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 第一章【H】 新帝登基那天,江忱被她母亲送进了江无渡的寝殿。 嫡公主江忱,娇气又骄矜,大约从生下来到如今,从未如此荒唐狼狈。她被不知从哪里扯下的腰带束缚住手脚,四肢被拉扯开,作出个“大”字型。 今晨新挽的鬓发散乱下来,蓬在两鬓边,遮住了她的脸。 江无渡认得她鬓边那支珠钗。 衔珠的云雀,随着江忱的挣扎羽翼舒展,琅然有声。 那是她十五岁那年收到的聘礼。 江无渡彼时匿在暗处,记得肌骨莹润如玉的小公主微微侧过肩,也不回头,只微微偏一偏云鬓,叫那披着轻甲的少年郎为她戴上珠钗。 他抿着唇回忆忘了这一桩旧事,冷蔑抬手抽下了那支珠钗来。 江忱身上还穿着繁复的衣裙,江无渡指尖勾过江忱的领口,缓缓探进去,扯到她肩头。两捧娇软的乳儿随着江忱的挣扎跳了出来,白皙如乳鸽,江无渡指尖摩挲而过,蹭出两抹红痕来。 江忱哭喊着摇头,她嘴里被塞着布团,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流泪。 江无渡静默站在床边,薄溜淡色的唇瓣微抿,一手撩着帘子,身上酒气浓烈,双眼浮着一层淡淡的水雾,看她作困兽之斗。 “我道是谁在这里自荐枕席,原来是我的好侄女。” 隔了良久,他瘦长冰冷的指骨沿着江忱发际没入她两鬓间,分开散乱的鬓发,叫江忱露出一张脸来。 江忱的眼尾泛出一道红,愤愤挣着被捆在床栏上的双腕。 他当着她的面褪去衣衫。 精健的胸膛坦露,腰带扯下,粗大的性器弹跳出来,几乎蹭到她眉间。 江忱的眼里混杂着恐惧,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濡湿双鬓。 江无渡抬手扯下江忱嘴里的布团。 江忱咬着牙要啐出一口呵斥。 江无渡倾身而下,低头咬在她唇上。 江忱的下巴被他扣起,指甲嵌进血肉里,强迫她作出迎合的动作。江无渡的舌头探进她嘴里,勾着她的舌尖,极用力地亲吻她。 江忱头脑昏昏沉沉,只记得这一日父皇暴毙,江无渡宣读诏书那一刻,她愤而回宫。 然后呢。 她仿佛是喝下了母亲递来的一杯茶。 再醒来,就被五花大绑,捆在了江无渡的床上。 他不知何时已整个压在她身上,胯间炙热的阴茎贴在她洁白娇嫩的阴户上。 烫得她的甬道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下身往回撤着。 瘦长的手指灵巧地解开寝衣上繁复的宫绦,抚摩少女尚无人探访过的身体。 江忱的腰极瘦,江无渡沿她的腰线摸索掐捏,最后紧扣在腰胯间。 他十指瘦长,滚烫干燥的掌心紧贴着她的腰胯,指尖拂过下腹,若有若无地撩过耻骨。 直至阴蒂。 江忱疯狂扭动着身子,嘶哑着发出尖叫,拼命挣扎着要逃脱他的钳制。 但她瘦削的脚踝被紧紧绑住,双腿被拉扯着大大分开,坦露出不着片缕的腿心,垂在阴户上的寝衣被撩到腰间,江无渡随手撕扯下她半幅裙子,微微挺腰,挺立的阴茎愈发紧凑地贴着她。 江忱浑身肌肉紧绷,往后挣扎着,却被按住腰,往江无渡身下送去。 下身的阴户蹭过那阴茎,大腿被迫摩挲着巨硕的棒身,仿佛要迎合他的进入。 江无渡懒散地挑着眼,嘲弄看她。 掐着她的腰的手掌缓缓下移,刮过她臀缝。 江忱一双娇媚的眼圆睁,“你!” 余下的嗓音化作一声尖叫,江无渡的指尖探进了江忱的下身。 “啊——” 江忱的中衣轻薄,适才被江无渡扯下半幅裙幅,眼下只剩下零星几缕碎布,若有若无地遮挡在江忱两腿间。 粉嫩白皙的下身随着她挣扎时扭动的腰身若隐若现,江忱局促地靠拢双腿,屈辱的眼泪无声流淌而下。 江无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扣住她的大腿,缓缓最后一层遮羞布推到她腰间,一只手探进她春水淋漓的下身,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阴蒂。 江无渡常年征战,指腹有薄茧,摩挲在阴蒂上时,江忱自脊椎至头顶仿佛有电流通过。 她绷紧了身子,腰身不受控制地挺起,江无渡一手握住她的下身,中指探进她身下的缝隙,在那里抽插,其余四指掐着江忱细腻洁白的臀肉里,屈辱压过痛楚,江忱偏过头去,两行泪顺着眼角滚落,濡湿了鬓边。 江无渡吻过她眼角,温热粗粝的舌尖掠过她眼角,带来生理性的战栗。 他在江忱耳畔喷洒下温热的气息,唇齿啮咬她的耳唇,轻笑着低语。 “这就疼了?” “知道皇叔被你派去西疆的这叁年,岁岁年年月月,风沙磨砺毒虫撕咬,有多疼么?” 江忱才过十七岁,是分外鲜嫩的年纪,被金玉滋养长大,一身肌肤轻盈皎白如初雪,两只乳儿饱满挺立,随着她无声的啜泣一蹦一跳地乱颤,两点鲜红的乳尖在江无渡眼皮下晃动。 江无渡囫囵捏住一只乳儿,在手里把玩揉捏,粗粝的指腹摩挲着乳尖,江忱的脊背绷紧,不受控制地挺起腰腹,尔后重重坠在床榻间。 原本只是摩挲着阴蒂的手指重重刺入她的下身,江忱死死咬着唇,唇齿间泛出血丝,她双眼赤红地看着他,满眼愤恨。 江无渡懒散悠闲地笑,沾了一手的春水蜜液,闲闲在她眼前晃荡。 江忱避过脸,被他掐着双颊转过来,被迫与那双阴翳的眸眼对视,紧咬着的唇被人粗暴地掰开,沾惹着春水的手指恶狠狠塞进她嘴里。 “从前不还是会叫一声皇叔的么?适才不还在殿上唤我逆贼吗?怎么,眼下叫不出来了么?” 他狠狠地撞着江忱,手指在她嘴里模仿着抽插的动作,直到带出猩红的血丝。 江忱侧过脸去,流着泪干呕。 双腿的束缚被男人冲撞得松散开,只虚虚挂着,江忱双腿无力地垂着,被江无渡掐着大腿揽在腰间。 巨大的性器毫无罅隙地贴上尚未被春水湿透的阴户。 那么烫。 她摇着头往后撤着身子,撤回几寸便被追上几寸,直到半成坐位,才被男人掐着腰,掰开拼命要合拢的腿,把腿心狠狠按向那粗大的性器。 巨大的阴茎插进阴户,下身仿佛被人割裂开,江忱脊背绷直,头向后仰,两行泪随着一声惊叫一齐迸出。 江无渡一只手手按在她的后脑勺,强迫她低下头,看向两个人交合的部位,另一只手死死掐住她的腰,他狠狠挺腰,猝不及防地直贯而入。 他撞得用力,那层薄薄的膜几乎拦不住他,他只停顿了一下,而后便长驱直入,毫无顾忌地刺进她的花心深处。 江忱终于抑制不住,呜咽出声,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掉在两个人的交合处,江无渡依旧不肯放过她,死死扣着她的后脑勺,逼她看着两个人交合。 硕大的性器在她下身抽插,带出鲜红的处子血。 “江无渡,你会有报应的。” “嗯,我们一起。” 鲜红的处子血趁着洁白娇软的阴户,被江忱的眼泪冲淡。 第二章【H】 下身仿佛被利刃劈开,沿着脊椎一路上沿,错开一寸,几乎要劈开她心口。 江忱抬眼撞上江无渡淡漠的侧脸,眼前一晃,昏沉晕过去。 瘦弱的手臂被人捞起,束缚过头顶,江无渡掐起她下巴,将她抵在床帐上亲吻舔舐。 江忱昏沉晕着,却还是扭着腰身,无助地后缩,却总逃不开他,逃不出这仿佛漫无边际地床榻。 江无渡的手掌覆过她的手腕,解开那两处束缚。 他的手掌变成了她新的枷锁,死死钳制着她细嫩的手腕。 那里原本有一点滟滟的守宫砂。 随着他的顶撞逐渐黯然褪色。 江忱再醒来时,这场噩梦还未结束。 后背贴上冰凉的墙壁,大腿间灌满了两个人的体液,稍稍一动就有白浊的精液混着零星几点处子鲜血烫出。 江无渡却依旧体力充沛,硕大火热的性器依旧在她体内不住抽插着。 稚嫩的阴道第一次被开发,甬道内的软肉只来得及囫囵勾勒出江无渡性器的形状,就被刮蹭着捅得翻出。 她疼得双腿打颤,浑身的肌肉都随着战栗。 江无渡拎着她细瘦的脚踝,将她双腿搁在自己肩头,胸膛几乎贴上她的,两个人亲密无间地紧贴着,下身稚嫩白皙的肌肤随着江无渡一次次顶腰抽插她被刮得斑驳泛红。 江忱几乎要被他整个对折,大腿前侧贴着乱颤的双乳,又被他握在掌中囫囵掐捏。 眼泪麻木留下,江无渡抬手蹭去,指腹抵在她紧闭的眼上,微微用力。 “醒了?那就把眼睁开,看看皇叔是怎么肏你的。” 江无渡附在她耳畔,音色喑哑,“小骚货,晓得你适才淌了多少水么?” 江忱偏过脸去,死死抵着牙关。眼泪淌过他指尖,润湿了江无渡贴在她脸上的掌心。 下一瞬,江无渡掐着她的腰,狠狠顶向她体内最深处。 “啊——” 江忱头被迫后仰,下一瞬又被按着紧紧贴向江无渡,被吮吻的红滟滟的唇微张,江无渡的舌尖极粗暴地探进去,咬着她的唇瓣,勾出江忱软嫩的舌头,抵在唇边,狠狠咬着她的舌尖。 “江忱,你是我看着长大的。” 江无渡似笑非笑地勾着她的舌尖亲吻,“在装什么贞洁烈女?还是想为谢琅守着身子?” “记不记得你小时候说过的,要嫁给皇叔?” 江忱的后背死死贴着墙壁,双手抓着身下的床单,明明已经退无可退,却还拼命抽身要逃离。 江无渡一只手托着她的臀,将她按向自己,另一只手扯住她的阴蒂,拿有薄茧的手指拉扯揉捏,下身又痒又麻,江忱浑身乱颤,她心里烧着一团火,下身只觉得又酥又麻。 她被困在江无渡怀里,扭着身子要摆脱他的手。 江无渡不肯放过她。 她愈躲,他便越往前靠。 他们在狭窄逼仄的环境里紧紧依偎相靠,分明是掠夺与被掠夺,却仿佛是涸泽之鱼,相濡以沫。 江无渡的手扣在江忱下身,抠刮磨蹭,江忱身子紧绷,近乎要痉挛,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喷出又一波蜜液。 春水淋漓,流淌在他性器上,随着江无渡的抽插被带入带出。 江忱四肢瘫软,颓然倒下。 江无渡按着她的手掌,与她十指交握。 “生个孩子给我,然后陪着我一起下地狱。” 江无渡掐着江忱的腰,狠狠抽插了几十次后,将她死死抵在墙上,滚烫的精液射在她体内深处。 “或者,我陪着你。” 他抵着她,唇齿纠缠。 狠狠咬在她唇瓣上。 第三章 woo18.vip 江忱被送回寝宫时,几乎没了个人样。 江无渡刻意要羞辱她和她的母亲,甚至没有叫车辇。 一袭披风裹着昏厥过去的江忱,将她揽在怀中,一路抱着送回了清宁宫。 先皇后郭氏抱着太子在殿里啜泣,江无渡进来时,只晓得懦弱地跪坐在地上,搂着小儿子哭泣。 江忱整个人被裹得严实,只有长发垂在江无渡的臂弯,坦露在外面。 “多谢皇嫂馈赠。” 江无渡搁下江忱,回头看向郭氏,“江忱活着,皇嫂便无虞。” 他拂袖而去,郭氏才敢抬头,大哭着扑向女儿。 江忱已被清洗干净,整个人却犹昏迷着。 郭氏颤着手撩开那披风,只见江忱蜷缩着躺在里面,自指尖至小腿,尽是青紫的吻痕。 她颤颤巍巍地看向女儿的下身,江忱双腿交迭,死死护着腿心,那里密布着几乎咬出了血的齿痕。 郭氏抬手要碰,指尖才触及江忱,江忱便狠狠战栗,整个人哆嗦着往后退,口中喃喃道:“不要,不要,皇叔,不要再来了……” 郭氏掩面嚎啕大哭。 是夜,江忱高热不退。 她做了个梦。 是幼时的事情了。 江无渡是先帝幼子,只比她大五岁,自幼羸弱不堪,先帝珍爱无比,取名“无恙”,放在宫中和江忱一起长大。 对江忱而言,与其说是皇叔,不如更像是哥哥。 他们一起长大,江无渡分享了江忱十叁岁以前所有的秘密。 那时候江无渡还是江无恙。 清瘦颀长,最是温润如玉的模样。 江忱捧着书卷坐在他身边,听他闲谈天下事,才气逼人。 她总爱缠着他的,阖宫之中只有他二人年岁最为相近。 ——先帝不曾有别的子息活下来,江忱也就没有同龄的兄弟姐妹。 直到某日,江忱素日温习功课用的书里夹着的一纸小像闲闲飘落,落在江无渡掌心。像上的人眉目疏秀,宛然一个江无渡。 艳艳的红纸被抚摩过太多次,褪去了颜色。 燕地旧俗,思念心爱的人时,便剪一个他的小像,日日摩挲,所想念的人便能有所知,及早回来。 江无渡挑着眉眼打量良久,另一只手不忘拎住要跑走的江忱的领子。半晌,他垂下头,扣起江忱的下巴,“小侄女。” 他说着就笑了起来,然后低头吻在江忱眉心。 轻盈柔和,仿佛一片云拂过。 江忱夺回书和小像,指尖掠过江无渡手掌时,是一片灼热与干燥,她仓皇起身,逃出大殿。 身后是江无渡清朗的笑声,杂着几声轻咳。 她红着脸,逆着春风一路狂奔,裙摆被风浮掠而起,仿佛被惊破的一池春水。 江忱在梦里一路狂奔,跨过门槛,然后一脚跌进无边暗夜。 她在入骨的森寒里醒来。 四肢疼痛不堪,森森寒气可着骨缝往里钻。 江忱偏过头去,撞进一双冷气森森的眼眸。 “倒还舍得醒?” 江忱怔愣片刻,有那么一瞬间仿佛还是被亲吻过额头的豆蔻少女。 下一瞬,一只手探进她下身,抽出一只玉势来。 那是昨夜云雨过后,江无渡把她抱进浴桶里清醒时,随手塞进去的。 他紧咬着她的耳垂,“我年少时想,你是多干净的一个人,这世间若有人敢弄脏你,我就杀了他。” “可是现在,我只想弄脏你。” 他拈着那玉势,摸索着寻到了她的下身。 那一处被肏弄得翻出软肉来,内里填满了他的精液,撑得下腹鼓胀起来。 江忱背靠在浴桶壁上,被他逼得无处可去。 他缓缓抬手,将那玉势一寸寸捅入她的下身。 不堪的回忆涌入脑海,昨夜几乎被撕裂的甬壁此刻干涩不堪,玉势被抽出来时,壁身描摹的隆起花纹叫她酸软酥麻不堪。 江忱合拢着双腿,挣扎着搂紧了锦被。 “这会子知道怕了?”江无渡坐在床沿,抬起她下巴来,“你觉得还来得及吗?” “江忱,你是想折腾死自己,叫谁心里不痛快?” 爱┆读┋书: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第四章 冷淡的语调落地,狠戾的吻逐之而来,江忱拼死挣扎着要离开那个滚烫炙热的怀抱,却发现自己几乎比他更烫。 “你烧了一夜。”江无渡扣着她的后脑勺,把她按在肩头。 声音听起来有些个落寞,“是想吓死谁?” 江忱有一瞬怔忪,下一刻,便听见江无渡嘲弄的声音响起:“若非我把你丢进冰天雪地里,你大约还是不肯醒了?” 苦涩的药汁被他抵着唇灌进嘴里,江无渡懒懒理着衣衫,抬手蹭掉唇边沾着的一点药汁。 江忱死咬着牙关不肯言语,只是默默拢紧衣衫,咽下了最后一口苦涩的汤汁。 江无渡转身欲走,忽而想到什么,又折回身来,随手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抵在她喉间。 是她十五岁及笄那年,谢琅送她的一支云雀珠钗。 江无渡指间挟着那支珠钗,尖端抵在她喉间,“好好活着,过不了几日,你心心念念的谢郎君,便要回来了。” 江忱抬眼看他,心冷成灰,涌上一丝绝望,微微侧过颈子,顺势要撞上那珠钗。 生不如死。 她那么快,江无渡几乎拦不住她。 “江忱,你想死?”他似笑非笑,“哪有那么容易。” 江无渡扼住她的脖子,死死掐着她。 江忱的脖颈那般纤细,仿佛只须他稍稍用力,便能折断在他掌中,轻而易举地仿佛折下一朵花一般。 但他最后还是放开了。 他随手丢下江忱和那支珠钗,像碾过江忱一样,踩过那支珠钗。 “你要是死了,我就让你的母亲、弟弟,还有谢琅为你陪葬。” 云雀上镶嵌的珠玉迸裂,羽翅乱颤,仿佛是将死的哀鸣与挣扎。 江忱木然坐在床上,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揽着被子痛哭出声。先种孽因,再尝孽果,苦不堪言。 郭氏从角落里探出身子来,一国皇后,从前也是母仪天下的人物,眼下却沦落至此。 她其实从来是内敛懦弱的性子,能坐稳皇后的位子,一半的原因,在于她生下了最受宠的公主,与先帝唯一的皇子。 送江忱进江无渡的寝殿,大约是她这一辈子做过的,最残忍的事情。 江忱有点自嘲地想,一辈子吃斋念佛的善心人,为了自己和儿子能活命,愿意把她推进深渊里去。 这个人还是她的母亲。 她这一生,究竟还有没有一线微光了。 “娇娇儿……” 郭氏扑过来握住江忱的手掌,“谢琅要回来了是不是,他回来了,你或许……” 江忱冷冷打断了郭氏的话。 “母亲。” 她扬起手臂,上面遍布青紫的吻痕。 江忱默默解开领口,袒露出一双乳儿。娇嫩软白的两只乳被啮咬得青紫红肿不堪,两点朱红肿着,江忱抬着眼,扯一扯嘴角,竟然是笑了出来。 “母亲,我和谢琅,您觉得还有可能吗?您觉得,江无渡会放过我吗?” “母亲为了自己和弟弟,选择牺牲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您杀死了您的女儿。” 第五章【H】 江忱被宣召至宣室殿,再见到江无渡时,已是十日后。 她的病气去了大半,却还是不愿见人。 不过一旬光阴,整个人被抽去了全部精神光彩,只余下一副空荡荡的麻木皮囊和将碎未碎的骨头,支撑她走在这世间。 江无渡冠冕堂皇,坐在御案后面色清冷。 江忱这几日的记性有些差,隐约记不起从前的江无渡是什么样子的。 只记得身边的宫人从抱怨,说昭王殿下对谁都是冷冷清清,只有对殿下才会和颜悦色地说上两句话。 他从前仿佛对她的确是极好的。 所以隔了叁年,她才会这么不适应。 江无渡甚至不曾抬头,瞥见她进来了,抬手一扯,就把人拉进了怀里。 江忱人已近乎麻木,任由他摆弄自己。 双腿被缠在腰间,她跨坐在江无渡身上。 外间落了大雪,江忱肩头搭了宽大的鹤氅,江无渡伸手探过她的背,唇边带起一点笑意。 “下雪了?” 江忱不开口。 江无渡丢下手里的笔,掐住她的两颊,将她的牙关掐开,“不说话了?那舌头留着做什么?”他扣着她的下巴吻她,牙齿扯着她的舌头啮咬,“舌头只留着伺候人用么?” 他似笑非笑,“知道怎么用舌头伺候人么?”江无渡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指尖隔着衣裳抚摩过她的腰。 “怎么瘦成了这副模样。” 江忱从来不曾经历过这些事情,一时间羞愤难当。 “吃不下。” 江无渡点点头,一边摩挲着她的腰一边慢慢道:“那外面下雪了么?” “下了。” 江无渡的手摸索向江忱的腰带,胯间巨硕的性器挺立起来,抵上了她腿心。 江忱有所察觉,在他怀里瑟缩了一下。 “别……” “嘘——” 江无渡指一指屏风外,修长的手指抵在江忱唇边,“外间尚有伺候的人,我倒不想他们听见你哭着喊着叫‘皇叔’。” 江忱微微低头,狠狠咬上那根手指。 江无渡浑不在意,指节微曲,拨弄了一下她的舌头。 他抬手抽开江忱的腰带,八幅湘裙委地,他撩起江忱的裙摆,雪白丰盈的大腿被迫勾在他腰间。 江无渡按着她的手去解他自己的腰带。 江忱幼时也曾坐在这里,被父皇揽在膝上,看父亲批阅奏折,被父亲握着手腕,在那些折子上做下朱批。 眼下却是跨坐在小皇叔的怀里,手中握着他粗大的性器。 “别……” 江忱嘶哑着挣扎,肩头的衣裳却已委落至腰际,两只乳儿争先恐后地跳出来。 江无渡上一遭留下的红痕已经褪尽,被精心养护如初。 一捧白雪。 他将那乳儿握在手掌中,微微低头,含住一粒乳尖。 唇齿抵磨着乳晕,舌尖拨弄着那一点朱红。 江无渡的手指探进她下身,指节微曲,撑开那甬道,往里深深探着。江忱咬着牙关,咽下原因百转千回的娇喘。 他的手指在她穴内抽插,合着揉捏那乳儿的动作,江忱只觉得下身又酥又痒,仿佛虫儿啮咬过穴口,顺着爬进她穴内,直往花心深处钻。 朱红的乳尖逐渐挺立起来,江忱的下身泛出蜜液,她不自觉地挺腰,迎合着他手指的抽插。 江无渡轻慢抬眼,看她一边意乱情迷,一边拼命自制。 江忱自喉咙间溢出一丝娇喘,她生就敏感的身子,不过略加撩拨,下身已淫靡湿润。 才被开辟的甬道因着多日无人探访,又恢复了紧致窄小。 堪堪只容得下江无渡一根手指,他掐着她的臀瓣,缓缓往里头送着手指,模仿着性器的抽插。 江忱被他弄得腰肢扭动,上身颠簸不稳,不得不抬手扶住他的肩头。 江无渡手指抽插的动作愈发快起来,她含着一点泪,眼尾泛出娇媚秾艳的红。 这一点红戳着江无渡的眼,江忱耽于情欲,却也还觉得贴着她腿心的那巨硕性器愈发昂扬,滚烫地灼烧着她的腿心。 江忱几乎要抛弃理智。 殿外却突兀地传来一阵脚步声,内侍战战兢兢地跪在殿外,“陛下,谢少将军到了。” 江忱心里原本破开了一道口子,七情六欲一股脑地涌出来,把她淹在欲海深渊里,然而这一声带着点颤音的通传,却恍然如古钟长鸣,砰得一撞,将她离了魂的六识撞回躯壳里。 ——她正衣衫不整地坐在皇叔的腿上,在她的生身父亲曾批阅奏折的大殿里,被皇叔埋在体内的手指弄到情欲焚身。 她整个人几乎要冷却下去。 近乎祈求的目光望向江无渡,唇齿无声开合,难得的服了一次软,“皇叔,求你,别……” 江无渡撩起眼皮,埋在她体内的指尖耸动一下,狠狠插向她体内敏感的地方,带出一声猝不及防的娇媚嘤咛。 “嗯,啊……” 嫩肉层层迭迭裹着他的手指。 江无渡不言不语,只一味拿手指狠狠抽插她,激得水声潺潺。 那手指渐次增到叁根,单是如此就把甬道撑得饱胀酸涩,江忱仰着头坐在他腿上,死咬着唇不肯出生,娇软纤细的腰肢随着他的抽插而挺动,无意识地叫那手指送得更远更深。 体内的情欲愈发高涨,几乎要压过理智。 大殿内寂然无声,只听到手指与她下身交接处的水声。 不过一个晃眼的工夫,甬道内的嫩肉收缩起来,紧紧包裹住了江无渡的手指,那嫩肉蠕动着收紧,将他的手指紧紧包裹。 江忱腰肢绷紧,死死按住了江无渡的肩头。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指甲也褪去了粉嫩的血色。 她的额头贴上了江无渡的肩头,挺得笔直的后背向前微蜷,整个人几乎靠在江无渡身上,在这世上唯一的着力点就只是江无渡。 她被江无渡拿手指弄到了高潮。 江无渡淡漠讽她,“小骚货。” 他毫无情绪地勾了勾唇,扬声道:“叫谢琅进来。” 江忱心头紧绷的弦骤然迸断,从江无渡的肩头满头大汗地抬头,眼里闪着绝望的光,伴随着江无渡的声音,她颤着身子泄了出来。 淋淋漓漓,一塌糊涂。 第六章【H】 殿外传来脚步声。 江忱浑身瘫软无力,一声娇喘尚未来得及唤出,就被她咬着舌头咽回心底。 她不敢抬头,拿头抵着江无渡的肩头无声流泪。 江无渡的指尖抚摩过她的下身,沾惹着一手的淋漓蜜液伸到她唇边,“尝尝你自己是什么味儿的?” 她低头含住拿手指,借势咬住,整个人呜呜咽咽地啜泣。 江无渡咬她耳垂。 “这就委屈哭了?” “那等等我当着他肏你,你怎么办?” 他指尖勾着她的牙齿,薄茧划过她的口腔内壁,拨弄着她的舌尖。 江忱的眼瞪得圆溜,冲他没了命地摇头。 “叫我什么。” “皇叔。”江忱无声地冲他,“别,求你了,别……” “叫我的名字。” “江玠…江无渡。”江无渡掐着她的腰,往上一提,滚烫的性器灼着她的腿心,江无渡微微挺腰,仿佛要探进她阴户里去。 江忱几乎尖叫出声。 “江无恙!” 江无渡抬眼看她,重新将她放回腿上,指尖托着她下颌,将那张受惊的小脸尽收眼底。 他微微低头,吻去那两行泪痕。 “乖。” “还记得我刚刚教你的,那舌头伺候人的法子么?” 他揽着她的腰,把她放在地上。 江忱低头跪伏在他两腿之间,先试探性地拨弄了一下那性器,随即伸着舌头舔了一舔顶端,虚虚含住,咂出水声来。 她抬眼看他,男人清冷淡漠的眼里燃着一点情绪,粗大的性器抵在她眉眼间,仿佛愈发大了一些。 谢琅的脚步声步步逼近,江无渡挑眉看她。 她愣了愣,抬手扶住那性器,试探地伸出舌头,在茎身上舔了一舔。 腥的,咸的。 江忱捧着那性器,一点点吞进去,开始含弄舔舐。 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挟着点怒气。 “臣下见过…见过陛下。” 江无渡轻笑出声,“谢少将军年少轻狂,怎么居然肯这么恭顺。” 语气嘲弄。 江忱不自觉停下动作,去等谢琅的回答。 江无渡的指尖刮过她下颌,江忱抬眼,撞上他淡漠的眼神。 “臣下不敢。”谢琅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这一句话来,话音未落,江无渡卡在江忱唇边的性器往里狠狠一抵。 她含得不深,也没含全那性器,此刻被这么一顶,含在嘴里的粗大性器直抵喉口,顶得她有些干呕,眼都红了几分。 “唔……” 他抬手揉过她的鬓发,仿佛和蔼的长辈。 江忱适才披在肩头的鹤氅堪堪滑落,他抬手拎起,拢着她的脖子,将她兜裹在腿间。 远望仿佛只是天寒地冻,帝王随手扯了鹤氅搭在腿上御寒。 只是这天寒地冻之下,暗藏着春色无边。 江忱吞吐着唇边的性器,模仿着他在自己下体抽插时的动作,舌尖不时囫囵舔过性器前端和粗大的茎身。 谢琅跪在殿外,垂着眼,却久久听不到屏风后人的回答。 只听闻些微细小的动静,杂着若有若无的喘息声,他已经十九岁了,初通人事的年纪,只觉得烦躁。 “不知陛下召臣下来,所为何事?” “啧。”江忱吞吐得太着急,牙磕到了江无渡,他指尖抵着她的唇,低头撞上小姑娘一双亮闪闪的眼,荡漾着泪光与烛光。 江无渡蹭过她红滟滟的眼角,指尖拨弄过她耳垂。 江忱听他闲闲开口,“前日下的诏书看过了?” “是,臣下已在筹备,年后就前往西疆。” 江忱嘴生得小,硬塞一个硕大性器进去,嘴角被撑得发了白,几乎要裂开,只在喉头呜咽几声。 她其实笨拙无比,只晓得吞吐含咽那性器,再拿舌头舔过那棒身。 时不时弄得狠了,吞得太深,几乎就要干呕出来。 然而单只如此,就已勾得江无渡无数次自持不住,指尖穿过她发鬓,按着她的头往自己胯间凑。 她被如此弄得昏昏沉沉,身子逐渐热了起来,才高潮过的小穴尚未缓过劲儿来,时断时续地淌着水。 在她跪伏的下身出蓄出一片水渍。 但她还是听清了屏风外谢琅的答话。 西疆。 她十四岁那年,先帝,亦即她父皇,亲自下旨,叫江无渡去了西疆。 那里离京城远得很,江忱不曾去过,只在书中见过相关的描述,说那里蛇虫密集,风沙漫漫,有时候饮水都难以自足。 白日燥热难当,至夜间又森寒如冰川。 京城中的儿童自小便知西疆境域的恶劣。 怀抱孩童的妇人每每哄孩子,无不说“你若再闹,就把你丢到西疆去喂毒蝎子”。 她记得那时候父皇询问她,“你说父皇该如何对你小皇叔?” 江忱跪在地上,脑海中突兀闪过西疆。 “昭皇叔才识过人,不如去,驻守西疆。” 她话音才落,屏风后传来书卷落地的声音,一道颀长俊秀的身影自屏风后转出,修长的眉眼混着霜雪,垂着指尖,轻轻唤她:“小侄女。” 没了下文。 江忱最终也不晓得西疆是什么样子的,她只知道那里应该是很害怕的。 不然也不会只用叁年时间,就把她温润如玉,清瘦羸弱的小皇叔,磨砺成眼下这么个模样。 隔了很久,她脑海里闪过一片屏风的影子,她忽而想起些什么,想要转头去看,却被钳制着颈子,重新面对着江无渡紧实的小腹,含着他的性器,被迫重复着吞吐的动作。 “另有一件事情。” 江无渡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揣着一捧怒火缓缓开口,在她嘴里抽插的动作都愈发狠戾了些。 “你和怀成的婚事,按期原该是近日了,可惜皇兄猝然薨逝……” 江无渡按着她的后脑勺,手背青筋显出。 “倒是耽误了你们两个的事情。” 怀成。 江忱十五岁及笄那年,受封怀成,是最尊贵的嫡公主,礼同亲王,许出入宣室。 只是不曾想,她有一天,会是以这种方式进入这宣室殿,然后跪在她皇叔腿间,含弄着他腿间的物什。 “谢少将军气血旺盛,也不知道甘不甘愿。” 谢琅是骄傲到骨子里的性子,适才耐着脾气与江无渡周旋,已是拿出了十足十的耐性。 眼下显然是咬着牙关不肯开口。 江无渡讥诮出声。 “朕也不好太不近人情,临走前抽空去见一见她,顺便问一问,你们两个的婚事,她还愿不愿意。” 谢琅叩在地板上应诺。 而屏风的另一边,江无渡眸光幽深,把江忱的头叩在嘴边,抵着她喉头,喷出一波精液来。 江忱的手划过他大腿,摇摇晃晃地跪不稳当。 “退下吧。” 江无渡额前绷起浅浅的青筋,缓缓抽出性器来,拇指托着江忱的下颌,手指刮着她口腔内壁的精液。 江忱抱着他的手肘,抑制不住地干呕出声。 谢琅起身的脚步微滞,不可置信地回头望去,“小阿忱?” 江忱已被江无渡掐着腰摁在那龙椅上,薄溜的垫子下,坚硬的木料硌着她。 江无渡一只腿搭在椅子沿上,直抵她腿心,叫她两腿大大分开,露出水哒哒的阴户。 “小骚货。”江无渡狠戾吻她。 耳畔划过谢琅的一声问询,江无渡抵在江忱腿心的膝盖往前抵去,激得江忱轻吟出声。 “啊……” 他抬手,拂过案上堆迭的奏折,卷轴零落散了一地。 伴随着谢琅转身而去的脚步声,江无渡狠狠插入江忱下身。 “心疼他?” “我若…若愿意嫁他,皇叔真的…真要放我走?”江忱被按在龙椅上,江无渡在她身下耸动,叫她话也说不连贯。 “小侄女。” 江无渡只轻轻唤她,他吻过她的湿发,啮咬着她唇瓣,二人下体交合处的水声潺潺。 “你若愿意,那我不介意肏谢夫人。” 她绝望地后仰头,承受着他在自己体内开疆拓土,大肆征伐。 爱┆读┋书: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第八章【微H】 江忱一遍遍昏睡过去,又一遍遍被肏得醒来。 他们在许多地方做爱,她被江无渡在许多地方肏弄。 下身已经麻木,阴蒂、乳尖都被玩弄地坚硬如石头,子宫口被撞开过许多次,滚烫的精液把小腹撑得涨起,然后再随着江无渡的捅入,在江忱肚皮上隆起性器的形状。 江无渡指尖戳着那被戳得隆起的肚皮,带来江忱新一波的战栗。 “小侄女。” 那一日的最后一遍是在甘露殿那一方温泉里。 江忱的手搭在池沿,被江无渡从身后进入。 纤细的腰肢被叩在手里,他掐着她的腰胯,狠狠地从身后刺入。 这个体位更像是被肏弄的母狗了。 江忱曾养过两只狗,一公一母,亲眼目睹它们在光天化日下交配。 江无渡前来寻她,急得拿手捂住她的眼睛,她在他掌心眨动眼睛,睫毛轻颤着拂过他掌心。 “它们在做什么?” “在…生小狗。” 江忱握住江无渡的手腕,他拥着她的肩头要离开这里,江忱固执地不愿离开,江无渡只好维持着捂住她眼睛的姿势。 那么亲密无间。 “像是父皇和母后生我一样?” “是。” “那么,我们也可以这样吗?” 十叁岁的江忱无疑是给十八岁的江无渡出了个难题,他抿着唇,指尖掠过她的唇畔。 “这种事情,要嫁了人才能做的。” “那么,我就嫁给皇叔,然后和皇叔一起生一个小孩子,好不好——那我们该叫他什么呢?会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 小姑娘犹在喋喋不休,她还不曾明白,江无渡却已清楚。 倘若他们真的生下一个孩子,那这个孩子一定不会被任何人祝福宠爱。 那时候他以为,如果真的有这个孩子,至少江忱也会是爱他的,他也会是爱他的。 然而眼下,江无渡的手蹭过江忱眼角,那里湿湿的。 不知道是眼泪还是什么。 这件事后不久,江忱的婚事便被提上了议程。 郭后开始教导她关于男欢女爱的隐晦事情,小姑娘逐渐开了窍,知道了自己那天对皇叔说了一番什么样子的话。 “可是,皇叔。” “我还是好喜欢你。” 是哪一种的喜欢呢,她不曾提起过,江无渡那时候也不曾问过。 在江忱开窍以前,他一直恪守着一个好叔叔的典范,面对侄女无意识的投怀送抱,不携一点缱绻情思。 直到那一个误打误撞的吻,或者是她私藏的小像,更或者是这一句告白。 叫他自那些兄友弟恭仁爱道义中抽身出来,走上了另一条离经叛道的路。 他无数次梦到自己把江忱压在身下,吻她,顶她,把她一遍遍送上高潮。 她会勾着他的脖子,语气绵绵软软地喊“皇叔”、“江无恙”、“江玠”或者什么其他的,会娇娇怯怯地叫着不要了,等他真的停下了,又会睁着一双明湛湛的眼睛,在他耳畔吹起,小声催促他,“皇叔,快些,快些。” 只是那时候的他,始终恪守着仅剩的一点良心,死抠着那一点仅存的礼法道义。 而现在他就在她身后,正撞着她,抽插着她,一寸一寸地占有着她靠近着她,一句,“你说喜欢皇叔,那是哪一种喜欢?”却再也问不出来了。 他们两个之间,被仇恨埋怨塞得满满当当,再容不下这样的问候。 江无渡搂紧她的腰,叫她贴紧自己。 粗大的性器整根捅入,顶开宫口,把滚烫的精液一股脑灌入江忱体内。 像是他年少无数次缱绻的春梦里一样。 第九章【微H】 江忱再醒来时,浑身上下被打理得清爽干净,只是周身每一块肌肉都酸痛得难以忍受。 她把自己裹在衾被里愣神,小腹有点儿胀疼,和腰肢的酸痛混在一起,苦不堪言。 偌大的殿里,除了她没有一个人在。 关于昨夜最后那一段儿记得也不甚清楚,仿佛是被肏得浑浑噩噩的当口,忽而被人安稳地放在水池边,肩头搭着御寒的寝衣。 江无渡埋头在她两腿之间,宽厚坚实的臂膀勾着她的腰,用唇舌予她一份柔软与温存。 温热的舌尖撩拨过她的穴口,带来柔软酥麻的触感。 那里已被他的坚硬肏弄得麻木,猝然春风化雨,柔和滋润,却还是免不了疼。 他极力小心地舔舐着,舌头浅浅探进小穴,被那些软肉包裹着往里缓缓探了分寸,尔后微微上抬,抵着适才疯狂的欢爱时被撑开的甬壁。 那么痒,那么麻。 酥酥疼疼,快意都涌入四肢里去,犹浸在温泉里的小腿不自觉地绷直,脚趾也随着蜷缩起来,微微上扬的弧度迸溅起几朵水花。 她抓住了寝衣的长袖,低低吟哦出声。 娇媚难当。 他收回舌头,吻一下她的小穴,又吻了一下她的阴蒂,才抬起头来,唇边带着一点水光。 长夜寂寂,甘露池水汽氤氲,软化了那些刀光剑影,叫人意乱情迷。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注视着彼此温软下来的眼睛。 江忱低下头,像是十四岁作画时主动吻上他一样,低头吻住江无渡。 江无渡也仰着头吻她,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拖拽进水里,托着她的臀,由着她双腿缠上自己的腰肢。 她跌落得急了,温泉水浅浅灌入小穴,尔后缓缓漫出,带来酥痒酸痛的感觉。 江无渡没有再进入她,只是轻轻柔柔地吻她。 他们被命运和彼此折磨得精疲力尽,伤痕累累。 明知道彼此有着苦衷,也知道那苦衷是什么,却就是,无法原谅,无法和解。 于是就注定,纠缠不休。 江忱随手扯了寝衣,赤着脚下了床,腰窝随着跌跌撞撞的往前走若隐若现,她的腿心酸软不堪,一双白嫩纤直的腿踩在地毯上,打着颤。 侍奉的听见她的动静来,战战兢兢地进来问一声安,请她起身。 江忱知道自己一身狼狈,不愿意假手于人。 她跌跌撞撞地揽着寝衣往内室走,却好几次都差点栽倒在地。 末了,一双手过来,撑住她的腰肢。 龙涎香的气味儿环绕周身,这于江忱而言委实不算是什么叫人愉快的气息,全身的肌肉一瞬间绷紧,下意识就要抽身而去。 江无渡把人捞在自己怀里头,“知道我身上的气味儿你不待见,暂且忍一忍,总好过叫别人看见你这一番样子。” 她被说中隐痛,在他怀里缩成一团。 江无渡待她仿佛待个小孩儿,牵着手给换了衣服。 冰凉的指尖拂过腰窝,带来一点战栗,江忱原本所在榻上,被这么不经意的一触吓得缩成一团,双膝紧紧拢在一起,大腿交迭,掩住被折腾得不像样子的腿心。 江无渡笑一声。 “不碰你。” 他给她穿好衣裳,抵着人吻了一吻,才肯撒开手,任她去用早膳,他自己则闪身进了内室,更衣去了。 宫人过来搀扶江忱,她忽然想起什么,偏过头问:“我母后和弟弟呢?” 那宫人温驯至极,雪白的颈子微垂,柔声回答:“庆国公和太夫人已经出宫了。” 江忱晓得江无渡必然是不肯叫郭氏和她幼弟久留宫中,封一个国公后把人轻飘飘扔出宫去,也实在不算什么坏事儿。 至少还有条命在。 江无渡再出来时,已卸下繁复的冠冕,连带周身的龙涎香气也微不可闻。 江忱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宣室殿连同正章宫上朝时分按例熏得沸沸扬扬的龙涎香,她几乎是从未在江无渡身上闻到过。 江忱嘴里含着身边侍奉的人强喂进去的半口粥,见他来,偏过脸去吐了出来。 江无渡轻笑出来,呵退了满殿侍奉的人,自己拎着个勺子凑到她嘴边,喂进去几口白粥来。 江忱昨日午后被逼着拿嘴伺候他,到眼下后来都是微微哑着的,此刻只拿眼瞥他。 “昨天不说让我去见谢琅?在哪里见,在这里么。” 江无渡一口白粥才吹到温热,听了这么冷淡的一句问候,手不可察的抖了抖,只有晃出来的那点汤水是实证。 他挑了挑眉,喂进那口白粥来,抬手摸了摸江忱的小腹。 “吃饱了?” 江忱猝不及防被摸了一把,来不及躲过,腹壁上贴着江无渡微热的手掌,算不得很难受,耳边却划过凉凉一声笑,“你们两个倒是一心……” 江忱知道这话会叫他不痛快,却不晓得会招来一句这样的感叹,待要瞧清楚,江无渡已经拂袖起来了,“自己再去歇着,要见谢琅改日倒也还来得及,他离京还早着呢。” 江忱抬手扯住他的衣袖,整个人要站起来,却使不上劲儿,“你把谢琅怎么了?” 话一出口就知是失策,她懊恼地咬着舌尖儿。 这样一问,几乎是要把谢琅推进深渊里去,莫说求情,只把江无渡心头多少火都要被燎起来了。 然而江无渡却偏过头来,冲她笑了一笑。 他搓动指节,示意身边人答话,隔了良久,只听一个内侍战战兢兢地上前来,极尽谦卑恭谨:“少将军犯了事,受了五下廷杖,正被罚跪殿外呢。” 江忱藏匿在袖下的指尖一颤。 “他犯了什么事?” 江无渡半蹲下身,视线和坐着的她平齐,眼角微微上抬,仿佛预备赏一出好戏,连音调都是轻慢的:“他催我,尽早秀选,册立皇后,充实六宫。” 江忱闻言自指尖冷到发梢,眼里晃出一片水光,嘴唇还没擦胭脂,一个不留神就褪去了血色。 却还不忘轻笑一句:“早些年皇叔不是递过折子,为人请了皇妃的封么?怎么,如今登了九重天,当年的糟糠妻就不要了?” 她一时间顾及不多,满脑子只被屈辱充斥着。 ——昨日宣室殿里那番兴风作浪的动静,谢琅到底还是听见了。 这样一幅神态叫江无渡尽收于眼底,他勾着嘴角,唇边的笑意却一点点儿冷了下去,连绷紧的左肩头都微微一垂,手搭在膝盖上,手肘抵着胸口,是一个掩着心的动作。 有一把刀被他亲自插进自己的心口,然后由江忱握着,一寸寸拔出来。 那刀在心口埋得太久,生了锈,钝钝的刀锋自心尖划过,带出斑驳的血肉,疼过他在西疆那叁年独自熬过的春秋。 江无渡站在廊下,天地严寒,白雪皑皑。 谢琅跪在白雪之中,肩背上被打出来的鲜血尚未干涸,是与这白雪最相衬的颜色。 他笑了笑,“叫谢琅回去吧。” 天地寂寂,江无渡望着这晦暗人间。 谢琅强撑着挺直了腰背,草草谢了恩,连披风都没要,挺着一背淋漓的鲜血转身而去。 江无渡看着,忽然就觉得,他们这样互相折磨、猜忌,真的是最无趣,也对彼此最残忍的事情了。 他想起江忱口不择言时刺他的话来。 “糟糠妻”。 那是他才到西疆时候的第一年,偶然撞见个姑娘,生得有她叁分模样。 然而到最后红烛帐暖撩开头纱的时候,他才终于承认,自己终究还是放不下那个叫他恨到骨子里的小侄女。 后来那姑娘他到底也没碰,隔了一年,报了假死,还了那姑娘一个自由身,早不知嫁归谁家去了。 这事儿过去不久,他名字里头的“恙”字便被改成了“渡”。 江无渡有点自嘲地笑了笑。 分明彼此都是最懂得彼此的人。 所以最知道各自的弱点在那里,手里握着的利刃,也总能把对方伤得最深。 更┆多┇章┊节┊:woo18.vip (W oo 1 8 . vi p) 第十章 自那一日之后,江忱许久不曾再见到江无渡。 他仿佛是终于厌倦了折腾她,只把她闲置宫中,吃穿不愁地供着,余下的一概不再管顾。 江忱不晓得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每日活得浑浑噩噩昏昏沉沉。 直到某天听闻母亲病了,心头才泛起一点波澜来。 她和母亲其实并不亲近,彼此之间最交心的,也不过是那一日她被抱回郭氏寝殿,朝她展露一身斑驳的青紫。 她幼年起就养在父亲膝下,终日浸在龙涎香气里,是抵在喉头的窒息和干呕。 于是当听到郭氏因思念她大病时,她心头竟划过一点畅快和嘲讽。 起身去见江无渡时的步履都轻松了许多。 江无渡正在宣室殿中批阅奏折,挟一支朱笔,懒懒抬眼看她。 匆匆忙忙抬着香炉出去的内侍走过她面前,龙涎香浓烈的气息直涌入她肺腑,她侧过头去,几乎呕出一副心肝。 “嗤——” “皇叔就这么叫你恶心。”江无渡丢下朱笔过来扶住她,手抚过脊背的动作分明还是温软的,嘴边的话却还是凉薄讥诮,他拈来一个弃之不用许久的称呼,冷冷淡淡地叫她“小侄女”。 “来做什么?” 江无渡把人扶了起来,便收回了手,眉梢眼角都挟着霜雪。 江忱装看不见,垂着眼说:“我母亲病了,想去瞧一瞧她。”她说这话时姿态极温驯,像是那天回话的宫人,垂着雪白的颈子,语气都是平和柔顺的。 可江无渡不喜欢她这幅样子。 他低头就能瞧见眼前晃着的那一截雪白的颈子,混着柔顺的声音,像是个勾人的妖精,专来喝他的血肉。 江无渡有点儿压抑不住,却还是按捺住燎了原的心神。 “去了就去了,不愿意回来也就不必回来。” 他仿佛是磨着牙发了狠说出的这句话,江忱抬眼瞧过去,只望见结成冰窟的一双冷眼,杂着点儿若有若无的委屈,扔下这句话来。 然后她就真的拖了五六天未回去。 郭氏是真的病了,只是究竟是忧思成疾还是忧惧成疾尚且说不准。 她握着江忱的手,愧疚到泪流满面:“倘若有得选,我是真的不愿意…不愿意叫你……” 不愿意叫她委身皇叔么? 郭氏隔了半晌,啜泣道:“我近来总是梦到你父皇。” 她实在是个温和柔顺的女人,为了她的儿子几乎牺牲了所有。 然而江忱是真的累了。 她道:“没事的,母亲。” “父皇不会恨你,他只会觉得,有些可惜。” 她也道:“我也不会恨你,我也只会觉得,有些可惜。” 第十一章【微H】 江无渡忙完政务时,夜已极深。 他带着午夜风霜而来,撩开床帐时,却瞥见一双明亮的眼。 “不单舍得回来了,还在这儿自荐枕席么?” 江无渡挑眉看向搂着被子的江忱,她正缩在角落里,怀抱双膝,抬着眼看他。 江无渡理一理袖口,“总不能是在等我,怎么,要给你母亲求情?还是你弟弟,或者谢琅?” 江忱没说话,今日的性子却软和许多,带着点任性娇纵的语气,慢条斯理地道:“我已经是泥菩萨过江,怎么顾得上管不相干的人。” 这话江无渡听了,原是该高兴的。 然而叁年前,他原也是个对于江忱来说,“不相干的人”。 他嗤笑出声。 “你也是了不得,总有这样许多不相干的人,愿意拼了一条命给你。” 江忱没答这句挖苦,只是抬起脸来,委委屈屈地看着江无渡,“小叔叔,我来月事了。” “肚子疼。” 她原本就生了个妖精样子,鹅蛋脸,细眉圆眼,眼尾微微上挑着,浑身上下带着点莹润的美,既娇且媚。 眼下委屈着撒一个娇,一双眼里水雾氤氲,浑身上下都透着一副娇弱的样子,整个人仿佛易碎的琉璃,又仿佛易散的彩云。 叫人不敢对她稍用一点力气,只怕伤着她。 “喝热水了?” 江无渡掰着江忱的下巴,对上那人一双委委屈屈的眼,凑近闻了闻,“喝酒了,谁给你喝的酒?” 江忱盯着江无渡,抿着唇不说话。 江无渡起身要去叫人,忽而被人扯住领口,拉到嘴边啃着唇。 嘴唇被啮咬得麻酥酥的,小姑娘舔着他的唇,一个劲儿地往里探着舌尖,渡了甜醉的酒气过来。 手也往他身上胡乱摸着,寻着胸口就钻了进去,手贴着他的皮肉摩挲。江无渡身子都被他摸起火了,整个人烫得仿佛烧了高热。 他被摸着亲了大半晌,终于受不住,抬手握住小姑娘的手臂,把人从自己怀里扒拉下来。 小姑娘“哇”一声哭出来。 眼瞅着十八九岁的人,一下子被一点酒带出无穷无尽的小孩儿脾气。 他扯下来那手臂,又被勾着纠缠上,江忱磨磨蹭蹭地往他身上贴。 江无渡忍得辛苦,额上的青筋都迸了出来。 最后忍无可忍,干脆顺着她的意,低眉浅浅吻她,这一吻实在缱绻温柔,带着两情相悦的味道,仿佛两个人之间不曾有过什么强取豪夺的戏码。 只是一对寻常夫妇,在耳鬓厮磨。 江忱含着两汪眼泪,目光楚楚地瞅着他看,一双眼里映着明晃晃的烛光,亮得灼人心肠,一时把江无渡心头眼上那一点阴翳都给照亮驱散了,只余下一片少年时节的心动。 江忱叫得勾人心魄,哼哼唧唧地吐出他求而不得的一句情话来。 “…皇叔,小叔叔。” “我还是好喜欢你。” 江无渡连心尖都在发颤,指尖撩过她眼前的碎发,将那遮挡视线的玩意儿收到她耳后,“是…哪一种喜欢?” 这问题仿佛问住了江忱,她眼里目光闪烁,与江无渡的目光交接。 江无渡浑身都在颤,只怕她下一秒就会反悔,反咬一口,吐出几句他不愿意听的话来。 江忱思索片刻,直起腰来,有一次主动吻上他的唇。她极温柔地含着,那娇软的舌尖舔舐着他的,手摸索着攀住他的脊背。 龙涎香的气味儿萦绕在鼻尖,她不在,回来得也突兀,他在这寝殿里来去匆匆,一时没想到要撤下那香来。 江忱被这香味儿呛到了,在他身上一通乱嗅,最后仿佛锁定了这气味儿的来源,抬手就去扯江无渡的衣裳,顷刻间就把江无渡上身扒了个精光。 江无渡被人撩拨得受不住,压着她可劲儿的回吻。 江忱在他背上胡乱抓挠着,摸到许多道伤口。 手不知何时滑到她身下去,江无渡指尖摩挲她的腰腹,果然摸到她垫着的东西。 他一身火都被点着了,猝不及防摸到这玩意儿,一时间好气又好笑。 “怪道今儿来惹我的火。” 小姑娘哼哼唧唧地窝在他怀里,整个人软成一汪水,靠在他胸前睡过去了。 只留下他一身是火,烧得难受,憋得难受,最后吸着气,搂着小姑娘,睡过去了。 更┆多┇章┊节┊:woo18.vip (W oo 1 8 . vi p) 第十二章 江忱合眼安稳睡着,却是一夜多梦。 她梦到了幼时第一次来月事。 那年她十四岁,江无渡十九岁,后来世事翻覆,人情变换,皆是自那一时起。 那时候仿佛也是个冬日里,她拎着裙摆逃出宫宴,素白的披风叫她轻易地消匿在雪里,宫人们满皇宫的急急找寻,最后还是江无渡寻到了她。 她彼时正踮着脚去折一支梅,忽而自斜里探出一双手来,一边护着她,一边替她折下那一支梅花。 江忱回头去看,彼时的江无渡还有着温润清朗的眉眼,那下头有她最心知肚明的一副君子心肠。 宽大的氅衣搭在他瘦削的肩头,江无渡屈指掩着唇,轻咳两声。 “天上地下一片白茫茫,小叔叔是怎么找到我的?” 江无渡弯了温和的眉眼。 “天地茫茫,入眼却只有你这一捧鲜活的白雪。” 她便笑了,晓得是适才蹦跳着去折红梅时闹出来的动静太大,虽瞒住了不经心的宫人,却瞒不住他一双眼。 然而江忱得了一支梅花,犹不满意,抬手指向更顶端那一支梅花:“这一支是我要给父皇的,还有更好的一支,我一个人折不到,小叔叔托着我去折。” 他们于彼此之间的亲密接触有一点不可说的默契,皆不挑破,只是默默。 江无渡的手勾过江忱的腋下,揽过小姑娘的腰,稍一用力,便将她托至肩头,去折那一支最秾艳的红梅。 江忱弯着眼指挥江无渡挪动步子,极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半点儿不担心自己会跌下去。 然而她总是偏了那红梅一寸,好几次险险错过。 手指蹭过几骨朵梅花,拨落了半身红梅。 江无渡微笑抬头看她,眉眼间掠过一片红梅,江忱恰低头去看,对上一双笑眼,举起的手都差点儿忘了动。 江无渡眉眼间的笑意渐浓,江忱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轻咳两声:“小叔叔,我够不着,你再托我高一些。” 江无渡果然把她举得更高了些,江忱抬手要去折那支梅花,却忽而被人揽住腰,囫囵抱在怀中,兜在宽大的氅衣里,扑了满怀的梅香。 江忱一头栽进江无渡的怀里,鼻子磕到他胸前,猛地一疼,随之而来的酸痛叫她抑制不住地红了眼眶。 临被拉进怀里的那一刹那,她原本是可以够到那梅枝的,结果手擦着梅枝而过,只握住了一捧花瓣。 江忱受惊缩成一团,那花瓣也被她捏碎了。 她惊惶地抬头看去,江无渡鬓边落了几片梅花,神色有些不自然。 远处遥遥传来宫人们的呼唤,她急着要自江无渡怀里挣出来,却被江无渡揽得那样紧。 “小叔叔……” 她低低唤。 江无渡抿着唇,连那几片梅花也来不及拂去,只匆匆解下玄色的氅衣,甩开落雪,搭在江忱肩头,垂着眼默默替她系上领口的宫绦。 “你身边伺候的宫人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江无渡没头没脑地问了她这么一句话,江忱却只顾着心疼那一支梅花,原本是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寻觅到最好的一支,却被蹂躏得不成个样子,潦倒地垂在枝头。 江无渡将她预备给她父皇插瓶用的梅花递到她手里,“快些回去,别在外头受凉气。” 江忱被赶来的宫人拉住手,她却回头道:“小叔叔,我还欠你一支梅花呢。” 江无渡愣了愣,眉间的神色尚未纾解,便添上一抹无奈的笑。 “我等你还我。” 后来江忱回宫后才晓得,自己是来了月事。 教养的姑姑一边给她讲着注意的事项,一边欣慰叹道:“大上几岁就是不一样,亏得昭王爷敏锐察觉,不然……” 一边儿的姑姑以为她睡着了,随着附和:“嗐,虽然只差五岁,那可是差着一辈儿呢,能不懂事儿吗?若不懂事,怎么在这宫里活下去……” 众人的声音逐渐消隐下去,江忱面朝墙假寐,听人夸江无渡,心里有点欢快,却到底为那一句“差着一辈儿”心酸起来。 只是后来次日,她便垂着头向父皇进言送江无渡去驻守西疆,江无渡则转出屏风,淡漠唤了她一声“小侄女”。 再没机缘赠一支梅花,而她献给父皇的那一支梅花,则成了她叁年噩梦的开始。 后来江无渡归来,终结了这一场噩梦。 然后开启了她新一场噩梦。 眼角淌出一滴泪来,随之被人温柔地拭去。 她在睡梦中轻轻哼哼:“我还欠你,一枝梅花。” 热┆门┆收┇藏:woo18.vip (W oo 1 8 . vi p) 第十三章 江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抬眼就撞见案上白玉瓶里,一支秾艳芬芳,枝干遒劲的红梅。 她还来不及醒过神,觉出来头疼,便有一碗醒酒汤递在嘴边。 她困得迷瞪,微微低头抿着勺里被吹得温热的汤。 江无渡站在床边,微微弯着身子,一勺勺把汤喂给她,等她极乖巧地喝完,才起身负手,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在外头受了什么委屈?” 话里的音调凉薄得很,只眼里混着点不可察的关切,江无渡这人,关怀人也不肯透出来,掂着审询文武官员的架势,挑着眼审视江忱。 江忱喝了一碗热乎乎的醒酒汤,只觉五脏六腑都缓过了劲儿,张嘴第一句话却是道:“梅花。” 江无渡隐匿在袖中的指尖打了个颤,脊背却挺得愈发直了些,叁年前梅树下尽力托着江忱的少年人愈发高挑,瘦削的肩膀宽阔到可以担起天下,然而那双眉眼虽然温润晴朗,再看向江忱时,从前满溢出来的关怀体贴爱意欢喜,都削减作芥子大小,藏着掖着不肯叫人看清看明朗。 一如他封死的心意。 江无渡故作不知,只挑着眉懒懒一笑,“梅花招了你么?” “是小叔叔招了我。” 江忱笑了笑,搂着他的脖子去吻他,却被人扣着下巴挪开,江无渡满脸的倦惫,“明知我碰不了你,故意这样招我,江忱,你大约是属妖精的。” “我在外头经历的事情,皇叔总是有办法知道。”江忱托着腮看他,一双眼里盛满星星,“我受了什么委屈,被谁招惹了,皇叔难道会不知道?” 江忱仿佛宿醉还没醒,又反复依旧耽于梦境。 她坐在床上,笑了半晌,扑到江无渡怀里,“小叔叔,抱我去折梅花,好不好。” 江无渡嗓子都哑了叁分,他沉着音调:“江忱,你究竟是要做什么?” 江忱有恃无恐地蹭着他,吻他脖颈。 江无渡就近把她放在案上,桌案高得很,江忱两条腿悬空晃着,揽着江无渡的腰抬头看他,轻轻地笑:“皇叔怎么不凶我了?前几日那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呢。” 她仗着江无渡对她狠不下心,任性使着性子与脾气。 江无渡的确对她狠不下心。 他对她狠戾,是因为她挣扎她反抗,她对他横眉冷目,叫他顺理成章能折辱她,给她难堪。 然而一旦江忱卸下一身尖刺,柔情似水地撩拨他,江无渡便再也狠不下心肠来。 这是十几年一同长大养来的习惯,她撒个娇,他便乐得捧天下给她把玩。哪怕后来遭一桩变故,江无渡也已经是经年旧病,冰冻叁尺,难以消除。 譬如眼下,江无渡几乎揣不住往日里冷冷淡淡的脸,最后气得笑出声来。 “江忱,你就是仗着……” 江忱背过手去抽出瓶中的一支梅花来,殷勤递到江无渡鼻边。 “我仗着什么?” “仗着皇叔,喜欢我吗?” 她咬下一朵梅花,叼着花蒂把花蕊往江无渡嘴边送,淡黄的花蕊送到嘴边,江无渡张嘴要咬住,那梅花却被江忱拿舌头送入嘴里,把她蹭了花粉的唇瓣送上。 江无渡含住了那唇瓣。 芬芳的,柔软的。 凉薄的。 江忱一双眉眼笑得弯弯,双腿勾住江无渡的腰,往身前拉着,他的下身贴上她的腿心,很快就随着她的撩拨挺立起来。 江忱攀着他的脖子吻他,舌尖勾着江无渡的,腰肢也挺立着靠近江无渡,腿心蹭着他的下身。 江无渡只觉得冒火。 隔了许久,江忱才放开他,偏过头,在一边痰盂里吐出那朵梅花。 这人分明是笑着的,说出的话却浇灭了江无渡一身的火。 “小叔叔。”她说:“叫我见见谢琅吧,我怕你不高兴,更怕你不放心,在宫外一直没见他。” 江无渡咬牙切齿,只觉是先被塞了个吃不进嘴里的甜枣,又被赏了个不轻不重的巴掌。 他垂着眉眼,低下头凑近江忱,看她满眼都是亮闪闪的光。 江无渡扣起江忱的下巴,狠狠咬了一下她的唇瓣。 热┆门┆收┇藏:woo18.vip (W oo 1 8 . vi p) 第十四章 谢琅跪在屏风后。 那架屏风他依稀认得,仿佛是第一次面见新帝时,两个人之间便隔着这样一道屏风。 上头的江山万里,依稀有着小公主的笔触,只是。 谢琅稍一抬头,触见那屏风上一滩脏污,仿佛是泼上去了的茶水。 他微微蹙眉,想起那一日临出殿前,一声细若游丝的呻吟。 隔了许久,那滩水渍上映出个人影来,“谢少将军,久等了。” 是从幼时就熟稔了的声音,娇柔婉转,仿佛一块玉掷碎在金盘里。 “臣见过殿下。” 江忱在屏风后微笑,眉梢眼角透出点疲惫来,她其实不愿意再见谢琅了。 那人撞破了她的不堪,却不像是江无渡一样。 江无渡也见过她跪伏地上的不堪模样,但江无渡是足以共享所有秘密的人。 可谢琅不是。 江忱对谢琅的所有印象,只限于年少时几场泛泛寻常的遇见,还有父皇赐婚当日,他微微笑着,为她簪上一支云雀钗。 更多时候,谢琅这个名字对于她而言,不是一个具体的,知道性情的人物,而是一枚棋子。 十四岁那年他和他父亲与江无渡互相掣肘,被她拿去维持朝堂平衡,十七岁那年江无渡把他派去西疆,做了和她十四岁那年一样的事情。 “我和谢将军两年前定过婚约,只是眼下,我身上父丧不除,只怕耽误了少将军,你我的婚事,不如就……” “我愿意等殿下的,我愿意的!” 江忱多少话都被堵回嗓子眼,屏风那一边,谢琅急急站起身来,隔着描金绘彩的屏风,她都感觉得到少年人急切的目光。 如果说两年前先帝赐婚,是在平衡的局势上为谢家加一枚筹码,那么两年后,江忱对于谢家已经全然无用。 她轻笑出声。 “谢将军,云雀坏掉了。” 谢琅抬头看去,一道清瘦的影子自屏风后掠过,江忱微微垂着眼,站在他身前。 一别经年,她愈见瘦削,纤腰只余下盈盈一握的一把,笼在厚重的氅衣下都显出单薄来,只有眉眼还明朗如故,还是少年时叫人一见倾心的模样。 她摊开手,白嫩的掌心,憩息着一支断了翅的云雀钗。 那是十五岁那年,他亲自为她簪上的。 “我也坏掉了。” 小公主垂着眼,安安静静地道。 江忱将那支雀钗递到他掌心,朝他盈盈一拜,折身回了屏风后。 “谢少将军,请回吧。” 谢琅抿唇跪了良久。 最后抬手长揖,匆匆离去。 江忱站在屏风后,望着渐渐消失在江山里的那个影子。 “皇叔准备什么时候叫谢琅去西疆。” 她拍一拍怀里的江无渡,心知这话会惹恼他。江无渡挺一挺腰,下身灼热的物什烫上江忱腿心,江忱哼唧一声,伏在他肩头。 “我当年是什么时候走的。” 江忱正吻着他脖颈,不提防被江无渡掐着腰问了这么一句,张嘴就咬,跟初生的猫儿咬人一样,又娇又凶,偏偏没什么力气,仿佛在人心上软软挠了一下,只叫人痒痒。 “才过正月,皇叔就走了,尚还来不及替我过生辰。” 江无渡淡淡一笑,闲闲道:“那就让他替你过了生辰再走,以免你遗憾。” 江忱在他脖颈间喘息着,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衣领方寸间,“皇叔,你身上是酸的,好浓的醋味儿。” “小侄女。” 江无渡指尖缠着她的发梢。 “你以为是个人去了西疆都能活着回来么?” 江忱在他怀里僵了一僵,江无渡的吻拂过她鬓角,温热而缱绻,“我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落得一身伤疤,你猜你的谢少将军会否能爬回来?” - 感谢一直看到这里的各位姐妹(?′ω`?)这篇文其实看起来真的挺费劲,因为本质写来就是在练文笔的。写文太久走了弯路,以至于不会说人话了。就像这篇文章里提现出来的问题,很多东西明明能很简明扼要地写出来,但我总是九转十八弯地去表达,写得乱七八糟的,然后就是剧情,太散太碎,讲得事情太少。我一开始只想埋个钩子,忘记留伏笔了,所以看起来可能有点费解…后续会努力修正的,感谢阅读。 第十五章【微H】 江忱在他怀里手脚冰凉,双唇也褪去血色。 江无渡散漫揽着她,仿佛拥着一捧冰雪。 “怎么了?” 江忱不言语,只是拿唇贴近他,殷切吻他。 她近来是热情无限的样子,见了江无渡便往人怀里钻,搂着眼蹭着脖子还要再亲一亲眉梢眼角,比他们毫无罅隙的少年时光还要更亲密。 江无渡低眉看她,捧起小姑娘来,轻柔吻她脖颈。 江忱仰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晃了晃,悄无声息地落入鬓角里,她喑哑着嗓子,轻轻哼一声,紧揽着江无渡的肩头,“心疼。” “心疼皇叔。” 江无渡抚着小姑娘的背,靠在椅背上,任她哭湿了自己的前襟。 江忱哭够了抬起脸来,肿着一双眼睛看江无渡。 他托着下巴,唇边带着点无奈的笑意,拿指尖轻柔地把小姑娘的泪珠都蹭去了,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不能嫁给谢琅,便这么伤心么?” 江忱像是个受了伤的小兽,在他怀里蜷成一团,手拢在胸前,护着心口,“不是。” “是忽然发现,我在这个世界上,对别人来说是一个累赘,是一个没有意义的人了。”她仿佛有点苦恼,眉梢眼角都捎带着点可怜,小公主本就生得娇弱,眼下摆出这样一幅弱势的姿态来,真叫人心都碎了。 “我成了一个没有用的人了。” “我只对皇叔有意义了。” 江无渡明白她的意思。 她是嫡公主,是她父亲最宠爱的女儿,先帝在时,她是最尊贵的小姑娘,她婚配与否,婚配给谁,都不止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比如她十五岁那年,被赐婚给谢琅。 那是先帝的权宜之计。当年江无渡在西疆独大,替先帝收服了十五万流民,那十五万流民握在他手里,成了新帝心头的一把刀。所以他扶持起了本就强势的谢家,把江忱作为筹码,添给了谢家,使得谢家和江无渡之间形成了新的制衡关系,而先帝不偏不倚地站在天平中间,维护着朝堂的平衡。 一直到江无渡回京,这平衡都没有被打破。 直到江无渡那一夜突然怀戈而起,把宫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谢家驻守在东,驻军根本来不及杀回来,于是翌日郭皇后亲自捧了玉玺给他,一同献上的还有她的女儿,自此彻底失去利用意义的江忱。 江无渡登基,帝王不再是她的兄弟或父亲,叔叔再亲,终究隔了一层血缘。 长公主于是就只剩下了一个名头,撑着她虚无缥缈的尊荣,却不再赋予她任何存在的实际意义。 因为江无渡破坏了这份平衡。 而眼下他派谢琅前往西疆,则是建造新的平衡。 西疆已经是他的领域,细枝末节都握在他的掌心,谢琅到那里必然会被架空,或者就是落入他曾爬出来过的尸山血海里去。 以谢琅这个谢家唯一的嫡子为质,江无渡和谢家缔结了新的平衡关系。 只是这一次,江忱不再作为筹码。 江无渡微微垂眸,吻上伤心的小女孩的鬓角。 “是啊,只有你皇叔肯要你了,傻姑娘,你怎么才看明白呢。”江忱午后拿梅花水涣了发,微湿的鬓角带着点清冽冽的香,江无渡轻轻唤她:“小侄女。” 他的手指浮掠过江忱的下巴,被她含在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 舌尖缠绕着指尖,咂出水声来,江忱凑上去索要江无渡的怀抱和亲吻,“皇叔,要我,别不要我。”瘦长的手指被她揽在掌心,摸索着扣成十指交握的样子。 温热湿润的掌心与他的相贴,连彼此的掌纹都互相感触。 她热情的不像样子,却又不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更像是她拼了命想要把他拉出一个深渊。 不像他在救她,倒像是她在朝他伸出援手。 江忱紧紧握住江无渡的手,然后指间一松,江无渡还来不及抓住她,小姑娘的手指便像受惊的游鱼,指间匆匆掠过他的掌心,只在他心头拨起一圈涟漪。 她松开了他的手。 江忱解开自己的宫绦,胡乱扯下繁复的裙摆,两条瘦长的腿靠在江无渡的衣衫上,腿心贴着他下腹蹭呀蹭,“皇叔,你摸摸我,你别不要我。” 江无渡被她拉着手往腿心里送,小姑娘微微抬眼,露出下身来,仿佛是要讨他欢心,更像是要叫他伺候。 江无渡望着她一双泪眼朦胧的眼。 轻轻一叹。 “江忱,是你别不要我。” 他低头,吻上她去。 追┆更┆前┇往:wo o1 8.v ip (W oo 1 8 . vi p) 第十六章【H】 江无渡把人拎到榻上,江忱伏在寝被间,回过头去寻觅江无渡。 他正站在床边解着衣衫,江忱上身微侧过来,抬着手去扯他的袖子,江无渡按住她手背,顺着手臂摸索过去,指腹摩挲过蝴蝶骨,顺着脊背按到腰窝去。 她伏在枕上,溢出一声娇柔婉转的哼哼。 江无渡的手掠过腰窝,划过臀缝,直摸索到她下身那一处去,两片温香润玉,才摸上两下就泛出水来,活像是个水做的人儿。 江无渡抬手把小姑娘的衣衫推到肩胛骨下,端看她一身雪白的肌肤烧出浅粉色来,正不安地扭着腰。 他覆在小姑娘身上,往人身下插进两指去,把那里头的软肉拿捏在指尖勾拨,江忱仰着脖子叫出一声来,又娇又软,尾音转了个弯儿,钩子一样吊起江无渡的心来。 她喊完这一声,觉出羞涩来,垂着头紧咬住了软枕,呜呜咽咽地不肯再开口。 江无渡掰过她的脸来吻她,慢条斯理调侃她,“你是皇叔知根知底的小骚货,遮掩什么?” “别委屈了你自己。” 他的手指掠过她的唇瓣,又被人咬在嘴里,他给气笑了,手指挣过贝齿,模仿性器在江忱嘴里抽插着。 江忱挣扎着要再咬住他的手指,贝齿来回磋磨那手指头,最后狠狠咬住,疼得江无渡轻嘶了一声。 “怎么上面和下面都一样,都不肯放过你皇叔。” 江无渡轻拍她腰,手从她嘴里伸出来,扣着她的手按在床榻上,两个人纠缠着十指相扣。 “皇叔若是上面和下面也能一样,我也少受点罪。” 江忱脸埋在枕间,顺着江无渡在她下头抽插的手指挺动着腰肢,此刻微微抬起下巴来,似笑非笑地接上这么一句。 江无渡下身贴上她,在她腿心蹭上两下,撩拨出几声呻吟来。 江忱哼哼唧唧地往远处逃,嘴里颠颠倒倒把对江无渡的声音叫了个遍,最后娇滴滴地喊他:“江玠——” 那是江无渡的名字,老皇帝亲自取的。 玠是帝王祭祀所用玉器,其意昭彰,若真叫老皇帝亲自看他长大,皇帝的位子或许也还是他的。 可惜江无渡没等到,最后还是江忱的父皇登了基,江玠这个名字就显得很冒犯,众人也就只心照不宣地叫他江无恙,后来这名字改成了江无渡,被人颠来倒去地叫着,倒是江玠这个名字逐渐没人记得了,进来臣子上奏,偶尔还忘了避讳。 江无渡被这一声喊得僵着了身子,托起她乱扭的腰肢来,捧着雪白的臀把性器送进她小穴里头去,软肉一寸寸地挤开,又反过来拥住江无渡。 江无渡揽着江忱的腰,一寸寸埋进她身体里头去。 雪白的大腿随着巨硕性器的入侵微微打着颤,江忱紧抵的牙关松开来,溢出呻吟,不用江无渡扶着,腰便向上弓起来,把穴口愈发朝江无渡两腿间送了过去。 “再叫一声。” “皇叔——” 江无渡便狠狠一撞她,几乎要把人给撞散了,江忱笑,“前几日不是才叫过的……” 她娇娇地叫,“江玠。” 江无渡想说不一样,却又不晓得是怎么个不一样法。 能想到的仿佛只有少时那几场揪心的春梦来, 梦里小姑娘笑着叫他“皇叔”、“江无恙”、“江玠”,一声声,娇怯怯的,千回百转,叫得他一颗心连带着整个人都融成一滩水。 适才那一声,比起来数日前那一声含着怨气的“江玠”,真真个儿是挠人心肠。 江忱扭着腰,下身吞吐着江无渡,仿佛拿捏住他死穴一样一迭声地唤“江玠”,江无渡叫她喊得受不住,捏着这人的腰肢一轻一重地撞她,粗大的性器碾着她的嫩肉,可着她身子里头的最深处肏弄。 江忱被他弄得叫出声来,一声盖过一声去。 江无渡原本就被她撩拨得兴致颇足,这一声声叫下来,几乎要勾走人的魂去。 他掐着她自个儿在挺动的腰,径直把性器肏进江忱的最深处,真个儿是要把江忱撞散了的架势。 他被勾得欢愉,在她体内纵情抽插着,穴中的软肉拥着他的性器,仿佛是张灵巧的小嘴儿,吮吸润泽着粗大的茎身。 江忱周身都泛出红晕来,她埋在柔软的锦被间,微微仰着脸,香汗淋漓,发出纵情欢愉的喘息声来。 她瘦长的颈儿后屈,仰着一张含春的脸,腰也绷紧了,和江无渡相扣着的那只手抓得愈发紧了些,喉咙里呜呜咽咽地低喘着,哼哼唧唧地叫:“皇叔…皇叔,轻一些,轻一些。” 江无渡才要松一点,她穴内的嫩肉又妖精一样纠缠上来,小姑娘自己个儿也摆动着腰往他那边儿凑。 江无渡几乎要被快感给淹了,他不晓得抽插过多少次,小姑娘下身被捣弄得春水荡漾,随着他的进出浇湿了一片,末了,她娇唤一声,腰绷得僵直,小穴高高朝他那儿一送,整个人颤栗着喷出一波波的春水来。 性器被春水浇过,江无渡再把不住精关,掐着她的腰,埋在她体内射了一回,白浊的精液一股脑灌了进去,最后满溢出来,混着春水淋淋漓漓滴滴答答地躺个没完没了。 江忱腿脚酸软,绵绵歪在床榻上,侧躺着身子,大腿交迭处,半遮半掩的腿心犹往外淌着东西。 “皇叔——” 她娇滴滴地唤,冲着江无渡敞开怀。 裙衫早被她褪去了,这会子只余下被江无渡推到胸前的上衫,适才冲撞一番,弄得激烈,另开都散开了,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来,锁骨也若隐若现,唯有一对乳儿被藏住,随着她喘息时胸脯的起伏若隐若现,露出一点雪白来。 江无渡坐在她身前,原本要揽她去洗漱,手却被她拉着送到了衣衫下,扣上那对乳儿去。 “还想皇叔。” 她按着他的手揉上一揉,娇怯轻柔地唤,滴溜溜黄莺啼鸣般婉转。 江无渡恨不得把命给她- 写完这段肉,再来个高潮,虐完最后一段就可以收尾了,关于为什么小阿忱要流放皇叔到西疆之类的问题就会开始解释一下。 关于这段小侄女为什么忽然对男主改变态度我有埋伏笔,不过前面伏笔太多可能很难看出来- 这篇文一定会写完的,不过我觉得剧情啥的可能有人不喜欢,也可能会戳到人雷点,所以连载期间不会收费,大家乐呵看,等完结后几天我可能会把肉章设成收费章节(?不一定啦(?д?;?)) 感谢阅读(?′ω`?) 更┆多┆就┇上:wo o1 8.v ip (W oo 1 8 . vi p) 第十七章【H】 江忱坐在江无渡怀里。 雪白的大腿被揽在臂弯,缠绕着他腰间,江忱仔仔细细吻他眉眼,从眉角直到鬓边,再顺着下颌线吻到下巴,微微仰头去吮吻江无渡的唇,舌尖探进去,勾含着他的纠缠。 温柔缱绻,深情款款。 碍事的衣衫尽数褪去了,江忱胸前的两只乳儿随着她的动作乱晃,被江无渡揽在手里头揉捏。 江忱的手臂原本勾在江无渡脖颈间,因为离得近了,生出空档来,手便往下滑,抚过江无渡的背,摸到许多道长长短短的伤疤。 她哼一声,愈发亲热地吻他。 江无渡被她吻得毫无还手之力,只下身愈发饱胀灼热,挺立起来,烫着她的腿心。 两个人才一场云雨,江忱小穴那儿犹是春水淋漓,原本紧致的穴口也宽松了许多,江无渡浅浅探进去叁根手指丈量一下,换来江忱几声娇喘,江无渡的手指在她穴口揉捏打转,只觉得还是有些紧窄。 他指尖蹭了滑腻的蜜液,揉搓过江忱充血的阴蒂,江忱猝不及防挨了这么一下,腰肢扭着要远离,搂着他脖子的手臂却依旧不肯松开,腰背勾成一道流畅的弧线,最后被江无渡勾着带回怀里来。 他微微垂头,埋在那乳儿上,含住个殷红的乳尖,在牙间打转。 江忱烧红一张脸,浑身也粉了起来。 她头后仰着,将胸愈往江无渡嘴边松了一松。江忱适才已出过一波汗,眼下发根微微湿润着,混着那两汪春水的眼眸和轻咬的唇,是最撩人的情态。 江无渡的手指在她下身搅弄,深深浅浅,撩拨得她软了腰肢,脚背都绷直了,耳边只听见水声。原本紧缠着江无渡的双腿垂落下来,变成跪坐在江无渡两腿边的姿势。 江无渡粗大的性器贴着她的小腹,微微托起她的臀来,顶端挤进穴口里去。 那物什仿佛比适才大了许些,饶江忱下身轻快了些,也依旧疼得她朝后弓了脊背,浑身肌肉都绷得僵直,缓了片刻才从喉咙里头溢出一声呻吟来。 软绵绵的,又娇又媚,带着钩子,专勾江无渡的魂。 他恨不得把这人按在床榻间,掰开一双腿狠狠贯穿。 却又惦念着她娇弱,怕伤着了这人,便慢条斯理地研磨着穴口的软肉,借着上一波性事的余韵,一寸寸咕哝咕哝地往里头推进。 软肉一寸寸地被推开,细密而痒的感觉自下体传来,江忱娇吟不断,哼哼唧唧地扭着腰,最后自己受不住,微微抬起打着颤的腿来,借着自身的重力把那性器整个儿吞了进去,直贯穿到她体内的最深去。 “啊——” 江忱仰着头,白嫩的颈子露着,一截霜雪似地晃在江无渡嘴边,最后被他轻轻咬上。 他扶住了她绷直的腰,空出来的一只手掐住她白净的臀肉,稳住她乱晃的身子,浅浅抽动了几下,将江忱拉回情欲里来。 她一双眼迷蒙着,看得江无渡滚了一滚喉结,她便也报复性地咬了回去,在他颈子上,舌尖舔舐过他正滚动的喉结。 “小叔叔——”江忱嗓子沙沙的,有点哑,深情款款地唤他。 江无渡低头看见她一双眼,里头盛着满溢出来的情意,他心头漏跳一拍,怦然一动,只觉得他要溺死在江忱这满眼的深情里。 江无渡低吼一声,再忍不住。 他掐着她的腰,把她按倒在床上,又狠又急地抽插她,一次次贯穿江忱体内的最深处,在她最敏感的地方抽插碾磨。 江忱被撞得娇声乱颤,却还在一声声刺激他,最后带出哭腔来。 “小叔叔,喜欢小叔叔…一直都是,很喜欢小叔叔的,江忱,喜欢…江玠……” 她真的淌出眼泪来,濡湿了两鬓。 江无渡把那泪水悉数吻去了,江忱闭着眼,他落了一吻在她眼皮上,把她瘦瘦小小的身子整个儿揽在怀抱里。 下身不知狠狠撞了几十次,才逐渐温柔起来,粗硕地性器在她穴内缓进缓出,下身又酥又麻,快感沿着脊柱直冲上头脑来,夺尽了江忱的神智,叫她只晓得说喜欢。 “喜欢什么?”江无渡偏要听她说得更明白,“喜欢皇叔,还是喜欢皇叔这样对你。” “喜欢江玠…喜欢江玠这样对我……”江忱在撞击里发出几声破碎的哼哼,“都喜欢。” 她说话时下身收缩着,紧紧含着江无渡的性器,差点叫他守不住,他拍一拍那人的腰,“别咬那样紧。” 小姑娘被拍得一哼哼,腰肢扭起来,下头咬得愈发紧实起来。 软肉蠕动着,包裹了那性器,发了疯地吮着那物什。 江无渡差点被要了命,偏小姑娘还要学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腰,犹嫌不足,尚在那劲瘦的腰肢上挠了一挠。 任什么人也抵不住这样的撩拨,江无渡原本缓下来的动作猝然紧起来,拎着她狠狠地顶撞肏弄,江忱的腿被他交迭着按到两边,十只脚趾悬了空,蜷缩起来。 他顶得愈来愈深,江忱开始低声讨起饶来,哼哼着说不要,再抵不住什么清醒神智,叫出声来,一波比一波孟浪。 “皇叔!” 江忱下身抽搐两下,绷着腰,含着两汪泪一顷泻出来,浑身都软瘫下来,只觉得足够了。 她哼哼着喊江无渡,那人却被她撩拨得情欲高涨,愈发紧地抱着她,在她体内埋得愈发深,抽插也一次狠过一次,直把江忱才泄过一次的小穴又撩拨起来,把他紧紧地含住,死死咬着不松开。 “叫皇叔叫得那样亲……” 江无渡额角出了汗,“咬得这么紧,是想要了皇叔的命吗?” 他低头吻上江忱,含着那人的唇,彼此的舌尖勾勾绕绕,纠缠不休。 就在这温柔缱绻里,江忱承受了他精液。 她浑身肌肉紧绷,痉挛发颤,脚面绷直,然后嘤咛着软在江无渡怀里。 她蹭着江无渡的胸口,“皇叔……” 江无渡手覆在她腰间,替她揉着,“怎么不回话,适才咬得那么紧,是想要了我的命吗?”他乌亮着一双眼,里头盛着汪汪的笑意。 江忱不说话,只是把头埋进他怀里,只露出两点殷红的耳尖。 江无渡乌亮的一双眼沉了一沉,映上了一抹清湛湛的月色。 第十八章 隔天晨起,落了大雪,抛棉扯絮地描白了天地人间。 江忱独自去摘了一大捧梅花回来,乐呵呵地凑过去给江无渡看。 宣室殿里不知熏过几百年龙涎香,雕栏玉砌都熏入味儿。饶然自江无渡回来之后,再不曾正儿八经燃过龙涎香,江忱一脚迈入大殿,还是侧着脸干呕半晌。 江无渡听见响动,抬眼看过来。 就见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揽着一捧红梅在怀,一声肌肤洁白如霜雪,与红梅相得益彰。她才刚干呕完,眼角泛出红来,两抹红静默戳在素白的皮肤上,衬着乌亮的一双眼。 他心里猝然漏跳一拍。 仿佛周匝景物骤然变换,又是两个人最亲密无间的少年时代。 他捧着一碗苦药徐徐饮下,小姑娘叼着梅子凑过来喂她,一盘子花色各样的梅子他都瞧不入眼,偏偏只去夺她叼在唇边那一颗。 唇边还留着苦涩的药渍,小姑娘被他吻住,仓促间丢了梅子,被他含拢在嘴里,便急匆匆拿舌尖去讨要梅子,不提防舔尽了他唇上残余的药汁,苦得皱起脸来。 她侧着脸吐一吐舌头,再抬眼时眼角都泛了红,乌亮的一双眼闪着光,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他有点想笑,又十分不忍心,正掂量着怎么哄,却被塞了个蜜饯在嘴里。 小姑娘按着他的肩头起身,居高临下地吻他,舌尖灵活地探进他嘴里,夺走了那粒蜜饯。 “小叔叔——” 江无渡骤然回神,江忱的身子一瞬抽长许多,身量窈窕地立在那里,正叫人给她拍打着身上的雪花。 “你眼都空了。” 她盈盈笑着,眼神纯而娇媚,是最勾人的那一种。 江无渡总觉得那眼里有一层翳,薄薄的,蒙住了她所有情绪,只剩下一腔不知真假的情愫袒露在外面,勾得他明知是坑也要往里头跳。 隔了半晌,江无渡撮一撮手指,“你自己在宫中,总是无趣,不如叫你弟弟与母亲一同进宫来陪你,好不好。” 江忱的笑意淡了一瞬。 “要赶他们走的是小叔叔,要迎他们入宫的也是小叔叔。” 江无渡抿一抿唇,没说话,只是随着她一起轻笑。 一道日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脸上,长长的睫毛投下影子,遮挡住他沉沉的两汪目光。 江忱已捧着花走过来,厚重的大氅滑落肩头,被江无渡拿指尖托住,勾着拉到她脖颈间,把人紧实地围住。 “做什么?” “小叔叔觉得我在宫中无趣,为什么不自己来陪我?”她跨坐在江无渡腿上,两个人之间只隔了一捧红梅,“喏,当年欠小叔叔一枝梅花,如今我把整个梅园最秾艳的梅花都赠你。” 江无渡低眉望着那梅花,忽然想到什么。 “小侄女。”他在她脖颈间呵了一口气,“当初你头一晌欠我梅花,隔天就把我发配西疆去了,是不是?” “小叔叔……” 江无渡看她在自己怀里撒娇卖痴,笑着抬起她的下巴,低眉吻了她一下。 “你还记得那支梅花,那你还记得叁年前的我是个什么样子么?那时节我还不叫江无渡,虽然一身病痛,到底还有一腔快意,到底也还有个人陪着我,有个让我心甘情愿的人陪着我。” 江无渡笑着说起这事,江忱隔得近了,才发觉他眼里亮得很,语气是平淡的,眼里那一片淡淡的泪光却是晃动着的。 他轻轻说:“我当年是个病秧子,走得仓促,药也不曾带全,夜半烧得浑身滚烫,念叨着你的名字在雪地里消热降温——你晓得么,西疆那地方,奇诡得很,雪花又厚又重,落在肩头仿佛能压弯人的腰,你以为什么样的生灵在那都活不下去,却偏偏生出一起子蛮人,并上雪花下头叫不出姓名的毒物。你摸到过我背上的疤吗?一刀砍下来,若非我躲过,兴许能把我拦腰砍断,滚过刀锋又有毒物嘶咬,草药敷在上面,火辣辣得逼出血水来……” 江无渡的语气平静得很,仿佛十五岁那年坐在葡萄架下,给靠在他膝上的江忱讲江南风物,小桥流水。 “我那时节居然不晓得疼,也不知是疼得麻木了,还是心里太惦念一个人。” “京城人对西疆谈之色变,那你晓得西疆人如何自谓吗?” “活人坟。” 江无渡托起江忱的下巴,眸光凝起来,结成霜雪,“我一直明白,你父亲瞧不惯我,所以我在这深宫里活得战战兢兢,毁了自己的身子也要喝下皇兄关照我的汤药。” 他没提起,当初他也曾暗自筹谋过,或许也就是因此惹了先帝的忌惮。 那时候他十九岁,才冒了个头,就被先帝斩草除根,借着江忱的手丢去了西疆。 他也没说,十九岁时候他冒头,不是想谋夺些什么,只是想护着江忱,再多护上几年,或者,能有能力,换个身份,就和她远走高飞。 十九岁的少年人一腔赤诚,只念叨着要和心尖上的人长相厮守,才不晓得前路多少荆棘。 江无渡缓了一口气,他向后仰头,微微合了眼,喉结滚动了一下,压抑下千百句话,最后只平淡如水地问了一句,“倘若你父亲派我去西疆, 我也无话可说。” “只是没想过,把我推出去,差点逼死我的人,竟然是你。” 江忱睁着一双乌亮的眼,颤着嘴唇看他,仿佛想辩解两句。 江无渡在这眼神下面被看得心慌,他抬手覆在那眼上,任江忱的睫毛扫过他掌心。 这话堵在他心头叁年,他终于微微低下头,要问个明白。 “所以,为什么是你?” 他的目光逼近她,“江忱,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本来可以忍住的,是招惹我的。” “为什么是我?” 第十九章 有泪淌下来,弄湿了江无渡的手指。 “因为我从头到尾,都最爱我自己。” 江忱唇间的血色褪去,怀里的梅花轻轻颤着,落下几片花瓣。 “父皇要杀了你,要拿我做刀,皇叔留下又怎么样呢,皇叔能和我永远在一起吗?皇叔会娶新妇,我会嫁外臣,我们之间一辈子都见不了光。” 她静了静,缓缓吐出句能杀人的话。 “没了皇叔,我总也还是能再爱上一个别的人,至多不过是多了一些遗憾罢了。但失去了父皇的宠爱,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就真的是什么也没了。” 满殿的人早已退下,只留下他们两个彼此沉默相对。 各自拿着把钝刀,一寸寸往彼此心里刺。 江无渡的手落下,他垂着眼,扯着个凉凉的笑,眼角却一丝笑意也没有,居高临下地一眼望过来,江忱觉得心里盛满了霜雪。 “皇叔是一直这么想我的,对不对?” 她扯着嘴角,笑得比江无渡还苍白。 “那皇叔为什么还要问我?还是你心里另一番猜测?等着我来佐证,究竟哪个是对的?” 怀里的梅花被掷在地上,她扯起江无渡的领子,赤红一双眼,眼角泛出的红比唇色还深重,极艳极浓,“因为先帝要杀你,他忌惮你,他想派你去的地方不是西疆,是谢氏一族驻守的东境,途中你会被暗刀子实实在在地戳穿心肺,然后被他风光大葬,尽享哀荣!” 她说到最后几乎吼得破了音,“我不想你死!我想你活着!哪怕我再也碰不到你,哪怕你爱上别的姑娘,哪怕我和别的谁一起过一生。” “至少你是活着的……” “我还能让你去哪里?四境之内皆是王土,让先帝借着我的名头派你去西疆,他就只是把女儿宠坏的父亲,而不是一个处心积虑的兄长。他铁了心要杀你,除了最凶险的西疆,你以为他还会放心你去哪里?!” “你让我怎么办,那时候我才十四岁,先帝骤然问起我,我能怎样呢,我还能想到哪里?我还能让你去哪里?东境是必死之路,西疆或有一线生机……” “皇叔,天底下从来就没有我和你的容身之处,率土之滨,都是先帝的疆域。我们能有的,最多不过苟且偷欢。” 她哭得瑟缩成一团,心脏被人牵扯揉搓着,疼得几乎要抽搐起来。 压抑了叁年的情愫一齐涌出,又齐齐被斩断在心口。 江无渡低着眉看她,眸光晦暗不清,就这么缄默地盯了半晌,竟笑出声来。 “那现在,你是想要我死了吗?” 大殿内寂静了一瞬,江无渡把她的神色尽收眼底,眉梢眼角都结着霜雪。 他揽着江忱站起身来,他把人抱在怀里,紧密地拿氅衣裹好,一丝风也透不进来。 然而内里的人,连带他这个人,都已经凉透了。 江无渡踹倒碍事的屏风,一脚踹开紧闭的殿门。 凛冽的寒风打着转避开他,只敢撩动他的衣角,江无渡眉目凉薄地看着殿外,触目所及之处,已是一片火海。 朔风递来厮杀喊声,江忱侧目看去,冲天的火光映出她冷淡的眸光。 “你说你叁年前你送我去西疆,是因为想要我活着。”江无渡捏着她的后颈,强迫她看向那片火海,冷风吹彻,江忱听见他被吹散了的声音。 “所以眼下,你勾结谢琅,在宫城里头造我的反,是想要我死了,是吗?” 更┆多┆书┇籍:w oo 1 8 .v i p (W oo 1 8 . vi p) 第二十章 江忱偏过头去看他,脸色苍白,一双乌亮的眼凉凉的,说出来的话也发凉:“皇叔是什么时候瞧出来的?” 江无渡眼角上挑,笑起来时弧线纤细秀长,亮着寒光。 “我五岁那年你出生。” 他松开掐着江忱的手,缓缓收回袖里去,只有眼神还落在她身上。 “从这之后的十四年里,我们都在一处,我扶着你走出去这辈子的第一步路,握着你的手写了第一个字。” 他讥诮一笑:“连你的月事,都是我第一个发现的。” 江忱叹一口气。 褪去血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来:“也是皇叔第一个教我理政的。” 她偏过头去,掩口轻咳一声,唇色隐匿在夜色里,只看得见青白无血色的上半张脸,她说着话,语气里带点忧愁,大约是被风扑了嗓子,隐隐带出来点喑哑来,“可为什么,我看不透皇叔你呢。” 箭矢划过夜空,冷风烈烈。 江忱剧烈地咳嗽着,她垂着头,沉默地将身上的大氅裹得更紧,整个人渐渐缩成一团,腰微微弯下,一边笑一边咳嗽。 江无渡的目光聚焦在宫城的火光上,那里是一片焦灼的战场,江忱的将军在为她厮杀,要拯救陷于泥潭的小公主。 他是泥潭。 江无渡只在这情绪里深陷了片刻,便觉察出异常来。 他弯下身子,扣起江忱的下巴,逼得她与自己对视。廊下的灯被风吹得乱摆,烛光乱晃,散乱打在江忱眉眼上,映出一张惨白的脸,只有唇齿间有暗沉沉的血色。 她犹抑制不住地在咳着,断断续续咳出一口口血来。 江无渡愣了愣,眼里逼出一片赤红来。 他把那人打横抱起,江忱在他怀里瑟缩成瘦骨嶙峋的一团,硌得他心尖作痛。明明那么轻的一个人,掂在怀里小小一团,他却觉得四肢都沉重万分。 江忱偏过头在他胸前咳着,把他胸襟前的衣裳洇出一片血来。 江无渡步履匆匆,从来不紧不慢的人几乎跌碎了所有沉稳,“太医令——快去!” 江忱合着眼,感受着五脏六腑疼成一团。 恍惚间有滴冰凉的水落在她脸上,她无意识地眨一眨眼睛。 大约是这隆冬里的,雪水初融。 江忱想要睡去,却被人掐着脸颊按倒在榻上,冰凉的指尖探入嘴里,直抵她喉间,逼得她呕出来,江无渡的声音凉得很,只怕也是凉得太过了,连自己的喉咙都觉得冰,说出口的时候打着颤。 “江忱,无论你吃了什么东西,都给我吐出来。” “你死了,我就下地狱去陪你,这辈子都不放过你。” 约莫是这句话触动了江忱,她翻江倒海,合着血囫囵吐了个干净,尔后在江无渡怀里挣扎抽搐着疼成一团。 “疼。” 太医令还没有来,江无渡捉着她的手腕把脉,只摸到一片冰凉。 江忱自始至终只哼哼了那一声,最后脸色苍白,鬓发散乱地伏在江无渡膝头,“我什么也没有瞒过皇叔,只有这一样,我堪堪瞒过了你。” 江无渡知道她什么意思。 提前藏在牙后的毒药,深夜纷乱的宫城,还有她回宫以后月余的曲意承欢。 他冷笑出声。 却有眼泪落下来,又急又快地划过脸边。 “江忱。”他沙哑着嗓子唤,一声声的,仿佛在督促这人别睡去一样。 江忱兀自在他怀里缩成一团,沉沉睡去。 太医令赶来时,一脚踏过门槛,整个人就跟着药箱摔进了殿里,抬头就撞见榻上,新帝怀里揽着个人,正音调低沉喑哑地唤着“江忱”。 风雪吹透宫城,分明是新春才过,万物初始的时节。 却只剩下被烧成断壁残垣的狼藉满目。 江忱再醒来时,已是叁日后。 抬眼就是一双憔悴的眼,已生出红血丝来,正定定地瞧着她。 随着她睁眼的那一刹那,那眼里闪出两点泪光来,一抿即灭。 “你下地狱来陪我了吗?” 江忱一笑,哑着嗓子问道。 她开口把自己都吓到了,音色低沉地仿佛吞了一口沙子卡在喉头,带着风过残枝枯叶的凄清,沙哑低沉的仿佛老妪。 “你怎么还舍得叫我活着?” 江无渡却只是低着头看她,半晌,小心翼翼地抬手轻轻碰一碰她的眉眼。 江忱死过这一次,洒脱许多。 任他冰凉的指尖抚过眉骨,露出残忍的微笑来:“小叔叔,为什么不杀我,我把你毁成了这个样子,无论你是不是皇帝,我都很该死。” 江无渡却只回答说:“谢氏的族老一齐递了请罪的折子给我,说谢琅不肖,已把他除名族谱,一任我处置,他父亲也递了辞呈和请罪的折子上来,说有此不肖儿,万死难辞其咎。” “只是让我看在他年纪尚幼的份上,请我饶他一命,又说愿意代他受过,无外乎拿他麾下将士朝我施压,要我轻放他。” 江忱默然地点了点头,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江无渡眉眼间带着点怒气,却终究不忍心冲眼下的她发火,只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卑微至极的话来:“江忱,你不问问我这些天是怎么过的,好歹也问问他是怎么过的。” 他那么辛苦地搜肠刮肚,要替江忱找一个在这世间活下去的理由或是寄托。 第二十一章 可江忱只是笑。 “不好,那样你会不高兴的。”她拿手指摸江无渡的眉眼,“皇叔,你好喜欢我啊,那么那么喜欢我。” 她说着这样情意绵绵的话,眉梢眼角却一点波澜都不兴。 她不在意谢琅,仿佛也不在意江无渡和她自己的生死了。她是决定了要去死的人,只是临了临了,被江无渡重新拉了回来。 江无渡有些手足无措,只觉得那份绝望从江忱指尖递到他心里去了,在他心头那一片狼藉里落满了皑皑的雪。 他出生就没了母亲,被父亲匆匆宠爱过几年后,便成了这世上孤零零的一个人。 先帝多疑好猜忌,江忱身边伺候的老嬷嬷都知道他生计艰难。 ——他出生时身子弱,被老皇帝养了好久才养回来,然后江忱的父亲登了基,一碗碗名为滋补实为亏补的苦药灌下来,若非几个忠心耿耿的老仆呵护着,或许也就名正言顺地夭折在了某个年岁。 再后来他身边就有了江忱,两个人之间亲密无间地相处了十四年。 江无渡说西疆是活人坟,其实对他而言,这深宫也不输几分。 这层层宫墙吞吃了他未曾谋面的母亲,又要把他也埋葬进去。只有江忱是这坟墓里的一丝鲜活气,一道亮堂堂的光。 他出生后见过的都是在这宫中被打磨得圆滑的世人,只有那个新出生的小公主柔软而干净,有一双明亮温软的眼睛,会叫他“小叔叔”,又会在无人僻静处轻轻喊他“江无恙”。 后来…… 江忱那一夜坐在他腿上,声嘶力竭地说他们没有以后。 但江无渡曾想过他们的以后。 他想过带她去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不必再在这宫城里困住一生,更不必顶着众人的目光站在孤寒高位。 一旦有了打算与图谋,也就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无能无力,也就算是有所求。 那是十七岁的江无渡第一次在活命之外,有了别的企图。 只是他们果然没有以后。 江无渡赖以支撑的那一束光那一丝鲜活气,最后亲自把他推到深渊里头去。 温柔又决绝。 他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呢。 江无渡想不明白。 江忱笑着看他,眼里都是破碎的星星。 “小叔叔,小叔叔。” 她说:“我也很喜欢小叔叔,我说我以为我还会喜欢上别的人,不是的,小叔叔走后,我再也没有喜欢过别的人,我本来以为我喜欢小叔叔是因为年少相伴的情谊,换上一个人大约也没什么差别,后来才晓得不是的,我再没有年少时那样的日子了,也再没遇上愿意心甘情愿和他同路而行的人了。” “兜兜转转见过那么多人,可还是最想和你在一起。” 她的声音依旧嘶哑,说起话来还忍不住要咳上一咳,最后说到力竭,白如纸的脸上满是冷汗,却还要用轻轻的声音讲:“如果你不是那样子回来的,就好了。” 江忱说完这话就又昏睡过去,这样一睡几乎又是一旬过去。 江无渡守在她床边许久,最后自己几乎熬出病来,撑着不眠不休的身子去处理政事,雷厉风行的姿态狠绝得朝堂为之肃穆,连春日景色都萧条了许多。 他把奏折一应搬去了江忱昏睡的寝殿里去,除却不得已的时刻,其余都仿佛是恨不得昼夜都守着她。 他本来该是很愤恨的,可是江忱要死了。 江忱或许狠得下心来杀他,可他偏偏比她心软了一分。 江忱再醒过来的那一日,恰逢江无渡去上了早朝。 她在床上躺了许久,一身骨头都松散了,披着氅衣跌跌撞撞出了内室的时候,满殿宫人吓得瞠目结舌,连跪地请安都缓了一分。 还是江忱先开了口,指着桌上那一支华丽的凤簪音色沙哑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陛下月前吩咐给您打制的,司珍送来请陛下过目,陛下让留下的。” 说是一支凤簪,其实是很难形容出这首饰的体量的。 金丝珍珠缠绕勾缠,汇成个昂首衔珠的凤凰,双翅飞扬,九尾舒展,偌大一个,占满了红木托盘。 江忱想起谢琅送她的那支云雀簪来,小小的一支,极灵巧,连鸟喙都栩栩如生,当真吞得进去东西,轻易便衔去了一个纸团子去,叫她能和谢琅互通消息,联手在这宫城掀起场血雨腥风来。 江忱伸手摸了摸那簪子。 背后传来匆忙而欢喜的脚步声,熟悉的冷冽气息笼着她,指尖掠过她的衣袖,却终究还是怯怯滑落,不敢拥住她,只小心翼翼地站在她身后。 江忱也不回头,只是打量着那簪子。 半晌,她笑着问:“皇叔,我十五岁生辰那年,你回宫了是不是。” 她捧起那凤簪来,披散着一头乱发,转身递到江无渡手里,低下头来。 江无渡托着那簪子,小心翼翼地挽起她的头发,拿那沉甸甸且华而不实的簪子替她挽了个髻,却不牢固,他又怕压坏她,还要那手托住那两扇翅子。 “皇叔也看见谢琅给我簪那支云雀簪子了是不是。” “你还有那么些年可以活,许多事情何必这样急急忙忙地全部问清。”江无渡不答她,只是深深望着她。 她微微侧过肩,带着点矜贵娇气地回望他,眸子里水光荡漾,像是十五岁那年谢琅替她簪上那支云雀。 那水光一闪而过,甚至来不及被看清。 “杀了我或者叫我死,有这样难吗?”江忱叹一口气,“皇叔,我那样对不起你,你何苦活得这样小心翼翼。” 江无渡扶着那凤凰羽翼的手微微一僵,江忱转身的动作太快,那簪子再撑不住,顺着她滑落的常发委地。 那样脆弱精细的金丝骨架,其中的间隙多用玉石衔接,美丽而脆弱,不过轻轻一跌,就碎成了一地浮华。 江忱浑不在意地一笑,连头也没回,“皇叔,我们这样相处,多奇怪。” 分明是两份一样的深情,却混杂了那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最后弄成这么个不伦不类的样子。 这人世多苦。 江无渡隔了许久也没有响动,江忱回头垂眸看他,他正半蹲在地上,极笨拙地捡起那凤簪来,要重新拼凑起来。 她终于撑不住脸上那一层笑,掉下眼泪来。 “江无恙,你想让我牵挂你过得怎么样,想让我询问谢琅过得是什么日子,那我呢,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走的那叁年里面,我是怎么过得?你为什么从来不愿意问问我?” 第二十二章 她那么委屈,像是她弟弟刚出生那一年,夜里跑到江无渡寝殿里,在他怀里哭着问是不是再没有人会关心她了。 怎么会有人不关心小公主呢。 只是她想要的关心,自那时候起,再没有没得到过。 江无渡默了默,站起身来,上半身凑近她,勾着这人的指尖把她拉到怀里来,任她在肩头音色喑哑地哭。 “我错了,是我不好。” 江忱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攒了叁年的委屈悉数哭出来。 江无渡抚着这人的脊背,隔了好久,才听见她打着哭嗝轻轻地哭。 “江无恙,你还记得那枝梅花吗?你知道我把那枝梅花送给先帝后,发生了什么吗?” 她往他怀里可劲儿地钻,绝口不喊那人父亲,只一声生疏的“先帝”交代。 “他那晚喝了酒,看见我,撕开了我的衣裳。” 江忱在他耳畔轻轻说着,江无渡只听了这一句,揽着她的手就开始打颤。江忱埋在她肩头,他也把脸埋在她肩头,垂着的眼睑下,藏着一双泛红的眼。 “那时候…那时候我来着月事,他让我…让我用嘴…用嘴给他…最后我全吐出来,却又被他逼着再吞下另一遭……” 江无渡连指尖都在颤,什么也不敢动弹,只是惶然地把那人往怀里抱得更紧了些。 仿佛下一瞬就要被人抢走了一样。 他有那么一瞬间,想把自己捅死当场。 他想起他在宣室殿折辱她,逼她拿嘴伺候自己。 继而又想起了他逼迫她的那些次。 江无渡觉得他连魂魄都凉了冷了,一颗心疼得发抖发颤,胸口闷着一口郁气,他发着颤大口喘气,最后还是觉得窒息。 “我的初夜对他尚有用处——彼时四海八方群雄环伺,他膝下只有我一个长成的公主,指不定哪一日就被送去和亲,一个已经是残花败柳的公主当然拿不出手,他便也就替我留着处子之身,后来为了平衡局面,他要把我嫁给谢琅,他倚仗又忌惮谢家,君臣之间不好有这样一份龃龉在,更碰不得我——所以啊,皇叔你强要了我身子那一晚,父皇一定觉得很可惜,早知道我是这么一个用处,何苦还强忍着不早早肏弄了我。” 江忱说起话来倒还连贯,语气甚至有点嘲弄,却是遮掩不住地打颤。 江无渡把她死死按在怀里:“别说了,怀成,我晓得了,我都晓得了。”他不要她再去回忆这段不堪往事,然而一旦开了口子,多少委屈心酸的往事都兜揽不住,一股脑倾泻而出。 “那叁年里,我每一夜都要害怕,害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兴致,用不知从哪里琢磨出来的新花样对付我。” 十分神智,五分用来担惊害怕,五分拿去担惊害怕地想他。 江忱合了眼,想起那不堪的叁年来。 “把我养大,娇宠十四年,原来只是想把我当个玩意儿。” “把我当成个筹码还不够吗?” 谁知道先帝是怎么想的呢? 是处心积虑已久还是临时起意? 她其实已经记不起当时是个什么模样了,只知道她回宫换了衣裳,握着那枝红梅走到先帝殿里。 博山炉里燃着浓浓的龙涎香,熏得她头昏脑涨。 先帝喝了半醉,朦胧着一双眼抬头看她,双眼赤红,也不知是临时起意还是别的什么,看见她就把她拉到怀里,按着她坐到她腿上。 “小忱儿来了。” 她和先帝亲近,但却从没有这样亲近过,一时有些个手足无措。 先帝借着她的手嗅了嗅那梅花,眯着眼看她,“哦,这红梅,是只给了父皇,还是你小皇叔也有?” “还是给了你小皇叔,然后匀出来无关紧要的一枝给父皇?” 接下来,接下来…江忱死死闭着眼睛,将溺死的人抱着浮木一样死死抱着江无渡。 后来的事情她不愿意再回忆。 只是自此而起,那曾把她牢牢包围的龙涎香彻底成了她的噩梦,让她每每闻到都干呕得不能自已。 却总也逃不过,整整叁年里,都被死死纠缠着。 江忱嚎啕着哭出声来。 那一夜混沌狼狈过后,她一身狼藉,囫囵套着件衣裳,连褶皱里都是让她作呕的气息。 先帝酒已醒了,借着晨光看向小女儿的眉眼,大约是有那么片刻后悔的。 只是这人从来没有什么心肠,下一瞬就笑出来,勾着她的下巴摸她的脸,指尖还沾着黏腻的体液,蹭得她眉眼间一片狼藉。 “都已经这样了,那就这样吧。” 江忱侧着脸,混着泪呕出来。 先帝抓着她,把她强硬地按在怀里,在她耳边音色冷淡地问:“怎么,和你小皇叔就能亲亲热热,怎么和父皇亲热亲热过就不行?父皇就这么叫你恶心?” “那我把你皇叔杀了,你是不是就能心安理得的和父皇亲热了?我怎么杀了他呢?让东边的谢家人动手?” 先帝敞着怀,说出来的那么不堪。 “总有一天,你要在父皇身子底下叫唤的。” 然后那天,他语调轻慢地问,“你说父皇该如何对你小皇叔?” 然后她慌乱无措地说:“西疆…西疆。” 江忱伏在江无渡肩头说完这话,错开头去,抑制不住地干呕出来。 她整个人凉成一捧霜雪。 “江无恙,我好脏是不是。”- *怀成:江忱的封号,第六章有提及。 本章及后续章节定时发表,作者怕被踩了雷的人骂到心态崩溃写不完文所以暂时不看评论区。 更多┆章节:wo o1 8 . v i p (W oo 1 8 . vi p) 第二十三章 江无渡极轻柔的吻落在她眉骨,大约是怕她想起某些不堪的往事,再多的动作也就没了,只是轻柔地把她用在怀里,揽在臂弯。 “我们小怀成,是最干净的姑娘。” 他一双眼眸泛着红,任谁看也是恨到极致的面容,却只敢用最轻的力气哄着江忱,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脊骨,抚那弓着的脊梁,像是安抚一只受惊的猫儿。 他多温柔呀。 那个口口声声说着要把江忱弄脏的人,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怀里,仿佛抱着易散的彩云,将碎的琉璃。 江忱在他怀里啜泣,哭到力竭,最后昏昏沉沉睡过去。 江无渡把人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安置在床上,起身要走,却被牵扯着衣袖。 “小叔叔……”可怜巴巴的一声梦中呓语。 江无渡原以为他被寒风吹出最硬的心肠,回京那时节才晓得,只消得江忱落一滴泪,他就什么心也狠不下去了。 可到底也还是咬着牙折磨了她那么久,最后换回个曲意承欢的姑娘。 那姑娘到底也不是他想要的,最后糊弄良久,两个人都看出破绽来,又和当初先帝暴毙时候一样,两个人的图谋撞在一起,弄出个不伦不类的局面来。 居然也就不伦不类了这么久。 江无渡小心翼翼从她手里扯出那一截衣袖来,门外弓着腰等待的内侍连头也没抬,只敢轻轻问一声:“陛下,咱们上哪去?” “去鞭尸。” 平平淡淡一句话,转瞬就被北风吹散了,却挺得这殿外所有人都缩了脖子。 江无渡当然不可能把他死了数月的皇兄再挖出来鞭笞,污名死人的事情他也做不出来。 他不是那样的人。 有人活在日光下,却长成最歪歪扭扭的样子,有人活在阴沟里,却还依旧守着心头的那一份清明澄澈。 只是再清正的君子也咽不下这口气,更何况仔细算起来,江无渡这些年也委实不算是什么君子了。 早些年的昭王殿下倒真有点卓绝风骨,衣衫袍袖一拢就是斯斯文文的文人气,能在案桌前舌辩群雄毫不胆怯。如今被风沙吹彻,那一点子文弱都散落在归去来的路上,只剩下一份孤勇狠戾。 江无渡不是想不明白江忱要唆使谢琅反了他的意义。 他能从西疆爬回来,自然有通天的耳目。只是真正叫他受不住的,是这背后,江忱是真真正正想要杀了他。 他们之间谁欠谁的早说不清楚,彼此之间也是真的有过恨之入骨。 所以眼下和解了吗? 江无渡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脚下该走去哪里。 正月将过,他登基后的第一个年节就在江忱的昏睡中过去,谢琅被囚着,宫城才经一场叛乱,里里外外尽是肃杀气,大红灯笼燃起都不像是喜庆,更像是一捧烧着的血。 后人再说起那一年的正月,关于帝王与公主之间这段风月事尽数被掩盖在腥风血雨之下。 那是国朝中兴纪年的开启,也是无数割据大族的覆灭的开端。 被称为东帝的谢家因为嫡子谋逆而被逐步蚕食架空,无数暗中从东面伸到帝都的爪牙被尽数切断。 谢家当然是图谋已久,步步为营。 然而上头掌权的是江无渡。 他从西疆谋逆入京,一路仿佛神兵天降无声无息,原因无他,从西疆到帝都的几个城池尽数是他的人。 帝王埋伏在城中的探子还来不及加急上报,就先被加急行军的江无渡截了胡,一杆长枪挑破了宫城的寂寂长夜,给宣室殿染上了浓烈的血色。 连彻夜烧着的龙涎香都盖不住那腥甜的血气。 这种事情由来只能成功一次,江无渡把头颅悬在身前,破宫城而入,于是后人再也无从效仿,因为坐在那位子上的帝王晓得了该忌惮什么。 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更迭了从谢家驻地到帝都的大小各级官员,那些人被调到天南海北,再不碰头,而这一路上则林立了他的人。 这是逼人谋逆。 谢家在次月揭了反旗,打着拥护小太子的名号一路攻入帝都。 还来不及反扑入京便被擒了贼首,谢老将军英明一世,怎么也想不到身边怎么会埋了江无渡的棋子。 江无渡也没预料到那棋子隔了那么久还能启用,算是老天庇佑,或者是留了这枚棋子给他的老父亲在天上注视着他,终于又对这个孱弱幼子心软了一遭。 然而临到关头,江无渡到底没下透狠手。 他清算了谢家上下那些个唆使着老将军谋逆的,倒是留了谢老将军和谢琅的命在。 手段狠戾之余,却还留了一份不知为何的温情在。 江忱随意问起,只记得他答曰:“他到底师出有名,且名正言顺。” 那时节外头狠辣的新帝正垂着头给人洗脚,两只白嫩的脚被他捉在掌心,轻柔地往上泼着水。 谢老将军和谢琅被流放远谪,临了江无渡还问了江忱:“要不要去见一见谢琅。” 江忱到底还是去见了一见。 其实后人点检,谢家覆灭,在于谢琅最开始的谋逆。 “怀成殿下。” 从前英气的小将军略添了几分蓬头垢面,江忱垂着头把他这幅形容收入眼底,带着点愧疚冲他落了一滴泪。 一划而过,落到地上,顷刻就蒸发了。 谢琅依旧有一双亮亮的眼,他是少年坦诚,诚挚又炽热。 一腔深情给了谁都能快意余生,偏偏给了没有心的江忱。最是少年惊艳,也最是年少蹉跎。 “对不住,拉你进了这潭浑水。” 谢琅摇摇头:“我看得出来,在殿下的一番图谋里,是处心积虑想要护着我一条命的,是我自己自作聪明,露了行踪。” 只是,“只是,这份说辞也只能叫我不那么恨殿下,也不那么恨自己罢了。” 他长长一拱手,手掌摊开,露出那只残破的云雀来。 然后由他自己亲自踩得破损,一揖而去。 江忱垂眸一笑。 这人世间有两个人,从来没把她当过筹码。 一个谢琅,一个江无渡。 可她待他们,却是最苛刻,最无情。 江无渡等在门外,一顶纸伞撑在她头顶。 外间不知何时落了雪,江忱抬手接过那纸伞,张开怀抱要人背着她。 江无渡顺从地弯下身子,把那人背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踏雪而去。 江忱伏在他肩头,一把伞撑得东倒西歪,把江无渡的视线挡得乱七八糟。 “你晓得我叫他做什么吗?”江忱慢慢道:“其实我没想直接上了你,我在那云雀簪子里头塞了纸条,让他联系先帝手下可用的兵将攻打宫城,他借护卫皇城的由头,一边遣人去他父亲那里,一边趁乱拥府兵夺下金吾卫的兵权。我提前把帝都布防图留在了宫外,方便他与人里应外合,只是没想到,他亲自攻了皇城,也没想到,他派人递消息给他父亲的时候,惊动了皇叔。” 江无渡听着,没答话。 她的确计划得清晰,又费了力气划清界限,要把谢琅推成个功臣。 可惜百密总有疏漏,何况她一眼望去,只能看见这宫城四方的天,于是棋差一招。 “一个人遇到了不决的问题,是可以去问一问父亲的,是我太久不经历这样的人情世故,故而漏算这一处。” “皇叔,我一开始想着,事成了,我就服毒去陪你,事不成,你也就恨死我了,我也能心甘情愿去死。”她叹着气:“只是我没想到,我都这样对你了,你怎么还不恨我。显得我那么冷心薄情,那么那么坏。” “你什么时候不这样撒娇落泪,不这样子的可怜,我或许也能狠下一分心肠来。” “余下九分呢?” “你站在那里,我就有九分的心软。” 江忱被这话说得肝肠寸断。 “皇叔,你这么疼爱我,有谁来疼你呢?” 有人习惯被爱,有人习惯爱人。 但没有人不喜欢被人疼爱。 她顾不得是在大庭广众,偏过脸去吻他。 一杆纸伞遮掩住了两个人,宫人站在十步之外,只看得见他们的背影,而他们在伞下亲吻。 雪落得那么安静。 第二十四章【H】 江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得寝殿。 她被吻得晕晕乎乎,浑身都燥热起来。 最后被人背回寝殿,她坐在那里,被江无渡吻着,纠缠着彼此的唇舌。 最后江无渡解了衣衫,轻轻问她:“是,可以的吗?” 她不说话,只是抬手去扯自己的腰带。 松松垮垮的束带一扯就散,衣物滑落肩头,露出愈发清瘦的身子来。 她拥住江无渡的腰,挺着腰把自己往他身下去送。 江无渡却捉着这人的腋下,柔柔吻她,轻声说着:“别急。” 江忱被这一声羞得红透了脸,一声肌肤粉透,只放柔了身子任江无渡抚摩。 他把她吻得软了,眼里都是水波荡漾,彼此都气喘吁吁,江无渡朝她身下抚去,一顷的水波荡漾。 江忱敞开了大腿心儿,吞着江无渡的性器。 嫩肉被撑开,层层迭迭地裹着那棒身,吮得卖力。 江忱逐渐被撑到了极致,每再挺进去一分,便也就酥麻上一阵子,他入得那么慢,偏她久不经云雨,青涩稚嫩得如初红那一夜。 江忱被撑得酸痛,又被这绵密的快感蛊惑得晕头转向。 最后她伏在江无渡耳边,呵着气轻言慢语地讲:“皇叔,我等等若是喊‘不要了’、‘太快了’,你一定不要…不要停。” 她说完这话就再度羞红了脸,连耳尖都蒙着红,滚烫灼热。 江无渡吻过那耳廓,也学着她一般呵气着允诺:“好。” 江无渡为着那么一句话起了性子,一径地贯入,直挺到花心深处里头去撞她,撞出两声孟浪的娇喘来。 白嫩的两条腿被撞得高高一抬,被他抓在臂弯,搭上了肩头,江无渡按着这人肩头,埋在她胸前吮吻,留下浅浅的吻痕。 下身犹抽送着,那腿随着他的撞击而一颤一颤地在他肩头打晃,江忱叫得不成调,被颠得说不出整话来。 她咬得他紧,在他身上寻欢取乐,榨着他的阳精。 偏偏他只怕是哪里伤着了她,束手束脚的。 江忱只觉得下身空荡荡的,整个身子都空了,又痒又空虚,急着要让人快些插进来,偏那人只一点点地磨蹭,折磨得他自己难受,也叫她痒得直哼唧,要扭着腰往他怀里狠狠送,却被他掐着腰不让乱动。 最后江忱体贴他,把人按倒在床榻间,第一遭做了上头的那个,挺着腰坐在他性器上,颠晃着臀肉叫小穴吞吐着性器。 粗大的性器一下一下地往里头捅,她自给自足不同江无渡入她,每一下都深得直抵花心,她娇喘出声来,终于被忍不住的江无渡按着拉到怀里。 “你这样子,总叫我觉得我是不行了。” 他掐着江忱的腰,下身顶弄着往里头挺送,抽插得又急又重,两个人吻得昏天黑地,喘息着交换津液。 江忱随手乱抓,最后被江无渡拉住手按在掌心里,彼此纠缠着十指相扣。 无数纹路在掌心互相摩挲,他们抓住了彼此的命运。 江忱被他撞着,眼里涌出泪来,眉目娇柔红颜如鲜妍的花朵,江无渡是那么聪明一个人,床上肏弄过她几次就得了要领,一径贯穿她而入,在她敏感的地方上碾弄出春潮泛滥来,混着呻吟一径涌出下身。 她的花穴实在娇嫩紧实,容着江无渡的性器,一吞一吐都很费力,却又那么努力,嫩肉层层迭迭地绞弄着,湿润而温暖,恨不得把那性器整个儿吃进去一样。 江无渡便也卖力的撞着她,颠簸出一串娇喘呻吟。 那搭在他肩头的小腿绷了紧,连着脚趾都蜷起来,一道电流自被江无渡狠撞的小穴深处往上窜,直涌到头顶上去,江忱反弓着身子,贴得江无渡愈发近。 白嫩绵软的小腹上尚隐隐勾勒着性器的形状,猝然贴近了江无渡的肌肤,像被人那手摸了一把一样,奇异的感觉像刀斧一样把江忱劈成个两半,一半只知道情欲,另一半只知道江无渡。 滔天的情欲没过她的发顶,把她整个儿吞没。然而她并不曾觉得窒息,只觉得这东西无孔不入,借着她的毛孔钻进她的五脏六腑里头去,混着她的神智一起烧起一把灼热的火来,烧得她一张脸红透,周身肌肤都透着一层燃着情欲的暧昧粉色。 她咬着唇叫出声来,脖颈用力往后仰着,被江无渡寻着亲吻。 白净修长的脖子上落下几点印记,宣誓主权一样霸道。 江忱的手死死扣着江无渡的手掌,发出急促的喘息声来,胸口上下起伏,两只乳儿在胸前乱跳,如同不安分的乳鸽,绵软的乳肉下,一颗心在胸壁里跳得怦然又慌乱。 江忱死死抵着江无渡,痉挛颤栗着泻出去一回。 绷紧的小腿垂下,连脚踝都脱了力,软软滑落了江无渡肩头,被他捏着脚踝朝两边分开。 江忱是得了爽利的。 可江无渡还没餍足。 两个人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各自都滚烫得要把对方融化了一样,江忱贴在江无渡怀里,只听到他心跳如擂鼓。 她被情欲催得昏昏沉沉,敞着腿心承受着江无渡的撞击。 江无渡填塞得她满满当当,一抽一插都叫她浑身打颤,花核和乳头都硬得肿胀起来,胀得她发疼。 江忱的声音打着转地哼唧,又娇又媚地轻轻催他:“皇叔…快些……”小姑娘说到最后就有点嚣张,“皇叔,你是不是不行?” 江无渡被她招惹得恼火,掐着臀把着腰就开始狠送,一边狠送一边磨牙,瞅准时机咬上她锁骨,留一个浅浅的齿印在,“没良心的小丫头。” 江忱被肏得昏昏沉沉,听见个“小丫头”就托着两对乳儿往他那送:“小丫头不小了,不小了……” 江无渡垂头埋在一只乳儿上,衔住一粒乳尖,死死掐着江忱的腰射进去。 江忱迷迷糊糊间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轻轻商量着:“把你弟弟接近宫里来,好不好?” 更┊多章┆节:wo o1 8 . v i p (W oo 1 8 . vi p) 第二十五章 江忱被人揽着浸在温泉里,任江无渡给她清洗身子。 江无渡抵着她的额头吻她唇角,江忱借着水的浮力,松松垮垮把自己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极娇媚地掀开眼皮,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江无恙,你又闹我。” 那人逐着她眉眼亲吻,温热的吻落在眉梢眼角。 江忱搂着他的脖子,回以亲吻。 “皇叔说要接小弟回来?”江忱含糊地笑:“我猜也是,你不动谢家,我不信是要枕戈待旦给自己找个事情做。” “只是,我以为皇叔一直对那件事情耿耿于怀。” 江无渡:“你说这事情,也不脸红吗?” 江忱笑出泪来。 “那皇叔不介意我吗?” “那我还是更对你弟弟耿耿于怀,毕竟当初你是为了护住他,把我推了出去——那时节我倒不是很恨你,只是很气,气我在你那里到底算是个什么,轻而易举就把我推了出去。” 江无渡轻轻一笑:“后来忍不住怪你,于是还是气在你弟弟身上——可我抢了他姐姐走,总要补偿给他点什么,这江山在我手中非我本意,不如给了他。” 世人都说,江无渡带兵闯进大殿里时,击碎了先帝与膝下子女的一场天伦之乐。 然而真当江无渡冲进大殿时,腥甜的血气早他一步而来。 他懒懒收起长枪,负手背在身后,踏着鲜血淋漓一步步登上台阶,对着青丝散乱的江忱和她幼弟江恂慢条斯理地道:“你们的天伦之乐,还真是别致。” 江恂才十二岁年纪,手头一抖,手里握的簪子往他父皇太阳穴里赐得愈发深了些。 鲜血汩汩涌出来。 江无渡抬眼看他,轻慢地笑:“你弑父?” 殿外传来刀戈声,火光在江忱沉默的侧脸上打了个转,她拉住江恂的手把他掩在怀中,侧过脸去看向江无渡。 江无渡一颗心还来不及漏跳一拍,就见她直着脊梁骨,居高临下地看他:“逆贼!” 她又拿他挡刀。 那时节他只想要入京来讨个说法,入京之后呢,没再想过,挟天子以令诸侯也好,总之是要囚禁了先帝,要么自己坐上皇位,要么扶持江忱她弟弟上位。 只要江忱能给他个说法。 说法没有,罪名倒是又有一重加了身。 “小侄女,你是真能干,小叔叔包藏的祸心都叫你瞧了出来,提前替我动手了结了你父皇。” 他怒极,笑出声来,长枪擦地而过,挑破江恂那小子的衣裳,把人从江忱怀里勾了出来。 他扣起她下巴,连眉眼都冷厉,说到最后却笑出声来:“我拿你的簪子杀你父皇?你我这么亲近么,我莫不是你的姘头。” 后来想一想,那时节只怕是江恂撞破了先帝折辱江忱,失手杀了先帝。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倒霉人,迎头撞上这么一桩案子,揽了个罪名在身上。 所以如今还要介意计较些个什么呢? 他扬着眉:“譬如我们两个之间彼此错付那么多,到最后相抵之后,犹有欠缺的那一个总要补一些什么给另一个。” “江无恙,我这辈子都抵给你。” 江忱狠狠咬在他肩头,眼泪淌落:“你别嫌我,也别不要我。” “怎么舍得不要你。” “这辈子你好可怜摊上一个我,要和我将就着过。”江忱:“下辈子,下辈子我就放过你。” 江无渡抵她鼻尖:“下辈子若能遇到,也别放过我了。” 是年二月里,先帝嫡子江洵入宫,又五年,初长成的少年登了基,从前的昭王江无渡又做了昭王,改了封地,当年被先帝明晃晃羞辱地改成“渡”了的名字又变作最初时候父亲的祝福,“无恙”。 他携着江忱的手重新画就一幅江山图,任小媳妇挑了个喜欢的地界,收拾完两个人在帝都里不堪又苦痛的前半生,出京去了。 同年里,新帝赦免了谢氏一族。 谢氏受新帝恩宠得以反复,自此成了新帝殿下的肱骨之臣。 只是捉摸不透的是,他把他父亲的谥号定做了“戾”。 至于他的长姐怀成长公主,后来史书上再没交代她的去处。 只江忱晓得,她寻觅到了这一生的归处,既然在旁人眼里过于不堪,那就不必向谁交代。 她只向她自己交代了就是。 - 后记: 按照大纲写的话,这篇文大约有20w字左右。 但由于我完全没把握住我的角色,反倒是被牵着鼻子走。 按照我最初的设定,皇叔这个角色最后死得凄惨卓绝,没什么好下场可言,所以开头把他写得恶劣又不堪。 这篇文本来也是打算写成NP,让浅浅出场的谢小将军和江忱多一重纠缠。 但落笔就兜不住,实在舍不得对皇叔下手,设定一旦展开,就发现我随口拟定的一生对他来说是多悲惨的经历,更惨的是文笔不够让人共情,只有我一个人替皇叔哭得稀里哗啦,一边构想剧情一边泪流满面。 在我犹豫要不要对皇叔下狠手的时候被很多人问皇叔是什么结局,是不是HE,最开始的设定里面的确是HE,但那是女主的HE,和皇叔没有关系,或者说是皇叔死了,故事就是HE了。 但是我狠不下心来。 于是最后修了后续剧情,改了几处设定,搞成了眼下这个不伦不类的样子。 本来只是打算写篇肉文出来,结果肉也没炖畅快,剧情也写得乱七八糟。 这篇文挺多遗憾,也有很多本来有自己支线故事的没来得及出场,但是让我按照原来的大纲写出来,原本的皇叔我舍不得,现在的皇叔我更舍不得,所以也就这么结束吧。 无论如何,感谢阅读,多谢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