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色沉迷(强制nph)》 出国 “哥,我拜托你的事情你还记得吗?就是我女朋友,她胆子小,很容易被骗,我不在国内照应不到她,你多照顾照顾她,别让她受委屈……” 裴元真坐在贵宾休息室的沙发上,一边打电话,一边随手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口。他轻轻皱了下眉,因为这咖啡不合他已经被养刁的口味。 电话那头还在说话,他嘴上应着,眼睛却看向了休息室门口。小雾为什么还不来? “元真……” 一双手臂环上了他的脖子,淡淡的香味钻进鼻腔。裴元真转头,语气很惊喜:“小雾,你来啦。” 许雾柔软的面颊贴着他的耳廓,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里面琥珀色的瞳孔闪烁着柔和的光。她涂了一层唇釉,嘴唇水润润的,唇边有两个小小的梨涡,皮肤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漆黑的长发垂落在肩头,漂亮得没有一丝攻击性。 “你在跟谁打电话呢?”许雾问。 “是我哥,”裴元真拿起手机,“哥,我女朋友来了,我先挂了。” 许雾在他身边坐下:“就这么挂断了,你哥会不会生气呀?有了女朋友忘记哥哥什么的……” “不会,我哥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那就好,”许雾蹙起秀气的眉,“如果因为我,你们兄弟生分了,那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小雾可真会替他着想。 裴元真的表情柔和下来,轻轻啄了啄许雾的嘴唇:“不用不好意思,你什么都没做错。” 许雾不说话了,牵起他的手,将他的手掌包裹在自己双手的掌心里。 “元真。” “嗯,怎么啦?” “我舍不得你。” 许雾抬起头,眼睛里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泪花。她人如其名,如同雾气一般迷蒙美丽,漂亮的人哭起来总是格外引人怜惜,更别说裴元真爱她爱得肝脑涂地,不舍得她受一点委屈。 “宝宝,别哭了,”他心疼坏了,伸出手给她擦眼泪,“只是去六个月而已,很快就回来了。” “好吧,”许雾破涕为笑,“你到了那里要每天给我发消息,有事情要提前报备,不许跟别的女人走太近,不然有你好看的。” 裴元真敬了个礼:“遵命,老婆大人。” 如果不是许雾坚持,裴元真一定会把她一起带出国的。他不明白许雾待在国内的理由,她那个服装店效益不好,要不是他砸钱,早就倒闭了。难道是为了她外婆?好吧,老人家确实需要陪伴,可是她也不经常去看她外婆啊。 直到他上飞机,许雾都没有再哭,只是提醒他要照顾好自己,少熬夜,多吃蔬菜水果,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不要碰不该碰的东西……裴元真心中好笑,一一答应下来。 哎,老婆太爱自己了,没办法。 * 裴元真乘坐的飞机终于起飞了。 许雾长呼一口气,从包里拿出手机,把裴元真的聊天框取消置顶,设置了消息免打扰,备注也从“亲亲老公”改成了“裴元真”。 做完这一切,她把手机塞进包里,去卫生间洗了个脸。嘴唇上的唇釉被洗掉,几缕沾水的发丝黏在脸上,被她一把捋到了耳后。 她有一双并不纤细的手,右手的中指上有个顽固的老茧,手背上有一条小小的疤,这是她当初抓冻疮时抓破的。这些痕迹,是涂多少护手霜都消不掉的。 许雾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确实有一张漂亮的、没有攻击性的脸,眼睛里流露出脆弱的神色时,足以激起所有男人的保护欲。 要不是这张脸,自己恐怕早就跳楼了吧? 许雾弯起嘴角,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手机有消息提示,许雾点开,是闺蜜沉竹心。 【你从机场里出来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许雾回复:【不用,我坐地铁。】 沉竹心刚刚买了一辆比亚迪,落地二十万。虽然她自己开玩笑说自己这是滴滴司机专用车,比亚迪的花语是“手机号后四位”,但这二十万是她自己出的,开着没负担,安心。 许雾很羡慕这份“安心”。 这两年里,她在前男友那里骗到了两套房,在裴元真这里骗到了一房一车,还有包包、首饰、衣服……她始终觉得惴惴不安。 命运所有的馈赠,都在背后标好了价码,她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比如做一个合格的女朋友,比如陪着两位公子哥演戏,比如张开腿陪睡。 偏偏这两个男人还很擅长在床上折磨人,前男友比较变态,喜欢看她哭,看她受不了求饶。裴元真要好一些,但也没好多少,年轻人需求旺盛,她招架不住。 她有时甚至盼着裴元真阳痿,这样自己的负担也会小一些…… 她嘴角勾起自嘲的笑。明明说好了要当菟丝花,却还想着不欠别人的,想站着就把钱挣了。又当又立,说的就是自己这种人吧? 江市的机场太大了,她得坐着地铁出机场,刚走出地铁,就有一股热浪迎面扑来。许雾的脸上很快就出了一层汗。她心想还好没化妆,不然全花了,拿出纸巾擦去脸上的汗,却从余光里瞥到了一个人。 一个很高的男人,体态偏瘦,皮肤白皙,身上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色T恤。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细碎的头发垂在他硬朗的眉骨,鼻梁很高,一双深邃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的眼尾像是抹了层淡淡的红晕。 他的左耳戴着枚闪闪发光的黑色耳钉,是某个品牌的情侣耳钉,另外一枚被许雾扔在家里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 许雾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脚步声,许雾知道自己跑不过他,干脆停下脚步。一只微凉的手分开她脖子上的长发,捏住她的后颈,力道不大,像是条阴冷的蛇钻了过来,激起了满背的鸡皮疙瘩。 阴魂不散的死变态,她在心里骂。 “你到底想要干嘛?”她一把拂开脖子上的手,神情透着冰冷的愤怒,“没必要找到机场里来吧?” “有必要,很有必要。” 岑牧微微俯身,含笑看着她。 “我想要看看,当初把我甩了跟我好哥们在一起的前女友,到底过得怎么样,这都不可以吗?” 岑牧 许雾的学习不错。 她没有优越的出身,父母走得早,所剩的亲人只有外婆一个。为了外婆,也为了自己,她拼了命地学习,时常牺牲吃饭时间来学习,再加上情绪压抑,高三时得了胃病。 她牺牲了自己的健康,终于考上了江大。 外婆早就没有了赚钱的能力,生活费只能靠她自己赚。她在校外找了一家旋转火锅店做前台,暑假两个月赚了八千,终于凑够了一学期的生活费。 她就是在这时候遇到岑牧的。 岑牧是这家火锅店的老板,偶尔会开着他那辆蓝色的兰博基尼来店里看一眼,店里赚不赚钱,他压根不关心,因为这家店是他开着玩的,能赚最好,不赚也无所谓。 火锅店没打过广告,甚至连在门口发传单的服务员都没有,一直在亏钱。后来许雾来了,店里吃饭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她长得漂亮,水灵灵地往前台一站,就能吸引好多人。 岑牧特地给她加了工资。 两人加了微信,岑牧约她去吃饭。 许雾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岑牧是想泡她。 这种富家公子哥,人也长得帅,只怕头发丝上都挂着女朋友。两人的消费能力也不在一个水平,她不太想答应。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岑牧的朋友圈,视线突然停在了一张照片上。照片上的几个男生穿着滑雪服,背后是雪山和蓝天白日,岑牧站在最中间,脸上的笑容张扬极了,一派青春洋溢。 许雾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了最左边的男生。 裴元真。 岑牧和裴元真是朋友。 她将翻涌的心绪按下,点开岑牧的聊天框。 【好呀,明天晚上一起去吧。】 第二天,她化了个淡妆,翻出自己从某宝上花五十块买的裙子,又从沉竹心那里薅了一个包,赴约了。 地点是岑牧选的,是柏悦酒店里的餐厅,里面人很少,五个服务生围着他们两个转。在这之前,许雾连“柏悦”这个酒店都不知道。 酒店里还特地送了一份情侣套餐,许雾没说话,岑牧含笑看了她一眼,眼中是势在必得的笃定。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高档餐厅的饭挺好吃,可惜量太少,她又不好意思点很多,最终都没吃饱。 吃完了之后,两人在江边漫步。许雾出神地看着这代表着繁华的江水,不由联想到了老家旁边的那条小溪,清澈透底,然而小溪如何跟大江大河抗衡? “许雾,”岑牧的声音让她回神,“你刚刚听我说话了没?” 许雾咬了咬嘴唇,像只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兔子:“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岑牧看着她,眼睛里流淌着浅浅的笑意。 “做我女朋友吧。” 江水滔滔,身边游人来来往往,落在她耳朵里却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许雾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半晌旋开一个羞涩的笑:“好呀。” 在一起之后,她才知道,岑牧之前没谈过恋爱。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没兴趣谈”。他兴趣广泛,哪件事情不比谈恋爱有趣?完全没必要把心思花女人身上。许雾是他第一个觉得心动的女生,所以就谈着玩玩。他劝许雾别在自己身上花心思,反正他们也谈不久。 他毫不遮掩自己并不认真的态度,许雾对此毫无怨言。 因为自己的目标也不是他。 曾经的小岑:玩玩而已。 以后的小岑:老婆我开玩笑的,你怎么可以真的不要我? 前男友 回到眼前。 许雾从来没见过这么记仇、这么阴魂不散的男人,分手已经快一年了,他居然还死缠烂打,简直就像一块撕都撕不掉的狗皮膏药。 当初不是说好只是玩玩吗? 许雾很后悔,当初要是知道他这么难缠,她说什么都不会跟他谈。 “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不要再找我了,更不要对我动手动脚,”许雾退开一步,和他保持距离,“我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岑牧好像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慢慢直起身,语气轻柔:“那你为什么要跟裴元真在一起?你和我谈的时候,早就盯上他了吧?朝三暮四的小东西……” 许雾洁白的面颊上瞬间泛起淡淡的红色。 “你嘴巴放干净点!” 地铁口没什么人,可她还是觉得难堪,气得耳朵都红了。可岑牧毫不在意,他一把拽住许雾的手腕,带着她往停车场走。许雾挣扎了几下,发现挣脱不开,就想上手掐。 岑牧回头看她,眼里的笑意很凉:“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的事情都告诉裴元真。” 许雾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任由岑牧拽着她走。他的力气太大了,拽得她手腕生疼,然而这并不能引起他的怜惜。 岑牧的力气大,她不是第一天知道。 他只是看着瘦,衣服下是结实健壮的肌肉,线条非常流畅,皮肤白皙,就连乳头也是粉色的……总而言之,他的身材很不错,某一方面的能力也很出众。 岑牧性格里有几分未开化的野性,他热爱刺激,没有羞耻感,从不掩饰自己的心思和欲望。许雾答应了他的表白之后,当天晚上就接了吻,要不是许雾那几天生理期,他们或许会在那天晚上开房。 许雾从来没见过这种人。 她算是同龄人里比较早熟的,得益于璀璨多姿的互联网文化,她在六年级时第一次接触到了小黄文。她并不畏惧性,但也不热衷,岑牧却一度让她感到了恐惧。 岑牧在床上的表现算得上“野蛮”,精力好像永远都用不完,力气大花样多。他非常喜欢看许雾被他干得花枝乱颤的样子,每当这时,他都会坏心眼地让许雾求他,等她真的求了,他却又反悔了,把她干得高潮喷水意识模糊。 射精之后,她躺在床上喘息,像是一条被摊在锅上的咸鱼。好不容易有了点力气,一转身,发现岑牧居然又硬了,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瞳里满是侵占欲,像是一头看见肉的狼崽子。 她承认,当初和岑牧分手,主要原因是她盯上了裴元真,但受不了他强烈的欲望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许雾被塞进了车后座,岑牧跟着坐了进来。她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试图扯开话题:“你换新车了?是卡宴啊,你什么时候买的?你不是说你只爱开跑车吗?” “为了和你车震啊。” 许雾如遭雷劈,愣在原地。 居然……居然就这么水灵灵地说出来了? 岑牧再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或许此人真的没有羞耻感。 她被岑牧逼到了角落里,无措地睁着眼睛,大脑飞速运转。岑牧一手撑在她腰侧,将她整个人都覆在身下,另一只手抚过她的侧脸,带来让人战栗的凉意。 “不,你不能这样……”她嗫嚅着,“我是裴元真的女朋友,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这是强奸,我可以告你的,我……” “那你去告吧,我先肏完你,再去坐牢。” 岑牧俯身,将许雾所有未说完的话都堵在了柔软的唇瓣里。 手指 许雾被抵在角落里,岑牧欺身而下,捏住她的下巴,先是用舌尖描摹着她的唇形,然后不紧不慢地一点点撬开她的牙关,捕捉到里面的小舌,深深地吮吸了下她的舌尖。 车内空气太闷了,两人都不太受得住。 许雾抵住他的胸膛,死命地把他往后推,但结果是显然的——她根本推不动岑牧,自己反而没了力气。她被亲得晕乎乎的,脸颊上泛起热意,眼睛里浮起了一层薄薄的泪花,像是一扇起了雾气的窗户,让人忍不住想抹去里面朦胧的水雾。 两人亲得啧啧有声,尽管知道车子隔音好,她还是心惊胆战,生怕有人路过听见车里的声音。 岑牧一手捏住她下巴,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腰侧,微凉的触感让许雾忍不住瑟缩了下。他的手缓缓滑到脊背,找到她背上的凹陷处,轻轻按压着,许雾最怕痒,果然扭动着挣扎起来。 岑牧心里好笑,决定还是放过她。手游移到身前,两根手指探进内衣里面,将她绵软的乳肉戳得凹陷进去。 许雾挣扎的动作一下子大了起来,岑牧威胁地捏住了她的乳尖,夹在两根手指之间揉搓着。在一起这么久,他很熟悉她的敏感点,小东西经不起肏就算了,揉个奶子都能揉得受不了,真不知道还能干嘛。 他终于舍得放过许雾已经被亲得发麻的嘴唇和舌尖,抵着她的鼻梁,沉重地喘息着。 “求你了……”许雾推他的胳膊,小声哀求,“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好不容易等到裴元真出国,好不容易捉到你,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岑牧喉咙里溢出几声笑,黑沉沉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她,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去。 “你怕裴元真?”她问。 岑牧眯起眼:“许雾,你以为激怒了我,你就能跑了?小聪明到倒是挺多,可惜没用。” 他怎么可能怕裴元真?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和认识了二十年的自己决裂,爱许雾爱得肝脑涂地……岑牧没见过这么蠢的人。这种蠢货,活该被许雾骗。 裴元真是个小三,插足了他和许雾的爱情,许雾居然就真的跟着他跑了!每次想到这里,岑牧都怒火中烧,恨不得先拿刀捅死裴元真,再把许雾给干死。 不仅如此,裴元真还把许雾藏得好好的,他相信如果可以,裴元真一定会带着许雾躲进深山老林里,这辈子都不出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愣是找不到一个机会靠近许雾。 “当初你跟着裴元真跑了的事情,我还记着呢,”他似笑非笑地捏住她的面颊,“这是你欠我的。” 许雾辩解:“我明明是先跟你分手了,再和他在一起的,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演得久了,她真当自己是个脾气好的小白花了。她心里烦躁,不想再演戏,嘴上夹枪带棒:“当初说玩玩的不是你嘛,现在干嘛又死缠烂打?我不想陪你玩,你要是想谈恋爱,再去交一个女朋友不行吗?” 岑牧挑眉。 当初谈的时候,他很少看到许雾露出这样的一面。她大多数时候都表现得极为无害,纯善得像只小兔子,有时候被欺负得狠了,也只会气恼地打他几下。 现在看见她这幅样子,他觉得—— 很有趣,很好玩。 或许这才是她本来的模样?无论如何,这都激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他渴望探究到许雾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那个最真实的她。 一想到自己知道很多裴元真不知道的东西,他就觉得浑身舒畅。 “分手的这一年里,我没谈过恋爱,偶尔会对着你的照片自慰,”他堂而皇之地说着这些羞耻的话,“每当这个时候,我就特别想干死你,让你死在我的床上。” 许雾惊恐地瞪大眼睛,不是,这人有病吧! 岑牧不再理她,将自己的膝盖顶在她的双腿中间,迫使她张开腿心。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岑牧直接将她的裙子掀开,露出里面的安全裤。他并不急着脱她的裤子,手掌紧贴她的大腿,将一根手指探进了裤子里。分开碍事的又一层布料,他终于到达了少女的密地。 抚摸到她柔软的花户,岑牧不由得回忆起里面湿润的穴肉……他的呼吸有些粗重,手指毫不犹豫地戳进了穴肉里。刚一进去,湿热的穴肉就热情地裹了上来。 “你的身体还挺欢迎我的,比你识抬举。” 许雾的眼眶都红了,狠狠地盯着他:“岑牧,我恨你,我恨你……” “恨我什么?”他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在里面捣弄,“恨我强迫你?你自己不是也觉得很爽吗。我问你,裴元真的技术有我好吗?他能让你爽吗?” 许雾深深地喘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哭腔。 她不回答,岑牧也不在乎,整只手都快要伸进她裤子里,此刻穴里的手指已经增加到两根。他在甬道里肆意戳弄,旋转着抽送,时不时抠挖里面突出的软肉,眼睛紧紧盯着许雾,看着她眼中逐渐浮现出迷离之色。 敏感的软肉颤抖着,淫水从他的指尖流过,溢出蜜穴,连外面的安全裤上都有了一层湿润的痕迹。剧烈的快感从下身蔓延而上,许雾咬住嘴唇,小脸憋得通红。拼命地合拢双腿,却被岑牧轻轻拍了一下。 “腿张开,你不是也很爽吗?为什么要拒绝?” 他总是喜欢说这些让人羞耻感爆棚的话,以前就算了,可是现在他们已经不是正当关系了。 岑牧将手指从她的软穴里抽出,整个手掌都是湿淋淋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他拿出纸擦了擦手,伸手把她的裤子给扒了。 到这会了,她还在负隅顽抗:“会弄脏沙发的,所以不要,好吗?” 岑牧解开皮带,一声清脆的金属响,伴随着他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 “没事,这辆车就是买来车震的,你流再多水也没事。” 许雾还有什么话好说呢,她无话可说。 岑牧的性器是赤红色的,硕大坚硬的一根,越到根部越粗,有盘绕着的青筋,很难想象这么秀气的一张脸下居然长着这么一根丑玩意。 许雾的腰被提了起来,穴口贴上了一个勃动着的蘑菇状物体,烫得惊人。花穴口已经有一层薄薄的水液,岑牧在外面蹭了几下,缓缓地顶了进去。 车上 坚硬的龟头碾过甬道,直抵深处,顶在了花心上研磨。许雾躺在座椅上,大腿根不住地痉挛起来,鼻腔里发出小猫似的轻哼:“啊……” 时隔一年多,岑牧再次进入了她最隐秘的部位,将性器深深埋在她的身体里。层层迭迭的软肉包裹住他勃动的肉茎,他舒服得喟叹一声,心情大好。 岑牧轻车熟路地把她的内衣解开,将裙子的领子往下一拉,两团白兔般的乳肉弹跳了出来。许雾的胸不算大,手感很好,岑牧每次都能把乳包完全握在自己掌心里。他俯下身,含住了已经翘立起来的粉色乳尖,身下的性器也随着他的动作顶得更深了,花心被戳得凹陷进去,许雾咬住了嘴唇,泪汪汪的,生怕自己再发出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声音。 小可怜见的。 岑牧在她的乳肉上流连了会,咬了下她的乳尖,便开始了动作。他力气大,入得也深,挺着腰在软穴里干了几十下,穴肉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淫水顺着他的棒身流出,又被激烈的动作捣成白沫,流到了真皮坐垫上。一时之间,车内只有肉体碰撞和水声搅动的声音,淫靡万分。 “还是我最能让你爽吧?”岑牧一边肏干着,一边说着不堪入耳的话,“裴元真有我大,有我持久吗?他到过这里吗?” 许雾的脸上泛起一层情欲的潮红。 岑牧无所谓她回不回答,胯间疯狂耸动,力气大到差点把许雾顶飞出去。许雾的头几乎就要撞上车门,又被他一把扯了回来,死死地压在身下。她伸出手抵住他炙热的胸膛,惊讶地发现他的胸肌居然比以前大了。 腿心被迫打开,上端嫣红的肉珠也被摩擦得挺立起来。岑牧伸出一只手,将肉珠夹在两指之间,慢条斯理地揉圆搓扁,身下的女体瞬间战栗起来。快感从小腹升腾而起,顺着脊背向四肢蔓延,她的脚尖绷紧,死命咬住嘴唇,无声无息地高潮了。 岑牧很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臀侧:“还是那么敏感啊,看来裴元真果然不能让你爽。” 许雾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要提起裴元真。 难道这就是男人的嫉妒心? 车内的空气骤然升温,许雾身上浮起汗珠。岑牧抬起她的一条腿,将她的腿心打开到极致,借着她高潮的余韵,在软穴里疯狂地肏干着。每一下都用了十足十的力道,坚硬的顶端擦过凸起的敏感点,密密麻麻的快感像是电流一样蹿过全身。许雾浑身都软了下来,光是忍住呻吟声就牺牲了她全部力气。 岑牧像头狼崽子一样,在她身上驰骋还不够,用嘴叼住了她脸颊一侧的软肉,用舌尖仔细地舔过。身下的动作不停,腿心被他撞得发麻,已经高潮过一次的穴肉格外敏感,每次摩擦都会卷起难耐的快感,并着酸胀感一同传进她已经不甚清醒的大脑。 许雾的眼泪哗哗地流,全部被岑牧卷进了嘴里。 第二次高潮如约而至,比上次还要剧烈。许雾用力地掐住了他的手臂,在坚硬的肌肉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红痕,岑牧像感觉不到疼似的,居然在她高潮颤抖的穴里继续抽插,用力破开紧缩的媚肉,顶在了还在高潮中的花心上,狠狠地研磨着。 “求……求你……别……” 她终于哀求出声,一句话被说得支离破碎,中间夹杂着哭腔和呻吟。 太舒服了……全身都要融化了…… 太久没做爱了,岑牧也有点受不住她这副样子。他被夹得头皮发麻,在软穴里用力地顶了几十计。 “岑牧!”许雾惊呼出声。 “干嘛?” “不许……射在里面!” 她知道他要射了,而且是内射。 岑牧的心情突然变得好了些。他停了下来,拼命忍住射意,拂开她脸侧被汗水打湿的长发,将她那张泛着潮红的小脸展露出来。 “求我。”他说。 一些不好的回忆被勾起,许雾沉默着不说话。以前就是这样,不管是让他慢一些轻一些,还是不要内射,他都会让她求他。等到真的求了,他又反悔,不顾她的哭泣和哀求,把浓稠的精液留在她的身体深处。 所以她不想求了。 “嗯?怎么不说话?”岑牧拍了拍她的脸,“你要是不说话,我现在就射啦?” 许雾觉得他真不要脸。 “求你……”她没办法,求了还有一丝希望,“老公,求你了,别射在里面好不好?” 一声软软的“老公”叫得岑牧浑身舒畅,他笑起来:“哎,老婆,老公在呢。” 他在蜜穴里轻轻地顶弄了一下,捏着她绵软的乳团,脸上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笑,许雾心头瞬间涌起不祥的预感。 “真是可怜……”他牵起她的手,按压在她的小腹上,“裴元真果然不能满足你吧,一副欠操的小模样,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让你满足一下吧。” 许雾:“你……你混蛋!” 岑牧不理会她的哭骂和哀求,在里面顶了几下,射在了甬道最深处。太久没做了,他射得有点多,等他撤出来时,穴口顿时有乳白色的液体涌出,混着穴肉自己渗出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流着,让许雾有种失禁的错觉。 她闭上眼睛,不太想面对眼前的事情。 车内一时安静了下来,只有彼此交缠的呼吸声。 岑牧身上的戾气消失不见,安静了下来。他皱眉看着躺在一旁的女人,沉默半晌,终于开口:“许雾,跟裴元真分了吧。” 许雾睁开眼睛:“给个理由。” “你不就是想通过裴元真,去靠近裴今越吗?他们兄弟俩是不一样的,裴元真是恋爱脑,裴今越不是,”岑牧难得愿意跟她说这么多话,“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要靠近他,但是放弃吧,你不可能成功的。” 许雾面无表情,声音也没有起伏:“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成功?” “你到底为什么对他念念不忘?”岑牧反问。 许雾没回答,支着胳膊坐起来,拿着纸简单擦了下穴口,把裤子穿上。她一边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一边说:“你没必要知道。” 岑牧心里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许雾已经不想跟他说话了。 她打开车门,差点一屁股坐地上,腿又酸又软,她决定还是不坐地铁了。还没掏出手机打滴滴,她就看到远处有个高大的男人朝她走了过来。 一张和裴元真有五分相似的脸。 说曹操,曹操到。 裴元真的哥哥,裴今越。 裴今越 车内安静得可怕。 司机在开车,许雾和裴今越坐在后座。 许雾的指节绞紧了裙摆,因为过度用力而指尖泛白,她茫然无措地咬住了嘴唇,思考该如何解释。 如何跟男朋友的哥哥解释,自己为何浑身酸软一脸潮红地从一辆陌生的车里出来。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裴元真给她发了条消息:【我哥说要去接你,大概是要安排你实习的事情,你等他一下。】 是在一个小时前发送的。 她深深地感到了后悔——不应该把裴元真设置成消息免打扰的,她没有看到他的消息,结果居然就好巧不巧地遇上了裴今越。 不知道他在停车场里待了多久。 许雾惴惴不安,悄悄地用余光看旁边的男人。他的皮相非常优越,非常昳丽漂亮的一张脸,瞳色偏淡,有种冷淡的机械感。他的皮肤偏白,黑暗中的他白得近乎透明。一身妥帖的黑色暗纹西装,勾勒出宽肩长腿,姿态随意地靠坐在另一侧,侧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双手交迭放在腿上,手腕上戴着块表,许雾回忆了下,是江诗丹顿的伍陆之型系列,一块大约二十万。 这个价格,有点委屈他了。 许雾悄咪咪地看了他一眼,又一眼。 要瞄第三眼的时候,她听到他的声音,音质偏冷:“你有事吗?” 许雾下意识地摇头:“没事没事。” 裴今越看她一眼,没说话。 许雾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的样子刚刚有多蠢,她难堪地咬了咬嘴唇,耳侧升腾起一股热意。她咬了咬指甲,又把脸侧的发丝别到耳后,努力地营造出自己并不慌乱的稳重感。 这一系列小动作自然都落在了裴今越眼里。她漆黑的发还有些凌乱,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小兔子。她总是会无意识地咬住嘴唇,衣领也并不平整,胸口的曲线微微起伏…… 他移开视线。 许雾等了一会,见他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略微放下心来。她昂着脑袋朝外面看了几眼,问:“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去公司。” “嗯?为什么要去公司?” “为了你的实习。” 许雾了然地点头。她开学就大四了,还没有找到实习的工作,她也不着急,和裴元真说了声,他就帮她打点好了一切。 她并不知道,男友的“打点好”,其实就是给裴今越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许雾安排进恒元,随便找个职位让她玩玩。弟弟长这么大还没求过自己,裴今越当然不可能拒绝。 许雾扭头,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露出洁白的牙齿,唇边漾着两个小小的梨涡,青春活泼极了。她真情实感地说了句:“哥,谢谢你。” 裴今越:“嗯。” 到了公司大楼,许雾忍不住地四处打量着。裴今越是个大忙人,没空陪着她,让自己的特助陪着她到处逛逛。特助带着她去签了合同,办公室里还坐着另外一个女孩子,跟许雾差不多大。 女孩子茫然地盯着手上的合同,翻了几页,不太看得懂,余光瞥到许雾大方地签了名,她惊诧道:“你、你就这么水灵灵地签字了?” 许雾也很诧异:“不然呢?” “不再看看合同吗?”女孩小声嘀咕,“小心法律漏洞啊……” “恒元这种大公司,没必要坑实习生吧?我相信裴总做不出这种事,”许雾瞥了眼一旁的特助,“而且我也看不懂,所以干脆签了拉倒。” “有道理,那我也签。” 两人简单交谈了几句,女孩子是江大计算机系的,还拿过奖,很厉害的样子。许雾也报上了自己的专业——生物,和做科技产业的恒元不说是毫无关系,至少也是风马牛不相及。 女孩子愣住:“那你为什么能来实习……?” 许雾心想,大概因为我是关系户吧。 她脸上比女孩子更茫然:“不知道啊,他们让我来,我就来了,很莫名其妙吧?世界果然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女孩子深以为然。 签完合同就该走了,正式上班得等到两周后。 许雾小心翼翼地问特助能不能去总裁办公室。 “现在不太方便,”特助笑得如沐春风,“裴总在开会,要不你等一会儿?” “那还是算了,”她低下头,指尖拽住裙摆,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耳尖泛起浅浅的红色,小声道,“那我就先回去了。请您跟裴总道个谢,就说我很感激他,谢谢他给我这个实习机会。” “好的,我一定会转达的。” …… “许小姐最后还说要谢谢您,感谢您给了她这个实习机会,她很想亲自道谢,只是您当时在开会,她就提前走了。” 特助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裴今越依旧盯着眼前的文件,曲起修长指骨,轻轻敲击桌面:“……没了?” 特助:“没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特助走出办公室,裴今越看向办公桌上摆着的、一家四口的合照,前面是父母,后面是他和当时还很稚嫩的裴元真。 许雾是裴元真的女朋友。 裴今越试着不去想今天第一眼看到许雾的场景。 衣服凌乱地套在身上,白色的裙子皱巴巴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里还有盈盈泪光,曲着腿,一副走不动路的样子。腿弯处有清晰的红痕,被周围白皙的皮肤衬得格外醒目。 想都不用想,她刚刚干了什么。 裴今越觉得匪夷所思,裴元真连飞机都没下,她居然就和别的男人在车上做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许雾是裴元真从岑牧手里抢来的女朋友,为此二人彻底决裂,行同路人,二十年的友谊说没就没了。 他应该离这种人远一点的。 但是,当她坐上车之后,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他闻到了许雾身上的气味,汗津津的、潮湿的、激烈的、颤抖的气味,这是男女交合的味道,混着她身上淡淡的香,钻进他的鼻腔,消散不去。 他的神智被这味道一点点地勾住,忍不住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确实有张漂亮的脸蛋,琥珀色的瞳孔透出温润的色泽,每当她蹙眉,那双眼睛就像会说话似的笼起一层雾气。她的手不算纤细,尽管保养得宜,却还是跟没干过活的手有点差距。 裴今越用余光默默地勾勒出她的轮廓。 他觉得自己是疯了。 他轻咳一声,将脑海里的念头舍去,给司机发了条消息。车上有奇怪的气味,他不喜欢,得把车洗了,今天先开另一辆。 他在心里提醒自己,许雾是裴元真的女朋友。 不是他的。 “暗恋” 许雾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下午两点。她没吃午饭,肚子很饿,疲惫地在沙发上躺了会,饿得受不了了,便爬起来,从冰箱里拿了瓶酸奶。 好饿,想点外卖,她想吃烧烤了。 然而为了保持身材,她不能吃。 许雾喝了点酸奶,又生啃了一个番茄,感觉上吊都没力气了。她跟浑身没骨头似的歪在沙发上发着呆,恍惚之中似乎变成了安陵容,站在延禧宫门口说“我已经精疲力尽,不想再斗了”。 其实安陵容比她要好些,因为安陵容只需要应付一个男人,而她要应付两个,而且即将变成三个。 手机接连来了几条消息提示音,许雾揉了揉太阳穴,拿起手机,果然是岑牧给她发了消息。两人在车里做了之后,岑牧就拿着她的手机重新加了自己,在同意好友申请的那一刻,他漆黑的眼瞳里浮现出了洋洋得意——许雾看得真切,然而她无法理解。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她主动加好友就让他爽到了? 岑牧:【许雾,这次别再把我删了,不然后果你懂的。】 岑牧:【我相信裴元真会很乐意知道你的秘密的^_^】 许雾抿着嘴唇,捏紧了手机。 真是无赖! 许雾回复:【你到底想干什么?】 岑牧秒回:【干你。】 岑牧:【裴元真当初把我绿了,所以我也要把他绿了,睡别人的女朋友果然很爽,我现在能理解他了。】 许雾:【你有病?】 岑牧:【我好得很,我想报复你和裴元真,就这么简单。不过他好像用不着我报复吧?因为你对他不是真心的,你和他谈恋爱,是因为你暗恋裴今越,他这种死恋爱脑,知道之后不得疯了。】 岑牧:【一想到那时候他的表情,我就想笑。】 他为了表示自己的幸灾乐祸,居然还发了一个阴阳怪气的“捂嘴笑”表情。 许雾的眸光变冷,抿着唇,没有再回复他。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岑牧显然不知道这个道理,许雾当初抛弃他投入裴元真的怀抱,他很不爽。他不爽,就要让所有人都不爽。 她太了解他了。在当初恋爱的时候,他就表现出记仇的特质,掌控欲强得离谱。偶尔她在忙没回信息,岑牧就会记在心里,面上不显,等晚上在床上报复回来,一边肏她一边让她猜今天犯了什么错,不管猜对猜错,等待她的都是一顿爆炒。等结束之后,他才会一边摸着她的发,一边语气温柔地嘱咐她以后不许不回信息。 他在外人面前人模狗样,唯独对她这样。 岑牧好像是认定了她。 许雾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这是岑牧“爱上”她的表现,对于他来说,自己只是一只不听话的宠物,宠物不听话了,找了新的主人,他很生气,想要把宠物重新豢养起来。这是愤怒,是占有欲作祟,这不是爱。 岑牧根本不懂何为爱,又怎么会爱别人。 许雾自觉自己没那个本事教会他。 岑牧的原生家庭有很大的问题,他爸妈是商业联姻,生了一个孩子之后就离婚了,他爸背地里地养情妇,表面上却做出对前妻情深似海的模样。他心理扭曲,应该做的不是纠缠许雾,也不是找个新女朋友,而是去看心理医生。 许雾根本不怕他,大不了报警说他性骚扰。她担心的只有一件事——岑牧会把她的秘密告诉裴元真。 关于她“暗恋”裴今越的秘密。 她咬着嘴唇,点开裴今越的聊天框。 两人今天刚刚加上好友,还没有聊过天。看着空空如也的聊天页面,她的心跳骤然加快,掌心出了一层薄汗。 【哥,很遗憾没有能当面道谢。谢谢你让我去恒元实习,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她又发了一个精心挑选的感谢可爱表情包。 对面很久都没回复,许雾的心从一开始的激动,到后来的沉寂,望着始终安静的聊天框,她明亮的眼瞳一点点暗了下去。 她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看着巨大落地窗外的江市夜景出神。夕阳晚照,江上倒映着橘红色的落日和云霞,车流不息,许雾拿起手机看了眼,已经六点半了。 裴今越已经下班了。 说不失望是假的,心里沉甸甸的像压着块石头,许雾扯了扯嘴角,露出个难看的笑容。 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裴今越了? 不,她只是在笑自己。 她摇了摇头,去厨房里煮了一包面。裴元真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不会做饭,两人一般都是点外卖和出去吃,偶尔在家里做饭,也是许雾来。看着心爱的女孩在厨房里为自己洗手作羹汤,裴元真总是会格外感动,说此生非许雾不娶。 他不知道的是,许雾其实很讨厌做饭。记忆里老家的厨房总是灰暗的,像蒙着一层纱,看不真切。灶台上有常年留下的污渍,怎么擦都擦不掉,夏天的时候格外热,只能搬一台电风扇到厨房里,听着电风扇啪嗒啪嗒的响声,一股股热风吹到裸露的皮肤上,脑门上一脸汗,锅里的菜半熟不熟。她不想做饭,可是外婆出去打工,外公腿脚不便,能做饭的只有自己。 那个时候她就发誓,以后绝对不要再进厨房,绝对不要过这样的日子。 她要把外公外婆带出这个地方。 只可惜,现在自己真的有能力了,外公却早已离世,外婆老年痴呆,她的梦想还是没能实现。 唯一支持她走下去的,只有恨。 许雾在面里加了一个煎蛋,解决了晚饭。 裴元真走了,房子里空荡荡的。许雾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打算给他发个消息关心一下,刚点开手机,就看见了裴今越的消息提示。 裴今越:【不用谢。】 许雾怔了一下。 居然回复了……她还以为他不会回了。 她抿着嘴唇偷笑了下,像只偷吃的小狐狸。还在思考怎么引出话题,裴今越又给她发了条消息。 【元真不在,我替他照顾你,应该的。】 重新定义《照顾》 哥:弟妹开门,我是我弟。 实习 许雾:……啊? 这句话看起来好奇怪,很像某些小说里“弟妹开门我是我弟”的剧情。 她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全部赶出去,回复道:【谢谢哥。本来我还有点紧张,不过看到这句话之后,就完全不紧张了。元真看到了肯定也会很开心的,我这就去告诉他。】 她很受不了自己造作的语气,但她的人设就是这样,没办法。 柔弱娇软的女孩子,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呢。 凭借这样的人设,她拿下了岑牧和裴元真。某一次夜晚,裴元真用小玩具玩她,她是真的被逼急了,扇了他一掌。他居然很开心,说他的小雾终于懂得发火和拒绝了。 许雾茫然地问:“难道我平时就脾气很好吗?” 裴元真温柔地俯身,亲吻着她汗湿的头发和额角:“你脾气太好了,我怕别人欺负你。” 许雾缩在他怀里,差点笑出声。 居然觉得她脾气好…… 那天晚上结束了之后,裴元真搂着她陷入沉睡。她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突然感到了一股没由来的歉疚。 裴元真是完全无辜的。他对她是真心的,她能感觉到,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他那双眼睛里全是爱意,亮晶晶的,让许雾想起小时候家里养的小狗。 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演得久了,还真把自己当娇软小女孩了。裴元真这种天龙人,从小有钱到大,不吃爱情的苦,吃什么苦?这都是他该的。 …… 许雾的实习生活正式开始了。 和她一起实习的总共有七人,三人进了技术部当码农,两人进了市场部,一人进了产品部。许雾那天遇到的女孩子在技术部,她还有个可爱的名字,叫何苗。 何苗:“小许,你去哪个部门?” 许雾:“不懂。” 何苗:? 她们俩正说着,上次见过面的林特助走了过来,对许雾微笑:“请跟我上楼。” 何苗的嘴张成了“o”形,就算她再迟钝,此刻也反应过来了——许雾是个关系户!还是关系很硬的那种,不然怎么能去总经办呢? 许雾站起身:“小何,中午一起吃饭吧。” 何苗怔怔点头:“好。” 许雾跟着林特助一起坐电梯去了二十五楼,那里的环境果然好了很多,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几个人,年纪大概都在三十岁左右。她暗自心惊——早就听说恒元没有三十五以上的人,看来是真的。 办公室里的人见到她,都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和她打招呼,这是一种心知肚明的和蔼笑容。 许雾的工位在落地窗旁,从里往外看,阳光炙烤着大地,来来往往的都是高级打工人,他们行色匆匆,不肯停下来看一眼。 林特助说裴总就在楼上,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他。 许雾笑得眉眼弯弯:“谢谢。” 她没有任何工作,待了一上午,唯一工作就是为办公室里的人打印文件。能坐到这里面来的,都不是等闲之辈,几位总监对她的态度和蔼又亲切,却又不讨好,把“语言的艺术”运用到了极致。 她无所事事,刷了半天抖音,屁股都坐疼了。她去楼下溜达了几圈,在市场部待了一会,静静地看着员工们忙碌。 上楼的时候,她遇到了行色匆匆的何苗。 “恒元能做出今天的规模,果然是靠压榨打工人换来的,”何苗向她吐槽,“我上了一上午的培训课,下午就得干活。干了正式员工的活,却没有正式员工的钱。” 就这,还是她抢破头才得到的实习机会。 许雾安慰她:“就这三个月而已,忍一忍吧。” 何苗看她游手好闲的样子,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中午在食堂里吃饭的时候,何苗问道:“小许,我冒昧地问一句,你是裴总的女朋友吗?” 许雾拿筷子的手一顿,摇头:“不是。” 她补充道:“我是小裴总的女朋友。” 何苗语气好奇:“那你干嘛不在自家公司实习?待遇肯定比这里的好吧。” 许雾微微一笑:“我不是有钱人。” “咳咳,对不起对不起,”何苗连忙道歉,“我还以为富二代的女朋友也是富二代呢。小裴总真有福气,能有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今天第一天上班,许雾化了全妆,美得惊人。她摸了摸早上特意卷的头发,笑:“谢谢你的夸奖。” 下午依旧无所事事,她又去了市场部,待到了五点多。她长得漂亮,脾气软软的好说话,很快就和市场部的员工们混熟了。回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将近六点,她把包收拾好,等待下班。 林特助来喊她,让她去楼上,裴总找她有事。 许雾答应了一声,去卫生间里补了妆,才背着包去了楼上。 整个二十六楼都是裴今越的办公室,裴今越坐在办公桌后,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滑动着鼠标看文件。不得不说,他这副西装革履、戴眼镜的模样真是禁欲极了,一股不容侵犯的优雅感迎面而来。 “哥,晚上好呀,”许雾笑着和他打招呼,漂亮的眼睛里像是洒进了一把熠熠生辉的星光,“你今晚要加班吗?” “嗯。”裴今越点头。 “哥,你可真辛苦,需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裴今越点击鼠标的动作顿住,缓缓抬头看了她一眼,探究的目光即使是被眼镜挡住,也无比强烈,这是一种钻到皮囊之下的打量。这一瞬间,许雾仿佛被审讯室的白光照射着,所有心思全部无处遁形。 她的眼睫颤了颤,露出无害的笑容。 弟弟的女朋友单独陪着哥哥加班,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是吧? 是的,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裴今越低下头,继续看电脑。 “你愿意待就待吧。”他说。 许雾身上喷了香水,是很清新的味道,正如她在自己面前的模样,青春又天真。这似乎和裴元真描述的形象不同,恋爱中的她温柔、善解人意、脾气好,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裴今越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鼻腔里都是她身上的香味道,和那天的甜腻味道不一样,却又一样勾人。 他再也看不进去文件。 许雾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依旧用那种“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眼神偷看裴今越。他依旧没有多看她一眼,打字的速度越来越慢,滚动鼠标的频率却增加了。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几不可查的笑容。 ——鱼儿上钩了。 “哥,你怎么跟小雾在一起?” 许雾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几缕凌乱的发丝落在耳侧,头顶的光映在她的脸上,将她衬得如同玉石一样洁白。她没有工作可做,只好用手机看小说,看着看着就忘了时间。直到一道阴影笼罩在她的头顶,她才反应过来。 她连忙把手机收起来,还没抬头,脸上就浮现出讨好的笑容,像个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学生。 “哥,你忙完啦?”她问。 裴今越:“嗯,走吧。” 许雾问:“去哪里啊?” “吃饭。” 许雾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也没有吃晚饭,早就习惯了饥饿的肚子也没有发出警告。她背上包,小碎步跟上裴今越的步伐,让他无端联想到小鸭子。她似乎也觉得这样很蠢,尴尬地低下头,一直到走进电梯。 虽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公司里依旧灯火通明,很多员工还坐在工位前工作。公司食堂里已经没人了,但还没关门,裴今越拿了意面和水果,犹豫了一下,又拿起一块提拉米苏。 公司食堂的饭是免费的,种类多味道好,或许这就是恒元能做大做强的原因。 许雾只拿了一块面包。 她在裴今越身后探头探脑:“哥,原来你喜欢吃甜的呀?” 裴今越背对着她,不说话。 “元真也喜欢吃甜的,看来你们口味很相似嘛,”提起李元真,许雾的声音里多了一分笃定的真切,“我平时闲来无事会做烘焙,或许你愿意尝尝我的手艺吗?” 又是这副可怜兮兮的乞求语气。 他应该回答什么?正常的哥哥,在面对弟弟女朋友说这句话时,应该说什么? “我不需要,你给元真吃吧。” 他应该说这句的。 可是,声音卡在喉咙里,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裴今越意识到一个事实——即使他知道许雾的心思,却依旧拒绝不了。他的灵魂似乎脱离了他的肉体,飘在半空中冷冰冰地看着他,看着他中了这个女人的计。 裴今越和裴元真的关系算不上特别好,可他绝对做不出“抢夺弟弟女友”这种事。 裴元真看走眼了,许雾既不胆小,也不老实。他早该知道的,那次在机场的第一次见面,她在裴元真刚离开后就和别的男人车震,他那时就应该知道她是个心机深沉的坏女人。 坏女人现在在勾引他。 成年人的世界无需太多坦白,仅仅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或者是一个低声的乞求,他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他没有接触过女人,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可是她的手段也并不高明,拙劣得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然后呢? 他拒绝了吗?没有。 相反,他清醒地沉沦了。明知道她心思不正,却还是放纵了她,静静地看着她讨好自己。他不想拒绝,一想到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会充满失望和落寞,他就觉得自己不该拒绝。 裴今越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许雾。 许雾有些小紧张地瞅着他,小眼神怪可爱的。 “好,辛苦你了。”他说。 许雾一下子开心起来,欢呼一声,露出洁白的牙齿,眉眼弯弯:“不辛苦不辛苦,到时候元真一份哥一份。” 看着她笑意盈盈的模样,裴今越也勾起唇角。 两人面对面坐在食堂里吃晚饭,他瞧见对面的盘子里只有一块面包,凝眉问道:“就吃这一点?” 许雾:“我在减肥。” “太瘦了不是件好事,”裴今越看着她纤细的胳膊和大腿,“会生病。” 许雾笑了笑:“可是大家都喜欢瘦子啊。” 裴今越怔了下,许雾也意识到不对,想找补几句,一个视频电话打了过来,备注是“小裴同学”。 “哥,是元真的电话,我可以接吗?” “你接吧。” 电话接通,屏幕里出现了裴元真的脸,即使是仰望的死亡角度,依然掩盖不了他优越的骨相。和长相冷淡的哥哥不同,他的眉眼更为柔和,五官的每个细节都是按照标准长的,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像是游戏里的青建模男主突然活了似的,唯一不同的是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黑曜石一般熠熠生辉着。 “小雾!”他喊她,语气激动。 “我在呢,怎么啦?”许雾拿着手机,笑得温柔,不过很快她就皱起了好看的眉,“你那边是凌晨吧?为什么还不睡,不是说不熬夜吗?” 裴元真朝她眨眼:“我只是想看看凌晨四点的洛杉矶。” “好啦好啦,赶紧睡觉去吧,”许雾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我这里都挺好的,实习也很顺利,你哥挺照顾我的……” 她抬眸,朝对面的裴今越瞥去盈盈一眼。 裴今越没有任何反应,安静得像是一尊雕塑。 “你还在公司?这是哪里啊,食堂吗?” “对啊,”许雾点头,“我来食堂里吃饭啦。正好遇到你哥,就跟他聊了一点你的事情,你看,他现在就坐在我对面哦。” 说罢,她站起身,凑到裴今越旁边。 “哥,你怎么跟小雾在一起啊,”裴元真的语气很轻松,“你们能不能保持一点距离?” “少开玩笑,”许雾嗔怪道,“你小说看多了?这种事情都想得出来?” 她从包里拿出耳机,戴在耳朵上,手机那里的声音顿时消失了,只能看到她脸上不断放大的笑容。许雾朝裴今越做了个“拜拜”的手势,背着包走出食堂。 “哎呀,干嘛视频做那种事,你是不是有病?” 这是裴今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她语气格外嗔怪,裴今越几乎可以想到她羞红的脸颊和羞恼的眼神。 视频做哪种事? 她在裴元真面前是一副模样,在自己面前又是另一副模样,不累吗?但不得不承认,她刚刚小意温柔的样子太迷人了,怪不得裴元真会沦陷至此。 裴今越缓缓站起身,走出食堂。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香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等等,他在干什么? 如此失态的事情,他居然也做得出来? 他克制地闭了闭眼,不再想这些,去了停车场。这辆车明明是已经洗过了,可是里面还是有股挥散不去的味道,是那天的甜腻气味。他再次沉迷地吸了一口,好像只要这样,气味的主人就会躺在他的怀里,任他施为。 许雾不是不高明。 她是料定了他会上钩。 一墙之隔 “哥,我可不可以借用一下洗手间?” 一个小小的脑袋从玻璃门外探出头来,眨巴着眼睛问。许雾今天没化妆,扎着高马尾,穿着最普通的衬衫和牛仔裤,胸口挂着的工牌因她的动作晃来晃去。 裴今越抬头,有些疑惑:“楼下的洗手间停水了吗?” “没有,我只是想用这里的……”许雾白皙的脸庞上晕开红色,捏紧了背包的肩带,扭扭捏捏地解释道。 “好,你用吧。”裴今越头都不抬。 许雾说了一声“谢谢”,就跑去了洗手间里。 和楼下的隔间不同,二十六楼的洗手间只供裴今越一个人使用,说是洗手间,其实跟家里的卫生间没区别,有个很大的浴缸。里面每天都会被里里外外地打扫一遍,所以也不用担心卫生。 许雾没有上厕所,把门反锁上,站在淋浴头下,拿出手机,给裴元真打视频电话。 裴元真很快就接通了,美国那边刚刚八点过,他洗完澡,躺在床上,头发服帖地搭在额头上。 “为什么非要选今天啊,明天是周六,你完全可以躺在床上……” 许雾笑了笑:“这不是为了你吗?你昨天一说,我今天就打算好了,你看我对你多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拿出东西。 是小玩具,不入体的和入体的各带了一种。裴元真凑近屏幕,感叹道:“这些小玩具种类真多,我只知道跳蛋和震动棒。” 许雾纤细的手指点了点屏幕,意味深长道:“你不知道的东西多着呢。” “这是我哥办公室的洗手间,你小心点……”裴元真嘀咕着,眼睛里也染上一丝兴奋之色。一墙之隔外是认真办公的哥哥,里面两人却在一边视频一边自慰,这也太刺激了。 就让裴今越成为他们play的一环吧! 许雾赤脚站在浴缸里,一件件地脱衣服。少女纤细的身躯像是一朵含羞待放的花苞,她解开内衣的扣子,小小的乳包立刻弹跳出来,在空中划出乳波,粉嫩的乳头已经翘起。 裴元真的呼吸一滞,清晰地感知到身体的变化,一股股热流往下腹部流去,他低头一看,果然已经硬了,翘起的顶端将裤子顶出一个弧度。 来美国已经有大半个月了,少年人火气旺,光是想到许雾那张秀美的面庞都会硬。他自己动手解决了几次,心里反而愈来愈空虚,越发后悔没有把许雾一起带到美国来。 裴元真听说很多异地的情侣都会视频,就跟女友提出了这个想法,许雾嗔怪地骂他不要脸,结果第二天就把小玩具带到了公司里。 许雾身上只剩下一条纯棉的内裤。她把玩具调到一档,玩具的头部已经嗡嗡嗡地震动起来。她咬着唇,对着手机分开双腿,将玩具怼到了花户上。快感如同电流般流遍全身,她死死地咬住嘴唇,才能防止自己发出娇媚的喘息声。 小玩具嗡嗡地震动着,以极快地频率弹动着敏感的肉珠。内裤的布料很快就濡湿一片,她咬紧了牙闭上眼睛,挺起了腰,下身喷出一大股液体。 内裤湿了一大片,淫靡的味道蔓延在浴室里。许雾睁开雾水朦胧的眸子,看见视频那头的裴元真也情动了,眼尾染上了一层薄红,她清软的声音像是一根羽毛,扫过他的心头:“别光对着脸,给我看看你另外一只手在干嘛。” 裴元真冲她一笑,把摄像头转过去。他的睡裤已经褪下,赤红色的性器挺立着,顶端的小孔里吐着透明的液体,他一手握住阴茎的根部,正在缓缓撸动着。光是看着视频,许雾都能想象到他性器的硬度和热度,埋在身体里时像是一根炙热的火棍,烫得她浑身颤抖。 她把濡湿的内裤脱下来,露出汁水淋漓的穴口和翘立的充血肉珠。裴元真的呼吸暂停了几秒,回忆着曾经将性器深深埋进去的美妙感觉,愈发觉得此刻是如此空虚,手上撸动的动作更加用力。 许雾拿起另一个小玩具,是勺子一样的弯曲形状。这个是专门应对G点的,把顶部在穴口蹭了蹭,缓缓把玩具伸进了娇嫩的甬道里。摁下开关,瞬间感觉到了陌生又强烈的快感从肉穴里传来,脑子里炸开了烟花,酥麻感顺着尾椎骨蔓延到了全身,她绷紧脚背,收缩着小腹,几乎站立不稳,只能死死地扶住墙壁,闭着眼睛,满脸潮红。 透明的淫液从她的穴口里溢出,顺着大腿往下流,玩具的顶端以一种人类无法达到的速度拍打着软穴里的敏感点,凸出的软肉被一次次攻击着,带来的快感是灭顶的。她皱起眉,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裴元真看得口干舌燥。 许雾难以忍受这样的快感,把小玩具拔出来,却又狠狠地撞击了一下软肉。她呜咽一声,花穴里喷出了一大股水液,彻底站不住,蹲下来扶住浴缸壁,不住地喘息着。 短时间内潮喷了两次,许雾感觉自己肾虚了。 手机那头的裴元真也射了,小孔里射出大量白浊,染脏了他的手和睡裤。 许雾睁大眼睛,问:“元真,你今天怎么射得这么快?你早泄啦?” “不许瞎说,”裴元真装模作样地瞪了她一眼,“这是关系到你未来性福生活的事情。我要是早泄了,你怎么办?所以你得盼着我永远龙精虎猛。” 许雾笑着摇了摇头,说他果然还没有成熟。 裴元真不满地靠近镜头:“那你说什么样的男人才算成熟?像我哥那样的?” 许雾眼睫颤了颤,没回答,用清水将小玩具清洗干净,裴元真也说自己要洗裤子,挂断电话。高潮之后的疲倦让许雾有些手抖,可在接连两次高潮之后,身体居然愈发空虚,如果现在有人能插进来就好了…… 她的手慢慢停了下来。 公司的隔音很好,她知道,不然也不会选择在公司里视频。可是,如果隔音不好呢? 如果裴今越听到了她的声音呢? 许雾闭上眼睛,幻想着自己赤裸着身体站在裴今越面前,那双冷淡的眼睛一寸寸扫过自己的肌肤,带着薄茧的指腹分开花唇,看到隐秘的穴缝里流出潺潺细流,一张一合着,引诱他插进来。 他会插进来吗?一定会的吧。 毕竟,他最喜欢的就是自己这种类型的女人了。 许雾低吟一声,刚刚再度被放进软穴里的小玩具震动着,花心颤抖着吐出甜蜜的汁液。她一边想着一墙之隔的裴今越,一边挺起腰,潮喷了。 她这下是真的累了,三次高潮让她腿软得站立不稳。她简单地清洗了一下身体,拿出一条新内裤换上。报废的旧内裤和小玩具一起被塞进了包里,她整理了一下仪容,走出卫生间。 “你在里面那么久,都在干什么?” 许雾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去,裴今越站在办公室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握紧背包的肩带,罕见地感到了一丝真情实感的心虚:“我肠胃不好……我先走啦。” 她脚步轻轻地从他身边走过,坐电梯下楼。 她走过来的那一瞬间,最先闻到的是她身上的香味,裴今越的目光立刻一沉,淡色眼瞳里也像是笼罩了一层雾气,凝视着她的背影离去。 又是那股味道…… 她刚刚,居然在他的卫生间里自慰。 哥是狗鼻子(bushi 欲火 卫生间的门从外面打开。 裴今越缓步走进去,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是甜甜的玫瑰味。许雾在里面喷过香水,是想要掩盖什么味道吗? 浴缸里满是未干的水痕。 他的目光骤然变得深沉,淡色的嘴唇微微抿起。她刚刚居然是在浴缸里自慰,或许还是看着手机屏幕里的裴元真。他从来没有在这个浴缸里洗过澡,可是此刻,他产生了一种坐进去的欲望。 在遇到她的这些天来,似乎经常会撞见她关于“性”这方面的事情。那辆卡宴是她的前男友岑牧的,他早就知道,明明早已经分手,却还是在车上做了。现在也是,她在办公室里的浴缸里和男朋友视频,用手,或者是成人玩具玩弄自己。 当她抬起纤细的大腿,将汁水淋漓的腿心暴露在屏幕之中时,会是怎么样的场景? 许雾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里是否是闪着情欲的光?她会不会咬着嘴唇,说出那些羞耻的话语? 裴今越回忆起她刚刚的模样,脸颊潮红,唇瓣水润润的,眉目仿佛浸着春泉,那双琥珀色的漂亮眼睛里似乎有一点泪意。 ——真有这么舒服吗? 她在床上的时候,会舒服到哭泣吗? ……不能再想下去了,因为身体里已经开始翻滚着热浪。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青春期的数个夜晚,他都是这样过来的。长时间憋着对身体不好,他会自己动手,脑海里却没有任何想法,自慰这件事只是单纯为了身体健康,而不是为了满足情欲。 明明已经不再是毛头小子,明明已经过了青春期,身体却再次有了感觉,而且跟青春期的感觉截然不同。裴今越难耐地喘息了一声,看向镜中的自己。 他的眼尾已经红了,神色里透出几分焦躁和脆弱,面上沁出了细微的汗珠。更加让他感到难堪的是,自己的西装裤紧绷了起来。 裴今越尝试着忽视,可是硬着不方便走路,而且他脑海里全是许雾那张我见犹怜的脸。现在去办公,只怕也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咬了咬牙,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恼怒。 既是对自己的身体,也是对许雾。 他只好把裤子脱下,看着高高翘起、滴着水的紫红色性器,他既恼怒又羞耻。空气里依旧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香水味,他朝着浴缸靠进几步,终于闻到了那股甜腻的味道。此刻,这股味道似乎成了他自慰的催情剂,又同时提醒着他,这是许雾淫液的味道。 如果和她上床的话,也能闻到。 许雾个子不高,身材偏瘦,他一只手就能把她拎起来。如果压在她身上,她肯定是挣扎不了的。她的身体是软绵绵的,胸不大,腿心里隐藏着瑰色的花瓣,扒开细缝,就能看到嫣红的穴肉,如果他插进去,会是什么感受…… 又或许,她根本不会挣扎,而是主动地红着脸扒开贝肉,请他插进去。 “哥,求你了……插进来吧。” 裴今越低喘了一声,射了出来。 把掌心里冰凉的液体处理好,他洗了很多遍手,水流声哗哗作响,他盯着水龙头,微微出神。 他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荒诞。 他刚刚,居然一边想着弟弟的女朋友,一边自慰。 这是完全能上普法节目的剧情。 他揉了揉鼻尖,看了下时间,中午十一点。 他要下楼吃午饭了。 去许雾也在的食堂里吃午饭。 今天哥也卢,弟也卢,哥弟都是卢关大王。 哥现在是一种逐渐沉迷但道德不允许的状态,等哪天他战胜道德,妹宝就要被爆炒辽。 愿者上钩 许雾在和何苗聊天。 仔细聊过之后才知道,何苗这个小姑娘特别励志。她家里穷,父母都是没文化的农民,努力种地让她走出了大山,来到了繁华的江市。她的目标也很简单,赚钱,然后把父母接到身边来,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许雾感叹:“你真厉害。” 何苗一边啃鸡腿一边说:“所以就算再怎么辛苦,我也不会放弃的,因为我还有我爸妈要养呢。小许,那你呢,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你爸妈?” 许雾笑了笑:“我没有爸爸,妈妈很早之前就去世了,我是跟着外公外婆长大的。” 何苗抬起头,怔怔地盯着她,张着嘴不说话。过了一会,她反应过来,连忙将嘴里的饭咽下,一脸抱歉:“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你别伤心。” “我不伤心,”许雾看着盘子里的西蓝花,“爸妈在我心中,只是一个符号。要不是家里有我妈的照片,我连她什么样都不知道,我爸就更不用提了,查无此人。” 她的语气并不沉重,甚至还开了个玩笑:“有时候我觉得我家或许是母系社会,爸爸是谁并不重要。” 何苗不太敢说话,这种玩笑只能许雾自己开。 许雾吃了个西蓝花,慢慢地咀嚼着。何苗和她很快开启了别的话题,她也仿佛真的把“父母”这个词抛到了脑后。 她的爸爸并不是查无此人。 有时候她是真搞不懂,一个出轨、把女秘书肚子搞大却连个打胎钱都出不起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坐上那个位置的?放任妻子把女儿养得又蠢又坏,放任女儿在学校里霸凌同学,他的眼睛是瞎的吗? 许雾脸上笑意愈发浓。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人,才显得她的复仇是多么有必要。 六月份的时候,有纪检组的调查人员去了老家,找当初的人写了材料。落马只是时间问题,只是这还不够,他的女儿和妻子也要受到惩罚。 这就是许雾坚持到今天的意义。 吃完午饭,她们没有立刻离开食堂。何苗说着说着就眼睛发直,盯着她的背后不出声,许雾转身,背后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浓浓的压迫感让她觉得自己犯了什么错。 ……她好像确实犯错了。 “哥,中午好呀,你也来吃午饭?”她主动打招呼。 “嗯,”裴今越低头看她,“明晚五点,别忘了。” 许雾“啊”了一声,一脸茫然:“什么事情?” “林家的晚宴,你不知道?”他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泛红的眼尾微微扬起,“林瑞雪给你的邀请函送到了我这里,她没跟你说?” “哦哦我知道了,原来是这件事,我不会忘的。” 许雾笑着答应了,脑后的马尾辫微微摇晃。她的鼻尖里钻进了一些奇怪的味道,是石楠花的味道,很淡。她上学的时候闻过,长大了之后闻的次数也不少。 换个说法,是精液的味道。 她浑身都僵了,仔细地打量着裴今越。他的眼尾泛着淡淡的潮红,淡色的眼瞳里雾蒙蒙的,他的额角有些汗珠,发丝也湿漉漉的…… 他刚刚,居然撸了。 不会是在那间浴室里撸的吧? 这个猜测让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浑身因兴奋而紧绷。如果不是何苗和裴今越都在这,她简直想欢呼一声。 裴今越肯定是知道了她刚刚在里面干了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说,还在里面解决了自己的生理问题。这说明什么?说明裴今越对她产生了生理欲望。 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女人能入他的眼。 她终于,成功地勾引到他了。 休想摆脱我 晚上六点,一辆库里南准时停在庄园门口。 陈家的宴会在江市郊区的拉图庄园里举行,远处的建筑灯火辉煌,宽阔的草坪上种着玫瑰花,柔和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走近一看,庄园的主楼外墙上覆盖着绿色的花藤,乳白的花朵迎风绽放。 许雾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抹胸裙,配着浅色的披肩,身上拿着白色手袋,黑色秀发简单地挽起。她今天只化了淡妆,如同一抹一挥即散的雾气,漂亮,但没有存在感。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一旁的裴今越。 准确来说,是他深蓝色的暗纹领带。 ……这男人还怪有心机的。 走进大厅,迎面就看见一个暗红色高定长裙的漂亮女人,她身上戴着成套的祖母绿首饰,一颦一笑间都有大小姐养尊处优出来的傲气。这便是林家的大女儿林瑞雪,也是今晚过寿主人公林争流的姐姐。 “晚上好啊,”许雾走到林瑞雪身边,拿起旁边的酒喝了一口,“谢谢你给我送邀请函,不然我肯定进不来。” 这个圈子里的人一直排外,压根看不上许雾,即使她已经是裴元真的女朋友。 “没什么,一张邀请函而已。” 林瑞雪挺起胸膛,示意她看自己戴着的珠宝,在耀眼的白色灯下闪着璀璨的光辉:“你看我的项链,好看吗?我外公送我的,我特别喜欢。” 许雾真情实意地夸赞:“好看。” 林瑞雪说了句“那当然”,眼睛里有熠熠生辉的开心和骄傲。不过,当她看到大厅正中央的青年时,嘴角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我当初二十岁的时候,没见我爸搞这么大阵仗,所以什么宠女儿都是骗人的,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他们一心给我弟铺路,”她又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不愧是连尿的远都要被夸的耀祖啊。” 如何应对父母的偏心,是林瑞雪永远解不开的命题。 “这里人多,不要说这种话哦。” 许雾拍了拍她单薄的肩膀:“当生气和撒娇都不管用的时候,你就要知道,可能某些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你。何必为了这种事情生气呢?你要做的是走好自己的路,家里的资源你能用就用,你爸妈就算再怎么偏心,也不会拒绝到手的利益。” “说的也是,”林瑞雪点点头,“还是你懂。” 而且她还有林争流没有的优势,比如她是妈妈亲生的,而他是私生子…… 两人低声说了些其他东西,一个穿着西装、和林瑞雪面容有三分相似的青年走过来,声音平稳:“姐,你不要一个人站在角落里,过来跟我一起吧。” 林瑞雪面无表情:“不想去。” “爸妈都在那,怎么能少了你呢?”林争流微微一笑,不容拒绝地握住她的手腕,“走吧。” 林瑞雪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跟他走了。 许雾站在一旁看着,只觉得林家姐弟的关系似乎并没有那么差,至少林争流对姐姐的态度还是很好的,任打任骂,而林瑞雪也乐在其中。 今晚圈子里的人几乎来了一大半,许雾一边喝着香槟一边看着大厅里的人。裴今越姿态悠闲地坐在角落里,正在和一旁的男人说着什么。许雾的目光在男人身上微微一凝,立刻清楚了他的身份。 裴今越的朋友,周嘉述。 和冷淡禁欲的裴今越不同,周嘉述的长相温和多了,五官都是按着最高标准的标尺长的,眉眼唇鼻没有任何瑕疵,不笑的时候微微有些冷感,当他扬起唇角弯起眉眼时,便会有种风度翩翩的温润,恰好他旁边有盏黄色的灯,暖色调的光照在他脸上,他脸颊的边缘变得模糊而柔和,一股斯文的风度油然而生。他穿着件深灰色的手工定制西装,系着银白色的丝质领带,正低下头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露出的手指清瘦又修长。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撩起眼皮朝这里看了一眼,正好和许雾对上视线。 周嘉述弯起温润的眸子,朝她露出一个笑。 许雾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两人虽然坐在角落里,存在感却相当高。很快,一个穿着黑色抹胸高定长裙的女人就走了过来,乌黑的卷发披在肩上,长相明艳大气,细长的眼尾微微上挑,里面有利利的光芒。女人微笑着和周嘉述说着什么,身体却是不受控制地靠向了裴今越。 许雾捏紧了手中的玻璃杯。 视线突然被挡住,眼前是男人宽阔的胸膛。许雾茫然地抬起头,是岑牧,他的耳朵上还戴着那枚黑色的耳钉。 他的脸色不太好,而许雾自认为没有惹他。 “你怎么是跟裴今越一起来的?”岑牧一开口就是质问,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女人秀美的面庞,“你成功勾引到他了?” 许雾:“……你确定要在这里说这种话?” “你刚刚一直在往他那里看,”岑牧双手抱胸,“他到底有什么魅力,值得你这么挂心?” 许雾:…… 她微笑着抬头,语气温柔:“这跟你没有关系。” 岑牧冷笑一声,在她身边坐下。许雾慌张地看周围,还好都是些眼生面孔,岑牧比她大方多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当然跟我没关系。等你哪天躺到裴今越的床上时,着急的又不会是我。” 许雾凝眉:“岑牧,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让我亲一口,就能。” 他说着,飞快地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口。许雾根本来不及反应,脸颊上真实的触感告诉她,她被偷亲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前男友亲了。 她直接愣住,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被吓到的小兔子。岑牧心情好了几分,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就这样乖乖的,不要总是想着远离我……你休想摆脱我。” 许雾的声线颤抖:“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 岑牧舒展了一下身体,扭头看她,脸上是玩味的笑容:“等我玩腻了,到时候就算你找我,我也不理你。” “……混蛋。” “你骂人也这么温柔,能不能用点攻击力强的词汇,比如sb之类的,”岑牧挑眉,“你需要我教你吗?不过要收取一些报酬……” 许雾忍无可忍:“滚!” “有进步,虽然用词不行,但是情绪很好。” 许雾忍无可忍,站起身,去了卫生间。 庄园的卫生间修建得金碧辉煌,正中间还有个巨大的喷泉。许雾站在镜子前补口红,隔间里走出一个女人,正是刚刚去和周嘉述说话的女人。她抬起头,正好和镜子里许雾的视线对上。 许雾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 “好久不见,李婵。” 复仇 李婵。 许雾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也是霸凌者,是害死许雾外公的凶手的女儿。 是许雾一辈子不死不休的仇人。 许雾的身世其实很简单。 她的妈妈当了李婵爸爸的小三,李婵妈妈家里有钱有势,把她妈妈的工作搞没了,人也被赶到了乡下,她妈妈在乡下生下了一个女孩子,也就是许雾。后来,她妈妈去城里打工,出了车祸意外身亡,许雾成了无父无母的留守儿童,从小跟着外公外婆长大。 如果只是这样,那许雾不会想要复仇。 父母一辈的爱恨情仇,不应该波及到其他辈分的人,妈妈当小三或许是出于无奈,或许是想要借着机会往上爬,无论怎样,她当小三、破坏别人家庭的行为就是不对,被赶到乡下也算是她的报应。 许雾是要为外公的死报仇。 妈妈做了不对的事情,可外公外婆是无辜的,他们只是一对朴实的老人而已,一辈子没离开过农村。那一年村子里拆迁,许家的拆迁款被扣下了,外公背着她去上访,却被特意安排的人一把推倒在地,踢了好几脚,外公被踢得口鼻流血,许雾至今记得当时外公那张全是鲜血的苍老面孔。 回家过了一个多月,外公就去世了。 那一年,许雾十一岁。 后来上初中的时候,许雾遇到了李婵。 李婵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是个没爹没妈的贱种。” 何其恶毒。 一个十二岁的女孩,是如何说出这种话的? 答案很简单,她妈妈教的。 许雾微微一笑,真正的贱人其实另有其人。 李婵盯着她看了一会,突然不屑地笑了,踩着恨天高走到她身边,一边洗手一边嘲讽:“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见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当服务员吗?” “越哥没有跟你介绍过我吗?”许雾柔和的眉眼里透出疑惑和无辜,“我是他弟弟的女朋友。” 越哥是好友们对裴今越的称呼,李婵还没有资格这么喊他。 李婵上下打量她一圈:“就凭你?你也配?” “啊,忘记跟你说了,我跟越哥的关系不错,我一般都是叫他哥的。所以,请你说话放尊重点,不然我可要打小报告了哦。” 许雾笑眯眯地看她:“毕竟想要成为我嫂子的话,人品一定要过关的,对吧?” 李婵洗手的动作顿住,缓缓抬起头来,再一次认真打量着许雾。时隔七年再见,两人都和当年不同了,许雾初中时就长得漂亮,如果说那时的她还是一朵未开的稚嫩花骨朵,那现在的她就是绽放的白色玉兰,花瓣上还沾着淋漓的水珠。和她一比,自己仿佛也成了陪衬。 许雾多半是遗传了她那个小三妈的长相,长得这么勾人,怪不得能把男人的心勾走。 贱人,她在心里骂。 李婵拿出纸巾擦手,面无表情:“你居然敢威胁我。胆子倒是比以前大了。” “多亏了当初的你。” “那你应该谢谢我,要不是我,你爬不到今天的位置。我劝你别做那些无谓的幻想,复仇只会在电视剧里出现,王子爱上灰姑娘的戏码也是。” 许雾轻声说道:“总比你一直追不到越哥强,你说是吧?” 李婵不耐地瞪了她几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了。她确实成长了不少,如果是初中的时候,她多半会跳起来扇许雾巴掌。 许雾抬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苍白的笑容。 加油,其实没什么好怕的。 多年之后再次重逢,许雾惊讶地发现——曾经困扰她多年的噩梦,只是一个色厉内荏的普通人。她需要鼓起勇气才能回头看的记忆,其实并没有那么恐怖。一切,都只是因为她不敢面对。 就像很多曾经困扰着她的困难,在走出来之后,会发现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别害怕,许雾,别害怕。 你已经一无所有,所以你无需害怕。 …… 从厕所里出来,许雾一眼就看见了岑牧。他靠在外面的大理石柱子上,仰着头,漆黑的瞳仁里倒映出水晶灯的影子。见到她出来,他快步朝她走来。 许雾叹了口气,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又怎么了?”她无奈地问。 “我刚刚看到那个叫李婵的从厕所里出来,一边走一边打电话,还提到了你的名字。你跟她认识?” 许雾一愣,原来李婵没有她表现出的那么冷静。 “不认识。”她摇头。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瞒着我?”岑牧有些不可思议,“究竟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我是你……” 许雾瞅他:“你是我什么?” 岑牧顿住,突然感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 这种挫败感,完全是因为许雾而生的,他不是她的男朋友,只是前男友,没有资格来管她的事。 他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成为许雾接近裴元真的跳板,不甘心眼睁睁看着许雾勾引裴今越,不甘心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自己。 他没有爱上许雾,他是恨她的。 她做错了事,就得接受惩罚。 岑牧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他一把搂住许雾的腰,凑近她,轻轻咬了口她的耳垂。 “我是你车震过的前男友。” 许雾抵住他的胸膛,使劲推他:“你要干嘛?你别这样!” “嘘,不要大喊大叫,被人听到就不好了。” 岑牧黑沉沉的眼珠盯着她,伸手抚过她面颊:“如果被人发现,你猜裴元真还会不会要你?” 许雾惊恐地瞪大眼睛——他在威胁她? 这座庄园大得离谱,卫生间外就是一片宽阔的果林,再加上光线昏暗,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许雾半推半就地跟着岑牧走到了林子里,他把西装外套脱了放在地上,自己躺了上去。 “知道你不想弄脏衣服,所以今晚我在下面。” 许雾嘴角抽搐,你人还怪体贴的。 岑牧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微微用力,她就栽倒在他身上。她分开腿坐在他腰上,只穿了一层内裤的花穴口清晰地感受到,一个坚硬的东西顶在了上面。 许雾的裙子被掀到腰侧,下身穿着白色的纯棉内裤。岑牧一手扶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手将内裤扒开,轻轻揉着挺立的肉珠,感受到肉珠在指腹下慢慢地充血肿胀,她闭上眼睛,蹙起好看的眉,一副被欺负了的委屈小模样。水液从玫瑰色的细缝里流出,打湿了他的裤子,他把手抽回来,连手指上都沾满了甜蜜的花液。 岑牧的声音发哑:“宝贝,替我把裤子解开。” 野战/女上 就算是当初最堕落的时候,许雾都没有和岑牧野战过,这对于她来说还是太超前了。她迟疑着,摇头:“不行,至少不要在这儿……” 万一被人发现,就完了。 岑牧没关系,世人对男人总是宽容的,顶多说一句荒唐,可她不一样,她承受不起背后的代价。 “怕什么?没人会发现。” 岑牧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只好自己解开裤子,释放出滚烫坚硬的赤红性器,挤入了她双腿之间。许雾瑟缩着试图躲开,却被他一把抓住手掌,握住了粗壮的柱身,炙热的触感刺激得她五指缩拢,岑牧低吟一声:“别用这么大力气……” 他强硬地握着她的手,上下套弄着灼热的性器,绵软的手掌包裹着敏感的柱身,带来的刺激让岑牧心情舒畅至极。他饶有兴致地看着一脸委屈的许雾,低笑:“你要是能用手给我解决的话,我就不进去,怎么样?我对你够好了吧。” “真、真的?”她问。 “当然是真的了,”岑牧用大拇指蹭了蹭她腿心里翘立的肉珠,引得身上的柔软女体轻颤,“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其实他骗过许雾很多次。 但许雾决定再相信他最后一次。 她抿着唇,红着脸,坐在他腿上,用双手握住虬结青筋的棒身,开始上下撸动,还时不时用拇指轻轻刮蹭顶端溢出前液的小孔。岑牧闭上眼睛,喉结不停滚动着,享受着她的服务。 事实证明,只要她想,她就能取悦他。 只可惜,她不想。 岑牧睁开眼睛,低低骂了一句。 曾经会躺在自己身下乖巧承欢的女孩,如今是别人的女朋友。他的掌控欲强,许雾一直都是默默承受,婉转呻吟,很少有主动的时候,那跟裴元真做爱的时候,她又是什么样?裴元真口口声声说尊重她,难道在床上也尊重她?! 岑牧无法理解,因为他只想把许雾肏死。 比起和自己,她和裴元真的这段恋爱,似乎更加“正常”。 妈的。 岑牧有些粗暴地拂开她的手,还不等她出声发问,他就握住棒身,把硕大的龟头喂进了她紧闭的细缝里。他心情不好,动作也不再温柔,握住她的腰把她往下压,同时狠狠挺腰,大半截柱身瞬间没入了粉嫩的花穴里。 许雾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就被强烈的饱胀感刺激得浑身颤抖,她仰起头,尖叫一声之后便再无声音,唯有不断战栗的身体昭示着她还没晕倒。 岑牧好奇道:“怎么抖成这样?都已经被肏过这么多回了,承受能力还是这么差,果然是个连张开腿挨肏都做不好的笨蛋。” 他很想亲亲她汗津津的下巴,然而现在这个姿势不太方便,只好继续握着她的腰,死命地往下压,终于把剩下最粗的柱身喂了进去。许雾泛着水液的花户紧紧贴着他的小腹,岑牧握住她的手,贴在她的小腹上,低笑:“怎么都被顶出形状了?” 许雾并不回答,闭着眼睛,沁出几滴泪。 看见她的泪水,岑牧心生烦躁,双手握住她的腰上下挺动。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粉嫩的花穴一次次被粗硕的性器捅开,溢出的水液被激烈的动作拍打成白沫,咕叽作响。 许雾不得不承认,尽管是被强迫的,可是身体早就和岑牧无比契合,此刻居然也生出了极强烈的快感。 周围是黑洞洞的树林,依稀可见远处灯火通明的大厅,人们的交谈声落在耳中,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人们觥筹交错,而自己和岑牧居然就这样幕天席地地野战。心中的羞耻感让软穴绞得更紧,又一次次被捅开,粗硕的顶端将花心都撞得凹陷下去,时不时狠狠擦过敏感点,快感流过四肢百骸。 许雾浑身颤抖着,不停地留着眼泪。小腹处堆积着陌生又强烈的快感,腰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掐住,想逃都逃不掉,只能默默承受。快感一层层堆积,腰肢酸麻不已,清晰的肉体拍打声响彻耳边,她的眼泪一滴滴流下,滴在了岑牧的胸膛上。 高潮来得猝不及防,她死死掐住岑牧的手臂,指甲深深陷进男人的肌肉里。身下喷出了动情的水液,将交合处弄得泥泞不堪。 许雾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岑牧怀里。岑牧担心把她给肏坏了,连忙抬起她的脸,却见她莹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连自己都摸到了一手泪水。 “别哭了。”他哑着嗓子安慰。 许雾不回答。 岑牧拼命压住心中难耐的火气,柔声问:“你在哭什么,告诉我,好不好?我给你解决了。” 许雾睁开眼睛,声音控诉:“你欺负我。” 岑牧动作一顿,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他细细吻过她眉眼,拍拍她的背,像是在拍一个小宝宝:“好,我欺负我,我错了。” 片刻之后,他又小声补充了一句:“谁让你对我态度那么差……” 许雾哭得更大声了。 岑牧不会安慰人,而且他觉得自己没做错,索性就不安慰,静静地等她平复情绪。这期间,他的性器就插在许雾的软穴里,顶在花心上。 许雾的眼泪终于停下。两人换了个体位,她躺在岑牧的西装外套上,背部是手工定制外套柔软的触感,身上压着一个男人,屁股和腰肢被抬起,她的双腿被迫打开,眼睁睁看着男人把性器再次喂进了花穴里。 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许雾迷迷糊糊地不知过去多久,快感像是海边的浪花,一波又一波地席卷而来。她眯着眼睛,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且正在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许雾惊恐地瞪大眼睛,浑身因紧张而紧绷,穴肉也剧烈锁紧。岑牧猝不及防地被夹了一下,闷哼一声,掐住她纤细的腰肢,将浓稠的精液射在她的子宫口。 她甚至来不及怪他又内射了,瞪大眼睛掐住他的手臂:“有人来了!” “谁——” 许雾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直接站了起来,拽着他就跑,当然也没忘记带走那件西装外套。两人衣衫不整地往林子里躲,她躲在一棵树后,往那边探头探脑地看,男人颀长的熟悉身影落入眼中。 她终于打开了许久没打开过的手机。 林瑞雪在三十分钟前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你去哪了?你对象的哥哥在找你呢。】 狼窝(100珠加更) 许雾:【我去找李婵battle了。】 许雾:【你帮我打个掩护,千万不能让裴今越发现。】 林瑞雪:【?可是我现在不知道他在哪。】 许雾:【你找一下!】 她几乎能想到林瑞雪在手机那头骂娘的模样,可是裴今越就站在林子外,再往里走几步,就要看到她和岑牧了。 手机息屏,许雾终于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她的裙子还算完好无损,只有腰部以下有些微褶皱,花穴里的精液不断流出,顺着大腿根往下流。一旁的岑牧比她更凌乱,西装外套已经完全报废,裤子上有水色的痕迹,淫靡的味道挥之不去。 岑牧凑近她耳侧低声说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上:“裴今越在找你,敢不敢出去让他看看?” 许雾抿着唇不说话。 远处的裴今越影子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但她知道他就站在那里没有走。她有些后悔,又有些怨,无声地盯着岑牧看了半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就算说了,他也不会改,不必白费口舌。 腿心里的感觉实在难受,她伸出手,将大腿根处白色的浓稠液体刮去,岑牧抱着手臂看她,她伸出一根手指,从花穴里抠出一团白浊。 岑牧的喉结缓缓地滚了一下。 裴今越还守在那里,似乎是料定了她就躲在里面,不等她出来就不离开。许雾不敢出去,又不想和岑牧说话,只是悄无声息地清理着身体,他射进去的精液太多,小腹里的异物感过于强烈。她抿着唇一声不吭,岑牧却搂住了她的腰。 最让她惊恐的是,她的腰侧贴上了一个滚烫的、正在勃动的棍状物。 许雾惊恐地抬头看他,低声道:“你疯了?” “我没疯,我只是觉得,既然你现在离不开,那不如我们继续……”岑牧的声音透着股餮足的温和。 许雾试图推开他:“我不要!” 对于岑牧来说,抗拒是没有用的,只要他想,许雾都得承受着。她再次被推倒在地,岑牧温热的胸膛贴上了她的背,耳垂被他从背后含住,胸前的布料被拉下,他握住一只乳团肆意地揉起来。 “不要,我不要……”她又哭了。 岑牧轻柔地擦去她的眼泪:“不要哭,不然我就把裴今越喊过来。” 许雾的身体都泛着情欲的潮红,一只白软细腻的乳团被他握在手里揉圆捏扁。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只能听到远处传来青年的声音:“越哥,我姐姐说许小姐在她的更衣室里,你要过去等她吗?” 是林瑞雪的弟弟林争流。 裴今越说了一声“好”。 脚步声再次响起,身后的岑牧再次把性器插进了还淌着精水的软穴里,大开大合地肏干着。许雾嘴里溢出破碎的呻吟,臀肉被撞击得嫣红,微微刺痛感伴随着快感从身下传来,她脸上浮现出了痛苦又愉悦的表情。 迷迷糊糊中,她想起一件事。 无论是林争流,还是裴今越,名字都是取自着名的诗词,其父母在他们身上寄托了无限的期盼。 人如其名这个词,当真是对的。 许雾的人生也如同一场大雾。 察觉到身前女人的走神,岑牧咬牙,愈发凶狠地肏弄她,把她干得花枝乱颤。她已经精疲力尽,连跪都跪不住,他便揽住她的腰肢,撞击着她雪白的臀肉,性器一次次没入她的软穴,水液顺着大腿根往下流。她的水真是太多了,短短一会,就已经流了一地,“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还真是对的。 管她在想着谁,至少这一刻,肏她的是自己。 …… 许雾从林子里出来时,腿根不停地颤抖着。 林瑞雪已经开好了房间,她跟做贼似的躲避着人群,一路小跑着找到了房间。迅速地洗了一个澡,换上早就准备好的干净裙子,她拿起一套男士衣物,又跟做贼似的去了林子里。 岑牧还在里面,她就算再恨,总不能真的让他在林子里裸奔。 她气恼地把衬衫扔在了他身上。 岑牧将衣服穿好,又变回了那个人模狗样的公子哥。他朝大厅看了眼:“他们那边也快结束了吧,你饿不饿?” 许雾摇头:“不饿。” “你不饿我饿,走,陪我去吃点。” 许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自己去吧,我要去找裴今越,我不能一直让他等着。” 岑牧盯着她看了一会,从喉咙里挤出个“行”。 两人分道扬镳,许雾低着头给林瑞雪发消息,询问裴今越的行踪。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个男人怀里,淡淡的乌木香味萦绕在鼻腔,清贵又稳重。许雾连忙后退一步,还没来得及道歉,就听到一声“小心”,嗓音清润,同时自己的手臂也被虚扶住。 许雾抬头,首先看到的是一双温润的眸子。 周嘉述。 她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对不起,撞到你了。” “没关系,以后走路记得小心些。”周嘉述含笑看着她,风度翩翩地提醒,“你是要去找裴今越吗?我也打算找他,正好顺路,一起去吧。” 许雾不安地扯了扯裙摆,还是没能说出拒绝的话。她勉强笑着说了句“一起走吧”,就先一步离开了,周嘉述姿态悠闲地跟在她身上,她能感受到有微凉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背上。 江市的有钱人都互相认识,对彼此都很了解。裴家、岑家和林家都是从商,周家政商通吃。谁都知道周家人不好惹,李婵的妈妈名叫周嘉兰,便是周家的女儿,周嘉述的堂姐。 周嘉述是李婵的表舅。 许雾对周嘉述没有任何好感,只想离他远点。 她翻过李婵的朋友圈和微博,里面多次提到外公,但很少提到周嘉述,料定二人关系也不好。可是,他们身体里确实流着相似的血,她无法忽视。 希望自己和他不要产生任何交流。 “许小姐……”周嘉述在身后喊她。 许雾回头看他。 “你刚刚似乎没吃什么东西,”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要不要去吃一点呢?就算是被李婵影响了心情,也不能作践自己的身体。”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跟李婵的事情? 许雾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周嘉述态度很好,温和的眸子里永远有三分笑意,她的背上却起了一层薄汗。她半推半就地去大厅里吃了一点晚饭,他姿态悠闲地陪着她。 她委婉地问她为什么要跟着自己。 “你是今越的弟妹,那就是我的弟妹,”他是这样解释的,“这里人多眼杂,我怕有心怀不轨之人。” 许雾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渐渐凉了。 心怀不轨之人,明明就在眼前。 斯文败类小舅舅正式上线啦,他是真的很变态很会演哈哈哈 终于有100珠了,太不容易了_(:зゝ∠)_ 虎穴 林瑞雪扯了扯身上的披肩,看向一旁端坐的男人,挤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越哥,小许说她就来了。她刚刚换完衣服就直接去吃饭了,谁知道你居然会等她……” 她一边找补,一边在心里骂许雾。 许雾刚刚居然在跟前男友野战!她很佩服许雾的胆量,只是许雾千算万算没算到裴今越居然真的会等她,现在好了,林瑞雪还得帮着她遮掩。 朋友出轨没什么,但是别被发现。 裴今越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林瑞雪清晰地知道他生气了。她和坐在一旁的林争流对视一眼,还想再说什么,就看到门把手被拧开,一身白色长裙的许雾走了进来。 林瑞雪站起来:“小许,你可算来了。” 许雾秀美的脸上是抱歉的笑容:“对不起啊,我刚刚在吃饭,没看手机。” 她泰然自若地在裴今越身旁坐下,轻声问:“哥你等了很久吗?实在对不起……” 裴今越没说话,微微侧头,看向和她一起进来的周嘉述。后者脸上依旧是一副温和的笑容,解释道:“刚刚在外面遇到了许小姐,想着顺路,就一起过来了。” 他在沙发上坐下:“听说林伯父给我们安排好了房间,如果想的话,今天就在这里住一晚。我许久没在外面住过,今晚叨扰了。” 林争流拿起茶水喝了一口:“不叨扰,我跟我姐也会在这里留宿。越哥,许小姐,你们呢?” 裴今越一口回绝:“我就不了,明天还得回老家一趟,许雾跟我一起……” “哥,我可以住这里吗?”许雾小心翼翼地瞅他,“正好明天不用上班,我想放松放松。” 裴今越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深深看她一眼,答应了:“好。” 林瑞雪低着头看手上的茶杯,不说话。 这两个人完全不像是哥哥和弟妹,反倒像是管得很严的丈夫和外遇不断的妻子,主动权到底掌握在谁的手上……?想到这里,林瑞雪忍不住偷笑了下。 许雾的手段还真是高明。 许雾跟裴今越一起走到庄园门外。看着一脸乖巧的她,实在很难想象她刚刚在林子里干了什么。裴今越罕见地感到头疼不已,即使当初管教青春期的弟弟,也没有这样头疼过。 即使只这样,他还是不想跟她说重话,只嘱咐了几句“照顾好自己”之类的话,便离开了。 许雾目送库里南消失在视线里,这才缓缓往回走。漫长的性事到最后只有疲倦,她刚刚打起精神应对众人,此刻已经累得浑身无力,腿软得不行,只想躺在被子里睡一觉。 回到房间里之后,她连澡都没洗,身体一接触到被子就立刻睡着了。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她草草洗了个澡,下楼去吃午餐。 和昨晚相比,今天大厅里的人少了很多,许雾穿行在餐桌之间觅食,嘴巴鼓囊囊的像只仓鼠。林瑞雪不知去哪里了,她还有些事要跟她说,结果找了半天,没找到林瑞雪,倒是找到了一个不愿见到的人。 周嘉述。 他一见到她,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中午好,许小姐。” 许雾不想跟他说话,“嗯”了一声。 和她冷淡的态度相比,周嘉述显得热情很多,邀请她今天下午一起去打高尔夫。许雾诧异地看着他:“就我们两个?那我不去。” “不止,有很多人,”周嘉述含笑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当然,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只有我们俩。” 许雾还是摇头:“我不去。” 周嘉述也不逼她,反正还得在这里住两天,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料理她。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许雾,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抹胸小短裙,露出白皙的大腿和手臂,从他的角度看,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锁骨和乳沟。 许雾不笑的时候,格外有种楚楚可怜的神韵。她确实有一副很漂亮的皮囊,性格也很合自己的口味,他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裴今越如此看重她了。 她是一块可口的小点心,闲来无聊时,会很想尝一尝。 二人就此别过,许雾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作为让她难受的罪魁祸首,周嘉述没有丝毫悔改之意。 去高尔夫球场的路上,他遇到了李婵。 李婵走过来,打了个不太情愿的招呼:“小舅舅,下午好。” 周嘉述跟这个堂外甥女没有交情,他只比她大四岁,辈分却压了她一级,平时见面,两人也只会不冷不淡地打个招呼。 自从昨晚遇到许雾以来,李婵心里就乱糟糟的,今早打电话和她妈吵了一架,心里烦得不行,此刻见到看似斯文实则心里坏得流水的周嘉述,更烦了。 “小舅舅,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认识许雾吗?” 李婵的脚步顿住,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谁?” “许雾,”周嘉述面色不变,“裴元真的女朋友,昨晚也在这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和你是初中同学,你没去找她打个招呼?” 没记错的话。 自己上初中的时候,他明明在英国留学,怎么会知道这些。 李婵莫名其妙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硬着头皮回答:“我认识啊,不过还真不知道她在这里。我今天有事,改天吧,改天再去找她叙旧。” “她倒是忘不了你。”周嘉述语气凉凉。 “……小舅舅你认识她?” “认识,她是今越的弟妹,当然就是我的弟妹。她似乎一直都记得你,跟今越、元真都提起过你们初中时的事,想必是很好的回忆。” 李婵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 她初中的时候做了什么,她自己清楚。 她咬住嘴唇,原来许雾靠近裴元真是这个目的!在裴家兄弟面前说自己的坏话,让裴今越厌恶自己。漏洞百出的计划,但确实有用。 毕竟她的梦想就是追到裴今越。 她感激地看了一眼周嘉述,果然还得是自家人,虽然平时两看相厌,但该帮的时候是真帮啊。 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周嘉述看着莫名其妙打了鸡血的李婵,微笑不语。古时候的富家子弟很喜欢斗蛐蛐,角斗场两只蛐蛐斗得头破血流,他们会感到格外兴奋。周嘉述不爱看蛐蛐,比起蛐蛐,他还是更喜欢人类。 …… 林瑞雪约许雾去喝酒,许雾去了。 她心里烦闷,打开一瓶黑啤喝了起来,她的酒量很浅,连喝果酒都会喝醉,更别提黑啤。今天她有意把自己灌醉,把那些痛苦的记忆全部暂时抛到脑后。 她趴在林瑞雪的膝盖上,哭出了声。 “为什么我活得这么艰难?”内心的苦楚真是难以言说,她借着醉意全部释放出来,“他们,无论是岑牧,还是裴元真、裴今越,他们都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我这辈子就算再努力,也达不到他们的起点。我只想给外公报仇,给曾经的我报仇,我有什么错?为什么让我经历这些?” 想起去世的外公,想起自己悲惨的人生,她悲从中来,哭得更加大声。 林瑞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抱小婴儿一样安慰她。 她的处境比许雾好不了多少,偏心的爸,无奈的妈,虎视眈眈的弟和破碎的她。 林争流盯上的,不仅是林家的产业,还有她。 两个女孩子喝了许久,醉醺醺地睡了。许雾醒来时,发现才晚上八点半,一旁的林瑞雪睡得很沉。她喝出了一身汗,很不舒服,便想着回自己房间去洗个澡。 她的房间就在楼上,坐着电梯上楼,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声而亮起。她连笔直的线都走不出来,歪歪斜斜地走了半天,撞到了一扇门上,她抬头看了一眼,是自己的房间吗?不知道,用房卡刷一下吧。 能开就是自己的,不能开就是别人的。 还没等她刷卡,门就被打开了。许雾本是靠在门上的,直接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她抬头看了一眼,视线雾蒙蒙的看不清,但她确定不是岑牧,不是裴元真,也不是裴今越。 ……是谁啊?脑子好疼,她记不清了。 房卡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许雾被按在门上,下巴被捏住,承受着男人的亲吻。乌木香萦绕鼻间,像是一张巨大的网,轻而易举地将她困住。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好像有个人身上就是这个味道…… 许雾蓦地瞪大眼睛。 眼前的人,居然是周嘉述。 注:妹宝的复仇没那么简单的,她的计划还是很缜密的。 教他 许雾的酒醒了一半,冷汗瞬间下来了。 就算自己是块猪肉,也没有这样的啃法。 岑牧阴魂不散,她心中对他有愧,忍了;裴元真是她正牌的男朋友,人傻钱多,忍了;裴今越是她勾引的对象,是她报复李婵的工具,她不想忍也得忍。可是周嘉述不同,他们完全没有任何纠葛,也不该产生纠葛。 她双手抵在他胸膛上,用力推他。 她浑身无力,抗拒跟小猫挠痒似的,周嘉述岿然不动,将她抵在门上,双手撑在她身边,俯下身子以一种极有侵略性的姿势将她环在怀抱里,低头头又想亲她。 许雾头一偏,躲过了。周嘉述的吻落在她的脸侧,他顺势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许雾的身体立刻绷直了,而他的手已经不安分地探进了她的裙底。 “别,别这样,我求你了,”许雾快要哭出声来,“我是裴元真的女朋友,你不能这样对我。” 周嘉述终于肯离开她的耳垂,一声极轻的吞咽声在耳边响起。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平稳:“是吗?那你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勾引他?” 许雾瞪大眼睛。 她这副模样活像只被吓到的小兔子,周嘉述轻笑一声,不再玩文字游戏:“我知道你的苦楚辛酸,知道你一路走来的不容易。你很想把李文泉送进监狱,让李婵母女也感受一下自己当初的境遇,是不是?” 他松开了怀抱,可许雾并没有逃。 她如坠冰窟,脑袋嗡嗡直响。在他面前,自己就像是一只小老鼠,不管怎么挣扎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许雾心情复杂,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你告诉裴今越了吗?”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 “别!” 许雾抿着嘴唇:“只要你不告诉他,我、我愿意……” 她真是傻得可以。周嘉述弯起眼睛,露出温和的笑,声音蛊惑:“我还知道你想把李文泉送进监狱。他是干了不少事,只是周家一日不倒,他就能逍遥一日。你也不想让你的计划失败吧?” 太太,你也不想你的丈夫失去工作吧。 许雾绝望地闭了闭眼,av里的剧情,居然就在此刻上演了。更恐怖的是,她拒绝不了。 “……给我一个理由,”她声音颤抖,“一个我能接受的理由。” “我在周家能说得上几句话。” 周嘉述明显谦虚了,他是周家唯一的儿子,是未来的继承人,他父亲早就把权柄交给了他。他要是愿意,说不定真的可以让李文泉进监狱。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许雾才不会相信他。 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他保守秘密,并且不要插手她和李婵之间的事情。 周嘉述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果然和想象中一样软。他微笑着说:“昨晚你和岑牧一起做的事情,我不太懂,你可以教教我吗?” …… 裴今越已经很久没有和父母一起吃过午饭了。 他自小就被教导“男孩子要有男孩子的样子”,和父母关系不算太亲近,后来弟弟出生,看着弟弟趴在妈妈怀里撒娇,他总是很沉默。再长大一点进入青春期,和父母的交流越来越少,在父母眼中,他是一个不需要担心的完美小孩。 今晚和爸妈一起吃饭,也是因为弟弟。 裴元真那边正好是晚上八点多,他忙完一天的工作,躺在床上点开了视频。画面里父母和哥哥坐在饭桌前,吃着家里大厨做的午饭,他想起昨天在中餐厅里吃的不正宗的辣子鸡丁,悲从中来。 想回国,想爸妈,想哥,还有最思念的小雾! “爸,妈,哥,中午好。”他规规矩矩地打招呼。 为了和裴元真视频,裴家特地把投屏搬到了厨房里,看着屏幕上小儿子的脸,裴母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是不是打算睡觉了?今天累不累?” “其实还好。”裴元真不愿让母亲担心。 母亲在和弟弟说话,裴今越默默吃菜。 裴家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这样,父亲严肃母亲慈爱,比起不爱说话的裴今越,母亲明显更喜欢裴元真。 他稳重,不需要大人担心。 所以真的没有人来关心他。 母亲不会关心他工作累不累,好像这就是他该做的事情。上次被人关心,还是某次下班回家之前,许雾问的一句“哥,你累不累?” 许雾。 裴今越抬起眼,不悦地看了裴元真一眼。 上次他们俩居然在自己办公室的卫生间里一边视频一边自慰,真是太荒唐了。 “哥,你看我干嘛?”裴元真挠了挠头,“对了,小雾最近怎么样?她工作顺心吗?公司有没有人给她穿小鞋?” 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像连珠炮一样。裴今越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母亲感叹道:“哎,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都不知道关心几句妈妈最近怎么样。” 父母都知道许雾的存在,刚开始还不同意,现在也无所谓了。裴今越喝了一勺汤:“她最近都挺好的,你们每天视频,你应该比我清楚。” 不想再继续聊下去了,因为和裴元真的每一句话,都在提醒他,他对弟弟的女朋友动了歪心思。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他不能做出这种事。 借口还有工作要处理,他离开了餐厅。母亲还在和裴元真聊天,父亲时不时说上几句,真是和睦的一家叁口。 有没有自己,其实都一样。 裴今越的心情突然很不好。 他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点开许雾的聊天框,看着她给自己发的消息。 【哥,今天办公室的空调吹得我有点冷。你记得不要把空调温度调太低,不然会感冒的。】 【哥,今天我也有好好工作!】 【哥,我买了咖啡,请办公室的同事们喝。不小心多买了一份,你要不要?要的话我给你送过去。】 两人之间永远是她发信息更多,而他每次只会回复只言片语。他看着聊天记录,似乎看见了许雾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嘴角抿出一个浅浅的笑。 这是裴元真不知道的,许雾的另一面。 这是只有他和许雾知道的秘密。 许雾怎么会不知道,该如何跟男朋友的哥哥相处。她就是故意的,愿者上钩,他愿意咬上这颗甜美的鱼饵。 她已经在庄园里住了两个晚上了,自己也一天没有见到她,此刻想见她的心情竟是如此迫切。 他拿起手机给她发信息。 【在庄园里玩够了吗?我过会去接你。】 妹宝昨晚经历了不可描述的一夜…… 衣冠禽兽 yelu3.com 窗外的阳光垂直照进来,许雾被阳光刺激得睁开眼睛。浑身痛得要命,眼皮沉重得像是被黏住,肯定是已经肿了,房间里的气息挥之不去。她是侧躺着睡觉,腰上还搭着一条手臂,她微微一动,那条手臂便死死地禁锢住她,不允许她逃离半分。 许雾心头涌起一股绝望。 昨晚做之前,周嘉述冠冕堂皇地说他是处男,没有做过,让她教他。许雾还以为“装处男”是他玩的小情趣,可是现在她发现,他说的应该是真的,二十五岁的周嘉述没有任何性经验。 但凡是个有点经验的男人,都会在做完之后带着昏昏沉沉的女伴去清洗身体。 而现在,她的身体上,尤其是奶团、腰肢和小腹上,遍布着红痕和青紫,全是昨晚被玩弄出的痕迹。小腹里沉甸甸的很不舒服,微凉的、浓稠的精液还留存在里面,红肿的穴口里还插着半截肉茎。 没错,他们俩到现在还是连着的。 许雾:……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她搬开腰上的手臂,打算去清洗一下身体,谁知她微微一动,周嘉述便立刻醒了。他半眯着眼睛,手臂用力把她往怀里揽,头发凌乱地搭在额头上,透露出几分脆弱。任何男人,哪怕是周嘉述,在此刻也是脆弱的,但许雾绝不会被他的表象迷惑。 “放开,我想洗澡。”她拍了拍他的手臂。 周嘉述完全清醒了。怀里的女人眼皮和嘴唇都是肿的,脸颊上隐约可见昨夜留下的泪痕。再往下,从脖颈到胸脯,全是斑驳的红痕。这是他留下的痕迹,当然,他也没好多少,背上全是她挠出来的血痕。 两个狼狈的人,像是恨不得把对方弄死一样,彼此折磨了半夜,然后搂在一起,沉沉睡去。 周嘉述的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感情。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先有爱再有性,而他们俩之间没有爱,只有性。她是个合格的情人,她柔软的身体让他沉迷。和她抵抗的情绪不同,她娇嫩的软穴比她热情多了,会死死地绞着他不放…… 察觉到身体里插着的肉茎正在慢慢变硬,许雾露出了惊恐的神情。看更多好书就到:paowenwu2.com “早上好。”他微笑着和她打招呼。 没等她有所反应,他便将她按在床上,分开她纤细的腿,龟头顶进软穴深处,将昨晚未排尽的液体再次推入了她的小腹里。软穴里红肿不堪,被硕大的龟头擦过,又痛又爽的感觉传遍全身。许雾被干得浑身颤抖,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一耸一耸。她的头快要顶到床头柜上,就在她以为自己可以一头撞晕的时候,她又被按着腰扯了回去。 已经哭泣过大半夜的红肿眼睛里再次溢出泪水,她死命地握住床单,居然也渐渐地有了感觉。肚子里的液体被堵着出不去,伴随着每次抽插的动作,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她的身体因情欲而再次变得潮红,周嘉述握住了一只乳团,上面有细小牙印的触感。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施虐欲,咬上那硬如石子的乳尖,留下了新鲜的牙印。 许雾一边哭,一边死命地夹紧了双腿。花穴越缩越紧,一股股蜜液从花心里渗出,她仰起头,喉间溢出破碎的呻吟,颤抖着高潮了。 周嘉述见她实在难受,不忍继续折磨她,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在她的软穴深处射出精液。性器抽出之后,一大股浑浊的乳白液体从穴口流出,周嘉述按压着她微微鼓起的小腹,帮她把里面的东西排干净。她的腰肢如此纤细,小腹软绵绵的,里面居然能装这么多液体,女孩子的身体还真是神奇。 许雾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躺在床上闭着眼一言不发,唯有不断流淌的眼泪能证明她还活着。 进入贤者时刻的男人大都很好说话,周嘉述轻柔地亲了亲她的眼角,温声道:“对不起,昨晚是我孟浪了,没顾及你的感受,以后不会了。” 许雾睁开眼,他还想有以后?! 她才不要! 她斜睨了他一眼,似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她挪到床边想去洗澡,然而脚一接触到地板,腿肚子便一软,要不是周嘉述眼疾手快地揽住了她的腰,她恐怕会一屁股栽地上。 “看样子你好像走不了路,我抱你去吧。” 许雾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来。” 她拿着衣物、一瘸一拐地去了浴室,周嘉述凝视着她的背影,心里没有任何波动。 没有心疼,没有渴求,也没有爱。 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一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猫,一个有兴致时的发泄对象。 “唰”的一声拉开窗帘,周嘉述看了眼手机,居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了。他向来自律,很少晚于七点起床,看来昨晚还是太放纵了。 人生的第一次,也就那样。 他看到许雾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是裴今越给她发的信息,说过一会来接她。周嘉述想起资料里她的生日,输入密码,果然解锁了。 他在手机上打下一行字: 【好啊,我在305,你来接我吧。】 他把手机放在床上,裹上浴袍,拿起在地上待了一晚的房卡,去了许雾原本的房间。 …… 许雾从房间里出来时,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周嘉述去哪里了?她一边擦头发一边疑惑,来不及收拾地上的衣物,看到手机上周嘉述的信息。 【我去楼下拿点吃的,过会记得给我开门。】 这家伙居然这么好心,该不会只拿了自己的,没拿她的吧。没好气地把毛巾扔在床上,许雾套上裙子,领口还没整理好,就听到门外有敲门声。 “我在穿衣服,等一下……” 门外的敲门声果然停下了,但许雾饿得慌,迫不及待地想要吃东西。于是一边整理领口一边开门,随口道:“你都拿了什……” 许雾的浑身都僵住了,声音卡在喉咙里。 门外站着的人,不是周嘉述。 ——而是面无表情的裴今越。 爆发 裴今越很难形容自己那一刻的心情。 满心期待地来接她,结果一盆冷水泼下来,浇得他的心凉成了一片。他默然地看着房间里衣衫不整的许雾和后面凌乱的衣物,一瞬间居然有种轻微的眩晕感。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峙着,不知过了多久,裴今越轻轻问了句:“是岑牧吗?” 许雾下意识摇头:“不是——” 她的声音顿住。 不是岑牧,那就是别人了。 那还不如是岑牧呢。 那一瞬间,许雾感到了一种难堪,比脱光了站在男人面前还要难堪。在裴今越的心中,自己成了什么样的形象?她不敢想,也不敢问。 她不敢抬头看裴今越的表情,他周身的气压太低了,压得她浑身发麻。 “收拾收拾东西,走吧。” 裴今越只说了这一句话,就直接朝着电梯走去,甚至都没回头看她一眼。许雾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拿起自己的包,抹了把溢出的眼泪,跟了上去。 裴今越的库里南停在车库里,他今天是自己开车来的。许雾不敢坐副驾,站在后座门外拉车门,拉了半天没拉动。她茫然抬头,正好和裴今越冷冰冰的视线对上,她了然,老实地坐上了副驾驶。 系好安全带,车开了出去。 两人都没有说话。 许雾侧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发呆。江市的景色是很不错的,可是她来到这里叁年多,每天都脚步匆匆,从来都没有时间停下来好好看看这美丽的景色。 很忙,但是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她突然感到了一阵空虚。自己做了这么多,到底有什么意义? “那个男人是谁?”裴今越问。 “……周嘉述。” “为什么答应他?” “……”许雾不再回答。 她是被胁迫的,她用身体作为贿赂,求周嘉述不要把她的秘密说出去,她是不愿意的!她在心里疯狂尖叫着解释,面上却依旧一言不发。 许雾只能道歉:“对不起。” 听到这声“对不起”,裴今越心中的怒火瞬间更加高涨。他抿着薄薄的嘴唇,白皙的皮肤因愤怒而变成浅红色,将车停在路边。他睨了一眼跟鹌鹑一样坐着的许雾,冷笑:“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应该跟元真说对不起。” 许雾低下头去。 怒火几乎让裴今越失去理智,他终于显露出自己骨子里的傲慢,慢条斯理地打量了她一圈,语气平淡:“先是岑牧,后是周嘉述,难道你谁都可以?” 他恪守着道德,只是给了别人机会。 听到这句话,许雾猛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裴今越面上没有多少表情,唯独那双浅色的眸子里流淌着愤怒,他像是一座平静的冰川,上面的冰层破碎之后,里面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人尽可夫,说我是个荡妇,对吗?” 她的眼眶红红的,里面似是有泪水,但是她很快就憋了回去。她咬住嘴唇,怒视着他,像是一只被人捉住拼命抵抗的绝望小兽。 外表的粉饰消失之后,终于露出了里面脆弱不堪的内核。 裴今越想,这或许就是许雾最真实的内心——一个绝望的、愤怒的、仇恨的女人。 “你确实没有资格问我,因为你不是我的男朋友,”她脸上浮现出冷笑,说出的话也带刺,“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你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当然不会理解我们这种人,仅仅为了活着就得耗尽全力。你知道家里穷被人看不起的滋味吗?你知道被人骂野种的滋味吗?你不知道,你的生活那么美好,其他人的苦难在你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许雾突然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 跟这种天龙人说这些,根本没必要。 她的神情逐渐变得麻木,又变成了那个脆弱纯真的菟丝花。她不再看身旁的裴今越是什么表情,丢下一句“我自己打车回家”,就下车了。 她错了,她不该对裴今越抱有期待的。 说到底,裴今越是男人,还是有权有势的男人,这种人是什么德行,她再清楚不过。裴今越和岑牧、周嘉述之流没有任何区别,就是一个需要仔细看才能看出来混蛋之处的富二代。 许雾眯起眼睛,仔细回忆——第一次听到裴今越的名字,是在什么时候呢? 好像是在十八岁的暑假,距今也有叁年了。 初中被李婵霸凌的那段时间,她想过要一了百了,要不是舍不得外婆和闺蜜沉竹心,她或许真的会跳下去。后来在沉竹心的安慰之下,她渐渐振作起来,有了“找李婵复仇”的想法。 十八岁的暑假,她通过岑牧,认识了林瑞雪。林瑞雪和李婵是塑料闺蜜,为了彰显“闺蜜情”,她们互关了微博账号,许雾在李婵的关注列表里找出了一个乱码小号。 经过她的观察,确定了这就是李婵的私人小号,平时会发一些碎碎念。 在她的碎碎念里,有一个名字经常出现,就是“裴今越”。许雾在网上搜了一下,这才知道裴今越是裴家的大儿子,那时才刚二十二岁。 李婵对裴今越一见钟情,非他不嫁。她疯狂地追求裴今越,却一次次被泼冷水,她在小号里给自己打气,然后继续去追在他后面舔。 许雾很疑惑,至于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吗? 李婵还真至于。她的价值观完全是由她母亲塑造,她母亲一生围着男人转,所以李婵也只会围着男人转。嫁给裴今越成为贤妻良母,就是她的梦想。 许雾继续好奇,裴今越到底有多大人格魅力,值得李婵这样喜欢他? 她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动了心思。 李婵是她青春时期的噩梦,而就是这样嚣张的李婵,却在裴今越那里处处碰壁。 她终于也成了一个普通人,许雾想。 她想要靠近裴今越,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她想要勾引裴今越,让李婵彻底崩溃,从而将整个李家闹得鸡犬不宁。她不需要裴今越爱她,他是不重要的,他只是她报复的工具。 许雾没办法,这是她唯一能找到的,让李婵破防的方法。 她的力量太过弱小,只有找更强大的力量,才能打倒李婵,才能以暴制暴。 不论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还是为了报仇的梦想,亦或是为了创业的投资,她都需要接近裴今越。 李婵在微博里说,她觉得裴今越喜欢青春活泼又带点小脾气的女生,许雾就努力变成那样的存在。 后来她又打听到,裴今越还有个弟弟,叫裴元真。 岑牧和裴元真,都是她接近裴今越的跳板。 这是一场不能回头的豪赌。 可是,许雾真的觉得好累。扳倒李家的目标太遥远,眼下不仅有周嘉述威胁,还跟裴今越吵架了,她的计划被搅得一团糟。她真的好累,茫然无措,不想再继续了。 她浑身无力地坐在路边,看着往来的车辆,从手机壳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是李婵的照片。 哪个正常人会把仇人的照片随身携带呢? 可许雾不是正常人。 不能累,不能气馁,外公的仇还没报。 她颓然地垂下手,抱住膝盖。 没有泪水,没有愤怒,吞没她的只有无尽的茫然和无措。 不管有没有人看都要开始收费了 清水千字30,肉千字50,不定时加更,感谢大家支持(?′ω`? ) 今天还有一更,下章开始收费 冷战(二更) 许雾时常觉得很不公平。 人生最大的分水岭是羊水,总是有些人,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顶,拥有了别人努力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然后,他们就会趾高气昂地、假惺惺地说一句“我不要很多钱,我要很多爱”。 虚伪。 真正需要关心的人,才没空管自己有没有“爱”,他们光是活着就要拼尽全力。 许雾很难过,同时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因为她已经无法全身而退了。 那天之后,许雾和裴今越开始了冷战。 更准确的是,是她懒得再演了。 她不再每天给他发信息,不再去楼上找他,每天就待在办公室里或者去市场部学习,到点了就下班,连个影子都不留给他。同时她惊奇地发现,只要自己不主动,他们根本就没有见面的机会。 这样也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何苗问:“你跟裴总吵架了?最近都看不到你们俩一起走。” 许雾解释:“我们本来就应该避嫌。” 何苗了然地点头,后知后觉地发现,许雾和裴总之前好像确实走太近了,不像是哥哥和弟妹,倒像是男女朋友,还是感情很好的那种。 “这样也挺好的,工作的时候总遇到领导,要是我的话真得崩溃。” 许雾深以为然。 那天她整理好情绪回家之后,终于看到了手机上“自己”发出的那条信息,那条让裴今越来接自己的信息。她瞬间明白了一切——周嘉述为什么离开,为什么突然去楼下拿吃的,以及裴今越是怎么找到她的。 她被周嘉述坑了。 他再次坐实了在她心里的形象,一个衣冠禽兽。表面上看着斯斯文文的,其实心里焉坏,而且没有同理心。 许雾气得骂了他几句,然后把他给删了。 岑牧也给她发过不少信息,不过她一个字都没回。她唯一还有联系的人是裴元真,说来好笑,这些男人越是这样对她,她越是能感受到裴元真对她的真心。 她决定先把复仇的计划放一放,把自己奔跑的脚步停一停,看看路边的花,看看头顶的天,看看大洋彼岸的男朋友。 她被仇恨操控太多年,以至于自己都忘记了,自己还应该有别的情绪。 …… 许雾那天下车的动作太快,裴今越伸出手去抓她的手臂,却抓空了。她“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毫无留恋地走了,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他愣了几秒。 按照逻辑,他应该立刻下车,去追许雾,去把许雾捉回来。可是她说的没错——他没有这个资格,他只是她男朋友的哥哥,就算生气,也应该是裴元真生气。 很奇怪,明明是岑牧和周嘉述强迫了她,她都没有对他们发怒,自己只是说了一句话,她就如此生气。 想起周嘉述,他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差了。 他回忆起那天晚上,周嘉述曾经轻飘飘地跟他说了句:“许雾和李婵的关系似乎不太好。” 许雾和李婵……能有什么关系? 还真有。 看着桌上的调查报告,裴今越终于明白了一切。许雾居然是李婵同父异母的亲生妹妹,是李文泉没有承认过的私生女。 二十一年前,两人先后出生在南市,李婵只比许雾大了五个月。许雾的母亲是一个最普通的工人,可是在一年前,她是市里某局的部长秘书,那位部长正是李文泉。 这桩陈年旧事,终于浮出水面。 李文泉在孕期出轨了女秘书,周嘉兰知道之后,直接动用周家的关系让女秘书被辞退。未婚先孕的秘书怀着五个月的身孕回了农村老家,在那里生出了一个女孩,取名许雾。 许雾的母亲在她叁岁时出车祸身亡,她跟着外公外婆长大。小学六年级时,她的外公去世,外婆花了一辈子的积蓄在市区里买了房,让许雾有了在市区上初中的资格。 然后,许雾就遇到了李婵。 李婵多半霸凌了许雾。 上初中的孩子,正是最叛逆的年纪,他们就像一群刚刚长了牙齿的虎崽子,必须要咀嚼什么,才能止住长牙齿的痒意。同学的痛苦是他们兴奋的养料,更别论李婵还有那样一个妈妈。 野种,贱人,没爹没妈,有娘生没娘养。 这些词汇,绝对会从李婵的嘴里说出来,化成剧毒的粘液,让青春期的许雾痛苦万分。李婵性格外向开朗,再加上好家室,身边总有一群跟班,他们会组成小团体,一起孤立、排挤、霸凌她。 没有人帮她,仅仅因为李婵是高官的女儿,而许雾没有任何背景。她只有一个年迈的外婆,为了不让外婆担心,她甚至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 许雾很难做出强有力的抵抗,很难跳出这个怪圈,因为那时的她只是一个初中生。幸好她成绩始终名列前茅,在学校这个小社会里,成绩是评定一个人最重要的因素,她可以凭借成绩找到出路。如果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中等生,只怕她早已从天台上一跃而下。 裴今越的视线,最终凝在了报告上的那句“初叁休学一月”上。 这一个月里许雾经历了什么,他无从而知。 他只知道,在后来的半年里,她的成绩一路高歌猛进,成功考入了南市最好的中学。她把痛苦和悲愤化成自己努力的燃料,在高中里名列前茅,最终考上了江大。 她有胃病,高中时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让她定时去复查,她没去。 直到大学,岑牧才带她去医院治了胃病,但没能治好。胃是情绪器官,她长期压抑着自己,能治好才怪了。 她的外婆在叁年前确诊了老年痴呆,现在住在南市的一家疗养院里。她外婆的病很严重,连自己都记不清,更别提外孙女。 许雾,已经举目无亲了。 没有人能当她的靠山,没有人会帮她,所有人都能欺负她。 裴今越怔怔地捏紧了手上的纸,然后又松开。 林特助敲了敲玻璃门。 裴今越回神,抬起头:“什么事?” 林特助公事公办地汇报:“裴总,许小姐请假了,为期一周,理由是要回老家。你说过她想请假就请假,所以我批了。” 马上要到十月了。 十月叁日是许雾外公的祭日,她的外公已经去世十年了。这十年里她是怎么过来的? “我查了许小姐的航班信息,”林特助继续说,“她现在已经离开江市了。” 许雾就这样,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祭日 许雾从机场里出来,先打车去了疗养院。 在她上高中的时候,外婆就已经有了老年痴呆的趋势,她经常会对着许雾喊出她妈妈的名字。外婆的病在叁年前急剧恶化,已经到了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的地步,许雾只能把她送到南市最好的疗养院里,找了两个女护工照顾她。 这是她唯一能尽孝的方式了。 记忆里的南市总是阴雨连绵,这座城市承载着太多痛苦的回忆,如非必要,许雾根本就不会回来。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万里无云,许雾推着外婆到外面走一走。 外婆抬头问她:“我今年多大了?” “七十一。” 外婆继续问:“你是谁?” 许雾把外婆推到湖边,停下:“我是你外孙女,我叫许雾,你不记得我啦?” 外婆:“你妈妈是谁,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许雾无奈地笑了。和外婆的对话就是这样无厘头,可是一问一答间,她感到了难得的心安,就像一个漂泊四方的旅人终于找到了家。 越是平淡的,越是弥足珍贵。 和外婆一起吃过午饭,外婆要午睡了,许雾轻轻关上房间的门,再次坐上出租车,去了殡仪馆。一踏进殡仪馆的大门,便清晰地感觉到里面的温度低了很多,她露出的胳膊上起了一点鸡皮疙瘩。 停放骨灰的大楼里,只有一楼的大厅里坐着昏昏欲睡的工作人员。许雾把证件拿出来给他看,他草草看了几眼,就带着她去了二楼,把外公的骨灰请了出来。公墓是很早就买好了的,不过得等外婆去世之后,再一起合葬,所以现在只能委屈外公待在殡仪馆里了。 玻璃柜里还有其他骨灰盒,许雾看到了好几个和外公年纪相仿的老爷爷,或许他们会很有话聊。 外公的骨灰盒上有他的照片,是他过六十岁生日时拍的,那时的他笑得很开心。 许雾回忆了一下,自己那年只有八岁。小小的她已经学会了报喜不报忧,每当她拿着一百分的试卷回家时,外公外婆总是格外开心。外公说周末带她去镇上吃肯德基,许雾摇头,说要把这些钱省下来给外公治腰疼的老毛病。 她没有告诉他们的是,那天老师让他们介绍自己的爸爸妈妈,许雾站起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同学们用同情又惊讶的目光看着她,心想怎么会有人连爸爸妈妈都没有。 许雾在慢慢长大。她的个子在变高,她的胸脯开始发育,她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少年人的朝气。 与之对应的,是暮气沉沉的外公外婆。 他们在慢慢死去。 时间每过一天,他们身上的腐朽气息便重一分。他们的脸上长了一道道皱纹,他们的腿脚开始疼痛,他们的记忆力不如以前,终有一天,他们会像大楼一样轰然倒塌,他们会再也不能挡在许雾身前。 许雾早熟,她知道这一天迟早到来。 但是她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 十一岁的某一天,她记得那是星期六的早晨,睡梦中的她被外婆的哭声吵醒。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去看,只能看到外婆抱着外公的身体嚎啕大哭。她茫然地走上前去,握住外公的手,却发现那只手已经冰凉且僵硬。 外公前一晚对她说:“好好睡觉,有什么事就喊外公。” 这也是外公对她说的,人生最后一句话。 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了一个深夜里,没有惊扰任何人,正如他平凡普通的一生一样,除了外婆和自己悲痛欲绝之外,没有任何人在乎。 外公用自己的死,为她掀开这个世界残忍真相的一角,她甚至都没有彻底理解死亡的含义,就被迫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火化的时候,她茫然无措地看着外公那张已经变形的陌生脸庞,轻轻喊了一声:“外公。” 当然没有人答应她。 十年后的许雾擦了一把眼泪。 时至今日,回忆起外公,她还是会哭。 她伤心,她愤怒,她恨不得把李家人全部碎尸万段。可是就算再怎么杀,也换不回她的外公了。 殡仪馆里有专门的追悼院子,她找里面卖纸钱的老奶奶买了一百块纸钱,老奶奶认定她是个大客户,友情赠送了她烧纸时的念叨服务。 用东北话来说,叫“扒拉灰儿的”。 她买的纸钱有点太多了,光是烧就烧了半个小时。卖纸钱的老奶奶念叨累了,坐下和她聊天:“姑娘,你怎么一个人来的?你家里人呢?” “他们……他们工作忙,没空回家,我正好有空就回来了。”许雾撒了个小谎。 漫天飞舞的纸钱灰烬像是一只只银色的蝴蝶,老奶奶见她心情不好,安慰道:“我们这儿有个说法,这个纸钱的灰被风吹起来的时候,就是你家人回来拿钱了。你家长辈回来看见你这么有出息,肯定特别开心,所以别哭丧着脸了,老人都说爱笑的女孩有福气,你得多笑一笑。” 许雾哭笑不得:“没伤心,就是感慨。” “感慨什么?” “您说人这一辈子,活着是为了什么?” 老奶奶惊讶地看了她好几眼:“姑娘,你才多大呢,怎么就想着这个?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我们都是求生活的人,都在为了生活而奔波,所以得尽可能让自己好受些。你别笑,这是奶奶我的经验之谈,别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活得舒服就行了。” 许雾露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了,谢谢您。” 到底还是老人有智慧。 她抬头,望向漫天飞舞的灰烬,一阵风拂过她的额发,好像是外公用他那干枯的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外公,请保佑我。 请保佑我复仇成功,请保佑我让李家人血债血偿,请保佑我燃尽心中的怒火,和他们同归于尽。 从殡仪馆里出来之后,许雾恍如隔世。她这次打算在南市住几天,所以直接回了家。外婆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两人,许雾会定期请家政阿姨来打扫,家里很干净,她坐在沙发上,听到隔壁传来了钢琴声。 《秋日私语》,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的名字。 许雾的心跳动起来,她打开门,隔壁的邻居正好也打开了门,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四目相对。 “好久不见。”青年微笑着跟她打招呼。 依旧是记忆里的模样,熟悉的白衣黑裤,衬衫扣子规规矩矩地扣到最上面一颗,清朗俊秀的面容,浑身都透着一股书卷气,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仿佛琉璃珠子,看久了能将人的魂都吸走。 小时候的邻家哥哥,邻居们口中的完美少年,踏实稳重的尖子生,在国外顶尖研究所学习的栋梁之才…… 对于许雾来说,他们有一个统一的名字。 温泽。 终于把五个男主都写出来了。 让我们恭迎纯元皇后(bushi) 温泽 “你去国外已经有四年了吧,怎么回来了?” 许雾坐在温泽家的客厅里,身前放了一杯泡好的茶,淡淡的茶香氤氲而出。她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感到了一丝久违的紧张,这是面对其他人时都没有的。那一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纯真的童年时代,看着记忆里闪闪发光的温泽哥哥。 “跟着教授一起回来的,”温泽笑了笑,“国内有个实验室邀请我们一起做实验,为期大概一年。” “那之后呢?” 温泽沉吟着:“之后吗?大概是会回美国的。” “哦,这样啊。”许雾低下头。 “那你呢,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温泽偏头,很认真地看着她。 许雾拘谨地笑了笑,像个过年时被亲戚盘问的小学生:“就那样,我最近在实习,这次回来还是请假的。我过得也蛮好的,赚了点小钱,还给外婆找了护工。你、你有女朋友了吗?” “你谈恋爱了吗?” 两人同时说出这句话,彼此眼里都写着震惊。许雾的语气不太自然:“你今年也二十四岁了,也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了,我听说你一直没有谈……” 温泽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些?你调查过?” 许雾立刻慌张地移开视线,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却因为喝得太急而呛到,她捂住嘴拼命咳嗽,在余光里看到了温泽含笑又无奈的面容。 他比小时候更优秀了。 曾经幻想过的祛魅场景并没有出现,许雾很庆幸,自己少女时代的暗恋对象是个真正光风霁月的好人,同时又有些无奈,这下她得继续喜欢他了。 “慢点喝,我没有女朋友。” “一直没有?”她追问。 “一直没有。” “外国女生不喜欢你这款的?”她摸了摸下巴。 温泽目移:“我怎么会知道。” 其实,优秀的人永远不会缺乏追求者,有不少女生对他表达过好感。他却从来都没有谈恋爱的心思,每次看到手机上女同学发来的信息,他都会想起很多年前,一个眼睛亮亮的小女孩,用稚嫩的文笔给他写的那封情书。 “温泽哥哥,你真的特别特别好,我喜欢你!”她在最后写。 尽管那个时候,她或许连喜欢是什么都不懂,可他还是很开心,仔仔细细把那封情书放进了文件袋里,珍藏起来。然后在第二天去上学的路上,告诉她不可以轻易说出“喜欢”两个字。 “你现在年纪还小呢,不懂什么叫喜欢,所以我不能答应你,”十叁岁的温泽严肃地看着十岁的许雾,一副小大人模样,“如果长大之后你还喜欢我,那才算数。” 温泽抬起眼看她。 ——所以,她现在还喜欢他吗? “我谈过恋爱,但是分手了。”许雾说。 她撒了个小谎,人之常情。 “哦,一定是那个男生的错,不懂得珍惜你。” 许雾笑了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许雾抬头打量隔壁这和自己家相似的布局,看到了放在角落里的那架钢琴。 温泽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他本是普通家庭,父母恩爱且只有他一个孩子,后来他父亲下海做生意赚了钱,就搬到了高档小区里。许雾上初一那年,他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了一中,许雾上高一那年,他又考进了江大,在国内读了两年后出国读书,他的人生轨迹是如此完美。 许雾追随着他的步伐,却从未站在他的身侧。 十二岁之后,许雾就很少再见到他了。两人偶尔会在qq上聊天,后来她被霸凌,痛不欲生,就跟他断联了。时隔多年的再见,还是一模一样的钢琴声。 许雾想起刚刚搬进来的时候,她听到隔壁传来的钢琴声,水一般的美丽音符从他的手中流出。她听说隔壁住着个学习特别好的哥哥,暗暗惊叹:“天才少年居然还会弹钢琴!” 后来两人逐渐相熟,她偶尔会搬着小板凳,坐在他旁边听他练琴。温泽哥哥永远坐得笔直,脸上的表情安静又端庄,窗外的阳光落在他清隽的脸上,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修长的手指弹出好听的曲子。结束之后,许雾问他这是什么歌曲,温泽说这首歌的名字叫《秋日私语》。 现在,他们坐在一起闲叙旧事,何尝不是一种“秋日私语”? 许雾语气感叹:“刚刚听到这首歌,立刻就想到你了,没想到居然这么巧……” 客厅里安静了几秒之后,温泽突然出声:“其实在你进入小区的那一刻,我就看到你了。我本来是在房间里看书的,突然有种奇怪的直觉,心里闷闷的,像小时候老师在讲台上发试卷时的紧张。我站到窗边透气,正好就看见你了。” 他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比以前更漂亮了,就像是一抹薄薄的雾气。曾经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的小女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许雾变了很多,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那双亮晶晶的美丽眼睛。 他笑起来,流露出几分孩子气:“其实我们还是很有缘的,对吧?” 许雾回头看他,沉默不语。 温泽突然感到了一丝悲伤和愧疚。 他是亏欠她的,在她被李婵欺负的那些时光,她给自己写过信,寻求他的帮助。而他那时为了竞赛去了首都,等回家之后,才从信箱里找到她的信件。他给她写了回信,她都没有回复。 后来,他听说她差点跳楼。 高叁的寒假,他跟竞赛集训的老师请假,回到了这里。那天的南市下了一场大雪,他站在小区楼下,看着嘴里呼出的热气变成白雾,看着许雾和她的好朋友微笑着从外面走进来。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许雾脸上的笑容冰冻住,黄色的路灯下飞扬着白色的雪花,他们静静地站着,都不说话。 他知道许雾是怪他的。 在她最艰难的时候,他没有回来帮她,就算他有再多的理由,她还是会忍不住怨恨。 那天晚上,许雾问了他一个问题: “我要怎么样,才能有出息?” 温泽沉默了一会,说:“考上一中,再考个好大学,我在大学等你。” 后来,他考上了江大,她也以江大为目标。温泽却在大二时去了美国,一走就是四年,他失约了。 他对不起许雾。 他注定是要赎罪的。 小温是一款究极男妈妈哈。 他和小舅舅都是走温柔风的,但是小舅舅内心鬼畜,小温是真的很善良很贤惠,当初捏这两个人设的时候就觉得很带感! 看见妹宝吃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老母亲落泪) 男妈妈 温泽问许雾这次会在南市待多久。 许雾:“一个星期。” 温泽黑琉璃一样的眼睛亮了:“那正好,我一个星期之后也要去江市,我们可以坐同一趟航班。” “好呀,你来买票。”许雾答应得干脆利落。 两个人又随便聊了几句,许雾便告辞,说要回家。温泽看了眼手机,已经将近五点,他问:“你今晚吃什么?” “点外卖,”许雾语气随意,“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没有就不吃。” 温泽闻言,慢慢皱起好看的眉:“你这些年就一直这样?胃病能好才怪了……” 他有些头大,就像父母看到不服管教的孩子那样,无奈又舍不得打。他摇了摇头,温声道:“我今晚做晚饭,你也过来一起吃吧。” 刚刚看到温泽脸上的愧疚神情时,许雾也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了那段往事,她心里烦躁,说了句“随便你”,就回自己家了。 她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做出了一个决定。 明天,无论如何,她都得去初中一趟。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躲避,一直不愿回忆那些痛苦的往事。可是,痛苦并不会随着时间消散,她越逃避,心里就越难受。 许雾的骨子里带着一份偏执,她认定的事情,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做到。 她曾经得过口腔溃疡,为了结束疼痛,她把芥末怼到了溃疡上,痛得撕心裂肺,结果第二天溃疡就消失不见了。对于她来说,李婵何尝不是一块经年不散的溃疡,她痛苦、尖叫、计划报复,却始终不敢故地重游。 她对自己狠,为的是对别人更狠。 敲门声响起,是温泽。他看着有些不好意思,问她要不要一起下楼买菜。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菜,对不起……” 许雾莫名其妙:“为什么要道歉?”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她跟着温泽一起出门,超市就在小区门口。温泽推着购物车,许雾跟在他后面,看见喜欢吃的就放进购物车里。她一阵恍惚,觉得他们不像阔别多年的朋友,也不像情侣,更像是母女。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正在看蔬菜价格的温泽,嗯,确实很像男妈妈。 他们最终提了整整两大袋子东西回去。在回小区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一个烫着卷发、神似壮壮妈的阿姨,她一眼就认出了温泽。 “哎呦,你不是13栋那个温泽吗?好久没看到你了,今天怎么有空回来?”阿姨满脸笑容得和温泽寒暄,又看了看旁边的许雾,“这是你女朋友吗?小姑娘真好看。” 温泽的声音有些尴尬:“不是的,这是我邻居家的妹妹。” 许雾在他们小区里也是个传奇,甚至比温泽还要传奇一些。因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女孩靠自己考上江大的故事实在太励志了,她已经成为了小区众多孩子的“榜样”。 至于她曾经被霸凌的经历,无人在意。 许雾微笑着和卷发阿姨打招呼,阿姨脸上的笑容里多了一份八卦,在他们俩之间看了看,露出了然的神情。 许雾:……不是,你知道什么了? 回到家之后,许雾很不客气地直接进了温泽的家里,霸占了他的沙发。他在厨房里切好了水果拼盘,拿给她:“你现在这里吃点水果,我去做饭。” 许雾抬起头,真诚地看着他,眼睛湿漉漉的,像小狗:“辛苦了,温泽哥哥。” 温泽圆润的耳垂上泛起红色,他抿了抿唇,躲避着她直白的目光:“没关系。” 他进了厨房,许雾吃了几个草莓,打开微信。入眼依旧是岑牧的信息轰炸,他好像一直很闲,每天都要问她在哪里,在做什么,认识了什么人,她照旧不回复。裴今越的聊天框依旧冷冷清清,她本想着视奸他朋友圈,结果一不小心点了拍一拍。 我拍了拍“A裴总”。 许雾:!! 她手忙脚乱地点击了撤回,但已经来不及了,裴今越给她发了个:【?】 许雾:装死ing。 她没有回,离开聊天页面,往下翻了翻,看到周嘉述给她发的《周嘉兰精神报告》。 她之前一怒之下删除了周嘉述的好友,冷静下来之后才发觉自己太冲动了,他手上有自己的把柄。许雾一向舍得下脸面,又把他加了回来,周嘉述对此没有任何表示。 如果你养了一只小猫,平时很可爱,有时也会亮出爪子,那你多半不会觉得它讨厌。周嘉述把她当成了一只有脾气的小猫咪,邀请她做自己的长期情人,作为交换,他会把李文泉夫妇犯法的部分资料发给她。 当然,重要文件是不会发给她的,因为周嘉兰毕竟是周家的女儿,周嘉述给保护自己的利益。 许雾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却没有办法。 一看到他,许雾的心情就不好。 温泽端着菜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她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屏幕,抿着嘴唇。他一边解围裙一边问:“怎么不高兴了,谁惹你了吗?” 许雾摇摇头:“没什么。” 她不愿说,温泽也不方便问,只好招呼她过去吃饭。他的手艺是留学的时候练出来的,就算是许雾这种对食物很有抵抗力的人,也忍不住多吃了半碗饭。 她深感自己堕落了。 温柔乡果然害人不浅。 罪魁祸首还在关心她:“怎么就吃这么点,晚上会饿醒的。” 许雾:“我要保持身材,我不能吃了。” 温泽从善如流地点头:“好,下次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红烧排骨,看你还减不减肥。” 许雾:?! 只要温泽愿意,他也能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其实我也不想减的,只是我需要这个人设,”她解释,“靠这样的人设,我能获得更多的资源。” 温泽点头:“那你开心吗?” 许雾愣住了,她当然不开心,可是从来没有人关心。跟利益比起来,情绪算什么? 温泽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我理解你,也支持你,但是我更希望你能开心。如果你觉得这件事有意义,那就去做吧,遇到什么困难就来找我,我会尽全力帮你解决。” 许雾突然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目光。 “温泽,”她难得直呼他的大名,目光灼灼,“你是不是喜欢我?” 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温泽没想到她说出的会是这句话。 许雾靠得太近了,他几乎能感受到她湿热的吐息。看着那双明亮的琥珀色眼睛,温泽的心越跳越快,即使是答辩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他喜欢她吗? 他也不知道。 比起喜欢,更多的是愧疚。一想到她曾经被霸凌到差点跳楼,他就心痛得难以呼吸。是他的错,如果那个时候他能回来帮她,或许她就不会那么痛苦。 对于他来说,许雾更像是需要照顾的小妹妹,而不是可以在一起互相依靠的女朋友。 “我、我不知道。”他说。 许雾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一样,露出了然的微笑。至少他很坦诚,至少他对自己别无所求,而不是馋她的身子。 “我就随口一问,你别放在心上。” 最初重逢的喜悦退去之后,她发现自己的心境居然逐渐平静下来,像是一潭古井无波的死水。她确实还喜欢温泽,但她到底喜欢的是温泽这个人,还是他所代表的、那段无忧无虑的童年岁月呢, 或许她早就丧失了爱人的能力吧。 “我先回家了,你也早点睡吧。” 许雾走到门口,门口的光将她的脸照得柔和极了。她笑着看他,说了句“晚安”,然后走出门去。 “小雾!”温泽突然喊住她。 “怎么了?”她回头。 “当年的事情,对不起,”他终于说出了一句憋了多年的话,剩下的话如同流水一般宣泄出来,“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没有帮助你,你最艰难的时候,我也没有陪在你身边。对不起,是我的错,请让我补偿你。” 许雾保持着回头的姿势,看了他很久。 温泽闭了闭眼:“……我是真心的。” “我知道,你还是改不了你的圣父性格,”她的唇边抿出一个笑,“我不怪你。” “毕竟你没有帮助我的义务。” 说罢,她不再等温泽回答,进屋关门落锁,一气呵成,只留下温泽还傻傻站在原地。 她的背影是如此纤细,他好心疼。 她刚刚的话如同刀子一样,狠狠扎在了他的心上。“没有帮助的义务”,她不会对外婆和朋友说这句话,因为她们都是她认定的自己人。只有陌生人,才会没有这个义务。 许雾到底还是怪他的。 没有人帮她,没有人站在她这边。 她只能靠自己了。 所以她推开了所有人,这么多年来,孤身一人在那条路上越走越来,绝不回头。 …… 第二天是周六,万里无云。 许雾去了阔别已久的初中。学校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她径直去了初叁(3)班的教室,教室里早已没有了他们当年学习的痕迹,可一闭上眼睛,曾经的经历便涌上心头。 在上初中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外公外婆跟她说,爸爸是个外地人,在妈妈怀孕之后就跑回了老家,她对此深信不疑。 农村老家的房子拆迁之后,外公外婆带着她搬到了市区里。她告别了小学里的小伙伴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初中,她在这里没有任何朋友。 班上有个漂亮又外向的女生,叫李婵,听说她家里很有权势,连校长都特别关照过她。很自然地,班上的女生围绕着李婵形成了一个小团体。 上体育课的时候,老师让两人一组完成任务,好几个女生都争着跟李婵一组。许雾拘束地站在原地,没有人和她组队,最后她只能借口要上厕所,去了洗手间。 她能感受到,那群女生在有意无意地排挤她,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也想交朋友,也想有说话的人,所以她试着讨好李婵。在某天上厕所的时候,她和李婵说话,对方只是高傲地看了她一眼,露出不屑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去。 回家之后,外婆问她今天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许雾只说了句“挺好的”。 她变得更加沉默,只能把时间都花在学习上。 期中考试,她考了第一名,老师在班上表扬她,许雾清晰地感受到了后背上的视线。她回头,李婵正阴沉沉地盯着她,抿着唇,一股浓烈的不甘从她眼睛里射出来。 几天之后,许雾放学后值日,原本还有一个女生要跟她一起,不过她提前溜了,连个招呼都没有打。她早已习惯,在班级里扫地,一抬头,就看到李婵捧着胸站在教室门口。 许雾直起腰,默默地和她对视。 李婵走过来,脸上沁出恶毒的笑,说:“你是个没爹没妈的贱种。” 许雾:“……你说什么?” 李婵重复了一遍:“我说,你是个没爹没妈的野人,贱种。你妈是小叁,你知道吗?” 许雾的嘴唇颤抖起来,不说话。 李婵观察着她的神情,突然露出了然的神色:“原来你家里人没跟你说过?也是,你妈遭了报应,哪有机会跟你说这些。你妈妈勾引了我爸爸,生出了你这个野种,你明白吗?” 命运被撕开了残忍的一角,终于亮出了苍白的底色。 许雾回家之后,问外婆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外婆沉默着留下了浑浊的泪水,说委屈她了。 这有什么委屈的。 如果真的觉得愧疚,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来。 可是她不能对外婆说出这句话,外婆为了照顾她,六十多岁还在打工,外婆对她很好。 可是她必须恨点什么吧? 她终于理解了李婵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恶意。她的出生就是原罪,可是她没有选择的机会,如果可以,她也不会选择这样的身世。 她再也没有了面对李婵的底气。 她更加沉默,李婵的欺负更加肆无忌惮。 即使能考第一名,她在班上也没有存在感,所有人都捧着李婵。李婵家世好,性格外向,是天生就应该站在聚光灯下的人,而许雾,只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女。 初二,许雾终于不再跟李婵一个班。 她有了一个新同桌,叫沉竹心。沉竹心是个话痨,一下课就拉着她聊天,她的脸上也慢慢有了笑容。 某天,她在走廊里和沉竹心聊天,李婵迎面走来。她的下巴抬得高高的,用鼻子看她,依旧说她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人。 许雾已经免疫了,可一旁的沉竹心嗓门突然大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婵诧异地看了沉竹心一眼。 沉竹心指着李婵的鼻子:“给许雾道歉,就现在,不然我今天肯定扇你!” 周围聚了很多看热闹的同学,许雾扯了扯沉竹心的衣角,让她不要计较。可沉竹心才不听她的,见李婵不愿意道歉,她跳起来,左右开弓扇了她两个耳光! 一时间人仰马翻。 沉竹心揪着李婵的头发,把她按在地上,许雾拉架却拉不开,周围有同学去喊老师。李婵哭着尖叫:“你给我等着!我妈都不敢打我,你给我等着,我让我妈弄死你!” “你妈是谁啊,这么大能耐,能弄得死我?!”沉竹心狠狠地扯着她的头发,“你去找啊,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能不能弄死我!” 后来,沉竹心理所当然地被记了大过。 李婵的妈妈特意追到了学校里,要求把沉竹心开除。谁知沉竹心家里也有点关系,校方打了个太极,让两个女生各自回家休息了几天,这事就算完了。 李婵因此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 许雾终于明白,原来李婵不是不可战胜的,她也会害怕。 她要做的,就是成为让李婵害怕的存在。 其实我不太喜欢某些小说/电视剧里的“男主拯救女主”的情节。所以在我这里,真正帮助了女主的是她的闺蜜,女主是靠自己的精神和朋友的帮助才走出了困境,她的成长和男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