电话。他的父母也一个劲的看着表弟笑。提出要送我和表弟回家。我辞谢之后，还没到家，那姑娘就主动添加表弟的微信。 之后对表弟就是一顿狂追，小姨还有些犹豫，不想让表弟这么早结婚，那个姑娘急了，她的父母也急了，跑来问小姨有什么想法，是看不上他家的姑娘，还是把感情当儿戏。小姨说：我家的条件一般，生意也很苦。你要是嫁给我的儿子可能会受苦。 姑娘说：我不怕受苦，我跟他找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其实小姨这样拖是因为她家要的彩礼太高了。后来看姑娘铁了心的爱上了表弟，非表弟不嫁的样子，他爹就把彩礼降了好多。表弟很快的就结婚了，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也闭上了嘴。 婚后两个人也是非常的恩爱，我此生第一次给人介绍对象，就这样完美的落幕了。她现在在一家公司上班，因为疫情，每周一上班，公司开车拉走，周五统一送回来。吃住都在公司。以前都是早晨去，下午回来。 下午回来的时候，小姨早都给他们准备好了饭，感觉她们真是好命。家里乱或者不乱也没人管，每天还不用煮饭，是多么自由的生活。 想想我曾经做儿媳的时候，又要上班，又要煮饭。早晨起床不但扫自己的屋子还要扫婆婆的屋子，每天都是干不完的活。现在的婆婆咋就这么好呢？又给领孩子，又给煮饭，还夸儿媳。我咋就遇不上。感觉跟我那时反了过来。 夸儿媳总是好的，这也是对我的夸奖，证明我给她介绍的儿媳不错，有做媒人的潜质。 第201章 这凑合的生活 我跟老黑表面上看着和解了，实际上并没和解，想起他骂我的那些话，我就失去了跟他说话的兴趣，他问我我就说几句，不问我什么都不说。他是个爱说话的人，想起了什么突然说出来，看我爱理不理的样子，也就住了口。 除非他问我我才回答，平常的那些话我都没回应。比如今天早晨他说：公交车怎么等不到。他已经开始上班了，没有公交车就只能开车上班，开车时多么浪费。要是平常我肯定会说：“你走着去，或者骑自行车去，即锻炼了身体又环保，可是今天我就什么都没说。 他讪讪的也就住了口。以前他不是说自己要是娶个哑巴多好，那样就不用听我每天唠唠叨叨。那么现在我就让他提前体会一下娶哑巴老婆的感觉。老实说有时我也觉得别扭，但是我觉得这样比生气强。这个样子心情是平静的，不会被气的要死。 我要是像往常他一跟我说话，我就跟他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估计又吵完几架了。他以为我是不舍得离开他吗？我只是没地方住而已。父母或许会收留我，可是我又不愿意跟他们住在一起，我感觉跟他们的生活习惯格格不入。 他们总是很节俭，晚上总要让我早早的睡觉，也不知是为了省电还是为了我的身体健康。早晨我睡的正香的时候他们又起床做礼拜，穿着拖鞋趿拉来趿拉去，吵的我心情特别烦躁。他们也看不管我睡懒觉。我们是彼此都看不惯。 当然我考虑最多的是丫头，这里离丫头上学的地方很近，五六分钟就可以到了。放下她我舍不得，更多的是不放心，带上她我没办法，或许也能生活，总是有很多困难吧。第一次离婚的时候，我就怕别人笑话。 好在那个时候年轻，又没有孩子，做起事情来比较干脆。现在已是人老珠黄，还有孩子，又没有钱，除了忍受还能怎么样呢？我想自己要练就这种不说话的定力，就像庙里的和尚闭关修行。心情平静如水，不是也很好吗？ 我是真的不想再跟老黑说话了，每次想要张口的时候，我就想起他骂我时狞狰的样子。嘴边的话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们就这样暂且凑合着过吧。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话可说。估计他这几天要说的就是别人怎么怎么开单，总监怎么施压。 再或者就是人们都不出门，怎么去拜访人家。公交车都没通让人家怎么上班，天天打的不费钱吗？再或者就是我们干个别的吧，现在这样子真是愁人，开个店好不，你怎么一点都不愁呢？ 在我们还没闹矛盾的时候，他看到一则社区招聘，他对我说”你去报名呀，社区的工作挺轻松的。可是仔细一看又不吭声了，人家要本科学历，35岁以下。我是一项都不符合。他很盼望我出去找个什么工作。 应该是快开学了，一开学我就可以上班了。 第202章 花开的日子 今天天气非常晴朗，我们可以随便的进出了，想出几趟都可以。中午的时候，楼下的长条椅上坐着几位老人在聊天，另一个健身器材上，躺着一个老人在哪里晒太阳。不到十米远的地方站着四五个老人在哪里聊天。 人们终于可以随意交谈了。我煮饭的时候竟然听到了久违的“香糯玉米”的叫卖声，心里那个激动呀！女儿说“妈妈我想吃“我说”你自己下去买吧。我养的一盆花，今天也开放了。看着那红的花，绿的叶，心里无比的舒畅。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我们终于守到了胜利的日子。楼下有锯树的声音，我爬到窗户上一看，果然有人在锯树，跟光头强锯树的声音一样。原来是有些树太高了，夏天的时候遮住了本该照进住户们屋子里的阳光，所以被锯掉了。 看到地下横七竖八的木桩感觉很是可惜，那些树好不容易长那么大，那么高，却被一个铁锯轻轻的锯掉了。呆在屋里五六十天，感觉身体无比的坠涨。每次跟别人一视频都说你吃的又圆又胖呀？ 每天不能出门运动，怎么会不胖呢？我戴着口罩下去走了一圈又一圈，感觉空气是无比的新鲜，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被告知不用戴口罩呢？我在路边站了很久也没看到一辆公交车，出租车也非常少，大多都是私家车。 女儿的钢琴老师说“已经开课了，想上的同学可以在群里告知。又说因为疫情的关系，只能孩子进去，家长不能进去。不能进去难道让我站在马路上吗？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没有通车，老黑因为已经上班了，没时间送她。 她弹琴的地方也着实有些远，要是近的话可以走过去。很多店铺还是没有开门，真正恢复正常要等开学以后吧。关于开学的问题大家都很矛盾，即盼着开学，又怕开学。 ”香糯玉米“的声音也只是听到了三声，之后就不知所踪了。不知是卖的太快没有了，还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现在人们只过着最简单，最基本的生活，只要活着，只要有吃的好像就行了。理想，追求，抱负，事业什么的，先放在一边吧。 有了生命才可以考虑别的事情，没有健康什么都干不成。现在才真正的理解了那句“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是小事”。我看到一档情感节目主持人说的话“最近离婚啊，婆媳矛盾之类的事情少了很多。并不是这些事情没有了，而是人们的注意力转移了。 感觉好寂寞呀，很想跟谁聊聊，可又不知该跟谁聊。睡觉睡不着，看书看不进去，辅导女儿作业总是生气。也不知人家那些学霸样的孩子都是怎么生出来的。我的女儿每天写个作业，磨呀磨呀，总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写完。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感觉好奔溃呀？老黑是多么清闲呀，回来吃完饭就是玩手机，看电视，从来都不操心孩子的作业怎么样了？ 第203章 强势的人总是孤单的 今天园丁来的比较早，我还没有起床就听到锯树的声音了。整个小区的绿化带被大规模的修整。昨天晚上我在微信里看到一则好消息，图书馆决定3月16日开门。我这无聊的日子终于可以结束了，有书看会让人很充实，不会胡思乱想。 昨天我跟老黑还是不怎么说话，但是有一个事情很好笑。吃完了饭他在我附近转来转去。我偷偷转头看他，发现他也在偷偷的看我，我们噗嗤一下笑了。算是离和解又近了一步。晚上我在卧室看书，他也过来坐在炕的另一边躺着。 他的手机一直在忙碌着，不知跟谁聊天。后来他告诉我是跟他的侄儿聊天。他的侄儿在做“圣商教育”，要拉他入伙。说投资六万元就可以变成公司的股东。我听了觉得可笑，在他侄儿的眼里我们算是有钱人吗？ 当个股东有什么用，又没钱拿。他说等公司上市了就可以分到钱。我说“公司什么时候上市，十年还是二十年。他并不知道。老黑劝他好好找个什么工作，别做这些虚头八脑的事情。老黑的钱一部分投到保险公司买了理财产品，一部分在银行买了基金。 我们手里只留了三万块钱的生活费，他却让我们投六万。如果我们很有钱很有钱，钱多到不在乎十万八万的，也许会无所谓的帮他捧场，投一下，回不回的来，也是无所谓。这正像一句话里说的，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 老黑有些伤感的说“这么久了小帅也不回来，他或许从来都没想过我们”，我突然想起了送书的事情，我说“那天你没有给他送书吗?“他说“送了呀”，我说“你没邀请他回来吗？他住在哪里？”他说“住在他外婆家里，我说了，他说再等等吧。” 我心想还不是拜你所赐，你那臭脾气谁能跟你呆的住呢？到了十一点老黑就去他的卧室睡觉了，我想这样挺好，言多必失，过去或许是我说的话太多了。 记得刚跟老黑结婚的时候，我的嘴非常的笨拙，老黑骂我一句，我都想不起来拿什么回他，只是气的淌眼泪，觉得他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或者觉得自己理亏。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口才变的非常的好，我们频频发生战争的原因是老黑骂不过我，如果只是骂架，他是占不到一点便宜的。可是他这个人又不肯吃亏。嘴上占不到便宜，就通过行动来实现。 于是他就开始砸东西，做出要打人的架势。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无比生气，无比伤心。觉得他蛮不讲理，自己没理就用这些野蛮的行为来发泄，我就从此不想在理他。还时时想着要离开他。 他明明是错的，却不肯承认，如果真的是对的，又怎么会被我驳的无话可讲。他是个很霸道的人，这个家总按着他的计划在运行着，别人没有插言的权利，可是取得胜利后，又得罪了所有的人，他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坐在那里，觉得孤独的受不了的时候，再低下头跟我们亲切的讲话，修复被他破坏的温情。 第204章 爱回老家的母亲 母亲今天又回老家去了。母亲总是往老家跑，她不喜欢长久的呆在城市里。她觉得老家，亲切，舒坦，自由自在。可是父亲并不喜欢乡下，父亲喜欢呆在城里，城里上网方便，虽然他上网并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父亲上网就是看看新闻，搞笑的视频，他还爱玩游戏，斗地主，欢乐麻将，每天都是玩到豆豆输光为止。 呆在城里，父亲整天抱着手机，跟母亲说不了几句话，母亲觉得无比的寂寞。她就开始想外婆，想老家的邻居，想她的姊妹们。回到老家母亲好像如鱼得水，这个约，那个喊的。母亲有几个老闺蜜，去年还跟她组团去云南玩。 母亲用手机只能跟别人聊聊天，看看视频，她不识字，很多文字性的东西都看不懂。可是她的有些姊妹连微信都玩不了，许多的话只能见面说了。母亲回老家，父亲并不反对，可母亲一回老家，父亲吃饭就成了问题。 做饭其实也不是什么难题，只是父亲懒的做。母亲不在的时候，他不是吃方便面，就是做一顿吃一天。他常常对母亲说“你给我把吃的弄好，你再走呀。“父亲说“你给我包些饺子，放到冰箱里，我一天吃一点，或者给我烙点糊饽，切成丝，放到冰箱，我每天煮着吃。 父亲自从在外面买了长毛的糊饽丝后，就不再信任那些卖面条的人，认为他们卖的都是臭的，坏的。我有时喊父亲过来吃，但他不知是嫌麻烦还是别的原因，有时候来有时候则客气的说不麻烦你了。 表姐给母亲和姨妈录了视频，发到群里面。两个六十多岁的女儿坐在九十岁的外婆跟前，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虽然只是在哪里嗑瓜子。母亲和姨妈都去了外婆家里，坐在那里陪外婆聊天。那段时间还气息微弱的外婆，这段时间看起来刚强了好多，做的那么直，看起来很精神。 母亲上次回老家，因为天气尚冷，她就去羊圈的顶上抽木柴，当时她站在梯架上，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老了身体不协调，突然就从梯架上摔了下来，腿子摔的很疼，现在都过去十几天了还是有点疼。 父亲说：你看你，我让你好好在楼上待着，你不听，偏要回去，你老了，以为年轻的时候，摔了不疼吗？摔了也好，让你长点记性。母亲总说自己住在新房子里，呼吸不畅，眼睛疼，鼻子也不舒服。可父亲说他好好的。 或许主要的原因是母亲不愿意待在这里吧。她的朋友，姊妹，闺蜜都在乡下的街上住。跟父亲她又没有多少话说，说不了几句就吵，于是她就想逃离。每次回到老家。母亲说“看这里空气多么好，每天忙忙碌碌的，还有邻居跟我聊天，晚上也睡的特别踏实。呆在城里，母亲总是失眠。 母亲希望父亲跟她一起回老家，倒不是母亲多么依恋父亲，母亲的胆子小，一个人呆在老家总会做恶梦，晚上觉的院子里有响动。以前邻居们都在，母亲不是很害怕，可是现在我家右边的两家邻居搬走了，左边只住着一个妇人和小孩。住在家里总觉的很困。她们夏天的时候只在农忙的时候回来住几天，之后就走了，她们都觉得城里好。 父亲说：“就你一个人往回跑，既然乡下好，我们还在城里买房子干什么？” 第205章 不想听 今天天气非常晴朗，图书馆也开门了，中午吃完了饭，我就跟女儿向图书馆出发。我穿了羊毛衫和妮子大衣。我还以为天气像前几天一样，看着温暖，实则很冷。 出门以后，我就觉得有些热，虽然有风，但风是很温和的。外面人的穿着也是五花八门，有穿妮子大衣的，有穿羽绒服的，还有穿春装的。路上的车比以往多了很多，一些店铺正在打扫卫生，擦玻璃或者拖地。 很多店铺的玻璃门上都贴着“此店已消毒”，或者“进门请戴口罩，一人一桌”之类的提示。银行办业务的人竟然排到了大门外。柳枝轻轻的摆着，阳光温柔的照着，我的心情多么开朗呢？盼望这一天很久了。 图书馆门口的两个大门贴着四个醒目的大字“出口，入口”。门口有三个人，两个登记人员，一个测体温的。测体温的人我认识，是我曾经上班时的同事。我本想向他打个招呼的，但我想他可能早都忘记我是谁了。 戴着口罩就更不认识了。我报完手机号要走的时候，他说：是你呀！我微微笑了一下，他给登记的人说：她以前在我们这里干过。我想我的过去不值一提，我只不过是个零时的替补人员。虽然我无比热爱在这里工作，可是这里已经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了。我这种没背景，没学历的人怎么可以长久的呆在这里呢？ 图书馆里借书的人并不多，管理员们无聊的在哪里聊天。门上写着快借快走。我匆匆拿了四本书就出来了。我想好歹算是开了，借书快点我还是能做到的。 回到家里，老黑在屋里踱来踱去。他说“老婆怎么办呢？两个月了，再想个生财之道呀？”对他这个话，我总是懒得理。让我一个女人想什么办法呢？又不是没饭吃，干嘛想那么多呢？再说现在这样的时候又能干什么呢？ 我想说要是你嫌养活我，我从今天起就不花你的一分钱了。以前他一这样说，我就无比的愁，愁的头发都白了几根。于是他又说：哎呀，老婆，你老了呀，怎么头上都有了白发。我说“是愁的呀？他冷笑着说”你一天什么都不管，你愁什么呀？“ 我说：你不是老是给我说，你没单，不知道干什么吗？他说：可是你什么都没做呀？我说虽然没做，心里还是愁呀？现在我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就左耳进右耳出了。关于未来他不是规划着要跟他姐夫买出租车吗？既然都规划好了，还愁什么呢？ 我虽然不才，但还能教几个学生，挣点微薄的零花钱，即使不花老黑的钱也能过得下去，所以我也是不用愁的。再说愁能愁来钱吗？头发愁白了，又说我老了。后来他又说了几遍”怎么办呀？怎么办。我因为不想听，就跟女儿下楼锻炼身体去了。 既然无力去做一个富人，就做个安安分分的穷人吧。况且我们有车有房，比穷人还强那么一点。既然觉得保险是个沉重的负担，就把那些所谓的商业保险退掉吧，交不起就别交了，何苦自己跟自己较劲呢？ 第206章 有妈就是幸福的 昨天下午c城，h城，l城疫情清零了，大家的心里无比高兴，好似抗战胜利那样高兴。但是大家并不敢庆祝，因为广播上说胜利来之不易，大家要继续保持，不要参加聚会，不要到人多的地方。 昨天下午，母亲，姨妈，三姨，四姨都去了外婆家里，四姨一次次在群里发视频让大家看她们开心的样子。给外婆按摩，教外婆做操，给外婆煮饭。姊妹四个躺在炕上陪外婆聊天，开心的不要不要的。 哥哥在群里说“五十多岁，六十多岁的女儿，陪着九十多岁的老妈聊天，真的是很幸福呀！”这在疫情没有发生之前，这样的情景常常有，那时没人会觉得这有多么珍贵，可是经过疫情之后，才知道这平常的日子就是莫大的幸福。 外公跟女儿们没多少话说，因为他一辈子都是个严肃的父亲，且重男轻女。他不是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就是在另一张床上睡觉。默默的听着看着他的女儿们给他的老婆子唧唧呱呱的聊天。 只是他所偏心的儿子孙子，很少来看他。他们都有正当的理由，生意忙，工作忙。外公也就非常的相信。他们只在需要钱的时候，或者并没什么真正的困难，只是想弄点不费力气的钱花的时候，才会想起外公外婆。 比如说曾经，他们说：没车是多么丢人呀，别人都开上了车，他们很想买车，只是还差一点钱。外公毫不犹豫的就掏出几万。外公也是爱面子的人，他兄弟的儿子，自己女儿的孩子都开上了车，他的亲儿子怎么可以没车呢？ 其实他的儿子并不是多么缺钱，他只是想买好车，别人买的车都是十万，二十万，他一出手就买三十多万的车，比别人的车都好。他的儿媳还说的很好听，这就叫一步到位，以后就不用再换了。 再比如舅舅要给外公唯一的孙子在c城买房子，说房子太贵了，七八十万，怎么能买的起，买不起房子，就娶不上媳妇。外公又着急，开始拼命的节省，一文不花，连自己吃的药都舍不得买，给他不待见的女儿打电话，来的时候把药给我买上，我的药吃完了。 又给孙子凑了五万元。凑完了房子钱又开始给孙子攒结婚的钱，因为现在结婚很费钱呀。老俩口几年不买一件衣服，不买洗发水，不买好吃的。一心只想着孙子。孙子来的时候给他带点自家店里卖的水果，饼子，他们老俩口就激动的不行。本来三四十元的东西，他们常常给一百两百。 只要孙子来看看他们，他们就高兴的不行，那里还能让孙子破费呢？孙子也就堂而皇之的接下外公或者外婆给的钱，接了他们才高兴呀。女儿的孩子们娶了媳妇或者有了女婿，认门的时候，外公外婆只给五百元的认门钱，可是他们的亲孙子领着儿媳上门的时候，他们给了五千块钱的认门钱。那厚厚的一踏钱，从哪穿着朴素的老婆子手里拿出来真的是非常的不协调。 女儿们说过多次都是无效，也就放弃了，都九十多岁的人了，能把他们怎么样呢？只要他们开心就好，还好，女儿们的光景都还不错，也就不计较了。其实女儿们并不是说他们偏心儿子，只是希望他们把自己的退休工资往自己身上花一点，或者他们愿意给儿子，让儿子赡养他们，可是这些都办不到。 自己的父母再糊涂，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于是女儿们三天五天的总要来看一下他们，给他们煮煮饭，洗洗衣服，再看看病让他们好好的活着。 第207章 悲催的家庭煮妇 我们这里疫情清零好几天了，门口的登记处似乎只是摆设而已，她们只管从外面进来的车或者人，小区里面的人随便进出。昨天下午我跟老黑和小姨去公园里转了转，公园里有锻炼的身体的人比往日少了很多。但也不是没有，走不了几分钟就会碰到一个人。 公园的广场上有六七个人在哪里踢毽子，还有三个人在哪里跳广场舞，她们打开手机放在地上，在哪里扭来扭去。公园里清风徐徐，小草是这里一簇那里一片。走的路并不远，可我却觉得腿子有些酸痛了。难道是在屋子里待的太久不会走路了吗？ 我的体型已经有些发胖了，我很羡慕那些瘦的人。最近看电视【安家】里面的主演是孙俪。我看到孙俪这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年龄也差不多要四十岁了。身体却那么瘦，像我当姑娘时的身材一样，我就非常的佩服她。 她不但人长的漂亮，事业也很好，爱情更好。看着她，我常常觉得自己好像是白活了一样。钱我没有，爱情也没有，现在连身材也没有了，我这样的人活该这样可怜。每天只是浑浑噩噩的活着。 其实我挺喜欢游泳的，因为游泳可以有效的减肥。可是在父母看来，女人露胳膊，露大腿都是伤风败俗的行为。每年夏天我出去游个泳跟做贼似的。不敢发微信，更不敢让母亲知道。母亲要是知道了，就会说“你也是四十岁的人了，怎么不知道自重呢？那明晃晃的大腿让别的男人看到好吗？ 我也喜欢跑步或者锻炼身体，可是每天要做家务，卖菜，煮饭，收拾屋子，陪孩子听课，给孩子辅导作业，得空还要看看书，码码字，做完这些事情，留给我锻炼的身体基本上就没有了。但是只要抽出点时间，我还是会锻炼的。跳绳或者打墙倒立，再或者就是仰卧起坐。 大概是因为我没有放弃锻炼，我的身体才没有胖的离谱，只是比正常体重重十斤而已。要是把这十斤肉减掉，我的身材就会好很多。我时常想着要是每天不煮饭，不做家务，时间非常充足，我也会很瘦的。 只是怎么可能呢？我不煮大家吃什么呢？除了我也没人煮啊！有时也想着罢工，可是想到孩子正在长身体，回到家里无饭可吃的样子，我就不能不做。还有不煮饭，估计会被老黑臭骂吧。他一定会说，有本事去雇个保姆呀！想着让我煮饭，梦做错了吧。 他当初娶我，不就是为着小帅没人给煮饭吃吗？我要是不煮饭，估计我们的婚姻早都解体了。我什么都做，他还嫌不满意呢?不煮饭，那不是找残吗？我只能把我的胖归功于没时间锻炼，我要是不做那没完没了的家务，不为理想奋斗，又有钱办游泳卡，我肯定也是非常苗条的。 女儿常常会问我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也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说她吃了橙子就把橙子的籽留下来，说要种个橙子树，这样就不用买橙子了。 我说“可是我们北方是不能种橙子的，她说“为什么啊’，我说气候不一样啊！她表示不理解。我就说等以后妈妈有钱了，领你到南方去，看看橙子树。老黑正巧在跟前，冷笑一声说”也不知你猴年马月能带孩子去“我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说“切，你也就哄哄自己罢了“. 女人一定要有份自己的事业，不然的话，你一天累的要死，也不会被人理解的。 第208章 哪有心思转街呀 早晨11点多，父亲给我发微信，让我陪母亲去转转。我直到两点多才看到那个微信。我哪有什么心思去转呢？老黑每天回来都在我跟前唠叨说“怎么办呢？整整50天，我们整整谁了五十多天了。单子拉不到一个，跑“滴滴”也是没人，这样只出不进的日子好麻烦的。” 虽然暂时吃饭不是问题，但他天天这样唠叨是很让人烦的。我又哪里有心思去转街买衣服呢？假使那样做了，他一定会说我不懂事，不知人间疾苦。父亲母亲都有稳定的退休工资，疫情只是影响了他们的出行，经济上是没有多大影响的。 我虽然心里想着不必愁，但要说一点不烦也是假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些，让我一个女人出去给他挣大钱吗？如果我能挣大钱，又要他做什么。他说：我真是命苦呀，总是一个工作做不到两三年就要换新的工作。 他换工作都是跟他的脾气有关，他的性格骄傲，总以为自己什么事情做的很好，倘若有人看不惯说了他，他就要翻脸，翻脸的结果就是失业。说白了，他这个人就是不受别人的气，可他又不是老大，陷入烦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这些年他虽然常常跳槽，比起同龄的人，他也算是可以。我想我们现在也算有房有车，存款也有那么一点，供孩子上完大学也没问题。他的身体也不是很好，找个随便的工作，挣个两三千元就行了。每次我这样说，他就把脖子一梗，说“两三千元能做什么呢？连交保险费也不够。 我说”我们只交养老保险就可以了，那些商业保险就退了吧“。他又说我是懒人思维。既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也就不管了，他想说什么就说吧。 他说“早知道把门口的商店盘下来，你一天坐在里面卖货也是不错的，把粮油带上也可以“。我是懒得再说什么，心里想可惜你没盘下来，现在说有用吗？我想要是真的盘下来也挺好的，我可以住在商店里，不用每天面对他了。 商店里人来人往，素材也比较多，我就不愁没有故事可写了。他这样说我最近买菜也就没问他要钱，要是要了，不知又要惹出多少发愁话呢。 疫情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我们这里清零已经快一周了。国家各个地区的疫情都呈下降的趋势。可是别的国家却呈上升的趋势。我很佩服我们亲爱的祖国，免费为得病的人看病。要是国家不管不知要死多少人，不知要有多少个家庭破碎。 有那个国家能像中国这样让人民感到温暖呢？在我们危难的时刻，国家挺身而出，让我们不要害怕，每天看着那些医护人员，看着那些警察，看着那些捐款捐物的人，我就热泪盈眶。事实证明我们的国家是经得起考验的国家，我们的领导是热爱人民的领导，我为生在这样的国家感到自豪，因为我知道无论在什么时候，祖国都会跟我们同呼吸，共患难。 第209章 不能再这样了 下午和面的时候，老黑的忧愁好似达到了顶点。他说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应该做个生意，开个什么店。商店或者粮油店。他又说起了门口的商店，我说：当初人家转让了很长时间呢？他说“我怎么不知道呢”？我说“此店转让”贴了二十多天呢？“ 他说：“你怎么不给我说，我是真的没注意到”我说：“转让费5万元呢？”他说：“五万也不贵呀？”人家现在拿一次快递一元钱，一天七八十个包裹，光这一年就挣两万多呢？“他说那样一个小商店一年挣个十万块不成问题。人家烟也卖的很好。在我看来是未必，首先快递并没有他说的那样多，在我看来那个店的生意真的是一般，如果很好，那两口子估计早都买了房子吧。一家四口挤在商店后面的一间卧室里该是多么拥挤呢？ 他说：不管是商店还是粮油店我们都要开一个，不能再这样混日子了。四十多岁的人了，早已过了打工的年龄，就是去打工人家也不要了。现在要做就要考虑自己做什么了。如果他真的要开什么店铺，我倒希望他开个商店。 粮油店要送货，那五十斤的粮食也不是我所能扛动的。他说：孩子慢慢的大了，我们是真的不能再这样混日子了。他说干，我就说想干就干吧。以前我没摸透他的性格，他一说这样的事情，我就说：你干你的，我干我的，我不想跟你合作，或者你去跟别人干也可以。这样说还没开始就先吵一架。 有时候他只是说说而已，离真正的干起来或许还差着十万八千里。我从来没想过要跟他去干个什么，也许生意还没开始就被他气死了。我宁可不花他的钱，也不愿跟他去干什么？他的脾气我早都领教够了。 之后他又说：买出租也是可以的，即使身体不好，别人跑三四百，我跑上二百元也是可以的。这每天不进钱，可把我愁死了。他这个人虽然脾气不好，但也算是个勤快的人，不喜欢长久的闲着。不喜欢被人管束。每次挣到钱的时候都特别开心。 他说以前是想干什么总是没钱，现在我们也算是有点本钱了，想干什么都行的。我很高兴他把话题又转到了出租车上面。如果开出租跟我就没有什么瓜葛了。我是从来没想着去开一个什么店，跟他天天守在一起。说话小心翼翼的日子我早都受够了。 我跟他保持距离才能保证心情平和。有钱固然是令人羡慕的，但是我只想做我喜欢的事情。没病没灾，有吃有穿，不依靠别人就行了。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我何苦为了所谓的钱财，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呢？ 即使挣到了钱我也是不开心的呀？况且做生意是有风险的，也许挣钱，也许亏钱。关于孩子，我能把她们养大，能供她们上学就可以了，以后的日子就靠她们自己打拼了，我们难道给他们买好了房子，买好了车才算是一个尽职的父母吗？ 如果把我的真实想法告诉了老黑，他必然会说我是没大志的人，只想着混日子。我哪里想着混日子，我每天都码字，看书，为我的理想奋斗着，我的收藏天天都在涨，我是多么开心呀？总感到希望在不远处向我招手，可是我的事情他是不会懂的。 第210章 爱上电视里的男人 我真的不想再追电视剧【安家】了，因为越追我就越觉得心里悲伤，越觉得无法自拔。我发现我爱上许文昌了。也不知那演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电视上的男人为什么就那么好。会煮饭，还体贴，还那么好脾气。 简直就是男人中的极品。女人其实并不渴望男人有多少钱，只希望嫁个懂她理解她的男人，许文昌炒菜的时候，我忍不住对女儿说“宝贝，你以后长大了，找男朋友，就找许文昌这样的，脾气多么好啊！还会煮饭。” 老黑是一声没吭。我想那大概只是演戏，估计是假的，放眼望去，我的身边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男人。老黑常常夸赞他朋友的老婆，说他朋友做了手术后，她老婆一天给做十二顿饭。我的心中只是觉得悲凉。难道一个女人成天站在厨房里才算称职吗？ 他是盼着自己生病，还是盼着我成天站在厨房里。我说他在胡说，他却说是真的。我说就算他老婆真的给他煮十二顿饭，他也要能吃的下去呀？难道是一个小时煮一次饭，他吃到晚上十二点不难受吗？他说“跟你这种人是无法沟通的。你看看人家的孩子多胖，你看看你的孩子”。 什么都是我的错，我不称职，难道你就是称职的吗？你什么时候给孩子煮过一顿饭。你天天追剧，你又学到了什么？电视上的男人那么好，你怎么不学啊？每次你骂老婆的时候，就不想想电视上的男人是多么体贴吗？ 每天回来，叨叨叨的说什么没单，什么日子怎么过，我都不问你要钱了，你还想怎么样。你想做什么工作，你去做就行了，给我说着干嘛，我又不是你的情绪垃圾桶。养活我自己我想我是没问题的。甚至于丫头我也是可以养活的。 只是我不想给你说这些。我做的那些，曾经你所看不起的事情，现在已经给我微小的希望了。虽然没有多少收入，但对我来说是莫大的鼓励。我想我的未来一定是光明的。只是这光明跟你关系不是很大，因为曾经你是那样讥笑我。 你总是紧紧的抓住你的钱，以为抓住了钱就控制了一切。你总是以为我无大志，一事无成的混日子。我只能说我们过了这么多年，你从来都不了解我。只是不停的找我的毛病。而我也是一让再让。 表面上看，我好像呈服与你了。实际上从来都没有。我只是为了女儿，为了理想跟你周旋着。不离开你不是因为爱你，是因为生活中种种无法言说的麻烦。父母或许对我好，可是我也无法跟他们生活在一起。我讨厌别人不理解我。讨厌一切的絮絮叨叨。 更讨厌别人说我在做无用功，在浪费时间。是的，我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呆着。我恨你，但也不想报复你什么，年轻的时候，我是想着睚眦必报的。可是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复仇的愿望不那么强烈了。因为我是读过书的人，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一个人总为复仇或者也是没什么意思的。 我想着某一天能狠狠的扇你几个耳光，我这一生的仇就算是报了。 第211章 没用的女儿 今天下午，我去看父母了，这是自疫情后我们第一次见面。虽然平常我们在视频上常常见面，但是真正的见面却没有，我跟父母大概有一个月没有见面了。不知为什么每次见父母我都觉得很愧疚，觉得自己很无能，每次都是两手空空的来，或者只是拿着一点非常微薄的东西。 每当看到父母很节省的时候，我也觉得愧疚，这一切好像都是时时提醒我作为女儿的失败。我总希望能给父母买好多的东西，让她们开开心心，让她们到处夸耀，可是我却做不到。因为我没那么多钱。 我不但没钱，好像还比较懒惰，每次去了也不晓得给父母找着干点活。我还想看外婆，却一直没有去，没通车是一个原因，但是我要是想去，总能去的。总感觉自己欠所爱的人好多好多，甚至连孩子我也觉得欠，不能让她穿时髦的衣服，不能给她买大堆的零食。 说心里话我并不是很想父母，我为我的想法感到羞愧。今天我觉得我一定要去，要不等开学了我又没时间去了。我只买了一个菠萝和几斤梨子，提在手里感觉轻飘飘的。我常常感觉很忙。 看到母亲的手机，我也觉得难过，她的那个手机真的是很破了，右侧的按键有些涨裂的样子，时不时的就卡住。我觉得父母的工资也不低，她为什么不换个新的手机。同时我又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很大方的给她们换个手机。 换个手机的钱我还是有的，只是我的钱时常不宽裕。我要是像母亲那样每月有三千块钱的工资，我可能就给她换了。 早晨老黑七点过一点起床，我也得起床，给他准备早点。打个荷包蛋或者烙个饼子。等他一走我就赶紧码字。码完字女儿就起床了，伺候她吃完早点，就跟她一起打开电视听课。听完课做完操就十点半了。 我开始扫屋子，备菜，煮饭。期间督促女儿写作业。女儿还会时不时过来问我不会做的题。煮好饭，老黑也就回来了。吃完饭有时跟老黑看会电视，如果瞌睡就睡会午觉，如果不瞌睡就看会书，或者再码点字。 有时看着书就睡着了，等到睁开眼睛已经三点多了。一边督促女儿写作业，再看会书，到了四点又到了煮饭的时间。吃完饭，收拾完毕就一心一意批女儿的作业。批完上传，错的让她改正。女儿每天写作业都很磨叽。 快七点就完成了，迟的时候要八点多。弄完她的作业，有时我下楼锻炼会身体，有时继续码字。弄完躺在床上看会书，就睡着了。 每天每天都是这样。去父母家总要多呆一会，呆的时间短了，母亲必定会多心，呆的时间长了，不是女儿作业写不完，就是我的字码不了。 我想不到两全的办法，今天只好让女儿把作业带上，可是在母亲家里写作业，她们会不会觉得我又冷落了他们呢？我其实是想父母的，只是我一忙就忘记了。也不知道她们能不能理解我的忙碌。 我常常想着自己要是能挣很多的钱就好了，给他们买好多的衣服，买好多的吃的。送他们出去旅游。让他们开开心心的。可是我现在即没有金钱上的孝顺，又没有时间去陪伴他们。养我这个女儿是不是很没用呀？ 第212章 去早市 今天早晨小姨喊我去买菜。我们不知道早市开了没有。小姨说我们去看看吧，要是没开，我们再来这边买。其实我家对面就是一个菜市场。只不过这个菜市场的菜并不便宜，有时候卖的比超市还贵。 小姨骑电动车带我去早市。早市离我家也不是很远，从小区后门出去穿过一条马路一个公园就到了。让我们高兴的是，早市已经摆摊了。早市上摆摊的人大多是农民伯伯从自家菜田里摘的。又新鲜又便宜。 早市的茄子才三元，韭菜两元，黄瓜两元，西红柿2.5元。可是市场里，韭菜三元，黄瓜四元，西红柿四元。看到那些卖菜，卖水果的小贩们我的心里感觉无比的亲切，生活终于恢复正常了。但是突然间我又想到那个丢失的手机，那个手机也是在这个早市上丢的。 想到这里我捏了一下手机，还在。小姨说“你把手机放到裤兜里，那样不容易丢。我穿着长大衣。揭起大衣偷手机，估计很不方便。早市的水果也比我们小区门口市场里的水果便宜很多。我想买一些给母亲送去，但又怕小姨送我过去麻烦，没个交通工具真的是很不便啊！ 小姨买了只鸡，之后我们又买了些水果和才就回家了。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面是舒畅的，这意味着我们可以随便的走，高兴的喊。 只是这几天的国外疫情情况不容乐观，除中国外，别的国家感染“冠状病毒”的人都超过了几万人。虽然不是我们自己国家的人感染，但想起来还是堪忧。国与国之间总是要来往的，既然来往就有被传染的风险。 不管是中国还是外国，只要大家齐心协力，相信一定可以战胜疫情的。 老黑今天挣了点外快，我说：不请我们吃个饭吗？老黑说：行啊，你想吃什么？我说“酿皮吧”他说“行啊“后来我又说”麻辣烫行不行“，他说“也行”。 坐在麻辣烫店感到无比的幸福，别的地方或许还在禁足，可是我们都可以出来吃麻辣烫了。因为我们这里已经清零好多天了呀！在这场无声的战争中，我们胜利了。后来又进来几个人，有的是提回家吃，有的是点菜。 吃的时候我又想起了父母，真希望他们不要那么节俭，在没心思煮饭的时候，下下馆子，每天煮饭不是很麻烦吗？ 我知道父母时时感觉孤单，有时还会觉得伤心。他们希望我们一直像小时候那样听他们的话，他们希望我们时时去看他们，可是我们总是做不到。 父亲还好，每天有手机作伴，玩完那些游戏，一天也就过去了。母亲不识字，书看不了，游戏不会玩，偶尔的跟她的朋友聊聊天。 每天面对屋子，感到日子是那么无聊。于是她就想着回老家，种菜，种庄稼，跟邻居唠嗑，从中找到生活的乐趣，生命的意义。可是她的身体又不争气，那腰干会活，就疼的不行。 母亲说'不干也疼，干也疼，还不如干一点活，太闲了也是很难受的。 第213章 让人疯狂的熊孩子 早晨我出门买早点，看到小帐篷里没有人了，我们出出进进是完全自由了。估计过不了几天这个小帐篷也要拆了吧。小姨说“估计表弟25号或者26号开学。这只是微信圈里通知的时间。老师并没有通知，估计是差不离吧。 小姨说”我只盼着快快开学，“小表弟在家里把她气坏了。他成天关着门，拿着小姨的手机不放，一说他，他就说”老师在直播讲课“。让他开门，他也不开。也不知他是在学习还是在玩游戏。 小姨不识多少字，表弟骗她她也不知道，但她觉得事情不对劲。我的女儿也把我气的够呛。每天本来两个小时就能写完的作业，她偏偏写上三四个小时。她总是坐在那里边写边玩。 每次我一骂她，老黑就说”你好好给孩子说嘛“。我要是打丫头，他必定出来护着，有一次看到我打丫头，还跟我大吵大闹。还说什么“你对你的学生怎么那么好，是因为人家给你钱了吗？” 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女儿不听话他看不到，跟我顶嘴他看不到，只有哭的时候他看到了。女儿知道有人给她老黑护她，故意的哭个不停，看到老黑对我大吼大叫，她的心里大概很畅快吧。 有段时间我都不想管她了，因为我觉得障碍重重，又特别受气。她总是跟我顶嘴，目无尊长。总是那样磨磨唧唧。小学就这样磨叽，上了初中怎么办呢？ 如果老黑一点都不管，我相信我会把她教育的很好，可是他管又管的不彻底。每次他说我不给女儿好好说话的时候，我说“温柔的爸爸，你来给你亲爱的女儿讲题吧，我是粗暴惯了，温柔不来。 他煞有介事的说”宝宝听爸爸给你讲，讲完一道题，再讲第二道的时候就开始跟我讨论，讨论一会就说”我不会讲啊，你来讲吧，然后就走了。“我觉得无比的气愤。他并不是不会讲，只是嫌烦罢了。 每天抱着个手机，孩子写作业的时候也不知戴耳机，也不知去卧室把门关上，难道不知道噪音影响孩子的学习吗？孩子的磨叽或许就是留着一只耳朵在听抖音。 一说他他还说“你让我干什么呀，电视不能看，手机不能玩，我就呆做着吗？”面对这样的男人我能说什么。 看着磨叽的女儿我的心无端的烦，我真想狠狠的打她一顿。有时也想着什么都不管了吧。但又怎么能不管，想起我这坎坷的生活，我就不能不管呀？可是她那样的不听话，给我耍心计，老黑又要横插一棒，唉，我好难呀？ 也不知道我的女儿什么时候才能懂事，才能理解妈妈的苦心。不好好学习能有什么前途呢？做像妈妈这样的女人吗？我受的这些苦是真的不想让她再受，我希望她做个自强自立的女人，能主宰自己的命运，不用看别人的脸色生活。 我没想着她大富大贵，我只希望她幸福快乐，但是幸福的前提必须是自立呀!指望男人生活，幸福的有几个呢？ 第214章 转街 中午吃完饭，我在炕上躺着看书，老黑躺在床上看手机。看了一会，他说“老婆，我们出去转转吧，这几天衣服都是打折，我听同事说便宜的很“。我说“好啊”。 很快说我们就来到了万达，停车的时候竟然看到姐姐的车。估计姐姐也来这里了。老黑给丫头买了双鞋，又在361给女儿买了身衣服。鞋花了99元，一身衣服347元。 我很诧异老黑竟然给女儿买了身名牌。老黑说“361的老板是他朋友的女儿，上次在他这里买过一单保险，他也算是给捧个场吧。 我想难得他如此大方，买就买了。这好像也是我的女儿长这么大买的最贵的衣服。平常我都是带丫头去普通的商场买衣服，一件也就七八十元，大衣也就一百多元。三四百的衣服我还从来没给她买过。 361只是运动服，样式很普通，从那个店里出来后，我在别的店里看到很多时髦的裙子，鞋子，衣服，我想我应该多多的赚钱，给丫头买这漂亮的衣服。女儿的长相一半随我，一半随老黑。不过她比老黑长的好多了。 平常看她好像是个很普通的孩子，但是有时候遇到合适的衣服，穿到她的身上，看起来也是很漂亮的。她如果看起来不漂亮，就是我的失职，为了她我要努力挣钱。我不能让女儿长大后责怪我是因为没有好衣服穿才不漂亮的。 我估计姐姐来万达肯定是来“阿尔卑斯”吃快餐，后来我果然在“阿尔卑斯”门外看到了她。老黑说幸亏给丫头买了衣服，要不让你姐看到女儿还穿着她丫头的裙子，我的脸上是多么无光呢？ 姐姐的头发有些油腻，头发也白了很多。老黑说：你好歹是有工作的人，怎么头发白了这样多？我们这在家里睡了两个月的人，也没这么多白发呀？你们好歹月月都进钱呀？ 从去年开始姐姐的头发就开始变白，时常的染发。后来她懒得染发，就戴着帽子。母亲说：你看你，戴着帽子多好，上年龄了，就该戴帽子。姐姐说：我只是白发太多了，并不是觉得自己年龄大了。 母亲又默然。姐姐才四十岁，怎么就叫上了年龄了。回族女人很多结了婚就戴着白帽子，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很多人也不戴。基本上是上班的，上学的都不戴。现在的老人都比较开通，也不说什么。 母亲情愿姐姐戴帽子是因为向着教门，不是因为头发白了。姐姐头发白，说明她心里有忧愁。心里有压力才会头发白呀。每个做母亲的都希望自己的女儿快快乐乐的。但是她又无力改变女儿的忧愁，只能沉默了。 姐姐头发白都是因为姐夫。他跟他姐夫合伙做生意，生意失败了，存款败光了。在家闲了好久，每天吃的好，睡的香，心里没一点事。后来决定买车，借了好多的钱，姐姐一想起欠着别人那么多的钱，就睡不着觉，头发就一把一把的白。 染的次数多了，又头痛。我想姐姐是不该这样忧愁的，好歹自己有份工作，能养活自己跟丫头就行了，姐夫就由着他自己折腾吧。人越想的多越累啊！ 第215章 帅哥回来了 小帅早晨十点多回来了，是老黑接回来的。因为他老师说24号开学。昨天下午老黑给他通知后，他说让老黑今天去接他。他抱了两个收纳箱，一个大的盛书，小的盛一些生活用品。他上身穿黑色卫衣，下身穿深蓝色牛仔裤，脸很白，上面有零星的几粒‘青春美丽疙瘩豆”。 他在楼道的时候，我们就听到他和老黑说话的声音了。女儿早早的把门打开，站在门口说“哥哥好”。我起身往厨房走去。走到餐桌那里又站住了。他们正好进来了。小帅说“妈好啊”。我说“好”。 刚才只所以往厨房走，是不确定他问不问我。他问或不问我都习惯了。问了我就答应一声，不问我正好在忙碌。也不会有时间去想别的什么。小帅长的挺帅的，一点都不像老黑，站在那里一看有一种阳光少年的感觉。 他长的也比老黑高，也算是一个英俊少年吧。他1月19日走的，今天已经是3月22日，在他妈那边呆了63天，也不知这么久的时间他有没有想过我。 老黑又在微信上订了一只鸡。我说那只还没有吃完。他说：“鸡又不贵，又好吃，以后我们多吃鸡肉，少吃牛羊肉”。我说：”你问问你同事多少钱一斤“。他说：“都是实诚人，她说多少就多少。” 之后她同事说鸡收拾好了，让老黑过去拿。他下楼不久我就听到楼下有吵架的声音。好像是因为停车费的问题。我跑到窗户那一看，竟然是老黑在跟物业经理吵架。 事情是这样的，以前我家的车有个固定的停车位，每年交六百块钱的停车费。上个月老黑刚交了600元的停车费。这个月物业公司把老黑停车位上的锁子翘了。保安说上面检查，不让安锁子。 我们交了钱，却没有固定的位置停车。让保安退钱，他们也不给退，说是交给物业公司了。这物业公司也是不要脸，既然不能给我们一个固定的车位，又收的哪门子停车费呀？ 我们楼的后面有个停车场，只有那块是可以收费的。好像是一年八百块钱吧。也只有那个地方可以安锁子，将车位锁定。现在因为别的地方不收费，那个停车场空空的，没人往哪里停。 老黑骂物业经理收了他的钱不给他停车位，物业经理说你自己交不起停车费，有本事停到停车场去呀，你开起车，交不起停车位。于是越吵越厉害。老黑以前那个停车位在我家楼下，站在窗边就可以看到。可是现在那个位置常常停着别的车。 我们交了车费，却不能停车，心里当然是不爽快的。至于物业经理说的交不起，纯粹是满口胡言。我们那个地方一直都是一年六百的，都交了三年了。现在国家规定不让收停车费了，他们只能把车锁撬掉。已经收了的钱也不愿意退给业主。于是就产生了争吵。 虽然车锁撬掉了，但是我看到早晨有些车出门的时候，保安还在那里收钱。真不知这收的是什么钱，车被划了不管，车里的东西丢了也不管。公摊面积是我们自己花钱买的，收钱的却是他们。他们只不过为我们扫了扫卫生而已。 第216章 迷茫的老黑 小姨早上说今天下午请我去她家吃包子，我有些诧异。其实我昨天刚吃过包子，并且我做的包子也没给她送。她大概是常常听我说自己的包子做的非常不好，想请我吃个像样的包子。以前我的包子做的确实不好，不是酸了就是黄了。但是这段时间我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做出的包子受到了老黑的夸奖，证明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去她家吃饭让我有些愧疚的感觉。姨夫去世都几年了，她一个女人家也不容易，我怎么能再去吃她的东西呢？我想她也许只是说说而已，等到下午她要是不吭声，我就不过去了。 下午四点多了，也没接到小姨的电话。我开始准备煮饭。刚拿出鸡蛋，手机就响了，是小姨在喊我，她说“我正在包包子，你过来吃吧。”我说“我过去帮你吧？”她说“也好。” 我的小姨是个非常能干的女人，属于那种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女人，她炒的菜尤其好吃，屋子也收拾的能照见人。老黑有时还说“你怎么就不像你的小姨那么爱干净呢？” 我进去的时候小姨已经放进去一锅了。我们放第二锅的时候，我给老黑打了电话。四点钟的时候小帅出去了，他说出去透透风，跟同学转一转。我说：“马上要吃饭了呀”他说‘你给我煮上就行’。 老黑很快到了小姨家里，吃了四个包子，几片橙子后，他就吃不动了，坐在哪里看手机，一会儿说说疫情。一会儿又说到养牛的事情。昨天我们在商场里碰到姐夫。他给姐夫说了买出租车的事情，姐夫非常不赞成，姐夫让他养牛。 而他好像也有些动心了。他现在的工作干的很不顺心，时时有想辞职的冲动。只是暂时不知道干什么好。姐夫说‘现在牛肉这样贵，养牛的人都发财了’。他很想发财，却不知该做什么。他跟小姨说“养牛只是人受些苦，别的也没太大的投资，现在政府支持养牛，光补贴都不少呢？” 我对养牛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小的时候我见过外公养牛。我只记得牛粪是相当的臭，还记得牛吃了塑料，生了病，外公愁的睡不着觉。还有大姨夫的兄弟家也养牛。有一次他兄弟的媳妇说‘牛生了病，男人又不在家，她一夜都睡不着，时时听着牛的动静，桌上放着宰牛的刀子，想着牛’要是不行了，就要宰掉，那样还可以卖肉。” 她当时很痛心的说‘一头牛一万多块钱，我们怎么赔的起，还好后来找了兽医，治好了牛的病。’我想老黑要是真的养牛，他就自己去养好了，我要在家里照顾孩子。 可他却说“你也要去的呀，给我煮个饭，看个牛，打扫场院”。我真想不明白，他常常说我是无用的人，为何要把我喊上呢？我宁可不问他要钱，也不去养牛。如果去养牛，我的梦想肯定是完了。养牛必定要去山里，山里必定没有网络。即使有网，我每天的事情不是给牛喂食就是给人煮饭，打扫卫生，每天忙完一切估计要累的散架，又哪里有时间去做我 第217章 总不在学习状态 早餐我起床和女儿吃完早点开始打扫屋子的时候。小帅还在那里睡着，我记得昨天晚上十点多大家就睡了，他不该这么瞌睡的呀？本来想喊他我又忍住了，我想他或许是真的瞌睡。 之后开始跟丫头听课，听完课女儿又在钉钉里打卡名著阅读。弄完这一切，小帅还在睡。我想他大概是晚上玩手机了睡的迟吧。睡的再迟也该起了呀？ 快十一点了，他还在睡着，我的心里微微有些生气，他一个高三的学生，这么迟起床，正常吗？但我还是忍住没有喊他。我想他明天就要去学校了。我就不说他了吧，估计一说又要破坏这和谐的气氛了。 煤气灶又打不着火，这让我很恼火，最近几天，老是这样。不知是灶坏了，还是停气了。再或者是电池的问题。可是电池是可以打出火星的呀！叭叭叭的响个不停。 要是灶坏了，又得花钱，一个天然气灶估计得一千多吧。我去邻居家问了，人家都有气，那么应该不是停气了。虽然电池在叭叭叭的响着，但我还是准备换电池。也许是电池的问题呢？要是电池的问题那就是小问题。十块钱就可以解决，要是灶的问题那就很麻烦。 我让女儿下楼买了两节电池，换到燃气灶上，灶着火了。竟然真的是电池的问题。要知道是这样我早就把电池换了。我准备煮肉，发现没生姜了，让老黑买块生姜，老黑说“好的，马上就回去了”。我挂了电话，小帅就起床了，大概是听到老黑马上就要回来了，才起的吧。 老黑在家他是不敢这么迟起床的，老黑讨厌一切睡懒觉的人，老黑每天晚上不管睡的多么迟，早晨都按时起床，跟他结婚后，我就没见过他睡过一次懒觉。老黑在家的时候，我们要是天亮了还没起床，他就会说，快起吧，人是越睡越懒，越睡越难受的。 小帅起床后说“昨天晚上做了个梦，好累啊。”之后上了卫生间。收拾了一下床铺。我让他吃饼子，他说“不了，昨晚吃的太猛，现在都饱饱的”。他刚在桌子前坐下，老黑进来了。或许老黑以为他写了一早晨作业吧，实际上呢，他才刚刚坐下。 写了一会，就开始吃饭，吃完饭他说要去他二姨家拿手表，就出去了，三点才回来。 三点多的时候，小帅看着手机说“老师怎么说明天不开学呀。”我一看果然如此，这是怎么回事，老师怎么也不解释一下。老师只是说大家不必回复，以防别的家长看不到。小帅又做到桌子哪里，我以为他在写作业，可是几次路过都看到他在玩手机。 后来他又躺在床上玩。老黑说：“你不听课吗，他说今天没课呀。”早晨他的老师在群里发了好多打扫教室和宿舍的照片，做开学的准备，响着明天就开学了，就没布置作业吧。 吃完下午饭，他一直坐在书桌前看手机，后来问我‘你们不出去散步吗？’我说“这阵还早”。后来他给老黑说要出去背单词。就出去了。但是他忘了拿英语书。 也不知道他每天都出去干什么，是上网还是约会呢？昨天出去一趟，今天出去两趟。昨天下午四点出去，八点回来，今天下午六点半出去，晚上不知几点回来。老黑说：“这老师怎么就突然不开学了呢？也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第218章 吃都要人操心 早晨八点多，喊女儿起来早读，早读完后也就到了听课的时间，我在钉钉里看了一下，九点的时候小帅也有课程。可是他还在睡着，我想要不要喊他呢？或者喊了他会不会起来。 最后我想无论他起来不起来我都要喊他。我去抱电脑的时候对他说“我看你老师说九点钟讲课呢，”他说“我知道呢。”过了一会他起来了。 我看了下表都九点零三了，他还在卫生间刷牙。我说“已经开课了，你快些听呀。”他在卫生间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听。”他已进入了直播间，在哪里边听课，边刷牙。 我热好了包子放在饭桌上，他看都没看就进了卧室。我的心中很是生气，为什么吃个早点都要让人喊着吃呢？我想就放在哪里吧，等他饿了自然会去吃。女儿吃了一个包子后，也不在吃了。这两个孩子，吃什么都只是那么一点儿，不像别人家的孩子见了吃的都扑上去，吃的干干净净。 我对女儿说“再吃一个吧”，她说“我已经饱了”。看着包子凉凉的放在哪里，心里很不得劲。我倒是还想吃一个，可是我已经吃了两个了呀。我是这样的胖，不能再吃了。人都说胖子是吃出来的，这话果然是不错的。他们俩对吃的总是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所以总也胖不起来。 九点钟女儿开始听课，我打扫屋子。女儿听语文数学的时候，我跟她一起听，这样她在做题的时候我可以很轻松的给她辅导。她的题我并非不会做，空中课堂的老师讲的挺好的，一道题讲好几种方法，轻松易懂。我听课也是提高一下我的讲课水平。 有时我还看看六年级的数学或者英语。女儿的英语我也听的很仔细。那些语法老师一讲我就懂了，以前我都不明白那些时态是怎么回事。 小帅听完了课，就趴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我看看表都十点半了，老黑快要回来了。看到那几个包子，我觉得很是可惜。我给小帅说“我给你热一下，你吃了吧。”他说“我不想吃，”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是嫌这个早点不好呢？还是没有吃早点的习惯。 我把包子放到冰箱里，我想不吃算了。我想起了我的小时候，母亲总是把馍馍放在厨房里，早晨起床我们总是默默的到厨房里，倒一碗开水悄悄的把馍馍吃了。不会有人把馍馍和水给我们端到跟前的。可是现在我热好了包子，他们却不知道吃。吃个早点都让人操心。 有时候没有馍馍，锅里有昨天剩下的米饭，我们也是倒点开水热热，再放点糖就吃了，哪像现在的孩子如此矫情。 女儿和小帅开始写作业，我看地上灰蒙蒙的，就开始拖地，拖完地，十一点，老黑回来了。我又开始煮饭。平常我是十一点半才煮饭的，可是我想着小帅没吃早点，就早点煮吧，迟早都得吃，早吃早完事。 第219章 多么希望你能好好学习 今天晚上九点钟又接到小帅老师发来的消息，说是高三学生明天开学，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报名，不能迟到也不能滞后，要带两张表，一张是【2020年春季复学疫情联防联控工作师生十大承诺】和一个月的体温表。 当时我跟老黑正在公园里散步，小姨也在。老黑说‘终于开了啊，一天在家里不好好学习，老是拿着个手机玩，说又不好说。’小姨说她的儿子也是明天开学，她说可把我愁死了。我又不识多少字，他每天拿着手机说是在学习。难道学习就离不开手机吗？一说他就说在看直播，在查资料。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玩还是在学习。 在学校不懂了可以问老师，在家里问谁呢？再不开学，我都要疯了。小帅在家里也是时时都拿着手机，拿手机的时间要比学习的时间长的多。我竭力控制自己不去说他，我想的是就快开学了，我一定要忍住。 小帅说估计去学校要待两周或者更长的时间才能回来。我说：‘老师没有说呀。’他说“肯定的。”他这样说只是想多要钱罢了。以前有一次他说要上十几天，要了两周的钱，可实际是只上了七天，多余的钱也没退回来。再走的时候又开始重新要钱，前面多要的钱提都不提。 他要是好好的学习，多要点钱也没什么。但他看起来总是那么敷衍了事。他说：“要是待十四天，我怎么熬的下去。”我说：“也没多大的事，要是上两周，周末让你爸去给你送肉吃。”他说‘我说的不是吃，在学习待那么长时间，我待不住。’ 离高考不到七十天了，在学校怎么待不住呢？这不是高考前最重要的时刻吗？这是人生的转折点呀！有比学习更重要的事情吗？还待不住，在他眼里高考难道是无所谓的事情吗？这些我都没说。我想人的命，天注定，你努力了，生活不会亏待你，你要是把生活当儿戏，受苦的也只能是你自己。 我是真的希望他考上大学，比我们的生活好一些。我们这一路走来磕磕碰碰，经历的辛酸有谁能知，不被人高看，时时处在失业的煎熬中。老黑这几天上班非常的煎熬。他没有出单，每天经理一遍又一遍的催他们出单。他的心情非常烦躁，他说：‘我感觉干不下去了，一个单子都跑不到。’ 我因为疫情的关系，也失业了。一日不开学，我就一日不能上班。我要是有个大学文凭，在这次社区的招聘中就可以上岗了，可惜我没有。难道这些小帅都看不到吗？他基础还好，脑子也聪明，只是不肯发奋学习。 每次周末看他回来那个手机不放手，我都感觉心急如焚。我真想让那个手机从此消失不见。可是我没有，因为我不是他的亲妈。如果是亲生的孩子，我一定不会让他这样玩的。 老黑好像也不 第220章 你是跟吃的有仇吗？ 早晨八点多小帅起床洗澡，洗完后我让他吃早点，他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什么。后来我又给他说了吃早点的事情。他说“这么早吃不进去。”我是真不知给他说什么好，人怎么可以不吃早点呢？ 他为什么吃个早点都让人操心呢？操心了也不吃。我煮好饭，端菜的时候，他说“妈，给我少舀点饭。”我给他舀了平时的量，他吃了一半就说吃不动了。他说“可能是今天吃饭太早了吧。” 老黑说：“你看你那么大个个子，吃的跟你妹妹一样多，你多吃点，估计学校下午才吃饭呢？”他说：“饱了。”老黑问他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他说‘好了，”老黑说“带点牛奶，水果吧。”他说‘不了。’ 我的心里感到无端的生气，他老是这个样子，跟吃的有仇吗？自己家里何必这样惺惺作态。记得我哥哥姐姐上学的时候，每次走学校的时候，总是带好多的吃的。可是每次给他带的时候，他总是说“算了，不了。”给人的感觉是好像我们在求着他吃东西一样。 我们小的时候，母亲总是不知道把吃的藏在哪里才好，我们的饼子都是限量的，要是不藏起来，估计三天吃的馍馍我们一天就能吃完，现在的孩子东西放在哪里，让上几遍都不吃。放到过去早都饿死了吧，别人见了你，总说“这孩子怎么这样瘦，好像我不”给吃他饭一样。 老黑送他回来后生气的说，小帅班里的一个同学妈妈给他说“小帅在学校从不吃早点，他的钱都攒下买鞋了，”难怪他那样瘦，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他已经买了六双鞋了，都没怎么穿，有一双鞋还六百元。 我们这样的家庭，有两双换着穿的鞋就行了，可是他却爱好存鞋。爱好鞋等你挣钱了再存不迟呀？现在只是个学生，这样的热情放在学习上该多好呢？他总是做一些匪夷所思，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这样亏待自己有意思吗？难道等以后长大了，身体感到不适了，才知道那些外在的东西都是浮云，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吗？ 时常想着跟他做下来谈谈心，但是我知道是谈不拢的居多，因为他跟我的思维总是不一样，就像我跟老黑总是谈不拢一样。就这样顺其自然吧，我能做到的我尽量去做，尽量的让你感受到温暖，你不接受，不理解，我也无法。 继母，继子的关系向来就是让人头疼的问题，水火不容的事情时有发生。我们这样平平静静的，也算是很不错了吧。我很想让这个家看起来很正常，为此我做了很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每当觉得怒火冲天的时候，我都对自己说“平静，平静，再平静，冲动是魔鬼。” 在我的努力下，这个家看起来貌似正常的样子，有爸爸，有妈妈，有儿子，有女儿。缺憾就是你太瘦，你爸不帅。你总是一副不爱吃东西的样子，好像苹果或者馍馍会脏了你的嘴。你的爸爸努力的买衣服，贴面膜，比以前强了很多，但是脸却怎么都弄不白。 第221章 彼此不理解 很久都没见父母了，我对他们总有一种愧疚之情，我或许是个不孝顺的女儿吧，因为我常常都想不起来他们。今天母亲突然给我发了段语音，问我好着没，最近没什么事情吧，怎么好久都没音讯了。 这让我更加惭愧了，我不去问候她们，还害得母亲担心。我说“好着呢？最近早晨跟孩子听课，下午陪孩子做作业，连着几天晚上八点钟考试，弄得人一天不得闲。”母亲说“好着就好，我就心慌的，说你咋好长时间也没露面了。” 母亲总喊着要回老家，可能暖气一停就要回吧，可是老家的屋子还没打扫出来呢。我说周末你回的时候，给我说，我回去给你扫。我回去之后抹抹灰，扫个地，拖地，擦玻璃。 可是母亲还要扫屋顶，从上到下都要扫。扫屋顶是个很愁人的活计。母亲说上周回的时候，嫂子就让把我喊上，说她一个人怎么干。 现在是干活的人越来越少，姐姐总是忙着，不是忙着上班，就是忙着带丫头弹琴。弟媳带着小孩。能干活的好像只有我和嫂子了。 我常常想不明白，母亲放着好好的楼房不住，为什么要跑到农村去过夏。就好像母亲不明白我们在楼上怎么能呆的住。城里有网，有电脑，有方便的洗澡和厨房设备。 农村上个厕所要跑到大门外，半夜只能在尿桶里解决。洗衣服得手洗。手机也没有网。老家的娱乐方式就是跟邻居聊天和在田里干活。 母亲不识字，在城里也没有朋友，她的唯一娱乐方式就是跟别人用微信聊天。电视她也不太爱看。父亲总是忙着玩游戏，母亲看着他的背影非常的无奈，非常的孤单。 母亲每年回老家都种很多的菜，每次看到我们贪婪吃菜的样子她就很开心，仿佛寻到了自己人生的价值。每当西红柿，黄瓜，南瓜，蚕豆，玉米成熟的时候，就是母亲开心的时候。 她架起一大笼火，在灶上放口大锅，煮上满满一锅的玉米，给每个孩子都带几个，给她的姐妹带几个，邻居进来随便吃，田里多的是。 我们每次去了，总是大包小包的往回带菜，母亲说“吃完了就来拿，要不菜都长老了。”邻居们也爱跟母亲唠嗑，每当有人夸奖母亲的菜长的好，玉米长的壮时，母亲就笑的很开心。 母亲确实是个种田的能人。以前她种的地，总比别人多收两三袋粮食。母亲常常说我们太懒，她说现在种田多轻松呢，全部都是机械化，我要不是这个腰，怎么会把湖里那块田租给别人种呢？ 我们从小跟母亲生活在一起，可是姊妹四人，没一个热爱种田的，这让母亲很失望。我们对母亲也很不解。我常常想种田有什么好呢？一身的臭汗，腰酸背痛。要是种田好，那些人还念书干嘛，还跑到城里上什么班。 种田是不能改变命运的，读书才能。母亲也知道这个道理。她说“即使上了班也不能忘了本呀。” 有一次农忙的时候，母亲给哥哥打电话让他回来干活，哥哥正好很忙。并说你以后不要为这些事情给我打电话，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忙。后来哥哥回来，母亲就说‘你有多重要的事情呢？别忘了你是农民的儿子”。哥哥说：“我明明是干部的儿子，你偏说我是农民的儿子。” 虽然母亲对土地是满腔的热情，无奈腰实在很疼，干不了重活。她只能把离家远的，大点的田租给别人种，自己只种家门口的很小的一块自留地。为此她觉得很可惜。她常常感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懒啊，哪像我们年轻的时候，恨不能再多种几亩地。 第222章 我是在做无用功吗？ 今天中午我正在那里码字，老黑路过书房的时候看到了，他不屑一顾的说“你弄那个有什么用呢？“我说“意思是跟你一样玩手机才有用吗？”他说“你每天做哪些无意义的事情，就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电，一点用处都没有，你还不如去卖菜呢。” 我说“你怎么不去卖菜呢？”他说“或者你去商场找个什么工作也行呀，每天都这样呆在家里，愁死了。”我说“我又不靠你养活，你管我呢？”他说“这是你说的啊，你的养老保险你自己解决。”我说“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 他是无话可说了，可我的心情却变的沉重起来。商场并非不能去，曾经我就在商场上了好几年班，可那是我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才二十几岁，可是现在我都四十岁了呀，商场要不要先放到一边，每天跟一群小姑娘站在一起，被那些比我年轻很多的人训斥，我的心里是什么感觉呢？ 我现在已经是个中年大婶了。还有我上班女儿怎么办，她的作业怎么办？她吃饭怎么办？我又想起了我在哥哥那里上班的时候，老黑说的那些话。说什么你上个班觉得自己了不起呀，连饭也不做了，连屋也不扫了，你看看这个屋子，这个冰箱乱成什么样子了，你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吗？ 再说我出去上班，开学后我的学生来了怎么办？就此放弃吗？在商场上班可是有年龄限制的，老了人家就不要了，带学生就不怕年龄大，或许是越老越吃香，越老名气越大呢。我就闲了这么几个月，他就受不了了吗？ 挣钱固然是重要的，但是陪孩子也很重要。我去商场或者超市，一个月挣上两千或者一千八，孩子吃不上热饭，成绩估计也要下降。老黑因为家务的事情可能也会跟我吵架。暂时的看我好像挣了点钱，长久的看并不划算。 挣钱无非是为了吃饭，我现在是有饭吃的，等到没饭吃的时候再考虑这个问题不迟。你或许说我没有大志向。打工也发不了财呀！如果打工我能想象自己有多忙。又是家务，又是孩子。没有时间看书，码字，我的梦想也会破灭的。梦想破灭我的心里就没有希望了。没有希望的人生活的有什么意思呢？ 况且我还有学生，虽然暂时没来，不代表以后不来。这个臭男人不想着自己努力，老是打我的注意。难道指望我去挣钱发财吗？你花你的钱我花我的钱好了。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还是不能畅快。 平常到了中午，我很快的就能睡去，今天中午却失眠了。我想我上班也没什么问题的，小区门口就有家药店和超市。可是在哪里上班晚上都下班很迟。孩子的作业怎么办呢？孩子要是因此学习下降了又该怎么办？ 我是不是在做无用功呢？大家都只想着钱，想要立马见到钱。在他们看来不能见到利益的工作都是无用功。我的心好茫然。 第223章 空泛的安慰 早晨我在早市买菜，接到母亲的电话，问我回不回老家。当时我跟小姨在一起，我们刚买了菠萝在哪里等着削皮。前几天我跟母亲聊天，母亲说要回老家去住，房子还没打扫。我说“你回家的时候把我带上，我去给你干活。” 于是母亲今天早晨就给我打电话，我说“你这么早就回啊，我还在早市怎么办？”母亲说“那就算了吧。”母亲做的是哥哥的车，哥哥的性格是急躁的，估计他也不会等我。 而我想的是我的屋子还没有扫，老黑的饭也没有吃，孩子的作业也还没写完。我是应该去的，但我想的是吃完饭再去的。老家的房子整整空了一个冬天，估计是落满了灰尘。晚上我觉的心神不宁的，主要是觉得愧疚，因为我好久都没有去看母亲了。感觉自己非常的不孝顺。 晚上我给母亲打了个视频，母亲一个人在老家。我说“你晚上应该回来的，你本来胆子就小，再说现在老家没有多少人住，你应该去外婆家住，或者去邻居家住。”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说的也很愧疚。我怎么可以这样冷漠呢？好久不去看父母，也没给她们买什么东西。我怎么这样懒呢？父母养我图了什么呢？ 我不给她们买东西，也不去看她们，也不给她们干活，只是空泛的安慰顶什么事呢？我也不知道农村有什么好，让母亲那样念念不忘。只是种点菜，她们工资那么高，买菜又能花多少钱呢？或许母亲种的是寂寞，不是菜吧。 母亲说“我对你和你姐也不抱什么指望了，你们总是说忙，能有多忙呢？”母亲的话更让我愧疚了。我一事无成能怨谁呢？疫情这么久，我一直都没收入，那段时间老黑还给我一点钱，但他总是唠叨生活的烦恼，工作的烦恼，归根结底还是钱的烦恼。 我不想听他的唠叨，于是也就不问他要钱。花自己的钱，可是看着钱越花越少，我的心里也是很失衡的，我感觉很心疼。却又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是感觉人生的失败吧。我只是觉得手里不拿点东西去父母家里怪不习惯的，我已经是大人了，怎么还能啃老呢？ 我想母亲的心里对我大概是拔凉拔凉的。我时常想着等我成功了再去报答父母，还有就是姐姐，哥哥还有弟弟时常的在父母跟前，少我一个她的感觉也不是很明显吧。母亲的心里应该是这样想的，幸亏我生了四个，要是只生一个像我这样的孩子她不知该有多寂寞。 以前母亲总以为养儿可以防老，媳妇儿的温顺让她觉得这个观念是没错的。可她不知道人是会变的。孩子大了，脾气也会变大，媳妇儿也变的捉摸不定。 她时常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懒，什么都很方便，却连饭都不做，对老人也不像过去那么尊敬了。过去是儿媳见了婆婆毕恭毕敬的，做饭洗衣不在话下。可是现在变成了婆婆煮饭，儿媳吃饭，吃完了还不洗碗，这个世道是怎么了？ 第224章 老黑的姨妈 昨天晚上，老黑的姐妹们聊天，他的二姐说他的一个姨妈突然摔倒了，确诊是脑梗塞，在医院住了两天，医生说没救了，让回去了。他二姐说明天我们去看看姨妈吧。 老黑的母亲去世的早，老黑的姐妹们跟姨妈们的来往不是很多，只在婚丧嫁娶时能见上一面。但是对老黑的这个姨妈我还是印象深刻。去年冬天的时候，我还见过她两面。一次是在老黑五舅儿子结婚的时候，一次是在他姨妈的家里。他姨妈的小儿子生了个孙子，她孙子过满月的时候。 老黑的这个姨妈瘦瘦的，皮肤有些黑，长相普通。说话很有特点，虽然已经老了，但她说话很温柔，有点发嗲的味道。常听老黑的姐姐们说，这个姨妈跟姨爹的感情很好，姨爹虽然家里不富裕，但是很宠姨妈。 每次姨爹跟姨妈上楼必定扶着姨妈，时常夸姨妈，姨妈干什么活，总是叮嘱她小心。记得去年她给孙子做满月时，吃完满月宴，我们就在炕上坐着。姨妈的女儿当时在扫地，说了一句什么。姨爹就说“萍儿，我要批评你一下，”姨妈的女儿好像立马就意识到自己错了，掩面惭愧的笑了。 我当时就觉得他们家人好客气，批评人都说的这样温柔。姨妈对儿媳也是很客气，儿媳要是做错了什么她总是和蔼的说“娃还小呢？不着急，慢慢学，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还有一件事情我记得很清楚，她说自己的儿媳生了孩子后，她伺候了四十多天，儿媳去了娘家，住了十天就回来了。嫌她妈伺候的不好，还对人说“还是我婆婆好。”她当时说的时候是满脸的骄傲。 别人就说“两好并一好，你对儿媳好，儿媳对你也好。”她说“好，这个儿媳慢相（老实没心眼）对我也好。这结婚都十年了，还跟我一起过，从来没红过脸。”跟这个姨妈待在一起，总让人觉得很舒服。我从来没见过她发火的样子。 但是也有人看不上这个姨妈，说她用舌头尖尖说话，太惯孩子之类的话。这个姨妈生了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比较有出息，买了一套二层小楼。小儿子和儿媳一直跟姨妈住在平房里，一个女儿离婚了，常常待在外面，没有结婚。有时打工，有时说在朋友那里。 大家对这个女儿不太看的上，说她不好好说话。长的不漂亮还离了婚。离了婚一个孩子也没要。也不找个正经的工作，一天到晚不知在外面干什么。有时也有人对姨妈提起这个女儿，说她怎么就不管管这个女儿呢？ 姨妈就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想管也管不住，由她去吧。”别人对她的这种态度很不以为然，觉得她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她的女儿说话很嗲。常说很憋口的普通话，那些亲戚听到了总会扭鼻子撇嘴。 她的女儿说“我长的这么丑，怎么嫁的出去呢”。我心里想的是明知自己长的不漂亮，为什么还要离婚呢？如果婚姻真的是不幸福，离了婚就该好好的找个工作上班，跟着别人没名堂的瞎混算什么呢？ 等到人老珠黄的时候，想混也混不了了。 第225章 来迟了 上午十一点，老黑的姐姐们在群里发起视频，商量着去看姨妈的事情，她们都说下午两点去。很不巧的老黑又接了一单生意。有个人下午两点要去火车站，让老黑去送，价格都谈好了。 老黑的哥哥嫂嫂都不在，她们说在c城，还有几个朋友，没法回来。老黑给他的姐姐们说他大概下午四点多就能回来，那个时候去看行不行。老黑的嫂子说她没法回来，要不就我们先去看，她明天再去看。 后来老黑又说要不三个姐姐先去看，他明天跟哥哥嫂嫂还有四姐过去看。再后来大家一致决定明天早晨八点半去吃拉面，吃完了一起出发。老黑的三姐发了拉面馆的位置。她已经订好了。 我们带着四姐到拉面馆的时候，还一个人都没来，我开始在微信群里催。大姐带着白姨来了。我跟老黑结婚的时婆婆就去世了。老黑母亲家的那些亲戚有时几年都见不上一次。我实在是搞不清楚，只能是他说什么我就叫什么，其实心里并不清楚这是什么样的亲戚。 紧接着三姐也来了，四姐说我们早些去吧，她十二点还要上班。还有一点就是听二姐说病人已经昏迷了，怕见不上。但是很多的病人即时昏迷了，也会躺很长时间的，不会这么快就去的吧。 四姐说“我们直接要面吧，不要面点了。吃完快些走。我们吃到中途嫂子才来，又要了一碗面。二姐在微信里说她不过来吃了，走的时候把她拉上就行。大姐说公公也去。我这段时间心里正惦记着公公，也不知他最近过的怎样。 嫂子没有开车，三姐回去开车去了，二姐也不能带了，只能她自己开车了。我跟老黑去拉公公，公公看起来起色不错。我问公公后婆婆最近在上班吗？公公说：上着呢？之后又谈了些别的事情。 很快的就到了老黑姨妈家门口我刚下车就听到一阵哭声传来。老黑的姨爹脸色赤红的站在门口。非常悲伤的说“你们的姨妈已经去了，你们要是再早来五分钟就可以见到她了。我们的心中非常的后悔，后悔昨天没有来，后悔早晨吃拉面为什么不快点。 另一辆白色的车也停下了，原来是老黑亲小姨的女儿女婿。二姐的车也到了，大家听说姨妈已经去世后，都后悔的跺脚，说是知道早点来是。大家忙着在包里翻帽子，翻到的就赶紧戴上了（回民的习俗）。 我没带帽子，大姐把她的围巾解下来让我围在头上。走进院子，听到一阵很悲惨的哭声。我跟三姐先去了姨妈儿媳的屋子，希望能找到一顶白帽子，可是翻了半天也找不到。最后我们只能围着围巾出去了。 我们向姨妈的屋子里走去，我想会不会害怕呢？以前我是很害怕的，但是现在却没有害怕的感觉，我想我们是无冤无仇的人，那么和蔼和亲的姨妈怕什么呢？ 我进去的时候，看到炕边跪着两个女人在哭，一个是姨妈的女儿，一个是她的儿媳。姨妈的身上已经盖上了白色的布，连头也盖住了。姨妈的身体看起来瘦瘦的，薄薄的。她的一只手还露在外面。 我只站在门口看着，并不敢揭开白布去看。 第226章 伤心的儿媳 老黑姨妈的儿媳哭的非常的伤心，抱着来客跳着哭，边哭边问“，我妈走了，我咋办呀？咋办呀？”我还是头一次见儿媳哭婆婆哭的这样的，大概是真感情吧。再或者就是姨妈在的时候可以帮她带孩子，煮饭，什么事情都给她挡在前头，现在她却要自己面对了。 女儿也在哭，但只是哽咽而已。姨妈的儿子从门外推来一车细沙，看起来很细很柔软，没有一点杂物。他把沙子倒在地上，用铁掀划成一个倾斜的长方形。有人说“你怎么把长方形划斜了。姨妈的儿子说“这块地就是斜的。 划好了沙子，大家就把姨妈抬到了沙子上，因为天气很好，阳光直直的照进屋里，照在姨妈的身上。于是又有人说没有门帘吗？找个门帘挂上不能晒太阳。媳妇儿和女儿一只跪在地上姨妈头部哪里抽噎着。 她们已经哭的很疲惫了。姨妈家的前面是清真寺，有人去寺上找来一块很大的白布单。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挂上那个白布单后屋子好像变的阴森了，我再也不敢进去了。 姨妈的亲妹妹来了，她伤心的，大声的哭泣着，哭喊着“我的姐姐呀！我的姊妹呀！我亲亲的姐姐呀！你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呀！你让我到哪里去找你呀！ 前面看着别人哭，我只是觉得心里难过，眼角潮湿，没有多少眼泪，但是听着姨妈亲妹妹的这几句哭诉，我突然就泪如雨下，因为我想到假使有一天我的姐姐走了，我也会非常非常伤心的。 真正哭的也就这三个人，其余的人也哭，但只一会儿就止住了眼泪。我很奇怪姨妈的儿子竟然都没哭，这难道就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吗？姨妈的老公脸一直很红，大概是心里着急上火吧。 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会儿打电话，一会儿交代什么事情，一会儿找人，看起来非常的疲惫和憔悴。他的脸上有细细的汗珠，看起来他应该非常的热吧。 姨妈的弟弟也来了，他问姨爹几点送“埋体（姨妈）”，姨爹说“下午四点”姨妈的弟弟说“是不是有些迟了？”姨爹说“阿訇今天很忙，现在没有时间过来。”亲戚们陆续来了，她们感到很不可思议，因为平常姨妈并没有什么病，人也不胖，怎么突然就去世了呢？ 两点多，姨妈的儿子从寺上抬来了一个光滑的大约八十厘米高的铁床，说是要给亡人“着水”做这项工作的大都是一些教门比较好的人和上了年龄的亲戚做。多余的人都被请了出来。 大家让姨妈的儿媳出来，可是她哭着跳着不出来，说“我要陪着我妈”，那个年龄大些的舅妈说“赶紧出去，不要哭了，你妈会害怕的，你们年轻人不知道礼数，一边示意旁边的人拉住姨妈的儿媳。后来姨妈的儿媳就跪在门口抽噎着。 不久就洗完了，姨妈的儿子提出了三四桶水，倒在外面的一个很深的大塑料桶里。姨妈的儿子又从寺上抬来一个矮的铁皮床，高只有三十厘米吧，这应该就是抬“埋体”的床吧。 第227章 机遇 早晨11点，微信里收到哥哥给我发来的协议书。我不知哥哥有何用意。我想我都不干很久了，我也不会弄这个呀！等了半天没见哥哥再发什么，我又仔细看了下协议书。原来法院里准备设立一个打印，复印便民服务点，放置在法院无偿提供的地方。 方便诉讼当事人。我问哥哥我可以去干吗？哥哥没了动静。后来老黑又给我发来这个协议书。问我想不想干。我说“干是想干，就是不知道生意好不。万一生意不好，我把学生再丢了，以后就是彻底失业了。” 老黑说：“你真是个乌鸦嘴，干都没干，就想着失败。万一成功了呢？”其实对带学生我也蛮热爱的，这个工作是比较稳定的，我只要认真干，就不怕我的学生会背叛我。可是老黑总是希望我多挣钱，现在有了计划怎么会放过呢？他也不问我做别的工作开不开心。 我仔细想了一下，去法院干打印，有人我就打印，没人我就码字。好像也挺好的。哥哥还说“万一要是生意不好，我可以把复印机卖给他，他原价收购”万一不好，我的学生又丢了，我该怎么办呢？ 再或者就是我干到中途，生意好了，别人眼红了，把我挤掉，我又该怎么办呢？协议上有一条是这样写的【如遇政策，规定或违反协议及其他原因需要撤除设备的，自甲方通知之日乙方须无条件撤离打印，复印等设备】。 我不知道这里所说的政策、规定指的是什么，其他原因又是什么原因。我这样一个小百姓，人家找一个小小的原因就可以打发我，那个时候我的年龄又大了能干什么呢？ 哥哥说：“我也不知道好不好，想来应该是不错的，但是不能保证。”我的心情非常纠结。老黑说“你这个人呀，遇事不往好处想，许多人想进还进不去呢？我们就买个复印机，也没投多少钱，就是生意不好，打印机也有你哥哥收购，你怕什么？” 生意估计也不会差的哪里，我记得法院旁边有个打印部，人家还交两万块钱的房租都敢开，我只花五六千块钱又有什么。算了，我就蒙着头去干吧，走一步看一步吧，估计生意也不会太差。一天五十块钱应该是可以挣上的，现在迟迟不能开学，我都三个月没收入了。现在能有份工作就不错了，哪里还容我挑三拣四呢？ 下午哥哥又说“法官说了强制执行申请书也可以写，只不过收费不能太高，收个二三十元就可以了”。我想这还差不多。要只是一元一元的复印，估计是挣不了多少钱的，写个强制执行申请书，一个收上二十元，一天挣五六十元应该不成问题吧。 待在哪里每天可以见好多的人，认识好多的人，我的人生之路应该会越来越开阔吧。我或许不该胡思乱想的，哥哥一直惦记着我的就业问题，有个这样个哥哥真好。每天跟这些比我强很多的人一起工作，时间久了，估计我也会进步很多。 算了，我不多想了，等协议签了再说。 第228章 买设备 今天终于约到了弟弟，中午他来我家吃罢午饭，我们就去街上买打印机，因为弟弟上学的时候学的时计算机专业，我想他对于打印机必定是精通的。昨天弟弟很忙，今天终于抽出了时间。 弟弟果然是比较专业的，他问有没有手机打印，网络打印，双面打印，双面复印，输稿器之类的，这些我都不知道。人家说这种机子也有，不过价格比较贵，可能要七千多。 他说东芝2533型号机子就包括所有的功能，a4，a4打印，网络手机，无线网络都有。听了这个价格我觉得有些贵，昨天我们看的那个才5800元，再说也用不到a3打印。我觉得真的没必要买这么贵的。 弟弟说“要不买个小机子，要是业务量大，以后再买大的，这个小的可以卖给大哥。”我说：“也行的，”可是老黑却对那个大家伙敢兴趣，他说：“要买就买最好的，用着方便，”他这样说让我很有压力，我想买这么贵的机子，生意要是不好怎么办呢？ 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他还是坚持要买那个功能最全的，他还给店员说一天大概要印一百多张呢。店员就说：“那就得买个大机子，”我说：“买小机子她们都不怎么吭声。 这个傻老黑，让我心里突然有点感动。他为什么要买最好的呢？他为什么就这么自信呢？后来我想买就买了吧，难得他如此信任我，我也该对未来充满信心的，没有房租，不要电费，挣一个是一个，即使挣的少也没多大的压力。 如果以后生意真的不好，开个打印店也是没问题的。但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心疼，现在的钱是这样难赚，这一下又出去了七千多，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干，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也不枉老黑对我如此信任。 虽然安慰自己不必去想了，可我的心里还是时时的想着，我真的不知道以后能挣多少钱。如果真的不行，我的学生也就此扔掉了，我这个中年女人还能做什么呢？但是现在也没开学，我不能一直这样闲着呀？ 我问丫头“你是喜欢妈妈带学生还是上班，”女儿说：“妈妈，我喜欢你上班，你带学生总是没有时间管我，我的学习也不是全班最好的，你不在的时候，学生还打我。”我说：“真的吗？谁打你？”她说：是阿治。”我说：“你怎么不告诉妈妈呢？”她说:“你总是那么忙，哪有时间管我呢？” 说真心话，辅导学生真不是什么好活，我有时气的不知说什么好。有时候你讲的口干舌燥，他们却是一脸的瞢样，心中的那种无力感真的是无法形容。 每次陪他们熬夜，动手吓唬他们。他们满屋子走来走去，一会儿接水，一会儿上厕所，一会在另一个屋子聊天。那个特别木的学生，说一个写一个，每周六都要熬到三四点钟。还有几次周六学生因为家远不回家，一直在哪里写。我中午没有煮饭，老黑回来还跟我吵架。 说你干多大的事业呀，连饭都不吃了。我说：“我要批作业，还要给他们讲题，我是一直不得闲呀？想起跟着学生在一起的种种烦恼，我想换个职业也无妨吧，万一成功了呢？万一比带学生挣的多呢？ 第229章 旧电动车 快要上班了，交通工具却是个大问题。我不知道是该买电动车还是买自行车。买电动车当然好一些，比较快还比较有面子。但是比较费钱，最近买打印机已经花了七千，电动车一辆要三千多元，还有就是小帅的保险也到了，要四千多元。感觉是非常的紧张。 其实骑自行车好处也是比较多的，比如说减肥，如果骑自行车我的大腿和小腹上的肥肉估计都会慢慢的消失不见的，不用花一分钱就会变的很瘦很瘦。可是骑自行车总觉得掉面子。还有一点就是如果骑自行车穿裙子也是很不方便，如果遇到刮风的天气，就有走光的风险。 电动车的弊端就是不能减肥，充电比较麻烦。其实内心里我还是希望买电动车，因为母亲已经回老家了，骑电动车去母亲家里比较方便。做班车也能去母亲家里，但是只能到路口。还要走很长的一段路。 但是电动车太贵了，我想先去二手市场买辆旧的自行车，等到我挣到钱了，再买电动车吧。老黑下班回来，高兴的告诉我说“他的同事正好有一辆电动车，闲放着，她买了辆摩托车。他说“我给她出500块钱买来算了。 我说“不知那个电动车骑了多久了，也不知样子怎样？老黑给她同事说了之后，她的同事说“给你老婆买个新的吧，你开着汽车，给人家买旧电动车。”老黑说“我倒是想让她开汽车，可是她不会开呀”。 也不知为什么，我对开车总是没多大的兴趣，总认为开车是比较危险的事情，心里想着要去学，但一直没学。有时候出去玩的时候看着老黑一个人开车，眼睛累的只打架的时候，我的心里想着我回去一定要学开车，这样在外出的时候，可以替换一下他。可回来之后就忘记了。 老黑给他的同事说的时候，他的同事不是很想卖。说她偶尔的也会骑一下。老黑说“电动车最怕放了，放久了电瓶就坏了。电瓶坏了，电动车也就废了。”后来在他的死缠烂打之下。他的同事终于同意卖给他。 老黑过去骑了回来，很高兴的样子。他说电瓶才换了半年。吃完饭他端了一盆水下楼擦电动车。我下去的时候，他已经擦完了。是辆红色的电动车，已经有些旧了。样式也不是很流行。但我想比自行车强多了。等我以后挣了钱再换新的不迟。 老黑说“挺好的，我骑上觉得劲儿挺足。我说“后座这里掉了一块皮”。老黑说“等会找块皮革，我用502胶给你沾一下，或者弄个座套套上也可以。 老黑又出去给我买了插座，他说“我给你买的公牛的，这个质量比较好”。心里忽然对老黑有那么一点点感激，他这个人做事想的挺周到的。就是有时候脾气不太好。 每个人都有优点和缺点，哪能事事如意呢？至此我的装备算是齐全了，剩下的就是好好上班挣钱了。 第230章 回老家 上次跟母亲聊天的时候，听母亲说这个周末要回去种玉米。我想我该回去帮帮忙。早晨起来我给母亲发微信，母亲一直都没回。估计母亲是在田里干活吧。 老黑去上班了，我想给老黑煮点饭吧，等吃完饭了再去。去母亲家里未必有现成的饭吃。吃完饭我又跟姐姐联系。姐姐说“她今天休息，但能不能去母亲家里还不一定。”因为她婆婆喊她去扫尘。我说“你嫂子去吗？”她说“不去，我嫂子不跟我婆婆说话，她喊别也不去。”我笑着说“你也别跟”她说话得了。”姐姐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姐姐说她要是给婆婆干完活时间早就去母亲家里，迟了就不去了。我说“你一定要来呀，姐姐说“好的，我去，你到了给我电话。”我的心里是盼望着姐姐去的。姐姐不去总觉没意思。 我骑着我的电动车向母亲家里出发。在屋里看着阳光挺好的，可是行在路上却觉得很冷，觉得自己穿的太少了。我问女儿冷不冷，她说“有点。”我很担心，怕她感冒了。于是我就放慢速度骑着。 终于到了母亲家里，一进门看到了外婆，心里很是惊喜。我有很久很久没见到外婆了。我准备去田里，外婆说“别去了，田里人多着哩，你三姨，四姨，四姨夫，五姨，你妈，你爸，你嫂子，你侄儿。”我一听人确实挺多的，我说“等会我给她们煮饭吧。” 我去厨房里一看，母亲什么菜都没有，于是我给姐姐打电话，让她来的时候买点菜。姐姐说“我这个妈，我也是服了，老是什么都没有，”我说“你买点，妈说来了给你报销。”她说“报销我也要骂她，人家来给她干活，她却什么都不准备。” 母亲说“我昨天回来天都黑了，早晨又去出礼，明天才是集，我想着明天赶集的时候买菜买水果。”院子里阳光很好，我跟外婆坐在哪里聊天。我的外婆虽然九十多岁了，但是思路非常的清晰。 哥哥和表弟在屋里睡着，外婆说屋里的炕很热。我说“我扶你进去吧，坐在这里腰疼不疼，”外婆说“不必了，整天躺着也不舒服，我晒晒太阳。”我跟外婆聊了不久，姐姐就来了，她买了西瓜，香蕉，苹果，菠萝和菜。 她说“我去我婆婆家里，她家正好来了客人，婆婆说下次再扫吧，姐姐就往这边来了。”姐姐说“你先把面和上”。我正在和面的时候父亲回来了，他很不高兴的说“你们俩才来，也不去田里。”之后就匆匆的走了。 姐姐说“田里那么多人，还让我们去。”姐姐开始捡菜。我算了算大概有十五个人，就和了很大一疙瘩面。刚把面和好，干活的人就回来了。姐姐切开西瓜。洗了苹果，端了两盘子上去。大家看起来又渴又饿，两盘子水果很快的变成了苹果核，香蕉皮和西瓜皮。 嫂子洗了手进来压面，姐姐炒鸡蛋西红柿酱。很快的饭就好了，大家吃的很香，不住的称赞，这饭真好吃。我和姐姐要是不来，她们都回来吃什么呢？等干活回来煮好了饭估计都饿的不成样子了吧。 第231章 为何跟我过不去 晚上我感觉很冷，母亲端了一盆玉米芯烧炕。我坐在炕上就不想下去了。在家里是感觉不到冷的。母亲炉子里烧的碳烟很大，味道有些难闻，我的喉咙吸了那些烟感觉非常不舒服，我感觉自己可能是感冒了。 我是真不明白母亲为什么无比的热爱这里。我的头有些晕，只想着赶快睡下才好。外婆我和女儿睡在一个屋子里，父亲母亲和侄儿睡在另一个屋子里。晚上外婆要上小便，母亲让她方便在一个桶子里。 我也想小便，但是不习惯用桶子小便。桶子那么高，屁股要撅的老高而又不挨到桶子这个我办不到。厕所还在外面，出去感觉很害怕。蹲在院子里第二天被父亲看到了，又要说。这也是我不愿意来这里的原因之一。 后来凑合着尿了，感觉很多都尿到了桶子外面，裤子上也被淋上了吧。第二天父亲6点多就起来了，跑到这个屋子不知拿什么东西。后来他就阴沉着脸扫院子。那样子好像在说“他都在扫院子，我还在睡着。” 这让我心里非常不爽快，父亲这是不欢迎我的，表示吗？或许是我多心了，可是他为什么拖着个脸子，他以为我很想来吗？父亲扫完院子有进来不知拿什么东西，我也没心思睡了，感觉心里好烦，与其这个样子，我还不如呆在家里。 起来扫了屋子，倒了炉灰，把炉子的火弄好。侄儿也起来了。父亲看到侄儿满脸堆笑。说“你爸说你昨天问他要钱了，你怎么不问我要呢？能让父亲如此温柔的，也只有他的孙子了。他的孙子拿着一个棍子在削皮，他满脸是笑的看着。 母亲在厨房弄早点，父亲让给他炖两条小鱼。我随便吃了块馍馍就开始扫院子，父亲只是粗糙的扫了一遍，水泥地上能看到他扫过的纹路扫完院子我又开始洗锅，洗案板。父亲做在炕上念经，他对外婆说“我念会经，不吵吧。”外婆说“不吵”。 本来母亲给外婆拿了条毛毯说让外婆去炕上做着，可是父亲却做了上去，我多么希望他吃完了，去另一个屋子，可是他的屁股好像生根了似得。 他对外婆说“你上来做吧”。外婆是个小心甚微的人，父亲做在哪里她是不会上炕的。母亲赶紧去烧另一个屋子的炕。烧好了炕把外婆搀扶到那个屋子，那个屋子没烧炉子，有些冷，炕是热的。 我突然觉得外婆好可怜啊。父亲一个人坐在哪里念经，大概是觉得很无聊，念了一会不念了。出来看到外婆在另一个屋子，他说“这个屋子冷啊，去那个屋子吧，我念完了“。外婆说“不冷，太阳都出来了，炕热的很。” 后来父亲又跟母亲在院子里的小田里种菜。父亲把土扬的老高，一些泥块甩到了我刚扫过的院子里。我说“你把锹放低点呀，土都甩到院子了。父亲说“甩到院子又怎么了，干完再扫不就得了。你跟你妈一个样。 我的心中非常生气，总觉得父亲处处跟我过不去。我说“你注意一点就不会甩到院子里的，父亲用很大的声音说“甩到院子里咋了，咋了。他就差说“这是我的家，我想怎样就怎样了。外婆轻轻的捅了我一下。 我想大不了就回家，没什么了不起的。后来父亲跟母亲去了另一个屋子，母亲不知说了父亲几句什么，他出来脸色缓和了些。 母亲又叫我去街上转，因为今天是街上的集。我真没什么心思上街了。母亲发现电动车没电了，就去冲，第一个充电器冲上没反应，第二个好像也没反应，母亲说：这好像不是这个电动车上的充电器。 我说“那可怎么办呢？怎么走啊？父亲说“什么冲不上，这不冲的好好的，胡说什么。我说“冲上就冲上，我又说了什么啊？大概真的是觉得自己无理，父亲没再说什么。我却气的想哭，永远都不想再来这里。 昨天下午大家约着来母亲家烧烤，我从集上回来的时候，三姨一家已经来了，可是连烧烤的炉子都没有，姐姐早晨拿来了一个电烤炉。厨房里乱遭遭的，菜放了一锅台。 母亲只是转来转去。哥哥又带了他的两个朋友外加三个小孩。后来又有人给她打电话，他就跑了。嫂子跟哥哥朋友的老婆聊天。孩子们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不时有哭声传来。所有的人都没吃早饭，这么多吃饭的人，却没人煮饭。 嫂子切了点肉往签子上穿。我惦记着外婆，蒸了点米饭，炒了个土豆丝。看着乱哄哄的厨房，心里无比的烦躁。后来哥哥的朋友久等哥哥不来，就走了。嫂子在炉子上烤，我在姐姐的电烤炉上烤。 总算是烤出了点东西。父亲吃了几口说“辣死了，这么辣我怎么吃？我懒得理他，我想我不要再自作多情了，他或许是在跟嫂子说。烤了好久，大家总算是吃饱了。回去了。 母亲又蒸了一锅米饭，嫂子有事先走了。弟弟，弟媳又来了。我又开始烤，父亲笑着问弟媳，阿梅吃好了没有，弟媳说“爸，吃好了”。感觉父亲看别人都是顺眼的。我是又受苦又不落好。 因为饭不是很多，父亲急着跟孙子舀了一饭端了过去，侄儿却说不想吃，饭就放在窗台上。看起来好像是对父亲热心极大的讽刺。 吃完饭，我又开始洗锅，姐姐也过来帮忙，洗完之后我说我要回家了。母亲说“明天还有一天假，那样子好像很希望我再住一天。我想住下有什么意思的，不就是没完没了的煮饭，洗锅，扫屋子吗？ 这些活我都不爱干，可我觉得你们是我的父母我就干了。可是我来不是来受气的。父亲不喜欢我，我就少来吧。 我现在长大了，你好歹给我点脸面，不要像我小的时候，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虽然不才，不富，但我也不是靠着你活着。你怎么不敢骂哥哥呢？我又不是母亲，你想怎样骂就怎样骂，我也不是小时候要仰望你的脸色生活，你或许是没有什么坏心，可是我真的不 第232章 辗转反侧 明天就要上班了，我的心中非常的忐忑。不知道我的桌子抬出来了没？自疫情后我一直闲着，都闲了四个月了。我手中闲余的钱花的只剩两百多了。时时刻刻有种危机感。开学一直遥遥无期，我想真像老黑说的，我们不能再这样了，可是对于该找个什么样的工作，我的心里实在是没底。 还好我有个好哥哥，有个时时刻刻牵挂着我的哥哥。虽然他不常给我发微信，打电话，但是他的心里其实是很疼我的。只要有那么一点点机会他就会想到我的。没有哥哥我又哪里有机会坐在这威严壮观的法院呢？ 只是对于这个工作到底怎么样，我的心中是一点都没底。我想应该是好的吧。打印机星期四就到货了，但是李哥说“桌子还没有腾出来，”李哥是一名法官。其实我并不习惯喊他哥，但是哥哥喊他哥，我也就暂且喊他哥吧。要不显得我多没礼貌呢？ 可是心里却别扭的很，觉得有谄媚的成分。后来我想我只是在短信里叫他声哥，也没有什么的，平常我跟他基本上不见面。 我的心里是多么焦急呢？打印机七千块钱，早一天去就早一天挣钱。老黑说这个钱要还给他的，我说一定还。本来我想着跟送机子的人一起去法院，但是我想万一桌子还没抬来我的电脑放到哪里呢？ 我想我该早早的先到，要是桌子还没腾出来，我就联系李哥，要是桌子抬出来了，我就催送货的。一晚上我辗转反侧，不能成眠。一会儿想着电动车是不是没电了，一会儿想着要是桌子还没搬来该怎么办？一会儿又想生意不好怎么办？ 我想要是可能我真想现在起床去把桌子摆好，打印机放好，我才能安稳的睡觉。后来我觉得天亮了，一看表才四点。心里又想要是还不如我带学生的挣的多又如何是好。昨天我给老黑说这些事的时候，老黑说“这个工作强在一年四季都上班，你的学生上半年休半年。” 其实我也知道这个生意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我又担心干不了几天被人赶出来我又怎么收场。到了六点钟我再也睡不着了，起床开始收拾。小帅很奇怪，他说“妈，你这么早就上班吗？”我说：“没有，我早点起来准备一下。” 我先把头洗了，我想上班，不比在家，总要收拾的精神一点。洗完了头我又开始收拾屋子，因为我想起以前上班的时候，因为疏于收拾屋子跟老黑骂架的事情。我怕他又说“你上个班牛逼哄哄的，什么都不干了。” 之后我又把插线板，微信扫码，身份证都一一的整理好，放到包里，因为没有身份证是无法进法院的。后来又把电脑装好，又找了块丝绒布准备盖在打印机上。至此算是收拾完毕了。我又让女儿起床早读，告诉她要背会“木兰诗”老师明早要让打卡，九点四十第一堂课，别忘记了，记得做笔记。记得写作业。。。。感觉自己真是操不完的心。 第233章 上班第一天 老黑给我办的这个流量卡真是方便，此前我还不知道电脑还可以从手机上连网。我那时还愁着要是没网怎么办呢？我是可以去问李哥法院里网的密码，但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给我说。再者我这个人很怕与人打交道，很怕求人。想着还是不问为好。 我想没事干的时候，我就码码字，看看书。有人的时候我就挣钱。来了之后我发现桌子已经摆好了，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摆好电脑在哪里等打印机。我打开电脑想写点什么。后来发现什么也写不了。 打扰我的人太多。因为我坐在门口的地方。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很多人一进来就问我103房子在哪里，白xx在哪个房间，调解室在哪里，我判决下来了，怎么还没收到钱，诸如此类的问题数不胜数。 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谁都不认识，只认识一个李哥，还不知他具体是负责什么的。我不比他们知道多，可是她们还要问。还有的问立案怎么办，要不要叫号之类的。我索性关了电脑，在哪里观察起周围的人，顺便催送打印机的人。 明明说的九点送来，可是现在都十点了，还没送来，这些商家一付完全款就疲疲塌塌的。期间终于有一个人问，这里可以打印吗？我有些激动的说：“可以，可以，机子马上就送来了”。 我又问了一下，老板说已经出发了，估计马上就到了。我给送货的师傅打电话，他说十五分钟后到。我给那个人说“十五分钟后就来了。”那个人说“我等会再来吧。”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生气，我想这耽误的可是我的钱呀！ 我给老黑说过要把打印机的钱还给他的。整整的七千大洋，也不知多久才能挣够。后来送货的师傅终于来了，但只是他一个人，他说还要等，等另一个师傅来了才能安装。我看看表已经十点多了，到十二点又下班了，也不知要安装多长时间。 我可等不及了，我说“为什么要等，你不会安装吗？”他说“机子太重了，我一个人没办法搬呀！”我说“我跟你抬。”机子虽然重，也还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农村出身的孩子，那个没抬过重东西呢？ 抬进来大箱子，师傅又出去拿小箱子。却没拿那包纸。虽然只有八包纸，但我感觉比打印机都重，抱上台阶之后，我就用脚推。我想这个师傅也真是滑的很，这么重的纸，让我一个女人抱。出来两趟也不抱。 我要不是着急，真想做在哪里等他一样一样的给我拿。另一个师傅也来了，他负责在电脑上捣鼓，前面的师傅在安装打印机。边安装还打开视频问另一个不知是哪里的秃头师傅。 我心里有些不满，心想原来你们也是不懂，我还以为他们精通的很。连机器都不懂，还在哪里给我们天马行空的介绍。刚刚安装完毕的时候，来了一个人问，这里可以打印吗？师傅说“可以，可以。”那个人复印了两张身份证走了。我有些激动的收下了两块钱。 后来师傅给我演示了机器的各种操作方法，然后就走了。我又有一个人来复印了3张，我又收到了3块钱，就到了下班的时间，才挣了五块钱，我的心拔凉拔凉的。七千减五块，还有六千九百九十五元。 第234章 迁坟 中午回到家里，老黑已经煮好了饭，感觉有点惊喜。这惊喜冲淡了五块钱带来的沮丧。老黑说：“你的饭在锅里，我们已经吃过了。”我说：“你怎么给我留了这么多，我吃不了。”刚说完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我很奇怪谁会这时候来我家，打开门一看是公公。我很是诧异，因为公公很久都没来我家了。公公摘下口罩，满脸的汗。呼哧呼哧的喘气。他穿着一件羊毛衫，一件夹外套，在这温暖的天气了，显的非常厚。 我问公公吃饭了没，他说：“没吃”。我把刚盛好的，准备自己吃的饭，端给公公，我又从锅底刮了点锅巴。我想之前我一直在家里，公公也不来。今天刚刚上班他却来了。他之前来最起码能吃到我煮的比较可口的饭菜。老黑煮的饭味道总是欠佳。但是我从来不敢流露出一点点不好吃的样子。如果我那样做了，估计从此以后我得回来自己煮饭了。 无论他煮的多么不好吃，饭总是熟的，能吃就行了。上班总得精神些，如果累了一早晨，回到家里再煮饭，煮完饭浑身的油烟味，想想就很悲催。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天天煮饭，老黑时不时的或皱着眉头或撇着嘴说“不好吃”。那时我也是不敢说什么的，虽然我觉得饭很好吃。因为呆在家里总有一种理不直气不壮的感觉“。 就这不好吃的饭，也不知能吃几天。因为我知道老黑煮不了几天就会毛糙，毛糙了就会发脾气。每天早晨，我起的很早，收拾好床铺，抹了灰，铺好沙发，把屋子整理好，才上班走的。要是不扫，老黑回来看到屋子乱糟糟的，必然会发脾气，不是骂丫头就是骂我。 每天中午吃完饭，我就赶快去洗锅，生怕老黑再说出什么话来，因为我时常觉得他的脸色阴沉。时时想找借口发作。我要是下班回来的早，不用他说肯定会早早的煮好饭，等他回来吃。可是他呢？他怎么不在煮饭的时候反思一下，原来煮饭是如此麻烦的活，以前我怎么就不知道体谅一下老婆呢？ 公公来跟老黑商量起坟的事情，说是现在埋婆婆和老黑奶奶的那块坟地政府打算征用，很多人都已经迁走了。关于迁坟这个事情，上次老黑姨妈去世的时候，大家商量了一下，但具体是什么时候迁，大家也没有说。 老黑说“迁坟是个大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办得了的，大家要商量一下。”于是他发起了他家微信群的视频。他的姐姐有的说迁坟的顺序，有的说迁坟时要买的东西，有的让老黑请教一下他的老舅。 这些回答都不能让老黑满意，他要的是出钱出力能跟他一起干活的人。可是她们只在说那些表皮的东西。最后老黑忍不住了，说一家子出一个男劳力，二姐把你的皮卡车借用一天，这个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办的，你们都自己商量一下，给我在群里回复。 第235章 女人也能上坟了 迁坟这个事情在我看来是神秘又可怕。我曾经听i小姨说过，以前姨夫给他的妹妹起坟的时候，打开石板，冒出一股气体，感觉是非常的害怕。我给老黑说了这个事情，他说“那很好啊，祖坟冒青烟，家里要走运了。” 老黑已经给他的爷爷迁过一次坟了，他说没有什么可怕的。他说他的爷爷只剩下了几根骨头，他把那些骨头捡起来，装到裹尸布里，埋到新的坟里。h城的发展是日新月异的，如今过了十几年又要迁坟。 老黑说你也去看看吧，就当重新送了一次你的婆婆。我没见过婆婆的面，只在群里看到老黑姐姐发的婆婆的照片。婆婆看起来很瘦，她五十多岁的时候得了癌症，在炕上躺了一年多去世了。婆婆那个病，放到现在是能治好的。 在过去却成了要命的病，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老黑家那时条件不好，把小病拖成了大病。老黑常说婆婆要是活着，我会非常的享福，他说婆婆的厨艺很好，做的饭非常好吃。我也盼望着婆婆还活着，可是她却早早的走了，我也不能吃到她做的香香的饭了。 据老黑说他的妈妈很好强，哪个时候虽然家里很穷，但是姊妹们从没穿过烂裤子，烂衣服。他的母亲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裁缝，时常给他们用别人剩下的旧衣裤改衣服给他们穿，正面洗白了，就用反面给他们改。过去那么穷的日子他们没穿过破衣服，衣服裤子老是熨的平平整整。 其实有时太过好强了并非是好事。在80年代的农村，能把衣服穿干净就很不错了，还熨的平平整整，那该多么累呢？农村的活计多的让你想不到，那时候还是土路，土院子，还要种田，他们还要穿的既干净又平整，这要付出多少时间和精力呢？ 如果他母亲不是事事都力求完美，身体也不会垮的那么快吧。老黑的母亲在她的姊妹中是走的最早的，上次去世的老黑的那个姨妈就是她母亲的妹妹，比她母亲多活了二十多年。如果老黑的母亲还活着，现在应该是比较享福吧，老家的地都被征掉了，公公也有养老金，婆婆要是活着估计也有养老金。 可惜的是她已经走了，其实人生在世活着才是胜利，其它东西也不是说不重要，只是为这些东西耗费了精力损伤了身体就不值得了。没有婆婆的感觉是孤单的，孩子也没有在奶奶跟前撒娇的机会了。 我本不想去，觉得有些害怕，但想想婆婆跟我也算是亲人，怕什么呢？同时我也好奇，想看看人死了二十多年后尸体会变成什么样子。以前人们总说女人是不能上坟的，随着时代的发展，这样禁忌也被破除了。 老黑说：只是过去看看，没什么。自己的亲人为什么不能看。以后那些只养了一个女儿的，不指望女儿，指望谁呢？不管儿子女儿都得担负起照顾父母的责任。 第236章 开坟 周六早晨七点钟，老黑就起床了，他让我给他打了两个荷包蛋，他又吃了点馍馍。他说今天起坟估计得一天的时间，吃饱点。老黑的哥哥让他八点半再过去接他。我吃完了早点，看时间尚早就开始收拾屋子，催丫头起床。 本来老黑准备带丫头去坟上的，后来考虑的山上的风比较大，就没让去。把她送到四姐家里跟她的女儿一起写作业。三姐和四姐早早的去公公家里抹油锅（捞油饼）。我们到公公家的时候，大姐、二姐、三姐、四姐已经在路边等我们。 车子行驶过一段平坦的路后就进入了土路。土路非常的颠簸。拐了三四个弯才到达坟地。坟地也不是很大，大概只埋着二三百人吧。坟地上有很多空空的洞，里面的埋体（亡人尸体）已经被移走了。那些洞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但我还是不敢看，生怕从里面突然窜出一个什么来。 好在我的周围有很多的人在陪我走着，要是只有我一个人，估计是吓死也不敢来吧。我们到达坟地的时候，公公已经跟两个阿訇站在哪里了。三姐从车上拿出毛毯铺在地上。阿訇和公公还有老黑和他哥哥，三姐的儿子，还有我们这些女人都跪在毯子上，阿訇开始念起经来。 毯子有些小，我就找了块纸跪在地上，念了几分钟后，后婆婆也来了，跪在我的旁边。阿訇念的是什么，我也不甚明了。大概就是在给亡人祷告，还有就是告知亡人这里要拆迁了，我们给他们另找了一块坟地，要把他们移过去之类的事情吧。 念完起坟的经之后，老黑就给阿訇们散钱。散完了钱男人们就拿起铁锹开始挖坟。今天起三座坟，老黑的爷爷、奶奶还有他的母亲。干活的男人有老黑，他哥，他侄儿，还有一个亲戚，据说是老黑爷爷的认的义子，两个阿訇，还有公公。后来后婆婆的儿子也来了，后婆婆说他昨天还在同心干活，接到电话今天早晨做车回来的。 先挖开的是老黑爷爷的坟，据说这个坟已经移过三次了。老黑爷爷的义子坐在哪里拿铁筛筛骨头。我们女人本来站在离坟十几米的平地上，坟要比平地高一米多。三姐大着胆子上去了。后来她就跟爷爷的义子一起捡骨头。 后婆婆的儿子站在坟里一锹一锹的往外挖土。老黑跟三姐的儿子挖他奶奶的坟。老黑爷爷和奶奶的坟旁边长这一颗粗壮的榆钱书，上面结满了榆钱。这颗树形状长的很好，像一把大伞为老黑的爷爷奶奶遮着阴凉。 看到这颗树，我觉得这里的风水很好，榆钱树不就象征着“余钱”吗？可惜了这一块风水宝地。后来我也大着胆子上去看了一下，老黑爷爷的骨头黄黄的，像那种保存年代久远的书的颜色，也比较干燥，装了一袋子骨头，那袋子宽度跟枕头一样，长度有一个半枕头。 老黑奶奶的坟十六年了，骨头上面还有肉，骨头有些发黑，阿訇说这大概是因为是在树根地下，比较潮湿的缘故。 第237章 传说中的附身 老黑妈妈的坟是最后挖的，老黑母亲的坟离他的爷爷奶奶有七八米远的样子，在平地与坟的的边缘上。老黑和他的侄儿在那里挖。二姐在平地上看着那棵榆钱树说“小的时候那才是个小树苗，现在都长成参天大树了。”之后她又说“小时候跟三姐在坟地上玩捉迷藏，三姐藏在毛奶奶家，她不知道还在坟地上跑着找，后来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她跑到跟前又不见了。” 四姐的脸色不太好，她说“你不要说那些事情行不行，我不想听。”刚说完，她又”说“我的腿子好疼呀！”大姐惊慌的说：“你咋了，四妹？”四姐说“腿子疼，站不住了，”说着就要往地下做。二姐找了个纸袋子铺在地上，让四姐坐下。 她只说腿子疼，大姐和三姐给他捋腿子，又揉又捏，问她好些了没？四姐忽然大声哭了起来，声音很响亮。我想她大概是看到婆婆的坟，心里很难过，所以哭了，可是也不用这么大的声音呀！她哭的一声又一声，大姐蹲在哪里给她揉腿。 我远远的看着婆婆的坟，坟盖被揭开了，阿訇递出了一个头颅，只剩骨头了，老黑看到那个头，突然痛哭了起来，我的眼睛也湿润了。每个人看到母亲的尸体大概都会难过吧。大家都流了泪。老黑哭了会就止住了。 一个上了年纪的，有些经验的老奶奶，走到四姐跟前说：今天孩子们来看你了，这里土地被征掉了，要把你挪到一个更好的地方，比这里好的多，你高高兴兴的，别哭了，孩子们看你，你要高兴才对呀！腿疼了我给你捋捋，你好好的走吧。 这个老奶奶说“这是婆婆的魂入到四姐的身上了，她想自己的女儿了，一会儿就好了。”过了一会儿四姐不哭了，也能站起来了。我看着觉得匪夷所思，平常常听别人说谁谁谁的灵魂附着到某人的身上，我总是不信，今天算是见识了。 我问四姐，你刚才怎么了，她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心里难受的很，不能自己，”我说：“你的腿子还疼吗？”她说“不疼了。”可是她刚才分明说自己疼的站不住了，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就坐下了，平常她可是很爱干净的人。 三姐是个胆子很大的人，她拿着铁筛在哪里筛婆婆的骨头。婆婆的坟里也只剩了骨头，肉大概都被土腐蚀光了吧。我大着胆子往坟坑看了一下。坟坑是梯形的，下大上小，地下铺着石板，两边垒着石头，上面盖着石板，可是婆婆的坟里还是进了很多土。 大家说可能因为这是边缘地带，别人走来走去的踩，土就进去了。三姐捡的很细心，连牙齿都捡出来了。我只是看着，却没有胆量去捡一骨头块骨头。我想我是不是不够孝顺，摸摸婆婆的也好啊！但是始终没有过去。 老黑爷爷奶奶的骨头放在毛毯上盖着，老黑需要一个布条，那个布条正好放在他爷爷奶奶骨头那点，虽然不过两三米的距离，我却不敢过去揭开毯子拿。还好老黑的侄儿看出了我的犹豫，跑过去拿了。 装好了所有的骨头，老黑和他哥用毯子抬着，放到后背箱里搁好，朝新坟地走去。 第238章 人生的归宿 新坟地相当的敞亮，四周用砖头围了起来。据说这块坟地是老黑的嫂子要来的。老黑的嫂子相当能干，我的姑子姐们对嫂嫂也是相当的尊敬。今天后婆婆看起来相当的和蔼，好像又变回原来的样子。后婆婆的儿子干起活来也是很卖力，我突然感觉这个家好像又变的和睦了。 坟坑已经挖好了，我们在那边起坟（开始挖坟）的时候，这边就在挖坑。地上有一个东西走向的深坑，深坑里往北淘了三个洞，那个洞长一米五，宽是一个人躺下稍微宽点，高是一个人做起来的样子。地上堆起了两大堆焦红的土。 看着那三个洞，我陷入了沉思，以后我死了也将被埋入这样一个洞里。人活一世，最终的归宿不过是这样一个洞。突然间觉得人活着也是没什么意思的。坟地的周围做着一些人，这些人被称为“赶死队。” 他们就住在离坟地不远的地方，每当看到有挖掘机开来的时候就通知他们的战友们，等会到坟地送“埋体（死去的人）”。我们回民去世了，对来送葬的人都散乜贴（给钱），十块到二十不等。 时间久了竟然有人以此为生。这些人的脸都很黑，头上扣着一顶白帽，女人戴着白帽围着白纱。我们下葬“埋体”的时候，只有七八个人在周围围着看，往坑里填土的时候就变成二十多人了。等土填平跪下念经的时候，就变成四十多人了。 这些人好像突然从地下冒出来似的。阿訇念经的时候，我们都跪在地下，那些人也跪在地下。低着头，他们的脸上看起来很脏。还有几个残疾人，一个歪着头，一个斜着屁股，点着走路。我在旁边数了一下，好像就是四十多人。 二姐说我们这是迁坟，又不是送“埋体，”老黑的哥哥说“一人给上十块钱，亡人的坟前不能吵闹。”幸亏老黑换了零钱。我从老黑的钱包里拿出一百多元给了二姐让她去散，剩下的老黑去散，总算每人都有。 散完了钱那些人就走了，像一阵风吹过，突然就无影无踪了。我极力远眺，连他们的一根毛发都看不到。他们难道真的是从地下冒出来的吗？ 让我高兴的是砖墙的北边也有颗榆钱树，树上也结了榆钱。只是这颗榆钱树很小，看起来很单薄。这里太干燥了，要是浇点水，估计会茁壮起来。大家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土，我的鞋上的土拍都拍不净。 后来又拉来一车石子，堆在坟的上面，老黑母亲的墓也立上了。大家看了下表，十二点二十。都说“好早，我们还以为今天要干一天呢。”老黑的哥哥说：“走，我请大家吃饭，吃完了大家回去休息。” 到了餐厅，一人点了一碗刀削面，要了萝卜丝跟沙葱。嫂子把她早晨给大家带的水果和饼子拿了出来让大家先吃。大家吃的很香，看来是真的饿了。迁坟的事情算是圆满结束了。 第239章 最衰的一天 早晨上班的时候，骑到一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电动车突然不动了。我加了一下油门，还是不动，原来是没电了，我只好下来推着。推过红绿灯之后，我又试着骑了一下，还是没电，我又用脚踏。没电的电动车非常的沉重，我觉得我的腰，肩膀，屁股腿子都在使劲，看它还是走的非常的慢，像个蜗牛似的。 麻烦的时候我今天出门还比较迟，迟到成了不可避免的事情。到了工作的地方，人还是跟往常一样多，可我却没有多少生意。直到十一点，我才收了十三块钱，心里感觉拔凉拔凉的。快到下班的时候我又收了两块钱。一共十五块，这就是我一早晨的收入。 想到那没电的车子，我的心里无端的愁，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把它弄到家里。这里离家可是不近的距离。我骑上车子使劲的踩，我想这样总比走着快一点。可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没劲了。我的腿子发酸，嘴里发干。 我使了全身的力气，它还是那样慢慢腾腾。走到一个路口，我看到了交警。他说我逆行，让我哪里来，退到哪里去。我觉得这个交警像个魔鬼，没看到我的车子没电了吗？我逆行没错，可是这段路只有20米左右，还有这个小路没有人行走。 交警拖着脸子，不耐烦的挥着手。我实在是踏不动了，只好下来推着走。混身无比的热。心里无比的烦。我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着，感觉路是无比的漫长。我想以后一定要及时充电，不让这样的悲剧再上演。 我想要是碰到个熟人多好呢？找个绳子把我的车拖上。走了会我又试着骑了一下，边骑边加油门，没想到电动车又启动了，虽然很慢，但也很让我惊喜。哪怕它一直这样慢，将我驼到家里就好。 不就我又碰到了一个红绿灯，我捏了一下车闸后，车子就再也不动了。我又绝望的推着走。到了家里已经十二点四十了。我对老黑说：“今天我太衰了，电动车没电，没生意，还被交警罚。”老黑说：“我也是衰的不行，昨天增了个人，是被同事增过的，早晨去人家就跟我们总监吵架”。老黑说“这个人被别人增过没错，但是他跟我认识，他说想跟着我干。” 老黑的同事对此非常的愤恨，吵到了领导哪里。后来公司把这个人退出来了，说这个人谁都不能增。可是那个同事却跟老黑结下了梁子。到处诋毁老黑的为人不行。 老黑说我也没想着挖他的墙角，那个人是我的老乡，他信任我，要跟着我干，我有什么办法呢?老黑说“黑色的星期二，以前我跑车的时候，星期二都跑不上钱。明天就会好了吧。 我自上班以来，每天都有八九十元或者一百多，从来没有这么低过，不过还有下午，希望下午能好一点，如果下午还是这个样子，我又该怎么办呢？或许我不该这样灰心的，昨天的生意不是挺好吗？哪能天天都好呢？ 第240章 阴魂不散 新工作还算可以吧，每天都有八十，九十，或者一百多的收入。只可惜周六周天不上班。每个月上22天班，每天一百元，一个月也只有两千二百元。即使工资不是很高，我也很满足了。我这样一个没学历的人，能待在法院里工作是多么光荣的事情呢？ 每当别人问我在哪里上班的时候，我说在法院的时候，人家都很惊奇，因为在他们眼里法院是比较庄严牛掰的地方，平凡如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去那么高大上的地方上班呢？我懒得给他们解释，我是临时的，自负盈亏的。随他们怎么想吧。 之前我怕失去我的学生，对法院的工作觉得无法把握。现在我却怕，我干着干着，人家不要我了，把我赶走。如果某一天人家真的把我赶走了，我该怎么办呢？我连院长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够把握未来呢？我在这里只认识一个李哥，李哥也是很忙的，常常几天都见不上他一面。 要是我家里某个人在法院多好呢？可惜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那天我碰到了曾经哥哥所里的主任，他站在哪里打电话，眼睛斜斜的看了过来。心里大概在想，这个人怎么到这里来了，真是阴魂不散呀？曾经在他的所里，他见了我总是阴沉着脸，对我好像讨厌至极的样子。 他或许跟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了吧，没想到是又见了。我能想到他姐姐要是得知我在法院里写执行书，一定会说“真是胡闹，一个高中生能写什么东西，那些人真是眼瞎，我们正宗的大学生，研究生，律师放在这里不找，偏找那什么都不懂的。” 我想起在他的所里写了个诉状，他姐姐就说“我为了钱什么都干，什么都不懂，有没有良心呀，那些人本来遭了难，某些人还要在人家伤口上撒盐，拿着那钱不烫手吗？”想起这些话，我就觉得我这辈子都不能忘记主任的姐姐，她是多么尖酸刻薄呀？ 可惜我现在是在法院，他不能随便赶我出去了。那些执行书都有固定的模板，只是改头换面一下就成了。在我这里写只要25元，律师写一个就要100元。这里打官司的，大多都是不太有钱的人。常常有人说外面写这么一页页纸，就要一二百元，真是抢钱呀！ 我这边不写诉状，因为怕发生纠纷。李哥说“写诉状你让他们找律师去写。要不人家官司打输了要说在法院写的诉状还输官司，来找你的麻烦。” 我只写那些比较简单的执行书。每天接触最多的就是改错。有些人舍不得花钱请律师写诉状，就自己在哪里写，格式上有很多错误，语句也不通顺。 递了上去，法官说不合格，给他们修改了，在旁边注明，再让他们去改。于是他们就来找我。有的人微信里有文件，几分钟就改好了。有些人微信里没有，我就得重新给他们抄到电脑上再打印。我很愁这样的客户。抄一页或两页纸，再重新排版，要十元钱有些人还嫌多。 第241章 称职的交警 最近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总的说来还是阴天比较多，晴天的时候只是中午热一会，早晚还是特别的冷。每天早晨上班的时候，我的身上都能感到丝丝的凉意。我是多么盼望热热的天气啊。现在已是四月中旬了，天气还是这样冷，真不知道冬天的时候，我该怎么办。 公交车总是慢腾腾的，做它铁定要迟到。打的又有点奢侈浪费。我想等冬天的时候，上班的时候打的，下班的时候做公交。 老黑这几日的表现还不错，每天我回到家里的时候，他就已经煮好了饭，这让我的心里感到很慰籍。曾经我是多么愁煮饭呢！现在终于可以解脱了。 这几天的交警非常的称职，早晨上班的时候，每个红绿灯路口都可以碰到或帅气或漂亮的男女交警。这让我这喜欢率性骑车的人非常的不习惯。上次被男交警训斥了一顿，今早又被女交警训了一顿。我离红绿灯还很远的时候，过了个马路，被交警看到了。 我到红绿灯路口时交警招手让我过去，我当时很想跑，但又放弃，要是被追上后果估计很严重。女交警很凶的说“骑电动车是不可以拐弯的知道吗？直行、直行、再直行知道吗？” 我做出一副真心悔过的样子，垂首听着，直到交警挥了下手。我直行到东面，又直行北面，又直行西面。总算是离开了交警，过了三个红绿灯，耽误了不少时间，估计又迟到了。 不知最近交警为何这样勤快，街上拖车的交警也很多。那些不按规定停的车都被交警拖走了。我很不习惯交警这样尽职。我骑车很慢，即使逆行也是等别人过了才走。可是交警并没看到我小心的样子，他只说“直行，直行，再直行。” 自我上班后，丫头的学习就有些懒散，一首诗都一周了她还没背会，也不主动背单词，每次听写的时候都会错。每次看她磨磨唧唧的样子，我的心里就非常的生气。真不知别人家的孩子咋就那么争气呢？ 不扫屋子，也不认真学习，这个孩子真是让我失望呀。有时想着要狠狠的打她一顿，有的时候又想不管她了，让她自生自灭吧。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妈妈呢？ 老黑从不管她的学习，好像她学好学坏都跟他无关似的。真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怎样想的。最近时不时的就会碰到哥哥以前所里的律师，他们只是在从这里过的时候，扫上一眼。他们或许从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也无所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他们挣他们的大钱，我挣我的小钱。曾经我已经错过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与其为过去痛哭，不如做好当下的事情。 每天看着那些公务员们精神饱满的样子，我的心不是不难过，曾经我要是知道学习的重要性，现在也不用过这样的日子了，嫁这样的男人了。如果曾经好好的学习，我的人生就不会有那么多无奈的时刻。 就像此刻我也是渺茫的，不知道我能在这里干多久，如果某一天人家要我走，我又该怎么办呢？ 第242章 感觉好忙 工作了两周，收入好像还不错，只是每天对着电脑工作，我的眼睛特别干涩。每天回家批改完女儿的作业，就想睡觉。身体并不觉得有多疲乏，眼睛比较难受。我想这次闲了，我要站起来到处走走，不再坐在哪里盯着电脑看。 周末休息我打算去换鼠标。因为我的鼠标总是在我最忙的时候掉链子。时常的一动不动。等人走了它又恢复正常。这个工作挺不错的，照目前的收入，一个月大概可以挣二千多到三千块。 我这样一个没学历，没技术的中年女人，能挣到这些钱已经不错了。还有休息。我还奢望什么呢？每当看着手机不停的进小钱的时候，我的心里就特别感谢我的哥哥，感谢这个时时惦记着我生活的哥哥。 如果没有他，我又怎么进得了法院的门，又怎么能有这份工作。每天上班之前，总会看到法院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这些人或穷或富，都是我的潜在顾客。不是证件没有复印，就是诉状有错误，再或者就是咨询。 怎么立案，该准备什么东西，哪里去写诉状。找某某法官该怎么走？案子判了没执行怎么回事。这些问题，知道的我一一回答，不知道的我就让他们问导诉台。 每天上班，我都感觉自己忙忙碌碌的。很多人都说“这地方早该设立打印处了，以前我立个案，不是少了这个，就是缺了那个，等跑到外面复印好，人家已经下班了。”复印一张一块钱。偶尔来个写强制执行申请书的。我很盼望多来写执行书的人。写一个执行书二十元，比复印强多了。如果只是复印，一早上也就弄个三四十元，一天也就七八十元，一个月工作二十二天，连两千元都不到。 写执行书正弥补了收入的缺憾。写上五个执行书就一百元了。这种忙碌让我感觉很充实，让我时时感觉我是一个有用的人。唯一的缺点就是下班后感觉很累很累，总想着睡觉。我想难道是我老了吗？ 我好盼望周末的到来，到来周末我就可以美美的睡一觉，好好的煮顿饭，看看书，或者码码字。可是每个周末都有很多的事情。上个周末起坟。这个周末老黑姨妈的“三七”，我借口有事没去。早晨父母又来了。因为姨妈家明天要过乜贴。 母亲说让我给她把饭煮上，我的懒觉就这样牺牲了。出去买了水果和蔬菜开始煮饭。母亲和父亲过来吃完饭，又开始礼拜。我想睡觉可又怕怠慢了父母，只好在半睡半醒间跟父母聊天。 父亲拿出两个手机，让我把两张卡分别安装到两个手机里。一个手机号是新号，一个是老号。新号送话费送流量，老号不送。 父亲的手机里有三个卡槽。安装到第三个的时候，手机才开始响铃。后来父亲又让我给他的新手机号注册微信，再把家里的亲戚加到新的微信上。又把斗地主，欢乐麻将给他下载的手机上。他拿的是老款的手机，速度很慢，期间常常卡住。 我的眼睛真的很不适，我想这些难道父亲就不会下载吗？但是看父亲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又不忍发作。玩游戏对他来说如此重要吗？ 也不知弄了一个小时还是更长的时间总算是给父亲弄好了。父亲大概也觉得时间长了，就说“好了，好了，你去休息吧。”母亲说，你也真是的，丫头明明说眼睛不舒服，你还让她弄。 母亲希望父亲的手机上什么游戏都没有才好，她说怕父亲看瞎了眼睛。可是父亲没有朋友，又不爱看书，也没有什么兴趣爱好，能做的只能是玩手机了。 第243章 爱煮饭的人都老了 下午的时候，父亲回家了，到了八点钟他打来电话说“他手机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怎么办？”他想过来让我给他看一下。我说：“明天过来我给你看吧，现在天都黑了。”父亲说“啊，那也行吧。” 我能听出他的语气里有微微的失望，我对他也是很失望。每天除了玩手机，就没别的事情了吗？成天抱着个手机，玩游戏，看快手，拍视频，还时不时的说自己的眼睛怎么这么疼。用毛巾敷，滴眼药水。眼睛不疼了，就继续看手机。 要是过去有手机，估计父亲也是个顽童。第二天父亲来了，又让我在手机上给他关注了水务公司，燃气公司，还有怎么在手机上交电费。他说“这样我以后在家里就什么都操作了。”我想父亲曾经也算是个大专生，怎么现在什么都不会了呢？ 早晨8点钟我们去姨妈家里吃饭，姨妈家今天过乜贴。去姨妈家里的人很多，可是干活的人却没几个。主劳力是小姨。姨妈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能干的人，属于大拿级的人物。哪个时候谁家里过乜贴或者过满月都要请姨妈过去做厨房总指挥。 可是现在姨妈却干不动了，姨妈腿很疼，不能长久的站立。本来姨妈指望她的大女儿来帮忙，可是大女儿的婆婆突然得了“白血病”住院了，就不能来了。二女儿住的很远，嫁的又是汉民，姨妈怕坏了乜贴，三女儿上班不能休息也不能来。 于是姨妈就只能指望小姨了，本来四姨也可以来帮忙，可是她最近开了饼子店，也不能来了。姨妈的儿媳也过来了，但是她干不了多久，就要走了。 以往姨妈家里过乜贴，那菜是好看又好吃，可是今天我却吃什么都感觉没味。吃完我就开始收拾桌子，小姨说她早晨五点就过来了，脚疼的很。厨房里乱糟糟的，盘子，菜，碗摆的满满的。地下也非常的油腻。 有些人还没有来，我却愁着收拾这个厨房得用多久的时间。虽然不用我去收拾，但我还是发愁，小姨也已经很累了呀？记得以前姨妈家里过乜贴或者有别的什么事情，干活的人总是很多，可是现在大家都不愿意去厨房了。 以前姨妈的姑子们总是早早的来帮姨妈干活，现在她们都老了，坐在哪里当老姑妈了。年轻的人不是不会煮饭，就是不爱干厨房的活计。一个个做在哪里，一点都不难为情。 姨妈那一辈的人太能干了，女儿们比起她们差了一些，孙女辈的就更差了。姨妈辈的女人都说她们年轻的时候，苦的像个驴，现在社会好了，她们也老了。不过还好，比她们的父母活的强多了。 吃完之后，我帮着收拾了一会就出来了，感觉人太多了，屋子乱哄哄的。我出来找孩子，女儿和哥哥的丫头跑的不知去向。小姨跟姨妈的儿媳在厨房里忙碌着，三姨在给她们打下手。母亲在卧室里跟她的老姊妹聊天。 第244章 哥哥的同学 今天上班的时候碰到了哥哥的一个同学。哥哥的这个同学我的印象是非常的深刻。他跟哥哥是同学，他妹妹跟我是同学，他弟弟跟我弟弟也是同学。他上高中的时候跟哥哥的关系就很好。 母亲那个时候在医院后勤工作，在单位要了套房子，那套房子离学校很近。住了几年后，母亲就搬回了老家。那个房子一直空着，哥哥上初三的时候，哪个房子就排上了用场。哥哥的这个同学还有另外一个同学和哥哥每晚下了晚自习就住在那套房子里。 当时哥哥的这个同学学习很刻苦，但是成绩却不是很好。后来哥哥上了财校，他上了大学，彼此就分开了。他们再次相遇是哥哥已经结婚以后。哪个时候哥哥在一家石油公司上班，哥哥的这个同学一直在考律师。 可是他靠了好几年也没有考上。那个时候他常常来我家。一待就是半天，来到我家遇到饭就吃饭，遇到干活就干活。他常常说着要给母亲当“干儿子”母亲笑呵呵的说“好啊”，但是一直没有举行正式的认亲仪式。 那个时候我们感觉跟他是很亲的，感觉他就是我们的另一个哥哥，只是他有些落魄。哥哥的孩子都三岁了，他却还没结婚，他说“自己要等到考上律师才结婚。”我们觉得他很有志气，但也有些不切实际。 哥哥那时的工作也不太如意，但好歹是个饭碗，再说哥哥已经成家了，不像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他鼓动哥哥辞职跟他一起考律师，他说“可惜了你当初学习那么好”。哥哥有些犹豫，因为那个时候找个工作是相当不容易的，但就这样过一辈子他也是不甘心的。 为了保险期间，哥哥先报了成人高考，自学考取了大专文凭。考上大专文凭后，哥哥就开始学习考律师方面的书籍。但上班总是有诸多的限制。不能一心一意的学习。后来哥哥听从他的劝告，辞职一心一意的学习。 这件事情在家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尤其是父母气坏了。那时哥哥已经三十岁了，之前有好几年哥哥都是处于无业状态的，好不容易找人找了那份工作，上了才三年多，就这样失去了。考律师是未可知的事情，万一考不上，年龄都大了，再去哪里找工作呢？ 但是木已成舟，生气也是无用的，只能寄希望于哥哥能考上了。从此哥哥开始了发愤图强的学习之旅。其实哥哥是个很聪明的人，上学的时候他就在班里的前三名循环，老师们都很欣赏他。说他的未来不可限量。 要不是父母在他上高一的时候，让他突然去上财校，他的人生或许是无比光彩的。不是一个医生，就是大学教师什么的职业的。父亲说让他去上财校，上完了财校，答应给哥哥找工作的领导调走了，哥哥也就耽搁了。 一直赋闲在家。哥哥上了那么多年学，再让他回来当农民，他是很不甘心的。种田他不爱，别的工作他又学历不高。折腾了好多年终于找了个工作，现在又失去了。 母亲在那一年白了很多头发，学了一年，哥哥参加律考差13分，大家都很绝望，觉得哥哥这样做是多么不值得。哥哥不甘心，他说：他还要再考一年，要是再考不上，他就另谋出路。 第245章 变味的友谊 事实证明哥哥的做法是对的，第二年他考上了律师，大家都为他庆贺。以前嫂子的母亲对哥哥爱理不理，觉得女儿命苦。以前她见了哥哥满脸愁容，爱理不理的。 哥哥考上律师去了她家后，她又是沏八宝茶，又是给哥哥宰鸡，还亲切地称哥哥为儿子。哥哥的那个同学也在这一年考上了，只不过他考的是c证，还没哥哥的分数高。 此时大家都庆幸哥哥辞了职，从此人生开挂了。要是一辈子当个小工人有什么意思呢？或许现在已经下岗了吧。哥哥的那个同学也算是实现了梦想，接下来就是娶媳妇，结婚。虽然他已经三十二岁了，但因为考上了律师，给他介绍对象的人也挺多的，以前他可是无人问津。 那个同学来法院办案，让我给他复印三张东西，复印完后，问我多少钱，我说算了吧，他在桌子上放了两块钱说：“那怎么行，你们的日子过的也是不容易。” 我看着那两块钱，心里在窃笑，我想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日子过的不容易，怎么还少给一块呢?我给别人复印可是一张一块。听别人说他现在干的挺不错，买了房，买了车，也开了所，怎么还是如此不大气呢？ 我还记得他参加律考的时候，中午去我家里吃饭，那天我给他们做的麻辣鱼。他跟哥哥吃的非常过瘾，当时还说我的厨艺大有长进。还说来日我要是去c城了，一定给他打电话，他要请我吃饭。 可是现在都过去很多年了，他也没请我吃过一顿饭，大概早都忘了当初的承诺吧。想起曾经那些年的友谊，我想我是不该跟他计较这一块钱的，可是他说的话让人不舒服。既然觉得我日子过的不容易，为什么不多给一块呢？ 曾经穷也就不说了，现在并没那么穷，难道人真的是越有越抠门吗？他穿的很好，皮肤很白，包看起来质量也不错，看起来像个成功人士了。可是我却觉得他在我的心中印象模糊了。深刻印在我心里的，还是他曾经的样子。 他在我们家乡，也算是个励志典范。为了功名，连婚都不结，一年考不上，就考两年，两年考不上考三年，他好像考了五六次才考上，把他的父母也愁的够呛。他结婚的时候已经三十三岁了，这在农村已经很大很大了。 如果没有正式的职业，就要打光棍了。如果有职业，就无所谓。女人只要有了固定的饭碗，就不太在乎男人的年龄大。男人只要有本事，比女人大个十岁八岁都不是什么问题。媒人的口才都是相当了得的。 她们会说：男人大了才会疼人。哥哥的这个同学不想找农村的女孩，他要是找农村的女孩，估计十八的都能娶上，他找了一个比他小五岁的，在城里也算是剩女的女孩。 这个女孩在居委会工作，长的也还过得去，据说是年轻的时候受过情伤，一直耽搁至此。他们结婚一年多就生了儿子，哥哥的同学对老婆孩子都是相当的疼爱，也算是苦尽甘来吧。 第246章 复杂的社会啊 虽然已经是4月底了，可是天气没有丝毫热的迹象。每天早晨骑着电动车上班，我都冷的瑟瑟发抖。穿羽绒服吧，感觉太厚，穿风衣，感觉是刚好，可实际上却是很冷。我时时感觉到自己的腿冷，手冷，脖子冷，这是待在家里时从未有过的感觉。 马上就5月了，但是关于开学的消息是一点也没有。是不是这整个学期都不开学了呢？辛亏找到了这新的工作，要不待在家里该是多么的发愁。今天已经进入斋月了，马上就要开始冒人了（看望亲戚），又是一笔大的开支。 上周闺蜜约的这周聚个会，我问她有什么事情，她说没什么事情，就是很久没见了，聚聚。我想何必多次一举呢？成年人的生活，哪有什么心思聚会。 记得曾经我们是多么好呢，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回家，一个宿舍睡觉，可是现在想见一面都很难了。有时也会想起曾经，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很快的就会被生活的琐事淹没。 我们忙着上班，忙着挣钱，忙着给孩子批作业，忙着做家务，照顾父母。每天总感觉有一大堆事情在等着你做，又哪里有什么心思去回忆从前呢？ 在家的时候，总觉得没有什么事情可写。上班了有一堆的事情等着我写，我却又没有时间去写了。家里的那个电脑，感觉已经废了，打开常常是一片空白，我是束手无策，不知怎样才好。因为我对电脑是一窍不通。 稍微好点的电脑又放在单位里。要是每天带回来，感觉提来提去的很麻烦。不带回来又没办法码字。用手机写吧，写一阵就眼睛不舒服了。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复印，改诉状，偶尔的写个强制执行申请书。时常的我回碰到离婚的人。起诉离婚的以女人居多，大都是被压迫的无法生活了，才来离婚。 我听着她们的故事，像是在听天方夜谭。比如昨天的那个女人，她说她的母亲嫁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来她们家生活，结婚一个月后，她又跟继父的儿子结婚了，继父的儿子也来她们家生活。 从此她就开始了水深火热的生活，继父和他的儿子时常打她们母女俩，她们时常吓的瑟瑟发抖。她出去打工挣来的钱，全部交给她的老公，他老公从中抽出两百或者三百元给她作为生活费。 因为还有孩子，这点钱根本不够。她的老公跟她从不讲理，只用拳头解决问题。他们父子俩和起来打她们母女俩，她与半年前已经起诉离婚，她的老公坚决不离，称以后不再打她，可是回去后继续打她。 我很惊诧，我说他们来你们家生活，还这么猖狂，你不会把他们赶出去吗？她说：我妈没生儿子，只生了两个女儿，我们又打不过他们，上次要不是我姐姐来的及时，我妈差点就被他打死了。 她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速速的离婚，也不知这次能不能离掉。”我的心里无限悲哀，不能想像还有这样的事情。 以前我还觉得老黑不好，如果跟这个女人的老公一比，老黑不成了暖男了吗？ 2 记得以往五一的时候，就该穿凉鞋和半袖了，可是今年好像穿不了了，还有五天就五一了，我穿这羊毛衫，还是感觉到冷。我的手冷的青中泛蓝。常常的不听使唤。闲来无事的时候，我就来回的搓手。这样手可以变的热一点。 我是多么怀念温暖的夏天呀！我宁可热的浑身出汗，也不愿冷的发抖。我时常在工作的间隙看到一个很胖的女法官或者一个个头不高的法官，穿着黑色黄边的法官袍去开庭。每当此时我的心里就无比的羡慕，我想此生我大概无法达到那样的高度了。她们是多么牛掰呢？ 就我这小小的岗位，也有很多人在窥探。说这是多么好的生意呢？他们怎么就没想到。法院旁边的律所，以为我还写诉状，抢了他们的生意，时时的找人来打探我。问我写不写诉状。 我说不写，他们还不相信，找不同的人来问我，有的人还引诱我写，企图以此抓住什么把柄，把我从这里赶了出去。 这些人心思咋就这么险恶呢？我在这里复印，一张一块钱，偶尔的写个强制执行书，一天也就弄个七八十块钱，挣的这点钱都不够他们撒掉的。他们却虎视眈眈的，好像看着我消失他们才舒服似的。 一天几趟的跑来看，人多的时候还站在桌旁看我是不是在写诉状，真是坏死了。既然法院规定不让写，我是必定不写的，谁会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呢？们他为什么就不信呢？每当出来工作，我就时时感受到社会的复杂，人心的险恶。挣点钱真是不容易呀？ 第247章 外公病了 今天下午1点51分，小舅在群里发微信说外公的腿子摔了，一点五十七分，三姨夫问小舅严重不，接着有几个小辈问舅舅，外公摔的严重不。二点十分小舅回复“严重呢？”接着有人问“小舅，外公是在医院里还是在家里？” 小舅回复“在家里。”我其实很想问句什么，但是想想又放弃了。因为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去年夏天的时候，外婆吃不下饭，肚子发胀，尿也尿不出来。四姨把外婆拉到医院在群里喊“大姐，二姐，三姐，大家快来看妈呀，几天都没吃了，疼的睡不着觉。” 我当时就多了句嘴，我说：“四姨你怎么不喊舅舅们呢？难道他都不是儿子吗？”我的心里是这样想的，既然外公把钱都给了他的儿子，理应她的儿子来管他呀？没想到我的一句话，惹怒了小舅，小舅说：“你怎么知道我们不管，你来医院了吗？” 后来母亲责怪我不该管这些事情的，也轮不到我管。其实我的心里很想问外公摔的严重不，既然严重为什么不去医院。后来姐姐在群里说“舅舅要是很疼，肿了就去医院拍个片子。”舅舅也没有回复，也不知外公有没有去医院。 外公有二个儿子，六个女儿，他最疼的就是他的儿子和孙子。他和外婆的工资总是舍不得花，存下来给自己的儿子孙子。据姨妈说：这次他孙子结婚，外公给孙子添了十万块钱呢？是真是假我不得而知，估计也是差不离吧。 他把自己的钱给了儿子，孙子，有病了找的却是女儿，他总说女儿光景好，也只不过是工薪阶层而已。我问了一下自己，钱我没多少，每天还要去上班，也腾不出时间去照顾外公，所以我也没有说话的权利。 如果外公的病真的很严重，没钱治疗，大家可以在群里商量，每人该出多少钱，我一定出。毕竟我小的时候在外公家里呆了好几年。估计也不是没钱的问题，问题是舍不得花自己的钱。外公和外婆两个人每月都有四千块钱，他们是那样节俭，每个月连一千块钱也花不上。 外婆一辈子出不了外公的手心，凡事只能随着他转。但心里并不愿意。就在前几年还喊着跟外公离婚。以前外公总是看不起外婆，说“你那么小的个子，放在现在就没人要。”现在外公的话成了“你现在跟我说离婚，年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外婆说“年轻的时候跟你离婚，我的孩子不是毁了吗？”年轻的时候外公骂外婆“你出去了就别回来”，现在外婆一个人回了老家，外公请女儿请外婆回来。女儿故意给外公说“找她做什么，你一个人多清净，”外公说“她现在老了，也煮不动饭了，老家一个人也没有，饿死了怎么办？” 还有一段时间，外公惹外婆生气了，看外婆要走，就早早的去把门反锁住。哪个时候外婆刚住到楼上，还不知道那个锁子是怎么回事，开不了门，就无法出去了。后来她偷看外公开门，学会了，就时常的出去。现在外公的一条腿瘸了，要歪着身子走路，他嫌丢丑也就不愿意出门了。 厉害了一辈子的外公，在衰老面前终于认输了，不得不看着外婆的脸色行事。有时候忍不住在人前说“这要是搁我年轻的时候，早都一个夹脖子(用手砍脖子）”外婆说“可惜你已经不年轻了。” 第248章 各怀心事的儿女 昨天晚上九点多，看到小舅在微信群发的消息，他说“外公的股骨头骨折了，”姐姐说“那个地方可不好治”，姐姐问小舅“在哪个医院里？”小舅说：“在市医院七楼，刚检查完。” 之后就没有下文了，小舅又发了一张外公躺在床上的侧面照片，我看不清外公的脸，不知道他的脸上有怎样的表情。我猜想不是疼痛就是悲伤吧。 外公心里希望的大概是他一有了病，儿女们都来围在他的床边嘘寒问暖才好，可事实是他的病床边只有小舅一个人，这能怪谁呢？ 他一辈子重男轻女，把钱都给儿子和孙子花，有病了却希望女儿来照顾，大概每个女儿心里都不舒服吧。外公把钱给了儿子、孙子女儿们心里其实并不嫉妒。她们气愤的是小舅得了钱却不照顾老人。 如果舅舅得了钱，再把外公外婆照顾好，估计所有的人都没话说，可事实不是这样的。估计舅舅心里想的是“姐姐们怎么还不来呀，我的生意那么忙，离开了我怎么能行呢？”外公心里想的大概是“这帮死丫头，为什么还不来，明明知道我儿子店里很忙，她们退休了，闲闲的待在家里，怎么不来看我呢？” 女儿们的心里大概是这样想的“他总是把钱给儿子、孙子，以往生病都是我们照顾他，这次好不容易让他儿子碰上了，就让他照顾吧。我们暂且等他几天看看。”大舅，大舅妈的心里大概是这样想的，他既然把钱给了他的老儿子和孙子，他病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我的心里多么盼望外公好好的，他都九十岁的人了，还受此疼痛。估计恢复的时间很漫长。外婆也是九十多岁了，又怎么能够伺候动他。 很久以前，大家就想制定出一个伺候外公外婆的方案，可是外公外婆总是不想让他的儿子来承担照顾他的责任，说儿子店里的生意忙，这样这个方案就无法执行。谁还没有个光阴日子呢？他这样的偏袒只能是自己受罪。 如果轮换着照顾，大家都愿意。如果只是女儿照顾，她们就不愿意了。凭什么钱给了儿子，却只让女儿承担照顾的责任呢？ 于是外公外婆就一直这样凑合着，遇到女儿来了，就吃顿饱饭。如果没人来就一直睡着，睡到十二点钟，外婆爬起来，熬一锅稀饭，老俩口就着馍馍吃上一天。外婆要是有精神就扫扫屋子，再去门口晒晒太阳，要是没精神她就继续回炕上睡着。 以前外公还能出去转转亲戚，可是这几年，他的腿瘸的厉害，走路摇摇摆摆的，还要弓着身子。外公是个爱面子的人，说这个样子还转什么亲戚，就一直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去了。 他们每天这样挨着日子，心里实属无奈，可是无论身体多么不适，外公都不改自己那颗爱儿子，爱孙子的心，他的钱除了儿子、孙子，别人休想拿去。有时候他们心里或许有那么一点难过，觉得儿子孙子或许没那么忙，怎么常常好久都不来看看他们呢？ 但是等到儿子、孙子一来，那点难过就抛到九霄云外了。外公外婆要是把钱花到自己身上，他们的生活该是多么幸福呢？无论是吃乡里的小饭桌，还是在农村雇个煮饭的保姆都够了。再或者偶尔的下个馆子，身体也不至于如此的差呀？ 外公外婆就住在街面上，以前母亲说给他留个饭馆的电话，他饿了给馆子打个电话，一会儿就送到。可是外公节省了一辈子，“下馆子吃饭”让他觉得是十恶不赦的事情。 孙子拿着他的钱，下馆子，买衣服，或者娶媳妇他都觉得没什么，他说年轻人嘛，就 第249章 4月26日 我时刻关注着群里，希望小舅再发一些外公的信息，可是他却没有再发。不知道外公有没有手术。下午碰到小姨，我问她知道外公现在怎样了吗？她说她昨天问了四姨，四姨说“医院里有个医生，说给他六千块钱，让外公出院，他来家里给外公治疗，不用开刀。” 我想既然是骨折了，怎么不用开刀接骨，隔着一层肉，能把骨头接好吗？我又想起了老黑的姐夫，当初脚踝骨骨折了，去到医院里因为怕疼，就对医生说如果不开刀能治好，就不开刀了。 医生说可以，但是输了一周液体，脚踝骨还是疼的不行，于是又去了别的医院，别的医院说必须开刀，白白的挨了一周的疼痛。我想一个医生无论医术怎样高明，隔着肉修复骨头，哪有实际看见的清楚呢？总是有些差错的。 小姨说四姨说那个医生说了，他保证外公以后还可以走路的。只要能走路什么都好说，要是走不了又该怎么办呢？走不了路连卫生间都不能上，如果大小便都要靠人帮助，那样的人生无疑是悲催的。 久病床前无孝子，况且现在连孝子都没有。外婆又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她也九十多岁了，又怎能照顾得动外公呢？ 父亲在群里说“外婆由我和你们二姐照顾，你们在城里操心好外公，不要担心外婆。外公今天怎么样”小舅回复：不太好。 4月27我惹你了吗 今天中午下班，吃饭的时候，我的手机有人打语音视频，我跑过去一看是一个学生家长的。我想大概是商量学生来我家的事情。老黑说：你就说不收学生了。 那学生家长说“老师，你要不让我儿子每天中午去你家听会课，听完了课写作业，这几天我儿子天天被老师点名，每天转出转进不好好写作业，每天晚上写到十二点，我快疯了。” 如果这事放在我还没有上班的时候，我也许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现在我已经上了班，感觉自己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了。但是我没有拒绝，我说“现在疫情还没结束，等学校开学了再说吧。估计也快开学了吧。” 家长说“谁知道什么时候开学呢，估计这个学期都不开了吧。”我说“你就再等等吧。”她说：“好吧。” 我挂了电话之后，老黑就开始骂我“他说我让你推掉，你没听到吗？给你挥手你也看不到吗？你自己的孩子都管不过来了，还去管别人的孩子。每次你的学生一来，你对丫头什么态度，就跟仇人似的”。 我的心情无比郁闷，我只不过接了个语音通话，就惹出他这么多的话。明明就在刚才，他还无比失落的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生活好像无路可走似的，怎么办呀？”可是这现成的学生他却不愿意辅导。 小学生的作业能有多难呢？琢磨琢磨就通了，况且我已带了几年。我还打算着在我还没下班的时候，他在家里看着，等我回来了一起辅导，好歹也有两千多元。一天只辅导两三个小时，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为什么不干呢？ 他说：“你真是脑子有毛病啊，猪脑子吗，你赶快给人家打电话说不带了，再说你六点才下班，回来那么迟，你可别指望我给你待在家里给学生开门。”我没有动，也没给学生父母打电话，心里感觉无比的恨他。 每天还说什么愁的睡不着觉，现成的干的放在哪里却不干。干保险觉得求人了，开车腰又疼的不行。想着做办公室体面，又没有学历。好不容易有学生让你带，你又嫌讨厌麻烦。 他对学生大概是非常的讨厌吧，宁可我去干售货员或者服务员也不愿我去带学生吧，当初让我带是因为我实在没干的，但凡有一点办法都不会让我去干的。在他看来带学生大概是世界上最麻烦的工作，他是宁可受苦流汗，也不愿意带学生吧。 4月28日 今天三姨在群里发了一找照片，照片里有外公和大舅。外公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大舅默然的坐在床边。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外公的脸上有股悲伤的情绪。 年前的时候，母亲给我说了一个事情。母亲说外公跟外婆在争论一个事情。外公说将近两年了，大舅才来看了他两次。外婆说“明明是三次”，外公说“两次跟三次又有多大的区别。” 外公和外婆非常的想念大舅，可是大舅却总觉得外公外婆偏心小舅不来看他。他不知道他这样做外公外婆的心里多么难过。外公上次难过的说：“我们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能活几年呢？你来看看我，又不让你拿什么东西，也好堵堵外人的嘴，说你不孝顺父母，一年见你一面都难，我们有多大的仇呢？” 如果不是有这个微信群，如果不是微信群里的照片，大舅都无从知道外公生病了吧。外公的心里大概是很伤心，所以他闭着眼睛。他心里想的大概是，如果不是我生了病，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的大儿子。小时候他是多么疼这个儿子呀？可是现在却成了这样，这是他不愿意面对的。造成这样的局面外公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大舅是外公的第一个儿子，小时候把大舅当命的疼着，后来有了小舅，就把两个儿子都当宝贝着，再到后来，两个儿媳生不上孙子，外公都快急疯了，好容易小舅生了个男孩他又宝贝的不行，眼里从此没了别人，外公这一生都让重男轻女的思想给害了。 第250章 我工作的地方 1 我很奇怪上班的地方竟然有女保安，我想她们应该经过特殊的训练，身上有一些功夫吧，要不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能应付的了吗？在我的印象里，这个地方的保安看起来都是身强力壮的，可是身强力壮的看起来没几个。 有个女保安，长的白白净净，个子也不是很高，我想要是发生了什么冲突，她这林黛玉似的人儿该怎么办呢？ 我跟这里的人都不怎么说，跟保安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她们的身上都挂着辅警，派头比一般的保安要牛掰一些。有一次我跟一个保安聊天，不知怎的说了句“保安室”，他说“那是安检室，不是保安室。” 每个进法院的人都要把包存在储物柜里，进门只能拿个手机钱包。登记完了身份信息，还要被安检员手里拿的那个东西上下前后的扫一遍。如果那个东西响了，就要被询问带的什么东西。 金属制品是不允许被带进来的。法官审理案件，难免跟人发生冲突，被人报复也是在所难免的。记得那次警报响了，保安都跑了过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概是当事人跟法官发生了冲突。我也想跑过去看，但是调解室还在楼道顶头的房子，我只站在楼道口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保安们后来过来了，什么也没有说。 还有一次，一个年龄很大的老大爷，好像是把钱借给了谁，好几年也要不回来，站在立案大厅发脾气。问保安该去找谁。不知保安给他说了什么，他就开始大叫，问你们谁，你们也不知道，法院是干什么的地方呀？是为民做主的地方。 后来大概是保安说他不要大喊大叫，他就伸出自己的双手，情绪激动的说“来，你们把我拷了去，来呀？” 后来保安把他领到不知哪个办公室，进去了一会，他就出来走了，也不知道他进去说了些什么。 大厅里有七个办案窗口，立案的两个，收费的一个，执行是一个，还有一个司法救助，案件查询、还有一个上面写着办理业务，也不晓得是办理什么业务的。 这些窗口里，最忙的就是立案窗口，那两位女士一直忙碌着审核立案的材料。遇到不合格的，没有复印的，就让他们去准备或者改正。执行的窗口不是很忙，基本上没有排队的，来了就能办理。收费的窗口也不是很忙。 现在缴费都不收现金，用银行卡缴费，有些人不知道，等到自己缴费的时候，就急的在大厅里向别人借银行卡，说把现金给人家或者用微信转账。大多数的人都不会借。偶尔的也有慷慨的人，让别人用一下。 2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有人需要改诉状了，过来找我，有人需要复印了，过来找我，有人需要写强制执行书了，找我。刚上班前两周，我非常的忙，收入也是可观的。那段日子，我很开心，每天骑着电动车都在哼歌，我以为每天都会是这样。 第二周的周四下午，收费的大姐说没有税票了，就走了。立案的窗口因为不能收费也就不立案了。他们一闲，我就没事干了。周五税票还没有来。立案的窗口只帮当事看下材料，后来就说今天不立案了。我一早晨只复印了5个身份证，也就是五块钱。 我坐在哪里，心里拔凉拔凉的，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一个保安小哥同情的看着我说“你还不回啊，没人，”我说“也就回呢，”感觉腿子都是软的。我以为每天都能有百十块钱，万万没想到还有一天五块的时候。 不知什么缘故，周天还要上班，据说是为了五一能多休息一天，没有人给我说周天还要上班，我还是听别的单位的人说周天要上班，推想着法院周天也要上吧。本来我想问李哥，想想又放弃了。 突然觉得好孤单，法院里我连一个熟悉的同事也没有，哪怕是保安的号码我也没一个，我连上不上班都不知道。收费的哪个大姐倒是跟我说过几句话，只是我们没有留号码。窗口里除了收费的大姐跟我说过话，其余的人都是很高傲的，她们都是正宗的政府工作人员，哪里能看的起我这个非正式人员呢？常常在路上碰到了，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我跟保安们的关系比跟那些工作人员要熟悉一些，虽然没留电话，不知道姓名，但我们见了面会点头微笑，或者打招呼，今天早晨还有一个帅气的保安小哥说：姐，来了啊。我很是开心。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吧。 周天到是开始立案了，还是没人，因为好多人都不知道周天上班，一早晨弄了十块钱，下午来了之后，立案的人又去开会了。大厅里冷冷清清的，就只剩保安了。我心灰意冷的背着电脑回家了。希望以后这样的日子不要再有。 第251章 奇葩的顾客 昨天有位穿着朴素的大哥让我给他修改诉状，他问我修改费是多少，我说五元，他说”这么多，能不能少点，“我说：少不了，他说：可是我只错了一个字，我说”你只错一个字，我也得把全部内容重新上传，排版，一张纸上写一个字，你要吗? 当时我正忙，他说你还要很久吗？我说大概要十几分钟才能给你修改。他说“那么我去外面改了，”我说”你要是等不及，就去外面改吧。我忙完后一回头，他又来了，他说“你给我改吧。”我想大概是外面太贵了，他又回来了。 改好之后，立案的人又指出了他的一处错误，让他过来改，之后复印两份，我说“你再扫两元钱。”他说“还要啊，刚刚已经给过你五元了。”我说“那是刚才的钱”，正好窗口在喊他的名字，他说“我先过去办理，等会给你扫。” 之后我一直在忙，都忘记他了，忙完之后一抬头，看到他绕了很远，准备出门，偏偏我的桌子又在门的旁边。他看我闲了，吃了一惊，快步的走了出去，我这才想起他还欠我两块钱。 我想站在门口喊他，当然不是为了要钱，我想恶作剧一下，我想我要是喊了估计他会跑起来。我看了下他的诉状，别人借了他1800元钱不还，他无奈之下只能起诉。看来他的生活也是非常不容易的。我的复印费就当扶贫了吧 之后又来了一位女士，她在外面写了强制执行申请书，写的不对，她又来我这里重写。我给她写完之后，我说你把钱扫一下。她说：“噢，”她扫了下后就拿着执行书走了。我拿起手机看了许久，也没有进款的消息。 我看他在执行的窗口跟办手续的人在谈论着什么，丝毫没有看手机。我心里有些生气，我想她这是彻底忘记付款的事情了吗？还是故意的这样，手机只扫一下是无法付款的，输入密码后才能付款过来。她只是扫了一下就走了。 我想我得过去提醒她一下了，我坐在这里忙活了半天，可不是白送人情的。我的腰很疼，眼睛也很干涩，还有我也要生活呀！我过去走到她跟前问她，你还没付款吗？她说：“还没过去啊？她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一下，上面显示着输入密码。 她输了一下，错了，又输了一下还是错，直到第三下才输对。她说自己不识字，我想她或许是真的操作错误吧。 2 隔天又来一位女士，很着急的样子，让我给她写个授权委托书，她说“行吧，”之后她嫌我打字慢，又问我有没有五笔打字，我说“没有，”她坐下弄了一会，感觉电脑用的不顺手，说怎么跟她的电脑不一样。后来又让我操作。 之后又自己改格式，她说“我在单位就是弄这个的，哎呀着急死我了，我写的授权委托书，人家说不行，怎么就不行了呢？毛病多的很。”写好之后，她拿了过去，之后又来了，说人家又说不行。 第252章 奇葩顾客2 她责怪我说“你是经常写的，连格式都不知道吗？”我说“每个人写授权书的格式都不一样，平常人家就是这样写的呀？”写完之后，她说“你用这张废纸打出来，我去让人家看看行不行，如果行了，你再重新打一张。” 我知道她是怕我再加钱，我本没打算加钱，被她这样一弄，我又想难道加墨不要钱吗？后来人家终于通过了，她让我过来给她打印出来。我说“你给我扫五块钱。”她说‘我的包和手机，都在安检室，等会我把材料交掉了，过去给你拿钱。’ 我说“手机是可以带进来的呀。”她说“我又不知道，人家让存我就存了，哎呀，你担心什么，我还封着斋，还会短你的钱吗？”后来她因为受托人没在还是没有通过，她来我这里说“刚才我弟弟明明来了，人家急着上班，我就让人家走了，柜台里的人又说要当面委托，这不逼死人吗？也怪我让人家赶快走，怕耽误了上班。我这阵去给你拿钱。” 我说“好吧。”于是她就走了，我想她大概五分钟或者十分钟就会来吧，要是不磨叽三分钟就能来，因为安检室到立案大厅也就是十几米长的距离。可是二十分钟都过去了，她还没来。我想难道泡汤了吗？她说的那样斩钉截铁，说她封着斋，怎么会短了我的钱呢？ 一早晨也就弄了三十多元钱，我的钱都是一块，两块，三块，五块的累起来的。我怎么会不在乎这五块钱呢？但是看她那样的人并不像是骗人的人呀？我宁愿相信她是忘记了，或者有事耽搁了，也不愿相信她骗了我。 我想或者是她有什么急事先走了吧，等某一天或许会来还给我。可是心里还是不舒坦的，这样我以后还能相信谁呢？扔了就扔了吧，好在钱不多。后来又忙了起来，我也就忘了那五块钱的事情。 下午正在忙碌的时候，面前突然伸来二十元钱，我抬头看到了早晨的那个女人，她说“早晨我刚拿出了包，就接到了电话，着着急急的就走了，到了公司才想起你的钱还没给，这不又赶快给你送来。 我给她找了十五元钱，心里无比的舒坦，我果然没看错她，她是真的有事忘记了。要是她不来我的心里该是多么绝望呢？绝望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损失了五元钱。如果她不给我送来，我就很难再去相信别人了。别人也休想再从我这里先拿东西后付账了。 除了那些真正可怜的，无力付账的人。 3 今天下午刚上班没几分钟，就见外面来了两个铁塔似的男人，一老一少，个头都一样高，个头看起来有一米九几吧。那个老点的男人径直走到执行的窗口气势汹汹的说“h城的法院干什么吃的，把我一个信誉良好的人拉黑了，害得我去银行贷款贷不了，堂堂的法院干什么吃的，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保安走到那个老点的男人跟前说“这是公众场合，请您说话小声一点，”平常看着不觉矮的保安，站在那个男人身边，就像一只猫跟前站着一只耗子，好像那男人一伸手就可以把保安举起来似的。他说“你无缘无故被别人拉黑了，还能小声的说话吗？” 他指着执行窗口说“这法院什么水平，能犯这种错误，今天要是不给我说个路路道道，哼，我非把电视台的人找来。”窗口的女的说“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是我把你拉黑了吗？有事情解决事情，喊有用吗？”那个铁塔般的男人说“你这什么服务态度？” 铁塔的儿子说“你喊什么喊，他给你解决就是了。”铁塔说“律师跑到我家里给我说，你被拉黑了，我还骂律师，你瞎了啊！我怎么会被拉黑，没想到是真被拉黑了，耽误我多大的生意，你知道吗，我连夜做飞机从w城回来。” 他们气势凌人，看起来非常厉害，保安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电话打到了院长办公室。院长不是具体办这个事情的人，只好找办拉黑的法官，那个法官叫“马建国”，我时时听到有人找他，但并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后来铁塔的儿子跟马建国通电话，铁塔的儿子说五年前他父亲打过官司，当时那个官司账都付完了，他父亲是个清白的人，他们开公司，时时要跟银行打交道，现在因为他父亲被拉黑了，银行不贷款给他们了，他们需要立即恢复征信，名誉。 我听马建国说“现在人事调动了，那个案子也不是他办的，他可以给查一下。铁塔的儿子说“那你就说这个事情怎么解决，你下来我们面谈一下。”铁塔在大厅里叫嚣着，说一个法院竟然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真是——还开什么法院，今天要不给我个说法，我非吧电视台的人叫来。 好在是刚上班，大厅里也没几个人，要是人多，他这样说，估计会引起很多骚动的。年轻的铁塔打完了电话，又对他父亲说“你喊什么喊，人家又不是不给你解决，也不是人家办的，现在人家正在查。” 后来马建国下来了，我一看有些失望，我的心里以为这个人应该是气宇轩昂，威风凛凛的。没想到他只是又瘦又小的一个男人，相貌也是很普通的。他进了立案室，在执行的那台电脑上查着什么，一边还给年轻的铁塔说着什么。 老铁塔很生气，他说“我不管是谁办的，终归是你这个法院办的，你们连自己院里的事情都不清楚，还在这里工作？”尽管年轻的铁塔一味的说他别急。他还是拨通了电话“只听他边走边说，您好，请给我查下电视台的电话.......过了一会又说，嗯，我要反映个事情” 后来他渐走渐远，我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之后马建国出来了，把两个铁塔请到办公室里。过了半个多小时，两个铁塔出来悄悄的走了，也不知事情怎样解决了，估计是他们满意的方案吧，要不也不会这么安静的走了。 第253章 借钱 1 今天在三姨发的视频里，看到大舅给外公按摩腿子的画面。外公有多久没看到外公了呢？此时心中又是怎样的感觉呢？是责怪还是感动呢？外公看起来瘦了很多，曾经圆滚滚的腿子，此时看起来那么纤细。 每次三姨去都会发些视频，从视频里我看到外公买了医疗床，外公还能跟大家说几句。终于盼到了假期。 2 四月三十日下午，小帅回来了，他进门就开始洗澡，吃完了饭就出去了，也不知他出去在干什么，问他他就说“走走。”一号吃完早饭，小帅就出去了，下午五点回来说不吃饭了，去他二姨家，晚上也不回来了。老黑晚上回来说门口的商店里问他借点钱，说是房租到期了。我说“你不是说人家一年挣十万吗？怎么连个房租都交不上。”老黑说“人家说是打烟款了，用两三个月。” 我说“你跟他也只不过是平常买东西的时候多说几句话，他怎么就能问你张口呢？他没有父母、姐妹吗？再说现在挣钱多难呢？”老黑说“谁还没个难住的时候，再说只是用几个月。”我说“每个人借钱的时候都说用几个月，到时候还不上了，你能把人家怎么样？” 老黑说“关系挺好的.......”我说“你不借给他，至多以后不在他的商店买东西就是了，外面商店那么多，还怕买到东西吗？”老黑说:“一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知道他是已经决定借了。我说“你这个人跟他认识不到一年，你总是这样面软，你是连人家住在哪里都不知道。记得把条子写上。”他说“那是必须的。” 我知道我的阻止是无用的，就像他所说的那样，钱是他挣的，他想怎样就怎样。他这个样子让我很是生气，我决定他给我买打印机的钱也不给他还了。他手里有上俩钱，别人一借他就不能拒绝了。别人问他借钱他总怕扫了别人的面子。他也不想想，曾经他问别人借钱的时候，是多么难呢？利息出的少了都没人借给他，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也并非是小气，自疫情以来，我们总是花的多，进的少。现在我总算在哥哥的帮助下找了份工作，没上班之前，我心中的是多么恐慌呢？他怎么能轻易的把钱借给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人呢？前段时间还夸张的给我说人家一年挣十万。如果真的挣十万，也不用一家四口挤在商店后面的一间卧室里。 他说话总是这样夸张，好像别人随随便便就能挣一堆的钱，常常羡慕的不行。没想到这些让他羡慕的人时不时的就问他借钱。也许他才是别人羡慕的对象呢？我讨厌这些问别人借钱的人。除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和亲戚，我是不想跟任何人发生经济来往的。 我在法院里见到太多的人拿着一张借条在哪里问东问西。我左边的屏幕墙上，每天滚动的都是因借钱不还导致失信的被拉黑的人。上面还留着电话，举报有奖。上面欠的钱最少是四千元，最多的二百多万。 有多少人站在那里悔不当初的说“这辈子再也不把钱借给别人了。”还有一个改诉状的人说“我有个朋友问我借钱，我这人比较实诚，人家一说，我就说我借给你可以，但是我娶儿媳的时候，你必须还给我，人家说没问题，你娶儿媳的时候我就是去抢去借也要还给你。” 于是他就把钱取出来，送到人家的家里。如今他真的要娶儿媳了，问人家要钱，刚开始人家还说想办法，现在却连电话都不接了。那说“你说说这都是啥人吗？我当初人家只是一说我就把钱取出来给送到家里。可是现在，我需要钱了人家却不还我。人心难测啊！” 可是老黑还要把钱借给别人。 第254章 扭曲的爱呀 今天我跟姐姐和弟弟去看外公，外公小区的大门用铁链锁着，只留着能进出一个人的缝隙。车是不能进的，这大概是防止人员太过密集吧，因为现在是斋月，走亲访友的人比较多。在小区门口，我们碰到了五爷，是外公的五弟。 五爷说“你们去看你们的外公吗？哎，他已经不吃饭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吃惊，难道外公已经吃不下去饭了吗？匆匆的走了进去。母亲，小舅都在屋里。 外公的身体很不舒服，他好像不知该怎么躺，或者说他怎么躺着都难受。要是别的地方骨折了还好说，胯骨连着上下的身体，大小便也很不方便。母亲给外公揉着小腿。外公睁大眼睛看了半天，才认出我们。 外公瘦了很多，骨头好像突然变大了似的。母亲劝说外公少吃一点，给他熬点稀饭或者炖只鸽子，或者先喝点水。外公说“不吃了，这活的什么人啊，难受死了，要是一口气上不来也好，给我个痛快。” 后来我又过去给外公揉腿，弟弟坐在床头开导外公，他说“每个活下来的人都是优秀的人，生病了就要有坚强的意志，心态好了，病自然就退了，心态不好，病就强了。有些癌症患者都凭着坚强的意志战胜了疾病。” 母亲去给外公熬粥了，我继续给外公揉着，外公说舒服了一些。我看他那么难受，心里非常难过。外公说“你去休息一会吧，我好一些了。”后来三姨来了，四姨也来了。外婆说：“煮点饭吧，你们还没有吃饭。” 我吃过饭了，弟弟、弟媳和姐姐还没吃饭。我和了点面。姐姐说“不煮了吧，等会到母亲那边再吃吧，这里这么多人，不方便。”后来小舅妈也来了，她去厨房煮饭。小舅跟四姨给外公擦拭身体。 我们在卧室做了一会，一家给外公给了二百元就走了。去母亲家里躺了会之后，我就跟姐姐和弟媳切肉，和面，洗菜准备做饺子。母亲的厨房乱糟糟的，锅没洗，碗也没洗。下午母亲恳切的要求我住一天。 我看时间已经过了六点半，最后一趟班车也已经走了。我说“好吧。”其实心里并不是很想住，总觉的住在母亲这里有诸多不便，还有就是女儿的作业也还没写完。后来老黑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还没回来，我说这阵没班车了，”他说“我过去接你，”我说“好吧” 母亲说“你给他说别来了吧，”我给母亲撒了小谎，我说“他问来不来，我说随便。”母亲现在老了，很愁煮饭。其实给她煮顿饭也没什么。我只是不习惯待在农村。母亲又不喜欢待在城里。 在城里她是闲的发慌，在农村又有干不完的活。父亲也不喜欢待在农村里，可是他懒得煮饭，又舍不得下馆子，为了吃饭的问题他不得不回来。姐姐说外公的病不容乐观。要是别的地方还好说。 外公为了给别人减少麻烦，也怕动了骨头不好好长，每天只喝点稀饭或者肉汤，稠点的东西是不敢吃的。他怕大小便。更怕在床上大小便的时候牵拉了伤口，引起更大的疼痛。 现在是斋月，儿女们都封着斋，每天跑来跑去的都很累。不来又怕外公伤心。外公已经哭了几次了。一周之后，大家的身体都吃不消了。于是又商定了轮流着过来伺候。大姨妈因为年龄太大，腿子疼的不行，还有一项就是大姨夫得了癌症，免了照顾外公的责任。 开始的时候大家说五姨也不轮了，因为她死了丈夫，孤儿寡母的就算了。可是后来又轮上了，因为她虽然死了丈夫，但身体尚好，再说伺候外公只是出出力气，并不需要花钱。 大舅只照顾了外公一天就跑了，因为他说他的腰很疼。商议照顾外公的时候他说他也不轮，谁拿了钱谁轮去。他这是在对着小舅说话。小舅确实拿了外公不少钱。可是前年的时候，他从十几米的电杆上掉下来，肋条都摔断了。他一出力身体也是极端的不舒服。他也是抗不住了。 大家虽然对大舅的说法很不满，可是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扭他去公安局吧。事后大舅妈说小舅和小舅妈真是不要脸，把老人多少钱拿走了，还不管老人。她说要是我拿了钱早都把人拉走了，怎么会再去连累姐姐们呢？ 对此大家也不知该怎么办，这个事情也是外公处理不当。外公重男轻女的思想相当的严重，年轻的时候偏心儿子，老了偏心孙子。大舅作为外公的第一个儿子，得到了外公的万千宠爱。 后来舅舅们都结了婚，大舅生的都是女儿，小舅生了一个儿子。外公又开始疼这唯一的亲孙子。曾经外公有多疼爱大舅，后来大舅就有多恨他。外公疼孙子的方式就是把他的钱都攒起来给孙子。 小舅买车，他添钱，买房子，他添钱，孙子买房子他给钱，孙子结婚他继续给钱。他舍不得穿衣，舍不得看病，舍不得吃好东西，好像此生活着的目标就是给儿子和孙子攒钱，可是他病了，孙子又在哪里呢？ 他也给大舅给钱，只不过跟小舅比起来就少多了。所以大舅和大舅妈很不满意。 外公这爹当的有多不成功呢？那些不给儿子孙子给钱的父母是不是就没法活了呢？ 大家对小舅也有诸多不满，他如果是个孝顺的儿子就不该要外公的钱。或者他拿了外公的钱为外公养老，大家也不会说什么。 我对外公也是很不理解，他怎么能爱儿子孙子胜过爱自己呢？我们也很爱自己的孩子，但没有外公那么伟大，爱到失去自己。 第255章 不想当房奴有错吗 天气渐渐的热了，可是早晨还是有点冷的。我有风衣有半袖，唯一缺的就是外套.我的外套很不好买。因为今年的流行风是那种比较宽大的衣服，我穿上不是宽了就是长了。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的个子有点小，不适合穿这种宽大的衣服。 我这种娇小的身材只能穿那种刚刚合体的衣服，衣服大了就显得我的腿比较短。我适合穿长的风衣或者是裙子。可是风衣已经穿了一个多月了，每天穿一件衣服让我的心里很难为情。让别人以为我只有这一件衣服似的。 其实我的衣服倒是不少，只是能上台面的没几件。平常在家里随便穿穿可以，上班穿怕被别人笑话，因为那一看就是地摊货。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了。吃过早饭我就跟女儿去街上转。转了很久也没遇到一件合适的。看到身旁走过的长腿女孩我的心里无比的羡慕，我想要是我也有那样的大长腿，买衣服或者裤子也不用这样纠结了。 正准备去另一家商场，老黑打来了电话，说他在和他的哥嫂看房子。昨天他和他的哥哥从公公家里回来后就说他的哥哥让他买套房子，房价越来越高了。我说“那么你把你所有的钱提出来去买吧。”他说“那个钱不能提。”我心里觉得诧异，如果不提那个钱，拿什么买呢？或者说即使提了那个钱也是不够的呀！ 老黑看的房子都是120到140之间的房子，价格在68万到72万之间。他所有的钱都加起来也没有那么多。当然房子也不是攒够了钱才买的，最主要的是他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老黑那天给我说“他大姐的儿子在c城买房子，他的岳父给添了20万。”我只是听说他的侄儿在看房，房子还没买到他的岳父就把钱打过去了吗？况且他的岳父看起来也不是多有钱。 他说话总是很夸张，真伪是要值得考虑的。就像他说门口的商店一年挣十万，可是交房租的时候却问他借钱。再说了，怎么就好意思拿父母的辛苦钱去买房呢？怎么张的开口？怎么伸的出手？ 我说“你自己看就行了，你觉得好就买吧，我的衣服还没有买上。”我想既然我无力阻止他买房，就顺其自然吧，只要他觉得自己买的起。后来他又打来电话，让我过去，给我说房子在七楼，135平米。他说“你来吧，哥嫂都在，”我说“你觉得好就买，” 后来他坚持让我过去，我就无奈的过去了。我对买房子是没有一点兴趣的，好的房子谁都向往，可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能力住。再说我们也不是没房子住，也不是住的拥挤。房子旧一点又有什么？ 他要是有份月入四千的工作，我也有胆量买房子。他上个月才领了七百多块钱，这样的收入也敢看七十二万的房子。当然他也有工资高的时候，但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他只是觉得工作太难干了。不知道自己的下一个单子在哪里，时时有想辞职的冲动。 他是有几十万的存款。但是所有的钱加起来也不够房子的钱。还有就是小帅已经十八岁了，今年就要考大学，上完大学不得花七八万吗？上完大学紧接着就是结婚，给小帅买房子不是还得花钱吗？ 即使只给小帅交个首付，他一个婚结下来不也得几十万吗？这些钱从哪里来呢？如果我们咬紧牙关，或许也能坚持下来。可是想到我要降低生活品质，节衣缩食，吃一顿肉都得思量半天的时候，买一件衣服都要吵架的时候，我只能退缩了。 我想归根结地是因为我们俩都没有稳定的工作，虽然我现在上着班，但是这个班能上多久，我并不知道。如果某一天人家对我说你回去吧，哪个时候我又该怎么办，我四十多岁的人了，能干什么呢？ 如果买了房子我又怎能不干呢？我能干的或许只能是给人家当保姆了。可是我是多么不愿意做保姆呢？如果不买房子，我的生活就不会那么惨。我不是不想买房子，只是现在我们正是花钱的时候。 而我们的身体又日渐衰老，解决了小帅的人生大事，再考虑我们的房子。老黑的哥哥也是一片好心，他考虑的是现在房价越来越高了，等到小帅结婚后，我们要多出几十万，也未必买的起。 可是我们现在买房生活会过的很贫困的，我不想沦为房子的奴隶，更不想自己的生活品质降低。人生如此短暂，我不想为了所谓的面子委屈自己的里子。 卖楼的小哥很有礼貌，一直对我微微的笑，亲切的回答所有问题，还领我去看样板房，房子确实挺好，温馨、大气、奢华，看着让人怦然心动，心里想着要是住到这样的房子里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可现实是残酷的呀！我要是拥有了他就会失去很多很多的东西，也许衰老很多，也许夜不成寐，也许早生华发。父母病了我没能力管，给别人随礼我满面愁容。两口子生了气，我也不敢跑出去。因为跑出去了我或许连顿吃饭的钱都没有。 想起以前装房子时，在材料市场老黑对我的谩骂，想起上次他让我滚时的狰狞的表情。以前我还能跑出去，因为我知道即使出去了我也不会立马饿死，可是买了房子就不一样了。我不能用一套房子搭上我后半生的快乐。 我从不指望父母给我添多少钱，因为他们已经辛苦半生了，我不想自己因为自己的事情让他们安定的生活大打折扣。我不能去孝顺他们就已经很愧疚了，又怎么好意思问他们张口呢？ 如果买了房子，我不能安稳的睡觉，如果买了房子孩子想吃一顿德克士大餐只能在梦里相见，如果买了房子估计我的噩梦里都是“房款要交了，”我们现在的房子虽然外表有些旧了，但它一样的温暖，安全，宽敞。 房子又不是衣服，说换就换了。老黑的哥嫂走后，我对老黑说“你觉得自己有钱就买，反正我是帮不了你任何忙。”老黑一下就火了，他说“你真是个畜生，你说那个话什么意思，这么多年你又帮过我什么，你给爹们滚，哎呀，我真是要气死了。” 他老是这个样子，从来都不把我放在眼里，还说是来跟我商量。我只不过实话实说而已。我一个月挣两千多元钱，除去家里买菜和我跟丫头买衣服，还有水费，物业费，还有冬天的暖气费，真的是没有剩余了。 就这两千多元钱的工作我都不知能干多久。他一年的保险费要四万，如果买了房子每个月还要打四千元的房款。他要一个月8000元，才敢买那个房子。难道生活里再没有别的事情了吗？ 我起身就走了，本来我就不想来。估计这个事情还没有完。以前他就说我没大志，不思进取，人家连首付凑不够的人都敢借钱买房子，我们怕什么呢？我心想你是有大志的人你去买好了，何苦来挖苦我呢？你的钱你自己拿着，又不曾给我，给我说什么呢？你要做的事情，谁又能拦得住？ 怕他回来再受气，我就去母亲家里，母亲正好回老家了，我可以安静的待一阵。丫头带上作业跟我一起去了。写完作业天已经黑了。明天还要上班，而电脑还放在家里。无论怎样，我不能拿自己的工作开玩笑呀！失去工作我就失去了所有。 没有电脑我是无法工作的，想想还是回家算了，大不了再被老黑恶语相向，或者摔东西，或者拖脸子。这样的事情我经过的还少吗？心里是无比的失落，跟他在一起生活，时时的感觉危机感，心里无比的憋屈。 我要是有个自己的房子，情愿不回去，想买房子，自己去买就是了，冲女人发什么脾气。回到小区家里的灯竟然黑着，丫头说“太好了爸爸不在家，我的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不用面对他的臭脸了。” 给丫头的作业上传掉，就睡了，老黑大概是十一点多才回来。我也不知道他买了还是没买。我也无心去问。他要是想买自己去买就是了，干嘛时时刻刻说我没追求呢？难道希望我突然给他变出个几十万吗？ 我想假如某一天，我出书了，突然挣个几十万，我是会支持他买房的。如果给老黑说这样的话，他一定会冷笑的，接着是不屑一顾、嗤之一笑，再或者就是讥笑我你不是在做梦吧。既然如此我还有给他说的必要吗？ 第256章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中午回家之后，老黑不在家，他去看他的舅舅了，这是斋月的习俗，只要有条件就把所有的长辈都看一下。他的小舅很穷，如今50多岁了，老婆离他而去，自己的房子因为无力盖漏雨漏风住不了了。 带着一个十三岁的女儿，住在一套租来的房子里。厨房里连个像样的锅都没有，没有沙发，没有锅台，在茶几上切菜，用一个电锅炒菜，那个只有十三岁的女孩，因为爹不成器，只能自己煮，自己吃。明明只有他跟女儿两个人，却用着一个能做七八人饭的超大电饭锅。只因没有别的锅。现在没有工作，只有两千三百元钱，交房租两千元，现在只剩三百元钱。 老黑的这个小舅，年轻的时候好赌，挣点钱全在赌场花掉了。第一个老婆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没钱去医院，生出孩子后死了。后来又娶了一个老婆，据说脑子不是很正常，嫁给他的时候还是个姑娘。 这个女人跟他结婚后生了个女儿，跟他过了十几年，去年外出打工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男人，回来跟他离婚也走了。他的老婆也不是不爱他了，或许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多少爱。只是觉得跟他在一起生活看不到未来。或者无法生活下去了。如果连吃饭，住宿都不能解决的男人，女人的心里除了绝望还有什么呢？ 晚上老黑的姐姐给他打来视频说：你说的舅舅那样可怜，我的心里好难受，你说我那个舅舅，年轻的时候不好好挣钱，老了活的这样可怜，他连个像样的锅都没有。老黑说“哪有什么奇怪，年轻的时候不努力，老了就过不上好日子，住不上好房子，这没什么奇怪的。”这句话他说了两遍，好像是说给我听的。 大概心里在说这个不肯跟我一起买房子的女人，思想是多么堕落，这样的人大概只配住狗窝，他中午没有回来吃饭，下午也没有回来吃。我也没有给他打电话，只是觉得他无理取闹而已。跟这样的人有什么话可说，说不上三句就要吵架，又不肯让别人发言。稍微有一点逆耳之言就把别人骂的狗血喷头。 我只恨没有自己的房子，这样没志气的跟他生活在一起。他大概想让我尝尝没人煮饭的滋味。我又不是不会煮饭，只不过吃的迟点而已。老黑把自己的衣服鞋子淘汰了一些，放在门口，准备明天给他舅舅送去。 第二天中午，我刚吃完饭，他回来了。依旧是没有跟我说话。我是无所谓，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状态。不说话也许心情还好些，说了话说不定会涨一肚子气。 后来他的增员给他打电话说没有白衬衣。问她怎么办，他问我有没有白衬衣，我从柜子里找了一件给他。下午他依旧没有回来吃饭。大概是下馆子去了吧。第三天中午，丫头悄悄给我发微信说爸爸回来了，在煮饭。 他这是恢复正常的表示吗？中午回来吃饭的时候，我们依旧没有说话，或者他说一句，我回复一句，吃完饭我想着把锅洗了吧，免得再听他的沫子。我上完卫生间出来，他已经在厨房洗了，我赶紧去睡觉。 第257章 疼错了人 昨天下午在院子碰到小姨，她刚从外公哪里回来，我问外公怎么样，她说还是不太好。她跟四姨一会给他擦身，一会给他揉腿。之后外公睡着了。 外公说“你们抽空过来看看，你们来了我还舒服一点，昨天晚上我很难受，不知道咋回事。”小姨说“你儿子时不时的给你发脾气，你心情不好，伤口就痛了。我们来你说怎样就怎样，什么都顺着你，你当然舒服了。” 小姨说我以前去外公家里，外公总是带招不理的（不热情），可是现在外公不是那样了，他很盼望我去。外公是个爱财的老头，以前时不时的在母亲或别的女儿哪里数落小姨，说小姨每次来都给四姨打电话“四姐，我给爹买点啥不，四姨就说不买不买，什么都不买，人来就行了。”外公的意思就是嫌小姨不给他买东西。 小姨以前条件不是很好，小姨夫死了又给她丢下两个儿子，条件就更不好了。面对一个寡妇丫头，这样的状况外公是应该理解的，可是他没有。现在他病了，躺在床上不能起身了，才知道这个寡妇丫头心最细。 2 小姨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去的时候，外公在那里哭鼻子，说他不吃了，饿死算了，这活的什么人呀？外公说要是再疼，他就吃上一堆药，死了算了。女儿们在哪里轮流劝着他吃点喝点，他只是摇头不语，眼泪默默的从眼角流下。 这时我想到了老黑的大姨，昏迷了两天就走了，这其实也算是一种幸福，不给儿女找麻烦，自己也没受罪。外公因为得着糖尿病，年龄太大，还因为骨折的地方特殊，很多医院都不敢给开刀，只让保守治疗。 晚上大多都是小舅守着，外公晚上要喊七八遍，有时舅舅不免烦躁，发脾气说“你就不能忍忍吗?刚睡下就喊”，还有的时候就是外公喊好几遍他也不吭声。外公的要强了一辈子，怎能受这样的气。此时他或许才明白自己疼错了人，可他已经成了这样，又能说什么呢？他只能哭了。 他的亲孙子结婚，他给添了十万元，平常零零散散给的也不知有多少。人家五一放了五天假都没来露个面，他的心里该有多么伤心呢？ 小姨的大儿子结婚，外婆给出了二千元。他还对我说“你猜猜，你外婆给你小姨出了多少钱？”我说“多少？”他举着两根指头说两千，”我说“我还以为两万呢？小姨的婆婆都给添了四万呢。人家都说你这丫头没男人，以为你这当爹的给出个几万块钱呢？”外公转过脸去，一声都没吭。 现在这个他不待见的丫头却天天坐车去看他，给他擦身，煮饭，擦脸，按摩，接尿。他的心里不知又在怎么想。小姨连着跑了几天，我想这下小姨给外公之间算是真正的和解了。外公跟小姨之间曾经也是水火不容的，因为小姨不听外公的话，自由恋爱了，外公为此一直都不原谅她。小姨夫突然死了后，他还说小姨是自找的。 第258章 这个贱骨头 小姨十六七岁的时候，三姨生了二胎。三姨当时和三姨夫都在上班，小孩没人带，就让小姨过去给他们带孩子兼带做家务。三姨的公公当时是一个高官。小姨给三姨带了三年孩子后，三姨利用种种关系给小姨找了份工作。 有了工作的小姨一下麻雀变凤凰，加之她又长的漂亮，追求她的人很多。其中不乏一些条件比较优秀的。当时小姨是拘谨的，胆小的，在她不知道该找谁的时候，碰到了小姨夫。 小姨夫长着一张英俊无比的脸，还有他特别会哄女孩开心。不久他就让小姨对他情有独钟。可他只是个打零工的小子，家里连结婚的房子都没有。外公去小姨夫家附近一打听，他的名声还特别坏。 抽烟，喝酒，打架，没教门（不重视回民的习俗），外公坚决的不同意小姨嫁给小姨夫，在他看来那就是个黑坑。可是小姨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小姨夫，他爱小姨夫的英俊，霸道、爱小姨夫即使身上只有十块钱也全部花掉给她买东西。 其实小姨还是比较幼稚的，要是放在现在，小姨夫的那种行为就不是爱了，那就是不付责任。为了防止小姨被姨夫拐走，外公把小姨狠狠打了一顿囚禁了起来，把她锁在一间房子里，不让她出门。 外公是非常重视名声的人，他可不想自己的女儿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小姨假装向外公屈服了，同意外公给她安排的相亲。她也跟好几个人都相了亲，可是看来看去哪个都没小姨夫帅。 小姨夫见不到小姨也是心急如焚，他在外面急急的想着办法，想了好多办法都行不通。那个时候，没有手机，电话，传呼，外公的家里又是紧紧的闭着大门，他实在是无奈。 后来他就在外公的大门外徘徊着，徘徊了几天他决定从老太太身上下手。老太太在后院里一个人住着，她住的房子旁边开着一个外出的小门。有一天小姨夫看到太太在门口晒太阳，就向太太招招手，说“太太你好，我是佳佳（小姨的名字）的男朋友，佳佳怎么样了啊？”太太说“你这小子，可害苦了我的佳佳，我看着都心疼呀？”小姨夫说“太太，你行行好给佳佳带个口信，我以后一定不忘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报答您的，求求您给佳佳传个信，就说我在这里等她。求求您了，太太。” 太太是个心软的女人，最见不得别人为难。她说“我试试看吧，哎，我那女婿（外公）可是个厉害的人，我也是惹不起啊！”太太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外公在打小姨。因为外公觉得小姨相亲是在敷衍他，相了也不少了，总说没看上，外公说“你以为自己是天仙吗？你的那点心思我还不道，趁早死了那条心吧。” 小姨只是默默的抽泣。太太当时不知那里来的勇气，一步上前趴在小姨的身上，说“你要打就打我吧，这么瘦的孩子，这么大的姑娘，你打出毛病来可怎么办？”外公气的出去了，太太的心里好生为难，不知该不该给小姨说小姨夫在外面的事情。后来还是忍不住说了。 小姨的心咚咚的跳着，她一下止住了哭泣。外公此时正好忘记锁门，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小姨整了下衣服，擦了一下脸，让太太前面先走，她提心吊胆的跟在后面。小姨夫一见到小姨就说“上车。” 小姨夫骑着自行车带着小姨一顿狂骑。到岔路口的时候，小姨夫说我们走小路吧，就顺着小路晃晃悠悠的走了。他想外公要是追肯定是选择大路的。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十几分钟后，外公突然想起还没锁门，跑过来一看哪里还有小姨的影子。他到邻居家打电话叫来两个女婿和两个儿子，顺着大路一顿狂追。一直追到城里也没看到小姨的影子。 如果外公顺着小路追，或许早都追到了小姨夫，自行车哪有拖拉机跑的快呢？外公回来气的打了外婆一顿。把外婆的眼睛都打青了。外公做在哪里心如死灰，他说“此后，这个丢人的货就当死了，谁也别在我跟前提起她。” 2 此后的事情果然证明姨夫是个没担当的男人，小姨跑出去一周后，就去了三姨家，让三姨给外公说她要回去“出嫁”，姨夫的母亲还看不上小姨，嫌小姨个子小，身体单薄。 小姨夫家只有两个小卧室和一间客厅，一间卧室里睡着小姨夫的爹娘，另一间卧室里放着上下床，睡着小姨夫的两个姐姐，客厅里放着一张单人床，小姨夫住。小姨夫没有房子可以结婚。 如果他的两个姐姐嫁掉，他可以和小姨住在另一间小卧室里，可是他的姐姐暂时还没有结婚的对象。他的父母因为看不上小姨，也不管他结婚的事情。于是这个事情落到了小姨的身上。 可怜她还没结婚，就开始哭鼻子。那还是七十年代，小姨那样的行为算是非常的离经叛道和丢人。她那时比姨夫更着急，只想着赶快结婚，结束这丢人的日子。姨夫空有一颗爱她的心，对于房子的事情也是一筹莫展。 有一间房子，以前是三姨问单位要的，后来二姐夫一直住在里面。小姨打起了那套房子的主意。她知道三姨疼她，就在三姨哪里哭诉。三姨说“你说说你图什么，找房子这是女人操心的事情吗？多少好条件你不找，你就找个穷光蛋，帅能当饭吃吗？” 小姨只是一个劲的哭，什么也不说，三姨说“我这里也没什么，只是你二姐夫一直都当自己房子住着，我可不知道怎么办？”后来小姨跟小姨夫买了点水果和糖，去二姐家里说房子的事情。 小姨夫当时信誓旦旦的说“姐姐、姐夫姐姐你们放心，我结婚后，一找着地儿，就把房子给你们腾出来，二姐、二姐夫心里都不痛快。”事后二姐还说“真没见过那么个贱骨头，还没结婚就来苦害我们（找麻烦）。” 当时二姐、二姐夫也没给她什么承诺，小姨就开始哭，给外婆哭，给大姐哭，给三姐哭。后来大家都给二姐、二姐夫说话。哪个房子就借给了小姨结婚，住上之后他们就再没腾出来，后来拆迁分了房子小姨住了几年又卖了。 之后小姨的生活一直过的不太如意，姨夫时不时的就失业了，后来小姨也下岗了。他们把孩子留给婆婆照顾，一起去c城打工。先是在一家养殖厂打工，后来养殖厂倒闭了，姨夫又去ktv打工，小姨去一家饭馆当服务生。 后来又去超市打扫卫生，之后去当保姆，小姨跟着姨夫受了很多苦。最后他俩在一家托运部打工，老板破产了，姨夫把那个货运部盘了下来，生活才算有了起色，买了套房子安定下来。 小姨正要畅想未来的时候，姨夫突然猝死了。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她的生活似乎一直在验证一句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货运部里都是男人干的活，他们都不怕小姨，表弟又脸嫩，他们也不放在眼里，一年之后，货运部也倒闭了。 外公时不时的就说“这个贱骨头，当初要是听我的话，怎么会这样？”外公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会从沙发上摔下来，胯骨裂缝了。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所有的儿女中，就小姨把他伺候的最细心，最舒服。 他的两个儿子时不时的向他发脾气，大女儿老了，腿子疼了厉害，没劲，二女儿腰疼，瞌睡多，不敢使劲，三女儿也还行，但晚上没守过夜，四女儿粗枝大叶，煮的饭也没小姨好吃。 每到周末，小姨必定过来住一夜，晚上外公一喊，小姨就一骨碌爬起来，一个晚上整整起了八次。有几次外婆用胳膊捅小姨，让她睡着别管，小姨还是过去了。外公的儿子可没这么好心。大舅会说“你也忍忍，我的腰也很疼呢？”小舅会说“刚睡下又喊，你就不能一下说完。我明天还开店做生意呢。” 只有小姨，外公说抠背就抠背，擦身就擦身，喝水就喝水，按摩就按摩，没有一点违抗，每次小姨伺候过后，外公的心情就很好，饭也吃的很多。只是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一场病大概让他明白了很多事情。 母亲还说外公，你看看你不待见的丫头现在也指望上了。外公嘴慢慢的说“我也没有不待见呀，我只是_——气她不听我的话，受了这么多苦。”他们之间算是彻底的和解了吧。 第259章 好心总是没好报 我的心拔凉拔凉的，缘于我今天听到的一个闲话。收费的那个女的跟我偶尔在上班的路上碰到，我们会交谈几句话，我感觉她人很好，不像别的上班女人那么傲气。 今天我出了大门后，看到她站在那里，于是就说我带你回吧。她说，不了，我的女婿过来接我，她说我给你说个小闲话，你那里是怎么收费的？我说：都不一样啊。她说：今天下午那个老太婆在哪里叨叨着说“你收了她十五元，小张有点火，她说“不是十元吗？她怎么收十五元，我去给厅长告去。” 她说“我当时就给她说，收多少钱也不管我们的事情，再说你只是听她的一面之词。”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晨有个老太婆让我给她写诉状，因为法院不让我写诉状，我就给他说我不写诉状。她说“那么你卖给我一张纸，我写好了，你给我抄一下可以不，”我给她一张纸，没有要钱，还把笔也借给她。 她坐在角落里写了一早晨，写完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五十五了。她说让我给她抄，我说：已经下班了，下午给你抄吧。其实写这种普通的民间借贷诉状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的事情。可是法院既然规定不让写，我就不写好了。她说“我把钱先给你付了吧，”我说“不用，写好了再给。” 她说我怕你下午来了之后太忙，我把钱交了，你下午来了先给我弄。我扫了一下她写的诉状，很多地方并不是很通顺，外面写一个诉状要200元。我想她一个老人家跑来跑去也不容易，我一下给她写好算了，要是按她写的抄上，估计她还要改好几遍。 于是我就说“十五”，平常给那些人改诉状，立案的美女把错的地方标出来，我用手机传上去再给排下版一个收十元钱。她这个收十五，是因为她这是手写体没办法用手机上传，要一个字一个字抄。我直接给她写好了，收十五元钱不算多呀？可是她却跑到立案的窗口到处说。 还有就是她特别讨厌，条子上没写利息，非要让我给算利息，问她怎么算，她说国家怎么规定怎么算。我说“我不知道国家的规定呀？”后来她又说“按银行利率算，是四点几？”我说“我也不知道，”她说“等等我打电话，我女儿给你说，” 我说“我给你说我就说复印和给别人改诉状的，人家说怎么改，我就怎么改，我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利息你说多少，我就写多少，我也不会算。”她说“你接下我女儿的电话，她非要给你说，你听一下，她怕我弄不好，”后来我接了她女儿的电话，我就领会了什么叫有其母必有其女。她女儿说“利率你一般是怎么算的，”我说“我这里只是复印，打印，外加修改诉状，修改诉状人家怎么说，我就怎么改，我不算利息，也不会算。”她说“我在网上查了，一般情况下怎么怎么，约定情况下怎么怎么，法律规定怎么怎么，银行利率怎么怎么......” 老太婆的身后已经排了好几个人，她对我说你说利息怎么办，我说“要不我把钱退给你，你去别处写吧，”她说“那怎么成，麻烦了你这么久。”我说“无所谓。”心里只想她快快的走掉。可她还是不走，她说：要不这样，你给别人先弄，容我再想想。给别人弄完了，问她想好了没？她又说你经常写，应该有经验的，你觉得应该写多少呢？我是真的无语了。 我说“要不你说个数我给你写上算了，你去那边再问人家看怎么说。她说也行，打印出来，看了半天，说我差一句话，没有把那五百元在诉状中注明是一个月的利息，给她注明后打了两张好说歹说她才去了立案窗口，去后不久又因为一个字母来让我改，改完又让打了两张，之后不久又来说我法院打错了，本来是y县法院我打成了h市的法院，这属于异地立案，她上面就是这样写的呀。改了之后，又打了两张，”我说“麻烦你看好，再来看我可要收费了。” 于是她跑到立案窗口说“你给我仔细看一下，人家说再改就要另行收费了，我一个老婆子哪有那么多钱，已经给交了15元了，”于是立案的那个女的就说“别人不是都收十元吗？怎么收你十五元，她想怎么收，就怎么收吗？我去告厅长去。” 我的心情无比沮丧，好像她已经把我的事情上报了，我接到了通知可以回家了。可是我连打印机的钱都没有挣够呢？怎么给老黑还钱呢？生活对我总是如此残酷，每当我找到一个自以为不错的工作时，总是干不长久。我的小孩还要上学呀，没有工作，我怎么供她呢？真是越想越愁，我想我怎么如此不小心呢？遇到这样奇葩的老太太，我就该推辞让她去别的地方办理。现在给她忙乎了半天，却落得如此结果。 我愁的头都有些痛。我想大概又要长白头发了吧。愁着愁着我突然不愁了，我想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我再带学生，曾经能带，现在也能带，我可以继续学习，只要带出成绩，还怕没饭吃吗？带学生虽然有些麻烦，但上班时间短呀！5点之前我都是闲的，可以从容的煮饭做家务，正常的学生都是两到三个小时就写完了作业，只有那些特别磨叽的写四五个小时。 四五个小时也才半天班呀。这边上班看似光鲜，实际上是危机四伏。一步小心就踩到暗雷。我想此后我也不管了，能干多久就多久，哥哥为了我请别人吃饭或者别的什么我也不管了。心中也不必愧疚了，我是真的好讨厌这复杂的环境。 曾经我不是还不想来吗？离开了这里我也不会饿死。只要我肯学习，还怕没学生来吗？我干嘛这样愁呢？愁死了也没人知道是怎样死的。 第260章 虚惊一场 我不知道李哥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时不时的会看到他在立案大厅里转悠，不知道他是不是厅长，如果他是厅长还好说。第二天早晨上班的时候，立案大厅的人都去开会了，我想不知道哪个女的会不会提我的事情，如果提了我是不是就完蛋了。 不过我的心里坦然了很多，我想完蛋就完蛋了，唯一可惜的就是还没给老黑的钱挣回来。我想无论什么人犯了错，总该给一次改正的机会吧，我想我大概会受到警告吧。一会儿看到了李哥，我仔细观察他的脸上，看起来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应该是没人提我的事情吧。 下午她们都回来正常的上班，果然是没人提我的事情。我也因此吸取了教训，此后那些说话颠三倒四，口无遮拦的人，我宁可不挣钱，也不伺候，爱去那里去那里。那个老妇人想必早已在外面打听清楚写一个诉状多少钱，才来我这里磨叽的，可是我的好心换来了什么。 她让我的心情变的糟糕，害我差点丢掉了饭碗。人是应该有善心的，但是太善良了就会被别人欺负。我想这种老妇人，就该让去律师哪里写，花上二百元钱才好。后来我给哥哥说了这个事情，立案厅里面的人太多，我又都不知道她们的名字，说了半天哥哥也搞不清楚到底是谁。 他说“厅长就是李哥，也没多大关系的。以后人家让你改，你改就是了，遇到那种又老有糊涂的，你就让她去外面写。”我说“我给她退钱让她去外面，她又不去，估计早在外面打听好了价格。”哥哥又说“你自己放机灵点，现在处处是陷阱呢。对你那个职位窥探的人多的很，说话的人也多的很。” 我是很小心了，可是不知还要怎样的小心。人家律师写个诉状200元，我给她们改诉状，从头抄到尾，不通顺的话给他们捋顺，格式给他们排好，出三份或者四份，一个标点符号也不许错，收十元钱贵吗？复印一份还一块钱呢？ 他们都是跑到外面，比较了又比较，掂量了又掂量，实在找不到比这更便宜的地方才来的。或许有比我这里便宜的地方，可是改出来的东西又不能用，害他们再改，再改不还得重新花钱吗？算下来不还是比我这里贵吗？ 改诉状也是个有技术含量的活，不是谁都能改的。曾经我在哥哥那里干了一年多，诉状都抄完了几个本子。如果他们把自己的诉状拿到律师哪里，律师一定会说“你这个诉状不行，得重写，200元，不讲价。”这样他们才满意吗？ 虽然我写诉状不是很到位，但我好歹有点基础，立案的美女在诉状旁边写的字无论多潦草，我一看就能领会，她们打的省略号或者双引号我就知道该写什么，放到别人那里未必能明白。 让我说什么好呢？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害得我走了，苦的不还是他们吗？到时候又到处反映，写诉状太贵，改诉状太麻烦，一遍又一遍的都不行，窗户里立案的人事太多，怎么就没人为老百姓考虑之类的。 第261章 你要疯了吗 h市法院的绿化区，种着很多沙枣树，每当站在法院门口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精神一振。可惜要在这么好闻的地方打官司。法院之所以选择种沙枣树大概是希望打官司的人能冷静一下，通过这浓郁的香味，领略生活的美好。 立案大厅离审判厅不远，有时我会听扫审判室里传出吵闹的声音，有时候还很激烈。我的心里很奇怪，法院这么庄严肃穆的地方，怎么也能传出这么激烈的吵闹声。打官司固然是让人难过的事情，要是有一点办法，谁愿意打官司呢？ 打官司都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才来的。这里每天有离婚的，欠账不还的，欠工资不给的，干工程不给钱的，还有追偿的，强制执行的，合同纠纷，房租纠纷，赡养纠纷等等，等等。 我每次上班的时候都是从正门进，和那些立案的人一起进入立案大厅。每当看到门外人很多的时候，我的心里有隐隐的高兴，因为这意味着我的生意会很好。但同时心里又觉得不安。 我应该盼望着天下无事才好，怎么能盼望着打官司的人越多越好呢？后来又想这些事情并不是我所能左右的。无论我的盼望怎样，这些事情都不会消失的，我又何必感到内疚呢？ 有一天审判大厅里不知那个房间里传出的吵闹声很激烈，激烈到我都做不住了。只听到一个瘦小的女人在声嘶力竭的喊着，喊的什么我却没听清楚。我想这难道是现代的窦娥冤吗？立案大厅的人基本上都跑了过去，我也抑制不住好奇跑了过去。 因为争吵太过激烈，已经休庭了。我很好奇，却不知道该向谁打听，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由此我想到当法官也挺危险的，要是有人不服判决在路上伺机报复，也是防不胜防的。 我有时很忙，忙的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虽然嘴是焦渴的，但心里很快乐。因为进项不错。有时我有很闲，闲的我开始怀疑人生，不知道来这里值不值得，心里想着也许还是带学生好。 平均下来跟带学生也差不了多少，带学生唯一的缺陷就是放假的时间没有工资。要是有也挺好的。要是没有假期我也受不了啊！累是一方面，心里也很烦。人不能一直工作，也不能一直休息，要劳逸结合才会心情快乐。 可惜那样的好工作我遇不到。学校一直放假，好多辅导班都倒闭了。老黑早晨给我说他们公司今天新去了一个人是幼儿园的老师。那女孩说幼儿园一直不开门，可她们要吃饭，就出来找别的工作，等幼儿园开门了再回去工作。 2 疫情好像是过去了，我们这里已经清零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口罩却成了生活的必备品，做公交车，没有口罩不准上车。打官司没戴口罩不准进法院。我每天上班也得戴着口罩。经常戴口罩脸上很不舒服。我的鼻梁，耳朵，有时会感到微微的疼，脸颊也有小小的豆豆，这都是戴口罩戴的。 以前我很少戴口罩，在寒冷的冬天都不戴，脸常常被冻的通红也不戴。因为我总觉得戴上口罩呼吸不畅快。可是现在都夏天了我还戴着口罩。为了安全不得不戴。我的服务对象是大众，每天都要面对很多很多的人。如果不带口罩，被传染了，我不就是小命呜呼了吗？ 中国的疫情好像是告一段落了，但还没有完全消失，外国的疫情却越来越严重了，每天看新闻都是又增加了多少多少人。国内这几天听到的都是无症状感染着，好像也不是很多。 这次疫情对人们生活的影响是巨大的，昨天老黑给他姐姐通话，他姐姐说以前她在商场上班，工资都是两三千元，可是自疫情后上班，连着两个月领了六百多元。她说的这个数字让我非常吃惊，六百多元，怎么生活呢？挤了又挤，缩了又缩吗？ 幸亏哥哥帮我找了这个工作，要不然我的日子也是非常的难过吧。 3 老黑公司里有个奇葩，半年没开单了还在上班，半年没开单就意味着半年没领工资，不领工资上班有什么意思呢？老黑说她上班图开心呀？以前她待在家里，老是生病，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伤。 自上班后，她的疾病都没了。老黑还说她的老公坐着大生意，娘家特别有钱，她家不缺钱，她上班只是为了开心。 我只是觉得可笑，锻炼身体有很多的方法，干嘛天天白白的浪费时间呢？做义工不是更快乐吗？ 4 老黑最近增了三个人，很是开心，这是他自上班以来，增的最多的一次。他增的人中有两个人都开单了。没增人的时候，总监给他们说增一个人两2千元，等到增来了人又说这个钱要自己开单了才能拿到。 底下没人的时候，总监给他说你要增人呀！自己一个人跑多累呀！增到了人，自己没单的时候，地下的人有单也可以缓解一下你的工作压力。现在底下人开单了，又说你也得开单呀，徒弟开单了，师傅不开单怎么行？ 老黑是非常的忧愁，他感觉自己连个方向都没有。以前给他说让他一个月开一单就行了，他偏不听，一个月跑上两单，三单。现在呢，能跑的人都跑过来了。陌生的人他又不知怎么开口。或者说了人家也未必爱听。 中午吃完了饭，他往沙发上一躺，无奈的唱着“我的单呀，我的单，我的单在哪里呀！”我说“你要疯了吗？” 第262章 什么都不好干 中午吃完了饭，他往沙发上一躺，无奈的唱着“我的单呀，我的单，我的单在哪里呀！”我说“你要疯了吗？” 下午下班我还没回到家，老黑就有事出去了，他只和好了面。我煮饭的时候他回来了，催着我快点煮饭，吃完了他还要给徒弟去讲单子。让我先给他下点他先吃。吃完了饭，他徒弟的电话迟迟不来，看我快吃完饭了，他说“我下去转转，”我说“电话不是还没打吗？”他说“我转转不行吗？” 我想他大概是为了躲避洗锅吧。丫头的作业还没批，他买来的肉也在哪里放着没有卸开，还有洗锅。他怎么可以这样呢？作业不想管，锅也不想洗。我上了一天班不累吗？他怎么就不晓得心疼一下我呢？ 中午也是那样，吃完了饭就赶快去躺在沙发上，一会儿就打起鼾声，等我洗完了锅又在哪里玩手机。 本来我下午还想出去转转的，可是等给丫头批完了作业，洗完了锅，把肉分成小块放到冰箱里已经晚上九点多了。突然想起电动车还没冲电，冲好电上来，老黑也回来了。他回来的可真是时候。 他说“我的徒弟运气真好，我过去讲了两个单子，都成功了。可是我自己却没有方向。老婆，怎么办呢？帮我拉个单子吧。”我说“我去哪里拉呢？我又不是神仙。”上次他公司推出那种“十元的贴心宝”他非让我往朋友圈发，我给朋友私发了几个，一个投的都没有。我的朋友都不理我了。我不能为了他的事情把我的朋友都得罪光吧。 我很想说你换个工作吧，可想到他那一堆滔滔不绝的理由我又放弃了。他可能会说有那个工作会像保险这样挣钱呢？他干不下去的时候自然会辞职，我又何必去听他那一堆的唠叨呢？ 他的哥哥现在主管工业园区，哪里有好多的工厂，公司。给他找个职位也不是多犯难的事情。无论什么工作他有的干就行了。对于保险我是很反感的，做这个工作，让周围的人都很怕你。 本来挺好的关系，因为保险弄僵了。本来大家好好的说话，你一提起报险，别人不买吧，你觉得不给你面子。买吧他们又不愿意。昨天他聊了好几天的一个人，本来说买的，后来又说没钱，不想买了。 他是见个人就想说保险，很多人为了给他面子，勉强的听着，以前时不时的还有人约他吃个拉面，喝个早茶，可是现在他的朋友好像都绝迹了。 偶尔有个给他打电话的，那是不知道他在干保险，再或者就是找他投资什么项目。等知道他现在在做保险，或者没钱投资的时候，就对他敬而远之了。 连他亲爹都说宁可去看大门也不跑保险。老黑知道了他爹的评论异常气愤，他这个人最恨看不起他的人。 他现在也是没方向，开车吧腰疼，上班吧怕受束缚，坐生意又提心吊胆的没方向，只好先在保险公司呆着。 第263章 可怜的外公呀 他还有一个朋友，之前说要买的，但疫情后就说钱有些紧张，那天他又提着一桶油去拜访，人家说最近钱买了一台挖机，又没活干，连生活都觉得紧张，又哪里有钱去买保险。他朋友说，我肯定买，等我不紧张的时候。 他的油也没了，保险也没有谈成。他时常处在一种焦虑之中，很像出单，却不知该向谁说。他说总监老是骂人，把几个主管都骂走了。他说主管要是那样骂我，我也不干了。我倒是希望他辞职，找个正儿八经的工作。 每天吃完下午饭他就出去了，不是在门口小卖部闲聊，就是去别的地方转。他在路上走着，希望能碰到一个认识的人。这样聊上几句他就可以讲他的保险了。他的朋友现在都很少跟他联系，因为他们都怕他讲保险。 他常常说做保险是光荣的工作，是救人于危难的工作。他说在你得大病的时候，在你出意外的时候，能帮你的只有保险。他说的头头是道，可是令他气馁的是别人不但不认可，还很反感。 我常常想干保险对他其实也是一种磨练，他那暴躁的性格需要一次次冷落的洗礼。要是因此改变了他的性格，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2 我最近因为上班，有一周都没去看外公了。听小姨讲，外公最近的状况很不好，他不但胯骨疼，膝盖也开始疼。一晚上怎么睡好像都不舒服。一会儿要翻身，一会儿要做起来，一会儿要给按摩，一会儿撒尿，一会儿让给挠痒痒，一会儿又说拿毛巾给擦擦。 那天早晨外公睡着了，外婆和姨妈去城里出礼。小姨一晚上起来八次也是很累了。在小卧室睡着了。外公醒来后，看到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以为所有的人都出去了，他就开始哭，他说“爹呀，妈呀，别都不管我了，没人管我了呀？我可怎么办呀？怎么办呀！怎么办！没人管我了呀，我怎么就得了这样的病，呜呜呜，呜呜呜，爹呀，妈呀，我该怎么办呀……” 小姨突然惊醒了，一个骨碌翻了起来，说“爹，你咋了啊！我这不是在吗？”外公说“你在啊，你在那里啊！屋子静悄悄的，我以为一个人也没有，哎，你说我活这人有啥意思？” 原来外公有点内急，看到屋里没人就哭了起来。想着要是尿到床上，不知要被外婆怎么骂，一为难就哭了起来。小姨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把外公弄了起来，撒完了尿却又弄不上去。弄上身吧，外公喊着胯骨疼，抱着腿子吧，外公的上身又不能动。 后来小姨抱着腿子，外公一下一下，弄了好长时间，才算没摔下来。小姨说她出了一身的汗。 曾经在儿女跟前严肃又正襟危坐的外公，现在撒个尿都要女儿帮忙，他的心里不知怎样的难堪。前段时间外公只是胯骨疼，现在他的膝盖又开始疼，他说摸一下都疼。姐姐咨询了她们医院的院长。 院长说你外公年龄太大了，又有糖尿病，即使做了手术伤口也不好好长，要是手术做不好，估计外公连手术台都下不来。可是不做手术就这样让外公疼着吗？现在谁也不敢拿主意，怕做手术把外公做没了，不做手术外公又天天喊疼。 外公也没有注意，每个人都有对生的渴望，外公大概也是怕把他做没了，可是这样天天疼痛也是受不了的呀？ 第264章 旅游成了很遥远的事情 周天就开斋了，放了四天假，昨天嫂子就问我去六盘山玩不，我说老黑还要上班，要去只能我跟丫头去了。嫂子说我们车上还要拉爹和妈，你们要是忙就算了。 之后我问老黑去不，老黑说“六盘山我都去过几次了，再说我们公司老早就通知了，要在农家乐搞烧烤大会，我刚刚当了主任怎么能不去呢？”其实即使不问我也知道老黑是不去的。自从他在保险公司上班之后，他就开始英雄气短起来，每年那三万多的保费和小帅的生活费都让他疲于应付了 对于自驾游我也不是很热爱，感觉总是在路上，下去转那么一会就要走。还担心老黑开车的时候睡着，一路上要跟他聊天让他不要瞌睡，可又不知聊什么，只好时不时的望他一眼，看他的眼睛是不是闭上了。 要是很精神还好，要是很疲劳我就得问他要不要喝茶，要不要抽烟，要不要吃东西，感觉我比他还累。再说旅游也是很费钱的，等我们有钱了，报个旅游团或者做飞机出去旅游，应该比这好的多吧，可是却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钱。 之后我又跟姐姐视频，问她有没有出去的打算，姐姐说她是路盲，要是姐夫回来了就出去转转，不回来就算了。我问她弟弟有出行的计划吗？她说别提了，他只知道钓鱼。自己又不能吃，每次钓到鱼，给母亲送2条，给三姨送1条，给四姨送1条，给我送1条，自己吃不了（得了痛风病），也不知他图什么，娟子（弟媳）吃鱼还得背着他，怕他看见了馋。 我说“鱼也不是多肥的肉呀，难道一点都不能吃吗？”姐姐说得了痛风就不t能吃肉，吃了他自己也不舒服呀？脚后跟疼。我真为弟弟感到悲哀，不能吃肉的人生是多么悲催，这个病难道就不能治好吗？天天吃素不成和尚了吗？ 其实待在家里未尝不好，做点好吃的，再出去转转街，能买件漂亮的衣服更好，女儿还要练琴，出去就耽搁了。旅游是有钱有闲人的事情，我们过好平凡的日子就好。也不必为此有太多的难过。 2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黑的嫂子给老黑打电话，说是下午请大家在《贵宾楼》吃饭。老黑说“那多不好意思，本该我们请你的。”他嫂子说“那你不请木。”自疫情开始，到现在已经半年过去了，大家有半年时间没有在一起聚聚了。 其实大家也很渴望聚聚的。但是在家里聚都怕麻烦，出去聚又怕花钱。每次都是老黑的哥哥嫂子请客。老黑的哥哥嫂子并不是老大，只是他们常常担当着老大的角色。谁家有事他们都放在心上，跑在前头。时间久了，就感觉他俩就是家中老大一样。 真正的老大却不像老大了。老黑的哥哥嫂子都是很大气的人。他们学历高，工作好，收入也高，对家里的人都非常的关心。 大多数的姊妹成家之后都是各过各的日子，能互相照应的少之又少。有这样的哥哥嫂子我们的心里是欣慰的，骄傲的。他们是我们人生路上的明灯，指引我们前进的方向。 第265章 难怪久病床前无孝子 今天是休息的最后一天，母亲给我说“今天是她照顾外公，我要是没事，就过去陪她一起照顾。”我的事情其实挺多的，但想到外公外婆在我小的时候，照顾了我好几年。我想还是去吧。照顾一下他就不会在他走了的时候，心里懊悔，我怎么当初连一天都没照顾他呢？ 我到的时候，外公正低着头坐在床上，皮肤很白，是很久不照阳光的那种白。母亲已经到了，她问我吃了没有，我说早晨喝了稀饭。 外婆在给外公按腿子。母亲让我给外公捋捋腿子，说外婆手上没劲。我手伸进被子里一捋，发现外公的腿子竟然是光着的。我感觉很诧异，外公怎么连睡裤都不穿呢？这样按摩该多难为情呢？ 虽然他是我的外公，但同时他也是一个男人呀！既然母亲让按，我就按吧，抛开一切杂念，就当他是一个小孩吧。后来母亲告诉我，说外公说穿着睡裤，睡觉总觉得不舒服。外婆说你外公，生了个病，连羞耻都不知道了，你外公说他人都那样了，还管什么羞耻不羞耻。主要是他觉得穿上睡裤不舒服。 外公的下身什么都没穿盖着被子，感觉是怪怪的，做了一会，外公让把床放平，他要躺下。外公看起来瘦了一些，但精神状况比上次好多了。上次他又是哭，又是不吃饭，又是喊疼。这次只是做起或者睡下。 母亲从冰箱里拿出几块羊肉，一只鸽子又泡了米，准备给外公做午饭。天气时阴时晴，屋子里也是不冷不热。 炖上鸽子和羊肉后，母亲和外婆去炕上睡觉。丫头喊着无聊，不知道做什么好，东翻西翻的竟然翻出一本书来，之后坐在那里津津有味的看起来。我捡好了菜，也在那里躺着。外公好像总不舒服。 他躺一会就要起来，做一会又要躺下，听母亲说昨天外公试着下床，差点摔到了，他感觉好像好了，没想到还是不能站住。母亲说伤筋动骨要一百天呢，你这才两个月就想下地。 外婆说前几天你外公不好好吃饭，这几日又说饿。外婆倒是希望外公少吃一点，那样就少大便几次。母亲先给外公喝了一碗鸽子汤，又用羊肉汤给他泡了碗米饭，里面有土豆、有萝卜，还给外公撕了些瘦肉放到碗里。外公全部吃上了。 吃上之后，做了一会，外公就躺下了，躺下一会就睡着了，睡的很安稳，还打起了呼噜。母亲说“外公大概是饿的吃饱了就睡安稳了，”睡了一个多小时，外公又醒了，喊着要起来，我看着遥控器要操作。外公说“喊你妈，你不会操作，昨天弄坏了，你小舅修了好久。” 母亲大概是睡着了，外公有些生气的喊道“在干什么呀？”母亲慌慌张张的跑了起来，外公生气说“你们都在干什么呀？”母亲边按遥控器，边指着外公的头咬牙切齿，各种腹诽。 没想到外公病了，脾气还这样大。外公做了起来，头垂着就那样坐着，我看着那个姿势就难受。他干嘛不靠着呢？做了一会他说要撒尿。我听了很发愁，不知道他要怎样尿。外婆听了赶快起来，让母亲给外公一个塑料袋。 外公就坐在床上尿，做了一会，外婆问他尿出来了没有。外公说“哪有那么快尿出来”看来外公也是前列腺的受害者，外婆说“你昨天不是尿的很快吗？”又做了大概十几分钟，外公的才尿了出来。母亲拿着快速的出去扔了。 后来又给外公按摩了一会，他又睡着了。睡了一个多小时后醒来，他问母亲我今天睡着了没，母亲说睡着了啊，我说我还给你录了视频呢？你都打呼噜了。外公说“总是做梦不知自己睡在那里。” 四点多的时候，我问外公外婆还吃饭吗？外公说“中午吃了那么多的饭，不吃了”，外婆也说不吃了，但她让我给她和点面。我说“给谁和呢？”外婆说“你小舅等会来还吃呢。”母亲本来喊着要走，后来我还是给和上了。 母亲说回去给我铲点菜，本来我想说算了，但看母亲那么恳切的态度，我又没说。母亲种菜不就是希望我们去吃吗？如果我不去，母亲该有多失望呢？ 回家的路上，母亲给我数落外公外婆，说小舅妈抱着孙子来让外公外婆看了一下，外婆就给曾孙放了三千元瞌睡钱。女儿的孩子的孩子大概是放两百都嫌多。还有外公病了之后本来说要请护工的，后来没请。 三姨给外公说“四姨、五姨的条件也不好，让外公每月给四姨三百元，五姨三百元。”可是外公外婆竟然不愿意。还说什么她们都条件好着呢么，你总盼着你兄弟好了好么。小舅住的是大房子，还有一套门面房子，开的车也是亲戚中最好的，怎么就不好了呢？ 大舅不用别人说估计外婆早都给了。外公外婆这个样子让大家非常的生气，外公大概是觉得自己快好了，也不提请护工的事情了。小舅妈又说什么给儿子装修c城的房子没钱。外公的折子已经被小舅拿走了，他们还想拿外婆的折子。 外婆爱小舅也是爱到了骨髓里。以前小舅没来的时候，她早晨跟外公睡到十一点或者十二点也不煮饭，有时吃点馍馍，有时熬点稀饭。可是现在，每天早晨小舅要走的时候她就煮好了饭。中午女儿们来煮上一顿饭，他们就吃饱了，女儿走的时候，她还让和面，因为小舅下午来了还要吃饭。和面对外婆来说已经是比较有难度的活了。 她已经92岁了，她给我说早晨切菜的时候，用劲过大，手有些疼，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说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外公也是一个伟大的父亲，只是他们的伟大只是对儿子和孙子释放，别人休想分的半分。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还有一点力气，就要为儿子，孙子奉献。 第266章 唉，这烦人的生活呀 1 今天李哥过来给我说让我去买个白色的桌子，他说“那天院长站在立案大厅里说我的桌子跟打印机的颜色不协调，该买个白色的桌子，立案大厅也算是法院的门面，应该看着顺眼才是。”我的心里真是恨死了院长。 我们这小百姓容易吗？我用的这个桌子是红木的，看起来也是新的，并没什么破损的地方，怎么就不体面了呢？你这金口一张，我就得破费银子了。后来又想，就当是交房租了吧。 虽然心里极不情愿，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给李哥说：好的，我周末去看。李哥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说“你在网上随便买一个就行了。”我不买还能怎么着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听话的结果只能是走人了。 来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院长长什么样子。我是真想认识他的，这样我不至于在见到他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晓得打。或者在他那天化妆成便民来试探我的时候，我没有一点防备。 2 曾经我带过的一个学生家长，跟我恳切的交谈希望我继续带他的儿子。我的心里其实不太想带，她的那还孩子学作业挺磨叽的。还有就是老黑也不希望我带，他怕弄脏了他的屋子，还有就是耽误了女儿的学习。 我给那个家长说“我下班太迟了，”她说“没有关系，她可以让孩子迟点过来。”她说“反正你还要辅导你的丫头，顺带着一并辅导算了。”本来还想拒绝的，但想到人家对我如此信任，想到世道艰难，想到未来的不可测，我终究是答应了。 我还想到我的闺蜜，开麻辣烫的那个闺蜜。她说自己每天早晨九点出门，到市场买好了菜，到店里，一直要忙到晚上十点，比起她的忙，我这又算得上什么呢？以前六个学生都能辅导，两个学生对我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 再说谁跟钱有愁呢？多挣一点总是好的。我也不是多高的学问，给他辅导，让我暂时不会忘了那些知识。现在是他来求着我带，我就说我只能周一到周五带，她说可以的。以前我是从周一带到周六，直到他们写完所有的作业，还怕他们的家长不满意。 能被别人求，说明我也是个不错的人，我的本领也是不错的。可是老黑为什么对我如此嫌弃呢？在他眼里我好像就是一堆狗屎，什么都做不好，饭煮不好，屋子扫不好，不会说话。别人对我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的，只有他总是吼我，好像我真的是个一无是处的人。 跟他生活在一起，时时的感觉到压抑，时时有想逃离的冲动。 3 我跟老黑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怎么说话了，因为说不上两句就要抬杠，主要是他找我的毛病，比如说他身上起了疙瘩，就说是我床单没洗，或者被套没洗。可是床单和被罩都是干干净净，刚洗过不久。再比如坐在车上，他说他四姐新买的房子很好，哪里都是舒舒服服，他还说“大姐本来也想给她儿子买那套房子，”我说“她的儿子不是有房子吗？” 他又说“人家不会买上升值吗？谁像你那样胆小如鼠。”我的心里感到无限的悲哀，觉得真的不能再跟他说一句话了。他的钱总是自己拿着，想买房子自己去买就是了，干嘛什么都怪到我的头上。我以前带学生，不过挣个菜钱，买个衣服而已，用他的话说，不够婊子嗑瓜子的钱。 他总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到我的头上，我要是真的有钱，只想自己买个小房子，离他远远的，不要再见。跟他生活在一起，时时的让人感觉到好累。跟他买个桌子，他就说你连尺寸都不知道，买什么桌子。 我真的很后悔跟他一起来，他站在那里不停的责怪我，多高啊，多宽啊，多长啊，干什么都是那样，我感觉自己的眼睛都黑了，我说“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买。”他说“你妈了个巴子，我.........” 后来我就拐到另一个商场，一点也看不到他了。女儿说“妈妈你看，爸爸走了。”我说“走了才好。”我宁可花钱雇人，也不愿他给我拉，或者送。从此再有什么事情我都不想再找他解决了。他总是会让你气的浑身发抖，要不是女儿，我真想.......即使有了女儿，我也时时想着......，只是觉得太丢人了，就这样先凑合着吧。 第267章 开单好难啊 已经到了月底了，老黑要是出一单就有四千元的奖励，之前他好像没弄明白这个情况，以为只要增了人就能拿到所有的奖励。后来他的师傅给他详细的分析了一遍。他着了急，他说“别人买上4000元一单，哪怕给哪个人给上两千元也是可以的。” 他给小姨打电话让她给自己的儿子儿媳说一下，给孩子买个保险，他把百分之三十的佣金都返给人家。小姨给她的儿媳说了，可是人家说没钱。不买。他又去找他的一个朋友，打视频的时候，他朋友的媳妇接了，说他老公下楼去了，老黑说没带手机，可能一会就回来了，他朋友的媳妇说都出去老大一会了。 老黑说“他要是回来，你让他等一会，我过去转转。”我感觉他的朋友是在躲他，着年头谁能不带手机出去好久呢？他是三点钟出去的，五点钟我煮饭的时候让女儿问他吃饭不，他说不吃，之后发了一个在朋友家的视频，我看到他的朋友表情严肃的坐在那里。看这个表情就知道人家不想买保险。 他回来的时候，表情郁郁不乐。他说“我想不明白，买四千返两千，这么好的事情都没人买。”我一直没吭声，怕他让我给他想办法。心里感到很悲哀，我多么希望他能换份别的工作，每个月这样殚精竭虑，惹人白眼，图的什么呢？ 这几天他的皮肤病犯了，大腿根部，手的骨节处都长了些小疙瘩，非常的痒，他说大概是自己的压力太大了，导致免疫力失调。其实他的皮肤病每年都会犯，有时候时间长，有时候时间短。我跟他刚结婚那会儿他犯的时间很长，近几年身体好了些，时间短了很多，打打针，吃吃药就好了。 我觉得自己也算是一个懂事的女人，自女儿上学后，就不再问他要钱花，女儿生病了，买衣服了，买学习用品都是我花钱。我想今年要是挣的好，养老保险我也自己交。家里买菜，水果都是我在买，我自问自己并没有给他什么压力。 他在家里负责的不过是买米买面，交电费燃气费，还有小帅的生活费，还有他买的那些保险费，那是他自愿要买的，又不是我逼他买的。后来他又说让我给弟弟说，我说“我弟弟还借我哥哥五万块钱没还呢。” 弟弟去年买了房子，借的账都还没还完呢？上次我见到弟弟，他是那样瘦，我又怎么能去逼他买保险呢？弟弟不但欠着账，还身体不好，他得了痛风病，不能吃肉，越来越瘦，我时常的为他担忧，恨不能减轻他的负担，怎么能再让他做他不情愿做的事情呢？ 我说“要不你给你小姐说一下吧，她只有一个女儿，也没什么负担，曾经也说过考虑考虑吗？”他说“我知道我小姐没钱，上次见面还说自己一个月才领l六百元钱。”我说“她不是马上就要给房子洗泥（乔迁之喜）吗？一洗泥不就有钱了。”我说“你要是怕尴尬可以先发条信息，人家要是不回复，就证明没心思。” 第268章 终于开单了 信息发出去好久，也没有回复，估计是人家没心思。老黑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给他姐姐打了视频电话，问他姐姐看了信息没有，他姐姐说“正在上班，还没看呢。有什么事情你说就是了。” 老黑说“是这样的姐，我这个月当了主任，有任务，必须要出一单，你要是给女儿开上一单，我把提成的百分之五十都给你，其实提成并没这么高，我把开单所奖励的钱都返还给你。这个事情你千万别给别人说，说了公司就把我开除了，我主要是为了业绩，本来我想给别人说的，但我想这样的好事，先找自己家里人。” 老黑的姐姐慢吞吞的说“上次你姐夫买车问大姐借了5000元，问哥哥借了10000元，都还没有还呢，这样吧，等晚上你姐夫回来了我跟你姐夫商量一下，他要是同意的话，我再想办法买。” 老黑说“你要是没钱，我先给你垫上。”他姐姐说“我晚上给你姐夫商量吧，他要是同意，我给你打电话。”老黑说“要不晚上我过去给姐夫讲讲，”他姐说“算了，我给他说就行了，再说你姐夫下班迟，昨晚回来都十点五十了，无论怎样我给你回复。”我估计老黑的姐姐压根就不想让他去，怕他去了当面拒绝太难堪。 老黑看起来很焦躁，他说要不给你表姐打一个，表姐前段时间给我说要入保险，还问我要了老黑的微信，之后发生了疫情，闲了一段时间后，表姐对入保险的事情就不太热情了，老黑每次联系她，她都说自己不在h城，老黑说你来h城了给我打电话，他说“好。”可她来h城几次了都没给老黑打电话。 表姐之前或许是想买的，可是疫情持续时间比较长，家里经济有些紧张又不想买了吧。看到老黑绞尽脑汁的在哪里想着给谁打电话，该说些什么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是万分的悲哀。 老黑说“打不打呢。”记得上次小姨对我说表姐本来是想买的，可是没钱啊，自疫情过后，表姐表姐夫一直都闲着。我说“你想打就打吧。”要是说不打估计他又会说我是他成功路上的绊脚石了。不但不给他帮忙，还打压他的士气。 他给表姐打电话，说了提成的事情，说了他为了完成任务，一分钱不挣，说他的产品有多么好，说要买乘早之类的事情，说了好多好多。表姐说“我现在在l城，你等一会，我给我丫头打电话。” 之后表姐给老黑打电话，说我把我丫头的微信给你，你加了之后给她讲讲。表姐把她丫头的名片推荐给老黑，老黑加了后，有好一会都没有通过。老黑说“怎么回事呢？怎么没有通过。”他在屋里走来走去，弄的我心里也跟着暗暗着急。我说“人家正在上班，或许现在正是忙的时候。”老黑的手机“叮”了一下，他拿起来一看通过了。 他很高兴，正准备说什么，又有人给他打电话，他打开门出去了。 我想如此也好，要不然我的心也要七上八下。买或者不买，等会他回来我就知道结果了。晚上九点多，老黑回来了，兴高采烈的说“恭喜我吧，我终于成功了，群里都是祝贺的消息。” 我心里松了口气，感觉他要是不开单，就要发疯了。他每个月都是这样，没开单的时候，像只没头的苍蝇乱撞，开单了就安心睡大觉。过程是艰难的，结局是开心的。感觉好像是天堂到地狱，地狱到天堂的生活。 第269章 我太难了 1 我的心情无比沮丧，本来以为可以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是生活的惊雷时不时就把我炸的遍体鳞伤。我感觉自己并没有招惹老黑，最近他只不过做了一段时间的饭。他每天下班比我早，大概十一点到家。下午他有产说会了就去参加，没有产说会就呆在家里。 每天中午我到家的时候，有时他已经做好了饭，有时正在炒菜。我也知道煮饭是个麻烦活。每天吃完了饭就赶快去洗锅，生怕他有什么不满的情绪，到了周末不用谁说，我买很多的蔬菜，很多的水果，然后再做顿好吃的。 虽然我的厨艺不是很棒，但做出来的菜也不难吃，基本上都被吃光了。我在家的时候，老黑基本上都不进厨房，对此我是习以为常，觉得没有什么不妥。每天早晨，我早早的起床，洗完头就开始打扫屋子，我就是怕他干的家务活多了有情绪，可是即使我是这样的小心，还是不能避免他发脾气。 我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每次我跟他一说话他就呛我，那次跟他去买柜子的时候，他在车上呛我不买房子没有大志向，在家具市场大庭广众之下责骂我没脑子，做事没准备。 昨天晚上，他问我早晨吃什么，要不要买馒头，我想馒头店就在小区门口，晚上买的是冷馒头，还不如早晨吃热馒头。之所以买馒头是因为冰箱里还有辣酱。早晨我下楼买馒头，刚一进门，老黑就说你没煮鸭蛋吗？我看时间还早就去煮。 他说“光喊着让孩子起来，起来吃什么呀，就一个馒头打发了吗？你看别人家的女人，早晨的早餐做的多丰富呢？你看看你，放了一冰箱吃的，你都不知道吃，望臭里搁吗？” 每个周末吃的不都是荤菜吗？平常我哪里有时间做荤菜呢？煮个肉不得一个多小时吗？还不包括解冻的时间。他这是煮饭后遗症犯了吗？我要是在家里又哪里劳烦他做这些事情呢？ 鸭蛋煮了十二三分钟，我想应该煮熟了，就捞出来用凉水泡了一下给他放在哪里，没想到他吃到蛋黄的时候中间有一部分是生的，这下他彻底爆发了。虽然鸭蛋比鸡蛋贵的多，但是我并不爱吃，我觉得鸭蛋有股腥味，吃着让我胃里泛呕。 他说“你还说我一天到晚骂了你，你干什么能干好呢？纸一直用到没有了才买，连个干净的家都住不上。哪里都弄的一b屎”我感觉自己拿抹布的手在发抖，我是真的很难过，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 我对生活的要求真的不高，我只想平静的凑合着过下去。我想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过什么爱情，我想着既然有了孩子就要对生活负责，就这样过下去得了，可是他却总是不让我痛快，总是找我的麻烦。 难道他早早的回来躺在那里等我回来煮饭才是正常的吗？难道我的下班时间全部用来擦地抹灰才算是勤劳的女人吗？对于这个家他又做到了多少呢？我天天给孩子辅导作业，早晨早早起来洗毛巾都不是干活吗？我觉得他真的是太苛刻了。 在家的时候他总说“你这样天天呆在家里不愁吗？你看别都大把大把的赚钱，你就能睡的住。我们开个小卖部吧，我们开个粮油店吧，我们开个压面房吧，我们开个洗车行吧，我们开个饭馆吧，我们去山里养牛吧。我都愁的要疯了。” 呆在家里他嫌我不赚钱，上班了他嫌我不煮饭，我感觉自己真的太难呀？他把冰箱里的冻牛奶和面块都扔在地上，把我的拖鞋扔到地中间。而我感觉自己的心都死了。我想既然我在他眼里如此不堪，不如就此结束算了。从此我对男人算是彻底的绝望了。 2 他是如此的讨厌我，那么我就从他眼前消失好了，免的他看见了我就糟心，我的心里也是万分的不想见他。时常想着他要是出去很久多好啊。我有父母房子的钥匙，而父母在夏天的时候正好回了老家。 中午因为心情不好，也不想吃饭，但想着一点不吃也不行，就买了几个小花卷，吃了两个就再也吃不下了。躺在母亲的炕上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生活为什么变的这么糟糕，想要平静的生活是如此之难。 平心而论，我觉得自己并不是多差的女人，长的不是很丑，饭也会煮，家务也会做，只是老黑的要求太高了，我不能把家里打扫的像高级宾馆一样干净，不能把饭煮的像大厨一样好吃。不能即挣钱又煮饭。 他不知道他的要求让我多么难受，我只想着生活随意一点，舒适一点，整天绷紧神经活着是多么难受呢？他总是不停的改造我，好像我是个犯人或者橡皮泥。而他不知道他的行为让我觉得多么讨厌呢？ 我们都分居好久好久了，我连话都懒得跟他说了，他知不知道每次他出门关门的一刹那，我的心里都会松口气。生活是如此的冷漠，而他却从来都没意识到这是他造成的，他时常拿着手机一玩就是几个小时，他想睡就睡，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怎样就怎样，没人敢说他什么，要是谁不小心说了，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可是对于我他时常的吹毛求疵。百般挑剔。 睡了一觉起来，感觉心情好了不少，肚子也有些饿了，又吃了两个小花卷，准备上班。无论生活怎样，班总得上，离开了男人不会死，不上班就有饿死的可能，这年头钱比男人可靠多了。 我把老黑的电话拉黑了，因为我不想听他那恶狠狠的声音。记得以前有一次生气之后我在外面游荡，老黑不停的给我打电话，接了之后他凶巴巴的说“有本事就永远别回来，再或者他就是威胁，那感觉他要是找到了我，会将我碎尸万段。” 威胁也好，诅咒也罢，我都不想听，想怎样就怎样吧，大不了就离婚。以前觉得离婚是很丢人的事情，离两次婚更是罪不可赦。可是现在我觉得无所谓了。人生苦短，我又何苦在煎熬中渡过呢？ 第270章 形形色色的当事人 1 今天写强制执行书的时候，碰到一个有点残疾的女人，她的一只胳膊只到胳膊肘那里。她是个大个子女人，脸庞微红，穿着朴素，神情有些落寞。我给她写执行书的时候，她在哪里絮絮叨叨的说着，她说我的公公婆婆都老了还有病，原指望着我们两口子好好挣钱把这个家撑起来，可是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 我们那个是个好男人，从来都不抽烟，不喝酒，不下馆子，不乱花一分钱。出了这个车祸，一下子就没命了，我的这个胳膊也废掉了，身体别的地方也被撞出了毛病。出车祸后我在病床上躺了一年多。 我看了下判决结果才赔了十万元，很是诧异，我说“这一条人命才判了十万块钱吗，你也被撞残疾了，这也太少了吧。”她说“还赔了套房子，那是农村的安置房，买二十万都没人要，我住都没住，人家就打电话让交水费、电费、物业费。” 停了一会她又说“判了十万块钱，人家也不给，我还要吃药，我的公公也有病，什么都干不了，吃完了就在炕上躺着，我的婆婆有神经病，时好时坏的也是干不了什么。还有两个儿子正在上学。我的娘家爹早都去世了，娘家妈也是很老了，” 我听了觉得很凄惨，一个人怎么可以经历这么多磨难呢？她的心里该是多么绝望呢？我说“你没有办低保吗？”她说“办了，要是不办孩子上学哪有钱呢？孩子学习还好，去年出车祸后，我一直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孩子休学一年在家照顾我。” 我说“你办了几个低保，”她说“两个，”我说“像你这样应该办四个，你的公公婆婆都是残疾人，你也不能干什么活，孩子也还小，不能挣钱。”她说“人家不给办。”我说“你可以去民政局找领导。” 她说“每年过年的时候，领导去我家里给我送袋面或者米，再送一桶油，前年人家给我送了十袋碳，”我在心里想着要不要收这个女人的钱呢。我心里想着别收算了，可是她执行书也着实有些麻烦，五个申请人，三个被执行人，费了我不少时间，后来我决定收她十块钱。我给她说我给别人写执行书收25元，你交10元就行了，我觉得你的情况也是比较困难的。 她有些激动说“这能行吗？”我说“行，”她说“谢谢你啊。”之后她就走了。我想我这也是小本生意。等以后有钱了再去帮助这些贫困的人吧。现在只能帮这一点小小的忙。 2 后来又来了一位大娘，脸色黝黑，她穿着宽大的袍子，头上戴着帽子，头发和脖子被遮得严严实实，她说话带着点外地口音，我一看身份证，她的居住地址竟然在郑州，我很诧异，我说你是郑州人吗？怎么跑到这里来起诉。 她说“我是这边的人，嫁到郑州了，现在孩子都长大成家了，老头子又去世了，那边的教门粗的很，我就回到这边了，我的娘家人都在这里。”她是过来修改诉状的，她说“我花了120元写的诉状不能用，你说气人不气人。” 我说“你可以让她给你改呀，”她说“远的很，等从哪里改好，这里也下班了，”我说“这是谁问你借的钱呀。”她说“是我姐姐的女婿，是我姐姐把我诓了。她自己的女婿她不借，让我借。那个女婿说借一个半小时就还，一个半小时后人就不见了，开始打电话还接，但一直推，有时候说三天后还，有时候说一周后还，现在连电话都不接了。 为这个事情，我跟我姐姐都弄臭了，你说我寡妇失业的，年轻轻的男子骗一个老婆子的钱，真是不知羞耻。”我给她改的时候说十块钱，她说可以，后来我说“你这好多的地方都不通顺呀，”她又掏出十元钱放在桌子上说“我再给你加十元钱，你给我好好看看，”我心里有些激动，嘴上说“不必了，”大娘说“没事，姑娘你拿着，你给我看着写的好好的，人家120元都写不好，你收10元---不多，”我抬头向周围看了看，好像也没人注意，就偷偷的把那十元钱放在抽屉里。 后来大娘拿着诉状千恩万谢的走了，我心想要是所有的人都像大娘这样善解人意该多好呢。 3 不久又来了一个穿着普通的男人，复印了四张，收了四元钱走了，过了一会他又来复印一张，我说“一元，”他说“不给了吧，刚才复印过的，”我说“怎么能不给呢？我这打印机还一万多呢，电脑五千多，买纸不花钱吗？加墨不花钱吗？” 他说“别急，别急，我给你个好东西，我是做检查的，我给你做检查，说着在桌子上放了一张名片，”我说“你连一块钱的打印费都不给，还给我做检查”本来还想说句鬼才相信你的话。又忍住了。 他走了，我拿起那张名片一看，是做微量元素检查的，看他那么抠门，估计生意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样的男人真是少见。 4 五点钟的时候，来了一位女士，她说自己要写一个恢复强制执行书，我说“25元，”她很诧异，说“咋这么贵?”我说“一直都是这样呀，外面写一个要一百元呢，这算是最便宜的价格了。”她说“25元也行，帮我把这些材料复印，我一看她有七页材料，还有四页是双面的。”我说“不行。”我说“要不你去档案室调一份，”她说“这份就是在档案室调的，估计人家不给调了。”我说“我这纸都是花钱买的，墨也是花钱加的，不能给你免费复印。” 后来她说“我再去试试看，”不久她又拿了份调解书和裁定书过来了，她说“你给我写吧，”我拿起她的调解书一看，倒吸一口冷气，我的个乖乖，六个被执行人，每个人还的都不一样，还款的日期也不一样，利息也不一样。我最愁写这种强制执行书了，平常写的强制执行书都是一个申请人，一个被执行人，最多两个被执行人。 第271章 你们都伤了我的心 离家之后的下午丫头又给我打来电话，我没有接，接了估计丫头会问我在哪里，什么时候回去。虽然我拉黑了老黑的电话，但是他的微信可以发进来，还有他也可以用家里的手机给我发微信，但是他没有，或许他就没有认为自己有错。结婚这么多年他就从来没有给我认过错。他是个相当自负的人，在他的眼里错的都是别人，不是自己。 晚上女儿传来一段带哭腔的语音，问我怎么还不回去。我无动于衷，并非我铁石心肠，我想起上次我打女儿的时候她说“我要告诉爸爸，让爸爸打死你。”以前一跟老黑闹矛盾，听到女儿的哭声，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可是现在我想她已经是个九岁半的孩子了，一些事情她也懂得了。老黑再怎么不是，也是她的爸爸，他们之间的父女之情总是真的，老黑也不会不管她的。 很多时候女儿仗着老黑疼她，在老黑在家的时候，对我非常的无礼，好像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打了她，她要是在老黑面前哭哭啼啼，老黑轻则骂我一顿，重则乱砸乱骂。女儿的无礼他好像看不到，我要是一骂女儿他就跑出来说“你给孩子好好讲吗？”我要是说“温柔的父亲，来，你给你的宝贝女儿批改作业，他不是说不会，就溜走了。”我说“你不辅导，不会讲，就请你不要干涉行不。” 此后，他管的少了些，但是在遇到我打女儿的时候他还是要干涉。因此他在家的时候，我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打女儿，女儿好像也知道这种局面，在他在的时候总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对我非常无礼。 女儿的行为也伤害了我的心，以前我每次下决心要结束这段关系的时候，我总会想到女儿，一想到她我就泪流满面，不知道该怎么办，跟着我，要吃苦，上学也不方便，不跟着我，我又怎能安心。 可是现在想起她我却没那么伤心了，我想到的都是她对我无礼的种种。我想离开我她或许会过的很好，即使过的不好，也会明白一个道理，明白妈妈是不可随意伤害的，懂得尊重母亲也算. 晚上女儿发了一段带着哭腔的录音，我的心里也只是难过了那么一会。我很奇怪以前一想到要离开，心里是万分的难受，可是现在心里却如此坦然，甚至还觉得轻松。在家里我总是忙忙碌碌的，还不被人理解。一个人是多么的自由，多么轻松。 第二天中午女儿又给我打电话，中午又给我发了一段哭泣的录音，不过听起来很假，估计是老黑指使她发的。我想明天下午我再回去吧，主要是还带着那个学生，我给学生的母亲说自己单位有点事情，让她的孩子这两天先别过去，等我闲了再跟她联系。 下午四点，老黑先给我发了一张输液的图片，之后发了几个字，说“下午回来，我在输液，”切，这是苦肉计吗？我懒得理会。过了一个小时，他又发来一段文字，言辞激烈，他说“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去法院拆了打印机，拉回电脑，我看你是出去了几天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你以为你翅膀长硬了吗？”这算是威胁吗？ 其实我已经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这个微信我觉得可笑。老黑常常给别人吹牛，找老婆的男人都是没本事的男人，不知道他这算不算是找我。如此找老婆的人或许也只有他了。 第272章 竞争对手 1 今天早晨上班，看到大厅里多了五台机器。不知为什么，当时看见这些机器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是一沉，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的，但我猜想，这大概都是为当事人提供便利的。 后来这些机器打开了，一个是诉讼服务终端服务，一个是诉讼程序，一个是诉状辅助生成。在法院值班的那个实习律师操作的非常熟练。我看着心凉了半截。我自嘲的对律师说“我看我是要下岗了。”他说“这对你应该是有影响的。” 李哥说“这只是一个模板，细节还需要修改，”我的心情还是很沉重。我知道这五台机子对我一定是有影响的，影响具体有多大，暂时还不知道。 第二天，第三天上班，就有一些人在那些自助设备前指指戳戳，时不时的还请教保安。保安对那些机子也不是很熟悉，只能和那些当事人边看边点。一个女的在哪里弄了好久，之后来我这边让我给修改，可是她发来的东西竟然打不开，上边显示是空白文档。 还有一个男的在那机子上写诉状，写了很久，也只登记完原告和被告。我从哪里路过，他问我“事实与理由怎么写？”我说“不知道。”之后保安对他说“下班了。”他说“这可怎么办，我还没有写完。”保安说“你下午再来写吧。”后来他就走了，下午也没有来。 其实那个机子操作起来并不难，只是当事人可能是文化水平不够高吧，不是速度太慢，就是出些小差错。要是学历较高的人，操作起来就很方便。早晨的生意也不好，我想我是不是要另谋出路呢？ 继续带学生吗？可是这个学期学生才上一个多月的课，已经十天过去了，来了也挣不了几个钱。只能等下学期了。每天坐在这里，感觉孤零零的，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只是偶尔跟那个话多的保安说上几句。 法院里的公务员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们不屑于跟我这样的无名式讲话，保安我也不知道跟他们讲什么。偶尔说的话都是“来了，回了。”再或者就是“你今天好忙呀！收益不错吧。”有时见了李哥想说几句话，又怕招嫌疑，被别人联想到什么，于是就只好孤零零的坐着。 我的收益其实一般，他们看我忙忙碌碌的，就以为生意好，殊不知复印一张才一块钱，打印的他们修改好的，也是一张一元。修改诉状十元。有时候忙了好久，也只不过挣几十块钱，比较长的诉状，稍微收高点，人家就要说“怎么这样贵，只修改那么几个字。” 在他们看来是几个字，可是所有的内容都要传上去，重新排版.然后在一个一个盯，传文识字很多字都是错的，看见错的，我再改过来。 如果多遇到几个写强制执行书或者恢复执行书的，我的收入才能提高一点。要25元钱人家还要搞价，只给20元。外面律师写一个要100元，他们连价都不搞，是被律师的气势震住了吗？ 2 我的腰疼病又犯了，我知道这是久做的结果。白天上一天的班，下午回来再带学生。这个学生本来我不想带，可是他的妈妈不停的给我说，我心一软就答应了，我想多挣一点钱总是好的。可是我的腰却罢工了。 以前我在哥哥那里即上班又带学生的时候，我的腰疼病就犯过。坐下起来的时候要扶着桌子慢慢的站起来，上卫生间手都够不到屁股上。感觉身体失去了平衡，在公交车上，车身一晃，我就摔到一个人身上。在平常的时候这点小颠簸对我来说算什么呢？ 我是那天去母亲家里，腰突然疼的，我跟母亲去田里铲韭菜的时候，蹲了一会起身的时候，没起来，腰疼的厉害，我又蹲下，慢慢的起来。此后身体好像就不听使唤了。感觉后腰哪里镶嵌了一个什么东西似的，稍稍一动就疼的不行。 回到家里还是继续疼，我扶着桌子慢慢站起的时候，老黑感觉很可笑，他说“你就装，”我决定不带哪个学生了，挣钱固然重要，身体的健康也很重要，没有健康，一切为零。如果我真的病倒了，指望谁照顾我呢？ 指望老黑，我或许还没病死就被气死了。 第273章 平凡的一天 1 今天一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女人，过来复印结婚证和身份证，我瞟了一下她手里拿的诉状，是离婚的。又来了一个女人，看起来比这个女人老很多，她问这个年轻的女人“你是来离婚的吗？”那女人说“是的。”老点的女人问她“为什么呢？”年轻的女人说“我们那个出去了不回来，都六年了，”老点的女人问“几个孩子？”年轻的女人说“三个孩子。” 我大吃一惊，心想既然感情不好，干嘛要生三个孩子呢？那个老点的女人说“我的男人也走了，都九年了，我也是今天来离婚，不过我的孩子都长大了。”我更是吃惊，竟然有这么多不负责任的男人。 这些臭男人在女人年轻漂亮的时候，把她们娶了来，等到生了孩子，老婆身材变形，家里一团遭的时候，就去寻新欢。只听那个年轻的女人说“三个孩子，我实在是太累了，带不动了。”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的女人，她长的并不难看，甚至还很耐看，衣服也很整洁，看起来很丰满，她那狠心的老公怎么就舍得抛弃她呢？如果不喜欢她又何苦跟她生三个孩子。 这三个无辜的孩子以后将何去何从呢？她这么年轻，不可能不嫁人，三个孩子她带走一个还有两个呢？唉，这些臭男人呀？他们是如此的喜新厌旧。殊不知他们也有老去的那一天，等到他们老了之后，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不亏心吗？ 如果觉得没有爱情了，可以离婚呀，这样一走了之算什么呢？留下三个孩子，有病的双亲，让一个女人家怎么办呢？她出去挣钱吧，孩子还小，不挣钱吧，日子没法过。她苦苦的熬了六年，只能离婚了。 那个老点的女人说“我的孩子都长大了，丫头已经结婚了。”我还想再听听她们的故事，可她们已经走远了。 2 早晨上班的时候，看到保洁一直在忙碌着，大厅里新洗的窗帘也挂好了。一个我没见过的女士在立案大厅瞅来瞅去。她把贴在墙上的纸关于消防知识的纸撕掉了，她对李哥说“这花花绿绿的，难看死了。” 原来是有人来参观，大概是别的法院吧。法院里所有的人都穿上了法官服。我也终于见到了院长，知道院长长什么样子。两个院长个头都不高，这让我的心里欣慰了很多，我想我不必再为自己个子小自卑了，只要有本事，小个子照样可以领导大个子。 还有一个法官个子非常的高，就像骆驼站在羊群里似的，想不注意他都难。他的个头让人看着很难过，我想他的高度要是能给我十厘米多好呢。这样我们都不用感到遗憾了。 有人拿着摄像机在拍照，我这个地方也被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只见照相机咔嚓咔嚓的拍着不知道有没有拍到我，估计即使拍上也被剪切掉了，人家主要拍的是领导。 一个穿着白衬衣的大官站在那里，院长给他一一介绍着，我想要是不来这里，我大概一辈子都不知道法院的院长长什么样子吧。 第274章 自卑的心 1 最近办执行的人挺多的，可是写强制执行书的人并不多，他们手里拿着已经写好的强制执行书，不知是他们自己写的，还是在外面写的。如果是在外面写的，是多少钱呢？有时我也听有些当事人说“外面有个小卖部，写一个执行书才十元钱。” 哎，生意真是难做啊，早晨执行窗口办了十五个执行，竟然没有一个在我这里写，我的心真是拔凉拔凉的。 最近有个法官，隔一两天就领一个人过来写恢复执行书，起初我并不知道他是法官，因为他穿着便服。后来那个当事人说“写完了这个我们继续去找a法官吗？”我说“那个a法官？”他说“就是刚才领我们过来的那个。”我才知道他是法官。 估计他是个好心的法官，大概是看我坐在这里无聊，照顾下我的生意。再或者他知道外面价格太贵，为当事人考虑，让他们来这里写。无论怎样他都是好心的。 每当闲的无聊的时候，我的心情就很烦躁，不知道干什么好。看手机吧，眼睛不舒服，写东西又没心情，很想找个人聊聊天，但是人这么多，也不方便聊。 我想我的心里大概是自卑的吧，我在为自己曾经的碌碌无为后悔吧。 记得刚来这里上班的时候，我的心情很激动，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每天都起的很早，衣服要穿的干干净净，妥妥帖帖的才出门。可是现在感觉是心如死水。偶尔出门的时候看到衣服上有一点点小污迹，觉得也无所谓。 那段时间我是精神抖擞，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可是现在我时时觉得瞌睡，有时上班的时候都在想，要是有个床，让我躺躺多好。 就在我准备与周公相会的时候，来了一个人说“复印一下身份证，”我懒洋洋的说“一元，”大多数人二话不说就给了，有的扫码，有的付现金。可是也有一些人会很生气的说“什么，法院里还要钱”还有的人说“跑到法院里挣钱来了，法院里那么有钱，一年国家该给法院给多少钱呢？” 我耐心的给他们解释，打印机是我自己买的，一万多呢，电脑也要五千元，买纸要花钱，加墨也要花钱。于是他们很奇怪的说“是这样啊，法院不给你发工资呀！你不是法院里的人呀！” 我说“是呀，”有的人认为我是在撒谎，有的人默默的付钱走人。 2 平常的执行书都挺简单的，随便就搞定了。我很怕写那种有好多的被执行人，每个人执行的款项不同，利息不同的执行书，再或者就是那种田地执行书，房间面积执行书，这些执行书判决结果比较长，写的时候比较容易出错。 每当写完这种执行书，我的心里就很忐忑，如果通过了，我就很开心，如果不通过，我就一遍一遍的改，最多的改过三遍。主要是当事人陈述不清，非得我亲自过去，听柜台里的美女讲过一遍，基本上就能改对。 柜台里的美女也算态度和蔼，比哥哥给我教的时候温柔多了。由此我也学到了很多的知识，出的错也越来越少了。 第275章 忧心忡忡 3 下午我整理柜子，看到有两袋包装纸都空了，外包装还在，我把外包装放在桌子上，准备去扔掉。这时候哪个爱说话的保安正好走到这边来了，他对包装纸看了看，说“你就用的这个纸？”我说“嗯。”他说“以前我在房产公司上班的时候，拿了很多这个纸，那个时候上夜班，没人管。”我心里吃了一惊，说“不是有摄像头吗？”他说“那个时候还没有摄像头，”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我的桌子放在大厅里，柜子上没有锁子，我这点离摄像头也挺远的，不知道他会不会......。每次下班的时候，我的心里也挺担心的。因为法院里还有人，开庭的人在楼道里走来走去，开庭的地方跟立案大厅之间有一道门通着。。 我担心我的打印机，我的电脑，我的纸。电脑每天来回带着吧不方便，我怕磕了，碰了。不带回来吧，也没人帮我看着。摄像头那里离我这边有两米远的距离，也不知能不能看的到。我只能自己安慰自己“谁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在法院里偷东西吧？”心里终究觉得不踏实，但是也不能怎么样，只能由它去吧. 4 法院里有个女的，时不时的拿着当事人的身份证或者银行卡过来复印。她第一次过来复印的时候，我说“交一元钱，”她说“我是法院的，”我想这大概属于地头蛇之类的人吧，我就当交房租了。 我想法院这么大，还缺个打印机吗？即使打印机不能复印，给我拿点纸也行呀？我的打印机，纸，墨不都是用钱买的吗？老黑还让我给他还钱呢。后来又想算了吧，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一张纸也用不了多少钱。 此后她就隔三差五的过来复印，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打印机是她的，不是我的。更可气的有一次当事人说多少钱，她说“不交钱。”我以为她印的都是她的熟人，没想到她并不认识，她何苦这样跟我过不去呢？我也不富呀！ 有一次她过来复印的时候，我的表情很忧郁，她问我生意好不？我抬头看了一下执行的窗口，已经办到15号了，却没一个人来我这里写执行书，我说“不好。那些人没有一个在我这里写？”不知是现在的人文化水平太高了，还是我这里太不起眼了，竟然没人来找我。 她说我以前在执行窗口的时候，一天要办二三十个执行。她那里知道办执行的人不少，可是来我这里写的没几个呀？人家要么自己写，要么在外面写。别说二三十个执行书，我就是写上十个执行书，嘴也能咧到耳朵边了。 总是有很多人在外面写好了执行书，才看到我写执行书的牌子，于是好奇的问“这里写一个执行书多少钱，我说“25元，”她们说“这么便宜呀，我们在外面写的一百呢，我们不知道你这里写，要是知道打死也不去外面写，这些律师太狠心了。” 第276章 怎么养出这样的孩子 1 我的小姨看起来很不开心，自姨夫去世后，她好像就没真正的开心过。她心气很高，对她的儿子也很好。没了老公她就把希望寄托在儿子的身上，可是儿子却不按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她希望儿子好好学习，当不了学霸，当个差不多的学生也成。可是儿子总是让她失望，早晨她做好了早点，一遍一遍的喊，儿子都不起床，直到剩十几分钟或者二十几分钟了，匆匆起来，喊着迟到了，让她骑着电动车送。 其实让小姨送也无所谓，他要是早点起，时间充裕一点，小姨也不会生气。还有补课，明明是8点上课，他非要磨到八点十分才起床。老师在微信上一遍又一遍的问，怎么还不来。小姨的心里急的要着火，可他依旧磨磨蹭蹭的。等小姨送他到补课老师家里已经八点半了。 他的补课费一小时要60元，老师并不会因为他的迟到半小时再给他多加半小时。他这是根本不把钱当回事。可是他的家庭并不富裕，小姨常常恨不能把一分钱扳成两半花。 去年一年，小姨就没买衣服，整个夏天她就穿着一双黑绒布鞋，要给表弟交补课费，要生活，她一个女人家，真的是不容易，那个时候，她常常愁容满面，出去工作，无法照顾表弟，不出去工作，生活都成了问题。今年2月份，小姨的退休工资下来了，她才算是接住了气。 2 小姨出门的时候，没带手机，因为表弟写作业离不开手机，他要拍题，他给小姨说他不是在抄，他在看解题过程。表弟的学习不是很好，上次考试，英语才考了30多分。化学考了40多分。 小姨落寞的说“我现在是不想管他了，他想怎样就怎样。刚才他说要吃麻辣烫，他自己在手机上点了。”我说“天气这么热，吃了不怕上火吗？”小姨说“管他呢，吃死了活该” 小姨说“吃完了，他又说睡一会，等会再写作业。”小姨说“我什么都没说，我给他说只养活他到18岁，18岁以后他就给我滚蛋，一天为着他，我哪里都不能走，吃什么给做什么，他还不好好学。” 看的出来，小姨对她的儿子非常的失望，如果她的儿子学习很好，对她很尊重，她不知该有多么开心呢。此时说的大概都是赞美之词吧。 3 那天我跟小姨从早市回来，在院子里碰到了表弟，小姨很吃惊，因为此时应该是表弟补课的时间。小姨问表弟“你怎么这么早回来，”表弟不耐烦的说“拜托你看下群里好不好，今天就没有物理课，一天什么都不知道。”之后又对小姨说“把手机给我。”拿了手机他就往外走，小姨说“你干什么去？”他头也没有回说“拿快递。” 小姨说表弟现在的脾气很大，不好好跟她说话，动不动就堵她。比如小姨骑电动车带着他，遇到红灯刹车的时候，他就说小姨“你骑那么快干嘛？害我头差点撞了，连个车也不会骑。”他时不时的就讥讽小姨“你知道什么呀？” 他对小姨是各种嫌弃，没有一点尊重，可他只有15岁，没有挣钱能力，还靠着他妈养活，真是不能想象，以后他长大了，会怎样对待这个妈。 4 整个疫情期间，小姨气坏了，表弟写作业不但要用手机，还关门。他卧室里的门总是锁着的，不知道他是在写作业还是在睡觉。不给他给手机，他说自己听不了课，给了他手机，却不知他是在听课还是在玩游戏。 有时晚上十二点，他屋里的灯都是亮的，小姨不相信他会这么用功，轻轻的搬来梯子，不成想爬梯子的时候又弄出了声响。这声音足够让表弟假装立马做起来看书了。小姨说“每天晚上他的灯都亮到一点两点，第二天他睡到十点或者十二点才起床。” 小姨让他打开门学习，他总说不行。小姨管不住他也就不管了，煮饭也只煮自己一个人的，话也不跟表弟讲，这样过了一周，表弟终于让步了，同意开门写作业。以前表弟得了年钱，回来就把钱给小姨，可是现在他不给了，他要自己花。 小姨还是没办法，别人家的儿子没了爹，都会越来越疼妈，可小姨的儿子恰恰相反。小姨说“这要是你姨夫在，他敢那样，我现在打不动了，没心打了。”表弟的个头已经比小姨高了，小姨怕她打不过儿子，怕儿子还手。 第277章 梦到从前 昨天晚上梦到了阿强，很清晰的梦境，梦到我回到了他曾经的家里，他好像已经结婚生子了。梦境里我好像很不情愿回到他家里。他家里的人问我现在在哪里上班，我好像说在某个商场里上班。 我的心里很焦急，手不停的在包里摸着，好像在找一把钥匙。找那把我住所的钥匙，可是怎么都找不到。我的心里好像并不想住在他的家里，可是她们却不许我走。我心里想的是找到了钥匙，我就可以偷偷的溜走了。 我当时还在心里想着，他明明已经结婚了，还找我来干嘛，那他的老婆怎么办呢？心里这样想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说“他的老婆走了，孩子也被带走了。”可是我的心里还是不想呆在他家里。梦境里不知为何感觉很害怕，不敢立马要走的样子。 最近改诉状，碰到很多前婆婆娘家哪边的人。前婆婆的娘家在c嘴子3队，改诉状的有c嘴子4队，6队。还有一个个子矮小的男人，当初我没跟阿强离婚的时候，他常常去前婆婆家里。 他来我这里写强制执行书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因为疫情的关系，大家都戴着口罩，我就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我。我都离婚十几年了，换了发型，还戴着口罩。估计他也认不出了吧。 前婆婆的娘家，我去过好多次，但是对那里的人都印象模糊。我去的时候都是参加婚丧嫁娶的场面，每次这样的场面前婆婆都带着我，前婆婆是个很爱面子的人，娶了个漂亮的儿媳，总要带出来夸夸。当时她也没想到某一天我会跟阿强离婚，离开那个家吧，如果知道，当时就不领着我炫耀了。 我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件事情。我在写执行书的空隙，偶尔回头向当事人休息区哪里看了一下，看到一个人，好像就是阿强。我想他怎么会来这里呢？我又回头看了一下。眼睛一模一样，只是戴着口罩，让我不能确定。 他坐在休息区的第一排，离我这里三四米远的距离。我忙碌的时候，用眼睛的余光感觉到他在看我，可是等我回头的时候他却在哪里低头看手机。我的心里不能确定是他，只是太像了。 立案大厅的人很多，他的手里没有材料，一直在哪里坐着。所有人都下班了他还在那里坐着。我倒是希望他赶快走，心里在暗暗的焦急，保安怎么不来清场呢？我也一直忙着，有个人在这里改诉状，那个人家离这里很远，他让我加个班给他弄完算了。十二点的时候，那个看起来像阿强的人终于起身了。 我照例用余光看了一下，跟阿强一样的身高，很胖，肚子很大。看起来像个油腻的中年大叔。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阿强。只是现在看见他心里没有一点涟漪。虽然我现在过的不是很如意，但无论怎样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强多了。 我现在的生活在表面上看起来是正常的。有房，有车，有孩子，有老公。虽然老黑的脾气不好，时时让我心情抑郁，但是他懂得承担责任。可是阿强他当年是什么都不管的。没电了不管，没煤了不管，没粮了也不管。他只能管自己吃饱，别的人他都不想管。对他我没有任何怀念。我只记得当时自己的心里很绝望很绝望。 阿强是个小混混，他后来出去做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不是喝的酩酊大醉的回来，就是几天不回家。有一次他表弟来了，他的表弟也不好好学习，被学校开除了。他们俩互相吹牛。阿强当时或许是真的醉了。从后窗台拿出好多把一胳膊长的刀在那里向他表弟炫耀。那一刀砍下去，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有时候他说他在帮别人催债，我想大概是高利贷吧。大概是拿不到台面上，他也说不出口。他时常充当打手的角色。估计他们老大也给他钱，只是都被他挥霍掉了。我参加过他们兄弟的一次饭局。 他们一个个都往死了喝，好像喝下那一瓶就到了世界末日似的。菜也点了满满一桌子，极尽奢华。他留给我的都是痛苦的回忆，所以我不想再见到他。 除非，除非，他能给我砸一堆钱。 第278章 我不该有同情心吗？ 1 那天来了几个拉货的司机，他们的手很粗糙，脸被晒的黝黑，穿着朴素，身上还有股难闻的味道，一看就是受苦的人。他们说要写诉状，我说“我这里不写诉状，”其中一个人拿出一张纸，上面有写好的诉状。 那人说“我们几个的事情都一样，这个是写好的，你照着这个写，把名字和金额改一下就成，”之后他小心翼翼的问我“多少钱？”我想这只是换个名字，换个钱数，他们也是付出了劳动，要不来钱，也算是可怜人吧。 我说“十五元，”他们的脸上闪过一丝小小的惊喜，估计是被这低廉的价格惊到了，要知道外面写一个诉状可是要200元呢？我的心里掠过一丝不安，我给他们说“我这里本来是不写诉状的，这也算是照顾你们的，你们出去可别乱说。”他们高兴的点头。 给他们写完了三个，第二天又来了三个，都是干了活要不来钱的。他们都拿着诉状欢天喜地的走了。 2 今天有个女的，让我帮她的诉状排下格式，她的诉状一是字小，二是每行之间的距离太宽，她让我给她重新排下版。我在给她排版的时候，发现她的诉状语句不通顺，写的一点都不好，估计窗口都不收。 可她说“没问题的，我这是找律师写的。”律师怎么会写出这样的诉状呢？估计这不过是律所打杂的人写的吧。我说“你自己来读一读通顺不？”她说“要不你帮我捋捋，”正在此时来了个律师，她让我帮她复印一下律师证。 她站在桌子旁边，看到了那个诉状，她说“这是谁写的诉状？”我说“她让我帮她重新抄一下，排个版，”那女孩说“我找律师写的。”那个女律师笑了下说“这绝对不是律师写的，这句子都不通顺，”那女孩说“你写诉状吗？”那女律师说“写呀，我们律所就在法院旁边，写一个200元，你这诉状，人家不会收的。” 那个女孩站在哪里有些犹豫，心里大概是觉得200元太贵了吧，她这起诉的才3000元钱。那律师突然善心大发的说“我先去缴费，等我忙完过来帮你看一下。” 后来我就忙起来，复印身份证和诉状的一个接着一个，等我闲的时候，那个优雅的女律师娉娉婷婷的来了，她坐在电脑前，细心的给那女孩把诉状改了，之后起身停了一下，慢慢的走了，大概是很不习惯免费给别人写诉状吧，她走出几米远，我对那女孩说“你也不给人家说声谢谢，人家律师写一个诉状要200元钱呢，能给你免费改，真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那女孩也不知该说什么，大概是怕那个律师问她要钱吧。之后我就打印出来交给她。 3 下午我就接到哥哥的电话，他说有人举报我写了3个诉状，是怎么回事，我给哥哥说“我没写诉状，那只是改诉状，有的格式不对让我排下版，有的拿来东西让我改下信息。”哥哥说“你记住，你就是复印打印，写强制执行申请书的，别人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都不懂，你只改立案窗口里画过的诉状，你可千万不要写诉状啊，人家举报到李哥这里了，李哥很为难，要是举报到别的地方，你不就得走人了吗？” 我的心情突然就很不好，难怪李哥这几日见了我总是很严肃的样子，以前他见了我有时会点下头，有时会微笑一下，可是现在他却是视而不见的样子，他这是在警告我吗？ 唉，这些人真是不值得同情，我看他们穿的破破烂烂，脸上历经风霜，我心疼他们挣钱不容易，给他们嘱咐了又嘱咐，别给别人说，可是他们一出去就把我给出卖了。 还有些婚姻不幸的女人，她们真的是很可怜，人被赶出来了，没有工作，还带着孩子，一脸无助的站在哪里，苦苦哀求我给她们写个诉状，我能无动于衷吗？可是帮助了她们我又落得什么好，除了收她们十块钱，我是担着失去工作的风险呀！ 那些律师也真是心硬，面对这样的人也只是说一句“不搞价”就让她们无话可说。律师之所以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就是因为她们的心足够硬。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从此我也要心硬如铁，任她们怎么哀求也只能说句不懂。 第279章 渣男这样多 1 每天上班都能碰到几个离婚的，有一个瘦瘦的女人来我这里修改诉状，她看起来年龄还小，皮肤黝黑，穿着朴素，但很精神，眼睛灼灼有神。她说她是被骗婚的，她老公离过婚，骗她没结过婚，她老公明明是租别人的房子，骗她是买的房子，连车也是租来的。 如果婚后她老公好好过日子，她也不在乎这一切都是假的。她老公脾气暴躁，常常打她，还骗她在借款字据上签字，不签字不是打她就是求她。说只要这次把账还了就跟她好好过日子，再也不打她，再也不赌博。 可是之后依然我行我素。她老公不给她一分钱，还逼着她往出拿钱。她说有一次她都被打到住院了。她提出离婚，她老公不离，还跑到她打工的地方打她，她说自己现在连出来打工都不能够。只求快快结束婚姻关系，摆脱她的老公。 孩子她自己养，婚姻财产什么都没有。她只求早点结束这种噩梦。哪怕还点账也无所谓。她说她老公问别人借的钱她可是一分都没见到，只因被逼着签了字，不得不还债。遇上这种渣男，除了离婚是别无选择，弄不好连命都得搭上，我不能想象在那样的家庭环境里，小孩的心该是多么惊恐呢。 2 今天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孩拿着一个诉状让我给他修改，诉状上写着一个女人的名字，我很诧异，一般修改诉状的都是原告，他这是代别人办吗？我说“不是你起诉呀？”他说“我是代我妈起诉我爹。” 我听着有些混乱，我说一家人有什么可起诉的。他说“唉，别提了，我爹不要脸，在外面找了个小三，还把我家的房子过户到小三的名下。我妈都不知道。那个小三她不是真心看上我爹，得到了房子就想把我爹赶走，她自己又写诉状告我爹强奸她。后来听说这个房子虽然过户到了她的名下，但没经过我妈同意，以前写的是我妈的名字，不能真正的属于她，她又撤诉了。我现在代我妈打官司，要房子，我妈又不识字，只能我办了，唉，我那个爹呀，太差劲了。” 这个爹确实差劲，年轻的时候是夫妻，等到女人生了孩子，人老色衰的时候，就去讨好别的年轻的女人。讨好也就罢了，还把自己家的房子也送给人家。一套房子得多少钱呢？想想女人也真是可怜，不生孩子人家说是不下蛋的母鸡，生了还在男人又嫌女人失去了魅力。 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都是假的，爱自己才是真的。女人又不是铁人，呆在家里嫌不挣钱，出去了又说孩子没人管，吃不上一口热饭。要是那个男人给老婆煮饭，就被夸的跟一朵花似的，女人就该什么都干吗？ 无论什么时候，女人都不能放弃自我的成长，指望男人养活，你就等着受气吧，当牛做马也不落好。婚姻中被欺负的女人大多都是没收入的女人，有钱的女人男人欺负的时候总要掂量掂量。 第280章 咋都得病了 1 下午在家里给孩子辅导完作业，感觉很久都没跟母亲联系。视频打过去的时候，姐姐和姐夫也在母亲家里，姐夫看起来照例是黑胖黑胖的，一副营养过剩的样子。 姐夫在视频里说“姐夫病了，你也不过来看看，”我说“你那么胖，能有什么病呢？” 姐夫说“我的腰摔了，从车上摔下来了，一跟肋骨都摔折了，”我说“真的，假的，”姐夫说“你是不是等我快咽气了，才说我们姐夫是真病了。”我说“腰摔了，还能坐在那里吗？你看起来是贼健康。” 姐夫无奈的摇了摇头很失望的样子，感觉他好像真的病了。晚上我又问母亲，姐夫是真的摔了吗？母亲说“是真的，明天你有空吗？我们去看看。”我说“好吧。” 姐夫是开大车的，常年在外面跑，他说“那天他装好了货，从车上跳下来，地下有个卡槽，用硬纸板盖着，姐夫没有看到，就从车上跳下来，摔到那个卡槽上，垫折了一跟肋骨。” 姐姐说“外公病了，四姨打电话找我，外婆病了也找我，那天我刚下班回到家里，四姨就打来电话说外婆拉稀三天了，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我也不是说不管，你们有病了在我上班的时候说呀，我这来回也20公里的路程，孩子又没人管，刚刚到家，连饭都没做呢，又去给外婆打针，连着打了三天。 外婆刚好，我婆婆又打电话腰疼的不行，我天天下班了，拉着我婆婆到l城扎针，扎完了再送回去，每天弄完天都黑了，这还没松口气，你姐夫又肋骨折了，给你姐夫看完病，送丫头去拉琴，丫头拉琴的时候差点摔倒了，说晕的，医生一查是低血糖，哎呀我都快奔溃了，你说一天天的咋这么多事。” 姐姐在医院里工作，家里的人有病了，第一时间想到的总是她，可她只是个护士而已，大家只图了自己方便，好像不晓得她也有家务要做，孩子要照顾。 姐夫说“我给你姐打电话说肋条折了，你姐骂我尽撒谎，还说你要是肋条折了，还能说话呢。我气的挂了电话。后来别又打来电话问我疼不疼，我气的说不疼了。”姐夫拍了片子，他折的那根肋条正好是后背跟前胸之间转弯处的肋条。很难固定。因为姐夫太胖了，没有适合他体型的绷带，医院的绷带他都套不进去。 姐姐在母亲的老家，找了个父亲曾经用过的绷带。姐夫说站起来好像没什么感觉。每次躺下往起起的时候特别疼，非的人扶才能起来。医生也没什么特别的办法，只给他开了些药，让他回家躺着，慢慢长。 2 刚刚过了一周，我想给姐姐打视频，问姐夫好了没有，姐姐说“你姐夫已经出车了，”我说“好了没有呀?应该再休息几天呀！”姐姐说“你姐夫躺不住，带着药走了，他跑惯了，在家里呆不住。” 姐姐昨天晚上给我发了一个视频，里面有个男人在哪里输液，我问她昨天发的是谁？看起来不像姐夫呀。她说“是弟弟，”我很吃惊，因为弟弟平常挺健康的。我说“弟弟怎么了?”姐姐说“弟弟是肛周脓肿，非得开刀不可。” 我说“最近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得病，也都不是很老呀？老黑的哥哥上次得的就是肛周脓肿，在医院住了将近20天”，我问姐姐这个病是怎么引起的，姐姐说“这个原因很复杂，估计是不规律饮食和作息引起的。” 上周看姐夫给了500元，这周又要看弟弟，还得500元。要是我没有上班，真不能想象这些钱要从哪里来。要是问老黑要，估计又要看他的臭脸，或者他只会给我二三百元钱。 弟弟平常看起来挺男子汉的，可是姐姐说那天哥哥去看他的时候，他闭着眼睛眼泪刷刷刷的流。哥哥给母亲说“我又不是他的爹，他给我哭什么？”我去看弟弟的时候心里觉得好笑问他“你真的哭了吗？”他说“嗯嗯，我哭希望大哥跟我一起哭，可是他却麻木不仁，一滴泪也没流。” 都成年人了，有什么好哭的，我想哥哥一定是想笑吧。曾经我剖腹产的时候，也没哭呀，打了麻药疼痛就麻木了。姐姐也说弟弟动不动就流泪，而她又是一个心软的人，她问弟弟缺钱吗？要是缺钱她去给取点，弟弟说“不缺。” 她休息的时候，给弟弟变着花样做吃的。她说“唉，我那个妈呀，什么都不管，弄的我好像是当妈的。我明天给妈打电话，让妈先给取上几千块钱送来。”弟弟一家四口人吃饭，就弟弟一个人挣钱，也是蛮不容易的。 周天，老黑的姐姐房子洗泥，老黑出了3000元。我们俩都盼望着，不要再有这样的突发事件了，再来几件我们就要吃土了。 第281章 我的心情好郁闷呀 1 法院的诉状自动生成机生意繁忙，那些当事人扫描身份证后，就会出现“民间借贷诉状版本、离婚诉状版本、机动车纠纷诉状版本，”点了其中的某一个后，就会出现选项，有三项内容，要是民间借贷的，会问你有没有担保人，要是离婚的问你是谁抚养孩子，你把自己的诉求输入后，诉状就自动出来了。你再把自己的个人信息填一下，抚养费或者借款数额改一下，孩子的出生日期填一下。日期写一下，点一下打印诉状就出来了。 这诉状写的不比律师差，拿到窗口一次就通过，要是错了，还能过来修改。这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门口那些随随便便写个借款诉状就要200元的好时代已经过去了。 有些当事人常常吐槽门口的律所，说“那些人就跟抢钱一样，你还没说，刚一张口，他就要钱，让先付钱。才跟你说，我们随便问一问都不行。”我说“法院里不是有免费的律师吗？你可以去115房子咨询呀!” 他说“哎，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呀，一辈子都没来过这地方，这不是钱让别人借去了不还，我们没办法才来的吗？连个东南西北都不知道。” 法院还是为人民服务的法院，纯净水，诉状自动生成机器，免费的律师咨询这一切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哪里像以前，什么都得花钱。写诉状收200块钱太贵了，有的当事人还说是300块。 他们想不明白那轻飘飘的一张纸上，写上点字，咋就能值二三百元。这二三百元钱他们能买好多东西呢。知识是无价的，人家学了知识就是来挣钱的。只是那些简单的诉状技术含量也不是很高，也不必收那么多钱。遇到那些比较可怜，无力支付的能少就给少点。可是他们一句“不搞价”就把这些人堵的无话可说。 于是这些人又找到法官，说他们没钱写诉状，反映的时间久了，法院就买来了诉状自动生成机。只要识字会拼音，就能自己写诉状。不懂的地方保安还可以帮忙。除了那些年龄大的，没上过学的，才需要律师写诉状。 那些年轻人基本上是自己在那里捣鼓。这对门口的律所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因为那里面有很多没证的二把刀在哪里靠着写诉状为生。他们或许想不到法院会来这么一招。如果他们心不那么黑，当初少收那么一点钱，或许她们会长久的生存下去。 写诉状的人还是存在的，那些太过复杂的诉状必须要律师写，像那些简单的民间借贷诉状，离婚诉状那台诉状生成机轻松的就打出来了。对法院的决定，他们是无可奈何的。生活的发展，时代的进步是谁也不能阻挡的。 2 端午节放三天假，姐姐说她们单位的同事要弄个烧烤大会，问我去不去。其实内心里我并不想去，我觉得烧烤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但是为着孩子我又想去。女儿常常一个人在家里，感觉是异常的孤单。 我想让她出去玩玩。吃烧烤胃里总觉得不舒服，还不如好好的吃一碗西红柿拌面。我问姐姐会不会被她的同事说闲话，姐姐说没事的。姐姐的一个同事过来接的我，到了之后看到很多吃的。 她的同事买了很多零食，鸡爪，水果，饮料，还有烧烤的材料。她们买的东西很多，羊肉串已经串好了，木炭也熊熊燃烧起来了。我的肚子已经有些饿了，看着那些吃的，我总觉的不好意思吃，一是我跟姐姐的同事不熟，二是觉得东西不是我买的。 后来姐姐让我随便吃，我只象征性的吃了几口。男人在门外烧烤，孩子们在三角架下玩沙子。不时有烤好的吃的端上来，我吃了几个鸡爪和鸡翅后，感觉肚子不是很饿了，就不再吃，我想这些高脂肪的食物还是少吃为好，不然又要发胖。 屋外的三角架是用轮胎做成的，孩子们不时的爬上爬下。她们还拿着饮料瓶，上面钻个小洞，互相滋水，看起来非常的开心。 姐姐的四个女同事都是携家属一起来的，这些男同事看起来脾气很好，不是蹲着哪里烤东西，就是在孩子不乖的时候溜孩子，他们有的拉着孩子边走边说，另一孩子因为只有十个月，她的爸爸就抱着她走来走去。 女人们在大声聊天，开心的吃东西。看着这画面我觉得非常的温馨和谐。觉得这些女人真是幸福，好男人都被她们捡走了。我们所遇到的男人，不是话不投机，就是脾气暴躁，再不然就是长的对不起观众。 这都怪我年少的时候不够努力，人生的起点太低。我要是有份工作，也可以对男人挑挑拣拣的。因为自己不够努力，家庭也不够显赫，我择偶的标准只能一降再降。这样的后果就是我对生活失望，对另一半失望。心里一直都很堵。 人生的起点一低，不由得就感觉自卑，遇到自己 第283章 好怕怕呀！ 我感冒了，又是打喷嚏，又是咳嗽。这让我很是恐慌，我想不会是冠状病毒吧，我每天工作的时候，接触很多人，不会是感染了吧。我们这里冠状病毒清零已经很久了，我想应该是感冒吧。 老黑说“你每天上班不戴口罩吗？”我说“戴呀，”他说“这么热的天怎么会感冒呢？”我也很奇怪，是我每天早晨穿的太少了吗？可现在是夏天，我也没感觉到冷啊。老黑说“一定是你每天早晨洗头洗感冒了，” 在上班的时候，我每天早晨都洗头，老黑说“这是一种作死的行为，会让人元气大伤”我每天早上洗头是不假，可是我上班的时候，头发基本上都干了呀。以前我在家里的时候，老黑总嫌我不收拾，现在我天天洗头他又说我作死。 我已经不年轻了，总得打扮的精神些。再说我也算是公众服务窗口，总不能邋邋遢遢的坐在那里。我买了阿莫西林和连花清瘟胶囊，吃上好像好了些，但总是好的不彻底。吃了药好像好一点，过上几个小时药效过了，又开始咳嗽。 听着自己咳嗽的声音，看着自己吐出来的黄黄的痰，我感觉很恶心也很恐怖。同时还有一点尴尬。以前我对那些随地吐痰的人很是不屑一顾，认为他们没有礼貌，不讲公德。 可是现在我竟然成了他们中的一员。我时常感到气管里，鼻子顶部，喉咙里有痰存在，这些痰让我感觉很难受，呼吸不顺畅，喉咙发痒，必定要吐出来才能痛快。于是我就咳咳咳，再或者就是一吸一吐。 上班的时候，我尽量忍着不吐。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我瞅着左右没人，拿一张纸从审判区域的门进去，吐到纸上裹住，再扔到垃圾箱。要是从哪个审判厅里突然出来一个人，我就感觉惶惶然的，很不好意思。 吃了三四天的药，病还不见好，于是我决定去看医生。医生听了我说的症状，又拿听诊器在我脖子下方听了听说“问题不大。”这让我松了口气。我看到很多诊所的门上都贴着“呼吸道疾病或者发烧病人概不接待。”我以为人家都视感冒如“洪水猛兽。” 医生给我开了三天的药，48元钱。这个医生心不黑，我们小区门口的诊所，就算你是个小小的感冒，进去看一下，随便开点药，就要九十到一百多元。每次去哪里看病，我就感觉钱好像不是钱似的。 这个医生的药很灵验，付下药后，咳嗽和吐痰好像都突然止住了，搁好久才有那么一点。这个医生看病跟别的医生不一样，别的医生都是开上两三盒药，这个医生的药是配的，白色的，黄色的，还有甘草片之类的。护士从这个瓶子倒几颗，那个瓶子倒几颗，我也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药，只认识一个甘草片。对我来说什么药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治病就行了。 老黑说“咳嗽喝蜂蜜就好了，吃什么药呢？”我说“蜂蜜要是能治病，还要医生做什么，蜂蜜只不过是针对比较轻的症状，”老黑说“我的咳嗽就是喝蜂蜜喝好的。” 我已经懒得再跟他去说什么了，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怎么能一概而论呢？ 第284章 六神无主 1 中午老黑接到小帅的电话，他让老黑下午去学校给拉东西。我看群里老师并没有发放假的消息。老黑问他已经放假了吗？他支支吾吾的不知说了句什么。下午老黑去学校拉回小帅的被子，书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说明天过去拉。 下午老师给老黑打电话问小帅怎么没上晚自习，老黑是一头雾水，后来又给小帅打电话问是怎么回事，小帅说“我给老师请假了呀，老师忘记了。我亲自给他请了。”我的心里很不以为然，我想高考如此严肃紧张的时刻，学都来不及，还请假。 小帅说“明天又不上课，明天就是照相，一点钟高三所有的学生都得离校。”早晨六点多，老黑又送小帅去学校。吃过午饭又去接他回来。小帅照例是一回来就抱着手机不放手，后来又说他学上一天，其余的时间放松。 他一会儿看手机，一会儿跟老黑看电视，轻松的像是回来度假，没有一点点考前的紧张感觉。对此我是早都习惯了。 第二天早晨小帅学了会，他学习的时候我跟丫头都悄悄的，怕打搅到他。后来都是学一会玩一会，或看电视，或看手机，或者出去。比我想的要好很多，我以为他会一直玩。 记得去年，老黑的嫂子说她家有个亲戚的孩子特别叛逆，高三最后一个月不上课了，每天待在家里上上网，踢踢球，玩玩手机，因为他上学上烦了。不过人家那孩子是学霸，学的理科，一个月没上课，之后去参加高考还考了528分。 小帅每次考试考个五百一十分左右，他学的文科，这个成绩也不算很好。可他好像只能考这么多了。他的基础不错，努力一下还有提升的空间，可他总是浮浮的，不愿意扎扎实实的努力。 有时候周末回来连个书都不带。 2 明天就要高考了，“我对老黑说“明早你俩去吃碗拉面吧，”小帅说“那么早，我吃不进去，”我说“要不我熬点稀饭吧，”小帅说“什么都不要，我的肠胃不好，吃了东西，再受了凉，那会很难受的。”老黑说“要不我去买点藿香正气水，以防闹肚子，”小帅说“没那么严重，就当是一次模拟考”。 唉，这孩子，怎么能不严重呢？这可是人生的转折点啊！结局也跟模拟考不一样呀！之后小帅就去卫生间冲澡了。老黑恨恨的说“真是不想管他呀，什么都跟我对着干。” 我说“你就省省吧，现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有什么事等高考完了再说吧。” 一晚上，我辗转反侧，我不知是因为小帅高考，还是因为早晨喝了咖啡。昨天下午已经泡好了绿豆、红豆，尽管小帅说他不喝稀饭，我还是决定熬稀饭。我想说不定他会喝上几口。九点考到十一点。这么长的时间，不吃怎么熬的住，唉，这孩子。 一晚上我总是醒来，有几次我听到老黑的呼噜声，他睡的多香啊，他竟能睡的着。到五点半的时候，我就起床了，轻手轻脚的去厨房把豆子先煮上，煮到六点钟我又去换了水，把大米也放入锅里，又煮了鸡蛋。 小帅说“妈，几点了，”我说“还早，你先睡着，”他说“你七点喊我。”我说“嗯，”我又躺在炕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拿起书却怎么都看不进去，感觉心里慌慌的。外面的喜鹊叽叽喳喳的叫的响亮，太阳看起来明晃晃的。我记得以前高考的时候，如果天气太热，会人工干预的，怎么今年不干预了吗？ 我转来转去，不知该干什么，好像突然失了头绪。这是人上了年龄的症状吗？但愿小帅考个好成绩，考个好大学。 3 上班的路上，天气突然变阴了，我想这应该是人工干预的结果吧，原来不是不干预，而是干预的人起迟了。我感觉自己的心总是吊在半空中，做什么事情都不在状态，我这是怎么了，在为小帅担心吗？ 我到家后，小帅和老黑还没有回来，我想给老黑打电话问问小帅考的怎么样，后来又放弃了。估计他们很快也就回来了，回来我就知道结果了。不一会就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看到小帅一张惨白的脸。 我说“你吃了吗？考的怎么样？作文是什么？你爸呢？”他说“吃了，作文让写一篇演讲稿，感觉好难吆，唉，考的不太好，”小帅的心情看起来很不好，他进屋翻看数学卷子去了，下午考数学。 老黑的脸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好.老黑悄悄给我说“小帅说考的不好，饭才吃了几口。”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曾经如果把那些玩手机的时间都用到学习上也不至于如此。我觉得老黑就是一个帮凶，以前我一说不让小帅玩手机，他就说“让孩子放松放松，又不是天天玩。” 一门课程不行也不一定就考不上，只能寄希望于其它课程了。下午小帅回来后，说数学也是难，此时我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了，他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多难过。考英语他也说难，只有政治和历史他说还好一点。 考完之后他就说“他同学已经定好了地方，要happyy一下。”他还说“爸，给我买个手机吧。”他真是心大，难道已经确定自己考上了吗？不是有手机吗？只是因为那个手机旧一点就要买新手机吗？ 再说也不是不给他买，等成绩出来再买不行吗？如果考不上，这手机不就是个讽刺吗？老黑说“我答应过给他买的。”我说前提是考上了买，现在还不知道结果呢？小帅出门的时候老黑给他说不要喝酒，他说知道呢。 十点多的时候，小帅给老黑发微信说他不回来了，晚上去他二姨家。我想他是喝了酒，还是不想早回，再或者就是住同学家了吧。去二姨家只不过是个托词罢了。我希望他能考上大学，那样他想怎样玩就怎样玩了，他不想让我管，我也是懒得管。 只是谁的心里都没底，小帅说他估分估了500分，老黑说还有回民加的20分呢，他说那个也加了。 第285章 小气鬼男人 老黑最近总是唠唠叨叨的，老是对我说不要乱花钱。他说“挣钱好难呀，要省着花，你看看你买的左一件右一件的，攒钱买房子之类的话。”他还说“我一年要交三万多的保险费，小帅考上了大学也要花钱，他毕业了我还要给他买房子，娶媳妇，哎呀，我不能想，一想我就愁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我说“既然觉得孩子是个累赘，当初干嘛要孩子，”心里又说“是你跟你前妻生的孩子，又不是我生的孩子，何苦来跟我说这些。我一介女人，不问你要钱，不指望你养活，你还想怎么着，还指望我倒贴吗？再说了，你又不是小白脸，我干嘛要倒贴呢？”房子有的住就行了，我可不愿为了所谓的房子来委屈自己的生活。 曾经老黑常常因为我穿的不够得体而骂我，可是现在我穿什么对他来说好像都无所谓，甚至他见不得我买新衣服。我买了衣服回家的时候心里总是忐忑的，希望他不在家，希望他不要看到。 如果他在家，看到我买了衣服问起来，五百多的裙子我就说二百，二百多的裤子我就说九十或者一百。基本上每件衣服我都给他说一半甚至更少。这样说了，他有时不吭声，有时就说你衣服那么多，还买。 我也不是乱花钱的女人，更谈不上败家。以前我一直待在家里，觉得穿什么都无所谓，我也是懒得打扮，头几天也不洗一次，衣服总是那几件。现在我上班，上班的地方女人好多。她们常常穿的风情万种，我也不好意思每天都穿着一件衣服。 我以前的衣服都过时了，为了不被别人小看，我不得不添置衣服。于是就惹的老黑说我。我说“我这算什么呀，我只是没衣服穿才买，别人可都是一天换一身呢！我做不到一天换一身，一周换上两次总该做到吧。”我说“你希望自己的老婆被别人看不起吗？”再说了，我又没花你的钱。 老黑还说你知道那个公交车司机为什么把车开到河里吗？他就是因为压力太大了才那样的，唉，我说不准那天也会那样的。哎，老黑怎么成这样了呢？虽然最近他的工作不太如意，可是小帅上大学的钱是有的呀，小帅房子付首付的钱也是有的呀！ 我们做父母的只能是有多大劲，使多大的力。全款给孩子买房子的人能有多少呢？我们做到如此也算是不错了。干嘛想那么多呢？再说他不是时不时的说“女人，多的是，为女人发愁的都是没本事的男人，”还说什么“当初他结婚的时候他爹只给了他5000块钱，”言下之意就是他很有本事。 我说你愁什么呢？你长的这么丑，你结婚你爹也只出了5000块。你儿子长的可比你帅多了，你还怕找不到媳妇吗？估计倒贴的多得是。小帅也会上班，工作的，他自己难道不会挣钱吗？他说“时代不一样了呀？” 我是懒得再理他了，真心不想听他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个男人老是给女人诉苦算什么本事。 第286章 失落的单身母亲 自从女儿放假后，我跟小姨每天下午吃过饭后，都要出去锻炼身体。以前我其实并不胖，身材是比较匀称的。自从带了学生后，我的腿就开始变粗。每天从下午五点钟左右坐在那里开始批改作业讲题，一直到十点或者十一点。 我的小腿、大腿、还有屁股越来越胖了。一度胖到我不敢穿裤子。偶尔穿也只穿黑色的裤子。因为黑色显瘦。从女儿三岁到九岁，我带了六年学生，腿子慢慢的就变成了萝卜腿。每当看到我粗壮无比的萝卜腿，我的内心就无比悲哀。 我试过很多锻炼方法，跳绳，走路，踢毽子都收效甚微。今年到法院这里上班后，我就不带学生了。这样我就可以每天下午出去锻炼身体了。我没锻炼身体的时候，每天晚上称体重都是57点几公斤或者58公斤，锻炼了一周后，体重变成了56公斤，我感觉自己的大腿好像也瘦了一些。 锻炼确实是可以减肥的，我想我要是能瘦到100斤到105斤，我对自己的体重就算满意了，记得我当姑娘的时候，体重是104斤。我的小姨很瘦，她只有95斤，根本不必减肥。可是她没有事情可干，姨夫去世了，跟自己的儿子是说不上几句就要被堵一句，与其坐在屋里生闷气，还不如出来散步。 小姨看起来落落寡欢的，好像总不开心，她在担心表弟考不上高中，表弟是顽劣的，学习不好，还常常的顶撞她。小姨时常说“要是你姨夫还在，他敢这样。”过一会又说“要不是看他马上要中考，我是真不想要他了。” 广场上每天都有跳舞的人，我让她跳，她总是不跳，不知是羞涩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跳着舞的时候，有时候回头找她。不知为何我看到小姨坐在那里的身影是那么的落寞。我天天喊着减肥，小姨说“我是怎么吃都吃不胖。”她说“我的心里有事，哎，看着别人成双成对，白头到老，我的心里是多么难过啊！” 曾经我经常跟小姨开玩笑，让她再找一个，她总是说“闲的没事干，我一个人多么零干（舒服），嫁给别人还要伺候他。”我说“可是你一个人也要煮饭呀！”她说“一个人随便对付着就吃了，男人毛病多的很。” 但是此时她又羡慕别人的成双成对，白头到老。她是情愿为表弟付出一切的，可惜表弟并不给她争气，花着高额的补课费，考的三四十分的成绩。上次我在小姨的手机上看到表弟还有考二十多分的。 小姨说他们班有个同学跟表弟的名字是一样的。为了区分，老师在表弟名字前加了个小字。我说这就是加小的成绩呀！小姨脸色都变了。回去质问表弟，表弟说“是老师弄错了，他说我怎么可能考二十多分，哎呀，我都气死了，每次老师都给我弄错，都怪你，给我起这破名字，我要改名字。”表弟还说“你要是不相信，就给老师打电话。” 小姨终究是没给老师打电话，因为她好怕那个结果是真的。剩三天就要中考了，她宁愿相信表弟说的是真的，可是我却觉得那个成绩好像是真的。我的表弟撒谎的技能是一绝的。 记得他小学期中考试的时候，英语考了68分。放学的时候，他在地上看到一张卷子，是一张一百分的卷子，他迅速的捡起卷子，把名字改了，拿回来给小姨说他考了一百分，小姨当时高兴的，给他买了好多好吃的。后来开家长会的时候才知道他考了68分。 他时常的撒谎，也只有小姨才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 第287章 城市水太深 最近复印常常有人跟我搞价，本来复印一张一元钱，可是她们说“外面复印一张才五角，”我没来这里上班的时候，时不时的也出去给丫头复印卷子，人家收的也是一元呀！五角钱现在都已经很少了，拿什么找零呢？ 有一个女人，复印六张也要跟我搞价，我说“那就五元好了，”可是她非要说三元。她说“我们单位复印不要钱，”天知道她的单位还在那里，既然是有单位的人，还这么抠，五元跟三元也不过相差两元而已。 后来她走了，也不知去那里复印去了。前段时间有个女的来问我这个复印机什么牌子的，质量好不好？我说是“东芝的，质量顶呱呱。”后来她就走了。她走之后我又有些后悔，同行是冤家，我又干嘛告诉她呢。 她或许是门口律所的侦探，买打印机也只是为了挤垮我。也许外面真的是五角钱。她们不为挣钱，只是看我坐在这里碍眼，妨碍她们挣钱，等到挤垮了我她们再挣钱不迟。最近生意很是清淡，估计是她们在背后操纵吧。每次一出来工作，我就感觉到社会的险恶，可惜我总是被动的，常常没有反抗之力。时间久了，我就在心里感慨“城市水太深，俺要回农村”的想法。 社会或许一直是这样的，我之所以感到苦恼，是因为我不够强大，没有保护伞罢了。如果我的父亲或者哥哥是院长，我大概就没有这些担心了吧。以前在哥哥律所的时候，写一个强制执行书要一百或者五十元。 现在在法院里，写一个强制执行书25元，也有人搞价，25元搞到20元，有的人还出15元。我说不写，他就出去了。他说外面写一个才10元钱。这个传闻我早都听说过。 外面有个商店，也写强制执行，只是他只能写那些比较简单的，稍微复杂些的就要出错，时间久了，他们也会总结经验，写的越来越像样了。这些都让我时时有种危机感，感觉不知那一天我这个地方就被取消了。 好在我这里不出房租，要不是我早都被她们挤跑了。还有我上班的时候，时时感觉的孤单。立案的大办公间闲的时候，她们都挤在一起嘻嘻哈哈的交谈。保安们也常常窃窃私语，哈哈大笑。 只有我在这偏北的墙拐角，没有一个人跟我说话。因为无聊，我拿了一本古诗词来背，有时候能记几句，有时候看了好久不知自己在看什么。我想别人是不是以为我在假装清高呢？他们背地或许在说“都多大年龄了，还看书，早干嘛去了。” 我其实也想交个朋友的，可是却不知跟他们该说什么。立案的人不屑于跟我交朋友，因为她们都是国家正式的员工，实实在在的“铁饭碗，”跟收费的大姐因为同路常常说几句话。可也只是说说话而已，时至今日，我还不知道她姓什么，电话号码是多少。 我也不可能在闲暇的时候跑到收费窗口那里跟她说话。在哥哥律所的时候，那些律师就很不屑于跟我讲话，他们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来这里也是很有同感。等到自己强大的时候，或许才能被别人看的起，不知此生我有没有那么一天。 第288章 知足常乐吧 收费的大姐三天都没来了，我很是心慌，她是被调走了还是请假了？我真后悔自己没留她的电话。可是我却不知道该去问谁？屈指算算，我来这里上班已经三个月了，除了那些保安别的人认识的没几个。 想问李哥又觉得不合适，他会不会觉得我很是非呢？我想她应该是请假了吧。说不定过几日就来了。我只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静观其变了。法院的安监室看起来声势浩大。以前是存了包后，举起双手，站在那里，由着保安拿着一个长长的仪器在身上上下左右的扫。现在又加了脚，要站在那个仪器上，之后在进行扫视。 如果报警了，就证明身上有金属之类的东西，必定掏出才能进入，连打火机也不能带入。大多数的人都不报警。这样的严厉是为了保证法官和工作人员的安全。不必担心有人拿着大刀或提着汽油去威胁谁。 虽然法官靠着保安保护，但是他们之间的级别却差很多。法官对保安就是上级对下级。工资也差着一大截。他们之间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并没多少话讲。虽然我的工作很寂寞，有时还很无聊。但我还是挺喜欢它的。 我喜欢它是因为自由，没人管我，我来的迟一点或者回的早一点也没人管我，上班瞌睡了也可以趴在那里睡觉。每个月最后一天司法统计可以休息一天。有时候开会也可以休息半天。也许你会问这样不是会少挣很多钱吗？ 工作重要的是自由开心还要休息好。挣钱多的人不一定开心呀？我挣的钱大概比保安高那么一点，比法官要少很多吧！挣的少就少花点呗。有句话不是说的好，人之所以苦恼，是因为欲望太多吗？知足就可以常乐呀？ 疫情之后，很多人都失业了，找不到工作，我有班可上，就应该很开心了。有时候我也不开心，但我想到这比以前干过的所有工作都轻松，我就不难过了。有时候我想我该谢谢李哥，是他在法院决定设立这个点的时候想到了我，继而又给哥哥说了，我才有在这里工作的机会。有时我想我该谢谢他，可是却不知该怎样感谢他。送点东西吧，怕别人说是行贿，不送吧，这心里老觉得过意不去。 在我人生的前三十九年里，我从没想过某一天我会在法院里上班，在这里先不论工作怎样，光是这单位听起来就很响亮。我也为自己曾经不求上进后悔。有时我想假如我还年轻，假如我好好学习，假如我考到了法院上班，假如我还很漂亮。我的人生是不是很美好呢？我是不是就可以选择和我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而不是为了向生活妥协而结婚。 可惜一切只是假如。立案窗口有个女的调到楼上去了，忙的时候李哥就过来值班，有错误的诉状李哥就对当事人说“对面有修改的，你过去改一下。”另一个立案窗口是个女的，遇到有问题的诉状，她给画出来，然后说你去改一下。 我的那个位置在拐角，有些当事人看不到，于是他们就拿着诉状跑到法院外面去改。她看到那些当事人跑出去，并不吭声，我想她是很讨厌我，还是很恨我呢？来我这里改不是提高她的工作效率吗？这么热的天，跑出去，熟悉的人很快能找到打印部，不熟悉的人半小时都找不到。 第289章 曾经的好友 最近很喜欢转街，因为我常常觉得自己衣服不够穿。今天正好老黑不在家，他去c城培训了。本来想喊小姨陪我去转，但想到今天表弟在中考，我就放弃了，我想还是不要打扰她了，等表弟考完再说。 一个人转街好像也没什么意思，喊我的一个同学，她又说她在她母亲那里。之后我突然想起了她，我曾经的同事。那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还比较年轻，在一家商场上班，她也很年轻，才21岁。 她刚到商场的时候，我以为她是一个未婚姑娘，她给别人也是如此解释的。因为她是那样年轻，那样苗条。后来我跟她成了好朋友，有时我去她租的房子里，有时她也到我家里去转。 某一天她去我家吃完饭后突然对我说，你知道我的事情吗？我说“你还有事情吗”她看着我说“你真的不知道吗？”我好奇的说“不知道。”她欲言又止，好像很不相信的样子。 她好像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说“我其实结过婚，”这下轮到我大吃一惊了，我说“你不是说你未婚吗？”她开始给我讲她的故事。她说她当姑娘的时候，长的也算漂亮吧，给她提亲的人也挺多的。她的前夫长的不帅，当时她并没有看上，但是他前夫家里有钱。她家的条件很是一般，她的父母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农民，遇到有钱的人家来提亲，非常的受宠若惊，连忙答应了。 我这个同事打扮了看起来很漂亮，但是她有个缺点。就是情绪激动，生气或者大笑的时候，脸上隐藏的红血丝就会出来，脸也会因此变的通红。看起来感觉很土。同事的前夫家其实就是架子大，里面空。或者说虽然有点钱，但是对家里人很抠门。 同事嫁过去后，才知道有钱人的家里跟她家的日子并没多大区别，甚至比她家的日子还省。她也因此跌入了痛苦的深渊。在家的时候，有父母在前面挡着，她是可爱的女孩儿。在婆家她每天五点多就要起床烙饼子，因为公公领着十几个人要去干活，还有弄菜，烧稀饭，或者打拌汤。这对一个十几岁的人来说是多么庞大的工程，她每天愁的头都大了。她的婆婆也不给她帮忙，因为那时的婆婆都是那样，一朝儿媳熬成婆就摆起婆婆的架子。 晚上那些人回来还要她煮饭吃，那些人不在的时候，她还要扫屋子，洗衣服，婆婆总会找出很多的活让她干，辛苦、劳累，加上没钱买抹脸油，没钱买新衣服，很快的，婆婆、公公就发现，他们家的儿媳并不漂亮，好像是个丑八怪。 她的脸被晒黑了，红血丝很明显，劣质油无法掩盖她的红脸蛋。公公婆婆觉得很受伤，他们觉得自己花大价钱竟然买来这么丑的一个女人。要是生个小孩再是红脸蛋该怎么办呢？ 于是他们想离掉同事再重取一个儿媳。同事不想离婚，因为那个时候离婚是很丢人的一件事。再加上她又怀孕了，更不想离了。公公和婆婆说“那就再等等，看她怀的是啥，如果是男的，就留下，如果是女的，一定要离。” 怀孕的时候，她的心情非常的煎熬，她非常盼望自己怀个男孩，她的未来就押在这个孩子身上。 2 她常常做一些不好的梦，比如梦见鱼死了漂在水上，梦见自己突然掉进一个深坑里，或者在梦里受到惊吓突然醒来。梦越是不好，她就越坚定自己怀的是女孩。她甚至连做个b超的勇气都没有。她怕结果确定的太早她承受不了。 一天不知道结果，就可以欺骗自己一天，万一是儿子呢？她怀孕期间并没有谁珍惜她、照顾她。老公早被婆婆拉拢了过去，偶尔偷偷的跑过来看她一眼，就听到婆婆在哪里扯者嗓子大喊“你又跑进去做什么？” 老公吓的慌慌张张的跑出去，她饿了自己煮饭吃，渴了自己烧水喝，她的老公乘她婆婆不注意，偷偷的给她送点菜或者吃的，她的母亲有时也托邻居给她送点吃的。她的老公对她也还是有感情的，但他只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又没有什么正经的职业，花着父母的钱只能随着父母转。 他的父母嫌她丑，嫌她土，觉得她们上了当。她们也不想想自己在她身上投资了什么。本来她是一朵娇嫩的花，需要精心的爱护，可是她的公公婆婆，把她当个长工的使唤，她除了灰头土脸还能有什么呢？ 决定命运的时刻终于到了，别人生产的时候，全家人都围着产妇转，她的婆婆一家站在外面冷漠的等待着，母亲默默的抹泪。她的心里是多么煎熬呢？无论是谁都盼望她生个男的。 可她偏偏生了个女的，婆婆一家得知结果全部撤离，片刻之间走的干干净净。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先去母亲家里，她的心里悲伤又忐忑。她和她的家人都还抱着希望，因为她的老公给她说过，三年之内不娶。她还想着或许在别人的劝说下，婆婆家人会接她回家。 月子里她万分煎熬，可是婆婆家里却没有半点消息。刚半年，她就等到了老公要结婚的消息。她们家人都气的不行，凭什么一个好好的人，就被弄成了这样，凭什么他们对孩子不管不问。 有高人给她们支招，让她们把孩子送过去。她家的一个亲戚拦下送亲的车，把孩子塞给老公家的一个亲戚就走了。此后她没再见过那个孩子，因为没领结婚证，她也无法去告状讨回公道。 呆在家里尽是痛苦的回忆，于是她就出来打工了。挣的工资全用来买衣服、化妆品，果然她还是美丽的，说没结婚也有人相信，只是她的心里已经满是沧桑了，总觉得别人在背后说她什么。总觉得别人都知道她的历史。 3 后来她嫁了现在的老公，她老公在矿上上班，有一个两岁的小男孩，还有一套楼房，老婆太漂亮跟别人跑了。她其实想找个没孩子的男人，可是感觉很难找，于是就嫁了，好在这个老公对她不错。 几年后她又生了个孩子，现在她也在h城买了房子，我们又住在一个城市了。她现在看起来有些微胖，还有点黑。她的儿子是学霸，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 她给我讲了一件事情，说她儿子转到h城上学后，有一次开家长会，竟然看到了她的前夫，更巧的是她前夫的孩子跟她儿子在一个班。她前夫住在一个普通小区，人看起来很邋遢，儿子学习也是一般。 她的前夫看到她吃了一惊，因为她好像又变回从前漂亮的样子。家长会开完了，她的前夫磨磨蹭蹭的不走，看样子想跟她讲话。她冷着脸走了，心想你这冷漠、自私、没主见的男人，没想到我现在会过的比你好吧。 更让她可气的事，他的前夫不知给老师说了什么，他的儿子竟然跟前夫的儿子成了同桌，每天接儿子的时候时不时的会碰到她的前夫。她给老师说了，让老师给她的儿子调座位。老师不明所以，说学习好的学生就该帮助学习差的学生呀！ 她想她前夫的企图大概就是下一次开家长会的时候，可以坐在她的旁边。她给她现在的老公说了，她老公气坏了，不得已给老师道出了实情，老师才给她儿子调了座位。她语气里透着骄傲说他住的不过是个老旧小区，我们住的可是花园小区。两个小区差着好几个档次。 还有，某天她看到前夫的老婆去接孩子，看起来也是个穿着普通的一般女人，并没什么过人之处。前夫的儿子长得也没她的儿子帅气。只是她没见到她的女儿，她说“或许她在她的奶奶身边吧。她对女儿的印象已经模糊了，心中也没多少想念。” 第290章 真的好激动 小帅自考试后，心里一直没底，我的心里也很是忐忑，我很愁，怕他考不上。他要是考不上该怎么办呢？那么瘦，出去打工人家都不一定敢雇佣。复读是多么辛苦呢？他本来就他的同学大一岁，复读一年不是更老了吗？ 有时候坐在那里心里无端的沉重，好像他没考上已成了定局。老黑也是烦恼，晚上常常翻来覆去的唉声叹气。小帅躲到那边去了，大概是家里的空气太过沉重了吧。但是我的心里还抱着一线希望，我想也许会产生奇迹，说不定他考上了呢，哪怕考个二本也好呀。 离查分的日子越近，我的心里就越忐忑，终于到了查分的夜晚，开始我睡不着，后来想管他呢？无论怎样都已成定局，我的愁又能解决什么呢？睡到不知几点，老黑的电话突然响了，我心想“这是谁呢？这么讨厌，不知此时是睡觉的时间吗？” 后来我就听到小帅的声音，他兴奋的说“爸，我考上了，我考了525分，”老黑激动的语无轮次，说“真是太好了，儿子祝贺你。”我被这个喜讯击懵了，瞌睡突然跑的无影无踪。 我的心里真是高兴啊，养了这么多年，虽然感情不是很深，但我永远盼望着他过的好一些。考上大学以后找工作的时候可以有选择的余地，不必再像老黑那样，为了生活弄了一身病。 我这平凡的家庭能出一个大学生，也算是蓬荜生辉了。我的心里好像突然开出一朵花来，我很希望所有的人来问我，问“你儿子考上了吗？”正在想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我的闺蜜，她问“你儿子分数出来了吗？”我说“出来了，525分，”她说“不错，不错，这是一本的成绩呀！”我说“不管一本二本考上就行。” 老黑赶紧发了个朋友圈，配上美丽的鲜花，点赞咨询的人无数。老黑说“浑身烧的，睡不着了。”我一看表才2点钟，离天亮还早，我想要是一直不睡，明天怎么上班呢？ 我跑到女儿的屋里去睡，心潮起伏还是睡不着，或许是心情太过激动了，眼泪都留出来了。也不知过来多久才睡着，不一会闹钟就响了。闹钟刚停，姐姐的微信就来了她说“怎么样？”，我说“考上了，525，”姐姐说“恭喜啊。” 我的心情无比的高兴，真想告诉全世界的人“我儿子考上了，考上了呀。”我心里很焦急，心想怎么也没人问呢？后来三姨在群里向我喊话“小红，帅帅成绩出来了没？考的怎么样？”我热情且耐心的给三姨说“三姨考了525分，考上了。” 嫂子在群里说“恭喜帅帅考上大学，”群里的人都开始祝贺，我开心的一一道谢。不久一本分数线出来了，小帅竟然超过一本线两分，这让我更高兴了，嫂子又说“恭喜帅帅考上了一本。”大家又开始祝贺，我给老黑说“快发个红包，热闹热闹”听着大家祝福语，我又开始流泪，我想我咋这么没出息呢？考上了应该高兴呀，怎么老是哭呢？ 后来我又给大家发了个红包，嫂子，弟弟，表弟都发了红包。我一遍又一遍的说谢谢，一点都不觉得烦。 我是真的没想到小帅能上一本线，曾经我想着他能上个二本线就不错了。我这是激动的，为自己曾经荒废的青春。 下午姑子姐把丫头送回来，姑子姐说“你丫头说别以后要考700分，别要上北大、清华。”切，这小丫头口气不小，但愿她能如自己所说，考上名牌大学，如果真是那样，我不是要高兴的晕过去吗？ 第291章 填志愿 我以为大学考完就算完了，达到那个大学的分数线，那个大学就录取了，没想到填志愿也是很麻烦的事情。小帅的成绩刚刚超过一本线二分，很多人都说这样的成绩是不敢报一本的，一本的学校录取的都是超过二三十分或者四五十分的，这压线分肯定会被挤下来。 可是又有人说“未必，对门的邻居就说她的儿子报的中央民族大学，差十分都冲上去了。”那天老黑在楼下碰到小区里的一个姑娘在门口商店买东西，不知怎地聊起高考的话题，她说自己就是压线分也被录取了。她今年已经大二了，她说她报的是师范学校，590分录取，她考了591分。 有的人说“找个人吧，有的收一千元，有的收二千元，人家专业，知道怎么报。”但有的人又说“别找那些人，那些人为了挣钱，报的都比较保守，那样会失去上好学校的机会。”小帅是毫无头绪，不知该报那些学校，他好像也不知道该学什么。后来决定报考文学，法律方面的专业。 老黑请他嫂子，姐姐吃了饭，老黑的姐姐都建议小帅报n城的大学，说n城离家近，消费也不高，吃的也好。可是小帅一点也不考虑n城的大学，他说n城这么小，有什么意思，在这里呆一辈子太无聊了。 其实我觉得n城挺好的，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多好呢？外面消费高，压力大，买套房子都要几百万。但是竟然他不想呆在这里，，也罢，或许是我们眼光短浅，有句不是说的好“好男儿志在四方吗？”老黑的嫂子只给他讲了些报志愿的规则，推荐了几个大学，具体怎么操作也没说个所以然。 那天我在法院碰到弟弟，说了报志愿的事情，弟弟说“你找谁呀，我就报的很好。当初阿德（哥哥的儿子）就是我给报的。”还有两天的时间了，我跟老黑还是两眼一抹黑，心里急的不行。于是我对老黑说“去找我弟吧。” 当时已经是下午了，我给弟弟打视频他不接，发微信不回，打电话也不接。我的心里越发焦躁了，我想他难道有事，或者不在家，可今天是周天呀?无奈之下我给姐姐打了视频，问她老弟的下落。她说就在家里呀！ 我说“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不接”刚说完，我的电话显示弟弟来电，我给姐姐说“先挂了啊，老弟来电话了”，弟弟说他在家里，让我们过去。我在路边买了点水果就望弟弟家赶。去了之后弟弟咨询问小帅喜欢什么专业，分析他这个分数上一本的学校可能只能上预科。又问他爱好什么专业。拿起报考志愿的书，一个一个给他找，并让他翻找编号页码。看有没有他喜欢的专业。 如果有就把这个学校写下来，再把专业编号写下来。小帅选定的城市是西安，武汉，成都，弟弟给他推荐了一个烟台的大学，老黑说太远了，不去。看着弟弟有模有样的在哪里写写画画，老黑后悔的说“早知道早些来找老弟，别的人只是大谈特谈，没一个落到实处。 一直弄到晚上十点钟，弟弟大概是有些累了，说“明天早晨他开庭，开完庭应该就没事了，明天下午再给确定一下。”第二天中午，老黑在砂锅店叫好了菜，弟弟来了之后，说下午还要接着开庭，就中午这点时间。 吃完了饭又开始看，好不容易选好了学校，排好了顺序，打开报考网页，小帅的效验码又忘带了，老黑气坏了。好在离家不远，大家又回去弄。弟弟又忘记带鼠标，操作起来很是缓慢。我看着心里要着起火来。 后来到了上班时间，我就走了。三点多的时候，我问老黑“添好了没，他说好了”，问弟弟也说好了，我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老黑说“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有个包里有个鼠标，拿出来才加快了填写的速度。”我想这下可以高枕无忧了吧。 老黑之前给小帅报了学车，小帅并不想报，支支吾吾的。老黑坚持要报，因为他看到小帅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觉得太过颓废。小帅说“学出来又没车开。”老黑说“并不是学出来就要开车，以后你工作了哪有时间学车。” 我想学，可是老黑不给我报，小帅是真心不想学，他嫌天太热了。报考完志愿就到了课一考试，小帅没过关，老黑很生气，因为曾经他一次就考过去了。小帅就躲到那边去了。老黑总是这样自以为是，明明他不想学，他非的给报。他总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别人的身上。 看着是为小帅好，可是他不领情呀！我想小帅也是不懂事，不懂他老子的一片好心，以后学车不得自己掏钱吗？我想学都没人给我掏钱。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等录取通知书了，不知他会被那个学校录取。 第292章 127平地一声雷 1 周五的晚上，哥哥给我打视频，问我家有没有折叠床，我很奇怪哥哥要折腾床干什么，我说没有啊，后来想大概是哥哥要出去旅游吧，可后来又想旅游住的都是宾馆，要折叠床做什么？哥哥挂了电话，我也没有再问。我想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没想到姐姐的一个视频又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周六的早晨，我刚起床，电话就想了。 接通电话之后，姐姐说“爹住院了，”我被吓了一跳，我说“住哪个医院，咋了？”姐姐说“就在h城的医院，昨晚就住了，太晚了就没打给你。”我的心里更焦急了，都到了h城的医院，看来挺严重。我问姐姐“什么病呀？老爹平常不是好好的吗？” 姐姐语气沉重的说“是脑梗，昨天下午爹的舌头直了，说不出话来，大哥连夜去把老爹拉到h城的医院。”我急的都要哭了，我说“可是，老爹平常勤于锻炼，身体那么好，一点毛病都没有，怎么会得脑梗呢？” 老爹曾经还说他退休了，就出去旅游，全国各地的转，可是现在他那里都没转，就得了脑梗，这可怎么办呀，人生难道就这样不可预测吗？ 2 我不能想象父亲不能说话的样子，不能想象父亲半身不遂的样子，我的父亲一直是健康快乐的老头呀。我心急火燎的赶到医院，父亲看到了我微微的笑，还说“老丫头来了啊。”我心里一喜说“能说话了呀，我就说我老爹不会一下倒下的。” 母亲说“是谁告诉你的，”我说“大姐呀，她说老爹舌头直了，把我吓坏了。”老爹说“昨晚有点直，轻微的，不碍事，”说完父亲又闭上了眼睛，他看起来很疲惫，状态不是很好。我的心里陡然一沉。 母亲说“前几天，你父亲就说身体不舒服，你弟弟拉你父亲去l城查了一下，大夫说都好着呢，他这几天身体老是不对劲，老是想睡觉，胃口也不好，昨天晚上，舌头突然直了，你弟弟还说无大碍，你爹也说睡一觉就好了，说完他还想说什么，却只见嘴动舌头动，发出的声音是呜啦啊啊之类的。我着了急，越是跟他说，他越是说不出来，给你大哥打了电话，你大哥又把你爹拉倒h城的医院，医生说是脑梗，你说你爹还这么年轻，哎......” 我在走廊里跟姐姐通电话，姐姐说“父亲这病可能跟他玩手机有关。”父亲带着两个手机，上面都有斗地主，欢乐麻将，还有这个群，那个群。他常常是这个手机在玩，那个手机在充电，如果两个手机斗输光了豆子，他就开始看电视。姐姐说玩手机猝死的都有呢，何况父亲年龄又大了。这事我还是不能相信。 父亲爱玩手机是没错，可他也是爱锻炼的人呀，他早晨走一个多小时的路，打墙倒立，做三指俯卧撑，每次走h城十几公里的路，他骑着自行车都不见气喘。父亲年轻的时候是体育教练，他的锻炼是习惯性的，从不间断，身体也不胖，饭量也很好，平常也没什么病呀？我真的不能接受父亲是脑梗这个事实，一定是医生弄错了。 3 周六嫂子给父亲送饭，周天我给父亲送饭，突然间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好多。好在父亲看起来越来越好，话说的很正常，也能随便的下地走路。晚上问父亲要不要陪，他大手一挥让我们走，还是曾经潇洒自如的父亲。 医生也有些疑惑，说下周一了给父亲做核磁共振，全身检查之类的，查完就能确定父亲的病因了，因为父亲看起来不像脑梗。可是那天来的时候又确实严重。在观察室呆了五天后，父亲被转入了普通病房。父亲的胃口还像以前那样好。我想肯定是医生误诊了。 周一姐姐请了假陪父亲做检查。我们都焦急的等待着结果。下午结果出来了一切正常，父亲没有脑梗，医生问父亲，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父亲突然想起，他确实吃了。父亲说入院前，母亲煮了好多的牛肉，吃不完又放到冰箱里，吃了三天，期间又吃了过夜的西瓜，拉了几天稀，吃了点药，也没在意。在这期间身体一直感觉到不舒服。 医生确诊父亲的病是食物中毒，没有脑梗，我们都高兴坏了。父亲还没享什么福，要是得了脑梗该是多么遗憾的事情。 第293章 虚伪的邻居 我们小区有个邻居，平常跟老黑碰到了也会聊两句。去年他的儿子参加高考，老黑问他考了多少分，他说考了570分。老黑问他文科还是理科，他说“理科。”老黑说“恭喜啊，这么厉害。” 但是后来开学的时候，他的儿子又穿着高中的校服去上课。大家问他怎么回事，那个邻居说是儿子不喜欢那个学校，不想上。大家觉得匪夷所思，570分、理科——算是985、211的分数呀！可是他竟然不上，于是就有人猜测，大概是他的儿子没有考上吧。 于是大家就说，没考上就没考上，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考上大学，干嘛撒谎呢？今年他的儿子又参加高考。分数出来的第二天，我跟老黑还有另外几个邻居在楼下乘凉。大家都在问小帅的成绩，问完之后就在那里道喜。 正聊的时候，那个邻居来了。于是大家又问他的儿子考了多少，他说今年考的没去年好，去年考了570分，今年才考了545分。大家说545分也不错呀！要知道理科本来就难考。大家说今年的数学尤其难，那邻居说他儿子数学考了120分，大家又说英语也难，他又说他儿子英语考了129分。大家说“这都是高分呀！” 但是不知为什么，这个邻居的脸上没有一点开心的表情，他的眉头一直皱着。小帅只过一本线两分，我都高兴的不要不要的，为什么他的儿子高出一本线一百多分，他还皱着眉头呢？ 老黑说“我看看你的分数截图，”邻居像受惊似的移了下手机说“我没有截图。”之后又聊了一会，大家就散了。回家之后老黑说“我感觉他就是在撒谎，他那个胖墩墩儿子能考545分？还能没有自己儿子的分数截图？”我说“管他呢，反正又不关我们什么事。”老黑说“那天我碰到他的儿子，问一下，孩子总不会撒谎。”我说“你吃饱了撑的，闲的没事干呀？” 某天，老黑碰到邻居的胖儿子，问他考了多少分，那胖儿子说“480分，老黑说，不错啊，恭喜你。”后来那个邻居不知怎的知道了老黑问他儿子分数的事情，很气愤。他跑到门口的商店说“他儿子只不过过一本线两分，有什么好牛的，一天到晚见了人就知道讲保险，给他说了分数，还非要问我儿子，这种人，真是的…….” 后来门口商店的人又把这个话给老黑讲了，商店的人说“好像他儿子没考到480分，只考了个二本分，再或者就是没考上。”此后那个邻居见到老黑不是远远的避开，就是拉着个脸子，好像老黑欠他钱一样。 他的老婆以前见了我还说几句话的，现在却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我对老黑说“这下好了，总算问出事来了。”老黑说“这能怨我吗？他干嘛吹牛啊!还考570分，还英语129分，哎，真不明白他是在骗谁？” 我想幸亏我还在上着班，尽管只是一个临时的，朝不保夕的班。但是法院听起来是很牛掰的单位，能在法院里工作也算是牛掰的人吧。那个邻居有两辆车，一辆轿车，一辆越野车，据他说那辆越野车五十多万呢。他还有两个库房，在另一个小区还有一套房子。我想他或许在我们背后会说穷嗖嗖的，有什么呢？ 平常我在早晨晨练时，或者买早点的时候，时不时的就能碰到他，下午吃过晚饭后他时不时的在门房那里高谈阔论。自从老黑问过他儿子后，我就很少碰到他了。看来老黑真的是伤了他的虚荣心。 第294章 古尔邦节 不知不觉就到了古尔邦节，我休了一个豪华的长假，法院开会学习的时候我不用来，司法统计的时候我也不用来，再加古尔邦节和周末三天，一共休了五天假。休息虽然很惬意，可惬意之中也有一点不足，那就是没有收入。 放假了可以睡到自然醒，可以看书、码字。可以给孩子做好吃的饭。即使没有收入也没什么，因为陪孩子也是很重要的事情。钱有的花就行了。 休息了两天后，才到古尔邦节.关于古尔邦节宰不宰牲这个问题，我很是纠结。本来心里是不想宰的，可是小帅今年考上了大学，按理说是应该宰的。可是天气这么热，想到每年宰牲之后，从早到晚的忙上一天，我的心里就发愁。 老黑每次从买羊的家里把羊拉回来后，就躺在那里不能动了，小帅和丫头也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我是虽然很累，却不能躺下，我还要对付那些羊杂碎。肚子、肺子、肠子。肚子要洗要烫，肠子也是，羊肺先是用清水把血透掉，再和面用水洗，洗出来的面糊水再灌到羊肺子里面，之后还要煮，这是一项非常复杂的工程，每次做完这些事情，我都累的一动也不想动。除了觉得麻烦，我没别的感受。肉吃上几口就不想吃了。 让孩子来给你帮忙，她们总是什么都不会干，经常把水撒的到处都是，踩一地的水印，让你总觉得喊他就是一个错误。老黑也是不想宰，他说主要是天气太热了，羊肉那么油腻，也没心思吃。 今年是应该宰的，应该给小帅宰一个，庆祝他考上了大学。可是老黑既然没心思宰就算了，对羊肉我也没有多爱。我估计别人会说。她们大概会说孩子考上了大学这么喜庆的事情，怎么能不宰呢？心里大概还会埋怨我“到底不是亲妈，要是亲妈一定会给宰的” 我问老黑确定不宰吗？他说“确定。”之后发生的事情果然验证了我的想法。先是老黑的姐姐埋怨他，之后是他哥哥，再后是他爹，他们都说“孩子好不容易考上了，你们怎么能不宰呢？”。母亲也说“该宰的，你是惹的让别人说话。” 其实他们跟我们的想法并不一样，我觉得宗教只是一个个人信仰罢了，没必要拿来上纲上线。小帅一放假就跑到那边去了，我们连他人都见不到。他只有需要用钱的时候，才会想起他还有个爹，至于我他更是不会想起。 我们除了这样顺其自然的过着，还能怎么样呢？家是他想回来就回来，想过去就过去。我们尽量的给他自由，让他觉得怎样舒服怎么来。 古尔邦节那天我去了母亲家里，老黑去了他父亲那里。我去的时候，弟媳在灌羊肺，嫂子在烧水准备烫羊肚，母亲在旁指挥，哥哥在睡觉，弟弟和侄子在撩羊头。基本上快干完了。 厨房里乱糟糟的，碗和筷子摆了一桌子。我把碗筷都收到盆子里端出去洗。洗完又把厨房收拾了一下，之后跟嫂子刮羊肚。刮完又开始洗肠子，洗锅，感觉母亲的那个锅都不干净。 洗完又烧水，泡茶，嫂子和面，捏面糊。弄到一点多，肉和肠子都煮到锅里，就剩羊头和羊蹄子.下午弟媳的孩子很闹腾，她只能放下活计去领孩子。我跟嫂子又去洗羊头羊蹄子。 羊肉熟了，我只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嫂子吃完羊肉之后就去她母亲家了。母亲让我给外公外婆去送羊肉，羊杂碎。 第295章 风水轮流转 天气很热，轿车从路口排到了路尾。以前在乡下看见个车觉得很羡慕，很稀罕。可是现在一到个什么节假日，乡下的车都多的没处放了。现在有车不是问题，问题是车没处停。 我到了外婆的廉租房后，敲了很久也没人开门。我很奇怪，外公的腿子已经不能走路了，这大热的天能去那里呢？我想他们是不会出去的，难道是睡着了。外婆住在一楼，我跑到后窗户那里趴在窗户上往里面看，并大声呼喊，屋子里没人。 外公和外婆去了那里呢？我怏怏不乐的走到门前，想给外公打电话。打开电话才想起我以前的那个手机丢了，老黑的这个手机上并没有外公的电话。我想给母亲打个电话汇报一下，然后回家。 我刚举起电话，就看到小舅开着一辆小电轮，上面拉着外公外婆，外婆已经下车了。外公的轮椅放在小电轮的旁边，小舅正在发愁怎么把外公弄到轮椅上。看到我，小舅的眼睛一亮，他说“小红，你什么时候来了，快来帮忙，”小舅让我牵外公的另一个胳膊，外公的腿软塌塌的，没一点力气。 因为隔着一个小电轮，我无法使劲，最后把外公的半个屁股放在小电轮的把手上，我站在小电轮上，才把外公放到轮椅上。之后是上楼梯，我扶着轮椅的后背，小舅在前面抬轮椅的轱辘，上一个台阶，停一下，上完四个台阶，小舅的衣服已经湿了。外公一副很惊恐的样子，说“小心点，小心点呀！” 推到炕边，我又跟小舅牵着外公的胳膊，把外公挪到炕上。外公的屁股刚挨到炕上，小舅就往外走，他说他还有事。 小舅走了，外婆就开始骂外公“我好不容易回去一次，什么都没干成，你喊着回来干什么，我回一次家容易吗我？”外公说“呆在哪里吃没吃的，喝没喝的，也没有人，呆在老家怎么办呢？外婆说“回来又能做什么，我二爷（外公的兄弟）家里没去，五爷家里也没去，马翠花家也没去，我跟上你，我真是......” 外公说“你就是回去住也要跟儿女们商量好，你呆在哪里没有人去，我们俩怎么办呢？”外婆说“别都没人往回拉我们，好不容易回去了，又让你搅黄了。”外公说“你那阵跟大儿子商量，我们在他家住上一天也行”。外婆说“你还想住到别家，我住还差不多，你那么重，谁抬你呀？外公说“你说的，我臭了么？”外婆说“你可不就是臭了，你现在就是个累赘，害的我哪里都走不了”。 外公的声音小小的，带着乞求的样子，外婆非常的理直气壮。外婆又给我说“你说说，好不容易你小舅今年愿意带着我们回去了，你看你外公吃也吃3饱了，睡也睡好了，一个劲喊着回，哎，我遇上这个累赘，我真是要被他气死。 我悄声给外婆说“要不我带你去我妈家，”外婆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说“你等等，我给你外公说”。外婆过去给外公说了后，外公说“你把我一个人放在屋里我怎么办呢？”外婆说“我只去一两个小时，等会就回来了。” 外公对着我说“你不是骗人吗？一两个小时怎么回的来，小红，你说说你外婆讲理不，他把我一个人扔在屋里，我怎么办，”外婆气坏了，大声说“你一天到晚，那里都不让我走，你再这样我给你说，我下次走的时候说都不给你说，一天到晚把人都圈死了，我跟上你，真是什么都干不成。” 难的外婆九十多岁了，说话还这么清晰，这么大声。外婆气鼓鼓的，坐在那里，外公祈求的看着我说“你外婆不是骗人么，一两个小时怎么回的来，我一个有病的人，把我扔在屋里，我连喝口水都不能。”之后外公看看外婆又说“你就再呆上几天，我这个病它总是超前走的，等我能自己下床大小便了，你想走那里就走那里。” 外婆还是气鼓鼓的，我对外婆说“外公要是大便怎么办呢？”外婆说“早都大便完了，一天只大便一次。”小便呢？外婆说小便有塑料袋，他自己会弄，尿完连袋子扔到地下就成。外婆一心想走又拿手指着外公说“你逼急了我，以后休想让我再来给你打招呼。”看着外婆一心想走，我就对外公说“我带外婆去我妈那里，只一会儿就把外婆给送回来。”外公松了口气，说“走你妈那里呀！我还以为去你家，我就说你家还在h城，那么远，天黑怎么回的来，去吧去吧。” 我想起姨妈说的，年轻的时候，外婆是不敢惹外公的，做什么都小心翼翼，唯恐不合外公的心思，有时不小心做错了，还会挨外公的打。看着外公祈求的眼神，我想男人在你年轻力壮的时候也要对老婆好一点，这样在你老了有病的时候，老婆才能对你好，否则的话，日子很难过的。 第296章 资产阶级臭小姐 持续的高温让我很是发愁，我的脸晒的跟交警小哥有点一比了，曾经我是多么的白呢？打的吧觉得舍不得，做公交吧总是不准时，总有迟到的风险。骑电动车是速度快，路上也偶有凉风吹来，可是太晒了。 老黑让我带个凉帽，可是这样一来我的发型就毁了啊，我的头发本来就少，每天用吹风机吹一吹，看起来好像不那么少。要是戴个帽子，估计我的头发直接贴到头上了。我现在也算是“公众人物（每天见好多的人）”了，形象也是非常重要的。 以前走老妈家的时候，我还骑电动车。那个时候我因为常常不出门，脸是白白嫩嫩的，偶尔晒一下也是不怕的，用不了几天就会白过来。现在我是每次都坐车。母亲问我怎么不骑电动车了，我说“怕脸晒黑，”母亲有些好笑的说“你真矫情，太阳底下的人还不活了。”哎，我的老母亲总是喜欢的干活的人。 去年秋天的时候，母亲说田里有两个女人，干活非常的麻利，几亩玉米杆子，人家一会就全撂倒了。这次又说哥哥同学的媳妇，抬玉米，二十几袋玉米，跟一个男人从车上抬下来码好，都不见气喘，比个男人都厉害。 母亲大概很希望我是个干活能手，在干活方面她对我总是很失望。母亲常常说起我小时候，大家都忙着在田里掰玉米，我看着玉米上的虫子说“妈，一条虫啊，怎么办啊？”生在农村的孩子，怕虫子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啊？母亲说“她当时恨不能过来踹我一脚，感觉我就是一个废物。”是啊从小她就没少笑话我，弄得我一度对自己产生怀疑，非常的不自信。 父亲说我是资产阶级臭小姐，本来就是个农村人，一天到晚娇气的不行。我那里是娇气呢？我只是没有安全感。母亲很爱种田，到了田里好像就有使不完的劲。现在她老了，干不动了，看到热爱种地人她就不自觉的要喜爱。 她很遗憾自己的孩子没有一个像她一样热爱土地。热爱土地又能怎么样呢？最高级别也不过是比别人多收两袋粮食，两袋粮食又能卖多少钱呢？种地的人发财的有几个，光鲜的又有几个呢？关于土地我的记忆是痛苦的，又渴又累又热又脏又叮。 母亲看见庄稼长的好，就满心的欢喜，就像一个苦苦奋斗的人终于实现了梦想一样，可是我知道那长的好的庄稼背后一定流了很多很多的汗水。母亲和父亲的退休金也不算低，可是母亲一直坚持种地。 每年掰玉米的时候，母亲都要给我打电话。每次回去给母亲掰玉米，我的鼻炎都会犯，喷嚏，鼻涕，眼泪，一个接一个，胳膊、脖子上也会起很多的小疙瘩，每次都难受的像得了场大病，我是多么多么的盼望母亲不要再种地了呀？ 母亲却说“才几分地，你们几个小时就掰完了，地放着不种多可惜呀？这帮孩子呀太懒了，看看人家种几十亩地都不嫌累的。” 第297章 假福人 1 平常星期一是我最喜欢的日子，因为星期一的人最多，收入最高。可是今天我经历了自我上班以来最差的一个星期一。早晨上班大厅里就没几个人，辛亏我昨天去图书馆借的书带来了，我拿出书津津有味的看着，暂时的忘记了收入的烦恼。 到下班的时候，我看了下手机，才31元，有史以来收入最低的星期一。下班途中，我想也没什么，只不过一早晨而已，下午说不定人多呢。下午人也不是很多，不过比早晨好点。 我想人不能太贪心了，做生意不会天天都赚的，偶尔亏上几次也没有什么，好歹总有进项，比那些找不到工作，赋闲在家的人要强的多。虽然我一直在安慰自己，可是如果天天都是这样，我也要奔溃了，挣这点钱能干什么呢？ 丫头喊着吃德克士很久了，每次我总敷衍她说“等妈妈生意好了再请你吃，”可眼看着都快开学了，生意总是平平淡淡的。我想无论怎样这个周末请她吃掉算了。等到生意好大概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2 下午有个看起来衣冠楚楚的男人要写强制执行申请书，这在生意平淡的时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我说“写强制执行书25元，”他说“什么，你说什么？”口气有些生硬，我又给他重复了一遍。他说“为什么这么贵，不过是一张纸而已，你有没有搞错？” 我说“一直都是25元，”他指着自己手机上的模板说“就抄这么一张纸，就要25元，我要投诉你，我要举报你，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我说“你可以去外面写，我又没强迫你写，”他气狠狠的说“等着，我一定要举报你。” 我只是觉得可笑，没有再理他。花一百元或者二百元在律师那里写强制执行书的人多的是，也有花五元钱在商店写的，大不了多改几遍，还有一分钱不花自己写的。一张纸是没错，诉状不也是一张纸吗？律师还要三百元呢？ 那不是一张普通的纸，那是一张有技术含量的纸。就像曾经我在律所的时候，有个当事人写完了诉状，只拿出30元钱，律师问他要200元，他说“你们抢钱呐，一张纸就要200元，”律师说的更好“30元，打发叫花子呀，我们这么多年的书都白念了吗？” 有模板也不一定写的对，他拿的不过是民间借贷的模板，可那是合同纠纷呀！他以为有了模板，一字不错的抄下来就完事了吗？难道我在哥哥那里的骂都白挨了吗？想给我付三五块钱，那我还不如不写，我的眼睛瞪着电脑不干涩吗？ 正在我这里改诉状的那个小伙说“看着穿的也不错，二十多块钱也值得这样喊。”其实现在抠门的都是那些看起来衣冠楚楚的人，有些农村来的人，至多说句“这么贵呀，能不能少点，二十行不？”我看他们朴实可爱，当然是行了。 大多数的人都说“25就25写吧，”碰上这种假富人，我也是无语了。 第298章 嫩草吃不得 1 今天上班不久，来了一个老头，他的脸很黑，满脸褶皱，看起来六十多岁了，我一看他手中拿的东西，有些吃惊，他手里拿着两份《离婚起诉书》。我很好奇，怎么这么老的男人也来离婚。 他不但老，穿着也很朴素，他穿着一件过时的像工装一样的牛仔衣，一件灰裤子，身上还有一股异味，时不时的传了过来。我想他这样老，也不富，看起来也很丑，怎么还要离婚呢？离了婚他还能娶上老婆吗？ 他指着立案窗口对我说“那边说我这诉状不行，说你这里有模板，你给我看着改一下，”我看了一下他的诉状，感觉有些好笑，但强忍着没笑。他是1967年出生的，娶的老婆却是1999年出生的。他们两个人相差32岁，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能生活到一块呢？我看了下那女的身份证，那个女的看起来很年轻，长的也不错，什么样的父母能把这花一样的女孩送给这样一个看起来很不堪的男人呢？ 起诉书的内容是这样写的，2018年，男方和女方经媒人介绍认识，同年十月举行了婚礼，女方婚前患有癫痫病，女方家人向男方隐瞒了此病情。婚后男方带着女方去很多医院看病，花了不少钱，收效甚微。 我想关于女方患有癫痫这个事情，这老男人肯定是知道的，要不谁家会把自己漂漂亮亮的丫头嫁给一个老头呢？这老男人也不过53岁，怎么看起来像六十多岁甚至更老呢？估计这年轻的妻子很让他吃不消吧！ 接着我又看到如下内容，女方生活能力很差，不会煮饭，不会做家务，每顿饭都要吃外卖，如果男方不依她心意，她不是拿刀放在脖子上就是要跳楼。接着就是男方年事已高，靠打零工生活，收入不高，条件不好，还要时不时的给女方买药，对这样的生活感到有些不堪重负。 接下来是更让男方感到气愤的是，近来女方时不时的就出轨，为此男方报警好几次了，警察来对男方说“这人有病呢，不能打，你要是不想过了就去法院起诉离婚。”老男人说“她娘家都不要她，送她回去，她家人把被子扔在楼道里，让她睡在楼道。”老男人又问“我这婚能离掉吗？好多人说离不掉。”我说“这个我不清楚，你要去问法官。” 再后面写的就是财产问题，说是女方来的时候没有带任何财产，男方也没有存款，老男人住的也是一套小平米的廉租房，没有任何可分的东西。看到这里，我觉得内心是无限的悲哀，一是为女孩感到悲哀，悲哀她遇到那样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一是为老男人感到悲哀，明明都那么老了，还敢娶那么年轻的女孩，他明明是贪图人家的年轻，想吃一把嫩草，没想到嫩草也不是好吃的。他说“我现在也老了，也需要人照顾，我怎么能一直照顾她，包容她呢？” 我很想问他一句现在才知道自己老了吗？难道两年前就不老吗？把人家娶来两年多，现在又想抛弃，不知有没有那么容易。既然不是大款，又玩什么爷孙恋呢？ 第299章 1 周三的时候，嫂子问我出去旅游不，她说孩子快开学了，也没出去转转。我想她怎么在这个时候出去旅游呢？又不放假，她建议我请一天假。说也就转三天，周五、周六、周天。 我平常的休息挺多的，法院里开会的时候，每个月最后一天的司法统计，我都不上班，一个月基本上要休息十天，怎么还能请假，再说我向谁去请假呢？当然最主要的是我没什么心思去旅游。 嫂子说“出去玩人少了没意思，”上次估计就只是她们一家出去。我也觉得人少了没意思。我喜欢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弟弟都出去，一大家子在一起是多么快乐呀？可是现在很难再一起出去了。 不是上班请不了假，就是考虑经济问题不能承受，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经济问题。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疫情还没有结束。现在工作这么难找，钱这么难挣，疫情时有发生，谁还有心情去旅游呢？能健康的活着就很不错了。除非像嫂子这样有钱有闲的人才想着要出去旅游。 老黑不必问也是不去的，小帅马上要上大学了，这又是一笔很大的开支，而他又时时想着要换房子，现在对钱是格外的看紧，还时不时的给我说“老婆不要乱花钱，攒钱我们买新房子。”靠攒钱买房子估计也只是个梦想而已。 我对房子没他那么痴迷，我觉得房子只是个睡觉的地方，有地方住就行了。有条件改善当然是好，没条件改善也无所谓。 晚上，嫂子来我家拿书，侄女很骄傲的对我说“小姑，明天早晨我们就出发了，我们要去xxx旅游，”我说“小姑祝你旅途愉快。”嫂子很遗憾老黑和我不去。不知为何我的心里有股涩涩的感觉。 我想等我出书之后再想旅游的事情吧，腰包不鼓，旅游也不畅快呀？ 2 小帅的通知书还没下来，等的我是异常心焦，估计一本是没戏了。中考的成绩出来了，今年家族里中考的有三个学生，小姨的儿子，老黑姐姐的丫头，姨妈的孙子。曾经我们都以为老黑姐姐的女儿考上重点高中是不成问题的，因为在中考的前二个月，她的模拟成绩是600过一点，去年重点高中的录取分是570多分。她高出录取分30多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中考成绩出来，她才考了477分，这个分数让老黑的姐姐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因为她一直认为自己的女儿能考上重点高中的，没想到她考的这个分好像是去年最不行的那个高中录取的分数。她气的不知怎么办才好，谁也不想见，谁也不想说。 之前在广场上转的时候，老黑的姐姐碰到小姨，她给小姨说“她女儿报考高中的时候，第一志愿是重点高中，第二志愿是普通高中。”老师建议她第一志愿填普通高中，第二志愿填重点高中。她女儿回来气哭了，觉得老师低看了她。 她当时也很生气，就给老师打电话说“老师我女儿想报什么报什么，你不必管她了。”其实并不是老师低看了她，或许是老师了解她的实际情况。是老黑的姐姐太高看自己的女儿。 小姨一度对侄儿很失望，她想着他要是考个最差的高中也好，没想到他考的比老黑姐姐的孩子还多两分，姨妈的孙子考的最好，考了540多分（因为疫情原因体育没考）。估计重点高中是没问题。 在孩子没有考上大学之前，无论之前的成绩多么好，都不能吹牛，因为出现状况的时候伤不起呀？ 第300章 讨厌的新邻居 楼下的邻居买了新房子，搬走了，不久她们的房子也买掉了。新邻居是位女士，常常独来独往，她搬来很久我也没见过她长什么样。直到那天老黑回来给我说“以后你别跳绳了，三楼的邻居给门口的商店带话，说太吵了，”我说“她怎么不上来找我，”老黑说“那天她上来敲门的时候，你没在家。” 从此我就不跳绳了，对这个邻居也没好感，我想我跳绳都是八九点钟的时候，又不是半夜跳绳，我以前的邻居是多么好呀！从来都没上来说过。后来我终于见到了新邻居，是个个子不高的女人，房子里好像只住着她一个人，没见到有男人或者孩子。从她脸上也看不出实际年龄，不是很老也不是很嫩，也不知她结过婚没有。如果没结过婚她怎么有钱买房子，如果结了婚怎么不见她的男人和孩子，或者是离了婚也未可知。关于这些我也无心探究，我想她怎么样，关我什么事呢？ 直到那天早晨，我们第二次见面，早晨我收拾好了一切，准备上班的时候，她第二次敲门，我没开门问是谁，因为这么早也不会有人来我家，她说“楼下的邻居，”我说“有事吗？”她说“你走路能不能轻些，楼下很吵的，”我当时急着上班，就说“我马上就走了。”她也就下去了。路上我还想，我并没做什么，怎么会很吵呢？难道在屋里走几步都不行吗？ 今天早晨是我们的第三次交锋，当时我正拿着抹布给家具擦灰，就听到咚咚咚的门响，声音很大也很急，我心里一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快步蹦到门边看了一下好像不认识，我问谁？她说“楼下邻居，”我问“有事吗？” 她很凶的说“你走路能不能轻点，能不能把拖鞋穿上，不要穿高跟鞋？”我很生气一把拉开门，我说“你看看我穿的不是拖鞋吗？”她说“你知不知道楼下真的很吵？吵的我没法睡觉。”我说“那你意思是我做在床上别动吗?我上班别洗漱打扮吗？现在是早晨7点半呀，正常的上班时间，我不是半夜在动呀!我倒是想做在床上不动，你给我发工资吗？我楼上的邻居也穿着拖鞋在走呀，我从来不会去说人家的。”她下楼走了，我很生气的关了门。 什么素质呀!我穿着拖鞋在自己家里走走都受限制吗？我早晨起床不过是洗漱和打扫屋子，并没做什么让人很吵的事情。再说穿着拖鞋能有多大声音呢？我自己都听不到，在她说来好像就是“啪踏、啪踏。”是她神经衰弱还是有幻想症，再或者就是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差。我楼上的邻居也时常在家，我怎么就听不到她们在家里走路的声音呢？是不是因为铺了木地板才有声音的？ 一大早就被这女人把心情搞糟了，想到以后的漫长岁月，我的心愁肠百结，我跟这样的邻居怎么相处下去呢？难道要别人跟她一样睡懒觉才正常吗？早晨七点八点很多的人都起床了呀？ 这不是逼着我换房子吗？可是房子是想换就能换的吗？难不成我为了她要不穿拖鞋走路吗？ 第301章 我的知识就不值钱吗？ 1 今天下午一位老伯过来写强制执行书，我说“25元，“他很吃惊，说“只不过是一张纸呀，收的太贵了吧，我手机上有模板，怎么这样贵呢？”我心里有些惭愧，不知该怎样给他解释，只说“一直都是25元。” 心里却在自问，真的只是一张纸呀，我是不是真的收的太贵了。可是那些律师们写一个执行书要200元、100元最低的也要50元，他们的心中有过惭愧吗？我也不知该收多少元合适，如果收的太低，我坐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呢？白做贡献吗？我也要生活呀！ 旁边有一个人也要写强制执行书，老伯对那个人说“真的是太贵了，法院怎么可以这样收费呢？”我说“话不能这么说呀!诉状也只是一张纸，还要300元呢。那个人说”说不成呀？那神情好像在说“我们除了挨宰没有别的办法。 我的心情郁郁的，我也不想宰人呀！可是世上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呢？我们去买东西的时候什么都很贵，一百元钱也只买一点点东西，轮到我们收费的时候，却是这样的不忍心。强制执行书虽然简单，多少也是有一点技术含量的。外面的商店，打字店收费低廉，可是写的执行书要改好几遍，算下来也比我便宜不了多少钱。再说这样跑出跑进的太浪费时间，等到改好的时候也下班了。下午再来不是还要坐车花钱浪费时间吗？ 那些学历比较高的人一看就明白了，手机拍上，回家打开电脑自己就写好了，写好后再在手机上存一份微信电脑版，错了，来我这里微信一登，不到三分钟就搞定了，我也只收一二元钱。这大概就是有知识和没知识的区别。 2 有些人过来改诉状，有电子版的我就收费少些，没有电子版的我就收十元钱。可是就这十元钱人家也嫌贵。他们常常说“就改这几个字呀，外面抄一张才几块钱。”我常常是把他们的诉状用手机拍一下，再传到电脑上。传到电脑上的只是一堆文字，我要排版，看到他们的格式不对，文字不通顺，顺序不对，一切不妥的地方都要给他们改好，收十元钱贵吗？ 有些人很犟，有时候立案窗口比较忙，有些错误没有给他们指出来，我给他们说要改一下，他们就虚张声势的说“不改，不改，这个地方人家没说，”于是我就说“再改是要另外收费的，现在改不收费。”有的人是改了，有的人坚持己见坚决不改，有的人说“等等，我再过去问一下。” 有些人拿来诉状，把不合格的地方划出来，再把他的意思给我说了，让我给他编辑出来，我常常想我要是没有厚实的文字功底，又怎么能编辑出来，我的文字功底也是修炼出来的，收十元钱多吗？ 外面，他们说怎样写人家就给他们怎样写，至于说出意思来让人家编辑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律师倒是会编辑，可收费又贵的吓死人。那些找过律师的人都知道十元钱不多，一声不吭的就付了。有些人搞价太厉害我就收八元，还有些人确如他们所说的改动的地方太少就收六元，有电子版的就收一到两元。 3 真不能想象，现在还有文盲，申请强制执行的时候要填两张表，有些人就说我不识字呀，立案窗口的人说他们不能写，保安也不能写，那些还在等着立案的人也不愿意给他们写，他们常常为难的不行，就找到我这里。 如果闲着我就过去给他们写，如果忙着我就说等一会。有一次我一直很忙，一个老伯在立案大厅问了一圈也没人愿意给他写。我终于闲了下来，过去给他填好，他走的时候过来给我桌子上放了十元钱，我连忙说“不必不必，你这是干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老伯说“好人呐，”我感觉自己开心了好久。 还有一次也是一位大爷来找我给他填表，我说“我这阵很忙，你去找别人吧，”他说“别人都不给我写，你就帮我写一下，我给你付钱。”我说“等我忙完再说吧。”后来我过去给他填写，填到银行卡的时候，他说自己没有银行卡，之后拿着表去一边打电话，也没提付钱的事情。 虽然我心里也没想着要，但是我想既然说付钱了，既然不付钱总得说句客气话吧，可是人家什么都没说，之后也就走了，我的心里感觉怪不舒服的。 第302章 有你吹牛的份吗？ 那天早晨吃拉面的时候，老黑的嫂子说她看到小帅跟一个女孩子在散步，老黑的嫂子说那女孩不错，个子高，身材苗条，长的还行。关于这个女孩，小帅也让我看过，他的手机屏保就是那个女孩。 我问那个女孩是哪里的，他说是重点高中的，我问考上大学没有，他说考上了，比他高几分。我没有再说什么，只要能考上大学，不矮，不丑就行了。 在家的时候，老黑时不时的让小帅拖个地，晚上还他出去老黑每次都说早点回来，最迟不能超过十点。这些都让小帅反感。于是他就去那边，三天或者四天回来一趟，回来一会又走了。 他的录取通知书还没收到，这让老黑非常的焦虑，我也怀疑他是不是没有正确提交。老黑总是在网上查，可却什么都查不到。到了这个日子通知书还没来，一本铁定是没戏了。我想没戏就没戏，无论一本二本能上就好。有了那个本本，将来找工作一定会比我们强的多。 吃拉面的时候，小帅后面也来了，小帅的姑姑们都说小帅更瘦了。他这几天老不在家，按说他考上了大学，这几日又跟亲妈在一起应该胖才对呀。是找对象太费精力还是他妈不太管他呢？ 小帅好像从来就没胖过，一是他太矜持，每次吃的东西放在哪里他好像不敢吃似的，总等着谁让了他才吃，二是他常常不吃早点，三就是他口太叼。比如说馍馍他只吃刚做出来的，散发着热气的馍馍，要是放上一天他就不吃了。 这些或许都怪老黑，每次吃东西的时候总是三番五次的让，弄的孩子不让就不会吃。我说‘’你烦不烦，都是自家人让什么让，东西是洗干净摆在哪里，你这样让孩子出去吃亏。看见吃的拿起来吃就是了，有必要那么客气吗？ 我姐姐或者哥哥的孩子去母亲家里，看到吃的，主动的拿着吃，我的孩子就很木，站在哪里等着谁来递给他。谁会递给他呢？人家都是把东西找出来自己洗了吃，他们却是洗好了放在那里都不知道拿着吃，这样的孩子注定是吃不胖的。 如果再有吃不胖的原因，那就是我跟老黑的感情不好，家庭氛围不好，这也是一个主要的因素。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怎么有心思去做好吃的呢？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又怎么有心思去对谁好呢？ 如果还找原因，那就是老黑不够伟大，如果他是一个伟大的爸爸，就会为了儿子学会煮饭，想尽办法给孩子做吃的，而不是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了。我对他或许不够嘘寒问暖，但是作为一个后妈也是不错了，给他煮饭，为他辅导作业，给他开家长会，别的我也是分身无术了，但我可以自信的说我为他做的要比老黑为他做的多。无论怎样他现在考上了大学，这就说明我是称职的，别人再婚家庭里的孩子大多都学习很差，大多都是问题少年，更别提考大学了。 老黑吃拉面的时候，在那里大放厥词，谈论教育孩子的经验，我说“孩子长这么大，你一次作业都没批过，你还好意思吹牛。”老黑说“虽然我没批过作业，但是我为你们做好后勤工作，让你们有吃有喝，”我说“切，谁家还没吃没喝，山里人都有吃有喝。说的好像我没挣钱一样。” 第303章 隐形的富人 昨天下午我带着收费的大姐回家，有些好奇的问她，你们家天天谁煮饭呀！她说“保姆煮，”我的心里着实震动不少，原来她家里有保姆。接着我又问“你家保姆一个月多少钱？”她说“二千六百元，”后来又问“你家保姆煮饭好吃吗？”她说“挺好吃的，那个女人是一个工厂的退休工人，退休工资才一千多元，老公去世了，儿子在北京，她一个人比较无聊，就出来当保姆。” 我的心里羡慕不已，一个女人不煮饭，不做家务该是多么幸福呢？我这一辈子大概都过不了那样的生活吧？她说“每天中午她的女儿女婿也过去吃饭，一共是四个人，那个保姆每个月休息一天，”她还说“我是不喜欢煮饭的，只好找保姆。” 天下喜欢煮饭的女人估计没几个，可是不喜欢也得煮呀，保姆不是每个人都雇得起啊？我不但羡慕收费的大姐还羡慕她的女儿，做她的女儿也不用煮饭，每天过去蹭一下就行了。眼界不一样，教育出来的子女就不一样。 这位大姐教育女儿的时候大概是这样说的“只要你努力，以后就可以拥有美好幸福的生活，做家务这种事情交给保姆就行了。”哪像我的母亲小时候是这样教育我的“你不学着扫屋子、煮饭，将来嫁个婆婆家怎么办呢？” 不煮饭不做家务的女人手都特别的嫩，看我的手是多么粗糙呢？我不但要做家务，还要努力做的很好，我的心里时不时担心着如果做不好会遭遇老黑的河东狮吼。跟他过日子是多么累呢？ 如果我嫁给一个爱煮饭的丈夫，或者我俩的收入很高也雇一个保姆，或者老黑不那么吹毛求疵，生活大概会美好很多吧。可惜这一切只是想象，不知道将来某一天会不会变成现实呢。 少时的努力是有必要的，因为只有少时努力了，以后才会有高工资，才能雇得起保姆，生活也会越来越美好，反之则是一地鸡毛的烦恼生活。到那时只能留着哈喇子去羡慕别人 一个女人如果老的很快，那她有很大的可能是个没钱的女人，没钱只能自己煮饭，自己带孩子，每天被油烟熏着，不成黄脸婆才怪呢？有工作的女人总是被高看的，她们也活的很有底气。没钱的女人为家里付出的再多也不会被人高看的。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这句话永远不会过时的。 我该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好好的努力实现自己的梦想。之后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经济自由了，谁能奈何你呢？经济不自由，就得缩手缩脚，瞻前顾后、委曲求全，不敢有大动作，除了凑合还是凑合。 努力、学习让自己的生活变的美好、有意义，才会热爱生活，一辈子仰人鼻息，就会委屈一辈子，卑微一辈子。年少的时候我总是不懂这些道理，只想着生活有吃有喝就成了，现在懂得了，也不算很迟。因为我也不是很老，或许还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梦想。 第304章 亏本的生意谁做？ 那天下午在饭馆吃拉面的时候，接到大哥的电话，他问我我旁边的那个自动售卖饮料机卖的怎么样，我说“一般吧，”大哥说“李哥说那个自动售卖机的老板想把那个机子卖了，问我买不买？”我说“多少钱啊？”大哥说“一万多。”我说“不买，这几天天气已经凉了，那饮料一天也就卖个三五瓶，一瓶挣一块钱，一天才挣三五块钱，一个月上二十二天班，也就挣一百零几块钱，一年也就挣个两千来块钱，五年才能挣回这个机子钱。还要保证这个机子不坏，谁又能知道我能在这里干多久，如果某一天不让我干了，这么个大铁疙瘩，我弄到那里去呢？” 那个机子看起来不是很新，也没有冷藏的功能，怎么就一万多呢？即使当初买的时候是一万多，现在都这成色了还想卖到原价吗？我每天坐在这个机子旁边，对它我是很了解的，有几次顾客扫了钱，饮料却不出来。还有几次饮料是出来了，可是在靠边的位置，挡住了拿饮料出口的板子，怎么也拿不出来。 万般无奈之下，顾客给老板打电话，老板让顾客加了他的微信，把钱退给了顾客，后来顾客从外面找了个小棍，从开口处把饮料扒拉了出来拿走了。老板后来来了，钱已经退了，饮料也不见了，他心里大概很生气吧。 之前顾客问我的时候，我就说不是我的机子，我也不知道怎么操作，让他给板打电话，这大概也是他有恃无恐把饮料拿走的原因吧，或者他认为我没听到他给老板打电话，要是我阻止的话估计他也会说“不是你的机器你管的着吗？” 曾经我也因为饮料问题我也给这老板打过电话，我想他的心里应该很清楚这个机子有什么毛病我是知道的，怎么还想着卖给我呢？如果两三千元的话我可以考虑，这么一个毛病百出的机子还想卖一万元。 即使是两三千元我也还是不太想要，因为每次上货的时候，我看到有两三个壮实的男人抱着饮料气喘吁吁的进来，要跑好几趟，要是我卖饮料谁帮我上货呢？即使老黑愿意给我上货，我也是不愿意让他进来的。更不想让这里的人认识他，在我背后偷偷的说“他的老公好丑呀？” 我无意去贬低老黑的长相，只是每次他第一次出现在我所认识的人或者新同事的时候，我收到的都是这样的评价，有礼貌的人会背后说，没礼貌的人当面就说出来了。这样的评价常常让我很尴尬，让我总觉的自己眼光太差。 白马王子谁不想呢？只是年轻的时候，我是典型的傻白甜。小时候我得到的温暖太少，所以非常的渴望温暖，别人对我一好，我就乱了分寸，智商为零。常常区分不清楚感恩和爱情的区别。等到木已成舟的时候，才发现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生活是残酷的，想要再去改变谈何容易呢？ 第305章 广场舞 最近老黑迷上了跳广场舞，他说每次跳的时候都出一身的汗，每次跳完都很舒服。他时常的喊我。我每天下午也出去锻炼身体，走走路，在健身器材上玩一玩。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广场上那些领舞的大妈都不胖，身材凹凸有致。我想这大概是长期跳舞的结果，她们比我都瘦。 我也加入到跳舞的队伍，因为我也想瘦，曾经以为跳广场舞是五十岁以后的事情，现在提前了十年就开始跳，跳舞的人有三四十岁的，五六十岁的，还有几个腿是湾的，背是驼的，感觉好像是七十岁了。 领舞的有五个人，她们个背影看起来特别年轻，如果只看背影，觉得她们大概是个美丽年轻的动人女郎，可是等她们转过头的时候，你就发现她们起码有五十岁。我很羡慕她们的身材，我想有这样一个美丽的背影也是很不错的事情。 每天七点五十的时候，就开始跳了，跳到九点结束，来的迟了就只能站到后面。后面的人跳的不是很好，时不时的跳错，为了更快的学会舞蹈，我就尽量的早来。第一天跳完的时候，我感觉浑身酸痛，累的不行了。不知道第二天能不能起来。 跳过六七天后，身体就不痛了。又跳了两天，前面的那位大姐在我跳舞的时候，在强劲的音乐声中，对我大声说“我们这里跳舞是收费的，一个月五元，电费钱，你可能刚来不知道。”我也喊着对她说“我知道了，等会跳完给你扫微信。”然后她就去前面跳了。五元钱是不多，可是等我跳够一个月收不是更好么？ 跳完舞后，我过去给那个大姐扫微信付钱，她说“那个男的跟你是一起的吗？要是一起的，你把他的也付了，”我说“你问他去收吧，我跟他是一个小区的。”后来她跑到老黑那里，让老黑把钱也付了，我当时看了下日期，是7月21日。 没交钱的时候，有时跳到中途就走了，或者不想去就不去了，交了钱就开始天天跳了，因为感觉不跳很吃亏。以前我锻炼的方式是吃过下午和小姨在公园走两圈，之后再在健身器材上锻炼一会。 现在我跳舞的时候，小姨就坐在石凳上，不知为何，每次回头看小姨的时候，我都觉得她的身影特别的落寞孤寂，我说“小姨，你也跳吧，我给你扫钱，”可是小姨说她不跳，她大概是比较羞涩吧？ 记得以前大家去唱歌的时候，小姨总是坐在那里，一句也不唱，越是热闹开心的时候，她就越是悲伤，因为看着别人成双成对她很伤心，心里大概想着要是姨夫在该是多么开心呢？ 姨夫很爱唱歌跳舞，他没走的时候，每次唱歌跳舞，他就是舞台上最靓的那个仔，可是现在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让小姨情何以堪呢？每次看到小姨拿闷闷不乐的样子，我就感觉自己好像背叛了她似的，跳舞跳的也不是很起劲了，有时候还有十几分钟我就不跳了，陪她去散步。 广场舞的歌曲全是情歌，夫妻是越跳越起劲，单身的人是越听越孤单吧。 第306章 升学宴 老黑终于在网上查到小帅被成都的一所大学提档了，他高兴的不知所以，这个学校是他曾经希望小帅上的学校，那个城市也是小帅想去的城市，以前他去过成都，说那里挺好的，小帅是一心想离开这里，谁要是一给他提家乡的学校，他头摇的拨浪鼓似的。或许他对我们已经很厌烦了，再或者就是他的野心比较大。 网页上有几个字，写着一本二批，老黑说“这是一本哎，不是二本，”后来他就给他的嫂子，报了消息，又在家族群里发了信息。他的嫂子给他打了电话，说“小帅也算是沾了疫情的光，平常这个学校的录取分都是很高的，今年降了，要是在往常他是上不了的，这个学校在二本里算是最好的学校了。” 老黑挂了电话又打开网页看了下，说“这是一本，不是二本，一本，”我说“你有意思吗？你说个985、211不是更好听吗？不论一本二本上就是了，抠那些字眼有什么意思。”明明他嫂子都给他说二本了，他还要说是一本，想要自欺欺人吗？ 不论是一本还是二本只要有学上就不错了，上了大学他从此过的是跟我们不一样的人生了，不会像我们这样辛苦了。 老黑要办升学宴，请所有的人来庆贺，我不置可否，我说“这样，会不会被人讨厌呀？”老黑梗着脖子说“这有什么，这么些年我出过那么多礼，也该收收了，”后来又说“我只请我出过礼的人，”做了一会又说“我不办，人家有了事情照样要请我，人家买个房子，生个孩子，那么一点点小事情都要请客收礼的，我这么大的喜事怎么能不请客呢？” 我没再说什么，他出的礼确实挺多的，不收那些钱不是白扔了吗？他下午出去问了几家餐厅，这周和下周都已排满了，只能下下周了，也有有空闲的餐厅，可那些餐厅不是不太了解，就是味道不好，再或者就是价格太贵。 排满的这几个餐厅，都是味道可以，价格可以，环境可以。我们决定等一等，下下周就下下周吧。我给老黑说直接到餐厅吧，老黑说家里要过个乜贴，让阿訇念一下，再捞点油饼子。 我的心里老大的不情愿，每次有个大小的事情都弄这些繁文缛节，我有些烦躁的说“现在都简化了，直接到餐厅多好。”他说“油饼子你不用管，我让四姐来捞。”我的心里还是切了一下，心里想什么不用我管，到时候又唠唠叨叨的。 我说我小姨家今年都不在家过乜贴了，人家在山上念一下散个乜贴就算完事了，他说“也是该简化了。”他每次做个什么事情总是考虑这个笑话那个笑话，自己家的事情，自己决定就是了。一直活在别人的眼光里，该是多么累呢？ 我对过乜贴是有心里阴影的，每次老黑给他母亲过乜贴的时候，我们家里都要发生重级地震。他会污言秽语的骂人，会乱砸东西，他嫌我屋子没扫干净，嫌我不会炒菜，不会捞油饼，不是一个能干的女人。 刚开始我是忍气吞声了，后来离家出走了，再后来我就想他要是再来这么一次我们就离婚吧，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不会为了谁去强迫自己做不 第307章 经不起考验的感情 今天遇到一个胖胖的女孩来起诉离婚，她的诉状写的太复杂了，且有些语句不通顺，过来让我修改一下。我上传之后开始修改，她在旁边吧啦吧啦说开了。她说“我出了车祸，胯骨被撞坏了，躺着医院里。我老公以为我瘫痪了，站不起来了，就跑了。这也就算了，保险公司给我赔付了一万九千元的治疗费，他结算后拿上跑了，我出院后他雇车把我送到我妈家，从此不管不问，每次我问他赔偿款的事情他都说还没处理呢。” 这段时间我好了，跑到保险公司一问，人家说“早都被我老公领走了，我当时说没有我的签字为什么要把钱给他，受伤的是我呀！我要起诉你们，保险公司的人说你要起诉我们，我们就起诉你老公，可是我的老公早都把钱挥霍了。” 他的诉状中还写着她老公没有责任心，她说“他现在已经被拉黑了，信用社给我打电话说你老公在银行贷了5000元不还，你赶紧想办法给还掉，你要是不还，他就要被拉黑，以后你的孩子考上大学也不能上。他还贷了网贷，还借我妈一万块钱也没还。” 我问她“借你妈的钱打条子了吗？”她说“没有，”我说“没有条子人家不承认怎么办呢？”她说“他应该承认呢吧？”我说“你都跟他离婚了，他怎么会承认呢？他要是承认，你就让她给你妈打个条子。”她沉默了一会，大概也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说“我现在等于是被遗弃了，我给他打电话，他一直不接，后来接了，他说我打错了，我也以为我打错了，后来我又用我姑姑的电话打，问他是不是xx，他说是的。” 我说“你这个老公是一点都靠不住的，这么一点小事情就把你抛弃了，分了也好，”她说“也是啊，做人太差劲了。”停了一会她又说“我出这个车祸，医生说以后怀孕很困难，我想把孩子要来，可是不知道他给不给。”说到孩子她的脸上出现了一股悲伤的神色。脸和脖子都红了，看起来有点激动，眼角也有些湿润，不过她很快控制住了。 她说“我爹这阵挺支持我要孩子的，我爹说我和你妈还年轻，能吧你们养活大，就能把你的孩子养活大，考上大学我也供养。”可是我妈犹犹豫豫的，不太想要。她有一滴眼泪从眼角流出来了。看的我也有些悲伤，孩子总是女人的软肋，每个正常的女人都爱自己的孩子，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放弃的。 她又说“我的朋友说不要孩子也可以，你想的时候可以去看，如果他不让你看，你可以申请强制执行。”她现在也很犹豫要不要孩子，我说“如果你是真的不能生了，就该把孩子要过来，但是医生说的话也不是绝对的呀！” 后来我觉得也挺矛盾的，这个事情不太好下结论，就说“你回去仔细考虑吧。”以后的事情是未可知的，要了孩子也许为这个孩子以后还要多很多事情，不要孩子，万一她是真的不能生了，不是也要后悔万分吗？这个只能自己决定了。如果要了孩子她就要承担起母亲的责任，而不是把孩子推给父母养活。她的前夫估计也教育不出好的孩子，她要是个负责的母亲就该把孩子要过来。 这个男人真的是很自私，老婆一出车祸就不想要了，他或许以为老婆从此不能再站起来，不能再生孩子，还有大概夫妻生活也要受影响吧。更为可恶的是竟然把治病救命的钱也拿走，这种做法真的很让女人寒心，这个世界上真的是谁都靠不住，能靠住的只有自己吧。 第308章 我的闺蜜 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称为闺蜜，我们最早的关系是同学，确切的说是初中同学。我常常记得她给我讲的关于她的历史。初中的时候她其实是其貌不扬的一个人，甚至比普通还要差一些，她个子不高，比同龄的人要胖些，外表可以用不修边幅来形容。 比如说衣服的纽扣掉了，她可以找个铁丝穿过扣眼把两边衣服的固定住。她是女生有时穿男式样子的黄胶鞋，她的头发又粗又硬，末梢还带点微卷，她的皮肤不是很好，毛孔粗大还有痘痘。她的眼睛虽然很大，但鼻子是塌的，嘴唇也比较厚。 有一次她穿着一件紫色的西服，那件衣服稍稍有点大，我的语文老师叫她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大概看到她纽扣那里的铁丝感觉很不舒服，于是就委婉的说“现在的生活比过去好了很多，衣服不论新旧都要穿整齐，我们小的时候，穿的衣服都是补补丁的，但我们即使是补补丁也要比谁补的补丁好看，谁的针脚细密，你看你一个女生，纽扣掉了，可以再找一个订上，怎么能用铁丝扭在一起呢？”老师说到这里的时候全班同学哄堂大笑。当时她的头低的很低，恨不能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老师并不知道这些话对她的伤害有多大，也不知道这颗好苗子被他毁了，下课后她就跑了，边跑边哭。没有人注意到她。第二节又是语文课，老师发现她不见了，吓慌了。让班里五个男生四个女生分头去找她，并说一定要找到。 大家顺着她家的方向去找她，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秦渠坝上，望着滚滚的渠水发呆，女生们慢慢的围拢上去，轻声细语的安慰她，男生跑去给老师汇报，后来老师让那几个女生把她送到家里。从此她无论穿什么，老师都不敢再管了。她并没有原谅老师，她觉得老师一直轻视她。 我们俩能成为朋友，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是班里比较自卑的人。我的穿着也比她强不了多少，只不过我没有用铁丝扭衣服而已。语文老师也曾讥笑过我，他说“大盖帽吃了原告吃被告，你看你妈给你穿这衣服。” 我们家比起农村的家庭确实要强一些，因为我的父母都是有工作的人，可是我的母亲几乎不给我买衣服，我们姊妹穿的衣服都是表姐表妹们剩下不穿的衣服。我们穿的衣服甚至比不上那些农村的娃。 我们两个穿着不好的人常常遥遥相望，不知不觉中就成了朋友。她给我讲，在小学里她可是学霸，老师都很喜欢她，从来不说她穿的不好，她上小学的时候，她的母亲太忙，没时间管她，怕她头上生虱子，给她刮了光头，都没人笑话她，因为她是学霸呀！ 她的作文是范文，常常被老师拿在手里读，每学期她都拿到好几个奖状，她的同学总是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她。她穿着长衣服、肥裤子、大几码的鞋也没人说过这有什么不妥。她说她的母亲也从不给她买衣服，她家七个孩子，哥哥还在上大学，经济是相当的困难。她的衣服也都是她的表姐、表妹、表哥、表弟们剩下的，她是不管男女，只要能套进去就穿上。 第309章 闺蜜2 有时她也不太想穿那些不合体的衣服，每当那个时候她的母亲总是说“衣服的功能就是保暖，穿上不冷就行”她的妈妈没有多余的钱给她买新衣服，她的母亲每天总是劳作，从早到晚，她不想再说让母亲不高兴的事情了。 上了初中之后，她发现初中的同学穿的比较得体，最差的也比她强，她常常为自己的衣服感到难为情，可她有没有别的衣服。她衣服的纽扣丢了，她也不知丢到那里去了。找了好久也没找到，衣服敞着穿也不像话，她才找了铁丝扭上，她本想给母亲说给她找个纽扣的，可是母亲每天总是早出晚归，晚上回来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她没有抹脸油，所以皮肤显得粗糙，她怕别人笑话她，有时看着别人的新衣服就走了神，曾经的学霸变成了一个差生。为了不引人注目，她常常坐在角落里，最终还是被老师发现了......自那次老师说了之后，她变的越发自卑了，总觉得别人在她的背后窃窃私语。 她再次引人注目是因为她的作文，平常她的作文写的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初二的时候，学校里征文，她可能是很用心的写了，得奖了，老师拿着她的作文在班里念，她得了一个漂亮的书包，在学校的升旗台上，校长亲自颁奖。她举着书包傻傻的笑，还有老师为她拍照。 后来老师偶尔的会念她的作文，可是考高中并不是只考作文，她别的课程差的一塌糊涂，自然落榜了。后来家里人让她去复读，在另一所学校。这是她后来遇到我时告诉我的.她说本来她也想好好的学，也一门心思的在学。 可是有一天，班里发生了一件事情，让她终结了学习.她说那天她班里有一个女生丢了东西，看她穿着差劲，就以为是她偷的，二话不说就上去搜她的书包，自然是没有找到，她等那个女生搜完了书包，就扑上去打她，一直将那个女生打的躺在地上告饶。 之后她收拾好书包头也不回的走了，她讨厌学校，发誓从此不再上学了。她的哥哥认识那个学校的校长，如果她回去是可以继续上的，可是她任凭家人说破了嘴也不上了，甚至母亲说要给她买身新衣服她也不上了。她想天下如此之大，不上学难道就会饿死吗？不上学还可以学别的东西呀？ 她退学的时候，正流行学裁缝，于是她就去学了裁缝，等她出徒的时候，裁缝好像已经没那么火热了，于是她果断的转行开始学做窗帘。因为学过裁缝，有基础，窗帘也很快的会做了。只是师傅太过苛刻，每次快到发工资的时候就不太高兴，说别看生意好，有些钱还没要回来呢？她常常的加班，师傅却从不发加班费。 闲的时候，师傅还让她洗衣服，煮饭，去她家里大扫除，生怕她闲着占了便宜。她的心里很是憋屈，心想我又不是你的仆人，现在的徒弟都是只干店里的活，谁还跑到老板的家里去干活呢？ 第310章 闺蜜3 她的感情之路也是非常坎坷，眼看着年龄越来越大了，提亲的却没几个。她长的不美，还胖，身材跟生过孩子似的。她家亲戚给她介绍了个山里的男人，她却说“自己绝不找山里的男人。”从18岁到25岁，提亲的没几个人。 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只是条件都不好，不是身体有问题，就是有孩子，再不就是家里穷的不行。因为她她的妹妹都不能嫁，有人给她妹妹提亲，她母亲说她结婚了，妹妹才能嫁。她妹妹比她高也比她瘦，还比她好看。 看着父母发愁的脸，她的心里无比的熬煎，没人娶，她有什么办法呢？那个时候社会是比较保守的，她家住在农村，农村的女孩从17岁就开始出嫁了，她就一直那么尴尬的剩着，她不想成为父母的负担，不想拦阻妹妹的出嫁，可是她也没办法呀，那个时候没有手机，pp机也不普及，找对象只能靠人介绍。 她知道邻居们在背后指指点点，为了躲避流言，她躲到城里去打工，城里的人比较冷漠，不像农村人闲的无聊，没什么可娱乐的，就拿别人家的短处说事。她想此生她可能就这样了吧，每次看到三姐被姐夫打的哭着回来又被母亲劝回去时，她就想单身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不用担心挨打的问题。 师傅家的屁事太多，渐渐的她有些不想干了。那天师傅让她去买菜，去菜市场的路上，她看到有一家窗帘店在转让，她的心里动了一下，她是多么想有一家属于自己的窗帘店啊！可是家里那条件，哪有钱给她付房租和转让费呢？她清算了下自己的财产，这么些年好像也攒了两三千块钱。 她觉得那家窗帘店位置很好，菜市场附近人来人往的，不担心客源，这个位置甚至比师傅的位置都好。她进去，看到一个大肚子女人，那个女人说这个店生意很好的，她要不是生孩子，真是舍不得盘给别人呢？房租还有三个月。那个大肚子女人说“转让费一万六，她要是盘，就尽快，问的人可不少呢？” 她回到店里，被师傅骂了一顿，说她买个菜也要这么久，是想饿死人呀？这更坚定了她盘店的决心，她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心想我就要离开你这可恶的老巫婆了。那天下午她给师傅说要回家，又去那个店里问了一下，那个大肚子女人说“最低一万五，再不能少了。” 她回去给母亲说了这个事情，母亲说“事情是个好事情，可是家里哪有那么多钱啊！”她信心满满的说“妈妈请你相信我，不是我吹牛，至多两年我就可以还清这些账，窗帘的利润很大的，那个位置又好，不愁没有生意。” 她的母亲又跟她去看了一下，位置确实不错，店里的料子已经有些过时了，可时不时的有人进来看。想到她渺茫的婚姻，母亲想有个店也不错，以后即使嫁不掉也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 那个时候父母还供她的二哥和弟弟读书，家里真是没有多余的钱。虽然她家里没钱，可是她的母亲的姊妹们都很有钱。她的母亲跑到姊妹家里，这个家里三千，那个家里两千，加上她自己攒的，总算是凑够了盘店的钱。 她潇洒的向师傅辞职了，师傅很后悔那么快的给她给了工资，因为她没有想到她会辞职，更想不到她会开店。后来她师傅知道后，去她店里说她做人不厚道，应该早点让她知道她开店的事情。她心里说“你那为人我还不清楚吗，知道了你会那么痛快给我工资吗？” 她提了些新的布料，生意挺好的，每次算算利润，她都偷偷的笑，她的生活终于开始有了希望。 第311章 (闺蜜4）爱情来的猝不及防 1 就在她规划未来的时候，爱情也悄悄的来临了，她的邻居，一个卖百货的女人，时不时的就到她店里闲逛，聊天，关系很是不错。也偶有顾客问她结婚了没有。中秋节那天百货店的女人要请她吃火锅。 她很是诧异，觉得她们之间关系再好也只不过是邻居而已，也没好到吃火锅的程度呀？她长这么大也没吃过几次火锅，她不想欠别人的情，吃了她的火锅不得还回去吗？但是邻居的热情无法拒绝，好像是求她帮忙一样。 她和妹妹一起去了，去了之后发现有个陌生的年轻男子。一米七过一点的样子，长得也还行，对她和妹妹非常客气。她的水杯浅一点，他就起来倒水，她爱吃那个菜，他就把菜换到她面前。 吃完回去后，她想这难不成是一次相亲，后来她又自嘲的笑了笑，人家那么精神的一小伙儿，怎么能看上我这又矮、又胖、又没多少姿色的女人。如果不是相亲，那小伙为什么对自己如此殷勤呢？长这么大就没男人对自己殷勤过。 第二天百货店的老板过来跟她唠嗑，装作不经意的问，昨天那个小伙子咋样？看上不？人家对你可是一见钟情。她摸摸自己的耳朵，揉揉自己的眼睛，又摸了下百货店老板的衣服。百货店的老板说“你咋了？”她的内心太激动了，以为是幻觉，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她说“眼睛累的，揉揉。” 百货店的老板说“我问你话呢？你倒是回个话啊？”她说“哦，昨天光顾着吃了，也没看清。好像——也——还行吧。”百货店的老板说“那么精神一小伙子，到你这就成了好像——也——还行，你这眼光可真够高的。” 2 一天早晨，她正在店里做活，看到有人进来了，她一抬头，哎呀，我的妈呀，竟然是那小伙子，她感觉自己窘极了，找对象她可是没经验，她不知道做什么好，感觉手都没处放。很突然的就打了个喷嚏。 那小伙子说“感冒了啊，我有个哥们结婚，让我过了帮他看窗帘，不过不着急，我在这里等他，他可能过一会才来。”看她有些窘，他说“我出去打个电话，看他什么时候来。” 过了会，他提了几包感冒药，买了点早点，说“我看你感冒了，给你买点药，我吃早点，顺便给你带了点。”她的内心汹涌澎湃，激动的心要从胸口跳出来。她想他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吗？她这么多年的等待就是为了遇到他吗？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跟他谈了会话，她偷偷的打量他，觉得他长的真不错，怎么会看上自己呢？后来妹妹回来了，他就告辞了，说改日再来。 妹妹说“姐，他多大呀，干什么的，家在那里？”她张嘴结舌，妹妹的问题她一个都不能回答，因为她没问那些。妹妹说“姐姐，你傻呀！找对象怎么能不问他干什么呢？没工作你养活他呀？还有，我看他要比你小。” 她照了下镜子，自己真的不年轻了，已经26岁了，这个年龄别说是农村，就是城里也是剩女了。自己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大一些，可是他真的看起来好小呀，自己怎么就没问问他多大呢？ 第312章 （闺蜜5）催婚 此后他就常常的来了，每次来时都给她带点小零食，有时也请她吃麻辣烫或者酿皮，她去车站接货的时候她也陪着，有一次她在街上听到一首黄家驹的歌曲，跟着哼了几句，第二天他来的时候，就带了收音机和黄家驹的磁带。 她感觉自己非常非常的幸福，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她问他多大了，他愣了一下说23了，当时她已经26了，她说我比你大哎，他说“女大三抱金砖嘛，”问他做什么工作，他说“每年都是开春的时候去建筑工地干活，冬天就闲了，”那个时候很多农村小子都是这样生活的。 有一天一位顾客问她找对象了吗？她说“还没有，”那顾客说“我有个侄儿，过段时间他回来，你们见一下，我看你这姑娘性格挺好的。”她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变成抢手货了，曾经盼也盼不来一个提亲的人。 其实嫁不掉也不全是她的错，要是她妈早点给她开个店，她或许早都嫁掉了，这个社会太现实了，可惜她却不明白，以前她不漂亮，还穷，只不过是个打工仔，现在她依然不漂亮，可是她是老板啊，起点高了，自然要被别人高看。 她把这个事情当做笑话讲给他听，他看起来很严肃，提起结婚的事情，他说“我们快点结婚吧，天热了我也就忙了。”可是她的店才开了三个多月，他们才认识一个月。最主要的是她妈借的钱她还没还掉呢。 这么多年她妈一直盼着她赶快嫁掉，可是现在又有些犹豫。因为亲戚们的钱还没还掉，怕结婚后还钱会发生纠纷，这个小伙看起来是可以，可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谁也不了解。他催的很急，像是怕她会被谁抢了去似的。她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心里很甜蜜。 他家里很穷，连房子都没盖。只是几间土房子。她家的亲戚都皱着眉头，说“既然已经剩了这么多年，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这条件也太——”可她的眼里只有他，别人说什么都无法动摇她的决心，他是多么温柔，多么体贴呀!她长这么大，感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是此生最甜蜜的时候，遇见她她感觉自己成了傻子，他说什么都是好听的，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帅气。 订婚之后，他拿了自己家窗户的尺寸，让她做窗帘，她的妹妹有些嘲讽的说“姐夫，这窗帘可要付钱吆，”他立刻说“当然。”自己的屋子她选的都是最贵最好的料，挂上之后，效果非常好，简直让屋子烁烁生辉，可是窗帘的钱却迟迟不见他送来。 她的妹妹旁侧敲击的对她说“我看他就不想给你给窗帘钱了，你呀，真是有点草率了。”她却觉得没有什么，既然是一家人了，还说什么两家话，但是这个话在妹妹跟前她不敢说。只是说“大概是太忙，他忘了吧。” 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情，让她觉得心里很不妥，对他也有了看法，可是结婚的日子都订了，她除了继续走下去，还能怎么办呢？ 第313章 （闺蜜6）没安好心 1 那天，他们俩去民政局领结婚证，他户口本上的年龄是19岁，可是之前他说是23岁呀，难怪他看起来那么小，他连忙解释说，是报小了，他六七岁的时候才入的户口。她户口本上已经26岁了。 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赛老母，女大七是什么呢？办证的女人乘他转身的时候，给她悄悄说“你想好了吗？你们俩相差七岁，据我的经验，这样的婚姻很不牢靠。”她不知所措，他大概也听见了，对办事员说“我们彼此相爱，你办就是了，有哪项规定说女人比男人大几岁，就不能办证？” 很快的就办好了证，她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下，那个办证的人定定的看着她，那眼神好像预示着她以后的不幸生活。她的心无端的沉重了。他说“你这个人呀！别人结婚都是高高兴兴，我对你好不好，你还不知道吗？” 她很想说“如果好，怎么还不给我窗帘钱，那可是最好的料，好几千块钱呢？惹的我妹妹一天叨叨叨的。”可是她没说，她知道说了，他一定会不高兴的。她说“你这么小，为什么给我说是23岁呢？”他说“真的是报小了，你让我怎么说才信呢？难不成我去村上给你开证明你才能相信吗？” 但是不知为何她感觉他是在撒谎，她不知他为何要撒谎。如果她是真的比他大七岁，他为什么要娶她。论姿色她没有，是真爱吗？她都觉得可笑。那么剩下的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他太穷了，娶不上媳妇，二是他是因为她的店才娶的她。而这两项都是她所不希望的。 2 结婚后，她才开始了解他，他总是呆在店里，时不时的就要回家，也不管她忙不忙。每次回家必定要买东西，肉或者水果，这些都得她付钱，因为他结婚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他也还没开工。 他时不时的还爱喝个小酒，这个也得她买单，她对他充满了失望。天气已经很热了，都四月底了，他还不出去打工，问他他无所谓的说“你安装窗帘不是还得找人吗？以后我干就是了。”每次农忙的时候他都要回家，也不管她给别人的活有没有做完。 因为频繁的关门，和他的大肆挥霍，店里的生意越来越不行了。她连进货的钱都没有了。可即使是这样，他回家的时候还是要给父母买东西，有一次她实在拿不出钱，他就说“你不会去借啊？”他送她到朋友那里借了几十块钱，给他的父母买了些水果回去了。 到最后她连买菜的钱都没有了，蒸了米饭她就泡点糖水将就着吃了。或许这是他刻意营造的结果，也或许他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吧。当他看到在她手里榨不出一分钱的时候，毅然对她说“转店吧。” 可是母亲借的账还没有还完呢，还有她是多么爱这个店呀！这是她安身立命的所在呀！把店转让了，她干什么呢？回去种田吗？那她学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她开这个店是多么不容易呀！ 第314章 卑微的爱情（闺蜜7） 自从结婚后，她好像就变成一个没主见的人。好像成了老公的附庸。很多事情她明明不想去做，可是并不敢反抗。比如说给婆婆买东西，并不是她小气，她只是想先把欠别人的账先还掉。 比如频繁的回家，比如给老公给钱让他出去喝酒，比如把店盘出去，这些她都不愿意的，可是不知为何，她很怕自己的老公，怕他阴沉着脸，怕他不高兴，毕竟她比他大那么多。多年的剩女生涯让她非常的自卑，她更怕老公因不高兴而抛弃她。 她的母亲也不愿意她把店盘掉，但觉得她既然嫁掉了，她也不好过多的干预，只对她说“店盘掉后，要把欠亲戚的钱还掉。”她说”那是当然，”但是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他家里那样穷，他一定不高兴她拿钱去还债。如果一无所图他还娶她做什么。其实在没结婚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了，他娶她只是因为她开了这个店。 店终于盘掉了，还比当初盘的时候多4000元，她很高兴，想着还了账还余4000元，可以做个小生意什么的。她的母亲过来拿钱，他却拿着钱跑了。面对母亲她无比愧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母亲气坏了，在那个时候，一万五千元可不是个小数目，那个时候上班的人，每个月才挣四五百元的工资。她母亲打电话问她婆婆家要钱，婆婆说“哪有嫁出去的女儿还替娘家还债的，”她的母亲骂她婆婆一家人不要脸，没安好心，她婆婆说的更绝，要是没那店，谁娶你家的老姑娘…… 两家人从此臭了。她很为难，不知该向着谁，明明是老公错了，她却不敢说她错，她想她慢慢想办法还吧。老公还提出苛刻的要求，让她从此不要去母亲家里。不能还钱，也让她没脸再回娘家了。 至于盘店的钱，他也不敢问他是怎样打算的。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后，她给他说“我们出去做个什么生意吧，呆在家里只是坐吃山空。我们还这么年轻，”终于把他的心说动了。她出去寻找项目。在一家小区门口，她看到一间房子，正在转让，她觉得开个早点铺应该不错。 婆婆对此不以为然，瞪着她的后影不满的对公公说“我看她能成个什么气候？”公公说“想干就让干去吧，呆在家里一天也没什么事情。”事实证明她的眼光很好，早点铺生意好的不得了，她每天忙的走路都打瞌睡。 公公婆婆一看生意好，立马跑到店里来帮忙，她们并没干多少活，只是牢牢的把钱控制住。之前辛苦，在每晚数钱的时候，心里是高兴的，可是现在苦一天，连个钢镚儿都见不到，她的精神到了。 她没命的干活，只是想早点还债，可是现在看来是没希望了。她怀孕了，自己却不知道。心情不好加上劳累过度，她晕倒了，又小产了。婆婆撇着嘴说“太娇贵了，干了个啥是？” 这个店铺因她的倒下而倒闭了。 第315章 (闺蜜8）被遗弃了 自她小产后，婆婆对她是百般嫌弃，她做什么她总是看不上。她嫌她干活慢，嫌她做饭不好吃，后来又嫌她还没怀孕。她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生活着。她基本上承包了所有的家务，洗衣，煮饭，打扫屋子。 有一天她让老公教她骑摩托车，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她在路上开心的笑，公公听着很气愤，跑出来说“你不撒泡尿照照，你配得上我儿子吗？还让我儿子教你骑摩托车，不嫌丢人啊！”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原来公公婆婆都嫌她丑。 她更加小心的生活，她的心里好难过，因为她真的很怕被抛弃，她想如果真的被抛弃了，此生她大概是嫁不出去了吧，除非——除非自己有很多很多的钱，可是自己去那里弄很多很多钱呢？ 公公细致，嫌她窗棱上，门把手，门边上没擦干净。她就每天早起，比别人早起一个小时或一个小时半，做哪些细活，再或者她就在别人都睡了的时候，干哪些活，屋子的死角，沙发底下，她爬在那里扫擦。她洗家里所有人的衣服，可即使如此，公公婆婆还是冷着脸。 有一天母亲家里过乜铁，妹妹很想她，悄悄的给她打电话，让她过去，其实母亲也挺想她的，知道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她给老公说了这个事情。老公给婆婆说了后，婆婆让老公送她过去。 在离她母亲家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老公就停下摩托车，让她自己过去。过完乜贴，她给老公打电话，让过来接她。她老公却说“你别回来了，就当我们离婚了吧。”她颤抖着说不出话来，站在那里哭了。 她最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一直在那里哭，她母亲问清了原委后，气坏了，两家就此大吵了一架，婚也离掉了，母亲对她说“怕什么，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有手有脚的，还能饿死不成。” 她感觉日子好悲催呀，好像六神无主的了。最难堪的是还要面对邻居的指指点点。她现在失了身失了婚也没了钱，感觉真是一文不值呀！ 家里的空气太过压抑，父母的心情也总是不好，她感觉自己的人生好失败呀!好像生来就是给父母添堵的。她们为自己操了多少心呀？她对母亲说要出去找工作，母亲说“也好。” 工作很快就找到了，在医院里洗被单，还包住。她要的就是包住宿的工作，因为她不想回去。期间她给老公打了几次电话，她不相信老公那么绝情，这一切一定是公婆的主意。老公跟她说话支支吾吾的，没有完全拒绝，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终于等到发工资的日子，她领了钱就去给老公打电话，老公的手机停机了，她去把费交上。打通后，她让老公来城里。不知是觉得对不起她，还是觉的身体寂寞，再或者就是想喝酒了。他是知道她爱着他，对他百依百顺，他也不怀疑她要请他吃饭喝酒。 他很久没工作了，钱也被父母拿去了，没有她的日子也是百无聊赖。虽然从她那里弄了些钱，但那点钱离娶一个漂亮的媳妇还很远很远。他想既然她如此死心塌地爱她，他也没必要拒绝呀？即使是他的父母也没有这样宠过他呀！以后他条件成熟了，或者他想干什么都是可以的，估计她也不敢管。 第316章 （闺蜜9）带我回家好不好 1 他来城里见她，不出他所料，她请他吃了饭，喝了酒，还开了房。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舒服了很多，却绝口不提带她回家的事情，他说“毕竟我们离婚了，我的父母我也惹不起呀！”她失望又焦虑。那个时候她对我说“失去他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是，他哪怕什么都不干，呆在自己身边也是好的呀！只有他呆在她的身边她才不空虚，干活才踏实，奋斗才有意义” 她挣的钱都花在了他的身上，给他电话缴费，和他吃饭开房。她的例假迟迟不来，一测竟然是怀孕了，她的心里即高兴又恐慌。以前婆婆不是说她是不下蛋的鸡吗？现在总该认可她了吧。恐慌的是她跟他已经离婚了，如果他不同意复婚，她该怎么办呢？要是被父母被邻居知道，她该怎么做人呢？ 她求他带她回去，他却不肯，他说他带回去了父母又要骂他。他说“你自己回去就行了。我的父母不会怎么样的。”他的父母对她做的哪些事情也是有点愧疚的，因为这些事情让邻居对他们家都有了看法，因此心里也是很忐忑的。 有时听儿子接电话也能听个大概，她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们也知道那点钱离娶一个漂亮的儿媳还差的多，这个儿媳是不漂亮，可是低眉顺眼的，对她们老俩口多孝顺啊！这样做也是想给儿媳一个下马威，让她以后更听话。 再说她们的儿子要是争气，要是下苦，家里也不会这般穷了。连个介绍对象的人都没有。儿子几次晚上都没回来，她们心里也有些着慌，不知道儿子是在鬼混还是跟她在一起。毕竟结过婚的男人和没结过婚的男人对女人的需求是不一样的。 2 她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了，因为肚子在一天天变大，她母亲给她打电话，问她怎么这么久没回家，她说自己工作太忙，一切都好，让母亲勿挂念。无论她怎样哀求，她的前夫总不同意带她回家，他说“你自己回去就行了，我给爹妈说一声，不会为难你的。” 可是如果那样，自己该有多么难为情呢？母亲的家是不敢回，孩子她也舍不得打掉，因为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如果打掉伤了身体，再怀不上自己不是废了吗？她知道这样回去会被人看不起，可是除了这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曾经就剩了很多年，开了个店才嫁掉，如果彻底失去了前夫，再嫁估计难上加难。不是嫁老头子，就是给别人当后妈。如果那样，还不如现在回去。她鼓了很久的勇气，腿子还是软绵绵的。 她戴着大口罩，大帽子，心慌气短的回到家里，好在家门口没人。院子里也没人。她径直走到自己的屋子里，也没有人。他竟然不在，可是昨天给他打电话说好了他要在家里等她，他这不是故意让她难堪吗？ 很快她听到有脚步声望这边走来，她心里慌极了。一抬头看到是婆婆，她说“妈——”婆婆漫不经心的说“是你呀！我就说是谁连招呼都不打，就进了屋。”说完就扭身出去了。她站在屋子里不知怎么办才好。 她给他打电话，他慢腾腾的回来了，还嗔怪她“回来就回来，还打什么电话？” 第317章 （闺蜜9）无法改变的生活 从此她就开始了小心翼翼的生活，一天到晚总有干不完的活，她好像这个家的保姆或者佣人，甚至还不如保姆佣人，因为保姆还有工资，她却什么都没有。她时常穿姐姐或者妹妹们不穿的衣服，每天总是忙忙碌碌，老公、公公、婆婆的衣服都是她洗。扫屋子，擦玻璃，干田里的活。 她讲话总是轻声细语，其实有时候她也是很委屈的，恨不能大哭一场。后来她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公公婆婆很高兴，对她稍微好了些。她见不得孩子受委屈，开始更加勤奋的生活。 她出去种树，揪啤酒花，给稻子薅草，给玉米松土，只要有人来喊“外面有活干，去不去，”她都去。婆婆也开始夸她了。常常在外人跟前说“我那儿媳，别看长的不怎样，干活可踏实了。” 她挣来钱给孩子买吃的、穿的，也给公公婆婆和老公买，唯独忘了她自己也是需要打扮的。即使这样辛苦，也无法应付这个家的开支。后来她跟老公商量“去矿上开个饭馆吧，用不了几年就会改变家庭的面貌。” 老公在她的软磨硬泡下终于同意了，孩子婆婆和公公带着，她义无反顾的踏上了挣钱的路。她相信凭借她的勤劳，这个家一定会改变面貌的。矿区没几个像样的饭馆，如她所想的生意是真心不错。 她煮的饭味道好，价格又不高，很快就赢得了矿区工人的心。生意很好，她常常忙的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她的老公却是看心情干活，愿意的时候也会帮她干一阵子，不愿意了就跑的不见踪影。 她常常忙的想哭，却不敢责怪什么。好在每晚数着哪些钱，心情会好一些。钱被源源不断的送回了家里，家里的土房子终于变成了砖瓦房。公公婆婆也对她有了笑脸。她想下一步就是买楼房，等再干上一两年，就买套楼房，到时候就回来在这边干个什么，顺带着照顾孩子。 未来在她眼里是美好的，即使老公不是那么成器她也认了。她时常想人生来就是要奋斗的，苦一点也没什么，付出都是有回报的啊。可是生活好像总不放过她，就在她斗志昂扬的规划未来的时候，生活又给了她重重的一击。 婆婆给她打来电话，说“孩子好像有点问题，别人家的孩子越长走的越稳，可是她的孩子总是摔倒。走路好像也不太稳，还没两岁的时候走的好。”她感觉自己的心空了一块，关了店门立马望家赶。 她走了好多医院，查了很多次，她儿子得的是一种肌无力，腿上的肌肉会慢慢的萎缩，要做手术，也不一定能好。要是不好的话，得这种病的孩子活不过20岁. 她准备买楼房的钱没有了，孩子的病却还不见起色，她感觉自己的天空塌陷了，她想或许她这一生都是这样的穷命吧，无论怎么折腾都改变不了。如果当初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还不如不回来。更令她伤心的是医生说孩子的这个病是她身上的某种基因造成的，虽然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机率，但就偏偏让她遇上了。 第318章 （闺蜜10）我们其实是知音 她一下子瘦了很多，一是为孩子的病，二是因为孩子的病是她造成的。她忍辱负重得来的婚姻好像又有危机了。那段时间她常常哭泣，有一次她老公回来，看到她哭就说你这个扫帚星，哭什么哭，你还嫌我不够烦吗？这个家的不幸都是你造成的。 她突然就止住了哭泣，此后她哭总是避开他。后来她接受了现实，不再哭了。她想她要是倒下了，孩子怎么办呢？她要健健康康的，照顾孩子。去沈阳给孩子做完手术后，她就更忙了，每天要煮饭，做家务，还要给孩子按摩。 有一次老公喝醉了，回来给她说“他母亲想在山里给他找个媳妇，以后再生个健康的孙子，不过你放心，我没那意思。”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无可奈何，只能对老公更好，期待他不要变心。 另娶媳妇的事情一直没有发生，倒不是他老公对她忠诚，是居高不下的彩礼挽救了她的婚姻，那个时候彩礼都是十万多，他家里的钱都给孩子看病了，拿不出这么多钱。自她回来后，老公偶尔的出去干一两天活，公公也是打打零工，婆婆在家里闲着，哪有那么多钱呢？ 后来她又怀孕了，生了个女孩，很正常。总算给她的生活里给了点安慰。此后她的生活就没什么质量可言了。经常的忙碌，还没钱。老公还跟别的女人搞暧昧，他倒是真心实意想找个女人的，可惜因为他懒惰，没钱，也没人跟他。 开始她还吃醋，把他的微信聊天记录截屏，让婆婆或姑子看，找那些跟老公暧昧的女人吵架。后来他狠狠的打了她一顿，让她不想过了就滚。当时家里没有人，他越打越狠，好像她是他幸福生活的绊脚石。 后来他转过身想拿菜刀或者别的什么，她立马给他认错，说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只照顾好孩子就行了。他才住了手。她当时是伤心过度，想呼救嗓子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也是伤心过度，才嗓子沙哑。 此后她感觉自己就像个木偶，只是机械的生活着，她不能有思想，因为每当一想起这一地鸡毛的生活她就头痛欲裂。她毫不怀疑她要是突然有钱了，他一定会对她言听计从。可是她从哪里弄钱呢？ 姊妹们和都可怜她，每次见了她都给她塞点钱，他看到了钱果然对她笑了。还对她很亲切，直到那些钱装到他的口袋里花光为止。她的爱情很卑微，她只恨自己不能变的强大。 其实她完全不必担心，因为现在的女人都很现实，她老公挣的也不过是婊子嗑瓜子的钱。他常常发贱在微信上给某个女人发个小红包，再请她们吃个饭，再就没有然后了。这样的付出让他获得的也只是精神上的安慰。 那些女人只是陪她聊聊天，吃个饭，想要再进一步就不成，需要继续破费，可是他哪里有钱继续破费呢？时间久了他也觉得没劲。期间她众筹了些钱又给儿子做了第二次手术。儿子依然不能站起来。 现在她的老公、婆婆、公公都不愿再出钱给孩子做手术了，她就一心一意的伺候着孩子，儿子女儿都吃的很胖。虽然老公不待见她，但也离不开她的帮助。近几年她的哥哥、弟弟都大学毕业，有了不错的工作，资助她的老公买了辆小货车，给别人拉货，日子勉强能够维持了。 她时常给我吐槽自己想找个工作，想找个即能照顾孩子又能挣钱的工作，因为她的老公不高兴的时候连家用都不给她给，她很憋屈却又无处诉说，娘家总不能无止境的帮助她，况且她的老公又伤过娘家人的心。 她的娘家人帮她都希望她能多心疼一下自己，可是看到她把钱花到老公和孩子身上，或者让老公骗去花，就不太愿意管她了。她只能自己想办法。她做过微商，之后又开始在微信上卖摊饼和搅团。 生意还不错，有一天她兴奋的对我说“今天挣了一百多艾，”那个时候她因为孩子上学，已经在城里租了房子。我让她加油。可是后来她这个生意也做不成了。她老公嫌她做这个生意丢人，还因她太忙碌，他不能吃口热饭。还嫌她照顾不好孩子。她老公天天的骂她，她不得不放弃这个生意。 我们俩这么多年的同学加闺蜜的关系一直没有丢失，是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相信我写作一定会成功的人。在别人给我泼凉水或者讥笑我的时候，她始终鼓励着我。我也一直鼓励着她，我时常给她说等我签约了，等我上架了，等我出书了，一定请你美美的吃一顿。 只可惜这我只实现了梦想的第一步。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我请她和她的孩子美美的吃一顿，不请她的老公。 第319章 繁文缛节 小帅的【升学宴】终于订下了日子，老黑开始在各个群里开始通知。我不知道这样的举动妥不妥。记得以前别人家的孩子考上大学请老黑的时候，他都说“如果是嫁女儿，娶儿媳这样的大事情请我，我责无旁贷的要去，像这种考上大学呀、乔迁之喜呀，做满月之类的真是不该请人的。” 可是他现在却也开始这样做。之前我犹豫的说“要不算了吧，这样会惹人厌的，”老黑梗着脖子说“这些年我出了多少礼啊，自从入了同学群，我每年冬天的礼就不停，基本上是周周都有，我不请，我这些钱都白扔了吗？” 我说“你可以等娶儿媳的时候收啊？”他说“谁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呢？”我因为远嫁，同学朋友都丢失了，只有四五个一直没有失去联系的老铁。还有就是我的娘家亲戚。我怕别人不高兴或者不想来，只在群里发了通知，我想大概每个人都会看到，来的我双手欢迎，不来也无所谓。 我想要是我有钱，每个请我出礼的人我都会去的，就当吃大餐了，可惜的是我并没有很多的钱。老黑说“总能收十万块钱吧，”我的心里没底，不知道能来多少人，收多少礼。 总觉得心很虚，我对老黑说我们是不是订的太多了，哪有那么多人呢？我们订了十五备三，也就是十五桌或者十八桌。老黑说“差不多的，我都一个一个核对过了，有些人不来，有些人要带小孩，我请的基本上都是我出过礼的。” 老黑说“那天早晨是不是要过个【乜贴】，你是不是要捞上几个油饼子？”一听这话我就头疼，他总是让我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这些繁文缛节难道不能改改吗？我说“餐厅里已经待客了，还在家里弄吗？”他说“只是捞点油饼，买点水果，让阿訇在家里念念就行了。” 我说“上次你姐姐乔迁之喜，在头一天让你爹念了下就完了，要不就让你爹来念上几句？”他说“那样不会被别人笑话吗？”我说“谁笑话呢？你去笑话你姐姐了吗？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就行了，想那么多不是庸人自扰吗？再说了，政府现在不是也提倡一切从简吗？” 我知道老黑的心里大概不是很乐意，可是他明明知道我不会捞油饼的，他更是不会捞，餐厅里准备了那么多菜。请阿訇来念无非是求个平安吉庆。阿訇也不是神仙呀？难道不请阿訇来念家里就会发生不幸的事情吗？如果这样，汉民是不是都没法活了，可是她们不都还活的好好的吗？甚至活的比回民好，汉民里的很多人不是比回民更优秀吗？ 这些习俗不过是我们的前辈或者前前辈一直这样做，所以我们也要这样做，可是每次做这样的事情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甚至还要惹出很多的吵架、眼泪和是非。我觉得做这样的事情很没意义。 当然我并非说人去世了，我们就该忘记，我只是想把纪念亡人的形式过的简单些。有了喜事大家庆贺一下也就完事了，没必要再请阿訇重新再来一套形式主义。 第320章 我该怎么办？ 那天我很忙碌，写强制执行和修改诉状的人比较多，且那天的人好像脾气都比较暴躁，一个劲的在哪里催催催，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就特别焦躁。无论是写执行书还是修改诉状都需要特别细心，错一个字或者一个数字，有时候甚至是一个标点符号都要重新修改。 每次写完之后，我都要重新再核对一遍，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人多了我并不是很高兴，特别是急性子的人，我宁可他们出去写。有时候是越急越出错。可是他们并不愿意出去写，有的人是嫌麻烦，有的人是嫌外面写执行书价格太高。他们能做的好像就是催我。我被他们催的有时身上冒汗，速度也会比平常慢些。 有个人的执行书写好后，他问我括号里的判决的利息怎么没有给他写出来，括号里写的好像是按百分之几计算自什么时候到履行之日止的利息。平常的执行书都是那样写的。我说“你要不去窗口问一下，那个要不要计算出来，实际情况是我并不知道履行之日指的是那天。” 他去窗口问了，人家说那样写上就可以。可是过了几天那个男人又来了，阴沉着脸，一来就怪我，说我没有给他把利息算出来加到上面，现在执行下来了，四万元的利息没有执行上。 突然感觉身上的冷汗就下来了，我说“平常执行书就是那样写的呀？我就是按判决的内容抄的呀？”那个人说“法官说没有写上，所有就没给执行上，你这个人，我花25元钱，你就给我写成那样，四万元可不是四百元，四千元。”他说“要不你重新给我写一份，把利息加上。”我找出底子给他把利息加上，他去给法官送，可是法官说什么都不要了，立案窗口也不再收。 他又过来怪我，我心里好恐慌，正好旁边有个我认识的律师走过，我一把拉住他，让他看这个执行书对不对，他说“对着呢啊？”我说“这个括号里的利息要不要算出来，另外写在一边，”他说“不需要，判决怎么写，你就怎么抄，利息没有执行，再执行一下就行了。” 那个人说“法官把执行书扔在地下，要都不要还说，你就是没写上，现在已经执行完了，拿来还有用吗？”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是反复的说“我要是写的不合格，人家也不会收呀，收了就是合格的呀？” 那个男人悻悻的走了，看起来很生气，他说“我明天再来看。”这在我听来无异于是个惊雷，我多么希望他不要再来，他来了肯定还会找我的麻烦。我该怎么办呢？我会不会被开除呀？人家要是让我给他赔四万块钱，我该怎么办呀？ 我的心里无比烦恼，回到家里真是食不知味，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我也不想给老黑说，给他说了什么作用也不起，估计还要责怪我，我想他要是真我我赔钱，或者把事情闹大，我就辞职好了。 第321章 我要失业了吗？ 他果然又来了，我不知道他想要怎样，心里万分忐忑，这大概也算是我工作的失误吧，要是把利息写出来，估计也没有这样的事情了。他说“这事还是怪你，法官翻来覆去就是那句你没写上所以没有执行，如果写上了一定执行。” 我说“我来这么久一直都是那样写的，如果不合格或者写错了，窗口是不会收的，窗口是第一道关口，法官是第二道关口。如果不合格他们就不该收呀？他们把判决也收去了，就该按照判决书执行呀？法官难道不看判决书吗？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呢？” 他说“反正法官就是说没写才没执行的。”唉，我真的都无语了，即使没执行上，再执行一下就行了，这个法官不知道他这一句话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我心里烦躁的要紧，很想给李哥去说说，但又想我来了才几天呀？另一个法官是他的同事。在他心里肯定是同事重于我的，我又何苦让他为难呢？ 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我想反正已经是这样，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是照着判决书写的，能又什么错，大不了我走人。没了工作我不正好可以一心一意的写作吗？或者再带学生也行呀？ 可是不知为何，我感到心里很难过，我是真的很爱这份工作的，失业了我虽然可以继续带学生，也饿不死。可是那样哪里有现在这样轻松呢？学生从周一带到周六，每天从五点都十一点，做的屁股发麻，大腿粗壮。 想到那些学生我就头疼，打架、说话、争宠、说一个写一个。我还想到女儿说的话“妈妈我不喜欢你带学生，你一带学生就冷落我，每次最后才批我的作业。”我还想到老黑喋喋不休的嘴，本来晚上很辛苦，白天想睡个懒觉，他时常的说“总是睡着，不愁吗？”好像他给我钱花了似的。再或者他会说“我们做个什么生意才好，总是这样，什么时候能翻身。”可是我却永远不想跟他在一起做生意。 我喜欢在这里工作，即使工资并不是很高，每天跟那些当事人聊聊天，我也不怕灵感枯竭，总有写不完的事情。我渴望跟外界接触，呼吸新鲜的空气，我不想呆在家里每天看见老黑。有人的时候我挣钱，没人的时候我写作这是多么好的事情呢？ 我还给那些当事人解答一些简单的疑惑，比如她们问我立案需要什么材料呢？二楼怎么走，身份证要不要复印，某个法官的办公室电话是什么？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真的挺好的，它让我时时感到自己是个被人需要的人，让我很有存在感，可是现在这一切都要离我而去了。我能不悲伤吗？ 这事能怪我吗？我不知道，我想我该问问哥哥，他是资深律师，应该知道我写的对不对，估计又要挨骂了吧？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心情沉重的对老黑说“我遇到了麻烦，”他说“很严重吗？”我说“是，”他问“会下岗吗？”我说“估计会。”他说“是什么事情？”我说“不想给你说。”他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讲话，常常直来直去，伤害我也就算了，还带到工作中.........” 果然不出我的意料，他开始喋喋不休了，连原因都不问，就开始责怪我。 第322章 化险为夷 下午哥哥来了，他来的时候我正忙着，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回了下头，我向他招招手，他过来问我有事吗？我打开那个执行书让他看，他看了后说没有什么问题呀？我指着括号里的文字描述，说“人家怪我没把这个利息算出来，”他说“这个再执行一下就行了呀？” 我说“人家不给执行呀，说是因为没写上，所以没执行上，”哥哥说“以后有事多问李哥，不要不懂装懂，”思考了一会他又说那个人要来找你的麻烦，你就领到我哪里去，以后工作小心些，不要挣不了几个钱全赔掉了。”我忧愁的说“不知道人家去不去。” 后来那个人又来了，跟他老婆一起来的，他老婆气狠狠的说“你看看你，没写利息让我损失四万块钱，这要是四百四千我也不要了，四万呀？”之后她看了下我说“你是老黑的小姨子呀？”我含糊的说“嗯嗯，”心中燃起一线希望，突然想起这个男人的媳妇经常跟老黑聊天，她们也算是老朋友了。 后来她们没有再来，我的心也归于平静，她们难道放弃了，还是……，我的心里非常愧疚，我想这工作其实也是充满风险的，这一不小心就让人家损失了四万，以后我一定小心再小心。 下午回到家里，老黑说他的姐姐给他打电话，让他给介绍跟我吵架的那个男人老婆的丫头，也就是说我给她少写四万利息的那个女人的丫头。他等会准备去，我一看这个事情瞒不住了，就给老黑说“其实我说的那么麻烦跟你这个朋友有关，”之后我给他说了事情的经过。 他说“是这样啊，你是对的，怕什么呢？”之后他给那个女人打了电话，说了介绍她女儿的事情，也说了我的事情，说“没有执行到利息你找法官好了，找我媳妇顶什么用呢？再说即使是真的写错了，应该打回来呀！收判决书不就是怕执行错吗？” 那个女人呵呵的笑，说“我就找法官来了，我还说人家写多少你们就执行多少吗？你们法官不看判决书吗？那是你媳妇呀？我还以为是你小姨子。没事没事，我现在就在法官这里呢。” 这个事情至此算是结束了，我的心中惶惶然，我想幸好是老黑的朋友，如果不认识不知会怎么样？在我也算是吃一暂长一智了。难怪有人说法官律师的工作是比较危险的，我这跟法律沾边的工作一不小心都是险象环生，何况是法官律师呢？ 社会的凶险或许不止于此呢？我不过是只知皮毛罢了。我时常听到调解室或者审判区域传来的呐喊、哭泣。还有一次一个女人坐在地下大哭大叫。我时常好奇，想看又不敢看，这些声音很快的会被保安或者法警制止下去，渐渐的变为无声。 我很想知道这哭泣，呐喊背后的故事，可我也知道这事人家的隐私，我只是站在哪里听听而已，听到的也是只言片语，拼凑半天也不能还原一个完整的故事。 第323章 老同学你好 早晨抬头的时候，看到我的那位律师同学在导诉台哪里询问着什么，我向哪里看的时候，她也正眯着眼睛往我这里看。据她说自己的眼睛是近视的。后来她款款向我这边走来，我看着她笑了。 她说“老同学你好啊，”我说“你好，”可是心里并不喜欢她这声称呼，我并不希望别人知道我跟她是同学。看她多么光鲜，她老公好，住的房子好，她自己也很好，可是我有什么呢？ 她说“帮我复印下律师证，”复印好后她说“多少钱？”我说“不必了”她说“那怎么行，你一天在这里熬着也不容易，”然后她就扫了一块钱。她说“这里也挺好的，”我偏偏嘴长说“一般般吧。”她又说“这总比你在外面东奔西跑的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里却想的是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东奔西跑呢？之后她就去立案了，我看着她好看的皮鞋，精致的妆容，得体的衣服，心里非常之酸，我想这大概就是努力的女人和不努力女人之间的区别。 不知为何，我只想着她赶快走，我不想再看到她，看到她我仿佛就看到了自己失败的人生，前半生我们都差不多，后半生她却比我强的多，看到她的的心里就失衡了。我们或许已经成了两个世界里的人，她会越来越好，而我只是勉强生活罢了。 下班的时候，收费的大姐照例跟我说说笑笑。可是我今天的心情跟以往是不同的，想到她每月有八千元的工资，还不算奖金和别的乱七八糟的收入，而我连她的一半都不到，我真的是高兴不起来。 我的话很少，只跟她有一哒没一哒的聊着，到红绿灯的地方我停住了，她说“是绿灯呀，你怎么停下了。”我仔细一看，确实是绿灯，我调整心情，打起精神跟她聊天，心里一直是怏怏的。 平常我总对自己说“知足常乐”，可是现在我为何这样不知足呢？前段时间我是多么快乐呢？觉得能来法院上班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可是现在为什么又不快乐呢？人的欲望或许就是无底洞，得到了这个又想着那个。 她比我好又怎么样呢？比我好的人多的是，如果我每天都跟她们比，我不是要气死吗？我每天不都是跟那些比我强的人呆在一起吗？我生气说明我还有向上的意识，还知道努力奋斗。 我告诉自己不想那些事情了吧，何必给自己找烦恼，可是直到晚上我的心情都不好。老黑给我讲他工作上的事情，我只是听着，一句话都不想说。我想这个男人要是个富翁多好，我的心情也不用这样患得患失了。 我这颗玻璃心，注定要失眠了。这个律师同学跟很多的同学都有联系，如果他们知道我在法院里摆着一个复印的小摊会怎么想呢？ 唉，我不想了，管她们怎么想呢？或许她们什么都不想，是我在庸人自扰之吧。 第324章 好牛的奇葩 那天下午的时候，法院的一个书记员从审判区域过来，坐在我的桌子旁，说等会有个女的过来，复印这两张东西，你问她收钱。她也就刚说完，那个女的就来了。 我看着那个女的，觉着很奇怪，她把头发理的跟男人一样短，她的头发长度大概不到一厘米，只有五六十毫米的样子，其间还掺杂着许多白发，我想她最少都五十多岁了。她穿着平底黑靴子，黑色袜子，黑色短裙，黑色线衣，外面穿着一件大红的风衣，敞着。 她嘴里叨叨叨的说着“为什么不给我复印，你们牛掰什么，”那个书记员说“我们那些东西已经存档了，单位有规定的？”那个女人说“什么破规定，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那个书记员气的走了，她站在我这里继续叨叨，她说“一个一个穿个制服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过领两千元钱，有什么了不起，我上诉不给我庭审笔录，我怎么上诉，我明明是赢案子，给我判输了，还来我跟前耍牛，虽然我这案子才三万块钱，我哪怕花三十万也要上诉，打赢这个案子，让这帮…….” 我感觉这个人有些不正常，也就不敢接她的话茬，只是静静的听着。她说“我早都给她说过我上诉，她今天才把判决书给我，还不给我调庭审笔录，说再有四天就过了上诉期，今天星期五，周六周天两天除掉，不就剩周一一天了吗？这帮货，就没按好心，她们以为我是好惹的，我女婿是中级人民法院的副院长。” 我在心里默默的说“原来如此，背后有靠山，难怪这么嚣张。之后她往办公室那边走了，一会儿她拿着庭审笔录过来了，她又开始叨叨，说“她不给我调，我就让她给我找院长，她说院长出去了，我就给院长打电话，我问院长在哪里，院长说刚出去，还没走远，我就问院长为什么不给我调笔录，不调笔录我怎么上诉。这不调出来了吗？我就说你就是***也得上班呀，也得给我们解决事情呀！你有多忙呢？” 我想她的女婿大概真的是中院的副院长，要不她怎么知道院长的电话呢？我都不知道院长的电话，上次有个人去导诉台问院长的电话号码，导诉台说没有，保安说“院长是你想见就见的吗？我们都见不到。” 后来她又说“你别看我一米五九，我丫头长的可高可漂亮了，我丫头一米六八呢。”她打开手机里的一张照片让我看，那张照片看起来确实挺美的。她说“我给我丫头买了六套门面房子，她们一个个的，长那熊样还牛的不成，以为我怕你们”。 她去那边喝了口水又过来说“我哥哥在上海开大公司的，一年都挣一百多万呢，她们算什么东西，我跟别人打麻将，一把一千五，他们都打得起吗？那些人没钱问我借，我收三分的利息又不算高，别人都收六七分的利息呢？竟然给我判输了？” 她站了会又说“h城的法院里的这些法官都没什么素质。”她如此喋喋不休，我真的怀疑她是有病了，索性就不吭声了，后来她大概是说的无趣，又对我说“你给他们带话，一个一个都是什么东西，我不尿他们。” 我说“哦哦，”心想我又认识几个法官，我怎知道你说的是谁呢？ 第325章 老黑的同事 7月份老黑的公司增人的时候，他增了他老家的一个邻居，按辈分那个邻居还叫他老叔呢。这个邻居开着一家房屋中介公司，生意也不是很好，于是就想兼个职。这个邻居看起来口才很好，老黑估计他是个潜力股。老黑说干房屋中介，每天都接触好多的人，人脉比较广，干起保险来也不会差。 但是他的这个邻居在开了一单后，就没动静了。时不时的就请假，说跟老婆吵架了。老黑说“这邻居刚进公司的时候，老是夸他的老婆，说他老婆长的漂亮，还非常能干，”后来有一次吃拉面，大家终于见到了他的老婆，长的果然是漂亮，只是他的老婆好像不太搭理他，而他却十分的殷勤。 有一次他三天没来上班，老黑给他打电话问怎么回事，他给老黑说“叔，你给我先把假请上，我这几天离婚了，心情不好。”老黑大吃一惊，前段时间他还在秀恩爱，怎么转眼就离婚了。问他原因他也说不出什么，好像是不太愿意说。 他说“我把房子，存款，店，车子都给了她，两个孩子归我，”老黑说“你傻啊，怎么要两个孩子，你能带的过来吗？”我估计他还想说“以后你结婚带着两个孩子怎么办？”后来转头看到我又改变了话题。老黑说“真是个傻子，有用的东西都给了媳妇，自己拖着两个鼻涕虫，以后怎么生活呢？想想就头疼啊？” 我说人家或许是真爱自己的老婆，只要老婆过的好，他就开心呢？老黑说“切。”后来这个同事就过的异常狼狈，公司要他去培训，他不去，老黑问他为什么呢？他说“我老妈生病住院了，老二没人带。” 有一天老黑问他有什么打算，他满不在乎的说“女人多的是，那天我跟艾米（公司的一个单身女人）去喝酒，她主动向我投怀送抱呢，我吓的跑了。”他说“我老家的房子拆迁了，分了两套房子，等钥匙拿到手，我就开始找对象。” 那天老黑回到家又开始给他的邻居打电话，问他到底上不上班，因为他又好几天没去公司了，老黑说“你干或者不干我都没意见，你不能这样想来就来，不来就不来，你毕竟是我增来的人，总监问我你怎么回事，我都没办法回答，打你的手机又是关机。” 他说“叔，是这么回事，其实我也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我昨天被关到拘留所了，”他的话又让老黑大吃一惊，忙问他怎么了。他说是这样的“我这老二要上幼儿园，我每天接送挺不方便的，我想着要是冬天天冷了怎么办呢？于是我就想问我媳妇把车要回来，可是她不给我给，理由是我离婚的时候已经把这些东西都给她了，你说这女人咋这么狠心，我气不过就在店里砸了起来，我把电脑都给砸了，她报了警，警察就把我拘留了，我给警察说了事情的经过，警察也说我做的对，不过他们让我去起诉。” 我又去店里，给我媳妇说“这个车必须给我，开始她态度很强硬，后来又说要车可以，必须给她一万块钱，她还有一万块钱的外债。”我现在手里有六千，想问你借四千元。” 老黑后悔的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我给老黑做手势，借上两千算了。老黑说“最近我手头也挺紧张的，虽然是刚发了工资，但女儿的保险也到了，车险也到了，花钱的地方也挺多的，我借给你两千吧。” 那个邻居说“叔，我这事说起来也挺丢人的，我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不跟你关系亲才给你说的吗？你给我凑凑，我过几天就还你，我也不想再问别人张口。”我听了这话心里挺生气的，我想这借钱的人还挺有理的。 老黑说“我也是真的有事的，你再从别处想想办法吧，”那个邻居很不情愿的挂了电话。老黑说“上次借的一千都没还，又借。”我一听更气了，我说“怎么谁都问你借钱呀！你看着很像有钱人啊！怎么不给我给点？。”他说“那么大个人，张开口你总不能一口回绝吧。”我没有再说什么，说了也是没用，记得他曾经就说过，钱是他挣的，他想怎样就怎样。 很久也没那个同事的消息，那天老黑突然对我说他老家的那个邻居复婚了，我很奇怪，我说“怎么复婚的。”他说“其实也还没办复婚手续，不过他已经回去了。”之前他卖了一套房子，去店里签合同，把卖房的一万块钱提成打到他老婆的卡上了。 那天早晨，孩子都去上学了，他的老婆也还没有去店里。他回去敲门，他老婆问干什么？他说“拿衣服。”他老婆打开门让他进去了，他进去后，抱着老婆一顿狂啃，之后又行了一回夫妻之事，就把老婆搞定了，这几天天天回家。准备过几天去办结婚证。 不知为何我听了心里竟有些羡慕，我是不是很可耻呢？我想年轻就是好啊，可是难道我们就算老了么，也不过才四十岁而已，不是都是男人四十一朵花吗？老黑却已经枯萎了。 第326章 家暴 昨天晚上我和丫头都被老黑打了，原因是我跟丫头去广场的时候，衣服不得体。我觉得这好像也不是多大的错，他只是在借此报复。每次跳广场舞的时候，我总是穿宽松一点的衣服，宽松的衣服总是没有形状的。所以他觉得很丢他的人。 一直以来，在外面走我总是跟他拉开距离的，装作彼此不认识的样子，他觉得我丢他的人，我还觉得他丢我的人。他报复我跟他说话的声音大了，报复我跟他顶嘴了，报复我昨天让他洗鱼了。 昨天我做饭的时候，他买了六条鲫鱼回来了，他说“你洗还是我洗，”我心里有些反感，锅里已经炖着羊肉，他又买了鱼，他时常喊着吃荤，每个周末都吃肉，他还嫌不够，好像天天吃肉才过瘾似的。 天天吃肉，我也没意见呀，可是他又懒得做，每天在我耳边叨叨叨的。说什么自己缺钙啊，腿子软啊，身体不好，孩子好瘦之类的。每天我们吃的都是一样的饭，我的身体怎么就好好的呢？ 我看见鱼心里有些烦，嘴上就说“我还要炒菜呢？”老黑就炸了，他说“你不洗就不洗，不能好好说吗？”说句炒菜就是不好好说吗？我要是手好着也不稀罕问你。事实上我确实要炒菜呀！他的手上次切菜的时候受伤了，还没好。 其实我也不是不想洗，我只是想着我正忙的时候，他买鱼回来，自己明明不愿意洗，还说我不好好说话。难道我无怨无悔的说“你放下，等我炒完菜吃完饭再洗”才算是好好说话吗？他大概就想让我这样说吧。 至于我说话的声音大，是因为跟他生活的久了就成了这样，以前别人都说我说话跟蚊子哼似的。他常常对我大吼大叫，不知不觉中我说话的声音就变大了。他说完话后就阴沉着脸洗鱼，我只好去卫生间洗菜，家里的空气异常压抑。 女儿嗅到危险的气息，一会儿看书，一会儿弹琴。肉的香味很早就出来了，之前我想着要好好吃一顿，可是此时却胃口全无了，我是多么恨他呢？他总是能让人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小帅刚回来不久，坐在哪里看手机。小帅去那边好久了。大概是因为很久不见的缘故，老黑对小帅格外亲切，客气，洗鱼的间隙跟小帅说上那么一句两句。我一直没跟他讲话，并不是我有意跟他置气，只是不想自取其辱，他的嘴似刀子，总是伤人与无形。 吃完饭后，他才开始跟我讲话，我以为此事就此过去了，没想到他晚上来报复。他开始是打女儿，我拦着他，于是很多的巴掌就落到我的身上，本来我想走，可他又追了出来边拉边挥舞着拳头骂骂咧咧。我无法只好又回去。 他骂人的花样很多，什么你看看这个屋子，厨房你多久没打扫了，明明是我每天都洗锅。骂丫头老子给你买的360，几百块钱，你不穿，你把别人给的衣服穿在身上不放，还说你不是在挣钱吗？为什么不给丫头买，你就等着我给他买。 看看你领袖（教导）的丫头，跟你一个样，衣服一脱一扔，没个样子。身上有些疼，可是很奇怪的却没有一滴眼泪。我想既然如此嫌弃我，为什么不离婚呢？他还说“我就这个样子，不想过了就滚，”可是我刚才走的时候，他为什么又追下去，从楼道把我们赶进来呢？ 我其实早都不想过了，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跟阿强离婚的时候婆婆说的那句话“头碗饭好吃，二汉子难嫁。”阿强倒是脾气好，结婚五年好像也只打过我一次，是在我两次把他踢到地下后才打的我。要是前婆婆看到我此时的狼狈样，大概很开心吧。 可是我的头碗饭也不好吃呀，如果吃的好，我又怎么会离开呢？我想我们之间早都没了爱情，就是这样凑合也快凑合不下去了。跟老黑生活的前提是我不能有自我，他说怎样就怎样，如果我反驳了他，也许当时他不说什么，但是他总要找个机会把这个仇报了。 离开他的想法在我的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发酵，可是孩子怎么办呢？留给他我不放心，带上真是千难万难。我想等丫头再大一些吧，我做不到想小帅的母亲那样扔下孩子走人，我只生了这么一个孩子，怎么能扔下呢？扔给这样一个变态的人。我真羡慕小帅，有两个家，可以来回走，我倒不是没地方去，只是我去的地方离女儿上学的地方太远。 我不敢大手大脚的花钱，是因为只有钱才能给我安全感，我不想某一天在我出去的时候，手足无措，此生，我对男人是彻底绝望了。 第327章 郁郁寡欢 1 今天一天我都不开心，我的肩膀隐隐作痛，我照了下镜子，青中带着红，我的心里木木的，难道就这样算了吗？我是如此无能，如果有套自己的房子，我何苦跟这样的男人将就呢？ 中午回不回家我的心里很矛盾，我是有地方睡觉吃饭，可是女儿怎么办呢？我到楼下的时候，女儿也在楼下，她在跟一个小女孩聊天，她说“妈妈我等你好久了，”我说“等我做什么？”她说“我害怕，不敢上去。”我当时很想带着女儿去父亲的房子，但是想到下午还要上班，女儿还要上学，就回去了。 站在楼道里就能听到老黑在跟别人视频聊天，他只是蒸了米饭，没有做菜，大概是在给我示威，让我感受一下他的辛苦。我只是觉得心寒，我给他煮了十年的饭，把他的儿子给他养大。 他才煮了几天饭呢？就这样！他每天十点多就下班了，如果我十点多下班能等到他回来再煮饭吗？我弄菜的时候他去卧室里并把门关着。我炒好菜也没有喊他，跟女儿吃了，我也盼着他不要出来，如果他出来坐在桌子上，这个饭我一定是无法下咽的。 吃完饭我就去卧室关门睡觉，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他开门吃饭的声音。我只盼着他赶快消失，实在是不想再看到他。要是跟他离婚，不知道我能分多少财产。我想咨询一下，可想来想去没有一个可咨询的人。 我让女儿给我的后背拍了照，女儿说“妈妈拍照做什么？”我说“留证据呀？”至于留证据做什么，我还没有想好。 2 他还继续拖着脸子，进卧室必定要关门，我也是一样。心里却想人让你打了，便宜让你沾了，你还牛皮哄哄的做什么，以为我惹不起你吗？以为我没地方住吗？以为我离开了你会饿死吗？ 我要不是考虑女儿，我还呆在这里做什么，以为我是在留恋你吗？我们之间有没有感情你心里不清楚吗？本来想着昨天带女儿走的，可是想到母亲的房子离她的学校有点远，我就再坚持一天。你以为我想看你的臭脸吗？ 连着两天家里没有一点声音。今天早晨，外面下着雨，女儿对我说“妈妈，我今天想在外面吃早点，”我说“可以呀，”正好我今天也没出去买早点。昨天我买的早点老黑也没有吃，我想不吃才好。 没成想女儿穿校服的时候，老黑说“等等我送你，”女儿张皇失措的看着我，我知道女儿并不想做他的车，可是又不敢反抗。我悄悄对她说“你收拾了赶紧走吧，他要是再说，你就说不必了，我还要去买早点。” 他却比女儿穿的快，女儿穿鞋的时候，他也到了门口穿鞋，然后开门下楼。女儿其实并不想做他的车，但是女儿胆子小，不敢强硬的拒绝他。这个伪君子，真是不要脸。有本事就一直不要跟我们说话。 3 今天下午就要休息了，我不想回家，可是女儿还没有放假。我想把电脑先放到父母的房子里吧，反正父亲和母亲现在住在乡下。如果我把电脑带回去，他就知道我不上班了。不上班就不能出门，跟他在一个屋檐下呆一个下午是多么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 下班了我先去父亲的房子里放电脑，回家因此迟了些。电话响了，虽然不知道是谁打的，但我感觉是他吧。我没有接听，继续骑电动车，因为我已经快到家里了。在楼下我拿出电话一看果然是他打的。不是口口声声让我滚吗？打电话又是何必呢？ 以前我总是敲很久门才会开的，今天我只走到门口，在包里摸钥匙的时候门就开了，是女儿开的。女儿嘴上有一粒饭。我换了拖鞋望卧室走去，没有看老黑一眼。换好了衣服坐在哪里也不想出来，我想等他吃完我再出去不迟，我是无法跟他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 做了三分钟还是五分钟，我感觉他快吃完了就出去了，他好像也知道我的意思，在我盛饭的时候起身去了卧室把门关严实。我也不想记这么长时间的仇，可是每当抬胳膊或者睡觉的时候，我的肩膀后背隐隐生疼，我肩膀上的那块肉青紫青紫的。 如果我很快的原谅了他，下次他或许会打的更狠。我自问自己并没做错什么，他凭什么如此打我呢？我即使说话声音大了些，在他发火的时候我不是已经闭嘴了吗？我为什么要活的这么憋屈呢？我是真的不想回家，不想看见他。 我想要是他提出离婚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给我二十万，或者把房子留给我不要他一分钱。他为何一边说我一无是处好像我是天底下最差劲的女人，却又不提出离婚呢？现在离婚简单的很，诉状我可以免费给他写，交五十或者一百块钱就可以开庭了。 4 母亲的房子宽敞明亮，我真是不能想象母亲为什么不喜欢住在这里。这个房子阳光充足，一切都是新的。比老黑的房子强多了，我想要是我真的离婚了，母亲也会让我住在这里的，要不也不会把钥匙给我了。 母亲不是说她在这里很孤单吗？跟父亲谈不来，跟外面的人不认识，呆在屋里又闷的慌，我来了不正好可以为她解闷吗？只是我不知道那个工作我能干多久，要是再失业了我该怎么办呢？靠父母养活我是做不到的，即使父母愿意养活我，可还有女儿呢？ 办辅导班也是可以的，只是母亲这里不知道能不能招到学生。应该是可以招到的，学生是哪里都有的。只要没有什么变动，我也不会突然失业的。以后我出书了，或者宽裕了，我要好好的感谢一下李哥。 如果他不拿那个协议让哥哥看，我也就不可能到法院上班的，虽然说他跟哥哥是好友，他如果不拿那个文件给哥哥看的话，哥哥也不会知道有这回事情，我也就没有这个上班的机会了。李哥也算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吧！ 5 呆在母亲的房间里安静的看书、码字是多么快乐的事情，没有人说我是在浪费时间，浪费资源，浪费电，看书看累了，我又睡了觉。醒来看表已经是四点多了，女儿快要放学了，我要回家给女儿煮饭了。 回去之后老黑正在接电话，广告电话，接完之后他对我说“把那点米饭炒了算了，我也不吃了，”我什么都没说，我想谁稀罕你跟我说话呢？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你以为我好欺负吗？我要是把你打我的事情告诉我的父亲，我要是把这黑青黑青的皮肤让父母看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为何这样懂事呢？我只是不想让父母操心，假装自己生活的挺好。父母生活中的糟心事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够孝顺她们已经很愧疚了，怎么忍心再给她们添乱呢？我倒是希望他一直都不要跟我说话，我本打算等国庆女儿放假了，就离家几天，等开学了再回来。我是一点都不想看见他的。 女儿回来看见老黑不在就说“妈妈，爸爸离家出走了吗？”我说“你想的美，他要是离家出走就好了。”女儿说“爸爸不在家我好开心啊！”女儿写完作业，弹了会琴就睡下了，我躺在炕上看书。门被敲的咚咚响。敲第一声的时候我就听见了，但是我不想开，我想他自己为什么不带钥匙呢？敲门声听起来很愤怒了，我才下去开的门。 6 我总感觉心中有一股气，非常压抑的感觉。关于要不要离家我很矛盾，父母的屋子里只有一点米了，要是离开我还要买菜，买面，还有我还要带点衣服过来。接连两个早晨我都没有买早点，我带着丫头出去吃了。 今天中午老黑一进门就给他的同学打电话，说“到哪了，我下去等你还是，反正走大海子是要经过我家门口的，我在家等你，不吃饭了啊，在外面吃，好的，我这阵就下去。”他带回一箱月饼和一箱石榴，石榴有七八个吧，不知他是在网上订的，还是公司发的。 我不想见他，他正好走了。大海子挺远的，估计回来也天黑了。那我还要不要离家呢？主要是带哪些东西挺麻烦的，还有估计再过两天父亲也要来了，父亲隔上七八天就要来这房子里看一看，碰到父亲我该如何说呢？ 我想要不就算了吧，如果打算离婚我是该离开，可是想来想去我还得再忍最少两年，女儿现在尚小，出门不能让我放心。等她上了初中，能自己自由来去的时候，我再做这个打算吧，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经济问题。 父母收留我是没问题，可我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了，我讨厌别人说我，管我，也头疼父母的吵吵闹闹，我想住在自己的房间里才是最安心的。父母管我或许是为我好，可是我已经是个成人了，我们之间的想法时有冲突。还有就是我不愿看到父母忧愁的面孔。 成年人总是在权衡利弊之后才做决定的，哪像年轻的时候，一点点委屈都要弄的惊天动地。这大概就是成熟之后不快乐的原因吧。 7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郁郁的，一如我不快乐的心情，我想算了吧，也不弄什么离家出走了。老黑反正也不在家。我冒雨去父亲的房子拿回了电脑，刚回来一会，老黑就回来了。 他看起来很饿，跑到厨房用肉汤热了米饭吃，本来那是我跟女儿的下午饭。后来我又下了点挂面。做好了我也不知老黑吃不吃，又不想问他，跟女儿去阳台吃了。吃的时候我的心里很是忐忑，怕老黑突然过来骂我不给他盛饭。 我发现我回来真是一个错误，这样别扭的生活有什么意思呢？他一回来家里就静悄悄的，女儿是不敢说话，我是不想说话。屋里只有他看手机或者电视的声音。虽然他已经摸过女儿的头，也给女儿挟过菜，还把石榴的去了皮给女儿吃。但是女儿依然不敢往他跟前走，大概是他打的太狠，女儿一下不能忘记他狰狞的样子。 他一回来，我感觉呼吸都是压抑的，他打了我，我还要给他煮饭，还要给他准备早点，凭什么呢？因为不情愿，所以心情不爽，我想我是要得抑郁症了。半夜我失眠了，我们彼此的门照例关的严严的，他关门的时候还要摔出响声来，看来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错了，或许他还想着要收拾我一顿呢？ 我想明天我一定要走，大不了离婚，我怕什么呢？跟他在一起生活和跟单身生活有什么区别呢？我呆在家里不走，还助长了他的气势，让他感觉是我错了。是的，那天他打的我慌了，情急之下我说“我错了，”可是我错了什么呢？只不过是一次衣服不得体就要被打吗？ 以前我走了，他是找不到我的，父母家里他也不敢去，现在我上了班，一发生战争他就说去单位搬打印机和电脑，其实搬这些东西也无所谓，我怕的是失面子，我永远都不希望他出现在我同事跟前。 好在现在是国庆单位里已经放假了，能离开他几天算几天吧，等上班了再说上班的话。 8 今天是国庆节，街上彩旗飘飘，微信里祝福一片，可是我的心情却是压抑的，我不明白老黑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前妻被他逼走了，儿子也是一放假就去了那边，他还要逼走我跟女儿吗？ 不错他已经成功的逼走了我们，此刻我们正在离开的路上。他一回去，家里就像笼罩了一片乌云，没有人能笑的出来。我本来想很快的忘记这件事情。可是我的头时不时的就疼一下，我想自己大概被他打成脑震荡了。肩膀、胳膊，腋下都疼，一疼我就想起这是他打的，一想起他打了我，我就不能跟他讲话，更不想看他一眼。 看到那些温声细语的男人，我就要流泪，我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要遇到这样一个男人来惩罚我。我对生活真的没有太高的要求，我只想安静的生活，可是这都不能够。 他像一个暴君一直拿着鞭子改造我，可惜我却不是奴隶。 第328章 随你的便吧 9 中秋的月亮很圆很亮也很美，朋友圈大家秀的都是美食，k歌，聚会，旅游，看电影。在这举国同庆的日子里，大家都在寻找欢乐，只有老黑在给我制造痛苦。记得曾经我怀孕的时候，不知怎么惹了老黑，他在电话里污言秽语的骂我，威胁我。那个时候我的胆子很小，加之很爱面子，还有就是没有钱，所以尽管是气的发抖，也没有勇气离开。 昨天我是毫不犹豫的离开，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往昔的我了，我想的很干脆，离婚没有什么可怕的，现在是和平的社会，只要我肯干，还怕没吃的吗？况且我现在还有工作，即使失业了，我还可以带学生，去超市干，去商场干，即使是当保姆，我也要把孩子养大。况且我现在已经签约了，即使现在还没拿到稿费，那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我在老黑的姐妹群里看到老黑的姐姐在问“中秋节也没个活动吗？”我知道他的姐姐是想让大家聚聚，吃个拉面或者喝个早茶，本来在他没打我的时候，我们俩就计划着中秋请大家喝个早茶，把小帅也叫上，就算是大家为小帅送行了，可是这一切随着他挥舞的拳头都结束了。 在公众面前他总是习惯叫上我，让大家知道我们的生活是正常的，如果我不去，丫头不去，儿子不去，他无法给大家解释我们为什么不去。而他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是很不和谐的。老黑给他姐姐发了工作的截图，说他只放了2天假，3号要公司要开会，他还要出礼。 可是今天才1号，明天也是闲的呀！2号早晨老黑的姐姐又在群里说“你们也不去看看爹吗？我的车不在。”过了很久，老黑才回复，几点走，我过去拉你。看来我们的事情是瞒不住了，他见了他的姐姐不知要怎样添油加醋的说呢？ 嫌我不好就去起诉离婚吧，或者协议离婚也行。我永远不能像老黑所希望的那样生活，我就是我自己，不会为别人改的面目全非的。人生苦短，我何苦要在郁闷中渡过呢？我庆幸昨天自己出来了，要是不出来，老黑今天一定会强迫我去他的父亲家了，然后在我去厨房煮饭的时候，得意洋洋的给他姐姐吹牛，你看我现在打上都不走。 诚然我不是有钱人，但是即使我不工作，在家里呆个一两年的生活费总是有的。这就是钱给人的底气。想当初我没钱的时候，除了委屈的哭泣什么都做不了，想了又想也是不敢出来的。父母或许会资助我，可是按照她们的生活方式能给我多少钱呢？再说我又怎么好意思要呢？ 昨天下午我跟女儿出去吃了面条，回来的时候买了几个橘子，毛栗子，馍馍，毛豆和一袋零食。女儿回来写了会作业说“妈妈我想看会电视，可以吗？”我说“看吧，”她边看电视，边吃零食，我从她旁边经过的时候，女儿笑着说“妈妈，我觉得好幸福呀！”我却觉得有些心酸，这是多么平常的日子呀，我们却都不能拥有。 在这里我们可以尽情的跳，大声的说，还可以随意的睡懒觉，看书。早晨我起来的第一件事是看书，之后是码字。在家里我起床的第一件事情是扫屋子，准备早点，之后想着中午做什么饭。码字只能是我做完所有的事情之后才能做的事情。 有时做完了所有的事情，又没有一个安静的环境，老黑不是在看电视就是在看手机，声音都不小，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会来一句“又在做无用功呀！”弄的我灵感全无。我很讨厌他的讽刺，却又无力反抗，我是多么想有一间屋子让我能安静的写作呀！ 10 我的心里没有多少难过，想到离婚也是异常平静，老黑让我对男人丧失了幻想。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挑剔，吹毛求疵，让别人难过他很快乐吗？如果他娶个像我弟媳那样的老婆，是不是早都离掉了。 我的弟媳不会煮饭，不会带孩子，也没有工作，可是我的弟弟还时常夸他的老婆，说“我的老婆给我生了两个孩子好辛苦，我的老婆带着两个孩子好辛苦。”弟弟休息了必定带着孩子出来，说是让老婆放松放松。 弟弟的家里常常是乱糟糟的，可是他并不说什么，觉得自己很幸福。我是既要上班，又要做家务，还要给孩子辅导功课，老黑却是时常不满意。说什么“走到哪里都不学着做菜，总是老三样，”要不就是“这个厨房你多久没打扫了，你看看这孩子瘦呀！”明明我刚洗完了锅，他就能说出这样的话。 孩子瘦只是因为家里缺少快乐的氛围，时时提心吊胆的，谁能吃的胖，他其实不明白，人只要心情快乐，白粥也能喝出鸡肉的味道。每周吃两到三次的肉还不满意吗？天天吃肉能吃的下吗？每个家庭里吃的不都是粗茶淡饭吗？想要满汉全席，当初怎么不找个厨师呢？ 现在新结婚的年轻人，连饭都不会做，都要离婚吗？别的不说，就说他的前妻，按他夸张的说法，结婚七年都没用完一罐煤气，在家吃饭的时间是屈指可数的，遇上我这天天煮饭的，他还不知足，还要挑剔，他怎么不挑剔他自己呢？按他的话说他很优秀吧，可是他的优秀在哪里呢？为什么我看不到。 我不在家的日子他大概很开心吧，像他所说的把屋子扫的干干净净，躺在哪里看电视。他不在身边的日子我也很放松，头顶的乌云没了，喘不上气的感觉也消失了。我出来的时候就把他拉黑，我不想听他的威胁或着叨叨，想怎样就怎样吧，怎么样都无所谓。既然都是活着，为何不活的快乐一点呢？ 我自认自己并不是多么差劲的人，我有理想，有追求，自己养活自己，我有什么可自卑的。如果你真的认为我很不堪，让你无法忍受，那么随你的便吧。 第329章 无解的生活 在餐厅里吃了两天的饭，感觉胃很不舒服，想来女儿也是如此吧。姐姐和弟弟带着父母出去旅游了，如果没有这些不快乐，估计我也去旅游了。不知为什么，我时常感到不快乐，常常会叹气。中午跟女儿去了趟图书馆，之后去烫头。 我的头发很少，上次烫的卷好像已经消失不见了，没有卷头发就不蓬松，不蓬松的短发很难看，显得很老气。烫完头发天都黑了。我给女儿买了点馍馍和零食。路上很冷，回来之后我就拉出母亲的衣服穿上。 母亲的衣服很不合体，这要是让老黑看见，又要说我衣着不得体了吧。我对女儿说“你爸爸的心就跟石头一样，都不打个电话问问我们在哪里。”女儿说“妈妈，不对，我爸爸的心像铁一样，”铁好像比石头更硬些。 他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想吗？我把他从黑名单里解除了。晚上睡下，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感觉沉沉的。不知是枕头的缘故还是换了地方。为什么我的心里一点都不快乐呢？早晨很早就醒了，实在睡不着我就起来了。 翻了下朋友圈，看到老黑半夜一点发了两首歌，看来他也失眠了。听着那两首歌我哭了。老黑打我的时候我都没哭，哭了一会我就止住了。我的心里突然轻松了很多，人有了委屈一定要哭出来，不哭会很难受的。 我想假如离婚了，是不是就是现在这样的状况呢？在家里不快乐，出来也不快乐，哎，这无解的生活到底怎样才好呢？我想给女儿好好的煮顿饭，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买东西也不是没钱，只是买上吃不了两天我又要回去。 我想明天带女儿吃顿好的，再转上一天街，看着女儿把作业写完就回家吧。为了女儿我不得不妥协，她还要上学，而这里离她学校远，现在马上就到冬天了，要是不回去，谁天天早晨送她上学呢？韩信都能受胯下之辱，我这点委屈又算什么呢？况且我是为自己的女儿受委屈呢？ 我得让自己变的强大，等到我能掌控生活的时候，才能自如的生活。小姨总是给我打电话或者视频，我是一个也没接，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跟老黑闹架了，或者说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狼狈的样子。我给谁也不想说，因为谁都不能解决我的实际问题。我只想一个人默默疗伤。 我已经四十岁了，无论生活怎么糟糕我也不想再折腾了，离婚的日子大概也比现在好不了多少，再结婚我也没心思了，自己家里这点事都处理不完，哪里还有心思再去介入另一个家庭呢？这样说也并不是可以无限制的容忍老黑。我只是在等待，等待合适的时间，也许是女儿再长大一点，也许是我成功之时，没有足够的经济基础怎么能随便离婚呢？ 今天的计划是早晨让女儿写作业，中午出去吃饭转街，我要取点钱，给女儿买身衣服，给我买一身衣服。心情不好就要通过花钱来改善一下。呆在这里就是胃不太舒服，其它的一切尚好。 第330章 这算是道歉吗？ 下午在外面吃完饭回来，女儿在哪里写作业，我在沙发上看书，突然我的电话响了，一看电话我吓了一跳，女儿也吓了一跳，因为那是老黑的电话。我按了静音任它响着，最后终于不响了。我估计他的嘴里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所以我不想接，我也不怕他会怎样，想怎样就怎样吧，我现在就是没心情跟他讲话。 女儿说“妈妈，我害怕，要是爸爸来了怎么办？”我说“怕什么，他来了就报警”，女儿说“妈妈，我们睡觉吧，我们不开灯爸爸就看不到了。”时间尚早，我说“爷爷家里有防护栏，贼都进不来，很安全的。” 因为转街有些累了，我就跟女儿躺下了。我问女儿想不想回家，她说“不想”，其实我也不想回家，只是我的衣服，抹脸油、鞋子都没有拿来，天气又降温了，这一切让我感觉很不方便。我想老黑怎么这样坏呢?怎么就不知道给我道个歉呢？难道他就以为自己没错吗？是不是有一天等真正的失去了我，他才会觉得自己错了呢？ 如果不是孩子我又何苦跟他凑合，如果他把房子给我，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跟他离婚，他的存款、车子他全部拿走，我也不要一分钱的抚养费。跟他生活，让我时时的感觉到累，我感觉自己也没做过什么亏心的事情呀！儿子帮他从五岁操心到十八岁，大学也考上了。 他跟我结婚的时候，才110斤，瘦的是皮包骨头，现在都140斤了。刚结婚的时候他老是生病，身体很不好，现在好了很多。谁见了他都说“你娶了个好媳妇呀！这么漂亮”哎，不知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也算是自强自立，除了生孩子在家里呆了三年，后来一直都在工作，无论挣多挣少我都自给自足，很少问他开口要钱，我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他为什么要这样吹毛求疵呢？他的那些缺点我都懒得说了，说了怕伤他的自尊。 我的心情郁郁的，很早就醒了，听了会歌后，我就坐在哪里看书，十一点过一点，老黑给我发了条微信【你跟孩子回来，今天姐姐请吃饭】，我想这个木头，难道就不会发【老婆我错了，回来吧】，我回复了一个“噢”，之后跟女儿说“回家吧”，女儿说“妈妈，我不想回，我们再住一天吧”，再住一天也没什么问题，只是我怕天天在外面吃，女儿的身体吃不消。 本来我是打算十一这个长假好好的给女儿煮几天饭吃，让她的身体胖一些，可是这一切都被老黑破坏了。我说“回吧，天气这么冷，你的衣服又没带，感冒了怎么办？还有，你上学怎么办呢？等你上初中或者高中了，能自己坐车上学的时候，你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了”。女儿无奈的说“好吧。” 虽然要打算回家了，可是我还是不想见到老黑，我想他为什么这么牛呢？只是因为自己有套房子吗？ 第331章 向生活妥协 屋子里乱糟糟的，茶几上放着一瓶酒，桌子、地上都有一层薄薄的灰，饭桌上放着两个大纸盒子，一盒月饼，一盒石榴，看来我走的这几天老黑都没有打扫屋子。我放下东西就开始收拾屋子，收拾完了又开始煮饭。 我不知道老黑回来还是不回来，但也懒得给他打电话。我回来并不代表我原谅他了，只是因为生活所迫吧。我跟他之间不会有多余的话了，说的大概都是不得不说的话。他一直没有回来，我也一直没有跟他联系。 后来姐姐说要来h城转街，我就跟姐姐去转街了。不知是年龄大了，还是有了眼袋，还是有点胖，还是不会打扮，感觉穿什么都不好看。这让我觉得心里很是悲哀。以前是有身材，有脸蛋，没钱买衣服穿。现在有买衣服的钱了，可却没身材和脸蛋了。这样的人生是多么悲催呢? 跟姐姐在街上吃了饭，回来后老黑还没有回来，我看了下手机，原来是老黑的嫂子请她们吃饭。现在我对美食已经没有太大的热情，主要原因是我怎么也不下降的体重。我更喜欢吃简单一点的食物。 老黑大概是晚上十点半才回来的吧，我照例是关了门睡觉，因为我依然不想看见他。他回来抽了根烟，敞着门睡觉。早晨我带着女儿去弹琴，他去上班。中午他刚回来，他同事打电话他又出去了，他走的时候给我说不吃饭了，下午去他姐姐家。 我的心里并不想去他姐姐家里。一是我跟他的姐姐没有多少话说，二是我的心情不好，三是我想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不想让别人知道。 中午老黑睡觉的时候，又把门关住了。我准备去街上，女儿说“妈妈我也去，”她好像不敢在家里待似的，老黑关门的时候好像拖着脸子。我说“走就走吧。”想到老黑的脸子，心里蛮烦恼的，他还想怎样呢？如果不过就给个痛快话，这样的折磨人算什么呢？ 我买了件毛衫，又给女儿买了件外套，到楼下的时候，我让女儿先上去，她说“妈妈，我怕，我们一起上吧，”我的心里一阵难过，我下定决心不跟老黑僵着了，因为我觉得女儿太可怜。如果我们说话了，家里大概就有了笑声，有了笑声，女儿就不会这样吓吓怕怕了。 我跟他不讲话的时候，自己也是不开心的。既然没有决定立马离婚，就向生活妥协吧。就该活的快乐些。让别人快乐的同时，自己也是快乐的。我有责任给女儿营造一个温馨的生活环境。老黑好像很热衷于去他姐姐家里吃饭。 虽然我的心里不想去，但还是决定去了，就让大家看看，以为我们已经和好了，或者以为我们床头打架床尾和了，实际的情况是我们已经分居很久很久了，各自睡在各自的卧室里。既然生活需要伪装才能显得正常，那我就伪装一下吧。 其实我是很讨厌聚会和饭局的，在我看来那只是浪费时间，在家里一个小时可以解决的吃饭问题，到别人家里大概要耽误四五个小时。电视我不爱看，谈话我也谈不来，看着别人忙活着煮饭，也是很内疚的。吃的不是很舒畅，还觉得欠了别人莫大的人情。 第332章 貌似正常的生活 生活看起来是貌似正常了，可是我的心里还是耿耿于怀，这真的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可是目前我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生活。让孩子有安全感，让父母安心也是我的责任呀！四十岁想要再找个心中的王子比二十岁的时候要难的多。 人老珠黄了，还哪有心思折腾呢？能维持平静的生活就不错了。我们彼此都小心翼翼的不多说话，只说不得不说的话，或许是彼此都认为从头再来是件很难的事情吧。可是还是我吃的亏多呀？是他打了我，又不是我打了他。 我只能用“吃亏是福”或者“除了生死一切都是小事”来安慰自己，不然还能怎么样呢？我没有告诉父母，怕她们生气担心，如果让父母知道，这就不是小事了，如果让家人参与进来，估计我是真的要与老黑离婚了。 可是老黑能知道我的良苦用心吗？他真的以为我怕了他吗？唉，我只是觉得疲惫，不想在折腾了，在这个世界上，我不只是为自己而活。既然为人子女，为人父母，承受委屈是必然的事情。老黑看起来也是忧心忡忡的，他不是为我们的感情忧心忡忡，他是在为自己的工作烦恼。 现在他已经不知该去哪里开单了，身边熟悉的人都做光了，陌生的人他不知该怎样开口，每天到单位总是被催了又催，训了又训，他的心里异常的焦躁。上上个月他就没有开单，上个月被催的无法，又给女儿的单子上加了几项。 这又是新的一个月，他每天只是上着班，接下来怎么办心里一点都没谱。他的心里已经不想干了，早就想辞职了，可是辞职后该怎么办心里也没有谱。呆在家里是不现实的事情，做生意也不知该做什么生意。 每当他下班回来的时候，就坐在哪里看电视，他追完了【那年花开月正圆】，现在又在看【乔家大院】，看的都是别人怎么一步一步把生意做大的，好像看电视能学会做生意似的。他曾经跟我说想开个饭店或者开个洗车行。 他说要我跟他一起干，对此我是没有一点兴趣。我说“我不用你养活，也不要你一分钱，更不想跟你合作，你想跟谁干就跟谁干吧，或者自己干也行。”我早都受够了他的脾气，怎么还能跟他合作呢？ 合作的结果就是干好了全是他的功劳，干砸了全是我的不是。能跟他合作愉快的人真的没有几个，他这个人只能单干，不受任何人的约束。 其实我们手中略有积蓄，他这个年龄也是很不好找工作的，我想他就打个工，每个月挣上两三千元就行了。等到供小帅上完大学，给他房子付个首付，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做生意要投资，如果投资失败了，我们的人生不是很难堪吗？我们这个年龄又哪里有精力再去挣个几十万呢？ 安于现状也不算是平庸，我们现在处在上有老下有小的阶段，真的是没有胆量去冒险了，平平安安的没事就算是好生活了。 第333章 这男人真能做的住 小帅回来了，因为十号他就要开学了，他要去学校报到了，他的妈妈给他买了电脑和衣服，也算是帮老黑解决了一大难题，我真羡慕小帅，可以离开这个家随意的翱翔了。而我却没有这样的机会，即使没有感情也得熬着。 老黑在家里总是成天的看电视，【乔家大院】也只剩三四集了，不知道看完这个他还要看什么。女儿也是有样学样，闲暇的时候不是想玩手机就是想看电视。那几天离开老黑的时候女儿可是成天抱着书看的，一回来就成了电视迷。 小帅照例是行色匆匆的样子，吃完了饭必定要出去一趟，回家的时候都是十点多了。女儿每天弹琴都要跟我谈条件，让我给她少五分钟或者十分钟。这样的谈话老黑常常都能听见，却不说什么。我想既然如此讨厌，又何必给报什么钢琴呢？ 因为弹琴的事情，老黑发了不止一次的火，可女儿还是这样，很多次她都给我说“妈妈，我一点都不喜欢弹钢琴，妈妈我不爱弹钢琴，我爱学画画。”可是钢琴已经买来了，不弹怎么行呢？钢琴是我们家里最贵的东西。两万多块，花这么多的钱买来的东西能当摆设吗？ 况且钢琴老师问老黑借的钱也不打算还了，那些钱就抵学钢琴的费用了，抵完为止。女儿真恨那些钱不能很快的抵完。目前这种情况除了往下学没有别的法子，可惜丫头并不珍惜这样的学习机会，等这些钱用完了，她想学我们也无力支持了。 女儿弹琴的时候，有人敲门，老黑打开门一看是楼下小商店的邻居，他上来送油饼，说是自己家里过乜贴了，我在阳台上看书。老黑很热情的让他进来，他说“嫂子没在啊！”老黑说“在阳台上看书。”当时我本来想出来问候他一下的，后来又放弃了，估计他很快就会走了吧。 可是我抄完一些词汇，又看了很久的书后，他竟然还没走，他坐在哪里跟老黑看【乔家大院】，我的心里很是诧异，我想他的家里难道没有电视吗？即使没有电视也有电脑，我看到他门口的桌子上放着一台电脑的。 想看的话可以在电脑上看呀？老黑说“看看电视，学学人家怎样做生意。”接着老黑好像遇到知音似的给他滔滔不绝的讲述电视的内容，之后又给邻居泡了茶，我听到他俩边吃枣子，边嗑瓜子，还时不时的说话，我想老黑大概是开始喜欢男人了。 女儿没有一点声音，估计又在悄悄的在老黑的手机上看抖音。我想出去，但想到自己头发蓬乱，衣着随便就想再忍忍吧，过了好久他还是没走，我耐下心来看了许久的书，终于听到门响，我想他终于走了，打开卧室的门，朝客厅一看，他竟然还在，我不好意思的问候了他一声。 去卧室继续看书，可却看不进去，电视结束的歌声也不知几遍了，我听到老黑说“最后一集了，”这之后十分钟左右我才听到他告辞的声音。他来的时候七点二十，走的时候十点半了，屁股真不是一般的大。 第334章 1 国庆节期间，微信上的1200元钱花的只剩了70多元，我都不知道自己把钱花到哪里去了，衣服好像买了几件，还有就是在外面吃了几天的饭。因为心情不好，我就想着不能太对不起自己，以前买东西总要犹豫很久，但是在国庆期间我看到东西就买了。 我想别人出去旅游也要花好几千，我不旅游就买几件衣服穿吧。衣服买的也不是多贵，都是二百多或者三百多，我还烫了头，烫的不是很好，看起来老了几岁。于是我就把口罩戴的很严实，这样别人也看不清我有多难看。 收费的大姐国庆之前给我说国庆之后我们就做公交车吧，我说好啊。我们还商量着办个公交卡，可因为跟老黑之间发生了一系列不愉快的事情，让我把办卡的事情也忘记了。我觉得做公交车很费时间。骑电动车提前十一二分钟出门就可以了，做公交要提前二十多分钟，甚至半小时。 下班也要等很长时间。早晨因为提着电脑，还提着包，又因为换了很久的衣服有些迟了，做公交铁定要迟到，我就打的了。心里想起做生意的人所忌讳的事情。以前常听人说“做生意的人最忌讳早晨出钱，换产品，如果早晨出了钱，一天的生意都不顺。 ”我放了十天假，就十天没有进项，今天第一天上班，早晨又出钱，不知道生意好不好，后来又想那大概都是迷信吧，那么多的讲究，人怎么活呢？我很想念上班的日子，到全不是为了挣钱，上班的时候感觉心情会好一点。 到法院门口后，只看到寥寥的几个人，我的心里很是后悔，早知道没人，迟点来也没什么。虽然没有人来监督我的上班时间，但每次有点迟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很着急的。 十天没上班了，想着上班的时候，应该有很多人吧，可是事实并非如此。虽然立案的人不多，但办执行的人挺多的。收益也算不错。可见早晨出钱生意不好的说法是假的。 下午的人挺多的，可是还没早晨的生意好。我因为发型难看的缘故，一直安静的坐着，也不敢乱走。 2 今天是小帅走学校的日子，很多人都说孩子走大学的时候，父母都会哭，我却没有哭，心中有那么一点不舒服的感觉，但不是很强烈。老黑订的是十一点的飞机票。他七点就起来了。 收拾好后，他就在哪里看快手。小帅还没有起床，看老黑闲的无聊，我说“你去送女儿上学吧，反正时间还早，”他说“也好。”老黑送完女儿回来，小帅还没起床。 老黑说“起床吧，起来收拾一下，我们去接叔叔（老黑的朋友）吃拉面，吃完拉面叔叔送我们去机场，”小帅起来了。他收拾好后，我也准备上班了。 我说“再见了啊，”小帅说“明年见，”我说“不到明年吧，”小帅说“一月份见，”老黑说“假期别回来了，四年后见，”小帅说“那能四年后见呢？” 走在路上，我的心里酸酸的，但我告诫自己，不要流泪，因为我一流起泪来就会没完没了。姐姐说她女儿走的时候她也哭了，我说那么近还哭，连一百公里都不到，姐姐说由不住自己呀。我想我为什么不哭呢？只是因为我不是亲妈吗？ 第335章 树叶已经变黄了，一片片的落了下来，走在路上感觉冷的瑟瑟发抖。每年的这个时候，路上总被挖的乱七八糟，因为快要通暖气了，很多管道总是有问题，不晓得为什么不一次修好，每年这样挖开，合住不嫌麻烦吗？给我们也造成了很多不便，正门被挡住了，只好走侧门，我的记性不是很好，每次走到正门跟前看见竖起的板子，才想起正门已经被堵住了。 昨天下午回来家里停水了，问了下邻居家也停水了，邻居说“外面修管道的不知把那跟水管挖断了，正在抢修，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修好。”我想这可如何是好呢？家里没存下一点水，连上个卫生间也是问题。 桌子上还有面包和饼子，我跟女儿随便吃了点，我想饭还是不吃了，吃的多了还要上卫生间，没有水不是要臭死吗？早晨我跟女儿去小区右边的公园里上卫生间，打扫卫生的阿姨脸色不悦的站在门口。我进去后卫生间竟然是满的。 难怪打扫卫生的阿姨脸色不好，她大概以为我们是为了省水跑到这里来上卫生间。其实我只是因为要大便才来这里上的，要是小便我就在家里凑合了。回来我给自来水公司打电话，刚开始一直占线，打第四遍的时候才通了。 话务员说“正在抢修，估计十二点以后就能通水”，可是现在都三点了，水还没来，幸亏今天是周日，不然的话我拿什么洗脸，洗头呢？好像除了等着，别无他法了。 电动车已经不能再骑了，因为天气太冷了，其实也有很多人还骑着电动车，但是我怕自己被冻出什么毛病来，就不骑了。因为我时常看到我的外婆，母亲，姨妈，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锤着腿子说好难受。不知是因为老了，还是年轻的时候穿的太少的缘故。做公交总要提前出门，即使是这样也有迟到的风险，好在没有人管我，迟到早退好像都无所谓。 但我总想着不要迟到的好，迟到总会给人一种工作不认真的感觉。而我并不是一个不认真的人。一个胖保安走了，又来了一个女保安，这个女保安看起来年纪也是不轻了，至少有三十岁了吧。下午一个男保安来我这里让我给他打一张添好的表格，我看了下好像是要去当兵的表格。 难道这个保安也要走了吗？他看起来尚且年轻，大概是二十岁左右吧。我想但凡是一个有志气的年轻人，是不会安于现状在这里当保安的。看那些法官或者正式的职工，每天趾高气昂的出来进去，他们的心里不难受吗？ 虽说保安跟法官都在法院里工作，但是那个法官又把保安放在眼里呢？他们大概从来不会拿正眼看他们。同样都是人，区别如此之大，谁的心里不难受呢？女保安又另当别论，女人吗？出来混着挣点钱就行了。当然有志气的女人也是例外的。男人要养家糊口，两千多元钱又能做什么呢？我支持他们辞职。 第336章 私奔的女孩 老黑的母亲有个表妹，老黑叫她小姨，这个小姨有个儿子，住在c城，不知什么原因离婚了，后来这个小姨的儿子又娶了一个老婆。小姨的儿子跟前妻生了一个女儿，他又结婚后，他的现任老婆跟这个女儿相处的很不融洽，于是这个小姨就把儿子的女儿带在身边。 老黑小姨的这个孙女儿长的不错，每次家族里有婚丧嫁娶的事情，老黑的小姨都会带着孙女儿过来走亲戚。那个时候老黑的姐姐就会夸这个女孩儿，说这女孩儿长的真秀气。 老黑的姐姐曾经还想让这个女孩儿给她做儿媳，后来怕近亲结婚对孩子不好才放弃了。这个女孩儿我只在她小的时候见过，长大后变成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听老黑的大姐说起过，她说“那个女儿儿越来越漂亮了，她想给管个媒。” 后来老黑给他小姨这个儿子的老婆做保险，无意中谈起这个女孩儿，这老婆对这女孩儿很是不满，说都“十八九了，回来什么都不想干，待在家里不煮饭不扫屋子，田里的活更是不干，你说你一个农村的女孩子，什么都不学，等以后嫁了人，等着婆婆伺候你吗？一说她，就往她奶奶那里跑了，反正是后妈难做，我也不管了。” 今年冬天的时候，我听到那个女孩出嫁的消息，老黑的舅舅管的媒，嫁到我们这边了，婆婆家里也给买了楼房，老黑的姐姐们回来还说“那女孩化了妆漂亮的像天仙一样，”我都有些后悔没去一睹她的芳容。 安静了半年多，那天小帅办升学宴的时候，我听二姑子姐给公公说“你猜小姨那孙女做了件什么丢人的事情？”公公说“是跟人跑了吗？”姑子姐说“可不是，你说看不出来这么个屁仔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小姨这几天头都拿不起来。”三姑子姐说“结婚那天我就看着不对劲，小姨的脸阴晴不定，那女孩儿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当时还想，孙女出嫁，小姨怎么会不高兴呢？” 二姑子说“我上次去看，就觉得不是个好东西，一个小女孩，烫的那个头，一点都不稳重。”三姑子姐问“是她找下了吗？”二姑子说“可不是，她在外面找了个穷光蛋，没有房子，拿不出一分钱的彩礼，家里人都不同意，没想到这妖精弄了这么一出，这不是害人吗？” 大姑子姐说“别那小伙子都给那货跪下了，让别回去，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货偏就不回，小姨看不过，搧了那货两个耳光，那货说搧的好，本来我对你是有一丝愧疚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之后那货就跑了，谁都找不到，小姨的儿子找了十多天都找不到。那货打来电话说把彩礼退掉，把跟那边的事情解决掉，她才回来，她很安全，请大家不必担心。” 大家听完都很气愤，说怎么养了那么个显货（丢丑），二姐说“幸亏我当初没娶来当儿媳，要不就把我害下了。”九万元的彩礼，除掉陪嫁的，也不知还剩多少。也不知是那个小伙儿对她不好，还是她的旧情难忘。再或者就是她不想让她的父亲和继母得那些彩礼。反正她就这样跑掉了。 只剩下亲戚们在这里窃窃私语，老黑的姐姐说“这下把舅舅都害了，这丢人的货怎么不早早跑呢？在没结婚的时候跑也行呀？这下害了多少人？” 以前都是男人不要女人，女人哭着不走的，没想到现在反了过来，这也算是时代的进步吧，但这样的事情并不光明，无论什么时候不能伤害无辜的人。 第337章 闪闪发光的同学 我的同学群里，有人发了一个链接，是关于我的另一的同学的光辉事迹。这个同学在单位担任科长职务，有人采访他、他的同事、他的老婆，还有一些他认真工作的视频，视频里都是对他的夸奖，看样子有高升的希望。 我高中时代跟这个同学关系挺好的，印象里这个同学脾气温和，学习也很好，记忆里总是他浅浅微笑的样子。他坐在我的前排，无论什么时候向他请教问题，他总会不厌其烦的给我讲解，从来没有不耐烦。 高中毕业后，很多年都没见，再次相见的时候他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我已经结婚几年了。他跟我聊了会说“他最近正在相亲，相亲对象是一个小学老师，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看上，相亲很久了，感觉心里都麻木了，”那时正是秋季快要结束的时候，他问我给女孩子送个什么东西好呢？ 我当时的婚姻很不如意，觉得实在无法再过下去。听了他的话心里很是苦涩，但我还是对他说“现在天气比较冷，送手套或者围脖都行。”后来他大概是追到了老师，之后就结婚了。 再次见他是前年的同学聚会，他依旧是那样亲切，他说他也调到h城工作了，具体在那个单位我也没有记清。他有两个儿子了，他的微信头像就是他的儿子，看起来跟他很像。我听另一个同学说他的文笔很好，常常在报纸或者杂志上投稿，我对他的尊敬又加了一层。 这么些年我过的浑浑噩噩，无法跟他们这些考上大学的人相比，我们之间的生活或者说精神世界，错了不止一个层次。而我又是一个虚荣的人，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能做的就是远离他们。或者说不用我远离，我们之间的阶级差别自动显现出来了。 四十岁对于没知识，没学历，没技术，不做生意的人来说，正是最难过的时候。这个时候在家里是上有老下有小，在外面已经没了就业的优势。连超市的招聘都写着18-30岁。我们有了工作就认真的干着，生怕一不小心被辞退了。 对于他们这些考上大学有稳定工作的人来说，正是人生的丰收季节，正是出成绩被提拔的时候，即使不被提拔，也不用担心会失业。 这大概就是努力的人生和不努力的人生的区别吧。看着别人一个个变的越来越优秀，而我的生活还是一团乱麻的时候，我的心里真是酸涩无比。如果曾经年少的时候，我努力一点，我的生活也不会经历如此多的坎坷。 人生如此短暂，我却不能快乐的度过，我怎么对得起自己呢？这难道就是人们所说的一步踏错终生错吗？所幸我还有个混的不错的哥哥，时不时的提携我一下，加之我醒悟的早，钻研了一下小学课本，带了几个学生，要不我混的不知该有多惨。 要是一直不努力，估计我现在不是在那里打扫卫生，就是在谁的家里当保姆。时时刻刻的体会着生活的辛酸。 第338章 金钱和美女 法院工作的女人，收入应该是不低的，可是不知何故，她们好像都不太爱打扮。办立案的那几个女人，年龄大概在二十多到三十多岁吧。她们的头发不是往后束着一个马尾，就是扎高一点的马尾。我想她们收入不菲，最起码是要比我高的，听说这次创城成功，每个人都发了两万多呢？ 我想她们为什么不把头发烫一下呢？马尾对于年轻的女孩是适合的，上了年纪再扎一个马尾，看起来就很普通。还有她们大都穿着平底皮鞋，皮子是真的没错，为什么不买样子好看一点的呢？全法院大概只有四五个女人比较爱打扮，也不太胖。 其余的都是微胖和超胖。当然刚毕业的那些小姑娘还是瘦的居多，她们刚工作手里大概没多少钱，还有就是学生味还没脱掉，大多以休闲为主。还有一个矮个子法官，大概是审判长，常常穿着平底皮鞋，或者刚过屁股的宽衣服，我想她明明个头不高，不知道这样穿着看着腿子很短吗？她看起来还年轻，为什么不穿高跟皮鞋呢？ 还有一个女的，穿的非常不着调，她喜欢穿鲜色的衣服，夏天的时候她常常穿翠绿的裙子或者嫩黄的短袖再或者就是鲜红的和浅粉的裙子，她看起来年纪也不轻了，又胖，好像不知道这些颜色不适合她似的，我常常想她难道不照镜子吗？这么鲜的颜色连小姑娘都不穿了，何况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胖女人。 那个爱打扮的女人在后面办公室里工作，我不知道她是干什么，她看起来很高傲的样子，走路的时候头抬的高高的，不把诸如我这样的凡夫俗子放在眼里。 我想大概是学霸级的女人都不爱打扮吧，就像我即使打扮的漂亮又有什么用呢？ 有个女人长相普通，还有点胖，可是她找的老公却很帅，还是法官，每次到窗口都很温柔的跟她讲话，看的我是满眼的羡慕。别的不说，就说收费的大姐吧，她的老公长的也是很帅的。现在的人都很实际，他们都明白漂亮是不能长久的，女人总有衰老的那天，到那个时候还谈什么漂亮呢？而钱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时时刻刻都需要。 把金钱和美女放在男人的面前，大多数男人都很选择金钱，有钱的男人也许会选择美女，等到没钱的时候又后悔。说漂亮抵什么用呢？又不能变成钱。越来越多的经验，让男人宁可选择有工作长相普通的女人，而不去选择一个没工作漂亮的女人。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我家的一个亲戚，那女孩当姑娘的时候是非常漂亮的，只是因为工作是临时的，一直等到29岁才嫁的。有一个男人，开始跟她处对象的时候，高兴的像捡到了宝，因为他找了一个如此漂亮的女友。后来不知怎的打听到她只是个临时工，态度就急转直下了，到后来就失联了。 她等到29岁并非因为自己嫁不掉，是因为她坚持要找一个有正式工作的男人，可是那里想到有正式工作的男人是非常现实的，他们想找的也是有正式工作的女人，她29岁的时候转了正，很快的就嫁掉了。 社会如此残酷，漂亮有抵什么用呢？漂亮的女人只能嫁给那些没有文化的爆发户了。等到人老色衰的时候再被嫌弃。 第339章 好冷哦 1 每年十月中旬的时候，天气都是异常的冷，屋子里冷，外面也冷，我工作的地方也很冷。我坐在门的旁边，那个门通着审判区域，大开着，每次从门口经过的时候，我都感觉有凉风吹过来。每天坐在那里我都感觉手脚冰凉，恨不能找个羽绒服穿上。 听那个女保安说“冬天的时候立案大厅很冷，因为房子太高，暖气片又少，所以屋子里就很冷，我们上班的时候不能穿羽绒服，只好在里面加衣服，保暖内衣外面再穿羊毛衫，再套上工作服，”听着这话，我感觉身上更冷了，我想大概我得穿羽绒服才能不冷，可是穿着羽绒服工作起来很不方便呀？ 我们家里有两个热宝，我跟女儿一人一个，这样晚上睡觉的时候，才不会觉得那么冷。老黑睡在向阳的卧室，白天阳光照在他的床上，应该是很暖和吧。每天一起床就感觉屋里冷冰冰的，我要穿两个羊毛衫才能觉得不冷。 冬天我很愁洗头的，可是我烫了头，如果不洗就跟个疯子似的。洗了头，抹点定型啫喱，头发看起来才会有型。关于早晨洗头的事情，老黑一直是反对的，他说这是一种作死的行为。以前他一说我总会强烈的反驳。我时常说“死了你不是可以重新找一个，或者我病了我受着关你什么事情？”自从打架后，我是懒得跟他说话了。 他说了一次我没理，大概觉得说的也没意思，再或者就是觉得无法左右我的思想，也就不说了。我已经不年轻了，漂亮或者也谈不上了，要是再把头弄的跟个疯子似的，法院大概也要找个借口把我辞退了。 我看上了一个毛马甲，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做成的，穿起来很好看，可是小姨说那个马甲只是个样子货，并不挡冷，她建议我买个羽绒马甲，羽绒马甲穿上应该是很暖和的，可是不知道好不好看，像我着微胖的人，穿上羽绒马甲应该是更胖了吧。 那个促销元说每个月十八号，商场会打8折，打八折后那个毛马甲是150元，我说“那我等到十八号再买吧，”那时国庆期间，我因为在外吃饭和给自己和女儿买衣服，手头有些紧张。小姨说“你要是没钱，我可要借给你先买，”我心想怎么可以借钱买衣服呢？ 我说“不用，等到十八号，我已经上班好几天了，到那个时候我已经有钱了。” 2 今天是十八号，我终于买到了打折后的马甲，138元，不算很贵，原价是175元，省了39元，女儿看我买了马甲心里很不平衡，让我给她买条裤子。哎这个孩子以为我是爱美买马甲，我只不过是坐在门口，太冷了才想买马甲。 她说“给她买个便宜的也行，”后来给她看了条裤子65元，7.9折后51元，她才高兴了。我还要买棉鞋，因为我发现我竟然没有棉鞋，以往我带学生，冬天的时候，也不怎么出门，所以就没买棉鞋。出门的时候穿着一双厚厚的旅游鞋。 现在那双厚厚的旅游鞋已经拿不出手了。女儿说“你不是没钱了吗？怎么还买鞋？”我说“我是实在冷的，才买的，我冻出病来，老的不得害你吗？”每天上班我都感觉手脚冰凉，我要穿的暖暖和和的。 第340章 惨淡的生意，拔凉的心 天气越来越冷了，来立案的人也越来越少了，是他们怕冷，还是天下太太平了。天下太平本是好事，虽然事关我的收入，我也不能盼着别人有事呀！以往总是周一到周三的时候人比较多，周四周五人就少很多。 可是今天才周二就没多少人了。早晨都是印身份证的，印一张一元，看着挺忙，一看手机才收了十几元钱。改诉状的和写强制执行的一个人都没有。我的心是拔凉拔凉的，心想今天咋这么惨呢？ 后来有个女人，过来让我帮她填写一下交执行书时要填的个人信息，她说“她不识字，不会填，”让我给填一下。我说“你连自己的名字和地址都不会填吗？”她的老公站在旁边说“你就帮我们填一下呗，我们都不识字，给你给点钱也行。” 我心想能给多少钱呢？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写完后，那个女人问多少钱，要是放在平常我是不收钱的，可是今天的生意太惨淡了，想着也没写多少字，就说“扫一块钱吧。”那个女人大概是觉得过意不去，说“我给你扫了2元。” 之后我问她，你这强制执行书在那里写的，她说“外面找律师写的，”我说“多少钱呀？”她说“100元。”我说“我这里写一个才25元，”她说“哎呀，我不知道呀，那个老贼，真是心狠，现在挣钱是这样不容易。” 十点钟的时候，来了个老头，要写执行书，我的心里高兴了一下，我说“写执行书25元，”他说“呔，那里要那么些钱，给你十块钱得了，”我说“一直都是这个价格呀！这又不是买萝卜白菜，”他说“外面写一个才几块钱。”我说“你想去外面写就去写，” 老头说“你这人，你看看这才几千块钱，你就要25元，上次我在你这里写执行书，好几万块钱，你说25元，我二话没说，就让你写，那是钱多，我不说啥，可现在这才几千块钱，就是交诉讼费，也是钱多了收的多，钱少了收的少。” 我真是被他的歪理邪说气笑了，我说“最低20元，你要不写就算了，”他说“十五，写，”我说“20元最低了。”他说“你看你这人，咋这么较真呢，15元，写吧，闲着也是闲着。” 我好似被他打着了痛处，想到惨淡的十几元钱，看着空空的座位，想到我的确是闲着，就默默的拿过他的调解书，心里安慰着自己，有一个是一个，怎比闲着强吧。 后来，来了个女的，复印身份证和银行卡，复印好后，我让她扫一元钱，她说“这么便宜呀，才一块钱，太便宜了。”我的心里真是后悔，后悔没多要几块钱。我想我的眼睛大概是太肉了，不能识别那些人是有钱人，那些人是抠门的人。 我是个诚实的人，童叟无欺是我的原则，不能为了小利失大义。 之后来的都是复印的，一早晨没收多少钱，感觉心里是无比的压抑，心里想着要是再来几个写执行书的就好了，可是我的眼睛都盼蓝了，也没来一个，那些办执行的人手里都拿着已经写好的执行书，不知是自己写的，还是找律师写的。 第341章 怎么都成了这样 1 最近老黑的工作陷入了困境，用的师傅的话说就是“单子单子跑不来，人也增不来，你一天待在家里只是睡大觉吗？”老黑的心情是非常的焦虑，他不知道去那里跑单子或者增人。 熟人的单子基本上都做完了，陌生人他又不知该怎样开口。不干吧，续期佣金挺可观的，但领续期佣金的前提是要增了人或者开了单才能领，还有就是他不知道辞职了该去干什么，干吧，跑不来单子就领不上钱，领不上钱上班还有什么意思呢？ 其实他干什么对我来说也无所谓，因为他挣的钱也不会给我多少，挣的多了大概会偶尔请我吃个饭，挣的少了就什么都没有。我想无论什么工作，他干着就行，多了多花点，少了就少花点。我说要不你就辞职吧，让你哥给你找个二三千元的工作也行，他说“那怎么够，连交保险费都不够？” 我不置可否，我想你只会开车，又没有什么学历，能找到高薪的工作吗？他也知道高新的工作很不好找，所以才会忧愁。我也无法帮他什么，因为别人都很讨厌有人给她们讲保险。别人问起他的职业，我总是含糊其辞。 2 今天中午的时候，老黑高兴的对我说“你的闺蜜阿丽跟我视频，说她有两个h城的朋友，想跑保险，她要介绍给我。她下午要来h城”我听了有些诧异，我想阿丽住在l城，怎么会在h城有朋友。 后来又想或许是她家的什么亲戚吧，我实在想不起来是谁，我想现在的人拉都拉不到保险公司，怎么会有人想主动跑保险呢？我说“那好啊，有了这两个人，你的主任职务还可以继续保持，你下午请她们喝个下午茶”他说“那是当然，”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下午他给我发了一个微信截屏，大意是阿丽说有事情不能来了，让他过去。我说“晓得了。”下午下班的时候，又收到老黑的微信，问我下班了没有，他刚好从法院门口经过，可以接我。 我当时刚到公交站牌那里，我给他说“我已经上公交车了，你回吧。”后来他又给我发了一段微信，大意是好像他受骗了，因为当时收费的大姐就在我旁边，我怕她听出什么就没有回复。 我下公交车后，给他打电话，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阿丽骗了我，她根本没有什么h城的朋友要跑保险，她在做一个化妆品代理，我去了之后，她的一个讲师正在讲产品，她让我听，她说她进了三万块钱的货，一个月就把本钱挣回来了，她让我也进三万块钱的货，我听的不耐烦了，就找借口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阿丽怎么变成了这样的人，她怎么可以骗人呢？她可是我的发小加闺蜜呀。她这是在做传销吗？如果产品真的好，可以正常的推销呀，为什么要骗人呢？难道她已经蜕变到我无法了解了吗？她要不是我的闺蜜，老黑又怎么会去，现在骗人都捡熟人下手吗？ 晚上她又给老黑发微信，先是介绍了她的产品，说是一种用了可以使人变的年轻的产品，并说代理那个产品比干保险要好的多，之后给老黑道歉，说她不该那样的，她心里也感觉怪不舒服的。老黑说“没事，我不会让这一点小事影响到我们的友谊，”之后阿丽说“谢谢姐夫的理解，现在我的心里舒服多了。” 我问老黑“你看她变的年轻了吗？”老黑说“反正皮肤看着挺光的，”我说“她的产品一瓶多少钱，”他说“240元，”我说“要是真有用，我倒想买一瓶，”老黑说“有病啊你，”我说“那有什么，人家做个整容手术花几万块钱呢，这才二百多。” 第342章 1 每当上班没人的时候，我的心情就无比的烦躁，就像今天早晨，都九点半了，我还没开张。大厅了没有几个人，进来的人不是去了调解室就是进了审批区域。立案厅里的人都在那里开心的谈论着什么，保安们也在叽叽喳喳，只有我像个孤魂野鬼似的坐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我想难道今天一早晨都不开张吗？我听到办执行的在叫号，满怀希望的看过去，人家是什么都准备好了，只等着办理。我想我呆在这里是不是一个笑话呢？人家都有工资，有没有人都是无所谓的事情，甚至没人了更好，可是我呢？ 我的收入总是不稳定的，忽高忽低的，忙碌的时候我无暇去想这些，好像也忘记了烦恼的存在，闲了我就开始胡思乱想。总体看来也算是可以的，或者说比我以前的工作强一些。我想我该保持一颗淡定的心，忙的时候不喜悦，闲的时候不悲伤，因为大喜大悲对人的身体总是不好的。 在这里上班，我时时感觉到寂寞，并不是我不会交朋友，只是这里的阶层太分明了。就像法官只会跟法官交朋友，保安会跟保安交朋友，保安要想越界跟法官交朋友，就很难。我跟法官交朋友好像高攀不上，人家也是不屑于跟我交朋友的。跟保安我也是不知道谈什么好。 我想还是不交的好，如果跟法官交上了朋友，人家一定会怀疑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跟保安呢，也只是点头之交。我喜欢忙碌的感觉，不只是因为挣的钱多，忙碌会让我忘记烦恼，忘记孤独，忘记很多让我不开心的事情。 2 工作已经半年多了，很多人感觉都已经认识了，可是见面了却不知道怎么称呼才好，比如说院长，每次在路上碰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无论是早上好还是院长好都感觉很憋口。不问吧又觉得不礼貌。 见了李哥我也不知该怎么称呼，在微信里我叫他李哥觉得没有什么，可是见面了总觉得喊不出口，怕别人听到了说我谄媚。现在的人见了当官的人都阿谀奉承，可是我却做不来那一套。 还有很多很多的人，每天都见面，还有那个常常给我介绍写恢复执行书的胖法官，我想我是该问他一下的，可是我却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大多数人见了我都是高昂着头，好像不屑于跟我这无名小卒打招呼。 我其实是个很有礼貌的人，可是到了这里时时的感觉到无所适从。是社会太复杂了，还是我的适应能力太差了。曾经我在工厂、商场里上班的时候，跟同事的关系很融洽的，可是现在却活成了孤家寡人。 还是平常的人都好相处，看起来高高在上的人难相处呢？微信里时常看到有人在说圈子的问题，大概我只配跟平常的人有圈子，遇到高大上的圈子，就手足无措了。很多人是巴不得有这样的圈子，可是我呢？这难道就是人们所说的“烂泥扶不上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