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顿之龙之子》 第1章 巴塞勒斯 在南奥斯顿大陆的德维尔森林边界,一支穿蓝色巫师袍戴着灰色兜帽的九人队伍正准备驻扎,太阳最后一丝的余晖终于消失在天边,天空如泼墨一般。 这些人围着升起的篝火吃着干粮,日子已近十一月份,即便是南方的夜里,也渐渐的让人失去维持体温的能力,跳动的火光给他们带来一些温暖,他们是来自德维尔森林深处利奥家族的祭司,他们这次准备前往北奥斯顿大陆的海曼湖去制服巨蟒阿姆胡卢克(俄勒冈印第安人传说中怪物),以及巴特莱小镇的狼人。 兰伯特是这个家族的首领,一个快要五十岁的老人,虽然已是鬓角发白,眼角也爬上了皱纹,却依旧精神饱满,腰板笔直,不论是头发还是掺杂着银桩的胡子都十分干净整洁,一双灰色的眸子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天生会生气的人。 “梵妮,过来一下。”兰伯特突然起身走到他的女儿身后,示意让她跟上自己。 梵妮好奇的跟着父亲走了过去。 梵妮是一个快要三十多岁的妇女,但要是不说还真的看不出来,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一般,眼睛时常半垂着,藏在睫毛下的眸子像是沉浸在湖底的蓝宝石,嘴角总是有一抹若隐若现的微笑勾人心魄,像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工匠雕刻出完美作品。 岁月在梵妮的脸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一定要说有那就是知性和温柔,但就算是这样完美的女儿兰伯特却依旧不待见她,因为她是一个私生女,要不是大祭司爱玛黎丝的强烈要求,他根本不会认这个女儿。 传言年轻的利奥长子兰伯特在伊莲思森林救下一个年轻的女巫,两人的爱情如烈火一般来的快,又激烈,但是走的也快,兰伯特不辞而别,女巫怀上了他的孩子,找到兰伯特时却发现他早已结婚,兰伯特给了女巫一笔钱将她打发走,女巫生下一个女孩后死去,最后女孩被游荡于史丹平原的绿林好汉收养。 兰伯特把她带到远离队伍的地方,确定没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虽然谈话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次的任务分在两个不同地方,来回折返很浪费时间,我决定分成两队人马,但是制服巨蟒八个人才刚刚好,所以你要一个人去巴特莱小镇,我不希望你出现什么问题。”兰伯特说道,语气不是商量而是通知,这是他事先早就想好了,只是一时忘记告诉梵妮,而且他担心的问题从来都不是梵妮,而是关乎利奥家族的颜面,这一点梵妮也很明白。 “你放心父亲,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梵妮勉强的嘴角上扬一下露出一个看似十分温和的假笑。 兰伯特并不在意乎这个笑容的真诚度,只要完成任务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得了,而且他相信梵妮会好好完成任务。 而在篝火旁驻扎的人们突然感觉到周边有什么响动,巴特立刻站起身拿着法杖敲了一下地。 一个十分圆润的“咚——”声,顺着巴特法杖下往外扩散的圆圈散去,然后巴特察觉到树林的一颗树上有人在偷看他们。 巴特手中的法杖变成一条藤蔓,藤蔓像是一条会伸长的蛇一样迅速伸过去,将一个穿着灰色斗篷的人缠住,拉了过来,然后藤蔓又变回法杖,巴特将这个“偷窥者”按在地上。 兰伯特和梵妮也闻声赶来。 “发生了什么事?巴特。”兰伯特上前问道。 “这个人一直潜伏在我们附近的树上,偷听我们说话。”巴特一边按着挣扎的人一边回答道。 “给我看看。”兰伯特说道。 那人反而不再挣扎,抬起来头,兰伯特看清了这个人,是一个金发少年,有一双和梵妮一样的蓝眼睛,充满了无辜和委屈,像一只被捕小鹿仿佛是在求饶。 这个男孩叫做巴塞勒斯,是梵妮的儿子,他的父亲是大祭司爱玛黎丝死去的外甥奥斯维德.亚尔林,因为巴塞勒斯梵妮的存在就这样被知道了,为了儿子她忍辱负重的来到了德维尔森林,然而他们母子俩对于魔法的天赋也很快受到了爱玛黎丝的关注。 兰伯特吃惊的质问道:“巴塞勒斯!怎么是你,你不在德维尔好好呆着来这里做什么?”问完狠狠地瞪了梵妮一眼说道:“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儿子。”说完也便转身离开。 巴特也松下了手,人们带着抱怨散开,继续各做各的事,巴塞勒斯像是知道了错误,不敢抬头去看人们厌烦的目光,更不敢去看母亲梵妮。 就在这时兰伯特走了过来用十分厌烦的语气说道:“那这样,你们母子去巴特莱,我们其他人去海曼。”临走前用一种特别厌恶的眼神上下扫了巴塞勒斯一眼,所有人都像躲瘟疫一样躲着巴塞勒斯。 巴塞勒斯用余光看着兰伯特,发现他手里已经拿起收拾好的行礼,他忍不住抬起头看了周围发现除了他和母亲其他人都收拾好了行礼,兰伯特吩咐完便带着众人离开,只留下了他们母子。 “母亲。”巴塞勒斯看他们走光了便收起来委屈恢复往常玩闹,献媚似得跑到母亲身边,搂着母亲的胳膊讨好她。 “你看看你就会惹事。”梵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抽回了被巴塞勒斯搂住的胳膊。 “您可算了吧,您巴不得他们走呢,您看看您这身巫师袍,穿的多憋屈。”巴塞勒斯不屑的说道,他完全不担心母亲生气。 “哼,现在好了吃的全被带走了。”梵妮继续抱怨着巴塞勒斯,十分懊恼虽然她早就吃够了干粮,但至少可以充饥。 “母亲,您看我带了什么。”巴塞勒斯拿出藏在袍子里的野兔子和山鸡,继续说道:“要不是想把这个偷偷给您,不然我才不会被发现呢。” “祭祀不能吃荤腥。”梵妮撇过头说道。 “那您吃不吃?”巴塞勒斯白了她一眼问道。 “吃。”梵妮的回答不带一丝犹豫,然后脱下保守的巫师袍扔到一边,露出里面紧身衣裤,坐到火堆旁。 梵妮歪头看着正在处理野味的巴塞勒斯忍不住又开始教育道:“我拜托你以后给点面子好不好,你看看你,你一来全跑了,简直就和瘟疫一样。” “诶,我知道啦。”巴塞勒斯不耐烦的答应着。 巴塞勒斯的态度立刻惹怒了梵妮,梵妮阴沉着一张脸,语气不善的说道:“你最好注意一下你的态度。”虽然梵妮对儿子十分疼爱,但是也会毫不留情的“教育”他。 巴塞勒斯吓得一身冷汗立刻换上一副毕恭毕敬的献媚样子说道:“知道了,母亲。” 梵妮这才满意的放过巴塞勒斯,巴塞勒斯则偷偷别过头不服气的吐了一下舌头。 戴纳城外不远处有一座有了年岁的庄园,叫做撒克逊古宅,虽然古宅表面已经有些残破,但透露着庄严,花园被园丁修建的十分精致,虽然现在的主人法兰克从来不问这些,但是他年仅十六岁的儿子亚恒依旧悉心打理整个家。 撒克逊的祖先杰弗里曾经是一个打铁匠,因为斩下第一代白狼王的手指被赐予戴纳守护的称呼,并赐了一座庄园在戴纳城外,杰弗里将那只手指融入一把利剑之中,命名为夏佐,从此流传下去。 法兰克的父亲赫伯特被称为杰弗里在世,曾经靠一己之力阻止了一支狼人军队,但是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而且她的母亲就是大祭司爱玛黎丝,他的妹妹凯伊为了阻止死神离开地狱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法兰克一生也是丰功伟绩,解放了戴纳城,大义灭亲杀死了自己的表弟奥斯维德.亚尔林,最让人称赞的就是他杀死混血狼王席尔维斯特.瓦西拉。 但是到了亚恒,法兰克没有让他学习太多关于战斗的技巧,顶多是叫他一些简单的魔法和防身剑法,外人也都理解,因为法兰克失去了太多,父亲,妹妹,妻子和两个儿子,以及他的一位朋友。 “父亲,您为什么要去雇死亡之地的雇佣兵呢,他们都是一些为了钱财心狠手辣的恶棍。”亚恒一边在书房为法兰克点上盏油灯一边不解的问道。 亚恒脸颊削瘦,嘴唇轻薄,有着和法兰克一样的如蜂蜜茶一般的卷发,但是有着和亡母杰西嘉一样冰蓝色的眼睛,穿着一件白色丝质衬衫,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马甲,一条黑色棉质裤子,一双棕色皮靴。 亚恒虽然没有居住在贵族街,但是因为父亲的身份从小就受着贵族一样的教育,天性善良骨子里带着一些高傲,未经历过什么风雨,对于这些恶棍想来嗤之以鼻。 “因为他们是为了钱财什么都敢做的人,而且我雇的达瓦札。”法兰克放下手中的书本看着亚恒说道,灯光在绿色的眸子里跳动着,密密的胡渣蓄满整个下巴,因为看书时间太长眼神中带着一些疲惫,穿着白色睡袍。 “因为他是最好的雇佣兵?”亚恒问道。 “恩,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不放心梵妮一个人去,要是她出了什么事,巴塞勒斯就要一个人了。”法兰克说道。 “他们母子,您应该接过来照顾的。”亚恒说道。 “不管奥斯维德做了什么,我都是杀死他的人之一,你觉得让他们住在这里他们会生活的自在吗?”法兰克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书房留下亚恒一人留在书房。 亚恒目送父亲离开,便开始整理桌上乱作一团的书籍,心中还有些许对于父亲选择的不放心,但是也却没有办法,只能选择信任父亲。 就在亚恒搬动一堆摞起的书籍,准备放回书架时,不小心碰倒了法兰克放在一边的古书,亚恒放下手中的书,蹲下身子去捡起古书时,从古书中掉落了一张一个男人的画像,下面写上了这个男人的名字——席尔维斯特.瓦西拉。 第2章 达瓦札 漆黑的海水一点点侵蚀着马勒第兹半岛的岩石,无数的船只曾经在这里遇难,再加上周围的海域生活着吃人的人鱼,和各种各样的怪物,让这片海域加上这个半岛无人管辖,被称为死亡之地,却成了各种恶徒的聚集地,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整个岛屿总是被黑暗和灰蒙蒙笼罩着,到处都是潮湿湿的。 但是不管什么地方都有自己的规矩,这片死亡之地自然也不例外,就是因为这里没有法律,所以他们有自己的规矩,让这里成为奥斯顿大陆最大的雇佣兵聚集地,只要有钱亡命之徒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这里做雇佣兵的,但凡要在这里做雇佣兵的都得有一枚这个岛上的硬币,每一枚硬币上都刻着一个数字,硬币一共五十枚从来没有变过,但是持有硬币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在这座岛上有一家名叫烂醉如泥的酒馆,里面的人大多也是十分符合这个酒吧的名字,这是整个半岛最大的酒馆,也是这个半岛雇佣兵接任务的地方,负责接待的是一个外号叫老金的胖子,他负责接待雇主和雇佣兵,也充当酒保和情报员。 一个看上去约莫快要四十岁的男子走了进来,一头黑色的头发为了方便就用头绳绑在后面,看上去绑的有些胡乱,眼睛如夕阳一般泛着一丝血红,眼角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嘴巴周围连着下巴留着短短的胡须,给人一种慵懒却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这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软甲,踏着一双麋鹿皮靴,左手中指戴着一枚黑色的指环,腰间挂着一把长剑和一把匕首。 他走到吧台边,胳膊撑着桌子,语气略带疲惫的向着金胖子喊道:“老金,给我来一杯麦芽酒。”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然而他已经很久没有接任务了。 “达瓦札?你已经快两个月没有来了,有很多雇主十分想你啊。”金胖子给达瓦札倒了一杯麦芽酒放在他面前,然后双手撑着吧台说道:“这次回来要不要接什么买卖,最近有两个不错的交易,都没有人敢接,你要不要去试试。” “什么买卖?”达瓦札喝了一口麦芽酒,擦了一下粘在胡子的泡沫问道。 “一个是海曼的巨蛇一百金,还有一个是协助巴特莱祭祀杀死巴特莱小镇的狼人只有四十金,海曼巨蛇也有德维尔祭祀插手,只要你能解决,依然算你的。”金胖子说道,然后弯腰找出了海曼巨蛇的合同单,以他对达瓦札的了解当然会选择钱多的。 “把巴特莱的那个给我吧。”达瓦札说道,他晃动着酒杯,眉头微微皱起。 达瓦札的回答让金胖子一愣,一边重新弯下腰寻找合同一边说道:“巧合的是,委托者正好指明想要你来完成这个人,你知道雇这个任务的人是谁吗?”金胖子拿出合同递到达瓦札的面前,露出一副神秘莫测的笑容。 “谁啊?”达瓦札皱着眉头,脑子里一个名字一闪而过,当他看清合同上雇主的名字,和他刚刚想到的居然是同一个人时,他心里一惊,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法兰克.撒克逊?他为什么会来死亡之地雇雇佣兵,他不应该自己去吗,实在不行让德维尔多派点祭祀过去。”但是转念一想,巴特莱小镇可没有钱来这里雇杀手,外人愿意管这座小镇的事也只有他了。 “他说德维尔的祭祀要去海曼猎杀巨蛇,只派了一个人去巴特莱,但是他自己又抽不开身,只得来这里,你看看任务上面的具体要求,谁叫你是口碑最好的雇佣兵呢。”金胖子笑着说道。 金胖子还记得达瓦札刚刚来着的模样,整个人像是从废墟里面爬出来一样,衣衫褴褛,什么规矩都不懂,问他名字也说不肯说,上来就要赏金最高的任务,被当成一个笑话。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加入当时人数最多的雇佣兵团队,结果被他们坑害,就在所有人以为达瓦札要死了以后,他居然一个人杀光了他们团队所有人,抢走了那枚硬币,并给自己起名字叫达瓦札。 金胖子和达瓦札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和他熟络之后,发现达瓦札这个人要比那些恶棍好太多,虽然不知道他过去,但是谁在乎呢,达瓦札一开始木讷的性格也渐渐开朗起来,变成现在这副又贪财又抠门嘴巴还狠毒的样子。 “是吗?居然有事情比这个小镇更加重要。”达瓦札轻蔑的笑了一声,然后将合同上的任务读了出来:“协助德维尔祭祀杀死狼人,并保护祭祀安全,海曼巨蛇也是法兰克雇的?” “不是。”金胖子回答道,露出一副想不通的样子说道:“其实也挺奇怪的,奥斯蒙的国王狄克求了德维尔的祭祀,但是他的将军格纳也不知怎么回事雇了我们这里的雇佣兵,那种注重荣誉的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因为德维尔的大祭祀爱玛黎丝是他的女儿。”达瓦札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漫不经心的说道。 “什么?我的天啊!法兰克的外公啊,他现在得多老了,他为什么要怎么做?他和他的女儿有什么过节吗?”金胖子仿佛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一样激动。 “谁知道呢,他现在也快七十了吧,德维尔派谁去巴特莱了。”达瓦札随口回答着搪塞金胖子,然后继续问着自己的问题。 “利奥族长的私生女。”金胖子回答道,然后开始嘲讽道:“兰伯特那个老头子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没想到也不检点....” 但是达瓦札并没有听清他后面的话,只是紧皱眉头的楠楠的说出一个名字:“梵妮.亚尔林...” “谁?”金胖子疑惑的看着达瓦札,但是很快反应过来:“那个私生女?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的丈夫是奥斯维德.亚尔林...”达瓦札收起来颓废和慵懒面色沉重的看着金胖子。 金胖子露出吃惊的表情说道:“奥斯维德!我的天呐,真的是没有想到啊,利奥家族的私生女和亚特泽的巨龙。” 奥斯维德这个名字不光是南大陆,就连北大陆的人听了都不由得冒一身冷汗,一个亚尔林家族的魔法师,最后成了亚特泽的巨龙,转瞬间毁灭了一座曾经软红香土的圣城。 “是啊。”达瓦札扬起眉毛感叹道,然后拿起吧台上的鹅毛笔在合同上签下名字说道:“给我准备一桶热水和今天的晚饭,还有明天的早饭也要,和以前一样。”说完便将钱和合同一起放在金胖子面前,起身上了二楼。 已快接近中午,梵妮和巴塞勒斯来到了梅蜜码头,海面平静,太阳高升,照的脚下的沙滩发烫,让他们不由得穿起祭司长袍戴起兜帽遮挡太阳。 巴塞勒斯第一次来到离开德维尔这么远,对什么都十分新奇,他第一次看到皮肤有些黝黑的人们,第一次闻到海腥味,也是第一次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和大大小小的船只,看着码头边的集市人来人往,很好奇他们为什么能光脚走在滚烫的沙滩上。 梵妮走着走着发现巴塞勒斯已经不在身边,回头望去发现他已经被买海星的小摊子勾去了魂,梵妮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声喊道:“巴塞勒斯别发呆了,过来吧。” “哦哦,来了来了。”巴塞勒斯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远离母亲,虽然身体朝母亲的方向走去,但是目光还停留在海星上,撞上了迎面走来的达瓦札。 “对不起。”巴塞勒斯一边道歉一边转过脸,脸正对着的是达瓦札的胸口,视线向上移去看见了一张非常不好惹的脸,吓出一身冷汗,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不知如何是好。 梵妮看见巴塞勒斯遇到了麻烦,而且对方是个从打扮看上去像一个雇佣兵的男人,立刻走了过去。 巴塞勒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达瓦札眼皮微微下垂,血红的眸子打量着巴塞勒斯,总感觉这个穿着蓝色祭祀长袍戴着灰色兜帽的金发男孩有些眼熟。 梵妮走了过来问道:“请问先生,怎么了?” 达瓦札顺着声音看去,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他认出来梵妮,这时也意识到这个男孩可能是巴塞勒斯。 达瓦札语气依旧平淡的说道:“没什么,只是你以后走路应该多看看路。”说完眉角微微上扬朝梵妮做了一个礼貌性的微笑后,便转身离开。 梵妮却并没有认出达瓦札是谁,也没有多想,只是数落巴塞勒斯。 巴塞勒斯也吓得不轻,以为自己惹了什么不得了的人,有些庆幸达瓦札并没有找他麻烦,面对母亲的训斥也是连连点头,梵妮看巴塞勒斯没有顶嘴便带着他去码头边买船票。 第一次踏上甲板的巴塞勒斯很快就适应了晃动的甲板,船头到船尾,甲板到船舱,能去的地方都造访了一遍,终于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之后,准备返回自己的房间。 巴塞勒斯刚刚走入船舱看见了达瓦札也在这艘船上,而且走出来的房间正好在他和梵妮房间的隔壁,巴塞勒斯不由得有些不自在,而且达瓦札也发现了自己,巴塞勒斯朝达瓦札露出一个艰难的微笑,达瓦札没有搭理只是从巴塞勒斯身边走过,巴塞勒斯回头看了一眼走远的达瓦札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梵妮看见巴塞勒斯走了进来,喝了一口茶说道:“你就不能安静的呆着非要跑来跑去的干什么。” “母亲,您知道我刚刚看到谁了吗?”巴塞勒斯搬了一张椅子坐到梵妮身边。 梵妮看着巴塞勒斯神神秘秘的样子,好奇地问道:“谁啊?” “就是我今天撞的那个男人。”巴塞勒斯回答道。 梵妮放下茶杯说道:“那个家伙,看上去不是什么善茬,你小心点。” “我不这么认为。”巴塞勒斯不以为然的说道。 “为什么?”梵妮瞥了一眼巴塞勒斯。 “我觉得他就是看着很凶,他又没有揍我。”巴塞勒斯天真的样子不由得让梵妮有些担心。 “你非要等到鼻涕流到嘴里了才知道擦吗?”梵妮叹了口气,对于自己天真的儿子不知如何是好,看着桌上的茶杯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不过我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这才开始回忆达瓦札的面孔,总觉得好像见过。 巴塞勒斯凑了过去,满脸好奇的问道:“在哪?” 梵妮皱着眉头看着巴塞勒斯,推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我也不记得了,他这双血红色眼睛看一眼就让人印象深刻,但是我却不记得我见过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但是他的样子总感觉十分熟悉。”梵妮思考着。 “血红色眼睛?”巴塞勒斯拖着下巴思考着,突然一拍手说道:“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听法兰克伯伯说过有一种狼人就是红色眼睛黑色毛发的。” “那种狼人早就灭绝了,再说我可不认识黑狼,说不定还是吸血鬼呢。”梵妮听完后一副白高兴一场的表情说道。 “有可能是一个幸存者。”巴塞勒斯瞪着一双充满好奇的眼睛。 “那他应该非常危险,你以后要离他远一点。”梵妮说道。 “知道了...”巴塞勒斯无趣的撅着嘴,其实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 梵妮起身收拾自己的床铺,和巴塞勒斯的谈话也不了了之,而达瓦札却一直坐在隔壁的房间听着他们的谈话,灵敏的耳朵可以让他听得十分清楚。 第3章 父之名 夜晚阵阵温柔的海风吹动着此起彼伏的海水,吹拂在人的脸上十分地惬意,水手们也渐渐清闲下来,看着满天繁星谈笑风生,巴塞勒斯吃过晚饭来到甲板上透气,晃晃悠悠的散着步看见达瓦札正在靠着船头看着远方。 巴塞勒斯将梵妮的嘱咐抛之脑后,小心翼翼的靠近达瓦札,达瓦札也察觉到巴塞勒斯的靠近,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看着原来的方向。 达瓦札的眼神没有白天的那么冷漠危险,而是换上了一种平静的温和,让巴塞勒斯大了胆子。 “先生。”巴塞勒斯小心翼翼的问候着,但是当达瓦札把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时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鬼神差使的说了一句:“没想到您也在这艘船上。”说完他就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没什么好巧的,来码头坐船的无非就是去南方,今天下午也就这一艘船出海。”达瓦札语气依旧平静,但是多了一些冷漠。 “也对...”巴塞勒斯有些尴尬。 就在巴塞勒斯以为话题会冷却但是没有想到对方开口问道:“看你的穿着你应该是利奥家族的祭祀吧。”达瓦札旁敲侧击想要确认巴塞勒斯的身份。 “其实,我姓亚尔林来着...”打这个话题却让巴塞勒斯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 达瓦札斜着眼看着他毫无防范的就把自己的身份抖露出来,说道:“现在用亚尔林的名字不多了,你父亲应该是奥斯维德吧。” 巴塞勒斯点着头“嗯”了一声,看上去有一些低沉。 达瓦札猜出他大概是因为自己父亲是个人人唾弃的恶魔所以才会这样,看来他因为这是受了不少委屈,便问道:“那你为什么就这么告诉我你的姓氏呢?为什么不说自己姓氏叫做利奥,也没有人会怀疑。” “我的外公觉得我不配用这姓氏,再说我父亲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且我母亲告诉我不能忘记自己的姓氏。”巴塞勒斯强装出一副成熟的样子,但是藏不住语气中的毫无底气,甚至还有些委屈。 在达瓦札面前,巴塞勒斯的伪装毫无用处,内心的真实想法甚至一览无遗:“你有没有听说过父债子偿,再说我叫你学会隐藏自己,又没有叫你忘记自己。”他一一反驳了巴塞勒斯的话。 巴塞勒斯不再说话,达瓦札看他如此便改口说道:“当然你的命运在你自己的手里,做你自己还是为父还债都不会影响你成为一个好人,前者后者的选择到底哪一个才是正确,取决于你自己的想法。” 巴塞勒斯从不会在母亲面前表现出苦恼,他害怕她担心自己,第一次有人为他疏导内心的苦闷不由得舒畅许多,他感激的看着达瓦札好奇的问道:“先生您叫什么名字?” 达瓦札反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叫巴塞勒斯。”巴塞勒斯回答道。 达瓦札回答道:“达瓦札,无姓之人。” “您就是达瓦札先生。”巴塞勒斯一脸惊喜,继续追问道:“您这次去北方有什么事吗?”其实他很想问问达瓦札是不是狼人,但是还是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他虽然不知道外人的规矩,但是这样应该不是礼貌的。 达瓦札回答道:“保护你们母子。” “我不同意!” 巴塞勒斯回到船舱将事情告诉了梵妮,结果梵妮厉声拒绝,丝毫没有犹豫,也没有商量的余地,训斥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一个为达目的的不择手段的雇佣兵,说不定还是一只杀人不眨眼的狼人,或者是吸血鬼!” 在隔壁房间的达瓦札听着只能尴尬的瘪瘪嘴。 “那可是法兰克伯伯雇来的。”巴塞勒斯说道。 “他说是你就信了。”梵妮愤愤地说道。 “可是他骗着我们能有啥目的呢。”巴塞勒斯十分不解的问道。 “对啊,你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帮我们,都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梵妮一副快要被巴塞勒斯天的真给气到崩溃的样子。 达瓦札终于听不下去了,起身来到了他们的门前敲门,梵妮听见有人敲门便让巴塞勒斯开门去,巴塞勒斯看门一看惊奇的叫道:“达瓦札先生!” 梵妮一听是达瓦札来了,立刻起身准备赶人:“先生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梵妮女士,可否借一步说话。”达瓦札侧身让了一条道,示意让梵妮跟着走。 梵妮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嘱咐巴塞勒斯在房间呆着,便跟了出去,巴塞勒斯才不是听话的种,悄悄跟他们走到船尾没有人的地方。 “巴塞勒斯,请你听你母亲的话,回到你的房间好好呆着。”达瓦札面对着海说道。 梵妮好奇的往后看去,寻找巴塞勒斯的身影,只听见巴塞勒斯失落的说了一声:“哦。” 梵妮惊讶的眼神看着达瓦札,没想到居然可以察觉到巴塞勒斯的存在,看来这个最好的雇佣兵的名头不是浪得虚名。 梵妮望着漆黑的海面,抬手理理被海风吹乱的头发,略带警惕的语气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关于法兰克的任务。”达瓦札撑着栏杆,十分平静回答道,没有等梵妮开口他继续说道:“我知道您并不信任我,但是我的任务的确是协助你们杀死狼人,并且保护你们的安全。” “法兰克派你来的?”梵妮将目光转向达瓦札问道。 “是的,他不放心你们母子。”达瓦札回答道。 梵妮脸上的质疑不加丝毫掩饰,达瓦札看了她一眼,语气依旧平静的说道:“他认为光凭您和您的儿子不足以解决狼人的危害,还担心你们的安危。” “法兰克为什么会知道是我去完成这个任务,我父亲明明是半路才告诉我我的任务的。”梵妮反驳道。 “恕我直言,但凡对您父亲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注重名誉的人,而您是他的私生女,他这样不重视您或者对您厌烦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管您怎么说,我都会完成我的任务,除非您有本事阻止我。”达瓦札语气平静,但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梵妮有些生气的吞了一下口水,随后又摆出一副轻松优雅的笑容说道:“好吧,先生,那就请您好好完成任务。”说完转身准备离开船尾。 “我了解您的手段,但是您还是不要耍花招,看在奥斯维德的份上,你最好好好配合我,保证他的唯一的儿子不会有事。”达瓦札说道,他非常清楚梵妮有多狡猾,就算是法兰克也吃过她不少苦头,所以他一定要彻底说通梵妮。 梵妮听见到了奥斯维德的名字站住了脚步,转头疑惑的看着达瓦札,眉头紧紧的皱着,收起了之前优雅的笑容。 “您之所以依旧让巴塞勒斯用他父亲的姓氏,不顾及外人的言语,是因为您爱您的丈夫,您从来不在乎外界的人如何说他。”达瓦札继续说道,努力想要得到梵妮的信任。 梵妮闻言鼻子一阵酸楚眼眶泛红,声音微微颤抖的说道:“我在乎,他不坏,一点也不,但是...”梵妮张着嘴却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也许再多说一句她就会失去控制的哭出来,就在自己快要在达瓦札面前失态时她捂着嘴转头离开了船舱。 奥斯维德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一只毁天灭地的巨龙,但是对于梵妮来说,那是她的丈夫,她认识的奥斯维德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单纯而又善良,梵妮不知如何述说,他这样美好的人,到底遭遇了何种悲惨的命运,让他抛下善良,向自己出生的城市复仇。 达瓦札默默看着梵妮离开的身影眉头紧锁,离去的梵妮显得多么无助,失去了往日高傲的身姿。 达瓦札不由得陷入沉思,清楚梵妮想要说什么,自己又何尝不是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转眼望去漆黑的海水,这个应该就是命运最好的比喻吧。 梵妮跌跌撞撞找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顺着墙壁缓缓坐下,依旧紧紧捂着嘴巴,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她现在无依无靠,还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她一刻都不能容忍自己的软弱。 梵妮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擦干了湿润的眼眶,重新恢复了往常的优雅从容,仿佛一切悲伤都没有来过一样。 第4章 狼之子 奥斯蒙是北方最大的城市,整座城市被用巨石砌成的城墙保护着,城里挂着墨绿色的黑熊旗帜,是奥德里奇家族的标志,而现在的统治者是一个年仅十三岁的男孩,名叫狄克.奥德里奇。 奥斯蒙处于最北,只有寒冷与之为伍,十天中有九天飘着鹅毛大雪,庄严的国王城堡在大雪下显得有些冷酷甚至阴森,但在奥斯蒙人民的眼里这是庄严,这才是城堡该有的样子,他们大部分的人看上去都十分严肃,也许是因为严寒不允许他们做太多的表情。 国王狄克虽然随着母亲姓氏为奥德里奇,但是这孩子的父亲姓氏为瓦西拉,并继承了父亲家族的银发,并且拥有着一双象征着狼王金色的眼睛,导致他备受争议,虽然事实上的狄克性格有些软弱,一点狼王该有的严肃都没有占上。 狄克三岁的时候正值他大伯弗雷德里克.瓦西拉被杀的日子,那时新雷蒙德第一次遭遇屠城,他的父亲席尔维斯特.瓦西拉不知所踪,母亲纳塔利无奈,为了保护孩子托付老将军将狄克送出城去,纳塔利那段被逼问的日子一直是她的噩梦,时常还会梦到。 狄克八岁的时候他的父亲突然回来,并杀死了纳塔利的哥哥,帮助纳塔利登上了王位,纳塔利也成了奥斯蒙的第一个女王,直到后来朝纲维护,纳塔利选择了退位将王位让给了儿子,但事实上的大权依旧在纳塔利的手中握着。 中午狄克刚刚抱着一堆卷轴准备送回藏书室,在通往藏书室的长廊看见准备离开的伊莱老将军,立刻把卷轴塞给边上刚刚经过一个宫女说道:“帮我送到藏书室,谢谢。”然后就追了上去。 “伊莱将军!”狄克一路小跑,喊住了准备离去的伊莱。 伊莱将军已经快要七十,一头白发,留着和钢丝球一般的白胡须,但是却依旧意气风发,身体和小伙子一样健壮,穿着一身厚实大衣,却不显笨拙。 “有什么事吗,陛下。”伊莱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这个快要比自己高的男孩。 “我想知道,您为什么要去雇死亡之地的雇佣兵,您不觉得这样很有损我的颜面吗?”狄克语气有些温怒,但是依旧很尊敬这位老人,而且那些狠话他也说不出口。 “陛下,我从来不认为这些喜欢搞稀奇古怪仪式的祭祀真的能够降服那只巨蟒,我们需要的是永绝后患的斩杀巨蟒,不是驯服,既然您心疼士兵那就去找一些亡命之徒,如果您请的祭祀没有什么用,那就请那些雇佣兵替您解决,不也可以挽回您的一些颜面吗?”伊莱说道,他认为这个软弱的小男孩完全不适合做一个国王,做事向来不把国王放在眼里。 狄克气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下意识舔了一下干枯的嘴唇,努力平静着情绪说道:“请将军以后可以尊重我的选择。”说完就感觉自己毫无骨气,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便转身离开,给这个老将军判罪之类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毕竟这个老将军就是当年送自己出城的那位,忘恩负义他压根做不出来。 正午时分,太后纳塔利正在修剪自己精心布置的花园,很少有花能在北方生长,她特地找来了南方的巫师帮她建了一座温室花园,纳塔利素来爱花,为了这个花园她可废了不少心血。 纳塔利穿着一身绣着金色花纹的黑色棉质长裙,裹着一件用上好貂皮制成的披风,高高盘起栗色长发,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在花园里修枝,才三十小几,却已经坐上了太后的位置。 “太后,您的午餐已经准备好了。”一位侍女走来向她微微行礼。 “恩,帮我端到花园的桌子上吧。”纳塔利摆摆手,继续修剪自己的花园。 “是,太后。”侍女应声退下。 纳塔利走到自己在花园的一处角落种下的一小丛卡萨布兰卡旁边,发现了一朵被折弯的卡萨布兰卡,十分心疼却又舍不得扔掉,便弯腰将它剪下,修了枝干后插入桌上的插花中。 插好后纳塔利放下了剪刀,走到桌子附近的洗漱台上洗手,再用挂在一边的毛巾擦干后准备坐下享用午饭,就在纳塔利为自己倒上一杯红茶时狄克走了过来。 “母后,一个人吃午饭吗?”狄克说着坐到纳塔利对面,然后对着边上的侍女说:“给我准备一份一样的。” “是的,陛下。”侍女应声去厨房准备食物。 纳塔利为狄克倒上一杯红茶在里面加上奶精,放到狄克面前说道:“我不一个人吃午饭,难道有谁来陪我吗?”纳塔利语气十分温柔,对狄克充满了宠溺。 狄克笑着看着桌上的插花多了一支卡萨布兰卡问道:“母亲,您不是从来舍不得剪下卡萨布兰卡吗?今天是怎么了。” 纳塔利说道:“这一朵被折断了,丢了怪心疼的,只可惜着些插花原来挺好,现在突然多了一朵,不知道会不会显得有些突兀。” “怎么会呢,毕竟是父亲生前最喜欢的花。”狄克安慰道,其实他压根不懂插花艺术。 纳塔利看出狄克对于艺术完全没有造诣,无奈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问题了?”她一眼洞察了儿子此次前来的目的。 狄克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讲出了今天的事情,然后忍不住问道:“母后,要是父亲活着,他会怎么做。” 纳塔利一边切着食物一边说道:“你父亲毕竟不是奥斯蒙的国王,他的做法怎么会适合我们的国情呢。” 狄克有些奇怪,问道:“为什么呢?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做过国王的,再说了,当年还是他帮您抢回皇位。” 纳塔利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叹了口气语气温怒说道:“是,他是做过国王,但是他的国家面临了什么,他死后连尸骨都没有找到,而他帮我们抢回王位,真的是为了我们吗?他杀光了所有有反对声的大臣是为了什么?真的全是为了我们吗,更重要的是为了让我们无力去抵抗他的大军入侵这个这片大陆。” 纳塔利对于丈夫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她还记得新婚那天,两人都在互相倾诉自己因为联姻而放弃了原本,还互相保证,只做明面上的夫妻,私下就是朋友。 “可是,可是他唯独留下了伊莱将军。”狄克为父亲辩解道。 “那是因为那是他挚友的外公。”纳塔利语气有些不耐烦。 “可是他的挚友杀他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犹豫。”狄克的语气也开始激动起来。 “那是因为他杀了人家儿子!”纳塔利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狄克低下头不再说话像一个被训话的孩子,但是还是有些不服气。 “你是一个国王,你不能一味效仿别人,你固然需要有一颗仁慈的心,但是不代表你应该软弱。”纳塔利意识到自己失态,平复着语气回答着狄克原本的问题,终于将一块已经切好很久的食物送入嘴中,看着侍女端上饭菜然后对狄克说道:“好了,先吃饭吧。” “是的母后。”狄克点头开始使用自己的午饭,但是内心他依旧有些不平,他始终不明白母亲为何留着父亲生前最爱的花,却一提到关于父亲事却一直如此排斥。 “这花是为你种的,你父亲死后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唯有这个花是可以给你用来纪念他的,但是你可能一直不知道这花对你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纳塔利低着头一边切着食物一边喃喃道,语气里多了很多无奈。 “意味着什么。”狄克停下手中的刀叉看着母亲。 “一个为了他献出生命的女人,一个让他可以与整个世界对抗的女人...其实对我来说,我从来都不爱你的父亲,你的父亲也从来没有爱过我,我们的结合,都是为了所谓的国家利益,而这个国家利益对你父亲来说却是一场害死他兄长,导致他国家灭亡的灾难。”纳塔利语气尽是悲伤,这悲伤不知是为了自己可悲的婚姻,还是惋惜丈夫的悲惨命运。 谁不知道席尔维斯特.瓦西拉和克丽丝多.艾布纳的爱情故事,故事最让世人所铭记的是,克丽丝多就算在婚礼上,一听到席尔有难,就选择了逃婚。 最后这个可怜的女孩儿为了席尔,被乱箭射死,刚刚放弃向这片南大陆复仇的席尔,最后再一次发动大军攻占城市,最后逼着好友法兰克将他刺死在狼王宝座上,新雷蒙德也遭遇了第二次屠城。 “那母亲...您有爱的人吗?”狄克小心翼翼的问道。 纳塔利愣了一下看着狄克,手中的刀叉微微颤抖一下,但随后低下头继续切割食物,语气平淡的说道:“没有。” 狄克看着母亲样子,心里有些苦涩,他多么希望自己的父母是相爱的,但是他也无法强求母亲,强迫自己想着只要母亲开心其他什么都可以,一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自己自私感到苦闷。 午饭匆匆结束,狄克向母亲行礼便先行告退,不知不觉中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间门口,心情说不出的沮丧。 狄克刚推开门便闻到弥留在空气中的鸢尾花的花香,狄克从容的关上房门,缓步走向桌子旁的椅子坐下,看着桌子上的饼干说道:“西尔维娅,我知道你在我的衣柜里,出来吧。” 一个有着亚麻色头发少女一脸疑惑的推开了衣柜的门,走了出来,难以置信的神情流出她那双如融化的金子般的眼睛,她问道:“我明明狠狠地洗了一个澡,为什么你还可以闻到我的味道。” 西尔维娅是一个生活在蚂蚁街道的流浪女孩儿,两年前第一次潜伏进狄克的房间准备偷东西时被狄克逮个正着,本以为自己要断一只手或者被发配到矿山时,没想到狄克放过了她,并给了字自己食物。 狄克日后悄悄削弱了西尔维娅溜进王宫必经之路的守卫,他知道母后纳塔利不会同意西尔维娅经常出入王宫,所以一直没有敢说出西尔维娅的秘密,这个女孩在他生命中留下了一点别样的芬芳,让狄克忍不住为她着迷。 狄克曾经甚至为了打听西尔维娅的生日,偷偷溜出到蚂蚁街道去寻找西尔维娅的朋友,结果被当地的孩子们戏弄丢进了下水道,最后还是西尔维娅帮他解围。 “鸢尾花的香味已经融入你的身体了。”狄克语气十分自信,看见西尔维娅十分开心,但是为了面子他用自信掩盖住喜悦,但是喜悦从他的眼睛里一览无余。 西尔维娅看的出他喜悦,毫不在意狄克语气里的自信,用略带傲娇的语气“哼”了一声,心里却充满了说不出的甜味。 她拿起一块饼干咬了一口皱着眉头的抱怨道:“原来给你做饼干的厨子换掉了吗?怎么这么难吃,还不如我在平民窟里吃的呢。”但事实上平民窟压根没有可以吃饼干的地方,西尔维娅完全不在意自己其实在和一个国王说话。 狄克也不介意西尔维娅没有加敬语,他拿起一块饼干咬了一口疑惑的说道:“是吗?有那么难吃吗,虽然和以前的有区别,但是没有那么糟糕啊。” 西尔维娅质疑的看着狄克说道:“我还以为娇生惯养的主嘴巴都特别挑呢,原来你还不如我呢。” “你饿了吗?我带你去厨房吧。”狄克一双金色眼睛温柔而又单纯,完全没有狼人的戾气。 “不了,我吃过了。”西尔维娅拒绝了狄克的好意,顿了顿用一种通知的语气说道:“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狄克眉头紧皱,平日里他一直故作平静沉稳,而现在眼睛里像个孩子一样充满了委屈,语气充满了不舍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想去马勒第兹。”西尔维娅十分认真的说道。 “什么?”狄克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继续说道:“为什么要去那里?你想做一个雇佣兵吗?” “当然,我是一个没有姓氏的人,我要想好好的活下去,只能去那里,至少只要我有本事,我不用担心被歧视,我也可以与达瓦札一样被世人知晓。”西尔维娅解释道,她仿佛可以看到自己一旦去了那里生活会多么大放光彩。 “可是,可是你才十三岁...你留下我可以...”狄克想说我可以保护你,但是每次他这么说西尔维娅总会用各种方式拒绝,并且强调自己要自力更生。 “我十四了。”西尔维娅纠正道,她知道来狄克想要说什么。 狄克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的说道:“好,你才十四岁,而且一个女孩子,我怕你会被欺负,那么远,我没有办法去...去帮助你。” “狄克,也许你是比我厉害,但是我比你坚强,我比较狡猾,你不是我,你不会理解的。”西尔维娅说道,她现在已经一股脑的奔向马勒第兹。 狄克也不再劝住,只是默默走向床头柜,从抽屉里翻出一把被手帕包好的匕首,狄克解开手帕露出一个刻着白狼的刀柄说道:“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唯一一样东西,我不敢让它被我母后知道,留着也没有用,我把她送给你,希望在关键时刻可以帮到你。”说着把匕首递了过去。 西尔维娅接过匕首,将手帕拿了下来还给狄克说道:“这个手帕是我送给你的,请你好好保管。”语气像是命令。 狄克接过手帕,用力的点了一下头:“恩。” 西尔维娅看着狄克脸上的不舍,终于忍不住,上前紧紧拥抱住狄克,说道:“你是一个国王,记得要坚强,我相信你会做一个好国王,以后的日子我会想你的。” 狄克很绅士轻轻拍着西尔维娅说道:“我知道。”其实他内心想紧紧的抱着她,多抱她一会儿,因为即将的分别不知道会是多久。 但是西尔维娅还是松开狄克,而在她脸上终于多了一些不舍,却还是转身从窗子离去,狄克忍不住跟到窗子边,看着西尔维娅消失的地方,手中紧紧握着西尔维娅的手帕,脸上充满着无比的失落,那个可以用来倾诉的人最终还是离开了自己。 第5章 任务开始 已是傍晚,死亡之地的酒馆里却不会因为夜色有片刻消停,不一会儿灯火齐齐点燃,照亮了整个半岛,这时候反而比白天更加热闹,金胖子站在吧台里擦着酒杯,一个从脖子到身上几乎都刺着刺青的光头壮汉靠到吧台边,虽然没有头发,但是他的下巴的胡子编着两根棕色的小辫子。 这个壮汉趴在吧台边,露出一口黄的发黑的牙齿,推着满脸假笑和金胖子打招呼:“老金啊,好久不见。” “克劳迪?好久不见啊,最近都干什么去了。”金胖子礼貌性的寒暄着,他非常不喜欢克劳迪,而大部分人也都不喜欢克劳迪,这个人脸上总是挂着让人不舒服的阴险笑容,而且事实他也是十分阴险,还是个十足的疯子。 “哈,最近嘛,扩充了一下队伍,现在的人都狡猾的很,为了增加效率都开始招兵买马,我这不得抓抓紧嘛。”克劳迪笑着摇摇头,然而事实谁都没有他狡猾。 “现在这年头,钱也不好挣啊。”金胖子说着去柜台下面翻找了一下,拿出来一张合同递给克劳迪说道:“给你一个任务,要不要试试,一百金哦,但是要是团队一分就不知道能剩多少。” “还是老金懂我啊。”克劳迪说着接过合同,定睛一看皱着眉头说道:“海曼巨蛇?老金,这可不是个好交易啊,有没有其他的?” 老金一边弯腰翻找一边说道:“就这一个了,还有一个被达瓦札拿走了,但是钱没有这个多。”确定没有后直起身说道:“德维尔的祭祀们也去了这个任务,你在他们之前抢到也算是好的,不过在他们之后你也不用担心,他们的任务是安抚怪物,这个任务算是十拿九稳。” “那就奇了怪了,达瓦札那个见钱眼开的主居然会不要,好吧既然这样这个肥差就是我的了。”克劳迪虽然有些好奇,但还是拿起桌上的鹅毛笔写下来自己的名字。 金胖子喊住准备离去的克劳迪说道:“你可千万记住不要和德维尔的祭祀发生冲突。” “呵,只要他们不妨碍我。”克劳迪一副不屑的神情,金胖子话已至此也不再多说,至于克劳迪听不听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辗转几天,巴塞勒斯终于重新回到了陆地上,再一次踩在平稳的地面实属有些不习惯,巴塞勒斯适应了一会儿后回头找到了晃晃悠悠的梵妮问道:“母亲,这是哪里啊?” 梵妮四周张望着说道:“我也是第一次来北方,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这里是福特码头,越过这条道路就是福特贸易站。”这时达瓦札走了过来解答了这母子俩的疑问。 “那我们下面准备怎么走?”梵妮问道。 巴塞勒斯看着母亲的举动一愣,一脸惊讶,明明之前还十分警惕的,怎么那天晚上谈了一会儿话,就态度改变这么大,弄的巴塞勒斯一头雾水。 “找家旅店吃个饭洗个澡,然后租一辆马车,大概走个两三天路程就可以到巴特莱小镇了。”达瓦札揉了一下脖子,这几天的颠簸让他头一直都是晕乎乎的。 “好的。”梵妮不假思索的同意了。 巴塞勒斯只得跟着母亲,随后他们来到一家旅馆,点了三份牛排,一盆蔬菜汤,一些烤面包还有一份果盘,梵妮和巴塞勒斯要了各要了一杯牛奶,达瓦札则要了一杯北方蜜酒。 热腾腾的菜一上来,巴塞勒斯就毫不顾忌形象的胡吃海塞起来,这几天在船上,除了腌制品就是面包干,顶多来点水果开开胃,吃的巴塞勒斯想吐,今天要好好补充一下。 梵妮一边将牛奶递给巴塞勒斯一边劝阻道:“你稍微慢点,又没人和你抢。”然后不急不慢的吃着碗里的食物,其实如果达瓦札不在梵妮特别想要一杯酒。 “好好吃吧,不管怎么说到了巴特莱小镇至少要装装样子不吃荤吧,在这之前好好享受一下。”达瓦札说道。 巴塞勒斯来不及咽下去认同达瓦札的说法,一边点头一边垂着胸口。 达瓦札看着巴塞勒斯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然后吹了一大口蜜酒,巴塞勒斯看着达瓦札杯子里的蜜酒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食物,再看看达瓦札,达瓦札将酒递了过去,巴塞勒斯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浓烈的酒味充斥在嘴里,让他忘记了酒里还有甜味,让他别过头一口吐在地上呛得不轻。 达瓦札拿回酒杯一脸嘲讽的看着巴塞勒斯,将酒一饮而尽,仿佛在嘲笑巴塞勒斯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梵妮在一边训斥巴塞勒斯怎么可以喝酒一边帮他擦嘴。 三人吃饱喝足后,便去了澡堂子里去放松身体,今天澡堂人异常的少,女澡堂只要梵妮一人,男澡堂人数寥寥无几,达瓦札到了角落那,那个没有人的池子坐下,没过多久巴塞勒斯也走了过来,他打量了一眼达瓦札的健壮的身躯,再看看自己干瘪的胸膛,有些自卑的坐到池子另一边。 达瓦札瘫坐在池子边,面朝着天花板闭着眼自顾自的享受,没有打理巴塞勒斯,巴塞勒斯一个人晾着有些尴尬,抬头瞥了一眼达瓦札,发现了达瓦札心脏的地方有一处伤口,便好奇的问道:“你胸口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 达瓦札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面色变得十分沉重,巴塞勒斯看不见他的脸,也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 达瓦札缓缓开口道:“被剑刺伤的。” “废话。”巴塞勒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我是问你这个伤口什么时候,在哪,为什么弄成这样的。” 达瓦札有些烦躁而又无奈的瘪了一下嘴,但还是耐心的回答道:“是在新雷蒙德的战场弄伤的。” “新雷蒙德?”巴塞勒斯立刻提起了兴趣,一下子凑了过去问道:“你是当时的士兵吗?怎么现在做起雇佣兵了?” 达瓦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应该说是幸存者吧,战争实在惨烈,活下来的人不多了。” “这个我知道,但是活下来的都是封官加爵,你为什么做雇佣兵,是不是你知道什么不得了阴谋不像与之为伍,你可别糊弄我,好好讲哦。”巴塞勒斯加快了语速,那双蓝色的眸子充满了好奇,脑子里冒出无数自己想象出来的故事。 达瓦札有些不耐烦,但是巴塞勒斯这般明察秋毫让他实属没办法糊弄:“这也不算是阴谋吧,至少现在的人都知道那个十二会议(高德佛里不算十二国但也在会议之内)。” “那,那你见过席尔维斯特吗,那个混血狼王。”巴塞勒斯问道。 “恩,见过。”达瓦札双眼无神的看着空气中的雾气,仿佛陷入回忆,有气无力的述说着过去,“当时他,一头银色长发,一双被地狱之魂染成金色的眼睛,一身白色狼王铠甲,仿佛是一个地狱的魔鬼带着他的地狱军团,所到之处生灵涂炭,但是人族大军...团结一致...歼灭了席尔维斯特的军队,守护者法兰克.撒克逊将这个恶魔,刺死在狼王宝座上...” “我记得传闻中的席尔一只眼睛是金色,另一只是红色的。”巴塞勒斯好奇的问道。 “谁知道呢,也许是游吟诗人为了戏剧效果编造的也有可能。”达瓦札当然知道,但是他实在懒得解释更多。 巴塞勒斯有些沉默,达瓦札好奇的看了一眼没有反应的巴塞勒斯问道:“你怎么了?” 巴塞勒斯说道:“其实我一直很崇拜席尔维斯特...但是为什么你们都说他是恶魔,他可是曾经解放戴纳的英雄,杀死...杀死亚特泽巨龙的英雄之一。”说到后面巴塞勒斯有些结巴。 达瓦札说道:“那可是你的父亲。” “但是他也是毁灭高德佛里的罪魁祸首,生前没有做过一件好事。”巴塞勒斯说道,语气有一些失落。 “但是席尔杀死了你大伯的儿子,你大伯曾经是无比信任他,他儿子更是无辜的。”达瓦札看着巴塞勒斯,想要看看他如何作答。 巴塞勒斯回答道:“法兰克伯伯这件事一直很后悔,他后悔被眼前的阴谋蒙蔽双眼,诬陷了席尔维斯特,我老是听他说:‘如果席尔还活着那该多好。’这类的话。” 五年前法兰克疲惫的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刚刚与自己曾经的好友结束一场恶战,完成复仇后内心无比的空洞,直到他无意中从母亲爱玛黎丝那里得到了一个真相,席尔并非真正杀死他儿子的凶手,母亲只是因为想让法兰克阻止席尔的恶行才将事实隐瞒了下去,法兰克从那时起背负了罪恶的英雄之名。 达瓦札叹了口气仿佛解脱了一般说道:“其实你的父亲,也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他和席尔的区别就在于,他在逼疯之前没有做什么好事让别人替他去辩解,讲实话,你的父亲真的是一个十分善良的人,至少曾经是。”达瓦札十分认真的看着巴塞勒斯。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巴塞勒斯好奇的问道。 “不多知道一点怎么做雇佣兵。”达瓦札笑着说道,然后摆成一个“大”字摊在池子里享受着温暖的池水,巴塞勒斯也学着他的样子享受着温暖的池水,看着天花板问道:“我能请你做我的老师吗?” “不能。”达瓦札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巴塞勒斯。 两人的对话就在这个被达瓦札的拒绝下给终止了。 休整了一天后,三人收拾了行李,去集市上雇了一辆马车,但是当他们去了集市却并没有人愿意带他们去巴特莱,一听到去巴特莱都是摆手拒绝,转了一圈后居然无人敢接,就在三人无奈的决定步行去巴特莱时,一个瘦弱的男子走了过来。 “我可以带你们去,二十银币。”男子说道,他牵着一辆有了年岁的马车,但是马却是十分年轻健壮。 “给。”达瓦札打量了一眼这个男人,递了钱。 上了马车后这个车夫问道:“你们去巴特莱干什么?那里现在有狼人出没,都没有什么人敢去那里。” “我们就是为那些狼人而去的,那你为什么敢带我们去?”梵妮说道。 车夫笑了笑说道:“十几年前,一个狼人和一个人类将我和我的妻子从山贼手中救出,还给我们一笔钱,让我们在这里活了下来,那两个就是来自巴特莱小镇,所以我一点也不害怕。” “也不代表所有狼人都是友善的呀。”巴塞勒斯不解的问道。 “那我告诉你,这条山路山贼出没的厉害,在狼人之前,人也没有说不敢走,同样都是要命的东西,有什么区别吗?”车夫说道。 巴塞勒斯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梵妮温柔的看着孩子,达瓦札却一直沉默不语看着前方的路,像是在回忆什么。 随着马车车轴老化的“咯吱”声,他们渐渐驶向北方,那个所有故事开始的小镇。 兰伯特带着众祭祀终于来到了奥斯蒙,狄克早早的坐在王座上等待着,想尽显王者之风,但是看上去还是稚嫩的很。 “感谢德维尔的祭祀不远万里来到北方,为我的人民解决巨蟒之灾。”狄克学着成年人的模样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成熟一点,但是声音依旧稚气未脱,听上去十分好笑。 但是兰伯特依旧不失礼貌的鞠躬行礼说道:“陛下年纪轻轻就为民着想,乃是一代明君,在下定带众人,为陛下解决蟒蛇之灾。” 听到兰伯特的夸奖狄克脸上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嘴角忍不住扬起笑容,看上去像是一个得到大人夸奖的孩子,忘记了自己本身该说什么。 站在一边的伊莱看在眼里有些看不下去,虽然他不待见狄克,但是不管怎么说不能让他在外人面前丢人,便开口说道:“利奥祭祀路途遥远,我们已经安排好房间和洗漱用的热水,过一会儿陛下为各位准备了晚宴,还请不要嫌弃。”说完便派下属带兰伯特他们去自己的房间。 兰伯特再次鞠躬行礼,便带着自己的族人离开了大殿,狄克尴尬的舔了一下嘴角,他知道自己今天又不成熟,刚想向伊莱将军道谢,但是伊莱将军已经离开,狄克心里有些委屈,但是却又无从说起,只得灰溜溜的离开了空荡荡的宫殿。 第6章 狼人小镇 在奥斯蒙南大陆的最东北角靠近海岸的地方,有一座名叫汉米敦小渔村,不受任何国家或者领主管制,因为靠近马勒第兹的缘故,也靠近沉船海域,面临大陆的地方有着群山隔绝外界,有一道只有本地村民才知道的山中隧道才能通往内地,所以一直处于放置。 “马克,最近来我们这里的难民越来越多了。”詹姆士走进马克的房间略带愁容说道,因为身高的差距,仰着头说话都非常得累,而除了年幼的孩童或者侏儒以外,周边的人都比他高出好一大截。 詹姆士是首领马克.肯恩的好兄弟,他的胡子和头发从正面看正好在脸上为一个圈,像狮子的鬃毛,乌黑并且油光发亮,瞪着一双冰蓝色的眼睛,感觉他的眉头永远都是皱着的。 詹姆士出生于北方,有着北方男人的豪迈,虽然十分结实但是个子矮小,有一对尖尖的耳朵,和像草莓一样的鼻子又大又红,再加上对于工匠的天赋,证明了他有矮人血统,但是他并不知道父母谁,所以被定为无姓之人。 “我的小兄弟,这至少证明我们劳动力增加了,熬过今年,明年我们的食物就会增加,是今年的几倍。”马克安慰道,马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无奈还是掩盖不住在脸上。 马克.肯恩是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今年才过三十岁,一头棕色的头发,留着短短的胡须,一双驯鹿般的眼睛看上去温和而又坚毅,他抱着解放那些因为无姓和姓氏受到不公待遇的人们,带领着村民制造武器,建立起属于自由者的净土。 “那你倒是说我们怎么熬过今年啊。”詹姆士语气略带温怒,很不喜欢马克这副紧要关头还爱开玩笑的态度。 “叫莫雷带上几个水性好的,下海打鱼,约克去杀掉那些年老的牲畜,吃剩下的肉做成腊肉保存起来,爱琳带几个采集手去找水果野菜什么的,我带几个猎户去打猎。”马克见詹姆士有些生气,便立刻收起自己的散漫的态度,有条不紊的安排了工作,说着就要去拿挂在墙上的弓箭。 “那我干什么?”詹姆士拉着马克问道。 “去安排工作啊。”马克回答道。 “当然!我说的是然后干什么。”詹姆士有些着急,他也想做点什么。 “我们需要一个好点的铁匠培养几个好点的学徒,我的小兄弟。”马克笑着看着自己的兄弟,他并不认为詹姆士能做什么,但是并没有嫌弃的他意思,说完便准备离开。 “不要再叫我小兄弟!我可是有北方血统的。”詹姆士愤怒的说道。 马克嬉笑着看着詹姆士说道:“我知道了,我高大的北方战士,我们需要很多武器。”说完便离开了。 “该死!”詹姆士气的直跺脚。 詹姆士一边走在路上还一边安慰自己的说道:“我不是矮,在矮人族我算是高的,一只狮子为什么要和愚蠢的大象比身高。”其实詹姆士不是第一次这样安慰自己。 “詹姆!你那里还有锄头了吗?你上次做的小锄头真好用,还有多的吗?”一个穿着灰色裙子手里还拎着一个篮子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叫爱琳,她有一头红色的卷发,时常用一根褪了色的发带绑着,以便干活方便,身上的裙子已经很老旧,但是十分干净整洁,她的双手不如城里的女孩细腻柔滑,但是修长有力,一双蓝色眼睛像是会笑一般。 “对...对,还有,我现在就去给你拿。”刚刚还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詹姆士瞬间像是结巴一样,紧张的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爱琳身后的女孩们忍不住偷偷笑着他,詹姆士也不生气,但是也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和你一起去拿吧。”爱琳说道,十分温柔的语气帮詹姆士缓解尴尬,又转身对女孩儿们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们一会儿吧。” “好的好的。”詹姆士赶忙答应下来,便带着爱琳去自己的铁匠铺走去,不管身后的女孩们偷着笑话他前后摆动着小腿,走在爱琳身边像一个小萝卜。 “小诺顿们,开工啦。”詹姆士来到铁匠铺敲着门上的铃铛,发出“叮铃铃——”清脆的声音。 屋子里传出两个异口同声的男孩声音:“知道了小师父。” “不要我叫我小师父!叫我师父!快点出来干活!”詹姆士吹着胡子愤怒的训斥着,身后的爱琳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来啦来啦。”一个慵懒的棕发男孩走了出来,身材算不上高,但是足足比詹姆士高出一个半头,看见爱琳立刻站好打着招呼:“爱琳小姐,你好啊。” “你好啊,亚历山大。”爱琳笑着打着招呼 詹姆士必须仰着头和他讲话,尽管不想如此,但还是得这样,不然会显得更加好笑:“亚历山大你弟弟,迪夫呢。” “稍等一下嘛,小师父。”屋内迪夫带着作弄的语气说道,一边穿着靴子一边蹦蹦哒哒的出来了,“呦,爱琳小姐,你也来啦,送饼干的吗?” 他们是一对双胞胎兄弟,除了迪夫因为淘气在鼻梁骨上撞了一道伤疤其他很难分清这兄弟俩的区别,两个人都是出了名的小混蛋。 “我说了,不准叫我小师父。”詹姆士怒瞪着迪夫。 “你要是不捉弄詹姆士,我就给你饼干哦。”爱琳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严厉,但在别人看来这要比詹姆斯平时说话的语气都要柔和,宁可听爱琳骂人,也不想听见詹姆士唱歌。 “好啦,我不捉弄就是了。”迪夫虽然嘴上还有些硬,但是爱琳这么说也是会听,虽然没有多长时间的用,但是至少暂时有用的。 “好了,现在去把我上次做的小锄头模型拿出来,你们一个人做两个,现在就去。”詹姆士说完挥了一下手,那兄弟俩便互相撞着胳膊进去找模型。 詹姆士则开始寻找要用的铁,他特地找来一小块自己珍藏的好铁偷偷放到一边,等到亚历山大和迪夫拿来了模型便开始动工,按理说詹姆士的技术要比亚历山大和迪夫好很多,但是这次他花费了他们两倍的时间,只为了让他手中这块锄头看去像是用普通铁打造的,掩盖对爱琳的偏心,虽然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詹姆士喜欢爱琳,但是詹姆士还是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这个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锄头做好后,詹姆士在上面刻上了爱琳的名字和一朵简单的小花。 “这是给你的。”詹姆士将做好锄头递给了爱琳。 “谢谢。”爱琳看着锄头上的名字和小花温柔一笑。 看的詹姆士心里美滋滋的,爱琳拿着做好的锄头离开了铁匠铺,詹姆士看着爱琳离开的背影望的痴迷,时不时还招着手。 诺顿兄弟们在后面看着詹姆士的样子笑道:“人都走远了,你看什么呢。” “回去!回去干活!”詹姆士羞红着脸,草莓般的大鼻子看上去更像一个大辣椒,只能发泄在这两个兄弟身上。 “还干活,现在干什么。”兄弟两抱怨道。 “总之只有不能闲着,才能堵上你们的嘴巴。”詹姆士挥着手像吆喝家禽一样驱赶兄弟俩回铁匠铺里。 通往巴特莱小镇的路上,车夫和他们讲述着北方大陆的种种传说,巴塞勒斯听得津津有味,他感觉这一路知道的事情,比他在德维尔看的书有意思多了。 越往北天气越寒冷,呼出得气凝成水气,巴塞勒斯第一次来北方,对自己呼出来的“烟”十分好奇,朝着天空呼个不停,梵妮懒得理睬巴塞勒斯,严寒让她不得不把脸埋在厚重的衣服里,这样免得风像刀片一样吹在脸上,达瓦札则穿上自己的貂皮披风,套上黑色的手套。 “我的爱人,还不知道在何方,我穿着洁白的婚纱守在教堂,但是新郎却是戴纳的鹰王。被鲜血染红的白房子啊,伴随着我的灵魂一起前往火焰最旺的地方吧,我愿拿着利剑死守你屹立的地方...”车夫闲暇无聊开始哼着小曲,巴塞勒斯入神的听着歌中的悲惨爱情故事,达瓦札和梵妮漫无目的的看着各自的方向。 差不多在天色渐渐黄昏的时候,天上开始下起大雪,马车行驶在雪地里渐渐变得困难,巴塞勒斯用手接住从天而降的白色羽毛,发现到了手上就化成了水,第一次见到北方的天气像极了他第一次接触到魔法一样新奇。 走出一片树林,就看到了巴特莱小镇的大门,以及小镇后面连绵不断如屏障一般的考比尔山脉延绵不断,而小镇就在山脉的缺口处,站在这里就可以看到缝隙处一座坍塌的废墟,见现在废墟的规模就可以想象当时是何等的壮观,破旧的哨兵塔的守卫已经不见踪影。 巴塞勒斯跳下马车,四处张望,达瓦札走下马车去扶着身后的梵妮。 “那就是巴特莱小镇了。”马夫说道。“希望你们可以成功完成任务。”说着便驾着马车消失在树林中。 “走吧。”达瓦札招呼着走向巴特莱小镇,他皱着脸看着这坐小镇,嘴唇被冻得开裂。 梵妮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将口鼻埋在衣服里,脚下的雪踩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看着死气沉沉的小镇她真的怀疑这个小镇到底有没有人,在北方的人到底怎么忍受这般严酷的天气。 走到小镇门口,达瓦札用力的扣着门。 “咯吱——”一声大门被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双灰色的眼睛,身材矮小的守卫抬着头好不容易看到达瓦札的脸,一张危险不好惹一言不合就会砍人的模样,吓得守卫气不打一处,心惊胆战的问道:“你是哪里来的?”生怕他一脚把这老旧的大门踹碎。 达瓦札说道:“德维尔的祭祀,来这里帮你们处理狼人的。” 梵妮和巴塞勒斯站住身后没有去揭穿达瓦札,守卫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雇佣兵打扮的达瓦札大着胆子问道:“你怎么证明?” “你想怎么证明?”达瓦扎语调微微调高了一些,守卫一下子感觉手脚冰凉,感觉达瓦扎手中拿着战锤要破门而入。 梵妮上前,将达瓦札推到一边说道:“这位先生,是法兰克先生委托我们来的。” 守卫打量着梵妮,看着穿着巫师袍长相美丽的女子说道:“既然是法兰克先生委托来的,那就请进吧。”说着打开了大门。 梵妮略带骄傲的挑了一下眉,看了身后两个男性一眼,走进了小镇,巴塞勒斯无奈的瘪了瘪嘴,达瓦扎更是脸色阴沉,心里感慨有的时候长的好看的女人真的就是随时带着一张通行证。 进入小镇很多人都把目光移向这三个外地人,他们带着警惕和好奇,这些目光让巴塞勒斯有些不习惯,他左右望着,发现这个小镇有一种破败和死气沉沉的感觉,空气都充满了恐惧。 他们穿过小镇,来到小镇最靠近山脉缺口的那一边,近距离的看着坍塌的废墟,感受到它屹立时的雄伟,梵妮问道:“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达瓦札回答道:“这个废墟曾经是军事要塞,也是小镇的政治中心,后来被黑狼王艾伦.雷尔夫给炸塌了,但是从主干道走下来并没有发现可以作为政治中心的建筑物,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 “你们找镇长大厅干什么?”一个带着黑色破毡帽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身材高大,身板宽厚,看上去要比达瓦札还要壮士。 “我们是法兰克雇来解决小镇狼人的。”达瓦札这次没有再说自己是德维尔的祭祀,他这副样子实在不好冒充。 “原来是法兰克先生派来的。”壮汉立刻变得和善起来,凡是知道法兰克所有人都变得十分尊重,“你好,我叫威尔德里克,我带你们去见镇长吧。” 巴塞勒斯悄悄凑到梵妮耳边说道:“这时候不知道是法兰克伯伯的名字好用,还是美女的脸好用。” 梵妮瞪了巴塞勒斯一眼:“那也比你好用。”说着揍了巴塞勒斯一拳。 巴塞勒斯疼的咧着嘴,但是一点没有生气,依旧嬉皮笑脸的跟着梵妮,看着母子俩,威尔对达瓦札说道:“有这样的一对好看儿女,我想令夫人一定也十分美丽。” 这话瞬间让三个人都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达瓦札一脸苦涩的看看事实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梵妮,再看看一天到晚就知道胡闹的巴塞勒斯,抱着一副礼貌性的假笑回答着威尔,他真的不想再多做解释。 “我一下子感觉达瓦札先生老了很多。”巴塞勒斯悄咪咪的和梵妮说道,梵妮“噗嗤”笑出了声,两个人光在后面乐的开心。 “我听得见!”听不下去的达瓦札训斥道,巴塞勒斯立刻闭上了嘴巴,威尔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对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威尔带着他们来到了废墟右边的一处破旧的小屋子,巴塞勒斯十分好奇,他觉得镇长大厅至少是这个小镇最好的屋子,怎么反而是最破旧的。 走近木屋,威尔走到一块有手掌那么大的凹槽处,弯下腰将手伸进去,只听见“咯吱——”一声,像是打开了什么盒子,地面缓缓裂开一条裂缝,露出一排台阶直通地下,威尔带着他们走了下去。 这条通道一路都是魔法水晶灯,虽然不是十分通亮,但至少可以看见脚下的路,走了大概约莫三十多个台阶他们到了地下政治中心,这个政治中心规模十分庞大,大概覆盖了大半个小镇,巴塞勒斯惊叹的瞪大双眼。 “这里是先祖留下的,我们现在每天晚上居民都居住在这里,躲避狼人,原来出口在另一边,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坍塌了,好像也是因为十几年前狼人袭击导致的,现在外面传我们小镇叫做‘狼人小镇,简直不知道我们被狼人害的多苦。”威尔为他们介绍着这整个地下政治中心和他们的疾苦生活。 然后指着城市主干道说道:“哦,对了,在这里面不用担心迷路,路口楼梯就在整个地下的最北边,为了方便认路,我们这里所有门都是面对横向街道,所有朝北的门都涂成蓝色,所有竖向街道最终都汇聚与这条路口,所以不用担心迷路。”说完就带他们走向镇长的住处。 “那如果出了什么事,这样上下岂不是很耗费时间?”巴塞勒斯问道。 “你们放心每个人住的地下屋子,都对应着上面自己的房子,我记得除了法兰克先生的房子以外,家家户户都有。”威尔骄傲的说道。 “这样啊。”巴塞勒斯若有所思的说道,达瓦札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没有作声继续跟在威尔身后。 威尔走到镇长住处的门口轻轻敲着说道:“爱尔顿先生,法兰克先生的朋友找您,是帮忙处理小镇狼人的。” “进来吧。”门内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威尔推门引着三人进去,达瓦札自觉的站到了梵妮的身后,梵妮也明白达瓦札的意思没有多说什么,进了屋内只见微弱的灯光下一个躺在摇椅上风烛残年的白发老人,他挥手示意让威尔先行离开。 威尔便会意离开并把门关好,爱尔顿语气温和的说道:“三位是法兰克先生的朋友吗?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梵妮说道:“我叫梵妮.亚尔林,兰伯特.利奥之女。”然后指着巴塞勒斯说道:“这是我的儿子赛巴勒斯.亚尔林。”随后指着达瓦札说道:“这是我的助手罗伯,无姓之人。”巴塞勒斯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也没有揭穿。 爱尔顿好奇的问道:“你说你是兰伯特之女,但你并没有管上利奥之姓,而是亚尔林,而你说又说自己是法兰克的朋友,莫非你是奥斯维德的妻子?那这个孩子就是法兰克的侄子喽。” 梵妮点点头道:“是的。”梵妮很从容的将爱尔顿的注意全部移到自己身上。 爱尔顿脸色有些异样,但还是很和蔼的说道:“不管怎么说都十分感谢法兰克能够请你们过来帮忙。”气氛有些尴尬,达瓦札内心有些过意不去。 梵妮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了,不过现在眼下,我们还是想办法解决小镇狼人的问题比较稳妥。” 爱尔顿叹了口气说道:“自从几年前那场战争结束,狼人再无纪律可言,反而比以前更加猖獗。” “我记得几年前的那场袭击,好像是为了加布里尔的碎片,这次是为了什么?”达瓦札问道。 “以前的狼人都是成群结队,而且有目的有纪律,而现在的狼人就像是单纯的屠杀。”爱尔顿道。 达瓦札不再说话,便转身离开了屋子,顺着楼梯走上去,梵妮看着达瓦札的无礼有些尴尬,向爱尔顿打了招呼便追了出去,留下巴塞勒斯和爱尔顿在屋子里,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喂喂,达瓦札你去哪?”梵妮追上去,“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 “现在的了解,我觉得任务也应该十分简单,我现在可以确定这只狼人应该是被感染的,所以还算好办。”达瓦札一边走在街道上一边说道。 “你怎么确定的?”梵妮问道。 “一只拥有先祖血统的狼人是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化为狼人时的情绪和理智,而被感染者需要专门的训练,没有经过训练的感染者,他们脾气暴躁,变回人形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说有的时候被没有被训练感染者更加危险。” 达瓦札环顾这个小镇破败而又死寂沉沉的样子继续说道:“这个小镇没有什么可以贪图的东西,有理智的狼人怎么会在这里进行屠杀,所以答案也显而易见了,白天作为正常的村民,晚上变成残暴的杀手,连自己都没有察觉,不然早就找个森林躲起来了。” “那就更加奇怪了,那感染他的纯血统狼人又是哪里来的?如果照你的说法他们有用理智,那么为什么会感染一个无辜的村民。”梵妮反问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在外出的路上招惹了一只纯血统的狼人也说不定啊,我们也没有必要去了解什么,我的任务是帮小镇清理狼人,其他无关的事情最好不要管,别给自己添没有必要的事。” 达瓦札说完便留下梵妮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自顾自的走着,但是走几步他站住脚跟说道:“今晚你和巴塞勒斯好好呆在地下,保证自己的安全就行,其他事情不要管。”说完便再次头也不回的离开,梵妮十分不满达瓦札的态度,愤愤地回到地下。 天已经有些泛黄,法兰克呆在书房翻阅着一个羊皮卷,和往常一样坐了足足一天,除了起来换了几本书,其他时间几乎没有动过。 亚恒为他点亮了一盏油灯,亚恒将油灯放在桌子上问道:“父亲,我不太明白一个巴特莱小镇为什么会有狼人。” 法兰克一边翻阅着羊皮卷一边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当然了父亲,如果只有一只狼人,我想梵妮婶婶完全没有问题,但是您特地又雇了一个达瓦札,说明这次并非简单的狼人袭击。”亚恒说道,他看破了父亲的想法。 法兰克放下手中的羊皮卷,皱着眉头看着亚恒,试探性的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为了爷爷藏在巴特莱小镇的祭坛,为了复活席尔维斯特.瓦西拉。”亚恒紧紧皱着眉头。 “但是他们现在光有祭坛,没有加布里尔的碎片,甚至连席尔的尸体都没有找到。”法兰克道。 “父亲,您就不好奇吗?席尔就死在狼王座上,尸体为什么会不见?它又不会动。”亚恒说道。 “那说不定他们想要复活弗雷德里克。”法兰克没有直面回答亚恒的问题。 “父亲是想阻止他们吗?”亚恒问道,他的眼神有些失色。 “我当然阻止他们,他复活白狼王的目的多半是为了想重新完成当年没有完成的战役。”法兰克回答道。 “但是父亲,你其实想的并不是您表面所说的这些吧。”亚恒把目光移到他手中的羊皮卷上,“您这些天一直在寻找起死回生的东西,甚至去偷偷寻找加布里尔的碎片,其实您内心明白复活席尔也许是个错误。” “也许...也许我应该坐下和他好好谈谈,虽然我们认识这么多年都没有好好谈过,但是我想他会,我还欠他一个道歉,不论是杀死他还是怀疑他。”法兰克渐渐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儿子,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对错,只是迫切想要怎么做,他的语气甚至有些哀求,希望亚恒不要阻止他。 “您的表弟您都没有这般如此。”亚恒摇摇头准备离开了房间。 “但是席尔他没有错!错的是命运啊。”法兰克声音有些颤抖,像是一个快要失去希望的可怜人。 “但是奥斯维德叔叔也没有做错什么,但是您还是杀死他。”亚恒的回答让法兰克沉默了。 法兰克还记得他刚刚杀死席尔走出新雷蒙德城堡,母亲爱玛黎丝站在门口等着他,带着让他后悔不已的真相。 他发疯的质问母亲为什么不早点告诉自己,但是母亲的回答让他绝望,因为只有隐瞒了真相,法兰克才愿意真正阻止席尔以及他的军队,法兰克从此再也没有再见过母亲,就算到德维尔探望巴塞勒斯,一听到母亲的声音就立刻离开。 法兰克不再说话,继续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羊皮卷,亚恒也不再继续,离开了书房。 第7章 屠狼者 夜已至深,整个巴特莱小镇所有住户、商店都大门紧闭,巴塞勒斯和梵妮呆在爱尔顿安排的房间里,巴塞勒斯一边向外张望一边问道:“为什么不见达瓦札先生?” 梵妮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帮我们抓狼人去了?” “一个人?”巴塞勒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梵妮。 “这不是挺好,不需要我们自己动手。”梵妮切下一块苹果塞入嘴里回答道,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语气中那不爽的情绪听得巴塞勒斯头皮发麻。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巴塞勒斯看着梵妮问道。 “哼,那个混蛋嫌我们碍手碍脚。”梵妮气的咬牙切齿,用力一刀戳在身边的桌子上。 看着梵妮的态度巴塞勒斯大概猜出了怎么回事,但还是按耐不住想出去,梵妮虽然没有看他但是也猜出他的心思,拔起竖在桌上的水果刀,一刀扔过去稳当当的插在巴塞勒斯面前的门上,吓得巴塞勒斯直冒冷汗。 梵妮说道:“不要动想出去的心思,达瓦札有自己的计划,但计划没有我们,我们出去只会给他找麻烦,达瓦札也这么大年纪了,不会做出意气用事的事情。”虽然语气中还是透着不满 “母亲!您真的不考虑看看吗?怎么看都那么可疑啊,说不定有什么阴谋呢。”巴塞勒斯蹲在梵妮身边,抓着她的手臂晃着,试图勾起她的好奇心。 梵妮最终还是没有经得起诱惑,朝着苹果没有削皮的地方咬了一口,走到门口拔下小刀说道:“走,我倒要看看这孙子耍什么花招。” 在空无一人的巷子中,达瓦札一人走在街道上,他的影子被月光拉长,灵敏的嗅觉告诉他那母子俩并没有安分的呆在地下,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来了,就都出来吧。” 梵妮带着巴塞勒斯缓缓走出,脸上带着疑惑,他们已经用魔法遮住了自己呼吸声和脚步声,但是依旧被察觉了存在,难道这个人有着更加高深的魔法,但是从达瓦札的身上梵妮只察觉到再普通不过的魔法元素,没有任何花样。 达瓦札语气略带温怒的抱怨着梵妮:“巴塞勒斯不听话就算了,为什么你一个做家长的也如此胡闹。” 梵妮听完之后瞬间就不高兴了,反驳道:“不跟踪你才很奇怪啊,天晓得你会搞什么阴谋。” “你们跟着就不要乱跑了,我怕我支援不过来。”达瓦札说不过梵妮只得作罢。 “你以为你是谁?”梵妮鄙夷的上下打量着达瓦扎。 达瓦扎气的紧抿着嘴巴,巴塞勒斯看着梵妮强势的态度,心里捏了把汗,生怕两人当街吵起来,不过好在达瓦扎没有继续的意思,忍气吞声的走在前面带路。 几个身手矫健的黑影穿过街道,走到一间屋子的门口,推门走了进去,里面布满灰尘,好像有了年岁没有人居住。 他们一人点了一盏油灯,熟练的走到一张桌子面前,将它推开,掀起地上的毯子,一个人压低着嗓音说道:“你们小点声,别再惊动什么了。” 而有一个声音说道:“怕什么,这个小镇没有什么战斗力的。” “放屁,小镇没有别人有,狼人皮毛黑市上很值钱的,他们就算不用人雇都有人愿意来,今天没有听见来了三个德维尔的祭祀吗?还是法兰克亲自雇来的,今天快点把祭坛弄走,再拖可能真的要出事了。”又一个声音厉声呵斥道,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十分严厉。 众人也不再敢有多余的声音。 地板上有一个凹进去的凹槽,像是一个把手,其中给一个人弯下腰将手伸进把手里,按到了一个机关,伴随着“咯吱——”一声,地板被打开,就在众人准备进去时,房间的一个角落里传出一个声音:“原来你们大费周章的就是来寻找这个。” 所有人立刻紧张起来,他们进来这么久居然没有察觉到有人一直在看着他们,甚至连味道都没有闻到,就连现在都没有闻到,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穿着斗篷的男人站在角落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和少年,他们都穿着同样的黑色斗篷。 这个男人说道:“几年前在这里藏了这件隐蔽斗篷,没有想到现在有了用处。”众人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他的脸原来是达瓦札。 “不管你是谁,最好不要插手。”一个黑发棕瞳孔的人站出说道,名叫哈伦是他们的领头人物,他非常清楚隐藏斗篷只有在尤里卡才会有原材料,能够知道并拥有这个斗篷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这都是你新招来的手下吗?好像是这里的居民啊,就为了找到这个祭坛。”达瓦札没有搭理这个人的话语,而是自顾自的说,他走到了哈伦的面前,哈伦看清了达瓦札的眼睛,这血红色的眼睛,他意识到了什么,态度不再那么强硬。 梵妮和巴塞勒斯站在达瓦札身后看着他如何交涉,巴塞勒斯胸膛砰砰乱跳,对面可全都是狼人,一会儿打起来不知道会怎么样。 “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我们有很重要的事。”哈伦似乎在用商量的语气和达瓦札说话。 “我只负责给这个小镇解决狼人带来的困扰,至于其他事你和这个小镇的人商量。”达瓦札回答道。 哈伦咬着牙关不再说话,仿佛陷入两难的样子,达瓦札好奇的问道:“你们要祭坛干什么?” “和你有什么关系。”哈伦回答道。 达瓦札微微扬起嘴角,语气略带嘲讽的说道:“我会从你嘴里撬开的。” 没有等哈伦下令,他身边的手下就撕破衣服,化作狼人扑了过去,巴塞勒斯心提到了嗓子眼,还没有等梵妮准备动手,达瓦札拔出长剑划开了冲在最前面的那只狼人的喉咙,然后往前一个转身,拔出腰间的匕首横向刺穿了另一个的喉咙,又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两具狼尸倒在地上,血液染红了地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狼人们变得蠢蠢欲动,却又不敢贸然上前。 很快双方的气氛达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达瓦札不想因为战斗毁了这个屋子,看着巴塞勒斯手上的火焰咒印,不由得叹口气,他要是点着了整个屋子烧起来的可不是这一小片,周围这个街区的房子说不定都会遭殃。 哈伦看着手下迟迟不肯上前,一声怒吼扑了上来,双手变成如利爪一般紧紧抓着达瓦札的剑刃,身后的狼人见状也冲了上来,梵妮和巴塞勒斯上前想要帮忙,但是达瓦札看着巴塞勒斯手上的火焰,用力将哈伦朝着门一直推出屋子。 梵妮一记火焰冲击打中从后面扑上达瓦札的狼人,巴塞勒斯也不甘示弱从地面伸出无数藤蔓缠满了那只狼人的全身,让其动弹不得。 达瓦札见着周围混作一片,他小声在哈伦耳边说道:“快走,我有事和你说。”说完一脚踹开哈伦。 哈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照做,因为如果在耗下去,自己说不定真的要落网,更何况达瓦札没有理由再和自己耍心眼,转身跑出小镇。 “我去追!”达瓦札大声喊道头也不回的跟了出去。 留下巴塞勒斯和梵妮对战哈伦还能战斗的三名手下,梵妮也放开了手脚,双手朝着那三只狼人做了一个朝外推的动作,平底起了一层火焰,仿佛是一条活着的火焰巨蟒涂着芯子冲向那三只狼人,所到之处尽是火海一片,巴塞勒斯只得跟着后面用水元素灭火,生怕火势控制不住,烧了整个小镇。 达瓦札跟随着哈伦到了树林深处,哈伦也停下脚步,确认了周围没有其他人,他警惕的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知道你们找祭坛是为了什么。”达瓦札回答道。 哈伦质疑的看着达瓦札,不敢轻易的去承认,以免中了圈套,试探性的看着达瓦札。 达瓦札见哈伦如此,便替哈伦解释道:“撒克逊家的祭坛本是用来放他们家族世代相传的刀——夏佐用的,但是夏佐里藏着一枚加布里尔的碎片,所以祭坛的构造和当年在汉特存放加布里尔的祭坛是一个构造。” 哈伦被窥探了秘密神色有些紧张的看着达瓦札,达瓦札继续说道:“如今夏佐已毁,如果想重造除非用白狼的骨头,你们身为狼人,不可能如此玷污先王遗骸,至于还有什么用,那就是重铸加布里尔。” 达瓦札把目光重新转移到他们身上,质问道:“你们想复活谁。” “弗雷德里克.瓦西拉。”哈伦不再隐瞒的说出来真相。 达瓦札愤怒地质问道:“弗雷已经死了,他的儿子吕克斯还活着,那是他的唯一血脉,你们为什么不好好保护他。” “我们需要一个继承瓦西拉家族遗志的人,而不是一个顶着先祖名字却生活在母亲庇护下的弱者。”哈伦回答道,语气坚定不移。 “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有条件。”达瓦札突转态度,让哈伦措不及防。 哈伦质疑的问道:“为什么,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是我还是可以看出来你是雷尔夫家族的人,我可不认为雷尔夫家族的人,可以帮助我们。” “哈伦,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达瓦札脱掉斗篷,将自己的气味暴露在空气中。 熟悉的味道涌入哈伦的鼻子,哈伦颤抖着声音说道:“席尔殿下?”走上前来,一脸不可思议看着这个面容改变的男人:“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哈伦.伊诺克,伊诺克家族的族长向来都是国王贴身守卫,虽然地位不高但是无比荣耀,哈伦的哥哥伊诺克用自己的姓氏作为名字守护国王弗雷德里克。 最后为保护国王而死,哈伦继承哥哥遗志,做了席尔的守卫,一直到新雷蒙德战败,做了弗雷之子,吕克斯的守卫,但是哈伦不光是国王守卫,更是守卫先王遗志,遭到了女王柏妮丝的拒绝,从此走上了复活先王的叛逃之路。 达瓦札回答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这样,可能是因为我吞噬先祖灵魂最后的反作用导致的吧,但至少救了我一命。”他面露苦涩的无奈。 哈伦激动万分的说道:“那我们就不用在大费周章的去寻找复活的方法了。” “不行,不管怎么说我都想复活我的兄长。”达瓦札语气坚定不移,虽然嘴上这样,但是达瓦札内心并不期望哥哥复活,若是以前他一定愿意,哪怕牺牲自己,但是做了雇佣兵的这些年,他看的太多,内心早已厌倦战争,更何况哥哥一旦复活,好不容易安稳下的日子又要开始战乱不断,而答应是因为他的内心却打着别的算盘。 哈伦没有反驳达瓦札说道:“遵命殿下,那您有什么指示吗?” 达瓦札说道:“我们既然已经找到了祭坛,也不急于一时,反正祭坛也不会跑,我们要找到加布里尔的碎片,我知道的那一块在法兰克手里,现在重点是找到其他两块的位置。” “遵命陛下,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寻找碎片的下落,还有什么吩咐吗?”哈伦回答道。 达瓦札回答道:“我的身份暂时不能暴露,我还可以继续追查很多事情。” 哈伦点头说道:“是的殿下,我会假装不认识您的。”说完便转身消失在树林深处。 哈伦的手下只剩下了一个,他实在不敢正面继续对战梵妮,这个女人实在疯狂,它转念一想立刻改变了攻势,灵活的躲避着梵妮的攻势,扑上了正在灭火的巴塞勒斯。 梵妮见火焰要烧到儿子赶紧收手,当她想用藤蔓抓住狼人时,巴塞勒斯已经被拦腰咬住,被狼人顺着屋顶带走。 达瓦札碰巧刚刚赶到,梵妮焦急的说道:“巴塞勒斯被带走了!” 达瓦札看着周围的场景,看来是一场恶战,凭借着嗅觉捕捉到巴塞勒斯被带走的方向,丢下梵妮一人飞奔过去。 巴塞勒斯被狼人往考比尔山上带去,一整颠簸让他有些想吐,但他还是冷静下来想办法脱离危险,他一手抓住狼人嘴巴周围黑色的息肉,手掌泛出绿色的液体腐蚀着狼人敏感的软肋。 狼人痛的将他吐了出去,巴塞勒斯摔了出去,顺着山崖往下滑去,好在他及时从山体处伸出藤蔓抓住自己的身体,才没有让自己掉下去,狼人趴在悬崖边愤怒的看着巴塞勒斯,伸手扯断了他的藤蔓。 “啊————” 就在巴塞勒斯以为自己要完蛋的时候,达瓦札从后面冲出一剑插在刚刚准备转身的狼人的脖颈处,然后踩过它的身体跳了下去,一把抓住巴塞勒斯的手臂,长剑用力插在了山体的缝隙中才保住了巴塞勒斯的性命。 达瓦札扶着得救的巴塞勒斯带着狼人的尸体交给村民们,村民们看着巨狼的尸体,一边痛骂着狼人一边欢呼着这三位英雄,但是村民还是担心那名已经逃跑的狼人,达瓦札则安慰说那只狼人已经重伤,不会再回来了。 梵妮一个人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没有丝毫的高兴,反而用一种警惕和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达瓦札,她敏锐的感觉到其中并没有那么简单,但事情已经如此她也不再去多想。 夜已经过了一大半,达瓦札却坐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透过窗外看着这个地下世界,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居住在旧雷蒙德的地下王国,他开始有些担心自己不愿触碰的过去,到底会不会再一次干扰他现在的生活,但是事到如今也不顾的再去多想。 翻转几次终于迷迷糊糊的入眠,在梦境中一个美丽的女孩穿着被染红的浑身站在白房子的花丛中向他招手,达瓦札几次想要接近却总是无法触碰。 第8章 利奥之死 清晨,达瓦札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巴特莱小镇,刺骨的北风像刀子一样刮在皮肤上,达瓦札走在清冷的街道上,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走了一会儿他站住了脚步,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已经来了就出来吧。” “先生您这是要去哪里啊?”巴塞勒斯裹着大衣走了过来问道。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下面是你们自己的事,我还有事该回去了。”达瓦札回答道。 巴塞勒斯不再说话,低着头踢着地上的雪。 达瓦札拍着巴塞勒斯的肩膀问道:“你怎么了?舍不得我走啊?我们这一路就是同行而已,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达瓦札先生,您这样实在有些绝情,对我来说您可是算是我第一个碰到的外人。”巴塞勒斯眉头微皱,尽显失落,但他还是小声的说道:“昨晚真的谢谢您了。” “我只完成我的任务罢了。”达瓦札语气略显冷漠,但是看着巴塞勒斯的样子,达瓦札尴尬的抿了一下嘴唇,觉得自己的态度可能是有些过分,换了一个稍微温和的态度说道:“你要是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来佣兵岛去一个叫做烂醉如泥的酒馆,那里有一个酒保叫做老金,报上我的名字他可以帮到你什么。” 说完便转身继续走自己的路,达瓦札的一个随意的搪塞,对巴塞勒斯来说却是下一次相见的期望。 “一路走好,达瓦札先生,希望下次您可以做我的老师!”巴塞勒斯朝着达瓦札激动的喊道。 达瓦札没有回头的朝巴塞勒斯挥挥手,意思是再见还是算了吧,对于两个人也各有各的认为,看着达瓦札渐行渐远,巴塞勒斯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收拾东西和梵妮一起前往奥斯蒙与外公兰伯特汇合。 “你去哪了?”屋内梵妮正在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听到开门声转头看了一眼,是巴塞勒斯进门后便低头继续收拾着东西。 “达瓦扎先生走了。”巴塞勒斯说道,他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走到火炉边烤着手,外面的冷风吹得他手脚冰凉。 “哦,他任务完成了,也该走了。”梵妮的语气显得有些冷漠。 “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这样。”巴塞勒斯不满的说道。 “听着巴塞勒斯!那个雇佣兵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你最好以后别再找他。”梵妮语气严厉的说道、 巴塞勒斯沉默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紧紧盯着火炉中跳动的火焰,火焰仿佛一只橘黄色的眼睛,吸引着巴塞勒斯的注意力。 突然梵妮打了一个响指熄灭了火焰,巴塞勒斯被眼前突然的黑暗和消失的温暖给吓了一跳,疑惑得看着梵妮呼吸显得有些急促,但是自己却没有察觉,但是可以感受到心脏跳动的厉害。 “快收拾的行李。”梵妮瞪着巴塞勒斯说道,巴塞勒斯一副余魂未定的样子朝自己房间走去,梵妮看看巴塞勒斯离开的背影,再看看被她熄灭的火炉,火星还蠢蠢欲动的想要复燃,梵妮一阵紧张随手凝聚一个水球彻底浇灭了火星。 “陛下,来自德维尔的祭司们已经安抚好巨蛇阿姆胡卢克,他们这几天一直都在为巨蛇朗诵经文,最近就住在湖边小屋。”在国王大厅中一个侍卫向狄克汇报着。 “好,既然祭祀们这样决定我们也应该尊重,但是你要时时刻刻准备好供应祭祀们所需要的东西,不要影响祭祀们的事情,事后向财务处报备就行了。”狄克坐在宝座上说道,他内心十分激动,这是他第一次独自处理这种大事,并且十分成功,更是开心不已,他努力压制着内心的喜悦。 这时大将军伊莱走上前来,微微鞠躬说道:“陛下。” 狄克内心有些骄傲,他用实力证明了自己已经拥有可以作为一个统治者的能力,他微微抬头用一种自傲的态度看着伊莱,说道:“伊莱将军你有什么事吗?” 伊莱并不在意狄克的态度,在他眼里狄克只是个小孩子,即便这次他证明了自己的失败,但是态度依旧有些傲慢,他说道:“陛下,刚刚得到情报,蚂蚁街道出现瘟疫,可能会感染到其他街区。” 狄克瞬间放下态度有些焦急的说道:“赶紧去国库拨出资金,去雇医生压制住瘟疫,城里的医生不够就去其他城市雇。” 伊莱的态度依旧不急不缓的说道:“这件事臣事先禀报了太后,太后的态度十分明确,用军队将那蚂蚁街道的流浪汉们全部赶出城。” “什么?母后怎么会这样?”狄克心里如火烧一般,在王座前来回踱步,然后站住脚跟,忘记在意伊莱居然先告诉太后而不是自己,焦急的说道:“你不管,去财务处拿钱,出了什么事,我来挡着。” “恐怕不行...”伊莱皱着眉头。 “为什么?”狄克问道,“哦,对了财务大臣是母后提拔上来的。”说着狄克狠狠拍着脑袋说道。 狄克咬着指甲,想着西尔维娅才走没几天,她曾经生活的地方就要被破坏,狄克无论如何都想要保护这个地方,伊莱依旧平静的看着踌躇不安的狄克等待他抉择,狄克说道:“我现在把我房间值钱的金银珠宝全部卖掉,我想也可以凑出一些钱,先压制住瘟疫的恶化,至于其他的我会想办法凑出钱的。”其实狄克真的没有办法了,失去财务大臣他什么都没有。 伊莱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脸上多了一些变化,变得缓和,嘴角微微皱起扬起笑容,他说道:“陛下,您的母亲用她的智慧保住了您的性命,您的父亲用他的双手为您杀出通往王座的道路,您不够那么智慧,也不够那么强壮,但是您的仁慈、善良和坚毅才是一个统治者应该真正拥有的。” 但是说到这里伊莱的表情又一次变得严肃:“但是您才是奥斯蒙国王,我希望您能有一个国王该有的威严和魄力。” “那您这事要怎么解决啊!”狄克疑惑的看着伊莱。 “陛下,那您说该怎么办?”伊莱没有回答狄克的问题,反问道。 “下旨让财务大臣拨款,如果他不同意,就立刻撤职!”狄克说道。 伊莱没有再说多余的话,朝着狄克深深点头示意,转身离开王宫,狄克一个人看着空落落的大厅一时不知事情到底是解决还是没有解决。 海曼湖边小屋虽然被称为小屋,其实是一个庄园,长期没有人居住,显得有些阴森破旧,几百年前这里住着一个起义者“自由者”迪莫斯一世,一个带领奴隶逃离北大路,去南大陆开创过度的伟人,而从迪莫斯一世走后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住过,北方人也有些忌惮这座房子。 兰伯特带领着族人居住在这里,命令族人小心打扫了整个庄园,让它恢复往日模样。 兰伯特从年幼时就听闻过这位起义者的故事,那是他最崇拜的人,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英雄,这次能来到这里真的是莫大的荣幸,但是对于北方人来说,这位英雄算是一个叛徒,只是碍于湖边居住着一只巨蟒,一直空置无人问津。 除了安抚巨蟒的时候,兰伯特一直呆在这里的藏书室,学习着百年前人们的智慧,阅读迪莫斯生平的日记,他在这里找到许多在世间消失的书籍。 夜已深,月光带着寒意席卷着周围,克劳迪和他的杀手团们卷缩在一起,他们不敢生火生怕被屋子里的人发现,他们在地上铺满树枝干草,裹着毯子抱团取暖,时不时有人咒骂着北方寒冷的天气。 而在屋子里的祭司们,围着炉火旁吃着热腾腾的食物,欢声笑语,这次任务也十分顺利,大家也放松了警惕,屋内屋外天差地远的感觉彻底让克劳迪坐不住了,他决定今晚就行动。 克劳迪叫上了几个人拿着海盗用的炸药点了往湖里扔,一个巫师挥动着法杖,召唤出一个巨大绿色光球扔入湖中,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漆黑的湖水被溅出十几米高,惊动了屋子里的祭司们,也惹怒了巨蟒阿姆胡卢克,然后克劳迪带着手下赶紧离开现场。 兰伯特带着祭祀们赶了出来,只见巨蟒愤怒地咆哮着,用百尺长的身体搅动着湖中的湖水,张着嘴露出四颗几尺长得獠牙,直直的冲向兰伯特他们。 随着兰伯特一声:“摆阵!”,祭司们迅速散开站到自己该站的位置,准备开启法阵抓住巨蟒,兰伯特用力挥动着手中的法杖,发出耀眼的光束击中了巨蟒的头部,巨蟒忍着疼痛缩回脑袋,这时祭司们也站到了自己的位置,随着兰伯特用着洪亮的声音念出咒语,其他祭祀也跟着复合念动咒语,在每个人脚下为一个点形成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包裹着巨蟒。 随着祭司们继续念动着咒语,一条条白色的光绳从魔法阵中伸出,缠住巨蟒,巨蟒依旧顽强的扭动着身子,掀起层层巨浪冲向岸边,兰伯特引着巨浪,依旧不动如山的继续念动着咒语。 克劳迪带着他的手下在一边看着这等景象忍不住感叹道:“我想亚尔林家族和林顿祭祀消亡之后,当今除了大祭司爱玛黎丝以外,很少有人可以牵制住这样的巨兽了吧。” “驯服巨兽要比杀死巨兽难的多,能强行牵制暴怒下的水中暴君的家族少之又少,但是这样他们也会精疲力尽。”一名穿着黑袍子的巫师一边用敬佩的眼神看着湖边一边说道。 “撒克逊家族的人来也不行?”克劳迪问道。 “他们家族向来都是被称为‘怪物猎人’可不是‘怪物训练师’。”巫师回答道。 “不过最近几年,这位戴纳城‘守护’好像有点不称职。”克劳迪看向巫师挑眉说道。 “那也正常,他们家里死的还剩下他和他那个小儿子,还有一个活着的老妈,成天待在树林里压根不管他们死活。”巫师一边看着湖边的动机一边回答道。 伴随着咒语缠住巨蟒的光绳越来越多,巨蟒也渐渐消停下来,兰伯特他们也精疲力尽,但是他们还是不能放松,继续念动着咒语,就在双方都要耗尽到最后时,克劳迪手下的巫师们迅速传出,念动着咒语疯狂的攻击着法阵。 伴随着轰鸣声,法阵在巫师们的攻击下遭到了破坏,随着爆炸,兰伯特以及手下的祭祀们被炸出十几米远,巨蟒也被炸伤,搁浅在岸上哀嚎着,有几名祭祀因为撞在脑袋撞到石头,或者身体被树枝刺穿导致当场身亡, 兰伯特吐出一口鲜血也无力气再爬起来,只能痛苦的看着眼前的强盗冲上前来,只有他的儿子巴特依旧撑着身体爬了起来,想要继续战斗,他站在父亲身前想要保护父亲。 这时克劳迪已经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大摇大摆的走向巴特,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道:“很不巧啊,被我们撞见了,十分感谢你们帮忙,不然我们可要费好大功夫都不一定能成功。” 巴特愤恨的看着这群屠夫,克劳迪说道:“你放心,我会给你们一个痛快。”说着提着刀晃晃悠悠的走向巴特。 巴特抬手扔出一个带着电的光球,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光球被克劳迪用刀挡下,粘在刀刃上,电流瞬间布满刀身,而因为刀柄是木头的也没有给克劳迪造成什么伤害。 克劳迪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刀身上的电流说道:“我记得你们会魔法的人,经常弄出什么电啊,火啊的,上次见到一个巫师会召唤暴风雪,我想对你们来说一定不稀奇。”克劳迪刀上的电渐渐微弱,趁着还没有彻底消失,便一步上前将刀刺进了巴特的腹部,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用带着魔法的东西杀人。” 血从巴特嘴中和腹部涌出。 兰伯特痛苦的喊道:“巴特!”看着儿子失去支撑的倒在自己面前,心中的痛苦和悲伤再大,自己却没有能力报仇,只能将泪水滴入土地. “你们这群畜生!你们不得好死!你们死后灵魂连地狱都无法收留!”兰伯特怒吼着诅咒着克劳迪。 克劳迪完全不生气,看着除了咒骂其他什么都不能做的兰伯特趴在血泊中,像是看猴子一样的眼神嘲笑着看着这个曾经高贵的祭祀,满满的恶趣味和侮辱让这群人十分满足,无情的剑刃刺进兰伯特的后颈,结束了这个晚上的一切。 第二天清晨,侍从从王宫赶来,想着今天是祭祀最后一天,想快点完成任务,但是到了湖边,却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祭祀们的尸体被绑住双手挂在湖边的一颗树上,边上还躺着一只百尺的无头巨蛇。 “什么!”狄克听到这件事吓得瘫坐在王座上,他感觉自己脑袋被血液冲击一样,下令出动全部能动的兵力去彻查这件事。 就在这时,狄克看见将军伊莱双手捧着自己的宝剑和铠甲走了过来,他将东西放在狄克面前然后跪下,狄克惊奇的看着伊莱,但是他很明白了怎么回事。 伊莱说道:“陛下,这件事是我导致的,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做将军,我会去德维尔以死谢罪。”他第一次这样放下姿态。 “将军,我想你没有过害死利奥家族祭祀的想法,我们想办法抓住那些罪犯,我们会抓住真正的凶手然后将他们绳之以法,将军请你留下。”狄克说道,伊莱将军刚刚和自己的关系得到缓解,他可不想就这样失去好不容易感化的老将军。 “陛下,我不死,您很难去平抚愤怒地德维尔祭祀,那些死去的祭祀灵魂也难以安宁。”伊莱说道。 狄克刚想开口劝住,但在这时一个侍卫上前报道:“陛下,两个来自德维尔的祭祀说要见陛下。 “将军,我们的事等等再说吧。”狄克挥手让伊莱退下,然后对侍卫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但是伊莱并没有离去依旧站在大厅,狄克愤怒地挥着手让他下去,伊莱无动于衷,正当狄克准备发火时,梵妮和巴塞勒斯带着愤怒走了进来,狄克也实在无奈的不知如何是好。 “请问几位是?”狄克假装淡定的问道。 “陛下,我是兰伯特之女,梵妮,这是我的儿子巴塞勒斯。”梵妮微微行礼,“请问陛下,我的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语气虽然平静还是无法掩盖的愤怒和悲伤,不管怎么说兰伯特是自己的父亲。 狄克看着眼前的梵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边上的巴塞勒斯更是满脸悲愤,他清楚这个叫做巴塞勒斯的男生,是父亲好友法兰克的侄子,狄克说道:“他们被一群想要巨蟒的山贼给袭击了,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给你们一个交代。” “请问国王陛下,你打算如何查起。”巴塞勒斯质问道,他十分怀疑这个连客人都保护不好的小国王如何去查明真相。 狄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时伊莱说道:“我们已经查出了凶手来自哪里。” 梵妮问道:“是哪里?” 伊莱回答道:“是来自马勒第兹的雇佣兵。” 梵妮和巴塞勒斯一惊,立刻追问道:“那一定是有人雇来的,到底是谁想要我父亲的命?” 狄克咽了一下口水,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伊莱要如何作答。 伊莱看了一眼狄克,然后看着梵妮说道:“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查的水落石出。” 狄克见伊莱如此回答,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梵妮见伊莱的样子便说道:“好的,这位大人如此保证,我们自行去马勒第兹查清楚,要是查清一切还请贵国可以帮我们一起抓住凶手,在那之前请带我去看看我父亲的尸体,我想亲自将他们带回家乡。” 狄克立刻关切的问道:“好的,遗体就在海曼湖边,我现在就派人带你们去,我会安排城里最好的仪仗队护送遗体。” 梵妮谢绝道:“谢谢陛下的好意,不用了那么麻烦,我们自己去就可以了。“说着就离开了国王大厅,巴塞勒斯回头看了站在王座前的狄克,和台下的伊莱,便跟着母亲离开了国王大厅。 走出国王大厅,巴塞勒斯立刻走到和母亲并排问道:“母亲,您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 梵妮回答道:“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雇主很可能就是那位大人,而那个国王知情,但是想保护那个大人,所以我们要在他们赶去之前找到真相。” “你说他们也会跟来?”巴塞勒斯问道。 “可能性很大,路上多加小心,如果找到证据,我们可能又要雇那位达瓦札先生。”梵妮说道。 巴塞勒斯内心有些激动,才刚刚分别他又要见到达瓦札先生,他脑子一瞬间就开始想象和达瓦札见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为达瓦札先生的徒弟,做他徒弟一定比作德维尔祭祀有意思的多,但是巴塞勒斯依旧保持着严肃的神情,因为他的外公刚刚才过世。 而在国王大厅,狄克焦急说道:“赶紧派人在他们赶到之前拿走那个合同。” “陛下,这件事我是罪魁祸首,我会找到那些凶手并且去赔罪,您是国王,不该包庇任何人,老夫辅佐过四代君王,也算是鞠躬尽瘁,我不想在暮年留下如此罪过还倚老卖老,臣相信陛下会成为千古一帝。”伊莱说完便跪在地上,为狄克磕了一头后起身离开了国王大厅,留下了狄克又一个人看着空落落的大厅,只是这次,老将军可能不会再回来,不管狄克如何挽留都无济于事。 第9章 师徒 达瓦札驾着一匹黑马,快马加鞭的穿梭过树林,连着两天的路程再一次来到了福特,然后将马卖给了一个小贩后走进了一家旅店,准备吃点东西,洗个澡再去登上通往南大陆的船只。 这几天的路程从严寒到闷热跨度十分大,达瓦札也弄了一身臭汗,再一次躺在澡堂子里感觉这几天奔波的身体终于得到放松,也让他忘却了巴塞勒斯。 一杯甘甜的夏日让达瓦札暂时忘却了烦恼,现在的生活达瓦札已经学会了如何抓住机会去享受放松,因为经常需要在关键时候去把神经调到最佳,让他特别容易疲惫。 就在达瓦札迷迷糊糊的躺在池子里快要睡着时,他感觉自己旁边突然流入些许新鲜空气,一瞬间他的神经再一次敏感起来,睁开眼发现墙上的窗子被人打开,西尔维娅正在用一根钓鱼的钩子勾自己钱包。 达瓦札抓过浴巾扎在腰上,迅速起身去抓这个小偷,西尔维娅看见达瓦札发现自己立刻翻出去,往外的小林子里逃去,一阵狂奔,以为身后没人了,扶着树喘着气。 “没力气了?”突然一身声音从西尔维娅头上的树上传来然后挡在她前,是达瓦札,他已经穿上裤子但是赤裸着上身和双脚。 西尔维娅转身准备逃走被达瓦札一把拉住,西尔维娅转身缠住达瓦札的胳膊,想要将它按在达瓦札的后背,但是达瓦札却像小山一样完全没有被撼动,看着铜墙铁壁的男人,西尔维娅只好作罢。 看着西尔维娅不再反抗,达瓦札便松开手,西尔维娅无奈只好把钱包还给达瓦札,达瓦札看到了西尔维娅腰上的匕首,眉头紧皱质问道:“你这个匕首是哪里来的?” “关你什么事。”西尔维娅语气十分强硬,但是看到达瓦札一脸凶相,又有些害怕,便略带委屈的回答道:“这不是偷的,这是我的朋友送我的!” “朋友?你的朋友又是从哪偷来的?”达瓦札问道。 这下西尔维娅真的生气了,不管达瓦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都用一直愤怒的语气顶撞达瓦札:“他不是小偷,他可是奥斯蒙的国王!这是他父亲给他的!” 达瓦札闻言一脸质疑眯着眼打量着这个小姑娘,确定没有说谎后换了一个语气问道:“既然你有一个国王朋友,为什么还要偷鸡摸狗?” 西尔维娅回答道:“那我也不能在他那白吃白喝吧,我可是要做一个雇佣兵的人。”语气充满了自尊。 达瓦札打量着这个个头不高,但是语气十分狂妄的小丫头,一脸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做一个雇佣兵?” “为了不再受人欺负!”西尔维娅语气坚定。 “你可是有一个国王朋友啊,而且他都把父亲的匕首送你,说明你对他来说十分重要,谁还敢欺负你?”达瓦札道,他感觉西尔维娅的回答十分好笑。 “我是一个想靠自己独立的人。”西尔维娅说道,一副仿佛自己的前途将不可估量的气势。 “你叫什么名字?”达瓦札问道。 “西尔维娅,无姓者。”女孩儿回答道。 “西尔维娅你可以跟着我,我也是马勒第兹的雇佣兵,跟着我你至少还能有个帮助你的人。”达瓦札鬼使神差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你是不是想绑架我,然后去我朋友那里要钱?”西尔维娅警觉的问道。 达瓦札闻言轻笑一声,看着西尔维娅人小鬼大的样子说道:“要不到钱,不是因为小国王不愿意,只是如果这要是被太后知道了,太后可不会同意自己的儿子和一个无姓者女孩一起玩耍,她会怀疑你想攀高枝。” 西尔维娅瞪大双眼,愤怒的反驳道:“谁要攀他的高枝?让他们见鬼去吧!”但是转念一想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怎么做?” “小丫头,你要感到荣幸,我敢说我可是佣兵半岛最好的雇佣兵。”达瓦札语气十分自负。 “你就是传说中的达瓦扎?”西尔维娅狐疑的打量着达瓦扎,看着这幅模样确实像一个很厉害的雇佣兵。 “你不信?”达瓦扎看着西尔维娅怀疑的看着自己的全身,自己也忍不住低头看了一圈,但是良好的自我感觉并不知道有什么问题。 “证明一下!” “怎么证明?” “你不证明,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是达瓦札!”西尔维娅叉着腰说道。 “就凭我要是想带你走,压根不需要用骗,再说我骗你干什么?”达瓦札毫不客气的把西尔维娅的气势怼了回去。 西尔维娅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生气的撅着嘴不再说话。 “好啦,你想去做雇佣兵,是需要一个的。”达瓦札从钱包里拿出一个刻着骷髅的金币,将刻着二十三的一面在西尔维娅面前晃一晃,说道:“你要想做雇佣兵必须要有这个,但是现在一共就那么几枚,如果想要得到,要么去杀了拥有这个枚硬币的人,要么有一个有硬币的人愿意带着你一起,所以佣兵岛上多半都是雇佣兵团队,他们要好好保护好这个硬币。” 西尔维娅鬼神差使的问道:“你的硬币是怎么来的?” 达瓦札轻描淡写的回答道:“我杀了一个团队,才拿到这个硬币。” “那你为什么要带着我?”西尔维娅继续问道。 达瓦札歪着头皱着眉,上下打量着这个个头不高的,但看上去十分机灵,身手也很矫健的小姑娘说道:“我看你好像还挺有天赋的,就比如刚刚偷我钱包的时候,很聪明知道什么时候偷东西成功率较高。” 达瓦札没有说出是因为这个女孩儿对于自己的儿子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他也相信儿子不会随便交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一泡澡就会放松警惕,差一点就真的被偷了,这还是第一次,“更何况你还有一个国王朋友,以后行动肯定会更方便。” “我不想靠那个家伙!”西尔维娅刚刚听着高兴,听见达瓦札有提到国王朋友就立刻争辩起来。 “这不是靠,这是资源利用,要做雇佣兵就要学会利用自己可以利用的。”达瓦札带着调侃性的语气问道,一边说一边往澡堂子的方向走。 “真的吗?”西尔维娅跟在身后略带狐疑的问道。 “你这么排斥他,那你为什么接受他的礼物,说话还维护他,刚刚胆子也很大。”达瓦札笑着说道。 “好了先生,请不要再说了?”西尔维娅脸上露出一些变扭的神情,像被捉弄的小动物,甚至忍不住动手推了一下达瓦札,但是很快收回来手。 达瓦札笑着看着小女孩想要去隐藏的心思流出淡淡羡慕,目光再次落在匕首上是,眼中流出些许伤感,在他还是少年时与兄长一起训练,但是力气要比兄长小太多,训练总不是很开心,老狼王为了安慰他送了一把匕首,多年以后,他又将匕首送给还在襁褓里的狄克,本以为无缘再见,而今天这个女孩又让他看见这把匕首,仿佛是命运穿成的线,又回到自己这里,像是得到了失去很久的宝物,再次找到时,更想保护。 走到旅店门口,给了西尔维娅一点钱说道:“你去给自己买一套适合自己的一副,然后去旅店泡个澡,晚上我们在这里吃一顿,明天上午再走,你应该没有座过船吧,下面的日子不是太好过的,不过好在现在的船已经比十几年前的好太多了,速度也快,不用受苦太多。”说完便回到了澡堂子继续泡澡。 晚上达瓦札请西尔维娅大吃一顿,西尔维娅也重新收拾了一下自己,西尔维娅学着达瓦札的风格买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看上去像一个身手敏捷的女战士,看上去十分英挺还带着少女的狡黠,两人站在一起乍一看像是一对父女,就是达瓦札的眼睛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 西尔维娅面对达瓦札的请客丝毫没有客气,虽然没有狼吞虎咽,但是食量惊到了达瓦札,差点以为巴塞勒斯又坐到自己的面前,西尔维娅看见达瓦札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达瓦札低头切着自己的食物说道:“没什么。” 西尔维娅好奇的看了达瓦札一眼,然后又抓起一支羊腿啃了起来,还一边灌了一口苹果酒,上次这么痛快还是在狄克的厨房里,原来的厨师还在的时候。 “你看上去还小,怎么还喝上酒了。”达瓦扎放下刚刚喝了一大半的啤酒杯,擦着嘴巴上的泡沫。 “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居住在宫廷里的小姐。”西尔维娅不解的问道。 “不,我还没有见过想你这么大的小女孩爱喝酒的。”达瓦扎有些尴尬的说道,心想是不是自己太过老土。 “你不是无姓者吗?难道你不是在贫民窟长大吗,冬天太冷我们只能喝酒取暖,难道说你是南方人?”西尔维娅继续大口的吃着肉,模糊不清的问道。 “恩。”达瓦扎有些心虚的喝着酒含含糊糊的回答道,西尔维娅也没有在意这些,继续专注的啃着自己的羊腿。 第二天上午,西尔维娅吃过早饭,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西尔维娅说道:“请进。”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达瓦札走了进来,那里一件贴身软甲给了西尔维娅,西尔维娅欣喜的接过软甲说道:“谢谢。”然后发现软甲里面好像还裹着什么东西,一对被细链连结着三连指环。 “你会魔法吗?”达瓦札问道。 “之前有人教过我一点点。”西尔维娅说道。 “你戴上注入一点白魔法元素试试。”达瓦札说道。 西尔维娅有些好奇,将戒指戴着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上,连接它们的细链正好是手指张开的最大限度,然后西尔维娅将另一只手也带上,然后注入白元素,突然戒指贴着手指迅速展开,三个指头被像铠甲一样的金属包裹着,在指尖形成一个尖锐爪勾,再次注入白元素便又变回了戒指的模样,她十分惊喜地左右看着戒指。 达瓦札看着西尔维娅说道:“这是我之前在一个山贼那里拿来的,看上去很好玩,我也用不上,但是舍不得扔,就一直带在身边,今天就送给你好了。” “谢谢。”西尔维娅高兴的像个孩子,还是说她本身就只是个孩子,只是装着成熟。 达瓦札再一次踏上旅船,这次回去还带了一个徒弟,达瓦札这次旅途也算是不亏,了解了心结,收了一个徒弟,仔细想想这辈子怕都是没有这么幸运过,也不知道这种幸运能够延续多久,或者又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都不得而知。 朝着南大陆的船启航了,达瓦札站在船尾看着渐渐消失的北大陆,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离开北大陆的日子,那时候亚德里恩夫妇都在,杰西嘉也在,还有法兰克,两人那时候也才初次见面。 第10章 旧城巫师 漂浮在黑暗中的萤火虫照亮了德维尔森林,爱玛黎丝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坐在镜湖边的一颗树杆需要有三个成年男子才能抱住菩提树下,给人一种一尘不染的圣洁,她黑色的长发安静的散在她的身边,虽然眼角已经密密的布上皱纹,但她看上去依旧容光焕发,只是这次碧湖般的眸子多了一丝波澜。 这颗菩提树对于爱玛黎丝尤为重要,曾经是因为这是一棵神树,但是后来她的女儿凯伊为了阻止死神重回人间,献出自己的生命与这棵树融为一体,从那时起爱玛黎丝几乎一直呆在这棵树身边沉默不语,所有人都觉得爱玛黎丝是一个忘却亲情博爱天下的人,但现在看上去她的身影又孤寂又哀伤,却无处倾诉。 一只体型只有手掌大小,皮肤绿色的小精灵扇动着透明的翅膀飞到爱玛黎丝身边关切的问道:“大祭司,你怎么了?看上去有什么心事。” 爱玛黎丝缓缓开口说道:“我预见了死亡,很多很多的死亡...” “要发生灾难了吗?”小精灵问道。 “我预见了战火...”爱玛黎丝语气中流出来担忧,她无法预见战争从何而起,又如何告终,只能静静的看着湖面一层层涟漪,看看是否能在其中窥探秘密。 “你没事吧,实在不行就回房间躺着吧。”达瓦札站在西尔维娅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西尔维娅趴在甲板的栏杆上,朝海面吐个不停,现在的海面还算十分平静,西尔维娅就像一只失去动力的小兽一样,要是遇到飓风大浪该如何是好。 西尔维娅吐了一会儿后,端起水杯漱口,将水再吐入海中,摆摆手对达瓦札说道:“不了,至少甲板上还能松口气。” 其实到了甲板空气是稍微清新那么一点,但是还是满满的海腥味,至少现在是夜晚,海风吹着还算舒服。 西尔维娅扶着栏杆坐了下来,达瓦札便坐在她身边陪伴着她,就光看她表情就知道她要干什么,还没有等西尔维娅吐出来,桶就已经放到她面前,熏得达瓦札眉头直皱,完事要漱口水便很及时的递了过来。 西尔维娅无力的躺在栏杆上问道:“你是经常照顾晕船的人吗?” 达瓦札叹了口气说道:“我以前也晕船,当时是我朋友照顾我。” “他也是这样照顾你的吗?”西尔维娅问道。 达瓦札冷笑一声嘲讽的说道:“呵,他一天到晚就知道围着对房的姑娘,完全没有管我死活。” 西尔维娅瘪了嘴说道:“真的逼出来的。” 达瓦札低头看着甲板陷入回忆,摇摇头轻笑一下说道:“但是他治好了我的晕船。” “我可以试试嘛?”西尔维娅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她瞪着一双烫金般的眼睛充满渴望的看着达瓦札,她已经受够了晕船的折磨。 达瓦札眉头扬起又笑了一声对着西尔维娅说道:“我当时被七八个水手扔来扔去,最后还被吊在桅杆上。” 西尔维娅一听一愣,无奈的摆摆手说道:“我的天哪,算了吧。” 达瓦札站起身来,扶着围栏看着远方与黑夜融合在一起的大海说道:“但是他和我讲,在这片大海的某一处,没有海风,海面如镜子一般平静,在那里藏着女神伊西多的宫殿,传说那里有可以永生的药水。” “那你想去找吗?”西尔维娅抬头看着达瓦札向往的样子鬼使神差的问道。 “当时他要是再多说几句,说不定我还真的会去。”达瓦札笑得有些无奈说道,脸上多了一些遗憾的神色。 “先生,您的年龄比我大多了,别老是靠着回忆活着啊。”西尔维娅的“安慰”一点都不安慰人。 达瓦札不以为然:“回忆都是经验。” “我现在需要的是更多经历。”西尔维娅有些生气,一副孩子对世界充满好奇的模样。 达瓦札看着这个稚嫩的孩子尽显无奈,对于教育这方面实属没有什么经验,但还是耐心的说道:“那我也要把我已经知道教给你。” 西尔维娅有些不耐烦,她渴望着新的挑战,岔开了原先的话题说道:“那我们去马勒第兹半岛有什么任务吗?”她充满期待的看着达瓦札。 “我先要教你关于整个雇佣兵岛生存的方式,和如何接任务,那里有很多规定不像法律条条板板的写在纸上,你将作为我的接班人的身份前往那座岛,和你打招呼的人会很多,这段时间你最好都不要离开我身边。”达瓦札说道,看着西尔维娅有些失望他接着说道:“你学会之后我会带你去做一个简单一点的任务,等你能够一个人完成以后我会慢慢提升任务难度,直到你可以一个人承担硬币为止。” 到这里西尔维娅眼睛再一次放出光彩,对未来无限的遐想,开心的和达瓦札道别离开了甲板,达瓦札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现在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否能够好好教导这个女孩儿,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已是中午,梵妮带着巴塞勒斯再一次来到福特码头,只是这次他们带着八个水晶,里面放着兰伯特等人的尸体,引起了无数人的围观,这时他们正在和船长因为船费讨价还价,梵妮身上的钱实在不够支付十张船票。 就在梵妮的怒气即将逼着她要动手对船长施展眩晕法术,巴塞勒斯则已经准备将自己的手伸进船长的腰包里,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这艘船包下了,帮这位小姐。” 顺着声音望去,梵妮看清了这个人是在小国王身边的那个大人,梵妮微微皱起眉头,但还是一副礼貌的样子说道:“请问这位大人您怎么跟来了?” 伊莱一脸严肃的说道:“有什么事,我们上船再说吧,有些话我想和夫人您私下谈谈。” 梵妮警惕的看着伊莱,再三犹豫,但是还是同意了,伊莱见梵妮同意也松了一口气,招呼着水手们帮梵妮将水晶棺材搬上船,并支付了包船的钱,这下船长的语气也立刻变得缓和起来,满脸推笑的招呼他们。 巴塞勒斯看着船长的态度变得如此献媚,心里暗暗地咒骂着。 一切安顿好起航后,伊莱在船舱约见了梵妮和巴塞勒斯。 “这位大人,您有什么事吗?”梵妮移开一把椅子坐下,巴塞勒斯则站在梵妮身边,他不懂人类社会的礼仪,只是凭着自己的认为这么站着,站着也不安分时不时换着自己的重心。 “这位小伙子,你也坐下吧,没有那么多虚礼的。”伊莱看着巴塞勒斯的样子,态度缓和的说道。 巴塞勒斯刚要开心的坐下,结果梵妮一个眼神吓得他只得接着站着,推着笑脸谢绝了伊莱,心惊胆战的看着母亲的态度。 伊莱无奈的笑笑对梵妮说道:“我已经辞退了我的官职,你们不用这么防着我。” 但是巴塞勒斯依旧没有坐下,他认为现在坐下对别人实在不尊重,一个劲的摇头,伊莱看着巴塞勒斯这样便不再强求,继续对梵妮说道:“其实雇佣这次的雇佣兵的人,就是我。”伊莱并不害怕惩罚,只是因为自己的决定所带来的后果十分愧疚。 梵妮压着怒火,故作平静的问道:“那您这次是来赎罪的吗?” 伊莱点点头,继续说道:“我想亲自了结我所犯下的过错,然后去德维尔以死谢罪。” 梵妮看着伊莱这般,心中的怒火不知道如何发泄,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巴塞勒斯走上前激动的说道:“这位大人,希望您可以说到做到。” 梵妮听后心里不由得感慨还是有个儿子好。 伊莱郑重的说道:“我身为北方战士,我将以我的荣誉发誓。” 巴塞勒斯仿佛一下子成了大人,带着愤怒和尊敬的语气问道:“请问先生,您的名字是什么。” 伊莱回答道:“伊莱.格纳。” 梵妮听后名字一下变了脸色,吃惊的看着伊莱,也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他要雇雇佣兵的原因。 伊莱看着梵妮的样子,以为梵妮在担心爱玛黎丝和法兰克这对母子说道:“放心,我已经和我的女儿爱玛黎丝断绝关系,以及我的外孙,不用担心他们会找你麻烦,而且这的确是我的错。” 梵妮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将巴塞勒斯推到伊莱面前说道:“先生,您现在看到这个孩子,是您另一个女儿塞西尔的外孙,他叫巴塞勒斯.亚尔林。”虽然梵妮一点也不想说,但是这是一件迟早的事情,没有办法隐瞒。 伊莱听到这个消息后的手和眼瞳都颤抖了,一时悲喜交加,若是硬要说,那便是悲伤大于欢喜。 巴塞勒斯从听到伊莱的女儿是大祭司爱玛黎丝之后表情就变得风起云涌,他根本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但是想到塞西尔外婆和爱玛黎丝是亲姐妹,看着这事应该是个悲惨的真相。 梵妮没有理会巴塞勒斯说道:“看在这个孩子为数不多的亲人份上,就请您帮我们找到凶手,将他们为我父亲报仇,我想您也不想害死我的父亲。” 梵妮满是无奈,如果是曾经就算是奥斯维德,她肯定会毫不留情的要走伊莱的性命,但现在为了却是自己的儿子,她只能往后退一步。 巴塞勒斯感觉自己好像是手中拿着一把指着伊莱的剑,但是现在却怎么也砍不下去,他现在甚至不愿意去看这个太爷爷,突然冒出的外老太爷和对自己十分厌恶的外公,两个人对自己来说意义都差不多,他无助的看着梵妮,梵妮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伊莱更是充满愧疚,把头深深的低下去,自己曾外孙的外公死去是因为自己的顽固,让屋子里所有人的气氛都尴尬到了极点,他恨不得现在就一头扎进海里淹死自己,来结束这场尴尬。 梵妮终于开口来打破尴尬:“伊莱先生,就看在巴塞勒斯的份上,您还是听我刚才的劝告,就当是您最后的赎罪,这个孩子以后和您也没有任何关系,等我们完成任务后我就分道扬镳,您看如何。” 伊莱点头同意,他头一次感觉对自己的事情毫无选择权,却无可奈何,若是以前他依然会慷慨赴死,但现在连死亡都没有办法选择。 梵妮看着伊莱同意,便带着巴塞勒斯离开了船舱,巴塞勒斯一路非常沉默,梵妮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但是确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让他自己去消化。 清晨的海风微微吹动着西尔维娅的卷发,她刚刚睡醒懒洋洋的趴在围栏上感受清晨阳光带来的轻抚,它比中午的要温和的多,伴着阵阵海风让人十分惬意。 “小姑娘,你手上的戒指好像是个好东西,能不能给我看看。”一个声音打破了西尔维娅的享受,西尔维娅顺着声音看去,看见了克劳迪,一个赤裸的上身满是纹身,光着脑袋胡子编成辫子的壮汉,着实吓到了身材弱小的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想着自己可是达瓦札的徒弟,壮着胆子说道:“不能。”潜意识把手往身后一背。 克劳迪饶有兴趣的眼神忍不住饶向西尔维娅身后,他将一只手搭在腰上的匕首露出看待猎物的笑容说道:“小姑娘,你最好不要拒绝我哦。” “我说了,不能。”西尔维娅依旧倔强,将戒指变成利爪,准备和克劳迪抗争到底,说句实话西尔维娅根本拿不准自己的胜算,或者说是压根没有胜算。 “小姑娘,你要为你的选择而后悔....” “谁要后悔啊?”就在克劳迪说道这里准备拔刀砍下西尔维娅的手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克劳迪不耐烦看着是哪个不要命的,却看见了达瓦札立刻换上一副笑容。 “达瓦札,这么巧。”克劳迪满脸笑容准备马上再去找这个女孩儿麻烦。 “我的学生哪里冒犯到你了吗?”达瓦札笑着说道。 克劳迪似乎感觉的这副笑容下的危险,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看着达瓦札:“你居然收了徒弟?终于觉得一个人太累了吗?但是一个女孩儿,算了随便吧。”他笑着不再继续往下说,换了一个话题:“看来你在巴特莱任务完成了?” “是啊,你怎么在这里?你接了什么任务?”达瓦札问道,他并不好奇克劳迪为什么知道他的任务,他朝西尔维娅招招手,西尔维娅立刻站到了达瓦札身后,一下子找到了安全感,带着警惕的看着克劳迪。 “我接了被你挑剩下的那个任务,呵。”克劳迪笑着说道,笑容中给达瓦札带来了一丝不安。 “你把那些祭祀怎么了?”达瓦札问道,他从到船上就问道一股子死鱼般的腥臭味,快要遮盖整个船的气味,让他都没有察觉克劳迪的存在。 “我把他们的尸体一个个全挂在海曼湖边,别提多壮观,这可以在雇佣兵岛给我提高不少名声。”克劳迪语气自豪,眼神中带着迷恋。 达瓦札听了心里充满了厌恶,阴沉着脸警告道:“也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克劳迪走到达瓦札身边拍着他肩膀说道:“我们做这行的,本来就是提着脑袋干活,想要成事不得这样,我们可都是亡命之徒你别忘了,如果我被杀了那就算我倒霉。”说完带着阴险的笑容看了一眼达瓦札身后的西尔维娅,便离开了甲板。 西尔维娅看着他走后,小心翼翼的拽拽达瓦札的衣服问道:“你说他会被人杀死吗?” 达瓦札反问道:“你希望他死吗?” 西尔维娅认真的说道:“这种人最好还是死比较好,太危险了,而且真的好讨厌,差点就对我动手了。”克劳迪身上的危险气息让她冒着冷汗,加上他刚刚绘声绘色的描述了自己的杰作,让她想起来蚂蚁街道那些虐待动物的坏孩子。 达瓦札说道:“这就是我给你上的第一堂课,接任务的时候一定要谨慎,你永远不知道这个任务会给你带来什么,接错任务可是有杀身之祸的。” 西尔维娅点着头,看着克劳迪离去的方向,仿佛看着一只正在走向毁灭的疯子,默默给自己记上一条训诫。 “父亲,该吃晚饭了。”亚恒和往常一样到书房来找忘记吃晚饭的法兰克,可是这次到书房他却并没有看见法兰克,亚恒走到书桌前去收拾散落的书籍和卷轴看到了一份书信,只见上面写道: 亚恒: 我要去一趟亚特泽火山,短时间没有办法回来,家里就拜托你照顾了。 爱你的父亲 亚恒叹了口气继续收拾书房,想想现在家里一直都是自己在照顾,而父亲除了出去做任务就是在书房,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过了五年,但愿这次能将一切有个了结。 西尔维娅吃过晚饭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船舱休息,达瓦札则和克劳迪坐在餐厅里喝着酒聊着天。 克劳迪看着周边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他神神秘秘的凑到达瓦札耳边悄声说道:“我之前招兵买马的时候看到一个人,一个来自旧圣城巫师,还是一个贵族。” 达瓦札喝着酒冷笑一声说:“你怎么就知道是贵族了,旧圣城的贵族十几年前就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克劳迪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说道:“他穿着绿色的巫师服,我还看见他身上的标志,竖笛和镰刀,你说乔休尔家族里还有谁活着呢。” “纳特.乔休尔。”达瓦札皱着眉头不假思索的说出一个名字。 “还是你知道的多。”克劳迪露出贪婪的笑容,“我还知道,他这次要去至北,去寻找加布里尔的碎片。” “你怎么知道?”达瓦札好奇的看着克劳迪。 “因为我偷来了他的地图。”克劳迪拿着口袋里拿出一张羊皮在达瓦札面前晃着,达瓦札看的都想上去抢下来,他压制着冲动,用力用手揉搓着自己的眉头压低着声音说道:“你这是找死。” “怎么了?他还能知道是我偷的?”克劳迪不以为然。 “果然是你!”就在这时一个愤怒地声音伴随着餐厅大门被踹开的声音一起炸开。 达瓦札和克劳迪立刻站起身,看向门口,一个穿着绿色巫师袍的褐色头发的男子,看上去有三十多岁,一双黑玛瑙般的眼睛,蓄着短短的络腮胡,脸颊上带着一点雀斑,他手中的法杖端头的宝石散发着绿光。 乔休尔是曾经的高德佛里最大的贵族,纳特则是乔休尔家族族长的长子,并且曾是奥斯维德.亚尔林最好的朋友。 “你最好在事态恶化之前把东西给他。”达瓦札小声劝着克劳迪。 而克劳迪不愿放弃地图说道:“你怎么变得这么胆小。” “惦记着这个碎片的不止他一个人,你会死的很惨。”达瓦札继续劝阻,其实他内心想着却是如何抢走这张地图。 克劳迪不屑一顾:“怕死就不要当雇佣兵。”随后大声的挑衅着纳特,“地图就在这里有本事你就来抢走啊!” “你找死啊!”达瓦札低声咒骂着。 愤怒地纳特将手中的法杖用力的敲了一下地板,绿色的闪电想灵巧的绿蛇一样迅速满布整个餐厅,餐厅里的桌子椅子全被炸开并烧了起来,克劳迪立刻起身闪躲,达瓦札搬起桌子挡住面前的闪电,但是桌子也被烧了起来,达瓦札将其一脚踢开。 达瓦札大声的说道:“你冷静点,你再这样这船就完蛋了!你针对他就好了,和我没有关系。” “你个墙头草!”克劳迪恶狠狠的咒骂着,愤恨的看着这个关键时候就推卸责任的达瓦札,达瓦札不以为然,他看纳特没有再要针对他的意思就立刻从纳特身边逃离了餐厅。 纳特也警惕的看着达瓦札离开餐厅,克劳迪搬起一张桌子砸向纳特,纳特挥起法杖将桌子劈开,在裂缝中他看见了克劳迪趁机据举刀砍来,来不及用法术便挥着法杖打偏了克劳迪的刀。 克劳迪见纳特没有凝结法术,便加快速度,阻止纳特继续凝结法术,但是克劳迪以为纳特的法术都需要法杖,忘记了防御。 纳特看着克劳迪直冲冲的攻击满是破绽,一法杖抵在克劳迪的刀上,另一只手画出一个魔法阵一掌打在克劳迪的腹部,克劳迪一直从餐厅被炸到了甲板上,后背撞在桅杆,整个船都在剧烈的晃动。 达瓦札本来想到船舱去找西尔维娅,还没有准备喊醒她剧烈的晃动然他站不住脚跟,西尔维娅也被惊醒,她惊恐的看着面容焦急地达瓦札问道:“怎么回事?” 达瓦札喘着气说道:“那个秃子偷了一个疯子的地图,现在那个疯子要拆了这艘船,在还能逃之前赶紧走。”说着达瓦札胡乱收拾着东西。 西尔维娅也立刻起身收拾东西跟着达瓦札后面逃出去,而船舱里挤满了被闹醒的人们,走道里水泄不通,达瓦札准备抓着西尔维娅准备挤出一条过道,这时西尔维娅突然站住身说道:“我们得想办法救下这船上的人。“ 达瓦札有些着急,觉得船上的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但还是找借口说道:“我没有办法救下这么多人。” “但是我们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就算下了船我们还是很可能迷失方向。”西尔维娅说道,“而且我不会游泳。” 达瓦札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行李丢给西尔维娅说道:“你先好好拿着,如果成功了就没事,但如果失败了,你去厨房拿上足够的水和食物带一个水手把救生艇推下去,我们逃生。” “好。”西尔维娅点头看着达瓦札离去的身影立刻转身跑向厨房。 而在甲板上愤怒地纳特浑身冒着发着绿光的气体,它们像触手一样扭动着,克劳迪努力支撑着身子往后退去渐渐推到船头无路可退。 随着纳特走过的甲板都遭了严重的腐蚀,而且每一步腐蚀都更加严重,纳特的两个眼球已经彻底绿色,眼睛仿佛冒着绿色的蒸汽一般。 达瓦札拦下来准备上前帮忙的克劳迪手下,冲到纳特和克劳迪中间阻止道:“乔休尔先生!您再走下去,我们这里的人都得死。” 纳特也不是全无理智,他收敛了自己的力量,眼睛也恢复成原来的黑色,克劳迪扶着船头想要看看达瓦札要如何阻止这一切。 纳特开口说道:“只要他把东西还给我,我就可以既往不咎。” 达瓦札回头看着克劳迪,示意叫他把地图还给纳特,克劳迪不甘心的咬着牙,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从口袋里掏出羊皮地图,忍着身体的疼痛和心疼小心翼翼的走向纳特将东西递过去。 纳特看着克劳迪走近将地图递来,一把将地图夺过,然后在他转身准备将地图放入口袋克劳迪突然冲过去,将纳特推到海里,达瓦札来不及阻止,只听见“噗通”一声,等达瓦札赶到围栏却已经找不到纳特的身影。 “你干什么!”达瓦札愤怒地质问道。 “我得不到,他也别想得到。”克劳迪脸上多了些残忍,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土匪。 达瓦札恨不得现在就想克劳迪一起推下海里,他愤怒地抓着克劳迪肩膀用力晃着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为了那张地图,废了我多少心血,我刚才为什么要救你这个畜生,我他妈当时就应该让他把你变成一个盆栽!” “那你现在这么愤怒,杀了我也不迟啊。”克劳迪狠毒看着达瓦札,语气不屑而又傲慢。 达瓦札真的想这么做,但还是忍住了冲动,收了手,用力的推开克劳迪走开了,西尔维娅看着愤怒地达瓦札不敢说话,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奇的看了看克劳迪,再看看甲板上被腐蚀的木板,然后跟着达瓦札一起离开了甲板。 第11章 孤岛 强烈的阳光刺痛了西尔维娅的双眼,她抬手挡在眼前,遮住光线,另一只手勉勉强强的支撑着坐起身来。 西尔维娅四周环顾,发现自己躺在沙滩上,舔舔干枯的嘴唇舔到一舌头沙子,一边用手背摸着,一边吐了好一会儿才弄干净,但嘴巴里的口水少的可怜。 西尔维娅支撑着身体酿跄着爬了起来,查看周围发现了一座茂密的树林,猜想里面肯定有水源,她走进树林中找到一处水源,顾不得多少跌跌撞撞的跑过去,狠狠地灌上几口。 解完渴,西尔维娅逆着水流的方向走去,找到一处瀑布,便将衣服脱到一边下河洗个澡,当她将自己沉到水底时,她一下回忆起昨天夜里的事情,船舱被活动的藤蔓硬生生扯开,达瓦札帮助自己逃出船舱,但是藤蔓扯断了桅杆将他们失散,自己也掉入海中,至于达瓦札怎么样现在也不知所踪。 西尔维娅洗干净衣,生了火用树枝架着衣服烤干,等衣服干后穿上再次回到沙滩,上看看是否能够找到什么,再次来到沙滩边,她看见了达瓦札用剑支撑着身子正在走向自己,十分狼狈。 “达瓦札先生!”西尔维娅赶忙跑过去扶住达瓦札,只见达瓦札的软甲被硬生生扯开一大块口子,西尔维娅关切的问道:“您没有受伤吧。” 达瓦札喘着气,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说话,只是摆摆手告诉女孩儿自己没事。 西尔维娅将达瓦札扶到一个粗壮的大树旁边让他坐下休息,达瓦札缓缓坐下,西尔维娅问道:“先生,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达瓦札深吸一口气缓过神来说道:“昨天那个被推下船的巫师把船拆了。” “魔法吗?”西尔维娅问道,她上次接触魔法是她救了一个受伤的外地巫师,出于感谢教了她一点,西尔维娅渴望学到更多的魔法,她迫切的询问达瓦札:“他看上去很厉害,达瓦札先生你能教我吗?” 达瓦札挠挠湿漉漉的头发说道:“对不起,我可不会魔法,但是我知道如何运用元素。” “你可以教我吗?”西尔维娅依旧一副新奇的样子。 “你已经会了,作为一个会运用元素的战士,你只要和普通的战士一样一起训练就行了,只是你在训练的时候运用其魔法元素,可以强化自身。”达瓦札说道,他支撑着身体换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坐姿继续说道:“这个世上有很多和魔法有关的东西,比如说是元素战士,巫师,以及黑魔法师,他们都是用魔法的,就是侧重点不同。” “那你呢,我还没有看过你战斗呢,我昨天以为能看你大显身手一番,结果就是一番说辞,结果那人还把那个巫师推下海,要是淹死就算了,倒还反被报复。”西尔维娅叹了口气。 达瓦札无奈的说道:“战斗是一定要的,但是不足以让你强大,不过好在昨天那个巫师没有死,他身上可是藏了一个重大的秘密。” 西尔维娅没有继续追问什么,她现在已经失去兴趣,她不在乎什么地图,只关系该如何逃出这里,她环顾四周问道:“我们现在该如何逃出去。” 达瓦札舔舔干枯的嘴唇抬头看着西尔维娅问道:“比起这个你知道哪里有水吗?” 西尔维娅看着达瓦札现在的样子撅着嘴,但还是扶着他去湖边,看到水源大口的喝上几口,仿佛立刻恢复了一般,他解开武器带,脱下已经坏掉的软甲和上衣,赤裸着上身以一个完美的弧线跳进河里。 西尔维娅蹲在一边看着达瓦札在河中畅游,然后扔了一个石子砸在达瓦札身边说道:“你打算一直呆在这里吗?” 达瓦札游到西尔维娅面前说道:“我现在教你一点东西怎么样,一个在荒岛上生存必备的东西。” 西尔维娅问道:“什么?” “飞刀。”达瓦札爬上岸,在衣服里找出一把匕首递给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接过匕首站起身来,她打量着这个刀柄上刻着狼头的匕首,潜意识掏出自己的那把,发现居然有点像,她看着正在寻找猎物的达瓦札十分好奇,但没有说什么将自己的匕首收了起来,跟在达瓦札的身后。 奥斯蒙南大陆东西两处截然不同,东边生机勃勃,而在过了肯特往西渐渐变得荒芜,到处都是戈壁和荒漠,但是也有一处处绿洲,但是这些绿洲越靠近西边的亚特泽火山越少,即便是沙漠民族也很少有人过去。 法兰克穿着白色的遮阳斗篷走向了一座将一片绿洲群围在一起的巨大城市恰玛卡。 恰玛卡也算是整个奥斯蒙大陆最大的城市,地下藏着丰富的黄金和钻石,即便地处沙漠但是依旧繁荣,无数的商人牵着自己的骆驼队来这里做生意,穿着遮挡太阳的浅色长袍,穿着凉鞋,整个城市用金色的沙石堆砌而成,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 法兰克穿过有两个穿着白色长袍的长矛守卫把手的城门,他们的白袍上绣的和城墙挂着的旗子都是沙漠蝎子,穿过热闹的集市和街道,走进一家旅人补给站订了一间房间。 法兰克脱下斗篷解开长剑坐下休息,望着外面灼热的阳光,若不是穿着长袍只怕是要晒伤了,十分敬佩在这生活的人们。 不像往常,这次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清水,大口大口的喝着,水顺着脖子流到衣服里,法兰克感受到了从内到外的清凉,他感受到了水源的可贵。 法兰克解过渴后在桌子上腾出一块地方,打开地图查看着自己的路程还有多远,手指划过路程,越是靠近目的地绿洲越少,但好在路程也不是太远。 当手指放到亚特泽时法兰克的手不由得有些颤抖,那里埋葬着他昔日的两位朋友和自己亲手了结的表弟,这时他不由得有些想念自己那位表侄,不知道在德维尔过的的怎么样,自己也有好久没有去见他了。 法兰克长叹一口气,正准备收拾东西时他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号角,接着又是一声,法兰克向窗外望去,看见西边的乌云黑压压一片,云中闪着暗红色的闪电,向城市袭来。 街道上的人群开始逃窜,马匹和骆驼再无队伍,一下子乱作一团,法兰克拿起长剑从房间窗户跳出,随便拉住一个逃跑的市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市民一边挣脱着法兰克一边喊道:“恶灵!恶灵来了。” 法兰克放开了市民,市民离开发了疯一样继续奔跑着,法兰克张望着人群,看着白袍士兵们站在一排准备抵御外敌,法兰克再次上前问道:“这是什么?” 一名士兵一边紧张的看着天空一边回答道:“沙漠恶灵!几个月前自从一个旧城的巫师去了一趟亚特泽之后几天,这些恶灵就开始经常出来,之前几个绿洲城市全被袭击了。” “旧城的巫师?你知道他是谁吗?”法兰克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他穿着绿色的巫师袍,拿着镶有绿色宝石的法杖,哦对了他的胸口绣着竖笛和镰刀。”士兵回答道。 “那,你知道他去干什么吗?任何和他有关的都行。”法兰克眼睛里多了急切和希望。 “我实在不记得了,巨龙?和什么碎片,只有这些了。”士兵的语气渐渐变得急躁和不耐烦,更多是看着乌云逼近而带来的紧张。 法兰克已经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信息,拔出长剑顺手牵住一匹逃窜的马奔向城市的西门,看着城门口严阵以待的士兵心里有了底,夹一下马肚子冲到最前端,对着身后士兵大喊道:“恰玛卡的勇士们!我们将把恶灵永远拦在恰玛卡城门之外!” 士兵们不知道现在面临的是何人,但是也算是鼓舞了一下士气,法兰克看着远方渐渐逼近的乌云,翻身下马,在马耳边轻轻呢喃几句,马儿便转身向城内跑去。 无数枯黄色的骷髅手持用沙子凝聚成的长矛或是长剑,伴随着黑云不知疲倦的冲在队伍最前方,身后跟着骑着骷髅马的骷髅骑士,手持沙剑。 就在恰玛卡士兵们严阵以待之时,身后传来一阵响彻天地的马蹄声,回头看去一个穿着金色铠甲的年轻女性驾着白马冲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支骑兵。 这位女将领带着骑兵冲出城门,白色长袍衬着金色铠甲,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眉宇间带着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皮肤呈小麦色,脸上带着一张白色面纱,眼睛里带着坚定,从法兰克身边穿过。 法兰克怒吼着:“站住!”但是完全没有理睬。 接着身边的守卫也跟着一起冲了出去,法兰克气的肺都要炸了,恨不得丢下他们自己离开,但还是回到城里随手抓了一只马冲出城外想办法挽救一切。 女将领带着骑兵冲乱了恶灵的步兵,士兵们的气势也大增起来,在乱作一团的步兵里一阵砍杀,法兰克看着已经渐渐轻的敌士兵们怒吼道:“快撤!” 就在这时候地面还是震动起来,所有人开始惊恐的看着西边的恶灵骑兵,发现沙漠骑兵全都统一往后退了一点距离,站在那里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才意识到不对。 就在众人准备撤退时,脚下的沙地突然隆起,人们马匹甚至是恶灵纷纷顺着沙子滑了下来,许多人深深的陷入沙子,虽然还是可以往外爬,但是一只几米高的的蜈蚣从隆起的沙漠中钻了出来,用身体冲撞着本来就乱作一团的队伍。 有些倒霉的士兵正好撞在蜈蚣腭牙上后被高高挂起,就算不是因为毒素,身体被撞出那么大一个窟窿也活不下来。 法兰克勒紧缰绳,驾着马往后退了点,那位女将领也从受到惊吓的马背上摔了下来,而眼看蜈蚣身后的恶灵骑兵驾着骷髅马准备彻底击溃恰玛卡的士兵,法兰克只得再次驾着马冲了上去。 法兰克收起长剑,拔起地上的长矛,驾着马从一个缓坡上绕到蜈蚣身后,一夹马肚子冲上蜈蚣的后背,蜈蚣也感受到了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背上,用力的抖动着身子,马儿再站不稳摔了下来,法兰克从马背上跳下,紧紧抓住蜈蚣身上的一只脚,再一次翻上蜈蚣的背。 那位女将领看见法兰克一个人挑战蜈蚣便再次整顿士兵与恶灵骑士杀作一团,战争随即到达了高潮,法兰克见众人士气高涨,拿着长矛狠狠插在蜈蚣的脑袋上,蜈蚣绿色的粘稠液体喷涌而出,溅了法兰克一身,蜈蚣挣扎一段时间后终于倒了下来顺着坡向下滑了一段距离。 恶灵骑士看着蜈蚣倒下并没有离开,也有减少气势,它们凭借着数量庞大渐渐逼退着恰玛卡的骑兵,法兰克顺着蜈蚣的尸体滑下,看着恶灵骑士的渐渐逼近脸色焦虑。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位女将领拿着长剑赶到法兰克身边,她的战马已经战死,看着身边的士兵渐渐疲惫心里逐渐焦虑。 “撤回城里,它们的攻城蜈蚣已经死了,去城里坚守。”法兰克与女将领背对背站着,一边扔出一支长矛刺穿了迎面冲来的恶灵骑士一边回答道。 “那然后呢?总该想办法击退他们吧。”女将领一边说一边弯腰砍翻一个恶灵骑士的马腿,然后狠狠刺穿它的脊椎踢到一边。 “我暂时不知道,但是不管怎么说你都得先撤退,我帮你打掩护。”法兰克说完拔出长剑向恶灵最多的地方冲了进去。 “你一个人?”女将领不敢相信的叫道,但是再看法兰克已经冲进恶灵群中,与恶灵厮杀成一片,只得一咬牙大喊一声:“撤退!”说完与一名骑士共驾一匹马带着剩余的部队杀出重围回到城去。 法兰克见他们脱离危险,便将白元素聚满整把长剑,然后用力插在地上,滚滚黄沙从法兰克面前拔地而起,一片沙浪覆盖了大片恶灵,法兰克看着后面的恶灵攻势缓了下来便赶忙也撤退。 “你这是教的什么!”西尔维娅生气走着,半天下来她一只兔子都没有打到,她抱怨道:“我原来的方法都能打好几只了!什么用白元素在目标上面做标系,然后画轨道,等轨道弄好兔子早就跑走了!” “那为什么我能打到这么多只,这是训练你对白元素的熟练度,以后很有用的,耐心一点。”达瓦札出奇的耐心,面对西尔维娅的不耐烦依旧悉心教导,西尔维娅看着达瓦札如此尽职便也不再不耐烦,但是她的不耐烦主要也是因为无法离开这座岛屿。 达瓦札看着西尔维娅对一切都缺乏一定的耐心有些无奈,但还是尽量保持耐心,因为他觉得西尔维娅刚刚猎捕兔子时对元素的运用还是很有天赋,就是没有意志力。 两个人在海滩上生火架上剥洗干净的兔子,很快肉香味就四溢出来,西尔维娅不由得有些肚子饿,看着达瓦札娴熟的手法,不由得有些咽口水。 “给你。”达瓦札将一直烤好的兔肉递给了西尔维娅,接着再烤自己的那只。 西尔维娅撕着兔肉往嘴里送,不由得夸赞道:“你要是退休以后没事情干你就去开个烧烤店吧,保证生意会很好的。” 达瓦札一副确有想法的表情和西尔维娅半真半假的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西尔维娅看着达瓦札说话带着风趣感慨道:“我一开始看到你的时候,以为你是个很严肃的人。” “当然,干我这行可不能随便嘻皮笑脸。”达瓦札说道。 “但是那个光头就是嘻皮笑脸的,但是...”西尔维娅想起克劳迪不由得皱起眉头,她十分不喜欢那个带着阴险笑容的家伙。 “克劳迪可比我坏多了。”达瓦札语气中带着一些自信。 “当然,那个家伙,不守信用,还特别残忍。”西尔维娅回忆着自己最近的所见所闻开始对克劳迪进行分析,“我真希望这个家伙被淹死。” 达瓦札叹了口气说道:“我也希望但是,他这个人曾经生吃过一个人鱼的心脏,淹不死...” “什么?”西尔维娅一脸不可思议,现在他对克劳迪的印象多了一点那就是恶心和原始。 看着西尔维娅嫌弃的样子达瓦札说道:“你看现在他不用担心淹死了,就像现在我们也需要这个技能。”说完他撕下一块并没有彻底烤熟的兔腿狠狠地咬了一口,当然西尔维娅并没有发现那块兔肉没有彻底烤熟,鲜嫩的兔肉让达瓦札很是享受。 就在两人聊天聊的开心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歌声,歌声优美而又轻柔,吸引了西尔维娅的注意,她放下手中的兔肉望着歌声传来的方向,缓缓起身走了过去。 “西尔维娅!”达瓦札厉声叫喊着她的名字让她停下脚步。 西尔维娅反应过来时达瓦札正抓着她的胳膊,而自己正准备往海里走,西尔维娅惊恐躲到达瓦札身后,紧张的望着海的方向警惕的问道:“怎么回事?” 达瓦札伸手护着西尔维娅,目光看着海边神色警惕的说道:“人鱼来了。” “人鱼?”西尔维娅脑海里浮现出故事里的人鱼,美丽善良而又活泼,但看着达瓦札的样子并非如此。 达瓦札回答道:“这些人鱼生存于马勒第兹半岛附近的海域,现在我们有一个好消息,我们离马勒第兹很近,但是需要越过那些人鱼。” “我们可以等附近船只路过救我们。”西尔维娅说道。 “哈,你可能不知道马勒第兹岛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码头,那是因为没有船只敢走这片海域。”达瓦札语气带了点嘲讽。 西尔维娅绝望的看着达瓦札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下一课,随机应变。”达瓦札面部从容的看着身后的西尔维娅,说着向海岸走去,留下一个背影给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看着这个背影强大而又可靠,走向爬向海岸的人鱼们,人鱼到了岸上鱼尾变成了想蜥蜴一样的后退,身上带着粘稠的液体,瞳孔像猫的眼睛一样,浑身皮肤发着灰色,嘴里长着锋利的牙齿。 达瓦札从容的挡在成群结队的人鱼面前,对着身后的西尔维娅说道:“学再多的招式,只有在战场上灵活运用才算是正在的学会。”说着拔出长剑,将迎面而来的人鱼劈成了两半,人鱼身体的血液都不像陆地生物那样,而是红色的粘稠液。 达瓦札没有那么多花哨的动作,干净利落从容不迫,长剑所到之处都是斩断,毫不拖泥带水。 西尔维娅惊叹的看着达瓦札,相处这么长时间终于看到期待已久的场景,就在西尔维娅看的入迷时达瓦札喊道:“西尔维娅看好了。” 只见达瓦札拔出别在腰间的匕首,甩向一只人鱼,直插在人鱼的眉心中,达瓦札手轻轻一勾匕首又被隔空拉回自己手里,然后一边击退身边的鱼人一边说道:“这就是我想教你的,这样你怀中的匕首就有用了,你怀中的匕首不是一般的武器,好好利用可以发挥的很好。” “恩。”西尔维娅看的愣神,心里还是暗暗下定决心要把达瓦札所有的本事全部学到手,然后成为一个可以继承他位置的接班人。 很快海岸上躺着成堆支离破碎的人鱼尸体,达瓦札喘着气用剑撑着身体,看着渐渐退入海里的人鱼,但是气氛并没有因此而缓解,达瓦札转身对西尔维娅说道:“去树林里找几个树藤出来,越多越好,要够结实。” 西尔维娅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还是点头跑向了树林,刚跑没多久就听见两声怪兽的长啸,但来不及回头,她需要及时完成达瓦札的任务。 海岸上放着达瓦札的衣物和他的长剑,海中一只十几米长吐着性子的巨蛇和一只黑色的红眼狼人正在酣战。 狼人灵活的闪躲着巨蛇的攻击,巨蛇张开血盆大口一个俯身冲向狼人,狼人侧身躲过,瞄准机会抱住了巨蛇脖颈,爪子深深的陷在巨蛇的皮肤里,血液让狼人越加兴奋,抱得越来越紧,不论巨蛇如何抬起头用力甩动着都无济于事。 狼人一个翻身四肢用力抓住蛇腹,利用体重一路滑下,几道血淋淋的口子留在巨蛇身上,巨蛇一声惨叫倒在沙滩上。 西尔维娅身上缠着藤蔓一路狂奔回来,她还想看看达瓦札如何制伏海中怪物,当她气喘吁吁跑回海岸只看见一只巨蟒倒在沙滩上奄奄一息,达瓦札正在把剑重新挂在腰带上,看见西尔维娅回来招呼道:“哟,挺快的。” 西尔维娅有些惋惜,还是晚了一步,但看见达瓦札制服这样一个怪物了,从心里彻底敬佩达瓦札,达瓦札上前拿走西尔维娅带回来的藤对她说道:“准备去马勒第兹吧。” 法兰克帮忙着照顾好幸存的伤员,女将领感激的看着法兰克说道:“这次多谢有你,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法兰克露着礼貌的微笑说道:“没什么。” 法兰克这才看清了这位女将领的全部面容,脸型娇小,鼻梁高挺,眼睛像是藏在湖中的蓝天,充满了力量,嘴唇饱满,嘴角总是略带倔强的抿着,坚强却不刺人,有着不同于一般女孩的美丽。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何诺利亚.霍纳,请问阁下尊姓大名。”何诺利亚做着自我介绍。 “霍纳?公主殿下,抱歉我失礼了,草民法兰克.撒克逊。”法兰克听闻何诺利亚的姓氏立刻鞠躬行礼。 “法兰克?你就是戴纳城的守护者?”何诺利亚十分欣赏的看着法兰克,在她听过法兰克的事迹一直以为是由严肃的人才能做到这样,但是看看法兰克也没有那么吓人,反而十分具有亲和力,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 “正是在下。”法兰克微微点了一下头,面带微笑的说道,他对于所有贵族并不害怕,只是该有的礼数,他心里也十分敬佩这个明明可以娇生惯养的公主却冲锋陷阵上场杀敌,感慨道:“公主殿下,今天的表现真很是勇敢。” 何诺利亚自嘲的苦笑道:“我今天的鲁莽害死了不少将士。” “殿下,他们死于沙漠恶灵,为了自己家园的安宁。”法兰克安慰道。 然而这个安慰并没有多大作用,何诺利亚摇摇头说道:“我们还是好好讨论一下下面该怎么办吧,我想他们很快会有下一次攻击。”说着何诺利亚做了一个邀请动作。 “好的殿下。”法兰克点头答应,何诺利亚便带着他去了坐在会议室与将士们一起讨论对于恶灵的计策。 整个宫殿所到之处都是金色黄色这类的色系,稍微一点阳光就显得金碧辉煌,像是用金子切成的宫殿,几乎很少能看到有阴影的地方。 何诺利亚一路询问了法兰克此次前来的目的,法兰克说出来此次西行的原因,但是没有实话讲出目的,告诉何诺利亚是为了将加布里尔的碎片保护起来。 “撒克逊先生真是心系天下。”何诺利亚夸赞了法兰克如此大公无私的行为,法兰克听了内心有些愧疚,但何诺利亚并没有察觉。 他们来到了战略会议中心,国王巴泽尔已经站在桌子前,他肥颠颠的肚子抵着桌子,看上去十分的累赘,光溜溜的脑袋像极了一个鸡蛋,周边站着大将军达尔西.邓肯和总督纳德.唐恩。 巴泽尔看着女儿走了进来高兴说道:“哦,我亲爱的何诺利亚你总算回来了,外面的恶灵怎么样了,以后这种事还是交给总督和将军吧,不然要他们干什么。”巴泽尔看着女儿回来总算放下了悬着的心,听他的话语,之前没少训斥那两位大人,这时也注意到来了法兰克这个外人,问道:“这位是?” “父亲,这位是戴纳的法兰克.撒克逊,是他从恶灵手中救下了我。”何诺利亚激动的做着介绍。 巴泽尔看着法兰克的眼神变得威严起来,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外人说道:“谢谢你救了我的女儿,我会送一尊等身的金像保证你这辈子都用不完。”巴泽尔虽然是在感谢的法兰克,但是语气上充满了不屑。 法兰克并没有生气,而是十分和善的行了礼说道:“谢谢陛下的好意,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商讨如何击退沙漠恶灵的。” 巴泽尔轻蔑的说道:“沙漠恶灵怎么击退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操心,我们沙漠之子比你们外人更懂如何对付这些家伙。” “父亲!”何诺利亚制止道,然后拉着法兰克走出会议室说道:“我很抱歉我父亲的态度如此恶劣,但是他就是这样,但是心眼也不坏。” 法兰克笑着点头说道:“看出来,国王陛下对殿下是十分关心。” 何诺利亚无奈的叹口气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们,我父亲那么说也不是好面子,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们查清恶灵突然泛滥的原因,我们恰玛卡会作为西边最强的一道城墙。” 法兰克闻言点头承诺:“我一定会找到解决的办法。”说着何诺利亚到马棚挑选了一匹精壮的白马,法兰克也不再逗留驾着白马离开了恰玛卡。 第12章 再聚佣兵岛 恰玛卡西城门再次打开,数十名恰玛卡士兵推着一只用钢铁铸成的巨蝎,巨蝎身上涂着一层厚厚的金漆,在阳光下有些刺眼,后面跟着两排穿着米色长袍的巫师,他们手持乌木法杖,巴泽尔和女儿何诺利亚骑着马跟在后面。 这只金蝎是恰玛卡祖先用来对付恶灵用的,因为伤害十分残酷,所以一直被锁在王宫地下,向来禁止用于战场。 远处的西方再一次聚集着大量恶灵,金蝎被推到城门口士兵们纷纷退下,巫师们围着金蝎开始作法,口中念动着咒语,金蝎的嘴巴张开,汇聚了大量的能量,伴随着巫师们一起将法杖撞击在地面上,一束巨大的元素球射向了恶灵军团,在西边的天际发出巨大的爆炸,恶灵就像这样被这股力量清扫了干净。 就在众将士欢呼时,金蝎也突然爆炸,化作一摊铁水,有些不幸的巫师被铁水烫伤,巴泽尔立刻命人将伤员抬回去疗伤,自己则带着一支骑兵去查看情况,命令何诺利亚原地待命,何诺利亚只得听从站在原处看着父亲的背影,心中痒痒的想上前看个究竟。 巴泽尔驾着马到达了恶灵消灭的地方,骑兵们紧随其后检查战场,很快一个士兵在一个骷髅上看到一顶金色的王冠,他大声喊道:“陛下,找到了恶灵王。” “哦?给我看看。”巴泽尔兴致勃勃的走了过去,内心不得不感慨这些恶灵的手还是挺巧的,这次战役取得的胜利让他颇为满意,他从士兵手中接过王宫自信看看自己的战利品,骄傲的说:“这是恶灵的王冠,我要把它世世代代流传下去,让后人们知道他们的祖先曾经击杀过恶灵王。”说着便仰头大笑。 而在这时一缕白色的粉末从王冠飘起,悄悄钻入巴泽尔的鼻孔,巴泽尔打了一个喷嚏,然后用手蹭了一下鼻子咒骂道:“这该死的戈壁空气,到处都是灰尘,像是那些南方肯定不是这样。”并没有在意有什么异常。 在士兵们查看后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巴泽尔便带着王冠收兵回城。 再一次踏上了南方大陆的土地,湿润的空气让巴塞勒斯有些不太适应,梵妮去梅蜜集市去租马车,留下伊莱和巴塞勒斯看守用布包裹着的水晶棺材。 巴塞勒斯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看着梵妮走远,轻轻走到伊莱身边悄悄说道:“先生,您可以给我一点钱吗?” 伊莱不解的看着巴塞勒斯一边掏钱一边问道:“当然可以,但是你要这钱干什么?” 巴塞勒斯说道:“我打算去一趟马勒第兹,您和我的母亲去德维尔吧,这样分下来走比较节约时间。” 伊莱放下双手把钱攥在手里说道:“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我当然知道您不会同意。”巴塞勒斯说道,随后他手指轻轻一抖,一道绿色的元素钻入伊莱身体,伊莱发现自己不能说话,身体也不能动了,巴塞勒斯拿走伊莱手中的钱说道:“这个法术我母亲会解开,替我向母亲告别。”说着便留下伊莱一个人站在水晶棺材旁边。 一位在马勒第兹海边放哨的哨兵打着哈欠,懒洋洋的等着换岗时间,在这里做守卫实在太过清闲,什么东西能有本事穿过死亡之海,就在他这么想时突然看见海边有什么庞然大物飞速游了过来,临到海边看清了一只十几米长得巨蛇,上面站着达瓦札,达瓦札身后还有一个小女孩紧紧抱着他。 达瓦札双手紧紧拉着绑在巨蛇上身的树藤,像驾着一只难以驯服的野马一般,看呆了那名哨兵,靠近岸边达瓦札一手抱着西尔维娅另一只手拔出匕首割开巨蛇身上的树藤然后敏捷的跳到海岸的岩石上,巨蛇得到了解放,头也不回的游向了海里。 西尔维娅扶着达瓦札胳膊干呕了一会儿深呼吸着说道:“我再也不想骑着些东西了。” 达瓦札扶着西尔维娅的后背帮她一边顺气一边“安慰”道:“习惯就好,以后肯定少不了骑这些,不然我们现在就还在那座岛上呢。” 达瓦札带着西尔维娅来到了西尔维娅一只梦寐以求的死亡之地,带她来到了平时接任务的酒馆烂醉如泥,还没有走近他们就看见克劳迪骂骂咧咧的走出酒馆,他因为沉船弄丢了战利品,导致这一趟他白干了,愤怒地摔门出去。 西尔维娅小心翼翼的跟在达瓦札身后,这里的场景比西尔维娅想象的可怕,她第一次见到这个没有法律约束的恶棍聚集地是有多混乱,到处都是晕倒的酒鬼,和打架的人群。 西尔维娅拽拽的衣角达瓦札问道:“你们这里不是禁止打架吗?” 达瓦札愣了一下解释道:“这里说的禁止打架是指打出什么重大事故了才算打架,这个顶多算是,玩闹。”达瓦札尽力找出合适的字眼解释着,看着西尔维娅眉头微微皱起的样子又改口安慰道:“你放心,你不去找麻烦谁没事惹你。”达瓦札的这句安慰只能暂时先糊弄着,好在自己还在她身边多多少少可以照顾着,待以后她能够独立也不再用自己操心了。 西尔维娅似懂非懂的跟在达瓦札身后走着,走到一个吧台前面,她看见一个胖子正在擦着酒杯,那个胖子看见达瓦札来了高兴的和他打招呼:“达瓦札,你回来了?任务怎么样。” “当然了,我是来拿赏金的。”达瓦札笑着从包里翻找着,但是发现放在包里的狼人头不见了,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却又无可耐,但没有像克劳迪那样发火。 胖子安慰道:“如果你可以找到一个证明人,这个任务就可以算你完成。” “算了吧老金,我上哪去找证明人呢,如果哪天碰到了你把这个任务给我记上吧。”达瓦札无奈的摆摆手,就当这次白跑一趟,就当是收了徒弟所要的代价吧。 “这个姑娘是谁?你的女儿吗?”金胖子看到了西尔维娅打趣的问道。 达瓦札突然想到这次带西尔维娅进来的目的,拍着西尔维娅的肩膀说道:“这是我的新徒弟,叫西尔维娅,以后我不干了就让她继承我的硬币,日后帮我多关照关照。” “好的没有问题。”金胖子爽快的答应了。 “达瓦札,好久不见。”这时一个打扮性感的女人走来过来,她细长的手指轻轻划过达瓦札的衣服,挑起他的一缕头发。 那个女人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长长的睫毛下藏着一双棕色勾人心魄的眼睛,嘴唇饱满水嫩,站在西尔维娅身边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达瓦札面带笑容的看着这个女人,温柔的牵起她的手说道:“詹妮,我可很想你啊。” 詹妮轻轻推了一下达瓦札说道:“你可算了吧,这都好几个月没有来找我了。”语气带着一些不高兴的撒娇。 西尔维娅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十分受不了这个两个人的样子。 “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嘛。”达瓦札哄着詹妮,然后站起身准备带着詹妮离开,然后转头对金胖子说道:“你帮我教一些接任务的流程给西尔维娅。”说着就和詹妮上了楼。 “什么!”西尔维娅吃惊的看着达瓦札就这样把自己丢在这里,简直不可思议。 金胖子看着西尔维娅的样子笑着帮达瓦札解释道:“不管怎么说达瓦札也是个男人,没有家庭这样很正常,走吧小姑娘,我带你去熟悉这里。” “好的,老金。”西尔维娅无精打采一脸不高兴的答应着。 金胖子略带一丝兴趣地打量着这个毫不见外的看着这个小女孩,但这些依旧不足以解释为什么达瓦札会选这个女孩儿作为一个接班人,但是达瓦札不会盲目的抉择,应该不会... 银色月光透过房间,在地板上照出一扇窗户的形状,詹妮穿着紫色的丝质睡袍,洁白的胸口若隐若现,她帮躺在浴桶里的达瓦札擦洗身体,刚刚结束一场愉悦剧烈运动,现在再去热水里一泡,达瓦札的疲惫得到了最大的释放。 比起曾经光顾过詹妮的男人,达瓦札算是她最喜欢的一个,他不像其他男人那般无礼粗暴,甚至自负。达瓦札风度翩翩,也十分温柔,常常陪她聊天,这是很少有客人这样,大部分男人只顾着享受,即便开口聊天也都是夸夸其谈的吹牛,也只有达瓦札像个绅士,即便别人口中传闻他是个见钱眼开的人,那也是一个吝啬的绅士。 在达瓦札眼中,詹妮和其他妓女不同,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客人,她总是带着一副贵族小姐的气质,从不低三下四,虽然这份气质在这里并没有什么人会欣赏,但她却依旧如此,而且她不像一般女人那样目光短浅,达瓦札很是欣赏,也愿意去和她分享自己的故事。 詹妮帮达瓦札擦干身体,达瓦札把浴巾裹扎在腰上坐在镜子前,詹妮则一边帮他整理仪容一边和他闲聊:“楼下那个小女孩是你什么人啊。” 达瓦札透过镜子看着詹妮说道:“那是我新收的徒弟。” “徒弟?我记得曾经也有人找过你,想要做你的徒弟,但是你都一一拒绝,这个女孩儿有什么过人之处吗?”詹妮好奇的问道。 “她没有什么过人之处,顶多说是比一般人有些天赋,我这算是帮别人照顾一下,正好她也想做雇佣兵。”达瓦札回答道。 “一个愿意做雇佣兵的女孩儿?光这个想法就异于常人,就算是一个男孩子都很少有这样的胆魄,我想至少凭这份胆魄她就胜于一般人,再加上有些天赋,说不定还能超过你。”詹妮笑着说道,她十分欣赏西尔维娅的倔强。 达瓦札也轻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看似没有在意什么,但是也在认真思考着詹妮说的话,他始终认为女人的第六感有的时候就是出奇的准确,观察力有的时候也比男人细致,就那刚刚詹妮说的一些话,也算是点拨的达瓦札。 就在詹妮擦干净达瓦札脸上的胡渣,准备再吻一下他时,西尔维娅推人而入,詹妮吓了一跳,但是很快恢复了端庄,改在达瓦札脸颊上吻了一下,便离开了房间,走到西尔维娅身边两人眼神交汇了一下,西尔维娅虽然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但在詹妮眼里她还是个孩子,詹妮在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优雅的从她身边离开。 达瓦札站在屏障后面穿着衣服,西尔维娅站在门口带着温怒的语气说道:“我们下面干什么,那个胖子已经带我了解的差不多了。”她十分不满达瓦札遇到女人就抛弃她的样子。 达瓦札被打破了享受却又无可奈何,无奈的说道:“我们就在这里先休息休息好吧,我去帮你开个房间,然后明天去老金那里再找任务,你先洗个澡,我在楼下等你吃晚饭,今晚吃顿好的,这几天都折腾成这样了。” 西尔维娅妥协了,她走到达瓦札换衣服的屏风面前,拿下钱包,在里面拿了点钱,依旧鼓囊着嘴说道:“我去卖两件干净的衣服,然后还要去洗个澡。”一副自立自强的样子,然后把钱包顺手扔在桌子上。 达瓦札穿好衣服,又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起来拿起桌上的钱包,下楼和金胖子要了杯葡萄酒,金胖子递过酒杯问道:“你真的打算不干了?和其他那些雇佣兵比起来你这时间挺短的,凭你的话再做个十几年都没有问题,那时候也算是挣了一大笔钱,买个庄园还能富足的过完晚年。” 达瓦札笑笑接过酒杯,脸上多了一副不愿在奔波的悠闲没有回答金胖子的话。 金胖子见他如此便不再劝阻:“你放心吧,和你认识也有几年了,我还是挺欣赏你的,西尔维娅我会好好照顾,就是这个女孩子你最好等她长大一点再脱手,她太小了,或者再找一个徒弟,这样你走了以后做任务也有个照应。” “再说吧,看缘分,等把她彻底培养长大,让我不要担心,也许真的要好几年呢。”达瓦札回答道。 一杯下肚,空气飘来一股熟悉的气味,虽然微弱但是还是被达瓦札灵敏的鼻子捕捉到,他正在思考是谁的气味,这个气味开始靠近,渐渐地到了酒馆门口。 “咯吱——”一声,很多人的目光被一个穿着祭祀长袍的金发少年所吸引,达瓦札也回头看去,惊奇的发现原来是巴塞勒斯,巴塞勒斯也看见了达瓦札立刻冲了过去,抓着达瓦札的胳膊激动的说道:“达瓦札先生,我总算找到你了!” “你的私生子吗?和你不太像啊。”金胖子又打趣道。 达瓦札没有搭理金胖子,眉头微皱的看着巴塞勒斯问道:“怎么了?出来什么事。” 巴塞勒斯回答道:“我外公和家族的族人被这个岛上的雇佣兵给杀死了。” 达瓦札一把捂住巴塞勒斯的嘴,把他拉到身边压低着语调警告道:“你找死啊,小点声!”说完后边放开了巴塞勒斯,达瓦札的脑子里也想到了克劳迪,眉头紧皱的移开了目光,用手扶着眉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巴塞勒斯讲。 “你的外公是被作为任务被杀吗?”金胖子看着这个男孩和达瓦札熟悉打算开个后门,便提醒着巴塞勒斯,如果是作为任务被杀他也无法把任务透露给巴塞勒斯。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达瓦札打断了金胖子,神情十分严肃。 金胖子和巴塞勒斯好奇的看着达瓦札,金胖子看了巴塞勒斯的祭祀袍一眼,突然意识到了,他看着达瓦札试探性的问道:“你说的不会是他吧。” 达瓦札点点头,金胖子不再说话,不管怎么样这个名字都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不然就算他泄露秘密。 巴塞勒斯急了,完全不知道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说什么:“你说的谁啊?” 达瓦札拍着巴塞勒斯的肩膀说道:“那个人叫做克劳迪,他是一个雇佣兵团队的首领。” “达瓦札先生,我请你帮帮我,帮我报仇。”巴塞勒斯哀求道。 “我很抱歉,我也是个雇佣兵,我的身份不能动手。”达瓦札无奈的回答道,其实他一点也不想扯上这个麻烦。 “如果你发布这个任务自然也可以。”金胖子看在巴塞勒斯和达瓦札很熟的样子,十分热心的帮巴塞勒斯想办法。 达瓦札听了恨不得把这胖子嘴里塞满老鼠,但是他只能心里发发狠,他用恶毒眼神看着这胖子,但是金胖子完全没有察觉。 “好的,我现在就签约任务。”巴塞勒斯迫不及待的说道。 “那你也要准备钱。”达瓦札提醒道,他想给巴塞勒斯制造困难,如果这个任务成功他就不得不接下。 但是这个金胖子很热心的说道:“没事你交十个金币做签约任务的费用就够了,这个要交给上面的,这个任务让达瓦札接就行了,达瓦札不会要你钱的。” 又是一个没钱的任务,达瓦札恨不得把这个胖子的脑袋给打爆了,但这时巴塞勒斯看着钱包说道:“可...我没有那么多钱。”达瓦札刚刚松一口气。 “你们说这个可以吗?”看着巴塞勒斯拿下脖子的项链想要作为费用。 达瓦札看清了巴塞勒斯脖子上的项链,这是他父亲奥斯维德的宝物,达瓦札彻底无奈了。 “好了好了!收回去,我替你付了总行了吧。”达瓦札阻止了巴塞勒斯拿下项链的动作说道,达瓦札扶着头内心几乎崩溃,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回头对金胖子说道:“我想起来这个孩子就是我那个任务的证人,钱就在那里面扣吧。” 巴塞勒斯一脸感激的看着达瓦札,达瓦札对他来说实在太伟大了。 “达瓦札我可没有看错你,虽然平时你抠门的很,但是遇到朋友还是很两肋插刀的。”金胖子一边暴露着达瓦札的缺点一边拿三十金币给了达瓦札。 达瓦札气的嘴角直抽抽,简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孽,他忍着怒气问道:“你知道那个克劳迪在哪吗?” “他买了一张林顿古墓的地图。”金胖子回答道。 达瓦札听闻后脸色一下阴沉下来,之前的浮躁一下不见了,达瓦札语气有些紧张的问道:“他去哪里干什么?” “去寻找一些林顿宝藏,但你知道的,林顿古墓机关可是很吓人的,没人敢去,但这次任务让克劳迪花费了不少,最后一分钱没有,他特别需要钱,现在狗急跳墙了。”金胖子解释道,他看着达瓦札反应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那个林顿古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如果这样我我在想该如何完成任务...”达瓦札回答道,语气有些遮掩,眼神也有些飘忽。 “那他打算怎么进去?”巴塞勒斯好奇的问道。 “估计雇了不少人...”达瓦札说道。 “你们可以跟在他后面。”金胖子提议。 达瓦札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明天一早出发。” “达瓦札,我饿了。”西尔维娅从楼上走了下来,头上的头发还有一些湿漉漉的,穿着干净的衣服。 达瓦札好奇的看着西尔维娅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去买衣服了吗?”但是在回忆一下,发觉自己最近也是太累了,明明早已闻到气味,但是却没有意识到。 “我看着那家衣店二楼的窗户正好有一扇对着我的房间,我就从房顶上过来了。”西尔维娅走到达瓦札身边好奇的打量着巴塞勒斯,巴塞勒斯突然被一个女孩子这样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避开目光。 “这是巴塞勒斯.亚尔林。”达瓦札为西尔维娅做着介绍,然后转头对巴塞勒斯说道:“这是我的徒弟西尔维娅。” 巴塞勒斯一听到徒弟二字立刻激动的说道:“我上次求你让我做你徒弟你怎么当场拒绝了,怎么再见到你就收了徒弟。” “她是要做我的继承人的。”达瓦札解释道。 “我也可以啊!”巴塞勒斯激动着扯着达瓦札胳膊。 “你还想和我抢!”西尔维娅一听不高兴了,扯着巴塞勒斯想将他和达瓦札分开。 然后三个人拉拉扯扯的在大堂闹成一团。 “一个硬币可以好几个人组团的。”金胖子像是安慰两个胡闹的孩子一样安慰道。 达瓦札瞪大了眼睛看着金胖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真会哄孩子啊。” “你一定要收我做徒弟。”巴塞勒斯扯着达瓦札不肯撒手,西尔维娅也不再扯着巴塞勒斯,既然不用和自己抢有个搭档也无所谓。 金胖子在一边劝道:“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学,收了吧,以后就西尔维娅一个女孩子你放心吗?” 达瓦札崩溃的拍着头:“你们当我是义务教育吗?行了行了答应还不行嘛,但是说好了,你要是你妈要带你回去我可不管啊。”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好的没有问题。”巴塞勒斯立刻爽快的答应了,他一点也不想呆在德维尔和一群祭祀们一起过着日如一日的无趣生活,他早就想解脱了。 “好啦,现在吃晚饭,巴塞勒斯晚上睡我房间,明天早上吃过早饭我们南下。”达瓦札不耐烦地说道,然后带着这两个孩子坐到一张空桌子旁边开始点晚饭。 深夜巴泽尔躺在自己的鹅绒床上,臂弯中搂着他的妻子克莱曼婷,看似温馨,但是在巴泽尔的梦中,却是战火纷飞,巴泽尔梦见自己率领着恰玛卡的士兵攻占奥斯顿的南大陆,一路节节胜利,自己的势力如同沙漠一般攻占了整个南大陆。 就连睡觉的面容不由得露出战争胜利的喜悦,这种喜悦渐渐地变得贪婪和凶狠。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亮,何诺利亚有些睡不着,披着外套出门散散心,不知不觉走到了战略会议室门口,发现里面灯亮着,好奇的推开门朝里面看去,看见巴泽尔正站在地图面前发呆。 何诺利亚走了进去问道:“父王,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吗?” 巴泽尔没有看何诺利亚依旧看着地图,他开口说道:“你看看这个南方大陆,这么多美丽地方,却没有我们属于我们的地方。”语气中充满了渴望。 “父亲,您不是说我们是沙漠之子吗?”何诺利亚笑着问道,她看出来他父亲眼中的贪婪,却不敢直说。 巴泽尔摇摇头说道:“再大的绿洲总有一天会被耗完,我们要为我们的子民着想,更何况十二国会议已毁,还有什么可以限制我们的?”他拿着子民的安危遮盖自己的野心。 何诺利亚不再劝住,虽然她不愿意面对战争,但还是说道:“父亲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面对这时候她只能如此,为了自己的父亲,为了国王,更为了自己的子民。 巴泽尔激动的扶着女儿的肩膀感慨万千:“你真的是父亲的好女儿,愿你的荣光能照耀这个世界,我不在乎别国王如何,但你将是我王位的第一继承人。” 阳光再一次褪去露水,达瓦札早早的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西尔维娅更是激动的一夜未眠,大清早就迫不及待的整装待发,唯有巴塞勒斯夜里夜里睡得踏实,早上起床也是费了好大牛劲,才勉勉强强从床上坐起来,达瓦扎和西尔维娅在楼下早饭吃了过半,他才睡眼惺忪的下了楼,还不停的打着哈欠。 “你明明晚上睡得比谁都早,醒的比谁都迟,打雷都吵不醒,怎么还一点精神没有。”达瓦扎抱怨着,他有些后悔没有给巴塞勒斯单独一间屋子,狭小的床被巴塞勒斯占去了大半,好不容易挤上去,巴塞勒斯又像八爪鱼一样缠着自己,这一夜算是折腾死他了,满脸怨气的看着巴塞勒斯。 “诶呀,又不耽误事。”巴塞勒斯悠哉悠哉的坐到凳子上,一副慵懒的样子拿起桌上的烤面包, “你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当佣兵的人。”西尔维娅说道,她虽然晚上没怎么休息,但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 “我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巴塞勒斯说道,事实上他比西尔维娅大不了多少。 “拜托你们少说两句吧,留着精力在路上。”达瓦扎本来就精神不佳,加上他们一人一句的吵闹更是头疼不已。 “达瓦扎,马已经给你备好了,随时就可以出发了。”这时老金走了过来,拍拍达瓦扎的肩膀说道,“这次可算是凶险,你确定要带着两个孩子去吗?” “只要他们听话,就不会有事情。”达瓦扎拿起手帕擦擦嘴,拿起行李准备出发,“走吧孩子们。” “现在吗?我还没有吃什么早饭呢!”巴塞勒斯一边抱怨一边拿了几块面包。 “少吃一顿饿不死你。”西尔维娅急忙拿起行李,催促着巴塞勒斯。 “早饭很重要!”巴塞勒斯一边往嘴里塞面包一边拿着牛奶和行李往外走,嘴里鼓鼓囊囊的。 达瓦扎和金胖子道了别,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马厩,老金为他们准备了一匹成年的黑马和两匹小马代步,三人驾着一路向南开了新的旅程。 第13章 北国战魂 伊莱和梵妮一路返回德维尔。 梵妮这一路上一直忧心忡忡,伊莱也没有和她说话,一路上两人几乎没有开过几次口,尴尬的气氛有些折磨伊莱,而梵妮没有这样的想法,她只是担心自己的儿子巴塞勒斯有没有什么危险,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受委屈,平时一直跟在身边没有察觉,一旦儿子远离自己就是各种焦虑涌上心头。 伊莱看出来梵妮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因为自己尴尬的关系,无法开口安慰。 渐渐的他们到了旧圣城高德佛里,伊莱看到漫无沧桑的圣城感慨万千,曾经被称为巫师之都还作为十二国会议的城市居然沦落至此,不由得让他想起了曾经的咽喉要塞巴特莱小镇,以及那场十几年前的战役,心中不由得涌上一股心酸。 “梵妮。”伊莱忍不住喊住了还在往前走的梵妮。 梵妮听到伊莱的声音,叫停了马车队,有些不耐烦地看着这个老头,语气温怒的问道:“什么事?” 伊莱并不在意梵妮的态度,开口说道:“已经到了高德佛里,用不了多久就是德维尔了,你先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梵妮看了一眼残破的城墙似乎明白了什么,低下头语气也变得缓和下来,说道:“好吧,不要逗留太久。”便驾着马领着马车队继续前进。 伊莱见梵妮走了便驾马进了城,城中随处可见倒塌的房屋,现在居住在里面的人们很多住在还勉强支撑的房子里,顶多在里面加固一下,以免倒塌,大部分人们面露苦涩,乞讨的人也随处可见。 伊莱顺着主干道走近曾经的贵族区,现在只剩下一片废墟,曾经高耸入云的白色巫师塔现在只剩下残垣断壁和一个基座,白色的石块顶端被烧的发黑,里面的书籍都已经被烧的干净。 伊莱和别人不一样,他最喜欢的是高德佛里正午的钟声,他只来过一次高德佛里,但第一次听到着钟声时,他的灵魂都为之一颤,他没有想到南方也有如此震人心魄的声响,他临别离开之时,还特地去看了一眼大钟的真容,也然他遇到自己的妻子月祭司赛莉娜,那时候赛丽娜还是个小女孩儿,而现在她和林顿祭祀们一样,带着秘密无影无踪,就像当年她带着两个女儿离开伊莱一样,悄无声息,只留下满是憎恨的伊莱一个人。 现在的王宫也只剩下残垣破壁,昔日的青色铁门上刻着高德佛里荣耀的历史,而如今已经坍塌,伊莱走在国王大厅中间,看着那象征着守卫、贵族和国王的三级台阶,天花板还勉强可以看见和平之神高德佛里坐在橄榄树下,却已经找不到那块用琉璃做成“太阳”。 已经不见穿着金铠甲的四十八皇家卫兵,在伊莱的记忆中,四十八皇家卫兵是高德佛里从军队中挑选的最强的四十八人,而高德佛里的军队也是元素战士组成,也之后高德佛里才有这样清一色的元素战士,曾经的圣城已经不复存在,在它最辉煌的时候消失。 在奥斯蒙大陆曾经的几百年间,高德佛里不论是战乱时代还是和平年代,都没有人会去打扰它的安宁,也无人敢去打打扰它的宁静,城里就算是小卖铺的老板,扔到外面也是一个用魔法的好手,他们以和平之神给城市命名,就算是两个敌对国家的士兵,在这里都要握手言和。 杰斯家族在高德佛里统治了五百余年,第一任巴特.杰斯曾经被古林顿的祭祀收养,后来发现自己没有欧格登血统,而是奥斯顿南大陆的米路人,也就离开了林顿,将自己的知识传授到奥斯顿南大陆,被古盖文国王帝摩斯一世西瑞尔.帝摩斯封为高德佛里领主,直到盖文灭亡后高德佛里从此独立,成为一个城邦国后成了整个奥斯顿大陆的的圣城,虽然不属于十二国,但是受十二国协议保护。 高德佛里繁荣了几百年,直到奥斯维德的一把火烧,给这个城市的繁荣画上了一个句号。 伊莱叹息着抚摸着残垣破壁,没有做太多停留转身离开。 伊莱一路询问,终于找到了奥斯维德曾经的住所,大门紧闭,上面落满一层灰,伊莱推开老旧的大门,看着整个客厅屋子里乱作一团,落满了灰尘,茶几上放着一卷纱布,和一个捣药罐,椅子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转头看向厨房虽然也是灰蒙蒙的,但是收拾的十分整洁,餐桌上摆着三副餐具,和一些腐烂风干的食物,他似乎可以想到曾经住在这个屋子的人是什么模样。 伊莱走进花园,看见花园有一个高高隆起的土坡,土坡前放着一块石头,上面刻着“吾母塞西尔.亚尔林在此长眠”,伊莱这才知道这里面躺着是自己的女儿。 伊莱嘴唇颤抖,自从他的妻子赛莉娜带走两个女儿,他只见过来过北方爱玛黎丝,现在再见塞西尔却是天人永隔,伊莱终于忍不住痛苦,瘫坐在女儿的坟前,如同枯木一般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墓碑,抑制不住泪水打湿在墓碑上,这个连狼王都为之敬佩的北方战魂,终于变得无助而又软弱,嘴里喃喃道:“我真的很抱歉,很抱歉...”他一直听闻关于塞西尔的故事,从众人口中得知女儿的死因,那时伊莱总是用严肃去遮掩内心伤痛,虽然知道一切都无能为力,但正是因为这种无能为力,伊莱的内心满是歉意,他能保卫国家,却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除了道歉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弥补。 梵妮将水晶棺材安全的送到德维尔,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梵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神采,任凭人们将水晶棺材带走,或是忙着奔跑的去找祭祀,整个德维尔忙作一团没有人在意梵妮,梵妮转身离开德维尔也没有人注意到。 梵妮仿佛失去意识一般,任凭自己的潜意识牵动着身体,等反应过来她已经站到奥斯维德曾经的家门口,看见大门被人打开过,也意识到伊莱也来了,梵妮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周围曾经熟悉的场景,不知不觉走向小花园,打算祭拜一下奥斯维德的母亲,她记得是自己和奥斯维德一起安葬的塞西尔,还记得奥斯维德在自己身边泣不成声发誓报仇的模样,从此也走向了不归之路。 梵妮上次来这里已经十多年前,但往事却历历在目,推开后花园的门,果然看见了瘫坐在坟前的伊莱,伊莱一动不动的坐在坟前,梵妮也终于主动开口和他说话:“当时塞西尔是为了保护奥斯维德,被国王杰斯杀死,后来也导致了奥斯维德火烧高德佛里的重要因素。” 但是伊莱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梵妮意识到什么问题,上前轻轻推了推伊莱,但是刚刚碰到伊莱的肩膀,伊莱却像散了架一样倒了下去,梵妮惊恐的将手放在伊莱鼻子下,又按了按大动脉,这才发现伊莱已经断气。 梵妮立刻拉起伊莱将他背在背上,全身充满白元素,飞奔向德维尔,一边跑一边念叨着:“求求你,你不能死,看在巴塞勒斯的份上。” “爱玛黎丝女士!”梵妮背着伊莱喘着气找着爱玛黎丝。 爱玛黎丝正在找梵妮准备问个情况,本来因为她的突然找不到人有些生气,但是看见她背着一个老人,便皱着眉头走过去询问情况:“怎么了。”当她走进一看,发现此人居然是自己的父亲,赶紧叫人把他放到一张由树藤编成的床上, 那些树藤轻轻活动着,直到贴合伊莱的身体,而伊莱已经没有了气息,爱玛黎丝手轻轻放在父亲满是皱纹的脸颊,这个强壮的老将军奔波一生终于倒下了,爱玛黎丝眼神黯淡下来,梵妮看着她脸上表情也说明了一切,便不再询问。 爱玛黎丝向梵妮问明情况,梵妮一一作答,并讲述了巴塞勒斯去雇佣兵岛寻找凶手的事情,爱玛黎丝闻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想将我父亲埋在我妹妹身边吧,他们生前未见,只能死后让他们相聚。”爱玛黎丝语气看似平静,但是谁都能察觉平静下的悲凉,爱玛黎丝长叹一口气转身对梵妮说道:“你是不是已经做好离去的念头。” 梵妮眼神坚定的看着爱玛黎丝没有说话,爱玛黎丝说道:“我从不强人所难,但是今天我想劝阻你,你是利奥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了,即便不冠姓,你依旧流淌着利奥的血液,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巴塞勒斯想去找他,但是巴塞勒斯迟早有一天会离开你身边,你无法将他永远束缚在你身边,我希望你能留下,你将会成为比你父亲还要伟大的祭祀。” 梵妮眼睛里有了动摇,爱玛黎丝话已至此剩下的只能看梵妮如何,也无需再多言语,轻轻抬手将藤蔓包裹着伊莱的身体,转身离去,藤蔓也跟在爱玛黎丝身后一起离开。 “我会法术!我可在德维尔生活了十六年,我可比外面那些野巫师厉害的多。”巴塞勒斯因为西尔维娅看不起他的法术为自己辩解。 “那为什么你去巴特莱他们没有带你,你自己偷偷跟去。”梵妮反问道。 “我才十六岁,他们不愿意带我,全是他们目光短浅。”巴塞勒斯不屑一顾的回答道。 “那个传说中亚特泽巨龙——奥斯维德,不也是十几岁就横扫整个圣城。”西尔维娅反驳道。 达瓦札听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巴塞勒斯的反应,果然巴塞勒斯脸上不大好看,西尔维娅以为是他觉得挂不住面子没有在意,巴塞勒斯试探性的问道:“你怎么看奥斯维德,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我觉得是他是一个天才,再说了那些故事都是人们口中说的,压根不知道到底改了多少,我和你说哦,那些传故事的都是那些贵族,他们这些人可会颠倒是非了。”西尔维娅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仿佛知道多少不得了的秘密。 “那你认为奥斯维德的故事也是他们胡编乱造的?”巴塞勒斯脸上多了一些希望,像是一个深处地狱的人看到了光芒却又不敢确信的那般小心翼翼。 “谁知道呢,我告诉你,以前我们那里每次出现干旱啊,瘟疫啊,上面都会拨款下来,但是每次都有各层官员贪污,分到我们这里还剩下一点点,经常会有暴动,这个时候那些官员就说是我们得寸进尺,然后派兵镇压,我有好多朋友被活活打死,明明就是想吃口饭。”西尔维娅越说越难过。 巴塞勒斯将马头拉向西尔维娅靠她近一点,小声的安慰道:“你放心,以后你肯定不会再挨饿。” 达瓦札看着两人的气氛渐渐融洽笑着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我才不会挨饿,我可是经常偷偷跑进王宫里吃东西的。”西尔维娅骄傲的说道,但是她遮盖了每次都被发现的事实。 “你不怕被发现吗?”巴塞勒斯一脸敬佩的看着西尔维娅,能在王宫里偷东西,他自己也不敢吹这个牛。 “不怕,国王可是我的朋友。”西尔维娅骄傲的说道。 “国王是你的朋友?国王为什么会和你这个小孩子做朋友?”巴塞勒斯质疑的问道。 “谁说的!那个国王还比我小呢。”西尔维娅不服的说道。 “你说的不会是奥斯蒙的那个小国王,狄克吧。”巴塞勒斯问道,脸上多了有点嫌弃。 “是啊,怎么了?”西尔维娅皱着眉头看着巴塞勒斯一脸嫌弃的模样,似乎有些不高兴。 “那个家伙,不行。”巴塞勒斯脸上多了不屑,摇着头。 达瓦札忍不住回头瞪了巴塞勒斯一眼,巴塞勒斯并没有察觉,但是这时候西尔维娅不高兴了,伸手要打巴塞勒斯,愤怒的辩解道:“你凭什么说他不行。” “哪都不行,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那个国王是你恋人吗?”巴塞勒斯歪着身子躲过西尔维娅的攻击,一夹马肚子一边跑一边调侃着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被说急了羞红着脸,一夹马肚子就追了上去:“你给我站住!” 两个人驾着马一路奔着胡闹起来,达瓦札叹口气看着他们快要跑远,便也策马跟了上去,嘴里训斥道:“你们别给我胡闹了!”但是却无济于事。 就在三人骑着马一路狂奔到达一片沼泽地时,达瓦札闻到了危险的气息,一边大声喝止还在玩闹的西尔维娅和巴塞勒斯一边勒住缰绳,就在巴塞勒斯刚刚叫停马儿,一根触手从沼泽里伸出缠住了他的脚,将他拽下马往沼泽里拽去,巴塞勒斯大声呼救。 “抓住地面!巴塞勒斯。”达瓦札一边喊道一边跳下马。 西尔维娅也跳下了马,巴塞勒斯赶紧施展魔法,地面掀起抓住了巴塞勒斯的身体,巴塞勒斯感觉自己身体还是再被扯着,被抓住的脚也进了沼泽,但总算停了下来。 达瓦札站在巴塞勒斯面前,将长剑拔出扔给西尔维娅,双手抓住他的胳膊然后对这两个孩子说道:“巴塞勒斯马上你解除魔法,我把你往外拉,西尔维娅看见触手出来就砍,记得和我教你的那样注入白元素,如果触手要抓你拿剑碰它就行,这把剑被附魔了,记得小心点。” “知道了。”两个孩子齐声说道,西尔维娅紧张的看着沼泽随时准备着。 “你看准点砍啊!”巴塞勒斯害怕的叮嘱着西尔维娅。 “我知道了!”西尔维娅也点头示意,这次她也不敢开玩笑,紧张的盯着澡泽,我这剑准备着。 “现在。”达瓦札紧紧抓着巴塞勒斯的胳膊喊道。 巴塞勒斯立刻解开魔法,紧紧抓住达瓦札胳膊,达瓦札拉住巴塞勒斯用力往外拽,巴塞勒斯胳膊被勒的生疼,被缠住的腿也是,身体也感觉要被撕开,他紧紧咬着牙关忍着痛,西尔维娅在边上捏了一把汗。 渐渐地巴塞勒斯的腿离开了沼泽,西尔维娅照着触手就是一剑砍下去,砍断了触手,触手立刻缩回了沼泽。 一边的拉力消失,达瓦札和巴塞勒斯失去重心的倒在岸边,巴塞勒斯赶紧往离沼泽远一点的地方爬了一点,然后解开了脚上的黏糊糊触手。 西尔维娅赶紧走过去将剑还给达瓦札,然后扶起巴塞勒斯,这一次并没有去嘲讽他,刚才也算是生死一线,达瓦札拍拍身上的杂草和灰土,拿起长剑,他感觉事情还没有结束,提醒这两个孩子说道:“小心,还没有完呢。” 西尔维娅将指环变成钢爪,巴塞勒斯双手汇聚火元素随时准备着战斗,沼泽爬出一群绿色皮肤,浑身都是巨大的疙瘩的人形青蛙,它们手指和脚趾之间都成蹼状,眼睛成黄色,脸部突出嘴里长着尖锐的牙齿,没有毛发。 达瓦札看着巴塞勒斯手中火元素灵机一动说道:“这样吧,巴塞勒斯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怎么?”巴塞勒斯紧张而又疑惑的看着达瓦札,达瓦札把目光从巴塞勒斯手上的火焰拉向从沼泽爬出的绿色怪物,巴塞勒斯会意,对着沼泽青蛙用力做了一个双手往前推的动作,火焰流从他手掌喷涌而出,烧伤了最前面的两只沼泽青蛙。 “哇哦。”西尔维娅眼睛充满了羡慕和惊喜,甚至有一点敬佩这个平时就喜欢耍嘴皮的男孩,这可比她在杂技团里看到的表演带劲多了。 “不错啊,巴塞勒斯,但是这是远远不够的。”达瓦札鼓励道,“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在哪。” “喝啊——!”巴塞勒斯双手尽可能的汇聚火元素,再次释放出更多的火焰流,火焰将他的眼睛映成金色,整个沼泽被火焰覆盖,伴随着沼泽青蛙的惨叫,这里变成了地狱般。 西尔维娅彻底沉迷在这壮烈的景象之中,达瓦札脸上闪动着火光,他看着这片火景,耳朵里满是惨叫,让他有些失神,在他眼里浮现出一座被火焰燃烧的城市,周边的满是凄惨的哭喊,巴塞勒斯的体力渐渐有些难以支撑,但是他依旧强迫自己继续,突然手中的火焰形成龙的形状,伴随着响彻天地的一声吼叫飞跃沼泽,达瓦札的瞳孔放大,露出惊恐。 但是火龙随着体力透支倒下的巴塞勒斯,也消失在火海中,西尔维娅赶忙扶住倒下的巴塞勒斯,嘴里喊道:“你没事吧。”达瓦札也赶到他身边查看情况。 “没事。”巴塞勒斯露出一个艰难的微笑,周边的火焰也渐渐消失,周边躺着数只被烧焦的沼泽青蛙,有几个幸存的沼泽青蛙,看着巴塞勒斯倒下,还缓缓前进,西尔维娅拔出匕首学着达瓦札教的那样,插中了一只靠近的沼泽青蛙,然后一勾手匕首收了回来,其他沼泽青蛙看着情景也识趣的退下。 “你也很厉害嘛。”巴塞勒斯吃力的夸奖着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笑着摇摇头说道:“哪有你刚才那样的厉害。” “好啦好啦,起来赶路吧。”达瓦札打断他们互相吹嘘,扶起巴塞勒斯说道:“巴塞勒斯先和我共乘一匹马,西尔维娅你牵着巴塞勒斯的马。”说着把巴塞勒斯扶上马背的后座上,然后跨上马背,轻轻一夹马肚子。 巴塞勒斯疲惫的趴在达瓦札背上,即便累瘫了还侧着脸和西尔维娅做鬼脸,西尔维娅这次没有再去教训巴塞勒斯,笑着骑上自己的马,然后牵着巴塞勒斯的马,赶到巴塞勒斯身边和他小声的说话,达瓦札无奈的摇摇头继续驾马前行。 夜已深,亚恒像往常一样帮父亲打扫书房,即便父亲不在家,没有人看书,但是亚恒依旧天天在扫去灰尘。 在亚恒打扫完锁上书房的门时,听到了楼下客厅的响动声,亚恒小心翼翼的拔出腰上的佩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查看个究竟,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蹲在茶几旁边疯狂的将桌上的面包和饼干往嘴里送。 亚恒收回手中的佩剑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他很想仔细看清这个男人,黑色头发乱的和鸟窝一样,上面还有灰土和一根杂草,抓着面包的手乌黑,他听到了有人靠近的声音,惶恐的抬头看着,猛的抓起几个面包准备逃跑。 “等等。”亚恒喊住了那个男人,男人小心翼翼的回头看着亚恒,眼神充满了警惕和恐惧。 “厨房还有吃的,去拿点吧。”那个男人迟疑的看着亚恒,看着亚恒友善的样子,感激的点点头。 亚恒带着他去了厨房,拿了一个油皮纸袋,在里面装了火腿香肠和面包,还在柜子里拿了一杯牛奶给他,男人感动的泣不成声:“谢谢...谢谢...” “没事的,这个给你。”亚恒将自己的钱包递了过去,“去做点生意吧,别在偷东西了。” 男人感激的点头,然后快速的跑了出去,亚恒忍不住好奇跟了出去,跟着这个男人走到城外的一处破屋子里,里面躺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男人将食物拿出来,女人和孩子狼吞虎咽起来,看来是饿坏了。 亚恒心里一阵酸楚,默不作声的悄悄离开,心想给了钱也够他们重新生活,但在他随处转达一圈,发现森林里有一些光亮,好奇心趋势下走了过去看来究竟,看到很多人蜷缩在一起围着篝火,他们大多衣衫褴褛,相互依偎,人群中甚至还有老人和孩子,都面露苦涩。 “你们这是怎么了?”亚恒走了过去询问情况。 “我们是被没收房屋被赶出来的,现在的税费一年比一年高...实在付不起了。”一个男人说道,他身边躺着一个熟睡的小女孩,面容消瘦吸吮着自己的手指,看上去是饿了。 “我们现在只能去汉米敦,听说那里有一个叫做马克.肯恩的人建立了义军,专门收留难民...但是这一路上也不知道能不能到,我们已经没有食物了...”男人痛苦悲伤的看着身边熟睡的女儿,已经很久没有食物,他自己也无能为力。 亚恒心生怜悯,飞速返回家中,牵着一辆马车到庄园下方的仓库中,拿了火腿,香肠,蔬菜,咸鱼,面包和奶酪,又去酒窖里搬了两桶麦芽酒,想想还有孩子,又去找了几罐牛奶,和一些可以取暖用的毯子,将它们搬上马车。 亚恒再一次来到那里,将东西分给人们,人们得到了食物和取暖的东西脸上充满了感激,那个睡着父亲怀里的女孩儿有一双栗色的眼睛,美丽而又纯真,对这个大哥哥充满了感激,她将一块视如宝贝的鹅卵石给了亚恒作为感谢,亚恒接过鹅卵石,给了她一罐牛奶。 人们纷纷感激着亚恒,亚恒看着人们至少可以渡过这几天心里也十分开心,一位老者走到亚恒面前说道:“孩子,愿十二神保佑你一生平平安安。”美好的祝福也是他们现在仅能做的。 “诸神保佑你孩子。”所有人都响应到,所有人都祝福着这个善良的男孩。 “对,诸神保佑你。” 法兰克站在不远处的黑暗中看着亚恒,欣慰却又自责,他愧对于亚恒,愧对与死去的妻子。 杰西嘉.艾伯特旧雷蒙德前首相亚德里恩.艾伯特之女,嫁给法兰克后被管姓为撒克逊,席尔维斯特将她像妹妹一样托付给法兰克,法兰克发誓用自己的生命守护她一辈子,但是奥斯维德在临死前诅咒法兰克身边的挚爱都会离他而去,随后他还未起名的幼子便在出生之时和杰西嘉一起离开了法兰克。 接着法兰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长子被阴谋推向了席尔的长剑,当他发现阴谋的真相时,席尔也已经死于自己的刀下。 法兰克只剩下次子亚恒,法兰克选择将母亲和弟弟的死给隐瞒,好让亚恒和巴塞勒斯之间能减少隔阂,后来一心扑在寻找解除咒语的办法,却忽视了亚恒的成长,但好在亚恒能够依旧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也算是给亚恒的母亲一个交代。 爱玛黎丝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袍,白色的兜帽遮住了她乌黑的长发,碧湖般的眸子如一面镜子一般平静,更添一些哀伤,她在父亲的碑上刻下了“北国战魂——伊莱.格纳长眠于此”,站在父亲和妹妹的坟前站了一夜,直到天有些微微亮。 这么多年爱玛黎丝从来没有给妹妹塞西尔扫过墓,她也是才知道妹妹的坟墓的位置,她也十分自责梵妮在德维尔这么多年,自己却只字未提关于妹妹的事情。 这时梵妮也来到了坟前,算是来给爱玛黎丝一个交代,爱玛黎丝回头看着梵妮,发现她并没有拿着行李,猜到了她的答案,梵妮站在爱玛黎丝说道:“女士,您说我都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作为祭祀继承人会不会有点显老。” “不。”爱玛黎丝看着梵妮眼神坚定,笑着说道:“你看上去是那么年轻。”她也并不是那么古板不爱开玩笑,只是比她人多了几分庄重少了几分烟火,她的丈夫战死至北,女儿为了拯救苍生牺牲自己,唯一的儿子和她誓死不见,而现在又失去了父亲,虽从来没有说过悲伤,但是憔悴和哀愁渐渐的沉浸在她深湖般的眸子里。 爱玛黎丝和梵妮不约而同的看着天边,看着太阳逐渐升起的地方,爱玛黎丝眼睛里映着太阳的光芒感慨道:“不管这世间的苦难再多,太阳却从来不会失约,东方大陆的太阳又会是何等光景。” 梵妮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猜也一定从不失约。” 但是太阳重新升起之前必先降落。 第14章 狼人故都 在越过巴特莱小镇所处的寒冷的考尔比山脉,再穿过只有严冬考比尔森林后,仿佛就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传说中的狼人国度——尤里卡。 尤里卡不属于奥斯顿大陆,没有人发现他,面积差不多奥斯顿北大陆的半,一直无人问津,一面由山脉和森林,另三面被大海围绕着,它们仿佛是这个块世外桃源的保护伞,不让它受到外界的干扰,而这样的地方纳特一路走来,经过的城市的都是残破不堪,人们大多都像难民一样。 这里居住着传说中有着狼人血脉的麦尔斯人,三百年前他们的祖先可能来自大陆的各个角落,伯特人或者是米路人,但是因为被狼人感染,变成感染者所以他们的后代都变成了麦尔斯人,虽然不可以变成狼人,但是他们比大外人更加强壮,身体各方面都被强化,是天生的战士。 而现在,他们失去了狼王,活得还不如外面的其他人。 纳特来到了尤里卡西南角,传说中的狼人之都——新雷蒙德,在外面游吟诗人的歌声中他知道,这座城市雄伟壮丽,工艺技巧不输与矮人。 但是现在在纳特眼里,这座城市只剩下一片苍凉,城市依然树立,但是剩下空壳,城墙上和城里随处可见被投石器砸过的痕迹和巨石,整个城市不自觉的带上一股灰蒙蒙的阴暗。 这副场景让纳特想起来现在的高德佛里,但是新雷蒙德更加凄惨的,高德佛里好歹人民都没有受到太多伤害,主要遭殃的是贵族区。 而新雷蒙德却不一样,两次被攻破城门,都遭到了屠城,纳特走在荒芜的街道上似乎都可以感受到那像地狱一般的凄凉,心里更是百感交集。 复活奥斯维德到底会带来什么结果,到底会带来什么,对于纳特来说一切都是未知,但是他已经来到这里,已经不能再回头。 纳特走到城堡门口,陈旧的大门已经上锈,往里开着一道可供一个人缝隙,纳特知道这个道门缝的由来,是席尔维斯特.瓦西拉最后死守的一道防线,但这道防线还是被法兰克.撒克逊打破,这两人曾经是并肩作战杀死奥斯维德的挚友,却也走到这一步,最后成了一首游吟诗人嘴里的歌流传于世间。 纳特走进宫殿的大殿内,每走一步都可以听到脚步回声,听着十分瘆人,纳特站在王座面前,王座上裂开一道道裂缝,椅背上还有一道剑痕,这里应该就是法兰克刺死席尔维斯特的地方,席尔也不是唯一一个死在这个王座上的狼王,他的哥哥费雷德里克也是死在王座上。 纳特拿出一块菱形的紫色水晶,这是他在亚特泽火山找到加布里尔的碎片,注入墨绿色的魔法元素,嘴里喃喃道:“为什么王座上会有多余的裂痕。” 伴随着话音刚落,王座里面放出紫色光芒透过王座上的裂缝,照在王座上方的天花板上,形成了尤里卡的地图,而剑痕正好处在新雷蒙德处。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出,哈伦从黑暗中走出,原来他已经等候多时,他棕色眼睛里带着警惕,“你在这里寻找什么...”哈伦一步步逼近他。 “我居住在加尔的居民,有点怀念曾经的首都...所以...就来看看了,我是冒犯了什么吗?”纳特有些紧张,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十有八九可能是个狼人,如果是狼人并且是在新雷蒙德碰到的,那有很大可能性这是一个拥有先祖血统的狼人,他心脏加速的砰砰跳,手掌心也忍不住冒汗。 “你的心跳那么快?这是为什么...你在紧张什么,还是害怕什么?”哈伦步步走近,眼神焕发光芒,在幽暗的宫殿中显得十分耀眼,嘴里的獠牙渐渐长出,他走到一个柱子旁边,尖锐的爪子便随着让人掉下鸡皮疙瘩的刺耳声,在墙上留下五道长短不一的抓痕,“你不是这里的居民,你是一个巫师,是一个讨厌的人类,玷污国王的宝座。” “我不是人类,当然害怕因为自己的不知情让自己送命。”纳特已经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准备,他右手手指轻轻触碰到王座,将魔法元素注入进去。 但是这一碰触怒了哈伦,他感觉王座受到侮辱,愤怒的吼道:“把你脏手拿开!”面目变得狰狞,朝着纳特扑了过去。 “哦!该死!”纳特情急之下左手凝聚一个绿色的魔法阵,地面突然裂开,深处无数藤蔓挡在他和哈伦之间,右手依旧不离开王座继续注入魔法元素。 哈伦看着藤蔓围绕着纳特和王座,将他和王座保护起来,哈伦嗓子发出低沉的怒吼,疯狂的破快撕扯着藤蔓,但是一边撕扯新的藤蔓就长了出来,自己的手掌的皮肤也因为藤蔓上的汁液而被腐蚀,但是这并没有阻止他快速撕扯藤蔓。 纳特在藤蔓的保护下继续注入元素,很快他听见外面响起雷鸣般的咆哮声,藤蔓被撕扯开一道巨大的裂口,哈伦已经变成一只棕色的巨型狼人双爪撑着藤蔓,终于将整个藤蔓彻底破坏。 纳特情急之下挥手在地里有爆出一根藤蔓缠住哈伦的脚将他狠狠的甩了出去,再重新修复被破坏的藤蔓保护自己,虽然知道没有什么用,但是他只能拖延时间,他可没有把握和哈伦硬抗。 果然哈伦被甩出去时,一爪子扯断了藤蔓,四爪抓住柱子的顶端,他看着房梁有一块突出的巨石,用力将它掰断,狠狠的砸了下去,彻底砸烂了纳特的防御,纳特只能勉强用一个魔法阵挡住落下的巨石。 纳特左手再一次形成魔法阵,法杖从魔法阵中伸出,抵挡住哈伦从天而降的撞击,但是没有撑住坐在了王座上,但右手依旧没有离开王座,只能左手面前抵抗着,再一次法杖上结合一个魔法阵弹开了哈伦。 哈伦彻底愤怒了,再一次冲了上去,爪子和魔法阵展开了对抗,纳特显得有些力不从心,魔法阵发出玻璃裂开的声音,渐渐魔法阵出现了裂痕,接着彻底破碎,虽然纳特的法杖抵着哈伦的一只爪子,但是另一只狠狠的插进了纳特的腹部。 “唔!”纳特咬紧牙关发出痛苦沉重的声音,强忍着不喊出声,鲜血顺着伤口和嘴角流出,身体被撕裂般的剧痛让他额头脖颈爆出青筋。 鲜血刺激着哈伦杀虐之心,爪子在纳特腹部转动一下。 “嗯!”纳特咬紧牙关仿佛是在蓄力一般,突然纳特一声爆发性的嘶吼:“啊————!”身上墨绿色的魔法元素渐渐变黑,像炸弹发出爆破的声音,连着身边的碎石全部被炸开。 哈伦再一次被炸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大门上,纳特身后的王座顺着裂缝坍塌,纳特躺在碎石之上,忍着剧痛勉强支撑身体,在碎石中找出了加布里尔的碎片。 哈伦化作人形,在地上搬起一块巨石砸了过去,纳特在身下做了一个魔法阵转移自己,但在转走之前身体还是被石头碰到一点。 纳特趴在安全地方,吐着鲜血,他已经离开了城市,但不代表哈伦找不到自己,勉强支撑着身体离开了这里。 哈伦愤怒的跑到纳特消失的地方,只能愤恨的捶着地,他随便找了点破布裹着自己的下半身,集结了自己的部下去寻找纳特的踪影,他发誓一定要亲手剁了这个魔法师。 已是傍晚,达瓦札带着两个孩子走过何利佛德双叉口靠西的的那一条,在史丹平原附近的小树林驻扎下,大概明天中午他们就能到达高德佛里。 他们将马的缰绳绑在树上。 巴塞勒斯和西尔维娅喂着马,达瓦札生着火,烤着野味,从包里找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四五小瓶子,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调味料,将它们刷在食物上,香味立刻肆意起来。 巴塞勒斯紧紧盯着食物,拿着一颗野苹果咬了一口,来缓减饥肠辘辘的肚子。 西尔维娅却一直盯着火焰,在沉思什么,然后终于开口说话:“巴塞勒斯,你能教我魔法吗?” 巴塞勒斯听闻后也没有摆出什么架子,十分友善的说道:“你想学什么魔法啊。” “我想好好学,从最基础的开始。”西尔维娅看着巴塞勒斯,眼睛里充满了诚恳。 巴塞勒斯也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西尔维娅,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温和的笑道:“你会凝结白元素吗,就是所谓精神力量再加上...” “我会!”西尔维娅打断了巴塞勒斯的话,她眼里立刻充满了兴趣。 “好的,我想起你之前也是用过的,那我叫你转变它吧。”巴塞勒斯刚刚想好的专业术语给打断了,一时不知说什么,然后他转头看见篝火,便拿起一根树枝点着一端说道:“白元素其实很难转变,其他魔法元素都是在白元素基础上才能凝聚出来的,白元素很难看见,当然魔法阵除外,但是转变成其他元素就可以看的出来,比如火元素。”说着巴塞勒斯树枝上火焰时而旺起,时而暗淡。 “木元素。”巴塞勒斯灭了火,手上树枝的另一端开始生长并长出绿叶。 西尔维娅问道:“那要怎么学习转换。” 巴塞勒斯顿了顿接着说道:“就是用精神元素去感受火焰...” “诶呀,就是一边注入白元素一边冥想而已。”达瓦札受不了巴塞勒斯啰哩啰嗦的专业术语,打断了他的话语。 巴塞勒斯狠狠的瞪了达瓦札一眼,继续和西尔维娅说道:“对就是这样。” 达瓦札无奈的瘪嘴叹了口气,把烤好的食物递了过去说道:“吃完再练。” 巴塞勒斯一边接过两个烤野味再将其中一个递给西尔维娅一边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达瓦札撕着肉往嘴里送不以为然的说道:“书上看过,但是我没练,没那个闲工夫。” “那黑魔法是什么?”西尔维娅突然凑上去问道,对新事物充满好奇。 达瓦札说道:“我了解的不是很多,只知道一个,就是用自己的灵魂和死神德维尔做交易,获得黑魔法元素,这是一种,也是最纯粹的一种,但是代价也很大。” “什么代价?”西尔维娅问道。 “长期使用会减短寿命,而且死后灵魂会被死神吞噬。”巴塞勒斯回答道,他的表情变得低沉。 达瓦札看着他这副摸样眉头微皱,但没有想到巴塞勒斯接着说道:“比如我的父亲就是。” “你的父亲?”西尔维娅惊奇的问道,她之前听达瓦札和巴塞勒斯自己都提到过巴塞勒斯的母亲,是一个在驻守德维尔森林的祭祀,没有想到他的父亲却是将灵魂出卖的死神的人。 “亚特泽巨龙,就是我的父亲。”巴塞勒斯缓缓说道,神情出奇的冷静,但是平静之下还是可以听见声音有些颤抖,忍不住去舔舐着嘴角有些干枯的嘴唇缓解内心不安。 巴塞勒斯看上去比达瓦札想的坦然,但是在西尔维娅眼里她感觉自己揭露了巴塞勒斯的伤疤,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去安慰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也算是安慰的方式吧。 “你干什么啦,我可没有难过,那是我父亲,并不是我,大祭司爱玛黎丝曾经告诉,即便自己出生在一个罪恶滔天的家族,只要自己心里是善良的,你就无罪。”巴塞勒斯大大咧咧的样子,故意这样心中深处的痛楚,仿佛一个明明受伤还要拍着伤口忍着疼说自己没事。 达瓦札沉默的看着跳动的火焰,撕着食物往嘴里送,他没有去安慰巴塞勒斯,这时候还是交给他们同龄人去,不管怎么说思想还是有点隔阂。 晚饭过后达瓦札铺开毯子睡觉,西尔维娅闭着眼眼睛开始练习魔法,巴塞勒斯在一边为西尔维娅指导,但后来发现也没有什么需要指导的看着看着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达瓦札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伸着懒腰做了起来,篝火已经熄灭,巴塞勒斯裹着毯子坐在那里睡着了,西尔维娅的躺在篝火旁连毯子都没有盖,估计练了一晚上,但还是好在火元素初期可以身高人体温度,不然这一晚上不得生病。 达瓦札起身去给这两个孩子找点吃的做早饭,临走顺便帮西尔维娅盖上毯子,扶着巴塞勒斯躺好,大概一醒来就要喊脊椎疼了。 巴塞勒斯翻了身换了一个舒服点的睡姿,迎面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立刻挣开了眼睛坐了起来,看见达瓦札又重新生火正在烤野味。 “西尔维娅呢?”巴塞勒斯勉强睁着没有彻底睡醒的眼睛,环顾一下没有看见西尔维娅。 “去河边洗漱了,你也去吧,回来差不多可以吃饭了。”达瓦札看着手中的食物说道。 “你醒啦。”西尔维娅走了过来对着巴塞勒斯说道,“我刚刚在河边顺便练了一下水元素哦。”说着一个水球从巴塞勒斯脑袋上淋了下来。 巴塞勒斯一个激灵跳了起来,用一幅你在干什么的表情看着西尔维娅,西尔维娅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跑开。 “西尔维娅,你学的很快嘛。”达瓦札忍着笑夸奖道,西尔维娅的天赋卓识让人值得赞赏。 “我要告诉你你还嫩了点!”巴塞勒斯顺手凝聚了无数小水滴,“嗖嗖嗖”的飞向西尔维娅,来捍卫自己的尊严,一大清早就闹的一团糟,连马都跟着嘶鸣了起来。 “都给我坐下!”达瓦札拿出了一个成年人的威严,一声训斥,两个人立刻收了手坐了下来,像两只小野猫一样,马也不在敢叫,达瓦札环顾两人一眼,说道:“西尔维娅去喂马,巴塞勒斯去洗漱,然后带个水球回来给西尔维娅洗手。” 两人瘪瘪嘴只能照做,虽然走前还胡闹着互相推搡着,也许别的男孩和女孩这样胡闹带着一点甜甜温馨,而这两个人就像是两个熊孩子之间互相丢泥巴的胡闹,一路上不能消停,看的让人想笑又很头大。 达瓦札和他们一路相处,感觉渐渐地心中多了一些变样的感情,温馨的让他想要去守护,这两个孩子的陪伴,填补了他儿子不在身边的孤单,唤醒了他沉睡在心底的慈悲,他开始担心如果西尔维娅知道自己收她做徒弟的真正原因会不会难受,但是转念又安慰自己现在自己已经是真心愿意收她为徒,去关心她也不再是出于自己儿子的原因,包括巴塞勒斯也是。 吃过早饭休整一会儿他们便开始上路,一路向南到了高德佛里,虽然德维尔离高德佛里只有不到一千米远,但是巴塞勒斯从来没有来过,巴塞勒斯也是在书上看过高德佛里的插画,曾经是最富饶的城邦国。 “这里怎么这么...”西尔维娅不由得感慨,虽然没有说出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巴塞勒斯沉默不语,达瓦札带着他们来到奥斯维德的曾经的家,达瓦札也不知道这样到底该不该,但是仔细想想那人也是巴塞勒斯的父亲,他该去了解。 巴塞勒斯推门走了进去,看着眼前灰蒙蒙而又老旧的一切,而且乱糟糟的周围,拿起客厅桌上的捣药罐查看了一下又放下,餐厅却显得十分整洁而又温馨,餐桌周围放着三把椅子,看上去像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巴塞勒斯顺着楼梯上去,走进了奥斯维德的房间,靠着窗户的小床,一个衣架,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个书架,完全不像一个魔头的房间,巴塞勒斯打开书桌上灰尘尘的魔法师书籍,里面都是学校的基础教学,完全没有黑魔法的迹象。 巴塞勒斯环顾四周的一切,脸上十分平静,而又带着一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惆怅,他好像想寻找什么,寻找答案,可是他脸问题是什么都不清楚,西尔维娅站在门口看着巴塞勒斯沉默不语。 巴塞勒斯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什么和黑魔法有关的东西,这个房间看上去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对于巴塞勒斯来说有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归属感。 他们下了楼,看见达瓦札站在楼道口等他们,巴塞勒斯走到后花园看到惊讶的发现了两块墓地,一块旧的,一块是刚刚才添新的。 “吾母塞西尔.亚尔林在此长眠。”巴塞勒斯念着碑文,“这是我奶奶的墓!”他惊讶的说道。 本以为另一个是爷爷的坟墓,正在他好奇为什么是新坟的时候,他看到碑文写着“北国战魂——伊莱.格纳长眠于此”,脸上充满了错愕的表情:“伊莱外老太爷...死了...” 达瓦札皱着眉头看着坟墓,不难猜到是谁将他埋在这里。不是梵妮就是爱玛黎丝,达瓦札轻轻拍着巴塞勒斯的肩膀安慰他。 西尔维娅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见你爷爷的坟墓?” 巴塞勒斯也十分好奇,两人潜意识看向达瓦札,达瓦札也的确知道,虽然被他们看的很奇怪但还是回答道:“你爷爷是被烧死后扔下悬崖的...所以没有找到尸体...” 西尔维娅脸上带着错愕的看着达瓦札,达瓦札继续说道:“塞西尔当时为了保护儿子,被领主杰斯捅死了。”达瓦札面色沉重。 “他做了什么?他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情?”巴塞勒斯声音不大,他无助的看着达瓦札,他更想质问自己的父亲,眼泪几乎快要流出来,声音也渐渐颤抖。 “当时,他...”达瓦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耳边感觉有一个声音发了疯的怒吼道:“我扪心自问,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这个城市的事情,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错了,一开始就错了。”达瓦札摇摇头说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回答谁,只是这么喃喃道眼神有些空洞。 西尔维娅看着达瓦札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些好奇。 等离开了奥斯维德的家,巴塞勒斯一个默默的在前面走,西尔维娅和达瓦札走在后面,西尔维娅小声的问着达瓦札:“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你好像是一个亲身经历过的人。” 达瓦札皱着眉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说道:“一个旁观者而已。” “你的身份绝对不是一个雇佣兵那么简单,我迟早会知道的。”西尔维娅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小声的说道。 “欢迎揭发。”达瓦札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答。 巴塞勒斯一路上走过看见的萧条和坍塌的房屋,都是他父亲的所作所为,他站在贵族区门口,看见遗迹般的废墟。 “他到底这座城市做了什么!”巴塞勒斯咬牙切齿的咒骂着。 “他的父母被杀,不是他的错。”西尔维娅说道,帮着辩解本想着是安慰巴塞勒斯。 但是巴塞勒斯听到后更加愤怒,几乎歇斯底里的怒吼道:“这全是他的错!怎么不是他的错!他毁了一座城市,他的行为导致了无辜的人受苦,你看看这里的居民,他们做错了什么!你看看这座废墟,难道那些被埋葬的人都是该死吗!” “什么故事是经过讲故事的人的想法说出来的,但是这个确实是他做的!他毁了多少无辜的人。”巴塞勒斯否定了西尔维娅之前说的故事改变论。 西尔维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心里有十分憋屈,达瓦札沉默不语。 巴塞勒斯眼泪夺眶而出说道:“他错了!他罪不可赦,他的不理智的报仇导致整个城市的坍塌,说父亲的错和孩子没有关系,那国王的错误和人民又有什么关系,谁去关心这些无辜人了!他们错在哪里!”巴塞勒斯痛的扯着头发,低着头蹲在地上,哀伤的说道:“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逼着法兰克伯伯杀死他,包括席尔!他们都是罪不可赦的混蛋。” 巴塞勒斯话语字字戳在达瓦札心里,他曾经带来的灾难何止是一座高德佛里,光一场新雷蒙德的战役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傍晚巴塞勒斯一个人爬上某处废墟的最高处,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难得安稳却让达瓦札有一些担心,他本不想安慰他,但是现在他却也爬到了巴塞勒斯身边。 “听着孩子,我不会去再和你解释,你父亲到底是一个被复仇冲昏头脑的好人,还是本身就是十恶不赦,这都不在重要了,因为他已经犯下不可挽回的过错,重点是你,既然你说父亲的错误和孩子没有关系,那就不要因为你父亲的事情去影响你自己的心情,和你本身的初心。”达瓦札眯着眼睛去接受刺眼的阳光,努力的试着用自己的方式去安慰巴塞勒斯。 “我没有不高兴,先生...我就是...”巴塞勒斯努力想要去遮掩什么。 “得了吧,孩子,你的不高兴隔着空气都能感觉到,看着你的背影都能感觉‘我好悲伤’在你心里默念了无数遍。”达瓦札的话完全不像是在安慰巴塞勒斯。 “先生,您真的是来安慰我的吗?”巴塞勒斯皱着眉头,用着质疑的眼神看着达瓦札。 “当然没有。”达瓦札白了他一眼,然后又改口说道:“好吧,我就是在安慰你,听着孩子,如果你认为你父亲是个混蛋,你就这么认为,知道吗,至少这样我可以看到你心里怀着慈悲之心,至于你父亲,你可以用很长时间去思考去理解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现在你应该陪我和西尔维娅去吃饭,我们等你要饿死了,然后住一晚上明天启程去林顿。” “好的先生。”巴塞勒斯虽然语气一点力量都没有,但还是翻下废墟去找西尔维娅吃饭。 达瓦札笑着摇了摇头,至少这个孩子还是可以劝,至少还是可以把不高兴收起来,不再去影响别人的心情,不是那种成天感慨万千的酸人,他还是个善良孩子,至于这个孩子什么时候能看开,应该只是时间问题,达瓦札相信明天一早的巴塞勒斯又会蹦蹦跳跳。 第15章 古墓人 达瓦札三人从清晨驾着离开高德佛里马一路向南,越过雷哲帝国的边界,穿过南方大陆的莎伯琳娜森林,走过莎伯琳娜峪口,估计要到中午才能到达南边最后一家旅店——诗人酒杯。 凡是旅行者都知道,过了诗人酒杯就是至南之地,曾经林顿居民生活的地方,但是他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林顿之地也是剩下一片古墓,曾经被誉为世界的神殿,现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而这个世界上拥有纯粹血统的林顿人也已经没有了。 “我们这一路上都没有看到那个光头的踪迹,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到了林顿古墓了。”西尔维娅一路车马劳顿也没有什么收获,显得十分疲惫,她的话也让巴塞勒斯不由得担心起来,将本来有些疲惫的目光抬起看向走在前面的达瓦札。 “你放心吧,我们虽然比克劳迪迟了半天,但是去林顿古墓可没有那么简单,他要准备人手的,中途肯定会耽搁一些,前面就是南边最后一家旅馆了,那里肯定会有收获的。”达瓦札不急不慢的回答道,一副把握十足的样子。 听达瓦札这么说他们两再一次无精打采的低着头,达瓦札的回答让他们反而感觉更加无聊,没有了什么想法,达瓦札转头余光看到他们的样子,心里感叹果然还是只是孩子,等多做点任务,就会发现巴不得所有任务都这么简单。 他们在中午到来之前提前来到了旅店,达瓦札将三匹马卖给店家,下面的路程不在方便骑马前行。 达瓦札在门口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但不是克劳迪的,是克劳迪最亲密的一个下属艾默里克.奥科萨。 达瓦札转头对西尔维娅和巴塞勒斯说道:“下面我们就要学习一个新的东西,就是演技,看好了。”然后十分坦然的走进旅店。 西尔维娅和巴塞勒斯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达瓦札要干什么,然后跟了进去,只见达瓦札十分自然在旅店里面巡视了一圈,然后一脸惊讶的看着一个穿着黑袍蓄着灰色胡子的巫师坐在角落里吃面包。 达瓦札十分热情的上去打招呼:“诶呀,这不是艾默里克吗?你怎么在这里,克劳迪呢?”浮夸而又做作,仿佛是一个舞台上的演员,其实在现实生活中如此显得十分突兀。 可能因为是知道达瓦札是演出来的,所以西尔维娅和巴塞勒斯觉得有些尴尬丢人,旅店里人不多目光也聚了过来。 艾默里克也十分惊讶的看着达瓦札,问道:“你怎么了在这里?克劳迪别提了?”艾默里克提到克劳迪就突然开始生气。 “怎么了?”达瓦札一脸关切的问道。 艾默里克正愁没人宣泄,就讲给了达瓦札:“我们上一个任务因为弄丢了巨蟒的头,导致没有办法领佣金,毕竟杀了德维尔的祭祀,我们也没有办法找人证明,克劳迪就为了解急,想着林顿墓地里的宝藏,我怎么劝都不肯听,和他吵了一架,我现在就离开了那个团队,说实话跟着他得罪不少人,现在想想还是收手吧。”艾默里克越说越气。 达瓦札假装关心的问道:“那他已经去了?” “刚刚走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不用想着去劝他,没用的。”艾默里克一边说一边摆手,然后又问道:“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达瓦札假装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人听他说话,然后神神秘秘的走到艾默里克的身边,艾默里克虽然好奇但是也把耳朵贴了过去,只听见达瓦札收起了刚才的友好,换了一种低沉的声音说道:“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没有办法回头。” 艾默里克还没有来的反应,达瓦札就将手中早已藏好的匕首刺中艾默里克的要害,用另一只手的虎口紧紧捂住他的嘴巴,小拇指贴着他的大动脉,没有挣扎没有惨叫,直到达瓦札确认死亡,旅店里的人们也没有察觉到异样,艾默里克就已经结束了生命。 这一切只有西尔维娅和巴塞勒斯看在眼里,达瓦札的从一开始友善的朋友变成一个冷血的杀手就在转瞬之间,两个孩子看的有些忍不住打了个寒碜。 达瓦札从容的离开座位走到他们面前,说道:“买三块三明治和一罐牛奶,我们上路一边走一边吃。”然后将从艾默里克那里顺来的钱包递给他们。 “为什么要杀了他?”巴塞勒斯小说的说道,他十分不解达瓦扎的行为,有些急切和紧张,觉得达瓦扎草芥人命。 西尔维娅也是这么想,嘴上没说眼里流出不少惊恐。 “小子,这可是你的任务要求,他可是克劳迪团队里的二把手,克劳迪和他感情很深,都让他活着离开,可见他帮克劳迪做了多少事情,你外公的死他不可能不沾手。”达瓦扎不以为然的说道,他并不在乎这两个孩子的眼神。 巴塞勒斯若有所思的低下头,脸色没刚刚那般紧张和害怕,但也十分严肃,西尔维娅倒是看开了不少。 达瓦扎看着巴塞勒斯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从来不会滥杀无辜。”听到达瓦扎这句话,巴塞勒斯心里才稍微好受点。 三个人走在通往林顿的一条林间小道上,巴塞勒斯抱怨道:“为什么要把马卖了。” “因为前面就是古墓了,骑马动静太大。”达瓦札吃下最后一口三明治,喝了一口牛奶,把牛奶罐子递给他们说道:“喝完就扔了吧。”然后快走了几步,到了小路的尽头站住了脚步,扶着一棵树看着前方。 西尔维娅也跟了上去,从达瓦札身后看到一片墓地,巴塞勒斯站在原地喝着牛奶还抱怨道:“你就不能买个杯子。”但是没有人理他。 达瓦札说道:“我们准备进去吧。” “等一下!”这是巴塞勒斯突然喊道。 “怎么了?”达瓦札回头看着巴塞勒斯以为出了什么事。 结果巴塞勒斯挠着头说了一句:“我想撒尿。” 西尔维娅直接翻了一个白眼,达瓦札愤怒的瞪着眼睛看着巴塞勒斯,但是又能怎么办,总不能尿在林顿古墓里,万一尿液触碰到什么机关怎么办,达瓦札只能压着声音咬牙切齿的说一句:“快!” 巴塞勒斯往深处走了几步背对着他们方便,还抱怨道:“我能怎么办,你们那牛奶还剩下一大半,总不能浪费吧。”结束后还不忘凝聚一个水球洗洗手。 达瓦札带着他们两走近墓园门口,墓园老旧的大铁门被人打开了,应该是克劳迪他们干的,墓碑前的一些供奉用的盘子和碗很多都被弄碎。 达瓦札直直的走向墓园的中心,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来到一个等身高的墓碑前,他们看见地面上有一个通往地下墓室的入口,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达瓦札转身说道:“下面你们跟着我走,不要乱碰,什么都不要动!”达瓦札叮嘱道。 “恩。”两个孩子齐声点头。 达瓦札才放心走进墓室入口,并抬手凝聚一个照明用的光球,巴塞勒斯跟在后面也凝聚了一个光球,整个通道都被照亮了,西尔维娅跟在巴塞勒斯的身后,越走身后越黑不由得有些害怕。 没走几步他们就看到了一具干枯的尸体,上面怕这几只体型有手臂那么粗的蚂蝗,巴塞勒斯看了直犯恶心,西尔维娅看了浑身毛骨悚然。 达瓦札拔出剑说道:“这就不行了?”然后一剑刺向蚂蝗,血喷涌出来,蚂蝗也瞬间瘪了下去,然后达瓦札好不拖泥带水的解决了另外几只,然后跨过尸体,巴塞勒斯咽了口水跟着垮了过去,然后回头去接身后的西尔维娅。 “这些林顿祭祀怎么这么残,这里是哪里像是世界神殿该有的古墓。”西尔维娅抱怨道。 “这里本身就是打着墓地的名义所创造的一座监狱。”达瓦札走在前说道。 “监狱?关押谁用的。”巴塞勒斯好奇的问道,他读过很多有关林顿的书籍,从来没有听过林顿古墓里藏着监狱的事情。 “伊里亚德.撒克逊...”达瓦札回答道。 “法兰克先生的爷爷?”巴塞勒斯吃惊的说道,“我记得他好像是失踪了?为什么会在林顿古墓里?达瓦札先生您是怎么知道的的。” 达瓦札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我有一年偷偷跟着领主溜进古墓里偷东西,正好看见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巴塞勒斯也不再多问低头跟着达瓦札走着,他曾经一直以为最神圣的地方,却没有想到居然藏着肮脏的秘密。 下面一路他们看见连肠子都被砸出尸体,被烧成灰炭的,还有被乱箭射死,被冻起来的,被切成一段段的,被腐蚀液体变成一滩的,反正这辈子最反胃的东西他们都见识过了,西尔维娅和巴塞勒斯心里都想着如果不是达瓦札也许他们就是其中一个,这里简直就像是地狱一般,如果尸体爬起来他们都不会感到好奇。 克劳迪已经到了古墓的最里面,在牺牲了无数下属之下终于到了墓室门口,现在他只剩下四个快要吓得尿裤子的下属,其中两个人颤抖推开了墓室的门,直面他们的一面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一颗菩提树,确定了没有什么机关走了进去。 “这应该就是墓室了,你们该感到庆幸,不光活了下来,还少了和你们分钱的人。”克劳迪露出一副凶狠的笑容,他终于要狠狠的赚一笔了。 四个本来吓得站不直腿的人也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和对财富的渴望。 但当他们绕过石碑却看到了一块巨大的水晶悬浮在空中,克劳迪上去看了清楚,发现里面居然有一个穿着洁白婚纱的黑发美人,那个女人仿佛睡着了一般安安静静的躺在水晶中,她的黑发散落如瀑布一般,脖子上挂着一条蓝色宝石的项链,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她美丽的容貌,而是婚纱的胸口被鲜血染红。 “林顿古墓里居然藏着一个女人。”一个手下感叹道。 “这个女人是谁?”另一个问道。 克劳迪将四周的火盆点亮,然后将火把扔到一边,走到水晶前一手抚摸着水晶说道:“这个女人可比外面窑子里的女人好看多了,而且身份不一般,你看看她脖子项链,这个女人一定是哪家贵族小姐,说不定还能是个公主。” “一个公主?在林顿古墓里。”手下不解的问道。 “谁知道呢,那些有钱人说不定买通了祭祀,我们这趟没有白来,这条项链至少能买下两处庄园,说不定我还能享受一下这个美人。”克劳迪说道脸上露出一些充满原始欲望的笑容,然后对手下说道:“把这个水晶砸开。” 两个属下刚要动手就听见一个愤怒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了出来。 “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动手!” 就在他们以为是一个生活在古墓里的林顿祭祀时,转头看去却发现是达瓦札。 “达瓦札?你干什么?”克劳迪好奇而又警惕的看着杀气重重的达瓦札走了过来。 两个手下上前阻止,达瓦札都没有拔剑,直接冲上前掰断了其中一个人的脖子,然后用他的尸体挡在另一个的剑,然后抓住他拿剑的手臂将剑夺下贯穿他的喉咙,将剑连尸体扔到一边。 另外两个不敢对达瓦札下手,就绕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巴塞勒斯抬手一记火焰魔法,击倒了冲在前面的人,西尔维娅也不甘示弱,灵巧的躲过了迎面而来的刀,六只铁钩般的钢爪紧紧抓住敌人的手臂,双腿夹住了敌人的脖子,撩到了敌人,但是他们只是让敌人失去战斗能力,没有继续下死手。 “达瓦札你干什么,你发什么神经。”克劳迪忍不住后退几步,手不由碰到了水晶。 达瓦札看见他触碰水晶的手,仿佛被触碰了自己的软肋一样,愤怒而又失去理智,拔出长剑一下子砍下来克劳迪的那只手,那个速度都怀疑那到底是不是人类。 “啊——!”克劳迪一声惨叫,鲜红的血液溅了一地,疼痛让他差点虚脱,站都没有办法站稳,达瓦札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将他一脚踹翻在地,狠狠的用剑刺中他裆部的重要部位,克劳迪凄惨的叫声贯彻在整个古墓,听得让人脊梁骨发凉。 这样的凄惨有那么一瞬间西尔维娅和巴塞勒斯有些同情克劳迪,但是达瓦札没有,他看着在地上疼得抽动着,脸色惨白额头上暴着青筋,像一条被撒了盐的泥鳅,达瓦札看着克劳迪痛苦了一段时间,才一剑贯穿他的喉咙结束了他的生命。 西尔维娅和巴塞勒斯在后面看的不敢上前,第一次看见这么生气的达瓦札,而且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暗暗保证以后绝对不要惹达瓦札发火。 达瓦札沉默的站在水晶前面看着水晶中的女人,抚摸着左手中指上的老旧的黑色戒指,这是他爱人送给他的礼物,戒指外面刻着“卡萨布兰”卡,而内环刻着“送给我的爱,席尔维斯特.瓦西拉”。 达瓦札记得当年这个女孩儿将戒指送给他时,脸上泛着红晕,像是被夕阳映衬的晚霞。还记得当年初次见面的舞会,女孩儿穿上男装和他撞个还满怀,洒了他一身红酒,两人坐在池边,女孩儿一边为他擦去身上的污渍一边愧疚的和他道歉,那晚,晚风吹过,风中带着女孩身上卡萨布兰卡的花香。 达瓦札曾经发誓会和她一起打破花语的诅咒,但最后女孩儿为了保护他,让鲜血染红了白花。 西尔维娅小心翼翼的看着达瓦札的神情,里面充满了悲伤和无尽思念,轻声问道:“你认识这个女人?” 巴塞勒斯也好奇的凑了过去,达瓦札缓缓开口说道:“她...是我的爱人,她本来应该可以嫁给一个领主,但是为了救我失去了生命。”达瓦札声音有些颤抖,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他舔了一下干枯的嘴唇继续说道:“我将她藏在这古墓之中,只希望她的尸体不要腐烂,直到...我找到能够复活她的办法。” 孩子们明白了达瓦札之前为何而愤怒,也忘记了之前有那么一瞬同情了克劳迪。 巴塞勒斯总是感觉这个故事十分耳熟,但是当他听说起死回生之后,就忘记了去追究这个问题,他从没有听说过可以将人复活的办法,即便是大祭司爱玛黎丝也不能随便左右生死,他试探着问道:“那你找到了吗?” 达瓦札回答道:“也许找到了,也许没有...” 这个回答巴塞勒斯明白了意思,不再追问,两个孩子离开了古墓,留下达瓦札一个人呆在古墓。 过了许久,达瓦札抬起双手汇于胸前,努力汇聚起无数黑色的元素,黑色的元素仿佛触手一般围在他身边,然后突然向古墓中窜去,包围在一具具尸体身上,将他们变成恶灵,所有尸体的皮肤开始脱落,骨骼重新生长出来,然后钻井地底中。 这是达瓦札现在唯一能为躺在水晶中的人能做的最好的,用这些恶灵加上林顿的机关守护她的安宁。 一切结束后,达瓦札仿佛被抽光了所有力气,跪在地上,双手支撑着身体,倚在水晶便休息了好一阵才回复一些体力。 直到太阳快要落山两个孩子终于等到了从古墓里出来的达瓦札。 达瓦札没有多余的话语,露出一个勉强而又疲倦的笑容,带着两个孩子往北方走去。 两个孩子也不约而同的没有多问,默默跟在达瓦札的身后,只是觉得这个强大的身影,变得比以往有些疲惫。 第16章 战火燎原 恰玛卡要和肯恩开战的消息传遍整个南大陆,众国王的说辞分成两拨,一部分站在肯恩认为恰玛卡欺人太甚,另一部分则站在恰玛卡那一边认为肯恩图谋不轨被揭穿还倒打一耙,不管这个说辞看上去多么站不住脚,但这只是统治者们站边的借口而已。 也许站在肯恩那一方是真的有所谓的良心,但是也有只是因为自己的想与之为敌的国家站在另一边,还有些是被迫站边想重新划分这个块大陆的。 所有人都集结着自己的军队剑拔弩张的等待,盯着恰玛卡和肯恩的边界,一旦恰玛卡的军队越过“黄色草原”那么站在就是正式打响。 “没想到这次那群老骨头们居然想在这场战争分一杯羹。 马里奥站在战略会议室中看着地图,他将每个国家的插上旗帜,那些插着象征自己阵营的红色旗子的国家有西南方的霍伯特,和最东边的瑞伊和罗柏特,那些站在恰玛卡的国家插着蓝色的旗帜是包围霍伯特的三个国家马卡斯、奥格斯格和雷哲。 马里奥穿着银色的铠甲,胸甲上刻着一只怒吼的狮子被漆成红色,像是刚刚摘下的草莓,腰上挂着刻着狮头的十字重剑。 “父亲按照您的要求我将靠近恰玛卡周边的村民全部带回城内安顿好了,迪恩伯爵的军队已经到达珊瑚小林埋伏了。”爱罗伊说道。 他穿着和父亲一样的铠甲,只是他的身材和父亲对比起来,略显瘦弱,腰上挂着的是一把轻剑,怀中抱着一顶头盔。 “陛下,瑞伊的军队已经驻扎到高德佛里附近罗伯特已经已经达到布雷尔平原,预计下午就能到达雷哲边境,恰玛卡的军队已经将沿路的村子全部烧毁。”一个探子上前来报。 “巴泽尔这个王八犊子,我知道,你下去吧。”马里奥挥手让探子下去,虽然早已经有所担心撤离了村民,但是对于恰玛卡军队的行为还是忍不住咒骂着,转身对爱罗伊说道:“你如何看待现在形式。” “按照我国的实力,如果和恰玛卡硬碰硬还是十分吃力的,我们只能守城不去拖延时间,等待迪恩伯爵的军队十分能胜利然后支援我们,我想按照奥格斯格并不会出全力针对我们。”爱罗伊分析着。 “你为什么认为奥格斯格不会全力针对我们?”马里奥露出一副难得欣慰期待着爱罗伊的回答。 “奥格斯格是小国军队实体和卡特不分上下,卡特到达珊瑚小林很快可以全军出动,但是奥格斯格到达珊瑚小林的距离是卡特的几倍,如果全军出击很难支援都城,再说即便赢了,也不敢在恰玛卡眼皮子的底下将卡特据为己有。”爱罗伊将手指滑到霍伯特说道,“奥格斯格其实是想趁这次战争去吞下一部分霍柏特的地盘。” “那他为什么不站在我这边呢。”马里奥继续问道,他想知道爱罗伊还能察觉多少。 “因为父王一旦胜利很可能会停止战争,因为父王不是那种喜欢战争的那种君主,奥格斯格是面积最小的国家。”爱罗伊说道,他转念一想继续说道:“如果我是恰玛卡的领主我会让奥格斯格把军队和马卡斯的军队一起占领霍伯特。” “你以为恰玛卡的胖子没有想到吗?”马里奥语气变得有些严厉。 爱罗伊想不到自己哪里出错了便不再说话等待父亲解谜。 马里奥说道:“他需要的是马卡斯和霍伯特相互消耗,如果奥格斯格加入,那霍伯特就彻底完蛋了。”说着他将手滑向瑞伊和罗柏特继续说道:“他们两长途跋涉军队会十分疲惫,雷哲正好可以与其抗衡,这个局面就是那个狡猾的肥蝎子想要看到的。”马里奥一连串又给巴泽尔起了外号。 爱罗伊有些愧疚,觉得自己的目光还有些短浅,但是马里奥这次却十分欣慰的说道:“不错,能察觉到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我想你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伟大的国王,但是如果想超过我,你还需要很多磨练。”马里奥向来对自己十分自信,但确实他也的确是个好国王,就是脾气火爆。 外面传来了号角声,马里奥看着窗外的太阳说道:“走吧,让我们去会会那群蝎子。”说着拿起桌上的头盔准备上战场。 爱罗伊也准备跟过去却被马里奥制止:“你在这里就行,战场上为父一人便可。” 爱罗伊还想去城墙但是马里奥不由分说的拒绝了爱罗伊,爱罗伊无奈只好看着父亲带着他的侍卫离开了作战会议室。 迪恩伯爵带着自己的军队,早早潜伏在珊瑚小林,整个小林的植物大多都十分艳丽,卡特军队墨绿的战袍恰到好处像是绿叶一样融合在其中,再加上对于战场的熟悉,简直就是为他们准备好的捕猎场,就等着猎物上钩了。 “大人,兄弟们都准备好了,气势都很高涨。”将军卡特说道。 “哼,一提到对面有女人,就打起精神了?”阿尔瓦.迪恩说道。 迪恩伯爵是个脸颊消瘦的黑发蓝眼男人,穿着一身墨绿的盔甲,胸甲出的巨蛇上有两个绿色的宝石作为眼睛,就连他的头盔都是做成一颗长着血盆大口的巨蛇。 “嘿嘿,这不很多兄弟都打光棍呢。”卡特憨笑着挠着头。 “这事情都给我低调一点,被老狮子知道了可有得受了。”阿尔瓦叹了口气,只能睁着眼闭着眼谁他们。 “这不是有您姐姐艾娜王后嘛,怕什么...”卡特刚刚说到这里被阿尔瓦一个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了,便捂着嘴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阿尔瓦见卡特不再说话,便也不再追究,继续皱着眉头盯着南方奥格斯格必经之路,这场战役他必须尽快完成。 城外恰玛卡的步兵站在最前面,骑兵跟在后方护送着攻城器械,肯恩的城墙上的士兵们也严阵以待,他们在城墙上架好了投石器,下面堆满石块和无数外面绑着猪油麻绳的油罐和酒桶。 巴泽尔穿上超大号的盔甲,上面刻着一只渡过金的蝎子,戴着一个金色的蝎子头盔,腰上挂着一把弯刀,驾着一匹体格健壮黑马,走出队伍站在城下抬头看着城墙上的马里奥。 “胖墩!你看看你,简直就是一只裹着铁壳的猪,你等着被烤吗,你可怜可怜你身下的小骡子吧,它已经快吃不消你的重量了。”马里奥站在城墙上大肆嘲笑巴泽尔,引的众将士忍不住想笑但是不敢笑出声。 但是巴泽尔并没有因为嘲笑而感到生气,一副看着可怜之人的模样仰着头对城墙上的马里奥说道:“马里奥,你要是现在看门投降我就可以考虑放过你,饶你一命,不然等我冲破城门我就把你和你儿子的吊在城墙上,一直到死后身体腐烂被秃鹫吃掉,至于你的女儿。”巴泽尔看着马里奥即将暴怒的表情,脸上多了一抹邪恶坏笑继续说道:“我会好好试试她的初夜,然后把她扔给众将士直到死了为止,和你的老婆一起。” “你这个发臭的肥猪,我要把你的脑袋剁下来喂狗,然后把你的脑壳当尿壶!”马里奥愤怒的吼着,自己妻儿居然受到如此侮辱,他将那只被他剁下来的使者的头扔到了巴泽尔面前。 巴泽尔的黑马只是往后推了一点点以免碰到这个发臭的人头,巴泽尔调转马头回到军营之中任凭身后的马里奥叫嚣骂他懦夫也没有回头。 马里奥不再和巴泽尔僵持,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下令用点着火的油罐和酒桶砸向巴泽尔的军队。 士兵们将油罐放在投石器上,点燃抛向巴泽尔的军队,被火焰点燃的油罐砸在巴泽尔的军队中,许多士兵被炸或者被烧死,巴泽尔也下令进攻。 恰玛卡的士兵并不适合攻城,但是他们人数众多,步兵举着盾挡箭如雨下的攻势扛着攻城梯前进,但还是有人陆续倒下,站在后排的恰玛卡弓箭手也准备好了一切,中了箭的肯恩士兵掉下城头不是被射死就是就摔死。 “把投石器拉来!”恰玛卡的一位指挥官大喊道。 数十名恰玛卡壮汉推着五个投石器走了过来,骑兵和射手为投石器让开了一条路。 巨大的石块在肯恩城墙上砸下一个个巨大的坑洞,被砸中的士兵是剩下一片血肉,双发的投石器相互来回。 肯恩的虽然爆炸的范围广,但是砸中恰玛卡的投石器效果微弱。 但是恰玛卡的不一样,但凡砸中的地方几乎无人生还,砸中肯恩的投石器也是瞬间摧毁,恰玛卡的士兵抓住这一弱点将目标改向了投石器,没过多久城墙上的投石器全部被摧毁。 马里奥眉头紧皱看着城下的恰玛卡士兵即将靠近,他对着身后的士兵喊道:“准备好了肯恩的子民们,为了我们的家园!” “杀!”身后的士兵们气势高涨,准备和敌人殊死一搏。 看着敌人的云梯搭在城墙一个接着一个举着盾往上爬,守卫们将石头们砸下去,但是下面的士兵依旧前赴后继。 马里奥看了一下周围敌人的云梯数量,确定全部搭在城墙上后传令下去:“准备好油桶、酒桶还有火把,等他们爬上来给他们来一个火烧蚂蚁串。” 士兵闻言后纷纷准备好易燃液体,等敌方士兵快要到达城墙时,将液体纷纷倒下,恰玛卡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把火烧了下去,一排云梯全被烧的散架,无数恰玛卡士兵在火海中葬身,惨叫让城下变成一片地狱一般恐怖。 “哼,困兽之斗,给我把投石器瞄准城门,把城门砸开!”巴泽尔拿刀指向城门命令道。 投石器集体调整了方向,马里奥见状不妙,立刻命令步兵下去严阵以待,只留下弓箭手在上面放箭,并让一个士兵去找爱罗伊,让他把城中平民全部撤离到贵族区,并将逃生通道打开以备不时之需。 “殿下!陛下让您将城中的居民全部撤到贵族区,然后打开逃生通道!”一名士兵带着国王的命令赶到作战会议室。 “什么?”爱罗伊看着士兵灰头土脸的样子明白现在父亲出于劣势,不带丝毫犹豫的安排会议室的所有守卫去撤离居民,并命人去通知王后艾娜去打开逃生通道,自己则带着头盔走了出去。 在城堡中王后艾娜和女儿艾比盖带着众文臣和他们的家属避难,很多人脸上都挂着忧愁,因为他们听说用来逃生的通道已经被打开,平民们也撤离进贵族区让他们更是担心。 艾比盖陪着母亲去安慰那些贵族,脸上依旧是以往的骄傲,她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在她的记忆中父亲是强大到不可战胜的,在危险他都有办法解决。 第17章 狮王暮时 阿尔瓦坐在一棵树旁,静静的用一块布擦着剑,经管身边的士兵早已有些不耐烦,但是他依旧耐心的等待着。 很快一名探子急匆匆的赶到阿尔瓦面前。 “大人,狮鹫已经飞往城市的上方了。”一名探子上前说道。 “狮鹫?这里可是树林,克莱拉那个女人傻了吗?”卡特嘲笑道,他向来看不起女人,战场上对面的将领是女人这不是摆明了胜利的方向吗。 但是阿尔瓦却不这么想,他忍不住抬头看向南方天空的边际,黑压压一群狮鹫铺天盖地的倒他们上方。 “一群麻雀而已,大人看我射下来给你看看。”卡特说着拿起弓箭射向天空。 阿尔瓦刚要阻止,一支利箭射中了一只狮鹫,伴随着一个瓶罐打碎的声音掉落在他们的前面,卡特刚要炫耀自己的射箭本事,打算阿尔瓦压根没有去搭理他,而是蹲在狮鹫面前,看着狮鹫剩下破碎的瓦罐中流出黑色的液体意识到了问题。 “上马!冲出森林!”阿尔瓦大吼着命令士兵,随即立刻爬上自己棕色战马,士兵也开始慌张起来,卡特也跟着紧张起来。 天空狮鹫们纷纷将瓶瓶罐罐扔向树林,黑色的液体洒在整个树林中,而站在树林外的奥格斯格的士兵将裹着猪油的油罐子点燃用投石器砸向树林,一瞬间本来色彩缤纷的珊瑚小林变成了火海小林。 卡特士兵受到了严重创伤,阿尔瓦驾着马带着活下来士兵们冲出火海,毫不停歇的重新奥格斯格的军队,奥格斯格的士兵们也严阵以待,双方厮杀在一起。 阿尔瓦被摆了一道带着一肚子怒气,寻找着克莱拉的身影,但是却发现并没有看见她的身影,恶狠狠的咒骂着,但是懦夫这词却又用不到她一个女人身上。 看来克莱拉本来就没有打算好好对待这场战役,再看看周边奥格斯格的士兵也都是边打边退,消耗着时间,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要拖住卡特的援军,后面是火海前面还是狗皮膏药一样的敌人,简直比强劲的对手还要难缠。 城门撞击的一声声巨响让人心中颤抖,所有人紧紧握着手中的剑准备战斗,恐惧和勇气在心中并存,马里奥再一次用惯用的招数将油和酒倒在城门后面,还在两便的火盆上系着绳子。 终于最后一声巨响,城门被撞开敌人蜂拥而至。 “拉!” 在马里奥一声令下一片火海拔地而起,伴随着“噼里啪啦”火烧声和惨绝人寰的哀嚎暂时隔绝了敌人的进攻,但是伴随着火焰的慢慢熄灭,肯恩和恰玛卡的首次碰撞终于展开。 “杀!”马里奥带领着士兵们冲向了敌军。 一阵厮杀下已经疲惫的恰玛卡步兵渐渐被歼灭,马里奥用剑撑着身体喘着,满脸血污的看着周围,已经是尸横遍野,但是这不代表战争胜利,也不代表战争结束,城外的恰玛卡骑兵才是真正的可怕,即便是在城市里骑兵不能显现作用,但是肯恩的士兵在刚才的厮杀已经精疲力竭。 巴泽尔没有打算给马里奥喘息的时间,手下的骑兵伴随着沉重的马蹄声浩浩荡荡的进攻,马里奥拖着疲惫的身体,重新匆匆安排士兵用盾牌组成防御,长矛手在盾牌后方准备着,将长矛对着盾牌的缝隙,城墙上的弓箭纷纷从城墙上下来,爬上街道的屋顶。 伴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一支恰玛卡轻骑兵率先杀了进来,引着箭雨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倒下,后面的骑兵跟上,马蹄踩在盾上,长矛从盾的缝隙中伸出,伴随着马匹的惨叫,连人带马一起滚下,还撞倒了身后的骑兵,但是都不能彻底阻挡恰玛卡的骑兵,终于一个士兵从马背上跳到了盾牌并后面,虽然很快被乱剑砍死但是还是拉来了一个缺口,盾阵就这样被冲破。 就在所有人绝望的时候,肯恩边上的一个侧门被打开,一个身穿雄狮铠甲戴着银色头盔骑着白色战马,带领着肯恩骑兵从恰玛卡轻骑兵侧面冲过去,在一阵厮杀中迅速击溃了恰玛卡轻骑兵。 “爱罗伊?”马里奥认出了这个身影,正是自己的儿子,在白马上像个真正的战士。 但是总归是年轻,爱罗伊以为这股胜利的气势,再一次整顿队伍,迎面冲向恰玛卡的重骑兵阵地,马里奥想要阻止,但是爱罗伊已经远去。 骑兵的冲劲是给重骑兵冲出一个小缺口,但是无济于事,很快就被团团包围,巴泽尔冷笑着看着陷入重重包围的肯恩骑兵团嘲讽的对着陷入苦战的爱罗伊说道:“冲着你这气势,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爱罗伊焦急的看着重重包围,朝着一处较为薄弱的地方带着骑兵冲了过去,想要突破重围,巴泽尔见状拿起身边的弓箭朝着爱罗伊的坐骑射去。 白马一声惨叫倒了下去,血液染红了马身,爱罗伊被马压在身下,骑兵将爱罗伊围住将他保护起来,爱罗伊的动弹不得,咬着牙忍着钻心的疼痛挣扎着爬了出来,一名骑兵将他拉上了自己的马,最后在好几名骑士的葬身下终于冲出了突围。 逃回城中也只剩下几百名骑兵逃回城中,马里奥看着受伤的儿子心疼不已,下令撤退到贵族区,带走还活着的伤员。 城区失守的消息像瘟疫一样在人们之间蔓延,现在的时间紧凑马里奥安排士兵将所有居民和贵族从撤离通道逃离。 “艾比盖,你作为一个公主要保护好你的子民知道吗?我去找你父亲和你兄长,你要照顾好自己”艾娜温柔的揉着女儿的头发,安排身边的守卫照顾好女儿,转身离去。 “我知道了母亲。”虽然艾比盖平时傲慢,但在这时候还是十分听话,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然后开始学着母亲的样子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撤离的人群。 马里奥安排好一切,一个人在王宫大殿内擦去脸上的血污,包扎好伤口准备和敌军做好最后的战斗。 “父王!”爱罗伊不顾士兵的阻拦冲了过来。 “你来干什么!”马里奥厉声问道。 “拜托和我们一起走好不好。”爱罗伊哀求道。 “我是国王!我应该与我的城市共存亡!船沉了你见过哪个称职船长会离开?”马里奥愤怒质问道。 “那就让我和您一起留下。” 爱罗伊拔出剑准备和父亲一起,结果马里奥上来一拳将爱罗伊打翻在地,爱罗伊嘴角流着血,马里奥并没有心疼而是扯着他的头发怒吼道:“我死了因为我是国王,你死了谁来继承我的王位,你死了你的母亲和你妹妹怎么办,你这个白痴,你给我滚,你要是不能保护好你的母亲和你妹妹,你死了都不要来见我!”说着把他推倒在一边。 “你们几个给我把这个白痴带走,我看着就头疼。”说着把身上的狮王剑解开,不由分说的塞给爱罗伊并抢走了他身上的轻剑,那在手上颠了一下抱怨道:“妈的,这是女人的缝衣针吗?这么轻。” “父亲!”爱罗伊拿着父亲的剑被几个士兵强制性带走。 马里奥看着离去的爱罗伊松了一口气,这是他与儿子最后的诀别,他还没有看到自己的女儿,和自己的妻子,但是她们要是平安也倒是无妨。 “陛下。”艾娜走到了马里奥身边,她已经换上一身铠甲,手持一把长剑,高高盘起黑色秀发,像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领。 马里奥看见妻子走了过来,满脸着急和愁容,但是语气不像是对爱罗伊那样恶劣,十分温柔却又悲伤:“你怎么还在这里?” 艾娜温柔的抚摸着马里奥的脸颊说道:“我想和你一起,今天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 马里奥不再劝阻,温柔的抓住艾娜的手说:“好,我们不同生但是我们共死。”便起身找来酒桶和油桶,洒满整个宫殿,将一个火盆放在脚边,将一切准备好给艾娜和自己倒上各倒上一杯酒等待敌人的到来。 “哥哥!”艾比盖送走了所有的平民,在这里等待着家人的到了,却看见被人抬着爱罗伊焦急的上去询问,看见爱罗伊手中拿着父亲的剑明白了什么,悲伤的哭了起来。 爱罗伊勉强站了起来,搂着伤心的艾比盖,忍着心中的哀伤说道:“母后呢?我们得走了。” “母后去找父王了...”艾比盖离开爱罗伊的怀抱,擦着眼泪说道,她惊恐的看着爱罗伊说道:“难得母后想...不!” 爱罗伊咬着狠心拉住想要去找母后的艾比盖,忍着心中的痛楚,强行带着艾比盖撤离,不去听耳边撕心裂肺的哭喊。 爱罗伊终于走出了通往后面森林的撤离口,然后用火把点燃身后的通道,伴随着油桶的爆炸通道被炸塌,但是更大的火光在城堡中燃起。 爱罗伊抬头看去,看见王宫烧了起来,痛苦的看着冲天的火光,失去了对身体最后的支撑,好在身边的侍卫及时扶住,身边的艾比盖彻底崩溃,彻底晕倒在身边士兵的怀中。 这两个孩子在火光的映成下失去了自己家和父母,却还有继续背负着使命前行,去夺回被侵占的家园。 法兰克回家的这几天像是变了一个人,或是恢复到五年前的样子,接手了这段时一直由亚恒管理的家务,亚恒看着父亲突然起来的改变很是奇怪,但是也很开心,所以也没有去追问。 法兰克本来是想着追查纳特的下落,但是南方大陆的战火让他无暇顾及,城主跟随国王出征,他将以守护者的身份保护戴纳城。 夜已深,法兰克终于完成了繁重的工作,从城堡离开,回到自己的庄园,他驾着一匹栗色的马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在出城走了不久之后看见路边躺着一个人。 法兰克赶忙跑过去查看情况,翻过身一看居然是纳特,他身上的巫师袍已经被泥浆和血水染的失去本身的颜色。 “纳特,纳特。”法兰克轻轻拍着他的脸,没有丝毫反应,只好将他抱起放到马上带回家疗伤。 纳特的记忆中自己本来是偷偷溜进一艘船的牲畜笼里,在船上偷吃偷喝,下了船走路全凭借潜意识,然后终于坚持不住倒在了,而现在再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舒适的鹅绒床上,身上也洗了干净换上了舒适的衣服,伤口也被处理好缠着绷带。 这舒适的床纳特已经好久没有享受了,但是出于警戒还是做起身来,但是身上的伤口让他不由得疼痛难忍,只能靠手臂面前支撑着,环顾周围看了桌上放着牛奶、蜂蜜面包、糖心蛋还有几块烤培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乔休尔先生,早上好啊。”一个年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纳特转头看去原来是老管家布兹.罗德尼,他上次见到布兹是十几年前的事,现在的布兹已经白发苍苍,虽然瘦骨嶙峋但是腰板依旧挺直,和多年前一样他永远穿着一身黑白礼服,系着一个白色领带,纳特现在也意识到这里是撒克逊古宅。 “罗德尼先生,没想到您还在这里做管家啊。”纳特的语气有些嘲讽,转头继续吃自己的早饭。 布兹并没有因为纳特的话语感到生气,依旧十分礼貌的说着:“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您。” 纳特没有理睬自顾自地吃东西,这是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碎片,转身刚要开口看见法兰克走了过来。 法兰克挥手让布兹退下,面带和善的微笑看着纳特,竟管纳特一脸冷漠看了自己一眼继续吃早饭并没有搭理自己。 “纳特,好久不见啊。”法兰克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 “对,好久不见。”纳特面无表情十分冷淡的回了一句。 “没想到你找到了两个加布里尔的碎片,还差一个就可以重新铸成一个完整加布里尔宝石了。”法兰克没有等纳特询问便自己看门见山的说起来。 纳特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咽下食物,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缓和了一些说道:“你能帮我吗?” “我知道你想复活奥斯维德,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复活奥斯维德的后果,而且他的灵魂被死神带走,复活他,你会被死神诅咒。”法兰克皱着眉头的劝阻道。 “诅咒我吧,奥斯维德活着的时候我愧对于他,如果不是我想拉他进屠龙者,什么都不会发生!”纳特吼着,他现在所能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弥补当年的过错。 “我拜托你冷静一点,因为你带走加布里尔的碎片导致西边的沙漠恶灵入侵恰玛卡,恰玛卡为了免遭侵害决定去攻占肯恩,现在整个大陆开始混战你还嫌不够吗?你另一个碎片是在哪找到的?”法兰克尽量稳住情绪,但语气中有些温怒。 “新雷蒙德...”纳特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什么?”法兰克情绪几乎失控,简直无法想象北方如果再次被狼人大举进攻又会是何等场景。 “狼人几乎已经灭绝了...”纳特回答道。 “那你是没有去过加尔!那里可是有一只白狼女王带领了狼人聚集地,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弗雷德里克的王后,他们还有一只血统纯正的小狼崽。”法兰克拍着脑袋说道。 纳特低头沉默不语,不知道是不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 法兰克见他不说话便说道:“那两个碎片我暂时帮你保管,你好好在这里休息。”说完便离开了房间,并把门帮忙关上,留下纳特一人独自坐在床上。 法兰克回到书房,将两个碎片和拿另一块一直在自己身边的碎片放在一个盒子,他看着盒子里的碎片心中再次动起复活席尔维斯特的念头,但是心中十分忐忑也不知道该如何,便将盒子合上放回了抽屉里。 而此时纳特书房门口也看到了他藏碎片的地方,便转身离去,法兰克察觉的纳特离去后,便将盒子里的碎片全部拿出,放了三颗假的放在盒子里,从新放回抽屉里,而其他三颗则放在身上。 詹姆士安排好了又一批来到汉米敦的难民,便来到马克的房间,准备将事情报告给马克。 “詹姆你来了。”马克本来站在窗户边锁眉沉思着,但是看见詹姆走了进来又换上一副笑容。 “你怎么了?现在食物问题已经解决了,你倒是又有什么想法。”詹姆士问道。 马克无奈的笑笑说道:“现在乱世之中,有很多和他们一样的难民但是他们没有办法得到帮助。” 詹姆士走上前抬起手拍了一下的小臂安慰道:“你已经帮助很多人了,世上总有你无法力所能及的地方。” “我想组建一个小队。”马克望着窗边说道。 “你想参加战争?”詹姆士语气有些警惕问道,如果他说是詹姆会毫不犹豫的阻止他。 “不,我就是想阻止一支队伍去救援那些难民而已,把他们带来躲避战争。”马克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其实他内心是非常想加入这场战争,倒不是因为他想分一杯羹,而是为了从根源上制止这个战争,但是以他的能力有些微乎其微。 “好吧,如果你真的只是这么想,我像我们所有人都会支持你,毕竟这个村子就是为此存在的。”詹姆士回答道。 “谢谢你詹姆。”马克感激的看着好兄弟。 詹姆士说道:“我现在就去安排志愿者,准备好干粮和武器,明天一起上路吧。” “不了詹姆,你还是呆在村子里,村子总要有人管理的,我想爱琳一个女人没有办法应付那么多,如果有什么事情你还是可以帮助她的。”马克脸上露出一副狡黠的笑容,他知道詹姆士对爱琳的心思,也算是故意为他们安排机会。 詹姆士涨红着脸,这个平时粗狂的男人总是在和爱琳有关的事情下变得含含糊糊,假装真是如此的说道:“对啊,爱琳一个女人呆在这里是挺让人不放心的,遇到事情我们都不在也不知道她该怎么办,那我就留下吧,我去招呼我那两个学徒为你们多弄点武器什么的。”说完便摆动着两条结实的小腿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早晨,马克集结了莫雷、亚特伍德和阿奇尔等十几名精壮的志愿者。 詹姆士和爱琳很早就为他们准备好行囊、武器和马匹送他们到村子口。 詹姆士郑重的拍着马克的手臂说道:“一路平安马克。” 马克弯腰抱着詹姆士说道:“放心吧我的小兄弟。”语气不再是平时玩闹,而是一种托付和道别。 马克这次也没有想往常那样暴怒的跳脚,松开詹姆士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带着牵着马带着自己的队伍离开了村子。 这次远行给轻轻拨动了马克命运的齿轮,并改变了另一个齿轮转动的方向,多少年后,詹姆每次听到游吟诗人唱着一首歌谣时总是忍不住热泪盈眶。 白昼已去 黑夜交替 自由和你的灵魂永远长驻 你充满力量的身躯 愿你天堂得到安宁 第18章 海岸之战 海岸边的太阳似乎比别处的地方更加耀眼,洒在海中加重了海边的腥臭味,隔着鞋底都能感受到脚掌被烤烫的感觉。 马卡斯的军队浩浩荡荡的顺着南边的多莉丝海岸朝着霍伯特的方向进发,马卡斯虽和霍伯特是邻居,但是中间隔着一道峡谷,而峡谷的唯一缺口就处在靠近海岸的地方,只留下三人并排的狭长通道。 数量庞大的军队翻越峡谷无疑又缓慢而且愚蠢,也许等他们才走完一半,霍伯特的铁骑已经到达了马卡斯的都城,所以那道峡谷的尽头才是两军交战的真正战场。 马卡斯的国王艾文.罗里穿着一身金色的链子甲,里面衬着一件绣着金边白色丝质长衫,正坐在一个由一头巨象背着的轿子中,身边放着一把沉重的钉头锤,走在队伍的最中间,军队的举旗手扛着几面绣着金色巨象的旗帜,以及来自马卡斯各个封臣的旗帜。 军队按照艾文之前的吩咐,停在了通道前,这条通道虽然不是很长,但是站在这里还是很难看到头,也许霍伯特的军队早已呆在上面,躲在巨石和油桶后面等待着他们入网。 这场战役对于这两国而已,都不占优势,马卡斯象军以攻城为主,霍伯特的骑兵虽不如恰玛卡的彪悍,但是在平原上那也算是叱诧风云。 “陛下,让我带头冲锋吧,霍伯特的新国王刚刚登基不久,还不适合作为战士,想不到那么多,您不能冒险,就让我来代替,为您杀出一条路吧。”一位年轻的侍卫说道。 艾文挥手说道:“卡特家的小子是没有什么本事,但是你不要忘了他手下的将领可都不是善茬,骁勇善战,虽然他们的王位是世袭制,但是这些将军可都是从身经百战的士兵们慢慢爬上去的。” “陛下,让我去吧,可是这个开头总是要人来的。”年轻的侍卫继续请求道。 “不急,该去的时候我会让你去,现在时间未到,不过我很欣赏的勇气,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艾文用赞许的眼神看着这个勇敢的士兵问道。 “陛下,我叫克里夫,无姓之人。”士兵回答道。 听闻是无姓者,艾文的眼神有些遗憾,惋惜的说道:“可惜了,无姓之人最多只能升到侍卫长,再往上就很难服众了,其实让你做侍卫长就已经有些破例,不过看在你这份勇气上,我就破一次例。” 士兵低下头去,虽然有些不服气,但还是忠诚的说道:“谢谢陛下。” 菲尔.卡特是霍伯特刚刚继位不久的新国王,虽然年轻但这次他还是亲自上了战场,他穿着一身青铁打造的轻甲,刻着与身后旗子一样的人头马标志,腰上挂着一把十字长剑手抱头盔,略带焦急的来回踱步,又害怕马卡斯的军队来,可是现在迟迟未到又让他焦虑万分。 而他身边的将军却依旧耐心的坐着,他们身经百战知道什么时候该休息,什么时候该警惕,虽然菲尔贵为国王,但是在那些久经沙场的封臣眼中,他依旧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也没有人提醒他现在该干什么,只能靠他自己以后慢慢领悟,不过好在他还是知道要在海岸一边的通道上安排伏兵。 就在菲尔快要按耐不住的时候,一支悄悄翻过峡谷的马卡斯千人队伍突然出现在他们后方,菲尔瞬间乱了阵脚,立刻准备下令回击,并打算撤回埋伏在通道的士兵。 “不可陛下,就让他们留在那里。”一位封臣说道。 “为什么?敌人明明在我们身后。”菲尔不解的问道。 “他们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候把整个军队全部翻越山谷,这可能之后来勾引我们视线的,如果我们撤回军队就没有人帮我断后,这样他们从另一边把我们包围,那就真的完蛋了。”将军解释道。 菲尔这才恍然大悟立刻撤回了命令带着其余的部队准备上阵杀敌。 在另一边的艾文也准备好了发起进攻,他对着刚刚那位侍卫说道:“克里夫,我现在命令带着一千人的轻骑杀进去,速度越快越好,不准回头。” “遵命陛下。”克里夫接到命令想都没有想的带着一支轻骑兵冲了的通道。 克里夫的马蹄踩着一次次涌上海岸的海浪,激起朵朵白色的浪花,以为自己即将立下他从军以来第一场胜利,奋勇的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冲进通道时,他依旧有些紧张,十分害怕真的遇到什么伏兵,但眼看通道的尽头就在眼前,他的害怕渐渐消失。 突然一块巨石从山坡上滚落,砸在队伍的正中间,接着第二块、第三块数不清的石头从山上滚落,冲乱了队伍,马的嘶鸣声和人的惨叫充斥着整个通道,数百名霍伯特的勇士冲了出来,克里夫奋力的与他们厮杀成一片,但是自己的手下像是被洪水冲塌的堤坝一样,失去反抗的能力。 克里夫还是没有放弃的奋勇战斗着,他保护着身边的同伴依旧全力抵抗,艾文见状便下令大部队向前进军,但站在通道口却又让士兵停了下来,让弓箭手上前朝里面射箭,没有管里面是否还有自己幸存的士兵。 克里夫本以为自己的援军会冲进来帮助,但是看见他们停在了通道口,拿出弓箭指着自己,他的眼瞳中充满了绝望,一手握着长剑,一手紧紧抱着刚刚救下的同伴,满身伤痕满脸血污的他看上去是那么狼狈。 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敌人就这样死在了乱箭下,克里夫为了躲过箭雨只能将自己藏在尸堆之下,同伴和敌人的血液顺着缝隙全都流在他的身上,血腥味伴随着愤怒充斥着他的嗅觉和大脑,他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感受着来自地面的震动是自己的战友们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声音。 马卡斯的军队就这样依旧缓慢的悄然的走过通道,打算给霍伯特的军队杀个措手不及。 菲尔带着士兵们很快就歼灭了那一千人的军队,他在战斗时也听到了身后的战斗声,他庆幸的听从了属下的话语,没有撤回伏兵,不然得话自己肯定腹背受敌。 就在他喘息准备迎接菲尔后面的军队时,只见身后浩浩荡荡的举着象旗的军队冲了过来,菲尔来不及考虑别的,只能匆匆将军队调转头,冲向马卡斯的阵营,这场大战的主场这才算是打响了。 达瓦札带着巴塞勒斯和西尔维娅一路往北到达了雷哲,他们一路上见到了雷哲的军队从四面八方的地方往史丹平原的边界和布雷尔平原的边界集合,再加上一路听说也大概知道了要发生什么事情,南大陆的混战又一次打响。 巴塞勒斯叹息的说道:“这么又战争了,现在人类内部越来越不团结。” 达瓦札安慰的说道:“你放心吧只要一旦受到非内部带来的攻击,他们就会变得有为的团结,能将性命交给对方的那种。” 西尔维娅闻言后嗤之以鼻,冷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我听着都是那么的虚伪。” 达瓦札笑着没有讲话,他们走在都城中,街道上的人们依旧忙忙碌碌,虽然说现在进入了混战,但是人们却依旧忙碌的为自己奔波,完全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除了物价稍稍上涨和街边到处贴着战争的海报,也确实有热血的青年们为国家报名入伍,不管怎么说还是乱世出英雄。 达瓦札这一路上也有不少朝廷的征兵的官员问他们是否有意加入军队,他们一路谢绝下来足足有七八个。 巴塞勒斯走着走着看到了集市,街边大大小小的摊位摆着琳琅满目的东西,让他眼花缭乱,他一脸请求的看着达瓦札,似乎想经过他的同意。 达瓦札抬手一挥示意他可以随意玩,巴塞勒斯立刻高兴的抓起身边西尔维娅的胳膊就往里面跑去。 “你轻点!”西尔维娅被抓着手臂突然被拽走拉的有些吃痛,生气的挣扎开,但还是跟在里巴塞勒斯的身后。 巴塞勒斯跑到一家买糖果的摊位前,好奇的看着五颜六色的糖果,指着糖果转身问西尔维娅问道:“西尔维娅这是什么呀?” 西尔维娅鄙夷的看着巴塞勒斯说道:“这是糖啊,你没有见过吗?虽然北方没有这么五颜六色的,但是我还是认得出来的。” “啊?我在德维尔长大,从来没有见识过,只是听我母亲讲过说很甜。”巴塞勒斯抓抓后脑勺。 摊位老板听闻了巴塞勒斯是来自德维尔后,本来还以为他是哪个闭门不出的大少爷还有鄙夷,但一听德维尔态度就变得友善起来,拿下两个最好看的糖果递到巴塞勒斯的面前说道:“这个你拿去尝尝吧,这个给你的小妹妹。” “谢谢。”巴塞勒斯感激的接过糖果。 西尔维娅闻言,对方以为自己时巴塞勒斯的妹妹时立刻生气,虽然巴塞勒斯确实比自己大,但还是不爽的在后面掐了巴塞勒斯。 “你干什么?”巴塞勒斯挣扎挣脱西尔维娅的手。 “我才不是你妹妹。”西尔维娅瞪着眼说道。 “你干嘛呀,这怎么了,这点便宜都不让人占啊,而且你又不吃亏。”巴塞勒斯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西尔维娅还打算上手,但是巴塞勒斯突然把糖果递到她面前,露出一个大大咧咧的微笑,西尔维娅撅着嘴把掐腰改成了用力的从巴塞勒斯的手中拿过糖。 “这糖好好吃哦,好甜哦。”巴塞勒斯含着糖惊叹道。 西尔维娅忍不住翻他一个白眼,对巴塞勒斯的一惊一乍表示不屑。 “这个给你们。”达瓦札从一个摊位买了两个小兔子的陶土挂饰递给他们。 “这是什么?”西尔维娅皱着眉头看着达瓦札手中东西。 “小玩意而已,我看那些大人都买给孩子。”达瓦札回答道。 “你也不看看那些都是买给多大孩子的。”巴塞勒斯一脸嫌弃的说道。 “你们不喜欢吗?”达瓦札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两个孩子,他可不懂这些,只是想给这两个孩子一些礼物而已。 “我宁可要一把好剑。”巴塞勒斯说道。 “我也是。”西尔维娅复议。 这两孩子头一次站在了统一战线上,头也不回的丢下达瓦札一个人站在原地。 达瓦札看看手中的东西,再看看他们有些不知所措,难道只相差四岁的孩子们就有如此大的代沟吗。 “你们慢点走!”达瓦札将东西收回口袋加快脚步追上了两个孩子。 一路玩到快要傍晚他们才找了一家旅馆住下,但是巴塞勒斯和西尔维娅明显的还没有闹够,一路你追我打的走进旅馆,不是撞了桌子就是撞了服务员,直到达瓦札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才停止了浮夸的肢体动作,但还是带着无数小动作和嘀嘀咕咕的窃窃私语朝着达瓦札眉头直条。 他们吃了一路达瓦札做的野味今天终于可以吃点别的口味,达瓦札做的再好也比不上专业的厨师做出来的食物,两个孩子像是饿鬼一样,你争我抢的吃了起来,一张桌子瞬间成了一个战场。 达瓦札深吸一口气,眼疾手快的用刀叉弄了一点食物给自己,端着盘子坐到一边慢慢享用自己的食物。 晚餐结束后,巴塞勒斯和达瓦札一个房间,西尔维娅单独一个房间,巴塞勒斯躺在舒服的床上大大的一个懒腰,满足的蹭了几下床铺,转身有对达瓦札说道:“先生,您这一生去过多少地方啊。” 达瓦札慵懒的看着天花板,将手放在肚子上说道:“数不清了,这片大陆几乎我都去过了。” “一定花了很长时间吧。” “十六年了...那时候我才十八岁...” “等我十八岁的时候,我也要到处旅游,走遍这个大陆。” “那你要好好长大哦。” 漫漫长夜才开始,巴塞勒斯的人生旅途也虽然才开始起步,但是短短这几个月,经历了他十六年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冒险,希望他日后的旅途也能够继续延续下去,达瓦札心中默默祈祷着。 第19章 自由之风 肯恩的贵族和平民拖家带小的走在前往卡特的路上,队伍浩浩荡荡,但是所有人的脸上充满了苦难。 阿尔瓦带着灰头土脸的军队在路上遇到了逃难的队伍,便明白了事情,和爱罗伊交代了几句便去了肯恩的方向,以防止恰玛卡的追兵前来追杀。 爱罗伊一路骑在马上身形晃晃悠悠的,脸上没有丝毫神色,这一天几乎没有怎么开口讲话,除了遇到迪恩伯爵的时候交代了两句,其他时候就没有再开过口,怀中抱着父亲留给他的剑。 艾比盖也是如此,也不再去想以前那样收拾自己的脸和头发,脸上还有一些泪行,这一路她没少偷偷哭过。 浩浩荡荡的难民队伍终于到达了卡特城,城内的人们看着这样庞大的难民队伍有的面露怜悯和担忧,有的面露厌烦和嫌弃,总之没有丝毫喜悦。 爱罗伊和艾比盖和其他贵族一起被安排在城堡中,数量如此庞大的人口对卡特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为了减轻负担,主管巴德.费奇便打发那些爵位等级较低的贵族和难民住在一起,并安排难民中的壮丁去田里和铁匠铺干活,妇女安排去纺织厂工作。 上一次来到卡特时是阿尔瓦的生日,爱罗伊还是贵为王太子,所有人对他都是阿谀奉承,而如今失去城堡的爱罗伊,若不是因为迪恩伯爵是他舅舅,估计连送饭的仆人都对他冷眼相向。 艾比盖那位受惯娇宠的姑娘哪受得了别人这样的态度,但是心里清楚自己只剩下一个空架子,只能强忍屈辱把眼泪往肚子里咽,如果不是这里是舅舅的城堡,恐怕还不知道会如何。 阿尔瓦带着他的军队一路向北,直到可以看见肯特城堡的边界才停下,就在他和自己手下的将军们商量到底如何进攻肯特时,一个探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一下子瘫倒在地。 “大人!不好啦。”那个探子看上去像是刚刚从沙漠中跑出来一样狼狈。 “怎么回事?”迪恩上前紧张的问道。 “那些死去的肯特士兵变成了沙漠恶灵。”那名探子严重透露的全是绝望和恐惧。 “他们发现你了吗?” “发现了...”探子的眼神变得空洞,呆滞的望着众人。 “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他们...放我出来...并叫我带话给...”探子的眼睛、鼻孔、耳朵和嘴巴流淌出沙子,皮肤也变得干枯,然后开始裂开剥落,直到成为一个浑身裹着一层厚厚黄色沙土的沙漠恶灵然后发了疯一样扑向迪恩伯爵。 阿尔瓦惊恐的直往后退,几名将军立刻上前拔剑砍下了恶灵的头颅,恶灵滚落的头颅和倒下的身体散落无数沙土,只剩下一地黄土和骷髅,一张纸条从沙土中露出。 一位胆大一点的将军走上前,将纸条从沙土中拿出,递到了阿尔瓦的面前,迪恩打开纸条看着上面写着: 选择:爱罗伊或卡特。 一层几乎看不清的沙土,飘进了阿尔瓦的鼻子里,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蓝色的眸子上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纱,变得不再那么清澈,他莫名生出一股怒气大骂道:“该死的爱罗伊难道要我将我的卡特子民牺牲性命吗?”说着便命部队撤回卡特。 达瓦札带着巴塞勒斯和西尔维娅一路向北,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赶路,西尔维娅无疑是收益最多的那个,一路上达瓦札教她如何战斗,闲暇时候从巴塞勒斯那里学到了不少和魔法有关的东西,她的天赋加上努力让她有了很大的进步,由不得让达瓦札赞叹,仿佛是天生的战士。 一路上巴塞勒斯也是心存疑问,他很奇怪为什么达瓦札并不会魔法,但是却知道很多关于魔法的巧妙,点拨了巴塞勒斯很多不懂的疑问,巴塞勒斯也试图问过,但是达瓦札的回答总是含糊不清,看着达瓦札像是刻意隐瞒巴塞勒斯也便不再追问。 “西尔维娅,动作是挺快。”达瓦札一边说一边绊了西尔维娅一个跟头,手中的树枝掉落一旁,“但是你的下盘不稳,知道了吗?”说着弯腰拉起倒在地上西尔维娅。 他们一路到达雷哲靠着德维尔的边界,在一块山地中的一片树林,他们找了一条小河边捉了一些鱼准备做午餐,达瓦札顺便教导他们一些东西,达瓦札虽然嘴上总是显得不耐烦,但是真正教导时还是十分有耐心。 “知道了先生。”西尔维娅拉着达瓦札的手臂,刚刚准备站起来,突然脚下一滑,想从达瓦札胯下滑过,借机翻倒达瓦札,可是达瓦札像个雕像一样一动不动,西尔维娅很尴尬的也滑不过去,悬在达瓦札的胯下,只能默默的抓着达瓦札胳膊爬起来。 边上的巴塞勒斯为了忍住不要笑出声只能捂住嘴,但还是发出来一些声音,西尔维娅狠狠瞪了他一眼。 “做的很不错,但是你的力气还是有点小,我想以后应该可以成功。”达瓦札很诚恳的点点头夸奖着西尔维娅,却丝毫没有减少西尔维娅的尴尬。 “先生,我的动作没有问题吧。”巴塞勒斯见达瓦札没有纠正自己动作十分完美,便象征意义上的问着达瓦札。 达瓦札捡起树枝说道:“你的力气大,至少比西尔维娅大,原因显而易见。”达瓦札露出一副不知该如何表达的神情,皱着眉头摇摇头继续说道:“但是,你动作不灵活,综合结果还不如西尔维娅。” 巴塞勒斯尴尬的蹭了一下脸,达瓦札绕着巴塞勒斯一边走边说:“下面让我来告诉你,你的动作有多不灵活。” 巴塞勒斯摆开架势,双手握着树枝始终面朝着达瓦札,准备接受达瓦札的教导。 “肩膀!后背!腿!” 达瓦札一边说一边进攻,但是巴塞勒斯能看见他的每一个动作,可是就是挡不下攻击,树枝每一下抽的巴塞勒斯都很痛,他都咬着牙忍下。 “你在干什么!老太太织毛衣都比你麻利!再来!”达瓦札训斥道。 “肩膀!后背!腿!” 巴塞勒斯努力的去格挡,但始终一招都没有挡下来,身上被抽的一条条印子,几个来回下来,本来嘲笑他的西尔维娅,看着他身上的伤痕,收起了笑容。 “巴塞勒斯!我告诉你,你要是想做一个雇佣兵就应该明白,如果是实战,任何一下都可以成为让你失去战斗能力的伤痕,你要做到的就是以免受到伤害!雇佣兵是刀尖舔血的职业,再来!”达瓦札红着脖子怒训斥道。 “肩膀!后背!腿!” 终于巴塞勒斯挡下了达瓦札的一次攻击,喘着粗气看着达瓦札,达瓦札依旧板着一张脸。 “肩膀!后背!腿!”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是达瓦札打中的却是巴塞勒斯的胸口、刺了他的腰,最后还挑飞了巴塞勒斯手中的树枝,还将他撂倒在地。 巴塞勒斯一脸质疑的看着达瓦札,达瓦札说道:“你知道你和西尔维娅的区别吗?西尔维娅不光去听,她还观察你的动作,所以她能准确的判断,而你只是凭借着我的口令去做本能的反应,你速度不比她慢多少,但是反应...”达瓦札一边说一边摇头,“战斗的时候可没有人去告诉你,要攻击你哪里。” 巴塞勒斯心里有些怨愤,艰难的爬起来低头喊道:“再来!” 达瓦札看着他一副赌气的样子,走到树枝被掉落的地方说道:“巴塞勒斯,你要知道我是在训练你生存和战斗,不是来陪你赌气的,先吃个饭好好休息一下,等你平复情绪之后再说吧。” 巴塞勒斯虽然内心很不痛快,但还是坐了下来,西尔维娅走到他身边,帮他查看伤势,用从巴塞勒斯那里学到的医疗魔法中帮他缓解疼痛。 达瓦札则在一旁掰断树枝生火,很快在“噼里啪啦”声中火光燃起,达瓦札烤着食物,并将摘来水果和打满水的水壶递给他们。 三人围着火堆吃着东西,西尔维娅练习着学来的魔法,巴塞勒斯在一边指导,虽说剑术巴塞勒斯不如西尔维娅,但是教西尔维娅魔法,那还是绰绰有余,也是倾囊相授,西尔维娅也十分认真专研,几乎是一点就通,达瓦扎在一旁看着,在西尔维娅专心练习的时候,他就指导巴塞勒斯剑术,他似乎比一开始耐下心,巴塞勒斯也很快领悟了每一个招数的要领,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快,夜幕很快也就降临,达瓦扎继续给火堆添加木柴,两个孩子准备睡觉。 “达瓦扎先生...讲个故事吧....”巴塞勒斯冷不丁说道。 “讲什么?”达瓦扎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也要听。”达瓦扎刚准备拒绝,西尔维娅以为要将故事了立刻靠了过来。 “好吧好吧。”达瓦扎看着他们如此期待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 两个孩子就枕在达瓦扎两条腿上,听着故事,准备睡觉。 “这个故事是讲的佣兵女王和游吟诗人,就在六年前,奥格斯格的公主,也就是现女王克莱拉.布伦达的姐姐莱西. 布伦达,她虽然是一位公主,但她身材十分高大,和男人一样魁梧,双手拿不起绣花针,却能搬得起巨石,单手可以挥舞巨剑,十分骁勇善战,她离开了国土,来到了佣兵半岛,和一群男人争抢,夺得了一枚属于自己的佣兵硬币,所有人都敬佩她,称她为佣兵女王,也有很多男人想要征服她,克劳迪也是其中一位,但是那些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她最后却爱上了一个手不能拿剑的唱歌人,这也惹怒了想要追求她的男人....” 达瓦扎的故事讲了一半,就听见了鼾声,两个孩子就这样睡着了,是自己故事太无聊了吗?不会啊,这事他最喜欢的故事,但好在终于睡着了,可是这也他的腿也没有办法动,他只得这也坐着,好在身后还有一颗树可以依着。达瓦扎伸手把盖在两个孩子身上的毯子给他们拉拉好。 “不知道狄克现在怎么样了....”达瓦扎心里这也想着,他何尝不想念自己的儿子,他一直没有办法好好陪伴他,心中充满了愧疚,他看着腿上的两个孩子,更加思念狄克,他也曾经偷偷溜到奥斯蒙看望狄克,只敢站在远处的屋顶上,他记得狄克一个人趴在阳台上发呆,记得他曾经偷偷跟着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女孩溜出去,也记得他经常等待,等待那个亚麻色头发的女孩去找他,达瓦扎还曾经悄悄护着这个女孩溜进王宫,但发现那个女孩完全不需要帮助,现在想想那个女孩应该就是西尔维娅。 达瓦扎就这样一直坐着知道第二天天亮,他几乎已经感受不到自己两条腿的存在。 “我们没有食物!没有保障!我们干着比别人多几倍的活儿!却住的连他妈狗都不如!”一个裹着破大衣的无姓者愤怒的砸碎了一个碗。 他身边很多人都是如此,甚至是老的小的都这副模样,住在破旧屋子内,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很多人身上长的脓疮,有些人甚至冻掉了耳朵和手指,奥斯顿大陆即将入冬,更何况是在北大陆北边的奥斯蒙,地上已经有一层厚厚的积雪。 “那群畜生,吃的住的都是我们拼了老命给弄来的,我们死后连个坟地都他妈没有!” “这么多人生病,就拿三筐破草药给我们打发了,说什么没有库存,那些草药都他妈是老子从山上摘下来的,我的兄弟为此都摔死!” 人们被严寒折磨得暴烈,已经快要到达鼎沸,随时都会爆发一场暴动。 “我们当初应该听从西尔维娅一起走的,做亡命之徒都比在这里受气强!”一个无姓者这样说道。 但是很快就有一个声音反驳道:“凭什么!他们住着我们辛辛苦苦打造的城市,凭什么让他们住着,我宁可烧了和他们同归于尽,我也不想让他们住的安稳!” “说得对!凭什么!” 这个提议很快就得到了大面积的响应,人们的情绪瞬间都被点燃,纷纷站起来拿起锄具、棍子、叉子,凡是能拿来做武器的都拿上了,实在没有至少还有可以挥舞的拳头,趁着深夜他们悄无声息的去动员能够战斗愿意战斗的无姓者和奴隶,很快队伍就壮大起来。 浩浩荡荡的无姓者大军集结在了主干道上,向着贵族街进发,守在门口的守卫们本来还有些困意,看着如此声势浩大的队伍,手里还拿着武器向贵族街进发立刻紧张了起来。 “立刻退后!”守卫举着长矛对着人群警告道,但是这种行为反而更加激怒了群众。 守卫们见状立刻退回贵族街抵上大门,一名守卫则爬上哨塔敲响警钟,洪亮的钟声敲醒了整个城市,所有卫兵立刻集结在贵族街门口严阵以待。 无姓者们扛着粗木棍撞击着大门,一场战争即将在大门被撞开的一瞬间爆发。 狄克被警钟从美梦中叫醒,紧张感让他睡意全无,赶忙穿好衣服准备赶出去看个情况时被两名侍卫拦下。 “你们干什么?”狄克愤怒的质问道。 “太后已经去解决问题了,为了陛下的安全请陛下回宫!”侍卫回答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狄克平复着心情问道。 “刁民暴动而已,军队已经去镇压了。”侍卫的回答十分平淡,仿佛不是什么大事。 “暴动而已?”狄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前准备推开侍卫:“给我让开!” “陛下!请您回您房间!”两名伸手拉住狄克,将他拉了回来。 “你们好大胆子!来人啊,给我拉下去革职!”狄克愤怒的命令道,即便如此他也不会说去砍头之类的话。 很快又有两名侍卫走了出来,正当狄克以为他们会听从自己的命令时却发现自己被架住强行拉走。 “你们干什么!”狄克奋力的挣扎着,眼看就要脱离束缚,原先两名侍卫冲上前将狄克击晕。 狄克这才被安分的带回自己的房间,他意识模糊的躺在床上,但是心里非常清楚一点就是,自己被母亲给架空了,就在他放弃去清醒自己的意识时脑海里浮现出西尔维娅的样子。 不能让西尔维娅失望!狄克这样想着,逼着自己清醒过来,忍着头疼支撑起身体,他记得父亲告诉过他,狼人的意识只要清醒着伤痛就会快速缓解,还记得父亲告诉自己狼只有在战斗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才可以倒下,这样想着努力突破难关,顺着阳台翻了下去,离开了王宫。 纳塔利坐在自己的房间,休闲的为自己倒上一杯酒,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声音,她相信暴民很快就会被镇压,等待着侍卫为她带来事态平息的消息。 在众多无姓者的无懈努力下,贵族街的大门终于被撞开,愤怒的群众涌入其中,但是看着全副武装的士兵站住了脚跟,双方剑拔弩张的对持着。 就在卫兵长准备下令进攻时,狄克驾着一匹红枣色的战马冲了出来,站在双方中间阻止了即将爆发的战斗。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可以进行和谈,我不希望双方发生流血!”狄克对着愤怒的人们说道。 “和谈?我们干着双倍的活,却整天连最基本的温饱都没有保障,和谈什么!”领头的人愤怒的质问道。 狄克坐在马上看着众人穿的衣衫褴褛,各个面黄肌瘦怨声载道的模样心生愧疚,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好的国王,刚刚去世的伊莱老将军在不久前才叮嘱他作为国王该有的,而现在他也只剩下了仁慈,反而害了自己的子民,他对着士兵们说道:“现在所有士兵放下武器,去国库里拨出过冬的衣服食物,和过冬用的建筑材料。” 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狄克见他们还有没有立刻行动立刻厉声训斥道:“还不快去!”士兵们便只好纷纷离开,狄克也终于有了一副国王的模样。 卫兵长见自己的属下都已经离去,便一个人灰溜溜的悄悄离开。 狄克转身对渐渐安抚下的群众说道:“从现在起,所有无姓者和奴隶都将被解放,你们都有和本城其他公民一样的权利,从奥斯蒙的开始,我会将这个命令推行至我的全部疆土。” 狄克的承诺让人信服,无姓者们这才满意,并欢呼着狄克的名字,狄克看着自己完美的解决了这次暴动内心也升起自豪,如果西尔维娅能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会十分高兴的,不知道她现在如何。 卫兵长来到了太后纳塔利的房间,他站在门口恭敬的说道:“太后。” 纳塔利放下酒杯好奇的看着卫兵长:“这么快就解决了?”她压根没有听到战斗的声音。 “是陛下解决的。”卫兵长低下头说道。 “陛下?”纳塔利好奇的问道,眉头微微皱起,现在狄克渐渐开始倔强,已经学会了去反抗,不由得让她有些担心。 “陛下下令全城的无姓者和奴隶都有公民权,还打算全国推行。”卫兵长说道。 纳塔利脸上瞬间乌云密布,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但还是故作平静的说道:“你先下去吧。” “是。”卫兵长感受到了纳塔利的愤怒,听到要自己退下赶忙离开,以免引火烧身。 而不知情的狄克已经回到房间,美滋滋的躺在床上享受着自己的骄傲,想着自己终于算是做了一次伟大的国王,很快再次回到自己的梦乡中。 第20章 废墟之下 哈伦变成一只棕色的狼人穿梭在漆黑的树林中,他身上的伤口渐渐愈合,但是身上还参杂着血液,他的身影几乎难以看清,如疾风一般,像是在逃离什么,他身后不远处有几只身手同样敏捷的狼人。 哈伦逃出了树林,一路逃进一座已经成为废墟的城市,城里长满了一种叫做的赫尔德草,这是一种可以隐藏气味的植物,墙的某一处还挂着一面残破不堪的白狼旗。 这里是旧雷蒙德的遗址,最初几世狼王居住的城堡,直到瓦西拉六世将都城西南处,再到八世弗雷德里克在这个下方建立了地下城,为抢回王位而做的据点。 几个追逐的狼人站在废墟外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便分开开始搜索,小心翼翼的走进废墟,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他们谁也不知道谁在哪。 哈伦依着一处墙根小心翼翼的顺着气,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稍不留神就可能暴露自己,他的手下已经被杀了干净,只剩下他自己一人,而这些追杀他的狼人都是女王柏妮丝的手下。 在所有杀手都认为哈伦只是一个丧家犬后,他们可能忘记了哈伦姓伊诺克,他的祖先世代都是国王守卫,或者就是将军,而他们身处的这片废墟,里面长满了以他先祖命名的植物。 哈伦变回人形倚在一块破碎的墙边瘫坐下,身边赫尔德草遮盖住了他赤裸的身躯。 哈伦顺手扯下几片赫尔德宽大的草叶,用手抹了一下灰尘,有些粗暴的擦去身上的血污,他的伤口基本上已经恢复原样,小心翼翼的等待着敌人的靠近。 哈伦在转头的时候看见身边有一只白色的兔子经过,顺手将它抓住,用力扔向远处,兔子落地后开始逃窜。 这些动静瞬间引起了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统一的快速冲向兔子的方向,动静声瞬间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哈伦在这动静的掩盖下,找准一只落单的敌人,迅速扑过去,扯开了他的喉咙,惨叫声引起了其他狼人的注意,但是他们已经无法确定其他方向到底谁才是哈伦。 而哈伦不一样,他只要挑着落单的那个就可以了,他已经尝到一个甜头决定故技重施。 但是他的敌人并不都是笨蛋,领头人站住了脚步,朝天长啸一声,命令集合,然后靠听觉寻找离自己最远,以及那个没有往自己这里靠的声音,果然他听到了一个渐渐远去的声音,立刻抓住目标冲了过去。 哈伦再次化作棕色狼人,就在他即将冲到面向海岸的悬崖边时,被敌人从后面扑倒,往前翻了几个跟头,倒在地上,哈伦赶忙爬起来,依旧一心想要往悬崖边跑。 这时从废墟中传出一声长啸,一只独眼的棕色狼人带着一支狼人队伍冲了出来,将女王派来的杀手团团围住。 哈伦本来的逆势瞬间得到了转变,反向扑上追杀他的杀手首领,狠狠的咬住他的颈部,如果是单挑,这些人很难占得哈伦半点便宜,很快女王的手下在这个独眼狼人的增援下被歼灭了干净。 独眼狼人变回人形后带着哈伦走进了地下城。 “叔叔,没想到你还活着...”哈伦变回人形裹着一块毯子跟着这个独眼男人走到了通往地下城的通道中。 “我本来早就想去找你了,但是碍于柏妮丝的势力,我一直不敢暴露这里。”独眼男人回答道。 这个独眼男人叫做古斯塔夫.伊诺克,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材高大,有着和哈伦一样的黑色头发和棕色眼睛,只是左眼已经瞎了,缠着绷带,面容消瘦,眼窝有些深陷,蓄着浓密的黑色胡子,基本上看不出嘴巴的形状。 “您知道我找到谁了吗?”哈伦看着地下城人丁已经可以组织一支军队,内心万分激动的说道。 古斯塔夫转头问道:“谁啊?” “席尔陛下!”哈伦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 但是古斯塔夫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他站住了脚步。 哈伦察觉了其中的端倪,也明白原因,但是依旧假装看不出来的劝着说道:“只要席尔陛下回来我们就可以重新建立辉煌。” “建立辉煌?”古斯塔夫语气中充满了质疑和嘲讽,他看着哈伦脸上露出嘲讽的苦笑问道:“那个席尔陛下他为我们做过什么?带领我们进攻大陆,就是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我们死了多少族人,我还失去了我的一只眼睛,你的哥哥已经为了那个家族死了!” 古斯塔夫的语气渐渐变的难以控制,也因为他安排手下去处理那些尸体,周边没有人他才这样放开的讲话,但好在没有彻底爆发。 “他是我们的国王!”哈伦争辩道。 “我们为国王做的够多了!我建立这里不是为了给席尔组织军队的,是给那些不想被柏妮丝统治的人一个可以生存的地方。”古斯塔夫冷笑一声回绝了哈伦。 “我会效忠我的国王!即便他只剩下一个人。”哈伦态度坚决的说道。 “哈,那你去效忠吧,他已经不是我的国王了,你可以住在这里,如果你要带上你的国王,就请离这里远一点。”古斯塔夫的嘲讽更加不加掩盖,但是出于对于侄子的照顾,没有赶他走。 但是哈伦出于自己的尊严,转走准备离开。 古斯塔夫看着正要离开的哈伦,生气的抓住了哈伦的胳膊,愤怒的说道:“给我回来!” 古斯塔夫的样子像是一个父亲训斥自己不听话的孩子,虽然这个孩子已经三十岁了,不论怎么说也是自己兄长的遗孤,自己不管怎样也要为他负责。 哈伦挣扎着想要离开:“你放开我!” “够了!也是三十岁的人了,做事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你现在还能去哪?给我好好呆着,过一段时间你爱去哪去哪,我不管你。”古斯塔夫训斥着。 哈伦便不再说话,只是僵着脸一脸不服管的样子,古斯塔夫便也不再说话,转身继续走,哈伦没有办法只得继续跟着古斯塔夫一起。 半圆的月亮挂在万里无云的夜空中,显得是那么的冷清,达瓦札依着一棵枯树便打着盹,两个孩子睡前听着达瓦札讲着故事,睡着时像是小猫一样裹着毯子躺在他的腿上一边一个。 面前跳动的篝火映成着达瓦札的脸,显得有些疲惫,现已晚凉,但是达瓦札的脸颊下划过一滴汗珠。 在他的梦中,一个男人穿着白狼王的铠甲手持巨剑孤独的坐在王座上,血污映成在他的白色铠甲上显得是那么刺眼,他银色的头发散落在四周,骄傲的额头微微低下,金色的眸子失去了神色,面前掉落着一顶金色的王冠。 达瓦札看不清他的脸,那人会是谁,是他那被舅舅害死的父亲,还是被属下背叛的兄长,还是那个好友刺死的曾经的自己,达瓦札的想要靠近去看看他左手的中指上是否有黑色戒指,但是他越靠近离得却越远,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轻飘飘的羽毛,飞速的穿越了考比尔山脉,离开北大陆,穿过大海,到了德维尔森林。 转瞬间他来到一个纯白的空间,一个穿着白色祭祀袍的女人走了过来,她看上去如此平静,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散发着淡淡光芒的薄纱,再看看自己刚刚经历完最后一场战役的模样,成了一个穿着白色战甲银发金眼的年轻人,唯一不变的就是手上的戒指。 而这个穿着白色祭祀袍的女人就是爱玛黎丝,达瓦札走进想要看清她,但是却发现她的眼中多了一丝哀伤,然后转头看着远方,达瓦札好奇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见那个方向映着的画面却是亚特泽火山,一只黑色的巨龙受了伤坠落了下去,正当他想要问个清楚时梦境却结束了。 达瓦札惊醒过来,眼前却是渐渐燃尽的篝火,而身边还躺着两个熟睡的孩子,他忍不住看向巴塞勒斯的脸,思考着梦境的含义,难道那只黑色的巨龙会是巴塞勒斯。 爱玛黎丝从藤蔓床上醒了过来,突然坐直,细细的汗水密布她的额头喘着粗气,刚刚托梦给达瓦札让她消耗了不少的精力,但是令她更加吃惊的是,没想到当年的混血狼王并没有死,她在托梦的时候得知了他曾经所有的信息,并且知道了当年他没有死的真正原因正是因为那颗藏在王座中的加布里尔碎片,也知道了他和死神的交易,和他想要复活克丽丝多的秘密,甚至是狼人们想要复活费雷德里克的事情以及狼人的势力划分。 本来万里无云的夜空,渐渐被乌云笼罩起来,爱玛黎丝渐渐预感到北大陆暗藏着波涛汹涌的危险,她抬手轻轻拨动着头发,殊不知自己鬓角已经开始参白。 狄克的新政改革浩浩荡荡的开始推行,轰动了整个奥斯蒙,狄克的呼声在整个无姓者和奴隶之间达到了最高,甚至超过当年的戴纳领主布德.奥斯卡,当然布德.奥斯卡最后的结局却是被贵族们给刺杀,并且被推下台,虽然他的后人重新夺回来领主职位,但是他的政策依旧没有被推行,而现在的狄克在贵族之间的呼声已经几乎无存,他自己却全然不在乎,他坚信自己是对的。 “陛下,辛苦您了今天。”一位年老的婆婆颤颤巍巍的走出屋子,感激着正在修理屋顶的狄克。 狄克铺上最后一点干草,从房顶上跳了下来,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婆婆,屋顶上的木头我给您加厚了,外面冷您赶紧回屋子吧,您腿脚不好不能受凉的。”说着便扶着老人回来屋子,并在炉中加了点柴火,又匆匆离开。 狄克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多久,又是帮忙清理下水道,又是修理屋子,分发食物,入冬的天气热的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羊毛衣,腰酸的快要直不起来。 傍晚狄克陪着几个精壮的青年坐在篝火旁吃着食物,人们也不再因为他是国王而对他有隔阂,而是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赞叹他的狼人血统给他带来的力量。 狄克也不介意他们谈论他的血统,而是大方的和他们说起和血统有关的故事,人们也放下了对狼人的成见,狄克也向他们打听了关于西尔维娅的事情。 “西尔维娅啊,不知道,已经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你放心吧,这丫头机灵着呢,说不定已经成了雇佣兵了呢。”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安慰道。 “我相信她。”狄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还是充满了担忧。 狄克虽然最近一直忙忙碌碌,每次回到王宫都疲惫不堪,但是这些日子他过的尤为充实,每次回来洗完澡就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而在王宫中,那些成日除了处理完公文之后就无所事事的大臣们却因为这事变得愁容不散,但是对于他们较好的事情就是为这件事情苦恼的并不是只有他们,太后纳塔利也是为此操了心,私下大臣们偷偷聚了会,准备为他们的利益做些维护。 这日他们趁着狄克出去推行国政之时,偷偷召集了所有大臣去参见了太后纳塔利。 纳塔利本来对狄克的行为抱有一些犹豫,对于狄克的成长她很是欣慰,但是他大胆的行为让她有些担心,而这次大臣们的集体参见她也知道这些贵族都打着什么算盘,心中默默往狄克的方向靠了靠。 纳塔利为所有大臣们准备了椅子,看着大臣们纷纷到齐,便让侍女为他们倒茶。 “众位大臣,今日突然集体上奏所谓何事,有什么事要不要告诉国王陛下一起来商议。”纳塔利一边朝着茶杯吹着几口冷气抿上一口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太后娘娘,这事就是要说这陛下的国政啊。”一位名叫甘乃迪.派恩的大臣开口说道。 “陛下的国政怎么了,为民不就是为国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陛下这算是千古明君。”纳塔利不急不慢的说道。 “无姓者平权这事虽然真的是前无古人,但是我们历史上也算是有一位领主做过类似的事情啊,戴纳城的领主就是典型的代表,可是您看他是什么后果。”甘乃迪回答道。 “戴纳城的领主那是被自己属下迫害,难道你们也想迫害国王吗?”纳塔利将手中的杯子用力的放在桌子上,眼中闪过一丝温怒厉声问道,甘乃迪吓得拿杯子的手哆嗦着,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这时本来在一边一直观察事情变向的摄政官纽曼.塔伯说道:“太后,派恩大人忠心耿耿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过于担心说错了话,但是您不好奇为什么陛下突然会站出来公然反对您的军队镇压吗?难民暴动只是一个契机而已,契机再多也需要先前的准备。” “塔伯大人,你继续说。”纳塔利眉头微微皱起。 纽曼看出纳塔利上了勾便说道:“我很久之前就听说,有一个奴隶女孩儿经常偷偷溜进王宫偷东西吃,我本来很好奇为什么没有人察觉,原来是陛下特地偷偷瞒着,并且还减少了那个女孩儿必经之路的侍卫,这种行为很容易给王宫带来危险,陛下年幼意识不到这里的利弊,我还听说这个女孩儿还经常带着陛下溜出王宫去难民营,只怕陛下是被这个女孩儿欺骗了,陛下的年纪很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污染,不然怎么会对您产生忤逆呢。” “奴隶女孩儿?你的意思说那个女孩儿也可能在暴动的队伍之中?”纳塔利的脸上开始乌云密布,自己的儿子受到别人蒙骗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 纽曼成功将纳塔利的思维在自己的指引下去了自己计划好的地方,他让所有人忘记了一件事,一个国家真正的掌权者应该是国王,孩子确实应该听从母亲的话,但在帝王家庭,就算是太后也不能左右国王的意思。 纽曼继续说道:“我听说那个女孩儿去了佣兵岛,想做一名雇佣兵,而陛下则答应代替那个女孩儿继续守护那些奴隶,只怕这个女孩儿本身就是想利用陛下,然后自己出去学艺,您说一个女孩儿在北上长大,这么会想着漂洋过海,去做雇佣兵呢,只怕是给以后的暴动作为基础,然后再蒙骗国王,她可能深知陛下是狼人,而自己并没有制服狼人的办法,佣兵岛里面奇奇怪怪的法子可多了去了。” 纳塔利渐渐忘记去遮掩自己的表情,愤怒的拍着桌子说道:“这群下贱人,就像是蛀虫一般,给我全部流放去矿山,终身不得出来,谁要是敢阻止,就一同给我前往矿山呆着,然后下令所有关口,凡是遇到从南方过来,但其实是北方无姓者的女孩儿,统统给我杀了,以绝后患。” 看着愤怒的纳塔利,甘乃迪和纽曼相视一笑,便和众位大臣全部告退。 第21章 奥格斯格 老妈妈总是会将很多床前故事,去哄不安分的小孩子去睡觉,大多孩子都喜欢听着美好的童谣,这样在梦境中他们总是会和想入非非的小精灵们探险,但也有些孩子爱听那些黑暗的故事,比如德维尔森林下的地狱入口,佣兵岛附近的死亡之海,月光山谷的吸血鬼,其中流传最广的,就算是考比尔山脉北部的狼人。 故事中的狼人经常提到,凡是被狼人攻击的幸存者们也会变成狼人,在月光之下他们会变成嗜血的怪物,纳特赤裸着上身站在房间的镜子前,手中握着一把餐刀。 纳特紧紧的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用手中的餐刀在腹部划开一道口子,紧紧的盯着血液流出的地方,他仿佛又感受到哈伦的利爪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嗅觉可以清晰的捕捉到淡淡的血腥味。 渐渐地纳特感受不到了腹部伤痛,他轻轻抹掉血液,伤口已然不见,纳特转头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快要接近全园的月亮躲在乌云中,纳特一看见这个快要接近全圆的月亮血液立刻在体内迅速的窜动着,他依着墙痛苦的抱着自己的手臂,就连喘息都变得急促起来,像一个得了呼吸病的病人。 “纳特!”法兰克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都在偷偷观察着纳特的反应,他遇到纳特的时候很明显是受了伤,更何况在考比尔山脉北部,能伤到他多半都是狼人,更何况检查身体的时候纳特身上除了血污一点伤口都没有。 纳特痛苦的呻吟着,嘴巴开始有点突出,犬齿也有些长出,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他的声带已经无法让他说话,只能发出低吼身。 “纳特冷静下来,深呼吸!”法兰克努力安抚着纳特的后背,他十分好奇他从没有见过那个狼人在月圆之前就有如此大的反应。 纳特抓住法兰克手臂靠着他的肩膀,低下头似乎安分了下来,法兰克以为纳特克制住了,但是很快发现问题不太对,纳特的毛发突然开始旺盛起来,体型开始变大,衣服快要被撑爆,法兰克想要脱离纳特的手,但是纳特的手像是钳子一样紧紧的固定着。 法兰克情急之下双腿用力猛蹬纳特的腹部,挣脱了束缚,并将他从窗子踹了出去,挣脱束缚后的法兰克立刻翻越窗子追了过去,他站在里纳特倒下不到十米的地方观察着,纳特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脸已经不见人形,双瞳变成了棕色发着光芒,浑身长满棕色的毛发,衣服渐渐支离破碎,只剩下裤子,变成一个直立的狼人,身后拖着扫帚一般的尾巴,僵硬的摆动着。 纳特张着流着津液的血盆大口仰天长啸一声,冲向了法兰克,法兰克闪身躲过,从后面抱住了纳特的脖子。 “纳特,你冷静一点。”法兰克大喊着。 纳特怒吼着疯狂的甩动着身体,想要把法兰克甩出去,但是法兰克紧紧的抱着纳特的脖子怎么也甩不下来,纳特便伸手去抓,法兰克立刻松手,躲过了纳特的爪子,滑到纳特下盘,抱着纳特的腰杆用力的手肘勒着他的胃。 纳特愤怒的抓住法兰克的手臂,狠狠的将他甩了出去。 法兰克重重的被撞在墙上,忍着痛狠狠的骂了一句,他压着怒火,毕竟现在的纳特失去理智,他要去理解,不然如果是别的狼人,自己早就弄死他了。 法兰克放弃一开始温柔的方式,改变了战术朝着纳特挑衅道:“来啊,你个傻大个。” 失去理智的纳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看得懂法兰克的架势是在挑衅自己,长啸一声冲了过去。 就在纳特要接触到法兰克身体时,法兰克一个闪身,这次他很直接的用脚狠狠的踹中纳特的头,纳特的头撞到了墙上晕了过去。 法兰克担心自己的下手太重,立刻赶了过去,看看纳特的状况,被撞晕的纳特终于安分了下来,也恢复了原先的样子,看着纳特昏迷的样子法兰克也松了一口气,扛起纳特的身体带回家,但愿刚刚那一脚他千万不要记得。 克莱拉是出生于奥格斯格布伦达王族中唯一一个女性,她心狠手辣的杀死了自己的兄长和弟弟,以及家族其他男性,登上了王位,成了现在整个奥斯顿大陆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王。 克莱拉刚刚得知肯恩国王战败的消息,但是这个消息并不能让她高兴起来,反而更加恼怒。 克莱拉本想在这场战争中能够分羹一杯,但是巴泽尔的安排却是一场即便胜利都没有回报的战争,她可算是气坏了,但是看看周边的马卡斯和雷哲都陷于苦战,自己算是幸运的。 “巴泽尔这个老滑头,根本就是算好了。”克莱拉战败后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虽说这次她没有全力以赴,但是也消耗不少兵力,她在宫殿中来回踱步,神情焦虑与她平日的冷静尊贵有些不符,她总感觉这次战争后面还是隐藏了什么,当她把目光停留到墙上的地图时她停下了脚步。 克莱拉靠着现在的信息将现在的情形,用脑子呈现的地图上,她发现恰玛卡占领肯恩之后其实自己才是最弱小的一个,而周边的国家都已经被苦战给消耗殆尽。 “巴泽尔这个老东西想霸占这个世界?”克莱拉愤怒的拍着桌子。 她再一次把目光放向地图,去寻找能够打破这个平衡的办法,很有可能下一个倒霉就是自己,本来就不是很大的国土,更何况自己刚刚战败,巴泽尔刚好有一个发泄的理由。 “奥尔瑟雅!”克莱拉喊道。 “陛下。”一个穿着铠甲年近三十的女战士走了过来。 “奥尔瑟雅,你现在赶紧去联系南大陆所有国家的领主,千万不要让恰玛卡的人知道,偷偷出城。”克莱拉嘱咐道。 “遵命陛下。” 奥尔瑟雅刚刚准备离开宫殿,突然一阵黄沙飘入宫殿,奥尔瑟雅立刻拔出佩剑将克莱拉护在身后,克莱拉躲在奥尔瑟雅的身后惊恐的望着这漂浮在空中的黄沙渐渐变成人形。 “克莱拉,你太让我失望了。”黄沙出现了巴泽尔的形状,声音像是嗓子没有清理干净。 黄沙冲向克莱拉,奥尔瑟雅左手凝聚一个白色的元素球,朝着黄沙射了过去,黄沙被冲散,只听见黄沙在空中消失时说了一句:“没有想到维隆卡家族还有人活着。”说完便消失在大殿之中。 “刚才那是是什么?”克莱拉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看着空气中是否还有这些黄沙。 “那是沙漠恶灵的黄沙,会附到人的体内,然后人会被恶灵所控制。”奥尔瑟雅回答道。 就在她以为恶灵已经消失之后,她安排宫殿各处的守卫走近了殿中,他们目光呆滞而又空洞,瞳孔成沙土色,脸上的皮肤像干裂的土地一样开始脱落,里面渗出黄色的沙子。 “陛下!快走!”奥尔瑟雅立刻拉住克莱拉从侧面离开。 身后的那些变成沙漠恶灵的侍卫却也追了上来,奥尔瑟雅将克莱拉护在身后,一剑砍下了追上的恶灵的脑袋,掉了脑袋的恶灵便散了架一样倒在地上变成了堆被沙土包裹的骷髅。 克莱拉顺手拿起挂在墙上的盾牌,用凸出来的边缘狠狠的砸中一个从后面袭击奥尔瑟雅的恶灵。 奥尔瑟雅知道自己刚才命悬一线,后怕却又感激的看着克莱拉,然后拉着她逃出了宫殿,走出宫殿发现一半的士兵都被恶灵附身,整个城内乱作一团。 奥尔瑟雅带着克莱拉一路杀进马厩,骑上两匹战马冲了出来。 奥尔瑟雅对着人群大喊道:“所有幸存者全部撤出城去!” 她召集了所有还幸存的士兵和居民逃出了城市,朝着南方逃了去了,克莱拉无需亲眼去看也能猜出肯恩现在也遭受着同样的灾难。 爱罗伊在阿尔瓦的城堡中一直焦急的等待着舅舅的回来,和他商讨如果夺回肯特,虽然只过了一天,但是他感觉日子十分地漫长,大部分时间都在盯着整个南大陆的地图,但是却找不到该有的办法。 阿尔瓦的军队急匆匆赶回了卡特城堡,没有等士兵们全部站稳脚跟立刻下令将来自肯特的难民、士兵、贵族统统赶出城去,随后带着自己的几名侍卫冲进了城堡。 “舅舅?”艾比盖本来忧郁的坐在床边望着外面的世界,突然听到自己门被打开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不尊重,当她望去是谁时,却发现自己的舅舅带着几名士兵冲了进来。 “舅舅你干什么?” 几名士兵不由分说的将艾比盖抓了起来,强行带走,艾比盖挣扎着,但是她再怎么努力都只是个女孩子,一个士兵狠狠的给了她一拳让她安分了下来。 艾比盖忍着痛,任凭被几个士兵强行拖走,心中无比的恐惧。 “舅舅您回来了?现在战况如何。”毫不知情的爱罗伊看着回来的阿尔瓦激动万分。 “现在离肯特统一只差一件最简单的事。”阿尔瓦笑着说道。 “什么办法?”爱罗伊激动而又狐疑的问道,但是当他看着被人架着的艾比盖他的表情瞬间凝固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确定一点舅舅叛变了。 爱罗伊看着一名士兵刀架在艾比盖的脖子上,他绝望悲愤的看着舅舅问道:“为什么,舅舅。”但是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也不想去听阿尔瓦的解释,即便阿尔瓦没有打算解释什么。 爱罗伊走到阿尔瓦面前说道:“走吧,带我们去你的新主子面前领赏吧,好狗。”他语气倔犟带着嘲讽。 一名侍卫上前拿走了爱罗伊的狮王剑,爱罗伊想要拿回来,那是他父亲唯一留给他的,但是看着他们手中的艾比盖还是放弃抢夺,就这样被他们带去了通往肯特的囚车。 第22章 干枯 肯恩刚被侵占的晚上何诺利亚一直闷闷不乐,虽然他们初战告捷,但是当她看见被烧成灰烬的肯恩宫殿心中产生无数的罪恶感和忏悔,城中生灵涂炭,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和对于父亲的忠诚都受到了良心的拷打。 何诺利亚登上城墙想要去放松一下心情,但是当她站到城墙上时她发现西边的沙漠正在逐渐扩张,快要到达肯恩的城门下,当她正要叫周边守卫去通知巴泽尔事,她发现身边的守卫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眼珠干涸,脸上的皮肤干裂往外冒着黄沙,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努力平复心情赶回营帐去找巴泽尔。 何诺利亚一路奔跑发现路上的士兵和居民不论是恰玛卡还是肯恩的都变成了那副模样,她躲闪着来到了父亲的营帐。 但真要推开营帐大门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选择小心的推开一条缝,她看见自己的父亲身体周围飞舞着黄沙,并将黄沙转入一个士兵的体内,士兵痛苦的倒在地上变成了一个沙漠恶灵。 何诺利亚终于明白了一切,她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惊动一切,然后立刻转身逃回来自己的房间,穿上盔甲戴上佩剑,收拾行李准备逃走。 就在她快要到马厩的时候,她看见了一群来自卡特的卫兵带着一个巨大的囚车进了城,囚车里面关着一个金发男孩和一个黑发女孩。 何诺利亚迅速窜进马厩,爬上房梁,观察这一切。 何诺利亚看他们虽然有些狼狈带着镣铐,但是穿着可以看出身份不一般,再看看男孩身上的衣服绣着一只雄狮便猜出这个两个人应该就是爱罗伊王子和艾比盖公主。 其他几名士兵去宫殿,剩下三名士兵将囚车牵入了马厩,就在士兵打开牢笼的时候,爱罗伊突然冲出去,撞倒了那名士兵,其他士兵立刻冲过去拉开了爱罗伊,将他控制住。 那名被撞倒的士兵骂骂咧咧的爬起来,一拳揍在爱罗伊的脸上,艾比盖看见哥哥被揍,发了疯的冲过去想要保护哥哥,但是她一个女孩子那里是一个男人的对手,被推翻在地。 “艾比盖!”爱罗伊挣扎着想要保护妹妹却被狠狠的打了一拳,然后被按在地上。 就在那名士兵准备在爱罗伊面前对艾比盖图谋不轨时,何诺利亚从房梁上跳下,杀死了那名士兵,然后转身杀死了另外两名准备动手的士兵。 “你们没事吧!”何诺利亚扶起了两个人,然后从死去的士兵身上找来钥匙帮他们解开镣铐。 爱罗伊带着艾比盖和何诺利亚熟门熟路的潜入武器室,打晕了门口的守卫们,爱罗伊和艾比盖换上肯恩的盔甲,找了两把好剑后再次回到马厩。 就在他们一个牵一匹马准备逃离的时候巡逻的守卫发现了他们,爱罗伊看着已经变成恶灵的士兵十分惊恐,何诺利亚已经不足为奇,驾着马冲了过去砍翻了士兵。 爱罗伊和艾比盖见状也一夹马肚子跟了上去,他们趁着士兵还没有追上,一路杀向城门口。 “唔————” 号角声惊动了正在将士兵变成恶灵的巴泽尔,他登上营寨外的哨塔,看见自己的女儿救走了肯恩的王子和公主正在逃出城外。 巴泽尔愤怒的锤在身边的柱子上,怒吼道:“立刻去缉拿,不论死活!。” 巴泽尔看着恶灵士兵接下命令离开了哨塔才放下了手,他手上的皮肤因为刚刚裂开了一道口子,里面渗出了沙子,巴泽尔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样,伤口也渐渐恢复成原样,巴泽尔的眼睛依旧充满了烦怒,只是他的瞳孔深处仿佛是装了沙子一般流动着。 “不,你不能这样,那是我的女儿,她是无辜的!“突然巴泽尔眼中恢复了一点理智,痛苦的扶着哨塔的边缘蹲下,口中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眼。 “安静巴泽尔!”突然恶灵又重新占据了他的身体,最终凶狠的咕噜着。 “不!” 巴泽尔奋力的想要夺回身体的主导权,但是很快就败下阵来,眼瞳中最后流出的一丝理智和绝望,被眼瞳深处的流沙给淹没。 肯恩沦陷,迪恩公爵叛变,让霍伯特的国王菲尔.卡特一筹莫展,他感觉奥格斯格的那只母狮鹫随时都会带着军队攻入城下,这时他就腹背受敌,之前与马卡斯的一场大战虽未分出胜负,但是也让他心力憔悴。 有很多将军提议投降,但是现在的战况如果投降很难成功,如果和谈失败士兵的气势也会大减,自己的命运可能会和肯恩的老狮子一样。 但几名将军认为,如果现在投降归顺即便暂时活下来,要是日后巴泽尔肯定还会找茬,更何况那时候的巴泽尔实力一定比现在强劲。 “陛下,奥格斯格的女王克莱拉求见。”一名士兵过来禀报。 “克莱拉?”听到这个消息菲尔心中有些紧张,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够找到和谈的契机,便宣她进来。 结果等菲尔看到克莱拉进来之后吓了一跳,一个曾经尊贵的女王变得风尘仆仆,像是逃难一样,身边的女护卫也是一脸狼狈。 但是即便如此菲尔依旧让她入了上座,克莱拉虽然现在看上去狼狈不堪,但是举手顿足之间尽显优雅和尊贵。 “不知道奥格斯格的女王这次来有什么事情吗?”菲尔问道。 “奥格斯格沦陷了...”克莱拉看门见山的说道。 在座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他们可没有得到这类消息,更奇怪的是为什么奥格斯格沦陷克莱拉会来到霍伯特。 克莱拉看出来他们的疑惑,十分平静的回答道:“是巴泽尔。” “什么?” 在座所有人都惊叹起来,奥格斯格的沦陷并没有让他们感到高兴,反而更加紧张,克莱拉继续说道:“巴泽尔把城里一半的士兵和居民变成沙漠恶灵,我猜沦陷的肯恩可能也是如此。” “沙漠恶灵?怎么回事”菲尔眉头紧皱问道,他也只是在奶妈的故事中听说过这种生物。 “我本来去了手下封臣的城堡,但是巴泽尔的力量太过强大,阻断了哨兵通风报信,我好不容易带着幸存者逃了出来,我们需要停止内战,共同对抗巴泽尔,不然整个南大陆都得完蛋。”克莱拉说道。 菲尔沉默的点点头,他的心情也稍微得到缓和,至少现在所有国家都联合起来能够对抗同一个敌人,对他来说算是最好的局面,便立刻起身安排士兵去安顿奥格斯格的人们,让克莱拉洗漱一下再往马卡斯谈判。 奥斯蒙的无姓者们拿到了自己该有的食物和御寒工具,生活好了许多,人们的脸上也渐渐红润起来,就在他们刚刚干完活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感谢夸奖狄克是个明君的时候,一支奥斯蒙的军队冲了进来。 “你们干什么!”一个无姓者站起问道。 一名士兵冲上前将他打晕,就在其余的无姓者准备反抗时,士兵们一拥而上,将他们一顿暴打,然后拖出城外,城外已经有很多无姓者和奴隶呆着,不论老小,周边的士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很快这些人越聚越多,他们被士兵们押送着前往西北处的矿山。 狄克得知状况后顾不得去找纳塔利争执,立刻驾着马冲出城外。 “给我停下!”狄克追在队伍的后面大喊道。 看着狄克的到来,这只队伍也停了下来,卫兵长到狄克面前说道:“陛下,这是太后的命令,我们不能违抗,请您回去吧。”他的态度十分坚决。 狄克怒吼道:“我才是国王!” 但卫兵长毫无反应,狄克愤怒的推开他,想要上前解放无姓者们,但是卫兵团团围住不让狄克继续靠近,无姓者们看到这样的状况立刻跟士兵们反抗起来。 就在无姓者们快要无法抑制时,一只利剑射了过来,刺穿了一个无姓者的胸口,狄克惊恐的望着自己来的方向,大批奥斯蒙的军队黑压压一片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大臣纽曼,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皮革大衣,外面披着一件用兔子毛编织成披风,他料到了狄克会来阻止,但是这一次他带着太后纳塔利的口谕,态度傲慢的说道:“陛下,太后下令凡是和这些无姓者站在一起的人,统统发配矿山,您还要继续吗?” 狄克倔强的看着纽曼,他的表情已经代表了他的立场,纽曼为此不由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狄克将早就放在口袋里的王冠拿出放到了地上,所有人都为此震撼,他对着纽曼大声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国王,我会和他们一起前往矿山,我不会为家族蒙羞,因为我要随父姓,我觉得我父亲不会认为这事感到羞辱,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狄克.奥德里奇,而是狄克.瓦西拉!” 狄克的声音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为之震撼,无姓者们的神情都开始严肃起来,他们庄重的看着这个愿意放弃王位和奴隶们一起同甘共苦的英雄,大家渐渐都忘记了他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孩童,而在政治面前没有人在乎你是不是一个孩子,你都可能变成一个牺牲品不论是刚刚出生的婴儿还是风烛残年的老人。 “您可想好了?”纽曼得到了最后的胜利,他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提出什么平权政策,示意让自己的属下拿回王冠。 在看着王冠被送到自己面前时,纽曼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哦对了,太后还下达了一个命令就是,如果遇到一个从南方来但是实则是北方无姓者的女孩儿,格杀勿论。” “混蛋!”狄克愤怒的大吼着,想要冲过去撕碎纽曼那张虚伪的脸,却被士兵按住。 “你要是挣扎一下,你身后的无姓者们就会死一个人,如果你敢从矿山逃跑,他们将全部被杀,你最好想清楚了。”纽曼对待已不是国王的狄克毫无尊敬可言,脸上带着讽刺的看着这个倔强而又天真的孩子,带着军队渐行渐远。 狄克无助的看着已经渐渐离去的军队,无奈的跪在地上,他害了西尔维娅,他只能祈祷着西尔维娅永世不要再回北大陆,虽然这样他们可能永远都没有相见的可能,但至少西尔维娅能够活下来是他最期望的,现在的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随着无姓者的队伍在士兵们的押送下前往矿山。 “太后,陛下他...”本是一副带着胜利骄傲表情的纽曼看到了纳塔利,就换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将王冠递到她面前。 “这就是他的选择?”纳塔利颤抖着手握住王冠,很显然她被狄克的选择彻底触怒了,故作冷静的叫来侍女将王冠放好。 纽曼随即添油加醋的说道:“陛下他...还给自己管上姓氏为瓦西拉。” “瓦西拉?”纳塔利抬手安抚着自己的太阳穴,她脸上每一处细微的变化都代表着她内心即将的爆发,她站起身声音微微颤动的轻声说道:“就让他去吧,那个无姓者女孩儿无论无何给我找到,我要亲自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小妖精,居然如此蒙骗我的儿子。” 布雷尔平原靠近道格拉斯和月光山谷的地方驻扎着罗伯特的军队,他们刚刚与雷哲结束一场苦战,双方的损失都特别大,罗伯特更是吃苦,国王尔文.陆斯恩更是焦灼,如果这场战争持续不下,他们的粮食很快就会不够。 “肯恩沦陷...”尔文看着现在的战况更是让他百感交集,他看着现在的形式,发现自己的阵营渐渐的出于下风,他必须快点结束这场战役挽回局面。 他手下的一位领主提议让士兵们好好吃一顿休息一下,提高士气,下午全力以赴和雷哲大战一场。 但很快就有了反对声,觉得还是小心谨慎一点比较好,万一中了雷哲的埋伏必定是全军覆没。 面对各执一词的领主们,本来就心情郁闷的尔文现在更加烦躁,他愤怒的拍着桌子怒吼道:“都给我安静!” 所有的人都不再作声,尔文扫视一眼人群说道:“好好犒劳一下众将士,然后小支先锋部队去打探状况,这场战役必须胜利,不然这局势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遵命陛下。”领主们应道,便离开了帐篷回到各自军队驻扎的地方。 马克的救援小队越过了罗伯特和纳特,一路遇见的难民很多是从西边来的,他们指引着他们前往汉米敦。 他们在一片靠近小溪的树林边生起了篝火,决定吃完饭后继续前进,几个下属负责去准备食物和柴火。 “我们现在刚刚到达史丹平原,再往西南方向走就可以到达战场最多的地方。”马克将地图放在地上和莫雷他们商量着。 “其实我们沿着这条小溪走,就会遇到一些村庄,他们很多都是在雷哲边界的地方,很容易受到牵连。”亚特伍德说道。 大家对亚特伍德的话没有发出异议,因为亚特伍德曾经是一个游侠,他走过南大陆的很多地方,而且有着非常好的记性,只要走过一遍的路,就会永远记得。 “现在肯恩城已经战败,他们的国王和王后已经自焚。”莫雷分析着现在的战局直摇头,大部分人不希望恰玛卡能够赢,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拍了一下手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和一个来自西边的难民说到恰玛卡的公主叛逃了,巴泽尔正在派士兵好像要杀了她。” “杀了他女儿?这个人真的是心狠手辣,连自己女儿都下得了手。”阿奇尔一边吃着兔肉一边感慨道。 “我还听说爱罗伊王子的舅舅迪恩伯爵叛变了,要将爱罗伊交出去,但是后来那个王子被那位公主给救走了。”莫雷继续说道。 “可见这个公主是个善良的人,不像她的父亲。”马克说道,但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对:“可是我以前听过关于恰玛卡的国王的评价还是不错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算了吧,说不定是装的呢。”亚特伍德不屑的摆摆手。 马克也没有继续多问,疑问在心中也没有停留太久就给忘了,拿起烤好的食物分给众人,决定吃完继续上路。 第23章 精神力量 达瓦札带着两个孩子顺着河流一直来到雷哲的北部边界,这一路巴塞勒斯和西尔维娅在达瓦札的指导下有了很大进步,巴塞勒斯一路走来看到了不少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人们,心情多了一丝伤感和悲愤,似乎也让他的心理上成熟了不少。 西尔维娅却没有多大感触,她生活的蚂蚁街道到处都是饥寒交迫的无姓者,早就见怪不怪了,依旧跟着达瓦札去打猎去捕鱼,一边玩一边学习着他的本领。 巴塞勒斯吃着果子看着跳动的火光发着呆,西尔维娅坐在一边收拾着行李,准备下午继续上路,达瓦札突然丢下手中的食物,站起身来,警觉的望着四周。 “怎么了?”巴塞勒斯也紧张起来。 西尔维娅见状赶忙加快了收拾东西的速度,随时准备突发状况。 达瓦札嗅觉和听觉告诉自己又大批军队正从西边和东北方向冲来,几乎包围了他们所有的路线,很快两边的林子冲出成千上万的骑兵,一方举着弓箭旗子,还有一方举着绣着豹子的旗子。 两边的士兵没有人去顾及夹在中间的达瓦札他们,达瓦札想带着他们离开这里,但是四面八方杀得乱作一团,篝火被踩灭,行李被撞得满地都是,他抓住了西尔维娅的手臂,但是巴塞勒斯被冲散。 “巴塞勒斯!”达瓦札将西尔维娅紧紧抱在怀中,一边保护西尔维娅防止走散一边着急的寻找巴塞勒斯。 没有人想达瓦札他们动手,但是这可是战场,总是会伤到无辜。 “达瓦札!” 很快达瓦札的呼叫得到了回应,顺着声音望去巴塞勒斯失足落入河中,即将被河水冲走,巴塞勒斯用木元素召唤出的藤蔓抓住了岸边的石头,西尔维娅挣脱达瓦札的手,穿过人流冲过去抓住藤蔓把巴塞勒斯往岸上拉。 达瓦札也想去帮忙,但两边骑兵的再一次冲撞阻挡着他的路。 就在西尔维娅可以抓到巴塞勒斯的手时,一匹战马撞在了西尔维娅身上,将她撞在一块石头上,战马和士兵也掉入湍急的河流中,撞到了巴塞勒斯和他的藤蔓,被河流给带走。 达瓦札见状急了眼,愤怒砍倒了眼前的几个士兵,不管他们是哪个阵营的,冲到西尔维娅身边将她抱起来,顺手将一名骑兵拉下马,狠狠一脚踩的他不得动弹,驾着马带着西尔维娅顺着河流的方向去找巴塞勒斯的身影。 一路跑到战马实在没有力气都没有找到巴塞勒斯的身影,而且西尔维娅还是昏迷不醒。 达瓦札只得停下,他不知道如果在这有下去的结果,可能西尔维娅在奔波着失去最佳治疗,他曾经为自己的错误选择失去了最爱的人,他不能再让儿子失去最重要的人,而且他也不想失去这个唤醒自己内心深处父爱的女孩,现在只能暂时放弃寻找巴塞勒斯,带着西尔维娅寻找到了一处村庄。 马克的队伍顺着河流走着,看到河流中躺着一个人,马克立刻让莫雷下河救人,莫雷一跃入河阻止了那人被河流继续带走,奋力的将他往岸边拉去,阿奇尔上前拉住那个人的衣领,帮助莫雷一起把他拉了上来,原来是巴塞勒斯。 亚特伍德立刻蹲到巴塞勒斯身边,按着他的胃,帮他把水按出来,巴塞勒斯醒了过来呕吐着,吐出了很多河水。 “小子,你没事吧。”亚特伍德轻轻拍着他的背。 马克拿出一块干燥的毯子让巴塞勒斯擦干,关切的问道:“小兄弟,你怎么会在河里,你的家人呢?” 巴塞勒斯说道:“我和我的师父师妹遇到了两支军队打仗,我和他们被冲散了。” “小兄弟没事的,你和我们一起走吧,我们带你去找你的师父。”马克安慰道,他脸上带着一点焦虑。 巴塞勒斯感激着和他们一起上了路,他打量着整个队伍,觉得他们不像是商人,没有人会往战争多的地方做生意,便好奇的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呀,看上去不像是商人,像是游侠,你们是绿林好汉吗?” 马克爽朗的笑道:“哈哈,差不多,我们是来自汉米敦的村民,我们来这里是寻找那些被战争困扰的人们,带他们去汉米敦避难。” 巴塞勒斯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这一路他看见了无数黑暗,这支队伍就是他一直寻找的光芒,他问道:“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马克好奇的看着他的一脸期待,好奇的问道:“你不去找你的师父和师妹吗?” “找到他们之后我就告诉他们我想加入你们,他不会不同意的,我可以加入吗?”巴塞勒斯激动的问道,他并不知道达瓦札会不会同意,但是这个队伍做着他想做的事,巴塞勒斯本身做事凭着孩子的乐趣,而现在,他似乎在这一路上探寻到自己正在想做的。 马克看着这孩子的样子内心十分欣慰的说道:“我们非常需要你这样的人,欢迎你的加入。” “谢谢!”巴塞勒斯激动万分。 “小子,我们这个会很辛苦,你能吃得消吗?”阿奇尔走到巴塞勒斯身边,看着他瘦弱的样子问道。 “当然可以!”巴塞勒斯自信的回答道,他一回头看见阿奇尔的模样吓了一跳,一个和达瓦札一样高或者比达瓦札更高的男人出现在他的身边,他的身体像座小山一样强壮,满脸胡子和一头杂乱的棕色头发,像一头牦牛。 周围的人看见巴塞勒斯吃惊的模样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马克一边笑一边介绍着:“这位是阿奇尔,我们的大力士。”然后转身指着莫雷和亚特伍德说道:“这是刚刚把你从水里救上来的莫雷,那个帮你排水的是亚特伍德。” 巴塞勒斯看着栗色头发,脸颊消瘦眼神犀利的亚特伍德和黑色头发,脸型圆润但不肥胖,眼神十分和善的莫雷抬手打了招呼。 马克继续说道:“我叫马克.肯恩,你叫什么名字?” 巴塞勒斯回答道:“我叫巴塞勒斯.亚尔林。” 听闻亚尔林之后他们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巴塞勒斯不再像之前那样而是十分坦然的说道:“我父亲不会是我。” 马克知道自己的刚刚的行为有些欠妥,充满歉意的说道:“很抱歉,不过你能这么想真的是很不错。” “话说你的师父是谁?”亚特伍德好奇的问道,他认为巴塞勒斯有如此高的觉悟,这个老师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达瓦札。”巴塞勒斯不假思索的回答着。 这个回答让所有人都吃惊了,亚特伍德听闻后脸上多了一副厌烦和抵触,巴塞勒斯看着他们的样子为达瓦札辩解道:“达瓦札先生可是个好人!而且十分厉害,虽然看上去特别凶,但是内心还是十分温和的,还很好讲话。” 马克他们听说过无数和达瓦札有关的事情,大多数就是见钱眼开,下手狠毒,办事有效率,过去成迷,但是今天这个形容词还是头一次听说,但看着巴塞勒斯一脸认真的样子应该是隐藏了别样的另一面。 “达瓦札收你做徒弟?怎么可能,还对你这么好,你还有一个师妹?”阿奇尔狐疑的说道,他声音洪亮如洪钟。 “我当然有我的特别之处,达瓦札先生教了我很多东西,达瓦札先生会的可多了,我和我师妹的非常喜欢达瓦札先生,他像是我们的父亲,虽然我没有父亲,但是如果有我想也就是这样的。”巴塞勒斯辩解道,他讲起达瓦札种种的好,如果达瓦札在身边他也许真的讲不出来。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亚特泽巨龙的儿子是被德维尔的祭祀收留了,你是怎么认识达瓦札的。”莫雷好奇的问道。 “我之前在完成任务的时候,我的伯伯怕我不能完成,便雇了达瓦札先生保护我。”巴塞勒斯回答道。 “那说不定,收你做徒弟也是雇的。”阿奇尔开着玩笑。 但是巴塞勒斯一脸认真的说道:“当然不是,但是就算是,我想达瓦札先生现在一定真的会关心我。” “你和达瓦札一起一定经历了不少故事,将来听听吧。”马克温和友善的笑着,忍不住加入了他们的谈话。 一听到要自己讲故事,巴塞勒斯立刻兴致勃勃的侃侃而谈起来:“虽然我和达瓦札先生的在一起的日子不长,但是我们遇到了巴特莱的狼人,沼泽青蛙,林顿古墓...” 当所有人听到达瓦札的爱情故事时,脸上都多了一丝惊奇,这让他们想起了在这片大陆流传的那个戴纳的婚礼,但是他们大多都把这种想法默默放在心底,只有马克去细细的想着,结合着达瓦札的出现加上种种相关的事情,总是感觉莫名的吻合。 也许是他想多了吧,马克这样想着,但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听巴塞勒斯讲自己如何遇到军队和达瓦札走散,但不止他一个人没有去听故事。 亚特伍德自从听到巴塞勒斯是达瓦札的徒弟之后,就一直阴沉着脸,没有参与谈话,一个人默默的走在队伍的最后,他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雇佣兵,总认为他们是一群拿钱办事没有原则的人,更何况是达瓦札,他并不相信巴塞勒斯口中对达瓦札的形容,如果有一天见到达瓦札他真的很想和他较量较量,看看传闻中最好的雇佣兵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梵妮最近的一段时间不是在藏书地学习着各种魔法,就是在镜湖便感知这个世界,她虽未从未离开过爱玛黎丝给她安排的屋子,但是她的精神世界已经渐渐存在于整个德维尔,新的世界对梵妮有着极大的吸引力,她如饥似渴的去探索着,只是她越去探求性情越变得平淡,却浑然不知,她眼神潜移默化的与镜湖水一样不起波澜。 近日爱玛黎丝的眼神却越显得担忧,她强大的精神力量无需镜湖便能感知整个奥斯顿大陆,而现在却渐渐无法走入南大陆的西部沙漠,一股强大的无形之墙干扰着她,爱玛黎丝越想去与之对抗她的心神越受侵蚀。 深夜,梵妮依旧像往常一样,穿着一件白色斗篷,拿着萤火虫点亮的油灯,在树林中星星点点的小精灵的陪伴下来到了镜湖。 “爱玛黎丝女士?”梵妮朝着菩提树旁看去,看见了爱玛黎丝疲惫的身影倚在树旁,赶忙走了过去,只见爱玛黎丝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眼皮倦怠的半垂着,就连呼吸都有些微弱。 “梵妮,你又来学习了?”爱玛黎丝声音依旧温和,只是比以往显得有些轻微,她支撑着站直了身体。 “爱玛黎丝女士,您这是怎么了?”梵妮关切的问道,她从来没有见到爱玛黎丝这副模样。 “你来...”爱玛黎丝轻轻一笑,没有回答梵妮的问题,而是轻轻拉起她的手腕往湖边走去。 梵妮好奇的跟着身后,只见爱玛黎丝停在湖边,轻轻抬手湖面上呈现出整块南大陆的地图,梵妮听到一阵阵呐喊和战马的嘶鸣声从地图中传出。 “南大陆陷入战争?”梵妮惊讶的看着爱玛黎丝,这几天她一直没有出去,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梵妮又问道:“但是我们好像并不管外面的战争和政治吧。” 爱玛黎丝说道:“没错,我们是不管人类的战事,但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干扰着我的精神力量,而且这股力量随着恰玛卡王国的胜利渐渐扩散,这并不是人类之间的战争。” 梵妮看着恰玛卡的方向,发现地图上的沙漠已经扩散覆盖了整个肯特和奥格斯格,眉头微微皱起:“是沙漠恶灵!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十几年前维隆卡家族的姐弟两将它们全部制服在亚特泽附近的沙漠中,怎么逃出来?” 爱玛黎丝微微摇头说道:“杰.维隆卡付出生命的代价让恶灵们安分了十几年,但是却无法根治,它们就像当年的狼人一样突然消失,突然卷土重来,比往日更加强大,我找寻了沙漠扩张那段时间所有靠近沙漠的人,我寻找到了你的一个故人。” 梵妮问道:“谁?” “纳特.乔休尔...”爱玛黎丝说道:“我本来打算去跟随他的踪迹,但是他的精神力量像是被什么保护着,我没有办法探知,我不能贸然去强行与他精神交流,不然他会警惕起来。” “他难道被沙漠恶灵附身了?”梵妮思考着。 “不,比沙漠恶灵更加黑暗的力量,他消失的这几年我一直很担心,我害怕他得到了亚尔林家族的书籍,学的了更加纯粹的黑魔法。”爱玛黎丝脸色显出焦虑。 “我曾经听奥斯维德说过,那种魔法就算是亚尔林的人也不敢轻易探索,一旦学习,生命的流失会加速,最多不超过两年,他为什么要寻求这种力量,我认识的纳特从来不是那种对力量渴望的不惜折寿的人。” “我也无从得知,但我现在可以确定,纳特是导致恶灵出现的关键,他可能是在亚特泽火山触发了什么,可是我需要你一定要加快继承祭祀的能力,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说不定牺牲也是在所难免的。”爱玛黎丝语气略显急切,她没有告诉梵妮她探知了巴塞勒斯的死亡,就像当年没有告诉法兰克事情的真相一样,但是她只得如此,她甚至做好了牺牲自己去挽救巴塞勒斯性命的决定,但在这之前梵妮必须要能够代替她去肩负起一个祭祀的责任。 第24章 各奔东西 达瓦札一筹莫展的坐在西尔维娅床边,村里的医生已经为她看过,虽然已经知道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达瓦札内心还是忐忑不安。 “愿十二神保佑...”达瓦札内心一遍一遍的祷告着,他做雇佣兵的这些年从来没有祈祷过,他早已不信自己还能在神那里得到什么庇护,但是这一次他发自内心想祈求,祈求众神让西尔维娅能够醒来,祈求众神保佑巴塞勒斯能够无事。 “先生...吃点晚饭吧。”屋主年幼的男孩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肉汤和两块涂着蜂蜜面包干放在床头。 “谢谢。”达瓦札轻轻点了下头感谢这孩子,但是依旧没有去动食物,他的声音有些疲倦和无力,眼睛中布满血丝,他已经很久没有合眼了,脸上的胡子也变得长又浓密。 “先生,她怎么了?”男孩凑近西尔维娅好奇的观察着这个“熟睡”的女孩儿。 “她,不太舒服。”达瓦札找了一个这个孩子能够理解的字眼解释道。 “先生,您的女儿会好起来的。”男孩认真的看着达瓦札,棕色的眸子充满纯真和希望,是那种一点都没有被这个世界的杂质所污染的纯粹。 “是的,她会的。”达瓦札心中涌进一股温暖,看着孩子的眼神充满了怜惜,用粗糙的大手轻轻揉乱了他柔软的头发,语气真诚的说了一声谢谢,和这两个孩子呆一起时间长了,他已经没有以往那种尖锐。 男孩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挠挠耳朵,红着脸小声说道:“我父亲和我说心底善良的姑娘一定会得到诸神的保佑,她那么好看一定很善良。”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达瓦札,虽然达瓦札尽力表现的和善,但是看着他的样子男孩还是有一些胆怯。 “是的,诸神一定会保佑她的。”达瓦札脸上再次露出悲伤和担忧,他真的拿不准诸神的想法,还有不知所踪的巴塞勒斯,让他感到心力憔悴。 第二天清晨达瓦札终于决定先行离开去找巴塞勒斯,至少西尔维娅现在是安全的。 达瓦札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邋遢的模样,拿起了放在镜子前的剃刀,剃掉了胡子,只留下淡淡的青皮,临走前他和这户人家说明了自己要去哪里,并给三枚金币,托他们好好照顾西尔维娅,然后偷偷将自己所有的金币全部放在西尔维娅的口袋中。 “小孩儿,请你帮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姐姐。”达瓦札对着男孩嘱咐道。 男孩看着年轻了的达瓦札有些发愣,他一直因为达瓦札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但现在看上去正值壮年,但还是诚恳的答应着。 达瓦札看着躺在床上的西尔维娅,终于忍不住俯下身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粗糙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依依不舍的样子真像一个放心不下女儿的父亲,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许是众神对达瓦札还有一丝眷顾,或者又对达瓦札开一个玩笑,西尔维娅在达瓦札走后没多久,便也醒来了,她茫然的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却找不到巴塞勒斯和达瓦札的踪影。 何诺利亚带着莱昂内尔兄妹一路逃亡,当得知何诺利亚的身份时,爱罗伊忍不住心中产生了一丝恨意,但是对于她的出手相救还是有些感激,至少保住了自己的妹妹安全。 “我们这是要去哪?”爱罗伊问道。 “我要去找一位名叫法兰克.撒克逊的人,让他来阻止这场战争。”何诺利亚回答道,她现在认为唯一能阻止父亲的只有这位英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背叛你的父亲?”爱罗伊有些不解,如果何诺利亚只是单纯的救俘虏,爱罗伊还是能够理解,但是去反抗自己的父亲这种大义凛然实在少见。 “他不是我的父亲!他被恶灵附身了,我父亲从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他将身边所有的士兵变成恶灵甚至是死去的人他都没有放过,他还能控制活人的思想,让他们变成傀儡。”何诺利亚的语气仿佛像是一种松了一口气的庆幸。 爱罗伊深吸一口气,也许他的舅舅阿尔瓦也从来都不是背叛自己,也是被恶灵所控制,他宁可这样相信,至少舅舅不会背叛自己。 他们一路来到了伊莲斯森林,爱罗伊停下勒住缰绳说道:“这里是百兽之神(森林之神杰森瑟和月亮女神米凯拉的孩子)的地方。” 艾比盖站在了爱罗伊身后,身为肯恩子民都听说过这个神话,内心有一些胆怯,但是父王因为他们的迷信经常训斥他们。 “怎么了?”何诺利亚看着爱罗伊,脸上带着一点嬉笑的看着他:“你害怕了?” “没有!”爱罗伊撑着面子说道,但事实他是害怕,传说中进入这片森林的人如果触怒了百兽之神会永远走不出去。 但是看着何诺利亚走了进去,他只会硬着头皮跟上,艾比盖也只好随后跟上。 爱罗伊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总感觉这一路上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们,但是周边什么都没有内心不由得有些害怕,但是怕被何诺利亚嘲笑一直都没有敢说。 艾比盖一直跟着他们后边,虽然何诺利亚救了她和哥哥,但是因为父母的死她对何诺利亚心怀芥蒂,即便何诺利亚做出解释,但是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受,一直低着头默默跟在后面。 一路下来三个人都十分沉默,爱罗伊有些憋不住终于开口说道:“何诺利亚,你听说过百兽之神的传说吗?” “我只知道百兽之神是森林之神杰森瑟和月亮之神米凯拉的儿子,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何诺利亚回答道。 爱罗伊赶紧抓住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因为他是杰森瑟和米凯拉偷情的儿子,所以为了躲避主神萨姆尔的愤怒,他们将百兽之神藏到了伊莲思森林,也就是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 “神也偷情?”何诺利亚一脸狐疑的看着爱罗伊,在她的认为神明不会像人类一样犯这样的错误。 “当然,最后杰森瑟和米凯拉为了将功赎罪,用自己的肉身封印了死神德维尔,所以德维尔的祭祀都是月祭祀和森林祭祀驻扎在那里,现在的祭祀爱玛黎丝就是一名月祭司,百兽之神也被赦免,但是只能呆在人间。”爱罗伊像背书一样讲着故事。 “现在林顿被毁,以后的祭祀怎么办?”何诺利亚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爱玛黎丝女士一定会想办法找寻已经继承者,爱玛黎丝的丈夫和女儿,都为了拯救苍生牺牲了,只有他的儿子法兰克还活着,他们一家也算是悲剧英雄。” 何诺利亚笑着问道:“你们那的人知道这个故事吗?” “当然。”爱罗伊说道,“对吧,艾比盖...艾比盖?”转头对艾比盖证实时却发现艾比盖不在身后。 何诺利亚也勒停了缰绳,焦急的四处寻找着:“艾比盖!艾比盖!”可是却得不到回应。 这片森林很少有人进去过,所以能走的路十分曲折,艾比盖一路一直发着呆,等她反映过来已经看不见哥哥和何诺利亚,着急的驾着马,不知方向的赶着,喊着:“哥哥!哥哥!”她的声音着急的已经有一些颤抖。 “哥哥!哥哥!” 艾比盖骑着马一路狂奔,急的眼泪都要出来,就在到处张望时,她被拦路的树枝撞到了头,从马上摔了下来,马丢下她一人不知了踪影,就在艾比盖迷迷糊糊的失去意识前,她看见一个赤裸着上身,皮肤呈现着树叶的颜色,有一双棕色眼睛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达瓦札顺着小河一路向东,来到了一家酒馆的马厩将马绑好后,他突然在混杂着各种人的气味中寻找到巴塞勒斯,转头望去,他看见巴塞勒斯和一群人在一起,其中有一个男人身材高大,像一座小山一样,从酒馆里走了出来。 达瓦札以为这群男人是绑架了巴塞勒斯,脑子里一瞬间整理一套救出巴塞勒斯的方法,他将兜帽戴上,怕被巴塞勒斯认出来破坏自己的计划。 在他们走进马厩的一瞬间,他突然转身一脚将身材高大的阿奇尔踹到一边,众人看见阿奇尔被人踹倒吃了一惊。 眼疾手快的亚特伍德拔出佩剑,刺向达瓦札,结果被达瓦札用匕首打偏剑锋。 就在达瓦札的刀刃快要滑向亚特伍德时,巴塞勒斯喊道:“达瓦札先生住手。”达瓦札才把手停下。 亚特伍德吓得一身冷汗,看着达瓦札血红色的眼睛里显露出的杀意,连剑都不能拿稳,刚刚的一瞬间让他感受到了毫无还手之力,不过好在一切停了下来,但心脏还是一阵乱跳难以平复。 众人看到一切,也后怕一场,但是达瓦札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匕首,阿奇尔从地上爬了起来,吃痛的捂着被踹的腹部说道:“乖乖,这力气真的大啊,莫雷刚刚那一下踹在你身上,你可能真的得被我们背着走了。” “达瓦札先生,是他们救了我。”巴塞勒斯解释道。 达瓦札才意识到自己搞错了,但是刚刚聚起的一股子怒气,还没有能彻底消散,只能强行压下去。 “原来这就是达瓦札先生,您的身手真的是名不虚传。”马克微笑着伸手以示友好,他仔细的打量了达瓦扎的样貌,和自己之前想的那个人相差甚远,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我很抱歉,我刚刚以为...”达瓦札握住了马克的手,表示歉意。 “不打不相识嘛。”莫雷打着趣说道,眼前的达瓦扎并没有传言那么可怕,至少做错事了知道道歉,这是他身边很多朋友都无法做到的。 亚特伍德可没有兴趣怎么说,他刚刚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再加上他看不起雇佣兵,所以对达瓦札又是厌烦又嫉妒。 “西尔维娅呢?达瓦札先生。”巴塞勒斯好奇的看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西尔维娅的身影。 “她受伤了,我将她放在一户人家照看,我准备找到你就回去找她。”达瓦札回答道。 巴塞勒斯担心的问道:“她没事吧?” “放心没事的。”达瓦札露出一个自己都不知道靠不靠谱的笑容让巴塞勒斯放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达瓦札先生您是还没有吃吗?”巴塞勒斯相信了达瓦扎的话松了一口气,然后推着达瓦札往酒馆里走,朝马克他们使了一个眼神,马克也心领神会的点了一下头。 “你有什么事吗?”达瓦札看出来巴塞勒斯的意图一边往酒馆走一边问道。 “达瓦札先生,您知道吗?我跟在您身边这么久,一路上看到无数人因为战争流离失所,我想去拯救他们...”巴塞勒斯婉转的说出内心的想法,想说动达瓦札。 “他们是义务兵吗?”达瓦札听懂了巴塞勒斯的话,直截了当的问道。 “算是吧...等帮他们完成以后,我就会回到您身边,我还是想做一名雇佣兵的,和西尔维娅一起,但是现在...”巴塞勒斯保证道。 但是达瓦札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他说道:“如果这是你已经想好了那就去,你可以拥有做一个这样的人的权利,更何况这才符合你内心的想法,而且听上去比雇佣兵伟大,去帮助别人,你有慈悲之心又爱自由,不该被规矩束缚,而是遵从你内心的原则去做一个游侠,雇佣兵不适合你,义务兵也不适合你,这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并不是只有战争的时候才会有。” 巴塞勒斯有些愣了,这一路上他想到了无数说服达瓦札的方法,但是发现哪一个都不敢确定,如此的顺利让他简直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说道:“谢谢?” “你和我说什么谢谢。”达瓦札笑着看着他的样子,轻轻拍着他的胳膊说道:“我去买点吃的,反正西边难民特别多,顺便和西尔维娅去道个别吧。”说完向酒馆走了过去。 “好的先生!”巴塞勒斯语气欢快的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问道:“要是西尔维娅也想做游侠了,您会同意吗?” “这要看她的意愿。” “要是她也愿意,您和我们一起吧,我们不想丢下你一人啊。” “哈哈,你现在轮到你来可怜我了吗?”达瓦扎看着这个少年的梦想渐渐明确,心中多了一些怀念和憧憬,也许是想到了年少的自己,多么希望巴塞勒斯能一直这样,不希望他走自己的路,他伯伯法兰克的路和他父亲的路,去走一条只属于他自己的无怨无悔。 达瓦札在吧台前买了烤肠和面包,还有一壶酒,便和门口的马克一行人往西走去。 西尔维娅只过了一天就恢复了全部的健康,而本身她也只是撞晕而已,为了报答这户人家,西尔维娅一直十分热心的帮他们干农活,上山劈柴,因为这户人家男孩前前后后一直跟着她,帮她做事,干活也变得轻松起来。 中午,西尔维娅刚将劈好的柴火整齐的放在后院,穿着粗布衣的女主人便招呼道:“西尔维娅,该吃饭了。” “来啦!”西尔维娅匆匆忙忙去水池边洗洗手,看着一桌虽然简单,但是十分温馨的饭菜心里充满了幸福。 这时男主人也干完农活回到了家中,洗洗手准备吃饭,小男孩帮着母亲拿着碗筷,还帮忙乘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蔬菜汤,将第一碗就端了西尔维娅:“姐姐,这是给你的。” “谢谢。”西尔维娅感激的将食物接过。 一家其乐融融的坐在饭桌前享受着自己辛苦劳动得来的食物,西尔维娅莫名心里有一点羡慕,她故作坚强的心有了一丝松动。 不知道达瓦札先生有没有找到巴塞勒斯,她心中忍不住产生一丝对他们的想念,这段时间和他们的相处有一种和他们无法割舍的情感,像是家人那种微妙的关系,她祈祷着能快点和他们团聚。 午餐过后,女主人收拾着碗筷,西尔维娅和男孩坐在餐桌前听着男主人讲述着今天遇到的有趣的事,虽然这故事和西尔维娅平时遇到的不值一提,但是她依旧听得津津有味。 这种温馨很快就被打破,屋外传来一阵马蹄声,西尔维娅对这种马蹄声十分熟悉,和她之前在树林听到的一样,这里来着一支军队,西尔维娅闪过一丝这样的念头。 “怎么回事?”男孩惊恐的问道。 西尔维娅站起身来说道:“你们快去收拾东西走,我出去看看情况。”说完便不顾阻拦的离开了屋子。 西尔维娅走出屋子看见周边的村民正在四处逃窜,她看见远处一支举着弓箭旗帜的军队朝着村子冲了过来。 西尔维娅赶忙回到屋子内对着他们喊道:“快走!” 四个人在慌乱的人群中想要离开,但是马蹄声越来越近,终于杀进了村子,一瞬间整个村子生灵涂炭,男孩在混乱中与家人走散。 女主人哭喊着想要去找儿子,西尔维娅将她拦下,对他们说道:“你们先走,我去找他。”说着头也不回的冲进混乱。 男孩因为恐惧躲在一间存放干草仓库内,胆怯的从木板的缝隙中望着外面,士兵驾着马穿过村子,见人就砍,走到屋子前就点一把火,男孩眼睛里呈现的一切仿佛就是地狱。 一名士兵一个火把扔在了男孩躲得仓库边,火势瞬间蔓延,男孩惊恐的逃出仓库,刚刚出门撞见了一个士兵,男孩吓得瘫倒在地上,眼前的男人手里的那边长剑还滴着血,像是一个魔鬼。 男孩惊恐的看着男人举剑准备杀死自己时,西尔维娅从身边冲过来,撞倒了那名士兵,没有用手上的钢爪去撕开士兵的喉咙,而是顺手拿起边上的石头,狠狠的从他的脸上砸了下去,连着砸了好几下,直到他的脸血肉模糊看不清原样才停手。 “快跟我走。”西尔维娅拉着看呆的男孩,朝着村外跑去。 幸存的村民们躲在不远处的树林中,所有人都沉寂与悲伤之中,他们其中很多人都失去了亲人,像小男孩一样全家都在的少之又少。 “我们以后该去哪?”他们失去了家园,需要找一个地方落脚。 “现在战争哪里都不好去。”一个村民说道。 “是啊,就连北方都是这样,我之前听人说,北方奥斯蒙的国王因为帮助无姓者被太后流放到矿山了,现在北方很多国家的无姓者都开始反抗...” “北方对于无姓者向来苛刻...” “奥斯蒙的国王被流放了?”西尔维娅听到这一消息立刻激动了起来,她一下子感觉整个心都悬了起来。 “是的,虽然不知道具体,但是这事不会假,但是我们也没有空管这个,我听说汉米敦那里收留难民...” 后面的话西尔维娅一句都听不下去,她一个人坐在一边,环抱着膝盖,将脸深深的埋着。 “姐姐你怎么了?北方是不是有你的家人或者朋友。”小男孩发现了西尔维娅的低落,小心翼翼的爬过去问道。 “我的一个朋友,他被流放到矿山了...”西尔维娅小声的说道,她的声音无助而又绝望,她听说过奥斯蒙的北边矿山,很少有人活着出来,不知道狄克又干了什么傻事。 “姐姐,你的朋友一定会没事的...”男孩并不知道去矿山会是什么样,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只能这样安慰着。 “对,他不会有事的。”他可是狼王的儿子,西尔维娅嘴里说着,心里想着。 就在村民们决定去哪,准备启程时,西尔维娅决定回北方去寻找狄克,她留下路费和餐费,将剩下的钱全给了男孩一家。 “你不等你父亲吗?”男主人问道。 “如果你看到我父亲之后,记得告诉他,我去了北方,北方的无姓者需要我,帮我和他说一声对不起。”西尔维娅回答道。 他们看着西尔维娅态度坚定后不再劝住,女主人上前抱住西尔维娅,嘱咐她一路小心,小男孩也想和西尔维娅道别,却扭扭捏捏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西尔维娅笑着轻轻吻了一下小男孩的额头,和他说了再见,便转身离去,男孩红着脸低下头对着西尔维娅说道:“姐姐,你记得一定要回来找我们,我们在汉米敦等你。” 西尔维娅转过身倒着走,笑着摆摆手,大声回答道:“我会的。”然后转过身继续自己的旅程。 西尔维娅这一走,错过了与即将到来的达瓦札和巴塞勒斯的最后一面。 第25章 柏宜斯 艾比盖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颗靠着湖边巨大的树下,这是一颗她从没有见过的树,一半树根在地表隆起,另一半沉浸在水中,触须一直接触到湖底。 艾比盖已经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她好奇的环顾着周围,看到了一幅只在童话故事中看到的场景,空中悬着无数像精灵一样的蓝色放光植物,艾比盖忍不住触碰了一下,它们立刻飘走。 一只只在老妈妈口中才会有的发着金色光芒的喜鹊停在枝头,它看见艾比盖醒来,摘下一颗发着红色微光,长的像车厘子一样的红色果实给了艾比盖。 艾比盖接过果实对着喜鹊说一声谢谢,本来以为它听不懂,结果那只喜鹊说了一句:“别客气。” “你会说话。”艾比盖先是一吓,但很快充满了惊喜。 “当然。”喜鹊回答道,声音十分清脆,像一个会唱歌的歌女发出来的。 艾比盖带着好奇吃下了果实,甜甜的十分可口,只是一颗,她瞬间感觉不到饥饿和口渴。 艾比盖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一边走一边看,似乎脚底下都快要转圈,也忘记了自己还要找哥哥,那只金色的喜鹊像是累了,就飞了下来停在她的肩头。 “你们这里除了你还有会说话的动物吗?”艾比盖问道。 “有,我们这里都会说话,都是百兽之神给我们可以说话的能力。”喜鹊回答道。 “百兽之神?他真的存在吗?你见过他吗?”艾比盖问道。 “当然见过,只是他没有固定的样子,可能是狮子,是老鹰,或者是一颗树。”喜鹊回答道。 看着艾比盖若有所思的样子,喜鹊继续说道:“我们这里住着各种生物,其他地方都被人类占领了,那些曾经想与人类一争高下的多惨,我们这里不一样,有百兽之神庇护我们。” 艾比盖瞪着一双对一切充满好奇的眼睛激动的问道:“你们这里还有什么动物吗,比如说传说中的人头马,和半羊人,这里有吗?” “有啊,但是他们对人类不是很友善。”喜鹊回答道。 “哦这样啊。”艾比盖听闻后有些失落。 喜鹊继续说道:“你要小心矮人哦,他们大多喜欢恶作剧,靠近海的地方有美人鱼,他们会在涨潮的夜晚出来,我们这里的美人鱼可比马勒第兹那里的美人鱼善良多了。” “美人鱼!”艾比盖眼睛里再一次充满期待,但是很快她就意识到,她先要去找到爱罗伊,她便对喜鹊问道:“请问有没有看到除我以外的人类。” 喜鹊摇摇它的小脑袋说道:“我来到这里时,就只看到你一个躺在树下。” 这句话让艾比盖想起来自己最后看到了一个绿色皮肤的人,自己到这里肯定和他有关系,便问道:“你们这里有人是浑身绿色的吗?我想可能是他送我到那颗树下的。” “是吗?”喜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说道:“我突然想起有什么事,我先走了,再见!”说着就飞向远方。 “喂!你走了我怎么办!”艾比盖在后面喊道,但是喜鹊已经飞远。 艾比盖无可奈何只得继续向森林深处走去,一路下来艾比盖走的一路艰难困苦,衣服被树枝割破了好几道,但是她无法顾及,只得继续往前走,越走森林变得越来阴森。 那个浑身绿色的男人像轻巧的猎豹一样,趴在树梢上,一路跟着她,好奇的观察着,直到忍不住,他悄无声息的挂在艾比盖身后,轻轻的碰碰她的肩膀。 艾比盖一个转头被吓的不轻,大叫一声吓得坐到地上,那个绿色皮肤的男人好奇的打量着艾比盖轻轻的从树上下来。 艾比盖看清了他的样子,看上去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子,身体健壮,赤裸着上身,下身穿着鹿皮的裤子,赤裸着双脚,除了皮肤绿色,一双棕色的眸子看上去有着与世无争的平和,其他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正常人。 艾比盖小心翼翼的爬起来,试探性的问道:“是你救了我吗?”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是看上去十分平和。 “你叫什么名字?”艾比盖确定不会有什么危险后才稍微大胆一点。 “柏宜斯。”男人回答道,他的发音十分僵硬,仿佛很少和别人说话所导致的。 “你看上去不像是人类,你是什么?”艾比盖仔细的打量着他。 “我...我不知道,我从小就一直生活在这里,我没有见过我的父母,这片森林里没有和我一样的,也没有人告诉我我是什么。”柏宜斯说道,他丝毫没有为此感到悲伤,也许他还不知道悲伤为何物。 艾比盖叹了口气,打算放弃,又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态问道:“你知道我和我一起的人们在哪吗,你可以带我去找他们吗?” “他们正在找你。”柏宜斯回答道。 艾比盖不解的问道:“你既然知道他们再找我,为什么不带他们来?” 柏宜斯眉头微皱委屈的回答道:“我的意识和整个树林都连接着,虽然能感知整个森林的一切事情,但是我没有办法让他们说话。” 艾比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赶忙道歉:“对不起我...我刚刚失态了。” 柏宜斯再一次露出笑容说道:“没关系,我带你去找他们吧。” 艾比盖看着他的样子高兴的说道:“谢谢你,哦对了,我叫艾比盖.莱昂内尔。” 柏宜斯微微歪着头,轻轻点了几下,仿佛是说我记住了,两个就这样走在森林中。 夜已过半,纳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闭着眼睛就能够看到奥斯维德当年掉下火山的那一幕,和自己被哈伦的爪子抓伤的场景。 渐渐地纳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他猛的睁开眼睛,望着外面的夜空,一轮皎洁的圆月赫然映入眼帘。 还在睡梦中法兰克听到了动静,赶忙起床拿起法杖,顺着声音赶到纳特的房间,只见纳特已经化成一只体型巨大的半狼人,只是不同于一般感染者的是,他浑身上下的皮肤像是溃烂一般,发出一阵阵恶臭,周身冒着黑色的气体,嘴里流着明晃晃的唾液。 纳特看见法兰克立刻疯狂的扑了上来,而这次法兰克早有准备,一法杖将纳特打到在地上,并用法杖一端紧紧将他按在地上,嘴里念动着能够让他安静下来的咒语。 纳特疯狂挣扎着,但后来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法兰克法杖下的感染者也变回了纳特的样子,他浑身赤裸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只感觉浑身血液还在沸腾,但是渐渐的恢复了正常。 法兰克松开了法杖,纳特坐起身看着自己的模样便问道:“刚刚怎么了?” “你变成感染者了。”法兰克回答道,法兰克十分好奇为什么纳特会变成这副摸样,上面附着的黑色的元素像极了当年的奥斯维德,法拉克心里也有数。 纳特低头沉默不语,对于自己的感染心里早有预料,毕竟昨天刚刚经历过,但是没有想到狼人的力量虽然不足以强大到让人战无不胜,但是腐蚀一个人的心智还是轻而易举的。 “你放心吧,我会帮你学会如何克制自己。”法兰克看着纳特的样子安慰道,心里想着黑魔法的事以后慢慢再去想办法,便起身拿一块毯子,裹在纳特身上,将他扶回床上。 “你好好休息。”法兰克说完便转身去将窗帘拉起来了,离开了房间,关上门,在门口给整个屋子都施了结界法术,以防纳特再乱跑。 巴塞勒斯一行人一路往西,没有多久就看到了,一群难民走了过来,看上去要有将近一百人,接近一个村子的人数。 达瓦札凭借着熟悉的味道,意识到那是收留西尔维娅的村民,心里不由得有些恐慌,立刻策马赶了过去。 马克他们见状也都一夹马肚子跟了上去。 达瓦札赶到村民面前,挡住了他们前进的脚步。 达瓦札下马,走到找到小男孩的那户人家焦急问道:“西尔维娅呢?她没有和你们一起?” “西尔维娅,她去北大陆了。”男主人回答道。 “北大陆?为什么?”达瓦札不解的问道,他在想西尔维娅是不是因为自己丢下她一人生气了。 “北方奥斯蒙的无姓者被流放到矿山,她说她的一个朋友也在其中,所以她就去了。”女主人回答道。 “她的朋友?”达瓦扎心想着是什么朋友会让她如此担心。 “不知道,只听说这次奥斯蒙全城的无姓者都被流放了,太后连国王也一起被驱逐。”男主人说道 “国王都被流放了?”赶到旁边的巴塞勒斯刚刚听到那一句,随后他便担心的说道:“不知道西尔维娅现在怎么样了。” “她昨天下午走的。”男主人说道。 达瓦札知道自己该知道的事情之后,和他们一家到了别,马克带着手下和难民交谈,巴塞勒斯陪在达瓦札身边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北上去找西尔维娅。”达瓦札回答道。 “我和你一起!”巴塞勒斯说道,他十分很担心西尔维娅,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去流放之地得多危险,他曾经在书中看过被流放的奴隶成天挨鞭子,吃也吃不饱工作量又大。 但是达瓦札拒绝道:“不了,你去你该去的地方吧,我去就够了。” “可是...”巴塞勒斯还想继续坚持。 “我可以找到西尔维娅,你要相信我,如果连我也救不了西尔维娅,你也不行,我还得想法子保护你,至少在这里还有很多人保护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你母亲和姨奶奶也会为你感到骄傲。”但是达瓦札打断了他鼓励他继续去做自己的想做的时候。 等马克他们一切安排妥当,达瓦札便将他拉到一边说道:“你小子给我听好了,巴塞勒斯是一个好孩子,心地善良,虽然平时有点吵闹,但是很明事理,不要因为他父亲的事情而对他有偏见,如果我知道你敢让他受到一点不公的待遇,就算天涯海角我都要要你付出代价。”虽然达瓦扎不比马克大多少,态度却依旧十分强硬,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马克并没有因为达瓦札的威胁而感到生气,反而笑眯眯的回答道:“先生您放心,之所以同意他加入,自然是相信巴塞勒斯的人品,我本来还有所怀疑,您是否利用这个孩子,但是现在看来您是真的很关心他,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我希望如此。”达瓦札的态度缓和下来,收拾好马背上的行李后,转身和巴塞勒斯道别:“一路保重。” “我会的,达瓦札先生。”巴塞勒斯上前拥抱着达瓦扎郑重的说道,“你也一路小心。”还是在最后一句流露出了依依不舍。 “不用担心。”这一次达瓦扎没有再向上次那样冷漠,他轻轻拍拍巴塞勒斯的头再三叮嘱着:“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达瓦扎骑上了自己的马对着马克说道:“那我们后会有期。”说着便一夹马飞驰而去。 第26章 故友 马卡斯、霍伯特和奥格斯格的国王和女王来到了雷哲,并召集了瑞伊和罗伯特的国王,准备召开南方国王会议,商讨如何共同对抗恰玛卡。 雷哲的领主大厅中,除了肯特,其他各个统治者都已经到齐,他们上次如此齐聚还是共同商讨如何对战白狼王的时候,就想之前所说那样,只有受到来自除了人类以外的威胁,他们才会团结一致。 “肯特已经彻底沦陷,就连奥格斯格都已经被占领,巴泽尔的野心只怕不止于此。”克莱拉说道,她尤为显得急切,她的子民虽然被安排住在霍伯特,但是那毕竟不是她的国家。 “我们必须阻止停止内战。”菲尔复议道。 “现在的形式,巴泽尔的下一个目标可能是马卡斯。”艾文显得有些焦虑和担忧。 众人复议,这个时候他们都会为大局着想,因为稍有不慎就可能会毁于一旦。 “我之前听说肯特的王子爱罗伊被恰玛卡的公主何诺利亚救走了。”戴纳领主布鲁诺说道,他是会议中为一个不是国王,但是还是被邀请参加会议的公爵。 “恰玛卡的公主救走了自己敌国的王子?他们两之间流传什么凄美的爱情故事吗?像是当年的混血狼王和贵族小姐?”罗伯特的国王吉姆.陆斯恩说道,他语气十分冷嘲热讽。 “吉姆!”坐在一边的瑞伊国王凯里.班森制止道,虽然声音不大但十分严厉,他和吉姆关系不错,但是吉姆这样让他的领主有些下不来台,自己也很没有面子。 布鲁诺气的脸已经发绿,吉姆一直看不起布鲁诺,席尔作为曾经帮助他父亲夺回领主之位的重要伙伴,但是布鲁诺不光要娶席尔的恋人,还下令要杀他这种行为十分可耻,但看着凯里的面子上还是没有继续。 “但是照克莱拉的说法,整个恰玛卡都被恶灵所控制,如果要对付恶灵,还是要靠专业人士去对症下药。”凯里说道。 “凯里陛下,您这是指的那位戴纳的守护者?”吉姆说道。 “撒克逊家族的人向来都是最好的专家。”菲尔复议道,“当年撒克逊先生可是战胜过巨龙,杀死过狼王。”菲尔述说着法兰克的丰功伟绩。 站在克莱拉身后的奥尔瑟雅很想自告奋勇的报名去铲除恶灵,但是因为她的身份没有资格说话,只能站在克莱拉身后,希望克莱拉能够推荐一下自己,但是克莱拉压根都没有提及,她只能紧抿着嘴唇站在女王身后。 会议结束,奥尔瑟雅陪着克莱拉走在走廊中,终于忍不住说道:“陛下,请允许我去刺杀巴泽尔,为您分忧。” 克莱拉站住了脚步,眉头微皱的看着奥尔瑟雅说道:“这个任务非常危险,我知道你的弟弟为此牺牲了生命,但是我不想你去。” 奥尔瑟雅很不甘心,低下了头,克莱拉上前用手指轻轻抬起奥尔瑟雅的头,看着真诚她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说道:“奥格斯格已经牺牲太多,我不想再失去我的子民,如果失去了你,还有谁能像你一样保护我,我想整个奥格斯格都找不到比你更优秀的女战士。” “是的陛下!”奥尔瑟雅为自己的任性感到羞愧,诚恳的答应着,继续忠心耿耿的守护在克莱拉身边。 达瓦札骑着马一路向着梅蜜码头前去,不知不觉就路过了戴纳,那个让他心碎的地方,他忍不住绕了点路,靠近那个他熟悉的撒克逊古宅。 纳特虽然现在还没有办法去灵活的变成狼人,但至少能够克制住那种嗜血的冲动,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学习,他深知自己得到藏在体内的力量已经超过一年多,他的生命已经渐渐快要到末尾。 趁着深夜,他悄悄潜伏到法兰克的书房,在抽屉中一阵翻找,找到了那个他之前看的盒子,迫不及待的打开,看见里面三颗加布里尔碎片,激动万分拿了出来,但是触碰到的一瞬间,他就意识到这三个碎片是假的。 “纳特,你果然还不死心。” 纳特紧张的看向门口,他完全没有闻到法兰克的气味,法兰克从黑暗中走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应该是这块斗篷作怪,遮住了他的气味。 “碎片被你藏哪了?”纳特大吼着,仿佛一个嗜赌成性的疯子被关在房间不让触碰骰子。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最好好好呆着,和我解释一下你身上那种奇怪的力量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学习黑魔法了?你为什么要怎么做?为了奥斯维德吗?”法兰克厉声问道。 “法兰克,我劝你最好不要逼我,我为了这个力量现在只剩下几个月的寿命,但是得到是最为疯狂的力量,我一直隐藏不用,是不想被你母亲察觉到,但是今天你要是阻止,就不要怪我了,这种力量不是你能阻止的。”纳特威胁道。 “你休想。” 法兰克双手汇聚白元素,冲到纳特面前朝着脸就是一拳,但是就在他的拳头离纳特还有几厘米时,纳特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将他撞了出去,强大的力量震碎了整个二楼的玻璃,法兰克后背狠狠的撞在走廊的墙壁上。 达瓦札正准备离开,听到了从撒克逊古宅传出的声音,毫不犹豫的赶了过去,但是这惊动的不止达瓦札一人,住在这里最近房间的管家布兹,他裹着睡衣走了出来,看见了依着墙的法兰克痛苦的捂着胸口,和一步步走向他的纳特。 “老爷!”护主心切的布兹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阻拦在纳特面前。 但是现在的纳特并不会因为他是老人手软,抬起右手往右一挥,布兹被一股力量拍了出去动弹不得。 “布兹!”法兰克看着布兹倒在地上,愤怒的站起,右手握拳形成一把元素之刃,用力砍向纳特。 纳特用被黑元素包裹的双手挡住了法兰克的元素之刃,两人僵持不下,法兰克抬起一脚踹中纳特的腹部,不管这样战斗的技巧不是靠强大的力量才有的。 纳特往后退了几步站到了书房之中,准备再次攻击法兰克这时,亚恒听闻声音赶了过来。 “父亲?”亚恒看见站在走廊的法兰克,和倒在地上的布兹先生,赶忙上前去扶。 “不要过来!”法兰克大吼着阻止道。 但已经来不及了,纳特的黑魔法元素包裹着亚恒的脖子控制住了他,亚恒无力的双手抓住脖子想要扯开上面的力量。 法兰克想要去解救儿子,但是纳特警告道:“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速度快,还是我先捏断你儿子的脖子。” 法兰克哀求道:“我求你放开我的儿子,加布里尔碎片我给你。” “法兰克,我认识你也不是只有现在,你要想救你的儿子带着加布里尔碎片到奥斯蒙的矿山找我,我希望你不要爽约。”纳特笑的像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法兰克无助的看着亚恒被纳特的力量渐渐拉向纳特,却不敢上前解救。 达瓦札看着满地都是玻璃碎片,顺着气味爬上二楼阳台,看到了挟持亚恒的纳特,拔出剑朝着纳特身后刺去,结果被纳特闪身躲过,靠近纳特的一瞬间达瓦札意识到纳特已经变成了一只狼人,而纳特汇聚黑元素狠狠一掌击中达瓦札的后背,书房的地板被撞得稀碎。 “达瓦札,你什么时候能够学乖。”纳特嘲笑的看着趴在地上的达瓦札。 但是刚刚得到狼人嗅觉的纳特意识到,达瓦札不是人类而和自己一样都是狼人,唯有和自己不同的是达瓦札身上一点人类的气味都没有,冷哼一声说道:“原来你是个纯血狼人,下次记得长长记性。”嘲讽完达瓦札后不忘叮嘱法兰克说道:“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说着带着亚恒离开了撒克逊古宅。 “该死!”达瓦札挣扎着爬起来。 “布兹,你没事吧。”法兰克没有功夫先去招呼达瓦札,他赶忙跑到布兹身边将他扶起,达瓦札听闻布兹受了伤也赶了过去查看情况。 “布兹先生没事,暂时晕倒了而已。”达瓦札轻轻撑开布兹的眼睛,查看他的伤势,然后和法兰克一起将布兹扶回房间,放到床上,忙忙碌碌的折腾了不少时间才结束。 法兰克疲惫的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旁,看着空洞的炉子,一筹莫展。 “你没事吧。”达瓦札本想离开,但是看着法兰克的样子还是心软留了下来,现在的法兰克最后一个孩子生命随时可能受到威胁,法兰克的精神可能随时崩溃,不管怎么说那孩子也是自己外甥,他不能坐视不理,自己嘴巴上的胡子也长出一点,应该不会认出吧。 “谢谢你,今天帮我。”法兰克面露苦涩,绝望的看着达瓦札。 达瓦札苦笑着,他什么忙都没有帮上,他蹲在炉子旁帮法兰克生起火。 “先生,您怎么会来这里。”法兰克不解的问道。 “我碰巧路过而已。”达瓦札站起身来,转身看着法兰克,目光无意中与法兰克交汇。 “席尔?”法兰克从达瓦札脸上找到了熟悉的感觉,即便他现在的模样和以前变化巨大,但是法兰克还是认出了达瓦札。 达瓦札吓得一哆嗦,眼神立刻选择了避开:“撒克逊先生您胡说什么呢。” “席尔,是你我不会认错的。”法兰克察觉到达瓦札的反应,确信了他是席尔的事实。 “先生,你认错了。”达瓦札抬起双手做了两下往下降的动作,示意让法兰克冷静下来。 “如果你不是,你把胡子刮了证明!席尔曾经从不留胡子!”法兰克上前一步。 达瓦札往后退了一步,愤怒的喊道:“我为什么要刮胡子证明自己不是某人!”简直为法兰克的无厘头感到不知所措。 “我不会认错的,我们认识了十几年,我怎么会认错呢,席尔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我不该怀疑你,这五年我每天都活在自责中,我居然会认为我的挚友会杀死我的儿子,你怎么骂我揍我,哪怕拿剑捅我我都不会反抗,那是我欠你的,我只想祈求你原谅我。”法兰克苦苦哀求,祈求达瓦札的原谅。 “你从来都不欠我什么...你母亲没有错,你该阻止我...那才是你该做的...”达瓦札看着故友的这副模样,终于放弃了抵抗,其实他压根没有抵抗多久,嘴上再强硬都架不住自己柔软的内心,看着法兰克自责的样子他实在不忍心继续。 “我真的好想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法兰克上前紧紧的拥抱着达瓦札。 “我也想你,混账!但是现在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救你的儿子吧。”达瓦札用力拍着法兰克的后背谩骂着回应。 “好的。”法兰克松开了达瓦札,拉着他坐在沙发上。 “我之前在船上遇到过纳特,他去寻找了加布里尔碎片,为什么现在在你家。”达瓦札问道。 “前一段时间我在回家了路上看到他受了伤,然后收留了他,当时我在他身上找到了两个加布里尔碎片。”法兰克回答道,“他是想复活奥斯维德。” “这个算是不用说的,但是看上去他那么强大,而且性情大变,他为了复活奥斯维德应该吃了不少苦,但是奥斯维德肉身已经掉入火山,他要怎么复活?”达瓦札不解的问道。 “我之前在书上看到过,那些失去肉身的需要拿着死者的信物,然后以施法者本身的灵魂去作为交易,就是一命换一命。”法兰克回答道。 “你看书?真难得...”达瓦札不由得嘲笑道。 法兰克尴尬的笑了笑,他并没有和达瓦札说明自己曾经也想复活他。 “我现在帮你救儿子,但是事成之后,你要帮我救徒弟和我的儿子。”达瓦札说道。 “狄克怎么了?哦我想起来,狄克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纳塔利怎么这样对待儿子,你放心说不定我们能之前先救下你的儿子,纳特约我去奥斯蒙的矿山。”法兰克说道。 “矿山?为什么,祭坛不应该用你在巴特莱小镇的吗?”达瓦札不解。 “他不会打算到时候把矿山炸塌,把我埋在下面吧。”法兰克皱着眉头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纳特还真够残忍的。 “他想都别想!”达瓦札闻言后坚定要阻止纳特的信念,这样随时可能伤及到狄克和西尔维娅,立刻站起来准备随时向往奥斯蒙的矿山。 “席尔,别急,我有一些东西给你。”法兰克说着朝达瓦札示意让他跟着自己。 达瓦札跟在法兰克的身后来到了古宅的地下室,法兰克带着达瓦札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小屋子,屋子已经很少有人进去过,门把手上落满灰尘。 法兰克打开屋子,屋子里空落落的,只有在正中心的石墩上放着一个铁质的保险箱,法兰克上前打开保险箱,里面放了满满一箱子金币,一个短短的空心铁棍。 法兰克说道:“这是之前你钱庄账户里存的钱,奥斯顿的钱庄都要求封锁你的账户,所以我就把钱都取出来,放在这里,你的镰刀已经断了,但是这个连接枢纽我还给你留着。”法兰克拿出枢纽递到达瓦札面前。 达瓦札接过枢纽,将自己的匕首连接了上去,熟练的注入白元素,匕首化作一缕白烟收进了枢纽中:“那些钱,我拿走一半,剩下的就给布兹先生养老吧,作为补偿,你得负责我这一路的生活费,别抠门。”他抬头看着法兰克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那你留钱干什么?”法兰克好奇的问道。 “给我的徒弟。”达瓦札回答道。 “你的徒弟?什么样的天才能做你的徒弟,当年让你教人的时候,那个气焰嚣张的模样,活活把人家气走了。”法兰克忍不住数落起来。 “少废话,你还救不救你儿子,你不救我还要救人呢,现在赶紧给我雇人去照顾好布兹先生,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个样子,一点长进都没有。”达瓦札狠狠的瞪着法兰克。 “我还以为你收徒弟改脾气了,怎么还这么尖酸刻薄。”法兰克忍不住抱怨着,但看在达瓦札一副正要发作的样子赶紧快跑两步一边跑一边回头朝他大喊道:“我去找雇工,你去拿加布里尔碎片,就在我的枕头下面。”他十分信任的告诉达瓦札碎片的位置,说完加快脚步一溜烟就走了。 “真是的...”达瓦札忍不住笑了一下,看着法兰克消失的背影,心中感叹着,都已经做父亲的人了,什么时候能有个正形。 第27章 矿场 昏暗的矿场内只有少数的几盏油灯勉强维持光亮,在矿场劳动的奴隶辛苦的劳作着,狄克也在其中,和所有劳作者一样穿着破烂囚服,他在所有苦力中算是年龄较小的,他背着满满一箩筐的矿石往外运着,汗水流入眼睛也顾不得去擦,只能用力的眨几下缓解刺痛。 矿场到处传着锄头敲击石头的声音,监工们谩骂的声音,一日复一日的折磨着奴隶,监工们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烈,时不时拿着鞭子抽打奴隶们,从不管是老是少,有人要是反抗就会被一群监工围着活活打死。 终于到了吃饭的时间,所有奴隶们赶到了食堂,排着队领饭,所有人的食物都是一块面包,一碗蔬菜汤和一杯水。 狄克一个人坐在角落中,他整个人与整个奴隶们显得格格不入,监工们也因为他是国王所以对他照顾有加,给狄克和监工一样配置的食物,给他安排了单独的住处,毕竟不管怎么样狄克依旧是太后的儿子,引起了很多劳工的不满,但大多都是年龄小的劳工,那些大人才不会管一个小孩子。 “国王不做来做苦力,哼,现在的贵族都这么喜欢玩花样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作为国王太肆意妄为被老妈拉过来改造。” “用不了多久就会哭着要回去。” 几个劳工这样议论着,他们声音不大,也没有遮掩的意识,也许就是想说给狄克听,故意挖苦他。 狄克低着头吃着食物假装没有听见,但是那些劳工的话语开始恶毒起来。 “这小子听说是她母亲和狼人生出来的杂种,天晓得这种杂种会不会咬人。” “他要是敢咬人,我就拿锤子砸掉他的牙,然后送给他那个婊子老妈做项链。” “听说他那个荡妇老妈曾经还和一个游吟诗人搞在过一起。” 狄克虽然平时温和,但是听到他们如此侮辱他的母亲,愤怒的站起来从后面将那个人的脑袋狠狠朝着桌子砸去:“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的嘴巴撕烂。” “小杂种!”在一边的两个劳工大骂着站起,抓住狄克瘦弱的胳膊将他扯开,狠狠的拎起来撞在后面的桌子上。 狄克虽然是狼人,但依旧是个孩子,抱住他们的胳膊用力的挣扎着,两名强壮的男子好不容易将他按在桌子上。 “小杂种力气还挺大。”那名被撞到桌面的劳工站起来,他的鼻子被撞歪了,流了一嘴的血,他一边擦着血一边拿起放在墙角的钳子走到狄克面前,“小杂种,你想死是吧。”说着伸手抓住了狄克右手,将他的小拇指放在了钳子上。 “你想干什么!”狄克惊恐的看着这名劳工,奋力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紧接着一声惨叫引来监工们,当他们赶到时,狄克的小拇指已经剪了下来,狄克正在被劳工们按在桌子上,正准备剪他的另一只手指。 监工也吓傻了,赶忙上前救下了狄克,这事情要是被太后知道,他们肯定要掉脑袋,在处理那三名肇事者之前赶忙去寻找医生,狄克痛苦的捂着自己的手,血液流满了整个臂膀,长着嘴已经失去喊疼的力气,嘴唇和脸色惨白的像一张纸。 狄克受伤的伤口恢复着,已经没有再去请医生,只是他的手指在没有办法长回来,狄克艰难的从地爬起来,一个人从食堂离开,他经过的地方人们纷纷不由自主的避开着给他让出一条道。 “该死的为什么要把那个小子带来。”一名监工骂着。 “算了,能怎么办。”他的朋友安慰着。 “这里死人很正常,但是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都得轮流掉脑袋,不好好在自己的王宫中呆着。”监工依旧咒骂着。 “过几天累的受不了,自然就会回去。” 狄克经过时听到这样的话,内心不由得升起一股委屈,他不能一直如此,他要想办法联合所有无姓者去反抗,这才是他来这里的目的,而不是无休止的挖矿。 狄克调整着一下情绪,在门口做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随即轻轻敲着监工的门,里面的监工露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开门一看是狄克,立刻换上较为和善的表情:“陛下?您来有什么事情吗?”侧着身子让狄克进房间。 “陛下。”里面的监工看见狄克走了进来立刻站起来行礼。 狄克走进屋内环顾着房间内部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国王了,不用再称我陛下。” “遵命。”即便狄克怎么说但他还是十分恭敬。 “那三个人怎么样了?”狄克转头将目光落入一名监工身上。 “陛下,啊不大人,那三个人已经关起来了,下午就将他们处死。”监工说道。 “不必处死,放了他们吧。”狄克说道。 “这...”监工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另一名把脸转过去露出一副不爽的表情,狄克并没有看见。 “没事,如果处死他们,我以后说不定还有人和我玩阴的,要是我出了事情,我母亲说不定会怪罪下来。”狄克依旧和善,但是说出来的话让两名监工脸上不太好看。 “是的陛下。”两人被狄克的话吓出一身冷汗,立刻弯腰行礼,不敢去看狄克的表情。 狄克看着他们的态度,笑着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问道:“他们被关在哪里?我去找他们。” “矿山最下方的牢房里。” 那三名剪断狄克手指的劳工坐在牢房中,他们清楚等待他们的是死亡,他们一开始本不想如此,但是出于愤怒一时忘记了后果。 “你们先下去吧。”狄克走入牢房回头对带他来的监工说道。 监工行礼离开,并没有关牢笼大门。 那三名劳工以为狄克是来在他们临走前大肆羞辱他们,或者也剪断他们其中一个人的手指头。 但是狄克心平气和的看着他们问道:“你们为什么来到这里做劳工。” “我们是无姓者,每年都会有人被抓进来劳作,不需要什么理由。”其中一个人回答道。 狄克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那名劳工说道:“我叫汉纳。”然后指着一个坐在角落里较为沉默的劳工说道:“他叫格兰格。”最后指着那个剪掉狄克手指的人说道:“那个家伙叫做库恩。” 狄克接着问道:“你们来自哪里?” “我们来自古城勒斯。”其中一位回答道。 狄克听从这些回答有些吃惊,勒斯古城大多的奴隶都曾经是勒斯俘虏的后代,也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会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敌意,他充满歉意的说道:“我对于我们先祖做的事情感到抱歉,我没有办法弥补,唯一能做的就是推翻奴隶制度,但是可惜我的政策刚刚开始,就被母亲和众多大臣给打压了,我不想和你们发生矛盾,我想寻求你们的帮助。” 狄克大胆的想法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第一次看到一个贵族愿意去打破在北大陆维持了近千年的制度,狄克继续说道:“我们需要联合所有无姓者和因为姓氏受到压迫的人们,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成功,我从不是抱着来挖矿的想法来的。” “我们抱歉对你做的事情。,我想加入你。”一直蹲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格兰格站起说道。 “谢谢你。”狄克诚恳的说道,说实话对于剪掉自己手指的事情他还是无法原谅,但事到如今他只能如此,不然他的手指就白断了。 “这个矿场我呆了三年了,这里面的人头我都很熟悉,我帮你去组织更多愿意加入的人。”汉纳也积极参与。 “这件事情暂时不能着急,但是时机成熟之后,你的帮助会十分重要,欢迎你的加入。”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库恩,库恩低着头看着狄克断掉的手指沉默不语。 “库恩,和我们一起吧。”格兰格说道,“你的妹妹还在外面等着你出去呢。” 狄克上前伸出一只完好无缺的手说道:“和我们一起离开。” 库恩看着狄克诚恳的样子,紧紧握着狄克的手用力点头回应着,就这样这一小股反抗力量就这样达成了协议。 爱罗伊和何诺利亚在树林中寻找着,但是始终不见艾比盖的身影,他们足足在树林中转了两三天,却始终找不到艾比盖,何诺利亚想劝爱罗伊放弃,但是爱罗伊始终不愿听从依旧坚持找着,何诺利亚也无可奈何的继续跟着爱罗伊。 “你说好带我去找我哥哥的。”艾比盖因为受到了柏宜斯的欺骗,追在他身后质问着。 “你哥哥是曾经是试图侵略这里的军阀,我没有杀了他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柏宜斯一边向前走一边回答道。 “不可能!我哥哥连森林边缘都没有来过,怎么可能想着来侵略。”艾比盖辩解道。 “他是你哥哥你当然怎么说,你自己选吧,要么你留下替你哥哥赎罪,要么我让这里的居民用他的命来赎罪。”柏宜斯说道。 “你!”艾比盖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责难十分生气,但是却又无计可施。 “你不相信我吗?好,我带你去看看!”突然柏宜斯抓住了艾比盖的头,艾比盖的意识突然被一种魔法带着跑,很快就找到了艾比盖和何诺利亚,但是艾比盖没有办法和他们打招呼,很快艾比盖在周围看到了数量众多的鬣狗、狮子、老虎、小矮人、半羊人和人头马等无数各种千奇百怪的生物。 “你说说如果他们一起攻击你哥哥存活的几率是多少。”柏宜斯带着艾比盖的意识来到了半空中。 艾比盖看着哥哥身处危险之中,艰难的同意了柏宜斯的请求。 爱罗伊和何诺利亚正在树林中走的好好的,突然四面八方的藤蔓驱赶着他们,他们被身下的马带着一路狂奔。 “怎么回事?”何诺利亚紧紧抓着缰绳逃着。 “可能是触怒了百兽之神。”爱罗伊说道。 何诺利亚本来并不相信,但是看着周围疯狂的藤蔓她由不得不信。 一路逃离了森林时,藤蔓也停了下来,就在爱罗伊回头看着这片森林已然消失不见。 “艾比盖!”爱罗伊无助的朝着森林喊着,希望能唤回自己的妹妹,可是再多的呼喊依旧无济于事。 “我感到十分抱歉。”何诺利亚上前安慰着伤心欲绝的爱罗伊。 爱罗伊绝望的看着自己最后一位亲人离开了自己,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他还有何颜面死后去见父亲,但是他还是不能为此停止,肩负自己的责任,好不容易的从悲伤中脱离,继续拖着疲惫的身体朝着戴纳城的方向前往。 巴塞勒斯一路跟着义军来到了高德弗雷,站在高德佛里残破的城楼上见识到了已经被黄沙覆盖的肯特和奥格斯格,极为震惊,他们商量着去寻找一人,那就是戴纳的法兰克,这反而让巴塞勒斯有些犹豫,他本想提议去德维尔,但是如果母亲看到自己肯定会强制性让自己留下,便只得同意去戴纳。 一路上亚特伍德从不愿意和巴塞勒斯说话,即便说话也从不正眼瞧他,每次总是故意避开,这让巴塞勒斯十分不爽也很不解,自己那里对不起他了。 作为团队领袖马克自然也是看在眼里,自己的下属们发生矛盾自然要去调解,他将亚特伍德悄悄拉到一边问道:“你怎么了?” “没有啊,我非常好啊?”亚特伍德假装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得了吧,我知道你不喜欢雇佣兵,但是这和那个孩子又有什么关系?你这样容易影响内部团结。”马克眉头紧皱的疏导着。 “我做的最大的让步就是没有揍这个小子。”亚特伍德冷哼一声,丝毫没有让步的打算。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要揍他。”马克的态度也跟着强硬起来。 “随口一说,我以后会注意的。”亚特伍德看着马克的强硬的态度,不想话题继续恶化,只得先表面上答应,但是脸上还是写满了不服。 “我没打算改变你对雇佣兵的想法,因为那是你的事情,只要你不去影响别人,影响团队,我不会管你。”马克说完便转身离开。 亚特伍德看着不远处巴塞勒斯拎着刚刚钓上来的鱼和莫雷有说有笑的走来,心中莫名出来一股子怒气。 巴塞勒斯也感受到了亚特伍德在盯着自己,终于忍不住和莫雷说道:“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他老是这副摸样。” 莫雷无奈的笑笑说道:“他曾经的朋友被雇佣兵杀了,所以对雇佣兵充满敌意,你谅解一下,更何况你的师父可是雇佣兵中拔尖的。” 巴塞勒斯眉头紧皱,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骂骂咧咧道:“理解个屁!照他这个说法,他的朋友要是被游侠杀了,他是不是该自杀,死以谢罪,我还以为这种想法只有刚刚会说话的小孩子,思想迂腐的老年人和白痴才会这样想。”他这张嘴似乎有些被达瓦扎带坏了。 莫雷替亚特伍德辩解道:“算了算了,你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巴塞勒斯嘲讽的笑道:“改变?只要他不故意找我麻烦,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再说我可不想和他发生冲突,我又未必打得过他。”他忍住了想说更难听的话的冲动。 巴塞勒斯虽然有一颗想去帮助别人的心,但从来不会试图去改变别人想法,他对于可以理解的想法表示包容和尊重,对于不可理喻的向来避而远之,这样近于常人的想法也许才是最真实的。 第28章 狼人女王 亚恒被纳特一路带去了梅蜜码头,一路上亚恒一直都很听纳特的话,为了放松他的神经寻找逃离的机会,但是纳特一路上都死死的盯着亚恒,亚恒只得暂时放弃这样的想法。 亚恒看着梅蜜码头人来人往,很想大喊救命,想到如果引起骚乱纳特会不会大开杀戒,他不能因为自己的逃命不顾别人的生死,就在亚恒一筹莫展的情况下,西尔维娅也来到了码头边。 纳特灵敏的鼻子察觉到了西尔维娅身上残留了达瓦札的气味,立刻提高了警惕,当他顺着气味找寻过去发现了这个气味原来是西尔维娅身上也松了一口气。 很快西尔维娅也看见纳特,想起纳特之前在船上做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害怕,但是看着纳特也发现了自己,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但是这时的纳特也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西尔维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恐惧感让她惊慌失措的逆着人流逃跑着,纳特按着亚恒的肩膀,一些绿色的元素包裹着,亚恒的脚被藤蔓牢牢地抓在地上,纳特便立刻冲进人群去找西尔维娅。 亚恒见纳特把自己一个人丢在这里,便立刻抓起边上的石头,朝着藤蔓砸去,想砸烂藤蔓逃离纳特的魔爪,就在他将自己的脚脱离纳特的藤蔓准备转身逃走之后,突然一股力量抓住了他的脚腕,让他狠狠的摔了一个狗吃屎。 亚恒忍着痛回头看见自己的一只脚被从地上伸出的藤蔓抓住,纳特也一手拎着被抓住的西尔维娅走了过来,这件事在人群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人们的目光全部齐聚在这里,但是纳特却毫不在意。 几个警卫看见情况立刻上前,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纳特冷眼看向警卫抬手一挥,那几名警卫突然站住无法向前,低头一看,他们被从地下深处的藤蔓抓住了脚,他们奋力挣扎着,但是藤蔓却从他们的小腿钻入皮肤,他们痛苦的惨叫着,直到藤蔓包裹他们全身,连同他们的绝望一起变成了几个绿色的植物。 周边的人们吓得四处逃出,西尔维娅和亚恒吓得不敢继续挣扎,纳特说道:“你们要是再敢想歪主意,这就是你们的后果。” “可是你抓我干什么?”西尔维娅不解的问道。 “因为达瓦札这个好管闲事的可能回来,你放心,要是达瓦札没有来,我就放了你。”纳特说道,然后放下了西尔维娅警告道:“要是敢胡闹,我就把你的胳膊变成树枝,我想即便你只要还有一口气,达瓦札就不会轻举妄动。” 西尔维娅和亚恒只得乖乖跟着纳特,码头的人们都已经多了起来,纳特带着这两个孩子来到了一艘船上,从舱内找到了躲起来的水手和船长,威胁他们扬起帆向北大陆驶去。 “我们能不能住的离你远点的房间。”西尔维娅说道。 “为什么?”纳特挑起眉角看着西尔维娅问道。 亚恒对于西尔维娅的大胆有些紧张。 “反正我们在船上,能往哪逃,离你远点还能宣泄情绪,反正都逃不了为什么不能过的舒服一点。”西尔维娅回答道。 “好吧,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招。”纳特虽然绑架了他们但还是同意了西尔维娅的要求,说着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偌大的船除了水手和船长,只有他们三个,西尔维娅带着亚恒来到了离纳特最远的房间,关上门之后,便对亚恒说道:“我之前在船上遇到过这个疯子,当时他拆了一艘船,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这个神经病到底是什么来头?” 亚恒说道:“他是我叔叔的朋友,他一心想要复活我叔叔,但是我父亲阻止了他,所以他抓住我去威胁我父亲。” “为什么你父亲要阻止他?你叔叔不应该是你父亲的弟弟吗。”西尔维娅好奇的问道,她突然想起达瓦札也提到过将人复活的事情。 “我叔叔是亚特泽巨龙,奥斯维德.亚尔林。”亚恒说道。 “亚尔林?”西尔维娅听到后瞪大了眼睛,她追问道:“他的儿子是不是叫巴塞勒斯?” “你认识我表哥?”亚恒惊奇的说道。 “他和我一起拜达瓦札为师。”西尔维娅非常不愿意说巴塞勒斯是她师兄。 “我之前见到了达瓦札先生,在我家,当时我被纳特刚刚抓住,他想救我的,但是失败了。”亚恒说道,他本看不起雇佣兵,但是达瓦札救他的那天晚上,并没有受人指使,,即便没有成功,但是亚恒对达瓦札依旧心存感激。 但是西尔维娅想起了达瓦札,之前因为克劳迪触碰了他爱人的棺材,而大发雷霆,而自己只是和他相识几个月,他那么渴望救活自己的爱人,到底会不会救自己,西尔维娅自己心里都没有底。 亚恒看着西尔维娅脸上充满了担忧,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相信我父亲和达瓦札先生一定会救我们出去的。” “恩。”西尔维娅收起了显露在脸上的担忧,但是内心默默认定了一件事,她不能总是指望别人去帮助她,她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这才是她去做雇佣兵的真正目的。 深夜,西尔维娅乘着亚恒睡着了,偷偷溜出了房间,来到了纳特房门口,但是迟迟不敢敲门。 “你有什么事就进来吧。”里面传来了纳特的声音。 西尔维娅稳定了自己紧张的内心,脑子里迅速过了一边自己要说得话,大着胆子走进了纳特的房间。 “你有什么事吗?”纳特正躺在床上打盹,但看着他神态好像根本没有睡觉。 “我想请您教我学习魔法。”西尔维娅说道。 “什么?”纳特难以置信的看着西尔维娅,没有想到她的胆子居然这么大。 西尔维娅说出了第一句话,胆量也大了起来说道:“因为我想学习魔法,我想变得更加强大,为了保护自己。” “我为什么要教你?”纳特反问道。 “我想您并不是坏人,之前我在船上看到过您,您在被推下海之前并没有打算伤害其他人,证明了您不是一个坏人。”西尔维娅说话变得从容起来。 “这并不是我教你的理由。”纳特轻轻笑着,他开始有些好奇西尔维娅到底打算怎么说服她。 西尔维娅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自信起来说道:“我之前和一位十六岁的德维尔祭祀学过一点魔法,他觉得我很有天赋。” 纳特一听是十六岁的德维尔祭祀立刻想到了巴塞勒斯,西尔维娅看着纳特,从纳特的脸部表情的变化中知道他已经中了套。 “他是你的师父?”纳特问道。 “不!他顶多算是给我这个师妹一些教导而已。”西尔维娅假装有些生气,从侧面让纳特意识到她和巴塞勒斯有多亲近,她相信纳特既然不顾一切要复活奥斯维德,也一定很在乎巴塞勒斯。 果不其然纳特答应道:“好,我教你,向你保证,但是我会很严格,现在你回去睡觉吧。” “谢谢老师!”西尔维娅高兴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奥斯维德啊,你的儿子他活的很好,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和他团聚了,还有梵妮,我真的好像看看你们一家三口团聚在一起的模样,我可能没有办法亲眼看到,但是能想到这个我真的就很满足了,这样我也算是赎罪了。 哈伦在地下城住了也有些日子,时常琢磨着下面该做什么打算,古斯塔夫看得出哈伦一直向往外面的心,不再加以劝阻,只能随他一意孤行。 这天哈伦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找来一件赫尔德的隐蔽斗篷,准备和自己的古斯塔夫辞行,却在地下城晃悠一圈并没有找到他的人。 无奈之下只好先行离开,哈伦顺着通道来到了地面,就在他离开废墟时,闻到不远处古斯塔夫的气味,以及他的手下。 哈伦循着气味找去,看见了他们小心翼翼的趴在草地上,像是在伏击猎物的猎人。 “叔叔,你在干什么?”哈伦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和古斯塔夫并排趴着。 “探子说,看到了柏妮丝的手下来到这里来。”古斯塔夫眼睛依旧看着前方,回答道。 哈伦知道是自己把柏妮丝引过来的,充满歉意的说道:“对不起,这全是我的原因,不过叔叔,这样不是暴露自己吗?”他打量着丝毫没有遮掩自己气味的古斯塔夫。 “你看你的前上方。”古斯塔夫说道。 哈伦抬头看去,只见几十名穿着隐蔽斗篷的狼人埋伏在前方的树上,古斯塔夫看着哈伦的打扮继续说道:“你现在要走,就赶紧走,不然马上就走不了。” “叔叔,这是我引来的麻烦,我不能就这样走了。”哈伦坚定的回答道,“你们这样一动不动显的太明显。”说着便和那些在树上的狼人埋伏到了一起。 古斯塔夫听着哈伦的回答后便伸手招呼了自己属下,在这周围开始打猎,以便,为了吸引柏妮丝的属下过来。 而不远处一支举着白狼旗帜的军队朝着这里进发,一个骑着白色骏马的女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她有一头瀑布般的银色长发,一双象征着王者的金色眼睛,穿着一身贴合她身体曲线淡金色的铠甲,神情中带着高贵。 这个气质非凡,美艳动人的女人便是弗雷德里克.瓦西拉的妻子,现在是加尔的女王——柏妮丝.瓦西拉。 柏妮丝之前派出的杀手都在这里断了消息,不用想也知道,在这座地下城下一定藏着什么,不用多想也知道那多半是席尔的旧部下,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地盘出现反抗者。 哈伦看见军队的最前面站着柏妮丝,立刻跳下了树枝,找到古斯塔夫说道:“柏妮丝也在,我们两个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更何况她还有一支百人军队。” “那我能怎么办?投降吗?”古斯塔夫反问道。 “我们得退回地下城,我去找席尔!”哈伦说道。 “你还是想找席尔!让我帮他做事!”古斯塔夫语气温怒。 “拜托,我们退回地下城顶多能守住几次?这一次守住,下一次怎么办!”哈伦回答道。 古斯塔夫一点也不想如此,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咬着牙恨恨的说道:“好吧,那你自己小心。”古斯塔夫现在只能先借着席尔之手解决眼前的危机,至于以后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叔叔,你保重!”哈伦见古斯塔夫同意,便立刻起身离开,一刻也没有停留。 古斯塔夫也下令让所有人退回了地下城内。 达瓦札和法兰克安排好一切后,来到了梅蜜码头,看见了码头那十分瞩目的几个人形植物。 法兰克上前查看情况,手轻轻的放在植物上,感受到了上面的魔法来源,来自于纳特。 达瓦札找了一个附近的小摊贩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一个魔法师抓住了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被警卫看见,警卫上去阻止,结果被他变成植物!”小贩激动的说道,手也忍不住动了起来,好像想给达瓦札比划出当时的场景。 “小女孩儿?”达瓦札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眉头一皱继续问道,“什么样的小女孩儿?” “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栗色短发。”小贩回忆道。 不用多想那个女孩儿一定是西尔维娅,达瓦札倒抽一口冷气,纳特大概是因为想用西尔维娅来压制自己。 “你怎么了?席……达瓦札……”法兰克不是很习惯达瓦札这个名字,但还是努力的改着。 “我的徒弟,被纳特抓住了。”达瓦札回答道。 “你的徒弟?纳特应该算到你可能回来。”法兰克说道。 “混蛋!”达瓦札咬牙切齿的咒骂着,他更加担心西尔维娅这个孩子是否能乖乖听纳特的话,他宁可西尔维娅听话也不想她动心思溜走,他真的害怕再去寻找的路上看到又一个人形植物。 法兰克拍着达瓦札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担心,他们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如果这次奥斯维德复活,不打算复仇,说实话我真的不想杀他。”达瓦札喃喃道,达瓦札把目光转向法兰克说道:“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巴塞勒斯知道,你到时候下手麻利点。” “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原谅他,就算他死一千遍一万遍都不够。”法兰克皱着眉头看向北方,海面上的海燕在天海交际处穿梭着,像是正在将天与海都交织在一起。 第29章 史丹平原 柏妮丝的队伍越来越近,她从没有把自己亡夫的残党放在眼里,这次亲自前来打算给自己的过去画上一个句号,顺便亲自确定一下,这些残党是否全部都被歼灭。 古斯塔夫带着手下,死守在地下城的出口随时准备着迎击柏妮丝队伍。 柏妮丝命令所有士兵围着废墟形成一个半圆状,朝着一面残破的狼王石像靠拢,石像后背靠着块巨大的石墩,柏妮丝命令一名士兵推开石像,一个漆黑的路口出现在石墩中,露出一个狭隘的通道,只够一个人进去。 柏妮丝命令士兵先行下去,自己走在队伍中间,走着走着前面的通道渐渐变的宽敞起来,就在前面的道路宽敞的快要够两个人时,古斯塔夫穿着隐蔽斗篷,突然从侧面里跳了出来,一剑刺穿最前面士兵脖子,杀得他们措不及防。 后面的士兵想要往前冲,却被前面的士兵挡着,像是一群堵在管道中的碎石,需要从另一面用一根细棍子捅一下才能疏通,这个棍子就是古斯塔夫,他像是割韭菜一样用剑和自己的利爪,去收割一个个士兵的生命。 但是古斯塔夫不敢贸然前进,他不知道柏妮丝会在哪一个士兵的身后等着他。 古斯塔夫再一剑刺穿一个士兵的身体,将他往后推去,阻碍后面的前进的步伐,便立刻掉头逃离。 柏妮丝看着自己的士兵纷纷倒下,用手用力将前面的士兵推到一边,亲自走到队伍最前面。 古斯塔夫躲在远处看着柏妮丝打算亲自上阵,心中一阵紧张,他的手下纷纷埋伏在街道附近,等待着柏妮丝。 看着柏妮丝走进街道,从半路杀出时,柏妮丝总是能迅速的抓住伏击者的喉咙,稍微一用力指甲就刺穿了他们大动脉。 见偷袭不管用古斯塔夫只得选择放弃,柏妮丝停下脚步,对着看似空无一人的街道大喊道:“古斯塔夫,我知道你在这里,你最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一个国家只需要一个政权,再多就会发生分裂。” 古斯塔夫紧紧握着剑没有讲话,躲在角落中盯着柏妮丝,想看看她想说什么。 柏妮丝见没有人回答便继续说道:“你现在最好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要确保自己忠诚的归顺我,保证你的侄子哈伦,要么归顺,要么永远离开我的国境。” 柏妮丝缓缓的转着圈,观察着每一处房屋,古斯塔夫看着她背对着自己时,拔出剑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朝着柏妮丝就是一剑,埋伏在周围的士兵也跳出来和柏妮丝的军队厮杀成一片。 柏妮丝敏锐的察觉到动静,闪身躲过,古斯塔夫见一次不成,便挥剑砍去,一边砍一边骂道:“你好意思和我说忠诚,你背叛自己的丈夫,带走他的儿子还好意思说忠诚?” 柏妮丝听闻古斯塔夫的话语,心中瞬间充满怒火,一脚朝着古斯塔夫腹部踹了过去,古斯塔夫用剑挡着,但还是往后退了好几步。 柏妮丝愤怒的反问道:“他利用我害死我的父亲和弟弟,难道还要我继续帮他不成?我没有在他的酒里下毒,是对他最大的仁慈。” “这就是政治,本来就是你死我活。”古斯塔夫回答道。 柏妮丝冷笑一声,主动朝着古斯塔夫攻击了过去:“好啊,那我现在是女王,这也算是政治,你也给我去死吧。”随即一爪子挥向古斯塔夫的脖子,古斯塔夫往后退去,但是柏妮丝的指甲还是划破了脖颈的一点点皮。 古斯塔夫后怕的捂着脖子,刚才就差一点点就要了他的命,正面他无法与柏妮丝抗衡,他只能智取,立刻下令自己的士兵撤离。 柏妮丝自然带着她的军队在后面紧追不舍,古斯塔夫一路向朝着大海的出口逃去。 在曲折的巷子中,柏妮丝发现古斯塔夫的士兵们开始分散,柏妮丝便下令之追着古斯塔夫一人,柏妮丝即便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女人,战场上的诡计,她知道的甚少。 柏妮丝一路追着古斯塔夫到了海口,古斯塔夫扶着墙喘着气,柏妮丝冷笑一声上前说道:“你还能往哪里跑?” “没地方跑了。”古斯塔夫直起腰板顺着气感叹着:“诶呀,想想十六年前我还是很年轻的,现在一晃都已经四十多岁,快五十了,除了多点经验,其它真的都比不上年轻人,但是啊光靠这些经验啊,有的时候就偏偏管用。” 古斯塔夫话音刚落,他之前消失的手下纷纷出现,而且数量也变得更加众多。 柏妮丝冷眼看着周围的伏兵嘲笑着说道:“古斯塔夫你也是老糊涂了,现在就好像你把一把利剑,贴着自己的心脏,你在利剑之外穿了一层盔甲,你觉得这层盔甲能保护到你吗?” “你怎么知道你的利剑有没有断了,或者是钝了。”古斯塔夫笑着回答道。 柏妮丝的军队纷纷朝向外边保护着柏妮丝,柏妮丝拔出佩剑再一次朝着古斯塔夫攻击过去,古斯塔夫并没有招架的意思,而是一边朝着海口退去一边闪躲着柏妮丝的剑。 “古斯塔夫,你在害怕什么?快点让事情结束吧。”柏妮丝挑衅道,看着古斯塔夫节节败退,柏妮丝越战越勇。 直到古斯塔夫快要贴近海口边,无路可退时才开始反击,改变站位,诱导着柏妮丝和他几乎同一排贴近海口,借着柏妮丝一剑挥过,他猫腰闪过,让柏妮丝成了最靠近的海口的人,顺手扔出一个玻璃瓶。 柏妮丝一剑砍破,里面喷涌出附子草的汁液,烧伤了柏妮丝的手臂,柏妮丝痛的往后退了一步失足掉入海中,古斯塔夫迅速关上海口的铁门,防止柏妮丝再一次回来。 柏妮丝的手下失去了领导,也迅速被古斯塔夫的手下歼灭。 何利弗德的叉口,一条通往高德佛里,一条通往雷哲边界,它们中间包裹着史丹平原,如果说伊莲思森林中总是有无数的神奇生物,那么各种怪物的聚集地,就是史丹平原中各个沼泽地附近了。 其中数量最为众多的就是沼泽青蛙,他们藏在沼泽中,等待着误入其中的旅人,或者其他动物,它们在周围放出可以蒙蔽人们心智的毒气。 爱罗伊和何诺利亚离开伊莲思森林之后,需要绕过史丹平原,但是一心思念妹妹的爱罗伊忘记了提醒何诺利亚这件事,而何诺利亚也对此一无所知,两个人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走了进去。 “前面是史丹平原?我们得绕点远路,顺着德维尔边界,再往戴纳。”马克拿起树枝,熟练的在地上画出路线。 阿奇尔不屑的说道:“这也太烦了吧,就直接走得了,害怕什么绿皮青蛙吗?” “就是,一群青蛙而已?没什么好怕的。”亚特伍德复议道。 巴塞勒斯用手指搓着衣角,他想起之前的经历,对这些青蛙有些后怕,但是如果去了德维尔万一遇到母亲,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心中有些犹豫。 马克看着巴塞勒斯犹豫的样子问道:“巴塞勒斯,你怎么了?如果你害怕的话,我们就走德维尔边界。” 巴塞勒斯看着大家的目光都聚向自己,只得说道:“没关系,我随意,听你们的。” 就这样顺从了大多数人的意见,他们决定横穿史丹平原。 大家纷纷收拾自己的行李时,马克走向正在整理马鞍的巴塞勒斯关切的问道:“巴塞勒斯,你怎么了?我感觉你好像有什么心事,你要是不敢走史丹平原的话不用担心的,他们不愿意陪,我可以陪你去绕路。” “先生没有,我刚刚只是有些走神而已。”巴塞勒斯嘴角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 马克见巴塞勒斯如此便也不再继续询问:“你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憋着,记得说出来,这样会好受很多,我也帮你想办法。”说完转身离开去牵自己的马。 巴塞勒斯感激的看了一眼马克离开的背影,继续整理自己的马鞍。 “我怎么了感觉这里怪怪的?”何诺利亚看着周围渐渐雾气沉沉的样子,而且毫无生机,不由得放慢了马的脚步。 爱罗伊也抬起头观察周围的情况,突然勒住了缰绳,何诺利亚看着爱罗伊停了下来,也停跟着停了下来,回头看着爱罗伊。 爱罗伊眉头紧皱说道:“这是史丹平原...” “这里有什么问题吗?”何诺利亚看着爱罗伊的表情,心中开始不安起来。 “这里非常危险,把鼻子捂住!”爱罗伊看着周围的雾气浓了起来,立刻抬手捂住口鼻。 “怎么了?”何诺利亚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立刻照做。 “在史丹平原,沼泽青蛙来不一定有雾气,但是有黄色雾气沼泽青蛙一定来了。”爱罗伊解释道。 但是马没有手,没有人替它们遮挡气味,爱罗伊的马开始不安的嘶鸣起来,爱罗伊勒着缰绳去安抚马儿,但是马儿受了刺激一样开始朝着南方跑了起来。 何诺利亚立刻驾马追去:“坚持住!”何诺利亚熟练的站在疾驰的马背上,朝着爱罗伊跳了过去,将他扑下了马背。 两只马儿跑远了,爱罗伊重重的摔在地上,后背被蹭的发疼,何诺利亚艰难的从爱罗伊身上爬了起来,爱罗伊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何诺利亚有些很不自在的将脸扭过去。 何诺利亚也有些不好意思立刻站起身来,踢了爱罗伊小腿一脚说道:“我是救你的,你这是什么烂表情。” 爱罗伊以为何诺利亚生气,立刻站起身来道歉:“对不起...” 何诺利亚没有理睬爱罗伊,自顾自的走着,爱罗伊跟着后面问道:“你这是打算往哪里走?” “这里也不知道方向是哪,继续呆着总是不安全,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再做打算。”何诺利亚环顾四周回答道。 “好。”爱罗伊点头答应着,不知为何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未走许久,浓雾已渐渐稀少,但是前面却是一片沼泽,也可以听到身后的迷雾之中“沙沙”渐渐靠近,爱罗伊和何诺利亚拔出剑,对着迷雾准备战斗着,迷雾中几个黑影渐渐靠近。 突然一只手抓住何诺利亚的脚腕,爱罗伊一把拉住何诺利亚的手臂,用力的拉过来,一剑刺中抓住何诺利亚脚腕上的手,何诺利亚也一剑刺穿从迷雾冲出来的沼泽青蛙。 沼泽中到处冒着泡,一只只怪物浑身粘着淤泥,从沼泽中爬了出来,两人不约而同的背对背站着。 “我可以相信你吗?”何诺利亚环顾被包围的四周问道。 “我们只能相信彼此。”爱罗伊双手持剑时刻准备着。 何诺利亚轻轻一笑,像一只鹰冲进迷雾之中,也成了一片黑影,为了让爱罗伊放心的去战斗,爱罗伊担心着迷雾中的何诺利亚,奋力挥起剑与沼泽中的怪物战斗着。 何诺利亚在迷雾中吸引着所有怪物的注意,它们轮番朝着何诺利亚攻击着,都被何诺利亚一次次挡了下来,有几个甚至被斩断了四肢,何诺利亚乘胜追击结束了它们的生命,剑上沾满了绿色的液体。 怪物们改变了战略,它们朝着地上吐出一写透明粘稠的液体,液体散发出一股腥臭味,弥漫在空气中,何诺利亚抬手捂住口鼻,但还是吸进去了一点,她的眼睛开始不再聚神,但依旧努力的抵挡着怪物们的攻击,只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很快一个怪物冲上前,用爪子划伤了何诺利亚的手腕,掉了剑,疼痛让何诺利亚提了一点神,一脚把怪物踹到一边,但是剑已经掉落,她要是弯腰去捡,一定会被怪物抓住空子。 疼痛的提神只是暂时的,何诺利亚的脑袋又开始迷糊起来,已经支持不住了,何诺利亚内心叫着苦,看来这次要搭在这里了。 何诺利亚失去支撑的倒了下来,却被倒在一个人的胸膛上,那个人温柔有力的双手轻轻搂着她胳膊,保护着她,何诺利亚只感觉眼前的迷雾被驱散。 何诺利亚的精神渐渐变得清醒,她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周围的怪物已然不见,先是看见了对方的金发,误以为是爱罗伊,立刻站直身子,却看见一张陌生的脸,只是和爱罗伊有着一样的金发,和蓝色的眼睛,只是他的眼睛看上去没有爱罗伊那么安静祥和,像是充满生机的湖水。 “你是?”何诺利亚和他拉开了距离。 “我叫巴塞勒斯。”巴塞勒斯咧开嘴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他眉角微微下垂着,好奇的看着女孩儿,他眼睛的孩童般的纯真让何诺利亚有些不自在。 “你在看什么?”何诺利亚好奇的问道。 “啊?我只是有些好奇,你长的和我见过的女生不太一样,可能是我经常呆在家里不太了解。”巴塞勒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立刻收回了眼神,“哦对了,我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呢。” “我叫何诺利亚.霍纳。”何诺利亚回答道。 “原来你是恰玛卡的公主啊。”巴塞勒斯惊奇的说道。 何诺利亚脸上多了一丝愁云,她觉得自己的国家做的事情,可能会受到别人的反感,即便那不是她父亲所想。 巴塞勒斯看着何诺利亚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什么,假装没有察觉的说道:“哦,既然是公主,那我的介绍不够正式,我重新来,我叫巴塞勒斯.亚尔林。”巴塞勒斯咧着嘴冲着何诺利亚笑着,想缓解何诺利亚心中纠结。 何诺利亚眼中多了一丝惊讶,她看着这个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内心温柔而又细腻的男孩,冲他感激一笑:“谢谢。” 巴塞勒斯看着冲自己笑着的何诺利亚,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巴塞勒斯!你怎么样了。”这是马克带着自己的队伍保护着爱罗伊走了过来,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何诺利亚和巴塞勒斯伸手打着招呼。 爱罗伊看见何诺利亚,急忙跑过去,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何诺利亚回答道:“没事,我很好。” 爱罗伊也松了一口气,他不再想看见身边的人受伤,他拉着何诺利亚,将她带到马克面前,马克为她介绍着这个队伍,何诺利亚环顾着队伍,目光落到巴塞勒斯身上时,想着他看上去似乎还比自己年轻,却有着这样的觉悟,不由得让人感到敬佩。 马克看着何诺利亚的视线看向年少的巴塞勒斯身上,骄傲的介绍道:“这孩子刚刚加入我们,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觉悟实在难得。” “哪有啊。”巴塞勒斯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阿奇尔笑着用有力的大手拍着巴塞勒斯说道:“你小子也会谦虚啊。” 就在众人欢乐的交谈时,亚特伍德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催促道:“赶紧走吧,不知道那些怪物还会不会出来。” “我们赶紧赶路吧,只剩下一匹多余的马匹了。”马克说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要去戴纳城,寻找法兰克先生。”爱罗伊回答道。 “巧了,我们同路,要不,爱罗伊王子凑合一下骑着巴塞勒斯的小马,巴塞勒斯还是个孩子,就和何诺利亚公主共一匹大马吧。”阿尔奇说道。 “好吧。”爱罗伊打量着年少的巴塞勒斯。 巴塞勒斯翻下自己的小马,走到大马面前,显得有些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何诺利亚熟练的翻上马背,低头看着巴塞勒斯:“上来啊。” “你小子,不是怕了吧。”莫雷走到一边嘲笑道,然后下马准备去扶巴塞勒斯上马。 “没有!”巴塞勒斯甩开莫雷的帮助,莫雷站在一边看着巴塞勒斯到底要怎么上去。 巴塞勒斯一手抓住马鞍一手撑着马背,支撑着身体,艰难的用身体一点点蹭上去,何诺利亚忍不住想要笑出声,但还是忍住了,这还是自之前帮助自己去驱散恶灵勇士吗? 终于巴塞勒斯凭着自己的倔强和笨拙的爬上了马背,何诺利亚看巴塞勒斯坐稳后,突然一夹马肚子,巴塞勒斯突然失去重心的往后仰去,但何诺利亚一手早就背在身后抓着巴塞勒斯的衣服没有让他掉下去。 巴塞勒斯后怕的抓着何诺利亚的肩膀,何诺利亚看着巴塞勒斯害怕地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一路上气氛活跃的朝着戴纳进发着。 第30章 叛变 “唐恩总督!陛下下令要抓公主,是真的吗?”王后克莱曼婷问道,她简直无法想象自己平日最疼爱女儿的丈夫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王后,公主叛逃了,陛下十分震怒。”纳德.唐恩回答道。 “不可能!何诺利亚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国王。”克莱曼婷坚定的说道,便要站起身离开。 “王后,您这是要去哪里?”纳德焦急的问道。 “我要去找陛下,去问个清楚。”克莱曼婷语气温怒。 “王后,您不能去!”纳德说道。 “你敢阻拦我?”克莱曼婷扬起眉毛,回头看着纳德质问道。 “王后,恕臣无礼了。”纳德从袖子里掏出匕首,刺向克莱曼婷。 克莱曼婷惊恐的往后躲去,刚要叫侍卫,身后突然出现将军达尔西.邓肯,克莱曼婷看见他急忙求救:“快杀了,那个叛臣。” 谁知她话刚刚说完,达尔西一剑刺穿了克莱曼婷的腹部,克莱曼婷脸上浮现出的疑惑和惊恐永远的凝固在她的脸上,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需要你插手的。”纳德收起匕首说道。 “杀个女人弄的鸡飞狗跳的。”达尔西冷哼一身,擦着剑上的血,厌恶的看着被克莱曼婷的血染脏的衣服,“把尸体处理掉吧,我可不想以后我的王宫里有一块污渍。” “你!”达尔西话刚刚说完,就被纳德一匕首刺穿腹部,纳德小声的在达尔西耳边说道:“请你对国王说话尊重一点。”说完便将达尔西往后推去。 看着达尔西倒在地上后,纳德喊来手下处理掉尸体,然后召集大臣召开会议。 会议室中,纳特坐到了国王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他搓着手指,耐心的等待着大臣一一到齐,他命令侍卫在所有人的椅子边的茶几上倒了一杯酒。 纳德看着所有人后说道:“既然各位大臣们都到齐了,会议就开始吧。” “王后,和达尔西将军呢?”一位大臣问道。 “这正是我要宣布的,就在刚才大将军达尔西,刺杀王后,我未能救下王后。”纳德一脸沉痛的说道。 大臣们听闻此言极为震惊,他们简直不敢相信平日忠诚老实的人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纳德环顾众人的表情继续说道:“但杀死了达尔西那个叛徒,现在请大臣们饮下酒以表哀思。”说完便将自己的就倒在了地上,像是寄托哀思。 大臣们虽然心中还有疑惑,但是现在还是先饮下酒,纳特看着大臣们纷纷饮下酒后便说道:“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如今国王巴泽尔在外侵略其他国家的领土,让我们成了被南大陆唾弃的入侵者,我觉得现在免去巴泽尔国王一职,由我担任摄政王,等到日后择贤而立。” “你放屁!”这时一位大臣狠狠的砸碎酒杯,破口大骂道。 其他大臣也十分愤怒的指责纳德的行为,也有大臣直接说是纳德杀死了王后被达尔西将军发现后,然后将达尔西将军灭口。 “你这个阴险的小人。” 不管众人如何谩骂着,纳德仿佛完全没有受到影响说道:“各位大人刚刚的酒还不错吧,这可是我珍藏的美酒,吃人的嘴软。” “呵,你那酒,我那里有好几瓶,回头叫人给你送到府上,哦不,应该是牢里。”有人嘲笑道。 纳德忍不住笑了一声,深深叹了口气,看上去极为放松说道:“这酒倒是不稀奇,只怕人死后,酒不管好坏都可不喝到了。” “你!” 众人脸色大变,有些大臣毒性已经发作,眼睛中满是血丝,两行红色的“眼泪”从眼眶里流出,他们痛苦的倒在地上,本来几位嚣张的大臣们,跪着爬到纳德脚下求他赐予解药。 “我要怎么相信你们的忠诚?”纳德像是怜悯臭虫的眼神看着这些大臣们。 “我保证,只要你给我解药,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一位大臣承诺道。 纳德摇摇头蹲下说道:“不不不,你现在是想活命,怎么愿意为我送死呢?我不是一个忠诚的人,但是我依然相信世界上有忠诚,但是对于我这种人忠诚是不存在的。”说完他无情的踢开这些大臣,带着侍卫离开,并把会议室的大门锁死。 一位侍卫好奇的看向鬼哭狼嚎的会议室,纳德对他说道:“那些大臣正在为王后寄托哀思呢。” 那名侍卫看着纳德,立刻站好自己的岗位。 当天下午,恰玛卡的金色蝎子旗帜被降下,换上了一面属于唐恩家族的交叉剑的旗帜,宫殿大门口一个卫兵的尸体被高高挂起,还被挖去了眼睛割掉了耳朵。(恰玛卡好奇心太重的人要被割掉耳朵或者挖去眼睛) “他杀了我妻子!”巴泽尔一个人站在肯特的王宫哀嚎着,愤怒的捶着墙。 “安静!这个仇我会帮你报的,你现在最好听我的!”突然巴泽尔又被恶灵重新占住意识。 “不!全是你这个魔鬼害的,我害死了我的妻子,还要杀我女儿!”巴泽尔的意识依旧挣扎着。 “我帮你占据整个南大陆,你会感谢我的!” “那是...帮你...自己....我...不...” 巴泽尔终究无法战胜恶灵的意志,他的意识最后还是被流沙所吞噬下去。 克莱拉主动带着自己的军队驻扎去高德弗雷,柏特莱姆则带着军队驻扎去了霍伯特,布鲁诺则和吉姆一起去了马卡斯,凯伊国王带着军队驻扎德维尔森林边界以便于去各处支援。 “陛下,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奥尔瑟雅走进高德弗雷破碎的领主大厅说道。 “我上次来到高德弗雷的时候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儿,跟着我父母一起,还有我的哥哥,参加领主尼尔.杰斯登基的宴会。”克莱拉坐在石头上看着破碎的墙壁,感慨万千,转头看向奥尔瑟雅说道:“你来过这里吗?” 奥尔瑟雅缓缓走近克莱拉,靠着一块断了一半的柱子说道:“臣来这里的时候,奥斯维德已经将这里变成一片火海,我弟弟是和奥斯维德同一天死的。” “那时候我见到的亚尔林家族还是高德弗雷最有地位的家族,那时候的奥斯维德只是一个比我年长几岁的男孩,我还记得当时和他一起玩过,当我得知他一把火烧了整个高德佛里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说实话我现在都还有所怀疑。”克莱拉眉头微微皱起,甚是怀念那个幼年见过的金发男孩。 “臣亲眼见过,奥斯维德的巨龙盘旋在亚特泽的火山上。”奥尔瑟雅脸色阴沉下来,眉头紧皱。 克莱拉发觉奥尔瑟雅脸色的变化便改变了话题:“我记得你和法兰克先生认识吧。” “臣曾经去找巴奈特先生学过艺,在撒克逊古宅住过一段时间。”奥尔瑟雅回答道。 “那你可见过不少传奇人物,撒克逊家族的人,狼人国王,吸血鬼伯爵之子,现在除了你和法兰克先生,诶...”克莱拉本想转移奥尔瑟雅的注意,结果绕到了一个更加悲伤的话题,便站起身来说道:“送我回房间吧,士兵都安顿好了吗?” 奥尔瑟雅陪在克莱拉身后说道:“已经安排好了,陛下请放心。” “你做事我就是放心,比那些男人靠谱多了。”克莱拉轻笑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西尔维娅在船上的日子,白天睡觉,晚上便出来和纳特学习魔法,纳特看着西尔维娅像是鱼一样在知识的海洋中畅游,而且充满天赋,像极了当年的奥斯维德,便将自己所知道的倾囊相授,从魔法阵到咒语再到星相占卜统统传授,除了和黑魔法有关的只字不提。 这天晚上,夜空中繁星点点,西尔维娅盘腿坐在甲板上,闭眼探索着宇宙奥秘时,纳特注意到了西尔维娅手指上的链戒,好奇的观察着,便问道:“你这个戒指是从哪来的?” “达瓦札先生给我的。”西尔维娅睁开眼睛回答道。 “可以给我看看吗?”纳特问道。 西尔维娅有些犹豫,但还是摘下给了纳特,纳特弯腰接过戒指,仔细的端详着,在每一个戒指内部都看见了一个姓氏“阿尔杰”,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西尔维娅看着纳特的表情问道:“怎么了?这个戒指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戒指是居住在月光山谷里的伯爵女儿所拥有的,巧妙的很,它可以贴合所有佩戴者手指的尺寸,但是那个家族已经被毁灭了,古堡已经空无一人。”纳特回答道。 “这有什么的,达瓦札先生去过很多地方,一个荒废的古堡有什么好奇怪的?”西尔维娅不屑的说道。 “你好像很崇拜这个达瓦札先生啊。”纳特笑着说道。 “当然,达瓦札先生非常厉害的,虽然他不会魔法,但是他懂得很多,巴塞勒斯就是这么说的,他还指点了巴塞勒斯很多不懂的难题。”西尔维娅骄傲的说道。 “看来我抓你是对的。”纳特扬起眉毛说道。 西尔维娅立刻不再说话,她很害怕达瓦札到底会不会救她,害怕他来,也怕他不来。 纳特看出了她的表情,忍不住安慰道:“他来并不是因为你被抓了,只是我防止他来了才抓你,就算他不来你也不用难过,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你被抓。” 西尔维娅眨巴着眼睛看着纳特,纳特低头看着她说道:“继续练习吧,到了岸上你的课时就结束了。” “那以后呢,如果我还能见到你?”西尔维娅问道,她还渴望得到更多东西。 纳特叹口气望着北方说道:“没时间了。” 而在另一艘船上,达瓦札站在船头望着北方,希望能尽快看到北方大陆的边缘,总是嫌船太慢了,法兰克轻轻走到他身边说道:“别急,他们会无事的。” “诶,你倒是心大的很,亚恒可是你亲儿子啊。”达瓦札叹了口气,转过身倚在栏杆边,但脸上的愁容却散去一些。 法兰克苦笑着说道:“着急也没有用啊。”法兰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内心巴不得这往北吹得风再快一点,也想好了纳特的各种死法。 “对了,我之前雇你去巴特莱小镇的事情,我才应该是...”法兰克刚刚开口但是被达瓦札打断。 “你不说我还忘了。” 法兰克本以为达瓦札是要和自己向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达瓦札将手伸到法兰克面说道:“你侄子之前欠我十个金币,你给我。” 法兰克一听一愣捂着钱包说道:“什么十个金币?怎么欠你那么多钱?学费吗?” “他上次雇我给他外公报仇,没钱付做定金,我替他给的!”达瓦札一边说一边晃着手让法兰克还钱。 “他外公的事,我是知道,诶...”法兰克叹了口气说道。 “少装,我知道你压根没有见过他几回,而且对巴塞勒斯也不是很好,快给钱,我还没有和你算学费呢,还有你侄子在我这里吃我的用我的。”达瓦札不耐烦的说道。 “你怎么这么抠门啊!你这一路还吃我的喝我的呢。”法兰克抱怨道。 “所以给你抵消了啊,你给不给我。”达瓦札催促道。 “我们的友谊难道还不值着十个金币?”法兰克一副十分失望的表情看着达瓦札。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都不肯给我十个金币。”达瓦札一句话让法兰克彻底没有话说。 “你可少偷换概念。”法兰克咬着牙狠狠的说道,但还是拿出了十个金币给了达瓦札,一脸吃痛的表情看着他。 达瓦札毫不犹豫的从法兰克手里抢走了钱,法兰克咒骂着:“小气鬼。”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我的还和我装大爷,我可不是那种抹不开面子的人。”达瓦札重新转回身子,看着北方。 “你也就和我这样吧。”法兰克说道。 “别人我不借钱。”达瓦札回答道。 “我们...等这件事情结束了,一起出去探险吧。”法兰克望着大海的东边。 “这话你很久以前就和我说过。”达瓦札半垂着眼皮。 “我保证不会再食言了,我们各自辛苦奔波了十几年,该享受属于我们自己的时间了,我想和你一起去创造新的传奇故事,去冒险,去寻找伊西多的宫殿,去寻找长生不老药!”法兰克先是承诺,后面越说越激动,仿佛这些日子近在咫尺。 达瓦札看向法兰克说道:“那是你想吧。” “我们就往东走,去寻找除了奥斯顿以外的大陆,那时候,你还可以叫席尔维斯特.瓦西拉,没有人在乎你曾经是什么。”法兰克说道达瓦札原本的名字时放低了声音。 达瓦札将目光放回大海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他愿意陪法兰克去云游四海,那是他想的,所期望的生活,但是他还想着复活克丽丝多,想着和克丽丝多过完下半生,他含糊的回答着:“到时候再说吧,现在事情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法兰克没有察觉到达瓦札的异样,也看向北方,忍不住看着法兰克脸,法兰克的嘴角浮现着对未来的期待和向往,让达瓦札内心有些慌张,到底该如何选择。 第31章 王者风范 狄克渐渐熟练了自己的工作,休息吃饭时也能和自己的工友们坐在一起谈天说地,虽然日子依旧艰苦,但是比以前算是好多了,狄克也成熟了不少,身上的肌肉也结实起来,性格在这些日子里变得坚毅了起来。 “狄克,你还是先去干活吧,我没事的,要是我们组这次没有完成开采量,又得不能吃晚饭了。”一个被石头砸伤的劳工坐在角落中。 狄克叹了口气,站起身说道:“好,我先去找人帮你去找个医生来。” “别开玩笑了,他们不会给我们找医生的,除非你生病了。”那名劳工苦笑着说道。 狄克灵机一动,想出一个主意,偷偷将受伤的劳工藏在自己房间的床下,便回到自己工作的地方,找到一个没人注意的地方,弄翻一辆矿车,将自己的腿放进乱石中痛苦的大叫着:“诶呀!” 听见叫声的监工赶来,看见了倒在地上狄克吓了一跳,立刻帮他搬开石头,慌张的问道:“陛下你没有事吧!” “我的腿,好像,好像不能动了?恢复不了了。”狄克一脸痛苦不堪的样子,抱着腿哀嚎道。 “我现在就扶您回房间,然后帮你去找医生。”监工慌忙的说道。 狄克一脸体恤的说道:“诶,我真是没有用,这事情你悄悄的,可别让别人知道了,那是你的管辖,万一被知道了你可能要被连累。” “知道了,陛下。”监工巴不得如此,立刻点头答应。 “还有,这次我们组的工作量可能有点会不达标,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吧,这样做不会有影响吧。”狄克套着这名监工的话。 “陛下,不碍事没有人会去数的。”监工回答道。 扶着狄克回了房间后便那名监工便赶快去找医生,看着监工出去,那名受伤的劳工便爬了出来,感叹道:“狄克,你还真的是聪明啊。” “嘿嘿。”狄克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抬手蹭着鼻子,“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治好的你的腿伤的。” “只是我们要是每次受伤,总不能都这样吧。”那名劳工眉头微微皱起。 狄克回答道:“你放心,只要你们愿意站在我这边,我一定带你们出去。” “我们在这里也是个死,伴您左右,杀出一个活路,我们心甘情愿,随时为您赴汤蹈火。”劳工坚定不移的说道。 狄克露出满意的笑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等待,我向你们保证,我一定还你们自由!” 狄克在矿场的日子久了,并没有让他变得像个奴隶,反而让他更像一个王者,一个受人尊敬的国王,他变得坚强却不暴戾,依旧温和却不软弱,他的强大让人们愿意去相信他的力量可以庇护所有人,让人们忘记他现在的年龄还只是个未长大的孩子,而是一个伟大的君王。 西尔维娅再一次练习到疲惫不堪,她依着桅杆喘着粗气望着北方,纳特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找我学习魔法。” 西尔维娅转头看着纳特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先生我不是说过了吗?” 纳特摇摇头说道:“那并不是全部的理由,你看上去是那么的急切,急切的想要去让自己突飞猛进,我可以从你的眼中看到你渴望力量,渴望到迫切立刻变强。” 西尔维娅再次看向北方,脸上的笑容收起,换上一副担忧的愁容,喃喃说道:“北方矿山,有人在等我去救他。” “他对你那么重要,你为什么不让达瓦札和你一起去?”纳特好奇的问道。 “不能总是靠别人的力量,如果有一天,达瓦札先生不在我身边,我该去求谁?”西尔维娅反问道。 “你才是个孩子,怎么会想这么多,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整天想着我有我父亲作为后盾,我怕什么?”纳特感叹的回忆着往事。 纳特顿了顿又说道:“亚恒是个好孩子,我不想伤害他,我也不会去伤害他。” 西尔维娅转头看着纳特无奈的样子,再一次确定纳特不是一个坏人,也只是个可怜人,西尔维娅没有巴塞勒斯那么心存正义,她会去同情一个被命运逼迫的人,也许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子,心中总是比男生多愁善感些,但是她也觉得纳特之前破坏船只,还有码头上的事情很残忍,或许这才是一个真实的人,充满矛盾。 梵妮躺在镜湖边的菩提树上,手中抱着一本看了一半的古书,在梦中梵妮看见自己站在德维尔森林外面,一个人走进空寂寂的森林中,来到镜湖边却看见湖面上映着火光,湖边那棵菩提树燃起熊熊烈火,站在树旁却是爱玛黎丝,她回头看着梵妮,眼睛本来充满了绝望,但是看见梵妮来了,脸上却露出笑容,仿佛托付什么,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烈火之中。 梵妮手中的书掉落在地上,也从梦中惊醒,爱玛黎丝缓缓走到掉落的书边,将书捡起来翻看内容后,安慰着梵妮说道:“一旦渐渐去涉及和预知有关的领域,梦中容易预知未来,但是起初梦到的极具抽象化,只有学的越多,梦境就会越来越清晰。”说道这里梵妮轻笑一声说道:“是不是很影响睡眠。” 梵妮看着爱玛黎丝的笑容,突然联想到自己在梦中所看的,爱玛黎丝最后托付的笑容,翻下树来,紧紧拉着爱玛黎丝的手臂急切的询问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爱玛黎丝抬手轻轻理着梵妮散落的头发,温柔的说道:“怎么这么慌张,这可不像平时的你。” 梵妮见爱玛黎丝不愿回答,依旧不依不饶的追问道:“到底怎么了?” 爱玛黎丝轻轻叹一口气说道:“如果你信任我,就忘了你刚刚梦到的,只有你掌握了一切,我才能保证事情不会发生。”爱玛黎丝以为梵妮梦见了巴塞勒斯的未来。 但是梵妮以为爱玛黎丝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梦境,误以为自己只要努力就可以拯救爱玛黎丝的悲惨命运,便点头答应着。 “好了,现在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呢。”爱玛黎丝说道。 梵妮便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爱玛黎丝看着梵妮渐渐走远,便独自一个人坐在菩提树下,依着树杆,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粗糙的树皮,嘴里喃喃道:“凯伊,赫伯特,我终于可以见到你们了,我好想念你们,法兰克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马克带着自己的义军和爱罗伊、何诺利亚两人,终于来到了戴纳,他们停留在城外。 “巴塞勒斯,你带路吧,那是你的表伯,你应该熟门熟路吧。”马克说道。 “撒克逊先生是你的表伯?”何诺利亚回头看着坐在自己身后的巴塞勒斯,惊奇的说道。 “可是我以前没有离开过德维尔森林,更别说去撒克逊古宅了。”巴塞勒斯挠着头说道。 “那我去打听打听,你们在这里等着。”阿奇尔说道。 莫雷瞥了一眼阿奇尔,嘲讽的说道:“你去打听?别把人吓到了。”说着便麻利的翻下马,“我去吧。”便走进城去。 “就你长的好看!尖嘴猴腮的。”阿奇尔在后面生气的谩骂着,惹得众人大笑。 “你的伯伯是法兰克,你在德维尔森林长大,你的一生还真的是传奇哦。”何诺利亚小声的和巴塞勒斯讲着。 “没有啦。”巴塞勒斯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我听说德维尔的藏书中,有着这个大陆所有传奇故事,这是真的吗?”何诺利亚问道。 “也就是很多人知道的故事集合在一起而已,要说好玩的故事,还是要自己去经历,那才有意思。”巴塞勒斯回答道。 爱罗伊看着何诺利亚和巴塞勒斯聊的很开心,心里很是不痛快,羡慕的甚至有些嫉妒,但是自己却无可奈何,只能安抚着不安分的小马。 “我知道在哪了,顺着这条路到城北,就在城北外的庄园,很容易就找到了。”莫雷打听完后赶了回来,一边上马一边说道。 “好,辛苦你了,大家走吧。”马克说完便驾着马往城北去了。 果然在城北不远处看到一个庄园,众人让巴塞勒斯去敲门,巴塞勒斯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敲门。 刚准备敲,一支穿着弓箭标着的士兵走了过来,巴塞勒斯看着他们的衣服回忆起之前的遭遇,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你们是撒克逊先生的什么人?”一名士兵上前问道。 “我们是东边的义军,我们只是来找撒克逊先生帮忙解决沙漠恶灵的。”马克上前回答道。 “义军?我们是国王派来,为同一件事情而来。”士兵回答道。 “哦对了,我们找到了爱罗伊王子。”马克突然想起什么,转头朝着爱罗伊说道。 “爱罗伊王子?”士兵惊奇的叫道。 爱罗伊驾着马上前:“是我。” 身后何诺利亚也跟着走了过去,却被马克拉了下来,示意不要说话,何诺利亚也没有多问便停了下来。 巴塞勒斯敲着门,很快就有一个年轻的女护工开了门问道:“请问你找谁?” 巴塞勒斯清了嗓子说道:“我是撒克逊先生的侄子,我是巴塞勒斯,我来找撒克逊先生有事。” 护工一听是撒克逊先生的侄子,立刻转身让他进来:“撒克逊先生去了北大陆,你先进来坐坐吧。” “撒克逊先生去了北大陆?”巴塞勒斯眉头皱起。 “好像出了什么事情,刚走没几天,具体我也不知道。”护工说道。 巴塞勒斯叹了口气,谢绝了护工回到了队伍中,说道:“撒克逊先生去了北大陆,刚走没有几天。” “这可怎么办?”阿奇尔挠着头说道。 “那我们先带爱罗伊王子回去交差。”士兵说道。 “那何...”爱罗伊刚要说话,被马克抓住手腕阻止。 爱罗伊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依依不舍的看了何诺利亚一眼,转头对士兵们说道:“我和你们走。” “再见了,马克先生。”爱罗伊郑重的看着马克,像是在托付什么,便转身和士兵们一起离开。 何诺利亚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低下头不再说话,脸上似乎有些沮丧,巴塞勒斯熟练的爬上马坐在何诺利亚身后说道:“那我们去德维尔吧。” “好!”马克点头同意道。 一行人便朝着德维尔的方向前往,路上巴塞勒斯对着何诺利亚说道:“我们还会见到爱罗伊先生的。” “恩。”何诺利亚点头回应道,眼神坚定看着前面的路。 第32章 森林牢笼 纳特终于带着亚恒和西尔维娅来到了福特码头,西尔维娅好奇的看着街上多了许多巡逻的士兵,他们登记着一个个从船上下来的人。 纳特低头对着亚恒和西尔维娅说道:“你们该怎么说,最好能够想清楚了,不然后果会是什么,你们心里清楚。” 亚恒点头答应,西尔维娅低着头默不作声,他们排着长长的队伍,西尔维娅站在最前面,亚恒紧随其后,纳特站在后面。 等到了西尔维娅时,士兵留意的打量了一下问道:“你是伯特人吗?” “恩。”西尔维娅有些茫然点头回答道。 “你穿着软甲?”士兵伸手扯了一下西尔维娅的衣服看见了里面的软甲。 西尔维娅见有人扯她,立刻伸手抓住了士兵的手腕,用力的将士兵的手腕扭转着。 士兵吃了痛,这个小姑娘力气居然这么大,愤怒的大喊道:“给我抓住她!” 纳特见情况不妙,立刻上前将他们拉开,充满歉意的说道:“抱歉长官,这孩子不懂事,还请您网开一面。” 士兵们拿着武器纷纷围了过来,那名士兵也嚣张了起来,推开纳特说道:“滚开,抓她是太后的命令,你要是敢妨碍公务,连你一起抓走。” “她只是个孩子,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纳特解释道。 “孩子?她就是一个狐狸精,魅惑国王和太后抗衡,太后下令一定要除了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女!”士兵说道。 西尔维娅看着周围士兵众多,脑子一转,上前一脚踹中那名士兵大骂道:“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你才是妖怪!” 纳特来不及拦住,士兵抱着被踹的腹部大骂道:“给我剁了这个小杂种!” 码头一下子乱作一团,纳特看出来西尔维娅的念头,不管如何,这些士兵都不会放西尔维娅走,但是现在自己也要被牵扯其中。 码头的士兵越聚越多,被挤的水泄不通,西尔维娅也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成功脱离这里,现在这是摆脱纳特唯一的办法,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连着亚恒一起救出,但是现在还是保住自己比较好。 纳特从魔法阵中伸出法杖,用力敲击着地面,地面上伸出无数藤蔓,冲乱了士兵的阵型。 “哼!魔法师?”年轻的将军利朗汀.克林特穿着一身刻着鸽子的白色战甲,骑着一匹白马手持长矛冲了过来,骏马一跃跳过了纳特的藤蔓,举着长矛刺了过去,纳特立刻形成一个防护法阵,挡住了攻击,但是法阵却出现了裂痕。 纳特看着他胸前的和平鸽说道:“你是克林特家族的吧,没想到克林特家族能出你这样的了不起的年轻人。” 利朗汀骄傲而又自豪的说道:“我们家族人才辈出,我只不过是个泛泛之辈。” 西尔维娅看着这个看上去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年轻人,似乎可以和纳特一战,虽不能打赢,至少可以拖住一阵,她心里默默盘算着逃跑的路线。 亚恒站在西尔维娅身后担忧着,他小声对西尔维娅说道:“我们该怎么办?” 西尔维娅朝亚恒做了一个手势,让他不要发出声音,见机行事,亚恒会意点头。 利朗汀再一次举起长矛朝着纳特刺去,纳特再次形成一个法阵抵挡攻击,西尔维娅突然冲上前,戒指变成爪钩朝着纳特后背抓去,亚恒手里也燃起一团火焰,朝着纳特攻去。 纳特一下子腹背受敌时,身后无数藤蔓挡住了这两个孩子的攻击,藤蔓缠住了亚恒的四肢,西尔维娅灵巧的躲过了,她借着从纳特那里学来的本事,也从地上伸出藤蔓与之对抗,虽然远远不及纳特的,但还是能保护自己。 亚恒抓住藤蔓燃出火焰,烧断了藤蔓,掉到了地上,他看着周围场景,后悔没有和父亲多学点本事。 本来被纳特挡在外面的士兵们,渐渐突破了藤蔓,纳特现在算是四面楚歌。 纳特暴怒之下,身体周围爆出黑绿的元素,撞向利朗汀这个难缠的家伙,利朗汀的马被力量吓得直立起来,利朗汀要倒下来之前,从马上跳了下来,拔出佩剑砍向纳特。 亚恒见机会念动咒语,安抚了马,用自己所有的力气所造出一阵风,托起了西尔维娅,西尔维娅惊恐的喊道:“你干什么?” 亚恒将她送上马大喊道:“西尔维娅我们只能走一个,快走。”说完便解除咒语,用白元素造出一个保护她的护盾,马再一次发了疯的跑,带着西尔维娅冲出重围。 纳特想要去追,趴在地上的利朗汀抓住空隙,一剑刺向纳特腹部,纳特朝着利朗汀就是一掌,用魔法冲击将他撞到一边。 亚恒突然冲上来拦腰抱住纳特,阻止着他,纳特愤怒的抓着亚恒的衣服扔到一边,看着已经跑远的西尔维娅无可奈何。 西尔维娅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码头,狠下心继续驾着马狂奔。 离开了福特码头,隐隐约约听到身后一只野兽的怒吼,忍着好奇没有回头看个究竟。 亚恒,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艾比盖呆在森林中的日子,很少见到柏宜斯,但也不算无趣,会说话的动物随处可见,它们友善的很,但提到关于柏宜斯大多都不愿意多说,这让艾比盖十分好奇,柏宜斯到底是什么。 “柏宜斯,你来啊。”发光的喜鹊停留在柏宜斯的肩膀和他打着招呼。 “恩,那个人类丫头怎么样了,没有闹事吧。”柏宜斯说道。 “没有啦,你倒是对人家女孩子温和些。”喜鹊说道。 “为什么?”柏宜斯有些不解。 “这是礼貌,我记得在人类世界中,人们大多对女性都十分温和,说这叫绅士,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当然要友善一点。”喜鹊说道。 “她?可爱吗?”柏宜斯这句话不是嘲讽的反问,真的是他不懂。 “我见过人类的女孩子,见过很多,艾比盖当然是好看的。”喜鹊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 “好啦好啦,我又不是人类,再说她是人质,能让她在林子乱跑,已经很不错了。”柏宜斯不耐烦的将它从自己的肩膀上赶走。 “你个大木头!”喜鹊在空中飞着,骂了一句便飞走了。 柏宜斯一路走过,动物看见他都十分的礼貌,向他行礼,就算正在捕食的野兽也会停下朝他示意。 柏宜斯来到了艾比盖居住的树边,看着喜鹊和她聊的真开心,站住了脚跟,随手抓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友善些,可即便这样艾比盖一看到柏宜斯走来,脸上的表情立刻停止了笑容,换上了满满都是不爽。 喜鹊也没好气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是我的地盘。”柏宜斯不解的反问道。 艾比盖和喜鹊相视一看,立刻起身准备离开,柏宜斯立刻阻止道:“你们去哪?” “反正不离开树林就行了呗,我去哪关你什么事?”艾比盖回答道。 柏宜斯抬手赶走了喜鹊,喜鹊一边飞走一边回头说道:“你给我记住了!” “喂!”艾比盖着急的看着被赶走的喜鹊,愤怒的质问柏宜斯:“你到底想干什么?” “为什么待在这里你就这么生气?”柏宜斯不解的问道。 艾比盖看着柏宜斯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被关在这里,你不生气?”她皱着眉头,用质疑的眼神打量着柏宜斯,想知道他那里不正常,就是因为他是绿皮肤吗? 柏宜斯摇摇头说:“不生气啊,我从小在这里。” “你知道多少和你自己有关的事情。”艾比盖试探性的问道,柏伊斯看上去毫无心机的样子。 “我只知道,我从小住在这里,喜鹊和我说我不能离开这里,一旦离开这里,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死。”柏宜斯眼神中却一点没有恐惧和苦恼。 “为什么会死?”艾比盖不解。 “我曾经有一次偷偷溜出去,没过多久我就倒了下来,是喜鹊将我找了回来,它和我说我的灵魂因为这座森林才活了下来,离开森林就远离了灵魂。”柏宜斯回答道。 听着柏宜斯的故事,艾比盖心中产生了一丝怜悯,似乎也不再那么恨他把自己抓到这里。 “喜鹊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艾比盖好奇的问道。 “它老是和我说他是森林之神的神鸟,被主神萨姆尔惩罚变成喜鹊呆在这里,不过它向来爱吹牛,什么都不会只会说。”柏宜斯回答道。 “我听说百兽之神被关在这里,你见过吗?”艾比盖好奇的问道。 “我没有见过,但是这里生物都会讲话,喜鹊说这是百兽之神礼物,其他地方的动物都不会讲,真奇怪,不会讲话要怎么交流。”柏宜斯回答道。 艾比盖总有那么一瞬间怀疑柏宜斯其实就是百兽之神,但是看着他现在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欺骗自己,艾比盖问道:“那你的名字是谁起的?” “喜鹊啊,它不给自己起名字,它说它被剥夺了名字的权利。”柏宜斯回答道。 “一问三不知,不想和你讲话了。”艾比盖该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很不高兴的走开去寻找喜鹊,听它去讲故事。 这一夜柏宜斯也睡在树底下,他似乎每过几天就会来到这棵树下,艾比盖看着柏宜斯已经熟睡,悄悄的爬了起来,走到湖边,看着湖面上悬浮着无数放着蓝色光芒的悬浮植物,它们似乎也只有晚上才会出现。 第33章 迷失的黄色草原 亚特泽火山,常年炎热,从未有过下雨,周边也是寸草不生,但是真正让人们望而却步的并不是这恶劣的天气,也不是火山中灼热的岩浆,而是那些生活在火山的怪物,巨龙就是其中之一。 传说圆月之夜,火山深处还可以听见巨龙的怒吼,也许巨龙已经不再,但恶灵却依旧络绎不绝。 它们曾经是死神德维尔的属下,灵魂却被地狱和天堂都不能容忍,只能流浪于人间,而恶灵王就是当年,死神最得意的属下克鲁非,即便忠心耿耿却依旧被毫不留情的抛弃。 恶灵承载着世界上的背叛、欺骗、谎言和抛弃,只要这些还在,它们永远不会消失,也有一个传说就是一个毫无诚信之人,或者被这些伤害致死的人都会变成恶灵,所以它们象征着罪恶和不幸。 几场战争,给巴泽尔提供了充足的兵力,充足到足以与这个大陆抗衡,而唐恩总督的背叛,让他这得暂时放弃。 纳德急于得到认可,他十分渴望拿到巴泽尔的人头去讨好其他国王,他带上整个恰玛卡的兵力准备和巴泽尔一决高下,他还以为巴泽尔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争,兵力还没有恢复, 纳德骑着马擦着额头上的汗,在艳阳下走在沙漠上,这沙漠似乎比以前更加热,沙漠也比以前更加难以走出。 “不对啊?这里应该是肯特的地界,怎么变成黄沙了?”纳德终于意识到了问题,他还是巡逻兵的时候这里的交界处是一片茂盛的黄草地,而现在只剩下黄沙。 但是纳德并没有回头,依旧往前走着,从边界到肯特的都城还有一半的距离,但是他只是看到遍地黄沙,没有丝毫绿意,走过的村子也好想被沙漠掩盖了好几年,无人居住。 纳德驾着马,越走感觉越加陌生,却又十分熟悉,军队的步伐越来越慢,士兵们越来越渴,他们虽然被称为沙漠之子,但是毕竟是人类,终于有人开始坚持不住倒了下来,周边的战友将他扶起,但是无意,拖累了身边的战友们。 军队越走越慢,开始有人抱怨,有人哭喊,有人歇斯底里的大叫着,纳德开始慌张起来,士兵们的气势越来越低沉,唐恩忍不住大声制止道:“都给我停下!停止发出那种声音!” 士兵们却都停了下来,他们开始变得精神失常,有的人露出奇怪的笑容,有的人拼命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有的人倒在地上抽搐,唐恩家族的双剑旗倒在地上,被黄沙覆盖。 “不!” 纳德突然感觉失去重心,脚下失去了地面,连着马儿一起掉落,到了地下,他看着上方的天空是流动的沙子,而自己处于被岩浆包围的岩石上,马儿也不知所踪。 纳德惊恐的不知该怎么办,突然岩浆中爬出十几个裹着岩浆的骷髅,它们仿佛是地狱的恶鬼,来向纳德索命,纳德惊恐的往后退去,回头看见身后也爬上来数只骷髅。 “滚开!”纳德绝望的大吼着。 但是毫无用处,骷髅们缓慢的爬向纳德,抓住他的脚,纳德用力的踢着,但是骷髅被踢散架后有重新组织回来。 “不!!!”抓住纳德的骷髅越来越多,直到将他彻底吞噬,纳德眼中的绝望也在无数骨架下被淹没。 其实发生的一切,不过是纳德的幻觉,他的军队已经到了肯特的城楼下,却不停的;绕着城墙走,自己却浑然不知,直走到第二天太阳还未出来,身体已经累到无法继续挪步,他们的幻觉也就会越陷越深。 凄凉的惨叫让死气沉沉的肯特仿佛处于地狱之中,巴泽尔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躺着无数被折磨死的恰玛卡士兵,他们全部死于叛国,它们是彻底的叛徒,也会是最好的恶灵士兵。 被沙漠覆盖的地方,太阳不是充满温暖,而是灼热的血红色,就算是清晨的第一缕,死去的士兵们也会随着这一缕阳光而变成恶灵重生,它们的皮肤干枯,眼窝深陷,只有沙漠之子才能成为最好的沙漠恶灵,它们生在沙漠,死后成沙,它们会是巴泽尔最好的军队,将他的野心带向整个奥斯顿南大陆。 马卡斯的宫殿中,吉姆和布鲁诺共同在会议室中等待着艾文前来开会,布鲁诺安安分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吉姆则悠哉的躺在会议室侧边的沙发上,晃着腿哼着自编歌,歌词的大意就是嘲讽布鲁诺,还抱怨自己这么倒霉还和他一起。 布鲁诺只能尽力不去听他歌词的大意,用手撑着头,不停的揉着太阳穴。 “陆斯恩陛下好雅兴啊。”艾文大步流星的走进会议室。 吉姆也从沙发上站起伸着懒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问道:“艾文陛下可终于来了,您再不来我都要唱不下去了。” 艾文歉意的说道:“刚刚在安排士兵的住所问题,让你们久等了。” “是我们让您费心了。”布鲁诺笑眯眯的回答着。 “怎么能这么说,两位受累来保护马卡斯,我感激还来不及呢。”艾文大笑道,仿佛曾经从来都不是敌对。 艾文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神情变得严肃,吉姆也收起了自己游手好闲的模样,艾文严肃的说道:“之前派去的侦查兵一旦进入沙漠就统统失去了联系,我们压根没有办法得知巴泽尔的信息,正如克莱拉女王所说的那样,沙漠的面积覆盖了整个奥格斯格,马卡斯面朝北的边界几乎都是沙漠。” “那如果这样我们的局势会十分被动,军队只能抵抗,不能反击,但是擒贼先擒王,只要杀死沙漠恶灵,一切都会结束。”布鲁诺说道。 “你说的倒轻巧,你去擒个试试。”吉姆毫不犹豫的嘲讽道,“哦对哦,撒克逊先生嘛。” 布鲁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是他只是一个领主,怎么能和国王在场面上吵架,艾文周旋道:“吉姆陛下,好啦好啦,别再刁难别人了,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需要法兰克先生的帮助。” 吉姆虽然脸上依旧是一副轻蔑和嘲讽,但好歹也收了口,艾文深吸一口气忍着不满,布鲁诺见吉姆不再说话,便开口道:“现在凯里陛下驻扎在德维尔附近,任何一处受到攻击,他都能最快的时间到达,而现在肯特的王子爱罗伊和公主艾比盖被恰玛卡叛逃的公主救走,现在下落不明。” “我们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寻找他们,现在就算是找到他们,他们也没有能力帮助我们,没有军队他们就是个累赘,你要找随意,但是我不会为他们去分神,而且你没有国王的谕旨,可不能随意调动军队。”艾文说道。 “我去找!”吉姆虽然平时经常和布鲁诺对着干,但是遇到事情时,还是一个十分正义的人,“我本来就是响应肯特的号召,救他们的王子和公主我义不容辞。” 艾文脸色有些阴沉,但是也无法反对,默认了吉姆的选择,布鲁诺向吉姆投去感激的目光,结果吉姆还是不领情的说道:“我救他们可和你没有关系,不过没想到你也不是没有良心。” 布鲁诺那点感激瞬间被扑灭,吉姆继续说道:“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可别憋屈死。” 布鲁诺虽然朝着吉姆在笑,但是抽搐的嘴角暴露了他的暴怒,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你就是混账。” “对,我是,但是这句话我会告诉你的国王。”说完吉姆一脸骄傲,大摇大摆地的走出会议室,去安排寻找王子的队伍。 “我要砍死那个混蛋!”吉姆走出去没有多久,会议室就发出一声怒吼。 克林特家族统领的城市就在福特码头不远处的爱尔柏塔,这座城市靠近海边,也是北大陆最靠南的一座城市,正好和奥斯蒙在两个极端,这里也不像大部分北方城市,即便是夏天也要穿着厚实的大衣,这里四季分明。 北方大部分的家族标志不是野兽就是兵器,只有克林特家族是挂着和平鸽,他们家族的人也大多温文尔雅,利朗汀算是家族中年龄较小,脾气最急躁的一个,因为年轻成日意气风发,是个年轻却十分厉害的战士,而这一次和纳特一战,受了不小的伤害。 “小少爷,吃一口吧。”奶妈极力劝道。 “不吃不吃!”利朗汀不耐烦的摆着手,将头扭到一边。 利朗汀是一个一眼看上去就十分骄傲的贵族少爷,棕色的眼睛里永远是自信和桀骜不驯,却又充满了正义感,他有着和母亲一样柔顺的黑色头发,脸上每一个部位的线条都十分柔和,却又不失英气。 利朗汀的腿被纳特打折了,被木条固定着躺在床上,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 “利朗汀,快把饭吃了,好好养伤,才能重新站起来。”一个年迈的老头走了进来,他的腰因为长期坐在桌子前处理公文,变得有些驼背,双手时常背在身后,皮肤像是树皮一般褶皱,这位老人就是克林特家族的现任族长杰瑞德.克林特。 站在一边的奶妈看着杰瑞德的到来,立刻屈膝行礼,杰瑞德挥挥手让奶妈下去,奶妈便将食物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爷爷。”利朗汀收起了自己的脾气,充满歉意的看着杰瑞德。 杰瑞德端起桌子上的食物托盘,递到了利朗汀面前,虽然杰瑞德看上去十分和蔼,但是他的动作仿佛完全没有还价的余地,利朗汀虽然内心很不情愿,但还是接过食物放在自己的腿上吃了起来。 杰瑞德看着利朗汀的样子满意的说道:“这才是我们克林特家族男儿该有的样子,就算是女儿受到这点曲折就发脾气,也不配拥有克林特的姓氏。” 利朗汀一边点头一边吃着食物,杰瑞德虽然上了年纪也不曾发过什么脾气,但是总是让人们被他的气势给压迫的无法反抗,遇到反抗他的人就算是亲生儿子也不会有丝毫姑息,有人说他公正,却也有人说他残忍。 杰瑞德看着利朗汀吃完食物露出满意的笑容,亲自帮他端走了空餐具,仿佛只是一个慈爱的爷爷,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说道:“好好养伤,我会找人查清楚打伤你的人是谁,但是报仇还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要记住,我们克林特家族的人决不允许被人欺负,不然就不能算是克林特家的子孙。” 利朗汀低着头在后面答应着,他实在不敢保证自己能是纳特的对手,但是丢了家族的脸面,爷爷会做出什么他最清楚不过。 第34章 暴动 马克的义军一路朝着德维尔前往,何诺利亚一路听着义军的人讲着各种好玩的故事,很快忘记了爱罗伊离开的悲伤。 “你知道吗?那条大鱼,力气可大了,莫雷压根抓不住,差点被带到海里,好家伙,要不是我一手抓住莫雷的小胳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阿奇尔绘声绘色的讲述着捕鱼的故事。 “你说什么呢,什么叫小胳膊,明明是你的手比一般人大多了,你看看我和亚特伍德的差不多。”莫雷辩解道,还将自己的手臂放在亚特伍德手边,但很明显的小了一圈。 “恩,是差不多,和我十几岁的时候真的差不多。”亚特伍德说道。 “我可去你的!”莫雷说着伸手抽了亚特伍德的肩膀,引得众人大笑。 “我们都讲了,马克讲讲你的故事吧。”阿奇尔朝着马克说道。 “我,没有什么故事啊。”马克眉头微皱抓抓头发。 “来吧讲一个吧,别那么小气。”亚特伍德起哄道。 “讲一个!讲一个!”莫雷带头起哄着。 “讲一个!”众人也跟着起哄。 “好好好,我就讲一个哦!”马克看着众人的呼声越来越高,便只得同意。 “我要讲的这个故事,大家都听说,但是我能很荣幸,亲眼见证了那个故事的过程,算是见证了历史。”马克抓着头努力的回忆起当时发生的一切。 “什么故事?”何诺利亚饶有兴趣的将马驾到马克身边。 马克轻轻笑着说道:“是戴纳城解放的故事。” “不是吧,又要讲这个,你能不能换一个?”阿奇尔抱怨道。 马克温和而又无奈的笑着回答道:“我只有这个故事。” “那就让我来讲吧。”阿奇尔说道,然后便模仿着马克的神态和语气讲给何诺利亚听。 何诺利亚被阿奇尔的夸张的演技给逗笑了,连着马克和众人都被阿奇尔的样子逗乐了。 马克笑着笑着继续看着前方,巴塞勒斯注意到了他,马克驾着马,眼神中充满了希望和向往,巴塞勒斯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一层被阳光笼罩的薄纱,像是神赐给他的庇护和祝愿,仿佛他脚下的道路都是通往自由国度的大道。 队伍中途休息时,马克一个人坐在小溪边,将匕首绑在树枝上,巴塞勒斯走到马克身边打着招呼:“肯恩先生。” 马克好奇的看着巴塞勒斯问道:“有什么事吗?亚尔林。” “先生,我感觉那个故事对您好像很重要。”巴塞勒斯说道。 马克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因为一个故事而加入义军很冲动?” “不!我还因为去了一个城市就加入了义军呢。”巴塞勒斯否认道。 “那个故事,虽然不算是人类史上最伟大的起义,虽然后来这场起义并没有彻底改变太多现状,但是从那一刻我发现那才是我想做的。”马克望向远处回忆着过往,然后他转向河中,举着做好的鱼叉,一边准备捕鱼一边问着巴塞勒斯:“那座城市怎么了?让你感触怎么深。” 巴塞勒斯低着头看着河中的鱼,看着马克叉子灵活的叉着鱼说道:“我去了高德佛里,我看见那里的人,生活痛苦,我想帮助他们,却无能为力,路上又遇到了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难民,我就是...我就是....”巴塞勒斯极力想找一个可以描述的词语,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去改变现状,我只能去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助他们。” 说道这里,巴塞勒斯无奈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人们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就算在和平年代的法律也只为了保护贵族的利益,我该怎么帮助他们。” 马克又一次叉中一条鱼,将它扔到岸上,一边准备捕获下一个猎物一边说道:“那你如果有能力,你愿意吗?”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如果我改变了现状,又会发生什么,但我猜,会比现在好很多,至少公平了就不会再被压迫。”巴塞勒斯回答道。 马克收起了动作,认真的看着巴塞勒斯说道:“我创建义军,是为了保护那些被姓氏压迫的人民,我想要的是去创造一个人人平等的地方,但是我无法去帮助整个大陆所有的人,我们需要一个法律,什么样的法律,一个对于所有人平等的法律,不是那个生死全靠领主和贵族一念之间,所有人都需要遵守,包括国王。” “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除非把全人类全部打回原形,重新建立制度。”巴塞勒斯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 “所以啊,它一直在我的梦想中。”马克长叹一口气说道,然后继续叉鱼。 “但是,凡是需要一个开头慢慢来。”巴塞勒斯安慰道。 “当然,我们要是能打开这个开头,后人去努力,迟早的事情,也许十年,数十年,数百年,迟早有天会是这样,就像是神权制度,这是一个精神上的枷锁,要比战争更难,可我们的先祖不还是成功了。”马克说道,他蹲下身数着地上的鱼说道:“鱼够了,和我一起拿回去吧。” 巴塞勒斯蹲下身子帮着马克拎着鱼朝着驻扎的地方去了。 狄克几次假装受伤引起了监工的怀疑,几个监工聚起来商议道:“这个小狼崽是不是故意耍我们的。” “谁知道呢,每次请医生都是提心吊胆的。”一名监工咒骂道。 “下次给他抓个先行。”有一名监工出着主意。 “白痴,小狼崽鼻子厉害着呢。”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去拿几件劳工的衣服盖住我们的味道。” “这个不错,然后禀告太后,说不定能把他调走。” 监工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正好被路过的库恩给听见了,他立刻悄声的离开这里,将这事情告诉了狄克。 狄克咬着手指眉头紧皱的说道:“我们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但是这其实就是狄克一直期待的机会。 “我们怎么办?”格兰格问道。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联合所有苦力,不然以后的日子还的更惨。”狄克盘算着。 监工们因为狄克的事情弄得一肚子怒火,上上下下的监工们都传开了,对待劳工也越加恶劣,也许只是心情不好,他们手中的鞭子便挥了起来,无情的落在离他们最近的劳工身上。 劳工们的怨气也日益剧增,夜晚休息的时候也经常听见劳工聚在一起说话,狄克默默的观察着身边发生的变化,像一个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着。 “给我走快点!”一名监工挥着鞭子,愤怒的打在一个年迈的劳工身上,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往前走,身上的石块撒落一地。 监工愤怒的一脚将他踹到在地上,准备继续抽打,结果刚举起鞭子被狄克从后面一把抓住。 监工见是狄克便收了手,狄克也放了手,但是监工心中的怒火并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激烈,他愤怒的对着人群喊道:“你们今天都不准吃晚饭。” 这一句话像是炸弹一样在人群中炸开。 “凭什么!”库恩在人群的某处怒吼着。 躲在另一边的汉纳怒吼道:“揍死那个欺软怕硬的杂种!”说着便推搡着上前。 格兰格立刻响应:“揍他!” 见有人响应,劳工们便纷纷开始跟着响应着。 “你们谁敢!”监工怒吼道。 库恩从背后跳出来,一拳揍在监工身上,将他打趴在地,愤怒的人群见状,一拥而上。 狄克趁乱将老人扶到一边,见他们愤怒发泄的差不多时,站到了高出喊道:“各位!请听我讲几句!” 人们纷纷将目光移向狄克,狄克有些紧张,但还是鼓起勇气讲出自己准备了很久的慷慨演讲:“我和大家相处的日子,让我深刻的体会到大家生活的不易,我们今天的反抗,无疑将会遭到军队的镇压,我们本来就过着有今天没有明天的日子,为什么不奋起反抗,为自由争一争!你们可以选择离开!也可以选择和我一起,去反抗这个该死的制度,创造一个新的法制!人人平等,创造一个平等的法律,对贵族和平民还有无姓者平等的法律!谁愿意和我一起!” 格兰格用洪亮的声音带头响应道:“我愿意!” 接着库恩和汉纳回应道:“我们也愿意!” 接着回应四处响起,在这时十几名监工走来看个情况:“怎么回事!” “我们第一个任务,就是团结所有人,反抗这些朝廷走狗!”狄克朝着监工们大喊道。 劳工们怒吼着和监工们打了起来,监工渐渐无法压制暴怒的人群,加入镇压的监工越来越多,但是参加暴动的劳工们增加比他们还要多,很快监工们就被彻底压制。 劳工们将这些俘虏绑好等候狄克处置,狄克说道:“我起义的目的不是为了一个新的暴政,我们把他们放了吧,让他们回到奥斯蒙,回到自己的家乡,将这里的暴动告诉给所有人,传遍整个北大陆。” 库恩有些不太满意狄克的做法,但是没有说什么,格兰格则极力支持,狄克站起身说道:“去给所有劳工分发食物,这里的气候极其寒冷,我们得想办法创造食物和御寒的东西,现在才一月出头,冬天最冷的日子还的有一个多月。” “越过山脉是考比尔森林,我们可以去那里打猎。”汉纳说道。 “考比尔森林?你不怕遇到狼人啊,你不怕死啊,不是所有狼人都是如此友善的。”库恩说道。 “有狄克在这里,我们怕什么?”汉纳拍着狄克的肩膀骄傲的说道。 众人一阵哄笑,狄克便收拾着东西准备和他们一起去打猎。 第35章 酷刑者 “我们真的可以抓到熊吗?”瘦弱的布勒恩小心的走在队伍中,环顾着四周阴森的树林,雪厚的已经埋过他的小腿,走起来十分困难,他背着弓箭,手里拿着锄头,紧紧裹着身上的破大衣。 “当然可以,那些懒家伙不知道躲在哪个树洞里睡觉呢。”乔斯林自信满满的说道,他手中拎着三只兔子和两只山鸡,在做劳工之前,他就是一个偷猎者,最爱猎杀的就是熊。 “嘘!我听到有东西靠近,但是我不能闻到它的气味。”狄克制止了两个人的对话,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 “也许是藏到雪的下面。”布勒恩说道,他十分害怕的靠近了狄克,真怕是什么可怕的野兽突然出现。 “瞧你那点出息,能有多大事!”乔斯林不屑一顾,站直了腰板,他是一个出色的猎手,一遇到凶猛的野兽就故意大声讲话,希望能引它上钩。 就在乔斯林准备迎接自己的第一个大猎物时,突然身后传出动静,乔斯林拔出长剑准备转身迎接时,一只体型巨大的狼人从后面跳了出来。 一念之间乔斯林已经准备好必死的打算,狄克冲了过来,一把从侧面抱住狼人的腰,和狼人扭打起来,但奈何对方是一只战斗经验充足的战士,狄克很快被压制住。 而与此同时库恩带着数十名对监工充满怨恨的劳工,驾着十几辆马车,追杀那些被狄克放走的监工。 监工的队伍朝着奥斯蒙的方向走着,很快就听到身后有马车朝着队伍疾驰过来,监工们回头看去,就看着那些矿山中的劳工们手里拿着被削成长矛的木棍冲了过来。 “快散开!”一名监工大喊道。 监工的队伍迅速四散逃散,追杀的劳工们也分开追去,凡是被追上的监工不是被马蹄踩死,就是被长矛刺死,他们跑的再快也没有马车快。 考比尔山南边是劳工们追杀监工,而在北边,狄克陷于苦战,他从来没有和狼人战斗过,他也从来没有变成过狼人,很快被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 狄克被掐着脖子按在雪地里,双脚乱蹬奋力挣扎,像一只垂死挣扎的猫,乔斯林拿起长剑朝狼人身后砍去,结果还没有靠近,就被察觉,狼人反手一巴掌将他拍到了一边,动弹不得。 狄克抓住机会,抬起双爪从自己能碰到狼人的地方一路抓下,抓下了几道血淋淋的口子,狼人一声怒吼,这时吓傻的布勒恩拿出锄头朝着狼人脑袋就是一下,狼人倒了下来,压在了狄克身上。 布勒恩看着狼人倒下,赶紧上前帮狄克起来,搬动狼人时它突然睁开眼睛,布勒恩吓得两腿发软,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声,狄克眼疾手快的扭断了狼人的脖子,彻底让它“安静”下来。 “谢谢。”布勒恩一边帮助狄克起来一边说道。 “应该我谢谢你。”狄克笑道,起来后他们赶紧去看看乔斯林的状况。 乔斯林的头撞到了树杆,已经晕了过去,但好在还有气息,天气越来越冷,他们不能再逗留,狄克便背起乔斯林往回走去。 库恩驾着马车带着几个劳工追去了树林。 “诺顿,去找根结实的藤蔓!”波特是一个有点头脑的监工,也曾经是一位监工头。 “好!”诺顿答应道。 波特带着几名监工躲在树后等待着库恩的马车,并让一名监工站在前面去引诱,库恩看见了“诱饵”果不其然上了勾,驾着马车冲了上去,波特见状立刻下令拉紧了藤蔓。 库恩的马车被绳子绊倒,整个马车都翻了出去,后面的两辆马车没有拉的住,有两名劳工被车厢压得血肉模糊,库恩往前翻了好几个跟头。 几名监工瞬间从两边冲出,与劳工们厮杀成一片,诺顿将一名劳工扑倒在地,搬起石头朝着他的头部一阵猛砸,砸到已经完全看不清模样,突然库恩从后面扑了过来发现,将诺顿扑倒一边,拔出匕首朝着诺顿脖子刺了下去,血沫从诺顿嘴里漫出。 波特抓起长矛朝着周边准备防卫,他满脸血污环顾周围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还活着,库恩拿着匕首从后面偷袭了波特,狠狠刺中了他的后背,他并没有刺中波特的要害,波特倒在血泊之中,还有着意识。 库恩叫上了所有还活着的劳工,将波特绑在了树上。 “你们要杀要剐随便!”波特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抱着最后的尊严说道。 “你当然要死!不过没有那么轻松。”库恩凑近捏住波特的脸恶狠狠的说道,然后用力的朝树杆上撞了一下。 “你想干什么?”波特后脑一阵疼痛,眼睛发花,但是还是有些后怕,如果库恩想要折磨自己,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我想干什么?”库恩仿佛突然被激怒了,拔出匕首朝着波特的手背就是一下,波特的惨叫响彻整个林子。 狄克背着乔斯林和布勒恩走在林子中,突然狄克蹲下身子,布勒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跟着蹲了下来,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锄头。 “怎么了?又有狼人?”布勒恩小声的问道。 “有!不止一只。”狄克说道,他警惕的环顾四周。 “它们为什么不怕你?”布勒恩有些不解。 “不知道,快跑!”突然狄克喊道,灵敏的耳朵告诉自己那东西正在靠近。 布勒恩立刻也跟在后面跑着,但是小腿发软加上雪地里十分难走,更别说跑了,没跑多远便摔倒在地,狄克想要回头扶他,但是一只狼人扑了上来。 “不!”布勒恩一身惨叫,狼人朝着布勒恩的脖子就是一口。 空气中弥漫开布勒恩的死亡气息,狄克顾不得多少背着乔斯林继续跑着。 但是狼人很快就追了上来,猛地朝狄克扑了过去,狄克情急之下拐了个弯,躲过了狼人,他将乔斯林放在一边,拔出长剑保护着乔斯林。 狼人低吼着,打量着狄克,狄克努力平复着情绪,强行镇定的看着眼前这个野兽,在寒冷的冬天,狄克居然感觉到自己浑身冒汗。 狼人朝着狄克挥着爪子,狄克用剑抵挡,一剑划伤了狼人的爪子,狼人吃了痛,捂着伤口往后退了一步,狄克没有就此停手,挥剑朝狼人砍去,但是狼人突然冲上前一把抓住狄克的剑,狼血顺着剑刃流了下来,狼人好像完全不觉得疼一样,一爪子划伤了狄克的腹部。 狄克松开长剑捂着腹部朝后退去,血液激起了狼人内心对杀戮更加强烈的欲望,尤其是狼王的血。 狄克必须像一只野兽一样去战斗,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在这个林子里,他倒下乔斯林就会是下一个,他刚刚解放的无姓者会被母亲的军队消灭。 狄克咬着牙努力恢复着伤口,他一声大吼,伸出双爪扑向狼人,像一只逼急的小野兽,这次终于看上去像一只狼,和眼前的野兽扭打在一起。 狄克朝着狼人的腹部,四肢一阵乱抓,那只狼人被突如其来毫无章法的攻击弄的一时招架不住,吃了亏,但还是很快压制住了狄克。 狼人一把抓住狄克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这次狄克没有再乱踹,而是狠狠将指甲陷入狼人的手腕,双腿夹着狼人的胳膊。 狼人狠狠地将狄克摔了出去,狄克后背狠狠地撞在了树上,树上掉了厚厚一层雪盖在狄克身上,就在狼人要了结狄克时,乔斯林一剑冲后面刺穿了狼人,狼人倒了下来。 狄克松了一口气,忍着疼赶忙起来扶着即将倒下的乔斯林,乔斯林用长剑支撑着环顾四周,不见好友布勒恩问道:“布勒恩呢?” 狄克沉默不语,乔斯林看着狄克的表情便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也低下头,语气低沉的说道:“我们赶紧回去,不知道还有多少这种东西杀不完。” 狄克没有说话扶着乔斯林继续往前走。 狄克十分奇怪,他明明听到了不止一只狼人,现在却什么也听不见,更奇怪为什么闻不到狼人的味道。 不远处哈伦穿着斗篷站在狄克身后的树上,注视着狄克远去的身影,手里拿着从布勒恩身上拿下的弓箭。 哈伦看着狄克和他的朋友已经走远,便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只是他回去的路上有数只被杀死的狼人。 哈伦走到了布勒恩尸体边,蹲下身子,看着布勒恩已经凉透的身体,抬手轻轻帮他合上眼皮,嘴里喃喃道:“感谢你帮殿下保护好儿子,愿你的灵魂死后或升至天堂,或来世受神的庇护。”说完在他身上盖上一层厚厚雪。 完成雪冢后便转身朝着矿场走了过去。 库恩和劳工们过了很长时间终于折磨死了波特,地上散落着波特的手指,还都被拔掉了指甲,波特已经失去了四肢,做成了人棍,身上还被剥了皮,很显然剥了皮后的波特依旧没有气绝,内脏也强行挖了出来。 夕阳的红色染红了整个树林,仿佛是人间地狱一般。 狄克回到矿场,劳工们急忙赶了过来询问了情况,便抬着乔斯林去休息。 狄克一个人坐在矿场外面,显得有些垂头丧气,但是突然听到了来自矿场外的声音,狄克赶忙爬上哨塔,看见追杀监工的人们回来了,他们脸上挂着满足地笑容。 狄克带了几个人拦下了马车,闻到了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但是那些劳工的脸上依旧挂着得意的笑容,狄克勃然大怒:“你们杀了人?” “对,我们杀了那群畜生。”库恩和其他几名劳工也回来了,他们很多人脸上还沾着血污。 库恩骄傲的说道:“我还挖了那个畜生的心脏。”说着骄傲的将战利品扔到了狄克的面前。 “你居然违抗我的命令!”狄克愤怒的扯着库恩的衣服怒吼道。 “你可没有规定,我不能杀人!也没有规定我杀了人有什么惩罚!”库恩用力推开狄克。 “我是要带领你们走向平等!而不是走向原始!”狄克说道。 “平等?你开什么玩笑,除非他们死光了,不然不可能平等!”库恩脸上露出了嘲笑和不屑。 格兰格一把拉住了准备动手暴揍库恩的狄克,汉纳也上前劝住库恩说道:“你最好冷静一点,以后别再这样了。” 库恩不服气的冷哼一声,自顾自的走回矿场,完全不顾及身后的伙伴如何看待他。 无姓者们没有受过正规的训练,狄克也找到了为什么他们长期受到欺压,没有人去教育他们,去训练,而那些统治阶级,他们有严格的等级制度,但是如果那样狄克又会回到曾经的样子,那和他安心的在王宫中做国王有什么区别。 第36章 故友 午阳温暖,北大陆已经进入寒冬,福特码头的太阳已经不再像夏日那般灼热,恰到好处的温暖着人的身体。 码头上人来人往的喧嚣着,昨日纳特和守卫发生的冲突依然不再从人们脸上体现出来,也变成人们闲聊后的话题,只有被纳特翻出的地面还显示着昨日发生的事情。 法兰克和达瓦札从船上下来,环顾四周发现奥斯蒙的守卫似乎多了许多,他们严格检查着所有从船上下来的人。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法兰克说道,他和达瓦札站在被检查的队伍中,看着所有的卫兵脸上都多了些许严肃,。 “我猜可能又是纳特做了什么事情。”达瓦札神情严肃了起来,他环顾四周被严重破坏的道路,什么事情能让纳特闹出这么大动静,难道是西尔维娅又想着逃跑还是什么。 “你是什么人?”到了法兰克和达瓦札,卫兵看他们的打扮严肃了起来。 “我是撒克逊家族的法兰克。”法兰克亮出了身份,指着身后的达瓦札说道:“他是我的手下,约翰。” 达瓦札笑着朝卫兵点了头,卫兵一听是撒克逊家族的法兰克先生,立刻变得恭敬礼貌:“很抱歉法兰克先生。” “这是怎么了?”法兰克问道。 “太后要求抓一个无姓者女孩,结果昨天被一个来自南方的巫师阻止了,我们损失不少兵力,那个女孩还逃走了。”卫兵回答道。 这时一个穿着卫兵长衣服,须着浓密大胡子的强壮男人走了过来,他看着法兰克激动上前说道:“撒克逊!好久不见。” “戈尔队长!”士兵看着汉迪走来立刻行礼。 “汉迪.戈尔!”法兰克上前准备和汉迪打招呼,结果冷不丁达瓦札在他屁股后面踹了一脚,法兰克一个酿跄往前倾去。 汉迪以为法兰克要和自己拥抱,便抱住法兰克用力的拍着他的后背,以示友好:“多年不见,你比以前热情多了,我就说你骨子肯定有北方人的豪迈。” “过奖了,戈尔。”法兰克在汉迪怀里显得有些娇小,汉迪浑厚的力量拍的骨头有点散架,有些逃离似的离开汉迪的怀抱,拉着达瓦札换了一种介绍方式说道:“这是我的朋友,约翰.斯科特。” “你好,戈尔先生。”达瓦札脸上一副十分友善的和汉迪打着招呼,内心却不停的低估法兰克胡乱起的什么名字。 “你好,斯科特先生。”汉迪友好的打着招呼,转头对着法兰克说道:“走,我带你去喝酒,现在刚刚是寒冬出窖的好时候!” “好!喝个够。”法兰克兴致勃勃的跟着去了,达瓦札皱着眉头跟在身后。 到了卫兵营汉迪为他们点起炉火,他们坐在炉火前披着兽皮的椅子上,汉迪让手下为他们倒上了寒冬,酒水喝下去暖着身子。 “好酒,还是北方的酒够烈。”法兰克饮下一口感叹道。 “当然了,北方人就要拿酒来取暖。”汉迪爽朗的笑道。 达瓦札默不作声的喝着酒看着炉中跳动的火光,法兰克也不忘记正事,也正好趁着酒喝的高兴和汉迪闲聊起来:“你们码头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太后要抓一个无姓者的女孩儿?一个女孩儿能有多大能耐,至于这么大动静吗?” 达瓦札将目光移向了汉迪,手中的酒杯渐渐捏紧。 “这个无姓者的小老鼠可不得了。”汉迪摇摇头说道,眉头也皱了起来,一口饮下了杯中所有的酒,接着又倒上一杯说道:“她蒙骗国王,让国王和太后反目,我本来也不太相信,结果昨天在码头找到了她,她身边有个了不得的巫师,听说还带着一个小男孩,这个巫师可不得了,打伤了克林特的小孙子,你见过的。”说到打伤利朗汀的时候,汉迪脸上还有些高兴。 “你是说利朗汀吗?我上次见到他,他还是个几岁的孩子。”法兰克说道。 “对,就是那个一天到晚特别臭屁的小鬼头,被打伤了腿,不然也不会让我来这里,这里本来也不归我管的,冬天了还怎么热,我只想早点完成任务回我的北边。”汉迪抱怨道。 “那后来怎么样了,那个女孩和那个巫师。”达瓦札焦急的询问着。 汉迪看着达瓦札的模样,以为他只是好奇故事后面的发展,便继续绘声绘色的讲道:“那个巫师最后变成了狼人,杀了不少人,利朗汀能逃出来也算是万幸,那个女孩儿抢走了利朗汀的马逃走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但是只要在北大陆,她插翅难逃。” “我记得没错,你们的国王是被流放到了矿山。”法兰克问道。 “他公然要求解放无姓者和奴隶,这明显是被那个老鼠蒙蔽了,要和太后作对。”汉迪说道。 法兰克有些担心的看着达瓦札的脸上表情,他真怕达瓦札气的将汉迪的脸按在篝火里。 但是达瓦札没有如此,他脸上的担心让他无心去管汉迪说了什么。 法兰克和汉迪连吹了三瓶后,才和汉迪告别,法兰克和达瓦札往北走去,法兰克显得有些醉醺醺,达瓦札担心他耽误正事便说道:“我们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启程。” 法兰克虽然显得有些醉意,但还是能够思考,他挠挠头说道:“没有时间了,我们现在就去爱尔柏塔,去找小克林特。” “找那个小子干什么?”达瓦札曾经也见识过这个孩子,十分不喜欢,他眉头皱了起来。 “你可能不太了解克林特的那个老头子。”法兰克果然是醉了,说起话来也开始出言不逊。 “那个老头有什么问题吗?看上去和他孙子一样让人讨厌。”达瓦札冷哼一声。 “克林特家族世代以文官为主,从杰瑞德那个老家伙开始,才有了武官,杰瑞德以前因为长期被那些北方人嘲笑他们家族都是只会说酸话的废物,你知道的北方人只有那些最瘦弱的人才会去做文官,所以呢,他开始选了几个子孙作为战士训练,手法比别人残酷的多,一旦在战场失败,要么报仇,要么滚出家族,利朗汀的父亲就是如此。”法兰克回答道。 “简直就是变态。”达瓦札皱着眉头说道。 “走吧,我们去...找那个...变态...”法兰克渐渐支持不住,倒了下来,达瓦札赶忙上前扶着。 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法兰克,达瓦札满是无奈的抱怨道:“你不能喝非要装什么大头,一喝就是三瓶,迟早有一天你会溺死在马桶里。” 法兰克半梦半醒的说道:“这不还有你,你难道看我淹死了都不捞吗?”嘴里含含糊糊一股酒味,也不知道说的梦话还是什么。 达瓦札骂道:“淹死你算了!”但还是背着法兰克一路朝着爱尔柏塔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抱怨着,嘴里说个没停。 法兰克闭着眼睛趴在达瓦札后背上,听着他一路的抱怨,忍着没有笑出声,但是嘴角还是浮现出一个笑容。 爱罗伊跟着瑞伊的士兵们来到了驻扎在德维尔附近国王凯里的驻扎营中,爱罗伊一路上折腾了很久,浑身上下又酸又痛,疲惫不堪。 士兵带他走进了凯里的帐篷,士兵鞠躬说道:“陛下我们找到了爱罗伊王子。” 凯里本来还躺在舒适的床上,看着书喝着酒,听到找到了爱罗伊便立刻站起身来,打量着这个狼狈不堪的金发青年,说道:“王子殿下这里一路受了不少苦啊。” 爱罗伊脸上露出艰难的笑容说道:“感谢陛下的收留。” 凯里看着爱罗伊的模样心中升起不忍,说道:“好好洗个澡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谢谢陛下。”爱罗伊行了礼,便跟着一名士兵去了给他安排的帐篷。 “马上给他安排去德维尔吧。”凯里看着爱罗伊走远不耐烦的吩咐道,他没有理由去收留一个空架子王子,刚刚对他来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对了陛下,我之前是从一群旅行者那里找到了爱罗伊王子,路上听爱罗伊王子说他们是义军,来自东边的汉米敦。” “义军?东边的?”凯里放下了刚刚拿起的书本。 “对,为首的叫做马克,听说很多人为了逃税都会往那里跑。”士兵回答道。 “先把恰玛卡的事情解决再说吧,那里不属于我的管辖,我暂时没有兴趣去管。”凯里回答道。 “属下告退。”士兵便鞠了一躬离开了帐篷。 爱罗伊走进帐篷,桌子上放慢了丰盛的食物和酒水,爱罗伊早已经饥肠辘辘,看着士兵走了出去,便毫不顾及形象的大快朵颐。 爱罗伊努力的吃着,尽可能的往嘴里塞食物,咽不下就用酒灌下,现在食物对他来说不再是享用,而是原始的进食,他咽下的每一口食物都充满了屈辱,从高高在上的储君王太子,到囚犯和现在的寄人篱下,都让他无比的痛苦。 爱罗伊咽下最后一口食物,他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瘫坐在椅子上环顾帐篷,发现了屏障后面放着一桶热水,便脱去衣服,在里面舒服的泡了澡,洗掉了身上的污渍。 结束后,爱罗伊裹着干燥的毛巾坐在镜子前,拿起桌上的剃刀刮干净了脸上的胡子,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躺在舒适的床上,这几天一直席地而睡,再一次躺在床上感觉身体陷进了地面,爱罗伊准备好好睡上一觉便离开这里,去一个他认为他该去的地方。 第37章 身体牢笼 “前面就是德维尔森林了。”巴塞勒斯坐直了身子,才勉强将视线越过了何诺利亚的头顶,指着前方的森林说道。 众人看着幽深的林子,不由得勒住了马,阿奇尔说道:“我怎么感觉祭祀住的树林比我想的要...”阿奇尔不再说下去,因为觉得不太礼貌,毕竟这是祭祀居住的地方。 “当然啦,这可是地狱的入口,其实进去还好,走吧。”巴塞勒斯坐在何诺利亚身后夹着马肚子,马便往前走去。 众人也都跟着巴塞勒斯走了进去,他们顺着一条泥泞小路走了没多久就来到一块空旷的地方,众人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惊到了,他们第一次见到由树藤编制起来的屋子。 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好奇的看着这些外来者,巴塞勒斯翻下马,一个小男孩看到了巴塞勒斯,便跑了过去打着招呼说道:“亚尔林哥哥,这些天你都去哪里?” “哥哥出去玩了。”巴塞勒斯弯下腰揉着这个男孩的头。 “哥哥下次要带我,哦,我妈妈来了,我先走了拜拜!”男孩看见了自己的母亲便急匆匆的跑走了,很少有孩子的母亲愿意让孩子和巴塞勒斯玩,或者说压根没有,因为巴塞勒斯是出了名的淘气鬼,即便已经十六岁了。 巴塞勒斯带着马克众人来到了马厩,安排好马以后,便带他们去了镜湖,寻找大祭司爱玛黎丝,巴塞勒斯一路处处小心着,生怕遇到母亲梵妮。 本来以为到了镜湖就会安全,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梵妮正好坐在镜湖边打坐,巴塞勒斯忘记了自己要躲着母亲,急忙上前拉住梵妮质问道:“母亲,你怎么了坐在这里,这里平时不让来的!” 众人不由得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巴塞勒斯的母亲,看上去如此年轻,就算十四岁做母亲,现在也应该三十了,但是梵妮怎么看都像一个刚刚二十的年轻女人,亚特伍德脸上变得无比吃惊。 梵妮睁眼看着巴塞勒斯,语气愤怒的说道:“巴塞勒斯.亚尔林!谁允许你擅自离开一个人去佣兵岛的!” 巴塞勒斯被梵妮的样子吓得有些结巴,故作镇定的说道:“母母亲...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她是现在是新任的祭祀学徒。”爱玛黎丝从后面缓缓走来。 第一次见到爱玛黎丝的众人,不由自主的微微行礼,一袭白袍,虽然眼角带着少许皱纹,但是并不影响她的一尘不染的光洁,仿佛来自天堂的女神,找遍所有的美丽的词语去形容她的气质,都总觉得还不够,用的太多又感觉显得庸俗,仿佛一切罪恶的念头都被她的荣光给净化,像是幽谷中的一束光亮,恶者惧怕靠近,善者可以得到安宁。 “大祭司。”巴塞勒斯微微低下头向爱玛黎丝行礼。 爱玛黎丝笑着说道:“巴塞勒斯介绍一下你带来的朋友们吧。” 巴塞勒斯点头,便为爱玛黎丝介绍道:“他们是来自汉米敦的义军,这位是义军首领马克.肯恩。” “肯恩?”爱玛黎丝眼神流出一丝诧异。 马克问道:“大祭司,您认识我吗?” 爱玛黎丝收起眼中的诧异,摇摇头说道:“我只是想起来,我母亲曾经帮一个朋友赐了一个姓氏也叫肯恩,也许只是巧合吧。” “拉克莱斯。”爱玛黎丝朝着菩提树上喊道。 一只穿着树叶衣服,有着透明翅膀的小精灵飞了下来:“爱玛黎丝女士,您有什么事吗?” “带客人们去住的地方。”爱玛黎丝说道,随后又转头对着众人说道:“肯恩先生,还有这位公主,你们和我走吧,包括巴塞勒斯,其余的各位,你们可以到住的地方,或者到处走走。” 何诺利亚惊奇的看着爱玛黎丝,很好奇她的怎么知道自己是公主的,她还没有说呢。 众人有的跟着精灵去了住宿,有的到处观赏,巴塞勒斯和梵妮寒暄几句便匆匆跟着爱玛黎丝身后。 亚特伍德看着坐在镜湖边的梵妮,忍不住走了过去,打着招呼:“梵妮...” 梵妮转过头去看个究竟,但是看清了亚特伍德的脸时,一脸错愕,惊讶的站起身,上下打量着亚特伍德惊讶的说道:“怎么是你?” “我是义军的一员,好久不见。”亚特伍德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感叹道:“没想到六年不见,您还是如此年轻。” 六年前,梵妮随着父亲来到了月光山谷,救下了被石像鬼抓住的亚特伍德,后来又随着父亲消失。 梵妮的样子在亚特伍德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猜想她会不会上天派来的天使,没有想到她早已为人母,但是并不会影响她在亚特伍德心中的模样,更何况她是爱玛黎丝大祭司钦点的学徒,亚特伍德似乎可以想象得到梵妮日后的样子。 “你过奖了。”梵妮坐在湖边眼帘微微下垂,嘴角一抹温柔的笑容。 亚特伍德心慢了半拍,仿佛一阵清风吹过山谷,一脸歉意的匆匆离开,梵妮并不为亚特伍德的失礼感到唐突,继续静静的坐在湖边打坐冥想。 “巴塞勒斯,很抱歉打扰你和你母亲相聚,等事情结束之后,你再去和你母亲叙旧吧。”爱玛黎丝带着三人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巴塞勒斯一脸庆幸的说道:“我还要感谢您找我呢,女士,记得帮我和我母亲沟通沟通。” 爱玛黎丝笑着看着这个几个月不见的大男孩,身高现如今已经超过自己:“巴塞勒斯,没想到你长这么高了,看来你遗传了你母亲家族的身高优势。” “嘿嘿。”巴塞勒斯憨笑着挠挠头。 爱玛黎丝带他们来到了一座高大的神殿门口,神殿内空荡荡的,这是德维尔唯一一座用石头砌成的建筑。 爱玛黎丝一路走过,周边用石头砌成的巨大火盆燃起一团照明的火焰,火盆一共十二个,分别刻着十二主神的标志,神殿最前面是一个头上长着犄角面目狰狞的人形怪物的石像,这个石像跪在地上,双手被铁链吊着。 爱玛黎丝带他们来到神像前站住了脚,她转头看着马克,脸上带着少许严肃对三人说道:“你们知道关于恶灵的传说吧。” 马克好奇问道:“大祭司知道我们来此的目的?” 爱玛黎丝说道:“我在梦中,月神米凯拉告诉了我。” “我们该怎么办?”巴塞勒斯问道,何诺利亚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恶灵始于怨恨,勾起人最原始的欲望,恶灵王更是如此,他们无法被消灭,只能用于封印,维隆卡家族的幼子,曾经就用肉身作为牢笼,但是他的力量不足以永恒,再加上加布里尔碎片,恶灵日益强大,不过好在碎片已经被带走。”爱玛黎丝说道。 “我们是不是要找一个更加强大的肉身,但是上哪去找,谁又愿意呢。”马克说道。 “人类的力量已经不足以去永久的封印恶灵,如果再次逃离,他们将无比强大,再加上成千上万的恶灵,除非是神明,否则难以去与之抗衡。”爱玛黎丝说道。 “神明早已离开奥斯顿,林顿已经消失,我们无法打开通往神界的大门。”巴塞勒斯眉头紧皱。 “我知道一位神灵。”一直在一边倾听的何诺利亚开口说道。 “谁?”众人齐齐看向何诺利亚。 何诺利亚回答道:“百兽之神!” 爱玛黎丝叹了口气说道:“百兽之神早已经不复存在,一百年前,他不顾主神撒姆尔的劝告,离开了伊莲思森林,将大陆所有半人马,矮人,半羊人等等那些生物带到了森林生存,为了保护他们,与整个伊莲思融为一体,赋予所有动物和植物拥有说话的能力。” “那凡是进去的人,还有的活吗?”何诺利亚有些担心艾比盖。 “他们大多被吓出森林,从来没有迷路。”爱玛黎丝笑着回答道。 “可是,我的一位朋友,走失在森林,我们被赶了出去,但是她和森林一起消失了。”何诺利亚焦急的询问着。 爱玛黎丝眉头微皱,走到何诺利亚面前抬手轻轻触碰着她的额头,看到了当时的景象,脸上似乎有所想法。 “那我们该怎么办?如何阻止恶灵。”马克问道。 “在这座神殿的下面有一个藏书室,里面有一本关于恶灵的书,你们可以去找找,也许有什么线索。”爱玛黎丝说道。 “那可有上万本。”巴塞勒斯叫道。 “没事我们可以帮你。”马克说道。 “不,你有一个更加重要的任务,不久会有一个客人来,你需要帮助他,他能够成为你梦想支撑者,你需要和你的朋友去汉米敦,组织一支军队。”爱玛黎丝制止道,转身对着何诺利亚说道:“公主殿下,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请你留下来。” 马克似乎明白了爱玛黎丝的话语,感激的说道:“感谢祭祀。”转身对着巴塞勒斯说道:“我会等你回来。”说完便满怀喜悦的和爱玛黎丝他们道了别,匆匆离开了大厅。 “大祭司,这里面的书您都了如指掌,您就直接告诉我吧,难道您不记得了。”巴塞勒斯哀求道。 “抱歉我都不记得了,你也真是,好歹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居然还要一个外行人帮你指点迷津,需要长点本事了。”爱玛黎丝像是在搪塞巴塞勒斯。 巴塞勒斯咬着牙恨恨的说道:“您的精神力量有的时候真讨厌。” 爱玛黎丝轻轻挨着巴塞勒斯,温柔而又慈祥的说道:“以后你的母亲也会这样,有你受得了,还不快去干你的事,小心我告诉她你做雇佣兵还乱闯林顿古墓的事情。” 巴塞勒斯抱怨着跑开:“我知道了知道了。” 爱玛黎丝带着何诺利亚走到了神殿的墙边,墙上刻着各种浮雕像是一个个故事,爱玛黎丝走到一个浮雕前说道:“这个就是关于恶灵的诞生。” 何诺利亚看向浮雕,上面刻着一个手中持剑的战士,站在火山边,上面刻着十二主神,下面刻着牵着地狱恶犬的死神,死神身边还有一只死亡之鸟。 爱玛黎丝缓缓开口道:“一旦被恶灵附身,罪恶永远会在心中盘旋,灵魂会永远被黑暗缠绕。” “女士,您的意思是,我的父亲?”何诺利亚有了不详的念头。 “你的父亲,是一个英勇的伟大国王,他不会允许自己这样。”爱玛黎丝没有言明,但是她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何诺利亚的痛苦的跪在地上说道:“我知道,我父亲是一个伟大的沙漠之子,不是恶灵,愿他死后主神能有怜悯收留他的灵魂。” 十二个火盆中的火光跳动着,大厅内忽明忽暗,似乎是众神在回应何诺利亚的祈祷。 第38章 组队 冬天越往北天气越加寒冷,亚恒从未来过北方,自然受不了这种恶劣的天气,他裹着厚重的大衣跟在纳特身后。 虽然地上的雪没有往常那么厚,但也盖过了亚恒的双脚,融化的雪水浸湿了鞋子,再结上一层冰,亚恒双脚就像是灌了铅一样,越走越难。 “你是法兰克的儿子,我不信你有怎么没用。”纳特站在前面看着缓缓前行的亚恒说道。 亚恒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上方的纳特,冷冷的说道:“你要是嫌我走的慢,你可以带我走,或者把我丢下。” “呵。”纳特冷笑一声,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帮助亚恒,只是看着亚恒走过来才继续前行。 纳特终于带着亚恒来到了一家驿站,他们要上了热腾腾的食物,将鞋子到火炉边烤干,两人沉默的坐在火炉边一边取暖一边吃着食物。 突然一群穿着绣着水牛标志衣服的士兵走进了驿站,他们声音和他们的动静都十分吵闹,他们蛮横无理的朝着店主要了食物,亚恒好奇的打量着他们。 一名士兵试图抓过老板的女儿取乐,亚恒试图阻止,却被纳特一把拉住。 纳特依旧看着炉中的火光吃着食物:“别给自己找麻烦。” 亚恒听从的将目光收回,小声的问道:“为什么?” “你还真是没有出过门的大少爷,法兰克把你管废了,这些人做这种事情不会受到任何惩罚,你看他们身上的标志了吗?他们是戈斯家族的士兵。” “我知道戈斯,是奥德里奇家族下的一个封臣,他们家族有什么问题吗?”亚恒问道。 “你只要知道,没有找麻烦的想法,离这些人绕道走,他们是最流氓的家族,他们家族最开始就是地痞,向来放纵他们的士兵。”纳特回答道。 但是你不找麻烦,不代表麻烦不找你,一名士兵骂骂咧咧的抱怨着外面的气候寒冷,转眼就把目光留在纳特和亚恒坐的位置,便走上前去说道:“你们两个给我滚开!把位置让开。” 亚恒悄悄把目光看向纳特,看着纳特一动不动的坐着吃着食物,便也没有吱声,继续吃着食物。 “我他妈说话,你听见没有。”士兵见纳特没有动静上来就要抓他。 纳特一把拉住士兵的手腕,朝着自己的方向拉来,抬起另一个胳膊撞在那名士兵的鼻梁骨上,那名士兵捂着鼻子咒骂着,他的同伴见状将女孩推到一边,纷纷站了起来拔出了剑,亚恒躲到一边以免引火烧身,纳特也站起身来面向这些士兵,老板带着女儿躲在了柜台下面。 “给我砍死那个混蛋。”士兵擦着满脸的血污,他的鼻梁骨已经被纳特撞断。 一名士兵带头举起剑朝着纳特砍去,纳特想要测试被狼人咬过之后身体有什么变化,徒手和士兵搏斗,他灵活的躲开了士兵的攻击,从侧边抓住了士兵拿剑的手,狠狠的用膝盖撞击他的腹部,夺下他手里的剑。 纳特拿着剑手中转了一个花剑,将剑拿正,周旋着面前的士兵,突然有一个不顾骑士精神的士兵从后面偷袭纳特,纳特闪身躲过,一剑砍断了那名士兵的胳膊。 士兵痛苦的倒在血泊之中抽搐着,众人见状,便一起冲了上去,纳特灵巧的让自己的身体躲过他们一次又一次攻击,总能在剑与剑之间找到空隙给敌人致命一击。 没过多久士兵已倒下大半,剩下的士兵拿剑的手都有些颤抖,纳特手中的剑,刺就是一击致命,砍就是支离破碎,纳特见他们犹豫,便丢下了剑,没有打算继续,众人见纳特不再继续便纷纷将剑收起来,活下来的人似乎十分庆幸自己活了下来,还完好无缺。 “亚恒,我们该走了。”纳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说道。 “哦。”亚恒看的有些发愣,听到纳特的声音立刻拿起放在炉火边的鞋子穿好,跟在纳特身后赶路。 身子吃的暖和走在雪中的脚步也轻快了不少,但是这种轻快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傍晚利朗汀撑着拐杖艰难的走在城堡的花园中,杰瑞德为他找来了最好巫医,帮他治好了腿,但是要走路还是有些勉强,利朗汀不顾佣人的阻止,在花园中来回的走着。 “少爷,有两位客人找您。”一名佣人上前说道。 “不见不见!”利朗汀不耐烦的说道,他正在为自己的腿而苦恼。 “其中一位先生叫法兰克,少爷您确定吗?”佣人说道。 城堡的会客厅中,达瓦札正坐在椅子上翻越着书籍,法兰克则无聊的把玩着桌上的小饰品,听见利朗汀推门进来支退了周边的佣人。 法兰克礼貌的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打招呼:“好久不见,小克林特。” 达瓦札也放下书籍,站在法兰克身后默不作声,利朗汀毫不客气的说道:“少废话撒克逊,你找我有什么事。”利朗汀毫不在意法兰克身后的达瓦札,以为他只是个侍卫或者随从,利朗汀不屑于知道。 “听说你腿被人打断了,你看上去很好啊。”法兰克对于利朗汀的语气忍不住和他呛起来。 “我很好,你要是没有事,就给我滚!”利朗汀咬牙切齿的说道。 “够了!”达瓦札终于忍不住怒吼道。 利朗汀和法兰克都被达瓦札吓了一跳,达瓦札狠狠的瞪着他们俩一眼,利朗汀刚要发作,达瓦札就十分不耐烦的说道:“打伤你的巫师叫做纳特,他抓住了法兰克的儿子,现在需要想办法救出亚恒,顺便帮你报仇,保证你不会被你爷爷赶出去,别说你不要帮忙,因为你压根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怪物,如果你不想被你爷爷赶出去,现在就偷偷和我们走!” 利朗汀被达瓦札的话说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个语气好像一个......” “这不是你该回答的问题,现在走还是不走!”达瓦札厉声训斥道。 “走!”利朗汀没有多想什么,便答应了下来。 三人约好不久后在马厩碰面,法兰克和达瓦札穿着斗篷在马厩边等待着去收拾东西的利朗汀,法兰克依着门框看着达瓦札说道:“你刚刚那张嘴,简直一点都没有变啊,你是怎么做到一段话一个结巴都没有的。” 达瓦札冷笑一声说道:“呵,像你俩?说几句话匀几个来回,等你们说完,亚恒都不知道怎么样了,别人说什么少而精,你怎么连个重点都抓不住,和一个小孩子一见面就吵架,不嫌丢人啊。” “你可算了吧,当年你差点没有把利朗汀说哭,当时他才几岁,他爷爷当时的脸色多难看你都忘了吗?还好意思说我。”法兰克毫不客气的说道。 “还不是那个臭小子欠。”达瓦札翻了一个白眼。 “你自己都做不到还说我。”法兰克说道。 达瓦札刚要发作,利朗汀走了过来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赶紧走吧。”说着骑上了一匹白马。 “我们帮你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们一件事。”法兰克拉住了利朗汀的缰绳。 “什么叫你们帮我?”利朗汀立刻不高兴了。 “少废话,你答不答应。”法兰克不耐烦的说道。 “什么事?”利朗汀看着法兰克的样子有些好奇。 “帮帮那个叫做西尔维娅的女孩儿,尽量保证她不要被抓。”法兰克说道,达瓦札有些吃惊的看着法兰克,但是还是充满感激。 “为什么?”利朗汀有些不解。 “那个女孩儿,是我教的,她是个好姑娘,不会去蒙骗别人,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法兰克眉头紧皱,脸上充满真诚。 利朗汀虽然自负骄傲,但是内心正直,虽然经常和法兰克吵架,但是他确定法兰克的为人,答应道:“好吧,我也不会去为难一个小姑娘,我答应你。” 法兰克听见利朗汀的回答,眼神中流露出感激,发自内心的感谢道:“谢谢你。” “少废话赶紧走吧。”利朗汀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嘴上倔强着。 法兰克激动的回头看着达瓦札,仿佛想要告诉他,让他不用再担心,达瓦札没有说谢谢,但是无需言语,他眼中的感激就说明了一切,法兰克也心领神会。 三个人趁着夜色,驾着三匹快马,不顾门卫的阻拦冲出了爱尔柏塔的城门,往北奔去。 “你就这样跑了,那些门卫不会有事吧。”法兰克担心的回头看着可能会受到牵连的门卫。 “怎么出都出来了,不能让他们白挨罚。”达瓦札说道,便加快了马速,迫不及待的往北去,那里有不光亚恒和西尔维娅在那里,还有他的儿子狄克。 北方的夜里是最难熬的,无数生命冻死在严寒之中,它无形的吞噬着一个又一个生命,但是活下来的,就会是最顽强的北方之灵,这是北方人的自称,他们骄傲的称自己为十二主神亲自创造的人,但是谁都知道只有林顿人才是真正属于神的亲手捏造出来的。 第39章 你若为王,我必伴你左右 巴塞勒斯一个人站在梯子上,翻越着成堆的书籍,随后听到“咯吱——”一声,藏书室的大门被人打开。 巴塞勒斯从书架中探出头来,看见了何诺利亚走了进来,本来在枯燥的书籍中愁眉苦脸,看到有人来陪自己,一下子云开雾散露出了笑容:“你怎么了?” 何诺利亚环顾着如森林一般的书架说道:“我当然是帮你啊。” 巴塞勒斯挠着头说道:“你陪我说说话吧,这书你不一定看得懂。” “谁说的,虽然魔法难懂,但是我还是能看懂字啊。”何诺利亚不服气的走到书架前,随便抽取了一本翻看,一看便不再说话,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符号和魔法阵,要么就是星辰图。 巴塞勒斯一边翻着书一边安慰道:“德维尔藏书室的书都是复刻的林顿,林顿很久以前是没有文字的,这些就算是学了十几年,我都不能认全,还要翻字典呢。” 何诺利亚看着在书海中苦苦挣扎的巴塞勒斯,只能是爱莫能助了,正打算离开。 巴塞勒斯看着何诺利亚要走急忙喊道:“你这就走了?” “你有什么事吗?”何诺利亚回头看着满脸无助的巴塞勒斯。 “我一个人太无聊了,你能陪陪我吗?就当是聊天什么的也可以啊。”巴塞勒斯哀求道。 “不能!你要认真工作。”何诺利亚笑着回答道。 “啊?好吧。”巴塞勒斯显得有些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继续翻书。 何诺利亚走到书桌边坐下说道:“但是我可以陪你,帮你打打下手。” “好!”巴塞勒斯立刻答应了,生怕何诺利亚又反悔,脸上又恢复生机,忙忙碌碌的搬着厚厚的几本书籍,放到何诺利亚的桌子上,自己坐在何诺利亚的对面,开始继续查阅资料,翻书时的动作也变得轻快起来。 梵妮和爱玛黎丝站在藏书室的门口,看着埋头看书的巴塞勒斯,梵妮看着爱玛黎丝问道:“女士,您知道那本书在哪吧。” 爱玛黎丝笑着回答道:“不知道。” 梵妮眉头微皱,疑惑的问道:“怎么可能,整个藏书室都是复刻的林顿,连位置都一模一样,您从小熟记于心,怎么会不知道呢?” 爱玛黎丝笑了,她头轻轻一歪看着梵妮解释道:“因为这本书,压根就不存在。” “您是为了拖延时间吗?”梵妮有些不解。 “巴塞勒斯以前就不爱看书,难得的机会,让他好好看看,这个孩子的领悟能力不比他父亲差,但是没有他父亲有耐心,不过好在他还有责任心,光凭我们怎么能够对抗沙漠恶灵,多一个人多一股力量。”爱玛黎丝将目光再一次放在巴塞勒斯身上,眼中充满了怜爱,仿佛看到了年少的法兰克。 “真是让您费心了。”梵妮感激的说道,她再一次坚定了要努力成为祭祀的信心,不能让爱玛黎丝的一片苦心付水东流。 其实爱玛黎丝并不指望巴塞勒斯能帮上什么忙,只是希望能借这个机会,让他好好学习,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再去教导他。 爱罗伊辞别了凯里国王,凯里虽然不希望爱罗伊留在这里,但是见他要走,便给了爱罗伊一袋金币,一些衣物,一把好剑,一匹战马和一些干粮。 爱罗伊感谢着这个在他眼里十分好心的国王,骑着马走进了德维尔森林。 “呸!这都是什么?”阿奇尔抱怨着德维尔的食物,一点荤腥都没有,他这样的大块头,一顿不吃肉就等于没有吃饭。 “礼貌一点,祭祀不吃肉的。”莫雷阻止着阿奇尔的行为,他环顾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阿奇尔不礼貌的行为。 “算了吧,巴塞勒斯和我们一起的时候,可没有少吃肉。”阿奇尔大大咧咧的说道。 “你小声点!要是被别人听见,巴塞勒斯说不定得倒霉。”亚特伍德制止道。 “呦?你不是最讨厌那个小子吗?怎么回事,开始维护他了?”阿奇尔推着亚特伍德调侃道。 “闭嘴!我讨厌他不代表我会背后坑害他。”亚特伍德反驳道。 “你可算了吧,你当我没有看见?你看到巴塞勒斯的母亲,就魂不守舍的。”莫雷戳穿了亚特伍德。 “住口,被别人听见了,对她名声不好,她可是祭祀学徒!”亚特伍德狠狠的踹了莫雷一脚。 莫雷闪身躲过说道:“拉倒吧,她可是奥斯维德的亡妻,不用你败坏,她也被人议论纷纷。” “你!”亚特伍德站起来就要动手揍莫雷。 这时马克走了过来制止道:“别闹了!这可是人家祭祀住的地方,我们住在这里都可能打扰到别人,你们还这般胡闹,这可不是汉米敦。” 亚特伍德这才和莫雷安静的坐回自己的位置,阿奇尔看见马克走了过来抱怨道:“肯恩,这里的食物一点荤腥都没有,我真的很难受,你知道我的,吃这事我真的不能妥协。” 马克无奈的说道:“好吧,我带你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带点荤。”说完转身看着莫雷和亚特伍德说道:“你们要不要一起,我们总不能把荤的带进来,玷污了圣灵。” 亚特伍德摆手说道:“我已经吃饱了,你带点牛奶给我吧。” 莫雷闻言后直了直腰说道:“我去睡觉了,懒得出去跑。”说完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马克见他们都不去,便带着阿奇尔骑着两匹快马顺着树林走去,出去找点食物。 爱罗伊一个人走在昏暗的森林中,这里和伊莲思的森林不一样,这里昏暗的有一种压迫敢,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凯里没有将军队驻扎在这里,这样的气氛士兵还没有上战场先得压抑死。 爱罗伊记得传说中的德维尔森林可是大祭司爱玛黎丝住的地方,而爱玛黎丝传说像神灵一样圣洁,为什么住的地方却如此诡异。 爱罗伊在一棵挂着红色布料树枝前逛了两三遍,但是发现不管从哪里走都会到达这里,爱罗伊不由得抓紧了缰绳,恐惧渐渐涌上心头,他开始策马在树林中狂奔。 坐在镜湖边的爱玛黎丝察觉到了有人来到了森林的迷宫,透过镜湖发现了已经慌做一团的爱罗伊,爱玛黎丝轻轻抬手,树林中的树开始悄悄改变着位置,渐渐的留下一个通道。 “怎么回事?”阿奇尔看着正在改变位置的树木不由得感觉有些壮观,但是也有些担心,以为自己触碰了什么机关。 “你刚刚撒了尿是不是触犯了德维尔的禁忌?”马克一脸严肃的看着四周移动的树木,但是嘴上还开着玩笑。 阿奇尔大骂道:“你放屁,难道德维尔的人都不要上厕所吗?” 就在言语之间,他们身后路被封上,在他们的左边留下一条通道。 马克调转马头准备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但是阿奇尔阻止道:“喂!你干什么去,万一是危险呢?” 马克说道:“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反正要走。”语音还没有完全落下便驾着马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等等我。”阿奇尔无奈只好跟在后面。 没有走多久马克在前面遇到了惊慌失措的爱罗伊:“爱罗伊王子?你怎么在这里。”马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对于他的到来一点也不好奇,不论是大祭司爱玛黎丝的预言还是自己的猜测。 “我是来找你们的,但是我好像迷路了,真的是你们吗?马克先生。”爱罗伊显然余魂未定,还未能相信眼前的一切。 “当然是我们。”阿奇尔浑厚有力的声音让爱罗伊更加确信。 马克环顾着四周,森林又露出了一个通往森林内部的通道,马克内心感叹着这个无所不能的女士,居然如此神通广大。 “你可不知道,这里的食物有多难吃,一点荤的都没有,我们本来大打算出去找点吃的,这不又去不了了。”阿奇尔抱怨着。 “我这里还有点吃的,您要不来点?”爱罗伊从包袱里拿出了从从凯里那里带来的几节香肠,递给了阿奇尔。 “真的太感谢你了!”阿奇尔接过香肠感谢着,并且扯下一节递给了马克。 “谢谢。”马克也忍不住对荤的思念,接过来香肠大口的咬了起来。 到了森林内部,阿奇尔的香肠也吃了个精光,满足的擦了自己的油嘴。 爱罗伊环顾着四周,内心不由得感叹,刚刚的树林和现在身处的地方,简直天差地别,一个仿佛住着鬼怪,而这里像是精灵居住的地方。 马克带着爱罗伊来到了镜湖,果然爱玛黎丝早早的就站在镜湖边等待着他们,爱罗伊望着镜湖边,一个如同披着白纱的雕塑般的背影站在湖边,如果真是雕塑一定是神亲手做出的。 “爱玛黎丝女士,感谢您刚刚帮我找到了爱罗伊王子。”马克恭敬的说道。 爱罗伊闻言立刻鞠躬行礼说道:“谢谢女士刚刚救我一命。” 爱玛黎丝转过身来,面带微笑的看着两人说道:“你们两的命运注定要交织在一起,我只是轻轻的带动了而已,这场战争你们两个都是无可或缺的因素,也只有你们两个能有必死的决心去战斗。” 爱罗伊说道:“大祭司,我已经愿意为您效劳,如果我的牺牲能够解救这场战争,我随时愿意为之战斗,只是我该做什么,我没有军队。” “殿下,如果您真的有这样的想法,我愿意为您组建一支军队。”马克回答道。 “真的吗?”爱罗伊感激的看着马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感谢他。 马克说道:“我只想去帮助别人,从不想自己做王,也不想被别人奴役,但是您若是能为了伟大事业而去牺牲,我愿意称您做王,追随您左右。” “我不会辜负先生所望。”爱罗伊激动的抱住马克的肩膀。 爱玛黎丝看着两个年轻人,笑着说道:“无需你们献出生命。”爱玛黎丝为他们预言过,直到沙漠恶灵结束,他们的命运长线都还在继续。 “您需要我们做什么?”爱罗伊说道。 爱玛黎丝回答道:“我需要你们等待人类的第一次反抗失败。” 马克疑惑的看着爱玛黎丝说道:“为什么?” “他们不会相信你们,就算是搬出我的名义,他们内心还会有自己的想法,只有经历了惨痛的失败才能放下心中的芥蒂,虽然还是会有自己的私心,但是那是人类之间信任度最高的时候。”爱玛黎丝回答道。 “那,他们为什么失败?”爱罗伊问道,他还是不想惨痛的牺牲发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同伴受到伤害。 “马卡斯出现了叛徒。”爱玛黎丝回答道,“那个人的名字叫做克里夫。” 爱罗伊说道:“也许我有办法阻止这一切,马克帮我去组建我的军队。”说着迅速跑走,因为战争随时可能发生,他想试图去挽救。 马克想要拦下爱罗伊,却被爱玛黎丝拉住,马克不解的看向爱玛黎丝。 爱玛黎丝回答道:“他只有吃了苦头才能作为一个真正的王者,他还没有学到他父亲的睿智,只是光有仁慈善良,这都不足以作为一个伟大的国王。”就这样爱玛黎丝静静的看着走向一次惨痛经历的爱罗伊。 第40章 追随 马克离开了镜湖找到了正在谈天说地的好友们,他收起了平时温和平易近人的模样,表情十分庄重,还带着几分严肃。 阿奇尔看着马克的样子好奇的走上前,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我刚刚看到了爱罗伊王子骑着马出去了,你们吵架了吗?” “没有,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们支持我。”马克说道。 阿奇尔咧开嘴笑着用力的拍着马克的肩膀说道:“我们会无条件支持你。” “就是啊,我们可是朋友。”莫雷说道。 但是就算他们这么说,马克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得到缓和,他说道:“我想组建一支属于我们的军队,为爱罗伊王子做支柱。” 听到这里所有人脸上都收起了轻松愉悦,换上了一副吃惊,马克平日素来讨厌战争,今日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马克环顾众人说道:“如果已经不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而是为了人类的和平,我们需要尽一份自己的力量。” 就在众人沉默之时,亚特伍德率先说道:“我支持你!” 听见亚特伍德的回答,马克脸上出现了欣喜,随后阿奇尔和莫雷以及随行的兄弟们说道:“我们支持你!” “我们信任你的选择。” “不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们都信任你。” 马克感激的看着众人承诺道:“如果这次战争结束,我一定会想办法为你们日后日子做好保障,让你们都过上安宁的日子。” 阿奇尔说道:“跟你在汉米敦的日子最好了,逍遥自在。” “就是啊,我们早就厌倦外面的生活,要是恰玛卡的军队攻到东边,我们的日子就结束了。”莫雷回答道。 汉米顿的所有人,都愿意追随这位曾经救他们与火海之中的男人。他们坚信,这个男人所维护的一定是人类的正义。 西尔维娅逃离了纳特的魔爪,一个人骑着马往北走去,穿着一身厚实的斗篷,看上去像一个老成的旅行者。 西尔维娅走到一家酒馆,将马托付给店家牵到马厩喂食,她走到柜台边,脱下鼹鼠皮做的手套,敲着桌面说道:“老板给我把这个酒壶灌满严冬。”说着从腰带里拿出一个空酒袋。 酒馆老板好奇的打量这个小女孩问道:“你才多大,来一杯牛奶长长个子吧,严冬只有真正的北方汉子才敢喝。” “少废话,我付你钱,你给我酒,我喝下去是什么结果,与你无关,再给我来三块面包和一碗番茄牛肉汤。”西尔维娅表情冷淡的扔下钱。 酒馆老板看着这个态度傲慢的女孩儿,便收下了钱,接过了西尔维娅的酒袋子,问道:“还需要其他的吗?” “不用了。”西尔维娅来到一处无人的空桌坐下。 热腾腾的食物很快就上来了,酒馆老板不光给了西尔维娅装满了酒,还给了她一杯牛奶。 西尔维娅大口吃着食物,也毫不客气的喝着牛奶,食物很快给她带来热量,浑身上下也暖和起来,但是这种暖和只是短暂的,所以西尔维娅需要烈酒,去抵抗严寒。 西尔维娅将三块面包装入行李,拿着自己的酒袋继续前行,北方的风如同刀刃一般,困扰着前行的旅人,西尔维娅将脸深深的裹在厚实的围巾下,也给马儿披上了毯子,马儿低着头努力的往前走着。 天空中下起了雪,渐渐淹没了西尔维娅走过的路。 狄克坐在自己的房间中,将打猎弄来的皮毛清理干净,给那些缺少衣物的劳工们送去,严寒逼迫缺少食物,即便天天出去打猎,但是得到的食物少之又少。 人们开始担心着,没有食物他们该如何度过严寒,现在不是种植食物的季节,即便靠着森林,靠着打猎得到食物实在勉强,就连湖边都已经被冻上,去湖边凿洞又是九死一生。 狄克作为一个领导者,如果连最开始都没有办法度过,那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做一个领导者。 终于狄克再也坐不住,他带着格兰格、汉纳和乔斯林,来到了湖边,狄克和乔斯林拿着钉状铁锤来到湖中央,身上系着绳子,格兰格和汉纳站在岸上拉着。 乔斯林小心翼翼的走在光滑的冰面上,看着脚下的湖面激动的说道:“你看下面有鱼!” 狄克往下看去,冰下真的有鱼在游动,激动脚步有些打滑站不稳,乔斯林一把拉住了狄克说道:“你慢点。” 狄克扶着乔斯林的胳膊说道:“谢谢。”小心翼翼的支撑着身体,继续往前走去。 走到湖的最中心,两人深呼吸着,祷告着这次能够顺利,两人抡起铁锤用钉状那一头狠狠的砸着冰面。 连着好几下,冰面都纹丝不动,乔斯林撑着铁锤喘着气说道:“狄克,要不先歇一会儿。”他皱着眉头看着丝毫没有反应的冰面有些失望。 狄克依旧坚持不懈的挥着铁锤说道:“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我还要有力气。我再锤一会儿。” 乔斯林看着狄克样子,自己也不好去休息,便继续轮着锤子,过了好一会儿,冰面上终于有了一两个小小的裂痕。 狄克胳膊酸胀的终于举不起来锤子,累的瘫坐在冰面上,他转头朝着岸上看去,只发现了格兰格一个人拉着绳索,汉纳不知去了哪里。 格兰格朝着狄克大喊道:“你们休息一会儿吧。” “好!”狄克大声回应道。 就在他们打算拖着铁锤往回走时,一条三米长的大鱼浮现在冰层下方,乔斯林拉着狄克指着冰层下的怪物大喊道:“你快看!” 狄克看见怪物突然窜到深处,蹲下身子想要看个究竟,突然他看清了那只怪兽的真面目,那只怪物朝着冰层用力的撞来,力气大到狄克脚下都能感受到震动。 狄克大喊道:“快跑!” 两人扔掉铁锤拼命的跑着,乔斯林想要加快速度离开湖面,但是冰面太滑,怎么也跑不快,怪兽再一次的撞击比上一次更加猛烈,乔斯林摔倒在地上,艰难的爬着,狄克不顾脚下打滑,连跑带跪的回到乔斯林面前,用力将他拉起互相搀扶着往岸上跑去。 格兰格在岸上收着两人的绳子却不敢用力拉,生怕把两人拉倒。 一次次撞击湖面的冰层已经裂开,狄克似乎可以预感到下一次撞击冰层会彻底破裂,狄克突然站住脚跟对着岸边的格兰格喊道:“放开我的绳子!把乔斯林拉上去!” “你要干什么?”乔斯林惊恐的看着狄克说道。 狄克抓住乔斯林身上的绳子,金眼变得闪耀,四颗獠牙也长了出来,一声怒吼将他朝岸边甩了过去,随即怪兽的最后一次撞击彻底撞碎了冰层。 格兰格只得用力拉着绳子将乔斯林拉上了岸,冰层裂缝朝着岸边延伸,狄克全力朝着岸边跑去,就在快要到岸时,巨兽一口咬住了狄克,将他拉下水去。 格兰格和乔斯林拼命拉住绳子,狄克憋着一口气用力的想要挣脱,好在巨兽没有牙齿,否者狄克真的要成为两半,但是他的狼爪在坚硬的鱼头上没有任何作用。 冰冷的湖水就要让狄克冻的麻木,就在狄克快要窒息时,岸上的力量似乎变大了。 “狄克!狄克!”乔斯林用力的拍了几下狄克的脸,狄克口中喘着水蒸气,他的头发已经结冰,浑身冻的发抖,这些糟糕的感受都证明了他还活着。 狄克在乔斯林和格兰格的帮助下坐了起来,在他身边的还有汉纳带来的十几名工友,他们拍着狄克的肩膀抱怨道:“真是的,大家都是一个矿场的劳工,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抗,一点也不够朋友。” “就是!” 众人嘴上虽然抱怨着,但是却并没有生气的一丝,狄克看着被拉上岸的巨兽,食物的危机算是解决了,他被冻白的双唇颤抖的说了一句:“我...我好冷...” 格兰格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狄克身上,众人也赶紧抬着狄克和三米长的巨兽往矿场回去。 狄克换上干燥的衣服,坐在篝火边取着暖,手里捧着鱼汤,他感觉自己的一切都被刚刚一场冷水澡给冻的没有知觉了,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悄悄接近。 “我坐在这里这么久,你怎么都不愿意理我。”突然身后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吓了狄克一跳。 狄克立刻站起身来,转身看去,西尔维娅正坐在一块高出的石头上看着他,狄克瞪大着眼睛,想要看个清楚,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一口喝掉碗中的鱼汤,想让清醒一下自己,当他再次看去,西尔维娅依旧坐在那里看着自己。 西尔维娅看上去比以前更加成熟,脸上依旧挂着狡黠的笑容,眼睛里磨去了稚嫩,更多的是机敏,她正在用双手托着下巴看着狄克。 狄克也变了,没有了以前的高贵,多了不少沧桑,却变得开朗仔细,皮肤变得粗糙,心也变得坚强,也长高了很多,变得更加结实。 狄克缓缓蹲下身放下手中的碗,但是目光依旧看着西尔维娅,狄克眼神中夹杂着久违的思念和担忧,他多么渴望再一次见到西尔维娅,却又担心西尔维娅被母亲抓走。 “你为什么不说话。”西尔维娅笑着看着狄克说道,她充满笑意的眼神看着小心翼翼靠近的狄克。 狄克嘴角终于露出了笑容,仿佛一个孩子得到了失去很久的玩具,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你回来了?” 西尔维娅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认真的回答着狄克看似可笑的问题:“是的,我回来啦。”她眼中流出的真诚试图让狄克去相信眼前的一切。 狄克那只被砍掉一个指头的手,悬在空中想要触摸西尔维娅的脸颊,却总是若近若离的不敢触碰,西尔维娅正准备抓住狄克的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时,突然看见了狄克手上的残缺。 “你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一走你就出了这么多事,先是被发配,现在又断了手指,你就不能让我不要担心。”西尔维娅愤怒的训斥着狄克。 但是狄克完全不在意西尔维娅怒气,只是露出一个痴痴的笑说道:“我好想你。”消失了西尔维娅的怒火。 是啊,我也好想你。 第41章 赎罪祷文 马克收拾好行李来到了镜湖前,发现镜湖并无一人,他又在林中转悠了一圈,却未见爱玛黎丝的身影,却在神殿门口看见了亚特伍德正在和梵妮交谈。 亚特伍德语气轻柔的说道:“我该走了,我来和你道别。” 梵妮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袍,眼中的烟火气息越来越淡,她的气质渐渐贴近着爱玛黎丝:“祝您一路顺风。”梵妮的语气十分温柔,但是却有让人感到望尘莫及。 亚特伍德显然有些失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马克走上去打着招呼道:“梵妮女士。” 梵妮微微点头回应道:“肯恩先生。” 马克说道:“我是来找巴塞勒斯道别的,本想带着他一起,但是他似乎有更加重要的任务,没有办法和我们一起走。” 梵妮心中有些窃喜,留住了巴塞勒斯说道:“我带你们去找巴塞勒斯吧。”说着便领着他们去了地下藏书室。 巴塞勒斯正在一边和何诺利亚讲着书上有趣的故事一边翻阅着书籍,他头一次看书那么认真,那么愉悦,看见梵妮走了进来立刻收起了脸上的嬉笑,严肃起来,但是看到身后的马克和亚特伍德便站起身问道:“马克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梵妮便先行离开,让他们说话自由一点,临走前不忘狠狠的瞪了巴塞勒斯一眼,果然梵妮在巴塞勒斯面前还是一如既往。 “巴塞勒斯,我们是来和你告别的。”马克说道。 “你们要走吗?”巴塞勒斯有些着急,但是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你们要去哪里?”何诺利亚也跟着有些急切。 “我们要会汉米敦,为爱罗伊王子组建一支军队。”马克回答道。 “我也去!”还没有等巴塞勒斯开口,何诺利亚抢着说道。 巴塞勒斯有些失落的看着何诺利亚,但是他也不能从中阻止,只能静静等待着最后的决定。 马克有些惊讶的看着何诺利亚:“公主殿下,我们可是与您的父亲为敌。” 何诺利亚坚定的说道:“我的父亲被恶灵附身,我正是要保护我的父亲,才要这么做。” 巴塞勒斯听了何诺利亚的话语内心充满敬佩,即便再想留她也不能如此,他掩盖住内心的不舍,换上一副支持的眼神看向何诺利亚,她眼中的坚毅深深的印在了巴塞勒斯的心中,让他久久不能忘记。 马克看着何诺利亚这份大义凛然的决心由衷的感到佩服,他说道:“公主殿下,我会保护您的安全,我用我的生命和荣誉保证。” 就连亚特伍德也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何诺利亚跟着马克他们离开了藏书室,留下巴塞勒斯一个人倚在桌子前,巴塞勒斯望着排着满满书架的屋子,心中有些落寞。 梵妮从黑暗走出来,她轻轻拍着巴塞勒斯的肩膀说道:“你想要去帮助她?” 巴塞勒斯回到座位上,低头翻阅着书籍说道:“我想,但是我有自己的任务。” “你必须帮助她。”梵妮说道。 巴塞勒斯抬起头诧异的看着梵妮,梵妮继续说道:“你一定要帮助她,可是你要让自己足够强大,孩子,你不帮助她她可能会失败,甚至面临和你生离死别,你就再也不能看见她。”梵妮几个月来一直波澜不惊的眼底流出了哀伤和期望。 巴塞勒斯似乎没有那么彷徨,再一次露出笑容说道:“我会不顾一切的奋起一战。” 巴塞勒斯跑着离开了藏书室,脚步越来越快,他没有来的及和西尔维娅道别,这次何诺利亚他想赶上,他一路跑到马厩,何诺利亚牵着马,正准备离开。 “巴塞勒斯?”何诺利亚看着一路跑来气喘吁吁的巴塞勒斯。 “我...我是和...来和你道别的。”巴塞勒斯说话像是赶着着急似的,还没有等气顺过来就急急忙忙的说道。 何诺利亚脸上露出的笑容:“谢谢你。” “还有。”巴塞勒斯终于顺过了起,十分认真的说道:“我会好好加油,我一定会支持你帮助你。”巴塞勒斯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何诺利亚看着比自己小的少年露出的感激的笑容,虽然她并不认为巴塞勒斯能帮自己什么,但还是十分开心他有这份心意:“谢谢。”何诺利亚灵巧的翻上马,低头看着巴塞勒斯说道:“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你。”说着便驾着马疾驰出去。 巴塞勒斯站在原地,轻轻抬右手起手,吻着自己的拇指,为何诺利亚祈求着祝福。 爱玛黎丝一人来到了神殿,她跪在神殿的中心位置,额头触碰着神殿的地板,嘴里郑重的祷告着:“我的神啊,请原谅我罪恶的灵魂,看在我为保护这片大陆的份上,请宽恕我的过错,我愿让狩猎者的弓箭穿透我的心脏,失去和平之神的庇护,让战士的战锤击溃我的身躯,自由之神剥夺我的自由,海神的海水淹没我的鼻子,爱神让我失去情感,黎明女神灭去我的双眼,时间之神终止我的延续,生命之神剥夺的心跳,森林之神腐蚀我的尸体,月神请原谅您罪恶的仆人,主神请您降罪与我,莫要迁怒旁人。” 爱玛黎丝说完赎罪的话语,来到了死神德维尔的石像前,石像仿佛有了生计,看上去似乎蠢蠢欲动,暗紫色魔法元素涌入爱玛黎丝的身躯,空中悬浮出了一个来自地狱的名单,都是和死神做过交易的人,爱玛黎丝的名字就这样出现在了名单上。 爱玛黎丝自己的都觉得可笑,自己的女儿为这些名单上的人送了命,自己现在却成了名单上的人,名单消失在空中,那个石像仿佛在嘲笑爱玛黎丝。 “凯伊,请原谅我。”爱玛黎丝神色痛苦的说道,命运一次次的给爱玛黎丝开了一个个致命的玩笑,可是即便知晓一切让她重新选择,她也只能如此,她只能用最后的方式去结束命运的轮回之苦,那就是彻底消失自己的灵魂。 “你的女儿死!死了!她是你最骄傲的女儿!你哭啊!你给我有点情绪啊!母亲!” 法兰克从梦中惊醒,他坐起身来环顾周围,达瓦札和利朗汀各自躺在一边熟睡着,篝火已经熄灭,他再一次梦见了妹妹凯伊与德维尔里那棵菩提树融合再一次的场景,法兰克裹紧身上的褥子。 达瓦札被响动给弄醒,他迷迷糊糊的挣开眼睛,看着法兰克坐在那里生火,脸上不见白天的从容,达瓦札裹着毯子走到法兰克身边坐下:“你在担心亚恒吗?”达瓦札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困意,却还是过来和法兰克谈心。 法兰克沉默的看着篝火,过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梦到凯伊了。” “凯伊....”达瓦札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微微皱起说道:“你还是没有办法原谅你的母亲?” “我不知道,我不应该生我母亲的气,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大陆的和平,伟大博爱,但是...”法兰克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往下说。 “她忽视了对家人的爱。”达瓦札说出了法兰克心中的字眼,他专注的看着这个篝火说道:“爱玛黎丝女士,从来没有忘记对家人的爱,只是那是她的责任,她需要去隐藏这份感情,失去女儿和丈夫对她来说十分痛苦,但是她是这个大陆守护,她是最后的祭祀,她的悲伤不能让别人看见。” 法兰克不再说话,他早就原谅了妹妹的事情,只是母亲向他隐瞒的真相却让他总是内心充满芥蒂,像是一道一直都在的坎,可是现在想来,他似乎没有去在乎过母亲的角度,心中难免有些愧疚。 达瓦札继续说道:“前一段时间,爱玛黎丝女士给我托梦了。”语气似乎多了一些沉重。 法兰克脸上多了一丝严肃,好奇爱玛黎丝怎么托梦给达瓦札,难道她知道了达瓦札的身份。 达瓦札继续说道:“她让我看到了亚特泽的景象。” “你看到什么了。”一听到亚特泽,法兰克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一只黑色的巨龙掉落了火山。”达瓦札说道。 “难道是奥斯维德复活了?”法兰克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个梦遇见的就是奥斯维德的死,那为什么还要托梦给我。”达瓦札白了法兰克一眼。 “难道是巴塞勒斯...”法兰克能想到和巨龙有关的只有巴塞勒斯了。 法兰克的回答也是达瓦札心中的答案:“救回亚恒后,我们一定要赶回去。” “你说巴塞勒斯变成巨龙会不会是因为这次沙漠恶灵。”法兰克联系着这个大陆最近发生的事情。 “照目前来看,这算是最大的可能了。”达瓦札一边回答一边往篝火里添了一把火。 “绝对不能将加布里尔碎片进过巴塞勒斯的手。”法兰克坚定的说道。 提到了加布里尔碎片,达瓦札忍不住望向了法兰克的口袋,心不在焉的答应着,没过多久两人继续裹着取暖的褥子,再次进入梦境,达瓦札翻了身看着法兰克熟睡的样子,眉头紧皱。 北方的枯树,像是荆棘的王冠,乌鸦时不时唱着几首哀歌,有心者听着就像是没有管束的命运朝自己发出挑衅,黎明不知何时回来,漫漫长夜,像是暗淡的人生道路。 第42章 伤口中的沙子 马卡斯收到了来自凯里国王的消息,称找到了爱罗伊王子,吉姆收回了前去寻找爱罗伊的队伍,就在艾文以为所有人都可以安心对付恰玛卡时,新的危险正在悄然出现在这座看似封闭的城市中。 第一个死者是驻扎在城墙上的哨兵,但是这种事情本不应该让艾文去现场,可凡是看过现场的侦查官都让艾文亲自去查看状况。 尸体是在城墙上的值班室被发现的,士兵们围在周围保护着现场,附近的居民们也都过来看看情况,流言在人群中弥漫开,仿佛是流淌在血液里的毒素,迅速扩散。 艾文来到了城墙下,吉姆和布鲁诺也跟了过去看个究竟,当他们来到了值班室门口时,站在门口的克里夫立刻行礼:“陛下。”并帮他们打开了门。 艾文并没有搭理克里夫走进了值班室,布鲁诺差点没被眼前的场景吓吐了,吉姆也是紧紧皱着眉头离开了现场,不愿意多看一眼。 那名哨兵的双手被绑着钓鱼绳,被高高的吊起来,腹部被打开,里面的内脏被取了出来,放在一边,身上的动脉处都被划开,他的身下被放了一个木桶,血液已经溢出了木桶,看着哨兵痛苦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看来身前受了不少折磨。 艾文命令克里夫将尸体放下,克里夫放下尸体时,发现尸体上的伤口都或多或少的残留着沙子,便告诉了艾文:“陛下,您看。” 艾文皱着眉头,捂着鼻子靠近尸体,顺着克里夫指去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沙子便立刻站起身说道:“看来巴泽尔的势力已经来到了这座城市。” “那我们该怎么办。”布鲁诺说道。 “我们得找到那个隐藏在城市里的害虫。”吉姆再次走了进来,但是当他把目光移向那具尸体之后,又捂着嘴走了出去,说道:“我们能出来说话吗?” 三人顺着宫殿的走廊走着,艾文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需要抓住那个凶手。” “能在这里作案,手法如此胆大的必定是一个马卡斯士兵。”吉姆说道。 “但是如此大的动静,还没有被发现,一定很熟悉你们守卫的规律。”布鲁诺说道。 “不对啊,这里一般都是每个值班室都有两哨兵的,他的同伴呢?”艾文立刻意识到一件事情,带着吉姆和布鲁诺再一次往值班室走去。 而在马厩中,一名昏迷的哨兵长终于迷迷糊糊的醒来,他捂着昏昏沉沉的头,努力的支持着自己看清周边的环境。 当他看到克里夫正坐在自己的面前时,克里夫挽起袖子手里拿着一块抹布,身边放着半桶水,像是来打扫卫生的,他一下子清理了过来,愤怒的说道:“你!” 克里夫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士兵说道:“我们抱歉我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看你的样子,我可以代替你的职位。” “你做梦!”士兵愤怒的怒吼道,“我要揭发你这个无耻之徒的罪行。” 克里斯露出一个礼貌的假笑,仿佛是在嘲弄这名士兵:“下辈子。”说着克里夫打开了马的门,一只战马冲了出去,正好那只冲出去的战马差点撞到了带着侍卫赶来的艾文。 那名士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发现自己腰上还挂着剑,没有多想就拔出剑想要砍克里斯。 克里斯收起脸上的嘲笑,换上一副惊恐的表情,慌乱的用木桶挡住挥来的剑,桶中的水撒的到处都是。 艾文听见了马厩里的动静,立刻冲了过去,一剑刺在那名士兵的后背,那名士兵倒在了地上,艾文拔过剑时发现了粘在剑上的除了血还有就是被血染红的砂砾,断定了这名哨兵长就是那名叛徒。 克里夫惊恐的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说道:“多谢陛下救命之恩。” 艾文看着克里夫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回陛下,我是来打扫马厩的,突然看见这位哨兵长好像要骑马走,我就上前问个情况,然后就...”克里夫回答道。 艾文顺着克里夫的话语猜到了克里夫希望艾文知道的,艾文说道:“这个哨兵长的位置现在有你担任吧。” “谢谢陛下!”克里夫感激的说道。 艾文看着克里夫说道:“你看上去有些眼熟啊。” 克里夫回答道:“陛下我是您上次派去冲锋的先锋啊。” 艾文好奇的问道:“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克里夫无奈的回答道:“因为上次的事情,我的长官有些不高兴,就撤了我的职位。” 艾文说道:“那现在你就不用再担心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就直接告诉我吧。”说完艾文便命令人收拾完尸体,离开了马厩。 “抓住叛徒了?”吉姆惊讶的说道,他从未想过凶手会如此被轻易的抓住,但是根据艾文的描述,凶手看上去就是那名哨兵长无误了。 布鲁诺若有所思的站在一边,说道:“可是巴泽尔这么做出于什么目的。” “也许叛徒不止一个。”吉姆说道。 以免还有漏网之鱼,艾文下令彻查整个驻扎在马卡斯的军队,不论是来自哪里都进行彻底检查。 克里夫便是负责彻查整个军队的长官,他粗暴的冲进了每一个士兵的房间,一共查处一百多名身上有黄沙的士兵,可是所有士兵都声称自己是冤枉的,有些士兵当其反抗,被克里夫和他的手下就地正法。 克里夫的行为引起了很多士兵的不满,但是克里夫毫不在乎这些,他依旧大张旗鼓的去寻找所谓的“叛徒”,闹的人心惶惶。 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城市内部也开始流传了无数关于军营的事情,内容越来越夸张,看上去越来越真实,说什么巴泽尔的势力已经布边整个城市的角落,恐惧的毒药正在慢慢崩溃城内居民的内心。 而早在几天前,克里夫一个人偷偷的来到了恰玛卡,他迷失在漫漫黄沙中,不知方向,他对着天空大喊道:“我是来投靠巴泽尔陛下的。” 没过多久一座看上去好像是干枯的城市出现在了克里夫的面前,克里夫进了城,被恶灵们带到了巴泽尔的面前。 巴泽尔已经不再有人形,他像是一大滩流动的沙子,看上去面前有一张骷髅脸,眼眶中已经没有眼睛,而是绿色的幽光,他低沉的对着克里夫说道:“你有什么愿意为我做的,或者是你能做什么。” 克里夫说道:“我可以瓦解马卡斯的内部。” 巴泽尔问道:“你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要怎么帮我。”巴泽尔语气有些嘲讽。 克里夫并不在乎巴泽尔的语气,他说道:“我需要您的帮助。” 克里夫带着巴泽尔的黄沙再一次来到了马卡斯城内,就在昨天夜里,他将趁着哨兵长上厕所,将他迷晕拖进了马厩,将一粒来自巴泽尔的黄沙放入哨兵长的身体中,用极其残忍的方式去杀死了那名士兵。 克里夫本不想如此,可是那名哨兵恰巧是不久刚刚侮辱自己的那位,心中的愤怒让他变得扭曲,他和库恩不一样,他是一名士兵,他见识过专业的手法,两人变态的行为看似都在折磨受害者,但是克里夫的方式似乎比库恩的方式“优雅”一点。 克里夫等待着一切向他安排的那样发展,引导着一切,他悄悄将一粒粒黄沙给了那些无辜的士兵,有的身居要位,有的无关紧要,掩盖着他的目的。 克里夫仗着艾文的特权将那些抓来的士兵,安排在城市的中心广场,引来了无数居民围观,他当着众人面前,不知羞耻的大喊道:“这些来自沙漠的恶魔已经全部被抓住,我们不能被那些恶魔击倒,杀了这些人,向沙漠恶魔证明我们会奋起反抗。” 克里夫在群众们的怒吼和支持下砍下来那些战友的头颅,他在群众的呼声越来越高,他享受着这个由他亲自安排的剧情,沉浸的无法自拔。 克里夫命人将这些人头用长矛插起来竖在广场周围,像是要向巴泽尔挑衅。 吉姆站在窗台看着外面的景象有些担心的问着艾文:“他这样是不是有点嚣张了?” 艾文满不在乎的端着酒杯说道:“他们这些无姓者就是这样,稍微满足一下,就以为自己是一个英雄。”他感觉现在的威胁已经解除,酒精也有些麻痹他的神经,让他放下了警惕。 布鲁诺和吉姆相视一看,似乎交换了内心的担忧,却都选择了沉默,似乎像是在等待着这什么,他们看着那些尸体,里面有着自己的士兵,虽然被擅自处死很不满意,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短短一天的时间,马卡斯还没有开始面临战争,却已经有了一百多名牺牲者,也种下了马卡斯与其他两国军队之间隔阂的种子。 而这一切却只是一个开头,克里夫为自己的杰作充满了自豪,他需要短暂的潜伏一会儿,等待着巴泽尔的军队到来。 第43章 雪地 西尔维娅的到来,无疑给狄克的生活带来了乐趣,笑容总是情不自禁的挂在脸上。 西尔维娅本想和狄克讨论纳特的事情,但看着狄克脸上的微笑,忍不住抬手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说道:“你总是傻笑个什么劲?” 西尔维娅触碰狄克的鼻子时,狄克忍不住半垂下眼皮,任着西尔维娅的手碰上自己的鼻子,可是西尔维娅手碰上的一瞬间,戒指上细微的气味引起了狄克的注意。 “你干什么?”西尔维娅的手突然被狄克抓住,放在鼻子嗅了一下,潜意识下立刻抽回了手。 狄克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但是他解释道:“我在你的戒指上,闻到了一个熟悉人的气味。” “谁?”西尔维娅皱着眉头看着狄克。 “我父亲...”狄克回答道,就连他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不可思议,但是这枚戒指上的气味,他不能再熟悉了,狄克忍不住再一次抓起了西尔维娅的手,放在鼻子嗅了一下,确认道:“没错的,就是我父亲的味道。”狄克欣喜的看着西尔维娅。 但是西尔维娅的表情渐渐变得凝固,狄克却依旧沉浸在欢喜之中,他问道:“你这个戒指是从哪里来的?” “你父亲给我的。”西尔维娅语气颤抖低沉的回答道。 狄克意识到了问题的不对,关切的问道:“西尔维娅,你怎么了?” 西尔维娅突然怨恨的推开狄克,往矿场外跑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狄克找到父亲她应该为他高兴才对,但是现在她却感受到失落和悲伤。 狄克追在后面喊道:“西尔维娅!”他本可以很快抓住西尔维娅,但是矿场人多,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西尔维娅的悲伤,因为西尔维娅不喜欢别人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虽然她没有在狄克面前哭过,但是狄克也明白为什么。 狄克一路追着西尔维娅去了树林,见四下没有了别人,狄克便加快脚步追了上去,西尔维娅想要用力的甩开,但是狄克的力气让她怎么也挣脱不了。 “你放手啊!”西尔维娅大叫道。 “不!”狄克拒绝道。 结果西尔维娅回头就是朝着狄克的手就是一口,狄克本想忍着疼痛,但是西尔维娅越咬越用力,狄克只得喊道:“好好好,我松开!”狄克放了手,西尔维娅也松了口。 狄克手上被咬着直冒血,要是不再松手,他相信西尔维娅能将这块肉咬下来。 西尔维娅见狄克松了手,还想继续跑,狄克一把拉住喊道:“你还跑啊!” 西尔维娅瞬间拔出匕首砍向狄克的手臂,狄克吓得立刻松手,他现在意识到,要想让西尔维娅冷静下来,要么让她自己跑走冷静一下,要么现在打赢她。 狄克可没有不愿意像爱情故事中的那样,一个误会非要等那么久,双方后悔才愿意解释,他很快选择的后者。 西尔维娅看着手中的匕首扔到了狄克面前说道:“还给你!”然后又摘下戒指扔到狄克面说道:“还给你那个骗子父亲。” 狄克赶忙捡起东西,趁着西尔维娅没有武器之后再一次抓住了她,西尔维娅灵活的绊倒了狄克,但是狄克依旧不愿意放手,将西尔维娅拉倒在地。 西尔维娅挣扎着爬起来,狄克依旧抓着她的手不愿意放开,西尔维娅一拳揍在狄克脸上,但是狄克没有反击,也没有躲开,任着西尔维娅的拳头,手也不愿意放开。 就这样狄克一连挨了好几拳,左脸被揍的发紫,西尔维娅见狄克还不愿意放手,还冲着自己露出一个艰难的微笑,西尔维娅狠狠的朝着狄克的肚子就是一拳。 狄克闷声一阵呻吟,一手捂着肚子,一手不依不饶的拉着西尔维娅,西尔维娅也终于发泄过了情绪,坐在狄克身边的雪地中。 狄克支撑着身子爬起来,他从西尔维娅之前那一句话中,明白了西尔维娅的愤怒和父亲有关,便问道:“我父亲怎么你了,你发这么大火。”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如此小肚鸡肠,你父亲回来我应该高兴,他还是我的师父,我更应该高兴。”西尔维娅回答道,她将脸深深的埋在膝盖之中,语气中的失落和寂寞让狄克心中有些愧疚。 狄克也明白了西尔维娅伤心的原因,但是他更不愿去为父亲担保,他也不知道父亲真实的想法,他搂着西尔维娅的肩膀,将西尔维娅贴着自己的胸膛说道:“我不知道别人是为什么而去在意你,或者是为了谁去在意你,我只知道,我在意你只因为你是西尔维娅,你是独一无二的。” 狄克语气温柔,他从未直言爱,他眼中的真诚让西尔维娅去相信,也愿意去相信,狄克重新将匕首和戒指交还给西尔维娅,并叮嘱道:“你不能再乱丢了。” 西尔维娅别过头去:“我可没有说我相信你。” 狄克看着西尔维娅的样子,心中自知西尔维娅已经不再生气,他嬉笑着问道:“你要我怎么证明?” 西尔维娅突然用力的推了一下狄克,狄克一屁股坐在雪地中,愣神的看着西尔维娅,西尔维娅说道:“那是你的事,难道还要我教你吗?” 狄克突然抓起一把雪,撒向了西尔维娅说道:“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一样,立刻连爬带滚的站起来。 西尔维娅也不服输,抓起一把雪扔向狄克说道:“这是你道歉的态度吗?” 西尔维娅自己也感觉到了不一样,和巴塞勒斯这样胡闹的快乐,和狄克的不一样,一个像是朋友,兄妹,而另一个总是让她带着从没有过的感情,朦朦胧胧却又说不出来。 两人胡闹着一阵累的瘫倒在雪地中,西尔维娅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我今天找你本来有事的。” 狄克躺在雪中喘着气说道:“什么事啊。”狄克还沉浸在快乐之中。 而西尔维娅严肃的坐了起来说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吗?” “坐船?”狄克试探着回答道。 西尔维娅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这不废话,我是被一个南方巫师抓来的!” “抓来的?我还以为你是知道我出事了,来看我的呢。”狄克说道,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巫师的危险,依旧开着玩笑。 西尔维娅急了,用力的踹了狄克一脚说道:“我当然是因为看你的路上被抓的!别闹了,那个巫师非常危险,他还抓了法兰克的儿子亚恒!你的父亲可能也要来阻止那个巫师,你觉得什么人需要你父亲和法兰克两个人一起来解决的。” 狄克也似乎意识了问题的严重性,收起了玩闹的态度说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巫师。” 西尔维娅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来自南方旧城高德佛里,名叫纳特.乔休尔。” 狄克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纳特.乔休尔...” “怎么了?你认识?”西尔维娅靠近着问道。 狄克摇摇头说道:“并不了解,也就是听我父亲提到过,他是奥斯维德.亚尔林的好友,他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他要复活奥斯维德...好像要法兰克交出加布里尔碎片,所以抓来了亚恒作为威胁。”西尔维娅说道。 狄克有些惊讶:“复活奥斯维德,不应该去巴特莱小镇吗?” “什么?”一直躲在暗处偷听的哈伦突然出现,吓了狄克和西尔维娅一跳。 “你是什么人?”狄克问道,他潜意识把西尔维娅护到身后,他居然完全没有察觉的这个穿着斗篷的男人。 哈伦脱掉斗篷说道:“现在呢。” “伊诺克先生?”狄克惊奇的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狄克拉着西尔维娅说道:“这是我父亲的手下,哈伦.伊诺克先生。” 西尔维娅有些胆怯的看着这个看上去不是很友善的男人,哈伦也不愿意多理会西尔维娅,继续和狄克说道:“你方便带我去矿场吗?” “当然可以,但是您去干什么呢?”狄克说道。 “我想要看看你口中的那个巫师,到底打算干什么。”哈伦回答道。 狄克点头答应,但是西尔维娅却总是有一种担心,但是却说不出来,感觉这个男人有着别的目的,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也关心着起死回生,而且她能确定,达瓦札和这个男人复活的人,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第44章 双头巨鹰 汉纳提着一盏油灯带着狄克和哈伦来到了矿场的地下,地下漆黑,一点点灯光都能显得十分耀眼,哈伦说道:“其他有什么特别的我不知道,但是这里最深处有一个门,以前一直由监工看着,没有人能够靠近,时间长了大家也都忘了。” “这里藏着什么吗?”哈伦问道。 汉纳回答道:“也许是一只野兽,也许是什么宝石,猜测的答案有很多。” 很快他们来到了最底处,地面有一个通往更深处的木门,上面落满了灰尘,哈伦上前拉住门上的拉环,有了年岁的老轴承发出“咯吱——”一声,木门被拉了开来,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哈伦示意让提着灯的汉纳先进去,汉纳看着黑漆漆的山洞,有些胆怯的,狄克便拿过汉纳手中的油灯大着胆子走在前面。 狄克一步一稳的走在前,汉纳紧随其后,哈伦则在最后跟着,地道十分的窄而且陡峭,而且湿漉漉的,他们无法直立行走,对于哈伦来说更加困难,三个人的队伍十分缓慢。 狄克一路扶着石壁,石壁上十分潮湿,石壁也因此变得十分光滑,汉纳一个没注意,脚底一滑扑到了狄克后背上,狄克刹不住脚,两人一路滑了下去,哈伦想要拉住汉纳,但是墙壁上没有地方可以施力,也跟着滑了下去。 “啊——”三人一路随着汉纳的惨叫到了地洞的最下面,他们下半身全都浸泡在水里,不过好在下面十分宽敞。 狄克挣扎着站起身来,汉纳则紧紧的抓着狄克的胳膊,生怕遇到危险,明明到了最下面,但是却有了光亮,狄克抬起头寻找着光源,看见头顶上的钟乳石,每一块钟乳石上面都缠绕着发着蓝色暗光的植物,像是满是银河的夜空一般,倒影在身下的水潭中,斑驳的光影印在三人的脸上。 “这是活水。”哈伦看着水流的方向说道。 “这水感觉还有些温暖呢。”汉纳泡在水中丝毫没有觉得冰冷。 “我逆着水流走,你们顺着水流,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哈伦说道。 狄克和汉纳顺着水流走去,汉纳总是忍不住将自己的视线移向头顶的钟乳石,他紧紧的拉着狄克的衣服,突然他指着前上方大喊道:“狄克你看!” 狄克顺着汉纳指着的方向看去,那边的钟乳石不再长着发光的植物,而是像树根一样的藤蔓,汉纳说道:“这可是地下,看着这树藤的样子,至少应该有上百米,可周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的树。” “也许它长在山里面也说不定,也许它就这样长的像树藤,这个世界这么大,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狄克回答道。 “拜托,你认真一点,这里面任何一样的东西都可能是你说的那个巫师要来找的,这是世界之树的树藤也说不定啊。”汉纳说道。 “世界之树怎么可能看不到呢,它一定特别高大,直插入云霄,通往天堂。”狄克照着书中的所说回答道。 “那也是人们幻想出来的,他们又没有见过世界之树。”汉纳反驳道。 “传说解放人类的人皇米契尔就是通过世界之树,来到了主神撒姆尔身边,那可是通往天堂,这个看上去只能通往地狱。”狄克摇着头说道。 “那也可能是来自地狱的什么特殊植物。”汉纳说道。 “你就别捣乱啦,再去看看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狄克不想再和汉纳胡搅蛮缠。 汉纳见狄克如此,心里还惦记着那打偏的树藤,但还是跟着狄克后面走着。 走着走着他们扬起头再次辨别方向,发现刚刚的树藤正好处于整个山洞的正中心,头顶上的钟乳石的排序似乎真的像星相一样,但是狄克并没有深入了解星相的书籍,所以也看不出什么奥秘。 而哈伦逆着水流走着,他想要去寻找水源到底来自何处,越往深处走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动物的喘息,像是一只野兽,哈伦小心翼翼的靠近黑暗处,突然他看见自己的头顶上有两双车轮般大小血红色的眼睛看着他,吓得他一身冷汗。 一只双头巨鹰扑腾着展开有几米左右的翅膀,双爪朝着哈伦冲了下来,哈伦闪身躲过,巨鹰站在水潭中,溅起一阵水花,连着地面也跟着颤动起来。 这只巨鹰的头和脖子像是秃鹫一边,就是比秃鹫布满了羽毛,通身漆黑,爪子的皮肤成橘黄色,指甲如鱼钩一般。 哈伦站稳摇晃的身子,感受着力度想想有些后怕,那只双头巨鹰再次飞了起来,消失在黑暗之中,哈伦警惕的看着四周,随时准备着那只巨鹰的再次袭击。 就在这时,巨鹰一声长啸,回荡地洞之间,无数只小鹰从顶部飞来,像雨点般朝着哈伦袭击来,哈伦拔出长剑,在空中挥舞着驱赶这些小鹰,有几只被砍中的小鹰落入水潭中,但是哈伦身上也受了不少伤。 狄克和汉纳在另一边也听到了巨鹰的声音,赶忙朝着那个方向赶去,水流阻止他们尽可能的往哈伦的方向赶去。 双头巨鹰趁着哈伦无暇顾及时再一次朝他冲了过去,哈伦赶忙侧身闪过,巨鹰见自己又扑了空,用自己的倒钩般的喙朝着哈伦啄去,两个脑一前一后的攻击着哈伦,让哈伦有些吃力。 哈伦见如此躲着不是办法,便突然冲上前去,跑到巨鹰身下,巨鹰见自己的喙没有办法在碰到,便抬起爪子踩了下去,哈伦顺着抬起的爪子迅速的窜了上去,身手灵巧,但是抓着光滑的羽毛,还是有些困难,但还是爬上了巨鹰的后背。 巨鹰腾空而起,快速的旋转着身体,好不容易爬上去,哈伦又顺着光滑的羽毛滑了下去,哈伦紧紧抓住巨鹰的爪子悬在半空中,巨鹰一声长啸,双脚朝着地面,扑腾着翅膀,哈伦以为这只巨鹰又要朝着地面撞去,借此踩死自己,已经想好了对策,结果这只巨鹰的一个脑袋朝着爪子咬去。 哈伦被鹰嘴强行从鹰爪上拉了下来,巨鹰用力的将他甩了出去,哈伦撞在光滑的墙壁上,感觉自己的骨头已经有些被撞碎了,他用力的用剑刺向墙面,减少下降的速度。 “伊诺克先生!”狄克和汉纳也赶了过来。 狄克迅速扶住受了伤的哈伦,汉纳被这样大的巨兽吓得腿软,汉纳惊恐的看着那只巨鹰再次朝着自己飞来,想要赶快跑,眼看那种巨鹰的一只喙就要咬住自己,突然身后窜出一只巨狼,叼住自己的腰,带着自己躲过巨鹰的攻击。 那只巨狼,嘴里叼着哈伦,身上背着狄克,极速奔跑着,巨鹰在后面紧紧追着,一只头扑了空,另一只头继续追捕,两个头一个接着一个去抓那只野兽,但是巨狼像是灵活的鱼一般总是从自己的嘴边溜走,到了洞口巨狼一个猛扑躲进了通道,巨鹰的脑袋也被阻止在孔口外,只是朝里面怒吼了一身,像是警告便离开了。 汉纳有些余魂未定,瘫坐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离开潭水后也变得冰冷,转头看见狄克正在脱下自己的上衣递给衣服已经撕烂的哈伦。 哈伦倚在墙壁上,喘着粗气,身上的伤口正在慢慢恢复。 “刚刚那是什么?”狄克平稳着狂乱的心跳问着。 “谁知道呢?”哈伦一边喘着气一边回答着。 “为什么矿山地下会有这样的怪物。”汉纳问道,渐渐冰冷的潭水让他有些颤抖。 “这要问太后了,狄克。”哈伦回答道,他转头看着漆黑的通道说道:“我们走吧,只是可以确定一点,纳特要想来这里寻找什么必须通过这只巨鹰这关。” 说完三人顺着光滑的陡坡往上走着,狄克在最前面,汉纳跟在后方,哈伦则在最后,到了洞口突然洞口的门被人打开,狄克抬头望去看见了西尔维娅。 哈伦来了之后,西尔维娅一直有些担忧,但是狄克却偏偏一直和他呆在一起,也许是狄克很久没有和同类近距离接触,内心充满了交流的渴望,但是西尔维娅却感到了十分无聊,终于按捺不住去看看狄克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刚刚打开地洞的洞口就看见了准备出来的狄克。 “西尔维娅?”狄克惊奇的叫道。 西尔维娅伸出手将狄克拉了出来,接着去拉汉纳,汉纳早就听说了西尔维娅的到来,但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有些不好意思,傻笑着拉住西尔维娅伸过来的手说道:“谢谢。” 狄克上来之后,则继续蹲下身拉起站在最后的哈伦。 西尔维娅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问道:“下面怎么了?” “有一个怪物,不过现在确定,纳特要的东西在下面,可能要吃大亏,而且整个矿山就下面这一个地方有秘密,我们也没有查清楚下面到底有什么,就被巨兽给袭击了。”狄克说道。 西尔维娅将目光转向黑漆漆的洞口,有些好奇,但是狄克拉着她的胳膊说道:“走吧。” 西尔维娅也暂时打消了下去的念头,看着哈伦从下关上洞口的门,跟着狄克离开了这里。 第45章 孤儿公主 一只受伤的黄雀落入庭院中,一阵阵小声的哀鸣引起了一个十六岁打扮得体的女孩儿注意。 “艾德文娜公主!您这样容易着凉!”侍女拿起黑色的大衣跟在只穿了单薄长裙的公主身后,公主要是感冒她自然也不好受。 艾德文娜是亚维斯的公主,有一双蓝天一般的眸子,充满了自由和无忧,皮肤白皙脸颊时常因为寒冷有些泛红,身材和大部分北方伯特人一样,身材高挑,五观虽然立体但不失柔和,眼睛深邃,嘴巴轻薄,一头黑色的卷发,是个拥有了所有北方女人该有的特点,她静静的坐着时总给人一种坚毅和不敢靠近的清冷。 “没事的!我马上就回房间!”艾德文娜大声回应道,她不顾带刺的花枝的阻挠,硬是要钻进去看个究竟。 “公主殿下,危险!”侍女的语调有些生气。 艾德文娜并不在意这些,终于找到了那只受伤的黄雀。 “它受伤了。”艾德文娜轻轻捧着黄雀往房间走去,眼中的怜惜显得她有些多愁善感。 “一只小鸟而已,公主殿下还是随它去吧。”侍女一边说一边为她梳着有些倔强的头发,脸上显得有些不耐烦。 艾德文娜心中总是惦记着受伤的黄雀,却也不能低下头让侍女操心,只能尽可能将目光朝下寻找着黄雀的身影,但是也免不了侍女时不时的抱怨。 侍女和仆人对待艾德文娜总是如此,因为她的母后,也是先王后弗莉达死后,国王奥狄斯便娶了新王后,生下一子后,国王突然死去,现在的王位由艾德文娜继母的弟弟昆继承,而艾德文娜自从父亲死后,就不再受人待见。 艾德文娜年满十六周岁都可以出嫁了,这是侍女最期待的,这样她就不用再去伺候她,但是她也是蠢,好似以后不需要伺候公主就没有活给她一样,也许伺候公主是她最轻松的活。 艾德文娜看似整天不问世事,也不在乎别人如何对她,她只能尽可能的去听话,她比任何人都渴望宫廷外的自由,但是却有无能为力,无法反抗她只选择顺其自然,倒不是因为她懦弱,也许懦弱的人早就选择了自裁,而她选择的坚强的面对生活。 梳完头发,艾德文娜迫不及待的低头去看她捡到的黄雀,找来不穿的衣服,用剪刀剪成一条条细条,小心翼翼帮它包扎着,显得笨手笨脚,勉勉强强包扎好后,又手忙脚乱的帮它做一个窝。 对于艾德文娜最幸福的来说就是她也许是这个宫廷最自由的人,没有人逼迫她去学女红,不需要宫廷礼仪,她参不参加宫廷舞会都不会有人在意,更不需要为国家大事操心,住在城堡最侧边的房间,不愁吃穿,太后压根不会记得自己,就当是养了一个闲人。 临到中午,一个在厨房工作的年轻女佣,照常为艾德文娜送来午餐,她也许是整个宫殿唯一会和艾德文娜交谈的人,她的年龄稍稍比艾德文娜大上几岁。 “苏姗,你来啦!”艾德文娜看着她推着餐车来到自己的房间,开心的打着招呼,看着推车上的午餐似乎比以前更加丰富。 “公主殿下,今天是您的生日,我父亲为您多做了一点吃的。”苏珊将餐车上的食物一一摆上桌子。 “代我谢谢鲍勃先生。”艾德文娜感激的说道,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居然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唯有这对父女还记得。 “你和我一起吃吧!”苏珊送完餐转身准备离开,艾德文娜却叫住了她。 “公主殿下,要是被发现和您一起吃饭可就惨了。”苏珊为难的说道。 艾德文娜在房间巡视一圈后,拿起花瓶将花和泥土洒了一地,然后走到门口把大门关上,并在门后放了一个金属铁盘,然后朝着苏珊说道:“现在这样不就行了,要是来人就假装收拾东西。” 看着古灵精怪的艾德文娜,苏珊无奈的说道:“好吧,殿下。” 艾德文娜见苏珊同意了自己的请求,便欢喜的推着苏珊入了座后,自己才坐到座位上,怕苏珊拘束,努力的把食物塞给苏珊说道:“不吃完不准走哦。” “殿下,您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苏珊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很开心,略显拘束的小口撕着肉。 “鲍勃先生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艾德文娜切着食物往嘴里送着,虽然艾德文娜没有刻意去学宫廷礼仪,但是那种贵族该有的素养,依旧流淌在她的骨子里,和苏珊对比起来她的一笑一颦都显得落落大方。 苏珊讲述着她在宫廷外采购食物的有趣事情,艾德文娜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是苏珊告诉她的,她知道了邻国小国王狄克为了无姓者反抗自己的母后,然后被流放显得有些佩服,不管别人如何说,在艾德文娜眼中狄克都是在为了命运去抗争,艾德文娜总是想着如果她是一个男儿会不会也去如此,但是她与世无争的性格只怕就算是在战士之家也不会如此。 “那他真的算是一个英雄一般。”艾德文娜感叹道。 “哦,那真得算是胆大,我这类人能想着温饱就已经很满足了,哪有心思去想着政权,也许就是有钱人无需为生计发愁后给自己打发时间了吧。”苏珊回答道。 “那现在他也被发配到了矿山,怎么能算是打发时间呢。”艾德文娜道。 “我感觉这狼家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看看他,再看看他的父亲和伯伯,甚至是祖先,不是战死就是流放。”苏珊说道。 “你说他真的会变成狼人吗?”艾德文娜有些好奇,对于狼人她只是小时候奶妈和她讲过,给年幼的她留下不小的阴影。 “那不是必然的吗?听说他有一头和他父亲一样的银色头发,有一双象征狼王一样的金色眼睛,听说奥斯蒙都城,月圆晚上都会听到狼嚎呢。”苏珊越说越不靠谱,但也不是她瞎编,都是道听途说。 “那么可怕吗?”艾德文娜也信以为真,眼中流出害怕,似乎都一样可以听到那瘆人的声音。 她们聊的真尽兴,突然听到一声黄雀的声音,让艾德文娜想起了那只受伤的小鸟,苏珊也听到了问道:“怎么会有鸟叫?” “我今天在花园中捡到一只受伤的黄雀。”说着便撕下一点肉,拉着苏珊来到梳妆台前。 “殿下,好漂亮的鸟啊。”苏珊看着这金色的小鸟感叹道。 “对吧。”艾德文娜沾沾自喜的喂着黄雀。 “这是谁包扎的,看上去好蠢啊。”苏珊看着黄雀翅膀上布条忍不住说道,她当然知道那是艾德文娜包扎的。 “喂。”艾德文娜一听不高兴的轻轻敲了苏珊的肩膀一下,但是语气和力气一样无痛不痒。 “殿下不该这样,应该从这里绕过,您把它的翅膀和身子都裹在一起啦。”苏珊笑着说道,手指灵巧的解开了艾德文娜裹得布条,重新给黄雀包扎上,手法看上去比艾德文娜熟练的多。 艾德文娜虽然撅着嘴,但还是十分认真的学习着苏珊包扎的手法,苏珊看着艾德文娜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殿下在学什么?” “以后我要是受伤了,也用得到啊。”艾德文娜回答道。 苏珊冲她一笑说道:“殿下受伤了,有我帮殿下包扎啊。”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艾德文娜说道,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显得有些哀伤,她真的害怕有一天苏珊会离开自己,就想父亲和母亲一样离开自己。 苏珊笑道:“我怎么会离开殿下呢,如果有一天殿下要出嫁,我就去和太后申请去做陪嫁侍女。” “你保证吗?”艾德文娜语气有些激动,看上去也十分认真,她眼中充满了期待。 苏珊被艾德文娜眼中的期待看的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保证道:“我向殿下保证,会一直陪着殿下。”说着便伸出手做出拉钩的动作。 “一言为定。” 艾德文娜勾住苏珊的手指,两人的拇指紧紧贴在一起。 第46章 升温 库恩在解放之后的日子里,行为渐渐不受约制,他天生的暴虐也显现出来,毕竟再冲动也不会去剪断别人的手指,他在树林里对监工做出的事情,被一传十十传百,虽然很多人都说监工活该,但是听到库恩的所作所为不由得打了寒颤,人们看库恩的眼神也有些害怕。 库恩面对这样的眼神,似乎更加的享受,做起事也开始肆无忌惮,但好在不是很过分,大家也都忍下了,谁知道他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西尔维娅的到来让这里全是男人矿场不由得多了一丝新意,更何况西尔维娅看上去十分灵动,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成熟,让很多男人都想入非非,库恩也不例外,而大部分人都对西尔维娅和狄克看上去十分要好的关系,也没有敢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事情,挺多就是十分友好的搭话,再过就是献献殷勤。 而库恩则毫不遮掩的流露出眼中的垂涎,和身边的人总是夸赞西尔维娅的标志:“这女孩儿可比农村里的村妇好看多了,打扮打扮,就算是放到贵族小姐里也不会逊色到哪去。” “是啊,不过这样的姑娘,估计也不会看上我们。”一个劳工说道。 “别老是把我和你们相提并论。”库恩站直了身子,他自己还是十分自信,他身材高大,头发栗色,灰色的眸子,看上去确实和西尔维娅有些般配。 “你这是什么打算,狄克好像也对这女孩有点意思,他们老是呆在一起。”虽然库恩的话语让人十分不爽,但他们还是忍住了。 “狄克?”库恩显然生气了,一脚踹在那名劳工的身上,大骂道:“少在我面前替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他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国王吗?现在他算个屁。”库恩越说越生气,暴怒的坐在那名劳工身上,狠狠的挥着拳头揍在他的脸上。 “别打了,别打了。” 身边的劳工们拉开库恩,那名被打的劳工痛苦的卷缩在地上,库恩挣扎着还要踹上两脚。 “你们干什么呢!”碰巧路过的西尔维娅听到了动静,十分愤怒的质问道。 “呦,西尔维娅姑娘怎么来这里了。”库恩收起了动作,从劳工的控制中挣开,理了一下衣服,笑着说道。 劳工们见库恩转移了注意力,便拖着受伤的同伴绕开库恩,离开了这里。 “送猎物路过而已。”西尔维娅晃了晃手中的野兔子和山鸡。 “是给我送来的吗?”库恩笑着上前想要拿过猎物,西尔维娅立刻把手收了回去,碰巧撞到了库恩的手指,库恩想要抓住,但是西尔维娅速度十分快,手已经背身后说道:“这是给狄克的,其他的食物已经送到了食堂,够你吃的。” 库恩本来还有些贪婪的闻着被西尔维娅的碰过的手,一听到狄克的名字,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悦,西尔维娅被库恩的动作弄的有些不适应,转身就要离开。 库恩看见西尔维娅要走,立刻上前去抓她的手腕,西尔维娅一个转身躲过,一把抓住库恩伸来的小臂,警惕的说道:“你想干什么?” “别急着走啊。”库恩没有挣扎,反而腆着笑脸。 “你要是再打什么歪主意,我就卸下你的胳膊。”西尔维娅恶狠狠的威胁道,说着用力甩开库恩的手转身离去。 而在库恩眼里,西尔维娅那凶狠的样子却像一只呲牙的小兽,而自己则会是那个高明的猎人。 西尔维娅拎着猎物来到了狄克的房间,本来心情十分愉悦,但是一看到了哈伦也在,西尔维娅的脸上立刻变得冷漠厌烦,扔下猎物说道:“喏。”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西尔维娅的态度让狄克有些尴尬,哈伦无奈笑道:“女孩子还真是变扭。”说着起身去处理西尔维娅送来的食物。 “这么说,先生您见过我父亲。”狄克依旧继续之前的话题。 “见过。”哈伦回答道,他的语气似乎有点不想继续。 “那...你们是有什么新的计划吗?”狄克问道,他的眉头紧皱着。 “那是你父亲的意志,复活你的大伯。”哈伦回答道。 “我会阻止你们。”狄克回答道,他丝毫没有犹豫的选择了自己的立场。 “你可是瓦西拉家族的后代,你身体里面流淌着你父亲的血液!你是狼王的儿子,不是人类驯养的狗。”哈伦的语气显然是不满意狄克的回答,他用力的将匕首插在桌子上。 “我不是谁的儿子,更不是谁养的狗,我是北方奥斯蒙的国王,我有义务去保护北方的子民。”狄克语气坚定,丝毫没有退缩。 哈伦看着还有些稚嫩的孩子说道:“这个话题就结束吧,等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看看你的父亲如何定夺。”哈伦放下处理了一半猎物,离开了房间,出门时转头看着站在门外偷听的西尔维娅说道:“你知道你压根藏不住的。”说完便离开了。 西尔维娅走进房间坐在了狄克的身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狄克转头看着西尔维娅,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惆怅,他不愿意与父亲为敌。 西尔维娅明白狄克的心中的苦恼,朝他露出一个微笑说道:“不论怎么样,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我相信你是不会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 狄克露出一个显得有些苦涩的微笑:“谢谢。” 西尔维娅看着狄克再次露出笑容,即便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快乐,但只要他愿意笑,自然是好的。 西尔维娅喜欢狄克的每一个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跟随着自己,自从再次见到狄克以后,她似乎更期待这种注视,狄克也渐渐不去克制自己目光的注视。 西尔维娅起身走到桌子前,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桌上的匕首拔了出来,拎起桌上被处理一半的猎物,继续着没有完成的工序。 狄克走到西尔维娅身边问道:“如果我父亲真的有那样的打算,你真的打算与他反抗吗?” 西尔维娅低着头,熟练的剥着皮说道:“我就是说说而已,你父亲那么厉害我可是见识过了。” 狄克显然有些失望,但是西尔维娅继续说道:“但是你父亲不会。” “为什么?”狄克好奇的问道,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纠结的西尔维娅之前的话。 “因为他一心要复活一个被关在林顿古墓里的女人,我想她应该不是你的生母吧。”西尔维娅回答道。 “克莉斯多.艾布纳。”狄克回答道,语气就可以听出他十分不喜欢这个名字,原因大家也都知道,“你知道吗,她和我父亲的那首被游吟诗人唱的歌,在北方的奥斯蒙和南方的戴纳都禁止被唱。” “我可不喜欢听歌。”西尔维娅回答道。 两人再一次陷入尴尬,狄克终于忍不住问道:“如果我和我父亲或者比我强的人发生冲突,你真的不会帮我吗?” 西尔维娅刚要说话,当她把头转向狄克时,被狄克那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吓了一跳,一时不忘记自己要开什么玩笑,而是有些慌张而又掩盖的回答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因为...我...我是你的朋友。”狄克似乎被问住了,也不知道自己该说出什么原因才显得不唐突,但当自己说出原因却又后悔。 “我可不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我顶多插你两刀。”西尔维娅将剥好的猎物和匕首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留下失落的狄克一个人坐在房间里。 第47章 龙 暗红色的岩浆像是粘稠的河水,流淌在亚特泽火山下面,它存在千年,它奔腾的岩浆从未熄灭,它的温度高到可以吞噬一切生命,包括一只不能飞向天空的巨龙。 巨龙的肉体早已经不在,就连它最为坚硬的龙骨,也早就融入了岩浆的一部分,但是巨龙的怒吼似乎永远藏在岩浆之下,也许最难杀死的从不是巨龙的躯体,而是它的灵魂。 “我们迟早会融为一体的,亚尔林。”一个低沉却又浑厚有力的声音从翻腾的岩浆下传出。 巴塞勒斯突然惊醒,他总感觉自己看见一只橘黄色的眼睛像是蜥蜴一样,他坐起身子抬手蹭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嘴巴。 巴塞勒斯为了加快看书的速度,他用自己的神识去快速的浏览的书籍,大量的工作让他极具疲惫,他的意识甚至已经很难受自己的控制,他已经不记得已经睡着多少会,多少次梦见巨龙。 巴塞勒斯走到藏书室角落的水池边洗了一把脸,池水冰冷,但是在巴塞勒斯所触碰下却感觉到了温度,巴塞勒斯十分诧异,甚至有些紧张,但是这种温度很快就消失了,巴塞勒斯再次感受到凉意,也让他提起了精神。 也许只是刚刚睡醒,触觉还有些迟钝,巴塞勒斯这样想着,他用力的甩着手上的水转身朝着书架走去,他只注意了自己还有一半的书没有去看,却没有注意到从他手中甩下的几滴水温度急剧上升,还未掉落进水池中就已经在空气中被蒸发干。 巴塞勒斯深吸一口气,经过刚刚的休息和冷水刺激,他再一次恢复了精神,斗志昂扬的站在书架面前,这是只有他才能完成的战争,他和他的神识就是军队,而这些书籍就是敌人。 巴塞勒斯爬上梯子,手指放在一本新书上,大量的金色元素开始从他的手指流出,包裹着整本书,它像是人体的筋脉一样包裹着书,书上的内容也想是血液一样,顺着这些筋脉流入巴塞勒斯的大脑,渐渐地巴塞勒斯的“金色筋脉”延伸着整个书架。 金色的魔法元素发出微弱的光芒,虽然未能照亮整个昏暗的藏书室,但是它们像是森林中流淌的小溪,映成着天空中的星星点点,它安安静静的蕴藏着生命。 虽未出门,活得没有那么长,但是巴塞勒斯却能够知道整个世界的点点滴滴,他在书中看到了达瓦札曾经讲过的故事,他看见了那位车夫长得小曲,仿佛站在亚特泽的火山口看着骑着白色巨狼的法兰克义无反顾的冲向气焰嚣张的巨龙,他真的看见伊莱将军一个人伤痕累累的站在奥斯蒙的大门前,阻挡着狼人的千军万马,新雷蒙德再一次遭遇了屠城,一位母亲无助的抱着自己已经没有呼吸的孩子,绝望的看着周围被战火包围的城市,仿佛是地狱,支离破碎的城堡中只剩下了席尔一个人,他冰冷的尸体坐在他的王座上。 死神的力量打开了藏在镜湖下的地狱路口,无数恶魔从地狱中重返人间,凯伊义无反顾的将自己融进了菩提树,那时的凯伊还没有自己大,圣女将自己沉到镜湖下去安抚死神的愤怒,巴塞勒斯似乎就站在他们面前目睹一切的发生,菩提树下的时间在巴塞勒斯眼前飞速流过,四季交替下菩提树下的景象从未变过,爱玛黎丝在菩提树下守了十六年。 爱玛黎丝似乎看见了巴塞勒斯朝着他走了过来,她走到巴塞勒斯面前,巴塞勒斯想要试着说话,他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想要去伸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动不了,甚至是眼球,爱玛黎丝抬手触碰着巴塞勒斯的额头,巴塞勒斯跌入镜湖,他感觉自己没有办法呼吸,他没有办法把意识拉回到现实。 巴塞勒斯很快得到了平静,他似乎不再需要呼吸,他在湖底看着湖面倒映着一个和自己很像的人,他有一双绿色的眼睛,他看上去只比自己大一点,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吗?巴塞勒斯猜想着。 巴塞勒斯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他,巴塞勒斯发现眼前这个人的眼中充满了温和,但是眼中的温和开始产生了细微的变化,温和渐渐参杂着哀伤,渐渐的被哀伤代替,他看上去渐渐变得绝望,绝望的彻底就变成了愤怒,突然那双绿色的眼睛巴塞勒斯梦到的那只橘黄色蜥蜴眼睛。 那个人面目变得狰狞,他张开口,巴塞勒斯从他的口中看到火光,那个男人朝着巴塞勒斯喷出熊熊烈火,巴塞勒斯惊恐万分,他似乎感受自己的双手可以动了,赶忙挡在自己面前。 巴塞勒斯被这样的惊吓,吓回了现实,他失去意识的倒了下去,摔下了梯子,爱玛黎丝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巴塞勒斯身后,她接住了倒下的巴塞勒斯。 巴塞勒斯被爱玛黎丝带回了他的房间,爱玛黎丝轻轻的拿起毛巾帮巴塞勒斯擦着额头的细汗。 梵妮在爱玛黎丝的通知下,来到了巴塞勒斯的房间,她看见爱玛黎丝真正照顾昏迷的巴塞勒斯有些焦急,询问道:“这是怎么了?” 爱玛黎丝站起身来,将毛巾放到一边问道:“奥斯维德是在你怀巴塞勒斯前变成巨龙,还是后?” “那一次我遇到奥斯维德时,他刚刚得到巨龙的灵魂。”梵妮回答道。 爱玛黎丝神情变得严肃说道:“奥斯维德和巨龙融合在一起,他即是巨龙也是奥斯维德,所以巴塞勒斯即是奥斯维德的儿子,也是那只巨龙的儿子。” 梵妮睁大了眼睛,她开始害怕巴塞勒斯是不是也会变得和他父亲一样。 爱玛黎丝看出了梵妮的担忧说道:“我已经尽可能的取出他巨龙的那一部分灵魂,虽然还有残存,好在巨龙的灵魂和狼人的不一样,没有侵略性,只要他属于人类的那一部分大于巨龙,自然不会有事。” 梵妮感激的看着爱玛黎丝说道:“大祭司,您为我们做这么多,我们实在无以为报。” 爱玛黎丝看着梵妮说道:“你可以,你要继承我的位置,完全继承我的能力,我相信你可以,就算你没有林顿的血统,但是你的母亲是被柏宜斯所赐福的女巫,你还流淌着利奥家族的血液。” 梵妮说道:“但是柏宜斯毕竟不是十二主神之一。” “但是他是两位主神的后代,他还是你的庇护神。”爱玛黎丝说道。 “大祭司,不管我是不是有百兽之神的庇护,我既然已经选择了做您的学徒,我就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希望。”梵妮承诺。 爱玛黎丝露出欣慰的笑容,但更像是松了一口气,也对她终于找到了可以托付的人,也可以无需再去牵挂太多。 克里夫升为千夫长后,终于有了他一直所期待单独房间,床垫也十分舒适,可就算是松软的鹅绒枕头也无法让他入眠,他睡不着并不是因为他杀了上百个无辜者而折磨自己良心。 巴泽尔不会让克里夫全身而退离开沙漠,巴泽尔给的黄沙并不是全部都被克里夫分给那些无辜的受害者,有一粒黄沙正留在克里夫自己身上。 巴泽尔本不在乎克里夫,所以并没有放太多,只等着克里夫尽到自己的价值后,再去控制克里夫,巴泽尔低估了克里夫的意志力,克里夫凭借着自己的被巴泽尔小瞧意志力,和那一粒黄沙抗衡。 克里夫晚上无法休息,他逼迫自己醒着,但是到了白天,在那粒沙子仿佛就像是兴奋剂一样,刺激着克里夫的神经,让他亢奋着无法休息,他的眼窝深陷,黑眼圈也愈发浓重,他怕别人查出端倪,用着女人的粉去遮盖。 夜已经深了,可是克里夫感觉自己一闭上眼睛,那黄色就开始瓦解自己的意志,他终于忍不住离开了房间,赤裸着上身走到水池边,用水疯狂的击打着自己的脸。 突然克里夫拿起一根木棒朝着自己脑袋就一下,血液顺着脑袋流了下来,剧烈的疼痛让他有些站不住脚跟,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磨,他的一切触感神经都放大了。 “你也怕疼啊,哈哈哈哈哈哈。”克里夫突然露出胜利的笑容,看上去他的神经已经失去了控制,一粒沙子从他的头部的皮层下窜动着,然后朝着他的心脏窜去,也许是想置克里夫于死地。 克里夫抄起匕首刺向胸口,虽未太深,但是他迅速转的转动着挑出一块身上的皮肉,痛楚让他浑身发颤,脖子上暴突青筋,连着那块皮肉的还有那粒藏在身体里的黄沙。 “你想控制我?没门!”克里夫像一个疯子露出笑容,但是他依旧能够感受的痛楚,他的笑容扭曲的痛苦,血液顺着伤口流出。 “克里夫?你怎么了?”一个查岗的守卫走到了水池边,看着拿着匕首的克里夫满是血,赶忙跑过去帮忙查看情况。 克里夫低着头看着守卫走了过来,突然露出凶狠的表情冲了上去,狠狠的一刀捅穿了那名守卫的喉咙,血溅了克里夫一脸,守卫露出惊恐和不敢相信的表情,双手捂着喉咙,但是血液依旧溢了出来,守卫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克里夫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自己的工作,人们找不到昨晚的守卫,很快守卫失踪的流言传出,但是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守卫失踪变成了守卫是个逃兵,它似乎比失踪更容易动摇士兵的心。 第48章 一触即发 纳塔利穿着一身黑底金边的长袍站在会议室的窗户边,眼中十分平静,端着酒杯静静的望着窗外的大雪。 “陛下,封臣都已经到齐了,在国王大厅等候着。”一名侍卫走到纳塔利身边说道。 纳塔利放下手中酒杯,走向国王会议室,坐到了王座上,一副王者姿态看着坐在下方的封臣们说道:“我想矿山的事情和码头的事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纳塔利语气十分平静,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杰瑞德还没有等纳塔利去质问他,便率先说道:“太后,我很抱歉办事不力,让那个女孩儿溜走了。” “是的,你十分让我失望,也许那个小老鼠已经溜到了国王的身边,继续迷惑他,让他越陷越深。”纳塔利并没有杰瑞德的主动认错而缓和,但是杰瑞德也松了一口气,纳塔利只是还把重点抓在那个女孩儿身边。 “太后,我记得那个小老鼠身边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南方巫师,我的手下之前被那个巫师打死了好几个。”汉克斯.戈斯似乎很想抓住这个机会立功。 “那个南方巫师十分厉害,我的孙子在他手上吃了亏。”杰瑞德平静的说道,他似乎在劝住汉克斯,但是语气中的冷漠似乎像是去看汉克斯吃亏。 “我会挑选我最得意的战士去取下那个巫师的头颅,送给太后。”汉克斯自信满满的说道,转头又对着杰瑞德说道:“我会选那些真正的战士,为太后效力。”汉克斯语气藏不住的嘲讽。 但是杰瑞德显然没有受到任何刺激,十分平静的说道:“无需戈斯大人费心,我的孙子早就已经踏上复仇的道路准备一雪前耻。” “哦?克林特少爷已经去了?”纳塔利眼中流出了一些满意,似乎也消了一点气。 “小少爷已经吃了亏,还想着报仇?”汉克斯讽刺道。 杰瑞德淡淡一笑说道:“那小子也深知,南方的巫师还是要南方人去解决,所以他带上了撒克逊先生。” 汉克斯脸上终于有些挂不住,不再说话,纳塔利说道:“事情解决之后,还要请克林特大人通知撒克逊先生来奥斯蒙做客,如果他能带回国王陛下,我必定会十分感谢。” “太后,我一定会传达到您的话。”杰瑞德微微鞠躬。 纽曼一个人默默地站在墙边听着谈话,他虽然可以进入国王大厅,但是身份不够,他不能入座,他听到撒克逊来到了南方,心中有些担忧,如果狄克回来,他之前做的无疑就是泡了汤,自己说不定还会送命。 “太后,但是那些无姓者该怎么办?”一位封臣说道。 “把国王带回之后,我不想要俘虏。”纳塔利没有明说但是表明了立场。 “其实不止矿山的无姓者,奥斯蒙很多地方的无姓者都有意效仿,躁动不安。”又有一位封臣说道。 很快下面就有很多封臣复议,说出自己领地中或多或少的暴动。 “干脆把他们全都赶出城去。”有人提议道。 “敢出城?他们要是全都去了矿山,岂不是壮大了他们的势力?”立刻就有了反对声。 “矿山那里到处都是荒郊野岭,除了身后考比尔森林,进去大多有去无回,他们没有食物,只能被活活饿死。”也有人复议。 站在角落的纽曼慢慢搓动着手指,静静的听着那些封臣们的风向,他心中极力想要让狄克强大起来,愿意起兵与太后抗衡,如果这样狄克这一辈子都不能回到奥斯蒙。 纳塔利说道:“如果贸然去驱赶无姓者,会引来更多的暴动!”她十分愤怒,自己的手下封臣都是一群白痴。 看着周围封臣都纷纷安静下来,杰瑞德说道:“用军队镇压或者是驱赶无姓者,顶多都是暂时,暴力没有办法根治。”杰瑞德算是少数文臣,行使向来总不会像其他人一般。 “那照您的意思说是说,我们需要去通融那些无姓者。”一位封臣说道。 “我们这一次镇压下来,还会有下一次!”杰瑞德显然有些愤怒,和莽夫讲道理却是有点困难。 “他们就像是顽疾,瘟疫,只要彻底铲除才能保证不会发作,就像是身上的烂肉,我们只有彻底把它挖掉才不会影响其他地方,他们一次暴动我们就给他们通融一次,然后呢,难道要他们当国王吗?狄克国王已经被抓住了,他们肯定会得寸进尺。”一个封臣越说越激动。 纳塔利脸色剧变:“这里是国王大厅,不是给你们吵架的。”大厅瞬间在纳塔利的气压下变得安静,不再说话。 虽然纳塔利不想去大开杀戒或者是流放无姓者,但是她一听到关于狄克的事情,就无法给那些无姓者通融。 纳塔利环顾全都不再讲话的大臣们说道:“无姓者是曾经被剥夺姓氏的罪人,他们曾经杀死我们的先祖,他们即便是过了百年赎罪,但是骨子里依旧蕴藏着暴力的种子,狡猾而又贪婪。” 杰瑞德眼中流出了失望,纳塔利曾经是个不错的统治者,但是一旦遇到和自己儿子有关的事情,就会失去理智,她太在乎自己的儿子。 矿山大雪连绵不断,一周有一半的时间都在下雪,纳特带着亚恒横穿整个北大陆,来到了极北之地。 纳特几日下来,胡子已经覆盖了整个下巴,像是一个流浪者,邋里邋遢,裹着厚重的大衣。 亚恒脸颊被冻的发红,他站在一个被雪覆盖的小坡上,忍着如刀一般的北风,看向北方,延绵不断的考比尔山脉像是这个世界的尽头,整座山脉都被白雪覆盖,像是一只怪兽的下颚牙齿,怪不得别人说考比尔山脉被称作世界之牙。 “别看了,快走吧。”纳特裹着大衣顶着风往前走着,回头发现亚恒站在原地不动,便催促道。 亚恒裹着大衣低下头顶着风往小跑着,来到了纳特身后,纳特看着亚恒跟上后继续往前走着。 距离矿山不远处,风朝着他们吹来,纳特从流动的空气中闻到了西尔维娅的气息,前面的矿山还藏着两只狼人,也许那两只狼人也等着自己的到来。 “他来了。“哈伦站在矿山口看着南方。 狄克已经安排西尔维娅将劳工们全部转移,他站在哈伦身后说道:“你怎么知道?”狄克抬头嗅着空气中的气味,但是风是顺着自己,他察觉不到。 “那个巫师被我感染了。”哈伦也明白,他们口中的巫师正是那时他在新雷蒙德看到的那只。 “那他是不是该听你的命令。”狄克问道。 “我感觉得到,虽然他被我感染,但是我无法在他身上感受到服从,我只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哈伦回答道,他看上去似乎有些担忧,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西尔维娅在格兰格、汉纳和乔斯林的帮助下,组织众人安全来到了树林,众人找来柴火,点了几处篝火围坐着取暖。 看着大家都安顿下来,西尔维娅有些坐不住,总是朝着矿山的方向望去,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三个狼人的战争不属于她。 库恩无趣的看着周围坐着的人们,曾经的好友格兰格和汉纳似乎也不再愿意和自己坐在一起,他露出不屑的冷笑,实话他更感兴趣即将到达矿山的危险。 西尔维娅趁着格兰格他们不注意,悄悄的离开了现在的营地,当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走出营地好远,她有点后悔离开,但是现在她似乎有点管不住继续往矿山走去,而库恩发现了悄悄离开的西尔维娅,偷偷跟在了她的身后。 纳特拉着亚恒的胳膊走进了矿山,狄克和哈伦穿上隐蔽斗篷躲在角落里,偷偷观察着,狄克认出了被挟持的亚恒,他小声的问着哈伦:“我们该怎么办?” “先看看他打算干什么。”哈伦紧紧的盯着纳特。 纳特环顾四周,他察觉不到这个矿山里面有人,但是里面大量的残留气味可以确定,这里的人刚刚离开不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纳特还是小心翼翼的压着亚恒朝着矿山走去。 亚恒低着头往前走去,看着昏暗的矿山对全然不知的未来有些担心,他之前听西尔维娅说过要来矿山,不知道现在她会在哪里,是否会想办法救自己,也不知道父亲现在在哪里。 亚恒现在等来的不是西尔维娅,不是他的父亲,也不是达瓦札,而是冲天而降的哈伦和狄克。 哈伦突然从侧面跳出扑倒了纳特,和他扭打在一起,他明显的感觉到纳特要比以前强很多,狄克趁着哈伦缠住纳特,救下了亚恒。 “是你?”亚恒看着狄克惊奇的叫道,很快他猜到应该是西尔维娅的要求,但他很奇怪狄克为什么会答应,现在也来不及多想,狄克拉着他就往矿山深处跑去。 纳特看着亚恒要被带走,愤怒的推开了哈伦,抬手从地面深处伸出藤蔓拦住他们的去路,狄克用力的用手撕着源源不断的藤蔓,显得有些无济于事,藤蔓一直升到矿山顶部,无法翻越。 哈伦一声咆哮,露出了獠牙,再一次冲了上去,但是纳特也不甘示弱,两人扭打在一起,纳特没有受过专业训练,肉搏上明显不是哈伦的对手。 哈伦渐渐处于优势,抬手抓住纳特看似迅猛实则破绽百出的右手,狠狠一爪子朝着哈伦胸口划去,要不是衣服厚实,只是撕开了哈伦的皮肉,不然这一下哈伦可能要被扯断胸骨。 哈伦意识到自己肉搏完全不是对手,而且一边的狄克也把目标转向了自己,突然无数黑元素从纳特身上冒出,哈伦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看着样子立刻闪身躲开。 狄克看着哈伦躲开也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小心!那是黑魔法。”亚恒说道,作为这里唯一一个会魔法的人,他需要发挥自己的作用,虽然不能与纳特抗衡但是至少可以为他们争取一些空隙。 亚恒抬手双手凝聚火球,源源不断的朝着纳特攻击去,纳特抬手就弹开了亚恒的攻击,火球在矿山四处乱飞,点燃了矿山,不过好在全是石头,火焰很难蔓延。 哈伦朝着空隙朝着纳特身后偷袭过去,纳特回头一记元素冲击打着哈伦身上,哈伦用身体硬扛下,往后滚了好几圈。 狄克也似乎想钻空子,但是纳特并不会因为他只是个孩子下手就轻,哈伦和狄克两人轮番上阵都吃了亏,但是都碰到不纳特半点。 这彻底惹怒了哈伦,一身怒吼撕碎了身上的衣服,扑了上去,一时居然真的突破了纳特的攻击,纳特被哈伦掐着脖子按在地上。 就在哈伦抬着爪子要了结纳特时,突然黑色的魔法元素有了实体,像是触手,一下缠住了纳特的脖子,狠狠的将他甩了出去。 哈伦这次要比上次惨多了,撞碎了身后的石头,哈伦愤怒的搬起石头砸向纳特,纳特抬手升起的藤蔓比以前坚硬的多,哈伦的石头压根伤不到分毫。 狄克看着眼前的哈伦,依旧站在亚恒面前护着他,亚恒努力的用火烧着身后的藤蔓。 库恩跟着西尔维娅就快来到了矿山,趁着私下无人,大了胆子上前拉住西尔维娅,西尔维娅被突然出现的库恩吓了一跳,用力的扭动着手想要挣脱束缚:“你干什么,放开我!” “你要去矿山吗?多危险啊,跟我走吧。”库恩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去你妈的,给我松开,不然我就扭断你的手。”西尔维娅大骂道,她看着库恩的笑容不再挣扎,将手指上的链戒变成钢爪朝着库恩威胁道。 库恩很显然不在乎西尔维娅的威胁,反而大着胆子抓住了西尔维娅的手,将西尔维娅朝着自己拉来,结果西尔维娅跳起来将双脚狠狠的踹在库恩的腹部,不光挣脱了束缚,还将库恩踹出几米远。 库恩吃着痛捂着腹部,刚想开口骂人,西尔维娅率先一脚上去,踢中了库恩的脸,库恩的脸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苦痛的倒在雪地中。 西尔维娅上去又是一脚踢中库恩的腹部,狠狠的踩着他的手骂道:“你再敢有下次,我要你好看!杂种,呸!”说完还不忘朝着地上吐了一口痰才继续朝着矿山走去。 库恩挣扎爬起来,朝着地上吐了一口血,鲜红的血很快映入雪中,血中还有一颗被踢掉的板牙,他现在疼的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转头倒在地上望着天空痛苦的喘着气。 哈伦和狄克都已经纷纷倒在地上,纳特不想和他们继续纠缠,走向亚恒,突然一把飞刀朝着纳特飞来,纳特抬手轻轻一弹,匕首插到了天花板。 “西尔维娅你很不乖啊。”纳特转头看着站在身后的西尔维娅嘲笑道。 “西尔维娅?”狄克看着不愿听话的西尔维娅很是无奈,还十分焦急。 西尔维娅笑着说道:“我从来都不听话。”说着抬手藤蔓从纳特头顶的石头中伸出,一块巨石从纳特头上砸了下来,西尔维娅抽回了插入巨石的匕首,巨石裂成好几块。 纳特情急之下抬手伸出藤蔓拦住了砸下的巨石,哈伦见机救下了亚恒带着狄克朝着矿山口跑去,纳特见自己中了招愤怒的抬手想要用藤蔓拉住他们。 西尔维娅一记火焰流烧断了纳特的藤蔓,纳特被西尔维娅的进步给吃惊到了,但是西尔维娅的火焰流挡不住多久,纳特都不用水元素,只是单单在藤蔓流出绿色的液体就突破了西尔维娅的火焰。 西尔维娅急忙转身,朝着还未逃出的三人用当时亚恒救自己的方法将他们送了出去。 “西尔维娅!”狄克看着自己渐行渐远,西尔维娅却被纳特的藤蔓包裹。 西尔维娅的看着远去的狄克露出了无奈,她的魔法在终于在被纳特的藤蔓彻底阻挡后消失了,连着狄克的呼喊也一同消失。 第49章 小狮子 爱罗伊快马加鞭来到了马卡斯,马卡斯的封臣们都将军队集结在城外,爱罗伊驾着来回在军队周围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艾文.罗里。 爱罗伊巡视一圈看到了正在肃正军队的艾格斯特.哈里斯男爵上前问道:“哈里斯男爵,您看到罗里陛下在哪?” “陛下在城内。”哈里斯男爵说道。 顾军队中的旗帜,马卡斯所有的家族几乎都到了,甚至还有举着象旗的国王军队,唯独没有艾文有些惊讶。 哈里斯男爵说道:“我们当然是镇守边疆,保卫我们的家园,陛下?”哈里斯男爵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他正拉着吉姆国王,和布鲁诺领主在城内守着。”语气中的不满毫无遮掩,因为他可能知道自己这次可能有去无回,所以也不再去维护国王的尊严。 爱罗伊眉头紧皱,他可以感受到马卡斯军队中军心涣散,这样的军队如同散沙,很难打赢胜仗,爱罗伊急忙告别了哈里斯男爵,驾着马疾奔城内。 爱罗伊来到了城门口,下了马,将马随意的交给一位马夫牵进马厩,自己则急急忙忙赶入城堡。 “站住!”城堡门口的守卫拦下了爱罗伊说道:“你是什么人?”守卫问道。 “我是爱罗伊.莱昂内尔,肯特的王子。”爱罗伊说道。 “哈哈哈哈。”守卫嘲笑道:“你是莱昂内尔的王子,老子就是那只老狮子,快滚开!” 爱罗伊忍住怒火说道:“你最好快点给我让开,罗里陛下知道,少不了你苦吃的,即便肯特已经不在,但是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守卫,我是一个王子,快给我让开!” 守卫听到爱罗伊的话语显得有些失去了底气,虽然受到了侮辱,但是守卫不像让话题变得更加无法收敛,万一这个人真的是肯特的王子,自己的位置对国王来说不值一提,但是对自己来说,这可是养家糊口的饭碗。 “如果你真的是肯特的王子,请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进去通报。”另一名守卫说道。 “快点去,我有急事。”爱罗伊催促道。 没过多久守卫便回到了城堡门口,并且带来了吉姆,吉姆看见了爱罗伊友好的上前拥抱住他说道:“小莱昂内尔,好久不见,最近可还好啊。” “陆斯恩陛下,我挺好的。”爱罗伊会想起之前的日子发生的一切,露出一个艰苦的微笑。 吉姆看着爱罗伊的样子,也猜到了发生的事情,带着爱罗伊往城堡内部走去,好奇的问道:“艾比盖呢?怎么不见那个小丫头。” “艾比盖迷失在伊莲思的森林里,连同森林一起消失了...”爱罗伊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垂下了头,语气也变得极为低沉,仿佛是一个随时会崩塌的房子。 吉姆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眉头紧紧皱起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说道:“也许是因为艾比盖太美丽,百兽之神忍不住想要留下她,舍不得看她再受到苦难。”他只能这样安慰爱罗伊。 爱罗伊重新抬起头,这些日子让他看上去极为沧桑,他内心的男孩受尽了苦难,被迫他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 “我之前听说你在凯里那里,怎么到这里了?”吉姆继续问道。 “这里出现了一个叛徒!”爱罗伊说道。 “怎么可能!” 吉姆带着爱罗伊和他的消息来到了艾文面前,艾文不可思议的反驳着,对于爱罗伊的到来他本来就不是很欢迎,现在还带来这个消息,艾文看着更是厌烦。 布鲁诺也在一边听着,皱着眉头看着情况的发展。 “爱玛黎丝祭祀预见的!”爱罗伊说道。 吉姆没有证据也没有继续帮撑着爱罗伊,但也没有站在艾文这边:“大祭司真的这么说?没有证据前不能乱说啊爱罗伊。” “如果克里夫真的是叛徒,那他为什么要揭发自己的同伴!”艾文反驳道。 “说不定这就是他博取你们信任的方法,宁可错杀不能放过啊陛下。”爱罗伊极力请求道。 “如果照你这么说,你是不是也该死了,你可是被巴泽尔抓过的人?不然巴泽尔的女儿救你干什么?说不定你才是真正的叛徒,大祭司只不过是让你过来自己送死而已!”艾文愤怒的说道。 “我不是叛徒,我可是九死一生才逃出来的!”爱罗伊努力的辩解道。 “哈?你有什么证据吗?你知道我有多少士兵派去恰玛卡,没有一个活着回来,你是怎么出来的,你不过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王子,有什么过人之处吗?是你的肉让恰玛卡的贱人享受过了?”艾文的话语变得极具侮辱性,连着何诺利亚一起羞辱了。 爱罗伊羞愤的大骂道:“你这个没有脑子的蠢货,非要等到恰玛卡的军队摘了你的脑袋你才能反映过来吗,你这个蠢驴!”爱罗伊的样子像极了他的父亲老狮子,吉姆要不是因为现在事态严重不然早就捧腹大笑了。 艾文彻底被激怒了大吼道:“来人啊,给我把这个小杂种抓起来!” “艾文冷静一点!”吉姆立刻制止道。 “是啊,艾文陛下,千万不可啊,爱罗伊还小失礼了。”布鲁诺也阻止道,并且劝住爱罗伊说道:“爱罗伊快道歉。” 爱罗伊昂着自己骄傲的头,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吉姆真的很想按下他这颗高昂的脑袋,如果爱罗伊这次低头艾文也许会作罢,但是看着爱罗伊的态度,艾文怒气冲天的说道:“给我把他关起来,如果这次没有叛徒,我就要了你小子的脑袋。” 守卫纷纷上前,要抓住爱罗伊,吉姆和布鲁诺还想继续劝阻,哪里想到爱罗伊自己说道:“希望下次您能到牢房亲自请我出去!”说着便无需守卫动手自己跟着守卫走向了牢房。 艾文要被爱罗伊的样子气到肺炸,吉姆和布鲁诺好不容易劝服了艾文,心里忍不住抱怨着爱罗伊平时看着谦和,怎么遇到事情和老莱昂内尔一模一样,看来还真的是亲父子。 “艾文陛下,您好点没有...”布鲁诺见艾文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下来,试探性的问道。 艾文坐在椅子上深呼吸,虽然没有消气,但是刚刚的暴怒也算是过去了,布鲁诺这才继续开口说道:“虽然爱罗伊没有证据,万一说的真的是这样,那可不好,现在的克里夫只是一个千夫长,杀死他对陛下您没有多少损失,但是如果漏了他,我们损失的可能使整个边境守卫军啊。” 艾文沉思着,他可不敢那边境守卫作为赌注,守卫军即将驻扎与马卡斯最重要的军事要塞罗多克,再坚固的堡垒要是有一个裂缝,自然全盘崩塌。 艾文叫来了士兵说道:“现在守卫军在哪?” “陛下,已经出发了。”士兵回答道。 “立刻叫人去把马卡斯的千夫长给我抓住,就地正法!”艾文生怕发生差池,让克里夫给溜了。 “陛下,一共有十四名千夫长啊,您要全杀吗?”守卫惊讶的说道,他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全部杀掉,然后升所有的百夫长为千夫长!快去!”艾文才不会在意着十四个人的名,不耐烦的挥手说道。 士兵没有办法只得带着命令快马离开。 而在门口克里夫乔装的卫兵其实一步都没有离开过王宫,克里夫害怕在战场上遇到巴泽尔,便偷偷杀死了一名国王卫兵,找了城里的易容师做了一张一样假皮套在脸上瞒天过海。 为了不时之需,他强迫易容师将易容技术传授给他,又突然反悔将易容师杀了灭口,而现在那名被克里夫骗去冒充千夫长的可怜士兵,正满足的带着克里夫的假脸走在对队伍中,可能还不知道死亡正在逼近。 第50章 仁者之心 马卡斯守卫军长军缓缓朝着边境走去,黑压压一片延伸到天际,他们是马卡斯大部分的军力,足有十二万人,每一段队伍都举着属于自己的旗帜。 “十二万年轻的生命。”伯爵蒙特韦尔.塞加看着延绵不断的队伍感慨道,他年事已高,发际线已经快要退到脑后,皮肤松弛,本应该安详后半生,而现在又要骑上战马,踏上征途。 “塞加大人,我们是为了人类战斗,为了我们的家园,我们带着荣耀。”哈里斯男爵说道,哈里斯男爵虽然年龄也过半百,但是在蒙特韦尔面前,还算是稚嫩。 “我已经见识过太多生死,我的长子战死在多莉丝海上,尸骨无存,我的二儿子在高德佛里被巨龙烧成灰烬,我的三女儿被掉落的巨石砸断脊椎瘫痪在家,我的长子的遗孤战死在考比尔森林,现在我又要看着这十二万年轻人走向罗多克的公墓。”蒙特韦尔说到这里忍不住轻笑一声,露出的却是满满苦涩。 “大人,我们这里可是十二万战士啊。”哈里斯说道,“我们不能输,我们也不会认输,我们必须战胜巴泽尔,我们并不是只有这十二万战士,我们有整个南奥斯顿的子民,我们绝对不能输。” “巴泽尔不会硬捍这十二万人的军队。”蒙特韦尔凝视着天际说道。 “那他会做什么?难道是先从克莱拉女王驻守的高德佛里?”哈里斯问道,蒙特韦尔是个老道的战士,就算拿不起剑也有着丰富的经验,和常人没有的睿智。 “如果去高德弗雷,那他就是傻子,不管怎么说高德佛里可住着满满一座城的巫师。”蒙特韦尔说道,“看似克莱拉的实力最差,但是是事实她是最聪明的,好比你拿着一把剑去抓鸟,而她拿着弩箭一样。” “但是高德佛里已经落魄了十几年了。”哈里斯说道。 “但是巫师之城依旧还在,只是缺少一个领导者,克莱拉就是最好的人选,圣城女王,哈,说不定是她最想要的。”蒙特韦尔三言两语说出来克莱拉的想法,倒是没有鄙视,甚至有些赞赏。 “圣城的创立者可是一个来自林顿的巫师,克莱拉对魔法一无所知,只怕很难服众。” “如果领导者什么都会,还需要部下干什么?再说了你是不知道克莱拉身边的那个女侍卫是谁吗?” “是谁?”哈里斯不解的问道。 “维隆卡家族的女儿,那可是高德佛里的贵族之一,他们家族的小儿子曾经是封印沙漠恶灵的英雄,如果法兰克不在,那个女人将会是最重要的人选。”蒙特韦尔说道。 就在两人谈话时,一道国王的密令打破了守卫军的安逸。 “陛下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命令!”将军瑞伊斯.阿达罗接到命令后难以置信的怒吼道。 “这是陛下的命令,请您必须执行。”传话的士兵态度坚决。 马卡斯国王军队站到了一边,让其他军队先行离开,蒙特韦尔和哈里斯见状,便也将自己的军队撤到一边停下,驾着马来到瑞伊斯身边询问情况。 “阿达罗将军这是怎么了?”蒙特韦尔问道。 瑞伊斯一夹马肚子来到了蒙特韦尔身边小声的说道:“陛下接到密报说有叛徒,是一个千夫长,现在下令杀死队伍中十四个千夫长。”瑞伊斯生怕被士兵们听到动摇军心。 蒙特韦尔眉头紧皱虽然他并不喜欢这种做法,但是大局当前,确实要宁可错杀不能放过,不然整个军队都会跟着遭殃。 “全杀?陛下疯了吗?”哈里斯本来就对陛下没有亲征的行为不满,加上这一次更加恼火,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胡说!如果不这样,牺牲的可是十二万无辜的人,比起其中十三个无辜的千夫长,我们必须如此,现在可不是讲仁慈的时候,说不定你放过的那个就是叛徒,到时候你顶撞陛下还保护不好其他士兵,你的罪过就大了。”蒙特韦尔严肃的制止道。 “可是...”哈里斯还想继续。 “没有什么可是,我们现在做的每一个抉择都是影响一道防线,如果因为你的一时意气用事,死的可不是十二万,整个马卡斯都可能会沦陷。”蒙特韦尔打断了哈里斯的话语,转头朝着瑞伊斯将军命令道,“你带着那个十四人去远点的地方,不要影响整个队伍的军心。” 瑞伊斯无可奈何,这十四人有好几个都是他一手提拔的好兵,但是这时候他只得命令那十四人出列,带着他们离开,去了不远处的树林。 走到森林处,那十四人却还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就在瑞伊斯准备拔剑时,他还是停住了,他似乎明白了蒙特韦尔真正的意图,对着士兵们说道:“逃吧。” “说什么呢将军,我们不会做逃兵,我们会为整个奥斯顿战斗,就算是死亡。”一位千夫长露出一个纯粹的笑容,一个士兵对于国家的忠诚。 瑞伊斯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湿润,他是一个不曾哭过的人,他努力的将眼泪守在眼眶,看着一位位愿意为国家捐躯的勇士,却被当成叛徒,瑞伊斯努力维持着的声音不让它颤抖说道:“你们当众有一个叛徒,我不知道是谁,陛下也不知道,所以你们都要被处死,但是现在我就当做把你们全都杀了,你们从此不再是士兵。” 瑞伊斯的话语无疑是对最忠诚之人判了死刑,不光是生命的死刑,也是他们信念的死刑。 他们每个人眼中的质疑和绝望都和瑞伊斯预料的一样,瑞伊斯尽力维护自己的严肃,不去做多余的表情。 但这时一位士兵说道:“谢谢大人。” 瑞伊斯眼中露出一丝诧异,又有一名士兵说道:“谢谢您没有执行这个任务,我们十分感激您,如果有一天大人您需要我们,我们还是您的士兵。” 瑞伊斯心中五味杂陈,有一阵暖流却又有一阵歉意,他没有能保护自己的兵,而自己的兵即便这时也对自己不离不弃,他目送着士兵们离开,才回到了自己的队伍。 “大人,您说瑞伊斯将军能打赢那十四个人吗?”哈里斯看着瑞伊斯去的那片林子问道。 “全身而退算是非常难了。”蒙特韦尔说道,但是他的语气轻快没有丝毫担心。 “原来如此。”哈里斯也确定了蒙特韦尔真正的意图,看着毫发无损的瑞伊斯从远处走来,才真正认识了这位老伯爵。 第51章 沙子中的阴谋 艾文带着克里夫假扮的守卫走在阴冷潮湿的地牢中,他们的身影时而拉长时而缩短的移动在走廊中,艾文很少来到地牢,每一个昏暗的牢房都藏着一双幽怨的眼睛,艾文不由得打了一个寒碜。 艾文在和吉姆、布鲁诺讨论后决定放了爱罗伊,但是艾文十分恼火爱罗伊的顶撞,决定将他赶出马卡斯,发生这种事情爱罗伊自然也不想多呆一分钟,要不是吉姆和布鲁诺极力要求,他都不愿意来牢房看一眼。 克里夫走在艾文前面,提着一盏油灯,他早就已经习惯了牢房里的恐惧,他的眼睛扫过每一个卷缩在牢房中的囚犯,不由得流出了满足和享受,像是一个游行在街道享受瞩目的国王。 牢房越往深处,就全是空着的,艾文很是好奇便问道:“为什么爱罗伊被关在怎么深的地方。” “爱罗伊王子毕竟是王公贵族,那些专门关着大臣的牢房已经满了,爱罗伊王子自然不能和那些普通犯人关在一起,自然远离了他们。”克里夫说道,他尽量放低嗓音,不让艾文看出破绽。 “王公贵族?哼,没有了国家和军队,他还不如一只狗。”艾文冷哼一声嘲笑道。 爱罗伊蹲在牢房的角落里,他坚信着爱玛黎丝的预言,他静静的等待着,吃着难咽的食物,很快他就听到了远处的脚步声。 爱罗伊转头看去,他本以为是艾文派来传唤的士兵,没有想到艾文居然亲自来到了地牢里,就在爱罗伊心存一点感激的时候。 艾文说道:“爱罗伊王子,你本来顶撞我是要被砍头示众,但是看在我和你父亲的份上,我决定放你一马,但是活罪可免,死罪难逃,我现在将你流放,从此不准踏入马卡斯。” 爱罗伊刚刚对艾文的一点转变,又一次荡然无存,但是他现在也冷静了下来,不再和艾文正面冲突,依旧保持着微笑说道:“十分感激,陛下。”虽然爱罗伊微微低头行礼,但是眼睛依旧盯着艾文充满了不服气。 “你可以走了,陆斯恩陛下和奥斯卡伯爵在外等你呢。”艾文摆手说道。 “告辞,陛下。”爱罗伊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地牢。 艾文不想陪着笑脸再假惺惺的和爱罗伊再外和他们三个叙旧,便站在原地想等爱罗伊离开之后再出去。 克里夫拎着油灯往地牢深处看去,像是看到了什么,皱着眉头说道:“陛下,您看,那是什么?” 艾文顺着克里夫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但是除了跳动的油灯什么也看不见,而克里夫掏出了藏在手中的匕首。 “陆斯恩陛下,奥斯卡大人。”爱罗伊走出来地牢,就看见吉姆和布鲁诺两人站在地牢门口等着他。 “爱罗伊,你受苦了。”布鲁诺看着爱罗伊灰头土脸的样子心中有些不舍。 “艾文陛下呢?”吉姆看着身后的地牢并没有看见艾文,好奇的问道。 “艾文陛下没有和我一起。”爱罗伊说道。 吉姆和布鲁诺面面相觑,便明白了艾文的意图,便拉着爱罗伊朝着城门走去,吉姆递出一个钱袋和一些行李说道:“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这些钱你拿着,路上好做盘缠。” 爱罗伊感激的接过东西说道:“谢谢陛下。” 布鲁诺递出一把长剑送给了爱罗伊说道:“拿着吧,一路上总该有一个好家伙使。” 爱罗伊接过剑说道:“谢谢大人,我们就此别过吧,陛下和大人的恩情,我会永远铭记于心的。”爱罗伊深深的鞠上一躬。 吉姆和布鲁诺站在城堡门口不再往前,目送着爱罗伊渐渐远去的背影,默默的祈祷着这个孩子日后的命运能够不会那么坎坷。 吉姆和布鲁诺不约而同的往地牢走去,都为了想着不能让那位小气的国王在地牢呆上太久。 就在他们刚刚走到地牢门口,就看了艾文浑身是血,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到了门口仿佛是逃出生天,眼看就要倒下来,门口的守卫见状赶忙上前扶住艾文。 吉姆和布鲁诺也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赶忙问道:“怎么回事?” “爱罗伊呢。”艾文没有回答问题,他焦急的朝外望去,寻找着爱罗伊的身影。 “爱罗伊已经走了,你这是怎么了?”吉姆着急的询问着情况,他总感觉事情开始往不好的地方发展。 “爱罗伊那个混蛋!他策反了我的守卫,要杀了我,他已经被沙漠恶灵附身了!那就是那个叛徒。”艾文情绪激动的说着,却也不敢有太多的肌肉运动,因为他的脖子还在往外冒血。 吉姆见状只能先安排守卫先去医治艾文,把这个随时有生命危险的火药罐子先安抚好。 “陛下,现在怎么办?”布鲁诺看着艾文被士兵抬去,担忧地问道。 “我们得在马卡斯人前面找到爱罗伊,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爱罗伊如果真的被沙漠恶灵附身我们得想办法救他,我不想看着那个可怜的孩子再受苦。”吉姆见四周已经没有马卡斯的守卫便说道。 “我们先想办法让爱罗伊离开马卡斯,如果他在马卡斯被抓住,他必死无疑。”布鲁诺说道。 “现在就去。”吉姆立刻准备动身。 “等等!陛下。”布鲁诺拉着吉姆说道。 “怎么了?”吉姆回头看着布鲁诺问道。 布鲁诺意识到自己失了礼,松开了手说道:“吉姆陛下应该去稳住艾文陛下,寻找爱罗伊交给我。” 吉姆明白了布鲁诺的意图,便点头答应:“好!一定要找到爱罗伊。”说着便往城堡走去。 布鲁诺则朝着城内走去。 马卡斯的警报号角被吹响,爱罗伊回头望去城内,看着大量的警卫开始出动,似乎在寻找什么,但是消息的速度还是得等到了人到才能传达到。 爱罗伊有些不安,虽然自己没有犯什么事,但是还是有些害怕,不由得加快脚步往城门走去,但是他不敢走太快,生怕引起怀疑,眼看马卡斯的警卫越来越近,爱罗伊似乎感觉他们就是来找自己的。 突然城市的另一边也来了一支带着戴纳鹰城的军队,爱罗伊很快就被那支军队给淹没了。 两边的军队被堵在了路口,布鲁诺走到了队伍的前面,这时马卡斯守卫长也走了出来,看见了布鲁诺恭敬的行了礼问道:“伯爵大人,您这是干什么。” 布鲁诺笑着说道:“我来马卡斯本来就是为了保护艾文陛下,现在艾文陛下遇刺,我当然要参与寻找刺客。” 守卫长腆着笑脸礼貌的回答道:“大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马卡斯还是要我们自己人来搜寻,怎么能劳烦伯爵大人。” 布鲁诺也不再强求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撤军了,这真的是很抱歉,没有帮上忙还给您堵了路。”说着布鲁诺便带着自己的队伍从侧路离开,而爱罗伊也被几名士兵捂着嘴,夹在队伍中带走了。 爱罗伊被带到了一个小屋中,抬头就看到了满脸温怒的布鲁诺:“大人,怎么了这是?” “你还问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刺杀艾文?”布鲁诺质问道。 “什么?”听到布鲁诺的话,爱罗伊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不知道?”布鲁诺眉头紧皱,语气依旧温怒。 “我怎么会知道!我都不知道艾文死了。”爱罗伊大叫道。 “艾文没死,刺杀失败了。”布鲁诺回答道,他现在也看不出事情的真伪,便说道:“我现在派人把你带去戴纳,你好好呆着,哪都不准去。” “不!大人,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爱罗伊反驳道。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管好你自己!你要是被抓住了,我和吉姆都救不了你!”布鲁诺训斥道。 爱罗伊不再讲话,但是也没有怪布鲁诺的不是,他也明白布鲁诺现在做是为了保护自己。 布鲁诺写了一份给国王凯伊的信,并粘上了自己家族的火漆,为了防止城门口守卫检查,他便将今天的状况写了下来,并让自己的贴身侍卫阿卡丹.波耶亲自护送,以防不测。 但是犹豫再三,布鲁诺还是决定亲自送他们去城门口,并让爱罗伊换上了鹰城的战甲,最后还在爱罗伊脸上缠上了一些纱布,以防被门口的守卫察觉,以保万全。 “奥斯卡大人!”门口的守卫看见布鲁诺亲自到来,立刻恭敬起来。 布鲁诺笑着说道:“这不是城里现在出了事,本不需要我亲自出面,但是不想给你们添麻烦,我派我的两个士兵给我的国王陛下说下这里状况,好有个应对之策。” “大人您印上家族火漆就行,何必特地跑这一趟。”守卫说道,态度有些奉承,便放了爱罗伊和阿卡丹的行,压根没有注意爱罗伊,布鲁诺见他们出了城边才放了心。 回到城堡中,吉姆早就站在了门口等候着布鲁诺,两人相视一眼,便撤走了身边的守卫,吉姆带着布鲁诺朝着地牢走去,边走一边询问着:“怎么样了。” “放心吧,爱罗伊已经被带去戴纳了。”布鲁诺回答道。 吉姆也松了一口气,布鲁诺也才发现自己又来到了地牢门口,问道:“怎么了?” 吉姆提起放在门口的油灯说道:“进来就知道了。” 布鲁诺看着漆黑的地牢有些后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吉姆带着布鲁诺来到了地牢深处,艾文被刺的地方,布鲁诺见到一架被黄沙包裹的骷髅,那具骷髅穿着卫兵的衣服,发生了什么布鲁诺也心知肚明。 吉姆说道:“现在只有知道爱罗伊是不是沙漠恶灵才知道怎么回事。” 布鲁诺回答道:“现在这是一个死题,如果爱罗伊是,事情倒还好解决,那如果爱罗伊不是,艾文为什么要诬陷他。” “如果是这样,艾文可能就是为了想杀爱罗伊,正愁没有理由顺手扣了一个屎盆子。”吉姆回答道。 在王宫中艾文愤怒的赶走了要为他医治的医生,好像是因为怕自己再遭到暗杀而变得过分的神经质,他赶走了身边所有的人,才静静的坐在镜子前,熟练的包扎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虽然看上去很深,但是完全避开了要害。 第52章 父与子 大片的樟子松树林在严寒中顽强生长着,树杆笔直引着寒风,翠绿色的针叶裹着一层银霜,偶尔在灰色的天空中会越过一两只寒鸦,一条来自考比尔山脉的小溪流穿过树林,它也是少数扛过恶寒的胜利者。 利朗汀紧紧的裹着他的大衣,走在最后面,那双灵动的棕色眼睛变得小心翼翼,骑在马上,环顾着周围死寂的树林,他也是一个没有真正尽力过严寒的年轻人,在爱尔柏塔时,一遇到冬天他总是忍不住咒骂着,但是到了真正的寒冷他也变得安静下来,也许是被这个严寒的肃静给镇住了。 达瓦札披着一身黑色的隐蔽斗篷,不说话时就是一副十分严肃的模样,在严寒下他又多了几分凶狠,驾着一匹高大的黑马,红色的眼睛多了金属光泽注视着前方的路,他只需出现在别人面前,别人就可以知道这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 法兰克走在达瓦札右侧,虽然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光从眼睛里流出的就没有达瓦札的冷酷,曾经和利朗汀一样的年轻气盛被岁月打磨的更加沉着冷静,法兰克是一个他们三个中北方血统最稀少的人,但是却是最了解北方的人,他曾经在父亲的陪伴下来到巴特莱小镇生活了好几年,但是这几年北方的寒冷丝毫没有影响他的一腔热血,反而回到了南方却让他热血受到了冷却。 “再往前就是矿山了。”法兰克勒住了缰绳,将马停在树林的边缘。 达瓦札皱起额头看看被厚厚的云层过滤的阳光,再看看远处的矿山说道:“我们得先搞清楚现在矿山里到底是什么情况,纳特不会毫无准备的在那里等我们。” “一个巫师而已。”利朗汀驾着马走到他们前面,将马横在他们面前停下。 “你真是不知道乔休尔家族的厉害吗?”达瓦札看着利朗汀如此轻敌不由得有些担心,倒不是担心这个小子出什么危险,而是这个小子的大意给他拖了后腿。 “我们可是有三个人,更何况你们一个是狼王,一个是屠狼者,你们合力可是连奥斯维德都不害怕的人,区区一个巫师。”利朗汀不屑的说道,这一路上达瓦札为了日后方便便告诉了利朗汀自己的真正身份,利朗汀也保证自己对于泄露达瓦札身份没有丝毫兴趣。 “区区一个巫师?你是小看了从死神那里得到的东西,虽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是得到的回报也是难以估量的。”法兰克安抚着胯下躁动不安的马,说道:“还是听听席尔怎么办吧。” “克林特,你和法兰克在这里呆着,我去矿山口看看情况,我猜西尔维娅早就来到了矿山,也许他和狄克早就有了对策,我们先搞清楚到底怎么了?”达瓦札说着便下了马,紧紧的握着长剑朝着矿山一路小跑过去。 达瓦札的脚下就像是踩了棉花一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想一只灵巧的雪豹悄声无息的来到了矿山附近,天空渐渐暗了下来,又飘起了大雪。 达瓦札趴在一个高高的土坡侧面,将自己藏在雪中,朝着矿山张望去,看了那个被藤蔓包裹的矿山口,纳特无疑就在矿山之中。 达瓦札没有直入矿山,而是绕过矿山,顺着陡坡来到了矿山顶部,走到不远处达瓦札闻到了藏在雪中的血腥味,他伸手拨开了雪层,找来藏在下面的血液和一颗被打掉的牙齿。 达瓦札再快步往深处走了几步,贴着地面嗅着藏在雪下的气味,再一次用手轻轻扫开刚刚下的新雪,看到了藏在雪下大量的脚印,达瓦札确信矿山下的旷工已经离开了矿山,便立刻转身回到了树林边,法兰克等待他的地方。 年轻的战士驾着不安分的马等待着,法兰克皱着眉头,虽然看着烦躁却也压着性子不去搭理,时不时用不耐烦的眼神瞥了几眼,继续耐心的等待着。 “他们已经离开了矿山,就在山后面的考比尔森林中。”达瓦札语气有些兴奋的和他们说着。 “考比尔森林?”利朗汀显得有些不安,北方人对于考比尔森林的畏惧一点也不亚于肯特人对伊莲思的恐惧。 “怎么?你不是说有我们两个什么都不害怕吗?树林中的山鸡吓到你了吗?”法兰克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里面夹杂着嘲讽,他眯着眼睛上下扫视着这个年轻的小少爷。 “哈?我只是害怕遇到了雪豹,你驾不住你的马摔在地上,还要我来照顾你。”法兰克的激将法很适合利朗汀这种争强好胜的年轻人,即便他知道那是激将法按照他的性子每次都能中招。 “我真的该找两块石头把你们的嘴给堵上,一路上叽叽喳喳的有完没有。”达瓦札语气不善。 法兰克识相的收回了即将到嘴边的话语,利朗汀满是不服的驾着马往前走去,似乎过了这片树林寒冷更加有了灵性朝着人衣服里钻,冻的他牙齿打颤,他想往后缩缩走在后面让他们俩挡挡风寒,但是现在他自己走在前面只得继续如此。 库恩被西尔维娅暴揍后,灰溜溜的回到了森林的露营地,脸上的伤口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好家伙那可比鱼眼睛有嚼劲多了,呸!我嚼碎了吐在地上。”库恩恶狠狠的朝着周边的目光骂去。 人们不再说话低头继续烤着火,他们都祷告着库恩不要坐到他们身边,他身上的戾气会压低气氛。 库恩找了一个人少的篝火坐下,身边的人都不自觉的挪动一下身子。 “杂种...”库恩抓起篝火旁的食物低声咒骂着,不知道骂的是西尔维娅还是身边的劳工。 汉纳看着库恩现在的样子心中十分难受,格兰格沉默的低头削着树枝,突然汉纳大喊道:“西尔维娅呢?” 这时身边的众人才意识到那个女孩不见了踪影,乔斯林站起身来环视周围寻找着西尔维娅的身影说道:“她不会偷偷溜过去了吧,之前明明一起来的呀。” 就在众人准备带着几个劳工出去寻找西尔维娅时,他们看见哈伦扶着受伤的狄克和一个他们不认识的男孩走了过来。 汉纳赶忙上去询问情况:“这是怎么了?” “西尔维娅...被抓走了...”狄克像是丢了魂似的,说话有气无力。 库恩在一边听到了西尔维娅被抓的消息,不由得冷笑一声说道:“活该那个贱婊子。” 狄克听到了库恩的话语,愤怒挣扎开哈伦的搀扶,走到库恩面前警告道:“我劝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语。” “哈?你还要打我一顿不成?”库恩嘲笑道,态度傲慢的站起身来。 “你最好赶紧给西尔维娅道歉!”狄克气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咬着牙忍住不让声音怒吼着出来。 “我道歉?我道歉她听得见吗?说不定她已经被抓她去的怪物开膛破肚了呢!”库恩恶毒的诅咒彻底激怒了狄克。 哈伦并没有上前去拉着狄克,他压根不用担心什么,难道狄克还能打不过这个人类不成? “好了!狄克放手!”但是汉纳和乔斯林上前拉住了狄克。 “库恩!别再说了!”格兰格拉住了想要从中间将两人分开。 狄克抓住库恩的衣服歇斯底里的怒吼道:“再说一遍!” “你是聋子吗?一遍又一遍,怎么,打我能救你的小情人吗?”库恩也提高了声音挑衅着狄克。 “但是我能好好发泄一下!”狄克猛地挣脱了汉纳和乔斯林的束缚,推开了格兰格狠狠的打了库恩一拳。 “继续啊!你除了现在朝我发火,你还能干什么!你能保护什么?”库恩没有闪躲,挨了狄克一拳,嘴角被狄克的拳头打破,渗出一些血色,但是没有闪躲,还打算接着一拳。 “来啊!你不就是想看看我被你揍得跪地求饶吗?我不会向你求饶!来啊继续啊!”库恩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继续挑衅着狄克。 狄克还想继续揍库恩几拳,但是汉纳三人又重新上来将狄克拉开,这时的哈伦也看不下去毫无技术含量的打斗,上前拉下了狄克训斥道:“够了!你不能像个孩子一样!” 亚恒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骚乱有些手足无措。 “你不是我的父亲!你有什么资格教育我!”狄克怒吼着想要挣脱哈伦的束缚。 “亚恒!” 就在这是一个声音在远处喊起了亚恒的名字,也暂时制止了骚乱,亚恒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激动的望去,看见了穿着隐蔽斗篷的法兰克正在朝自己走来。 “父亲!”亚恒激动的朝着法兰克跑去。 哈伦也看到了法兰克,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将脸撇到一边似乎不想让法兰克看到自己。 法兰克不由得也加快了脚步,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儿子重逢,法兰克紧紧抱住了亚恒,久久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松了一口气。 “我很抱歉把你卷入这场纷争中。”法兰克向亚恒道歉着,看着亚恒的样子,一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心中十分愧疚。 狄克不由朝着法兰克的身后望去,想要寻找父亲的身影,但来的却是利朗汀和一个黑发红眼的男人,虽然闻不到他们身上的气味,但是狄克认得利朗汀,也认得父亲的银发金眼,但是他们身后没有再来第四个人,狄克显得有些失望。 哈伦更是走上前去面朝那个黑发男人行礼,看上去十分恭敬,劳工们好奇的看着这四个人,只有格兰格将库恩拉到一边去擦伤口。 利朗汀也走到了狄克面前微微低头行礼说道:“陛下。” “克里特大人,你怎么回来到这里?”狄克道,他收起了对父亲的期待,转而好奇的问着利朗汀,利朗汀大不了狄克多少,年幼时也见过几次。 “陛下,追寻一个来自南方的巫师。”利朗汀回答道,他骄傲但是他是有骑士精神的骄傲人,忠于自己的君主。 达瓦札时不时将目光落在这个已经轮廓和个头都冲着一个大人发展的狄克,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与他相认,但是当他看到亚恒时,却意识到没有找寻到西尔维娅的踪影。 达瓦札走到法兰克和亚恒面前,对着亚恒问道:“小撒克逊,西尔维娅呢?” 亚恒听到了西尔维娅的名字,离开了父亲的怀抱,脸上的喜悦瞬间收起,换上一副愁容,说道:“西尔维娅为了救我们被纳特抓走了。” 达瓦札没有多问,但是现在他已经将和狄克相认的想法搁置一边,法兰克说道:“我们会和你一起想办法的。” “那个西尔维娅到底是什么人?您为什么这么在乎?”哈伦问道,他没有直呼陛下,害怕透露了达瓦札的身份。 “她是我的学生...”达瓦札回答,声音十分的轻,生怕被狄克听见,并对哈伦做了一个不要说出去的手势,西尔维娅逃脱了一次,再一次被抓住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先生们,我恳求你们,恳求你们能不能救救我的朋友。”狄克走过来请求道,他也不再管法兰克曾经和父亲发生的矛盾,他现在一心只想救下西尔维娅。 达瓦札很想上前去安慰狄克,但是他的手只是藏在斗篷下微微动了一下,始终还是没有上去,法兰克见状上前搭在狄克的肩膀上说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法的,不管怎么样她救了我的儿子。” 狄克深深的朝着法兰克鞠了一躬,达瓦札似乎这才看清眼前的狄克,他的身上已经不再有本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童真,他还未成熟的肩膀提早撑起了责任,他的眼中磨练出来的坚毅武装着他的善良,达瓦札愧疚自己没有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达瓦札似乎每次再见到狄克,他都错过了狄克最需要他的时候,唯有狄克八岁的时候,让他短暂的体验了父爱,达瓦札默默隐藏着想要与狄克相认的想法,也许他不该再去打扰狄克的生活,他只给狄克来了伤痛,他甚至都愧于说一句:“瞧啊,那是我的儿子!我为他感到骄傲。”他有什么资格去承认自己是他的父亲。 第53章 梅尔特博 柏妮丝自从从旧雷蒙德的海中逃回来之后情绪一直都十分暴躁,她头一次受到这样的屈辱,但是这一次她却迟迟没有报复的动静,似乎在蛰伏等待机会,但是她的脾气却一点也没有得到缓解,随时都会大发雷霆。 吕克斯是柏妮丝唯一一个能够换上一副温和面孔对待的,在柏妮丝的关爱下吕克斯从未显示出自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太子爷,反而和他的父亲弗雷德里克一样,是一个好胜心极强并且野心勃勃的储君。 他已经年满十六岁,已经可以变成一只白狼,练武场的老师和陪练已经没有办法再满足他的需求,他渴望真正的战斗来证明自己,他渴望那种真正的生死较量,但是他的身份,演武场的陪练总是手下留情,吕克斯不止一次的朝他们怒吼,逼迫他们拼尽全力朝他攻击,但越是这样别人越是害怕,吕克斯的脾气也为此变得愈演愈烈。 吕克斯是一个从未见过父亲的孩子,但是似乎对于吕克斯来说父爱毫无意义,也谈不上恨或者不恨,但光从他永远挺直的腰背中就可以看到,他血液里流淌着他父亲留给他的“遗产”。 柏妮丝安静的躺在房间的软榻上,侧着头倚在握拳的手上,窗户上拉上一层薄薄的纱布缓解了刺眼的阳光,现在溜进房间亮度刚刚好让柏妮丝有了倦意,吕克斯轻轻走进房间,但柏妮丝还是察觉到了,倦怠的半睁开眼睛注视着已经坐到一边椅子上的吕克斯。 “母亲,这都多久了,您怎么还这么沉得住气。”吕克斯拿起茶几上一块金色的小工艺品玩弄着,在他眼里只要柏妮丝没有对他发火,他都不在乎。 柏妮丝被打扰了清梦,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说道:“年轻人都不需要休息吗?”柏妮丝压根就没有打算回答吕克斯的问题。 若是以前吕克斯也会识相的离开,但今天吕克斯依旧坐在椅子上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他脸上的从容消散,换上的是一副严肃认真。 柏妮丝见吕克斯坚持的态度便坐直了身子,态度依旧没有丝毫认真,反而因为吕克斯的坚持让她显得有些无奈:“别那么着急嘛,吕克斯,总不急于一时的。” “母亲您要是害怕,就让我去。”吕克斯说道,眼神充满了狂热,一副要跃跃欲试的样子。 柏妮丝忍不住轻笑一声,站起身缓缓走到茶几边,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上一杯猩红的酒水,递到吕克斯的面前说道:“让你去哪?” 吕克斯没有接下酒杯继续说道:“母亲别在拐歪了,您知道我要干什么?” 柏妮丝将酒杯放在茶几上,转身走到阳台边,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说道:“我的儿子长大了,但还是年轻。” “我长大了,古斯塔夫也老了。”吕克斯站起说道,他急需找机会证明自己。 “他就算再老十岁,你也照样被他牵着鼻子走向陷阱,你顶多仗着你的父亲是弗雷德里克他饶你一命。”柏妮丝道,她银色的睫毛微微下垂,遮挡着金色的眼瞳,看上去显得有些无情。 吕克斯不再说话,神情依旧凝重而又不服气,柏妮丝不需要看他,光从吕克斯的喘息中就能听出他内心的不满,继续说道:“你和古斯塔夫差点并不只是实力。” “我还差什么?”吕克斯语气冷冷的还带着凶狠。 “虽然他不是国王,但是他有自己的狼群,一群忠心耿耿的手下,你虽然是国王,但是你要寻找一支属于你自己的狼群。”柏妮丝说道,这是一只狼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我可不需要那些老掉牙的祖训,祖训早就被打破了不止一次。”吕克斯不屑的说道。 “这可不是祖训。”柏妮丝笑着说道,“这是生存之道。” 吕克斯不再说话,他不愿再多听一句柏妮丝的教诲,柏妮丝倒也没有打算强制性把这些思想灌入吕克斯的脑中,只有一天等吕克斯撞得头破血流才知道改进。 “你要是这么想和古斯塔夫一决高下,那就去吧,但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要是输了可别哭着回来。”柏妮丝语气丝毫没有认真,甚至已经准备好看吕克斯吃点苦头。 “我会向你证明,你是错的。”吕克斯不再加对柏妮丝的敬语,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柏妮丝顺手拿起桌上吕克斯一口没有动的红酒,顺手倒在了身边的玫瑰花上,葡萄酒的酒香伴随着花香弥漫在房间中,柏妮丝向来喜欢这种气味,可以帮她重新进入睡眠,很快她就感觉精神有些飘乎乎的重新躺在沙发上继续打盹。 吕克斯走在通往演武场的长廊中,现在正值中午走廊一边开着窗户,另一边的墙上挂着照明的油灯,只是现在油灯被熄灭了,阳光透过窗户印着一块块光影,吕克斯朝着窗户的侧脸时明时暗。 “陛下。”一个身形纤细,面容俊秀的黑发男子从走廊的另一边走了过来,他看上去约莫三十岁,风度翩翩,嘴角总是挂着礼貌的微笑,身穿银甲,一边肩膀挂着披风刚刚好藏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搭腰上长剑的剑柄上,微微向前倾着身子朝吕克斯鞠躬。 “你有什么事吗?维斯托大人。”吕克斯停下脚步语气冷淡的问道。 “我的国王看上去不是很开心,好像有什么烦恼,作为一个合格的守卫,应该为国王分忧。”梅尔特博.维斯托并没有因为吕克斯的冷淡感到尴尬。 “维斯托你只是一个守卫,没有权利对国王的事情指手画脚,你不会早就知道我有事情早早的在这里等我了?”吕克斯对于梅尔特博的关心显得有些厌恶,略带指责的口吻说道。 “臣只是来和太后回报事情的,碰巧遇到陛下而已。”梅尔特博回答道。 “如果只是这样那就去做你该做的事情,这才是你守卫该做的,而不是投机取巧的讨好我。”吕克斯说道。 “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我的国王,但是现在请允许我告退,太后还再等着我。”梅尔特博说道,他语气依旧从容,丝毫没有颤抖或是失去风度的害怕。 吕克斯冷哼一声从梅尔特博身边走过,他向来讨厌这个看上去有礼貌的年轻人,十分不喜欢他身上淡淡的香料,闻起来像个女人,要不是柏妮丝强烈要求他身边需要有一个厉害的护卫他才不会愿意理这个人。 梅尔特博朝着从身边走过的吕克斯再一次微微行礼,朝着柏妮丝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站在门口的守卫并没有拦着他,但是透过门缝,淡淡的酒香味伴随着玫瑰花香弥漫开。 城里的守卫并非全部都是狼人,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他们并没有察觉,梅尔特博准备转身离开,一名守卫说道:“维斯托大人,您为什么不进去?” “太后正在休息。”梅尔特博说道。 “陛下刚刚才走。”守卫说道。 “是的我刚刚碰倒了,但是现在太后又休息了。”梅尔特博指出,便转身准备离开。 “现在我又醒了维斯托。”房间内传出了柏妮丝的声音,慵懒还带着被打扰的不满。 “很抱歉,太后。”梅尔特博带着歉意推门进去。 柏妮丝正在艰难的从沙发上坐起来,被打扰了两次休息显得有些温怒说道:“得了吧,你早就猜到我听得见你说话。” 梅尔特博轻笑一声,低了一下头,没有反驳柏妮丝的话,柏妮丝也没有继续追究而是问道:“吕克斯怎么样了?” “陛下可能还是没有打算和臣一起。”梅尔特博回答道,语气带着一些失望。 “吕克斯这孩子心气太高了,和他那个父亲一样,但是好歹他父亲当年有伊诺克,他也需要一个帮手。”柏妮丝将目光移向梅尔特博说道:“你虽然没有冠上伊诺克的姓氏,但是你的母亲是伊诺克的女儿,你有着一半的血统。”柏妮丝无需言明梅尔特博也明白。 “放心太后,我一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陛下的安全。”梅尔特博说道。 柏妮丝满意的看着梅尔特博说道:“我相信你的实力一点也不会比当年的伊诺克差。” “但陛下似乎并没有打算像是先王信任伊诺克那样去信任我。”梅尔特博说道。 “没有人比你更加了解如何去夺得一个人的信任,你为什么要问我?”柏妮丝轻轻挑起细长的眉毛。 “我不是要夺走陛下的信任,而是让陛下觉得我这里值得他托付信任。”梅尔特博说道。 “维斯托大人,如果是这样,那又该如何问我。”柏妮丝说道,她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 梅尔特博灵敏的眼睛察觉到了异样说道:“我会让陛下的信任值得我托付,我姓氏为维斯托,而非伊诺克,我忠于我的国王。” 柏妮丝明白梅尔特博的言下之意,重新侧卧回沙发说道:“现在出去告诉守卫,站到外面的走廊那,别再有人打扰了。” 梅尔特博推开门对着守卫说道:“太后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讨论,你们往走廊去,让那些大臣等到下午再来。”说完便将门重新关上。 柏妮丝冷笑一声说道:“你好大胆子。” 雷哲和史丹平原的交界处,有一条连接何利弗德的小路,它两边被杂草覆盖,茂盛的杂草几乎覆盖了整个道路,只是因为人们经常走动,这里压出一条道路的痕迹。 户户人家或是三三两两,或是独立,坐落在平原四周,靠近着道路,小溪错综复杂的像是一条条纠缠不清的蓝色绸缎,欢快的穿梭在田地和稀松的树林之间。走在路上可以看见田野里欢乐的孩童,和劳作的大人们,他们不受管制,也没有保护,他们的收入刚刚够一家人的温饱,还够去附近的市场换些生活用品,强盗也不会去关顾他们,显得如此无忧无虑。 阿卡丹.波耶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穿着一身锁甲,腰上挂着一把剑柄被汗渍泡到褪色的老剑,但是剑刃磨得十分锋利,后背上挂着一把小弩弓,成日严肃着一张脸,仿佛是在北方冻过一样,平日出来休息就是赶路,胯下一只黑色的战马总是一副怒气腾腾的模样,爱罗伊走在队伍的最中间,骑着一只瘦小的犁马,在队伍明显的凹下去一块。 爱罗伊的剑被阿卡丹没收了,除了没有坐在囚车里手上没有绑着镣铐,基本上被限制所有自由,就连上厕所也会有一个士兵远远站在盯着他,让他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却又无计可施。 “我不是囚犯,你不该限制我的自由。”爱罗伊不止一次的这么说着,但是大部分士兵都没有理睬过他,因为阿卡丹的原因,没有人敢当着他面开玩笑的。 “殿下,我知道您一心想着逃跑,不用否认或者挑衅我,我不会拿大人交给我的任务和你赌气。”阿卡丹只有一次回头,接了爱罗伊的话,紧紧这一句就让爱罗伊安静了下来。 天空渐渐沉重下来,云如被夕阳映的如同火烧一般,太阳还没有彻底下去,月亮就出来的迫不及待,可是即便是快要消失的太阳余晖,也不是月亮可以媲美的。 周边的溪流依旧在,只是没有农田和人家陪伴,有的只是一座座凸起的土丘和茂盛的杂草,树林渐渐茂密起来,遮挡着光线。 “给把剑给王子殿下。”阿卡丹说道。 走在爱罗伊前面的那名士兵,保管着爱罗伊的剑,听闻阿卡丹的命令后,将剑抵还了回去,爱罗伊接过剑挂回到腰上,但是却更加紧张起来。 阿卡丹命令士兵们将火把纷纷点起,周边的黑暗还未彻底覆盖到看不清路,爱罗伊不由得紧张起来,他似乎已经感受到周边有不友善的视线盯着队伍,或者是很多不友善的视线。 树林中传出一声爱罗伊从未听过的动物叫声,仿佛是一个嗓子沙哑的人,极力颤抖声带发出了一种刺耳长啸,爱罗伊身下的犁马第一个嘶鸣起来,突然直立后腿,差点把爱罗伊甩下来,爱罗伊极力安抚着马,周边的马纷纷发出不安的声音,只有阿卡丹胯下的黑马依旧镇定的站在原地,十分警惕。 “是什么怪物?”爱罗伊小声的问道。 “蜥蜴。”爱罗伊前面的一位士兵回答道,他瞳孔颤抖的露出了惊恐。 爱罗伊听说过在雷哲边界的蜥蜴,如同史丹平原的沼泽青蛙一样,在战士和游侠眼中都是不值一提的怪物,但是对于没有经验的人来说确实致命的。 树林的黑暗中,一条舌头“嗖—”的一声划过空气,朝着爱罗伊的脖子快速伸出,爱罗伊刚拔出剑准备砍去,但眼疾手快的阿卡丹一箭射中了舌头,林中传来一声嘶哑的惨叫声,舌头断在地上,像一条粉红长着尖锐倒刺的蛇,比一个成年男子手掌还要宽。 “保护好你的脖子王子殿下。”阿卡丹说道,他重新搭好一支短弩箭。 爱罗伊握着剑警惕的观察着周围,路两边的杂草四处颤动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到处穿梭,士兵对着阿卡丹说道:“大人,它们是一群。” “看来这里有一只小金龙。”阿卡丹脸色有些沉重起来。 爱罗伊还来不及问什么是小金龙时,一只巨大的蜥蜴冲了出来,朝着爱罗伊的方向冲来,爱罗伊勒紧缰绳,胯下的马前脚抬起,一蹄子踩在蜥蜴脑袋上,踩碎了脑壳。 犁马往边上走了两步,离开了蜥蜴脑袋,爱罗伊这才看清那只蜥蜴的模样,土黄色的鳞片,又一个少年一边大小。 “不错嘛。”阿卡丹轻笑一声说道。 四周的蜥蜴纷纷冲了上来,阿卡丹朝着蜥蜴的眼睛一箭射去,弩箭从眼珠穿进大脑,周边几只不是被士兵斩杀,就是躲了起来。 爱罗伊看着蜥蜴们纷纷褪去,送了一口气,但周边的士兵显然没有放松警惕,依旧警惕的望着周围,突然林中传出一声仿佛龙一般的吼声,周边的树叶纷纷颤抖起来。 这可能就是阿卡丹口中的小金龙,突然一只如公牛一般大小的金色蜥蜴冲了出来,犹如一只年幼的小龙一般,士兵们纷纷散去。 小金龙速度极快仿佛,一点也不亚于马的速度,它伸出舌头,缠住了爱罗伊的马蹄,因为他的小马看上去最容易被抓,阿卡丹来不及回头,小金龙一用力拉倒了犁马,爱罗伊重重的摔在地上,犁马嘶鸣挣扎,却无济于事,被强有力的舌头拉倒小金龙嘴前,一口被咬成了两节,血液如喷泉一般染红了小金龙的脸。 有了食物的小金龙并没有打算放过爱罗伊,毕竟损失了那么多手下,需要多一点补偿,来弥补损失。 爱罗伊连忙爬起来,转身就跑,阿卡丹看出来小金龙的意图,驾着马就朝着爱罗伊冲来,小金龙再次朝着他们射去舌头,阿卡丹朝着小金龙的舌头射去弩箭,痛的小金龙收了回去。 阿卡丹拔出自己的剑朝着小金龙冲去,周边逃散的士兵也纷纷调转马头朝着小金龙的方向冲去,小金龙用力的甩着舌头,抽向靠近的阿卡丹,阿卡丹用力挥着长剑,斩断了小金龙的长舌。 小金龙痛的一阵怒吼,挥舞着前爪将阿卡丹连人带马拍了出去,滚出了好几圈,黑马嘶鸣着站起来,但是阿卡丹的脖子被小金龙的爪子划开,纹丝不动的躺在地上,手中的长剑也掉落一旁。 “波耶先生!”爱罗伊连忙冲出下陆,跑到了阿卡丹身边,黑马不停的用嘴巴触碰着阿卡丹的头,却无济于事,黑马哀伤的嘶鸣着。 士兵们听出了黑马的悲伤,愤怒举着剑朝着小金龙砍去,但是小金龙的皮十分的厚,刀剑很难伤到它,一甩尾巴,几名士兵被抽下了马,就在小金龙还要了结几名士兵的性命时,爱罗伊拿着阿卡丹的长剑,驾着黑马冲了出来。 黑马纵身一跃从小金龙身边越过,爱罗伊弯下用阿卡丹的长剑划伤了小金龙的眼睛,鲜红的血液染在地面上,小金龙一声惨叫,爱罗伊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跳到小金龙的后背上,一剑刺穿了小金龙的脖子。 士兵们纷纷下去将阿卡丹的尸体搬了上来,但是金龙的尸体边只留下了一匹黑马和金龙脖子上的长剑,爱罗伊早已驾着一匹属于某一位士兵的马离开了这里,不知所踪。 第54章 义军(上) 汉米敦怕是整个南大陆唯一一处没有受到战争太多影响的地方,除了大量增加了来这里居住的人,导致食物变的有些紧巴巴的,不过好在他们靠海,周边还有布满溪流的森林让他们用之不竭。 詹姆成了最忙碌的人,自从马克将重担扔到了他身上,他那两条小萝卜腿似乎都不够用,奔走在村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想想以前在铁匠铺的日子还真是清闲。 詹姆几乎已经将整个铁匠铺都交代给了诺顿兄弟俩,虽然如此,但每次临走前都是前后嘱咐他们要好好干活,不准捣乱。 诺顿兄弟每次答应时都是一副搪塞的样子,却也是一丝不苟的干着活,几乎没有让詹姆操心过,他们除了平时胡闹给詹姆起外号,工作起来还是很有责任感,村民们对待他们的看法也有了改变。 詹姆走过村子里的牧场,果园和平整的农田上,心中满是骄傲,汉米敦以外哪还有这样的城市,如果有那也是几百年前的汉特小村,不过已经消亡了,但是汉米敦不会,永远不会,詹姆坚信着。 走过一家住户,听到里面传出女人分娩时的叫声,詹姆停下他的小腿,忍不住静静的听着,很快里面传来婴儿的哭喊,很快稳婆激动的叫着:“是一对双胞胎,还是一男一女!” 詹姆听了心中也欢喜着,小腿迈的轻快起来,村子正在走向繁荣,也许有一天这里会变成一座小镇,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一定要多造点东西为村子的未来做准备。 詹姆白天组织人们下海捕鱼,上山打猎,还有去搭建房屋,日子整日里都是忙忙碌碌,爱琳也几乎没有闲下,领着女人们织布,去采集果子野菜,詹姆以为自己这些日子能够多见到爱琳,但每次都是匆匆一别,等到闲暇时自己已经累的瘫在床上。 詹姆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再一次跳了下来,他住的屋子和别人的一样,唯有里面的家具都小很多,他搭着鞋子走到凌乱的桌子前,清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展开了一张羊皮卷轴,里面画着一张长相奇特的弩箭。 詹姆蹭着自己的大胡子,研究着弩箭的箭槽的构造时突然传出一阵敲门声。 “詹姆,马克回来了!”门口传来约克激动的声音。 “真的吗?”詹姆听闻马克回来的消息,立刻放下手中的研究,急急忙忙的穿好靴子推开门。 “真的!”约克来不及回头招呼他便朝着马厩的方向跑去。 “你急什么?”詹姆小跑着跟在后面,显得有些吃力。 “马克带了一个女孩儿回来,还是个公主!”约克激动的说道。 “又不是带给你的,你激动什么?公主怎么了,还不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难道她有三个鼻孔不成?”詹姆的不屑的说道。 “拜托,那些国王娶老婆都是挑好看的,生出的孩子都会越来越好看,然后再娶漂亮老婆,你说我们平日里见到的怎么能比。”约克回答道,他今天还特地脱掉了杀猪时的围裙,换了干净的衣服,还勒住了腹部。 “你看看像个女人一样,我觉得爱琳就可以和她一比。”詹姆语气显得有些不满。 “得了,你眼里就只有爱琳了。”约克不再和詹姆争辩。 “我只是客观而已!”詹姆辩解道。 “算了吧,我们谁看不出来。”约克说道。 “你说爱琳也?”詹姆惊讶的说道。 “只有傻子看不出来,爱琳可不傻。”约克回答道,他不想在回答道詹姆的问题,因为矮人一旦陷入一个纠结的问题,就永远讲不通,于是便加快了脚步。 “喂喂!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詹姆显得有些追不上,愤愤的低下头朝着自己的小腿骂了一句:“该死!” “马克!”约克终于跑到了马厩这里,这时已经有许多村民赶来欢迎马克,约克努力的挤进人群,朝着马克奋力的挥手。 “约克。”阿奇尔伸手将约克从人群中拉了过来说道:“你这一身都是肥肉吗?一点力气没有!” “你没有资格说我,大块头。”约克满脸羞红的说道。 众人也是哄堂大笑起来,约克显得更加无地自容,便拉着马克说道:“马克,好久不见了。” “是啊。”马克拍着约克的肩膀说道:“村子怎么样?” “当然是很好啦!”人群中传出声音,但是看不见发出声音的人,自然是詹姆,人们纷纷让出一条路,给詹姆露了脸。 “我的兄弟!”马克上前弯下腰用力的抱着詹姆。 詹姆用力的拍着马克的后背回应着,然后站直身子从亚特伍德身后领出何诺利亚对着众人介绍道:“这是何诺利亚.霍纳,恰玛卡的公主。” “您好,公主殿下。”詹姆微微鞠躬向何诺利亚行礼。 “很高兴认识你...”何诺利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詹姆。 “我叫詹姆士,殿下可以叫我詹姆。”詹姆回答道。 “很高兴认识你,詹姆先生”何诺利亚重新说道。 “我也十分荣幸。”詹姆看着这个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嚣张跋扈的公主,有了一些改观,也不得不承认国王的孩子真的要比平常人好看,即便她来自沙漠,虽然不是美艳动人,但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再加上只属于何诺利亚的英姿飒爽,给詹姆一种新的认识。 “殿下,我叫约克。”约克更显的有些迫不及待的介绍着自己。 “很高兴认识你,约克先生。”何诺利亚礼貌的打着招呼。 “认识您是我的荣幸,我的公主殿下。”约克殷勤的样子让亚特伍德看不下去。 “公主殿下也是劳累了,这一路奔波的,该找个地方好好泡个澡睡一觉。”亚特伍德说道,说完给莫雷使了一个眼色。 莫雷会意,上前和亚特伍德一起用手为何诺利亚护出一条路,何诺利亚被这突然的殷勤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向马克投出求助的目光。 马克明白了这两个人的意图,便说道:“殿下就去休息吧。” 亚特伍德和莫雷一起护着何诺利亚穿过人群,走到约克面前亚特伍德还特意瞥了他一眼,便带着何诺利亚离开了。 马克也终于重新躺倒了床上,再一次躺在软乎乎的床上感觉自己都要陷到地面一样,反而有些睡不着,一夜翻来覆去的不知道该如何入眠。 马克盯着天花板,担心着自己明天到底该如何和詹姆讲出自己的想法,但是不管詹姆反不反对他都要如此,他努力的组织着语言,他也清楚一点,那就是不要和矮人讲道理,他们固执的很。 马克视线渐渐迷糊起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何诺利亚这一夜也没有睡的十分踏实,夜里总是时不时的醒来,迷迷糊糊的到了天亮时才踏实的睡了一会儿,但似乎已经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规律,没多久就已经没有了睡意。 匆匆的洗漱穿好了衣服,便到了屋子门口走动着,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无所事事的享受一个清净的早晨。 “公主殿下,您醒了?”爱琳拎着一个盖着布的篮子走了过来,脸上露出亲和的微笑。 “恩,早上好。”何诺利亚打着招呼。 “公主殿下,我来给您送来了早饭,虽然比不上王宫里的,但都是我亲手做的,希望您不要嫌弃。”爱琳说道。 “哦,真的吗?真是太感谢了。”何诺利亚感激的说道,便邀请爱琳到屋子里坐坐。 何诺利亚看着凌乱的桌子显得有些尴尬,立刻手忙脚乱的收拾着,爱琳看着何诺利亚笨拙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将篮子放到一边,有条不紊地帮何诺利亚将桌子收拾干净。 “谢谢...”何诺利亚有些尴尬的用手背蹭着脸。 “公主殿下快吃早饭吧。”爱琳笑着将食物一一摆在桌子上,还有一罐羊奶。 何诺利亚看着丰盛的早饭,感激的说道:“真的是太感谢了,您和我一起吃吧,这么多。”说着便又搬来一张凳子。 爱琳看何诺利亚如此热情,便也没有拒绝的坐了下来。 “你的手艺真好。”何诺利亚切下一块香肠放到嘴里,香肠里的油脂和黑胡椒迅速填满她的味蕾,何诺利亚享受的呼出一口气,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块奶油面包咬了一口,乳白色的奶油流了出来她等不及将它们吸到嘴里。 爱琳帮何诺利亚倒了一杯羊奶说道:“殿下您慢点。” 何诺利亚意识到自己有些不雅,收敛了自己的样子,端起杯子冲下食物说道:“真抱歉,我失态了。”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享受着早饭,何诺利亚感受到爱琳不是那些农妇,她虽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但是却没有显得无知,而且善解人意。 “你们在外面真的惊险啊,如果不想办法只怕汉米敦也会受到波及。”爱琳有些担忧的说道,虽然她和这里大部分的人一样,不愿意搭理外面的事情,但是也会为村子的未来和因为战争受到伤害的人担忧。 “我想只要人类团结一致,我们一定可以渡过难关。”何诺利亚充满了信心。 “你的父亲如果在恶灵体内知道你的善良,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爱琳说道。 何诺利亚听到这里眼神有些黯淡,爱琳察觉到了何诺利亚的异样立刻岔开了话题:“你看我们光聊天,早饭都不顾吃了。”说着便用餐刀切下一块奶酪放在面包上递到了何诺利亚的盘子里。 “谢谢。”何诺利亚再次露出笑容,咬着面包,只是在笑容下显得有些苦涩。 爱琳说道:“马上马克他们会有一个会议,就在村子的东北角的屋子里,果园就在那个屋子对面。” “好,我知道了。”何诺利亚说道。 两人吃完早饭后,何诺利亚帮爱琳收拾好了餐具,送走了爱琳便来到了爱琳说的地方,屋子的大门敞开着,看上去不像是住宅。 何诺利亚上前敲敲门,听到里面马克说道:“请进。”便进了屋子。 马克笑着看着何诺利亚说道:“我果然猜的没错,只有公主殿下才会这么礼貌。” 何诺利亚被马克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屋内阿奇尔坐在椅子上,两只脚已经翘到了桌子上,莫雷则坐在桌子上和阿奇尔聊天,看到了何诺利亚,莫雷跳下了桌子打着招呼说道:“早上好啊,昨夜睡得如何。” “很舒服。”何诺利亚回答道。 “哈哈,殿下的适应能力真的好,我可是很难才入了睡。”莫雷说道。 “哈?我睡的也很舒服,是你太挑剔了。”阿奇尔说道。 “你可少说两句,你那一身腱子肉和石头一样睡那不一样?”莫雷说道。 “你们今天要讨论什么吗?”何诺利亚问道。 “组建军队。”马克收起了平时和善的样子,表情的变得严肃。 闻言后何诺利亚也跟着严肃起来,来这里的这段时间一直等待着这个话题,现在终于正式进入了这个话题。 第55章 义军(下) 湛蓝的海面十分平静,偶尔会听见海面上海燕的鸣叫,还有渔民捕鱼时的呦呵声,大人们忙碌着,孩子们玩闹着奔跑着,时不时会听到大人的训斥,但是这并不会影响他们的快乐。 何诺利亚心情被窗外的景象影响着,她从未有过这种放松的感觉,就算在战争之前,她也要为作为一个合格的继承者而努力,心中的愉悦潜移默化的改变了她手指敲击在桌面上的节奏。 马克右手的食指也敲击着桌面,缓慢而又沉重,他平日舒展的眉头,今日变得紧绷,嘴巴和鼻子紧紧的贴着左手手指的指背,眼帘半垂着,将视线放在木桌上的纹理。 他还未和阿奇尔和莫雷讲过詹姆不愿意组织军队的事情,他几乎可以猜到如果和阿奇尔他们讲这事情,他们会说不要搭理詹姆,日后再让詹姆慢慢释怀,马克知道这次迫不得已,但还是为自己违反承诺的事情感到愧疚。 矮人是小气,暴躁而又顽固,但是在众人心中的詹姆并没有那么讨厌,也许有的时候是有些暴躁顽固,但是他有着一颗善良的心,大家都承认他有一双灵巧的手,和聪明的脑袋,虽然时常固执不听劝,但是他的承诺是最有价值的,马克也从未去违反他对詹姆的承诺,只怕这一次他再也无法遵守。 “到底有什么事情还需要开会的?我还以为马克回来我能清闲一点。” 门外传来不耐烦的声音无疑是詹姆的,马克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刚刚有些着急,现在却又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好啦好啦,你就不要抱怨了。”亚特伍德推开门走了进来,詹姆就在他的身后,跟着走进了屋子。 “马克到底什么事情还要开会的,你什么事情说一声就行了呗。”詹姆并没有意识到下面要发生什么,还和以前一样,撑着身子,跳着坐上了椅子,只露出脖子和脑袋超过了桌子,双脚还悬在空中,脚尖离地面还有一公分左右,怎么努力都够不着。 亚特伍德坐到了詹姆身边的位置,阿奇尔也将自己的双腿收了下来,莫雷也象征性的挪动两下屁股,示意自己认真的等待开会,何诺利亚也将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收起了刚刚的放松,她十分认真对这场会议。 “詹姆,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马克神情严肃的说道。 “好吧好吧,我同意。”詹姆看着马克严肃的样子无奈的答应着,像是一个父亲答应着孩子无礼的请求。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马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还是有些质疑的问道。 “不就是还要我帮你照顾一段时间的村子吗?你又要出去完成你的事业。”詹姆回答道,语气轻松似乎想让马克放心。 马克叹了口气,眼中带出一些失望,他咽了一下口水,语气沉重的说道:“詹姆,我的兄弟,当然不是这件事情。”说完后,忍不住用鼻子从胸口呼出一口气,倒不是让自己放松。 詹姆看着马克严肃的模样,环顾着周围发现平日里嬉笑的众人也收起了玩闹的态度,这才认真起来:“马克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恰玛卡的国王,也就是这位公主的父亲,被沙漠恶灵控制,率领着他的恶灵军队侵占了肯特和奥格斯格,他的势力无孔不入,反抗军中也已经有了他的眼线。”马克说道。 “怎么难道他要侵占整个南大陆吗?”詹姆问道。 “只怕日后真的会这样。”马克回答道。 “那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去北大陆吧,我就不信那些东西还能跨过伊西多大洋不成。”詹姆说道。 “不!我们得要加入反抗军,我们应该尽一份力,如果我们都想着逃跑,南大陆真的就彻底成了沙海了,我不想抛下我的村庄。”马克说道。 “你带着你村民到哪不是家!加入反抗军?那些国王要是知道我们有实力,失败了我们得死,如果成功了那些国王会放任我们不管吗?任由他们的子民往这里跑?”詹姆愤怒的说道。 “不会的,我们加入爱罗伊王子麾下,这样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存在。”马克说道。 “原来如此,你在这里等着我呢马克,我的兄弟,加入爱罗伊王子麾下,你是大将军吗?我没有想到你居然和外面那些人一样。”詹姆闻言大失所望的摇着头。 “我早就和你说过,和矮人没有办法讲道理!”阿奇尔愤怒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阿奇尔。”马克厉声制止道。 何诺利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显得有些尴尬,她的身份显得左右为难。 “和我没有办法讲道理,没错我是个固执的小矮子,但是我这个小矮子信守承诺的帮你照顾好村子,但是你选择了违背了你的承诺,你迟早要为你的行为后悔,村子迟早会因为你的决定受到伤害,即便活下去,那也会改变它的初衷,不过在那之前我会离开,随你们如何去糟蹋吧。”说着詹姆起身就准备离开。 “詹姆!你要去哪里?”莫雷上前拦住詹姆的去路。 “怎么?还不让我走了?我可不想和你们一起送死,你们打算现在就杀了我做祭品吗?”詹姆没好气嘲讽道。 “不...我...”莫雷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马克看着詹姆站在门口的背影,脸上表情十分复杂,他不想詹姆走,但是眼下举兵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亚特伍德上前拉住莫雷,朝他轻轻的摇着头,示意让詹姆留去随意。 “哼,还算有个识相的。”詹姆冷哼一声,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阿奇尔气的在后面捶着桌子,却也无话可说,虽然组织军队成了会议的最终结果,但是这场会议在座的所有人都不开心。 “詹姆!”爱琳来到了詹姆的屋子前敲着门。 詹姆听见了爱琳的声音便打开了门,邀请爱琳进屋子坐坐,詹姆没有打算隐瞒爱琳自己要离去的事情,爱琳走进屋子环顾着已经收拾的差不多的行李。 “你真的打算走吗?”爱琳说道,她的语气带着惋惜和不舍。 “我一定要走。”詹姆回答道,他看着爱琳悲伤的样子冷不丁开口说道:“和我一起走吧。” 爱琳吃惊的看着詹姆,一时没有缓过神,但还是拒绝道:“我舍不得这里,这里是我的家。” “和我去别处,再住上十年,那里也是家。”詹姆说道。 “不,詹姆,不。”爱琳低下头说道,她的眼中藏不住的哀伤,“我虽然不能再军队中帮什么忙,但是我还是想尽我的能力去支持,马克也是为了整个村子着想。” 詹姆显然有些失望,但是他尊重爱琳的选择说道:“好吧,但是如果有一天你想来找我,我在伊莲思森林等你,那里有百兽之神的庇护,永远是安全的。”詹姆回答道。 如果遇到危险伊莲思森林是詹姆最好的选择,因为他是矮人,那里有他的族人,但他没有办法带着一个村子的人一起,自然只有选择和大家一起去北边,他本是这样想的,他几乎都在那一瞬间想好了自己该去哪里定居,但是他和众人的想法背道而驰。 “我帮你收拾吧。”爱琳说道。 詹姆没有拒绝,爱琳小心翼翼的将詹姆的东西有条不紊的收拾好,两人一直都沉默不语,詹姆还想和爱琳好好说上两句,但是事到如今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终于两个人来到了村子口,詹姆牵上一匹矮马,将行李放在上面。 “你该回去了。”詹姆骑上马,说上了第一句话。 “保重,詹姆。”爱琳说道,她的语气很轻,几乎都要听不清,但是她说出来的每一个音节,詹姆都牢牢的记在心中,驾着马离开,像一个战士,爱琳直到自己看不见詹姆离去的背影才回到了村子。 詹姆走了一段路,突然勒住了马,回头望村子往前,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再一次驾着马往村子跑去,一直冲到自己的铁匠铺。 “亚历山大!迪夫!” 诺顿兄弟正在清闲的打着盹,突然如雷贯耳的声音吵醒了他们,吓得打了一个哆嗦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干什么呀,小师父,这都没有人啊。”亚历山大抱怨道。 “我每次回来,一次一次一次一次,你们都是在偷懒!”詹姆愤怒的指责道。 “您都回来了,我们能不偷懒吗?”迪夫打着哈哈。 “你们这样我怎么把铁匠铺交给你们。”詹姆训斥着。 “得了吧,您舍得这个铁匠铺吗?”亚历山大回答道。 “现在肯恩先生要组建军队,他们需要大量的武器!从现在开始你们开始加班,召集学徒!打造铠甲和武器!”詹姆说道。 “组建军队?为什么?”迪夫好奇问道。 “为了人类的未来。”詹姆深吸一口气,感慨万千的说道。 他耷拉着脑袋,拖着两条沉重的小腿离开了铁匠铺,从铁匠铺传来两个孩子兴致勃勃的声音,这个两个孩子几乎已经学会了自己所有的手艺,也该放下心了,詹姆再一次骑上自己的矮马朝着村外走去,马的脚步不在那么矫健,却已经不再回头。 第56章 国王 世界灰蒙蒙的,茂密的树林挡不住恶寒,飘荡的雪花落在人们的脸上,头发上都结上了冰。 坚硬的冻土上劳工们艰难的行走着,火堆已经不足以给他们带来温暖,他们需要寻找避风的地方,寒风像一只怪兽一样发出一阵阵长啸,穿梭在树林之间。 狄克抬起头回顾着整个队伍走过的地方,留下的脚印很快就会被大雪覆盖,他们已经到了北大陆最寒冷的时候,如果不在夜前找到避风的地方,他们很多都会被冻死。 “你不该回头看的,继续往前走,别停下来。”达瓦札不知何时来到了狄克的身边,压低着嗓子对他说道。 狄克闻言,看了达瓦札一眼低头继续往前走着,“你一旦倒下,你将无法被扶起,扶你的同伴也会跟着倒霉知道吗?小子。”达瓦札说道。 “恩。”狄克用力的点着头,他虽然一直呆在北方,但是像这样严寒的冬天他都是呆在城堡里,烤着温暖的篝火。 “先生,我们这是要往哪里走?”狄克问道,他忍不住抬头看着前方带路的法兰克。 “考比尔山脚,过了考比尔山脉,不会有人定居在这个鬼地方,考比尔山陡峭,避风的地方也多,先找个能呆的地方,那里的树也多,可以搭建房屋。”达瓦札说道。 “搭建房屋?我们不回矿山吗?”狄克问道。 “回不回还要看那个来自南方的巫师会做什么,如果他毁了那个矿山,你们可没有地方呆了。”达瓦札说道。 狄克沉默的低下头,继续前行,他本想带着劳工们走向自由,但是现在连最基本的生存问题他都没有办法解决。 达瓦札看着沉默的狄克开口问道:“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没什么先生...”狄克回答道。 “你是看不起我吗?我活了这么多年知道的不比你多?当我白吃了几十年饭吗?”达瓦札见狄克不愿开口,却依旧不依不饶,显得有些强迫狄克。 “不是的先生,我没有,只是...”狄克听着达瓦札的语气以为他有些不高兴,便连忙改口。 “快说吧,也许我能帮到你。”达瓦札催促道。 “我只是想找一个可以生存的地方...但是...”狄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碰巧他们正在攀爬一个小山坡,狄克便屛住呼吸撑着腿往上爬着,借机跳过了话题。 达瓦札明白了狄克意思便说道:“我有一个办法。”他走在陡峭的山坡上显得十分从容,活动的碎石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什么办法?”狄克勉强站直腰板看向达瓦札,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 “你可以带着这些人去巴特莱小镇。”达瓦札回答道。 “巴特莱小镇?”狄克眉头微皱有些不解。 “巴特莱小镇名义上是奥斯蒙的领地,早已经闲置十几年,不管怎么说巴特莱小镇曾经是一座军事要塞,像一个堡垒一样,虽然已经被炸,但是整个小镇还有一个地下堡垒,你作为国王,他不会不听你的,如果日后你再加以丰厚条件,那岂不是更好。”达瓦札微微抬头朝着灰色的天际和黑压压的树林望去说道。 “为什么先生你会知道我的想法?”狄克疑惑的看着达瓦札。 “哈哈,我有读心术你信不信,你想什么都能猜出来。”达瓦札开着玩笑,他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去“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救下那个叫做西尔维娅的女孩儿。” 黑色的乌鸦扑腾着翅膀飞越他们头顶,映在空中像是灰布上的一滩墨迹,有些人忍不住抬起头看着这个象征不详的鸟儿,显得有些厌恶。 人群中传出了不满和抱怨,“闭嘴,迷信的东西,几只乌鸦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利朗汀低声咒骂着。 法兰克沉默的走在前面领着队伍,大雪渐渐停下,但是这样队伍的路更加不好走,踩多了就成了积水潭,打湿了鞋子脚趾会变得更加冷,路也会变得更滑,队伍越往后人们越是要搀扶着。 天已经傍晚,山顶部线条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映衬着山顶的白雪,像是浇在象牙上的金漆,白雪上的霞光和中午的太阳一样耀眼,一片一片延伸到不能再看到的天尽,漆黑的森林也有了点颜色,但是依旧寒冷寂寞。 不知不觉终于到了山脚,延绵的山脉避风山洞随处可见,人们纷纷散开,有些去寻找可以用的树枝,有些人则去先占领一个好洞口休息,队伍中紧张的气氛终于得到了缓解。 这种地方怎么还会有野兽,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地方不会有人吧,没有人回来打扰这片寂静,狄克伫立在原地,看着忙忙碌碌的人们,目光移动着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法兰克的身影。 法兰克和达瓦札等人早已经聚到了一起,他们团坐在一起,哈伦还拉来了汉纳和乔斯林,汉纳是最熟悉地形的人。 狄克忍不住走了过去,不管自己的出现会不会显得有些唐突不礼貌,他也管不了多少,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要去矿山,如果去矿山肯定会是去营救西尔维娅。 “走进矿山有一个长长的通道,过去之后就到了矿山里面,矿山有一个长长的柱子,一直从顶部到达底部,上面有....有环绕着的台阶....”汉纳一边说着一边用树枝在雪地画着矿山的竖切图。 法兰克听着汉纳苍白抽象的描述,眉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利朗汀更是一句都听不下去,达瓦札本想靠着地图去理解汉纳的话语,但是眼前雪地上几条凌乱的线条不得不让他放弃。 “你可算了吧。”乔斯林实在看不下去,抢过来汉纳手中的树枝。 “你能比我好到哪去?”汉纳不满的说道,但是乔斯林在原先的基础上麻利的添上几笔,整个竖切图就出现在地上之后,汉纳小声的嘀咕着:“这个我也会。” 乔斯林懒得理他,哈伦更是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就连狄克看他的表情也显得有些尴尬。 “他们说的那个地下通道就在矿山最里面,你们只要绕着这个柱子走,就会看到一个通道,通道里面有一些叉口,只要贴着最靠近柱子的那个通道自然就能找到。”乔斯林一边说一边用树枝画着线路图,“重点是前面,矿山入口只有一个但是里面有五个通道,这几条路通向几个不同的矿场,它们中间相互连同,一旦走错就会绕好久才能出来,因为当时建造时都是随机挖了几个洞,后来越挖越深才发现的整个矿洞,你们要去的那个矿山地上有堆着小石堆,你们只要知道去哪里认着一个标志就可以。” “认路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达瓦札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狄克突然开口说道。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了狄克,达瓦札说道:“不行,你去太危险了,你什么也帮不了。” “但是如果就你一个人去,我没有和你一起,纳特难免不会怀疑。”法兰克说道。 “你的儿子已经被救了回来,你没有理由再去。”达瓦札说道。 “先生,我真的想去救西尔维娅。”狄克坚持道。 “你想去就好好呆着,你去我还要照顾你,你才多大,十三还是十四,我知道你骄傲你有白狼之血,但是你只是一个连狼都变不了的小孩子,你要到十五岁才能做到第一次变身,在这之前你什么也做不了,不要老用你盲目的勇气给别人制造麻烦。”达瓦札毫不客气的训斥道,他并不会因为对狄克的愧疚而对他和善,该训斥的地方达瓦札绝不会犹豫。 达瓦札训斥狄克的样子让整个局面变得更加尴尬,狄克显得有些无地自容,达瓦札拍着狄克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急于成长,你现在要做的是一个领导者,去安排别人做什么,组织管理你的团队,你是一只狼,你需要你的族群,但是你的族群未必非要和你同类。”达瓦札说着将目光方向周围的人们。 狄克顺着达瓦札的目光看着被自己领导着的人们,达瓦札继续说道:“他们可以帮你乘风破浪,帮你追逐骄阳,伴你左右,你也许要做一个战士,但是你更要做一个合格的管理者,现在安排你的任务。” 狄克试探性的看着达瓦札,再看看周围那些比自己年长的大人们,他们都将目光投向自己,包括汉纳和乔斯林,他们眼中带着认可,狄克鼓起勇气说道:“先生您负责进入洞穴营救,在没有了解情况下不要轻举妄动,其他人潜伏在矿山周围等待着讯号,随机应变。”狄克做出的决定十分简单,也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但是这是他第一次独立做出的决定。 “遵命我的陛下。”利朗汀笑着朝狄克微微鞠躬。 接着法兰克和哈伦也向着狄克示意,亚恒也跟随着父亲。 “我的国王。”汉纳和乔斯林齐声说道。 达瓦札朝着狄克微微点了头表示了认可。 第57章 白蝎子 恰玛卡近日少了些动静,似乎是在蛰伏,但是这蛰伏时间长了渐渐让人们放松了警惕,克莱拉女王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晃着手中的酒杯,经过连番几日的修建,几处王宫渐渐恢复了一些往日的容貌,但是要整个贵族区彻底恢复,至少要花上好几年。 克莱拉几乎已经将高德佛里当作自己的领地,城中的生计有了一些起色,对于克莱拉的不请自来,人们还是总会有些不满,高德佛里的子民已经过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 克莱拉享受着她的早饭,一份酥脆的面包和一盘水果,煎好的鸡蛋配上几块香肠,克莱拉优雅的切着食物,听着奥尔瑟雅带来的城中情况。 “他们迟早得习惯这种日子。”克莱拉慢条斯理说道,她似乎对那些流传在人民之间的不满毫不在乎,继续往嘴里送着食物,“你要知道,如果恰玛卡的军队攻来,高德佛里需要一个好的领导者。” 侍女走来为克莱拉编制着头发,在两边各编两股细辫固定在脑后,又在克莱拉的脖颈,腋下洒了些香料。 “不知到了战时,高德佛里的巫师愿不愿意帮我们。”奥尔瑟雅担忧的说道。 “到时候战争可不是为我们自己打的,他们没有选择,而且那时候是建立感情最好的时候。”克莱拉走到屏风后,换上了一件紫罗兰色的长裙,现在不再战时她可不愿意成天全副武装,穿着重重的铠甲。 “我记得你是在高德佛里长大的,城里还有你认识的故人吗?也许帮我们更好的管理好这座城市。”克莱拉走出屏风对着奥尔瑟雅说道。 “回陛下,倒是有那么一位故人还活着,不久前我还在城内见到他,但是城内的那些居民早就不听那些旧贵族了。”奥尔瑟雅回答道。 “还是个贵族?但他也会是最好的人选。”克莱拉说道。 “他和他的家族都是像蝎子一样阴险,陛下不会喜欢和他有来往的。”奥尔瑟雅眉头微皱,她似乎不太愿意引荐这个人。 “奥尔瑟雅,我们现在急需用人,你知道吗?”克莱拉神色不悦的说道,态度也有些强硬。 奥尔瑟雅见状无奈的说道:“既然陛下执意如此,那属下便会遵命,但是属下还是要提醒陛下,相信他的话还不如去相信一条毒蛇。”说完奥尔瑟雅微微鞠躬,骄傲的离开了屋子。 奥尔瑟雅穿着一个黑色的轻甲,左手搭在腰上的长剑剑柄上,朝着贵族街的东边走去,杂草肆意妄为的覆盖着支离破碎的街道上,较大的缝隙处还长着一颗石榴树。 摇摇欲坠的房屋支撑在街道两边,似乎稍一用力就会坍塌,即便这样却又依旧不难让人们去联想之前的雄伟庄严,奥尔瑟雅走两步就会在杂草丛生的街道上踩到什么,弯腰看去,那些宝石和贵重的工艺品就像是地上的碎石一样,随处可见。 贵族街的最东边,一座卷缩在城墙边的房子,它坐在周边高大建筑物的阴影下,像一个来自地狱的阴霾,惧怕阳光。 门把手上刻着一只蝎子,奥尔瑟雅握住把手推开沉重古老的大门,大门上落下一层灰,奥尔瑟雅屛住呼吸,躲过灰尘,昏暗的屋内周年不见阳光。 奥尔瑟雅点亮一个照明魔法光球,悬浮在她的面前,照亮着前面的路,也照亮着大厅地板上用地砖拼出的蝎子。 “艾萨克.海登!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吧。”奥尔瑟雅不愿再往里走,她站在大厅的蝎子上,环顾着四周,说不定她口中的人会突然从莫名其妙的地方出来。 奥尔瑟雅的声音回荡在黑暗之中,直到余声消失在黑暗之中,奥尔瑟雅才听到了黑暗之中有传出一声开门声,只是这个门轴老化,开门显得有些困难。 “维隆卡小姐,我很欢迎您来到我的寒舍,我真的想不到您居然还会来找我,我对您的到来表示惊奇以及欢迎。”一个沙哑的声音伴随着一个洁白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一个皮肤雪白的男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的白并不显得圣洁,而是一种病态的苍白,除了他的眸子和嘴唇深处成粉红色,其他皆为雪白,包括了头发和睫毛,他嘴唇像是匕首一般,脸颊消瘦像是没有营养,看上去约莫三十多岁,很显而易见他是一个白化病患者。 他说话一词一个顿,语调让奥尔瑟雅极为不舒服,眼中流露出的声色,仿佛一把可以将人抛开的利剑,可以看穿人的秘密和恐惧。 “我是绝对不想再看见你的,海登。”奥尔瑟雅像是站在一个满是毒蛇的池子中,浑身不自在,却又迫不得已。 “但你还是来了,不是吗?维隆卡小姐。”男人轻笑着说道,他并没有因为奥尔瑟雅的厌恶感到愤怒,“我猜是女王想要接见我,不然谁能让你来找我呢。” “我真的后悔和陛下说城中还有故人还活着。”奥尔瑟雅愤恨的说道。 “纳特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了,如果他在,也许就不用再见到我了,维隆卡小姐。”男人语气嘲弄。 “少废话吧,你愿不愿意去面见陛下,当然我希望你能拒绝。”奥尔瑟雅不耐烦的说道。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维隆卡小姐,陛下的邀请,我怎么能拒绝,我可是还想在我有限的生命中展现最后的能力。”男人带上了他的兜帽,朝着门口走去。 奥尔瑟雅脸上依旧十分严肃,也并没有露出艾萨克答应去面见女王而感到失望的样子。 奥尔瑟雅再次推开了大门,阳光入侵了昏暗的屋子,艾萨克像是躲避一般迅速离开了阳光,直到戴上了面罩和手套,只露出了两个眼睛,才敢大胆的走出了屋子,但就算在外面艾萨克依旧躲着在阴影下,不敢放肆的走在太阳之下。 奥尔瑟雅回头看着行动苦难的艾萨克,不由得皱起眉头说道:“你的遮阳药呢?” “就是因为遮阳药我才变成这样。”艾萨克苦笑着说道,他抬头眯着眼看着头顶上他不敢触及的温暖,显得十分无助。 “你活该。”奥尔瑟雅并没有因为艾萨克的遭遇有所同情,反而咒骂着。 “一开始有皮肤病难道我也活该。”艾萨克反问道。 “但是你也不该如此,你这个恶毒的小人。”奥尔瑟雅说道。 “得了吧,你也不算伟大,你一直不敢回这座城市难道不是因为你心中有鬼。”艾萨克冷笑一声。 “我不是你。”奥尔瑟雅低声说道。 “就此打住吧,再往前就是有人的地方,我可不想把你的事情说出去,如果你的女王知道你曾经干过的事还会留下你吗?”艾萨克语气凶狠的说道。 奥尔瑟雅不再说话,沉默的低下头,继续往前走。 “克莱拉女王还真是厉害,我居然觉得王城有了昔日的影子。”艾萨克走进城堡内环顾着四周渐渐被修复的宫殿,惊叹的说道,他将目光落到那棵曾经用琉璃石做成的太阳上忍不住叹了口气。 “走吧,别让女王久等了。”奥尔瑟雅催促道。 艾萨克跟着奥尔瑟雅走向城堡内部,来到了克莱拉房间门口。 “陛下,我给您带来了。”奥尔瑟雅开口说道。 “进来吧。”克莱拉在屋子内说道。 奥尔瑟雅推开门领着艾萨克走进了房内,克莱拉正坐在书桌前看着公文,看着奥尔瑟雅走了进来,她放下书本,将目光落在了打扮严实的艾萨克身上。 “奥尔瑟雅来引荐一下。”克莱拉微笑着说道。 “这是高德佛里曾经的贵族之一,海登家族的艾萨克.海登。”奥尔瑟雅说道。 “陛下,请原谅我的无礼,我是白化病病人,不能见阳光。”艾萨克礼貌的鞠着躬说道。 “海登家族,在我年少时我曾经听说这个名号,可以说是高德佛里最好的炼金师家族。”克莱拉满意的说道。 “能被陛下知道是我的荣幸。”艾萨克说道,随后将目光转向脸色难看的奥尔瑟雅身上,“我和维隆卡小姐可算是故交,他们也算是在贵族街赫赫有名,尤其是她的弟弟杰.维隆卡。” 听到这里奥尔瑟雅的脸上虽然开始保持着理智,但是在理智之下,她已经是情绪万千变化,她真相冲过去把艾萨克的脑袋拧下来。 艾克斯依旧不以为然,继续说道:“如果有什么能帮助陛下的,在下一定在所不辞。” “奥尔瑟雅,你认识了多好的朋友啊。”克莱拉满意的看这个礼貌的人说道。 奥尔瑟雅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看向克莱拉,显得十分为难。 “我想帮助这个城市恢复一下往日的容貌,但是凭我一人之力,很难完成这个任务,我需要像您这样在城中举足轻重的人们来帮助我们。”克莱拉继续说道。 “陛下的善良,是我们高德佛里人民的荣幸,只是光靠我一个人,显得有些无力,我想奥尔瑟雅也是这么想的,我有一个不错的人选推荐,可以给陛下。”艾萨克说道。 “哦?是何人啊。”克莱拉问道。 “纳特.乔休尔,他可曾经是高德佛里最大贵族的后代,可比我受人民爱戴,如果他愿意帮忙,我想会给您得到帮助,你说是吧,奥尔瑟雅。”艾萨克微微挑起眉角看向奥尔瑟雅。 奥尔瑟雅手指摩擦着剑柄说道:“乔休尔先生早已不知所踪,我们没有时间去寻找他。” “乔休尔先生当然有行踪,他就在考比尔矿山。”艾克斯说道。 奥尔瑟雅难以置信的看着乔休尔,克莱拉似乎察觉到气氛的不对,但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说道:“我们只怕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寻找你说的那位先生,但是我希望您还是可以愿意来帮助我,尽您所能,因为恰玛卡的沙漠恶灵随时会攻来,我需要全城的巫师团结一致。” “我相信高德佛里的子民会为您尽自己的一份力,毕竟在这个时候,也只有您来帮助我们。”艾萨克微微鞠躬说道,“现在请允许我离开。” “奥尔瑟雅,送客。”克莱拉点头允许。 奥尔瑟雅穿过长廊,领着艾萨克离开了王宫,她本该回头,但是却站住脚步警惕的问道:“为什么纳特会去那里,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 “哈哈,我能做什么,我只不过是让他去见了班杰明而已。”艾萨克满不在乎的说道。 “班杰明已经死了,你又干了什么好事,难道当年你害死马里奥先生,就是为了得到他召唤灵魂的能力,这个凶手。”奥尔瑟雅咒骂着。 “哼,我可不否认我杀死马里奥,但是本杰明是他自己的事情,我可不承认,至于发生了什么,你自己去寻找秘密,你只要知道,奥斯维德一旦复活,你们都别想活。”艾萨克说道。 “你!”奥尔瑟雅一时不知道还该说什么,随后改口说道:“奥斯维德复活,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当然没有,但看着你们受苦,我就感觉十分舒服。”艾克斯将带着手套的手滑过奥尔瑟雅的脸颊,十分温柔,但是在奥尔瑟雅的眼中却像是蛇的吐着信子滑过自己的脸颊,尖锐的牙齿随时瞄准着自己的脖子。 第58章 红马(上) “姨奶,您骗我,那些书里根本没有关于封印恶灵的魔法。”巴塞勒斯急切的说道,他显然有些着急,但是还是保持着礼貌。 “我没有骗你,只是你看书不认真而已,再去找一遍吧,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爱玛黎丝不急不缓的说道,眼睛依旧看着自己手中的羊皮卷。 “不,我不想再看那些书,除了让我做噩梦,我什么都没有找到。”巴塞勒斯拒绝着,他依旧不愿意承认书中给他带来的知识,但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愿意局限于此,他显得迫切而又渴望,像是一个追逐光明的人。 “巴塞勒斯,你还缺乏耐心。”爱玛黎丝轻声劝诫道。 “不,我现在没有时间培养耐心,姨奶,藏书室的空气里除了成年的积灰和腐朽书籍其他什么都没有,我很喜欢里面那些古代史,但是我想等到下次再去研究这些。”巴塞勒斯不再想和爱玛黎丝浪费时间,转身跑出了爱玛黎丝的住处。 爱玛黎丝放下手中的羊皮卷,看着巴塞勒斯离去的背影,眉角微微下垂。 梵妮穿着一袭白衣从镜湖边回来,她湖底般的眼睛波澜渐渐变得平稳,好似快要变成一块蓝宝石,却不显得冷漠,她看着忧心忡忡的巴塞勒斯,语气温和轻柔的叫道:“巴塞勒斯?你干什么去,急匆匆的。” 母亲的温和让巴塞勒斯有些不适应,但是也没有察觉什么,也许又是母亲和自己玩什么鬼把戏,搪塞的说道:“没什么,母亲,我还有书没有看完,我得去看书。” “巴塞勒斯,你看书的时候可不会如此行色匆匆,说吧你到底怎么了?”梵妮说道。 巴塞勒斯并没有察觉什么异样,以为母亲会帮她出主意,便将梵妮拉到一边小声的说道:“大祭司忽悠我,我压根没有看到丝毫和恶灵封印有关的东西,不是说这里的书包罗万象吗?” “巴塞勒斯,大祭司叫你去看书总有她的意图,你不该违抗她。”梵妮说道。 巴塞勒斯大失所望的摇着头,看着母亲的眼神也变得无奈:“母亲,你变了。”他失望的离开。 梵妮看着巴塞勒斯眼中的失望,有了极大的触动,她像是梦中惊醒了一般,她追了两步拦住了巴塞勒斯的去路,用力的抓着他的胳膊。 巴塞勒斯刚想回头看着梵妮还想说什么,而梵妮眼中的急切让巴塞勒斯有些吃惊,他似乎也知道了刚刚母亲缺少了什么,巴塞勒斯刚刚的话像是一块落入湖底的石头,荡起阵阵涟漪,梵妮说道:“藏书室的书向来都是只有流传于世间的东西,有些东西属于某些家族的秘密,怎么会出现藏书室,封印魔法是亚尔林家族的秘密,你该去高德佛里,那里也许有你需要的。” 落入湖底的石头荡起的涟漪随时都会消失,梵妮想像是一个瞌睡的人,勉强坚持着清醒,急忙跑开,巴塞勒斯像是得到了一个新的目标,赶忙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 梵妮捂着头,努力让自己保持着现在勉强支撑的本性,跌跌撞撞的跑入爱玛黎丝的房间。 “你怎么了?梵妮。”爱玛黎丝看着跌跌撞撞的梵妮关切的看着她,放下手中的书本赶忙扶住梵妮。 “大祭司我这是怎么了?我感觉我像是被某种魔法控制了,我好像快要失去自己了。”梵妮痛苦的说道,她眼神流露出惊恐。 “不用担心孩子,这只是让你拥有大爱之心的表现。”爱玛黎丝安慰道。 “不,它让我失去我本该有的样子,我不想这样,大祭司,我要变回去,不需要大爱之心,我也可以做一名好的祭祀。”梵妮说道。 “我的孩子,你不能,没有人可以,人的七情六欲靠自己没有办法控制的。”爱玛黎丝轻轻抚摸着梵妮的头发,她口中轻轻念动着咒语,梵妮听清了爱玛黎丝口中的咒语,绝望的眼神看着爱玛黎丝,渐渐的睡了过去。 看着熟睡的梵妮,爱玛黎丝充满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的孩子,我必须如此,我别无选择。” 二十年前,年轻的爱玛黎丝还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女人,身上的热血一点也不比现在的梵妮少多少,她的母亲赛莉娜,将她骗入德维尔森林,让她喝下镜湖的水,而爱玛黎丝强大的心智与镜湖的水抗衡,最后赛莉娜狠下心,用魔法让爱玛黎丝在镜湖足足泡了三天,任凭爱玛黎丝如何哀求。 二十年后的今天,她却要用同样的方式对待梵妮,爱玛黎丝带着沉睡的梵妮来到了镜湖。 “你真的也要如此吗?”小精灵拉克莱斯哀伤的说道。 “别无选择。”爱玛黎丝轻轻将梵妮放入湖中,只露出了头留在水面上,再用魔法让她保持着这个姿势,转身对拉克莱斯说道:“请你在这里帮我好好照顾她,直到她醒来。” “她何时会醒来?”拉克莱斯扑腾着绿色的小翅膀飞到了爱玛黎丝身边,看着梵妮安静的脸庞问道。 “直到镜湖的水彻底灌输大爱之心吧。”爱玛黎丝回答道。 “你知道的,那从来都是不大爱之心,只不过是一套说辞罢了。”拉克莱斯说道。 “但是现在也只有这套说辞可以坐稳这个祭祀之位。”爱玛黎丝说道。 “你真的打算去和恶灵同归于尽了吗?”拉克莱斯不舍得说道。 “这是最好的方式。”爱玛黎丝笑着说道,似乎早已看开生死。 “镜湖的水从来都没有影响过你,你这不是任性做事吗?”拉克莱斯忍不住说道。 爱玛黎丝轻笑一声,不再说话,她缓缓站起身来,坐到了菩提树边,拉克莱斯也消失在镜湖边。 巴塞勒斯拿着自己的行李包,慌乱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临走时忍不住到了母亲原来的房间,在里面翻找一阵将屋子弄的一团糟,终于在床下翻出一个木盒子。 木盒子上落满了灰尘,巴塞勒斯打开盒子,屛住呼吸不去吸入灰尘,倒出盒子那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后,找到了一条刻着火焰马的项链,放在怀中,然后悄然离开了居住区,朝着森林的方向走去,然而这些坐在菩提树旁边的爱玛黎丝都早已察觉到。 第59章 红马(中) 绿色的苔藓本不该长在矿山的墙壁上,而在之前纳特那场大战结束后,矿山似乎有了可以生长植物的能力。“你们就站在这里吧,再进去免得被纳特知道了。”达瓦扎站在矿山口,手指触碰着湿漉漉的苔藓。然后抬起手用力搓干沾湿的手指。 “好吧,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法兰克说道。 “我知道,你们赶紧去山顶上打个洞吧,别到时候我已经救到山顶你们还没有开口。”达瓦扎催促道。 “知道了。”法兰克不耐烦的挥着手,但是他更担心矿山里的危险,但还是带着众人跟着汉纳往指定的地点走去。 昏暗的矿山仅靠着纳特的一盏魔法光球发出的光芒,照亮纳特的周围十几米处的黑暗。 纳特要求西尔维娅给他带路,但是西尔维娅要么就是胡乱指,要么就是装傻充楞,两个人在矿山转了好半天,纳特看着周围越来越眼熟,便猜出西尔维娅在耍他玩。 “你最好搞清楚你现在的处境。”纳特警告道。 “哈,你现在需要我去牵制达瓦扎,难道我死了,我的尸体还有什么用吗?”西尔维娅嘲笑道。 “哼,我想如果你断手断脚达瓦扎便不救你,也不见得你健全的时候达瓦扎就会救你。”纳特冷哼一声说道。 “你什么意思。”西尔维娅听着纳特的话显得莫名其妙,但是断手断脚和健全,她也便了解这话下面的意思。 “我的意思你当然知道,你考虑清楚了。”纳特说着握紧了拳头,“你要是再敢耍心眼,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西尔维娅听着纳特冷冰冰的话语,也知道纳特没有打算和她开玩笑,干咽了一下口水,乖乖的走在前面带路。 西尔维娅扶着墙面小心翼翼的朝着地下路口的方向走去,终于来到了矿山的最底部,纳特两条腿走的发软,但当他看到地上那处地下入口的木门,便也顾不上休息快步走上前去,用力拉开了木门,用魔法光球照着漆黑的洞口。 法兰克众人来到山顶一处薄弱的地方打洞,法兰克魔法炸开了顶部的岩石,哈伦和利朗汀带着狄克挖着土,很快在法兰克最后一个魔法冲击下,顶部被他们弄出一个三人可以同时下去的洞口。 汉纳站在洞口边朝里面望去,漆黑的洞口看得他两腿发软,“里面啥都看不见。”汉纳说道。 汉纳的声音回荡在矿山里,哈伦立刻拉开汉纳训斥道:“小声点,别被那个巫师听见了。” 汉纳吓得赶紧捂住了嘴巴,生怕再发出声音,狄克坐在洞穴的石头旁等待着,等待着那个下去救西尔维娅的...那个...狄克突然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达瓦扎的名字。 狄克仔细回想着也,这段时间从未听人提起过达瓦扎的名字,再看看达瓦扎心急如火去救西尔维娅的样子,狄克开始好奇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汉纳那一声啥都看不见,在洞穴的墙壁间来回碰撞着,传到了地下,传入了纳特的耳朵。 纳特刚刚打算钻入洞穴,被这一声提起了警惕,迅速的关上了地下入口的门,西尔维娅也被他突然的警惕吓得紧张起来,她也意识到自己的救援来了,忍不住朝着角落里缩去等待着时机。 达瓦扎躲在黑暗中,潜伏在远处看着纳特,就在他小心翼翼的靠近着,纳特的警惕让他失去了袭击的机会,他缓缓脱下身上的隐蔽斗篷,朝着纳特的方向走去。 纳特闻到了达瓦扎的气味将目光放向达瓦扎来的黑暗处,达瓦扎从黑暗处显现出来,西尔维娅也似乎看到救星一般,激动地看向许久未见的达瓦扎。 达瓦扎看着西尔维娅还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安慰道:“放心吧,西尔维娅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纳特回头看了一眼喜出望外的西尔维娅,转头对达瓦扎说道:“达瓦扎,你知道该如何救回这个女孩,才能保证我不去伤害她。”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可不敢保证,你会兑现你的话。”达瓦扎说道。 “我不会伤害一个对我没有敌意的无辜人。”纳特承诺道,随后他指着他们中间的空地上说道:“你先把东西放在那里。” 达瓦扎拿出三块加布里尔的碎片放在纳特指定的地点,再退回了自己一开始站的位置,将手背到身后,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小铁球,等待着纳特的进一步指示。 纳特拉着西尔维娅一起走向那放着三块加布里尔碎片的地方,就在纳特弯腰捡起那三块碎片时,达瓦扎朝着他们扔了早就准备好的铁球。 “嘭——”一声铁球炸开,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烟,西尔维娅被浓烟熏的睁不开眼睛,突然被一股力量推了出去,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睁开眼时自己已经远离浓烟,却不见达瓦扎的踪影。 西尔维娅朝着浓烟处望去,只见两个身影在浓烟中扭打起来,纳特没有准备,只能防守的忍着达瓦扎的攻击,但是达瓦扎已经在纳特身上撕开无数口子。 浓烟很快就散去,纳特勉强的睁开了眼睛,用力的挡开达瓦扎的攻击,退到了墙边喘着粗气,身上的伤口慢慢的恢复着。 达瓦扎拔出长剑刺向纳特,但这次他没有再次得逞,纳特闪身躲过了达瓦扎的剑,达瓦扎赶忙横挥着长剑,朝着纳特拦腰砍去,纳特猛地蹲下,往后撤了好几步。 纳特拉开了距离,右手的魔法阵伸出法杖,朝着达瓦扎发射出一个绿色的元素冲击,达瓦扎侧身躲过,魔法元素落在墙上虽然没有击落石头,但是墙面受到了腐蚀。 达瓦扎看了一眼被纳特击中的墙面,抽了口气,将白魔法元素布满整把长剑,一剑劈开了纳特的再次攻击,冲了上去,纳特挥舞着法杖和达瓦扎打了起来。 矿山的石壁间回荡着金属撞击的声音,传出了洞口,众人无法捕捉,但是哈伦和狄克还是可以听见一些。 “他们打起来了。”哈伦说道。 众人的心一下子都开始紧张起来,狄克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猜想着他们为什么打起来,难道是西尔维娅出事了?他朝着洞口张望着,什么也看不见,真的想从洞口跳下去看一下状况。 法兰克朝着利朗汀使了一个眼色,利朗汀会意,对着狄克说道:“陛下,你该回去,这里法兰克先生会看着,但是你的那些子民可不能长时间离开你,况且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们没有办法分心保护你和汉纳。” “可是...”狄克有所不甘心。 “听话狄克,快回去!西尔维娅不会有事的,他一定是救下了西尔维娅才和纳特打起来的。”法兰克催促道,他差点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喊出达瓦扎的名字,但好在他也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好吧...你们一定要小心。”狄克无奈的说道,利朗汀立刻轻轻碰着狄克的肩膀带着他和汉纳离开了山顶。 地下达瓦扎和纳特战斗越发激烈,西尔维娅光着急却没有办法帮忙。 达瓦扎反手一剑挑飞了纳特手中的法杖,纳特往后一跃,近战他不是达瓦扎的对手,他要利用自己的优势。 而达瓦扎抓住了纳特的弱点,准备再一次靠近纳特,但是纳特显然没有打算再让达瓦扎靠近,突然矿山周边墙壁上被纳特魔法元素击中的地方生长出了渗出绿色粘液的藤蔓生长出来。 西尔维娅激动起来,终于轮到她上场了,她抬手升起几堵火焰墙烧着藤蔓,但是这些渗着粘液的藤蔓不光突破了西尔维娅的火焰墙,甚至还压住了火焰的气势。 达瓦扎感到了战斗这才棘手起来,挥剑斩断了靠近的藤蔓,被斩断的藤蔓像是会痛一样,收了一下,但又长出新的,并且掉落在地上的藤蔓也像是刚刚被斩断的蛇一样扭动着。 达瓦扎只能趁着被藤蔓包围之前,迅速的穿过空隙,朝着纳特跑去。 西尔维娅看着达瓦扎冲出藤蔓的包围,一跃而起一剑刺向纳特,而纳特也被藤蔓包围着无路可退,就在西尔维娅以为胜利在望为达瓦扎高兴时,一条被达瓦扎砍下的藤蔓突然像蝎子的尾刺一样,刺穿了达瓦扎。 “不!”西尔维娅惊慌的捂着嘴巴,她挥舞着手中的匕首,砍着遮挡在她和达瓦扎之间的藤蔓,“达瓦扎先生!达瓦扎先生!”她呼喊着,忍住不让眼里流出来。 达瓦扎隔着藤蔓听着西尔维娅急切的呼喊,虽然藤蔓已经离开了他的伤口,但藤蔓上的毒素弥漫着他全身,他快要管不住自己的眼皮。 就在西尔维娅快要绝望时,一声狼啸从藤蔓中传出,接着一只黑色的巨狼撕开藤蔓,张着血盆大口跳了出来,一双红色眼睛像是鲜血染过一样。 它身上的伤口艰难的恢复着,但是现在它没有时间休息,它一口叼着西尔维娅的身体,一跃而起,四肢抓着矿山的石壁上,奋力的往上爬着。 显然纳特没有打算放他们走,他一声怒吼,藤蔓们迅速的朝着袭来,黑色的巨狼迅速的反跳在石壁之间,带着西尔维娅一次次躲避着藤蔓的攻击。 但是藤蔓的毒素,依旧侵蚀着达瓦扎的意识,达瓦扎体力越来越不支,颤抖的爪子快要抓不住石壁的岩石,终于快要到了洞口,达瓦扎光支撑着身体不掉下去都十分的困难。 法兰克和哈伦站在洞口看着达瓦扎变得黑狼快要支撑不住,想要下去救他,这时达瓦扎一手抱住西尔维娅,将脖子以上部位重新变回人脸大喊道:“别下来!” 达瓦扎的命令止住了法兰克和哈伦的行动,生怕给他添乱,达瓦扎低头看着依旧紧追不舍的藤蔓说道:“法兰克,你还记得戴纳的那场战役吗?” “我记得!”法兰克伸着手探进洞口说道,等待着达瓦扎下一步行动。 达瓦扎小声的对着西尔维娅喃喃道:“对不起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还没有来得及明白达瓦扎这句话的意思便听见达瓦扎说道:“保护好你的头!”说着用力挥臂将西尔维娅扔了上去。 “不!”西尔维娅大喊着被达瓦扎甩了上去。 法兰克在洞口处拉住了被甩上来的西尔维娅,却没有办法拉住被藤蔓拉下去的达瓦扎。 达瓦扎充满歉意的看着被救走的西尔维娅,藤蔓拉住了他的身体,将他拉回矿山,他也不再去挣扎。 “达瓦扎先生!达瓦扎先生!”西尔维娅朝着洞口呼喊着,但是除了自己的回音,却再也听不到达瓦扎的回应。 法兰克紧紧抱住绝望的西尔维娅,哈伦眼中充满了担忧,看着黑漆漆的洞口。 德维尔漆黑的森林,不受欢迎外来者进入只能找到出去的路,却找不到走进森林内部,它无需城堡的高墙,却是难攻下的堡垒。 但是要是不想让你离开森林,也休想离开,变幻莫测的树木就算是常住民都很难找到出去的路。 巴塞勒斯在树林里转了一圈接着一圈,就是找不到出去的路,他明白大祭司已经知道自己要偷偷溜出去,他环顾着四周高大的树木,看上去是那么熟悉,但就是找不到出去的路。 巴塞勒斯朝着西方跑着,很快他就找到一处溪流,他沿着溪流疾步行走,但是很快他再一次回到刚才的地方。 爱玛黎丝坐在菩提树边,看着镜湖中映衬着被自己掌控的巴塞勒斯,她只需要轻轻挥动手指,就可以改变那个小溪在巴塞勒斯眼中呈现的模样。 梵妮躺在湖中,看上去安静祥和,但是时不时颤动的鼻翼,显出这份平静下的焦虑。 巴塞勒斯望着周围茂密的黑色树林晕头转向,就在巴塞勒斯焦头烂额的时候,从树上跳下一个穿着棕色斗篷的女人,站在了巴塞勒斯面前。 “你也是大祭司变来骗我的幻象吗?”巴塞勒斯大喊道。 那个女人上去一个耳光打的巴塞勒斯脑袋嗡嗡响,傲慢的说道:“这个幻象真不真实?” “唔...”巴塞勒斯捂着被打的发红的脸,痛苦的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你没有必要这样真实吧。” “但是这样十分有效是不是?”女人挑起眉头说道。 巴塞勒斯忍着怒气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叫乔安娜.海登,艾萨克.海登的妹妹,我是来带你离开这里。”女人说道。 “海登?我听我母亲说过,艾萨克.海登是不是就是那个被称为白蝎子的人。”巴塞勒斯仔细的打量着这个肤色白皙,十分消瘦,眼眶深陷像是没有好好休息的女人。 “没错,那就是我的哥哥。”乔安娜提到哥哥时忍不住冷笑一声。 爱玛黎丝在镜湖中看到了那个和巴塞勒斯对话的女人,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在镜湖中呈现的是一个浑身腐烂尸体,头皮掉落大半,眼眶中只有两个黑漆漆的洞。 爱玛黎丝立刻抬手镜湖渐渐开始掀起波澜,而在树林中树木也开始颤动起来,它们的树根像是一只脚一样伸出地面,翻开土地,朝着两人爬了过去。 巴塞勒斯看着周围将他们包围的树木,紧张的拉住乔安娜的手,但是在爱玛黎丝眼中,巴塞勒斯这是护着一具死尸。 树木的树根开始伸长着,地面被隆起,巴塞勒斯颤颤巍巍的站在摇晃的地面上,树根朝他们伸来,巴塞勒斯一记火焰蛇,烧着了周围的树木。 火势将周边的树木焚烧着,眼看巴塞勒斯占了上风,但是巴塞勒斯却没有丝毫放松警惕的意识。 从裂开的地面,地下水,涌了上来,数十个水柱,拔地而起包裹着火焰经过的地方,并像一只巨蛇一样,朝着他们冲来。 巴塞勒斯聚齐魔法阵,在地上形成一个半球,盖在他们身上,挡住了水的冲击,但是很快他们周围都被水给淹没。 爱玛黎丝抬手,用食指和大拇指做了一个贴合的动作,那些淹没巴塞勒斯的地下水,像是有了力量一样挤压着巴塞勒斯防护罩。 巴塞勒斯的防护罩上有了裂痕,乔安娜将手放在巴塞勒斯的肩膀上,帮他加固着防护罩,即便如此他们两个人的力量还是没有办法和爱玛黎丝抗衡。 镜湖越来越不平静,梵妮终于强迫自己恢复了意识,她虽然不能动却依然感知着镜湖内发生的事情。 梵妮将自己的白元素注入镜湖,形成一条小水蛇,逆着水流游向了爱玛黎丝,爱玛黎丝一下察觉到了靠近的小水蛇,随手一记魔法冲击,炸中水蛇。 而这时爱玛黎丝的一个分心,困住巴塞勒斯的水位降低了一点,水蛇也突然变成数十米长的巨蛇,彻底打破了镜湖的平静,也暂时破坏了爱玛黎丝对德维尔的控制。 巴塞勒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周边的幻象也解除了,也变成了他熟悉的地方,乔安娜说道:“赶紧走吧,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说着两人朝着树林外赶去。 巨蛇吐着性子,打量着爱玛黎丝,爱玛黎丝恢复了镇定说道:“梵妮,不得不说你是一个非常优异的学生,我本应该高兴,但是今天,你太冲动了。” 巨蛇咆哮着,似乎没有打算听爱玛黎丝的话,朝着她冲了过去,爱玛黎丝顺手一挥,一股力量打偏了巨蛇的攻击路线。 巨蛇不再贸然攻击,它伸长了身子,游动在爱玛黎丝的周围,和爱玛黎丝盘旋着,半个身子已经离开了湖面,突然它掀起尾巴,掀起一阵湖水,浇向爱玛黎丝。 爱玛黎丝虽然挡住了湖水,但是湖水也挡住了她的视线,等她再次看到巨蛇时,它的身子已经爬上了菩提树。 这时爱玛黎丝的脸色变得从未有过的愤怒,她语气让人胆战心惊:“梵妮,你万万不该如此。”说着,菩提树的树枝变得柔软,缠绕着巨蛇。 巨蛇挣扎着想要挣脱,但是树枝越缠越紧,最后巨蛇终于支撑不住,化作一滩湖水,打湿了整个菩提树,树叶也像洗过一样,变得翠绿。 爱玛黎丝看着消失的巨蛇,和被洗干净的树叶,也知道梵妮没有打算真的伤害这棵树,她无奈的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就随他去吧,但我总该派两个人保护他吧。” 躺在湖中的梵妮似乎听到了爱玛黎丝的话语表情也缓和下来,似乎也认了待在湖中的不满。 爱玛黎丝找来了拉克莱斯说道:“派你的两个族人去保护巴塞勒斯吧,别让那个孩子出什么危险,记住可别让高德佛里的巫师们知道你们是精灵。” “我知道了,大祭司。”拉克莱斯扑腾着翅膀朝着树林深处寻找着自己的族人去了。 第60章 红马(下) 潮湿阴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草药味,达瓦扎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他的眼皮十分沉重,但是刺骨的寒冷让他的呼吸都颤抖起来。 “你醒了?席尔。”纳特坐在不远处的石墩上包扎着伤口,听见了达瓦扎突然急促的呼吸声。 达瓦扎听到了纳特呼唤的名字如雷贯耳,立刻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不属于自己的衣服,光着脚,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发现自己的发色还是黑色。 “这个是你的吧。”纳特看着慌乱的达瓦扎说道,他手中拿着达瓦扎那枚黑色的戒指,环顾着刻在外圈的名字。 达瓦扎冷着脸说道:“那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没有什么特别的,还给我。” “是啊,的确是再普通不过的戒指。”纳特轻笑着将戒指扔给了达瓦扎。 达瓦扎接住戒指,赶忙戴上后才放下了心,他抬眼看了纳特身上的新伤说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被这个地下的怪物伤的,我需要你的帮助。”纳特说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达瓦扎疑惑的看着纳特,语气十分警惕,“而且你为什么要来这里?重铸加布里尔碎片不应该去巴特莱小镇吗?” “你真是外行,我只要把奥斯维德的灵魂从地狱里拉出来就行了。”纳特说道。 “地狱的入口在这里?我明明记得是在德维尔的镜湖之下。”达瓦扎好奇的问道。 “呵,就算是爱玛黎丝也不曾知道,真正的世界之树其实就在林顿,它贯穿整个奥斯顿大陆,而树根就在这个地下,在这下面的双头巨鹰就是最好的证明。”纳特轻蔑的说道。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达瓦扎打量着纳特问道。 纳特一边拆开敷着药的伤口一边说道:“是肯纳德告诉我的。” 爱玛黎丝的力量已经消失在德维尔的森林之中,巴塞勒斯和乔安娜很快的离开了德维尔森林,刚刚跑出森林巴塞勒斯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鹿重新获得了自由。 “总算离开这里了。”巴塞勒斯撑着膝盖喘着气。 “恩。”乔安娜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居然如此轻易就离开了这片森林。 “哦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巴塞勒斯站直腰杆看着乔安娜问道。 乔安娜望着西边说道:“现在恰玛卡的沙漠恶灵侵略着这片大陆,我必须要想办法。” “你是想去找爱玛黎丝大祭司吗?可是她让我翻遍了整个藏书室,我都没用找到关于封印恶灵的办法。”巴塞勒斯遗憾的说道。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上一次封印恶灵的是谁?”乔安娜看着巴塞勒斯问道。 “我知道,是一个叫维隆卡家族的少年。”巴塞勒斯说着眼中流露出仰慕。 “维隆卡家族最擅长对付恶灵,但是封印还是亚特林家族闻名大陆。”乔安娜说道。 “这个我母亲告诉过我,那是我父亲的家族,我是巴塞勒斯.亚尔林。”巴塞勒斯说道, “我当然知道你是巴塞勒斯.亚尔林,你长得和你父亲可真的是太像了,我和你父亲认识的时候你父亲不过才十一岁。”乔安娜上下打量着巴塞勒斯评价道,“现在城里来了奥格斯格的军队,维隆卡家族的唯一一位女性就在里面。” “那我们赶紧去找她,去想办法对付恶灵吧。”巴塞勒斯激动地说道。 “哈,她不光是维隆卡家族唯一一位女性,还是唯一一位幸存者,她家族的人的死多半都是因为你的父亲,而且那个女人是个固执愚蠢的老母牛,你要是被她砍死了那也是肯定的。”乔安娜语气嘲讽的说道。 巴塞勒斯听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紧抿着嘴巴不想再说话,却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那你家族的人呢,我记得也是死伤大半,为什么你要来找我。” 乔安娜说道:“我们可是海登家族的人,海登家族的人没有荣誉,活着只为自己,就算是自己的亲哥哥也会痛下杀手,我现在找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好吧,我答应你,但是我们要去哪里?”巴塞勒斯问道。 “亚尔林府邸,世界上最全的封印魔法,都在那里。”乔安娜说道。 巴塞勒斯听闻乔安娜的话语和母亲的都十分吻合,便信任的跟了过去,殊不知真正的乔安娜早在十几年前就被她哥哥艾萨克残忍的杀害了。 他们辗转来到了高德佛里,巴塞勒斯站在高德佛里的城门口发现原先破败的独角兽旗帜换成了奥格斯格的狮鹫,城门口也站了不少奥格斯格的士兵。 巴塞勒斯走进城内,城里的秩序看似得到了管理,但是大多数的人们脸上写满了不满,他们不愿意被这些突如其来的异乡客统治者,但是他们像是一群散沙,习惯了安逸,也不愿意再去反抗。 乔安娜带着巴塞勒斯来到了贵族区的门口,就连原先荒废的主城区,现在也有奥格斯格的女王守卫们守着。 “你们是谁?”卫兵拦住了乔安娜和巴塞勒斯的去路。 “我们是德维尔的祭祀,奉大祭司要求面见女王陛下。”巴塞勒斯站直了身子,尽量摆出一副成熟的样子注视着守卫。 守卫质疑的打量着巴塞勒斯问道:“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的身份吗?” “我是利奥家族巴塞勒斯,这个可以证明吗?兰伯特.利奥是我的爷爷,我是利奥家族最后一位男性,也算是现任族长这个身份可以去见女王陛下吗?”巴塞勒斯态度刻不容缓。 守卫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其中一位还算有些注意的守卫带着巴塞勒斯和乔安娜去面见克莱拉女王。 乔安娜不知道巴塞勒斯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还是跟在巴塞勒斯的身后走着。 克莱拉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桌上堆着满满的公文,她想要重新恢复城内的一切,整日忙的焦头烂额,批阅着各种公文,奥尔瑟雅站在门口纹丝不动的守着克莱拉。 “维隆卡大人,利奥家族的族长求见,说是奉德维尔大祭司之名,现在就在殿前等候。”守卫上前说道。 “利奥家族的族长?兰伯特不是已经死了吗?”奥尔瑟雅眉头皱起。 “是新族长,名叫巴塞勒斯。”守卫说道。 “我知道了,我去禀告陛下,你等一下。”奥尔瑟雅语毕,便推门进了房间。 “陛下,利奥家族的族长巴塞勒斯,奉德维尔祭祀的命令前来求见您。”奥尔瑟雅说道。 “德维尔的祭祀?你在高德佛里长大,应该见过这个祭祀吧。”克莱拉问着。 “见过一次,现在德维尔的大祭司已经不再离开德维尔森林,曾经历代德维尔祭司都是被国王奉为上座,毕竟他们那里至林顿之后,是第二个神殿。”奥尔瑟雅说道。 “我还要你说,我当然知道。”克莱拉不满的说道。 “臣不敢,倘若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奥尔瑟雅恭敬的说道。 克莱拉没有继续追究奥尔瑟雅,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奥尔瑟雅推开了们,守卫看见克莱拉出来便明白了意思,立刻恭敬的行了礼一路小跑去通知巴塞罗斯准备接见女王。 “到时候你进去就可以了,哦对了,奥尔瑟雅就是女王随行那个女侍卫,不知道就看哪个女人表情最横最固执,那就是她肯定没错了。”乔安娜站在大殿门口对巴塞罗斯说道。 “为什么?”巴塞罗斯好奇的问道。 “宫廷规矩,我身份不够,你可是利奥家族的族长,我算什么侍从?”乔安娜说道。 “利奥先生请进吧。”守卫走出来说道。 巴赛勒斯本不愿一个人进去,还想再劝一下乔安娜给自己换一个身份,但是现在女王已经到了,身边还有守卫他便也不好多说什么,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巴塞罗斯走进大厅,站在第二个台阶的时候,奥尔瑟雅也看清了这个金发蓝眼的少年,简直就是奥斯维德再世,她温怒的说道:“好大胆子,敢冒充利奥家族的族长。” 奥尔瑟雅的话语,让克莱拉也朝巴塞罗斯投向一个怀疑的目光,这个族长看上去只是一个年轻的男孩:“一个家族的族长,居然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童?” “我的母亲是兰伯特.利奥的女儿,现大祭司爱玛黎丝的学徒梵妮.利奥,我的父亲虽然是奥斯维德.亚尔林但是我现在冠着我母亲家族的姓氏,几个月前我的族人都在海曼湖边遇害,我的母亲已是祭祀学徒,不再属于任何家族,我是我们家族唯一的成员,所以我就是利奥家族也是族长。”巴塞勒斯把自己一层层强大的关系像菜单一样报了出来,生怕奥尔瑟雅要冲下来砍死自己。 果然奥尔瑟雅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看上去十分不好看,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巴塞勒斯站在下面都可以感受到奥尔瑟雅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 “对于你家族的事情我感到十分抱歉。”克莱拉闻言,礼貌的表示了歉意。 巴塞勒斯也像一个族长一样不卑不亢的行了礼表示礼节。 “那利奥先生,您今天来所为何事啊。”克莱拉问道。 “现在眼下最重要的当然是关于恶灵,我在大祭司那里找到了对付恶灵的方式,现在高德佛里归女王陛下您来管辖,我也不是亚尔林家族的人所以想和您请示,去亚尔林古宅寻找关于对付恶灵的办法。”巴塞勒斯说道。 “哦!当然那是您父亲的家族,您想进去当然是随时可以,如果您找到了对付恶灵的办法,请一定要告诉我,如果您需要什么帮助,我也一定竭尽所能的帮助您,毕竟这是事关整个大陆安危的事情。”克莱拉激动地说道。 奥尔瑟雅听闻巴塞勒斯的话语,看他的眼神也不再愤怒,而是变得十分严肃,毕竟现在不是她纠结私人恩怨的时候。 “谢谢女王陛下。”巴塞勒斯再一次歪腰行礼。 “回去吧,维隆卡。”克莱拉转头对奥尔瑟雅说道,她优雅的抬起左手。 “好的,陛下。”奥尔瑟雅一边说一边扶着克莱拉左手,将她扶起,离开了大殿。 巴塞勒斯目送克莱拉离开大殿后才转身离开,乔安娜此时正在大殿门口焦急的等待着,一看到巴塞勒斯出来便问道:“怎么样了?” “那个叫做维隆卡的女人,真的和你说的那样,我感觉她的眼神就是一把利剑,正在割着我身上的肉,要是四下无人,她说不定真的会杀了我。”巴塞勒斯松了一口气说道。 “我问你事情怎么样了。”乔安娜焦急的说道。 “你放心吧,我干保证她不会把精力放在亚尔林古宅上的,只要她同意我们待在这里,自然不会可以随意进入。”巴塞勒斯说道。 “我们赶紧走吧,我可不想看到维隆卡那个女人,我和她的关系可不怎么好。”乔安娜催促道,巴塞勒斯便跟着她离开了王宫。 “你知道亚尔林古宅往哪走吗?”巴塞勒斯问道。 “我当然知道,凡是在这里居住过的人,都知道。”乔安娜说道。 乔安娜带着巴塞勒斯朝着王宫的南方走去,大概穿过半个南区街道,他们就来到一座巨大的五层庄园前,整个房子的气势仅次于王宫,房子由灰色的巨石砌成,屋顶的瓦片成墨绿色,高大庄严,房子周围是高高的围墙,上锈半开的铁门上刻着一只站立的火焰马。 围墙围起的花园,杂草重生,一棵生长在房子边的合欢树的树枝已经贴到了墙壁上,灰色墙面多半已经被爬山虎覆盖,靠近地面的部分长满了苔藓。 两人越过已经看不见道路的花园,走到了屋子门口,巨大的铁门紧闭着,巴塞勒斯费了好大劲才推开,老化的轴承每推一下,就发出刺耳的咯吱声,乔安娜站在一边看着巴塞勒斯使劲,丝毫没有打算帮忙的意思。 阳光透过琉璃石窗户照了进来,只是窗户上上了厚厚一层灰,只能将屋子照的蒙蒙亮,但是能看见就已经不错了,屋子的墙角和吊灯上结满了蜘蛛网,光滑的地板上也是落了厚厚一层灰,从门中射出的一束阳光照出了空气中上下飞舞的灰尘。 走上二楼的大楼梯,巴塞勒斯看到了走廊上挂着一张张家族的油画,每一任族长的画像都有。 “你在找什么?”乔安娜看着巴塞勒斯仔细的看过每一幅画和上面的署名,便猜出了巴塞勒斯的意图说道:“这里没有你父亲和你爷爷的,上一任族长刚死,你们家族就被赶出贵族街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巴塞勒斯问道。 “亚尔林家族因为涉及黑魔法,族长遭遇了火刑,其他族人被赶出贵族街,家族大部分人都离开了高德佛里,唯有你的爷爷班杰明一直没有离开,后来也被烧死坠落悬崖,尸骨无存。”乔安娜说道。 巴塞勒斯沉默的看着眼前的某位族长的油画,转头回顾着整个大厅,似乎有些暗淡:“你知道亚尔林家族藏书的地方在哪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可从来没有来过他们家做客。”乔安娜回答道。 “我们分头找找吧。”巴塞勒斯说道,“你去上面找找,我看看有没有地下室。” “你可真会挑活,我这可是有五层楼。”乔安娜略有些气愤的说道。 “哈哈,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比较熟悉这里嘛,我可没有住过庄园。”巴塞勒斯有些耍赖的说道,便张开两腿准备离开。 乔安娜无奈的看着这个孩子,她是一个成熟的女人,总不能和孩子较劲,但还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巴塞勒斯。 巴塞勒斯顺着一楼的走道跑了一圈,看过了每一个房间,一无所有的巴塞勒斯将目光放在最深处的一间屋子,看上去十分不起眼。 巴塞勒斯抱着侥幸心理推开了门,房间内黑漆漆,摆放着这个老旧的家具,像是一间杂物间,巴塞勒斯胆怯在屋子内晃悠着,他升起一个魔法光球,照着屋子,大着胆子抬手抚摸着墙壁。 乔安娜并没有打算去其他几层看看,而是悄悄的跟在巴塞勒斯身后,突然巴塞勒斯摸到了一块墙砖,墙面上出现了一块巨大的黑色旋涡,将巴塞勒斯吸了进去。 巴塞勒斯还没有来得及逃离,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地方,面前是石头打造的一排排书架,和各种魔法媒介,周边的墙面每隔四米就是一个魔法照明灯,巴塞勒斯一到就齐刷刷的亮了起来,天花板离地面足有十米高,挂着一排排水晶吊灯。 “谁?能进入这里,若没有亚尔林家族的血统,是无法进入的。”一个悠远而已沙哑的声音回荡在藏书室中。 “我叫巴塞勒斯,巴塞勒斯亚尔林,奥斯维德.亚尔林之子,班杰明.亚尔林之孙。”巴塞勒斯说道。 “你是巴塞勒斯?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应该和你的母亲待在德维尔森林吗?”那个声音依旧游荡在巴塞勒斯四周,不肯现身。 “现在沙漠的恶灵侵略这个大陆,我需要寻求方法,帮助大陆的人们不受侵害。”巴塞勒斯大喊道,他的声音回荡在藏书室之间,他寻找那个声音的身影:“请问您是哪位,如果说只有亚尔林家族的人才能进入,那你是谁?” “我只是一个游荡在这里的幽灵。”突然一个穿着斗篷带着面罩的半透明幽灵出现在巴塞勒斯身后。 巴塞勒斯吓得立刻远离了两步,胆战心惊的看着这个鬼魂问道:“你为什么没有回到地狱。” “我的灵魂罪恶到连地狱都不愿收留。”鬼魂回答道。 这到底犯了怎样不可饶恕的罪孽,就连自己的父亲那种罪恶滔天的都被送往地狱,还有什么作孽不可以原谅。 “这里还有一个鬼魂,也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被流放在这里,而且他现在都不愿意悔改。”鬼魂说道。 “他犯了什么罪。”巴塞勒斯问道。 “你知道关于亚尔林家族的家徽吗?”那个鬼魂没有直接回答巴塞勒斯的问题。 “我知道,火焰马(原爱尔兰神话中出现带着火焰的幽灵马)。”巴塞勒斯回答道。 “最初亚尔林家族的一个小女儿嫁给了初代领主巴特.杰斯,亚尔林家族被赐予家徽,是一只红马,那只红马其实就是狩猎之神蔡斯的坐骑,事到如今亚尔林家族的依旧会被称作为红马。”鬼魂回答道,它穿过一层层书架,想要看书,却无法触碰,无奈的又回到巴塞勒斯面说道:“而在1422年,那场在南大陆维持了两百多年的战乱,亚尔林家族得到战神伊帝斯的帮助成了高德佛里的功臣,从此将红马改成了战神的火焰马。” “然后呢?这和罪孽有什么关系?”巴塞勒斯问道。 “火焰马赐予亚尔林家族高出常人的能力,直到有一年,杰斯家族为了捍卫圣城不受侵犯,请亚尔林家族学习世上最纯粹的黑魔法,就是和死神做交易,作为报答就是让亚尔林家族的人称为高德佛里最大的贵族,亚尔林家族的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直到有一年尼尔国王废除了这个协议,害怕事情败露,将罪责全部推到亚尔林族长查德身上。”鬼魂越说越气愤。 “被赶出街的班杰明想要好好过日子,但是他的弟弟肯纳德,不光欺骗大祭司爱玛黎丝,还逼着奥斯维德变成了巨龙,亚尔林家族的人一旦做了违背良心之事,就会被战神的火焰马烧死,并且包括灵魂也会被燃烧,不得上天堂不得下地狱。”说到这里鬼魂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也参与让奥斯维德强行学习黑魔法的事情,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和肯纳德的鬼魂一直牵扯在这里。” “你是?班杰明爷爷?”巴塞勒斯好奇的问道,但是他的眼中流入出了疑惑。 “是的,没错是我。”鬼魂回答道。 “但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所听的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而在此时在考比尔的山洞内,达瓦扎难以置信的喊道:“肯纳德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当然已经死了,这是他的灵魂告诉我的。”纳特不屑的看着一惊一乍的达瓦扎。 “他的鬼魂,他的鬼魂没有去地狱?”达瓦扎问道。 “他的灵魂被火焰马烧了和班杰明一样,虽然没有班杰明那么严重,但也死了,死后也不能进地狱。”纳特解释道。 “班杰明不是被尼尔杀了?”达瓦扎更加疑惑了,他十几年都是得到一个错误的答案。 “那可是班杰明,尼尔能是他的对手?当年的班杰明就算是奥斯维德在他面前也不值一提,那个老东西,如果不是他和肯纳德联手演那出戏,奥斯维德也不会那样,不过好在肯纳德良心发现,但也没有能阻止一切,他用自己最后的命请求火焰马救奥斯维德离开。”纳特回答道。 “那他们现在在哪?”达瓦扎问道。 “他们两相互限制着待在亚尔林古宅,等待巴塞勒斯的到来,一个想借着巴塞勒斯的身体离开,一个想借着巴塞勒斯的手杀死另一个赎罪。”纳特说道:“但现在你愿不愿意帮我去解决地下的双头巨鹰。” “我帮你。”达瓦扎坚定的回答道。 第61章 龙之血 “为什么不信任我?”班杰明说道,他半透明的身体飘荡在巴塞勒斯身边。 “我从未见过我爷爷,我能够确认,就算你是我爷爷,我怎么知道你刚刚讲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巴塞勒斯认真的说道。 “噗哈哈哈哈哈。”班杰明先是一愣,然后突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巴塞勒斯不解的问道。 “你可比奥斯维德那个孩子聪明多了,奥斯维德那时候不管我说什么都相信,果然不愧是梵妮的孩子。”班杰明收起了笑容说道。 “我知道关于火焰马的故事,罪孽越深灵魂的烧伤会越严重,我不会去相信一个罪孽深重到体无完肤的人。”巴塞勒斯说道,不由得庆幸自己在德维尔的藏书室又看过了那本众神故事,不然的话他早就忘了关于火焰马的故事。 “你想看看我的烧伤?”班杰明问道。 “是的,我想看看,如果你说的是真话,你用不着遮掩。”巴塞勒斯语气坚定的说道、 “说真的巴塞勒斯,我本想和你很友好的相处,至少短暂的让你享受祖孙的天伦之乐。”班杰明一边说一边脱下他身上半透明的斗篷。 巴塞勒斯看到了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场景,一个全身肌肉都被火焰烧的萎缩的人,没有头发,没有嘴唇皱起的皮肤没有办法遮住牙齿,也没有眼皮可以挡住眼球,甚至身上有些地方可以看到骨头和被烧焦的内脏。 “巴塞勒斯,你看,这就是你想得到的吗?”班杰明问道。 巴塞勒斯被眼前的场景弄得胃部抽出,他还可以看见班杰明那双蓝色眼睛朝着自己看:“你到底做了什么?”巴塞勒斯声音颤抖的问道。 “正如你所见,我的罪孽深重到无法饶恕,但凡事有因必有果,那该死的畜生,不去追究那些罪魁祸首,反而还惩罚我这个被逼迫到无路可退的人,你说说这公平吗?我的孙子。”班杰明一步步朝着巴塞勒斯走出,巴塞勒斯看着这个丑陋的焦尸胆寒到后退两步。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我知道不该信任你是对。”巴塞勒斯稳住脚跟,摆开架势,双手凝聚火焰,一记火焰流烧过却只能穿过班杰明的身体。 “是,你是知道了,既然你如此聪明,为什么不知道你的攻击对鬼魂是没有用的。”班杰明的语气既是欣赏又是嘲笑。 巴塞勒斯为自己的失误尴尬的歪了一下头,他将双手汇聚胸前,双手之间形成一个驱散恶灵的净化光球,光球越来亮,越来越耀眼。 班杰明被强烈的光芒退了几步,但好像对他来说只是有些闪眼,他抬起那支被烧的可以看见骨头的手遮挡一下,但是手臂上的缝隙还是无法当住多少,班杰明只好抬起另一只用力一挥,巴塞勒斯手中的光球破裂,强大的力量在巴塞勒斯双手和胸口上各留下一道伤口。 “嗯!”剧烈的疼痛让巴塞勒斯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汗水流过额头上暴起青筋,他努力咬着牙,声音变得沙哑,血液染红双手和他洁白的巫师袍。 “你瞧瞧,我本不想伤害你的,身上留下这么多的伤口,我该如何使用。”班杰明仿佛是在心疼自己的身体。 “你想干什么?”巴塞勒斯眼神怨恨的看着班杰明,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和猎人在周旋,他努力从牙缝中挤出着几个字。 班杰明再一次抬起双手,藏书室中多处十几个黑色的魔法阵,一群黑色的骷髅从魔法阵中爬出,他们发出仿佛芹菜被扯断的嘶吼,似乎是骨头之间的摩擦声,还夹杂着一些类似于鹰啸,只是悠远还有些沙哑。 班杰明没有实体,他伤不到巴塞勒斯,但是他召唤出来的亡灵骷髅可以,巴塞勒斯看着周边的怪物,只能咬牙继续战斗。 巴塞勒斯再一次用受伤的双手凝聚两把元素之剑,准备战斗。 “怎么了巴塞勒斯,你准备做一个战士吗,哈哈这些身前都是专业的战士,你敢与之匹敌?”班杰明笑道。 “我可不是一个战士,但是对付这些骨头架我还是有信心的。”巴塞勒斯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看上去想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 一个亡灵骷髅率先冲了过去,他挥舞起巨剑,砍向巴塞勒斯,他的速度像一只猎豹一般,十分迅速,丝毫没有因为巨剑而显得笨拙,巴塞勒斯赶忙躲过,他显得生疏毫无章法,但是机敏的立刻转身挥刃砍去。 骷髅立刻抬剑挡住,巴塞勒斯很明显从反应上没有骷髅那么从容机敏,但是他手中的元素刃瞬变成软鞭,缠住骷髅的巨剑,巴塞勒斯将火元素布满整个软鞭,他手上的血液触碰到了火焰,整个火焰迅速超过了巴塞勒斯本身所预期,火焰迅速吞噬着整个骷髅,将它烧成灰烬。 巴塞勒斯被眼前的一切震惊到了,他手上的火焰也无法熄灭,颜色也变得更加耀眼,像是夕阳。 “看来传言没错,你不仅是亚尔林的子孙,你更是龙的子孙。”班杰明欣喜若狂的喊道,仿佛得到无上的至宝。 “啊!”巴塞勒斯一声怒吼,再一次用手掌喷出一个火焰流,像鞭子一样甩动着,凡是触及的地方都燃起无法熄灭的火焰,只有触碰到班杰明只能穿过无法伤害到他。 巴塞勒斯击退所有骷髅之后,好不容易才收回了双手的火焰,他还想再一次凝聚净化光球,像借着血液的力量增强光球的威力,但是他双手刚刚凝聚出一点光亮,他就感觉自己的双手有一种烧着的疼痛。 巴塞勒斯立刻解除法术发现自己双手的血液好像在冒着烟,自己的手也被烫的发红。 “巨龙也是恶魔,你有巨龙的血液,所有你的血液也会被排斥,但是你一直生活在德维尔祭祀的庇护之下,你的肉体得到净化,乃至灵魂都得到了剥离,唯独你的血液,巨龙最强大的不是灵魂也不是肉身,而是它如岩浆一般的血。”班杰明解释道,他一步步走向巴塞勒斯,刚刚的火焰让巴塞勒斯的血液消耗的有些多。 巴塞勒斯嘴巴已经显得有些白,他的眼睛发花,他的站立显得有些不稳,突然巴塞勒斯身后爬起一个还没有彻底被他击溃的骷髅,虽然已经支离破碎,但是它还是拿起匕首朝着巴塞勒斯后腰刺去。 巴塞勒斯回头一把抓住那个骷髅只剩下骨架的手臂,但是光滑的骨头压根抓不住,任凭骷髅在他后背转动匕首,搅着他的肉。 “啊——!”巴塞勒斯终于忍不住发出凄惨的喊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更加凄凉,疼痛让他的脸色苍白,汗水青筋密布他的额头,他双手和双腿失去了力气,终于巴塞勒斯用倒下去的方式离开了匕首,他紧绷着身体,靠着最后的力气游动着,虽然不知道这样做能挽救什么,但他不想躺着等死,或者其他糟糕的结局。 就在巴塞勒斯快要绝望之际,有一个穿着斗篷的半透明鬼魂出现在他面前,他同意召唤出来一个魔法阵,法阵中走出一个穿着头蓬的男人,解决了那个折磨巴塞勒斯的亡灵骷髅。 巴塞勒斯像是得到解救一样,终于放下了最后一根弦,他压根不知道这个人是干什么,现在他至少不会杀死自己。 迷迷糊糊的巴塞勒斯昏睡过去,只是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班杰明愤怒的喊道:“肯纳德!” 第62章 国王守卫 “你答应帮我,绝对有其他原因,席尔,你从来不是一个会做亏本生意的人。”纳特走在通道的前面,他小心翼翼的扶着周边潮湿的岩壁,仿佛在和达瓦扎聊家常。 “我没有必须告诉你的理由,而且请叫我达瓦扎,我不想再听到原来的名字。”达瓦扎语气冷淡的说道。 “哈,行吧,随你怎么说,你若是想要复活某人,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关于加布里尔为什么能够复活死者的秘密,作为你帮助我的报酬。”纳特轻笑一声说道。 “什么秘密。”达瓦扎站住了脚步,他那双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微弱的光芒。 “加布里尔它可以将两个灵魂放入一个身体,或者更多,只要那个躯体够强大,但是他不能产生一个已经死去的灵魂,但是它能够交换,明白我的意思吗?”纳特也站住了脚步,转身看着达瓦扎,“而死神更加贪心,他不愿意做毫无利益的交换,我只有比奥斯维德更加强大,死神才愿意开口,意思就是加布里尔就是一个交易的钥匙,但是要得到你想要的,你还得拿出你的筹码。” “你想用你的命,换取奥斯维德的。”达瓦扎表情严肃的说道,他敬佩纳特对朋友的牺牲。 “我欠他的。”纳特说道。 “我不认为你比奥斯维德强大,他有龙的灵魂。”达瓦扎说道。 “哈,你错了达瓦扎,龙的灵魂从来没有消失,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龙只是躯体消失,它的灵魂在亚特泽火山下休息,没有归宿,你当年把你的灵魂放入你兄长体中,自己沉睡在林顿古墓中,你的肉体未坏,只是因为你还有一些灵魂残留着保持你肉身的心跳,你兄长死后你的灵魂不还是回到你自己体内了吗?”纳特说道,他仿佛窥探了无数秘密。 “你怎么会知道?”达瓦扎严肃的问道,这个秘密知道的人只有他和他的兄长以及当年参与的林顿祭祀和领主,就连法兰克他都只字未提。 “你真的以为当年就凭你能够伤得到十二主神祭祀?得了吧就算是屠狼者杰弗里.撒克逊帮你,你也没有那个本事。”纳特态度显得轻佻。 达瓦扎冷眼说道:“原来当年假冒时间祭祀的人是你啊,你为什么会参与这种事情?你不应该帮助那些祭祀杀了我吗?” “说实话,我当时真的想,但要不是杰佛里用世界之树威胁我,我真的会动手。”纳特语气恶毒的说道,他转身继续朝着地下走去,“那个老东西,居然为了不让我找到世界之树,将自己整个身体和世界之树融合,毁了整个神殿,但林顿的那棵世界之树,只是十二主神用来欺骗众人的,那只是通往天堂的接口而已。” “那也是主神撒姆尔的象征,也对,你可不怕被神惩罚。”达瓦扎跟在后面嘲讽道。 “呵,达瓦扎,众神的罚赏对你来说,你到底得到了什么公正的待遇,他们从不回应我们这种人的祈祷,你、我、或者是奥斯维德,甚至是法兰克。”纳特又笑了一声,显得那么无奈和可悲。 “但是我还得向他祈祷。”达瓦扎语气沉重的说道。 “你不应该向十二主神的任何一位祈祷,世界上最高的神不是主神撒姆尔,也不是死神德维尔,而是命运,他掌控者所有人,包括十二主神以及死神,没有人意识到他的存在,但是他无处不在,他牵扯着世界上所有生灵的命运。”纳特说道,他走到了通道的最下面,站住了脚跟,“下面就是那个怪物呆的地方,希望你能够读过书,知道和世界之树待在一起的是什么。” “我希望你能够知道如何对待这个怪物。”达瓦扎说道,他已经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他跟着纳特走出通道,站在温暖的水中。 纳特指着头顶上那些被发着光的植物所包裹着的岩石说道:“这才是世界之树该待的地方,上面所有的石头都对应着天空中星象,而世界之树的位置则象征着那片没有星空的众神殿,和藏在下的地狱,当然不是德维尔森林那个关押德维尔那个地方,虽然现在死去的鬼魂都往那里跑,但是他们日后都要回到那里,除了那些和死神有交易的。” 达瓦扎望着头顶,小心翼翼的走着,望着四周问道:“只是换一个地方而已,为什么还算是代价。” “只有待在德维尔身边的鬼魂才能知道到底算不算代价,但是我可能去问了就回不来了。”纳特说道。 “我们迟早就都会知道答案。”达瓦扎突然说道。 纳特惊讶的回头看了达瓦扎一眼,但又很快会心一笑,朝着世界之树的树根下走去:“双头巨鹰,有两个灵魂,一个头代表一个,但是我所看到的那只,他已经失去了象征光明的灵魂,你最好小心点。” “谁能有这么大本事,让双头巨鹰的灵魂消失。”达瓦扎感叹道,“想必是某位神明。” “这个我们无需知道,我们现在制服那只怪物就行了,希望你不要害怕被众神惩罚。”纳特说道。 “我已经不止一次被众神惩罚了,无需担心。”达瓦扎说道,其实他还是有些心虚,如果是几个月前的他,也许真的了无牵挂,但现在让他牵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如此。 狄克焦急的等待着在营地中,西尔维娅的身影在哈伦的保护下朝着他们走去,即便有高大的哈伦保护着,西尔维娅依旧显得无助绝望。 “西尔维娅!”汉纳灵敏的眼睛第一个发现了她。 狄克激动地冲出营地,第一个引了上去,关切的问道:“西尔维娅,你没有受伤吧。”他仔细打量着西尔维娅的身上,寻找有没有伤口。 亚恒望着身后,寻找父亲的身影,却没有发现,担忧的问道:“我父亲呢?” “你父亲还在那里,他在舅另一位被巫师抓走的人。”哈伦回答道,他看上去十分担忧,表情比去营救西尔维娅的时候更加严肃。 “达瓦扎先生被抓走了?”亚恒关切的说道。 “什么?他就是达瓦扎?”狄克心一下子紧张起来。 哈伦暗暗叫不好,忘记提醒亚恒不要说出达瓦扎的名字,西尔维娅看向狄克,狄克试探的问道:“他是我父亲?”他几乎快要用气息说话。 哈伦和西尔维娅面面相觑,事已至此,只得告诉狄克真相,亚恒更是听得一愣一愣,他甚至开始后悔刚刚是不是过早说出了达瓦扎的名字,但是他更不明白达瓦扎为什么不愿意和狄克相认,狄克很显然十分想念他的父亲。 “现在沙漠都不是重点,先救出他,你们的事情日后再说。”哈伦说道。 狄克后悔不已,他早就应该认出来那是他的父亲,但是却总是害怕相认,他早已经记不清父亲的容貌,只有那本能的气味才能帮助他,而达瓦扎总是一再隐藏,为什么不愿与我相认,狄克猜想着各种可能,却始终找不到想要的答案。 西尔维娅看着狄克苦恼的样子,她忍住内心的伤痛安慰道:“你父亲是爱你的,就从他收我为徒的这一点就可以证明,他愿意保护你所在意的一切。” 狄克相信着西尔维娅的话,西尔维娅因为想要安慰别人而给人假象,因为她始终认为,那是另一种残忍,而西尔维娅也很会洞察别人的想法,总是那么准确。 “我什么也没有闻到。”达瓦扎在纳特身后说道,他已经隐隐约约看到那一片没有光亮的树藤,努力的捕捉着空气中的味道。 “没有人或者那本书告诉你,神明的东西没有气味吗?”纳特语气嘲讽的说道,他大胆的走在前面,好像势在必行。 “你想到什么对付他的办法吗?”达瓦扎问道。 “没有。”纳特回答道的语气理所当然。 达瓦扎温怒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有点后悔和你下来了。”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纳特说道。 达瓦扎可没有理由再拉法兰克下来和神鸟做较量,只得继续往前走,靠那片黑暗越来越近,达瓦扎也越来越小心,突然四双巨大的红色眼睛出现在黑暗中,让达瓦扎一惊。 那四双眼睛没有打算让他们缓过来,一声长啸,冲了下来,伴随着无数老鹰如雨点一般朝他们袭来。 达瓦扎纳特闪身躲过,巨鹰落入水中溅起一片水花,达瓦扎也看清了这个庞然大物的样子,和书中所画的神圣之物简直天差地别,说它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死亡之鸟达瓦扎都信。 “达瓦扎,想办法让这个给它吃下去!”纳特朝着达瓦扎抛出一个绿色的粘稠肉球,像是一个心脏,结果落到半空中时,那只巨鹰的一个脑袋用嘴接住了那个肉球,咽了下去。 达瓦扎和纳特被这只巨鹰的突然动作给愣在了原地,达瓦扎尴尬的说道:“这算是给它吃下去了。” “啊,算是吧。”纳特也没有想到这个怪物会自己吃下去,果然天下鸟禽的智商都不高。 “那现在,等它死吗?”达瓦扎问道,那只双头巨鹰扑腾着翅膀,一声声哀鸣,仿佛是中毒快要身亡最后的挣扎。 “等等吧。”纳特缓过来神,接受了突如其来的现实,大胆的走到巨鹰身边,抚摸着巨鹰渐渐平静的身体。 “那不是毒药。”达瓦扎突然神情严肃的说道,虽然说巨鹰接住肉球他可以理解,但是法兰克和自己都没有被制服,随时可能来阻止纳特复活奥斯维德,纳特不会如此毫无准备。 “我就知道,你还和以前一样聪明,但是这种巨鹰会傻到这种程度,我还是没有预料到,可有这样傻,却厉害的手下,我觉得我赢的几率会大一点。”纳特回头看着达瓦扎,露出一个轻蔑的表情,巨鹰那两双失去光泽的眼睛,突然又恢复了生命。 达瓦扎暗叫不好,他不该如此轻易相信纳特,但这时纳特已经爬上了巨鹰的后背,巨鹰一阵长啸,朝着达瓦扎袭去。 达瓦扎在水中艰难的躲避着,他拔出长剑,朝着巨鹰的爪子的皮层砍去,但是他手中的剑刃仿佛顿了一般,伤不到巨鹰丝毫。 反而巨鹰一阵怒吼,转身朝着达瓦扎撞去,鹰嘴眼看就要撞到达瓦扎,达瓦扎猛地一跳,抱住了巨鹰的头,被带到了空中,巨鹰的另一只脑袋朝着达瓦扎后背啄去,达瓦扎情急之下转到巨鹰脖子下,但是光滑的羽毛达瓦扎压根使不上力气,双腿悬在空中。 巨鹰的脖子用力一甩,达瓦扎便失去控制的被甩了出去,落入水中,呛了好几口水,浑身骨头剧烈的疼痛,挣扎着爬起来。 巨鹰再一次飞速朝着还没有站稳的达瓦扎飞来,突然他们之间的空气中出现一道白色透明的元素墙撞了过来,纳特一惊来不及阻止巨鹰已经撞上了,巨鹰一声惨叫,和纳特一起跌落在地上。 “你没事吧!”这时法兰克朝着达瓦扎跑了过来。 “我没事,帮我一个忙。”达瓦扎摘下手中的戒指将它和长剑一起给法兰克说道,“帮我保管好。” “我没有带多余的裤子给你。”法兰克明白了达瓦扎的意图,他没有阻止意思的提醒到。 “那你就别穿了!”达瓦扎一边说一边紧绷着后背,浑身上下生长出黑色的毛发,嘴巴脖子渐渐突出,体型开始增大,接着一声怒吼,他的裤子再一次被体型撑破,变成了一只黑色的巨狼,咆哮着朝着巨鹰冲去。 纳特抬手升起绿色的藤蔓牵制住达瓦扎的身体,法兰克没有向西尔维娅一样去烧藤蔓,而是用一个强劲的烈焰冲击袭击纳特。 纳特在自己面前生长出藤蔓,挡住了法兰克的攻击,但是他面对的是一个英雄般的存在,他显得有些吃力,就在他以为自己挡住攻击时,自己眼前的藤蔓已经被法兰克一剑劈开,他不得不承认上次占了法兰克上风是因为法兰克轻敌。 纳特急忙躲开,但还是受了伤,达瓦扎双手用力扯开了身上的藤蔓,他身上的毒素早已经被纳特解开,用力一爪子挥像巨鹰,虽然没有伤到什么,但巨鹰感受到了疼痛,怒吼着腾空飞起,无数老鹰朝着达瓦扎袭来,达瓦扎怒吼着朝着空中撕扯,被他击中的那些老鹰纷纷掉落在水潭中。 失去牵制的法兰克更是恢复了战斗的架势,他的剑法和达瓦扎不分上下,但是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夹杂着对纳特绑架儿子亚恒的愤怒,包括对于奥斯维德的仇恨,他用力挥动着达瓦扎的剑,砍向纳特的每一剑没有什么华丽的招式,就是为了砍到他而砍,纳特艰难的用法杖阻挡着,面对法兰克的攻击他显得更加吃力。 纳特手中的法杖成了两半,只能将他交叉着挡在面前挡住法兰克的一次重击,让他的腿不得不弯曲才能站稳,法兰克临门一脚,踹在纳特腹部,将他踹出好几米远。 纳特在水中滚动着,水到小腿,他倒下时自然淹过他,呛了好几口,嘴巴里的血在水中也洗了一下,但还是十分狼狈。 处于劣势的他并没有感到紧张,反而紧张的却是法兰克,法兰克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努力和群鹰搏斗的达瓦扎抱怨道:“让你不学魔法,学一点会死啊!非要肉搏!”说着挥手一个火海术,烧下大片老鹰。 达瓦扎变成狼时不能说话,但是听懂了法兰克的话语,朝他愤怒一吼仿佛是在骂他,继续朝着巨鹰的方向奔去。 “法兰克,这时候还想着帮别人,好好担心一下你自己吧。”说着双手合在一起放在胸前,黑色的魔法元素,将他的瞳孔连同眼白一起染黑,无数像触手一样的黑色元素从他脚下的魔法阵中伸出,缠绕在他身体周围,他们没有眼睛,但是法兰克感觉自己被无数毒蛇给盯着。 此时双头巨鹰似乎也恢复了一开始的模样,看着无法离开地面的达瓦扎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长啸一声再一次朝他冲来,达瓦扎再一次躲开攻击,但是巨鹰似乎没有打算针对达瓦扎,整个地面开始颤抖起来。 达瓦扎和法兰克看着周围,努力的站稳着,被巨鹰攻击过的地面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痕,露出藏在下面的岩浆,但是地下水顺着裂缝流入地下,岩浆变成了岩石台阶。 地下水衍生在外的那一条小溪的水也开始倒流,库恩坐在那条小溪边满是怒火,他朝着溪水看着自己被打伤的脸,突然溪水开始倒流,他不由得有些奇怪,便顺着溪水走了过去。 纳特拿出加布里尔的三个碎片大声说道:“你们该重新感受奥斯维德的怒火了,伴着沙漠恶灵的奥斯维德,会比往日更加强大,就算是你的母亲爱玛黎丝也无济于事!” 达瓦扎听闻纳特的话语不再继续纠缠那只双头巨鹰,朝着纳特冲了过去,法兰克彻底愤怒了,拎着剑朝着纳特砍去,但是巨鹰抢先一步挡在了纳特面前,纳特身边黑色的元素已经连接着世界之树和地下的路口。 法兰克奋力和巨鹰战斗着,但是不论是用火焰还是用剑,巨鹰的羽翼好像防火的盔甲,刀枪不入。 就在法兰克束手无策之时,达瓦扎乘虚朝着纳特冲了过去,眼看就要得手,巨鹰一个脑袋像甩锤一样,将达瓦扎击飞了出去。 “席尔!”法兰克担心的大喊道,巨鹰另一个脑袋逮住机会叼住带到空中,又要吃下去,法兰克用力挣扎着,剑无意间碰到了巨鹰的眼睛,虽然没伤到眼中但还是吃了痛,将法兰克一并甩了出去。 就在愤怒的巨鹰要解决暂时失去反抗能力的达瓦扎时,一个棕色巨狼的身影挡在了达瓦扎面前,一滩温暖的狼血溅在达瓦扎脸上,达瓦扎惊恐的看着被那只被巨鹰拎起的哈伦,全力的朝着哈伦的下方跑去。 法兰克见状,也顾不得纳特一记烈焰冲击击碎了巨鹰上方的石头,大片石头砸向巨鹰和纳特。 巨鹰被砸到倒在地上,纳特在那些黑色触手的保护下躲过了巨石,巨石反而覆盖在他周围保护着他,哈伦被巨鹰给放开,但是他像是失去翅膀的鸟儿,失去牵线的木偶掉了下来。 “嗷呜呜呜啊啊啊啊!!”达瓦扎接住了掉落的哈伦,跪在地上紧紧抱住他的身体,哈伦的身体冰凉,血液流失染红了达瓦扎的身上,他悲哀的狼嗷伴随着他渐渐变回人形的身体,变成了一个成年男人的悲凉哭泣。 “哈伦!哈伦!拜托你醒一醒!”达瓦扎无助的摇晃着哈伦失去生机的身体,绝望而又悲凉,他的声音渐渐颤抖而又沙哑。 法兰克停下脚步,不再靠近,他看着悲伤的达瓦扎却不知道该如何帮他缓解悲伤,被砸的奄奄一息的巨鹰在努力的求生,法兰克随时可以给它致命一击,却在哈伦的死下,不知道该做什么。 包裹着纳特的巨石突然失去了支撑倒了下去,地面上那个裂口中一只透明的灵魂飞了出来,灵魂环顾着周围,他悲伤的说道:“哦,纳特,你做了什么?不...”他的声音空灵哀伤,像是回荡在山谷之间。 随后灵魂离开了矿山,法兰克知道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奥斯维德的灵魂已经离开了地狱,重新回到人间。 地面的裂口中水再一次喷涌了出来,温暖的池水给法兰克和达瓦扎带来温暖,池水冲到纳特身边是,纳特的尸体依然成了一团黑色的植物,伴随着一些少许的黑魔法的根源,但是没有宿主,很快就会死去,法兰克没有再去关心,他脱下自己的斗篷朝着达瓦扎走去。 “起来席尔,我们没有时间再去悲伤,亚特泽火山还有一群怪物等我们去解决。”法兰克将斗篷包裹着浑身赤裸的达瓦扎努力的将他扶起。 “我不想做什么英雄,我不再是什么英雄!”达瓦扎像是一个胡闹的孩子,推开了法兰克,抱着哈伦的尸体,朝着纳特死去的地方走去。 “达瓦扎,我们没有办法,如果不去阻止,死的不再只有哈伦,巴塞勒斯也会死!他是无辜的。”法兰克哀求道。 “奥斯维德看在梵妮的份上不会杀巴塞勒斯,就像当年梵妮去阻止他,他心甘情愿被我们杀死一样!”达瓦扎弯腰在水中找出那三颗加布里尔碎片,顺便抓住一根沾着毒素的树枝。 “我们不知道复活的奥斯维德会不会翻脸不认人!你干什么,你拿那三块该死的石头干什么!”法兰克看见达瓦扎手中的碎片上去想要抢走,“哈伦已经为了这该死的石头死了,你该毁了它们!” “我为了这个石头牺牲了够多了!我现在要它为我做点事情!”达瓦扎将沾着毒素的树枝插进毫无防备的法兰克的腹部,血液染红了衣服。 “席尔...你做什么?”法兰克腹部一阵疼痛,四肢无力的跪在水中。 “放心,就是伤你一点皮肤而已,毒素不会至你于死地,但是你失去战斗的能力,听着撒克逊,我不想伤害你,但是你也无法阻止我救人。” “一命换一命,这种事情我不会允许你做的!你想复活你兄长吗!南大陆一个够乱的,你还想让你哥哥在北大陆做什么!”法兰克愤怒的吼道。 “一命换一命怎么了!你杀的人可不比我少,别和我讲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达瓦札暴怒的一拳将法兰克打翻在地,法兰克鼻梁骨被达瓦札打歪了,池中滴了几滴血,很快消散。 法兰克哀嚎着,他咬着牙忍着疼,达瓦扎似乎有些歉意,将他重新扶正,用力掰正他的鼻梁骨,法兰克疼的双手发软恶毒的咒骂着:“你就是个混蛋!不折不扣的混蛋,和你们瓦西拉家族一样,自私暴力,蛮横任性!真感谢你儿子没有继承你的臭毛病!” 达瓦札看着受伤的法兰克心中有了歉意,他看着手中出现裂痕的加布里尔碎片他软下态度的说道:“拜托了法兰克,这是我救她的最后机会。” “克莉斯多.艾布纳吗?我知道你有多爱她,你想拿你的命换吗?但是你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法兰克说道。 “如果我们两个有一个必须死,我愿意那是我。”达瓦扎说道,便背着哈伦的尸体从法兰克手中拿走戒指,重新戴好后祝福道“那把剑帮我留给狄克吧。”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洞口。 法兰克不再想和达瓦扎打一架,他真的不想再和达瓦扎动手,但现在他也没有能力再去动手,看着达瓦扎离去的背影,他朝着巨鹰说道:“你说那些巨狼脑子怎么都怎么倔呢?”他的样子仿佛之前从未和巨鹰战斗过。 巨鹰叫了一声,仿佛是听懂了他们之前的对话,和法兰克现在的话语,给了法兰克一个答案,但是法兰克可听不懂这些。 库恩走在小溪边,小溪干涸了,他便大胆的走在被小溪冲出的道路上,眼看就要到了矿山地下的洞口,小溪的池水涌了出来,库恩想要逃离,但是踩到了活动的鹅卵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很快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但是让他奇怪的确实,溪水居然是温暖的,他要是离开溪水,潮湿的衣服很快就会变冷,他不得不在池水中继续行走。 到了洞口库恩俯下身看去,黑暗中一滩还能活动的黑色浮游一样的生物流了出来,库恩仓皇想要逃离,但是那个黑色浮游仿佛有意识一般,抓住了库恩的脚后跟,迅速的爬上库恩的身体。 库恩在地上蹭着,想要摆脱,但是那东西牢牢的抓住他,库恩想要用手抓走,但是那东西一接触到库恩的皮肤迅速在他手上钻了几个洞,库恩疼痛着惨叫,但是这里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 黑色生物从洞中钻入库恩的身体中,库恩惊恐万分,胃中一阵恶心,朝着地面干呕着,吐出来胃酸和唾液,那生物似乎顺着库恩的血液传遍库恩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库恩在疼痛和寒冷中痛苦的抽出着身体,但很快他忍不住被折磨的大叫过后,身体只剩下寒冷,疼痛已经消失。 库恩立刻从地上坐起,抚摸着冰冷的手,担心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但是当他把手伸进衣服里触碰自己的腹部时,被手指上传来的温暖和腹部上的寒冷给打了一个激灵。 “我没死!我没死!”库恩劫后余生的大叫着,他赶忙朝着营地走去,以免再出现危险。 金色的阳光照在雪地上,将雪地照的和金沙一样,高高的土丘上竖起一个孤独的新坟墓,木头刻上了哈伦.伊诺克的名字,作为这个新坟的墓碑,坟前有人跪过的痕迹,和那人离开的脚印,天空中再一次飘起大雪,渐渐覆盖了那人留下的一切。 法兰克一个人拿着剑回到了营地,本来去时是一个团队,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 狄克焦急的上前问道:“法兰克先生,我父亲呢?” 法兰克惊讶的看着狄克,但是很快也能够理解,达瓦扎那么精明,他儿子也不会笨到哪去,他遗憾的说道:“你父亲踏上阻止奥斯维德的路上了,哈伦叔叔,牺牲了...”法兰克骗了狄克,他不忍心告诉狄克真相。 狄克眼神失落起来,但是很快再一次充满期待的光芒问道:“那他还会回来吗?” “他当然会。”法兰克心虚的说道,他不想戳破狄克的期望,他将手中的剑给了狄克说道:“这是你父亲的给你的。” 狄克接过了剑,剑上有他父亲的气味,他小心翼翼的挂在腰边说道:“我会好好保管的。” 西尔维娅站在一边默不作声,她灵敏的眼神察觉出了法兰克脸色细微的变化,法兰克带着亚恒修正了一下,收拾着马准备出发。 西尔维娅走上前,小声的问道:“你在说谎对不对?达瓦扎不会再回来了?” 法兰克看着这个精明的女孩,西尔维娅又说道:“我不会告密的。” “你和他一样让人讨厌,老是窥探别人的秘密。”法兰克咧开嘴说道。 西尔维娅并没有因此而不高兴,反而显得有些骄傲,她但很快她显得有些失落,法兰克看着这个年幼的孩子说道:“听着孩子,等我们那里太平了,记得去一趟南方,我家那里,达瓦扎有东西留给你,孩子,打起精神来,达瓦扎知道你有危险,可算是不顾一切了,他就是如此,什么都不会说,你那么聪明看得出他将你当成女儿一样对待。”法兰克轻轻抬起西尔维娅的下巴,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好让她确认自己没有说谎。 “知道了先生。”西尔维娅说道,听着法兰克的话语心中有了一些暖流。 “我不知道到底该如何称呼你,但是在我找到之前,我想还是称呼你为国王陛下吧。”亚恒对着狄克郑重的说道。 “没关系的撒克逊。”狄克笑着说道。 “我很感激你救了我的命,不知道怎么说,毕竟那时你还以为我父亲杀了你的父亲,但你还是选择救我,而我却恨你的父亲,明明知道他被陷害,我觉得我还是一个不成熟的懦夫。”亚恒充满歉意的说道。 “那都是父辈的事情,更何况我的父亲现在还活着。”狄克安慰道。 “我祝愿你和你的父亲早日团聚,你也是个好国王,愿您有一天重回荣光。”亚恒道了别骑上了自己的马。 法兰克驾着马走到利朗汀面前,对着没有打算离开的利朗汀说道:“怎么,你不回去了?” “不了,我打算帮助狄克陛下。”利朗汀抬起骄傲的面容,他是一个注重荣誉的人。 “好,看在席尔的面子上好好照顾他。”法兰克笑着说道,这些日子他对这个傲慢的小子有了改观,虽然他的战斗并不如法兰克,但是在人类的战场上,他是一个很好的将领,在他爷爷杰瑞德的教育下他是一个不错的领主,在他自己的骄傲下,他是一个忠诚的骑士。 “我可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是忠于我的国王!”利朗汀不满的说道。 “不管是谁,你能好好照顾他,我就已经很感激了,再见了小克林特。”说着法兰克一夹马肚子带着亚恒朝着南方奔驰而去。 利朗汀目送着法兰克离去的身影,直到消失在看不见的远方。 第63章 精灵与蝎子(上) “安娜,你往哪里去啊!”一个金色长发的男人走在街道上,他有着一双清澈的灰色眸子,他看着面前没有怎么见过世面,但什么都想尝试的女孩儿叫道。 高德佛里的街道不算繁华,但是来吸引一个第一次外出的小精灵是足够的了。 这个男人的声音清脆悦耳,身材十分高挑,足足比周边人高出一个脑袋,脸颊和身体都像是被削过一般,加上鼻尖和颧骨较为突出,看上去格外的消瘦。 “艾尔维先生,别这么严谨嘛,我们这不是还没有遇到巴塞勒斯嘛,这里能有什么危险?”安娜塔西亚说道,她的语气显得十分不安分,对周边一切都显得充满好奇,她栗色的小辫子甩在脑后,伴随着她活跃的身姿,甩来甩去,暗红色的眼睛像是跳动的火焰一般,她的脸部轮廓比那个男人看上去柔和一些,反而到看上去带了一些肉感。 “拉克莱斯先生要是知道会不高兴的。”艾尔维担忧的说道,他生怕安娜塔西亚的胡闹闯了祸。 “和您出来真没劲,能有什么事,亚尔林家的小子能有什么本事,还能翻天不成?”安娜不耐烦的说道,但现在她的兴致也被破坏了,十分不高兴的走在前面。 “你要知道,别人要是知道我们是精灵,会把我们抓去,然后解剖买到雇佣兵半岛!”艾尔维看着如此大胆的安娜,用力的拉到身边压低声音警告道。 “您就知道听拉克莱斯吓唬人,我怎么就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安娜不屑的说道。 “拉克莱斯先生可是活了几百年,经历过精灵时代的衰败,如果不是人类做了什么,不然怎么会一直躲在德维尔不愿出去。”艾尔维眉头微皱的说道。 “得了吧,你怎么知道他说的几句是真的?”安娜不由得翻了白眼,看到艾尔维好像真的生气了,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虽然还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走着。 “我们现在到底要往哪里去?这里这么大,怎么去找亚尔林的小鬼。”安娜看着街边花里胡哨的东西,心里直痒痒,嘴上问着艾尔维,但是眼睛一刻也不愿离开小摊上的东西。 艾尔维有些无奈,但是安娜已经有所收敛,便也没有多加管教说道:“亚尔林家族算是贵族,现在奥格斯格的军队驻守,我们只怕现在进不了贵族街,实在不行去亚尔林家族后来住的地方看看吧,说不定能遇到巴塞勒斯。” “我还以为能去一趟贵族街看看!”安娜失望的说道。 “我们现在在完成任务,你别老是想着玩啊。”艾尔维抱怨的说道。 安娜不再多话,气呼呼的走在前面,艾尔维在后面喊道:“你往哪走去?你知不知道他家住哪?” 安娜回头瞪着艾尔维,十分不悦的说道:“那你倒是带路啊。” 艾尔维忍着怒火走在前面带路,要是他一个人在做任务,应该会十分省心,可拉克莱斯非要艾尔维带带这个小姑娘,可偏偏这个小姑娘最不听话脾气还大。 巴塞勒斯不在,乔安娜待在亚尔林古宅中瞎转悠着,突然一个打扮严实的人走了进来,碰巧看到了站在二楼楼梯口的乔安娜。 乔安娜从那双如同毒蛇一般的粉色眸子和那与生俱来的阴冷气质中,认出来那就是当年对她下毒手的亲哥哥艾萨克。 “你来这里干什么?”乔安娜没好气的说道。 “当然是看看我许久未见的妹妹,复活了,也不来看看哥哥。”艾萨克语气显得有些悲伤和失望,但是轻佻的声调让乔安娜听的有些恶心,对妹妹的复活好不奇怪。 “你知道我复活?”乔安娜眉头紧皱。 “当然,不然你以为班杰明为什么要复活你?你和他八竿子打不着?”艾萨克说道。 “我这也算复活?我简直就是行尸走肉,我整天待在这幅假皮里面担心自己腐烂!”乔安娜怒吼道,她难以置信自己的哥哥居然连死去的尸体都不愿意放过。 “没有办法,这已经是亚尔林家族最好恶灵召唤了,只要就算班杰明魂魄消散了,你也不会消失,你要知道找一个和你骨骼差不多身体健康的女性可不容易。”艾萨克并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 “恶灵召唤?哥哥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非要我死后连灵魂都要为你做事情?”乔安娜歇斯底里的喊着,她疯狂的冲向艾萨克,无数魔法元素伴随她身边像是一根根利剑。 艾萨克没有要躲开的意思,就在乔安娜身上的利剑快要触碰到艾萨克时,乔安娜痛苦的倒在地上,她手臂上的皮肤突然变得褶皱松垮,里面像是被抽干了脂肪一样。 “住手!停下!”乔安娜痛苦的在地上扭动着,脸色的皮肤也变得松弛呈暗紫色,像是一具干尸。 “我的好妹妹,你想想当年你不听话,没有乖乖吃药,抽脂的时候就不会这么痛。”艾萨克用一种怜惜的语调安慰着乔安娜。 乔安娜的痛苦似乎的得到缓解,身上的皮肤渐渐恢复,乔安娜苍白的脸,显得更加憔悴,但是已经没有汗可以出,她用虚落而又颤抖的声音说道:“你迟早会遭到报应的!你不得好死!”她恶毒的诅咒着。 乔安娜的话,终于激怒了艾萨克,他蹲在乔安娜身边扯开面罩,露出苍白如纸的皮肤,脸部表情扭曲的看着乔安娜,用力的扯住她的头发,将她头拉起来一些靠近自己,恶狠狠的说道:“报应?在我身上的报应已经够多的了,再多一点也无所谓,别装的多么愤恨悲壮,我想要是当时换做是你,你可不会比我仁慈到哪里去,就算把你下辈子的灵魂一起拖下水,我也会毫不犹豫。” 乔安娜紧紧抓住艾萨克的手,咬着牙忍着肉皮被扯的疼痛,愤怒的仇视着艾萨克,仿佛一只被抓住的母狮子。 “你现在只是一具尸体,想要多在这世上多待一会儿,你就得听我的,记住你一旦再死,就是魂飞魄散,我想你不会愿意这样吧。”艾萨克伏在乔安娜耳边说道。 “杀了我!”乔安娜痛苦的说道,她不愿如此,倒不是因为她不想作恶,只是不愿受到艾萨克的摆布,还不如死的干脆。 “我的好妹妹,我怎么能杀你呢,至少现在不会,我还需要你帮我做很多事情,我可有很多办法让你听话,我现在还不希望让你太早受苦。”艾萨克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模样,语气轻蔑仿佛将乔安娜玩弄于股掌之间,用力的甩开乔安娜的头。 乔安娜倒在地上,痛苦的捂着头上还隐隐作痛的头皮,绝望无助的看着被艾萨克影子所遮挡的地面说道:“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带着亚尔林家族的小子,去见见他的祖先们,那两个兄弟的鬼魂,真的是一刻不得闲,是时候该消停一会儿了。”艾萨克说道。 “你为什么要帮助班杰明?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乔安娜抬头看着艾萨克问道。 “目的?当然是除掉亚尔林的那对兄弟俩。”艾萨克说道。 “为什么?杀了他们对你有什么好处?”乔安娜不解的问道。 “你最好少知道一点,没准你嘴巴一开就给我说出去了,城里来了两个猎物,我需要你和我一起,我很久没有和你并肩作战了,我的妹妹,别让我失望了。”艾萨克重新戴上面具,推开了亚尔林的大门,朝着外面走去。 乔安娜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外面走去,门外的阳光似乎显得有些刺眼,太阳发着红色,像是被鲜血染红一般,仿佛预言着死亡。 第64章 精灵与蝎子(下) “这里之前是有人来过吗?”安娜站在亚尔林家的门口,看着半掩的木门说道。 “之前爱玛黎丝祭祀安葬他父亲时,来的就是这里。”艾尔维说道,他推开半掩的门,用手微微挡在面前,防止吸入空气中的灰尘。 艾尔维站在屋子中央,用手轻轻在鼻子前扇动着,驱赶着空气中飞舞的灰尘,眉头微微皱起,略带嫌弃的眼神看着周围说道:“看来巴塞勒斯不像是来这里了。” 安娜倒是显得有些随意,她好奇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桌上的餐具,厨房的锅,茶几上的捣药罐,虽然有些东西德维尔都有,但是做工和形状都是天差地别。 安娜那只跃跃欲试的双手不安分的在身后搓着,要不是覆盖在东西上那厚厚一层灰,她真想每个都把玩一下。 艾尔维站在屋子内环顾着,像是勾起不好的回忆,一副忧伤的样子,还忍不住叹了口气。 安娜看着艾尔维的样子显得有些鄙夷,嫌弃的问道:“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 “我想起了十几年前第一次来到这里,当时奥斯维德还是个年少轻狂的孩子,肯纳德那时也在。”艾尔维一提到肯纳德的名字语气不由得低落起来。 “你瞧瞧你,肯纳德可从来没有把你当朋友,他一开始就在利用我们。”安娜说道,她的语气显得极为愤怒,她不止一次再梦中想要拧下肯纳德的脑袋。 “好啦,他已经死了那么久了,你也该消消气了。”艾尔维安慰道,“对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对你,他是真的用心了。” “够了,他死不足惜,你别再为他讲话。”安娜态度冷漠还有些不耐烦,她朝着屋子的其他地方走去,晃悠到面朝院子的木门上下打量一下,抬手将门推开,走进院子。 艾尔维则上了屋子的二楼,走进了奥斯维德的房间,他看着满屋子的灰尘落了几处大小不一的脚印,和落在书上的手印显得有些好奇,虽然这些印记上也已经落了一些灰尘,但还是十分明显被人触碰过。 安娜走在院子内,好奇的看着两座坟墓,当她看到塞西尔的坟墓时,潜意识下微微鞠了一躬,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但是总感觉自己的确该如此。 就在安娜弯下腰时,一把蓝色半透明的元素短剑朝她飞了过来,安娜急忙闪过,紧张的大喊道:“什么人?” 安娜朝着短剑飞来的地方看去,乔安娜正站在围墙上看着她,乔安娜手中渐渐形成一把新元素短剑,虎视眈眈的看着站在院内的安娜。 “安娜发生什么事了!”艾尔维听见外面的安娜的声音想要去看个究竟,他在屋内一边大声的回应一边想要推开窗户跳出去,但是窗户好像被一层透明的防护罩保护着,压根没有办法打开。 “你放弃吧,她听不见,你也不出去。”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艾尔维转身看去,只见艾萨克裹得严严实实的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语气轻蔑的说道:“外面的太阳太刺眼,窗户还是不要打开的好,你说呢艾尔维先生?” 艾尔维虽然好久没有来高德佛里,但是这个打扮严实白化病人,艾尔维还是影响深刻的:“海登?你来这里做什么?”艾尔维对艾萨克不甚了解,但现在感觉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艾萨克来者不善,语气低沉充满警惕。 “先生,我不知道你们精灵一直乐于助人,心地善良,尤其是德维尔的精灵。”艾萨克摘下面罩,露出浅显的笑意,眼神真诚的看着艾尔维。 艾尔维被艾萨克的眼神看的有些打哆嗦,总感觉在这友善下面藏着危险和贪婪:“你有什么事吗?” “万能的神为了成全你们的善良,让你们做了最好的医生,甚至把你们的身体作为最好最珍贵的药材。”艾萨克的贪婪和危险伴随着越来阴险的笑容显现出来,像是藏在洞穴中的毒蛇,随时要出来伤人。 “你想做什么?”艾尔维收起了他的礼貌和优雅,变得充满攻击性,眼睛中带着锐利,像是一把刀子,死死地盯着艾萨克的眼睛。 艾萨克没有打算和艾尔维继续对眼,他将目光移开,缓缓在屋子中漫无目的的走着:“我们做个交易吧,你把和你同行的女精灵交给我,我放你走。”艾萨克停下脚步,他又艾尔维近了一点,将目光再一次放在艾尔维的身上。 “想都不用想。”艾尔维语气坚定一字一顿的说道。 “哈,我还真得感谢你这么说,不然我又得食言了。”艾萨克语气感激的说道,他可早就不在乎自己说了多少谎话,他从来都没有诚信可言。 “你口气倒是挺大的!”艾尔维毫无畏惧的说道,他骄傲的昂起头,眼神蔑视的看着这个白化病人。 “先生,我希望我挖出你眼睛的时候,依旧能看到里面的高傲。”艾萨克话音未落就突然消失在艾尔维的眼前,毫无征兆的出现贴近自己的背后,拔出一把涂着毒液的匕首刺向他的后背,但是艾尔维靠着自己的本能,灵敏的躲开了艾萨克的偷袭,往后退了几步与艾萨克拉开了近距离。 艾尔维惊魂未定,艾萨克就再一次故技重施,但是这一次的艾尔维已经有所准备,他迅速的拔出匕首,虽然这次他预判空了,艾萨克没有出现在他的身后,而是右侧,但是艾尔维还是抵挡住了艾萨克的攻击。 艾尔维握着匕首,变换着站位,随时准备迎接艾萨克的偷袭,他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动作更加从容,艾萨克一次次偷袭,但是都被挡了下来,艾尔维渐渐地适应了艾萨克的攻击,将注意力放在了艾萨克的匕首之上。 艾萨克再一次发动了攻击,这一次艾尔维并没有意味的格挡,当时躲开艾萨克的匕首,朝着艾萨克的腹部,用力刺了过去,艾萨克情急躲开,但还是被伤到了腹部。 艾萨克再一次消失,再次出现时他坐到了椅子上,捂着腹部被划伤的地方,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色斗篷,艾尔维的匕首上也染上了艾萨克的血。 艾萨克显得有些吃力,他放心的坐在椅子上,他知道艾尔维是一个高傲的人,他不会乘胜追击,这是艾萨克觉得最可笑的地方,他调侃道:“我对你们这些有着高尚品质的人感到又可笑又喜欢。” “我做事有自己的原则。”艾尔维说道,他神情严肃的等待着艾萨克站起来。 “得了吧,明明有机会杀死对手,却要选择尊重,对方可是要杀了你,这种原则真是愚蠢还耽误事,还会害了自己甚至身边的人。”艾萨克还在继续说教,他似乎还打算休息一会儿,艾萨克转头看着紧闭的窗户说道:“你不担心和你一起的那个女精灵?” “安娜虽然淘气忍心,但是也活了百年,我相信她。”艾尔维说道。 “活了上百年,还如此天真,还不如活了十几年的好,你们又愚蠢又自负,只配做药材,如果精灵全是你们这样,活该落寞成这样。”艾萨克讥讽的说道。 “你给我住口!”艾尔维被激怒了,他抛去原则,举起匕首就朝着艾萨克刺去,但是艾萨克早有准备,突然他消失在椅子上,艾尔维扑了空,匕首过半穿过椅背。 艾萨克突然出现在艾尔维右侧,朝他的手臂刺去,艾尔维来不及拔出匕首,躲开了艾萨克的攻击,立刻举起左手,汇聚电元素,释放出蓝紫色的电流袭向艾萨克。 艾萨克迅速汇聚白元素挡住了艾尔维的攻击,艾萨克见自己的防御渐渐快要被突破,一个侧身借着艾尔维的电流击碎了身后的墙壁。 木头做的墙壁被艾尔维的电流点燃,随即整个屋子都烧了起来。 艾萨克急忙大喊道:“快灭火,不然我们全都出不去!” 艾尔维见着火势凶猛说道:“怎么回事?火为什么这么快?” “亚尔林家整个屋子到处安装着魔法灯,每个灯都是连同的,魔法通道就在这些墙壁之间!”艾萨克解释道,他也不顾的多少,赶忙汇聚水元素灭火。 艾尔维只能放下现在的冲突,帮忙灭火,眼看火势就要止住,突然艾萨克变卦,将手中的水元素变成冰锥,刺向艾尔维。 艾尔维赶忙往后退了一步,刚要汇聚魔法屏障,却踩在刚刚被大火烧坏的木板上,艾尔维一个重心不稳踉跄一下,被艾萨克突破了防御。 精灵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洁白的冰锥,艾尔维倒在地上,藏在冰锥里的毒素虽然不至于彻底麻痹艾尔维,但是让他失去战斗能力还是绰绰有余的,艾萨克不会给艾尔维任何喘息的机会。 一把匕首刺穿了艾尔维的喉咙,他那双高傲的眼睛充满了愤恨和绝望。 安娜站在庭院中和乔安娜缠抖着,乔安娜不敢和安娜又直接冲突,周旋着拖延她的时间,安娜更是着急为什么艾尔维迟迟不出现,也厌烦乔安娜像苍蝇一样抓不住撵不走。 突然熊熊烈火燃烧起整个屋子,让她的不耐烦变成焦急和担忧,她的攻击变得主动,庭院内数根藤蔓伸出,困住了乔安娜。 乔安娜也着急艾萨克为何迟迟不出来,安娜的攻击让她觉得更加棘手,很快她就被安娜的藤蔓控制住,好在安娜并不是那种死手的人,乔安娜才不至于有危险。 安娜的藤蔓交错卡住了乔安娜的一条腿,安娜确定乔安娜不再能动之后,就不打算与她纠缠不耐烦的说道:“好好待着,才烦我我就拧断你的腿。” 安娜刚刚转身,突然一个球一样的东西滚落到她的面前,安娜看清了那个“球”,是艾尔维的头,眼睛还睁着绝望毫无生机,十分空洞。 安娜惊恐的无助嘴巴,虽然平日里总是不满艾尔维,但是现在,她几乎绝望的快要哭出来,她愤怒的决定对身后的乔安娜下死手,但是转身时,乔安娜已经挣脱了她的束缚,却依旧站在自己的面前,没有逃离的打算。 安娜的怒火烧干了眼泪,她的藤蔓伴随着愤怒袭向乔安娜。 “拜托!”乔安娜无奈而疲惫的躲避着,就在她快要穷途末路之时,艾萨克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安娜情急之下从地面生出藤蔓包裹自己,挡住了艾萨克的袭击。 艾萨克迅速汇聚火元素,燃烧着安娜的藤蔓,乔安娜摆脱安娜藤蔓的追杀后,来到了安娜身后,用土元素在安娜四周造出一个半圆的罩子,将她关在里面,只留一个洞给艾萨克的释放火焰。 终于浓烟流入安娜的藤蔓,她剧烈的咳嗽着,眼睛渐渐被熏得睁不开,在意识模糊下,安娜终于倒了下来。 见安娜失去了战斗能力,海登兄妹终于收了手,艾萨克露出了满足的表情看着倒在地上安娜说道:“今天收获不错,两只精灵。” “怎么你要去黑市买吗?”乔安娜语气调侃的说道。 “黑市?让岂不是浪费了,精灵这么好的材料,当然是留给会利用的人,比人我。”艾萨克冷笑着说道,他拿着手中的匕首,走向倒在地上的安娜,无情的抓起她的头发,麻利的割开她的喉咙。 顺着匕首划开的伤口,溅出一地鲜红的血液,那些粘上精灵血的花草,似乎得到了丰富的能力,足足比周边的植物长出了好几个个头。 “你要知道,精灵全身上下都是治病的药材,唯有这双眼睛,是用来迷惑别人的,水中的美人鱼,陆地的精灵,都是骗术大师。”艾萨克一边说一边用刀子挖出安娜的眼睛,血淋淋的手从口袋里那处一个装着黄色透明液体的玻璃瓶,将挖出的眼球放了进去,随后又拎起艾尔维的脑袋,将眼珠一起挖出,放入瓶中。 艾萨克熟练的手法像一个老道的屠夫,乔安娜看得眉头紧皱,不由得有些反胃,忍不住无助嘴巴。 “怎么了看不下去?”艾萨克站起身来看着乔安娜反感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不屑,“去把那些尸体烧了吧,我先回去了。”艾萨克一边观赏着玻璃瓶中那两双眼睛一边朝着外面走去,饶有兴趣的样子,像是观赏一件艺术品。 乔安娜看着这两具尸体心中不由得有些彷徨,那两双失去眼球的眼眶黑漆漆的流着血,让乔安娜忍不住打了寒颤,她回头看着艾萨克已经离去,便上楼将艾尔维的无头尸背下来,和安娜的放在一起。 乔安娜最终还是没有焚烧,而是将两具已经不完整的尸体埋葬,她默默蹲在高高隆起的土堆边想要默默祷告两句,但是却不知地该祷告什么,他们的灵魂怎么可能得到安息,更何况乔安娜也是帮凶,她在充满歉意,也无法挽救两人的生命,就算是被迫,她的双手依旧粘上了鲜血,她只得带着她的罪恶离开这里。 第65章 罗多克要塞 正午的太阳将沙漠照的发亮刺眼,高温将空气加热到看上去都有些扭曲,像是此起彼伏的金色海洋。 塞加伯爵站在罗多克要塞的城墙上,要塞上挂着乌鸦旗帜,望着远处金色的沙漠,干燥滚烫的疾风吹拂着他粗糙的脸颊,脸上一道道皱纹像是沙漠干枯的沟渠,他身上那件绣着羚羊的灰色外套看上去有了年岁,腰上挂着一把银柄的,顶端两根尖尖的羚羊角特地重新打造了上面的纹路。 “那些恶灵什么时候才会出现?”艾格斯特.哈里斯走上城墙站在塞加身边问道,他裸身穿着铁链子,外面套着竖着的红白条纹无袖背心,眉头紧皱的迎着风焦急的等待着。 “我可希望他们来的越迟越好。”塞加伯爵声音沙哑而已缓慢,像是一个充满耐心的智者,他教育着艾格斯特。 艾格斯特并没有听进去太多,他辩解道:“只怕恶灵迟迟不来,士兵们会失去斗志。” “不,现在并不是处于战争年间,士兵们早就没有当年的精神,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操练士兵,养精蓄锐,为恶战随时做准备,你要知道我们不清楚敌人什么时候回来。”塞加伯爵眉头舒缓的看着对他来说年轻气盛的艾格斯特男爵说道。 艾格斯特发现自己说不过塞加,不论是年龄还是阅历和智慧,自己都远远不及这位老者,便露出了谦虚憨厚的笑容说道:“晚辈学到了。”不过好在他经历的岁月让他学会了谦逊,他转身走到身边的桌子旁,桌上还放着塞加伯爵装饰着银色羚羊角的头盔,他记得这个头盔曾经是塞加伯爵的长子莱斯特戴过的,当时的莱斯特可是个英勇善战的骑士,手持长枪在战场上意气风发。 艾格斯特拿起一壶装满白葡萄酒的青铜壶,在木杯中倒满两杯透明的酒水,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塞加伯爵。 “谢谢。”塞加伯爵态度和蔼的说道,接过了酒杯,他不会因为仗着自己年长而摆出什么架子,至少现在的他不会了,甘甜的酒水湿润了他有些干涸的嗓子。 要塞内再次传来士兵操练的声音,艾格斯特最喜欢听这种震人心魄的集体呐喊,每次听到就会让他热血沸腾。 “阿达罗将军真是辛苦,才刚刚吃完午饭就开始训练士兵。”塞加伯爵说道。 “阿达罗将军最近好像有些不高兴,难道还是在生陛下的气?”艾格斯特有些担忧的说道。 “哈里斯大人,希望以后你不要再讨论这样的话题,别给你带来杀生之祸,阿达罗将军是一个忠诚的勇士,他不会因为不满而做出对于国家不利的事情。”塞加伯爵眉头皱了起来,十分严肃的说道,他环顾周围,好在附近没有别人。 “大人,我可没有这个意思。”艾格斯特赶忙解释道。 “你刚刚的话语就会引起别人的猜测,如果被别人听见,就是害了阿达罗将军你知道吗?切记不要再背后讨论别人,也许言者无意,但是听到的人不一定会怎么想。”塞加伯爵说道。 “我知道了。”艾格斯特后怕的捂了一下嘴,后怕的环顾周围。 塞加伯爵见艾格斯特反省觉悟的很快,态度也就缓和了下来,继续聆听着士兵们的操练。 “天气越来越热了,不知道我们还能坚持多久,士兵们看是越来越躁动了。”艾格斯特说道,他语气低沉而又担忧,“他们都是东边的子民,没有跨过金海,甚至很多连黄色草原都没有来过。” “没时间再给他们适应了,他们必须学会成长,他们是战士,要学会面对各种严酷的环境,如果在这里退缩,他们将会一直退下去,沙漠也会延续下去。”塞加伯爵说道。 “嗯...”艾格斯特若有所思的答应着,虽然话是如此,但是眼下艰苦的作战环境实在不利于他们,可是在罗多克附近的河流很多都因为沙漠的扩散而干枯,他们穿着战甲在太阳下会被烤的滚烫。 “走吧,去找找哈杰特伯爵吧,毕竟他一直都是镇守边关的领主,他总会比我们有办法。”塞加伯爵站直了身子,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头盔就准备动身。 “啊?哦好的。”哈杰特反应来不及跟上塞加伯爵的思维转变,但是还是很及时的跟在了塞加伯爵的身后。 罗多克要塞已经多年没有经历战争,先伯爵老哈杰特已经去世,他过分溺爱的儿子小哈杰特已经堆起老高腹部,压根不知道如何操练士兵,士兵手中的长剑如同他们退化的肌肉一般变得迟钝。 大腹便便的小哈杰特伯爵扛不住酷热的天气,汗水将他浸泡的像一块发臭粘稠的猪肉,暴利而又无礼,他朝着周围的侍女和仆人怒吼着为什么想不出解暑的办法。 小哈杰特伯爵看着塞加伯爵和艾格斯特男爵走来完全没有站起来迎接的意思,他肥胖的肉臀压根不愿意在多移动一下,只是象征性的看了一眼塞加伯爵说道:“塞加大人来啦,有什么事情吗?”他的语气敷衍,眼神压根没有理会站在塞加伯爵身后的艾格斯特。 艾格斯特忍着怒火没有搭理这个肥胖的蠢猪,塞加伯爵看着毫无礼节的年轻人,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见怪不怪了,他说道:“哈杰特大人,现在士兵大多来自东边,他们很难适应西边的热,请问您有什么办法可以帮我们解解暑吗?” “士兵们热了关我什么事?他们不会自己想办法!”小哈杰特伯爵挑起细长的眉毛尖声说道,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和不解。 艾格斯特顿时怒火中烧,上前就要和这个胖子理论,却被塞加伯爵一把拉住,艾格斯特加重着呼吸,回到塞加伯爵身后,愤怒的看着这个小胖子。 “身后这位大人好像有什么不满,不好意思我不认得除了伯爵以下家族的家徽,因为它们单调也毫无特色。”小哈杰特嬉笑着看着艾格斯特羞辱着。 这时塞加伯爵再也拦不住愤怒的艾格斯特,他提高了音量说道:“是啊因为你无知,这些单调毫无特色的家徽,即将会为你奔赴战场,就为了保护像你这样毫无用处的蠢猪!” “你好大胆子!敢这样骂我。”艾格斯特的顶撞激怒了这个小胖子,他从未受过任何训斥,更何况是谩骂,“来人啊!给我把这个无礼的家伙抓出去砍头!”他大吼道。 门口的侍卫走了过来,艾格斯特一个眼神瞪得士兵不敢上去,他左手的拇指将剑踢出一点,寒冷的金属光泽警告着将要靠近的士兵,他回过头看着小哈杰特说道:“我告诉你小胖子!我不是你的封臣,你没有资格要我的命,你知道吗?你老爹是个英雄,但是你无疑是个蠢货,又胖又懒的肥猪!只能分泌毫无作用的油脂,你父亲的威名被你败坏的一干二净,你给我听好了,我来这里不是我想来,而是应该你求着我来,因为只有我们才能保证你不被沙漠恶灵变成肉干,你听见了吗?你这个死胖子,想要赶我走可以,那要麻烦你去都城马卡斯去请命陛下,让陛下亲自下旨,我还要告诉你,要不是国王的命令,我才不稀得来你这块破地方,看你这个小胖子的脸色。” “你你!”小哈杰特被气的脸颊通红,仿佛两片猪肉脯,一团怒火堵在胸口说不出话来,身边的侍卫也不敢上去劝住。 “好了小胖子,我看你这个蠢样也不想是知道办法的,我不知道你除了会呼吸还能做什么?排泄吗?除了这个恐怕连基本的生理都需要别人帮你解决吧,真苦了你服侍你的人,要伺候一个肥猪还要伺候的像个少爷,再见了小胖子,我觉得问流浪汉都比问你强。”艾格斯特发泄了个够了,心情也舒畅了,脸上的愤怒变成了嘲讽和讥笑,居然大胆到上去拍了拍小胖子的脸,拍着小哈杰特的左脸,右脸的肉也跟着晃了起来。 小哈杰特愤怒的挥着手,想要打开艾格斯特的手,结果艾格斯特灵敏的躲开了,小哈杰特扑了空大吼着:“给我滚出去!” “我当然要出去,小胖子,这里的空气都是你的汗腺味。”艾格斯特挺直着腰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再见了,哈杰特伯爵。”塞加伯爵在一边看着热闹,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艾格斯特教育比他小的人还是很有特色,戏看完了他也该离开了。 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一个金属器皿被打翻在地的声音,和小哈杰特的各种怒吼和咒骂,像是一个烦躁的人遇到了一只抓不住的苍蝇,歇斯底里又无可奈何。 第66章 强盗与山贼 天上的细雪夹杂着阴冷的雨水落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刺骨的水潭,它们的湿冷穿透层层防护入侵身体,穿再多再厚的衣服也无济于事,一旦失去阳光四肢会立刻变得冰凉,仿佛死尸一般。 达瓦扎赤裸的身体裹着一件黑色的斗篷,他沉重急促的呼吸勉强维持着双腿走在潮湿的泥巴路上,他右手一直紧紧握着,手中的汗渍浸泡着手中的加布里尔碎片,一直都没有松开过,他很冷,全身上下没有温暖的地方,嘴唇冻的发紫还干裂,脸颊通红却毫无生机,双眼空洞麻木,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迎面走来两名穿着厚实皮毛大衣,拿着剑柄已经有些褪色,刀刃也出现很多缺口的彪形大汉,他们今天晃悠了好久都没有遇到倒霉的路人,看见迎面走来的达瓦扎,狼狈而又孤独,像拿他开开张。 “站住,交出身上的钱,不然我就拿你的骨头煲汤。”其中一名拔出刀指着达瓦扎说道,他努力酝酿着情绪,让自己看上去凶残一些,好让达瓦扎感到害怕,省的自己动手。 “你们这些打劫的就不能换一个词,来来回回都那么几句,也对,有点水平也不去当山贼啊。”达瓦扎看着这两名大汉,目光依旧有些无力呆滞,声音还有些发颤沙哑,但是嘴巴上的“毒刺”仿佛从未消失过一样。 “死到临头你还嘴硬?我看你是想死吧?”另一名大汉愤怒的说道,他拔出刀气势汹汹的朝着达瓦扎大步走去,他的同伴将右手搭在剑柄上,跟在后面脚步有些缓慢。 达瓦扎眼睛中闪出一丝凶狠,突然上前一步,伸出左手,锋利的爪子一下扯开了那名大汉的喉咙,一腔热血温暖了达瓦扎冰冷的手指,那大汉来不及反应,一条血淋淋的舌头被达瓦扎扯了出来,浸透在黑色的泥土里。 一具冰冷的尸体倒在地上,达瓦扎顺手将扯出来的舌头扔在一旁,另一名大汉两腿发软的站在原地,吓得一动不动,达瓦扎走到他面前,他双手已经抓不稳剑,他惊恐的看着达瓦扎。 达瓦扎伸出血淋淋的左手,神色空洞的看着大汉手中的剑,将它从大汉手中拿过,干裂的嘴唇缓缓问道:“你应该有个团队吧,营地什么的。” “恩...恩...”大汉颤颤巍巍的说道,他害怕的看着达瓦扎。 “带我去吧,我想不需要我想什么办法强迫你去吧。”达瓦扎语气平和的说道。 大汉连连点头说道:“我我马上带你去。” 达瓦扎满意的点点头,转身走到地上的尸体边,脱下他的裤子,给自己穿上,将剑放在一边,将血淋淋的左手放在地上的泥水里用力摆两下,洗去了血污,便重新拿起剑,要求大汉给自己带路,至始至终他的右手依旧藏在斗篷里,紧紧握着加布里尔碎片。 大汉稍稍冷静了下来,联想着达瓦扎至始至终都没有伸出右手,莫非他是一个独臂人,他摸着怀中的匕首,眼睛时不时观察着表情空洞呆滞,毫无防御的达瓦扎,心中暗暗打着注意,却犹犹豫豫始终不敢下手。 眼看就要达到大本营,大汉握紧了匕首,但是回想起刚刚达瓦扎的致命一击,还是让他按捺住自己的冲动,大汉抬起头看着哨塔上的守卫已经看见了自己,便想着各种办法告知危险,但是却害怕被身边的达瓦扎发现,所以不敢有大的动作。 但是哨塔上的守卫发现了一些异样,便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达瓦扎来的方向,发现身边的大汉动作越来像是提醒什么,便意识到了危险,立刻搭起弓箭瞄准了达瓦扎。 “嗖——”一声一支利箭穿过空气,朝着达瓦扎飞来,达瓦扎立刻侧身躲过,那支箭落在了达瓦扎身边,哨兵见箭射偏,便立刻吹起了御敌的号角。 达瓦扎对着与自己同行的大汉,故意露出了破绽,大汉也很识趣的中了招,立刻拔出匕首刺向达瓦扎,达瓦扎也早有准备,藏在头蓬中的长剑钻出斗篷,刺穿了那名大汉的胸膛,达瓦扎回头朝着他说了一句:“真怕你不中招,不然我还就没有理由要你的命了。” 随即大汉倒在了地上,达瓦扎看着这个进入全部戒备的山贼窝,不慌不忙的迈着赤裸的双脚走了过去,来到大门口,几名武装山贼站在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哨塔上的哨兵也张弓搭箭的等待着他。 但是就看到了达瓦扎一人,山贼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眼前的是不自量力还是冲昏了头脑,站在最前面的最先冲了上去,达瓦扎抬手,简单的将剑一挥,在空气中画出一道柔和的弧线,便划开了那名山贼的喉咙,时间对待达瓦扎仿佛静止了一般,他走过第一名山贼身边,遇到第二个,简单利落的将剑横着刺穿第二名山贼的脖子再拔出,一下两名山贼倒了下来。 这时站在上面的几名哨兵从两边的哨塔上射下箭,达瓦扎闪身躲过,顺手抓住了两支,用力一甩将它刺穿了迎面举剑砍来的山贼,最后一名山贼看见同伴全死了,立刻转身离开,达瓦扎甩出另一支利箭,从后面刺穿了那名山贼的心脏。 达瓦扎加快脚步冲进来山贼营中,看着四面八方的山贼涌了上来,他左手奋力的挥舞着剑,在人群中大杀四方,血液溅在他的脸上仿佛在给他上战妆,达瓦扎仿佛杀红了眼,他嘶吼着好像一只野兽,光用窄窄的剑刃,就斩断了一个敌人的脑袋,一时间已经分不清山贼和达瓦扎到底哪一方才是无恶不赦的恶人。 但是左手依旧是没有右手熟练,终于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支利箭射穿了达瓦扎的右臂,随即另一箭射中了达瓦扎的大腿,疼得他有些站不稳脚跟,接着山贼首领抡起战斧朝着达瓦扎迎面劈来,达瓦扎踉跄的想要闪躲,但还是慢了一拍,斧刃伤到达瓦扎的右肩。 就在山贼们以为自己的优势到了,结果达瓦扎只是后退一步,就再一次不顾伤口的严重,提着剑避开山贼王的斧子一剑从他厚实的肚子中刺穿,一直捅到后背,血液一瞬间顺着剑上的血槽如流水般泄了出来,达瓦扎再将剑横着一转,山贼王一声惨叫,他算是意识到自己是活不过今天了。 “啊!”随着达瓦扎一声呐喊,他将剑抽了出来,山贼王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不再有更多的反应,达瓦扎已经懒得再去确认,是死是活现在都随他造化吧,他环顾着身边的山贼们,都不敢再次上前,众人见大势已去,纷纷丢下了武器,不再敢动手。 达瓦扎喘着气,还是一副慵懒和疲惫的表情,看着众人不再上前,他也作罢,折断了身上的箭,朝着大厅走了过去,翻箱倒柜找来了几十枚金币作为盘缠,坐到了大厅的桌子边,抓起食物狼吞虎咽起来,他避开了桌上的酒水,拿起一罐清水猛灌下去,才松了口气。 达瓦扎伸出尖锐的爪子,将右臂上和腿上的箭头挖了出来,疼痛让他脸色看上去十分虚弱,他痛苦的呻吟着,身上冰凉额头上却密布着细细的汗水,伤口渐渐愈合后,他再一次抓起桌上的叉子,叉起一块牛肉,连忙往嘴里塞,塞着塞着,他顾不得多少,扔掉叉子,直接上手抓起食物就往嘴里送,现在吃东西不再是享受,而是为了进食,已经不再去品味食物是否好吃,只要能咽下去就可以了。 彻底吃饱后,他有抓起那罐还有一半的清水,一口气全部喝完,他才彻底松了口气,脸色也渐渐变得舒缓,他环顾房间,四处翻找了一阵,找来了一个棉质的小布袋子,上面还穿着一根细细编制线。 达瓦扎蹲在地上,缓缓伸开那只已经有些僵硬的右手,露出了三个加布里尔碎片,将它们小心翼翼的放入袋子中,然后挂在了脖子上。 达瓦扎带走了山贼营中的一匹健壮的黑马,驾着它一路狂奔向福特码头,到了福特贸易站,随手将马低价卖给了一个商人,商人乐呵呵的牵着马走了。 达瓦扎拿着钱来到了一家衣服店,买了些新衣服,随后又来到了武器店,将手中的破剑以一枚银币的价格买了出去,随后又在店里逛了一圈,买了一件软甲和一块好铁,请求铁匠给他铸一把好剑,明天再来取走。 一切安排好,他才安安心心的来一家旅店休息,他换下破烂的裤子,坐在只有一个人的澡堂中,洗去身上的污渍,温暖的澡水让他渐渐恢复生机,他手时不时抚摸着脖子上的袋子,生怕它丢了。 不知道泡了多久,达瓦扎终于从池子中爬了出来,浑身被澡水泡的发红发烫,他穿上衣服,将布袋藏在衣服里紧紧贴着自己胸口后坐到了镜子前,看着满脸的胡子,想到他已经无需再向别人隐瞒自己是谁,反正路上的路人也不认识自己是谁,便叫来旅店里的按摩师给自己刮胡子。 达瓦扎舒服的躺在躺椅上,享受着服务,按摩师熟练的拿起剪刀和剃刀帮达瓦扎修正仪容,很快在按摩师灵巧的双手下,达瓦扎焕然一新,仿佛是一个英勇善战却又多情的贵族伯爵,按摩师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说道:“先生好了,您看看如何,还满意吗?” 达瓦扎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的面容满意的说道:“不错。”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币递给了按摩师说道:“这是你的小费。” “欢迎下次光临,我慷慨的客人。”按摩师拿着金币满足的说道。 深夜达瓦扎要了一间屋子,他侧着身卷缩在床上,仿佛一个受伤的人,后背渐渐贴着墙壁,他好久没有躺在床上了,他还想习惯性的半睡,但是这一夜他的大脑彻底放松了神经,让达瓦扎进入了久违的梦乡。 第67章 公鹿 艾格斯特骂骂咧咧一路走过,塞加伯爵一路默不作声,直到艾格斯特发泄够了,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才开口说道:“好啦,现在我们该想办法解决未解决的问题了。” “那大少爷貌似不是很在乎战争的胜利。”艾格斯特依旧气呼呼的说道。 “够了,不能因为个人的原因去放弃整个战局。”塞加伯爵严厉的批评道,之前艾格斯特任何无礼的行为塞加伯爵都未加阻拦,但是这句带着个人情绪话语,无疑惹怒了塞加伯爵。 艾格斯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怒火无从发泄,只得不再啃声,阴沉着脸色,塞加伯爵不再继续说道:“去通知各个领主做好防暑工作,顺便通知一下哈杰特伯爵。” “那胖子通知干什么,难道他不比我们更知道防暑的重要性?告诉他干什么?”艾格斯特不屑的说道,但是塞加伯爵刚要发作的眼神立刻让他俯下脾气,改口说道:“我去派人通知格拉姆总督。”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塞加伯爵站住了脚步,看着艾格斯特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担心,他们一个两个重要将领都如此不团结,很难抵抗外面的强敌。 “塞加伯爵。”走廊的另一边走来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看上去约莫三十来岁,神色和善的走来,他穿着黑色的长袍,胸口上绣着高傲的金色公鹿,他一头棕色曲卷的长发,一双褐色如琥珀一样的眼睛,连着下巴留着少许整洁的棕色络腮胡,腰上挂着银柄的鹿角十字重剑,举止优雅的走到了塞加伯爵面前,微微行了礼。 “战场上真的不适合像你这样优雅的公子爷啊,拉法德小少爷。”塞加看着这个年轻人,神色和蔼的说道,语气带着惋惜,“我要是你父亲,可舍不得这么好看的孩子上战场。” “我父亲年事已高,再加上左腿残疾,一心想要为国家出力,我身为儿子自然要为父亲分忧。”珀斯.拉法德说道,他的语调柔和动听,礼貌而又端庄,似乎力求每一个音节都是完美的。 “拉法德领主有你这样的儿子,一定很欣慰吧。”塞加伯爵扬起眉毛,紧紧绷着眼皮,仔细想想如果他的儿子们都活着,最小的都已经和眼前的年轻人差不多,他担忧的看着这个意气风发的青年着实有些不舍。 “我很抱歉伯爵大人,我刚刚在一边听到了些许您和艾格斯特大人的对话,我妄加揣摩了您现在担忧的事情。”珀斯用着谨慎的口吻试探道。 “哦?我现在在担忧什么?”塞加伯爵扬起眉毛问道。 “您担心要塞内的各个领主不够团结,没有办法共同对抗恶灵。”珀斯得到批准,嘴角露出一个自信而又浅显的微笑。 “是啊,我是担心这个。”塞加伯爵仰起头朝着窗外望去,语气悠远的说道。 “大人大可不必担心,虽然现在如此,但是一旦受到威胁,人们自然会放下一切矛盾,团结在一起。”珀斯说道。 塞加伯爵苦笑着说道:“当然,但是我怕懂得团结之前,罗多克已经惨烈牺牲,这可是有十二万的士兵,他们领主大人的意志可是随时都可以将他们全部葬送。” “怎么会呢大人,这可是有十二万人的军队,人数多到一大半都驻扎在城外,再加上罗多克这个军事要塞,足以把沙尘永远当在西边。”珀斯语气自信的说道。 塞加伯爵不再和着年轻人叫板,他只能祈祷真的如珀斯所说的那样,只是自己年纪大了杞人忧天而已,说道:“年轻人能麻烦你帮我这个老头子一个忙吗?老年人腿脚不好使。” “当然了大人,如果我可以帮到您的话,我一定不会推辞。”珀斯微微弯下一点腰恭敬的说道。 “请你帮我去通知各位大人,一定要做好防暑工作,确保每一个士兵有充足的去暑的水源,我们不能在战前先垮掉。”塞加伯爵说道。 “遵命大人,我先告辞了。”珀斯再次弯腰行礼,转身离开了走廊。 珀斯走到了几位领主休息的地方,身边的守卫都礼貌的朝他行礼,珀斯走进房间,正对着门的是一面屏风,遮挡着屋内,屋内的领主们也没有察觉到已经进来的珀斯。 珀斯站刚要绕过屏风走进屋内就听到了一位领主语气不佳的埋怨道:“你瞧瞧我们身处马卡斯都城的国王陛下,像一只躲在龟壳里的老鼠,放着我们来给他镇守边疆,让我们血战沙场。” “别说了,保卫国王是我们的责任和使命!”一位领主立刻辩解道。 “去他妈的使命,古往今来那次入侵战争,国王不是血战沙场,你看看奥斯格斯的女王,不也是披盔戴甲的亲临战场。”此话一出立刻就有人跳出来反驳道。 领主们的讨论渐渐大声起来,珀斯回头看着身后的门卫们,也应该听到了里面的谈话,珀斯现在也开始意识到塞加伯爵的担忧是真的,之前也在军队中听闻了国王下令处死百夫长的事情。 珀斯重新整理自己的表情,褪去脸上的乌云,走出屏风,礼貌的打着招呼:“各位大人好啊。” “小拉法德。”一位穿着盾牌标志的领主第一个打着招呼,其他领主们也纷纷露出欢迎的笑容。 “各位大人们都讨论什么呢?”珀斯假装没有听见的问候道。 “讨论战争,讨论如何将那些恶灵给消灭。”一位穿着绣着鲨鱼标志的领主说道,他的表情热血激动,丝毫不见颓势。 “塞加伯爵腿脚不便,我为他带来一些事情,通知各位大人。”珀斯说道。 “伯爵大人有什么事情吗?”盾牌领主问道。 “罗多克要塞是在炎热,士兵大多来自东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酷暑,想请各位大人给自己的士兵做好防暑工作,以免军心涣散。”珀斯道。 “让伯爵大人放心,我们会做好的。”一位较为年轻穿着绣着水壶标志的领主说道。 “那就麻烦各位大人了,我还有一些没有通知到的领主还要去通知,就先告辞了。”塞加微微点头示意,便离开了房间,脸上礼貌的微笑瞬间在出门之后换上了带着忧郁的皱眉,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去提醒各个领主实在不合适,但事到如今他也顾不得多少。 通知完各个领主后,珀斯来到了城外,营地中挂着公鹿旗帜奄奄的耷拉在旗杆上,显得毫无精神,闷热的帐篷内士兵十分烦躁,但是看到珀斯来了,都恭敬起来,但是脸上依旧显得阴沉。 将军格罗特.托德行礼道:“拉法德大人。”这是一位上年纪的老将军,头上的白发稀疏,但是身体依旧健壮,神色依旧明朗,腰上挂着的双手巨剑年轻人都未必能灵活运用,而他只需单手,另一只左手还要顾着一把轻巧的单手短剑。 “托德将军,带领士兵去东边的小树林扎营吧,找一个靠近小溪的地方,顺便再叫几位士兵去附近的村子里买点冰鉴给士兵们解暑。”珀斯环顾着如蒸笼一般的营地说道。 珀斯语毕,周围了士兵都露出喜悦的笑容,这一段时间他们的快乐都和发不出的汗水一样闷在身体中,折磨着他们每一个人,珀斯的命令刚散布下去,士兵们就如获新生的活跃起来,开始收起帐篷转移阵地。 “那这些事情都拜托你了,托德将军。”珀斯一边漫步在营地中一边吩咐道。 “好的大人,我会安排您交代的事情的。”托德将军跟随珀斯左右。 珀斯来到了营地大门口转身看了一眼营地中收拾着的士兵们,后对托德将军说道:“好了,托德将军我先回城了。” “大人走好。”托德将军便停下脚步站在大门旁道别。 珀斯顺着小路朝着城中走去,脑子还回忆着之前听到领主们的言语,都到生死关头,他们的想法渐渐显露出来,珀斯走着走着遇到了一支挂着鲨鱼旗帜的军队收着行李正朝着树林走去。 珀斯露出一副笑容走上前去高声招呼着一位身材臃肿的谢顶将军:“卡尔将军!” “珀斯大人?”艾德.卡尔露出一副豪爽的笑容,他一笑起来脸颊上的肉都堆了起来,快要挡住眼睛,留着一下巴胡子像是钢丝球一般,穿着一身黑钢盔甲,腰上挂着一把短柄战斧,他吩咐军队继续前行,便驾着马朝着珀斯走了过去,虽然肥胖但是他下马的动作不点也不笨拙。 “您这是要带军队去树林扎营吗?”珀斯说道。 “是啊,大部分的军队都去了那片树林,再不去都要没有位置了。”卡尔露出爽朗的笑容说道。 “大家都去了,那我就不很您谦让位置了,我得让我的军队占到好位置乘凉。”珀斯打着趣说道。 “哈,你小子,我要是军队找不到地方,就全都住你的军营里。”卡尔做出一副傲慢无礼的样子说道。 “您要是来了当然欢迎。”珀斯做出一副礼让的样子说道。 “瞧把你小子吓得,这附近还有好几片树林,只是这个树林最近,大家都争先抢着,这里军队这么多这片树林肯定是不够的。”卡尔望着前方的树林说道,看着自己的军队已经走进去大半继续说道:“不过我们是不用担心了,至少现在这里面还没有多少军队,甚至可以选着一个好位置,靠近小溪,那可就舒服了。” “是啊。”珀斯一边看着树林一边说道。 “你小子可舒服了,待在城堡里住着石头房子。”卡尔用一种略带羡慕的语气说道,再看看自己的苦日子,甚至有些嫉妒。 “诶,可惜要塞不够大,住不进去这么多士兵。”卡尔惋惜的说道。 “得,想我们这些领主爵位低的只能待在外面,塞加伯爵他们的待遇可比我们好多了,住着石头房子。”卡尔无奈的说道,他也只有在珀斯这种不会在别人身后嚼舌根的人面前抱怨两句,但是转念一想他又说道:“我记得要塞不是号称能容下几十万军队吗?我也没有见得罗多克要塞里有多少士兵,也就不到一万人而已,加上住进去的几家领主的军队最多不会超过八万人,怎么就住不下了?” “我记得当时我去看了驻扎士兵的房间,是都住满了不错啊。”珀斯说道。 “那真的是奇怪了,这可是边境要塞,难道这几十万都是虚名?”卡尔不解的说道。 “卡尔将军,多说也就再住几家领主的军队,要是同爵位的有的领主住进去有的领主住不进去容易有不满情绪。”珀斯说道。 卡尔不满的说道:“都什么时候还顾及面子,这么多士兵还抵不上面子嘛?” “几十家领主都在里面很容易产生分歧,稍有不慎就会影响内部团结,领主一不团结军队怎么团结。”珀斯解释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多事。”卡尔的情绪越来越不满。 “您就安分点吧,大家各有各的心思,您总不能用绳子把他们都捆在一起吧。”珀斯有些无奈。 卡尔鼻子中长出一口气,说道:“得,那我就先走了,你也小心点,这些家伙心里都揣着鬼主意,你可别着了他们的套,你父亲老拉法德将你培养的如此正直挺好的,歪心思不想是好事,但是也机灵点,不过我看你也不傻,但是毕竟年轻,那些都是老江湖,你自己注意点。”卡尔说着便放上马背,勒紧缰绳低头对珀斯说道:“再见了小珀斯。”语毕便驾着马追上了快要走进树林的军队。 珀斯站在原地看着卡尔和军队消失在树林中,再朝着东边罗多克的方向看去,又有两只军队朝着树林走来,珀斯顺着延绵的黑线看向罗多克,他像是一个巨大龟壳,是一个领主城堡的四倍大,他总是觉得没有把军队全部驻扎在罗多克是一种幸运,严密的罗多克像是一个巨大的坟墓,树立在他面前,而这个坟墓却是他们最重要的防线。 第68章 艾伯塔之树 一轮银色的月亮悬在漆黑的夜空中,对应着海水里那被海蓝波动的此起彼伏的银色光影,海中悬浮着无数发着蓝光的水母和浮游生物,将海水照的仿佛如同发着光的蓝宝石一般透彻明亮。 “海水是甜的,也只有伊莲思森林周边的海水是这样的,死亡海岸的海水是腥的仿佛铁锈一般,海水也是浑浊的。”一只年轻的美人鱼浮出水面看着表情惆怅的艾比盖,它鱼鳞上仿佛是涂了紫色到渐变蓝色的荧光一般,在海水中摆动着,像想要逗艾比盖开心。 可是艾比盖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坐在一个歪脖子老树边,她依着粗壮的树干,脸色的惆怅似乎已经凝固了很久,看上去十分死板毫无生机可言,美人鱼似乎有些无奈,怎么也没有办法逗她开心。 “你离开这片海域,去其他地方需要多久,只要靠岸不是这片森林就行。”过了些许,艾比盖突然开口说道,她纤细的眉毛微微皱起。 美人鱼被艾比盖突然的话语弄不知该如何接话,光张着嘴却不知道发什么声,艾比盖看着美人鱼犹犹豫豫的样子,继续哀求道:“我知道,你们这里的美人鱼都是善良的,我想离开这里,我求求你了。” “你哪里都不能去!”突然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美人鱼一听声音就立刻“噗通”一声潜入水底,头也不回的往深海游去。 艾比盖急忙站起寻找美人鱼的身影,她眼巴巴的望着光影斑驳的海水,却没再看到美人鱼的身影,艾比盖愤恨的回头看去,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柏宜斯愤怒的说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在这里对你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我听说你们人类也特别喜欢抓战俘,他们有什么用,你们把他们留在这里干什么?”柏宜斯反问道,他站在树下,躲在半垂的树枝之下,避开了漂浮在空中的发光的植物,黑暗中他绿色的皮肤显得有些黑暗。 “你又不是人类,你只不过是野蛮人。”艾比盖绝望而又怨恨的说道,她将目光放回到海面上,不愿再看柏宜斯一眼。 “我是野蛮人?我可是大义凛然的放走你的哥哥,让你活着替他赎罪,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柏宜斯音量渐渐起高,仿佛在质问艾比盖。 “我哥哥是个善良的人,你不过就是胡搅蛮缠而已,他从未来过这里。”艾比盖语气低沉还有些颤抖,不是害怕的颤抖,只是无力辩解的无奈。 “鸟儿不会骗我!”柏宜斯大声说道,他虽然身体强壮但是还是充满孩子气,他像是一个不善言辞却倔强站在自己立场的孩子。 “鸟儿?你说那只喜鹊?”艾比盖回头看着柏宜斯,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它为什么要诬陷我哥哥?”艾比盖站起身来朝着柏宜斯走去,她一副想要撕破阴谋的架势让柏宜斯腿往后退了一下。 “鸟儿不会欺骗我。”柏宜斯重新找回遇到大声的说道,他坚信不疑鸟儿不会骗他,但是艾比盖的坚定让他不由得产生一丝动摇。 “你们都是一群该死的骗子,你这个没妈的种!野种!杂种!怪物!”艾比盖觉得无法再和柏宜斯讲理,她恶毒的大骂道,话语冲破着周边幽美的环境。 “你这个没有教养的泼妇。”柏宜斯回敬着,但是他骂人的样子好像是在平常的说话,毫无气势可言。 艾比盖愤恨朝着森林黑暗处跑去,只想躲避着那些光亮的悬浮植物,在艾比盖眼里这些好看发光的悬浮植物都是柏宜斯的眼线。 不知跑了多久艾比盖停下了脚步,她已身处黑暗之中,周边伸手不见五指,柏宜斯也没有跟过来,她反而开始有些害怕,她漫无目的的在树林中走着,想碰碰运气看看自己能不能碰到这里的居民。 “你就这样让她一个人在森林里乱走吗?”喜鹊从枝头飞下,落在柏宜斯的肩膀上。 “她又出不去。”柏宜斯不耐烦的说道。 “这个林子不安全,如果她遇到它们可不好办了。”喜鹊劝道。 “遇到就遇到呗,关我什么事?”柏宜斯白了眼别过头说道。 “如果她死了,你这辈子可能都别想离开这片树林,现在外面乱的很,莱昂内尔家族的人说不定就会死光,现在不是你闹脾气的时候。”喜鹊语气严厉的教训的,说着朝着树林深处飞去,想要寻找艾比盖的身影。 “等等!”柏宜斯突然大声的叫住喜鹊,喜鹊扑腾着翅膀忽上忽下的停留着。 “她的哥哥真的伤害树林里的人吗?”柏宜斯问道。 “我为什么要骗你?”喜鹊反问道,便不再回头飞向树林。 艾比盖在树林中胡乱摸索着,她似乎感觉有眼睛正在盯着她,她的心脏几乎提到嗓子眼,安静的几乎可以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和颤抖的喘息声。 一路上到处都是荆棘和树枝,艾比盖的鞋子和裙摆上沾满了泥土,坑坑洼洼十分难走,没有什么压迫她,她却忍不住猫着腰,阴冷的风吹动着树枝发出“沙沙沙”的身影,风似乎有了思维,是不是会突然一阵疾,吓得艾比盖一个回头,却什么也看不见。 就在艾比盖快要被这风折磨到崩溃时,突然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你要去哪?” “啊!”艾比盖吓得大叫一声,双手一颤,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才发现是那只喜鹊。 在黑暗中它金色的羽毛发着金色的光亮,艾比盖这才缓过神来,松了口气,但是想到喜鹊诬陷她哥哥,她又十分生气,却害怕如果自己此时质问喜鹊会飞走。 “我不知道。”艾比盖声音颤抖显然余魂未定,她眼中闪过一丝渴望和得救的庆幸。 “看看你的脸,全是泥巴,一点没有公主的样子,走吧,我带你去河边洗洗脸。”喜鹊语气温和的说道,它没有追问艾比盖的意思,它也知道艾比盖和柏宜斯吵架的事情,毕竟它当时就在旁边听到了一切。 “恩...”艾比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答应着,她身上全是淤泥,喜鹊见她还能走路,就飞在她前面,缓缓的配合着她的速度飞着,为她领路。 喜鹊飞的不快,但是艾比盖却走得十分急切,她生怕跟不上这个领路者,但是心中的疑惑久久在它嗓子眼中迫切想要问出。 “你为什么要和柏宜斯说我哥哥伤害过这里的生灵,我哥哥从未做过,我敢确定。”艾比盖终于忍不住问道,但是这次她不像之前质问柏宜斯那样态度恶劣。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愿意把你留在这个树林里。”喜鹊沉默一会儿,语气低沉的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艾比盖不解的问道,她压制着想要爆发的脾气。 “不是因为你,而是你们家族,你们莱昂内尔家族的任何一个人,你哥哥可以,你父亲可以,你可以。”喜鹊解释道。 “你到底要我们干什么?”艾比盖绝望的大喊道。 “我需要你帮助柏宜斯离开这里,但是艾伯塔的树牵扯他的命,他没有办法离开。”喜鹊语气哀求。 “那棵树不是可以让他活下去吗?”艾比盖不解的问道,她的语气不再那么抵抗。 “不,那棵树在消耗他的生命,在这下去他会死。”喜鹊悲伤的说道。 “你为什么想要帮他?”艾比盖还想继续问,但是她话音刚落她就踩在一个陷阱上,地面突然升起一张网,将艾比盖吊在半空中。 艾比盖失去重心吓得大叫一身,她悬在空中,抓着网绳朝外望去,她惊恐的大声朝着喜鹊求救:“喜鹊,救救我!” “你别着急,我现在就想办法!”喜鹊飞像艾比盖安慰她。 这是四周突然冲出数只小矮人,他们拿着等身的长矛,还有一些刚刚可以驾驭的弓箭,拿着火把冲四面八方出现,他们声调有些高,高兴的说道:“看看抓到了什么好东西!” “看上去像一个人类猴子!”一只小矮人说道。 “你们快放她下来,她可是柏宜斯的俘虏!”喜鹊冲下来对着领头的小矮人说道。 “俘虏?这里可没有俘虏这个说辞,俘虏对我们来说就是可以宰杀的猎物,给我让开,不然把你的鸟毛全都拔光!”小矮人警告道。 “柏宜斯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个绿猴子吗?什么时候规定那个怪胎就是我们的首领?”其中一个矮人说道。 “哼,我倒要看看那个家伙有什么本事?滚开!吃了又怎么样,他还能让我们吐出来不成?”矮人挥舞着火把驱赶着喜鹊。 “你们不能这样!”喜鹊想要制止,但是它却没有办法。 矮人放下陷阱,艾比盖挣扎着脱离网子的束缚,站起身来想要逃离,但是矮人们纷纷将她围住,艾比盖看着比她矮一大截的矮人,胆子打了起来,伸手就去抢矮人手中的长矛。 矮人一开始也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人类女人会反抗,但是矮人的力气可一点不比人类小,艾比盖发现自己虽然抓住了长矛却怎么也抢不过来,矮人只是稍稍用力,就将长矛夺了过来,艾比盖的手还被长矛划了一道血口。 “艾比盖!”喜鹊大叫道朝着一个矮人冲去,用力的啄着他的头,但是它的攻击,只是有一些啄痛,起不到什么作用。 矮人愤怒的挥着斧子,劈中了喜鹊的翅膀,喜鹊失去了飞行的能力掉在地上,生死未卜。 “不!”艾比盖看见受伤的喜鹊尖叫道,尽然鼓起勇气朝着矮人冲了过去,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抢来了斧子,狠狠一脚踩在了那个矮人的脸上。 矮人捂着脸痛苦的咒骂着:“你这个贱人!” 艾比盖赶忙蹲下身将喜鹊捧在手中,但是奄奄一息的喜鹊看上去已经失去挽救的余地,周边的矮人们开始靠近,生怕艾比盖再有什么新花样显得有些迟疑,其中有一个终于按捺不住的矮人,提着斧子冲了上去。 艾比盖惊恐的想要躲开,但是前前后后都被围住,她无处可逃,手中还碰着受伤的喜鹊。 一支利箭划破空气,“嗖——”的一声射穿了那个矮人的手腕,“嘭”一声斧子掉落在地上,矮人一声惨叫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腕痛苦的躺在地上抽出,箭头上涂了毒药,他的伤口迅速溃烂泛着绿色。 矮人们立刻惊恐起来,纷纷聚到受伤的矮人身边朝着四周的黑暗说道:“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周边的黑暗没有人回答,只有空气中的冷风“沙沙”作响,似乎是回答,矮人们托着受伤的同伴迅速离开了这里。 “柏宜斯?”艾比盖环顾着四周的黑暗,她的声音颤抖似乎在寻求帮助。 柏宜斯从黑暗中走出,他手中拿着弓箭,他看着艾比盖浑身的狼狈不堪,和她受伤的手和奄奄一息的喜鹊。 柏宜斯眼中多了些许愤怒,他一言不发的拉着艾比盖的胳膊朝着艾伯塔的树走去,那是艾比盖第一次见到喜鹊的地方,这里一片祥和美好,没有刚刚的阴森恐怖,艾比盖也没有之前那么讨厌这些发光的浮游植物,反而有些亲切。 “捧着它,放到水中,别把它淹死了。”柏宜斯终于开口说道。 艾比盖呼吸还有些抽泣,她刚刚哭过了,声音不大,但是可以听出她的恐惧,她害怕喜鹊死去,她俯下身将喜鹊放入水中,受伤的手还在流血,它们没有散开,形成一个个小小的血球落在湖中树根的地方,那棵树泡在水里的触须似乎有了生命伸出细小的触须轻轻包裹着艾比盖的手,轻轻触碰她的伤口,它们十分小心仿佛害怕把艾比盖弄疼。 柏宜斯割破自己的手腕,将血滴在树根上,绿色的树根被柏宜斯的血染红大片,柏宜斯看着红色的树根眼神变得惊恐:“为什么?为什么?”他大声喊道,仿佛在质问这棵树。 “怎么了?喜鹊还能救吗?”艾比盖急切的问道。 “它不要我的血了!不要了!”柏宜斯像是个被欺骗的孩子一样闹着。 艾比盖站起身来,手离开水的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树藤的一丝缠绕用力了,似乎不希望她走,但是艾比盖还是十分轻松的挣脱了,没有丝毫停顿便也没有多想。 “都怪你!如果你不乱跑它不会受伤!”柏宜斯大声的责怪着艾比盖。 艾比盖本来满是愧疚,但是柏宜斯这样说她,她瞬间就不高兴了:“你怎么不说都怪你!如果你不朝我发火,我怎么可能乱跑!” “你!”柏宜斯被说的哑口无言。 “你现在是不是感到很绝望,但是又没有办法反驳,你我都不想喜鹊受伤!谁能知道呢!”艾比盖说着说着嘴唇就开始颤抖,她难受的想要大哭,既有委屈也不想喜鹊离开。 “你们两个就不能安静一会儿。”躺在艾比盖手中的喜鹊发出微弱的声音,仿佛一个大病初愈的人。 “你没事喜鹊?”艾比盖看着还能说话的喜鹊立刻破涕而笑起来,脸上的泪水将脸上的泥土弄得更花了。 “我都说了让你好好洗洗脸,你看看你还想不想个公主。”喜鹊语气微弱依旧打着艾比盖的趣。 柏宜斯看着恢复的喜鹊脸上却多了一些担忧,他注意到艾比盖的手已经不再流血,还有些恢复,艾比盖刚下蹲下身把喜鹊放在一边,去洗把脸,但是柏宜斯突然拉住艾比盖的手。 艾比盖疑惑得看着柏宜斯,柏宜斯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看地面说道:“地面太凉了,喜鹊还没有完全恢复,你还是碰着吧。”柏宜斯拉着艾比盖的手腕似乎让她蹲下。 艾比盖照做蹲了下来,她好奇的猜想柏宜斯会帮她擦脸,但是柏宜斯将手沾湿,笨拙的帮艾比盖擦着脸,但是脸却越擦越花,还有很多水顺着艾比盖的脖子一直淌下,艾比盖一个机灵想要动,但是看着柏宜斯棕色的眸子,看上去十分的认真仔细,只好忍了下来,柏宜斯来回好几遍,终于让艾比盖的脸重新变得和以前一样干净。 “你这样你还满意吗?”柏宜斯试探性的问着。 “还好,勉勉强强。”艾比盖看着湖面中的倒影说道。 柏宜斯看着艾比盖对着湖面,立刻将她拉了起来,急忙的阻止道:“不不不不!” “怎么了?”艾比盖被柏宜斯突然的举止吓了一跳。 “你可以去海边,可去别的地方,总之别,别靠近这个湖!”柏宜斯从艾比盖手中接过喜鹊。 艾比盖看着湖边美好的一切不经有些好奇:“为什么?”当时她刚回头再次看向柏宜斯的方向,他已经带着喜鹊消失的无影无踪。 “柏宜斯?柏宜斯!你这个混蛋!柏宜斯!”艾比盖先是试探性的寻找的回应,但是当她确定柏宜斯已经消失不见时,气的直跳脚,但是不管怎么骂,柏宜斯都已经不知所踪。 第69章 雇佣兵的金币 午阳温暖,带着些许祥和,温温柔柔的抚摸着可以被找到的一切,一只三百人的队伍在座狼窝中整装待发,吕克斯也身在其中,他穿着一件银白色的铠甲,手握十字重剑,一副信心满满志在必得的样子。 “殿下,您这是要去哪里?带着军队出去,您好像没有经过女王陛下同意带军队出去吧。”梅尔特博上前问道,他和几位大臣刚刚从女王哪里汇报完近日的工作准备,正走在回去的路上就看到了这只要出发的军队,搪塞走了几位大人变来询问情况。 “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维斯托大人,我带着我的贴身亲卫军出去走走散个步,这可不需要我母亲同意。”吕克斯语气冷漠的说道。 “您不能去意气用事,被您母亲知道可不得了。”梅尔特博眉头微微皱起劝道。 “呵。”吕克斯冷笑一声,眼神轻蔑的往别处瞥了一眼,然后戏谑的看向梅尔特博,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你不说我母亲不就不会知道了吗?记得帮我打好掩护,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守卫。” “我恐怕很难欺骗女王陛下,毕竟陛下可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人。”梅尔特博微微摇头,做出一副抱歉的表情说道。 吕克斯的笑容变得凶狠,他将嘴巴凑到梅尔特博的耳边说道:“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母亲的事,你最好祈祷我的母亲一直宠幸你在你后面死,不然我一定宰了你。”吕克斯用力的用手指戳着梅尔波特的肩膀,恶狠狠的说道:“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丑闻在我母亲身上发生!我的母亲和我的守卫乱搞在一起。” 梅尔特博的肩膀被戳的发痛,他微微低着头,看着吕克斯戳在自己身上的手指,眼神没有闪过丝毫波澜,脸色也没有什么表情,十分的凝重。 吕克斯见梅尔特博没有再说话便转身骑上自己的坐骑,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王者姿态说道:“我希望你能做好保密工作,我亲爱的守卫大人。”说完便领着军队朝着吊桥走去。 梅尔特博看着吕克斯带着自己的军队转身就朝着柏妮丝的房间走去。 “你让他去吧,古斯塔夫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毕竟他可是先王的儿子,古斯塔夫和先王感情深厚,不会对他下死手的,再说也是时候让他吃点苦头了。”柏妮丝听闻梅尔特博的讲述并不担心的说道,还把心思放在茶花上。 “我倒不是担心古斯塔夫,只是殿下这般莽撞,只是碰巧遇到的是古斯塔夫,如果是别人呢,他不愿听从您的命令。”梅尔特博眉头微皱的说道,一副担忧的样子。 “你是说我对儿子疏于管教?”柏妮丝捏着花枝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慵懒的眸子多处几分冷峻。 梅尔特博自然是察觉,他长叹一口气说道:“陛下,您要知道您先为国王,再为人母,全国上下所有人都应该听从您的命令,没错殿下是下一任国王,但是现在您才是女王。” “他是我的儿子,我不认为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柏妮丝的语气显得有些犹豫。 “但是殿下这次违背了您的命令去找古斯塔夫,那如果在那里住着的不是古斯塔夫而是哈伦呢,如果古斯塔夫其他手下想对殿下下死手呢?”梅尔特博说道。 柏妮丝将手肘靠在桌子上,捏着花枝的手在一次握紧说道:“维斯托,我命令你去召集军队,在殿下去之前将他拦下,给我押回来。” “臣这就去办。”梅尔特博接到命令立刻双手作揖转身离开了柏妮丝的房间。 库恩近日一直神色恍惚,却总是无法入睡,显得十分憔悴,他惨白的脸色仿佛像是失去了生机一般,他总是感觉到无尽的饥饿,仿佛吃什么都吃不饱,但是如此他变得十分暴躁,身边人看着他的这幅模样也感到害怕不愿与他靠近。 再次入夜,库恩卷缩在床上,他被折磨到快要崩溃的神经仿佛变得十分敏锐,他可以听到周围细小的声音,但是一切声音让他高度紧绷的大脑得不到休息,他可以听到自己喘息声的每一个细节,自己心跳的狂软不安。 明明是寒冬,库恩的汗水可以顺着额头划过脸颊,他可以感受到每一滴汗水划过地方,甚至是从自己的下巴滴落到被单的声音。 库恩精神恍惚的走出房间,一切仿佛幻觉一般,他似乎感觉被油灯照着的走道变得扭曲旋转,周边人好奇的看着他问着:“库恩你这么晚要去哪里?” 库恩不知道怎么回答,在他耳朵里一切声音变得空幽,仿佛来自长廊的另一头,他努力的支支吾吾,去搪塞摆脱他们,不知不觉他来到了矿山的最下面。 库恩仿佛得到救命稻草一般,用力的拉开了地下的木门,顺着潮湿的地下通道走去,可是越往下他越感觉自己的精神越加恍惚。 库恩眼前渐渐变得看不清,他的大脑渐渐失去知觉,浑身变得麻木,感知器官也想是被关闭一般,库恩的大脑终于得到了休息,他仿佛好好睡了一觉一般,但是当他新来是发现自己正站在地下的水潭之中。 库恩紧张看着周围,突然发现在自己面前有一只巨大的双头巨鹰的尸体倒在自己面前,那片水潭中到处都是巨鹰的羽毛,潭水也被巨鹰的鲜血染红大片,库恩惊恐万分的退后几步,他看见了巨鹰身上有一个巨大的窟窿,仿佛被吃了一样。 一阵恶臭让库恩忍不住想吐,他刚刚将手捂住嘴却发现手上黏稠稠的,他低头看去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他低头看着谭中的自己,满脸都是血污,他这时才感受到味觉,嘴里满满一股咸铁锈味,肚子中的饱胀也让他反应过来。 库恩吃了那只双头巨鹰,还是生吃,库恩一阵恶心,猛地吐了出来,他只感觉腹部一阵疼痛,仿佛有一块硬物,在呕出大块血肉之后,终于他吐出了一块金币,库恩将硬币在水中洗干净,发现上面一面刻着一个骷髅头,一边刻着二十三,他想都没想将这块金币放进了口袋里,转身到一处干净的潭水处洗干净了脸上和手上的血污,匆匆忙忙离开了地下。 铁匠铺的炉火几日没有熄灭,整日“乒乒乓乓”昼夜不停,成百件盔甲银光闪闪的排放在铁匠铺的成列架上,长剑、战锤、长矛、弓箭等各式各样的兵器堆得到处都是。 诺顿兄弟俩天天忙得和陀螺一样,成日直不起腰,一到晚上澡都不洗往床上一躺就呼呼大睡,一直睡到第二天,天蒙蒙亮就又开始忙忙碌碌起来,手下新带的几个学徒总是让他们不放心,终于到了最后一段时间,总算有些清闲。 “辛苦你们了。”马克走进铁匠铺,看着对着满屋子的东西和忙忙碌碌的铁匠们感激的说道。 “还好啦。”哥哥亚历山大一边说着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是手上的活证明了这是句客套。 迪夫这些日子里也安静了不少,这几日的忙碌着兄弟俩也成熟了起来,以及可以撑起整个铁匠铺的工作,不再那么嬉皮笑脸,带着手下的徒弟也十分用心,像个老铁匠,再加上那手艺,虽然还和詹姆斯比起来差了点,但是放到别处也算是一流的铁匠了。 “呦,肯恩先生你来啦。”迪夫抱着一个煤矿篮子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被煤炭染黑的围裙,露出脏兮兮的脸看见马克咧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最近要打仗了,可把你们累坏了。”马克笑嘻嘻的带着一些歉意。 迪夫大咧的说道:“没事啦,我们也是尽我们所能而已。”说着将一块块煤炭放入火炉中,戴上厚厚的棉手套,拿起火剪拨动着让火烧的更加的旺。 “肯恩先生,就我们这些士兵够吗?我听说那些贵族的军队可是都有好几千人,甚至一两万。”亚历山大一边砸着被烧的通红的铁一边问道。 “那都是伯爵才有那么多军队,像一些领主也就几百人,甚至有些只有一两百,一个国家好几万那都是数十个领主东拼西凑的凑出来的,属于国王自己的军队也只有一两万,不知道多少都是民兵凑数凑来的。”马克说道,他环顾着铁匠铺想要帮忙,但是发现压根没有自己下手的地方,连落脚都有些难,只能尴尬的搓搓手站在一边。 “那这样的军队还有什么战斗力,还不如我们呢,我们这可都是身经百战的绿林好汉。”迪夫大声的说道。 “当然,他们比我们更加规矩,毕竟那些军队规矩特别多,十分严格,动不动就要砍头。”马克回答道。 “还要砍头,那和监狱有什么区别,至少监狱里就是不让我出去关着,只要不是死刑犯我宁可待在监狱里。”迪夫说道。 “如果照你这么说,那为什么那多人选择充军而不是蹲监狱,监狱可没有你想的那么舒服。”马克和蔼的看着这个还有些稚嫩没有见过世面的孩子。 “肯恩先生,你这话说的好像你蹲过监狱一样。”亚历山大忍俊不禁的笑道。 马克一愣,眼神显得犹豫,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应付亚历山大无意的话语,这兄弟俩也忙着手中的活,没有在意马克的样子。 “也不知道詹姆斯师父去找亲戚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迪夫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他忙碌的日子让他十分想念他平日里戏弄的小师傅。 “不...不知道...”马克闻言有些疑惑,原来詹姆斯并没有告诉着兄弟俩自己离开的事实,心中产生些许内疚。 “詹姆师父没有和您说吗?肯恩先生?”亚历山大有些好奇的看着马克。 马克心里有些慌张,但是好在亚历山大没有继续追问:“应该他自己也没有数吧,领走前他还叮嘱我们叫我们好好帮肯恩先生的忙,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要出去多久。” 亚历山大的话让马克心中的愧疚更加让他不是滋味,他现在恨不得跪在詹姆斯面前给他道歉,但是现在他没有办法离开,即便离开也不知道詹姆斯去了哪里。 “小伙子们,该吃中饭啦!”就在马克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放在火炉中给詹姆斯谢罪时,爱琳提着装着食物的篮子来到了铁匠铺。 自从铁匠铺忙起来的时候,爱琳每日都给他们送三餐。 “爱琳小姐您来啦,可把我饿坏了,今天中午吃什么呀?我吃完早饭就想着您煮的土豆番茄浓汤。”迪夫一看到爱琳来就连忙脱下手套,将本来还有干净的手在已经彻底黑掉的围裙上擦了两下就过来拿食物。 “停停停!你那脏爪子去洗洗,黑的碳一样,顺便把你的脏围裙脱了,到处都是灰。”爱琳赶忙护着自己的食物训斥道。 “哪有?”迪夫不服的说道,当时当他竖起自己的手证明时,瞅了一眼自己黑漆漆的爪子,忍不住憋着嘴收了回去,乖乖去洗手。 “哈哈哈。”亚历山大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还好意思笑,你的手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干净去洗手!”爱琳看着笑着欢快的亚历山大也撵着让他去洗手。 “你还好意思嘲笑我?”迪夫得寸进尺的推搡着哥哥,俩个人一起走进屋子去洗手。 “马克先生要不要一起啊,我今天准备的挺多的,本来想给这个两个小子做晚饭,但是我晚上可以再送来。”爱琳一边摆着食物一边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马克挠着后脑勺说道。 爱琳微微一笑说道:“没事的,这菜留到晚上也不新鲜了,这两个孩子如此辛苦,想想还是晚上在做点新的吧。”说完她抬起蓝色的眸子看着马克。 马克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我就不客气。”说着便走上前帮爱琳一起将食物排出来,今天的午饭可算是十分丰盛,培根煎鸡蛋,面包小饼干,一大盆迪夫心心念念的浓汤被毛巾包裹的严严实实,端出来时还热气腾腾。 “爱琳小姐的手艺就是好。”迪夫甩着一双湿哒哒的干净手,走了过来,他冲着鼻子在前面顺着气味走来,“一闻这味道就知道这是浓汤的味道,先给我来一大碗。” “好,一大碗!”马克笑着从爱琳手中接过一个碗,给迪夫盛上一碗浓汤。 “诶呀。”迪夫发出享受的感叹声,还没有坐下手已经迫不及待的捧着碗,一边喝着汤一边拿起叉子叉起一块培根。 “你慢点,和土匪似得,没人和你抢。”爱琳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盘子接到迪夫培根下面,生怕他吊在地上。 “他一天到晚就和没吃饱一样。”亚历山大一边嘲笑着弟弟一边从马克手中接过一碗浓汤,稍显斯文的喝上一大口。 “你可算了吧,你比我好不到哪去。”迪夫一边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回呛着哥哥。 “你俩真是的,吃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巴。”马克一边说一边叉起一块煎蛋塞到迪夫碗里,希望能堵住他的嘴巴。 “别塞啦,搞得好像我真的和饿死鬼似得。”迪夫抱怨着将煎蛋塞进嘴里,但是吃完一个他有忍不住叉起一块。 “还说你不是。”亚历山大说道。 四人热热闹闹的吃着午饭,马克一边嚼着食物一边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话,正午的暖风微微拂过他的脸颊,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和如此温馨的画面都融不进去,总感觉自己显得格格不入,仿佛这一切都即将离他远去,而他想抓也抓不住。 夜深,迪夫看着在隔壁床睡得正香的亚历山大,偷偷翻下了床,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轻轻关上了房门,走向了街道,夜凉,地面还有些潮湿,迪夫独自一人来到铁匠铺,找来了一张图纸,点燃了铁炉开始了工作,迪夫将滚烫的铁水倒入磨具内,为自己打造了一把剑,他仔细而又仔细的完成每一道工序,透过昏黄的灯光仔仔细细的打磨着剑刃,直到天亮。 “迪夫怎么了?你看是好像十分疲惫,想工作偷懒吗?”亚历山大笑眯眯地对着迪夫说道,虽然看上去像是调侃,但还是透露出对弟弟的关怀。 迪夫努力打着精神,口中带着抱怨的语气说道:“还不是你打呼声音太大,害的我一夜没睡,你最近是不是太疲惫了,所以才打呼的,你以前不这样啊。” “真的假的?”亚历山大被迪夫的话说的半信半疑的抓着头发。 “柏宜斯,你在哪里?”艾比盖无趣的在树林的逛着,但不管怎么走都围绕着艾伯塔之树附近,上次柏宜斯警告之后她也不敢离那棵树太近,可柏宜斯也似乎一直躲着她,喜鹊也不知去了哪里,虽然经常有美人鱼陪她说话,却始终会惦记着柏宜斯。 “你说他能去哪里?”艾比盖无趣的趴在海边的岩石上。 “他可能去了矮人之家,或者半人马山洞,或者去找了半羊人,反正他不会离开森林,他从未离开过。”美人鱼说道。 “为什么他不会离开?”艾比盖不解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他一离开这里,就会生命衰竭,他要时常来树附近,你放心吧,你会看见他的。”美人鱼并不担心。 “这棵树到底什么来头,和柏宜斯又有什么关系。”艾比盖直觉告诉自己,这棵树绝对没有美人鱼所说的那么简单。 “我只听说,这树是主神撒姆尔种下的。”美人鱼回答道。 “撒姆尔?这里居住着百兽之神,而百兽之神又是月亮女神背着撒姆尔的私生子,柏宜斯又有监控这片树林的能力,难道说,柏宜斯是负责看守百兽之神的。”艾比盖大胆的猜测着。 “你不要乱讲,我们这里都是收到百兽之神庇护的。”美人鱼小声的警告着。 “怕什么,你们难道见过他?”艾比盖不屑的说道,但好在没有继续,让美人鱼松了一口气。 “百兽之神保护着我们,抵御外人,艾比盖怎么能这么说。”一个声音在艾比盖头上说道。 艾比盖顺着声音望去,喜鹊正停在她的头顶的树枝上,虽然说着不赞同的话,但语气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艾比盖不满了起来,美人鱼一见喜鹊来了,连忙打了一下招呼,便转身跃入海中游走。 “这几天你们去哪里?”艾比盖抱怨的说道。 “最近几天来了很多其他地方的生物,因为战争来到这里寻求庇护,我和柏宜斯忙着安排,所以没有这么来看你。”喜鹊语气带着歉意。 “战争?外面现在怎么样了?”艾比盖急切的问道。 “巴泽尔国王被沙漠恶灵附身,人类国家都团结了起来,我想你哥哥应该也在其中。”喜鹊回答道。 艾比盖低下头,十分急切,她巴不得现在就回到哥哥身边,虽然她不能帮什么忙,但也想陪着哥哥。 “你在这里算是安全的。”这时柏宜斯走了过来,他刚刚去过艾伯塔之树,他的语气傲慢还有点自以为是,让艾比盖忍不住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喜鹊看看两人有些尴尬的扇动一下翅膀。 “我宁可和我哥哥一起战死在战场。”艾比盖说道。 “真奇怪,明明可以活着为什么非要找死?”柏宜斯不解还有些不屑。 “对你这种没有荣誉感的家伙,说了你也不懂。”艾比盖被柏宜斯的话噎到。 “行了行了,你们别吵了。”喜鹊无可奈何,不久前才劝过柏宜斯不要和艾比盖吵架,要好好处理两人的关系,还指望艾比盖的血能够就柏宜斯出去,柏宜斯刚刚还答应的认真,转眼间就开始吵起来,但柏宜斯却不这么认为,他只觉得这算是正常的谈话,毕竟艾比盖没有大吼大叫,他也没有大吼大叫,不算闹僵。 矮人那里今天算是来了一个新成员,是汉米顿的詹姆斯,他比周边的矮人要高出一点,也强壮一点。 “你可没有南方矮人的特点。”一只矮人围着詹姆斯转了一圈,他鼻尖带着明显的钩,看上去要比詹姆斯瘦一些。 “我是一个孤儿,我的父亲或者母亲,其中一位是矮人,还有一位是北方人。”詹姆斯背着自己的行囊,有些尴尬的站在中间,很不喜欢这种被当猴子一把的感觉。 “不,看看你背的这些东西,南方矮人可不会擅长这个,我们专注建造,只有北方矮人才喜欢锻造,你看看的那个斧子,一看就知是北方矮人的最爱。”那位矮人摇头说道。 “但是没有关系,既然你来了,我们就欢迎你的加入。”那矮人友好的伸出手,说道:“我叫维克多。” “詹姆斯!”詹姆握住了那个自称维克多的人的手,用力的摇了一下,看来矮人对待自己的同类还算友好,至少现在詹姆斯放下心定居了。 第70章 王权神权 整个马卡斯王宫的军队都处于森严起来,日夜巡逻,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为了防止再有昨夜的状况,凡是有可疑状况的人都被拖出去处死,也有一些人借此机会除掉自己的敌人。 “放开我!放开我!”又一位大臣被人举报,即将被处死。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命令下来,闹得整个贵族区人心惶惶,人们甚至恐惧离开自己的府邸,仆人不敢离开自己的房间。 “这是戴纳的人!你们没有资格处罚!”戴纳的将军和马卡斯的指挥官们发生了冲突,一下子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如果被沙漠恶灵附身!那就是全人类的敌人,这个责任你们承担不起。”马卡斯的指挥官的语气十分坚定,他再次强调:“这是国王的命令。” “那是你们国王的命令,不是我们大人的命令,今天你们休想调查。”戴纳的将军语气当仁不让,保护着自己军队的权益。 “那就麻烦你们带着军队离开马卡斯!”马卡斯的指挥官语调高了起来。 “你!”戴纳的将军还想说什么,但这是布鲁诺来到了这里,两个人纷纷收敛了自己刚刚的气焰,变得礼貌恭敬,和布鲁诺一起的还有双手受伤的吉姆.陆斯恩。 “我们不能给别人添麻烦,卫斯理带着军队驻扎到城外。”布鲁诺对着自己的将军说道,转身又和那名指挥官打招呼:“很抱歉给你们工作添了麻烦。” “没关系大人,这是我们该做的。”指挥官看着布鲁诺的谦和态度也变得和善起来,也不再继续纠缠。 “我也得通知我的军队驻扎去城外。”吉姆看着现在的状况长舒一口气,便命令身边的守卫将自己的命令带到自己的将军那里。 看着周围的人们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吉姆小声说道:“就像刚刚那个指挥官说的那样,一旦变成沙漠恶灵,那将不属于马卡斯一个国家的事。” “你是真觉得,沙漠恶灵已经把...”布鲁诺没有继续往下说。 “对我们来讲,最好不是,但是对马卡斯来讲最好是。”吉姆说道。 “如果真的是,我们的将会多一个巴泽尔,对我们极其不利。”布鲁诺眉头紧皱,他逐渐有些焦虑。 “你怎么想?”吉姆看着布鲁诺的焦虑也跟着担心起来。 “就像马卡斯现在的局面一样,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假艾文捂着脸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暴怒的赶走了侍卫和侍从,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坐在镜子前,他慢慢揭开脸上的假皮,露出他原来属于克里夫的脸,那张脸痛苦扭曲,脸色苍白,密布细汗,揭到一半时,假皮和他的脸似乎被什么黏住。 “唔!”克里夫用力的扯着假皮,忍着皮肤被撕扯的痛疼,他的半张脸被严重烫伤,腐烂的皮肤和假皮被黏在一起,终于他忍着痛将假皮连血带皮的一起撤了下来。 克里夫喘着粗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是一只在地狱里受了刑的死尸,脸上大半的皮肤溃烂萎缩,可以看见血肉,汗水滴落在伤口上,疼得他面部扭曲。 克里夫拿起桌上的匕首割下了坏死的皮肤,每一次都痛的他浑身颤抖,却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到将所有的烂肉移除,他对着镜子说道:“我才是国王,所有阻碍我的,都将被毁灭。”他已经彻底疯狂,虽然他已经摆脱了沙漠恶灵的控制,但现在的他变得更加疯狂。 克里夫忍着痛将草药敷在脸上的伤口处,再用绷带将脸全部裹起来,只留了眼睛嘴巴和鼻子,重新扮会他的国王假艾文。 吉姆和布鲁诺带着各自的亲卫队来到了拉法德的官邸,他们不好大张旗鼓的带着军队,但又怕艾文狗急跳墙,不过军队都在城外集结,做好了接引的准备。 “陆斯恩陛下,奥斯卡大人,你们这是何用意?”卡尔森.拉法德有些不解,但还是出来迎接了俩人。 “拉法德大人,刚刚罗里陛下,要求将王后立刻下葬,被我和吉姆陛下给拦住。”布鲁诺说道。 “什么?立刻下葬?现在的局面已经到王后的遗体在教堂待上两天都不能吗?”卡尔森有些疑惑。 “我在去看看杀手的尸体时也遭到了突袭,差点被灭口。”吉姆补充说道。 “只怕真正杀死王后的凶手另有其人。”布鲁斯说道。 “你是说,罗里陛下...不,不可能,你们怎么能污蔑我的国王!”卡尔森有些难以置信,愤怒的说道。 “不,拉法德大人,你不要激动,我们从未怀疑过您和国王的君臣之情,您的女儿和国王也是情比金坚,更何况战时,您的儿子也在沙场为马卡斯厮杀,只是我们担心罗里陛下已经被恶魔控制。”布鲁诺安慰道。 听到这里卡尔森似乎有所冷静,他走到椅子旁,扶着身边的桌子缓缓坐下,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真的找你们所说,那么马卡斯可能成为下一个恰玛卡或者肯恩,我们不能冒险,但艾文罗里是国王,就算是被恶灵控制我们也不可能轻易的调差国王,如果找不到证据,恐怕也是死罪难逃,更何况他也没有什么让人怀疑的地方可以拿出来说。” “陆斯恩陛下刚刚遭遇袭击,如果我们以这个为借口去调查?”布鲁诺想了会儿说道。 “袭击陛下的不是国王本人,而且也没有其他人看见,如果罗里陛下真的是恶灵附身,他万一倒打一耙说陆斯恩陛下才是被恶灵附身,借此为理由调查两国军队,他大可让自己的手下随意栽赃陷害,再以恶灵唯由,号召其他军队对双方进攻,就算不是全部的人相信他,那也会分成至少两个阵营,最后再内部消耗,我们能抵抗恶灵的力量就又要减少。”卡尔森分析着。 “但我觉得,不会只是我们单单这样认为,大家现在都想把内部矛盾做到最小化,减少损失。”布鲁诺说道。 而在讨论之时,吉姆则十分沉默,没有在意另外两人的谈话,他的眼睛盯着窗外,从窗户看去正好可以看到贵族区的门口,他看着几名士兵抓着几个风尘仆仆的旅人,接着一名指挥官走到他们面前一一看过他们的脸,便一挥手将他们就地正法。 吉姆看着那些人纷纷倒在贵族街的大门口,血染一地,便思考着如果只是普通的旅人,何必要带到贵族区来,莫非是逃兵,但如果只是普通的逃兵一个指挥官怎么会认识,很快吉姆想到了不久前艾文下达杀死处死百夫长的命令。 “你们谁还记得小莱昂内尔带来的消息,关于克里夫的。”吉姆突然开口说道,打断了两个谈话。 “怎么了陛下?不是罗里陛下之前下令处死了吗?”布鲁诺问道,他好奇的看向盯着窗外的吉姆,忍不住走过去顺着吉姆的视线望去,看到了大门口已经被处决的尸体:“又有人被处死了?这些人有什么不对吗?” “这些人是从外面带进来的。”吉姆说道。 “陛下是说,这些人可能是之前就应该被处死的百夫长?”布鲁诺眉头微微扬起。 “拉法德大人认识克里夫吗?之前在罗里陛下面前还十分红的无姓者。”吉姆看向卡尔森问道。 “我知道,那个家伙之前可威风的不行,被升为百夫长,到处抓被恶灵附身的人,后来被要求处死,说他才是恶灵,现在恶灵弄得满城风雨,好不容易安稳几天,现在又开始了。”卡尔森说道。 “只怕这个克里夫还没有死,我刚刚数过了被处死的百夫长,一共才十一人,恐怕这个克里夫还在活着,只怕更糟糕的就是他正在城里。”吉姆眉头渐渐皱起。 “我记得没错的话,爱罗伊殿下说过克里夫会是叛徒,会是毁了马卡斯城的关键,难道罗里陛下其实已经被他控制了?”布鲁诺有些焦虑起来。 “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可是...”卡尔森还想继续说,但这是他的手下急匆匆的跑来,神色十分慌张。 “不好了大人,国王陛下带着军队来了!” “什么?”众人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 而此时,拉法德府邸前已经集结了全部军队,他们围堵在门口,和他们僵持的是吉姆和布鲁诺的亲兵,但光从数量就可以看出这是以卵击石。 “接到举报,拉法德大人已经被恶灵附身,希望拉法德大人配合我们工作,接受调查。”门口的指挥官大喊道,假艾文站在队伍前静静的等待着。 “他已经准备赶尽杀绝了吗?”卡尔森站在楼上看着窗户外的情景。 “只怕他的目的不是您,是我。”吉姆说道。 “原来那时他是故意要支走我们的军队。”布鲁诺意识到之前都是假象,真正的目的原来是在自己。 “看来真如陛下所说,他已经被恶灵附身,做事如此不理智,为了就是挑起两国的战争,好让恶灵乘虚而入。”卡尔森紧紧握着拳头,而敌人在前他却无可奈何。 “我们得从城门逃出,去和军队集结,如果能顺利到达迷雾城,也许还有反击的余地。”吉姆扶着窗边说道。 而此时下面的假艾文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下令让军队开始进攻,国王和伯爵的亲卫军围成两个半圆,抵挡在府邸门口,拼死抵抗,像是烈火中的蚂蚁球,纷纷倒下。 府邸被团团围住,围的水泄不通,不知道往哪里逃,这是卡尔森说道:“我知道怎么离开了,就是得委屈两位一下。” “能逃命就行。”吉姆满不在乎的说道,现在就算是咸鱼桶他也钻的下去,但很快他就后悔了这个说法。 卡尔森带着两人去了地下室的厕所,布鲁诺和吉姆脸色纷纷变得难看,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虽然他们上过战场,但平日里也是锦衣玉食,这苦怎么受过。 三人朝着马头里浇了好几桶水,都冲不去那股骚臭味,掀开上面的木盖,吉姆几次差点吐出来,跟别提钻了,最后无可奈何在鼻子上戴了口罩,手上带着皮质手套才下去。 布鲁诺先行下去探探,好在这里不深,很快就到了底部,卡尔森紧随其后,吉姆也跟了上去,三人顺着阴沟走到了城市主干道下方的下水道,勉强靠着道路上面的井盖缝隙看着前面的路。 来来回回好几次终于绕到了城外的排水口,吉姆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脱掉了口罩手套和外套,冲进了一条河里,开口大骂道:“这是我这辈子最窝囊的事,谁都别给我说出去!” 布鲁诺和卡尔森也实属无奈,在河边脱去了身上接触了墙壁的东西,在河里洗洗,三人十分狼狈的找去了驻扎在城外的军队,带着军队朝着迷雾城撤离。 马卡斯的主教奥斯特.文森一知道艾文集结军队抄了拉法德的府邸时,就早早安排了人去了贵族区和城门口,准备给他们放行,好买一个人情给卡尔森,直到门口的军队撤离他都没有见到卡尔森的踪影,奥斯特纳闷了半天都不知道卡尔森他们是怎么离开的,只怕死也想不到是在下水道。 更加郁闷和愤怒的确实假艾文,他气的几乎砸烂了拉法德家里所有能碎的东西,却就是找不到他们人,知道直到军队离开,才知道自己在一座空房子的折腾了半天,一怒之下处死了本来被释放的仆众,一把火烧了整个拉法德府邸。 “国王真的疯了。”教堂的人看着映着半座城市的烈火说道。 “让他再疯一会儿吧,他蹦跶不了几天了,马卡斯权利的天秤该换换方向了。”主教满意的看着橘黄色的天空,欣赏着漫天火光。 “滴答——滴答——” 巴塞勒斯耳边回响着水滴落在悠长走廊的声音,声响越来越大,巴塞勒斯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当他再一次去分辨水滴声时,却发现已经消失,巴塞勒斯转头望去周围,发现在自己坐在一个洞窟中,周边的石壁和地面都十分干燥,丝毫没有有水分的样子,甚至都能感受到空气炎热,仿佛身在火炉之中。 “哒哒哒” 就在巴塞勒斯起身准备走动是,身后传来一阵急切的马蹄声,巴塞勒斯转头望去,只见一只浑身燃烧着烈焰的红马朝着自己冲来,红马没有眼睛,眼眶中燃烧的是火焰,鼻子中碰着红色的火焰,身上的火光将石壁照的通红。 火焰马气势汹汹的冲来,巴塞勒斯惊慌失措的朝着洞穴的一头狂奔,但是火焰马眼看就要追上来,巴塞勒斯后背感受到火焰越靠越近快要光高温就快要点燃他身上的布料,眼看火焰就要烧到自己,情急之下巴塞勒斯避身躲过。 一阵热浪从巴塞勒斯身边经过,火焰马并没有打算针对巴塞勒斯的意思,只是从他的身边跑过,地上留下两排燃烧着的火焰,一直无法熄灭。 巴塞勒斯恨着自己那该死的好奇心,内心无数的声音告诉自己该离开,但是反复身体失去控制一般,朝着火焰马跑去的方向走去,巴塞勒斯挣扎着想要控制身体不要前进,但是很快发现,想要过去的不是自己的好奇想,而是身体真的被某种力量控制了身,不听使唤,强制性朝着那里走去。 终于也许觉得巴塞勒斯的速度太慢,洞穴深处突然有一股力量拉住了巴塞勒斯的身体,巴塞勒斯像是被一根绳子牵住一般,巴塞勒斯反抗的意愿和求生的本能更加高亢了起来,他挣扎着大叫着想要脱离控制,但是那股力量实在太强,一下子将巴塞勒斯拽到了洞穴的另一端。 巴塞勒斯被这股力量朝着岩浆的方向拉去,火红的岩浆将周边照的通亮,巴塞勒斯绝望的大喊着:“不不不不不不!”吓得将双手挡在眼前,但是透过手指的缝隙还是可以感受到越来越亮,温度也越来越高。 突然这股力量停止了拽动,将巴塞勒斯放了下来,巴塞勒斯这才小心翼翼的放下手,试探性的朝着岩浆看去,翻滚的岩浆冒着泡,巴塞勒斯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突然头顶传来一声龙的长啸。 巴塞勒斯往头顶看去,发现头顶上几十米的高度有一个洞口,再望向周围,巴塞勒斯敢笃定自己在火山下,但是自己明明在高德佛里的古宅晕倒,怎么会在火山下醒来,实在让他摸不清头脑。 就在巴塞勒斯努力回忆时,突然那只不见得火焰马从岩浆下方冲了出来,嘶鸣着凭空朝着洞口奔去,而随之又有一声龙啸从洞口传出,一只半透明的巨龙灵魂收着翅膀从洞口俯冲了下来,到一半处才张开看上去腐烂的翅膀,身上几乎到处溃烂,可以看见骨头,有一只眼睛眼眶深陷空洞,嘴唇的息肉一半已经不见,露出锋利的牙齿,整个龙身泛着绿光,它的一个翅膀几乎可以覆盖整个洞口。 火焰马冲向巨龙,口中喷出火焰,巨龙的灵魂被火焰燃烧着,像是被烧疼一样怒吼着,挣扎着扇动翅膀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火焰马拦住了它的去路,巨龙的腹部被烧出巨大的伤口,它毫不示弱的朝着火焰马冲去,但是火焰马的动作灵活,轻而易举的躲过巨龙的攻击,巨龙转过身子后背朝着岩浆,腹部朝着绕到自己上方的火焰马,一声怒吼伴随着绿色的火焰烧向火焰马。 火焰马毫不畏惧,冲过火焰,朝着巨龙冲去,一头将巨龙撞入岩浆中,巴塞勒斯见状赶紧找了一处躲了起来,岩浆溅出大片,巴塞勒斯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聪明,他探出头再次看向火焰马,它身上的覆盖着些许绿色的火焰,仿佛已经将它烧伤,失去了之前的气势,但是依旧神态高昂的站在岩浆上方等待着。 很快地底下传来一声沉闷的龙啸声,龙啸颤动着地面,巴塞勒斯朝着不起眼的缝隙躲了躲,龙啸不见了,但是地面颤动的越加厉害,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巴塞勒斯极力朝着岩浆处望去,大地的颤抖让他的视线也无法稳定,但是潜意识告诉他岩浆下面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接着一声更加靠近的龙啸声伴随着一只巨大的龙头冲出地面,它布满鳞片的脖子如同深海蛇怪一般,蝙蝠一般的翅膀大到可以蔽日,比起刚刚那只灵魂,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火焰马依旧毫不畏惧,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扬起两只前蹄,嘶鸣着朝着巨龙冲来,巨龙一声怒吼喷出蓝色的火焰,将火焰马烧的连个渣都不剩。 巴塞赛罗被眼前的一切吓得腿软,蓝色的火焰将巴塞勒斯的脸都照的发蓝,他看着巨龙嘴角裂出一个向上的弧度,仿佛在讥笑火焰马自不量力。 热闹看够了,火焰马放过自己但是巨龙会不会巴塞勒斯不知道,他可不敢去试探真假,他小心翼翼的向迈开腿朝着不远处的洞穴逃命,就在他刚走几步,巴塞勒斯敢发誓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巨龙就发现了他的存在。 “你要去哪里?”巨龙的喉咙里发出声音,仿佛没有清理干净,浑厚而已沉重,带着戏弄猎物的味道在里面。 巴塞勒斯面如土色,但是听着巨龙的问候不像是现在要自己命的样子,他小心翼翼的转身看向巨龙,每一个举动都颤颤巍巍,生怕自己哪里触怒了巨龙一口龙焰将自己烧成灰。 “我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再这里,像是有一股力量把我拉来的,我没有丝毫想要冒犯您的意思。”巴塞勒斯讨好的解释道。 巨龙扭动着长脖子朝着巴塞赛罗伸来,咧着嘴露出泛黄但是锋利的牙齿,牙龈和息肉都是黑色的,浑身都是漆黑如乌木般的龙鳞,只有龙鳞与龙鳞之间的缝隙发着红色的光芒,仿佛里面藏着岩浆,一双橙色的眼睛,有着细线一样的瞳孔仿佛蜥蜴一般,它看上去就是一只体型巨大张着一双蝙蝠翅膀的巨型四爪蜥蜴。 “你看看你,胆小的样子。”巨龙语气不屑的教训的,充满了嫌弃。 巴塞勒斯低着头挨着训,但是巨龙又说道:“要知道,你可是我的儿子。” 巴塞勒斯惊讶的抬起头,他看着眼前的巨龙长大了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 “看见父亲是不是非常高兴,我的儿子巴塞勒斯。”巨龙唤着巴塞勒斯的名字再次说道,语气像是父亲的问候,巨龙伸直了脖子看着巴塞勒斯:“你看上去和我年轻时像极了,你那双蓝色的眼睛一定是遗传了你的母亲梵妮,欧,我的孩子但也是金发蓝眼才是我们亚尔林人的标志,你比我更像。” 巴塞勒斯心几乎快要到达喉咙,他的父亲复活了,但是他没有高兴和喜悦,只有惊恐,沙漠恶灵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自己的巨龙父亲就复活了,巴塞勒斯几乎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巴塞勒斯,我的儿子,你不光有我们亚尔林的血液,你也有巨龙的血,你将会成为比我还要强大的巨龙,不过现在对你来说还是为时过早,你还处在古宅中,快醒来吧。”巨龙说道,突然它朝着巴塞勒斯冲来,朝着巴塞勒斯一声长啸,直接把巴塞勒斯从火山中吓醒。 巴塞勒斯一口气吸住,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漆黑的古宅下方,但是气一时喘不过来,他用力的挣扎着,胀的脸部通红才一口气缓过来。 德维尔神树下,梵妮躺在镜湖边,闭着眼睛神态祥和,神树伸出发着微光的藤蔓一部分轻轻触碰着梵妮,一部分连接着镜湖,一直延伸到湖底,链接着湖底的水草。 突然梵妮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接着凝重带着哀伤,一滴泪水从眼睛划过,梵妮猛地睁开眼做了起来,那些植物像是受了惊吓一样,收回了神树,梵妮拂去眼角的泪水,嘴唇微微颤抖的说道:“奥斯维德...回来了?” 第71章 巨龙复活 四周光线昏暗晃动,只有墙壁上的几个火盆中发出微弱的,石头砌成的墙壁十分整齐,与刚刚山洞完全不一样,地面上的光滑的地板砖砌出一个个有规则的花纹。 望不见顶部,但是一定有屋顶,巴塞勒斯猜想着,因为感受不到风,以及屋内竖着数不清的石柱子整齐的摆站立在屋内,像是士兵的方正队。 自从巴塞勒斯醒来他就听到附近传来水滴声,他现在身处的地方空气没有火山下那么炎热干燥,但是空气中有一种尘封的味道。 “你醒了?”突然一个空洞的声音传来,回荡在空旷的大厅内。 巴塞勒斯四处张望,他回忆起自己之前晕倒前看到的那个身影,他大着胆子回应道:“请问你是谁?”他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屋内,渐渐变小。 “我是一个幽灵。”声音变得汇聚,不再到处游荡,一个半透明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他穿着斗篷带着面罩,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我知道,那你是谁。”巴塞勒斯问道。 幽灵深吸一口气,抬手摘下自己的头蓬,虽然透明但是还是可以看出他有一头金色的头发,幽灵再伸手一边摘下面罩一边说道:“我是肯纳德.亚尔林,查德之子,你该喊我二爷。” 巴塞勒斯看清了肯纳德样子,他有着亚尔林家族标志性金发蓝眼,就像梦中他父亲所说的那样,他的脸上有明显的烧伤痕迹,但是没有班杰明那样严重,谁的罪孽深重一目了然。 “您为什么要待在这个。”巴塞勒斯问道。 肯纳特再次舒出一口气说道:“你需要听一个故事。” “我已经听了一个,不知道您的故事会是如何。”巴塞勒斯说道。 “从亚尔林家族被赶出贵族街后,我一心想着复仇,我哥哥班杰明提议,让我假装归顺大祭司爱玛黎丝手下,等待时机接近国王,但是计划被一个叫做亚尔维斯的给揭秘,国王带着军队去追捕我们,我被我哥哥蛊惑,去挖一只精灵眼睛去迷惑奥斯维德,让他彻底与死神做交易,但是,这件事触怒了大祭司,她召唤了火焰马去惩罚我们,我最后良心发现放走了那只精灵,我哥哥被烈火灼烧掉落悬崖,我也受到了惩罚。”肯纳德语气十分平静,仿佛再讲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他看着巴塞勒斯说道:“大祭司仁慈,如果我愿意在这里赎罪,愿意让我洗去罪孽。” “怎么赎罪?”巴塞勒斯问道。 “杀死班杰明,但是我是幽灵,我杀不了他,他也杀不了我,大祭司在我们下了咒语,让我们拥有待在这里,相互牵制。”肯纳德说道。 “你为什么如此信任大祭司?”巴塞勒斯不解的问道,但是大祭司去耍别人,这不像她的风格。 肯纳德露出了笑容说道:“大祭司没有骗我,你就是我杀死班杰明的钥匙,只有让我附在你身体中,我就可以杀死他,但是如果这样,他也可以杀死我,而你也会死,你的身体就是我们相互连接的钥匙。” “为什么会这样?”巴塞勒斯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亚尔林家族的法术不一样,活人被我们附身,他的身体就会有死人的气息,但是这种气息不会伤害活人,但是可以让他与死去的灵体产生连接,这是我们亚尔林家族在黑魔法中所悟道的。”肯纳德说道。 “我怎么能信任你?”巴塞勒斯半信半疑的问道,如果一旦被附身他想要脱离就十分困难。 “当然可以,如果我想害你,我刚刚在你昏迷的时候就可以将你附身,何必要等你醒来。”肯纳德说道。 巴塞勒斯还是有些犹豫,但是他现在没有理由拒绝,但是白白被附身他还是觉得有些亏,便说道:“你附我身可以,但是你要帮我知道封印沙漠恶灵的办法。” 肯纳德犹豫了一下说道:“好,我答应你。”说着还没有等巴塞勒斯准备好就朝着巴塞勒斯飘了过去,一下子就融合进他的身体。 “天啊,我还没有准备好。”巴塞勒斯被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由得感叹道。 “没事的小伙子,胆大点。”肯纳德借着巴塞勒斯的嘴巴说道。 巴塞赛罗看上去像是在自言自语,不由得的抱怨道:“要是附近有不知情的人看我这样,一定觉得我是神经病。” “那你就少说两句,走吧我带你去找书。”肯纳德说道,便带着巴塞勒斯身体往黑暗中走去。 “为什么先去找书?”巴塞赛罗有些惊讶,这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 “怎么?你不高兴?”肯纳德提高着音调说道。 “不,没有您带路”巴塞勒斯憋了憋着说道,他看着周围发现自己看到一切有些不一样,他已经可以看见黑暗中的一切,感到十分神奇,眼珠子不由得到处乱转。 “喂喂喂!臭小子别乱动!不然你连说话的权利都给占据了!”肯纳德无法好好控制视线严厉的训斥着巴塞勒斯。 “哦,好的。”巴塞勒斯一听赶紧安分下来,但是每过多久,巴塞勒斯耸动了一下鼻子,闻到了一股腐臭味,不由得抱怨道:“我的天啊,这就是死人的气息吗?真难闻,我现在闻起来就像是一只烂鱼。” 突然巴塞勒斯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肯纳德彻底生气了,他占据了巴塞勒斯整个身体,让他彻底闭了嘴,但是巴塞赛罗的思维还在脑子里,他一想什么肯纳德都能听见,好比一江怒水流淌的快了些,一下子把出水口堵上了,整个堤坝都要炸了。 “好了好了!我放过你了!”肯纳德终于吃不下巴塞勒斯活跃的大脑,放弃了堵上巴塞勒斯嘴巴的想法。 “哦天啊!”巴塞勒斯长舒一口气,像是憋了很久,但前前后后连一分钟都不到。 “你父母都不这样,你这是遗传谁?法兰克?他也没有你怎么烦人。”肯纳德抱怨道。 “法兰克伯伯?他以前很吵吗?”巴塞勒斯好奇的问道。 “他没你那么吵,但是很欠揍,但要真说起嘴欠,那他也比不过他身边的白狼朋友,那才是真的嘴欠,不光欠还毒,我一直以为他不是狼人,他是毒蛇是蝎子!”肯纳德一边说一边冷哼道。 “你说的白狼朋友是指席尔维斯特.瓦西拉吗?他在传闻中可是一个狼王啊,话很多吗?法兰克伯伯一直不苟言笑的,也不像那种外向的人。”巴塞勒斯说道,在他的记忆中和听闻的故事里,两人都应该是一脸严肃的模样。 “席尔话不多,但是毒,两三句就够了,法兰克这人十分热情,热情有些烦,像是个皮球,一碰他能蹦跶很久,不过也是十几年前的事,现在大家都老了,死了。”肯纳德也终于露出一副老年人的模样,也对啊,如果他现在还活着已经五十多岁,快要六十了。 “我们到了!”肯纳德停住了脚步,站在一扇尘封很久的大门前,肯纳德用力推开大门,大门上落下很多灰尘,肯纳德咳嗽了几下抱怨道:“我好久没有呼吸到世间的空气了。” 巴塞勒斯看到了一间宏伟的藏书室,不亚于他在德维尔看到的,肯纳德让巴塞勒斯控制着头观赏整个藏书室,几乎每一本书架都落满灰尘,巴塞勒斯眼前似乎都可以看到那些曾经来过藏书室的先祖们,他们似乎就在眼前,有的在研究书记,有的在整理书架,有的在讨论着,有的和他一样站在藏书室门口瞻仰着一切。 “柏宜斯!你终于回来了!”艾比盖突然从树林中窜了出来,她紧绷着全身,准备随时拦住柏宜斯的去路。 “我不是告诉你不要靠近这片湖了吗?”但这次柏宜斯没有像以前那样逃走,而是站在了湖边,脸上多了一些不满,质问着艾比盖。 “我现在离湖很远,没有靠近。”艾比盖看着柏宜斯没有逃离,大着胆子朝他走去,她双手背在身后,仿佛是巡视队伍的将领,微微昂着头上下打量着柏宜斯,“你最近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我没有躲着你。”柏宜斯看着艾比盖不可一世的模样有些不耐烦的翻了白眼,用鼻子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好像快要受不了了。 “我讨厌别人这样对我,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你可以说,但如果是那个湖的原因,那可不关我的事,你要是这么讨厌我,你又不杀我,那就放我离开这里,我在这里对你有什么好处。”艾比盖说道。 “你们人类不也是在牢房里关着,犯人不处死。”柏宜斯反问道。 “那是针对我们的法律,和你有什么关系?”艾比盖被问得哭笑不得。 “我可没有听说那条规定,你们人类定的法律只能你们自己用,我们其他种族不可以套用。”柏宜斯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这是针对我们的社会,你需要干什么?”艾比盖有些着急。 “你们的社会?你现在站的地方就是我的社会。”柏宜斯说道。 “那我们还有一条规定,别的国家人在其他国家犯事必须要有两国一起决定怎么处罚。”艾比盖继续反驳道。 “哦,我好想也没有说我必须套用你们人类的所有规则,更何况你已经没有自己的国家了。”柏宜斯语气中占着嘲讽和不讲理。 “闭嘴。”艾比盖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她眼睛酸楚的有些湿润,语气变得低沉而又颤抖,显得十分脆弱,艾比盖不想哭,但眼泪却不是很听话,她回想起肯恩城堡的大火,和不知生死的哥哥,自己却无能为力的被困在树林中,和一个不知道种族的绿皮人讲理。 “不是吧,你讲不过道理就开始哭,你们人类女孩子都这样吗?”柏宜斯十分无法理解,他不安分的样子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但依旧极力掩盖着,看上去像一个任性的孩子。 “你到底讲不讲理,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亲人,我的哥哥在外生死未卜,我却还要和你讲道理,快要失去喜鹊的时候你吵我大吼大叫,现在却又揭我伤疤,我还以为你只是不懂礼数,可现在我发现你只是一个固执自私的自大狂,还自以为是!”艾比盖大声朝着柏宜斯喊着,语气中的悲伤刺痛了柏宜斯的心,她转身朝着树林跑去,不知道目的,只是想远离柏宜斯。 “艾比盖!你要去哪!”柏宜斯这次没有等喜鹊的要求,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他似乎看出了艾比盖的悲伤,这种悲伤无比的熟悉,好像曾经在他的灵魂深处出现过,他看似是在追寻艾比盖,但其实是在追寻内心的答案,寻找那种熟悉感。 “艾比盖,艾比盖!”柏宜斯很快就抓住了艾比盖,艾比盖再怎么跑也只是一个女孩子。 “你放开我!”艾比盖挣扎着,想要逃离柏宜斯的束缚,柏宜斯的力气太大,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不,你为什么怎么悲伤?”柏宜斯迫切的询问着。 “为什么悲伤?我失去了我的父母,说不定还要失去的哥哥。”艾比盖简直无法理解柏宜斯的问题,但看着柏宜斯迫切的模样,还是回答了问题。 艾比盖依旧挣扎着,可柏宜斯却放开了她,艾比盖本要继续逃跑,却看着柏宜斯有些茫然失落的坐在树旁,放弃了逃离的念头。 “你怎么了?”艾比盖问道,虽然她觉得现在应该是柏宜斯安慰自己,可柏宜斯现在模样反而让她担心了起来。 “我只是想不起以前的事,我不记得我来自哪里,为何而来,只知道我是喜鹊捡来的孩子,在我醒来就是这里,我为何睡着却不得而知。”柏宜斯说道。 “这里是百兽之神的森林,你拥有操纵这片树林的一草一木,所有生物都爱戴你,说不定你就是百兽之神的儿子,或许是他的使者。”艾比盖安慰道。 “也许吧,可我永远的被困在这里。”柏宜斯面露苦涩,他看着艾比盖说道:“我想我该说一声对不起。” “哦?是吗?真让人以外。”柏宜斯第一次主动认错,这让艾比盖感到十分的惊讶,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但她还是故作镇定的接受了柏宜斯的道歉,她的神态高傲像一个受人追捧的公主。 “是的,我觉得我该让你离开这里,虽然我觉得外面可能会十分危险,但我该让你去寻找你的哥哥。”柏宜斯脸色憔悴的望向树林远处。 艾比盖更加惊讶了,为什么今天的柏宜斯如此通情达理,但看着柏宜斯脸上的哀伤,艾比盖心中有些不忍,似乎觉得柏宜斯好像怪可怜的。 “我会回来的,如果我还活着的话。”艾比盖忍不住上前拥抱了柏宜斯。 柏宜斯轻轻拍着她的肩背,温柔的说道:“快走吧...小心...” 但话还没有说完,森林开始狂风大作。 “怎么回事?”艾比盖害怕的抓住柏宜斯的肩膀,寻求庇护。 风在空气中划过,发出锐利的声响,像是一只巨大的的野兽在咆哮,扬起地上无数砂石,吹得人睁不开眼睛,整个森林中,树叶被吹动的声音,仿佛无数生灵在喊救命。 “我不知道。”柏宜斯用身躯为艾比盖挡住风吹来的方向,抬手遮挡着脸。 “你不能让艾比盖离开!”风中传来的怒吼盖过风带来的 切声响。 一只双头巨鹰从艾伯塔之树的方向,伴着更加强烈的风暴袭来,它体型巨大,几乎遮挡了太阳,它的翅膀贪婪的吸收着四周的光芒,将一切笼罩在黑暗中。 “喜鹊,是你吗?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柏宜斯认出了这只双头巨鹰,他对着天空大喊道,艾比盖在柏宜斯的掩护下躲到了一颗树后。 “这是神话里的双头巨鹰,传说主神的使者。”艾比盖说道。 “柏宜斯,你不能让她走,不然你这辈子都会被困在这里。”双头巨鹰没有回答柏宜斯的问题。 “不!如果我这一辈都只能待在这里,那就让我待下去,我不想让别人替我受苦,求你了喜鹊,让她走!”柏宜斯哀求着。 “不!你会死的,你会死!”双头巨鹰长啸一声,朝着艾比盖俯冲下来,一路撞碎了阻挡它的树木,一副势不可挡的样子。 “不!”柏宜斯像是命令一般的大吼着,周边的树木开始颤抖,疯狂的缠住了双头巨鹰的攻势。 “别这样柏宜斯!让我献祭了这个女孩,这样你就知道全部的真相。”双头巨鹰挣扎着脱离了柏宜斯的舒服。 艾比盖疯狂的朝着树林深处逃去,这些树木像是在指引艾比盖朝着某一处逃跑。 “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艾比盖!”柏宜斯的力量似乎变得不再可以控制,他的整个眼球变成金黄色,行动的样子像一只山猫,力量强大速度敏捷,他身边的树木仿佛可以活了一般,树根脱离地面,像是两只脚一样支撑在地面之上。 “柏宜斯,别这样。”双头巨鹰语气哀求。 “我说了,不行!”柏宜斯语气严肃,坚毅,没有丝毫退让的余地,他站在树人像手掌一样的枝丫上,被树人托起,树枝逐渐升高,逐渐和巨鹰平齐。 “柏宜斯,百兽之神,我的力量无法让我维持这种形态太久...”双头巨鹰的力量消耗殆尽,它的身体化作一团羽毛,羽毛又逐渐消散。 光回到了伊莲斯森林,双头巨鹰不见了,喜鹊也不见了,艾比盖也逃离了这里,只留下了一个知晓一切,却又被困在囚笼里的百兽之神。 柏宜斯站在高空中,俯视着整片森林,他指引着一匹带着他祝福的白马找到了刚刚离开的艾比盖,带着他全部的期待。 第72章 藏书室 落在地板上厚厚的灰尘,让光滑的地板变得粗糙,像踩了一层薄薄的棉花,肯纳德带着巴塞勒斯的身体行走在昏暗的藏书室中,肯纳德行动显得有些僵硬,他抱怨道:“你这个身体应该没有锻炼过吧,感受不到一点力气。” “我是一个祭祀,要什么那么多锻炼干什么?”巴塞勒斯不屑的说道。 “得了吧,你作为一个祭祀,你体内的魔法元素虽然多,但是非常不稳定,难以充分利用,稍微用一点你就累得不行,锻炼是一个非常好的方法,以你现在的体力,你连一个魔法阵都完成不了。”肯纳德看过每个书架上刻着的文字,魔药学、炼金术、咒语学等等。 “我学过魔法阵!我能一次能完成好几个。”巴塞勒斯语气不服的辩解道。 肯纳德停在一个刻着封“印魔法阵与法器”书架前轻浅一笑说道:“你确定。”然后抬起手轻轻够动手指,书架上飞下一本灰蒙蒙十分厚重的魔法,悬浮在他们面前,随着肯纳德手指的轻轻挥动,书迅速打开,翻到一个魔法阵的章节,肯纳德语气轻蔑的说道:“来吧,这是最简单的,试试,我让你这个臭小子来对自己有个认知。” 巴塞勒斯定睛一看,这个魔法阵是他从未见过的类型,但是十分简单好记,自信满满的说道:“这不简单。” “行,简单。”肯纳德笑意渐显,恢复了巴塞勒斯身体的控制权,巴塞勒斯奔跑着找了一个空旷地,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自己:“看好了!”他双腿叉开些站稳,双手聚力朝着地面,身体周围迅速聚集了白色的魔法元素,在地上画起来魔法阵,魔法阵虽然简单,每一处的图形巴塞勒斯都记得十分清楚,但是交界处巴塞勒斯却怎么也连接不上,一处接上另一处就断开。 “这些要同时接上小鬼。”肯纳德忍不住说道。 “我知道我也想!”巴塞勒斯努力的想要将它们一起汇聚在一起,手臂紧绷着颤抖,却都无法汇聚在一起。 “你看上去像是便秘了。”肯纳德忍不住说道。 “闭嘴!”巴塞勒斯羞愤的喊道,他涨红着脸,但是感觉他的魔法元素滑溜溜的像是橡皮蛇一样,怎么也没有办法施力。 “你得了吧,臭小子看我的,我只给你看一次!我们的差距在哪?”肯纳德实在看不下去,夺走了巴塞勒斯身体的控制权。 “等等!我马上就要完成了!”巴塞勒斯激动地说道,但是他压根找不到实力点。 “看好了!”肯纳德训斥道,他站着了腰板,没有巴塞勒斯那么大阵仗,轻轻抬手魔法阵就十分迅速的完成在脚下,从画图到连接,一气呵成。 “你知道我们以前都是这么训练吗?你父亲可是深有体会。”肯纳德带着巴塞勒斯走到一个大铁栏面前,巴塞勒斯透过大铁栏看到了许许多多用钢筋铸成铁秤砣,小的有半个石凳那么大,大的就像一颗老树墩,上面留着凹槽。 “你们真的是巫师吗?”巴塞勒斯看着眼前的一切难以置信的说道。 “我们魔法战士,失去魔法我们就是战士,封印魔法阵不同于其他魔法,它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一个魔法阵能持续数十年,甚至上百年,它需要强大的魔法,如果体力不够压根连个圈都画不出来。”肯纳德说道。 “那我该怎么办,我现在连压根来不及,如果要封印沙漠恶灵的话。”巴塞勒斯焦急的说道。 “封印沙漠恶灵?别做梦了,大祭司也不可能,除非是神,它们来自地狱,只要背叛带来的仇恨还在,它们就能卷土重来,它们的灵魂地狱都不愿收留,火焰马都无法惩罚。”肯纳德说道。 “可是,我记得,我记得有人曾经将它们封印,那个我记得他的姐姐就在城里,维隆卡家族的人。”巴塞勒斯急切的说道,他努力的想着一切他所知道的。 “他们用的是龙焰石,那个孩子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那时的沙漠恶灵没有那么强大。”肯纳德说道,他皱着眉头看着四周,用一种极其不情愿的态度说道:“龙焰,可以摧毁一切,但是你的父亲已经死了,世界上没有龙了。” “龙焰?”巴塞勒斯再次重复道,渴求肯纳德给自己一个正确的答案。 “对龙焰,但是恶灵王不同于以往,沙漠已经不再是亚特泽火山那周围一点,而是整个恰玛卡,肯特以及奥格斯格,沙漠恶灵的数量也十分众多,森林的面积不够,就算这次烧光,用不了多久就会死灰复燃,而且被龙焰烧过的土地,无法种树。”肯纳德说道。 “那这是陷入死循环?如果这样那就让人类驯养巨龙,选出龙骑士,镇守沙漠。”巴塞勒斯说道。 肯纳德似乎要被巴塞勒斯的天真都笑了,他嘲笑后,用一种十分坚定的语气说道:“其他大陆我不知道,这片大陆以及没有巨龙了!我确定!” “我就是!我有龙的血液!”巴塞勒斯说道,他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样子说道。 “我当然知道,我知道,但是的血统不纯在,你只要三分之一的龙血,你无法变成巨龙,你的火元素再练那也不是龙焰,因为你的嗓子里没有火种,龙血顶多让你变成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你不会变成巨龙!”肯纳德想要打消巴塞勒斯的白日梦。 “那我父亲是怎么变成巨龙的!”但是巴塞勒斯不服气,他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说道。 “那是加布里尔的碎片,但是那块碎片已经被纳特带到不知道哪里去了,那个疯子找过班杰明....天哪,也许有办法。”肯纳德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激动地说道。 “什么办法?”巴塞勒斯赶紧问道,一副抓救命草的态度。 “纳特可能去复活你父亲了!”肯纳德兴奋的说道,但是转念又担忧起来的说道:“但是不知道成没成功。” “可能成功了....”巴塞勒斯没有那么显得有些为难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肯纳德好奇的问道。 “因为在我昏迷的时候,我梦到自己在亚特泽火山下面,一只巨龙烧死了火焰马。”巴塞勒斯说道,不知道为何有些高兴不起来。 “烧死火焰马?哈,不可能的,火焰马死不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在战神身边重生。”肯纳德露出了笑容说道:“死而复生的奥斯维德,会比以前更加强大。” 第73章 龙焰 奥斯维德在塞西尔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凭着触觉和记忆可以知道自己坐在餐桌边。塞西尔轻轻摸着儿子金色的头发温柔地说道:“你这次有点严重,不过没有关系,这个药水滴在眼睛里,一会儿就会好的。” “恩,我知道了母亲,哦对了父亲呢,他不在家吗?”奥斯维德问道,他虽然看不见塞西尔,但是顺着声音面朝着塞西尔。 塞西尔绿色的眼睛里变得湿润,但是她还是努力维持着和之前一样温柔地声音回答道:“他呀,出去有事了。你这孩子,现在还有心思管他,你还是好好管管自己吧,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如此不小心,你这么莽撞被你父亲知道,小心又要挨罚。” “不会的不会的,有母亲在呢,我怕什么。”奥斯维德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双手摸索着抓到母亲的手,略带着幼稚地轻轻晃着。 塞西尔刚想再一次摸摸奥斯维德的头,突然心里感触的有人闯进了她设防下的结界,她立刻挣脱了奥斯维德手说道:“母亲先去拿一样东西,你等等,千万不要挣开眼睛,知道吗?” 奥斯维德听话地点点头,全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塞西找了一个陶瓷罐子,从里面抓出一把白灰,在奥斯维德周围洒下成一个圈,这圈刚刚撒完便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屏障,笼罩着奥斯维德,让他与外界隔离。 塞西尔从窗子外看到一个戴着铁面具,全身穿着钢甲的人走到门前,直接踹开了大门,因为奥斯维德呆在塞西尔为他做的屏障中什么也没有听见。 塞西尔看着“铁人”毫不畏惧,她将手指放在嗓子上对奥斯维德说道:“我要开始为你做药了,你不可以说话打扰我知道吗?要乖乖的不可以睁开眼睛,我可没有心思在看着你哦。” “知道了母亲。”奥斯维德说道,但是塞西尔已经放下了手,听不到他的回答,她双手汇与胸前凝结出一个白色光球,面无惧色地看着面前的“铁人”。 “夫人,您是月祭司赛莉娜的女儿,如果您让开我是不会为难您的。”铁面具下发出沉闷的男声,“铁人”劝阻道,要不是迫不得已没有人愿意得罪林顿的人。 “同样我也是身后这个孩子母亲。”塞西尔早已视死如归,虽然依旧温和,但语气里的坚定寸步不让。 那“铁人”不再劝阻,拔出腰上的像动物骨骼一样佩刀指着塞西尔,塞西尔认出那把刀是撒克逊家族世代相传的夏佐,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铁人”:“你...你是法兰克...” “铁人”没有回答,只是刺向了塞西尔,塞西尔在光球的保护下抓住了夏佐,但是她很快发现夏佐并没有发挥它的威力,只是一把刀而已,塞西尔一边紧紧握住夏佐不然被夺回一边问道:“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怎么做?” “塞西尔女士,我已经劝过您,但是您执意不听,我能怎么办,但现在您要是后悔逃走,我也是不会拦着您,如果您还是这样,如果想知道真相还是等死了以后,你们林顿人不是说人死后灵魂还在吗?让您的灵魂好好看看吧。”那“铁人”语气挑衅的说道,猛地一用力抽回了夏佐。 塞西尔明白如果自己一旦离开,奥斯维德必将惨死刀下,而自己从德维尔深处救出奥斯维德回来到现在,她已经被消耗的所剩无几,但无论无何都要保护好自己的儿子,她再一次催动全身已经所剩无几的白元素,白色的光芒再一次附便全身,绿色的眼睛再次像宝石一样闪烁。 “铁人”周围的空气骤然开始压缩,他本来举着剑的手变的姿态诡异,钢甲和头盔被空气压得变形,“铁人”凄惨地叫声听得让人心里发麻,直到一声骨头碎裂声才停止,血液顺着头盔和钢甲直接的缝隙中缓缓流出塞西尔猛地松了一口气,“咣当”一声“铁人”失去了支撑倒在地上,血液染红了地毯,就连夏佐刀刃上也端了一根倒钩。 光芒渐渐消失下,塞西尔头发多不少白色,嘴巴也失去了血色,她看着地上的夏佐,至少她现在可以知道两件事,夏佐的真的,但是那个“铁人”不是法兰克,不由得像是放心了什么,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正当她准备去解开奥斯维德身边的屏障时,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差点失去支撑,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她被夏佐刺穿,血液染红了自己的衣服,顺着白色的刀刃滴在毯子上,塞西尔艰难的回头看去,看见了拿刀的人是领主尼尔。 塞西尔一只手紧紧抓住刀刃,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凝结白色光球保护自己的手,任双手被刀刃割破,另一只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放在喉咙上,依旧用温柔的话语说道:“奥斯维德啊,你记得好好闭着眼睛哦。” “母亲,我好好闭着呢不用担心。”奥斯维德依旧像个孩子一样回答着母亲,依旧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尼尔用力的想要抽回刀,刀却依旧纹丝不动。 塞西尔慈祥的笑着仿佛什么事都没有意义继续说道:“治眼睛的药方你记得吗?” “我记得呢。”奥斯维德回答道。 “我教你的东西你要牢牢记得,如果有一天你成家,我不在你身边你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可没有那么多精力为你分神啊,你父亲已经很烦了知道吗?”塞西尔语气渐渐颤抖,她终于支撑不住,尼尔抽出了夏佐,塞西尔立刻转想要阻拦,夏佐再次插穿她的腹部,塞西尔终于抓住了尼尔的手,塞西尔再次把手指放在喉咙上,听见了奥斯维德声音。 “母亲,你怎么了?”奥斯维德听出来母亲声音的不对。 “没事,你别睁开眼睛,我只是喝水呛到了。”塞西尔努力平复声音。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尼尔一边想要挣脱塞西尔一边嘲笑着说道,但是塞西尔死死地抓住他不愿放手。 塞西尔也没有搭理尼尔,而是对奥斯维德继续说道:“我数十个数,你再睁开眼睛。” “好的,母亲。”奥斯维德只得继续听话。 塞西尔再次让全身布满白光,血液从她的嘴角和鼻子流出:“十、九、八、七...” “你要干什么?”尼尔惊恐的挣扎道,想起刚刚那个“铁人”的死法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便咬牙用左手拔出腰刀砍断右手手臂,忍痛连滚带爬逃离这里,而法兰克终于赶了过来。 “一...”塞西尔声音基本上已经听不见了,奥斯维德也消失在屏障中,塞西尔的头发也不再有一丝黑发,抓在夏佐上断手也已经被化成白灰,看见法兰克的到来想要阻止什么,却已经没有了说话的离去,倒了下来,法兰克赶忙上前扶住塞西尔:“塞西尔阿姨你怎么样了?” 塞西尔轻轻的拉着法兰克的手臂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说道:“太好了,不是你。”但是她立刻严肃的警告着法兰克:“奥斯维德会回来,你要在他回来之前,赶紧离开……”塞西尔失去了气息,任凭法兰克怎么呼唤,但是他只能抽出插在塞西尔身上的夏佐,却没有发现夏佐刀背上的一根倒刺断了下来。 法兰克急急忙忙找了一块白布,准备盖在塞西尔身上。 奥斯维德没有等到母亲的“一”,他等待着,却只剩下突然的寒冷和寂静,他忍不住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熟悉的亚尔林藏书室,不详、恐惧伴随着他颤抖的声音:“母亲?你在哪?”却已经没有了回应,他像个无助的孩子走在黑暗中,不停的呼唤着。 “为什么我会看到这些?”巴塞勒斯不解的问道,他看着眼前那个少年的幻影,年轻的奥斯维德显得多么无助绝望,看的巴塞勒斯心里很不是滋味。 “正如你所说的,奥斯维德复活,他强大的力量牵着这曾经与他有关的一切都开始复苏,没关系,这里是他记忆最深刻的地方,也是他走向毁灭的开始,也许这个城市到处都开始有奥斯维德复活的迹象。”肯纳德说道,他低着头翻阅书籍,指着书中的一处说道:“看这是封印沙漠恶灵的法阵。” “我父亲复活会发什么……”巴塞勒斯看着书上复杂的魔法阵喃喃说道。 高德佛里的上空一只巨龙飞过,它的翅膀笼罩着天空,仿佛死神一般,高德佛里城市浮现出曾经的幻影,人们吓得躲在屋内,害怕的看着上空,巨龙飞向曾经华丽雄伟的贵族区。 “发什么了!”克莱拉本在等恶灵,结果恶灵没有等待却等来了巨龙,她望着空中的庞然大物,立刻下令道:“快推出弩车!” “陛下不用担心!”奥尔瑟雅上前说道,她看上去显得有些冷静却带着惆怅。 “怎么了?”克莱拉虽然不解但还是相信奥尔瑟雅,挥手让弓弩手退下。 奥尔瑟雅走到窗边,看着高德佛里昔日的荣光说道:“你看看外面的城市有何不同。” 克莱拉好奇的走了过去,站在奥尔瑟雅身边,看着外面的城市,居然是她记忆中的高德佛里,她惊讶的看着奥尔瑟雅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幻象。”奥尔瑟雅眉头紧皱的说道。 克莱拉看着外面的巨龙,只听见那仿佛来自混沌般的声音咒骂道:“我要让这座城市付出代价!” 龙焰喷出,燃烧着城市,将一切付诸一炬,克莱拉看着这片惨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奥斯维德复活了。”奥尔瑟雅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遇见了即将到来的灾难说道。 金色的恰玛卡已经没有了绿洲和居民,遍地黄沙恰玛卡周围就连骆驼都待不下去,炎热干枯了所有的水源,黄沙掩盖了动物的残骸,这里除了恶灵几乎没有其他物种可以生存。 被恶灵王克鲁非占据身体的巴泽尔已经不再拥有一点属于巴泽尔的意志,他现在只剩下一具被黄沙包裹的骷髅,头上戴着一顶金沙王冠,双眼如同发着幽蓝色光亮的旋涡一般,凡人注视一会儿,便会坠入无尽的黑暗,激发出内心最肮脏的邪恶。 克鲁非已是这个沙漠中最可怕的存在,他的愤怒可以操控着周围的黄沙,将误入其中的旅人永远迷失在黄色的风暴之中。 恰玛卡金色的国王城堡蒙上了一次灰色,死气沉沉的弥漫至整个城市,街边的商店到处充满了颓废感,街上到处游荡着恶灵,商品上不满灰尘也无人打理,恶灵无需食物,也无需这些用品,这座城市已经没有活人。 天空中出现一大片黑暗,将本来就毫无生机的城市,又笼罩了一层不详,空中像是有什么遮挡了太阳,恶灵们都停止动作抬头看去天空,它们只能在屋顶与屋顶之间的空隙中看到巨龙的翅膀,在浑浊的天空中划过,伴随着一声响彻全城的长啸声。 巨龙落在城墙上,如匕首一般的爪子紧紧抓住墙壁,在墙上留下一道道抓痕,它似乎只用稍微一用力,就可以在城墙上捏开一道缺口,城下聚集了无数恶灵,准备着和巨龙决一死战。 恶灵王克鲁非拿着自己的长剑走出城堡,巨龙看着出现的恶灵,咧开嘴做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露出黑色的息肉,他沉重而又缓慢的说道:“克鲁非,好久不见,又找到一个新的肉体,我看你的现在可比之前强多了,有城池,也有军队。” “奥斯维德.亚尔林,你看上去好像也不错,你怎么不在火山里好好待着,为什么要出来,怎么不怕被你的那位表哥知道你复活了吗?”克鲁非语气警惕的说道,他看着体型比以前大出将近一倍的巨龙,心中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你不会真的以为当年,会是法兰克.撒克逊杀死了我?”奥斯维德语气不屑而又不满的说道。 “当然不会,还有席尔维斯特.瓦西拉,虽然他现在依旧死了。”克鲁非说道。 “哦?他死了?那真是可惜还想撕开他那张奸诈的脸,扯烂他那张欠嘴。”奥斯维德冷笑一声。 “是啊,他死了,被法兰克钉死在心雷蒙德的狼王座上。”克鲁非回答道。 “法兰克杀得?”奥斯维德听了有些诧异,但很快他讥讽的说道:“看来他们的友情也不过如此,但是今天我可不是来和你讨论他们的矛盾的,克鲁非,我也不想和你拐弯抹角,我飞越了整个沙漠,你的实力已经扩展到了肯特,我需要你臣服我,我想这个片土地只需要一个王者。” “奥斯维德,你是在和我讲笑话吗?我的领地,能让你分羹一杯我可能都要心痛,你现在要我俯首称臣,你还是滚回你的火山做梦去吧。”克鲁非冷笑着说道,他周边的恶灵越聚越多,准备好了战斗。 “我劝过你克鲁非,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可不想想当年那样,那么麻烦,反正结果都一样,你又何必呢。”奥斯维德听上去,像是在劝克鲁非,但是语气中的讥讽让克鲁非听得十分冒火,克鲁非感受到奥斯维德傲慢。 “给我把这个巨龙的皮拔下来!”克鲁非怒吼道,恶灵纷纷拿着弓箭朝着巨龙射去。 巨龙一震蝙蝠一样翅膀,腾空而起掀起一阵疾风,再次将城市笼罩在黑暗之中。 一只骷髅马从恶灵群中冲了出来,它浑身的骨骼之间包裹着一层黄沙,眼眶中冒着幽暗的冰蓝色光芒,克鲁非翻身上了马。 奥斯维德盘旋在空中,一声长啸脖子根部发出红色的光芒,接着在城市上空朝着城市一路烧过去,将一条主街道变成一边烈狱,无数房屋坍塌在龙焰的冲击下,恶灵被烧个骨骼之间咯咯作响。 克鲁非驾着骷髅马,踏着空气朝着空中的巨龙冲去,巨龙看着冲来的克鲁非,再次喷出一阵炽热的龙焰,克鲁非将剑锋指向龙焰的中心,剑锋处形成一个半圆的屏障,将火焰顺着屏障向四周避开。 “不错啊,克鲁非。”奥斯维德夸奖道,但随即巨龙一身怒吼,强大的力量扭动的空气,克鲁非的马几乎很难继续前行,站不住脚跟被硬生生的往回推去几步。 奥斯维德没有给克鲁非喘息的余地,扇动翅膀,再次朝着克鲁非冲了过来,用自己的翅膀将克鲁非连带马撞到了地面,克鲁非的骷髅马被摔得粉碎。 克鲁非打算着支撑着爬起来,奥斯维德一阵龙焰朝着还未彻底站起的克鲁非喷去,丝毫没有给克鲁非喘息的时间,火焰连同地面烧出一个巨大的火坑。 “我认输!我认输!”克鲁非连连投降,奥斯维德才收了手。 火坑中的火焰尽数消失,克鲁非扑灭了身上的火焰,气喘吁吁的站起来,用长剑支撑着身子,奥斯维德已经消失在了空中,克鲁非四处寻找着奥斯维德的踪影,却听见不远处有一个男子的声音。 “很抱歉,刚刚是不是伤害到你了,我也没有办法,但是如果你不听我的,巨龙我也控制不住。”克鲁非顺着声音望去,火焰中走出一个金发男子,他绿色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戾气反而十分温润,他浑身赤裸一丝不挂。 克鲁非不是第一次见到奥斯维德真正的样子,他记得上次也是这样的场景,他选择了突然反抗,结果差点被奥斯维德烧的连渣都不剩,他只能十分不情愿的将剑插在地上,单膝下跪表示臣服:“不会的,我的剑和生命都将追随您。” “十分感谢,但是这之前,能给我意见衣服吗?我想去一趟高德佛里,洗个澡。”奥斯维德尴尬的看着自己赤裸着的身子十分的脏兮兮,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陛下,那个巴塞勒斯一来,他父亲奥斯维德就复活了,一定是那个小子一定是为了复活他父亲才来的。”奥尔瑟雅义愤填膺的说道,“陛下,请允许我把那个小子的人头拿来。” “现在没有证据,我没有理由抓他,更何况他的母亲是祭祀学徒,沙漠恶灵如果杀来,我们抵挡不住,还指望去德维尔求救祭祀,你现在把他们一个家族的族长杀了,我们还怎么去求,我知道你恨奥斯维德杀死的家人,但是现在要以大局为重,”克莱拉坚决的说道。 “那就让我自己去吧,陛下。”奥尔瑟雅坚定的说道。 “住口,你是我的贴身侍卫,你去杀人,当然是我去指示的!”克莱拉气愤的说道。 “让就请陛下辞去我侍卫一职,这样我就不会拖累陛下。”奥尔瑟雅说着就将身上的佩剑摘下,放在地上。 “你!你要想辞去侍卫一职也可以,砍下你的左手我就答应你!”克莱拉气的脸色通红,她恨不得敲烂奥尔瑟雅固执的脑袋。 “好!”出乎克莱拉意料的是,奥尔瑟雅居然同意,说着就要拿剑砍向自己左手,克莱拉急忙抓住奥尔瑟雅拿剑的手,慌乱之下划伤了自己右手的手指。 奥尔瑟雅手一颤赶紧松开了手中的剑,咣铛一声掉在了地上,奥尔瑟雅急切的想要看看克莱拉受伤的地方,克莱拉捂着受伤的手指,愤怒的看着奥尔瑟雅,没忍住抬起左手朝她的脸抽了一巴掌, 奥尔瑟雅被突然的巴掌给打懵了,双手悬在半空中呆愣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克莱拉看着奥尔瑟雅坚定固执的要离开,怎么也劝不住,用力的推了她一下,结果自己没站稳往后踉跄的几步,奥尔瑟雅想要去扶她,克莱拉却转身将桌上的书本狠狠的砸着奥尔瑟雅,气急败坏的大骂着:“给我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带着你的剑给我滚!” 奥尔瑟雅低着头蹲下身子,默不作声的将地上散落的书本收拾好,放回了克莱拉身边的桌子上,克莱拉看着奥尔瑟雅的一举一动,气的呼吸都发颤,奥尔瑟雅回到原地她看着克莱拉说道:“陛下,如果我有命活着回来,我一定为您冲锋陷阵。”说完她深深的鞠上一躬,转身离开了王宫。 克莱拉看着奥尔瑟雅的离开的背影,居然没有丝毫回头一丝,再一次气急败坏的将桌上的扔得满地都是,破口大骂道:“混账!” 奥尔瑟雅没有走远,就听到身后噼里啪啦的声响,和克莱拉叫骂声,但是已经走到这一步,奥尔瑟雅也无法回头,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王宫。 “你在干什么臭小子!”肯纳德的灵魂要被巴塞勒斯强行逼出体外,他一半露在巴塞勒斯身体外面,一半还死死缠住巴塞勒斯。 “我要把你赶出去!”巴塞勒斯喊道,他努力的驱动魔法想要将肯纳德撵走。 “你说过,我帮你找到你要找的,你就帮我杀死班杰明!”肯纳德奋力抵抗着,没想到自己被这个小子耍了一套。 “放开,我要找到杀死我父亲的办法!”巴塞勒斯说道,他加大了驱动魔法力量,白色的魔法像是一双手要将两人扯开。 “不!你为什么要杀奥斯维德!”肯纳德听闻巴塞勒斯话语,更加不愿放手。 “他会毁了这个世界!”巴塞勒斯的力量越来越强,肯纳德几乎要被巴塞勒斯扯出来,情急之下他召唤出一个恶灵冲上开砍伤了巴塞勒斯的手臂。 巴塞勒斯一阵剧痛,痛苦的捂着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沿着小臂滴在地上,驱散的白魔法灼伤了巴塞勒斯的血液,他痛苦的大喊着,忍不住剧痛他的力量减弱,肯纳德瞬间占据了巴塞勒斯的身体。 肯纳德占据巴塞勒斯身体后赶忙解释道:“我没有参与奥斯维德的复活计划,但是班杰明确实参与了,你必须帮助我杀死班杰明。” 恰玛卡的骷髅兵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只要没有解除,灾难随时都会降临,塞加伯爵和往日一样眺望着远处,他站在罗多克的城墙上。 塞加伯爵的眉头永远扶不平,而今日他的眉头皱的更加紧,夕阳靠近着远处的地平线,红的异常,仿佛被血洗过一般,地平线不再像以前那般明显,渐渐变得模糊隆起。 很快地面三股龙卷风拔地而起,卷起一地黄沙,很快漫天黄沙遮盖了夕阳,沙子被血红的夕阳照的发红,铺天盖地的朝着罗多克要塞袭来。 “全员戒备!恶灵来啦!”塞加伯爵一改往常的平静,回头大声的警告着身后的士兵。 “咚咚咚——” 一个战鼓响起,接着两个、三个...城墙战鼓声警告着整个城市,有些松懈的领主们一下子警惕起来,士兵们拿起武器,纷纷来到城墙上,严阵以待,塞加伯爵紧紧抱着手中的头盔,他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士兵,他颤抖的瞳孔看着远处的沙尘暴越来越近,仿佛是面临死亡。 “列队!列队!” “列队!列队!” 成为每个阵营的将领都快马加鞭的赶到自己的阵营,整顿军队准备迎战恶灵,士兵们早被突然黑下来的天空给引出了自己的营帐,听到了列队声,大家也都明白战争来了。 黄沙中黑压压的军队缓缓前行着,六只巨大的蜈蚣,突破黄沙灵活的像是在水中的蛇一样,在黄色海洋中游向罗多克要塞。 塞加伯爵举起手中的长剑大喊道:“失败,还是成功我们都会是一场伟大的战争,我们不在是为国家之间勾心斗角的战争,而是为了人类生死存亡的伟大战役,我们保护着我们曾经的仇人,和我们的家人,曾经都是那一个个英雄保护人类,现在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保护人类的英雄,今日我们不是士兵,而是战士!勇士!烈士!是值得被世人去唱万人歌的伟人,我们都是可以去天堂去享受的英雄!伊莱将军是北方战魂,我们南方也有,我们就是!就在今日!” “南方战魂!” 站在塞加伯爵的年轻士兵率先大喊道。 “南方战魂!” 很快身边人也受到了感染,都响应起来。 “南方战魂!” 士兵们的血都是热的,是沸腾的,可以抵抗炎热,可以组成一座坚毅的城墙,这场战役不论成败,他们都誓死抵抗。 “公主殿下,我们准备出发吧。”马克来到了何诺利亚屋子门前,轻轻的敲着门,他已经穿好一身战甲,手握长剑,像是一个英勇的骑士。 “肯恩先生,已经准备出发了吗?”何诺利亚推开门,她手中拿着行李,早已经正整装待发。 “是的。”马克侧着身子给何诺利亚让出一条路。 “我们去哪里和爱罗伊殿下回合?”何诺利亚走出屋子,转身将门关上。 “马卡斯,殿下在马卡斯等我们。”马克等着何诺利亚关好门,两人一起并排朝着村口走去。 来到村门口,阿奇尔站在队伍最前面,驾着马等待着马克他们,他穿上铁甲仿佛一个铁巨人一样,身后背着战锤,本来懒散的勇士们,穿上战甲也有模有样一起来。 马克和何诺利亚翻上马背,爱琳看着他们嘱咐道:“祝你们凯旋归来。” “我们会的。”马克说道,便驾着马带着队伍朝着战场的方向走去。 爱琳目送着队伍离开,直到消失不见,准备转身离开时,亚历山大急急忙忙跑了过来,爱琳以为亚历山大是来送行的安慰道:“他们已经走了。” “爱琳女士...迪夫...迪夫加入队伍了!”亚历山大努力的顺着气说道。 “什么!”爱琳不可思议的看着亚历山大,才发现他手中拿着一张纸,爱琳拿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哥哥,我要追随肯恩先生去做伟大的事,保重,我会回来的,记得和小师傅一起等我回来,没有我的日子你可不能偷懒。 迪夫 爱琳急忙望去队伍远去的方向,不知道是这个玩闹的孩子对于冒险的好奇,还是这个孩子长大了,不管哪一个都求他能够平安回来,爱琳祷告着。 第74章 巨龙与远征队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班杰明。”重新被占据身体的巴塞勒斯无可奈何,他只能听从肯纳德的话,巴塞勒斯只占据大脑的小半部分,无法用使用任何部位和器官,但是能从肯纳德控制的眼睛看着外面的世界,可惜不能说话只能和巴塞勒斯用思维交流。 “我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你现在说说就算了,马上最好给我消停点,不要打扰我。”肯纳德说道,他控制着巴塞勒斯的身体走在黑暗的长廊中,两端看不到尽头,每个几米就会有一位族长的画像。 “我为什么感觉这个长廊快要穿过半个贵族区了?”巴塞勒斯看着漆黑的远处有些不安,和惊叹这个长廊为什么如此夸张,他感觉两边的画像都在看着自己。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世面,别害怕胆小鬼,我感受得到你的恐惧。”肯纳德说道,他控制着巴塞勒斯的表情,让巴塞勒斯看上去十分成熟稳重。 “我没有害怕,我就是好奇为什么班杰明要待在这个鬼地方。”巴塞勒斯慌慌张张的辩解着扯开话题。 “在家族出事之前,我和兄长一直都是相互竞争族长的位置,成为下一任族长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肯纳德平静的解释道,但是巴塞勒斯可以感受到肯纳德内心哀伤。 “我还以为他的梦想会是毁灭高德佛里。”巴塞勒斯说道。 “不,那是复仇,不是梦想。”肯纳德长舒一口气,他最了解班杰明,在他的记忆中班杰明是一个十分好强的人,充满荣耀,最看重的就是家族的颜面,也是这种热爱让他的变得疯狂。 “马上我会放掉一点控制权给你,让你感受一下战斗的感觉,不过你放心,你控制不了你的身体,就是让你体验感官而已,什么疼痛啊累啊。”肯纳说道,“就当是感激你给我控制你的身体。” “这算什么感激。”巴塞勒斯不满的大叫道。 “给你一点实战经验怎么不算?”肯纳德反驳道。 巴塞勒斯又好气又好笑的变扭着不再讲话。 “好了小子,关掉你的思维,我可不能保证我能的打得过我兄长,你要是安静下来,我就真的不是对手了。”肯纳德来到了长廊的尽头,面对这一面挎着一块白色画布的墙说道。 “我就知道你一定回来找我,肯纳德。”白色的画布中,一个被烧焦的鬼魂从里面爬了出来,“你这样让我十分为难,我可不想破快我孙子的身体,毕竟我还要用呢,亚尔林家族就这么一个孩子了,我可不能和你平分啊。” “我的天啊,怎么这么诡异。”巴塞勒斯看着如此恶心的场景,十分不适应,忍不住抱怨道,“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 “闭嘴,你的鸡皮疙瘩不会起来!再说话让你的脸色挂点彩,反正不是我的脸。”肯纳德不耐烦的训斥道。 “别别别。”巴塞勒斯连忙说道。 “看来某人不是很安静呢,但是你这样可不是教育孩子的好办法哦。”班杰明说道,他抬起双手,黑色的骷髅从两边的画像中爬出来。 “得了吧,你教育你儿子的时候不是打就是骂,想想奥斯维德那时候可惨了。”肯纳德冷笑着讽刺道,话语中听不出一点幽默感,白色的魔法元素凝聚在双手形成两把刀刃,准备先拿这些怪物热热身。 “您不适合讲笑话,先生。”巴塞勒斯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闭嘴!”肯纳德压低着声音怒骂着,转身挥动着手上的元素刃,将一名冲过来的死灵骷髅斩成一段,散架在地上。 肯纳德借着巴塞勒斯的身体灵活地在死灵骷髅的攻击中闪躲,白元素做成的刀刃在黑暗中闪着微弱但清晰的光亮,肯纳德的速度极快,刀刃的光亮连城一片,仿佛连接成了翅膀,伴随着肯纳德的动作忽上忽下,仿佛一只蝴蝶在飞舞,只是这个蝴蝶的翅膀十分锋利,而且极具破坏力。 “肯纳德就是肯纳德,还是这么厉害,只可惜了我孙子的身体,要比你原先的身体弱太多。”班杰明看着周围的骷髅已经被看成碎片,十分欣赏的看着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地肯纳德,忍不住夸奖道。 “抱歉。”巴塞勒斯感受到了疲惫,面对自己体能的不足心里有些愧疚的道着歉。 “这小子,只是没有经过锻炼而已,这小子天赋高着呢。”肯纳德没有搭理巴塞勒斯,喘着气对班杰明说道。 “哦,让你倒是让我见识见识。”班杰明确实对巴塞勒斯的能力感兴趣,毕竟他可不想寄生在一个废物体内,毕竟会对他的实力大打折扣。 “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真龙之血到底该怎么用!”肯纳德提高音量的说道,他解除一只手的元素之刃,巴塞勒斯有些害怕以为他要划破手掌,但是肯纳德只是抹了一把身上之前伤口留下的血迹,全力汇聚火焰元素,他手掌上燃气的火焰变成了血红色。 “只是让火焰变色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哦。”班杰明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内心不由得亢奋起来,他好久没有用全力战斗了,黑色的魔法元素在他身体周围划了一个圈,黑色的魔法元素像触手一样从圈内伸出来。 “我怎么会让你失望呢,我的哥哥。”肯纳德汇聚红火的那只手用力握拳,红色的火焰变成一条线,顺着他的手臂蔓延下去,巴塞勒斯感受到了这个温度,很热很舒服,一点也没有灼烧的痛感。 “这个孩子的龙魂被爱玛黎丝给封印了,真是糟蹋了。”班杰明打量着巴塞勒斯的身体,惋惜的说道。 “但是光着龙血就足够了!”肯纳德浑身紧绷,终于火焰缠绕着全身,巴塞勒斯的眼睛燃烧着两团红色的火焰,手上那把元素之刃也被染成了红色,模样让班杰明想到了那只将他烧成灰烬的火焰马。 “原来如此,给这个小子托梦的不光有奥斯维德,还有战神伊帝斯。”班杰明兴奋的叫道,他身边的触手也变得十分躁动,不受控制的朝着肯纳德冲了过去。 肯纳德挥动着元素之刃斩断了靠近的黑色触手准备,他的身体也恢复了力气,准备好和班杰明真正的较量一次。 奥尔瑟雅拿着剑来到了亚尔林的古宅,外面天还亮着可是走进古宅,一下子感觉到了黑夜,黑暗中有一个声音说道:“维隆卡小姐,这时候来这里做什么?” “海登,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最好不要当我的路。”奥尔瑟雅没好气的警告着。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找您也有点事情呢。”艾萨克仿佛地狱的鬼魅一般穿着斗篷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奥尔瑟雅充满敌意的看着这个人,但是又有一个人从他身后走了出来,不由得让奥尔瑟雅惊恐的长大嘴巴,奥尔瑟雅吃惊的说道:“乔安娜,你...你不是死了吗?” “好久不见,奥尔瑟雅。”乔安娜看着昔日玩的不错的好友面露苦涩的说道。 爱罗伊驾着的马终于来到了高德佛里,他几日到处奔波,终于来到了高德佛里,他近日走在路上,也听到了不少关于最近的传言,传言很多,爱罗伊也抓着自己的重点,而从一位棕色头发旅人那里得知,高德佛里已经被奥格斯格的女王占据,以及巨龙复活的消息,爱罗伊犹豫着,奥格斯格的女王克莱拉,对于她的了解,爱罗伊也都是在传闻之中,虽然风评不是很好,但是现在克莱拉是几大王国中势力最弱小的一个,也是最需要盟友的地方,爱罗伊也便大着胆子去了高德佛里。 爱罗伊穿过主道来到了贵族区的大门前,虽然这里已是残垣断壁,但奥格斯格的守卫已经看守严禁,不会放过任何一只苍蝇进去。 “我想要见女王陛下,各位可否帮我通报一声。”爱罗伊彬彬有礼的说道。 “报上你的名字。”守卫神色严肃的看着爱罗伊询问道。 “肯特的爱罗伊.莱昂内尔。”守卫的气势有些压制爱罗伊,爱罗伊深吸一口气提高音调,语气骄傲地说道。 “原来是爱罗伊王子,请随我来。”守卫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下来,却不显得下贱,毕竟他们代表的是奥格斯格的门面,就算国家已经不在,也不能丢去颜面。 守卫带着爱罗伊穿过了街道,来到领主大厅,克莱拉面带微笑的坐在位置上看着走上前的爱罗伊说道:“很抱歉王子殿下,这里条件艰苦,可比不上王宫里,请不要嫌弃。” “我已经风餐露宿很久,我也失去了肯特,女王陛下这样说简直就是折煞我了。”爱罗伊微微低头说道。 “爱罗伊殿下可知道?现在马卡斯正在通缉您,艾文陛下可是希望我们能协助他抓您归案。”克莱拉语气轻松依旧带着笑意。 “我相信陛下不会。”爱罗伊神色坦然的说道。 “哦?爱罗伊王子看上去是十分自信嘛。”克莱拉确实没有这样的想法,但爱罗伊的自信却让她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 “首先,这是马卡斯自己内部的事情,陛下没有义务去帮他,以及虽然我已经失去了肯特,但我还是肯特的第一继承人,其次,陛下抓了我,不会得到马卡斯的支援,因为他可能自身难保,而我会给陛下带来帮助。”爱罗伊气定神闲的说道。 听完爱罗伊的话,克莱拉忍不住掩嘴一笑,吩咐道:“爱罗伊王子这一路一定十分辛苦,来人,安排爱罗伊王子沐浴,给换爱罗伊王子一身干净的衣服,王子需要好好休息。” “多谢女王陛下。”爱罗伊抬手抱拳,便随着侍女下去。 第75章 人类战争 沙尘暴依然离开很久,但是罗多克要塞周边已是一片金黄,城墙上还有三石头云梯,不管用什么办法他们都无法把石头砸裂,空气炎热的让士兵难以忍受,已经有许多士兵因为忍受不住炎热中暑,但是他们没有可以解暑的东西。 “它们为什么还不动手。”艾格斯特男爵站在城墙上看着站在远处的恶灵骑兵一动不动,他看着金色的沙漠上闪着光芒,仿佛是金子一般,空气热的扭曲,他抬手遮挡在额头,眯着眼睛,但汗水顺着睫毛滴入眼睛,淹的眼睛发痛。 “也许正在等待什么。”塞加伯爵说道,他坐在阴凉处,他的语气十分虚弱,他已经上了年纪,这样恶劣的天气对他来说实在是折磨。 “我们等不了太多时间,已经没有可以解暑的食物了,用不了多久不用恶灵来,我们也会被活活耗死。”艾格斯特走到塞加伯爵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塞加伯爵无力的摇摇头,仿佛是叫艾格斯特不要讲话打扰他的思维,他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头盔,面如死灰一般,没有生机。 “来水了!”突然一个士兵大叫道,他激动的站起来指着珀斯送来补给的队伍,听到这时塞加伯爵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脸色也恢复一些生机。 这一下子一瞬间重新唤起了士兵们的希望,珀斯带着从四处城镇征来的食物和酒水,以及从周边树林摘来的野果子,珀斯顾不上擦汗赶忙将补给分给士兵们。 士兵们争先恐后的围着队伍领取解暑的东西,珀斯安排着手下分发着食物,自己拎着两袋清水和食物来到塞加伯爵和艾格斯特男爵面前说道:“两位大人,快解解暑吧。” “你来的太及时了,珀斯。”艾格斯特接过清水迫不及待的大口喝着,好生痛快。 塞加伯爵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遮挡着虚弱,眼神赞许的看着珀斯说道:“你父亲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不错啊,小拉法德,我还以为你这个小子临阵脱逃了呢!”弗罗多爵士嘴唇仿佛干枯的土地重新下了雨一般,干裂的唇皮中沾着液体,他重新恢复生机拍着珀斯开着玩笑。 绝望的人们重新找到了一些快乐和希望,他们不知道下面会面临什么,但是此时此刻的喜悦他们要及时抓住。 恶灵迟迟没有发动攻击,士兵们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他们穿着战衣上绣着各个家族的标志,曾经互不相识,但是现在他们都是同生共死的战友。 一名有着一副好嗓音的士兵忍不住哼起了曲子,那是一首非常有年代的曲子,讲的是一位女子送走了去远征的丈夫,日日夜夜守在麦田边等待着丈夫回来,从青丝到白发,直到最后闭上眼睛,灵魂离开了身体,才发现丈夫一直在身边陪着自己。 士兵唱的越来越忘我,他美妙的声音引来周边很多人为了上来,也许平日听着只是享受美妙的旋律,但这是引起了很多士兵的共鸣,有的人轻轻合着,有的已经哭得抽泣。 “我们绝对不能让这些士兵全都葬送在这里,我们一定要赢,我还想看他们回家。”塞加伯爵用力的捏着手袋,颤抖着双手,一字一顿的说道,“他们一定可以回家!” “我们都会回家的,伯爵大人!”珀斯看着塞加伯爵说道,他还是充满希望,他还没有看到两边侧门堆满的尸体,恶灵的骑兵虎视眈眈的把守着,都没有办法帮他们收尸,只能看着他们在高温下引来苍蝇。 士兵们记得,当大门关上的最后,他们绝望而又无助的眼神,但是他们还是调转马头与恶灵们做最后的战斗,直到最后一个倒下,耳边似乎还能听见不久前他们奋力的呐喊声。 他们不该如此暴尸在外,两边城墙上的守卫几乎不约而同搬来裹着猪油绳的油罐,将它们全都扔在在躺在侧门外牺牲者的身上,一个火把扔下,随着爆炸声,火焰迅速蔓延,顺着干枯的黄草烧了过去,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也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有人收尸,为那些烈士火葬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 火势蔓延几乎覆盖了所有烈士的尸体,掩盖了侧门口大片区域,恶灵们也被这烈火吓得往后退了很远,它燃烧着城下无数士兵和战马的尸体,以及恶灵的残骸。 “快滚吧!滚回你们该去的地方!地狱都容不下畜生。”一名士兵朝着那些正在往后撤退的恶灵骂着,咒骂着,但是大火无法永远的保护他们的城市。 “它们在等什么?我始终没有看到巴泽尔,他会在哪里?”艾格斯特男爵着急的张望着。 “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将这里的情况如实写下,用信鸽放出去。”一名士兵来到塞加伯爵面前说道。 “好我知道了。”塞加伯爵点头说道。 那名士兵刚刚推下,又有一名士兵急急忙忙的走上前,带着一封来自高德佛里的信件递到了塞加伯爵面前。 “布伦达狮鹫?克莱拉女王出了什么事吗?”艾格斯特爵士看到了信件上的火漆印章一只狮鹫,眉头不由得皱起来,心里一阵不祥的预感。 塞加伯爵眉头也微微皱起,拆开信件看着上面的文字,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几乎都要拧到一起,看的艾格斯特爵士内心更加不安,急切的小声问道:“到底怎么了,大人。” “高德佛里到处出现当年巨龙屠城的迹象,和奥斯维德出现的幻影,亚特泽的巨龙复活了。”塞加伯爵放下信件,面色沉重的说出信件上的内容。 也许这里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接触恶灵,但是亚特泽的巨龙让所有人都闻风丧胆,他们见过高德佛里的惨状,南大陆现在同时面对这两个,不由得让所有听到的人心都往下一沉。 “巨龙...天杀的,这简直就是世界末日。”艾格斯特爵士无力的依着墙壁说道。 “全员戒备!” “全员戒备!” 阿达罗将军洪亮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浸,士兵们从好不容易的放松状态再一次绷紧,他们恢复了一些精力,纷纷拿起武器准备下一轮战斗。 “让他们来吧!好好教训教训这些混蛋!”弗罗多爵士换上一把锥头战锤,跃跃欲试的准备着。 塞加伯爵也没有时间担心离自己较远的危机,他要先完成让这些士兵回家的诺言,他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一支推着抡锤车恶灵朝着这里缓缓前向,以及一支恶灵攻城重甲步兵。 它们看上去气势汹汹,之前的冲锋军和它们比起来简直就是一群杂鱼,它们顶多是被地狱抛弃的孤魂野鬼,而这个才能被称为恶灵军队,一支被地狱抛弃,一支是连地狱都不敢收留。 第76章 好久不见 触手将班杰明保护的很好,肯纳德几次进攻都被拦了下来,他们兄弟从小的侧重点就不同,班杰明寻找了无数亡灵作为自己的仆人,而肯纳德的亡灵很少,而且都将他们视为良师益友,尤其是暗影杀手维托斯,肯纳德在他身边学到了很多战斗的技巧,但是这一次肯纳德并没有召唤维托斯,而是独自战斗。 “肯纳德,你怎么了?你的恶灵都没了吗?”班杰明大声的挑衅着,顺便召唤了两个亡灵。 亡灵朝着肯纳德一左一右攻了过来,肯纳德抬起右手用元素刃将亡灵的长剑打偏到右边,挡住了右边亡灵的攻击,抓住缝隙避身闪开,从后面一脚踹散架了一个亡灵,再和另一个几个回合后借着身后偷袭的触手击碎了另一个亡灵。 肯纳德的每一个思维和每一个动作都让巴塞勒斯亲身体验了一次,加上曾经达瓦扎对自己的教导,巴塞勒斯也算是恍然大悟。 “你的体能太差了。”肯纳德忍不住抱怨道,他已经疲惫不堪,只能改变战术,再和班杰明发生冲突,而是避开锋芒,司机周旋。 黑色的元素触手如同水中的海蛇一般,灵活的在空中飞舞着,速度快如闪电,它们都有自己思维,是听从班杰明意志的忠实仆人,只有两个触手是归他直接控制,在长廊微弱的油灯的照印下闪动着。 “肯纳德,你怕了吗?”班杰明音量本来并不大,但是在幽深的长廊中左右回荡,被放大了好几倍听着十分渗人。 肯纳德默不作声,奋力的躲避着班杰明触手一次次的攻击,几次在触手与触手之间的缝隙中惊险避过,让巴塞勒斯有些害怕,他没有接触过黑魔法不知道碰到会发生什么事,光看着肯纳德如此小心也能猜到绝对会很要命。 “你在等什么?”巴塞勒斯看着肯纳德光是躲避迟迟不愿攻击有些着急,也有些害怕,班杰明只是站在原地就可以控制触手,生怕肯纳德这样左窜右逃先累垮,手中的元素刃迟迟不愿意挥舞,而且他已经感觉到心脏砰砰乱跳。 “嘘,不要打扰我。”肯纳德压低声音说道,他四周的地面已经被班杰明的触手打出一个又一个坑洞,裂出无数裂缝仿佛龟壳一般。 肯纳德退到角落,后背紧紧贴着墙上的那副画着上一代族长查德.亚尔林的油画,看着触手就要冲过来,立刻闪身躲过,班杰明看着那只触手就要触碰到自己父亲的画像时,想要阻止,但是控制不住,只得挥动自己的一只触手,从侧面将那只快要撞上自己父亲的触手撞了出去。 那只触手被撞得触手仿佛生气了一般,有些不愿听话,班杰明立刻挥动自己的触手,以一种训斥宠物的态度,将那只准备反抗的触手其实压了下去。 “怎么?那些触手还不停话吗?”巴塞勒斯看到这一幕有些疑惑得问道。 “这些触手都是从死神德维尔那里得到的,给你打个比方吧,你在一只狗贩子买了一些狗,那些狗忠诚,但是也会有自己的思维和情绪,不听话稍加训斥和管教那都是你自己的,管教不当那些触手就会反过来控制你,而死神是个黑心商人,和他做交易要付出代价。”肯纳德回答道。 “你没有触手?”巴塞勒斯继续问道。 肯纳德一个侧身躲过了班杰明恼羞成怒的猛烈攻势说道:“曾经有,具体你回去问爱玛黎丝,我没有时间解释了。”肯纳德横着穿过大厅躲在一根柱子,在柱子的阴影下跑出好远,直到看不见班杰明位置。 “肯纳德,我的弟弟,你打算往哪里躲?”班杰明寻找着肯纳德的身影,用一种轻松怪异的音调呼唤着,回声回荡在黑暗的长廊直到听不见。 “我的天,他怎么变成这样了。”肯纳德靠着石柱喘着粗气,听着班杰明的呼唤让他浑身鸡皮疙瘩,他窥探着四处寻找的班杰明。 “原来是什么样子?”巴塞勒斯好奇的问道。 “死脑筋,不苟言笑,一看他的脸就知道这个人是个牛脾气,他现在几乎已经是变态了,心理扭曲,以前和别人说话都是音调,要是就是生气声音大点。”肯纳德说道,“自从我们被关在古宅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肯纳德出来!”班杰明急切的大吼着,他的声音回荡在长廊中一遍一遍久久不息。 突然黑暗中巴塞勒斯站了出来,他语气低沉的说道:“来吧,让我们痛痛快快的做个了结。” “了结?哦,你忘了大祭司说过,你死我也会死。”班杰明将触手收回了脚下的魔法阵中,朝着巴塞勒斯走了过去,“我的好弟弟,我们可以一起出去,我不介意暂时和你公用一个身体。” 巴塞勒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光线昏暗闪烁但是班杰明还是察觉到这一丝异常,突然他意识到,这个人不是肯纳德,是巴塞勒斯。 班杰明心中一阵慌张,就在班杰明要转身寻找肯纳德身影时,肯纳德从突然从一处冲了出来,用龙血之刃刺穿了班杰明的身体。 “这....就是你说的...解脱...”班杰明被烧毁的那张脸虽然已经模糊到看不清脸,但是双眼中的难以置信和诧异闪烁着,他紧紧抓住肯纳德,渐渐地失去离去。 “我们还会再见的,哥哥。”肯纳德放下失去支撑的班杰明,让他躺在地上安息。 巴塞勒斯眼前的班杰明身上闪出无数亮光,被烧毁的那张脸,渐渐恢复正常,巴塞勒斯第一次看清了班杰明真正的模样,他看上去和父亲,和自己十分相似,他们有一双共同的蓝色眼睛,班杰明留着金色的胡桩,一头金色的头发,看上去充满威严和释然,渐渐地他消失在巴塞勒斯面前。 “肯纳德爷爷!”巴塞勒斯突然想起之前班杰明说的话,担心的看向肯纳德。 肯纳德身上也开始闪出一些闪亮的小光点,他笑着看着巴塞勒斯,看上去十分的慈祥,没有了开始烦躁,他声音有些虚弱的说道:“很抱歉和你拖了那么久,还骗了你,消失对我来说就是最大解脱,我很高兴能看到你。” 巴塞勒斯鼻子一阵酸楚,这个和自己相处一段时间的亲人马上就要离开,眼眶里面湿漉漉的有一层迷雾。 “别哭了孩子,我很高兴认识你,你给我这个孤魂野鬼的最后一段时间留下了不错的回忆,你是个好孩子,和奥斯维德当年一样,只是我希望你不要走上你父亲的老路,我会为你祈祷,愿众神保佑你。”肯纳德欣慰不舍的看着巴塞勒斯,他将手穿透巴塞勒斯身体,将自己的力量一同放进了巴塞勒斯的体内:“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召唤维托斯的法印,他要比我好相处很多,我相信你结束一生之后,能去世界树上,与众神一起,再见了,巴塞勒斯。” 话语轻飘飘的结束,肯纳德像一群萤火虫一般消失在巴塞勒斯的面前,消失在长廊之中,只留下一片黑暗和孤单的巴塞勒斯,一滴湿漉漉的泪水顺着巴塞勒斯的下巴滴落在地面上。 巴塞勒斯回到了藏书室,找来了一些颜料罐子,和一些画笔以及一把长梯子,他画上了最后一个空白的画布,为亚尔林家族画上最后的族长,为这个家族画上一个句号,巴塞勒斯用蓝色的颜料画好了最后的眼睛,在下面的一块金色的铁片上刻上这幅画的名字: 亚尔林最后的族长兄弟 班杰明.亚尔林 肯纳德.亚尔林 巴塞勒斯站在画前做了最后的道别,留下一副画着班杰明和肯纳德的画像永远的记载着亚尔林的家族历史。 第77章 烈火 之前被冲的乱七八糟的冲锋军重新组织了队伍,虽然还是站的一团糟,但好歹也是聚集起来了,他们继续朝着罗多克要塞进发。 士兵们在阿达罗将军的命令下,将几桶油顺着云梯倒了下去,油顺着云梯的弧度一直流淌到底端,弓箭手和投石兵在指挥官的命令一下,一阵有一阵的箭雨伴随着燃烧的油桶朝着敌人的阵营砸去。 在这个的攻势下,冲锋军死伤近半,但是依旧没有退缩的意思,从三个云梯涌了上来,就在冲在前面恶灵快要到达城墙上时,阿达罗将军一声令下:“放火!” 士兵们将点燃的火把扔到了云梯上,熊熊烈火蔓延至整个云梯,三个云梯仿佛三个火桥一般,散发出烧焦的恶臭,无数恶灵从云梯上掉了下来,但是后面的恶灵还是前赴后继的往前冲。 终于第一个恶灵突破了火势,冲上了城墙。 “给老子滚下去!”弗罗多爵士一声怒吼将那个恶灵从城墙上锤了出去,碎成了散架。 弗罗多的铁锤势不可挡,恶灵们几乎被堵在云梯上无法过去,但是如此平凡的挥动铁锤,弗罗多也有些吃力,三只恶灵见状后立刻扑倒了弗罗多身上。 “混蛋!给我下去。”弗罗多被恶灵纠缠的有些站不稳,奋力挣脱,恶灵们乘机突破了城墙。 “他妈的!”弗罗多大骂一声,用手撤下一个恶灵的脑袋,愤怒的挥动铁锤将那些恶灵锤的稀碎后,又重新冲进战场想要堵住刚被突破的缺口,可缺口一旦被打开就很难再重新堵上。 “可恶。”弗罗多爵士奋力的想要解决这问题,但是“洪水”想要堵住却很难。 塞加伯爵挥舞着长剑在人群中抵抗着恶灵,但是上了年纪他挥剑的动作变得十分迟钝和困难,强大的意志力和经验勉强弥补这个空缺,艾格斯特男爵一直伴随着塞加伯爵左右战斗着。 终于最后两个云梯一前一后攻克下来,而恶灵的敢死队已经只剩下一小部分,城墙上堆满着尸体。 这时亡灵的正规军们开始进攻,亡灵重甲兵们推着攻城车朝着城门行驶过来。 “攻城车!攻城车!”指挥官大叫道。 弓箭手们急急忙忙的搭上弓箭朝着敌人的装甲部队射去,可是敌人们举着盾将整个队伍包裹的密不通风,就算有人在空隙中被射中倒下,也会有替补填上空缺。 城墙上的弓箭手不光要射击那些装甲兵,还有防御着城墙上不断骚扰的冲锋军,阻止攻城车的效果十分不容乐观。 “这不是办法啊。”珀斯焦急的说道。 “快去让士兵去城门口准备,以防攻破城门!”阿达罗将军说道。 “好,我去。”珀斯说道,“拉法德的将士们跟我走。”他对着自己的士兵们命令道。 “遵命大人。”托德将军一脚踢开身边的恶灵回答道,带领着士兵跟着珀斯一起来到了城门口。 盾牌兵站在前面将盾组成一面墙,长矛手将手中的长矛放在盾牌之间的缝隙中,等待着敌人冲破城门的那一刻。 城墙上的恶灵冲锋兵渐渐地被消灭了,众人刚以为可以专心阻止城墙下的攻城部队,没有想到恶灵的重甲兵冲了上来。 斯诺爵士站在城墙上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浴血奋战之时,身后一只恶灵猛地一剑把他捅穿,然后甩下城墙,掉在了攻城车上。 “混蛋!”弗罗多爵士看着被扔下去的斯诺爵士,愤怒的击碎了那只恶灵的脑袋,城墙上的恶灵重甲兵渐渐占了上风,士兵们奋力抵抗,却依旧无法逆转局势。 “阿达罗将军!你要干什么!”艾格斯特男爵大喊道。 只见阿达罗驾着一匹白马,手持两把双剑冲上了城墙,一路连撞带砍的冲到一架云梯前,一夹马肚子越了上去,白马一身嘶鸣,抬起前蹄踢飞了两名重甲兵。 “为了罗多克!”阿达罗不顾众人劝住,驾着战马一路斩杀冲撞,冲下了云梯,将云梯上重甲兵撞了下去,他驾着白马,在攻城车旁奋力阻止着恶灵的军队。 一只恶灵一剑刺入白马的脖子,血液将马染红,白马成了红马,阿达罗从马上摔了下来,再地上滚了几圈,双剑支撑着站起来,浑身都是血污和伤痕,依旧没有倒下的意思。 “为了罗多克!”借着一名有一名的士兵驾着战马从云梯上冲下来,支援将军。 前前后后一共冲下来十七名战士,他们有的死在云梯上,有的刚刚下云梯就被斩落马下,阿达罗将军已经精疲力竭,双手几乎已经拿不住刀,挥刀的动作也已经杂乱无章。 一只长矛从他身后刺穿,阿达罗吐出一口鲜血,大吼着转身砍下了那名恶灵的脑袋,不顾疼痛的冲撞到城门口,想要效仿当年北方战魂伊莱将军,但是恶灵不是狼王,他们没有情义,攻城锤无情的砸下,阿达罗将军的内脏骨头被砸的稀碎,他再也没有战斗的力气,倒在了罗多克要塞的城门前。 冲下来的十七名士兵的血都染上了这片战场。 攻城锤一次一次的砸着铁门上所有士兵都焦急的等待着,仿佛每一次都砸在士兵们的心上。 “哈杰特大人,我们不该抛弃我们的城市。”将军威尔站在小哈杰特的轿子旁说道,特拉迪将军死后哈杰特就提拔他为新的将军,他看着身后的士兵们都垂头丧气的心里阵阵不安, “怎么?你也想违抗我的命令?”小哈杰特掀开帘子看着威尔提高了音调质问道。 “是的大人,我要去战斗!”威尔看着小哈杰特眼神坚毅的说道,他调转马头对着身后的士兵大声说道:“罗多克的士兵们,我们不该做逃兵,我们该去战斗,别人帮我们守护着本来应该我们守护的城市,我不想如此,我不想被唾弃!就算我回去会战死沙场,我也心甘情愿,如果你们愿意的可以和我一起走!” 话音刚落,威尔驾着马朝着罗多克要塞的方向奔去,士兵们眼神中多了一些灵动,就在小哈杰特下令要射死威尔时,一名士兵大喊道:“我要为罗多克战斗!”说着朝着威尔的身后跟去。 “我也要为罗多克战斗。”一名骑兵说着调转了马头。 “你们!”小哈杰特气的脸色通红。 “我要为罗多克战斗!” “誓死为罗多克战斗到底!” “为了罗多克!” “为了老哈杰特的荣誉!” 士兵们走了大半,只剩下哈杰特寥寥无几的几名侍卫,和侍女,粮食也被带走大半。 “走!”小哈杰特气的跳脚却没有办法,坐回轿子中大吼着,结果发现马车并没有动,掀开帘子一看,连驾车的侍卫也已经离开。 “该死!”小哈杰特咒骂着,对着侍女怒吼道:“给我去驾马!” “是...是...”侍女吓得面如土色,赶忙坐到了外面驾着马车往前走去。 在攻城锤的再次敲几下,罗多克要塞的大门被砸开,空气中的到处都是木屑,珀斯在缝隙中看到了倒在城门口的珀斯将军,嘴唇颤抖的大吼着:“为了阿达罗将军!” 无数恶灵士兵涌入了罗多克要塞。 第78章 兄与弟 “拉法德的勇士们!准备!”珀斯大喊道。 恶灵的军队朝着方阵冲了过来。 “刺!”珀斯下令道。 士兵们将长矛从盾牌的缝隙中猛的刺出去,再收了回来,第一排冲上的恶灵堆在方阵外,但是并不能阻止什么,恶灵们继续朝着方阵发动进攻。 几个手持战锤的恶灵重甲兵朝着方阵走来,前方的恶灵纷纷让开,来不及让来的恶灵被铁锤无情的砸开,他们不顾自己人还是敌人,凡是挡在他们前面的都是阻碍。 其中一个快步走上前一个横扫,清理了挡在前面的尸体,接着从上至下,猛地一锤子砸着盾牌上,铁盾被砸的变形,方阵很明显的凹下去一块。 士兵们朝着恶灵猛刺过去,但看似笨拙的重甲兵躲过了攻击,还抓住一名士兵的长矛,借着插在盾中的长矛用力一甩,给方阵撕开好大一个裂缝,拉法德的军队被波及好大一片。 “散!”将军托德命令道,他一跃冲到了恶灵面前,恶灵抡起铁锤斜着朝着托德砸了过去,托德猛地往后倾去,一下子跪在地上,借着护膝的铁板滑到恶灵下方,用剑朝着恶灵腹部护甲的缝隙靠左的地方插进去,横着砍断他的脊梁骨,恶灵散架的落在地上。 “冲啊!”珀斯举着剑大喊道,带头杀进了敌方的阵营。 托德将军和拉法德的士兵们紧随其后的跟了进去,罗多克要塞的城门口到处充斥着士兵的呐喊和金属的碰撞声。 “大人,恶灵的骑兵撤走了。”侧门的士兵对着指挥官说道。 “侧走?他们能去哪里?”指挥官挑起眉头,望去远方,恶灵骑兵确实正在撤退,改变了方向。 “他们不是撤走。”指挥官看着情况心里一凉说道。 “大人,西门被攻下了!”就在这时一名士兵急忙来报。 “快组织骑兵!去西门!恶灵的骑兵去那了!”指挥官大喊道。 城下的骑兵们纷纷上了马,戴好头盔迅速整队,来不及彻底排好就带着士兵朝着西门增员,走到朝着西门的正道时,正好碰到了另外一个侧门的骑兵们,看来他们也知道了消息。 西门拉法德的军队正在和恶灵们打的焦作,城墙上的领主们无法增员,鲨鱼家的莫斯利领主已经失足掉下了城楼,没了气息。 “莫斯利大人!”他的将军卡尔看着自己的领主掉下城楼,着急的想要寻找他的身影,刚一分心,一支长矛从他的后颈刺穿,血沫如喷泉一样涌出,卡尔将军倒在了地上。 弗罗多愤怒的用铁锤砸碎那个杀死同伴的恶灵,他的怒火燃烧不尽,但是他已经疲惫,他拼着一股蛮劲挥动着铁锤,尽可能的将恶灵们锤下城楼,现在的恶灵数量有多,又十分强大,弗罗多几乎已经消耗了所有的力气,他支撑着铁锤望着数量众多的恶灵几乎看不到希望。 “弗罗多大人我们没有时间发呆了!”艾格斯特挥着剑,击杀了几个试图靠近的恶灵,托着弗罗多沉重的身体撤退。 “我们还能胜利吗?”弗罗多有气无力的说道。 艾格斯特沉重的低下头,他说道:“我们能!我相信,我们南方还有很多国家。” “我说的是今天。”弗罗多轻轻的苦笑一声。 艾格斯特沉默了托着弗罗多的身体继续往前走,他身后还有很多士兵正在顽强抵抗,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城墙逐渐被占领,他却无能为力,如果他的牺牲能够换来这场胜利,他愿意死一千次,而今天阵亡的士兵,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个一千。 “大人!城墙已经失守了。”托德踹开一个挡在自己面前的恶灵,来到珀斯面前与他背靠背的说道,他看着从四周包围的恶灵越来越多,他们几乎连脱身都很难。 “我们现在怎么办!”珀斯看着自己的士兵已经死伤过半,不由得着急起来。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越靠越近震动着整个地面。 “杀!” 珀斯回头望去,骑兵队冲了出来,帮他们冲开了包围圈,恶灵的退伍被贯穿了,他们一路挥着长剑,砍翻他们沿途遇到的恶灵,但是他们没有停下继续帮助,而是冲出城外。 城外一支恶灵骑兵等待着他们,恶灵的骑兵早已经在城门口等待着他们的到来,双方的骑兵冲锋交错在一起,在城门口混战一团。 “小拉法德!看着点!”弗罗多爵士扔过一把战锤,一路砸死了好几个恶灵,他仿佛一架战车一样冲了过来,来到珀斯身边。 “弗罗多爵士,可没有那么多武器给您扔着玩哦。”珀斯露出疲惫的笑容,打着趣说道,他已经狼狈不堪,不见了一开始的优雅。 “你小子,还有空打哈哈,看来不是很累嘛。”佛罗多仿佛有恢复了一下力气,拎起战锤笑着说道。 城墙上剩余的士兵们也冲了过来,与恶灵们厮杀在一起,大家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都不愿意放弃最后的希望,骑兵们还在外面冲锋陷阵,他们要守住这个家。 “我们没有时间开玩笑了!”穿着金钥匙标志的亨特爵士训斥着还在开玩笑的两个人。 两人一缩脑袋,一副收了批评的样子,转身继续杀入战场。 塞加伯爵挥动着剑在恶灵群中,他的经验和智慧都已经无法弥补体力的不足,恶灵们在他的身上纷纷留下伤口,塞加步伐踉跄无法站稳,手中的剑越来越沉,几乎无法拎起。 “伯爵大人您没事吧。”艾格斯特看着要被包围的塞加伯爵,赶忙杀过去解了围,他将塞加伯爵趺坐在墙边,带着几名士兵站在他身边帮他抵挡着四面八方的恶灵。 塞加伯爵在做地上喘着气,他的年纪真的已经在适合上战场,现在倒想一个累赘,他努力的顺着气,他手摸着灼热而又干燥的地面,地面的水分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泥土失去了凝聚力,仿佛沙子一般,但是比沙子更细。 “这不是沙子,恶灵无法攻破这座城市!”塞加伯爵提高着音调,满身怒气的站了起来,拎着长剑走出了艾格斯特的包围,冲入战场,他仿佛被神赐予了力量,他一剑刺穿了两个恶灵,将它们提离了地面狠狠的甩了出去,然后砍向每一个他经过的敌人。 艾格斯特和士兵们有些发愣,眼前的这位老人仿佛重生一般,但是他们来不及多想,继续投入到个子的战争当中。 金黄色的土地被一个又一个的战士的鲜血染红,在阳光的照耀下异常的刺眼,所有人都杀红了眼,手中的兵器仿佛已经和手融合在一起,汗水和血浸泡着剑柄。 城外的胜负渐渐有了分晓,人类各个家族的颜色渐渐被掩盖,被恶灵的金黄色掩盖,黄沙渐渐将死去的士兵淹没,仿佛他们不光要和恶灵战斗还要和地面战斗。 黄沙仿佛一双双手,阻碍着战马的前行,战马的行动变得缓慢,但是恶灵的马似乎不懂的累,站在黄沙之上,而守卫军的马蹄被黄沙掩盖。 塞加伯爵的愤怒不是神给他的礼物,很快就被消耗干净,城门口的战斗也渐渐分出,弗罗多的战锤不是战无不胜的,他的身躯不是刀枪不入的,他身上插了数根长矛,他口中的鲜血止不住,却依旧挥舞着战锤。 “啊——————!”弗罗多一身怒吼,横着战锤退倒一众恶灵,将它们碾死在战锤下,长矛将他的血往外不停地到处,佛罗多站起身来朝着敌人走了两步,“噗通”跪在地上没有了气息,他手中依旧握着战锤。 “弗罗多爵士!”珀斯忍着悲痛继续在敌人在厮杀。 恶灵的骑兵终于战胜了守卫骑兵,骑兵们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 “大人,我们得撤退!”托德将军喊道。 “撤退!”塞加伯爵大喊道。 士兵们一部分抵抗掩护着大部队撤离了危险。 “平民们已经离开了城市。”城堡内艾格斯特安排好事情对着塞加伯爵说道。 塞加伯爵坐在地上一边喝着水一边点头道:“看来今天算是食言了。”他的语气十分平静。 塞加望着城堡的大门说道:“这个大门支撑不了多久的。” “我们该怎么办?”艾格斯特问道。 “你们得撤退!”塞加伯爵说道。 “我们?那您呢。”艾格斯特眉头紧皱的问道,他这次语气没有以往那么激动。 “我该留在这,我是这里唯一的伯爵,我不能离开。”塞加伯爵说道。 “大人,这不是您的城堡,你不用为他献出生命。”艾格斯特劝住道。 “今天已经有很多领主先出生命了,这也不是他们的城堡。”塞加伯爵说道。 “我陪您一起!”珀斯支撑着身体走了过来。 “不!”塞加伯爵语气温怒的说道。 他话还没有说完,恶灵的铁锤就开始疯狂的砸着城堡的大门。 “现在从后面出去!”塞加伯爵用着命令的语气说道。 “不!我绝对不会留下您一人在这里!”珀斯提高音量说道。 众人听到了珀斯的话语,知道了塞加伯爵决定与要塞共存亡时,他们都激动的站了起来,拿起武器走到大门前,准备决一死战。 “我们不会丢下您一人大人!”士兵们说道。 “绝不!” 士兵们站成一排排组成了最后的防线,城堡的大门颤抖着,塞加伯爵的心也颤抖着,这些生命即将结束,他却无法拯救,只能投身战斗。 敌人的铁锤砸开大门,士兵们守在大门口顽强抵抗着,珀斯拿着长剑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和恶灵的进行最后的战斗。 士兵们的意志再顽强,也无法抵挡住恶灵的数量,防线渐渐被攻破,珀斯早已经精疲力竭,挥剑的双手颤抖着,一只恶灵猛地一挑,挑飞了珀斯手中的剑,珀斯踉跄往后,坐在了地上,就在他以为他的生命就此结束时,他面前出现一个身影,温热的血液洒在他的脸上。 托德将军带着士兵赶忙帮他解围,珀斯立刻抱住了那个帮他挡刀的身影,是塞加伯爵。 塞加伯爵有气无力的在他耳边说道:“你不该死在这里,我的孩子,我希望你活下去,活下去,带着希望...”塞加伯爵的语气悲伤而又绝望。 最后抵抗的士兵几乎已经快要倒光了,就在所有人面对绝望之时,城堡外传来了新的希望,罗多克的士兵们回来,,带着他们的乌鸦旗帜,他们的骑兵杀了进来,将身下的恶灵全部击溃。 珀斯麻木的抱着塞加伯爵的身体,绝望的看着外面的胜利,塞加伯爵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这时一只信鸽从外面飞来,落在了塞加伯爵身边,它的脚上缠着一个小的金属细瓶子,上面刻着塞加伯爵羚羊的标志。 珀斯解下瓶子,将一个被卷成细棍的油皮纸拿出来,看着上面的文字,他脸上露出悲喜交加的笑容,轻轻在塞加伯爵耳边说道:“您的女儿,给您生了一个外孙,伯爵大人,您做外公了。” 塞加伯爵听着珀斯的话露出了一丝笑意,终于失去了最后的气息。 威尔刚要开始训斥手下,却被珀斯打断道:“阿达罗将军的尸体在城门口,是被攻城车的战锤活活砸死的,他当时骑着一起白马从云梯冲了下去,连着冲下去的还有十七名勇士,罗德拉领主被蜈蚣埋葬沙子里,汉纳瓦尔领主被恶灵淹没。”珀斯的语气十分平静空洞,和他无神的眼睛一样。 威尔没有应为被打断而感到不满,听着珀斯的话语内心五味杂陈,他的心被紧紧的揪着除了愧疚再无其他,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如果他早一点违抗军令也许还能多挽救一些生命。 “那些家族的大人都统计了吗?”艾格斯特捂着身上的伤口缓慢的走过来。 “统计好了,塞加家族的蒙特韦尔伯爵,斯诺家族的艾文德爵士和艾德.卡尔将军,莫斯利家族的科菲领主和韦斯特.马德兰将军,弗罗多家族的卡佛爵士,罗多克家族的艾尔男爵,哈伦格斯家族的格雷恩领主和将军哈伦斯.托瑞,普拉伊家族的勃朗特爵士,威特威家族梅拉德领主,波耶尔家族的罗德拉领主和将军路易斯.海达尔,博拉恩家族的马特爵士,科恩斯家族的瑞奇领主,哈吉斯家族的汉纳瓦尔领主和马卡斯将军瑞伊斯.阿达罗。”士兵读者册子上记着的名单。 很多名单上的名字都是威尔认识的,尤其是将军瑞伊斯.阿达罗,一直都是他的偶像,威尔紧紧咬住嘴唇,几乎都要出血。 士兵读完名单发现周围的大人们都沉默了,他拿着名单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等待着命令。 “哈?看来战争已经胜利了。”突然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声音。 所有人都将厌恶的目光投向了那个嚣张的胖子,小哈杰特用着他高音调叫唤道。 “你这个该死的蠢猪!”艾格斯特几乎无法抑制住怒气冲上去大骂道,所有幸存者都坐在原地没有阻止,就连罗多克的士兵也无动于衷。 “你都不配叫懦夫,就是一个恶毒自私的蠢货!”艾格斯特恶毒的咒骂着,几乎都要把手指指到小哈杰特的脸上。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的军队救了你们的命!”小哈杰特不满艾格斯特的态度,继续调高音调说道。 “你要是不掉走你的军队,我们也不至于死伤如此惨重,那么多领主牺牲都是一位你这个蠢货做了愚蠢的决定,老哈杰特伯爵怎么生出你这样一个可笑的白痴,你这个满脑子装的都是粪的废物!你这个只配待在猪圈里被斩杀的死胖子,不不不,我不想吃你的肉!吃了也许会和你一样自私!”艾格斯特几乎用尽了所有骂人的词汇,过程他都不愿意呼吸,涨红着脸暴突的血管都在颤抖。 “你!说什么!”小哈杰特气得颤抖的大吼着。 “我不想为你这个白痴在重复一遍。”艾格斯特骂的吐沫横飞,溅在小哈杰特的脸上。 “你这个无礼的蠢货,你现在没有军队,你嚣张什么!”小哈杰特着急又嫌弃的擦着脸上的口水,仿佛一个被宠溺的孩子受了委屈一样大喊着。 “我的军队,都死了!全都是牺牲在你的城下,为了保护本该是你保护的城市!”艾格斯特朝着小哈杰特的耳朵大吼着,让他听得更加清楚。 “来人!来人!给我把这个混蛋赶出城去!”小哈杰特气急败坏的大吼道。 “我不需要你来动手,这个破地方我一分钟都不要再待,下次恶灵来了,我希望它们能剁了你这只肥猪!马卡斯,整个马卡斯都没有军队在来救援你!你听见了吗?你这个蠢货!”艾格斯特说完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领主大厅,任凭小哈杰特在后面各种谩骂。 珀斯一直坐在一边,沉默的捂着伤口上的纱布,听着他们的对话,脸上没有丝毫波动,脸色阴霾不散,艾格斯特一走,他也没有心思继续待下去,便起身说道:“哈杰特大人,战争已经结束,我就不在此久留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小哈杰特压根没有打算搭理珀斯,而珀斯也没有打算和他有再多交流,疲惫和悲伤让他失去了往日的礼貌和优雅,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走出大厅。 城堡外的马厩旁,托德将军已经收拾整顿好幸存的士兵们,准备离开,战士们都沮丧着脸,一副丢盔弃甲的败兵模样。 珀斯记得他来的时候,是父亲派出的三千人军队,现在只剩下了十几人,还有两个是需要抬着回去的,他想着自己那牺牲的两千多名战士死后都找不到尸体,内心充满了愧疚,他该如何去面对那些士兵的家人,他知道如果父亲知道自己遭次战役,一定会非常心疼的安慰他,但是他宁可父亲痛骂他一顿,自己未能把战士们带回来。 珀斯垂头丧气的说道:“走吧,托德将军。”便翻上战马准备离开。 来到城堡门口已经有几支家族的军队离开,他们来时都是浩浩荡荡,现在只剩下稀稀疏疏的残兵,都显得十分沮丧,他们今天失去了朝夕相处的战友。 城堡门口不远处的空地上,堆放着一堆堆尸体,他们招揽着苍蝇,准备火化,一辆辆运送领主和将军尸体的马车从他们身边经过,而他们却只能被堆在一起草草火化,他们的家人都没有办法去祭奠他们,也没有人会将他们送回家去。 珀斯驾着马缓缓路过,在那一堆堆小山堆一般的尸堆中看到了几个属于自己家族的战士,很快都在烈火的掩盖下化成灰烬,珀斯低着头继续前进。 炎热和干燥成了珀斯从此以后最讨厌的天气,夕阳血红,没有充满了戾气,而是被无数战士的鲜血染红的,一点也不灼人,而是充满了寒意,它送走每一个幸存的人离开战场。 第79章 罗多克士兵 “乔安娜,你怎么会...”奥尔瑟雅看着乔安娜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但看着来到亚尔林古宅的他们,奥尔瑟雅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愤恨的看着艾萨克说道:“你做了什么?你连你的妹妹都不能放过吗?” “哦。没有想到你这么聪明,我还什么都没说呢。”艾萨克用一种夸张的戏剧性语气拍着手大声的说道,他表现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显得十分浮夸和故意,充满了讥讽。 “你这个歹毒的东西。”奥尔瑟雅咒骂着拔出自己的佩剑,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艾萨克。 艾萨克显得不急不慢,只是挑起眉毛看了一眼身边的乔安娜,乔安娜无奈的走到奥尔瑟雅面前,劝说道:“听着维隆卡,我不想伤害你,但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求你离开,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乔安娜抬手轻轻抚摸着奥尔瑟雅的脸颊,眼神的不舍和无奈,让奥尔瑟雅看的难过。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奥尔瑟雅只好收起佩剑问道。 “当然是等我们的龙之子回来啊,巨龙马上要来了,当然要找到他的孩子,让他们家人团聚。”艾萨克背对着她们说道,他看着屋里最黑暗的地方说道。 “你参与了巨龙复活的事情?”奥尔瑟雅刚刚缓和的愤怒又被激起。 “完了。”乔安娜预感事情不妙。 “不,我可没有。”艾萨克转过身一脸无辜的看着奥尔瑟雅的说道,但是很快他脸上的无辜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上一副狡猾的微笑说道:“我只是要控制巨龙。” “你想都不要想!”奥尔瑟雅立刻拔剑朝着艾萨克砍去,却被乔安娜的元素之刃挡了下来。 “你让开,乔安娜!”奥尔瑟雅大声的命令道,她不愿和好友刀剑相向。 “我也想,但是我做不到!”乔安娜的苦恼的说道。 “他对你做了什么!”奥尔瑟雅挑开了乔安娜的元素之刃,往后退了两步问道。 “我不知道。”乔安娜说道,她不愿做太多解释,只想求奥尔瑟雅离开,她举着元素之刃再次冲向奥尔瑟雅,在她耳边说道:“我求你了,快点离开,你除非杀了我不然我不会停下的。” “可是你早就死了。”奥尔瑟雅说道,但再次分开时,奥尔瑟雅还是转头快速离开。 乔安娜追至门口,看着奥尔瑟雅消失便停了下来。 “那些话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可不能控制你的动作,而且你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艾萨克站在原地双手环抱的看着演戏的乔安娜说道。 “你要我怎么办,我不想把她卷进来这是最好的办法,再说她是一个巫师家族,我可不好找理由骗她。”乔安娜厌烦的看了一眼艾萨克,不过好在艾萨克没有给她戳穿,她心中抱着侥幸。 “她不会善罢甘休的,维隆卡家族的人都是死脑筋。”艾萨克放下手臂转身看着黑暗处说道。 “是啊,这种死脑筋的朋友有一个就够了,但是和你比起来,我宁可有十个死脑筋的朋友,也不想有一个你这样的哥哥。”乔安娜没好气的说道。 “哦,我的妹妹,你这样我真的很伤心。”艾萨克故作伤心的说道。 “够了,收起你那副虚假又恶心的嘴脸,我看着都想吐,我现在只想快点完成任务,解开咒语,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过没有你的日子。”乔安娜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 “别着急,不管出来的班杰明还是肯纳德,或者是巴塞勒斯,都让他到此为止吧。”艾萨克说道,他轻轻一挥手,他身边的魔法元素像涟漪一样从四周散开,随后消失在黑暗中。 奥尔瑟雅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处废弃高楼的阳台上,悄悄的观察着古宅周边的动向,但是古宅内部光线昏暗和窗子的局限性,她很难看到发生了什么,只是可以感觉到屋子内刚刚有一阵数量巨大的魔法元素涌动。 奥尔瑟雅忍不住想进去看看,就在她支撑着身子准备翻过阳台时,一个穿着斗篷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达瓦扎来到高德佛里准备歇歇脚时,听到城内到处在讨论巨龙复活和巨龙之子进城的消息,达瓦扎内心有些不安,便来到了亚尔林曾经居住的地方,还没有靠近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达瓦扎急忙赶到时,只见到一座被烧毁的屋子和两具死相凄惨的精灵尸体,男精灵身首异处,女精灵面部狰狞,都出现了腐烂的迹象,而他们都被挖去了眼睛。 精灵的眼睛被挖走了,达瓦扎深感不妙,急急忙忙的溜进了贵族区,来到了亚尔林古宅,被楼顶上的奥尔瑟雅逮个正着。 达瓦扎一心想找到巴塞勒斯,对着些多余的气味没有丝毫的在意,但是还是察觉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人的气味。 闻起来十分熟悉,而且藏着一股死人的味道,就在亚尔林古宅中,边上还有一个让达瓦扎十分厌恶的气味,毒蛇艾萨克,察觉到这些的达瓦扎才开始意识要分析气味,就在他试图分辨第三种气味时,他灵敏的耳朵和本能的感知察觉到了头顶上有人。 “母牛...”达瓦扎抬头看去时,发现了奥尔瑟雅,达瓦扎脸色一阵阴沉,小声的抱怨道。 母牛的称号一开始就是达瓦扎起的,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和法兰克来到高德佛里去看望奥斯维德时,就遇见了那个维隆卡的女儿,那一身倔脾气给达瓦扎留下了很不好的影响,他终于再一次忍不住的情况下,当着法兰克、奥斯维德和一位海登家族的女孩的面前抱怨了一句,母牛的称号就流传开了。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奥尔瑟雅从阳台上跳了下来说道。 “我是女王陛下的亲卫军,来这里找海登先生。”达瓦扎情急之下编了一个自己以为不错的理由说道。 “你这个满口谎言的骗子!我可是女王的前贴身侍卫,我可没有见过你。”奥尔瑟雅愤怒的说道。 “哦,我是昨天刚刚到的。”达瓦扎立刻改口说道。 “我是今天才辞职的,昨天没有人加入亲卫军,而且女王陛下的亲卫军全都是女人,莫非你也是?”奥尔瑟雅难得打趣说道。 “完了。”达瓦扎深知自己今天踢到铁板了,加上刚刚理由被戳穿,显得有些尴尬,他记得当年叫奥尔瑟雅母牛之后,奥尔瑟雅可是为了揍他,追他跑了半个城都不肯罢休,今天这个麻烦不知道要怎么解决才能罢休。 “我当时一剑刺穿了那只老虎的眼睛,从它的后脑勺穿了出来....”阿奇尔坐在篝火旁,挥舞着手中的烤兔肉,仿佛是挥舞一把利剑一般,夜深跳动的火星将他的脸照的发红。 “哦!那只巨兽就这样,死在了我的剑下。”莫雷学着阿奇尔的口吻说道,戏剧性的表演惹得众人爆笑。 “我今天一定要割下你的舌头!”阿奇尔跳起来要去抓莫雷,莫雷灵敏的闪避身子,两个人围着篝火胡闹了起来。 马克喝着麦芽酒神色慵懒温和的看着两人胡闹,何诺利亚一边吃着兔肉也听得津津有味,气氛十分的轻松愉悦,迪夫很像加入话题,但他是偷偷溜出来,也不敢做声,只能躲在一边背对着他们憋着偷笑,让人们短暂的忘记了痛苦,这里一路他们遇见了无数难民,也有些人加入了他们的队伍,马克的队伍渐渐壮大起来,使他心情变得无比舒畅。 亚特伍德是唯一一个坐的远离队伍的人,自从他在那些难民中听到了巨龙复活的消息,他就一直闷闷不乐,他看着远处德维尔森林的方向,眼神十分惆怅,他听说过梵妮和巨龙的故事,不知道她是否能在经历一次丈夫死去的灾难,对梵妮来说一定十分痛苦,他倒不是很关心巴塞勒斯,或者亚特伍德压根没有想到巴塞勒斯。 “亚特你怎么了?”马克目光看向了一个人孤孤单单亚特伍德,轻轻走到他身后,亚特伍德平日里虽然不爱嬉笑打闹,但也不会故意疏远别人,看他这幅模样肯定是有了心事。 “巨龙复活了。”亚特伍德深叹一口气,目光依旧停留在远方。 “梵妮是祭祀学徒,有些事情她看的比我们淡。”马克看穿了亚特伍德的心思,开口说道。 亚特伍德的眼神中带了一些吃惊,但是没有问马克怎么看出来的,因为那样显得很蠢,马克淡然一笑继续说道:“你和梵妮不可能,我倒不知道这位女士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她是祭祀学徒,未来要继承大祭司的位置,她不能有多余的感情,这样会让她变得优柔寡断,她要心系天下,我想爱玛黎丝女士选她,她肯定也是符合这个的人选。” 听着马克的劝解,亚特伍德低下了头说道:“肯恩,你说的我都知道,但....”亚特伍德不再说话。 虽然没有说完,但马克明白亚特伍德的意思,也没有再劝什么,轻轻拍着他的胳膊,转身回到了篝火边,继续和朋友欢声笑语。 第80章 鲜红的胜利 奥尔瑟雅的剑朝着达瓦扎逼近,达瓦扎则一点也不想动手,他尽量表现的没有敌意,双手手掌朝着奥尔瑟雅,微微往下扇动,放低语气的说道:“拜托了女士,我可不想和您发生冲突,但是这屋子里面有两个人,我想也是您等着的。” 奥尔瑟雅依旧举着剑,达瓦扎刚刚的欺骗,还是让她无法信任,眼睛紧紧盯着达瓦扎的一举一动。 “这两个杀了两个精灵,挖了他们的眼睛。”达瓦扎继续解释道,“这里以前没有人把手贵族区,事出突然,我想要进来只能这样。” “什么,挖走两只精灵的眼睛。”奥尔瑟雅闻言放下了悬着的剑,眉头紧皱,但是依旧对达瓦扎半信半疑,一脸狐疑的看着达瓦扎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一名雇佣兵,达瓦扎。”达瓦扎说着去翻找身上的硬币,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衣服换了,硬币也不见了,只得作罢。 “达瓦扎?我确实听过你的一些名声,那你和德维尔有什么关系?”奥尔瑟雅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达瓦扎,盘问道,看着达瓦扎的打扮确实向一名雇佣兵。 “之前的任务,碰巧交集了一下,在巴特莱小镇,经过这里听客人们讨论到了这里来了精灵打听了亚尔林的房子....”达瓦扎说道,他一半真一半假的糊弄着,正讲的尽兴就被奥尔瑟雅打断。 “什么?打探亚尔林的房子,为了什么?”奥尔瑟雅不解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我能想到的线索就只有亚尔林古宅。”达瓦扎有些不爽的说道。 “已经死了?你怎么知道是两个人干的?还就在这里。”奥尔瑟雅盘问过很多犯人,经验十分老道。 “现场的痕迹啊,我本来一开始也是猜测他们来这里,但是一看您在这里守着,我就猜里面一定有人,如此巧合都在亚尔林家门口,虽然不知道其中关联,但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达瓦扎被问得确实心里一慌,但是他老道的经验依旧处变不惊,脑子一转就糊弄过去了。 奥尔瑟雅见没有什么异常,便不再说什么,但是达瓦扎如此巧舌如簧,确实让奥尔瑟雅还是有一些怀疑,但是没有证据她只能先放放。 达瓦扎见奥尔瑟雅没有了更多的疑惑便松了口气问道:“里面那是什么人?”他看着屋子内的黑暗,什么也看不清,但是闻着味道十分熟悉,却也不记得到底是谁。 “海登家族兄妹。”奥尔瑟雅回答道。 达瓦扎一听,眉头一扬好奇的问道:“海登?我记得海登家族就两个兄妹,妹妹不是死了吗?连尸体都不见了。” “是啊,确实死了,但是这个哥哥到死都不愿意放过他的妹妹,将她复活了。”奥尔瑟雅回答道,语气中经历隐藏着愤怒。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达瓦扎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亚尔林的儿子在这里,他们应该是来找他的。”奥尔瑟雅回答道。 “哦,不是吧。”达瓦扎听着就要往里冲,虽然他不想再和巴塞勒斯有什么交集,但是眼下的情况他不能坐视不管。 “你干什么!”奥尔瑟雅压低着声音制止道,一把拉住了达瓦扎的胳膊。 “他们可能会伤害巴塞勒斯,那他威胁奥斯维德也有可能。”达瓦扎抽离手臂说道。 “奥斯维德复活一定和着小子有关系,只怕他们是一会儿的。”奥尔瑟雅说道。 “不。”达瓦扎一听这话,一副有些为难但还是要告诉奥尔瑟雅的样子说道:“听着,这事情也许你会很难接受,但是确实不是他干的,他没有那个本事。” “那是谁?”奥尔瑟雅疑惑得问道。 “纳特.....乔休尔...”达瓦扎十分艰难的从嘴巴里磨出着整个名字。 “纳特!他还活着?”奥尔瑟雅不可思议的说道。 “当时还活着,但是现在也....已经....”达瓦扎不再继续。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奥尔瑟雅脸色一怒,突然又拔起剑指着达瓦扎逼问道。 达瓦扎吓得往后一缩,箭就搭在他的肩膀上,如此暴躁的奥尔瑟雅,让达瓦扎十分头疼,只好解释道:“我偷了他的一个叫做加布里尔的碎片,然后他抓住了我的徒弟,还有一颗在法兰克.撒克逊家,所以他儿子也被抓了,所以我们就一起去了那里,然后失败了...然后纳特就死了,拿命换了奥斯维德复活...” “他为什么要怎么做?”奥尔瑟雅神色哀伤的再次垂下剑,口中喃喃道。 达瓦扎也送了一口气,但是奥尔瑟雅眼眶湿润的样子,他也是头疼,他抓抓头发安慰道:“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纳特,刚刚听你的口气好像他早就死了一样,你就当刚刚知道他的死因吧。” “....”奥尔瑟雅沉默着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样子让达瓦扎有些不知所措。 “你知道纳特他其实,一直喜欢....” “邦妮.乔伊。”奥尔瑟雅抬头看着达瓦扎打断了他。 “听着其实你挺好的,如果我是纳特,我一定会选择...” “你到底是谁。”奥尔瑟雅脸色恢复了正色,又一次打断了达瓦扎,她这这一次不再像一开始那样逼问,但是态度也不是十分和善:“你为什么知道我的过去?” “听着维隆卡,我也不想瞒着你,但是我已经摆脱了过去,高德佛里的过去,我已经失去了一切,我不想再回忆,撒克逊和乔休尔也是如此追问我,你们放过我吧,求你不要再问我是谁,你就当我是达瓦扎吧,一个雇佣兵。”达瓦扎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不愿回忆回去的样子。 “抱歉...”高德佛里的过去一下子揪起了奥尔瑟雅的心,神色也哀伤起来,她果然还是输给了达瓦扎这个老道骗子。 达瓦扎看着奥尔瑟雅又被糊弄过去,表面上看去还是一副哀痛的神情,但内心疯狂的紧张,自己都佩服自己这张嘴,可怎么就糊弄不过去法兰克呢?他还不如奥尔瑟雅呢,达瓦扎内心不由得又好奇起来。 “哦?老故人?我还挺想知道你是谁呢,既然都是老朋友,何不坦诚一点?高德佛里还有几个活人?”达瓦扎和奥尔瑟雅说得忘我,惊动了屋子内的艾萨克,他走出来说道。 达瓦扎和奥尔瑟雅看着这个家伙,脸色顺着阴沉下来,艾萨克看着他们的样子轻笑一身,转身朝着屋内说道:“某人也该出来了吧。” 达瓦扎灵敏的鼻子一下子察觉到了巴塞赛罗的气味,意识到了危险,猛地冲了过去,艾萨克也被突来冲来的达瓦扎吓到了,来不及反应就被达瓦扎撞开,达瓦扎冲进了屋子。 乔安娜站在原地等待着巴塞勒斯上钩,但是她藏在斗篷中用来维持魔法阵的双手微微颤抖,犹豫着到底该怎么办,这时巴塞勒斯已经迎面走来,他看上去疲惫不堪,但是看到乔安娜他又露出爽朗的笑容朝着她打招呼。 乔安娜有些犹豫,她看着一步一步靠近的巴塞勒斯有些像喊出口阻止,但是如果这样她哥哥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就在她纠结之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乔安娜回头望去,达瓦扎正朝着里冲了过来,巴塞勒斯高兴的打着招呼,往前快步走着:“达瓦扎先生!” “小心!”达瓦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乔安娜眼看巴塞勒斯就要过来立刻解除了魔法,假装被冲来的达瓦扎撞开,转身跑了出去。 达瓦扎一步冲过去,一下子扑倒了已经踩在还未彻底消失的魔法阵上的巴塞勒斯,巴塞勒斯来不及做出判断,只听见“轰——”一声巨响。 趴在地上的两人回头望去,地板被炸得四分五裂。 第81章 第八十二母牛 一支来自西边的仪仗队,缓缓向奥斯蒙行驶。他们的队伍中举着两个家族的旗帜,一个是代表国王奥狄斯家族的三支金羽毛的黑底旗,另一个是代表王后家族的骑兵蓝底旗。队伍一直延伸至天边,足有八百多人。他们代表着北方四国中的第二大国亚维斯。 艾德文娜头戴雕刻着三支羽毛的银冠,身着一条灰色棉质长裙,身边放着一件灰毛狼的披风,她和太后西琳以及国王拉里克坐在同一辆马车内。太后则穿着一身绿色偏灰的裙子,裙子里三层外三层厚重的瘫在座位上,正好给小国王做枕头,袖口和领口都是被染成深绿色的兔子皮毛,温暖也舒适,身上在皮一层灰黑相间的貂皮披肩,头戴银色王冠,虽没有南方那么华丽,但十分庄重。 这辆王室马车宽敞舒适,行驶起来四平八稳由四匹马拉着,车内车外都刷上一层红漆。车内的椅子都垫着皮革,椅面宽大够一个成年男子躺下睡觉。椅子中央够放一张桌子,桌子下放着一个烤炉,就算是开着窗户也不会有丝毫寒冷。桌上放着各种南方热带水果,银壶中放着蜂蜜酒,和各式各样的糕点。可即便这样艾德文娜也做的浑身不自在,她一直捏着自己的衣角,显得十分拘谨。 和后母以及同父异母的弟弟同坐一辆马车,对艾德文娜来说显然有些折磨人,她多想能和外面的骑兵或者侍卫走在一起,哪怕连着几天的骑马会磨破大腿,哪怕连着走好长的路把脚掌磨的都是泡。太后西琳不怎么想,因为不能留下话柄给别人,会影响她儿子的政权,她不能让任何人威胁自己的儿子。 西琳这次算是不请自来,就算她知道纳塔利今年压根没有心情办生日宴会,可这一次出行奥斯蒙不光是为了给太后纳塔利祝寿,也是为了能和奥斯蒙联姻,就算国王已经被流放,那也是纳塔利唯一的儿子,更何况她儿子才十三岁,一个母亲怎么舍得,恐怕现在的纳塔利正希望有人给她出谋划策。 两个人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车内除了太后偶尔哄哄年仅七岁的小国王以外,马车内再无其他多余的交流,艾德文娜只能望向窗外,孤寂的天空连片云彩都没有,只有偶尔飞过的寒鸦,艾德文娜有些想念自己的黄雀,临走前她将黄雀托付给自己最信任的好友苏珊,嘱咐如果它的伤好了,就放它飞,艾德文娜有些思念那只黄雀,多么希望亲手能放它走。 “诶...” “不要叹气。” 艾德文娜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就被西琳教育了一句。 艾德文娜一惊立刻坐直了身子,收回了窗外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西琳。 “马上要到奥斯蒙面见纳塔利太后,你可不能无精打采坏了礼数。”西琳一边语气严厉的教育着艾德文娜,一边轻轻抚摸怀中的拉里克,很怕这次艾德文娜给自己拖后腿。 “对不起,母...母后...”艾德文娜微微低头,叫西琳母后她着实有些不太习惯。 西琳看着艾德文娜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些不满,觉得她这样实在拿不出手,语气不再严厉,带着教学生的口吻说道:“抬起头来,你是一个公主,不是仆人。” 艾德文娜听话的抬起头,端庄了自己的仪态,虽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但是一个公主该有的样子,她还是有知道该怎么做。 “恩...这样还算有点公主的模样。”西琳微微打量了一下,心中还算满意,她的音调不高十分平稳,但听起来有力优雅,仿佛是给艾德文娜做示范,她不用多么调整自己坐姿都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性气场,“这次出行奥斯蒙十分重要,尤其是你,不能出错。” “是,母后。”艾德文娜微微点头,她明白这次出行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妈妈,姐姐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她要做使臣吗?”年幼的拉里克轻轻拉着西琳的衣角,懵懂的看着她。 “是的,姐姐这次是要做一位使臣。”西琳看着儿子的模样一下子变得温和而又慈爱,仿佛刚刚的严厉与她毫无关系,她温柔的揉揉拉里克的头,“母后和姐姐要为你披荆斩棘,好为你找到强大的盟友。” “使臣好辛苦的,我不想姐姐那么辛苦。”拉里克嘴里不满地鼓囊着,低下头拆着自己的骑兵玩具。 西琳闻言有些尴尬,但还是温和的说道:“我的小国王,你长大就知道了。” 艾德文娜听着拉里克的话心里有些感动,也有些胆怯,生怕西琳感到不高兴,她微微抿嘴,把无处安放的眼睛放向窗外,也许用不了多久,她就要离开那座生活里十几年的城堡,是期盼还是留恋,现在还无从得知,只感觉自己像一只漂泊不定的小帆,只能被此起彼伏的海浪改变前行的方向。 仪仗队来到了奥斯蒙的城门口,艾德文娜从窗户看向城堡,这是她见过最雄伟的城堡,像一座巨山庄严肃穆。 太后纳塔利已经站在城门口等候,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裹着棕熊皮做成的披风,头戴银色怒熊王冠,她身后站着数位大臣和侍卫,就如别人口中说的,奥斯蒙的人都是十分严肃冷酷,所有人都仿佛不会笑的雕塑,纳塔利脸上更是看不出任何表情,气场覆盖了身后所有人男人。 “纳塔利太后,好久不见。”西琳下了马车迎了上去,倒是显得十分热情从容。 “好久不见。”纳塔利看着儿时好友,也露出了笑容,上前拥抱了西琳,说真两人真是有缘,都是年纪轻轻当上了太后的位置,只是纳塔利的太后是一条血路杀出来的。 拉里克站在母亲身边,艾德文娜站在拉里克的身后,她这次见到了北大陆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也是最有权势的人。 和西琳招呼完后,纳塔利把目光移向了拉里克,她弯下腰面容慈善的问道:“国王陛下,您现在可以保护您的母亲了吗?” “当然,太后,我还能保护我的姐姐。”拉里克骄傲的说道。 纳塔利听闻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夸奖道:“您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位伟大的战士。” 拉里克听了夸奖也不谦虚,心中更是骄傲。 “艾德文娜公主。”纳塔利将要直起来看着站在拉里克身后的女孩,虽然没有对拉里克那么热情,但也十分和善,让人舒服。 “太后。”艾德文娜微微屈膝行了礼。 “我上次见到你,你还是小女孩,现在已经长成一个大美人了。”纳塔利说道,她嘴角扬起一个优雅的弧度,让艾德文娜有些紧张。 “谢谢...太后...”这样一个高贵的女人,艾德文娜一时有些乱了方寸,说实话那是自卑了,差点坏了礼数,她害怕的瞄了西琳一眼,很快回到了纳塔利那里,确保纳塔利不再注意自己后才松了一口气。 对于西琳这次前来,纳塔利心中也有了一些眉目,这次好友的前来不是单单来给自己祝寿的,看到艾德文娜下了马车,她便明白了西琳此次前来的目的。 纳塔利深知自己现在需要什么,她急需收走这个女孩的心,让她成为自己得力的助手,用来收住儿子狄克的心。 “我这次来,你不会觉得不舒服吧。”西琳换了一身淡蓝色长裙,和纳塔利走在花园中散步,她最喜欢纳塔利的魔法花园,空气新鲜如南方一般温暖,她把儿子交给奶妈后就迫不及待来到这里。 西琳也在自己的城堡里仿照着纳塔利建造了一个魔法花园,可是她在怎么寻找花匠也赶不上纳塔利这里的一半好,毕竟大陆最好的花匠可能就是纳塔利了。 “怎么会,你就算平日里来我也十分欢迎。”纳塔利说道,说实话冷冷清清的城堡,纳塔利确实需要一个人可以陪伴她。 “狄克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城堡里。”西琳心疼的说道。 纳塔利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天漫不经心的走着,心中憋着苦涩。 “很像你。”西琳看着纳塔利的模样说道,“你小时候折磨你父母,现在孩子折磨你。” “哈,你还真说对了。”纳塔利一声苦笑,“你看我怎么冷清,还不来陪陪我。” “我也想啊。”西琳继续欣赏着花,说道:“可是住的太远,国家不能扔了,等拉里克长大了,我搬来陪你。”西琳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那也好。”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真的放着儿子在矿山吗?”西琳忍不住问道。 “他已经策反了整个矿山的工人。”纳塔利说道。 “那怎么办?难道你们最后会兵戎相见?”西琳有些担心。 “他的手下有一位矿工不太听话,杀死了原先放走的监工。”纳塔利说道,“那个人还曾经砍断了狄克一根手指,我本以为狄克会杀死那个家伙,但是他为了大局选择了忍让。”纳塔利细说着发生的事情,虽然她远在都城,但是儿子的事情她都知道。 “狄克他....”西琳听着纳塔利的话眉头紧皱,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长大了...”纳塔利继续说道,“但是还不够成熟,他还没有学会如何去正确的取舍手下,他的仁义最后还是会害了他。” “你不会是故意要放狄克去矿山,为无姓者起义的吧。”西琳忍不住问道。 “怎么会...只是他既然怎么选,就让他在他的选择下成长...”纳塔利摇摇头有些无奈,“哦对了,之前请你帮忙准备的那些东西怎么样了?冬天的矿山,比任何地方都冷,食物和御寒...” “你放心吧,不会冻着你宝贝儿子。”西琳打断了纳塔利的话。 “至于那个纽曼.塔伯,就放任他继续蹦跶吧,让狄克吃一回亏就知道厉害了。”纳塔利恢复了一开始的端庄,她看似被所有人蒙在鼓里,其实什么都明白,看得一清二楚。 “关于那个女孩儿...” “她已经到矿山了,确实有些难办,虽然狄克还小,但是他已经可以订婚了。”纳塔利没有拐弯直接看门见山。 “艾德文娜她虽然我不太喜欢,但是说实话,听话,她是最乖的,安分守己。”西琳也一下子精神起来,夸着她一直看不顺眼的人仿佛是在推销物品。但转念一想害怕狄克不愿意,“可是狄克...” “那就要看我们的塔伯大人,到底能不能掀起风了,只要他能掀起风浪,狄克就会和他父亲一样,他们父子还是很像的。” 第82章 老狐狸 世界以外的世界 “我们失败了!他们不会放过我们,赶紧跑吧。”艾萨克气喘吁吁的跑回自己的屋子,胡乱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跑路。 “是遇到什么人了吗?” 黑暗中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他拥有着和艾萨克一样的面容,一样的白化病,他剪着一头利落的背头短发,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大衣材质有些奇怪,摸起来像是短毛动物的皮,质感却比一般毛皮大衣硬,穿在身上仿佛像是给人塑形,大衣内胆像是丝绸一般顺滑,钮扣的材质像是光滑的玉石,或是大理石,但抹在手里却没它们那么冰冷,上身背着一个棕色的皮革挎包。 “一个雇佣兵!叫达瓦扎,来自佣兵半岛的佣兵,貌似还是我的一个故人,但是已经改变了容貌。”艾萨克说道,他停下收拾,看着另一个艾萨克有什么打算。 “达瓦扎?这个世界的达瓦扎是一个佣兵?”短发艾萨克说道。 “蒙蔽药水已经做好了,还有你说的那个装置完成的怎么了样了?”艾萨克问道。 “已经完成了。”那个男人从挎包中掏出一块圆形金属,金属上有一个透明的玻璃按钮,金属周围有四个的塑胶吸盘,看来像是一个乌龟。 “这是什么东西。”艾萨克看着这块金属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这与你无关,解释了你也不懂,就像我不理解你们这里的魔法一样。”那个男人十分冷静的说道,“我们现在该走了。”他重新把金属装置放回了自己的包里。 “你要知道,如果你所说的这个精神控制器没有用的话,我们就得葬送在亚尔林的龙焰之下。”艾萨克不放心的说道。 “只要你能让我靠近他,这些你就不用担心,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奥斯维德能像你说的那样强大。” “烈火重生下的奥斯维德,无人能敌。” 达瓦扎凭着嗅觉寻找着艾萨克的踪迹,奥尔瑟雅和巴塞勒斯跟在后面。 “你确定他能找到?”奥尔瑟雅有些狐疑的问着身边的巴塞勒斯。 “当然,达瓦扎先生总是能找到,任何人,或者动物。”巴塞勒斯信心满满的说道,一副骄傲的仿佛是在说自己。 “你知道关于他的什么事情吗?或者过去什么的。”奥尔瑟雅小声的问着身边的巴塞勒斯。 “不知道,我只知道达瓦扎先生曾经去过新雷蒙德战场,心脏处有剑伤,他的爱人被埋葬在林顿古墓,以及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巴塞勒斯说着说着又开始夸起来。 “林顿古墓,新雷蒙德战场?”奥尔瑟雅自然没有心思去听巴塞勒斯的吹牛,但努力回忆,她交好的朋友中去过新雷蒙德的只有法兰克,更何况法兰克的妻子安葬在林顿,可是达瓦扎对自己和高德佛里的事情如此了解肯定是自己熟悉的人。 “消失了。”达瓦扎站在海登府邸门口,看着几乎坍塌的大门说道。 “消失?”奥尔瑟雅好奇的上前问道。 “是的,你试探一下就知道了,一点法术残留都没有了。”达瓦扎听见了他们在后面悄悄的讨论,撇一眼奥尔瑟雅说道。 奥尔瑟雅没有那么做,她准备进去查看时,达瓦扎却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了:“不用进去了,人已经不在了,我们现在知道他挖走了精灵的眼睛,这就说明他需要蒙骗某人,现在他暴露了,肯定不是蒙骗女王,现在最值得他去蒙骗的那就是奥斯维德。” 达瓦扎也不是那种真的粗心大意的人,他闻到了一个更加奇怪的味道,两个艾萨克,另一个艾萨克身上带着蓝玫瑰味,很淡还夹杂着一些类似皂角水一般的味道,还有各种奇奇怪怪他从未闻过的香水味,现在屋子里都还有残留。 “你真的不用检查一下?”奥尔瑟雅有些惊讶,这人的自信到自大的态度和目中无人的样子怎么如此熟悉,熟悉的让她讨厌。 巴塞勒斯也很像进去看看,也觉得达瓦扎似乎有些盲目自信与他的探查力。而达瓦扎则是担心另一个艾萨克到底是谁,又害怕有危险,想一个人进去,却又不好解释自己到底是什么知道里面的状况,只得继续一副连回答都不想继续的态度。 “哦?我似乎知道你是谁了。”奥尔瑟雅终于回忆起这个讨厌的自大狂,恍然大悟的冷笑几声,一把抓住达瓦扎的衣领,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道。 “你知道就行了,别让巴塞勒斯听见。”达瓦扎心中一慌,后面一阵冷汗,但还故作淡定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巴塞勒斯有些想凑过去听他们讲什么,却又不敢,只得不安分的站在一边,焦急等待。 “说吧席尔,里面到底怎么回事?”奥尔瑟雅小声喊着达瓦扎的真名。 “里面有两个艾萨克。”达瓦扎回答道,“而且我们都知道,艾萨克只有一个妹妹,就算是双胞胎味道也不可能一样,仿佛他被复制了两个,还有你别叫我真名,小心习惯了说错口。” “果然,法兰克最后还是没有下狠手。”奥尔瑟雅轻轻一笑,放开了达瓦扎,“话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艾萨克大家都知道,要是逃走留下来的线索都是没用的,或者留下一个魔法符号做陷阱,基于他现在想弄死我们,以及现在有两个,那么我们进去的死亡率会是之前的两倍,所以我们还是回去部署好,准备战斗。”达瓦扎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其实心里已经打着晚上溜进去的算盘。 “我们不去找他,他很有可能要控制奥斯维德。”奥尔瑟雅惊讶的问道,甚至有些着急。 “找什么找,找死吗?你打得过奥斯维德还是我打得过,我们三个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们也不知道在哪,找的功夫他们都已经打到高德佛里了,现在主要任务是保护这个要点,反正奥斯维德复活迟早要来这里,这个要点要是被攻克,下面沙漠恶灵就是长驱直入了,说不定还要加上一个奥斯维德,现在赶紧想办法通知周边的领主做好准备。”达瓦扎一脸不耐烦的训斥着。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巴塞勒斯说道。 “这还用你说,早就通知各个领主了。”奥尔瑟雅差点被达瓦扎给噎死,揭穿他之后发现说话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和他装一装。 三人离开了海登旧址,朝着主干道走去,准备朝王宫废墟走去,海登家之前地位不高,所以靠贵族墙毕竟近,他们走到主干道时正好经过大门,只见大门口的守卫好像正在和一个要进来的年轻人对话。 “怎么了?”奥尔瑟雅上前问道,达瓦扎和巴塞勒慢悠悠的跟过去。 “维隆卡大人,这个人自称是...” “爱罗伊王子?”守卫刚要回答,就被激动地巴塞勒斯打断,巴塞勒斯看着门口的年轻人激动地说道。 “亚尔林?”爱罗伊刚刚还头疼,见到了熟人也露出了微笑。 守卫见状赶紧退到了一边。 “爱罗伊王子,您怎么来这里了?”奥尔瑟雅好奇的问道。 “我和我的朋友相约在此,我看到了这里挂了狮鹫旗帜,就来拜访布伦达陛下。”爱罗伊回答道。 “欢迎您的到来,请随我来吧。”奥尔瑟雅微笑着为爱罗伊引路,朝着王宫走去。 “爱罗伊殿下,你说的朋友是马克先生吗?”巴塞勒斯兴奋的问着。 “是的,他们估计过几日就会到。” 第83章 再见乔安娜 很抱歉!今天暂停更新,因为第一部分已经到了末尾,有些角色的退场和一些角色的重新登场,需要做一个调整和过度。 南大陆的故事暂时告一段落,北大陆的故事即将再次开启,请大家敬请期待。 明天晚上新故事不见不散。 第84章 联姻 一支来自西边的仪仗队,缓缓向奥斯蒙行驶。他们的队伍中举着两个家族的旗帜,一个是代表国王奥狄斯家族的三支金羽毛的黑底旗,另一个是代表王后家族的骑兵蓝底旗。队伍一直延伸至天边,足有八百多人。他们代表着北方四国中的第二大国亚维斯。 艾德文娜头戴雕刻着三支羽毛的银冠,身着一条灰色棉质长裙,身边放着一件灰毛狼的披风,她和太后西琳以及国王拉里克坐在同一辆马车内。太后则穿着一身绿色偏灰的裙子,裙子里三层外三层厚重的瘫在座位上,正好给小国王做枕头,袖口和领口都是被染成深绿色的兔子皮毛,温暖也舒适,身上在皮一层灰黑相间的貂皮披肩,头戴银色王冠,虽没有南方那么华丽,但十分庄重。 这辆王室马车宽敞舒适,行驶起来四平八稳由四匹马拉着,车内车外都刷上一层红漆。车内的椅子都垫着皮革,椅面宽大够一个成年男子躺下睡觉。椅子中央够放一张桌子,桌子下放着一个烤炉,就算是开着窗户也不会有丝毫寒冷。桌上放着各种南方热带水果,银壶中放着蜂蜜酒,和各式各样的糕点。可即便这样艾德文娜也做的浑身不自在,她一直捏着自己的衣角,显得十分拘谨。 和后母以及同父异母的弟弟同坐一辆马车,对艾德文娜来说显然有些折磨人,她多想能和外面的骑兵或者侍卫走在一起,哪怕连着几天的骑马会磨破大腿,哪怕连着走好长的路把脚掌磨的都是泡。太后西琳不怎么想,因为不能留下话柄给别人,会影响她儿子的政权,她不能让任何人威胁自己的儿子。 西琳这次算是不请自来,就算她知道纳塔利今年压根没有心情办生日宴会,可这一次出行奥斯蒙不光是为了给太后纳塔利祝寿,也是为了能和奥斯蒙联姻,就算国王已经被流放,那也是纳塔利唯一的儿子,更何况她儿子才十三岁,一个母亲怎么舍得,恐怕现在的纳塔利正希望有人给她出谋划策。 两个人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车内除了太后偶尔哄哄年仅七岁的小国王以外,马车内再无其他多余的交流,艾德文娜只能望向窗外,孤寂的天空连片云彩都没有,只有偶尔飞过的寒鸦,艾德文娜有些想念自己的黄雀,临走前她将黄雀托付给自己最信任的好友苏珊,嘱咐如果它的伤好了,就放它飞,艾德文娜有些思念那只黄雀,多么希望亲手能放它走。 “诶...” “不要叹气。” 艾德文娜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就被西琳教育了一句。 艾德文娜一惊立刻坐直了身子,收回了窗外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西琳。 “马上要到奥斯蒙面见纳塔利太后,你可不能无精打采坏了礼数。”西琳一边语气严厉的教育着艾德文娜,一边轻轻抚摸怀中的拉里克,很怕这次艾德文娜给自己拖后腿。 “对不起,母...母后...”艾德文娜微微低头,叫西琳母后她着实有些不太习惯。 西琳看着艾德文娜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些不满,觉得她这样实在拿不出手,语气不再严厉,带着教学生的口吻说道:“抬起头来,你是一个公主,不是仆人。” 艾德文娜听话的抬起头,端庄了自己的仪态,虽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但是一个公主该有的样子,她还是有知道该怎么做。 “恩...这样还算有点公主的模样。”西琳微微打量了一下,心中还算满意,她的音调不高十分平稳,但听起来有力优雅,仿佛是给艾德文娜做示范,她不用多么调整自己坐姿都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性气场,“这次出行奥斯蒙十分重要,尤其是你,不能出错。” “是,母后。”艾德文娜微微点头,她明白这次出行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妈妈,姐姐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她要做使臣吗?”年幼的拉里克轻轻拉着西琳的衣角,懵懂的看着她。 “是的,姐姐这次是要做一位使臣。”西琳看着儿子的模样一下子变得温和而又慈爱,仿佛刚刚的严厉与她毫无关系,她温柔的揉揉拉里克的头,“母后和姐姐要为你披荆斩棘,好为你找到强大的盟友。” “使臣好辛苦的,我不想姐姐那么辛苦。”拉里克嘴里不满地鼓囊着,低下头拆着自己的骑兵玩具。 西琳闻言有些尴尬,但还是温和的说道:“我的小国王,你长大就知道了。” 艾德文娜听着拉里克的话心里有些感动,也有些胆怯,生怕西琳感到不高兴,她微微抿嘴,把无处安放的眼睛放向窗外,也许用不了多久,她就要离开那座生活里十几年的城堡,是期盼还是留恋,现在还无从得知,只感觉自己像一只漂泊不定的小帆,只能被此起彼伏的海浪改变前行的方向。 仪仗队来到了奥斯蒙的城门口,艾德文娜从窗户看向城堡,这是她见过最雄伟的城堡,像一座巨山庄严肃穆。 太后纳塔利已经站在城门口等候,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裹着棕熊皮做成的披风,头戴银色怒熊王冠,她身后站着数位大臣和侍卫,就如别人口中说的,奥斯蒙的人都是十分严肃冷酷,所有人都仿佛不会笑的雕塑,纳塔利脸上更是看不出任何表情,气场覆盖了身后所有人男人。 “纳塔利太后,好久不见。”西琳下了马车迎了上去,倒是显得十分热情从容。 “好久不见。”纳塔利看着儿时好友,也露出了笑容,上前拥抱了西琳,说真两人真是有缘,都是年纪轻轻当上了太后的位置,只是纳塔利的太后是一条血路杀出来的。 拉里克站在母亲身边,艾德文娜站在拉里克的身后,她这次见到了北大陆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也是最有权势的人。 和西琳招呼完后,纳塔利把目光移向了拉里克,她弯下腰面容慈善的问道:“国王陛下,您现在可以保护您的母亲了吗?” “当然,太后,我还能保护我的姐姐。”拉里克骄傲的说道。 纳塔利听闻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夸奖道:“您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位伟大的战士。” 拉里克听了夸奖也不谦虚,心中更是骄傲。 “艾德文娜公主。”纳塔利将要直起来看着站在拉里克身后的女孩,虽然没有对拉里克那么热情,但也十分和善,让人舒服。 “太后。”艾德文娜微微屈膝行了礼。 “我上次见到你,你还是小女孩,现在已经长成一个大美人了。”纳塔利说道,她嘴角扬起一个优雅的弧度,让艾德文娜有些紧张。 “谢谢...太后...”这样一个高贵的女人,艾德文娜一时有些乱了方寸,说实话那是自卑了,差点坏了礼数,她害怕的瞄了西琳一眼,很快回到了纳塔利那里,确保纳塔利不再注意自己后才松了一口气。 对于西琳这次前来,纳塔利心中也有了一些眉目,这次好友的前来不是单单来给自己祝寿的,看到艾德文娜下了马车,她便明白了西琳此次前来的目的。 纳塔利深知自己现在需要什么,她急需收走这个女孩的心,让她成为自己得力的助手,用来收住儿子狄克的心。 “我这次来,你不会觉得不舒服吧。”西琳换了一身淡蓝色长裙,和纳塔利走在花园中散步,她最喜欢纳塔利的魔法花园,空气新鲜如南方一般温暖,她把儿子交给奶妈后就迫不及待来到这里。 西琳也在自己的城堡里仿照着纳塔利建造了一个魔法花园,可是她在怎么寻找花匠也赶不上纳塔利这里的一半好,毕竟大陆最好的花匠可能就是纳塔利了。 “怎么会,你就算平日里来我也十分欢迎。”纳塔利说道,说实话冷冷清清的城堡,纳塔利确实需要一个人可以陪伴她。 “狄克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城堡里。”西琳心疼的说道。 纳塔利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天漫不经心的走着,心中憋着苦涩。 “很像你。”西琳看着纳塔利的模样说道,“你小时候折磨你父母,现在孩子折磨你。” “哈,你还真说对了。”纳塔利一声苦笑,“你看我怎么冷清,还不来陪陪我。” “我也想啊。”西琳继续欣赏着花,说道:“可是住的太远,国家不能扔了,等拉里克长大了,我搬来陪你。”西琳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那也好。”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真的放着儿子在矿山吗?”西琳忍不住问道。 “他已经策反了整个矿山的工人。”纳塔利说道。 “那怎么办?难道你们最后会兵戎相见?”西琳有些担心。 “他的手下有一位矿工不太听话,杀死了原先放走的监工。”纳塔利说道,“那个人还曾经砍断了狄克一根手指,我本以为狄克会杀死那个家伙,但是他为了大局选择了忍让。”纳塔利细说着发生的事情,虽然她远在都城,但是儿子的事情她都知道。 “狄克他....”西琳听着纳塔利的话眉头紧皱,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长大了...”纳塔利继续说道,“但是还不够成熟,他还没有学会如何去正确的取舍手下,他的仁义最后还是会害了他。” “你不会是故意要放狄克去矿山,为无姓者起义的吧。”西琳忍不住问道。 “怎么会...只是他既然怎么选,就让他在他的选择下成长...”纳塔利摇摇头有些无奈,“哦对了,之前请你帮忙准备的那些东西怎么样了?冬天的矿山,比任何地方都冷,食物和御寒...” “你放心吧,不会冻着你宝贝儿子。”西琳打断了纳塔利的话。 “至于那个纽曼.塔伯,就放任他继续蹦跶吧,让狄克吃一回亏就知道厉害了。”纳塔利恢复了一开始的端庄,她看似被所有人蒙在鼓里,其实什么都明白,看得一清二楚。 “关于那个女孩儿...” “她已经到矿山了,确实有些难办,虽然狄克还小,但是他已经可以订婚了。”纳塔利没有拐弯直接看门见山。 “艾德文娜她虽然我不太喜欢,但是说实话,听话,她是最乖的,安分守己。”西琳也一下子精神起来,夸着她一直看不顺眼的人仿佛是在推销物品。但转念一想害怕狄克不愿意,“可是狄克...” “那就要看我们的塔伯大人,到底能不能掀起风了,只要他能掀起风浪,狄克就会和他父亲一样,他们父子还是很像的。” 第85章 世界以外的世界 世界以外的世界 “我们失败了!他们不会放过我们,赶紧跑吧。”艾萨克气喘吁吁的跑回自己的屋子,胡乱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跑路。 “是遇到什么人了吗?” 黑暗中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他拥有着和艾萨克一样的面容,一样的白化病,他剪着一头利落的背头短发,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大衣材质有些奇怪,摸起来像是短毛动物的皮,质感却比一般毛皮大衣硬,穿在身上仿佛像是给人塑形,大衣内胆像是丝绸一般顺滑,钮扣的材质像是光滑的玉石,或是大理石,但抹在手里却没它们那么冰冷,上身背着一个棕色的皮革挎包。 “一个雇佣兵!叫达瓦扎,来自佣兵半岛的佣兵,貌似还是我的一个故人,但是已经改变了容貌。”艾萨克说道,他停下收拾,看着另一个艾萨克有什么打算。 “达瓦扎?这个世界的达瓦扎是一个佣兵?”短发艾萨克说道。 “蒙蔽药水已经做好了,还有你说的那个装置完成的怎么了样了?”艾萨克问道。 “已经完成了。”那个男人从挎包中掏出一块圆形金属,金属上有一个透明的玻璃按钮,金属周围有四个的塑胶吸盘,看来像是一个乌龟。 “这是什么东西。”艾萨克看着这块金属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这与你无关,解释了你也不懂,就像我不理解你们这里的魔法一样。”那个男人十分冷静的说道,“我们现在该走了。”他重新把金属装置放回了自己的包里。 “你要知道,如果你所说的这个精神控制器没有用的话,我们就得葬送在亚尔林的龙焰之下。”艾萨克不放心的说道。 “只要你能让我靠近他,这些你就不用担心,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奥斯维德能像你说的那样强大。” “烈火重生下的奥斯维德,无人能敌。” 达瓦扎凭着嗅觉寻找着艾萨克的踪迹,奥尔瑟雅和巴塞勒斯跟在后面。 “你确定他能找到?”奥尔瑟雅有些狐疑的问着身边的巴塞勒斯。 “当然,达瓦扎先生总是能找到,任何人,或者动物。”巴塞勒斯信心满满的说道,一副骄傲的仿佛是在说自己。 “你知道关于他的什么事情吗?或者过去什么的。”奥尔瑟雅小声的问着身边的巴塞勒斯。 “不知道,我只知道达瓦扎先生曾经去过新雷蒙德战场,心脏处有剑伤,他的爱人被埋葬在林顿古墓,以及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巴塞勒斯说着说着又开始夸起来。 “林顿古墓,新雷蒙德战场?”奥尔瑟雅自然没有心思去听巴塞勒斯的吹牛,但努力回忆,她交好的朋友中去过新雷蒙德的只有法兰克,更何况法兰克的妻子安葬在林顿,可是达瓦扎对自己和高德佛里的事情如此了解肯定是自己熟悉的人。 “消失了。”达瓦扎站在海登府邸门口,看着几乎坍塌的大门说道。 “消失?”奥尔瑟雅好奇的上前问道。 “是的,你试探一下就知道了,一点法术残留都没有了。”达瓦扎听见了他们在后面悄悄的讨论,撇一眼奥尔瑟雅说道。 奥尔瑟雅没有那么做,她准备进去查看时,达瓦扎却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了:“不用进去了,人已经不在了,我们现在知道他挖走了精灵的眼睛,这就说明他需要蒙骗某人,现在他暴露了,肯定不是蒙骗女王,现在最值得他去蒙骗的那就是奥斯维德。” 达瓦扎也不是那种真的粗心大意的人,他闻到了一个更加奇怪的味道,两个艾萨克,另一个艾萨克身上带着蓝玫瑰味,很淡还夹杂着一些类似皂角水一般的味道,还有各种奇奇怪怪他从未闻过的香水味,现在屋子里都还有残留。 “你真的不用检查一下?”奥尔瑟雅有些惊讶,这人的自信到自大的态度和目中无人的样子怎么如此熟悉,熟悉的让她讨厌。 巴塞勒斯也很像进去看看,也觉得达瓦扎似乎有些盲目自信与他的探查力。而达瓦扎则是担心另一个艾萨克到底是谁,又害怕有危险,想一个人进去,却又不好解释自己到底是什么知道里面的状况,只得继续一副连回答都不想继续的态度。 “哦?我似乎知道你是谁了。”奥尔瑟雅终于回忆起这个讨厌的自大狂,恍然大悟的冷笑几声,一把抓住达瓦扎的衣领,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道。 “你知道就行了,别让巴塞勒斯听见。”达瓦扎心中一慌,后面一阵冷汗,但还故作淡定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巴塞勒斯有些想凑过去听他们讲什么,却又不敢,只得不安分的站在一边,焦急等待。 “说吧席尔,里面到底怎么回事?”奥尔瑟雅小声喊着达瓦扎的真名。 “里面有两个艾萨克。”达瓦扎回答道,“而且我们都知道,艾萨克只有一个妹妹,就算是双胞胎味道也不可能一样,仿佛他被复制了两个,还有你别叫我真名,小心习惯了说错口。” “果然,法兰克最后还是没有下狠手。”奥尔瑟雅轻轻一笑,放开了达瓦扎,“话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艾萨克大家都知道,要是逃走留下来的线索都是没用的,或者留下一个魔法符号做陷阱,基于他现在想弄死我们,以及现在有两个,那么我们进去的死亡率会是之前的两倍,所以我们还是回去部署好,准备战斗。”达瓦扎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其实心里已经打着晚上溜进去的算盘。 “我们不去找他,他很有可能要控制奥斯维德。”奥尔瑟雅惊讶的问道,甚至有些着急。 “找什么找,找死吗?你打得过奥斯维德还是我打得过,我们三个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们也不知道在哪,找的功夫他们都已经打到高德佛里了,现在主要任务是保护这个要点,反正奥斯维德复活迟早要来这里,这个要点要是被攻克,下面沙漠恶灵就是长驱直入了,说不定还要加上一个奥斯维德,现在赶紧想办法通知周边的领主做好准备。”达瓦扎一脸不耐烦的训斥着。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巴塞勒斯说道。 “这还用你说,早就通知各个领主了。”奥尔瑟雅差点被达瓦扎给噎死,揭穿他之后发现说话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和他装一装。 三人离开了海登旧址,朝着主干道走去,准备朝王宫废墟走去,海登家之前地位不高,所以靠贵族墙毕竟近,他们走到主干道时正好经过大门,只见大门口的守卫好像正在和一个要进来的年轻人对话。 “怎么了?”奥尔瑟雅上前问道,达瓦扎和巴塞勒慢悠悠的跟过去。 “维隆卡大人,这个人自称是...” “爱罗伊王子?”守卫刚要回答,就被激动地巴塞勒斯打断,巴塞勒斯看着门口的年轻人激动地说道。 “亚尔林?”爱罗伊刚刚还头疼,见到了熟人也露出了微笑。 守卫见状赶紧退到了一边。 “爱罗伊王子,您怎么来这里了?”奥尔瑟雅好奇的问道。 “我和我的朋友相约在此,我看到了这里挂了狮鹫旗帜,就来拜访布伦达陛下。”爱罗伊回答道。 “欢迎您的到来,请随我来吧。”奥尔瑟雅微笑着为爱罗伊引路,朝着王宫走去。 “爱罗伊殿下,你说的朋友是马克先生吗?”巴塞勒斯兴奋的问着。 “是的,他们估计过几日就会到。” 第86章 四王之战 克莱拉坐在摇摇欲坠的王座上,王座的椅背断了一半,下面的阶梯没有一层是完整的,但这些都不影响她作为一个女王该有的优雅和庄重,奥尔瑟雅则站在她的身边。 “欢迎光临王子殿下,很抱歉这里相对而言有些破败,恐怕没有办法给您安排相对舒适的房间,还请您不要介意。” “多谢女王陛下款待。”爱罗伊说道。 达瓦扎和巴塞勒斯站在墙边,达瓦扎应奥尔瑟雅的要求穿上了头蓬,带着兜帽,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如果达瓦扎不这么做奥尔瑟雅就不让他面见女王,并且叫他站在墙根不准出声。 “不知道爱罗伊王子此次前来有何事。”克莱拉问道。 “我带着我的朋友们想要助您一臂之力。”爱罗伊说着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巴塞勒斯。 “你是说利奥先生?”克莱拉说道,她眉头轻挑,无法相信眼前的这少年。 “利...”爱罗伊一愣,撇了一眼身边的巴塞勒斯继续说道:“是的女王陛下。” 巴塞勒斯尴尬的在一边蹭了一下嘴巴,达瓦扎小声的开了一句玩笑:“不错有长进。” “和你学的。”巴塞勒斯小声的鼓囊着。 克莱拉眉头皱起,总感觉眼前的着两个人在讲儿戏,但很快她注意到巴塞勒斯身边多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好奇的问道:“这位先生,我好像第一次见。” “回陛下,确实,我第一次来。”达瓦扎上前站在爱罗伊身边回答道,他注意到奥尔瑟雅的脸色变得十分僵硬,但这也没有办法,他总不能不回答,但他努力的低着头不让人看见他的面孔。 “先生,麻烦您把兜帽摘下,把头抬起来。”可越是这也克莱拉越是好奇。 “是陛下。”达瓦扎无奈只能照做,他看着坐在王座上的女王,不敢将视线看向奥尔瑟雅。 奥尔瑟雅站在一边虽然一动不动,但表情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克莱拉打量着达瓦扎,略带笑意的问道:“您和利奥先生是一起的吗?” “是的陛下。”达瓦扎回答道。 “陛下,我和这位达瓦扎先生认识,他是...一位了不得的战士,我想这就是为什么爱罗伊王子如此坚信自己的朋友的原因。”奥尔瑟雅小声的附在女王耳边说道。 “达瓦扎?哦,我听我姐姐提起过你,一位著名的雇佣兵,没想到利奥先生的人缘如此广阔。”克莱拉说道,“但是如果要除掉巨龙的话,我想您的伯父撒克逊先生更加应该过来。” “陛下,我想除掉巨龙和沙漠恶灵这种义不容辞的任务,撒克逊先生一定回来,这毕竟是他的使命。”达瓦扎说道。 “我也坚信,陛下。”巴塞勒斯复议。 “谢谢诸位。”克莱拉站起身说道,随后嘱咐着奥尔瑟雅:“给达瓦扎和利奥先生也准备两个房间,收拾的舒服一点。” “是的陛下。”奥尔瑟雅答应着,看着女王离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气。 “哦,对了达瓦扎先生,我又些事情要和您探讨一下,麻烦您过来一下,和我的姐姐莱西有关。”克莱拉突然站住,转过身对着达瓦扎说道,说完便又转身离去。 “好的陛下。”达瓦扎答应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脸无奈的看着奥尔瑟雅,并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 巴塞勒斯一脸茫然的看了一眼达瓦扎一眼,小声问道:“您认识女王的姐姐?” “见过几次。”达瓦扎敷衍着回答道,随后跟着女王去了。达瓦扎哪里认识雇佣兵女王,只是听过她的故事,而莱西也是只听过达瓦扎的传闻。 奥尔瑟雅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对巴塞勒斯和爱罗伊说道:“王子殿下,利奥先生,请两位和我来。” 几人便各走各的方向离开了大厅。 假艾文带着浩浩荡荡的军队朝着迷雾堡出发,迷雾堡周围的树林到处都是沼泽,到处都是雾蒙蒙的,有些士兵一不小心就掉入了沼泽之中,有的有幸被周边的人拉上来,有些人则没有如此幸运,被无情的吞噬。 将军、士兵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国王为什么要如此,他们只能奉命行事。 假艾文坐在大象背着的轿子中,心中想着:原来做轿子如此舒服,自己以前只做过马车牛车,又颠簸还硬。 假艾文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士兵的生死,更不在乎自己如此会发生什么,这个国王能做多久也不在乎,反正能做一天是一天,优哉游哉的吃着水果,说实话这些日子除了睡觉不舒坦,其他什么都好,吃得好喝的好,怪不得那么多人打破头也要做国王,如此风光谁不愿意。 迷雾堡内,卡尔森已经准备好士兵严阵以待,但是他大部分军队都被派去罗多克要塞,布鲁诺不好做主,他毕竟不是国王,不能擅自和其他国家开战,他派人送信给自己的国王班森,在这之前他只能按兵不动,除非马卡斯的军队杀进来。 吉姆.陆斯恩的军队早就在城外严阵以待,同时也派出了几十人的队伍,送信给各个领主,被假艾文逼着钻马桶这件事他不会就此罢休,他现在心里不管艾文到底是不是被沙漠恶灵控制了,让自己遇到如此奇耻大辱,他恨不得敲碎艾伦的脑袋。 “我看这个艾文一定是被控制了,不然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吉姆摩拳擦掌的准备着,焦急的在大厅里徘徊。 布鲁诺和卡尔森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的担心下面发生的事情,如此内部消耗,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要我说你们担心,还不如乘早把艾文解决掉,不然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呢。”吉姆大大咧咧的安慰两人。 吉姆着一安慰倒是让两人更加一筹莫展,布鲁诺心里一直纳闷着,为什么会有如此不正经的国王,一天到晚就是打打杀杀,不过好在他还有良知,不然早在几年前,南大陆就要被他搅得天翻地覆。 “大人,马卡斯的军队来了。”一名探子急匆匆的跑来,禀报了最新的消息。 “好,我们去城墙上看看吧,陛下。”卡尔森站身来说道。 “恩,走吧。”吉姆拿起桌上的宝剑,兴冲冲的更在卡尔森后面来到了城墙上。 城墙上往下看一片雾蒙蒙,但依旧可以在雾中看到树林中黑压压一片,看不清人连队伍中人头马旗帜都显得模糊。树林茂盛难走,几百年前拉法德的一位族长为了保护这座城堡,在周围的树林施了魔法,一旦遇到军队入侵,这里就会变成澡泽地,用来保护整个城堡,会让深陷树林的人迷路。 可奈何马卡斯的军队树林众多,几乎把整个树林填满,更加别提迷路了。 “拉法德大人,我要以叛国罪逮捕你。”艾文从轿子走了出来,叉着腰看着站在城墙上的卡尔森。 “陛下!,我们拉法德家族精忠报国,我的儿子珀斯为您奔赴战场,我和来叛国一说!”卡尔森大喊道。 “哦,说道您的儿子,我这次前来碰巧遇见了他,带了他一路过来,您儿子真的不错。”艾文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重新坐回了自己的轿子中。 “珀斯...”卡尔森绝望的看着下面,只见奄奄一息的珀斯被士兵拖着过来,一直拖到战场中央,随后扔在众将士面前,像是散了架的人偶,曾经意气风发的骑士,已经不见了踪影,像一个流浪汉,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混蛋...”吉姆小声的咒骂着,他握紧了拳头锤着城墙上的石头。 站在一边的布鲁诺也看不下去如此残忍的景象,他见过珀斯,和自己年龄相仿,是一位南大陆十分有名气的战士,是很多女孩心中的梦中情人。 “你这个畜生!我的儿子为你奔赴战场,我的士兵为你流血就是为保护你的王位!为了保护可以肆无忌惮的权力!”卡尔森撕心裂肺的吼着,悲伤而又绝望。 “我不想看到这些残兵。”假艾文坐在轿子里对着自己的将军加仑.奥卡说道。 “杀!”奥卡将军虽不愿如此,但还是领命带着军队冲向了城堡。 “保护拉法德大人!”吉姆对着城下自己的修斯.格雷将军喊道。 格雷将军闻声带着自己的盾牌兵飞快冲向珀斯,盾牌兵布好阵地,掩护着将军带着珀斯离开战场,两支军队也以最快的速度冲撞在迷雾堡下。 第87章 多元宇宙的大门 “陛下,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利用珀斯.拉法德逼迫他父亲投降,这样足以快速解决这场战斗。”将军加仑.奥卡说道,他驾着战马来到了假艾伦的轿子前。 这场他们已经进攻了好几轮,但暴怒的迷雾守卫和吉姆.陆斯恩带来的罗伯特盾兵一直死守着城门,几乎如同铁通一般,一个倒下就有新的士兵堵上去,城墙上还有弓箭手的箭雨,就算攻破城门,里面还有布鲁诺.奥斯卡从戴纳带来的武士团,都是奥斯顿大陆叫得上名号的战场利器,就算越过千难万阻赢得这场战争,而胜利所带来的后果,恐怕又是不知道多少无法挽回的灾难。 “我不需要你教我如何打仗,不把他们打的服服帖帖,怎么知道反抗的下场,如果我靠他的儿子逼他投降,其他领主只会以为我只能耍阴险手段,都会有反叛之心。”假艾文回答,继续饶有兴趣的欣赏着战场上的厮杀,一副观看奴隶厮杀的奴隶主。 加仑紧紧抿着嘴,强行抑制住自己胸中的怒火,他真的不想和拉法德老领主刀剑相向,但城墙上已经看不见老领主卡尔森的身影。 卡尔森看见被抬着进来的儿子,直接伤心的晕了过去,他和珀斯一起被带进了城堡,大学士泰尔.佛斯特急急忙忙赶过来看看情况。 城墙上由吉姆主持大局,布鲁诺则陪同进去查看情况。 “佛斯特先生,拉法德父子现在怎么样了。”布鲁诺看见泰尔出来急忙上前问候状况。 “珀斯少爷还好,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之苦,身体有些虚脱,现在处于昏迷状态,躺在床上休养几日就可以,只是卡尔森老爷...”泰尔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但还是决定说出真相,“近几日的事情,对老爷刺激很大,只怕很难熬过去。” 布鲁诺气愤的咬紧牙关,嘴角微微颤抖,为了平复在体内几乎喷涌的血液,有些激动却又克制原地转了几步,左手不自觉的捂着因为愤怒而干枯的嘴唇,右手拇指用力搓着食指上的鹰嘴铁戒,搓的拇指有些发痛,最后声音发抖的问道:“真的没有挽救的办法吗?” “恐怕没有了。”泰尔深吸一口气,摇摇头说道,“我得回去继续陪着老爷,告辞了。”说完便回到了房间。 而在迷雾堡城门下,没能想到,马卡斯的主城经历了罗多克战场还能派出如此之多的兵力,迷雾堡的士兵和罗伯特的盾牌兵死伤十分惨烈,城门口尸体几乎堆积如山。 吉姆看着眼前的战况,也有些紧张,用不了多久马卡斯的军队就要攻破城门。坐在轿子里的假艾文一边吃着橘子,一边意兴阑珊地看着现在的局面。 就在这时,迷雾堡的两侧城门突然打开,两支穿着罗伯特的战舰标志的骑兵冲了出来,搅乱了马卡斯强攻的士兵。 “哪里来的骑兵?”吉姆有些奇怪的张望着。 “陛下,刚刚奥斯卡公爵借走了我们的战袍。”一个士兵跑来报告道。 “布鲁诺?”吉姆吃惊的看着那名士兵,然后立刻趴在城墙上努力往下面张望,寻找布鲁诺的身影。 布鲁诺戴着头盔遮住了脸,带着从拉法德父子那里的愤怒,冲溃了马卡斯的军队,迅速的颠覆了现在的局面。 “那个站在后面可能就是布鲁诺那个傻子,你看他笨手笨脚的。”吉姆随便指了一个后方的骑兵嘲讽道,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全是嫉妒,他还是可以猜出布鲁诺恐怕冲在队伍最前面,而是队伍前面的骑兵都十分英勇。 “哦,我的天啊!他不会有事吧。”但当吉姆看到最前面的士兵有人倒下时他又开始担心布鲁诺,“不行我也要下去!拿我的战斧来!”吉姆大吼着要下去帮忙。 “不行啊陛下,上面需要人主持大局,更何况您是一个国王,犯不着为别人的城堡去拼命。”而他身边的指挥官阻止道。 “哦!他可以,难道要我等他凯旋归来时嘲笑我是个懦夫吗?”吉姆愤怒的叫道,但他再看向下面,他已经找不到那些冲在前面的骑兵,他们已经没有了规律,“他也不能死啊!他还没有儿子!” “陛下不能,现在只有您可以主持大局。如果都去战场我们真的会群龙无首,这里可有三个国家的军队等着人指挥。”指挥官忍不住拉住了吉姆的胳膊。 吉姆气的脸通红,但却只能愤怒踢了一脚身边的武器架,踹散架后,看着周边都在战斗城墙兵,又一个人把散落的长矛扶起依靠在墙边。 城下的厮杀好不容易有了尾声,但对于整场战争来说,这恐怕只是半场,因为马卡斯的军队,还有好几个方阵团还为开始进攻。 布鲁诺一手勒住战马那被鲜血染红的缰绳,一手握着血迹斑斑的长剑,看着那支包围假艾文的方阵团,是最大一个,而且两边还各有两个小方阵保护着,想要攻克拿下假艾文几乎很难实现。 “布鲁诺要做什么?”吉姆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布鲁诺的身影,骑兵们似乎在朝他聚拢,重新组成队伍,“给我吹号!让他们撤回来!” “马卡斯的将士们!”布鲁诺并没有准备再次攻击,而是朝着马卡斯的士兵大喊道。 “等一下!”吉姆听到布鲁诺的声音,立刻拦住了准备吹号的士兵。 “你们的国王,艾文.罗里,已经被沙漠恶灵控制!按照休战条约,我们有权,对他进行审判!”因为距离较远,布鲁诺说话只能一顿一顿,刚刚的厮杀实在辛苦,他一次说太多话有些困难,还要让所有人听见。 “你要如何服众啊,你的国王陆斯恩陛下现在是恶灵的客人,我怎么知道真正被控制的人,会不会是你的国王?”假艾文笑着反问道。 “只有真正的恶灵才会如此要发动战争,去消耗人类的力量,好让恶灵趁虚而入!”布鲁诺说道。 “我看想要趁虚而入的是你们!如果我们在和恶灵对抗,内部突然捅刀子,那才叫让恶灵趁虚而入!我们现在需要的肃清一切可能是恶灵的领主,攘外必先安内!”假艾伦似乎总有办法反驳布鲁诺。 而在这时,迷雾堡的撤退号角响起,布鲁诺这能带着自己队伍连同其他两军一起撤回城内,他也知道如果用骑兵冲击严阵以待的步兵方阵必死无疑,更何况自己的骑兵队伍是由武士团假冒的。 假艾文也没有追击,他还以为城内有大批戴纳城的武士团等着破墙而攻的马卡斯军队,两军似乎就在次僵持不下。 而这是一个探子来到了假艾文的轿子下小声的嘀咕两句。 “该来的终于来了。”假艾文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夜已经深了,达瓦札再一次趁着天黑出来行动,他躲过奥格斯格巡逻士兵的视线,潜伏进了黑暗,来到了海登古宅,侧身挤进半掩的大门,走进屋内,他竖起手指,在空中点亮一个用来照明的魔法球。 屋内到处布满灰尘,只是地上一些来来往往的脚印,证明了艾萨克经常来过,达瓦札蹲下身看着这些脚印,其中有一部分脚印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些脚印的形状让他在脑子里模拟出这个穿的鞋子的鞋底是由一些锯齿状线条组成的花纹,十分规律,是什么组织?达瓦札猜测着。 达瓦札顺着屋内的脚印和气味的浓淡程度,判断两个艾萨克经常呆的地方,一路找到了大厅内的一处壁炉。 达瓦札靠近壁炉用鼻子仔细嗅了一阵,在一处砖头上找到了较多的气味残留,用力按动这个砖头,果然是一个暗门的机关,只见壁炉内侧是一面暗墙。 达瓦札乘着没人用自己一直隐藏的黑魔法召唤出了一个黑色的骷髅,进去探探虚实,骷髅一直走到最下面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达瓦札猜测艾萨克这次走的太急没有来得及准备。 当达瓦札来到了地下室让他开了眼界,地下室内全是一些他没有见过的金属装置,他在一处黑板上看见由几个字母、横线、双向很闲,和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组成一行行像是文字,或者是某种咒语一样的符号。 达瓦札一头雾水,他继续在地下室寻找着,他看到桌上摆着一些玻璃器皿,有圆柱状,有下面是圆锥瓶口较长的,还有一些管子,还有一些滴管,上面还有刻度,和一些还是自己看不懂的符号,看样子是记入用的数字。 达瓦札拿起一个圆柱形的器皿,凑近一闻,难为的气味刺痛了他的鼻子,他赶忙扔在地上,‘啪’一声被摔的粉碎,达瓦札再也不敢随便乱动,小心翼翼的继续寻找。 终于他七绕八绕的找到一处让他终身难忘地方,只见一个巨大的金属圆形地基,上面有两个固定框架一样的东西,固定着一个黑紫色的漩涡,正面向自己的还有几个台阶,地基下面有数根两根手指粗细的塑胶线连接着墙壁上的金属箱子,达瓦札怕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不敢触碰。 达瓦札惊叹好奇的看着这个漩涡,绕了一圈环顾,确信这是一个扁平的,没有厚度,像是高德佛里曾经巫师塔的漩涡门,通向各个巫师团队的办公地点。 达瓦札再次绕回正面,无意中发现,座机下面有一个红色点真正扇动,而且越来越快,达瓦札意识到可能要出事情,赶紧要跑,可是漩涡突然有了吸引力,强大的力量达瓦札还来不及喊,被吸了进去。 达瓦札一下进了漩涡,但进去之后一切仿佛停止,他漂浮在空中,感受不到下坠,头发衣服武器仿佛都是漂在水中,四周都是如极光一样色彩斑斓又如云彩一般的物质,离自己十分遥远,而且四周一眼忘不尽头,上下都是如此,还有一些地方,没有这些云团,是望不到边缘的黑暗,也有一些星星点点。 突然达瓦札又被一股力量拖走,接着一个下坠,他重重的摔在触感好似光滑的玻璃地面上,他吃力的准备站起来,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欢迎来到宇宙夹缝,达瓦札先生。” 达瓦札赶忙爬起来,发现自己站着的地面好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反射着自己和外面的景色,达瓦札寻找着声音的方向,看见一个带着玻璃头罩,褐色皮肤,下巴和鼻子尖尖,头上长着触角看不出性别的人,坐着一个漂浮在空中的椅子上的朝自己过来。 “你是谁?”达瓦札警惕的问道。 “我是宇宙和宇宙之间夹缝的管理者,你可以叫我时空旅人,这是一个职位,我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不过你可能很少有机会看到其他时空旅人。”那人回答道,语气十分友善。 “我在?宇宙夹缝中?”达瓦札难以置信的说道,他环顾自己身处屋子内,外面是望不到头的黑暗,和装饰黑暗的星云团,屋内到处都是透明到只有靠近才能察觉的玻璃,和打磨到反光的金属。 “是的,您放心,我马上就会送你回去,之所以把你拉进来,你就会消散在宇宙中。”时空旅人笑着回答道。 但达瓦札还是听的一头污水,“我必须把您送回去,因为您自己宇宙的主观意识,每个人对这个世界的感知和认知,都有自己的主观意识来决定,而宇宙也有自己的主观意识,每一个宇宙只有一个宇宙主管意识,它原来的主人一旦消失,它就会去下一个生命,负责见证每一个宇宙某一处的文明的见证,它可能会在无数星球中寻找一个新的见证着,如果您在其他宇宙或者宇宙夹缝死亡,您的那个主管意识就会无处可去,您所在的宇宙就会永远失去主观意识。”时空旅人解释着。 “消失会怎么样?”达瓦札问道。 “我们还没有遇到过,那个宇宙可能会消散。”时空旅人回答,“一个主管意识遇到另一个宇宙的主观意识的时空漩涡,时空漩涡就会被自动开启,这种几率很小,每一个主观意识都是打开次元宇宙的大门,可以通向其他平行宇宙,但每一个宇宙只有一个,数万亿文明中文明意识到并且去寻找这种主观意识几乎很渺茫,能运用主观意识开启宇宙之门更是困难,两个主观意识遇到一起……”时空旅人笑着摇摇头。 达瓦札大致明白了这种概率很小,时空旅人指着外面的星云团说道:“你知道它们多大吗?” 达瓦札摇摇头。 “你曾经生活的星球对它们来说恐怕连沙海中的一粒沙子都算不上,之所以现在看着小,是因为我们离它们太远了,想要靠近。”时空旅人感叹着。 达瓦札还来不及惊叹,一股力量突然拉动自己,当力量停止时,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他发现自己站在海登古宅的大门口,他甚至怀疑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但这时达瓦札发现自己手中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如果下次再遇到这个几乎为零的事情,记得破怀连接它的橡胶线。 第88章 残余力量 “这个冬季已经快要过去了。”狄克坐在巴特莱小镇的要塞废墟之上,望着废墟的北方自言自语着,他听从了父亲的要求来到了巴特莱小镇,算是有了一个安顿的地方,巴特莱给他们带来栖身之地,而他们也给巴特莱带来了劳动力,小镇又渐渐有了生计,狄克许诺未来会将巴特莱建设的曾经一样繁荣。 狄克望着两边的山崖,他现在站在世界的缺口,坐在最高的要塞的废墟上,感受着来自至北之地的寒风,他比任何人都享受北方的寒冷,天空由深蓝色渐渐朝着天际的橘黄色过渡,只是到靠近地平线处过渡的十分紧凑。 “陛下,我把晚饭带来了。”利朗汀一手领着篮子,一手扶着坍塌的石头,朝着狄克身边爬去,这废墟陡峭的像是山崖。 “谢谢。”狄克看着利朗汀上来,立刻站起身,伸手拉了利朗汀一把。 两个相伴而坐,将篮子放在中间,狄克邀请着利朗汀和自己一起共同用餐,狄克咬了一口面包夹培根,语气复杂的说道:“这培根,是西尔维娅烤的吧。” “是啊,怎么了陛下?”利朗汀问道,但当他一口咬下去,露出了和狄克一样的表情,果然吃一次就让人终身难忘,牙都要掉了。 “陛下,我觉得,西尔维娅小姐已经很不错了,她能打,会魔法,勇敢,做事果断,能有一两件办不到的事情,也没什么。”利朗汀一边说一边艰难的咬着邦邦硬的食物。 “当然了。”狄克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陛下,其实做菜难吃也无所谓,反正王后又不要亲自下厨。”利朗汀忍不住打趣道。 “喂!”狄克有些激动的拍了一下利朗汀的肩膀,用力克制住脸上的笑意。 “陛下,最近几天西尔维娅小姐可忙怀了,有很多细节我们想不到,很适合管理,但,她像是一只自由的鸟儿。”利朗汀笑着挨了一下,玩笑过后又认真了起来。 狄克其实心中也明白,可他坚信,他们之间一定会冲破这个问题,有什么事情能比和自己爱的在一起更幸福的。 “陛下今后有什么打算。”利朗汀问道。 “我想去解放国内所有的奴隶,将他们聚集起来,组成一支军队,打回奥斯蒙,然后夺回政权,然后推行新的制度。”狄克回道。 “一个什么样的制度?”利朗汀托着下巴问道。 “一个人人平等的制度。”狄克坚定的回答。 “您会与所有贵族为敌。”利朗汀轻轻笑着等待着狄克的回答。 “我是一个国王,奴隶和贵族,都是我的子民,他们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不能受到公平的生存权利,就算是所有人都反对我,我也要如此,只要我还是国王一天,我也不会放弃。”狄克激动的站起身。 “陛下,不管将来会怎么样,我和我的剑,都将为您效命。”利朗汀拔出佩剑,插在废墟之中,单膝跪在狄克面前。 “您在我的城堡中永远有一席之地。”狄克弯下腰将利朗汀扶起。 傍晚最后阳光落下,给两人映出一个国王与骑士的剪影,落在历史的篇章,洒入历史的滚滚长河之中。 西尔维娅近些日子可是忙的脚打后脑勺,几乎不认得几个字的她,用了学习魔法几倍的力气去认字,去请教去学习,就为了帮狄克记入一个完整的名册。 狄克和利朗汀他们这些男人都是一群马大哈,虽然西尔维娅有时也十分跳脱,甚至喜欢独来独往,但要她去做一件事情认真细心都是狄克他们所做不到的,也许是女孩子独有的细腻。 终于西尔维娅在汉纳和乔斯林的帮助终于完成了所有人的名册,里面十分调理的记载了所有人的名字、住在哪里、被安排了什么工作,以及每天的工作量,一丝不苟。 “西尔维娅,你也太厉害了,前一段时间大字写不出几个,字歪歪扭扭,现在好了,你快要变成学者了,嘿,还有你不会的字吗?”汉纳打着趣道。 “我可去的你!”西尔维娅笑着用本子抽了一下汉纳的后脑勺。 乔斯林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胡闹,西尔维娅再次打开名册检查着:“我该去检查库恩的工作地点了,负责粮食储备的粮仓。” 西尔维娅知道库恩这人不会认真工作,所以不能将重要的事情交给他,所以看粮仓这活几乎没有什么事,不至于惹出麻烦,他在混蛋也不至于把粮仓炸了。 “我们和你一起去吧。”汉纳一听到要去检查库恩的工作,心中就开始担心起来,库恩脾气不好,西尔维娅更是个刺头。 “不用,我还怕他不成?”西尔维娅满不在乎的走在前面。 乔斯林一把抓住还要继续的汉纳,小声对他说道:“我去跟着,你去把格兰格叫来,万一打起来,他个头大,能拉架,还抗揍。” “好。”汉纳点头就一路小跑去找格兰格。 “你非要去抓那个刺头干什么,看粮仓能有什么事?”乔斯林几步追上西尔维娅和她并肩走着。 “小树不修不直溜,他要是越来越嚣张了,谁还能管住他。”西尔维娅满不在乎的回答着。 “你可冷静点,弹簧压得越紧,蹦的越高,你也是无姓者出生,有一句话叫做穷山恶水出刁民,你永远想象不到他们能做出什么。”乔斯林摇摇头说道,他语气一直不急不缓。 “你说的也对,你放心吧,我就是去看看,我要是哪里过分了,你拉着点不就行了?”西尔维娅这样说,乔斯林才放下心。 “女孩一点就通,还算聪明。”乔斯林笑着说道。 “你不像是个奴隶,像个读过书的。”西尔维娅说道。 “我只是一个码头的无姓者,经常听人来人往的客人讲故事,又一次偷了一块面包,所以被抓来了。”乔斯林回答。 西尔维娅歪头一笑,她可不认为一切想乔斯林那样说的那么简单,但仔细分析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姑且先听了他的话。 库恩几乎好几夜没有好好休息,他似乎一闭眼就会梦到黑色的触手要从自己的身体内爬出来,他脸色越来越白,人也消瘦,一副颓废的模样像是一个病了很久的人,他一直转着拿枚金币,一个呆滞的坐在椅子上。 “库恩,今天谷仓有什么情况吗?”西尔维娅和乔斯林推门进来。 库恩背对着他们不理不睬,西尔维娅抿了一下嘴巴,深吸一口气没有发作,只是照常走进谷仓检查。乔斯林站在她身后观察着两人的状态,准备随时做出方针 西尔维娅走到谷仓深处一个谷堆前,闻到一股霉味,眉头皱了起来问道:“这里怎么发霉了?” 库恩依旧不说话,西尔维娅顺着边上的梯子爬上去,看看谷堆上方是怎么回事,只见这个屋顶漏了水,一堆谷物全毁了。 西尔维娅压着怒气,一路走到库恩身后,用力踹了一脚椅背:“这里漏水多久了?”乔斯林也紧紧跟着西尔维娅,他知道这一战恐怕无法避免。 库恩不耐烦的放下手中金币,语气厌烦的说道:“几天前下雨漏的。” “那你为什么不说。”西尔维娅继续追问道。 “你又没问,现在看见就行了呗。”库恩起身准备离开。 西尔维娅挡住了他的去路时看到了他手中的金币:“你手中的金币哪来的?” 库恩用食指和拇指固定着金币,让西尔维娅看清。 西尔维娅认出来这是达瓦札的金币,立刻上手要夺走:“这是我师父的金币!” 库恩立刻把金币收了回来十分挑衅的说道:“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还给我,不然!” “不然叫你的狄克过来打我吗?”库恩打断了西尔维娅的话语。 西尔维娅没有多说一句,上去一拳就要揍在库恩的鼻梁骨上,按照库恩本来的意识状态,他无法躲过西尔维娅的拳头,但突然有一股力量操控着库恩的身体。 库恩抓住了西尔维娅的手腕,力气大到西尔维娅无法挣脱,接着库恩掐住了西尔维娅的喉咙。 “库恩你在干什么?”乔斯林一把抓住库恩的手臂想要阻止他,却发现似乎无法撼动。 西尔维娅似乎有些难以呼吸,她抓住库恩的手腕,她看着库恩的眼睛只感觉他的眼神变得凶残却又有些空洞,但她顾不了多少,她双手包裹着的火元素,烫伤了库恩的手腕,他一下子松开手。 西尔维娅用力的喘着气,往后退了几步,她的喉咙被抓出了一道道淤青。 库恩还要继续冲上前,一把被乔斯林拦下:“库恩!” 乔斯林的一声大吼,让库恩打了一个激灵,像是一下子清醒过来,库恩有些疑惑的看着周围,挣脱了乔斯林的束缚跑了出去。 “金币!”西尔维娅还要追,却被乔斯林拦下。 “你看。”乔斯林摊开手中,原来他就在刚才偷偷拿走了这枚金币,还给了西尔维娅。 “谢谢。”西尔维娅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将金币放进口袋。 格兰格和汉纳也赶了过来,汉纳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库恩的身影:“库恩呢?” “他自己走了。”乔斯林回答道。 “没事吧?”汉纳问道。 “解决了。”乔斯林无奈的说道。 “库恩最近有点奇怪。”向来沉闷的格兰格开口道。 “奇怪的不是一点点。”乔斯林看着库恩跑走的方向说道。 库恩一路狂奔,跑进树林深处,他似乎感觉有一种力量在体内涌动,快要压制不住,用力一拳朝一棵古树打去,就在他感觉可能要手疼到要骨折时,一股黑色粘稠液体从手臂的毛孔溢出,在拳头要到达树杆之前包裹拳头。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树杆味,随着“轰”一声,古树倒在雪地中。 库恩也被这力量吓到,往后退了一步,一脚踩空失去重心的仰下去,黑色的元素从后背渗透过衣服,支撑着地面将他重新扶正。 库恩简直难以置信,激动又兴奋,这个力量可比狄克的狼人厉害多了。 库恩高兴没多久,他的皮肤开始瘙痒起来,捞起袖子发现皮肤的毛孔一个个突出了起来,像是被扒光羽毛的鸟一样,这可能是他之前吃了双头巨鹰的肉的缘故。 “没关系,只要有力量什么都无所谓。”库恩笑着将袖子放回去,忍受着力量给他瘙痒。 第89章 地狱 “他们为什么停下了?”吉姆站在城墙上望着下面军队。 “按照他们现在人数,恐怕很难攻下迷雾堡。”布鲁诺说道。 “可是我们如果出城门很那打赢啊,弓箭手的弓箭都已经用完了,迷雾堡大部分的军队都被调去罗多克,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吉姆回道。 布鲁诺看着身后的士兵们,刚刚城下那一战几乎耗了一半的兵力,他实在没有想到这次艾文会把马卡斯所有军队都调出来,更没有想到他居然还要如此多的兵力,这些年真的小看马卡斯了。 “我们得撤离,我们想办法带着他们父子离开迷雾堡,戴纳肯定不方便去罗伯特,我那里。”吉姆说道,他已经没有一开始要敲烂艾文脑袋的气势。 “之后呢,撤离之后呢?迷雾堡是拉法德家族世世代代的坚守的故乡。”布鲁诺问道。 “重长计议,我会带领军队打回来。”吉姆回答道。 “看来陆斯恩陛下也是头脑简单,师出何名,为了帮助别人的领主收回领土,还是为了报钻马桶的仇。”布鲁诺语气嘲讽的说道。 “喂!那你说怎么办!”吉姆气愤的说道。 “如果我们离开这次,就很难再去揭穿艾文被控制的事实,我估计这次艾文是调来了其他领主,这是最好的机会。”布鲁诺说道。 “你说的轻巧,怎么证明他是恶灵。”吉姆翻了一个白眼。 “首先我们得抓住他。”布鲁诺说道。 “万一不是...” “如果不是,那他就是故意挑起战争,想要人类覆灭。再或者他就是放出恶灵的罪魁祸首,总之办法多的是。”布鲁诺从口袋里拿出一袋沙子,递到吉姆面前。 “你可真够恶毒的。”吉姆看着那袋沙子嘴角一裂,十分复杂。 “当年别人就是如此嫁祸我的爷爷的,再说了,我可是帮陛下你,之前艾文可是差点要你的命,陷害一次那叫因果报应。”布鲁诺说道。 “陛下,大人...”大学者泰尔走了过来,脸色沉重。 “怎么了?”吉姆意识到事态严重,急忙问道。 “老领主过世了。”大学者将噩耗告诉了众人。 众人来到卡尔森.拉法德的房间,所有人都十分沉重。卡尔森安静的躺在床上,样子祥和的像是睡着一般。珀斯从轮椅上摔下,趴在父亲床边痛苦抽泣着,这几天对拉法德的家族来说简直是一场接着一场的噩耗。 珀斯没有了昔日的意气风发,变得憔悴虚落,头发散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惨白的吓人,瘦的脸上的颧骨有些突出,嘴巴凹陷。 “请节哀。”吉姆轻轻拍着珀斯肩膀。 “陆斯恩陛下,我们没有做对不起这个国家的事情。”珀斯看着吉姆说道,他的眼神空洞绝望。 吉姆没再说话,他咬紧牙关,后面可能还有一场恶战等着他们。 布鲁诺上前轻轻拍拍吉姆的肩膀,示意让他出来。 吉姆看了一眼还在悲伤的珀斯,便跟着布鲁诺来到外面。 “陛下,我们不需要想办法证明艾文是不是被控制,我们只要证明卡尔森是清白的,在领主面前,让他们看到珀斯受到的迫害,那些从战场下来的幸存者是不会坐视不理的。”布鲁诺说道。 吉姆回头看着陪着父亲的珀斯点头说道:“对,至少要还老领主清白。” 罗多克仿佛经历了那场战争后,一切都结束了,小哈杰特继续过着他滋润的生活,仿佛恶灵从未来过一样。 漆黑的天空没有星空点缀,也没有月亮,仿佛一块彻底漆黑的布,守卫们看不到远方的,城墙上的火堆照不亮远处,仿佛一过了城墙,就被黑暗吸收。 城墙上的哨兵被安静的夜空催眠,已是深夜,大部分人都已经休息,小哈杰特更是鼾声如雷,肥胖的身躯瘫在床上,像一块沉睡的肥肉。 一位哨兵支撑着长矛靠着城墙边打盹,突然一只骷髅手从漆黑的城墙外将他拽了下来,一声坠落的惨叫惊醒了城墙上的守卫,危险再次来临,所有人都开始警觉。 大量骷髅翻墙而上,守卫军没有过久就开始节节败退,好不容易有一个守军跑到了号角附近,长号声响彻整座寂静的要塞,城内的是士兵来不及穿衣服,拿起武器就冲了出去。 恶灵们冲进了城内,士兵们在城市的主干道上殊死抵抗,小哈杰特也被惊醒,赶忙爬下床,来不及穿衣服就往外跑。 突然空中响起什么巨大的东西在空中刮动,人们只感觉脸上有风,风在头顶上盘旋。 “是巨龙!”是个士兵看向空中大喊道。 接着一道烈焰伴随着龙啸声,照亮了整个罗多克,那些士兵毫无还手之力,无数被点燃的士兵四处狂奔,然后倒在地上,被烧成了焦炭,一切都在龙焰下被摧毁,房屋,塔楼,居民,仿佛到了烈狱一般。 小哈杰特透过窗外,吓得忘记奔跑,他望着城中的烈焰不知该怎么办,跑吗?往哪里跑? 巨龙的脸透过窗子,一双橘黄色的眼睛,如同蜥蜴一样,它仿佛再对小哈杰特笑,接着一道炽热的龙焰带走了小哈杰特的一切感知,只剩下被烧焦的尸体。 燃烧吧,一切仿佛重现了当年的高德佛里,甚至更加疯狂,烈焰照亮了天空,毁灭了整座要塞,一切生命都消失在了烈焰中,除了一只带着被撞消息的信鸽,来到了马卡斯,将恐惧带给所有人。 最后一点火焰在黎明到来之时终于熄灭,恶灵已经离去,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尸体供给恶灵王使用,有的也只是焦炭和坍塌的房屋。 奥斯维德化回人类的样子,从地狱回来的他已经没有了所谓的人性可言,十几年的陪在德维尔身边,他已经彻底被灌输了新的思维,他绿色的眸中只剩下冷漠。 “奥斯维德!”艾萨克穿着白色的斗篷带着兜帽,穿过已经废墟的街道,仿佛是走在高德佛里。 “海登?”奥斯维德认出了这个白的反光的人,他对这位故人没有什么过节,但也没有什么好感,他的脸上丝毫不隐藏自己的厌恶。 “终于见到你了。”艾萨克一副欣喜的模样。 “你找我?”奥斯维德眉头皱起,忍不住退了半步。 “看来你父亲终于成功了。”艾萨克并没有因为奥斯维德的冷漠而消减热情。 “我父亲?他还活着?”奥斯维德一听到父亲,他的戾气一下荡然无存,眼中留下来的只剩下激动和思念。 “他死了,但是灵魂还在,一直呆在亚尔林古宅的地下室,寻找可以复活你的办法,只是....”艾萨克一副显得有些为难,但还是鼓足勇气告诉他的模样,“不久前被人打散了。” “谁!”奥斯维德愤怒的问道。 “巴塞勒斯...”艾萨克说道。 “我不会相信你!你连自己的妹妹都放过,是不是你!”奥斯维德愤怒的冲过去掐住了艾萨克的脖子,但一根尖刺透过艾萨克的斗篷刺穿了奥斯维德手掌。 奥斯维德吃痛的推开了艾萨克,鲜血顺着手掌流出,地落在地面上,艾萨克往后退了几步,酿跄的站稳了脚步,笑着说道:“奥斯维德,就是奥斯维德,即便恶龙在你的脑子里占据了十几年,但是你还有意识的时候才十七岁,亚尔林家族的人啊,脑子永远那么单纯。” “你...精灵的眼睛...只可惜这控制不了我多久...”奥斯维德意识逐渐开始模糊。 “几秒钟就够了。” 突然奥斯维德感觉脖子一亮,他刚要反抗只感觉四个吸盘吸住了自己的脊背,他回头看去又是一个艾萨克? 但他来不及多想,四个吸盘中伸出四根钢针,刺进了奥斯维德的脊椎。 “啊!!!!!”奥斯维德撕心裂肺般的惨叫着,脸色惨白青筋暴突,他倒在地上扭动着,伸手想要把那东西拔掉,但是它仿佛章鱼的吸盘,死死的粘在奥斯维德的脊椎上,除了要撕裂一般的疼痛,完全拔不下来。 很快奥斯维德不在挣扎,仿佛是干死的鱼,直到黑夜,他才重新醒来,漆黑的街道什么都没有,没有艾萨克,一个也没有。奥斯维德也想不起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后背的痛楚,伸手摸着后背,后背什么也没有,但是后背和脊椎的疼痛依旧十分清楚,而脑子里却只有高德佛里,怎么也无法删除。 奥斯维德扶着墙缓缓走进黑夜,可就在他消失没多久,一声龙啸再次划破天空,朝着高德佛里的方向飞去。 第90章 几只从马卡斯飞出的几只信鸽,将罗多克的消息传递到南大陆各个地方,与此同时德维尔也接到了消息。 “怎么了大祭司?”梵妮看着爱玛黎丝神情惆怅的样子,放下手中的羊皮卷问道。 “刚刚在镜湖看见了火焰....”爱玛黎丝说道,“奥斯维德烧毁了罗多克要塞。” 梵妮闻言大惊,她不明白为什么是罗多克,他和罗多克无怨无仇,甚至都没有去过那里。 “他已经不再是曾经奥斯维德,他已经被死亡侵蚀,然而这不是最糟糕的,来其他世界的艾萨克.海登控制了他。”爱玛黎丝说。 “大祭司我们...”梵妮刚开口。 “你好好看书,我还有事情要做。”爱玛黎丝打断了梵妮的话,起身离开了镜湖。 爱玛黎丝来到了神殿,坐在月神米凯拉的雕像的台阶下,挽起袖子,看着手臂上的符咒,越发明显。 “爱玛黎丝。”殿中一个空洞的声音想起。 爱玛黎丝赶忙站起身,这是米凯拉的雕像笼罩下一道洁白的光芒,声音再次说道:“我可怜的仆人,让我来拯救的灵魂,带着其他众神的祝福,这次任务完成你就可以去英雄殿去享受圣歌。” “谢谢,我的主人,感谢十二神。”爱玛黎丝微微弯下腰感激道。 “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愿我的荣光能伴随你左右...”米凯拉的声音越来越空荡,带着洁白的光芒消失在神殿中。 突然死神德维尔的石像颤抖,那张记载交易的纸再次浮现,爱玛黎丝的名字被一道火焰燃烧消失在纸张上,伴随着死神愤怒低沉的吼叫,火焰燃尽了纸张,在空中消失殆尽,神殿再次恢复了平静,爱玛黎丝再次挽起袖子,符咒呆在手臂上,这才松了一口气,再过几日就完成了。 爱玛黎丝回到了镜湖,但梵妮已经不见了踪影,爱玛黎丝急忙窥探镜湖寻找梵妮的踪影,但梵妮喝下了镜湖水,镜湖已经看不到她的位。 梵妮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悄悄的离开了镜湖,溜向了德维尔森林,高德佛里离自己很近,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赶到,她曾经阻止了奥斯维德,也只有自己能够阻止奥斯维德。 迷雾堡下,几位家族的军队聚集在一起,他们响应国王的号召,来此攻打已经被恶灵控制的迷雾堡,十几位领主好不容易凑出来的三万人军队,有很多领主已经换了人,他们的父亲或者哥哥已经战死在罗多克的战场上。 “准备好了吗?”吉姆看着城墙上坐在轮椅上的珀斯。 “是的陛下。”珀斯眼神坚毅带着愤怒,今天他要为父亲复仇。 迷雾堡城门打开,走出了两派穿着黑长袍的教徒,他们抬着一个单价,将卡尔森.拉法德的尸体放在上面,珀斯坐在轮椅上在别人的帮助下走出了城门,来到了最前面。 艾格斯特看剑了珀斯狼狈的模样难以置信小声说道:“珀斯怎么了?上次见到他还好好的。” 假艾文有些坐不住,左右窥探了轿子的周围,似乎寻找着什么。 “陛下!我的父亲已经死了,他没有变成沙子,他可以证明自己不是恶灵了吗?”珀斯的语气颤抖带着愤怒。 假艾文没有回答,沉默的轿子中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黑影在动来动去,没有任何声音,而领主都十分沉重。 “我没有战死在罗多克的战场上,就算战死了也没有怨言,我是为我的国王而站,但是啊,我差点死在我尊敬的陛下手中,我差点被自己的同伴折磨死!差点被我保护的人们折磨死!”珀斯声嘶力竭的朝着远处的军队怒吼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他的吼声触动着每一个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士兵,领主和将军,也点燃了他们的愤怒,吉姆和布鲁诺在城墙上听着珀斯的呐喊,心中感概万千。 “从今天开始,拉法德和迷雾堡拒绝听从艾文.罗里调遣,迷雾堡只属于我们自己,我们曾经如此信任你。”珀斯稳定气息说道。 “疯了...”布鲁诺说道,“这下罗里可有理由全军出击了。” 就在布鲁诺和吉姆暗叫不好时,一个士兵带着罗多克沦陷的消息来到了战场,所有人的愤怒变成了恐惧,他们差点全军覆没才赢得的要塞,最后还是被攻陷了。 “全军听令!拿下迷雾堡。”假艾伦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下令道。 “陛下!”那名士兵大喊道。 “进攻迷雾堡!”假艾伦继续下达着命令。 “你们的国王已经被恶灵控制了!他们要覆灭整个马卡斯,为沙漠恶灵清除障碍!不然罗多克沦陷!哪有那么巧合。”吉姆几乎暴怒的怒吼着。 “跳崖城的士兵听令!为国王报仇,杀死恶灵!”艾格斯特先坐不住了,他向自己的士兵下达着命令。 吉姆见状立刻对自己的盾牌兵和穿着战舰盔甲的戴纳士兵下令,戴上了遮挡面部的头盔,带着自己的两支队伍杀出城去,迷雾堡的士兵自然也不能后退,这里毕竟是他们的主战场。 迷雾堡四支军队朝着国王的守卫军杀了过去,而其他领主选择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假艾文对着刚刚士兵喊道:“你给我上来。” 等士兵上来,假艾文对着将军加仑.奥卡说道:“拖住他们,给我争取时间。” 说着就带着一小支队伍朝着树林外面撤去。 布鲁诺带着一支人马追了过去,被加仑拦住。 “将军,你真的要这么做?”布鲁诺勒住缰绳。 “他是我的国王!”加仑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在做什么。 “他已经被恶灵控制了。”布鲁诺劝道。 “我没有权利质疑的你国王。”加仑坚定的回答道。 “不抓住他,恶灵就真的要毁灭这片大陆了,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布鲁诺苦苦劝解。 “我对不起老领主。”加仑说道,“我不能背叛我的国王,这是我的使命,但如果我的使命会毁灭这个世界,那就让它结束吧。” 布鲁诺刚露出轻松的笑意,以为加仑想开了,但是加仑随即将剑刺进胸口。 布鲁诺看着加仑倒下战马的身躯,只能忍着心中的痛驾着马朝着艾文逃去的地方追去。 马卡斯的士兵看着加仑倒下的身躯,纷纷扔下了手中的武器,他们已经没有继续战斗的意义,众领主也明白艾文这次大势已去。 假艾伦并没有来得及跑太远,刚刚逃出树林来到一条河边就被布鲁诺的队伍追上,马卡斯的士兵抵抗着追兵,假艾伦的大象准备趟过河水,但布鲁诺用手中的长枪朝着大象扔去,一下子刺穿了大象的眼睛,插进了大脑,大象一声哀嚎,倒近了河里,身上的轿子被湍急的河水冲走。 布鲁诺好不容易清理了纠缠不清的残兵,一路顺着河流找去,终于水势较为平缓的客流中找到了漂浮在水面上的轿子残骸找到了假艾伦的尸体。 几名士兵将假艾伦的尸体拖了上来,布鲁诺轻轻触碰着他的尸体,发现腹腔摸起来好像塞了什么东西,用刀划开衣服,发现他的身上有好几处刀伤,挖空了里面的肉,翻出来全是沙子。 布鲁诺带着假艾伦的尸体朝着迷雾堡走去,终于可以交差了,布鲁诺总算松了一口气。 克里夫突然冒出水面,大口的喘着气,他已经撕掉了假艾伦的面皮,将被自己骗上轿子的士兵去蒙混过关,他的半张脸已经长上了皮肉,只是看上去丑陋不堪,他从水中爬出,消失在树林之中。 第91章 重聚 这几天的达瓦札总是到处躲躲藏藏,找各种理由拒绝克莱拉的召见,不是说要去巡查周边的安全,就是帮忙去训练士兵,甚至去帮平民区的人们修屋子,总之没有闲暇的时候。 达瓦札还特别害怕遇见奥尔瑟雅,自从上次克莱拉的召见,奥尔瑟雅看着达瓦札的表情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奥尔瑟雅虽然无权去管女王的私生活,但她十分不愿意看到达瓦札去找女王,从她自己的经历来讲,达瓦札就是个地地道道骗子,口中的话没有一句能信。说实话要不是艾萨克这个人心肠歹毒,她宁可相信艾萨克也不想去搭理达瓦札。 艾比盖驾着的白马来到了高德佛里城下,白马来到高德佛里城下便不再继续,艾比盖从白马翻下,白马嘶鸣一声,似乎在和艾比盖说再见,便转身离去,艾比盖则急急忙忙跑进高德佛里。 “达瓦札先生最近好忙啊。”巴塞勒斯和爱罗伊走在平民区的街道上,这几天都看不到达瓦札他也十分无聊,就一直跟着爱罗伊身边练剑和格斗的技巧。 “达瓦札先生我也听说过他的故事,没想到和传闻中的,差距这么大...”爱罗伊在这里也只有巴塞勒斯熟悉,大部分时间两人都是在一起,他听着巴塞勒斯讲故事,也更加的了解这个大陆,巴塞勒斯比他小不了几岁,两人还算聊得来。 “所有人都这么说,等战争结束,我也想和达瓦札先生一样,做一个雇佣兵或者做一个游侠,到处留下属于我的故事。”巴塞勒斯向往着。 “我听说你的母亲梵妮女士已经成了新的祭祀学徒,我以为你也会想成为一个祭祀...”爱罗伊说道。 “我算了吧,爱玛黎丝女士要是知道我成了祭祀,那不得死不瞑目...”巴塞勒斯说道,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呸呸呸,爱玛黎丝女士才不会死呢。” 爱罗伊摇摇头,和巴塞勒斯相处的日子,他才发现巴塞勒斯和别人相处一点心眼也没有,什么都敢说,又时候说错了话还全然不知,可能是在德维尔呆了时间太长了,没有和外人打过交道。 “哥哥!” 爱罗伊正准备和巴塞勒斯回头时,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急忙望去,看到了远处的街道上,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姑娘。 “艾比盖!” 爱罗伊认出了这个女孩,兄妹俩喜极而涕的冲向彼此,抱在一起痛哭。 “艾比盖,艾比盖....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了。”爱罗伊紧紧抱着艾比盖,抑制不住激动的泪水。 “哥,好想你。”艾比盖哭着将脸埋在爱罗伊怀中,感受着久违的家人。 “艾比盖,让哥哥好好看看你。”爱罗伊扶着艾比盖的肩膀,两人拉开距离,爱罗伊看着艾比盖一副灰头土脸,已不见曾经的骄傲,人也消瘦了很多,衣服脏兮兮的全是洞。 “苦了你了...”爱罗伊看着妹妹的模样心中一整酸痛。 巴塞勒斯走到爱罗伊身边,安静的看着两人相聚,看着爱罗伊和自己妹妹重新相聚,他也为爱罗伊感到高兴。 “没关系,他愿意放我出来了。”艾比盖激动的说道。 “谁?”爱罗伊好奇的问道。 “柏宜斯,住在伊莲思森林的守护者。”艾比盖说道。 “谁?柏宜斯?你见到柏宜斯了?”巴塞勒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艾比盖。 艾比盖被突然的一句给吓了一跳,爱罗伊突然也意识到向巴塞勒斯介绍道:“巴塞勒斯,这是我妹妹艾比盖,艾比盖,这是巴塞勒斯,德维尔的...的...利奥家族的新族长...” 巴塞勒斯一副愧不敢当的心虚一笑,艾比盖打着招呼:“您好,利奥先生。” “其实...嗯...您好公主殿下...”巴塞勒斯本想说出真相,但这几日一直被爱罗伊教育不要拆别人台所以长了记性。 爱罗伊看着巴塞勒斯的进步,也十分满意,巴塞勒斯是个学东西非常快的人,他也为自己的成果感到骄傲。 “不过,公主殿下,您说的您见到了柏宜斯?”巴塞勒斯问道。 “是的,一个浑身绿皮肤的人,怎么了你认识他吗?”艾比盖好奇的问道。 “那倒不认识,我也不知道谁是绿皮肤,不过我知道柏宜斯这个名字是说的百兽之神....”巴塞勒斯说道,“这个名字很少有人知道,而且十二国同行的书中,他也被禁止提及,原因大家也都知道,但是在德维尔的藏书室中有提及过关于他的事,但是很少,我比你们多知道一个名字而已,具体长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 “如果他是百兽之神,那么我们可以求他...”爱罗伊激动的说道。 “殿下,百兽之神是无法离开伊莲思森林的,那是一座牢笼。”巴塞勒斯摇头说道。 “确实,他告诉过我,他一旦离开森林,就会死...”艾比盖失望的说道。 “先不管这个,我得带你好好的吃一顿饭,洗个澡,换件衣服。”爱罗伊心疼的看着妹妹说道,然后带着艾比盖朝着贵族区走去。 巴塞勒斯则示意告退,一个人去了亚尔林古宅的地下室,看着书学习着亚尔林家族的魔法,和肯纳德送给自己的刺客大师维托斯学习战斗技巧,恶灵随时会来,他要时刻准备。 填饱肚子后,艾比盖洗了个澡,洗去了全身尘土,换了一个新的裙子,让侍女帮她盘好头发后,爱罗伊带着她去见了克莱拉。 “艾比盖公主,这些日子你可受苦了...”克莱拉心疼的看着艾比盖说道。 “多谢女王陛下关心。”艾比盖说道。 爱罗伊看着艾比盖现在的样子,变得沉稳得体,不再像以前那样骄纵,爱罗伊心中即欣慰又难受,那个长不大的妹妹终于长大了,可是她的长大却建立在无数悲痛中,如果在平时他多么希望这些不要发生,但在这乱世之中,只有这艾比盖才能活下去。 “高德佛里虽然不是我的疆土,但现在由我来庇护,我希望你和你哥哥能像是呆在家里一样。”克莱拉说道。 “多谢陛下款待。”艾比盖回到。 几人寒暄了几句,克莱拉就在爱罗伊兄妹的目送下离开了大厅,艾比盖一副松了一口的样子,爱罗伊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艾比盖反而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 法兰克终于来到了高德佛里,这几日他一直想办法进入东边的沙漠,可是徘徊了好几日,试了各种引入法术,去了每一个边界,却都无济于事,他没有办法只得去了离他最近的高德佛里。 法兰克走到城边,遇到了正在和守卫请求让队伍进去的马克,法兰克看着这个熟悉的面孔大喊道:“你你你....”却好像是忘记对方名字一样,只能这样喊对方。 马克闻声望去,看到了法兰克,显得有些紧张,但看着法兰克这是喊着你你你,其他也没有说什么,刚要过去打招呼。 “撒克逊先生?”这时何诺利亚认出了法拉克,激动的喊着。 “撒克逊?”所有人看向了法兰克。 “是撒克逊先生!”守卫看到了法兰克仿佛看到了希望。 “公主殿下。”法兰克这才看到何诺利亚。 这时马克走上去握着了法兰克的手,小声说道:“马克.肯恩。”然后假装打招呼的说道:“撒克逊先生,好久不见啊。” “你也好几不见,肯...肯恩先生,原谅我忘记了你的名字。”法兰克虚假的和马克打招呼,然后对着走来的何诺利亚说道:“公主殿下,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 “能在这里遇到您,应该是我们所有人都期盼的。”何诺利亚激动的看着这个英雄人物,像所有人一样。 “你们是不能进城吗?”法兰克问道。 “是啊,这里被奥格斯格的军队驻守,我们恐怕...”马克看着队伍说道。 “确实...”法兰克也十分为难的看着这支队伍。 “我们是爱罗伊王子的队伍。”何诺利亚说道。 “克莱拉是不会让我们进去的,几百人的队伍伙食...而且我们看上去也不像是正规军...”马克说道。 “队伍干脆驻扎在外面,你们去和爱罗伊王子见个面。”法兰克说道,“我不进去...”还没有等其他两人开口,法兰克立马把自己摘出去。 “我也不能啊!”马克接着说道。 “难道让我?”何诺利亚看着这两个临阵脱逃的人不满的叫道。 “我只是平民,不能的...”马克摇着头看着法兰克挤眉弄眼的。 “可是我...”法兰克极其不情愿的看着他们两。 “行了行了,我去!”何诺利亚简直受不了这两人,一点担当也没有。 法兰克和马克两人居然丝毫没有阻拦的看着何诺利亚,一副期待的样子,何诺利亚一咬牙一跺脚走进了城内。 “我们就驻扎在小溪边哦!”马克笑眯眯的在后面喊着。 “那可是你曾经的未婚妻啊,拜图拉.朱利,马克.肯恩还是你原来的名字好听,不过肯恩先生不想见她吗?”法兰克站在马克身边看着何诺利亚离去的方向,小声的说道。 “不想。”马克笑着看着法兰克十分肯定的回答道,便朝着队伍走去,带着队伍去该去的地方驻扎。 法兰克耸肩一笑,并没有觉得扫兴跟着马克一起走了。 第92章 圣城之战 何诺利亚朝着高德佛里的贵族区走去,却被守卫拦住,何诺利亚请求面见爱罗伊王子,却被守卫拒绝,就在何诺利亚试图还要和守卫讲理时,达瓦札冲了过来。 “巨龙来了!全军防守!”达瓦札大喊道,惊动了街道上的所有人,顿时周边乱作一团。 “大人请您帮我告诉一下爱罗伊王子,他的队伍来了!”何诺利亚以为达瓦札是个将军,一把抓住达瓦札的胳膊喊道,然后急急忙忙朝着城外跑去。 达瓦札可没有打算答应何诺利亚特地去找爱罗伊,他急急忙忙的朝着王宫跑去,找克莱拉整合军队,顺便沿途看看能不能找到到处乱窜的巴塞勒斯。 克莱拉还呆在宫殿里,处理完平日里琐碎的政务,想着今天是否能见到达瓦札,这几日达瓦札天天躲着她,一下子挑起了克莱拉的斗志。 就在这时守卫进来说道:“陛下,达瓦札先生求见。” “让他进来。”克莱拉听了心中自是欢喜,故作平静的宣达瓦札进来。 可刚当克莱拉满怀喜悦的看着达瓦札气喘吁吁地进来时,后面跟着奥尔瑟雅一下子把笑容咽回肚子里。 克莱拉一脸严肃的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陛下,巨龙来了。”达瓦札喘着。 所有那些轻松的气氛,一下子就消失了,克莱拉也恢复了一个君主的态度,对着奥尔瑟雅说道:“快去召集军队,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通报在进来。” “是陛下!”奥尔瑟雅回到,便急忙出去准备军队。 “陛下,如果巨龙来了,沙漠恶灵恐怕也会紧随其后,奥尔瑟雅和军队负责和恶灵牵制,我去想办法对付巨龙。”达瓦札说道。 “你有办法能对付巨龙?”克莱拉有些质疑的看着达瓦札。 “没有,但是我有办法可以把它引开。”达瓦札说道。 “那就拜托达瓦札先生了。”克莱拉郑重的说道。 达瓦札点头行礼也急忙退下,他朝着城堡外部跑去时,看到了迎慌乱而出来的爱罗伊,达瓦札急忙上前说道:“殿下,一个女孩说带来了你的队伍。” “达瓦札先...”爱罗伊刚要开口达瓦札却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帮我找到巴塞勒斯,别让他乱跑!”达瓦札突然回头大喊着嘱咐道后,彻底消失在急急忙忙的人流之中,不见了踪影。 巴塞勒斯呆在亚尔林的地下室,继续战斗着,他好不容易学会了家里的扭转时间的法术,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去练习,在那个空间里别人的一个下午,对巴塞勒斯来说是半个月,他在这个地下室中至少带来四个中午,而对于巴塞勒斯来说他的身体度过了两个月,长高了也变得更加强壮。 “怪不得亚尔林死的快。”巴塞勒斯再一次离开了地下室,朝着外面走去,大宅外的奔走和吵杂声慌张的让巴塞勒斯警觉了起来。 门外的士兵在广场上聚集了起来,他们带着石头和油罐来到了城墙上,架好投石器,箭筒中装满弓箭,天空骑手带着他们的狮鹫在城墙上随时准备一战,奥尔瑟雅将用信鸽将请求支援的放给了驻扎在德维尔附近的瑞伊军队。 天际,巨龙黑压压的翅膀遮挡着地平线,如铺天盖地的乌云一般,朝着高德佛里飞来,龙啸响彻天际,沙漠恶灵如同金色的潮水一般,带着沙尘暴朝着高德佛里翻涌过来,高德佛里的居民再次回到恐惧之中,躲在家中不敢出来。 巴塞勒斯飞奔的跑向街道,群求帮助,但是城中的巫师,早就不像曾经,散做一团。 “求求你们,帮帮我们,拜托了,这座城市是人类的希望,我们一定要守住它,罗多克的战场,无数士兵拼死战斗,为了守住人类的家园牺牲,可是那不只是他们的责任,也是所有人类的责任。”巴塞勒斯朝着空寂的街道喊着。 却没有什么动静,巴塞勒斯继续说道:“奥格斯格的士兵守在城墙上,他们誓死守卫着这座城市,但这座城市并不是他们的家园,他们愿意或者不愿意,都为了别人而牺牲....” 巴塞勒斯不善说教,他站在街道上,看着依然空寂的城去,心中十分难受,说了最后一句:“现在,我也要为这座城市去战斗。”说完他毅然决然的朝着城墙走去。 “奥斯维德...他比以前大了好多...”巨龙带给所有人死亡的恐惧,奥尔瑟雅也不例外。 “不能让他进城。”达瓦札换上了黑色的轻甲,站在奥尔瑟雅身边说道。 “你有什么办法吗?我们的飞骑兵压根不是他的对手。”奥尔瑟雅说道。 “给我一只狮鹫。”达瓦札说道。 “你一个人对付奥斯维德?”奥尔瑟雅疑惑的问道。 “我当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也只有我能把他引开。”达瓦札回到。 “带上我的亲卫队。”克莱拉也来到了城墙上,换上了一身铠甲,铠甲上刻着一只怒气腾腾的狮鹫,像一个英姿飒爽的女战士,身后站着一支穿着红色盔甲队伍,他们每人牵着一只红身白头的狮鹫。 “遵命陛下。”达瓦札郑重的说道。 一个飞骑兵给达瓦札让了位置,达瓦札骑上了狮鹫,一个俯冲,随即飞向天空,身后的狮鹫骑兵紧随其后,跟着达瓦札朝着奥斯维德的方向飞去。 达瓦札手持长剑带领着队伍奔赴战场,达瓦札从未想过自己还会为别人而战,在来到高德佛里之前,他心中只剩下自己,按照他本来的计划,他早就到了林顿,取走克丽丝多的尸体。 不过现在已经来不及达瓦札后悔,奥斯维德的怒火在空中燃起,恶灵军队也到达了投石器的射程之内。 “俯冲!”达瓦札带着队伍朝下躲开了奥斯维德的龙焰。 城墙上的投石器向战场上抛出一块块点着烈火的油桶,燃烧着这片战场。 达瓦札感受着空气被龙焰燃烧的发烫,奥斯维德并不笨拙,立刻改变方向朝着队伍中间冲去,打乱了队形,狮鹫骑兵将标枪朝着奥斯维德扔去,但击中在奥斯维德的鳞甲上似乎毫无作用。 奥斯维德再一次龙焰,喷中了几名骑兵,他们本烧成焦炭掉入战场,达瓦札深知不能硬来,冲到奥斯维德腹部,用长剑刺向奥斯维德腹部却毫无遮掩,还差点被奥斯维德的尾巴扫中。 达瓦札一咬牙驾着狮鹫飞到了奥斯维德上方,从狮鹫上跳了下来,他终于在众人面前动用了自己隐藏着黑魔法,黑色的触手缠绕着奥斯维德的脖子,达瓦札抓住奥斯维德脖子,和巨龙纠缠在一起,黑色的触手绕着奥斯维德翅膀,让他失去了平衡,和达瓦札跌落了下方的战场,无数恶灵被两人遭殃。 巴塞勒斯赶到战场,望着战场上的巨龙,这就是自己的父亲? 达瓦札从巨龙上滚了下来,奥斯维德受了伤,巨龙的体积巨大,他无疑成了最大的目标,也阻碍了恶灵的进攻,在扬起的烟雾中巨龙消失了。 达瓦札站在战场上,恶灵们继续添上被奥斯维德压块的空隙,朝着达瓦札杀来。 达瓦札在地上召唤出无数魔法阵,黑色的亡灵疯狂的从魔法阵涌出,恶灵和亡灵战成一团,达瓦札像是亡灵君主一般,拿着剑击杀着身边的恶灵。 巴塞勒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达瓦札,比他曾经看到的达瓦札厉害了不知道多少倍,这原来才是达瓦札先生真正的实力,他是一个黑巫师。 巴塞勒斯召唤出刺客大师维托,在召唤出来的藤蔓帮助下,来到了地面,召唤出一只火焰大蛇挡住了恶灵的去路。 达瓦札沉浸在挥剑的战斗中,他是战斗大师,没有恶灵可以伤害到他,不知疲惫的战斗着,奥斯维德化成人形,朝着达瓦札走去,看着忘我的达瓦札抬手一个烈焰冲击。 达瓦札灵敏的差距,将白元素注入长剑挡住了奥斯维德火焰,奥斯维德借机手凝火焰之元素刃朝着达瓦札冲了过去,两人火焰和各种魔法元素的闪动下时分时合,每一次攻击,都想要对方的命。 达瓦札的近战技巧要比奥斯维德的高出很多,但这个优势对于死而复生的元素大师奥斯维德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奥斯维德每次变着花样的元素冲击,让达瓦札有些招架不住,黑色的魔法元素如触手一般朝着奥斯维德伸去,但黑魔法元素不仅仅只有达瓦札有,奥斯维德更加强大灵敏。 达瓦札手中的长剑在奥斯维德一次全力攻击之下碎成断片,达瓦札被强大的力量撞出好远,一直撞在身后的石堆之上,达瓦札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浑身骨头几乎断裂,艰难的重新生长着。 奥斯维德没有多余的话,他很欣赏达瓦札的实力,想要给他最后一记,火焰朝着达瓦札燃烧去,却被另一股火焰给挡了回去,差点烧到了奥斯维德。 巴塞勒斯挡在达瓦札面前。 第93章 龙之子 “等等,等等,等等,这是谁啊?”奥斯维德用一种缓慢夸张的语调问道,眼神带着讽刺,“这不是我的儿子,巴塞勒斯.亚尔林吗?” “父亲...”巴塞勒斯回应着。 “我在地狱中无时无刻不想念你,我的儿子。”奥斯维德的样子像极了发了疯的班杰明。 巴塞勒斯不再回答,他怀疑自己的父亲到底是如他那些故人所说的那样温和善良,还是世人口中说的无恶不作,现在看来越发向后者。 暗影大师突然从后面冒出,偷袭奥斯维德,却被一根穿破地面的黑色触手给抓住,最后活活勒回了地狱。 “看来肯纳德叔叔给你的朋友,一时半会儿不能出来了。”奥斯维德一副可惜的样子摇摇头,他丝毫没有打算对自己儿子下手仁慈。 巴塞勒斯无法招架奥斯维德轻描淡写的攻击,节节败退,和达瓦札召唤出来的亡灵们一样,逐渐被恶灵压制。 “你不能这样!他是你的...儿子...”达瓦札喊道,他现在急切需要休息,他需要一点时间恢复骨头,他还不想在巴塞勒斯面前变成狼人,露出本来面目。 “确实,虎毒不食子。”奥斯维德一把掐住了巴塞勒斯的脖子,帮他按倒在地。 巴塞勒斯挣扎着呼吸逐渐困难,奥斯维德抓住巴塞勒斯的那只手,变得粗壮,被黑色的鳞片包裹着,他拎起巴塞勒斯将他扔进了恶灵密集的战场上。 巴塞勒斯刚一落地,无数亡灵涌到他周围保护着他,但这些保护逐渐被穿透,巴塞勒斯拼命的战斗着,火焰燃烧着战场,他想要保护达瓦札,但现在自己却分身乏术,火焰被接踵而至的恶灵一次次靠着数量扑灭。 “亡灵都去保护他了,谁来保护你。”奥斯维德看着毫无反抗能力的达瓦札问道。 “你曾经为了家人烧了城市,现在是为了什么?”达瓦札依靠着岩石勉强的抬头看着再次准备攻击的奥斯维德。 “曾经的我从未去过地狱,现在的我从地狱而来,带来的是死亡。”奥斯维德并不在乎达瓦札的问题,抬起手烈焰在手中越烧越红,如夕阳一般。 “达瓦札先生!”巴塞勒斯看着即将被处决的达瓦札嘶声大吼,烈焰从他身上喷涌而出,恶灵连着亡灵一起化作灰烬。 “不愧是我儿子。”奥斯维德摇摇头说道,脸上带着骄傲的看着达瓦札,仿佛是在炫耀。 褐色的龙鳞从巴塞勒斯长出,他仿佛是一只蜥蜴人,恶灵潮再次一拥而上,虽不能制服巴塞勒斯,却能限制他的行动,巴塞勒斯急切的想要帮助达瓦札,却只能像一只被狼群困住的猎豹一样,拼命求生。 面对死亡的达瓦札,却并没有害怕,火焰即将达到自己他斜嘴一笑,一块空间水晶挡住了火焰,瞬间爆炸,扬起一地灰尘。 奥斯维德眉头皱起,用手臂挡住灰尘,一件黑色的铠甲包裹着达瓦札,他如同黑死神一般重新站了起来,手持漆黑色的镰刀。 “你可总算来了。”达瓦札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匕首插在了镰刀的另一端,然后逆时针转动中间的枢纽,镰刀变成了两端,中间被铁链连接着。 “早就让你带一把好武器,你不听...”法兰克手持法杖带着耀眼的净化之光,照耀着战场,站在他身后的是城内半数的男巫。 所有男巫站成一排,将自己的元素注入法兰克的手杖之中,照耀着整个战场,削弱了恶灵的力量,它们仿佛黑暗中的阴霾被耀眼的光芒照着无处藏身。 爱罗伊和马克带着队伍冲向了战场,奥尔瑟雅一声令下,数百只狮鹫大军倾巢而出,这场战斗的终于到达了他的高潮。 何诺利亚也在队伍之中,她冲散了抓住巴塞勒斯的恶灵,却被恶灵拽下了马,获得自由的巴塞勒斯用火焰流帮何诺利亚驱赶着周边的恶灵,得以让她脱身。 何诺利亚看着巴塞勒斯的模样十分好奇,但也没有时间去问,和巴塞勒斯在战场上厮杀敌人。 大混战中达瓦札再一次和奥斯维德厮杀起来,拿到了曾经的武器,达瓦札越发骁勇,两人打的难分难解。 奥斯维德看着熟悉的镰刀说道:“我记得这个镰刀,这是赫伯特先生的作品。”奥斯维德的手臂缠绕着铁链,兴奋的大吼着:“是你!是你!和法兰克一样该死的骗子!” “你们怎么所有人都觉得我是骗子。”达瓦札说道。 奥斯维德更加疯狂,战场上大半的火焰都来自于他,元素冲击之下达瓦札几乎被疯狂的压制,达瓦札再一次被奥斯维德的元素冲击撞出了好几米远,连着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亚尔林!”法兰克大吼着带着元素流袭向奥斯维德。 自从夏佐断了之后,法兰克彻底从一个元素战士转变成了巫师战士,他更加依赖魔法攻击,但他的战斗技巧虽然不如达瓦札,但也是个叫的上名头的战斗大师。 达瓦札从地上爬了起来再一次冲进了与奥斯维德的战斗,奥斯维德似乎实力没有彻底爆发,黑色的元素触手几乎完全不需要他的控制,就可以进行攻击和防御。 但在几人的连续攻击下,奥斯维德逐渐招架不住,法兰克召唤出的藤蔓终于抓住了奥斯维德,巴塞勒斯突然从奥斯维德身后跳出,用长矛刺向奥斯维德的后背,但龙鳞的保护,让长矛无法刺穿奥斯维德的后背,达瓦札趁机用镰刀砍在奥斯维德的脖子,镰刀逐渐在奥斯维德的脖子留下裂痕。 奥斯维德一身怒吼,龙焰烧光了身边藤蔓,奥斯维德化身一只黑色的巨龙,朝着众人喷出龙焰,法兰克和巴塞勒斯齐齐召唤出元素屏障,在抵挡了攻击。 火焰之后,一只穿着黑色战甲的巨型黑狼越过众人,扑在即将起飞的奥斯维德翅膀上,用力撕咬着奥斯维德翅膀,奥斯维德奋力扇动翅膀把巨狼甩了下来。 “达瓦札!”法兰克将黑色的镰刀的匕首部分朝着奥斯维德眼睛扔去,奥斯维德抬起身子用龙鳞挡住了镰刀,黑狼再次冲了上去,爬山了奥斯维德身上,用爪子扯下一片鳞甲。 奥斯维德嘶吼着准备起飞,法兰克冲到奥斯维德身下,捡起镰刀向奥斯维德,奥斯维德扭头过多,黑狼化回达瓦札,黑色铠甲变回原样,达瓦札将镰刀狠狠插进伤口。 奥斯维德一声哀吼再次坠落地面,达瓦札也重奥斯维德身上滚下,奥斯维德上去一口咬住达瓦札,虽然铠甲没有彻底破坏,但是奥斯维德的牙齿还是插进了一些在达瓦札身体上。 达瓦札撕心裂肺的惨叫着,最后被奥斯维德用力摔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岩石上,不再都动静。 奥斯维德再次朝着达瓦札喷出龙焰,法兰克赶忙挡在面前召唤屏障保护着达瓦札。 “达瓦札先生!”巴塞勒斯急忙赶到达瓦札身边,将他扶起,无意中看到了三块掉落在达瓦札身边的三块加布里尔的碎片。 巴塞勒斯看着奄奄一息地达瓦札和天上飞着的巨龙,四周的战士们逐渐溃不成全,身后就是高德佛里城市,数万人的生命,破城之后还有更多人。 法兰克在前面说着让巴塞勒斯快带着达瓦札逃进城,巴塞勒斯已经听不进去,达瓦札看着巴塞勒斯手中拿着碎片,似乎明白他要做什么。 “不...巴塞勒斯...别...”达瓦札的声音几乎无法听见,他困难地挤出几个字想要阻止巴塞勒斯。 巴塞勒斯蹲下身子,拧下达瓦札镰刀上的匕首,一咬牙割破了自己的手掌,他握着加布里尔的碎片,血染在碎片上,举起匕首对着自己的心脏。 “你!”法兰克刚回头催出巴塞勒斯为什么还不离开时,急忙要来阻止,“不!” 巴塞勒斯急忙将匕首插入自己的心脏,在这两人的绝望之下,巴塞勒斯痛苦的倒在地上,加布里尔的碎片再次发挥了他的作用,巴塞勒斯化身成一只金色的巨龙,展翅与天空。 第94章 黄昏至黑夜 达瓦札挣扎着爬过去,捡起碎片放回口袋,想要重新爬起来,却已经没有太多力气。 巴塞勒斯的火焰扭转着局面,解救了马克,爱罗伊和何诺利亚。 “又来一只巨龙?”阿奇尔看着天空,他握着战锤的双手伤痕累累,终于可以稍微回口气。 亚特伍德在被恶灵团团包围,迪夫戴着挡着脸的的头盔,从后面跳出帮他解围,但他几乎要被恶灵给淹没,阿奇尔横扫一锤帮他脱离了困境。 “谢谢。”迪夫感激着,继续战斗着。 “不用客气!”阿奇尔语气没有了以前的轻松。 莫雷被恐惧包围着,他几乎已经没有了力气,拼命的挥剑斩下最后一个恶灵,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他绝望的惨叫最后被恶灵给淹没。 “莫雷!”马克看着莫雷被淹没的地方大喊着,却没有回应。 “我们该撤退了!”爱罗伊一把拉住要冲进去的马克,汉米敦的义军已经死伤大半。 巴塞勒斯似乎听到了一般,或者看着现在的情形明白要撤退,朝着地面燃烧起一股火墙,让马克他们撤离。 巴塞勒斯还想继续帮助他们,奥斯维德俯冲下来,双抓抓住巴塞勒斯的脊背,一口咬住巴塞勒斯的脖子,两只龙扭着摔在地面上。 巴塞勒斯长啸着,扭头朝着奥斯维德的翅膀喷了一口龙焰,奥斯维德松开巴塞勒斯摔在地上扭动着扑灭火焰,巴塞勒斯朝着奥斯维德腹部撕咬着,两只巨龙撕咬着喷着龙焰,一边战斗一边伤及周边。 法兰克背着半死不活的达瓦札逃进城内,爱罗伊马克也撤回了城里,奥尔瑟雅指挥弓箭手和投石车继续朝着战场发动攻击。 巴塞勒斯体型要比奥斯维地小很多,逐渐被奥斯维德压制,精疲力尽的好不容易挣扎出,对着奥斯维德乱喷一阵龙焰,腾空飞起,朝着别处飞去带走了奥斯维德,最后跌落高德佛里不远处的一座森林里,也许是化作了人,不见了踪影。 艾比盖担忧的在城堡的最高处,看着战场,人类的士兵逐渐被压制,风从南方刮来,带着她心中的恐惧来到了伊莲斯森林,艾伯塔之树似乎感受到了艾比盖的哀伤,树叶颤抖着。 “怎么了?”柏宜斯呆在树下感受到了艾伯塔带来的讯息,他犹豫的摸着树杆。 “你会死的...别走....”喜鹊已经没有了原来的躯体,它被柏宜斯融入树中才勉强活过来。 “这棵树会杀了你!”喜鹊哀求着。 “它杀了我,我的生命力量就可以养分这棵树,你也能活过来,不好吗?”柏宜斯问道。 “我求你了...”喜鹊哀求着,没有回答柏宜斯的问题。 “我不会死...”柏宜斯回答道。 风带来的讯息告诉了艾伯塔之树,也等于告诉了森林的树精们,接着美人鱼、半羊人、人头马、矮人等等所有动物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高德佛里要沦陷了,南大陆要完蛋了...”人头马说道,动物们围聚在海边讨论着,不过这都和他们没有关系,所以他们也不担心。 “怎么会?德维尔的森林有祭祀。”半羊人说道。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沙漠恶灵可是死神德维尔的遗弃者,天堂不收地狱不留,不死不灭。”矮人回答。 “反正我们不用担心,我们有柏宜斯,你们知道吗他是百兽之神啊。”美人鱼说道。 “谁不知道...” 众人议论纷纷,詹姆也在其中,沉默着听着战场的事情,悄悄的离开了众人,回到自己的住所,收拾着行李,这些日子他依旧做好了曾经答应马克的武器,以为没有机会给他,看来机会来了。 “你要离开?”柏宜斯突然出现在即将走到森林边缘的詹姆身后。 “我要去拯救我的朋友。”詹姆抓紧自己的背包。 “你去也无济于事...”柏宜斯说道。 “至少让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知道,我一直在他身边,我还有重要的女人要保护,即便可能会失败,至少我要去保护她...”詹姆毅然决然的说道,踏出了伊莲思森林。 柏宜斯想要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他似乎犹豫了,默默的回去。 撒克逊古宅中,老管家布兹.罗德尼坐在花园中,他现在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虽然是管家但是撒克逊家族的人,将他视为亲人,所以老年生活对布兹.罗德尼来说十分惬意。 “罗德尼先生。”爱玛黎丝突然出现在花园中。 “老夫人?”布兹惊讶的看着爱玛黎丝,他还认得爱玛黎丝,虽说他们有十几年未见,但爱玛黎丝的容貌似乎没有变化太多。 “好久未见,最近身体可还好。”爱玛黎丝微笑着问候老朋友。 “挺好的,挺好的。”布兹笑眯眯的说道,“我给您倒杯茶。” “不用了罗德尼先生,我马上就走。”布兹急忙要为端起茶壶,却被爱玛黎丝拦下。 “您不看看小少爷吗?”布兹遗憾的问道。 “亚恒啊....不用了。”爱玛黎丝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拒绝了,“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法兰克不愿意他学习魔法,现在有什么理想吗?” “老爷现在同意小少爷学习魔法了,现在可用工了。”布兹笑着说道。 爱玛黎丝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和一个盒子,说道:“麻烦请帮我把这封信交给法兰克,我不太好当面给他,这个盒子给亚恒,让他带上。” “好的老夫人,我会妥善保管。”布兹低头看着接过东西,刚抬头却发现爱玛黎丝已经消失不见了,布兹以为自己时出现幻觉,但东西却还在手上。 肯特的恶灵军在天边聚集,站在最前面的是爱罗伊的舅舅阿尔瓦.迪恩,手中拿着爱罗伊父亲马里奥的狮王剑,他全身像是沙子组成的,皮肤龟裂,仿佛大地,他已经彻底沦为恶灵的将领。 马卡斯城中,小王子艾布纳.罗里,才八岁登基了马卡斯的王位,失去了父母,没有依靠,主教奥斯森.文森重新掌握了大权。 霍伯特、雷哲和罗伯特的三国之旗,聚在马卡斯王宫之内,布鲁诺带着自己的戴纳军,受召朝着高德佛里去了,惨重的损失让所有人都放下了心中的芥蒂,人类再也输不起了,他们必须团结起来。 而在西边被恶灵王克鲁非操控的巴泽尔带着恰玛卡全部的恶灵和沙漠蜈蚣朝着马卡斯走来,带着沙尘暴和死亡一起来的了马卡斯最后的边疆。 第95章 绝望与挣扎 巴塞勒斯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在树林的逃窜,他已经精疲力竭,血顺着脚腕滴落在泥土里,他感受到了恐惧,感觉死神在他身后追逐。 奥斯维德在树林中走着,他走的并不快,但是对身受重伤的巴塞勒斯来说,他几乎是步步紧逼。巴塞勒斯绝望的躲在一颗树下,想要喘息,他紧紧的捂住嘴巴生怕出声,他的袖子已经破碎的不成型,手臂的皮肤已经被严重烧伤,疼的巴塞勒斯无法顺畅的呼吸。 ‘再见了达瓦札先生,再见了西尔维娅,再见了法兰克伯伯,再见了大祭司,再见了妈妈。’巴塞勒斯实在跑不动了,伤口越发疼痛,脸色惨白的依靠着树,绝望的在心中和曾经的人一一道别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奥斯维德的压迫赶越来越近,巴塞勒斯害怕的从手指麻到头顶,幸运似乎始终缠绕着巴塞勒斯,一只匕首划破死亡的寂静,虽被奥斯维德打偏了轨迹,但救下了巴塞勒斯。 似乎只要达瓦札不死,巴塞勒斯永远都会被救下,奥斯维德嘲讽的环顾周围,但这时藏在匕首后端的引线烧到了最后。 “砰——”一声,奥斯维德的视眼被爆炸随之而来烟雾遮挡,达瓦札藏在烟雾之中,迅速捡起匕首插入镰刀原处,挑飞了奥斯维德,再一次扔了一颗烟雾弹,来到了巴塞勒斯身边。 “达瓦札先生....”巴塞勒斯被恐惧压榨的眼泪直流,看到希望一般的看着达瓦札。 “我们得走了!”达瓦札抱起受伤的巴塞勒斯说道。 达瓦札抱着巴塞勒斯飞速的逃离着,但本身也受伤还为恢复的达瓦札跑的也不快,他只能忍着疼拼命前行。 奥斯维德黑元素穿过烟雾缠住了达瓦札的脚,达瓦札在即将摔倒之时,转了一下身子让巴塞勒斯倒在自己身上,然后把他推到一边,双手成爪子用力抓住泥土,却依旧被拖着走,地上留下几道爪痕。 “达瓦札先生!”巴塞勒斯赶忙站起身,用火焰流攻击着触手来的地方,却被迎面而来的一记火球,越过他的火焰流下方给击中,巴塞勒斯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身后的树上。 “巴塞勒斯!”达瓦札吼叫着,可巴塞勒斯好像已经没有行动能力。 “席尔!”达瓦札被拖到了奥斯维德面前,奥斯维德一把掐住达瓦札的脖子。 达瓦札的触手再次朝着奥斯维德攻击,却被奥斯维德触手给死死地缠住,无法挣脱。 “我会杀了你,然后在杀了巴塞勒斯,最后是城里的所有人!”奥斯维德一边加重手的力度,一边恶狠狠的说道。 “为什么...巴塞勒斯是你的儿子....我求你了....别这样...”达瓦札艰难的开口,他紧紧抓住奥斯维德的手臂。 “真讽刺...你居然求我不要杀我的儿子...”奥斯维德冷笑一声。 “巴塞勒斯的名字是你起的,法兰克告诉我的...说你...很爱你的儿子...希望他好好活下去...”达瓦札说道,他几乎感觉眼睛有点发黑。 “我的儿子...”奥斯维德似乎有些动容,仿佛是再和什么抗争。 “为什么他还不动手!”在远处的异世界的艾萨克和这个世界的艾萨克盯着一个显示器,这个世界的艾萨克有些着急,开始怀疑这个控制器的用处,异世界的艾萨克手指轻轻磨磋的显示器下面的按键,他安静的看着眼前的状况。 “你在干什么?”这个世界的艾萨克看着他不回答,急切的催促着。 “我在看我的控制器能做到什么地步。”异世界的艾克斯不耐烦的回答道。 达瓦札和奥斯维德还在那片树林,奥斯维德手慢慢的继续加重,达瓦札逐渐不在能呼吸,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抓住奥斯维德的手也有些松动,可依旧求着奥斯维德:“奥斯维德,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都不可能伤害自己的家人...”达瓦札的声音逐渐变小,达瓦札开始想念狄克,伤心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过。 “奥斯维德....我求你放过巴塞勒斯....他...是你和梵妮的儿子,你想让梵妮伤心吗?”达瓦札几乎无法发出声音,他依旧苦苦哀求着,他不想巴塞勒斯死,抱着这一丝意志,他继续努力的活着,“他是梵妮唯一的...寄托...” “梵妮....”奥斯维德一下子仿佛大梦初醒一般,掐住达瓦札的手有些松动,即将濒死的达瓦札得到一丝喘息。 “你不会想梵妮绝望,你死之后,巴塞勒斯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动力,我看望过她,她一直爱着你和巴塞勒斯。”达瓦札像是回到水中的鱼,拼命的吸着空气。 奥斯维德一听到自己苦命的妻子,眼泪止不住往下流,梵妮是奥斯维德心中所有的温柔,即便在奥斯维德深处地狱之时,他也无时不刻不怀念着妻子。 “她还好吗?”奥斯维德语气不再冷酷,他小心翼翼问着达瓦札,之前的杀气腾腾好像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你杀了她儿子,恐怕就再也无法好。”达瓦札说道,顺便趁机挣脱开奥斯维德的手,周边的触手也被奥斯维德收了回去。 “达瓦札...杀了我...”奥斯维德跪在地上,把脖子最柔软的地方朝着达瓦札,毅然决然的准备面对死亡,“我不想让梵妮看到我这样...” 达瓦札尊重自己曾经的敌人,捡起镰刀,对准了奥斯维德的脖子问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帮我和巴塞勒斯说一声对不起,刚刚下手那么狠,爸爸不是故意的,帮和梵妮说一声对不起,她可能又要哭一阵子了...如果可以,改嫁吧,找个可以照顾她,不会给她添麻烦的,巴塞勒斯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了...”奥斯维德说道,他轻轻张了几下嘴巴,似乎还打算说什么,却还是改口说了最后一句:“梵妮,我爱你...” 达瓦札举起镰刀没有丝毫犹豫的准备一击毙命,可是远处异世界的艾克斯在这之前按下了一个按钮,强化了控制器的能力,奥斯维德在最后一刻,生长出脖子处的龙鳞,挡住了致命一击。 达瓦札一惊,奥斯维德突然发起了攻击,达瓦札连连后退,奥斯维德突然站住脚跟对着达瓦札说道:“快走,带着巴塞勒斯!你现在杀不了我。”奥斯维德死命抓着自己的头发,支离破碎的记忆开始重现,逐渐想起两个艾克斯的模样。 达瓦札见事情不妙化作巨狼,叼起还在昏迷的巴塞勒斯拼命逃出森林,只听见身后奥斯维德的嘶吼声夹杂着龙啸,接着龙焰燃烧了整个森林。 火焰烧的达瓦札无处藏身,只得带着巴塞勒斯跳入最近的河中。 奥斯维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龙焰喷向面前的巨树,巨树被烧倒重重的砸倒了奥斯维德。 第96章 灰烬之后 恶灵一个接着一个的堆起来,一直到达城墙上,它们在底部聚成半圆形,也许是死的也许是活得,都堆在那里,搭成云梯,以供自己的同伴冲上城墙。 城墙也没有那么好冲,更何况有法兰克站在上面,不论是用各种方式法兰克的驱魔光永远无法熄灭,恶灵再多也没有哪个可以达到能和法兰克的驱魔光强行对抗的,城下的恶灵堆积的越来越多。 奥尔瑟雅在法兰克身边,带着巫师和将士们去击杀那些避开驱魔光的恶灵,爱罗伊和马克也带着自己的队伍参与其中。 “这样也不是办法,后面的恶灵太多了。”奥尔瑟雅说道。 “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不管怎么说先带着城内不能战斗的人撤离,这座城肯定守不住,我们人太少了。”法兰克面无惧色的站在城墙上,手杖的驱魔光有增无减。 为了给城内的撤退拖延时间奥尔瑟雅命令士兵将油罐放在投石器上,点燃抛向恶灵最密集的地方。 阿瓦尔站在远处看着久攻不下的城墙,带领着数百名弓箭手们站成几排朝着法兰克的驱魔光射去。 面对箭雨巫师们站在法兰克身边,无数元素屏障保护着城墙上的法兰克,可箭雨触碰在元素屏障上立刻爆炸,不过好在有屏障的保护,城墙上的人没有受到波及,但很快下一阵箭雨随机而来,再次在屏障上爆炸,就这样周而复始,城墙上的屏障逐渐出现裂缝。 “我们快支撑不住了!”一名巫师喊道。 “奥尔瑟雅,撤退的怎么样了?”法兰克焦急的询问状况。 “居民已经撤退的差不多了!”奥尔瑟雅通报着状况。 再一次的箭雨炸碎了整个屏障,数名巫师被乱箭射死,阿奇尔用自己庞大的身躯保护着爱罗伊和何诺利亚,阿奇尔的后背扎成了刺猬,爱罗伊和何诺利亚来不及伤心,成群结队的恶灵疯狂的朝着城墙上爬来。 “我们得撤退了!”马克一边砍翻那些冲上来的恶灵一边喊道。 法兰克用破碎的法杖抵挡着恶灵,周边全是厮杀和死亡的尖叫。 本来还在英勇战斗的克莱拉也被恶灵的数量给吓到,被恐惧占据了大半,不过好在奥尔瑟雅忠心耿耿的保护着她。 “掩护!”奥尔瑟雅大喊道,数百名守卫站成几排仿佛墙一样挡在人们和恶灵之间,死命抵挡着。 “奥尔瑟雅!”克莱拉被奥尔瑟雅推开,她看着奥尔瑟雅站在人墙最前面保护着众人,想要把她拉回来。 “别去!” 马克一把拉住了克莱拉,要将她带走。 “不!奥尔瑟雅!和我一起走!”克莱拉撕心裂肺的喊道,她没有看马克的脸,并没有认出她,她只想把奥尔瑟雅唤回来。 可最后马克实在没有办法将她扛在肩膀上,强制性带走,不管克莱拉如何挣扎,如何捶打马克的肩膀都无济于事,直到拿道人墙被彻底淹没。 众人来到了史丹平原,克莱拉默不作声的坐在石头上,面部僵硬的看着篝火,她们这次损失不算惨重,没有和恶灵硬抗,选择了提前撤离。 但这次对克莱拉来说,失去了最大的痛苦,恐怕奥尔瑟雅这次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 马克想要去安慰克莱拉,却由于的站在她身后,不敢上前。 艾比盖忙忙碌碌的奔走在伤员之间,虽然她不会治病,但还是在医生的指导下,尽力去帮忙换水,结束后就去学习包扎上药,艾比盖十分聪明,看一遍就学会了。 居民们和士兵们搭着帐篷,规矩严格的奥格斯格的士兵有礼貌,也乐于助人,虽然居民们家园被占据,但是士兵和居民的关系十分融洽,高德佛里的居民没有一开始那么排斥他们,大家都十分友善。 突然几名出去巡逻的士兵抬着两个担架,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他们找到了身受重伤的达瓦扎和巴赛勒斯,两人都陷入了昏迷,巴赛勒斯更是严重他的手臂和胸口都被严重烧伤。 “巴赛勒斯怎么了?”爱罗伊和何诺利亚急忙去看望伤势较重的巴赛勒斯,看着他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马克也赶了过来,看着巴赛勒斯的模样,他心如刀割,今天他失去了两名好友,大半部下:“还有医生吗?快救救这个孩子!”马克喊道。 可大部分医生都忙着就是伤员,没有人空闲的下来。 “我有办法。” 迪夫摘下头盔在人群中走了出来。 “迪夫?你怎么...”马克惊讶的看着迪夫,甚至有些生气。 “我和亚历山大经常被烫伤,爱琳小姐教过我,让我来吧。”迪夫打断了马克的发落。 马克无奈只得让迪夫帮巴赛勒斯治疗,马克正准备看看另一个受伤的人,却发现他已经不在担架上,马克寻觅的找去,发现法兰克已经将他背到了一块石头旁坐着,端了一盆清水和毛巾给他擦擦脸。 “是达瓦扎先生。”马克走上前去说道。 “嗯...”法兰克点着头没有回头看马克,继续擦着达瓦扎脸上的灰土。 “他怎么样了?现在没有医生能腾开手...”马克关切的问着。 “没事,他只要还有呼吸,就能恢复...”法兰克说道,“他很快就能醒来....”法兰克坚信这一点。 两人的对话被巴赛勒斯凄厉的惨叫声打破,迪夫正在帮巴赛勒斯割掉少坏死的肉,爱罗伊和何诺利亚用力按着巴赛勒斯不让他乱动。 何诺利亚不忍心看巴赛勒斯痛苦的样子,心痛的眼泪直流,但只能狠下心继续按着他,爱罗伊也是眉头紧皱的咬牙,面对巴赛勒斯的痛苦也是无能为力。 艾比盖也闻声带着药和纱布赶来,将巴赛勒斯身上那些被处理好的伤口给上药爆炸。 “巴赛勒斯!”巴赛勒斯的惨叫唤醒了昏迷的达瓦扎,他一睁眼就陷入高度紧绷,挣扎着要看看巴赛勒斯怎么样了。 “没事没事!”法兰克急忙安慰着达瓦扎,“他在上药,没事的。” “上药?”达瓦扎依然半信半疑的看着眼前的人,直到看清那是法兰克才突然像散了架一样又昏迷了过去。 奥尔瑟雅在上一次闭眼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无数恶灵朝自己跑来,在昏昏沉沉中醒来,她身处地牢之中,脖子上被扣着铁链。 “你终于醒来了。”艾萨克站在牢房外面看着奥尔瑟雅。 “你果然不是个东西。”奥尔瑟雅咒骂着。 “这是乱世,我当然选择能活下去的方式站队,谁还管仁义道德。”艾萨克依旧像以前那样从不在乎奥尔瑟雅的咒骂。 “你和恶灵做了什么交易,控制奥斯维德吗?”奥尔瑟雅问道。 “没想到你也有会动脑子的时候。”艾萨克笑着说道。 “呸!”奥尔瑟雅朝着艾萨克吐了一口痰,表示了自己的立场,只可惜她离艾萨克有点距离,并没有碰到艾萨克,“你还留着我干什么?杀了我吧。” “当然会,但是别着急,我向来不喜欢把事情做得太无聊,用不了多久瑞伊法人军队就回来支援,你虽然不能对他们做什么,但是对你的女王来说,还是可以的。”艾萨克漫不经心的解释着。 “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奥尔瑟雅愤怒的问道。 “没有,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恶趣味,这就是我的恶趣味。”艾萨克说完离开了地牢,任凭身后的咒骂又多恶毒。 第97章 黑暗尽头 马卡斯的城内,已经不再只有几国军队,几国的能人异士都聚集在此,能叫得上名号的巫师和驱魔人都被花重金请来。 很多人都带着自己的助手,很多助手其实都不是人,侏儒精灵、翼蛇、巨蟒、和人差不多大的公鸡、巨型蝙蝠、六十英尺的巨型蚯蚓,各种怪物千奇百怪,整个马卡斯堡都快变成大型怪物博物馆。 侍从们忙里忙外的给那些怪物处理粪便,有很多奇人,不光人奇怪,脾气也十分古怪,你永远想不到他们为什么发怒。 小国王艾布纳成天哭个不停,奶妈跟在身后只能哄着,整个乱作一团的王宫急需一个能够掌管事情的主,来主持大局,主教奥斯森.文森成了大臣们的首推人选,他顺理成章的接管了马卡斯所有的大小事宜。 很快奥斯森将整个马卡斯管理的有条不紊,一切对他来说简直手到擒来,大臣们自然也以他马首是瞻,而现在对奥斯森来说只要扛过这次的恶灵,整个马卡斯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他。 而这次对奥斯森来说他志在必得,马卡斯有着四国军队为他所用,还有一群可以作为炮灰的能人异士,加起这些人他一共拥有四十万人的军队,足以踏平恶灵军队。 恶灵王克鲁非这次算是吃了奥斯维德的瘪,可面对战无不胜的巨龙,他也束手无策,而在他军队出征不久前,一个名叫艾萨克的男人找过他,带着被彻底驯服的奥斯维德和自己谈条件。 克鲁非这次被轮番羞辱彻底咽不下这口气,而这次面对的马卡斯对他来说更是以卵击石,整整是他几倍的军队数量,还有好几个带着脑子的将领,一群不知实力的巫师和猎魔人,就算他倾巢而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克鲁非也不相信奥斯维德的烈焰还正能燃烧整个大陆,可没过多久沙子带来了高德佛里的战况。 克鲁非愤怒的咆哮着,他控制着巴泽尔的拳头用力的打在墙上,破裂的皮肤流出沙子,但很快恢复正常,但他的军队却无法恢复,之前罗多克一站,本以为能再扩充士兵,但奥斯维德的火焰烧光了整座城市,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很快克鲁非又从沙子中得到了希望,加布里尔的碎片聚起了,但想要找到恐怕要和法兰克对抗,更何况法兰克身边还有一只军队,不过多少军队在奥斯维德的面前都无济于事。 奥斯维德带来的恐惧已经快要要盖自己,如果再这样下去,下次艾萨克来已经不是谈条件了,他不能坐以待毙,在这里和马卡斯的军队硬抗无疑是找死。 “主教大人,恶灵撤退了。”一位士兵来报。 “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别忘了罗多克那次惨痛的教训,他恐怕是等我们松懈下来时将我们一举击溃。”奥斯森说道,他迫切的希望恶灵的军队打来,他太需要一场胜利来巩固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地位,可这次恶灵可能要让他失望。 克鲁非几乎用尽全力驱赶着不眠不休的恶灵们,带着沙漠蜈蚣朝着高德佛里飞速进发,他们的速度几乎和沙漠里的沙城暴一样,迅速而又铺天盖地。 不过在这之前,凯里.班森已经带着他的军队来到了克莱拉军队驻扎的地方。 “克莱拉女王,现在战况如何?”凯里一到营地,就赶忙穿过兵营找到了克莱拉。 “高德佛里沦陷了,我们遇到了巨龙。”克莱拉刚刚从奥尔瑟雅的死亡中缓过告诉了凯里状况。 “凯里陛下。”法兰克见到了凯里走上前来。 “撒克逊先生?您也在这里。”凯里惊奇的看着法兰克。 “陛下这次伤亡十分惨重,我们恐怕不能贸然行进。”法兰克说道。 “您曾经是杀龙的勇士,如果连您也没有办法除掉恶龙,恐怕只能去请大祭司了...”凯里说道。 “陛下,有一个自称是德维尔祭祀学徒的女人求见。”侍卫上前说道。 “请她进来。”克莱拉说道。 “祭祀学徒?”法兰克心中有些疑惑,他已经很少关系德维尔森林的事情。 “克莱拉女王,凯里国王。”梵妮穿着一身白色的祭祀长袍走到众人面前。 法兰克也十分吃惊,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梵妮,没想到现在她已经成了祭祀学徒。 “您就是爱玛黎丝女士的学徒吗?”克莱拉问道,她上下打量着一个貌美的女人。 “是的女王陛下,我叫梵妮.亚尔林,我的儿子巴赛勒斯应该见过您。”梵妮说道。 “您说是利奥先生?这次战场他立了很大功劳,现在正在疗伤。”克莱拉看着这个看上去还十分年轻的女人就已经做了母亲,有些十分惊讶,但亚尔林这个名字却让她有些耳熟。 听到利奥这个名字,梵妮闪过一丝困惑,但很快就猜出大概怎么回事:“我很抱歉女王陛下,我的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这...”克莱拉显得有些为难,她听到了巴赛勒斯的惨叫,恐怕伤的十分严重。 “让我为伤员疗伤吧。”梵妮请求道。 克莱拉当然求之不得,现在的伤员已经快要占到一半,医务人员根本忙不过来。 “陛下,我去给梵妮女士帮忙。”法兰克说着也告退了。 凯里和克莱拉两人并排在营地中走着。 “马上等戴纳公爵的军队到达,我们就可以进攻高德佛里,现在有法兰克先生和梵妮女士,我想不用再担心巨龙了。”凯里安慰着心事重重的克莱拉。 “希望战事可以赶紧结束,但我的奥格斯格已经不复存在了。”克莱拉说道,她最忠诚的侍卫也不再了。 “高德佛里需要一个新的女王。”凯里说道,“圣城需要一个新的女王,你失去了国家,他们是去了国王,不是挺好的。” “这可不是想做就做的,这里可是圣城...”克莱拉说道。 “不,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看大祭司的学徒都来帮你了,不就等于大祭司来吗?大祭司在奥斯顿是什么地位,大陆的守护者,而历代高德佛里的重大事宜,都要请来大祭司,对高德佛里来说,大祭司就是他们的主教。”凯里小声的凑在克莱拉的耳边说道。 克莱拉这个算盘一直打着,虽然嘴上不说,但是现在对她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虽然高德佛里只有一座城市的城邦国,但对于整个大陆来说它的地位都举足轻重,大祭司的表态自然也非常重要。 而祭祀学徒来到这里的消息很快就被传开,所有高德佛里的居民看着克莱拉的眼神都变得敬重起来,这对于克莱拉来说很重要,有句话说是高德佛里有多少居民就等于有多少巫师军团。 “是我母亲派你来的吗?”法兰克陪着梵妮朝着巴赛勒斯的地方走去。 “不,是我偷偷溜出来的。”梵妮说道。 “你知道你这一来就意味着大祭司...”法兰克说道。 “高德佛里都荒废了十几年了,该有人出来主持大局了。”梵妮直到这个意味着什么,但是比起巨龙来说,什么都不值一提。 “巴赛勒斯伤的很重,你做好心理准备。”法兰克叹气将巴赛勒斯的情况提前告诉了梵妮。 达瓦扎也恢复了精神坐在巴赛勒斯身边陪他说话。 “巴赛勒斯!”梵妮看着浑身绷带的儿子满是心疼,打死也想不到奥斯维德会下手那么狠。 “妈,我没事。”巴赛勒斯比起以往已经安静了不少,他本来还像一个成年人一样,但一看到梵妮立刻哭丧着脸。 “奥斯维德干的?”梵妮气的直咬牙。 “奥斯维德不是故意的...”达瓦扎看着梵妮的样子忍不住解释道。 “不要你管!” 梵妮一声训斥吓得达瓦扎把头一缩不再说话,任由梵妮各种咒骂着奥斯维德,心里替奥斯维德默默哀悼。 “马克...肯恩...”法兰克叫来了马克。 “怎么了?”马克走过去好奇的问道。 “凯里.班森来了...”法兰克环顾着人群,小声的在马克耳边说道。 见马克脸色一沉,法兰克继续说道:“你赶紧想办法溜吧。” “现在战时,班森不会做什么,要为大局考虑。”马克小声的说道。 “如果战争结束你活下来,他可不会手软。”法兰克说道。 “不,我也算是戴罪立功。”马克回答道。 “好吧,随你这么想,你不过要记住,不管你现在叫什么,你们名字永远刻着朱利这个姓氏,他刻在的血液中,就凭这一点他就不会放过你,就算他会,奥斯卡不会,尤其是布鲁诺,他快来了。”法兰克见自己怎么劝都没有用,马克也是铁了心非要如此,只能做了最后的警告后离开。 马克等着一天已经很久了,在他年少之时,就一直过着担惊受怕躲躲藏藏的日子,在戴纳的地牢里受着各种摧残,他曾经发誓在自己继位后会改善戴纳的现状,可没有想到父亲的政权却会在着之前被推翻,紧接着东躲西藏的日子,伴随了他半辈子。 第98章 死亡审判 “陛下....”一位士兵来到了克莱拉的营帐中。 营帐内克莱拉和凯里正和几位将军商量后面的战况。 “怎么了?”克莱拉问道。 “哨兵在何利佛德西叉路口那里的树林发现成批的恶灵军队踪迹。”士兵说道。 “他们已经准备一下轮攻击了吗?”克莱拉一下子紧张起来,紧跟着整个营帐的气氛也紧张起来。 “不陛下,他们要处决被俘虏的士兵,其中有维隆卡队长....”士兵回答道,“队伍里面有巨龙奥斯维德和曾经拜访过您...艾萨克.海登....” “艾萨克...海登...”克莱拉突然想起了这个浑身雪白的男人,奥尔瑟雅曾经不止一次提醒过自己这个男人很危险,没想到自己的忽视代价是奥尔瑟雅即将被处决,克莱拉双腿一软坐在了自己的凳子上,眼泪在眼眶打转,却只能咬着牙忍住。 “克莱拉陛下...”凯里小声的呼唤着,他有些担心克莱拉太过冲动。 克莱拉攥紧拳头,指甲抠伤了皮肤:“奥尔瑟雅是英雄,她的死必将算在艾萨克.海登和恶灵王的头上。”克莱拉用力咽下眼泪和想要去营救奥尔瑟雅的冲动,重新将目光留到了地图上,她不能再做出任何错误的决定。 凯里赞许的点点头,而士兵却只能忍着悲痛离开,他们曾经最英勇的队长,即将面临死亡,他们却无可奈何。 达瓦扎一直有偷听的习惯,他悄无声息的躲在营帐不远处,他的超级听力并不需要他靠多近,就可以听到所有内容,他坐在武器架旁边擦着自己的镰刀。 达瓦扎看着士兵离开的背影满是不甘,再想想昔日的朋友即将被处决,他也十分着急,可是面对恶灵军队和一只巨龙,还有两个艾萨克他说实话没有底,如果贸然前去,他可能自己也送命,也有可能会带来一整支恶灵军。 达瓦扎更不知道艾萨克此举的目的,也许是想以此为诱饵,但是如此浅显的全套,也可能是单纯的挑衅,这是艾萨克最爱干的事情。 “奥尔瑟雅,你说会不会有人来救你。”艾萨克坐在石头上,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之下,藏于阴影之中,晃着手中的匕首等待着。 奥斯维德站在艾萨克身边,仿佛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杀手,如同守卫一般站在艾萨克身边。 “傻子才会吃你这一套...”奥尔瑟雅跪在地上,双手被反绑着,她身边跪着一排是她的手下。 艾萨克总是不定时的突然拉出用他能想出来的方式折磨,每一次都要奥尔瑟雅看着,奥尔瑟雅是不看就硬掰着她的头,撑开她的眼皮,让她目睹每一个被活活折磨死的士兵。 “别这样,我求你了,他们是士兵,是勇士,你不能这样侮辱他们!”奥尔瑟雅喊道,哀求着,她耳边充斥着那些士兵惨叫和艾萨克的羞辱。 “你为什么要怎么做....”奥尔瑟雅绝望望着艾萨克,她无法想象艾萨克会如此残忍,她一直知道艾萨克心肠歹毒,但是如此恶趣味她却从未见过,原来艾萨克心中的扭曲要比他的病更加恐怖。 一位士兵被帮助手脚,浑身涂上蜂蜜和糖浆,将他扔在黑湿湿的泥地里任凭虫蚁撕咬他的身躯,他们都是不怕死的士兵,但是面对这些病态的折磨,各个都被恐惧深深的折磨着,他们宁可痛快的死去。 “奥尔瑟雅...” 天色已经有些玩,最后一位士兵也终于失去了最后的生命,沉默许久的艾萨克终于开口了,他像是黑暗中的魔鬼,将死亡降临到奥尔瑟雅面前。 奥尔瑟雅抬头看着艾萨克,她的眼神已经空洞,麻木没有神气,她终于等来了属于她的死亡。 “终于有人来了...”艾萨克伏在奥尔瑟雅耳边说道,他嘴角勾起得意一笑,他即将迎来属于自己的胜利,他又在奥尔瑟雅耳边说了几句,便朝着奥斯维德走去。 奥斯维德化身一只巨龙,艾萨克骑上奥斯维德身上,来到较为开阔的地方,一边可以观察即将上演的一幕,一边方便奥斯维德飞走。 果然,克莱拉带着一支百人小队冲杀过来,哨兵将艾萨克折磨俘虏的事情成功转达给了克莱拉,克莱拉带着满腔的愤怒冲了过来,想要把艾萨克碎尸万段。 达瓦扎、法兰克和梵妮为保护克莱拉的安全,也紧随在她身边,士兵看到满地被活活折磨死的战友,更是被点燃怒火,他们英勇的冲劲恶灵群中疯狂的砍杀。 克莱拉在混乱的场面中看到了奥尔瑟雅还活着,带着一支分队朝着奥尔瑟雅的面前冲去,想要前去救人。 奥斯维德一击龙焰朝着克莱拉喷去,达瓦扎急忙将她扑倒,法兰克急忙挡在面前一个元素屏障将他们护住,梵妮双手聚集光元素,召唤出一支元素弓和元素箭,朝着奥斯维德射去,发着微弱光芒的元素箭这种的奥斯维德。 虽然元素箭并没有设上奥斯维德的躯体,但是元素箭的消散,他来自的地狱的灵魂被狠狠的刺伤,他长啸着在空中摇摇欲坠,挣扎着朝着远处飞去,梵妮全力的朝着奥斯维德射去。 奥斯维德在空中迅速躲避,但就算元素箭只是在他身边进过,他的灵魂仿佛被灼伤一样,这种让他惊恐的灼烧感,让奥斯维德想起了战神伊帝斯的火焰马。 达瓦扎黑元素的触手,给龙焰留下的火墙扑灭一个缺口,当就在他们越过缺口,恶灵的剑已经朝着奥尔瑟雅的胸口刺去,达瓦扎急忙扔出匕首,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恶灵的剑刺穿了奥尔瑟雅的胸口。 “看在我们多年故人的份上,我会让恶灵用剑,而不是斧头砍下你的头,好让你的遗言让女王听见。” 这是艾萨克在奥尔瑟雅耳边最后的几句话。 克莱拉拼了命的朝着奥尔瑟雅跑去,抱着奥尔瑟雅已经失去机能的尸体,痛苦的呼喊着。、 奥尔瑟雅躺在克莱拉怀着,不论是克莱拉的呼唤,还是达瓦扎三人带着士兵消灭着周边残余的恶灵的战斗声,奥尔瑟雅都听得越发虚幻,艾萨克留给她说遗言的时间,但接近崩溃的奥尔瑟雅最期待的只有死亡,她似乎已经了解心愿,还有什么好说的。 “奥尔瑟雅,奥尔瑟雅...”克莱拉捂着奥尔瑟雅血流出的地方,想要把血按回去,她终于止不住大哭起来,周围战斗即便胜利变得也毫无意义,这次他们应该算是惨败。 战斗结束后,士兵们纷纷跪在克莱拉和奥尔瑟雅身边,达瓦扎、法兰克和梵妮也跪了下来,所有人心中默默唱着万人歌,送上最崇高的敬意,去哀悼那些被艾萨克所残害的士兵们,去哀悼维隆卡家族最后的血脉,当今最伟大的女战士——奥尔瑟雅.维隆卡。 人类纪元一八六六年七月二十日 第99章 黑夜将至 戴纳的鹰武士团,被称为这个大陆综合素质最高的军队,他们上马是擅长冲锋的铁骑,下马是固若金汤的铁通,落单是以一敌百的勇士,成群是踏平城池的战车,拿起弓箭他们箭无虚发,拿起长剑他们无人可敌,他们是战场上的雄鹰。 这次的战场,有骁勇善战的军队,满腔怒火的复仇者,一只浴血重生巨龙,一位守护人类一次次拯救世界的英雄,一位即将成为人人敬仰的祭祀,一位曾经让人胆寒现在隐姓埋名的狼王,还有为了自由和生存自由民。 他们聚集在一起,似乎要成为一只所向披靡的利剑,清除那些连地狱都无法容忍的恶鬼。 “鹰武士团,看来布鲁诺.奥斯卡也来了,大战即将开始了。”艾萨克说道。 “怎么了,这个团队很厉害吗?”异世界的艾萨克坐在他的笔记本前盯着显示屏。 “他们冲锋经次于恰玛卡的骠骑兵,他们防守经次于罗柏特的盾牌兵,他们的射击经次于奥格斯格的弓箭手,在南大陆他们仅仅只排第二。”艾萨克长吸一口气说道。 “那第一是哪支?”异世界的艾萨克将实现移向另一个自己,好奇的问道。 “高德佛里全民皆兵的巫师大军。”艾萨克露出一个有些艰难的假笑,“本以为向借马卡斯打击一下恶灵王克鲁非的势力,没想到我们这次可能要自身难保。” “你不是说,只要有奥斯维德,不管什么军队,都是蝼蚁吗?”异世界的艾萨克追问道。 “我没骗你啊,他是不惧任何军队,但是他怕某些人啊。”艾萨克说道。 “谁?” “他妻子啊,他妻子的能力刚好克他。”艾萨克回答道。 “那就让阿尔瓦.迪恩带着他的军队先去吧。”异世界的艾萨克差点没噎死,没想到堂堂末日使者,居然是个妻管严,看着艾萨克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便好奇的问道:“你好像并不担心...” “奥斯维德除了是一支巨龙,还是这个世界最优秀的黑魔法师,就算她妻子再强,也敌不过一支亡灵军团,而现在的法兰克已经不再能召唤英灵军团了。”艾萨克轻笑着说道,他相信,星空再亮,也无法将黑夜全部照亮。 而奥斯维德早已经站在城墙上,将黑色元素组成的魔法阵,占据了小半个战场,黑色的骷髅支离破碎的出现在魔法阵中,他们重新组织好躯体,一支将近几千人的亡灵军队集结于此。 奥斯维德附身跳下,在空中化身巨龙带领着亡灵大军冲向人类的军队,梵妮的白元素组成数支长枪,朝着奥斯维德射去。 奥斯维德终身落地,化作人形,黑色的触手集结了一个个巨大的暗影屏障一次次阻挡梵妮的攻击,碎了又重新生成,一直掩护着自己的军队靠近人类大军。 “盾阵!”布鲁诺站在队伍后面大喊道。 士兵们摘下背着身后的盾牌,二十人一组交错站成两排围成一个圈,组成一个像是倒扣着的铁锅一样的盾阵,抵挡蜂拥而至的亡灵大军。 “亚尔林!”梵妮双手聚集光剑,和奥斯维德战在一起。 但奥斯维德仿佛对待陌生人一样,对于梵妮的呼唤丝毫没有反应,黑元素生成的暗影屏障一次次抵挡梵妮的攻击,果然要不是当年奥斯维德情愿赴死,否则梵妮压根不可能轻易的将匕首插入他的心脏,但现在梵妮已不再是十六年前那样。 梵妮双手合成一击恶灵退散,打碎了奥斯维德的暗影屏障,将奥斯维德打的往后摔了好几个跟头,奥斯维德的灵魂受到了猛烈的撞击,他不是邪恶之灵,但是他从地狱而来,死亡的气息已经深深烙在了他的灵魂之上,除了爱玛黎丝的净化之力,不然压根无法消除。 “奥斯维德...将你的身躯交给我...我将给你我全部的力量。”一个声音来自奥斯维德的灵魂深处,沉重而又浑厚,嗓子里仿佛卡着一口厚重的浓痰。 奥斯维德的呼吸开始加重,带着剧烈的热量,很快他呼出的不再是空气,而是火焰,奥斯维德再一次化身为巨龙,而这一次他的体型是原来的数倍,三个武士团盾阵,不过只有他的脚掌一般大小,很怒的咆哮响彻整个大地。 奥斯维德这次真的是遮天蔽日,扇动的翅膀刮起阵阵劲风,刮得人站不住脚跟,能够吹断小树,他腾空而起,天空如同被乌云密布一般看不到阳光,他喷下的龙焰不再是火墙,而是一口一个火海。 这里简直就是地狱,龙焰烧熔了铠甲,人被烧得只剩下一团黑炭,不论是亡灵还是人类,都尸骨无存。 “妈妈!”巴赛勒斯的小龙简直不值一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梵妮逃离火海,他冲入火焰抓住了梵妮,用身躯阻挡烈焰,逃到安全地带。 “巴赛勒斯。”梵妮看着变成巨龙的儿子,再看看周边的灾难,她心中有了一个作为祭祀的担当和觉悟,抱着必死之心。 “妈妈?”巴赛勒斯看着面色沉重的梵妮好奇的问道。 “送我上去。”梵妮重新振作起来,对着巴赛勒斯说道。 “可是...”巴赛勒斯明白了梵妮的意图,想要阻止。 “我是祭祀的学徒...未来的守护者...”梵妮伸手抚摸着巴赛勒斯被龙鳞包裹的胸口,想要把心中的信念传送给儿子。 “我爱你妈妈...”巴赛勒斯心中明白,语气带着哭腔和无奈,只好狠下心低俯身子,让梵妮坐上自己的后背,带着母亲朝着奥斯维德飞去。 “法兰克!是巴赛勒斯!”达瓦扎和法兰克想尽办法救下还活着的幸存者,在火焰中拼死求生,他看到了朝着奥斯维德飞去的巴赛勒斯。 “他要干什么!”法兰克也注意到了空中的小龙。 “梵妮也在上面!”达瓦扎疯狂的寻找着能够上天的办法,他看到了几只跑散的狮鹫,便冲了过去。法兰克也跟了过去,两人各骑一只狮鹫朝着天空飞去,要去阻止着这对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的母子。 “巴赛勒斯,你记得要活下去....无论如何...妈妈...”梵妮还想再说什么,却抿着嘴不再多语。 梵妮用着全身的元素集结了全部的聚散魔法,像是黑夜中的启明星,闪闪发光仿佛是在指引恐惧的人们,梵妮的五脏六腑都在剧烈的疼痛,呼吸颤抖着,她的生命正在流失,她消耗着自己的灵魂。 奥斯维德在空中咆哮,再一次喉咙中聚集龙焰,准备朝着越发耀眼的梵妮和巴赛勒斯来一次致命一击,梵妮仿佛是来自天堂的护盾,保护着巴赛勒斯和地面的万物生灵。 “梵妮!不要啊!”达瓦扎大喊着,他和法兰克汇聚着力量朝着奥斯维德的下巴猛烈撞去,奥斯维德的龙焰冲向天空,两人再赶忙从两边分开。 梵妮的驱散魔法,疯狂的包围着奥斯维德,来自天堂的魔法灼烧着奥斯维德的巨龙之魂和地狱之魂。 “梵妮!”达瓦扎透过光芒看见的梵妮灵魂正在逐渐燃烧,梵妮口中涌出的鲜血也变得灼热。 “梵妮...”奥斯维德脊椎上的神经元素在变成巨龙是已经消散,现在龙魂逐渐消失,他的意识终于清醒,他努力挣脱了龙的束缚,他想要救梵妮。 “轰——”一声,巨龙的形态终于消失,奥斯维德恢复了意识,但是巨大的冲击波撞飞了梵妮和巴赛勒斯,奥斯维德拼命的朝着坠落的梵妮俯冲而去。 达瓦扎和法兰克则骑着狮鹫去抓住坠落战场的巴赛勒斯,两个人一个抓住一只龙爪,都被拉的直朝地面下落,他们只能勉强降低下落的冲击。 “梵妮!”奥斯维德的触手终于抓住了梵妮,他紧紧抱着妻子,用无数黑元素做出屏障减少冲击力。 “不,梵妮...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奥斯维德紧紧抱住气息微弱的梵妮,悲伤的哭泣着。 达瓦扎和法兰克还是巴赛勒斯眼看要到地面了,才反应过来,扑腾了几下翅膀,才安全降落到地面,巴赛勒斯在金色的余晖中冲向化身为人,冲到母亲身边。 “妈妈!”巴赛勒斯跪在梵妮身边,鼻翼颤抖着看着脸色苍白的让人心疼的母亲,他愤怒的抓住奥斯维德的衣服嘶吼着,“你除了伤害别人还能做什么!你死了就算了!你还要害死我妈!” 达瓦扎眼看巴赛勒斯要揍奥斯维德想要上去阻拦,却被法兰克拦下:“让他揍吧,对于奥斯维德做得事情来说,这几下什么都算不上。” 达瓦扎只好不再阻拦,只是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巴赛勒斯拳头停在空中,没有挥的下去,他看着泪眼婆娑的父亲终究没有下得去手。 “我不会让梵妮为我而死....永远不会...”奥斯维德握着梵妮冰冷的手,寻找着自己灵魂中最纯净最美好的地方,一点点修补梵妮的灵魂,“巴赛勒斯,对不起....我做的一切恐怕无法挽回,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是保护你和梵妮。”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达瓦扎突然警觉起来,天空中的黑暗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并不是光明,而是沙城暴。 恶灵王终于亲自抵达了战场。 第100章 黎明 “瑞伊骑兵必胜!” “高德佛里巫师集结!” 凯里和克莱拉集结了自己的队伍朝着恶灵军队冲击,马克带着自己的剩下的队伍,紧随爱罗伊冲锋。 法兰克、达瓦扎、奥斯维德、巴赛勒斯和受了伤的梵妮夹在两军交战的中间。 恶灵王克鲁非冲在队伍最前面,带着滚滚黄沙朝着法兰克他们冲来,奥斯维德割破手腕,鲜血涌出,奥斯维德点燃龙焰阻挡着克鲁非。 “带着梵妮离开!”奥斯维德喊道,不管是谁能带着梵妮走的越远越好。 “巴赛勒斯带着你母亲离开!”达瓦扎说道,他借着烈焰的掩护靠近了克鲁非,但黄沙形成一支战锤,狠狠的砸中达瓦扎,将他砸的深陷地面。 法兰克在地面召唤出藤蔓,想要缠住克鲁非,但是触碰到克鲁非的植物全都枯死重新变成沙土朝他们袭来。 “等我回来!”巴赛勒斯重新化成巨龙,带着梵妮飞快的朝着远处逃走。 两边的队伍仿佛两个相对冲撞在一次,战马的嘶鸣,金属的碰撞,魔法的冲击和战士的呐喊,组成了战场的伴奏,所有人都陷入了焦灼的战斗,就连艾比盖也拿着披甲持剑加入了战斗,龙的火焰依旧燃烧在史丹平原,天空被映成如火焰一般的橘红。 达瓦扎用元素冲击从沙土中逃了出来,法兰克给他的铠甲几乎已经坏的差不多。 “奥斯维德,你做事还真是不计后果。”克鲁非一个聚力,黄沙聚集起来朝着地面猛烈撞击,然后爆炸般冲击力将三人撞飞。 达瓦扎一个跟头准备翻起身,却被克鲁非狠狠抓住头,用力往地面撞击,达瓦扎只感觉脑子剧烈的疼痛和颤动,撞得他眼前突然一片黑,有恢复视觉,克鲁非准备再次将他摔在地上。 法兰克冲到他们中间,死命用白元素聚集屏障挡住了克鲁非的手臂,奥斯维德双手聚集龙焰元素刃朝着克鲁非后背偷袭,却被克鲁非用另一只手,聚集的一层层沙土抵挡住,奥斯维德使出全力,元素刃才勉勉强强突破沙土。 达瓦扎双手抓住克鲁非的手臂,感觉就像抓在沙地上,只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要被捏爆了,黑元素聚集为触手缠绕着克鲁非的脖子,想要靠让他窒息松开手。 三支沙子组成的长矛从地底穿透刺穿了三人的腹部,法兰克的屏障碎了,奥斯维德和法兰克的元素刃和触手也消散,克鲁非也松开了手,收回了长矛。 一缕黄沙从达瓦扎的身上带了三块碎片,落到了克鲁非手上。 “不...”达瓦扎喘着气艰难的说道。 克鲁非好奇的看着还能动的达瓦扎,突然达瓦扎化作一只三米黑狼,从地面跳起扑咬向克鲁非,一口咬掉了克鲁非的脑袋,吐在一边。 “没有人告诉你,我不死不灭吗?”克鲁非嘲笑着达瓦扎的徒劳的反抗,黄沙重新凝聚在脖子上,一个新的脑袋长好了。 达瓦扎变回原形,捡起地上的不知道是哪个士兵遗留下的重剑,朝着克鲁非猛烈的攻击,这次的达瓦扎似乎长了教训,他灵敏的躲避着克鲁非黄沙的攻击,每一次都能精准避开。 奥斯维德安静的躺在地上,黑色的元素慢慢修补着他和法兰克身上的伤口。 “萨克逊...”奥斯维德虚弱的呼唤着,“你还活着吗?” “还没死...”法兰克同样虚弱的回答道,感受着有东西正在缓解自己的伤口。 阿尔瓦带着弓箭手一次次的剑雨朝着天上的巴赛勒斯袭去,一次次空中的爆炸或是炸着地面上的人类军队,巴赛勒斯努力的在空中闪躲,最终还是被爆炸的元素箭给炸落。 爱罗伊顺着箭雨找到了舅舅阿尔瓦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小土坡上,阿尔瓦手中还拿着父亲的剑,爱罗伊驾着马朝着阿尔瓦冲过去,何诺利亚紧跟着爱罗伊驾着马冲了过去。 巴赛勒斯紧紧护着母亲坠落地面,重新变回人形时已是伤痕累累,浑身泥土,恶灵逐渐朝着他们聚拢。 “巴赛勒斯!”亚特伍德看到巴赛勒斯坠落的地方,挥剑斩杀着周边的恶灵,赶到了巴赛勒斯身边。 “帮我把母亲送到安全的地方,求你了。”巴赛勒斯还有些余魂未定的请求着亚特伍德。 “那你呢?”亚特伍德接过梵妮担心的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战场上总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巴赛勒斯努力平复呼吸。 “好。”亚特伍德背着梵妮向巴赛勒斯保证道。 巴赛勒斯为亚特伍德用火焰元素烧出一条道路,亚特伍德带着梵妮朝着安全地方跑去,巴赛勒斯再一次朝着战场最焦灼的地方冲去。 爱罗伊从战马上跳了下来,将身子低于土坡悄声来到最靠近阿尔瓦的地方,战马朝着土坡冲了上去,一下子吸引了阿尔瓦的注意,这时何诺利亚从土坡另一边冲了上去,杀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爱罗伊看见何诺利亚冲了过去,差点没沉住气,看着何诺利亚的优势渐渐减弱,他翻上土坡,朝着阿瓦尔挥剑砍去,阿尔瓦的反应能力似乎已经超越了他还是人时候的状态,挡住了爱罗伊的攻击。 马克看见爱罗伊和何诺利亚已经陷入死斗之中,带着迪夫和一支小队冲向了他们的战场。 何诺利亚帮助爱罗伊解决周边想要打扰的恶灵,给他们留下独立的战场,但力大无穷的阿尔瓦挥剑仿佛像是战斧一般,爱罗伊双手发颤,他知道自己无法和阿尔瓦硬战,只能智取。 爱罗伊灵巧的躲避着阿尔瓦的攻击,寻找的空隙一次次偷袭者阿尔瓦的下盘,阿尔瓦留下双腿道道伤口,再一次空隙爱罗伊割破了阿尔瓦的手腕夺下了父亲的剑,阿尔瓦脸色露出一丝凶狠的挑衅,猛地抽出腰上的重剑,击飞了爱罗伊刚刚夺回的狮王剑。 艾比盖看到了土坡正在决斗的两人,驾着马冲出恶灵的重围想要去帮助爱罗伊。 爱罗伊往后猛推几步,阿尔瓦冲过去想要最后一击,爱罗伊感觉弯腰侧翻多开了攻击,从后面跳到阿尔瓦背上抱住他的脖子,从腰间抽出匕首刺穿了阿尔瓦的脖子,阿尔瓦在临死之时,反手一剑,将自己和爱罗伊一起刺穿。 “不!”艾比盖看到爱罗伊倒在黄沙之中,跳下战马不顾一切的冲向爱罗伊,苦痛的跪在爱罗伊身边,伏在爱罗伊身边哭泣着。 爱罗伊手朝着跌落在一旁的父亲的剑伸去。 “爱罗伊....”何诺利亚赶忙结束了战斗,捡起剑朝着爱罗伊跑去,将剑放在爱罗伊胸口上,她忍着在眼中打转的泪水,抚摸着爱罗伊的脸颊。 艾比盖心中的悲伤再一次颤动了艾伯塔之树,整个伊莲思森林的树木都为之颤抖。 “艾比盖!”柏宜斯如同梦中惊醒的人,知道了艾比盖的痛苦。 这次柏宜斯不顾阻止的将手穿透了艾伯塔之树,挖出那颗藏在树中的心脏。 “不!你会死的!”喜鹊劝阻着,但柏宜斯已经化作一阵清风朝着艾比盖的方向飘去。 第101章 克鲁非再一次用沙尘抓住了达瓦扎的脚,控制了他的行动,将他甩了出去,达瓦扎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被突然出现的巴赛勒斯给扶住。 法兰克和奥斯维德也恢复了差不多,两人代替了达瓦扎的位置。 克鲁非已经烦躁不安,受不了他们几个像老鼠一样纠缠,想要快速结束战斗,基本上都是胡乱砸,身边的黄沙仿佛一个转动的大齿轮,疯狂的清扫着周边一切碍事的。 巴赛勒斯跑到奥斯维德对面,父子俩将克鲁非夹在中间,同时朝着他一阵烈焰冲击,法兰克在克鲁非身下召唤出白色的魔法阵,无数元素锁链绑住了克鲁非。 达瓦扎重新振作起来,将电元素注入手中的镰刀,冲向克鲁非一跃而起,将镰刀末端刺穿了克鲁非的黄沙保护层,将克鲁非的躯体刺穿,强大的电流贯穿了克鲁非的躯体。 “你们对加布里尔碎片的力量,理解的过于肤浅。”克鲁非的身体逐渐瓦解,但手中依旧握着碎片,强大的力量从碎片中涌出,包裹着克鲁非。 战场上的恶灵全部化为灰烬,朝着克鲁非涌来,达瓦扎似乎被克鲁非吸住,无法脱身,法兰克冲了过去,好不容易帮达瓦扎挣脱出来。 奥斯维德明白可能要发生什么,拉着还有些茫然的巴赛勒斯赶紧往远处跑去。 几人还未跑远,克鲁非的体积变得巨大,带动着更加疯狂的黄沙,席卷着周围,黄沙席地而来,如同金色的海浪,席卷着陆地,奥斯维德和法兰克聚集着半圆状的元素屏障,仿佛激流中的礁石,顽强的抵抗着。 巫师们聚集在一起,共同凝聚一巨大的屏障保护着人类的战士,却依旧有很多士兵埋没在黄沙中。 “马克先生!”迪夫拖着刚刚差点没淹没的马克爬上了一个土丘。 克莱拉带着自己的空军救起一个接着一个的幸存者朝着安全地带运输,黄沙逐渐减弱,巴赛勒斯化作的巨龙带着三人冲出了黄沙,来到了地面。 现在放眼望去,到处金黄色,克鲁非的体积已经如同一座小山,每一个动作都能地动山摇,巴赛勒斯带着几人来到了高德佛里,现在高德佛里是一座空城,艾萨克早已经不见踪影。 “现在怎么办?”巴赛勒斯问道。 “我需要一个法杖。”法兰克说道,没有法杖他的魔法收到了很大的限制。 “乔休尔家族有最好的法杖,去他家也许能找到一点,我也要回一趟亚尔林古宅找一样东西。”奥斯维德说道。 “事不宜迟!”达瓦扎催促道,话音刚落他再次变成巨狼,带着三人已最快的速度穿梭在街道中,送他们到了该去的地方。 “巴赛勒斯你和我一起。”来到亚尔林古宅,奥斯维德说道。 巴赛勒斯有些变扭,但还是跟着父亲从达瓦扎身上下来,达瓦扎则带着法兰克飞速的奔向乔休尔府邸。 父子俩沉默的走在古宅中,气氛十分尴尬,巴赛勒斯跟在奥斯维德身后一声不吭。 “巴赛勒斯...”奥斯维德终于先开了口。 “嗯?”巴赛勒斯小声的回应着,表示自己再听。 “你妈妈的事情,我很抱歉,你的事情我也很抱歉...”奥斯维德说道,其实奥斯维德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一个父亲的角色,毕竟他死的时候才十七岁,和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儿子讲话实在有些变扭。 “她已经受伤了,但你救了她又....”巴赛勒斯语气十分冷淡的回答道。 奥斯维德还想和巴赛勒斯增进一下感情,可现在的他实在不好为自己一开始的行为辩解,他只能尴尬的抿着嘴唇继续往前走,带着亚尔林来到了古宅的地下室。 奥斯维德带着巴赛勒斯穿过大厅,来到了藏书室,走到一个书架下,蹲下身子,轻轻敲了几块地板砖,找到一块下面是空心的地砖,将它撬开后从里面拿出一个布满灰尘的盒子。 “这是什么?”巴赛勒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这是战神伊帝斯的匕首。”奥斯维德回答着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面有一把刀柄刻着火焰马的匕首。 奥斯维德起身将匕首递给了巴赛勒斯说道:“这把匕首曾经是我父亲给我的,后来我将它藏在这里,之后又在这里将它转赠给你母亲,你母亲用这把匕首杀死后之后,又将它放了回来。”奥斯维德说着这里显得十分轻松,他知道梵妮会这样做。 “为什么母亲杀了你,你却还...”巴赛勒斯有些疑惑。 “我不知道,就算是你母亲还要杀我第二次,我也不会恨她,只是这次我....”奥斯维德苦涩一笑,没有继续说话,他将匕首递给了巴赛勒斯说道:“现在这把匕首给你。” 奥斯维德收到这把匕首的时候,他刚刚从魔法学校毕业,班杰明将这把匕首送给自己,算起来这时候的巴赛勒斯和自己那时好像一样大。 巴赛勒斯接过匕首,奥斯维德仿佛卸下重任,转身从书架上拿了一个古卷轴,这个书架上的每一本书,在什么位置他都熟记于心。 “走吧,在门口等他们来接我们去战场。”奥斯维德笑容和蔼,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巴赛勒斯和他相处的感觉十分亲切温柔,巴赛勒斯丝毫没有在父亲身上感受到什么戾气,奥斯维德脸上永远挂着温和的笑容,只想一个温暖的大男孩。 “父亲!”巴赛勒斯忍不住喊道,他眼中带着泪光。 奥斯维德回头好奇的看着巴赛勒斯,等待着巴赛勒斯要说什么。 巴赛勒斯停顿了,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说了句:“我们走吧...” 听着巴赛勒斯的话,奥斯维德笑了一下,没有追问,和巴赛勒斯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来到门口法兰克已经拿了新的法杖,巨狼化的达瓦扎坐在一边。 “你们好快?”巴赛勒斯叫到。 “他一路催个不停,我多要烦死了。”法兰克不爽的说道。 “闭嘴赶紧走!”达瓦扎再次催促着付下身子,等三人做好后,如同疾风一般迅速离开了高德佛里。 刚到城外,巴赛勒斯跳下达瓦扎的后背变成一只巨龙带着奥斯维德朝着克鲁非飞去。 法兰克拿到了新法杖果然战斗有的倍数的提升,在干燥的沙土上创造出了一只水蛇,身长几丈,迅速的朝着克鲁非游去,克鲁非手持沙子作成的长矛,刺中的蛇的后背。 水蛇一下子炸开,在克鲁非的长矛下离开,从克鲁非另一边重新聚集起来,缠绕着克鲁非的身躯,克鲁非抓住水蛇的脖子,用力撕扯。 法兰克再次召唤出一个魔法阵,接着七个魔法阵随即出现在克鲁非周围,无数粗壮的元素铁链缠绕着克鲁非,奥斯维德趁机从巴赛勒斯身上跳下,打开从古宅中带出的卷轴,召唤出一个巨大的封神魔法阵,在空中凝结,这是亚尔林家族的秘术。 克鲁非痛苦的喊叫着,周边的黄沙似乎听到克鲁非参加,大地开始颤抖,达瓦扎站不稳,突然跌面裂开,达瓦扎摔了下去,法兰克用力拉住达瓦扎。 奥斯维德还有彻底完成的魔法阵破碎,他从上面掉了下来,巴赛勒斯俯冲下去抓住了奥斯维德,却在逃离时被克鲁非的沙子抓住了脚,拖了回来。 奥斯维德从巴赛勒斯身上跳了下来,一个元素冲击撞散了克鲁非的沙土,巴赛勒斯挣扎了出去,往外摔了很远,奥斯维德却被克鲁非抓住了喉咙。 “松手!”达瓦扎化回了人形,“地面在合起来!” “住口,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松手!”法兰克咬着一手扒着地面边缘,一手紧紧拉着达瓦扎,树藤疯狂的岩壁上伸出,一直沿伸到十几米深,支撑合起的地面。 “我叫你松手,是你碍事!”达瓦扎大骂道,他一手抓住岩壁,体型逐渐扭曲,变成了一只直立的狼形人,抓着岩壁的手,如同倒钩一把陷入其中,他用力等着墙面带着法兰克冲出了地面。 刚刚逃出危险,地面也合了一起来,他们看到了被抓住的奥斯维德,克鲁非丝毫没有留情,他对奥斯维德说道:“你的龙魂碎了,有没有想过后果,不知道下一次还有谁能一命换一命的救你回来。” 克鲁非的手一下子穿透了奥斯维德的身躯,奥斯维德来不及痛苦的呻吟,只能死死的盯着克鲁非,克鲁非抽回手,血淋淋的手中握着奥斯维德的炽热的心脏,将它连同奥斯维德一起扔在地上。 奥斯维德看着巴赛勒斯的方向,眼中不再有生机,奥斯维德的灵魂再一次回到了属于他冰冷的地狱中,也许,他再也不会再回来了。 第102章 救星 “这还要死多少人...”法兰克看着已经死透的奥斯维德吃力的站了起来。 “他本来就是个死人...”达瓦扎回答道,他四肢着地,随时准备克鲁非的攻击。 “这次我们会死吗?”法兰克问道,复杂的看着达瓦扎,他很久没有遇到如恶劣的环境,不过好在奥格斯格的空军已经接走了大部分幸存者。 “别这样看着我,太恶心了,感觉就是我们像是爱人在说爱情宣言一样。”达瓦扎白了法兰克一眼,并没有接他的话,他现在心中也十分紧张,他只能这样遮掩不安。 “你死了得了吧,你要是再活下去,迟早有一天要被撕烂嘴巴。”达瓦扎的不解风情让法兰克有些不悦,但他了解达瓦扎,他越是不安嘴巴越是管不住的欠,但仔细想想曾经他平日里也会毫不客气的冷嘲热讽,也许只有认识了时间长了,才知道哪句话是出于什么原因。 “我要是这次能活过去,还有谁能有本事撕烂我的嘴巴。”达瓦扎苦一声。 但克鲁非没有时间听他们的互损,他控制着地上的沙子,想要抓住达瓦扎,达瓦扎先感知到了脚下沙地的流动,飞速逃开,经过法兰克,法兰克抱住达瓦扎脖子,跳到他的背上。 “只要你的跑的够快,它就抓不住你!”法兰克趴在达瓦扎背上,在他耳边说道,身后的黄沙紧紧跟随,稍微慢一点就会被抓住,还时不时有一些黄沙阻挡他们的去路,好在达瓦扎总是能绝处逢生。 “你可真聪明,累死他之前,我**都要跑断腿了!你个***的东西,你是**的吧,你是已经算计着怎么保护我的嘴巴不被撕烂了是吧?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给*下来从你的****,然后拉出的你**在你的脖子上绕一圈,打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你**有没有靠谱的办法!”达瓦扎一连串的咒骂,骂得法兰克有些想跳下去被克鲁非的沙子淹死得了。 “我这不是想办法呢嘛,别骂了。”法兰克挥动法杖在达瓦扎前进的方向,召唤出一片水源,然后大喊道:“跳。” 达瓦扎一跃而起,朝着水源深处跳去,正片水源结成了冰,达瓦扎落在冰上,可是光滑的冰面,达瓦扎一路滑去,压根停不住,爪子在冰面上留下数道爪印就是停不下来来。 法兰克一抬手竖起一面冰墙,达瓦扎狠狠的撞在坚硬的冰上,法兰克抱着他的后背,丝毫没有收到伤害,跳了下来一副啥事没有的样子。 “我已经下定了要活下来的决心。”达瓦扎咬牙切齿的说道。 “哦是吗?”法兰克还一副不知道咋回事的样子。 “我一定要宰了你!你要是撕了,我就鞭尸...”达瓦扎恶狠狠地盯着法兰克,他黑漆漆的鼻子上滴着血,落在了冰面上。 “对不起...”法兰克一身冷汗。 达瓦扎还打算继续破口大骂的时候,空中的龙啸声哀伤响彻天际,巴赛勒斯看着奥斯维德的尸体出于来自本能的悲痛,他愤怒的朝着克鲁非燃烧着火焰。 龙焰可以伤及克鲁非的身体,但巴赛勒斯还是个幼龙,他还没有长大,他无法和奥斯维德的龙焰相比,更何况是现在的克鲁非,压根没有办法突破克鲁非的沙层,克鲁非还有办法反击,沙子组成的长矛一次次射向天空,巴赛勒斯躲避着,寻找空隙 “好了,打哈哈时间到此结束。”达瓦扎一下子严肃起来,收齐了刚刚的胡闹。 “我知道。”法兰克也严肃了起来。 “掩护我!”达瓦扎身体后弓,一副随时出击的架势。 “交给我。”法兰克说着,挥动法杖,乌云聚集在整个空中,天地一片灰暗,接着法兰克用力向下一挥,一道闪电从天而降,集中了克鲁非。 克鲁非的手臂被闪电劈了一道黑色的焦痕,接着法兰克将一道道闪电劈向克鲁非,克鲁非无法顾暇空中的巴赛勒斯,但这还不够,法兰克在地面召唤出一只体型巨大的水元素,水流巨大,却在沙粒间流失,但这样就够了,每个沙粒的表面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一些水分,接着闪电的电流,给克鲁非做了一个全身电击。 “我怎么过去?”达瓦扎眼看就要靠近,却刹在潮湿的沙粒边缘不敢靠近,看着克鲁非被电焦的样子,一点也不敢踏进。 这是达瓦扎身下的沙土突然凸起,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达瓦扎死死抓住,原来是一只巨大的树藤,他带着达瓦扎朝着克鲁非送去。 达瓦扎越来越靠近危险,这一次一定能彻底解决他,黑魔法元素召唤出了一把死亡巨剑,达瓦扎变回人形,双手握着巨剑,再一次刺穿了克鲁非。 “对你们来说,你们就是对抗整个沙漠,你们觉得你们真的可以强大到对抗整个沙漠吗?”克鲁非冷笑着消散在达瓦扎面前。 “法兰克!”达瓦扎害怕的寻找着克鲁非的踪影,克鲁非出现在法兰克身后,他是沙漠的源头,只要沙漠在,他就无处不在。 法兰克急忙转身,用法杖抵挡,克鲁非击碎了法兰克刚刚要召唤出来的屏障,法杖一起击碎,法兰克摔出很远,达瓦扎拼命的朝着法兰克跑去,却被沙漠抓住了双脚,被朝着地面拉去,逐渐陷进地面。 巴赛勒斯朝着达瓦扎飞去,爪子抓住达瓦扎的后背,用力朝着天空飞去,但是拉出了地面,达瓦扎身上还缠着沙流,将他往下拽,巴赛勒斯拼命的朝着天上飞,只能这样僵持着。 “人类英雄,法兰克,你说你还有什么办法?”克鲁非朝着法兰克飘去。 “我就是最后的办法!”爱玛黎丝终于出现在这场战争之上。 “大祭司?”法兰克迟疑的喊着这个迟迟才出现的女人。 “法兰克,出来都不带一个好点的法杖。”爱玛黎丝一身白袍,手持白色等身法杖,口吻平淡的训斥着,语毕法杖用力撞击冰面,从她脚下开始,植物从新在地面生长。 “切...”法兰克一副不屑的样子。 达瓦扎身上的沙流消失,终于挣脱了沙流,他赶忙抱起倒地的巴赛勒斯,将他也从泥土里拉了出来。 河流重新恢复了生机,草长得比原来更加茂盛,仿佛是千年前神创造这个世界一样。 克鲁非的力量明显消退,他重新变回了原来的大小,消散回之前被他吞下去的恶灵,这里没有沙子在供他重塑躯体,可依旧有成堆可以杀死的恶灵。 “是大祭司!”布鲁诺看着远处的战场上的变化,朝着身后的气势衰减的幸存者喊道。 “真的是啊!”凯里激动的看着远处的方向大喊道,“恶灵变回来了!走我们去支援他们!” “是!”士兵们重新被鼓舞起来,各个士气高涨的准备决一死战,这次大祭司来,肯定是站在胜利之上,军队整顿起来,天上的奥格斯格狮鹫军,地上的骑兵、步兵、巫师冲出休息的树林,再次冲向战场,去帮助被包围的达瓦扎、巴赛勒斯。 马克和何诺利亚也重新冲向他们的战场。 再一次的混战打的更加激烈,马克抱着要为死去的弟兄报仇的决心,冲在恶灵最多的地方,但成群的恶灵让他无暇顾及,恶灵将他拖下马。 就在马克要被恶灵吞没时,突然几支短箭射穿了恶灵的脑袋,詹姆坐在迪夫的马背上,拿着一只带着大圆柱的连射弩箭,救了马克。 “小兄弟?”马克有些错愕的看着詹姆。 “我都说你这样很危险啊。”詹姆虽然矮小,但还是灵活的跳下马背,上去扶起马克。 “好了,让那些混蛋直到矮人的愤怒吧!”詹姆拿着斧头冲进了恶灵群。 马克第一次看到詹姆战斗,但看来詹姆是个天生的战士,马克也扎进去和詹姆一起并肩战斗。 何诺利亚坐在艾比盖驾着的马上,手持弓箭,恰玛卡的战士是天生的神射手,艾比盖驾着马砍倒身边的恶灵,何诺利亚消灭朝他们冲来的恶灵,两人配合十分默契。 达瓦扎保护着受伤的巴赛勒斯,没有一只恶灵能够碰到他们,说实话只有真正的肉搏近战,达瓦扎配合着自己的触手才是真的无敌,他是个元素战士,不想法兰克那样是个近战法师。 爱玛黎丝被称为这个大陆最强的法师,一个最接近神的女人,克鲁非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烈火灼烧,他的外貌逐渐融化,像是巨龙化的奥斯维德朝着自己喷着龙焰。 “爱玛黎丝,你不可能和整个沙漠对抗,就算你现在让我消失,我还会重新再来。”巴泽尔的躯体逐渐消散,克鲁非诅咒道消失在平原之上。 第103章 一百零四章清扫 高德佛里挂上了狮鹫旗帜,全城的人都齐聚贵族区,今天将迎来高德佛里十六年以来最值得庆祝的一天,高德佛里迎来了属于他们的女王——克莱拉.布伦达。 大殿的铁门上的二十六个格子,被重新刷了铁青色的油漆,大门口站着两排穿着金甲白袍的战士,他们的盔甲上雕刻着两只含着橄榄枝的鸽子,他们是这次战中挑选的高德佛里的巫师。 大殿中,曾经的第一排台阶是站着四列十二排高德佛里的皇家亲卫兵,每一排的士兵胸口的盔甲都雕刻一位神明的标志,一共雕刻了十二主神,而这一次还站着来自奥格斯格的勇士,他们穿着红甲披着深蓝色的袍子,胸前雕刻着一只愤怒的狮鹫。 达瓦扎和法兰克以及巴赛勒斯,和奥格斯格的官员们一起站在第二排台阶,站在第二排的还有凯里国王、布鲁诺公爵、马克、艾比盖、何诺利亚,詹姆和亚特伍德并没有来到这里,他们不喜欢这里的气氛。而爱玛黎丝带着梵妮站在王座左边,梵妮手中捧着王冠,一位刚刚被选上的国王护卫站在王座右边。 克莱拉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从大门走来,士兵从中间分开,给克莱拉让出位置,并且架起剑桥,克莱拉穿的礼服是,右半身是红色,绣着象征家族的狮鹫,左半身是白色,绣着两只吊着橄榄枝的白鸽。 克莱拉高高盘起头发,庄重的穿过第三阶梯和第二阶梯,来到王座前,转过身缓缓坐下。爱玛黎丝从梵妮手中接过王冠,来到了克莱拉面前,开口说道:“我以十二主神的名义,封你为高德佛里守护,圣城的新一任女王,你的一言一行都将在诸神的注视之下。”语毕爱玛黎丝将王冠戴在了克莱拉头上。 册封结束后,守卫从怀中拿出一个卷轴,走上前对着众人宣读:“巴赛勒斯.亚尔林欺瞒君王,本应处死,但念其战场上英勇杀敌,功大于过,我高德佛里守护,圣城女王将重新恢复,亚尔林家族的贵族地位,前国王守护,奥尔瑟雅.维隆卡,英勇殉职,忠肝义胆,壮烈牺牲,追封维隆卡伯爵。” 册封大殿结束后,人们并没有载歌载舞的庆祝,无数死者需要安葬,马克、詹姆和亚特伍德以及迪夫,他们要为死去的兄弟们火葬,然后将他们的骨灰带回汉米顿。 马克沉重点燃了弟兄们身下的火床,烈火在他眼中熊熊燃烧,这次胜利他们付出的代价惨重的让他心在颤抖。 何诺利亚陪着艾比盖将爱罗伊的尸体火葬,艾比盖手中紧紧握着已经属于她的狮王剑。 “哥...我一定带你回家....”艾比盖看着爱罗伊燃烧的尸体,发着誓,但是她的家呢,家在哪?她忍不住痛哭起来,何诺利亚抱着艾比盖,安慰她,可谁来安慰何诺利亚呢?她失去了一切,她的父亲现在被关在地牢神志不清,像是疯了一样。 何诺利亚孤身一人来到了地牢,牢房潮湿一股霉味和腐臭味,这里已经没有其他犯人,只有巴泽尔,守卫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这里已经空闲很久,监狱建造在下水道旁边,到处都是在发霉还有死老鼠,还有几处水洼。 看着父亲憔悴的坐在草床上,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地嘀咕着却无法组成一句完整的语句。 “父王...”何诺利亚蹲在牢房边,含着泪呼喊道。 可是巴泽尔似乎听不见,依旧一个人比划着,何诺利亚头抵着牢房木栏,哭泣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国王,现在变成了疯子,这是他父亲,一个曾经会给她讲故事,鼓励她拿起剑和男人一样战斗的父亲,一个曾经丝毫不介意自己是女孩子还要讲王位传给自己开明的父亲。 “父亲....父亲....父亲....”何诺利亚一遍一遍的呼喊着,声音越来越小,越老越无力,只留下止不住的抽泣声,接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巴泽尔似乎听见了何诺利亚的绝望,他走过去,蹲下身子,脏兮兮的手指擦掉了何诺利亚的眼泪,轻轻触摸着她的脸颊,艰难的挤出几个完整的字:“何...诺利亚....别....哭....” “爸...爸...我好想你啊....爸爸....我真的好想你啊...爸爸....我想和你回家....我还想妈妈....我想回家....爸...”何诺利亚看着巴泽尔痴呆的模样,心里更加痛苦,她哭泣越来越止不住,她一遍一遍的述说着自己一直压抑在心里的痛苦,她不再是英勇的女战士,她只是一个想家的孩子。 巴泽尔空洞深陷的眼眶中流出了两行眼泪,他似乎看不到何诺利亚的样子,眼神涣散无神,他磨着干枯的嘴唇,缓缓说道:“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吧...何诺利亚....” “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你死爸爸,你别死,别留下我一个人,我求你了。”何诺利亚急急忙忙的拒绝了巴泽尔的请求,紧紧握着巴泽尔的手。 但巴泽尔依旧无神的看着周边的一切,挣脱了何诺利亚的手,站起身来。 “父王...你要干什么?别..别这样!”何诺利亚哀求着,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双手伸进牢房要抓住巴泽尔,但没有能阻止巴泽尔一头撞在墙上,死在牢房中。 牢房中只留下何诺利亚绝望的哭声,守卫忙忙碌碌的将巴泽尔的尸体抬出去,何诺利亚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挂着泪痕。 巴赛勒斯听闻了巴泽尔横死监狱的事情,也听到了何诺利亚当时在巴泽尔身旁,巴赛勒斯逆着人群走过,轻轻的来到了何诺利亚身边。 周边人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在意悲伤的何诺利亚,巴赛勒斯将何诺利亚扶起,带着她离开了阴暗的地牢,带着她来到了十二主神废弃的雕像下晒晒太阳,两人就这样坐着一直从中午待到了黄昏,中途没有说一句话。 高德佛里的胜利和巴泽尔的死亡一下子传遍了整个大陆,这让在马卡斯的主教奥斯森.文森很是着急,他必须做出点什么,来巩固自己的权利。 “恶灵王已经死了,我们得加快收付被恶灵侵占的地方。”奥斯森召开了紧急会议。 但各位国王也摩拳擦掌的去沙漠清扫恶灵,给恶灵最后的打击吉姆说道:“既然恶灵王都已经死了,那我们也该为这场战争做个收尾,虽然没有之前的战争惨烈,但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那些被恶灵侵占的人类城市,也该收回来了。”霍伯特的国王菲尔.卡特说道。 “不过听说沙漠能让人迷路...”雷哲国王伯特莱姆.费奇有些担心的说道。 “不用担心,这是不主教大人有那么能人异士,总不能让他们白吃白喝。”吉姆说道。 “说的也是,让他们打头阵,军队哪里懂魔法?”菲尔庆幸的说道。 “那就照各位陛下的意思好了。”奥斯森见所有人都达成一致十分高兴的说道。 没过多久,一支从马卡斯出发,由各国的巫师和猎魔人组成的军队,浩浩荡荡的出发,宫里的仆人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再也不用担心被他们的怪物吃掉的风险了。 第104章 高德佛里的气氛从战争之后,变得活跃起来,所有人都觉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再朝他们招手,法兰克这次没有在成为拯救世界的角色,反而这次他倒是显得有些狼狈,而他的母亲爱玛黎丝一跃成了战争的英雄人物。 达瓦扎倒是无所谓,他反正是个雇佣兵,他这次对贡献足以赢个足够的尊重,但他并不在意,倒不是他是个清高自持的人,只是比起这些他更想得到一笔不错的报酬,只可惜他并不好意思提出这个要求。 达瓦扎和法兰克以及何诺利亚都暂时住在了亚尔林古宅,经过收拾整个房子又变得和以前一样富丽堂皇起来,马克几人在这里住了几日便带着自己的队伍准备离开。 这次詹姆重新回归了队伍,马克灰溜溜的样子没有了一开始来的时候那样意气风发,没有了爱罗伊和一群弟兄他们似乎也没有了存在的价值,只是这里的人们知道了这个队伍的存在。 巴赛勒斯和何诺利亚一直讲马克他们送到了城门口,临别之时何诺利亚说道:“肯恩先生,等战争结束,我回去看您的。” “我也是肯恩先生。”巴赛勒斯复议。 “汉米顿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马克笑着拍拍两人的肩膀带着队伍离去。 巴赛勒斯看着马克离去的地方忍不住说道:“如果战争结束你想去哪里?” 何诺利亚回答道:“不是说去看望马克先生吗?” “我是问长久之计。”巴赛勒斯说道。 “我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何诺利亚回答。 巴赛勒斯也不再多问,有些失落的朝着城内走去,回头看向何诺利亚时,她依旧看着城外,何诺利亚忍不住也回了头,只可惜她只看到了已经把视线收回的巴赛勒斯。 马克的队伍来到了岔路口,一支队伍早已经等待着他,布鲁诺终于认出了马克,他驾着马来到了马克面前,愤怒的喊道:“拜图拉.朱利。” 詹姆和亚特伍德疑惑地看着马克和布鲁诺,马克知道这次可能躲不过去了,叫停了前进的队伍,一个人驾着马朝着布鲁诺走去:“公爵大人。” “篡位者...”布鲁诺站在队伍最前面,手里握着鹰徽长剑,手掌和剑柄摩擦的有些疼。 “我父亲犯下的错误,他已经付出代价。”马克依旧不卑不亢语气十分平静的讲述着。 “每一个朱利家族的人都该为此付出代价。”布鲁诺强调着,他一直想要这个男人的命,一次次在梦里能梦见自己如何杀死这个男人,自从那个名叫拜图拉.朱利的男人消失在地牢之后,布鲁诺经常寝食难安,“我一直好奇你是怎么从地牢里逃出来的,但现在这都不重要了,我想要你死。” 马克看着布鲁诺带着的部队是自己的好几倍,眉头依旧平整:“大人,如果我真的要为此付出代价,请放过我身后的朋友们,他们只是一群聚在一起的难民,这次战争我已经牺牲了一百多位朋友了,他们还要带着他的尸首回去。” “你别想伤害马克,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詹姆闻言立刻激动了起来,他从迪夫的马背上跳了下来,一路小跑到了马克身边。 “我发誓,我真的很想杀了你!”布鲁诺说道,他依旧想将马克剁了,但看看马克身后站着一群要和他生死与共的人们,和那些从战场上下来的骨灰他还是忍住了怒气,“你知道,我现在只要一声令下,我就可以让你们全部死在这里。” 布鲁诺给马克让了道,“战争结束后我希望你自己过来领罪受死。” 马克带着队伍从布鲁诺身边走过,轻笑一声:“大人你知道我不会来的。”他知道仁慈的布鲁诺不会为了抓他大开杀戒。,语气中充满了自信甚至带了一些嘲讽。 布鲁诺忍受着侮辱,但他言出必行,不会为一点点的羞辱而违背自己的原则,任由马克带着人从他身边经过。 从马卡斯出发的“马戏团”军队很快来到了罗多克,但罗多克周边连同城区一片绿莹莹,丝毫没有被沙漠侵占的痕迹,连个恶灵的影子的看不到。 这个消息可怕主教奥斯森给急着了,他可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在众国王面前奥斯森换了一副说辞,说是恶灵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 “但是现在进攻沙漠,恐怕有些太贸然。”菲尔国王有些犹豫。 “这时候还算贸然,那什么时候全是恰到好处,恶灵都已经被打回娘家了。”吉姆有些焦急的催促,他太想在这场战争的打出点名堂以便自己吹嘘,他想着布鲁诺恐怕已经杀了上百个恶灵,他要杀掉一千个才算舒服,而且到现在他都没有和恶灵正面交过手,这都要打结束了还不让他上,简直要把他憋死。 “吉姆陛下说得对啊,恶灵王已经不在了。”奥斯森很怕还有人反对他,立刻和吉姆站队,这让唯一一个没有做抉择的伯特莱姆十分尴尬。 “我弃权,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吧。”伯特莱姆躲避着菲尔有些求援的眼神,一扔鹅毛笔把头扭了过去。 “我们还用那些家伙打头阵,我们这样在见机行事怎么样?”奥斯森做了让步,这让那两位国王也稍微轻松一下。 “我还是觉得我们这样是不是太顺利,一下子就把罗多克好收回来了?之前罗多克就打了两场战役,死的士兵更是不计其数。”菲尔依旧放心不下,他总觉得这样行事有些不妥,他现在手中握着的士兵都是他父亲留给自己的,这支军队都是英勇的战士组成,他总感觉牺牲对他来说就是糟蹋父亲的曾经辉煌的战绩。 “菲尔国王,你是一个国王。”吉姆抱怨着,他向来有话直说,还按捺不住脾气,他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婆婆妈妈的菲尔,觉得他一点国王的样子都没有,像个女人一样。 “陛下,如果您不打算出兵,也没有关系。”奥斯森想用激将法,但这一句一下子让菲尔抓住了。 “我会带着我的军队在你们后面支援。”菲尔说道,这次他十分果断。 “当然陛下,您有权这样指挥您的军队。”奥斯森尴尬一笑,不过好在菲尔没有带着自己的军队离开。 爱玛黎丝这几日一直忙忙碌碌的,一直没有见到法兰克,而法兰克也不打算去见见母亲,两人从见面到现在一个说了一句话。 达瓦扎也不好去劝,法兰克和他母亲的矛盾已经十几年之深,每次一说到法兰克就一副冰冷沉默的样子,顶多哼哼两句,再多的话也没有。 “法兰克...”爱玛黎丝终于忙完了所有的事情,来到了酒馆找正在开怀畅饮的法兰克和达瓦扎,爱玛黎丝的到来迎来了无数人的注意,所有人都想她致敬,爱玛黎丝也十分有礼的点头一一回应。 达瓦扎喝的有些醉意,但看到了爱玛黎丝来了,识趣的走开,领走前还去酒柜前买了一壶新的,准备边走边喝。 法兰克本来的喝的高兴看着爱玛黎丝的到来,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一口接着一口吹,吹光了酒之后他终于起身打算和爱玛黎丝在外散散步。 “你酗酒的样子和你父亲简直一模一样。”爱玛黎丝两人沉默着走到了城外,看着法兰克的样子忍不住回忆起丈夫赫伯特。 “他已经死了十几年了,你还好意思拿他打感情牌。”法兰克语气极为不耐烦。 “我知道,你父亲的事情你一直很记恨我。”爱玛黎丝的语气平静似乎不带感情。 法兰克恨透了母亲的冷漠:“我恨你有什么用,父亲为你从南方跑到了他这辈子都没有去过的北边,然后死在那里,你都没有去看他一眼。” “我没有办法离开那里,地狱里有怪物往外跑。” “十几年,你有去看过他的墓吗?” “我要陪着凯伊...” “凯伊是的你的亲生女儿,你都忍心让她牺牲,你既然怎么愿意拯救世界,为什么你去不牺牲...” “因为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作为祭祀的继承者。”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真正杀死罗伊的真凶,我最好的朋友被我杀了。”法兰克忍不住爆发了。 “因为那个克里斯多死了,席尔会再次向这个世界复仇,我不能离开德维尔,死神还想要得到席尔的灵魂....”爱玛黎丝说道。 “但是席尔...你知道一切?”法兰克幡然醒悟。 “我曾经想洗去他的记忆,但后来我只洗去了他看到我的记忆,和他的部分仇恨...”爱玛黎丝说道,“他曾经是个善良的孩子,和奥斯维德一样,奥斯维德我已经无能为力,他的心太脆弱,但是席尔不一样,他顽强,你不会知道席尔有多顽强。”爱玛黎丝感慨着。 “但这样你违背了自己的原则....”法兰克有些困惑,爱玛黎丝从未宽容过任何有罪之人。 “我从未违背自己的原则,只是你看,这次席尔救了多少人?”爱玛黎丝轻笑着。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所有人都说我的脾气都是遗传的您...但是为什么现在,您以前的影子一点也没有了...”法兰克哀怨道。 “因为....曾经的我无法守护这个世界...”爱玛黎丝说道,母子之间的感情似乎得到了缓和,在爱玛黎丝的心底,一直是渴望的,但她的心一直有一块坚冰阻挡在她和亲情之间。 第105章 达瓦扎晃晃悠悠的回到贵族区,他本以为自己的狼人的身份暴露会被众人所害怕,但这次他成了英雄。达瓦扎的名号在战士之间流传着,各种各样和自己有关的故事到处流传,有些故事将达瓦扎赞美的令他本人都觉得心虚。 而这些故事一半源头都来自于巴赛勒斯,然后进过各个人口中传过,一下子变得巴赛勒斯都看不出原形,巴赛勒斯就以为那是达瓦扎没有告诉自己的其他故事,他对达瓦扎的敬意更加崇高。 现在达瓦扎已经变成一个不愿意和自己族人一样去伤害别人,然后加入狼人反抗的,最后深藏功与名去做了雇佣兵,现在又为了保护人类世界重新加入战斗,这是一个多么伟大还热爱自由的战士。 女人们更是把达瓦扎想象成一个看似多情其实痴情的浪漫男人,无数女人拜倒在他的温柔之下,但他心中一直住在死去的恋人,一时间达瓦扎成了即爱玛黎丝之后,最受欢迎的人。 我还需要继续给自己瞎编来历吗?这都给我全都完善好了。达瓦扎心中想到,人们的热情让达瓦扎简直不知道往哪里躲。 达瓦扎偷偷的溜回了亚尔林的屋子,而这时克莱拉女王带着她的侍卫,正在和巴赛勒斯商讨着关于高德佛里的城内的规划问题,巴赛勒斯哪懂这些,他一头雾水的搪塞着,看到达瓦扎一来仿佛看到救星。 达瓦扎恨死了自己为什么喝了那么多酒,鼻子彻底被酒精麻痹(其实是脑子),他看见克莱拉后背一阵发凉,但巴赛勒斯已经上前拉住了自己。 “达瓦扎先生,您可算来了。”巴赛勒斯一脸求救的看着达瓦扎,这位师父对巴赛勒斯来说实在太好了,只要是他需要的时候达瓦扎总是能出现。 “哦?达瓦扎先生是对国家的管理也有很大的见解吗?”克莱拉问道,她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让,达瓦扎看的不寒而栗,达瓦扎总感觉自己要被活吃了。 “很抱歉陛下,我可没有什么经验。”达瓦扎一脸抱歉的回答道,但看着巴赛勒斯强烈的求救信号,又改口说道:“也许,我能提供一点建议。” “洗耳恭听。”克莱拉说。 “城内的主要管理人员自然还是陛下您的,毕竟大部分城市的管理模式都是千篇一律,而且亚尔林先生从小生活在德维尔树林大部分的事情他也不是很清楚,所有我想可以在居民中选一个声望比较高的人,来协助管理,当然最终决策还是在陛下您这里。”达瓦扎一边说一边将巴赛勒斯从局中摘除来, “但亚尔林是这里的较为古老的贵族,而且亚尔林先在这次战场上的表现也足以建立威望,有着较为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可以在双方之间建立一个不错的沟通桥梁。” 达瓦扎说着说着认真了起来,巴赛勒斯以后要在高德佛里的贵族区生活,他必须要有一定的立足能力,这个职位虽然不需要太多学问,但可以帮助巴赛勒斯在其他贵族和居民之间建立良好的关系,并且给他打一个不错的基础,以供给他日后取得不可撼动的地位。 “嗯...”克莱拉有些犹豫的点点头,顾虑的瞥了一眼巴赛勒斯,手放在胸前,搓着手指头。 “陛下,这座城市的居民没有您想的那么不服管教,您在这次战役中可是高德佛里的英雄,所有的居民都会誓死追随您,而且您现在可是大祭司亲自加冕的女王,顺天意,随民心,百姓们都愿意在您的领导下重建高德佛里的辉煌。”达瓦扎有礼的说道,他假装没有注意到克莱拉的眼睛。 “不,我没有担心居民,我很信任他们。”克莱拉说道。 “哦...我想您是担心巴赛勒斯没有什么处事的经验吧,确实,巴赛勒斯一直在德维尔长大,他对人际关系之间的处理还显得十分稚嫩,除了亚尔林,也没有其他贵族在这里居住,但亚尔林家族已经只剩下一个空壳,也没有其他人选。”达瓦扎一副犹豫的看着巴赛勒斯。 巴赛勒斯听了倒是十分不服气,却又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胜任,一副手足无措的站在两人之间,感觉他们的眼睛已经快要把自己的刺穿,但克莱拉却改变的了态度。 “其实我觉得这样也很好,至少巴赛勒斯能够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回报,希望下一次不要在撒谎说自己是什么什么族长就行。”克莱拉轻松了起来。 “陛下,我当时只是害怕如果我说我是亚尔林会被丢鸡蛋。”巴赛勒斯委屈的低着头,小声的解释着。 “谁都会有犯错的时候。”克莱拉笑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再见了亚尔林大人。”克莱拉带着侍卫离开了亚尔林古宅。 “达瓦扎先生,这个您说的桥梁到底该怎么做?”巴赛勒斯小心翼翼的请教着。 “这没什么的...”达瓦扎看着克莱拉离开,便送了一口气,走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解渴。 “那您刚才说我...”巴赛勒斯埋怨着。 “是不是感觉被说的像一个白痴。”达瓦扎笑着打断了巴赛勒斯。 巴赛勒斯一脸变扭的不说话,达瓦扎继续给自己倒酒:“而克莱拉需要你像个白痴,你是高德佛里最后的贵族,继承王位的名义,其实你要比克莱拉更加言正名顺,而且你母亲梵妮的地位对于克莱拉来说也算是威胁,但是很显然你没有军队,没有支持者,但这些日后你可以慢慢培养,这也是克莱拉所担心。” “可是我可没有打算做国王,能让亚尔林贵族翻身我已经很满足了。”巴赛勒斯解释着。 “但是克莱拉不知道,所以我得在她面前诋毁你几句,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不要显得太聪明和太努力,你一开始只要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克莱拉就不会太在意你,至于等她政权稳定了,就稍微好点。”达瓦扎给巴赛勒斯分析着。 “我可没有打算一直呆在亚尔林古宅,我还想到处旅游。”巴赛勒斯向往着。 “看来克莱拉彻底不用担心了。”达瓦扎轻笑着,看着巴赛勒斯,眼神中带着些许慈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似乎巨龙并没有在巴赛勒斯身上留下什么,达瓦扎总是担心变成巨龙的巴赛勒斯回想奥斯维德一样,变成复仇的利器,但看来一切似乎都没有变。 第106章 赛门.黑眼是奥斯森特派的将领,他是在众位巫师中推荐出来,最厉害的一位。他养着一只黑色的巨大蝙蝠,他和他的蝙蝠一样,穿着一身的黑色,脸上有着对等的黑色符咒,没有头发和眉毛,甚至连睫毛都没有,皮肤光滑一点也看不出来已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骑在马上晃晃悠悠的走着。 “赛门大人,我们已经在这里找了七八圈了,还在原地打转。”副将马洛里.修斯驾着马走到赛门身边说道,他刚刚去了队伍前面的仙人掌旁看了一眼,发现之前刻下的痕迹。 “跟着我的蝙蝠走,没错的,那只是障眼法。”赛门眼神轻蔑,口吻慵懒的说道。 “我们已经走了半天了,还没有走出去。”马洛里有些着急,语气十分急促,在烈日之下他越发害怕。 “你在质疑我的判断吗?”赛门尖声说道,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马洛里。 马洛里有些羞愤,拉低了遮挡太阳的兜帽,掩盖自己涨红的脸。 空中的蝙蝠,飞着飞着像是穿过一片透明的墙,消失不见,赛门带着部队走到了蝙蝠消失的地方,赛门下马,上前将手朝着前面伸去,感受到了一股力量正在阻碍自己,但稍微一用力,就突破了过去,赛门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发现屏障外,已经到了傍晚,他的蝙蝠依旧在前面。 “穿过这里就到了,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质疑的吗?”赛门发现了秘密之后返回来迷阵,骑上了自己的马,轻笑着反问马洛里。 “没了,大人。”马洛里抿着嘴唇,抑制着怒火,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是赛门的对手,不然他也不会成为部队的首领。 “连我的副将都是这样,不知道你们都是些什么玩意。”赛门看着身后的部队嘲讽,转头走了过去。 “走。”马洛里虽然气愤,但还是指挥着队伍走了跟了过去。 这是人类首次穿过沙漠的迷阵,法兰克之前一直寻找迷阵的突破口,却一直无法发现这个秘密。毕竟不能飞上高空,看不见到底怎么回事。 恰玛卡的城堡就在前面,这里已经不再想以前那样繁荣,它依旧一片黄色,但已经被一片沙尘笼罩着,灰蒙蒙的让人看不清。 “拿下前面那座城堡,这场战争才算真的收尾。”赛门说道,他已经准备好让人们用美酒赞颂自己。 如果这一仗打的漂亮,赛门觉得自己可以和法兰克一较高下,他可听说这次战场法兰克在恶灵王克鲁非那里吃了瘪,被自己的母亲救下,他每次晚上坐在篝火旁,都要把这件事当成笑话讲一遍,没完没了的嘲笑一边。 “妈妈,快来帮我,我被坏人打了。”赛门喝酒时经常这样说,引得众人哄笑,但讲的次数多了,大家也都觉得无聊。 赛门可是着急了,他急需把这个话题重新点燃,所有他需要这次真正的胜利,为自己赢得荣耀。 “大人,我们该给马卡斯的军队报告一下情况。”马洛里提议道,他知道赛门心里想什么,为了让赛门吃瘪,他可算是绞尽脑汁,“等到马卡斯的军队来了,再打下这里也不迟。” “等他们来?”赛门质疑道,“不过是一座废城有什么好怕的,告诉他们的是我们已经打下了这座城市,这里的那个巫师不是高手,如果我们都搞不定这帮恶灵,难道要等普通人?” “但是大人,我们这样要是贸然进攻,万一失败...” “失败?你要是害怕可以先跑,你要知道,你要是逃跑,整个南大陆都会通缉你,我告诉你,将在外令有所不受,现在就给我攻下这座城市。”赛门下达命令,他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伙计们,今天就是我们让世人为我们赞颂的时候,让数不清的钱财和女人为我们而来!”赛门对着身后的部队说道,他驾着马带着部队朝着恰玛卡冲去。 克鲁非的现在只是一团不能成形的沙子,爱玛黎丝重创了他的灵魂,他感受到了爱玛黎丝的厉害,他原来的躯体早已经融入沙漠中,他需要一个新的躯体,可巴泽尔只是一介凡人,他无法承受爱玛黎丝的力量。 克鲁非每日以自己创造出来的恶灵为能力,补充自己的逐渐消散的躯体,而现在他的恶灵在这次战争已经消耗大半,他只剩下不到数百只恶灵。 “这里什么都没有,这是一座空城。”马洛里走在赛门身边,看着寂静的城市陷入了恐惧之中。 “空气冻着你了?”赛门问道。 “这里太安静了,什么都没有,像是一切都死了一样。”马洛里说道。 “这里本来就是恶灵的老巢,难道还能有活人在这里?”赛门说,他一直用着平日的音量说话,在幽深的小道中显得有些扩大。 马洛里不再说话,他害怕赛门的大嗓门引来什么。 空中的蝙蝠有直直的朝着城堡飞去,显然它侦测到了什么。 赛门激动了起来,他的军功正在朝他招手,他下令加快了速度,朝着城堡的方向进军。 马洛里看着赛门似乎没有在意到自己,便假意要监督后面的队伍,走在队伍较后的位置。 蝙蝠飞进了城堡,赛门站在城堡门口,不论怎么呼唤,它都没有出来。 在赛门来到迷阵,克鲁非就已经感受到了这支部队的存在,他需要更有价值的东西补充能量,这支巫师队伍对自己来说,在合适不过。 这只飞进来的蝙蝠非常有灵性,在过不久它就可以成为一只石像鬼,现在对克鲁非来说,是个不错的开胃小菜,克鲁非的沙之矛在城堡中飞窜,抓捕这只蝙蝠。 但着蝙蝠也是厉害,它灵敏的躲避了沙之矛的攻击,它发出了一种高频率声波击碎了矛,带着魔法元素让克鲁非知道了它的位置。 这里可是沙漠的深处,有大把的资源供克鲁非操控,宫殿内铺天盖地的黄沙缠住了蝙蝠,将它生生扯开,连血都不剩的带给了克鲁非。 克鲁非享受着蝙蝠体内还未流失的元素,恢复了形状,他凝聚成了一个骨架,在从骨架凝聚回身体,变回他还是人类时的模样,他是一个棕色皮肤的,有着祖母绿瞳色的男人,脸颊削瘦鼻梁高挺,下巴留着一小撮山羊胡子,嘴唇十分饱满的男人,他的眼中之中带着疯狂。 “我终于回来了。”克鲁非享受着皮肤可以感受风的触觉,他活动着手指,但沙子却还是在他身上流失,他需要更多的力量,将自己重新塑造,但人类很贴心的给他带来了一顿大餐。 第107章 余烬 “用餐时间到....”幽深昏暗的城堡一声沉重幽怨,仿佛来自混沌之中的声音,无情无尽的回荡在空寂的长廊内。 “回去吧....”马洛里局促不安得哀求着,他已经被恐惧包裹, 众人穿过长廊来到了大厅,似乎这里的危险更加凝重,那些怪物们也害怕了,巨蛇吐着性子藏在到了角落里,公鸡不再斗志昂扬,有些怪物甚至四处逃出。 “管好这些畜生!”赛门大吼着,吼声在长廊中回荡,他赤红着脸瞪着身后的队伍。 但在这时“嘭”一声一只被撕成几块的蝙蝠干尸,落了下来,掉在了赛门面前。 “该死的畜生。”赛门咒骂着掩盖自己的恐惧,本来就不惜受到管制的巫师们,更加乱作一团,尖叫和怪物们的叫唤打破了平静,但黄沙封锁了每一个可以逃出去的出口,遮住了阳光。 巫师们纷纷点起魔法光球照明,星星点点好似黑夜的银河。 “看天花板!” 以为巫师叫着,众人网上看去,黄沙遮盖了屋顶,以及门、窗户和每一个出口,黄沙就像是一群鬼魅,爬过天花板,游动着,死死得盯着他们。 胆子较大的巫师们聚集魔法元素,准备开始战斗,其他巫师也纷纷响应,那些曾经准备藏着掖着实力的巫师纷纷全力出击,一瞬间黑漆漆的屋子,被闪动的各种元素点亮。 翼蛇的体积开始膨胀,它如同蝙蝠一样的翅膀用力一震,竟生长到了十几米,它的身躯顶着天花板,似乎要把天花板撑开。公鸡也伸展出翅膀,带着他的主人飞向天花板,帮助翼蛇去攻击天花板。 天花板顶部被撑起,但黄沙也似乎可以伸展充满弹性,翼蛇无法撑破,黄沙从四周伸出将它包裹,它振翅想要挣脱,它力气大的把房顶有撑高了几尺。 地面上,无数黄沙幻化成的骷髅朝着巫师攻击。但每个巫师反击时,它们又消失不见。 黄沙逐渐包裹地面,人们的脚被缠住,无法挣脱,会木元素的巫师召唤出藤蔓,将人们托起,但有些不行的,却被拽入地底。 那个在空中的转悠的巫师也未能幸免,就在他靠近天花板,要帮那只翼蛇挣脱控制之时,一只黄沙藤蔓刺穿了他的后背,连同他那只翱翔的公鸡一起拉入黄沙之中,他一样被吞的连个残骸都不剩下。 翼蛇还在不停地挣扎,他终于将屋顶撑出一条裂缝,他的主人奋力的和恶灵们战斗,但事实上他们战斗的恶灵似乎都只是虚幻的,没有攻击性,但他们脚下踩着的黄沙确实吞噬人们的恶魔。 一个巫师召唤出一个藤蔓,一直延伸到翼蛇撑出的裂缝处,刚刚将藤蔓召唤出,黄沙似乎像是得到指令一样,齐刷刷的将他给淹没。 赛门和马洛里抓住了机会,他们用火焰冲击,给自己围了一道火墙,隔绝了巫师和沙子,他们抓住那颗藤蔓,奋力的往上爬,他们已经顾不得自己的队伍。 巫师们被困在下面,黄沙蔓延至藤蔓,他们拼死抵抗,但恶灵就像是幽灵一样穿透了藤蔓,在他们身边游荡,有些已经被黄沙拉进了地底,所有人都充满了恐惧。 这些黄沙幻化出来的恶灵并非毫无作用,它们飘荡在队伍之间,用蛊惑人心的话语,在巫师们的耳边低语:“你看,那个将军压根不管你们的死活....” “为什么要效忠他,他只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的莽夫,愚蠢冲动,如果不是他你们不会到这里....” “你们本来就不是军人....为什么要替他卖命....” “他为了一己私欲,让所有人送命,现在又要弃你们而去。” 赛门和马洛里眼看就要突破翼蛇身边的沙子,但突然烈火烧断了藤蔓,他们从上面摔了下来,快要跌进沙中时,赛门召唤出藤蔓,救了两人一命。 “是你们把我们带过来的,不能丢下我们不管!” “要死我们一起死!” 巫师们早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们要把赛门和马洛里拖下来一起,但在赛门眼中,他们只不过是站在沙子上抓狂,对着空气发怒。 赛门和马洛里似乎看不到恶灵,或者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恶灵,但是疯狂的黄沙所有人都为之害怕。 “这是幻觉蠢货们!”赛门明白了什么,大吼着,但有些人已经彻底迷失,各种魔法元素朝着他们攻击。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被克鲁非的魔法迷惑,只是一些力量较低的巫师,才无法抵抗,还有的就是心智不坚定,只要心中的恐惧和妄图叛变的念头较大,就会成为克鲁非的猎物。 还没有见到恶灵王,巫师们内部就已经打得你死我活,但赛门和马洛里像是没有受到蛊惑,越来越多的恐惧占据了巫师们,越来越多的巫师被蛊惑。 巫师的军队逐渐被消灭,赛门和马洛里在剩余巫师的掩护下,逃到了宫殿别处。 赛门喘着气扶着墙说道:“真是一群蠢货,差点被死在自己人手里。” 就在赛门话刚刚说完,马洛里突然在赛门身后,一剑刺穿了赛门的胸口,赛门倒在地上,就在他以为马洛里也被迷惑之后,却发现,自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你...”赛门想要开口询问,但是已经说不出话,视线逐渐迷糊。 “你看。”那男人蹲下身子,拖起赛门将他拎到了刚刚的大厅,原来马洛里早就以为变成了傀儡,还在原来的地方,那个大厅一个正常的巫师都没有。 “原来....真正的....幻觉....一直都是我看到的....”赛门说道,但他还是不解,自己什么时候开始陷入其中,“什么时候....” “你的恐惧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你....”克鲁非在赛门耳边低语着,接着用黄沙渗透进赛门的伤口。 赛门痛苦的呻吟着,伤口的疼痛让他在折磨着死亡,直到力量彻底流失,他才失去知觉,那些被控制的巫师们,齐齐走向克鲁非。 他们像行尸走肉一样,眼神空洞,纷纷朝着克鲁非跪下,等待着克鲁非的降临,克鲁非将黄沙渗透进每一个人的身体中,沙子如同血管一样,将力量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克鲁非的身体中。 其实赛门一直不知道一个秘密,克鲁非的身体早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擅长迷惑别人,越是恐惧,越是产生背叛的念头,越容易被控制.... 越容易成为克鲁非的猎物.... 第108章 梵妮独自一人走在高德佛里的街道上,这里的一切都勾起无数回忆,而这些回忆点点滴滴都和奥斯维德有关,她在战场上昏倒,在意识模糊之时,她好像看见了奥斯维德拼命的朝自己跑来,要来保护自己。 梵妮昏迷时听到奥斯维德的呼喊是如此的真实而又急切,而她醒来时是看到万丈光芒的爱玛黎丝,在自己身边,将自己唤醒,随后爱玛黎丝对自己说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好好休息吧孩子,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 对于奥斯维德的事情所有人都只字不提,甚至连梵妮自己也没有去问,就连平日里最喜欢问东问西的巴赛勒斯,也从未提过,但梵妮看到了巴赛勒斯拿着那把红马匕首,也能猜到是奥斯维德交给他的。 奥斯维德这次的离去,似乎并没有让梵妮感到很多不舍,她似乎能感受到奥斯维德一直在保护他们母子,只是自己看不见而已。 “妈妈?”巴赛勒斯从街道的另一边走来,他一直忙忙碌碌的完成克莱拉给他的任务,现在的巴赛勒斯已经把整个街道摸得十分熟悉。 “亚尔林大人又忙着工作呢?现在感觉怎么样?”梵妮笑着打趣巴赛勒斯,看着他现在的模样,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练,巴赛勒斯已经长大了,沉稳了很多。 “哈哈,我开始想念德维尔清闲的日子了。”巴赛勒斯坦然一笑,像极了一个大人,他现在手中一直离不开一只笔和一本簿子,上面记着满满的笔记,他每天都在学习,在法兰克和达瓦扎的帮助下,他越来越可以胜任自己的工作。 “你打算在这里定居了吗?”梵妮陪着巴赛勒斯在街道上走着,“这里是不错,也是...你真正该去的地方。”梵妮避开了奥斯维德的话题。 “不,等女王陛下巩固统治以后,高德佛里走上正轨,我就想着再去别处,比起一个贵族我更想做一个游侠,高德佛里和德维尔,我想是应该会是我累了时候的港湾,到时候妈妈可别将我拒之门外。”巴赛勒斯说,战争似乎已经不存在危险,已经可以幻想以后的生活。 “怎么累了才知道回家?”梵妮语气轻松地反问着。 “怎么会?只是妈妈以后的任务很重,没有时间再管我了。”巴赛勒斯语气讨好地说道,“达瓦扎先生说了会带我到处跑。” “达瓦扎...”梵妮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妈妈还是不信任达瓦扎先生吗?”巴赛勒斯小声的询问着,他不再立刻帮达瓦扎辩解,而是想要寻求母亲的想法。 “不...我想对你来说,他还是可以托付的,只是这次战场和现在的传闻,他的秘密越来越让我好奇,我似乎可以猜出他是谁,只是...”梵妮有些犹豫,顿了顿说道:“但看在撒克逊如此信任他的份上,我想我不会干涉你。” 巴赛勒斯没有追问关于达瓦扎的过去,但他咧嘴一笑:“谢谢妈妈。”他不会再去对达瓦扎不愿告诉别人的过往刨根问底,经历了种种事情,他也终于明白什么叫不愿让人知道的过往,提及会有多伤心。 “妈妈,我还有工作要做,我就先走了,爱你。”巴赛勒斯打着招呼,征得梵妮点头同意,便朝着贵族区加快了脚步。 “哦对了妈妈。”巴赛勒斯突然停下脚步,又跑会身边,小声的对梵妮说道:“妈妈,爸爸不是故意打我,他是被控制的,他一直爱着我们...他....”巴赛勒斯有些结结巴巴,不知道该如何想母亲说明自己内心想说的。 “我知道。”梵妮说道,她平静而又坚定的看着巴赛勒斯,她明白巴赛勒斯想说的一切,她相信奥斯维德永远爱着他的家人。 巴赛勒斯不再说话,他用同意坚定的眼神看着梵妮,握着腰上的匕首,转身再次离去,梵妮看着巴赛勒斯离去的背影,仿佛又看到了曾经骄傲的红马。 在爱玛黎丝的帮助下,整个城堡的几乎已经重修的差不多了,除了大厅天花板,克莱拉这几日一直在和爱玛黎丝以及凯里商量着下面的战况,顺便休整着军队。 “这几日过得感觉又轻松又疲惫。”克莱拉从床上起来,拿起穿上椅子上的紫色丝绸睡袍,用腰带固定好。 达瓦扎躺在床上,慵懒的活动一下身子,满足的看着站在床边的克莱拉问道:“疲惫?陛下是指哪一方面。”他开着玩笑。 克莱拉并不生气,转过身眼神骄傲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达瓦扎,微微调高语调,像是一种质问的口吻问道:“你这是开一个女王的玩笑?” “我怎么敢呢,我伟大的女王陛下,我只是对自己某些方面十分自信而又。”达瓦扎狡黠一笑。 “你小心自信过头了。”克莱拉眼神留恋的打量着达瓦扎结实的胸膛,达瓦扎胸口上的伤疤更显魅力。 “我相信,没有人能遇到比我更好的。”达瓦扎侧着身子,用手撑着头。 “外面可是说你是一个痴情的爱人,没想到居然是一个浪子,那些对你抱有幻想的姑娘知道可会失望的。”克莱拉说。 “那就请陛下帮我保密了。”达瓦扎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他语气不羁,他也不担心克莱拉说出来,毕竟女王自己还要名声,而且谁敢乱传女王的事情,脑袋不想要了。 “你这样我正想要你的脑袋,不过我还需要你去更凶险的战场。”克莱拉轻笑一声,拿起衣服扔到了达瓦扎的脸上。 “当然,我还要帮女王杀敌呢。”达瓦扎从床上起来,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抱歉了,达瓦扎先生你得从窗户外溜出去,可别被看见了,要是被看见,我就说你是要来偷东西,要砍手的。”克莱拉走到达瓦扎面前,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手指下落时顺手划过他结实的小臂。 “我会说服刽子手,留着我的手,我还要为女王陛下杀敌呢。”达瓦扎可没有打算留恋一下克莱拉,他边说边后退着靠近了窗户,坐在窗户上一个翻身,跳了出去。 克莱拉拿起桌上的酒杯,缓缓走到窗户边,看着达瓦扎灵敏的躲避着守卫离开了王宫。 达瓦扎回到了亚尔林古宅,而刚进门就看到了法兰克坐在客厅的椅子上。 “一大早才回来,昨晚去哪里了?”法兰克问道,他站起身倒了一杯酒,走到达瓦扎身边,闻到了达瓦扎身上胭脂水粉的味道,“女人?” “只是昨晚喝多了...”达瓦扎尴尬的解释道,他接过酒杯喝了一口。 “是不是因为加布里尔的碎片不见了,你这地放弃自我了?”法兰克挑眉问道。 “不,我已经找到了,在和恶灵王大战的地方,我终于可以完成我的愿望了。”达瓦扎咧嘴笑道,好像面对这次死亡,他满心欢喜。 “你真的还爱着克里斯多,还是你觉得你欠她的。”法兰克皱着眉头问道,他看到的达瓦扎已经接近疯狂。 “我当然爱她,我这一辈子最爱的人就是她,我愿意为她死。”达瓦扎坚定的回答道。 “当然,我信,而且她也愿意为你而死,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克里斯多用自己的命才把你的命留下,你把她救活有什么意义。”法兰克反问。 “意义?”达瓦扎尖声叫道,“她本来可以嫁给一个公爵,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公爵夫人,而不是在地狱受苦!”达瓦扎赤红着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法兰克。 “可是你把她救活,也是让她活着受苦,你还指望奥斯卡还能再娶她一次吗?她已经失去了一切!奥斯卡不会再容忍一个从他婚礼上逃走的女人!”法兰克苦口婆心的劝着。 “那就拜托你帮我照顾她,不管怎么说,你和她也是很好的朋友。”达瓦扎平静下来,将空酒杯放在了桌子上,走过法兰克身边时,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你疯了,你已经忘记了你本来该记住的,克里斯多曾经一个那么公正无私的人,为什么会救当时浑身罪孽的你!难道你没有想过吗?”法兰克转过身对着达瓦扎的背影喊道。 达瓦扎的思绪回到了几年前,克里斯多死的时候,当时还是席尔的达瓦扎。 那天寂静的戴纳城街道上,士兵们用涂满狼毒草的锁链将席尔绑住,垂死之时,克里斯多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手持长剑,赶到席尔身边。 席尔一遍一遍的嘶吼着哀求着,求克里斯多离开,求他们放过这个无辜的女孩,他拼命的挣扎,想要保护克里斯多,但弩箭还是射向了克里斯多,等席尔终于挣脱锁链,触碰到的却已经是被射穿身体的克里斯多。 “你该死的席尔,可是你的死并不能换回那些被杀害的无辜人,所以我希望,你能活到你拯救了无数人,拯救了你自己之后...” 这是克里斯多对席尔说的最后的话语,可不论是席尔还是达瓦扎,最后真正记在心里的,是克里斯多离去的伤痛,和自己无能为力的悔恨。 “是的,我不记得了...” 达瓦扎狠下心,回绝了法兰克最后的希望。 第109章 法兰克沉默的坐在壁炉旁,现在已是奔春,更何况在南方,已经完全不需要再用炉火取暖。而法兰克却坐在火焰前,盯着跳动的火光,感受着灼热的空气,他的眼睛被映衬出橘黄色。 “撒克逊先生,你很冷吗?”何诺利亚刚刚从外面的餐馆回来,亚尔林古宅还没有负责做菜的厨师,她吃够了面包,便一早上就去了餐馆,刚进屋子就感受到一股热气,一下子让她浑身冒汗。 “不...公主殿下”法兰克熄灭了壁炉中的火焰,起身说道:“只是火焰可以让我好好思考。”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何诺利亚顺口问道,她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透透气,一阵微凉的风吹过,让她心神舒畅。 “我在担心恶灵的事。”法兰克说道。 “恶灵?大祭司不是已经打败它了吗?”何诺利亚不解的问道。 “沙漠已经扩展到了肯特和奥格斯格,它还会卷土重来,小半个南大陆都成了沙漠。”法兰克沉重的说道。 “有什么办法吗?”何诺利亚意识到了问题,她担忧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这几日一直在寻找,我看遍了整个亚尔林和白塔的藏书室,都没有找到,我们现在可以拯救沙漠的办法。”法兰克说。 “现在不能?那还是有办法的。”何诺利亚看向法兰克,“是什么?” “那个办法,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至少十个像我母亲一样强大的魔法师,所以...”法兰克深吸一口气,摇摇头。 “您呢,您可是曾经的救世主啊,您可是被主神选进英雄殿堂的人。”何诺利亚不禁有些好奇。 “不,殿下...我已经...不是英雄了...早就不再是了...”法兰克神色冷淡的说出了一直埋藏在他心中的伤痛。 达瓦扎站在隔壁屋子,后背贴着墙静静的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达瓦扎知道法兰克被踢出英雄殿堂的原因,这和自己有莫大的关系,他在黑暗处,悄悄看过去,法兰克神色暗淡的样子在他心中无法挥去。 达瓦扎紧紧握着手中的三个碎片,这个碎片的力量依然不多,每一次使用都要小心,也许再用一次,他就无法在打开地狱的大门。但如果他再一意孤行,他就可能又要失去自己的好友,达瓦扎再次将复活克里斯多的计划搁置一会儿,在这之前,他要帮助法兰克拯救这个世界。 “公主殿下上午好啊。”达瓦扎假装毫不知情的插入两人的谈话,径直走向茶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上午好达瓦扎先生。”何诺利亚说道。 “你准备出去吗?”法兰克看到了达瓦扎就想起不久前的谈话,一脸沮丧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是的,我要去一趟王宫,巴赛勒斯的工作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想去看看能帮他什么。”达瓦扎说道,他又撒谎了,但要去王宫是真的。 听到达瓦扎下面要去王宫,法兰克似乎也像是放下心一样,稍微舒坦的坐在了椅子上。 “您要去王宫吗?我也想去,只是...”何诺利亚有些犹豫。 “殿下你去王宫干什么?”达瓦扎明白何诺利亚再犹豫什么,她现在的身份虽然不是她所愿,但她走在宫殿中总是有些尴尬。 “我想看看艾比盖,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了,她也不出来,我本来想让巴赛勒斯带我去,可是我总是看不到他人。”何诺利亚说道。 “哦,你说的那个肯特的公主啊,好的殿下。”达瓦扎爽快的答应了,随后又看向一直一脸憋屈郁闷的法兰克,“你这个脸怎么了?喝了苦瓜汁了?”他和往常一样对法兰克一顿吐槽。 “我很好,你赶紧滚吧,一看到你我就耳朵疼。”法兰克把脸别到一边扶着头,一手挥挥让达瓦扎快点消失。 “走吧陛下。”达瓦扎一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带着何诺利亚离开了屋子。 法兰克一听他们走了,又斜着眼睛从指缝中看了看他们离去的方向,看到他们真走了才把手放下,忍不住跑到窗子边,看看他们是否真的朝着王宫方向走。 “滚吧,混账东西。”法兰克在后面小声的咒骂着,但达瓦扎回头看了一眼,吓得法兰克赶紧把头缩了回来,蹲到了窗子下。 达瓦扎并没有听到法兰克的骂声,只是感觉后面有人看着自己,正好看到法兰克真正把脑袋缩回去。心中轻轻一笑,没有管他继续走着。 “您和撒克逊先生早就认识了吗?”何诺利亚问道,看着他们的样子,像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 “有些年头了。”达瓦扎回答道。 “你们看上去关系好的像是家人。”何诺利亚有些羡慕的说道。 “哈,殿下,我要是有一个这个的兄弟早就打死他了。”达瓦扎否认着,他的记忆中他和法兰克相处一直都是相互斗嘴,吵个没完,有的时候气急了恨不得揍对方一顿。 曾经的老朋友们都说他们两像两只野猫,一见面就互掐,遇到危险便一致对外,说实话这样还真像两个互相胡闹的亲兄弟。 何诺利亚轻笑着没有说话,她能看出其实在两人心中是承认的。 艾比盖的房间被安排在城堡的最顶层,她特地选了一个安静的塔楼,这个没有可以打扰她。她成日都在房间里待着,坐在床边对着剑祷告着。 “艾比盖,艾比盖。” 窗子外有人一边敲着玻璃一边呼唤着艾比盖,艾比盖一阵紧张,握紧了狮王剑,这里可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除非是鸟,不然不可能飞到这么高。 “谁?”艾比盖大声的问道。 “艾比盖,真的是你吗?我,柏宜斯!” 艾比盖认出了这个熟悉的声音,她急忙的推开窗户,看见了飘浮在空中的绿皮肤男子正是柏宜斯。 没有等艾比盖同意,柏宜斯就从窗户飞进了屋子,艾比盖也没有阻拦给柏宜斯让了道,她担心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柏宜斯落在地板上,脸色十分憔悴的看着艾比盖,回答道:“我感受到了你的悲伤,但是我昏迷了一段时间,醒来已经好几天以后了,我害怕你死了,但好在你没有。”柏宜斯笑着艾比盖,他不会遮掩,向来把自己最真实的一切展现出来,包括脆弱,他双脚几乎发软,摊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艾比盖急忙抱住倒下的柏宜斯。 “是喜鹊...它想让我回去,在我的心脏上做了手脚,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柏宜斯虚弱的回答道。 “它做了什么?你会死吗?”艾比盖担忧的问道,她害怕再失去自己牵挂的人。 “是主神撒姆尔藏在树里的咒语,喜鹊回到树里之后,就把这个放入我的心脏,它会摧毁我的肉体,但可以保护我的灵魂...但我的躯体要是再消失...我就会...一直被囚禁在...森林里...也许要等上数千年...”柏宜斯声音越来越小。 “那怎么办,我送你回去,现在就送你回去!”艾比盖急忙想要抱起柏宜斯。 “不用不用,我们有更好的办法。”柏宜斯拉住艾比盖的手臂,“你还记得,我和你先祖的故事吗?” “记得。”艾比盖回答道。 “莱昂内尔的血,是咒语的灵魂,让咒语变得强大,我将把我的灵魂和躯体融入你的体内,这样可以让我休息,虽然时间不能长,但是可以保证我有一定的时间留在森林外面,等危险解除,你就去森林,把我送回去。”柏宜斯说道。 “好,要我怎么做?”艾比盖问道。 “有点疼,你忍一下。”柏宜斯轻声说道,他渐渐消失的手,轻轻聚集了一把尖锐的风刀,在艾比盖手掌划了一道血痕。 艾比盖忍着痛,她的血液并没有流出太多,柏宜斯抓住她受伤的手,逐渐化作绿色的风,从伤口渐渐融入艾比盖的身体,在消失之前,柏宜斯声音十分空灵的说:“我要睡一会儿,但我会保留一部分力量给你,足以保护你,等我醒来,一切威胁你的,都会消失,等把我送回伊莲思森林,你就自由了....” 第110章 天空中的云层,似乎特意给太阳露出一道缺口,金色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户,落在了柏宜斯消失的地方,照亮了空中闪动的灰尘和一片柏宜斯留下的闪着翠绿色光芒的树叶。 艾比盖伸手接住那片树叶,树叶轻轻落在艾比盖的手掌上,树叶的光芒逐渐消失,它变得透明,坚硬而又光滑,像是一片绿宝石,艾比盖把它透过太阳,还能看见叶脉,顺着叶柄处留下一个刚好可以用绳子穿过的孔。 艾比盖在柜子里翻找处一根扎头发用的棕色头绳,刚好可以穿过那个小孔,她把这片叶子作为项链挂在脖子上,贴近胸膛,似乎可以感受到温暖。 “艾比盖。” 突然一阵敲门声,让艾比盖有些慌张,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毕竟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坏事。 “谁?”艾比盖隔着门问道。 “是我,何诺利亚。”门外的人说道。 艾比盖已经没有想以前那样排斥何诺利亚,甚至也十分想她,因为她已经没有可以亲近的人了,她高兴的把门打开,将何诺利亚拉进来。 “我好想你啊,你可终于来看我了。”艾比盖激动地握着何诺利亚的手。 “那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何诺利亚笑着抱怨着。 “我也想找你,只是...”艾比盖知道何诺利亚失去了父亲,也需要别人安慰,这时候两个悲伤的人碰在一起,其实不更加悲伤。 “没关系,有空的话,我会经常来看你,只是我不太方便...”何诺利亚说道。 “没事没事,你能来看我真是太好了,我感觉我已经很久没有人和我讲话了。”艾比盖哭丧着脸说道,“我想离开这里,但是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 “你可以和我一起走,等战争结束。”何诺利亚说道。 “一直吗?到以后...”艾比盖期待的问道。 “当然。”何诺利亚爽快的答应着。 “谢谢你。”艾比盖破涕而笑的说道,“你可以教我用剑吗?” “用剑?当然可以。”何诺利亚说道。 艾比盖转身去床上拿起狮王剑,递到何诺利亚面前说道:“这是我父亲和哥哥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我得学会用他。” “这是一把好剑。”艾比盖看着剑精致的做工说道,“我会教你,走,我带你去一个练剑的好地方。” “好,我去换身衣服!”艾比盖一下子活跃起来,她脱下自己的长裙,换上一套便于活动的衣裤,拿着剑兴致勃勃的跟在何诺利亚身后。 “走,我们去等某位朋友带我们离开这里。”何诺利亚挥手带走了艾比盖。 达瓦扎并没有找巴赛勒斯,也不是去找克莱拉,而是找到了爱玛黎丝,他悄悄来到爱玛黎丝的门前,敲着门:“大祭司,你在里面吗?” “进来吧,达瓦扎先生。”爱玛黎丝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达瓦扎要来。 达瓦扎心里有些紧张,但已经到门口了不能再退缩,稳定一下轻轻推开了门,爱玛黎丝站在窗户旁静静的凝视着窗外。 “不久前,两位国王已经决定要出兵最好最好的决战,只是我们现在伤亡十分惨重,需要其他几国国王配合。”爱玛黎丝说道。 “那该通知那些国王,召集军队。”达瓦扎说道。 “太迟了,就在不久前,他们已经带着四国的军队去了恰玛卡。”爱玛黎丝沉重的说道,“现在通知他们已经来不及了。” “几十万人的军队,足以踏平整个恰玛卡,大祭司在担心什么?”达瓦扎不解的问道。 “克鲁非的能力只有在沙漠中才能真的体现出来,就算躯壳消失,但沙漠中依旧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供他使用,再加上三十多万的恶灵大军....”爱玛黎丝看着西方的天际。 战象、人头马、豹子、战舰这四国旗帜在空中飘荡,随着浩浩荡荡的四国军队,只压恰玛卡的边境,他们顶着黄沙浩浩荡荡,一路前行畅通无阻。 “恰玛卡就在前面了。”由赛门带领着队伍走在前面,来到了城门口。 黄沙迷得人们睁不开眼,他们看不清太阳,看不清四周的情况,只有混沌的黄沙铺天盖地,一直将他们笼罩,马卡斯已经抽不出更多的队伍,他们还要留一部分在都城,所以能带出来的军队不到一万人。 而吉姆不一样,他几乎带来所有封臣,凑出了十几万人的军队,他最爱排场,这种时候人数也多越有面子,他酣畅淋漓的打一场,他手中的剑早已迫不及待的要出鞘。 赛门带来的报告,是恰玛卡还有几万人的军队,和苟延残喘的恶灵王,在负隅顽抗。 “该把那些恶魔从这个世界上清理出去了。”奥斯森驾着马站在队伍前面慷慨激昂的说道。 菲尔看着头顶上的天空,在西偏南的方向,他记得在书中读过,恰玛卡被城外太阳之城是因为中午的时候,太阳就在人们头顶,因为那是太阳的轨道。 “太阳偏了。”菲尔说道,“这里不是恰玛卡!撤退!”他突然发现现在已经在阴谋之中,大喊着要自己的军队掉头。 “什么?”就在奥斯森还要继续讲着站前宣言时,菲尔打破了平静,将慌张丢向了军队。 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赛门和他的巫师军队已经化作了黄沙,扑向军队,菲尔带着队伍拼命的跑着,但沙漠早已经打乱了人们的方向感,菲尔朝着沙漠深处越跑越近,直到被黄沙彻底吞噬,黄沙过后,沙子上只留下了几十个家族的旗帜再无其他。 爱玛黎丝已经来不及阻止一切,她将消息放给了其他两位幸存的国王,和那些葬送在沙漠中国王的继承者们,人类的光芒再次削弱。 “我们该怎么办。”达瓦扎问道。 “你是有备而来,席尔...”爱玛黎丝说道,她突然喊了达瓦扎的名字让达瓦扎有些猝不及防。 “是的大祭司。”达瓦扎回到。 “走吧,我带你去一天德维尔,那里有一样属于你的东西,我先是时候还给你了。”爱玛黎丝说道。 “什么?” “你的部分灵魂,和你的心,等我们回来人类的军队也该准备好了出发了。”爱玛黎丝拿起法杖站在达瓦扎面前,“你准备好迎接黑暗了吗?” “准备好了。”达瓦扎意志坚定的回答,在他的记忆里自己什么都经历过,黑暗算什么。 “我们没有时间解释我们去了哪里,所以只需要下午半天时间。”爱玛黎丝说完,就用法杖击中了地面,带着达瓦扎一起消失在房间之中。 第111章 德维尔的森林一片祥和,这里的树木永远都是绿的,花永远都是盛开的。 人们都在忙忙碌碌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这里是一处室外桃园,但巫师们也像外面的人类一样,织布耕田,只是他们一切都有魔法,所以干起活来要轻松很多,效率也很高。 这是一个魔法并不是特别普及的年代。但若是十几年前高德佛里还在时,确实有不少来自各国的人,到那里的魔法学院去学习。 当时的圣城至少有十来所魔法学校,教出来了很多大魔法师,法兰克的父亲就是其中一位,还有一位就是法兰克的老师,大名鼎鼎的恶魔猎人巴特纳。 高德佛里的百年间成了创造魔法时代的关键,但人类的文明才存在一千多年,还有些稚嫩。也许再过一千年,或者等英雄纪元结束,人类的文化才会有飞一般的突破,也许那时候魔法便成了一把剑,人人都可以掌控。 达瓦扎跟着爱玛黎丝来到了镜湖,这是达瓦扎第一次来到这里,他看向爱玛黎丝等她的示意。 “你的灵魂残片就在湖里。”爱玛黎丝凝视着湖水说道,“要想重新将灵魂融合在一起,你要让你的灵魂从身体中离开一部分。” “我要怎么做?”达瓦扎问道。 “我可以帮你,但是这很不好受,把你的加布里尔碎片给我吧,我知道你一直带着。”爱玛黎丝说道,“事成之后,我可以帮你一个忙。” “帮我什么?”达瓦扎有些不解的问道。 “复活克里斯多.艾布纳...”爱玛黎丝说道。 “我已经找到办法了...”达瓦扎谢绝,他知道自己的内心世界又被窥探了。 “当然,但是没有我,你就算死也没有办法复活她,她的躯体已经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口,她只是一个凡人,她不是奥斯维德躯体可以被火焰重塑,她不行... 我可以帮你重塑克里斯多的身躯,但是需要这个碎片。”爱玛黎丝朝着达瓦扎伸手,达瓦扎有些犹豫,但还是将碎片递给了爱玛黎丝。 爱玛黎丝走进镜湖,湖水淹没小腿,水面的波动很快恢复平静,她挥动法杖将达瓦扎带来。 达瓦扎悬浮在空中,被一股力量托起,带到了爱玛黎丝身边,爱玛黎丝嘱咐着达瓦扎:“你会回忆起那段灵魂给你带来的痛苦,如果想融合,你可能要把一切在经历一遍,我会将你周边的温度降低,过程会很不好受,但我想以你的生命力应该不会有事。” “听着不是很好,也很不靠谱的样子。”达瓦扎苦笑着调侃两句,便安分的放松了身体,“我准备好了。” 爱玛黎丝挥动了法杖,镜湖部分水域结了很多冰碴子,缓缓将达瓦扎放了进去,刺骨的寒冷让达瓦扎咬紧了牙冠,捏紧了拳头,爱玛黎丝将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声念起咒语,用来保护达瓦扎的灵魂不会去往死亡之地。 达瓦扎呼吸越来越困难,他开始挣扎起来,出于本能的挣扎着身体使镜湖的水被他翻腾起浪花,他像是一只是落入网中的鱼,但爱玛黎丝强大的力量让他无法脱离。 达瓦扎在水中睁开了眼睛,双眼变成血红色,在水中闪动,四颗獠牙仿佛野兽一般在水里吼着,但是听不见他的声音,倒是有无数冰冷的水涌入他的胃,他双手长出渐渐的爪子,面容也变得越像野兽,毛发在脸上变得茂盛。 爱玛黎丝的咒语逐渐让达瓦扎变得安分,失去了知觉,爱玛黎丝松了一口气,终于稳住了这个家伙,但是真正困难的却在后面,爱玛黎丝轻轻抖动手指,将达瓦扎的残缺灵魂召唤了出来。 达瓦扎的灵魂也脱离了一部分,出现在爱玛黎丝面前,但他的胸口却又一块缺口,而爱玛黎丝手中拿着的,正是达瓦扎的心,也是那颗属于白狼王席尔维斯特.瓦西里的心。 “我现在把你的心还给你。”爱玛黎丝将达瓦扎的心送了回去。 而达瓦扎也陷入了那颗心的回忆。 达瓦扎来到一片白色之地,这里什么都没有,达瓦扎看看自己的双手和身体,都浮一层微弱的光芒,他紧张地等待着属于自己的一切。 空白之地突然扭曲,在达瓦扎前方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白色通道,达瓦扎大着胆子走了进去,走着走着发现周围的白色出现了浮雕,渐渐的变成了一条花岗岩走廊,周边站在穿着银甲刻着白狼的守卫,透过两边的一边是宫墙,另一边是王宫花园,还飞着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 一切变得十分熟悉,却又有些陌生,仿佛是梦境。这些守卫高大,比达瓦扎高出好多,周边的建筑物似乎也高了起来。 达瓦扎低头看看自己,发现自己已经不是黑甲,而是一件白色的丝绸衬衫,外面套着褐色羊毛背心,一条棉质黑色裤子,一双棕色的麋鹿靴子,手上没有了曾经粗糙,连中指的旧戒指都消失了。 达瓦扎赶忙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是一头柔软的银色长发,他一下紧张了起来,他问着周边的守卫:“王宫内是举办了什么宴会吗?” “当然了席尔殿下,您的外公亚戴尔大人回来了。”守卫恭敬的回答道。 席尔一下意识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他疯狂的朝着长廊尽头跑去,跑到大厅门口,注意到门口守卫的眼睛是血红色,从头盔缝隙中露出的头发是黑色。 王宫里狼王艾布特正坐在宴会的最高处,左手便坐着母亲,他端着酒杯准备一饮而尽。这时的自己还年幼,未到可以喝酒的时候,不准参加宴会。而王兄弗雷德里克却因为赌气,一个人跑去了练武场练剑,而艾布特手中的那杯酒却被外公下了毒。 “父王!不要啊!”席尔嘶吼着朝着父亲大喊着,想要阻止一切的发生,但是守卫将他拦在外面,他没有力气,这时他才十几岁无力反抗,艾布特仿佛没有听见,毒酒一饮而尽。 “不!”席尔绝望的大喊着,一切陷入了黑暗,他跌入其中周边再次清晰时,他呆在了昏暗的房间。 席尔还未从悲伤中出来,映入眼帘的是外公和舅舅拿着剑,准备朝着自己走在,而母亲奥萝拉突然冲出,跪在地上求父兄不要杀席尔,可是外公执意如此。 “母亲,母亲不要!”席尔记得要发生什么,他站起身拼命的朝着母亲跑去,但是他和母亲的距离却永远被限制在几步之遥。 “不要啊,母亲,不要丢下我。”席尔苦苦哀求着。 直到奥萝拉冲在了外公的剑上,他和母亲之间的距离才不再被控制,可是这次他只能抱着母亲的尸体哭泣着,外公带着舅舅离开了房间,大门再次被关上。 而这一次时空再次扭曲,已经不再王宫之中,他和哈伦骑着马,飞快的朝着新雷蒙德跑去,这时的他已经二十来岁,他们不顾阻拦的冲进了城内,来到了法场,却看着伊诺凯被舅舅下令斩首,他想要去救人,却被突然冲出的法兰克给拦下,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伊诺凯身首异处。 “哥...”身边的哈伦才十六七岁,他看着哥哥的死想要冲上去和敌人同归于尽,却被弗雷派来的几个卫兵捂着嘴拖走。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达瓦扎愤怒的挣脱了法兰克的手,回头看去,周边变成了漆黑的城堡,自己站在没有栏杆的阳台上,天上挂着一轮血红的月亮,自己挣脱的却是老管家布兹.罗德尼女儿艾拉的手。 “不!”艾拉穿着洁白的婚纱,等待着亚恒.海恩斯来救自己,却坠入了悬崖,席尔扑在悬崖边想要挽救,看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呼喊着。 天上的红月碎了,席尔来到了撒克逊古宅面前,他的好友亚恒.海恩斯倒在地上,身体变得发紫,没有气息,他紧紧抱着法兰克刚刚出世的孩子。 而法兰克跪在不远处,怀中抱着刚刚断气的妻子杰西嘉,也是和席尔从小长大的女孩,一直被席尔视作妹妹。 “别,别再有人死了。”席尔崩溃的跪在地上。 可当他抬起头时,他跪在新雷蒙德城堡的王座前,外面是战火撕碎这座城市的声音,这是他彻底失去家人和家的地方,人类的联盟大军彻底毁了这座城市。 席尔的哥哥弗雷德里克.瓦西里,握着剑伤痕累累的坐在王座之上,已经到了濒死之际,他银色的头发粘着灰尘,白甲上全是血,腹部已经受到无法挽回的伤害。 “王兄...”席尔小声的呼唤着。 “我很抱歉席尔...”弗雷奄奄一息的磨动着嘴唇,抬手满是血污的手,轻轻抚摸着席尔的脸颊,“我答应...要带你回家...可是现在回来了...家没了...” “哥,哥,我不要家,我不要家了,我求你活着,活下去,别...别再走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席尔眼泪止不住的流,抱着哥哥的腿哭泣着。 弗雷的手落在了席尔的头上,仿佛是想安慰他,但放上去却再也没有动过。 “哥!”席尔绝望的喊着,却再也唤不醒弗雷。 弗雷的尸体已经消失,席尔站在了已经破碎的新雷蒙德的废墟之中,坐在了王座之上,今天他刚刚从林顿脱困,来到了这个成了新一代狼王。 可他的站在的战场之上,目睹了无数厮杀,他在北大陆一片生灵涂炭,他要给弗雷和自己破碎的家报仇,可是自己带来的毁灭又让他害怕,他带着军队在奥斯蒙的城堡,面前站着战得只剩下老将军伊莱老将军。 “不不不!我不能伤害他!那是法兰克的外公!”席尔这次终于成功挽救了一个人,可是对他来说面临的却是众叛亲离,将军古斯塔夫在这次失败中失去了一只眼睛。 古斯塔夫不再效忠席尔,手下对他下了黑手,差点要了席尔的命,是自己的守卫哈伦不惜一切代价将自己救了出来,才得以活了下来。 失去一切的席尔像是孤魂野鬼一般游荡在世间,这时的席尔已经二十七岁,他仿佛被众神抛弃,没有曾经的优雅骄傲,留给自己的只有麻木,所有人都想杀了他,只有好友法兰克在这时收留了仿佛流浪汉的席尔。 法兰克给席尔绝望中的温暖,他从未抛弃过席尔。人类反抗席尔那次,所有都希望法兰克也能参战,击败席尔。而法兰克顶着众人的压力,因为他知道席尔为何而复仇。可他也没有去保护那些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无辜人,导致法兰克被众神踢出了英灵大厅,但法兰克从未后悔。 就在席尔准备不再拖累法兰克准备离开,他又来到了戴纳城的街道,他被命运牵制着走着曾经走过的每一步,寂静的街道上充满了危险。 但席尔已经无法回头,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被安排的好好的,突然冲出的队伍带着狼毒锁链,将自己抓住。 弓箭手站在屋顶上,准备审判席尔,一切都在把席尔推向彻底绝望的黑暗,克里斯多那身洁白的婚纱,再一次出现在出现在席尔眼前,仿佛利刃刺穿了席尔心,带走了他全部希望。 鲜红的血染红了克里斯多洁白的婚纱,落在了席尔的怀中,席尔已经听不清克里斯多的话,他的眼睛被愤怒填满,而命运的一箭刺中了席尔的肩膀,一只涂着精灵眼睛的箭。 席尔再一次刺穿了那个阴谋的凶手,但等他清醒时,他杀死的永远都是席尔曾经差点拿命换来的孩子,那个自己用命拼死保护的孩子,法兰克的长子罗伊,自己的外甥。 罗伊绝望和困惑的眼神,盯着席尔仿佛刻着他的灵魂。转头看见的却看见还无法接受事实的法兰克,法兰克从悲痛转变为愤怒。席尔来不及闪躲,被法兰克的箭刺穿心脏,再一次他又坐在了废墟的狼王之上,面前是终于杀死自己的法兰克。 原来我早就死在新雷蒙德的了。 席尔这样喃喃着,他看着自己的中指,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戴回了克里斯多送给自己的戒指,席尔是强大的,但总会有极限的时候,这一件件事情的累积,让他彻底喘不过气,终于让他彻底崩溃。 爱玛黎丝站在冰冷的湖水中,耐心的等待着,达瓦扎浮在水中神色变得凝重,而席尔却已经彻底瓦解了理智,倒在白色之地,他的世界已经彻底坍塌。 席尔仿佛一个孩子卷缩在地上,双手环抱住自己冰冷的躯体,像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孩子。 “席尔...”远处一个声音呼唤着席尔,温柔充满了关心。 席尔没有反应,他以为是自己的幻听了,可直到有人悄悄抚摸着他的头,他才把脸转过来,他看见克里斯多穿着洁白的婚纱来到自己的身边,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注视着自己。 这次克里斯多手中拿的不是一把剑,而是艺术百合花,仿佛是等待别人迎娶的新娘。 “克里斯多。”席尔急忙坐起身子,抓住了克里斯多的手腕,生怕她消失,这几年来他日日夜夜都想再见到克里斯多。 “对不起,我一直被事情耽搁,可是我感觉我要坚持不住了...我好想一直陪在你身边。”席尔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克里斯多手上。 “席尔,你听我说...”克里斯多搂着席尔,下巴抵着他的头,“我从未离开过你...” “从未?”席尔苦笑着反问,克里斯多明明抛下自己好几年。 “我一直在你身边,只是你从未察觉,我无法呼唤你,没有办法让你感知到我,地狱一直召唤着我,但我却一直放心不下你,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就彻底消失。”克里斯多声音越来越轻,仿佛只要被风一吹就会消散。 “不不不,我不会让你消失,你等我,等我。”席尔站了起来,但克里斯多已经不在白色之地。 “你记得吗,你曾经让数万人流离失所,你的苦难还不足赎罪,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赎罪结束....”克里斯多的声音回荡在白色之地。 “克里斯多!克里斯多!”席尔呼唤着,却再也没有人回答他。 达瓦扎突然惊醒,他挣扎着从水里出来,刺骨的湖水让他感觉有一种灼热感,但很快湖水的温度逐渐恢复,达瓦扎也慢慢适应下来。 达瓦扎看着爱玛黎丝说道:“我看到克里斯多了...她说她快要消失了...” “她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感受着数年的孤单...”爱玛黎丝说道。 “你一直知道?”达瓦扎不解。 “在你死在新雷蒙德的时候,是她求我,让你复活赎罪。”爱玛黎丝眉头微微凝重。 “她救了我,两次...”达瓦扎颤抖着说道,眼眶被眼泪打湿。 “她生时是一个公正地方执政官,你犯下了罪孽她不会容忍,但她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蒙蔽,可是她苦苦等了很多年,你从未听过她的话,但她从未放弃,灵魂不再地狱会逐渐消散...”爱玛黎丝解释着,最后她语重心长的对达瓦扎说道:“一个愿意用生命爱你,却又不会为爱冲昏头脑的女人是很难找到的...” 爱玛黎丝语毕,离开了镜湖,只留下了达瓦扎一人留在湖中,他心中只剩下对克里斯多和法兰克的亏欠。 第112章 “该走了,再在水里站着,你就要感冒了。”爱玛黎丝站在岸上,等待着还没有缓过神的达瓦扎。 达瓦扎这才从水里出来,他浑身湿透,冻得他脸色有些发紫,爱玛黎丝轻轻挥动法杖他们重新回到了高德佛里。 而这时一个卫兵敲响了爱玛黎丝的门。 “进来吧。”爱玛黎丝说道。 “大祭司,国王的军队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可以出发了。”卫兵说道。 “好的我知道。”爱玛黎丝回答道,说完卫兵轻轻关上门离开了房间。 “难道我拿回来灵魂,就可以打败克鲁非吗?”达瓦扎不解的问道。 “当然不能。”爱玛黎丝回答,“但是我有办法,前提是我需要足够人们给我争取时间,毕竟几十万的恶灵,人类很难给我争取太多的时间。” “可是我记得法兰克说...”达瓦扎还有些担心。 “法兰克能知道什么,他知道的都还不及我的三分之一。”爱玛黎丝打断了达瓦扎的话,“你赶紧回去吧,好好准备着。” 达瓦扎见爱玛黎丝有些不耐烦,便不再多问,转身离开了房间,走在长廊时,迎面撞见了何诺利亚和艾比盖。 “两位殿下。”达瓦扎微微弯腰行礼。 “你好达瓦扎先生。”艾比盖有礼貌的回应着。 “达瓦扎先生,我之前一直再找您,您去哪里了?你这是怎么了,掉下河了吗?”何诺利亚看着浑身湿透的达瓦扎问道。 “没有,就是...对掉下河了...”达瓦扎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承认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本来想和你一起离开王宫,我要找一个地方较艾比盖练剑,刚刚练完回来。”何诺利亚说道。 “抱歉殿下,让你找了那么长时间。”达瓦扎充满歉意的说道。 “没事了,刚刚练完,准备送艾比盖回来,现在我们可以一起回去了。”何诺利亚不以为然,她和艾比盖告别之后,便和达瓦扎一起朝着宫门走去。 “达瓦扎先生你找到巴赛勒斯了吗?”何诺利亚问道。 “没有。”达瓦扎摇摇头,“不过我知道,明天可能就要出兵去往恰玛卡,我们得回去准备准备,我想巴赛勒斯应该在镇上,得把他叫回来,今天不能睡得太迟了。” “明天就要去恰玛卡了...”何诺利亚沉思的喃喃道。 两人回到了亚尔林古宅,发现布鲁也来到了这里,他正和法兰克一起坐在客厅里喝着酒聊着天。 “公主殿下,达瓦扎先生。”布鲁诺也想看看这位在战场上表现不凡的雇佣兵,最近到处都在流传他的故事,看到何诺利亚也跟在身边,便起身走到何诺利亚面前行礼。 “奥斯卡大人。”达瓦扎朝着布鲁诺行礼。 “奥斯卡大人。”何诺利亚微微点头示意。 “达瓦扎先生这是怎么了?浑身湿透。”布鲁诺看着浑身滴水的达瓦扎好奇的问道。 “没事,我就是不小心掉水里了。”达瓦扎尴尬一笑回答道。 “明天战争将至,我想在临行前和老朋友聚一聚,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达瓦扎先生就觉得十分眼熟。”布鲁诺仔细打量着达瓦扎的样子,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大人可能是记错了,我可从未见过大人。”达瓦扎回到。 “可能是吧。”布鲁诺没有继续追究,“就在刚刚不久,我们得到了四国全军覆没的消息。”布鲁诺神色沉重,这次恶灵的对战,人类受到了有史以来最惨烈的创伤,已经有六个国王送命,不计其数的封臣领主,很多家族已经绝后,就此消亡。 “我们只有赢得这场胜利,才能保证人类的文明不被消亡。”达瓦扎说道。 “北方大陆也不太平...近期得到的消息,他们很多地区已经发生了起义。”法兰克说道。 “北方发生最多的就是起义,南大陆不就是曾经的起义才得以有国家居住的嘛。”达瓦扎说道。 “以前也有很多战争和灾难,这次我们进过初步统计,至少有将近八十多万人为此送命,这里有人士兵,居民,各国国王领主,快要达到南大陆人口的十分之一。”布鲁诺说着今天开会刚刚统计的情报,这个数据足以让他瞠目结舌。 “我们现在还还剩下多少兵力。”法兰克问道。 “不到两万,如果凑凑那些民兵的话,恐怕刚刚好两万出头。”布鲁诺说道。 “也许我们该和北大陆求助。”何诺利亚说道。 “恐怕他们无法顾及我们,现在在北大陆起义的农民,也有十几万人,他们的国王,也为此要抓破头皮了。”布鲁诺说道。 “尤其是奥斯蒙,他们的国王抬头起义,现在王太后已经气得胃都要翻出来了。”法兰克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达瓦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对布鲁诺说道:“大人,我先去换件衣服,恕我先行告辞。” “好,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去一趟兵营看看情况。”布鲁诺也准备离开,临走前不忘朝着何诺利亚微微行礼,就算何诺利亚家破人亡,他也从不忘记自己该有的礼仪。 达瓦扎在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便服,一件白色衬衫和一条黑色裤子,脚上套了一双轻便的靴子,拿着本书躺在图书室的沙发上。 “你看上去怎么这么轻松啊,现在可是大难临头。”法兰克也来到了图书室准备看书,他刚刚把最近的情况告诉给了巴赛勒斯,巴赛勒斯从听完之后眉头就没有舒展过,一直呆藏书室里。 “我紧张有什么用啊,我现在不管是哪方面都已经到了一个很难突破的地方,就算熬夜联系也没有用,现在要做的是调整状态,准备迎战。”达瓦扎回答漫不经心。 “给你。”法兰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空心的短棍,扔到了达瓦扎身上。 “你修好了?手艺不错哦。”达瓦扎拿起身上的短棍仔细打量着,有些兴奋的站起来。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法兰克半开玩笑的样子吹着牛。 达瓦扎也没有急着拆台,他将白元素注入藏在棍子中的空间水晶,铁棍两头伸长一边变成了镰刀,一边变成了匕首,再一次注入,它们有收了回去。 “不愧祖上是铁匠师父,真不错哦,祖传手艺没有丢,你可得活着把这技术传给亚恒。”达瓦扎啧啧称赞着。 “还用你说。”法兰克的样子得意得很。 “我们得把这几个孩子活着带回去。”达瓦扎神色凝重起来,不见了刚刚的轻松,他看着法兰克说道。 达瓦扎其实内心一直十分不安和担心,法兰克点头说道:“一定会。” 第113章 克鲁非带着他黑压压的大军朝着人类的边界压进,他放走了一只带着沙土的小鸟,让它把恐惧带给人类,那只鸟儿飞到了爱玛黎丝的窗前,消散成尘土。 爱玛黎丝挥动法杖,将一道咒语覆盖给了所有人,从高德佛里从四周散去,直到整个南大陆的每一个角落都被这个咒语包裹着,爱玛黎丝的鬓角再添一点白色。 爱玛黎丝返回房间,脱下长袍,挽起贴身衣服的袖子站在镜子前,她的手臂上的咒文已经发黑,眼角和鼻翼两侧的皱纹也越来越深。 “大祭司,女王陛下已经开始整顿军队准备出发了。”侍卫敲着门在门口说道。 “好,我马上就来。”爱玛黎丝回答道。 说完爱玛黎丝重新穿上长袍,这一次她将兜帽戴起来,用来遮挡自己的面容和白发,她拿起桌上的加布里尔碎片,梵妮早已经站在门口等待着她。 爱玛黎丝和梵妮来到了众将士聚集的广场,克莱拉和凯里国王站在台上,爱玛黎丝来到了布鲁诺身边,和他并肩站着。 周边还站着法兰克和达瓦扎以及巴赛勒斯,何诺利亚却悄悄带着被严禁上战场的艾比盖,穿上了狮鹫软甲,混在队伍之中,她们两人还特地挑了一个女兵阵营。 爱玛黎丝扫视着群众,所有人都如同天上的乌云一样沉重,克莱拉在台上慷概激昂的鼓舞着将士,效果甚微,所有人都经历了殊死搏斗,现在他们要面临比之前更加恐怖的敌人。 爱玛黎丝知道所有人心中缺少的就是希望,她悄悄转动手指,一道咒语来到了克莱拉耳边,克莱拉推到了一边给爱玛黎丝让了位置。 爱玛黎丝在众人的瞩目一直下来到了台上,梵妮一直跟在她身后站着。 爱玛黎丝扫视着所有人,声音洪亮的说道:“恶灵王之前,和你们有一场恶战,你们拼死抵抗好不容易击退,却在现在遇到了他更强的兵力。你们好想觉得自己没有了希望。 但是,你们的希望从未消失,我就是你们的希望,我爱玛黎丝.撒克逊,北方战魂格纳.伊莱和林顿月祭祀赛丽娜之女,赫伯特.撒克逊之妻,死神驻守者凯伊.撒克逊和黎明英雄法兰克.撒克逊之母。” 说道法兰克时爱玛黎丝的眼睛忍不住看向了法兰克,又接着说道:“林顿祭司的最后一位,德维尔第二十七任大祭司,人类力量的巅峰,我会用我全部的力量去守护这片土地,与我的父母,丈夫,女儿,儿子同在,与我一直侍奉的众神同在,至死方休, 但我需要你们所有人的帮助,给我争取足够的时间,将恶灵永远的驱逐。” 爱玛黎丝知道,人们需要的动力,不是所谓的尊严,而是活下去的希望,就算这个希望可能会很渺茫,但只要在,就会有人全力以赴。 而爱玛黎丝给的承诺,很快真正燃起了人们的动力,活下去,就是他们的动力,只要还有希望,他们就值得再次努力。 法兰克静静的看着台上的爱玛黎丝,心中感慨万千,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从未见母亲冠上父亲的姓氏,他似乎在爱玛黎丝的言语中听到了离别。 眼前的爱玛黎丝离自己越来越远,法兰克看到了母亲的情绪,心情,他能感受到,母亲给自己的不再是冰冷,而是充满温度,法兰克鼻子酸楚,离别将至,他再次感受一份绝望。 “你怎么了?”达瓦扎感受到了法兰克的难受,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 “没什么,只是很久没有听见母亲,喊我儿子了...”法兰克一笑掩饰,抬手擦了擦眼泪,朝着队伍走去,不想让达瓦扎察觉自己的难受。 达瓦扎没有揭穿法兰克的遮掩,他只能看着法兰克的背影,他能在法兰克身上感受到同样的悲痛,他也能从他的后背上看出快要支撑不住的勉强,看来他们的时代真的快要结束了。 “达瓦扎先生你在看什么?”巴赛勒斯走到了达瓦扎面前,有了大祭司给的希望他倍感自信,神色也逐渐阳光了起来。 “我在看马上要来的新时代。”达瓦扎轻松一笑看着这个正在茁壮成长的孩子,“只是你这个身高恐怕显得有些血统倒退,下一代英雄长这么矮,你要多喝牛奶啊。”达瓦扎开着玩笑拍着巴赛勒斯的肩膀。 “你说啥呢!你太高啦!”巴赛勒斯涨红着脸辩解着,他看着足足比自己高一个脑袋的达瓦扎一脸不爽。 “我儿子都比你高!”达瓦扎嘲讽着。 “你有儿子?”巴赛勒斯不解的看着,从未听达瓦扎提起过。 “这有什么奇怪的,法兰克都能有儿子,我为什么不能有,而且我儿子可能比他儿子高。”达瓦扎自信的说道,“行了行了,该上路了。”达瓦扎催促着推着巴赛勒斯走。 人类最后的军队,行驶到里沙漠最近的废墟城堡中驻扎了起来,这座城堡曾经是盖文的都城康纳利威士,自从盖文瓦解成上百个城邦国之后,康纳利威士也被人们摧毁,只剩下一个废墟。 (人类纪元一三六九年南大陆是一个统一的国家,叫做盖文,直到一四二二年一场贯穿南北大陆的诸侯之战时彻底瓦解,南北大陆分裂成上百个城邦国。) 克莱拉和凯里以及布鲁诺正在和爱玛黎丝商讨对策,梵妮站在爱玛黎丝身边静静的听着,巴赛勒斯也被爱玛黎丝要求一起加入了战争的商讨。 达瓦扎和法兰克则在破败不堪的城墙上,看着不远处沙漠和草地的交界处欣赏着夕阳,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这样的美景。 “这种感觉就像是以前。”法兰克倚在墙上,享受着晚风。 “你说治疗我晕船那一次吗?”达瓦扎冷笑着反问道。 “诶呦,你怎么还记仇呢,你不也是把我从桅杆上扔下来了嘛。”法兰克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怎么会记得,那都是十八年前的事了,对吧。”达瓦扎回到,他口中可一点也没有听出释怀。 达瓦扎看着最后的时光忍不住讲起来自己在镜湖发生的事情,他十分认真的讲,法兰克十分认真的听。 讲到最后,达瓦扎忍不住轻笑一声说道:“看来我活着活着又活回去了。”就在他以为法兰克要感慨人生的时候,差点被法兰克噎死。 “你的意思就是,其实克里斯多一直在你身边,包括现在?”法兰克问道。 “是啊。”达瓦扎虽然不满法兰克没有抓住重点,但还是回答了问题。 “啊呀,克里斯多你好啊。”法兰克朝着达瓦扎身后的空气打着招呼,然后一脸严肃的贴进达瓦扎耳边,小声的对达瓦扎说道:“那是不是意味着你泡女人,喝花酒她都知道,说不定都是站在一边看着的,然后不停的诅咒你。” 达瓦扎一听,后知后觉的恐惧悠然而生,他再想想自己不久前干过的事情,吓得一身冷汗,脸色苍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在做天在看。”法兰克意味深长的拍着达瓦扎的肩膀,一脸幸灾乐祸的跑走了。 留下达瓦扎一人,在城墙上给克里斯多不停的道歉。 第114章 达瓦扎穿着法兰克为他修好的铠甲,手持镰刀腰挂配件,驾着一匹黑马带着一支五千人的巫师军团行驶在黑夜中,康纳利威士靠近高山,唯一剩下的突破口是西北,为了防止恶灵形成合围之势,所以让达瓦扎带队驻扎到别处。 梵妮和巴赛勒斯也加入了这支队伍。 “这里已经看不到草原了。”巴赛勒斯说道,他第一次深陷沙海之中,队伍后面留下一长串脚印像是在雪中一样,但风稍微已吹过,脚印也就慢慢淡化。 “是啊,希望能平安赶到驻扎地。”梵妮看着天上的星空,这里到处都是克鲁非部下的迷阵,他们也只能靠星星识别方位,好在每一个巫师都熟知占卜,对星星的了解十分透彻。 但达瓦扎从他天生对地形的洞察力,和方向感,无需看着天空,也能靠着气味寻找出该去的方向。 达瓦扎带着的队伍来到了康纳利威士西北方向的一处破败的堡垒,将军队安插在这里,四处设置好警戒哨,随时准备着战斗。 黑夜将至,警戒哨处点亮篝火,士兵们一刻也不敢放松,达瓦扎一个人坐在一张长桌前,看着眼前的地图,思考着该如何应对这场恶战。 “按照你的要求,巫师们已经将守城的武器准备好了。”梵妮走进房间来到了达瓦扎身边,“你还在担心什么吗?” “什么都值得担心。”达瓦扎捏了捏眉心,担忧的说道,“不过好在这个堡垒足够僵持一会儿,而且还有一个可以撤退的密道。” “那你现在在思考什么?”梵妮问道。 “该如何保证你们母子活着离开,你们要是死了,下地狱的时候奥斯维德不得把我皮扒了。”达瓦扎摇摇头,苦笑着,“巴赛勒斯呢?” “为了这场战争,他一直没日没夜的练习。”梵妮摇摇头说道,她现在最大的期望就是巴赛勒斯能活着离开这个战场。 “现在所有人,只要能自保,就算是为这场战争做了最大贡献了。”达瓦扎感叹着。 巴赛勒斯在堡垒中四处晃荡,他在一些破败的房屋中寻找到了一些残破的书籍,和一些已经生锈的厨具,他在书籍中看到了一些古老的文字,但书大部分已经发霉,他很难看出这写的到底是什么。 巴赛勒斯继续在这个屋子里寻找,看看到底能不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找出这个废墟古堡到底是什么年代的。 巴赛勒斯点亮一个光球,在漆黑的屋子里寻找着,他无意中在布满灰尘的烛台上看到了一个刻印,为了看清楚,他伸手拉动了烛台,却不料这是一个机关,身边的壁炉突然打开,露出了一个地下室。 巴赛勒斯小心翼翼的从阶梯下去,靠魔法光球照亮巴赛勒斯看清楚墙壁上的一些壁画,讲的是一个以一己之力征服无数怪物的勇士,走了约莫四十多个台阶,来到一处宽敞,屋子内放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走着走着他看到了一个铁栏门,铁栏门的锁已经上锈,稍微用力就能打开。 穿过铁栏门又是一段台阶,但着这一段台阶周围的墙壁里有一个琉璃石管道,巴赛勒斯认得这些管道,他将魔法光球放上去,一下子点亮着整个阶梯,一直照亮到下面大堂。 巴赛勒斯来到了下面,惊喜的发现这里居然藏着一个圣所,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手持环圈,身材婀娜多姿的女神,这个神明他从来没有见过,巴赛勒斯来到女神下,又看到了一行古老的文字,但这次比较完整,巴赛勒斯努力的回忆着。 “命运女神指引你前行。 ——海薇米尔” 巴赛勒斯终于将这句话翻译了出来,这里原来祭拜的命运女神,巴赛勒斯猜测这古堡至少要有一千四百多年的历史,那时候还没有十二主神,而海薇米尔是一个强大的女神,却在诸神之战中突然消失。 巴赛勒斯记得书中对海薇米尔的描写不过,但有一句话就可以形容,如果她没有突然消失,现在的众神之主一定会是她。 巴赛勒斯祭拜了一下这位女神,准备转身离去,突然一个空灵的女神叫住了他:“男孩。” 巴赛勒斯转过头,看见海薇米尔的雕像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白光带着巴赛勒斯来到了白色之地。 巴赛勒斯在白色之地看见了海薇米尔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她开口说道:“孩子,你算是这个城市覆灭以后第一个来祭拜我的。” “自从来自北方的侵旅者带着他们的军队侵略了这里,我的圣所就再也没有人来过。”海薇米尔神色哀伤的说道。 “我感到很抱歉...”巴赛勒斯说道。 “我掌管着人们的命运,却没有想到却被别人也阻止了命运,恐怕这就是轮回。”海薇米尔苦笑着说道。 “这里原来是什么地方?”巴赛勒斯好奇的问道。 “卓尔森...”海薇米尔说道,“孩子看在你百年来第一个来祭拜的人。我将赐予你一个祝福。” “女神,我不想要祝福,我只想求您帮我,拯救这场战争。”巴赛勒斯请求道。 “这个我恐怕无法帮你,我的躯体不在这里,而在远离这个星球的地方,但是我可以帮你把死亡延后。”海薇米尔说道。 “死亡?”巴赛勒斯有些不解。 “我才命运中窥探,你本来应该会在这场战争中死去,虽然我无法消除你的死,但现在我把你得死亡延后四年,你好好利用吧。”海薇米尔说道,随后她消失在巴赛勒斯的白色之地,随后一切恢复,巴赛勒斯仿佛做梦一样站在了那个屋子的外面。 “四年?”巴赛勒斯握紧了拳头,留个自己的时间恐怕不多了,但也许对付这场战争还是绰绰有余。 而在这时,敌人来袭的号角吹响,巴赛勒斯急急忙忙朝着城墙上跑去,梵妮带着巫师们早就准备好战斗,他们将一个个魔法屏障堵在城墙上的每一个缺口,用来抵御恶灵。 达瓦扎站在最高处,远处的漆黑带着死亡的气息真在靠近,而身后是黎明时的太阳。 第115章 巫师们的各种元素冲击在逐渐光亮的黎明中如同流星一样投降战场,击溃一个接着一个的恶灵,但对于数以万计的恶灵潮来说,显得有些微不住道。 巴赛勒斯并没有听从命令,而是直接化作巨龙飞翔了战场,一道道龙焰划分着整个战场,成功的阻挡了恶灵的脚步。 “那个混小子!”达瓦扎怒骂着,他紧张的看向战场,寻找着恶灵王的踪迹,如果克鲁非在这个战场上,那么巴赛勒斯可能要倒霉了。 但好在巴赛勒斯肆无忌惮的火焰,并没有引来恶灵王,或者说克鲁非恐怕不在这支军队里。 就在巴赛勒斯把控全局时,几只巨型蜈蚣冲出地面,朝着天空中的巴赛勒斯,喷射绿色的液体。 巴赛勒斯在空中躲避开,随机用龙焰反击,而蜈蚣的皮甲似乎耐高温,那些绿色的液体落到地面时,腐蚀了好几个恶灵。 “给我开一个口,让我出去!”达瓦扎见状急忙命令道,“梵妮你负责指挥城墙。” “要不要派一支队伍跟着呢。”梵妮问道。 “我不需要帮忙,把这破城守好就行,这次你必须听我的。”达瓦扎命令道,梵妮这次没有和他顶嘴,而是照他命令守着城。 达瓦扎驾着一匹黑马冲出了城,奔向战场,蜈蚣们扭动着身躯,将火焰扑灭,恶灵再一次没有了阻碍。 巴赛勒斯奋力的牵制着恶灵的脚步,但难缠的蜈蚣一直不愿放过他,有几次差点就被那些液体溅到。 达瓦扎几乎要和恶灵们迎面撞击,他逆时针打开了镰刀中间的枢纽,拉出了铁链,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跳入了恶灵中间,可怜的马来不及掉头跑就被恶灵给吞没。 达瓦扎奋力甩动着镰刀,击退了试图靠近的恶灵。在远处巫师的元他素攻击的掩护下,一路斩杀逐渐靠近了那些蜈蚣。 达瓦扎给自己腾出一些空地之后,他召唤出数十个亡灵,给自己争取时间,几个面向蜈蚣的亡灵,给达瓦扎杀出一条路,达瓦扎一跃而起,跳到了一只正在准备喷射绿色强酸的蜈蚣身上,迅速爬上了它的脑袋,猛烈的用镰刀攻击它的头部,绿色的强酸,喷射在对面蜈蚣头上。 成功解决掉一个蜈蚣,达瓦扎用力将匕首那一段,插进了蜈蚣脑袋,将它刺了一个对穿,给巴赛勒斯争取了一点脱身的空间。 巴赛勒斯飞到恶灵前方,飞到哪烧到哪,形成了一片火海,虽然不及奥斯维德,但也烧得十分畅快,巴赛勒斯,努力的再制造了几个火墙,阻碍着恶灵的脚步。 但周边的蜈蚣一个接着一个的冲出地面,转眼间战场上至少有十条蜈蚣,达瓦扎被团团围住,就算他再能打,也抵不住如同潮水一般的恶灵。 巴赛勒斯又是一击龙焰,喷在了达瓦扎身边,给他减轻一点负担,冒着被强酸腐蚀的危险,冲向了达瓦扎,将他带到了天上。 “逆着臭小子,再晚点,我可能就要被踩死了。”达瓦扎说道。 “你没事吧达瓦扎先生。”巴赛勒斯关切的问道,“我的龙焰好像快要到极限了,我感觉好像不太对。” “什么不太对?”达瓦扎一下紧张了起来。 “我的头,好像变得越来越迷糊。”巴赛勒斯说道,他已经很难控制自己的身体,感觉快要睡着。 “可能时龙焰消耗了太多能量,快回去吧。”达瓦扎催促道。 巴赛勒斯带着达瓦扎飞回了城内,巴赛勒斯变回人形,踉踉跄跄的要倒下,达瓦扎一把将他扶住,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想喝点水。”巴赛勒斯说道,他努力的恢复着呼吸。 “快给这小子来点水。”达瓦扎吩咐道。 很快一个巫师拿着一个大水杯,借了慢慢一杯清水给巴赛勒斯,巴赛勒斯接过水来不及说谢谢,就拼命的灌下去,喝完之后他舒了一口气:“啊,刚刚感觉嗓子里好烫,现在好多了。” “你好好休息吧。”达瓦扎将巴赛勒斯扶到椅子上休息,拍着他的肩膀,急忙朝着城墙上赶去。 “等我休息一会儿马上就到!”巴赛勒斯刚要站起来,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好吧我得休息一下,就一下。”这才安分的坐下。 达瓦扎赶回城墙,看着外面的状况。 “巴赛勒斯烧得这些火墙,也许能撑一会儿。”达瓦扎说道。 “恐怕不行...”梵妮摸了摸下巴,蜈蚣们接踵而至的扑向火 焰,火墙逐渐熄灭,恶灵们越靠越近。 “现在可以侦查到多少恶灵的军队。”达瓦扎问道。 “就以目前所看到的至少有七万多。”梵妮说道。 “我有点后悔来了。”达瓦扎苦笑着。 “你已经来不及跑了。”梵妮刺激着。 “你可别说你没有应对之策。”达瓦扎不去接梵妮的茬。 “你看不起我吗?你刚刚的战斗简直就是开玩笑。”梵妮白了达瓦扎一眼冷笑着,她可是从四五岁的时候就解除魔法,现在还是祭祀学徒的高级魔法师,天生的女巫血统。 梵妮无需和法兰克一样,需要法杖的帮助,双手抬起,从巴赛勒斯还未彻底熄灭的火焰中,燃烧起几只火焰蟒蛇,冲着几条蜈蚣就游了过去,将蜈蚣缠了起来,所到之处到处都被烧起来。 “你们一家子都是放火的。”达瓦扎看着这几条火焰蟒蛇说实有些嫉妒,他虽然补全了灵魂,但实际上,主要补都是近战搏斗,对于魔法来说,加的微乎其微。 “为什么上一次你就倒了。”达瓦扎抱怨着,他上次可差点死在那里。 “我不是帮你们阻止了奥斯维德吗?”梵妮反驳道,“虽然最后是自己醒的,但要不是我以死相逼,他能清醒吗?” “我觉得我现在可以去睡一觉了,反正也没有我什么事。”达瓦扎看着这个丝毫不需要自己的战场,着实有些无聊的打着哈欠。 “你给我坐下,这不过是这场战争的热身。”梵妮喝止了达瓦扎懒散的行为。 “得了吧,有您在,要我干什么,大不了你多放点火,把这里烧了得了。”达瓦扎满不在乎的说道,他瞥了一眼战场,火焰蟒蛇已经把蜈蚣勒得奄奄一息。 但这时蜈蚣们似乎也明白梵妮这几条火焰蟒蛇不好对付,突然钻回了地面,达瓦扎看到这场景一下紧张了起来,“它们去了哪里?” “好像靠过来了...”梵妮感知着,神色逐渐紧张了起来。 突然下面的城墙开始抖动了起来。 “跳下城墙!”达瓦扎大声的命令道,立刻抱住了还在施法的梵妮,从城墙上跳了下来。 几只蜈蚣从地底冲出,冲断了城墙,那些反应及时的士兵跟着达瓦扎一起跳开,活了下来,还有一些就被就是砸死,或是被蜈蚣用喙挑飞。 梵妮急忙用几个坚硬的藤蔓将蜈蚣们缠住,达瓦扎拿起镰刀,冲上藤蔓刺穿了蜈蚣的头,他带动了部分卫兵纷纷将蜈蚣击杀,但城墙的大缺口,无数恶灵拼命往里涌进。 巫师们用藤蔓锋利抵抗,恶灵们一次次将藤蔓撕碎,达瓦扎站在最凶险的地方,一次次将恶灵击退。 巴赛勒斯赶了过来,看到快要被攻破的城门,再一次化身巨龙,将龙焰撒到战场上,暂缓了战场的劣势。 梵妮也重新站了起来,在魔法阵中召唤出一个法杖,梵妮拿着法杖,脚下的地面隆起,一根粗壮的藤蔓将她托着来到高处,梵妮挥动着法杖,乌云覆盖着天空,遮挡着刚刚出来的太阳,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击中恶灵。 接着狂风和暴雨朝着恶灵们袭来,一道接着一道的闪电从天而降,梵妮再一次把控了战场,达瓦扎快速的将城内的恶灵清理干净,他看着在高处的梵妮,松了一口气,也许再凶险也不过如此,还好克鲁非不再这里,不然还真的不好说。 但在远处,也有一个强大的魔法在和梵妮对抗,他深处恶灵之中,带着沙城暴朝着堡垒袭来。 第116章 远处的沙漠聚集成了一个带着雷霆的怪物,它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大山,它狂怒的吼着,带着将人撕裂的愤怒将毁天灭地的力量挥洒向人类。 这座城堡就像是海上一艘快要支离破碎的巨轮,面对这最恶劣的天气,逆风而行的想要逃脱即将将它吞噬的巨大旋涡,但船身已经快要被巨浪击溃,还要无数恐怖的杀手要将船员撕碎。 “诸神在上啊,那是什么怪物。”达瓦扎直立着疲惫的身躯看着压天而来的怪物。 巴赛勒斯盘旋在上空,不敢贸然进攻,那怪物顶着梵妮的雷霆万丈进攻,它每一个动作似乎都要将大地踩踏,朝着天空一声怒吼,一阵疾风撞向了梵妮的乌云,云上被那股力量撞出一个洞。 梵妮也不甘示弱,她用力挥动法杖,一道闪电批中了怪物,在怪物头上留下一片焦黑,但怪物像是被激怒一样,它再一次怒吼着朝着城堡撞来。 巴赛勒斯见他这般架势,急忙俯冲下来,巫师们抬手用藤蔓想要控制住怪物,但它化作一团黄沙,穿过藤蔓的缝隙,直冲冲的撞来。 巴赛勒斯扑了空摔在了地上,在地上连翻了几个跟头,撞坏了不少藤蔓,梵妮抬手一挥,数十颗藤蔓紧密的交错在一次,向一堵墙一样挡住了怪物。 怪物狠狠的撞在了藤蔓上,那撞击力震动了整个大地,所有人都被这栋踉跄到了,有些没站稳的之间摔倒在了地上。 怪物并没有聚回原来的模样,它变回了人的大小,身体多余部分,依旧跟随在他身边,托着他飞速前行,他原来是菲尔国王,那个曾经胆子不是很大的国王陛下,现在成了一个人人畏惧的怪物。 梵妮站在藤蔓之上,迎面拦截,两人魔法之间的较量在空中展开,绚丽的魔法元素,比烟火还要壮丽,在已经迎来早餐的空战展开。 梵妮喜欢用火焰蛇,天空中就连云也被梵妮的火焰染红,这场较量彻底燃烧了她的激情。 梵妮疯狂战斗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个祭祀,反而像个女魔头。梵妮丝毫不顾及周边是否会遭殃,也可能她还顾及着城内有活人,不然她就要把整座城搬起来扔。 “疯了...”达瓦扎咒骂着,他不知何时已经赶到了巴赛勒斯的身边,却还要时不时击碎从天而降的火石。 巴赛勒斯这次跟头摔得不轻,鳞甲的缝隙处流着血,它艰难的活动着,朝着战场喷着龙焰,和达瓦扎并肩战。。但月无法阻止那些恶灵源源不断的冲向城墙,去撕裂那些抵挡的藤蔓、 “赶紧撤退!不然就要死在城外了!”达瓦扎大吼着让巴赛勒斯先走,他拼死用镰刀阻挡着面前的恶灵。 巴赛勒斯头还像着了火一样的疼,它长啸着扑腾着翅膀,才勉强站起来,它再一次喷吐龙焰击退了恶灵,带着达瓦扎返回堡垒。 达瓦扎和巴赛勒斯摔进了城内,巴赛勒斯化回人形,吃力的从地上爬来。 “快把缝隙处加固。”达瓦扎命令道,巴赛勒斯被几个医疗兵扶到了一边。 巫师们一直死命抵挡着外面入侵的敌军,达瓦扎站在摇摇欲坠的城墙上,将试图冲上来的恶灵斩杀,城墙下的恶灵尸体越堆越高,几乎快要和城墙持平。 梵妮逐渐占领上风,趁着缝隙之间,一把锁住菲尔的脖子,用光元素将他锁住,带着他撞向地面,地面被两人撞出一个巨坑。 菲尔散架的倒在坑中,身体逐渐变成黄沙,随风飘散,只留下一具枯骨。 梵妮喘着气骄傲的看着属于自己的胜利,这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让她意气风发,却也十分疲惫,她已经站在了战场中间,却也吸引了恶灵的注意。 恶灵们将注意力放到了梵妮身上,纷纷朝着坑内跳去,梵妮一下子陷入困境,她刚刚一场恶战消耗了很多力量,但梵妮似乎没有打算放弃,她依旧挥动着法杖,不知疲惫的战斗着。 “大人,梵妮女士还在下面。”巫师来到达瓦扎身边报告着。 达瓦扎将最后一个冲向城墙的恶灵的脑袋扯了下来,丢下了城墙,气喘吁吁的看着远处巨坑,那是恶灵涌向的地方,梵妮的魔法元素还在闪动着,恶灵们一次次被击退,却又重新战斗。 “现在这里好不容易守住,任何地方不能有缺口。”达瓦扎努力的平复着喘息。 “可是...” “我去救人,你们继续守城...”达瓦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跳下城墙,他的躯体逐渐变得高大,足足长到两米多,铠甲贴合着身体也扩张开,他变成了一只黑色的狼人,瞪着血红的眼睛,四肢着地,匕首般的指甲在地上留下印记,疯狂的朝着梵妮冲去。 梵妮似乎杀红了眼,她的力量越来越强大,肤色变得发紫,瞳孔的眼神越来越深,变得混沌,手上的光之法杖,她狠狠的将手穿透一只恶灵的胸膛,抓住他的脊椎,用力扯断,恶灵化作一地沙子。 梵妮仿佛海妖一般发出刺耳的尖叫,尖叫声贯穿这个战场,靠的较进的恶灵,直接被震的脑袋爆炸。达瓦扎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要被钢针刺穿一样,他抱着头停在原地,不敢枉然靠近,就连堡垒里的巫师们也被这种尖叫震的耳朵发麻。 克鲁非正朝着康纳利威士进发,他似乎感知到另一个战场的动向,他挥挥手,唤醒那里的怪物。 那些被梵妮杀死的恶灵化作的黄沙,飘浮了起来,它们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只巨大的蜘蛛,它的八只长爪刚刚好站在巨坑的周围,身体刚好能够覆盖整个坑。 梵妮似乎有所反应,她看着头顶上的蜘蛛,脸色闪现出凶狠,似乎还要和蜘蛛一战,数根藤蔓拔地而起,如铁一般坚硬,如剑一般锋利,朝着蜘蛛刺去。 蜘蛛的腹部却像岩石一样,无法刺穿,身上覆盖着长刺,如雨点一般朝着梵妮射来,达瓦扎借着缝隙已经来到巨坑,他一路滑下,猛地扑向梵妮,带着她离开了危险。 钢刺扎在地上陷入很深,梵妮试图挣脱达瓦扎还要继续战斗。 “你冷静一点!”达瓦扎抱住梵妮的腰,要带她离开。 哪想到梵妮的力气比他想的要强大太多,居然挣脱了他的束缚,踩着自己的藤蔓来到了蜘蛛的上空,她一跃来到蜘蛛头顶。 达瓦扎一跃而起,抓住蜘蛛的一条腿,蜘蛛朝着堡垒进攻着,达瓦扎在大幅度的晃动下,连跳带爬的上了蜘蛛的背部,只见梵妮将力量灌入法杖,狠狠的插入蜘蛛脑袋。 蜘蛛一下子往下倒去,但并没有和梵妮想的里面爆出绿色的血液或者一滩沙子,这只蜘蛛瞬间瓦解,变成了数百个和人一般大小的小蜘蛛掉落下来。 达瓦扎踩着一个蜘蛛跳了出去,接住了梵妮,用自己的背部着地,掉进沙子里,他忍着痛带着还有些疯狂的梵妮拼命朝着城墙跑去,他速度快过那些蜘蛛。 到了城墙下,达瓦扎的爪子扒着城墙,一手抱住梵妮,靠着墙面的粗糙,和年代留下的缝隙好不容易才爬了上去,快到城墙时,在巫师的帮助下,才把梵妮压制住拉了上去。 “达瓦扎先生你没事吧。”巴赛勒斯恢复的差不多,赶了过来把达瓦扎拉了上来。 “没事....”达瓦扎喘着气,看着周边渐渐恢复平静的梵妮。 而城墙下蜘蛛们已经聚集起来,但突然停止了行动,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没过多久,又一只体型巨大的蜘蛛,从刚刚的坑中爬了出来。 第117章 又一名巫师从城墙上掉落,接着身后的巫师补上了他的位置,掉落的巫师被蜘蛛们踩在脚底下,它吐着酸性的液体,融化了那些战死或还有一息尚存的巫师的尸体。 梵妮的肤色恢复了正常,她带着几个巫师在众人的保护下将那只巨大的蜘蛛给控制住,分解着那只巨型蜘蛛的灵魂,达瓦扎则带着其他人站在最前线保护着她们。 不论是巫师还是蜘蛛或者是恶灵,都前赴后继的往前冲着。巴赛勒斯挥动着元素刃,精疲力尽的和他的刺客大师并肩作战,他已经伤痕累累,可没有可以喘息的余地,每一次的松懈都可能会让自己送命。 可就算是人们如此拼尽全力战斗,怪物们依旧疯狂的往前冲。梵妮努力的将身体里的魔法元素聚集着,已经快要到弹尽粮绝,她呼吸几乎颤抖终于将身体里最后一点魔法元素耗光,不过好在那只巨型蜘蛛的灵魂也被分解光了。 梵妮像是虚脱一样,失去了支撑倒了下去,身边的巫师们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梵妮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她能够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变得发颤,她努力地站起来,虽然巨型蜘蛛已经被消灭,但战斗却还未结束。 达瓦扎身边的巫师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直到他彻底被敌人包围,他脚下踩着的尸堆已经分不清敌我,却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怪物朝他爬来,已经没有更多的黑元素供他使用。 巴赛勒斯周边的怪物也越聚越多,他开始有些乱了阵脚,毫无章法的乱砍拼死抵抗,越发陷入绝望,他每次一动作都是伤口被撕扯的疼痛,他的血顺着手臂留下。 “这力量还是不够什么的....”达瓦扎干枯破裂的嘴唇呢喃着,他依旧在周围寻找着办法,但他已经快要孤立无援,身边能够反抗的巫师越来越少,梵妮已经没有了能够战斗的力量,巴赛勒斯也快要被吞没。 达瓦扎迫切的要想唤醒那颗找回来的心,心中不断的呐喊着,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他一手用力的抓着胸口,一手挥舞着镰刀击退一个个靠近的敌人,他现在已经在做困兽之斗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刺客大师替巴赛勒斯挡下致命的攻击,再一次回到了地狱,没有人再可以保护巴赛勒斯。达瓦扎不顾一切的朝巴赛勒斯冲去,发了疯的消灭了一个接着一个阻碍他的敌人,来到了巴赛勒斯面前,将他保护在身后。 面对这一个接着一个敌人,突然一道火焰给他们烧开了一条路,接着火焰包围着他们将两人和怪物们隔开。是梵妮用尽最后的一点力量给他们创造了生存的机会。 梵妮和几个巫师一起,幸存的巫师们已经不到两千人,依旧顽强抵抗,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没有了魔法,梵妮只能挥动着法杖,敲碎了一个有一个冲来的敌人的脑袋。 达瓦扎的右眼从血红变成了金色,他裂开的嘴唇逐渐恢复,他终于唤醒了那颗心的部分力量,他再次打开了镰刀中间的枢纽,拉开那道铁链,将匕首那端用力甩了出去,右手边的三个恶灵穿成一串,用力往左甩去,给自己清出一片道路。 “巴赛勒斯,去你妈妈那里,带着幸存者撤退,尽全力!”达瓦扎继续斩杀了试图靠近的敌人,没有去看身后的巴赛勒斯说道。 “那你呢!”巴赛勒斯担心的问道。 “紧随其后!快去不然谁都跑不了。”达瓦扎带着毫无商量的口吻命令道。 “好!”巴赛勒斯只得答应,在达瓦扎的掩护下朝着母亲的方向跑去。 “撤退!” 巫师们朝着城堡内部撤去,一小部分靠后的巫师选择牺牲自己,给其他人争取时间,巫师们逐渐朝着小路靠去,尽量减少恶灵可能围剿的地方。 达瓦扎和几名巫师站在撤退队伍的后面,保护着大部队撤离,他们逐渐靠近小道的出口死守着。 “快快快!”巴赛勒斯和梵妮站在两边直到确认最后一个巫师都到自己眼前。 “快走啊!达瓦扎先生!”巴赛勒斯看着还死守着小道的达瓦扎似乎没有打算回头的意思,他身边的巫师还有三个幸存者,藤蔓堵着小道口。 但怪物们依旧如洪水一般,只要巫师一松手藤蔓就会崩塌,他们就会如潮水一般涌来。 巴赛勒斯不顾一切的朝着达瓦扎跑去,和他们一起抵御着藤蔓,帮助巫师们加固藤蔓。 “快走!”达瓦扎着急的催促着,他依旧直视着前方,不愿让巴赛勒斯看到自己的右眼的变化。 “不,我不会丢下您一个人,所有人都可以撤退,只要您不走,我死也不会丢下您!要是再赶我走,我现在就死在这里,也算是没有丢下您!”巴赛勒斯这次没有听从达瓦扎的命令,倔强的说着,继续抵抗着怪物。 “梵妮!快带着巴赛勒斯离开!”达瓦扎恨不得现在打晕巴赛勒斯,他朝着梵妮喊道。 梵妮从容的捏碎了法杖,将法杖的力量融入自己的体内,来到了巴赛勒斯身边,对着还活着的几名巫师说道:“我可以抵御你们快撤退吧。”说着她将手抵在藤蔓上,用着最后一点力量,开始将藤蔓加固。 “你...”达瓦扎气得咬牙切齿。 “不,大祭司,我们和你一起!”那两名巫师抱着必死的决心说道。 “我守着城,是因为我是指挥官,和城共存亡这是我的职责,你们不用做无谓的牺牲,快走!这是命令!”梵妮说着说着缓和温柔的语气变得一下子暴躁一起来,像是怒吼。 那两名巫师无可奈何,只得离开,朝着梵妮、巴赛勒斯和达瓦扎深深的弯腰行礼,转身朝着小巷跑去。 能够抵挡的力量逐渐消耗殆尽,抵御的藤蔓逐渐破碎,达瓦扎依旧握着镰刀,他一定要保护着身后的两人,他默默的凝聚力量,抱着必死之心要和城中恶灵同归于尽,哪怕要他灵魂彻底破碎,无法去世界之树也无法坠入地狱也在所不惜。 “嘭——”最后的藤蔓彻底破碎,梵妮和巴赛勒斯也准备接受死亡,只是巴赛勒斯害怕着,他还没有准备好彻底战胜恐惧,但也只能接受现实。 就在达瓦扎准备点燃自己的灵魂时,炽热的火焰将他们保护着,将怪物们抵挡在外,形成一道火焰屏障,一声龙啸惊到了巴赛勒斯和达瓦扎。 梵妮如何烈火重生的凤凰一般,她身上的火焰在她头顶聚集,形成了一只巨龙,巨龙再一次长啸,将烈焰燃烧至这座堡垒的每一个角落,给这座堡垒做了一次大清洗。 无论是恶灵还是蜘蛛,都被龙焰清理了一个彻底,火焰逐渐熄灭,街道依旧恢复了平静,甚至连残骸都没有留下,梵妮身上的火焰也消失殆尽,她脸上也恢复了血色。 达瓦扎也松了一口气,右眼也恢复了血红,他还没有准备好用席尔的身份去面对这对母子。 “刚刚怎么回事?母亲,你体内为什么会有巨龙的力量。”巴赛勒斯吃惊的看着母亲,有些难以置信,他只知道母亲体内有女巫的血统,所有在战斗到兴奋点时皮肤会发紫。 梵妮有些迟疑的低下头,她缓缓抬起右手,摊开发现自己手中握着一片黑色的龙鳞,她鼻子一阵酸楚,眼眶流中眼泪止不住的流出,龙鳞还残留着一些温暖。 巴赛勒斯和达瓦扎看着那片龙鳞顿时明白了原委,奥斯维德修补梵妮灵魂的时候,将一部分巨龙的灵魂放到了梵妮体内,这部分灵魂代替着奥斯维德保护着梵妮和巴赛勒斯。 “你死了还放心不下...” 第118章 驻扎在堡垒的队伍已经全部撤退,这支曾经有五千人的队伍,只剩下一千多人活着离开,所有人都灰头土脸,看上去十分狼狈,像是一群逃荒的难民。队伍中有几十辆马车,拖着那些重伤无法行走的伤员。 达瓦扎也躺在一辆马车中,和两个人急着,他的伤基本上已经恢复,但他累得刚走出堡垒就睡着了,一直没有醒来,和死过去一样。 巴赛勒斯为了包扎伤口,剃掉了两侧和后面的头发,头顶部分较长,刚好够在后脑勺绑了一个小短辫,头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绷带,还映着血,一个人驾着马走在队伍旁。 只有梵妮,几乎没有受伤,只是耗光了所以力气断了法杖,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她在队伍最前面走着带领着人们朝着康纳利威士进发,短暂的胜利并不能让他们休息,还有一场恶战等着他们。 一只带着战报的信鸽来到了康纳利威士,爱玛黎丝将消息告诉了两位国王。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让他们松了口气,惨重的伤亡也让人十分心痛。梵妮的平安归来,爱玛黎丝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但还有二十万的恶灵等着我们。”凯里依旧焦虑着。 “陛下,真正应该担心的并不是二十万的恶灵,而是沙漠。”爱玛黎丝说道,“只要沙漠还在,恶灵的力量就会越来越强大,然后卷土重来。” “沙漠至少了占了小半个南大陆,面积是以前的两倍,照这么说我们迟早有一天的灭亡...”凯里语气不悦。 “各位,我们现在眼下还是担心一下怎么解决现在要对面的,至于沙漠那要看我们是否还能活着去担心。”克里拉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而在这时布鲁诺兴冲冲的来到了营帐:“陛下,瑞伊的领主们带着四万人的队伍,他们现在就驻扎在城外。” “这是太好了。”凯里高兴的搓着手,“这才是该听到的消息。” 他转头对克莱拉和爱玛黎丝说道:“最好还是准备一支船队,如果实在打不过,干脆给自己准备一条后路。”他语调高了起来,脸上多了一些轻笑。 “我想我还得和现在的国家共进退。”克莱拉礼貌回笑。 “恕我告退,我还得去和我领主们做下交代。”凯里也没有继续,他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出了营帐。 “告辞。”布鲁诺回头微微行礼,跟着凯里离开。 克莱拉长舒一口气,虽然多了四万人的队伍多了胜算,但着一下凯里的态度一下子就变得傲慢,让她十分不悦,却又无可奈何。 “陛下,我还得有一些事情没有安排好,恕我先行告退。”爱玛黎丝依旧十分平静,她行了礼克莱拉点头示意,便也离开了营帐。 克莱拉带着自己的守卫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边问道:“你怎么看凯里这次战争会不会突然临阵脱逃。” “也许给自己留条后路是防止战后的选择吧,这毕竟有他的国家,肯定会全力战斗。”守卫说道。 “要是平日里的打仗,我无论如何不会选择和他结盟,他就是个墙头草,不过他也聪明,分析战局他向来都是好手。”克莱拉冷笑着说道。 “真的吗?可是之前恰玛卡和肯特的战争他选择站在了肯特这边,看上去立场好像还是...”守卫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心脏吓慢了半拍,没有继续。 “公正?还是正义?他要是有能力早就跳到了恰玛卡那边,这十几年瑞伊发生的大大小小的战争早就底子不足了,他如果放着恰玛卡肆意壮大,那就是给自己挖坟。”克莱拉瞪了守卫一眼说道。 这时候她想念起奥尔瑟雅,虽然奥尔瑟雅脾气倔强,但至少还算有点脑子懂得给自己分析局势出谋划策,而且十分能打。可现在她身边已经找不到什么人才,能代替奥尔瑟雅。 “行了你出去吧,我稍微休息一会儿,我已经连着几天没有好好合眼了。”克莱拉不耐烦的撵走了守卫,躺在了床上打盹。 法兰克知道战场那边来了消息,急急忙忙的找到了爱玛黎丝问道:“母亲,战场那边战况如何。” “他们击退了恶灵,但死伤十分惨烈,只有一千多人活了下来,大半都是伤员。”爱玛黎丝说道。 “不过好在他们也算胜利了。”法兰克说道,然后接着问道:“那巴赛勒斯和梵妮呢,还有...达瓦扎...” “他们都活下来了,也立了功,巴赛勒斯和达瓦扎伤得不轻。”爱玛黎丝安慰着法兰克。 “好在都还活着。”法兰克松了口气,“那现在您有何打算,说实话打仗我真的不在行,不知道怎么去安排人员。”他语气有些懊恼。 “你啊,好好教育儿子就行了,亚恒继承了杰西嘉的能力,只是他可能要发育晚一些,你得好好帮助他渡过难关,他心地善良也懂得审时度势,很想他母亲。”爱玛黎丝并没有回答法兰克的困惑。 “您去看过亚恒了?”法兰克问道。 “是啊,顺道去看一眼。”爱玛黎丝拍拍法兰克的肩膀,转身准备走。 法兰克不禁有些不解,这明明是两个方向的路,怎么顺道了? “哦对了。”爱玛黎丝突然站住了脚步,转过身走到了法兰克的身边问道:“拜图拉.朱利王子当年是的放走的?” 法兰克沉默回答了爱玛黎丝,爱玛黎丝皱着眉头问道:“你可知道,如果被别人知道你可能会是死罪。” “我知道,但是...”法兰克回到。 “马克.肯恩,这个名字曾经属于他的外公。”爱玛黎丝回忆着曾经这个叫马克.肯恩的男人,再次开口说道:“看来你是对的。” “他来到了这个战场,在高德佛里。”法兰克说道。 “是啊,他在领走前,把这个交给了铁匠。”爱玛黎丝在袖口中拿出了一个图纸,这是一把带着巨大圆柱形箭囊的弩弓,“我让铁匠铺的工人们打造了几个,顾及现在已经在城墙上了。” 城墙上,十几名士兵按照爱玛黎丝的要求,将几个弓有人长的弩箭架在了城墙上,每个弩箭都配了十个手臂般大小的箭囊,弩箭的威力可以射穿一颗百米外的杨树树干。 士兵们兴高采烈的看着这个新武器,一下子气势高涨了很多。 “他的矮人朋友可算是做了不少贡献。”爱玛黎丝赞许的说道,“只可惜马克生不逢时,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凯伊的任何一个领主,尤其是国王本人,都不想要他活着。” “可这场战争,他也是立功的,更何况那是祖辈的事情,他也没有办法,这都不能放过他?”法兰克不解的问道。 “只要他身上流着朱利家族的血,班森家族和奥斯卡家族就不会放过他。”爱玛黎丝苦笑一声,“以后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第119章 康纳利威士周边的巡防从早到晚从未有过一点间隙,经过之前的教训,没有人敢有丝毫怠慢,可能稍有不慎就要一败涂地。 一支巡逻队伍坐在与沙漠交接的草地上,他们派了少部分人站岗,每过两个小时就换一班。剩下的人点了篝火围坐在四周,吃着烤好的野兔山鸡,喝着麦芽酒,你一言我一语的打发时间。 “为什么恶灵还没有来,距离废墟堡垒的战役已经三天了,从那距康纳利威士并不远。”士兵坐在篝火旁说道,不远处沙漠已经暗了下来。 “怎么?这么着急想死吗?”队长口吻严肃的训斥着,他经历过多个战场,越是凶险越想迟点,说不定那场战争就是自己生命的终结。 “可是它们越是安静,我越害怕有什么阴谋。”士兵环顾周围说道。 “它们的阴谋诡计多得你害怕,想也想不出,还不如多花点时间休息,做事谨慎一点,说不定还能保命,这些事情轮不到你来操心,你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不要做一个逃兵就行了。”队长轻声说道,继续给篝火添加木柴。 “我还指望着能活着回去升官加点薪水,然后给老爹老妈盖一间磨坊,让他们做做小本生意。”士兵用轻松的口吻开着玩笑。 “没关系,你要是战死还有抚恤金给你父母,那些钱也够开一个磨坊。”队长开着玩笑。 众人也跟在哄笑起来,就连士兵自己也在乐呵呵的,他用相同的口吻说道:“那队长,你的抚恤金是不是够开两个磨坊。” “我可没有抚恤金,我母亲很早就死了,我父亲也战死了,就在高德佛里。”队长的话一下子让气氛变得沉重。 “该轮到我去守夜了。”队长站起身结束了气氛的尴尬,但他走了之后气氛也没有再次欢快起来,大家都沉默的吃着烤肉喝着酒,偶尔有人小声的交谈。 这样的轮番的站岗,一直持续的后半夜,队长第二次守夜回来,躺在离篝火较近的毯子上,准备睡一觉,却被吵醒。 “沙漠里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守夜的士兵的叫喊声一下子吵醒了所有人,全员立刻警戒起来,越发现远处走来的士兵并不是恶灵,而是废墟堡垒里撤回的士兵。 “快救救我们!”他们仿佛是刚从灾难中逃离,看到了他们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拼命往他们那里跑来,原来说的一千多人现在只剩下了不到百人,不见梵妮、巴赛勒斯和达瓦扎的身影。 “你们怎么会从这里出现?”队长赶忙上前问道。 “我们在撤退的途中遇到了恶灵的追击,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没有了方向,我们也不知道该往哪走。”幸存者们说道。 “梵妮女士呢?”队长问道。 “他们为了掩护我们撤退,被恶灵杀死了...”幸存者低下头悲痛的说道。 “你们什么时候,在哪受到的伏击?”队长眉头微皱问道。 “在快要看到草地的地方,我记得当时我们快要经过格斯图沃村庄的时候遇到了伏击。”幸存者回答道。 “那驻扎在那里的接应军呢?”队长又问道。 “他们也没有幸免。”幸存者回答道。 而这时士兵们突然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刺死站在前面的幸存者,就在幸存者还在奇怪时,队长一剑刺穿了他的脖子,那些被杀的幸存者纷纷到底,变成了一地黄沙。士兵们和恶灵立刻开战,但恶灵的数量还算占着优势,队长无法带着士兵们恋战,只能一边撤退一边抵御。 经过好几次周旋,士兵大半都活了下来,撤退至篝火旁,一剑斩断扣在树上的缰绳骑着马,朝着康纳利威士撤退。 “正向你所期待的,恶灵们来了。”队长在队伍前面很缘分的遇到了之前的士兵,他回头看着已经被甩开的恶灵说道。 就在众人以为自己都已经逃离了危险时,地面上突然裂开,几只巨大的蜈蚣将他们的战马缠住,连人带马全都拖进了地下,只在地下留下了直入地底的裂痕。 第二天清晨,达瓦扎带着真正的幸存者终于康纳利威士的城下,法兰克也早已经在城墙上等候很久,这里一路的休息达瓦扎也恢复了精神。 “辛苦你们了。”法兰克说道。 “法兰克伯伯。”巴赛勒斯看见了法兰克微笑着和他打着招呼。 “我现去找大祭司。”梵妮从马上下来,微微朝法兰克示意,便转身准备离开。 “母亲我和你一起。”巴赛勒斯急忙下来跟了上去。 “不用了,消息我一个人去就可以说完,你去好好养伤吧,现在你要抓紧时间养精蓄锐。”梵妮阻止道。 “听你母亲的。”达瓦扎在一旁说道。 巴赛勒斯便只好听话,城内的士兵看他上的绷带,几个人连忙上前将他扶了进了屋子,梵妮这才放心离开。 达瓦扎看着安静的城堡说道:“怎么?恶灵没来吗?” “并不是,今天早上去换班的卫兵刚刚带消息,昨天负责值班的哨兵失踪了很多,我们只找到了几个哨兵的尸体,而且又有沙漠蜈蚣出现的迹象。”法兰克说道。 “然后呢?”达瓦扎问道。 “然后就再也没有其他消息,不知道还要打什么算盘。”法兰克摇头说道。 “这都到最后了,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本来就是一场战争就可以结束的事情,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兜圈子,给我们时间养精蓄锐?”达瓦扎有些不解。 “不过按照现在的局势,我们还是很有胜算,瑞伊的领主又带来了几万人的队伍。”法兰克说道。 “瑞伊还有军队?”达瓦扎问道。 “除了奥斯卡公爵被扣下兵权,几乎其他领主都能挤出点,数十个领主,他一百你三千,硬是凑出来了一些杂兵。”法兰克轻笑着摇摇头说道。 “好吧,总比没有的好。”达瓦扎也没有抱有什么希望,他看着周围的那些杂兵,又好多都凑不出一套像样的装备,各个蓬头垢面的像一群乞丐,拿着连手都不一定能划破的破铜烂铁。 “瑞伊这些年景象还是不怎么样啊。”达瓦扎忍不住感叹着。 “还好啊,至少领主们能养活着些人。”法兰克一副轻松的样子。 达瓦扎可没有心思和法兰克开玩笑,他抑制住怒火,脸色不悦的寻找军队有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有点,但看着除了各个家族举着的战旗是新的,其他啥都找不到。 “别这样,也许他们上战场的时候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法兰克安慰道。 “是啊,但愿他们的剑都是砍人砍钝的,而不是砍猪骨头牛骨头砍钝的。”达瓦扎用力的推了法兰克一下,“但除了他们,瑞伊也没有其他像样的队伍,怪不得凯里.班森到哪都只带着布鲁诺充面子,因为瑞伊依旧没有什么像样的军队了。”说完他便气呼呼的离开了这里。 第120章 “我好饿,那里有吃的。”达瓦扎和法兰克走在宫廷遗址的走廊中,虽然墙壁已经坍塌,但依旧可以感受到昔日的辉煌,这里已经被两个的国王占用大半,那些没有彻底坍塌的房间都被占用。 “厨房里还有些吃的。”法兰克说着便带着达瓦扎朝着厨房走去,他打量了一眼达瓦扎说道:“你还得好好洗个澡,你的衣服都烂的差不多了。” “是啊,不光烂了还臭。”达瓦扎穿着这身衣服浑身不舒服。 两人来到了厨房,法兰克吩咐了厨师给达瓦扎准备吃的,达瓦扎在水池边洗洗黑不溜秋的双手,然后找了靠近窗户的桌子边坐下,十分期待的等待食物。 不一会儿,厨师端上了两只熟鹅腿,一大块牛排,一碗番茄牛肉土豆汤,一碗蔬菜泥,一份烤面包上面涂着一层蜂蜜,一些苹果,葡萄,和两大杯麦芽酒。 “哦吼。”达瓦扎看着一桌吃的神色一下子喜悦起来,端起肉汤就是一阵灌。没几下就喝完了,留下那些肉块、土豆和番茄,接着就对着碗里的肉一阵风卷残云,碗里一下子变得精光。 “可把你饿坏了。”法兰克喝着酒看着达瓦扎痛快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噢耶。”达瓦扎打了个嗝没有接法兰克的话,但他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真的饿坏了,他毫不顾及形象的用叉子插住牛排,快速的切成四块,一块三下五除二的就解决了。 吃完最后一块,他又吹了打一口麦芽酒把牛肉冲下,嘴巴周围的胡子上还粘着食物的残屑,他也就顺手一抹,然后擦在脏衣服上,“在堡垒的时候,成天就是面包面包,再多就是喝喝水,我都想死了。” “这里够你吃的。”法兰克一边说一边将烤面包端到自己的面前,一边想用面包一边喝着酒。 “我觉得还可以吃一头牛。”达瓦扎吹嘘着继续胡吃海塞,不一会儿桌上只剩下两个骨头,一些苹果和葡萄籽,酒也被喝的见底。 达瓦扎晃晃空杯子起身对厨师说道:“再给我来一杯别的酒,葡萄酒有吗?” “我也要。”法兰克急急忙忙喝完了自己的酒,赶忙把空杯递过去。 “你说下面又有什么新的任务吗?”达瓦扎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换了一个十分颓废的姿势,半瘫在椅子上,敲着二郎腿,晃着破旧的靴子。 “不知道,我母亲派了一些士兵去取了一些哨兵被袭击的地方的泥头,说要看看能不能找点什么。”法兰克胳膊撑着桌子,眼神十分无聊的看着窗外。 “你来这里倒是闲得很,大英雄这次没有人天天围着你,你是不是很寂寞?”达瓦扎看着法兰克用着开玩笑的口吻调侃着。 “比起你是很闲,我现在也就是负责城堡周边的安全问题,以免被恶灵攻其不备。”法兰克苍白的找着借口,他确实已经闲暇了很长时间,也许有他的母亲在,别人压根不会在意自己。 “本来以为恶灵在攻占堡垒的同时,也会攻击你们这里,但是照现在看来,我们好像预测错了,但也没有听说恶灵有去其他地方。”达瓦扎伸了个懒腰。 “我们也不敢贸然进攻,说实话我们现在这样越来越被动,现在各个边境,虽然没有说重兵把守,但那些国家凑出来的哨兵,也足以警惕边疆被入侵的问题。”法兰克眉头紧皱的思考着。 “但他们还时不时的骚扰一下,就像是....”达瓦扎思索着再用什么词语该形容。 而这时厨师端来了两个新的酒杯,和一个金属酒壶,笑盈盈的说道:“两位大人,酒来了。” 两人本来打算一边喝酒一边思考问题,但两人三两杯一下肚,就啥事都忘了,净顾着瞎吹牛,厨师们在一边听着哈哈大笑,气氛变得十分欢乐像是在哪家酒馆里。 达瓦扎和法兰克被酒冲了头,虽然没醉,但也有些迷糊,忘记两人一开始在讨论什么大事。达瓦扎酒足饭饱达瓦扎就准备享受一下,便让侍女给自己准备一大桶洗澡水,让他这个臭烘烘的人泡个痛快。 热气腾腾的洗澡水让达瓦扎坚硬的骨头散了架,舒舒服服的将身上的灰尘洗去,洗澡水凉了第二轮才出来。他擦干净后躺在椅子上,腰上裹着干浴巾,克莱拉派来了三个侍女,两个负责修指甲,还有一个帮他修建胡子,顺便给他按摩按摩头,侍女在他身上涂了一些香油,让他看上去整个人就和一个奢侈的老爷一样。 法兰克抱着一些干净的衣服和一双新鞋子来到了达瓦扎房间,“你那些脏衣服都给你扔了,盔甲给你洗干净了正在晒,还有你那双脏靴子,简直臭气熏天,狗都不想闻,新的给你搁着了。”法兰克上下打量了一眼真正享受的达瓦扎忍不住说道,“你还真是享受啊。” “在堡垒那一战,我越发觉得,人要趁着活着赶紧享受,说不定那天我就一命呜呼了。”达瓦扎说话的语气都高了几个调,听着越发欠揍。 “你可拉倒吧,我给你带了一点淡酒,你要不要。”法兰克从怀中那里一个酒壶在达瓦扎面前晃晃。 “这不是刚喝过吗?”达瓦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但还是支走了侍女。 达瓦扎换上了法兰克带来的新衣服,一件质感不错的白色衬衫,一条棕色裤子,和一双皮革靴子。 “你看上去还真像个诗人。”法兰克说道。 “那是当然。”达瓦扎一边好不谦虚的说着,一边扎起一半的头发。 “你可真不要脸,也不知道当年谁写的情诗成了满大街的笑料的。”法兰克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关你屁事!”达瓦扎踹了法兰克凳子一脚,坐在了他身边,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房间的墙上有一张十分老旧的地图,虽然颜料有些退去,但还能看得清大部分的轮廓。 “这张地图少说也得有好几百年了吧。”达瓦扎感慨道。 “不好说,康纳利威士是一千一百年左右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顾及还得更早。”法兰克将酒倒入杯子中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这历史可真够差的,以后别说出去丢人。一千一百年左右那是被阿多王发现,那时候米路人刚从阿多王的带领下解放,从穿过亚尔林山群和普鲁登斯沙漠来到这里。”达瓦扎一开口就滔滔不绝的和法兰克讲起来历史。 “那照你怎么说这张地图应该至少一千了吧。”法兰克纠正道。 “你白痴啊,从未听说南大陆的原住民来过北大陆,他怎么绘制一整个地图的。”达瓦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端着酒杯来到了地图前。 法兰克其实不是一个爱看书的人,也不再多说什么,防止再多嘴又要被嘲讽。 “以前的地图和现在的地图差距可真够大的。”达瓦扎站在地图前感慨着原来的南大陆和北大陆一样都只有一个国家,而进过时代的变迁都已经发生了沧海桑田般的的变化。 “除了几个平原和森林,其他都变了。”法兰克不经意的说道。 达瓦扎也顺便去寻找了着几处的踪迹,回忆着他们现在周边的位置,当看到伊莲思森林的时候,达瓦扎神色一变,一下子严肃了起来:“我记得曾经听你母亲说过,这个大陆有几处是她不能感知的,其中一处就是伊莲思森林。” “是啊,怎么了?”法兰克不解的问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人类的情报所概括的地方,正好没有伊莲思森林呢....”达瓦扎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那里有百兽之神啊?”法兰克说道。 “你见过啊,可也就那里的消息我们不知道啊。”达瓦扎回到。 “伊莲思旁边就是史丹平原,再过去就是德维尔,这几处都几乎没有城墙,完全挡不住,如果这些地方都变成沙漠,那就意味着我们被彻底包围了...”法兰克按照达瓦扎的思路一下子理下去瞬间慌了神,两人离开动身去寻找爱玛黎丝想办法。 而相处这点的并不只有他们两,爱玛黎丝早已经和两位国王商讨这件事情,等他们来到时,已经有一支队伍准备好出发。 “让我去吧。”达瓦扎还未等众人开口就自告奋勇的说道。 “还有我,这次行动凶险,需要有人和他做照应。”法兰克也不甘落后。 “好吧,就你两即可动身吧。”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后,克莱拉便开口说道。 “是!”达瓦扎和法兰克异口同声的说道。 两人便立刻去了马厩,准备带着队伍离开,而这时艾比盖和何诺利亚来到了马厩,艾比盖拦在了达瓦扎和法兰克面前说道:“大人带我一起,我认识柏宜斯。” “公主殿下?你们不应该在高德佛里吗?”法兰克看着两人戎装打扮,大吃一惊。 “对不起....但是你们一定要带我去。”艾比盖坚定的说道。 “不可以!你们要么呆在这里,如果你们出了城,我就把你们送回高德佛里!”达瓦扎脸色十分阴沉的说道,他的的模样着实吓坏了艾比盖。 “大人,我们也想为人类做点贡献。”何诺利亚壮着胆子对着法兰克说道,她觉得法兰克要比达瓦扎好说话很多。 “两位殿下,你们能做的最大贡献,就是待着别跑,别拖延时间。”达瓦扎虽然带着敬语,但口吻依旧没有一点温和,反而更加不耐烦。 “谢谢公主殿下的好意,但是我们真的不能带你们出去胡闹。”法兰克态度委婉的拒绝道。 艾比盖实在没有办法,神色变得严肃的大声说道:“现在柏宜斯的灵魂住在我的体内沉睡,我能救整个伊莲思森林!” 本来以为这个理由可以说服着两人,结果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直接拖着艾比盖,将她送到了爱玛黎丝的房间。 爱玛黎丝听闻了艾比盖的称述之后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恶灵是冲着柏宜斯来的,柏宜斯被困在森林,大部分力量都无法使用,面对恶灵和沙漠恐怕也束手无策,莱昂内尔家族的躯体,确实一个不错的休息点。” “所以我可以去吗?”艾比盖激动地问道,一副满怀期待的样子。 “公主殿下,恐怕你还得待着,最后好好呆在我的身边。”爱玛黎丝摇摇头,“柏宜斯正在沉睡,他需要休息,如果你现在去等于自投罗网,在我这里我还能保护你。” “那伊莲思的居民呢?”艾比盖急切的问道。 爱玛黎丝微微一笑,说道:“你放心,只要柏宜斯活着,就算它们肉体消散,柏宜斯也能重铸,能他醒了,一切都能恢复。” 艾比盖虽然有些失落,但爱玛黎丝的保障让她松了口气,但这是爱玛黎丝突然施了咒语,让艾比盖晕了过去。爱玛黎丝伸手抱住这个艾比盖,将她扶到床上转身对法兰克和达瓦扎说道:“这个女孩被柏宜斯保护着,我无法窥探她的思维,不敢保证她的能听话真的待在别跑,这样能让她安静一会儿,你们快去快回,我才能放心。” “好。” 法兰克和达瓦扎听闻赶紧掉头就走,躲鬼似的躲着何诺利亚,不过好在半路遇到了巴赛勒斯。 “巴赛勒斯帮我们一个忙!”达瓦扎一把拉过巴赛勒斯,将他带到角落。 “怎么了?慌慌张张?”巴赛勒斯被他们也戴的紧张起来。 “你去把何诺利亚支开!”达瓦扎拍着巴赛勒斯肩膀说道。 “支开?怎么支开?”巴赛勒斯问道。 “不管用什么办法!”法兰克催着,“快去!”说完就把他推了出去。 “演技演技!”达瓦扎在后面小声的提醒着。 巴赛勒斯一边尴尬的朝着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何诺利亚笑着,一边不知如何是好的看着后面的达瓦扎和法兰克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 巴赛勒斯忍不住摸着头,碰到绷带时,他心生一计,走到何诺利亚面前说道:“公主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何诺利亚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偷偷溜过来了?”巴赛勒斯坏笑一下的问道。 “哈哈,被你看出来了...”何诺利亚不好意思地蹭着鼻子。 突然巴赛勒斯抱着头上的伤口,一脸痛苦的样子:“我的头...” “你怎么了?”何诺利亚也紧张了起来。 “没事...就是有点...你能扶我回房间吗?”巴赛勒斯一副忍着痛的样子。 “好好好。”何诺利亚连忙点头,扶着巴赛勒斯离开了马厩。 达瓦扎和法兰克在后面看的一愣一愣,法兰克感慨道:“这浮夸的演技,和你学的吧。” “少放屁赶紧走!”达瓦扎恼羞成怒,用力一拍法兰克的头,刚忙朝着马厩跑去,法兰克紧随其后,两人立刻带着队伍朝着城外跑去,等何诺利亚回来队伍早就走远了... 第121章 两个最爱说话的人,也会有说完的时候,达瓦扎和法兰克从一开始的喋喋不休到后来的三言两语,转变成现在的沉默寡言只用了一天半的时候,也许他们说累的,嘴皮子需要休息。 但将士们听得也是津津有味,有时还有些惊心动魄,让他们惊心的并不是故事的内容,而是这两人每次说到意见不合的时候都会吵起来,甚至有要翻脸的苗头。一吵完两人就陷入了谁也不搭理谁,但大部分情况都是达瓦扎先开口说话,也是他吵得最凶。 达瓦扎也不认错,只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和法兰克搭话,好在法兰克也不计较,矛盾很快就化解,但很快下一个矛盾就可能诞生,也许现在的安静是吵累了,两人都需要休息。 同行的士兵很喜欢听他们讲故事,都是些从来没有听过的,长了不少见识,了解很多有趣的事实。 “达瓦扎先生,佣兵岛里面是不是全是人的尸体?” “没有,但是屎尿倒是随处可见,在哪里杀人是要偿命的。” “听说雇佣王有一半的巨人血统,有一只小象一样壮实,而且非常凶狠,一发脾气会吃人。” “他和我差不多高,但比我壮实,我见过他,没有那么野蛮,但是一掌拍下去,你的脑袋能给打裂开。” “撒克逊先生,听说在林顿待一天,就可以拥有超强的魔法能力。” “这要看怎么说呢,你要是将世界上最有智慧的书给一个文盲,他也顶多能把它当柴火烧了,还要嫌没用。” “您回首这一生,可真是功成名就啊,战巨龙,杀狼王。”士兵感慨着,他十分仰慕的看着法兰克。 “是啊,如果这种成就要付出的代价是,失去家人和朋友呢?”法兰克轻笑着反问这位士兵。 士兵愣了一下,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很愧疚的说道:“对不起先生。” “没什么朋友,你要知道得到什么,肯定就要失去一些,但希望....有些事情为时不晚。”法兰克沉默了一会儿说出了一个好像并不通顺的语句。 士兵半懵半懂的点着头,沉静了一会儿后他又问道:“先生,您说这个伊莲思森林里有百兽之神吗?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神迹。” “百兽之神一直在伊莲思森林中,也许到了那里就能看见他的神迹。”法兰克瞒下了柏宜斯的消息,他总是担心这件事件要是传出去会惹出乱子。 “可是除了那位公主,我从未听说有人走进过那片森林能出来啊。”士兵有些担忧,关于伊莲思的传说不胜枚举,没有一个是好的,都说里面的树长眼睛,还有各种各样吃人的怪物。 “小姑娘都能出来,我们一千个汉子,难道都是蠢货不成,还是那个百兽之神是爱上了公主,才放她出来?”法兰克训斥着士兵。 “都是谁讲给你听的,旅店里的姑娘还是你小时候的奶妈。”达瓦扎驾着马走了过来,语气讥讽的说道,“好了大男孩,你是一个士兵,上了战场面对的就是死亡,森林就算真的遇到什么怪物也和战场上一个解决。” “不,我不怕死亡,但是我希望死的痛快点...”士兵鼓起勇气反驳了达瓦扎,他努力维护着自己的自尊,“我是一个战士,我应该死在战场上。” “那就好好完成任务,努力活着离开那片森林,奔赴你的战场吧,小子。”达瓦扎轻轻一夹马肚子,一副悠然自得的往前走去。 “白天现在越来越长了法兰克。”队伍行走了一天,终于准备休息一会儿,他们点起了篝火,但春风依旧有些凉飕飕的,但北方虽然不暖和,雪也该化了。 “休息一晚上,明天上午就能到伊莲思了。”达瓦扎从马背上的包裹中拿了两袋酒,以及几块肉干和法兰克分享。 “你做了这么多年雇佣兵,有知道关于伊莲思的事情。”法兰克接过酒袋和肉干,咬下瓶塞喝着酒吃着肉干。 “我听到的也大多都和传言一样。”达瓦扎回答道,他咬着肉干怀念着之前在厨房吃的那顿大餐,连酒喝得都不香。 “这可难办了。”法兰克话虽这么说,但还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着懒腰。 “你怕什么,反正柏宜斯不在,还能有什么,双头巨鹰我们都打过,还能再冒出一只出来?”达瓦扎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可别乌鸦嘴,我可不想再遇到什么倒霉玩意,我这把老骨头不像你,要是真散架了,顾及也就只能当躺着了。”法兰克笑着摆摆手像是在赶走霉运。 “你躺着也好,就不用再到处跑玩命了。”达瓦扎咧嘴笑着。 “你可行行好,我还指望能带着这把老骨头去其他地方晃晃呢。”就在两人讲得正尽兴的时候,一名士兵走了过来。 “大人,我们发现前面有一支军队,举着闪电旗帜,是肯特的封臣拉特姆家族的旗帜。”士兵说道。 “什么?肯特?”法兰克和达瓦扎面面相觑,立刻起身朝着士兵说的地方走去。 两人来到一块土坡,皱着眉头往前看去,真的看见不远处有一支队伍,正在朝着这里出发,法兰克说道:“备马。” “你怎么确定他们不是恶灵?”达瓦扎不解的问道。 很快士兵牵着两匹马来到了他们身后,法兰克翻上马背对着达瓦扎说道:“去了就知道了。” 达瓦扎无奈的摇摇头,也上了马紧随法兰克身后。 两人来到了队伍的前面,领队是一个穿着脏兮兮的铠甲的男人——格伦鲁尔.拉特姆,带着约莫两百多人的队伍。他曾经是肯特的封臣,闪电堡的领主。格伦鲁尔看见有人过来,便叫停了队伍,上前迎接。 “两位是?”格伦鲁尔看着两个没有家族标志的人有些好奇的问道。 “大人,我是戴纳的法兰克,法兰克.撒克逊。”法兰克说道随后指着身后的达瓦扎说道:“这位是佣兵岛的达瓦扎。”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法兰克先生,幸会。”格伦鲁尔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在这里?”法兰克不解的问道。 “闪电堡被攻占,我们逃亡的时候被逼进了伊莲思森林,最后被树藤拉进了地里,我本以为我会到英雄殿堂和先人相会,可没想到我们逃了出来....”格伦鲁尔说道。 “然后你们到了这里?”达瓦扎问道。 “我们本来想回去,可是原来的肯特到处都是沙漠,最后还遇到了恶灵,我这里一大半都是难民,实在不能与之对战。”格伦鲁尔说着自己的遭遇。 “你们的公...” “我们该怎么相信你们...我的大人...” 法兰克看着身后的闪电堡的士兵和居民,心中油生同情和怜悯,刚要开口却被达瓦扎打断。 法兰克回头看了一眼达瓦扎,达瓦扎回瞥一眼法兰克,脸色十分冷漠。 法兰克明白达瓦扎的谨慎,没有打断达瓦扎,他看着格鲁轮尔等待着他的回答。 “信任?我身后的这些难民难道还有假吗?”格伦鲁尔愤怒的反问着。 “我想大人恐怕在泥土里待太久了,不知道外面的状况,现在恶灵已经杀了快要将近百万人的生命,我们必须确定您到底是不是恶灵。”达瓦扎语气依旧平淡,丝毫没有慌张。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格伦鲁尔听着达瓦扎的话陷入了震惊和恐惧。 “这场灾难已经带走了六个国王的生命,所以请您理解。” “我知道了。”格伦鲁尔沮丧的低下头说道。 “我希望您能带我们去一趟伊莲思森林。”法兰克接话道。 “去伊莲思?可是我的子民已经很疲惫了,我们没有食物,没有补给,沿途的村庄都已经没有人了。”格伦鲁尔看着自己身后的人们说道。 “我可以给你们一些食物清水,还有毯子。”法兰克说道,随后他朝着达瓦扎示意。 达瓦扎便驾着马朝着营地走去。 “真的是太感谢了。”格伦鲁尔终于露出了笑容,他仿佛松了一口气,虽然现在自己的嫌疑没有洗脱,至少可以救活自己的子民。 闪电堡的士兵和居民得到了补给,也都休息了下来,在法兰克队伍的不远处点起篝火。格伦鲁特带着自己的一个侍卫和法兰克坐在一起,达瓦扎也坐在法兰克身边,他沉默的给火堆添加柴火,神色十分严肃的在一边坐着。 “肯特当时的状况到底怎么回事?”法兰克问道。 “当时我跟随迪恩伯爵一起去珊瑚小林与奥格斯格作战,战胜之后,我们准备去支援都城,结果都城失守,我们遇到了逃出来的肯特幸存者,以及王子和公主。 可后来迪恩伯爵突然叛变...不光俘虏了王子和公主,还杀死了大部分领主,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准备回闪电堡搬救兵,结果他们随之就赶来攻占闪电堡...然后就....”格伦鲁尔说完了自己的故事。 “我们也才知道,其实迪恩伯爵没有叛变,他其实和恰玛卡的国王一样被恶灵控制了...”法兰克说道,也许这样算是一种安慰。 “谢谢,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格伦鲁尔苦涩的笑着,“但现在肯特已经不再了。” “爱罗伊王子战死了,现在只有他的妹妹艾比盖公主还活着...”法兰克说道,可国家都没了公主对于现在的格伦鲁尔来说重要吗?也许说出来,他能做出一个选择。 “她在哪?”格伦鲁尔一下子激动起来。 “她在伊莲思森林...”达瓦扎突然开口,“我们这次就是寻找她。” 法兰克看着达瓦扎,看他要如何作答。 “真的?可是她还能...”格伦鲁尔并没有顾及到达瓦扎这样有些失礼,一想到伊莲思森林却也有些失望。 “这是爱罗伊王子的遗愿,希望能找到她,本来我们也担心她到底怎么样了,但如果你们不是恶灵的话,也许她还活着。”法兰克接过了达瓦扎的话,搪塞着格伦鲁尔。 “诸神保佑...”格伦鲁尔祈祷着。 两人过了这个话题之后,又聊了会儿天,过后便回到了各自的营地休息。法兰克安排好站岗守夜的哨兵后,便也靠着一颗树准备休息。 “你说,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他们是怎么出来的,按照艾比盖的说法,这个已经至少得有半个月了...”达瓦扎声音十分的小,说道柏宜斯的时候也十分回避,生怕走漏风声。 “不知道,恐怕只有去了才能晓得,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么恶灵就真的把目标放在了伊莲思...”法兰克用同样的方式回答了达瓦扎。 “那这样的话...”达瓦扎紧张了起来,“我们恐怕没有时间休息...” 法兰克看着达瓦扎也紧张了起来,失去了睡意,两人站了起来,只要了一个眼神,便明白了意思。法兰克用信鸽将消息放去给爱玛黎丝。 达瓦扎叫来了一个副官:“我和法兰克先生现在赶往伊莲思,你们好好休整,明天太阳完全离开地平线时,立刻出发,尽快赶往伊莲思。” “是大人!”副官回答道。 “以及盯好那支队伍,听明白吗?” “是大人。” 很快两人又再一次在刚刚谈话的地方回合,这次他们没有骑马,而是达瓦扎化身一只黑狼,载着法兰克朝着伊莲思飞速前进。 第122章 巴赛勒斯追着一路快走的何诺利亚的身后,两人就在城堡废墟那支离破碎的走廊上拉拉扯扯。 “何诺利亚对不起,我错了。”巴赛勒斯在后面求着。 “亚尔林大人,您是高德佛里的贵族,我虽然已经家破人亡,但我还是一个公主,你这样和我拉拉扯扯的是不是不符合礼仪。”何诺利亚突然站住脚步转过身。 巴赛勒斯差点没站住撞上去,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何诺利亚狠狠瞪了他一眼,掉头就走。 “公主殿下,你别走啊。”巴赛勒斯拦在了何诺利亚面前。 “你给我闪开,你个骗子!”何诺利亚伸手要去推开巴赛勒斯,可巴赛勒斯抓住她的手臂,不愿让开。 “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怎么回事,他们连哄带骗的我也是受害者。”巴赛勒斯委屈的解释着。 “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也真够听话的。”何诺利亚用力抽回手,气得咧着嘴角,好像是被气笑了。 “我想可能...他们又不会害我...”巴赛勒斯无力的解释着。 “害你?现在艾比盖都不知道在哪!”何诺利亚用力的推开了巴赛勒斯,继续往前走。 “等等!”巴赛勒斯一把拉住何诺利亚手臂,将她拉了回来,一声呵斥。 “又干什么?”何诺利亚吓了一跳。 “在你生气之前,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巴赛勒斯见她停下,便恢复了平静。 “艾比盖说是和他们两去见大祭司,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他们两也溜了...”何诺利亚忍着火气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他们去的是伊莲思,你们也想去?”巴赛勒斯问道。 “嘘!”何诺利亚拉过巴赛勒斯,靠到他耳边说道,“你别多问,有些事情不能说出去,不好告诉你,你也小声点。” “那说明爱玛黎丝女士也知道这是个秘密,所以让艾比盖留在自己身边。”巴赛勒斯分析着。 “可是都不能出来和我讲一下?”何诺利亚更加着急了。 “说不定事情刻不容缓呗,你放心大祭司怎么会伤害别人。”巴赛勒斯打着包票的拍拍胸脯,想何诺利亚保证着。 “你怎么相信大祭司?那你相信那两个现在怎么说他们骗你。”何诺利亚半信半疑的噘着嘴,一脸不高兴却又无奈的表情问着。 “他们两是王八蛋。”巴赛勒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喂,一个是你伯伯,一个是你老师,你不是特别尊敬他们吗?”巴赛勒斯的回答让何诺利亚十分吃惊。 “我当然尊敬他们,可他们两有的时候做事确实方式很混蛋,但他们不会干坏事,只是用的方式回想起来十分让人不爽。”巴赛勒斯不以为然的回答道。 “你可真...”何诺利亚噎了回去,透过走廊看向城堡最高处,爱玛黎丝住的方向,叹了口气,这样闯进去肯定不是办法,可她又放心不下。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打听,但是你别抱有太大希望。”巴赛勒斯安慰道。 “那就谢谢你了。”何诺利亚朝着巴赛勒斯深深地鞠上一躬,让巴赛勒斯一下子无地自容了起来,“帮我保护好艾比盖。” “你放心,我会的。”巴赛勒斯承诺着。 何诺利亚转身准备离开走廊,巴赛勒斯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想开口喊住,却欲言又止的不知道该怎么说,等到准备好后,何诺利亚已经不在走廊。 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巴赛勒斯逐渐成长起来,要比曾经的任何一个时间段成长的都快,他的眼神中多了许多炽热。他可以感受到胸膛跳动的心脏有一种迫切,不像是恐惧和剧烈运动之后的狂乱,而是一种强烈想要表达的跳动。 巴赛勒斯曾经问过梵妮,这种跳动到底怎么回事,梵妮总是露出一副意义不明的笑容,说自己是长大了。让巴赛勒斯更是一头雾水,他又把梵妮的话告诉了达瓦扎,达瓦扎也说,“你母亲说的没错。” 但没过多久,达瓦扎又说了一句让巴赛勒斯更加不解的话:“但真正的长大,是做事的时候,一定要前思后想,如果你没有可以给对方保障的能力,就把心跳藏好。” 而现在达瓦扎说的对方,答案可能已经在巴赛勒斯心中有了一点眉目,可达瓦扎说的能力又是什么,是自己不够强大? 一夜的奔波,达瓦扎和法兰克总算在太阳出来之前,赶到了伊莲思森林,眼前的伊莲思森林一片漆黑。达瓦扎差点把肺都给跑炸了,他瘫在地上化回人形喘着气说道:“不行了,再跑我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法兰克从他背上下来,蹲在达瓦扎身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帮他翻了个身,正面朝上:“你稍微喘口气,我就先进去了。” “去吧去吧。”达瓦扎说句话都是挤在呼吸之间的空荡,似乎现在多说一句都会让他呼吸不过来,他现在的心跳都快要从嘴巴里吐出来了。 “好。”法兰克撑着腿站起来,看着有些昏昏欲睡的达瓦扎,他拿着法杖,在他周围施下了咒印,咒印形成了一块半圆形的保护罩,笼罩在达瓦扎周边。 法兰克走进森林之中,一走进去他就能感受到传说中所说的,树木都在盯着自己,盯得自己脊背发凉。 周边一片死寂,连一只飞鸟或者虫子都没见到,法兰克越走越深突然周边的草丛出现了异动,一只半人马的队伍冲了过来,他们穿着皮革甲,举着快有人长的巨剑,朝着法兰克砍来,法兰克闪身躲过,剑略过空气可以听到声音。 “等一下!”法兰克急忙喊道。 但半人马似乎没有打算给他说话的余地,身后两匹半人马提着长矛,朝着法兰克就是一挑,法兰克举起法杖挡住了攻击,但半人马已经将自己团团围护。 “你们冷静一下,我不是来伤害你们的?”法兰克赶忙解释。 而这时一只双头巨鹰展翅略过森林,一声长啸惊呆了法兰克,这支巨鹰的体型要比自己之前看到的还要大上一圈,巨鹰穿过树与树之间的空隙,来到地面,站在一块岩石上,它翅膀带来的劲风吹得人睁不开眼。不过好在它的到来周边的半人马都不在攻击。 “你是谁?为什么来到这里!”巨鹰左边脑袋开口的问道,他的声音雄厚充满威严。 “我...是授德维尔祭祀之名,前来保护...帮助你们抵御恶灵...”法兰克改口说道。 “哼,我们不需要人类保护,尤其是一个林顿人的帮助。”巨鹰右边脑袋冷笑一声说道。 “林顿人?”法兰克不解的看着巨鹰问道:“双头巨鹰不是主神的使者吗?派我来的是月祭祀的继承者,月亮女神米凯拉是百兽之神的母亲,而我爱玛黎丝是守着德维尔的祭祀,那片森林也是百兽之神父亲杰森瑟的躯体。”法兰克解释着。 “所以看在那两位的份上,我让你活着离开。”巨鹰的右脑袋说道。 “恶灵就要来了,它们要来抢走百兽之神的力量。”法兰克十分着急。 “就要来?哈,它们已经不知道被我们赶走多少回,想抢走百兽之神的力量?别开玩笑了,就算是克鲁非亲自来了,也休想与神相抗衡,还妄图想要抢走神的力量,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快滚!”巨鹰的左边脑袋嘲讽的说道,然后腾空而起飞向空中。 地面被巨鹰的翅膀卷起一阵尘土和树叶,法兰克扭头躲避迎面而来的尘土,半人马们也纷纷撤离。法兰克看看着天空,想着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便朝着树林原处返回。 达瓦扎还躺在保护罩里睡着,法兰克走过去打开了屏障,伸手准备推醒达瓦扎,刚弯下腰,发现达瓦扎的鬓角有些发白,就脸嘴巴周围的胡桩也冒出了银色。 “你干什么?”达瓦扎感受到有人靠近,一下子惊醒,瞪着真在盯着自己的法兰克呵斥道。 “没有,就是突然感觉你老了...”法兰克立刻直起腰,用一种惋惜的语气说道。 “什么?”达瓦扎一头雾水的看着法兰克。 “你都有白头发了...”法兰克小心翼翼地说道,他并不知道达瓦扎会怎么样,第一次面临老这个话题恐怕有点难以接受。 达瓦扎一下子坐了起来,下意识摸了一下鬓角,脸色看上去变得十分难看,法兰克安慰道:“没事你还没有长皱纹,没事的。” “少废话了,你怎么回来了?”达瓦扎显得有些不耐烦。 “里面有一支武装,看上去要比我们带来的还要强劲,都是些人头马,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比如矮人和半羊人什么,而且里面的树似乎也是活的,还有一只双头巨鹰坐镇。”法兰克讲述着里面的状况。 “恶灵呢?”达瓦扎问道。 “听口气,已经来了好几次,都没有得逞,它们到底知不知道...”法兰克十分隐晦的说道。 “这...还真不知道...”达瓦扎思考着也没有什么确切的把握,便摇了一下头。 “肯定有什么东西还在森林里,肯定不是冲着百兽之神来的,如果抢走了神的力量,就会惊动众神,就算百兽之神的能力再强,也强不过十二主神。”达瓦扎分析道,“可我没有听过这里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有...”法兰克翻了一下眼睛回答道。 “可是...”达瓦扎一下子明白法兰克只得是什么,但很快有有些不解。 “双头巨鹰是什么,主神的使者,看守者,难道他会傻到不知道?肯定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法兰克肯定着,“说不定就是故意,嗯嗯...”法兰克比划着。 “我明白了...”达瓦扎点点头。 “现在起身去森林周边看看吧,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反正森林是不能进去的...”法兰克站起身伸伸腰。 “别走,我们还是在这里等着吧,要是真有什么动静,一只巨鹰在天上飞我们也看得见,队伍还没有到,等他们到了再说,万一他们进了林子不就糟了。”达瓦扎也站了起来。 “那我去走走,你就在这里等着吧,万一有什么消息说不定还能第一时间知道。”法兰克拍拍达瓦扎的肩膀,他望向四周,看见不远处的小溪,“你就在小溪等我,我就顺着小溪附近看看,也好找到回去的路。” “好吧。”达瓦扎思考一下,觉得没有问题便同意的点点头。 第123章 康纳利威士也不再平静,大量的恶灵聚集在附近安营扎寨,哨兵可以巡逻的范围越来越小,时不时提防着恶灵的袭击,似乎巡逻变成了一个可能有来无回的工作。 但人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人类的游击骑兵常常带着易燃物品去突袭恶灵的营地,再考大祭司和梵妮的合力将他们在快要被围攻时转移走,频频让恶灵的扑空。 人类每次派出的队伍都不多,都是有十几人组成的小队,但这些偷袭并不能减轻恶灵的危害,城堡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很多人都变得惶恐不安。 爱玛黎丝也忙碌了起来,奔走在君王和士兵之间,可一旦闲暇她就会回到房间。康纳利威士虽然也破旧,很多地方需要修缮,但比起高德佛里它并没有遭到太多破坏,还算完整,而且它和魔法似乎有着微妙的联系。 巴赛勒斯在守卫那里打听到了克莱拉召见爱玛黎丝去商讨战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便借此机会想要遛进爱玛黎丝房间,寻找艾比盖的下落。 巴赛勒斯十分从容的走在城堡的长廊中,迎面而来的士兵对他十分恭敬,巴赛勒斯也十分友善,但他心中总是有些紧张,紧紧攥着拳头,手掌全是汗。 当巴赛勒斯来到爱玛黎丝门口时,看见了两个守卫,他盘算着,爱玛黎丝如果真的将艾比盖关在这里,肯定叮嘱过他们不要让任何人进入,自己如果太过逗留,肯定会引起怀疑。 巴赛勒斯想象着如果是达瓦扎他会怎么干?不,达瓦扎会上前假装和他们说话,然后趁机打晕他们,这很明显是行不通的,万一告状爱玛黎丝免不了一顿训斥,但现在大敌当前,恶灵随时可能打进来,现在还需要计较什么后果。 巴赛勒斯调整好心态,来到了爱玛黎丝的门前,神色平静的说道:“我要见爱玛黎丝女士。” “抱歉,大人,大祭司不在,请您稍后再来吧。”守卫说道。 “我有急事,我可以进去等吗?”巴赛勒斯问道。 “对不起,您不能进去。”守卫拒绝了巴赛勒斯的要求。 “我在德维尔可没有这样的规矩...”巴赛勒斯试图说服守卫。 “对不起,大祭司的命令是谁都不能进。”守卫语气十分坚定。 “我有女王机密要和大祭司谈,我现在就代表女王的旨意,你们敢违抗?”巴赛勒斯厉声训斥。 “大祭司有权任命高德佛里的国王,也有权撤销,这条法律整个高德佛里都知道,大人你不会不知道?”守卫轻笑的语气挑衅着巴赛勒斯。 “好吧好吧...”巴赛勒斯看怎么说都没有用,只好抓着头,突然从地砖的缝隙中,伸出几个藤蔓,迅速勒住了守卫,弄晕了他们,巴赛勒斯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就用藤蔓伸进铠甲,将他们支撑着,好像是在看守一样。 “对不住了。”巴赛勒斯道着歉偷偷溜进了屋子。 刚刚进屋子就在房间的床上,看到了正在熟睡的艾比盖,巴赛勒斯悄悄走过去,准备推推艾比盖。 “巴赛勒斯你真的不听话啊。”身后突然传出的声音吓到了他。 巴赛勒斯吓得立刻站直了腰,心跳都乱了一下,他转过头看去,原来爱玛黎丝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巴赛勒斯被抓了现行,只得乖乖认罪。 “你现在也看到了,艾比盖在睡觉。”爱玛黎丝说道。 “您不是去面见女王了吗?”巴赛勒斯抓耳挠腮的问道。 “你从几天前就在我这里溜达,我能不知道你想什么吗?”爱玛黎丝并没有生气,轻笑着说道。 “原来都是您安排的...”巴赛勒斯一副被算计的懊恼。 “你害怕我伤害艾比盖吗?”爱玛黎丝问道。 “我当然知道您不会,可是...”巴赛勒斯从来没有想过一直和蔼可亲的大祭司会有什么不光彩的手段。 “那你为什么非要进来看看,是因为何诺利亚担心吗?”爱玛黎丝继续问道。 “她们毕竟是朋友...”巴赛勒斯小声的解释着,他知道现在撒谎没有用,爱玛黎丝一眼就能看出来。 “看你现在这样,达瓦扎交给你很多东西,尤其是一些阴险招数。”爱玛黎丝轻叹口气,“不过好在,他没有带你走向歪路,只是你做事还欠缺考虑,不过有一点你做的不错,不去亲眼证实,不要相信别人。” 巴赛勒斯低下头,聆听批评,爱玛黎丝看他这幅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现在你也看到了,艾比盖确实被我囚禁再次,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所以向来寻找答案。”巴赛勒斯诚实的回答道。 “艾比盖体内藏了一种强大的能力,也许被恶灵窥探,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她,但如果她醒着很容易被蛊惑,我只能选择如此。”爱玛黎丝回答道,“但这个秘密不能说出去,不能让别人知道艾比盖躺在我这里,不然就会被怀疑,我做的努力也会白费。” “我知道了,何诺利亚也不能告诉吗?”巴赛勒斯问道。 “何诺利亚现在是隐藏身份偷偷进来,她如果说出去,会暴露身份,她就无法行动自如。”爱玛黎丝解释道。 “原来您早就知道她们来了?”巴赛勒斯恍然大悟。 “我是知道她们早就来,可是我不知道艾比盖的力量,现在她需要休息,你该走了。”爱玛黎丝催促巴赛勒斯离开。 巴赛勒斯也不再停留,便离开了房间,刚刚走到门口,发现门口其实压根就没有守卫,刚刚那些不过是大祭司虚幻出来的,巴赛勒斯噘着嘴巴,总有一种被耍得团团转的感觉。 法兰克顺着伊莲思森林的边界巡视着,他朝森林望去,一直能看见那只双头巨鹰在空中盘旋,像是在监视外来者入侵,那只巨鹰是不是也会朝法兰克望去,两者互不干涉。 很快巨鹰朝着一处快速冲去,像是伏击猎物一样,法兰克不顾的多少就朝着森林中冲去,没过多久他就听见了树林中的躁动声越来越响。 无数人头马,半羊人,矮人,树精朝着一处冲去,法兰克悄声潜伏在附近,跟着他们过去,他躲到一颗高高隆起的树根下,看见一群独角兽越过土丘跟上了队伍,这些动物他只在书中见过,能见到如此多的数量,属实有些壮观。 矮人们在后面跑着,他们腿太短,跑起来十分笨重,很快就被甩开,法兰克看准机会,突然冲出挟持了队伍最后一个落单的矮人,捂住他的嘴巴,将他带到一边。 “嘘!”法兰克将他按在地上,警告不要出声,将元素刃夹在他的脖子上。 矮人也十分害怕,不敢出手,惊恐的看着法兰克。 “发生什么事情了...”法兰克小声问道。 “恶灵...有恶灵进攻。”矮人胆战心惊地说道,观察着法兰克表情的变化。 “你们的队伍现在去干什么?”法兰克继续问道。 但这次矮人并没有回答,他咬紧了牙冠,法兰克一下子变得凶悍起来,将元素抵住了他的喉咙,恶狠狠地说道:“说不说!” 这次矮人依旧没有回答,胸口此起彼伏紧紧盯着法兰克手中的元素刃,突然变得好像勇敢起来,敢去面对死亡。 法兰克猜测着,恐怕他们执行的任务,要比他的姓名还要重要,说不定牵扯了更多人的生命,法兰克便不再追云,用力敲击了矮人的头,打晕了他,将他放在树洞下,藏起来。 法兰克继续朝着矮人消失的方向跑去,希望能寻找到什么,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前方,寻找着他们走过的踪迹,很快吵杂声越发剧烈。 巨鹰正带着所有队伍和恶灵殊死抵抗,森林不是城墙,恶灵鱼贯而入,但恶灵们似乎只想冲进去,前赴后继的往前冲,树林广袤,总有几个冲了进去,它们从不恋战,朝着树林深处跑去。 通常没跑多远就被矮人的弓箭射死,树精们体型巨大站立在最外围,一脚下去总能踩死数个恶灵,但是他们行动十分缓慢,而且恶灵喜欢用火攻,他们很不占优势。 树林里面一定藏着什么,而这个目标肯定不是百兽之神,因为就算找到百兽之神,它们也只是以卵击石。 队伍终于到达了伊莲思森林,而随着一只树精的倒下,一场大火在森林中燃烧,战斗已经开始了,达瓦扎带着队伍冲进了树林,前去支援。 而在康纳利威士,克鲁非终于再次登上战场,这次他倾巢而出,准备一举歼灭人类最后的反抗军,爱玛黎丝也早就站在城墙上,准备为人类最后的希望殊死一战。 第124章 破碎牢笼 在树木茂盛的森林中,一颗树烧起,就会接连着大片树林,在风的带动下,火焰迅速覆盖,伊莲思的生灵,一下子失去了斗志,到处逃窜,只有巨鹰还在战斗。 巨鹰全力守护这片土地,可它势单力薄,已经无法挽回现在的局面,法兰克在火海中穿梭,躲避着,可迎面而来的却是疯狂的伊莲思众生,或者是恶灵。 火势在风中越发凶猛,浓烟呛得法兰克难以呼吸,他努力挥动法杖,召唤出一场大雨,覆盖在燃烧的树林之上,试图浇灭火势。 在法兰克的努力下,火势总算有所退去,巨鹰依旧在空中盘旋,它朝着靠近海边飞去,法兰克在地上奔走,紧紧追随巨鹰。 巨鹰的右边脑袋,转过来看见了身后的法兰克,便改变了方向,来到了法兰克身边。俯下身子,示意让法兰克骑上自己的后背。 法兰克跳上巨鹰后背,巨鹰再次腾空带着法兰克朝着海边飞去,法兰克两耳生风,只感觉已经快要睁不开眼睛,他大着嗓门喊道:“恶灵到底来抢什么?” “它们要来抢藏在艾伯塔之树的碎裂灵魂。”左边脑袋说道。 “谁的破碎灵魂?”法兰克问道。 “柏宜斯...百兽之神...”右边脑袋说道。 法兰克不再问,他清楚下面的故事,这是大陆人人皆知的事情,但左边脑袋开口说道:“我会帮你拿到那个破碎灵魂,请你帮我交给柏宜斯,他去寻找一个叫做艾比盖的女孩...只要他拥有了完整的灵魂,那就能挽救一切。” “你这样算不算放他出来...”法兰克问道,“你算是主神派来的看守者。” “我本来是打算让他永远囚禁在这片树林,但...这弹指一挥间就过了千年...他是个善良的孩子,他不该如此,也许这样会触怒诸神,而我也命不久矣...这是我给他最后的补偿,让这孩子选择自己的路吧。”巨鹰两头都没开口,但喜鹊的声音回荡在法兰克心中。 远处森林的火焰让达瓦扎心急如焚,那是法兰克身处的位置,他再一次将队伍丢给了副官,一个人全力火焰最盛的地方冲去。 周边都是四处逃散的动物,还有烧焦的树和尸体,虽没有找到法兰克,但突如其来的大雨,让达瓦扎吃了一颗定心丸。 达瓦扎望着空着的巨鹰,隐隐约约看到法兰克好像在上面,他们朝着海边飞去,那也是恶灵群去的方向。达瓦扎便跟着巨鹰一路奔走,沿路遇到的恶灵似乎不想搭理它,它们只管朝着海边跑。 达瓦扎心脏越跳越快,越跑越快,他仿佛与被烧得漆黑的树林融为一体,他好久没有如此畅快的狂奔,那补回来的灵魂逐渐和他融合的越来越完整,他右眼闪动着金色。 巨鹰带着法兰克来到了海边,人鱼很多都搁浅在岸上,被恶灵杀死,它们正在砍艾伯塔之树的树干,法兰克从巨鹰悲伤跳下,从天而降将法杖狠狠的砸在正在砍树的恶灵的头上,将它敲得稀碎,他挥动着法杖,三下五除二击退了周边的恶灵。 但恶灵依旧源源不断的朝他进攻,巨鹰一声长啸,贴地飞行,用翅膀撞飞了一路靠近的恶灵,拦在树前警告着试图靠近的恶灵。 恶灵们再次点火,想要再次点燃这片森林,但是靠近海边,法兰克只需挥动法杖,便可将源源不断的海水扑向树林,熄灭火焰。 但这并不能阻碍恶灵进攻的脚步,法兰克和巨鹰奋力抵抗,也显得有些寡不敌众,法兰克挥动法杖,将海水聚成拔地而起,直冲云霄的水柱,如长蛇一般游走在树林之间,冲散周边恶灵。 但恶灵也有备而来,被克鲁非变成恶灵领主的国王,可不止一个,剩下三个恶灵领主齐聚伊莲思森林,他们势必要夺得破碎的灵魂。 三位恶灵领主,带着漫天黄沙来到了伊莲思,巨鹰冲向天空,带起阵阵狂风对抗恶灵领主,强大的魔法冲击,在空中发出阵阵巨响,法兰克很想去帮助巨鹰,但是周边源源不断恶灵朝他涌来,他必须守着这棵树。 巨鹰猛地朝着一个领主冲了过去,就在靠近的一瞬间,领主化作沙子,让巨鹰直接穿过,就在巨鹰冲过之时,它又聚回原形,抓住了巨鹰的尾巴,巨鹰一声长啸,试图转过身来。 另一个领主从上而至,用长矛刺穿了巨鹰的一个脑袋,巨鹰一声惨叫,铆足力气将躯体化作雷霆,“轰隆——”一声几乎快要震碎耳鼓的巨响,将两个领主炸的粉碎,从天掉落,伴随着一道道闪电划破森林,烈火凶猛围住了艾伯塔之树。 达瓦扎趁着火焰燃起的瞬间跳了过去,顺手解决了那些靠近他的恶灵。巨鹰化作喜鹊的灵魂掉落,火焰暂时挡住了恶灵,法兰克杀死了火墙内为数不多的恶灵,在树旁找到了已经透明的喜鹊。 “我已经无法战斗。”喜鹊虚弱的说道,一颗闪着耀眼光芒的树叶,从地底冒出,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块绿色的宝石。 法兰克拿起了宝石,喜鹊再次开口说道:“这就是柏宜斯的灵魂碎片,碎片一旦离开这棵树,就无法太久的存活在这世间,你时间不多了。”随着喜鹊话语结束,它彻底消散。 艾伯塔之树化作一道光芒,一直射向天空,似乎告知了诸神,这个树立千年的牢笼已经破碎,柏宜斯已经逃出。 随着火焰熄灭,恶灵又一次失去了阻碍,恶灵领主也来到了地面,人类的队伍也赶了过来,双方开始最后的厮杀,法兰克和达瓦扎对战恶灵领主。 但这个恶灵领主,是曾经的吉姆.陆斯恩,法兰克认得这个熟悉的面孔,虽然已经被沙子变得支离破碎,但他曾经也算是个勇士。 法兰克心中有些五味杂陈,恶灵势如破竹的攻势,让人类仅仅一千人的部队有些难以招架,法兰克狠下心对这个昔日的旧人下了狠手。 但这个旧人可从未留情,他像一个幽鬼,让人难以抓住,情急之下达瓦扎用腹部,接住了领主一剑,一把抓住手臂后,全力挺近,然后用匕首狠狠的插在领主的肩膀,用黑魔法锁足他的灵魂。 法兰克情急之下用法杖将他彻底击碎,瞬间吉姆的躯体散成黄沙。法兰克赶紧扶住受伤的达瓦扎,达瓦扎将镰刀插在地上支撑着地面,等待着伤口恢复。 法兰克看着周围的场景,他将宝石交给了达瓦扎:“你带着碎片先撤,去找艾比盖,一定要快。” “你怎么办?”达瓦扎担忧的问道。 “我给你打掩护。”法兰克说道。 “不,我给你打掩护,你去送!”达瓦扎拒绝将法兰克一个人送入危险。 “你别废话了,你跑得快,这次让我来重新做回一个英雄该做的。”法兰克抓着达瓦扎肩膀说道,“我相信交给你的一切。”随着头也不回在冲入恶灵中厮杀。 达瓦扎看着周边厮杀的士兵,咬着牙冲出了包围,恶灵像是野狗一般追着达瓦扎,达瓦扎一路斩杀朝他冲来的恶灵,恶灵疯狂的追击,化为狂沙,冲向达瓦扎。 眼看达瓦扎就要被追上,法兰克用力将法杖击中地面,强大的魔法贯穿整个森林,震散了黄沙,掩护着达瓦扎彻底逃离危险。 第125章 法兰克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用强大的魔法屏障围住了整个森林,让恶灵无法逃脱,也让自己陷入困兽之斗。 恶灵发了疯一样的攻击着法兰克和他的队伍,他不是什么将军,他只是一个战士,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身边这群已经被瓦解斗志的士兵送出去。 伊莲思的众生,随着树木的倒塌,已经更随着消散,只留下这群外来的人类。 “大人...”副官恐惧的望着法兰克。 法兰克浑身血污,早已伤痕累累精疲力竭,他吃力的将手搭在士兵肩膀上,用魔法将他从森林中转移,随着一个个士兵被法兰克送了出去,能与他战斗的越来越少,所有人都可求着法兰克能送他出去,都拼死往法兰克那里靠着。 法兰克的魔法元素和体力,就这样被消耗着,一边殊死抵抗一边将士兵送走,法兰克只感觉口腔一阵血腥味,器官已经疼痛,他跌落至湖中,周边还数百名没有被送走的士兵。 有人还在垂死抵抗,有些人则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法兰克呛了水,吃力的爬了出来,双手撑着的,身下的淤泥混合着沙子和血,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念动咒语,魔法包裹着所有人,在法兰克再次倒下之后,消失在森林之中。 而就在法兰克倒下之后,他将魔法火焰点燃了自己身边的一棵树,将整个森林再次燃烧起来,也许这样才能阻止恶灵,他倒在地上,侧着头看着身边燃烧的火焰,火焰映衬在他的眼瞳中。 恶灵在无法出去的森林中被烈火焚烧,法兰克封闭了靠海的森林,自己大半个身子泡在湖水中,来赌一把自己是否能活过去。他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动弹,只能将自己的命交给诸神,他的视线逐渐模糊,直到最后昏昏沉沉的睡去。 诸神殿上一切昏昏暗暗,只有几团幽幽的火焰,众神再一次透过河流看到了伊莲思的火焰。 月亮女神和森林之神坐在最末端,揪心的看着一切,但他们和其他众神一样,看上去不喜不悲神色淡漠,主神撒姆尔最先开口:“诸位,说说你们的想法吧。”撒姆尔口吻庄严,却也十分冷漠,看淡生死。 “法兰克这次重新做回了一个英雄,算是弥补了曾经疏忽。”和平之神高德佛里开口说道,他十分欣赏法兰克的举动。 “但是他放走了柏宜斯!他应该被天雷劈死,不过这也不足以弥补他的过错。”战神伊帝斯满腔怒火的说道。 “你可没有资格在这事情上发言伊帝斯,你忘了吗?”自由之神费里蒙特轻笑着讽刺道,“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个罪人,要不是众神条约,你现在也该被关在地牢里。” “既然我还坐在这里,你就给我闭嘴。”伊帝斯恶狠狠的警告着。 “够了!”撒姆尔愤怒的语气响彻大殿,冷眼环顾众人,见他们都闭嘴后,有恢复了平静,“我是叫你们发表自己的意见,没让你们吵架。” “大人,如果这次不放出柏宜斯的灵魂碎片,恐怕人类世界就真的会难以挽救。”高德佛里继续开口道,“看到人类覆灭可不是一开始我们创造他们的初衷。” “但他可是个罪人...”狩猎之神蔡斯说道。 “可是,他不是已经赎罪了吗?他曾经阻止了众神的分裂,可是按照当时的条件,他应该被放出来。”高德佛里说道。 大殿中众神继续为这事情争论的喋喋不休,只有月亮之神米凯拉和森林之神杰森瑟,一直沉默,他们不能发言,只能选择聆听,心情随着众人的讨论,起起落落。 大殿之外,双头巨鹰化作一个男人,他拥有一双不同于常人的眼睛,左边蓝色,右边黑色,他回到众神世界,死去的肉体和灵魂在这里重生。 巨鹰跪在大殿之外,等待着众神的抉择,也许这次他要面临死亡,或者其他,不过现在他都坦然接受。 “既然众人都难以说服对方,那么投票吧。”撒姆尔再次开口道。 众神纷纷将自己的选择,化作一段咒语,丢人河流,但河流却在这时选择了沉默,众神议论纷纷。 撒姆尔摩擦着手指,他将答案攥着手心中,藏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就重新将柏宜斯关回去。” 而这时米凯拉终于忍不住,她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在众人惊讶而又好奇的注视下,来到了撒姆尔面前跪下:“柏宜斯没有错,错的是我...你关我吧,放过他...” 米凯拉的哀求触怒了撒姆尔,他嘴角抽搐着,杰森瑟焦急的在一旁看着,他很想过去,但如果这次他也上前跪下,那么只能更加触怒撒姆尔。 撒姆尔并没有注视着跪在他面前的米凯拉,而是看向依旧坐在末端的杰森瑟,杰森瑟低着头看着桌面,十分沉默,他能感受到撒姆尔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剑划过他的身躯,他静静的等待着。 撒姆尔缓缓开口:“我说过,你没有资格参与关于柏宜斯有关的任何事情。”他等待着杰森瑟的反应。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在请求你,放过他,他在人间已经被关了一千年,我和杰森瑟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如果这还不足平息的愤怒,求来惩罚我吧....”米凯拉望着无情的撒姆尔。 “你是我的妻子,你已经完成了所有惩罚,我不会再伤害你,但柏宜斯不同,他生来就是罪恶,哪怕死去....也无法抹去。”撒姆尔怎么会放过柏宜斯,这是他耻辱的标志,这是他妻子和他人偷情的罪证。 “不!我求你了!”米凯拉突然扑过去,抓住了撒姆尔紧紧攥着答案的手。 撒姆尔慌张的抽回手,却在和米凯拉拉扯之时,让答案飞了出去,河流给出了答案,柏宜斯已经无罪。 米凯拉破涕而笑,让撒姆尔恼羞成怒,他狠狠的抽了米凯拉一个耳光,怒吼着:“贱人!” 米凯拉跌倒在地,脸颊火辣辣的疼痛,但已经无所谓了,柏宜斯得救了,杰森瑟高悬的心也放了下来。 撒姆尔只能丢下一句:“如果他那天再做出什么事情!他将永远消失在这世上!”随后他拂袖离开了众神殿,看见了跪在门口的巨鹰。 “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撒姆尔走上前,高着语调问着不争气的手下。 “我来领罪...”巨鹰十分平静的说道。 “领罪?诸神已经判柏宜斯无罪,你还有什么罪。”撒姆尔恶狠狠的说道,他嘴角气得发颤,“你可以滚了,永远的给我滚开,死后也不用再回来,和你的兄弟一起滚吧,滚去地狱,或者孤魂野鬼。” 众神纷纷散去,大殿之上的事情,没有敢在议论,杰森瑟等待着众人离开,想要去扶起米凯拉,但米凯拉却避开了杰森瑟。 杰森瑟神色暗淡的没有追过去,从大殿的另一边离开,米凯拉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宫殿,而有一位不熟十二主神的神明早已经在这里等待。 这个女人就是掌管命运的女神海薇米尔,她坐在寂静的宫殿中,看到米凯拉走来,便笑脸相迎:“你终于回来了。” “海薇?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已经...”米凯拉吃惊的说道。 “是啊,我也以为我永远不会再出现,但感谢一个人类的孩子,重新来到了我的宫殿祭拜我。”海薇笑着说道。 “人类孩子?”米凯拉有些惊奇。 “是的,作为奖励,我稍稍改了他的命运,让他躲过暂时的危险,但不知道这个能将他的生命延续到何时,但他不会在这场战争中死去,是我那是的力量唯一能做的。”海薇摇摇头说道。 “所以?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米凯拉有些好奇。 “因为这次改写的命运,牵扯到这里,但愿撒姆尔没有发现。”海薇掩嘴一笑。 “你连他的命运都敢拨弄?”米凯拉吃惊的捂住嘴,原来不知撒姆尔,连自己也被命运的齿轮抓住。 “我只是让他换了一只手,他不会察觉的,顺便让杰森瑟没有再冲动,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祝你好运。”海薇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海薇。”米凯拉叫住了。 海薇好奇的回头看着米凯拉,米凯拉噎着不知道说什么,便十分简短的说道:“谢谢。” “不用客气,我的朋友。”海薇淡然一笑,消失在门口。 米凯拉看着消失的宫殿门口,急匆匆的来到火焰前,将自己的神讯丢了进去,神讯传给了她的仆人爱玛黎丝。 爱玛黎丝正站在城墙之上,和众人抵御着恶灵,她手中一阵热量,摊开手掌一看,上面赫然写道: 保住艾比盖。 看来法兰克和达瓦扎已经在伊莲思森林,得到了什么,也许守到他们回来,这场战争的正在胜利才能来临。 而这时恶灵的一支队伍,突然转移了战场,朝着北边进军。 “它们要去干什么?”克莱拉将一只恶灵踢下城楼说道。 “我现在要做的是守住这里,相信法兰克和达瓦扎,他们能成功。”爱玛黎丝用力挥舞法杖,一道强大的驱魔咒摧毁了爬上城墙的恶灵,也击退了很多试图进攻的恶灵,白色的光芒一直滑向漆黑的天空,直到消散。 第126章 克莱拉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抵抗着城墙上的恶灵,她心脏狂跳着,思绪随着那支冲向北边的恶灵队伍一起走了。 “陛下!”守卫看着精神恍惚的克莱拉大呼着,将她冲危险中一次次拉出来。 克莱拉在守卫的呼唤中,从恍惚中惊醒,终于忍不住不顾阻拦的冲到了爱玛黎丝身边。 爱玛黎丝在梵妮和巴赛勒斯的保护,抓着法杖站在城墙上念动咒语。 “大祭司,让我带一支队伍去吧,我们不能光靠相信他们。”克莱拉朝着爱玛黎丝喊道。 但爱玛黎丝没有看她一眼,依旧念着自己的咒语,梵妮也未看克莱拉一眼。就连巴赛勒斯也沉默击退城墙上试图靠近的恶灵,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克莱拉的存在。 克莱拉脸色通红,凯里试图靠近,想要劝慰她。克莱拉却直接忽视了凯里,冲出了城墙下。 康纳利威士的侧门打开,克莱拉带着一支七百人的骑兵队伍,冲出了出去,去接应法兰克和达瓦扎。就在这时,爱玛黎丝召唤出一道耀眼的强光,将整个城堡都照亮,去除了一切阴霾,所有。 城墙上的恶灵被爱玛黎丝的驱魔咒给烧了个干干净净,所有人都被光芒闪的无法睁开眼。 克鲁非带着黑压压的队伍,朝着城堡继续进攻,但爱玛黎丝站在城墙上,再次挥动法杖部署了天罗地网般的魔法防护,让凡是触碰到屏障的恶灵都被烧得魂飞魄散。 克鲁非抬起双手,身后掀起身后的沙漠,如巨浪拍岸一般,疯狂的冲击着岩石一般的屏障。一层层的黄沙被屏障燃烧,但克鲁非耗得起,他有一整个沙漠供他使用。 “爱玛黎丝女士,您在做什么?”巴赛勒斯站在她身边等待着,这样如此强大的魔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更何况还要如此持续的消耗。 “怎么明显看不出来吗?”爱玛黎丝轻松一笑,反问道。 “可是这样的话...”巴赛勒斯担忧爱玛黎丝能撑多久。 “我还能撑下去....”爱玛黎丝说道。 爱玛黎丝能驱动的魔法元素,是法兰克的数倍,如同汪洋大海一样。梵妮站在一边望尘莫及,别谈坚持,这样具有如此伤害的魔法屏障,她恐怕连半个城都无法笼罩。 随着爱玛黎丝再一次挥动法杖,一道十几米宽的元素冲击,对着克鲁非撞了过去。克鲁非赶忙聚集沙子遮挡,但这道力量将他的沙子撞得粉碎,身后也清出一条一直延伸到天边的路,压根看不到尽头。 克鲁非被这次攻击打的散了形状,好不容易才重新聚集起来。他深知这是爱玛黎丝的警告,如果和爱玛黎丝一对一,他可完全不是对手。好在有浩瀚的沙海,够他一次次重塑身躯和爱玛黎丝耗着。 恶灵重新填满了刚刚被爱玛黎丝清除的地方,继续等待着。巴赛勒斯有些愣神的看着刚刚延伸至天边的魔法冲击,深刻的了解到自己到底有多大差距。就算加上现在巨龙的力量,在爱玛黎丝眼中,压根算不上什么。 “怎么了?”爱玛黎丝瞥了一眼还有些错愕的巴赛勒斯,语气温和的说道:“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了吗?” “嗯...”巴赛勒斯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答应着。 “其实,我会的东西,也就是藏书室的。那些东西不也都在你脑子里吗?”爱玛黎丝轻轻的摇着头,“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也许有人说,你不如你父亲当年,只是你没有他勤奋。你有你母亲的聪慧,却没有你父亲的勤奋。” 巴赛勒斯低着头听着训斥,但对爱玛黎丝来说,她压根没有打算说教:“不过你好在有一颗善良的心和聪明的脑子,帮你去正确梳理人生的路,你要好好加油哦。” “我知道了。”巴赛勒斯用力点头答应着。 “梵妮。”说完巴赛勒斯,爱玛黎丝又轻声唤了一直沉默的梵妮。 “我在,大祭司。”梵妮被突然叫道,有些诧异,却也在意料之中。 “我对之前的事情很抱歉,你不用担心,其实我后来还是将的情感还给了你...”爱玛黎丝歉意的说道。 “...”梵妮也好奇着到底怎么回事,自己压根没有任何变化。 “看你如此执念自己的情感,我实在于心不忍,也许我的情感也开始复苏,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祭祀。力量上的欠缺日后可以弥补,但作为祭祀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情感用事,你可以做到。”爱玛黎丝欣慰的说道。 “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梵妮郑重的回答了爱玛黎丝的欣慰。 三人就这样站在城墙上,身边站着的士兵依旧紧紧盯着远处不断燃烧的沙浪,祈祷着屏障到底还能坚持多久。凯里累得直不起腰,不顾形象的瘫倒在城墙上休息。 “你们去安排一下伤员的治疗吧。”爱玛黎丝开口说道,梵妮和巴赛勒斯应声,便分散开去,去给伤员疗伤。 何诺利亚好不容易从危险中脱身,她浑身是伤,来到了女伤员聚集的地方,一个人躲在墙角里,缓缓脱下笨重的铠甲。血已经将伤口和布料粘在一起,轻轻扯一下都是撕裂般的剧痛,疼得她汗水和泪水布满脸颊,也只能咬着牙忍着,颤抖的手继续将衣服和伤口分离。 费了点功夫,好不容易将衣服脱去,用干净的湿毛巾,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伤口。 梵妮来到了这里,环视整个屋子,去帮助那些没有医生的伤员,目光很快就落到了何诺利亚脆弱的身躯。 “我来帮你吧。”梵妮来到何诺利亚身后,关切的说道。 何诺利亚生怕被看到脸,低下头,小声地说道:“不...不用,我伤不重...我自己可以...” “胡说什么呢,你肩膀上的伤口都可以看到骨头了!”梵妮语气有些严厉,不由分说的抢过了何诺利亚手中的毛巾。 何诺利亚头吓得扭了一下头,紧紧抱着反穿的衬衣,潜意识的动作引起了梵妮的怀疑。梵妮假装无事给何诺利亚轻轻擦干净伤口,依旧温柔的给何诺利亚缝合伤口,她用的是从德维尔带来的缝合线。 何诺利亚忍着痛,后背紧紧绷着,疼得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却一声不吭。梵妮口中念动的咒语,让疼痛逐渐缓解,何诺利亚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随着伤口缝合结束,何诺利亚昏昏欲睡的要倒下去。梵妮轻轻扶住她要倒下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帮她穿好衣服,梵妮也看清了何诺利亚的脸。 梵妮洗干净毛巾,帮何诺利亚擦干净了脸,轻轻将迷迷糊糊的何诺利亚抱起,带上她的剑,转身对护士们说道:“她伤得有些严重,我把她带去交给大祭司,你们暂时照顾一下这里的伤员,我马上回来。” 嘱咐完后,梵妮抱着何诺利亚穿过人群。何诺利亚脸颊贴着梵妮的怀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依靠感和温暖,让她放心。 梵妮来到了爱玛黎丝的房间,将何诺利亚放在了还在熟睡的艾比盖身边,将她的剑放在将人中间。准备离开时,发现了桌子上的狮王剑,梵妮轻轻搓着手指,最后将剑放在了艾比盖的身边。 梵妮走出房间,将门关好,轻轻念动咒语,将房间门锁住,封上了一道魔法屏障,又在屏障外加了一道驱魔咒。但愿这样可以保护她们,梵妮长呼一口气,离开了无人的走道。 第127章 格伦鲁尔听从了达瓦扎的建议,去往了西边,寻找一些空村,暂时驻扎,日后再做决定。 而达瓦扎并没有真的相信格伦鲁尔,安排出一小支队伍,去跟踪格伦鲁尔的队伍,以免突然状况。然后再留下一支队伍,在这里待命,等伊莲思的火焰熄灭后,再进去寻找法兰克。 剩下的人马依旧交给手下,让他们朝着康纳利威士进发,自己则一路狂奔朝着康纳利威士的方向跑去。 克莱拉带着几百人的骑兵,一路追寻着恶灵的队伍,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保持着距离。他们推算着恶灵离去的方向,走了多久,大概多少人。 “陛下,这少说也得有个一万多人,就算我们去,恐怕也...”将军蹲在路边,看着地上的痕迹说道。 “有什么计划吗?”克莱拉搓着手指。 “我们只能偷袭敌人尾翼,作为骚扰,给他们争取突围的机会。”将军回答,抬头看着远处的山脉,“这里到伊莲思森林丘陵非常多,他们数千人躲进去也许能逃脱,只是这样我们不太好撤离,没有足够开阔的地带供骑兵行驶。” “恶灵非要来伏击,说明他们一定从伊莲思森林里得到了什么,说不定是可以击败恶灵的办法。”克莱拉逐渐握紧拳头,神色坚定的骑上马,“不论代价,一定要将他们安全送去康纳利威士。” 巴赛勒斯在城墙上忙的直不起腰,总算安排了大部分的伤员,一路巡视着,不经意间又来到了爱玛黎丝身边。巴赛勒斯安静的站在一边,他看不清爱玛黎丝的面孔,她始终带着兜帽,宽大的帽子遮住了侧脸。 魔法屏障外,依旧是源源不断的沙子在撞击,但屏障似乎依旧纹丝不动,连一点裂痕都没有。恶灵们安安静静的站在屏障外,等待着屏障破碎的那一刻。 城内,本来紧张的气氛逐渐有了松缓,有的人抱着剑依着墙打盹,有些三三两两有说有笑,放心的将一切交给爱玛黎丝。就连凯里国王,也离开了城墙,这样的场景让巴赛勒斯有些不安。 达瓦扎依旧在拼命狂奔,他几乎快要透支所有的力气,最终在要登上一座山丘时,倒了下来。他怀中紧紧揣着快要被汗水浸湿的宝石,喘着粗气双手抓着地上的草,努力的要爬上去。 达瓦扎依旧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跑了多远,只知道自己快到了,身下的草已经逐渐枯萎。双腿已经很难在支撑自己站起来,他卷缩着身体,心里不停的念叨着,就休息一会儿,一会儿.... 达瓦扎将耳朵贴在地面上,意识逐渐迷糊。昏睡了一会儿,也不知多久,只是睁开眼时,太阳的位置移动了一点。达瓦扎摸着自己衣服依旧潮湿,才确定自己没有昏睡一天,依旧酸痛的双腿也让他放了心。 达瓦扎继续支撑起身体,准备往前跑,可刚越过山丘,来到一处平地时,迎面而来的风,将危险的信息带了过来。 风中带着沙粒,达瓦扎敏感的捕捉到了干燥,和逐渐像刀片一样的风。他急忙来到附近的山丘躲了起来,悄悄的继续前进,当他再越过几个土丘之后,就发现自己原来走的那条路线迎面而来的就是一群恶灵。 达瓦扎紧紧捂住怀中的宝石,确认还在自己身上后,他继续往前跑。没多久又一支恶灵部队迎面而来,达瓦扎立刻从侧边跳下土丘。 在一路狂奔下,才发现,这里已经被恶灵部下了天罗地网,恶灵几乎已经覆盖了这里。长途奔波消耗了大部分的体力和精力,他已经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穿梭千军万马之中,还能来去自如。 达瓦扎紧紧攥着拳头,他死在这里不要紧,但他手中的这颗宝石必须送到康纳利威士。达瓦扎情急之下,偷偷召唤出一只亡灵,亡灵朝着一处跑去,很快引起了恶灵们的注意,一下子整个恶灵部队,都朝着那只亡灵扑去。 就在这时,达瓦扎用尽全部力量,召唤出了数百只亡灵给自己打掩护。他传达给每一个亡灵的任务就是,四散跑开,能跑多远是多远。 很快恶灵们不约而同的组成队伍,追击着一个个亡灵,达瓦扎的面前多了一条道,他鼓足全身力气,一路狂奔。 恶灵们还是注意到了达瓦扎的存在,一支恶灵队伍立刻分出来,追着达瓦扎身后。逐渐金色的土丘上,一场大型追捕就这样拉开,很快一只黑色的巨狼成了追逐赛的焦点,无数恶灵都将它视为猎捕的对象。 黑狼快如闪电,恶灵也死死的咬着身后不放,始终无法摆脱。情急之下达瓦扎一头冲进了附近的树林,朝着最茂密的地方跑去。可悲的是这里的树大多已经枯黄,到处都是黄草,他一身黑毛十分扎眼。 达瓦扎不顾疼痛的窜进了荆棘丛,一根根刺划破了它的皮毛,他躲在里面化回人形。身体渐渐贴合地面,但恶灵可没有打算慢慢找他,一窝蜂的冲过去,简直要把荆棘丛碾平。 达瓦扎只得贴着爬,好不容易窜出来,脸上被划了一道道血痕在缓慢的恢复。也只能努力的平复心跳忍着痛继续往前走,总算找到一处稍微茂盛的花丛中,他走一路脱一路铠甲,扔到到处都是,用来混淆恶灵的实现。 恶灵站在茂密的草丛前,并没有前进,而是点了一把火,在干枯而又茂密的草丛中,火焰燃烧的极快。达瓦扎只得重新铆足了力,继续跑,求生的本能让他越跑越快。 而恶灵并不是单纯的看着火烧,而是迅速包围了整个草丛,等待着达瓦扎被烧死,或者逃出来。达瓦扎已经被必入绝境,只能殊死一战,他冲出了火焰用从短棍中释放出镰刀,挑飞了面前的恶灵。 刚出火海,又入地狱,恶灵们早就在外等着他。达瓦扎抱着于其被活活烧死,还不如杀出一条生路,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战斗着。 顽强抵抗的达瓦扎最终还是被打的遍体鳞伤,他的后背已经不知道被开了多少裂痕,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血顺着手臂染湿了镰刀,顺着末端滴入草地。好不容易躲开了一刀,却被迎面而来的恶灵骑兵的马,一蹄子踹中了头。 达瓦扎眼前一黑滚出去好远,血和汗水流入眼睛,让他视线已经模糊。他倒在遍地都是恶灵尸体的黄草上,却依旧爬了起来,他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还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倒下。 达瓦扎的鬓角白了大片,右眼的金色的面积逐渐扩张,气势汹汹的模样,似乎还能再战很久。他是一座屹立不倒的大山,除非把他拆的粉碎,不然他会一次次爬起来继续战斗。 克莱拉的骑兵终于赶了过来,在稍微开阔的平原地区,她的骑兵也能够发挥作用。骑兵冲破了恶灵的包围赶,克莱拉赶到了达瓦扎身边。 “看来你需要帮助啊。”克莱拉骄傲的看着狼狈的达瓦扎打趣道。 “如果早点就更好了。”达瓦扎抬着全是血的脸看着克莱拉,露出一个轻松也很苦涩的笑意。 “上来吧。”克莱拉走了近些,看清了达瓦扎的伤势,心中一阵酸楚,神色严肃起来,伸手拉他上马。 达瓦扎抓着克莱拉的手腕的护甲,翻上了马背。克莱拉不经意间看到了达瓦扎发白的病娇,心中更加揪着,“撒克逊先生呢?” “他把伊莲思森林里的恶灵困住了,也许还活着,也许已经在伊莲思森林里牺牲。”达瓦扎语气低落的说道,他一想到法兰克可能已经死了,心脏就疼得发慌,却只能咬着牙催促道:“快点回康纳利威士,不能让他做的一切白费。” 克莱拉紧抿着嘴唇,大喊着:“撤退!”便拉着缰绳调转马头,带头冲了出去。 第128章 绝对力量 克莱拉的骑兵队伍,逐渐被恶灵一个个消灭,直到最后只剩下克莱拉。恶灵不会疲惫,但马会,克莱拉不论如何努力,马的速度越来越慢,恶灵逐渐追了上来。 “往东边,那里有裂谷...”达瓦扎俯到克莱拉耳边说道。 “去哪干什么?”克莱拉不解,但还是调转了马头。 达瓦扎没有说话,他需要更多的休息,摸索着从马背包中找出了一个水袋。这是他需要的,没有问过克莱拉就喝了下去,然后再用清水洗了一下脸上的血污,视线也算是清除了。 克莱拉穿过树林前面就是裂谷,裂谷深不见底,另一边跳过去压根不可能。 “怎么办?”克莱拉焦急而又害怕地问道。 “你尽管往前冲。”达瓦扎语气依旧平静,并不慌张。 克莱拉咬着牙,反正在跑下去迟早要被追上,现在能不能活下去,就在此一搏吧。马终身一跃,还未到一半就开始往下掉。 克莱拉惊恐地尖叫着,紧闭双眼,达瓦扎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拿着镰刀,踩着马背跳了出去。就在离另一边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达瓦扎用力将镰刀甩出,枢纽中间打开,伸长铁链,镰刀插在了另一边的老叔中。 两人挂在崖边,克莱拉才松了一口气。达瓦扎催动白元素,将铁链收起来,才将两人拉上来。两人瘫坐在崖边,喘着气,克莱拉只感觉自己的心中快要跳出。 “你这本事,还真是厉害。”克莱拉依旧余魂未定,双手撑着的,好在有惊无险。 “哈,我也就是临时想的一招,没想到真的行得通...”达瓦扎神色庆幸。 “你...”克莱拉一阵后怕,也不知道是自己命大,还是达瓦扎只是在开玩笑,“你这是拿一个君主的命在赌。”克莱拉温怒的指责着,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赌赢就不算赌,赌输了,您恐怕也不能降罪了。”达瓦扎望了望裂谷下方。 “你可真够混蛋的。”克莱拉咬牙说道,“我现在怎么办?” “稍微休息一会,看看恶灵什么动向再做决定。”达瓦扎望着另一边的恶灵。 恶灵们站在崖边,从两边分开,试图绕过裂谷去围剿两人。 “走吧,按照这个距离,一半的数量,我们稍微缓慢一点,够我恢复之后冲过去的。”达瓦扎起身说道。 克莱拉还想再休息一会儿,但达瓦扎似乎没有打算等她,一个人往前走。克莱拉便不吭声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土,跟着达瓦扎身后走着。 达瓦扎的不贴心让克莱拉有些不满,但荒郊野外她也只能忍着气,更何况还指望达瓦扎保护自己。达瓦扎一直抓住怀中的宝石,继续向前走,脚步快的让克莱拉必须小跑才能跟上。 克鲁非感受到恶灵的失败,他愤怒的加大了对城堡的攻击,他掀动了更多的沙子,将整个魔法屏障盖住。 漫天火光包裹着城堡,士兵们再次警惕起来。爱玛黎丝的屏障,逐渐出现了裂痕,按照这个趋势城堡将会被沙子掩盖。 爱玛黎丝知道这里已经是自己的极限,金色的光芒从她身上闪耀,通过法杖接触到屏障顶部。 “嘭——”一声巨响,屏障爆炸后炸飞了所有沙子。克鲁非急忙用身躯组成上墙,保护了身后所有的恶灵。这场爆炸已经让他的身躯破碎,也杀死了来不及躲在他墙后的恶灵。 沙子重新塑造了克鲁非的躯体,但短时间内他已经无法再召唤沙海,不过好在爱玛黎丝的屏障也算是碎了。士兵们纷纷拿起武器站在城墙上准备战斗,巴赛勒斯化作巨龙站在墙上,烧出一道火墙,阻止恶灵的行动。 梵妮看到爱玛黎丝脸色变得惨白,十分担忧的说道:“爱玛黎丝女士,您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儿。” “没时间了....”爱玛黎丝拒绝道。 梵妮便也不再强求,毕竟现在的城墙上,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更何况是多一个大祭司。 伊莲思的火焰终于熄灭,士兵们纷纷走了进去,满地都是焦土。所有人都怀疑法兰克到底能不能活下去,他们朝着最后一次见到法兰克的地方走去。 主神撒姆尔独自站在长河前,看着法兰克安静的躺在烧焦的艾伯塔树旁。这个人曾经是自己看到了英雄,被自己亲自选中送去了英雄殿。而后来又让自己一次次失望,最后被赶了出去。 撒姆尔揪心的看着法兰克颓废了好几年,静静的等待着。但法兰克似乎没有让自己失望,但他又救出柏宜斯,让他十分愤怒,本来想着再将他送去英雄殿的念头打消了,甚至想动手杀了他。 想到这里撒姆尔犹豫了,他放下了愤怒,轻轻抬手给那些寻找法兰克的士兵刮去了一阵清风。士兵们找到了一息尚存的法兰克,撒姆尔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长河。 爱玛黎丝挥动法杖,将巴赛勒斯的火焰燃烧的更加旺盛。克鲁非被沙子托起,越过了火焰,直冲着爱玛黎丝过来。他聚起无数沙锥,朝着城墙射来。 爱玛黎丝挥动法杖,挡住了克鲁非,城墙隆起藤蔓,拖着爱玛黎丝,迎面对战克鲁非。克鲁非终于看清了这个强大对手的面容,无比的冷酷,带着强烈的杀气,让克鲁非看了有些胆寒。 爱玛黎丝朝着克鲁非一击重击,克鲁非抬手招架。爱玛黎丝击碎了用来保护克鲁非的沙子,狠狠的将克鲁非打在地上。克鲁非的躯体几乎陷在了地面,刚刚被沙子聚好的躯体,又有些破碎。 爱玛黎丝没有给克鲁非喘息的时间,从天而降,再次一击,用法杖刺穿了克鲁非的头颅。源源不断的沙子从坑中飘出,爱玛黎丝念动咒语,将净化之力布满周边的空气,沙子在被点燃,里面传来他一阵阵痛苦的嘶吼。 恶灵们再次出击了,城墙的战士拉起弓箭朝着城下射去。即便在火焰和剑雨的阻止下,也无法阻碍它们的脚步。恶灵们替克鲁非承受空气中的净化之力,给克鲁非争取时间重塑。 克鲁非逃命般的离开了靠近爱玛黎丝的地方,沙子再次重塑了他的躯体。可刚刚恢复,爱玛黎丝如同猎鹰一般,锁定了克鲁非,藤蔓从法杖中伸出,再次朝着克鲁非席卷。 “到底谁才是末日...” 爱玛黎丝os:在老娘面前,啥绝对力量都给打的连妈都不认识,每一个能打的。 第129章 克鲁非带着支离破碎的身体,退到了沙漠深处,爱玛黎丝也穷追不舍的跟在身后。克鲁非突然停下,将周边可以看到了所有沙漠都掀起,源源不断的朝着爱玛黎丝盖去,直到将她彻底淹没。 爱玛黎丝用白元素化作一道光,从最深处冲了出来时,却已经看不见克鲁非的踪影。爱玛黎丝落在地上,将法杖再次击中地面。 “咚——”一声,如同敲钟一般,穿遍沙漠的每一个角落。沙漠如同水面一般,荡起一阵涟漪,克鲁非挣扎着从沙漠中爬出,浑身被烧得只剩下沙子组成的骨架。 克鲁非抓住地面,他的肌肉和皮肤再被沙子缓缓组合。还没有彻底恢复好的克鲁非,再次被爱玛黎丝卡住了脖子,拉出来地面。 克鲁非没有挣扎,爱玛黎丝带着他准备再回到草原地带。在飞速穿梭的时候,克鲁非悄悄凝聚一道沙漠利剑,偷袭了正在全神贯注前进的爱玛黎丝。 爱玛黎丝的手臂被刺穿,鲜血染在克鲁非脸上,两人同时摔落到地面。克鲁非的脸被狠狠的灼伤,露出了一般的头骨,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被爱玛黎丝给灼烧得疼痛。 爱玛黎丝还未站稳,克鲁非便再次凝聚沙矛,在她身上刺了七八个洞。爱玛黎丝情急之下,只能保住自己的要害不被刺穿。 爱玛黎丝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滴落在沙子上,化作一团净化之火,血染红了祭祀白袍,伤口中的沙子被灼烧的干干净净,纷纷掉落地面。 爱玛黎丝神色痛苦,难以支撑的喘着粗气。克鲁非以为自己胜利再望,准备了结爱玛黎丝之时。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更强大的魔法从爱玛黎丝身上涌现。 这力量恐怖的即便在沙漠之中,也能够感受到寒意。爱玛黎丝的血变成了黑色,连着她瞳孔中的一切都变成了漆黑,如同深渊一般恐怖。连着手中的白桦树法杖,也被染成漆黑,地面上的净化之火也被熄灭。 克鲁非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退,眼前的哪里还是神圣的大祭司,这明明是地狱的使者。爱玛黎丝眼中总算恢复了一些眼白,似乎还有些理智尚存。 “你倒是什么东西!”克鲁非大吼着,已经有些慌乱,疯狂的将沙子一次一次的向爱玛黎丝撞去。 无数长矛如雨点一般,朝着一个地方刺去。但爱玛黎丝近在咫尺,长矛却一直无法刺破一层薄薄的防护罩。克鲁非不甘心,抬手在地面掀起几条沙子形成的巨蟒,从沙漠中跃出。 爱玛黎丝抬起法杖用力一挥,数米长的黑色元素刃一刀砍碎了巨蟒身躯。散开的沙子,随着狂风迷得人睁不开眼,爱玛黎丝的身影依旧在风暴之中。 “告诉我,你现在该怎么办,你杀不死我,但你现在不回去,这片大陆就要彻底葬送!”克鲁非鱼死网破般的号召了所有恶灵,朝着人类的城市进攻,不论哪里一出不落下。 康纳利威士的平静被如潮水般的恶灵给打破,战士们拼死抵抗着。巴赛勒斯盘旋在空中,一道道龙焰在战场上燃烧,如山如海般的恶灵,一次次靠着身躯扑灭了火焰,靠着一个个倒下去的恶灵尸体,所堆积的尸山爬上城墙。 国王凯里,领主布鲁诺和祭祀学徒梵妮,在城墙上拼死抵抗。恶灵比以往更加疯狂,不顾一切的拼命朝着城墙上冲去。直到城墙上出现了第一个缺口,恶灵们便你争我赶的朝着缺口涌去。 战士不管怎么努力,缺口被越撕越大,接着出现第二个缺口。无数战士的尸体纷纷掉落城墙,掉落在火焰中,被烧成黑炭。战士们的嘶吼和恶灵们的尖叫,混杂着金属碰撞和火焰的燃烧,映红了这个天空。 恶灵的侵略并不只有康纳利威士,还有马卡斯和霍伯特沿途的城堡和村庄。恶灵从沙漠深处爬出,远远不止四国军队贡献的那些。他们有一整个恰玛卡和肯特的军民领主,数十个恶灵领主再次从沙漠中出现。 巴赛勒斯冲进了恶灵领主来的地方,和他们厮杀着。他一口咬住一个领主的脑袋,又有两个领主从上空刺穿巴赛勒斯的翅膀。巴赛勒斯扭动着身子,几次摇摇欲坠,但还是平稳住了身体,朝着空中烧出一道道烈火,驱赶着那些恶灵领主。 梵妮用力挥动法杖,一道净化之火在城墙燃烧。她无法像爱玛黎丝那样强大,但是她有一颗敢于牺牲的精神。绿色的植物从城墙还是蔓延,形成了新的防护。这些植物保护着士兵,触碰到的恶灵被烧成灰烬。 藤蔓包裹着整个城堡,不断生长,梵妮似乎还要继续延伸,但这些几乎要耗尽她全部的力量。血液顺着梵妮的嘴角流出,她颤抖的握着法杖,继续努力着,直到鼻孔也开始流出血液,她也没有停止的意思。 强大的魔法藤蔓,从康纳利威士延伸至两边,保护着那些正在躲避恶灵的人类。藤蔓落在地上,变成了一颗颗树,落地开始生长,像一个个战士守护者人类,触碰树的恶灵,纷纷被卷入地下。 “啊!!!”梵妮嘶喊着继续催动魔法,就在快要极限时,爱玛黎丝终于来到了主战场,她双手轻轻从后面扶着梵妮的肩膀,将更加强大的力量传输到梵妮体内。 梵妮的得到了解脱,源源不断力量通过爱玛黎丝传输到梵妮,再到各个角落。从康纳利威士开始,到沙漠和草原交汇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植物包裹着,这些树木保护着所有和恶灵抵抗的战士。 巴赛勒斯不愿在战败,他奋力抵抗着,他不想再被打的十分狼狈,最后再由父亲,母亲,达瓦扎先生或者其他人,再给他收拾烂摊子。他咬住一个领主的脑袋,整个扯下。领主的长矛从鳞片之间的缝隙插入,龙血滴落在火焰燃烧的地方,火焰烧得更加旺盛。 巴赛勒斯似乎越加疯狂,越战越勇,再一次将一个领主烧成黑炭掉落地面,龙吼声响彻天地。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一个接一个的恶灵领主的纠缠。 巴赛勒斯最终还是被击落在地面,他化回人形,浑身伤痕累累却依旧顽强的抵抗。他双手汇聚元素战刃,战刃沾到血液之时,被龙焰所包裹。巴赛勒斯一次次的修行总算有了进展,不论是和达瓦扎学习,还是和刺客大师学习,他都有了不错的进展。 巴赛勒斯顽强的模样越来越像奥斯维德,又一个领主的身体被龙焰燃烧。但一把沙漠之剑从后面袭击了巴赛勒斯,巴赛勒斯的腹部被刺穿。 巴赛勒斯忍着痛回头将身后的手斩断,伤口中的剑散做沙子,正在重聚。巴赛勒斯点燃了刚刚流出的血,血红的龙焰在战场上燃烧,彻底将那些恶灵领主消灭。 巴赛勒斯失去了血色倒在战场上,爱玛黎丝的藤蔓伸入战场包裹着巴赛勒斯,将他带回了城墙。 梵妮跪在地担忧的抱着巴赛勒斯,爱玛黎丝轻轻的将手触碰在巴赛勒斯的伤口上,用最后的净化之力,帮巴赛勒斯清理伤口。 梵妮看着巴赛勒斯的面孔,才发现原来巴赛勒斯已经长大了,不再是曾经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 第130章 达瓦扎和克莱拉第一次两人在一起呆了这么长时间,克莱拉感受到姐姐曾经做雇佣兵的辛苦,也是这样跋山涉水,风餐露宿。 克莱拉也是第一次站在如此近的距离去仔细的观察达瓦扎。她发现达瓦扎虽然有了白发,连胡子也发白,但似乎透过这些,他并没有自己的想的那么老,甚至感觉达瓦扎还未到四十。 能感受到达瓦扎身上,有一种贵族的气质,骄傲优雅,十分有教养。虽然做了多年的雇佣兵,染了一身粗人气,但骨子里的高贵,无法磨灭。 藏着诗人的浪漫,问道他什么都能讲的头头是道,不论是历史还是神话,他都能讲出一二。这些可不是道听途说的,如果不是看了一遍遍史书,他怎么能有一套属于他的见解。 “你曾经是干什么的?在做雇佣兵之前?”克莱拉忍不住问道,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秘密让人想要深入了解,但总感觉知道的越多越容易陷入这个男人的魅力之中。 “回陛下,一个冒险者,一个看故事的人。”达瓦扎回答道,他眉角轻轻一挑,带着些许玩闹。 “你绝不是一个普通人家出身,更不会是一个无姓者,我甚至觉得达瓦扎不是你的名字。”克莱拉饶有兴趣的看着达瓦扎。 “它为什么不是一个名字,一个名字而已,陛下可以叫我别的,但我认不认要看这个名字好不好听。”达瓦扎语气轻松,游刃有余的招架着克莱拉的一切问题,“我儿时的梦想就是为了做一个游吟诗人,只要想看书,总会想到办法的。” “你一定是一个贵族后代,我干觉得,你身上这股子让人讨厌的自以为是的态度,我熟悉得很,我手下的那些封臣,都是这样的家伙。”克莱拉指着达瓦扎说道,她抓住了达瓦扎一切蛛丝马迹。 “我只是一个没有旗帜的流浪骑士,曾经渴望荣耀,如今只求自由和冒险。”达瓦扎装模作样的朝着克莱拉行了礼,要不是他伤痕累累衣衫褴褛,不然还真像一个高贵的骑士。 “所以呢,你就是个到处留情的混蛋?”克莱拉并不在意的笑着。 “如果陛下觉得这个罪过,我确实罪恶滔天,还赎不完,还请陛下降罪。”达瓦扎一歪头不以为然,甚至还有些骄傲。 “但这个世上一定有一个女人,让你流连忘返,一直藏在你心里。”克莱拉这句话不经意间说出了这句话,她没有察觉的达瓦扎脸上微妙的变化。 达瓦扎没有回答,轻轻触碰着中指上那枚老旧的黑色戒指。克莱拉看着达瓦扎的动作,语气轻松却带着点试探的问道:“怎么了?想到哪个相好了。” “她,恐怕不算是我的相好,她救了我的命,但我却毁了她的生活。”达瓦扎语气微颤,克莱拉听到了其中带着遗憾。 “她恨你吗?”克莱拉轻声问道。 “她应该是恨铁不成钢....”达瓦扎思索着找了一个适合的词。 “你要是觉得遗憾,就去补偿呗,光说有什么用?”克莱拉一副满不在乎的说道,“她要是真像你说的,你只要稍微有些改变,她自然就觉得高兴。” 达瓦扎听出了克莱拉嘴里说出一股酸酸的感觉,便也不再接着茬,而两人的话匣子似乎也关上了。后面不管达瓦扎说什么有趣的故事,克莱拉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达瓦扎便不再多讲。 “恶灵来了。”随着裂谷越来越靠近尽头,达瓦扎也紧张起来,顺着空气他感知到危险。 “怎么办?”克莱拉躲在达瓦扎身后,有些害怕的望着前方遍地黄草。 “陛下,我们得绕道走,去东边,那里有森林。”达瓦扎分析着。 “可如果这样,我们是不是到康纳利威士的距离又远了。”克莱拉有些不情愿。 “但如果我们直接走,面对恶灵我恐怕连到都很难做到。”达瓦扎看着克莱拉摇摇头说道。 “你不说你休息一会儿,就能对付它们吗?”克莱拉有些不高兴了。 “陛下,遇到它们是最坏的打算,我们当然要尽量避免遇到啦。”达瓦扎一脸赔笑的样子,劝解着克莱拉。 话刚刚说完,达瓦扎脸色突然有些难看,望向远处逐渐混沌的天空说道:“恐怕我们来不及跑了,最坏的打算来了。” 本来还有些不高兴的克莱拉也一下子紧张起来,混沌的天际变得逐渐黑压压,恶灵朝着他们冲来。 “这怎么办?”克莱拉焦急的问道。 “帮我拿着这个!” 有东西迎面朝克莱拉扔来,克莱拉接住后发现是达瓦扎的内裤和外裤,里面还裹着一块绿色宝石和他的枢纽。克莱拉一阵慌乱,之间达瓦扎一把变成了一只巨狼。 这次的达瓦扎与以往不同,他的脊背和头顶还有耳朵是黑色,嘴巴四肢腹部分别都是白色。白色的毛发在黑色的衬托下,显得异常闪耀,右边瞳孔的金色占了快一半。 “绿宝石一定要拿好,上来吧!”达瓦扎俯下身子,让克莱拉爬上来。 克莱拉将宝石放在最严实的口袋中,确保不掉出来。然后趴在达瓦扎的脊背上,怀中抱着他的裤子,紧紧抓着达瓦扎脖颈处的鬃毛,贴在达瓦扎身上。 达瓦扎带着克莱拉穿梭在草原上,冲进了东边的树林,周边一切都变得如幻觉一般闪过。这是比她骑过的任何一匹骏马都快,克莱拉只感觉自己是一只体态轻易的飞鸟,如同飞翔一般不担心危险。 身后的恶灵紧紧跟着,但达瓦扎仿佛闪电一般,恶灵想要追上实属不易。茂密的树林阻碍的恶灵的前行的速度,也阻碍了达瓦扎的奔跑。无数隆起的树根和倒下的树干成了达瓦扎的考验,恶灵倒下还有后面的可以跟上,但达瓦扎一次都不能绊倒。 恶灵凝聚了弓箭和长矛,追击着它们的猎物。而达瓦扎则是一个森林中最灵巧的鹿,总是能躲过捕猎者的攻击。达瓦扎闪躲在树林之中,但猎人终究是猎人,雨点般的攻击,总会又一次能够射中这只鹿。 达瓦扎的血顺大腿低落在地面上,随着血流,他自然越来越陷入危险。达瓦扎再一次越过两个土丘之间,藏进了树林之中。 克莱拉和达瓦扎两人滚落山坡之下,克莱拉被几个树藤拦着,废了点功夫才挣扎起来。她急忙寻找达瓦扎的踪影达瓦扎已经穿好裤子,拔下腿上的箭,已经招架好镰刀,准备拦截身后的恶灵。 “陛下,你一直往前走,走下去,前面有人类,是之前汉米顿的义军,我闻到气味了。”达瓦扎说道,他目光坚毅的看着前方恶灵来的地方。 “你怎么办?”克莱拉担忧的问道。 “我?”达瓦扎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陛下只管去吧,我来守护法兰克好不容易保住的,我不能让它断送在我这里,陛下您的任务很重,这上面包含的可能会有我们赌上的一切。”达瓦扎咧嘴一笑,斩断了身边的树木。 空气中弥漫着树木破碎的木屑味,粗壮的树干,挡在达瓦扎和克莱拉中间,这是达瓦扎唯一能保护女王能做到的。 “请把胜利告诉我...” 第131章 爱玛黎丝在康纳利威士的城墙前的地面上,开出一道道裂痕,仿佛众神朝着地面一顿乱劈。随着克鲁非一次次的复活,和恶灵不断的进攻,爱玛黎丝的优势逐渐被拉短。 “爱玛黎丝女士,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区别吗?”克鲁非再一次恢复了身体,他已经习惯了爱玛黎丝一次次毁灭性的攻击,他逐渐能在爱玛黎丝的攻击下存活的时间更长。 爱玛黎丝没有回答,只是挥手从天降下一道发黑的闪电,劈中了克鲁非,将他刚刚成形的身体,再次劈成碎末。 “你虽然强大,但是地狱一但去了,就再也回不来,而我就算上千次,上万次,也会一次次复活。”克鲁非得意的笑道。 恶灵在城墙上的混战,再次一次取得了优势。即便梵妮再强大,但和数位恶灵领主缠斗,也陷入了苦战。巴赛勒斯依旧奋力抵抗着城墙上最后的防线,但他在努力也无法顾及到每一处。 凯里国王已经撤到了城墙内,瑞伊只剩下布鲁诺带着少量的士兵,继续顽强抵抗。城墙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戴纳城的勇士已经寥寥无几,再多就是高德佛里的巫师们和奥格斯格的少量士兵。 “看看下面的人类,已经溃不成军,你还有必要这样吗?”克鲁非问道,他看着胜利逐渐靠近自己,眼前的爱玛黎丝也不再如当初的强大。 爱玛黎丝从未多言一句,她只顾着一次又一次的想办法击碎克鲁非的躯体。在强大的力量,爱玛黎丝也终究只是人类,她已经无法像一开始那样,将克鲁非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但眼下人类的军队依旧无法和恶灵抗衡,更何况梵妮做祭祀学徒才不过几个月而已,能做到如此已经是远超常人。 爱玛黎丝再一次给自己争取了一点时间,来到了城墙之上。净化之力已经不存在,但如果拥有黑魔法的爱玛黎丝,足以让她成为最强的黑魔法师。她挥动法杖,数千个魔法阵在城墙上紧密连接,一个有一个亡灵通过魔法阵从地狱爬出。 城墙上的战况再次逆转,梵妮总算明白,爱玛黎丝的法杖为什么变成了黑色,她为了人类,献祭了自己的灵魂。一阵五味杂陈的难受涌上心头,让梵妮很不是滋味。 西汗弥补爱玛黎丝的额头,强大的魔法消耗让她越来越疲惫,可她要是倒下,希望也会倒下,法兰克和达瓦扎的努力就会白费。抱着这样的信念,爱玛黎丝再一次冲向战场,依旧带着如同万丈雷霆般毁天灭地般的强大魔法,席卷着被一次次破坏的大地。 克鲁非有些吃惊,爱玛黎丝的来势汹汹又像当初那样,难道还她隐藏了什么? 而事实却是爱玛黎丝只是不断透支自己的生命,她赌上自己还可以活下去的所有年寿。她并不知道自己选的祭祀候选人,未来是否能保护人类渡过磨难,但她现在要给她的未来创造活下去的机会。她还要向法兰克证明,如果需要母亲也会愿意亲自献上自己的生命去拯救世界。 如果我死了却还不能拯救世界,那我还有和颜面去面见献出生命拯救世界的丈夫和女儿。爱玛黎丝最终还是被克鲁非击中,一支沙漠之矛,刺穿了爱玛黎丝的胸膛,黑色的血滴落地面,这次没有什么可以在治好爱玛黎丝的身体。 爱玛黎丝依旧悬浮在空中,她面色变得沉重,似乎只是遇到了什么让她伤心的事。她黑魔法将长矛粉碎,又像没事一样继续战斗,血依旧留着,滴落地面。看似毫无影响的伤口,却还是影响了爱玛黎丝的行动,没有了一开始的迅速有力。 反之克鲁非的战斗越加迅猛,他不知疲惫,疯狂的攻击着依旧反抗的爱玛黎丝。他越来越能看到爱玛黎丝的破绽,爱玛黎丝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巴赛勒斯清理了城墙上的恶灵,望去天空中的战斗,朝着梵妮示意。梵妮点头会意,巴赛勒斯便化身巨龙,载着梵妮冲入战场。 巴赛勒斯龙焰掩护梵妮,梵妮在地面上伸出无数藤蔓,朝着克鲁非袭来。并不指望这些藤蔓做什么,但能阻碍克鲁非是一会儿就行。巴赛勒斯载着两人朝着城墙飞去,克鲁非愤怒的击碎了梵妮的藤蔓。 梵妮急忙召唤一道道闪电,攻击着朝自己冲来的克鲁非,但克鲁非只是抬手,就能用沙子一次次挡住梵妮的攻击。在三人到达康纳利威士的城墙上,克鲁非也随之而来。 梵妮急忙接着康纳利威士城墙上藤蔓的防护,召唤出强大的魔法屏障,暂时阻挡了克鲁非的脚步。但克鲁非似乎要前行突破防御,梵妮努力抵抗着。眼看克鲁非就要击碎屏障。梵妮使用最后的力气,聚集全部能量,她的肤色再次变成了紫色。 伴随着梵妮一声快要刺穿耳膜的尖叫,整个魔法屏障发出紫色的闪电。克鲁非被突如其来的力量给电了一个内外通透,高温的电流,直接融化了他的躯体。 靠近屏障的恶灵和亡灵,也直接被电的粉碎。巴赛勒斯和爱玛黎丝捂紧耳朵,头皮被震得发麻。当他们再次看向梵妮时,梵妮的肤色真正慢慢恢复。 “看来你还无法掌控这股力量。”爱玛黎丝说道,她的瞳孔也逐渐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黑色的魔法杖也恢复了一开始的白色,身上流的血也变得鲜红。 “我们得撤回城内。”爱玛黎丝口吻平静,缓缓站起身,似乎那些伤口都不属于她。 梵妮担心的想要询问爱玛黎丝的身体怎么样了,但还没有来得开口就被爱玛黎丝的冰冷给遏制住,但巴赛勒斯却没有估计这些:“您需要一个医生,撤回之后您得立刻疗伤。” 梵妮看着巴赛勒斯,有些悔恨自己为什么要顾及爱玛黎丝的神色,她对爱玛黎丝说道:“大祭司,您去疗伤吧,我来负责撤退。”语毕便立刻去安排撤离的事情。 巴赛勒斯则扶着爱玛黎丝朝着城堡走去,他小心翼翼的扶着爱玛黎丝的肩膀,像是保护一个易碎的花瓶。巴赛勒斯眼眶通红,但依旧倔强地忍着,努力的抿着嘴巴,眉头也拧在一起。 “别担心巴赛勒斯,奶奶是打不倒的。”爱玛黎丝笑着安慰巴赛勒斯。 听闻了爱玛黎丝的话,巴赛勒斯眼眶更加算账,他用力的点头。他当然不愿看着爱玛黎丝倒下,爱玛黎丝虽然有时候会显得不近人情,但他一直相信,爱玛黎丝女士和她母亲一样,是一个温柔的人,只是肩上担负的责任让她必须用清冷和无情来伪装。 “如果那时候的法兰克也能这样像你一样懂事,我也能少操点心。”爱玛黎丝感叹着,一个不理解一个坚持,让母子关系僵持了十多年,才勉强有了一些改善。 “伯伯会明白的,他也很爱自己的母亲...”巴赛勒斯说道,说实话他并清除其中的矛盾到底多深,在德维尔这些事情从未有人提起。只知道法兰克来到德维尔从来只是为了一些除魔或者看望自己,从未主动去见爱玛黎丝,即便见到也不会讲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应该不会再为这些事情去劳神,我应该忘记所谓的亲情,但似乎我又从未忘记,也许我的母亲,当时也没有将我的情感全部剥离...”爱玛黎丝神色复杂,遗憾有些,豁达似乎也有。 “等伯伯一回来,你们的关系一定会恢复的。”巴赛勒斯安慰着,她将爱玛黎丝扶到舒服的椅子上坐下,小跑着去寻找医生。 爱玛黎丝望着巴赛勒斯急匆匆的身影,思考着,放心不下的事,到底是又多了还是少了。 克莱拉抱着宝石奔跑在树林中,按照达瓦扎的指引一路不敢停留。达瓦扎即便全力阻拦,但还是有很多恶灵,冲过了他的阻拦,朝着克莱拉追去。 恶灵最终还是追上了脚程不够的克莱拉,将她团团围住。克莱拉拔剑准备抵抗,她气喘吁吁的抵抗着攻击来的恶灵。不过好在马克再次来的义军听到了响动,比上次还要多的千人队伍,冲了过来。 马克驾着马跳过粗壮的树干,冲乱了恶灵群,一剑挥下砍翻了三个恶灵,挡在了克莱拉面前。随后詹姆和亚特伍德也带着队伍赶了过来,迪夫拿着詹姆的连弩朝着恶灵群一通乱射。 “你这射箭水平真差!以后别说是我的徒弟。”詹姆抱怨着。 “你这一说都不知道了?”迪夫不以为然的回答道,“再说师父你什么时候射过箭,我和谁学去。” “行了,少说两句吧。”亚特伍德抱怨着,几人似乎只是来狩猎的一点也不紧张。 突如其来的队伍,迅速在树林中击溃了恶灵杂乱的队伍,他们都是在树林中挑选出来的好手,到了这里,自然是如鱼得水。 马克下马准备扶起克莱拉,克莱拉惊讶的看着马克的脸,口中喃喃道:“拜图拉.朱利...” “是我,好久不见克莱拉。” 第132章 两人时隔多年的再次见面,没想到会在此地,马克没有躲闪,他十分坦然的站在曾经的未婚妻面前。克莱拉记忆飞快的回忆着,回到了十多年前的戴纳城。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拜图拉.朱利王子,她记得自己对那个少年一见倾心。但随着奥斯卡家族在班森家族的帮助下,重新夺回领主位置,并归顺瑞伊,那场联谊也不了了之,那份感情也随着岁月消失。 克莱拉十分沉默的被马克扶起,马克也未多说什么。詹姆驾着马过来,他双腿应为太短,下面添加了一对假肢:“恶灵似乎在西边源源不断的过来。” “达瓦扎,达瓦扎先生在那。”克莱拉这才反应过来,达瓦扎还在苦战之中无法脱身,“但是他要我去康纳利威士去送东西给大祭司!” 马克眉头皱起说道:“詹姆,你和迪夫带着一半人马去营救达瓦扎先生,我猜应该在恶灵来的地方,我和亚特伍德护送女王陛下去康纳利威士支援。” “好!你要小心!”詹姆点头,朝身后还在朝着恶灵练习射箭的地方催促道:“小崽子别玩了!快跟上!” “知道啦。”迪夫不耐烦重新装好弩弓的剑囊,带着队伍跟了上去。 马克扶着克莱拉上了自己的马,随后自己也翻到克莱拉身后,带着她朝着康纳利威士飞奔过去。 两人彼此贴的很近,克莱拉浑身不自在,马克似乎只是一心赶路,没有顾及到面前的克莱拉。最后也许是克莱拉受不了沉默,或者有太多疑惑想要问:“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 “逃亡...”马克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你从来没有回来看过我一眼,哪怕一封信...”克莱拉语气变得低沉。 “我们只是联姻,父母的命令,两国的命运,而现在戴纳已经回归瑞伊,我也只是一个逃犯,一切都没有意义了...”马克的回答依旧平静,似乎从未在乎这件事情。 克莱拉紧抿着嘴唇,不再讲话,她不想再自取其辱,也许这个男人从那一天开始,就应该在自己心中死去。克莱拉默默将曾经幻想过得浪漫全部抹杀在心底,也许现在才能看清这个男人从未在意过当时的一切。 在沉默片刻之后,马克终于开口说道:“但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我该怎么和你去说一声再见或者对不起,但我不知道该如何露面,我总是担心戴纳城的一幕会成为我的悲剧,我希望现在说还来得及...” “我很讨厌别人让我等太久...但总比不来的好...”克莱拉嘴角不经意露出一个微笑。 “那就把道歉留到这场战争结束之后吧。” 达瓦扎依然守在那两棵倒下的树前,已经不知道砍倒了多少个敌人,只感觉双手已经越来越酸,面前倒下的恶灵已经让他看不到空地。他撑着镰刀喘着气,恶灵却依旧朝着自己过来,他只能不耐烦的喊了一声,继续开始无止境般的战斗。 恶灵骑兵的一次次进攻,让他逐渐有些难以招架,马蹄踩在他的镰刀刀柄上,让他有些抓不住。达瓦扎有些后悔后悔当年为什么没有和法兰克一起,跟着巴奈特先生后面学点魔法,他也有些想不通当时为什么拒绝了学习更多的魔法。 好像是自己本来就对战斗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因为血统带来的本能和父王当年强制性要求,以及后来发生的一切,不然他现在应该是一个悠闲的游吟诗人。 达瓦扎似乎是有些不集中思想,手臂被长矛划开了几道伤口,疼得他直咬牙抽冷气。急忙挥舞了镰刀将恶灵挑下马,狠狠的甩了出去,撞飞了几个恶灵,才脱身往后跑了几步给自己一点喘息。 詹姆终于驾着马越过了高高的树干,冲进了恶灵之中,拿起战斧一顿劈砍,打的恶灵措手不及。迪夫爬上树干,对着恶灵群一顿乱射,随机射死了一群命不好的恶灵。 “迪夫你的技术真烂,别再玩了,小心伤到自己人!”几个好汉嘲笑着迪夫的射箭。 气得迪夫举着弩箭朝着他们吓唬着,他们急忙跑开抱怨着迪夫不要乱开玩笑。迪夫不爽的朝他们做着鬼脸,无意中看到站在下面的达瓦扎。 只见一个赤裸上身和双脚的男人伤痕累累的站在那里,拿着镰刀面色冷峻,身上全是血污,胸膛有饱满的肌肉,仿佛一个经历恶战的战神。再看看周边到处都是恶灵的尸体,却只有他一人,迪夫才明白这个男人一个人杀死了近千名恶灵,一下子露出了崇拜的眼神。 现在再看看达瓦扎,更是充满了神秘感,强大冷静,他一定是一个强大的战士,不苟言笑,杀人只在转瞬之间。不懈金钱的收买,只为不断挑战强大的对手而战斗,行走在夜色,来无影去的神秘男人,这可比亚特伍德还要拉风。 迪夫之前在高德佛里也见过达瓦扎,但只是在远处看过几眼,第一次离得如此近。高德佛里让他最影响深刻的就是克鲁非那一战,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战斗场面。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大陆传说中的高手之间的战斗,没想到当时的达瓦扎也能在其中与之一战。似乎好像和人类守护法兰克还配合得十分默契,在加上两只巨龙和一个恶灵王,那场面也许别人一辈子都见不到。而自己在最后还看到了大祭司,这件事让他在汉米顿吹了很长时间,就算再回去,也能再吹个百八十遍。 “你应该就是达瓦扎先生吧!”迪夫跳下树干来到了达瓦扎面前,眼神中闪着炽热的光芒。 “嗯...”达瓦扎被迪夫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含含糊糊的点头。 而这一切却在迪夫眼中,达瓦扎这是一个雇佣兵天生的多疑,所表现出来的警觉。他突然十分羡慕之前一直听说的巴赛勒斯的男孩,有一个如此酷的师父,虽然自己的师父也很厉害,但达瓦扎鬓角的白发更显男人味,更加拉风。 “我...我想说,你好帅...非常的酷,我村子里很多人都喜欢你和法兰克,我们经常讨论你和法兰克谁更厉害,这个一直没有答案,但是我们很多人认为你更加拉风。”迪夫十分紧张的对达瓦扎说着自己的仰慕。 达瓦扎闻言,拍着迪夫的肩膀,十分认真的说道:“我刚见到法兰克的时候,他被用绳子吊起来揍!”说完拿着镰刀朝着恶灵冲去,给迪夫留下一个潇洒帅气的背影。 迪夫被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彻底征服,默默记住自己的偶像的每一个瞬间。詹姆一场恶战出来,看着一脸痴呆的迪夫,一肚子火气。 “臭小子,你傻愣着发什么痴呢?怎么?看上哪个女恶灵啦!”詹姆怒气冲冲的一巴掌抽在迪夫脑袋上,“你师父差点要死了你个没良心的!” “诶呦!”迪夫被抽的发疼,抱着脑袋一脸不悦的看着詹姆,“师父,你能不能像一个矮人战士一样啊,传说中的矮人战士以一敌百的故事可多了!” “你这个小王八蛋,我这脾气是不像其他矮人那么暴躁吗?”詹姆骂骂咧咧的,“快拿起你的剑,让我看看你小子这些日子到底练了个什么玩意,能不能砍死一个恶灵,还指望你撑起铁匠铺,上战场还能发痴,你是要气死我吗?”詹姆一连串的教唆像是炮弹一样,骂的迪夫脑子发懵,也只能受着。 第133章 树林中恶灵和义军的战斗,逐渐变得难缠,义军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占据着绝对的优势。随着战斗的时间拉长,伤亡也逐渐增加。 “臭小子!快把秘密武器拿来!”詹姆解开腿上的假肢,从马背上跳落,一斧子砍到一片恶灵,急忙脱身。 “是!”迪夫慌慌张张的躲避着恶灵,被一匹倒下的马给绊了一个跟头,摔到了恶灵面前。 “迪夫!”詹姆离他太远,来不及去救他,焦急的大喊着。 达瓦扎见状用力挑起一只恶灵,将它甩了出去,狠狠的撞飞了迪夫面前的危险。迪夫赶忙爬起来猫着腰来到倒下的树干旁,灵巧的翻了过去,一路跑到马车旁,驾着马车冲了过来。 迪夫将马车移到树干旁,跳到车厢中,打开了车厢的顶部,里面是一个投石装置和一个大铁桶。迪夫准备调整里面的投石装置,却发现轴承已经断了,他焦急地对着詹姆大喊道:“师父投石器坏了!” “那就想办法把那个破玩意扔到恶灵堆里!”詹姆一边战斗一边大喊着。 “这玩意我怎么搬动啊!”迪夫大叫着。 但这时达瓦扎跳了过来,来到了迪夫身边问道:“这个怎么弄?” “这是个大炸弹,遇到火和猛烈撞击就可以爆炸,能炸平一个土丘。”迪夫解释着这个构造。 达瓦扎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铁桶两端,一闷声废了好大力气将铁桶举了起来。迪夫在一边看了发愣,急忙给达瓦扎打开了车厢壁,给他让出一条路。 达瓦扎脖子上暴突青筋,浑身肌肉紧绷,从车厢上跳了下来,脸色涨的通红,一口气跳上了树干。詹姆见状对着义军大喊着:“撤退!” 义军以最快的速度从达瓦扎身边翻过,詹姆和剩下的一排义军守在树干前,保护着达瓦扎不被恶灵干扰。迪夫和一排义军拿着弩弓站在达瓦扎身边,对着恶灵群乱射,不过好在恶灵十分密集,没有几箭落空。 达瓦扎一声蓄力怒吼,双手化作狼爪,肌肉一下子暴涨了一大圈,他用力将铁桶扔向远处。随后黑元素在义军和恶灵之间形成一道屏障,掩护义军撤离,所有人在达瓦扎和剑雨的保护下安全翻回树干。 “哄——”一声震动天地的巨响,土屑和石头被炸得满天都是,达瓦扎尽可能的扩大屏障保护着站在空地上的义军。等一切结束后,詹姆和达瓦扎赶到树旁,看着远处被炸出一个巨坑的土地,迎面是一股严重的烧焦味。 “矮人现在都能发明出这些东西了?”达瓦扎感慨着。 “那可当然。”詹姆骄傲的说道。 达瓦扎总算松了一口气,自己连续几天的疯狂作战总算结束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黑色的戒指,戴自己的中指上,收起了镰刀准备继续启程。 但地面却又颤抖起来,烧焦味越来越重,达瓦扎再次警觉起来,他望向詹姆问道:“这还要第二次爆炸的?” “怎么可能?”詹姆否决着。 达瓦扎虽然一开始这样问了詹姆,但还是潜意识将戒指取下重新收回到口袋里。烧焦味越来越靠近,颤抖也越来越强烈。 “怪物!”义军大喊着,远处的树林出现了一片火光,一只正在燃烧的庞然大物,正在朝这里冲来。 “哞——”一声牛叫一下子让达瓦扎心凉了半截,他大喊着:“快撤退!那是亚特泽的公牛!”他从未如此慌张的大喊着,着急忙慌的让虽有人撤离。 义军纷纷骑上马,朝着树林外跑着,詹姆拿着斧子准备继续迎战,迪夫看着詹姆没有走,也留了下来。 “你们快走!”达瓦扎催促着。 “矮人从不撤退!”詹姆大喊着,迪夫不做声但他坚毅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别胡闹了!快走,我来拖延时间,别做没有必要的牺牲!”达瓦扎怒吼着。 “对矮人来说,没有任何一次牺牲是没有必要的,逃跑才是可耻的!”詹姆依旧倔强,“迪夫你快走,矮人的规矩与你无关!” “不!我不怕死!”迪夫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那好!”詹姆咧嘴一笑,直面危险。 他们的行为让达瓦扎头疼不已,于其再劝,还不如想办法面对怪物。公牛的怒吼越来越近,让他更加心急如火,他面对过一次公牛,差点被烧得连尸体都没有,面对碾压般的强大,简直不想体验第二次,没想到十几年后又要再次面对。 公牛终于来了,它一路冲撞没有任何一棵树可以阻挡它的脚步,巨大的牛蹄宛如车轮,一踩一个火坑。达瓦扎双手变得粗壮,黑元素包裹着真个身躯,直面公牛的双角。他一把抓住牛角,双腿后弓,还是一路推去,双脚化作狼爪,死命趁着地面。 达瓦扎虽然被黑魔法保护,但是还是能感受到面前一股热量灼烧着他的脸。公牛的速度逐渐被达瓦扎压制的迟缓一些,达瓦扎脚后形成两个土堆。 詹姆大吼一声挥动着斧子,朝着牛脖子砍去,但是斧子被牛皮挡在外面,斧刃也被烧得发红。詹姆算是明白达瓦扎到底为什么着急让自己走,迪夫更是站在一边无从下手。 “白痴!戳眼睛啊!这么大眼睛!牛屁股开眼也比砍脖子强啊!你当杀耕田的牛吗?”达瓦扎气得语速快得让人有些接不住。 “谁能想到如此下三滥的办法!”詹姆涨红着脸辩解着,举着斧子朝着牛眼睛砍去。 公牛闷声一吼,将达瓦扎摔了出去,达瓦扎又一次撞在树上,脊椎痛的浑身发麻,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动。詹姆也不是吃素的,矮人和北方人的战士血统,让他有着天生的战斗天赋,他和牛对吼着,一斧子从下往上,打偏了牛头,一个灵巧的侧翻躲过了横冲直撞的公牛。 “来啊大家伙!”詹姆大声挑衅着。 公牛从地上爬起来,闷叫一声继续朝着詹姆冲去。迪夫早已经爬上了一棵树,他用弩箭朝着庞然大物射去。但是牛皮厚的如同铠甲,再加上牛眼睛在高速移动的牛头上,箭大多都被弹开。 詹姆还想故技重施,但公牛没打算给他机会,好在达瓦扎及时赶到,将詹姆扑到一边,让公牛扑了空,达瓦扎一个跟头爬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挺有用的嘛。” “还用你说,下面该怎么办? “这里远离火山,公牛的能力没有以前强,但想要打赢他还是有一定难度,毕竟那可是曾经看管巨龙的守卫。”达瓦扎分析着。 “说了一堆,就第一句有用。”詹姆翻了一个白眼。 达瓦扎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被说噎着,原来别人被他怼的没话说,是这种气不打一处的感觉。达瓦扎憋着嘴巴,努力哼了一句:“见机行事!”随后跳了过去,在黑元素的掩护下继续战斗。 达瓦扎甚至力量无法与公牛抗衡,只能作为人类和他周旋。迪夫一切所能的想要攻击公牛的眼睛,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支弩箭差点公牛的眼睛。公牛急忙别过头,但詹姆和达瓦扎抓住机会,狠狠的在公牛头上来了两次重击。 公牛长哞一声,再地上翻滚了一圈,站了起来,前面双蹄离地,用力踏地。地面一阵颤动,迪夫冲树上刷了下来,腿骨撞在石头,一阵钻心的疼痛,忍不住痛苦的喊了出来。 詹姆吓坏了,不顾一切的朝着迪夫跑去,奈何腿不够长,跑得不快。公牛也打算解决了碍事的迪夫,达瓦扎借着速度优势,在公牛见几秒到达了迪夫面前,将他抱起。 但公牛也冲了过来,眼看就要到达达瓦扎身后,将他挑飞。詹姆不知何时提了速度,一斧子抵在牛角上,公牛用力甩头,达瓦扎借着几秒抱着迪夫逃离。 詹姆被公牛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一边,但更痛的不是被撞击的身体,而是眼睛。在牛角甩动时,刚好触碰了他的眼睛,高温将他的一直研究灼伤,詹姆忍着痛颤颤巍巍站起来。 达瓦扎急忙召唤了十来只恶灵拖延时间,让他有空隙在牛蹄子下救下了詹姆,将他带到迪夫身边。迪夫看着詹姆瞎掉的眼睛,忘记了摔折腿的痛,眼泪在眼眶打转。 “你还能站起来吗?”达瓦扎问道。 “一只眼睛而已,腿没事。”詹姆露出一个大咧的微笑说道。 “迪夫腿断了,你没有必要让他死在这里,你带着他跑,我拖延时间!”达瓦扎说道。 这次詹姆没有要求再留下,刚刚看到迪夫面临死亡的一瞬间,他心中一阵慌乱,虽没有说话,但还是点了点头。 达瓦扎看着詹姆妥协,变松了一口气,拿起迪夫的弩箭说道:“这玩意我不一定能还给你。”便冲了出去。 公牛也在这短时间,击溃了所有恶灵,达瓦扎深呼吸一口气,用黑元素包裹着箭囊里的箭,朝着公牛射去,给詹姆争取时间。詹姆看准几乎背着迪夫朝着树林外跑去,达瓦扎周旋着公牛给他们争取足够的时间。 黑元素一次次附着在公牛身上,似乎没有什么作用,直到达瓦扎射完箭囊内全部的箭,黑元素一下子形成数个触手,链接着地面缠绕着公牛。 公牛努力的想要挣脱,触手几乎要被它拉断,达瓦扎举着镰刀冲了过去,眼看就要朝着刺中公牛的眼睛,却被一道冲天的火光遮挡了视线。 詹姆背着迪夫冲出树林,一道火光直冲云霄,映红了半边天。詹姆和迪夫心中一阵发凉,但詹姆也只能咬着牙继续往前跑。 第134章 达瓦扎倒在焦灼的空气中,周边都是死亡的气味,他皮肤被烧得发黑,黑元素勉强保住了他的命,可还是被严重烧伤。 手指陷在泥土中,皮肤被烧得萎缩,他已经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勉强有一点呼吸。艰难地朝着前方岩石爬行,卷缩在岩石下寻找庇护。为了能让手上的皮肤重新长好,他勉强聚集元素战刃,一点点的割掉被烧熟的皮肤。 达瓦扎颤抖的双手,难免会触碰到还有知觉的肌肉,他只能紧抿着嘴唇忍着痛。周边全是烧焦的尸体,分不清活着时到底是什么,达瓦扎庆幸自己还活着,却又不幸的是他还要面对这个怪物。 他现在身边没有需要自己保护的东西,似乎也失去了斗志,只想活下去。公牛依旧在不远处找寻着,达瓦扎安静的坐在石头后面,处理伤口不发出一点声音,聆听着公牛的动向。 法兰克已经从昏迷中醒来,带领着队伍朝着康纳利威士汇合,迎面遇到了裂谷另一边找寻达瓦扎无果的恶灵。看着他们的数量,法兰克担心起来达瓦扎,一场接一场的恶战,几乎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法兰克已经没有可以用的法杖,一位士兵将自己的长剑递给了法兰克。法兰克接过剑来到了队伍前面,他身后的士兵站成体型,抱着面对死亡的勇气和法兰克一起迎战恶灵。 法兰克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拿起剑,和战士一样战斗了,凭借着肌肉的记忆,一剑劈开迎面而来的恶灵,给这场战斗拿下第一个人头。 法兰克和达瓦扎拼死的战斗,都是为了那颗从伊莲思拿出的宝石。这场宝石接力赛终于由马克带着队伍,保护着克莱拉来到了已经被攻陷大半的康纳利威士。 恶灵在堵在每一个城门口,想要冲进去十分困难。马克带着队伍来到了恶灵人数较少的侧门,见到了正在和恶灵对抗的布鲁诺,寡不敌众的布鲁诺几乎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 “亚特伍德,你带着十个弟兄保护克莱拉陛下。”马克对着亚特伍德吩咐道。 两人翻下马,马克骑上了亚特伍德的坐起,一个有点眼力见的义军。将自己的马交给了亚特伍德,自己去牵克莱拉的马。马克来到了队伍前面带着剩余的义军,从侧边靠着门的地方冲了过去。 亚特伍德骑上马,随着寻找几乎,准备带着克莱拉冲进城堡。马克挥剑帮助布鲁诺解决了几个恶灵,好让布鲁诺脱身,布鲁诺往后退了几步,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时间,他看着前来支援的马克眼神多了一丝感激。 义军和城内守军终于给侧门的恶灵撕处一道裂口,亚特伍德带着克莱拉冲进了城堡。看着亚特伍德带着克莱拉冲了进去,马克安排义军开始掩护布鲁诺撤退,最后几个断后的义军,将一个个笑铁罐扔了到了侧门口。 一通乱炸,恶灵和侧门总算拉开了些许距离,布鲁诺见状还想继续死守,马克一把拉住他:“你到底有没有打过仗。” “打过。”布鲁诺不服输的甩开马克的手。 “那就撤退,好不容易救你出来,不是让你继续送死。”马克温怒的说道。 就在两人话语之间,一个个铁罐被扔了出去,炸飞了门口还要继续进攻的恶灵。马克看了一眼外面对着布鲁诺说道:“撤回城堡,这里守不住的,还不如去城堡,还能多守一会儿。” 布鲁诺有些犹豫,但还是跟着马克走了,断后的义军用铁罐炸塌了破旧的侧门的城墙,坍塌的岩石暂时可以阻止一会儿了的步伐。接着他们又扔了几个铁罐出去,也跟着队伍撤退。 爱玛黎丝守着城堡大门,即便已经是身受重伤的爱玛黎丝,恶灵一时半会儿也无法靠近。梵妮和巴赛勒斯配合着牵制克鲁非,但两人也不敢靠克鲁非太近,沙子无孔不入,梵妮不稳定的女巫血统有一会儿没一会儿的显现。 巨龙的力量已经被巴赛勒斯用的透支,只能勉勉强强,龙血在用恐怕他自己都要流干。面对强大的克鲁非他明显有些招架不住,克鲁非消耗着所有人的力量,慢慢将他们榨干,直到最后面对死亡。 凯里被爱玛黎丝安排守在爱玛黎丝房间门前,这是目前最安逸的地方,所有人都害怕的等待着。凯里带着瑞伊剩余的士兵和奥格斯格的队伍,守在这里。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非要所有人拿命来守在。 魔法元素的撞击,让整个城堡都在颤抖 “如果把这个交给恶灵,能不能放过我们?” 队伍里出现这样的声音,但这句话很快有人反驳:“你胡说什么呢,恶灵也会将我们赶尽杀绝。” “我们到底在等什么?大祭司已经受伤了,这个城守不住的,人类要完蛋了...” 大祭司受伤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绝望的打击,恐惧弥漫开,又有声音说道:“反抗肯定会死,如果...如果把这个给恶灵王,说不定他能高兴,放我们一命....” 这个声音不知道是从谁口中传出,但一下子萦绕在很多人心中。门口克鲁非将梵妮打的节节败退,他越靠越近神色嚣张的对梵妮说道:“爱玛黎丝的力量已经减弱了,我现在已经感受到城堡内部的恐惧,我只要稍加引导,他们就会叛变...” 梵妮抿着嘴唇,在巴赛勒斯的掩护下挣脱了克鲁非的纠缠。克鲁非似乎也没有打算继续和梵妮纠缠,梵妮开始担心艾比盖和何诺利亚,她解除了何诺利亚的法术。 何诺利亚缓缓睁开眼,身边是还在沉睡的艾比盖,她只记得迷迷糊糊的被梵妮带到这里。呆了多久她也不记得,只记得自己睡了一觉,门口有人在砸门,一声声强烈的敲击让她有些恐慌。 但门上有一道屏障保护着,外面的人似乎也进不来,何诺利亚急急忙忙摇着身边的艾比盖:“快醒醒!” 爱玛黎丝也感应到了一切,立刻画出一个魔法阵,连同梵妮和巴赛勒斯一起消失在城堡外。克鲁非眉头一皱,只感觉这个城堡里一定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将叛变的魔法撒入城堡。 爱玛黎丝带着梵妮和巴赛勒斯来到了房间,巴赛勒斯刚刚还在战斗,突然来到这里有些措不及防,看到了床上的何诺利亚更是有些惊讶:“何诺利亚?” 巴赛勒斯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本来还担心着何诺利亚的安慰,现在总算可以松口气了。爱玛黎丝上前唤醒了艾比盖,艾比盖缓缓睁开眼,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还有些迷糊。 “现在外面怎么样了?”何诺利亚问道。 “你们相信我吗?”爱玛黎丝神色沉重的问道。 众人看着爱玛黎丝坚定的点了头,门口的撞击声越来越重。 众人看着爱玛黎丝坚定的点了头,门口的撞击声越来越重。 克莱拉和众人来到了门口,恶灵最后的队伍已经进入了城堡,众人赶紧冲了进去。马克带着义军率先将铁罐扔了进去,打响了第一炮,将恶灵的后半部分搅乱,直到所有人铁罐都扔完。 布鲁诺带着剩余队伍冲向了恶灵群,两个队伍如果相撞的激流,在城堡中厮杀起来。马克拉着亚特伍德说道:“带着克莱拉冲过去!” “这怎么可能?”克莱拉看着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的城堡。 “我一个人可以。”亚特伍德说道。 “我可以相信你吗?”克莱拉看着亚特伍德的眼睛问道。 “他是南大陆最好的潜伏者。”马克打着包票说道。 亚特伍德也认真的看着克莱拉点点头,克莱拉将宝石交给了亚特伍德说道:“这个东西背负着所有人的希望。” 亚特伍德接过了宝石接力棒,在人类拼死厮杀之下争取出来的空间,如同箭一般背负着人类的希望奔跑着。 第135章 决胜之战 凯里的眼睛已经化作沙子,眼窝深陷带着士兵砸裂了大门,爱玛黎丝早已经带着众人离开了房间。众人来到了城堡的顶端,爱玛黎丝扶着墙壁坐下,她的伤口中鲜血不断流出,她褪去兜帽头发已经白了大半。 巴赛勒斯蹲在爱玛黎丝身边,轻声问道:“大祭司你还好吗?”他记得不久前爱玛黎丝说自己不会倒下,但这种承诺似乎显得不太真实。 “我们得想办法把那部分灵魂拿到手。”爱玛黎丝并没有回答巴赛勒斯的问题,“我的感知能力减弱了太多,只能勉强知道宝石的位置,我们得去接应。” “好...”巴赛勒斯点头。 “公主殿下...”爱玛黎丝轻轻抬手唤艾比盖过来。 艾比盖有些迟疑的朝着爱玛黎丝走去,何诺利亚跟在艾比盖身后,艾比盖才稍微有些放心。 “祭祀大人,您有什么事吗?”艾比盖来到了爱玛黎丝面前单膝跪着。 “很抱歉殿下,让你睡了那么久,但您是事情的关键,我只能怎么做。”爱玛黎丝说道,她缓缓抬手轻轻触碰了艾比盖的额头。 艾比盖潜意识的想要躲开,但还是被爱玛黎丝触碰到了额头,只感觉额头有一阵温暖,很快这份暖意传遍了全身。 “您好好在这待着,恶灵不会发现您,其余人和我去把宝石抢回来,不知道何诺利亚公主,愿不愿和我一起。”爱玛黎丝看向何诺利亚。 何诺利亚用力的点了一下头,爱玛黎丝便在巴赛勒斯和梵妮的搀扶下重新站了起来。 “各位成败在此一举。” 亚特伍德躲在走廊的拐角,他在众人的帮助下躲过了恶灵,来到了三楼的走廊。但前面就是克鲁非,他手下还有一群恶灵跟随,视线密布了整个走廊,想要过去有些困难。 亚特伍德一次次的瞄着克鲁非的方向,好不容易抓住空隙往前稍微进了一点,躲到了一个古老花瓶后面。巨大的花瓶正好有他人宽,他仰着头望着破碎的天花板,如果爬上去可以直通四楼。 亚特伍德从怀中掏出一块反光的金属片,透过反光他看着克鲁非逐渐走向通往四楼的楼梯,他的时间不多了。亚特伍德迅速顺着石柱的裂缝爬了上去,蹬着柱子用力一跃把住了洞的边缘,迅速翻上了四楼。 这时的克鲁非也来到了四楼楼梯口,刚好看到了从缝隙中爬出来的亚特伍德。亚特伍德撒开腿朝着五楼狂奔,他和克鲁非刚好差了半个走廊的距离。 克鲁非化作一阵黄沙朝着亚特伍德冲去,亚特伍德慌张的继续跑着,刚到一半就被克鲁非拉住了腿。就在克鲁非要抓住亚特伍德之时,爱玛黎丝突如其来的驱魔咒将他暂时击退。 亚特伍德在爱玛黎丝的掩护下冲进了五楼的房间,爱玛黎丝也刚忙进了五楼用藤蔓和魔法屏障封住了大门。 亚特伍德看着满是藤蔓的房子,只有两个各自通往一边的大门。整个墙上满布着如同爬山虎但比爬山虎要粗壮许多的藤蔓,彻底挡住了房间原来墙壁的样子。梵妮、巴赛勒斯和何诺利亚也站在屋子里。 亚特伍德来不及叙旧拿出宝石递给了爱玛黎丝:“大祭司,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门外克鲁非正在用力召唤着沙子,冲撞着爱玛黎丝的屏障。经过一次次的努力终于将大门打开,带着恶灵冲了进去。 但克鲁非没有贸然进攻,爱玛黎丝正坐在有藤蔓编制的椅子上,手中拿着白桦木法杖,左边站着何诺利亚和巴赛勒斯,右边站着梵妮和亚特伍德。克鲁非一进来就感觉自己的力量被削弱了,但这点影响对克鲁非来说不算什么,一切都是徒劳。 爱玛黎丝一挥手,两边的人都朝着最靠近他们的大门跑去。这时克鲁非意识到碎片在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身上,爱玛黎丝则是来拖延时间的。 克鲁非一下子着急了起来,毫不犹豫的带领着恶灵朝着爱玛黎丝冲来。爱玛黎丝依旧坐在椅子上,用力将法杖击中地面,藤蔓开始活动,伸出无数触手攻击着克鲁非和他的恶灵们。 藤蔓几乎布满了整个屋子,恶灵们被藤蔓吞没动弹不得。克鲁非看着爱玛黎丝向死般的战斗,他明白这是要再拖延时间。辛辛苦苦来到这里,他不能输在这里,克鲁非怒吼着化作巨大的沙漠怪物,试图要拆了整个城堡,他将天花板撞开。 呆在顶端的艾比盖感受到了震动,不过好在柏宜斯已经在她体内苏醒,控制着艾比盖的身体,来到了安全地带。 爱玛黎丝拆下了法杖上的宝石,将它融入自己的身体,她用力一抬手,一颗参天大树拔地而起,树根深入城堡的石头之中,一直插入地底深处,保护着城堡不会坍塌。 爱玛黎丝全身被白光笼罩着,朝着克鲁非撞去,将他带到空中,“轰隆——”一声克鲁非被炸了纷纷碎碎,空中的云被强大的冲击波给吹散。 爱玛黎丝在白光的保护下朝着地面缓缓下去,但随着爱玛黎丝的意识消散白光逐渐消失。最后在爱玛黎丝靠近巨树之时白光彻底消失,爱玛黎丝坠落到了已经几乎支离破碎的屋子中。 爱玛黎丝面容已经完全老去,头发已经找不到一根黑色,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仿佛已经睡着了。克鲁非的沙尘缓缓恢复,再一次重聚身躯,他看着地面似乎已经失去生命的爱玛黎丝,神色多了些许佩服。 但现在他没有时间去给这个强大的对手哀悼,拖着还未成型的身子,将剩余的恶灵分成两批去追捕四人。 詹姆回合了剩余的义军,安置好迪夫之后,带着人马冲进了城堡,支援了陷入苦战的马克。终于人类冲破了恶灵的防线,朝着大厅内部冲去,而在前面拦着的确实被控制的凯里。 “他已经彻底被控制了。”克莱拉看着凯里的眼睛惊恐的说道,不光是凯里还有自己的部队,自己出生入死的士兵现在要与自己为敌。 但对于马克来说,现在已经没有谈往日情分之时,带着队伍和凯里厮杀起来。布鲁诺害怕凯里被伤害,一人对战凯里,却始终不愿下狠手。 马克看不下去想要帮助节节败退的布鲁诺,却被布鲁诺挡住下致命一击。 “你做什么!”马克不解的质问着。 “他是的国王!”布鲁诺大吼着,接着一剑挑开了马克的攻击。 “他已经被控制了!”马克更加生气。 布鲁诺没有回答,他明白凯里已经无法挽救,但他做不到弑君。 就在布鲁诺犹豫之时,马克不顾一切的朝着凯里砍去,布鲁诺就像是发了疯一样去阻止,三人的战斗似乎就这样扭打在了一起。 马克气不过布鲁诺的行为,一脚将他踹到一边,但凯里已经躲到了士兵的保护之中。“看来做了恶灵胆子还是怎么小。”马克忍不住嘲笑着。 参天巨树的树叶中飘出了许许多多如同小精灵一般的亮光,穿过了大厅朝着正在战斗得人们飞去。马克好不如果突然了防线靠近凯里,又被布鲁诺从中阻拦。 人类最后的部队即将被厮杀赶紧,这是爱玛黎丝最后能做的,亮光落在了每一个被控制的士兵身上,让他们安定下来。马克和布鲁诺也被这些亮光所吸引,这些亮光仿佛来自太阳,渐渐地被控制的士兵被解除了克鲁非的诅咒,义军们也纷纷收起来武器,这场战斗也终于划了一个句号。 克鲁非终于抓住了前面逃窜的梵妮和亚特伍德,他疯狂的朝他们攻击。梵妮挡在亚特伍德身后,用屏障填满整个走廊,克鲁非不顾身体被灼烧,朝着他们冲来。梵妮和克鲁非之间紧紧隔着一块薄薄的魔法屏障,而克鲁非这种沙子,逐渐突破屏障与墙壁之间的分析。沙子从四周突然了防御,朝着梵妮后背袭来。 亚特伍德本来在逃跑,不知何时有回到了梵妮身后,将梵妮拉了出来,梵妮来不及开口,亚特伍德的身体被沙子给刺穿。克鲁非抽回沙子,亚特伍德瘫坐在一边,克鲁非朝着梵妮继续冲去。 “梵妮,谢谢你刚刚掩护我先跑。”亚特伍德突然跳起来,拿着铁罐朝着克鲁非冲了过去,亚特伍德和克鲁非的身体都被炸出一个大窟窿,但克鲁非可以重塑身躯,但亚特伍德不能。 梵妮含着泪忍痛挥下法杖,离开了走廊。 随着亚特伍德的死,爱玛黎丝下的链接四人的法术也解除,恶灵们眼看就要追上的巴赛勒斯和何诺利亚化作了一片龙鳞和几缕头发。 从爱玛黎丝一遇到亚特伍德之时,一个针对克鲁非的局,就已经布好。爱玛黎丝将巴赛勒斯的一片龙鳞和何诺利亚的头发化作两人的模样,将真正的何诺利亚和巴赛勒斯藏在了树藤做得椅子上。 而真正通往艾比盖天台的大门,其实被爱玛黎丝藏在她身后的树藤之后。所以巴赛勒斯和何诺利亚真正送宝石的时间,其实是爱玛黎丝被击败,克鲁非去追捕假人和梵妮他们时。 真正的巴赛勒斯也感知到了亚特伍德的死亡,他抱着背负着无数人牺牲的宝石带着何诺利亚继续跑着。他记得在计划执行前亚特伍德抱着他的头嘱咐着:“记住如果我牺牲了,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这个世界,所以你一定要成功!” 随着越来越靠近艾比盖,这幅灵魂逐渐活跃起来,握着宝石的巴赛勒斯看到了灵魂的记忆,他看到了巨鹰的坠落,法兰克保护达瓦扎,达瓦扎掩护克莱拉,马克的义军保护着亚特伍德,现在再由自己接手。 巴赛勒斯背负着沉痛的任务,终于来到了天台,他冲到艾比盖面前,噗通一声跪下,对着艾比盖体内的柏宜斯哭着大喊道:“拜托了!别让他们白白牺牲。” 柏宜斯接着艾比盖的身体拿着自己的灵魂残片,眼神坚毅的看着巴赛勒斯仿佛答应了他的请求。 柏宜斯离开了艾比盖的身体,和自己的灵魂重新融合,一个八尺男人站在他们之中。他皮肤不再是绿色,如同少女般的洁白,却有着战神一般的肌肉,身披白袍。 克鲁非赶到了原来的地方,看到梵妮抱着爱玛黎丝的身体,以及树藤后藏着的大门,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一切都白费了。 克鲁非抬起头,透过巨树枝叶的缝隙看到了从天而降的柏宜斯,他彻底放弃了反抗。柏宜斯没有对克鲁非留情,他通过巨树,将力量扩展下去。 那片爱玛黎丝链接的树林仿佛被柏宜斯强化,树林从沙漠的边缘开始延续,迅速的朝着沙漠伸去。法兰克的队伍已经只剩下七人,就在他们准备面对死亡之时,树木突然扩张,将剩余的恶灵全部卷入地底。 达瓦扎瘫坐在瀑布之下,身边的激流中,堵着一只公牛的尸体,达瓦扎再也不能动了,他的腹部被牛角挑开一个巨大的裂痕。他看着周边的草地逐渐有了生机,终于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终于成功了。 柏宜斯的树林已延续到亚特泽火山周边,吞没了一个个被沙漠摧毁的城堡。克鲁非安静的坐下,他的力量彻底消散,他静静的等待死亡,终于消散再来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就在转眼之间,柏宜斯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艾比盖急急忙忙赶了下来,却只看见了爱玛黎丝和梵妮。 “柏宜斯呢?柏宜斯呢?”艾比盖急切的询问着。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柏宜斯在哪。 巨树中,喜鹊再次出现,艾比盖看到喜鹊急忙上前问道:“喜鹊柏宜斯在哪?” 喜鹊望着周边说道:“柏宜斯一直在这里,这在个城堡中,在这片森林中。” 艾比盖明白了喜鹊的意思,她瘫坐在巨树前,口中喃喃的说道:“可是我答应陪他...” 何诺利亚看着伤心的艾比盖,想要上前安慰,但就在她刚刚靠近艾比盖却也消失在众人面前。 “艾比盖!”何诺利亚尖叫起来,巴赛勒斯急忙绕着巨树一圈,并没有看到艾比盖。 “她去实现自己的诺言了。”喜鹊挥动翅膀,朝着天空飞去。 人类纪元一八六六年十月二十三日艾比盖.莱昂内尔在百兽之神柏宜斯的庇护之下,成为伊莲思第一任女王,为未来的精灵纪元打下基础。 第136章 悠长的小泥路杂草重生,远处可以听到游吟诗人悠扬的笛声,一辆马车缓缓前进。法兰克坐在马车上,一手轻轻挥着鞭子,一手握着缰绳,嘴上叼着狗尾巴草。 人们陆陆续续回到了村庄生活,灾难荒废的农田重新忙碌了起来,今年的庄稼似乎比以往长得快。溪流的水也比曾经更加欢快,一切都想着生机勃勃发展,逐渐抚平沙漠的痕迹。 达瓦扎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舒适,身上的伤口已经恢复大半,但还能感受到伤口上隐隐作痛。太阳照在眼睛上有些刺眼,让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达瓦扎望着碧蓝的天空,微微眨着眼屁,轻轻动动鼻子就知道驾车的是法兰克。达瓦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法兰克便察觉到了动静:“你终于醒了。” “嗯...”达瓦扎还有些睡眼惺忪,语气懒惰的哼了一声,他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羊毛毯上,身上盖着一张棉被,整个人也被洗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裤。 “你已经睡了一天了。”法兰克一边说一边将身边的食物和水扔给了达瓦扎。 达瓦扎嗓子干的冒烟,肚子也很饿,挣扎着爬起来,咬着面包和肉干,打开水壶时抱怨道:“没有酒吗?” “酒已经被我喝光了。”法兰克摇了摇身边的空壶说道,“少喝点,受伤还喝酒。” 达瓦扎不再做声,低着头一边吃食物一边喝着水,环顾周边找到了自己的枢纽和放在一旁的戒指。达瓦扎将戒指戴回了中指上才松了一口气,惬意的倚在马车上看着路边的景色,一切仿佛是在春天一样。 “大家都还活着吗?”达瓦扎开口问到,这种惬意让他忘记了之前的战争。 这次是法兰克不再做声,他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达瓦扎从被子里爬了出来,轻轻坐在马车边缘靠近法兰克的地方,透过法兰克神色的沉重达瓦扎感受到了悲伤。 达瓦扎没有再询问,把手搭在法兰克肩膀上,像是再安慰他。法兰克缓缓开口道:“巴赛勒斯和梵妮已经护送爱玛黎丝的遗体回到了德维尔。” 达瓦扎嘴巴微张,眉头紧紧皱起,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达瓦扎想要说些什么,但只是嘴巴微微颤抖几下,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他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分,但爱玛黎丝是自己最后的希望。 达瓦扎咽了一下口水,调整了情绪,他知道现在最需要安慰的是法兰克,可现在他又该说什么。但法兰克先开口说道:“我真的不想再面临灾难,我想带着我的家人离开,每一次我都要失去一个亲人,我只剩下亚恒了...” “不会再发生了...”达瓦扎听到了法兰克心中的哭泣和痛苦,他这样说着,但他又有什么办法能保证一切不会发生。 “我惹怒诸神,就要付出这样的代价吗?”法兰克似乎听不进去达瓦扎的劝告,望着寂静的天空。 “从伊莲思森林离开的时候,我以为你已经死了...”达瓦扎低下头缓缓说道,语气显得十分恐惧,像是一个害怕失去玩具的孩子。 “如果我死了,诸神不会再迁怒我身边的人,那就请他收了我的命...”法兰克感叹着。 “那...我下次在掉下悬崖,谁来把我抬回去...”达瓦扎声音变得十分轻,仿佛快要听不见。 法兰克听出了达瓦扎语气中藏不住的难受,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发白的鬓角更显哀愁,缓缓说道:“你的头发是要恢复到以前,还是你要变老了。” “不知道...”达瓦扎的语气突然有些不耐烦,也不知道为何像是又生气了,默默的坐回到羊毛毯子上。 法兰克轻笑着摇摇头,早就习惯了达瓦扎令人捉摸不透的变扭脾气,虽然一直搞不清楚达瓦扎到底为什么生气,但已经学会了忍受。 日子似乎就这样恢复了平静,两人坐在马车上,行驶在羊肠小道中,在丘陵之间若隐若现。他们喜欢这样的路,寻找着被杂草淹没的地方,虽然崎岖不平但总能找到新奇的事物。 马车行驶的十分缓慢,上下起伏的颠簸着,朝着高德佛里行驶。两人三言两语的打发时间,似乎经历了战争,两人的心境都稍微平和了一些,渴望安然,说起话来不再想以前那样带刺,非要说道对方痛为之。 若是一般人,走在人迹罕至的森林中,总是担心会冒出来的怪物,但他们两怪物们都得绕着走。他们并不着急去高德佛里,反正现在整个城市都要大修整,他们去也无暇照顾他们。 巴赛勒斯和梵妮与马克的队伍各自拉着他们该带走的遗体,同行至高德佛里之后便分开,何诺利亚受马克的邀请,一同前往汉米顿。临别前马克和梵妮稍微寒暄了几句,何诺利亚也想和巴赛勒斯说声再见,但巴赛勒斯一路沉默的样子让何诺利亚一直站在一边犹豫。 爱玛黎丝和亚特伍德的死对巴赛勒斯的影响非常大,他似乎一直无法缓解过来。他还不知道达瓦扎先生怎么样,一直想参加搜救队伍,但法兰克再三要求他和梵妮回德维尔,他也没有办法。 直到两人分开,何诺利亚也没有机会开口和巴赛勒斯,她只得闷闷不乐的跟着马克身后走着。迪夫缓缓上前,来到了何诺利亚身边,轻轻问道:“你怎么了?” “啊?”何诺利亚被突如其来的关心吓了一跳,然后连忙否认道:“不不...没什么...只是刚刚经历过大战,还有些...” 迪夫以为何诺利亚还沉静在悲伤之中,便开口安慰道:“我听说了,你的好友消失了,这次战争对每个人的影响都很大,我也失去了很多好朋友,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的...”迪夫越说眉头越皱,脸上看不出一点乐观,却还在安慰何诺利亚。 “生活还要继续...”何诺利亚憋出一个笑容,“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但看着迪夫的样子,忍不住说道。 “不!我师父说了男人不可以哭...”迪夫坚定的拒绝道,这一路上他一直都没哭,但何诺利亚这一句几乎快要戳破了他的难过。 他曾经的好朋友,前辈,教过他很多东西的人,给他讲冒险故事,第一次带他喝酒的都在这场战争上一去不返。他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涨红着眼圈,为了不在何诺利亚面前失态,让马匹加快了几步,走到了前面。 何诺利亚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说错了话,心里十分愧疚,很想上前看一看迪夫到底怎么样了。却又在犹豫中,选择默默跟着迪夫身后,也许迪夫不想让自己的样子被看到。 第137章 凯里和布鲁诺带着剩余的队伍朝着瑞伊返回,布鲁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了一百多人。对于一个公爵来说,这次的损失对他来说实在太大,他急需一个长时间的和平来恢复了一下元气。 凯里一直记得他清醒后看到的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男人拜图拉.朱利,那个他寻找了很久的余孽。虽然当时在康纳利威士,他没有办法动手,导致他再一次从自己的指间离开,但他现在已经他就是义军首领马克。 而现在的凯里已经没有精力在排出去军队,去铲平汉米顿,但是没有关系。汉米顿在发展也只是一座小村庄,只要让他稍微缓缓,他还是十分自信自己的队伍可以铲平汉米顿。 “原来马克.肯恩其实就是曾经篡位者的儿子拜图拉.朱利。”凯里试探性的口吻问着和自己并肩同行的布鲁诺。 布鲁诺心中一下咯噔,他并没有打算告诉凯里真相。布鲁诺神色平静的看着凯里说道:“是啊,我也是才发现,可当时我们死守城墙,没有办法...” “马克.肯恩...哼...”凯里咬牙切齿的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了凶狠的笑意。 布鲁诺心中暗叫不好,本来应该是他最想杀死这个人,但经过这次战争,他对那个男人的看法有了一些改变,但君主的命令,他也不能违抗。 凯里看着向来对朱利家族的人恨之入骨,巴不得生啖其肉的布鲁诺,这次反而十分沉默,眉头一挑问道:“奥斯卡大人这次怎么了?” “没有,只是经历了这场战争,累得有些吃不消,最近一直路途颠簸,也没好好休息,所以有点恍惚...”布鲁诺回答显得有些勉强。 凯里也没有多想,信了布鲁诺的话,毕竟两家都是血海深仇,就算布鲁诺原谅了朱利家族的人,但拜图拉未必会,凯里本人更不会。 “那公爵大人就好好休息吧,这件事就暂时先搁置着,日后再议,毕竟汉米顿可不是那么好拿下的地方。”凯里恢复了庄严,驾着马快速的往前走去,布鲁诺也跟随其后。 梵妮和巴赛勒斯两人拉着马车,一路沉默的朝着朝着德维尔去了,巴赛勒斯一直低着头,梵妮几次想开口但都被巴赛勒斯的冷漠的样子给打消念头。 “巴赛勒斯。”梵妮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轻轻叫了一声。 巴赛勒斯回头看着梵妮,神色黯然憔悴,好像有很长时间没有休息。 梵妮看着十分心痛,快步上前轻轻抱住了巴赛勒斯。巴赛勒斯轻轻贴在梵妮肩膀上,感受着母亲的温柔。梵妮摸着巴赛勒斯柔软的头发,感觉这个孩子在磨难中已经长大了。 “母亲...我真的尽力了...”巴赛勒斯喃喃着。 “我知道,我知道...”梵妮安慰着,她也尽力了,但爱玛黎丝和亚特伍德的死,还是无法避免的发生,她只能安慰巴赛勒斯,让他不要自责。 “达瓦扎先生到底怎么样了...”巴赛勒斯语气越来越轻,有些颤抖,“我找了...找了他们说的那片树林,可是...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梵妮没有说话,只是安抚着巴赛勒斯的头,她无法像巴赛勒斯保证,达瓦扎还活着。面对的是亚特泽来的怪物,在一片已经烧到碳化的树林,一切力量都可能被烧成灰烬。 “我回去镜湖,帮你寻找达瓦扎先生...”梵妮还是承诺了巴赛勒斯,即便一切可能都会很渺茫,但她实在不想看巴赛勒斯这样。 “末日创造了我们,而我们要在下一个末日创造希望。”梵妮说道,她轻轻扶开巴赛勒斯,伸手拍着他的脸颊,“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一切都很难接受,但事情往往都没有让你提前做好准备。” 巴赛勒斯点点头,虽然神色依旧没有缓解,但还是很坚强的去驱赶着马车。 高德佛里的海登老宅,异世界的艾萨克快速的收拾着东西,口中喊道:“一切都结束了!这就是你说的恶灵!” “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我怎么能想到会有神来掺和。”这个世界的艾萨克十分淡定。 “行了!我不想再呆在你这个全是怪物和疯子的地方。”异世界的艾萨克来到了地下装置前,准备打开平行宇宙的大门。 “好吧...”这个世界的艾萨克也跟了上来,似乎要和他一起离开。 “对不起,我可没打算带你走。”异世界的艾萨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带孔的金属块。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这个世界的魔法...”这个世界的艾萨克十分平静的说道。 “哈?”异世界的艾萨克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对科学想的太浅显了。” “我们这里有一种魔法,可以复制别的智慧,但是魔法需要靠自身实践才能使用,所以呢懂得再多,没有练没有什么用,所以这个魔法一直没有什么人学。”这个世界的艾萨克解释道,“但没想到,对你们来说,还是挺管用的。” “你什么意思?”异世界的艾萨克脸色有些难看。 这个世界的艾萨克轻轻一笑,从口袋处拿出了子弹,一颗颗扔在地上:“很简单只要知道怎么打开就行了。” 他再次看向另一个自己,说道:“但是魔法就不一样了。”话语刚落,地上突然伸出带毒素的藤蔓,将另一个自己缠绕起来。 “你...”异世界的艾萨克被藤蔓上的毒液逐渐融化皮肤,以及肌肉。 “你早该知道的...”这个世界的艾萨克在另一个自己的手指拿走了装备,“就让你替我给别一个解释吧。” 艾萨克换好一切后,将一颗定时炸弹调整好时间,然后打开了平行宇宙的大门,走了进去。异世界的艾萨克已经被藤蔓的毒液融化的面目全非,有些地方已经快要看到骨头,随着一声巨响,整个地下室被炸塌,连同装置一起毁灭。 巨大的轰鸣声引来了高德佛里刚刚归来,准备休息的克莱拉,半个城市都可以听到爆炸声。 克莱拉赶紧排了士兵去查看状况,士兵们搬了很久的石头,终于在废墟之中看到了艾萨克血肉模糊的尸体。 克莱拉掩着鼻子,从支离破碎的面孔中,看到了白化病的肤色,冷冷地说道:“自作孽,但就这样让他死了,难解我心头之恨。” 克莱拉走上前对着艾萨克的尸体,吐了一口痰,接着对士兵说道:“传令下去,所有士兵都来这朝他吐痰,这个就是害死维隆卡队长的凶手,吐完之后给我一把火烧了,然后给我扔出城,越远越好。” 第138章 太阳的余晖只剩下丝毫,投进德维尔森林,镜湖前众人齐聚在此,穿着白袍神色肃穆的。梵妮以下一任祭祀身份站在队伍前面,巴赛勒斯则站在人群之中。精灵王艾格威拉斯.昂带领着精灵,将爱玛黎丝的树藤棺材放入镜湖旁的树根上。 树根蠕动着将棺材拉进地底,随着棺材逐渐被树根淹没,太阳的余晖也消失再天际。达瓦扎和法兰克站在高德佛里的城墙上,看着天际消失的夕阳。 “看来爱玛黎丝是今天下葬。”达瓦扎语气惋惜的说道。 身边的法兰克一言不发,紧紧的盯着天际太阳消失的地方,他因为不是德维尔的居民,被禁止参加葬礼,只能看着远处消失的太阳,仿佛可以通过无边无际的黑暗看到葬礼的现场。 艾格威拉斯来到镜湖前,梵妮来到了他的身边。艾格威拉斯朝着梵妮微微点头示意,轻轻抬起手爱玛黎丝的白桦树法杖从镜湖中被湖水簇拥着缓缓升起。 艾格威拉斯拿过法杖,将它交给梵妮。然后两个精灵,将厚重的祭祀白袍,从后面披在了梵妮的身上,又为梵妮将宽大的兜帽戴上,遮住了梵妮大部分面貌。 梵妮转过身面朝着众人,新老祭司交替时,太阳随着老祭司的落幕下去,又随着新祭司的即为而升起。就在短暂的时间交替,大陆的所有动物植物都加速了生长。太阳在梵妮身后升起,耀眼的新日彻底升起时,时间回复了正常,交替仪式也再次结束。 德维尔的众人,在艾格威拉斯的引领下,跪拜在新祭司面前。巴赛勒斯也跪在其中,也许从这一刻开始,他的母亲梵妮已经不复存在,没有了利奥,也没有亚尔林,只有德维尔祭祀梵妮。 达瓦扎和法兰克站在城墙上看着太阳的升起,刺痒的阳光让他们不由得抬起手遮挡。也照新了这个醉醺醺的城,从昨天下午就开始欢庆,也许都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夜变快了。 达瓦扎轻拍了两下法兰克的肩膀,随后离开了城墙,法兰克微微颤抖着眼皮,依旧凝视着远处。 仪式结束,梵妮手持白桦树法杖,一个人站在镜湖旁的那棵树下。巴赛勒斯偷偷站在一边,但梵妮只是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自己就昏睡过去。 梵妮打开了树根,将树藤棺材重新送回地面,棺材打开后露出了爱玛黎丝苍老的面孔。梵妮搀扶着已经老迈的爱玛黎丝走出了棺材。 “没想到现在连起来都要别人照顾。”爱玛黎丝声气颤抖的自嘲着。 梵妮一言不发,神色严肃的扶着爱玛黎丝坐到了镜湖旁,将法杖轻轻放在爱玛黎丝身边。 爱玛黎丝捡起法杖,现在她起来还得靠拐杖支撑,她挥挥手示意梵妮让开些。梵妮往后退了几步后,爱玛黎丝颤颤巍巍的用法杖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了加布里尔的三个碎片,每一个碎片上都已经出现了裂痕。 这个三个碎片已经到了最后时期,爱玛黎丝开口说道:“该把某人叫过来了。” 梵妮点头示意,来到镜湖边,透过镜湖找到了正在收拾行李的达瓦扎。 达瓦扎似乎感受到了梵妮的召唤,刚刚放下手中的东西,转瞬间就已经离开了房间,站在镜湖之中。 达瓦扎被突如其来的转移和湖水的刺骨,给弄得差点要摔倒,踉跄一下才站稳。当他缓过神时,就看到了已经衰老到几乎认不出来的爱玛黎丝。 达瓦扎吃惊的看着眼前风烛残年的老妇人,心中悲喜交加。还没有等达瓦扎感慨爱玛黎丝开口道:“好了,我答应你的事,该兑现承诺了,我只帮你打开地狱之门和塑造一个躯体,至于其他就靠你自己了。” 达瓦扎本来还想说两句,但也选择了闭嘴,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面对死亡。爱玛黎丝将加布里尔的碎片全部扔进镜湖之中,挥动法杖,镜湖之中出现一个漩涡,接着漩涡处的湖水变成了深紫色,越往中间越重,直到最终将变成黑色。 就在这转瞬间达瓦扎来到了熟悉的空白之地,空白之地来往着许多亡灵。达瓦札穿梭在其中,寻找着克里斯多的身影,很快周边的亡灵逐渐消失,只留下了达瓦扎一人。 “席尔...”达瓦扎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去终于看到了穿着洁白婚纱的克里斯多,手捧一束百合花,仿佛待嫁的新娘,正朝着达瓦扎露出温柔的笑意。 “克里斯多!”达瓦扎欣喜若狂快步上前想要靠近,“我可以救你了。”他迫不及待的语气,巴不得现在就代替克里斯多。 克里斯多温柔的笑意消失,神色黯淡了下来,往后退了一些,避开了达瓦扎要抓住自己的手。达瓦扎心一沉,眉头微微皱起,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怎么了?” “你已经赎罪了,为什么还要赴死。”克里斯多问道。 “我...我是要救你啊,克里斯多。”达瓦扎有些不解。 “如果你怎么做,我当时救你的意义是什么?”克里斯多看着达瓦扎双眼问道。 “我...我不想让你死。”达瓦扎语气有些急迫。 “我也不想让你死...”克里斯多回答道。 “可是你本来应该幸福的活在这个世上!”达瓦扎大喊道,眼眶通红。 “可是如果当时我活下来,拯救世界就失去了关键一部,我还是要面临死亡...”克里斯多上前,轻轻摸着达瓦扎的脸颊。 “可是一切都结束了,安全了...我的任务结束了...”达瓦扎握着克里斯多的手,但灵魂之间感受不到温度。 “我活着还能去哪里?连你都没有的世界,还不如地狱。”克里斯多反问道。 “你和法兰克从小认识,他一定会照顾你...”达瓦扎建议着,给克里斯多策划活下去的日子。 “可失去了最重要的。”克里斯多说道。 “可是...可是...我求你了,我爱你,我求你活着,活着...”达瓦扎哀求着,他实在不知道如果说服她。 “你知道吗,席尔,那时我知道你杀了那么多人的时候,我想你活着,是因为你的一条命,并不足以赎罪,我不想你到最后一直被仇恨蒙蔽眼睛。”克里斯多抽回了手,“你现在救赎了别人,该救赎你自己了,我想你找回曾经的自己。” “曾经的我一直爱着你,这就是曾经的我,愿意为你赴死!”达瓦扎再次抓住了克里斯多的手倔强的喊道。 克里斯多眼眶颤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似乎听到了达瓦扎的话,更让她难受。克里斯多微微用力的呼吸了几下,平复着情绪,开口道:“那你看着,记住我的样子,最后一次。” 这一次达瓦扎听从了克里斯多最后的愿望,他记住了克里斯多的眼睛,鼻尖,嘴唇,记住了她的样子,将一切刻在心中。 克里斯多缓缓开口道:“记住了吗?” 达瓦扎点点头,准备和克里斯多交换死亡,而在这时克里斯多闭上眼睛,狠下心化作一团光束,穿过了达瓦扎心脏的位置。达瓦扎惊慌失措的捂着胸口,没有任何感觉,着急着找寻着克里斯多的身影。 回过头时,看到一个穿着洁白婚纱,手捧百合花束的新娘,站在自己身后,这个女人是谁?泪水划过她的脸颊,却朝着自己笑,笑和泪显得那么哀伤。 达瓦扎记不得这个女人是谁,她朝着达瓦扎伸出一只手,手掌缓缓摊开,露出一些发光的灵魂碎片。达瓦扎鼻翼颤抖,眼泪跟着流了,他知道为什么流泪,他似乎失去了什么,他感受得到记忆中有很重要的一部分,有一个人消失了,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对不起席尔,让我带着你给我的爱,和你说声再见。” “不不不不!不!” 达瓦扎猛的睁开眼,他还站在湖中,他还活着,脸上挂着泪痕,他失落的抬起双手,似乎缺少了什么,只有中指上一道印记,似乎曾经是戴了一枚戒指。 “好像,我忘了什么...” 几日之后,法兰克一个人回到了戴纳,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亚恒早就睡下。 法兰克睡不着,便点亮一盏油灯,来到了书房,准备找几本书看看。当他拿着一本卷轴来到了书桌前,看到了书桌上有份未开的信,被一盏没了灯芯的油灯压住了一角。 法兰克好奇的拿起这封信,借着油灯看清了火漆上是一棵菩提树。法兰克心中一紧,这是母亲写个自己的,手有些发抖的急忙拆开信封,在油灯下读了起来: 亲爱的法兰克: 法兰克,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写信,也是最后一次。很抱歉我是一个失格的母亲,因为我的缘故给你留下很多不太温和的回忆,但时光重回,如果我还是祭祀,我还是会如此,不管你是否会原谅我。 亚恒是个善良的孩子,家族的职务是一个艰辛的过程,对他来说也许有些困难,你要悉心教导。我留给他一条项链,里面藏着伊西多的净化之力,狼人的力量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因为还未觉醒,这个孩子还是继承了他母亲杰西嘉的力量,你要指引他。 到这里我已经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只有保重,我也许真的不该做母亲,但能为你做得只有这么多。 允许我最后写上爱你的母亲爱玛黎丝 法兰克眼皮微微落下一半,垂下来拿信的手,这封信没有其他,像是布置了一点任务。 法兰克有些失望,而这时书房的门被人打开。法兰克以为是亚恒,刚准备抬头质问他为什么不睡觉,却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是罗伊。 法兰克眼中充满了震惊,他张大嘴巴只能发出气声,罗伊还是年少的模样,罗伊冲了过来,大喊着:“爸爸!”紧紧抱住刚刚起身离开书桌的法兰克。 法兰克抱着罗伊,思念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抱着儿子。当他再次看到信的最后一行字,才明白母亲的真正意思,就是用自己的命换回孙子的新生。 “我已经来不及和妈妈道歉了。” 第139章 “我该走了...”这句话是达瓦扎从镜湖出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这些日子巴赛勒斯都以为镜湖带走了达瓦扎说话的能力。 “你要去哪里?”看着好不容易开口说话的达瓦扎又要走,巴赛勒斯显然有些着急。 “不知道,去我该去的地方。”达瓦扎低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并没有看巴赛勒斯一眼,“这个地方已经打扰很久了。” “可是...”巴赛勒斯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千盼万盼达瓦扎活着,结果盼回来一个哑巴,千等万等哑巴开口了,但第一局就是要离开。 “行了小子,我会回来看你的。”达瓦扎拿起行礼,轻轻推了一下巴赛勒斯的头,示意自己要离开。 “我送送你吧。”巴赛勒斯变扭的跟到门口。 达瓦扎回头看着有些不高兴的巴赛勒斯,抿了一下嘴唇,同意了:“就到森林外就够了。” 两个都十分沉默的走在森林中,快要到头了巴赛勒斯都没有说一句话,气氛尴尬的有些焦灼。巴赛勒斯明明想和达瓦扎说很多话,但有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只能低着头一边踢着石子一边跟在达瓦扎后面,像是在闹脾气。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达瓦扎终于率先开口了。 巴赛勒斯双眼一亮,终于抓住了说话的机会,但是一下子又暗淡下来,他不知道该干什么:“不知道...” “反正高德佛里和德维尔或者说是汉米顿以及戴纳,那都可以去,但要是说长期定居,那就要是高德佛里了,虽然现在的古宅有些仆人,但是你作为主人,也要经常回去看看。”达瓦扎说道,嘱咐这个刚成为贵族的男孩该做什么。 巴赛勒斯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听着达瓦扎的建议,十分敷衍的答应着。达瓦扎看巴赛勒斯的态度,明白他压根没有停下去,突然站住了脚步。 巴赛勒斯跟着达瓦扎停了下来,好奇的看向达瓦扎,却看到了达瓦扎神情变得十分严肃,让巴赛勒斯不由得有些紧张。 “你怎么了达瓦扎先生?”巴赛勒斯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是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吗?”达瓦扎皱着眉头问道,不过这态度好像是在质问巴赛勒斯犯了什么错。 巴赛勒斯噎了一下,本来就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他,被达瓦扎吓得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像是安抚达瓦扎让他不要生气一样连忙否认:“没有没有...” 但达瓦扎眼睛微微一眯,眉头一挑,还没出声巴赛勒斯连忙解释道:“不是啊!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要走了这几天也没有和你说上话。”巴赛勒斯嘴巴里咕囔着,像是在抱怨。 达瓦扎眨着眼睛,神色有些缓和,知道了自己这几天的情绪影响到了巴赛勒斯,含糊的说道:“啊...很抱歉,这几天心情不好,所以有些过分了...” “没有啦,我只是好奇你到底要去哪,也有点舍不得你走。”巴赛勒斯听到达瓦扎的道歉,也咧开嘴笑了起来。 “我不知道,也许...”达瓦扎抬起头,透过树叶看向天空思考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也许我该去看看西尔维娅,你放心,我会回来看你的。”达瓦扎温和一笑,伸手摸了摸巴赛勒斯的柔软的头发,突然意识到这个孩子长高了,比他父亲奥斯维德还高。 达瓦扎不自觉的露出欣慰一笑,说道:“你长大了。” 两人之间短暂的隔阂消失殆尽,直到巴赛勒斯看着达瓦扎的背影在自己能看到范围内消失殆尽,才缓缓回到身后的德维尔。 达瓦扎在前往梅蜜码头的途中去一趟佣兵半岛,看一眼老金和詹妮,也不知道近些日子他们怎么样了,不过自己已经丢了金币,恐怕不能再执行佣兵任务了。不经意间达瓦扎再一次来到了戴纳城,达瓦扎停留在里城不远的土坡上,凝视着这座城池。 这座城市给他带来了很多回忆,但现在想起来,总觉着这些记忆缺少了什么,有一个走在所有故事中的关键人物,总是想不起来,好像这里出现了空缺。达瓦扎思索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城门下,刚打算进城的达瓦扎看着城市的主干道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了绕开城市,朝着郊外走去。 撒克逊家族的古宅成了现在的必经之路,风带着气味告诉达瓦扎,法兰克现在就在家中,还有老管家布茲以及亚恒,但还有一个熟悉的味道让达瓦扎有些惊讶,这是罗伊? 达瓦扎认出了这个熟悉的气味,是罗伊不会有错的,达瓦扎本以为爱玛黎丝只是油尽灯枯,没想到是用最后的生命换来了罗伊的复活,怪不得爱玛黎丝要想帮助自己。 本来就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的达瓦扎,现在更加不愿去面对他们一家,尤其是罗伊。他还是无法面对自己曾经杀死罗伊的事实,达瓦扎摇摇头往后退去,罗伊现在到底恨不恨自己,也不知道,更不敢去证实,甚至连一声对不起都不敢去说。 就让法兰克一家好好享受着久违的天伦之乐吧,自己就要不要再去打扰了。 达瓦扎恍恍惚惚的走了一天,中途没有停下,整个人一副像是没了神。迎面而来的酒味和恶棍身上的气味让他提了一个神,这些年达瓦扎几乎习惯了这些气味,但不知道为何,今日却如此的排斥和不适应。 这个熟悉的人走在佣兵半岛中,周边都是熟悉的面孔,而达瓦扎也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走在恶棍之中。恶棍们看着达瓦扎,有的凶狠,有的敬畏,还有的人摆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但也没有人敢上前和他打招呼。 达瓦扎在战场上的战绩,在消息最灵通的佣兵半岛上广为流传,有的敬佩,有的嫉妒,也有的不屑一顾,但大多都被达瓦扎的力量震撼到,谁都是想也不想去招惹达瓦扎。 达瓦扎来到了酒馆,刚一进门老金就用极其热情的嗓门招呼道:“哦!达瓦扎这些日子你可干了不少事啊!”所有人都将目光转移到达瓦扎身上。 达瓦扎笑着走了过去,感受着众人的注视,来到了酒柜前敲着吧台说道:“给我来一杯烈酒!” “好吧,我给你来一杯最贵的!算我请你!”老金豪爽的说道,给达瓦扎倒了满满一杯后也给自己倒上一杯。 “这次下了血本了哦!”达瓦扎调侃道。 老金没有接达瓦扎的茬,举着酒杯对整个酒馆的大喊道:“敬英雄!” “好!”酒馆里的人端起酒杯,异口同声的呐喊到。 达瓦扎笑着举着酒杯向所有人示意,将酒一饮而尽,众人也紧随其后,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酒馆进行了一场久违的热闹,所有人喝着酒,唱着歌,跳着舞,呐喊着,扭打着。不过好在今天没有什么人员伤亡,也没有人眼珠被挑出来或者断胳膊断腿,只是有一半的人鼻青脸肿,却依旧乐此不疲的狂欢。 第140章 让我们把时间线拉回狄克带领的无姓者来到巴特莱小镇不久之后,许久未开火的铁匠铺再次开工,人们从坍塌的废墟中找来废铁,将他们重新打造武器和护甲。来自于矿山中的劳工们纷纷投入了自己的工作,狄克带着体格强壮的劳工日夜在铁匠铺劳作。 而贵族出身的利郎汀干不了这些活,更不愿与一群平民为伍,向来都是独自去树林打猎。逐渐奔夏的北方,山顶的积雪也逐渐退去,树林中动物的身影也多了起来。 西尔维娅也加入了打猎的行列,但她似乎受不了跟着一群一起,大家都不听指挥,总在最后因为没有成功互相争吵,降低效率。西尔维娅并不擅长管理,顶多每日记载一下每个人干了什么活,对面混在一团各执一词还不怎么听话的莽汉,西尔维娅也无从下手。但利郎汀这个高傲的态度西尔维娅也不喜欢,便也选择了一个人独自到一片空旷的树林地带。 格兰格作为一个不讲话,但愿意勤勤恳恳干活的人,便和不会打猎只能打下手得的汉纳加入了种田的行业,虽然巴特莱小镇废弃的土地非常多,但是好歹也有一个田的雏形,人们翻翻土很快一个个农田便重新恢复了起来。 巴特莱小镇废弃的空房子也非常多,他们这里最不差的就是屋子,刚好够狄克带来的无姓者们居住。整个小镇本来缺少忍受的地方一下子变得充足起来,小镇也开始热闹了起来。 忙忙碌碌一整天,总算到了晚餐时间,狄克这几日累得几乎直不起腰,每次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他已经和大多数劳工一样,就算是硬邦邦的地面也能立刻睡着。就因为每次累成这样,他都很多时候都顾不上吃晚饭,西尔维娅知道这一事情后,基本上都在狄克睡一会儿之后叫他起来吃点东西。 狄克再一次被西尔维娅叫起来吃晚饭,他睡眼惺忪的坐在桌子前,等待西尔维娅将食物从篮子给他端出来。若是以前西尔维娅可不乐意伺候,不过现在看在狄克每天累得一身臭汗的份上,西尔维娅也尽可能的照顾他。 狄克吃着食物,西尔维娅便点亮一盏油灯详细整理着今天的工作状态,最后再和前几日做一个对比,再在最下面做出一个总结。现在西尔维娅记笔记越来越一目了然,也出来的字也越来越流畅,现在已经不再需要经常问狄克该怎么写,独立完成所有笔记。 “你要是去学习肯定会成为一个学者。”狄克吃完后趴在一边看着忙忙碌碌的西尔维娅感叹着。 “我才不要做什么学者,我要做雇佣兵。”西尔维娅满不在乎的拒绝道。 “以后你想做什么?”狄克开口问道。 “雇佣兵啊,不是说了吗。”西尔维娅不耐烦的回答道。 “那我呢?”狄克闪动着眼皮、 “国王呗,那你还想做什么?”西尔维娅很奇怪狄克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做你的雇佣兵,我做我的国王,以后我们还是注定要分开。”狄克伸了个懒腰,站起身离开了桌子,不再和西尔维娅讨论这个话题。 西尔维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抿着嘴巴,攥着手中的笔,停留在最后没有继续写。狄克见西尔维娅没有说话,便用了刚才一样古怪的语气说了一句:“国王要去洗澡了。” “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西尔维娅被狄克最后一句话给激怒了,提高了音调,“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清楚,非要拐弯抹角的膈应人!” 狄克瘪了一下嘴巴,并没有打算和西尔维娅争论,西尔维娅气呼呼的维护着自己的尊严,“我不指望你和我一样,像我帮助你一样让你来帮助我的愿望,因为你是国王,你的愿望实现后会非常的忙,而我的愿望你也帮你不了我,但是麻烦你能不能尊重我一点!你不能自以为做了伟大的事情就对我这个态度!” 西尔维娅说完之后,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大步走了出去,到了门口还不忘狠狠的甩了一下门。狄克也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是一想到以后西尔维娅和自己要分开,他就气不打一处,一个垂头丧气的坐在床边,也不知道到底该气啥。 西尔维娅涨红着连走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沿路遇见的人看到她一脸怒气冲天的模样也不敢去招惹,连招呼都不敢打的看着她走过去,生怕这个炸药桶在自己身上爆炸。 奥斯蒙怎么长时间没有动机,纽曼可算是急坏了,好不容易看到亚维斯的公主来到这里,并且商量了订婚。着实让纽曼捏了把汗,甚至巴不得如果狄克不死,西尔维娅活着也挺好,如果可以两人感情在深一点那就更好。要是联姻成功,那自己的安排的一切都白费了。 纽曼几次想要像纳塔利提出无姓者起义的事情,但话头纳塔利总是会有意岔开,面对手握大权的王太后他也不敢怎么样,如果自己再三番五次提到这事,恐怕就要被怀疑。 好不容易今天在探子那里得到消息,狄克已经驻扎到了巴特莱小镇,总算抓住机会,就在纽曼拿着最新的线索准备去找王太后的路上,刚踏进王宫,就看到迎面走来急匆匆的纳塔利。 纳塔利神色十分严肃,似乎聚了一肚子火气,看的纽曼心底一凉,脾气向来阴晴不定的女人还是万人之上的王太后,生杀只在一念,纽曼可不敢惹祸上身,就打算现在先算了,而纳塔利却叫住了自己。 纽曼一身冷汗,立刻笑着脸回应道:“太后您有什么事找臣吗?” “很重要的事情,跟我过来。”纳塔利的样子让纽曼身上的一阵阵出,求着不要降罪,纽曼也注意到了自从来到奥斯蒙的公主艾德文娜之前一直被带在纳塔利身边,纳塔利不管去哪里都会带着她,而这次纳塔利只是一个人。 “是。”纽曼眨了一下眼睛,思考了一下,稍微放松了些。 第141章 纽曼跟着纳塔利去了会议室,纳塔利做到书桌前,桌子上堆满了整理的文书,左边的座位上的软垫有着被压过的痕迹,桌上放着一篮子还未完成的手帕。看来艾德文娜刚刚就做坐在这里,陪着处理政务的纳塔利。纽曼连同纳塔利刚刚的情绪,大概猜出纳塔利是刚刚得到一些消息,找自己来应该是商议对策,而自己最近处理的事情也就是狄克的起义,纽曼感知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刚刚得到消息,狄克带着自己的队伍去了巴特莱小镇,对此你怎么看,塔伯大人。”纳塔利还勉强保持平稳的语气,但低沉的可以感受到被强压的怒火。 “巴特莱?他们怎么敢反抗奥斯蒙,他们...”纽曼假装惊讶的说道。 “塔伯大人!”纳塔利用一种十分严厉而洪亮的声音,一字一顿的打断了纽曼的话,威严的怒视着纽曼。 纽曼吓得一下子不敢说话,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一定是自己的话触怒到了纳塔利,身上的冷汗又冒了出来,将头低了下去,不敢和纳塔利对视,仔细回想着自己刚刚说的几句话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反抗?谁反抗,狄克还是巴特莱,狄克是国王,巴特莱接到了国王你说是反抗?你这是要弹劾自己的国王吗?”纳塔利声音不大,但每一句话都如同利剑,警告着纽曼。 纽曼一下子意识到,太后只对外承认国王被放到矿山,不愿对外声称国王被废除的事实。纽曼也明白了纳塔利的用意,只要在外人以为狄克的国王身份还在,那么纳塔利想要将狄克重新接回王国就更加方便。 “臣....失言了...”纽曼胆怯的说道,他当官之前就多多少少听过纳塔利掌权前的大杀四方,还有传言要不是老将军德高望重,不然早就死在纳塔利掌权之时。 “行了。”纳塔利也没有打算和纽曼继续追究,眼神冰冷的扫视着纽曼,有重新收回目光放到自己的书桌前,一手撑着书桌扶着额头,“带着一支队伍给我把狄克带回来,我要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否则,你就直接提头来见吧。”纳塔利语气轻描淡写的说道。 纽曼心惊胆战的接下来任务,准备离开房间却又被纳塔利叫住:“等等...” “太后还有什么吩咐...” “军队每次列队都是有固定的顺序吗?”纳塔利问道。 “是的太后,每次都很严格。”纽曼回答道。 “你上次去见狄克时,第一排站的是哪几个方阵?” “一、二、三列。” “好了没事了,下去吧。”纳塔利问完后叫退了纽曼。 纽曼走在走廊上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不由得有些后怕,突然身后突然传出整齐的脚步声,纽曼回头看去,是数十名奥斯蒙的亲卫军。 纽曼并未再一次,只是以为这是巡逻换班,但当纽曼走到城堡终于的广场时,三列方阵被命令站在广场中央,纽曼不由的停下脚步想要看看。 突然亲卫军进入队伍控制住了前三列的士兵,将他们全部抓住,逼迫他们跪在地上。随后队长来到他们面前,大声宣读了他们的罪行:“导出传播诽谤王室的事情,按律当斩。” 接着就在士兵还来不及申辩之时,亲卫军已经将出窍的剑挥向那些士兵的脑袋,数十个人头就这样落在纽曼的面前,纽曼抬起头看着城堡,望着会议室的方向,看到了正在窗子外看着这一切的纳塔利,更加坚信传闻是真的,不管眼前的一切是否是故意给自己一个警告,刚刚自己能活着走出真是万幸。 甘乃迪派手下买了几箱从梅蜜码头运来的南方水果,慷慨的拿出了些许招待来他府邸的纽曼。诱人的水果并没有勾起纽曼的兴趣,看着鲜红的水果让他想起刚刚滚落的粘着血的人头,胃中一阵抽出。 甘乃迪用小刀切开一块火龙果,将鲜红的一面递到了纽曼面前说道:“怎么了塔伯大人,脸色看上去好像很难看。” 纽曼看着鲜红的汁水,浑身不适,嘴角微微颤动,凝视着甘乃迪手中购得火龙果说道:“刚刚太后杀了几十个人...当着我面...” 甘乃迪一下子也紧张了起来,收回了送出火龙果的手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太后要我把国王带回来?”纽曼阴沉着脸说道。 “国王?不是已经?”甘乃迪话说一半。 “注意你的言辞,刚刚就是因为这个,差点也成了那几个被砍头的。”纽曼叹了口气回答道。 甘乃迪脸上更加难看,将水果扔到了一边,失去兴致:“那现在怎么办?” “太后恐怕已经怀疑我,但是没有证据,现在只是警告。”纽曼回答道。 “能有什么证据,我没有什么东西留在那里。”甘乃迪显得有些着急。 “我现在已经搞不清楚太后到底想做什么?既然她想要国王回来,为什么不在矿山时就带回来,非要等到去了巴特莱...之前一直不急不慌。”纽曼琢磨着。 甘乃迪起身走进房间,从房间里的书桌上拿来了几张羊皮纸递给了纽曼:“塔伯大人,这是最近地方官员统计出来的无姓者起义数量。” 纽曼结果羊皮纸,看着上面记载的数据,眉头逐渐锁了起来:“这么多?” “现在已经快要无姓者总人数的达到三分之一。”甘乃迪说道,他凑到纽曼身边鼓舞着,“这是我们当众弹劾的好机会。” “你想干什么?”纽曼盯着甘乃迪,简直不敢相信平日里胆小怕是的人居然能提出这种事情。 “要么站在权利之上,要么整天担惊受怕,如果狄克成功了,我们将是第一个倒霉的贵族。”甘乃迪说道,“谁都知道我们对无姓者起义的抵抗最积极,如果狄克真的回来,他会不听说?我不信纽曼大人官场上没有不和的人?” 纽曼听了甘乃迪的话逐渐有些动摇,甘乃迪继续鼓动着:“如果起义数量继续增加,太后还继续这样,那么就会有人先发制人,那么他将会成为下一个权利的中心。” 第142章 土地已经翻新,庄稼也种了下去,但是收成还得等上大半年,在这期间食物只能靠狩猎小组和采集小组弄来的食物。北方不是南方,即便在入夏,万物正当生机勃勃的时候也不会有很多的野兽出没,而在恶劣的环境中,能存活的大多身手敏捷。运气不好的狩猎队又时只能打到几只山鸡野兔,西尔维娅也经常转悠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头野猪。 利郎汀找不到野兽边去河边钓鱼,运气好时能弄个十来条,中间会有那么几条大的,运气不好也就数条只够几个人能吃饱的小鱼。劳工们的情绪没有以前那么高涨,抱怨也逐渐在人群中起伏,采集小队能带回来的东西越来越少。他们没有钱和巴特莱小镇的居民换取食物,小镇的粮仓也向他们开放了一部分,但是再多爱尔顿镇长也不愿意拿出,这些粮食要支撑居民到下一次丰收。 深夜狄克焦头烂额的坐在桌子前,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度过难关,他挑了一盏油灯,将地图铺在桌子上,寻找着巴特莱小镇还有哪些地方可以找到食物。而巴特莱小镇周边大多都是小溪流和小树林,都被他们翻遍了。西尔维娅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野兔汤来到了狄克的房间,这是她上次和狄克吵架以后第一次晚上给他送东西吃。西尔维娅听说狄克已经好几天不吃晚饭,早上也有一顿没一顿,终于还是主动放下了架子。 狄克看见西尔维娅脸上的愁云惨雾立刻散去,但西尔维娅看着他神色中的疲倦,也收起了脸上的严肃,彻底放下来自己的架子,将鱼汤放到了狄克身边。 就在狄克以为西尔维娅和自己和解时,西尔维娅再一次转身似乎要离开,狄克赶忙叫住了她:“嘿!”身子也蹭的一下离开了桌位。 而西尔维娅只是过去将门关上,反而被狄克突然一声吓了一跳,关门的动作也只做了一半不敢再动,余魂未定的看着狄克赶忙问道:“怎么了?” “不是...没有了...”狄克看着西尔维娅原来只是去关门,是自己弄错了显得有些尴尬。 见狄克说没事,西尔维娅也似乎是知道了怎么会,并没有继续追问狄克,而是来到了书桌前,看着桌子上的地图问道:“你看地图是想找到什么吗?” “我想看看周边还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找到食物...”狄克重新坐到座位上,低下头继续研究地图。 “为什么这后面就没有了?”西尔维娅指着地图上考比尔山脉的北边空白的地方问道。 “这里是狼人的地盘没有人过去...”狄克解释道,他并没有在意太多。 “我记得从废墟看去,那边的森林面积很大。”西尔维娅说道。 “但是那里很危险,有很多未知的动物。”狄克说道,像是背书一样,这些确实是从书上看来的。 “动物?不就代表肉吗?”西尔维娅不解的问道,“他们的肉有毒吗?” “不知道,但按照北方大部分的动物特点应该没有毒。”狄克说道。 “既然没毒,那就去啊。难道等饿死吗?”西尔维娅调高了音量问道。 “可是...太危险了....”狄克有些担忧。 “反正你都造反了害怕没有人员伤亡?要是再不想办法那就要等到没有粮食的时候饿着肚子去冒险了。”西尔维娅语气依旧十分温和的劝解着狄克。 狄克点点头说道:“好吧,我再去地图上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大的森林或者河流,如果实在找不到就去考比尔森林打猎。” 就在两人谈话时,汉纳冲进了,现在的夜晚还算比较冷,但是汉纳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对狄克说道:“不好了,出事了...” 狄克和西尔维娅赶忙离开了房间,狄克也没时间去吃西尔维娅送来的鱼汤。两人跟着汉纳来到了小镇的中心,小镇中聚集着人群,利郎汀也已经提前赶了过来,神色严肃的看了看狄克,示意他过来。 狄克看到了被人群围着的是两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劳工,正被五花大绑的绑着扔在地上。 周边站着的小镇居民满是愤怒,镇长爱尔顿的脸上也十分难看,狄克上前问道:“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几个去别人家里偷东西,还把女主人强占,最后杀死了一个孩子和丈夫...”爱尔顿镇长开口说道。 狄克闻言紧抿嘴唇,周边所有人都等待他的决断,狄克看着躺在地上的两名劳工像镇长承诺道:“我会给居民一个交代。” “我们现在就要表态...”愤怒的群众大喊着,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斥着愤怒,一刀刀割着狄克的身体,西尔维娅很想过去帮助狄克,但现在只有狄克自己才能解决问题。 狄可看着利郎汀,用眼神示意他要上的佩剑,利郎汀抽出宝剑,将它递给了狄克,狄克接过宝剑来到了两名劳工面前说道“我以起义军领导人的身份,宣判你们两个的死刑,你们还有什么遗言?”狄克头一回如此严肃,努力让自己去接受这个场面。 “哈?狄克认真的吗?”劳工有些慌张,想要靠近狄克求助,却被身边的人按住。 狄克自己下面必须要做什么,他手中的宝剑在火把的照耀闪动着热烈的光芒,劳工撕破嗓子的喊道,接着喊叫无用,变成了尖酸的咒骂。狄克把嘴唇抿的发疼发白,用力举起宝剑,全身的力气朝着第一个劳工的脖子砍去。 劳工的脑袋像球一样滚到了众人面前,西尔维娅忍不住捂住了嘴巴,防止让自己叫出声,利郎汀对这种场面已经是见怪不怪,狄克第一次砍下人的脑袋,空气中的血腥味充斥着他的嗅觉。 另一个劳工显然已经吓傻了,他嘴巴里嘀咕着,像是在祷告,但是他杀人时怎么没有想到祷告,狄克再次举起剑,砍下了第二个劳工的人头。巴特莱小镇的居民也这才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但愤怒依旧没有在他们心中驱散。 狄克看着这两个逐渐冰冷的尸体,神色的凝重一直无法散去。 第143章 食物的短缺和两个劳工的死亡,导致整个义军群体都开始不满和怨气,终究就是个杀伐果断的君王这句话在很多人心中开始回荡。这件事导致狄克不得不在最快时间内找到解决食物的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去考比尔森林,可是寒冷的考比尔森林能有什么呢,不过现在入了夏,多多少少也应该有点东西,毕竟这么大一片森林。 西尔维娅深知昨夜的事情让狄克必须前往未知,很早就开始为狄克准备干粮和一些可能会用到的工具。西尔维娅尽所能的将能想到的东西放进了狄克的背包中,摸了摸腰上的匕首,眨了眨眼睛也将匕首挂在了背包外触手可及的地方。 利郎汀早早的在门口等着狄克,没有侍女的他也不知道该带什么,穿好衣服挂着剑就来了。西尔维娅也拎着两个大包,来到了狄克住的地方,与利郎汀撞了个正面,西尔维娅像是又预感一样知道利郎汀会跟着,也给利郎汀收拾一些必备工具。 “给这是你的。”西尔维娅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面对出危险任务,她也不能只顾着自己乐不乐意,她也清除利郎汀和狄克一样是个娇生惯养的贵族,还是个男孩,收拾东西自然是做得一团糟,果然西尔维娅没有预料错。 “谢谢小姐。”利郎汀还是很有绅士风度,十分有礼貌的接过了包裹向西尔维娅道谢。 这是狄克也推门出来,他穿上自己做的软甲,挂着父亲给的剑,看上去像是个年轻的勇士,但是现在的狄克并没有达瓦扎那个个头和体格,这把双手大剑对他来说显得有些笨重。 “你这个剑是不是不太适合你。”西尔维娅本想把包裹递过去,但看到狄克腰上挂的剑都要到地面了,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举的动!”狄克辩解着。 “可是剑又不是你举得动就行,那也要和你的...”西尔维娅上下打量了一眼狄克虽然比自己高那么一点,但是要说能流畅的使用这把剑好像还差了一点。 “陛下,西尔维娅小姐说的没错,这剑对您来说还有些为时过早。”利郎汀尽量用稍微婉转的语调说出了狄克矮的事实。 “好啦好啦!”狄克不耐烦的走回屋子把剑放回去,他千盼万盼终于有机会可以挥一挥父亲给的剑,现在这两人完全打消了狄克的兴致。 利郎汀轻轻掩了一下嘴挡住了嘴角轻轻的笑意,西尔维娅忍住没有笑出声,等到狄克一脸不爽的走出来时将背包递给了他,狄克刚要说谢谢就看到了背包上挂着的匕首,愣了一下。 “先借给你用,记得还给我。”西尔维娅一边说一边取下手上达瓦扎送给她的链戒指递给了狄克,还重复了刚刚那句,“记得还我!” “谢谢...”狄克接过戒指,心里想着对于他来说怎么能戴上女孩的戒指,但没想到戒指像是有一股魔力,顺着他的指头松了些许,刚好吻合,狄克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又说了一句,“谢谢。” “陛下,该上路了。”利郎汀似乎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提醒到。 狄克迅速背上包袱,一副兴冲冲的准备翻越废墟,去一趟考比尔山脉:“这里就暂时辛苦了你了。”他对着西尔维娅说道。 “你还指望谁。”西尔维娅从不接别人的好意,白了一眼不耐烦地说道,其实她陪着狄克一起去,但是她要是也走了,这里就没有一个属于狄克的人负责管辖,也许狄克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但西尔维娅却一直替他考虑着,“以后你记得长长脑子!别个子长不上去就算,别最后连脑子也长不上去!”西尔维娅想着想着就一下子气了起来,她甚至认为狄克可能真的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一下子就着急了起来,忍不住大骂道。 利郎汀和狄克被都西尔维娅突如其来的怒气给骂愣住了,刚要开口,身后一个急匆匆的人跑了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乔斯林背着包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你也要去吗?”西尔维娅问道。 “当然啊...”乔斯林支撑着双腿,平复了一会儿呼吸后说道:“我以前打猎...我还是知道该怎么办的...”他喘得连话都说不过来。 “怕不是偷猎吧,那还真该带着你。”利郎汀闻言不禁冷笑一声,嘲讽道。 乔斯林仿佛没听见一般,完全没有接利郎汀的茬,狄克也赶忙出来岔开话题:“诶,你缓一会儿我们就走。” 利郎汀也不至于不识趣,看在狄克的面子上,他独自一人往前走了两步,一个人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乔斯林缓过来后,便重新直了直有些酸痛的腰板,对着狄克说道:“陛下我们走吧。” 乔斯林并不只想一个人来支援狄克,他也想多带几个,但是去森林打猎,三个人去足够了,再多的人那就要吵架了。有一个利郎汀已经很讨厌了,虽然他桀骜不驯,但好在还算对狄克十分忠诚。 西尔维娅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狄克第一次回头的时候,本以为可以看见西尔维娅能目送他们,接过回头望去西尔维娅早走了,连目送他们出前面几座房子都没有。狄克只能憋着嘴,在心里叹口气,他还是不明白西尔维娅什么突然要骂自己。 库恩最近几天一直没有在镇子里吃饭,他大多事件都呆在附近的树林中,他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饿,在树林捕杀着猎物。抓住之后将直接一口咬碎猎物的脖子,洗都不洗直接用嘴巴撕开腹部,吃掉内脏然后就将尸体扔到一边,接着去找新的猎物。 “小心点!这里一定有什么怪物!”一个劳工说道,他拿着弓箭小心翼翼的来到一刻树旁,树上有着爪印,他伸手过去比划着,“这得是个熊吧。”他说道。 他的朋友走过去也比划了一下,“这和熊比起来小了些。” “总不能看是狼,哪有狼爪子那么大的?” “狼人不就有吗?” “你们看这里!”就在那两名劳工争执时,另一个去前面查看情况,慌张的大喊道。 两人问询赶去,还未靠近就看到一颗手臂般的小树被拍断了,下面还躺着一只小鹿的尸体,脖子已经歪了,血还是新鲜的,但是内脏已经不见了。 “一定是熊,哪有狼这样捕食的!”那个认为是熊的劳工说道。 “看来还真是...”第二名劳工也认了。 “你们再看看这里。”第三名劳工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又看到了三只死去的野狼,和那只小鹿都是同样的私发。 “难道是狼捕杀小鹿的时候,碰到了熊?”第二名劳工说道。 “怎么可能?有熊的地方怎么会有狼呢。”第一名劳工说道。 “不管怎么说,现在只要这家伙在,我们就有现成的,带回去洗干净吧。”第三名劳工蹲下身子将狼皮开始剥皮。 另外两个也跟着照做,十分开心得享受着今天的大丰收。 第144章 考比尔森林作为北方最大的森林,依附着最长的山脉考比尔山脉和它一起将北奥斯顿和尤里卡分开,狄克三人已经深入考比尔森林,越往北走积雪越厚,仿佛冬天并没有离去一样。并没有过去多久,但只感觉周边的天气有些暗淡,也许是因为森林里的树木实在过于高大,将天空中的光线挡住大半。 “这里到底有东西吗?”利郎汀忍不住开口说道,走到现在,除了树就是满地白雪,树木高大发黑虽然树叶十分茂盛,但感觉像是死了一般,整个森林毫无生机。 利郎汀走在队伍中间,总感觉脊背一整发凉,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默不作声的乔斯林有没有走丢。向来高傲的他被这种气氛折磨的有些难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肯定有的,不然怎么大的林子靠什么唬住那么多人不敢过来。”乔斯林打着趣。 乔斯林的玩笑让利郎汀更加毛骨悚然起来,加快了脚步跟在狄克身后,警觉的盯着周边的树林,他显然被唬住了。乔斯林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想发笑,“细皮嫩肉的公子哥,给抓回去配种。” “行了吧,可别在开玩笑了。”狄克笑着打断了乔斯林的玩笑,虽然看着利郎汀的样子他也觉得很好笑,但可不能把利郎汀真的吓坏了,不然要是真的遇到威胁,利郎汀可真的会判断失误。 “我知道是玩笑。”利郎汀尴尬的干咳两声为自己解释道。 周边的环境越发寒冷,风和雪越来越大,三人不由得戴上包裹中的手套,越往北暴风雪像是一道强大的屏障一样,越往前越难前行。当他们回头看看身后时,发现身后的森林只有微风拂过,雪花也只是几片飘落,而他们身处的地方,狂风似乎在赶他们走。 “这是怎么回事?”乔斯林开风中喊了好几声,但声音都被狂风淹没,直到最后一声全力大喊,才被前面的人听见,努力的跟在两人身后努力的往前走着。 三人的身体几乎贴着地面,在往前爬行,但还是可以感受到强大的风要将众人吹出去。 “我们可能要到边界了,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用在阻挡狼人的屏障!”狄克大声喊道。 “我们过得去吗?”利郎汀用剑刺进地面,努力不让自己被吹出去。 “恐怕要是再二十多年前,按照我们的力量是不可能的!”狄克努力的往前挤着,想要在这股力量中找到缝隙,容自己进去。 “狄克!我坚持不住了!”乔斯林的几乎快要离开地面,被风吹得几乎往后退去,接着就越退越快。 狄克猛地往前一扑,躲到了一块巨石后面,从包里掏出绳子,自己抓住一头,让它顺着疾风过去,中间利郎汀一把抓住绳子,借着风力朝着乔斯林跑去,一把将他抱住,两人摔倒在地,利郎汀依旧紧紧抓着绳子。 狄克见乔斯林被抓住,全力开始将绳子往回来,两人再雪地中被狄克往前拖着,但实在太重,狄克虽然是狼人但是他现在也才十四岁,那里拖得动两个成年男人,一把扯着绳子一边催处着:“你们倒是使点劲啊!” 但两人一使劲,狄克就感觉自己身下的雪就要将自己送下去,便将绳子多余的部分,用力一抛绕住石头,自己抓着绳子一段,然后将身体倒过来,双脚蹬着石头。乔斯林和利郎汀好不容易顶着狂风,来到了狄克所在的石头下暂时避难。 “下面怎么办。”乔斯林从石头侧边瞟了一眼北边,似乎可以透过吹得睁不开眼的风中看到一些绿色。 “能怎么办?”狄克无奈的叹口气,将绳子绑在腰上,另一端打一个结,卡在岩石的裂缝中。完成后狄克快速从侧边绕道岩石另一边,只感觉迎面而来的疾风要将自己钉在石头上,脸上没有一会儿就被雪给糊了一面,冻得脸部发麻。 狄克真的好奇当年的大军和自己的父亲到底怎么通过这片森林的屏障的。但是他感觉自己也快成功了,他似乎看到另一边的世界,能感受过生机和阳光的温暖。 狄克蹲下身子,尽力贴着地面,但雪几乎快要将他淹没,钻进他的衣服里,然后融化最后又结冰。狄克艰难的前行着,一点点的靠近屏障的边缘,最痛苦的地方来了,狄克脑袋刚刚通过屏障到了另一边,就感觉一股疾风和刚才的朝着反方向刮,狄克感受到了拉扯,急忙挣扎着缩回来。 刚刚狄克没有做好准备,扯得他有些窒息,感觉脖子都要被拉长了。狄克微微起来一点身子,尽所能的减少通过是的长度,铆足力气想一直小狼一样,拼命的往前窜,在两股力量的拉扯下,好不容易钻了过去,接着就感受着另一个方向的风把自己往另一边吹。 利郎汀和乔斯林抓住机会了,抓着绳子用刚刚的办法跟着狄克一起穿过屏障。在两人也艰难通过时,狄克已经将绳子解开绑在一颗树上,这样回去的时候就能轻松很多,下面的路程别提多快,三人几乎是被风撵着过去,一路跌跌爬爬来到树林的尽头。 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三人瞪大了眼睛,这就是尤里卡大陆,遍地五彩斑斓的花朵,越过花海就是一大片草原,河流真像是丝绸一般,仿佛下面藏着蓝色宝石。一群群大型食草动物在这里无忧无虑的漫步,嬉戏在附近的一片大湖旁,湖面上悠闲的游着两栖鸟类,时不时钻进湖中,就可以叼出一条肥美的鱼。 “这里简直...和那里是两个地方....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去了南方?”利郎汀吃惊地瞪着眼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不光是利郎汀,狄克和乔斯林也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他们看到书中,并没有描写过任何关于尤里卡的环境气候,只对狼人的种类和凶狠以及如何猎杀进行了详细的描写。 在巴特莱小镇,并没有等待狄克的食物,狩猎队带来了大量的猎物,满载而归的回到劳工居住的地方。西尔维娅十分惊讶的问道:“你们从哪里弄来的食物?” “天使掉的...”一个劳工很不耐烦的说道。 只从狄克砍了一个人的脑袋,劳工大多出现了不满的情绪,对西尔维娅也很是不耐烦。 这时消失许久的库恩,扛着一头鹿出现在众人面前,笑嘻嘻的喊道:“我就说那些鹿哪里去了?原来是是被你们带走了。” “库恩?”劳工惊奇的看着他的出现。 “我在树林看到一只熊真正捕猎,咬死了就扔到一边,然后我偷偷跟在后面将它咬死的猎物拖了过来,回头发现都不见,没想到是你们拖回来的。”库恩满不在乎的说道。 西尔维娅有些好奇,她可从来没有听过熊有喜欢虐杀动物却又不吃丢去的毛病,她打量着这些猎物,想要看看有什么猫腻,而库恩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怎么对我的猎物有什么看法吗?” “没有,我只是在想这么多猎物吃完了放哪?”西尔维娅收回了视线说道。 “仓库呗,反正现在粮仓空了一半。”劳工不假思索的说道。 “不错,是个好地方。”西尔维娅总觉得库恩有些奇怪,却又不知道问题在哪,便急着抽身离开了这里。 离开之时她也能感受到库恩的视线盯着自己的后背,弄得她感觉脊骨像是被毒蛇叮嘱。 第145章 巴特莱小镇的劳工们迎来的一次欢腾的肉宴,这些肉不光够他们吃,还能储存一部分,还能去和居民换一点蔬菜、面包和啤酒。众人们坐在窝棚里谈笑风生,脸上被篝火映的满面红光,库恩重新回到了众人的视线中和大家有说有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西尔维娅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周围人的欢声笑语,碗里的肉一块没动,只吃了用来补充热量的烤土豆和面包,顺便喝了点啤酒。倒不是因为肉不好吃,而是西尔维娅总觉得哪里不对,不敢吃碗里的肉。 格兰格和汉纳从农田中干活回来,刚进来就闻到满面的肉香香味,这可馋坏了汉纳,他惊喜的喊道:“狄克打猎回来了?” “什么呀,这是库恩带回来的,从熊嘴里抢来的。”一名劳工骄傲的说道,顺便给这两个干活回来的人各盛一碗肉体。 汉纳说着谢谢,格兰格微微点头,两人端着汤来到了西尔维娅身边坐下,周边的人又继续欢声笑语起来。 “你怎么不喝?”格兰格看着西尔维娅的肉汤已经凉了,却依旧满满一碗。 西尔维娅给格兰格使了个眼色,格兰格立刻心领神会,一把拉住准备喝汤的汉纳,汉纳刚要开口问,就被格兰格一个眼神制止了。两人将肉汤放在桌子上,西尔维娅便将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烤土豆和面包从身边的火堆旁拿来,递到他们面前。 面对从肉汤变成烤土豆的晚餐,汉纳一下子就无精打采起来,但还是乖乖的吃着土豆,西尔维娅趁着别人不注意,顺手将三晚肉汤倒进了火堆中。汉纳更是心疼急了,但格兰格依旧面无表情的吃着烤土豆,喝着啤酒,作为比较他们这一桌相对而言显得格外沉默。 晚餐过后,众人纷纷散去,西尔维娅和格兰格以及汉纳也走在街道上散步,三人走着走着越发靠近北边的废墟处,周边已经没有什么人。 “西尔维娅肉汤是有什么问题吗?”格兰格这才开口问道。 “不知道,我想去一趟粮仓看看,检查一下就知道肉到底有没有问题。”西尔维娅说道。 “你是觉得库恩会下毒?”汉纳问道。 “他本来一直都被这里的事情十分冷漠,突然变得如此热情,实在有些奇怪。”西尔维娅质疑道。 “也许是良心发现,再说他有什么理由要毒死大家?”汉纳解释着,怀疑西尔维娅是不是多心。 “不,我可不信,之前我和他发生冲突的时候,我就确定他不是什么好人。”西尔维娅语气十分坚定。 “西尔维娅说的没错。”格兰格开口道,他不光个头大头脑也十分清晰。 西尔维娅看着时间差不多已经过了中午,一般来说这时候大家都去休息,西尔维娅带着格兰格和汉纳作为帮手。三人一路来到了仓库,仓库的管理员已经换成了一个个子矮小的男人,曾经和西尔维娅一起住在奥斯蒙的蚂蚁街。 “西尔维娅你来了?”那个矮子笑眯眯的说道。 “是啊,打猎的肉都放进去了吗?”西尔维娅微笑着问道,语气轻松的就像是在问候天气。 “你放心,都放好了。”那男人十分自信的说道,给西尔维娅打开了仓门。 随着大门的打开,一些光线投进昏暗的仓库中,这个空仓库是废弃的,所以正在爱尔顿就送给劳工们使用。期初还送了一些土豆和杂粮的种子,现在最里面一层放了些许土豆和肉,还有动物的皮毛,虽然不够什么,但是那些猎人还是会每天去打一些。 西尔维娅来到了存放肉的地方,将所有今天带回来的食物都翻了出来,和格兰格还有汉纳检查这些猎物,但这些肉大多都已经被猎人们处理过,看不出什么。西尔维娅有些失望的站了起来,在仓库里张望着想想还有什么奇怪的。 “看看皮毛吧,也许能有什么。”汉纳说道,虽然他希望库恩是无辜的,但是如果真的有问题,他也不愿意包庇库恩。 三人便又来到了挂着皮毛的架子旁,格兰格用手抚摸着一张鹿的皮毛,在手指经过地方发现异常,便双手其上,翻开皮毛发现了几道抓痕,已经刺穿了鹿皮。 “你们看这里。”格兰格喊道,另外两人凑了过去,看着格兰格发现的地方。 “这个伤口干净利落,可不是熊能做出来的,而且爪子之间的距离比熊要小很多。”格兰格分析着。 “会不会是狼?”汉纳问道。 “不会的,比起狼这个爪子的间距又有些大。”格兰格比划着,四个指头对着伤口说道,“你看什么动物的爪子能和我的差不多。” “会不会是狼人?之前我可听说这里有狼人的。”西尔维娅说道,“难道说库恩变成狼人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格兰格说道,汉纳脸色也变得十分担心。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在落实之前不能声张,最近几天也没有听到狼人袭击的事情,在我们找到证据之前,肉先别吃了。”西尔维娅吩咐道。 “那其他人怎么办?”汉纳焦急地问道。 “你就算说,拿不出实质性证据也没有人会信你。”格兰格叹了口气安慰道。 “别担心,你看这是什么?”西尔维娅顺手掏出了仓库大门的钥匙,小声的说道,“等过一会儿我给他端点吃的,下点药给他弄晕,然后把肉全给。”西尔维娅说到这里做出了一个扔东西的姿势,然后将钥匙在事先带在身上的软泥上印出形状。 “你不做神偷可惜了。”汉纳感慨着,他完全不知道西尔维娅什么时候拿来的钥匙。 西尔维娅一脸故作神秘的笑了一下,得意洋洋的带着两人走了出去,领走前和守门人打了招呼,顺手又将钥匙放回了他的口袋中,假装啥都没有发生过。 库恩早就感觉到西尔维娅的不对劲,一直坐在仓库旁的树边等待着,正当他准备走时,西尔维娅还真带着汉纳和格兰格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第146章 下午劳工们都继续了自己的工作,铁匠铺里火星四溅,打铁声‘乒乓’作响,周边的农地里的劳工似乎就要清闲很多,施肥浇水除除草,十几个人很快就完成了工作。格兰格看着太阳的位置,计算着差不多要到西尔维娅约定的时间,便假装活动一下腰部,然后诶呦呦的抱怨着:“诶呀,我腰好像伤到了。” “你没事吧。”汉纳一听便知道是格兰格的暗号,一副着急的模样跑了过去,周边距离较近的劳工也放下手中的活朝着格兰格喊道:“你怎么样了?去休息一下吧。” “我腰闪到了。”格兰格眉头紧皱解释道,一边伸手按了一下腰部,做出了更痛苦的表情,“诶呀,动不了了。” “那汉纳你扶着格兰格去休息吧,这里反正也不忙。”劳工关切的说道。 汉纳见机赶紧扶着格兰格朝着田外走去,这样扶着体型庞大的格兰格实在太累,汉纳时不时回头看着田里的劳工是否还在注意自己。当看到对方已经开始忙着农活的时候,立刻推开格兰格,一路小跑的溜走。 西尔维娅反之一直都是一个人打猎,刚刚进入树林打了两只兔子,就立刻折返回来,来到了镇子上的药店中。店中是一位年迈的草药婆,看到西尔维娅进来,就用一种尖锐也颤抖的声音问道:“小姑娘你要什么呀?” “我有一些朋友一直肚子疼,但是厕所也上不出来,想找些腰通通肠胃。”西尔维娅说道。 “哈,我懂了懂了。”草药婆说了两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西尔维娅正怕她枯瘦的骨头会走着走着散架。 “几人份啊?”草药婆来到草药箱前给西尔维娅抓药。 “这个能换多少?”西尔维娅晃晃手中的兔子问道。 “四人份,一份四顿。” “给我三人份就够了,吃多了对身体有损坏吗?”西尔维娅将兔子放在柜台上。 “一顿够拉一阵子的了。”草药婆看了西尔维娅说道。 “谢谢婆婆。”西尔维娅带着草药离开了草药店,朝着厨房走去,将一顿的量加入一碗肉汤里,然后连同面包和烤土豆都放进篮子里,准备给仓库看守员送去。 汉纳和格兰格已经来到了仓库附近,躲在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看着门口正在打盹的看守员,汉纳忍不住说道:“反正是个傻子,打晕了不就行了?” “得了吧,你去还不知道谁打晕谁呢。”格兰格忍不住嘲笑道。 “我说得是你去。”汉纳一下子气了起来,但打量了格兰格的个头,忍住怒气的解释着。 “我怕我一下子打死他。”格兰格虽然语调平静,但是听起来更气人了。 两人沉默一会儿后,西尔维娅拎着篮子走了过来,一路上她不停的练习达瓦扎说得演技,热情的微笑,但是感觉怎么练都怪怪的。没等她练习多久,就已经来到了看守员的面前,西尔维娅反应过来的时候是第一时间想走,但是看守员已经看到了自己,并起来和自己讲话:“西尔维娅?你怎么来了。” “哈,咳...”西尔维娅一激动差点把声音喊劈了,立刻干咳一下,恢复了镇定说道:“我这不是来个你送点吃的嘛。”随后将篮子递了过去,脸上挂着笑意自己都感觉僵硬,对方会不会猜测自己是来投毒的。 “给我?你可真照顾我。”看守员十分欣喜的接过篮子,看守员的工作十分轻松,周边的劳工并不待见他,分给他的食物向来很少。 “咱俩老乡嘛。”西尔维娅很快找到了感觉,和看守员唠起了磕,心里一边说着对不起了兄弟,一边十分热情的给他送吃的,知道看见他一口气把肉汤喝完她才放心。 看守员发现西尔维娅一直看着自己,以为是自己刚刚的吃相让她有些吃惊,显得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说道:“诶呀,虽然个子不高,但是胃口还是有的,只是长不高。” “说不定还能长长。”西尔维娅不知道对方突然说的是啥意思,但也意思意思的搪塞两句,随后没多久篮子的食物一扫而光。 西尔维娅收拾完篮子,就离开了仓库,留下汉纳和格兰格等药效,没过多久看守的肚子就开始闹腾起来。格兰格和汉纳看见看守的样子部队,立刻开始行动,假装来找看守的样子。 “我们来拿两个新锄头。”格兰格说道。 “你们你们等等,我得去方便一下。”看守着急忙慌的说道,“你们帮我看一下门!”话都来不及说完,就一路跑走了。 “喂!你可快点!”格兰格还故意在后面大喊了两句催促。 随后汉纳就拿出西尔维娅做好的钥匙打开了仓库的门,两人刚进去,西尔维娅便赶了过来。三人将那些纷纷拎了出来,准备离开,汉纳有些担心的问道:“万一被碰见怎么办。” “你们只要不说话,听我说就够了。”西尔维娅自信一笑,随着和达瓦扎学习的这段日子,不光学的是战斗技巧,达瓦扎的毕生绝学那可是掌握了一部分,虽然不能和达瓦扎相提并论,但是忽悠一般人还是可以的。 三人刚走到门口,库恩就带着一群劳工气势汹汹的堵在门口,库恩带头训斥道:“你们干什么?” 汉纳心中一慌,忍不住往后缩,格兰格十分严肃的站在西尔维娅身边,凭借自己的强壮的体格给她长点士气,怒视着前面的劳工,无人敢上前。 “你们以为这些猎物都是哪来的?”西尔维娅怒瞪着库恩,态度和气场十分强硬。 “你说什么?”库恩看着西尔维娅严肃的样子,一下子有些慌张,说话也没有一开始的底气,身后的劳工们也有些好奇。 “这些!”西尔维娅用力将鹿肉扔在他们面前说道,“都是狼人撕扯过得!你们捡回来的都是狼人的猎物,你们就不怕把狼人引来?” 库恩一下就听出西尔维娅是搞错了,或者应该就是在扯谎,而一听到狼人,周边人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因为不久前巴特莱小镇就是被叫做狼人小镇,有狼人一点也不奇怪。库恩看着周边的劳工没有一开始的样子,心中有些着急,怒瞪着西尔维娅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狼人干的!有什么证据吗?” “我当然知道!”西尔维娅眼神显出了自信,库恩落入圈套了,“我可是达瓦扎的徒弟,我们在之前的一艘船上遇到过,我和达瓦扎先生险些遇难,达瓦扎是我师父你们也都知道的。” 库恩心里想着,遇难怎么没让你死的,而西尔维娅又将目光放回到库恩身上:“你说是熊那里偷来的?我很好奇你看到熊了?” “我...我当时距离很远,我看到了一个大个,我就以为是熊。”库恩解释道。 西尔维娅很想把库恩给在这一局解决了,但是她实在没有更好的理由针对他,如果继续恐怕会显得有些针对,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帮助狄克挽回局面:“大家不觉得奇怪吗?” 西尔维娅说着环顾一下周边的劳工表情的变化,很明显都被自己唬住了:“狄克走前猎物不见了,闹得人们内部发生矛盾,结果临走前一天晚上,又出了一茬杀人案,还人赃并获,逼得狄克为了让其他能住下,只得以儆效尤,结果狄克一走,狼人就突然出现,弄出了食物故意给我们发现。” 众人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西尔维娅继续说道:“这明显是要故意瓦解对狄克的信任,狄克为了我们被赶出王宫,被流放四处流浪,就是为了保护大家,我们也要信任狄克,不能被中了别人的阴谋。” “是啊,狄克对我们挺好的,之前格兰格也知道,我们和狄克闹了不愉快,弄断了他的手指,他也没有和我们计较,在矿山有人受伤的时候,都是他想办法骗过监工才找来的医生。现在没有吃得他就去北边无人区找食物,他还没有我们大,他不过才十三四岁。”汉纳在这时也开始讲着狄克的好。 周边的劳工面面相觑,细细想想好像确实如此,心中难免升起对狄克的愧疚。西尔维娅听到汉纳最后那句话,鼻子忍不住一阵酸楚,对啊,他才十三四岁,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却一点也没有任性,眼眶红红的有些湿润。 库恩嘴巴露出笑容,笑的嘴角发抽,这几个人一个说一个哭,还有一个做保镖,配合的真好,只能点点头服输,但是狄克再带不回吃的,那么再怎么煽情也没有用。 “大家都在呢!”远处狄克的声音一下子被西尔维娅捕捉到,西尔维娅寻找着狄克的身影。 远处狄克和利郎汀以及乔斯林,拖着一个大木筏,上面放着好几只打来猎物,所有肉和皮毛都被分的好好。这三个人像是从雪堆里爬出来一样,脸冻得发紫。 西尔维娅心中的担忧总算放了下来,安排的计划总算有了着落,朝着狄克露出欣慰的笑意,赶紧抬手拭去掉落的眼泪。狄克带着食物朝着大伙走来,他冲着她笑着,努力的朝着她挥手表示自己凯旋归来,不用再为自己担心了,总算也是完成了现在的头等大事。库恩笑得更加明显,嘴巴绷紧紧紧抿着嘴唇,算你命好。 第147章 艾德文娜.奥狄斯在奥斯蒙的已经呆了快有半个月,她大部分时间都被安排陪着纳塔利呆在书房。可两人之间几乎并不讲话,纳塔利忙着处理送上来的一份份奏折,一坐就是半天。艾德文娜只在纳塔利坐累的时候,帮她捶捶后背捏捏肩,其他时间就坐在一边刺绣。 纳塔利向来都是一副清冷的模样,神色并没有怒气,却总带着一种威严的气息,只是微微抬眸看一眼,就无人敢言。所有人都怕她,没人说,但艾德文娜可以感受到,她最擅长去察觉别人真实的心情。 在这里这么长时间,艾德文娜知道自己为何而来,却从未见过未来的丈夫,也未曾听人说过,她也无人询问,只能静静的等待着安排。她习惯了随波逐流,也许从一出生开始她就被安排这样的命运,曾经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就常常说要给她找一个王子,日后做别国的王后。艾德文娜放下刺绣看着正在认真阅读奏折的纳塔利,她想象着,也许以后坐在这里的是狄克,自己还是坐在这里,但是她并不知道狄克长什么样子,只是传言告诉她,这是一个银发男孩,有一双金色的眼睛。 “怎么了?”纳塔利并未抬头,却感受到了艾德文娜的目光,她继续手上的工作。 “回太后...”艾德文娜一惊,意识到自己正在看着纳塔利,急忙回到,“我只是在想象,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艾德文娜心中有些没底,她不知道纳塔利心情的变化,只有威严和清冷。 纳塔利放下手中的笔,将奏折平铺在桌面上吹干墨迹,缓缓抬起看着艾德文娜,两人目光之间的交汇让艾德文娜不由得有些紧张,目光不知道该看哪里。纳塔利微微扇动着睫毛,十分平淡的说道:“给我捏捏肩膀吧。” “是太后。”艾德文娜起身来到纳塔利伸手,帮她揉捏着肩膀。 “你这捏肩的技术不太行。”纳塔利说道。 艾德文娜顿了一下,又继续捏着,逐渐有些卖力,纳塔利又说道:“但是没关系,狄克不会在意这些。” “是太后...”艾德文娜回到,这是纳塔利为数不多提到关于狄克的事情。 “他这个孩子,和他父亲一样,你们在一起生活的时候也许你可以感受到他很平易近人,也十分照顾别人的感受,但是得不到他的爱。”纳塔利叹了口说道,这次语气显得有些无奈,像是在讲家常。 “我会一直爱着陛下。”艾德文娜说道,她像是背书一样,因为这是必须的规矩,王后必须爱着自己的丈夫,无条件的爱着。 “这样就好。”纳塔利像是松了口气,伸手轻轻拍着艾德文娜的手背,意思叫她停下。 艾德文娜离开了纳塔利的肩膀,依旧站在她的身后。纳塔利起身离开了书桌,望着窗户外逐渐下落的太阳,换回了严肃的口吻:“你知道吗?艾德文娜,你作为未来的王后,要学会帮国王审视朝堂,狄克这个孩子看不破人心,而你能,你能够看出人心的真相。” “我会的太后。”艾德文娜回答道。 “这个宫殿中,心怀鬼胎的太多...”纳塔利没有接艾德文娜的话,像是在感叹,却又有些有心无力,她攥紧拳头,在狄克回来前,她要为他披荆斩棘。 考比尔森林的动物肉质又嫩又鲜,也许是先祖的血统,狄克感到无比畅快。他本来一直担心劳工之间的气氛,但没想到大家都十分友好,果然一切都是食物缺少的问题,狄克这样想着。晚餐结束后,狄克回到了房间,脱下厚重的大衣,坐在火炉旁烤火。 屋子里刚刚暖和,西尔维娅就抱着一些干净的衣物走了过来,放到了床上,十分嫌弃地对狄克说道:“你该洗澡了,你实在太臭了。” “诶呀...我太累了...不想洗...”狄克像是在向西尔维娅求饶。 “快去!”西尔维娅一副没得妥协的样子说道,将笔记本放在桌上,准备整理今天的东西,“你这样影响我的工作。” 狄克瘪瘪嘴,只得听话将衣服拿进了里面的房间,准备澡盆里舒服一下,没过一会儿他就发现洗澡水就犯浑,这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脏。这得裹着浴巾打着哆嗦给自己换水,还好房间旁边的蓄水池有管道连着外面的河水,狄克只要打开阀门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河水进入蓄水池。 西尔维娅点着油灯,仔仔细细的检查今天的工作。狄克今天带回来的猎物是近些日子最多的一次,但要想养活这群饿鬼,恐怕狄克以后有的忙了。整理好笔记之后,狄克也已经穿上了干净的粗布衣走房间里走出来,手中拿着一套手工软甲,说实话做工并不美观,针眼乱七八糟,但是十分结实。 西尔维娅眼神落到狄克手中的软甲上,假装并未注意,继续翻看自己的笔记本,等待狄克先开口,但她自己却先打断了等待,突然想起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狄克,我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 狄克刚准备开口就被打断,他只得把话咽回去将软甲放到床头,接着西尔维娅的话继续:“出了什么事?” “你看这个。”西尔维娅将卷着放在口袋中的一块皮革拿了出来递到了狄克面前,这是从那块鹿皮身上切割下来的。 狄克接过皮革仔细放在手中查看,发现了皮革上的抓痕问道:“怎么了?” “这个抓痕不像是熊,也不像是狼,感觉像是狼人干的,你看看能不能闻到什么气味?”西尔维娅说道。 狄克将皮革递到鼻子下闻了闻,现在只能捕捉到西尔维娅的气息和鹿本事的气息:“这个已经被清洗过了,我闻不出来...”狄克摇摇头说道,“你怎么知道是狼人?” “猜的,因为这个肉出现的很奇怪,我怕有人继续吃这个肉,所以叫他们扔了。”西尔维娅说道。 “扔哪去了?”狄克问道,“如果真的有问题,我看看能不能找出点什么。” “在小镇外面,靠近河流下游的地方,我害怕真的是狼人,把它吸引过来。”西尔维娅解释道。 “说不定是冲着我来的。”狄克眉头紧皱说道,他可没有真的接触过狼人,不敢保证是不是对手。 “我带你去。”事不宜迟西尔维娅立刻站了起来,说实话她有些期待冒险,感觉紧张又刺激。 “现在?”狄克有些措不及防的面对西尔维娅说走就走的雷厉风行,但还是立刻起身,穿上了软甲,然后从枕头下拿出了西尔维娅给自己的匕首和戒指,将它们还了回去。 西尔维娅也这才想起来,接过东西,狄克这次没有再听话,拿起了父亲的剑挂在腰上。 第148章 巴特莱小镇外最近的那片森林叫做黑林,不论是白昼还是黑夜都有一阵阴风刮过。四季三寒,树林中到处可见冷杉树,地面上的杂草被冻成墨绿色,雪化之后长得有为茂盛。树林中的急流从未因寒冷而冻结,随处可见逆流前行的鱼。唯一令人好奇的是,很少能够看到动物出现,这里即便真的到最冷的时候,也不至于无法生存,树林中的树叶长得也还算十分繁茂,几乎快要撑破天空。 狄克和西尔维娅一人拿着一盏油灯,摸着黑暗朝前走,靴子被地上的融化的雪浸湿。几乎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噗嗤”一声,冻得脚指头必须要卷缩着,油灯昏暗很难看清路况,一脚踩进积水中已经是常事。狄克低着头往走在西尔维娅前面,努力适应这种糟糕的环境,时不时提醒西尔维娅前面的路况哪里不太好走。 狄克凭借着气味可以找到食草动物留下的痕迹,他脱下手套,将油灯贴近树干,摸着树干上的几处被羚羊角摩擦过的痕迹说道:“至少在五天前这里还有一个羚羊群...”狄克说着又来到了周边的草堆找到了已经干枯的粪便,“至少得有二十来只....” “现在它们的去向你能找到吗?”西尔维娅问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找...。”狄克无奈的瘪了嘴巴,“我们还是找找那个捕猎者的踪迹吧,这些动物好像是短时间以内突然减少...”他朝着深处走去,脚下踩着有些松软的泥巴地。 西尔维娅一个小跳越过面前的水塘,快速几步跟上她见四下无人说道:“狄克,你一定要找到这个怪物,就算没有怪物,你要想办法让那些劳工知道森林有一只怪物被你赶跑了....” “怎么了?”狄克有些不解。 “你听好了。”西尔维娅语气变得十分严肃,但还是耐心的给狄克解释:“那些劳工很多都不会思考问题,他们不管怎么说很多都没有接受过太多教育,和那些贵族不一样,你只有让他们知道,你可以救他们于为难之中他们才会服从你,敬畏你。” 狄克眉头皱起认真的听西尔维娅的话,西尔维娅继续解释道:“你光有仁慈和纪律是不够的,你为他们做出来的贡献他们都看不到,只有别人讲出来他们才能意识到,但不能每次都靠别人讲,讲多了就会起反作用,你自己也要想办法让他们知道,不管真的假的,要让他们知道没你,他们一个也活不了。”西尔维娅的语气越来越激动,似乎快要骂起来了。 “你放心吧,我记住了...”狄克点点头,往前走着,仔细思考西尔维娅刚刚将的一切。他明白女孩的良苦用心,也能猜出他不在的时间,女孩一定为巩固声望和领导地位,领走前那句怒骂可能也是为这件事操心,他有时候就在想要是能有父亲一半的心眼,是不是就不用让西尔维娅如此操心。想到这里他愧疚的说道:“谢谢你...” 森林中刮起冷风,风速不快,但还像是冰冷的刀掠过脸颊,狄克不由的将脖子一缩,鼻子在冷风中冻的发红。尤其是脚指头,风一吹几乎都要结冰了,但这种强烈的刺骨让他知道自己的脚指头还在没有冻坏。风中的微弱的腐肉气息一下子让狄克机警起来,一下子把脖子伸出来不管冷风灌进脖子有多冷。 西尔维娅看见狄克突然的变化急忙问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尸体!”狄克说道然后又用力嗅了几下,他直立的样子像一只獴发现了敌人,“不止一只。” 西尔维娅忍住笑意,故作严肃的催促道:“我们赶紧去吧。” 狄克一路踩着泥巴,踩着水塘,溅起一阵泥水往前直奔,西尔维娅也不顾前面的泥巴路多难走,加快速度追在狄克身后,一路磕磕绊绊的几次要摔倒。就在西尔维娅感觉自己快要追不上狄克的步伐时,狄克在一个山洞前停了下来,西尔维娅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 “就在里面。”狄克眉头紧皱,闻到里面一股子腐肉味,这不用狄克能够察觉,西尔维娅也闻到了,血腥味极其的重,还臭的要命,简直比老鼠街道的下水道还恶心。 狄克站在洞口有些胆怯,但要是连这个都不敢,以后怎么成大事。他握紧了父亲的佩剑,想给自己壮壮胆,刚一脚准备踏进去,就被西尔维娅拉住了手臂,他以为西尔维娅害怕了,刚回头准备安慰,西尔维娅便先说道:“我先进去。” 西尔维娅没有等狄克同意就果断的进入洞穴,狄克绷着脸跟了过去,西尔维娅对自己的保护让他有些自尊心受挫,但也不想和西尔维娅在这里争论这个问题。西尔维娅小心翼翼的靠着油灯照明,周边的景象比林顿古墓还要想的恐怖,内脏被扔的到处都是,血已经发黑但还未干枯,聚集成一个个血滩,动物的尸体有很多已经生蛆,很少见过在北方能苍蝇成群,但这里就是。狄克忍不住想要吐,鼻子有些收不了这样的刺激,只能抬手掩着,脸色十分难看。 西尔维娅忍着恶心来到一只还算完整的尸体旁,蹲在一边将从仓库里拿来的鹿皮和上面的伤口作对比。狄克则到其他地方寻找怪物留下的其他痕迹,看看能不能找出些上面名堂,说不能能找出这个怪物的身份,山洞里的腐臭味和血腥味盖住了其他,但还是在一堆烂肉中找到了一支黑色的像是软管一样的东西冒出来。 “这是什么?”狄克伸手捡起软管想要查看,捡到一半才发现,动物的尸体盖住的部分是羽毛,这支羽毛几乎有他半个手臂那么长,一支漆黑的羽毛上满沾满了血肉,狄克吃惊的看着。 西尔维娅急忙过去一探究竟,也被这支羽毛给吓到了:“这...这是什么怪物...” “巨鹰?”狄克不由得想起那只双头巨鹰,心中一阵胆寒,可是这个洞口对于那只巨鹰来说有些太小,但总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一只羽毛,狄克脑子飞速思索。但现在顾不得别的,急忙拉着西尔维娅往外跑,“赶紧走,可别等那玩意回来,那我们可能真的要死定了!” 西尔维娅也心中一阵慌张,急急忙忙跟着狄克往外跑,两人一路跑到稍远一点的地方才停下来喘气,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万幸那怪物不再里面也没有突然回来。 “那会是什么?”西尔维娅余魂未定的说道,虽然不能确定,但一定是个大家伙,她现在总感觉着林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 “不知道,我怀疑是巨鹰,有可能那只巨鹰有个孩子,或者是其他什么的...”狄克说道,“但不管是什么,也要将这件事通知出去,不管怎么说这里是奥斯蒙的疆土,我得想办法面见我母亲,不能放任不管...” 第149章 深夜爱尔顿镇长将小镇的所有人都叫醒,汉纳睡眼惺忪的过着大棉衣哆哆嗦嗦的走到广场上,大家几乎都已经到齐了。大部分人都带着困意,只有狄克和西尔维娅十分严肃,知道情况的镇长神色也十分凝重,人不由的有些恐慌起来,也都纷纷议论一起来,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有怪物这个答案逐渐出现在每个人心中。 “都到齐了吗?”镇长沙哑的嗓子喊道,下面的人们相互看了几眼,似乎在确认一下人数,但始终没有声音回答。 “还是由您来说吧。”爱尔顿也无奈这些人的默然,朝着狄克示意。 狄克会意一手扶着剑柄来到众人面前,拿出了手中的那只羽毛给大家展示,还未等狄克开口众人已经被这支羽毛给惊呆了,随后狄克才开口讲述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们一直怀疑,周边有狼人出没,今天夜里去林子的寻找了一圈,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这支羽毛,这是巨鹰的羽毛。考比尔矿山的双头巨鹰已经死了,现在这里很可能还有一只,或许是其他什么怪物,现如今的事实证明很多动物都被它给猎杀了。” 这句话一下去,下面的人一下子都炸开了,所有人都从睡梦中惊醒,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西尔维娅紧紧盯着人群,她还在清点人数。突然她发现了问题,来到狄克身边小声的对狄克说道:“库恩不见了...” 狄克眉头一皱,反问道:“这么晚他出去干什么?” 随后狄克再人群中大喊着:“库恩在哪?” 人群们有开始相互张望,迅速寻找着库恩的动向,就在人相互快要确认完之后,库恩从远处的黑暗急匆匆的跑来,喘着粗气问道:“这是怎么了?”他一脸茫然的看着狄克。 狄克微微抿了一下嘴,语气稍微温和了些说道:“没有,最近出了点事情,有一个怪物出没,我看见你不在,有些担心你出事。” “什么怪物?”库恩也露出了紧张和难以置信的模样。 “没事,那个怪物看上去还没有吃人,吃得都是动物。”狄克微微一笑,将羽毛藏到了身后,他似乎做得有些明显,正好让库恩看见了那支羽毛,“等这个羽毛上的腐肉清理完之后,我就快要辨别上面的气味。”狄克对着众人说道。 库恩脸色依然十分轻松,狄克扫视人群观察着每个人的变化,虽然是匀速看过,但库恩的表情,他还是留意了一下。便接着开口说道:“上面的气味藏得再深,也无法改变,我想我们很快就能抓到那只怪物。” 所有人都将目光击中在狄克身上期待着狄克将如何抓住怪物,却有很多人忽视了身边的西尔维娅,现在所有人都在她的怀疑范围,甚至包括了利郎汀和汉纳,当然这里面肯定不会丢失库恩,毕竟库恩之前的表现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他干的。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他一个现行,只要能有证据,那么就足以让狄克再这里群人中树立足够的威信。而且除掉库恩一直都是西尔维娅的想法,只是如果那么做对狄克来说只不过是再添一道权利的裂缝。 随后爱尔顿镇长就安排各位去了地下小镇休息,狄克和西尔维娅在队伍的最后,看着各位全都下去,确保身后没人人之后才跟在后面。两人的距离离队伍很远,双方说话声音也尽力压了很小,狄克兴冲冲的在西尔维娅寻求夸赞:“你说我今天做得这招管用吧。”他得意洋洋的模样好像是在对西尔维娅说,你看我厉害吧,快夸我。 “是不错,很有你老爹的两把刷子。”西尔维娅很给面子的夸了两句,还假装遗憾的抱怨着:“你说以后你要是说谎厉害了,我也被你骗进去怎么办?”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骗你呢。”狄克立刻着急了起来。 “我怎么知道你说得真的假的。”西尔维娅故意逗着狄克着急。 狄克也倒是真着急,立刻对西尔维娅许下承诺:“我想你保证,我绝对不会骗你,虽然我现在已经不再是国王,但我拿我的荣誉向你保证...” “好啦好啦。”西尔维娅打断了狄克的话,她不想听狄克说完,她在楼梯上停下了脚步,狄克也停了下来。西尔维娅看着狄克金色的眼眸,十分认真的说道:“我知道,说谎是必然的的,但我要的是你永远也不会伤害我。” “我想你保证。”狄克看着西尔维娅郑重其事的说道,他神色严肃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和席尔的眉目,想象着达瓦扎认真的时候,好像两人真有些相似。 西尔维娅盯着狄克看了几眼,然后眨着眼睛催促道:“好啦好啦,我们赶紧回到屋子里,准备你的计策,我倒要看看今晚能有谁回来。” 狄克心灰灰的继续走着,他多么想掏得西尔维娅的欢心,但怎么看都是西尔维娅每天为自己的事情操心,他迫切想要变得更加成熟,想要去保护西尔维娅。但西尔维娅似乎成熟的要比狄克快很多,今天狄克已经十四岁了,西尔维娅也已经十五岁了,她永远比自己大一岁,看上去只有一,却是个怎么也无法赶超的障碍。也许这就是西尔维娅为什么总是和自己若近若离,也许等到自己长大了能够将一切思考的面面俱到,这时候西尔维娅在自己身边才有安全感,这时候也许才有能力去保护西尔维娅。 现在的外面,纳塔利还在到处通缉西尔维娅,如果真的遇到那种情景,他能够保护西尔维娅吗?这个答案狄克一直害怕知道,但他其实清楚,他必须变得强大起来,如果自己连西尔维娅都保护不了,谈何保护这个这些劳工,靠什么坐上领导者的位置,难道靠西尔维娅日复一日的帮自己讲出什么宣言吗?这些日子他已经忍受了太多的憋屈,一到这里他狠狠的一拳捶在墙上,皮肤破裂的疼痛似乎浑然不知道。 “你疯啦!”西尔维娅被这样的狄克吓了一跳,她急忙抓住狄克的手想要查看状况。 狄克抽回了手,他能够感受到伤口的逐渐恢复,他对西尔维娅说道:“我会保护你的。” 西尔维娅被他莫名其妙给吓得一愣,但狄克却又头也不会的朝着自己的住处跑去,西尔维娅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那根弦搭错了。 第150章 叛变 狄克将黑色的羽毛放在盛满清水的水盆中,羽毛的长度刚好是水盆的直径,任由血肉在水中扩散开。狄克坐在一边等待着,顺便给剑抹上剑油,擦拭着剑柄、剑鞘,自从获得这把剑之后他越来越爱护,剑上有父亲的气息,狄克每次闻到这些熟悉又有归属感的气味就能想起小时候父亲对自己的好。 狄克和父亲相处的时间不是很多,但就是因为少,所以他几乎记得每一次相处,在所有人都说那是个恶魔的时候,狄克一直坚信父亲不是。因为那时候的父亲总是带着一副温和的笑容,轻轻的抚摸着狄克的头,好像只要见到狄克,他都要将所有的温暖展现出来。狄克记得那时候他就开始期盼,期盼父亲回来,给自己将外面的故事,抱着自己在宫殿的走廊上散步,不厌其烦的给自己解释世界的万物转变。但这种期盼,在父亲带领的军队冲进奥斯蒙大门时全部消失。可狄克依旧在等,等待父亲回来,可最后等来的却是父亲战死在新雷蒙德的消息。 狄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重新去听父亲的故事,所有的故事中都有一个统一的称呼,那就是末日的复仇者。狄克一直认为父亲有难言之隐,他知道关于十二国联合入侵新雷蒙德的故事,那是人类对狼人国土的首次打击。每次想到父亲的复仇,和那么多人惨死战场,他开始不知道到底该如何面对父亲做过的事。但父亲从未将冷漠和阴霾带给自己,他看不到复仇的影子,无法将那样的人和魔鬼联想到一起。如果可以他还想再见到父亲,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清楚,狄克透过锃亮的剑刃看着自己,尽可能的做出一个成熟的表情遮盖自己脸上的稚气。 “你自恋个什么劲呢?”西尔维娅推门而入,正好看见狄克正在对着剑刃做表情,一脸鄙夷的说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看看剑刃上刻着的符文。”狄克连忙收起剑,慌张的解释着,刚刚他入了神,完全没有注意到西尔维娅进来。 西尔维娅都懒得揭穿他,顺手关上了门。 “你就不能敲个门吗?”狄克小声的抱怨着。 “行了,时间紧迫,那支羽毛怎么样了?”西尔维娅小声的问道,语气极其不耐烦。 狄克指着水盆中还在浸泡的羽毛说道:“喏,泡着呢,没人跟踪你吧。” “没有...”西尔维娅回答道,顺手捞起水盆中的羽毛轻轻甩了两下,将水抖出一些,然后放在桌面上,用抹布轻轻吸着水。 狄克将剑收回剑鞘,放置在桌上,西尔维娅接将羽毛递到了狄克面前。狄克接过羽毛轻轻的嗅着,透过已经微弱的腐臭和血腥味,他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又仔细辨别了一下狄克皱着眉头说道:“确实是个熟悉的味道,和巨鹰很像,但是还有一个别的,好像是人类,但是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巨鹰和人类?谁?” 狄克再仔细分辨着但血肉味还是影响了狄克的判断,他只能摇摇头:“恐怕不行...” “不过还好,今天话已经说出来了,如果真的在我们当众,应该也看到我来你的房间。”西尔维娅将希望寄托在此,但愿一切能和她预料的一样。 外面的劳工来来往往,活动的开始频繁,他们都在向不同的方向奔走着,像是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不停的在狄克的门口经过,有些人可能会来来回回走上几遍,有的人独自匆匆过去,有的人三三两两晃晃悠悠。狄克被门口的人来人往的气味打扰,很难在其中分别出一个目标,似乎有人故意而为之。狄克第一时间握紧了剑,一把抓住了西尔维娅将其拉到身后。西尔维娅闻不到气味但门口走在走去的脚步声让她有些恐惧和慌乱,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加快了西尔维娅的心跳,她感觉到危险逐步逼近。 突然脚步声听了下来,所有在外面走动的劳工也纷纷停下来脚步,他们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很多人已经走得大汗淋漓,汗腺的味道遮盖在门口,几乎等于蒙住了狄克的嗅觉。“咚咚咚”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西尔维娅被突然起来的动静提高了警觉,一场危险现在只隔着一道门,腐臭味变得浓烈,门外传来沙哑而又怪异的声音:“狄克~你是在找这个味道吗?” 狄克只感觉房间里的那个黑色羽毛活了,和外面的腐臭味相互产生了共鸣,连西尔维娅都有些受不了这样恶心的气味,西尔维娅挣脱狄克的束缚,爬上通往地面的梯子,想要推开着头顶上的地门,却发现在门早已经被锁上,从里面都可以听见门外铁锁撞击木板的声音。 “被锁上了!”西尔维娅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她摸着地门的边缘。 狄克赶忙将剑挂在腰上拿起桌上的匕首冲了上去,西尔维娅侧身给他让出了道,外面的木门被撞得“轰隆”作响,看着剧烈颤抖的门好像随时要被撞碎。狄克用匕首插入门缝之间,用力想要将地门撬开,西尔维娅急忙用魔法召唤出树藤抵挡在门前,就在她刚刚把树藤彻底盖住整个门的时候,外面的木门被撞的粉碎,她在藤蔓的缝隙中看到,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长在一张仿佛黑色烂肉一样的脸上,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好像是想要穿透西尔维娅的灵魂。 一种恐惧让西尔维娅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她不顾一切的想要将怪物和自己分开,藤蔓更加疯狂开,但一个放恶魔低吟般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仿佛是一把冰冷的匕首划过她的肌肤,让西尔维娅不由的全身紧绷。 “走啊!” 就在恐惧即将包裹她时,是狄克的呼唤将她叫醒。 狄克抓着西尔维娅的手腕朝着上面跑去,而藤蔓也在这时被那个怪物撕的粉碎。 西尔维娅被狄克拉着跑上楼梯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怪物,看到了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那是一个身材中等浑身腐烂的人,全身上下附着着黑色粘液,还在不停地泛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穿着一件破烂的衬衫和裤子,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什么颜色。怪物并没有追上来,只是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楼梯下看着他们往上跑,歪着头咧着嘴,脸上的皮肤腐烂的十分严重,几乎看不清样貌,他的头发很长但也很稀疏一直到脖子,有些遮住脸颊挡住眼睛,但西尔维娅还能感受到他在死死盯着自己,歪着头咧开嘴露出一个十分诡异的微笑,仿佛已经盯上了西尔维娅。 第151章 命运开始开玩笑了 去过德维尔森林、经历过恶灵决战或者是去过至北矿山的人们,都见识到了世界之树的部分样貌。这些对于世界之树来说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树干用人类的眼睛是无法察觉,只有传说中的林顿人才能看见,可惜的是这个种族已经消失不见,但关于世界之树的传说却不会消失。 据林顿人的记载,世界之树的树干可以占据大半个鱼尾半岛,凡人的肉体可以直接穿过树干,而林顿人则居住在树干隆起的部分,靠世界之树的果实为生。而现在已知拥有林顿血统的人只有法兰克和巴赛勒斯,而巴赛勒斯体内林顿人的血统已经不多,也失去了看见世界之树的能力。 世界之树树干粗壮,树枝也能撑起整个天堂,只有人间被万人敬仰的英雄才能够来到这个地方,与神明相伴。赫伯特和伊莱老将军时隔二十多年终于再次见面,赫伯特对这个老丈人可算是一肚子怨气,但死亡似乎有着特殊的能力,能让他们忘记对彼此的仇恨,爱玛黎丝也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生前老死不相往来的人,却能坐在一起把酒言欢。 英魂殿的歌声永远不会停息,喝够了就去不远处的森林打猎钓鱼,众神为了奖励这些英雄,每天都在周边的树林放置数不清的野兽供他们解闷,每天都会送来数不清的美酒供他们畅饮,没有人担心会喝死,反正大家都是死人。 英魂殿是热闹的载歌载舞,而众神之间却永远得不到这样纯真的友谊,就算是主神撒姆尔与自己的妻子米凯拉。众神之间的怒火,最终会影响的还是人类的世界,不光是南大陆的战火,还是即将发生在北大陆的起义,在众神的弹指一挥间,都将发生千变万化。 在远离众神殿的地方,也有一座神殿,这里不像众神殿那样整日热闹,没有温暖的酒水和篝火,只有永恒的黑暗和漫天的繁星,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人的命运。这里命运女神海薇米尔的神殿,除了海薇米尔这里只剩下了无数不会说话的命运,连虫子都不会来到这里。 海薇坐在命运前,手持一根橄榄树的细枝,轻轻拨动着所有人的命运,将罪恶的人和报应放在一起,帮助善良的人绝处逢生,自从她被困在废墟之中,人们的命运已经朝着不同的发现肆意发展,失去了曾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秩序,她要让一切回归正途。 冷冷清清的命运神殿在海薇的这次回来之后,迎来了第一位客人,这位客人没有带着暖和的蜂蜜酒和祝福,双手空空带着一腔愤怒。这位不速之客就是主神撒姆尔,他可能终于意识到自己也被命运捉弄,准备找海薇讨个说法。当他走进神殿,脚步声回荡在整个大殿,打破了寂静,海薇依旧坐在宫殿的最深处,梳理着命运。 “你回来了。”撒姆尔语气冰冷低沉,眼神凶恶的看着坐在大殿深处的人,“你回来都没有说一声。” “好久不见。”海薇抬起头似乎在回忆说话人的名字,顿了好一会儿才说出,“撒姆尔...”接着继续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撒姆尔看着海薇爱答不理的样子,显然陷入了尴尬和羞愤,停下了继续前进的脚步,站在大殿中央,“是你干的对吧。”撒姆尔语气中带着隐忍,神色雷利的盯着背对着自己的海薇。 大殿虽然昏暗,但是气氛还是能从冰冷的空气中感受到焦灼,压得人难以呼吸。 面对撒姆尔的回答,海薇选择了沉默,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但海薇的沉默让撒姆尔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他现在确信海薇插手的此事,他厉声质问:“你胆敢左右一个神的命运,众神之殿不会允许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鬼把戏出现。” “很抱歉,但是我想你的把戏也不能上台面吧,怎么主神撒姆尔也开始学会使用卑劣的手段了?”海薇语调轻快,充满了讥讽,她终于转头看了一眼怒火中烧的撒姆尔轻轻唤道:“弟弟?” “你不该回来,回来也不该插手这件事。”撒姆尔握紧了拳头。 “我只是教我弟弟什么才是主神该有的样子。”海薇无奈一笑摇摇头,轻描淡写的样子对撒姆尔来说更是火上浇油。 “手下败将,你有什么资格!”撒姆尔怒骂着,挥手一道光刃拔地而起,袭向了海薇。 海薇眼神一下严肃起来,用力一挥打偏了撒姆尔的攻击,两个神之间力量的冲击,震动了整个大殿,也是这一下海薇整理的命运受到了波动,有些人的命运受到了改变。海薇急忙抛出橄榄枝想要阻拦,但是命运的滚珠已经行驶过去,海薇只能改变未来的命运,却无法改变过去。 “你居然在神殿动手,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条约!”海薇愤怒的朝着撒姆尔喊道。 滚珠行驶过命运不偏不倚的属于西尔维娅,西尔维娅的也刚刚好因为这个滚轮,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怪物。海薇站在神殿看着已经来不及阻止的一切,眼神中充满了懊悔和悲痛。 而撒姆尔只是丢下一句“你永远无法挽救。”便离开了神殿。 狄克带着西尔维娅离开了危险,而西尔维娅心思还停留在刚刚看到的东西当众,内心的恐惧久久无法平息,似乎只要一回头就还能看见那双眼睛。狄克顾不得休息,继续拉着西尔维娅离开这里,但是令人没有想到的事,一处门狄克就察觉到了危险。 “怎么了?”西尔维娅逐渐缓过神,看着狄克的神色更加难看,她顺着狄克的视线望去,看到了不远处星星点点的火把聚集在一起,似乎要把整个山林点亮。 “得想办法找到其他人。”狄克朝着小镇的深处跑去,他记得小镇内部有一个直通中心的地下室。 “喂!你能知道还有谁幸存吗?”西尔维娅快步跟着狄克想要阻拦。 “但是我们不知道他们怎么变成这样,我们又是怎么幸免的。”狄克解释道,他也不知道到底还有没有幸存者,自己和西尔维娅是不是真的幸免,至少看着地下室的架势,肯定是冲着自己的来的,这是多半和怪物有关系。 西尔维娅也只得跟着狄克身后跑着,她总感觉后背发凉,忍不住回头看,事实上每次回头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但只要自己把头转过来,就感觉后面有人一直跟着自己,不过危急关头她也管不了多少。 第152章 第一百五十三 利郎汀刚刚入梦,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才适应没有鹅绒床垫的硬床板,准备睡个好觉,却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给吵醒。利郎汀有些不耐烦,抓狂着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靴子气呼呼的走开门口,用力的把门打开。门口的汉纳刚刚几乎把重心压在门上,踉跄的往前冲了几步,差点撞到利郎汀。 “快进去。”汉纳还没有等利郎汀邀请自己,就急忙推搡着利郎汀进了屋子。 利郎汀看着汉纳着急的样子也严肃了起来,指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睡意也都全部消散,忍不住朝着门口张望着,担心起这件事会不会影响狄克:“怎么了,发什么事了?” “具体我也不知道,好多人围在狄克的门口,还有一个怪物,把大门都撞开了....”汉纳手忙脚乱的解释道。 利郎汀还没有等汉纳说完,那着剑就要往外冲,汉纳急忙拉住利郎汀的手臂:“别别别,你去了也是送死啊。”汉纳一边喊一边往后拽着。 “就算死我也在所不惜。”利郎汀抓住汉纳抓着自己的手,想要挣脱。 汉纳干脆整个人都缠上利郎汀,几乎用整个身体阻止利郎汀的脚步:“他们已经进去很久了,狄克可以去地面,镇长已经组织居民和没有叛变的人准备离开了,你就别添乱了。” 利郎汀不知道是紧张还是被汉纳折腾累了,喘着粗气,停止继续往前的动作。汉纳看着利郎汀不再挣扎,也试探性的放开了他。利郎汀十分不爽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走到床边捡起自己的衣服,都来不及穿就朝着通往地面的楼梯走去。 汉纳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也跟着利郎汀身后,生怕那些叛徒冲进利郎汀的房间赶紧杀绝,连头都不敢回的朝着地面小跑上去。 爱尔顿镇长带着居民躲在巴特莱要塞的废墟之下,小镇居民几个人一团,裹着毯子取暖。狄克站在废墟的较高处,看着军队逐步的逼近,不安的搓着手指,他不敢去废墟之中面对那些居民。乔斯林和格兰格卷缩在靠门的角落旁,在这里他们可以感受到小镇居民对他们的排挤和厌恶。废墟外三三两两的民兵守卫轮流换班,根本构不成什么战力,既不能抵挡恶灵也不能防御军队。 西尔维娅则站在外面裹着大衣,同样眺望着远方,本来她也打算盯着远处的军队,但没一会儿天上的星辰带走了她的视线。她记得纳特在船上曾经告诉自己,人们的命运是悬在天上的一根根线,而星星则是命运的滚珠,它们朝这着相同的方向运动,那是时间流逝的方向,而它们却做着属于自己的事情,只有最高明的占卜者才能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命运滚珠。 狄克心急如焚,脸色煞白不知该如何是好,利郎汀和汉纳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处境,还有一群无辜的居民等着自己,现在算是山穷水尽吗?狄克转过头看着废墟的另一边,抿了一下嘴唇,现在居民们再恨自己也于事无补,只能尽快的撤离危险才行,即便是要处于流离失所的状态,但只要活下去还是能有希望。于是他跳下来废墟,来到了西尔维娅身边。 西尔维娅看着狄克来到自己面前,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望着狄克神色似乎放松一些问道:“是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我们只能撤离至森林,那里有很多恐怖传说,军队不敢过来,而且森林茂密军队的行动会受到限制,我们很容易撤离。”狄克道。 “嗯...”西尔维娅点头应道,她依旧倚在残破的墙壁上,双手环抱,她对此事并没有太多建议,这是目前唯一能做的打算。 狄克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爱尔顿后,爱尔顿沉默的看着篝火,乔斯林和格兰格依旧站在门边一声不吭,只是静静的听着狄克和爱尔顿的对话。狄克盯着不语的爱尔顿,静静的等待着答案。 终于爱尔顿抬起头扫视了一眼周边的居民和现在已有的补给,几乎所有人在撤离时都带着一些食物和毛毯,能够在外面撑一段时间。 “好吧,就按照这个计划吧,事不宜迟,得赶紧撤离。”爱尔顿现在没有时间再把经历放在和狄克争吵,就算他现在把狄克赶走外面的军队也不会放过他们,他太了解这些政治高层的手段。他用拐杖支撑起身体,用力敲了敲地面指挥着居民:“行了,该撤离了,否则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他语气像是驱赶牲口一样不耐烦,狄克听在耳朵里,很不是滋味,尴尬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忍不住轻轻咬了一下有些失血的嘴唇缓解。 乔斯林和格兰格虽然靠着门口最近,但还是没有第一个出去,他们等第一个居民出去之后才跟上,像是想要和他们融合起来,可是他们的破大衣从本质上就将他们和居民区分开来。 狄克双手不知所措,急急忙忙挤出去想要透口气,屋子的气氛实在过于压抑,他需要西尔维娅帮自己解围,但当他倒了门口西尔维娅却已经消失不见。狄克这才想起使用嗅觉,但是周边的人实在太多,遮挡住了西尔维娅的气息。狄克不由得有些着急,从刚刚在地下室出来之后,西尔维娅就有些不太正常,狄克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意识到西尔维娅的不对劲。 正当狄克准备去寻找西尔维娅时,爱尔顿叫住了狄克:“你打算去哪里?”爱尔顿眉头微皱。 “没有。”狄克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到,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孩,稍微缓和了一下回答道:“我只是想去找一下和我一起的女孩,她刚刚还在这里。” “女孩?你是说那个小姑娘。”爱尔顿眼皮微微下垂,然后再次看向狄克,扬起发白的眉角,“现在你要做的是顾全大局,不要因为一个人,而做出伤害集体的事情。” 狄克咧开嘴,微微吸了几口气,大脑飞速旋转了一下说道:“我可能是那些怪物和军队的真正目标,也许我能找出一些答案,好让居民不用颠沛流离。”狄克看着人们正在翻过废墟,也算是放下一些心,还没有等爱尔顿开口就头也不回的跑向远处。 利郎汀和汉纳从地下室出来以后,来到了他们所在屋子的二楼准备那点食物和生活用品,汉纳推开二楼的窗户,准备那几件赶紧衣服时,发现了远处的火把,慌忙大叫:“利郎汀!你你你看...”慌乱的汉纳连说话都开始结巴。 利郎汀赶忙来到汉纳身边,顺着视线看去,之间到漫山遍野的火光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将黑压压的森林照如白昼。 第153章 西尔维娅顺着街道朝着小镇的南边走去,居民都已经撤离,街道上寂静无声,只有一两只野狗之类的动物穿过周边的小道,发出一些细微的动静。但这些都似乎和西尔维娅没有什么关系,她眼神有些空洞无神,但瞳孔中反衬出黑暗藏着危机四伏的引力,牵引着西尔维娅行走,几乎即将将她吞噬。 黑色的乌鸦停留在房顶上,发出凄厉的怪叫,很快一只接着一只的黑狗和乌鸦从四周不断出没,乌鸦红褐色的眼睛贪婪地盯着形单影只的西尔维娅。它们可以将恐惧植入人们心里,但孤单的女孩却深陷其中而不自知,一步步走向陷阱。 “我在黑暗中已经等你很久了,我的女孩...”沙哑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地底,那个怪物从黑暗中走出,它身上很多地方都被稀疏黑色羽毛覆盖,裹着粘稠的血水,泛着阵阵腐烂的恶臭。 怪物的语调刚落,西尔维娅被拉回了现实,她张开嘴巴发不出声音,眼中的空洞被恐惧和颤抖代替,她颤抖的呼吸不知道该怎么办。屋顶的乌鸦们都安静了,黑狗们纷纷聚集在街道上,围住西尔维娅的去路。 怪物的手朝着西尔维娅伸去,它的手部肌肉萎缩,覆盖着少许黑色的绒毛,粘着泛着黄色透明的脓液。西尔维娅却动弹不得的无法逃离,所有学会的魔法在此时都已经不再管用,她喉咙颤抖着只能发出气声。怪物手抓住了西尔维娅的胳膊,这时的西尔维娅才意识到要逃开,但怪物的手指仿佛是一个钳子,划破了她的衣服刺入了皮肤。 伤口上的传来一股灼热的疼痛,疼得西尔维娅大叫,却又不敢用力挣扎。 “狄克!”西尔维娅发出本能的求救。 很快狄克的有回应了西尔维娅的求救,“西尔维娅!”狄克大喊着想让女孩知道自己的到来,尽可能的帮助她减少恐惧。西尔维娅回头看去,之间狄克举着父亲的剑不顾一切的朝着自己跑来,挡在他面前的黑狗都化作一团黑烟,无法阻止他的脚步。 还未等狄克到面前,怪物就松开了手,他往后退了几步躲开了狄克迎面一剑。狄克将西尔维娅护在身后,他第一次看清这个怪物的脸,像是一个还没有长好的肉团,既没有长成人也没有长成鸟。他不敢贸然往前,怪物一直往后退,不急不缓,身后的女孩也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伤口顺着手臂滴落在地面,他只能看着怪物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周边的乌鸦和黑狗不知何时也消失。 西尔维娅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瘫倒在地,狄克赶忙将她抱起,随便找了间房子,将西尔维娅放在床上。转身像一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翻翻找找,找来了处理伤口的草药和纱布,又打来一盆清水。 西尔维娅躺在床上,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她已经记不清怪物的眼睛是什么样子,或者是她每次看到的时候,意识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但浑身都被真是的冰冷包裹着,像是有许多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深深的刺进骨肉之间,她口中不停的重复着:“别,别碰我。” “西尔维娅,西尔维娅。”狄克不停的安抚着西尔维娅,一直抚摸着她的冰凉的额头,也许是狄克手掌的温度让她逐渐稳定。看着西尔维娅安稳下来之后,刚忙开始处理伤口。西尔维娅迷迷糊糊的看着狄克坐在床边,她已经感觉不到手臂的疼痛,也逐渐昏睡了过去。 狄克卷起西尔维娅的袖子,只见她的手臂上的抓痕泛着黑色,渗出暗红色的浓水,不知道是那怪物的,还是西尔维娅的。狄克一时不知怎么办,一边观察着脸色惨白的女孩,一边小心翼翼的擦着伤口。他点燃一盏油灯,将自己的匕首在油灯烤了一会儿,他有些不敢下手,手里直冒汗,一遍遍将手汗往衣服上擦,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坐回女孩身边。他小心翼翼划开一点女孩的皮肤,随时注视着女孩的反应。 躺在床上的西尔维娅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也许已经失去了知觉,狄克将黑色的粘稠液体吸了出来,口腔里立刻充斥着苦涩和血腥味,狄克急忙吐到一边,连续几回确定没有血水,再去处理下一个伤口。狄克的手法也比一开始熟练很多,但他脸色一直发青,直到最后一个伤口处理完,他才有有所缓和。 随后狄克慌慌张张的去漱口,不停的漱口,他泛着恶心,只感觉胃里一阵翻动,剧烈抽搐。他第一次尝到别人的血,只感觉浑身像是被烈火灼烧,他用力的抓着身边的椅子,突然发现了异样,立刻松开了手,发现自己长出了指甲,指甲盖里还有很多木屑,再一看原来椅子已经被自己抓出了几个印子。 狄克也许自己没有发现,他的金色眼睛闪闪发光,像极了外面的金色月亮。 一支军队朝着行驶在绞架山的峡谷中,这是纳塔利带的亲卫队,一共近一千人,这支队伍朝着黑城走去,纳塔利和艾德文娜坐在队伍中的一辆四轮马车中。从两天前,纳塔利就离开了奥斯蒙,没有说明原因,只是朝着黑城走去。 艾德文娜只知道,黑城属于纳塔利母亲的家族,现在的城主是太后的外公邓肯.巴尔克伯爵,不过他已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城内的大小事务,都有他的两个儿子安斯艾尔.巴尔克和契布曼.巴尔克来主事。 一路上纳塔利向艾德文娜介绍了奥斯蒙几大家族,如克林特家族、戈尔家族以及伊莱老将军的格纳家族等等,奥斯蒙的贵族大大小小数十个,但今天讲的这几个都是奥德里奇最古老的拥护者,也是实力较为强大的几个。艾德文娜认真的记着纳塔利讲得每一句话,这段时间是纳塔利和艾德文娜讲话最多的时候,她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想要赶紧说完。 绞架山距离黑城有一定的距离,中途要经过维巴斯家族的高山堡,只要往东走上几里路就可以到那里借宿一晚。天色已经很晚,但纳塔利没有打算停留,还是继续让部队朝着黑城的方向走去,直到距离高山堡很远之后才让部队停下休息。 “公主。” 艾德文娜好不容易抓住纳塔利不再讲故事的机会,想要休息一下,但突然纳塔利又开口了,艾德文娜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坐好回到:“太后。” 这次纳塔利并没有讲故事,而是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不打算去高山堡吗?” 艾德文娜沉思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回到:“您赶路?” 纳塔利轻轻一笑,点点头:“确实。”但随后又反问道:“那我为什么这么着急赶路。” 艾德文娜眉头微皱,回忆起最近经历的事情,心中有了答案,但是却没有说出。 纳塔利看出来艾德文娜的心思轻轻回到:“一座房子要想重建,必须将原来的摧毁,有些柱子并不会因为房屋的倒塌离去,但是那些摇摇欲坠的柱子表面上看上去没有问题,只有去推它们才会砸下来,但那时候它们会砸到你,但要是想知道它会不会砸下来,不能等房子建好之后再出查看,它可能会在房子建造只砸下来,砸伤主人。” 艾德文娜有些糊涂,但也能猜出纳塔利的大概意思,现在的纳塔利应该是带着自己去找纳西可靠的柱子。 达瓦扎终于重新踏上了北方的土地,似乎脚下的泥土都比南方的坚硬,码头附近的集市只有刚刚靠岸的人还在,商铺很多都已经关门,达瓦扎匆忙找了一间旅馆安顿下来。 旅馆老板的脸色难看,旅店里有很多空房,谁都知道奥斯蒙最近出了很多事情,出来做生意的人也少了,经济收到了不小的打击。 “老板最近有什么消息吗?”达瓦扎支付了费用之后,又格外给了一笔消费给老板。 老板接过钱,神色一下子多了些许愉悦,近日的苦涩首次得到一些缓解,他很爽快的了回答了达瓦扎的问题:“最近这里闹得很,国王被流放,无姓者到处造反,闹得一塌糊涂,很多贵族都开始派出军队镇压,死了不少人,诶...”说着说着老板又开始一筹莫展,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达瓦扎听闻消息点点头,刚准备离开,老板突然开口:“我最近听到消息,太后的队伍也出动了。” 达瓦扎一下子有了兴趣,收回了准备离开的姿势,专注的看着老板:“太后?她不在奥斯蒙待着出来干什么?” “谁知道呢,不过听说队伍是朝着黑城去吧,可能奥斯蒙闹得不可开交,准备去黑城避避难。”老板猜测着。 达瓦扎眉头紧皱,没有回头的朝着旅店外走去。 老板在后面大喊着:“你不住店了吗?” 但这时候的达瓦扎已经离开了旅馆,不知踪影。 第154章 绞架山周边地势险要,东边的高山堡依山而建,着落在骑兵坟地中,周边被村落围绕着,村民大多都是猎户和牧人,单拎出来个个都是神射手,借着地形的优势,很少有人能够攻下高山堡。 山贼和强盗藏在山中,抢劫路过的商队,而这些山贼从不伤害隶属于高山堡的村庄,并且时不时向维巴斯家族上缴税款,所以一直被放任不管。远离国王主导的维巴斯家族也非常需要这笔钱,他们没有大面积的耕种地,在奥斯蒙境内算是经济比较落后。 达瓦扎从福特码头抢了一匹快马,一路朝着西北方向狂奔,凭借他对奥斯蒙亲卫军的了解,他大概估摸着纳塔利队伍的行程,如此浩浩荡荡的队伍,肯定是奥斯蒙出了什么大事,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山贼对于维巴斯家族来说,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作用,那就是哨兵,他们随时会用最新的情报换区一些好处,比如说一块牛肉,一些好剑。山贼们并不在乎这些好处,他们只为了能够在维巴斯家族面前多露露脸,总会有点好处的。 “大人,队伍已经离开了绞架山,朝着南边去了。”一个穿着破布衣的山贼站在领主大厅内。 博罗.维巴斯领主用如枯枝一般的大手,抓起还未吃完的半只鸡扔给了趴在地上的黑狗,然后将手上的油擦在桌子上餐布,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么说太后已经将我们归类了。”他的头发稀疏油腻,掺杂着大量的白发,整个人就像一棵老树,他身后挂着一面绣着山羊骨架的旗子。 博罗环顾整个大厅,所有人都低着头,没有人接他的话。他剥开一颗鸡蛋放进嘴里,耷拉着眼皮,吃得不急不缓。咽下鸡蛋后他又看向那个山贼撑着椅子站了起来。 山贼似乎感受到目光的注视,浑身有些毛毛的,但这时博罗已经一瘸一拐的走出桌子来到山贼面前,轻轻拍着山贼的肩膀说道:“你干的不错,带他去领赏吧。” “谢谢大人。”山贼听完后如释重负,急忙跟着一个下人离开了大厅。 博罗继续一瘸一拐的在大厅里走着,显得有些吃力,他露出凶狠的面容,和大厅的每一个人说道:“就像都城内部的消息一样,一场大的动静可能会出现在奥斯蒙内部,用不了多久奥斯蒙将会沦陷,整个奥斯蒙现在就是一座空城。”博罗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一个国家绝对不能交给一个女人,一个孩子来掌管,我们在这块破地方已经坐了够久了。” 大厅内部依旧沉默不已,大家只是低着头相互看着,没有人敢发表自己的看法,现在造反这件事,会被杀头,谁都不想蹚浑水,但现在这样,恐怕一切都是在所难免。 “大人,我们现在的实力恐怕无法和奥德里奇的军队相比,不论是数量还是....”一个满脸癞子男人说道,他身上的盔甲已经有些生锈,他是城堡的教头,大家私底下都叫他癞子.莫里,他平日里眼神都十分凶狠,大家又怕又恨,则现在这些威严都已经荡然无存。 “为什么怎么说莫里教头,难道你平日训练的都是一群废物吗?还是说你都是教女人绣花了。”博罗提高了音调,看着莫里,他尖锐的眼睛布满血丝,用力的瞪着,随后他扫视着大厅内其余的人,“还是你们都是女人?你们害怕那个婊子?” “大人,但是亚维斯的公主,可能也在队伍里,太后不可能留她一个人呆在奥斯蒙。”癞子.莫里鼓起勇气,大着胆子反驳道。 “我们已经被钉在绞杀名单上,反正都是死,我们只有反击,难道要整个高山堡坐以待毙吗?”博罗每一个字都充满力量,唾沫星子飞舞和空气中的灰尘一起飞舞在空中。 癞子.莫里不再说话,他知道只要他们投诚太后就不会有事,但国内想要反抗的实力并不只是高山堡,之所以纳塔利会离开奥斯蒙都城,是因为奥斯蒙内部一片混乱,她不愿带着艾德文娜冒险。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个机会,在这场动乱中分羹一杯,博罗自然也不甘心放弃这次机会。 “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她进入黑城,我们将很难再有下次机会。”博罗盯着自己的家徽抿着嘴巴,攥紧自己枯枝一样的手,他已经做好放手一搏的准备。 高山堡的安静被火把和军队集结的嘈杂给打破,很快就连周边村庄的的壮丁们也都纷纷集结起来,他们拿着弓箭和短剑,纷纷赶到了城堡。很快一支一千人的军队就这样东拼西凑的凑了出来,说实话,大部分农民聚集在这里更像是土匪,说道土匪,博罗也要动员他们,反正都是一群做事不怕死的亡命之徒,只要他放出酬劳总会有人愿意卖命。 博罗放出话,让山贼们去吸引纳塔利队伍的注意力,只要自己的队伍成功绕后,他们就会得到的这次战争胜利的一部分报酬。消息传播的很快,每过多久,纳塔利的队伍就遭遇的山贼袭击。 黑夜对山贼来说是最好的保护,就算军队营地的篝火再亮堂也不能照亮周边的树林,反而那些篝火却成了一个个照明弹,士兵只能聚在一起,用自己的盔甲抵挡突然出现的暗箭,十分被动。这些袭击让整个军队紧张了起来,指挥官不敢贸然让队伍进攻,只能让他们用盾牌抵挡,保护着纳塔利的马车。 纳塔利和艾德文娜坐在马车内,被军队包围着,纳塔利虽然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但她已经捏紧了裙角,沉默片刻,她掀开帘子,对指挥官说道:“这些山贼骚扰绝对不是贸然,肯定还有其他动作,只怕高山堡的人已经在附近寻找机会了。” “太后,最好还是不要呆在马车里,这个目标太大了。”指挥官说道。 纳塔利沉默一会儿说道:“嗯,你带着艾德文娜,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我坐在马车里。” “不,太后...”艾德文娜刚要拒绝,却被纳塔利用指腹抵着的嘴巴。 “这就是战争。”纳塔利解释道,随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刻着群山的胸章,这是黑城的标志。 第155章 奥斯蒙的亲卫军是一支纪律严密的队伍,穿着统一的黑熊钢甲,一部分人负责防守,另一部分负责收拾驻扎的帐篷,没过多久地面上的几百顶帐篷全部收拾完毕。艾德文娜和几个侍女也穿上了钢甲,被安排在远离马车的队伍中,被纳塔利最信任的几个护卫包围着,他们混在队伍中,无人可以察觉。 纳塔利依旧坐在她的马车里,队伍继续朝着南边行驶,不愿和山贼们拖延,现在最重要的是到平原地区,否则奥斯蒙的三百骑兵将毫无用处。现在的山谷对高山堡的猎人们来说,简直就是天然的地理优势,奥斯蒙的军队简直就是一群待宰的羚羊。 而博罗的军队才刚刚绕到后路上,在不远处的平原处,这里只有一些天然的石墩可以作为岩体。不过这时候他们就看到不远处奥斯蒙的军队真正缓缓行驶,那些不断游击的山贼们还在乐此不疲的不断发动袭击。 “在他们离开林子之前全部消灭。”博罗说道,他下令点起火把,随着他的命令下去,一条星星点点的火线拦下了奥斯蒙南下的队伍。 奥斯蒙的黑甲步兵冲上前往举起盾阵,准备抵挡进攻,但这些火箭瞄准的是他们身处的林子,和纳塔利的马车。而现在只能靠着步兵的盾朝着前方压进,随后漫天火雨朝着他们袭来,干燥的北方气候很快就把林子点燃。当知道前面的部队准备进攻时,山贼们都来不及逃离这里,也一起被卷入这场大火。 士兵护着纳塔利的马车继续前行,一个倒下剩下的继续往前,他们严阵死守,不留一丝缝隙。也许是博罗的弓箭手非常深入的投入射箭的快乐中,或者说黑暗也是奥斯蒙黑骑兵最好的遮掩,两名指挥官趁着黑夜,带着骑兵绕开了博罗火力最猛的地方,从两侧冲了出来。等那些博罗的队伍意识到两边来人时,骑兵离他们也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也是这时候,一直都在防守的黑甲步兵也发起了冲锋,三股力量从三面对博罗的队伍进行了袭击,没过多久这场战斗的天秤就以不可阻挡的趋势倒向奥斯蒙的队伍。这场战斗对他们来说实在过于轻松,黑暗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保护伞,包括博罗,他只能带着少量的队伍在黑暗中逃窜。 就连那些跟在后面的山贼也在火海中不知踪影,留下奥斯蒙的军队开始扫清战场。 “现在晚上可以给军队安排一个去处了。”纳塔利下了马车来到了指挥官面前,“至于维巴斯,他们在这城堡也许真的待太久了。” “是太后。”指挥官知道纳塔利的意思,行礼之后离开上马,重新集结队伍,折返向高山堡。 当看到奥斯蒙的旗帜出现在高山堡门口时,守城的几个士兵就知道维巴斯的通知到此为止了,纳塔利安稳的坐在马车中在军队的保护下来城内。 癞子.莫里没有去那场战斗,他留守在城堡里,当他看到熊旗帜出现时,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带着维巴斯的十岁的儿子,和一个六岁的女儿,早在博罗.维巴斯出城之后就收拾好了行李,带着十几个亲信从城堡的通往外面的下水道离开。 奥斯蒙的士兵找遍了整个城市都没有找到他们,纳塔利来到领主大厅,她看着大厅挂着的山羊骨架旗被士兵们拿了下来,换上了熊旗,不一会儿,整个城堡再也见不到半点和维巴斯家族有关的半点影子。 艾德文娜来到了纳塔利身边,按照纳塔利的要求,依旧穿着黑熊盔甲。纳塔利等士兵们全部退下之后,转过身对艾德文娜说道:“看今夜发生的一切,这是每个国家都可能发生的事情,你和狄克未来会遇到的。” 艾德文娜低头沉默,她早就在故事中听闻关于战争的残酷,权力的勾心斗角,今天她跟在骑兵的中间一起冲锋,她能看见那些倒下的士兵,看见了博罗的队伍像烂泥一样被击溃,她忍不住抿着嘴唇。 “我的亲生父亲,我的哥哥,我的丈夫,以及我现在的儿子,他们都是从出生的时候就被这个枷锁控制,永远也无法逃开。而我,即便不愿意,我也一次次成为他们博弈的棋子。”纳塔利继续说道。 艾德文娜知道,自己也即将走上纳塔利的道路,即便不用来到奥斯蒙,她也会是亚维斯的棋子。肯难道着注定就是自己的命运吗?艾德文娜抬起头眼神多了些困惑的看着纳塔利,似乎在质疑纳塔利刚刚说的一切,她似乎有自己的看法。 “太后,奥斯蒙的军队只有一千多人,真的能够帮助狄克陛下吗?而且现在陛下远在天边,这些队伍该如何保护他?”艾德文娜问道。 纳塔利本在疑惑艾德文娜刚刚的眼神代表着什么,现在也许理解了,她回到:“我已经派出亲信带着一万人的队伍去接引国王,那是奥斯蒙最强劲的队伍,他们将会帮助国王,而且我奥斯蒙境内也有不少忠于国王的领主,而这支队伍是我的亲信,专门为我而服务的,如果我不在了,你将是这支队伍的主人,他们会保护的周全。” 艾德文娜听到这里,赶忙跪在纳塔利面前,身上的钢甲发出碰撞的声音,她看上去像一个年轻的战士,她回到:“太后,我一定誓死追随陛下,至死不渝。” “起来我的公主殿下,你只要和狄克完婚,将会有数十万亚维斯军队前来支持,到那时候,谁都无法阻止狄克重新整治国家的脚步。”纳塔利缓缓蹲下身子,扶起了艾德文娜,她欣慰的看着艾德文娜,对这个女孩深信不疑。 纽曼正带着纳塔利说的那支军队包围着整个巴特莱小镇,他已经准备好在进攻的过程中,乱箭射死狄克以及他的同伙。而几名指挥官已经偷偷暗杀了纽曼安插在队伍中的亲信,没过多久这支队伍就被重新清洗一遍。 “大人,我们是什么准备进攻?”士兵来到了纽曼身边小声的问道。 “等到天亮,黑夜的狼崽子很狡猾,下令把整个镇子围着,别留下一点空隙让他跑了。等到了白天,我看这狗崽子往哪跑。”纽曼冷笑一声,他还以为这个士兵是自己的庆幸。 “可是大人,那是我们的国王陛下。”士兵伏在纽曼耳边小声的提醒着。 “你...”纽曼立刻意识到不对,刚回过头,一把匕首就已经插进了自己的腰上。 纽曼一阵剧痛,他伸手抓住士兵,而那位士兵将匕首抽出,换了一边再一次刺进纽曼身体,最后慢慢放下纽曼逐渐失去支撑的身体。 第156章 夜以过半,高山堡的城墙上点亮了十七个火把,每一个火把都照亮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头,这十七的人都是维巴斯家族的心腹。有些人不久前还和维巴斯谈笑风生,商讨着打败纳塔利后,如何处置那两个女人,言语之间的狂妄和下流还留在大厅之中。 博罗带着幸存的手下,悄悄来到城堡外不远处的树林中,他仔细辨认着每一个面孔,没有看到自己的孩子和妻子以及癞子。博罗松了一口气,也许他们已经逃走了。 博罗想要抢回自己的地盘,但他们现在只有不到一百人,看着自己世世代代的堡垒被攻占,博罗内心只有愤恨和不甘,他一瘸一拐的转过身,看着自己剩余的手下,打消了想要抢回城堡的念头。 “我的家人可能已经离开城堡了,我们四下去找找。”博罗心灰意冷,眼下找到自己的孩子才是比较重要的。 “大人,纳塔利会不会将他们关起来,毕竟他们只是几个孩子。”一个手下说道。 “闭嘴,你懂什么,那个臭婊子可没有那么好心,之前她可是屠杀了奥斯蒙大半的贵族,有多少小孩子死于非命,就连刚出生的婴儿都没有放过,要是有人反抗,她就会放出和她乱交的狗,出来咬人。”博罗恶狠狠的咒骂着。 “是啊,那个婊子现在占着的家。”随后一个声音在博罗耳边响起,已经不再把博罗当做领主看待,本来对这个领主不满的人就很多,而现在有人已经开始不再畏惧。 “你说什么!”博罗尖声大喊道,他扫视人群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却在每个人的眼睛里看见敌意和冷漠,看的博罗背后一凉,“给我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博罗命令道,他还想再确认自己的话有没有人听,无法接受自己大半辈子驱使的侍卫不再听自己的话。 但是博罗话音结束后,再也没有更多声音,空气中只有他紧张的喘息声,里面有他的恐惧。安静许久后,那个声音从人去站了出来,他已经确定周边的人已经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于是胆子大了起来:“你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维巴斯大人。” 这句话无疑是讲博罗推向残酷的深渊,他面色惨白浑身是汗,冷风一吹让他有些发抖,但好在这些士兵并不打算做什么,开始有士兵散开,准备回到周边的村子重新做回农民。本来有些人打算看戏,但见事态也不会再朝什么刺激的方向发展,也开始离开,看着离开的人多了,那些摇摆不定的人也纷纷离去。最后只剩下了十几个人留了下来,其中他们有一部分是居住在城堡的士兵,已经无处可去。 博罗看着最后那些没有离去的人聚集过来,居然还能感受到一丝温暖和感动,他收起了一开始颐指气使的样子,生怕这些人也都离开。博罗准备带着这些人离开,计划着后面该怎么办十多个人,可以找一处山头作为根据地,然后做个山贼或者佣兵生意,博罗计划着。 “大人,大人。”在森林的另一边传来癞子莫里的声音,博罗看到了莫里,他还带着几个亲信,护送着自己的儿子女儿和妻子。 “奥雅!沃克,瑞秋!”博罗看见他最亲爱的家人,急忙拐着自己的瘸腿走过去。 “父亲!”孩子们看见博罗也十分激动,一家四口紧紧抱在一起,博罗也如释重负,现在没什么比他们的安全更重要了。 “我们不会在分开了。”博罗保证道,简短相聚后,博罗来到莫里面前,语重心长的拍拍他的肩膀,“做得好。” “不用客气,我的大人。”癞子莫里依旧恭恭敬敬,他这样的态度让博罗难免有一丝愧疚。 利郎汀带着汉纳偷偷来到了小镇外森林处,找到了军队驻扎的地方,看到几个士兵拖着一具尸体朝着树林深处走去。随后又有一个穿着华丽盔甲的男人和士兵们说了几句话,很快整装待发的士兵们纷纷开始扎营住宅。利郎汀认不出那个男人是谁,天太黑,自己站的也很远,看不清他的盔甲上的家徽。但利郎汀看清了那个尸体的身形那是纽曼,他记得爷爷说过这个奥斯蒙的大臣具体情况他也不是特别了解。 而面前的这支队伍几乎填满了整个树林,少说得有好几千,甚至一万人,这个队伍主意抹平整个小镇,让所有人都死于非命,但他们并没有下令进攻,反而在这里扎营住宅,很显然,他们不打算进攻小镇。 “你看我干什么?”汉纳紧紧跟在利郎汀身后,不敢发出声,生怕被前面的队伍发现,但当他看见利郎汀看着自己上下打量的时候,他一身冷汗,生怕利郎汀要自己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你看上去不想个士兵。”利郎汀小声说道。 “废话我本来就不是。”汉纳压顶嗓子回到,他似乎已经意识到利郎汀在打什么主意了。 “你看到那些士兵了吗?”利郎汀指着不远处两个正在巡逻的士兵说道。 “你想干什么?”汉纳不敢接利郎汀的话,立刻警觉起来。 “等他们过来,打晕他们,然后我们穿上他们的衣服。”利郎汀轻描淡写,这几句可吓坏了汉纳,可是回头就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森林,现在的汉纳感觉自己就是骑虎难下。 “你...”汉纳还想说些什么,但立刻被利郎汀捂住嘴巴,拉低身子蹲在草丛中。 利郎汀看着逐渐靠近的士兵,从地上抓起一块大小合适的石头,顺便给了汉纳一块,汉纳接过石头,咽了一下口水。利郎汀看着士兵转身准备往回走时,猫着身子,汉纳急忙跟在利郎汀身后,他脚步甚至比利郎汀还要轻。 ‘咣当’两声,那两个士兵被砸晕,汉纳紧张的浑身冒汗,心脏乱跳。他顾不得由于,和利郎汀一起将人搬进树林深处,换上这两个士兵的衣服。利郎汀身材高大,穿的刚刚好,而汉纳第一次穿这种衣服,再加上他身材较为瘦弱,显得像个偷穿父亲衣服的孩子。 利郎汀眉头一皱说道:“你这穿的什么玩意。” 一边抱怨一边帮汉纳整理衣服,尽可能的用腰带帮他把衣服绑紧点,不至于显得像个麻袋,至于那个剑,对汉纳来说太重,扶着只能用手用力的抓着。 利郎汀十分自然的往回走,纳特在头盔中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加重,越走越靠近兵营,周边好多士兵,仿佛深入虎口和狼群之中。利郎汀和汉纳并排走着,为了让他放松下来不暴露,一直跟在站在他身边,汉纳也似乎感受到身边这个贵族子弟虽然平日爱答不理,但是其实十分可靠。 第157章 西尔维娅已从昏迷中醒来,手臂上还是隐隐作痛,在她记忆中,她被狄克带进了居民的屋子,而现在他已经和居民们待在一起,格兰格和乔斯林在自己身边。这两人面对着篝火聊天,并没有注意已经醒过来的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环顾四周寻找狄克的身影,她闷不做声偷偷趁着他们不注意,离开了废墟,她似乎已经忘记之前纠缠她的怪物,忍着痛朝着街道一路小跑。她猜测狄克已经去城外,面对那支军队了,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现在也没有什么好顾及的。 狄克悄然爬上一棵老树,他身体轻盈,削瘦,刚好躲在错综复杂的树枝之中。他紧张的屏住呼吸,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身子,尽可能的靠近树干部分。狄克就在巡逻士兵的上面,他们却毫无察觉,没有发现就在他们头顶上方的树上,有一双金色的眼睛在观察他们。 军官的营帐被团团包围着,狄克想要过去非常困难,巡逻的士兵都是两人一组,他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环顾着周边,寻找可以潜入的地方,却发现了两个行动异常的士兵,鬼鬼祟祟的靠近狄克想要去的地方。狄克看到这样的情况更是心急如焚,很想知道那两个人的身份,但是距离太远,人太多他闻不到气味。 那两个士兵就是利郎汀和汉纳,两人避开了人群,来到了帐篷的背面,试图想要听听里面的谈话内容,利郎汀将匕首藏在袖子里,准备打算挟持在营帐中的军官。营帐中灯火跳动,透过影子可以看到里面至少有三个人,但是光从倒影中是无法看出到底谁才是最高级的将军。 “我们该如何找到陛下?”营帐中有一个声音说道。 “直接找镇长吧,镇子就这么大,总能找到。” “这里的地下城很复杂,他们要是躲下去我们很难看见,只怕他们已经准备好埋伏我们。” “那我亲自去找陛下,不佩剑,陛下应该会明白我的诚意。”出现了第四个声音。 汉纳听得有些茫然,但是可以听出来,他们不打算进攻小镇,而利郎汀却明白了他们的来意,他拉着汉纳小声说道:“把盔甲脱了。” “为什么?”汉纳好奇的问道。 “嘘!”利郎汀立刻捂住了汉纳的嘴,觉得他的声音实在有点大,不过好在帐篷里的人没有听见,汉纳只好照做。 利郎汀也快速脱下自己的盔甲,露出了里面那件绣着和平鸽的棕色长袍。虽然克林特家族本来就是以文官起家,但是到利郎汀这一代,他们就没有碰过文。但现在狄克需要一个外交官,不过好在现在也不需要多么厉害的外交手段,利郎汀深吸一口气,要为狄克去努力一下。 营帐中汉迪.戈尔站在他哥哥维托斯.戈尔身边,维托斯.戈尔身材高大,像是一只巨熊,后背上背着一把巨斧,腰上挂着单手剑,他也是这支军队的总指挥,刚刚刺杀纽曼的士兵则是汉迪。而另外两个分别是,奥斯蒙的将军梅里斯.沃森和奥斯蒙的护卫长巴德拉.马德。除了他们几个,这支军队的指挥层都是纳塔利在奥斯蒙时期的心腹。 就在他们讨论问题时,门口听见了动静,像是有人要进来,这时一个士兵走了进来:“大人,外面有人闯入军营。” “什么?”维托斯扶着腰上的佩剑离开了长桌,朝着士兵走去,他琢磨着,猜测可能是狄克的手下,“让他进来。” 随后利郎汀就和汉纳被两个士兵带了进来,汉纳有些胆怯的躲在利郎汀身后,真的害怕今天要死在这里。 “克林特?”维托斯没见过眼前的小子,但是认得他面前那只鸽子,看这模样大概也能猜出这是谁。 “戈尔大人。”利郎汀微微点头,顺便看了一眼站在维托斯身后的汉迪。 汉迪不爽利郎汀很久了,脸上一点好颜色都没有,空气中虽然紧张,有些微妙,但可以确定现在不会出人命,汉纳这也想着,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身体也没有之前那么僵硬,但也不敢太放松。 “您是来代表陛下过来的吗?”维托斯问道。 “我始终忠于陛下。”利郎汀说。 “我代表太后,接陛下返回奥斯蒙。”维托斯说道,“现在都城已经空了,太后也已经离开了奥斯蒙去了黑城,希望陛下能够回去清理朝局。” “陛下该如何相信你?”利郎汀问道。 “我愿意不带佩剑,一人和陛下谈判。”维托斯尽可能的展现出自己的诚意。 汉迪涨红着脸,他越来越觉得利郎汀这个混蛋简直就是蹬鼻子上脸,相反看上去暴躁的维托斯显得反而平静。 狄克在远处发现了那个两个士兵原来是利郎汀和汉纳假扮,一下子着急了起来,他趁着换班的空隙,蹿下了老树,沿着几个草垛一路溜过去。最后来到马槽附近,伺机寻找可以靠近帐篷的空隙。但越是靠近帐篷士兵则越多,狄克一直找不到机会进去,只能从帐篷的倒映着猜测里面什么情况。 突然他看见帐篷里那个高大的身影从后背取下了斧子,狄克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大个子是不是要砍利郎汀或者汉纳。而帐篷中,维托斯为了表达诚意将自己的斧子递给了利郎汀,就在这时,狄克不顾外面士兵的阻拦冲进了军营中。 士兵们都知道陛下是银发和金瞳,都认出了狄克,但是狄克突然出现,横冲直撞,弄得士兵们不敢拦,有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起跟了进来。最终利郎汀和维托斯,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早知道狄克就这样冲进来,他们该需要怎么大费口舌干什么。 狄克也看到了前面的场景,虽然不知道在干什么,但确实不是取利郎汀和汉纳的命,反而自己显得更加尴尬。 “陛下。”但这时维托斯带着其他人朝着狄克鞠躬行礼,虽然有些突然,但维托斯还是遵从礼数。 狄克似乎好久没有做国王,有些不知所措,但这时,汉迪已经将放在盒子中的王冠重新递到了狄克面前。 这个王冠是狄克曾经丢弃的,现在的狄克看着它,还是那么的熟悉,像一个枷锁,和身份的标志。 第158章 西尔维娅藏在黑暗中来到了军营附近,令她赶到奇怪的事,她并没有看到周边有巡逻的士兵,现在的军队都如此粗心大意吗?她这样想到。 当她准备潜伏进去时,看见了士兵们正聚集在指挥官营帐门口,似乎等待着什么,但人群簇拥着,像是人墙一样,她只能爬上一棵粗壮的矮树,像一只猫一样,身形轻巧的站在最结实的树杈上望着人群的聚集处。 只见狄克带着一顶金色的王冠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利郎汀和汉纳,西尔维娅眼中充满了惊奇和困惑。但士兵们纷纷臣服在狄克面前,让她不得不确信,狄克重新收到了士兵的拥戴。西尔维娅松了一口气,但看着受到拥戴的狄克,她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开很远。 西尔维娅以前经常嘲笑狄克头上的王冠看上去要比狄克的头大,都快压着狄克的耳朵,挡着狄克的眼睛。狄克每次都狡辩着,然后羞愤的拿下王冠,只有上朝或者重要场合再回戴着,而现在再看,这个王冠已经很适合狄克,即便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毛皮大衣,也不难显示他的王者风范。 人群中气味混杂,西尔维娅的气味就算能飘出很远,也会被士兵们的气味遮掩,但狄克似乎就有一种感应,可以感受到女孩就在附近,他准确的将实现放向西尔维娅所在地方,一边咧嘴笑着一边冲着她兴奋的招手。看到女孩报以微笑回应,他更加自豪此刻的无限荣光。 很快,狄克骑上一匹黑马带着四分之一的队伍走进了小镇,他离开家乡已经快要一年,个头猛蹿的可以驾驭一匹真正战马,挂着父亲的剑威风凛凛的朝着小镇走去,意气风发的像一个真正的王者。现在狄克要去解决藏在小镇的怪物,利郎汀和维托斯则去安顿小镇废墟的居民,一条由无数火点组成的河流源源不断的涌入,照亮了整个小镇,浩浩荡荡的要将整个小镇淹没。 狄克来到了他看到怪物的地方,将士兵分成几波,搜寻着街道的每一个角落,狄克则带着部分士兵来到了地下。他们看到了成批成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劳工,狄克下令士兵将他们控制住,不要伤害他们,士兵们小心翼翼的上前,但是那些劳工依旧和没看见一样,继续晃动着,士兵很容易就控制住了他们,他们根本不会反抗。 狄克清点了一下被控制住的劳工,清点完人数后确定还有六个人不见了,库恩也在其中,狄克似乎已经快要确认库恩就是那个怪物,抓着种种证据的指向,开始寻找那个怪物的气味和失踪的劳工们。这些失踪的人并不难找,狄克很快就在地下城闻到了大量血腥味,他带着大量士兵朝着血腥味的方向走去,朝着地下城的西北角。血腥味也越来越重,甚至令他有些作呕,狄克再血腥味中闻到了腐肉的味道,他意识到了不好。 终于狄克在一间废弃的屋子里看到了一些不堪入目的景象,那就是成堆的尸体摆在一起,他们有些已经高度腐烂,甚至还有两个居民,他们大多面目全非,有些人被开膛破肚,尸体都是分崩离析的,一些四肢散落在屋子的各个角落。有些士兵甚至有些看不下去,泛着恶心,狄克胃部一阵反酸,他强忍着走近尸堆。头上的通往地面的大门被打开,气味和迹象都表明怪物出去了,看来它已经跑了。 突然在尸堆中发出一阵喘息声,还有幸存者,狄克急忙上去想要帮他出来,不顾自己可能会碰到腐肉和血水,士兵也强忍着恶心过去帮忙。狄克将那个幸存者从尸堆中救了出来,此人的一直眼睛被活生生挖出来,只剩下一个血窟窿,半张脸脸皮挂着,是剩下一点连着血肉,另一边脸上全是血,根本看不清面容,他的双腿像是被绞过一般,小腿的骨头都已经碎成几节。 “库恩?”狄克好不容易从那半张脸上找到一点熟悉的记忆,他的气味几乎都被血腥味和腐臭味遮掩,狄克几乎已经放弃怀疑库恩是个怪物,他这样也已经算是废了下半辈子了。 狄克没在多话,让手下的士兵带他去治疗,剩下的人则负责将剩下的尸体安葬,除了这档子事,已经很少有人再愿意留在这里,恨不得立刻离开。而现在狄克只能先带着这些劳工去寻找老镇长,也许能有什么办法解决。 爱尔顿的态度不再和一开始那样抗拒,他的态度变化并不明显,狄克只能察觉些许不同,但并未在意。 爱尔顿用一根常常的橡皮管塞入一位劳工的嘴巴里,一直塞到他的胃部,然后再抽了出,看着橡皮管掺杂着很多黑色的物质后说道:“他们是吃了和黑魔法有关的食物,没事过几天差不多就能恢复,那个怪物只是为了能够利用员工作为自己的食物吧。”爱尔顿直起腰说道。 “至于他...”随后爱尔顿看着几乎和一块尸体差不多的库恩,摇摇头说道:“他命倒是可以保住,至于其他东西,这辈子是完了。” 库恩不知道是听到还是没有,一直盯着房梁一言不发,狄克眉头紧皱的拍着他的肩膀,虽然之前很讨厌库恩,但是发生这种事情,狄克也是深表惋惜。库恩更像是一个死人一样,依旧一言不发,眼神空洞,看不出到底是如何。狄克想起自己的被库恩弄断的手指,再看看库恩,也许这就是命运的玩笑吧。 库恩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脸挂落的脸皮大多已经坏死,半张脸被包裹着绷带,双腿也已经截止到了膝盖部分。他在处理这些伤口的时候,一直都是一声不吭,闭着嘴巴,也无法吧罂粟花奶灌进他的嘴里,喂什么吐什么,但又好像感觉不到疼痛。 库恩暂时被安排在一个小镇居民的家里,狄克下令在废墟附近连夜建造一家医院,就用废墟散落的石头,用来安顿误食黑魔法食物的患者,以及库恩。 西尔维娅在外面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开始收拾自己的行礼,她觉得这里已经不再需要她,狄克身边有忠心耿耿的领主和利郎汀,自己再呆在这里真的是多余。之前狄克将自己介绍给那些贵族认识时,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格格不入,也感受到他们目光的种种尖锐,西尔维娅将他们盯着自己的那种打量当做是一种冒犯,不管有没有恶意都让她浑身不适,为了报复,于是偷走了他们身上的钱包作为路上的盘缠,反正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钱算是小钱。 西尔维娅收拾好行李,披上隐形斗篷,戴好自己的戒指,以及一把从军营偷来的单手剑就准备离开。 狄克慌慌忙忙的处理好晚上的事情,天已经快发亮了,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困的眼皮子睁不开,准备回地下休息。当经过西尔维娅房间门口时,他突然意识到问题不对,他猛地推开门,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只留下干净的房间,和一点西尔维娅残留的气味,狄克心中大惊,西尔维娅走了。 狄克慌忙的追出去,一直跑到小镇门口,不顾周边来来往往的士兵用好奇的目光大量自己,他只知道,西尔维娅已经离开了自己。他站在小镇门口,闻到了一匹战马一路向南的气味,那是西尔维娅离开的方向,他确信那是西尔维娅走的方向,即便里面没有西尔维娅的气息。狄克往外追了几步,但还是停住了,他头上的王冠似乎沉重了起来,阻止他追出去的步伐,他想起利郎汀说过,西尔维娅是一只自由的鸟,现在这只自由的鸟又飞走了。 第159章 高山堡迎来了新的清晨,天上下着绵绵细雨,经过一夜,那十七个人头已经被苍蝇包围,偶尔有几只黑色的乌鸦会停留在上面,啄两下腐肉,但不管怎么样都已经面目全非。这些人头和奥德里奇的旗帜,似乎可以用来震慑附近的试图反抗的势力,向周边山贼宣告维巴斯家族的统治已经彻底结束。 这样的威慑非常管用,很快山贼们为了讨好新的领主,派出自己的队伍漫山寻找维巴斯的人,还没有等他们逃出绞架山,就被山贼们抓住,女儿瑞秋在混乱中死在山贼的手里。山贼从来都是翻脸不认人,没有道理和道义可言,林子里充斥着尖叫和嘶吼。 看着周围的护卫越来越少,博罗拉着癞子.莫里的衣领说道:“带着我儿子和夫人离开这里!”他深刻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纳塔利势必会清理整个绞架山,而这些人需要自己在纳塔利求一条生路。 “大人你怎么办?”癞子紧紧拉着沃克的手,深怕他走丢,小孩子在混乱中大哭着,妻子给了博罗最后的拥抱,作为告别。 “我不可能活着出去。”周边的山贼已经快要堵住了大半的去路,“走!”他大喊着,硬生生推开了妻子,他实在不知道这些护卫还能抵抗多久。 纳塔利已经写了一封给黑城的信,和自己的外公通通信,现在正端着一杯葡萄酒,站在城堡之上欣赏着被属于打湿的头颅,静静的等待着,她的样子像极了当年席尔在奥斯蒙做的事情,但不得不承认,这种行为极具震慑力。现在她就像是收网的渔夫,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猎物。她似乎早有预感,博罗很快就会出现在这里,就像她预料的那样,她刚刚喝完两杯葡萄酒,几位士兵就走进了大厅。 士兵们带来了博罗落网的消息,很快被砍断双腿的博罗被拖了进来,他满脸泥浆,伤痕累累。这些山贼对他下手是真的毫不留情,丝毫不顾及往日轻易,只是为了怕博罗逃跑就砍断双腿。为了让博罗活着见到纳塔利,他双腿的截肢的部分只是做了一些简单的处理,那些布料脏的泛黄,没有人在乎,反正他也是将死之人,所有人都知道。 纳塔利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蔑视着博罗问道:“为什么会想着反抗?你本来可以在你的高山堡一直待下去。” “没有想在高山堡和绞架山的山贼为伍。”博罗轻声一笑,不屑一顾,“他们只是一群没有脑子的疯子,没有诚信可言。”说道这里,博罗抬眼看了一眼纳塔利,笑得有些讥讽。 “我不是你维巴斯大人。”纳塔利眼眸搭下一些,蔑视的说道,随后她轻轻挥了一下手,“好了,让他和自己的城堡团聚吧。” 士兵们带走了博罗,谁都知道用不了多久城墙上又要多了一个人头。而那些抓住博罗的山贼还在门口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奖赏,他们比面对博罗的时候恭敬多了,门口站在的奥斯蒙守卫身材高大,穿着浑身披着黑色盔甲,带着熊的黑色钢盔,活像两个移动的堡垒。这些山贼那看过这样的阵仗,整个城堡的军队都是训练有素整整齐齐,之前的维巴斯家族简直就是一群草寇。 很快一个士兵拿着一个黑色的钱袋子递给了山贼们:“这是太后给你们的奖赏。” “哦,太感谢了。”山贼连忙接过厚实的钱袋子,沉甸甸的,太后果然是大手笔,或者是说维巴斯人头太值钱了。 纳塔利看着窗外的山贼们,心中想着博罗说的话,没错面对山贼这些不讲信用的东西,自己也不能遵守诺言。很快一支队伍徒步朝着城外走去,这支队伍虽然只有一百多人,但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勇士,清理一帮山贼,绝对是绰绰有余,不过纳塔利绝对不会仅限于一处的山贼,既然现在的高山堡已经属于她,那么曾经维巴斯家族的统治方式将会被彻底抹除,至少纳塔利看不顺眼的地方绝对不会再出现。 艾德文娜来到了大厅,她已经换回了公主的灰蓝色长裙,,散放着头发,走路的脚步十分轻巧,生怕惊到纳塔利。可即便艾德文娜的脚步如羽毛一般轻柔,但还是被纳塔利察觉,但她并没有打算和艾德文娜说话,依旧背对着她,眼睛潜意识轻轻朝着她来的方向动了一下,有回到之前一直看着的窗外。 “太后。”艾德文娜先开了口,对着纳塔利的背影轻轻行礼,她知道纳塔利一定能感受到,她心底一直对纳塔利有一种敬畏感,这种敬畏感要比对她的后母更强烈,即便纳塔利对自己还算不错,但她的性格一直令人捉摸不透。 “艾德文娜,你来啦。”纳塔利依旧没有回头,这次连眼睛都没有动一下,一边品着自己的红酒,“你可知为什么要把他们人头都挂着。” “因为如果昨夜里战败,挂着的就是我们的。”艾德文娜一副不假思索的样子回答道。 这回答倒是让纳塔利十分满意,艾德文娜害怕提到关于政治的话题,她尽可能的想要避开和政治有关的话题,这几乎是她从后妈那里学会的生存方式,她也确定这是纳塔利为什么会选自己的原因,她不会允许有另一个和她差不多的女人嫁给他的儿子。 “好女孩。”艾德文娜抬起头,不知道何时纳塔利已经来到她的面前,脸上依旧不知喜悲,但可以在她眼里看到满意,语气轻的像一把薄的箭。这算让艾德文娜松了一口气,但也害怕这以后无休止的牢笼,她又想逃了,逃回亚维斯,至少那里没有一把利剑一直刺着她的喉咙让她一动不敢动。 “太后,我们该去吃早茶了。”艾德文娜用着最平静的语气道出自己来的目的,微笑在她脸上一直挂着,都已经酸的有些僵硬,但还是不能放下,像是嘴角下方贴着一根针,直到纳塔利从她身边走过,她微微收起一些,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因为害怕纳塔利突然回头,看到脸上的疲惫。 第160章 达瓦扎一夜急行来到了黑城东边不远处的黑岩森林,马已经累得走不动道,达瓦扎解开了马身上的马具,放它自由,独自一人朝着西边走去,没一会儿就走出了这里,再站在森林边缘处,就可以看到高大的黑城,这里虽然没有奥斯蒙都城繁华,却也是一座非常繁荣的城市。 城市上空飘浮着邓肯.巴尔克伯爵的旗帜,一只庄严的白色狮子在黑底的旗帜上咆哮,巴尔克家族和莱昂内尔家族的渊源要追溯到诸神时期,他们的先祖曾经是战神伊帝斯的祭祀,巴尔克和莱昂内尔,随后这个两个名字也成了两个家族的姓氏。也是因为祭祀在奥斯顿大陆的地位,成功让莱昂内尔家族成为南大陆的一方霸主,虽然巴尔克家族没有称王,但在奥斯蒙的地位也是经次于奥德里奇。 赶路的时候没有感觉,达瓦扎刚走没几步,就开始犯困,过了一夜也没有吃什么东西。于是他找了家旅馆租了一间屋子,一到房间,连剑都没有解,就一头扎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达瓦扎已经听不见外面的吵闹,他封闭的五观让他和这个世界隔绝,一只信鸽从高山堡来,穿过清晨,达到黑城时,上午已经快要结束。虽然是来自高山堡,但是它脚上信纸却印着奥德里奇的熊。 “维巴斯家族的倒台将是这场战争的开局。”老态龙钟的邓肯拿着老花镜吃力的看完了信,他说话速度十分缓慢,仿佛快一点就会喘不过气,几乎每一个音节都说不稳。 “一夜一直就让一个家族消失。”幼子契布曼眉头紧皱,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黑色的胡子几乎挡住了大半个脸,但是脑袋上的头发显得有些稀少,他瞪大了两个像铜板一样的眼睛。 “维巴斯家族的那些士兵,只能算得上是杂碎,硬碰奥斯蒙的亲卫军,他那是自不量力,活该。”长子安斯艾尔对于纳塔利的胜利不以为然,轻蔑的扬起了嘴角冷哼一声。 契布曼很讨厌哥哥安斯的态度,他的嘴巴藏在胡子下用力抿了一下:“兄长,整个奥斯蒙境内,像维巴斯这样有叛逆之心的人不少,但维巴斯家族算是比较弱小的一个。”他语气低沉而又严肃,他警告着。 “所以呢?”安斯回头看着契布曼,看着比他高处一大截的弟弟,但他眼神中的居高临下,还是能够让契布曼感受到。 “父亲,我们应该出兵去高山堡。”契布曼直接越过了安斯,对邓肯说道。 安斯看着自己被忽视,心里愤愤,但在父亲面前他只能选择隐忍,看着邓肯如何表态。 邓肯面对两个儿子之间的矛盾早已经习以为常,以前还有精力和他们吵几句,但现在他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他用力的呼吸着,像是睡觉时的轻鼾,要不是他还睁着眼睛能动,不然还真以为他睡着了。 “你怎么看安斯?”邓肯有些疲惫,他将话丢给了安斯。 立刻得意浮现在安斯的脸上,则契布曼脸上的愤怒也有些难以遮掩。 “绞架山是个天然的堡垒,维巴斯家族的破烂货都能抵挡,为什么奥斯蒙的亲卫军不能,他们个个都是勇士。”安斯回头看着契布曼。 “维巴斯的射手是因为离开了绞架山才输给了奥斯蒙,绞架山的地形虽然适合防守,但是十分复杂,对于不熟悉那里的军队,那里简直就是坟场。”契布曼依旧没有搭理安斯,,急切的请求父亲出兵。“那不光是太后,更是您的外孙女,一个女人在外怎么照顾自己。” 这句话让一直垂着眼皮的邓肯一个较为犀利的眼神,安斯也不在乎契布曼到底理不理自己,继续说道:“一个女人?那可是太后,一夜之间将维巴斯家族赶尽杀绝,就算退位多年依旧掌握生杀大权的女人,可不是一般人。” “奥斯蒙现在所有的一切可都是一个女人在搅弄风云。”安斯走进契布曼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随后转身对邓肯说道:“父亲,恕我告退。”随后未等同意就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间。 契布曼涨红着脸,还想说着什么,但邓肯将信往桌上一扔契布曼便明白,邓肯不会出兵帮忙。 “黑城是奥斯蒙重要的城市之一,要比高山堡重要的多,可不能让敌人夺取。”邓肯说话依旧颤颤巍巍,但里面的寒冷实在令契布曼后背冒汗。 “你是我的儿子,为什么就不能动动脑子。”邓肯低头看着桌上的信继续说道,“这世界上没有非黑即白,我们没有背叛奥德里奇家族,我们只听命于国王,狄克虽然不在奥斯蒙,但是奥斯蒙一直都没有废除狄克的消息,所以狄克依旧是国王,只要他活着。” “我明白了父亲。”契布曼咬咬牙不得不听从父亲的命令。 邓肯看的出契布曼内心的不甘,但他在态度上还算听话,也没有继续不依不饶,他了解契布曼的脾气,只要他肯低头,那就不用担心他变卦。于是不耐烦的挥挥手,打发走儿子。 等契布曼离开了房间,关上了房门,邓肯才缓缓从凳子上爬起来,拿起桌上的信走到了屋子的火盆前,将信扔了进去,火舌迅速将这封信从这个世上抹掉,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在高山堡的人头还没有彻底被秃鹫啄食干净之前,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大半个奥斯蒙,奥斯蒙的几大贵族都紧随黑城之后拿到了消息。他们只要等待着纽曼杀死狄克的消息传遍整个大陆,他们就有借口对纳塔利出兵。 “塔伯大人已经回不来。”甘乃迪又给自己准备了一个火龙果,现在的他已经是几乎掌管着整个奥斯蒙,但这座城市出来每天出来巡逻的警卫以外,已经没有其他兵力了。不过这些并不影响他的府邸成为很多大臣争先拜访的地方。 “为什么怎么说?大人。”大臣奇奥拉问道。 “您觉得太后至于为了请陛下回来动用了那么多人,还特地让塔伯大人指挥。”甘乃迪不急不慌的说道,“这不过就是一个借口而已,只要这个军队一直被困在奥斯蒙,他们就会成为一支死军队,但只要狄克活着,他和他的拥护者到哪都可以建立新的根据地,说真的巴特莱真的是个好地方,为什么这么多年,奥斯蒙居然没有一个领主看上这块好地的。” “太后不怕那个贵族趁机占领奥斯蒙吗?”奥尔拉更加不解。 “一旦有军队驻扎进奥斯蒙,就宣布他正式准备称王,但是奥斯蒙的几个有能力的大家族可谁都不服谁,所以就算奥德里奇家族最后被推翻,谁想要坐上这个王座,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第161章 西尔维娅穿着一黑色的斗篷,带着兜帽,用裹着厚重的围脖,将脸挡的严严实实,驾着马,一路向南走走停停,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已经快要长好,只是伤口周围的皮肤有点发黑,不仔细看很难察觉。不痛不痒,西尔维娅也没有特别在意,想着等伤口长好之后就应该可以恢复正常了,现在唯一值得她思考的就是,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她摸着口袋里的硬币琢磨着,难道代替达瓦扎去佣兵岛吗?可是这个硬币的分量她到底能不能承受,万一被别人抢去怎么办。现在确实不愁吃成口袋里的钱迟早会花光,小偷小摸的日子西尔维娅已经厌倦了,她要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雇佣兵,甚至想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硬币。 那么她该去哪里找达瓦扎先生,去佣兵半岛?去问金胖子,但是孤身一人去佣兵岛,西尔维娅还真的不敢。可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没有,那以后怎么当佣兵。 仔细琢磨后,她决定把硬币好好藏在身上,别让任何人知道,以免迎来争夺,接下来的日子,那就是重新找到达瓦扎,狄克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属下,而自己也该为将来好好考虑。 不知不觉西尔维娅已经来到了奥斯蒙的国王大道,这是奥斯蒙境内最长,分支最多的主干道,而且相当豪华,它几乎遍布大半个奥斯蒙,掌握着奥斯蒙大半的经济命脉。 整个奥斯顿都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国王大道能和奥斯蒙的相提并论,整条大陆都是用考比尔矿山挖出来的白石修建的。每一块大小一致,石头和石头之间紧密连接,宽敞的街道可供二十四个男子站成一排都不嫌挤,阳光一照就像一条闪闪发光的白色长河看不到尽头。 路每隔五十米都会有一个奥德里奇家族熊的标志,路两边每隔十二米就会有熊的旗帜随风飘荡,这条大道最老的一条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是奥德里奇四世为了彰显权威而建造的。 西尔维娅现在经过的这条大道是位于最整个奥斯蒙最西北角的一条,也是较为年轻的一条,建成不过几年,路上的人熙熙攘攘,时不时会有士兵在这里巡逻。这里原本山贼横行霸道,治安极差,随后国王的军队将这里彻底扫荡,并建造了这条大道分支,这样的举动,很有效治理了山贼的问题。 顺着这条国王大道继续走下去,就是公爵米勒.维诺的勒斯城的领主,是奥斯顿大陆最古老的家族之一,曾经是撒姆尔家族的一个小封臣。而撒姆尔家族则是唯一一个以神作为姓氏的家族,是奥斯顿大陆的第一个统治者,勒斯城则是当时米契尔王朝的都城。直到1422年11岁的撒姆尔八世被刺杀,整个米契尔王朝朝着分崩离析的状态走去,维诺家族才有机会从一个小领主一跃成为一代诸侯。 但显然只是一个公爵,一方诸侯是远远不够的,维诺家族的军队像是铁河一般淹没了整个国王大道,天空中飘满了以荆棘旗帜为首的十七个家族的标志。这支队伍足足五千多人,撼天动地的脚步声试图要把白石大道踏碎。 西尔维娅识趣的让出街道,来到了街道旁的树林中,偷偷看了一会儿这支经过的铁流,随后便转身继续朝着树林深处走去。西尔维娅知道狄克的奥斯蒙铁骑兵是这个国家最强的,狄克层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吹嘘过,既然是最强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就算自己回去也没有任何作用,西尔维娅这样想着。 林中西尔维娅没走两步听了下来,她低下头手摸着怀中匕首,突然捏紧拳头做出了一个决定。西尔维娅掀开了自己的斗篷兜帽,拔出匕首,将自己的头发全部割掉。亚麻色的头发纷纷掉落在马背上,随后又落在地上。西尔维娅牵着马寻找到一条小河,从小河中看着自己已经被割的七零八落的头发,难免有些心痛,她神色显得有些委屈。但还是继续拿着匕首整理头发,后脑勺的部分只能凭借手感,又有一些头发或是落在河边或是掉入河中被河水带走。 西尔维娅只留下了头顶的一部分,其余的地方都已经成为了板寸,摸起来还有些扎手,她憋着一口气,一头扎进水里,冰冷的河水冻得她有些头疼,直到气快要憋不住才重新抬起头。湖中的自己仿佛一个男孩,也许是自己眉宇间的那股子不熬,让她假装一个男孩更加贴切,西尔维娅躲在森林中,用布带把胸部包裹着,更加贴服了他即将扮演的角色。 她不用在带着兜帽,露出刻着奥德里奇家住标志的单手剑,带着狄克的匕首,她即将为狄克踏上一条新的道路,作为狄克的信使去寻找那些愿意帮助狄克的领主。 黑城已经到了下午,达瓦扎猛地睁开眼,他实在太困了,竟然一下子睡到下午。一个机灵从床上坐起来,匆匆忙忙收拾了东西,下楼准备弄点吃的就出门,他现在已经饿得两眼发花。 达瓦扎“蹬蹬蹬”的小跑着来到楼下,“给我来电面包,牛肉和两个苹果,再来一杯麦芽酒。”达瓦扎敲着吧台催促着。 “先生牛排得等一会儿,您要不先洗个澡,如果等不及就换点香肠吧。”酒店老板委婉的说道。 一说到洗澡,达瓦扎的脸上显然挂不住,觉得酒店老板在暗示自己身上味道臭。他想想自己确实需要去见自己的妻子,虽然多年不见,但也不能太狼狈了,于是从口袋了拿出一些钱说道:“有热水吗?” “当然有啦。”老板笑眯眯的回答道。 “给我去买几件新的衣服裤子过来,带点品位,实在挑不出好看的,就给我买几件白色衬衫,两条裤子深色就行,宽松一点,在买两双新的靴子,剩下的钱你就当跑腿费吧,速度麻利点。”达瓦扎把钱递了过去。 老板十分热情的接下了钱,吩咐了下人去给达瓦扎准备洗澡水。 达瓦扎扔掉了自己的脏衣服,坐在洗澡桶里舒舒服服的泡着,一个洗澡女走了进来,帮达瓦扎洗头按摩,顺便按照达瓦扎的要求给他修剪胡子,这个服务还算周到,一共给达瓦扎准备了两桶洗澡水。一想到又要见到纳塔利,达瓦扎内心着实有些紧张,刚刚在洗澡女的口中得知,纳塔利已经带着军队打败了维塔斯家族,占据着高山堡。 虽然是一场胜利,但这将是奥斯蒙内乱的第一战,后面会发生什么,着实令人感到不安。整个本来应该让达瓦扎好好享受的过程,却让他坐立不安,洗澡女似乎也是感受到了达瓦扎的紧绷,几次劝他放松无果后,帮他洗完头整理完脸,草草按摩几下就起身离开了。 达瓦扎一看到洗澡女离开,立刻匆匆用用香皂在身上打上泡沫,然后快速在澡桶里面洗干净,随后直接撑着澡桶边缘,敏捷的跳进另一个,将自己彻底洗干净。整过过程连茶都没有凉透,就已经结束了。 达瓦扎穿上了新的白色衬衫和一条棕色鹿皮裤,将头发绑好后,穿上靴子,在镜子前自信打量着一下全身,满意的点了几下头,穿上了自己的护甲,挂着剑,拎着行礼去楼下吃饭,也许是换了一个样子,他吃饭的动作都不由的有些优雅。他虽然已经不拘小节的活了很久,但骨子里和贵族有关一切都还在,他不管怎么糟蹋都像一个有涵养的骑士,现在稍微捯饬一下,有恢复了曾经贵族的模样,酒馆老板和刚刚洗澡女都感觉达瓦扎像是换了一个人。 万事俱备之后,达瓦扎离开了黑城,在城门口的马厩买了一匹白马,继续朝着绞架山赶去。 第162章 自从西尔维娅走后,狄克就一直扎在工作中,忙忙碌碌,和士兵们一起扛木头修建医院,别人的都已经累得要休息,他还一个人扛着木头。利郎汀接替了西尔维娅的任务,负责登记这里的所有事情,他只是匆匆看了一遍西尔维娅之前记载的内容,就已经熟悉了工作的流程。 汉纳和格兰格他们都担心狄克会因为西尔维娅的离开而抑郁,谁都看得出来狄克对西尔维娅的特别,但狄克并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一直颓废,不过这样反而更加让他们担心。真怕他一直憋着不能愿说出来,最后憋出内伤,但谁也不好上前去问问情况,更不知道西尔维娅为什么而走。 这种担心是短暂的,大量的工作量,让他们顾不上其他事情,狄克累得满头大汗,巴特莱的气候还算寒冷,但狄克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后背上也已经湿透。狄克只是偶尔喝口水补充一下,因为一停下,身上的温度就会下降,冻得他直打哆嗦。天上的血统优势,让他一个刚刚十四岁的少年就可以干着和成年人一样的体力活。 利郎汀也不得不感叹狼人少年生长的速度,曾经比自己矮大半个脑袋的狄克,现在个头猛蹿的快要和自己平视了。他并不担心狄克这样会累着,他耐心的翻阅笔记,西尔维娅的字歪歪扭扭,显然比起用比她更擅长用剑,现在的局面不由的令利郎汀惋惜,西尔维娅唯有自由不能为狄克牺牲,而狄克也不能为西尔维娅扔掉肩膀上的责任。 维托斯.戈尔可没有时间去理会小孩子的感情纠葛,他带着最新的情报找到了狄克,他眉头紧皱的看着正在干活的国王,显得很不满意。 “陛下,您现在可以没有时间亲民,这些活可不是国王该做的,您现在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维托斯神色严肃,虽然狄克现在是国王,维托斯也会忠于他,但在他眼里狄克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很多事情还太稚嫩。 “有什么消息吗?戈尔大人。”狄克气喘吁吁的将木头递给从身边经过的士兵,撑着腰板问道,他脸赤红,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滴。 “我们出去巡逻的士兵接到消息,得到了勒斯城军队的消息。”维托斯说道。 “维诺公爵?”狄克有些好奇,他现在静了下来身上有些冷飕飕的,拿起挂在一边的大衣,穿在身上,“他是敌是友?” “维诺公爵向来举棋不定很难说,但是五千人显然有些以卵击石,也许想扶王,最后多分点好处,现在的勒斯城已经大不如前。”维托斯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五千人?南边的黑城巴尔克家族都能有将近一万多人,跟别谈手下封臣了。”狄克早就听母亲说过维诺家族进入颓势,但没想到已经颓废到这种地步。 “陛下,显然你对这个国家的理解还是不够透彻。”维托斯有些失望,但还是表现得十分恭敬,他侧身邀请狄克和自己走走。 狄克还是有所感受,羞愧的抿着嘴巴,跟在维托斯身后。 “在查理斯先王在位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对维诺家族开始打压,那时候维诺家族的实力几乎可以抗衡奥斯蒙,所以才有了和巴尔克家族联姻的事情。”维托斯解释道。 “所以呢?现在国家要打仗什么的,全靠联姻,国王是不是就是一群窑姐,要靠出卖身体的。”狄克嗤之以鼻,他脸色十分难看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而自己就是联姻的牺牲品。 “可着也是最有效的,不是吗?”维托斯反问道,“联姻是一种常见的政治手段,您是国王,有的时候就得如此,爱情,亲情,甚至自己,都不是所该看重的,江山,人民才是,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国王。”维托斯耐心的想要把狄克朝着他所需要的地方拉扯。 狄克知道,他也想做一个好国王,他想靠的是自己的实力,而不是别人的力量,“戈尔大人,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和你谈谈,本来早就该问你了,但是昨天晚上实在情况紧急。” “陛下请讲。”这是这次谈话戈尔目前听到最爱听的一句,他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我母亲排了全部的奥斯蒙军队,她怎么了?”狄克低头问道,“国内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您想要推崇的政策,在内阁会议引起了很大争议,太后这样也是为了保护您。”话题沉重的让戈尔再次严肃起来,“太后已经朝着黑城去了,现在的奥斯蒙是一座空城,现在各个领主都没有表态,但反抗者肯定不会在少数。” “奥斯蒙成了空城?”狄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眼睛,万一有谁这时候攻打的奥斯蒙,那岂不是拱手相让。 “狄克您别太担心,现在境内有这个实力的领主有,但是没有谁敢贸然前往,但军队呆在奥斯蒙会背腹受敌,所以太后才会出这样的计划,并不是攻入奥斯蒙就是可以坐稳国王宝座的。”维托斯给狄克解释道。 狄克听完后还是有些不放心:“找你这样的说法,我们还不能进入奥斯蒙,那么我们下面该去哪里?” “不管怎么说现在您是国王,您现在就颁布以国王的名义让奥斯蒙内阁颁布一条法律,推行您的政策,这样就可以见分晓了。”维托斯说道。 “奥斯蒙内部的达成大多都是我母亲的手下,他们不会听我的,如果我母亲同意,她早就发布,还要等我,我还会在这里?”狄克冷笑着。 “可是我在这里,陛下,不光是我,还有这只奥斯蒙的军队,太后这样做只是有理由把你推出争端的漩涡,再找理由给您准备翅膀,她一旦在奥斯蒙颁布,那么她势必会被奥斯蒙内部的反对着谋害。”维托斯解释道,“您推行的法律,必须需要您亲自下达命令。”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来到了营帐门口。 “给我笔和纸。”狄克认真的看着维托斯。 “我们需要一个国王来完成,而不是一个劳工。” “我去洗澡换衣服。” 第163章 巴特莱小镇门口的那条泥巴路杂草丛生,多半都被杂草遮挡,只有几道经常被车轮碾压的痕迹,或者经常被人们踩过的地方露了出来。不过自从奥斯蒙的军队达到,人来人往之后这条小路才宽敞了不少。一支从柏溪堡、山丘城和骑士堡的粮草队伍送来了军队补给,维托斯.戈尔早早的就联系了这些领主,将军梅里斯.沃森正在和这些粮草的押运官进行核对。 这些城堡的领主都已经宣誓效忠国王,狄克随时可以去他们那里驻扎,维托斯这样和狄克解释道,他非常信任自己看中的队友,也自信满满的向狄克保证道。 “他们会陛下肝脑涂地。” 狄克也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材质上乘的长袍,坐在桌子前写着即将颁布的法令,每写一段就要和维托斯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利郎汀则十分无聊,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和蓝色羊毛背心在外面闲晃着。利郎汀恢复了曾经贵族少爷的模样,黑色的长发洗干净之后他习惯用了一些淡淡的香料,他一直觉得用这些香料是对别人的尊重。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士兵的训练场,护卫长巴德拉.马德正在操练士兵。利郎汀就倚在一边看着这位气势汹汹的大人训斥着士兵,似乎就没有一个人能做到他满意。 “克林特。”汉迪经过时看到了正在发呆的利郎汀,于是走上前去打招呼,他看上去可不是那么友好,脸上的笑意带着些许挑衅。 利郎汀是个骄傲的人,他斜眼大量了一下这个来者不善的家伙,敷衍的回应道:“你好啊,戈尔大人,你很闲啊。” “可不是嘛,我大哥正在和国王陛下谈话,反正军队驻扎,我就他后边的跟班能有什么事?倒是克林特大人不一样,成了陛下身边的红人,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也开始奥斯蒙那些老古董一样了?不过您克林特大人要是知道一定很开心。”汉迪讥讽着。 “我效忠国王,怎么听戈尔大人嘴里说出一股子沽名钓誉的味道。”利郎汀冷哼一声。 “也对。”汉迪不得不承认自己刚刚说话很没有技术含量,但是他也没有打算就此罢休,要是现在离开反而显得十分没有面子,“克林特大人要不要也上去练几下,毕竟下面都是恶战,不是每次都能有码头那般好运气。” “码头的狼人已经死了。”利郎汀恶狠狠的说道,一想起狼人的事情,他爷爷杰瑞德的话语又在他耳边响起,为了证明自己给爷爷看也是利郎汀坚持留在这里的原因之一。但码头那次战斗无疑是一场耻辱,虽然利郎汀的实力和当时纳特相比确实悬殊太多,但别人只会记得利郎汀输在那里。 “哦?您打败了那只狼人?”这句话说出来是汉迪没有多想,他纯属给自己寻找一个台阶下,但彻底激怒了利郎汀。 “你什么意思?”利郎汀一下子失去往日的冷静,气得一下子站正了身子,拳头握的发出关节咯咯的声音。 “我可没有打算挑衅您的意思,毕竟克林特家族可不是谁都敢招惹的。”前面那句汉迪确实没有挑衅的意思,但是这一句汉迪确实在故意激怒利郎汀,他早就想和他较量几次。 “你我都是贵族,训练场上的战斗受伤。”利郎汀说道。 “可别说我以大欺小。”汉迪看着利郎汀上钩,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朝着正在训练士兵的巴德拉.马德走去。 “马德大人。”汉迪说道,“让我们和克林特大人给这些毛小子做些示范吧。” “那真的太感谢了。”巴德拉直起腰,训练士兵令他有些疲惫,正好可以休息一下,他骂骂咧咧的催促道:“听见没有,臭小子们,快给我让开地,快去拿两把木剑来,难道要两位大人亲自拿吗?” “哈哈哈哈哈,马德大人,别那么大火气。”汉迪笑着拍着巴德拉的后背安慰道。 “得了吧。”巴德拉摇摇头,失望又无奈。 这时利郎汀也来到了训练场内,巴德拉转身招呼道:“那么就要辛苦克林特,戈尔两位大人了。” “拿来!”巴德拉没好气的抓来士兵递来的两把练习剑,递给了利郎汀和汉迪。 汉纳也来到了军营,他本来打算找利郎汀要记事本,结果一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看到汉纳的到来,这一下子让利郎汀紧张了起来,他们本来在这些劳工面前就是一副高傲不可攀的样子,要这种情况输了,那可是太丢人了。 利郎汀接过剑,和汉迪各自来到训练场的一边,为了不分心,利郎汀只能背对着汉纳,但总感觉背后会有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后背一阵寒凉。 汉迪似乎看出了利郎汀的紧张,他忍不住嘲讽道:“克林特少爷,要是害怕受伤就穿护甲吧,这里可以没有你家上好的巫医给你治疗腿伤。” “闭嘴。”利郎汀低声咒骂着,围观的士兵越来越多,人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汉纳也似乎感受到了利郎汀的紧张,人群中胆小的他不太好意思给利郎汀加油,只能在心里给他默默打气。 “开始!” 在巴德拉的一声令下,利郎汀率先展开了进攻。 汉迪知道自己的挑衅成功了,不慌不忙的拿件格挡,但是利郎汀的攻击十分凶狠,汉迪差点没有挡住,勉强抵挡几次后,朝着一边闪躲几步,拉开了距离。没想到比自己矮小瘦弱的利郎汀,力气还是挺大的,但也许是自己没有太认真,汉迪这样想着。 周边的士兵看的十分起劲,汉纳却为利郎汀捏了一把汗,他看着汉迪不光个子高,动作也是十分敏捷,怎么看利郎汀都不在优势,真希望是自己不懂行,汉迪这样安慰道。 利郎汀步步紧逼,每一次出击都十分迅猛,也许是干了一段时间体力活,利郎汀感觉自己的动作好像是比以前更加有力。刚自信起来,决定速战速决。 但汉迪能掌管码头的这类地方的治安,可不是凭借哥哥这个靠山,但他再次反击时,用力挡开了利郎汀的劈砍,顺手用剑柄击中了利郎汀的手腕,一拳朝着利郎汀的脸回去。 利郎汀手腕一阵疼痛,差点没抓住剑,来不及闪躲,只能用胳膊硬生生接下汉迪的攻击,随后立刻跳开很远,没有再次贸然进攻。 汉迪抓住优势,展开了自己的攻势,利郎汀深知力量的悬殊,利用自己的灵活,一次次从汉迪的剑下躲过。 汉迪看着利郎汀开始找回了自己的优势,双方的优劣势再次拉近,一下子急了眼,开始加速的攻击速度。 利郎汀不甘心看着汉迪的攻击越来越迅猛,自己也不甘心一直靠闪躲寻找优势,显得自己有些胜之不武,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和汉迪正面硬扛了起来。 双方的挥剑越来越猛,空气中都有木屑的味道,如果是真剑对战,今天这两人非得死一个不可。这两人像是结了几十年仇的人,嘶吼着疯狂挥剑。 巴德拉也似乎感受到两人气氛的不对,但是在这猛烈的攻击下,也不知道拉谁,有些后悔让两人对战教学。 倒是那群士兵们看的津津有味,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利郎汀的剑断了,汉迪双手发麻,但是打红了眼,继续举剑朝着利郎汀砍去。 利郎汀抓起地上的尘土朝着汉迪脸上挥去,这样的作风像极了一个街头混混。 “住手!”维托斯严厉的声音制止了两人接下来要发生的扭打。 双方也都才反应过来自己本来是要干什么,但内心还是不服气。周边的士兵一看维托斯来了,立刻都散开,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巴德拉也识趣的走开,继续训练士兵。 “戈尔,克林特大人的剑已经断了,你为什么还要继续攻击,你下面的战斗毫无意义。”维托斯不满的训斥着弟弟。 汉迪低下头,心中任有不服,但确实自己做的有些过分。 利郎汀穿着粗气,拍拍手上的灰,“很抱歉戈尔大人。”他上前朝着汉迪伸手,说实话他真的打算和汉迪道歉,但自己后来做的实在不雅。 汉迪对于利郎汀的突然大度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没有摸利郎汀的面子,否则会显得自己太过于小肚鸡肠:“下次换把好剑我们在比。” “随时奉陪。”利郎汀内心却再也不想继续这样的战斗,但还是朝着两个戈尔家族的行礼,转身去找汉纳。 “你刚刚可真的吓死我了。”汉迪小跑着来到利郎汀身边小声的说道。 “没事没事。”利郎汀不耐烦的摆手,让汉迪不要再说,陪着他一起朝着小镇走去。 第164章 “你们贵族决斗都是那样吗?还带丢泥巴的?”汉纳和利郎汀一起朝着小镇走去,刚刚那场战斗的画面还在他脑子里不断闪现,两人仿佛都是一副拿着真刀剑要治对方死地的样子,让他不由得有些后怕。 利郎汀脸上挂不住的尴尬,他知道自己刚刚做的有失风度,他没有急忙和汉纳狡辩,而是涨红着脸,紧抿着嘴巴。 “狄克吩咐的屋子已经差不多要完工,真的好快,才过了一天多的时间,这个医院快要建好了。”汉纳终于开始讲述自己此次前来寻找利郎汀的目的。 “这本来就没什么,这些军队训练有素,搭建营地都是必须训练,而且这座屋子本来就不大,周边废墟的石头,几千个士兵同时动工,分开来的工作量就没有那么夸张。”利郎汀赶快接住话题,转移资金的尴尬。 “除了门窗,基本上已经完工,屋子内部房间都已经隔开,一个房间可以容纳三个人,但是我们没有那么多床铺,狄克让我和那些大人讨要,但是我真的不敢和他们开口。”汉纳向利郎汀抱怨着,虽然没有直说,但是他委屈巴巴的样子,已经十分明显。 “交给我吧。”利郎汀确实知道,那些贵族大人不好说话,如果让汉纳去要这些东西显然是不太可能,说不定话都没有开口就会被赶出来,就算这些贵族过来支持狄克改革,他们对无姓者的歧视和不尊重一时半会儿也改变不了。 “估计明天就可以彻底完工了。”汉纳一听到利郎汀愿意帮忙,立刻咧开嘴笑了起来,他对利郎汀一直有一些胆怯,但比起面色凶狠的戈尔兄弟,他宁可找利郎汀,“终于有自己的地方住了。” 利郎汀看着他一副找到自己家的样子,内心不由得有些伤感,这孩子是多久没有属于自己的家了,整日风雨飘摇,“爱尔顿镇长说了,等这些居民的病好了,小镇里的那些空房子,你们可以收拾出来居住,而这里以后会成为医院,你们也将会是这里居民,这个小镇以后就是你的家了。”利郎汀这样说道。 “真的?”家这个词对汉纳来说太奢侈。 “当然...”利郎汀本来想邀请汉纳去自己的城堡,让他做自己的侍从,但是现在放弃这样的想法,宫廷里的勾心斗角不适合心思单纯的汉纳,朴实安定的生活才是,他知道自己以后一定会怀念这里的日子。 “你自己说你今天比剑的样子丢不丢人!”维托斯将汉迪拉到没人的角落里训斥着,他声音不大,像一只低吼的野兽,用力扯了一下汉迪的袖子,像是在训斥孩子。 维托斯十六岁就成为一方领主,带着十岁的汉迪在全力纷争中生存,汉迪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就像是汉迪父亲一样。而今天汉迪的表现让他大失所望,看着汉迪低着头不出声的样子他有不知道说什么,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为什么做事还这样任性。 “对不起大哥。”汉迪道着歉,他知道自己犯了错,给哥哥丢了人,丢失了一个贵族该有的尊严。 “你该去好好学学礼仪,我该给你找一个礼仪老师,从头开始,实在不行你就和那些淑女一样去学女红。”维托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插着腰原地打转。 “哥哥,我知道错了。”刚刚内心还有愧疚的汉迪内心一下子多了不服气,他不觉得自己犯的错要被这样羞辱,但嘴巴上还是不敢有太多反抗。 “知道错了?”维托斯一听这话就知道汉迪内心的不服气,眉头立刻挑了起来,尖着嗓子说道,“你和利郎汀的小子矛盾是一天两天吗?你在杰瑞德.克林特的生日宴会上做得那些恶作剧你以为我不知道?” 这事还得从两年前说起,那时候的汉迪本以为那是利郎汀的生日宴会,为了折腾利郎汀,将当时生日蛋糕里放满了石头子,结果直到蛋糕端上桌子,他才意识到自己要闯祸了。那些石子蹦开了杰瑞特的一颗牙,当时的场面非常尴尬,汉迪更是吓出一声冷汗。 汉迪闭口不语,维托斯接着说道:“你一个三十岁的人了,为什么要和一个毛头小子过不去,你就算今天赢了又能怎么样?证明你比一个还没有二十岁的孩子强?你要是输了怎么办,你都打不过一个比你小十岁的孩子,他们家祖上还都是文官。” 汉迪被维托斯骂的一点脾气没有,他诚恳的朝着维托斯道歉:“对不起,大哥。”他声音很小,完全没有之前的桀骜不驯,在兄长的保护比父亲更加严密,让汉迪的心智还有些胡闹。 “我还有事情要做,你自己好好反省吧。”多说无益,现在的汉迪能知道错,能改正,也就没必要再继续,但愿真的能改改吧,维托斯内心乞求道,哪怕是一点也好,想了想又松了松自己的期望,毕竟本性难移。现在忙得脚打后脑勺,他没有时间再和汉迪拖延,急急忙忙由朝着营帐走去。 狄克还在自信琢磨自己颁布的改革还有什么细节没有掌握好,刚刚的维托斯也是他派去的,刚刚利郎汀和汉迪的比试引起了不晓得骚动,闹得狄克一直无法静下心。 纳塔利想的很周全,特点让维托斯带来大量关于戴纳几次改革的分析资料,狄克自信翻越,前后进行对比。其中不乏关于贵族的不满,和人民的态度,贵族墙推了又建,建了又推,直到现在才有退到贵族大门的状态,现在的也只有戴纳才将法律放在了王权和神权之上。 “陛下。”维托斯推门进来,狄克正在翻阅奥斯蒙关于人权的法律条例,将它们一一记下,或改动,或直接删除,他十分专注的写着,逐字逐句,每一条都自信琢磨。 狄克将矿山的劳工改成了工人,改变了他们的工作作息时间,将犯罪的人,和无罪的无姓者区分清楚,无罪之人已经不再是无偿工作,他们可以获得大量的报酬,丰富的食物,良好的住宿环境和医疗措施,减少了工作时长。而监工的暴力手段,禁止对所有人使用。 住在城区的无姓者可以获得劳动报酬,不再需要无偿工作,拥有和平民一样的权利,不再担心被买卖。 最后狄克再法案上加上一条: 法律之下人人平等。 第165章 黎明即将再次光顾高山堡,纳塔利坐在阳台边的椅子上一夜未眠,她等待着来自黑城的回信,但过了一天一夜任然没有消息,怎么长时间都够骑马从黑城来一趟了。巴尔克家族的突然默不作声让纳塔利心里没了底,还有谁值得信任,那可是自己的外公。 纳塔利手里拽着刚刚从自爱尔柏塔城来的回信,感受到这个老领主的忠诚,但他们军队到达的时间至少得要两三天。对于纳塔利来说这短短两三天是危险的,这里较近的戈斯家族来这里只要一天行程,戈斯家族纳塔利自然不会放心,一群山地土匪,比维巴斯家族的这群山贼还要流氓,纳塔利也意识到整顿这些家族的重要性。 要是以前纳塔利才不会把这种三流家族放在眼里,不过现在她只有不到一千人,而且大部分都是骑士,在这种群山遍野的地方,骑兵根本就是断了翅膀的鸟。纳塔利整天呆在房间,没有进食,没有出来,就连艾德文娜也都被她打发走。 那些没有接到通知的家族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道维巴斯家族的倒台,纳塔利搓着手指推算着时间,而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时间越来越紧迫。 “维巴斯的人头你不该这么早挂在外面。” 就在纳塔利大失所望准备回头时,阳台处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告诫。纳塔利惊出一身冷汗,脊梁骨忍不住发毛,谁能够躲过士兵的巡逻,悄无声息的来到城堡的高处?当她回头看去时,看到阳台上有一个高大身影,在丝质窗帘后被月光照的若隐若现,外面的晚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动着房内的窗帘和男人的长发。 “你是谁?”纳塔利警惕的问道。 “....”男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纳塔利勉强透过人影可以猜测这人在犹豫,她忍不住仔细端详,但月光和窗帘看不清什么。她往前走了一步,看不清,又走了一步,好像有些熟悉,一步,两步,越来越近。 “对不起...” 男人的突然道歉让阻止了纳塔利继续前进的步伐,声音低沉几乎轻的不存在,但是周边的寂静还是那纳塔利捕捉到男人的情绪,他的歉意像是一把锤子,击中纳塔利的心。 “瓦西拉?”纳塔利眼神中多了一些难以置信,很快她就确认了,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丈夫,即便她还没有看去男人的脸,但他熟悉的道歉自己已经听过无数次,每一次的歉意都是真诚的,愧疚也是真诚的,但是无奈更是真的,一如既往的温柔的毒药,伤了纳塔利的心,也让她一次次的原谅。 达瓦扎不敢上前,不敢回话承认,面对纳塔利他一直没有勇气,也没有底气站在她面前,他头一次感觉自己是个没有担当的懦夫。 “真的是你?”纳塔利声音颤抖,伸手往前探去,朝着达瓦扎走去,直到快步推门冲到达瓦扎面前。 她迫不及待的看清了达瓦扎现在的模样,完全变了样子,甚至是眼睛的颜色,也是完全的陌生,但只有熟悉的眼神,里面有纳塔利想看到的温柔和体贴,以及不想见到的歉意和责任。 纳塔利的激动到再次失望,只有转瞬间,达瓦扎不管看没看到,都无事于补,他再一次伤了纳塔利的心。 “你没死...”纳塔利转身朝着房间走去,“看样子你已经改头换面,为什么还要回来?”她语气中的漫不经心是最后的尊严。 “你需要帮助,这场战争不是你所能左右的。”看着纳塔利的背影和冷漠,他似乎找回了一点底气,声音十分平静。 “难道你又要在这里大杀四方?”纳塔利调高语调质问道。 “狄克选择的这条路,流血是必然的。”达瓦扎回答。 “那你也知道把我狄克流放,你是打算帮我还是帮儿子。”纳塔利说。 “我的答案你知道,我是帮助你,而你却也是在帮狄克,否则你不会出现在这里,维巴斯的人头也不会挂在城墙之上。” 纳塔利没有回答,达瓦扎还是和以前一样,能够猜透自己内心的想法,似乎没有什么秘密可以在达瓦扎面前遮掩,不知道是他太聪明,还是自己不会遮掩。 “让我帮你。”达瓦扎像是在请求。 “我该怎么信任你?”纳塔利声音颤抖,像是在忍住哭泣。 “因为我已经一无所有,狄克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达瓦扎说道后面犹豫了一下。 “那又怎么样?”纳塔利反问道,“巴尔克家族已经背叛了奥德里奇,他是我的外公,他有数万人的军队!” “他没有背叛奥德里奇,他背叛的是你。”达瓦扎打断了纳塔利,一句话让她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他们是抛弃了你。”达瓦扎改口道。 “我明白了。”纳塔利像是恍然大悟,心中也是一凉,自己掌握大权太久,他们不敢背着唾骂称王,所以要狄克作为傀儡国王,而自己就是最大的绊脚石。 “反抗改革的人可能是假,不服帝王的命令,想要自己称王才是真。”达瓦扎上前轻轻将手搭在纳塔利肩膀,想要安慰这个无助的背影。 纳塔利并没有推开达瓦扎,她感受着达瓦扎手掌的温度。 “让我帮助你,你可以信任我,求你了。”达瓦扎的攻势,让纳塔利放弃了抵抗。 “我们该怎么办?我已经派出退伍清扫来这里的山贼,早知道一开始将他们收编了。”纳塔利叹息道。 “那些山贼会背叛维巴斯,也会背叛你,面对那些正规的军队,他们就是墙头草,你做的是对的。”达瓦扎安慰着,“艾德文娜公主还在这里,西琳.奥狄斯不会放任不管,不论艾德文娜是不是她的女儿,设身处地的想想,她的儿子还没有狄克大,他们需要相互结盟。” “但也得狄克愿意娶,最后呢,他爱上一个无姓者女孩。”纳塔利挣脱达瓦扎的手转身看着他寻求答案。 “他会。”达瓦扎知道那个女孩是谁,西尔维娅,达瓦扎没有犹豫给予了肯定。 “然后和我们一样?” “不,不会的,他是狄克,不会是我们,我们要信任他,他懂得背负国王的责任。”达瓦扎说道,他记得狄克在矿山的日子,还稚嫩,却茁壮成长,更何况他不是一个人。 第166章 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的纳塔利在达瓦扎的陪伴下终于可以休息,达瓦扎则在方便的长椅上,盖着毯子躺下休息。椅子的软垫虽然比酒馆的床板舒服,但是狭小的空间还是十分拘谨,达瓦扎也只能蜷缩着身子打会盹,不过着对于他平日的习惯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和妻子共处一室,他居然有一种正在偷情害怕被人看见的感觉。 两人之间的平静并没有维持多久,纳塔利缓缓起来,穿着洁白的长袍从床上下来,抹黑朝着达瓦扎走去。在纳塔利还未彻底靠近时,达瓦扎就已经感受她的气息越来越近,他睁开眼睛,血红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充满攻击性。 一男一女,还都是处于壮年时期,身体各方都处于鼎盛时期,这样的两人共处一室,更是共同孕育一子的夫妻,一切都是难免的。如果是纳塔利走近达瓦扎是提出问题,那么接下来达瓦扎伸手轻轻抚摸纳塔利手背那就是给予答案。 沙发的空间本来就很小,两人更有理由贴近彼此,他们不断寻找靠近的理由,接下来的事情都是顺理成章。直到黎明将至,后来两人就直接裹着毯子在地板上相拥而眠。 远在巴特莱小镇的狄克可不知道父母已经相聚,他也没有时间去思念他们,清晨他将要带着自己的军队前往奥斯蒙。和所有北方贵族一样,他穿着贴身的白色棉布衬衫,外面套着棕色的皮甲,再罩着一件被刷上黑漆的钢盔,战熊栩栩如生仿佛正在怒吼,厚重的白色羊毛斗篷几乎快要拖到地面。 今天外面突然下起大雪,不过这对于巴特莱来说,并不是一件稀罕事,但雪花还是让所有人的脸上都挂满了严肃,狄克戴上皮革手套,腰上挂着剑审查着自己的队伍,维托斯和汉迪紧随狄克身后,浩浩荡荡的大军已经收拾完毕,随时准备出发。 利郎汀和汉迪站在小镇门口目送狄克离开,他们将留在巴特莱小镇管理留在小镇的无姓者以及对这个小镇的重新建设,狄克也给他们留了一千人队伍供他们差事。格兰格则和乔斯林将代表被解放的无姓者跟随狄克一起走,这样好让国内的无姓者们有所信服。 狄克的白马以及被西尔维娅偷走,维托斯给狄克有准备一匹身材高大的黑马,他觉得狄克的身形以及足以骑上一只成熟的战马,这样才有作为国王的气势。狄克一上马,瞬间就感觉自己的视野开阔了起来,期初还有些不太适应,但过了一会儿他也逐渐习惯,和白马不同,黑马让狄克更加威严,像个骁勇善战的战士,而不再是温柔的贵族少爷。 浩浩荡荡的大军离开了巴特莱,朝着西南方向的国王大道走去,用不了多久,他们将和荆棘家族的军队碰面。 利郎汀和汉迪目送军队离开时,汉迪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和狄克一起去?” “我得帮陛下把巴特莱建设好,在下次再见时,巴特莱必须得盖头换面。”利郎汀一边看着正在离去的部队一边说道。 “我还以为你和昨天那个贵族打了一架,狄克不让你去了。”汉迪打趣道,经过这几天的解除,他逐渐对利郎汀随性起来,忘记了这是一个贵族。 “现在,我是这里的暂时执政官,陛下特派,位置要比镇长还高。”利郎汀面带微笑的看着汉迪,“对我尊重点。” “好好好,克林特少爷。”汉迪敷衍着回答道,“哦对了,那些劳工我今天都去看了一下,基本上都已经恢复正常,这要多亏了爱尔顿先生。”汉迪兴奋的说道。 “得了吧,他这种人可没你想的那么好,当年在这里的赫伯特.撒克逊也不会死。”看着部队走远,利郎汀和汉迪转身朝着小镇走去。 “那是谁?”汉迪好奇的问道。 “连他都不知道?”利郎汀挑起眉毛,随后介绍起来:“这是上一代人类守护者,人称疯战士,她母亲是高德佛里的贵族,所以赫伯特也在高德佛里的贵族魔法学校学过魔法,还是当时最优秀的毕业生,被誉为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战士,法师,他人生最后一场战争就是在巴特莱小镇,一个人阻止了整个狼人军队,最后战死。” 利郎汀对这些他已经停了成千上万遍的故事并没有什么兴趣,讲的像是背书,没有一点情绪起伏,但是汉迪听得津津有味。 “他可真是个英雄。”汉纳感叹着,“可是镇长看上去人很好啊,处处都为居民着想。” “不要被表面所迷惑。”利郎汀反驳道,一个英雄却被小人的算计给害死,这个小人依旧是这里的镇长,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还要拥护他,这些居民可都是守城英雄的后代,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麻木。 “可是故事都是人传人,连面对面都看不出来这个好坏,那故事又怎么可以确定是真的呢?”汉纳反问道,他并没有恶意,只是顺着利郎汀的话往下说,却让利郎汀一时间哑口无言,但着并不能改变利郎汀自己的看法。 “谁知道呢,既然有这样的说法,总归是无风不起浪,小心点吧。”利郎汀稍微停顿了一下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纳塔利醒来时已经快要到中午,达瓦扎将她搂在怀中沉沉的睡着,两人夜里的欢愉已经结束,但纳塔利身体还是有些疲惫。她脸贴近达瓦扎结实的胸膛,隔着布料依旧可以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纳塔利仰起头,达瓦扎的面孔近在咫尺,她昨天都没有好好端详他的样子,发白的鬓角在黑发中像是特意挑染的,多了一些沧桑感,脸上的胡子并不显得邋遢,这些成熟男人的标志,让曾经的忧郁王子变成了书中优雅神秘的公爵。一切都是像梦一样,让人飘飘欲仙,可能随时会结束,不论是达瓦扎还是席尔,心里的想法永远都是摸不透的。 第167章 叶河城内有西北角有一条从海曼湖那里延伸下来的长河,叶河堡就坐落在上这条的第一个分叉口,将主干流和两条支流连在一起,而整个叶河城一共有24条支流,将整个城覆盖,像是叶子茎脉一样,一片茎脉和河流分布也是格洛斯特家族的标志,所以叫叶河城。 奥菲利尔.格洛斯特是现在领主,格洛斯特家族是叶河城的创立者,但也是较为年轻的家族,创城领主就是奥菲利尔的父亲古拉德.格洛斯特,他的爷爷曾经只是奥斯蒙的一个百夫长。古拉德则因在新雷蒙德杀死狼王弗雷德里克.瓦西里,立下汗马功劳,所以得到这块封地,随后就有了现在的叶河城。可惜的是席尔维斯特.瓦西里帮纳塔利抢王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古拉德,这也让当时只有十四岁的奥菲利尔.格洛斯特坐上了领主的位置。 奥菲利尔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领主,没有什么大的作为,但在作为一个领主,他还算是兢兢业业。不过在现在奥斯蒙的局面,让他有些难以抉择,席尔杀了他父亲的仇他记得,可国家有难,国王需要他效忠,他陷入了忠孝两难全的地步。 “大人,外面有奥斯蒙的使者求见。”士兵进来说道。 奥斯蒙会派使者这件事是必然,但高山堡的事情,自己才刚刚接到消息,第二天使者就已经到自己家门口,他实在怀疑纳塔利和狄克是早就已经计划好的,一切都只是他们在演戏。 “让他进来吧。”奥菲利尔不耐烦的挥挥手,然后又一副头疼得厉害的样子撑着额头。 很快,顶着一头利落短发的西尔维娅走了进来,她上缴了自己的佩剑,但真正的武器是她手指上的戒指,唯一正大光明拿进去的武器,则是狄克的那把狼王匕首。西尔维娅穿着一身软甲,眼神雷力,像一个年轻的士兵。 “格洛斯特大人。”西尔维娅学着士兵礼貌的向奥菲利尔行了礼,“我带着奥斯蒙合法统治者,狄克一世的召集令前来,要求您响应号召,派兵增员国王。” “现在是战时吗?为什么要突然增员?”国内的战事并为彻底打响,现在顶多算是高山堡的维巴斯家族谋反失败,奥菲利尔反问道,现在要求自己出兵,显然他们母子是有什么计划,他这样想着。 “现在维诺公爵突然召集军队朝着陛下所在的地方发兵,不知道为何目的,这对陛下来说非常危险,需要您的协助。”西尔维娅说道,随后她递出了那把狼王匕首,“这是陛下随身携带的匕首,见剑如见君。” “维诺公爵?”奥菲利尔眉头皱起,看来事情和自己想的有点出路,如果维诺家族真的打算谋反,胆子还是真的打,奥斯蒙比他有实力的家族比比皆是,更何况奥斯蒙的军队可不是吃素的。 奥菲利尔从领主位置上走了下来,伸手接过匕首,当他看到匕首上银色的狼和金色的眼睛时,眉头紧皱,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来,说道:“奥德里奇家族什么时候需要用瓦西拉家族的标志了?”想起以前的仇恨,内心怒火中烧。 西尔维娅一直低着头,脸色突然沉了一下,但是很快她恢复了从容:“这是太后当时击败狼王获得的战利品,他一直让陛下带着,是想让陛下知道曾经的耻辱不能忘记,现在这把匕首已经不光只有鞭策,更有陛下治国的决心。” 纳塔利多恨席尔维斯特的事情全国都知道,既然这是纳塔利让狄克带着的,相比肯定不是为了纪念父亲,谁都以为当年纳塔利是被席尔挟持坐上女王,就是因为席尔认为一个女人很好控制,最后在奥斯蒙境内大杀四方,结果没想到奥德里奇家族的人都充满了血性,即便是女人也是如此。 只是想到狄克那一头银色的头发和金色的眼睛,席尔的影子就在奥菲利尔的心中挥之不去。 “陛下是奥德里奇家族的人,未来的孩子也是奥德里奇,从矿山到巴特莱小镇,陛下都是为了国家而操劳。”西尔维娅说道。 “你多大了?”奥菲利尔终于想要仔细看一眼这个能说会道的使者。 “14岁,大人。”西尔维娅少说了两岁,她害怕自己被揭穿。 “你可以比一个14的孩子成熟。”奥菲利尔说道,盯着西尔维娅,目光让西尔维娅浑身难受,像是被利剑刺穿。 “我是一个孤儿,大人,一直在戈尔家族做护卫。”西尔维娅说道,她一直压低声音。 “孤儿?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孤儿?是看不起格洛斯特家族吗?”奥菲利尔挑眉说道。 “大人,现在陛下推行无姓者和有姓者平等的法律,所以我是无姓者的代表,所以由我来最合适。”西尔维娅故作淡定。 在奥菲利尔的眼中西尔维娅的慌乱其实已经尽收眼底,但好在他不再打算为难,他挥挥手叫来了侍卫:“给他准备一个房间,让这个小伙子去洗个澡。” 西尔维娅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十分恭敬的行了礼,出去之后才彻底如释重负。 奥菲利尔看着西尔维娅离开的背影对着手下说道:“这个女孩真的胆子大。” “女孩儿?”侍卫惊讶的说道,这个看上去英气十足的男孩居然是个女孩,“这可是死罪。” “行了吧,这个女孩身份不一般,这把匕首是陛下随身携带,一般人拿不到,除非陛下主动交出。”奥菲利尔摸着下巴说道:“可以见得,这个女孩身份不一般,可能就是太后之前通缉的无姓者女孩吧。” “可是大人,您从哪里看出来的?”侍卫问道。 “戈尔家族的为什么对一个几乎从未执政的小国王如此了解,仿佛在说身边人故事一样,为什么会把匕首给一个其他家族的侍卫,说明他们一直都认识,从一开始她就在说谎,联合太后之前的通缉令,我就猜测是一个人,当她说道年龄的时候,就已经暴露,她至少得有16岁,但这时候的男孩子已经变声,她再怎么努力压低嗓子,还是无法掩盖。”奥菲利尔说道。 “怪不得她说话听起来怪怪的。”侍卫恍然大悟。 “看来陛下真的打算为国家做出改革,召集所有队伍,准备出发。”奥菲利尔从椅子上站起来下达了命令。 第168章 西尔维娅在叶河堡舒适的房间坐立难安,房间的环境要比她住过的旅馆好太多,但令她不自在的并不是华丽的房间,而是格洛斯特领主说话到底靠不靠谱。这个领主将自己留在城堡安排舒适的房间是什么意思?是要关自己还是什么?他到底会不会派兵,这些陌生的领主规矩让西尔维娅不知所措。 但想想自己一个使者,应该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夸张,毕竟抓自己能有什么用,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无姓者士兵。西尔维娅的心情简直要比去偷王宫里偷宝石还要紧张,不停的在房间内徘徊,搓着手着急等待着,侍女送来的食物自己也没有多看一样,生怕下毒,只敢吃自己带来的干粮。 就在西尔维娅心急如焚的时候,她最想看到的人来了,奥菲利尔带着侍卫来到了西尔维娅的房间。他换上了一套青铜盔甲,盔甲打磨的非常光滑,仿佛抹了油一般发亮,上面刻着叶河城的标志,后面披着的白色披风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身边的侍卫怀着揣着他的头盔。 西尔维娅看见这幅模样的奥菲利尔松了口气,她脸上十分平静的向奥菲利尔行了礼:“大人。” “我受召于陛下,叶河城的将士和我的剑将随时为陛下而战斗。”奥菲利尔朝着西尔维娅向狄克回礼,表示敬意。 “我还不知道我该如何称呼你。”奥菲利尔知道他完全没有知道西尔维娅名字的必要,但还是忍不住有些好奇,但他猜测西尔维娅可能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名,除非这个人是个傻子,或者是胆大包天的疯子。 “阿诺。”西尔维娅胡乱编了一个名字搪塞着,应了奥菲利尔的猜测。 奥菲利尔非但没有拆穿,还递给了西尔维娅一份手写的书信,上面印着叶河城的标志说道:“陛下也是粗心,都没有给你一份手写的文书,这份给你,你换上叶河城的盔甲吧,到时候人们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的贴身护卫,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搭理无姓者,所以你就姓洛克,我舅舅奥托.洛克的三儿子,至于召集的理由就是护送陛下回奥斯蒙掌权,军队必须得有家族成员带领,否则皆视为反贼。” 西尔维娅被这样话个吓蒙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忍不住反问道:“那陛下推举的新政会不会有冲突?会不会有人因为...” “作为一个忠诚的领主,国王下达去战场的命令他们都不能拒绝,这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改革,在厉害还能比上要命吗?”奥菲利尔说道,“不同意改革顶多算是一个借口,只是有些人想借着这个由头反抗,我想这件事太后和陛下比谁都清楚,否则怎么会又是去矿山又是去巴特莱小镇呢?”他脸上那一抹微笑,仿佛一切都在把握,这个道理所有人都明白,只是有人只有这一次机会。 西尔维娅有些似懂非懂,她再聪明也是一个没有经历过权利之间勾心斗角的女孩子,但她现在唯一知道的是,很多领主都在敲着自己的算盘,而纳塔利只是找机会让保护狄克而已。 但唯有一件事让西尔维娅明白的非常透彻,那就是眼前的领主奥菲利尔一件知道自己身份是假的,但奇怪的是,他非但没有揭穿,反而帮自己伪装的更像。 “谢谢。”西尔维娅像一只小心翼翼的小狼崽,朝着奥菲利亚道谢,“...大人。”最后还迟疑的补充完礼数,既然奥菲利亚没有揭穿自己说明还有继续隐藏的必要,西尔维娅也没有直接摊牌,不知道达瓦扎先生能不能应付这些满肚子城府的贵族大人。 换上叶河城使者软甲的西尔维娅走在主干街道上准备离去,主干道上的无姓者们穿着破旧的衣服排成几条长队,护卫们站在队伍的两边维持秩序。西尔维娅看到一个个被去掉手铐脚链的无姓者们欢乐离去后才意识到,这是叶河城已经开始实施解放无姓者的计划。 没想到西尔维娅能见证历史性的一刻,她内心有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和自在,虽然她是个自由身,但内心的枷锁一直无形的牵扯她的内心,叶河城的解放还不足以让她彻底自由,只有法案从奥斯蒙颁布,西尔维娅才算是真正的获得她想要的。 狄克带着的队伍走了不到半天的路程,就看到远处浩浩荡荡的五千人军队拦住了前面的路,双方叫停了自己的队伍,狄克驾着马和戈尔两兄弟一起去面对迎面走来的维诺公爵,维托斯害怕狄克不会说话,于是用着洪亮的嗓门扯着喊道:“维诺大人,您这是来干什么?” 米勒一直都看不惯戈尔这个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的莽汉,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对着狄克说道:“陛下,我是来为您护驾的。” 维托斯脸色十分难看,维诺家族的消息为什么这么快,自己的队伍从现在才不过两三天,这么久引来了维诺公爵。维托斯虽然莽汉,但是做事还是有点脑子,眼珠子一转就在狄克耳边轻轻说了两句,狄克一边点头一边默默记着。 两人短暂的商量一会儿,狄克便对米勒说道:“大人的好意我记住了,但您为何大张旗鼓的带着军队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要打仗。” “担心陛下的安慰是臣子的本分,前方就是勒斯城,臣是怕自己保护不周,怠慢的陛下。”米勒说道。 “我的安慰?奥斯蒙是有反抗势力吗?”狄克脸色一沉,语气变得威严起来,像是在质问。 “所有的臣子都臣服于陛下脚下,莫敢不从。”米勒回答道,“但陛下带着浩浩荡荡的军队而来,所以臣才斗胆带召集队伍前来接应,随时听从陛下调遣。” “看来是我错会维诺大人好意了。”狄克脸上云开雾散,但他现在不再是以前那般,别人说什么都信,“多谢大人好意,散了军队吧,您要是不介意就劳烦陪驾直到队伍离开勒斯就行,就当是您的心意到了。” 第169章 米勒的脸色显然没有一开始见到的时候好,甚至有些蜡黄,他的马就被安排在狄克身边,周边被奥斯蒙的军队紧紧包围着。刚刚他本打算拒绝,而狄克身后那些奥斯蒙军队虎视眈眈,一副随时准备冲击的样子。他只能让儿子伊利尔将军队带至别变废旧城堡中,以防不时之需。 狄克放心的带着军队经过勒斯地界,公爵在自己手中还有什么好怕的,甚至一路上还和米勒谈天说地,他看的见米勒的不自在,但他却做出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时不时问问米勒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大人,您也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一定要注意身体。” “是是是,谢谢陛下关心。”米勒总感觉狄克话中有话,他上次见到狄克的时候,是在狄克被发配前的两个多月,那时候狄克坐在王座上,唯唯诺诺的不敢反抗纳塔利的话,一收到夸奖就会脸红不知所措的孩子,自然不会被大臣们放在眼里,要不是纳塔利在后背支撑着,这个国家早就被翻天了。 但没想到,狄克一年时间,竟然变成这幅模样,颇有当年他父亲的影子。 “少主怎么办?”侍卫着急的寻求伊利尔的意见。 “外面那些大人的军队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最后可能别无选择。”伊利尔一拳击中破碎的墙壁上,石子划破手,他仿佛浑然不知,他眉头紧皱一幅进退两难的样子。 “可是大人还在那里,如果他们贸然进攻。”侍卫担忧道。 “那是我父亲,那你以为我不担心吗?”伊利尔大吼道,“如果今天是我被抓去做人质,我父亲也是会和我一样,但是我不会怪他,这次机会难得,我父亲也一定和我想的一样,毕竟他们所有人都说我们最像。” 侍卫沉默不语。 “去召集一支轻骑,在后面跟着随时向我汇报,必要时他们就是敢死队,要是能救下父亲,一定要竭尽全力。”伊利尔吩咐道,在奥斯蒙的铁骑下救人,怎么可能?但侍卫还是照着命令做了,至少现在伊利尔看上去担心父亲的安慰。 然而事实上,米勒带着正大光明带着军队去面见狄克是伊利尔的主意,而米勒之所以会听,也是真的不把狄克放在眼里,伊利尔深知父亲有多蠢,勒斯城迟早有一天会毁在米勒手里,伊利尔一直都这样认为。 汉纳和往常一样照顾被腐肉控制的劳工们,这些劳工大多已经恢复,还有一部分行动不是特别便利,但按照爱尔顿的说法,只是吃得有点多。现在唯一让汉纳担心的是库恩,库恩生活已经无法自理,他永远的失去双腿每日除了吃饭其他什么都不干,汉纳每日都要为他清理身体。 为了库恩方便活动,轮椅就在他的床边,房间墙壁,和床边到处都是扶手,库恩做了几年劳工双手足以支撑身体。为了方便房间里专门为库恩准备了一个厕所,给他安排的房间阳光也是最足的,炭火在炉子里从未断过,生怕他冻着。 而这些工作几乎都是汉纳完成的,也除了汉纳没人愿意照顾库恩,这主要也要归功于库恩之前的态度,要不是他腿被吃掉,不然大家还是认为他就是那个怪物。 汉纳还是希望库恩能够恢复往日的正常,所以每天都不厌其烦的给库恩讲故事,比如今天狄克走了,之前利郎汀和汉迪打架的事情,只是希望能够都库恩说话,但大多都是无用功。库恩依旧双眼空洞的看着窗户外,唯有听到狄克和西尔维娅的离开,他才看了一眼汉纳,但后来还是没有太多波澜。 汉纳每次都是兴致勃勃的进去,垂头丧气的出来,迎面遇到了正在做笔记的利郎汀。 “库恩还是没有反应吗?”利郎汀已经习惯了汉纳每次垂头丧气的样子,不要问都知道是库恩。 “嗯。”汉纳点点头。 “别气馁,总有一天会好点的,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下次我去帮你照顾他。”利郎汀拍拍汉纳的肩膀安慰道。他其实并不喜欢库恩的样子,又没有礼貌,还没有良心,自大又无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但是为什么汉纳还要和这种人做朋友,他实在无法理解。 “谢谢你了克林特大人,但是这些杂活还是给我这个平民做吧,实在不适合您。”汉纳摇摇头婉拒了利郎汀的好意。 “库恩会好起来的。”利郎汀再次安慰道,他并不在乎库恩生死,但是库恩这样就算好起来也需要被人照顾一辈子,汉纳难道要一辈子照顾这个没有良心的残疾人吗?汉纳是何等的善良,难道要被这个混蛋拖累一辈子,利郎汀实在无法对库恩产生同情。 “谢谢大人的善良,你的祈福库恩一定会好起来的。”汉纳的道谢让利郎汀更加难受了,他的祝福一点也不真心,诸神一定不会搭理。 “你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我们最近正在想办法打通去考比尔森林的地道,差点人手,你去吧。”利郎汀催促着给汉纳安排事情。 “人手不够?一个隧道而已,那么多人还人手不够,你也太大张旗鼓了吧。”汉纳不解的喊道。 “我的命令,你得听我的懂吗?我说不够就是不够。”利郎汀完全不打算和汉纳讲理,他只是想把汉纳支开,然后安排别人去照顾库恩,最好是那些态度恶劣,服务很差的,这样库恩也许能想念汉纳的好,这样汉纳再回去,库恩能好的快点,也不至于让汉纳天天脸上都是愁云惨雾的。 “大人,可是我还得...”汉纳还想争取一下。 “行了行了,我会帮你安排好的,你放心好了。”利郎汀打断了汉纳催促着,他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有了几个人选,他就打算找那些之前和库恩发生矛盾的村民,他们一定会让库恩体验不一样的特别照顾。 汉纳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带走,利郎汀看上去像是极不靠谱,他真的放不下心到底会怎么样,但是现在没有别得办法只能如此。 第170章 黑城的援军未到,戈斯的军队也没有到,克林特家族的三千射手骑兵来到了高山堡,纳塔利纳塔利悬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这些队伍足够在绞架山形成一道坚固的防御。扫荡山贼本来是属于侍卫长的任务,现在全盘交给了达瓦扎。 为了不引起怀疑,纳塔利让侍卫长给了达瓦扎一袋金子,而达瓦扎就不急不慌的每天拔出一个营寨,搜刮一下山贼的财产,然后去附近的一个小村庄找一家酒馆快活一顿。短短三天可让达瓦扎挣的盆满钵满,这让侍卫长很是不爽,因为伊莱将军的事,让他更加讨厌雇佣兵。 “太后,那就是个无赖。”侍卫长不止一次的在纳塔利面前抱怨,“拿了钱,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毫无道德底线。” “这个活很适合他,用无赖对付无赖,不是挺好。”纳塔利漫不经心的说道,她自然不高兴侍卫长这样说,但是为了隐瞒身份,不引起怀疑,她只能假装满不在乎,“有时间去管一群无赖,还不如把时间放在这里的防卫问题上,他解决一个营寨,你们就带一个队伍过去驻扎,你很闲吗?”纳塔利依旧轻描淡写的样子,仿佛只是在问候你吃了吗? “是。”侍卫长不再继续争论,只得离开这里,走到门口没人的走廊时,他还是忍不住朝着地上吐了一口痰,骂道:“女人只会耽误事,肯定是自己按捺不住了,还整天装成那样,还不知道在那个雇佣兵床上怎么叫呢。” 说来也巧,达瓦扎正好从迎面走来,侍卫长神色不善的盯着他,但达瓦扎也是气人,他比侍卫长高出半个脑袋,但他的视线完全没有下移的意思,仿佛侍卫长和他的凶恶眼神,完全不存在一样,这可让侍卫长气不打一处。 “像你这样的雇佣兵给钱什么都做吗?”侍卫长开口说道。 “这也要看大人你给什么活,出多少钱,以及我的心情了。”达瓦扎停下了脚步,他眼睛顺着鼻尖看向侍卫长。 “我还以为你们都是一群拿了钱什么是都做得出来的家伙。”侍卫长冷笑一声,“你身上还有香水味,哄女人开心吗?佣兵?” 达瓦扎听得出其中的挑衅,他依旧表现的从容:“大人说笑了,绞架山附近村落里有很多好看姑娘,我虽然是个佣兵,但不是强盗,得靠吸引,她们才会主动靠来。”他的语气半真半假,但随后又很认真的说道:“大人,我干活,你处理后事,你们不用浪费兵力是时间,大家都是为太后办事。” 随后达瓦扎从腰带了掏出一袋金子递了过去,侍卫长瞪大的眼睛,警觉的警告着:“你这是行贿。” “不不不,大人你错了,我给钱,你帮我办事,这叫行贿,对不对。”达瓦扎有意把态度软下来,钱袋子沉甸甸很有分量,但比起达瓦扎最近搜刮到的来说,简直不止一提,“我知道您是一个有荣誉感的战士,但是您的收入一年能有多少,家里有妻儿吧,您抱着荣誉,他们得受苦,外面混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命呼呼,到时候他们怎么办?”达瓦扎声音很小,像是在引诱。 侍卫长盯着袋子看了一会儿,他并没有伸手拿钱,但态度还是缓和下来了:“我一直忠于太后,这些钱你帮我交给我的妻子吧,他们住在奥斯蒙附近的四石村,等你有空的时候路过那里,帮我捎给他们。”侍卫长嘴上虽然骂骂咧咧,但是一直忠于太后,忠于自己作为军人的荣誉。 “我以我的荣誉作保证。”达瓦扎点点头承诺道。 “你的荣誉不值钱,我要你的命作为保证。”侍卫长恶狠狠地瞪了达瓦扎一眼。 “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不过我既然已经答应你,好吧我以我的生命作为保证,一定带到。”达瓦扎很是无奈,他也不想如此,但是现在看来这个侍卫长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不过他之前骂纳塔利的话,一直横在耳朵里,十分不爽,但这时候,他需要很多人去帮助纳塔利,他只能这样去做。 听完达瓦扎的保证,侍卫长这才满意的走开,他一直确信这些佣兵毫无荣誉可言,但是唯独生命视为头等大事,他也算好了,如果达瓦扎同意自己也不亏,如果达瓦扎拒绝,那么就说明这个人不可信,他将会以贿赂为罪行举报他。 达瓦扎则继续朝着纳塔利的房间走去,他习惯性的推开门:“周边的山贼我已经清除大半,你可以安排军队驻扎了。”达瓦扎汇报着情况。 纳塔利在房间里处理着城堡内的事物,她习惯性所有事的都亲力亲为,这段时间她让艾德文娜自己待着,以给达瓦扎一个方便。当然这个方便只是说得他们汇报情况的方便,达瓦扎直呼纳塔利名字的样子很容易引起怀疑。 “麻烦你以后敲门,我现在是太后,而你只是一个雇佣兵。”纳塔利眉头一挑,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很不满意的抱怨着。 “当然,我的太后。”达瓦扎只得轻轻点头,答应了纳塔利的要求,确实现在自己要是如此随意,肯定会引起一些风言风语,他们现在这个夫妻的关系就以世人以为席尔死了一起埋葬吧,如果自己再次跳出来,恐怕整个奥斯蒙将会团结一致,将矛头直指狼人。 和纳塔利一样,大半的人希望他们死,他们现在也只能报团取暖。 “绞架山的山贼还剩下多少。”纳塔利这才满意,神色冷漠的问道。 “太后,你这个问题就不好说了,绞架山的山贼永远不会消灭干净,只能说几个实力强大的营寨还剩下几个,只有这些营寨倒塌了,他们才会消停,或者团结起来反抗。”达瓦扎回答道。 “那你还要多久完成任务。”纳塔利改口问道。 “按照目前的速度,至少还得要一个月,怎么大的绞架山,至少得有二十多个营地,不过后面的工作会越来越难,山贼们可能会提前准备好。”达瓦扎回答。 “我付了你钱,这任务你就必须完成。”纳塔利语气不由分说。 达瓦扎也十分无奈,只得点头答应,这两人自从那晚结束之后,不约而同的选择假装彼此不认识,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夫妻之间名存实亡,有些事情就像是偷情一样,纳塔利可以理解,但是就连达瓦扎也有这种负罪感。 第171章 国王大道横穿勒斯全境,一路空空荡荡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只有浩浩荡荡的钢铁长流将其填满,一路上狄克的心就没有定下来,过了前面的酩酊驿站就是到了勒斯的边界。 “和你现在分离,我还有些舍不得呢,维诺大人。”狄克笑嘻嘻的说道。 “陛下要是愿意,随时可以来这里,勒斯的大门随时都为您敞开着。”米勒恭敬的回到。 狄克一边走着一边回头看去,远远的见到一点勒斯城的影子,但小的几乎只有一个苹果大小:“这里可是曾经米契尔的都城,你说怎么说没就没了呢。”狄克感叹着时代的变迁,不知道奥斯蒙的未来会是什么样。 “陛下,我相信奥斯蒙一定会成就千秋霸业。”米勒回道。 狄克眼睛都要笑得眯起来:“是啊,又像您这样的大臣,我相信奥斯蒙一定会更加强盛。” 这是乔斯林驾着一只快马从前方赶来,他依然担任侦查兵的职责,他的潜伏技是无人能敌的,而且总能在细枝末节处查到别人看不出来的。 “陛下。”乔斯林来到了狄克身边,狄克给了他一件新的轻甲和一把单手剑,一把好弓,盖头换面的乔斯林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像极了一位游侠。 狄克示意让乔斯林跟着自己往前快走几步,然后问道:“情况如何?” “不好说是,前面是驿站,人来人往,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我看很多居民都喜欢在这附近采集,看不出什么?”乔斯林回答道。 “前面都是平民,应该不会有人....”狄克试探性问道。 “陛下,您太天真了,虽然勒斯城一般,但是出了勒斯城的几大家族,凑出来的军队可至少得有十万人,现在时期,现在地方,可算是千载难逢,平民算什么?要想走上王座,可得死多少人。”乔斯林轻笑着回答道。 狄克眉头紧皱,不知道该往何处走,一万人的军队,必须得动,哪里都无法隐藏,“走森林,绕过去。”狄克说道。 “到处都是森林,这里对骑兵行军没有好处,陛下。”乔斯林说道。 “现在米勒在我们手中,可以给我们拖延时间,这可是一个公爵的命。”狄克说道。 “那您还是一个国王呢。”乔斯林的反驳令狄克哑口无言。 “那勒斯城的呢,他们难道愿意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吗?他不会奋起反抗吗?”狄克着急的问道。 “您想一想,如果米勒真的死了,他可是死在我们的队伍中,最后算起来,还是我们头上,万一勒斯城的伊利尔是个混蛋,您说怎么办,您就要莫名其妙扣上一个杀人凶手的罪名。”乔斯林继续说道。 “那我一开始就不该带他吗?可是带一个人走作为筹码,难道不是一个常识吗?”狄克有些不解。 “当然不一样,如果您是抓着的筹码那些可能出现的伏击中哪位比较有话语权的领主的儿子,那效果就不一样了。”乔斯林咧嘴一笑,仿佛像是在讲下棋时的步骤。 这让狄克一下子满肚子火气,当时自己周边应该没有这里举足轻重的人物:“那你的意思是,的当时应该带走他儿子伊利尔?” “伊利尔是不是混蛋我不知道,但是他父亲有多混蛋,我还是了解的,他当时为了去现在的夫人,可传言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当时他的妻子肚子里还怀着他的第一个孩子。”乔斯林说道。 “都说那是传言。”狄克反驳道。 “无风不起浪,他总会是绝情的,否则拿来的由头?”乔斯林不以为然。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狄克问道,随后他叫来一个士兵,传令下去,原地休整。 “我的建议是陛下一个人走,混入那些平民之中,或者让士兵假装平民,带着货物从森林小道离开。”乔斯林说道。 “陛下,怎么不走了?”这时候维托斯驾着马走了过来,“是发现什么了吗?”来到狄克身边是,压低了声音。 “我们有点担心前面会有伏兵。”狄克回答道,本来喋喋不休的乔斯林不再说话,大部分人都有些害怕满脸凶相的维托斯,说实话狄克要不是因为自己是国王,不然他也怕,他记得小时候曾经就被维托斯吓哭过,现在心里还有些胆怯。 维托斯朝着乔斯林看了一眼,乔斯林便也识趣的离开,不打扰他们谈事。 “前面是海尔森.温斯特家族的领地,单他们一个到没什么,主要是要看莱斯特.泰尔到底是个什么角色的,但是这个家族真的不好说,领主之间的变动太大,短短十年,已经换了四轮领主,现在的莱斯特.泰尔是上一任领主沃兹的表叔,之前完全没有听过关于他的故事,在他当上领主之前,他连个骑士都不算,不过这个人绝对是个狠角色,他表侄最后被杀的一个不剩,就算刚满月的孩子都没有放过,三年内家族兵力扩充了足足三倍,都快比得上勒斯城的所有战力了。”维托斯说道。 “我不想在这个家族之间冒险,骑士都不一定有骑士精神,更何况他连个骑士都不算。”狄克摇摇头,“泰尔家族还有其他支系了吗?” “大多都已经被莱斯特杀的差不多了,我听说在老领主莱西.卡莱奥的水银堡里收留了一个沃兹的弟弟加伦.泰尔,当时那个孩子才十四岁。”维托斯说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卡莱奥家族和泰尔家族是亲家,那...”狄克疑惑的看着维托斯。 “卡莱奥家族就算现在也只有不到一千的军队,领地连泰尔家族的一半都没有。”维托斯摇摇头。 “但是泰尔家族总干有一些支持旧主的,莱斯特毕竟算是旁系插入。”狄克说道。 “所以陛下打算公开支持加伦.泰尔?”维托斯挑眉问道,这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这不是等于给莱斯特借口反抗吗? “不是这个意思。”狄克本来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听维托斯的口气看来不是一个好办法,甚至还有点愚蠢,“我是说看泰尔态度,如果他有什么动静,在公开支持加伦.泰尔,到时候肯定会有旧部支持。” “嗯,这样倒也不错。”维托斯听完放下心,点头复议。 第172章 海尔森.温斯特,莱斯特.泰尔他们都在勒斯城边境的驿站坐着,驿站外有他们家族各自带来的两千士兵,他们等待着来自勒斯城的消息。 “我不是特别相信维诺家族的那个小子可靠吗?”海尔森.温斯特问道,他手旁的那杯麦芽酒一口都没有碰过。 “别急温斯特大人,我们现在可拥有四万军队把手勒斯各个边境,就算他靠不住,奥斯蒙的军队也别想逃离。”莱斯特倒显得平静,“讨伐狼人,这本来就是我们该做。” “泰尔大人说的对,奥斯蒙该有名正言顺的统治者。”这时一个穿着黑熊盔甲的男人走进屋子,他一头栗色卷发,黑色眼睛是奥德里奇家族特有的标志。 “莱勒亲王。”海尔森和莱斯特站起身来,迎接这个年轻人的男人。 严格意义上将狄克的母亲虽然是奥德里奇家族,但狄克身上没有半点和奥德里奇有关的东西,而莱勒.奥德里奇才是这个家族最后的男性,他的父亲则是当年的储君,纳塔利的哥哥杰理.奥德里奇。 莱勒在阿瓦德堡呆了六年,要不是纳塔利估计着那些老贵族,莱勒早被席尔杀了。席尔一直认为这就是个隐患,但奈何那些贵族再杀奥斯蒙就彻底没人,纳塔利誓死不同这才留住了他。 但着并不可能让莱勒不去怨恨这一大家子,席尔杀他父亲杰理的场景历历在目,但白狼王的恐惧却一直萦绕心头,知道席尔死了三年后,这种噩梦才有所好转,同时想抢回王位的心也越发强烈。 阿瓦德堡住的再舒服,那也是温斯特家族的地盘,只有奥斯蒙城堡才属于自己。 海尔森和莱斯特等莱勒坐下之后才坐回到自己的位置,“现在有动静了吗?”勒斯问道。 “稍安勿躁殿下,我们把边境都已经安排满了,他插翅难逃。”莱斯特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的队伍能和奥斯蒙的相比吗?”莱勒问道,他一直坚信奥斯蒙的军队是这里最强的。 “殿下,谁让我们单个不能比,但是我们人数多,只要一处受到攻击,其他地方就会第一时间去支援,打持久战,他们会累的。”温斯特知道莱勒不愿听到别人时候奥斯蒙的军队不行,不管如何那都是他父亲曾经带领过的队伍,他一直跃跃欲试的想要带领他们,就像是一个骑士,看到别人胯下的好马一样嫉妒有兴奋。 “那些领主都是些什么态度,他们会支持我吗?”莱勒还不是很信任那些家族。 “当然,您才是正统继承者,你一旦称王,自然会是一呼百应。”温斯顿这样说道,他和莱斯特都这样认为,倒不是觉得莱勒是什么君王之材,而是觉得那些老古董会支持血统的延续,只要狄克那一头银发,和那双金色的眼睛还在,他的地位就永远都会动摇。 莱勒满意的点点头,每次听完他们两个的保证,莱勒自然十分安心,“我已经等不及了,就在这里把狄克那个小子给干掉,然后还有她的母亲,还有那些追随者,一个都不放过。” “当然殿下,您登上王位是众望所归。”莱斯特恭恭敬敬的说道,他一直将莱勒当做宝贝供着,这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筹码,一个正统的继承人。所以一直怂恿温斯特收养这个无家可归的空架子亲王,光給头衔不给实权是奥德里奇家族常用的招数。 “大人,殿下。”一个哨兵来到了驿站。 “怎么了?现在勒斯那里到底什么动静?”莱勒兴奋的问道。 “奥斯蒙的军队快到边境了,大约有一万人左右,快要酩酊驿站了。”哨兵说道。 “维诺家族呢?他们现在在干什么?为什么没有动静。”这时海尔森着急了,他虽然参入了这支队伍,但是内心一直一举棋不定,十分关注加入阵营家族到底还有谁。 “暂时还没有....”哨兵说道伊利尔时有些犹豫。 “还有什么别的消息吗?”海尔森有些失望。 “队伍里有戈尔家族,维托斯领主。”哨兵回答道。 海尔森深吸一口气,不再多问,莱斯特看懂了海尔森的犹豫,“就算没有维诺家族,我们照样可以阻挡他们,维诺家族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垃圾,到了最后,也该退出舞台了。” 莱斯一听这句话立刻激动了起来:“既然可以碾压,那么还在这里等他们干什么,反正现在知道他们在哪里,直接去!连这个那个戈尔家族一起给我消灭。”他用力一拍桌子跳了起来。 “殿下,还是不要太贸然行事的比较好。”莱斯特劝到,他朝海尔森使了一个眼色。 “是啊殿下,凡是不能操之过急,贸然进攻对我们的损失很大,而且奥斯蒙也并不会只有两个阵营,而且还有一个亚维斯,我们前期万万不可消耗太多兵力,以免他们趁虚而入。”海尔森劝道。 “还有其他阵营?他们动的什么歪心思,我才是正统的国王,我才是!他们凭什么和我抢!”莱勒歇斯底里的吼着,怒吼声屋子外也能听见。 “殿下,他们自然是没有资格和您抢,只贪婪的饿狼自不量力而已,但是他们虽然自不量力,但是阴险狡诈。”莱斯特在莱勒身边私语,像极了一个蛊惑人心的巫师。 然而海尔森知道,他说的那帮势力则是西边一族的铁杉人,他们是在几十年前被老国王收复,安慰了几年,但是他们一直不服奥斯蒙的管教,现在两王争霸,对他们来说则是最好的机会。除了他们,黑城的巴尔克家族,太阳堡的神殿圣骑团,个个都没有明确的表态,他们的实力,他们的态度足以影响整个战况。 这些人表面都是注重血统的老贵族,但内心想的都是自己本身的利益,奥斯蒙为了成为北大陆最大的国家,就要彻底压住这些虎视眈眈的实力,否则稍有不慎整个国家就会土崩瓦解。 第173章 奥斯蒙城东边被十七个城堡包围,其中效忠于海尔森和莱斯特的占据大半,西边则是太阳堡的地界,夹在奥斯蒙和铁杉之间,奥斯蒙神权的中心。在奥斯蒙中,神权和王权之间的拉锯战已经持续多年,主教祭祀卡特.布莱特带领的神殿骑士团在近几年迅速扩展,实力强大到不容小觑。 之所以卡特.布莱特能够壮大骑士团,还是得感谢席尔。由于当年卡特带领的骑士团并未参与围剿狼王弗雷的战斗,所以让他没有被列入席尔复仇的名单中,也让他得以有机会壮大自己,并在围剿席尔的时候成为奥斯蒙的主力军。 但不管是太阳堡,还是铁杉人,令人奇怪的是,他们毫无动静,和这场战争似乎没有什么太多关系。但所有人坚信,这两个势力不会在如此动荡局面中泰然处之,他们一定是在等一个机会。 浩浩荡荡的奥斯蒙军队突然折返,朝着勒斯城走去,他们不担心勒斯城不开门,眼下占据勒斯城是他们唯一能做的,周边的村庄足够补给军队。 “什么?他们折返了?要去哪?”伊利尔跳了起来,他派出骑兵去和莱勒放消息,准备里应外合,所以带着军队驻扎在尖刺堡垒。 “看样子是朝着勒斯城来的。”探子给了消息,“带着米勒大人一起...” “他们想占领勒斯城?绝对不可以!”伊利尔着急忙慌着急站了起来,“我们得撤回去!快告诉莱勒他们,快让他们支援!” 随后他带着侍卫大步流星的走出堡垒,来到自己的战马旁,“通知下去,会勒斯城,越快越好。”他对身边的侍卫们说道。 “我们不救米勒大人了吗?”不知情的侍卫惊讶失望的问道。 “救?我们恐怕再不回去,连家都要没了!”伊利尔怒吼着,他涨红着脸,但真实的想法确实有些激动,似乎有些期待事情这样发展,他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到惊恐,也许是最后一点的良心,但显然他的良心对于野心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虽然公爵的位置迟早是他的,但总希望这天能快点到来。 自从杰瑞德.克林顿来到绞架山,他就成了纳塔利身边的常驻红人,几乎没有达瓦扎什么事情,周边山贼清理了过半,剩下的都只剩下一座空荡荡的山寨,连着几天的大暴雨,几乎把整个绞架山清洗了一边。 达瓦扎几乎把这些地方翻了底掉天,都没有找到半个人影,周边都是茂密的森林,似乎只要往里面一扎,任凭达瓦扎如何,都是大海捞针。 他只能让士兵驻扎在那些是自己亲自清空的营寨,其他地方生怕是陷阱,只能暂时放置,这里的兵力暂时也就四五千人,守着高山堡几乎已经不成问题。在加上达瓦扎这几天不断出去巡逻,也已经把这个里摸透了大概,原来崎岖不平的路,他几乎能算到哪里有凹陷和绊脚石。 “你最近的进度太慢了,效率很低,好几天都没有听到你的好消息了。”纳塔利神色冷漠的坐在大厅中,克林顿坐在大厅旁的椅子上凝视着达瓦扎,他的眼神就像是在审判罪人。 “我很抱歉我的太后,山贼已经逃离,但是我还不能确定他们到底去哪?”达瓦扎无奈的说道,“夏季到了,雨水冲洗所有痕迹。”达瓦扎内心不安,他从刚进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大厅里面已经围得到处都是士兵,他们藏在这里的各个角落,等待着谁。 “这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纳塔利回答道。 她翻脸无情的样子让达瓦扎彻底束手无策,他应对别的雇主向来都是得心应手,但对面纳塔利他也只能叹息,她一视同仁的高高在上,达瓦扎在她眼里如同草芥。 “我对你的耐心用完了。”纳塔利突然开口,这个阴晴不定的女人令他错愕,“克林顿大人说你是拐走他孙子利郎汀的犯人。” 达瓦扎大惊,神色一变,确实如此,但这事情他早已忘却,而且利郎汀也是自愿跟着自己的走的。一时间达瓦扎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真相,他也这才明白为什么克林顿一直怒视着自己,看来怎么说都不好解释。可纳塔利真的要这样赶尽杀绝吗?他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女人,原来这些士兵是给自己准备的。 “我没有....见过利郎汀大人...”达瓦扎迟疑了一会儿说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不可信的谎言。 “我守城的侍卫说了,看见我的孙子跟两个人离开了城堡!其中一个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克林顿说道。 “他是跟着我们一起的,他要去寻找一只狼报仇,碰巧我们可以经过,但是后来我就不知道了。”达瓦扎狡辩着,他当然知道利郎汀在哪里。 “你这个骗子!”克林顿气得吹灰胡子瞪眼睛。 “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关入地牢,等候审判。”还没有等达瓦扎辩解,纳塔利已经下令。 达瓦扎要是想要离开,纳塔利不会不知道,这里没有人可以拦得住自己。 达瓦扎没法反抗,任凭周边的士兵将自己抓起来,他的双手被用力的绑在身后,绳索勒得他皮肤作痛,士兵搜刮走了达瓦扎身上的武器。侍卫长看着达瓦扎,眼神充满了无奈,他也觉得纳塔利突然翻脸有些措不及防,甚至还觉得是自己之前一直怂恿所导致的,只是借着克林顿孙子消失为借口而已,否则达瓦扎怎么会如此大胆和受害者家属呆在一起。 “带走。”侍卫长一挥手,让士兵将达瓦扎押去了地牢。 克林顿总感觉有些奇怪,他还想再询问自己孙子的下落,但是听到纳塔利只是把达瓦扎关起来,那么自己还有机会追问利郎汀的下落,他按捺住还要追问的冲动。而纳塔利也松了一口气,一直紧握的拳头松了下来,看着士兵将达瓦扎带走。 “你胆子真够大的,带着克林顿的孙子跑。”侍卫长押送达瓦扎的途中忍不住感叹到。 “得了吧,我以后再也不想搭理这个臭小子。”达瓦扎叹气道。 “说真的,你可能活不过去,他们好像要至你于死地的架势。”侍卫长叹息着,他第一次为将死之人感到遗憾,但是他必须遵守命令。 达瓦札摇摇头,这时候他还能轻松一笑,侍卫长不知道该感叹他的乐观还是嘲笑他的傻。他不发表意见,去和将死之人辩解,是没有必要的,这时候只要顺从他的想法,让他临死前轻松一点。 而达瓦札不以为然,他知道自己死不了,就算太后真的要他死,他也能逃出来。 第174章 夜已深,地牢内湿漉漉的泛着恶臭,达瓦扎所在的牢房还有一个窗户,可以看到月光透入,月光的亮度已经胜过地牢走到内部跳动的灯火。达瓦扎坐在干草堆上,手里玩着刚刚钻入牢房的老鼠,神色不慌不忙,甚至有些惬意。 牢房外的看守者将达瓦扎的东西锁在箱子里,唯有他的剑长度超过箱子斜对角,实在塞不进去,所以只得放在外面。负责看守达瓦的士兵并不是奥斯蒙的亲卫军,只是维巴斯家族原来的狱警,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软甲,手里的剑已经生锈,他们几个分走了达瓦扎的钱袋里的金币,最后连钱袋都没有留下,现在轮流试着达瓦扎的剑。 “好家伙,够重啊。”他们几个像是在比赛,一个个轮番尝试挥舞着达瓦扎的剑,他们不禁感慨达瓦扎单手挥舞居然可以如此轻松自如。 “你们玩够了吗?”达瓦扎在地牢深处传来一句不耐烦的声音,他很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尤其是十几天不洗澡的狱卒。达瓦扎虽然现在蓬头垢面,浑身泥泞,但骨子里还是那一副桀骜不驯。 “你说什么?”狱卒在监狱里从不讲犯人放在眼里,就算是之前不可一世的达瓦扎也不例外,他们和达瓦扎之间隔着厚重的格栅木门,每一根木头都有达瓦扎手臂那么粗壮,达瓦扎自己也被铁链绑着四肢。但他们还是组成一队,来到达瓦扎面前。 达瓦扎坐在黑暗的角落里,没有发出声音。 “你这个婊子养的东西。”狱卒咒骂着,挑衅着达瓦扎的底线。 很快他们的挑衅得到了回应,达瓦扎血红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他缓缓走上前,双手抓住面前的木栏,声音低沉的说道:“你要知道,如果我想杀了你,这个牢门就算是换成铁的,也拦不住我。” 他面色凶狠的盯着最前面的狱卒,狱卒干咽了口水,显然达瓦扎的牢门和铁链无法压制住达瓦扎与生俱来的威慑力。但对于站在前面的狱卒来说,他现在被簇拥着上前,所有人都躲在他身后,他进退两难。 他喘着粗气,想在说两句壮壮胆,但每个字都像是在地狱门口,用木条挑战地狱门口的守卫。 这时候监狱外面大门突然被打开,站在前面的狱警被木门的咯吱声吓了一跳,后背出了一阵冷汗,一瞬间误以为是达瓦扎的门打开了。不光是他,他身后所有人都以为达瓦扎出来了,直到看见还纹丝不动的大门,还站在里面的达瓦扎,他们才放下心。 只是大门不会无缘无故打开,一定是有人进来了,很快太后纳塔利带着她的侍卫们来到了地牢,身后还有杰瑞德.克林顿跟随者。狱卒们赶忙退到一边行礼,等待着太后驾临,而达瓦扎也退回至黑暗,坐在床边。 纳塔利自然没有心思去搭理这些狱卒对达瓦扎干了什么,她趾高气扬的站在牢房前,达瓦扎心里有些没底,这个女人到底是打算干什么?是打算救自己,还是赶尽杀绝,从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和一旁的克林顿,达瓦扎真的无法猜测出答案。 “达瓦扎先生,长话短说。”纳塔利终于开口打破了平静,“现在国家正处于最危险的时候,我没有时间和你扯,你还是好好交待你到底把利郎汀藏到了哪里,小克林顿是国家不可或缺的人才,对于国王来说也是左膀右臂,他需要人帮助。我查过你,你也是奥斯蒙的人,我相信你不希望自己国家陷入战乱,更不希望自己的国王失去得力部下。” “我知道了,但是太后陛下我猜测利郎汀少爷应该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达瓦扎回答道。 “看来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纳塔利长舒一口气,随后她转头对着克林顿问道:“克林顿大人,你怎么看?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一直都知道高山堡酷刑很厉害,没有撬不出来的话。”克林顿说道。 达瓦扎一下子有些紧张,他抓住自己手腕的铁链,等待着纳塔利该如何应对,这个回答确实让纳塔利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我不想看到这些东西,肮脏恶心,这事情交给这些狱警吧。”纳塔利脸上出现了厌恶,甚至扭头不愿多看达瓦扎一眼,嫌弃的转身准备离去。 “抱歉太后,我就打算留在这里看着他讲出真话。”克林顿是狠下心准备要给达瓦扎一些苦头。 “等我走远了,听不见就行,你自己看着办吧,可别弄死他就行了。”纳塔利挥挥手,带着一部分侍卫头也不回的走了。 克林顿按捺住性子,等待纳塔利走远,随后迫不及待的准备对达瓦扎用刑,命令侍卫进去抓住达瓦扎。 在狱警刚刚靠近达瓦扎的时候,达瓦扎突然发动袭击,一把抓住狱警的喉咙,狱警只感觉一阵窒息,两眼一黑,可能随时都要去见死神德维尔。这漫长的时间其实只是一瞬间,达瓦扎狠狠的将他甩出去和另一个来不及反抗的狱警撞在一起,然后扑上去寻找藏在他们身上的钥匙。 “快控制他!”克林顿大喊道随后转身往外跑,他需要有人暂时压制住达瓦扎的挣扎,好让他有时间出去叫人。 侍卫冲上去,拿着长矛朝着达瓦扎的后背刺去,达瓦扎只为了找钥匙打开手铐,随后一把抓住杆部用力折断,让长矛失去杀伤力。冲在前面的侍卫急忙后退,但达瓦扎已经转头扑上来,像是一只野狼。在来不及反应了一会儿,侍卫们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纷纷倒在地上。 等到克林顿带着增员过来时,达瓦扎已经打开了镣铐朝着外面走来。援军将大门口堵住,但狭长的走道只能容下三排侍卫,再多会变得拥挤。 黑色的魔法元素从达瓦扎身边散开,融合在地面魔法阵上,数个骷髅恶灵从里面爬了出来保护着达瓦扎往前去拿走自己的装备。 很快侍卫们和骷髅厮杀起来,达瓦扎收拾的时候井井有条,但也很麻利,他也不想受伤的士兵越来越多,眼看自己的召唤的亡灵们快要被攻破,达瓦扎抓起自己的剑就往回跑。侍卫们也一鼓作气冲破了防御,达瓦扎也感慨这些奥斯蒙的勇士没有浪得虚名,可这时候他也没有时间去表扬他们。 回到牢房的达瓦扎随后又召唤出几个亡灵帮他拖延时间,他则站在窗户将自己的剑燃起火焰,用力一挥,破坏了窗户的木栏,随后将剑从窗户扔了出去,自己再用力一跳,双手抓住边缘,从窗户钻了出去。 地牢的外面是一条下水道,直通流浪汉常驻的街道,没有人会在意形迹可疑的达瓦扎在这里横冲直撞。 第175章 利郎汀的聪明才智并不是只用于战斗,他带着劳工和狄克留给他的一千名士兵在考比尔森林的山脉处开凿了七个隧道,每一个隧道都从巴特莱小镇北边的大山的南面穿透到森林内部。虽然无法彻底避开屏障的干扰,但是隧道两边的扶手可以供人们攀爬,这样人们就可以去森林的另一边打猎采摘,渡过食物短缺的时候。 “没想到这片森林藏着这么多东西。”汉纳第一次穿过隧道感慨着,他已经顾不上手掌抓栏杆时磨得发疼,只是被森林的美景所吸引。这里的温度要比山南边高出很多,汉纳本来穿隧道就累得一身汗,现在不得不把厚重的外套脱掉。 利郎汀本想帮他拿一下,但是破旧的大衣脏兮兮的,还一股汗味,忍不住一抿嘴,将衣服扔到一边的石头上。似乎觉得这里不太礼貌,又蹲在一边将衣服在石头上铺好,让衣服晒太阳。可不管利郎汀怎么挽救,他一开始的嫌弃都被汉纳看见且铭记于心,好在汉纳不打算和他计较。 “我来过好几次了,从来没有走到过尽头,我想至少在北大陆,没有比这个更大的森林了。”利郎汀环顾着四周的景色,虽说没有走完,但这半部分他已经了如指掌。 “如果我们在山的这一边居住下来,我觉得就挺好。”汉纳感叹着,他已经彻底被这里的景色所吸引。 “可惜我觉得不太妥当,不久前巴特莱小镇还有狼人出没,我觉得山这边肯定还会有狼人居住。我在每个隧道处都安放了炸药,随时准备把这里炸塌。”利郎汀的回答扫了汉纳的兴致勃勃。 “可是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呢?外面战火纷飞,只要有军队冲进来,我们还是必死无疑,狼人和军队,我们能抵挡哪一个?”汉纳回头看着利郎汀,双眼寻求答案。 这个问题一下子让利郎汀不知如何解答,“但至少可以抵挡一个。” “如果挡得住,那狼人为什么会出现,之前没有隧道的时候,狼人可没有少来。”汉纳回答道,他依依不舍的看着周边与自己无关的美景,内心充满遗憾,从充满恶臭的街道,到矿场再到现在,他已经足够开心了,但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利郎汀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汉纳的遗憾,但汉纳转过头,冲着他咧嘴一笑:“我就说说而已,我要是走了谁来照顾库恩。” 汉纳开朗的样子反而让利郎汀更加难受,更是看库恩那个拖油瓶不爽,他本身就十分讨厌那个态度傲慢的混蛋,结果现在反而要拖累无辜的汉纳。他一直记得刚认识汉纳的时候,话多的有点聒噪,虽然经常犯迷糊,但还是一个十分机灵狡猾的小伙子,而现在愁云惨雾在脸上常日散不开,每次照顾完库恩之后,都要郁闷好长时间,导致现在说话大多轻声细语,难得看到脸上阴云散去,却也只是没一会儿的功夫。 “我们最好早点打完猎回去,否则你的宝贝库恩又得尿床了。”利郎汀看着隧道那边带着打猎工具朝这里走来的士兵,嘴里很不爽的嘀嘀咕咕着。 汉纳也很无奈,似乎只要一说到库恩利郎汀就特别不高兴,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尽量避免这个话题。 在这片美丽的森林中,不愉快的经历是短暂的,似乎这里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可以将一切烦恼都抛之脑后,用不了多久他们就满载而归。两人还在这里摘到了很多只有南方森林才有的果子,甘甜多汁,每一口下去果肉都是实实在在的,打猎已经不再是工作,就像是贵族常有的消遣。玩累了就找一处清泉喝一口清爽的泉水,饿了就从打来的猎物中切下一大块肉在火上烤,反正这里的鹿到处都是。 到了下午大家都累了,他们带着满满当当的猎物朝着回去的路走着,士兵们背着的箩筐里有的放满了肉,还有的放满了果子。汉纳十分满足的叼着果子,拎着几只兔子,拖着自己的破大衣,一路走得大摇大摆。 而利郎汀玩过之后,就开始记着今天的成果,手中的鹅毛笔像是跳舞一般在鹅黄色的纸上记录着,比起西尔维娅的狗爬字,利郎汀简直就像是画出来。 他从容不迫,且认真仔细的模样,让汉纳忍不住看了很长一段时间,随后他审视了一下自己,浑身脏兮兮的不修边幅,整个人灰头土脸。而利郎汀不同,同样是胡闹了大半天,他身上的白衬衫还是一尘不染,身上那件棕色马甲绣着的金线依旧熠熠生辉。同样是没有认真穿好衣服,但利郎汀领口微敞,袖子挽起认真工作的样子,没有丝毫不妥。 “你在看什么?”利郎汀感受到了有人在盯着自己,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而眼睛和手还留在账本上。 “你所有的贵族都像你这样做作吗?”汉纳说完咬了一口果子,汁水飞溅滴落在利郎汀的账本上。 利郎汀的眉头潜意识皱起,手上的工作也在这时停下,他用力抽了一口气,拿着笔的手抓住了汉纳的衣服,用力扯着不让他逃离,随后做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将账本在他身上擦干净,回到:“他们不光做作,还会因为你刚刚的动作把你的牙打掉。” 利郎汀的假笑和话语让汉纳不寒而栗,这时候他也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刚刚胡闹的那个是一个大人,只是没有不介意和自己胡闹而已。 汉纳在外面玩得十分开心,将库恩放在孤单的病房里很久。库恩习惯了汉纳每次来照顾自己,而今天来照顾自己的护工很是粗暴,草草了事没有汉纳那么细致,粗布擦拭身体的时候也是搓的生疼。库恩一下子怨恨起来,为什么汉纳还没有来,他用力的捶打着墙面,感觉自己被这世界彻底抛弃。黑色的神秘力量抛弃了自己,自己的双腿抛弃了自己,现在就连汉纳也不例外。 而就在库恩心生怨念的时候,汉纳拎着篮子来到了病房:“库恩,今天到了山的北边,可好玩了!里面有好多吃的。” 汉纳打开篮子,里面有一碗土豆鹿肉汤,一块干面包,一块奶油面包,两根熏肉香肠,一杯果酒,还有几个又大又红的苹果。汉纳将库恩扶起来靠在床上,随后架上小桌子给他将食物摆好。 库恩依旧阴沉着脸,大口的吃着香肠,用干面包蘸着肉汤,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篮子的食物全都吃光。汉纳看着库恩食欲不错,终于笑了起来,库恩终于有所恢复了,随后麻利将他背起来帮助他去厕所解决一下,自己再忙里偷闲的铺好床铺,最后再帮助库恩回去。 而汉纳的无微不至并不能给库恩带来感激。 “晚安,兄弟明天见。”汉纳关好门之后,库恩依旧充满怨气的盯着外面的窗户,他双手握紧床单,咬牙切齿的盯着窗外的月亮。 终于熟悉的感觉回来了,黑色的神秘力量其实从未离开,它们从库恩的身体里挣扎着出来,朝着窗外发出凄厉的嘶吼,库恩又紧张又兴奋,随后天上出现了巨大的黑色身影遮挡住了月亮。 “我在这!”库恩朝着窗户大喊着。 黑色的声音一下子落在库恩窗外的草地上,它们所触碰的植物纷纷变成枯草,这似乎有吞噬什么的能力。它有意识的朝着库恩所在的位置爬去,库恩也兴奋的支撑起身体,迫不及待的要和那些粘液结合在一起,但是去双腿也失去了部分平衡,他跌落床下,但也顾不得疼痛继续将手努力的朝着窗户边靠去。 一瞬间他和这股力量结合在了一起,粘液们也一下子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疯狂的和库恩的躯体结合。 “我的力量回来了!”库恩兴奋的大喊道。 这样的动静迎来了还未走远的汉纳,他赶忙回来推开门着急的大喊道:“库恩你怎么了!” 第176章 “汉纳别去!”利郎汀大喊着想要阻止,不顾及形象的朝着混黑的房间冲去,但每次这时候,他就从梦里惊醒。 这几天,利郎汀每天晚上一闭眼就会梦到汉纳遇害的样子。而那天晚上,他只是听到库恩怪异的大喊,并没有听清到底是什么,在赶过去的路上,才听到汉纳撕心裂肺的惨叫,但是等他一路狂奔过去的时候,只留给他一片漆黑的房间。 所有人都去找了,找了足足三天,几乎把整个巴特莱小镇和周边的森林翻遍,明天他们就打算去考比尔山脉寻找。这几天利郎汀也听到了很多村民和士兵讨论,说是在那天晚上看到了怪物,说的十分神乎,虽然不是所有人看见,但是所有人都觉得怪物附身了库恩最后杀害了汉纳。 利郎汀不愿去相信。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利郎汀歇斯底里的朝着士兵们下达命令,这几天他越来越憔悴,脸色苍白,眼里布满血丝。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利郎汀的希望越来越渺茫,这几天他几乎成天坐在汉纳的房间里发呆,像是失去了爱人丢了魂的。他害怕汉纳死了,但又害怕他现在受苦,总能想到他绝望的被丢在哪个山洞,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周边环境糟糕侵蚀他的伤口,只能绝望的等死。 被抓走的汉纳是不会又好果子吃,库恩这段失去双腿,失去力量的日子充满了怨恨,感觉就是尊严的外衣被扒光。他将这种怨气全都发泄在汉纳身上,砍去了他的四肢,戳瞎他的双眼,剥夺了听觉。但还是会一直让他吃到食物,也有充足的水,让他一直活着,却每天活在恐惧之中。 眼睛的疤痕堵住双眼,泪水无法流出,身上到处都是泥土和虫子,伤口被粗暴的处理着,又疼又痒,腐肉迎来蛆虫。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哪,看不见周边有谁,什么都听不见,绝望恐惧,想死死不了,想活着无法像个正常人。 唯独给他留下来嗅觉,让他可以闻到身上的腐臭味,吃下去的都是生肉,排泄物到处都是,恶臭味天天折磨着他。 这种日子不知道渡过了多久,就在有一天,汉纳的皮肤有感受到,许多刺骨的水从头冲下,像是有人给他粗暴的清洗,是库恩要将他运走,只是身上的恶臭他不愿触碰。刺骨的水一遍遍冲洗着汉纳,直到味道为彻底去掉。库恩粗暴将他抱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离开了山洞,随后又被扔到了潮湿的泥地里,库恩也再次离去。 “你要去哪里!”汉纳大喊着,但他听不见回应,他绝望的哭喊着,难道库恩已经玩腻了,准备让他等死?他恐惧的大喊着,希望能够得到呼应,有人触碰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喊累了,汉纳嗓子好痛,饥饿和口渴包裹着他,他爬在地上,嘴唇触碰着湿漉漉的地面,他吃着泥土,难以下咽,但为了活下去,他管不了多少,嘴里有时候能吃到地上的草。这些东西能暂时缓解口渴,这种感觉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突然温暖的手触碰到他。 有人找到了他,库恩早就忘记了挣扎,这次找到他的人有很多手,还有绳子,也许是很多人,他被找到了。 是谁不知道,也许永远也不知道,利郎汀能找到他吗?狄克可以找到他吗?他不知道也许永远也找不到,就算知道他也无从得知。 利郎汀找到了他,他和往常一样坐在汉纳的房间整理笔记,士兵急急忙忙的找到他,农民在山洞里找到了汉纳。利郎汀一路狂奔过去,到了村子口就看见被担架抬着的汉纳,他呆住了,失去四肢,双眼漆黑,被腐肉包裹,还有一两个蛆虫蠕动。几乎像是个死人一样的汉纳,过得比库恩想象的还要凄惨。 一路将汉纳送去了医院,镇长也闻讯赶来,利郎汀在房间门口等着,他简直无法想象汉纳到底遭遇了什么,他愤怒的烧干了泪水。对汉纳的抢救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天亮,利郎汀在门口的地板上睡着了,等到侍卫轻轻将他推醒他才知道手术已经结束。 喝了罂粟花奶的汉纳睡得很安静,爱尔顿镇长正在和负责的医护人员交代事情,看到利郎汀走来之后,便对他们说道:“记住这些,退下吧。” 随后爱尔顿走向利郎汀说道:“汉纳这几天收了不少苦,失去四肢,被戳瞎双眼和耳朵,还受了冻,营养匮乏,能活下来就是万幸。” 利郎汀沉默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汉纳,爱尔顿继续说道:“那个山洞被搜寻过,一开始并没有看到汉纳,他是故意被送来的,我才那个人是想将恐惧植入。最近这段时间,小镇得加强防护,最好退居地下。” “我知道了。”利郎汀终于开口,随后爱尔顿也退下。 他小心翼翼的走向汉纳,虽然知道他听不见,但还是不想吓到他,这段日子,这个可怜的人一定受了不少苦,人们虽然帮他洗干净身体,处理好伤口,可他的脸上全是憔悴和绝望,彻底失去了快乐。利郎汀刚刚坐到床边,汉纳就被惊醒。 汉纳直到自己被救起来,他大喊着:“利郎汀.克林顿!利郎汀.克林顿!”他似乎在寻求有人可以帮助自己找到他。 利郎汀被这种绝望的喊上刺痛了泪腺,他抱起汉纳忍住眼泪没有出来,他安抚着绝望的汉纳,让他依靠在自己怀里,想要告诉他,自己是谁。可是他该如何证明自己是谁,如何告诉可怜的汉纳。但汉纳似乎感受到这个怀抱传递出来的安心,似乎得到了依靠,嗅觉告诉他香料味是熟悉的。 汉纳小声的问道:“利郎汀?” 利郎汀没有说话,他用脸颊贴着汉纳的额头,让他感受到自己在点头。 “利郎汀。”汉纳小声的颤抖着呼唤。 利郎汀终于止不住眼泪,继续点头,嘴里同样回应:“是我。” 眼泪落在汉纳脸颊,顺着他的嘴巴流下去,是闲的,是利郎汀,汉纳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绝望终于结束了,绝处逢生的找到了利郎汀,抓住了可以依靠的人,整个紧绷的人也彻底崩溃,一直哭到昏睡过去,利郎汀一直都没有离开。 第177章 西尔维娅顺着国王大道,一路朝着东南走去,带着叶河城的手信寻求应召的领主,她在沿途的旅店听到了关于海尔森.温斯特和莱斯特.泰尔叛变的消息,这件事直接导致一半的领主找出各种理由搪塞西尔维娅。原来贵族的效忠誓言也是随风倒的,好在她用阿诺.洛克这个名字保护着自己,同时也在领主那里赢得了尊重,而应召的领主们纷纷带着队伍去了叶河城,但这些寥寥无几的军队加起来,也不过才几千人,要和这两个家族的军队相比,实在太嫩了一点。 但下面的路对西尔维娅来说并不是那么好走,戈斯家族的士兵,在西尔维娅刚刚踏入附近村庄的时候,就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农夫女儿撕声哭喊,农夫夫妇极力哀求,最终只能换来一顿毒打。西尔维娅想要避开这个场景,她只想去求一个领主的支持,但当她看到那个女孩被拖进房间时,她动摇了,她给自己寻找了一个帮助的理由,为了贯彻狄克的信念,如果是狄克也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西尔维娅一咬牙,将身上标志叶河城的盔甲脱悄悄放在一边,用衣服蒙着脸,跳入房子里,拔剑和几个那些正在撕扯农夫女儿衣服的士兵打了起来。她很快靠偷袭杀掉了两个士兵,但还有三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拔出佩剑将西尔维娅团团围住。已经被吓破胆的女孩抓着破碎的衣服遮挡自己的身体,卷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西尔维娅没有时间由于,她和这些士兵周旋着,突然身后的哪一个率先偷袭了她,好在西尔维娅身手敏捷,跳到了一边,但是另一个士兵没有给西尔维娅喘息的机会,西尔维娅挥剑抵挡。挡住一个另一个冲上来,西尔维娅招架住两三招的连环攻击,但逐渐处于下风。 这样可不是办法,西尔维娅急忙抓起桌上的盘子扔了出去,抓住空隙翻到桌子另一边,和他们拉开空隙。就在士兵准备从两边围住西尔维娅,她也抓住机会召唤出火元素,朝着两个士兵袭去,左边那个士兵没有及时躲开火焰缠绕至剑柄,烧伤了他的手,他一下子把剑扔到地上。 原来是个元素战士,士兵们忍不住后退一步,西尔维娅见机一件刺穿了右边士兵的喉咙,但这是被烧伤手的士兵一把从后面控制住西尔维娅。一个没有留神手里的剑掉落在地上,被干掉三个同伴的士兵终于抓住了机会,恶狠狠的冲过来准备了解西尔维娅,但西尔维娅情急之下抽出了匕首。 “嗖——”匕首飞了过去,士兵急忙躲过,就在他露出自己胜券在握笑容的时候,匕首从后面刺穿了他的脖子,西尔维娅终于学会了达瓦扎教的扔匕首。就在她准备手戒指了解最后一个控制住她的士兵的时候,身后突然失去了束缚,原来那个女孩鼓起勇气,划破了士兵的后颈。但那个士兵捂着脖子,恶狠狠的转头看着女孩儿时,她还是被那张恐怖的脸吓掉了手里的剑。 西尔维娅什么阵仗没见过,趁机冲过去扭断了士兵的脖子,她看着这个女孩衣不蔽体的样子,从房间里找了一块毯子递了过去。女孩儿小心翼翼的接过毯子,看着这个神秘的家伙,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一个会玩火,会玩匕首的元素战士就这样被传开,在人们口中西尔维娅成了一个被定义为追寻狄克改革的使者,第一个朝着那些贵族反抗的英雄。但没有人知道西尔维娅叫什么,不知道是男是女,不知道样貌,于是人们认为那是象征正义的流浪刺客,很多女孩儿认为这是一个勇敢善良的落魄贵族,一个跳脱于法律之外的正义使者,多想和他有一段浪漫的故事,或者已有一个女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将思念寄托给晚风。 西尔维娅沾沾自喜的听着人们的传闻,做好事不留名,坊间终于有关于自己的传说,那些女孩一定没有想到梦中情人却是一个女孩子。 达瓦扎一路北上,沿路看到匆匆而过的行人,而大部分人都是朝着偏远地区走去,他们不想被战争波及,但也有人想冒着胆子逆行而上,想要捞一笔战争财,或者是为了各自的信仰效忠君主。达瓦扎坐在驿站中要了点酒和食物,大部分情况下,人们都对他避之不及,但也有一些胆子大的年轻人想要和他拼桌。 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想要见识一下这个神秘感十足的雇佣兵,达瓦扎其实还算比较友善,三两句也对这些年轻人有了一些了解。他们大部分都是无姓者,还有很多是追求新潮的年轻人,大多内心有着强烈的正义感,想要成为时代的见证者。 “你们家里人不反对吗?”达瓦扎经常问这句话。 “当然反对,他们认为无姓者是天生的奴隶,但是我想吧,他们一辈的人想法未必跟得上,否则南大陆的戴纳城为什么要一次次反抗呢。说明有些人受到了欺压,再说了国王年纪那么小,都想着为那些无姓者打抱不平,我们这些大孩子,也得做出点什么。”年轻人说着,他的样子不假思索,眼睛里充满正义和热血。 “国王是个狼人,你们也愿意效忠。”达瓦扎反问道。 “其实是什么血统,是哪个家族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只要他是个好国王,就算曾经是个乞丐也没有关系。”年轻人回答道。 也许吧,年轻的国王就该搭配年轻的子民,这样思维才能得到共鸣,达瓦扎喝完最后一口酒和年轻人道了别,祝他们一路平安。 “先生你去打算去哪里?”领走前年轻人忍不住问道。 “为平等战斗。”达瓦扎站住脚,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 “为平等而战!”几位一起从军的年轻人一起举杯敬给达瓦扎,目送他离开酒馆。 第178章 戈斯家族虽然不成规矩,但是有人在他头上动土,那他们绝对不会放任不管,西尔维娅才刚刚准备离开那个村庄,就看到了一支戈斯家族的军队将村子团团围住。西尔维娅穿着叶河城的盔甲,迎面遇到了领头的将军,说是将军但军痞的气质像极了一个土匪头子,看着使者打扮的西尔维娅,将军上前走去。 西尔维娅在心中默念阿诺.洛克这个名字,给自己准备一点底气,大胆的走上前去迎接将军。 那位将军率先开口:“叶河城的使者,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阿诺.洛克,格洛斯特大人的护卫,同时也是格洛斯特大人的使者。”西尔维娅回答道。 “洛克?奥托.洛克和阁下的关系是?”将军打量着西尔维娅问道。 “他是我父亲。”西尔维娅回答道。 “你的父亲?”将军眼神像是把利剑上下打量这个面容清秀的小子,“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他又一个像个死娘炮的儿子。”他语气刁钻且恶毒,他凑上去盯着西尔维娅,嘴里全是恶臭,好在西尔维娅的头盔挡住了飞窜的唾沫星子。 “我现在可是带着叶河城和国王的口训来了,你最好放尊重一点。”西尔维娅强壮镇定,压低自己的声音坚硬的警告了这个将军,随后她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那些村民,他们已经被聚集到一起,瑟瑟发抖的看着正在交涉的两人,西尔维娅内心的怜悯再次被唤起,她对着将军问道:“我可不认为这些军队是来迎接我的。” “国王的口训...”将军重复了一边,也站直了身子,他可不敢狂妄的得罪两个只需开口就可以要他命的人,更何况眼前这个人是领主的表弟,“大人请原谅我的无礼和粗俗,这里出现了一个杀人,伤害了我们的几个士兵,所以我来奉戈斯大人的命令,前来捉拿,希望那个畜生没有伤害到洛克大人。” “我遇到了那个家伙儿。”西尔维娅本来也打算用畜生这个词,但知道是说的自己,也实在骂不出口,“我没有抓住他,他已经朝着村子外面跑了,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朝西的。” “大人,您没受伤吧。”将军问道,当然受不受伤他当然不会关心,他只关心自己没有办法完成戈斯大人的人物,他看向那些村民,想要寻找一个身材高大的家伙做个替死鬼好给自己交差。 “那我可以走了吗?”西尔维娅问道。 “当然可以我的大人,我可以带您去,至少我们这里得尽到自己的礼仪。”将军咧嘴一笑的样子更像一个贪婪的土匪。 “谢谢大人,那我们现在就离开吧。”西尔维娅说道,她扫视着这些士兵,“我想我感受到戈斯大人的好意,这么多人来迎接我,真的不甚荣幸。” 将军尴尬一笑,随后那几个被杀害的士兵也被搬了出来,西尔维娅忍不住看了过去,忍住自己的心虚和恐惧,只感觉会有一双眼睛穿透过来,看破自己的伪装,这些士兵她想逃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她只感觉自己已经被抓住,随时可能命悬一线,只能一遍一遍的默念自己的身份给自己洗脑,她突然感觉自己加装男人这个决定真的是坏透了。 “这个混蛋。”将军看着那几个士兵的尸体咒骂着,“把他们全都给我抓起来!”显然将军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已经有了办法逼愿意出头的人出来。 西尔维娅惊恐的看着将军走向人群,她发现自己出的头压根没有办法收场,甚至还酿成大祸。将军扫视人群,随后将眼睛落到一个长相还算可以的姑娘身上,随后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撕扯着将她拖出人群,女孩尖叫和她父母的哭喊声仿佛在撕扯西尔维娅的恐惧。西尔维娅不敢去看人群,这时候的恐惧让她明白,她也是个小女孩,她的腿像是灌了铅一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告诉我,到底是哪个婊子!”将军对着那个女孩嘶吼着。 女孩颤颤巍巍准备指向人群时,西尔维娅终于忍不住了:“住手!” 将军看向西尔维娅,奇怪的打量着,他并不是特别尊重这个乳臭未干的娘炮,但还是忍住了下面的动作。 “在我面前做这种事情不太合适吧将军,一个男人如此欺负一个女孩子,可没有什么骑士精神,也不符合待客之道,你是打算让我看戈斯家族的将军,当众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吗。”西尔维娅鼓起勇气厉声问道。 “女孩?这就是个婊子,她们下面只会生出畜生,然后试图伤害领主。”将军口中可以没有什么礼仪,说出来的话只会让西尔维娅更加不舒服,“您要是看不下去,建议您赶紧离开,这里不适合您这样的骑士呆着。”将军语气嘲弄的看着西尔维娅,嘲笑的语气甚至感染周边的士兵,一起朝着西尔维娅发笑。 原来洛克这个名字也不是随时都可以管用,西尔维娅愤怒了她拿出了狄克的银狼匕首,怒声说道:“我以国王名义,命令你们停止这种行为!” 没有人认得国王的匕首,但将军看着西尔维娅的架势,好像像是那么回事,没敢太过放肆,他松开那个女孩,将她推倒到一边,气势汹汹的朝着西尔维娅走去,恶狠狠的问道:“这是什么?” “国王的匕首。”西尔维娅递出了匕首还拿出了叶河城的信。 “我可不认得什么国王的匕首,除非国王亲自过来。”将军看着西尔维娅手上的戒指回答道,“你是什么东西,怪不得我不知道你,你父亲一定羞于知道你这个娘炮,还戴戒指,你是大家小姐吗,我可不管你带着谁的信物还是书信。”说真的这个将军根本不识字,“什么都行都能伪造,你怎么证明这玩意是国王的。” “你和我去国王那里对峙,赌你的命。”西尔维娅盯着他说道。 “我可不在乎这些,我现在要杀了这些畜生,你要是看了会哭,记得去找你的奶妈小少爷,看看你奶妈的怀抱能不能让他们复活。”将军一字一顿的说道。 将军把西尔维娅晾在一边,不打算继续和她纠缠,西尔维娅看着那个女孩朝她投来求救的眼神逐渐失去希望,转身逃离了现场,顶着所有人的哄笑,她只感觉大脑麻木。 “小宝贝去找他奶妈哭了。”将军看着逃离的西尔维娅嘲弄着,随后他再次将目光落到那个女孩身上说道:“现在没有人打扰我们,有时间慢慢聊了。” 第179章 将军剑已经拔出,这次他没有打算质问女孩,而是让剑无情的落下,刺中女孩儿的大腿,凄惨的哭喊和尖叫让所有人都感到恐惧。最终那个正在被士兵们伤害的女孩冲了出来,她大喊着:“是我,是我!” 她的父母要上前阻止,最终都被士兵拦下,她冲过去抱住了替她受罪的女孩,恐惧不妨碍她出来自己承担,但她也管不住颤抖的身躯,不知道这次英雄还会不会来救她。 “原来是你这个婊子害死我的手下。”将军提着剑打量着两个拥抱在一起的女孩,随后示意士兵,放开了前来阻止的父母,让他们团聚。 “请放了她,大人,她这件事没有关系。”女孩声音颤抖的哀求着。 “好吧。”将军做出一副仁慈的样子,但当那个无辜的女孩拖着受伤的腿准备离开时,士兵们一拥而上将她乱剑砍死。准备迎接女儿的父母被惨烈的景象吓得嚎啕大哭,但最终士兵们将他们一家人全都送去死亡团聚。 “不!骗子!他们是无辜的!”女孩大喊道,她瞪大了双眼,本以为自己挽救了无辜,结果是这番景象。 村民本以为自己都可以逃离死亡,一瞬间都被吓破了胆,这时候死亡是随机的,谁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个倒霉鬼。 “这才叫惩罚,所有人都要为你的行为受到惩罚。”将军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我才是受伤害的那个!”女孩大叫着,她明白死亡在所难免,她也无所顾忌。 “从你出身在这种地方,无辜注定与你无缘。”将军一边说一边朝着女孩走去,一家三口面对死亡只能紧紧抱在一起,绝望而无助。 一把匕首飞驰而过,刺穿了将军的脖子,西尔维娅再次换上衣服,蒙着脸出现在众人视线,救下了无辜的人。但她还是迟了,已经有无辜的人死亡,她看着已经倒下的尸体不知道自己救人的开始,是不是错了。 西尔维娅用魔法抽回了匕首,站在士兵之中,准备战斗,这一次她先发制人,那些残害女孩一家的士兵被从地底窜出的藤蔓紧紧缠住脖子勒断了脖子,愤怒强化了西尔维娅的力量。剩下的士兵失去了指挥者,不敢贸然上前,不过还是将西尔维娅团团围住。 西尔维娅可没有打算和他们耗着,她的火焰元素像是一条巨蟒,从她身边窜出,朝着她身后的士兵袭去,而她则右手长剑,左手匕首,朝着那些士兵发起了攻击。还是用一开始的招数,用匕首率先袭击,但这次被早有准备的士兵挡下,但西尔维娅情急之下改变了匕首的方向,在收回时,划伤了一个士兵的手臂。 比起近身攻击,西尔维娅发现还是火焰魔法十分管用,但她的火焰蛇很快就消散,落在地上燃起熊熊烈火,燃烧了周边的房子,村民们私下逃散,来不及救火,木头的房子很快被火势蔓延。这时候西尔维娅才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她可能要害得这些村民无家可归。 就在她分心之时,一个士兵一剑朝她挥去,她来不及躲闪,只能勉强用剑抵挡,但她最终还是一个小女孩,她的剑被挑飞,肩膀也被划伤,摔倒在地。危机关头,她用匕首刺穿了举剑准备了解她的士兵。 但这时的西尔维娅已经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被大火吞没的房子无比绝望。 “西尔维娅!”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了,那个在她眼里无所不能的男人出现了。 达瓦扎拎着一桶水出现在大火的另一边,随后念动咒语,一个水柱从水桶里冲出,在达瓦扎的控制下,很快浇灭了这场大火。 “达瓦扎先生...”西尔维娅无助的看着许久未见的老师又一次站在她面前,周边是被她搞砸的一切,她难过的低下头,不敢去看达瓦扎的眼睛。 “怎么了西尔维娅。”达瓦扎也摸不着头脑,看着周边倒下的尸体和一片狼藉,还有惨死的一家三口,以及蒙着面的西尔维娅。 “我搞砸了,我本来想救下一个被士兵欺负的女孩子,结果他们带来一支军队过来报复,那个女孩一家就被杀害了,我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办?”西尔维娅低落的说道。 “别难过了,这不是你的错。”达瓦扎抱住西尔维娅,轻轻安抚她的头,“这就是世界的不公,别让那群混蛋的行为去伤害你的善良,我们去把那一家安葬吧。” “好的先生。”西尔维娅继续坚强起来,离开了达瓦扎的怀抱。 “这个村子他们还能继续呆着吗?”村子外的小树林中,达瓦扎和西尔维娅安葬了他们,西尔维娅始终包裹着自己面容。 “这些村子居住的大多都是无姓者,他们的权益注定无法受到保护,让他们离去也是一种好事,让他们去寻找国王的庇护,也算是应召国王的新法律。”达瓦扎说道,随后他打量着西尔维娅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寻找盟友。”西尔维娅回答道。 达瓦扎惊讶的看着西尔维娅居然愿意为狄克做到这种地步,但透过西尔维娅的眼睛,他可以看出这个女孩的眼睛失去了以前的那般刚毅,像是有什么开始束缚她的翅膀,达瓦扎有些犹豫这样对西尔维娅到底对造成什么,他思考着。 “有人来了。”达瓦扎突然说道,朝着一边走去,这时那个被救下的女孩走了过来。 西尔维娅看着那个女孩脸上挂着泪痕,她刚刚从生死边缘逃过一劫,余魂未定但还是找了过来,她默默的将摘来的白色野花放在高高的坟冢前。 “我很抱歉。”西尔维娅小声的安慰道。 “谢谢你救了我,两次,我们即将离开,这个小村庄注定无法继续居住。”女孩说道。 “你们去北边的巴特莱小镇吧,那里有国王庇护,你们会过上安静的生活。”西尔维娅劝道。 “谢谢你,英雄。”女孩说道,“我叫希里亚,无姓者,希望还能再见到你。”女孩说完上前轻轻拉开西尔维娅面罩的一角,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 西尔维娅措不及防,达瓦扎忍不住发出一个“哇哦”的感叹,随后希里亚红着脸跑开,西尔维娅不知所措的呆愣着。 “游侠和农家女孩,书里的爱情故事,哇哦,浪漫。”达瓦扎忍不住调侃着西尔维娅。 “您可闭嘴吧。”西尔维娅摘下面罩,随后达瓦扎便看到她剃短的头发和脏兮兮的小脸。 达瓦扎看着这个女孩,内心一阵酸楚,上前再次抱住了她:“我很抱歉。”看着这个一直被自己视为女儿的孩子变成这副模样,他这个父亲的角色很是心疼,“下面的事情让我和你同行,放心大胆去遵从你的内心,任何麻烦都由我来帮你解决,我会一直保护你,直到你比我强大为止。” 第180章 在西尔维娅和汉纳他们都纷纷发生动荡的时候,狄克也遇到了人生的第一场战争,如果绞架山战役是革命战的开胃菜,那么勒斯城这场战役才是一场正餐,这场战争在后来的历史上又被成为旧都之战。这件事还得追溯到汉纳失踪的第二天,狄克的军队刚刚赶到勒斯城下的时候。但本来应该在军队身后的伊利尔一路换了几匹马,终于带着少量部队在狄克前面赶到了勒斯城。 “全军准备!”伊利尔登上城墙,召集了城内剩余的守卫,搬来了全部的弓箭和守城装备,现在整个勒斯城的守军不到六百多人,想要守住勒斯城几乎不可能。 “大人发生什么了?”守城的指挥官还不知道敌人将从哪里赶来,在只会士兵把手各个要口的时候找了一丝空闲来到了伊利尔面前问道。 “有人挟持了我父亲,现在准备攻占勒斯城。”伊利尔回答道。 “维诺大人现在何地!我们得营救大人。”指挥官闻言拔出了剑。 “别愚蠢了,别谈救我父亲了,我们恐怕连城都守不下来,我父亲可不希望看着这种场景。”伊利尔不耐烦的回答道。 “可是大人,为什么不见您父亲带出去的军队。”指挥官看着周边弓箭手的人数紧张的问道。 “我们只是率先骑着快马过来给你们报信,部队很快就到,但是我们的人数可不够对战即将到来的敌人,不过我已经去搬救兵了,我们只要撑下去就行了。”伊利尔说道。 “是的大人。”听到救兵,指挥官也有了底气只会这几百人防守,刚准备离开却被伊利尔一把拉住。 “告诉我,当年为什么撒姆尔家族能够做到四百人抵御十万军队十六天之久。”伊利尔问道。 “大人那只是传说,那只是神化撒姆尔家族的故事。”指挥官打破了伊利尔不切实际的梦,但伊利尔问出这样的话说明他也对支援的军队也没有信心,一下子让指挥官又没了底。 “海尔森和莱斯特的军队就在边境,我们可以撑到他们来。”伊利尔盯着西边的城墙,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整个奥斯蒙御用铁骑。 “我实在不明白米勒.维诺是怎么做到成了那个小狼崽的俘虏,亲自带着军队去迎接,这样的盟友如此愚蠢,不知道他的儿子会是什么样子。”莱勒忍不住嘲讽道,他听说过无数愚蠢的人,但今天算是长见识了,他带着这些跟随他的军队大摇大摆的走在国王大道上,前去勒斯城支援。 “您看看勒斯地界现在的样子,这里曾经是最富饶的地方,他们的祖先不过就是个投机取巧的叛徒,他们当年背叛撒姆尔家族和现在背叛现在的狼崽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见风使舵。”莱斯特说道。 “那你们呢?背叛?”莱勒挑眉打量了两位大人。 海尔森默不作声这些话交给巧舌如簧的莱斯特吧,他才懒得去搭理。 “殿下,我们是追寻先王的脚步,追寻旧王室的脚步,为了保住奥德里奇的真正的血统,推翻忤逆的篡位母子。”莱斯特总能把话讲得很好听,把莱勒哄得满心欢喜。 “好了,我们快去救那群白痴吧。”莱勒嘴角忍不住上扬,骄傲得挺起胸膛,一副王者姿态。 “殿下,我们大可不必操之过急。”莱斯特说道,“像维诺这种墙头草家族背叛以及习以为常,忠诚对他们来说早已荡然无存,我们该让他们消失,接着那个小狼在的手,然后勒斯城将会成为殿下的属于自己的第一个领地。” “勒斯?这种地方。”莱勒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打量着周边的城市。 “殿下是没有看到勒斯的好,这里可是曾经第一王国的都城,连接东西的重要枢纽,如果好好经营,用不了多久就会重归繁荣。”莱斯特耐心的为莱勒谋划着未来。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现最好?”莱勒虽然自负,但是莱斯特的话他一直深信不疑,他始终认为这个一直无条件辅佐他的人是为了奥德里奇的纯正血统。 “在他们快要攻破城门的时候,我们就是正义的使者。”莱斯特回答道。 “为什么一直沉默闻温斯特大人,是我们的话题太无趣了吗?”莱特回头看向一直沉默的海尔森。 海尔森看着正在盯着自己的莱勒和莱斯特,缓缓开口说道:“抱歉殿下,我没有莱斯特大人那么能说会道,怕说出来的话扫了殿下的兴致,但殿下要放心我对您父亲的忠诚。” “曾经效忠我父亲的人都死光大半,为什么你还活着?”莱勒问道。 “我得保护先太子的血脉,随时为他的东山再起做准备。”海尔森语气平静的回答道,他并不会因为莱勒的话而放弃自己的效忠,不过忠诚并不影响莱勒能力的怀疑。 “我相信温斯特大人能为殿下赴汤蹈火。”莱斯特急忙过来圆场,他可不希望莱勒的言语激怒这位大人。 “莱斯特大人无需为他辩解。”莱勒冷眼而过,不过好在没有继续。 海尔森也没有继续打算辩解,莱斯特看着事情就这样平息,便开始将话题往其他方向带,他可不希望大战还未开始,内部矛盾就可以将这个队伍彻底瓦解。 “让你的家人给你开门吧,米勒大人。”奥斯蒙的军队黑压压一片来到了勒斯城前,狄克望着紧闭的大门对米勒说道。 “伊利尔!”米勒驾着马往前走了几步,嘴唇颤抖的大喊着。 “他妈的。”伊利尔嘴巴小声的骂道。 “开门!”米勒终于下达了命令。 狄克的脸上多了些洋洋得意,自认为玩过了一个老公爵,可戈尔兄弟只是认为老维诺是头脑发热,要么就是另有目的,而现在他们没有察觉,事情顺利的令人无法相信。 但不管这些举动多么离谱,只要米勒一天是勒斯的公爵,指挥官就会为其卖命一天。看着大门缓缓打开,伊利尔的拳头也逐渐握紧,而就在大门逐渐裂开提条缝的时候,一个爆炸声突然响起,一场令人作呕的画面震惊了所有人。 老米勒的头突然爆炸了,四分五裂的肉块落在草地上,随后老米勒的无头尸体从马上倒了下来。 “他们害死了我父亲!”伊利尔立刻大喊道,随后让指挥官立刻关上即将打开的大门。 狄克也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所有人都被这个意外吓得措不及防,但现在一切来不及给他们反应,眼下的目标则是拿下勒斯城。 “全军准备!”维托斯转身对下达了准备进攻的命令。 第181章 那具脑袋爆炸的尸体倒在战场,人们好奇也惊恐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大战开始,两边的箭雨和奥斯蒙不断冲锋的步兵对那具无头尸糟蹋了无数回。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们算不算理亏,看上去至少那个老头是被我们害死的。”乔斯林说道。 “怎么说是留给活人说的。”汉迪并不喜欢这些,但不得不承认事实就是这样,更何况他们并没有这样干。 “你们贵族经常怎么干吗?”乔斯林眉头紧皱的问道。 “你是白痴吗?这是贵族的手法,王朝的建立和贵族的统治不可能一层不染,跟不可能所有事情都能拿上台面说,但怎么说还是留给有话语权的人。”汉迪不屑一顾,都是些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他现在一门心思在想办法怎么上城墙。 但乔斯林现在只想逃离这个充满欺骗的地方,他潜意识准备逃离,驾着马朝着步兵的反方向跑去,从骑兵的列阵中穿了过去。 “你去哪了?”狄克在后面大喊,但现在他面对人生的第一次战场,绝不对离开。 勒斯虽然已经不再辉煌,但守城的大门依旧是铜铸的,想要攻破还是十分艰难,士兵们一次次尝试撞开,但都失败。即便用盾牌抵挡,可城墙的石头和箭依旧导致了不少士兵倒了下来。 “我们一定要这样吗?”狄克第一次见到这样场景,士兵们前赴后继的往前冲,战场的以最残酷的一面展现在这个十四岁的少年面前,他眼睛里充满的恐惧,他知道战争伴随的必然就是死亡,但真正发生在面前的时候才知道,成群的尸体是多么惨烈。 “哪样?”维托斯问道。 “人们一个接着一个死。”狄克说道。 “陛下,记住你现在的感觉。”维托斯看着恐惧的狄克说道,“只有明白我们是经历了什么才取得胜利,这样陛下才能更好的珍惜来之不易的一切,每一个决定就有无数人为之赴汤蹈火。”维托斯可不管狄克有没有做好准备,他在以前的战场上,见过和狄克一样大甚至更小的男孩拿着剑上战场。那些孩子和狄克不一样,他们可能很多都不明白战争的意义,有的连剑都拿不起来,更没有像狄克那样的狼人力量。 狄克自以为去了矿场就是人间炼狱,但比起战场矿场的生活简直不值一提,狄克甚至觉得嘲讽,还以为自己已经坦然面对人类所造成的一切灾难,现在看来自己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他越发觉得乔斯林就是无法接受这些恐惧从而逃离。 “后面有军队!”乔斯林驾着马从树林窜出,朝着军队的后面疾驰而来,带着危险的讯息一通前来。 奥斯蒙的骑兵立刻调转马头,当乔斯林走进时大家才看到他左边的肩背上中了一箭,他脸色苍白,看来是流了不少血。 几个士兵急忙上前拦住了乔斯林的马,随后将他扶了下来。 狄克来不及去照顾朋友,他已经听到马蹄声充斥在整个森林,很快不远处,十几个家族的旗帜从树林中冲了出来。 “骑兵准备!”维托斯站在了蓄势待发的奥斯维骑兵最前面,看着飞速靠近的敌军,他坚信身边每一位手持长矛的士兵足以挡住自不量力的叛徒。 “冲锋!”随后浑厚有力的一道命令下去,奥斯蒙的骑兵开始冲锋。 两军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在几乎相撞之时,奥斯蒙最前列的长矛在同一时间朝前一横,以长度又是刺穿了对面骑兵的马脖子,马死人倒,随后无情的铁蹄将他们活活踩死。 随后两军的相互厮杀在呐喊和金属碰撞中正式展开,狄克站在步兵营,维托斯将攻下城堡的重任放到了他的身上,狄克深知自己可能还没有做好准备。维托斯不傻,他知道现在让狄克指挥一个军队几乎不可能,于是让自己的弟弟汉迪为狄克出谋划策。 “陛下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做?”汉迪问道,他也是走个过场,现在面对如此坚固的城门,只能打一场持久战。 “城墙上的敌军现在还有多少人?”狄克问道。 “现在还剩下不到五百人。”汉迪回答道。 “这么大的城不可能只有一个城门,派一支队伍去找,看看除了这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进去。”狄克说道。 “陛下,一共四个门,全是铜门,几乎无懈可击。我来过这里几次,书上也记载过。”汉迪回答道,他不想做无用功。 “那你去看过他们的下水道吗,书上会记在这里有几个排水口吗?”狄克质问道。 “每个排水口都有铁栏拦着。”汉迪无奈的回答道。 “这里是铜门有人守着,那里是铁栏杆,没人守着。”狄克怒了“给我把那些东西全都砸开,哪怕把守卫吸引过去,我们也算是虚弱城墙的守军。” “是陛下。”汉迪无法继续反驳,他十分反感这种不是一点也不光明正大的决定,可狄克脑子里只有维托斯之前说的话,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会有人前赴后继的奔向死亡,为了把伤亡减少,狄克只能想到这些阴损的招数。 “那些援军为什么还没有到。”伊利尔焦急的在城墙上等待,他城墙上只能看着自己的军队被奥斯蒙的黑色潮水般的铁骑无情践踏,下面的战斗几乎毫无悬念,下面五颜六色的家族标志逐渐被黑色吞没。 伊利尔耳边回响的是城门被一次次撞击的巨响,而铜门也被撞得坑坑洼洼,不过还在还是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只是守卫的数量也在不断减少,似乎只要一有人探出头,奥斯蒙的弓箭手就会一击命中。 “为什么国王的军队会来到这里!”指挥官不解的问道,“投降吧!” “绝对不可能,我们可是这里最古老的家族,我们熬死了撒姆尔,难道斗不过奥德里奇?”伊利尔一把抓住指挥官的衣领,如野狼一般的盯着他,然后用力的把他推了出去。 指挥官摔倒在一边,随后连滚带爬的离开,生怕这个红了眼的怪物还会做出什么。 第182章 汉迪带了十几人的队伍朝着城堡绕去,以前管理码头的经验让他很快就摸索到了下水道附近,他踩在泥泞的污水边,能够闻到一股恶臭。对于汉迪来说这不是闻的下水道的味道,而是满满的不情愿和自己自尊受挫的不悦,但国王的命令已经下达,他也无可奈何。 下水道的铁门牢固的安装在城墙脚下,汉迪忍着恶臭上前抓住铁栏用力摇晃几下,而铁门纹丝不动,随后他开始查看门框的构造,上锈的粗螺丝拧的紧紧的。 “这要怎么拆?”汉迪头疼不已。 “大人,用凿子把石头周边凿开吧。”士兵说道。 “你疯了,这端距离至少二十公分。”汉迪比划了一下铁门框到城墙边缘的距离,瞪了一眼出主意的士兵。 随后贴着栏杆,将手臂伸进去比划每个铁杆的距离,随后找了一处看上去较为薄弱的地方对着后面的士兵说道:“把这条拆了。” 随后汉迪让开了位置,让身后拿着铁锤上去用力敲击铁栏杆,很快激烈的金属撞击声就响了起来。 维托斯带领的奥斯蒙骑兵很快在这场战斗中取得了优势,勒斯领主们带领的骑兵已经散做一团,大半领主也已经被捕获,很快剩下的幸存者四散逃离。维托斯将那些军官俘虏压制狄克面前,准备任凭狄克发落。 “您如何看待?戈尔大人。”狄克看着城墙上的伊利尔缓缓开口。 “这些叛徒案例法应该当斩。”维托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我才是你们该效忠的国王,明明知道以卵击石,为什么还选择起兵。”狄克问道。 “我们都是维诺大人册封的领主。”一个领主回答道。 确实奥斯蒙的法律确实给公爵们册封领主的权利,狄克抿了一下嘴唇沉思了一会儿继续问道:“那你们现在投降吗?我可以饶你们不死,不会没收维诺给你们的领地和头衔,但你们现在只能效忠于我,推循我的法律。” “我愿意陛下。”一个领主率先加入阵营,他像是抓住稻草一样,一有人选择投降他们最后坚固的底线就开始松动,几个人面面相觑,最终纷纷臣服。 “给我的领主们松绑,给予马匹。”狄克抬手宽恕了这些领主,给予他们仁慈,他满意的看向城墙,看着城墙上的伊利尔脸色逐渐难堪。伊利尔也看到了这些刚刚被俘虏的领主,一下子重新骑上马匹,就知道自己遭遇了叛变,愤恨的捶着城墙。 “戈尔大人。”狄克说道,“我觉得我们的法律应该加一条,取消那些公爵册封领主的权利。” “他们不会同意的。”戈尔回答道。 “戈尔大人,那你现在有别人的权利吗。”狄克问道。 “回陛下,没有。”维托斯回答道。 “现在你是新勒斯的新公爵,但是没有册封的权利,你说你是赚了吗?”狄克反问道。 “赚了,陛下。”维托斯内心有些欣喜。 果然不出所料狄克开口了:“攻下这座城市,你就是新公爵,遵循新法律,从勒斯开始执行,随后慢慢延续整个奥斯蒙。” “多谢陛下。”维托斯受宠若惊,他终于感受到这个国王其实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孩子,而是一个聪明的君王,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心该情愿成为他的心腹。 “大人我们得从这里撤离。”指挥官说道,城墙上的守卫已经耗尽大半,而除了那些已经牺牲的士兵,再为见到伊利尔说到的援军,这让指挥官大失所望,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撤离,这座城市是彻底保不住了。 “不!他们说回来救我的!”伊利尔怒吼到,随后城下的一支利箭从他两边划过,吓得他后退几步,差一点这场守城战就从那一刻恰然而止。 出来伊利尔如此疯狂,再也没有其他人愿意为这座城市作出牺牲,整个勒斯城的军力都在这里全军覆没,维诺家族此后再无机会翻身。也许那些支援正在朝这里过来,但现在只要在拖一会儿,自己随时都会死亡,就算胜利,对自己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指挥官一咬牙,准备抛弃自己的领主。 “你要去哪?”伊利尔看到准备离开的指挥官怒吼到。 但指挥官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对伊利尔的话不管不顾,随后伊利尔拔出腰上的佩剑,冲上去解决了准备叛逃的指挥官,随后他那双布满疯狂的眼睛盯着所有人大吼道:“叛徒都不值得原谅,看到那些投降的叛徒吗,等我们胜利之后他们都得死!” 士兵们的眼睛全是不满和怨恨,士气几乎已经荡然无存,但好在奥斯蒙的军队没有攻城设备,城墙的铜门还能支撑很久。城楼下传来一次次撞击城门的声音,卷缩在城门旁的士兵听着听着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他可能知道这些声音是他的死亡倒计时。 汉迪坐在一边的树旁等待着,士兵们砸累了就换人上来锯,锯累了就继续砸,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一个栏杆的顶端弄断。随后一个力气大的士兵,铆足了劲砸了十多锤,才把这个一根给砸弯,随后他侧身探了进去,刚好可以供一个人通过。 “大人可以过去了。”士兵兴高采烈的跑到了汉迪面前。 而汉迪只是叹了口气,起身优哉游哉的过去看了一眼:“就从这里吧。”随后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几十人,希望这次奇袭能够成功,随后便带着这群人从下水道进去。 这里头七弯八绕,恶臭无比,随时都有几只老鼠从角落里窜出来,士兵们忍不住的就掩着鼻子往前走,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梯子,顺着往上爬,一手抓上去,全是黏糊糊的。 汉迪来到了顶端,用力推开上面的石头,窜出来一看,已经到了城市广场,但大街上已经没有人了,人们大多都已经躲起来避难。汉迪第一次来到勒斯城,里面的景象让他惊叹不已,城市广场中心竖立着撒姆尔的三米高雕像,周边的神殿在太阳下熠熠生辉,这一下给他不少攻下这座城市的决心。 “可不能让这么好看的城市,就糟蹋在维诺家族手里。”汉迪说道,想到自己将在这座城市的战争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他不由得兴奋起来,对着身后的士兵们说道:“攻下它,我们将被刻在历史书上!” “好!”士兵们收起武器准备好了兴匆匆的回答道。 第183章 狄克看着即将胜利战场沾沾自喜,这是他作为国王第一次御驾亲征,还是出师告捷,这无疑是给这场革命战打下了漂亮的第一战,也十分影响那些举棋不定的领主最终的站队。 死亡的恐惧被胜利的喜悦所代替,狄克兴奋不已,城墙上的人还在苦战,殊不知自己的小队已经过去绕后,他已经迫不及待看到伊利尔被奇袭时的绝望,士兵也一定惊叹自己的英明神武。父亲一定会为自己感到骄傲,狄克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整场战争的过程告诉全世界。 “戈尔大人,按照你对战争的了解,如何评价这场战争。”狄克注视着整个战场说道。 “这是一场必胜的战争,陛下。”维托斯回答道,“但勒斯的城门还是很难攻破的。” “用不了多久,这个城门将会被打破。”狄克沾沾自喜的说道。 维托斯这时也才发现汉迪已经不在队伍中,这时也猜到了汉迪可能也已经被派了出去,这一下子让维托斯紧张起来:“汉迪哪去了?”初出茅庐的狄克第一次上战场,轻视敌人是在所难免,汉迪随时可能被错误的命令给害死,虽说战场死亡是必然的,没有人会幸免,可不管怎么说那是自己的弟弟。 “我派他带领一支队伍去攻克这里的下水道,既然他们的守卫是剩下怎么一点其余地方一定十分薄弱。”狄克信心满满的说道。 “确实是个办法。”维托斯点头,但他知道汉迪的倔脾气,可能不愿意用这种阴损的招数,或者说北方的老牌家族战斗大多都是喜欢硬碰硬,凭实力取胜,使用计谋一直被那些老牌家族视为几百年前逃亡南方的俘虏才会使用的阴损招数。 狄克这种想法像极了南奥斯顿,也像极了他的父亲席尔维斯特.瓦西拉。而维托斯本人并不担心排斥这种战斗思维,毕竟战争赢了就行,而且这种方式在北方也开始兴起。不过奥德里奇作为王室家族,这种方式很容易引起那些老牌贵族的不满,这让维托斯有些不安。 “敌袭!” 一场冲突刚刚结束战斗的奥斯蒙骑兵正在清扫战场,本以为可以休息一下,没想到在身后一直四万人的军队切断了他们的后路。他们来不及休息,立刻重新列队准备迎接后方的敌人,本来士气高涨的奥斯蒙军队遇到了数量多出他们几倍的队伍,气势一下子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莱勒带着海尔森和莱斯特的队伍如同望不到天际的汪洋大海,钢铁之海淹没了整片树林。狄克的笑容瞬间消失,他感受到寡不敌众的危机感和恐惧,自己的军队在他们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他头一次对奥斯蒙的骑兵失去信心。 莱勒蔑视的看着挡在面前的黑墙,以及黑墙之后的狄克,只要在这个战场上杀了他,然后再去解决他的母亲,他就是新国王。维托斯赶到了两军之间,他洪亮的声音传到从森林出来的军队那里:“莱勒亲王,不知道你带着军队来到这里干什么?” “莱勒殿下,来拿回属于自己的王位!”莱斯特回答道,“希望戈尔大人选择好自己的站队,不要和正统相抗。” “王位属于狄克陛下,狄克是神殿任命的国王,是太后任命的国王。”维托斯回答道。 “太后及先女王,是抢了先太子杰理.奥德里奇储君的位置才坐上的国王位置,这件事你我都知道,而你现在拥护的国王,你告诉我他父亲的家族姓氏是什么?先狼王的野种。”莱斯特回答道。 “先女王当年是由老国王在神殿亲自册封的,至于她的婚姻,也都是老国王安排的,在两国的神殿都受到了祝福,是具有法律效应,您最好注意您的措辞,退一万步来讲,这件事由谁来说都轮不到泰尔大人你来插嘴,谁都知道您这个泰尔好像不是特别正统。”维托斯虽说是贵族的新秀,但只是血统目前还算纯正,个个都是正统接班人,维托斯自然不把莱斯特放在眼里,这是一个贵族的骄傲,来自于骨子里。 “那我可算是正统接班人,我要回属于我的王位,你可识相?”莱勒开口说道。 “您可不算正统,你父亲储君的位置早就被老国王给了太后,狄克陛下才算正统。”维托斯依然不把莱勒放在眼里。 “那是那个杂种的畜生父亲威胁的!谁愿意把王位给一个女人!”莱勒怒吼着,“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连你们家族一起铲除!” “那也是老国王亲口说的,要是老国王愿意,他可以为了自己王位牺牲,他选择了保住自己的命拱手交出王位。”维托斯说道,“戈尔家族愿为狄克陛下肝脑涂地,你要是在侮辱我的国王,我将要亲自取走你的姓名。”高傲的维托斯面对洪流一般的铁骑毫无畏惧,他需要这样说,为自己国王证明是他必须做的。 狄克的耳朵超越所有人,他听见了维托斯所说的一切,本开始还不是很有底气的他,再次重拾了信心。重拾信心的并不是只有狄克一人,还有站在城墙上的伊利尔,勒斯城保住了,援军终于到了,他劫后余生的朝着城墙上的幸存者大喊道:“我说吧!会有援军,我现在是勒斯的公爵,我是公爵了。”他不断的重复着看上去有些疯癫。 这时候的汉迪和队伍已经悄悄摸索到城墙守卫旁,悄无声息的干掉了外围的守门士兵,随后躲藏起来观察周边的情况。汉迪这时候才发现,原来根本没有人堵着们,而是大门后边有一扇巨大的铁栏被放下,怪不得撞了半天都装不开,只有转动旁边的绞盘才能升起,但转动这玩意动静肯定会被发现,就这么些人几乎不太可能。 “我们要不要干脆一点,把周边的士兵清理了。”汉迪身边的一个随从建议到。 “你可拉倒吧你,我们这一共才三十几个,那上面至少还有三百多人。一个人打十个?”汉迪小声的训斥着。 “我们去引开视线,你带几个人转绞盘。”随从说道。 “敢死队啊?”汉迪不敢去想,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弟兄们去牺牲,这一去简直就是九死一生。 “外面的弟兄在不断牺牲,大人,感谢你这么多年的栽培。” 第184章 32年前的红色月光的灾难,月光山谷的吸血鬼朝着人类发动了袭击,格里姆家族作为赫赫有名的吸血鬼猎人家族,首当其冲成为被重点报复的对象。当上一代人类守护赫伯特.撒克逊和曙光法师巴奈特赶到时,之救下年仅5岁的莫尔顿.格里姆。 孤身一人的莫尔顿在撒克逊古宅给赫伯特做了两年的学徒,那时候的赫伯特一心想把莫尔顿培养成优秀的吸血鬼猎人,但红色月光给莫尔顿造成的阴影,让他心生恐惧。最终在巴奈特的劝说下,赫伯特才同意将莫尔顿带到远离吸血鬼的奥斯蒙,让他来到了戈尔家族,成为一位侍从。 而老戈尔看在赫伯特的面子上,以及格里姆家族的故事,决定好好培养这个孩子,16岁的莫尔顿在自己的生日那一天,得到了他人生最难忘的礼物,那就是成为一名骑士。他带着自己的荣耀为戈尔家族卖命,现在他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庄园和妻子,有了三个女儿,和两个儿子,为了感激赫尔伯和巴奈特的救命之恩,他为自己的儿子们也命名为赫尔伯.格里姆以及巴奈特.格里姆。 就在不久前,他的大儿子赫伯特也成为了一名骑士,两个女儿分别嫁给了维托斯和汉迪,这一辈子对他来说算是值了。 “我的忠诚属于戈尔家族。”赫伯特加入戈尔家族援王任务时说的最后一句话,赫伯特带着荣耀成为汉迪的侍卫,陪着他攻入勒斯城的下水道。 “你不能过去!”汉迪拉住了赫伯特的手臂阻止了他。 “我们是军人,为国王卖命是天职。”赫伯特想要挣脱,“我父亲为我命名为赫伯特,我希望我能对得起这个名字,外面那位国王的父亲,和我父亲恩人的儿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想这就是命运。” “想想你的姐姐和妹妹,她会哭到天昏地暗,我可不想和我哥为此头疼。”汉迪请求道。 “你是我的好兄弟,维托斯大人是个优秀的领主,我相信你们可以安慰她们,还有我父亲和母亲,他们年纪大了,如果我不幸牺牲,记得告诉他们,我带着我的荣誉,还有我的弟弟,以及那些迷恋我的姑娘们,不要伤心。希望以后酒馆里能有一首歌,叫做勒斯城的赫伯特。”赫伯特挣脱了汉迪的手,带着几十个士兵,翻出了屋子,小心翼翼的朝着城墙的另一边绕去。 奥斯蒙的黑骑兵遇到了劲敌,维托斯带领着他们和海尔森带领的骑兵进行厮杀,这场苦战让两边的骑兵难解难分。莱勒本想加入这场战争,却被莱斯特拦住,他只能不甘心的站在莱斯特身边着急的看着战争的状况。 令莱斯特的脸色如黑铁一般,三万的骑兵居然无法压制厮杀居然占不到优势。他早就听说奥斯蒙黑骑兵在竞选时相当残酷,经过层层考验,就连他们胯下的黑马也是精挑细选的精品,黑甲骑兵和黑色战马成为最强的组合,为国王卖命,这也是一支为数不多能和狼人军队正面战斗军队。 维托斯也是第一次带领黑骑兵战斗,但他没有时间感叹,他为了快速结束这场战斗,他直接冲着海尔森过去,手持战锤的海尔森穿着盔甲,像个一个巨人。一锤下去,一个黑骑兵连人带马全都倒在地上,就连盔甲都深陷其中,血顺着头盔缓缓流出。 维托斯和海尔森的正面照就在几个回合之间结束,维托斯只感自己的手被震得发麻,如果再战他务必成为海尔森铁锤下的肉饼。随后他调转马头准备想要脱离战斗,海尔森也想快速解决战斗,深知不该和黑骑兵久耗,于是追着维托斯而去。 在追逐的过程中,维托斯的马被敌军用长矛绊倒,维托斯从马上跌落,滚了好几圈,海尔森勒住缰绳,马被勒得双腿直立,前蹄朝着维托斯踩去,维托斯翻身躲过,朝着马肚子一件刺去,将海尔森一同带下马,海尔森在失去平衡的时候潜意识挥动锤子,击中了维托斯的胳膊,将他击飞了出去。 维托斯只感觉这一击钻心得疼直入骨头,他被击中的左手手臂被击碎,海尔森挣脱着从马下出来,当他怒气冲冲的准备提着战锤寻找维托斯时,发现他已经被黑骑兵救走。 持久的战斗对黑骑兵来说实属有些艰难,人数的优势逐渐显现出来,他们节节开始后退。这时候奥斯蒙的另一支队伍开始准备,三千重盾甲兵已经准备好,人两人为一组,两个人用盾牌作为防线,一人手持长矛,就这样组合连城一排,这个队伍是骑兵的克星。随后黑骑兵开始朝着盾兵后面撤退,以最快的速度脱离了战斗。 海尔森击退最后一个骑兵时,战场上只剩下他们,不得不感慨,黑骑兵军队素质是真的独一无二,来得凶猛,撤退也不拖泥带水。他望着重甲兵后面的黑骑兵又一次重新列队,前面的盾牌兵森严列队。他不得不重新集结队伍,准备朝着盾牌兵发动攻击。 赫伯特让几个士兵脱去,去最近的酒馆买几桶酒,带着其他人悄无声息的来到城墙,像是悄然干掉了最下面的士兵,随后就躲在角落里。很快买酒的士兵就赶了回来,他们将酒桶堆积在城墙下的台阶上,在上面戳了几个洞,让酒水从里面流出,有外面铺上甘草。三个弓箭手就躲在后面作掩护,“嗖”一支弓箭划破空气,给城墙上焦作的气氛又添一笔。 随着城墙上一个士兵被其他地方的弓箭击中,士兵更加紧张起来,很快在第二支弓箭射出时,人们找到了攻击的源头。很快一支队伍朝他们冲过去,冲在见面的士兵接二连三的倒下,但最终距离还是越来越近。弓箭手们在距离还剩下二十秒左右的时候立刻往后撤去,跑到了事先准备好的火把旁,在士兵们靠近酒桶旁的一瞬间,将火把扔了过去,随后一声爆炸,前面的士兵被炸飞,台阶上燃起熊熊烈火,很快更多的士兵前来支援。 而赫伯特带着小队从另一边的台阶杀了上来,给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狄克身后的盾牌兵和敌军正在殊死抵抗,黑骑兵从两侧再次加入战斗,双方的厮杀打的一片混乱,当他在下面察觉到了城墙上的动静,知道汉迪已经杀到城门口,成败在此一举。 第185章 有达瓦扎在身后,西尔维娅也放心大胆了起来,两人驾着马一路并行,朝着戈斯家族的城堡走去。算算日子,已有半年没有见到达瓦扎,西尔维娅也才注意到这个男人的两鬓发白,多了些岁月的沧桑。 这一路达瓦扎讲述了他在南方的故事,沙漠恶灵,森林女王,百兽之神等等奇遇,惹得西尔维娅满是向往。当西尔维娅听到巴赛勒斯的变成巨龙,与自己的父亲相遇再到离别,脸上多了些遗憾和忧愁。 “如果此次战争结束,带我去吧。”西尔维娅请求道,眼里放光,充满了期待,这是达瓦扎在此次相遇第一次看到她的眼里充满了朝气。 “当然,我们一起去。”达瓦扎点头答应到,他可以感受到西尔维娅最近过得很不好,经历了不少痛苦,也成长了不少,成长是好事,可长大的过程令达瓦扎不舍。所以达瓦扎现在只想尽可能的满足西尔维娅的要求,只想让充满活力的双眼能多停留一会儿。 “达瓦扎先生。”两人畅谈了一会儿,气氛十分活跃,在这时西尔维娅突然喊了达瓦扎的名字,神情回归了平静。 “怎么了?”达瓦扎故作镇定的回应道,内心则咯噔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 “您是,狄克的父亲吗?”西尔维娅问道。 达瓦扎知道这件事可能早就被他们知道,现在被正式问起来,还是有点紧张,额头上细汗弥补,沉默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嗯...” “所以您就是当年的白狼王?”西尔维娅追问道。 “嗯...”达瓦扎继续回答道。 “所以,您当时愿意收我为徒,是因为您看到了那把匕首。”西尔维娅语气听不出什么,但在达瓦扎耳朵里像是质问,里面充满失望。 “我不想骗你女孩,但有的时候缘分就是那么巧合,碰巧我遇到了拿着匕首的你,我很抱歉,我早该告诉你,但我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达瓦扎看着西尔维娅,眼神充满真诚,希望得到原谅。 “在这之前我非常生气,我当时以为我是靠自己,但是现在看来,我不知道了...”西尔维娅开始喃喃的说道,遗憾说不上,但眼神里没有喜悦。 “我很抱歉西尔维娅,你和巴赛勒斯对我来说很重要,就像是...我的孩子,我只想保护你们的安危。”达瓦扎说道,他希望能从西尔维娅的眼睛里捕捉一些情绪上的线索,但显然一无所获。 “说真的,我可不希望您能做我的父亲,你这样的父亲简直太失败了,包括你做丈夫的样子,你的儿子和妻子可算是倒了大霉。”西尔维娅说道,“所以你还做我的老师吧。” 这样的评价算是把达瓦扎彻底批评了一半,但达瓦扎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至少女孩原谅了自己的欺骗。 “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西尔维娅反驳着达瓦扎的笑意,“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和你学会,我得教我和很多人战斗的方式,我可不认为我每次遇到危险你都能过来救我。” “放心吧,我不光会教你很多东西,也会在每次你遇到危险的时候过来救你,我会保护好你,直到你和我一样厉害。”达瓦扎纵容着西尔维娅那些并不过分的要求。 “和你一样厉害得到什么时候,会不会要太久。”西尔维娅追问道。 “不会很久的,你着急着想摆脱我吗?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达瓦扎打着趣。 “怎么可能,我怕等我学会了,你已经老到不能都动了,我还来不及去冒险就得养你,等把你送终,我也得老了。”西尔维娅算着日子。 “行了行了,等我老了自己找块石头,撞死得了,保证不劳烦您。”达瓦扎假装失望的摆摆手。 “那好啊,这可是你说的。”西尔维娅露出恶作剧成功的得意笑容。 在海尔森的连续几次的冲击下,终于在奥斯蒙的盾牌军下冲出一道裂口,很快两边的盾牌军迅速填补好缺口,继续抵御。黑骑兵不再正面战斗,他们选择了迂回战,总能以最迅速的方式脱离战斗。 汉迪带着三个人迅速开始转动铜门,铜门后的铁栏逐渐升起,赫伯特则在城墙上奋勇杀敌,一个个士兵坠落,攻城的士兵最后只剩下不到十人。他们逐渐被勒斯城的军队包围,伊利尔将愤怒全都发泄在他们身上,赫伯特奋力反击,还想继续争取时间。 随着城门“嘭——”一声,黑色的铁流冲入勒斯城,这座城市终于被攻破,汉迪急忙给涌入的军队让出了路。 “撤退!” 奥斯蒙的弓箭手离开转身加入身后的战斗,他们躲在盾牌后面,朝着最前面的骑兵放出弓箭,专门对着战马攻击,前列的战马摔倒绊倒了后面的进攻者,争取拖延是的时间,让骑兵脱离战斗。 伊利尔带着仅存的士兵撤离了城墙,在黑骑兵占领城墙之后,赫伯特带着几个士兵,急忙去追踪逃离的伊利尔,争取将他抓住。 城墙被迅速占领,攻城军争先获得了勒斯城上的弓箭,继续朝着战场放箭,帮助盾牌军和弓箭手撤离战场。但这些扛着重盾的士兵,双腿注定跑不过那些骑马的,所以奋力一搏对他们来说算是最后的选择。 他们将防守改成了进攻,长矛从盾牌之间的缝隙中伸出,朝着面前的铁骑毫无畏惧的冲去,这是一支悲情的队伍,如果奥斯蒙黑骑兵是国王的后盾,那么他们就是黑骑兵的后盾,永远保护他们撤退。 这支队伍顽强抵抗着,没有让任何人从这里过去,长矛一次次从盾牌的缝隙中刺出,缺口一次次补上。这样悲壮的场景,狄克站在城墙上看着,战争的残酷彻底刻在他的心底。 勒斯的大门再次关上,汉迪派人重新堵上下水道的缺口,海尔森也停止让骑兵继续进攻,原来三千人的盾牌兵,现在还剩下两千左右,而海尔森的骑兵们也受到了严重的损失。 第186章 “为什么停止进攻!”莱勒不明白,他愤怒的质问着海尔森。 “他们已经退入城内,我们没有攻城设备,骑兵没有必要继续和他们耗,要是想将他们彻底攻破,我们的损失会更加惨重。”海尔森解释道。 莱勒不甘心的看着入城的盾牌兵,莱斯特出来解围到:“殿下,相信海尔森大人吧,他总会有自己的道理。” “我们就该去占领奥斯蒙!”莱勒怒吼着。 “如果我们占领奥斯蒙,铁杉军,黑堡以及太阳堡他们都会朝您发起进攻。”莱斯特耐心的解释道。 “你不是说我才是正统国王吗?他们不应该效忠于我吗?”莱勒难以置信的看着莱斯特 “当然,但是铁杉军不过是一群野蛮人,他们随时伺机而动。”莱斯特恭恭敬敬的说道,他保持着微笑,其实早就已经不耐烦,只是这个家伙是他起义的借口,也是他拉动海尔森的理由,在他眼里,海尔森和莱勒都是傻子,或者说和奥德里奇家族最狡猾的人是一个人们都怨恨的女人,不过要不是这些人的愚蠢,可没有莱斯特什么事情了。 维托斯被士兵们抬入城堡疗伤,一群士兵开始满城搜寻逃跑的伊利尔余党,他们坚信城内一定有巫师,米勒的脑袋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爆炸,城内一定还有其他秘密。汉迪挤过拥挤的人流,好不容易来到了哥哥的床边,强悍的兄长第一次倒在了下来,这让汉迪很是担心。 “哥,你没事吧。”汉迪担心的蹲在床边,却也不敢触碰,因为医生正在给维托斯处理伤口。 “干得不错小子。”维托斯并没有直接回答汉迪的话,他很欣慰的看着弟弟,这次拿下这座城市,汉迪一大半的功劳,这是因为汉迪,他才能顺利成为勒斯城的公爵。 “戈尔大人,您没事吧。”狄克带着勒斯城的所有降服封臣过来,来见见新公爵。 “陛下。”维托斯挣扎着起来,他也知道狄克肯定会让他躺下,不过还是得做出点样子。 狄克果然上前按住了准备起身的维托斯:“别起来了,您已经受伤了,好好休息吧,我们只是打算和新公爵讨论一下接下来的打算。” “新公爵?”汉迪忍不住好奇插了嘴。 “维托斯大人将会是勒斯城的新公爵。”狄克回答了汉迪的疑惑。 汉迪瞪大眼睛,这样的喜悦他想都不敢想,随后看向躺在床上的哥哥,寻求肯定,但国王都开口还有什么好质疑的。这对汉迪来说意味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己将会有属于自己的城堡,说不定原来的酒城就是自己的。 但狄克可没有时间让他们沉浸在快乐之中,外面的莱斯特和海尔森还带着大量的军队包围着这里。 “我们需要援军,伊利尔还没有被抓住。”狄克说道。 “水银堡离这里很近,但是以他们的数量不注意对抗莱斯特他们,至于伊利尔,我已经派了不少人去寻找下落了。”汉迪说道。 “叶河城呢?”狄克问道,叶河城的格洛斯特家族虽然时间不长,但当年的古拉德.格洛斯特的罗伊.辛格舅舅是英雄堡的领主,要不是辛格家族格拉德也不会在五十岁的时候还能担任百夫长。 汉迪和维托斯面面相觑,谁都知道席尔曾经在格洛斯特家族打开杀戒,最后留下一个毫无抵抗力的孩子奥菲利尔.格洛斯特,但仇恨肯定在这个孩子的心里种下了。 “奥菲利尔一直都是由我的母亲抚养,他也清楚要不是我母亲求情,他根本活不下去。”狄克看出了兄弟两的顾虑。 “我去叶河城求支援,顺道再去一趟水银堡,人多力量大。”汉迪自告奋勇,家族刚刚收到了国王的封赏,更应该在关键时候为国王卖命。汉迪看向维托斯,得到了哥哥认可的眼神,更加充满了荣誉感。 “交给你了。”狄克郑重其事的说道。 汉迪也不拖沓,接到任务就离开离开了房间,刚出门没走过多久就遇到了在走廊徘徊的乔斯林,他忧心忡忡的样子似乎有什么心事。 “我现在就去求援军,别担心小子。”汉迪猜测乔斯林是在为外面的敌军而担心。 乔斯林被汉迪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含糊的露出一个笑容,但在汉迪眼里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匆匆拍一下乔斯林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就急急忙忙离开。 乔斯林看着汉迪走远不见踪影之后,环顾整个走廊,发现大家都匆匆忙忙,便沿墙悄然离开,尽量不引起别人注意。 赫尔伯带着几个一路追到城堡的地下室,一路解决了不少勒斯城还未投降的守卫,七弯八绕的来到一扇半掩的石门,门缝里闪着微弱的光亮,石门上刻着主神撒姆尔的身像,撒姆尔身后还有一只展翅的双头巨鹰。赫尔伯大着胆子侧身探入石门内,小心翼翼的窥探内部景象,只见狭长的走道,闪烁着蓝色的光芒。赫伯特看着四周没有威胁,招呼着身后的士兵跟上,几个人一路朝着深处走去。 沿着走道一路过去,前面的路越来越开阔,走了约莫三十几步,两边开始出现壁画,世界之树,双头巨鹰,死神德维尔被主神击败的模样,被赐予撒姆尔姓氏的传奇英雄,以及米切尔王朝建立等等几百年前的故事映入眼帘。 走道尽头通往的是一个圆形的大厅,这时候的走道两边的石壁刻着的是令赫伯特难以理解的东西,右手边的石头上刻着一个高度文明的世界,城市悬浮在空中,人们穿着长袍,最顶端是一群人走上阶梯,走入一个巨大的门框,门框内部是一个巨大的漩涡。而左边则是同样的大门,有一群人穿着白袍的人走出来。 赫尔伯没有时间去研究这到底是什么,几个走入大厅,看到了伊利尔,除了伊利尔意外有一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也在那里,他身材高大,后背背着一把巨剑,一头银发。 “我以国王的名义逮捕你!伊利尔,投降吧。”赫尔伯大喊道,带着人包围了他们。 这时候赫尔伯也看清了这个神秘男子,一个看起来约莫十八九岁的男青年,他的头发如银丝一般,头发两边各编一股细辫用一根棕色头绳固定在脑后,脸颊狭长,脸上十分干净没有连根胡桩都没有,嘴唇如刀削过一般轻薄,最引人瞩目的是他那双眼睛深邃,他是一个异色瞳,右眼如金色的月亮,左眼如傍晚红色的夕阳。 “狼王?”赫伯特脱口而出,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给人一种压迫感。 “你得带我走!”伊利尔看到了赫伯特,急忙的抓住银发男人的袍子。 “当然。”男人欣然答应抓住他的衣服,身后出现一个黑色的漩涡,就像是壁画上刻出来的,随后跳入其中,但伊利尔在解除到黑色漩涡的一瞬间,炸成酱,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 赫伯特被吓坏了,四周到处都是伊利尔的器官。 远在神殿的撒姆尔感知到了存在,他急忙去长河寻找,很快追踪到了勒斯城堡的地下室,也只是看到了一片惨状。 撒姆尔朝着长河伸手,想要去获取这力量的来源,但就在这时,地下室的地面突然渗出黑色的粘液,随后形成一个四脚着地的怪物,浑身过着粘液,长着锋利的牙齿,黑色的肌肉外翻。这可吓坏了还在地下室的赫伯特等人,他们急忙想要逃离,但他们奔跑的速度比不上怪物生长的速度。 这个不断生长的怪物从后背生长出触手抓住了逃跑的众人,赫伯特奋力挣扎,挥剑去砍,丝毫不起作用,内脏在被不断挤压,最终所有人都停止了挣扎,手中的剑也跌落。那怪物的躯体也停止生长,这时候它的长度已经超过达到四米左右,高近两米左右,浑身被黑色光滑的皮肤包裹着,牙齿密密麻麻长了四排,像是猎人陷阱里的木刺,但要比刺锋利。 赫伯特还有一些喘息,但怪物不打算放过他们,将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扔入口中嚼碎吃掉。 “时空猎人...”撒姆尔口中喃喃道,神色变得异常难看。 第187章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撒姆尔。”时间之神艾恩带着他的沙漏来到撒姆尔的神殿。 “泰坦宇宙的人来到了这里。”撒姆尔高高在上的坐在神坛上,不过现在的他没有了威严,他扶着自己的额头,脸上写满忧愁和焦虑。 “你看到他们了?”从容从艾恩脸上消失,眉头微微皱起,撒姆尔在上面看着他表情的变化,向来波澜不惊的艾恩遇到再大的麻烦,都是波澜不惊,可见此次来的是多大的麻烦。 “我看到了送货人席尔养的宠物黑点。”撒姆尔开口说道,“它在这里吃了几个人,地上还有一滩可能是碰到时空隧道炸裂的尸块。” 当他还在泰坦宇宙待着的时候就经常见到这些送货人,他们大多犯了错误,但罪不至死,有着强大的实力,就一直被宇宙法庭控制,开始他们永远看不到头的赎罪之旅。 “看来那些人看到了什么。”艾恩眉头逐渐放下,据他了解,凡是被那个怪物吃掉的东西,都会从那个世界彻底消失,包括曾经留下的痕迹,以及这个世界的人们对他的记忆,一并都被删除,“他们不打算在这里多做逗留。”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像是形容中午吃了什么一样,他明白对于泰坦宇宙的泰坦们来说,其他宇宙的生命就像是踩死蚂蚁一样,没有人会因为你踩死蚂蚁而让你付出生命的代价。 “什么事情才会让宇宙法庭将送货人派出,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再次出现。”撒姆尔担忧的说道。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们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行,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他们会来找我们的。”艾恩不以为然的说道,他掌管这里的时间,一直遵守规则,是法治体系最忠诚的使者,“没有哪个送货人能够脱离法庭的控制。”艾恩坚信不疑。 “话虽如此,但这次出现的可是席尔那个家伙,阴险狡诈的毒蛇,不论是哪个宇宙,他都是个不安定的因素,瓦西拉整个家族都是一群疯子。”撒姆尔说着说着怒火止不住的要爆发,“要不是他父亲,他还能做送货人?他的罪行早就该被流放至黑暗宇宙,然后被活活折磨死。”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他就能逃出来,法庭虽然放过了他的命,但也控制住了他,有人曾经从黑暗宇宙中逃出来,但是没有人可以摆脱法庭的控制。”艾恩解释道。 撒姆尔的怒气看似得到了缓解,可没一会儿,他又抬起手,轻轻一挥了一下手,长河的水来到了他的面前。 “达瓦扎?席尔?我到底该如何称呼?”撒姆尔说道,长河印着正在去往戈斯家族的达瓦扎和西尔维娅。 “如果你真的打算怎么做,送货者席尔,可能真的会给你找点麻烦,毕竟现在他处于任务时期。”艾恩警告道。 “我可没打算杀了他,只是那个女孩而已。”撒姆尔说着不由得想起命运女神的珠子,我想我可能有点注意了,撒姆尔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艾恩紧皱,但是没有阻止,眼前计划阴谋诡计的人是现在的主神,而听他的命令,也是他需要遵守的一项规定,现在他唯一庆幸的一件事就是,撒姆尔没有打算把这个诡计交给自己去完成,在撒姆尔有跟疯狂想法牵扯到自己之前,他也只打算早点离开。 越靠近脏水城西尔维娅越能感受到这个领地散发出来的本质,人们大多面露凶相,虎视眈眈的盯着经过的路人。可能是依赖达瓦扎的缘故,西尔维娅无需再强撑着,她的惶恐也表露无遗,不由得朝着达瓦扎靠了过去,感觉只要没了达瓦扎,自己分分钟就会被活剥了。 达瓦扎可不是什么善茬,也感受到了西尔维娅的恐惧,粗大的手掌抓住女孩的胳膊,让女孩紧紧跟在自己身边。他只需要铁板下脸,让人们看到他腰上那把重剑,就无人敢上前找麻烦。这架势,像极了一直恶狼走在野狗群中,所到之处,野狗纷纷让开无人敢上前。 “别担心女孩,你可是从佣兵岛出来的人,这些人可没有那么可怕。”达瓦扎安慰道。 “那是对你来说。”西尔维娅回答道,“佣兵岛有规矩,没人敢自找麻烦,这里的人可没有规矩。”对于西尔维娅来说,规矩是佣兵岛的庇护所,这里达瓦扎就是她的庇护所。 “哈,也是。”达瓦扎仔细一想,好像自己做了这么多年雇佣兵,一直没有人敢主动招惹自己,“所以你有什么好害怕的,最恐怖的人是你的老师,你应该是一个令人畏惧小混蛋。” “是的。”西尔维娅抬头看了一眼达瓦扎,眨巴着眼睛随后脱离了达瓦扎的保护伞,但始终伴随在达瓦扎左右,像极一个走在峭壁上的人。 脏水城前的村落,就连主干道也都是泥泞,按照奥斯蒙非常注重道路的整修,这是他们王权的象征。很明显王室的拨款都被私吞,只有外面国王队伍专门走的主干道被休整,其余地方都是破败不堪,不过谁没事回来脏水城巡视,这里又臭又脏,简直就是下水道老鼠集结地。 “您确定这里能搬到救兵吗?”西尔维娅来到了允许平民来往小门,人们进去排队得登记,时不时可能会被勒索,门口站在的士兵穿着破烂的披肩,里面的盔甲又破又旧。而旁边的大门一直紧闭着,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 “谁知道呢。”达瓦扎无奈的摇摇头,他记得纳塔利一直提防着戈斯家族的人,对其极其不信任,现在更是又有奥德里奇家族的人要抢夺王位,这种家族也一定会见风使舵,“我当年真的不该让勒斯离开奥斯蒙,没想到被流放还能被人找回来,看来他们早就蓄谋已久。”达瓦扎说道,王室就是如此残忍,曾经年幼的孩子长大了就是一个祸害。 “你说什么?”西尔维娅听不懂达瓦扎莫名其妙的话,好奇的看着他。 “没什么。”达瓦扎神色阴沉,解释起来很麻烦,他也不想讲太多。 西尔维娅见达瓦扎不讲话,只得耸耸肩,朝着小门进城的队伍走去,准备排队。 “你干什么?”达瓦扎一把拉住了准备去排队的西尔维娅“你现在是叶河城的阿诺.洛克,你不能走这里走,你该走大门。” 西尔维娅闻言后,看了一眼周围:“我们该以什么身份进去,比如说您?” “好问题。”达瓦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打量了一下自己,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个十几岁的显贵少爷,很多事情还得自己开口,西尔维娅可对付不了那群恶棍,显贵家族中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大多有头有脸,很容易穿帮,总不能大喊一声,我是你太后娘娘死而复生的丈夫吧。 “太后,太后。”达瓦扎嘴里又说着西尔维娅听不懂的话,手还在身上的口袋里摸摸能不能有什么代表太后的东西。 “你的戒指不见了。”西尔维娅突然开口说道,她一直记得达瓦扎中指有一枚黑色的戒指,那枚戒指十分普通,但达瓦扎一直十分珍贵。 这次轮到达瓦扎蒙了,他茫然的看着西尔维娅,这句话似乎有什么魔力,他并不能理解西尔维娅的意思,可说不出来的难受。 “就是你中指的戒指,你一直很宝贝的,那个林顿古墓里水晶女人送你的东西。”西尔维娅提醒道,她并没有察觉到达瓦扎的异常。 “我不记得了。”达瓦扎回答道,他潜意识抬手看了自己的中指,在上面真的看到了曾经佩戴戒指的痕迹,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188章 “我的侍卫哪去了?”汉迪也询问着身边的士兵说道,但突然发觉,自己好像一直没有贴身侍卫。作为一个贵族,没有随从几乎不太可能,从刚才他就觉得自己差了点什么,他发觉自己套马鞍的动作极其不熟练,这些是总感觉一直有人替自己做,可其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不过他也没有特别在意这件事,只想着过几天给自己找一个侍从。 汉迪也管不了多少,从侧门溜了出去,一路朝着叶河城和水银堡的方向跑去,希望能够寻找到救兵。 “我们是不是差了点什么?”狄克清点着被俘的勒斯城军官,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可对照名单,一一清点,还是看不出什么猫腻。那些曾经听命米勒的领主也数了好几遍,确实没有任何问题,死于时空隧道的伊利尔已经被人们遗忘。 “米勒只有一群女儿吗?连个儿子都没有?”狄克好奇的说道,“这些将军还就在没有维诺家族的人主持大局的时候继续守城,还真是忠心耿耿啊。”他感叹道。 “我们现在可没有时间去感慨这些忠心耿耿的勇士,陛下。”维托斯拖着自己受伤的胳膊,被侍从搀扶着来到了城墙下,这样的伤势让他的行动非常不便,每走一步都感觉伤口被扯动。 “你该去休息的,戈尔大人。”狄克说道,他意气风发的样子恢复之前的自信,昂首挺胸的站在维托斯面前。 “我实在休息不下来。”维托斯看到了他一头银发和金色的眼睛就不由的皱起眉头,这些像极了瓦西拉家族的标志,似乎就像是毒瘤一样,一直侵害着狄克在奥斯蒙的正统。即便他是合法继位,还是不够名正言顺。外面那些海尔森和莱斯特的人,足以证明了这一点,他们都是奥德里奇纯正血统的拥护者。 这时候的维托斯也明白了狄克变法的重要性,他需要打破血统的固有偏见,同时也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王权地位,否则以后还会有血统的拥护者试图推翻他。不过现在的狄克并没有想到这么多,他只想到了他在奥斯蒙内部看到的一切,那些食不果腹的无姓者,和矿山里的劳工。 狄克想不到的事情,有人替他想到,比如远在绞架山的纳塔利,以及一开始就要扬言杀光所有可能会反抗因素的席尔。维托斯想起以前的事情,一下子感受到王室权利的残酷,现在的狄克不过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就要面临这些事情,想想自己十三四岁的时候,只是一个只知道挥剑的愣小子。但至少去了解一下,瓦西拉末代国王的家族史,自然也会理解,可能这就是遗传。 “公爵大人,我相信我们可以守住整个城,我相信这座城市配上奥斯蒙的军队,将是坚不可摧,一直收到汉迪把援军带来。”狄克带着维托斯走上城墙。 “但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维托斯摆脱了侍从的搀扶,忍着痛走在台阶上,狄克在前面领着,尽量放满自己的脚步,即便狄克再怎么自信,他都是一个善良的人,回去照顾别人的情绪。也就是狄克这份不同于其他统治者的谦和,也让和他接触过得人,都愿意追随他,比如利郎汀,维托斯和汉迪,他都折服于这个少年的平易近人。 “勒斯城内部的居民有数万人。”狄克说道。 “陛下您可别指望他们能起到什么作用。”维托斯说道。 狄克点点头,和维托斯走进城堡的指挥大厅,一位投降勒斯城官兵站在城市立体的模型地图前,狄克也第一次看到这个的全貌。整个勒斯城一共有两个城堡,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位置,是勒斯防御之重,保护着其他身后的城市不受侵略,再往后的第二座城堡,也就是撒姆尔家族曾经辉煌过的荣耀城堡,在奥斯蒙建立之前,这里才是北大陆最雄伟的城堡。 奥德里奇家族也只是为了超越撒姆尔家族的光辉,才建立了一座更加雄伟的城堡,而现在这座城堡是用来关押维诺家族的女眷们,以及各个贵族大臣,他们都在其中。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好好保护好城墙,等待援兵到来,至于海尔森和莱斯特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可能是在等待攻城装备。”维托斯说道,现在奥斯蒙盾牌兵一直在城下和海尔森的军队僵持着,这是奥斯蒙较强的防御系统,今天将会受到重大损失,维托斯十分担心,要想重新把这些士兵训练回来,至少得用一年的时间。 “我们有机会把那些盾牌兵撤回吗?”狄克说道,他可不想让那些士兵在这里全部牺牲。 “可能性不大,他们的脚程比不上那些士兵,用不了多久骑兵就会追上,还有被攻破城门的危险。”维托斯摇头说道。 狄克脸色一沉,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陛下你要去干什么?”维托斯在后面喊道,他动作迟缓,跟不上狄克,狄克大步流星的走着,似乎也没有打算让他跟上。 “在援兵到达之前,我们得想办法自救。”狄克回答道,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城堡。 他插着腰站在门口,环顾了一下眼前的守卫军,随手指到:“你们几个,个带一个队伍跟我走。” “是!”士兵应声到,很快一支百人的队伍,在城墙下等待着狄克的指挥。 狄克骑上一匹黑马,带着队伍小跑着朝着城内走去,一路来到中心广场,整个广场空荡荡连个人影子都没有,人们都已经躲进了自己的家中,希望能够躲避外面的战火。 走到这里狄克才意识到,无姓者可没有资格住在宏伟的广场附近,这里大多都富商,显贵,四周都是连接城市的重要街道。 “带着你们的人去搜索,去这里无姓者的集聚区,帮那些在无姓者较有威望的人带出来,这里可是无姓者制度的源头。”狄克说道。 “是陛下!”说完之后守卫军就带着士兵分散开,朝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去搜寻。 第189章 想不起来的事情对达瓦扎并没有太多影响,他很快就忘记刚刚的意外,眼下耽误之急是见到脏水城领主凯恩.戈斯。西尔维娅以阿诺.洛克的名字顺利得到了应有的尊重,这里的士兵在不成体统也不会得罪另一个领主的使者。达瓦扎则跟在后面想着,到底该用什么样的身份才能得到可以和凯恩.戈斯说话地位。 “太后的顾问,达瓦扎?”西尔维娅小声的说道。 “我走的匆忙,没有从哪里带来什么值得信任的东西。”达瓦扎回答道。 “你以前不也是个贵族老爷吗?就没有留下什么?”西尔维娅压低声音抱怨着。 “那些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是得要命的。”达瓦扎抱怨道,证明自己是只狼人?还是证明自己是国王的亲爹。几乎都可以想象得出来,自己要是怎么做,最终说不定能凭一己之力让奥斯蒙一致对外,甚至南北大陆都能空前绝后的团建一致。 “那怎么办?”西尔维娅急了,眼看城堡就在眼前,但达瓦扎却还没有想出办法。 “我去代表国王,你去代表格洛斯特,把你的匕首给我。”达瓦扎话语刚落,就已经从西尔维娅的口袋里抽出了匕首,西尔维娅还都没有反应过来。 “小偷!”西尔维娅气呼呼的咒骂了一句。 “你才是。”达瓦扎一边反驳一边将匕首收回来,这种物归原主的感觉有些奇妙,这把匕首原本属于他的父亲艾布特.瓦西拉,而达瓦扎第一次得到匕首的时候,只有九岁,他本应该得心应手,却又有说不出的陌生感,似乎有了沉重感,这种感觉像是只属于曾经的席尔,而不是现在的达瓦扎。 “这现在已经属于我的了,你已经不再是席尔了,你只是达瓦扎,等这件事结束,你还得离开这里。”西尔维娅这样说道,她也明白说话可能会伤了他的心,但他注定不能去太留念过去。 “小混蛋。”达瓦扎毫不客气的搓了一下西尔维娅的头作为报复,即便西尔维娅的头发已经被剃的毛毛躁躁,灰头土脸的样子像个脏兮兮的小子,达瓦扎粗糙的手掌还是能感受到女孩头发的细软。 “别这样摸我的头。”西尔维娅很不高兴的想要挣脱达瓦扎手掌的力度,达瓦扎几乎要搓的她头皮发麻发烫。 “别胡闹了。”达瓦扎发现西尔维娅的反应可能有些太大,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有点不计后果,担心会引起前面士兵的疑心,随后一把拉住西尔维娅的胳膊,让她直起了身子。 西尔维娅则很不高兴的揉揉被搓疼的头皮,很不满的瞪了达瓦扎一眼,大人都一样,明明自己犯的错,还要为了自己的面子把事情甩给别人。 脏水城城市街道到处都是黑土地,连块石头组成小路短都没有,居民大多裹着破大衣,戴着全是破洞的毡帽,相对而言西尔维娅和达瓦扎的穿着,要比带领他们的士兵好太多。就连西尔维娅从叶河城随便带来的单手剑,做工都要比他们手里老兵器好太多,至少西尔维娅的剑还算锋利,没有卷刃没有残口。更何况西尔维娅手上还戴着链戒,曾经属于吸血鬼公主的武器,这些戒指的做工精美,可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一定属于贵族。 终于到了领主的城堡处,城堡的外围大多是木头,只有中间领主居住的地方是由石头切成的。站在城堡门口的守卫,有点萎靡不振,要不是穿着水牛的长袍,达瓦扎都要以为他们只是一群街上的恶棍,站在这里像是收过路费的,不过仔细想想这些事他们应该也没有少干。 看到有人走过来,其中一个守卫慵懒的抬起眼皮,看看是不是能搜刮出油水的羊毛,发现是别国的使者之后,就继续耷拉着眼皮打盹。达瓦扎抬头望去,看着城堡上方的守卫几乎没有几个,凭借嗅觉达瓦扎几乎快要估摸出整个城堡能有多少人。 挖去大臣和侍女以及侍从,厨师,养马童,能凑出多少兵力,个顶个每个样子,像是得了温病一样,也不知道纳塔利为什么要担心这群乌合之众。 走进城堡看清这群士兵之后,达瓦扎几乎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城内大多都是残兵败将,能指望这群老骨头上战场吗?别做梦了,但这就不明白为什么戈斯家住被称为最流氓的地方,为什么一直如此臭名昭著,这点武力连城内暴动都不一定能镇压,难道凯恩.戈斯能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力量不成? 木质的楼梯踩在脚底下咯吱作响,很快从木头地板到了石头地板,达瓦扎一直一路仔细观察,希望能够找出什么惊喜,但最终还是失望所归。来到领主大厅,一个老头坐在领主长桌前批阅着,这个老头虽不是看上去慈眉善目,但也不是那种凶神恶煞。老木柴一样的骨头拼凑起来的身体,挂着一张松松垮垮的皮,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凑出来的力气,来撑起眼帘,那笔的手都颤颤巍巍的写不出什么利索的字,跟别谈拿剑了,用剑做拐棍都不一定使得利索。 “你们是什么人?”老头开口说道,他废了老半天的力气才凑出这几个音节,组成一句完整的话,老眼昏花的样子,努力的想要看清西尔维娅和达瓦扎,没说两句就端起桌上的小杯子来了一口,西尔维娅猜这是一罐蜂蜜茶。 “这位是代表国王的使者,达瓦扎先生,我是来自叶河城的阿诺.洛克。”西尔维娅努力粗着嗓子说道。 达瓦扎安静的站在西尔维娅身后,有些后悔早知道是一个这样的老头,就自己编一个别的身份,这老头不看不清达瓦扎的样子。 “凯恩大人不在这里,他出去了,城内大小事务暂时由我来处理。”老头开口说道,一听到是使者,老头便赶忙这样解释,看来也是个不愿惹事的主,“请问两位大人,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奉国王之命召集军队,听后国王差遣。”达瓦扎开口说道,“我带来了格洛斯特大人的手信,以及国王的匕首。”随后达瓦扎便把匕首和书信交给了旁边的士兵,让他们递过去。 “哦,对不起大人,凯恩大人不在,我无权去指挥军队。”老头看着匕首和书信说道,国王的匕首岂是谁都见过的,唯有印着叶河城标志的书信是他可以确信的,随后他让士兵将东西还回去。“这事我实在不敢给您一个答案。”他闪闪躲躲的样子,说话也几乎没有什么底气,这些事情他当然不能私自做主,一旦错了就要掉脑袋。 “这是国王的命令,凯恩大人难道还要忤逆国王吗?”达瓦扎厉声问道,他也不是要故意为难,但不给点压力,这事就会被故意拖延,总得压压这个老头才能快点把事情落实。 “大人大人,这里哪里的话啊,但您这实在为难我了,我毕竟城内这军队也不是我能做主的,您看这样,大人出城也不久,我现在就派人信鸽通知,用不了多久,今天,今天下午就能给您答复。”老头看到发怒的达瓦扎,一下子就有些害怕,急急忙忙的讨好着。 “最好快点,希望下午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达瓦扎言语这才缓和一些,随后就带着西尔维娅转身准备离开。 西尔维娅算是学到了,自己一开始可受到了不少刁难,但遇到达瓦扎这样的茬,人们都毕恭毕敬,也不知道是因为这次遇到的是个老头,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大人,我给你们安排一下房间吧。”老头语气献媚的回答道。 “不用了,我们自己有安排。”达瓦扎回答道,也没有管西尔维娅到底这么想,一把拉住就往外走,谁都不敢拦着。 西尔维娅也不敢怎么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任凭达瓦扎一路将她拖到城堡门口才敢出生:“怎么了?” “怕你犯傻,以后这样的地方,最好自己住在外面,有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达瓦扎回答道。 “不是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吗?”西尔维娅好奇的问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是两国吗?再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可不认为这些家伙会守规矩,而且我估摸着这里头肯定有什么其他猫腻。”达瓦扎回头看着阴森森的城堡,“走,我们去找个旅店休息一会儿。” 第190章 博罗 沃克 维巴斯家族 戈斯家族和维巴斯家族算是臭味相同,一个和山贼为伍,还有一个就是地地道道的恶棍,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不可磨灭的友谊,不过于其说是友谊,更多的还是利益和相互包庇。维巴斯家族的毁灭对于戈斯家族来说是唇亡齿寒,凯恩.戈斯自从知道博罗.维巴斯死了之后,就成日开始担心。 果然没过多久维巴斯的手下癞子莫里,就带着唯一幸存的沃克维巴斯来到了脏水城,不管是顾及什么,凯恩第一时间询问了情况。博罗并未将袭击太后的事情告诉给凯恩,他害怕的是博罗这个混蛋会叛变,毕竟他们知己知彼,知道对方都是靠不住的混蛋。 莫里则把冲突的源头全都推到了纳塔利的身上,说是为了整治这里的各个家族,遮掩维巴斯先行挑事的事实。而凯恩本身就对莫里的话半信半疑,按兵不动的想要看看情况到底如何,但随后纳塔利大张旗鼓的开始整顿山贼,不由得让凯恩紧张起来,直到爱尔柏塔城的克林顿家族带着三千人的队伍来到了高山堡,彻底让他如坐针毡。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背水一战,一不做二不休,凯恩整合了那些逃出来的山贼,召集了所有和自己一条船上的小领主们,东拼西凑凑出来一直零零散散的军队,但人数也达到了近五千人。不要小看这群乌合之众,都是一群亡命之徒,看着维巴斯家族和那些试图讨好最终又被清扫的山贼们,他们决定报团取暖。 绞架山和骑士坟地加上周边区域,本来面积就不大,被几百个山贼瓜分,在奥斯蒙的军队一次次攻打,和他们内部消耗归顺,最终并拢为十多个家族。奥德里奇家族一直秉持着,只要他们不闹事,就任由他们去吧。 而现在,戈斯家族不停用维巴斯家族的遭遇给这些家伙洗脑,让他们有危机感,让他们感受到最近奥斯蒙闹出来的动静,他们可能要首当其冲的要遭遇整改,至于整改的下场就是维巴斯家族。 但即便看到本属于维巴斯家族的山贼们到处四散逃离,这些家族也没有得到警醒。凯恩为了让这些家族彻底警醒,最终选择深夜袭击了距离高山堡较近的诺瓦家族,让这些家伙彻底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怎么感觉我们这是在飞蛾扑火。”杨木堡的领主奥西.图斯这样说道。 不管凯恩一开始讲得多么情绪激昂,总会有些人在关键时候还是有些害怕,这里的领主大多都是和维巴斯以及戈斯家族同流合污,但还没有什么胆子去公然违抗奥斯蒙的王室。像奥西.图斯这样的领主,家里孩子数个,整个领地好不容易凑出来一百个人,自己住的领主大厅都是破破烂烂的木头堆成。于其说是领主,还不如说是一个土匪头子,连一面崭新的家族旗帜都拿不出来。 “等你和维巴斯家族一样,十七个人头都挂在城墙上的时候,希望你也能抱着现在的想法。”凯恩语气轻蔑的说道,在其他领主眼里戈斯家族一直都是土匪,但军队的实力还算是靠前的。这样的实力本应该不在乎图斯这样上不了台面的家族,但奈何周边大部分家族都是图斯这样的,他需要这些小支流给他凑出一条河。如果这时候图斯家族临阵脱逃,只会给这个本来心就不齐的家伙们再减士气。 奥西.图斯不再继续争辩,现在对他来说不管怎么样都是死路一条,山贼的本性在做领主的日子里不断消失,到他们这一代,已经快要忘记自己的祖父辈的本质,真觉得自己就是贵族。他们有了自己的领地意识,忘记了山贼打不过就跑的本质,但作为贵族真正的精神,他们也没有学到什么。 绞架山和骑士坟地是他们唯一的优势,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地方,只要森林和山谷中,就很难抓到他们。这也是为什么当年的奥德里奇家族放过了这群家伙,不少奥斯蒙骑兵都葬身在骑士坟地那片森林。 这些破铜烂铁排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森骑士坟地进军,这里随处可见沼气,森林里也弥漫着灰蒙蒙雾气,像是有怨灵一直缠绕着一样。克林顿的一部分弓箭手驻扎在附近被攻克的山贼营地中,虽说他们是克林顿选出来最适合这样战场的队伍,但这里恶劣的环境让他们十分不适应,很多士兵的起色都十分难看,气势也受到了明显的打击。 第191章 艾比盖.莱昂内尔 泥泞的小路在大雨一遍一遍的洗刷之后,蓄满了积水,小路两边的杂草肆意妄为的生长着,遮盖了道路的边缘,但很快就被来来往往的行人给压断了叶子。 晨露还没有褪去,就已经有熙熙攘攘的人群经过这里,他们大多拖家带口背着箩筐,有人甚至带着马车。 小路往西的尽头就是伊莲思森林,交界处是一个还在扩建的驿站,几个来自伊莲思的人头马和半羊人正在交付给人类大量物资,南大陆各地的人都来这里接受救济。这些伊莲思的居民受女王艾比盖.莱昂内尔之名帮助遭遇打击的人类世界,同时也可以借此机会好好地融入人类社会,学习先进文明。 自从那场大战结束之后,伊莲思有了不一般的地位,不光占据南大陆三分之一的面积,还受到了敬重,曾经偷偷摸摸的森林居民也得到了应有的尊重,他们以交换技术的方式给予人类食物。现在的人们也已经不再畏惧这片森林,自由在里面通行,就连很多被迫搬往德维尔森林的精灵,也回到了伊莲思森林居住。 无数善男信女来到伊莲思,他们除了寻求物资,还来寻求百兽之神的庇护,原先的德维尔森林包括里面的祭祀一下子从原先的地位被拉了下来,很少再有人前来祷告。也很少有人前来悼念牺牲的爱玛黎丝,只有梵妮常伫立在镜湖边,还有那些曾经受过爱玛黎丝恩惠的信徒。 为了维持秩序,伊莲思生灵大多都由女王艾比盖负责,而人类部分大多都是需要高德佛里女王布莱克.布伦达的签字才能通过。这也让高德佛里的经济贸易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半年时间高德佛里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荣。曾经空缺的房子也逐渐被外来人口填满,巫师学校也开始逐渐恢复教学,无数来自伊莲思的居民被聘请,来帮助人类学徒学习魔法。 “陛下,今天的名额又结束了,要不要以后在增加一些,有些人都来了几天了。”物资官来带来领主大厅,这里的领主大厅得到了重建,恢复了当年高德佛里的辉煌。 “名额增加可不是我们一方可以决定的,这需要伊莲思女王的同意才行,我们寻求对方帮助,可没有资格去提要求。”克莱拉坐在高高的王座上,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王座上,前来的物资官只能站在第二阶梯,必须要嘹亮的声音才能让对方听见,不过空旷的大厅声音又在不停的回荡,没办法王室的规矩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累赘。 “你去找点人,统计一下人数,给他们排排队,早到的人给他们排好日子,这点小事难道还要我亲力亲为?”克莱拉不耐烦的挥挥手,打发走了这些固执的老家伙,什么事情都要请示,要汇报,每天没完没了,真正算下来都没有什么值得认真思考的大事。 但随后一件事让克莱拉提起了兴趣,两位曾经属于屠龙者巫师回到了高德佛里,一位是导师塞德里克.强尼,还有一位是烈火者宾.毕夏普。高德佛里的贵族区遭遇袭击之后,曾经的三大巫师团队被巨龙的火焰烧的四散分离,这两位在战斗中被龙焰烧成重伤,最后被爱玛黎丝救下,一直在德维尔静养。 这两人穿着厚重的巫师袍,来到了第二阶梯的中间朝着女王克莱拉行礼。 “欢迎回来,两位老师。”克莱拉激动地从王座上站了起来迎接两位巫师。 “多谢陛下抬爱,只可惜我们两个只能算是两个失败者。”塞德里克说道,这些年他几乎日日都能想到当年在高德佛里发生的事情。 那次重伤之后,是爱玛黎丝把他们将死之躯放入神树的树干中维持生命,直到前几天,他们才能从树干里离开。只是没想到出来之后一切都物是人非,爱玛黎丝早已过世,宾更是无法接受,曾经巨龙的妻子居然成了新的德维尔祭祀,更无法接受十二主神的位置被现在的私生子之神遮住锋芒。而现在回到高德佛里,重新建立屠龙者是他们唯一的念头。 “不,两位老师的故事,在我还只是孩子的时候,就听过很多,今天能见到真人,是我一辈子的荣幸,那个时代的人大多已经离去,我曾经一个得力助手,也是来自于高德佛里,不知道二位老师是否知道。”克莱拉说道,这时候她又想起了奥尔瑟雅,克莱拉神色忍不住哀伤起来,“她叫奥尔瑟雅.维隆卡。” “他的父亲,洛卡.维隆卡曾经是我的朋友。”塞德里克说道,他眼神多出一些光芒,他一直期待能够见到曾经的熟悉的人,真不希望这个世界还只剩下他们,“奥尔瑟雅和她的弟弟杰我曾经教过他们一段时间,很可惜杰为了封印沙漠恶灵牺牲了。” “奥尔瑟雅战死了,也是和沙漠恶灵的战斗。”奥尔瑟雅的死对于克莱拉来说,一直都是一个伤痛,她缓缓说出真相。 塞德里克微微颤抖的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恰然而止,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陛下还有谁还活着吗?属于高德佛里的。” “巴赛勒斯.亚尔林,奥斯维德的儿子。”克莱拉说道。 但这个名字显然并不是他们像听到的,克莱拉感受到了沉默,便解释道:“他和他父亲不一样,他在沙漠恶灵的战争中,立下了汗马功劳,虽然他也变成了巨龙,他是他守护了人类,是一个英雄。” “也许吧,姓氏不能决定什么。”宾说道,他确实恨奥斯维德在高德佛里做的一切,对于他的儿子,他只能做到不去把仇恨转移过去,但是在喜欢不起来。 虽然宾一脸凶狠,像个说不通理的狠人,但是反而越是这样的,越有男子气概,越有男子气概,反而越能讲道理,反倒是又把年纪的塞德里克,反而无法去宽容。 第192章 “公主殿下。”巴赛勒斯上一次来到汉米顿以及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但也就是短短几个月,汉米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除了伊莲思森林旁的驿站成日络绎不绝,汉米顿近些日子也是人丁兴旺,那次大战,人们更加知道这个美妙的地方,在饱受贵族们压榨的日子,他们更加渴望无忧无虑的生活。汉米顿是个不错的地方,至少这里可以避免战乱,很多在城里过不下去的人,都举家迁移到了这里。 而渡过收获季的汉米顿也是蒸蒸日上,大片的耕地,集体的养殖场,北面就是大海,到处都是天然果园,也有自家种植的,群山绵延内藏着无数铁矿和煤炭,他们再也不用担心寒冬食物匮乏的日子。原来的小渔村逐渐扩建成了一座小城镇,这让马克.肯恩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这要比以前在戴纳做贵族值得骄傲。 “亚尔林?好久不见。”失去家园的何诺利亚已经常驻在汉米顿,除了一直戴着属于恰玛卡的佩剑,身上公主的衣服早已退去,换上了一件亚麻布的衣服,外面穿着软甲,脚上踏着鹿皮靴。后面背着弓箭和装满羽毛箭的箭袋,腰带里别着把匕首,像一个擅长藏匿于森林的女猎手,“你不用再叫我公主了,我已经不再是公主了。” “霍纳小姐?”巴赛勒斯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他已经习惯了叫何诺利亚为公主殿下,生怕自己让何诺利亚感到不适。 “你干脆就叫我何诺利亚吧。”何诺利亚冲着巴赛勒斯一笑。 “那您还叫我亚尔林呢。”巴赛勒斯小声的嘀嘀咕咕,像是在埋怨。 “那我叫你巴赛勒斯?”何诺利亚像是哄小孩一样,往前迈了一步凑到巴赛勒斯脸旁,这时她才发现这个一直被他当做小弟弟的男孩已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 “行吧行吧,何诺利亚。”何诺利亚迎面而来的呼吸和气息让巴赛勒斯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家装没有站稳的往后退了些。 何诺利亚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于是并排和巴赛勒斯朝着小镇内部走去。 “你这次前来所为何事啊?是想肯恩先生了吗?”何诺利亚为了打破尴尬,于是先开口问道。 “嗯,我母亲嫌我整天呆在德维尔,于是让我出来走走。”巴赛勒斯说道,他遮掩了真相,他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别人问什么他就如实回答什么,可能是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成熟了起来,“你呢?一直都呆在汉米顿,你不觉得无聊吗?” “肯恩先生有恩与我,愿意收留我,我也愿意在这里帮忙。”何诺利亚说道。 “公...何诺利亚,我是在问你想不想出去走走。”可能是话匣子打开了,巴赛勒斯说话变得放松,顺手从旁边经过的果队里拿了两个苹果,随手凝聚了一个水球,把水果洗干净,然后将其中第一个递给了何诺利亚,又顺手将水球扔到地上,溅起一地泥浆。 “我还没有想过。”何诺利亚接过苹果说道,看着红彤彤的果实,不用尝也知道一定非常甜美,于是大口的咬上去,果然甘甜多汁,实在享受。 “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巴赛勒斯一边吃着苹果一边说道,“这片大陆还有好多地方我没有去过,还不如我们搭个伙一起走走,你知道月光山谷吗?” “我听说过,那不是吸血鬼呆的地方吗?”何诺利亚说道,“你要去找吸血鬼吗?” “去看看呗,我狼人都见识过了,沙漠恶灵也打过了,我老爹还是一只龙,还有什么好怕的。”巴赛勒斯满不在乎的说道,“我之前还去过林顿古墓。”他其实是在试图邀请何诺利亚,不过在何诺利亚眼里这似乎是在炫耀。 “哦?”何诺利亚挑眉,“你去过的地方可真多。” 巴赛勒斯很快就捕捉到语气中的一丝不悦,立马收起了刚刚的态度,恢复了一开始的小心翼翼,他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邀请你一起。” “如果你这样的去宫廷里邀请小姐们跳舞,若非位高权重,或者长了一张盛世容颜,再不然那个姑娘是个傻子,否则怎么会答应你呢?”何诺利亚笑着说道。 “我确实位高权重,盛世容颜算不上,但我觉得我还算可以,何诺利亚,你怎么可以说自己是个傻子。”巴赛勒斯咧嘴一笑。 “你还给我挖坑了?”何诺利亚一下子反应过来巴赛勒斯给自己下了套,红着脸做出要踢他的动作。 “嘿,别生气嘛。”巴赛勒斯还没有等何诺利亚抬起脚,就已经跑开好远,大声的说道,但回过头发现何诺利亚并没有追上来,感到了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最后又屁颠屁颠的回到何诺利亚身边。 “你跑什么?”何诺利亚像是胜利者一样,揪住了巴赛勒斯的耳朵。 “诶呀呀,疼,轻点。”巴赛勒斯喊道,其实他知道何诺利亚并没有用力,只是故意这样像是在博取同情。 “啊?”何诺利亚以为是自己没有掌握好力道,弄疼了巴赛勒斯,立刻把手松了下来,充满歉意的关切道:“你没事吧。” 看着何诺利亚的歉意,巴赛勒斯也有点过意不去,只得硬着头皮把戏演下去的揉揉耳朵:“没事没事,不过你算是答应和我一起出去了吗?” “不去!”何诺利亚想都没想就回绝了巴赛勒斯,她实在感觉和巴赛勒斯一起出去怪怪的,虽然巴赛勒斯比以前成熟了,也逐渐懂得人情世故,但还是无法把男女有别概念放进脑子里。 何诺利亚有的时候自己说不上,巴赛勒斯到底有没有这些概念,看似挺机灵的一个小伙子,是故意装傻还是真的不懂,但转念一想,可能是自己习惯了宫廷里的礼节,对于这样的相处方式不太适应。而她本身并不讨厌巴赛勒斯,她很喜欢听巴赛勒斯讲故事,但他的金色头发和蓝色眼睛,总是令她忍不住想起爱罗伊,忍不住靠近发现时又潜意识避开。 “诶,行吧。”巴赛勒斯无奈的叹口气,有些失望没有继续强求,因为他记得达瓦扎曾经告诉自己,女孩子最讨厌一直纠缠的人。他并没有多想为什么何诺利亚会拒绝自己,他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脑子根本没有男女有别的概念,也根本没有想到身体构造不同会造成什么其他不同的思维。他现在只关心,自己一个人的旅途是得多无聊,潜意识也不想和一个男人一起出去冒险,只感觉路途会十分无聊。 “你还是先去找肯恩先生吧,你来了得给他打个招呼。”何诺利亚就当做巴赛勒斯还有天真,便耐心的说道,生怕他犯了人情世故的错。 “放心吧放心吧。”巴赛勒斯大口咬着苹果,嘴里含糊不清的应付着。 第193章 “好久不见,巴赛勒斯。”马克.肯恩看到巴赛勒斯的到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巴赛勒斯刚刚进门,他就迫不及待上前迎接,热情的握了巴赛勒斯的手,随后将他带到茶几旁坐下。 “好久不见肯恩先生。”巴赛勒斯被热情的有些不自在,他发现几个月不见的马克开始蓄胡子了,看上去更加成熟。 “你们慢慢叙旧,我就先走了。”何诺利亚将空间留给了这两个男人,优雅的行了个礼便离开了屋子,顺便帮他们把门关上。 巴赛勒斯目送何诺利亚离开,直到她被门板彻底挡住后才看向马克:“肯恩先生,最近您这里看上去可是非常繁荣啊。”巴赛勒斯这样说道。 “嘿,算是那场战争给我们打出点名声。”马克笑着将两个桌上倒扣的杯子翻正,给巴赛勒斯倒了一杯热茶之后,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我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都在看德维尔的藏书室,在整理前大祭司遗物的时候,看到了几本日记。”巴赛勒斯慢条斯理的喝着热茶,茶杯中有淡淡的果香味,酸酸甜甜,好像是几种果子混合而成的。 “相比大祭司身前一定有很多奇闻异事,我还有点好奇。”马克笑眯眯的说道,他喜欢在这杯茶中放点奶精,让茶水更加醇厚,随后放到嘴里细细的品尝,这种喝法源自于恰玛卡,是从何诺利亚那里学来的,而马克一喝便上了瘾。 “她曾经记载了关于戴纳城解放时的那段时光,写了一些平日书上看不到的东西。”巴赛勒斯说完抬眉看了马克一样。 马克停止了继续喝茶的动作,茶杯悬在空中僵硬了一下,但随后他露出淡淡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揭晓。 “所以,汉米顿被知道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你要知道,这些居民一开始只有一点倒也没什么,以后人越来越多,会严重影响其他国家的税收利益,他们会找借口铲除你。”巴赛勒斯说道,“瑞伊会首当其冲。” “我叫马克.肯恩。”马克说道,“再说了我这里也有税收,只是相对而言少一点,生活相对而言自在一点。”他语气依旧悠哉,似乎完全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但当他看到巴赛勒斯眉头紧皱的时候,他又安慰道:“你放心吧,汉米顿的山没有人可以翻越,凡是来我们这里的居民,我们都是让他们蒙眼进来,也是蒙眼离开,知道隧道的人都是最值得信任的,比如何诺利亚,比如你。” 马克对巴赛勒斯的信任自然让他感到无比感动,但他自信的样子同样让巴赛勒斯有些担忧:“那么假设战争来临,你该如何面对外面的千军万马,要知道一旦失去保护,你们面对的将士多国联合的铁骑。” “这个你放心,我自然有数。”马克说道,“你担忧的问题,其实很多年前我就开始思考,爱玛黎丝很多年前都在提醒我,所以呢,我一直都寻求更多的人加入我们。” “我明白。”巴赛勒斯一时语塞,从马克严重看到了需求,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他还希望能够继续冒险。这半年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德维尔学习更深层次的魔法,一心想要在有所成就的时候能够出去看看,“如果有一天你们遇到了困难,我会第一时间前来帮助你们。”巴赛勒斯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巴赛勒斯十八岁的日子即将到来,从第一次从德维尔出来到现在,他一心只想去冒险,结果只有几个月的时间是和达瓦扎以及西尔维娅一起从南到北走了一个来回。可即便是那段时间,他也只是为复仇而去,剩下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一种心惊胆战的状态。十八岁即将到来,按照德维尔的习俗,他又要去参加长达一年的成年静,他要抓住这段时间度过一段属于自己的时间。 “谢谢你巴赛勒斯。”马克感激的伸手去拍了巴赛勒斯的肩膀,“所以这段时间你打算怎么度过。”他能看出巴赛勒斯不愿长期逗留的气息,所以并没有打算去强行挽留,毕竟这样的大男孩有冒险精神也是非常难得,他不该磨灭一个孩子对外面世界的好奇。 “我还没想好,但是还想到处去看看,我想去一趟伊莲思的森林,或者别的地方,我还没有怎么出过门,想好好逛一下。”巴赛勒斯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还年轻,该出去走走,”马克说道,“你真的是一个很幸运的孩子,你也该珍惜你的大好时光。”马克羡慕的看着巴赛勒斯,他十八岁的已经开始流亡生活,傍晚时留恋着太阳最后的余晖,生怕第二天就再也看不到了。 “是啊,像您这样一辈子都得忙忙碌碌喽。”巴赛勒斯洋洋得意的笑着,端起茶杯就是猛地一口,滚烫的茶水入嘴的一瞬间就给他一个激灵。巴赛勒斯赶忙吐出来,舌头悬在外面,发出“啊啊”的声音,含糊不清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怎么这么马虎。”马克来不及躲开,被巴赛勒斯的茶水喷了一身,“你不是喷火吗?怎么怕烫。” “啊啊啊啊。”巴赛勒斯无法动态的舌头只能发出这样单一的音节,他张牙舞爪的双手示意让马克给他来点冷水。 马克连猜带蒙的明白了巴赛勒斯的意思,从门旁的水桶里舀了一勺冷水递了过去。巴赛勒斯接过冷水,伸着头,尽可能的把舌头整个泡在水里,这是就觉得鼻子有些碍事,一不留神就会呛到自己。 “为什么会喝热水,果水热了一点意思没有,都淡了,冷的才好喝。”过了好一会儿巴赛勒斯才缓过来,舌头冻得冰凉,但是还是很痛。 “这茶是用来品的,你看我喝就没事。”马克笑了,他端起杯子在巴赛勒斯面前晃了一圈,随后轻轻抿了一口,慢慢回味,“年轻人,好好学着点,我六岁的时候就和父兄们出远门了,什么月光山谷我都去腻了,你要是想去还得找几个厉害的帮手,现在的吸血鬼可没有人管着。”马克以胜利者的姿态模仿巴赛勒斯刚刚的口吻教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