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1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作者:我不是一只鸭 文案: 暴躁霸总攻X假人妻真懒癌受 内容如题,一个懒癌晚期因为不想做家务提出分手结果失败的故事。 一个伪装多年才袒露心声的受,和一个粗心大意努力改过自新的攻。 日常向,鸡毛蒜皮,不狗血不曲折但不少折腾,可能不太有趣。 练笔中短篇,5w字,保证不坑。 补充一句,文章内容会涉及强制发生性.关系,接受不了的朋友还请千万、千万不要往下看,感激! 暴躁霸总攻X假人妻真懒癌受/HE 第一章 魏恒,我们分手吧 “魏恒,我们分手吧。” 贺常安低垂着头,双手在桌下紧紧绞着,后背崩得直直的,像一张快要崩断的弓。 对面的男人正皱眉解着领带,听到这句话后动作一滞,偏了偏头,扬眉看向贺常安,右手一把把领带拽了下来。 “你说什么?” 贺常安深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那人黑漆漆的眼睛,又逃避般迅速把视线投放在那人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稳了稳嗓音再次开口。 “我们,分手吧。” 魏恒轻轻笑了声,脱掉西装随手在椅背上一扔,拉开贺常安对面的靠椅坐了下来,右手不耐烦地在桌面上“笃笃”扣敲着。 “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我又怎么你了?” 贺常安摇了摇头,犹豫了片刻:“魏恒,我对你……没有感觉了。” 魏恒“啧”了一声。 “贺常安。”魏恒开口说道,“我知道我最近陪你的时间比较少,可这段时间正是公司最忙的时候,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不知道你最近是怎么了,整天耍什么小性子,但我真没心情,也没空陪你胡闹。” “我没有在闹。”贺常安终于抬眼望向魏恒,“我是认真的,魏恒。我们不适合,还是不要勉强在一起比较好。” 话音未落,魏恒抄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砸到了地板上。水杯落地的一声巨响让贺常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杯中的水随着杯子的崩裂洒了一地,蔓延到了贺常安的鞋底。 贺常安沉默了一会儿,离开座位走到魏恒身边,正要弯腰拾起碎片,被魏恒一把捏住了手腕。 “你坐好,我来。” 贺常安用力拽出手腕,蹲下 身刚捡起一片碎片,被魏恒扯着胳膊拽了起来。 “我说了,我收拾,你坐着。” 魏恒的眉头还紧紧拧着,一脸被压抑着没有爆发的震怒。贺常安定定看着他的眼睛,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魏恒。”贺常安低声说,“今晚我就会搬出去,行李已经收拾好寄过去了。” “你玩儿真的?”魏恒睁大了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他妈跟我玩儿真的?” 贺常安的小臂还被魏恒攥在手里。魏恒的力气很大,疼得贺常安皱起了眉。 “每天光公司里那些个破事儿就够我糟心的了,回个家你还要来和我闹?” 贺常安试图把胳膊从魏恒手里拔出来,却被魏恒攥的更紧了。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问问你自己,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我干没干过哪怕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儿?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这样还不算?你还要和我分手?” 贺常安用另一只手去掰魏恒的指头,掰得指节泛白,魏恒的手劲却丝毫未收。 “这星期你三番五次和我闹,我骂你了还是打你了?我对你说了一句重话吗?我想着让你冷静几天,这我自己的家都没敢回,你呢?这就是你冷静的结果?”魏恒眼底泛着血丝,神情有些狰狞,“我这么多年是怎么对你的?我诚心诚意对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魏恒,松手,疼——” “贺常安,你他妈还是人吗?” “啪——” 魏恒被贺常安的这一巴掌打得偏过了头,片刻后缓缓转过头来,眯眼看向贺常安,眼神中有几分狠戾。贺常安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趁魏恒手劲微松急忙拔出小臂,慌张转身走向玄关拾起手机,随便蹬了双鞋,按下门把头也不回地说:“我走了。你……别找我了。” “砰。” 门被关上了。 魏恒站在原地,用舌尖顶了顶被打得发麻的右脸颊,低头看了看满地的狼藉,竟然笑出声来。 “贺常安。”他垂眸喃喃道,“你敢跑,就以为我不敢再把你抓回来?” 说罢,视线扫过桌上贺常安摆好的饭菜,魏恒拿起筷子尝过一口,咀嚼了几下放下筷子,猛然抓起餐盘摔在了地上。 贺常安出门出的匆忙,外套也没来得及穿。初春的天气温度还有点低,贺常安搓了搓胳膊,走到街口拦了辆的士。 的士里吹着暖风,浑身凉意退去后,贺常安慢悠悠吐了口气。窗外的街景变换着,从满目直耸入云的高楼大厦,到陈旧褪色的连片楼房。 贺常安下车上楼,站在一扇刷着绿漆的防盗门前掏出钥匙。防盗门显然已经有些年头,门上到处都是斑驳的锈迹,锁眼也有些生锈。 贺常安和门锁斗争了半天,终于“咔哒”一声打开了房门。房子面积不大,格局一眼就可以看个大概。家具不新却很齐全,墙壁上的白漆有些脱落,窗外立着棵枝叶茂盛的合欢树。 贺常安换好鞋,把手机往桌上一扔,趴倒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刚趴下还没一会儿,手机就“嗡嗡”地震动了起来。贺常安叹了口气,摸过手机。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2 “喂?” “哥,你在哪儿呢?出来呗,我请你吃麻小。” 电话里少年的声音充满活力,像一株蓬勃生长的植物。 “不了。”贺常安拒绝,“我今天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就知道。”少年小声嘟囔道,“年纪轻轻的作息就和老头子一样,真没劲。” “是啊。”贺常安笑了声,“所以这个老头子就不陪你们这群年轻人折腾了。你好好玩儿吧,不过别玩儿太晚了,早点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你又来了。”少年不满道,“每次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比咱妈都唠叨。” 贺常安笑了笑,没说话。 “我都好久没见你了。”少年开始撒娇,“你都不想我吗?要不我去你家找你吧,你不是说你搬家了吗,我都还不知道你搬哪儿了呢。我保证,只待一会儿就走,绝对不会妨碍你早睡的。” “今天真的不行。”贺常安揉了揉眉心,“小盏,过几天行么?我这几天有事,实在没办法陪你。” “好吧。”少年知道贺常安不会改变主意了,委委屈屈地说,“那,等你有空了,一定要记得找我啊,我好想你。” “好。”贺常安柔声道,“等过了这几天,一定好好陪你。” 少年又撒了几句娇,这才不情不愿地挂了电话。 结束通话后,贺常安看着手机锁屏上他和魏恒的合照愣了愣神。他解了锁,在相册中随手翻出一张风景照,点出设置为壁纸,却在按下照片右上角那个对勾前犹豫了。 锁屏的照片是魏恒帮他换的。贺常安之前的手机壁纸一直是一双小腿。小腿的主人穿着牛仔裤,脚蹬一双洁白崭新的球鞋,裤腿挽起一圈,露出一部分脚踝。 这张照片是大学时贺常安在魏恒身后偷偷拍的。 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魏恒还不怎么认识他。按下快门时他还在想,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跟上这双脚,能够坦坦荡荡和他并肩走在一起呢? 等到后来他终于可以站在魏恒身边了,他却累了,再没力气往前走了。 魏恒看见那张照片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出来这双腿的主人是他。那时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魏恒躺在床上拿着他的手机胡乱翻着相册,发现贺常安的手机里竟然一张他的照片都没有,抓着贺常安就拍了张合照,顺手设成了壁纸,还威胁贺常安,不准他换回来。 贺常安定定地看着那个小小的对勾,叹了口气,按下了主屏键。 屏幕上魏恒邪邪地提起了一边的嘴角,一只手揽在身边那人的肩膀上,被揽着的那人神情有些呆滞,嘴巴微微张着,一副没弄清楚状况的模样。 贺常安锁屏,放下了手机。 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 贺常安和魏恒相识十年,相恋八年。 在一起这么长的年岁,最终还是没能抵过一句分手。 第二章 露出本性的猪常安 床垫是上个住户留下的,有些硬。贺常安睡习惯了软床,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早上起来腰酸背痛,浑身的骨头都疼。 贺常安洗漱完穿好衣服,打算去附近的公园逛逛,再顺便吃个早餐。 现在才刚过七点,有的早餐铺还刚开张没过多久,包子在蒸笼里等着被蒸熟。贺常安在公园里溜溜达达,逗逗狗聊聊天儿,要了份豆浆油条,在矮桌旁坐着马扎吃。 豆浆香醇,油条酥脆,蒸笼上冒着缕缕白气,树上鸟儿叽啾,不远处的小广场上站着群穿白色太极服的老人。 贺常安吃了顿饱饭,摸着肚子晃悠悠往回走。 贺常安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睡过懒觉了。 其实小时候,贺常安也是不睡到日上三竿就绝不起床的。后来父亲出车祸去世,母亲再婚,又生了广盏,他便开始每天自觉早起帮母亲料理家务。广盏小他一轮,母亲有腱鞘炎,不方便触碰冷水,因此照顾广盏,洗换尿布之类的事情一直都是他在做。 后来大学离了家,他认识了魏恒。先是每天早起帮他带早餐占座位,后来住在一起之后,便每天不到七点就起床给魏恒做早餐。魏恒嘴刁,早上不肯吃面条,煮粥又嫌吃不饱。做汤嫌太咸,一整天都会嘴巴发干,豆浆又嫌太稀,像喝水似的没有饱腹感。于是贺常安每晚睡前都要苦着脸思考第二天做什么早餐,生怕让魏恒吃得不满意。 其实不只是早餐,魏恒在家里吃的每一顿贺常安都是一样的发愁。吃过晚餐想早餐,吃过午饭又想晚饭。工作日魏恒中午不回家吃饭还好说,贺常安随便凑合一顿就过去了。如果晚上有饭局,魏恒会在下午提前给他电话,但也有的时候贺常安晚饭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魏恒却临时有约,一个电话打来说不能回家吃饭,这时贺常安就只有对着一桌子菜愁眉苦脸。 魏恒从不吃剩饭,也不准他吃,全部扔掉又实在可惜,他就只能尽量多吃些,剩下的饭菜打包好藏在冰箱的角落里,第二天中午加热一下,又是一顿。 所有人都夸贺常安勤快,母亲、继父、小盏、同居室友、魏恒。他们夸他什么都会做,心细又会照顾人。但其实贺常安一个人的时候非常懒,懒到有时候连菜都懒得放进微波炉加热一下,直接从冰箱里端出来就吃,更不要说单独做自己一人份的午餐。所以贺常安总是犯胃病,胃疼起来十分厉害。 进了家门,客厅里歪歪扭扭倒着几个箱子,是贺常安还没拆包的行李。贺常安倒在沙发上,实在不想起身收拾。他在心里和自己斗争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一天整理一个,今天先从最小的那个开始。 收拾到一半的时候,贺常安看着满客厅的狼藉,忍不住笑了起来。 贺常安,你真是一头懒的要命的猪。 魏恒这几天过得心烦气躁。 贺常安走后,他的生活突然就变得一团糟。 晚上洗完澡,他习惯性地喊贺常安,让给他递浴巾和换洗衣物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贺常安不在,只能湿着身子翻墙倒柜找浴巾,找完浴巾又找内裤,找半天没找到,冻的他打了个喷嚏,地板上滴的全是水。 好容易收拾好自己,魏恒想拿拖把擦擦地再收拾下浴室,却因为拖把上沾了水,他又不知道怎么把拖把弄干,搞得地板越拖越湿,早上干了之后全是明晃晃的水痕。 他和贺常安住在一起之后,自己白天穿什么衣服从来没操过心,都是贺常安提前帮他选好放在卧室脚凳上。现在贺常安不在了,连穿什么出门都成了困扰魏恒的一个大问题。 站在门前,魏恒掏了掏口袋,骂了句娘。 钥匙落在家里了。 这已经是第三套备用钥匙了,要想进门只能找开锁公司了。 魏恒给秘书打了个电话,下楼找了条长椅坐下。 今天是农历十五,月亮又圆又亮,显得那扇曾经每晚总是亮着灯的窗户愈发暗淡。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3 虽然一直不愿面对,但魏恒心里清楚,贺常安是认真和他说分手的。 贺常安不会主动回来了。 魏恒掏出手机,翻出几天收到的一串地址,走进了车库。 贺常安洗完澡,把头吹了个半干,胡乱抓起一身衣服就要套进去。 和小盏约好今晚九点海鲜城见,现在都快八点四十了他都还没出门。昨晚他犯懒,想着一天没出汗就没洗澡,刚才突然想起和小盏有约,这才赶紧随便冲了一下,没想就耽误了时间。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贺常安裤子刚穿了一半,另一条腿还没蹬进去,慌里慌张套上胡乱往起一提就要朝门口走,结果没站稳,小腿在桌角上磕了一下。贺常安抱着腿小声痛呼了一声,又大声说道:“等一下,马上来!”赶紧一手拉好拉链,单腿蹦到门前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魏恒。 看贺常安愣在原地,魏恒朝他偏了偏头:“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贺常安看了看魏恒按在门框上的手和一只已经踏进门内的脚,忍下立刻拍上门的冲动。 “对不起。”贺常安彬彬有礼地说,“我要出门了,改天吧。” 魏恒笑了笑,推开贺常安挤进了门内,反手关上门,伸手捏了捏贺常安还在滴水的发尾。 “和谁见面这么隆重,还让你特意洗了个头?”魏恒捻干手指上那抹残留的水渍,“不过你头发还没干就去见人,会不会显得太没礼貌?” 见贺常安没答话,魏恒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抬脚走向厕所门口,从洗衣机上拿起一只电吹风,对贺常安扬了扬,“来,先把头发吹干。” “魏恒。”贺常安说,“我是真的要出门了。你要想来,改天再来就是,反正地址你也有了,来前给我个电话就行。” “给你个电话?”魏恒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在沙发上坐下,“给你电话,好让你躲开我吗?我既然今天来了,就只能麻烦你今天招待招待我了。你知道,我不是每天都有时间的,我最近很忙。” 贺常安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挤了一个笑脸,“那,麻烦你走的时候帮我带一下门,我就先出去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魏恒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把把贺常安按在了墙上。 “贺常安。”魏恒的脸近在咫尺,说话时的热气扑在贺常安脸上,“你究竟想怎么样?” 贺常安沉默不语。 “好端端就和我说要分手,连个理由都不给我。”魏恒抬起贺常安的下巴,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如果是因为我最近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就直白点儿告诉我,你这样一言不发算什么?是我妈欺负你,还是有谁又在你面前说什么不该说的了?” “都没有。”贺常安认真道,“真的没有。没人欺负我,也没人敢和我乱说什么。我说了,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对你没感觉了。魏恒,我不喜欢你了,我们再在一起,是没有意思的。” “没感觉?没意思?”魏恒笑了笑,“宝贝儿,你可真敢说。” 魏恒抬起按在贺常安下巴上的拇指,蹭了蹭贺常安的下唇,低头把唇轻轻覆了上去,在贺常安唇上轻轻摩擦了几下,嗓音低沉,像是喃喃着一句动人的情话,“你怎么敢不喜欢我呢?” 听出魏恒语气中暗藏的怒气,贺常安心里一跳,想要逃离魏恒的桎梏,下唇却突然传来一阵痛意。 魏恒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嘴唇,在他唇上不住撕咬、舔舐着,逼迫他张开了嘴,一条舌头顺势伸了进来,在他口腔里翻搅着。因为动作太过激烈,两人的牙齿不时撞在一起,魏恒却好似没感觉到一般,仍是抬着他的头持续加深着这个粗暴的吻。 贺常安被吻的有些喘不上气来,没注意到魏恒的手已经摸向他的胯下,隔着一层牛仔裤抚上了他的下 身。贺常安伸手抓住魏恒的手腕,却丝毫没有能够阻止魏恒的动作。魏恒似是嫌隔着裤子摸不够直接,单手解开扣子,拉下拉链,把手伸进了贺常安的内裤,一把握住了那微微有些抬头架势的性 器,迅速上下撸动了几下,又轻轻揉了揉垂在下方的双丸。 在魏恒不住的挑 逗下,贺常安的性 器已经完全硬了起来,铃口溢出了几丝黏液。 “不喜欢?”魏恒把指上的黏液在贺常安眼前晃了晃,抹在了贺常安嘴唇上,“这就是你说的不喜欢?” “魏恒,你别太过分了。”贺常安气息不稳,一手捂住下 身,一手指向门口,“我们已经分手了,还请你现在就出去!” “出去?”魏恒笑着凑近,在贺常安眼睑上轻吻了一下,拿开他的手,摸上他硬 挺的下 身,在龟 头处轻轻摩挲了几下,“我出去了,它怎么办?你该不会是想就这样出门吧?” “我怎么去,不关你的事。”贺常安努力抑制住喉头的喘息,双腿有些发软,“你走。”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魏恒手下动作不停,嘴唇也不住在贺常安脸上和颈侧轻吻着,“贺常安,你记住,是你说的分手,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 说完魏恒一把抄起贺常安的腿弯,把他横抱起来大步走到床边,扔在了床上。 第三章 被抓包的痴汉安 床板太硬,贺常安被魏恒扔了个七晕八素,刚想撑起胳膊,就见魏恒已经脱了外衣,俯身朝他压了下来。贺常安任由魏恒脱了他的衣服,在他锁骨上啃咬着。 “魏恒。”贺常安说,“我是真的迟到了。小盏还在等我。” “小盏?”魏恒动作停了一下,又伸手捏上他的乳尖,“那就让他等等,过会儿我送你过去。” 贺常安努力忽略胸前两点传来的阵阵酥麻,伸手推他:“好歹让我打个电话。” 魏恒不为所动,埋头在他胸前舔咬着。 魏恒把贺常安的乳尖含在口中,用舌头上下舔舐,又拿牙齿轻轻刮了刮,右手也不住揉 捏着贺常安的左胸,指尖时不时在乳尖上轻轻一蹭。 贺常安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情不自禁地用双腿夹住了魏恒的腰,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堵在嘴上,脸颊泛着潮红。 魏恒伸手拿开贺常安的拳头,轻柔地吻了上去,勾着贺常安的舌头温柔翻弄着,另一只手摸上贺常安的下 身,粗粗撸动了几下后便朝后方伸去。干涩的内壁阻碍了手指的进入,只往里探了一点就被卡在了肛口。 魏恒把手指拿出来,重新伸手抚上了贺常安的性 器,在贺常安耳垂上轻咬了一下,“有润滑吗?” 贺常安喘息着摇了摇头。 魏恒从贺常安脸侧一点点吻了下去,一路吻到小腹,张口把贺常安的性 器含了进去。 贺常安猛地仰头,终于没能忍住住,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呻吟。 魏恒不太常帮他口 交,只有在兴致特别好的时候才会偶尔帮他粗略舔弄一下。可今天的魏恒却做的尤为细致,不仅拿舌头细细舔过每一寸茎身,还不忘舔弄性 器下方的双丸,甚至把他的性 器吞到了喉咙口吸 吮着。贺常安从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双手抱着魏恒的脑袋,不知道是该推拒还是按着让他含得更深。 魏恒埋头几下深深地吞吐后,贺常安猛地揪住他的头发,上半身从床上弹起,“要、要——” 魏恒被揪得头皮一痛,吐出贺常安的性 器,随即便被贺常安射了一脸的精 液。 贺常安身体落回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射 精过后的大脑一片空白,没注意到魏恒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4 魏恒一把把贺常安翻了过去,扶起他的腰摆成伏趴的姿势,从脸上抹下黏腻的精 液,尽数涂抹在了贺常安的肛口,借着精 液的润滑伸进了一指,没扩张多久便又硬生生挤进了一指。 后面传来的疼痛让贺常安清醒了过来,他知道魏恒不剩多少耐心了,便努力放松身体,减轻一点疼痛。魏恒见他放松了些,毫不犹豫地抽出两指,把勃发的性 器顶在肛口,慢慢挤了进去。 扩张没有做足,贺常安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张口咬住枕套,努力放松着后 穴,一只手伸到身下,套弄了几下自己软垂着的下 身。 魏恒全数顶进后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没给贺常安适应的时间就大力顶撞了起来。 贺常安紧紧咬着枕套,后 穴的疼痛让他额角冒出了几丝冷汗。好在他们在一起睡了这么多年,对彼此的敏感点都了如指掌,魏恒的龟 头每一次都精准地蹭过了他体内的那点。几次抽 插,后 穴火辣辣的疼痛中就带上了一丝快感,贺常安身前的性 器也颤颤巍巍抬起了头。 贺常安松口,把脸埋在枕头上,溢出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呻吟。刚刚被玩弄的红肿的乳尖在床单上蹭来蹭去,又痛又痒。 贺常安刚想撑起身,就被魏恒扯着头发拽了起来。贺常安双臂撑在床上,被掰着头和魏恒亲吻。魏恒腰上的动作又凶又狠,一下下撞击着贺常安的身体不住往前。 贺常安的胳膊有些发软,感觉有些撑不住了。魏恒还在用牙齿细细研磨着他的后颈,贺常安费力地转过头,气喘道:“换个姿势。” 魏恒把性 器抽了出来,给贺常安翻了个身,取过枕头垫在贺常安腰下,把贺常安的双腿架在肩上,掰开臀缝,又狠狠撞了进去。 等魏恒终于把一股股精 液射进他体内的时候,贺常安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魏恒把射完精后仍有些硬 挺的性 器在他体内摩擦了几下,这才恋恋不舍地拔了出来。 贺常安的肛口微张,穴肉泛着艳红,还在往外汩汩流淌着精 液。魏恒定睛看了一会儿,一巴掌拍上了贺常安白 皙的臀肉。 贺常安轻哼了声,挪挪屁股,哑声说:“分手炮也打完了,现在能走了吗?” “分手炮?”魏恒被气笑了,反手在贺常安屁股上又来了一巴掌,“我说了,只要我没答应,就不能算分手。” 贺常安皱了皱眉,语气里有几分疲惫,“那你想怎么样?” “这个问题该我问你,贺常安。”魏恒把贺常安的脸掰向自己,“是你想怎样?别说什么对我没感觉那种屁话,你我都清楚你在撒谎。你明明就爱我爱的要死,究竟为什么铁了心要离开我?” 多自信啊。 是啊,这么自信的魏恒,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贺常安看着魏恒的眼睛,黑沉沉的,望着望着就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一头栽进去。 当年他之所以会喜欢上魏恒,就是因为魏恒的这双眼睛。 魏恒面容硬朗,轮廓清晰,一双眼睛更是生得尤其好看,眼窝微陷,眼珠黑亮。但让贺常安沉沦的,是魏恒眼中天生带着的那份自信和狂傲。贺常安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可以把狂妄自傲做的这么明目张胆却又不惹人生厌,仿佛他天生就该这样,他本就应该谁都不放在眼里,什么事都不用放在心上。 贺常安从小就习惯于伪装自己,掩饰自己的欲 望。他没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上学放学从不用别人接送,手机可以捡别人用剩下的,衣服可以不用经常买,好东西可以让弟弟先吃,班级劳动可以比别人多做一些,面临选择永远都让别人先选。大家都喜欢和他相处,谁都愿意和他交朋友。 可只有贺常安自己知道,他其实不喜欢早起,不喜欢做家务,他喜欢吃的东西不多,不喜欢吃的东西不少。他也希望自己下雨有人接,家里有人疼,想骄纵就骄纵,要任性就任性。可他只能把这些话咽在肚子里,再假装自己什么都可以,什么都没所谓,再暗暗羡慕着那些活在别人掌心上,过得简单又直白的那些孩子们。 魏恒是他的大学同班同学。 第一次注意到魏恒,是在班级破冰的时候。每个人都挨着走上讲台做自我介绍,有的人幽默,有的人腼腆,谁都努力想用最特别的方式被大家记住。可魏恒当时却只说了一句“我叫魏恒,持之以恒那个恒。”便坐回了座位。 只这一句话,就让贺常安再也挪不开眼。 魏恒骨子里的那股自信和出众的外表注定他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在财经院校这种男女比例极不平衡的学校里,魏恒身边一直围绕着一众追求者。暗恋者举目皆是,当众告白者也是常有,可魏恒从来都是以一句“我对你没感觉”直截了当的拒绝。 贺常安一直以为,像魏恒这样的人,一定成长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因为没经受过打击,所以格外自信,因为历经的挫折太少,所以身上永远带着股傲气。 直到他偶然听说魏恒的父亲有严重暴力倾向,并且常年对魏恒的母亲进行家暴。一次醉酒后,魏恒的母亲被他打的奄奄一息,魏恒看不下去,从角落里冲了出来,抄起板凳砸向了自己父亲的后背。魏父没有防备,一头撞在了坚硬的炉角上,就这么丧了命。而那个时候,魏恒只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 很多人在知道魏恒的故事之后都对他敬而远之,只有贺常安仍把魏恒视作自己的人生偶像。向来不喜欢集体活动的他,有魏恒在的班级活动却一次不落。拐弯抹角打听到魏恒打算参加学生会的面试,他也偷偷填了同一个部门的报名表。 因为在一起的场合太多,二人逐渐熟稔了起来。魏恒自然而然的把他当做自己的小弟,让他去跑个快递占个座位都是家常便饭,而贺常安也甘之如始,从不拒绝。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暗恋进行的天衣无缝,直到有一天魏恒把他拦在了学生活动中心的天台上。 那天学校礼堂刚结束一场论坛,贺常安留到了最后。完成了最后的清洁后,贺常安把几人份的工具一起扛到了天台上的杂物间,锁好门后看见了躲在阴凉处抽烟的魏恒。他露出一个笑容,上前打了个招呼。 见他走近,魏恒把刚抽了一半的烟扔到地上,用脚捻了捻,拧着眉头问他能不能别再这么烂好人。 贺常安好脾气地笑了笑,俯身拾起被捻皱的烟头,装进口袋打算下楼找垃圾桶扔掉,却被魏恒一把拉住。魏恒提起右嘴角,展示了一个教科书级别的痞笑,锋利的剑眉朝他扬了扬,问道:“就这么喜欢我?连我抽过的烟头都不放过?” 贺常安睁大了眼睛,一脸的错愕。 魏恒就这么笑着,提着他的领口,把唇按在了他的唇上。 第四章 魏流氓和盏少年的战场 见贺常安不知道又神游到哪里去了,魏恒无奈地叹了口气,在他脸颊上拧了一下。 贺常安痛呼一声,回过神来,魏恒正撑着脑袋看着他,嘴角提着一个熟悉的痞笑。 魏恒摸了摸贺常安被他拧得有些发红的脸颊,低头亲了一下。贺常安呆呆愣住,感觉心跳得有点快。 “你就承认吧。”魏恒把贺常安揽进怀里,两人赤 裸的胸膛相贴,魏恒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贺常安胸膛里频率不正常的震动,“你不是因为对我没感觉了才提分手的。那是为什么?我究竟哪里惹到你了?” 贺常安闭着眼,脸埋在魏恒颈间,鼻尖上是几丝隐约的男士香水味道。 “我累了。”贺常安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我好累啊,魏恒。” “啊?” 魏恒有些不解,想把贺常安的头抬起来,贺常安却死命埋着头,不肯正脸看他。魏恒刚要继续问下去,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哥!哥!你在吗?哥!” “小盏?” 贺常安慌里慌张跳下床,从地上捡起衣服就往身上套,边穿边催促还大模大样躺在床上露肉的魏恒。 “小盏来了,你快起来穿上衣服,要是被小盏看到了,算什么样子?”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5 “我什么样子?”魏恒懒洋洋道,“我是他哥的男朋友,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 贺常安把剩下的衣服一股脑砸在魏恒身上,瞪了他一眼,转身跑去给广盏开门。 魏恒几乎从没被贺常安这样瞪过,从床上起来,一边套裤子一边有滋有味地回味着。 贺常安一把拉开了门,门外的少年喘着气,神情还带着几分焦灼。 贺常安伸手擦了擦少年脑门上的汗:“怎么流了这么多汗,你是一路跑上来的吗?” “当然了!”广盏用袖子胡乱在脸上抹了抹,“你还说呢!你从来都不迟到的,今天我等了好久你都没出现,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可要把我急死了,还以为你出事儿了呢。” “我能出什么事儿呀?”贺常安把广盏领进屋坐下,“是我错了,临时有事去不了也没有通知你。” “当然是你错了!”广盏嚷嚷着,“你这人怎么这样,才夸了你不迟到,转眼就放人鸽子。我可是等了你一个小时,点的麻小一个都还没吃,就跑来找你了。” “我错了我错了。”贺常安给广盏倒了杯水,连声道歉,“我再也不敢了。我现在陪你去吃好么?给你点五斤的龙虾。” “你现在这样能出门吗?”魏恒从卧室出来,慢悠悠系着衬衫的扣子,“况且这本来就不是吃龙虾的季节,你要不想屁股疼就别陪他瞎闹。” “什么叫陪我瞎闹?”广盏不满地说,“我哥今晚没来不会就是因为你吧?你不是都和我哥分手了吗,现在还赖在这里干嘛?” “你哥才舍不得和我分手。”魏恒走到贺常安身边,意味深长地揉了揉他的屁股,“不去洗个澡吗?不嫌难受?” 贺常安触电般躲开魏恒的手。他后面本来就没清理,现在内裤里正是黏糊糊湿哒哒的一团。魏恒这么一揉,又有精 液流了出来,让他不由自主夹紧了屁股。 “你少对我哥动手动脚的!”广盏站起来,把贺常安拉到了自己身边,转头气愤道,“怎么回事啊?你昨天不才和我说你们分手了吗?他现在怎么会在这儿啊?你竟然还因为他放我的鸽子?!你是要气死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广盏和魏恒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非常不对头,每次见面都少不了要互相挖苦,针锋相对。昨天他一时没管住嘴,不小心告诉广盏他和魏恒已经分手了,广盏兴奋得一定要拉他来吃一顿麻小庆祝。现在两人见了面,气氛果真又剑拔弩张了起来。 贺常安有些头痛,强忍着后 穴的不适感把魏恒推向门口,“衣服穿好了就走吧,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为什么是我走?”魏恒皱着眉,“这个臭小子呢?他怎么不走?” “你说谁是臭小子?”广盏跳脚道,“你这个旧人!当然该你走!” 贺常安被他们吵的头都大了,打开门就要把魏恒塞出去。魏恒撑住门框,刚想回几句嘴,转头瞥见贺常安的神色,心一软,只好顺势走出门外,嘱咐了一句:“你也早点收拾睡觉,别留他太晚。” 贺常安点点头,关住了门。 魏恒下楼坐进车里,这才想起他今天是来问贺常安要个解释,顺便把人接回去的。可没想到正事一件都没做成,反而稀里糊涂的就被赶下了楼。 魏恒抬手看了看时间,又想起关门前贺常安疲惫的脸,一脸烦躁地转动钥匙,发动了车。 屁股里异样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强烈,贺常安坐立不安,只得打断了正滔滔不绝的广盏。 “小盏,”贺常安说,“时间也不早了,我傍晚刚收拾了屋子,现在一身的汗,黏在身上难受。不然我先去洗个澡,你看看电视等会儿,我送你回家?” 广盏刚想拒绝说自己不需要人送,又想到这样就可以和贺常安多待一会儿,点头答应了下来。 贺常安进了浴室,广盏看电视内容实在有些无聊,在屋子里四处转了转,东摸摸西碰碰,看什么都好奇。 广盏走进卧室,床上一片凌乱。他走到床边坐下,拿屁股在床上跳了跳,发现这床板硬的吓人。刚想收回撑在床上的手,指尖便触碰到了一片粘腻。广盏好奇地缩回手看了看,又凑近看了看床单上那片东西,突然就涨红了脸。 原来、原来他们刚刚在做那种事! 竟然为了这种事让他白白等了一晚上?! 不是分手了吗?那这又是几个意思?欺负他,以为他还不懂吗?! 真的是!不知羞耻!!! 广盏既愤怒又羞恼,跳下床气鼓鼓摔门走了。 等贺常安终于洗完澡出来,屋子里已经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了。贺常安叫了几声广盏的名字,没人应,又跑到窗边望了望,黑魆魆的什么都看不到。 贺常安赶紧翻出手机,给广盏打了个电话,很快就被对面接了起来。 “小盏?你走了吗?” “嗯。”广盏的声音有些气呼呼的,“我走了很久啦!” “不是说了等我送你吗?怎么一个人就走了?” “我都这么大了,谁要你送。”广盏顿了下,扭扭捏捏补充道,“我不知道你和那个魏流氓是怎么回事,你们的事我也管不着。可你们要是没分手,就别在外面乱说,让别人瞎高兴。” “啊?”贺常安有点摸不着头脑。 “算了,没什么。”广盏不耐烦了,“我快到了,挂啦挂啦。”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贺常安有些无奈,给广盏发了条短信,让他到家后和自己说一声。 短信刚发出去就收到了回复,一个“哼”加一个撇嘴的表情,这个表情和闹脾气的广盏还颇有几分神似。 贺常安拿手指摸了摸屏幕上那个撇着嘴的黄色小圆脸。 贺常安是看着广盏长大的。 看着广盏一步步从当初那个一丁点儿大的、脸上全是褶的小包子,一直长成如今这样一个笑容肆意、张扬明媚的少年。 广盏从小就粘人,尤其喜欢粘着贺常安。大概是因为他最好说话,也似乎从来都不会生气。每次广盏闯了祸,都会第一时间想起他。 广盏被他们保护的太好,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什么委屈,想要的东西只要说出来,都会有人第一时间递到他的手边。也正是因为这样,广盏的性格中不免有几分骄纵,说话做事直来直往,从不拐弯抹角,喜恶爱憎全都明晃晃写在脸上。贺常安妈妈担心广盏再这样下去,以后进了社会会受委屈,多次提醒贺常安不要再惯着他。贺常安口头上应承了下来,背地里却依旧对广盏有求必应。 手机震了下,是广盏发来的短信。 “我到家啦。妈又在唠叨我晚归了,烦死[撇嘴]。” 贺常安笑了笑。 “妈也是担心你,你别顶嘴。早点睡吧,晚安。” “啊啊啊啊啊知道了!晚安晚安!再见!!!”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6 贺常安放下手机,仰面躺在了床上。 这个年纪的少年,难道不就是该像广盏这样吗?想要什么就大声说,想做什么就直接去做,活的简简单单坦坦荡荡,才能算青春啊。 贺常安眼前浮现出了广盏的笑脸。半大的少年笑容灿烂眉眼弯弯,右边一颗虎牙耀武扬威的挂在唇角,笑脸活像一个闪闪发光的小太阳。 贺常安想,他在广盏这么大的时候,多半是笑不出这么明媚的笑容的。 第五章 累人的魏巨婴 贺常安有没有嫉妒过广盏呢? 老实讲,其实是有的。 广盏出生那年,贺常安13岁,正是一个少年准备开始叛逆的年纪。可贺常安还没来得及叛逆,就被迫进入了没日没夜的洗尿布生涯。 贺常安的继父应该算是个及格以上水平的后爸,从没有刻意为难过贺常安,也一直试图把对亲儿子的偏心做的不那么明显。他对贺常安从没什么要求,也不会像出车祸死了的贺父那样一言不合就扒裤子开打。逢年过节会给贺常安塞个不小的红包,餐桌上偶尔也会记得问问这个大儿子功课学的怎么样,贺常安很感激他。 可面对广盏,他会像所有的严父一样管教他。会在他不听话的时候忖着劲儿抽几下他的手心,然后抱着他哄一哄,喂糖块儿坐肩膀骑大马。会在广盏表现好的时候哈哈大笑,自豪地夸“我儿子真棒!”,故意拿胡须剐蹭他的脸颊。 贺常安五岁就没了爸爸,关于贺父的记忆就只剩下那几顿噼里啪啦的打。所以每次看广盏和继父相处的时候,贺常安心里都藏着一份羡慕。 他羡慕广盏在父母面前可以肆无忌惮的大哭大闹、撒娇打泼,还不会被责备,只会得到他们宠溺的笑容,羡慕广盏每次都可以早早洗完澡,站在厕所门外等着人来给他吹头,而他却只能最后一个进去,还要在洗完澡后洗大家换下的袜子和内衣裤。 这种事情发生的多了,羡慕就会在不经意间慢慢变成嫉妒。 可是每次看到广盏眨着眼睛,仰头扯着他的袖子,奶声奶气地求哥哥抱的时候,或者是受了委屈,哭唧唧地跑来抱着他的大腿哭诉的时候,贺常安看着广盏湿漉漉的睫毛和哭得通红的鼻尖,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嫉妒不起来了。 后来随着他年龄一点点变大,广盏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充满着信任和依赖,他心里那点儿卑劣的小心思便几乎不再往外钻了。尤其是在他出柜之后,他越来越珍惜广盏的存在。连母亲都要和他断绝关系,不让他进家门,广盏却依然挤出时间偷偷找他,让他知道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在意他,愿意接受他的亲人。 广盏现在过着的,就是贺常安曾经最想要拥有的生活。如果可以的话,贺常安希望广盏可以一直像这样生活下去,身边永远充满着单纯的开心和纯粹的快乐。 贺常安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过,接近十一点了。这是这么久以来,贺常安睡得最晚的一次懒觉。 贺常安揉掉眼角的眼屎,伸出手为自己鼓了鼓掌。 感觉肚子有些饿了,贺常安在床头柜上摸来手机,点了个外卖。 付款的时候显示余额不足,贺常安从银行卡里转了一千进去。银行发来扣款短信,贺常安看了看账户里的余额,开始认真地思考自己要不要找份工作来做。 贺常安是前年辞职的,之前一直在一家内资所工作。具体的辞职理由贺常安也记不清了,大抵不过是当时在工作中发生了一件非常让人不愉快的事,再加上同时还要兼顾上班和照顾魏恒,本来就让他感到身心俱疲,这才一时冲动办了离职。 离职前一晚,魏恒因为他出去应酬回家太晚而给了他点脸色看。贺常安喝的有点多,头重脚轻,看东西都有点模糊,却还是耐心解释后硬 挺着精神洗完澡,晾好两人内裤袜子,收拾干净浴室后才扑倒在床上。 魏恒闭着眼躺在贺常安身边,贺常安眯眼看了他一会儿,按住他眉间的一道浅沟,伸手推了推。魏恒眼睛睁也不睁,握住贺常安的手小声嘀咕道:“你要是不上班,每天在家陪我就好了。” 贺常安困意泛上来,任魏恒握着自己的手指,迷迷糊糊地想,是啊,要是不上班,大概自己就可以轻松些了吧。 在学校时,贺常安就知道魏恒大概是不怎么会做家务的。他家庭条件太好,父亲虽然去世的早,却给这个家里留下了大量的资产和公司股份,母子二人在物质上从没受过什么委屈。贺常安去过魏恒家,独栋的小别墅,请了两个佣人,屋里屋外都收拾得窗明几净。 开始的时候贺常安还在想,没关系的,魏恒不会做,那就他来做,反正他也早就习惯了。但直到两人开始工作,正式搬到一起住之后,贺常安才终于切身感受到照顾魏恒究竟有多辛苦。 魏恒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生活起居的各个方面都需要有个人来伺候。贺常安不习惯家里多个陌生人,就只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事无巨细地照顾魏少爷。 拖鞋不在门口摆好,魏恒就绝对不会主动换。下班回家,饭菜一定要第一时间准备好摆上餐桌,稍微迟一会儿魏恒就要满柜子翻着找吃的,吃个半饱后,等正式吃饭时又会剩下大半。 自己的东西从不知道收拾,随手一扔就完事,什么时候想起来就伸着手问贺常安拿。忍受不了鞋上有污渍,又从不会自己动手刷鞋子,水果不洗出来切好就不吃,吃完东西不知道收拾,一直得有个人跟在身后替他收拾残局,帮他收好落下的东西。煎蛋不吃全熟的,米饭不能焖软了,衬衫上不能有褶皱,衣服一周不能穿重样的。 内资所工作量本来就大,在忙季几乎每天都要加班至少四五个小时,双休什么的几乎也是不存在的。可不论多忙,贺常安都会尽量按时回家,在做完家里的事情之后再抱着电脑开始加班。 魏恒对性 事的需求比贺常安强烈的多,为了能做完一天的工作,贺常安不得不经常拒绝魏恒的暗示,让魏恒十分不快。有时贺常安怕把魏恒憋急了,松口答应晚上和他做一次,却总是被魏恒做到全身发软神志不清,只得凭仅存的一丝意志力订好凌晨的闹钟,第二天起床再加班加点。 那天起床后,贺常安在门口送走魏恒。他提着包,刚要出门时收到一条银行发来的短信,一个网站给他打来了他前段时间兼职写稿赚来的稿费。贺常安看了看那个数字,又想了想昨晚魏恒布满不悦的脸,揉了揉宿醉后还有点发痛的脑袋,返回屋里打开电脑坐下,写了一封长长的的辞职信。 不过既然现在都分开了,每天应该就会有很多空余的时间了吧? 房租、水电费、外卖、水果、酸奶、零食…… 贺常安掰着指头算了算,又看了看卡里的余额。 果然还是得找份工作啊。 贺常安叹了口气,打开电脑,翻出了毕业时的简历。 第六章 魏恒本来是打算一下班就去找贺常安的。结果半下午的时候秘书提醒,他才想起今晚还有一个不得不去的饭局。 魏父死后留下了几家规模不算小的公司,公司的股份全都留给了魏恒。虽然魏恒看似掌握了很大的权力,可魏父毕竟死得太早,公司一直都是外人在打理,他在公司里并没有多少话语权。为了把控制权真正掌握在自己手里,魏恒毕业后从基层做起,用了几年时间一步步走到了现在的位置。他才刚刚立稳了脚,有很多事情都不得不参与,大部分应酬更是不能不去。 饭局结束后已经有些晚了,魏恒喝了点酒,被司机送到了公寓楼下。 到了地方魏恒却没有下车,仍是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半晌后叹了口气,和司机说出一个地址。 楼梯间的灯时好时坏,一会儿亮一会儿不亮,魏恒差不多是摸着黑爬上了楼,敲了敲贺常安的门。 等了半天,没人应。 魏恒敲了又敲,一下比一下用力。 “贺常安!”魏恒一边砸门一边喊,“贺常安你开门!” “贺常安!” 隔壁的门开了,露出一个睡得蓬乱的脑袋,面色不善地说:“大半夜的喊什么喊,能不能有点素质?”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7 魏恒没理他,又是一拳砸上了防盗门,声音回荡在幽暗的楼梯间。 “操!你他妈有病吧?” 那人从房里走出来,推了魏恒一把。 那人没穿上衣,只穿了条宽松的睡裤。魏恒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掼在墙上,恶狠狠地说:“少管老子的闲事。不想挨揍就滚回去睡你的觉。” “操!” 那人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反手也揪住魏恒的领口,“看来还他妈病得不轻啊?你以为你谁?来这儿他娘的玩黑社会?” 魏恒眯了眯眼,刚要一拳砸上去,楼梯间里走上来一个人,拿手电筒朝他们这里晃了晃。 “你们这是……魏恒?!” 贺常安认出魏恒,赶紧上前拉开二人。虽说还没搞清楚情况,贺常安却想也知道是魏恒挑头闹的事,便忙不迭给人赔礼道歉。那人也不是个不讲理的,抱怨了几句就回屋拍上了门。 贺常安把魏恒扯进屋子,把手里提的便当盒放在了桌上,看着魏恒脸上未消的怒气,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他晚上懒得吃饭,结果到了半夜饿得睡不着。这个点钟外卖都不送了,就只好换鞋下楼买了些街边的烧烤,一上楼就看见魏恒和人起了纠纷。魏恒脾气暴,动起手来又不计后果,贺常安被吓了一跳,生怕魏恒给人打出毛病来。邻里关系处不好都还是小事,万一真出什么事儿了,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宵夜?”魏恒终于出声打破了沉默,下巴点了点桌上的餐盒。 “嗯。”贺常安走到沙发边坐下,掀开餐盒,拿了一串虾饺递向魏恒,“你要尝尝吗?” 魏恒盯着这串虾饺看了看,伸手接了过来,皱眉咬了一口。 贺常安吃了一惊。 他其实也就是礼貌性地问一下,没想到魏恒竟然真的会吃。魏恒对吃的很挑剔,对烧烤之类他认为不卫生的东西从来都是敬而远之,今天竟然屈尊吃了一个烤虾饺,实在是大大出乎贺常安的意料。 一根签子上串了三只虾饺,魏恒咬走一只,把剩下的递回给了贺常安。 贺常安抓着签子,也咬了一只。 “你不是不喜欢吃烧烤吗?”魏恒把嘴里的虾饺咽了下去,“今天怎么好端端买了份这个?” “是你不喜欢吃烧烤。”贺常安低头看着剩下的那只虾饺,小声说,“我才没有不喜欢。” “看你好像从没吃过,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魏恒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我也没有不喜欢,你喜欢我们以后就多买。” 贺常安又拿起一串五花肉,还没举到嘴边,魏恒就挤过来握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每次贺常安拿起一串,魏恒总要凑过来咬一口,可贺常安把一整串都递给他的时候,魏恒又不肯接了。几次这样,贺常安就也懒得理他,自顾自吃了。 贺常安吃了几串,捡出一份鸭肠,故意在魏恒眼前晃了晃。魏恒犹豫了一下,磨磨唧唧地咬了一小小口。贺常安看魏恒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诶,”见贺常安笑了,魏恒不满地说,“你是故意的吧?” “好吃吗?”贺常安笑眯眯的问,“内脏也挺好吃的,是吧?” 魏恒已经很久没见贺常安露出这样的笑容了。 魏恒看着贺常安弯弯的笑眼,有些出神。他伸手抹掉贺常安嘴边的黑色酱料,放到唇边舔了舔,认真地说:“嗯。” 贺常安把鸭肠塞进魏恒手里,笑着说:“好吃的话,这串都给你。” 魏恒头大地看看贺常安,又看看这串沾满佐料的鸭肠,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嘴。 贺常安笑得眼不见眼,乐了半天才从他手里夺过签子,张嘴咬住鸭肠尾端,签子一拔,把一串鸭肠整个咬进了嘴里。 “常安。”见贺常安笑得开心,魏恒忍不住开口说,“回家吧。” 贺常安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低下头在餐盒里挑挑拣拣,又拿起一串送进嘴里,没有答话。 魏恒等他又吃了四五串,伸手盖上餐盒,把餐盒挪到了一边,“别吃了,你的胃消化不了,再吃又要胃痛了。” 贺常安咬下最后一口肉,把签子扔进垃圾桶,抽了张纸擦了擦嘴,又抽了一张一根根仔细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魏恒拿过那张纸,擦了擦贺常安已经被擦拭的非常干净的指尖,放在唇上亲了亲,又说道,“回家吧。” “不要。”贺常安把指尖抽了出去,“我不回去。” 贺常安的语气很认真:“我不想和你一起住了,我喜欢一个人住。你要是实在不想分手,那就不分。你想找我的时候,就来这里找我。想找人陪你吃饭,就给我打电话,我有空一定陪你。你就当我们还在谈恋爱,只是不住在一起,这样可以吗?” “所以,”魏恒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你不是想和我分手,而是不想和我同居?” 贺常安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贺常安原本是真心想和魏恒分手的。 魏恒那晚说的没错,尽管魏恒人懒又霸道,脾气还特别不好,可贺常安还是爱他爱到不行。 他喜欢魏恒,喜欢了太多年。一开始是喜欢他的自信和勇敢,后来觉得魏恒身上不可一世的霸道和强烈的独占欲都让他显得特别可爱,连在那时就已经初现端倪的暴脾气在贺常安眼里都只不过是魏恒偶尔炸毛的表现。 虽然后来魏恒的这份霸道和独占欲让贺常安吃了不少苦头,但贺常安甘之若素,一直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魏恒太在意他了。 魏恒很容易吃醋,贺常安和任何一个异性或同性 关系稍微亲近些都会引起魏恒的不快。魏恒还是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对恋人的控制欲格外的强。他要每时每刻都清楚贺常安的行踪,贺常安的每个决定都要问过他的意见。换做是别人,可能早就被魏恒的霸王作风吓跑了,可贺常安却没有。 在贺常安人生的前二十年里,他好像不论走到哪里都是可有可无的那一个。没有人在意他在做什么,要做什么,想做什么,也没有人规定他该怎么做。他一直都活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只能艳羡地看着别人有父母拿规矩约束着,有兄弟姐妹盯着他们不要犯错。 所以魏恒这样对他,他心里其实还是有点高兴的。他喜欢这种被人管着的感觉,喜欢面临选择时有人不容置喙地帮他做出决策,这让他感觉到自己是被人重视着的。 因为这份被重视的感觉,他更用力地对魏恒好,更用心的照顾他。魏恒不喜欢的他都尽力避免去做,魏恒喜欢的他都会努力去学。魏恒不喜欢他和人太亲近,他就尽量和身边的朋友们都保持一份礼貌的距离。魏恒喜欢他听话,他就把和魏恒意见相左的想法都压在舌底。 他曾经觉得这样的生活是快乐的。 可和魏恒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他伪装得就越累。在沙发上捡起魏恒脱掉的袜子时,心里也感到越来越疲惫。魏恒工作越来越忙,和他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辞掉工作后,贺常安感觉自己其实并没有比以前轻松多少。 一天晚上魏恒没回家吃饭,贺常安拖完地后躺在沙发上玩手机。鬼使神差地,贺常安打开了屏蔽了很久的大学班群。毕业都这么多年了,群里还是一样的热闹,老同学们一个个七嘴八舌,聊得热火朝天。贺常安本想找个机会插句话,却发现因为和同学们太久没联系,竟然完全不知道还能接着谁的话题聊。 一个个对话框在屏幕上飞速刷过,贺常安握着手机,猛然惊觉自己身边竟然连一个能肆无忌惮开玩笑的朋友都没有。贺常安把被自己划在“朋友”这个圈内的名字细细数了一遍,被那个数字吓了一大跳。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8 贺常安这才反应过来,他现在全部生活的重心都是围绕着一个人,魏恒。 他没有事业,没有目标,收入和他这个年纪的人相比微薄的可怜。他没有交心的朋友,身边只有广盏一个还肯承认他的亲人。明明也算是前途大好的名校毕业生,却每天囿于厨房和身边的这一小片地方。 他是怎么过成现在这样的? 贺常安脸色煞白。 第七章 贺常安知道,自己混成现在这副德性完全不赖魏恒,只赖他自己。 魏恒虽说霸道,却从不会强迫贺常安做任何事情,也从未要求过让贺常安迁就他。是贺常安上赶着倒贴,按自以为魏恒会喜欢的样子改变自己,默默地包容魏恒所有的缺点和怪癖,放纵魏恒一步步变成如今这样缺了他生活就不能自理的魏巨婴。 贺常安心里清楚,只要他还和魏恒在一起一天,他就一天不舍得脱下现在这张温柔人妻的外衣。因为爱得太深,所以不受控制地百般伪装千般迁就,因为太过在意,所以格外害怕失去。 贺常安挣扎了几天,终于狠下心劝自己放手。 贺常安能预料到这个手分的不会太顺利。魏恒对他还有感情,性格又那么好强,不会这么轻易就接受贺常安给出的这么拙劣的分手理由。 于是贺常安瞒着魏恒偷偷租了间屋子,魏恒的公寓在城南,他就把房子租在城北。他提前把房子布置好,把自己的东西一点点搬了过去。他不担心会被魏恒发现,因为魏恒从不留心家里的东西,就是把房子搬个半空恐怕都不会有半点察觉。 做好决定后,他旁敲侧击地和魏恒暗示了几次想搬出去,都在魏恒流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后悄悄住了嘴。他紧锣密鼓地准备了一周,终于在一切都准备好的那晚鼓足勇气,在餐桌前和魏恒说了分手,然后慌不择路地逃走。 他知道魏恒能找到他,却没想到魏恒来的这么快。他在魏恒面前还是条件反射般的不敢违抗,先前准备好的说辞也一句都挤不出来。 分手眼看是分不成了,退而求其次,如果能分居也是好的。魏恒这么忙,要是每天见不着他,慢慢就把他给忘了也说不定。 怀着这样的心思,贺常安才对魏恒说了不想同居那番话,可魏恒接下来的问题却实在是让他不好回答。 该怎么说呢?说不想和你同居是真的,想和你分手也是真的?那岂不是绕了半天,又绕回原点了吗? 分手真的太难了。 贺常安有点崩溃。 见贺常安又是点头又是摇头,魏恒被弄的有点懵。刚想继续问下去,却见贺常安把头一扭,给了他一个后脑勺,大声说道:“反正我就是不回去,有本事……有本事你就把我绑回去。” 这句话虽然音量高,却一点气势都没有,听起来像是一句撒娇。 贺常安竟然和他撒娇?这对魏恒而言还真是十分新奇的体验。 魏恒把贺常安按在沙发靠背上,一只手固定住他的脸,刻意绷起脸故作严肃道:“你以为我不敢吗?还敢和我吼?在外面住了几天,你还真是长本事了。” 贺常安后知后觉的开始害怕,可话都说出去了也没办法收回来,只好梗着脖子避开魏恒的目光,破罐子破摔道:“我一个人住的好好的,你就不要总是来打扰我,别人谈恋爱也是要讲究距离感的。你要是再这样,我……我就搬到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去。” “中国就这么大,你能搬哪儿去?”魏恒不怒反笑,只是这笑容看在贺常安眼里却成了他已经怒到极点的表现,“你搬到哪儿我会找不到你?” 贺常安第一次和魏恒呛声,心里非常紧张,下唇都咬的发白。魏恒怕他把嘴唇咬破,伸手想摸上贺常安的嘴角让他放松些。 贺常安见他突然抬手,脸色一白,猛地闭上了眼,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可等了好一会儿,想象中的巴掌却并没有落下。贺常安睫毛抖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 魏恒沉着脸撑在他上方,漆黑的双眸定定地盯着他,沉声问道:“就这么怕我?” 魏恒鼻梁的阴影打在半边侧脸上,嘴角紧紧的绷着,让他的面色显得有几分阴鸷。贺常安最怕他这个表情,喉头忍不住吞咽了几下,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要打我吗?” 贺常安脸色发白,眼眶泛红,眼里透着湿意。 这场景实在太过熟悉,不禁让魏恒想起几年前,贺常安也是这样在他身下问出了同样的一句话。 那时魏恒急于在公司站住脚,迫切的需要用业绩证明自己的实力。一次部门会议中,他连听好几个都没听到满意的提案,手下的职员还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本来他那几天心情就不好,见下属们闹得面红耳赤,终是没忍住发了飚,砸了面前的电脑。 魏恒的办公室有饮水机,但那天他刚好想走动一下缓解一下疲乏,就走出办公室,打算去茶水间打杯水喝。走到茶水间门口,碰巧听到里面的人在议论他,议论的内容无外乎是什么他亲手杀了他爸,他爸精神有问题,基因也一定遗传给了他之类的。 按理来说,他对这样的言论早就该麻木了。可不知为什么,每一次听到类似的言论,魏恒心里还是会烧起一把火,而那天的火则烧的尤为炽烈。 他猛地推开门,看见了下属们惊慌失措的眼神。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走出办公楼时,魏恒才有空看了看手机。贺常安下午给他发了条短信,说晚上要和同事聚餐,没办法给他做晚饭。 魏恒这一天过得非常不顺心,特别想贺常安现在就出现在他身边。看见这条短信,他想也不想就给贺常安打了个电话,却半天都没有人接。反复打了几次都无人接听后,魏恒让秘书打给贺常安的公司,问出了今晚聚餐的地点,一路飙车杀了过去。 一进餐厅,魏恒就看见了正和邻座的男人有说有笑的贺常安。男人加了一筷子菜放在贺常安面前的餐碟里,贺常安来看了一眼,自然地夹起来送进嘴里。 魏恒感觉到自己额上的青筋似乎跳了下,走过去拉起贺常安的胳膊就要离开。 贺常安见他突然出现十分惊讶,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他拽的踉跄了一下。那个夹菜的男人也有点吃惊,动作迅速地扯住了贺常安的另一只胳膊,语气不善地问他是谁。 贺常安站稳了,急忙向桌上的同事们解释说这是自己的一位朋友,可能现在有些急事找他,自己要先失陪一会儿。魏恒没等他解释完就拖着他继续往外走,贺常安满脸歉意地向同事们点头致歉,一路小跑,走到门外才反应过来自己衣服没拿,气喘吁吁地喊魏恒停一下。魏恒置若罔闻,直接把贺常安塞进了车里,一脚油门驶回了家。 进屋之后,贺常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魏恒扫眼一看,来电人的名字写着“磊哥”。 魏恒笑了一下,从贺常安手里拿过手机按下接听,打开扬声器,递到贺常安嘴边。 “常安?”手机里传来的果然是刚刚餐厅里那个夹菜男人的声音,“你是已经走了吗?不和大家说一声就算了,怎么连衣服都不要了?” “对不起啊磊哥。”贺常安不住道歉,“事情有点突然,实在不好意思。衣服你能先帮我收一下吗?明天到公司我找你拿。” 还没等电话那边的人回应,魏恒把电话拿到耳边,冷声说了句:“那衣服你留着吧,贺常安不要了。”便挂断了电话。 “这人谁啊?”魏恒举着电话问贺常安,“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就是公司里的一个同事。”贺常安刚说完,手机就又响了起来。 “同事?”魏恒看了看屏幕,直接点了挂断,“你们公司氛围很不错啊,一个普通同事都这么关心你。你说,我身边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同事?” 贺常安没有说话。 魏恒手里的手机锲而不舍的响了起来。贺常安伸手想夺回来,魏恒却抬高手臂,朝贺常安笑了笑,晃了晃手机,然后猛地一下砸到了地上。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9 铃声戛然而止。 魏恒揪着贺常安的领子把他掼倒在沙发上,恶狠狠地看着他。 贺常安紧紧闭着眼,过了会儿才颤颤巍巍地睁开,哑着嗓问他:“你要打我吗?” 看着贺常安害怕的发抖的模样和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好不容易被魏恒压到心底的暴虐欲突然来势汹汹,一发不可收拾地吞噬了他全部的理智。 魏恒提起嘴角,凑近贺常安耳边低声道:“我怎么舍得打你呢?” 他嗓音低沉,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危险。 “我只会操死你啊,宝贝儿。” 那晚魏恒做的非常狠,像是要把憋了一整天的情绪都发泄在贺常安的身上。一开始贺常安还能捂着嘴只发出几声闷哼,后来便被魏恒做的流着眼泪不住小声呜咽。 魏恒死死掐着贺常安的腿弯,几个重重的挺身后射在贺常安身体里,这才理智回笼,看清了身下贺常安凄惨的模样。 贺常安的碎发湿乎乎的粘在额上,眼睛通红,脸颊湿漉漉的,一摸全是泪水。嘴唇,锁骨,前胸,身上几处都被咬破了皮,留下了深深的齿痕,大腿内侧布满了被吸 吮出的红色印记,膝弯和腰侧印着清晰的青紫色指痕。 魏恒把释放后的性 器从贺常安股间轻轻拔了出来,贺常安大腿内侧的肌肉抽搐着,后 穴汩汩流出的精 液中带着几丝血红。 魏恒有些慌,扯过被单在贺常安股间擦了几下。 “别,”贺常安嗓子哑的不像话,“别弄脏。” 贺常安大腿合都合不住,身上全是深深浅浅的吻痕和掐痕。明明还在抽泣着哽咽,眼底的惧意还没有散去,可在他施暴后,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让他不要弄脏床单。 魏恒又愧疚又心疼,伸手擦去贺常安额角细密的汗珠,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不受控的微微发抖。 他把贺常安抱进浴室,等浴缸注满水后把贺常安轻轻放进去,自己也抬脚跨了进去。他摸上贺常安湿润的肛口,伸指进去轻轻挖弄了几下。 可能是还有些痛,贺常安后 穴缩了一下,双手用力地抓着他的肩膀。魏恒叫他放松,俯首在他脸侧亲了一下,又探了一指进去,仔细为他清理。 贺常安皱着脸,鼻翼还在微微抽动,白白的面皮在热水的蒸氲中泛着粉红,甬道里温热湿润,正紧紧地吸附着他的手指。 魏恒下 身又精神了起来,直挺挺戳到了贺常安的大腿。贺常安惊慌地抬眼看了看他,抓在他肩上的手指又有几分用力。 魏恒把手指从贺常安身后拿出来,抚上贺常安的脸,吻上了眼前那张淡粉色的唇。他叼着贺常安的下唇轻轻吸 吮着,心里清楚贺常安已经受不住再做一次了。 他正忍得辛苦,贺常安却突然抬膝轻轻夹住了他的腰。魏恒吸了口气,放开贺常安的唇。贺常安眼中全是水汽,双腿有些发抖,却仍小心地问他:“只做一次好吗?我有一点疼。” 魏恒强忍下不顾一切冲进贺常安身体里的冲动,把贺常安从水中抱出来,扯了块浴巾裹住,走出浴室把他轻轻放在床上,看着他的眼睛,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说:“那就不做了,给你擦了药我们睡觉好吗?” 贺常安乖乖点了点头。 第八章 那晚魏恒给贺常安擦了药便抱着他,看他睡了过去。第二天起来,魏恒没有追问磊哥的事,贺常安也没有主动解释,两人都假装这件事儿从未发生过一样。 可魏恒知道,这事儿根本过去不了。 贺常安怕他。 虽然贺常安从没有直白的对他表露过,可魏恒能感受的到。 他如果哪天表现出一点心情不好的样子,贺常安就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乖乖在他身旁安静待着。贺常安说话时,他要是稍微皱一皱眉,贺常安就会底气不足地压低声音,有时甚至话说一半就闭上了嘴。他在性 事中一向有些粗暴,贺常安每每被他弄得痛了也不敢叫出声,只是紧紧抓着他的小臂咬着嘴唇小声哼哼。 魏恒不知道为什么贺常安会这么怕他。他一直以为自己对贺常安已经非常温柔了,他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动手打人更是不可能的事。魏恒知道自己脾气不好,有时候怒气上头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尽量避免和贺常安见面,害怕自己无意中伤害到他。 曾经有朋友委婉地提议过让他尝试做一下心理治疗,魏恒虽然知道自己的性格可能有些问题,可总觉得自己在贺常安面前可以控制得住,再加上他从心里就不愿意接受自己身体里还留着那个人的血的事实,不肯相信自己或多或少受到了那个人的影响,更不愿意承认自己和那个人其实有着这么多相似的地方。 他从小到大一直在提醒自己,他和那个人是不一样的。 可那天晚上,魏恒轻轻擦去贺常安脸上的汗珠时,终于忍不住问自己,对贺常安做出了这种事的自己,和那个魔鬼究竟又有什么区别? 他们有哪里不一样? 魏恒给贺常安掖好被子,在窗前站了很久。 第二天下午,魏恒瞒着贺常安驾车去了一家心理治疗机构。在整整半天的咨询过后,魏恒强忍下自己的排斥心理,从那天下午开始,断断续续在那里治疗了两年多,一直持续到去年年底。 魏恒之前从不知道自己身上存在这么多问题,甚至一个比一个严重,一个比一个难以治疗。他时不时的暴躁和控制不住情绪,对恋人强烈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不接受任何人质疑和反对的霸道强横,都是严重的心理疾病。 经过这么久的治疗,魏恒觉得自己终于有了一些改变。他现在很少情绪失控,只有在压力过大或是太疲惫的时候才会控制不住地表现出一点烦躁,身边的朋友同事也说他现在脾气好了很多。魏恒以为每天和他朝夕相处的贺常安一定也感受到了他的变化,甚至乐观地以为贺常安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怕他了。 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贺常安对他的畏惧会埋的那么深,消除起来会是那么困难。 贺常安眼里清晰的惧意像是一根针,扎在了魏恒的心上。 魏恒轻轻叹了口气,抱住贺常安,把他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肩上,一只手揉了揉贺常安的后脑勺。 “我永远都不会打你的。”魏恒的语气温柔又慎重,“我怎么舍得呢?” 贺常安鼻头一酸,犹豫着伸手抱住了魏恒的腰。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了会儿,屋里的气氛难得有几分温馨。 “贺常安。”魏恒的气息喷在贺常安耳边,又暖又痒,“你千万不要怕我。你想一个人住,就一个人住,我再也不逼你了。你不想解释,就不要解释,等你有心情了,想告诉我的时候再一件件说给我听。什么时候你一个人住腻了,想我了,就回家来,我会一直等着你。” 太犯规了。简直就是作弊。 这么温柔的魏恒,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一番话的魏恒,有着这么温暖又可靠怀抱的魏恒,让他还怎么舍得狠心离开。 贺常安闷闷地“嗯”了声。 两人又抱了会儿,魏恒才把贺常安放开,意外地发现贺常安的脸上一片湿润。 除了在床上的时候,魏恒从没见过贺常安哭。就连当初贺常安被他母亲赶出家门的时候,都死扛着不肯流下一滴泪。那天魏恒接到广盏的报信电话赶过去的时候,贺常安正背脊挺拔跪在门外,屋里传来贺母绝望的哭声和间或的骂句。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10 魏恒伸手扶他起来,贺常安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抬眼看他,眼底一片通红。 “魏恒。”贺常安一字一句地说,“我妈不要我了。我现在只有你了。” 他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艰难的时刻,贺常安都强撑着不掉眼泪,可现在贺常安竟然把他的半边肩膀都哭湿了一片。 魏恒慌里慌张扯了几张纸,在贺常安脸上笨拙地擦着。 “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还哭了?” “没怎么。”贺常安拿袖子在脸上胡乱糊了两下,使劲眨了几下眼睛,像是想把眼里的泪意憋回去,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想到不用再和你一起住了,太开心了。” “也不至于开心成这样吧?”魏恒无奈地说。 其实魏恒知道贺常安只是在敷衍他,可贺常安要是不想说的话,他是怎么问都是问不出答案的,便只好捏了捏贺常安的鼻子,说,“你看,你鼻涕都流出来了。” 贺常安赶紧捂住鼻子,伸手要去扯卫生纸,魏恒却把纸盒推到了桌边贺常安够不到的地方,笑容满面地望着他。贺常安偷偷摸了摸,发现根本就没有鼻涕,把手拿了下来,有些羞恼:“你怎么这么讨厌!” 话刚出口,贺常安就觉得今晚的自己有些过于得意忘形了。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又偷偷剜了魏恒一眼,站起身跑进厕所洗脸去了。 洗完脸出来,魏恒还大咧咧杵在客厅,随手拿起柜上的一个摆件端详着。贺常安把摆件从他手里拿过来,在柜中原位摆好,扭过脸来问魏恒:“你怎么还不走?” 当真是勇气可嘉。 贺常安默默为自己点上了一支蜡烛。 既然都铁了心要分手了,不该说的不该做的他这几天也全都做过了,那就没必要再继续装下去了,干脆就让魏恒看看真正的他究竟有多让人讨厌好了。 看清他的真面目之后,魏恒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吧。 贺常安这样想着,强行压下心头突然泛起来的一阵酸意。 但贺常安没想到的是,听到这句意味明确的逐客令之后,魏恒不但没走,反而在客厅里脱起了衣服。 “你脱衣服干嘛?”贺常安警惕地问。 “不干嘛。”魏恒扬手把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又解开衬衫的扣子,“今天太晚了,你不如就留我在这里凑合一晚吧。” “不行。”贺常安拾起外套塞回魏恒怀里,斩钉截铁地拒绝。 “为什么不行?”魏恒试图说服贺常安改变主意,“就算是没有同居的男女朋友,也会经常在一起过夜的吧?” 贺常安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好不讲理地说:“不行就是不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可是,”魏恒摊了摊手,“司机早就回去休息了,你这里这么偏僻,附近也没什么宾馆,这么晚了出去又不好打车,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回去。” 贺常安想了想,觉得好像确实是这样。又想到他反正都和魏恒在同一间屋子里睡了那么久,似乎也不差这一晚,便勉为其难地容许魏恒留了下来。 洗过澡后魏恒吹了吹头发,掀开贺常安的被子挤了进去。贺常安已经差不多迷糊着了,见他上床便翻了个身,自然地缩进了他的怀里,胳膊搭上了他的腰。 魏恒有些好笑地看着贺常安习惯性的一连串动作,把滑落到肩下的被子给贺常安仔细掖好,搂着怀里的人睡了过去。 贺常安睡醒后,魏恒已经起床了,正赤着上身站在书桌前,手里拿着几张薄薄的纸。 “睡醒了?”察觉到身后的动静,魏恒转过身来,对贺常安笑了笑,“难得见你睡到现在。” 贺常安还在犯着迷糊,也不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魏恒。 魏恒弹了弹手里的那几张简历,问:“你想找工作?” “啊?”贺常安这才反应了过来,“啊,对。” 魏恒把贺常安的简历放在桌上,走回床边坐下,“打算投哪儿啊?” “事务所,银行,企业。”贺常安答道,“可能都试下吧。” 魏恒俯身想要亲亲他,贺常安脸一偏躲了过去。 “怎么?连亲一下都不行了?” 贺常安捂着嘴,“不行,我还没刷牙呢,嘴好臭。” 魏恒乐了,拿开贺常安的手掰着他的下巴“吧唧”就是一口,亲完之后还掐住贺常安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嘴巴,鼻子凑近闻了闻,评价道:“嗯,真的好臭。” 贺常安觉得非常尴尬,一把推开魏恒:“臭死你算了,就你的嘴最香。” 闻言,魏恒竟然还真的双手挡在嘴前哈了口气,仔细闻了闻,认真地说:“我的好像也不太香。”说罢还张着嘴凑到贺常安面前,“你要不要闻一下?哈——” 贺常安捂住鼻子躲开他,“你是变态吗?!走开!!” 他被魏恒逼的躺在了床上,两只手被魏恒按在头侧。贺常安努力憋着气,最终还是没能憋住,猛吸了一大口,魏恒趁机张大嘴,在他鼻前哈了一下。 淡淡的薄荷香味,是贺常安最喜欢的那支牙膏的味道。 “臭不臭?”魏恒笑着问他,“是不是超级臭?” “魏恒!”贺常安有点气了,“你怎么这么幼稚?” “哈哈哈。”魏恒笑个不停,“我已经刷过牙了。倒是你,嘴巴是真的有点臭。” 贺常安用最凶狠的眼神瞪着他,感觉自己很没面子。 魏恒低下头,重重在他嘴上撮了一下,笑道:“只要是你的嘴,再臭我都喜欢。” 两人在床上闹了半天,贺常安终于起床洗漱完的时候,才发现魏恒已经要迟到了。 魏恒已经穿上了西装,正站在镜子前吹着口哨系领带,见他从卫生间出来,把打了一半的领带从脖子上抽下来,递到贺常安眼前。贺常安手法娴熟地给他系好摆正,又顺手扣好了魏恒的西装纽扣,然后被魏恒抬着脸,接了一个又长又湿的吻。 一吻结束,魏恒擦去贺常安嘴角的口水渍,调笑道:“刷了牙就是不一样,亲起来香多了。” 贺常安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臊意又泛了上来,红着脸用力把他朝门外推去,“不是要迟到了吗?你可快走吧!”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11 第九章 公司里的人今天都被吓了一跳。 从不迟到的魏总今天迟到了半个多小时不说,那双平时总是绷着的嘴角竟然还带着一丝不明显的笑意,就连刚来的实习生把文件送错了也没有发火。 午休时间,杨秘书的桌前挤满了八卦的职员,满脸兴奋地打听着上司今天行为反常的原因。 大家聊得正欢,杨秘书桌上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刚刚还叽叽喳喳的职员们立刻噤声作鸟兽散。 杨秘书接听了电话,起身走进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间。 “小杨。”魏恒手里转着一根钢笔,“咱们公司最近有没有什么职位空缺?” 杨秘书仔细想了想,“应该是有的,我记得运营部好像前几天刚刚有人离职。具体的情况,我可以让人事部的帮忙查一查。” “运营部不行。”魏恒自言自语道,“工作量太大了。” 魏恒想了想,又说:“那你问下人事部,看有没有轻松一点的岗位,问好了拿给我看一下。” “好的,魏总。” “嗯,没什么事了。”魏恒把笔放在桌上,“你先去休息吧。” “是,魏总。”杨秘书退出去,关好了门。 这段时间毕业生春招刚过,市场上空缺的职位实在不多,贺常安找了一上午都没有找到自己满意的岗位。 贺常安正纠结着要不要降低一点自己对招聘公司的要求,魏恒的电话打了进来。 “常安,在忙吗?” “没有,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刚刚突然想到了所以问你一下。你简历投的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贺常安叹了口气,“放出来的岗位太少了,稍微好一点的公司差不多全都招满了。” “这个时候就是这样的。”魏恒安慰他,“不过刚刚人事部和我汇报,说最近行政部空了一个岗位出来,目前还没招到人,你要不要来试试?” “啊?”贺常安犹豫了一会儿,“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魏恒问,“我看了看要求,觉得你还挺适合的。” “可是你们公司有几个人见过我,也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就这么攀关系进去了,会不会对你影响不太好?” “谁答应你攀关系进去了?”魏恒循循善诱,“我可没保证你一定会被录用,我只是觉得你可以投份简历试试,和别人一起公平竞争。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干涉人事部的决定。” “那,”贺常安有些动摇,魏恒的公司是本地一家比较著名的企业,出了名的福利好薪资高,多的是人挤破了头想进去工作,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他眼前,他实在是不能不心动,“那,我就试试?” “行。”魏恒见目的达到了,满意地笑了笑,“我给你发了个邮箱地址,你把简历发过去就好。记得尽快啊,这个岗位竞争者还是挺多的。” “啊,好,那我现在就发。” 贺常安急忙挂断电话,打开邮箱把简历发了出去,发完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万一自己真的被录用,岂不是要和魏恒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了吗?那自己还不是会天天在魏恒眼前晃悠,还怎么让魏恒忘记他啊? 贺常安嚎了一声,把脸埋进胳膊里。 这么容易就被诱惑到的自己,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蛋。 等待录取结果的这几天里,魏恒每天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约贺常安见面。贺常安每次都提醒自己这次一定要狠心拒绝,却每次都在不知不觉中就答应了下来。 怎么回事?魏恒不是应该很忙的吗?公司里不是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做吗?他们公司难道是要倒闭了吗? 贺常安在对自己恨铁不成钢的同时,恶狠狠地下了许多不适当的诅咒。 魏恒在贺常安说分居后自我反省了很久,终于得出结论——贺常安是因为害怕他,过够了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才提出分手的。于是在这段时间,魏恒抓住一切机会,全方位无死角向贺常安展示自己最为温柔可亲的一面。 在魏恒不遗余力努力讨好贺常安的同时,敏锐地察觉出最近的贺常安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的贺常安从不对他说不,绝不会和他唱反调,不论叫他做什么都会乖乖答应,一副任人搓圆襟扁的样子。可现在的贺常安时不时就会和他顶嘴,逼急了还会炸毛,背地里还总想着偷偷吐槽他几句。虽说远不如原来那样乖巧柔顺,却莫名增添了好几分的生动可爱。 魏恒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贺常安了,可现在才发现原来贺常安身上竟然还藏着这么多种样子,他去掉一种,又会发现第二种。他惊喜于贺常安的改变和带给他的这份新鲜感,让他知道原来他还可以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爱眼前的这个人。 录用结果出来了,贺常安毫无悬念的被录用了。 结果公布当天,魏恒把贺常安拖到西装店,不容拒绝地给贺常安置办了好几套西装。从西装店出来后,魏恒让贺常安站在阴凉处等他,自己排队去买一家甜品店的网红抹茶卷。 魏恒本人对甜品不感兴趣,他对自己的身材控制到了近乎严苛的地步,甜品这种热量极高的食品是影响他完美人鱼线的最大隐患。 可他昨天下班前路过厕所时,无意听见了杨秘书在给人打电话,好像在劝自己的一位朋友接受一个男生的追求,理由是那个男生陪她逛了那么久的街,竟然还坚持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太阳下排起长队,只为了给她买一个网红甜点,实在是一个非常有心又有男友力的好男孩。 魏总躲在厕所门外偷偷听了很久,在心里制定了一份自以为完美的约会计划。 可贺常安显然并没有这样觉得,因为他并不知道什么网红甜品店,也一点都不喜欢吃抹茶卷。他被魏恒拖着逛了一下午街,现在只想找个有空调的地方躺着,然后点一大份冰淇淋抱着吃完。 百无聊赖的等了半个多小时,魏恒终于提着一个墨绿色的小袋子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打开尝尝吧。”魏恒把袋子塞给贺常安,“刚做出来的,还热着呢。” 贺常安拆开包装,掰下一块儿送进嘴里。 抹茶味很重,甜的有些发腻。 “味道还行吗?”魏恒弯腰提起地上的购物袋,示意贺常安往停车场走。 “啊……行吧。”贺常安又掰了一块儿,递到魏恒嘴边。 魏恒张嘴吃了,立刻嫌弃道:“好甜。” 贺常安赞同地点点头,低头又咬了一口。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12 魏恒见他一口接着一口吃的认真,说:“你喜欢的话,我每天都来给你买。” 贺常安咽下嘴里的蛋糕,摇头说:“不用了,我不太喜欢抹茶。” “啊?”魏恒有些意外,“不喜欢怎么不早说?” “本来是想说的。”贺常安小心地说,“可是我觉得,你看起来好像一副很想去买的样子。” “……” 以为掩藏的很好的心思竟然这么容易就被看出来了,魏恒难得感觉到了几分尴尬。 “咳。”魏恒清了清嗓子,“不好吃就扔掉吧,反正也不值几个钱——诶?你已经吃完了?!” 贺常安已经把最后一大口塞进了嘴里,顺手把垃圾袋叠起来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脸颊鼓鼓的,一动一动正在努力咀嚼着。 见魏恒震惊地看着他,贺常安把嘴里的东西胡乱咽下去,感觉自己嗓子都像是被糖渍过了一样,苦着脸问魏恒:“好腻啊,车里还有水吗?” “有有有。”魏恒赶紧点头。 两人刚刚好走到车边,魏恒随手把袋子往地上一放,打开车门找到一瓶水,拧开盖子递给贺常安。 贺常安接过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这才感觉嗓子里那股腻人的甜味下去了些。 魏恒把衣服放进后座,拿回瓶子把盖子拧紧,又给贺常安拉开车门看他坐进去,这才回到驾驶座坐好。 “不喜欢就不要吃,扔掉就是,你怎么还吃完了?”魏恒倾身过去,给贺常安拉好安全带。 “也没有特别不好吃。”贺常安乖乖坐着,“扔掉有些浪费了。” 魏恒那么没耐心又讨厌和别人肢体接触的人,为了给他买个吃的挤在队伍里排了那么久,要说贺常安一点都不动容也是不可能的。 “几十块钱一个东西,有什么浪不浪费的。”魏恒给自己也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不喜欢的东西就不要强迫自己,难道我几十万给你买泡屎你也要吃吗?” “你好恶心啊!”贺常安忍不住叫道,“那种东西也是能吃的吗?这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魏恒反问他,“你不喜欢的东西,和屎有什么区别?” 贺常安本来就听不得魏恒一口一个屎字,更别说现在又刚刚吃完东西,感觉胃里已经隐隐有点恶心,只得崩溃地说:“好好好一样一样!!你快别说话了!” 魏恒听话的闭了嘴,过了会儿又问他:“今天回哪儿?” 贺常安想也不想:“我家。” “真是一点惊喜都没有。”魏恒叹了口气,“你那里太远了。明天你第一天上班,晚上一定得休息好。不如今天你先回咱家睡,明早还能多睡一会儿。” “不用。”贺常安拒绝,“我可以今晚早点睡。” 魏恒见贺常安丝毫没有动摇,知道再劝下去也没用,只好随他。 第十章 到了贺常安楼下,魏恒熄了火,转头看见贺常安皱眉捂着肚子。见他侧脸过来,贺常安赶紧移开捂在腹部的手,解开安全带就去拉车门。 “怎么回事?”魏恒伸手抓住他,看贺常安嘴唇有些发白,“又胃痛了吗?” “嗯。”贺常安点点头,“不过只有一点点。” 贺常安上午十点钟才吃了早餐,中午感觉不饿就没有吃饭,结果下午和魏恒逛街逛到一半的时候就有些饿了,忍着没和魏恒说。后来匆匆吞了一个对他而言甜的过分的抹茶卷,又猛灌了大半瓶的凉水,贺常安的胃就有些受不住了。 “放屁的一点点。”魏恒把他在座位上按好,落下车门锁,转动钥匙准备发动汽车,“我带你去医院。” “别!”贺常安把车钥匙抢了过来,“真的不严重,家里有药,我吃了喝点热水就好,真的。” 魏恒伸出手,对他命令道:“把钥匙给我。” “不要。”贺常安干脆把钥匙藏在了背后,“我不想去医院。” 说罢,贺常安胃里又是一阵突然的绞痛。他捂住肚子,可怜兮兮地问魏恒:“我胃好疼啊魏恒,让我回家吃药好不好?” 看他这幅样子,魏恒也狠不下心来强迫他,只好拿回钥匙打开车门,扶贺常安下了车。魏恒原本想背贺常安上楼,却遭到了贺常安的严词拒绝。 “我又不是腿断了,为什么要你背?”贺常安躲开他,捂着肚子一点点往楼上蹭。 魏恒没有办法,只能在他身后跟着。 进了屋,魏恒在贺常安的指示下找出药盒,打算开点热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会用贺常安的饮水器。贺常安想自己上手,魏恒不同意,只得一步步教他该怎么操作。 喝了药后贺常安躺在床上,魏恒坐在床边陪着他,一只手隔着衣服放在他的肚子上。其实贺常安本来是想在沙发上坐会儿就算了的,可魏恒一定要把他按在床上。 有人敲门,外卖送到了。魏恒开门把外卖接进来,端出一碗热乎乎的粥走进卧室,看见贺常安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魏恒把被子给贺常安盖回去,问:“你下床干嘛?好好躺着不行吗?” “吃饭啊。”贺常安回答,“在床上吃要漏一床的。” “不会。”魏恒把粥吹了吹,“我喂你。” “你喂我只会漏更多。”贺常安说,“而且我疼的又不是胳膊,用不着你喂。” 魏恒不听他,舀起一勺粥又仔细吹了会儿,试了试温度,把勺子递到贺常安嘴边,贺常安只得张口喝了,边喝边说:“我的胃真的已经没那么疼了,它每次都是只疼那么一小会儿的,我都已经习惯了,你干嘛还每次都这么大惊小怪的。” “你习惯了,我可没习惯。”魏恒拿勺子刮掉贺常安唇边的残渣,贺常安脖子一缩朝后躲了躲。 “你别老拿勺子刮。”贺常安说,“刮的我脸上都是黏糊糊的。” “毛病真多。”魏恒啧了一声,从床头柜的纸盒里抽出一张纸给贺常安擦了擦嘴,继续拿着勺子喂他,“都吃了这么多年药了,你这胃怎么一点都不见好?” “我怎么知道。”贺常安嘟囔了一句,“可能是我的胃比较坚定吧。”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13 其实要想养好胃,最重要的就是饮食规律,不食生冷,偏偏贺常安一样都没有做到,胃会好才是有鬼了。 “还是得再找个中医给你好好调一下。”魏恒看贺常安已经喝了大半碗了,害怕他又吃撑,停下勺子把碗放到了一边,“你现在真的好些了?” “真的。”贺常安没有说谎,他的胃痛本来就是一阵一阵的,刚刚吃了药,现在又喝了热粥,胃里暖乎乎的,确实是不怎么疼了。 贺常安用力按了下自己的肚子,向魏恒证明道:“现在一点都不痛了。” 魏恒看他不像在说谎,终于放下了心。 “你还没吃饭呢。”贺常安从床上下来,“要不要我给你做点什么?” “不用。”魏恒不想让他辛苦,拒绝道,“我还不饿。” “不饿也吃点吧。”贺常安走向厨房,却突然想起他厨房里别说食材了,连一口锅都没有,只得转过身来尴尬地说:“那个,我这里厨房东西不全,可能做不成什么。要不我给你再点个外卖?” 话刚出口,贺常安就想起魏恒平时是不吃外卖的,立刻改口道:“或者你就在回去的路上找家餐厅吃点儿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事了,你不用留在这儿陪我。” “那你还是帮我点个外卖吧。”魏恒显然是想在贺常安家里再多待一会儿,为此不惜放弃自己的原则,“随便点就好,我吃什么都行。” 贺常安见魏恒已经大大咧咧在沙发上坐下,只好打开手机看还可以点什么外卖。 其实贺常安最不喜欢听到的两个字是“随便”,三个字是“我都行”,尤其是当这两个词从魏恒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因为魏恒完全不是真的可以“随便”的人,还恰恰相反,是个对大部分选项“都不行”的人。 麻辣烫串串冒菜不行,菜里有内脏有肥肉的也不行,小吃炸鸡米粉还是不行。 贺常安翻了半天,给魏恒点了一份黑椒牛柳饭。 吃过晚饭后,魏恒对贺常安以各种理由动手动脚,暗示今晚想要留下,被贺常安正直地拒绝:“我明天要上班,晚上需要好好休息。” 魏恒恨不得回到几个小时前撕烂自己的破嘴。 第二天贺常安起了个大早,走到楼下看到了正倚在车上等他的魏恒。 “你怎么来了?”贺常安有些惊讶。 “怕你不熟悉路,来送送你。”魏恒打开车门,“赏个光?” 贺常安坐进去,看见车里放着一个保温盒。 魏恒也坐了进来,把保温盒递给他,“尝尝吧,庆姨做的。”庆姨是在魏恒家里做了很久的一位保姆。 贺常安刚要打开盖子,魏恒又改变了主意,把保温盒拿了回去,“算了,还是到了公司再吃吧,车上吃不方便。” 结果下车的时候,两人都忘了车上的饭盒。 魏恒本来想把贺常安送到部门办公室,又觉得贺常安肯定不喜欢他这么招摇,只能在电梯口不情不愿的和贺常安道别。 贺常安走进办公室,和大家先是问好又做自我介绍,终于在办公桌前坐下时才想起早餐被落在了车上。 贺常安不太想麻烦魏恒,眼看着上班时间就要到了也不好再出门买,只好揉了揉咕咕叫着的肚子,打开了眼前的电脑。 电脑还没开完机,办公室里就走进了一位戴眼镜的女士,手里提着一个眼熟的保温盒。贺常安觉得她有点眼熟,走近了才想起来是魏恒的秘书。 杨秘书把保温盒往贺常安桌角上一放,礼貌地说:“贺先生,您有东西忘记了。” 贺常安赶紧站起身道谢。 秘书走后,办公室里的同事们还是都装作在忙,只是眼睛仍然时不时就会往贺常安这里偷偷瞟一眼。 贺常安感觉压力山大,更不好意思当众打开饭盒,匆匆把饭盒塞进桌底,也假装开始忙工作。 其实这只是他工作的第一天,根本没有什么事情要做。贺常安熟悉了会儿工作内容,感觉有些无聊,看了看周围,偷偷打开文档准备写会儿稿。 刚写没几个字,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贺常安吓了一大跳,赶紧接了起来。 “常安。”听筒里传来魏恒的声音,“来我办公室一趟。” “哦,好。”贺常安挂掉电话,心里有些忐忑,以为自己上班摸鱼被魏恒抓包,提心吊胆地走到魏恒办公室门前敲了敲。 “进来。” 贺常安走进办公室,魏恒坐在办公桌后,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贺常安走到桌前坐下,问他:“找我有事吗?” “当然有事。”魏恒说,“感觉同事们怎么样?处得来吗?” “挺好的。”贺常安想了想,又补充道,“大家都挺和善。” “那就好。”魏恒点点头,“工作忙吗?上午累不累?” 贺常安有些无语,“我还刚工作不到半天呢。” “噢。”魏恒想想也是,“那给你的早餐呢?吃了没?” “呃,”贺常安有点心虚,“吃过了。” 见他迟疑了一下,魏恒挑了挑眉,“蟹黄包好吃吗?” “好吃。”贺常安回答。 “好吃个头。”魏恒面色一沉,“庆姨压根儿就没做蟹黄包。怎么回事儿,专门给你送过去你都不吃,和谁过不去啊?” “没有。”贺常安赶紧否认,“我就是……还不饿,打算饿了再吃。” “饿了再吃?你干脆别要你的胃了,正好就再也不用吃了。” 魏恒给杨秘书拨了一个电话。 “小杨,你去行政部帮我,等一下,”魏恒问贺常安,“你把饭盒放哪儿了?” “……桌子底下。” “你帮我去拿一下今早给贺常安送过去的饭盒,在他办公桌底下。”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14 魏恒挂了电话,对贺常安命令道:“你在这儿等着,等小杨拿过来我盯着你吃。” 等杨秘书把保温盒送来,魏恒果真放下了手头的活,眼也不眨地盯着贺常安吃东西。 贺常安早就饿过了,现在有点吃不下,随便塞了几口,含含糊糊地问:“我少吃点行么?马上就到中午,快吃午饭了。” “你也知道快到中午了。”魏恒还是有点生气,“是谁非得把早餐拖成午餐吃的?你就不能听话点儿吗?” 贺常安低着头,把嘴里的东西慢慢嚼碎咽了下去,才开口说道:“我这个人,习惯本来就不好。你不高兴的话,就别再给我送早餐了,我以后上班前会记得吃的。之前你的早餐,不都是我准备的吗?我不会忘了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魏恒没脾气了,“我只是关心你,害怕你又犯胃病。好了,你想吃多少吃多少,一会儿下班,我们再一起去吃午饭行吗?” “第一天来,我还是和同事们一起吃比较好。”贺常安拒绝道,“之后哪天再一起吃吧。” 贺常安盖上盖子,把保温盒推给魏恒,“我吃好了,你把这个直接带回去给庆姨吧,我就不清洗完再找你转交一次了。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魏恒叹了口气,接过保温盒,在贺常安离开后挫败地仰面靠在了靠椅上。 第十一章 魏恒的妈妈赵蓉玲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断了腿。 接到赵蓉玲电话的时候,魏恒正在公司加班,贺常安坐在他身边抱着电脑写稿。听赵蓉玲说自己躺在地上动不了,两个人赶紧打了120,放下手头的工作赶了过去。 魏恒驾车赶到的时候救护车还没到,又打了个电话催了催,赵蓉玲躺在地上不住呻吟着,看起来伤的还有点厉害。 救护车把人送到医院拍了片,发现赵蓉玲的胯骨摔骨裂了,如果想要康复就得打钢钉。 赵蓉玲怀上的前几个孩子都意外流产了,年纪比较大的时候才冒着风险生了魏恒,今年已经有六十多岁了。由于年轻的时候遭受过太多次家庭暴力,赵蓉玲的身子一直很虚,身上大病小病不断,魏父死后这么多年也一直没能调养过来。再加上魏父生前经常关着她不带她去医院,她受伤生病后经常胡乱吃药,搞得现在对很多药都过敏。 赵蓉玲年纪也不算太大,骨质疏松却已经非常严重,平均三两年就要骨折一次,往往半年多都好不了,常年都在卧床养病。这几年赵蓉玲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上次在医院输液的时候都差点休克过去,医生和魏恒都不太确定赵蓉玲的身体究竟能不能承受得了手术。打钢钉要承担很大的风险,但不打钢钉的话,又怕骨头长不起来,从此落下个残疾。 魏恒和贺常安咨询了各种专家和朋友,考虑了一整个晚上,终于决定手术。骨科的专家们对赵蓉玲观察了几天,精心制定了一套手术方案,可就在准备手术的前两天,赵蓉玲又闹着不肯做了。 原来赵蓉玲听自己的一个闺蜜说城西有家医馆,专治骨科外伤,里面有位黄医生技术非常过硬,从不手术,只靠保守治疗就能把断的再厉害的骨头都给长回来。赵蓉玲闺蜜的大嫂已经八十多岁了,也是股骨头骨裂,在那儿治了三个月竟然真的给治好了,现在走路带风,身子骨特硬朗。 赵蓉玲本来就担心自己撑不住死在手术台上,一听可以不动手术,马上就说自己要转院过去,死活不答应上手术台。 魏恒拗不过她,让一个学外科的朋友陪着去那家医馆看了看,和那位黄医生聊了聊,竟然还真的被说动了。 魏恒其实也不太放心让赵蓉玲接受手术,只是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才不得不冒这个风险。现在从黄医生的话里听不出什么漏洞,也略微有点心动。 贺常安这几天一直在赵蓉玲病床前照顾她,魏恒推门进去的时候,赵蓉玲刚睡着。 魏恒把贺常安叫到门口,和贺常安说了自己的想法。贺常安有点犹豫,他不太放心黄医生口中那个所谓的推拿治疗,和魏恒商量着要不还是听正经医生的意思,进行手术治疗。 二人正商量着,赵蓉玲却突然在病房里叫骂了起来。 “贺常安,你就是存心想让我死!” “我死到手术台上你就开心了是吧?你早就盼着我这个老婆子不得好死了吧?我多活一天都碍着你的眼是吗?” 魏恒没想到赵蓉玲根本没睡着,还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赶忙进房向赵蓉玲解释。赵蓉玲一句都听不进去,一个劲的在病床上骂骂咧咧。 贺常安站在门口一言不发,过了会儿走到床边,弯腰从垃圾桶里提出垃圾袋,转身走出了门外。 “他还敢给我甩脸色?”赵蓉玲气得快要从床上蹦起来了,“他算个什么东西——” “妈!”魏恒阴沉着脸,“你话别说的太过了。要不要手术我们说了都不算,专家主任说了才算。你要不想接下来几十年在轮椅上过,就别在这胡搅蛮缠。” 赵蓉玲脸都气红了,指着魏恒的鼻子骂道,“你听听,你听听!你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至少比你说的像人话。”魏恒把床头调低,“该睡了,我叫庆姨进来陪你。” 说完,魏恒不顾身后赵蓉玲的叫骂,转身走出了病房。 赵蓉玲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贺常安。她好不容易才把儿子拉扯大,日夜盼望着他赶紧结个婚,好快点给她抱个孙子回来的时候,魏恒却领了个男人回家。 赵蓉玲一开始也是打死不肯接受,对魏恒又打又骂,撒泼上吊什么伎俩试过一遍,可魏恒态度实在太强硬,摆明着是铁了心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赵蓉玲没办法,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实在狠不下心断绝关系,只能万般不愿地接受了事实。 接受了儿子会喜欢男人,不代表赵蓉玲接受了贺常安。赵蓉玲始终觉得魏恒是被贺常安勾 引了才会一门心思要和他在一起,对着贺常安从来都没有好脸色,话一出口必带讥讽,连魏恒都受不了她这张嘴,因此和赵蓉玲不知吵了多少次,不过贺常安却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在赵蓉玲面前仍是表现的十足孝顺又礼貌。 魏恒觉得赵蓉玲之所以不肯接受贺常安,是因为她不了解贺常安,没有发现他的好,于是强忍着赵蓉玲的无理和聒噪,时不时就找机会让贺常安和赵蓉玲见面,想着总有一天赵蓉玲会喜欢上贺常安的。 可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赵蓉玲每次见了贺常安还是摆着个臭脸,这次在医院里,对贺常安说的话就更过分了。 贺常安坐在大厅,面色平静地看着前方墙壁上挂着的LED屏。 “对不起。”魏恒在他身边坐下,“我妈她……又这样了。她就是嘴不善,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你别太放在心上。” “庆姨到了没?”贺常安转头问他,“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常安。”魏恒答非所问,“我妈她其实还是很喜欢你的,前段时间我妈才因为我大姨在背后说你和她大吵了一架,两个老太太都差点动手打起来。她这人就是这样,尽挑着别人不喜欢的话说。别说你,我都快被她气死好几次。” 贺常安轻轻笑了声,“原来你大姨也不喜欢我啊,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 魏恒没想到自己嘴这么欠,悔的恨不能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不不不,没有这么一回事,我不是想说这个,我就是想表达,我妈她其实对你——” “魏恒。”贺常安打断了他,“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会这么累啊。” 魏恒愣住了。 “不管她是有心无心,话说出来就不可能让人不在意。每次不管她说出多难听的话,我都要假装没往心里去。劝人的话谁都会说,可你又不是我,你怎么会知道听到那些话我心里究竟有多憋屈多难过?” “你说过让我把她当成自己的妈妈,我真的很努力了,你也看到了。可是我也对你说过,你妈她不喜欢我,一看见我就要生气,你不要总是让我在她眼前晃,你呢?你努力去做了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动动脑子想想,我说没关系我不在意,就是真的没关系,真的没在意吗?” “因为她是你妈,她再不喜欢我,对我说再难听的话,我还是会在你需要我出现的时候照顾她,可你不能要求我不生气,要求我面带微笑的陪着她,我做不到。”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15 空气里一阵沉默。 贺常安闭着眼,长长地呼了口气,片刻后站起身来,对魏恒说:“我先回家了。” 步子还没迈出去,魏恒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手上的力道紧得像是要把他的小臂箍碎一样。 “对不起,常安。我不知道——” 魏恒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声重复着一句对不起。 “先放开我行吗?我想回去睡觉了。”贺常安背对魏恒站着。 魏恒终于放开他,“我送你。” 贺常安没有拒绝。 魏恒停好车,第一次没有死皮赖脸地跟上楼去。 贺常安打开楼道门,魏恒突然叫住了他。 “常安。”魏恒站在车前,“你工作都耽误了好几天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开始正常上班吧,我早上还来接你。” 贺常安点了点头,拉开楼道门往里迈了一步,犹豫了一下,又回头对魏恒说道:“那个黄医生的事,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我始终觉得不太靠谱。” 魏恒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好,我找人好好调查一下,你不用担心。” 贺常安进了楼道,边上楼边小声嘀咕着:“我才没有担心。” 第二天早上贺常安下楼,在老位置看见了魏恒的车,却没见着魏恒的人。他走近了一看,发现魏恒趴在方向盘上睡的正香。贺常安本来不想打扰他,可又觉得自己如果就这么走了,也实在有些不太好,只好轻轻在车窗上敲了敲。 魏恒一下子坐起身来,锁都没按开就掰着门把要下车,半天没能打开车门。 贺常安见他在车里手忙脚乱地捣腾,脸上还有被袖扣压出的红痕,没忍住笑了出来。 魏恒好不容易下了车,绕到副驾给贺常安拉开车门,却见贺常安直接坐进了驾驶座,对他偏了偏头,说:“上车。” 魏恒迷迷糊糊地上了车。他两眼呆滞,嘴唇泛白,眼下一片乌青,显然是一整个晚上都没睡觉。路上魏恒本来还强撑着困意想和贺常安聊聊天,却聊没几句就脑袋一歪睡了过去,一觉就睡到了公司楼下。 贺常安看他辛苦,实在没忍心叫醒他,轻轻合上车门自己走了。 第十二章 等魏恒终于一个激灵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魏恒揉揉太阳穴,打开手机看了看,有几个医院打来的未接来电。魏恒发动了车,回拨了过去。 “喂?” “喂,龚主任,是我。不好意思,刚刚没接到电话。是我妈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你母亲很好。是这样,明天主刀的王医生到了,本来想再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贺先生已经来医院和王医生聊过了。” “好的,谢谢,麻烦您了。” 魏恒挂了电话匆忙赶到医院,还没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赵蓉玲在里面嚷嚷,几个医生站在床前,还在努力说服她接受手术,贺常安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苹果。 魏恒走上前向医生们道歉,说愿意接受医生们的专业意见,手术照常进行,他来说服赵蓉玲。 见他赶到,贺常安把苹果放回果篮里,刚打算和跟着医生们一起离开病房,被魏恒出声叫住了。 “常安,你等我一下好么?就几分钟。” 贺常安没说话,收回迈了一半的腿。 “你叫他留下干嘛?”赵蓉玲情绪还是十分不稳定,“还嫌不够给我添堵吗?” “妈。”魏恒皱着眉,“你说话注意一点儿。” “我怎么不注意了?”赵蓉玲反问他,“我是骂他了还是咒他了?他每天拉个死脸站在这儿——” “妈!”魏恒打断了她,“给常安道歉。” “什么?”赵蓉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次?” “我说让你和贺常安道歉。”魏恒沉着脸重复了一遍,“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因为你,常安几天都没去上班,整天在医院里跑前跑后地给你办手续查资料,你不谢谢他就算了,还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话也不会好好说一句。常安能受得了,我可受不了。” “好,好。”赵蓉玲气得手都在抖,“你真是长大了,长脾气了,也长能耐了,现在轮到你来教育我了。行,你不是要给他出气吗?你不是看我不顺眼吗?带着这个男的赶紧给我滚,有种以后别当我是你妈!” “行。”魏恒觉得赵蓉玲实在是蛮不讲理,一口答应了下来,“滚之前我就说一件事儿,手术要做,我就是绑着也要把你绑到手术台上。那个黄医生是个骗子,你那个什么狗屁朋友根本就是玩儿你,她大嫂早就在那儿治的给瘫床上了,你不信就再打电话找谁问问。你要是还想要你那条腿,现在就别在这儿作。” 说罢,魏恒拉着贺常安走出房门,关门前又回头补充了一句,“还有,你也把你那双老花眼擦亮点儿,究竟谁是真心为你好,谁是一门心思想害你,可得好好看清楚了。” 房门“砰”的一声合上了,赵蓉玲目瞪口呆。 “结果还是麻烦你过来了一趟。”魏恒和贺常安并肩走着,叹了口气,“我妈真是太不讲理了。” 贺常安没有说话。 “还没吃午饭吧?”魏恒问,“一起吃个饭再回公司?” “没。”贺常安说,“你下午还要回公司?明天就手术了,不再陪陪你妈吗?” “不了。”魏恒语气疲惫,“我现在看见她就头疼。这两天公司还堆了一堆事儿没做,得抓紧处理了才行。” 贺常安犹豫了一下,说:“其实你要是实在忙不过来的话,医院这边可以我先帮你盯着。” 魏恒突然停下了脚步,贺常安疑惑地转头看他。 “常安。”魏恒说,“你也看到了,我妈床边一直都有庆姨和护工照看着,医院里也不缺熟人,就是没有你帮忙,也根本不会出一点岔子。你不要总是考虑这么多,往自己身上揽那么多责任,你一直这样下去,只会让我越来越看不清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你不喜欢的,不想做的,就管都别管,全部交给我。我最怕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情,可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会误会你。”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16 魏恒看着贺常安的眼睛,认真地说:“不要给我误会的机会,不要勉强自己那么懂事,好吗?” 贺常安愣了一会儿,慢慢点了点头。 魏恒说到做到,果真把赵蓉玲送上了手术台。 手术过程有惊无险,赵蓉玲完完好好地被人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魏恒和贺常安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去。 看着手术室外站着的贺常安,赵蓉玲终于没说什么,面无表情的任人把她推回病房去。 “这回可是终于放心了。”魏恒放松地朝贺常安笑了笑,“你昨晚没睡好吧?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有点儿。”贺常安回答,“一会儿回去补个觉。” “和你说了不用你非要来,其实就是这么一小会儿的事。”魏恒说。 “毕竟是你妈。”贺常安想也不想地说,“万一真要是有什么事,我在这儿好歹还能陪陪你。” 魏恒笑了一会儿:“贺常安,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你挺不会说话的?” 贺常安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赶紧“呸”了三下。 “没事儿。”魏恒笑着揽上他的肩,“老太太命硬着呢,咒都咒不死。” 走到病房门口,两人停下了脚步。 “你先走吧。”魏恒对贺常安说,“我得进去陪陪她。刚做完手术,估计她现在心灵正脆弱的不得了呢。” “我也进去吧。”贺常安说。 魏恒胳膊一伸拦住房门,“你进去干嘛?找气受啊?” “不是。”贺常安解释,“直接就这样走了的话,未免也太没有礼貌了。” “要那么有礼貌干嘛?”魏恒还是拦着他,“礼貌能当饭吃吗?你走你的,放心,没人敢说你没礼貌。” 贺常安说不过他,再加上自己确实也有点怕见到赵蓉玲,只好提前走了。 魏恒看着贺常安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转身打开 房门走了进去。 “感觉怎么样啊?”魏恒走到病床前拉了把椅子坐下。 “没死。”赵蓉玲哼了一声,问,“那谁呢?” “走了。” “走了?”赵蓉玲朝门外望了望,“真是没规矩。” “别再让我听见你在我跟前说他。”魏恒从果篮里拿起一个苹果,“洗过没?” “我怎么知道。”赵蓉玲气不顺道,“我说他什么了?我就算是说他两句又怎么了?我一个当长辈的,还一句话都说不得你们了?” “你还知道自己是长辈?”魏恒把苹果又塞了回去,“知道就干点儿长辈该干的事儿,别整天专门给人找不痛快。” “我给谁找不痛快了?”赵蓉玲反问他,“我刚在地府走了一圈儿回来你就嫌我多余了?我看我刚刚要是死了,你们才是真正痛快了。” “你还有完没完了?” 魏恒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赵蓉玲的心猛地一跳,像是从魏恒的脸上看到了她曾经最害怕的那个人的影子,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魏恒突然站起身,赵蓉玲条件反射般的一躲,见魏恒捡出了那只刚被放回果篮里的苹果,对她说:“我去洗一下。” 赵蓉玲心惊肉跳地看着魏恒的背影,像是这才发现她这个儿子竟然已经长得这么高大,而且和记忆里那个人的背影是那么相似。 魏恒洗完苹果回来,赵蓉玲正躺在床上发呆。 魏恒把苹果往赵蓉玲眼前一递,“吃吗?” 赵蓉玲回过神来,看了看他手里还滴着水的苹果:“不吃了,我咬不动。” 魏恒“哦”了一声,自然地把苹果递到嘴边,“嘎嘣”咬了一口。 “……”赵蓉玲一脸的难以置信,“你就这么自己吃了?” 魏恒一副“不然呢”的表情看着他,把嘴里的苹果咽进肚子里,“你不是咬不动吗?” 赵蓉玲恨铁不成钢:“那你就不能切了再给我吗?” 魏恒看了看桌子,拾起一把水果刀,直接在自己没咬过的地方削了一块下来。 “给。” 赵蓉玲看了看,没有伸手去接,“你怎么连皮都不削?” “哪儿来的这么多事。”魏恒不耐烦道,“皮有营养,你就这么吃得了。” “不吃了不吃了!”赵蓉玲也气了,“我自己养大的亲儿子还不如一个外人会伺候我。” “会伺候你的人被你骂走了,估计你以后也就只能凑合着尝尝这有皮的苹果了。”魏恒把那块苹果又往赵蓉玲眼前递了递,“快吃吧。” 赵蓉玲气得说不出话来,把魏恒赶出了病房。 第十三章 贺常安这几天过的非常清闲。 行政部的工作比起其他部门本来就不算多,部门里的人又好像不怎么给他安排任务,在做完一些例行工作之后,贺常安便经常都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中。工作虽然轻松,贺常安心里却一直有种负罪感,感觉自己像是在公司里混日子吃白食。 和他比起来,魏恒这两天却是忙的不见人影,医院里公司里每天都有一堆事儿压在他身上,想见贺常安一面可能都得等公司开会的时候。贺常安本来应该是很高兴魏恒没时间骚扰他的,可看魏恒这么累他又忍不住的担心,反而要自己主动找机会陪魏恒待上一会儿,看能不能帮他分担一点。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17 贺常安和同事们吃了午餐,慢悠悠地晃上楼,去魏恒那层的洗手间上了个厕所。 行政部的楼层也有厕所,不过现在正是午餐结束的时间,是厕所人最多的时候。贺常安不习惯在小便的时候和别人聊天,所以每次都是跑到楼上来上。 贺常安正低头认认真真搓洗着手指,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那人还在他后颈上亲昵地咬了一口。 “诶?”贺常安被吓了一跳,“你干嘛?” 魏恒满意地看着自己留下的咬痕,又在上面亲了亲,“这话该我问你,你们办公室应该不在这一层吧?你专门跑到这儿来上厕所干嘛?有什么居心?” “这里人比较少。”贺常安老实答道,身体轻轻挣了挣,“你先放开我,一会儿该有人来了。” 魏恒置若罔闻,一只手伸进贺常安的西装外套里,在他胸前揉 捏了几下。 “别!”贺常安抓住胸前那只不安分的手,“要有人来了。” “来就来呗。”魏恒又咬了咬贺常安的耳朵,暧昧道,“反正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说着说着,他的另一只手就要摸上贺常安的胯下。 “魏恒!”贺常安急了,“你能不能要点脸!” “我兄弟都快不要了,还要什么脸啊。”魏恒挺胯顶了顶贺常安的屁股,“天天都往医院跑,我们都好久没做过了,你就不想它?” “不想。”贺常安感觉到魏恒已经硬了起来,生怕他真的在这里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举动来,不住推拒道,“别在这儿。” 魏恒低低笑了声,从背后放开了他,“好,听你的。” 魏恒抓着贺常安走回办公室,砰地关上门,把贺常安抱起来放在了办公桌上。 魏恒站在贺常安双腿之间,托着贺常安的后颈吻了上去。贺常安微张着嘴,魏恒把舌头探了进去,勾着贺常安的舌头在口中搅弄,时不时还吮着贺常安的舌尖轻咬一下。 贺常安仰着头,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身体微微后仰。魏恒单手解开贺常安的衬衫纽扣,摸上贺常安的左胸,在乳 头上轻轻掐弄了几下,又拿指甲轻轻搔刮着已经完全挺立起来的乳尖。 贺常安轻喘了声,一只手抓住魏恒的领口,不由自主地把胸又往上抬了抬。魏恒从下巴一点点亲下去,在贺常安漂亮的锁骨上咬了咬,含住了另一边被冷落着的乳 头。 贺常安小声呻吟着,拉起魏恒的手放在了自己腿间。魏恒解开贺常安的腰带,拉下裤链,把手伸进贺常安的内裤里。 贺常安的性 器顶端已经有些湿润,魏恒握住茎身上下撸动着,时不时拿拇指刺激一下铃口,又动作娴熟地揉弄下方的双丸。贺常安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自己动手解决过,很快就在魏恒手中泄了出来。 魏恒抬手摸上贺常安的脸,把沾着精 液的食指和中指伸进贺常安嘴里。贺常安无意识地含着吮了几下,还没从刚刚释放的快感里回过神来。 魏恒拽下贺常安的裤子,在办公桌上随手一摸,取过一个管状的东西。 贺常安余光扫到,震惊极了:“你桌上怎么还有这种东西?” 魏恒低头堵住他的嘴,一只手抬起贺常安的左腿让他踩在桌上,另一手把润滑液挤在了贺常安肛口。在肛口周围打着圈按压了一会儿,魏恒把手指探了进去,在湿热的肠道里试探着抽送。 贺常安手肘支撑着身体,双腿大开,仰头不住喘息着,刚在脑海里闪过“今天的魏恒好像格外温柔”的念头,就被魏恒抓着腰往前一拖,一个灼热的性 器便猛地捅到了身体里。 贺常安被拽的仰面躺在了桌上,双腿搭在魏恒臂弯,屁股悬在了桌外。魏恒撑着桌子,俯下 身来温柔又细致地和他接吻,身下动作却截然相反,每一次挺进都捅的又重又深。 贺常安抱着魏恒的脖子,被魏恒吻的喘不上气来,偏头躲开魏恒的唇,抑制不住地发出几声闷哼。 魏恒鼻尖在他脸侧蹭了蹭,“叫出来,别忍着。” 贺常安摇了摇头,紧紧咬着嘴唇。 见他还是死死忍着,魏恒托着贺常安的屁股,直接把人抱了起来,绕过桌子走向桌后的座椅。 贺常安吓的小声叫了一声,用力攀住魏恒的肩膀,双腿加紧了魏恒的腰,连带着后 穴也紧紧缩了一下。被他这么一绞,魏恒吸了口气,埋在他体内的性 器似乎又大了几分。 每走一步,魏恒的龟 头都会狠狠地蹭过贺常安内壁的敏感点。贺常安的双腿发颤,后 穴传来的快感让他大腿内侧的肌肉控制不住地有些痉挛。被魏恒抱着在椅上坐下的一瞬间,魏恒的性 器捅到了一个可怕的深度,让贺常安有种身体都要被捅穿的错觉。 “啊。” 贺常安终是没忍住叫了出来,随后意识过来,迅速低头把脸埋进了魏恒颈窝里。 魏恒低低笑了几声,“不用害羞,我喜欢听你叫。” 魏恒双手捧着贺常安的屁股,又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顶弄。贺常安双腿无力地挂在扶手上,身体随着魏恒的动作不停晃动,身上的白衬衫早就被汗浸了个通透,紧紧地贴着他的皮肤。魏恒用力地掰着贺常安的臀瓣向两边分开,像是还嫌进入的不够深入。 贺常安搂着魏恒的脖子,身后的快感让他头皮发麻,下 身也硬的要命。看魏恒没有帮他的意思,贺常安伸手下去摸上自己挺立的性 器,还没动几下就被魏恒抓住了手腕:“别摸,就这么射。” 贺常安满脸汗水,面色潮红地摇了摇头,另一只手又要覆上去。魏恒一手抓住他两只手腕,一手拉下领带,迅速缠在贺常安的手腕上打了个结,拿起贺常安的胳膊套在自己的脖子上:“乖。” “不行!”贺常安痛苦的摇着头,感觉下 身已经涨到了顶点,叫嚣着想得到释放却被硬生生憋在了关口,“让我摸摸。” “行的。”魏恒安慰地亲亲他汗涔涔的下颌,身下的攻势却愈发猛烈。 “啊……真的不行,不行!” 贺常安扬起脖子,终于控制不住地叫了出来。 魏恒一点点亲着他的锁骨,在锁骨之间的凹陷处又吸又舔,润滑液从两人相接的地方流了出来,随着魏恒的动作噗叽作响,魏恒在贺常安的屁股上又揉又拍,性 器还试探着想往肠道更深处的地方挤。贺常安的叫声中已经带上了哭腔,搂着魏恒的脖子流了满脸的眼泪,在魏恒几记狠命地操弄之后,终于仰头射了出来。 贺常安的精 液一股股喷上了魏恒的西装,后 穴也痉挛着死死咬住魏恒的性 器。魏恒咬紧牙关,又抱着贺常安的屁股狠狠顶弄了十几下,射在了贺常安肠道里。 贺常安还没从高 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来,无力地靠在魏恒的肩上大口喘息着。魏恒心满意足地抱着他,一下下摸着贺常安的后背。 贺常安缓了口气,后 穴无意识的缩了几下,感觉到魏恒的性 器还埋在他身体里,皱着眉问他,“你怎么射进来了?” “怎么了?”魏恒抱着他,一副餍足的样子,“我过会儿帮你弄干净。” 贺常安又缓了会儿,放开魏恒的脖子,把手腕伸到他面前。魏恒解开领带,心疼的在贺常安手腕的勒痕上亲了亲。 贺常安活动了一下手腕,抬起屁股想从他身上下来,魏恒抱着他不撒手,“你别撩我,让我抱会儿。” 贺常安气得推了推他,“谁撩你了?你快放开。” 魏恒的力道松了些,贺常安赶紧推开他站起身来,魏恒的性 器“啵”的一声滑出了贺常安体外。贺常安被这个声音臊的面红耳赤,刚要从魏恒身上跨下来,就因为腿在椅子扶手上架了太久有些发麻,差点扑通跪在魏恒脚前。 魏恒伸手扶住他,又把他按回自己怀里,揉了揉贺常安的腿,“腿麻了?麻了就再坐会儿。”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18 刚才两人在做的时候魏恒没有完全脱掉裤子,只是拉开裤链,把裤子褪到了大腿上。贺常安屁股里的精 液还在往外流,不想再弄脏了魏恒的西装裤,便又夹紧屁股,挣扎着想从魏恒身上起来。 魏恒看他又在乱动,在贺常安屁股上“啪”的打了一巴掌。贺常安被打得一激灵,赶紧伸手下去捂住屁股,“你别弄我!本来就快要流出来了!” “流就流呗。”魏恒毫不在意,“换条裤子就行。” 贺常安气不过,在魏恒小臂上掐了一下,魏恒夸张地痛呼了一声。 贺常安被他吓了一跳,“很疼吗?” “当然了!”魏恒努力压下快要翘起的嘴角,挑眉看着贺常安,一副很不可思议的样子,“你竟然敢掐我?” “我不是故意的。”贺常安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竟然敢对魏恒动手,要是搁以前,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碰魏恒一下,“而且我明明没有用力……” “你还想有多用力?”魏恒说着就开始拽袖子,“你看,都要被你掐紫了。” 贺常安还没看见紫的地方在哪儿,魏恒就又把袖子放了下来,对他埋怨道:“你最近真是越来越蛮横了。” 贺常安心里一跳。 他慌里慌张地从魏恒腿上下来,在地上拾起裤子就要往身上套。 魏恒把裤子夺了过去,“还没给你清理呢,先别急着穿。” “不用,我一会儿自己擦擦就好。”贺常安低着头,“上班时间要到了,我得先走了。” “急什么?”魏恒说,“就说我有事找你,没人说你迟到。” 贺常安没说话,又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西装外套,魏恒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贺常安可能是有些不高兴了。 “怎么了?”魏恒拉住贺常安,“怎么又闹别扭?” “没有。”贺常安矢口否认。 贺常安不是在闹别扭,只是心里有点不安。他最近在魏恒面前确实比原来放肆了很多,想着要是能让魏恒早点看清他,就可以早点厌烦他。可当他发现这一天真的近在咫尺的时候,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又紧张又害怕,一点都没有想象中的放松和释然。 贺常安心里酸酸的,抱着衣服蹲在了地上。 “对不起。”贺常安小声地说。 “对不起什么?”魏恒干脆也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你怎么我了?” “我刚刚不该掐你的。”贺常安说,“你别生气。” 魏恒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贺常安好像很认真,赶紧把笑憋了回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生气?我刚刚是骗你的,你掐的一点也不疼。而且我特别喜欢你掐我,你掐的再重点儿我才高兴呢。” 魏恒把胳膊举到贺常安眼前,“要不你再掐一下,用点力,看看我会不会生气?” 贺常安抬头看着他,似乎是在判断他有没有说谎,然后抬手真的掐上了魏恒的小臂。 魏恒没叫,还笑着看着他,对他鼓励道:“你再用力点儿呗,一点感觉都没有。” 贺常安稍微用了点力,魏恒叹道:“嗯,舒服。” 贺常安突然发觉他们现在这样有点幼稚,明明快30岁的人了还像两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默默把手缩了回来。 魏恒见贺常安不掐了,拉着他一起站起身来,“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总觉得我要生气,我难道不是已经非常温柔又和蔼了吗?” 贺常安快速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怀疑。 魏恒装作没有看到这个眼神,让贺常安跪在沙发上,打了杯水过来帮他清理。 贺常安只穿了件白衬衫,背对着他趴在沙发背上,双腿张开,屁股微微撅起,柔软湿热的肠道紧紧地包裹着他的手指。 魏恒感觉自己又有点蠢蠢欲动,坏心地在贺常安内壁上一点重重按了一下,果不其然感觉到手指又被狠狠一吸。 魏恒亲了亲贺常安的屁股,“再来一次行么?” “不行。”贺常安斩钉截铁的拒绝,捂着自己有点抬头架势的小兄弟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第十四章 快下班的时候,贺常安接到了从广盏学校打来的电话,说广盏翘课还和人打架,让他有空过去一趟。贺常安对这种电话早就习以为常,握着手机礼貌地给老师道歉,保证自己一下班就过去。 魏恒晚上有个饭局走不开,吩咐司机把贺常安送到了广盏的学校。贺常安估计广盏还没吃晚餐,在校门口的一家小餐馆报了两份饭,然后熟门熟路地走到教师办公室,从窗子里看见广盏和另外一个男生低着头站在年级主任的办公桌前。 贺常安敲了敲门走进去,向主任又是道歉又是承诺,把两个人带了出来。 离上晚自习还有不到半小时,贺常安他们走到餐馆的时候饭正好端出来。三人在桌旁坐好,两个少年取过筷子闷着头就开始吃。 贺常安的饭给那个男生吃了,自己要了一杯茶,等他们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开口问:“为什么和人打架?没受伤吧?” “我们怎么可能受伤?”广盏嘴里还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那几个傻 逼才被我们伤得狠着呢。” 原来下午的时候广盏翘了语文课,打算去网吧打会儿游戏,从学校后门溜出来一路往下走,路过一条小胡同的时候随便往里瞥了一眼,看见几个穿着二中校服的人正围着一个广盏他们学校的学生,也就是现在坐在广盏身边的这个男孩儿,张途。 要搁平时,广盏也懒得管这些闲事,可那几个混混刚好是广盏初中同学,并且和广盏一直不对盘,再加上张途也一直缩着肩膀,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广盏就一时冲动捡了块儿石头砸向了一个混混的后脑勺,随即开始了一场混战。 不过广盏没想到的是,张途刚刚还一副窝窝囊囊,动都不敢动的样子,打起架来却十分厉害,动作干净利落,每一下都照着最要命的地方打,两人以少打多还能一点儿伤都没受,都是多亏了他。 毕竟是在学校附近,他们还没打多久学校保安就闻声赶了过来,提着领子把他们两个送到了教务处。张途不肯说出家长电话,广盏班主任的手机里又正好存有贺常安的号码,这才一个电话把贺常安叫了过来。 广盏没问张途为什么会在上课时间被人堵在学校门口,贺常安也不感兴趣,只是叮嘱两个人以后不要再轻易和人动手打架,又嘱咐广盏让他不要逃课。 广盏刚刚才在办公室里听了老师们好半天的教育,现在又听贺常安重复着那些千篇一律的话,有点不耐烦,敷衍着点点头:“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逃个课而已,连你也这么小题大作,我就不信你从没逃过课。” 贺常安刚想回答他确实没逃过课,却突然想起来他其实还是逃过几次的,只得把已经张开的嘴巴重新闭上。 广盏看他不说话了,立刻理直气壮地说:“你看,连你都逃过,你有什么立场说我?”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19 “好,我不说你。”贺常安掏出手机,“我让你爸说你总行了吧?” “别别别!”广盏急了,伸手夺过他的手机,“千万别!咱们不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吗?我可还一直都没告诉妈那些药都是你买的呢,你可不能威胁我!” 话刚出口,广盏就意识到自己又不小心说错了话,赶紧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贺常安妈妈的嘴巴一直以来都有点毛病,不是口干就是犯口腔溃疡,舌头上不长舌苔,稍微刺激点的东西全不能吃。贺母以前一直觉得都是些小病就没去管,可这几年来症状越来越严重,连眼睛都开始不停出现异物感,这才去医院查了查,结果发现是干燥综合征。 这种病目前还没有办法治愈,只能用药物缓解症状。贺母药吃的不少,可是能持久起作用的却几乎没有。去年魏恒的一个朋友去澳洲玩了几天,回来给他们带了一大箱子的保健品。贺常安选了一些让广盏给贺母送了过去,让广盏说是他那个在美国的表姐寄来的,贺母吃了几种,竟然感觉口腔变得好些了。 贺常安知道后海购了一大堆,每隔一段时间估摸着药该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就再去网上买。贺常安怕贺母知道药是他买的就不肯再吃了,特意叮嘱广盏不让他告诉贺母,没想到广盏反而还拿这件事要挟起他来了。 贺常安叹了口气,“妈现在怎么样?” “就还那样呗。”广盏回答说,“不过比起原来好多了,大部分东西都能正常吃。” “那就好。”贺常安把手机拿回来放进口袋里,“我不会告诉你爸的,吓吓你而已。你现在马上要升高三了,正是关键的时候,还是不要把课程落下比较好。” 广盏现在也不敢嫌他啰嗦了,不住点着头。 贺常安看了看表,离晚自习只有五分钟了,就叫过老板来付了钱,让广盏他们回去上课。广盏乖乖和他说了再见,拖着张途跑进了学校大门。 看着他们跑走,贺常安突然感觉肚子有点饿,走去小吃摊买了一张馅饼。 上课铃响起来的时候,一群穿着校服的高中生们撒腿就往学校里跑,边跑边吆喝,有的人嘴里还叼着一份没吃完的煎饼果子,场面又热闹又好笑。 贺常安接过馅饼来咬了一口,沿着路边慢慢往公交站走。 贺常安一直都是个让人省心的好学生、好孩子,成绩好性格又好,不打架不闹事,不翘课不迟到,仅有的几次逃课经历还都是发生在大学的时候,而且都是和魏恒一起。 第一次逃课是在大二那年的平安夜,魏恒叫贺常安陪他去市区给学生会的老师和部员们买礼物。那天晚上他们有三节专业课,课上还可能会有随堂考,可贺常安还是鬼迷心窍地跟着魏恒一起坐上了进市区的公交车。 平安夜里进市区的人格外多,公交车里挤的人气都喘不上来。贺常安站在车厢中部,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连手都没有地方抓。魏恒站在他面前,凭着个子高的优势伸手出去,隔着贺常安和一个女生直接握住了车顶部挂着吊环的杆子。 魏恒的胳膊就在贺常安头侧,两人的身体差不多紧紧贴在一起,贺常安感觉自己心跳得飞快,脸颊一片滚烫,像是快要烧起来了似的。明明知道车厢很吵,自己的心跳声不会传到魏恒耳朵里,贺常安还是不安的向后靠了靠,想和魏恒拉开一点距离。 贺常安身子才刚刚一动,魏恒就伸手揽上了他的腰,把他朝自己身上带了带。这时车正好一个转弯,贺常安的脸直接砸到了魏恒的肩上。贺常安赶紧说了声对不起,想再向后挪挪身体,魏恒的手却还是死死按在他的腰上。 魏恒低下头来,在他耳边说:“人太多了,你别乱动,你刚刚差点儿退身后那个女的身上。” 嘈杂的车厢里,魏恒低沉的声音就这么直直传到了贺常安耳朵里。魏恒的呼吸喷在他的耳畔,湿湿热热的,嘴唇随着车的摇晃还似有似无地在贺常安耳廓上擦了一下。 贺常安的大脑一片空白,耳朵也开始热的发烫,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僵直着身体,连刚刚在车转弯时拽上魏恒衣角上的手也忘了松,就这么被魏恒揽着腰直挺挺站了一路。 到站的时候贺常安还没有反应过来,被魏恒推了一下才傻傻跟着一大波人一起从车上涌了下来。魏恒在前面走了几步,扭头看他,问他脸怎么这么红。贺常安慌乱地拿袖子冰了冰脸,支支吾吾地说是因为车厢里太热。魏恒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偏头示意他跟上,放开步子向前走去。 那天街上节日的气氛格外浓厚,到处都能看见装饰的五彩斑斓的圣诞树和红帽子的圣诞老人。贺常安跟在魏恒身后走了一家又一家,都没能碰上让魏恒满意的东西。 他们推门从一家礼品店出来的时候,天上正好飘起了雪。贺常安仰头看着,没注意到几片雪花飘进了他的衣领里。贺常安还没感觉到雪花的冰凉,魏恒的手指就戳上了他的脖子,问他冷不冷。贺常安摇了摇头,却还是被扯进了一家服装店,强行被魏恒送了一条围巾。 魏恒付了钱,把围巾挂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等魏恒把围巾给他整理好,问他不打算给什么回礼吗,他才愣兮兮地反应过来,赶紧也在货架上拿了条款式差不多的围巾,买好装在袋子里递给魏恒。 魏恒懒得提袋子,直接拿出围巾也套在了脖子上,和贺常安肩并肩出了店门。贺常安偷偷斜眼瞥一下魏恒脖子上的围巾,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心里美滋滋的,暗戳戳地想这算不算是和魏恒的情侣围巾。 那晚街上尤其热闹,两旁的店铺灯火通明,街上行人摩肩接踵,路过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贺常安走在魏恒身边,有人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就往魏恒身边靠一靠,这时两人的胳膊就会碰到一起。有时候人太多,魏恒担心和他走散,就会拽着他的胳膊从人群里挤出去。 贺常安看着魏恒比人群高出一截的后脑勺,再看看他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心想要是可以一直这样该多好。不管人再怎么多,不管周围有多拥挤,魏恒要是能一直这样拉着他,他们两个永远都不会被挤散就好了。 后来雪越下越大,他们的头发都湿透了,只好在街边随便买了一打本子带了回去。贺常安早就记不得那些本子长什么样了,可那条围巾至今都还在他的衣柜里挂着,每年冬天贺常安都会拿出来戴。 贺常安坐在公交站台的椅子上,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馅饼。公交车马上就要进站了,贺常安起身把馅饼袋子扔进垃圾桶里,看车厢里已经十分拥挤了。贺常安刚有点犹豫要不要上去,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让他愣在了原地。 魏恒那么讨厌和别人肢体接触的一个人,每次进市区都是打车过去,为什么会在那天晚上突然带他去坐公交车呢?身为部长,魏恒真的有必要自己亲自去给学生会的人挑礼物吗?以魏恒的观察力,又怎么会丝毫没有察觉他一路上的小动作呢? 这么多不合理的地方,自己当年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魏恒是不是会比自己以为的,要更早一点喜欢上他呢? 贺常安呼吸急促,感觉自己心跳如擂鼓。 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贺常安看了看屏幕,接了起来。 “常安,你还在那小子学校吗?” “嗯,还在,我在公交站这儿。” “你别坐公交了,现在人多。我下班了,过去接你,你等着。” “好。”贺常安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快点。” 贺常安挂了电话,前所未有的希望魏恒可以来的快些,再快些,最好现在就出现在他面前。 第十五章 魏恒果然来的很快,贺常安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看见魏恒在马路对面和他招手。 说来也是奇怪,他明明刚刚心里都还有一堆问题想问,现在魏恒就在他眼前了,他却觉得自己一个都问不出来了。 贺常安拉开车门坐进去,魏恒笑着发动车,问:“今天是怎么了?你怎么不但叫我来接你,还让我快点?几个小时不见就这么想我?” “才没有。”贺常安说,“我就是想早点回家了,刚刚又一直没有等到车。” 看魏恒满脸都写着不信,贺常安赶紧岔开话题:“你今天不去医院吗?” “不去了。”魏恒回答,“老太太昨天刚出了院,这几天估计正在家里和姐妹们诉苦,说我坏话呢。” “啊?”贺常安有点惊讶,“昨天就出院了吗?你怎么也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嘛?”魏恒看了他一眼,“又不缺你一个做苦力的。”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20 “不是。”贺常安急忙说,“出院这么大的事,我好歹也得去帮个忙吧?这样也太没礼貌了。” “出院算什么大事啊?”魏恒毫不在意,“轮椅一推车子一开就到家了。你不用担心,我和她说了,你公司有事走不开。” “这怎么行?”贺常安不高兴了,“你怎么能自作主张,问都不问我的意思?” 魏恒听出贺常安语气里的不满,赶紧解释:“没有,我不是怕你明明不想去又勉强自己过去吗?而且我也不想我妈又说你。再说了,出院真不是什么大事,我妈一年要出好几次院呢,这次你没去,下次再去就好了。” 贺常安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哪有你这样诅咒自己妈妈住院的?” “呸呸呸。”魏恒赶紧呸了三下,“看我嘴欠的。这次是我考虑不周到,让你生气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这样,肯定什么事儿都要问过你的意见,再也不自作主张了,行吗?” 贺常安看他就快把手从方向盘上拿起来对天发誓了,只好说:“我也不是生气,就是觉得基本的礼貌还是要做到的。你妈本来对我就不满意,我实在是不想让她再看我不顺眼了。” “是我错了,真的。”魏恒立马道歉,“不过不骗你,我妈真的对你没有不满意。这几天你没过去,都不知道我妈有多嫌弃我,天天拿我和你比,都把我给贬到地上了。” 见贺常安不信,魏恒补充说:“我妈就是嘴太坏了,惹人烦的很,就得我这样的天天在她面前晃悠晃悠,让她知道当代青年都是多么不可救药,才能让她感觉出你的好来。所以这段时间我就多气气她,过段时间你再过去往她眼前一站,她肯定就想,诶,这小伙子不错,看着就是比那谁顺眼多了。知道吧,这都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贺常安见他一本正经,说的和真的似的,被他气得差点笑出来。 被魏恒这么一搅和,贺常安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管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反正到现在都还觉得他这个不正经样儿有点可爱的自己,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傻 逼。 “吃饭了吗?”魏恒问他,“吃个饭再回去?” “吃过了。”贺常安回答,“你还没吃吧?要不在前面长安路那家私房菜吃一点?” “不用了。”魏恒说,“那家上菜太慢,你不吃的话没必要让你陪我等。我去你那儿点个外卖吧。” “没关系的。”贺常安说,“我也可以再陪你少吃一点,你这几天一直在医院和公司吃,都没怎么吃好,还是别吃外卖了。” “你又来了。”魏恒看了贺常安一眼,“吃过了就别硬撑着陪我吃,你的胃就是这么被你搞坏的。吃外卖也能吃好啊,还不都是餐厅做的,在哪儿吃不一样。” “可是,”贺常安问,“你以前不是都不吃外卖的吗?” “有吗?”魏恒想了想,“那是因为你做的比外面的好吃嘛。而且每天和那些人应酬都在酒店吃,早就吃的不想再吃了,也就你的饭我永远吃不腻。” 贺常安一直以为魏恒是嫌外卖不干净才不吃的,现在知道真正的原因,又想到魏恒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过一顿饭,感觉自己有点愧疚,还有一点点小小的心疼。 “要不,”贺常安斟酌着开口,“今晚我做给你吃吧?” 魏恒的嘴角翘了起来,“可是你那里不是没办法做吗?” “可以回你那里啊。”贺常安想也不想地说,“路过超市买点菜就行。” “这可是你说的啊。”魏恒笑着调了个头,“可不是我逼你回去的。” “我什么时候说要回去了?”贺常安嘴硬,“我只是给你做顿饭,做完饭我就走。” “好好好。”魏恒嘴上答应着,心想到时候走不走得了还不是我说了算。 贺常安看着魏恒脸上丝毫不加掩饰的笑容,不禁开始检讨自己这两天是不是真的有点过分了,连只是去做顿饭竟然都能让魏恒高兴成这样。 不过,自己明明就是最讨厌做饭了,可为什么在想着今晚做什么菜色的时候,心里竟然还隐隐有些控制不住的期待呢? 一进超市,贺常安就直奔果蔬区。魏恒推着购物车走在贺常安身边,把贺常安选好的蔬菜放进车里。 贺常安手里拿着一捆凤尾:“想吃什么,凤尾还是豌豆尖?” “都行。”魏恒回答。 贺常安瞥了他一眼,把凤尾递了过去。 走到鲜肉区,贺常安又问:“要里脊还是牛肉?” “都可以。” 贺常安转身看着魏恒,认真的说,“必须选一个,是你吃又不是我吃,为什么都要我做决定?” “那就里脊。”魏恒说,“我是真的都可以吃,你随便做什么我都觉得好吃。” 贺常安小小地“哼”了一声,嘴里嘟囔着:“每次问你吃什么都是随便,做好了又在那边嫌这嫌那的。” 魏恒听在耳里,赶紧反驳:“有吗?不会吧,我一向很好打发的。” 贺常安撇了撇嘴,“反正,我不喜欢听别人说随便和都行,以后问你的时候,你也别老是不想动脑来敷衍我。你要实在懒得想,我替你决定好了做好了之后,你就不要多嘴,也不准挑剔。” “好好好。”魏恒赶紧点头。 贺常安弯下腰去,仔细看冰柜里躺着的里脊哪块最新鲜,魏恒在旁边插嘴:“就左边第二块儿吧,长得挺可爱。” 贺常安不理他,指了指中间的一块儿让人装起来,又接过袋子来递给魏恒,“你懂什么就乱选,那块儿那么大,你一个人吃的完吗?” “没有。”魏恒把肉放进推车里,“我这不是怕你为难,所以替你选了嘛。” 贺常安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让你选的不选,不让你选的你在那儿装行家,你怎么这么能干呢。” “哈哈哈。”魏恒觉得今晚的贺常安实在是太好玩了。 两人拎着东西回到家之后已经有点晚了,贺常安给魏恒洗了个苹果,让他先吃着垫垫肚子,魏恒不肯。 “我不用垫。”魏恒说,“好不容易才等你给我做顿饭,我得好好留着肚子。” 贺常安知道他的臭毛病,等饭的时候总要找东西吃一点儿,就没听他的,又洗了点儿葡萄在果盆里放好,和苹果一起端去了客厅的桌子上,开始收拾食材准备做菜。 这几天家里应该一直有人在收拾,到处都挺干净,厨房里也都擦的亮亮的。明明搬出去住也没有几天,可今天一进门,贺常安还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贺常安回了回神,把菜拿出来准备冲洗。 魏恒上完厕所出来,也钻进厨房要给贺常安打下手。从魏恒有限的几次帮厨经历来看,要想快点把饭做好就得让这个人离厨房远一点。于是贺常安态度强硬,要魏恒不要给他添乱。 魏恒是真的有心帮忙,可贺常安不告诉他需要做什么,他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只能在厨房里干站着。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21 贺常安打开橱柜拿生抽,魏恒的头刚好堵在柜门,弯腰拉开碗柜拿碟子,魏恒的腿又挡在柜前。贺常安实在嫌他占地方,推着魏恒把他关出了厨房外。 魏恒在客厅无所事事,只好打开了电视,顺便抱着面前的果盆吃起了葡萄。 第十六章 厨房门终于开了,魏恒放下果盆进去帮忙端菜。贺常安把菜放在桌上摆好,扫了一眼堆在客厅茶几上的葡萄皮。 魏恒把贺常安按在餐桌前坐好,拿起筷子就开始吃。他平时经常在外面大吃大喝,多高档的酒店都吃过,可偏偏就是特别喜欢贺常安做出来的味道。贺常安口味清淡,做菜大都少盐少油,可吃起来一点都不会少了香气,蔬菜爽口,里脊嫩滑,连大米魏恒都觉得比外面蒸得好吃。 贺常安晚上只吃了个馅饼,看魏恒可能快有点吃不下了,就又陪他吃了几口。 要是按魏恒平时的饭量,贺常安做的分量是刚刚好的,可魏恒刚吃了半盆水果,肚子已经被占了一半儿,所以最后还是把菜剩下了一些。 魏恒心痛地看贺常安把剩下的饭菜倒进垃圾桶里:“真不该吃葡萄的,这些菜其实一点都不多,我完全吃得完。” “你这毛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贺常安把垃圾袋口子系紧,“真要是觉得浪费就别在饭前乱吃东西。” “我本来是没想吃的。”魏恒打算来给贺常安搭把手,“可你把它就那么放在我面前,搞的我不知不觉就吃了。” “所以还怪我了?”贺常安绕开他,把碗碟放进洗碗机里,“不给你拿出吃的来你又要自己找,把橱柜和冰箱翻得乱糟糟的还不是得我收拾?” “有吗?不会吧。”魏恒觉得今天的自己仿佛失忆了,“那我以后再也不在饭前吃东西了,你也别惯着我,要是看见我又手欠翻冰箱,直接骂我。” 贺常安瞥了他一眼,拿起抹布走向客厅,打算收拾干净桌上的葡萄皮。 “我来。”魏恒拿过抹布,又拉过旁边的垃圾桶,“我吃的我来收拾,你坐着。” 魏恒把葡萄皮一股脑抹进垃圾桶里,在桌上随便擦了擦,站起身来准备把抹布放回厨房,被贺常安拦住,“你这就算收拾好了?” 魏恒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这儿,”贺常安在桌上画了个圈,“这一大块儿都还是黏的呢。你把抹布翻个面,好好擦擦,擦完拿洗洁精洗了再挂回去。” 魏恒叹了口气,认命地蹲下 身子,“这么麻烦啊。” “是啊,就是这么麻烦。”贺常安说,“所以你要是一开始就吐进垃圾桶里,哪还有这么多事儿。” 魏恒难得自我检讨了一下:“我就是生活习惯太差了,真的,这几天你不在,我才发现我简直什么都不会做,只会添乱不会收拾,都是你把我给惯的。” “又怪我吗?”贺常安感到不可理喻,“你自己天生就是这么少爷作风,不想着改也不想着学,还要怪身边替你收拾摊子的人吗?” “就得怪你。”魏恒擦好桌子,在贺常安身边坐下,“谁让你那么细心,什么都替我准备好,什么都替我做,做完还什么都不说。就像刚才,我饭前吃东西,你就多骂我几次,我要是还不改,你就饿着我,别给我做饭吃。我吃完东西不收拾,你就抽我,多抽我几次我肯定就记得了。” “我可不敢打你。”贺常安嘀咕了一句。 “有什么不敢的?”魏恒问,“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是要相互磨合。我有这么多不好的地方,你早就该指出来告诉我,逼着我去改,我这么喜欢你,肯定会让自己改掉那些毛病的。可你不仅不告诉我,反而还纵容我,等我变成现在的样子了,你又说你不喜欢,我多委屈啊。” 贺常安觉得这个人简直强词夺理,颠倒黑白:“我都还没说自己委屈呢,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我就是委屈。”魏恒理直气壮,“是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结果现在又开始嫌弃我,又是要分手又是要分居的。要不是我死缠烂打,你现在根本就不可能进这个家门,我也永远都不会有机会知道我原来让你这么讨厌。” 魏恒的神情格外认真:“常安,你哪里都好,就是总爱把话闷在心里,受了委屈也从来不说,总想着要让所有人都满意,让所有人都喜欢你。可是你要那些喜欢又有什么用呢?该不开心还是不开心,该受委屈还是要受委屈,有什么必要呢?” 是啊,如果可以勇敢到不怕被讨厌,谁又会想被人喜欢呢? “如果,”贺常安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说,“如果我不喜欢家务,不喜欢做饭,不喜欢收拾屋子,不喜欢早起,不喜欢你妈,不喜欢你冷着脸,不喜欢你不准我交朋友,还懒得要死,一点也不勤快,缺乏耐心,不细心也不体贴,脾气不好,还很容易生气,你还会觉得这个人是贺常安吗?你会喜欢那样的贺常安吗?” 魏恒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不喜欢?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勤快的话,那我为什么不干脆找个保姆?我也懒得要死,我也不温柔不体贴,还更没有耐心更容易生气,这样的我你都接受了,为什么会觉得我不能接受这样的你?” “因为你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人啊。”贺常安看着魏恒,语气有点委屈,“我喜欢上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是这样了。可我不一样,你们喜欢我,还不是因为我脾气好又不会生气。你们喜欢的,一直都是你们以为的那个贺常安,那个总是很有耐心,总是什么都愿意去做,从来都不会不高兴的贺常安。” “那如果这个贺常安不是你的话,你为什么不能给我看看真正的你呢?”魏恒看着贺常安的眼睛,“你不给我了解你的机会,怎么就能知道我不会喜欢呢?” 贺常安的眼眶发红,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因为我会害怕啊,魏恒。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了怎么办?你开始厌恶我了怎么办?我这么喜欢你,这么舍不得你,要是真的被你抛下了,我怎么办?” 魏恒摸了摸贺常安的眼睛,柔声问:“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还舍得和我分手?” “因为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贺常安难过地说,“我不想装了,也实在装不动了,可越装不动我就越害怕,害怕如果迟早有一天会被你讨厌,那还不如在你还没有开始讨厌我之前离开。” 魏恒叹了口气,把贺常安抱进怀里:“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和个小孩子一样,每天脑子里尽是想些这种事。你就是你,不管什么样子我都喜欢,这有什么可质疑的?不喜欢做饭我们就去外面吃,不想早起我就陪你一起赖床,脾气不好就发脾气,发完脾气我哄你,不喜欢我冷脸你就撒个娇,也哄哄我,不就全都解决了吗?这也值得你想不通,每天折磨自己?” 贺常安的头埋在魏恒怀里,闷闷地说:“你说的倒容易,我真要是乱发脾气惹你生气怎么办?” 魏恒仔细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那你就在发脾气之前先脱了衣服,我肯定就没心思生气了。” 贺常安有点无语,“我说认真的呢。你现在大言不惭,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 魏恒笑了,“我怎么不知道?就你现在这样,还好意思说自己脾气好又懂事?你不是正在和我闹脾气,让我哄你吗?我生气了吗?” “我才没有!”贺常安急忙否认。 “有。”魏恒斩钉截铁,“这段时间里,你又是打我又是骂我,今天中午还掐了我,一天到晚都在赶我让我走,不都是在和我闹别扭吗?你也看到了,我根本就没办法对你生气,而且我不仅不会生气,还特别喜欢你这样对我。” 魏恒从怀里捞出贺常安的脸,抱着亲了一口,又把嘴巴凑到贺常安耳边:“告诉你个秘密,我觉得现在的贺常安,比原来那个有趣多了,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 魏恒特意压低了声线,贺常安最受不了他这样的声音,感觉半边身体都要酥了。 听魏恒说完这句话,贺常安觉得自己可能又要哭了。他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把眼泪憋了回去,抬起头来直视魏恒的眼睛:“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真的很凶的。” 魏恒憋住笑,点了点头:“我知道。” “而且我还特别懒,连自己的袜子都懒得洗。” “那就不洗,你要是愿意,咱们就买一面墙的袜子,穿一双扔一双。” “我不喜欢你晚上出去应酬,还喝酒,你喝多了好讨厌。” “那就不喝。以后再有应酬你就跟着我,在餐桌上看着我,一口都别让我喝。”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22 “我不喜欢吃排骨,你别总说我瘦逼着我吃。” “好,我以后也最不喜欢吃排骨。” “我还不喜欢,嗯……” 贺常安嗯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魏恒笑着问他:“还不喜欢什么?” 贺常安想了又想,老实答道:“好像暂时想不到了。” “才这么点啊?那你可比我好多了。”魏恒的语气就像是哄孩子似的,“我们常安真是好,太好了。” 贺常安有些羞恼,推开魏恒,从他怀里出来,“不好,一点都不好。” “你看,又在闹别扭了。”魏恒笑着重新搂住他,“真可爱,我喜欢。” 第十七章 本来只是来做个晚餐,没想到却一股脑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抖了个干净。 贺常安坐在沙发上,把头埋在抱枕里,感觉十分难为情。 明明是困扰了自己那么多年的问题,怎么搁魏恒嘴里就都变得那么不算事儿了呢?这样岂不是显得纠结了这么多年的自己很可笑吗?魏恒会不会觉得他很幼稚,很不可理喻?可是自己在人前以另一个面目生活了二十几年,突然要扒下面具,有些不安也是在所难免的吧? 真的太尴尬了,攒了二十多年的脸皮全在今天丢尽了。 魏恒把抹布洗好挂起来,走到沙发上坐下,摸了摸贺常安的脑袋:“今晚留下来吧。” 贺常安摇了摇头。 “为什么?”魏恒问,“我们不是已经相互坦诚了吗?” 贺常安还是摇头,心想就是因为太坦诚了,所以才不好意思留下来。 “听话。”魏恒伸手去抢贺常安怀里的抱枕,“去洗个澡吧。你想先洗后洗?还是我们一起洗?” “你先洗吧。”贺常安不假思索地答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落入了魏恒的圈套。 魏恒笑了起来,拿走抱枕,把贺常安从沙发上扯了起来,“还是你先洗吧。” 贺常安被魏恒直接塞进了浴室,脱掉衣服站在花洒下,才想起自己连浴巾都没拿。 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魏恒光着身体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浴巾和干净的内裤。 “不是让我先洗吗?”贺常安被吓了一跳。 “是你先洗,我就是进来帮帮你,帮你洗完我再洗。”魏恒把东西在毛巾架上搭好,直接走过来挤了一大坨洗发露,抹上贺常安的脑袋。 贺常安有点无语,头上的泡沫还被魏恒搞的流到了眼皮上。他用手背擦了几下,眼睛还是有点睁不开,“你快别帮我了,难受死了。” 魏恒在旁边拿了块儿毛巾给他捂住眼睛,用行动表明自己一定要帮忙帮到底。 贺常安举着毛巾按在眼睛上,仰头让魏恒给他冲头上的泡沫,有些无奈地说,“我从5岁起就没有这么洗过头了。” “幸福吧?”魏恒拿淋浴头在贺常安耳后冲了冲,“以后就这样,你什么都别做,换我每天换着花样伺候你。” 贺常安赶紧偏头躲开冲进他耳朵里的水,“别,我耳朵!” 魏恒给他洗完头发,又去挤沐浴露。贺常安赶紧抱着胸跳到一边,“我来我来,我自己打。” 魏恒像是没听见一样,凑过来就开始在贺常安身上抹。贺常安被他摸的有点痒,忍笑躲着,后腰不小心撞到了淋浴器开关下面的笼头上。 “啊!”贺常安捂着腰惨叫了一声。 魏恒不敢和他闹了,赶紧让贺常安转过身去,看撞得厉不厉害。贺常安后腰左侧的地方磕红了一小块儿,魏恒轻轻揉了揉,问:“很疼吗?” “当然。”贺常安不满地说,“都说了不让你给我洗了。” 魏恒给他揉着腰:“我本来洗的挺好的,是你自己非要乱动,怎么能赖我。” 贺常安刚刚被撞的那股劲儿过去了,又被魏恒按着揉了揉,感觉不怎么疼了,就打开水推开魏恒:“你别动我了,我自己洗。” “好些了吗?”魏恒又把水关上,“沐浴露还没打完呢,打完再冲。” 贺常安整个人都有点崩溃。 魏恒挤出沐浴露,在贺常安身前蹲下,抹上贺常安的腿,“你可别乱动啊,再嗑一下疼的可不是我。” 贺常安赶紧捂住自己的小兄弟,“你干嘛突然蹲下!” “不蹲下怎么抹这里?”魏恒乐了,“你捂什么,你身上哪块儿肉我没见过。” “你快起来!”贺常安急了,魏恒的头刚好在他胯部的位置,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好好好。”魏恒在他腿上随便抹了两下,站了起来。 “你——”贺常安看了看魏恒腿间立着的器官,叫道,“你怎么起来了?” “不是你让我起来的吗?”魏恒坏笑着一把搂住他,在贺常安的小腹上蹭了蹭,“听你的话你还不乐意,怎么这么难伺候?” “又不是叫你那里起来!”贺常安恼羞成怒,感觉自己被魏恒蹭的也快有反应了,急忙伸手推他,“我又没让你伺候!” 魏恒不仅没放手,一只手还滑到贺常安屁股上意味深长地捏了捏。 贺常安头皮发麻,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干嘛?今天中午不是才做过吗?” “中午本来就没做够。”魏恒又摸上了贺常安的腰,贺常安身上的沐浴露还没有冲掉,摸起来滑腻腻的,“而且今晚我们不该庆祝庆祝吗?” 提起今晚的事贺常安就觉得尴尬,有些羞恼地推了推魏恒。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23 “我做够了,我不做。” 贺常安话还没说完,就被魏恒翻了个身按在墙面上,手指也挤进了他的臀缝里,在肛口轻轻戳探着。 贺常安知道魏恒要是有心要做,他再折腾也跑不过,只好认命地压下腰翘起屁股,方便魏恒动作。 “乖。”魏恒在他耳侧亲了亲,又扩张了一会儿,掐着贺常安的腰把自己顶了进去。 贺常安额头抵在墙上,随着魏恒的动作在墙面上一下下蹭着。魏恒伸手覆上他的额头,另一只手摸上贺常安胸前的凸起。 贺常安双手撑着墙壁,漂亮的蝴蝶骨向外凸起,腰部到臀 部的曲线流畅,腰肢纤细臀 部挺翘,双腿微微分开,股间进出着一根粗长狰狞的性 器。 魏恒最喜欢后入的姿势,觉得这样进的最深,贺常安也显得最驯服,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魏恒一手狠狠掐着贺常安的腰,大力顶弄了一阵,毫不意外地又射在了贺常安的身体里,贺常安也懒得再说他,坐在浴缸上张开双腿,让魏恒帮他清理。 清理完了,贺常安又被迫帮魏恒也洗了洗澡。两人都洗完之后,贺常安本来想留下收拾一下浴室的地面,魏恒不让他做,拍着胸 脯向他保证自己肯定会收拾干净。贺常安非常怀疑他的能力,可自己刚刚被按在墙上胡来了一通,现在腰确实有点酸痛,就任魏恒帮他擦干身体出了浴室。 贺常安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感觉身侧一沉,被搂进了一个还泛着湿意的怀抱。 贺常安自然地把胳膊搭上魏恒的腰,脑袋在他肩上蹭了蹭,嘟囔着说:“明天去看看你妈吧,我和你。” “为什么?”魏恒问。 “你说为什么?”贺常安说,“当晚辈的总得讲点规矩,那可是你妈。” “我妈又怎么样?”魏恒说,“你不喜欢她就不去看她。” “不喜欢又不等于讨厌。”贺常安声音越来越小,眼睛也已经完全睁不开了,“真是的,她怎么这么运气好,偏偏是你妈,让我想讨厌都讨厌不起来。” 明明这句应该算得上是在说赵蓉玲的坏话,魏恒却觉得心里有点小感动,低头在贺常安脑袋上亲了一下。 第二天两人大包小包,双手提得满当当的进了赵蓉玲的门。赵蓉玲说话还是有些阴阳怪气,可只要魏恒在旁边脸色一冷就不敢再多嘴了。 庆姨留他们下来吃了午饭,饭后贺常安扶着赵蓉玲走回客厅在沙发上坐好,拿了颗梨给她削皮,削完之后拿着刀竖着在梨身划了几下,切成一扇一扇的梨片,切好后刀一别,取了一块儿下来,好方便赵蓉玲掰着吃,连着一整个梨一起放好在小碗里,又把小碗放在桌上赵蓉玲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赵蓉玲没好气的和魏恒聊着,看了一眼贺常安,拿起那片梨塞进了嘴里。 聊了一会儿,赵蓉玲突然想起来,让魏恒去储物间给她搬出那个更轻便些的轮椅,说下午要出去一趟,那个轮椅更方便往车里塞。 魏恒决定把不孝顺儿子的角色扮演到底,赖在沙发上不动,轻轻踹了踹贺常安的小腿,让贺常安去搬。 贺常安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被踹了一脚也不恼,起身上楼去了。 过了一会儿,贺常安扛着轮椅下了楼梯,在客厅门口撑开放好。放下轮椅的时候,贺常安的衣服被扶手部分蹭了上去,虽然在轮椅放好后很快就滑落了下来,但赵蓉玲还是看见了贺常安腰侧一闪而过的掐痕,脸色瞬间一变。 魏恒想着到赵蓉玲午休的时间了,懒洋洋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和赵蓉玲道别。赵蓉玲铁青着脸,让贺常安先出去开车,她再和魏恒说几句话。 贺常安一句话也不多问,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魏恒站在沙发前,神色有些不耐烦:“你又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不能在常安面前说?” “你还敢问我?”赵蓉玲皱着眉头,“你是不是欺负他了?” “啊?”魏恒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弄的有点懵,却还是装出一副“是啊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说,“怎么了?” “你真是太有出息了!”赵蓉玲拿手指着魏恒,“遗传点儿什么不好,偏偏就遗传上了你爸那个见不得人的怪毛病!还怎么了?动手打人你还有理了吗?” 魏恒不知道赵蓉玲为什么会觉得他向贺常安动手,可光是听到她提起魏父就觉得心头一阵烦躁:“说事儿就说事儿,你提他干嘛?” “我提他干嘛?你以为我愿意提吗?”赵蓉玲气得手指都在抖,“魏恒,我给你把话说到这儿,你要是敢变得像他一样,再对贺常安动手,你看我敢不敢叫警察把你关进局子里去!” “警察不管这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魏恒还是吊儿郎当的站着,“我们俩的事儿用不着你管,别瞎操心。” 赵蓉玲气坏了,抓起手边的遥控器就要砸向魏恒的脑袋。魏恒一把抓住,往桌上一扔,“你休息吧,我们先走了。” 魏恒转身走出门外,没理会身后传来的有东西被砸在地上的声音。 第十八章 贺常安已经把车从车库里开了出来,停在门前,坐在副驾上等魏恒出来。魏恒开门上了车,却不发动,只是扭头仔细看着贺常安。 贺常安被他看得发憷,问:“怎么了?” 魏恒啧了一声,发动了车子,“你知道我妈为什么把我留下吗?” 贺常安摇摇头,“不知道啊。” 魏恒看了他一眼:“我妈以为我打你了。” “啊?”贺常安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啊?” “谁知道。”魏恒耸了耸肩,“不过这样其实也挺好,我妈肯定觉得你和她同病相怜,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贺常安说,“可这样就该找你的麻烦了吧?” “让她找呗。”魏恒毫不在意,“总得让她有点事儿做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贺常安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想去哪儿逛逛不?”魏恒问,“现在时间还早,回家也没事做。” 贺常安想了想,感觉没什么想做的,“不知道。” “要不去看个电影?你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片子。” 贺常安打开手机搜了搜,把评分还可以的电影给魏恒念了念。 “有你想看的吗?”魏恒问。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24 “我觉得‘超能仇杀队’和‘我还一直爱着你’好像都还可以。”贺常安说。 “你更想看哪个?” “都差不多吧。”贺常安又问魏恒,“你有什么偏好吗?” “其实我也都行。”魏恒说,“那就看那个啥,爱着你吧。” “好。” 贺常安点进去选座,跳转到付款界面的时候突然停下输密码的手指,抬起头说:“其实,我好像更想看‘超能仇杀队’。” “那就看呗。”魏恒乐了,“有你想看的你怎么不说?” “你真的没有偏好吗?”贺常安不放心地问,“你要是更想看爱着你的话,我也完全可以的。” “真的没有。”魏恒说,“我就是觉得这个名儿听起来比较文艺,你可能比较喜欢。我看哪个都行,我唯一的偏好就是你。” 贺常安放心了,喜滋滋地买好了电影票。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魏恒叹了口气,“既然有喜欢的,干嘛还不敢说?” “也没有不敢说。”贺常安说,“就是觉得这两部都还可以,所以要是有你更喜欢的话,我就陪你看那部你喜欢的。” “贺常安。”魏恒突然认真地叫他,“咱们商量个事儿呗。” “啊?”贺常安抬头看他,“什么事儿?” “咱们两个以后心里要是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别顾虑那么多有的没的。”魏恒说,“要不然每次都会像刚才那样,我以为我在迁就你,你觉得你在迁就我,结果两个人都选了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做也做了,钱也都掏出去了,还反过头来闹了一肚子的不满意。你说行吗?” 贺常安点了点头,手指在屏幕上胡乱划拉着。 魏恒瞥了一眼,拿走贺常安的手机,“别在车上玩手机了,容易恶心。” 贺常安乖乖“哦”了声。 电影是部好莱坞动作片,开场没几分钟就出来了一堆人,一言不合就开始打。魏恒觉得整部电影就是在乱搞,看得他晕头转向,可贺常安好像很喜欢的样子,出了影院还在和他讨论电影里面那个红头发的究竟是不是个反派。 魏恒根本没怎么仔细看,别说头发颜色了,他简直连男女都快分不清了,只好和贺常安乱七八糟胡扯了一通,贺常安竟然还在认真地思考他说的有没有道理,又拿出手机上网去搜。 魏恒看贺常安低着头认认真真的打字,觉得很有趣,“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片子呢。” “没有啊。”贺常安头也不抬,“我觉得很好玩,很帅。” 魏恒觉得自己真的是太不了解贺常安了。明明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可要是让他说出贺常安喜欢吃什么,看什么,喜欢哪个明星,喜欢什么颜色,他竟然一个都答不上来。 魏恒突然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给秘书小姐发了一条微信。 “小杨,你是不是有次在群里发过一个什么性格测试?你能再发我一下吗?” 杨秘书正在和闺蜜们聊天,看清魏恒的消息内容后,手机都被吓得扔在了地上。 什么?上次那个测试竟然一不小心转到了有魏董在的那个群吗?! 杨秘书心疼地捡起手机,战战兢兢地在收藏里找出链接,给魏恒发了过去。 “是这个吗,魏董?” “嗯。” 杨秘书被魏恒这个“嗯”吓得皮惊肉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上班时间开小差的行为,却看魏恒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你还有没有和这个类似的东西了?可以测一个人的喜好之类的?” “有的魏董,您稍等一下。” 尽管杨秘书不知道魏恒究竟是怎么个意思,但对上司天然的畏惧让她迅速翻出自己的私藏,一股脑全发了过去。 杨秘书抱着手机胆战心惊的等了半天,看见魏恒给她回了条“嗯,谢谢[微笑]” 完了。 杨秘书绝望地看着那个微笑,眼角仿佛有一滴泪水划过。 魏恒不知道又抽了什么风,缠着贺常安让他做了一下午的无聊测试,奇怪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贺常安一开始还认认真真地答,后来被他问烦了,就开始乱说一气。 连在吃饭的时候魏恒都没有放下手机,一本正经地问:“你觉得自己很任性吗?” “……不是。” “你觉得女人就该让男人宠着吗?” “……” 魏恒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不对,这个问题不行,换下一个。嗯……你觉得现在的自己需要改正吗?” “……”贺常安放下了筷子,“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啊?”魏恒终于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没有啊。” “没有就吃饭。”贺常安没好气地说,“都问的什么无聊问题。” 吃完饭,魏恒自然地开车回了公寓。 贺常安进了门,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不对啊,你怎么把我带回这里来了?” “不对吗?”魏恒装傻,“这么晚了不回家去哪儿?” “你少装傻。”贺常安说,“你怎么不把我送回我家去啊?” “这不就是你家么。”魏恒把贺常安拉进客厅,“咱们不是和好了么,你也该回来住了吧?” 贺常安也知道他没有继续住在外面的理由了,而且其实在外面住了那么多天,他一点都不习惯,总感觉身边空荡荡的,像缺点儿什么。他还曾经怀疑过自己该不会是得了什么心理疾病,伺候魏恒伺候成了习惯,不用干活儿反而还心里不适应了。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25 可现在魏恒要他回来,他又觉得不好意思。当初是自己硬要搬出去,还信誓旦旦地说喜欢一个人住,结果在外面没住几天就又带着行李回来了,实在是让他很没有面子。 贺常安正愁着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魏恒又说话了:“而且我已经都帮你把房子退掉了,明天就会有人把东西搬过来。” “啊?”贺常安吃了一惊,“你怎么就退了?我这才住了几天啊?” “反正以后都不会去住了,一直租着它干嘛?”魏恒说。 “说不定偶尔还是会去住几天呢?”贺常安说,“而且我房租都付了半年了。” “好端端的,去那里住干嘛?”魏恒怀疑地看着他,“你可别又想偷跑啊。” “房租呢?”贺常安强行忽视掉魏恒的话,只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退给你没有?” “退了,半年的都一起退了。”魏恒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 “那,”贺常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可又不想就这么算了,“那你也不能不问问我就退啊。” “我问了啊。”魏恒继续撒谎,“昨晚睡前我问的你,你还点头答应了呢,你忘了?” 贺常安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昨晚他睡得早,魏恒上床后他好像确实迷迷糊糊听魏恒说了些什么,不过究竟说了些什么他现在全都不记得了。 既然自己已经答应过了,现在当然不好耍赖,贺常安只好问魏恒:“明天什么时候去搬?我得过去看着才行。” 魏恒松了口气,揽着贺常安的肩膀坐下:“什么时候都行,我们睡醒再去。” 这天早上,两个人抱在一起睡到了十点。 贺常安实在是爱死这张软乎乎的床了,明明已经睡醒了却还是舍不得起来。魏恒抱着贺常安,也躺在床上不想动。 “常安。”魏恒摸着贺常安的头发,“你说,我们在床上掏个洞怎么样?就像医院那种,下面放个便盆或者马桶之类的。” “……”贺常安觉得这个人脑子有问题,“你有病吧?睡着睡着把屁股卡进去了怎么办?” 魏恒想了想,“我们可以掏小点,或者平时在上面盖个盖子,有需要的时候再把盖子取掉。” “那床单和床垫呢?也要挖个洞吗?” 看魏恒好像还在思考,贺常安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你不会是想上厕所了吧?” 魏恒“嗯”了声。 “那你快去啊。”贺常安推了推他,“还赖在床上干什么?准备尿床吗?” “再抱一会儿。”魏恒还是不肯起床,“再让我感受一会儿男朋友的温暖。” “快起来!”贺常安从他怀里钻出来,拽着魏恒的胳膊往上提。 “你别动我,让我慢慢来,”魏恒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我要尿出来了。” “憋不住了你还不赶紧去?”贺常安难以理解,看着魏恒一步步挪进了厕所。 魏恒从厕所出来,又躺回了床上,“真的,你说,就我刚刚那个创意,真要是做出来肯定卖得特别火。” “得了吧,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懒啊?”贺常安起身穿好衣服,又顺手把魏恒的衣服拿出来扔在床上,“起来吧,今天还要去搬东西呢。” 魏恒把盖在脸上的T恤拿下来,分外怀念这种不用纠结穿什么衣服出门的感觉。 贺常安东西没有多少,不到半天就搬了个差不多。搬完东西又收拾了小半天,贺常安精疲力尽地趴在沙发上,魏恒去厨房给他端来了一杯水,又要帮他按摩腰。 “不用。”贺常安把身体翻了个面,给魏恒挪出一大块儿位置,“你也累了吧?搬了一天东西。” “不累啊。”魏恒说,“我身体素质好,没那么容易累。” “怪不得这么饿,原来都八点多了。”贺常安撑起身看了看表,又躺回沙发上,“哎,不想做饭。” “那就不做了呗。”魏恒说,“你还有精神吗?我们出去吃?” “没有。”贺常安觉得自己好像一条死鱼,“我不想动了。” “诶,”魏恒突发奇想,“要不我来做吧?” 贺常安斜了他一眼:“那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我是认真的。”魏恒说,“我以后学做饭吧?你不想雇人,天天吃外面的也容易吃腻,要是我学会做饭,就可以做给你吃了。” “别!”贺常安从沙发上坐起来,“你就别瞎折腾了。” 魏恒突然觉得自己充满了干劲,大步走进了厨房。贺常安在沙发上痛苦地挣扎着,还是不放心地起身跟了进去。 两个人在厨房里折腾了一大通,好不容易才煮了两碗面出来。 魏恒对自己的表现颇为满意,贺常安却暗自下定决心,坚决不能把厨房的使用权让出去。 第十九章 完结章 贺常安能感觉得到,自从他搬回来住之后,魏恒真的改变了不少。在家里不会张口闭口就是喊他帮忙拿东西,吃东西剩下的垃圾和脱下的鞋袜知道不能乱扔,甚至还会主动在饭后收拾碗筷。 贺常安也不知道是公司事情变少了,还是魏恒把事情都推了,现在魏恒基本每天都能按时上下班,有大片大片的时间和他待在一起。贺常安转到了更适合他专业和能力的投资部,加班的时间反而比魏恒还要多。 明明还是那个房子,房子里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可贺常安却觉得自己的生活好像改变了很多。做饭对现在的他而言好像不再是一项负担,他开始喜欢上了和魏恒一起买菜,讨论下一顿吃什么的感觉,也已经习惯了做饭时厨房里总有个人在碍手碍脚。 他每天和魏恒一起睡到八点,再互相催促着起床穿衣服吃早饭。两个人一起上班,再一起下班,互相陪着对方加班,一起做饭吃饭,洗完澡后猜拳决定谁来收拾地板。 他还是会帮魏恒选好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因为实在看不惯魏恒自成一派的搭配,也还是会帮魏恒削好水果,因为魏恒上次被水果刀划破了手指。可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贺常安心里一点都没有不满,要是魏恒按着他的手不让他做,反而还会让他有点难受。 魏恒靠在沙发上,抱着盆提子一边看综艺一边吐槽,自己吃一颗,再往贺常安嘴里塞一颗。 这个季节的提子好像特别好吃,又大又甜,水分还多。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26 贺常安把籽吐在魏恒手心,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胳膊肘撞了撞魏恒的胳膊,“问你个事儿,你不准笑,老实告诉我。” “啊?”魏恒把籽扔进放在身边的一个小垃圾袋里,“你问。” “你,”贺常安顿了顿,“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有感觉的啊?” “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呗。”魏恒毫不犹豫。 “我说认真的呢。”贺常安有点不满,感觉魏恒在敷衍他。 “我是说认真的啊。”魏恒转过头来看着他,“我喜欢你的时间,说不定比你喜欢我的时间都长。” 魏恒第一次看到贺常安的时候,就觉得贺常安的长相很合他的胃口。他天生就有点弯,虽然之前从没和男生谈过恋爱,可对于长得合自己眼缘的同性总是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贺常安是个很神奇的人,不熟悉他的人会觉得这个人可能很内向,性格应该比较冷淡,可他却和身边所有的人关系都处的很好,可以很轻易地就和第一次见面的人交上朋友。可当你以为你和他已经很熟了,他对你好像却还是那么客客气气的,说话做事都有规有矩。 他好像从来都不会生气,习惯于把自己藏在人群里。他脸上总是带着笑,说话的方式让人觉得非常舒服。他很容易被吓到,也很容易害羞。魏恒最喜欢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意料之内的看见贺常安不知所措的样子和瞬间涨红的脸颊。 魏恒觉得欺负贺常安很有意思,每次在校园里看到他都要凑上前去逗他玩一玩,贺常安经常被他闹个大红脸。 他越看贺常安越顺眼,控制不住地想知道和这个男生谈个恋爱是什么感觉。尽管直觉告诉他贺常安也多半是个弯的,可他还是有点不能确定贺常安究竟对他有没有感觉。 心里存了一份不一样的心思之后,魏恒越发留意起了贺常安的一举一动,这才发现贺常安好像经常偷看他。为了确认自己的判断,他特意在一年的圣诞节约贺常安出去,又是带他坐公交又是给他买围巾,在街上还特意挑着人最多的地方走,而贺常安的种种反应也都印证了他的猜想。 他本来想逗逗贺常安,看贺常安会不会忍不住主动和他告白,可等来等去也没等到,终于没忍住自己先采取了行动。 魏恒记得那天自己把贺常安堵在一个天台上,抓着他亲了一口,亲完之后问他愿不愿意和他谈个男男朋友。贺常安没反应过来,只是捂着嘴巴呆呆地看着他,所以他就又抓着贺常安亲了一会儿,感觉到贺常安的手轻轻地拉住了自己的衣角。 有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贺常安吓了一跳,慌里慌张起身去接。 “哥,我拿奖学金了!你快来,我请你吃饭,张途也在。” “好,你把地址发我,我一会儿就到。” 贺常安挂了电话,魏恒一脸的不爽。 贺常安耐心向他解释:“我之前就和小盏约好了的,等他拿到奖学金就和他一起吃顿饭。” “这小子怎么每次都这么会挑时候?”魏恒不满地说,“还有你,干嘛老是对他那么好,让那小子缠住你就不放手,比八爪鱼都粘人。” “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不对他好对谁好?”贺常安起身去拿衣服,“一顿饭而已,很快就回来。冰箱里还有些吃的,你先随便对付点,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魏恒“哼”了一声,恶狠狠地往嘴里塞了几颗提子。 广盏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胃口大到让贺常安都觉得害怕。 他们三个人点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贺常安几乎没动几筷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少年风卷残云般解决了所有的食物。 自从上次广盏在学校门口给张途解了围,两个人就成了两肋插刀的拜把子兄弟。张途打架厉害,成绩更是漂亮,常年霸占一中红榜前三名。广盏则是一直固定在百名左右,名次死活提不上去。 张途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广盏每次和他出去都要抢着掏钱。只要是两个人一起,需要花钱的时候广盏从不让张途掏一分。广盏害怕自己这样会伤到张途的自尊,就提议让他帮自己补课。本来想着只是随便找个借口,却没想到张途对这件事十分认真,每天看着他让他学习,比班主任盯的还紧。 广盏欲哭无泪,只能认命的在张途的注视下拼命做题,成绩竟然真的蹭蹭蹭地往上提。广盏觉得自己这次月考发挥超常,成绩还没放出来就得意洋洋地打电话给贺常安炫耀。 广盏考得好,贺常安当然为他高兴,在餐桌上还认真地感谢了张途。张途急忙摆着手说不用不用,广盏在旁边不住嚷嚷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吃完饭后,贺常安陪着两个少年在河堤旁散步消食。广盏一路上都在手舞足蹈叽叽喳喳,张途和贺常安连插嘴的机会都找不到,只能见缝插针地“嗯”几声。 “对了!”广盏本来在前面走着,突然转身跑到贺常安身边,“我觉得妈现在有点想开了。” “啊?”贺常安愣了愣,“为什么?” “前两天我在家里看电影,妈就坐在我旁边。”广盏的语气很兴奋,“电影里有一对男性情侣,其中一个因为不被自己的家庭接受所以自杀了,结局特别悲,我都哭惨了。我怕妈接受不了,一直偷偷看她,她全程都看得特别认真,最后也哭的稀里哗啦,都看完了还在骂那个男的他妈太坏。” 广盏一把搭上贺常安的肩,“我觉得她肯定是想到你了,真的,昨天我还看见她在那儿翻相册呢,一边翻一边叹气。我和你打个赌,不出三天,她肯定要拐弯抹角地和我打听你。” “啊!” 贺常安还没插上一句话,广盏就感叹了一声放开贺常安,走到前面张开胳膊转了个圈,“太好啦!我哥终于要回家啦!” 贺常安笑着看着广盏蹦蹦跳跳的背影,感觉河面上吹来的风好像都是暖洋洋的。 可能是话说的太多,广盏的口水有点不够用,拉着张途进了便利店买水喝。 贺常安在外面等着,打开手机想问问魏恒吃饭了没有,看见微信里已经有了好几条未读消息。 “还没吃完吗?” “我好饿啊。” “你们该不会吃完饭还有别的活动吧?” “宝贝儿你太没有人性了,你还记得家里有个嗷嗷待脯的男朋友吗?” 贺常安一路往下滑,滑了好半天才滑到底部。 “你见过四个角的星星吗?” 四个角的星星? 贺常安想了想,老实地回复:“没有吧。” 魏恒好像一直守在手机旁等他一样,消息刚发出去就立马回复了过来。 “我想你了。” 收到这条消息的同时,聊天界面的顶端下起了一丛一丛的流星雨。 贺常安笑了出来。 魏恒这几天也不知道是都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东西,一天到晚捡这种几百年前就已经过时的套路在他身上试验。 尽管嫌弃,贺常安笑着还是一字一字敲道:“好看。” 一个不愿做家务懒癌的分手案例_27 “我也想你了。” 广盏买好水出来,贺常安把手机揣进口袋里,走上前和广盏道别。 明明才几个小时没见,竟然已经可以这么想念。 之前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年,余生不知道要有多努力才能弥补那份因为自己的胆怯和自卑而错过的时间。 他之前一直害怕面对的,不过就是担心最真实的自己暴露在魏恒眼前的时候,魏恒会头也不回地离开。可如果一直给他一个带着面具的贺常安,他又怎么能够对得起魏恒给他的这颗毫无保留的真心。 他们这么爱彼此,没有理由爱不到最后。只是在这个过程里,他可能还是会犯错,还是会有不开心,还是会患得患失,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不过没关系,他的一生还有这么久,不介意全都交付到那人手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