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母子合集)》 不要怕(无从属系列) 儿子进入妈妈体内的那一刻他哭了。 他好像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但是眼泪就是这样无声无息地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从他的脸庞滑过,再落到妈妈的脸上。 妈妈已经做好接受儿子侵入的准备,却也没料到她的孩子会在此刻落泪,她也不懂为什么他会在此刻落泪。于是她捧着他的脸,轻而温柔地擦去他眼角汩汩而出的泪,问他:“怎么了?” 儿子惶恐地抬起头,感受着妈妈粗糙的指腹爱怜地替自己擦去眼泪。那一刹那他心中突然感受到莫大的悲伤与后怕:妈妈是怎么想的,她会对此感到后悔吗?她会因此厌恶自己、抛下自己离自己而去吗?儿子心中思绪万千,却只是嘴唇嗫嚅几番,没能说出话。 女人仍然温柔地抚摸着孩子的脸庞,与往常没有不同,似乎这不是在床上,她只是如寻常一般安慰着自己伤心的孩子。她注视着自己的孩子,注视着他年轻的面庞,透过他十几岁的脸她似乎也回到了自己十几岁的时候,那个被父母抛弃,有因为年少无知被有心人利用玩弄的日子。 她让他躺下来,枕在她的胸口。她抱着他,轻轻拍打着他赤裸的肩头。她说:“不要怕。” 鬼母 母亲生下儿子之后一直体弱多病卧床不起,儿子自有记忆起每次见母亲都只能隔着重重帘幕,闻着房间长期萦绕的药材的苦味,听着帘幕后偶尔传来的几声虚弱咳嗽。他能见到的只有母亲伸出来的一小截手腕,纤细的,病态的。母亲身体很不好,任凭用多名贵的药最终还是在五岁的时候撒手人寰了。儿子在葬礼上披麻戴孝站在众人之前,天气阴沉沉的,一直在下雨,连绵不断的雨。在众人或哀悼或垂首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抬起了头,长久地凝视着那张遗像。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他母亲的相貌,如玉一般温润的长相。他无端想到了母亲的手腕,在此之前这是他对母亲唯一的认知。儿子看着那张黑白像,心想原来自己的眼睛和母亲的眼睛长得那么像,眼角略微上扬,端得一幅凌厉的长相,但是眼下方又有颗痣,徒增肌几分可怜的风情。 葬礼之后儿子开始转变方向。他原先以为自己只要努力考得功名,努力成为达官显贵,就能寻遍天下药材为母亲治病。但是不行,母亲死了,习书不能救母亲,习武也不能救母亲,他开始学医,他想学会一手医术,能多救一个母亲,便能少一个像自己这般年幼丧母的孩子。私塾先生无法教他,他便向宫内太医求学;宫内太医已授尽所有,他便开始四处行走,向不知名的赤脚大夫、乡野之下的农民求教。十年之后儿子已成为小有名气的大夫,所到之处均有人求医问诊,然而任凭豪绅如何重金求见,却只医稚子与妇女。 但是医者不自医,这十年间他总是断断续续梦见自己的母亲,三年前离开故乡之后更是梦见得频繁。母亲与遗像中的样子并无差别,她撩开儿时记忆中的重重帘幕,冲着儿子笑得温润,向他挥手唤他乳名,让儿子伏在自己膝上,用手抚摸着他日渐成熟的面庞。次数多了梦境竟开始变得不同,母亲的身影越来越淡,笑容越来越苍白,儿子有些不知所措,他往家中寄信,称自己病重不日将回家静养。几日后他夜行,偶遇一个赤面道士,道士路过他时偶然一瞥,骇然大惊,称他分明正处壮年,身上却有浓厚的死气。不料儿子却只是作揖感谢,并不将这些放在心上。道士再端详半晌,神情严肃地对儿子说这是逆天而行倒转生死,无论他成功与否都将遭受天谴不得好死。然而儿子脸上神情不变,依旧那副温润样子,脸上的笑容都没变丝毫,说家母尚未安眠,自己如何有资格得一好死?他这些年四处行医施善,所求不过家母能够得以安寝。道士已明晰,见他志向坚定如此,叹着气往他额头虚空一点,然后嘴里念叨着什么痴情什么因果便疯癫着远去。 控制欲(1) 晴市一中高三一班。 明深正站在讲台旁边在小白板上写今天的数学作业。他长相浓艳,眼窝深邃,嘴唇薄而精致,身型修长,一中蓝白相间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徒增几分清秀。 明深写完之后就回到自己的座位收拾好书包,离开了班级,片刻之后从办公室出来,手里拿着一张请假条。 “明深,你现在就要走了吗?”坐在他后面的同学带着几分羡慕地问道,现在才是下午第一节课,还有三节课和晚自习呢。 明深淡漠地点了点头。“家里有事。”然后背上书包从后门走了出去。 “好羡慕明深啊,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脚上那双球鞋?全球限量发售,一双要好几万呢。”明深离开之后有几个同学小声感叹着。 “成绩好,长得帅,家里又有钱,谁不羡慕啊。”其他人附和着说,说完之后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他们既然在这个班里,自然也是学习好的。 与此同时明深却没有他的同学们想得那么轻松,他坐在车的后座,一脸不愉。 他从书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机,上面有一条没有标注姓名的短信,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下午四点到。 会给他发消息的只有他的母亲:明蓝。他一想到明蓝就眉头紧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抗拒与不耐的气息。 什么母亲,明明只把自己当成她的一条狗,一个由她精心培养的人型自慰棒,这个人是不是她的儿子根本问题不大。明深注视着窗外,看着不断向后流逝的景色,心中不无讥诮地嘲讽着。 尽管如此,在想到可以见到三个月没见的母亲时,他心中又不可遏制地生出一点隐秘的欢喜,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 控制狂明蓝精心雕刻出来的玩具。这是明深给自己的定位。 但是此刻,他看着逐渐逼近的时间,内心忍不住忐忑着。如果迟到了……他不愿思考后果,只能开口催促司机再开快一点, 明蓝进门,却没看到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明深呢?我明明通知他了”她皱着眉问道。 “少爷还在回来的路上。”别墅内唯一的保姆曹妈柔声回复着。她已经察觉到主人轻微的不满,最终还是忍不住替小主人解释一下:“少爷三点四十才下课,二十分钟怕是赶不过来。” 明蓝坐在沙发上,用长勺搅动着自己手中的咖啡,吹了一口,没有说话。 曹妈见状,心中微微叹了口气,退了下去。这么多年她看着明蓝逐渐成为一个女强人,又看着她生下明深,尽管母子两人的关系现在不太寻常,但是在她看来,明蓝还是年少时那个脆弱倔强的孩子。 只是,希望少爷今晚不会过得太惨。她在心中祈祷着。 还是迟到了。明深面上不显,下了车之后却是大步向别墅门口走去。他快速扫过指纹后打开门,迎接他的只有明蓝劈头盖脸的一句:“你迟到了。” 明深不语,他深吸一口气,换好鞋子后走到明蓝不远处。他放下书包,当着她的面一件一件地脱去了自己的校服。 先是外套和短袖,接着是下面的长裤和袜子,最后他脱下了自己的内裤。衣服被他一件一件地迭好放在一旁。 然后他扑通一声跪下,赤裸着身子就这样爬到她面前。 明蓝同样沉默着注视着他。 明深冷白的肤色不禁变得有些薄红。他伸出舌头含住明蓝的手指,舌尖轻柔地挑逗着,好似自己含住的不是手指,而是她身下的花蒂。 “母亲,儿子迟到了,请您惩罚。”明深垂目,哑着嗓子说道。 控制欲(2) 明蓝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她把手指从他的口中抽出来,将上面的的液体蹭在明深的脸上,毫无眷恋地拍了拍他的脸。 “明深,我很早之前就同你讲过,不要忤逆我。”明蓝这么说着,同时将自己穿着丝袜的脚放在了明深已经勃起的阴茎上,漫不经心地点着已经肿大的龟头。 明深在跪下的那一刻阴茎就已经隐隐约约有上翘的趋势,爬过来的那几步,羞耻感与常年被母亲驱使的顺从共同折磨着他,后果就是在他母亲的注视下,明深可耻地硬了。 明深自有记忆起,他的母亲对他一直就是这个样子:武断、专横,对他有着过于强烈的控制欲。她从小就对他要求严格,她对他的一言一行都无比在意,必须按照她的规定来。比如说,他不能喊明蓝为妈妈,而必须只能是母亲。他曾经疑惑为什么,为什么同班的小朋友都叫妈妈,而自己只能喊母亲。 “妈妈两个字太亲昵了,我亲爱的儿子,我们之间不是这种关系。”明蓝一边抚摸着明深的脸一边温柔地说着,“你是我的所有物,是我生下来的东西。你永远都属于我,对吗?”年幼的明深点了点头,却在下一秒被明蓝狠狠扇了一巴掌。 四十多岁的女人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刻,明蓝在这个年纪已经拥有了自己的贸易公司。她对自己生下的这个孩子并没有多少感情,只是确保自己的公司大权不会旁落于他人。 “可怜的孩子。”明蓝在扇完之后又把明深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那一块已经泛红的小脸蛋。明深肤色很白,不多时就已经红肿。 “母亲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明蓝说着,“但是下一次,母亲说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再问为什么了,明白了吗,我亲爱的儿子?” 明深的表情有些无措,但是他又被明蓝亲密的称呼迷得晕头转向,他天真的以为这是母亲喜欢自己的表现。他点了点头,羞涩地说:“好的,母亲。” 明蓝满意地笑了。 “这才是我的乖儿子。”她说。 明深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长大的。明蓝对他的掌控刚开始只是约束他的一言一行,后来甚至到了严苛的程度:她会随时进入他的房间检查他是否有偏离她心中的举动,她会在任何时候突发奇想给他打视频电话,只是为了看他在干什么。 成绩的排名必须保持在前列,兴趣爱好必须多种多样,体重身高体脂率必须保持在她喜好的水平内。因为明蓝喜欢腹部和肩部的薄肌,所以明深必须拥有流畅的肌肉线条。甚至他的阴茎长度也在她的要求范围内。 明深犹记得在自己小的时候被明蓝要求去割包皮,手术回来的时候由于下体的不适导致走路的时候被迫跨开了腿,正巧被明蓝撞见。就在他战战兢兢以为自己会被惩罚的时候,明蓝却摆了摆手说让他去休息。然而没过多久她就出现在他的房间内,命令他脱下自己的裤子。明蓝看了一眼他的阴茎,便了无兴趣地走了出去。明深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他让母亲失望了。而母亲对于失败者从来是不屑一顾的轻视。他不愿意这样,他需要向明蓝证明自己的价值。 因此手术休息一周后,他在一个夜晚敲响了明蓝的门。经过明蓝的准许后,他走了进去。 在面对明深“为什么来找我”的询问时,明深赤红着脸脱掉了自己的睡袍。他恭谨地垂着眼睛,不刻意去看明蓝的脸,然而脑中却不可避免地想到她艳丽的容颜。他用手揉搓了几下自己的阴茎,阴茎很快肿大起来。 明深膝行至明蓝床前,在她的默许下牵着她的手摸向自己的性器。 “母亲,我可以的。”他小声地说着。 明蓝难得的感到几分有趣。她用手弹了弹明深的龟头,明深不出意料地发出几声难耐的喘息。她笑了,掀开自己身上的薄毯与睡裙,露出自己的下体,示意明蓝上来。 “那你来试试。” 那一年明深13岁,这是他第一次为他的母亲口交。由于完全不熟练,牙齿磕磕碰碰,最后被明蓝无情地一脚踹开,并且对他的勃起完全置之不理,甚至下命让他不准在她命令之外的时间自慰。 “小孩儿弄多了质量不好。”明蓝略带几分嫌弃地说道。 现在,明蓝看着16岁的明深,满意地检查着自己一手培养的成果。 控制欲(3) 明蓝对一切超出控制之外的事情都深恶痛绝。 明深的诞生并不算意外。 明蓝今年46岁,她在自己30岁那年觉得自己的事业尽管处于风生水起的状态,但还是不得不考虑自己公司的下一代管理者。于是她当机立断从精子库中精挑细选了一份精子,这才有的明深。 明蓝生完明深之后休息了几天就继续回复到高强度的工作之中。她既没有选择母乳喂养也没有自己带孩子,而是把生出来的小孩儿丢给了专业的保姆团队。除此之外,明蓝还安排了精心的产后护理和适量的复健运动,以至于她的身材并没有走样。 明深长到一岁多才被接到送到明蓝的身前,由她亲自带着。小明深长得雪白一团,眼睛又大又圆,即使明蓝不喜欢小孩儿,在忙碌之余看到安静坐在一旁的明深也觉得赏心悦目。 因此在明深小时候,多少五岁之前,明蓝偶尔还会把他抱进怀里,贴贴他的小脸蛋子,说我家儿子真是个可爱的小宝宝。纵然明深从小被明蓝严格教导礼仪言行,此刻他也忍不住悄悄红了脸,然后挺直小腰板,更加靠近母亲。 可惜好景不常在,这样的情形并不多见。 明蓝没有让明深读幼儿园和小学,而是一直跟着自己学公司的管理之道。在他13岁那年直接送他去读公立学校读初三,然后一直读到现在。她没有选择让自己的儿子去读更为顶尖的私立贵族高中,而是看他凭着自己能读出什么水平。 明深也不负明蓝所望,他几乎从来不让她失望。尽管他面对更多的是来自明蓝的抽打、辱骂与极端的控制。 在今年高三的百日誓师典礼上,明蓝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家长受邀去一中演讲。明深作为即将讲话的学生代表坐在第一排,他在台下看着台上一身正装款款大方的明蓝,心跳加速了几分。但是在听到明蓝说“自己作为母亲对孩子是全身全意的爱”时又忍不住发出一声讥笑,这种场面话只适合对外人说迎来糊弄他们。 明深并不觉得明蓝有多么爱自己,但是在看到年幼的影像时,他又深深地嫉妒着那个被明蓝抱在怀里的自己。 明蓝倒是无所谓,她不介意明深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她只需要明深的绝对服从。明深既然是自己生下来的,那么他继承管理她的事业、她享用他的肉体,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否则,她花费这么多的心血去把他一点一点雕刻成自己喜欢的模样,是为了什么? 此刻,明蓝伸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恶意又带着愉悦地踩住了明深已经完全勃起的肉棒,用脚趾灵活地来回玩弄着肿大的龟头。 她俯下身子,靠近跪在地上的明深。在这张与自己肖似无比的脸上轻佻地拍了拍,凑近他的耳边,轻轻呵了口气。 明深怎么受得了这种刺激?他几乎都要射了,却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被明蓝堵住了马眼。 “母亲……”明深红着眼睛,眼泪要掉不掉、可怜兮兮地向明蓝求饶着。 明蓝此刻却觉得厌烦一般,兴致缺缺地扇了明深一巴掌。“在这里跪三个小时。”说完她就上楼了。 徒留明深一个人失落又恐惧地留在原地,他全身赤裸,依旧保持着那个挺直的跪姿。 明深曾一直自持于自己是明蓝儿子这一身份,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是明蓝最亲近的人,而明蓝也出于各种顾虑并不会抛弃他。 但是这不意味明蓝不会对他感到腻味。 而比起所谓的被当作人型自慰棒或者控制欲的实现,明深更害怕自己让明蓝感到失望、感到腻味。 尽管他不曾承认,但是他真的,真的很想与明蓝更加亲近几分。 毕竟,明蓝是他的母亲。他的妈妈。 树精报恩 手痒,先摸一个。大概是一个槐树精感念泪水养育之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投胎当儿子的故事: 府里的当家女主人和男主人恩爱近十年,但始终还是没有一个孩子。虽然男主人并不曾开口怨怼,但是到底两人心中终究还是有些遗憾。起初女主人刚嫁过来的头两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满,夫婿家中长辈都已逝去,自家长辈也并不催促,只觉得二人世界过得美满的不行。可是往后过着过着,也觉得府中合该有个新生命,然而任两人寻遍医生也好、四处拜送子观音也罢,总是不见效。男女主人虽已经接受这辈子无子嗣的事实,女主人偶尔还是会坐在院子里的那棵大槐树下抹去几滴泪。倒不是说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夫婿,只是她实在喜欢小孩子。她已经有了两个冰雪聪明的小侄女,妹妹还说若是姐姐喜欢过继一个也是没问题的,毕竟两个侄女和自己这个姨妈的关系也好得很。女主人没有接受,她怕两个小侄女难过。 直到有一天,女主人坐在槐树底下乘凉。树荫蔽日,不知怎的就睡过去了。她梦见一个深绿色眼睛、深绿色头发的小男孩儿,伏在她的膝头,笑着说:“娘亲莫哭,孩儿马上就来见您了。”她觉得有些莫名,又觉得这个小孩子实在可爱得紧,就把他抱起来摸摸他的脸蛋哄着他笑。后来似乎又梦见了些什么,然而当女主人从午睡中醒来的时候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梦中梦见了一个小孩子,他右脚脚背上有一个叶状的胎记。 这个梦很快就被她抛在脑后,女主人要管理府上大小事,每周也得出门检查自己的铺子。忽然有一天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医生一瞧才发现原来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男女主人两个人都喜出望外,觉得是上天赐给他们夫妻天大的福气。这个孩子来得巧,养育的过程更是省心,怀胎十月没有让女主人受一点苦,一直安安静静待在肚子里,偶尔女主人抚摸肚子的时候甚至会小小地动一下。孩子出生的时候是个夏日,外头太阳正盛,女主人莫名想到了当时在槐树下面乘凉的日光,然后很快就生下来了,也没感受到特别难以承受的苦痛。男主人一直陪着女主人生产,紧张得满头大汗。最后孩子顺利出生的时候可算是松了口气。事后问女主人给儿子取什么名字,女主人看着这个孩子右脚脚背上一个叶状的胎记,说名字为深。取自“庭院深深深几许”,但是并不幽怨,女主人心中知道哪里一直有一棵树。 儿子很聪慧,启蒙也早,很小的时候就会笑着说娘亲。女主人觉得有趣得很,常常抱在怀里逗乐。也很少哭,几乎是个省心的孩子,从来不会让女主人操心。儿子学会走路之后就经常牵着母亲的手,两人走着走着就走到那棵大槐树下。过了几年儿子开始慢慢抽条,面容越来越像母亲,走在一起一看就知道是母子,那份沉稳的气质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男主人偶尔也还会调笑着说自己的儿子倒是与自己长得不太像,倒是有几分可惜。唯一一点与众不同的是,儿子眼睛不是纯黑色,是浓厚的墨绿色,在夜中看会觉得有几分诡谲的墨绿。旁人难免觉得奇怪,又觉得这是不祥的征兆,夫妻俩倒是不太放在心上,觉得有这个孩子已经是莫大的幸运,就算是生得奇怪些也没什么。 后来儿子就按部就班地长大,去学堂拜师学艺,一家三口也和和睦睦。然而男主人在一次外出经商返回的途中,竟意外遭遇土匪去世了。女主人一时之间愕然,这几年有了孩子之后她觉得自已简直再幸福不过:夫妻关系和谐、家中的生意做得也好、儿子也听话孝顺,她很知足。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噩耗,让女主人突然病倒了。儿子只好替病了的母亲主持自己父亲的葬礼,那天母亲穿着一身丧服,站在棺椁旁哭了很久。 而后母亲就很少笑了,她需要管理好家中的事业,儿子又不需要自己操心,她只有好好活下去。但是在偶尔几个瞬间,她还是会坐在那棵槐树底下,思念自己逝去的丈夫,偶尔抹去几滴泪。与若干年前不同的是,现在她有了孩子。孩子会在她难过之时安静地握住她干燥的手,或者给她一个沉稳的拥抱。儿子已经有十四五岁了,却仍然跟小时候一样,喊着她娘亲。他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低声说着:娘亲莫哭。 此时那棵槐树的叶子随着风舞动,发出窸窣又柔和的声音,仿佛在跟着儿子一起安慰难过的女主人。树影斑驳,没有人看见儿子紧握的手。 非人(1) 空旷的实验室内,一个青年正站在虚拟数字屏幕前方,隔着三层经过改良加固后的透明材料,平静地注视着3号实验体。 此时此刻那个庞大的生物正在缓慢呼吸着。它的动作很迟缓,一呼一吸之间它的身体就像一座山一样层峦起伏,带着人类未知的惊心动魄。青年向前走了一步,近距离观察着它深蓝色的皮肤,和表面覆盖着的尖状物。自他加入这个研究院以来,没有人知道3号实验体究竟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他们已经研究3号研究了近二十五年了,可是仍然有许多的不接和困惑。 然而,此时此刻青年脑海中突然出现一道冷冽却疲惫的无机质金属女音:“我的孩子,你终于来了。” 青年静静伫立在3号实验体前方,看到它睁开了眼睛。那是两只鎏金色的竖瞳,令人不寒而栗。他脑海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他听到它说:“再靠近我一点吧,我的孩子。” 青年没有动。他垂目看着这个庞大的、似乎已经奄奄一息的生物,看着它身上与自己相同的深蓝色皮肤,输入命令解开了第一道限制。然后,他隔着透明材料,和3号实验体四处散落的一小截触手相触碰。 良久,他在脑海里低声唤了一句:“......母亲。” 研究院的方院长通过监控器仔细观察着他们的一言一行,他看到这位青年——或者可以称呼他的另一个名字,415号实验体——解开了第一道限制之后,并没有加以阻止。415号实验体的出生,仅仅只是为了方便他们更好的研究那个怪物,除此之外,他的存在没有其他任何意义。 415号的出生可谓是众人期待已久。 他们从3号实验体那里获得了一些生物组织和生物细胞,在和众多基因物种配对之后,十万种配对中,仅有四组存活了下来。而在发育为婴儿的过程中,另外三组都相继因为基因冲突的潜在危机而死去。所以,当415号离开人造子宫,发出第一声啼哭的时候,全项目的人都喜极而泣。他们流着泪相互拥抱着,就连一向严肃的方院长也忍不住笑了,与同事们共同庆祝着这来之不易、足以载入史册让各位名流青史的伟大时刻。 这实在是人类科学史的的具有重大意义的一步,不亚于人类历史上那位远古宇航员在地球上踏出的一脚。方院长爱怜地低头看着这个此时已经变得安静的小怪物,赞赏地欣赏着这个蓝皮肤、金眼睛的小男孩儿,说:“今天是星际新历4月15日,这个新的实验体标号就是415号吧。往后所有人都会记住这个伟大的日子的。” 415号确确实实从小就表现出了极大的与众不同。他有着超高的智商、过目不忘的记性与极其敏锐的五感。在他六岁的时候,就已经被方院长带在身边,协助自己处理各种各样的高难度工作。415的外表与普通人类男子无异,除了那双鎏金色的眼睛、与深海一般的蓝皮肤——这些都继承自他的生命母体,即3号实验体。 而今天,就是415号实验体和3号实验体母子相认的一天。在此之后能得到什么突破性的进展,全看415号如何利用“母子情深”来打动那个怪物了。 他确信那个怪物不会对自己的孩子置之不理,就如同他也同样确信,经过研究院专心培养并加以洗脑的415绝对不会背叛他们。 院长略带几分兴奋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让其他成员稍安勿躁。他看着监控器传来的415各项身体及心理指数,他没有任何激动的情绪,平静的仿佛对面那个怪物与自己毫无关系。不过无所谓,方院长不太在意地想着,没有人会愿意承认自己来自于那个巨大的怪物。 与此同时,415却没有他们所想的那么平静。他抬头,直视着那两只巨大的、诡异的眼睛。 从他出生起他就一直经历着耳鸣。他的脑海中一直有阵阵的重金属的低音碰撞声,常常让他痛不欲生。他不知道这个声音意味着什么,而他作为试验品的身份也不允许他讲这个问题问出。 但是现在,415轻声问道:“是你在呼唤我,对吗,母亲?” 眼前的庞大生物这次没有立即回复他,它似乎是心疲力竭一般闭上了双眼。 非人(2) 415号从有记忆起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他是蓝色皮肤,金色眼睛,黑色头发,颜色诡谲得与周围的研究员不像是同一个物种。他很晚才学会直立行走,他的潜意识里总是觉得正确的行进方式应该是匍匐在地,然后摊开自己的身体移动。后来他告诉方院长自己的想法时,这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放声大笑,他和蔼地拍了拍他的头说:“孩子,因为你是与众不同的。” 与众不同。415号一直自矜于这两个字。尽管星际通用语在他看来并不算亲切,周围研究员们的长相也让他在恍惚之间觉得陌生,但是他超高的智商让他下意识忽略了这一点。415号的存在是一个机密,他的活动范围仅有实验所的最底层,和倒数第二层。方院长曾经带着他到过最底层,“我们要去研究一个怪物。”他那时是这么说着。 415号在他四岁的时候第一次看见了那个庞大的怪物,尽管他过了几年才知道这是他的母亲,他或许这辈子都忘不掉那个时刻。那个被隔绝在透明材料之后的、一动不动的深蓝色躯体,每一次呼吸都与他的心跳同步。方院长通过监控察觉到了他逐渐变快的心率变化,他脸上依旧带着与平时相差无二的笑容,问他此刻有没有什么想说的。但是415号此刻仿佛陷入了巨大的震撼与呆愣之中,他恍若未闻,而是两眼放空地盯着眼前的3号实验体。 415号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知道方院长对自己亲切,但是他也知道这其实别有用心,因此他这个秘密不曾对任何人说过。415号从出生起就一直经受着耳鸣的困扰,这份不间断的、杂乱无章的声音曾经让他彻夜难眠,他不理解其中的含义,也不明白这阵耳鸣的由来。但是此时此刻,在这里,或者说在3号实验体的面前,那阵耳鸣不见了。他的脑中此刻被前所未有的静谧所占领,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然而没过多久,他的脑中再次被另一阵声音所覆盖。与之前的噪音不同,这是一段有节奏的频率。 不过一瞬间,他就了解了其中含义。这个声音在呼唤他:“我的孩子……” 方院长和检测仪都没有发现其中的异样,他以为415号仅仅是因为年幼而被3号怪物吓到了。他略带几分不屑地叹气,然后转身带领415号走了出去。在临走前,415号鬼使神差地回了头,他看到那个庞大的生物睁开了它的眼睛,目光注视着自己,随后又闭上了双眼。 415号站在这里,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自己的母亲。眼前的场景逐渐与回忆中的样子相重合,此时此景,正如16年前。 他回想着自己当年。他从出生起就被告知自己的身份是地球人,自己的语言是星际通用语。他是在十岁那年,经由方院长才得知,当年自己看到的那个所谓的怪物,其实是自己的母亲,自己身上有一半的基因都来源于她。而意料之外的,他心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嫌恶与憎恨,而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尽管他表现出来的完全相反。他如方院长所愿,表现出了极大的崩溃与难以置信,似乎是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会作为一个怪物与人类的配种而存在。 经过这么多年,当他再次站在自己的母亲面前,却依旧不理解自己的出生,甚至于憎恶自己的存在。他已经知道研究所为了创造他耗费了多少心力,也知道为了他的存在他的母亲被研究所伤害了多少次。他恨研究所众人的冷酷无情与邪恶暴力,却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与弱小。他是一个不纯洁的孩子,或许就像其他研究院所说的一样,是个杂种。 此刻415号注视着自眼前的生物,在脑海中问道:“母亲,我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修仙(1) 明蓝二十岁当年以一剑断水闻名天下,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她是苍山剑派的掌门之女。苍山剑法便是讲究一“无”字,一套剑法十二式,最后一式挥舞出去之后便万籁俱寂、陷入一片虚无。 明蓝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她从小就感情淡薄,四岁引气入体之后便顺利地以无情道入道。现如今已顺利结婴,旁人见了还需尊称一句真君。 然而也是在这一年,她的父亲卜卦算出,她今年必有一劫,若不能顺利通过,往后的修仙道路将会受阻。 掌门将结果告之自己的女儿。明蓝听闻后眉毛都没皱一下,她负剑而立,一袭白衣站在风中,似乎没有任何事能让她为之烦心。她淡淡感谢一番后变拱手向父亲告别,一人一剑只身前往渡劫镜。 渡劫镜顾名思义,是为各修真人士专门渡劫。它会根据不同的人虚化出不同的芥子世界,有的人渡穷劫,有的人经苦难,各不相同。渡劫者进去之后会忘记自己的姓名与原本的身份,他们会按照镜子所提供的身份过完自己的一生。而能否成功,全看自己的心性与个人品行。 明蓝认为自己有这个实力,她并不过分担心这次结果。只是她的父亲,苍山剑派的掌门止不住地担忧。他隐约知道自己的女儿会经历什么:既以无情道入道,便渡情劫。 情劫,无非是些爱恨情仇。佛曰人生八苦: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掌门不知道自己情感淡薄的女儿会经历哪一种,但是他下意识觉得,天道不会让她渡劫渡得顺利。 果然如此。明蓝被抹去记忆之后成为了一个二十四岁新寡的寡妇。体弱的丈夫积劳成疾,七日前死在了他工作的书案前。今日是他的头七。 明蓝在丈夫的葬礼上哭得难受,哭到最后连眼泪也流不出来了。她被心中那份莫大的悲哀所驱使,却又觉得有些不明所以。然而这在旁人看来却是伤心过度,以至于身心俱疲了。 就在明蓝还在对这份悲痛而感到些许不自在与陌生的时候,有人扯了扯她的袖子。明蓝回头,看到了自己的六岁的儿子,明深。 小孩子怯生生地抓着她的袖子,眼中仍带着泪,说出来的确实大人样的安慰话。他说:“娘亲莫哭,深儿往后一定会努力养家,加倍对娘亲好。” 明蓝莫名觉得欣慰。她顺势用自己的袖口擦了擦小孩子哭得斑驳的脸蛋,红着眼框哄着他说:“深儿乖,娘亲以后只有深儿了。” 十年眨眼间过去。三十四岁的明蓝眼角已经有几条细细的纹路,由于日夜操劳,鬓角上也生出几根银丝。 明深偶尔会抚摸着明蓝眼角的细纹,心疼地劝母亲不用再这般劳累。他如今十六岁,比明蓝高上许多。 明蓝笑着摇头,说自己闲下来了就没有给深儿娶媳妇的钱了。她转身拍着儿子的胳膊,眼中含笑地说若是深儿早日娶一个能干的勤快媳妇回家,自己自然也就轻松多了。 明深听了,没有说话。他原本是站在明蓝身后替她挽发,稳定好发髻之后却没离开,而是顺势俯下身子,摆弄明蓝面前的青铜镜,问道:“娘亲,您看今日这个发髻还行么?” 明蓝注意力自然被头发吸引,她夸赞着自己的儿子心灵手巧。明深笑了笑,并不多说。 如今已十年过去了,但是母亲当年一身丧服、眼中含泪的模样仍常常出现在他脑海中,令他忘之不能。他那时年幼,却已经在心中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让母亲再流一滴泪了。 明深后来没有去考取功名,跟着教书学生读了几年书之后便开始帮着明蓝料理自己的家业,这些年间倒也不算过得特别苦。 而且在明蓝守寡三年取下门口的白花代表守丧完毕之后,便不断有人媒婆上门,称有各路少爷倾心于她,愿重金求娶。然而都被明蓝拒了,理由无外乎都是家里有个孩子,实在分身乏术。 那时的明深在失去父亲之后已经变得早熟,他明白这些人是要抢走自己的娘亲。然而明蓝拒绝得多了,他也渐渐明白自己对于明蓝是独一无二的一份存在。年幼的他躺在明蓝怀里问:“娘亲娘亲,我是你最爱的人吗?”明蓝听后点了点他的额头,笑着说:“当然,除了深儿,娘亲还能去爱谁呢?”明深听到答复之后满意地笑了,他向自己的母亲那边靠拢,就这样嘴角含笑地睡了过去。 现在,他看着镜中容貌正盛的母亲,不禁发起了呆。还是明蓝的声音把他从幻梦中唤醒。 明蓝眼中担忧地看着他,问:“深儿,是不是近期太累了?” 明深摇了摇头,他说只是昨日看账本看晚了,让母亲不用担心。 没有人知道他刚刚的所思所想。那一瞬间,他竟生出了和明蓝两个人相依为命一辈子的念头。只有他们母子二人便足矣。 明深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他不明白刚刚为何会这么想。或许他明白,但是内里的原因他不愿意深思。 他想,现在就很好。他和娘亲两个人。 为了感谢收藏和珠珠都到达两位数了,待会儿还有一更!…总之感谢宝宝们的支持TT本糊糊作者给各位宝宝嗑一个头(≧?≦) 修仙(2) 不过情况似乎比明深想得还要糟糕一点。 母子二人住在一个不算太大的宅子里,侍女小厮之类的仆人也不算太多,明深让他们只打扫打扫外间,不用时常在里间伺候。因此时至今日,明深仍然是跟明蓝一起睡的,睡在主屋,那间昔日里明蓝和她的丈夫共同休息的房间。 年幼时明深还不觉得有什么,父亲已经去世,只留下他和母亲相依为命,两个人睡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 可是当他慢慢长大,也逐渐懂了一些男女两性的东西之后,他的潜意识与受周围人所感染的道德底线告诉他,是时候与娘亲分床睡了。但是娘亲的怀抱实在温暖、娘亲夜晚披散着的秀发又实在是香气袭人,明深总是想着,过几天,过几天就一定下定决心跟娘亲提。然而几天过去了,几个月过去了,几年过去了,明深从一个小孩子长成现在的少男模样,也始终没见他提出来。他心里自知羞愧,却也给自己找借口,心想到娘亲既然不曾开口,自己也就当全然不知。 就像他如今喊明蓝“娘亲”一般。娘亲二字似乎更适合年幼的稚子呼唤,以明深如今十六岁的年龄喊出来,落在旁人耳中难免让人觉得有几分羞耻。但是明深恍若无事一般,任由旁人说去。 其实最开始明深也觉得自己一直唤娘亲难免有故作年幼的嫌疑,他一开始也只是想让明蓝依旧把自己当成幼儿看待,自己好长久地在夜晚躺在她的怀中,而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钻进着冷硬的被窝,身旁失去母亲的身影。谁料时间久了,明深也喊习惯了,娘亲二字唤出口之后便嘴角上扬眼角含笑,明蓝也应得欢快,这称呼索性便不改了。 不过说到明蓝不曾赶他去别的房间睡,这可就冤枉了明蓝。明蓝在如何是个母亲,也是个经历人事、通晓伦理的普通女子。然而明蓝却又受修仙者明蓝本身的性格影响,她的性子较先前来说也变得冷淡了许多,记忆更是较从前而言混乱不堪。 修仙者明蓝童年丧母,与父亲又不亲近,自己更是一心练剑,何曾知道这些“男女七岁不同席”的男女大防?因此她虽然看着明深慢慢长大,自己的怀抱也逐渐装不下他的身子,却也不曾提出过要分房睡。 这就苦了明深了。比如说他现在。 昨日晨间他刚替自己的母亲挽了发,对着镜中母亲的容颜愣了几秒钟之后便回过神来。谁料当晚梦中,他便梦见了十年前的明蓝,一身丧服、眼中含泪的明蓝。她红着眼框,哭到筋疲力尽的样子,开口却是:“深儿,你且慢些。” 明深在梦中被她的话惊了一跳,下意识地低头看去,不料却看到母亲身上一片狼藉:破碎的白色丧服、深色的吻痕、手指留下的红色掐痕、下体茂密的黑色毛发,还有母亲穴口间由于被自己大力抽插而不断流出的透明的水,以及肚皮上早已干涸的白色精斑。 他潜意识里觉得这样不对,视线却控制不住地上移。明蓝上半身的丧服也基本上被剥了个干净,露出两只白嫩的乳房,上面的小巧乳头颤巍巍地挺立着。明蓝的胸脯也是各种痕迹,乳房根部更是被握痕所覆盖,仿佛是要掐出奶水一般。红色的痕迹在这片白腻腻的乳肉上扎眼得很,明深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感觉自己身下的肉棒似乎又肿胀了些…… 就在这样的幻梦中,明深仓促醒了过来。他大口喘着气,转眼就看到了已熟睡过去的母亲,又闭上了嘴防止自己吵到自己的母亲。 他仔细看着。明蓝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纵使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些痕迹,却也只是让她的风采更盛。像一朵盛开到极致的牡丹,有一种人到中年饱经阅历之后摄人心魂的美。母亲一直都是美的,明深这么想到。 与此同时他又不免想到梦境中明蓝在自己身下的样子,这让本就竖立起来的肉棒更是壮大了几分。明深此刻本就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感觉,偏偏明蓝这时又转了个身,脸庞正对着他。此时两个人的距离已经近到明深能感受到明蓝的呼吸,然而就是在这几个呼吸之间,明深猝不及防地射了。 他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母亲一呼一吸的香气,便有一种陌生的快感从尾骨向上蔓延到全身。他一手捂住自己的嘴,防止自己吵到身旁熟睡的母亲,另一只手却不由自主向下伸去,隔着裤子抚慰着自己的肉棒,试图延长这陌生的快感。 等明深反应过来时,他开始羞愧于自己居然连母亲的几个呼吸都抵抗不了,就这样突兀地射了出去。然而年轻人到底是身强体壮,他就这么静静躺在床上,感受着身旁母亲的气息,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又硬了起来。 明深叹了一口气,他不愿再管自己这多事的下体。此刻他只想钻进母亲怀里,闻着母亲秀发的芳香,感受着母亲散发的气息,就这么慢慢睡过去…… 然而令明深崩溃的是,他再一次地梦见了赤身裸体的明蓝。他梦见自己的肉棒穿插于两个柔软细腻的乳房之间,然后就这么射了精。大股大股的精液自马眼处喷射开来,尽管明深即使抽了出去,仍然有些许几滴溅到了明蓝的嘴角旁,而明蓝也就这样无知无觉地将这些液体吞了下去。 看得明深两眼发直,刚射完的、本应疲软下去的那根棒子又立时竖了起来。 明深一时有些不忍,难道他真的精虫上脑了不成?还是说天意如此,是该与娘亲分开睡了? 不过这一切还没来得及深思,他就被明蓝唤醒了。明深眼睛还没睁开,就听到明蓝问着:“深儿,你这是怎么了?” 明深还处于梦境的懵懂之中,一抬眼就看到原本在梦中看到的母亲那白腻腻的乳房,而自己的嘴正叼着那嫣红的乳头! 他惊了一番,连忙用被子盖住母亲的上身,然后翻身往后退去。谁知往后翻滚的幅度太大,竟退到了被子外面。 这一退到好,明深腿间被肉棒撑起来的形状,以及那一片射精过后的狼藉,全暴露在明蓝眼前。 明蓝似乎也没有料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她一时之间还没组织好语言,明深就已经快速下床披好了外衣离开了房间,临走前只留下一句“娘亲先睡,我先去冲个澡!” 修仙(3) 明深觉得自己像个禽兽。他一边用不太热的温水冲刷身体,一边在内心深深谴责着自己。怎么娘亲喊多了,真的对娘亲有非分之想了?明深这么想着。 然而问题就在于,他只在表面上反思了不应该对自己的母亲产生这类兽欲,却也完全不见他对此行为作出预防措施。也就是说,明深在潜意识中,已经全然接受了自己对自己的母亲产生了另类的感情这件事情。至于这是否为被世道所不容,又是否会被世人所唾弃,这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不过也是,毕竟他是一个在现在这个年龄仍然喊得出“娘亲”二字,也不会面红耳赤的人,自然也不会在乎旁人的看法。 但是,明深的身体却不像他的脑子一般拎得清。早上那个旖旎而又缠绵的春梦所带来的冲击可谓一般,无论如何明深翘挺的肉棒也不曾软了下去。他无奈,只好握住自己的下体,不甚熟练地揉搓起来。随着手下速度的加快——他再一次的、避无可避的想到了明蓝的裸体。 于是他射精了。而他射精之时,他听见自己隐约喊出了“娘亲”二字。 明蓝却表现的比明深自然许多,她甚至还不太懂为何自己的孩子突然一夜之间与自己变得生分了许多。明深现在与明蓝说话时,常常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时常说着说着眼神就飘忽不定看向周围,要么就是三两下就说完自己的想要表达的事物之后就退出了房间。明蓝虽然觉得有几分莫名,却也只是当作孩子到了叛逆的时候,不曾深究,但是到底还是感到些许伤心,毕竟自从自己丈夫去世之后,孩子从未与她生分至此。 明深这边倒是时常犹豫不决。他与自己的母亲感同身受,自己从未与她这般疏离过,但是自从那一个带着艳情色彩的梦后,他也再难以直视自己的母亲。他看着母亲的笑容,便觉得自己也心情舒畅;听着母亲的声音,便觉得自己听了仙乐一般悦耳。偶尔说话之时看着母亲的嘴,便觉得小巧可人,自己也想亲上一口,尝尝其中滋味……思至此,明深又觉得自己下面那根不争气的东西隐隐有了上翘的趋势。他微微红了红脸,当做无事发生,就这么不管不顾了。 其实明深也不好受。他现在隐约有了几分避嫌的意思,近几日虽然晚上还是和母亲同房,睡在一起,然而午睡他也不睡了。须知往日里,明深都是枕在自己母亲的大腿上,得跟母亲说着话才慢慢睡去。如今的他,忍痛割爱,为了锻炼自己的心性,连这个也舍去了! 然而没过几天,甚至不到一周,明深就受不了,又恢复到从前一般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了。明蓝看着自己怀中的儿子,觉得较之前没什么不同,就也只当先前那些行为都是小孩子心性,来得快去得也快,也就没有深究。只是苦了明深,他现在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又才体会到那种事的快乐,与母亲睡在一起,即是折磨又是恩赐,令他一会儿如坠地狱一会儿又如入天堂。硬是忍了好几天,没让明蓝发现一点异常。他苦中作乐地想着,自己真是柳下惠转世,美人怀中卧,一点儿逾矩的行为却也不曾做。 明蓝只知道这几日明深都起得早,却不知自己的儿子哪儿是起得早,分明是火气旺,心中欲火难灭给烧的!日子就这么平淡也不平淡地过下去。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总是有人看不得别人好。 明蓝一家,娘儿俩相依为命,日子倒也过得舒心。但是在旁的一些人的心里,这日子可就不舒心了。士农工商,商人虽然排在最末最教人瞧不起,但是也确实是有几分利润可得。明深脑子又机灵,这生意做得算是蒸蒸日上,也不用明蓝多操心。 此时就有一个五大三粗的屠夫,由于几年前向明蓝提亲被拒了之后,就一直怀恨在心。首先明蓝漂亮,娶了做媳妇脸上有光,其次最大的好处就是他们家的财产,少不得说大几百两白花花的银子。他一个屠夫,每天就算宰再多的牛羊,这也不如这些商人赚得多啊。 于是在某天傍晚,这屠夫喝了酒之后,趁着天色昏暗,就提着一把斧子开始往明家的宅子那边走。他想着娶不了,就威逼利诱一番,搜刮点钱财也是好的。好巧不巧,刚走出门没多久就碰见了一起从铺子回来的母子俩。 明深正沉浸于跟自己的母亲的对话中,没留心周围,倒是明蓝一眼看到了不对劲的屠夫。只是来不及提醒,醉醺醺的屠夫就挥起了他的斧子砍向了二人。明蓝眼疾手快把明深护在身后,自己还没躲闪开来就被斧子当面砍进了胸口。 明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在原地愣了几秒钟之后就抱着明蓝往大夫的店子走去。明蓝的血自胸口汩汩而出,一滴一滴的落了一地。明深的双手已经被自己母亲的血染红了,他感觉到,此刻受伤的似乎不是明蓝,而是自己一般,他的心脏一抽一抽的,难受得他几欲落泪。 “深儿……”明蓝无力地呼唤着自己孩子的名字,在那一瞬间她的身体先于自己的意识做出了反应,就这样义无反顾地推开了孩子的身体。到后面明蓝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了,她伸出手抚摸着明深的胸口,在刚到达医疗铺子的那一刻,死掉了。 明深浑然不觉。 他轻轻地摇晃着明蓝的身体,哑着嗓子说:“娘亲,娘亲你醒醒,娘亲你醒醒啊!”然而无论如何,他得到的只有逐渐变冷的尸体。店里的大夫看到此情此景,摇了摇头,心想世上又多了一个失去母亲的可怜孩子。 当明蓝再一次睁眼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父亲苍山剑派掌门忧心忡忡地站在自己面前,看到她醒了之后惊喜地上前查看。 明蓝周转灵气,发现身体并无大碍。她问道自己渡劫期间发生什么事了吗?掌门欲言又止,几番纠结下还是说出实情:明入渡劫镜渡劫,两个月之后便被弹了出来,送还到他面前。掌门担心得不行,却发现自己女儿并未受伤,只是陷入了沉睡。但是,渡劫镜所给出的结果并不是成功或是失败,只是模棱两可的一个灰色的判定,令众人捉摸不透。 而后她就这样沉睡了一年,若不是在这一年间,明蓝的修为正逐渐提升,掌门估计会提着剑质问那块镜子看它给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手脚!不过,现下最重要的是,就在三天前,宗门里有一个从山底一步一步攀爬上来的凡人孩子,一步一磕头,说想要拜你为师。 “拜我为师?”明蓝疑惑地问着。 掌门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个孩子不知为何一直求见你一面。”他顿了一下,“他说他叫明深。” 明蓝思考片刻,隐约觉得有几分熟悉,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并自己不认识。她站了起来,想着相逢即是缘分,缘分即是因果,不如二人见上一面。 于是明蓝在一炷香之后见到了那个名为明深的少年。她越是靠近,便越是觉得眼熟。明蓝不多想,落在他面前问他:“听说你想拜我为师?” 明深点头。明蓝看了,又觉得这孩子似乎别有机缘,便答应了。她说:“那好,自今日起,你便是我明蓝的弟子了。”明深低头跪拜,行拜师礼。 此时此刻,明蓝突然开口问道:“我们先前是不是见过?”跪在地上的明深没有任何反应,他坚定地说着:“从未。” 嘎嘎嘎,凡间母子就这样结束了!昔日母子变师徒! 母神(1) 房间内灯火通明,四个角落、八个方向都点燃了蜡烛。豆大的微光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照亮了房间里唯一一个走动着的人。 那是一个极为年轻的男子,五官端正,皮肤白净。从外表看上去似乎只有十七八岁,一个还未完全成熟的年龄。与他的外貌不同的是,他有一双沉重的眼睛。 男子戴着一张傩面具,面具上描绘的是一个面容沉静的女人。他以一种奇特的步伐围绕着房间正中央处摆放着一尊女神雕像转了三圈,用台前早已准备好的青铜匕首滑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将鲜血涂抹在面具的眉心处,然后跪下,上半身贴合着地面,双手向上张开好像在托举着什么东西,整个身体呈现出一种柔顺的、带有献祭意味的请求,言辞恳切地说着: “在下姬氏一族第七代族长姬畴。愿以己身,求得母神坤泽之庇佑。” 姬畴在心中默默数着,在数到第七个数字的时候,他明显感受自己的双手握住了什么,一种顺滑却又粘稠的东西。尽管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母神的时候,他心中还是忍不住感到难言的恐慌……与莫大的欢喜。 他莫名想起五年前,病重的第六代族长,也就是他的父亲拉着他的手,声泪俱下地将整个姬氏一族托付给了他,并怀着极大的遗憾与眷恋提到了他们共同的母神坤泽。他的父亲告诉他,他与自己不一样,他是受到母亲偏爱的孩子。如有必要,他可以将自己的终生都奉献给母神,以求得她的庇佑…… 那个时候年幼的姬畴并没有明白他父亲的言下之意,他死得太早,对于他们的家族,他们的母神,他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来得及告诉自己这位稚嫩的孩子。 姬畴就这样当上了族长。他处理完父亲的丧礼之后,遵循他的遗嘱,用一个普通的木盒把他的骨灰装了进去,放在了这间房间里母神雕像的前方。他注意到,在此之前,已经有五个形状相同的盒子。 那是他自有记忆起第二次进入这里。他尽职尽责地完成着父亲的遗愿:将他的骨灰盒供奉在母神座下,为母神烧了一份父亲的遗书,并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姬畴事先经过嘱咐,并没有提前打开看过。因此当他越往后读,越觉得胆战心惊:相比于遗书,这更像是一篇放浪形骸的示爱求欢,一个得不到心上人回应的怨夫,在临死之前恳求着他心上人的回眸。 在信中,姬畴的父亲提到多年前的一番云雨巫山是如何的让人魂牵梦绕,他提到母神纯白的乳,又提到母神伟大的生理构造。他赞美母神的美貌,又感念母神的付出。在最后,他说他的一生他的所有都已经献给母神,只希望母神能看在他一个已死之人的脸面上,听他这一番倾心之言。 姬畴读到最后面色红得几乎要滴血。他从未想过自己那看着温文尔雅的父亲、族中稳定大局的族长居然对母神抱有这般不可言说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