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大舞台(NPH)》 姐姐开门,是我啊 展言回到江城天已经黑了,她随手把行李箱扔在玄关。 光着脚仰躺在沙发上。 江城地偏,下了飞机还要坐两个小时的大巴。 展言浑身酸痛,赶了一天路,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进门时环看了一眼。 家里干净整洁,看起来像是一直有人居住的样子,很明显有人收拾过。 手机页面不停的闪烁,全是同一个人来的消息。 从坐飞机就开始,一直到现在。 展言解锁,下一秒视频电话就打了进来。 屏幕骤然闯入一张过于帅气的脸。 就是表情看起来不太高兴。 天生自带的眼尾下垂刻意表露出几分委屈。 “宝宝,你干嘛一直不回我的消息?” “我刚到,这不是跟你视频了。” 展言切着小屏,回复着一两条工作消息,漫不经心地敷衍着。 “好吧,宝宝你刚走我就想你了。” 周故林看她三心二意,有点着急,恨不得钻屏幕里。 “宝宝你在干嘛?你都不看我!” 从知道展言要回江城的那一刻起,周故林的心就一直悬挂在半空中,他早就听说江城怀念白月光的事了。 这件事是作为展言男友的必修课题。他在启程前一个星期就缠着展言,撒泼打滚想要粘着她,跟她一起回。 展言只是抬眸认真盯着她,也不说话,看着人发怵,周故林一激灵,立马打哈哈接道,不去,不去,宝宝,说着玩呢。 回就回吧,周故林想,他勤打视频多联系把人盯紧点就成。 展言走的那晚,他借由分离时间太久,磨着她在床上胡闹了好久,还哭泣泣的,周故林知道展言喜欢看他流眼泪,果不其然整晚展言都好说话得不行,在机场离别之际还摸了摸他的头,亲了他一口,让他乖一点。 不过显然周故林没有听懂他的潜台词。 展言无奈的想,她还没有谈过像周故林这样的男朋友,除了下面硬,其他的都软的像水,第一次在床上,刚进去就流着眼泪蹭她。展言确实是兴奋了,她挖掘了自己的潜在性癖。所以对于周故林,她给予了以前男友没有的耐心。 比如在机场分别,她温柔的用“乖一点”代替“最近少联系” 男人果然不能给太多好脸色。展言叹气,她累了一天,现在是连敷衍都不想敷衍,展言抬手轻揉太阳穴,眼里是遮不住的疲劳。 “我休息了,挂了。” 话音刚落,周故林就焉巴了。 展言只开了一盏落地灯,灯光昏黄,整张脸陷在沙发里忽明忽暗。 周故林通过一寸屏幕看着她,心里泛起一丝恍惚。 他知道,对于这段感情,完完全全沉浸其中的只有他自己,而展言,更像是在扮演一个女朋友的角色,她拥有随时抽身离开的权利,他清楚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是那又如何,周故林想,不能因为既定的结局,就让他放弃短暂又梦幻的美好。 周故林压低声音,哄着她“宝宝说晚安我再挂。” 展言刚想开口,玄关就传来敲门的声音。 周故林本来懒散的靠着床头,听见声音立马像应激炸毛的猫,砰的一声坐的笔直“谁啊?” “不知道。”敲门声不疾不徐,展言确实不知道是谁。 她扫了一眼时间,晚上九点半,展言留了一份心眼,手机没挂,调成静音扔在沙发上,“你别出声。” 周故林点点头。 眼睛死死盯着屏幕里的天花板,不放过任何一点从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展言朝玄关走两步停下来,江城是个小城,治安不比大城市,再者她刚回来,万一是小偷盗窃蹲点试探,展言的瞌睡被敲门声冲的去了大半。 “谁?” “姐,是我,蒋佑铮” ? 展言愣了一下,脑海里出现一个瘦小的身影。 “姐,妈让我过来给你送点东西。”许是长时间没得到屋内的回音,门外的人又解释道。 ?舅妈的儿子?多少年没见了。 展言捞起手机,边说边去开门。 “没事,江城这边的表弟。” 周故林一直听着,松一口气,不是其他别有用心的男的就成。 “宝宝晚安!” “晚安。” * 展言高中毕业就离开了江城,大学学业重,也没有回来过,工作得闲了才一年回来过一次。 但是之前她从来没有见过蒋佑铮,最后一次见面还是高中离开的那个暑假,萝卜丁一样的蒋佑铮拉着她的衣角,眼睛哭的肿肿的让她记得回来看他。 知道男生青春期抽条发育快,也没想到能这么快。 展言在厨房等水烧开,看着沙发上的人默默地想。 刚才她开门,一个不符合她心里形象的男性身躯站在门外。 看着有一米八多,头发顺毛遮住眉毛。 脸部线条硬朗冷冽,简单穿着白色短袖,带有少年特有的青春洋溢。 一见她就弯着眼睛,乖巧的喊她姐姐。 “你上高中了?” 展言把水递给沙发上的人,有点尴尬的寒暄道。 “该上大学了,姐姐。” 蒋佑铮抿着水,紧绷着身子。 他受不了展言不加掩饰的打量,她知道她只是好奇许久没见的小豆丁突然长这么大,可是思想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姐姐,妈让我叫你去家里吃点面。” “不用了,太晚了”展言委婉拒绝,她真的不想折腾了,她现在最想的事就是躺床上睡觉。 蒋佑铮点点头,三两口喝完水,起身跟展言再见。 走到玄关突然被她喊住,展言提着几个袋子给他。 他垂眸,袋子上隐约印着奢饰品的图标。 “这个白色的是你的,剩下是舅舅舅妈的。” 拒绝的话就那么卡在嘴边,他伸手接过,将白色的袋子与其他的分开,单独拎在右手:“谢谢姐姐。” “嗯,不客气,回去小心点。” “好。” * 展言睡眠其实不太好,觉轻入睡难,有一点感官过载。 她躺在床上放空,不由得想到刚才让蒋佑铮拿回去的礼物。 那些确实是给舅舅舅妈准备的。 舅妈一直很爱她,每年得知她回江城都会提前帮她打扫好房子。 至于那个白色的袋子,是为周故林准备的。 他一个月前提过几次这个牌子的手表,展言上次出差路过顺手就买了一直放在行李箱里。 谁知道蒋佑铮已经长这么大,还突然来她家里。 礼物早送晚送都得送,总不能一家还搞特殊排外吧。 展言叹气,至于周故林。 下次有空再买吧,没空就算了。 她都已经特意记着了,只是礼物没送到他手里而已,都是一样的。 * “嗯,姐姐……” 被窝里时不时传出几声压抑的呻吟。 蒋佑铮缩成一团,一只手伸进松垮的裤子里上下套弄着,枕头边放着一个崭新的手表。 “嗯……” 房间不隔音,蒋佑铮偶尔从喉咙里难耐的哼两声。 快释放时他迷瞪着眼看着一边的手表,手下加速起伏。 终于轻微颤着身子泄了出来。 他抽纸巾清理擦了下嘴角和眼角流的水。 好想抱抱姐姐。 释放欲望之后是莫大的空虚。 他又小声的抽泣起来。 “骗子姐姐……” 答应了会回来看他但是四年没回来一次。 一会儿后又觉得自己很幸福,爬起来收拾干净自己,然后带上手表。 左看右看,喜欢得不得了。 兴奋到一两点才睡着。 嘴里还念念有词: “没关系,以后就不分开了。” 像随时随地发情的公狗 江城位处南方,夏季多雨,蒋佑铮晨练回程的路上下起了毛毛细雨,他赶在大雨前回了家,蒋雯还坐在餐桌旁吃早饭。 他从浴室扯条毛巾胡乱擦着头发,装作无意开口: “妈,展言姐今天来家里吗?” 蒋雯点点头:“小言下午五点多到吧。” 蒋佑铮听完安心擦着脖子上渗出的汗,过会儿又看见她面色纠结,像是有话要说。 单位今天临时通知要加班,蒋雯本意想着两个孩子单独在家还可以叙叙旧,一早起来看见儿子又有些犹豫,大了可不比小时候。 展言这丫头以前很是活泼可爱,路边的小猫小狗都要停下来跟人家聊两句,蒋佑铮刚来家里时认生,偏生就愿意粘着展言,跟在她屁股后面当跟屁虫。 展言外婆管不住她,她就带着小不点一样的蒋佑铮上天下地,闯了不少祸,也乐意罩着他。 高三那年,外婆突然去世,展言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每天都在忙着学习,沉默寡言的,喊她来家里吃饭也是礼貌的拒绝说“谢谢舅妈,不麻烦了”想到这儿,蒋雯又涌出漫天的心疼。 蒋佑铮那个时候还小,不懂为什么姐姐突然不带着他玩,每天夜晚都要追着她问“妈妈,姐姐是不是讨厌我了。” 蒋雯一遍又一遍的回答他“没有,姐姐现在是高中生了,要学习,要考大学。” 蒋佑铮不知道什么是考大学,蒋雯告诉他是从江城考到别的地方去,蒋佑铮听了两个眼睛立马盛满泪水。 他没说其他的话,只是哽咽着央求妈妈劝劝展言姐姐,让她等等他,他也要好好儿学习,考大学,跟她一起走。 那天蒋佑铮磨了蒋雯很久,可是时间的进程就在那里,哪儿会为了一个天真孩童的愿望就停下来等一等。高考结束那年,展言还是离开了江城。 时至今日,是两个孩子分别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蒋雯迟疑着询问儿子:“妈妈今天夜晚要加班,你可能要单独跟小言待一会儿,行吗?” 蒋雯决定还是问问蒋佑铮的意见,毕竟他昨天夜晚还主动要求去给小言送东西。也许两个孩子昨天一见,儿时的感情又回来了呢! 果不其然,蒋佑铮肯定的应了一声,蒋雯放心去上班了。实在不行,有啥事她再换班赶回来。 蒋雯走之前,蒋佑铮向她要来了展言的微信,毛巾搭在椅背上,他点开微信发送了好友申请。 只不过这会儿展言可能还没醒,蒋佑铮握着手机等了好一会,都没有通过。他收起毛巾去了卫生间。 等他冲完澡出来展言已经通过了,头像是个小猫,黑黑的,他点进朋友圈,得到的信息少之又少,不过好消息是,他没看见有男性朋友,即男朋友的出现,出镜率最高的是和头像一样的小猫。 本来他已经做好了有男朋友的打算,有又怎么样,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有本事的才是正牌,现在是男朋友,不代表永远都是正宫。 他随手保存几张展言偶尔发的自拍照,给她发了条信息“姐姐,下午我来接你。” 有点强硬了,他打字加上一句:“需要吗?” ………“对方正在输入中” 他耐心等待回答。 半天对面打发过来两个字“不用” * 展言有生物钟,昨晚也算不上熬夜,这会清醒了看着聊天框里的姐姐发呆。 天知道,前一阵子林静夕跟年下小奶狗一拍两散,陷入失恋的悲痛,连着四五天拉着她去夜场点男模,一波又一泼粉底比城墙还厚的男人围着她喊姐姐、姐姐。 给她叫的神经衰弱,一闭眼就感觉自己身处故障的音响中心,3d环绕播放男模的姐姐、姐姐。 周故林知道林静夕带着展言去男模店十分气愤,他又不敢跟展言发脾气,于是只能求着展言带着他跟两人一起,美名其曰保护她们。 谁知哪些男的不分男女,在周故林跟前也摆骚弄姿的喊哥哥,给周故林喊的汗毛直立。 后来是周故林给林静夕介绍了一个他哥公司的男明星才摆脱魔爪。 昨天是累着了,现在思路一清醒,看见姐姐,哪些要命的记忆又浮现脑海,魔音绕梁…… 可是蒋佑铮确确实实又是她的弟弟,不叫姐姐叫什么?展言觉得自己还能忍一忍。 下午五点,展言提着一袋子橘子按了舅妈家的门铃。 开门的是蒋佑铮,两个人的身高差十分微妙,以至于展言不用抬头不用低头,视线正正好好落在他的锁骨处。 蒋佑铮白色的衣服领口处带着两个扣子,仿佛是天气炎热难忍,他解开了一颗,衣领牵开垂在一旁,沿着锁骨的方向。凸出的骨头上点绘着一颗黑痣,带着一丝压抑又隐晦的性感。 这是蒋佑铮在家挑了两个小时的装扮,展言在江城的时间不多,他必须要把握时机,尽可能多的展示他的价值。 他捕捉到了展言一瞬间的怔愣,庆幸最后选了这件骚里骚气的衣服。 他伸手接过展言的袋子,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鞋,“姐姐,妈可能会晚点回家。” 展言弯腰换鞋,她出来时雨已经停了,地面蒸发着雨水,闷热闷热的,她随手捞了一件短袖套在身上。又不爱穿背心,一低头,蒋佑铮就顺着松旷的衣服看到了饱满又白皙的乳房。 几乎一瞬间,蒋佑铮的裤裆就被几把顶出形状。呼吸急促,他默默的移开视线,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想,他不能让她看见,他得去解决一下。 “你……”换鞋的人突然开口,他顶着硬梆梆的几把站在原地。 展言原本是想跟蒋佑铮沟通一下,能不能换个称呼,她听到还是有点起鸡皮疙瘩,可是她现在决定先不沟通这个对比之下看起来不那么着急的问题了。 “你…你…要去….解决一下吗?” 青春期的男孩这么冲动吗?展言疑惑,家居裤布料柔软,似有若无下展言已经可以大概揣测出对面的尺寸了,可观,很可观。 如果别人,展言或许还会考虑解决一下需求,但是他是她的弟弟,好久没见面也是弟弟。 蒋佑铮噌得一下整张脸通红,结结巴巴掩饰着”不…不用……一会就…就好了。” 末了还欲盖弥彰的拼命扯着上衣下摆,刚才应该找个借口去卫生间的。 展言无所谓的点头,小男孩,真是火热躁动的年纪。 一直到蒋雯回来,家里的氛围都带着诡异和尴尬,展言认真看着电视重播无数遍的节目,蒋佑铮则是懊恼不知如何开口,本来好好儿的独处时间,因为他管不住几把而告吹。 蒋佑铮化悲伤为动力,沉默着剥着橘子,不一会就剥了一盘,他推给展言。 展言喜欢吃橘子,但是不爱剥,小时候就常奴役蒋佑铮把所有剥好的橘子给她吃。后来就是每任男友接手了这个职位。 展言光管吃,蒋佑铮推过来剥好的橘子,她接过来吃。 蒋雯回到家,看到这犹如儿时一般和睦的气氛,深觉两个孩子相处融洽。 于是等吃过饭后,她拉着老公去广场跳舞,让两个孩子接着相处。 * 沙发上,展言仰靠着玩手机,大部分是在看周故林的消息。 “宝宝,你看,我今天在路边看见一只像小贝的猫。” 是挺像的。 “宝宝,我今天被蚊子叮了一个爱心形的包,呜呜呜蚊子都知道我是恋爱脑。” ……神经 “宝宝……” 一路滑下去,全是有的没的碎碎念。 “老婆,我今天被我哥骂了。” “活该。” 周故林住在手机里一样,立马回过来“宝宝,你怎么跟我哥站一边!” 展言好笑,周家世代从商,到了周故林这代资产庞大,周故林在周家整天游手好闲,专挑着自己喜欢的东西投资,只管投资不管经营,败了他哥多少钱,给他哥留了多少烂摊子,也就他哥脾气好,愿意宠着他。 蒋佑铮拿着牛奶果汁过来“喝哪个?” 他把两杯都递给展言。 “果汁吧。”展言接过果汁,抿了一口放在桌上。 蒋佑铮隔着距离坐下,杯子也随手放在一起。 “你分数出来了吗?” 展言拿着遥控换台,随口问道。 “还没有。” “有心仪学校吗”这个晚间点放的大多都是新闻,选来选去选不到好看的。 “有。”电视上频道一直翻来覆去的跳转“看电影吗?” 展言回头疑惑“哪个台?” 她刚才拨了一遍都没见有电影。 蒋佑铮摇头“是碟片。” “你家还有这东西呢?”展言兴趣盎然,她好久好久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了。 “我爸的,你知道,他就爱一些老物件。”蒋佑铮起身,在电器柜抽屉翻找着“你来选选,看哪个?” 展言选了个爱情片,要放碟的时候她跃跃欲试,蒋佑铮就把碟片交给她,简单说了两个关键步骤,让开位置。 电视开始出现影像,展言转身,沙发上蒋佑铮端着杯子,目光没来得急收回,她心底起了异样,微弱的光线透过展言的身躯,印在蒋佑铮看似乖巧的脸上。 “怎么了?姐姐。” 展言移开,电影片头播放,为了看电影的氛围他们只留了玄关处的小灯,整个客厅都是靠电视屏幕的光照,可即使这样,展言还是能看见,桌子上的杯子里,液体是白色的,蒋佑铮手上的,是黄色的。 “你喝的是我的果汁。”她指了指桌子,又指了指他。 “抱歉!”蒋佑铮手忙脚乱,他一边道歉一边想把杯子放回原处,但是杯子像突然变成了泥鳅,竟从他手中脱落摔到地上,液体溢溅在他的衣服上。 宽松的上衣瞬间变成湿身版,紧贴着炙热的肉体,腹肌随着快速的呼吸收缩。 “对不起,姐姐!”蒋佑铮顾不上难受,小心翼翼看着展言的反应,她还站在刚才的位置,审视着他。 他还在道歉,有什么好道歉的,好假,她看见蒋佑铮拿错杯子的时候果汁已经喝了一大半,是突然失忆了吗,还是没有味觉,江城的夏季从来不算太热,况且舅妈家在她来时已经来了空调,吃饭的时候,只有蒋佑铮裸着光溜溜的两条胳膊,她都冷的穿上了舅妈找来的开衫。 还有最明确的,莫名其妙的勃起……像随时随地发情的公狗。 展言爱打直球,她不喜欢猜来猜去,哪怕有一点可能,她都会直接开口求证。 电影不知道播到什么剧情,画面暗黑,窗外蝉鸣,一片模糊的客厅中,蒋佑铮听见展言的声音。 她说:“你是故意的吧?” 撸给我看(微h) 傍晚,蒋佑铮出了门,他借口去同学家,回来晚不用留门,蒋雯不疑有他。 事情完全偏离了蒋佑铮的预设,他没想到无数个梦中的场境这么快就要实现。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想要和展言产生感情上的羁绊,简直是痴心妄想,蒋佑铮没有信心,好在他有先见之明,偶尔的锻炼让他拥有一具看上去还算可以的好身材。 于是他采取了下下策,勾引。 想到这蒋佑铮就有些懊恼,他的手段实在太过低端,以至于展言不费吹灰之力就识破了他。 也正常,他的展言姐姐一直都是这么聪明。 总而言之,他的计划像是被开了倍速,现在,他正在去往展言家的方向。 蒋佑铮住的小区是老城区,晚饭过后小区里都是聚在一起夏日乘凉的邻居,他们家在二楼,阳台旁就是一条回家的小路。 昨天,展言话落没多久,两个人就听见外面传来蒋爸爽朗的笑声。 蒋佑铮摸不清她的意思,呆愣着,说是,害怕展言生气讨厌他,说不是,那就是撒谎,以后真正的心思败露,生气还外加欺骗,罪加一等。 可是展言突然失去知道答案的兴趣,她在蒋佑铮的注视下,缓缓拿起桌子上的牛奶,嘴唇贴着杯子,喝了一口。 这是他的,蒋佑铮目光紧随对面女人的动作,她在喝他的牛奶。 展言在他的注视下伸舌,舔干净上嘴唇留下的牛奶胡子。 慢悠悠道:“明天夜晚来找我。” “现在,拿拖把收拾干净你的烂摊子。” 其实,展言并没有明说去找她干什么,但蒋佑铮就是有预感,他熬夜在网上查找做爱的注意事项,让女性体验最好的姿势…… 高考都没这么紧张。思及此,蒋佑铮两步并三步,加快了步伐。 * 展言在储物间翻到相机和三脚架,对着客房的床架好,调整完视角按下视频录制。 准备好一切,她才满意点头,蒋佑铮正好赶到。 她开门:“跟着我。” 蒋佑铮来不及反应,亦步亦趋跟着站在客房门口,心扑通扑通跳。 客房临时被收拾出来,简陋的套着床单,除了一个枕头,一览无余,连被子都没有。 展言坐在化妆桌上,拖鞋要掉不掉地耷拉在脚上,门口的男人茫然无措。她失笑,“躺床上,脱光。” 男人终于有了动作,没有询问,没有反抗,一步一步朝床走去。 像是在接近一个充满诱惑的潘多拉宝盒。 光溜溜躺在床上的时候,蒋佑铮突然有了迟来的羞耻。 他想要展言抱抱他,衣服有时候就像人类的安全屋,而他现在脱下了最后的防护,在陌生的地方,上面甚至没有一点展言的气息。 他想要拥抱的人冷静的在相机后观察他,衣着整齐。置身事外。 蒋佑铮像等待输入指令的程序,“姐姐……” 床上的男人在沉默中率先出口,展言听着,觉得自己在此刻已经完全能够接受“姐姐”的称呼。 她看着平躺身躯下高高立起的几把。 跟她猜测的一样,尺寸可观,顶端上翘,柱身连接到沉甸甸的两个睾丸,粉色的。干净又让人忍不住染指。 “会打飞机吗?”问完又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几把随着她的话颤了两下。 蒋佑铮涨的生疼:“会。” “撸给我看。” 指令一旦输入,程序就会自动无条件的运行。 骨节分明的手握住筋络突起的肉棒,上下慢而重的套弄。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射。” 迷情混乱中,他听见女人的声音。 * “哥,你说我这会儿要不要跟宝宝打个电话。” 周故林自从展言走后百无聊赖,狐朋狗友攒局也不去,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在他哥的办公室骚扰他。 巨大的落地窗前,矗立一个宽肩窄腰的男人,量身定制的黑色西装裹不住鼓囊的胸肌,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 周故桉挂掉电话,绕过碎嘴的弟弟坐在椅子上。 “打。” 这样的问题每天都要进行数遍,他已然麻木,从一开始认真提意见到现在只给予倒霉弟弟想要的答案。 “可是我早上刚打过,宝宝烦我了怎么办?” “那不打。” 周故林瘪嘴:“可是我好想她。” “那就打。” “可是……” 周故桉抬腕,他还有个会议要开,没空陪这傻冒在这儿玩你问我答的游戏。 “周故林,你能不能找点事做,别天天围着女人转。” 刚还沮丧的周故林一听,上窜下跳的反驳他亲哥:“你就是嫉妒我有老婆,你个单身狗。” 他一直奇怪,周故桉高低也是个高富帅,虽然颜值上比他差那么一点,但也是数一数二的条件,却一直单身,从小到大,就没有见过他有什么暧昧的女性。 但是周家是遗传的恋爱脑,他爹是,他也是,他哥…… 估计也跑不了。 “你要是有老婆,你估计还不敌我好呢!” 周故桉闻言一顿,看着文件出神。 炸毛的周故林没发现哥哥的不对劲,举起手机对着他。 “你干嘛?” 拍照的声音刺激周故桉回神。 “我要发给我老婆。”说着又挤出委屈的表情,自拍一张,“你给我骂难过了。” “我没有……” 周故林懒得听,美滋滋得离开了。 真好,他又有可以找展言讨安慰了。虽然展言大概率只会敷衍他。 一直等到家,周故林都没有收到展言的回复,聊天记录里,最后的联系是早上的电话。 现在已经很久了吧,他想,应该可以打电话了。 手机铃声响的时候,展言正在忙。 她用拇指滑过龟头,男人腹部下意识收缩,再也抑制不住,断断续续轻喘出声。 化妆台上的手机在靡乱的氛围中振动。 展言松手在床单上随意擦两下,“自己撸,不准出声。” 蒋佑铮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他听不见电话那边的声音,可是他能听见展言在哄那个人,用他没有听过的语气。 身下还硬着,明明刚才已经快射了,可是她还是放手留他一个人在床上。 他心底泛起丝丝酸涩。 “宝宝你在干嘛?” 周故林打第一遍,直到自动挂断都无人接听,男人的第六感驱使他再次拨通,好在展言接了。 “在忙。” “我忍了好久都没打扰你,实在忍不住了。” 他自顾自地诉说想念,一咕噜的传输自己的感情。 “嗯,我知道。” 两个人的情事因为一通电话有了第三个人的加入。 是不是男朋友? 蒋佑铮自我安慰能力极强,刚还以为展言抛下他接电话而难过。 下一秒已经安慰好自己了。 展言如果在意他的男朋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接电话,她不仅接了电话,还没有避开他,没有赶他出去,也没有让他停下来,只是让他不要出声。 思考之下,这通电话完全变了另一种意味。 就像是…… 蒋佑铮眼神迷离,好像要到了,可是姐姐不让射,他忍得幸苦,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就像是他在跟姐姐背着男朋友偷情,即使,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展言默许了他的勾引,赐予了他偷情的机会。 周故林还在叽叽喳喳讲着,床上的男人动作越来越慢,想射却不能射,整个人活像挣扎的虾,白皙泛红。 她拿着手机扯开一段距离,另一只手做出烟花绽放的手势。 蒋佑铮看懂了,下一秒重新加速,几十下之后,浓稠的白色液体喷射而出。 他已经尽量忍耐了,可声音还是自喉咙放大到整个房间,微弱的呻吟,在空旷的客房格外明显,偏巧此时周故林没有说话。 “宝宝你在干吗?” 他听见了,男人的声音,同为男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是在什么状态下才会出现的。 “看片。”展言好像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等他再次疑问,展言挂断了电话,“我忙着自慰,晚点给你打过去。” 周故林还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展言的声音清明,怎么听怎么不像自慰的样子。 不行不行,他要去江城。 周故林拿起车钥匙小跑到车库,车发动的轰鸣音让他理智回笼。 “不能去。” 去了就真完了。 展言之前谈过一个男友,他的任期时间几乎是过往所有人里最长的。 周故林是个厚脸皮,为了自己的幸福可以完全不顾别人的死活,他几次三番带着礼品拜访那个男的,想从他的身上得到长久的秘诀。 他谈的最长,那他作为“替身”,应该是最像的,最重要的是,对于导致分手的错误做法,周故林要记下来,引以为戒。 前任为了清净和长寿,还是告诉了他两个人分手的诱因。 他在展言回江城时,疑神疑鬼,偷偷去了江城,后来被展言发现。 展言让他回去,他还不知悔改,追问她是不是在江城有别的男人。 过了几天,两人就分手了。 临走前,男人奉劝他:“周故林,我们所有人,不过都是别人的影子罢了,别陷的太深。” 那个时候他不以为然。 眼下自己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失去理智,也差点步了后尘。 他翻出手机,给展言发着信息“宝宝,你……” 怎么问,宝宝,你身边有男人吗? 还是,宝宝,你是在出轨吗? 周故林删掉未发出的短信,不行,事情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不能像个莽夫一样。 他像是喉咙卡了鱼刺,吞也吞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别人都不知道,只有他被异物折磨着。 周故林握拳,青筋暴起,猛地捶向方向盘。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一点办法没有吗?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起刚在周氏骚扰他哥时听到秘书汇报的信息。 周氏旗下准备策划一档艺人体验生活的综艺,负责人在考察地点。 可以借这个由头去江城走一趟,不过不能他去,他去目的太明显。 其他人又信不过。 周故林思来想去,拨通了他哥的电话。 没办法,虽然这种小事用不着总裁亲自出马,但是他弟弟的终身大事必须得他出马。 “喂,哥!” “有事?” “天大的事!” 插进来就可以了 展言的性和爱可以分得很开,这个地球上大部分男人不都是如此。 她尊重自己的欲望,挑选那些对她发情的男人,也尊重了他们的欲望,只不过,她没有爱,也不在乎他们。 在猜到蒋佑铮愚笨的试探后,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早就不是在江城追着她跑的好弟弟了。 哪有弟弟看见姐姐,几把会硬邦邦的。 于是听见蒋爸笑声的下一秒,她就改变了主意。 本来想简单拒绝,减少以后见面相处的机会。 但是她后悔了,白送上来的男人为什么不要。 更何况,蒋佑铮年轻身体好,大家不都说男高的鸡巴比钻石还硬吗?她倒要试一试,是不是这样? 外加一层身份的禁忌,光是想一想下体就泌出一股淫液。 床上的男人不应期短,即使刚刚射过,鸡巴又耀武扬威的高高立起。 “来的路上买套了吗?” “没有。”蒋佑铮懊恼,怎么把这件事忘了。 他起身顶着大鸡巴找裤子,“我现在去买。” 没有套就做不了,他不可能没有这点常识,做不了姐姐说不定会把他赶回去。 不能回去,回去下一次这种好事遥遥无期。 情急下,蒋佑铮弄翻了裤子的正反面。 “不用了。” “去洗干净,来主卧。” 展言看不下去他滑稽的行为,包里应该还有上次没用完的套。 蒋佑铮飞速脱掉刚穿上的衣服,“马上,姐姐你等我。” 展言说不用的时候他还以为今晚就这样算了呢,还好还好。 客房的浴室简单放着几瓶沐浴露,是展言网购时送的小样。 他小心地挤出一点,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是姐姐身上的味道。” 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时刻了,他起泡把沐浴露打满全身,香香的,在姐姐的家里,用她的浴室,涂她的沐浴露,全身上下都沾染了一模一样的味道。 好像姐姐的私有物,花洒下的男人喃喃道:“我是姐姐的。” 他不敢浪费太多时间,担心展言等烦了。 草草冲完,擦干就出了浴室。 腰上简陋围着浴巾打开卧室的门。 “姐姐,我洗好了。” 没有展言的命令,他就乖巧的站在门口,刘海带出的水滴落在他的脸上,顺着脖颈一路向下,经过线条分明的腹肌,掩入令人遐想的浴巾。 “进来吧。” 夜色昏暗,展言不喜光,卧室只点了床头柜一盏小灯,灯光不大,但足以蒋佑铮看清身下的人。 他俯身,凑近:“姐姐我可以亲亲你吗?” 展言觉得男的太年轻太无知也不好,话太密。 “可以” 温热的唇在话落的瞬间压下来,唇齿相依,他没有技巧,只管莽撞的贴着她的嘴,偶尔试探性的伸出舌头,来回描绘,搅的展言头脑发昏。 还准备搞上纯爱了不是? 她别过头,逃离。 男人迷茫,下意识还想追过去接着亲:“怎么了姐姐?” 展言牵着男人的手覆住她的胸:“你是准备跟我啃一晚上嘴巴吗?” 蒋佑铮了然,怪他,他嘴巴一碰到姐姐,就不管不顾。 好神奇,他五指收拢,饱满的乳肉在印出他手掌的形状。 “嗯……” 展言挺胸,将胸往男人的手中送:“小穴也要摸。” “好”蒋佑铮伸手,手掌滑过平坦的小腹,来到早已泛滥成灾的骚逼。 这么湿,他挑眉,男人自带的天赋觉醒,他鸡巴在手指按上姐姐阴蒂的瞬间跳了跳。 涨的他难受,蒋佑铮踏着精瘦的腰,鸡巴贴着女人的腿,缓解的胡乱蹭着。 不得章法,展言让她摸,他就一板一眼的摸,不知道扩张,不知道前事,白长一双适合指奸的手。 “手指…”展言急死了,这要是周故林,两个人早就做的水生火热了,“手指插进去…” 她边说边握住腿边的鸡巴,上下套弄。 蒋佑铮觉得有点丢脸,很明显他出门前零时抱佛脚的知识撑不起他空空的脑子。 手指在入口打圈,缓缓进入狭窄紧致的通道,穴肉在他手指插入的瞬间吸附上来。 好爽,不敢想鸡巴进去会有销魂,他快速抽查。 水声回荡在房间,两个人互相抚慰着。 “嗯……蒋佑铮,鸡巴……鸡巴插进来……可以了。” 扩张两下就行了,展言也不指望初出茅庐的男人能让她靠手指高潮一次。 蒋佑铮抽出手指,把着鸡巴,龟头碾过阴蒂,女人的骚穴一呼一吸的张口,等不及想要吃下他的肉帮。 他忍不住了,在展言肚子上落下一吻,“姐姐,我进来了” “啊…嗯…” 只是进去了一个头,男人就爽的头皮发麻,扬起脖子大口喘气。 展言也好不到哪儿去。 果然,男高的鸡巴比钻石还硬这句话广为流传是有原因的。 小穴即使做了扩张,可还是勉强容纳粗大的鸡巴。 她难耐的扭着屁股,想要缓解一下酸胀感。 “嘶,别动…” 展言以为怎么了呢?难不成射了? “啊…” 死小子,扣着她的腰一下子撞到底。 他后悔了,这才是天下最幸福的时刻,用同样的沐浴露算个屁。 什么都比不上他的鸡巴在姐姐的身体里幸福。 无数梦境,无数妄想,在这一刻付诸实施。 时间能不能停在这一秒。 展言捱过突然撑满的不适,惊觉蒋佑铮趴在她的肚子上一动不动。 ……… 她现在怀疑蒋佑铮是不是认识周故林,还是跟他取经了。 不然很难解释贴着她小腹的人为什么也在哭。 “哭什么?”她拍了拍毛绒绒的头,这个拒绝不了,她目前真吃这一套。 被突如其来的温柔包裹,蒋佑铮闷着声音欲盖弥彰: “我才没哭。” “好好好,没哭。” 可能他有自己的想法吧,展言揉揉男人红通通的耳 朵:“好孩子,动一动。” 蒋佑铮把眼泪都擦在展言的小腹上,直起身。 ……… 算了,这个时候不想跟他计较。 修长宽大的双手禁锢着女人的腰身。 他不懂什么技巧,但他有的是力气。 蒋佑铮一下又一下重重的冲刺着,退出时勘堪留住一个龟头,撞击时全部插进女人的小穴。 展言受不了,她没有做过这么横冲直撞的爱,像要把她钉死在床上。 “慢点…”她想要逃“要坏掉了…” “嗯……啊……轻点……” 蒋佑铮捞起女人的腿环外腰上,不一会儿因为无法承受撞击又落下,他将挣扎的展言抱起来。 两个人莲花座,鸡巴一下子进的更深,几乎要顶到宫口。 “怎么会坏掉?”他弓起腰,看着相连的部位,“姐姐你看,你全吃下去了,不会坏掉的。” 展言一巴掌呼到男人脸上,软绵绵的,蒋佑铮借机牵手,“姐姐,我好爱你。” 他接着体位深捣数百下,“姐姐……展言…要射了…” “不行了,不行了…啊…要到了…” 展言离开周故林,已经好几天没有做爱,实在受不了他冲刺的强度,跟着男人一起到达了巅峰。 “嗯哈…姐姐…” 蒋佑铮额角都是汗,射了也没有抽出去,还插在小穴里,两个人依偎着延长快感。 展言趴在蒋佑铮的肩膀上。小腹还在一阵一阵收缩。 酣畅淋漓的情事结束,蒋佑铮还没有回过神,他安抚着环抱高潮后的女人。 小小的,在他的怀里,许是激烈的做爱引起大脑缺氧,他莫名想起记忆里一个男人对展言的称呼:“阿言。” 他念了出来。 展言眼底的缠绵霎时消失殆尽,她推开蒋佑铮,鸡巴和小穴分离带出相融的淫液,“啵”的一声。 “姐姐,对不起…” 他发现展言暗沉下的脸,连忙道歉。 果然吗?只能那一个人这么叫他,其他人谁都不行。 “今天结束了。” 她扔下一句冷淡的话,裸着身子走向浴室。 留下凌乱的床和伤感的男人。 蒋佑铮抿了抿唇,垂下眼帘,悔意从在他心底翻腾,都怪他,明明知道答案还要自取其辱。 本来还有机会抱着姐姐去洗澡的,本来还有可能搂写姐姐睡觉的,本来…… 想着想着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方十月也送给你 展言出来的时候蒋佑铮已经走了,床上蹂躏的床单迭的整整齐齐放在一边,地板和其他地方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她从柜子里拿出新床单补上,打开微信,周故林白天发的来几张照片。 周故桉? 照片中的男人对着镜头一脸茫然,手里还拿着合同,展言觉得周家基因是真好。 两个儿子都生的脸这么好,身材比例也堪比模特。 她看着照片里的男人,周故桉跟他弟弟完全是两个不同的长相类型。 骨相分明,眉骨突出,眼睛跟他弟弟相反,周故林是下垂的眼尾,他是微微上扬,带着魅惑,又被鼻梁上的眼镜遮掩几分。 展言见过他几次,嗯…… 第一印象很温柔,像是清风微拂,谦逊而舒缓。 做爱有助于睡眠,展言上下眼皮打架,睡意渐渐来袭,全然忘记答应周故林打电话的事。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蒋佑铮无意间得称呼打开了记忆的阀门,她梦见了一个很久没见的人。 高二那年冬天,展言在家里写作业,外婆在客厅看电视,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初雪,她开窗伸手接了一片,兴奋的大喊。 “外婆,外婆,下雪了。” 外婆耳朵不好,电视背景音开的大,没听见她的话。 展言拿起一边的手机,给方时越发短信。 【方十月,下雪了!】 对方秒回。 【我想见你。】 【明天上学就能见到了啊。】 【下楼,我在你家楼下。】 啊?真的假的? 她扒着窗户在飞雪中搜寻着熟悉的身形,楼下的人似有所感,举起微亮的手机屏朝她挥手。 “外婆,我下去扔垃圾,马上就回来。” 展言套上棉服,火急火燎的下楼。 一路小跑引得女孩气喘吁吁,双手撑在膝盖上平复,呼吸在冰天雪地中有了形状。 方时越跟着弯腰,与女孩视线齐平,抬手拨开她不小心黏在嘴边的碎发。 “这么着急?” 展言吸了吸红彤彤的鼻子,忸怩道:“谁知道你大晚上抽什么风?” 她站起来,故意板着嗓子催促:“有什么事快说,一会儿外婆该等急了。” 雪花落在展言的睫毛上,她觉得不舒服,使劲眨眼想要抖掉。 方时越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掏出一个水晶球。 “哇!好漂亮。” 小小方寸之地住着一个在大树上赏雪的精灵,展言爱不释手。 “喜欢吗?” 女孩左看看又看看,点头,“喜欢。” 方时越松了一口气。 从拿出到现在,他都紧绷神经,害怕展言不喜欢。喜欢就好,“那你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之前,之前说的什么? 展言歪头疑惑。 果然忘了,方时越无奈叹气,小声提醒她:“你之前说……” 女孩满脸都是真诚的好奇,他扭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展言,“说谁在初雪送你喜欢的水晶球,你就amp;%*” “啊?” 说的什么叽里咕噜的,展言眉毛都快打结了。 方时越原本还有一点不好意思,后半句全哼在嗓子里,以为展言听见前半句就能想起来了,谁晓得展言鱼的记忆,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就跟谁在一起!”他直接放开声音补完整段。 “我……我可没说。” 这回听清了,展言也想起来了,青春期的少女下意识否认,在那个时期的教育下,早恋是一件非常叛逆又可耻的事情。 “我亲耳听见的。” 什么?展言大惊失色,“那我……,那是我随便说的。” 展言不停摩挲着手中的水晶球,低着头,踢着脚边积攒成堆的雪,她感觉方十月好像在跟她表白。可是,可是早恋是不对的,他们还小…… 方时越强硬的用手覆在女孩的脸颊两侧,抬起她的头与他对视,“可我不是随便说的。” 他直勾勾的看着对面漂亮的眼睛:“我想跟你在一起。” 又郑重加上名字重复:“方时越想跟展言在一起。” 喜欢方十月吗? 喜欢的,如果不喜欢,怎么会一听见他在楼下就着急忙慌的跑下来。 如果不喜欢,怎么会把他的名字叫成方十月? 就像拥有了别人都没有的亲密,她很喜欢。 不是喜欢手里的水晶球,是因为送的人是他。 早恋就早恋吧,大人总说这也不好,那也不该,可是她现在还不是一个大人,她是小孩,小孩就应该用小孩的观念做事。 互相喜欢就应该在一起。 “可是你没说把它送给我。”展言把水晶球递到方时越面前,装作委屈,“你只问我喜不喜欢。” 方时越愣住,而后失笑,高大的身躯裹挟着寒冷的风将少女拥在怀里。 “送给你。” “水晶球送给你。” “方十月也送给你。” 展言安静待在温暖的怀抱里。 “都是我的吗?” “嗯,都是属于你的。” 弟弟的回忆 蒋佑铮离开后并没有回家,他买了一听啤酒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月色朦胧,细看他的锁骨上还有展言情动时咬下的红痕。 蒋佑铮不是蒋雯亲生的儿子,他的亲身母亲是一个富豪养在外面的情人,本想偷偷生下他上位,事不随人愿,富豪知道后大发雷霆,与情人一刀两断,本就是包养的关系,女人却私自生下孩子,违反金主与情人之间默认的规定。 女人失去金钱的支撑,整日游手好闲,却又改不掉大手大脚,挥金如土的习惯,很快,基本的一日三餐都成了问题。 她在家里发疯,掰着亲生儿子消瘦的身体,恶狠狠的将一切都扣在他的头上:“都是你,都怪你,要不是你,你爸怎么会抛下我,你这个托油瓶。” 女人完全忘了,当初是她非要生下面前这个被吓到,惊慌抽泣的孩子。 蒋佑铮那个时候也不怪妈妈,流着眼泪拼命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 长期营养不良,夏天穿着短袖裸露在外的胳膊瘦的几乎只剩骨头,他抬手想给妈妈擦眼泪,却被大力掀翻在地。 顾不上刺骨的疼,蒋佑铮急忙爬起来,抓紧妈妈的衣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妈妈,你别不要我。” 他不怪妈妈,也不害怕妈妈发疯,他害怕妈妈不要他,害怕自己变成一个孤儿。 于是他比同龄小孩更懂事,更听话,该上学的年纪他就在外面捡垃圾卖,运气好能捡到好多可以卖的饮料瓶,拿到钱就回家给妈妈,女人只是冷漠的接过,偶尔心情好会抱着他亲一亲,夸他两句。 每年的生日蒋佑铮都会许愿,希望妈妈不要扔下他,说是生日,其实跟平常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同。 他就这么一个愿望,一个简单的愿望,可是连这么简单愿望,都没有实现。 七岁那年,妈妈带着他坐上火车,那是他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坐火车,到底是个好奇心重的孩子,一路上东张西望,打量着陌生的一切。 妈妈说要带他去找爸爸。 他很开心,以为天上的神仙听见了他的愿望,妈妈没有不要他,相反,他马上就会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火车途径江城,女人看着乖巧坐在身边的儿子,狠下心,拉着他下车。 “到了吗?妈妈?” 蒋佑铮坐在站台的休息椅上,好奇的问道。“嗯。” 女人眼光躲闪,“你坐在这儿等我,不准乱走,妈妈去上个厕所。” 她必须得撇下这个拖油瓶,一贫如洗的日子她真是过够了,没有人会愿意包养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蒋佑铮小小的脑袋都是即将要见到爸爸的喜悦,“知道了妈妈。” 女人的身影越走越远,确保儿子看不见之后,赶在最后一分钟上了重新发动的火车。 蒋佑铮那天等了很久很久,直至夕阳微红的光投射在零星几人的站台上。 他一直坐在原地,妈妈不喜欢不听话的小孩。 可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流淌,妈妈还是不要他了。 哭累了就抱着瘦弱的身体躺在椅子上,他不知道去哪儿,也不敢去别的地方。 蒋雯夫妇夜晚的火车回到江城,刚下火车就发现了椅子上瑟瑟发抖的男孩。 “小朋友,你家长呢?” 蒋雯蹲下身子,倾身询问。 蒋佑铮再也控制不住,哇哇大哭起来,“妈妈,妈妈不要我了。” 蒋雯让丈夫背着他,三人来了一家最近的警察局。 工作人员问他叫什么,他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他哪儿有名字,妈妈从来没有给他取过名字,喊的最多的就是拖油瓶。 了解详情后,在场所有人眼底都泛上泪花,虎毒还不食子,到底是多大的怨恨,才能狠心这样对待一个幼小的孩子。 蒋雯依靠着丈夫,哽咽的抹眼泪。 警察局商讨之后决定暂时把孩子送到孤儿院,异地丢弃儿童最难寻回亲生父母。 蒋佑铮被带走时,佝偻着瘦小的身体,他知道,自己还是变成了一个没有妈妈,没有人要的小孩。 蒋雯注视着乖巧配合的孩子,实在受不了,和丈夫商量之后决定收养男孩。 反正结婚多年,夫妻两个因为蒋雯的身体不易受孕的原因也没有生孩子。 方时越就是一个贱人 蒋佑铮到家的第一个月惴惴不安,担心自己不讨喜,吃饭不敢吃太多,总是缩在客厅放置的小板凳上,沙发也不敢坐。 蒋雯心疼他,但是一朝一夕并不能改变什么,她尽自己所能,让这个刚被遗弃的孩子找到安全感。 夜里,蒋雯跟丈夫坐在他的床边,讲故事哄他睡觉,结束时,蒋雯温柔的一下又一下抚摸他的头发“爸爸妈妈给你起了个新名字,蒋佑铮,你以后就叫蒋佑铮好不好?” “佑铮啊,等你明天起来爸爸教你写你的新名字哈。” 于是,在诞临这个世界的第七年,他拥有了出生时就该存在的姓名。 秋天的温暖赶走了夏天的悲鸣,幸福终于与他抱了个满怀。 没过几天,蒋雯就带着他去看望外婆,外婆是个慈爱的老太太,给他塞了很多他见都没见过的糖果,他谨慎的撕开一颗想要尝一尝,一抬头就看见刚放学回家的女孩。 女孩高兴的围着他打量,蒋佑铮以为是自己吃了她的糖,却听见她兴奋的说:“我知道你,你是我弟弟,是舅妈给我带回来的弟弟。” 她同桌张笑笑总是给她炫耀家里有个听话好使唤的小弟弟,她羡慕死了,当姐姐就意味着有小弟,有小弟,那她不就是老大了。 她迫不及待要带着她的弟弟像张笑笑一样到处炫耀,“外婆,舅妈,我想带着弟弟出去玩。” 蒋雯想到孩子怕生,有所顾虑,展言外婆摆摆手,“去吧,看好弟弟啊,早点回来吃饭。” 孩子跟孩子之间有天然的磁场,最快让儿童适应陌生环境的办法就是与同龄人相处。 炫耀的过程并不顺利,楼下玩耍的调皮男孩带头嘲讽:“他才不是那弟弟,我妈妈说了,他就是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蒋佑铮一声不吭,局促的扣着手指,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蒋佑铮无法反驳。 展言气冲冲的抓住带头男生的头发,往他脸上打,“你放屁,我说他是我弟弟,他就是我弟弟,你才是野孩子,你再敢说我就打死你。”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展言推着嘲笑过他的人,一个个在他面前道歉。 蒋佑铮跟在展言的身后,追着她的身影,一直,一直。 直到展言高一那年,出现了一个名叫方时越的贱人,抢占了展言每天休闲时本该属于他的时间。 方时越就是一个神经病,他利用自己生病的理由,挑起展言天然的保护欲,一步一步缩减他同展言在一起的空间。 “蒋佑铮,我今天有事,你自己回家吧。” “蒋佑铮,我得陪我朋友,你别跟着我了。” “蒋佑铮,你先跟其他人玩一会吧。” 蒋佑铮……蒋佑铮…… 开口叫他的名字,下一句永远是要丢下他。 凭什么要抢他的姐姐,贱人,那是他第一次迸发出骇人的恨意,他想,那个神经病为什么不去死,最好出门就被车撞死。 可惜他许愿没有灵过,方时越霸占着展言活的美滋滋的。 转机出现在两年后,外婆意外离世,给展言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再几个月之后,方时越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神经病了,他配不上展言,选择了离开。 蒋佑铮觉得他真是个大傻逼,选在了最糟糕的时间离开展言,换做他,才不会这个时候离开。不,他永远不会离开。 可他更多的是庆幸,这样一来,他又可以变成展言的跟屁虫。 蒋佑铮没想到的是,最后展言也会离开。 饭饱思淫欲 楼下早餐店背对大门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展言以为自己梦还没醒,不然怎么她怎么看见方时越了。 “哎呀,丫头,回来了!” 店是老店,在小区营业多年。 展言收回视线,回应老板娘的叙旧:“是呢,柳姨,回来有两天了。 蒋佑铮听见她的声音,回头,“姐姐,姐姐。” “你怎么在这儿?” 蒋佑铮的头发……她拧眉,昨天还不是这样的吧? “我早上去晨跑,路过一家新开的理发店,那人说今天开业免费剪发,我就去了。” 蒋佑铮摸着耳朵侧边的头发,“很丑吗?” 丑是不丑……展言思索,难道江城所有的理发师都师承一人?怎么这么多年技术还是一个样子。 “还行。”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蒋佑铮低头喝粥的时候展言在对面能看见一整个发旋。 恍惚之下,总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蒋佑铮捕捉着每一次展言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扬起极小幅度的嘴角。 刚开业的理发店? 他明明是天不亮就从床上爬起来,起的太早理发店都没营业,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 既然方时越那个贱男人对姐姐这么重要,那他就替代他好了。 真希望他死在外面,再也不要回来。 蒋佑铮知道他手段低端,但是有效就行。 饭饱思淫欲,早饭后两人在便利店买了套回到家。 整整一上午,蒋佑铮缠着人从床到浴室,如愿以偿抱着女人洗澡,午饭都没吃,揽着她午休。 两点,展言撇开男人环在腰腹上的手臂,卧室乱成一片。 刚开荤的男人真可怕,展言嗓子火辣辣的疼。下床找水喝。 刚喝上两口腰间环上男人的手臂,“姐姐。” 展言走了没一会儿他就醒了,餍足后更加粘人,低腰泄着劲把头垂在她的肩上,脸颊亲蹭女人的脖颈。 热气喷洒在皮肤上,挠的她痒痒的。 “我饿了。”展言推开他的头。 “我现在去做饭。”他抓住展言的手印在唇上,“马上就好。” 展言没想到他厨艺不错,基于这点,她同意了蒋佑铮提出的要求。 他想留在她家里住几天。 “你爸妈不担心?” 她可不想舅妈他们找人找到她家来。 “他们以为我跟同学出去玩了。” 哦,展言没有意见了,虽然不知道她家有什么好住的。 蒋佑铮勤快的收拾厨房,收拾地板,收拾客厅,收拾浴室,收拾卧室… 年轻真好啊,被压在床上的展言出神的想,前前后后忙活这么久,就差打开门把公用楼梯扫了,晚上还有精力做爱。 蒋佑铮伏在她的背上,性器整段拔出来又全劲插到花心,脸上满是欲色,顺着女人的背,从耳垂吻到肩胛骨,密密麻麻的痕迹遗留在娇嫩雪白的皮肤上,蒋佑铮压着眼皮,失神的看着,心理得到自私偏执的满足,好想在姐姐的全身留下印记。 上午的交合丰富了他匮乏的性爱经验,蒋佑铮伸手碾压女人肿胀的阴蒂。 暧昧的白浊从激烈的拍打中流出,顺着颤抖的大腿,展言被撞的眼神涣散,被巨大的快感连续冲击,裸露在外的阴蒂也得到细心的照顾。 “姐姐,我肏的舒不舒服?”蒋佑铮压着她的腰腹,调整最佳受力姿势。 骚话也能无师自通,她可没教过。 展言根本找不到拼凑回答的气口,凌乱的头发糊在脸上,压在洁白的床单。 蒋佑铮听着女人嘤嘤哼吟,知道她被捣弄的顾不上回答,坏心停下抽送,展言正爽呢,身后没了动静,穴道得不到满足,贪心挤压刺激嵌入的肉棒。 蒋佑铮强忍着,温柔拨开她黏在脸上的发丝,非要听见展言的答复,“姐姐,我肏的舒不舒服?” 男人奇怪的共通点,床上的问答小游戏,展言不想回答她,偏过头用接吻代替答案。 唇齿纠缠,温柔缱绻,蒋佑铮滚烫的唇研磨她的唇瓣,鼻尖相处,唇舌黏腻的厮磨绞缠,展言被吻的晕头转向。 蒋佑铮没再追问,宽大的手掌捂住她的眼睛,沉浸的与她接吻,而身下那物,肆意的在湿润的甬道中索取着温暖。 视线被剥夺,展言抬手覆在男人的手背上,黑暗下,性器进去的感觉被放大。 “嗯……嗯哈…” 断断续续的娇喘从接吻的缝隙偷跑,蒋佑铮见人快呼吸不上来,从嘴巴转而舔舐耳朵,舌尖模仿性交的动作进出耳洞,温热黏湿感让展言穴道一阵收紧。 蒋佑铮差点没守住精门,他不想现在射,于是停下来短暂缓过射意。 展言得了喘息的机会,扒下遮挡视线的手掌,“你是不是去哪儿进修了?” 好小子,看的什么小电影,她要存下来以后给下一任小处男看。 蒋佑铮失笑,“没有。” “那你怎么突然这么…” 进步飞速。 “我不知道。”蒋佑铮摇头,垂眸看向两人的交合处,耻毛被淫液浸湿,他也在想,怎么突然这么会了。 “可能因为…” 可能因为太爱她了,所以除去第一次的不知所措,在性器进去日思夜想的地方时,脑海里就自动控制行为。 因为他知道,只有负距离,才能真正靠近她。 只有让她开心,才能长久靠近她。 但这些都不能让展言知道,至少目前不能。 爱有时是获得爱的阻绊。 “可能因为我回家看了几部av。” 他挑选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她就猜到是这样。“你回头发给我。” “你也想看?” “你别管。快点动两下” 蒋佑铮不再追问,重新抽动起来。 最后关头,他扣着展言的腰,在后脖颈处落下一吻,极速干弄,那架势像要把人吃干抹净。 “啊…轻点。” 展言抬臀迎合男人的频率,“快到了…嗯啊…” 闻言,蒋佑铮特意碾着一点来回猛攻。 “啊……”展言小腹收紧,大腿失控的痉挛,蒋佑铮随着她的高潮,猛抵到深处射了精。 周先生 结束后的蒋佑铮又变成了粘人听话的小狗,展言去喝水,他跟着,展言去书房拿东西,也跟着,展言看电视,他贴着坐一边,像黏附在她身下的影子。 “我去上厕所。”眼看着跟屁虫就要跟进卫生间。 蒋佑铮焉儿了吧唧的,像送别爱人一样不舍的停在门外,“那姐姐我在外面等你。” 说的什么话,她在自己家的卫生间上厕所还能跑了不成。 搁置在客厅的手机振动响铃,有人打来微信电话,不用看,蒋佑铮知道肯定是她在京市的男朋友,一整天,展言都没有避开他,发信息听语音,他就在一边,蒋佑铮苦涩嗤笑,其实只是因为毫不在意他,所以用不着避讳他。 他在窃取道德之外的时间和性爱。蒋佑铮无法控制靠近展言,在床下,只有寸步不离,才能填充内心空乏的部分。 整整三天,两人过着极度纵欲的生活,做了就睡,睡醒了就接着做,展言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呆久了,感觉自己也变年轻了,第四天,蒋佑铮醒的早早的,展言迷糊中被撞醒,白日淫宣,再干下去,她就被榨干了。展言受不了,重返年轻的时限到头,她把蒋佑铮赶回了家。 天将晚未晚,夕晖诱人,展言生了出门的念头,在道路的对面,周故桉等候多时一般,单穿白色衬衣,一丝不苟的背头,过于精致使他在来往的行人中格格不入,周故桉跨步走向她,凌冽的气质铺面而来,展言越发觉得,这次回江城出了极多怪异之事。 眼下就比如,周故林的大哥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家楼下。 “展小姐。”周故桉颔首,停在绅士的边界,展言礼貌回应,“周先生。” 展言不好奇周故桉出现在江城的动机,她跟周故林恋爱谈不长,对于他的亲哥,周氏现任的掌权人,太多的接触,于她而言,不是正确的选择,高高在上的阶层,往往过于冷血无情,难以驾驭。最重要的是,她在江城,坦白来讲,是在出轨,很难不怀疑,如果周故桉插手,认为她欺辱了他的亲弟弟,会怎么教训她。 危险,应该远离,展言在对方言简意赅的解释来意后,淡淡道,“那你忙,我先走了。” 他看出展言的意图,开口:“你有空吗?” 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解释,“可能有些冒昧,但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带我随便逛一逛。” 确实很冒昧,展言不太乐意,特别是男人亮眼,已经有人频繁投来好奇打量的目光,小城,富豪,偶尔回家的女人,追来的豪车,她相信,过不了第二天,漫天的流言八卦会出上几十个版本。 “抱歉,周先生,我有其他事。” 周故桉了然,更觉叨扰,“没事。” * 展言走后周故桉回到车上,深吸一口去重重吐出来,他解开衬衫一粒扣子,细看脖颈竟然一层薄汗,周故林掐着时间打来电话,“怎么样哥,有没有什么不要脸的男人?” “没有。” “真的假的?” “不信你可以自己过来看。” “别,你是我亲哥,不信你还信谁?” 电话挂断,周故桉将手机扔到副驾驶,望着后视镜护虚无缥缈的人群,他不是今天到的江城,那天他接到周故林的电话后莫名其妙,他根本抽不出时间,周故林见他拒绝情急之下只能说出实情,即使如此周故桉一样拒绝。 周故林使出浑身解数,撒泼打滚,说他不去江城就是毁了他的幸福。周故桉被气的眉头直跳,不敌脸皮厚的弟弟,还是抵达江城。 昨天,相同的位置,他目睹展言和一个年轻的男人下楼,一个多小时后,两个人又一齐上楼,直达第二天上午,男人才离开,没再返回。 很明显,周故林的怀疑是正确的,他亲眼所见,又亲口隐瞒。周故桉承认他有私心,他明明埋藏的很完美了,为什么要逼他将罪恶的野心放出笼子。 他喜欢展言,很早之前,早在她跟周故林恋爱之前,是他没有把握机会,他克制不去窥探亲弟弟的恋爱琐事,催眠自己忘记展言,她是你弟弟的女朋友,周故林很爱她,他不能横刀夺爱。虽然周故林偶尔埋怨展言不够爱他,可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幸福,于是他认为两个人是相爱的,所以隐匿自己的感情,他无法允许自己插足一段美满的关系。 可是现在,来到江城,潘多拉的宝盒被打开,周故桉想要的宝物没了他强行上的枷锁,引诱他一步一步,陷入无底的深渊。 既然不幸福,既然不相爱,既然可以是别的男人,那为什么不能是他。 如果展言跟周故林之间不是他定义的那么美满,那么两个人迟早会分手,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 信徒和赌徒,也不过是一字之差,欲望的漩涡绞碎了野兽的囚笼。 ——— 宝宝我好想你 京市店铺出了事,张文拿不定注意,江城悠闲生活无奈提前结束。 展言靠窗,飞机平稳飞行,地标逐渐变小,她在买票前给周故林打了电话,那头的人兴奋嚷道要接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周故林想她想的要发疯。 蒋佑铮坐在旁边翻看杂志,后座有个哭闹的婴儿,年轻的妈妈压着声音安抚宝宝,交织的噪音切割两人的缄默,展言转头,“我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话。” 展言瞳孔色偏浅,阳光下是琥珀的颜色,挡板被拉上,一束光穿过云层映射在她的脸上,明明是温暖的光,可蒋佑铮只在她的眼底看见冷漠寒意。 她的话? “在京市,我只是你的姐姐。” “到此为止。” 又是不要他,蒋佑铮委屈,他知道京市有男朋友,有他无法知晓的生活,可是明明他都已经很努力了,说到底人还是太贪心,拥有了性爱的纠缠便想奢望更多。 “会的,放心吧姐姐。” 蒋佑铮抵不住展言的注视,先一步移开视线。 他没有砝码,只能听话,其他的,桥到船头自然直。 周故林在家上上下下捯饬了半天,才开着骚包的车出发机场,饶是如此,还是早到了两个小时,周故林无聊,却也没烦躁,他是个标准的二世祖,要脾气没脾气,要耐心没耐心,遇到展言算是把好脾性全激发出来了。 “我老婆回来了。” 周故林有个群,群里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除了裴越,裴越是顾川一年前拉进来的,存在感不强,鲜少说话。 “?你老婆不是不要你吗?”时梁嘴贱,非要戳他肺管子,展言走的日子,周故林幻化望妻石,整日以泪洗面,骚扰他们转移思念。 “滚犊子,你老婆才不要你了。” “恭喜留守儿童喜迎家长回归!” “……” “疑似空巢老人咽气前美好幻想。” “艹。”他明明风流倜傥花样年华。 “周哥我跟他不一样。”穆远蜀插嘴。 “还是你好…” “我相信嫂子是真回来了。” “嫂子转机跟我一班,我看旁边还跟了个男的。” “??????” “哦豁。” “哦豁” “哦豁” “哦豁” …… 惊天大八卦,不冒泡的全跟队形吃瓜。 “别他妈发了。”周故林暴躁,他给穆远蜀弹了个视频,妙接,“周哥你别急,我跟嫂子一班的飞机,一下飞机我就给你报信了,那个男的一看就是个小白脸,我正跟着呢,周哥你放心,我一定坚守吃瓜…不是,情报前线…” 周故林打断他,“不用了。”他已经看见那个小白脸了。 展言走在前面,蒋佑铮拖鞋两人的行李在后面,赶路接机的人太多,展言刚想低头发个定位,熟悉的声音就自耳边响起,周故林紧紧拥住女人,手机卡在腹部,展言被勒的一愣。 “宝宝我好想你。”周故林大掌包裹展言后脑勺,思念的吻落在发梢。 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是另外一回事,刺眼的情侣亲腻闯入他的视野,似乎男人并没有注意他的存在,拖着行李箱的手青筋爆起,蒋佑铮咬牙强迫自己别过视线。 “宝宝,宝宝,宝贝…” “好了。” 周故林松开,转而打量面前日思夜想的脸庞,抬手捏了捏下巴,“瘦了。” “你心理作用。” “对了,这是我弟弟,蒋佑铮。” 展言介绍,“这是我男朋友,周故林。” “弟弟?”周故林牵住展言的手,十指相扣,不动声色宣示主权,这才自上而下扫视起来,“哪个弟弟?” 如果是床上的弟弟,那他只好欢迎他京市半日游,夜晚就把人打晕扔无人岛去。 蒋佑铮忽视不友善的语气,友好伸出手,“你好,我来这边上学。” 周故林迟迟不作回应,空中的手固执的伸着,“周故林。”展言语气警告,终于不情不愿的回握。 “我舅妈的孩子,刚上大学,人生地不熟,让我照顾点。” 这样啊,周故林立马笑容满面,热情的接过行李,哥俩好的揽着蒋佑铮,“老婆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在京市,哥罩着你。” 蠢货,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男人,都不用他做什么,包不住脾气,不用他陷害,反复如此,姐姐估计就无法忍受了。 周故林想带着两人出去吃饭,展言店里有事要处理,让他把蒋佑铮带回家里暂时安置,她要回店里,忙完有空再赶去,打开车门,她担忧回头,“你能行吗?” 周故林拍胸脯保证,“当然,一定办的妥妥的。” 她又看蒋佑铮,后座的人冲她点头,“忙吧姐,工作重要。” 张文又打来电话,展言忙不迭接听,放心离开了。 车内,周故林心情颇好,展言回来了,一没跟白月光再续前缘,二没野男人勾引,他苦尽甘来,渡过分手最危险月份。 “京市大学多,你是哪个啊?” “A大。” “牛啊,这可是最好的大学。” “嗯” 车速不快,市区车多,周故林开的平稳,蒋佑铮看着窗外繁华穿梭的街道—京市,他终于可以长久而安心的蜷伏在展言的身边。 “展言姐,你可算回来了。”张文皱巴着一张脸,遇见救星般抱着展言的手臂。 展言拉开椅子,“坐下慢慢说。” ———— 江城的事到此为止了,我第一次写文把控不好,弟弟目前在江城只是个打发时间的暖床工具,女主回到京市就没有那么多闲情雅致了,把男主都拉出来溜溜,京市才是没有硝烟的主战场 慢不了 展言在店里待到十点才回家,周故林发来消息说人已安置好,他在家,张文顺路送展言,平朝景城,市中心一个奢华地段,周故林买的房子,送的她,展言的人生道理,白送没有不要的道理,周故林一直嫌弃,一开始念着要独栋别墅,展言淡淡道,买了你自己住。她不喜欢太大空旷的房子,卫生打扫太麻烦,也不喜有阿姨外来人员。 到家漆黑一片,展言开灯,才发现男人坐在客厅,赫然的光刺的周故林下意识眯眼,展言问,“在家怎么不开灯。”家里不像有别人的样子,“蒋佑铮呢?” 周故林沉默,展言换了鞋接水,周故林视线始终跟随,“在酒店。” “送酒店了?” “嗯。” 周故林起身贴上她的背,“宝宝,你不会想让他住我们家吧?” …… 她还真是这样想的,反正人住不了多久,空房也有,周故林看出来了,心梗,“那我们做爱怎么办?” “宝宝你叫的声音那么大。房子隔音又不好。” 周故林太久没做了,胯下的性器几乎在看见展言的的瞬间就一柱擎天,细密的吻落在耳侧,灵活的手钻进衣服,他熟练的解开内衣扣子,双手覆上乳肉,展言的轻喘顺着耳道如催情药般点燃最后的欲望,周故林抬手将她抱上台面,展言惊呼一声,下一秒就被堵住嘴巴。 天雷勾地火,周故林像要把人拆吃入腹,上面重重索吻,下面手指挑逗两下阴蒂后顺着水渍挤入小穴,“宝宝湿的好快。” 滚烫的身体短暂离开,周故林去拿套,边走边拆,戴上后抱着人插入,肉体交合,两人同时满足呻吟。 展言的甬道好似留存周故林硬挺的痕迹,褶皱熨平,严丝合缝。周故林爽的头皮发麻,灵魂出窍,五指揉捏雪白,绷着腹肌凿到花心,“好紧,老婆,夹的我好爽。” 周故林在床上贯爱说骚话,展言未来得及修剪的指甲在沟壑的背部肌肉上挠出一道又一道血痕。 “嘶~”周故林身体受了刺激,埋在穴道的鸡巴跟着一跳。他借着经猛撞。 “慢点…哈…太快了。” “慢不了。”太久没碰她,周故林已然失控,平日在床上都随着展言,她说慢就慢,说快就快,重了就轻点,轻了就撞恨些,但今天不一样。 展言走后他跟蒋佑铮单独相处,周故林是真的想把他当弟弟,一路上没话找话,都是他问蒋佑铮答,礼貌是礼貌,有来有回,但周故林就是觉得不对,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抵达餐厅。 服务员上齐菜,周故林观察着低头不语,专心吃饭的蒋佑铮,周故林自诩社交恐怖分子,陌生人只要他想,聊上几分钟就没有爆冷的场,从下飞机到现在这都多久了,对面的人还是一副生人莫近的冷淡样,周故林不信邪,又主动抛话题,“你有女朋友吗?” 蒋佑铮抬头,眼底波澜,意味深长,“我不谈恋爱。” 他目前的主要任务是当小三。 不谈恋爱,周故林琢磨半天,“没有喜欢的?” “有。” 这才是男人的话题,周故林放下刀叉,“你跟哥说,哥给你支招。” 给他支招,蒋佑铮扯唇,既然如此,“我喜欢她,她不喜欢我。” 周故林双目坚定,鼓励的态度让蒋佑铮接着说下去。 “她有个忘不了的人。” 啪—周故林脑中有什么东西断了线,表情空白,他想到了展言。 蒋佑铮不再说话,他也失魂落魄的走神,没再想着支招,沉默良久。 “你在江城,见过你姐谈恋爱吗?” 周故林开口,他就问问,无意识的转动勺子,“见过。” “那…那个男的,长什么样子?” “我姐姐不让我提。” 骗人,展言哪儿跟他说过。蒋佑铮就是想看他不痛快,作茧自缚。 周故林讪笑,“啊,那算了。” 三秒不到,他又说,“你就跟我说,悄悄的,我不告诉你姐。” 蒋佑铮面露纠结,“你要听实话吗?” “当然。” 说的人声线平稳,“你跟他,挺像的。” 周故林想从他这儿打探什么,他猜的到,就方时越的容貌对比,两个人除了性别没有太多相像的地方,不过他不介意为周故林埋一颗雷,一颗随时会被他引爆,终结一切的雷。 展言被撞的魂飞魄散,周故林铁掌扣着腰用劲把人提到身上,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卧室,交合处被微小的动作刺激更深,慢丝条理的碾磨着甬道,展言有气无力的喘着,到了床上,周故林把人放下,在柔软细腰下垫了个枕头,开始了新一轮的冲刺。 周故林人生一帆风顺,从不吃哑巴亏,向来就是有仇就报,如果再早几年,有人跟他说他之后要给女人当替身,还不敢发作,他只会嘲笑说不可能,败就败在展言有恃无恐,而他爱她爱的不得触碰关系分裂的导火索。 性爱夹杂着难过与委屈,周故林撞的一次比一次深,走投无路的乞求者循着海市蜃楼的方向,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结束后已是十二点,展言困的不行,从浴室出来沾床就睡,周故林先把人清洗干净送到床上,才重返浴室洗澡,回到卧室展言睡的香甜,床侧下陷,带着凉气的身体捂着被子热呼之后,周故林伸手到展言腰下,揽着女人滚到他的怀里。 展言枕着他的肩头,周故林一下又一下的描绘她的面容,他一直都知道,展言长得很美,很美很美,轮廓线条和五官构造相辅相成,多一分少一豪都组不成摄魂夺人的美貌,特别是眼睛,眼尾双眼皮褶皱走向上扬,羽睫自成眼线,狐媚子的眼形,偏偏糅合了浅琥珀的瞳色,妖艳而冷谈,看着你,吸引你,不知不觉像要让她清晰可见的瞳孔里存在你,你以为她爱你,实在是要求太过的期许。 “宝宝,你给我带什么礼物了吗?” 黑暗中,周故林开口,气音喷洒在展言耳蜗,她睡的不踏实,翻身挣脱束缚,周故林反应快拦了回来,不再问了,手掌轻拍她的背,哄着她入睡。 蒋佑铮伸手夹菜几次漏出手腕的表,周故林眼熟,款式跟他先前在展言面前提过的很像,价格昂贵,周故林上下一思索便知道是展言送的礼物,送就送吧,他才不会吃味,他还不屑跟一个毛头小子计较。 只不过,他没有礼物吗? 蒋佑铮操作着展言的手臂放在他的腰上,自己也紧紧抱着她,跟宝贝疙瘩一样。 可怜展言梦里总觉得自己被鬼压床了。 天凉王破 马场,一身形挺拔,宽肩窄腰的男人从马背上下来,面容冷淡,动作间尽是上位者的从容,顾川约的人,到了地方又嫌累,在休闲区等着好友。 见人结束了,提醒他看手机:“你快看群里,周二又再闹笑话。” 二代圈子闲着就喜欢热闹,从小一起长大都相熟,拉了个群没事就攒局轰趴,自从周故林谈了恋爱,每天转着圈在群里闹笑话。 他们的阶层地位,早就限制了婚姻自由,浪荡包养情人的比比皆是,没有钱的烦恼,钱又能解决一切烦恼,对于真爱嗤之以鼻,周故林是周家的二公子,他们都管他叫周二,处了对象三天两头寻着群里的好友秀恩爱,不是老婆不理他,就是老婆好爱他。 今天又在群里嚷嚷,说什么女朋友要过生日,要不要豪华游艇,无人机大肆宣扬,集思广益选礼物。 大家一开始打趣他就是新鲜劲还没过,得了女人就宝贝的要命,失了兴趣就会觉得索然无味,现在这世道哪儿有什么真爱无敌。 周故林听不得他们的说辞,发了好大一通火,后来再没有人说道什么。 时间久了,见周故林爱他的女朋友爱的快失了智,才发现他不是闹着玩的,对展言也起了正儿八紧的尊重。 除了裴越。 如果说顾川他们跟周家,是京市最顶部的阶层,那么裴家就独立于他们之外,更上一层,裴家从政起家,到了裴越爷爷,商贾头脑更甚,借着政界便利,火速建立裴家在商业的地位,现如今,政商两不耽误,裴越有个亲姐姐,从政,而他,继承了爷爷的头脑,从商。 裴越的爸爸——裴尚云,是裴家唯一一个可以称之为愚蠢的人,裴越从小见多了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鸡,手段之多,让他都觉得唏嘘,裴越的后妈,就是众多女人中胜出的佼佼者,带着偌大的肚子,坐上了裴家女主人的位置。 周故林的女朋友,在他看来,与那些女人别无两样,毕竟攀上周家,就等于有了荣华富贵的后半辈子。 使了吸引人的手段抓住了周故林的心。他也在群里,每每周故林聊起展言,他就确定一分,欲擒故纵,手段不错。 裴越看也不看顾川递过来的手机,坐在一旁处理工作,最近公司里的元老,仗着年纪大,资历久,再三给他挑事,偏偏爷爷下了命令,不许他明面让那些老的难堪。 “诶,说好了今天是休闲局。” 顾川真觉得这人工作久了傻了,什么事都无法让他波澜。 “最近公司事多。” 言下之意他能来已经很够朋友了。 顾川躺回去,估摸着又是他后妈闹的事,“要我说你直接把你那后妈送走得了。” 裴越倒是想,但不行,老一辈到了现在就讲究一个家和万事兴,爷爷在,就不能把家事弄得太难看。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顾川见裴越不说话,也知道其中一二,叹了口气,不再讨论。 手机来了条好友申请,裴越的私人微信联系人少,他不喜没有必要的社交,点开,是一个黑猫头像。 【你好,裴先生,我是展言】 周故林的女朋友?裴越扫了眼,没去管,在他看来,展言有本事让周故林为她魂牵梦绕,就有本事弄到他的私人微信,不过他不感兴趣,裴越下意识认为是女人味口太大,上一踏板还没利用完,就着急找寻更大的庇护者。 展言回了京市,周故林还没腻味够,女朋友就忙了起来,早晨起床,张文打了若干电话没人接,直接杀到了她家。 “哎呀,展言姐,出大事了。” 周故林还在洗漱,展言就三两下收拾好准备出门了,他叼着牙刷,追着问,“等会我送你?” “不用了。” 张文一脸焦急站在玄关,送什么送啊,等这个公子哥收拾完,天凉王破了都。 “你记得带蒋佑铮在京市逛逛。” 周故林早就揽下了照顾弟弟的重任,他准备今天带着蒋佑铮去赛车。 车上,张文语速极快,“展言姐,你说都已经把那傻逼男的开除了,这裴家二小姐干嘛非抓着我们店不放啊?” 展言生了怒气,还能为什么,因为她没有把连带整件事故的另一个人———容熙,也一起开了。 展言经营咖啡店,名,过午不识。白天是咖啡店,夜晚是酒馆,总店在市中心,分店有几个。 其实成为咖啡店老板纯属偶然,展言大学毕业后工作一年,午休常来过午不识,偏有一次不小心入了探店网红的镜头,被网友称为最美素人,此后她仍是过于不识的常客,但因为她的原因,慕名而来的网友越来越多。 咖啡店火的突然,店长是一个有远大理想的中年人,感谢她带的客流,一来二去两人成了好友,展言毕了业有闲钱,再加上从不露面的妈妈按时打的钱,她入了股,半年后老板结婚,带着新娘子浪迹天涯,把店全权交给了展言,她也辞了工作专心当起老板。 网络时代发达,流量可以转化为客流,变现成钱,展言利用最美老板的头衔,火速开了分店,并且在招纳男性店员上了多一层的要求———卡颜。 女性购买力消费能力实在惊人,她利用女凝的力量,男女比例对半的基础上招收颜值体形上乘的男员工,为店铺吸引客流。加上平常的顾客和回头客,店铺每季度收入人盘满钵满。 管不住鸡巴到处惹情的是男人 前一阵她回江城,不在,分店有人辞职,管理人招收了一个男网红,谁知这个男网红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傻逼,培训时跟总店的容熙谈了恋爱,直播时又勾引榜一,线下开房,事情败漏,榜一误以为自己被三,来店里找男网红对峙。 展言回京市就为了这事,榜一是裴家的二小姐,裴音繁。惹谁不好惹她,传闻裴音繁妈妈小三上位,私生女位置不正,传闻怎么说也是传闻,裴音繁就算是私生女,她妈妈也实打实的是裴家女主人,她也是裴家的人。 展言开除了男网红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但裴音繁嚣张跋扈惯了,做再多的恶事身后都有裴家给她擦屁股,不依不饶,她可不管是不是三,反正就是义正严辞,指责容熙是个狐狸精。过午不识不开了她,她就闹到容熙被开为止。 你说真奇怪,管不住鸡巴到处惹情的是男人,事情被放大搬到台面上的主角又变成女人,男的美美隐身,被批判的是女人,被暴力的也是女人,裴音繁不去找男网红的事,反而揪着容熙不放。 张文今天找她是一早分店被相关部门勒令停业整顿,理由是有顾客在店里食了甜品之后腹痛不止,分店不仅要暂定营业,展言还要赔偿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 展言听了之后只觉太阳穴要爆炸,到了店里后,容熙小心翼翼的现在柜台后面,展言深呼吸,压下怒火,对她招手。 容熙迈着沉重的步子过来,她知道,她给店里添了天大的麻烦,要不是她,就没有这档子事。 “展言姐,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 展言打断她,“你不用说对不起。” 容熙止不住泪,难堪,想为自己留一点尊严,“我马上就提交辞职申请。” 展言歪头,疑惑,“你为什么要辞职?” “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分店才出事的…” “不关你的事,你好好儿在这儿待着,工作正常。” 容熙本就不知实情,知道自己男朋友出轨的消息不比她们早。 张文就知道,展言明事理,她早就奉展言为人生标杆,内心强大,除了傻逼男的,对店员温柔又护短,她真是爱死她的老板了,她要跟随她一辈子。 容熙摇摇欲坠,感激的泪水淹过惶恐的泪,不知该怎么感谢展言好,容熙家父母去世的早,是奶奶一手带大,老人年纪大了,得了眼疾,晚年失了明,治病花钱消耗大,都指望她在外打工赚钱,如果没了这里的工作,又加上裴音繁的为难,想都不敢想,还好,还好。 “张文,扶着容熙去休息,等人缓过来了再把她送回家。” “好嘞。” 展言给容熙擦擦眼泪,说出的话让人安心不已,“现在我给你带薪假,你自己定天数,等觉得缓过来了,就回来,我希望你能永远在过午不识工作。” 呜呜呜姐,张文在一边心里直冒泡,好幸福,此生得此老板何其有幸。 展言给好友傅以棠发消息,“你上次用的离婚律师怎么样?” “非常好,器大活好。” “……” “业务能力呢?” “与床技相媲美。” 什么乱七八糟的,“推给我,我要用。” “?你不怕你家醋缸发现?” “不怕。” “我主要用到他的律师能力。” “…sorry.是我狭隘了。” 张文送走容熙后,神神秘秘的把展言带到店里后厨隐藏的暗门,“你猜我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展言不跟她玩那些虚的,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地上丢弃着一个避孕套。“怎么回事?” 还在她店里打起野战来了。 “我查了监控,是裴音繁跟那个男网红的。” 不堪入目,张文拷贝下来在监控点了删除,好在这个暗房不作使用,当初留着是为了当休息室,但是太小,不通风,被老板毙了,按的摄像头也没用过,分店排查,张文留了心,虽知是遭人陷害,但防止让人抓住把柄,她前前后后把余下的店亲自跑了一遍,这不,发现了惊天秘密。 张文第一时间检查监控,估计野战的人也没想到,监控一直在运行。 有意思,展言扬眉,“发给我。” “把这收拾一下。” 想了想又叮嘱,“视频不准外传。” 展言带着傅以棠推的律师马不停蹄的到了医院,找到了宣称在店里吃坏肚子的顾客。 业务能力果然不错,四两拨千斤,让本就心虚的闹事者熄了心思,他们可不是裴音繁,没人给善后,而且他们好的很,头不疼肚不涨,给钱的人只让闹闹事,一听要打官司,当然同意息事宁人。 裴音繁想找事,但不够彻底,可是不见得以后不会变本加厉,展言送走律师,眯眼思考,她要先发制人。 好宝宝,你管管我 “你以前开过赛车吗?” 周故林倚靠在栏杆上,赛道里时不时有赛车的轰鸣响,听的胸腔震动,跃跃欲试。 “没有。”蒋佑铮对这些不感兴趣,他不理解这种拿生命换取刺激的行为。 事实上,他都没有驾照。 “我不会开车。” 车友在一旁喊周故林,“走啊,周哥,比一圈。” “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正好他也不想看见他,想到他是姐姐的正牌男友,他就烦的很。 “不比。我得陪我弟弟。” “哟,你不是你家最小的?哪儿来的弟弟?” “我老婆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 “……”他就多余问一嘴,死恋爱脑。 一来一回两个人喊的半个场都听见了,蒋佑铮无语。 “我的错。”周故林看人兴致缺缺,都怪他,平常被人恭维惯了,脱离了展言又开始万事以自我为中心,江城那小破地方哪儿来的机会玩赛车,“你想玩什么?我带你去。” 蒋佑铮还真认真思考起来。 几十分钟后,周故林在拥窄的过道艰难转身,他活了小半辈子没来过这么破旧的【精品尚饰】 蒋佑铮乱逛着,看到了什么定住了身,周故林掀眼看过去,一排又一排劣质的水晶球,他随手拿起一个,做工粗糙。 “你喜欢这些东西?” 这爱好挺别致。 “不喜欢。” 又道,“我姐喜欢。” 啊?周故林左看又看,看不出什么好,“真的假的?” 真的,展言家里最显眼的地方曾经摆放过一个水晶球,蒋佑铮那时跟他一样的想法,一个圆溜溜的透明玻璃球,有什么好宝贝的,后来才知道,因为是方时越送的。 可惜后来他再没看到过,周故林迫切想要答案,展言喜欢什么东西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不显山不露水,他正发愁她生日到了送什么礼物给她,“她真的喜欢吗?” 蒋佑铮看着他,笃定道,“嗯。” 行吧,喜欢就先定这个,不过这个店里的不行,他要送最好的。 蒋佑铮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他可没说展言会喜欢他送的,他肯定的是展言喜欢方时越送的水晶球。 两人随手拿了几个小饰品,出了门,逛半天空手出门总觉得怪怪的,特别是前台小妹一直盯着他俩。 前台:冤枉,她只是难得见到帅的如此明显的男人,还是两个。 展言打来电话,“你们在哪儿呢?” 周故林没说实话,“在赛车场。” 这破地方不符合他的身份,再者他刚在这里获得了展言的一手信息。 怕展言好奇问起来,没了生日惊喜。 “……” 展言一阵没出声,“让蒋佑铮收拾行李,你跟他一起回家。” 赛车?真有他的,他天天玩的刺激,也不想想蒋佑铮会不会玩,再让蒋佑铮在酒店待下去,周故林迟早把人带沟里,她没法给舅妈交代。 蒋佑铮在一旁安静等着,两人三言两句挂了电话,周故林阴沉着脸,“走吧。” 回到酒店带着行李,周故林把人带回平朝景城,展言已经在家,周故林本来有些不高兴,见到女朋友在家里等他,淤气如云烟般四散,家的感觉,他追求的,展言和他,组成一个家庭的感觉。无论多少次,就算一万次打开门,看见展言在家等他,他还是会泛起涟漪一万零一次。 “老婆。” 周故林黏乎的抱住展言,“好想你。” 展言越过男人的肩,和几步之外的蒋佑铮对视,蒋佑铮眼角发涩,移开视线。 周故林的情话,展言听的麻木,她让人回来有事,推开,开门见山,“你给我讲讲裴家。” “裴家?” 周故林正色,见展言神情严肃,略一思索,道来他知晓的关于裴家的事。 展言认真听完,不做反应,周故林担忧问道:“怎么了宝宝,店里出事了?” 想起早上张文急匆匆的样子,八九不离十。 “用我帮忙吗?” “不用。” 她能自己解决,周故林失望,展言一向这样,明明开口,就能快速又高效的解决许多问题,就是不让周故林插手。 夜晚,蒋佑铮睡在客房,就在他们的隔壁,黑暗中,他睁着眼睛,无法入睡,脑海不断猜想两人会不会做爱,用什么姿势,一遍又一遍折磨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过多久这样的生活,窥探展言正常恋爱的生活。 “宝宝,你担心蒋佑铮玩赛车危险,怎么不担心我呢?” 周故林委屈极了,他也玩赛车啊,他玩的更危险呢,可展言都没管过他。 “你能出什么事?”蒋佑铮跟他又不一样,展言不解,周故林一个成年就接触赛车,技术炉火纯青的人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 周故林知道她什么意思,可心里就是不平衡,小声抗 议,“我怎么不能出事。” 真新鲜,“你还自己咒自己。” “……” “好宝宝,你管管我。”周故林撒娇蹭着。 “那你也不准玩赛车了。”微信申请的好友,那人没有通过,展言不再重复添加,手揉着周故林毛绒绒的头,随口命令道。 “收到。” 周故林心满意足,“听老婆的话。” 入睡前,展言给张文发去消息,“裴越这几天的行程能摸清楚吗?” “能。” 张文就是个万事通,精通黑客技术,离奇的能力总是能超出展言的想象范围,白天火速搞来裴越的私人微信,可惜申请了没通过。她只能线下堵人。 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八月上旬,烈日炎炎,太阳毒辣,热的人睁不开眼,周故林和蒋佑铮多半的时间,都窝在家里,展言忙得脚不沾地,当老板就是这点不好,时间太过自由,周故林不知道展言什么时候突然休息,回家。又不想错过,只能守株待兔待在家里。 早上展言在店里,容熙在清理柜台,京市的夏天燥热,过午不识开了空调,员工都统一穿着短袖,只有容熙,套着外套。 “言姐,裴越的行程有了。” 张文苦恼,有是有,但是不好接近,所有出入的场合都是私人场所,平常人随随便便混不进去。 展言划拉着,停在一处,“两天后,他要出国?” “对。” 张文激动,感觉自己像狗仔,机场可不是私人的。 两天,足够了,展言抿了口咖啡,眺望橱窗外匆忙赶路的行人。难得清闲时光,分店停业后,她前前后后忙了一个星期。 网上舆论发酵快而广,过午不识的避雷贴塞满了各大平台,展言没有特意去处理,一来,虚假的网络信息迟早会被冲下,二来,过午不识到现在,媒体流量来源已经不占大头。前期只是个引流的噱头,店铺经营主要还是实打实的服务和客户。 闲下来又想起蒋佑铮,把人带到京市就没管他,周故林还真听了她的话,没跑去赛车,展言一回去常见他在家打游戏,蒋佑铮则在一旁心无旁骛的看书。 分店的事处理完,裴音繁没再闹事,展言想着要不要亲自带着蒋佑铮到处逛逛,她答应好的舅妈,要落实。在舅妈眼里,她就是蒋佑铮在外唯一的亲人。 想的出神,咖啡的醇香浓郁,充斥味蕾,店里来了客人,展言也不知,饶是见惯俊男美女的张文也毫不掩饰惊呼,要是能把这个男的招进来,过午不识再开十家分店不成问题。 周故桉自从江城短暂见面后,想念疯狂倍加,想见她,他不再满足亲弟弟嘴里拼凑的关于展言的只言片语,可恨的是周故林最近也不知忙着什么,鲜少来他跟前,这样一来,他唯一与展言的联系都断了线。 捱不住,等反应过来时,周故桉已经让司机把车停到了过午不识的对面,他还是来了,见一面就好,不说话也行,他知道展言与他刻意疏离,见一面就够他再撑一阵子了。 周故桉坐在离展言不远的地方,点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和一份小甜品,然后注视着发呆的展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眼神,有多露骨,多痴迷。 张文注意到了,她就说她天生适合当狗仔,没有她嗅不到的诡异,爱上她的老板如同呼吸般简单,又一个高品质精英男为展言如痴如醉,不过她才不会胡乱磕cp。她只安静的陪展言坐着。 展言想什么想的出神,完全没注意到周故桉的存在,咖啡喝了一半,他还有事要忙,打包带走了甜品,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展言,像是要把人狠狠记在脑子里。 英俊的男人来去如风,掀起的是只有自己知道的汹涌爱意。周故桉不爱吃甜食,他带走的甜品跟展言桌子上的一模一样。 就当我们一起吃了顿简单的饭好了,他卑劣的想。 容熙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展言给她放了假,她趁着假期带着奶奶去医院复查,结果很好,她很开心,从医院回来,第二天就返工了,展言姐已经对她很好了,她实在不好意思接着休下去。 回到店里,她一直提心吊胆,害怕裴音繁再找事,好在没有,她也渐渐松了口气,可就在前天,容熙下班回家的路上,被捂嘴拖到巷子里,眼睛被蒙住,那人拿着不知什么东西,往她手臂腿上打,几下后迅速撤离,容熙疼的发抖,反应过来立马报了警。 可是没用,昨天,她已经换了条路,可还是被凶神恶煞的男人、女人拦住,打她,威胁她,“臭婊子,你再敢报警我就到你店里闹事。” 容熙被吓住,眼泪直流,嘴角流血,眼角乌青,她知道又是裴音繁,她惹不起,也不敢报警了,她已经给店里添了很多麻烦,深夜,家也不敢回,害怕那群人折返跟到家里伤害奶奶。 月色皎洁,容熙在药店简单处理了下,寻了家24小时便利店,困了趴着睡会,等了上班时间,又准时到店。 “容熙?”张文最先看见,她见容熙怏怏无神还强撑的样子,把人带到休息间,“你脸怎么了?” 青一块紫一块的。 容熙牵强挤出一丝笑意,“没事文姐,不小心摔了。” 摔跤能摔成这样?张文皱眉,容熙先一步开口,“文姐,真没事,我还得工作呢,我今天先在后厨帮忙。” 她不好意思的说,“在前厅影响不好。” 她不想多谈,张文也问不出什么,等人一走,她就给展言打了个电话。 裴越的车刚走出停车场不远,司机开的平稳,路中间远远站着一个人,车开近了也不离开,卢浮坐在副驾,裴越在后面看着策划案,眼看那人毫无避让之意,卢浮示意司机停下来。 “裴总,前面有人拦车。” 裴越头也不抬,淡淡落下三个字,“撞过去。” 司机是个新聘的,即使老板让他撞过去,他也硬着头皮又开了一段,堪堪停在那人的膝盖处。 离得近了,才发现女人头上极其简陋缠捆着洁白的纱布,包不住额角的伤,渗着鲜艳的红,从洁白挣扎出,流向眼角。 展言带着锐利的目光,绕过车身来到后座处。 隔着窗,跟里面的人对视。如锋利的匕首,观察下手的机会。 很特别,很有意思,老实说,之前不是没有妄想勾搭他的女人用这招,但是很明显她不一样,不像是来勾搭的,像是来索命的,眉压眼的骨相天然带着一层深邃和凌厉,裴越降下车窗,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裴先生,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你想要什么 小贝懒洋洋趴在展言腿上,厨房里蒋佑铮处理着清晨买回来的鸡、鱼,周故林在一旁叽叽喳喳的打下手。 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认真的摘菜,他可不能落了蒋佑铮的下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吃过饭后展言又回了店里,周故林在家里给小贝洗澡,小贝是流浪猫,没睁眼就被捡了回来,后续社会化训练没做好,出门容易应激。偶尔洗澡全是周故林亲手来,一开始的鸡飞狗跳到熟能生巧,蒋佑铮不知何时走近,开口问,“她一直这么忙吗?” 周故林点头又摇头,“…嗯…也不是。”很多时候店铺不用展言亲力亲为,算是比较自由,除了一些特殊的情况,但对他而言,展言就是一直很忙,他想要每分每秒都跟她粘在一起,所以他点头。 “那个分店的事,你不能帮她解决吗?” 周故林把小贝送到烘干箱,一脸正色严肃,“我今天擅自作主插手,明天我就变成你前姐夫了。” “……”他能说正合他意吗? 周故林叹气,展言有时候过于独立,时常让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朋友毫无用武之地。 展言开车走到一半,改了主意,掉了个头,张文问不出什么,她去了也没用,她要做的是彻底把该死的人送进牢里。 “这个不行,太矮了,”傅以棠现在一排男模前,挑挑拣拣。 “这个也不行,看着太猥琐了。”男模听这话脸色一白,旁边有人憋不住笑。 傅以棠顺着笑声踱步靠近,压着声线,“好笑吗?” “…不….不好笑。” 傅以棠开的是高档会所,陪客服务,陪的都是有权有势的富婆客人,多少男的挤破脑袋都想进来,要是客人一个高兴,包下来,富贵人生不成问题。 男人以为她要发飙,傅以棠是坠欢的幕后老板,听说脾气不好,没见她之前他们都以为傅以棠一定是个肥胖丑陋,嘴角带着媒婆痣的贪财女人,谁知真人仙姿佚貌,怎么看都不像是这儿的老板。 傅以棠挑起他的下巴,嘴角带笑,语气骤转,“多笑笑,笑着多好看啊。” 两个甜甜的小酒窝多可爱,现在就流行这款,又甜又乖小奶狗。 傅以棠不信别人的审美,店里的男模都得她亲自面试,“这个男的长的小帅”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谎言,她不允许她高雅华丽的会所有一颗老鼠屎的存在。 展言在私人房间等了一会傅以棠才来,坠欢开业展言也投了资,傅以棠特地给她留了一个独属于她的房间,她不常来,周故林也不知道,知道了准得炸毛。 “想开了?”傅以棠端着酒进来,真高兴啊,好姐妹终于发现外面茂密的森林了。 “给你叫几个进来?” 展言摇头,“一会有人来。” 傅以棠没想到来的人是上次的律师,谈正事,她收了散漫的心思,三个人在包厢待了两个小时后展言就撤了。 次日早晨,到了上班的点容熙还到,展言暗道不好,带着两个黑色便衣的人匆忙赶去容熙家,老人一个人在家,容熙这两天都没回家。 展言心下一沉,还是草率了,没想到裴音繁已经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了。展言和其他两人沿着附近的小路寻查。 “把她摁住。” “先扒上衣。” 男人色眯眯的朝着地上的女人笑着,一口污垢黄牙看得人直恶心,“谁让你这个婊子到处发骚,让我们哥几个也尝尝你这个骚货的味道。” 旁边的男人早就蠢蠢欲动,操着扭曲难听的嗓音符合着。 容熙手别在身后,摸上水果刀柄,她要跟他们同归于尽,奶奶,对不起了,我没法再陪你了。 绝望的泪崩落,一双双丑陋的手在她的面前作恶,旁边还有拍照的人,就在容熙抽出刀时,熟悉的声音响亮着,“住手。” 展言举着手机一滑而过地上的人,确保脸部入镜清楚后,拉近镜头对准施暴者。 “我已经报警了。” 展言收起手机顺手在地上捡起砖头,眼底带着火光四溅的怒火,对着为首的男人头部砸上去。 “我操你妈,死女人。” 众人反应过来立马反击,没几下被突然冲进来的两个黑衣人制服,伤的伤,瘸的瘸,落荒而逃还不忘威胁, “你给我等着,明天我弄死你。” “没事了,没事了。” “展言姐,报警没用的。” “有用的,相信我。” 展言抱着容熙安抚会就把人带去医院,给保镖交待后,随意处置了额头的伤。裴越出国的时间马上就到了,她一路狂奔,松垮的绷带磨砂伤口二次伤害。 宽阔的车内像野兽栖息的领地,散发着幽深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展言上了车,鼻腔嗅到大地旷野般冷冽的男香,车子又驱动起来,血腥的味道很快压过车内其他的味道,整个空间都反噬着腥气。 展言开门见山,给裴越看了裴音繁的视频,他扫了一眼,很快移开视线,漠然问道,“你想要什么?” “裴音繁离开京市,”短暂停顿后,又说,“越远越好。” 裴越凝眸看她,眼神带着冷意,让人不寒而栗,“要是我说不呢?” 展言毫不在意,耸肩,“那我就换个人做这笔交易。” 换谁?跟聪明人做交易就这点好,一点就通,裴越手指规律的敲点膝盖,运筹帷幄,他不答应,下一个交易对象多半就是他后妈,先找到他不过是他站在裴音繁的对立面,宋雅茹给他下的绊子小而多,大多时候专门用来恶心他,他收下了视频能让宋雅茹消停,家丑,也不会扬到爷爷那儿,无声无息,获得安宁,而她?呵。 展言把u盘留在后座,附身下车的瞬间血滴到地毯上,关门前,展言回头,“抱歉裴先生,弄脏了你的车。” 表情坦荡,神色从容,哪儿有道歉的层意。 “裴总,刚刚那是周家小儿子的女朋友。” 卢浮贴心提醒,他真是业务能力满分的特助,时刻牢记各种社交人物。 “我知道。” 顾川给他看过。 到了机场,下车前,裴越迟迟没动身,地毯上的血渍干涸,似是想到什么,喉咙里哼着哧笑。黑色的皮鞋踩着血迹下车,碾过红色一点,“清理干净。” 裴越说的清理,指完全翻新清理车内里,不光光是地毯,然后再把这辆车丢在地下车库落灰,卢浮叹气,没办法,谁让老板有洁癖还有钱。 容熙在医院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检查了一遍,展言赶回来陪她,顺便处理伤口,等报告出来就可以把人渣送进监狱了,她知道在这个社会权势滔天能压死人,裴音繁背靠裴家,她在,报警当然没用,她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抗衡不了,那就用更大的强权拍散这团食人拆骨的乌烟。 ———— 娇夫中的战斗夫 转眼就到了八月底,半个月的时间男网红pc被抓,带着人渣一起进了监狱,夜晚,展言洗漱完躺着床上,周故林神秘兮兮的捂着浴袍蹿进凉被里。 高中时周故林叛逆,打了耳洞,左耳两个,展言发现他今晚戴了耳钉,红色钻石镶嵌在耳垂和耳骨,周故林麻溜脱了衣服,掌着展言的手往上身摸。 手指触感冰凉,展言挑眉,掀了凉被,周故林颤栗一下,又羞涩的向她抛着媚眼,声音荡漾,“老婆~” 两个字喊的百转千回,心醉神迷。周故林臊的慌,颧骨面中绯红,他真的太久太久没开荤了,家里多了一个人的缘故,两人不能随时随地的做爱,躺在一张床上也是隔靴搔痒。 周故林每回都抱着人从上亲到下,亲的全身都是火,窝囊的跑去洗冷水澡,这种时候是他最讨厌蒋佑铮的时候。 A大赶紧开学吧,在住下去他的性福生活全完了。 蒋佑铮去上学的前一晚,周故林网购的胸链快递到了,本来只是躲在卫生间试戴,但看见镜子里的他时,周故林忍不住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好样的,他简直是小娇夫里的战斗夫。 挖着昂贵的面膜使劲往脸上呼噜,以色侍人是娇夫修行第一课。把自己弄的香喷喷的跟个泥鳅一样钻床上。 他不管蒋佑铮听不听见了,女朋友累了一天到家,他用身体服侍是应该的,蒋佑铮迟早会懂这个道理。 唉,年纪小还有的学啊,这里面门道深着呢。 周故林修长性感的脖颈带着纯黑的choker,正面连着定制的胸链在精实的胸肌上铺开。下垂的眼敛释放魅惑勾引,展言对准早已硬挺的性器坐下,久违的感觉让两人同时喟叹。 如丝绸般柔和的黑发四散开来,展言撑着周故林的腹肌动了一会儿,胸链的红钻晃动闯入她的视野,虎口寸寸滑过链子,直到chocker停住,只要轻轻用力,周故林就听话的顺着牵引坐起来。 每一处经脉都在喷张,窄润的穴道包裹着他最原始的炙热,薄茧的铁掌捏着展言嫩白的奶子,酥肉溢出指缝,看得他双眼猩红,猛的低头含住奶,展言被他突然的动作惊的甬道一紧。 “嘶。别夹我,宝宝。”太久没做鸡巴过于敏感,他差点没忍住泄了精关。 周故林亲亲她,双臂穿过展言的胳膊,扣着肩头,交合处嵌的更深,胸链跟着动作贴离展言的乳房。就着这个姿势,周故林臀部发力,深凿花心泥泞。 “宝宝,隔壁会不会听见?” 虽然没有大开大合的拍击声,但两个人动静也不小。展言没说话,反手扯着周故林后颈处的chocker,窒息感袭来,周故林艰难吐着浊气,喘息乱的不成样。 “唔…老婆,老婆,吻我。” 喉结都快被勒的不能滚动,还惦记着接吻。 展言吻在他带耳钉的耳垂,说,“快点射。” 好爽好爽,如果可以选择死亡的方式,他真想死在展言的身上。 次日早晨,周故林睡眼惺忪起床,他一会儿还要跟展言一起送蒋佑铮去A大。 蒋佑铮早就起来了,阴沉着脸坐在客厅。 “起这么早?” 蒋佑铮齿间挤出叁字,“没睡好。” 嚯,这两大黑眼圈,周故林吓一跳,开学焦虑也不用愁成这样吧。 去A大的路上周故林啰里八嗦的说了一路,他心情美好,有人超车也乐呵呵,周故林越高兴,蒋佑铮脸就越黑。 昨天夜晚他睁着眼睛听完了两个做爱的全程,他不是没有见过展言在床上妩媚享受的样子,正因为知道,他才能轻而易举的在脑中浮现展言妖媚的模样。 但是现在,让她爽的男人,不是他。 展言在副驾,车内后视镜照着蒋佑铮阴冷的脸,见她看过来,立马切换着可怜兮兮的委屈表情。 看样子是全听见了,展言淡漠收回视线。 见她这样,蒋佑铮心底酸涩,心被掏空,低头给她发了个信息,周故林跟他说话也不想装样子,单字单字的往外蹦,周故林这个二缺,丝毫没察觉诡异的气氛。 到了校门口展言也没回,蒋佑铮心里憋着气,拒绝了两人送他到宿舍的提议,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 周故林话还没说完,“吃枪药了他?” “你在家私藏军火了?” 周故林被逗得咯咯直乐,他真是爱死展言偶尔的冷幽默了。亲了一口女朋友,接茬说,“我可不敢。” “但我藏别的了。” “什么?”展言好奇问。 “你这个大宝贝。” “……” “路边停一下,我想下车。” “?” “有点想吐。” 蒋佑铮躺在宿舍床板才等来了展言的回复,气的把手机关机扔了。 他讨厌姐姐,讨厌展言,他单方面决定,要叁个小时不主动找她了。 半分钟后,蒋佑铮捧着手机在聊天框挑挑选选,发了个狗狗落泪的表情包。 在表情包上面,是两个简短的对话。 “姐姐,我心里难受。” “多喝热水。” 展言没回他的表情,蒋佑铮瘪着嘴,他要是能忍住叁小时不主动找她就好了。 狠心的姐姐,把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姐姐,你要想我。” 那边秒回,“好好上学。” 这何尝不是一种挂念啊,蒋佑铮眯着眼睛重复默读简单的四个字。 嘻嘻,展言肯定没有给周故林说过“好好上学”吧,他一定是独一份。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男孩。 突然想到什么他给周故林发了微信, “周哥你多大了?” “23。” “怎么了?” “没事,我没想到你还挺老的。” “艹,老子惹你没?”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别装死!我哪儿老了?” “蒋佑铮,我找你姐打死你!” 多老的人了还玩告状那一套,幼不幼稚。不像他,一心只想要好好学习。 蒋佑铮把人惹毛了,身心舒畅满血复活。 那个野男人是谁? “他就是不喜欢我!” 林静夕边哭边抽泣,“不喜欢我干吗要答应我的表白啊?” “还说是什么公司的安排没办法,”灌一口酒,说,“放屁,他要不答应还能硬按着他炒cp?” “我看他就是喜欢那个女明星,没办法?其实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吧?” 展言在一旁掐着停顿给她递纸,提议道,“要不分手?” 这种情况,要不就是劝分,要不就是劝合,要不她就去把那个男的揍一顿。 林静夕擤了个鼻涕,说,“不分,我为了他素了两个月,才哄的他跟我上床。” 说起这个林静夕就生气,她追了闻启青大半个月,为了他拒绝了多少诱惑,结果呢? “我还没睡回本呢!” 她跟闻启青谈恋爱,嘴皮子都哄破了,才把人拐到床上,左右加起来才睡了两次。 展言无言,看样子林静夕自己心里有定夺,林静夕嘟囔着在包里翻手机,“分也行,我现在就把他叫过来。” 打了电话后半个小时男主角姗姗来迟———闻启青,上次周故林为了摆脱魔咒给林静夕介绍的小奶狗。 展言和林静夕约酒的地方是一个清吧,人不多,包裹严实的男人很快找到女友,因为身份原因,两个人谈的是地下恋,展言也没见过他。 男人口罩帽子齐全,单露一双愠怒的眼睛,麦色的双手稳稳接住摇摇欲坠的林静夕,“怎么喝成这样?” 说完才注意到旁边的人,展言第六感觉得这个男的投过来的眼神怪异,带有深意,让人捉摸不透。 “展言?” 闻启青语气试探,仔细听全是笃定。 “你认识我?” “哦,夕夕经常提起你。” 一会儿功夫,林静夕像八爪鱼一样盘在闻启青身上,“我要跟你分手。” 没等回答,又说,“带我回家,打分手炮,打完后你过你的臭水沟,我走我的阳关道。” “林静夕!”闻启青咬牙切齿,维持着体面跟展言笑笑,端着女友离开了。 人走后展言也没着急回家,周故林在跟她冷战,从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开始,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说实话,展言到现在也搞不清楚周故林抽了什么疯。 蒋佑铮走后,两个人在家大多都是周故林现学现做,对付吃,那天中午,周故林罢工不愿做饭,展言就点了外卖,结果一个菜里面有胡萝卜,一个菜里是蘑菇,展言吃了半天也不见他动筷,看过去他才慢吞吞说,“我胡萝卜过敏。” “那你吃别的菜吧。”周故林又说,“我从来不吃蘑菇。” 展言默了一瞬,“抱歉,那你吃剩下的菜吧。” 这件事是整个冷战的导火索,周故林说她从来没有在意过他,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知道。 展言真是冤枉,那么多前任,每一个都要记住忌口饮食习惯,那她还谈什么恋爱,她去当厨子好了。 这样想的,展言就这样说了,周故林被她噎的拔高了声音,“可是我就记得关于你的每一个细节。” 道理不是这样贫的,这个世界上哪儿完全对等的关系,她爱钱,也没见钱多爱她啊。 既要又要的结果就是失去所有。这些话她没说,因为周故林已经气的回卫生间了。 一赌气就把自己关卫生间,展言向来摸不清他的路数。 那天后周故林总是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生气,做爱不亲他,做多了喊累,睡觉不抱他…… 在他的无理取闹下,展言也渐渐失了耐心,越发敷衍他,结果就是周故林更赌气,陷入死循环。 男人可真容易情绪化,展言有点想分手了。 “这里有人吗?” 展言以为是来搭讪的,刚想说有,抬眼看见周故桉含笑站在面前。风尘仆仆的样子,背头散落碎发在前额,衬衫微皱勾勒完美身材。 “没人。” 周故桉如愿入坐,闻启青是周氏旗下娱乐产业的摇钱树,前脚被狗仔拍到在清吧接女人,后脚就拿照片到公关要钱。 周故桉知道他在跟展言的朋友谈恋爱,关于展言的一切他都知道,所以他才亲自过手照片,看见照片里有展言后压缩工作,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他不动声色的用宽厚的背遮挡那些让人恶心的,觊觎展言的眼神,此时已经快十一点,展言的手机平放在桌子上,上面没有周故林的信息,他也没有打来电话,不应该。不像他弟弟的作风。 “吵架了?” 展言扭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周故桉哑声轻笑,“猜的。” “他从小就是这样,小孩子脾气,被家里惯坏了,长大了也改不回来,平时闹起来我也受不住。”说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麻烦你多担待。” 是错觉吗?展言总觉得他说这话怪怪的。 展言不想跟男朋友的哥哥多谈情感生活,客气说,“不麻烦。” 周故桉笑意僵在嘴角,这么喜欢他吗? 两人对酌了一会,周故桉送展言回家,到家后周故林坐在沙发上撸着小贝,阴测测开口,“那个野男人是谁?” ? 谁? 周故林不等她答,像害怕听见无法接受的答案,又说,“你一整天都没有理我。” “我的要求很高吗?展言。” “我只是想要你多爱我一点,这很难吗?” 他知道他是别人的替身,他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在通过他怀念别的男人,他都把底线放的那么低了,为什么展言不能稍微微对他上点心,冷战的日子他难道好受吗?一次又一次乞求她的爱和关注,可她呢? 从早晨出门到现在才回来,他不发信息,展言就永远不会主动找他,周故林坐了一天,等来的却是她从野男人的车上下来。 他是什么,他是小丑吗? “你就不能低低头,哄哄我吗?”周故林声音破碎,微微仰头看她,瞳孔翻涌着痛苦和悲楚。 “周故林,我没有义务要承受你莫名其妙的情绪和不安。” “你想让我哄你,可以,但是凡事都要有个度。” “不是谁委屈谁就有理,你不愿意把源头告诉我,就要求我为莫须有的过错低头…” 说到一半脑中突然浮现周故桉的话,“这难道不是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周故林要气死了。 小贝被两个人吵的跳下周故林的膝盖,周故林手止不住颤抖,源头,他怎么说? 他说不出口,说出来事情就会变了性质,他害怕的,不愿意面对的,逃避的事实和痛苦就会血淋淋的摆在他面前。 展言看他难过的样子,叹气,“要不我们……” 意识到她要说什么后,顿时黯晦消沉,周故林骤然起身,打断她,“不说了,我…我…”一句话说的乱七八糟,逃也似的擦过展言的肩,“穆远蜀…约我打游戏来着…” 生怕慢一秒就听到骇人的话,“我…今晚,今晚在他家睡。” 门关上,周故林松一口气,他才不要分手,分手等于要他命,幽魂一样到了楼下,定睛发现送展言回来的车还没走。 瞬间气涌喉咙,冲的鼻腔直出粗气,好啊,野男人还蹲上点了,怎么着还想趁他不在登堂入室? 周故桉假寐展肩坐在驾驶座上,车内空气密闭,展言走后,她的味道还存留在车厢,周故桉贪婪享受着,忙碌一天的疲惫都驱散四尽。 周故林握拳狠敲车窗,头发都快气冒火,都准备好跟车里的男人打一架了,车窗降下来却傻了眼。 “哥?” 老婆是天,老婆是地 夏夜蝉鸣,树影晃动月光,银色斑斑点点落在寂寥无人的道路,周故林燃起的怒火未完全消散,他第一次仔细观察着车里的人,他的亲哥。 不敢往深了想,周故林潜意识里不愿意承认,如果展言要寻找下一个替身,他哥绝对是最佳候补。 “你怎么在这儿?” 你为什么跟我的女朋友在一起? “上车。” 周故林默了半秒,上了车,不再看他,周故桉看他样子,肯定又是跟展言吵了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至少现在不是。 周故林立马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难得他脑子转这么快,周故桉欣慰解释说,“闻启青被狗仔跟拍了,展言不小心入了镜,解决之后,正好她还没走,我顺路送她回来。” 周故林听完冷哼一声,嘴还硬着,心里松了一口气,“跟我想的一样。” 小的时候周故林爱闯祸,周故桉总给他善后开脱,但是从来不用撒谎的方式,在他眼里,亲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撒谎。 况且周故桉跟展言根本没有交集,周故林自己都觉得有点草木皆兵了,周故桉绝对不会跟展言发生什么。 也绝对不会是野男人。 野男人?完了。 周故林想起刚才自信质问的话,心慌不已,展言肯定是失望了,他真是混蛋啊。 周故桉还想说什么,他已经开门下车了,步伐紊乱。 展言从浴室出来就见屋中间跪个人,背上还插着几根不知从哪儿捡的木棍。 “老婆大人,我错了。” 展言抱臂倚着门看他表演。周故林乖巧的把手放在膝盖上,跪的笔直。 “我不该胡乱怀疑你。” “都是我太作了,每天还给你找不痛快。” “老婆是天,老婆是地,老婆在外面打拼顶天立地,有老婆的生活我还觉得委屈这是一罪,仗着老婆的宠爱无理取闹这是二罪,罪上加罪立处鞭刑。” 周故林抽出小木棍双手呈上,低着头还偷摸观察她的反应。 “请老婆大人行刑。” “行了,起来吧。” 展言难掩嘴角笑意,谈恋爱计较太多,很累,周故林正常的话,她很愿意把这段感情接下去,毕竟她还没有睡够。而且周故林这个活宝,不抽疯的时候搞搞抽象,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周故林扔下棍子起来想抱她,被展言制止了,他挠挠头,想起自己现在脏兮兮的,刚才在楼下草丛里翻了半天才找到几根合适的棍子。 夜晚,周故林抱着她睡觉,展言说,“我觉得家里也可以买两根鞭子备着。” 周故林脑中立马浮现画面,展言踩着他的鸡巴,挥着鞭子抽打他的身体。 画面太精彩,周故林浑身燥热,鸡巴也被刺激的渐渐硬挺,恨不得现在就让展言拿鞭子抽他。 他该不是抖m吧? 展言感受腿部被顶着,离他远了点,“不做。” 周故林把人重新搂过来,“好好,不做,宝宝让我抱抱。” 等人睡着了,周故林睁眼,压着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喊道,“宝宝?” “老婆?” “展言?” 确认真睡了,才开口问出想要说的话,“方时越是谁?” 回答他的只有平缓的呼吸声。 “你姐姐在江城谈的那个人姓什么?” 蒋佑铮刚上完早八就被他叫来答疑解惑,东扯西扯还是说到了正题。 他又装上同上次一样的纠结、欲言又止的表情,他要周故林最大限度的猜测,这样才能让他生出跟自己同样,甚至千百倍的痛苦。 果然,他沉默无言的时间越久,周故林的脸就越惨白。 “你不说我也知道。”周故林苦涩说,“姓方是不是?” 蒋佑铮眼底的震惊毫不掩饰,“你怎么知道?” 不可能是展言告诉他的,难道是方时越回来了? 周故林终于说出了导致两人冷战的罪魁祸首,“他给展言寄的生日礼物,我不小心拆到了。” 跟展言同居后,周故林爱上了购物,他喜欢把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摆放上情侣款的装饰,它们随着时间的流逝生出存在的痕迹,将他私心的占有可视化。 那天,周故林照常收到一堆快递,他拆着拆着就发现不对,他没有买过,一幅油画,白雪下,画中的女子向前奔跑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画框。 周故林以为是展言买的,直到他发现画里的人越看越像展言,最下角还有落款和祝福【生日快乐—方时越】 他瞒着展言把东西藏了起来,私下里把所有跟她接触过的男的都查了一遍,排除后只剩下江城那位。 周故林绷着脸,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说:“我先走了,你别给她说这事。” 蒋佑铮点头,他真没想到,方时越竟然还没断了念想,他现下无比期望周故林这个蠢货能把方时越按死在阴沟里,永远得不到接近展言的机会。 蒋佑铮不介意暂时跟周故林同仇敌忾 想到展言的生日快到了,他追上周故林,说:“你最近别闹事,让我姐好好儿过生日。” 周故林瞥他一眼,“用你说。” 再大的事也抵不过展言的生日,这是他以男朋友的身份参与的第一个生日。 林静夕醒来发生身边床位冰凉,她以为人已经走了很久,却发现闻启青在餐厅不疾不徐的吃着早饭。 “你怎么还不滚。” 一大早她说话就带刺,闻启青皱眉不快,“我没同意分手。” “分手不是离婚,管你同不同意。”林静夕翻着白眼, “赶紧滚。” 男人真贱。好好儿谈不乐意,分手也不乐意。 “我已经跟公司说了,他们不会再给我炒cp了。” “早干嘛去了,孩子死了你来奶了。” “…我没孩子…”闻启青眉头打结,“我也来不了奶。” “……”林静夕真是跟他说不通,闻启青混的到底是娱乐圈还是老人圈? 见她甩脸要走,闻启青起身死死抱住她,不停念着,“不分手,不分手,夕夕,求求你。” 不能分手,他好不容易有了重大突破,展言竟然是她的朋友,他为了这件事调查了这么多年,他有预感,真相就在眼前。 林静夕被他禁锢的无法动弹,搞什么,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闻启青这么爱她,“放开。” “不放。” “我咬你了啊?” 闻启青把手举到她嘴下,“咬吧,咬到消气为止。” 林静夕气的张嘴狠咬,他一声不吭,嘴里有了血腥味,林静夕松了口,摆烂望天。 闻启青亲她的头顶,“消气了吗?” 林静夕不说话,他就念咒般喊她的名字,“夕夕,夕夕,夕夕…” “再笑就滚出去。”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个毛。 “?” “我没笑。” 闻启青知道林静夕喜欢他,主动服个软,她的气消得也快。 他抱着林静夕像企鹅一样左摇右晃,眼神复杂幽深。 水性扬花的女人 闻启青请了一个星期假,在家陪林静夕,吃饭睡觉外剩下的时间都在做爱,最后一天林静夕都有些晕肉。 展言在游泳馆,林静夕开车找她,闻启青留的吻痕张扬过分,她也换不了泳装,直接脱了鞋坐在一边看展言游泳。 她跟展言是大学舍友,林静夕是个实打实的暴发户,家里富的晚,以前生活不算富裕,爸妈有足够的时间陪伴她,后来工作忙起来,不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给她的钱越来越多。 林静夕刚开始也新鲜,一下子有了那么多自由支配的钱,别提多开心,挥霍着买奢侈品,交了一堆狐朋狗友,性格越来越骄横霸道。 高叁那年,林静夕跟朋友过了生日,回到家却空无一人,电话也没有,她一个人在沙发坐了半宿,零点一过,她才恍惚确认父母忘记了她的生日。 讲道理这好像也不是一件很大的事,可她就是难过,壁柜上挂放着她每一年生日跟家人的合照,今年却没有。 生意做起来,林业健脑里根深蒂固的思想渐渐浮现。在林静夕记忆里祥和的父亲开始出轨,原因竟然是嫌弃妻子无法再怀孕。 他说他林家现在做出了成绩,必须要有一个男孩接班。 程念华是个太软弱懦弱的女人,林业健是一切,她离不了丈夫,看起来忙,也不过是因为她选择寸步不离的跟着丈夫,爱女儿也是因为她是林业健的孩子。丈夫想要男孩,她身子弱生了一胎后无法再生,是她的错。所以对于林业健的出轨,她纵容理解。 在林业健如愿以偿有了一个儿子后,林静夕刚上大一,父母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新生儿身上,除了钱,不再管她。 就连程念华,也一心一意的照顾着小叁的孩子,林静夕不常住宿舍,一开始跟展言没有太多的交集。 林静夕在学校惹事,飙车,月抛男友,成了红人,她觉得自己一点不难过,她难过什么? 她有花不完的钱,也没有人管她。 又一年生日,林静夕逃过朋友的拥簇,抱着说不清的念想开车回家,见到的是她的亲妈在地毯上逗弄着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诧异女儿突然回家,询问她有什么事。 林静夕一路飞车,回到她在校外的房子,一连几天都没有回校,哭累就睡,醒了就发呆。 恍恍惚惚,不觉白天与黑夜,林静夕感觉自己飘浮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如果她离开,也没有人会发现。 可是展言敲响了她的门,她说你太久没有上课,她问你出什么事了吗? 展言游完一圈裹着速干浴巾坐在边上,说:“想什么呢眼睛都直了?” 湿意袭来,水滴落在她脚边,她回神说:“没什么。” 两个人约了午饭,一路上林静夕喋喋不休的吐槽闻启青性情大变。展言认真倾听,等她说完,才问:“不分手了?” “暂时不分。” “我要他有用。” 林静夕叹气,“我爸要我去联姻。” 她苦笑,“他说的真好听,其实就是要把我卖了。” 他家一个暴发户,联哪门子的姻,联姻是高阶层的尊贵的说法,高阶层最看不起暴发户。 这几年新产业发展迅猛,林业健死脑筋,闭门造车固守自己地里的粮。 跟不上社会就会被社会抛弃。林业健快要黔驴技穷,想要卖女求持,林家没人帮衬,破产是迟早的事。 “我拿他当挡箭牌。” 闻启青好赖是个明星,林业健知道她有男明星当男朋友气的要吐血,让她分手,她就说闻启青爱她爱的死去活来,分手了就把她爆网上,到时候她名声丑了,没男人敢要她。 展言凝眉,说:“那你跟闻启青分手之后呢?” 林静夕强颜欢笑,说:“听天由命呗。” “说不定我未来老公帅气英俊,年轻有为呢。” 林业健有的是法子威胁她。 车到了饭店,展言都没有说话,等入了座,才看着林静夕的眼睛,说:“你可以跑。” 林静夕恍然如世的看着她,这是展言第二次对她说这句话,半分钟后,她给了一模一样的答复,“我做不到。” 林静夕恨透了程念华的软弱,又偏偏遗传了她的性格。 林静夕之后刻意扯开话题,展言也不再强行谈论。她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提出对林静夕最好的方案,但是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林静夕身上压着她无法感知的痛苦和纠结。 下午,展言要去A大一趟,舅妈寄了特产,她给蒋佑铮送过去。 “你去吗?” 林静夕摇头,“不去,我要回家睡觉。” 展言到的时候蒋佑铮正在图书馆,看到她发的消息就火速收拾书包到门口接她。 “姐姐你怎么来了。”蒋佑铮跑的脑门冒汗,黑色的书包肩带勒着白T,少年感十足。 展言示意手里的袋子:“给你送东西。” 他麻溜接过,眨着双眼,泛着期待的星星,说:“姐我带你逛逛学校吧。” 他太久没见到展言了,来来往往的学生成了面前这个女人的背景板,他什么都看不见,眼里装的全是她。 身体渴望的分子在叫嚣,他手掌发痒,好想抱抱她。 许是盯她盯的太入迷,蒋佑铮分毫没有觉察危险的到来。 身后的电瓶车严重超载,失控着摇摇晃晃冲他撞来,展言伸手猛地拉他一把,“小心。” 蒋佑铮被扯的一个踉跄,就那么直愣愣的贴着展言,距离近到他可以数清她的睫毛。 手里的袋子晃荡撞到他的小腿,下一秒,他遵从内心,抱住了她。 两个人的颜值太高,好在骑车的人摔倒吸引了路人的视线,蒋佑铮满足的抱着一小会儿,在展言推开之前松了手。 “我刚刚没站稳。” “没事。” 展言今天游了泳,也挺累的,不想多走路,几句常言老话后就离开了,蒋佑铮失落的注视她的离开,头发都耷拉下来。 早知道多抱一会了。 “裴总?” 校董在一边喊他,心里冷汗直冒,他也不想催,裴越走的好好儿的突然停下来,半天不动,就是这演讲快开始了啊。 学生都到齐了。 A大是裴越的母校,他今天是受邀来参加校友会的,在刚刚,他看见展言跟一个男的暧昧搂抱。 人走了好远男的还巴巴的望着。 裴越收回视线,校董松了一口气。 果不其然,跟他想得一样,水性杨花的女人。 周故林还把这种女人当个宝,绿帽子带头上都不知道。 乱伦 江面在霓虹灯的映射下波光粼粼。裴越西装革履的倚着扶手俯瞰楼下交际谈笑的人。 顾川带着酒过来,递他一杯:“不是说不来吗?” “来看热闹。” 顾川闻言也学他看向楼下,京市有名望,排的上号的年轻一代都受邀参加宴会,他扫视一圈,主角不在,顿时兴致缺缺,不懂裴越说的热闹在哪儿。 “哪儿有热闹看?” 这个世界上竟然存在让裴越觉得值得一看的趣事。 半个月前周故林就在筹划展言的生日宴会,早就在群里邀请了他们。 这小子想把名分做大做实的心思根本藏不住。 顾川私下问过裴越,他当时怎么说来着。 哦,他说他不感兴趣。 裴越嘴角勾起一丝莫测的笑意,说:“人多的地方自然有热闹。” 顾川咂嘴,又问:“你给人家带见面礼…” “裴总?”突兀的声音打断顾川,张一没有眼力见,凑近两人,惊呼:“哎呀!还真是您啊!” 张一暗喜,这次花钱混进来的真是赚大了,本想结识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想到一下子碰见个大的。 裴越自始至终没赏他一个一个眼神,张一在一边聒噪不休。顾川品着酒饶有兴趣的看着。 “早就听闻裴总年少有为,如至如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顾川忍不住闷笑一声,裴越瞥他一眼:“你笑什么?” “听到些好笑的。” 佝偻谄媚的人总是带有强烈的目的性,对上位者的恭维也是怀揣着不甘,就像张一,他平凡普通的脸上挤满笑意,脑里却看不起面前这个俊朗过分帅气的男人,不过是借助家里的权势,投了个好胎。他要有裴家依附,肯定比他还牛逼。 男人的尊严是流动的,男人的自信是离谱的。 裴越微扬下颌抿酒,手腕处的袖扣随着他抬手的动作折射着光泽,“有人说话吗?” 此话一出,张一谄笑的脸僵住,顾川更是笑的开心:“哈哈哈哈哈,没有人。” 张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说完:“裴总,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后狼狈离开。 游艇平缓行驶离岸,周故林还在房间里哄着展言。 “对不起嘛宝贝,我就是想给你一个盛大的生日惊喜嘛!” 展言冷着脸不说话,周故林大早起来做了造型,此刻却有些滑稽的俯跪在女人脚边,展言还穿着他特意买的兔子拖鞋。 “这是惊喜吗?”展言横他一眼,他怎么跟她说的? 要不是周故林说这次游艇出游只有两个人她能那么轻易上了贼船。 昨晚两个人做到凌晨,腰酸背痛的起床一开门就碰见了蒋佑铮,她还以为出幻觉了。 直到衣着整洁、早已打扮好的周故林跟她说,在这儿给她准备了生日宴会。 周故林被她问的心虚,食指轻拨着拖鞋上耷拉的兔子耳朵,说:“惊喜在外面呢,要出去才能看见。” 展言干脆脱了拖鞋,赤脚踩在地板上,生气说:“周故林,你真是越来越神经了。” 她当时跟他谈恋爱,并且允许他在身边待这么久,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比别人听话。 现如今他骨子里的二世祖性子逐渐暴露,先是作她,现在又是欺骗她。 闹来闹去,展言现在对他的耐心只剩丁点。外面熟人太多,游艇也早己启动,展言没别的办法。 “你先出去。” 周故林起身,昂贵的衣服布料沾染了一些不明显的灰尘。他还想要动唇说什么,展言已经进了换衣间。 周故林垂眼,沉默离开,刚出门就碰见蒋佑铮,他像是专门等他,看他一脸失魂落魄,还火上浇油。 “我姐骂你了?” 周故林心底酸涩,不想跟他吵,蒋佑铮又说:“我都提醒过你了让她好好儿过生日。” 宾客喧闹的声音时不时传来。 他嘲笑说:“你这干的什么破事。” 蒋佑铮可不信他会不知道展言最讨厌这种奢靡的聚会。展言小的时候就认为,过生日是一件很私密的事,她出生的那一天,妈妈就离开了。 所以她不觉得生日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时刻,她的生日,小的时候,都是外婆和舅妈一家几个人聚一聚,后来也是敷衍了事。 “用你管。”周故林吼他,“赶紧滚。” “滚滚滚,操,净他妈的给老子添堵。” 周故桉在不远处,他记忆一向很好,此刻百分百确认,周故林面前那个男人,就是他在江城撞见的人。 等人走了,他才走向周故林,开口问:“刚才那个人是谁?” 周故林烦躁写到脸上,说:“蒋佑铮。” 认识?难道周故林已经知道展言出轨还坦然接受了? 谁知下一句话在他脑中掀起滔天浪潮。 “展言她弟弟。” 周故桉压着胸腔惊骇,手都在颤抖:“亲弟弟?” 表弟不也是亲弟,周故林点头。 乱伦。 周故桉瞳孔紧缩,被突然得知的消息震惊到无法接受。他万万没想到,展言出轨出的有违伦理道德。 他的思绪乱作一团,好一会才强装冷静,问:“展言呢?” 周故林一听沮丧着脸:“在屋里换衣服呢。” 周故桉点头,直到他离开,周故林都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 好半响,展言才出来,周故林立马贴上去,一步之外的距离又停下来。 她太美了,展言的美是张扬的,身穿他精心准备的礼服,更是美的不可方物。 如墨般长发被盘起,碎发落在脸颊,他被惊艳到移不开眼睛。 周故林后悔了,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这样的展言,他想把展言狠狠按在落地镜前,让她穿着裙子跟他做,看他的鸡巴一寸一寸进到她的小穴里。 “走吧。”展言挽着他的手臂说。 春药 时间还早,两人只是简单过场受了些生日祝福,整个过程下来周故林脸都快笑烂了。 大家都衷心祝福展言生日快乐,免不了加上一些郎才女貌的夸奖,这就是他的目的。 他要所有人都知道展言对他的重要性,他要大肆宣扬展言的存在,自从上次跟蒋佑铮聊后,他就起了这个念头。 他龌龊,他承认,他防不住居心叵测的野男人,也不能时时刻刻的监视展言是否被外面的野花吸引,一旦将这段恋爱公之于众,那他在京市就会有无数眼线,知道展言是他的女人,就会有想要巴结周家的人自发把任何风吹草动传到他的耳朵里。 至于展言。 他坚信她会原谅他,他相信展言不会知道他背后的企图,而且,上次不也是轻易的没有与他计较吗? 熟稔的人都在二楼聚坐着,林静夕也被管家安排其中。有些人她只在新闻上听过,有些人她全然不识,闻启青被公司派到不知道那个山间野岭里拍戏了,她一个人百无聊赖的等着展言。 林静夕大学胡玩时,经常赌牌,在摇骰子上有天赋,等待时就着桌上的骰子打发时间,十次有九次都是全六。 第一次的出的时候,时梁以为她运气好,第二次的时候,他想,她有点技术,第三次…第七次时,他已经注意不到骰子,完全在看人了。 上楼梯时周故林牵着展言的手,两人并排走着,裙尾设计过长,周故林格外谨慎,他一面注意脚下,生怕踩到裙子,一面又忐忑不安的观察展言的表情。 虽说展言娴静淡然的脸上看不出生气,但他就是感到乌云盘旋在他的头顶上。 穆远蜀老远就看见她们,再不来,他要被裴越的瘆人气场压死了。 “周哥,嫂子。” 他高兴的喊,活像见了救星一样。 裴越从来不参加他们几个线下的局,他看见裴越时吓了一跳,坐的比小学生都板正。 开玩笑,裴越跟他们不一样,他可是跟他爸爸那些老谋深算的掌权人来往的。 裴越无意在他爸面前说两句,他爸准收拾他。 展言经过裴越时,群摆扫过他的裤脚,盖过黑色的鞋子,如丝绸般轻盈的飘过,裴越垂眸看着红裙扫过,再抬眼,女人侧腰处暧昧的红痕倏然闯入眼底。 喉咙些许干涩,喉结无意识滚动着。 展言挨着林静夕坐下,沉寂迫压的氛围立马活热起来。 远郊,一个削瘦的女人开着车亡命飞驰,在她身后,是被砸的七零八碎的实验室和躺在地上晕迷的助手。 副驾驶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开车的人带着激动期待的心情,她如此渴望见到她的女儿。 蒋佑铮在后厨专心做着蛋糕,他去蛋糕房学了好久。 正好他也不想看见周故林在大众面前得意的样子。 脱模的时候一个女服务员神色慌张的端着盘子进来,见他吓了一跳,盘子掉在了地上,三四个药瓶样的容器咕噜滚转四散。 “对不起…” 女服务员一边道歉,一边追着药瓶拾起。 蒋佑铮手上戴着手套,没法帮她,似乎女服务员也觉得窘迫,快速收拾完离开了厨房。 蒋佑铮离开时脚踢到什么,他捡起来,小小的药瓶上写着【媚情水】 许久,蒋佑铮把它装进了兜里。 林静夕跟展言说着悄悄话,周故林牵着她的手放在膝盖上,合掌团住,抚摩她的手指关节。跟穆远蜀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玩个游戏吧。” 时梁提议说:“真心话大冒险。” 说着顺手拿起桌面的红酒瓶:“转到谁,谁认输。” 众人没有异议,本来碍于裴越在,大家聊的都是一些枯燥无味的话题,巴不得有个乐子。 时梁控着力道,第一下就转到了林静夕,他暗笑,林静夕见状自认倒霉,选了真心话。 “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长的帅的。” 长的,帅的。 时梁点头了然,到了别人转的时候,趁别人不注意偷摸扭头掏墨镜,他看着镜片反光里的脸。 嗯,他长得帅。 轮了几回后,该裴越了,男人如慵懒的狮子坐在沙发上,他没动,众人以为他不参与,谁知下一个人准备伸手时,裴越附身先一步转动。 瓶口晃了几圈后,指向了展言。 “大冒险。” 裴越说:“跟你左边间隔一人的异性接吻。” “裴越!”周故林脸色霎时盛怒,展言按住他蠢蠢欲动的身体,左边的好友数着人惊然解释道:“不是…周哥…我对嫂子完全没有非分之想啊,你要相信我,天地良心。” 其他人一时分不清什么情况,裴越好整以暇的等待展言的动作。 顾川看周故林下一秒就要冲过来干架的神情,问裴越:“你是不知道展言是周故林女朋友吗?” 裴越今天怎么了这是? 他要早说热闹是这个,他就不期待了。 这简直是擂台。 “知道啊。”裴越轻飘飘的一句让展言都快摁不住周故林。 “知道你还…?” 他咬牙切齿:“裴越,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讲。” 周故林已经起身,暴怒下手背青筋都在抽动,在他动手前展言拉住了他的衣角:“坐下。” 周故林转头看她。 “坐下。” 展言重复说了一遍。 周故林看到她眼底的狡黠,听话坐回去。 只听展言说:“裴先生近来有时间吗?” 众人摸不清头脑。 不等裴越回答,展言又说:“我建议裴先生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毕竟对于裴家来说是大事。” 裴越拉着尾音:“哦?” “据我所知,一般有像裴先生这样变态癖好的人,都阳痿呢?”展言一脸真诚,好似真在为裴家担忧:“裴家香火怕是要断在裴先生这儿了。” 空气死一般寂静,好半响,裴越才轻笑:“多谢提醒。” 这局过后,大家都心有余悸,游戏不再玩,展言对周故林说:“我去趟洗手间。” 周故林下意识想跟着,展言打断他的行动说:“一会儿就回来,你在这儿照顾好夕夕。” 不久前时梁换了位置坐到林静夕旁边,眼下眼冒桃花,快把自己融化了贴林静夕身上。 “喂!” 隔间有人在打着电话,声音压的极低,女人早就检查过了,厕所只有她一个人。 “我都准备好了。” “我花了那么多钱买的春药,就赌今晚能不能成功了。” “三滴?不行。” “我要放半瓶,三滴万一药效不够怎么办?” “行了行了,我自有分寸,你就别管了。” 外面有人洗手的声音,女人一下子噤了声。小心翼翼推开门,早已空无一人。 她松了口气。 什么时候分手 周故桉一个人在冥思苦索了很久,展言乱伦带来的冲击早已被压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在东窗事发时,他要如何牵制弟弟的疯魔。 而且他还长远的考虑到,亲人间的感情一旦越过界限就会复杂且无法斩断,是流淌在血液中最深的羁绊。 蒋佑铮的存在势必无法移除和忽略。 他想,假使他足够幸运和展言在一起,是否能够默认接受两人悖论的私情。 越想越乱,掉进了思绪的角隅。 答案出现在周故桉出门透气的时候。他在走廊看见展言一身红衣,冗长的廊道铺着雪白松软的地毯,而她,像在白雪里迷路的精灵。 她是自由的。 展言一路走走歇歇,脑子里还在回响刚刚无意听见的话,看来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高跟鞋在厚软的地毯上走得吃力,展言低腰脱鞋,裙子随着动作有了褶裥,视线下闯入一双黑色锃亮的皮鞋。 是周故桉。 他眼底翻涌着复杂挣扎的情绪,在她抬眼之后化为乌有。 “生日快乐。” 精巧的礼盒早早就准备好放在兜里。他总为自己创造着机会。 “谢谢。” 展言拎着脱下的鞋子,伸手接过。 “打开看看可以吗?”周故桉说:“我怕你不喜欢。” 展言看他一眼,一只手不方便,她又递回去:“你开。” 礼盒里摆放的是一颗璀璨的宝石项链,展言对珠宝没有研究,但是看这个项链的色泽,她敢肯定,一定很昂贵。 真有钱啊。 “喜欢吗?” “喜欢。” 展言由衷赞叹,周家的人都好大方。 因为宝石的作用,展言没有急着走,连带着看周故桉都多了几分亲切。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拒绝别人往自己口袋里塞钱。 周故桉看她眼里确实闪跃着星点,嘴角不自觉露出微笑,他得寸进尺说:“我给你戴上好吗?” “好。”展言立马同意了。 周故桉取出项链,绕到展言伸手,冰凉的手不经意间滑过她的脖颈,触碰的皮肤几乎立刻涌起痒意。 项链压着碎发,周故桉小心拨开,开口时声音哑了几分:“好了。” 展言摸着胸前的宝石,问他:“好看吗?” 喉结滚动,他说:“好看。” 展言满意笑笑,说:“谢谢,我先走了。” “不客气。” 人走远了,周故桉将与她肌肤相触的手按在嘴唇上。 早在为她佩戴项链时,他就起了欲念,这是第一次跟她这么近,他废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自己想要附身亲吻她脖颈的想法。 多送点珠宝好了,展言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因为是她,他可以接受一切。 周故林等了好久展言都没回来,他坐不住,心一直悬着,干脆直接去找她。 展言在观景台跟傅以棠视频。 傅以棠看背景里游艇和江面,问她:“今年生日这么大阵仗?” “周故林弄的。” 傅以棠默了几秒:“打算什么时候分手?” 江风吹拂,展言说:“过几天。” 身后突然传出声音,展言回头看一眼,傅以棠在视频那边问她怎么了。 “没事,有人路过。” 周故林孑身一人回到座位,眼尾红红的,像躲哪儿哭了一场。 穆远蜀问他怎么了。 他随意说被风吹了。 裴越听了也看了他一眼。 林静夕看好友没跟着一起回来,好奇问:“展言呢?” 喊了几遍周故林都没反应,时梁大声嚷道:“周哥,人家问你话呢?” 周故林讷讷说:“什么?” “嫂子人呢?” 周故林梦惊一般结巴说:“哦…哦……她啊…一会儿就回来了。” 视频里一个小女孩突然窜近镜头。 “言妈妈!生日快乐!” 展言眉眼温柔下来:“谢谢豆豆。” 那边一阵窸窸窣窣,豆豆举着一幅画展示给她看,甜甜的声音,听得展言心都化了。 “生日礼物。” “哇,太好看了吧,豆豆好棒啊。” 豆豆被她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害羞的低头埋到画后,不过一会后又抬头问她:“言妈妈,你什么时候再给我讲《窗边的小豆豆》啊?” “再不讲,我前面的剧情就忘光光啦。” 傅豆豆不高兴噘嘴,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言妈妈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那豆豆要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就可以啦。” 展言柔着声音哄她。 聊到最后一双白皙干净的手入境把豆豆抱走了。 两人东扯西扯了一会就挂了电话。 展言回来后,周故林粘她粘的更紧,手几乎没有松过,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陌生的项链。 他装作无意问她从何而来。 展言没有刻意隐瞒:“你哥送的。” “她为什么送你这个?” 展言无语睨他一眼:“生日礼物。” 周故林哦一声,却是怎么看那脖子上的东西都不舒服。 宽慰自己至少不是其他别有用心的男人。 回到房间,也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展言,看着展言换衣服,卸妆,洗澡时就坐在门口的地板上,人一出来就贴上去。 过几天?过几天是多久,会不会明天早上一睁眼就分手?明天夜晚?后天? 为什么要跟他分手?他做错了什么? 周故林还没有意识到问题,又或者,他在潜意识里为自己开脱。 他只不过想要展言多给自己一点安全感而已,展言不理睬他,他难道不能自己动手吗? 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不过没关系。 他自我安慰着,展言只是气头上随口说说,他还没有好好儿哄她,周故林装着不知道的样子,忽略分手的事,相处时除了粘人一些跟平时无异。 客厅桌子上堆满了礼物,展言盘腿而坐,开始拆,周故林在一边收拾拆下来的礼盒。 第一个就是他的,展言看到水晶球的第一眼有些恍惚,周故林看她表情,以为真如蒋佑铮所说。 顿时有了整个夜晚唯一个好心情。 “老婆,生日快乐。” 周故林措辞着,准备在这个当头彻底哄着她打掉分手的念头。 “我知道我最近有些不乖,但是……” 电话铃声打断他,展言也回神,接起电话,未知号码。 “生日快乐,阿言。” 今天展言已经听过很多声生日快乐,她早已听得麻木,但是这次的四个字一下子把她拉入高二那年炎热的夏日。 ———— 周故林:请与左边相隔一人的异性接吻 裴越(中间版):……… 周故林嘴撅老远,在裴越眼前,忽略他难看的表情,向展言索吻。 展言:滚。 生日快乐 高二刚开学不久,学生们都没有习惯晚自习,整个教室弥漫着忧怨,展言尤其。 方时越一开学就神龙见首不见尾,上学放学展言连跟毛都看不见,她委屈趴在桌子上,把方时越骂了个狗血淋头。明明她暑假就跟他说过,她要过生日了。除了亲近的朋友,展言从没有特意把生日告诉过异性。 “有人让我给你的。” 一个男同学戳她,在她桌子上放了个纸条。 是方时越给的,他在楼下厕所蹲点了半个小时,才遇见一个跟展言同班的同学。 遒劲潦草的六个字【楼下花坛等你】。 展言贼兮兮的佝腰出了教室,快到花坛时又悠悠然。 “你班没有晚自习?” 方时越说:“有啊。” “好啊你,逃课。” 方时越眉宇尽是笑意,直接邀请她:“一起?” 展言没有问她们要去哪儿,要去干什么,也没有考虑被发现怎么办? 青春就是有无尽的勇气和无畏的心。 方时越显然准备充足,假条窄窄的横线上挤碰两个人的名字,门卫看了一眼就放她们走了。 方时越带着她来到江城新建的游乐场,欢乐嬉耍的地方结束营业后显得萧条冷清。 “你在这儿等一下。” 方时越手尖转着钥匙圈,对展言说。 他跑向大门处的值班室,下一秒,自动门就开了。 方时越从窗户探出头,嚷道:“去旋转木马那儿。” “搞什么。”展言一面嘟哝一面走。 刚到旋转木马,蹭的一下,绚丽的灯光映射着她琥珀的瞳孔紧缩一瞬。 从旋转木马开始,整个园区都按着顺序排排亮起。 昏暗冷萧的夜被光笼罩,周身不再黑暗,而有了色彩。 展言仰头一处一处望着。方时越大步流星跑过来,脖子上挂着他魔术般变出来的相机,摩天轮下亮起瞬间,他按下快门,定格失神的展言。 “生日快乐!阿言。” 展言转过脑袋,看他,问:“怎么办到的?” 这个专属为她而营业的游乐园。 “现在不告诉你,先过生日。” 他拉着展言,把她牵上旋转木马的座位,方时越等她握好了安全杆,走到一边启动开关。 带着哄小孩的幼稚音乐,木马转动起来。 方时越倚在临近的位置,单手操作相机,取景框后,他哄着展言说:“阿言,看镜头。” 少年一半的脸被相机挡的严实,时不时被甩的左右摇摆,展言看他认真的样子,笑着大声说:“方十月,我要聘请你当我的专属摄影师。” “报酬呢?” “一天一瓶酸奶行不行啊?” “这么扣啊?”他说:“勉强同意吧。” 一圈停下来,方时越又变出来一个礼物。 展言感觉,在今夜,他是一个魔术师。 其实哪儿有什么魔法,方时越在这儿打了一个月工,才得到管理钥匙和设备的机会。 “诺,礼物。” 展言矜持的没有立即拆开,抱在怀里,不远处闪着人影。 方时越警惕说:“有人来了。” “啊?快跑,快快快快快。” 方时越迅速把人从旋转木马上抱下来,牵着她的手,朝大门奔去。 今天值班的人睡的好好儿,迷糊起夜打开门一看,还以为天亮了。 他在后面撵着两人:“给我站住,兔崽子。” 等完全跑远了,方时越也不停,展言抱着礼物跟在后面小跑,想到刚才刺激的场面,不觉放声笑了起来。 她的手掌被紧紧握在手里,两个人的体温在掌心传输。 方时越突然回头,头发被风吹的凌乱,遮住好看的额头眉眼,许是展言笑的太明艳,他反手举着相机,在月光的指引下,拍下一张模糊的照片。 方时越大喊:“生日快乐,阿言。” 最好让路边的草木,让刮拂而过的风,让石头下搬家的蚂蚁…让它们都听见,让它们帮他记着,这段疯狂的回忆。 青涩的脸庞盛满生机与活力,两个人一齐奔跑,连同那回声的生日快乐,一起穿过时空隧道,日日夜夜,岁岁年年。 在此时此刻,与电流里的滋滋声重合。 “生日快乐!阿言。” 方时越数着沉默的秒数,苍白的手摸滑墙面上摩天轮下展言的照片,一整面墙,贴满了照片。 他是展言的专属摄影师,说好了的。 数到一百秒的时候,他的指尖颤抖,说句话吧,他默祷着,乞求着,渴望着… 说句话吧阿言。 他太想听见她的声音了。 一百二十秒时,他瘦削的脸无力的虚贴着墙面,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千百张照片幸福的场景里。 撒旦早已惩罚了他,这几年,他生不如死的活着,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样。 又不敢轻易死去。 死亡意味的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与她永不相见。所以他只能把重逢当成生命之泉。 因为抱着与你重逢的期待,在我眼里最险峻的小道也总是最好的。 我找到更像他的了 度秒如年是方时越过活的常态,第一百叁十秒的时候,那边的人终于开口。 “谢谢。” ipad录音平稳的声线有了起伏,倾刻间不受控制的泪 滑落,蕴湿睫毛,方时越掐着自己的大腿,竭力平稳说:“阿言,收到我寄给你的礼物了吗?” 周故林不知不觉凑近,这下子完完全全听见了方时越的话。 展言还在思索什么礼物时,周故林已经恶狠狠的替她作了回答:“当天就扔垃圾桶里,原来是你送的啊?我以为是谁把垃圾寄过来了呢。” 方时越默了一秒,说:“你是谁?” 周故林又叫又嚷:“我是她男朋友,男朋友,你知道男朋友是什么意思吗?正宫,你懂吗?” 展言被他吵的已有发怒之意,直接将手机丢他怀里,冷着音说:“你俩聊。” 周故林顺手挂了电话,说:“谁稀罕跟他说话。” 风暴即将来临,也即将席卷周故林虚构的,自我安慰的平静与幸福,他不去看展言盛满怒气的眼睛,从礼盒里取出水晶球,音乐奏响,他问:“蒋佑铮说你喜欢这个,我废了好大劲在国外找隐退的大师设计制作的…” 展言无情打断他:“他没跟你说我喜欢是因为送的那个人吗?” “你不用说这些刺激我,你肯定是骗人的…”周故林不停重复,刚才呛人的气势荡然无存:“老婆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保证…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作了,我以后…” 展言看他无措的样子,听他说:“我以后一定听话,不惹你生气了,你别说这些话刺激我,行不行?求求…求求你了。” 可是无效,展言接着往他心里插刀子:“他寄的东西你藏哪儿了?” “我扔了,早就扔了。” 展言讥笑说:“呵,那你给我捡回来。” 周故林狰狞着表情,埋藏的妒恨冲出:“我说了我当天就扔了,早就化成灰了,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那个破烂?就因为是他送的是吗?” 水晶球滚掉在地,磕出裂痕,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由碎口一处愈裂愈深。 就因为是那个男人送的,所以才这么喜欢水晶球。嫉妒如不熄的烈火,以他的理智为燃料,一寸寸掠去他自欺欺人的尊严。 他精心准备的礼物也被蒙上了跟他一样的替补厚雾。 周故林烧红了眼眶,悲愤的歇斯底里:“那个贱人到底有多好,你为什么就不能把他忘的干干净净,你已经跟我在一起了,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爱我?他只不过打来一个电话…” “你就要我去垃圾场把他送的垃圾捡回来,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展言!” “你有过,哪怕一分一秒的,真正喜欢过我吗?” “我周故林从头到尾,只是一个替身吗?” 什么替身,什么乱七八糟的。 展言第一时间没有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而是说:“你现在这个疯癫的样子你指望我把你当成什么?” “周故林,是谁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我的东西。” “你有什么权力私自替我做决定,你又凭什么替我决定它的去留。” 周故林口不择言,暴露本性:“凭我是你男朋友。” “男朋友?” 展言说:“那你现在不是了。” 男人为什么总以为谈了恋爱就等同于拥有了支配女性的权力。好似女人生下来时被赋予的一切在那一刻就成了他的专属。 妄想的狂徒。 周故林紧拽着展言的手腕:“你什么意思?你要跟我分手?” 展言眼底没了昔日对他的纵容,冰冷陌生的眼神看的周故林刺骨寒痛。 “你想给那个男人腾位置了是吗?” “还是找到比我更像的替身了?” 展言现在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她觉得搞笑,周故林跟她拿的好像不是一个剧本。 哦,如果他一直把自己当成替身的话,也难怪他现在跟疯子一样咆哮不满。 在他心里,他估计把自己当成忍辱负重的爱人了。 展言掰扯他青筋爆起的手,一字一句确保他听得真切:“没错,我找到更像他的了。” 看来不用过几天再分手了,也不用再找什么借口了。 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好的事,哪儿还有比这更方便的借口。 “分就分!” 周故林说完那句话后摔门离开,他刚走半个小时,展言就接到了蒋佑铮的电话。 那头蒋佑铮气弱悬丝,断断续续说:“姐姐…救我…我…我好像被…下药了……” 展言:…… 还有什么一并来了吧,早处理完早睡觉。 妈妈play(慎入) 房间空荡,只有浴室隐约传来粗重的喘息。 蒋佑铮一米八几的身体屈在浴缸里,衣服裤子贴着肌肉曲线泡在水里,胸前两粒拱着布料挺起。 手背青筋凸起抓着浴缸边缘,竭力抑制想要伸手撸动胯下巨物的渴望。 比起这个,蒋佑铮更想要的,是展言。 一会儿后,展言找到了他。 看着潮红的他,展言开口问:“能忍吗?” 蒋佑铮摇头,湿漉漉的眼望着她。 展言也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想起在厕所听见的话。 “我要放半瓶…” 要下药为什么不做好背调。这种场合下药还能为了什么? 蒋佑铮一个穷大学生哪儿有机会。 一没钱,二没权。 现在这个麻烦还要她来处理。 展言不仅有处男情结,她还有怪异占有欲,是别人也就算了,但偏偏是蒋佑铮。 她上过的男人,上了别人,就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会让她有恶心感,觉得属于自己的白纸被别人乱涂乱画了。 蒋佑铮…… 她想看不见都难。 浴缸里的男人见她迟疑思索,委屈瘪嘴,臂展的长长冲她伸手。 撒娇语气哼着:“姐姐抱。” 展言眼底微闪,这个场景与儿时一幕重合。 蒋佑铮到了蒋家一年,跟着展言在楼下玩过家家。 展言是妈妈,另一个小男孩是爸爸。 旁人占了名额,又没有别的跟展言相亲的角色,蒋佑铮不想扮演其他跟展言无关的人。 于是想方设法填了一个儿子的角色,然后又毛遂自荐成功当选。 他演的认真,坐在地上挤着不存在的眼泪伸手喊展言。 那个时候的他,说:“妈妈抱。” 上天作证,展言没有变态的癖好,只不过是男人我见尤怜的样子太诱人。 展言在水波荡漾间起伏,骇人的肉柱没入神秘的洞穴。 蒋佑铮真被下了药了,不过不是别人下的。 是他自己下的。 身上的女人妖冶,一颦一笑对他来讲,都是罂粟。 他想给她单独过生日,也想跟她肌肤相亲。 他带着那瓶捡到的春药回到房间,时间分秒过去,他脑中的歹念熵增。 很明显他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展言晃着神,想的还是那个过家家的午后,低头看见蒋佑铮沉迷吸着她的奶头,这一幕,让她鬼使神差的揪着蒋佑铮后脑勺的头发命令道:“叫我。” 蒋佑铮不明所以,唤她:“姐姐。” “不对。” “姐?” “不是。” “展言?” “不对。” 蒋佑铮试探来试探去,展言都是摇头。 肉棒被夹的快要缴械,蒋佑铮急的出了汗,左思右想时看到她乳头上失力咬的印记,突然福至心灵。 “妈妈。” “…嗯哈……” 过盛的刺激直接让展言到了顶峰。 浴室两个人都到了一次后,蒋佑铮把人抱上盥洗台,看着镜子里自己沉溺欲望的脸,眸子里是扭曲的满足。 在每次一次插到底的时候,都用蛊惑又无辜的声音喊她【妈妈】。 他几近疯魔,展言在他的身上发掘了新的性癖。 这又将意味着他与旁人的与众不同。 还有谁?能与展言一起有如此难以启齿的背德情趣。 他会逐渐变成独一无二的,无法替代的。 男大很可怕,蒋佑铮很可怕,被下了药的男大蒋佑铮更是顶级可怕。 从浴缸到盥洗台,又回到床上,房间里到处都是欢爱的痕迹。 一场做罢又是一场。 做到最后,展言都有些脱水,嗓子干哑。 蒋佑铮接了一杯水看她喝完,放好杯子后,舔着她的耳垂,说:“我也渴了。” 展言推开他,渴了自己倒水去。 男人贴上来,呼吸洒在皮肤上,展言瑟缩一下,就听他说:“我想喝姐姐的水。” 蒋佑铮说完躺下,诱哄说:“姐姐坐我脸上。” 展言看他嫣红的嘴,迟疑一下后,跨在他的身上,一寸寸移到他的脸上。 直到阴蒂感到陌生的气息,在空气中颤栗。 蒋佑铮骤然用手把她整个人往下压。 高挺的鼻梁抵着阴蒂,湿滑的舌头舔扫她淫靡的阴阜和靡红的唇瓣。 修长脖颈间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嘬嗦着穴壁颤抖时流出的透明淫水。 真像在解渴一样。 一开始,展言还能用腿支着防止整个人压在他的脸上,过不了多久,就塌着腰,摇摇欲坠,还得蒋佑铮禁锢着她的屁股才能稳当。 展言双手撑着床头,咿咿啊啊哼喘。 蒋佑铮用舌头插进小穴,穴口早已对他敞开大门,就连甬道壁面都敏感脆弱。 仅仅模拟着交合动作刮了几下,就缴着他的舌头淋着一汩汩淫水。 空气中充斥咕噜的吞咽声,和展言无力的呻吟。 最后一滴水被蒋佑铮卷入喉咙,展言抬着屁股瘫坐在他的胸膛上。 视线里,蒋佑铮好看的脸被闷的通红,鼻梁和嘴巴一圈都是水渍,眼睛也氲着雾气,好像被身上坐着的女人欺负了一般。 他伸出刚才侍候她的舌头,舔走嘴巴上剩余的淫水,然后说:“姐姐的水好甜。” 周故林离开后在酒柜取了瓶酒,其实他说完分手后就后悔了。 不该逞一时之快。 分手后的第一秒,铺天盖地的悔意就袭垮了他。 他无法想象没有展言的生活。 明明一开始他就做好了展言不爱他,把他当替身的打算,他已经忍了这么久了,久到周故林都以为他真的骗过了自己。 可是只是一通简单的电话,就让他原形毕露。 可是爱是自私的,不是吗? 从出生那刻起,周故林喜欢的东西,只要他不乐意,就没有跟别人分享的道理。 但是展言…展言却是他的意外,是他的劫。 他要爱她,就要接受她三心二意的感情。 周故林可以选择就此一刀两断,可是一想到以后再不能抱她,再不能亲吻她,他就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想,他是没救了——他已经在劫难逃了,他要投进命中注定的圈子了。 零点,蒋佑铮拿出白天做好的蛋糕,柔声亲着展言,唤她:“姐姐,起床啦。” 过完生日,他要把展言送回去,不管展言找了什么借口出来,现在都不能让周故林怀疑。 展言正梦着周故林追着方时越扔摔炮,眼看就要扔到方时越脸上,就被蒋佑铮叫醒。 蒋佑铮扶着她靠着床头,离开去拿点着蜡烛的蛋糕。 烛火后是他闪着星星笑意的脸。 “生日快乐,姐姐。” “快许愿。” 展言在他期许的注视下闭眼许愿,然后吹灭了蜡烛。 小狗笑的开心满足。 蛋糕渣残留在展言嘴角,蒋佑铮附身将嘴贴在上面,舌尖舔走后,唇又贴正,亲了她一口。 郊外,一辆车紧追着不远处的另一辆车。 车里面色冰冷的女人眼底展露着挣扎,手机通着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女声。 “行动吧,六号。” 决绝的重复一遍:“行动吧。” 女人全力踩着油门,电光火石间,前车被撞飞出去。 ———— 其实很明显,展言在这几个男人的身上完善着对性爱的探索。 周故林会哭,嫁接了对蒋佑铮的心软和放纵 跟蒋佑铮这种特殊的xp也是在为下一个人做嫁衣 过年番外 温馨的卧室四仰八叉睡着四个人。 整个房间光是床都沾了二分之一,周故林特意定制的加大版。 周故林横在展言脚边的床尾,一条腿悬着床延,一只手握抓着展言放在他脖子上的小腿肚。 半梦半醒间总是觉得没法呼吸,又不愿意把腿撇下去。 蒋佑铮睁开眼,一脚把他踹下去。 “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 周故林顶着鸡窝头迷糊说。 “我要做早饭,起来帮忙。” 只要几个人粘着展言睡一起,都是合衣而眠,蒋佑铮看他醒了,直接起床,给展言掖好被子。 周故林咬的牙齿吱吱作响,“那方时越凭什么不用帮忙?” 再说了,做个早饭还让他帮忙,不知道以为国宴呢? 蒋佑铮白痴般睨他一眼。 周故林站直了看一眼床上两人,沉默无语。 凭什么! 他睡床尾只能分到展言一条腿,而方时越! 却能把展言整个人抱在怀里。 他丧气的跟着蒋佑铮出了卧室,方时越醒了,展言就醒了。 昨晚那么辛苦,他不舍得扰她美梦。 两个人再小心,动静还是惊醒了展言。 “几点啦?” 方时越亲亲她的额心,一下一下拍哄着:“还早,再睡会。” 前年开始,五个男人回回过年都跟着她来江城。 裴越和周故桉身为长子,推不掉家宴,一般都是火速应付完马不停蹄赶来。 鸡飞狗跳吃了早饭后,四个人提着礼品来到了舅妈家。蒋家的年夜饭在中午。 蒋雯一开门就被周故林火红的头发冲的半天没缓过来劲。 周故林笑的灿烂,姿态谦恭大方,“新年好啊舅妈。” “诶,新年好,新年好。” 这两年,蒋雯已经从一开始震惊到如今的平常心态。 不大的屋子被挤的满当当,蒋雯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孩子,高兴的紧。 一个比一个懂事,特别是红头发的,能说回道,招人疼。 饭后又待了一会才告别。 楼下一辆车停在路边,裴越下来,从蒋佑铮手里接过晕乎乎的展言。 不满皱眉,“怎么还喝酒了?” 和平相处,公平公正是他们达成的共识。 所以当裴越把展言带走时,他们虽不乐意,但也说不了什么。他们陪了展言好几天,理亏。 “就喝了一点。”展言看他严肃的样子,挠他的手心。裴越反手握住。 上次展言喝醉了上吐下泻,紧接着又染上感冒病毒,病了好几天。 那以后,裴越总是杯弓蛇影,看她看得严的要命,生怕她再沾酒。 裴越还是绷着脸,到了别墅干脆用大衣把人裹了起来,一路抱回家。 别墅是裴越买的,专门为了他来江城歇脚过年住。平日里也有专人打扫,两个人到屋里时,地暖早已把家烘的暖融融的。 外面下起小雪。 蒋佑铮说:“我回家了。” 周故林说:“我也走了。” 方时越直接转身离开了。 二十分钟后,三个人在裴越别墅门口相遇面面相觑。 “你不是说你回家吗?” 周故林大惊。 “没带钥匙。” 蒋佑铮胡谄道。 ……… 方时越只想尽快看见展言,不理两人,径直敲门。 五分钟后,三个人如愿以偿坐在沙发上,周故桉不久前也赶到,坐在一边喝着茶。 裴越给展言喂了点醒酒汤,跟她一起窝在毛绒毯里。 好惬意,展言舒服的眯着眼睛,在裴越怀里找了个最佳的姿势。 周故桉看她一脸小猫慵懒样,心里泛软,骨头都酥了,“小乖,夜晚想吃什么?” 周故桉,一款顶级男妈妈,有他在,都轮不到蒋佑铮掌勺。 展言扬着微笑,报着菜名。 听她叽叽喳喳说完,周故桉笑容更是温柔,“好,我去准备食材。” 展言重重点头,磕到裴越的下巴。 他脸色灰暗,大掌按住她的头顶,“行了行了,跟小猪一样。” 看来学做饭得提上日程了,一会就给卢浮打个电话。 别墅有个后院,下午时的雪在花树上覆了洁白一层,裴越买下别墅时,特意为观赏留了半个客厅为空间,从天花板到落地窗,延伸四面都换成了玻璃。 暖黄的光自室内亮起,雪花飘落的每一道轨迹都肉眼可见。 裴越和周故桉霸着人赏雪,方时越在外面堆着雪人,蒋佑铮在洗展言的内裤衣服。 周故林跟他争半天。没抢过,蒋佑铮直接把门反锁了。 展言一天就换一次,根本不够他们分洗。 一般一天一轮,有时候周故林会耍赖,轮不到他的时候他就抢,抢不过周故林就想,要是展言一天能换五次衣服就好了,内衣内裤也换五次,一人一份。 他捶着门在外面喊:“明天该我了哈。” “明天是你哥。” 周故林才不管,“我洗我哥洗都一样。” 亲兄弟分什么你我,格局真小。 展言坐在沙发上,裴越揽着她的腰看书,周故桉盘腿在地毯上,低头认真捧着展言的脚给她涂指甲油。 涂好一个便轻轻吹气,不知道从哪儿学的,温热的气息落在脚上,痒痒的。 展言下意识缩脚,他一把扣住她的脚踝。 “还没好,小乖。” 展言总是觉得他有时候像养孩子一样。 “周故桉?” “嗯?” 他抬眼看他,温润如玉。 “你是把我当成你的小孩了吗?” “你觉得是吗?”他反问。 展言想了想,诚实点头。 周故桉轻笑,“小乖说是就是。” 涂好一个后,他冷不丁开口,“但是在床上不是。” 裴越拎着人往后靠,把展言的腿捞回来搁自己腿上,没好气说:“宝贝,咱们不跟这个怪叔叔说话了。” 周故桉:…… 方时越给雪人收尾时,脚下突然啪一声,兀然给他吓了一跳。 周故林趁他没反应过来又朝他扔了一个摔炮。 这回直接扔到了雪人头上,啪一下炸个大坑。炸开的雪溅到他的脸上。 “周故林!!!” 方时越气得要死,撵着要揍他。 但他身体素质没周故林好,周故林被追也跑的不紧不慢,时不时回头扔个摔炮炸他一下。 雪地里,一个红毛在前面笑的得意忘形,不留意被埋在雪里的石头绊了一跤,摔的狗啃雪。 方时越立马反应过来,拿起铁锹铲雪全扔他身上,给他埋的严实。 周故林抖雪起来,对他说:“我扔你两个摔炮至于吗?” “谁让你昨天晚上一个人偷偷占着展言的。” “你违反了规矩。” “这样吧,”周故林天降正义般,说:“下周洗内裤你轮空,我替你。” 方时越说:“某人身上可能太臭了,所以阿言才不愿意抱吧。” “你才臭。” 方时越不可置否:“我臭不臭反正阿言会抱我一整晚,而某人…” 他啧啧摇头。 “老子炸死你!!!” 展言隔着玻璃看着,觉得周故林真是喜庆,特别是他那一头红毛。上串下跳的跟个红灯笼似的。 周故林年前跑去换的发色。 只是因为展言刷视频时在一个红头发男网红那里停的时间久了些。 当天蒋佑铮就嘲笑了他。 他摆手不在意说:“你懂什么,男为悦己者容。” 夜晚,裴越钳着展言的双手压在后腰,一只手揉着她的肚子感受自己的形状,和一次又一次的深入。 展言在他身下承欢,呻吟溢出,裴越在情事上一向狠戾,做起来不管不顾。 几个人中展言最受不住他。跟野兽一样。 裴越胯下巨物大开大合,每次捅到深处都用力按压她的肚皮。 咬着她的耳朵问:“想没想我?” 展言半真心半撒谎,花枝乱颤说:“想…嗯哈……想了。” 裴越一听反倒一下插得更深,他掰过展言的下巴,恶狠狠的说:“小骗子,想我不给我发消息。” 他在京市、在老宅,守着手机,就等着她给自己发一条消息。 可是一条没有。 想到这儿他眼底泛起冷意,在她耳边恶魔低语:“看来得把精液留在你的肚子里,让你怀上我的种,你才会记起我。” 说着他松开展言的手,手腕被他钳的发红,裴越扣着她的腰,拇指压在腰窝,说:“趴好。” 展言早就去了魂魄,知道他在唬人,但也没了思考能力,刚撑着上身,转眼又被裴越肏的瘫软在床上。 比例完美的身体摇曳在他眼下,包裹他肉棒的小逼一汩汩淫水灌在柱身。 裴越肏红了眼,最后关头也没有拔出,顶着甬道收缩射进深处。 他泄着劲趴在展言身上,很快,埋在里面的东西又硬了,借着淫乱的水和精液,裴越再次肏弄起来。 结束后,展言娇怒骂他:“混蛋。” 裴越餍足,亲她红扑扑的脸蛋,哑着声音说:“嗯。” “你是小骗子,我是大混蛋。天生一对。” 腿间湿哒哒的不舒服,展言哼哼唧唧。裴越亲了一会起身准备把人抱去清洗。 “对了小骗子,我结扎了。” 裴越怎么可能会冒险内射。 展言吃惊看他,裴家那么大家业说结扎就结扎? “很惊讶?” 裴越笑道:“你不觉得无套很爽吗?” 反正他觉得爽,肌肤没有一层隔膜,让他能够更敏感,更清晰感受到,两个人最隐私的结合。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展言明确表示不想怀孕。 展言想了想,确实别有一番情趣,再说裴越都不担心的事,她担心什么。 她环住裴越的脖子,说:“你要是别跟饿死的狼一样操那么狠,我会更爽。” 裴越拍她的屁股,说:“嘴真硬,爽得现在还在抖呢。” 裴越刚抱着人走了两步,敲门声就不依不饶的响起。 展言立马跟泥鳅一样动来动去,裴越怕她摔了只能重新把人放到床上,套了衣服去开门。 “有事?” 裴越烦躁开口,门口正是周故桉。 “我来接她。” “……”裴越太阳穴突突直跳,说:“她今天晚上跟我睡。” 周故桉不理他,冲屋内喊着:“小乖,乖宝宝,快出来。” 裴越刚想嘲讽他,就见展言从他身侧溜过扑到周故桉怀里。 周故桉稳稳当当接住,跟抱小孩一样把人抱住,一手还堵在穴口防止没来得及清理的精液流到地上。 走得时候裴越站在门口,咬牙一字一顿喊着展言的名字。 展言笑着给他一个安慰的飞吻。 周故桉抱着展言回到他的房间,关门后把人裹好放床上,啄一口,说:“乖乖坐一会,我去放水给你洗澡。” 一会后周故桉把人抱进浴缸,袖子挽到小臂,虬结凸起的青筋随着水流时隐时现,修长的手在泥泞的小穴里扣弄,排出另一个男人的精液。 洗干净后周故桉用浴巾包着她,掂了掂重量,嗯,好好儿吃饭了。 展言困的不行,沾了床就滚进被窝里,骨碌碌漏着眼睛,周故桉懂她的意思,失笑,脱了衣服也躺进去,把人固在怀里。 吻她的额发,哄她:“睡觉吧。” 展言亲亲他的下颌线,小声说:“好喜欢你。” 嘴巴甜甜的,总是说这些好话哄他。 周故桉捏捏她的耳垂,嗯了一声,等人睡着了,才说:“我好爱你。” 零点一过,又是新的一年,几个人都庸俗的卡着点给展言转钱。 这一刻他们无比默契,默想着同一句话。 窗外偶尔有炮响,周故桉捂着展言的耳朵,下一簇烟花照亮夜空时。 他们说:“新年快乐!” 周故桉做饭的时候,展言跑到厨房里,扒着他的耳朵给他说悄悄话。 “夜晚记得来接我。” 如果你觉得我把你当小孩,那就是吧。 我希望你只用生命的一小段去填充骨头缝里的生长痛,再用最快乐的方式回到最童真的状态。 死在江里 一个漫长又混乱的夜晚。 展言倚靠着拦杆抽烟,烟雾打圈飘散空中,偶尔浪拍打的潮水过激,翻涌到甲板溅湿她的脚背。 没来由的,展言总是觉得心堵的慌,血液循环像有了障碍,闷的她透不上气。 她对烟没瘾,甚至可以说不抽。 从外婆去世后,她所有浓烈的情感起伏都押在了方时越身上,他走后,展言相当于满盘皆输。 对于来往替换的男友,她保持着正常恋爱的假象,灵魂塞在肉体里,虚无的随影晃荡。 爱不爱的她无所谓,也不想计较。 说起来她总是很自私,不愿意再多用一点感情去回馈周故林。 她知道周故林想要什么,在索取什么。可是这对她来说太难了,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没什么具体的愿望。 换句话来讲,男性对她最大的作用就是充盈肉体的体验,给蠢蠢欲动想要远离的灵魂提供更新鲜有趣的载体。 爱根本不是安慰物,而是头骨中的一枚钉子。 她已经有了一个刻骨铭心的,残留下的铆钉痕迹,无知勇敢的经历一次足矣,现在不比那个青春的时候。 当周故林的野心藏也藏不住的时候,就是要甩掉他的时候。 这个世界这么大,男人那么多,她不能总是出轨吧。 好像她人又挺好的,除了蒋佑铮,她倒是给了每个上床的男人一个名分。 烟灰落入水中,销声匿迹。 展言骤然又想起来京市前给蒋佑铮说的话。 算了,他有时候存心勾引,她忍不住也正常。 周故桉整个夜晚都没怎么待在房间呢。 送出项链后,几句对话被他翻来覆去在脑海中回味。 任谁也想不到,周氏总裁给自己创了两个微信号。 自导自演着对话。 先用一个【展言】的微信给自己发信息,然后再回。 不过他发的不多,仅有几次都是照着现实交谈的记录。 周故桉生怕自己记性不好,怕隔了时间就遗漏了字句。 快到零点的时候,他徘徊在附近,想着离她更近一些。 这样他的生日祝福就会快一点传到她身边。 他真是幸运,再一次碰到了她。 一秒钟想了几百个问候,开口成了:“晚上好。” 展言看他一眼,点点头。 空气一时窒静,只有游艇碰撞水流的声音。 周故林喝完手中的一杯酒回到房间,他想好了,他离不开展言,分手等于要他命,对比之下… 他绝望闭眼。 安于现状是唯一的办法。 他跟展言闹,输的永远是他,展言才不会管他。 房间安静黑暗,一切都是他离开的样子,周故林不知道她去哪儿了,躺在床上等着。 一面等,一面回忆两人的点点滴滴。 越发坚定了他死也不分手的想法。 展言又没出轨。 看起来倒像是那个男人死缠烂打。 找到比他更像了? 等他查出来是谁,天不亮就给他丢海里喂鲨鱼。 等了好久,他直觉不对,干脆去找人。 找着找着,就找到了他哥。 跟月色下的展言。 两个人站一起,跟一对璧人一样。 酒精混着血液涌上他的大脑,周故林瞪着眼冲过去,一把推开周故桉。 “哥,你半夜不睡觉干吗呢?”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展言看他那样,就知道又要发神经,退了几步,准备回去。周故林一把搂着她。 周故桉看他蛮横的动作,说:“赏月。” 周故林抬头看一眼月亮,被云遮了大半,“你自己赏吧。” “我跟我老婆先回去了。” 低头看她时,胸脯间隐匿的暧昧痕迹刺伤了周故林幽深的眼。 从两人吵架到现在,不过短短叁四个小时。 就这么点时间,有心之人就趁虚而入。 当他周故林是死的吗? 所有的怀疑都跟自己的亲哥划上等号。 赏月?赏哪门子月? 周故林伤红了眼,松开展言,一拳打在亲哥脸上。 “周故桉,天底下是没有其他女人了吗?你偏偏就选她?” 周故林声嘶力竭:“她是你弟媳你知道吗?” 周故桉生生挨了一拳,瞬间他就想到,是蒋佑铮的事。 他跟展言哪儿有什么值得周故林发疯的接触。 展言被他天马行空的联想噎住,在周故林第二次下手时拦住了他。 周故林受伤的回头看她,瞳孔都在抖,“是他是吗?” 下一个替身是周故桉是吗? 展言刚想回答,他又说:“你看我,展言。” “你跟我说我哪儿不像他?” “我去整容好不好?我可以整容的,你别要我哥……” “要我。” “宝宝…”周故林把女人的手托起来贴在脸上,“你指出来好不好,是不是鼻子不像,还是眼睛,哪儿都行,你指出来我现在就联系医生…” 周故桉在一旁看着自家弟弟卑微的样子,嘴角还隐隐做痛。 展言看他一眼,有些话他在她不好说。 他懂了意思,安静撤离现场。 周故林立马转头横他,“你不准走。” 他还要跟他算账。 “行了。” 展言戾气爆发,她对周故桉说:“你把你这神经病弟弟带走。” 周故桉回来拎他,周故林又要动手。 一个要带走,一个要留。 两个人过了幼时打闹的年纪,时隔二十年,拳拳到肉动起了手。 不过两下周故林就落了下风。 “你有种打死我。” “这么大年纪当什么不好当小叁。” “要不要脸?” “你以为展言喜欢你?” “我告诉你,痴心妄想,她谁也不爱。” “我把你当亲哥,你拿我当你亲弟了吗?” 周故林气得要死,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想到自己被亲哥偷了家,几个小时前还有可能压着展言翻云覆雨,周故林气得理智全无。 周故桉一言不发,任他骂着。 “你知道她最喜欢什么姿势吗?” 眼看周故林嘴没个把门,展言走了两步,一个巴掌扇他脸上。 空气中最先传来的是她身上的香味,随后是巴掌的声音。 周故林混帐的脑子归了位,心碎成一片一片。 没完,展言直接一把拉住他,把周故林推下江里,游艇不知何时停泊,周故林呛了一口水后。浮出水面。 就听展言冷的掉渣的声音说:“我看你需要冷静一下,我们已经分手了。” “冷静不下来就死在江里好了。” 说完,她看向周故桉,眼底同样是冷漠,“周先生,我也是出于无奈。” “你也看见了,他再闹下去,所有人都会被他吵醒。” “至于死在江里……”她扯着嘴角,笑着说,“你不会当真吧?” 周故桉当然摇头,“不会。” “那就好,”展言打个哈欠,“我先回去了。” 一回头,裴越站在楼上,似笑非笑看着她。 展言真觉得这个生日过的糟糕透顶,面无表情瞥他一眼,走了。 江水的寒冷比不上周故林心里的冷。 从水里上来后,刚才对峙的地方空无一人,周故桉在展言走后也离开了。 他根本不担心周故林游泳的技术。 周故林湿漉漉的站在地板上,先是小声抽噎,然后声音越来越大,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跟着水滴一起垂坠。 他要怎么办? 展言不要他了,他把一切都毁了。 结婚 生日宴会后,周故林收拾行李搬出了平朝景城,出奇的自觉听话。不吵不闹,只是在离开时留下一句话。 “不要忘记我。” 展言当时只觉奇怪,说得像是生离死别一样。 那之后展言没再见过他。 倒是经常能见到周故桉。 把他弟弟推下水后,展言回到房间,气消后,后知后觉担心周故桉为这事找她麻烦。 不过她显然多虑了。 周故桉高兴还来不及。 他满脑子都是两人终于分手了。 连带着上班都罕见带着几丝笑意,自那晚兄弟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平日里在家见到也是目不斜视路过,像陌人。 不过周故桉也不在意。 他还是满脑子都是展言。 甚至已经开始思考,该怎样才能引诱她。 展言回店里的第一天,张文从柜台掏出一个木盒给她。 “展言姐,你生日那天晚上店里来了个阿姨。她说她找你,知道你不在后,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木盒设计精巧,外观镌刻花纹,就连锁扣都是少见的设计。 张文回忆起那晚,温婉优雅的女人听到展言不在时,眼底流露无尽的遗憾。 盒子里只有一个全英文的银行卡,和一张卡片。 【生日快乐,我的孩子】 展言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摸不着头脑。 她查了,这个银行卡是苏黎世银行的。 这家银行是世界上信用度最高,安全度最高的世界银行。 谁送的卡?有没有钱,密码是什么,她一概不知。 奇怪的是她想要调取那晚的监控,偏巧张文说上午监控的电线短路,第二天才修好。 展言把银行卡随手扔在玄关,一个月后也渐渐忘了这件事。 林静夕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林业健把人关在家里,勒令她主动跟小男友分手。 林家岌岌可危的公司压垮他们最后一根地基,卖女求金的事迫在眉睫。 闻启青不知道她家里的事,正巧他也忙,两个人一天聊不到两句。 展言去林家的时候,林静夕失联了半个月。 面对软硬不吃的女儿,林业健直接收走了她的电子设备,时而破口大骂,时而温柔嚎啕。 林业健本来不想让展言的探望,但展言说她有办法让林静夕改主意。 林业健半信半疑,两个人在房间待了大概有叁四个小时,再出来时,展言跟他说:“准备婚礼吧。” 林业健乌云密布的脸顿时喜笑颜开,送客都顾不上,拉着妻子催促联姻事宜。 展言隔天见了闻启青一面,传达了林静夕的意思。 闻启青听后只是沉默,然后问她:“必须要分手吗?” “她要结婚了。” “所以呢?”闻启青看她,“跟我有关系吗?” 听了他的话,展言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点头,“行。” 走之前闻启青问她,“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她?” 展言想了想,诚实说:“婚礼那天吧。” 邻居 近水楼台先得月。 周故桉深蕴其理,他花叁倍的价格买下展言隔壁的房子,成了她的邻居。 “今天夜晚想吃什么?” 二十分钟后,那边回:“有事,不回。” 周故桉有点失落。 聊天页面顶部闪了半天【对方正在输入中】后,发过来一个字,“好。” 她跟周故桉这样的关系,大概在一个月前开始,那时她刚跟周故林分手一个月。 周家两兄弟,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兄友弟恭。 你很难知道周故桉在想什么。 某个夜晚,展言在家吃泡面,周故桉穿着浴袍敲她家的门。 “可以借一下你家的浴室吗?” 他说他刚搬来,他说他家不知道什么原因停水了。 第二天晚饭时间,他系着围裙再次敲门。 “可以邀请你去我家做客吗?” 他说他非常感谢昨天展言借浴室给他,他说他做了一桌子菜答谢她。 幸亏一层就两户人家,再有别人,看见这幅景象,一定会误以为展言每天夜晚都点什么异装play的鸭。 展言怀疑周故桉被他弟上身了,自从上次宴会后,两个人都没有同时出现过。 细思极恐。 周故桉出来时没关门,饭香飘进鼻腔里,勾醒了她的味蕾。 吃完饭后,展言不再怀疑,不再细思了,周故林没有这样的厨艺。 “合胃口吗?” “嗯。”展言真心夸奖,“好吃。” “那以后还来好吗?”周故桉按耐不住雀跃的心。 来者不拒,去者不留,作者不要。 “好。”展言想了想,补充,“不一定每天都有时间。” “没关系。”他笑着说,“我可以每天提前问。” 走之前,周故桉开口,“还没有加微信。” 展言跟前男友的哥哥形成了一种复杂的关系,总结一下,就是———煮饭夫和大馋丫头。 半个月后,林静夕出事,她开始忙了起来,在此之前,她只是跟周故桉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听他说一些公司发生的趣事。 她真没发现,周故桉还挺八卦的。 倒也不是编排别人,总是一本正经的讲一些搞笑的事。 再确定周故桉对她有一点其他的意思后,展言就开始,利用他。直率磊落。 她提出她的要求,周故桉答应了。 周故林打他时,周故桉为什么不还手,因为他原本心有不轨。 张文在音乐室练习架子鼓,这玩意她七八年没碰了,展言给她找了个老师,临时抱抱佛脚。 夜晚,她打的正起劲的时候,展言来了。 “练得怎么样?” 她实话实说:“一般般。” 展言一凝:“没事,就这样吧,不用练了。” 她说:“后天就表演吧。” “这么快。” “嗯。”展言拧眉,“婚礼就在后天。” 林业健根本等不及什么黄道吉日,擅自提前了时间。 ——— if番外 裴越高一那年,家里来了个陌生的女孩,爸爸说是司机师傅的女儿,司机跟了父亲很多年,前一年离婚,女孩大了要上初中,就接到京市来了。父亲听说之后,大手一挥,让女孩住在裴家,方便司机师傅日常工作照顾。就连上学,也是裴家出的钱。 裴越第一次见她时,就生出嫌弃和厌恶,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而且他总是怀疑,这是父亲把私生女带回家的障眼法。 展言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同样不喜欢他,眼睛长到头顶上的少年,矜贵又傲气,她不喜欢高楼海厦的城市,她喜欢旷野无边的乡村和纯真有趣的伙伴。 在裴家的叁年,两人毫无交集,直到展言上高一,跟裴越同校。 在学校里,裴越是权钱世家的风云人物,而展言,高一报名时,因为其出众的样貌和神秘莫测的家世小火一把,但校园八卦来得快去得也快,再加上展言从不恃靓行凶。很快淡入人海。 直到高叁百日誓师大会,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的裴越无故缺席,几个学生授老师要求,满校园找了起来。 然后看到,在体育馆钢琴室,把一个女生压在琴盖上亲的裴越。 宽厚的背影紧紧包裹着女生的身体,沉寂中,亲吻的暧昧声音回响在隔音效果极好的房间。 那可是裴越,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裴越如此疯狂性感的一面。性张力满满。 但是视线受阻,他们不知道女生是谁,不过很快就揭晓了答案,裴越被女生推开,扇了一巴掌,几个学生愣在原地,看清了坐在上面的女孩——展言。 “乱发什么情,疯狗。”冰冷凉薄的声音怎么听都不像方才经历一番情事的样子。 他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又害怕又尴尬站在门口,裴越转头不爽的看他们一眼,他们结结巴巴交代着。裴越听完,啧了一声,抬手给女孩擦水亮亮的嘴唇,“乖乖等我回来。” 展言启唇,听的他们直满冷汗,“傻逼。” 不料裴越不怒反笑,笑得肩膀都在颤抖,“宝宝骂得真爽。” 给她抚平裙摆,揉揉她的头发,转身恢复一贯的冷漠形象,赶上了百日誓师大会,那天大家都在讨论,裴越的脸为什么一半白,一半红。 展言是个妖精,裴越不止一次这样怀疑,展言非常努力学习,有时候十一二点还在看书刷题,裴越跟好友聚餐后回到家,正巧碰上出来倒水的展言,穿着简单的睡衣,夏季炎热干燥,短裤堪堪但大腿根上,一双笔直雪白的腿闯入裴越的视野。 然后入了他的春梦,日夜颠倒,榨干了裴越因她而起的欲望,裴越不满只能在梦里干她,但又耻于对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亲近。 他渴望靠近又反复强制自己远离,结果就是裴越成了一个阴湿的变态,一开始只是无意在洗衣房看到展言换下的衣服在专属她的小盆里,鬼使神差,他弯腰挑了一件夏季单薄的上衣,塞到口袋里。当晚,他就拿着它盖在性器上,那次,他射的比平常都快。空白后的余韵使他久久不能回神。 衣服上都是浓稠的精液,然后他又开始,偷展言的衣服,内衣,内裤…什么都偷,打完飞机洗好后又迭得整整齐齐放在衣柜的暗格里。他自认为他做得隐秘,但他不知道,展言一整个夏天,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件衣服,不是跟他们这样公子哥一样,有穿不完的衣服。 那天,他上楼梯的时候,展言拽住他的手,算起来,这是两个人第一次的肢体接触,被她触碰的地方染起了火,一路烧到他的神经。裴越低头失神看着葱白的手扣在他的小臂上,好想让她,握住他的鸡巴。 “用完了吗?”展言问他,裴越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的衣服,有偷有还行吗?我没衣服穿了。”裴越第一反应就是,展言好穷。慢慢的,红晕爬上他俊秀青涩的脸,“我没偷。” 他怎么可能会让展言知道,他做了那么下流的事。他明明,最讨厌她,最看不起她。即使他已经知道,展言不是父亲的私生女,他还一如既往的,排斥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 “好。”展言点头,“那你给我钱,我去买衣服。”她懒得跟这个少爷玩侦探游戏,对于这种偷了衣服还不承认的贱人,她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她真的不想多花冤枉钱,特别是内裤,都被这个变态偷的就剩几条了,再偷下去,她要挂空档了。 裴越垂眸看着她,舔了舔唇,迟疑开口:“你没钱吗?” 她有,但她有用。展言直接摇头,不愿多说,少年的嗓音处在清朗和暗哑之间,裴越丢掉了理智,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胡话:“我给你钱,你能帮我个忙吗?” 那天之后,展言总是在裴越的房间学习,她一只手在稿纸上演算复杂的公式,另一只手则被裴越带着圈在粉红干净的性器上上下套弄。 裴越高大的身躯虾米一样贴着展言,微启的唇露出一小截潮红的舌尖,搁在她的肩膀上,骚气的喘着。 怎么会这样?裴越失神的想,不该是这样,可是精液喷射出来后,裴越又挫败的放纵自己黏糊的贴着展言的颈窝。 土包子香香的。他想。 裴越给了展言很多钱,随着时间的增长,越给越多,他对展言的要求也不耽于手淫,他有了浓厚的欲望和情感需求。他有了占有欲和贪婪。 他想要,展言喜欢他,全心全意看着他,但是展言太清醒,床上任他摆布,其他时间余光都不愿意施舍他一个。 百日誓师前一晚,裴越翻窗爬到展言的床上,磨着她用腿给他释放了一回,结束后,他餍足的亲她。 “宝宝,我好喜欢你。”裴越早就放弃治疗,心甘情愿被展言套的死死的。展言一脚踹他腹肌上,“转钱。”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说一句喜欢我能死啊?裴越一边不满,一边掏手机。展言收帐后,提醒他:“不然呢?” 每次展言这种冷冰冰的态度,裴越都想穿越回去一巴掌拍死当初死装的自己,从他开口提出用钱帮忙时,两个人的关系就奠定了畸形的基础。他有点难受,想矫正这种现状,“宝宝,要不我们谈恋爱吧?”展言翻身躺床上,用叁个字回答了他:“滚远点。” 翌日清晨,裴越第一节课后找借口路过展言的班级,看见她跟一个男生坐在一起,笑得开心,裴越眸底盛满嫉妒,把展言摁在钢琴上逼她解释跟那个男的没有关系,还让她不准在学校跟男的走太近。 直到裴越高中毕业,展言也没有松口当他的女朋友,裴越心里越发不安。 他跟展言这种关系,都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全靠他的钞能力维持。展言还没有成年,两个人也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毕业后,裴越本来是要出国的。 但他顶着父亲的怒意,强硬的要求在国内读大学,他死也想不到,有生之年,他会没有安全感,可事实就是,他害怕展言不要他。 无数深夜,他都幻想,要是一开始,他和善一些,是不是就能和展言正常恋爱。 而不是眼下这样,像飘零的雪花,脆弱不堪。 大学期间,他叁天两头往回跑,过了展言瘾再返校。舍友都说他是恋爱脑,他没反驳,心里酸胀难受,没名没分了这么多年。 他还是那么爱偷展言的衣服,不过这次是他亲自买给展言,再光明正大的拿走。 展言高考后,存了足够的钱,跑了,谁也没通知,她从来都不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她爸把她带到京市的原因,不过只是想利用她骗母亲的抚养费,如意算盘打错了,她妈也不爱她,想要把她送回家乡,寄居篱下的孩子带出来容易,送回去难。没人愿意养她。 裴越说的爱她,也只是想把她锁在身边,好在展言在这个冤大头身上攒了足够的钱。 多到可以支撑她开启一段属于自己的生活。展言在Z国申请了大学,开学两个月后,裴越找了过来,眼尾红通通的,褪去青涩的样子使他显得更加迷人,“展言。”他把一个文件袋给他,展言打开,一些乱七八糟的转让合同。 “我给你所有的财产,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展言挑眉:“什么?” 裴越抖着声音说:“包养我好吗?我现在是一个穷光蛋了。” 裴越仍旧不是展言的男朋友,毕业后,裴越进了裴氏,给展言打工。夜晚给展言暖床。展言有时候会兴趣来了谈段恋爱。裴越就老实巴交的当她的小叁。 他要的真的不多,不要像那次那样就好,他回到裴家,怎么找,都找不到展言。 ———— 随便写写的一个番外 下一个番外可能会写一个前几天刷到的梗 展言跟周故林网恋,结果周故林那个时候太小13?14? 展言天塌了,为了留住她,周故林用小天才摇来了自己已经成年的哥哥周故桉。展言跟周故桉谈了恋爱后,等到周故林成年了,又把他哥绿了 这个真的好有意思 还有这个番外里,裴越就是一个穷光蛋,无偿打工,钱都是妹宝的。 没有篇幅写了,反正就是妹宝用裴越赚的钱睡小男人,走上人生巅峰。 if番外(世界重启的24小时) “你是方时越吗?”展言确定是他,组织了一节课的开场白问出来时又觉得呆傻。 展言坐在他旁边的空位,只见青涩俊秀的少年小心翼翼转头看她一眼,又盯着语文书的扉页,指着上面的名字,点头。 展言在课桌下拉住他的校服衣摆,夏季炎热,学生穿的都是短袖,她的动作,使松垮的校服绷直,连带少年的背脊,她说:“我喜欢你。” 方时越猛地看她,展言语气随便,说起来简单直白,要求他:“你能回一句吗?也说这个。”她知道她这样要求一个哑巴属实是强人所难,但没办法,这是她计划方案的第一项——简单粗暴。 第二节是老班的课,展言开小差,划掉了方案第一条。她有些担心,总是抬头看背后的钟表,然后被班主任扔了个粉笔头,老实了。 一下课,数学老师就把她叫到办公室,她不耐烦,上节课后,她问方时越能不能回一句,他卑黯的垂下眼睛,摇头。 她的时间并不多,说起来,她觉得上课都是在耽误,等了叁分钟二十一秒,方时越来了。市里有一个双人数学竞赛,数学老师挑了两个班的数学天才,让他们组队参加。 出了办公室门,两人并排走着,展言突然停下来,方时越也跟着站定,“我们逃课吧。”他没反应过来,呆呆的发愣。 上午十一点,两个人坐在车里,展言呶呶不休,“我从来没有带别人来过这里。”她眼神温柔炽热,让方时越招架不住,“你是第一个。” 除此之外,每隔几句,展言都央求他开口说一句【我喜欢你】,直到她们到达目的地。 一家酒店,展言神神秘秘的跟前台说了什么,回来拉着他的手,带着他上楼了。 planB———强制执行。 房间里,方时越恍惚坐在床尾,他已经被展言撵去洗完了澡,头发还没来得及擦,湿漉漉的水汽和旖旎朦胧的氛围。 展言出于什么目的,方时越百思不得其解,他拒绝不了展言温暖无骨的手插进他的发间,掸着发丝,帮他吹头发。 “好了。”展言关了吹风机,把下巴放在他的头顶上,说话间,蹭得他的头皮发麻,“方时越,你好乖啊,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她摸摸他烫红的耳朵,又说起了同一句话:“你再听话点,说句,我喜欢你,好不好。” 底下的人摇头,刮蹭她的下颚,把女孩的手牵到前面,一笔一画写着:“我不会说话。” 不要为难他,方时越想。 上午十二点半,展言把方时越裤子扒了,撸动他的性器,在要射时,又堵住了马眼,“说话。” 方时越佝腰抽搐,眼底泛泪花,有些委屈,拼命摇头,身下那物越发肿胀,小腹也难受的紧,他讨好的展言光洁的手臂上来回滑动,断断续续写着“求”字。 下午一点半,展言领着他去了老中医诊所,“医生,你能不能给他针灸啥的,让他开口说话。” planC———医学治疗。 老中医年事已高,给方时越把了把脉,摇头,临走时给他开了一些中药。方时越乖巧的拎着药,被展言牵着去了市医院,挂了号,又是一个看起来就很靠谱的大夫。大夫问了一些症状,展言支支吾吾重复最重要的一条:“能不能让他开口说话。” 两个人很快被赶了出来,大夫建议去精神科看看,展言觉得很有道理,下午四点,方时越落寞的从咨询师出来,展言箭步冲过去,“怎么样?” 没有办法了,方时越还是摇头,眼底满是情绪,展言抬腕看时间,拉着他去了下一个地方——游乐园。 planD———外界刺激。 过山车、大摆锤、跳楼机、鬼屋……方时越坐了个遍,一声不吭。展言垂头丧气,方时越慌张拉她的手,在她手心写着:“怎么了?不开心吗?” 有些痒,她忍着等他写完,然后注视他的眼睛,点头,方时越继续写:“要怎样才能开心?” “说我喜欢你。”方时越微怔,终于问出好奇一天的问题:“为什么非要让我说这句。”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是个哑巴。”展言抽回手,烦躁的薅着头发。 她知道!她知道!不需要他提醒。 展言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八点,距离晚自习结束,还有两个小时,她打算破罐子破摔,走最后一步,网上说,男人在床上,什么都会说。 是哑巴,也会开口。 八点半,在床上时,展言意识到,自己已经疯了,她病急乱投医,左右脑无法思考,竟然会相信做爱能让方时越开口。 此时,方时越欠身亲她的乳房,下身一下又一下的凿开穴唇,长驱直入。 展言抱紧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似催眠一般重复:“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不掺假意。方时越是展言暗恋两年的人,高中报道时,她不小心撞进他的怀里,在无数的岁月里,她总是在人群中下意识寻找他的身影,看一眼,收回视线。 晚上九点半,展言被他做晕了过去,静谧中,方时越缩成一团,没有安全感一样让展言抱住他。 美好的一天,今天是方时越这辈子经历过的最珍贵的一天,蓦地,他想到什么,小幅度的挪到展言耳边,四个字说的断断续续,嘶哑难听,“我…喜…欢…你…” 他本来就不是先天的哑巴。 夜晚十点半,展言像刚出生的婴儿,粘着妈妈,满屋子都是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妈妈,妈妈,妈妈。” 夜晚十一点半,黑暗里,展言掉着眼泪,细微的哽咽声逃不过妈妈的耳边,灯亮了。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学校有人欺负你了?”展言只是摇头,越哭越凶。 早知道就不抱这一丝侥幸心理去完成任务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她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抱着妈妈哭的抽搐,“妈妈,要是下辈子,你还愿意当我的妈妈吗?” “当然愿意了。”妈妈抚慰着她的后脑勺,温柔道:“言言是妈妈永生永世的孩子。” 展言不是妈妈的亲生孩子,那个年代,被遗弃的女婴到处都是,展言就是其中之一,她被妈妈捡到,抚养长大,小的时候,她就被妈妈的亲人欺负,说她是拖油瓶,因为她,妈妈嫁不出去,没人要。封建思想下,未婚先孕是女性的耻辱桩。 妈妈为了她不再受到污言秽语的嘲讽,搬到现在这个地方。 对展言来说,妈妈,就是她的一切,是她的全世界。 昨天夜里十二点,她在睡梦中惊醒,她从未把梦记的如此清晰——世界即将毁灭。 她嗤之以鼻,梦里说她有预知能力,世界在24小时后,就会毁灭。她不信,倒头又睡,这一次,她梦见明天第一节下课以前的事。 第二天,所有的事都得到了佐证,她不得不信——她是世界的弥赛亚。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阻止这一切的办法,是让她找到方时越,让他开口说【我喜欢你】 她不想这样,这是为难,方时越是一个哑巴。世界太坏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高中生,不是什么救世主,以前总是会幻想—如果明天世界毁灭,会做什么。 临到这一天,她倒成了救世主。 可惜以失败告终。十一点五十九分,展言嗅着妈妈身上的香味,倒计时。 世界在耍她,她没有让方时越开口说话,一样没有毁灭。真烦人,她满足的抱紧妈妈,心里嘀咕着,绷了一天的神经松垮下来,没多久,展言就陷入梦乡。 凌晨四点,她被焦急不安的敲门声吵醒,一开门,眼睛半睁着被方时越裹在怀里,探头探脑的邻居被门隔绝视线,纷纷重回梦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诶,他会说话了?展言疑惑,妈妈看到这一幕,安静的退回卧室,寂静中,展言嗓子发干打断他的忏悔,“咋了?” 方时越眼眶红红的,一遍遍确认她是真实的,摇头不说话,看了很久很久,又把人抱在怀里。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怎么敲门都没人开门,梦里,展言死了。 梦里的方时越跟展言唯一的交集就是昨天上午的竞赛,数学老师布置任务后,两人各回各班,放学后,他加上了一直不敢加的qq,借竞赛的由头跟展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展言给他发了一条很怪的消息【找我妈,别回家】 他不知所云,疑问的消息都没有回复,他想了想,回了个好,就出门去阿姨上班的地方,到时阿姨刚走,他又马不停蹄的往展言家赶,那个时候,阿姨已经把门拉开,半个身影一晃,他嘴唇抽动,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门关上,方时越在台阶上坐了很久,展言在家,阿姨也在家,不会有什么事,他无端猜测着,展言可能发错了消息。可是心狂跳使他无法冷静,思索再叁,他起身敲门。 没有人应,方时越越敲越狠,引来邻居不满。不对劲,他想。他哀求大人报了警。 那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意回忆的场面,比他爸爸的死亡,更让他心惊胆寒,满屋子的血。 阿姨送到医院时已经去世了,展言在死亡边缘徘徊,入室抢劫的人动手想要杀了展言,见血疯癫后用更残酷的手段杀了回来的阿姨。 都是他的错,都怪他。展言明明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他为什么没拦住阿姨,为什么没有早日发现不对。 方时越不停扇自己的脸,张嘴呜咽的自虐,等在走廊,等展言苏醒。 展言醒来知道妈妈死后,整个人都崩溃到顶点,她失去理智,胡乱的将过错推到方时越的头上,埋怨他,方时越都受着。 几天后,展言自杀了,方时越着魔报吻她的额头,自父亲去世后,第一次开口说话:“你不…能死,对不…起,你打…我,打我,别死……对…不起” 在展言没搬家前,方时越跟她是邻居。他父亲嗜酒家暴,人前好爸爸,人后是魔鬼,回回都把亲生儿子往死里揍,这个时候,展言就会像天使一样敲他家的门:“叔叔,我想要月月陪我玩,可以吗?” 他自卑,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勇气告诉她,难听死了,特别是那个姓,让他恶心。 他因为展言,少挨了很多打,展言搬走后,他又回到那个腐烂不堪的生活。 父亲喝醉了,觉得他的哭声太吵,掐着他的脖子,让他不让他出声,烂醉如泥的发泄后,躺在沙发上打鼾,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整整两天,方时越就在恶心难闻的房子里,跟死尸待再一起。 那之后,他变成一个哑巴,被奶奶带走,改了名字,来到了有展言的城市。 卑劣如他,在展言看不到的地方,像鬼一样渴望她。 展言死后,方时越一遍又一遍鞭挞自己的心,歹徒不会防备他,只会防备警察,亲手杀了歹徒后,方时越在一个深夜,悄无声息的离开人世。 对方时越来说,展言就是他的一切,就是他的全世界。 重启了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里,两个人的世界息息相关,千丝万缕。 当展言的世界焕新运行时,方时越的世界就没有了裂痕,也开始运行。 而弥赛亚的任务来源于她的执念——如果方时越可以开口说话,就会阻止妈妈的死亡。 【我喜欢你】夹带了爱的私欲,而爱,又是破冰荒芜的捷径。 很晚了,方时越直接留宿在了展言家,他安心闻着展玩遗留的香气,眼底氲出泪。 从此不再害怕深夜。 —————— 不晓得为啥又更番外 有手感了,这两天应该会推一推正文剧情 算是停更这几天的补偿? 1.不直接给妈妈说是因为那个时候小孩们都没有手机,盛行的也就是个电脑qq 2.没认出来月月,搬走前还小 3.这个世界毁灭并不是我们这个广义的世界,是一个属于他们的世界,如果任务没有成功,她们的世界就是会重启失败,回到最初的起点,死光光…… 故意杀人 林静夕的婚礼在市中心一家堂皇的酒楼,说的气派,男方扣搜的包了一楼仅一半的面积,林家嫁女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 展言坐在宾客席,看着台上乐队的倾情演奏,想起刚才不小心撞到的女人。 总觉得在哪儿见过,那张脸,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不是伴娘,这算不上一场婚礼。 乐队表演一结束,带着棒球帽和口罩的工作人员簇拥而上,搬走器材,为接下来的现场腾位置。 很快,大厅凑起婚礼交响曲,手机叮一声,张文发来消息。 “一切顺利。” 不多时,林业健喜气洋洋的脸上褶子都在颤抖,“你再说一遍?” 程念华被丈夫吓的一抖,重复说:“静夕…静夕不见了…” “还不快去找!”林业健油腻的脸都气出红紫色。 展言,一定是这个女人搞的鬼。 他瞪着眼睛在人群里寻找她的身影,但此时,展言早已离开。 车内,林静夕一扯掉口罩帽子,闻启青的唇就贴了上来。 自持的男人失了态,用力到恨不得把林静夕吞进肚子里。 “唔…”林静夕喘不上气,伸手推他的胸膛,闻启青干脆把她的手腕抓住反剪到背后,旋即吻的更深。 展言一开车门,就是香艳的一幕,闻启青余光瞥见她,不情不愿的双唇分离。 “谢谢你。”闻启青揉着林静夕的手,说。 他是打心眼里感谢展言。在展言告诉他林静夕结婚后,他才终于正视了自己的感情。可他碍于身份什么都不能做,跟展言见面后,他原本以为自己不在意,但无论是工作还是休息,他总是觉得心里钝痛。 他一点都不想要林静夕结婚。想明白的一瞬间,他联系了展言,想要提前见林静夕一面。 他要说清楚,他很爱她。 于是就有这次计划,他被安排在婚礼上演出,鱼龙混杂之时带着林静夕逃出生天。 林静夕顺着刚才亲乱的头发,莫名看他一眼。 闻启青不会以为她逃婚是为了他吧? 展言坐在副驾驶,看着前方的道路,没有理他。 很快,闻启青发现不对,车子行驶的方向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他作为明星,出国营业是常事。 “我们不回家吗?” 对,应该是回家,而不是去机场。 “你想什么呢?闻启青。” 林静夕收回手,嗤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你逃的婚吧?” 什么意思?闻启青好似不明白,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玩笑话的味道。 “噗。”林静夕被林业健关在家里的烦闷心情被男人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打破。 她讥讽道:“闻启青,你可真自信。” 展言在前面默不作声听着。 闻启青强硬的包裹着林静夕的手,他确实是这样想的,无法反驳,眼下他不想跟林静夕吵架。 机场就机场吧,他一会儿打电话让助理把护照送过来。林静夕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到了机场,司机从后备箱拿出行李箱,林静夕再次甩开他的手,挽着展言朝候机室走去。 他蜷了蜷手掌,心里的不安感倍蹭。 长椅上,闻启青不停发消息催着助理,让他赶紧把护照送过来。 一面打听着林静夕要去的地方,准备买票。 “夕夕,咱们要去哪儿啊?” 咱们?林静夕看他,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闻启青压着不安,强颜欢笑:“怎么没关系?我要跟你一起去啊。” 哟!现在这么爱她了? 一个高冷的人突然变成了一个狗皮膏药,黏在身上,扯都扯不下来。 林静夕不回答,闻启青一直磨她。她起身,闻启青在后面跟着。 “上厕所,别跟着我。” 他看了一眼行李箱,又坐下。展言一直垂头跟谁发着消息,他欲言又止,觉得问她也不一定能得到答案。 五分钟后,林静夕还没回来,闻启青着急想要去找她,谁知展言也起身要离开。 “她的行李箱,你看好。” “你去哪儿?”闻启青一颗心悬在半空,迫切的追问。 “买水。” 行李箱在他的脚边,他不停安慰着自己,林静夕一会儿就回来了。 大厅行人步履匆匆,人影交错。闻启青再也不能欺骗自己。 林静夕走了。 展言故意让他一个人看着行李箱,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他无法离开,万一夕夕回来找不到人乱跑怎么办? 十五分钟后,展言拿着两瓶矿泉水坐下。递给他一瓶。 他木讷接过,碰到了行李箱,滚轮滑出去,他哑着嗓音说:“我还没说我爱她。” 展言不想听,要离开。男的就是容易把自己套进一个深情圈里。 “展言。”闻启青说:“你能把她的目的地告诉我吗?” “不能。”展言面无表情的说完,踱步离开。 上车前,手臂被拽住。闻启青眼尾红红的,“交换好吗?” 他说:“我拿别的信息跟你交换。” 两个人就站在车门旁,闻启青娓娓讲述,他跟展言一样,是江城人,他的爸爸是江城的一名警察,因为调查一个案子,先是被革职,后又离奇失踪,收拾遗物时,他在废弃物里找到一捆捆的纸张卷宗。 闻启青说:“我爸爸在调查你外婆的车祸案。” “展言,你外婆不是死于意外。” “是故意杀人案。” ———— 内射 “小伙子,我直接把收废品的电话给你吧。”在周故桉第十次下楼扔垃圾的时候,接孙子放学随便捡点废品的阿婆说。 周故桉扔的垃圾都是一些完好无损崭新的东西,阿婆在下面等了好久,想等人走了再看看有什么值钱玩意。 一趟没多久,小伙子就又下来了。左一趟右一趟,还不如直接让废品回收上门处理。 他表情有点不自然,“不用了。” 家里东西本就不多,被周故桉扔了一些后更显空旷。 就像他眼下的心,空落落的。 展言不回他的消息,两人加上微信以来,这是头一次,他知道今天是林静夕的婚礼,展言会忙,他一整天都没有打扰她,只在夜幕降临时才克制的发了一句。 坐立不安,像盼妻子回家的怨夫,扔了十趟不存在的垃圾,就为了看她回没回来。 沙发离玄关太远,周故桉干脆倚在门板上,呼吸都隐匿在寂静之中。 叮。 电梯开门的声音。 蒋佑铮一手扶着展言的腰,一手摸着墙踉跄的走着,两个人从下车就开始接吻。 蒋佑铮被展言亲的欲火焚身,胯下鼓起山丘。 “嗯…姐姐…钥匙…”唇舌相离几秒,蒋佑铮艰难说话,未完又被展言噙住。 蒋佑铮无法拒绝她的热情与主动,靠在墙上,任她采撷。 一个小时前,蒋佑铮接到了展言的电话,“我要做爱。”他狂喜之余怀疑听错了,挂了电话后火急火燎的往过于不识赶,路上还买了套。 家里或许有,但那是姐姐跟周故林用的,他才不要用那个男人准备的。 展言喝醉了。他昏头晕脑的抱着展言离开,车上时,他痴迷的看着她酡红的脸,展言突然转头在他的喉结上咬了一口。 一发不可收拾,恨不得当场车震。 蒋佑铮沉迷情事,睁眼换气的时候才发现,几步开外站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 怎么?哥承弟业,轮流着往展言身边凑? 展言手抓着他的衣领,领口大开下尽是在车上胡闹时展言嗦出的吻痕,蒋佑铮没有闭眼,低头辗转时压着眼皮挑衅的盯着周故桉。 展言察觉他的不专心,揉着他的鼓包,说:“不做就滚。” “做,做,姐姐…”他乖巧的小声说:“回屋里亲吧,有人。” 谁?闻言,展言慢半拍回头。 短短几秒,周故桉收拾好阴沉的表情,若无其事的企图扯出一个像样的微笑。 可是他笑不出来,他惊觉原来自己一直跟展言都隔着一条可望而不可及的河。 他是不是永远,都无法跟她在同一岸边。 “你吃饭了吗?” 展言在包里翻找钥匙,递给蒋佑铮,说:“吃了。” 门打开,又关上,周故桉还站在原地,脑里全是展言被亲出的情动样子,他的性器也有了抬头的倾向。 没关系,没关系,周故桉不断重复着,他可以接受的,他必须接受的。 蒋佑铮跟别人不一样,展言不会随意割舍他,生日宴会那天不是想好了吗。 怎么会没关系? 周故桉掬水浇到脸上,镜子里,是一张打破昔日冷静从容的狰狞表情。 他真想杀了蒋佑铮那个贱人,死绿茶,明晃晃的挑衅他。 展言湿的不用做前戏,她抓住蒋佑铮的头发,“不用口,直接操。”蒋佑铮肉棒跳了两下,戴上套扶着柱身破开穴口,媚肉争先恐后吸附异物,在排斥,在挽留。 香汗淋漓,彼此交换唾液,展言绞的比平日都紧,蒋佑铮几乎是寸步难行,偏偏她还在耳边说着让人燥热的骚话。 “干死我。”她说:“蒋佑铮,操进子宫里。” 小腹被他顶出凸起,他用手轻轻按着,感受自己的存在,性器像打桩机,在蜜穴里释放欲望,接连的肏弄龟头突然被销魂的宫口吸住。 “啊…“ 醉醺醺的身体禁不住猛烈的碰撞,蒋佑铮堪堪捅了一下宫口,展言就抖着屁股到了高潮。 蒋佑铮停下,抹了一把腹肌上的淫水……和尿? “姐姐,你尿了。” 性器被咬着,涨大几分,姐姐这是,被他操失禁了? 喝了太多酒,早在蒋佑铮不知死活的按压她的腹部时,她就有了尿意,如今双重刺激下,展言脚趾还抻着。 蒋佑铮身上沾了尿液与淫液混杂的水渍,在灯光照射下水粼闪烁。 蒋佑铮不在意,相反,他有种莫名的满足和兴奋。 展言今夜话真的很少,蒋佑铮说什么,她都不愿开口,除了呻吟和骚话。 刚喷完水,不等高潮余韵,她又勾着蒋佑铮肏弄起来,沙发上,蒋佑铮抵着宫口射完,捏着他的大腿拔出来,光溜溜性器没了避孕套的影子。 他疑惑:“套呢?” 展言媚眼如丝,修长的手在红肿的逼里扣弄,带出了遗留在涌道的、射的满满的避孕套。 太色情了,半醒的性器省略了贤者时间,再次翘头杨威。 “姐…姐…”他讨好的亲她的奶头:“我还想要。” “可以肏一整晚。”展言用手辅助怼在穴口蠢蠢欲动的热源。 “还没带套。”蒋佑铮抬臀离远了一点,伸手要拿套,却在展言说的下句话中收回了手。 “内射。”展言说:“射进来。” 蒋佑铮头皮发麻,眼里尚存理智与沉沦在抗衡,不能让姐姐吃药。对身体不好。 他胡乱的想着,性器突然一热,回到了温热紧致的逼里。 展言闷哼一声,身体感知盘符在柱身上的每一条脉络。 她想要做一场疯狂的爱,让她短暂忘记在机场的事。 没了套的束缚,蒋佑铮更加敏感,男人本质是恶劣的,十几分钟前,他还纠结,干红了眼后,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东西能进到姐姐的身体里,他就腰眼一麻,反复几次,竟直接高潮,一股股滚烫的精液射进逼里,烫的展言也同步到达顶峰。 拔也不让拔出来,展言含着性器被蒋佑铮抱到房里,荒唐到后半夜蒋佑铮射的只剩清浊。 “姐姐,你在难过什么?”蒋佑铮轻柔的擦去她睡梦中眼角渗出的泪。 —————— 等我回来睡你 凌晨五点太阳爬上云层,雾气浓盛,周故桉等店员拿药的片刻,查阅了避孕药的副作用,回到车上,他将水和药递给展言。 展言只睡了叁个小时,脸色苍白,周故桉看着心疼。 蒋佑铮太胡闹了。 展言起床时身侧的人还在睡,她潦草收拾了行李,出门就听见周故桉同时开门。 “你去哪儿?”周故桉心中的妒火郁结烧的他无法入睡,似乎觉得语气有些像抓奸的怨夫,他又加一句:“我送你。” 展言身心具疲,闻启青把卷宗藏到了江城,她必须要亲自去取。 —“我想过把卷宗带着。” “但这是最危险的选择。” 闻启青不是没有试过,父亲失踪那段时间,总是有莫名其妙的人套他的话,他不傻,很快明白他们想要灭迹。 车行驶一半,展言才想起来,蒋佑铮做爱内射的事,她有点烦,酒精上头让她不管不顾,从未有过此类情况,她也没有算过安全期什么的。 “停一下。”说真的,男人的第一品格就是要学会自觉结扎。 y染色体天生就是劣质基因,有什么好遗传的必要,周故桉停好车,看她的侧脸,心里一时半会还没有调节过来,温柔的语气里夹杂着一点冷硬,“怎么了?” “我要买避孕药。”周故桉默了一会才说,“我去吧。” 这种露骨的后事等同于在往周故桉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上反复扎刀子,蒋佑铮不仅跟她做爱了,还把那肮脏的东西弄到了她的身体里,他真想骟了他。 在得知避孕药会给展言带来一些副作用后这种想法更甚。 喝完药,展言摆头睡了一会,周故桉欲言又止,他其实想说,展言,别那么纵容他。展言,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强迫他去结扎。展言…也看看我吧。 可是他有什么立场说这些呢?周故桉心酸的想,哪怕他绞尽脑汁想到的唯一可以靠近展言的方法此刻也让他惊觉——徒劳无益。 温水煮青蛙,显然行不通,他除了得到了展言的微信和偶尔能为她做饭外,一无所有。 他想要亲吻她,想要拥抱她,想要可以放肆的在遇见蒋佑铮时有足够的理由争夺她。 是争夺吗?也不是,他只是想要有个立场,在蒋佑铮关门隔绝他的时候反击。 而不是像今夜这样无力,眼睁睁的看着别的男人把她带走。好贪心啊,他唾弃自己。明明一开始他搬到展言的附近,想得只是能离她近一点,慢慢让她接纳自己就好了,有了近距离,他又想要负距离。 “到了吗?”展言对他这一会儿脑里的天人大战毫不知情,睡了一会不仅没有恢复点精气神,反而更加憔悴。这么十几分钟,就梦到了外婆。 周故桉听着她惺忪昵咛的声音,心头一动,不自觉滚动喉结,车子拐了一个弯停下,他说:“到了。” 开车时他没有分心看她,停下来仔细观察才发现,展言状态太过糟糕。他有些不放心,冲动之下想要跟她一起走,展言解开安全带,即将开门的时候,突然转过头问他,“你是处男吗?” 空气凝滞,周故桉反应过来如表忠心的臣子,迫不及待维护肯定自己的贞洁,“我是。” 他说:“我没…做…”,到嘴的爱转了个弯吞了回去,周故桉耳垂渐渐泛红,面上不显,只是盯着展言的目光越发炙热,他强调:“初吻、初夜、初恋都在。” 男人的叁初守则,少了一个都没人要啦! 展言好整以暇,似乎没想到周故桉这么纯情,梦里带来的躁郁被冲散了一点,或许说,在没见到卷宗前,只靠闻启青的描述,她没有想到,问题是天窟窿大的严重,她下车,周故桉见她没有回应,忙跟着一起。 “等我回来睡你。” 周故桉被这句话砸的头重脚轻,像是被关在门外的狗突然被通知有了进屋的权利,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说:“我可以跟你一起走。” 说完,意识到自己太过着急,却还是期冀的看着她,展言背好双肩包,看了一眼时间,干脆利落的扯着周故桉的衬衫,亲在他的嘴上,啵的一声,周故桉从脖子红到耳尖。 “乖一点。” 几个月前,展言在同一个地方,对周故林说“乖一点。”此时此刻,她又哄着周故林的亲哥哥,用同样的话术。 要不说两人是亲兄弟呢。 周故桉当然不晓得这件事,心里被一个轻轻的吻饲养出无数粉色的花朵,湮没了整个夜晚的坏情绪。 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开口的声音都带着少女般的雀跃,悄无声息的,尾音拉长:“好, 我等你。” 展言捏揉了他的发烫的耳朵,留下酥麻的周故桉,走了。 周故桉摸摸自己的耳垂,又摸摸被展言亲过的嘴巴,站了好半天才回到车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面,半响,趴在方向盘上笑出了声。 他要被睡了。 冬至) 冬至。 展言跟周故桉在一起,两个人头一天胡闹到凌晨,本来约好第二天要早起包饺子,结果双双懒床到十点。 “叮!异世界体验开始啦!” 两人刚睁开的眼仿佛有千斤重,一阵天旋地转后,两个人已经穿戴整齐出现在陌生的街道。 “一共有五百珠珠,系统已经折合成该世界通行货币了哦,一珠珠等于十元,一共五千元,请注意查收余额账户。” 周故桉警惕的护着展言,“你是谁?” 机械声音没有回答,一板一眼交代工作内容:“今天是冬至,作为《替身大舞台》的角色,系统接受到广大读者的爱意,特选两位前往该世界旅游观光。” “当然了,你们的时间是有限的,午夜十二点系统就会把二位传送回去。祝二位玩得开心。” “替身大舞台?”周故桉默念着,展言想到什么,说:“我们的世界应该是被这个世界的某个人创作出来的。” 相比较周故桉,展言对言情小说的了解更多,一些快穿,穿书,穿越的剧情也略有耳闻,作者因为读者的支持而获得动力,这个珠珠,应该就是这个世界支持作者的一种方式。 而在书里,每个角色的诞生都有血有肉,自然也就有读者喜欢。 展言骄傲的看着周故桉说:“我一定是这本书的女主,你是因我而创作,大家喜欢我,所以爱屋及乌,你沾了我的光,跟我一起穿出书的世界了。” 听展言解释,周故桉漾开笑,赞同道:“我说我怎么会对你一见钟情,原来我的命运就是专为你转动的。” 不过为什么是周故桉呢? 周故桉也在想这个问题,想不通,想不通就不想了。两人还在大街上,中午时间,人流攒动,这个世界温度更低,展言脖子缩在棉袄里,还是被风吹的发抖。 周故桉掏出手机,尝试着搜索熟悉的店名,看来两个世界差别不大。 半个小时后,周故桉和展言尴尬的现在常买的奢饰品店里,周大总裁头一回,觉得囊中羞涩。 最后还是展言找到一家稍微便宜点的店铺,买了两条围巾和毛绒手套。 刚出了商场,展言就拿手机搜索着好玩的地方。 “我要去这儿,我要去这儿。”展言兴致勃勃,指着屏幕里的宫殿给周故桉看。 故宫。 她们所在的城市叫北京,跟她们的城市京市很像。故宫,是北京的最着名的旅游景点。等两人挤着地铁到达故宫时,才发现,她们高兴早了。 门票不仅要提前预约,还十分难抢,更让展言难过的是,北京盛名的景点,都要预约。 两个人颓废的大眼瞪小眼,最后选了几个不需要预约的地方。 想玩的地方很多,玩完第一个展言已经不行了,北京太大了,她们只有半天时间,在没有攻略的情况下,光是交通就浪费了不少时间。 “我好累。”展言说,又累又冷,两个人半天下来也没有花费多少钱,周故桉给她捏着小腿肚,提议道:“开个房休息下?” “可我还没吃饺子。”展言其实还是有些心动,在外面晃了一下午,真的很想念温暖,北京的寒风刺骨,就连周故桉的鼻尖也持续泛红。 更不用说她。 周故桉亲了亲她的冻得通红的脸颊,心疼说:“去酒店吧,宝宝,暖和在酒店点外卖。” 展言笑着点他的额头,光明正大的诬陷他:“你好懒啊,周故桉。” 她说:“那些读者知不知道你这么懒啊。” 周故桉捂着她的手,啄吻她的指尖,然后仔细给她带好手套,揶揄道:“说不定她们正在读着故事的走向。你说出来,她们就知道了。” 展言哈哈哈大笑,“想象力太丰富了周故桉。”她凑近,小声说:“那我们还做爱吗?” 周故桉说:“做。” 他只是随口一说,跟展言在一起后,接受能力变强了,想象力也变强了。 两人又有了新麻烦,她们没有身份证,展言快气死了,咬牙切齿的喊着,“系统,死系统,你给我滚出来。” 在一番据理力争后,两人支付了系统两千块钱的费用换来了一张房卡。 “太贪了它!”周故桉给气呼呼的展言顺毛,顺着顺着两人就滚到床上。 房间暖气充足,两人竟闹出一些汗,展言翻身把周故桉压在身下,像个要喝奶的孩子,急不可耐的喊着:“要吃奶。” 衣服之下是傲人的胸乳,这是周故桉最骄傲的地方,无论是裴越还是其他人,都没有他的胸大。天生丽质加上后天锻炼,周故桉稳稳勾住展言的心。 “嗯……”周故桉低头看着趴在他胸上吮吸的展言,咬的重了喉咙里不由自主发出闷哼。 见她只顾一边,另一边的奶头竟不满的硬立,周故桉拍拍她的脑袋,轻哄着要求道:“乖宝宝,另一边也要吸一吸。” 展言闻言松开被她蹂躏的不成样子的乳尖,转而去宠幸另一个。 她吸的用力,像真的能从里面吸出奶水一样,周故桉又疼又爽,性器早就高高立起,“啊…唔…” 他竟然硬生生射了,白浊溅到他的腹肌上,展言的身上也有一些,周故桉忍的脖子青筋凸起,胸膛急促呼吸,射精后不知为何身体敏感加倍。展言卯足了劲吃他的奶。 周故桉射过一次的肉棒又硬了,他钳着展言的腰把人提起来,乳头依依不舍的被展言叼着,扯出一截距离。 胸部被她吃的红肿发亮,展言瞳孔已经迷离,想着该做了,没再接着吃奶,但是她就是爱逗周故桉:“我马上就能喝到奶了!” 周故桉呼吸粗重,翻身撑在她的上面,依恋的贴着她的脸蹭,下面也有一下没一下的拱着,展言能够清晰的感知巨物的蓄势待发。 周故桉艰涩开口:“先让我进去好不好,做完了再给产奶给宝宝喝。” 说的好像跟真的似的。 周故桉红着眼,在穴口胡乱捅着,龟头跟自带导航一样,第二下就找到了位置,一入到底。 周故桉双手在展言的两侧撑着,身高差下,整个人都被他以十足的占有姿态包裹,交合愈发激烈,操狠了展言就用攀在周故桉背脊上的手挠他,周故桉就会停一停。 这招一开始管用,后来就不行了,越挠撞的越狠,射了一次后,周故桉换了个姿势,捞起展言的腿架到肩上,然后再折着腿俯身,展言屁股被迫抬高迎合。 “太深了…周故…”名字没喊完就被堵住嘴。呻吟碎在拍打声中。 做了两次展言真不行了,事后亲亲时肚子都咕噜噜叫。周故桉给她清理干净,外卖正好到了。 折腾一番后周故桉拢着展言靠在床头,投屏放着电影,不知不觉就快要十二点。 两人准备衣服等着系统通知返程。 周故桉给她扣扣子,展言突然说:“我想给她们说个冬至快乐。” 周故桉知道她在说谁,只是出着主意:“找系统吧,我们不是还剩余一点钱吗。” 话落,展言就喊道:“系统,系统快出来,有钱赚不赚。” 周故桉抱着她坐在腿上,弯腰拿袜子,一边穿一边听她在跟系统细致的沟通:“能送她们一些礼物吗?” “不行的,那就破坏两个世界的平衡了。” “好吧。那你就说,谢谢她们的支持,冬至快乐…” 机械的冰冷的声音残忍的打断:“两位余额只够支付八个字的祝福哦。” “……” “干完这票不干了是吧?这么黑?” 算了,眼看时间就要到了,展言不跟它计较:“冬至福至,新年快乐。” “怎么还有新年快乐?”周故桉给她扎着头发,问。 “新年快到了,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一起祝福了吧!” “系统一定保证把祝福送到每一位读者朋友的身边的。” 展言还想问用什么方式呢,下一秒天旋地转,两人又回到了早上的床上,还是穿着睡衣的样子。 很快,周故桉和展言就困意来袭,渐渐忘记白天发生的一切,陷入沉睡。 另一边,她们离开的地方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八个字。 ———冬至福至,新年快乐! 整容 出门没看黄历还是今日必有一劫。 声称是她高中同学的男人不顾女朋友暗戳戳的阻止,像联合国代表一样侃侃而谈,口干舌燥讲了半天,从高考失利讲到洗车场的成立,从天降降大任于他也,苦他心智,累他体肤,讲到卧薪尝胆似如越王勾践…… 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 到江城的时候已经下了一上午的雨,展言只是在一个书店门口避雨。 她低头看一眼手机,司机还有五分钟到,雨水漂到到台阶上,她打断他:“你是谁?” 男人顿时脸色难看,阴阳怪气的说:“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也对,现在攀上高枝了自然是不屑于与我们这些小地方的人扯上关系了。” 你看,男人总是喜欢在谈话间占据主动权,说了半天也没说上重点,问了重点他还跟你急,长得一副3d打印出来的流水线长相,委实是毫无特点,让人记不住名字。 展言睨他一眼,淡淡说:“确实,我攀的高枝镶金了,光芒都闪到江城了。” “富贵迷人眼吧可能,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现在看你特别像一头猪。” “你看,人还是不能太富,像你这种穷穷的刚好,眼神明亮,看人准。” 还有一分钟,男人目眦欲裂,横竖都觉得展言是在骂他,说不过就开始诋毁,女朋友已经松开了挽着他的手腕,无地自容。 “当初学习那么好,还不是出去靠身子。” 车怎么还没到。 展言上下审视一番,盯着他的下面笑得意味深长:“这么懂?没少做这事吧?” 司机打来电话,车在雨幕中鸣笛,展言把包顶在头上,身后是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操你妈的,你还不知道被多少上过呢…” 啪,一边安静的女朋友突然给他一个大嘴巴子,趁他被扇蒙的机会跑进雨里。 “我能搭个顺风车吗?” 展言挪了挪,给她留了个位置,等上车,女人降下车窗,“你大爷的,张二,早上出门吃屎了说话这么臭,去死吧你,老娘跟你分手。” 张二?展言突然有印象了,早些年表白被她拒绝后就破防过一次,跟被开水烫了一样,上蹿下跳 “不好意思啊。”书蕾骂完抱歉的朝她笑笑,“我刚跟他谈六天。” 她解释着,生怕被眼前这个好看的女性误会成一丘之貉。 展言点头,她正好有些好奇的事:“他说的攀高枝是什么你知道吗?” “你是不是上次脑子进水了没有倒干净?” 周故林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叙说想念,就被展言骂了。 他头发有些湿,上次分别到现在,算是第一次见面。 周故林低头挨骂,竭力克制着想要把展言抱进怀里的念头。 周故林看着她放在旁边的袋子,没话找话:“那是什么?” 展言没理,直接问他:“你来江城到底想干吗?” 要不是她有事回来,她还不知道周故林分手没多久就来了江城,隔叁差五的认识她的同学,到处宣扬自己是她在京市的男朋友。 张二说的高枝就是他。 矿工都挖不出这么纯的神金。 难以启齿。 于是周故林说:“我来散心。” 操,展言真服了,蹭的一下起身,周故林见她离开,慌里慌张追着,“对不起,我错了,我明天就走,你别生气。” 展言头也不回,身影决绝,周故林真的害怕了,分手后,他总是做着同样的梦,在梦里也是,无论他如何哀求,展言都不曾回头。 他不想在现实里也如此。 “我只是想让自己多像方时越一点。” 听这话,展言终于停下来看他,他绝望的闭眼,深呼一口气后说:“我不知道他什么样子,不知道他有什么习惯。” 所以他只能来江城摸索。 他约了医生整容,连模版都没有,他问蒋佑铮,蒋佑铮也不回他的消息。 他想让自己多像方时越一点,这样,展言才会重新跟他和好。他会比周故桉,比任何人,都更像展言心中的那个人。 他会是最好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