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俱焚》


 楔子。祸

    黑暗的卧室墙角，嚶嚶啜泣声断断续续，没有了，她什么都失去了！
    记忆中荒郊野外的柏油路上，撞毁的车子烂成一堆废铁，完全看不出车头应该有的形状，安全气囊连丁点保护作用都没有，因为衝击力的剎那是无人知晓的大，若不是曾经经歷过，她根本不晓得过程的惊悚。
    煞车痕明显的留在大马路上，有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那里所出的车祸是多么惨烈，不似于往常骑摩托车遇到紧急情况时留下的痕跡，和它比起来，只是若隐若现的清粥小菜，可是，那人却不在乎。
    少女低泣着，人生究竟有什么意义还存在在她的生命里？偌大的泪珠滚滚滑落她的脸颊，呵呵，讽刺嘲笑着自己的愚昧天真，这一切都那么的不值！
    本来赢得了田径赛跑的她，兴奋告诉爸爸这件事，死缠烂打硬要爸爸抽空开车载她来沾沾她领奖时的风采……原本和公司同事约好要谈事情的爸爸应该是不会来的，但是那是她努力已久，好不容易得到的大奖，一听到，爸爸便满心欢喜的答应她一定陪她去，和爸爸感情极好的她，连机会都没有了！
    回首望着眼前爸爸的遗照，依如往常露出的灿烂笑容，现在看在她的眼里是那么的令人心痛，如万虫鑽心般的感觉啃噬着自己，昂起脸来仰望皑皑天花板上花花绿绿的图片，都是她和爸爸生活回忆的点点滴滴，少女紧紧的再次闭上双眼，涙，夺眶而出，这种感觉，好痛。
    叮咚叮咚叮咚───
    电门铃的急促，满满的告诉了所有人按铃者是多么的赶时间，但任人按破了电门铃，少女依旧充耳不闻，此刻的她，根本不想见任何人，所以她不需要安慰，只希望能安安静静的独自相处。
    「尘小姐，我是莫律师，你现在能抽个时间谈令尊的后事赔偿吗？」闹出人命来，刑事加民事一堆事要谈，而死者唯一的这位家属总关起门来足不出户，莫律师抽了抽嘴角，他知道死者家属的哀慟，但不见得要他也感受她的悲痛，陪她一起渡过，他只要做好他分内的工作，帮付他钱的人办好事就成了。
    连续好几天他都来这要跟她谈事情，却总是吃闭门羹，还以为她不在，但是刚才听到她在里头大笑，哼哼！今天他一定要将这边搞定，解决这件事情，他边盘算着，边祭出她最在乎的家属后事赔偿来，不信她还能装聋作哑。
    说他没良心？哼，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这种东西，所以根本不算昧着良心行事。
    磅！
    一见到门倏地敞开，莫律师敛了敛神色，调整气息，展开自己专属的职业笑容，直接把手里已经准备好的名片递了上前，墨黑的字体在灯光照射的交错下反射着光晕，大大的印着二个字，莫泞。
    泞，陷于泥中，使人无法自拔，和他给人的感觉如出一辙，一旦对方遇上他，他便能推翻一切对方有利且合理的事，将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因此在法律是由人订的社会中，他就是一漥让敌方陷入泥泞，并无法脱逃败诉命运的法律界不败战神。

 第一章。温馨

    1036号个人病房是私人病房，为职业道德做充分的保密原则，毕竟律师的案子文件不适任何人都能看的，为了能随时工作，男子特别选了私人病房。
    淡淡的药水味混杂着四周医护人员们慰问声，病床上的男子风神俊朗，精神奕奕，完全不像普通病懨懨的病人懒在床上，高挺的鼻子，深邃的眼睛，随时保持着笑容，又有如声优般具有磁力的嗓音，迷煞了一堆女医生护士，顿时成了医院的风云人物……不时的就有医护人员过来巡视，假藉着职务所需，行看帅哥之时，尤其是单身女医生护士居多，有时候连不管这间病人的医护人员也会跑来凑热闹。
    脾气好的护士长多次劝诫，反而更激起许多人的好奇心，所有想一探究竟的人们便私下协调，在避免造成病人困扰的前提下，让自己的眼睛也能满足。
    病床旁的小桌台叠了许多的文件和几本法律相关的书籍，文件上，透明绿的塑胶合成眼镜盒随意摆着，在旁边是几样简单的水果，切好放在小碟子上，其中苹果成兔宝宝的造型，好不可爱，和眼前看起来温文儒雅有着精英气质的男子却有点不搭，但是他才不介意，毕竟那可是他宝贝大女儿今天一早去学校前特地送过来的，虽然追求完美的他也会自己削苹果，而且还能切的比女儿好，不过女儿今天是第一次切造型，有几隻切的不太完美，他还是愿意欣然接受她的孝心。
    他是人生得力，人人闻之名声就退避三舍，不敢得罪的大名鼎鼎大律师，莫泞。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敢得罪他呢？哼哼，因为只要能给他足够的钱，不管什么争执法律问题，他都能帮客户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是有钱人们最爱聘用的黑心律师。
    「莫先生，是病人你就要好好休息，工作可以等好了再来处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好好养神，累倒了，病情可是会恶化的，到时候可得不偿失啊！」扎着黄绿色项皮圈马尾，戴着粗框黑眼镜的护士小姐边推推沉重眼镜边轻声细语的委婉告诫，心里却是想着另一个念头。
    莫先生连生病都还继续努力做他工作，比平常那些无赖男人还来的可靠，哇，加分！
    「是啊，你就先将那些文件夹放下来然后休息一下吧。」站在另一边短发俏丽的小护士看着一旁的学姐巴结着眼前的俊男，愣了一下，机伶的顺水推舟，柔声建议着，「看看您从早上就一直看到现在，身体会吃不消的。」
    莫泞不悦的皱了皱眉，微微抬起头来瞥了身旁两位聒噪的护士。
    拜託！他是轻微的食物中毒，不是其他什么严重的病好吗？这些人有必要这么夸装吗？
    本来他是不愿意住院的，想说拿个药就能回家安静休息几天，但是昨天晚上妻子急的都快哭了，他心疼爱妻，才答应住院三天观察……毕竟罪魁祸首就是他那个不会煮菜却硬要煮的宝贝妻子！
    再次想起那几道晚餐菜，他眉头皱的更深了，明显看到两眉之间的川字型，因为光昨晚的鱼汤就让他永生难忘，咸汤里头竟然有糖炒栗子！？可是他昨晚睡前有彻底的想了一会，造成他食物中毒的原因不是这个，而且100%他敢保证绝对是……海鲜没处理乾净！
    站在两边的护士毕竟工作也算有段日子了，马上看出病人的不悦，撇撇嘴，很识相的乖乖闭上，避免到时候挨上司的骂，眼前的人看起来温吞，但是听同仁们说他是位满有手段的律师，绝对不是好惹的，但是即便没听说，凭感觉，也知道她们俩惹、不、起！
    咚、咚－
    病房门外的敲门声响起，还未等里头的病人请她开门，门把便直接转开，一位穿着和所有护士一般无二的女子冒冒失失鑽了进来，长长的波浪捲乌黑飘逸却未符合工作中要束起来的标准，淡淡花清香飘散在空中，令人醉心，护士帽压的低低的，遮住了容貌，让人无法辨认她是谁，却能看得出约25岁左右，嘴角轻勾起的好看角度，流露出女子无比淘气地青春气质。
    「你们医院都不管……」管护士的规矩吗？隐忍她们打扰多时的莫泞终于受不了，他平时看心情和人相处，因为妻子是个小有名气的女演员，时常拉着他陪她演戏，所以也练就一些基本的戏剧功夫，心情好的时候，他可以演演和气好说话的白马王子，但稍有得罪他，律师本质就会显露出来，用来告诉那些不知死活的人们他，不是好惹的。
    转移目光到毫无礼貌就衝进来的女子，莫泞却愣住了。
    若雪！她怎么会来？她今天不是有一部戏要演吗？
    只见眼前名为若雪的女子毫不在意四周灼热的目光，率性走向病床旁，颠起脚尖，开心的转了个圈圈，展现了几秒一直自豪的芭蕾舞技。
    「好看吗？」柔柔的娇音，光听声音就知道她唱起歌来绝对如黄鶯出谷，虽然还没看到长相，但是光看她目前的俏皮出场，就能隐约感觉出她有股吸引人的甜美气质。
    还未等她问的莫泞出声，扎着马尾的护士马上尖酸的嚷了起来，「你你你！还敢问病人好不好看的！是谁让你这么随便的，头发不扎起来，帽子也没按规矩戴！」顿了一下，她再补了一句，「等等！你那根本不是护士帽！你还敢戴来上班？」
    就算要钓金龟婿，也该有个限度，大剌剌的随便穿着，真是没规矩！马尾护士暴躁的情绪顿时让病房里的温度骤降了几度，另一角的护士学妹剎时冷汗涔涔，担忧的望向因为她刚刚那句话而变脸的莫泞。
    学姐啊！拜託别惹事啊！
    她对莫泞是完全没感觉，所以学姊才会来的时候，总是和她排同一梯次，但是她怕惹事啊！学姊的暴躁脾气和对莫先生的倾慕之情她不是看不出来，机车的两个人在一起，她完全赞成，因为学姐也该被别人治治了，每次总是她仗势欺人，遇到莫先生立刻就变成羊咩咩，她都感动的快痛哭流涕了，怎么还会反对呢？
    但是眼前的情况不妙啊！
    可是马尾护士彷彿没注意到，不好意思的陪着笑脸转向莫泞道，「这个护士太没规矩了，我待会会联络上面的人处罚她，请您见谅。」
    因为帽子遮住了一点脸，长发女子此时的表情没有人知晓，她轻轻的调整了帽子的角度，完全没生气的前兆，反而更加深了嘴角的笑意，「是吗？我知道了。」
    调整帽子后，女子精緻的脸庞顿时露了出来，小巧樱桃般的嘴巴，配上萌到爆的大眼睛，以及可爱的小酒窝，实在娇气可人，令两位在场的护士倒抽了一口气，简直是大美女啊！
    但是……她们医院有这号人物吗？
    有的话早就被医院里的男人们追的满城风雨了吧？
    「若雪，过来！」莫泞不悦的冷声呼唤。
    这个护士是怎样？在病人房里就直接训斥其他护士？所有护士最吵的非她莫属，也许她觉得吵的都还没吵到他！再说，这女人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训斥他的妻子！连他都捨不得骂了，她竟然敢骂她？
    听到莫泞不爽的音调，若雪马上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亲爱的丈夫不高兴了，噘噘小嘴，低着小脑袋，故意假装的很可怜很可怜，「我自己也爱玩，你别乱发脾气啦！」每次有人骂她，阿泞就随便找人家麻烦，虽然她很高兴阿泞总是挺她，但她也不希望阿泞总是一直得罪别人，作为律师已经够容易得罪人的，毕竟如果不得罪别人，怎么帮雇主打赢官司？
    也许就是两人天南地北的性格，两人才互相吸引结为夫妻。
    挑了眉，莫泞不语，轻轻往下拉了若雪，随手将她带入怀中，朗声对一旁的护士回以机车笑容，「内人再淘气，也轮不到护士小姐来训斥吧？」无形的压力瞬间向两旁侵蚀，敢在他面前光明正大欺负他的爱妻，这两位还真是创举，真的非、常、好！
    怀中的若雪惊的震了下，莫泞拍拍她的背，要她放宽心，暗示她说他自会有分寸，不用操心。
    「请离开。」沉下脸色，莫泞阴森的口气不容人拒绝，看在若雪的情面上，他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如果这两个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的话，就马上给他滚离他的视线。
    两人第一次看到毫无笑意的莫泞，颤的直打哆嗦，恭声应了句「是」，便快速的离开了莫泞的专属病房。

 第二章．地狱

    若雪淡淡的瞥了眼慌张中溜出病房的两位护士，不开心的转转水灵的眼珠，仰头望着莫泞，「你怎么还是这样啊？」你住院还要护士们照顾，对人家那么兇，之后有什么事，就不会有之前的待遇欸！
    「怎样？」莫泞见到病房没有外人在场了，耍起无赖来，便不直接回答若雪的问题，用问句对上问句，决定装傻到底。
    柔情看着特地来探望他的若雪，轻轻把玩并勾起她耳边的发丝，转了转。
    由栗色染回当初相识时的黑发了啊？
    若雪嗔怒，用力拨掉还在毛手毛脚的大手，「别玩啦！」还问怎样！每次都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让她猜的半死。
    不过转转念头，她沮丧的认命了，比说话的话，阿泞怎么可能输她啊！他就是靠那张嘴吃饭的。
    可是她才不要轻易认输呢！扭扭身子，若雪挣脱了莫泞的包围，离开他的怀抱，站起来，两隻手扠腰，像个小茶壶，故作生气的模样，「快说！」
    本来莫泞就已经被两位烦人的护士惹的不开心，现在喜欢他抱的若雪也因为她们而跟他闹彆扭，脸色更沉了几分，不过一看到若雪生气俏皮的模样，又嘻皮笑脸的闹起她来。
    整整稍为零乱的被单，莫泞还是不回答她的问题，精锐的眼神望着若雪，「应该是你说吧？」
    若雪愣了愣，她？她要跟他说什么啊？又没事情瞒他？
    看着满脸不解的若雪，莫泞又笑了笑，真是的，还是一样可爱呢！
    「怎么有空来这儿啊？今天不是有新戏会议要讨论吗？」眉头都要纠结在一起了呢！莫泞轻笑出声，好心的提醒拚命想着到底要说什么的若雪！
    「啊？那个啊！哈哈哈哈哈哈……」
    一听到新戏，若雪心虚的倒退嚕了几步，乾笑着想打发莫泞。
    莫泞太了解若雪的个性，这种方式，她根本想敷衍他，皱了眉，「谁惹你？导演？女配角？男主角？还是……」
    「等等等！」若雪赶忙阻止他，再说下去该不会连她的设计师都遭殃了吧？不要她每次出什么事他都要参1脚，搞的大家都不好过，行吗？
    她不是菟丝花，不需要依附别人才能生存，她虽没有他处理事情的能力，却也是有别的方式和他并肩打拼，不要总是过度关心行吗？被疼爱呵护的感觉是很好，但是偶而她也想自己处理事情看看。
    莫泞噙着笑意，想看陷入窘境的若雪到底想讲什么。
    若雪噘噘小嘴，哀怨看着莫泞，「还不是因为你住院，我太担心，就跟导演请了假啊！」可怜兮兮的样子不是真的，而是彻底的展现了她演员的生存技活，若不是和她认识好几年了，莫泞可能也会被骗了，但是毕竟是恩爱多年的夫妻，莫泞一看就知道她跟他一样在装死，所以他也知道这句话是真的还是她掰的。
    「没想到还怪我？」假装很惊讶，莫泞夸装的说道。
    「嘿啊！你才知道喔？」若雪频频点头，拍拍莫泞的肩膀，得意的邀功，「感不感动啊？」
    莫泞简直哭笑不得，「不晓得是谁厨艺有待加强厚？」毫不留情的直接损若雪，住院到底是谁害的？还敢拿这点来讲，不是掐自己喉咙吗？
    若雪当场囧的脸红扑扑的，「别说了啦！」
    不悦的转身到一旁小桌台上，放上刚刚在小七买的热拿铁咖啡，若雪喃喃说道，「就是来照顾你的啊！一直说人家……咦？」
    小桌台上还摆了份前几天的报纸，綄炫案败诉！？等等！若雪被报纸上的头条新闻惊的整个人都傻了，讶异的瞠大双眼回看向悠哉丈夫。
    「那个姚綄炫年纪轻轻，却因为过不了情关杀了女友全家3个人，那前女朋友还受重伤，住在加护病房，怎么他只判赔500万而已？」若雪简直不敢相信，500买3条命外加医药费？
    「那都多亏我这位优秀律师帮他辩护啊！」莫泞嗤笑，他还算为那女子着想，要不，凭他的实力，500万还算多！
    「你！」怎么还再接这种不仁道的案子！若雪整个人都快晕了，抚着额头，莫可奈何，「就不能接正常一点的案子吗？」
    莫泞认真的看了眼若雪，「为什么要？」他挑眉。
    他可不是什么案件都接，完全看他大爷当时的心情，有钱人出的起钱聘他来辩护，且具有有挑战性的案件，他接；若不是，拉倒。
    他从以前就是喜欢挑战有意思的事情，对于那些道德伦理根本不在乎，因为道德伦理你再怎么违背，都不会遭到严厉的惩罚，世界都是由人订的法律所规范，法律可以挑战道德伦理的威信，那法律呢？当然就由存在在世上的优秀律师来挑战！这时就该他出马了。
    闔上眼睛，当年的往事还是歷歷在目……
    ＊＊＊
    『老师，他们为什么不用受到制裁？』少年深锁眉头，目不转睛瀏览着社会新闻的头条，不解的问着身后的家教，对于社会一切的一切他一直充满好奇，但是每每看到人性的黑暗面，他就一次次的对人感到失望，新闻报导上那些人的嘴脸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就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仗、势、欺、人！
    想了想，家教老师忖着该如何回应他得意的聪颖学生，「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任何工具总是有缺陷，没有两全其美的，如果不好好使用，就有可能成为伤人的工具，法律亦是种工具，总是有漏洞的时候，而这些人找位擅于使用这工具的人，便轻易利用它的缺陷帮那些人逃避该负的责任。」他知道，有时候教错观念就容易走偏，而且很难回头。
    少年笑了笑，诡异的令家教老师浑身发颤，他了解老师的意思，『所以，自保的最好方法就是，成为善用工具者？』轻易的下个令人讶异的结论。
    是……是没错！
    那么他就成为擅于使用这种工具的律师好了，不会被人践踏而且还能旁观人性的阴险。
    年纪轻轻，少年散发出的气势却令长他一辈的家教老师惊岀一身冷汗，眼前的学生彷彿有股令他窒息，浓重的地狱气息。

 第三章．巨变

    「阿泞！」若雪气嘟嘟的扁了嘴，还敢问为什么，「你啊……」
    「好了！」莫泞阻止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若雪，「现在不是时机讨论我工作上的事情，你是说不过我的。」伸长手再若雪嘴前比了一个嘘，「你以为演艺界就乾净的用不到我这种优秀的律师吗？」
    艺人喝酒喝醉殴打计程车司机，闹的沸沸扬扬社会新闻，又怎么解释？那位倒楣的司机脑膜下腔出血外、脑震盪外加肋骨断了2根，这种无妄之灾能被认为是无蓄意伤害司机！呵呵，这就是他们律师厉害的地方。
    他不想对她说他的丰功伟业，要不然她听到最后铁定会气的脸红脖子粗，好几个月不理他，这可得不偿失啊！
    大家都以为他第一次接的案子是诈领保险金案，但其实他第一次接的case没有多少人知晓，是最常见的酒醉车祸案，当时因为女儿赢得了田径的校际竞赛，即使住在郊区，那位单亲父亲还是努力抽空陪女儿去领奖，却意外的在荒郊野地遇到酒醉驾车的年轻人，酒测值高达1.14，根本神智不清，肇事逃逸，本来不知道是谁，却因为那女孩刚好在玩手机被录下来而出包，不过可怜的是这场车祸造成那女孩进入孤儿院，而那青年刚好又是家大业大的富二代，他父亲很早就注意到他过人才华，决定聘用他，因此最后，一条人命200万私下结案。
    对！也许会觉得酒驾不是公诉罪吗？但是法律是人订的自然可以由人去抹灭，这种事永远都是人去定的，谁选的律师强，谁就胜！
    不过这也不代表他赞同那年轻人的行为，但是他是谁聘用的律师，就帮谁说话，不能因为私人想法同情对方而毁了自己的事业，对于敌方，他永远只能隔岸观火，因为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点是自古不变的定律！
    「不说了啦！」若雪索性不提，气死她了啦！讲也讲不通，不讲也罢！气鼓鼓的转头不理他。
    咚、咚！
    这会儿又是哪位啊？莫泞火气噌噌上升，那些医护人员真吵！若雪平常都忙演艺事业忙到根本忘记还有他这位老公的存在，难得若雪有空给他「欺负」一下，他们却一直打扰！
    莫泞还没应门，若雪还在气头上，根本不管莫泞愿不愿意见客，就直接回答道，「不管是谁都请进。」
    「等等！」
    虽然不悦，莫泞还是笑着捏了捏若雪的脸颊，宠溺问道，「就这么放心喊请进？」
    「什么啦？」若雪挥掉脸颊旁的大手，烦耶，别一直玩我啦！歪着头不解问道，「为什么不能喊？」
    毫无防备心的若雪逗的莫泞乐的朗声大笑，「我在医院很受欢迎喔！这么放心？」看着剎时铁青脸色的若雪，莫泞坏坏的再补上一句，「那些连不是负责这层楼的护士小姐们都特别关注住在这间的我，她们条件都不差，不怕我被追走？」
    「你敢？」恶狠狠的眼神杀了过来，若雪直接开揍，都已经跟我结婚了，还这样？
    「还对我这么兇？」莫泞边挡着若雪的戏闹边贼贼的笑。
    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彷彿更急了，比之前还猛，莫泞终于有反应，想起外面还有
    一位不知是哪位的人等着进来。
    「你去跟他说我的諮询时间是早上十点到下午五点，其馀时间不见客，如果是医护人员，就跟他说，这里不需要他们操心，我好的很，只等着出院。」莫泞凑近若雪的耳旁，再补一句，「再说还有你爱、的、照、顾，我一定马上就能出院了！」暖暖的热气喷在若雪脸庞，痒痒的。
    说完，莫泞便找个最舒适的位置，双手枕头后，等着若雪去处理那位麻烦人物，难得她服务他，享受一下，何乐不为呢？
    看着眼前老神在在的人，若雪脸根本比熟透的苹果还红，但还是乖乖认命去开门。
    距离门边有一小段路，如果说话小声的话，病床上是不会听到的，莫泞静静瞅着门边外貌看似恬静温和，实际上却可爱像个孩子似的若雪，心中满满的，说不尽的温馨。
    社会上，人与人相处都会戴着一个面具，使人看不清你究竟是好或是坏，是善意或是恶，对自己是否存有贰心，进出法庭久了，对于人心也渐渐的失望，有些人甚至认为权与钱比亲情还重要，为了争财產不择手段，你死我活，毫无用心享受过人情温暖。
    到底是钱支撑这段亲情，还是血缘维系这段缘份？他都要为此感到好笑了！
    但是遇到本来应该要因为自己工作而掩藏好自己情绪的若雪，他就整个改观了，彻底的认识她后，越能看的出她的真实，也许是因为演戏上就已经覆盖了自己的情绪，所以现实中更能显现出真性情，因为人事不能24小时都在演戏的，总是会有表现出自己真情绪的时候，如果所有时间都在演戏，那么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意义呢？所以若雪时而不时就会露出真实样子。
    而他，便是被这样单纯的她吸引。
    「欸！阿泞！」正在门边谈事情的若雪突然巴库几步，朝后回头，愣愣说了句，「你有订购红酒？」
    「噢！有啊！」莫泞想了想，前几天确实有看到不错的红酒，就买了几箱，叫他送回家的样子！但是，他应该是填家里住址，怎么会送到医院？他也不记得住院这种事有多少人知道啊？
    「那我签收囉！」若雪乐呵呵，还是阿泞最好了，知道她喜欢喝葡萄红酒，看到不错的就会帮她买个几箱，看了看上头的白色贴条，若雪超心动，这次是澳洲的啊！
    「等等……」莫泞起身决定问个清楚，因为实在太奇怪了，「怎么会送来这里呢？我应该没告诉店家送来这吧？」
    「噯！你是病人耶！怎么可以下床，这种事交给我就行了！」若雪推着已经走到她身旁的莫泞。
    「不……」递送员低下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声音低低的却沙哑万分，「老闆要我送过来的，我只是照办而已。」
    莫泞身高毕竟高他一截，无论从何角度都是俯视看着他。
    大概猜到对方的疑惑，递送员神秘的笑笑，「是她，您知道的。」
    「她？」心中忽然显现出某人的身影，随即领悟到是谁，莫泞剎的黑了脸，「她怎么知道这里？」
    「老闆的事，我小小员工无权过问。」瞥了若雪娟秀的字，瞇了瞇双眼，递送员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更深了，「既然尊夫人都签收了，那我不打扰两位了。」
    若雪一头雾水，瞪着脚边的箱子，闷闷问道，「我好像签了不该签的东西齁？」
    「没这回事。」顿了顿，莫泞拍拍若雪的头，像哄小孩般似的哄着若雪，「一切事情有我解决。」都过那么久了，她应该也想开了吧？
    「那……」若雪兴奋的走向小桌台的抽屉打开第一层，拿出小剪刀，笑瞇瞇的划过胶带，拆封，「既然是你朋友送的，我们可不能浪费人家的好意，来喝唄！」
    「你啊！」莫泞无奈的摇摇头，捏了捏若雪的鼻尖，「就是这么嘴馋，怎么也说不听。」
    若雪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莫泞，「经纪人不在咩！」每次他在就不给我吃太多不必要的东西。
    「你应该不能喝厚？」食物中毒的孩子怎么能喝呢！若雪继续眨着可爱的大眼，希望莫泞认同她的话。
    「就想自己独吞？」欸欸！小姐，这是送谁的啊？
    若雪噗噗笑道，「开玩笑的嘛！」
    熟稔的拿出之前带来的两个玻璃杯子到了进去，明知道每种酒因为气泡香味的关係，应该都要倒在属于自己形状的杯子中，才能显现出最好的滋味，但是现在不是在家里，就将就一下吧！
    「对了！」倒酒中的若雪忽然想到什么，「我姊说，待会她会把我们儿子带过来。」她听到我请假，立刻夺命连环call说要我自己顾儿子。
    「嗯！」莫泞有点不高兴，怎么一堆人跟他抢若雪啊？先是戏剧，再是儿子，还是大女儿比较可爱，独立自主，这点像他。
    咖擦
    「妈妈……」嫩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双颊红扑扑，衣服包的他像个小粽子，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身后跟着一位不输给若雪美貌的少妇，一身水蓝，澄净的像一潭明镜般的湖，不同的是，眼睛下掛着超级明显的黑眼圈及眼袋。
    「姊！」若雪和莫泞同时往回望，便看到儿子衝过来抱着妈妈不放。
    「若雪，剩下的自生自灭……」边说，少妇边瞪了瞪躺的跟大爷似的妹夫，再扔了句，「你儿子年纪小小却跟你一样，歪理1堆！还是女儿比较可爱，像我家若雪。」接着，恍神离开。
    妈呀！姪子皮死了，搞的她精神衰弱，请律师告他，铁定说不过他爸。
    「妈妈、妈妈，跟你说喔，阿姨她超好玩……」小小的手，拉着若雪这边晃晃，那边晃晃，想要告诉若雪他到底在阿姨家发生什么事情。
    看着若雪再次被抢走，莫泞鬱闷，轻啜一口手中若雪刚倒好的佳酿，唉！偏偏又不能跟儿子斗气，憋屈啊！
    磅！
    呕！莫泞瞪大眼，捂着嘴，不可置信的望着杯中物！
    倏地，身后变动惹的若雪和儿子傻了，莫泞紧抓着若雪，唇型拚命的告诉若雪一件事。
    别喝……？

 第四章．夫妻情深

    「怎么会误喝氢氧化钠呢？」面对着，沉默不语的若雪，医生不解，翻了翻手上的病歷表医生接续道，「最近要多注意莫先生的……」。
    氢氧化钠只要含在嘴里便十分的辣，舌头会烧坏，呈黄色，肉会腐烂，1个月不能说话，口里有赤痛感而且舌头还会麻木，这个辛辣感半年后虽然可以出院，但说话变得不准，味觉几乎都消失，嘴部还会留下疤痕。
    不论他怎么问，莫太太都不说话，脸色也不太好看，叹了口气，也是，丈夫发生这种事，任谁也不会开心的，更何况莫先生还是靠嘴巴吃饭的律师，真是人生变化多端啊，嘴巴就这样毁了。
    「莫太太？」看到若雪完全没有注意他到底在说伤者接下来的照顾方式，医生卓十担心。
    医生在为同样身为男人的莫先生担心，发生了这样的变故，莫太太会如何做？会接受受了意外的莫先生？还是走入这场婚姻的终点？
    现代很多人因为受不了照顾突然受伤无法工作的另一半，而选择结束这段感情，只为了自己的方便。
    也许对方还有康復的机会，但他们却因为这场变故而将曾经承诺要共度一生一世的伴侣弃如敝屣。
    莫太太如此年轻貌美，会不会因此移情别恋？
    再次摇了摇头，人家的家务事他不该管太多的。
    若雪蹙眉倒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担心莫泞接下来的处境，经检验，那些送来的好几箱全都是氢氧化钠，没有一箱或是一瓶例外。
    根本是恶意想置人于死地，而且绝对是了解阿泞的一些基本习惯。
    阿泞他每次品酒时都不会马上喝下去，而是用心享受酒的醇美，他从不喝那些豪迈到要一饮而尽的酒，自然会将那些氢氧化钠含在口中。
    不过若雪也庆幸莫泞是很会选酒喝酒的人，要不然一口喝下，现在还得了，下场绝对会比现在还惨。
    「莫太太，那么……」欲言又止，医生突然口吃起来，他不晓得到底该不该讲。
    其实他心仪莫太太已经很久了，从她还是个学生演员开始……但是说来丢脸，儘管他再怎么努力，若雪却从来也没对他动心过，有一次还傻愣愣的问他，「你再怎么崇拜我也不用一直黏着我啊？你女朋友会气死吧？」
    女朋友？这位置他一直留给阎若雪，虽然追他的女生们条件都不差，但他就是只喜欢若雪。
    全校都知道阎若雪的身后总是跟着他这一个一直倾慕她的文弱书生，若雪却一直不知道，少根筋的程度令人望尘莫及，到最后竟然是她身旁的朋友看不下去，某天当着他和若雪的面大吼着，「若雪，拜託你给他个痛快行不行啊？他喜欢你很久了耶。」
    若雪才吓了一跳的问，「什么？真的假的？」
    对方则是受不了的往她的小脑袋巴下去，气炸的回说，「全校都知道了，就你一个人还看不出来！」
    他当场嘴角抽筋笑道，「是啊，我一直希望你能看到我为你所做的一切！」心里则是嗤笑的想着，根本是你觉得我烦吧？要若雪做个决定好赶走我。
    因为他有自知之明，若雪根本还没喜欢上他，只是习惯他出现在他附近。
    而他的爱慕，就毁在那女人手里。
    若雪从此之后，就躲他躲的远远的，几乎完全见不到面。
    虽然他没放弃，毕业后的他还是努力去联络若雪，终于，几年后，若雪愿意见他了，他开心的以为若雪从此对他有改观，兴冲冲的去约好的咖啡厅见她，没想到却是若雪误以为他已经想开，以为他交了女朋友或结了婚！
    而莫泞的出现，彻底粉碎了他的希望，不知道莫泞到底是怎么以毒舌嘴贱的方式追到若雪，他总是一直不懂。
    而若雪也是，明明时常无法反驳气的直跺脚，但却还是渐渐的被莫泞吸引，最后两人步入礼堂。
    他，只好黯然神伤的离开他们，直到最近才在医院见到面。
    如今的他依旧没改变对若雪的爱慕，如果若雪做出什么选择他都会接受的。
    望进眼前同年毕业的医生眼里，若雪对他现在所想的一切瞭然，笑了笑，她已经不是当年将专注力及观察力全都投入演戏的她了，跟着莫泞相处许久的她，她多少知道人这种生物真的不简单，尤其是她的演员身份，接近她的人不尽可属，对于四周的人多少都会稍微留心观察一下，接近她的人，她也不会全部照单全收，但是对于单纯粉丝，她自然不吝惜给他们一个灿笑。
    但是问题就是，眼前认识已久的医生已经不是单纯是个粉丝了，他对于她的爱，她彻底感到害怕，一旦他控管不好情绪，那么她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阿泞曾告诉她，人会因为收不到回报的爱或执着过度的爱而做出可怕的事。
    她本来不信邪，因为他就认识一位喜欢他到现在都没有对她怎样的人啊！当然不是指阿泞，而是只眼前的医生。
    阿泞见她不信邪，也不生气，扔了一叠泛黄旧报纸剪贴本给她看，而她自然不客气的直接翻，才发现此类为爱而疯狂的人实在太多了，很少人能理性看待情这事。
    阿泞也不客气的对她说，「要嘛，你离开我和他在一起，保你平安无事；要嘛，你和他少接触，省的给我找麻烦。」并邪恶的笑着说，「我可不想为刚娶回家的妻子办丧事啊！」
    虽然……她为这句话气的好几个礼拜都不理他，但是却不能否认他这句话的正确度。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跟我说，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帮你的。
    若雪摇了摇头，不再像以前那样和他相处，淡淡回道，「不了！阿泞会没事的。」她不能在接受他的任何好意，她怕有时候物极必反的。
    「但是……」误食氢氧化钠是很难復原的啊。
    敛起脸色，若雪得意的回道，「儘管他不幸变成哑巴，不能在当律师，或者是我不幸毁了容，不能继续我的演艺生涯，我们都承诺过，一定会有别的方法，让我们都幸福的。」不需要靠别人的帮助，我们自己会为自己负责的。
    「所以，你不用出手。」而且阿泞不是会因为这种事而自暴自弃的，我信他。
    「若雪！」望着若雪决绝的离去身影，他再一次的感到心伤，她绝对瞭解他在暗示她什么，但在她心里，他，就那么不如一个已哑的傢伙吗？

 第五章．工作

    一切都变了调，信步走回1036病房，若雪眼眶不禁又红了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平常遇到事情总是莫泞在处理的，如今，莫泞出事了，她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转开了门，若雪又哭了起来。
    「拜託你！我已经够惨了，别哭了！」病房里突然冒出一个陌生的声音，是若雪未曾听过的，平音且无感情。
    左右望了望，若雪还是只看到坐在床上的莫泞，并无其他人，揉了揉眼睛，若雪疑惑了！谁啊？
    「不用找了！」那平淡无奇的怪音又发出声来，阻止若雪的找寻，「就在眼前，你老公我。」
    什么！若雪瞪大双眼，不敢置信，怎么误喝了氰氧化钠的结果会那么惨啊？变成这种怪音调！
    等等……好像应该是不能说话才是厚？
    「你有点知识行吗？」莫泞衣看若雪的怪表情就知道她又再想些什么，不禁摇头咋舌，就不能花点时间多读剧本以外的东西吗？
    「有没有听过自然输入法发音模组的软体？」好多天过去了，虽然他还不能言语说话，但是他还是知道现在电脑方便到人类不足的地方都能补救。
    电视节目也演过，得了咽喉炎的女生不能说话报告学校功课，所以讨论功课的时候就用电脑人工发音来补救。
    「噢！」一下子发生了这种事，若雪也没心情和莫泞拌嘴，而且也还没习惯他下载软体的怪音，所以难得的没有闹脾气，鬱闷的随便坐在莫泞身边的椅子上。
    「又怎么了？」莫泞注意到若雪沮丧的表情，轻轻挑眉，这丫头……我都没沮丧了，她沮丧个什么劲啊？
    双手捂着脸，若雪为难的开口，「其实……」视线从手指的缝隙中偷偷瞥了眼莫泞的神情，犹豫不决的停了停。
    莫泞抽抽嘴角，笑的更令人想揍人，手指在键盘上啪啪啪的继续打起字来，「你不说的话，难道是要我去查？」我是不能说话，可不是手残，想瞒我什么事，先想清楚我查不查的到再说比较明智吧！
    「别别别……我说我说！」若雪惊的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啟齿，但是没打算瞒他啊！连住院都欺负她！
    更可恶的事，她也捨不得让他住院期间去做那些跟养伤毫无关联的事！就这么吃定她！呿！
    但是……能和他如往常般对话，她倒是很开心，莫泞果然和平常人不一样，别人如果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会怨、会恨，甚至可能从此无法振作起来，也可能大大改变性格。
    有些人本来是很爱妻疼子的，生意、家庭双得利，但一遇到生意失败或是工厂倒闭，从此对任何事情总是怨天尤人，这也就算了，还有些更堕落的人，当大老当惯了，根本不想着要如何努力，不愿意从头开始，对于劝自己的家人不满，因此开始家暴，被人知道的时候却哭着她也是身不得已的，一切根本是藉口。
    但是莫泞就是不一样，发生了这事，他醒来后消沉了一天，对所有人都不见，连她也不例外，但是一天后，她不再见到他消沉的样子，而是和平时一样嘻皮笑脸样，不一样的是，他不能损她，再过一天，他又变出新花样，用电脑的声音代替他说话，他知道她会为他难过，所以尽可能不让她担心，虽然电脑音调平淡无起伏，但是说出来的字句却还是和之前一样恶毒。
    「导演明天要开录……所以……」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会不会介意啊？
    「去吧。」我又不会阻止你，那不是你最爱的工作吗？我是嘴坏了，不是脑坏了。
    「嗯！」还是阿泞最好了！

 第六章．未来

    「咔！」导演怒了，「若雪，今天是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以前从不会出这种错误，今天竟然一直说错台词，明明是「我为什么叫你找诸葛亮啊？」却说找成猪哥亮！是莫泞那傢伙让你过的太舒服了是不是？连台词都懒的给我背熟！
    摄影棚里，豪华佈景以及无数奴僕侍卫装的演员们，有些愣头愣脑，有些则是窃窃偷笑的看着一直出糗的若雪。
    「啊？是！我会注意的」若雪皱皱眉，她竟然会犯这种初学者才会犯的错，真是该死！不禁想起当年，她在高中时被表演艺术班的左老师骂的情形。
    ＊＊＊
    「小蓝苺，搞什么东东，莫名奇妙！再背不起台词，我就换人演了！」
    平常的左老师看似很好相处，她却在进入表演艺术班后发现不是这样，左老师根本比班导还可怕，坚持点总是令人猜不透，害的她总是心惊胆颤的去理解老师到底想要做什么，因为，她讨厌挨骂嘛！
    「是！」她立刻直起背来，用力的集中精神及眼力读着手中已经捏烂的剧本，希望不要再唸错任何一个台词。
    ＊＊＊
    「……阎若雪！」导演吼了起来，这丫头今天心都不在，自然会唸错台词，「阎若雪，你给我过来。」
    导演的一脸训斥样，让本来就害怕被骂的若雪胆怯退了好几步，她就是怕人家兇她嘛，虽然她知道因为私人感情而无法将事情做好，是她的不成熟，但是她又不是故意的啊！
    现在她终于知道很多女生在谈情说爱时，家长会反对他们交男朋友的原因了！因为感情真的有可能影响正事。
    「谢导演，我要换掉她。」突然导演身后戴着黑色帽子，穿着一身素衣的女子，清冷声音中不带任何感情的淡淡说道。
    「咦？」这个，不好吧？约已经签，总不能说换就换啊！
    「要钱是吧？」不带任何犹豫，女子从自己的黑色皮包中掏出张支票，签个名，往前一扔，「答不答应，随你！」
    支票上位写上任何字，要多少钱那行，空白。
    自己填？这女子的意思够明白，代表只要换掉阎若雪，便全力赞助这影片？但她是谁啊？要全力赞助一支电影可不是几百万就能搞定？
    再仔细看向女子率性签的名，字字清楚，虽没多娟秀，却显示着她冷漠和不与人相处的高傲，熊郁挽！？
    导演吃惊了，抬起头，往上往下瞪大双眼拚命眨眼向对方确认，这支影片赞助者的夫人！？
    大家都知道，最近赞助者娶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十分少露面，却文武双全，要文，作诗、作词、画图、写剧本、弹琴、唱歌样样精通，要武，跆拳道、柔道黑段、运动健将，商业能力颇好，时常帮助丈夫分担公司事务，虽然出身贫困，但是确是难得一见的才女，今日果然见识到了。
    但是为何对这小小不受她丈夫重视的影片投下大笔资金呢？
    本来他好不容易才申请到小笔金额拍片，现在只要换演员就能有更多预算来投资这影片？
    但是若雪毕竟是很棒的演员，不管今天表现的怎样失常，换掉她都是一种损失的。
    「你犹豫？」女子嗤笑，这么好康的事情都犹豫？她就不信这个一直得不到她老公赏识的导演能拒绝她！况且，她和丈夫现在的恩爱程度，她就不信这傢伙敢得罪她！
    「拒绝的下场，你也应该知道吧？」她能助他这影片拍的风调雨顺甚至红的满城风雨，亦能毁了他，让他无法东山再起！
    「欸！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只是失常，今天才会唸错词，但是就算我在差，通常这种换人接手自己演的角色应该不会在大庭广眾面前讲吧？
    想到若雪的丈夫是什么大人物后，导演想说为若雪讲些话挽回一点面子，免得到时候自己被对方整的吃不消就糟了，郁挽却倏的凑近了导演耳边窃窃私语说了几句，原本犹豫不定的导演剎时变了脸色。
    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导演结巴的说道，「虽然当初是我请你来接戏的，但是……若雪，希望你能体谅。」抱歉，不论我心不心动，眼前的女人，我得罪不起的。
    「你……」若雪简直无法相信，就为了钱，他选择换掉她！？
    「真的……对不起。」导演摇了头后，「毁约金我会付你的，直接匯到你的帐户。」请你走吧。
    「哼！」走就走！从没遭到这种羞辱过的若雪拂袖而去，不再回头。
    看着若雪拎起皮包，甩头就走的模样，郁挽不禁勾起深不可见的嘴角，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会知道，那句话，对你或对你心爱的她，一样管用。

 第七章．失去

    啪，虽然纸张翻页声并不大声，但是当四周的一切都安静下来时，却显得格外清晰，莫泞时不时转动着手中的原子笔，为手中的资料找寻着所有疑点，货物来源、经手人、医院探病纪录……
    所有他能想到的，能动用人脉关係所取得的，他早已简讯连络秘书蒐集，这次是因为他太过大意，才会落到这种口不能言的悲惨下场，但他相信事情绝对没有平常人想的单纯。
    他自己知道怨恨他的人大有人在，所以更要过滤许多人物，调出过往和许多人有过的谈话纪录，当然，他雇主方面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毕竟他至今都是胜诉，要得罪雇主应该是少之又少，但是，轻瞄了手边的其中一份资料，为了更准确过滤人，他连雇主也会注意的。
    啪！莫泞闔上手中的资料，放入身旁红色的资料夹中，轻轻叹口气，门口的人到底是怎样？要进来不进来的走来走去！吵死了！要他不注意到也很难。
    虽然他不喜欢人打扰，不过自从他不能说话之后，那些女护士们便不在那么纠缠了，也不会三不五时的往他这边逛，更不会照三餐如皇帝那样寒需问暖向他「请安」了，他耳根乐的清静。
    但是今天的异常脚步声虽扰人，他却不生气，毕竟那双高跟鞋的声音是他所熟悉的，那踏下去力量所发出的响亮也是他时常听到的，那是若雪的脚步声。
    摸了摸之前摆放笔电的地方，莫泞更想叹气了。
    对了！小茉那孩子昨天送饮料过来时，被我突然发生的意外吓到了！整杯饮料洒在我的笔电上，送修去了！
    莫茉确实是他难得一见的乖女儿，比同年龄的女生要乖出许多，妈妈生病时，她会帮忙出去买东西回来给妈妈吃；弟弟生病时，她去药房买了一堆补品给他吃；而他住院时，小茉也知道他不爱吃不健康的食物，就跑去水果摊，买些水果切一切送来给他吃。
    不是他想说，只是他真的只是怀疑，莫茉这小丫头单纯的只是喜欢买东西时被老闆夸奖说她好乖好懂事，而不是真爱跑腿，只是因为他不常夸奖她，所以脑筋动到别人身上，想要别人夸奖她而已。
    听着外头持续来回踱步的的声音，莫泞交叉双手抱着胸，既然无法用电脑请若雪进来，那他就来看看若雪这傢伙准备何时要进来。
    门外窸窸窣窣的磨蹭了好久，突然碰的转开门，看到莫泞看戏的神情看着她，不禁红了红双颊，嘿嘿的装傻笑道，「又不是没看过，干麻这么异常啊！」
    莫泞倒是不理会若雪的嘻嘻哈哈，左手比了个come的手势，要她过来点，她这没良心的傢伙，有工作时，心中果然就没放他这老公的位置，好几天没看到她了。
    莫泞诡异的表情及手势，若雪赶紧退了几步，因为她总觉得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其实若雪并非不来，只是莫泞出事后，对于未来职业还要再考虑适合些什么的时候，她自己的事业也同时出事了。
    她处理了几天，烦恼了几天，虽然没弄出个结果和所以然，不过她好不容易才能抓出时间过来陪陪莫泞，犹豫着要怎么跟莫泞解释她发生的事，最近莫泞处理假酒的事情到够交头烂耳，虽然不想麻烦他，但是只要她鬱闷纠结，莫泞就会注意到，所以瞒他也没用，从实招去比较省事。
    但是若雪想了一会，万一莫泞要整她，她会比死更悽惨，所以还是认命的乖乖走过去。
    莫泞摸了摸若雪的脸，突然稍微用了一点力捏下去。
    「奥！」感受着莫泞手掌心的温度，若雪毫无防备，被莫泞捏个正着，气嘟嘟唸道，「你干麻啦？」莫名奇妙就捏人家。
    有、心、事？
    莫泞用唇型一字一句的朝着若雪暗示道，眼神却是不容她隐瞒。
    嘖！少了电脑真不方便。
    「就是……全部通告都被拒绝了！」心有灵犀，若雪马上就了解莫泞的意思，被这么一问，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想到就沮丧，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刚好演完之前拍的电视剧最后一集，现在她完全没有事情可做，也就是说，她失业了？
    经纪人也很纳闷的告诉她，所有他去问过的节目，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神情怪异的结巴拒绝他。
    彷彿有人从后操控一切一样！
    若雪的烦恼有点证实了莫泞一直猜测的疑点。
    果然，莫泞沉默了，原因是出在他身上，对吧？呵呵，心理着时自嘲一下，有人在对他展开报復，妙！如果是雇主的对手，那就更妙了！不去怪自己的冤家，来怪罪律师？
    他目前确实是不知道是谁，但是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会抓出他的狐狸尾巴的，只是，莫泞瞥瞥一旁愁眉苦脸的若雪，因为事业出了问题，整个人瘦了一圈。
    莫泞眼神更加坚定了，他，会尽速处理这件事的，给若雪安心。
    「阿泞？」看着莫泞的眼神，若雪总觉得，莫泞准备要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是她不知道的，莫泞也不会愿意告诉她的，事情。

 第八章．体谅

    莫泞收起冰冷的眼神，目不转睛痞痞笑看着若雪，令若雪背脊发凉。
    「我……知道啦，不问你怎么回事总行吧？」若雪连忙求饶，拜託！那怪异表情，她怎么看怎么毛。
    别看啦！若雪羞窘窘的撇着头。
    莫泞讚赏的点点头，的确，好奇心会害死一隻猫，她少涉入这种恩怨对她来说比较好。
    不过莫泞还是很仁道的随手找张纸拿支笔，写了几个字递给若雪。
    旦总要告诉她工作出问题的愿原因比较好，免得她变成纸片来找他，他可不愿意自己老婆变成不健康的人。
    现在社会有许多人觉得越瘦越美，根本是病态美感，当然他不是喜欢胖子，也不见得他一定得喜欢瘦子，他只要自己老婆健健康康，双颊红通通的像颗小频果，而不是苍白，自然他指的不是涂腮红的红，而是健康的顏色。
    若雪现在为了工作，失去了以往的光采，告诉她，让她宽心点，他也宽心。
    而且，若不是若雪，他也无法那么早查到事情该查的方向。
    本来莫泞是没头绪的，但是有条狐狸尾巴实在露的太明显了，他自傲的笑着，那个人前一件事情的确做的模稜两可，却在这几天意外的让他查到郁跃财团许多可疑处。
    不过还有些疑点还须查清楚，他不懂，记忆中，他跟郁跃财团没有仇，反而曾受僱于他们，并以攸异表现获得他们前任老闆赏识。
    而这郁跃财团就是靠财团力量压下那件应该是公诉罪的酒驾事件，也就是他接的第一件案子，更是铺续他成功律师之路的重要经验。
    虽然现在郁跃财团换老闆，但是有什么理由他要为难他呢？还是这不是他的意思？是另有他人从目后操纵一切？
    「咦？」若雪看了看莫泞递给她的纸，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莫泞的豪放字跡明明白白告诉她，「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会尽速解决，抱歉，连累你。」
    不过若雪也知道莫泞所工作的地方是多么复杂，虽不了解，不过她对一件事有十足十的把握，她处理不了，所以乖乖的闭嘴，等着莫泞处理完。
    「算了！就当放个短期假好了。」双手一拍，若雪往床缘坐下，虽然可惜这些工作，不过当她要嫁莫泞的时候，她就有心理准备，人生将可能会是云霄飞车，她也不能因为这件是责怪她的阿泞。
    她知道许多人总是很奇怪，别人做错事总是不去怪始作俑者，而去怪中间的辩护律师，阿泞只是做好他分内工作而已，却遭到他们那些人的怪罪……虽然她对阿泞一直接那些讨人厌的案件很反感，但是阿泞怎么也说不动，所以，她只能保持客观，免的伤了夫妻之情。
    莫泞露出个欣慰的表情，若雪还是懂他的，不会无理取闹。
    和若雪结婚前，他曾和一个女子交往，而那女子无法忍受他遭人报復的时候也受牵连，每次都闹，他最后决定，既然她无法接受，那么，分开对他们都好。
    而若雪则是，凡是差不多就好，反正她厉害的本事也挺多，不差这一个工作，只是比较喜欢而已，有跟没有她不在乎，只是要做工作，她就绝对会做到最好，就像他一样。
    只是一个惹人爱，一个惹人厌罢了！
    「唉！」若雪叹气，「可是你没吐嘈我，总感觉怪怪的。」阿泞总是我讲什么，他就吐嘈我什么，虽然每次都说不赢他，但是总有挑战性，超有趣的，现在连聊天都没办法了，好难过唷。
    莫泞耸耸肩，脸色却沉了下去，他也没办法，律师又不是万能的，也不能预测未来防范啊。
    发现自己说错话，若雪赶紧摀住嘴，阿泞，对不起。
    莫泞搓搓若雪的脑袋，无奈笑着，其实他不在乎能不能说话，只是怕她难过，因为他就算不当律师，凭本事还是有别的工作能做，只是那些都是备案罢了。
    若雪还是觉得彆扭，拿开莫泞在她头上的手，口吃说道，「我……我去接……莫茉。」她快放学了。
    莫泞也没阻止她，推了一下她的背，给予她坚定微笑，无言中已经告诉她，去吧！
    若雪则是尷尬的逃之夭夭，心里则是大大骂着莫泞。
    又帅又体贴的男人果然是祸害中的祸害。

 第九章．头条

    若雪离开后，病房又恢復以往的平静，只是对莫泞来说，没有之前的冰冷而已，莫泞噙着笑，眼睛却还是盯着若雪离开的那扇门。
    那丫头可爱的像孩子一样。
    好阵子，莫泞好不容易回了神，眼尖的立刻注意到若雪刚带来的报纸，伸手一拿。
    想不到她连报纸都带来了，他不是喜欢报纸，只是每天读报纸了解生活时事对他这位律师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若雪也很贴心的在报社那订阅了报纸，每天固定送来，只是若雪最近几天都没来，所以他只好用电脑看新闻，但是电脑被他家宝贝弄坏了，这几天秘书又去查他交代的事情，一时走不开，所以根本没有新闻可看。
    平常的习惯突然不做了，令他一时习惯不了，想说今天中午出去买份报纸，反正他又不是脚残手残，买份报纸不算什么，没想到若雪就先带来了。
    啪，报纸上的惊动新文，莫泞瞠圆双目。
    郁跃财团总裁英才早逝？
    他不是年轻气盛，身体健康的要命，前几年才娶位美娇娘回家的吗？怎么说走就走！
    再继续往下读，莫泞更吃惊了，总裁夫人接任总裁之位！？
    虽然惊讶，但莫泞想了想，的确，郁跃财团确实是独子，虽然总裁夫人暂时接位，但是他们其实是为了所有员工着想，据他所知，那女人卓十有一套，厉害到令男人们都汗顏，商业手腕极有方法，再难搞的客户都治的服服贴贴，心甘情愿的签契约。
    看着黑白报纸上服丧照片，莫泞皱了皱眉，这女人却时流露着女强人会有的英气，但是……他总觉得，她很眼熟！
    不可能啊！那次事件后郁跃很满意他的表现，不过后来老闆严重责罚他儿子，也就是最近过世的总裁，郁跃便没有事情再找他，已经很久没和他们的人见面了，照理说不可能见过他们现任接位的总裁夫人啊！
    不过莫泞对自己识人的眼光一向很有自信，他相信这女人他绝对见过！
    这女人……要调查！
    现在郁跃对他来说是最可疑的一个方向，他也发现，是郁跃对演艺界施压，就是仗着自己财大业大，让若雪烦恼。
    但是若雪根本跟他们没有瓜葛，他们为何要找若雪麻烦？唯一有恩怨的也是他和他们，但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放下报纸，莫泞拿起手机，忖着简讯内容要写些什么，看来，他最近还是帮他的秘书加一点外快好了，最近都忙死他了。
    铃铃铃！正在想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嗶！
    「老闆，我查到了。」对方那头低沉的声音不带感情的说道，知道莫泞不能回他，所以顿了一下，继续款款说道，「关于您要求的相关资料……」越说，莫泞的脸色越沉。
    也许是听到莫泞周边发出的声音，对方停了一会，试探性的问道，「老闆？」事实真相和老闆所推测的几乎八九不离十，但是现在就是无法找到对他方不利的证据，怎么证明对方的作为？
    还有，对方声望财力如此高，光目前这点证据，根本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莫泞听完秘书的叙述，整个脸都黑了，他还没让他去查，他就已经顺便查到了，如果说，今天陷他于泥泞的人真的是她，那么……以现在她的身份，他将会有场苦战要开打。
    抚了抚发疼的头，莫泞打了几行简讯，寄出！

 第十章。天真的烦恼

    熙熙攘攘道路上，若雪心情整个乱糟糟的随意的走着，她到底要不要去接莫茉呢？她自己也很迷惘，因为她早就麻烦姊姊帮她接了。
    若雪和姊姊的感情极好，姊姊不像她一样喜欢和人互动，所以选择职业作家这条路，平日里都在家，于是她也就不用找保母，姊姊也随易拿些钱当保母费，顺便玩玩她家宝贝。
    阴濛濛天空，光线总不明显，若雪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接莫茉，毕竟她还是带莫茉和莫斯奥去找莫泞，来个一家团圆，给莫泞1个开心也好。
    ＊＊＊
    夹着红色频果发夹的老师亲切教幼稚园孩子们排好队再出教室门，因为大家要是一下子就通通挤到门口找爸爸妈妈，那么就会很混乱，造成孩子受伤可不好了，所以其他的老师也跟着帮忙维持秩序。
    幼稚园的老师们都知道教育的重要，卖力帮忙纠正不守规矩的小朋友。
    现代年轻人很多人其实并不懂得排队，能插队就尽量插队，丝毫未考虑到被插队者的心情，他们从未换个角度去想，今天若是他们发生这种事，他们会做何感受！
    样貌清秀，却带点甜美可爱的女娃娃自然乖乖坐在等候椅上难过的噘噘嘴，有时候又歪着头，认真想着不知道是什么对她来说重要的事。
    小小嘴巴，大大眼睛，粉嫩粉嫩的红颊，机伶俏皮的她，是老师们的宝贝，不是因为她像芭比娃娃般的可爱，而是她总是很贴心。
    老师讲话讲到沙哑时，她隔天就偷偷在老师的办公桌上摆颗喉糖；同学受伤时，她就像哆啦a梦一样，无时无刻都能拿出可爱的兔子图案ok棒送同学。
    「小茉，怎么了吗？一直嘟嘴，老师都可以在你嘴上掛三斤猪肉了。」其中一位老师注意到曾放学开始就发楞到现在的莫茉，走到莫茉前面蹲了下来。
    恍神中的小茉晃了晃脑袋，担心的向老师说出自己的烦恼，「我把爸比的电脑，弄坏了。」莫茉吐了吐舌头，小脑袋撇的更歪了。
    爸比要电脑陪他，怎么办啊？
    老师拍拍她的脑袋，哭笑不得，想了一会，笑道，「你爸爸很喜欢你，对不对？」
    「嗯啊！」莫茉不解的望着老师，睁着大眼眨也不眨的望向身侧的老师，爸比最疼我了。
    「所以啦！」老师握握莫茉的小手，认真告诉她，「电脑不在的日子，你要多多去陪爸爸呀！」这样你爸爸会比电脑陪在身边来的高兴。
    莫茉恍然大悟，想了想，半愣半愣一知不解的回道，「是哦？」好像不太对耶！？可是……又好像是耶？莫茉脑袋混乱了。
    其实老师并不知道莫茉家突发的意外，她只知道莫茉的爸爸住院了，详情并不了解，只是以最简单观点告诉莫茉该如何做。
    虽然觉得怪怪的，但是莫茉还是认真想了想，老师说的也是厚，我陪陪爸比，爸比就不会一直无聊需要电脑了，好像也对厚！
    「莫茉。」外头老师对着里面叫道，莫茉一听到便开心的跳下椅子，拍拍自己身上的粉裙子，朝身边老师甜甜笑道，「老师掰掰。」阿姨来接我了。
    兴冲冲拿起身边的kitty猫背包，莫茉蹦蹦跳跳跑出去排队，不过一到外头看到等她的人，莫茉一时间又惊又喜，差点反应不过来。
    「妈咪！」莫茉整个往前扑去，今天是妈咪来接她耶，好开心喔。

 第十一章。伤

    医院里，眼前文件惹的莫泞整个心烦，只差绝对性的证据，但是……就是无法抓到那人的破绽。
    看了看錶，莫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刚才若雪离开后，他眼皮就直跳个不停，这个怪异又不安的感觉令他焦躁，无法像以往般专心于他的工作，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
    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他知道是谁，总觉得对方不会简单放过他的，虽然一切都不关他的事，但是既然那个人认为的主谋已经被她解决了，那么接下来她要开刀的便是当年帮他说话的他。
    对方已经不是像当年那般简单的小姑娘了，能爬到如今的地位，她绝对费尽心思。
    身旁的手机不停震动，莫泞不悦的放下手上的东西，那傢伙最好不要再天才的查一件事打一通电话，今天一天不晓得接他多少电话了。
    瞥一眼萤幕，上头却不是莫泞熟悉的祕书手机号码，而是若雪的手机号码，考虑着到底是否该接起电话，就算接起电话，他现在也不方便说话。
    闭起眼睛，莫泞自嘲，什么时候他也开始在乎这些小事情，先接起来听看看是谁，再解决不方便说话的问题，和若雪沟通才是，不晓得她又想到什么怪念头要告诉他了。
    「阎若雪的亲属？」
    莫泞惊讶，对方那头非旦不安静，反而异常吵杂，身后明显警笛声、救护车声音也掺杂围观者嘴碎声，莫泞心跳的更快了。
    莫泞的不语，对方更紧张了，「您在听吗？阎小姐车祸了！」
    若雪！？
    ＊＊＊
    「妈咪，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
    望着满心欢喜的莫茉，若雪超级心虚，总不能说是……为了逃避现实吧？
    「呃！小茉，妈咪带你去接弟弟……然后我们去探望爸比，好吗？」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若雪决定装死到底。
    「噢！」
    左边右边看了看，若雪牵起女儿的手，穿越斑马线。
    总之不管谁问她什么都不知道啦！
    「小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后头的煞车声急速进入若雪的耳，碰！

 第十二章。消沉

    莫泞万万没算到，对方竟然使这种手段，让他体验和她一样失去亲人的感觉，而且还是以最决的手段。
    若雪和莫茉并不是当场死亡，肇事者看若雪还有气，来回辗死若雪，他凭关係查过肇事者的一切，家属全在国外，稳定生活，生活费全靠他这位肇事者支撑，不过更精典是，他之前还是想因为公司破產想要携妻女烧炭自杀的人，能还清债务让全家到外国过上好日子？
    自己留在台湾又是何作用？郁跃没有僱用他，却被他查到他们私下的关係密切，几乎像是私聘却没有白纸黑字证明的一道隐形关係。
    为什么肇事者这么不在乎呢？他唯一能猜想到的就是，郁跃以他家人的生活经济为前提，让他家人有个安定的生活，而移民到外国，就是为了铺陈今天的事件？让他无从查起？
    书房里，莫泞连外头请来帮佣送进来的食物都没碰过，因为对方根本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而他也不想多去解释。
    若雪的事情，他无法再继续待在医院里接受治疗，他根本无法忍受那个地方，以前之所以愿意配合院方治疗，纯粹只是怕若雪担心，而如今若雪不在了，他留在那个他本来就不想待的地方有何意义？
    望着若雪在也不可能突然出现的门？他只会感到更空虚罢了！
    头埋进双手里，失落的眼泪浸失莫泞的手，他，真的不想哭，因为若雪不会开心的。
    莫茉呢？莫茉怎样了？莫茉送去急救，还有救吗？
    莫泞乱了阵脚的衝出书房，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精緻的食物，咚，盘子里鲜红酱汁沾上莫泞的西装衣服，莫泞却完全没注意到。
    奔向门口，莫泞转开了门，莫茉，他只想到若雪，却忘了女儿正在鬼门关，他真是失职的父亲。
    门一打开，莫泞愣住了，就看见若雪对着他摇摇头。
    若雪！？
    不……莫泞往后退了数步，不是若雪，眼前女子只是有着和若雪一样的精緻脸庞，七分的相似，五分的性情，并不是若雪，是若雪的姊姊──若晴！
    若晴神色哀悽，却埋在妆容底下，不仔细看，平常人是看不出来的，但已经被若雪的演技骗过数回练成精的莫泞决不可能看不出来。
    「姊，你来了？」
    若晴不理会莫泞，听他说话便垂下眼瞼，「莫斯奥睡了。」
    若晴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她不是猜不出来今天的结果，是没想到事情会糟到今天的样子。
    当若雪嫁眼前这男人的同时，她就有非常不好的感觉，查了他的「英勇事蹟」后，终于明白这感觉从何而来，这男人的会遭被自己的所作所为反噬，而若雪很可能会受到波及。
    但是被爱冲昏头的若雪怎么可能听她的建议，若雪根本非君不嫁，她阻止，也只会伤了姐妹情份，所以若晴一直不想面对他。
    而在失去宝贝妹妹和姪女的现在更不想了！
    莫茉送医急救，还是回天乏术，莫茉死的不比若雪轻松，两人都是在极度痛苦中死去……想到这里，若晴免不了怨恨。
    「对不起。」离开关上门前，若晴只听到莫泞的这句话，却没看见莫泞的表情，不过她也不在意。

 第十三章。真相

    白茫茫的佈置，黑白穿着一点生气也没有，若雪和莫茉的丧礼并不热闹，虽然她身为艺人，不过莫泞并不打算让太多人去打扰她，只请了一些主要亲戚们告别。
    秘书神情冷漠的站在外头帮忙，以名人来说，若雪的丧礼虽然少人，朋友们却也来了不少，低下头，垂下眼瞼，秘书继续着手边的工作。
    一抹黑色窈窕身影却窜入他的眼中，咦？
    他不陌生，那是他常看到的，最近老闆拚命查的对象──熊郁挽。
    秘书闭上眼露出诡异表情，却又抽抽嘴角，变回一贯深不可测的神情。
    他其实知道一切真相，老闆曾经跟他说过他第一次接的案子，就是眼前那位来找他的熊郁挽的案子。
    熊郁挽当年正是事件的尘小姐！
    秘书瞄了瞄四周，看着渐多的人群，硬着头朝那抹身影走去，那抹他曾经迷恋过的身影。
    郁挽看着走向她的人，却大眼的望向里头去，灿烂的笑着，她从没有这么兴奋过，这种胜利的感觉，果然会有这种笑容，是吧？莫泞！
    当年失去一切的她，对人生没有任何留恋，但是几度想死的她，却坚持要为父亲向社会讨回公道！
    她恨，简单的几百万买了她父亲的一条命，那可是她在世界上的唯一至亲啊！几百万对那些有钱的富二代根本是清粥小菜，他们根本没有受到教训，根本不觉得自己错在哪里！
    人命就那么轻贱吗？
    更可恶的是，对方请了厉害的律师，莫泞。
    那嘴脸谭笑着将一条生命当作买卖般再讲，背后里也一样的论调，她永远忘不了，她当年不小心听到他的言论，差点气晕。
    走廊上，他对着肇事者的家属笑道，「放心，一切交给我。」
    对方焦急的问，「不管付多少，都没问题，重点是刑期，希望您能想办法解决。」
    不知道是不是他听到这么看不起他的言论而笑着转身背像着墙，倚靠着，她确确实时听到了轻微的咚一声，接着莫泞就唅着笑音问对方道，「您知道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是什么吗？」
    对方彷彿也没料到莫泞会有此问，明显的愣住了。
    莫泞知道对方也不会真的回答的出他要的答案，一两秒后便幽幽回道，「人命和未来。」
    躂躂躂的声音渐行渐远，貌似他准备离开，最后入她耳的便是这几个令她永生难忘，发誓她一定要给他彻底的绝望，以他最自豪的名言，给他永远醒不了的噩梦！
    所以，她改为一直被她遗忘的母姓！绝对不让父亲就这样的冤死。
    她委身进入当年害她失去一切的郁跃财团工作，凭着本身就优异才能，扩展更多的天份。
    如果说世界因果真的有报的话，她相信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在她某次接的case中，她认识了她的丈夫，她不爱他，但他却十分爱她，所以她嫁了他，不为别的，只为她唯一活在世界上的信念，报仇。
    她假装很爱他，只因为他的财產，殊不知她恨他恨的入骨。
    他，就是当年的肇事者，儘管当年没有仔细看过他本人，也有段时间的差距，记忆模糊中，她还是拼出了他的长相。
    为了进行她的计画，她抹灭了过去的一切，读了法律，唸了商学的课业，她终于成功的抓紧了她丈夫的心，而地狱的復仇正式开始。
    既然莫泞觉得人命根未来不值钱，那么她就试试，世界上每年自杀率那么高，要找携妻儿自杀的人多到数不完，自然她可以地下私聘的人就不缺。
    找那些决定要以死来逃避债务的人，和他们谈条件，既然都有赴死的决心，那不然就来个最后一笔有趣的交易吧！
    她答应让他的家人都出国，生活费以一人2000万来谈，反正凭她现在的位置，要几仟万，对她来说轻而易举，而决定自杀者离开他的家人，留下来成为为她復仇的棋子……详情自然没人敢多问。
    就这样，她私下佈置了许多事情，只为了看到今天。

 第十四章。潜伏的内疚

    「……」秘书不语，只是静静低首。
    「不说话？」下巴一抬，郁挽睨着他，「后悔帮我了？」当初他无条件帮她，她也不想为难他，她了解他很善良细心，也知道他暗恋她，所以，她知道他不适合她。
    一个活在地狱的人怎么适合那种活在光明的人？
    他提出帮忙时，她便将他推开。
    但她当然不会浪费难得的心腹，推他去莫泞身边是因为他认真，他绝对可以长久身任卧底这个角色，只要随时告诉她莫泞的动向就行了。
    但她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因为她当初的安排而对她露出怨忿的眼神，她看得出来，因为要爬到如今的地位，对观察人脸部表情这件事，她相当在行。
    秘书也不避讳，直言道，「若雪小姐和莫茉小姐是无辜的！」不该为了他人恩怨而成为这次事件的牺牲者！
    「你以为……当初我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活下来的？」我父亲何其无辜？所以莫泞体会了这次失去一切的感觉，应该就知道我当年的感觉！
    我让他知道他说的都没错，人命和未来是最不值钱的！所以我用资金对所有人施压，我成功的毁了若雪的未来，我用钱买了想自杀的人的命，我让他们为我的復仇更加的难找到线索，我要他也活在地狱！
    郁挽猩红的眼，浑身充满戾气，不容自己人说出对莫泞的同情，以及对若雪、莫茉的哀怜。
    躂躂躂───
    「秘书叔叔，爸爸找你。」莫斯奥咚咚咚的衝过来，就是撒骄的抱着秘书的腿黏上去。
    他不懂死亡的意义，他只知道姊姊不会再对着他囉哩八唆了！但是四周都一片沉静的时候，他真的受不了，四处跑跑，就想找人陪他玩，不小心就跑了出来，看到爸爸的秘书叔叔在跟一个陌生的漂亮阿姨聊天。
    他才不要秘书叔叔被这位漂亮阿姨抢走，他可是爸爸的最爱耶！
    在莫斯奥的心中，爸爸的最爱第一是妈妈，他跟姊姊是第二，接着就是这位秘书叔叔了，所以对方是谁他都不让。
    「斯奥，别出来。」本来只有淡淡表情的秘书突然的紧张起来，急促的赶着身边小男孩离开。
    他最近这几年觉得郁挽越来越不对劲，便时常说些无关紧要的情报，斯奥的存在他并没有向她说出，而她也没多想，对他的情报照单收也没多查，自然不知道莫泞还有个年纪小的儿子。
    「他还有小儿子？不可能啊？你从没跟我说过……」郁挽往后退了几步，努力让自己冷静。
    心里却有股魔音直告诉她，这样莫泞还有希望存在，因为他还有儿子，而她一样什么都没有。
    「你！」不该存在！不该活着！
    郁挽疯狂的衝向莫斯奥。
    「斯奥！」危险！

 第十五章。弟弟

    「你……为什么……要护着他？」郁挽吃惊的愣住，手中利刃因为沾满鲜血，一片艷红。
    「斯奥。」若晴吼着，那是她妹妹剩下唯一的宝贝，千万不能出事啊！
    远远的，莫泞和若晴的身影渐渐接近，祕书却越来越没力气支撑，郁挽因为大人小孩的高度不同，那一刀深深刺进他的心脏，却又立即拔出，堵血的筛子都不在，失血一下如泉涌般喷溅出。
    「秘书叔叔？」
    莫斯奥无法反映，傻傻被刚到的莫泞搂进怀里。
    他刚接到秘书的简讯，他说他有个绝对简单的方法拿到证据，告诉他地点跟差不多时间就没下文了，但他刚到就看到这场面。
    失血过多，秘书昏沉沉，迷濛眼中锁定了郁挽手中的东西，用尽最后力气夺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出其不意，郁挽顿时失去手中的东西，失声尖叫。
    「血……血血……」爸爸流了好多血……好多血啊！救救爸爸……救救爸爸！
    不对！爸爸已经没救了……莫泞！就是你用你的那张嘴用几百万打发了当年的我。
    而没有身分背景的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不……叫……警车……」所有一切就解决了，不然斯奥会有危险的！
    ＊＊＊
    『秘…叔叔？』口齿不轻的小娃娃望着眼前毫无表情的男人，好奇巴巴黏了过去。
    『阅皓？』本来豪不在乎的男人讶异的瞪大双眼，不可能！阅皓弟早就过世了！怎么会？
    『斯奥！』美丽窈窕的女子走了过来，一把揪起脚边的小东西，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儿子不懂事，见到谁都想黏……』
    咚、咚、咚！
    莫泞贼笑，『明明就是很懂事！知道谁该巴结！挑我这种优秀律师的秘书巴结，不值得讚赏吗？若雪。』
    『欸！』若雪受不了，这傢伙总有似是而非的歪理跟她讲，儿子在这样给他宠，会坏掉的耶！
    ＊＊＊
    好久以前的见面情景歷歷在目，秘书缓缓闭上双眼，也许，他就是从见到斯奥的那时起，变清醒过来，然后仔细看郁挽所要做的事情到底对不对了！
    也许，她用尽一生的心机去算计仇人……但最终她要的也不过是家人给她的温暖。
    用尽自己的青春，散尽所有委身下嫁的富裕财產，就为了和仇人玉石俱焚？
    放下仇恨固然难，但是以她优秀能得到如今一切的天赋，说不定也能达到，只是她一直无法看开，导致如今即将失败的下场。
    失去一切听觉前，秘书隐隐约约的听到了縹緲的警笛声。
    原来……老闆早就已经通知了啊！想的果然周到！
    斯奥……一定要平安……老闆在斯奥身边……他就放心了……
    对不起……老闆！

 第十六章（终章）。归去

    莫泞望着新的灵柩，脸色更阴沉了，到最后，连斯奥也是别人救的，还是被安插进来的秘书救的。
    他，错了吗？
    也许，是他该离开这个职位的时候了！
    他现在也没心情欣赏社会的黑暗了！
    郁挽因为是现行犯，不用他安排，她原先完美的计画就自动瓦解了！
    刑责要怎么判，他也无心过问，因为她公司的股票也直跌，她对她丈夫所做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挖出内幕来，现在整个财团全都背弃她，她比当年的她还要悽惨。
    莫泞想像往常那样笑，却连嗤笑也笑不出来，抿了抿唇，莫泞回身抱起了若雪唯一留下陪他的儿子。
    当时，他还嫌弃儿子和他抢若雪，如今他却一刻也不想支开儿子了。
    捏了捏儿子粉嫩的脸，「爸爸带你去美国玩，好吗？」莫泞宠溺的笑了笑，心中苦涩的差点连微笑的样子都装不出来。
    「妈妈跟姐姐不去吗？」斯奥不懂死亡的意思，只觉得她们睡着了，不解的眨眨眼睛。
    「不想吗？」莫泞扯离话题，实在不想那么早告诉儿子死亡的意义。
    歪了歪头，斯奥开心极了，也许爸爸不带姊姊去，他终于可以黏爸爸，和爸爸偷偷去约会。
    「好！」
    「那我们走吧！」
    莫泞一开始便已经准备好所有一切，他希望带儿子离开这伤心的一切，也让自己能好好照顾儿子，从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也许有天，莫斯奥会回到这片土地，但至少现在，他能在不会轻易想起若雪的地方好好陪伴儿子，不让他受他工作恩怨的地方安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