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铁道-黯芒孤行(刃x你x景元)》 1、幻生 “会觉得冷吗。” 伦敦夏日的夜晚自然是很冷的。所有国家都一样,繁华街道的末尾塞满了整个大城市的肮脏,不时有风灌了进来,再送被老鼠翻腾过一遍的白色垃圾上天。 你将上身脱得干净,像炫耀似地高傲扬起脖子,展露出他昨日留下的吻痕。除此之外,还有几道自缢未遂的褐色长疤。 逆光的你抬头看他时,眼底有一圈凝亮的光圈,多余的关心使你十分不耐烦,冷哼道:“怎么变得越来越像景元了,好没趣。” 他自嘲一笑,然后握着你的肩膀避开粗糙的墙面,将你按在废弃的广告版上。没有任何前戏和扩张地长驱直入,干涩的疼痛要将你由内而外的裂开。 体内的饱胀感越来越清晰,疼痛如影随形。 你向来喜欢这样,所以他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趁你第一滴泪还没来得及落在他肩膀上就开始抽插,肉体的震颤连同灵魂也变得支离破碎。 成年男人胸口起伏,沉重的呼吸直冲大脑,在一个硬挺后,你缠住了他腰。 可惜,这次野战只是临时起意,你们没带任何道具,你想念他的皮鞭、手铐、按摩棒、口球、眼罩、奇奇怪怪的小药片…不过这种破旧的街道对你有着不同寓意,姑且不会让你完全扫兴。 在他掐上你脖颈,窒息的快意冲得四肢虚浮无力,你本能得翻着白眼,在荒唐的一瞬里看见了幸福的颜色。 它是刚从火力粹出来的琉璃,一旦温度降下,光泽将不复存在。 而疼痛,是接近幸福的代价。 “爽了吗?” 脱力的你软在地上,底下正坐着他的运动外套,顾不上自己小穴中横流的透明液体,只能在猛烈的咳嗽中乖巧地点点头回应。 亲哥就是亲哥,永远不会让你失望。 当然这个亲哥也只是名义上的、钉在一本户口本上的。 在你小学时妈妈就给你找了继父,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族里的人怎么劝说她都不听,自说自话去领了结婚证。这让你对她总在垃圾桶里找男人这件事上更加困惑。 她就是不信,就凭她那点糟糕透的运气和眼力在婚姻里找幸福比中彩票的几率还要渺茫。 而应星是你继父带来的孩子,顺理成章的就成了你的亲哥,尽管和你没有半毛钱的血缘。 他那时正是叛逆的时候,退了学到处鬼混,沉迷于游戏的虚拟世界,还喜欢让别人喊他的网名———刃。说起来,这个臭毛病等你到了大学毕业都没好。 如今,这对从不关心子女的狗夫妻欠了一屁股债,后又撇下你们两个累赘远走高飞了。除了偶尔经济上会发愁,你倒是还有些庆幸。 ———终于可以和哥哥无视世俗忌讳地做爱了。 你呼出一口气,昨晚做得太凶,腰椎到大腿的韧带都有撕裂般的疼痛,今天有点遭不住。 刃还远远没有做够,强拉着你软瘫的身体,从背后再次进入,你强忍反抗的喘息,闭上了满是水雾的眼睛。 须臾之间,听到了风哭的声音。 他放肆地啃吻你的后颈,撕咬得毫无征兆,随着你一声痛苦的呜咽,潮湿带着锈味的空气终于能参杂点有趣的腥甜。 “唔……” 你想象自己的样子,一定是让主人满意的好猫,被提溜起脖子就能随意抚摸。 “哥哥…好厉害………啊啊…妹妹要坏了…被哥哥顶到了!” 你不顾羞耻地浪叫,他硬挺的龟头碾过敏感点后,无可救药地潮吹了一摊,而他则扶着你的身体,大发慈悲继续维持着后入的姿势让你喘口气。 罪恶的肉棒钦在你体内,单方面对你宣告着某种安全感,偶尔有几缕柔软的头发落在你背上的伤痕上。 可能是被干得有些发昏,给你一种被爱人抚摸的错觉。 他默默地点了一支烟,咳嗽两声。 借由微弱温暖的光源,照亮了方才经受你们淫乱交欢的广告牌。 那是一块塑料所制的立牌,印刷着一个等比例真人照片,裤裆上还残留着你们激战的体液。这要是真人,那你们刚才的姿势可就是在夹三明治了,真是怪冒昧的,为他默哀一秒。 当你看清他的脸,不由得瞳孔一震。 景元,你的青梅竹马,远房表兄,你的初恋。 广告牌上是他二十年如一见的温暖微笑,那种穿透力,让你现在想起来都要起一层鸡皮疙瘩。 也是因为你,让刃和景元也认识了,刃见了他还抱怨,怎么摊上个妹妹还不够,还白送个远房表弟。 景元却是个和谁都能合得来的性格,开口就是一句“应星哥”,喊得刃当时就凶不起来,在一旁抓耳挠腮。 之后你们也知道了,刃就是个刺猬脾气,实际相处要好很多。刃教景元打游戏,两人还约定以后要去打职业,这件事被景元的父母知道后少不了一顿臭骂,让景元不再和你们来往。 可他们终究扭不过他们的宝贝儿子,现在景元可是电竞圈的大明星了,据说他前几天就在伦敦打总决赛,是冠军战队的队长还拿了FMVP,光鲜亮丽到你无法想象。 而你完全不懂电竞,游戏不沾染分毫,在学校里继续当妄想用学习改变命运、离开原生家庭的庸才乖学生。 终究是云泥之别,只能用这种方式在垃圾堆和景元“相遇”。 察觉到你思绪的异动,刃一个挺腰,肉茎插进了花房之中,用力扣紧你颤抖的上半身,磕不出的那坨烟使他嗓音嘶哑:“还是忘不了他是吗?你还是放不下,还是在想他!” 你不想回答,眉头紧皱,他实在太用力了,腰部以下一片麻疼,你用手从背后去推还被他一把攥住。 “你是不是还爱他?!” 黑夜中,他迫切的话仿若泣血。 “对,我爱他,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啊啊!” 啪啪啪—— 肉体拍击的声响急猛如雨,操你的人生气了,你真的不知道他有什么好气的。 大概从你大一暑假前开始,你和景元就没有再见过面了,细数已经将近三年。 他吃醋了?他有什么醋可吃。你和表哥暧昧时,他不屑一顾,十几年的暗恋只修得几日情侣般的温存,最后灰飞烟灭地连渣都不剩。 和你一直莫名其妙绑在一起的人一直都是刃,父母离开后,户口本上只剩下了你们两个人,在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里撞得头破血流。 对你来说,什么心理的自卑、恐惧、阴影都可以自己克服。唯一最大的问题就是钱,这可不是你一个高中晚上抱成一团自己舔舔伤口就能好的。 也就亏你那个没有不要你的便宜哥哥是个小混混,刚满十八就可以用各种奇奇怪怪的方式弄到钱。总之你的学费从来没让你担心过,生活费紧巴巴的,但也绝对饿不死。 你答应他,等你大学毕业都连本带息还给他,他对此表示不屑,点了只散发消毒药水味和警车声的血红香烟,在烟雾淹没他消瘦的脸庞时,才说:“要不肉偿好了。” 得到你的允准后,他就在废弃街道把你上了。 那是你的第一次,没有温柔,没有怜悯,身上压了面坍塌的砖墙,圆柱形的硬物在你体内来回抽插,仿佛你就是他泄欲的玩具。 你也因此心理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哪怕你都弄不清楚自己再满足些什么。 事后他只把你扔在沙发上,连件衣服都不盖,你被冻醒后可以在桌上发现一些钱。 半数都是硬币,纸币像垃圾一样皱皱巴巴,偶尔还沾着血。 无形之中,枷锁已经套上你的脖子,当他出现在你面前,你就下意识地准备迎接疼痛的洗礼。 而景元,美好得不太真实。 他是大城市里长大的孩子,只有放假才回来你们这穷乡僻壤,所以和你虽然青梅竹马,能见面的次数也不多。 他是你永生难忘的初恋,时至今日,你已经快忘记和景元接吻是什么滋味了。 刃和你做爱时从来不吻你,你曾经有一次对他索吻,你喊着他的名字,用舌尖在他脖颈上寻找喉结的位置尝试取悦他。 他结结实实地扇了你一巴掌,你还误以为是他新想尝试的情趣,身体不自主地兴奋起来,摇着屁股对他再度讨好时抬头看清了他眼底的厌恶。 于是,你打算再也不和任何人接吻了,因为太伤自尊。 但你也没说不能和一个广告牌接吻,对吧。 掌舵的刃引你来到另一处浪尖,你不自觉地抬起胸口,趴在那尊立牌上,想象景元柔软的唇瓣如沐浴完阳光的新叶,轻轻拂过你嘴角,用他无边的柔情试图疗愈你病入膏肓的残缺。 哪怕只是冰冷坚硬的塑料,也能引你虚妄中沉沦。 真怀念和景元做爱的滋味,记忆里和他的吻是一个味道。会用他的身体把你完全包裹住,在十指相扣时共坠云海,微红脸庞诉说情话,再在事后给足你想要的陪伴。 你用手去勾勒立牌的眉眼,愿意做他的容器,欲望层迭上涌,将身心交付于他。 “你爱他,那我算什么?!” 刃忍无可忍地看着你和一个物件痴缠,突然把你推倒在地上,体液溅得到处都是,将那该死的广告踩得粉碎。 “神经。”你淡淡一句,惋惜地盯着化成碎片的恋人。 光无法照进角落,长发男人默默化成野兽,被不明的情绪驱使所有的理智。骨节分明的手托起你的下颚,逼迫你张嘴用脆弱的咽喉接纳他的分身。 他也就这点本事了。 “你爱他你就去找他啊!” “你去啊!去啊!!” “你为什么不去!!!” 耳膜几乎震裂。 你一时分不清这是他在咆哮,还是内心对自己畏缩不前的谴责。 这是一个即将发烂的夏天,异国他乡的街角满是发臭的海鲜壳和用完的避孕套,流浪者都能在这个夏天找到好多未尽使命的烟蒂和啤酒。 不像三年前的那个夏天,清澈得像是一块你把自己拆成器官卖掉都买不起的玻璃艺术品。 2、幻死 “高考分数要出来,怎么办,景元哥哥我好紧张!” “别紧张别紧张!!到点了,你再刷新一下网页试试!考上咯!是罗浮市的A大!恭喜你!” 你激动得看着景元将你的手握紧,他看起来比自己考上大学都开心。毕竟他这样的人也用不着参加高考,提早就被罗浮市最好的大学录取了,结果他还不稀得念。 刃根本不关心你的成绩,也压根不在乎你考不考得上大学,除了按时睡你,别的事情他懒得过问一句。 鼓励你坚持高考的是景元,靠电话指导你薄弱的科目,请假过来参加你的家长会,甚至帮你研究了报考分数线,最后由他替你做主选择了他所在城市的一本,专业是法律。出分那天,也是景元买了张机票赶来陪你查分。 景元有着随和的表象,善良的内心,端正的品德,一生只做过两件破格的事。 第一件事是他考上顶级大学不去读,休学去打职业。 第二件事是暗恋你这个被家族嫌弃的远房表妹十几年。 由于第一件事的成功,给足了他让第二件事进行下一步的底气。 他打职业的工资足以养得起自己,也因奖金丰厚可以多多照顾你一些。你身上的衣服、书包、乃至护肤品、文具、挂件,都是景元以各种节日为由送给你的。 在你还以仰望而懵懂的目光看待他时,他早就心中暗下承诺,要在你考上大学的那天向你表白。 于是,一只力量软绵的团雀变成羽翼丰满的雄鹰。 景元从背后像变戏法般掏出一大束白玫瑰,里面夹杂几只烟紫色的勿忘我,和一个装戒指的盒子,眼里满是虔诚,原话是这样说的: “我喜欢你,妹妹。” “这里面的戒指是我为你特意定的,请你收下它,你不必有压力,仅代表我个人一生一世只喜欢你。” “哥哥能做的太少,你缺失的爱,我想以恋人的身份加倍补偿给你。” 你不可能不沦陷。 玫瑰的馥郁酝酿在缠绵的吻中,那是你以为穷尽一生都难到达的夙愿。原来,命运还是冥冥之中眷顾着你的。 原来你也可以被爱,有恋爱的选择权。 那是一个梦幻的夏天,你在夏天拥有一切。 你迫不及待得去吻心爱之人,要将自己从儿时就萌生的思慕化作吻告诉他:我也喜欢你,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一直一直都喜欢景元哥哥。 而景元也以此回应,和他接吻的滋味应该是夏日放在冰箱上方的橘子汽水,激烈不失清新,又纯情得不可思议。 燥热把情欲点燃时,你就在倚在家里破旧的沙发上去解景元的衣扣,急不可耐再去细品他的味道。 他浅色的虹膜收缩,期待中又有些窘迫。 他发尖是沉静的雪松,是为了见你时特地喷的,身上的衣料没有一丝汗臭,只有干净的肥皂水在太阳下烘干的香气。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沾不到一丝令你作呕的烟味。 你很喜欢,甚至是爱死了,把景元扑倒在身下贪婪的吮,要把他在这里吃干抹净。 景元却是笑着捂住自己剩下几个扣子,道:“好了,就到这里吧。” 你仰头,他心跳的砰砰声如鼓点,配上他泛红的脸色,情欲昭然若揭。 你不理解他的克制,隔着裤子,娴熟地磨蹭两下他硬邦邦的肉柱:“哥哥不想要?” “想啊。”他眼里有一瞬间的诧异,又换回两眼弯弯的宠溺模样,“但我不想在这,我想给你更好的。” 不是在简陋的沙发上,不是漏风的浴室,不是在廉价的钟点房,更不是肮脏的街角。而是他在罗浮市买的房,还给你准备了房间,那里宽敞、干净,以后可以住过去。 “即便是偷吃禁果,也要给足你安全感。” 你听后马不停蹄地打包了行李,跟应星发短信道别。 你早就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这房子原是应星那个混账老爹留下来的,一室一厅,你睡沙发,应星睡地板,那对狗男女就在屋里快活,他们抛下你们后房间的锁就坏了,进不去。潮湿的霉味像死过人一样阴魂不散。 搬出行李沐浴阳光的那一刻,你还很有仪式感地大喊一声:“再见了,我那操蛋的过去!新人生,我来了!” 景元很配合地在结尾时给你脑门响亮的一吻。 你们坐飞机到了。他在电竞圈小有名气,全程带着墨镜,把自己掩得严严实实,路上的人都在猜他是哪个男爱豆,又琢磨哪有这么没架子的小明星,全程给女朋友提着行李、抱着玫瑰还悠哉悠哉得在街上乱逛买奶茶。 他边绘声绘色介绍大城市的繁华,边答应你到休赛期带你去满世界旅行,等回到家时高温都让他围巾下的皮肤起了一圈痱子。 房间宽敞整洁,最大的卧室和书房都是按你的喜好布置的,这是你长那么大都没有的待遇,而他自己住副卧。 “平时我在队里不能经常回来,你倒是周末或者课不多的时候都能住在这。”他吻走你眼眶的泪,“我想给你一个有温度的家。” 一番灼热的对视,景元红了耳朵,突然和你分开一段距离,掏出手机,不知道操作些什么。 或许是战队里的急事吧,你焦躁的磨蹭这两腿之间,渴求的淫液湿透了内裤,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看了眼自己的手机。 应星:恭喜。 应星:我们以后不用见面了。 上下两条一共隔了八分钟,正好是他抽三根烟的时间。 他曾经绑着你的手脚,将他自己改造的按摩棒放在你体内开到最大的档位。你弓起腰,和墙面形成一个近似半圆的弧度,像热锅里烫熟的红虾。 你哭泣、求饶,嘴里溢出细碎的话语和淋漓的唾液。他却熟视无睹,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另外一半也照不到光,冷漠地点烟。 随后,他从头到脚唯一的亮光就是他手里那根烟,和余火未尽的屑。 “求你……啊…哥哥……求你……呜呜呜………” “求我什么?”你无暇分辨他的语气。 “求你……插进来…我不要这个……” “……” 八分钟,漫长的八分钟。 烟臭味和男人傲人的性器灌满你的身体,昏迷之中偶有零钱洒落的声音惊扰安眠。 他一如既往的冷漠,丝毫没有眷恋你们病态的兄妹关系,把你当作洪水猛兽撇得一干二净。不过也对,没有狗会离开主人,都是拎着绳子的主人嫌弃他养的狗。 打断这一切的是门铃,景元去开门,拿回来一个深灰色的袋子,看不到里面具体有什么东西,只能等景元逐一把它们放到桌面。 “那个…之前我也没想过这一天会那么快,家里什么准备都没有…还是让我朋友都买好了放在邻居那儿。”他憨憨得摸着后脑勺,脸上抑不住青涩的表情。 干净的毛巾…避孕套…润滑液…还有好几瓶私处清理液。 你随机抓了一瓶,居然还是男士的。 “这是什么?”你的好奇被他认作是缺乏性知识的天真,国内的生理教育本就敷衍,何况是小县城了。 童话里走出来的猫猫王子从身后搂住你的身体,将下巴放在你肩膀上。 “就是男生事前洗澡时用的,男生不洗干净有细菌的话做羞羞的事容易生病,女孩子身体很弱,需要好好呵护。女生的有好多款,挑你喜欢的味道用。”他隔着头发和刃留下的伤痕,吻你的后颈,直达心灵,“我先去洗,你在这等我。” 等你进去时,看到了他给你准备了睡衣,就放在大理石的洗手台边。是纯白色的,带小花边的睡裙,款式像你小时候最喜欢的那只洋娃娃。 你木讷得看着这一切,在浴室搓出一手的泡沫,也洗不尽自己身上的污秽。 白色,无垢的白色,亦是肮脏的白色。 你那继父是无度的淫魔,而你母亲则是他狂热的拥护者。你不止一次撞击他们在家乱搞,你吓得仓皇而逃,粘稠的白色弄得到处都是。 刃还真是他爹亲生的好儿子,这方面得到了很好的遗传,他那处尺寸粗长坚硬,插在你身体里像是一块永远捂不热的铁。和你做爱从没有带过套,买不起是一个原因,但他也不选用外射,只将浑浊的白液全灌在你的甬道里。 你越洗越觉得自己脏,恨不得用烈火烧掉自己的一层皮,放在炉火里重新求得脱胎换骨,长出新的血肉才能配得上景元。 透过水声和朦胧的浴室玻璃,隐约听到他在室内用音响放着一首曲调柔和的日文歌。 以前从景元分享的那只耳机里经常可以听到这首歌。女声的声音偏成熟,中间还夹着几句顺耳男声的rap,尽管你听不懂日语,那首歌却是很好记住旋律。 有次你缠着景元让他传给你,一番操作后,你看着那个mp3文件名赫然写着“1”。 “哥哥,歌名是什么呀,我想搜歌词看看它唱的是什么意思。”你问。 “我也不清楚呢。” 你抬头看白色刘海下满是狡黠的眼睛,分明他是不想让你知道。你撅起嘴假装生气,他也绝不松口,那时候还没有听歌识曲的功能,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而日语发音相对简单,这歌也朗朗上口,你听几遍就能跟着唱几句,有次让刃听见,他挑着眉匪夷所思地问道:“上海话?” “噗,不是,日文歌。”你笑得前仰后合,“虽然我也听不懂,但我知道是一首日文情歌。” “听都听不懂,你怎么知道是情歌。”他套上一件能代表他小混混身份的牛仔外套,上面破了好几个口子,血迹太久就洗不掉了。 “因为里面我听出来里面有一句是英语。”你把播放器调到那个地方,放给他听。 So baby please hurry back home. 他脸上没有任何波澜,这个反应是短暂又破碎的九年义务制教育没能让他听懂没。你俯下身看他给自己系鞋带,那是一双极其漂亮的手,手指纤长,骨节明显又不失协调。 很难想象拥有它的人要去拿他打游戏、干苦力、打群架来搏一点叛逆的生存空间,而不是位具备优越美感的画家或工匠。 “这句话的意思是亲爱的,请你早点回家。”你朝他眨眨眼。 你离他太近,他戒备得抬头往后退了退,似是认真得思考了一下你在说什么。 “所以,回家为什么会是情歌。”某个字烙得他心脏抽痛,“不是仇恨?” 他头也不回得踏出家门。凝结的空气里一直回荡手机里的音乐。你不解他又发什么神经,这么温柔的声音,当然是情歌了。 事实证明,你是对的。你在飞机上靠着景元肩膀打瞌睡,迷迷糊糊中看到景元用着无线耳机还在听这句歌,手机里滚动着这首歌的歌词与翻译,是青山黛玛的《在你身边》。 あなたのこと 私は今でも思い続けているよ 你的事情我至今仍在思念着。 いくら时流れて行こうと I039;m by your side baby いつでも 不管时间如何流逝,我仍然在你身边, So. どんなに离れていようと 即使我们分别, 心の中ではいつでも一绪にいるけど 寂しいんだよ 虽然在我的心中我们一直是在一起的,可是还是会感到寂寞 。 So baby please ただ hurry back home 所以,亲爱的,请你早点回家。 景元不知道追根究底,和你青梅竹马的感情是日久生情还是一眼注定,只清楚爱情是一件需要付出责任的事情。他是哥哥,理应多照顾你。这个告白迟了一些,但他认为并不晚。 现在他正穿着宽松的T恤,在厨房洗一框红到发橘的有机草莓,只挑选模样的好看的放在盘子里。他不会做饭,养尊处优使得他连家务都很少做,能够稳健用刀还得得益于多年的电竞生涯,对着教程顺利地将草莓雕玫瑰的形状,再精心摆上木莓、蓝莓这类价格不菲又不易保存的水果。大功告成后边惦记你是否会喜欢,边用清水冲洗猫爪图案的叉子。 你轻轻抚摸了睡衣精致的蕾丝花边,还是没有选择穿上,擦干净身体后,就走出浴室。裸露的肌肤上还残留着和刃交欢的痕迹。 你能给景元的本就不多,诚实是你唯一干净的东西。 他循声端着盘子出来,霎时凝固,手中脱落的果盘再也拼不回原来的形状,玻璃片捣入浆果表皮,像是蜘蛛怪物死亡后留下一摊粘稠的尸体。 你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将自己陷入完全的黑暗。 “你会介意的吧,哥哥。” 此时他将爱连同那束玫瑰收回,戒指融成铁水转交他人,把你从他搭建的爱巢赶走,你都觉得无可厚非,甚至这是你的罪有应得。因为,你本就不是一朵小白花。 优秀的他会再认识新的女生,和配得上他的交往,拥有稳定而成熟的恋爱,某年某月回想起你,你就成了他年少不懂事的过往。 你完全可以接受。 可你等来的,是景元的吻。 “我爱不爱你,和这些没关系。”他的话不是救赎,是毒药,是刺进你泪腺的利器。 手指伸入你潮湿的发丝,男青年矫健的身体隔着棉质衣料贴紧你的上身,自上而下的吻。 你能感觉他的动作轻缓,连同吐息也充满着谨慎,发梢的水珠和你的泪一同落下,湿热的水汽惹得肌肤之间的亲密接触更加暧昧而黏腻。 你踮起脚,互相磨蹭着鼻尖,慢慢合眼,加深这个不应该更凄迷的吻。 呼吸愈发重了。 他体内抑制不住炙热的体温和心跳,昭示几乎满溢的爱意和保护欲。 如果可以停驻此间,你愿意奉上自己肺腑里所有的氧气,醉死在和景元深吻的怀抱里。 而他不会让你有任何的不适,在你就要站不稳时将你横抱起…… 你开不了口,情绪夺走了你的声带。 他像男护工一样给你穿衣服、吹头发、又切了一份水果给你吃。你没有胃口,他把你抱到松软的床上,试图哄你入睡时,暗藏脊柱里那根弹簧支棱起来。你掀开了被子,在他浓郁的琥珀色瞳孔里,找到万分惶恐的自己。 ………… 被窝里有洪水猛兽,温暖是诱饵,死亡是结局。 ……… 你离开了景元。不属于这个爱巢的东西自觉得钻回你那只掉漆的行李箱。你拿着行李在街上狂奔,他没有追上来,但是那首歌一直还在你耳边,像是植入在脑海里的芯片,啃噬意识,一时都没有停息。 あたしはここにいるよ 我就在这里。 どこもいかずに待ってるよ 哪里也不去,等着你 。 You know dat I love you だからこそ 你知道我爱你, 心配しなくていいんだよ 所以请别担心。 你想起某一年过生日,两个哥哥陪你玩过家家,剧情是新郎和新娘结婚。 你和景元同时低下头红了脸。 初恋是心里的第一道伤,大部分人到中年也无法完全治愈。 刃的眼神在两个脑袋上徘徊两轮,直接默认景元是新郎,递给他一个红色的蝴蝶结别针,示意让他别在衬衫第一颗扣子下,再拉起你和景元各一只手,微微愣住。 他猛然意识到,或许真的到了那么一天,他是送你出嫁的最佳人选。 他真心祝福,你们有一日能终成眷属。 你和景元的手越来越近,在就要触碰的瞬间,你打退堂鼓:“等……等一下…” “新娘紧张了,等一下吧。”景元温和地笑,用另一只手整理了下衣领。脑袋里盘算着未来这天他会多幸福,不自觉地散发出刺眼的光芒,把你灼得无地自容。 你握紧了刃,现在他是你救命稻草。 “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要不换换…你当新郎?” 你回到了街角,刃在那里等你。 脚下有数不清的烟头,你跑动时带来的风,给苍白的灰带来解放。他扔了烟,星火点燃了一碟废弃的报纸,张开双手将你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扑朔的火光里,腰肢被男人霸道的按着,你讨好得配合,离开地面的双脚将脚趾卷起。 “为什么要回来?”他捏着你的喉咙,在你最脆弱的地方施展自己的攻击性,嘴上仍是不咸不淡地问。 你迷茫得仰起头,他将吻落在你的锁骨,然后用前牙咬开轻薄的皮肤,露出疼痛神经丰富的基底层,结出一滴一滴的红玛瑙。 “为什么……要回来。” 应星……刃的声音很小,歌声将他的脸庞淹没。 どんなに远くにいても変わらないよこの心 不管距离多么遥远,这份心情都不会改变。 言いたい事わかるでしょ? 想说的事情你都明白吗? あなたのこと待ってるよ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 3、无相 刃直接进来了,没有任何前戏。 “不是你的风格啊……嗯~”你调侃他,因疼痛将手指甲嵌在他背后的皮肉里,被他狠狠得顶到花冠。 他的尺寸比一般人要大,而且有着惊人的弧度,随便捅捅都让你欲罢不能。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抬起你的一条腿,身体的贴近也感受不到他身上有多少温度,脑海里接收到的信息仅有一跟挺翘的鸡吧,被小穴裹紧后取得形状,嗯…应该是一跟香蕉的样子。 香蕉。 真是一个很好很微妙的形容。 你的分心换来的是更猛烈的进攻,一掌打在臀瓣上,再抽插时让外部另一个方向实行惩戒。 “啊………”你受不住刺激还是哼哼,一声高过一声。 是正面的操干,你仰头就能看见他被风消磨的下颚线,骨头只被一层薄薄的皮包裹,几乎没有一丝脂肪。他也俯视着你,像在做审判。 “为什么不跟景元走?” 唇尖轻收,你撤回了向他索吻的动作,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因为我下贱。” 没错就是这样,你睡不惯松软的床,不喜欢别人的温柔,只喜欢刃用暴力的方式入侵你的身体。 无数个夜晚被他狠狠插入,再不断顶弄,滴着淫液向哥哥求欢。 就是这么可笑,疼痛里的安全感竟远胜过景元对你的掏心掏肺。 刃大概也会继续嘲笑你,像以前一样把你拉到镜子前,抬起你高潮后的脸,眼泪鼻涕都混在一块儿,让狼狈的丧家之犬看清自己的样子。 可他这次却没有。 他停下动作,将你的肩按在墙上。 “不是这样的。”刃说。 你回避性得低下头,正看着交合之处,你大腿根在发颤,柔软的蜜穴被应星的分身弄得泥泞不堪。 而他的性器却是坚硬的,嵌在你身体里,有说不出的合适。 “妹妹。”应星很少这么称呼你,“你该醒了。” 当晚残酷的月光又落在你的头顶,一头食人的野兽冲你伸出利爪。 你该醒了。 星火刺破了那头凶兽,支离破碎的光芒里,你看清了应星占满鲜血的脸,红色的瞳孔映出你的惶恐。 “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在……”应星实在不知道什么是温柔,他尽量去学,模仿的时候很是滑稽。 “啊—————” 女人的尖叫声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类发出的声响,你推门闯了进去,生母和养父正在玩刺激的性虐游戏。淫恶写满在男人的脸上,他从来都没有轻重和分寸的概念,更何况他现在吸了毒。 红色的长条挂满了床,枕头上有一些浅色的未消化物,女人的眼珠还在转动,分辨不出她的悲喜,好像下一秒就要掉在地上,还能如弹珠般蹦两下。 你想尖叫,喉咙里卡着一口浊气,混沌的视线里看见一个优美的白褐色弧线。 圣经旧约曾写道,夏娃就是上帝从亚当身上取下一根肋骨后创造出来的。肋骨保护着内脏,也是人身上最美丽的骨头。这个比喻相当巧妙。 ——要不是血淋淋地出现在你面前,你一定会这么想。 应星冲过来捂住了你的眼睛,你只能从他手指缝里见证你母亲的死状。厨房里不翼而飞的菜刀被他的毒鬼父亲握在手里,嘴里溢出细碎的唾液,听不清他是要钱还是要毒品,应星用手臂抵挡,滚烫的鲜红彻底堵住你的视线。 五感能察觉到的,就剩下消毒药水味和警报声,以及那个发颤的声音。 “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在……” 黑暗的世界里太阳太滚烫,有星星就足够了。 仇恨,为的是撕碎敌人,也为的是消磨自己。 刃是应星难愈的心痕。 他成功送了自己亲生父亲进监狱,在他的证言下,吸毒与杀妻数罪并罚。他的父亲因多年藏毒吸毒及故意伤害罪从无期徒刑荣升死刑。 他问:“死刑为什么是枪决,而不是让他受千刀万剐。” 很难想象儿子会对自己的亲爹有这么大的怨恨。解开法官疑惑的是得知他有一个早逝的母亲也是死在家中。或许是巧合,或许是和自己的妹妹同病相怜,他要选择自己的正义。 又或许是阴谋…常年吸毒的人最懂得分寸,这个及时出现的儿子在外面有地方住,不经常回家。法官没有继续往下想。 刃狼狈地抽了一只烟,他右手还绑着绷带动弹不得,左手去讨右裤兜,把烟叼在嘴里,艰难得在窗口用一个手点烟,好不容易舒畅两秒,就被一旁的护士制止了。 “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在这里抽烟。” 刃无奈得中止自己的行为,愁得五官几乎要扭在一起。你昏迷后一直没有醒,医生说你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需要钱做后续的检查;死过人的房子没办法住,要去给你找一个新的住处;夏天结束后到了九月,你需要交学费…… 他闭上眼,想去跟自己的战队队友借点,手机里扫过一个一个人名,景元是个学生;镜流也是个孤儿;白珩被父母断了信用卡;丹枫把他珍藏的实验仪器卖了,给应星转了三千,还远远不够一个零头。 要是下周的决赛赢了还好,他能分走一部分奖金…但如今他的手伤也没办法支持他参赛,正犹豫着要和队长镜流坦白,就收到敌方战队的贿赂,要他打假赛,报酬是一笔足够丰厚的费用。 刃要求先给他钱,对方同意了。 你因刺激忘记了很多事,这对刃来说反而好办,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又找了一间新的住处,你出院后,他打算安置完你就赶回罗浮市打次级决赛。 刃领你去卧室,那是一张单人床,房间装潢虽然破旧,但是收拾的整洁,这已经是刃在经济许可内,能给你找的最好的出租房了。 他想象你笑起来的样子,嘴角翘起,脸蛋的肉往中间挤,露出两段简洁的卧蚕,含蓄又细腻。从前这样的表情只属于景元,你甚少对他笑,对你不好的他自知自己不配拥有。 如今,他也想看一次。 无关兄妹,更无关情爱,仅是看做以前的自己,希望你能够收到一些慰藉,通过这种方式抹平自己的童年不幸。 可你却接连后退,撞在背后空空如也的书柜上,然后转头离开。 被窝里有洪水猛兽,温暖是诱饵,死亡是结局。 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完全没发生过,在那之后,床就成了你的心锚,一个拿着菜刀的恶魔解剖鲜血淋漓的痴情女人,窥视她露骨的线条。 刃追上你,你蹲在废弃的街角尽头,用双手把头埋入膝盖。 他看着你发抖的肩膀,突出的两节蝴蝶骨不住得煽动,脆弱得不堪一击。他再也想不出除了“别哭”以外别的词语去安慰你,想了半天才说无论你需要什么,他都会尽力满足。 你登时抬起头,看着他和他杀人犯父亲相似的容颜,悠悠开口。 他眼里闪过一丝木讷,最后落回惊恐。 “哥哥,把你的皮带解下来。”你声音柔柔的,无形中又有几分喝令的力度。他穿着黑色的破洞牛仔裤,裆下有三道大褶。 刃条件反射得按住自己腰间皮带的滑扣,夏天的金属依旧冰冷,好在你足够滚烫,不需要多久能将这枚冰块熔成沸水。 你解了上衣,他脸上的表情换成阴鸷又带着无措,你是不折不扣的疯子,而他禁欲得像是一尊无法渡化冤孽的小僧。 你要见证他跌下佛坛。 “用它抽我。”你勾着他的脖子,试图用软语开解他的为难,“你打我我就能舒服些,我不怕疼,我喜欢疼的。” 恋痛这件事难以启齿,也不被刃所理解。刃将皮带对折握在手里,试探性的抽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才将目光转回你身上。 很巧,他选择抽肋骨。这样能避开你身上柔软的地方,他便误以为可以减轻你的痛苦,之后的实践会告诉他这在疼痛上并没有多大区别,顶多就是施虐者没有抽在乳房和屁股那么过瘾。 一下之后,你咬着下唇闷哼,刃听罢就停手了,你则不耐烦得用身体去蹭,解开自己的素色衬衫,鹅黄的文胸没有花边点缀,轻轻托起白皙酥胸。你盯着他手里的鞭,在空中扭曲成一个蠢钝的逗号,无声中用眼神催促他:再快些、再重些。 非礼勿视,余光里他看到一抹红跟近乎平行的肋骨交错,颤抖的蹦兔盛满该死的孽欲。你要他进入你,要更疼,更深刻更毁灭的疼痛。 拉扯之间,失去支撑的牛仔裤从他胯下划落。隔着紧身的四角内裤,他的尺寸的确惊人,可惜软得像无能的丈夫,手里的皮鞭成了他的防具,用来遮掩他的旧疾和男人最基本的自尊。 他抽了两下,逐渐加大了力度,抽过的地方因迅速冲血变得很肿,你落着泪,迟迟未把疼痛宣之于口,只说着:“继续,把手臂张开,想象自己在抽陀螺玩具。” 啪——— 破空声又起,火辣的灼痛让五脏六腑开始灼烧,汗水配合血液朝小腹流去,耳鸣不绝。你的意识开始涣散,即将倒下时被刃的肩膀扛起,休息了足足一分钟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妈妈和你爸爸明天会回来吗?他们真的不要我们了?”你问。 他们负债远走高飞了。 这是刃竭尽全力想的谎言,医生说你会本能选择性忘掉一部分记忆,于是他就努力得去编织一个尽可能完美的玻璃罩子。他曾想谎言的特性就如玻璃一样,美丽而易碎,脑袋里计算了许多当你戳破后崩溃时应该如何坦白。 没想到你并非嫌它不够牢固,而嫌它不够美丽。如果那是泡泡就好了。 “他们不会回来了。”刃拍拍你的后背,尽量不去触碰你的伤痕,“我不会不要你,你还有哥哥。”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的泪烙得他肩膀那处滚烫。 刃很多次想逃避自己的一无所有,他不是没有羡慕过景元,这个少年人和自己一样尊崇血骨里的叛逆,却比自己幸运、聪明,拥有很多他奢望的东西。如今他抱着颤巍巍的你,物质与内心仍旧是贫瘠的。 我该拿什么拯救我自己,又拿什么拯救你。应星想。 “我想更疼。”你仿佛有读心术,说,“受完疼一切就好起来了。” 此话并非你凭空捏造。 父母尚未离异之时,你生父就是家暴狂魔,他总是间歇性的对你和妈妈施暴,回过神来又接连道歉,狗一样地跪下来去舔妈妈的脚后跟,拿你们喜欢的东西博得你们的原谅。就像血液被酒精棉擦干净后,焚烧得连点灰都不剩,还能有这一家三口幸福的假象。 如果能感受到幸福,真与假又何须分辨。 父母离婚,是妈妈终于觉醒,选择了反抗,那根飞扬的皮带没能落在你身上,永远地镇在离婚证的下方。之后她再婚,过得反而比以前更不如意。 继父不爱她,把她迷得鬼迷心窍,只当她是一个姿色不错又死心塌地的傻女人,这是你和应星都能感知到的事情。 你的意识里,那根皮带一直停留在风中,如果不是亏欠了一次疼痛,或许父母就不会离婚,你还能触碰虚假的幸福,在暗淡的世界里,皮带落下就是救赎。 你恳求,你要的本就不多。 刃听了心疼,如果这是你想要的,他会满足你。 如你的要求,皮带又落在了胸口、腹部、大腿。应星这回也不敢移走目光,他并不懂如何运用巧力,更不是字母圈的好手,因此必须时刻关注你伤痕的情况,好拿捏轻重。 柔软的胸部随自己的动作摇晃,文胸都快兜不住少女独有的美妙,血液在颤抖的皮肤上肆意翻滚,晕出一片迷蒙的淫靡,心里涌起该死的快意。 刃突然停了下来,你睁开被泪水朦住的双眼,伸手去往他理应膨胀已久的胯下掏,那处已经硬得无法捏动。 鲜红的瞳孔收缩,他看见群星闪烁于遥遥银河,再如雨坠下,划破天际时将漆黑的天空照得犹如白夜,止不住的伤口渗出他沉寂已久的过往。 4、寂灭 那年应星十五岁,刚上高一没几天,他逃学,要去外面上网,如果不去他就挣不到明天交课本费的钱。这对他来说,是他那时的尊严,不少同学嘲笑他是爹妈不要、无家可归的孩子,笑他掏不出这沉重的60块。 他便做了无用的赌气,哪怕二手的书籍只需要十几块,买了新的他也不会多翻几页。他需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交上这笔钱。 翻墙的时候,他摔伤了腿,后面两个保安后即刻吹着口哨赶来,他只能一瘸一拐地逃跑,因躲在垃圾桶里逃过一劫。 最后挣到了六十块,一分不多,连口饭都吃不上,他饿得饥肠辘辘,伤口也因没有及时处理发了炎,只能在肉体的双重折磨下,龇牙咧嘴地扶着墙回家,看看有什么泡面可以充饥。 别人骂他无家可归,他想反驳,捏紧的拳头始终没有放开。他其实还有家,有一个冰冷的宿处,就如他尚且还没有窒息,却很难呼吸。 今天这间屋子却格外的热闹,门口摆了两双精致的高跟鞋,他的渣爹带了两个年轻漂亮的女朗回来,在家里喝了两瓶酒,面上只是泛着微红,而女郎已经喝得烂醉,任由上下其手,撅着屁股窝在地毯上。 看起来像一堆罪恶的动物在交配。 应星很恶心,他联想到了自己死去的母亲,除此之外更多是生理上的不适,他胃里没有东西,所以吐不出来什么,只感觉肋骨以下疯狂地排山倒海。 万恶之中,那只罪孽的欲兽盯上了他,露出凶恶的獠牙,应星只能不停得狂奔,哪怕他瘸了一只腿。摔在楼道里,摔在花坛边,甩在有小区装试用的广告牌上,上面讽刺得写着:家和万事兴。 他头破血流,躲在垃圾桶里盖上盖子,陷入狭窄的黑暗。小腿挨着一袋碎玻璃,脑袋上全是围绕他的黑苍蝇。 乞求光明,排斥黑暗,乃人之本能。而此刻,亮光则代表了他一切希望的终结。 渣爹从垃圾桶捞起他。然后强奸了他。强奸了自己的儿子。 空洞的眼睛里刻着那一轮冰冷的月。撕裂的痛楚犹如皎洁的月光钻进四肢百骸。 连同隐忍和孤独,异类和桀骜。 宛如烙铁般刻在他悲惨又戏剧化的生命里。 “自那以后,我便不需要家了。也不需要性了。”刃熄灭了一支烟,电子钟停在6:37,他看了看窗外。看来并不是晴天,是灰蒙蒙又潮湿的一天。 丹枫对此表示同情,他带过刃去看过几家医院。他是后天性勃起障碍,检查不出没有任何毛病,单纯只是心里阴影。 “或许哪天自然而然,或者受到什么刺激突然就好了。你可以适当地采用一些别的情趣方式。”医生的话在刃听来很空洞,丹枫则说,他愿意给刃口试试。 硕大的肉棒被他含在嘴里,止不住的津液从下巴滴落在他的长发上。刃的分身很大,在丹枫嘴里有明显的膨胀感,前端处尤为得大,被丹枫嘴里那条灵活的舌头抖得连连发颤。 口交别人的人不可能有任何快感,顶多就是心理上的满足。丹枫含得非常痛苦,软啪啪的肉团成一团抵到了他的喉咙,扁导体的黏膜开始充血,他还要费力的吮吸。 “算了。” 刃失落之余,他想替丹枫理理头发,刚伸手就停留在半空。———这太亲昵了,他只把丹枫当兄弟,他怕丹枫误会。 丹枫神情有些恍惚,原是清冷忧郁的人,此刻连口水和眼泪都兜不住,一个劲地往下流,感受嘴里的东西要抽离,故而更卖力的吮,温暖的喉咙接纳着庞大的异物。 但也只是,从香蕉变成茄子。 “可以了!够了!真的够了!”刃推开丹枫大喊。随着胯下的欲动,勾起了那晚冷酷的记忆。他趴在垃圾桶上被人侵犯,命根也被之握紧。最后他的渣爹还嘲笑他,笑他射不出来,黑色的垃圾袋是深渊拖拽他的触手,最后只能连同他可笑的尊严,尿在他装钱的口袋上。 刃穿上裤子如风雷般离开,稀薄的精液落在地板上。丹枫之后再劝,刃气急败坏地选择结扎,再告诉他自己根本没有那种需求。他从来也没打算和任何人结婚,生儿育女。 他发誓,这辈子不贪求性,不贪求家,亦不贪求爱。他是刃,游荡在世间的行尸走肉。 ………… 刃硬了,对着伤痕累累的你不恰时宜地硬了。 他脑海里飘过一句话,小时候有人说应星和他的父亲长得很像,他崩溃地捂住耳朵。 我不想做施暴者。 我不想做贪欲者。 我一点,一点都不像他!!!!! 你朝他索吻,他抬手就扇在你的面颊上,一时间视线都模糊,唯独剩下火辣辣的疼痛。 这是你们彼此的第一次,磨人的前戏很漫长,进来得很不顺利。他前端大得惊人,因为没有经验而找不到入口,分身就在你的身下如条滑鱼摩擦肉芽。他不敢用手去扶,握住的感觉会让他不可避免地想到骇人的那一晚,只能用双手固定住你的腰肢,一遍又一遍地朝湿淋淋的小穴对准后刺入。 当严丝合缝进入时,狭窄的甬道嗦地他先发出快慰,你听着他被廉价香烟熏坏的沙哑嗓音,配合地伸手去搂他的腰,腿间洇出一小股露水。 茫然寻到期盼多时的救赎,你看着他的轮廓,顿然觉得他很像蛇,而不是与他外貌相近的狼。 他喘了又喘,吞咽时汗水划过喉结,徒手撕破了自己的上衣,裸露出异常粗壮的腰,为了打架和自保练得没有一丝赘肉,六块腹肌整齐地排列,动起来的时候你都怀疑自己是匠人手里的螺丝,一把沉重的巨锤在你身上打桩,尽心尽力地要将你捣坏。 “唔………”你实在忍受不住,早已分不清是高潮的刺激还是剧烈的疼痛,张嘴就咬在他的肩上。他不畏这点皮肉之痛,反而猛然顶弄不堪欺凌的肉穴,你那处实在温暖,他不可自抑的贪恋,在崩塌的誓言里忘却归途。 “对不起。”他是这样说着,又绝不停下。 他冰冷的唇附在你耳边,又说了一次,你不知道他为何而道歉。 大抵是不温柔的第一次,或是间接使你对景元不忠的背叛,又或者…… 你没办法思考,他握住你的纤腰,用力外下一按。 “啊————”你吃痛,紧绷起上身,快意层峦迭嶂而至,身体在他的绝对掌控下油然升起罕见的安全感,令你上瘾,“哥哥……好舒服…还要…啊!” “呃……” 刃没有什么技巧可言,甚至都听不得你嘴里的昏话,埋在心底的火烧进肺腑,化作灰烬吐出浊吟。将你的一条腿挂在肩膀上,长驱直入。 酥痒到钻心的花心被他狠狠贯穿,身如扁舟般只能雌伏在应星身上,受他掌控。 “好深……啊…哥哥…” 他的腰贴紧你的小腹微凸,触感是微凉,过了很久都捂不热,符合冷血动物的特性。确切地说,是蟒蛇。 他天生没有脚,用下腹紧贴地面,靠不算灵活脊柱匍匐前进,有进而无退。每次猎食都没有毒液的捷径可走,只能用装内脏的身躯与之搏命,若是绝处逢生,便是抵死相缠。 就像是现在这样。 他不由分说地抵入你身体中最是绵密温暖的那处,一下撞得你天昏地暗,湿热的阴津喷泄而出,浇在巨蛇的阳器上,也熄不灭持久的暗火。 “顶到这里了。”他大概比量,还有一小节在外面,碰到阻碍甚至嫌进得不够深,还在一点点往里进。便迟疑地按着你的小腹,有意无意地挤压,那处本是没了空间,又恰好刚高潮过,被操得软热不堪,外力刺激后更是含着肉棒猛吸。 “呜呜……” 你连连甩头,身体仍在浪尖上,却再次受到刺激。身体不自主地轻微战栗,淅淅沥沥不断的体液随着抽插滑落在大腿内测,他腰间偶尔有一些亮晶晶的反光,不知道是他的汗,还是你溅上去的春水。 疼痛的知觉让人更是兴奋,你想象自己是被他蹂躏的猎物,被健硕的身体紧紧勒住。有别与景元向来温暖的拥抱,他是在猎食,还要你感受肝肠寸断,筋骨俱裂的痛楚… 而实际上,你也主动攀附在他身上,甘之如饴地享受,直到双双达到高潮,刃没有强忍精关,遵循身体的本能释放,苍劲有力的手大幅度地扣住你的耻骨,将你压在墙面上静止不动,射完最后一滴后,还保持着坚挺的硬度,堵着你一肚子的体液霸道地不愿意出来。 你歇了数十息都未恢复,失去聚焦的视线先映出他的脸,如墨的眉眼微微蹙起,对方才的纵欲失控起了悔意,脑袋里的精虫又强迫他回味硬着射精的余韵。 “哥哥,看着我。”你握着他修长的右手。 那是两个残缺的灵魂灯火阑珊般的对视。 寻觅已久的救赎近在咫尺。 “好了。”他说。“回家吧。” So baby please hurry back home . 我们回家。 5、浮生 你的手机响了,这是景元给你打的第47通电话,你翻开手机看到还有100多条信息时,果断选择了关机。 刃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你下面还含着他的肉棒跨坐在他身上,适应钝痛时听到他用低沉的声音说:“你还是回一个,不然他会来找我。” 你伸手去掏他夹克口袋里的手机,想将他的手机一并关机,他反应倒是很快,逮住了你的两只手,好巧不巧,口袋里传出了手机铃声,不用多想,肯定是景元。 “果然,他来找我了。”刃犹豫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景元二字,他不能挂,若是你们都是直接挂断,只怕他要发疯,“你要我怎么说?告诉他我们在这做这种勾当?” “随你。”你没有脸再见景元,也不在意刃怎么告诉他,但当按下接通按钮时,你又把自己憋得不敢出一点声音。 “她在我这,她很安全…一直都没和你说,她对床有心理阴影……” 电话另外一头的焦急呼之欲出,景元声音还带着哭腔:“对不起,是我吓到她了…你让我听听她的声音好吗?你们在哪?我去找你们。” 刃没有接话,等你反应。你朝他摇摇头,刃的谎言信手拈来:“我们在医院,她吃医生开的安眠药睡下了,医院说她需要休息……对…嗯…我会照顾好她…我先挂了。” 然后你环着他的脖子继续讨要性,他也只给你性。和他做爱时总是很激烈,毕竟那样的几把颠两下都要命。有的时候你鼓足劲,在他恍惚的高潮里,尝试捕捉他的情绪。 你猜想,应该是他始终不愿意承认暴力的性能给予他快意,浅红的虹膜总飘忽着矛盾的神色,而并非像你全心全意地感到满足。 所以,等到事后总是他一个人安静的抽烟,刚才剧烈的沉吟和碰撞仿佛是他另外一种人格干出来的事情。 而你不知,他常常为此而感到痛苦。和你做爱靠着施虐而兴奋地跨越心理障碍勃起,这充分论证了他身上流着他最恨之人的血脉。他甚至为之自残过,和别人打架时,他总会故意不去包扎,晕倒在无人的街角,感受血液里的原罪带着生命力流失,妄想获得新生,可惜醒来之后仍是徒劳。 刃将手机屏幕再度点亮,景元给他发了一串长文信息,大概是对自己的检讨,对病症的搜索,以及对你的关心。你把手机推到一边,表示自己不想看。 “在他爱你的时候好好珍惜他。”听起来像是过来人的经验。 你很不屑,这根本就不是爱与不爱的事,而是无法回馈爱的自责,又懒得和他解释,张开嘴舒服地哼了两声,鼻涕吹出个泡泡。 他撑起你沉浸欲海摇摇欲坠的身体,话语里有些恨铁不成钢:“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你不假思索:“我大概会去死吧。” 你能感受到搂你的手骨震颤作响,在他打算对你说教,劝你远离他去选择景元时先一步开口。 “我不是威胁你,也不是自暴自弃。”你摊开他的右手,那里一道骸人的伤口,说,“我离不开你的身体,也不想他变成你。就这样烂着也挺好的,我活到你嫌弃我的那一天就够了。” 他故意握成拳头。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灵巧的手已经变得丑陋不堪,连手骨都让镜流打废了,现在掌心凹凸不平,肌肉功能严重受损。为此,他去开了四级残废的证明,每个月可以领一百多块钱的社会补助。 现在点烟都相当费力,更别说打游戏和正常工作。 在你十六岁前,做游戏代打是应星主要的经济来源。 修长的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出一个个钢镚,这让他未成年时哪怕从他爸那弄不到钱也能够吃够喝。成年后,以梦想为名,他想打职业,去了很多俱乐部面试,最后都没有熬过青训,只能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强拉着年龄还没到的景元,教唆他谎报年龄组了战队。 打野镜流是队长,她比大家年龄大上许多,在次级联赛摸爬滚打了很多年,风光的时候也曾经被誉为第一女打野,往日的队友都通通退役了,她才组建了新的战队,只为再上一次正赛。 射手白珩是个天真烂漫的富家女,和镜流是电竞圈小有名气的姐妹花;中单丹恒是个忧郁清冷的大美男,在游戏理解上和刃互相欣赏。 而上单景元就要略显低调,刃也不懂额外照应,搞了很久大家才知道刃有一个重组家庭的妹妹,景元是她远房表哥。 “所以四舍五入应星就是景元的表哥。”家庭幸福且简单的白珩绕了半天才能理解。 “是啊,对吧应星哥~”景元用手肘怼了两下打单子的刃,“不过,未来他就是我的大舅哥哦。” 众人凑过去兴致勃勃地打听景元和你的八卦。刃只觉得他们吵闹,因为游戏要定胜负了,报酬是下个月的饭钱。 他在这个战队待得不算愉快,镜流穷得叮当响,除了用手指点出一个个绝妙的操作之外什么都不会,没有赞助的俱乐部拿不到底薪,他在经济上总会犯愁;这五个人各挑了位置,他被迫打辅助。 辅助的位置并不适合他,他和丹枫地挑战过镜流的打野位,结果被她游戏内外打得满地找牙;景元的上单被镜流调教过,他的天赋又在所有人之上。 白珩的水平算不上强,热爱大于实力,刃自认不比她差,所以他有足够的理由和她一分高下,调换位置。 刃辅助的位置在最右边,左手边就是射手白珩,从刃的角度上看,白珩就像是他与这个五人团队链接的纽带。 刃侧过头,看着她挺翘的鼻尖遮住了所有人,刘海贴在额头,身上护肤品的花香味一直往他这里不经意得飘。白珩发现了刃在看她,也把头转过去,说话前先微笑。 “怎么了?是要复盘一下刚刚的训练赛吗?”白珩很认真,掏出来一本厚厚的笔记本,眼里头闪着光。 刃为难,以他的情商想不到用什么措辞可以在不伤害她的前提下,和白珩说自己质疑她的水平,想和她打solo,或者换位子打训练赛,让她放弃自己多年的射手位去打辅助。 他最终没有想到,于是就没有提。空气停止流动的几秒里,白珩眨巴了两下眼睛,少女的灵动吸引了应星,他愣在原地,仔细端详这个主动凑近自己的女孩。 “你今天的耳坠很酷,在哪买的?” 白珩醉翁之意不在酒。 当白珩带着刃同款耳坠在别人面前显摆。很快剩下三个人就嗅到一丝酸臭的暧昧氛围。景元打着嗑cp的幌子疯狂和你诉说:“以后你少找应星哥,他好像有情况了。有什么就和我说~还是我这个哥哥最疼你~” 刃听到了连翻两个大白眼,想不到景元还有几分当男绿茶的天分,白珩扑哧一笑,调侃景元没准心里把应星当作自己的头号大情敌呢,平时没少吃自己这位天降“大舅哥”的醋。 “我说的话你听没听?”白珩挽起刃的手。 刃被她的笑容勾去,尴尬地说抱歉。他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对景元那么容易犯花痴。你之于景元,就如他之于白珩,被光吸引,是人之本能。 他没有拒绝白珩的主动,白珩相当喜欢他,刃生得一幅俊朗的皮囊,丰富的社会阅历和冷僻寡言的性格让他徒增几分孤独的桀骜。他也是白珩生命里难以接触的那类人,他很特别。 刃也渐渐适应辅助的位置,这件事丹枫帮了他不少,研究了很多新的体系,一路披荆斩棘,在次级联赛备受瞩目,一切都像好的方向发展。 正当白珩已经不再满足于这种点到为止的暧昧关系,刃最终还是拒绝了白珩。白珩不信邪,故意给自己灌了一瓶烈酒,借着酒力冲过去搂住他的后背,对他说:“应星,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对你好,仅此而已。” “爱一个人,无谓他是一无所有,还是支离破碎。” 刃听后几乎哽咽。白珩灼热的呼吸拂在他脖子上,夏日的汗水让轻薄的面料完全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刃下意识得回头去搂香软的身体,在白珩以为自己得手时,他竟只是将自己扶了起来。 “抱歉……你是个好女孩。”刃从始至终都不想伤害她,“但我…不喜欢女人……” 白珩无语凝噎。她看他的胯下,所言非虚。他对她没有任何兴趣。 镜流和丹枫在门外偷听,各怀心事得看了对方一眼。 镜流带着半醉的白珩离开了。她终于在白珩为了该死的男人伤心时说出了自己埋藏在心底的暗恋,白珩坐在副驾驶,冷风洗涤她红润的脸,酒醒了不少任装作一副醉醺醺的样子,笑话镜流开玩笑都开得没水平。 “我认真的。”镜流把车停到海岸边,打开车站感受咸咸的海风味。 “啊?咱们俩可都是女孩啊……” “灵魂没有性别。”镜流手肘撑在方向盘上,用手托起脸,笑着看她。 “啊?啊?我就休赛期回去考个试,怎么师傅和白珩姐在一起了。”景元三观都快碎了,回头了瞅了一眼背后紧闭的门。镜流和白珩刚刚一起进屋,不久后不时得发出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听得景元那叫一个面红耳赤。 仰仗各种小玩具的出现,两个女人自然有的是各种玩法。镜流此刻正带着穿戴式的阳具,造型像男士的四角内裤,前面和里面各有一段仿真肉棒。 就是这种简单又廉价的造物,就可以代替男人。 不分昼夜,屹立不倒,有求必应。 镜流就用它疼爱白珩,她在床上很强势,追求大面积的肉体接触和绝对的主权。白珩就被她压在身下顶上高潮,颤巍巍地泡在欲海里听镜流说她爱她时,她是真切感受到了灵魂的确没有性别,所以情爱亦不受性别限制。 “景元还在外头呢。” “谁管他。” “带坏未成年我们罪过就大了,啊啊啊…别那么快…” 丹枫和刃也听不下去了,寻个借口带景元找网吧打游戏,一路上他嘴巴长得够直接塞下一枚鸡蛋。上机后丹枫请客给两人买了饮料和零食,见景元还傻愣着不合嘴,瞟了一眼刃说:“有那么惊讶吗。其实我们都是。我也喜欢你哥” 景元崩大溃。 刃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个战队的散伙,十有八九都来自一场绝望的失败。他们打输最要紧的那场比赛,与正赛资格失之交臂。最可恨的是,这并非是他们实力不济,而是单纯刃掉了链子。 大家注意到了他的手伤,镜流率先提出过要请个替补来,而刃坚持自己只是外伤不影响上场,大家拗不过他,果不其然,满场比赛都是他离谱而变形的操作,断裂的手骨没有打石膏,甚至已经因淤血挤压再度恶化。他没有办法,对面的老板笑得洋洋自得,感叹他真是个狠人,做戏能做得那么全套。 这下害惨了队里的所有人。 被刃影响而状态低迷的丹枫被放到网上骂得狗血淋头,被迫无奈改了id转行做了户外主播,时不时还会被翻出旧帐来,像块回锅肉一样继续放在架子上烤;景元是队伍里的上单,眼睁睁地看这个队伍化作一盘散沙,连点渣都不剩,那感觉就像他再看一遍复活起来后没守住的水晶爆裂;射手白珩原是书香门第的大小姐,曾和家里人约定,如果这次打不出成绩,她就要接受家里的安排出国留学,结果出国的那架飞机不幸失事了,年享二十一。 队长镜流对此耿耿于怀,当初打职业时多少人期待她的职业女打野。可她年龄不小了,再不上正赛就意味着她的电竞寿命无法支持她抵达巅峰。可以说她的电竞生涯就是刃亲手断送的,还败他所赐,永失挚爱。 她退役后就在道上混,你见过她一次,她喝醉了酒,大晚上拿家伙砸你们家的门,疯起来时你和刃都不是她的对手。你被刃反锁在阳台,然后他一脚踢坏了开关,你出不去,只能哆哆嗦嗦地报警,转头就看到镜流骑在你哥身上,拿着空啤酒瓶就往他头上砸。 “你的手又好起来了是吗?好啊,我今日就彻底废了它。” 刃没有躲闪,一截长锥型的玻璃快而准地刺穿了他的右手掌,红黑色的碎片是具象化的恨。 镜流起了杀心,誓要在你们已经破败到不堪一击的出租屋里再次上演血流成河,如果不是警察及时来,你都怀疑你们今晚都凶多吉少。 在这之后他就不打游戏了,未免镜流迁怒你,那间出租屋也给你一个人独住,没人知道他在哪里落脚。 他偶尔也会回来,定期和你做爱是你们彼此的需求,给你赚取生活费和学费是他四处奔波的原因,畸形地像炮友一般的关系是他费心想要挣脱的枷锁。 他依稀记得之后那一年的暑假,医生说他的右手永远都好不了了,他只能用他的左手去干肮脏的活,然后把散碎的钱放在口袋里。由于一天都没有吃饭,胃里除了灼烧自己的胃酸空空如也,硬是把自己熬到晚上十二点,趁你熟睡时偷偷回家,只求在一个有电风扇的地板上小憩一会儿。谁想到那天景元跑过来和你在沙发上看无聊又无厘头的搞笑综艺,都这个点了还不睡觉。 “哥哥,饿吗?正好我打算做点宵夜,吃泡面的举手!”你听见了刃饥肠辘辘的悲鸣,他正要往厨房走,被你径直拦下。 “我要我要!”景元举手兴奋的样子就差摇尾巴了,“我还想要个煎鸡蛋!” 刃站在厨房门口,他看到你拉开冰箱,冷气从白花花的一片里泄了出来,除了一点调料品和三颗鸡蛋外再没有别的食物,考虑了几秒才轻哼:“我也来一碗吧,不用别的。” 三碗面煮好,只有景元那碗里面有煎蛋,你谎称家里的鸡蛋就剩一个了。景元岂好意思独吞,他用干净的筷子把煎蛋分成三份,看起来搞笑又寒颤,要夹给刃的时候被他按着碗拒绝,搞得跟景元在给他投毒一样。 “算啦,他不爱吃煎蛋。”你替刃解释,景元则把那块鸡蛋夹给你,你们互相看着对方,筷子上的煎蛋都把汤汁溅在桌子上。 刃无语看着你们吃个煎蛋都能眼神拉丝,做这电灯泡实在煎熬,端起碗就逃到厨房吃。 他猛嗦一口,这泡面味道意外得好,还特意瞅了眼垃圾桶,也不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就是他平时吃的那一款。不禁自嘲一笑,自己莫不是太好满足,有人给他做碗热腾腾的泡面罢了,还是他们自己想吃顺便给自己做的。 筷子划过波浪形的面条,他戳到什么硬硬的东西,乳白色的汤汁漂出淡黄的颜色。拨开一看,是两枚白煮蛋,他最喜欢的糖心蛋。自他妈妈早逝后,再也没有人给他做过。 电视里好像有讲到什么现在流行的段子,景元和你的笑声顺着风钻进紧闭的厨房门。 大颗大颗的泪掉进泡面碗里,应该是他嫌味道太淡了。 他恨他的父亲,不明不白地痛恨家本身,嘲爱恨嗔痴是人走向愚蠢的开始,而自己脱离世俗独醒的无心者,他将蓄谋弑父,间接害得继母悲惨丧命,继妹心灵受创的秘密埋得严严实实,瞒过了景元、丹枫,也成功骗过你。在他下手投下过量毒品时,他试问自己是否会后悔。 那时他坚信,他不会。他是刃,只为撕碎敌人而生,无论是游戏还是现实。 可他应你的要求用皮鞭抽打你时,你在睡梦里呼唤父母时,在你应该跟着景元远走高飞将糟糕的人生甩在身后时,而被一张温暖的床吓得退缩时。他切身体会到什么是煎熬。 他沉溺在悔与罪的边缘,在厨房泣不成声。 6、微明 你有很多次去想老天在你的生命里安排景元这号人物是对你的惩罚,你也曾深思熟虑地检讨自己有何错处,要让温暖的阳光一次又一次地灼烧自己残破的灵魂。 刃给不了你答案,却又是你大部分苦痛的特效药,你予他也是如此。唯独令人惋惜的是,他的罪孽深重无法与七情六欲和解。 “原来…妈妈她不是不要我了,而是已经离开人世了啊……”你脑海里一张黑白的雕像突然有了猩红的颜色,屠夫的刀流动一瞬寒光。 刃松了口气。 他明明,明明不该对你撒谎的,却把这个秘密瞒了那么久,时至今日,也没将所有的真相告知于你,沉默地弹下一股烟灰,任风吹散。 刃把你送回了大学宿舍,用他不惯用的左手拎起行李箱。你也把景元所有通讯方式全都拉黑了一遍。刃不理解你为何要这么做,你则解释:“阳光太刺眼了,让我没办法呼吸。” 你寻了几份兼职,在大城市里打工属实不易。准大学生的你只能找到服务员洗碗工这样的工作,最可气的是干餐饮有的还没有员工餐,不在学校食堂吃饭又是一笔开销,能攒下的钱微乎其微。 但再累也要干。期间刃还如同一个定期给你复查的心理医生,用极端的性给你一剂安定剂。这次他开着车来找你,右手使不上力,还好那车自动驾驶的科技够先进,安全地带你去一处僻静的地方,然后就在后座上做爱。 后面的空间被他布置过,前座的靠背是绑了一指宽的黑色缓冲带,刚好可以把小腿伸进去,让你的腿八字状打开,你的双手则被手铐固定在腰后。 这是很经典的性虐恋姿势。 他给你戴上眼罩。粗糙的手绕过你的后脑勺系了半天才系上,你有点兴奋到迫不及待,想要催促他,又担心是他手伤的缘故而并非蓄意温吞。 当黑暗降临,五感变得更为敏感。你上身半靠在他怀里,听见他沉重的粗喘,想象他为你这幅淫靡的样子而癫狂,汗水途经喉结落入锁骨缝,蛇身严丝合缝地缠紧猎物,久久不得餍足。 “嗡———” 下身抵到冰凉的异物,瞬间莹落出一股湿腻,纳入时边插边流,你本能得想要挣扎,他的左手按你的小腹上,轻而易举地顺着泉眼把震动的按摩棒捅了进去。 “啊……等…等一下…这是………“ 那不是单纯的一根棒子,而是上面有一点凸起,恰好能碾在你甬道内的敏感点上,你抽搐了两下,要泄不泄的滋味实在难耐,按摩棒停了几秒,刃之后并没有什么行动,你张口要唤他的名字,那根震动棒又突然猛烈地动了起来。 “唔——”你长吟着仰起头,靠在刃的弯臂上。特制的按摩棒并没有他那根东西大,但就因是他特制,尺寸特别适合你,从穴里的软肉到雪臀都被牵带得震动起来。高潮汹涌,他象征性得打了你两下水润的花蒂,你身体里的热浪便汇于一处,淅淅沥沥地溅了刃一身。 刃和少去研究性爱的花样,以往大多都是你提的,你要求他疼你、绑你、虐待你,好让你在疼痛里获得短暂的解脱。唯独放置性爱是他主动提的,为此他还会特地的布置场地、调试道具。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是他要抽烟了。他抽回支撑你身体的手臂,你身体后仰,皮质的后座也没有不舒服,只是和他的肉体比起来还是甚有差距。 就像按摩棒也代替不了他。 在烟味里,你才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想让你尽力独立完成对性的需求,也是让自己借了这种如同扬汤止沸般靠高强度极端性爱才能正常勃起的依赖。应该是你们到底不是完全的野兽,还在渴望变成正常人,这很不幸,你们并没有机会,还是不要折磨自己为好。 你主动靠在他身上去蹭,喊他应星、好哥哥,他便骂了一句烦人,然后脱了裤子骑在你身上,用自己已经硬到发疼的鸡吧代替那根已经失去意义的按摩棒。 在粗暴的对待下,你的身体仍然尽职地分泌出充足的爱液,他舔吻你的下巴,接住你咸苦的眼泪,你控制不了身上任何一个出水的器官,他等到不耐烦了就去啃你的双乳,揽住你的腰大开大合地猛进。 “嗯…不行了……哥哥…好深……唔……”你手脚没有行动空间,连腰都被他死死握住,除了甩头头求饶没有半点法子。 “这就不行了?又菜又爱招惹我。”他犹觉不够,速度力道愈渐加重。他原自认并非纵欲之人,悲惨的经历让他去厌恶性才对,可一旦成功尝到了性,一切变得无法收拾,他想不到什么贴切的形容,好像用毒品相较也并不过分。他只是被迫品尝,之后便借不掉,明知这种性是不健康的,只能看着自己和你越陷越深,下坠到泥潭底部。 顶到宫口了。你觉得自己快坏了,黑暗中感受自己的内壁随着抽插外翻,整个车都随着刃大开大合得操干晃动,和没关掉的按摩棒发出不和谐的杂音。 “饶了我吧……啊啊啊……”你已经分不清自己是高潮了还是在巅峰上就没下过,时间并不长,你们也没有换姿势,保持现状已经突破了你的极限,你感觉自己快要钉死在刃身下的时候,他稍微让你缓两口气,给你喂了点矿泉水,然后加快了撞击的速度,硬邦邦的肉身带着肉棒蛮横地飞速狂捣在脆弱的花心上。 如此又是泄了两次他才射。 他给你卸了手脚的捆绑和眼罩,在你横趟在后座打算就这么闻着他的事后烟味昏昏沉沉睡过去时,他叼着烟又压在你身上,将复燃的分身又没了进去。 里面灌的精液还锁在小穴里,巨大的肉棒插进去时可以明显地听到“啪唧”的水声,私处充盈又难耐。他耐力也像蛇,你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他的时候只能看冷峻的脸上燃起贪婪的欲望,见不到一丝疲惫。 你挣扎着推他,可惜手腕捆不捆也没什么区别,最后嘴上的求助还是唯一的手段:“哥…我真的受不住…今天就到这吧…啊…不要……不要了……太多了…嗯啊……” 溢出的半透明体液流了一片,甚至是粘在刃的小腹上,很快交合的地方以上都黏黏糊糊。他撞入子宫,到达眷恋的地方时和嗑药嗑猛时疯狂的人们没本质区别。那一刻周遭的一切事物,自己的得失、命运、喜怒哀乐乃至责任、道德、信仰都变得无比渺小。 甚至是那些因果与罪孽,一切都消失了。他忘记是怎么认识你的,怎么亏欠你的,怎么靠他不常用的左手支撑起他与你在世间呼吸的空间。 此刻只有他和你,牵绊着、缠绕着、共生着,性器上的获取与奉献是对等的。 他理解了,为什么你会觉得没有他你会活不下去。他也一样。 刃突然想吻你,短暂的时间分不清是性这种毒品的致幻效果,还是忠于身心与自我的本能反应。在千疮百孔的心抵达彼岸前一秒,你喃喃地念了一句。 “景元…” 他停下动作,自我幻想的美好心境就此破碎。 你没有别的意思,与人做爱时本不该提他人的名字,会在这个时候喊景元,是因为你实在受不了了,缺氧和巨痛让你随时要昏厥,“景元”是你和刃约定的安全词,一旦你说了这个词就表示需要暂停。 这个词极其巧妙,名字的主人与你们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哪怕千刀万剐都无法割舍。只要提到他,话音刚落,该为他忏悔的忏悔,该为他悲痛的悲痛,大脑里充斥的精虫顿然消失地无影无踪。 刃识趣得退了出去,转身背对着你,你绕过他的身体靠在他坚实的后背上替他手淫,结束后他给你身上拿纸巾擦了擦,全程没有人说话。液体浸满了他右手的绷带,他随手扯开,那里的伤已经好了,只是留了骇人丑陋的疤,徒留工匠般纤长的手指轮廓。 你捧着仔细端详,长的那道是他父亲留下的,其他凌乱无序的伤口是镜流留下的,都是为了救你。可能因为性后短暂的温存感,刃没有抽开手,任由你双手捧着自己最丑陋的伤痕,默默摇了车窗,继续用左手给自己点了支烟。 一支烟结束,刃说自己一会儿还有事,将你送到附近的地铁站,晚风有点凉意,你把手插到口袋里,里面装了东西,不用看你就能摸出来这是带着庸俗力量的纸质物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给你塞生活费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他的车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逐渐变成一个点,你仿佛能看见他蹒跚着步伐,手臂上伤口的血液流了一地,艰难而孤独地前行。在他彻底消失后,你掏出手机,在搜索引擎上找他的手伤具体是什么病症。 以及需要多少钱才能完全治好。 你要为他攒钱。 7、和光 所有的不告而别都会受到诅咒,以一种极为尴尬而狼狈的方式重逢。比如你在酒吧打工时遇到景元。 他那日赢了比赛,作为新晋战队夺下冠军,酒吧的电视机放着比赛的直播,你偶尔抬头看了两眼,因为看不明白又把目光收回。当对面的水晶爆裂,半个酒吧的人唉声叹气,也有很多人站起身来为之鼓掌叫好,对这支后起之秀不吝赞美。 你寻声望去,导播正将画面切到景元那张如旧的俊脸,坐在他身侧的浅色少年激动地与他击掌。景元的嘴角溢不住笑意,神色在谦和温润之余呈现饱满的从容。 最后采访时,他接过麦克风,说:“大家好,我是罗浮战队的队长景元…” 当真是意气风发。 剩下的,你不敢再看,也不敢再听。你明明关上了心房,断绝与他所有的联系的方式。深受良好教育和具备道德底线的景元干不出任何出格的事,他能做的就是写信寄到你学校,未免你遭人非议只把精美的信纸套在普通的信封里。可怜这些包含爱意和忏悔的情书并没有什么好的宿命,收到它的懦夫把泪水滴落在清秀的字迹上,再塞入垃圾桶。 你冲进洗手间哭泣,一扇门阻隔了景元的声音,有关他的回忆像是入秋后的飞蛾煽动磷粉,无孔不入地将你包围。 你只能安慰自己,最起码你能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他有了新队友,能够拥抱崭新的未来和生活,而你这一缕飘忽不定又卑微渺小的尘,终究会消失在阳光的阴影下。 只可惜天命向来喜欢嘲弄世人。今天罗浮战队的领队说要带他们放风,偏偏看中了这家人气酒吧。职业选手不宜饮酒,只能喝一些度数低的果汁饮料,单纯只是图个新鲜,在卡座上对着花花绿绿的新奇世界东张西望。 景元就这样看到你,隔着千山万水般与你对视,眼里透着惊喜和诧异。你迅速侧过头,失魂落魄地扶着墙走出洗手间,一旁的客人想要让你陪酒,你跌坐他身边,背对景元吞下那杯长岛冰茶。 你想装作影视剧辗转风俗场合的堕落女郎,让景元知难而退,胃却先一步发出抗议,紧接着头也有些发晕,无法支持起身体往一旁倒去。索性一个干净又熟悉的怀抱接住了你。 “小子,别来多事,你算她什么人?” “我……”凑不出恋人、男友这种词,景元迅速地想到其他回击方式,“我是她表哥。” 多么理所当然,多么无懈可击。又多么苍白无力。 老板卡芙卡直接将想要闹事的男人扔了出去,上前拍拍你的脸,又打量打量这个最近火热的电竞男明星,问道:“他真是你表哥?” 你点点头,景元的新队友们和领队松了口气,吃瓜群众也叫了句无趣,放任景元在大庭广众下抱着你离开。 酒吧二楼是用来打炮的临时包间,剩余的用作员工休息的房间,方便大家小憩和过夜。格局上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有独立的卫生间,你的房间干净整洁,没有扎眼的床,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长椅。 景元把你抱上长椅,又给你倒了一杯水,再给你理了理头发,做完这一些他还不打算走,搬个椅子坐在旁边,你知道他是准备兴师问罪的。 说起来…也很好解释。这份工作是学校知道你多次打工而旷课后推荐给你的,老实说你一开始也不相信,邮件末尾还留着“银狼”这个奇怪的名字,但邮箱署名的确是学校教务处,外加时薪丰厚,工作内容也不过是端端果盘这种服务员工作,双休日还包吃包住。 老板卡芙卡是一位年轻却成熟的知性女性、她格外地关照你,比你在社会上认识的任何一位老板都要亲切,偶尔还会听你诉说烦恼,从不要求你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要是酒吧里有客人敢为难你,门口的人型机甲就会冲进来点燃大海。 但你不打算把这些告诉景元,也不奢望再维持什么人情与体面。“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在这里打工。” “就干这种事?”他木纳的脸抽搐。 你毫不犹豫,试图浇灭他身上所有的气焰:“是。” 可泼在他身上的好像是油,一颗遥远的恒星在燃烧,平等灼烤大地的一分一寸,分不清是神性的审判或是人性的救赎。终究他是愤怒胜不过对你的怜惜,但身上的火总要有另一个倒霉蛋承担。 景元掏出手机给某个人打电话,你很快看到了显示屏上“应星哥”的备注,慌了神地去夺,景元轻而易举地把你压在长椅上,举高另一只手,将通话按成免提,对面只嘟嘟了两声便接通。 “喂?”刃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比他平时略微有些沙哑,听起来有些疲惫,也有可能只是刚抽了几支猛烟。 “哥,把电话挂了——你别听景元乱说…”你挣脱不了,只能哭着求他。 “怎么了?”刃问。 刃不开口还好,估计景元还在酝酿这件颠覆他三观的事情如何用理智的言语沟通,刃轻飘飘地询问,反而让怒火在胸腔里翻腾好几个来回的景元终于有了发泄口。 “你到底关不关心你的亲妹妹啊,我今天看到她在酒吧打工被别的男人骚扰,上次我们不是约好了,她缺什么钱你跟我要就好了,你怎么能让她一个大学生在外面打这种工,如果不是我今天看到……” 景元喋喋不休,他骂不出什么肮脏的词汇,在你面前气得面红耳赤,看架势如果刃在你们面前他少说都要拿自己只会打游戏的拳头和刃硬碰硬。 但隔着电话所有拳头都打在棉花上,刃听了半天没有反应,他也不挂电话,莫约听了两分钟才不耐烦地吭声:“这个妹妹你如果愿意管,就你管。” 刃说完就挂了,你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景元再拨,对面便不接了,他突然想到什么,扑上来抱住团成团哭泣你的,你一把推开他:“谁要你管!别同情心泛滥来干预我和我哥的事,你有钱还不如买我一晚。” 可能是兑在果汁汽水里的那点酒精,也可能是年少悸动与愤怒催化出了新的东西,景元居然同意了。他拿出你的手机把自己从黑名单里移出,将自己的六位数余额全部转了过去。 然后就和你拥吻。他不会在接吻的时候伸舌头,柔软的磨蹭犹如在吻雏鸟的绒毛。你能感受到他的肢体动作饱含的占有欲和自抑,一个深爱你的矛盾体不断的自我内耗,自我吞噬。你帮了他一把,解开了自己的衣服,这世界上虚假抽象的东西太多,肉体的痛苦与爱欲才是真切存在的。 他乖巧地顺着你的脖颈往下游走,不忘舔舐每一处刃留下的伤痕,红着脸动情的样子甚是可爱,所有反应都跳过大脑而诚实,体会的是性欲本身。不像和刃的第一次,本不该有所羁绊的兄妹看不透世间疾苦的因果,只能在荆棘从里燃烧自己看清对方,而性这种行为,归于以暴制暴应该更合适。 插入的时候很顺利,足够水润的小穴毫无妨碍地纳入粉红的男器。景元完全没有经验,他大概是现在为数不多打算把处身保留到婚后的男性,动了没几下就呼吸渐重,他尽力地把持精关,胸腔充斥着一股浊气,清瘦的腰身线条勾勒浅浅的人鱼线,最后扬起脖子呻吟了两声:“啊哈………” 你原是对他直男般的捣弄应付地游刃有余,刺激到身心的反而是他动情时毫无章法的呜咽,水淋淋的下体不自觉地裹紧,哪怕景元刻意地放慢抽插,发软的蜜穴依旧能溅出水来,丝丝银线挂在他初经人事的肉柱,在顺着交合之处落在你用来歇息的长椅上,最后还是忍不住身体里发泄的欲望,精液如行星轨迹边陲被抛出的运势,无可救药地离开身体前他及时拔了出来,在你的小腹上射了一滩。意想不到的是他的精液比他的体温低很多,体外射精又没有疼痛相伴,没能让你享受一次完整的高潮。 仔细想想,正常人做爱本应该是这样,怪就怪这世界上没人能在这方面与刃相提并论。 也和刃不同,景元没有刃事后间歇性的冷漠,他射完了还一直紧紧抱着你,你的头埋在他的肩窝里出不来,隔着胸腔听他呼吸愈渐绵长,能感知到的是景元依然爱你,除此之外还有不切事宜的难过。你猜是自己在他不喜欢的简陋场地,草草了事地收下了他的第一次吧。 你把钱转回给景元,只留了五百,说这点时间五百就够了。性与爱的双重羞辱,让景元终于把怒气舍得在你身上发泄,于是他掐住你的腰又来了一次,手上的蛮力让你开始兴奋,找到了新的体位身体插得更紧,你也如愿地在你爱的人身上获得高潮。啧啧的水声渐起,不过三两下间,他便找到了你的敏感点,一个挺进直击要点,竟活活把你操泄了。 “呃………”你绷直了双腿,失神地看着爱人的脸被欲色浸湿,他讨好式地等你缓过神来再三浅一深抽插,观察着你的反应在身体里开拓。子宫也因爱人的欢愉而下降,自愿被男人的性器操开,感受无距离的融合。你也能在肉棒没进胞宫时看见景元被刘海掩盖的眉毛蹙起,掩饰隐忍不住生理反应要沉沦其中的情欲。 他尤为喜爱吻与拥抱,这大概是大众共通的性癖,很快你就应付不了他了,他会在你克制时勾住你的下巴深吻,然后拨动你的花心,嘴里的口水和下面一样抑不住地往下流,领你深陷入湿热的温柔,松软地白发落在你的肩膀上,在你沉醉的云雨时他身上清新的味道又将你这只一叶扁舟捞起,再从新回到原点,规划下一个以爱为名的圆圈。 就这样持续了好几次,你不清醒时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了避孕套,隔了层膜也不知道他发泄过几次,精力毫无退减之意,他本不是重欲之人,原因你明白的,始终是深埋的情根在作祟。 那长椅终究不是床,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开始吱吱哭泣,发出你不舍得的求饶声,于是你便被景元抱着操了,悬空的重量被他高大的身躯支撑起,像小时候那样他虽生得高瘦,抱你的余力还是绰绰有余,在他怀里格外的有安全感,那个一个爸爸的鞭子打不到的地方。 数不清的第几次巅峰之际,他含住住你的耳垂,抬起腿边肏边走,身体里的肉棒不经意地摩擦着体内的软肉,你伸手环住景元的脖子,他则故意又颠了颠,外射的精液一滴滴落在发黄的地板上。 “呜呜…别……啊………别这样…唔!”他用唇堵住了你细碎的呻吟,将你按在浴室的门上,你双脚够不着地,整个人都被景元的分身钉在墙上,下滑时被他强悍又精准地顶起,电流一样的快感使得大脑狂乱,你咬破他的唇,花心深处喷出大量透明的液体。 “你爱我吗?”他嘴角挂着鲜血,问你。 当然爱。一直爱。永远爱。 直到我死的那一天我都爱你。 你无声的回答,景元向来听不见,只有刃能听见。 景元沮丧地摇摇头,将你的身体背着压在洗手池,用龟头狠狠地碾过软肉,刚刚高潮过的穴内又软又湿,景元的恨意就此滋生,为了无法独占爱人的憎恶,又为了无法逃避肉体的庸俗快感。 你被激得花枝乱颤,身上的力气早就被用完了,全靠他强势地揽着你的身体才不至于倒下,意识逐渐薄弱,快陷入黑暗时景元又在你耳边舔弄,你本能地抽搐两下,听他磁性的声音道:“抬头。” “啊!” 抬头所见便是一面镜子,囚着现实里一对年轻男女,男人怀中的女人早就软烂如泥,你甚至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眼睁睁地看着酥麻鲜红的下体被景元反复贯穿。而最惹眼的还是他本人,眼角被烧得通红,金色的瞳孔清晰地呈现出淫乱的你们。 你惊呼一声,肉腔裹着肉棒抖抖索索地流着蜜,不禁喊道:“景元……” 他顿了顿,抬起你的一条腿,找到了新的支点,寸步不让地往你最脆弱的地方施展自己的攻击力,把你肏得昏天黑地,你甩着头不断得喊:“景元……景元………景元……” 他没有像刃那样停下,听到自己的名字反而变本加厉、越战越勇,你感觉自己快化在他怀里了,小腹里揣着流不出的液体,体内的燥热随着呼吸变成一坨朦胧的浊气,缺氧的身体使手脚都变得虚浮,在最后的顶点之后,你软软地瘫了下去。 8、同尘 在景元怀里睡觉的确让人安心,仿若回到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他抱着你午睡,野猫会溜进院子拿尾巴蹭你。那时你家庭还能维持虚假的幸福,桌上摆着的儿童零食时不时地被空调吹出塑料纸的声响。在你回忆这些时隐隐约约听到一阵慌忙的声音,景元掐你的人中,你不想理会他,眷恋使你睁不开眼睛,直到听见他拨通了120了求救,才立马拉着景元的手臂说:“我没事…” 他好看的眉眼几乎要拧在一起,再三跟你确认:“真没事吗?你刚刚都晕过去了。” 电话的另一头声色温和,简单教育了你们性事之后的处理才挂断。你松了一口气,道:“你太乱来了,你这个身份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你说的话景元丝毫不介意,他方才被吓得不轻,脸上的红潮早已褪去,面上惨白得不像健康的年轻人,急切道:“这都是小事,万一你受伤呢?” 他扶着你去浴室冲洗,小心翼翼地再掰开腿查看,充血莹润的花瓣在他的指尖下颤动,原先的藏留的花液缓缓溢出,变成露水挂在枝头。景元看得鼻尖温温热热的,有些无措地别过头,又强迫自己放空六念地把头转回来,好好检查刚刚吃了他许久肉棒的小穴有没有受伤。 洗完身体,他又给你洗了头发,到后面你练站得力气也没有,困得一根手指也不想动。景元把激情时脱下的衣服又给你换上,卑微地吻了吻你的手背:“我们回家好吗?” 「你的事情我至今仍在思念着。 不管时间如何流逝,我仍然在你身边, 即使我们分别, 虽然在我的心中我们一直是在一起的,可是还是会感到寂寞 。 所以,亲爱的,请你早点回家。」 他说他换了一套家具,取代床的是一张榻榻米,客厅的沙发松软宽大,阳台还装了小憩的吊床,隔壁那户人家养了几只猫,胆子最大的那只经常在自己这边的阳台玩耍,一点也不怕人随时都能撸肚皮。现在他也冒着炸了厨房的风险学了几道拿手菜… “所以呢……”你恹恹地抬起睫毛,试图推开他温暖的怀抱,他把你环地更紧,一头扎在你的胸口,像是粘人的小猫在闹脾气。 “所以,能不能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他声音哽咽,“就一星期,再给我一个机会,若我不能让你满意,我会彻底死心,不再纠缠你。” 你神使鬼才地答应了,下一刻就开始后悔,一边打理他白色长发一边遮掩自己的苦笑。 就一星期。你痛苦无味的人生还有很长,你能想象七日的温存会衬得将来寒夜更加漫长凄冷,而你也只能用一生来回望曾经与他相爱的一点一滴。 “好。” 你允他时他欢呼雀跃的样子,亦如从前的少年郎。 时间定在下周一平安夜,战队给他正好放了一周的休赛假,你那周也碰巧连着元旦没课。你们按照约定,这一周都听他的安排,他早晨就来学校接你,叫上车后你发现并不是回家的那条路,他则兴致勃勃地告诉你,今天要去主题公园过平安夜。 “去人那么多的地方,别人认出你就不好啦。” 他赢下比赛那天在微博热搜挂到第二天下来,粉丝数涨了五十多万,这回可是当真无愧的电竞出圈红人。 “这又没什么,我战队没有不让谈恋爱,只要保持状态就好。”他话里还有一丝委屈,透出一副随时可以官宣的态度,你吓得丝毫不敢接话茬,他又闷闷地看像窗外,“我也有些担心过激私生饭会为难你,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对外你也可以只说成表哥。” “你本来就是我表哥啊。” “……嗯。” 主题公园是所有小朋友梦想的城堡,你也不例外,小时候父母曾答应你带你来玩,结果因为昂贵的路费和门票钱不了了之。真的走了进来,你由衷地庆幸还好当时父母失约,这里的一切都贵地不可理喻,估计你们一家三口吃顿饭也算破费。饮料、爆米花、冰淇淋…每一笔钱都有可能成为引爆父亲情绪的导火索。 景元聪明,又不太世故。他对你爱延伸成弥补,又还未完全掌握人性的复杂,你也不应该过分苛责他,毕竟他并没有切身处地地感受底层呼吸的沉重。那种金钱庸俗的力量是另一种真实,它踏实地站在虚无的反对面,又把你推得很远很远。你看着他无邪地刷卡带你各种奢侈的消费,再包下一整车气球拉着你在城堡下合影,完后把气球一个一个分给投来羡慕视线的小朋友们。 你羡慕他也嫉妒他,不光是他发光的模样,更是为了他的纯粹。他不受任何奸邪的污染,不需要鼓起勇气就能拥抱你与你身上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的痕迹,眼里闪烁的光永远让你无地自容。 最后的最后,是烟花晚会。景元兴致勃勃地介绍这次平安夜的烟花添了多少噱头,你期待地望向黑暗,在火花窜出之时,无数流星在飞,比月光更明媚,比星火更耀眼。你决眦而望,看尽通明时分乍现于天边。 彼时一股毛发扫过你的下巴,他轻柔地对上你的唇。 一叶扁舟荡得人潮的欢呼霎时寂静,只留你与他的永恒。 后面在回家的路上你就睡着了,这一晚上睡得格外地香,景元把你照顾地很好,背你上楼,迷迷糊糊中被他伺候卸妆刷牙洗脸、换衣服睡大觉。房间点了薰衣草熏香,热空调完全静音,美中不足的是榻榻米不算舒服,睡得腰椎有点酸痛。 景元睡在隔壁,把他原先那张床也一并换了,你起床时他正在煎蛋,看到你走过来还故意表演了一下单手翻两个鸡蛋的高超技术。如果和他恋爱同居,的确是一个又有意思又体贴的男朋友。 今天圣诞节,他原定的计划是陪他穿情侣装逛街,可惜外面雷雨轰轰,乌云如块大抹布般压在屋檐上,冬天的雨太扫兴致,只好作罢。于是景元拿出安装不久的投影仪,你们躺在客厅的巨型沙发上拿手柄打游戏,中午叫了外卖吃披萨,高热量的芝士送入口中,满足感来得也很实在。景元提醒你薯条的番茄酱掉了,你低头看自己的锁骨处有一块鲜红,沉闷的青紫里格外引人注目。 “还好没落在衣服上。”你尴尬地去拿纸巾,被景元揽过肩膀,你看着他垂下长睫遮住金色的瞳孔,湿滑的舌头舔遍你身上所有泛红的颜色。 湿冷的天气和亲密的肉体关系很配。景元对第一次把你搞昏的经历心有余悸,轻柔的软磨硬泡让你心里头发痒,你们的前戏很足,蜜液把穴口泡地莹润丰盈,他也才进入两指做基本扩张,搜索到了软肉也只在附近徘徊,双峰被他舔弄得很痒,他吮吸的时候完全收着牙齿,不时地偷瞄被情欲环绕的你。 幕布上的小人一动不动,被怪物捶得卡卡掉血,终于在亮出“Game over”的字样时你胡乱抓住景元的衣袖,他是将你拖进欲海的海妖,又是万千汪洋里尽有的浮木。 “泄我手上就好。”他是这样温柔体贴地说。 于是你便同一件声控玩偶般照做,所有的柔情蜜意化作身下的饱胀感,攀升至脊椎顶端的酥麻感已经忍无可忍,花芯深处一股股热流渐聚,喷涌而出的水覆在景元瘦长的手掌上。 蜜液滴落不止,沉郁的金色浮上欲念,他没有言语,认真地静默,只能听见胸腔激荡着沉重的呼吸,你失神地想要挽留他的怀抱,本能的关上还在抽搐不住的腿根,他却把头埋了进去,含住了那颤巍巍的花蒂,舌尖抵弄着那枚红豆有技巧地撩拨。 “咿啊………” 你刚泄过一次,清明还未回到脑子里就被他又弄得狂乱,整个身体热得要化,完全没有力气反抗,淅淅沥沥又泄出一些的花液,景元将这些都纳入口中,明显的吞咽声听得你面上通红,他却尤觉不够,竟将舌头一并伸入到狭窄的甬道。 致命又失控的快意反而更加汹涌,景元将双手穿入你的腰间,紧抱着你的下体啃吻,你终将放弃思考,闭眼坦然接受爱人送上的高潮。 待你平息之后,景元又把你重新抱回怀里,仔细安抚,你摸到他坚硬如铁的肉棒,立在腿间支撑起帐篷,你替他脱了内裤,露出那根昂首的男器。某种程度上他的硬件比刃还优异,粗长的同时前段的尺寸又很友好,更方便进入不至于疼痛。 你俯下身体想要用嘴还他先前云雨之恩,他拦着你不让你替他口交,心想也就只有景元会真的怜惜你。他拆避孕套的动作还不慎熟练,最大尺寸的避孕套还是有些拮据地绷紧在粉红的肉棒上。 到了这一步你比他还着急,轻而易举地坐在景元怀中,他有些微愣,目光灼灼地盯着你扶着自己的肉棒慢慢往下沉,毫无遮挡的插入舒服得两个人都头昏眼花,他更是发出愉悦的快慰,轻喘出一个单音的音节,青涩而动听。 “想听你的呼吸,想听你喘。”你伏在他的肩上,用双腿夹着他的腰身。景元被激得抖了抖,情到深处自然地张开嘴,细喘声伴着徐徐厮磨。 景元还是那么喜欢抱着肏你,用简单朴素的姿势执着地做淫乱又踏实的事情,一遍又一遍。几发过后,避孕套都用了半盒,你精疲力尽地软成一滩水,他还是要从背后抱你,扯下了避孕套握着你的小手给自己手淫,射出最后一波白色浓稠的液体。 与刃的精力旺盛不太相同,刃是被锁上嘴的蛇,尝到肉后只会肆无忌惮地对性贪食,潜意识里疯狂弥补以前身心上的缺失。而景元的一切行动都源于爱本身,不受意外的欲望驱使,正如他是一个纯粹的人。 “满意吗?”他吻你的耳后,将杯装可乐拿到你嘴边,“还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 你慌忙地吸了一口,然后故作餍足地挂在温暖的怀里,说:“你自己猜。” 9、梦客 ……… 父母又吵架了,妈妈给景元使眼色,让他拉着你出门,外面天已经黑了,景元不敢带你走太远,只爬到一旁的小山坡上,听燥热的蝉唤起远方的星星。 “放心吧,妹妹,不会有事的。”景元谨慎地安慰。 你抽泣着哭,景元慌忙无措地哄,以至于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到底还只是小孩也知道什么是累,哭得没力气了才乖巧地被他抱在怀里,听他坚定地说了一句:“别怕,哥哥永远爱你,哥哥永远保护你。“ 你问:“永远…有多远……” “大概………”他被你逗笑了,双手细揉你的小耳朵,“等你数清天上的星星吧。” 你尝试地数了数,无果。听他说:“这就是永远。” … 遥远的璀璨与你毫无关系。 ……… 景元是猜不到答案的,你趁他洗澡时看过他的手机,他让朋友打听了你打工的酒吧,得出的结果自然是这家酒吧的服务员没有他想象的那种乱七八糟的黄色交易。他的搜索引擎里有“性瘾”、“性侵犯”、“自残”这种词,这是他目前锁定的范围,明显还不够确切,也想错了方向。 给你换衣服时像个侦探一样打量你的伤痕,努力地去在深深浅浅的印子上推理他们的来源与时间,结果就是他连它们属于同一个人的杰作都不能确定。 你们像一对很平常的恋人,吃饭、约会,做爱,依偎在榻榻米上睡觉。景元也发觉自己触碰不到你对性爱的界限,不断提高尺度,尝试新的情趣,厨房、客厅、卧室…却总不能让你真正地满意。 给你留下最深印象的是他从背后抱着你把你按在阳台的玻璃上做爱,窗帘隔绝了外界,你听见小猫在叫,拉出可以露出两个脑袋缝隙。景元在浮上水气的玻璃上画了爱心,对着隔壁的倒霉小猫说:“不行哦,现在不能进来玩。” 那小猫自然听不懂,把头一歪,引你们笑得合不拢嘴。 他还是更爱把你抱在怀里的体势,你没有怨言地被他抱,不给其他反馈。解不出答案的无力感就好像让景元回到了五骁解散前的比赛,他那天精神倍增超常发挥,也没能挽回必败的局面。 他最信任的应星哥收钱打了假赛,最崇拜的师傅失心成了疯子,最敬仰的丹枫哥一蹶不振,最照顾他的白珩尸沉大海。 他奋力地熬了过来,熬成了新的战队,也向别人证明了很多。他荣获mvp是获奖感言丝毫不忌讳地提到他以前所待的战队。 “感谢师傅镜流,是她亲手引领我来到这个位置,我现在的很多打法都是承蒙她的赐教………最感谢的是原战队的辅助刃,没有他可能我并不会成为职业选手,也绝不会获得今天的成就。” 弹幕骂了一片,景元的粉丝和黑子难得地在一处战线,用键盘质问他是不是脑子里进了水,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提这两个电竞圈的败类。 景元笑得云淡风轻,努力熬熬就过去了。 你耐不住高潮的致命快感,下意识地喊“景元”这个安全词,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成了挚爱的鼓舞,扣住你的腰肢用力地撞击,曲折的秘径含着粗直的肉茎,你无奈得蜷起脚趾,下腹快被顶出一段凸起,情液顺着滚热的阳器不断四溅。 花房下坠,龟头顶开细软脆弱的花冠,温柔多情又小心翼翼地在深处研磨耕耘,黏糊糊的液体开始拉丝,沉溺在对方的欲望里再互相打捞。 水把下体塞得鼓鼓囊囊,绵长的呻吟下他不断发力,你被干得浑身死命痉挛,意识记忆都开始迷糊,追溯到很久以前,你的生命都有景元这个人。 你曾戏言长大了就嫁给他,他爱你二十年如一日。 你抬头想吻他,却只能蹭到下巴,没有胡渣只有光滑的肌肤,他回吻你你偏又不依了,转而去啃他长颈那颗明显的凸起。 “呃啊……”措不及防的攻陷让景元差点丢盔弃甲,眼角瞬间被染红,促狭着撇眉,竭力克制要在你身体捣烂的冲动。 他生得实在是好看,你不由得感叹,连这样的神色都令人心动。他沉醉又隐忍、满眼是你的样子也就你能看到,因独占而庆幸。 “快点,我要吻你……嗯……唔…啊…”你还在欣赏他的美貌,被他迫切捏住下巴,整张脸都在放大,细软的白发被汗水打湿,一颗一颗落在入皂香味的枕头。纵情十分也不忘柔情,最后景元还是怜惜着放慢速度,你在对方的呼吸里又丢了一次。 他也曾试探你,和你交流做爱的感受。 他说高潮的那一刻很神奇,脑海里划过许多浪漫的场景。他说表白成功的下一步应该是求婚,他捧起五骁梦寐以求的奖杯后从观众席上领你走上舞台,单膝跪下拿出戒指;他说他喜欢阳光,卧室要有舒适的落地窗,也喜欢各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抱着会用尾巴撒娇的宠物随心自在地睡午觉……甚至他说或许某年某月应星能与镜流和解,他们一同出现在你们的婚礼上,你们会无疾无痛地生活下去,如果天命再眷顾一些,你们还会有孩子。景元相信自己会是个好父亲,只要孩子快乐就好的奉献陪伴型父亲。 当然,这只是他的臆想。 你不答话,既认同他对生活的追求,又不认同这些能在你身上实现。景元很快读懂了空气凝结的悲痛,给你按摩被他揉红的侧腰,道歉一样的口吻轻轻说:“或许我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误以为所有事情都能熬成我期待的样子。” 他以为自己掏出所有的体贴、宽容、努力、身来具备的条件,你就会幸福,就会在他想象的轨迹生活。而事实是总有很多事情,是天之骄子的他尽心尽力也无法做到。 景元这才后知后觉,原来他在你面前一无所有。 他沉痛地合上眸子:“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怎么样做你才会幸福,才会爱我。” “我是爱你的。”你打开手机看日期,今天是最后一天,时限快要到了,明天是新的一年,“只是我从没有想过在任何人身上得到幸福。” 是的,不曾奢望幸福,更没有考虑过生儿育女,普世的婚姻恋爱也大可不必,景元变不成刃,大部分人都变不成刃。 “不、我随口说的,孩子也可以不要,婚也可以不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景元含泪的目光垂下,你抬起他的头,跨坐在他身上,姿势如驾驭一匹性情温良的白马。这居高临下的角度让一米九的景元不大适应。 “我想你虐待我。让我在疼痛里得到救赎。” 你给他答案。 10、回响 你捧起景元的手,让他握住自己的脖颈。男人的手轻而易举地掀开黑色的长发,没过紫青的瘀伤。 景元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努力消化这是不是网上说那种情趣。如果是那种女仆和主人的扮演游戏也勉强可以一试。他象征性地捏了捏脆弱的脖颈,故作强势地把你扑倒到沙发上。 你微张开嘴,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闭上双眼期待他能像刃那样给你带来毁灭。 可你等来还是吻。如初的吻。 仿若你每次挣扎在他无尽的温柔里,又让你功亏一篑的吻。这吻吻倒了肮脏的街角、废弃的楼房,圣洁骑士手持利刃,划破血红狰狞的恶鬼,拯救柔弱的公主。 但,这还不够。这世界大部分的事都是像童话那样是虚构的,但你确信有一件事一定是真的。 你握着他的手尽可能地往下按。被心脏带动的脉搏迅猛地跳动,景元慌张地想要后撤,你咬紧他的唇加深这个旖旎的吻。 空气,很多很多的空气,一半在自己的胸腔,一半在外面的世界,他们不用互相沟通,很空痛苦的一切就会被隔绝,死去的神经不必再受任何煎熬,犯了错的人终究会被原谅。 景元挣脱你的手松开你的脖子,真可惜,人没有办法自己掐死自己,景元也没能帮你一把。他薄唇被你咬得有些充血,眼里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而他还是那么懦弱,低下头舔吻你脖子上与死神缠绵的痕迹。 “一定…一定要这么做吗?”他崩溃地问。 你对他也很宽容,情绪看起来很稳定,回答:“也可以不。” 景元太清楚这后果是什么了。留给他的时间只剩下十个小时,没能让你满意他就意味着永远失去,你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继续对自己残忍。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皮肤,硬着头皮伸手循着伤痕的轨迹,事与愿违地重蹈覆辙。 他那聪明的脑子麻木地运作起来,短时间内就分析出心爱的女人受的伤来源于蹂躏、捆绑、鞭打…你隔着衣服就开始湿润,馥郁的味道又告诉他这些虐待和做爱同时进行。作为一个有尊严的男人本应该发狂、发怒,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这样对待了那么久还怎么可能淡定。 但此刻景元觉得尊严也不需要了。他连挽留住你都岌岌可危。 “好。”他囫囵地说,一向诸事都运筹帷幄的景元头一回心里没有底气,白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然后开始他理解的“虐待”。 他选择张嘴含住你的下颚,白色毛发仍旧是痒痒麻麻的触感,你本能想推开,他少有的霸道,摁着你的头顶,强迫你扬起头将脖颈的曲线完全露出来,然后露出牙开始吮,不知收敛地发出水啵声,脑补起电影里吸血鬼对待自己喜欢的人类猎物。 痛觉不是很明显但很有尖锐的存在感,景元没有连啃带咬,而是带章法地用牙和嘴唇卖力地吸草莓,所以勃发力很充足,气势势如破竹。他吸的那处非常靠上,如果不是冬天可以用围巾掩盖很容易被人发现。刃从来不会啃咬那里,乱搞久了总能学会点分寸。毕竟刃怕麻烦。 景元在刃的衬托下反倒成了一只雏狼,又或者是狐狸、狈……?有犬科动物那样的耿直、忠诚,心里还不忘揣着狡诈的小心思。他挑最容易被发现的地方留下印记,迫不及待得想要人知道,你属于他,或者他属于你,急切地和你捆绑表兄妹以外的关系。 留下烙印的方式简单而粗暴,景元体会到了上位者的满足感,无瑕的肌肤因他的意志变得红肿充血,比周遭的痕迹更红艳。可惜疼痛的负面效果永远真实存在。他惶惶然地误会过程与结果,心想给你打上烙印后能疼到自己身上就完美了。 空气逐渐染上腥甜,雄性的宽大骨架压着你的双臂,你腾不出手去继续撩拨他,艰难地转动手腕去搂男青年些许消瘦的腰,刚触摸到他就“嚯”地起身,单手速速解下自己的上衣,随手一掌拍在你的侧腰上。 “唔啊……”你欣慰地沉吟,轻轻哆嗦着感到身下涌了一股。打过的地方瞬间火辣辣地疼,景元目光灼灼,迟疑着是否下手过重,这一空隙给了你机会,侧身起来一把推着他的肩把他压在超大号猫咪靠垫上,“哥哥,继续…还不够呢……” 景元听罢,霎时自觉一段电流从分身沿脊梁而上,身体比大脑率先作出反应,即刻又脱了自己的裤子。失去限制的分身几乎是弹跳而出,滚烫狰狞地立在你胸前,景元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脱得一丝不挂,而你还穿戴整齐地靠在他自己身上。 对此你只笑笑,张开嘴将粉红的肉端抿入口中。景元朝后一仰,白色脑袋深陷在软垫里,沉重喘息了两声。你就此不动,抬起双眼自上望去,景元神色里是懊悔着被口,身体倒是诚实地紧,脸上的火一直烧到耳根,胸腔收得鼓鼓囊囊,抽吸时隐约可见男人的肋骨线条。 “唔…呜呜……”你含着东西说不清话,催促着景元快些做出更多反应。口腔内无比湿热多汁,含他的还比含刃的要轻松些,你娴熟地模拟性器抽送那样上下吞吐,不经意地轻舐铃口。景元哪里体验过这般刺激,身体已经由不得自己控制,仅能迷茫地望着天花板,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他上懵了。于是你扶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头上,调整姿势跪趴在他腿间,再将更多主权还给他。 景元会意心痛地吐出一股焦灼的热气,按下手时目睹粉软鲜亮的唇吞尽自己的分身抵至咽喉,软韧小舌垫在下方,再往前就是紧致脆弱的喉口,两处触感格外分明,绝妙的销魂下,自己的分身不禁粗壮了一圈,难抑地挺腰抽。 “呃……呃啊……唔……啊啊………”男人低喘不止,嗓音未经烟酒腐蚀,青涩而腼腆,教人凡心大动。景元加快了抽送的频率,还没个多久就忍不住地要射,发泄的欲望怎么都压不住地要掏出身体,顾不上其他只能拎起你的头,肉棒刚回到空气中白花花的粘液就淅淅沥沥地喷射出来,挂在你的嘴角,乃至眉睫。 你刚咽下嘴里的酸咸,景元颤抖地捏起你的下巴开始吮吻,牙齿衔住你的舌头咬破,睡衣的扣子几乎是被他扯崩开,弹飞到收纳衣服的柜子下。你里面没有穿内衣,雪峰被景元宽大有力的手握住,两边都是同样的力道抓揉。他分心地啃吻你,眼角看向自己手里溢出的软肉,有紫有红。别的男人也是这么做的,不,甚至比他还过分。景元心头一紧,猛地将你再度压在长椅上,狠狠地一握,连带着还没好的瘀伤一并发出钝痛,你有些吃不住,瞬间疼出了冷汗,在他身下微微抽搐着僵直躯体。 “把你操爽了,你就不会离开我了,是吗?”景元垂下眸,深思难辨地自言自语。他扒了你的内裤,牵出几缕银线,胡乱地用重新勃起的肉棒沾了沾,扶着进入你的身体。 原是懂得克制的厚道人,此刻也失了理智,进入后折着你的腿扛在肩上,誓要捅开花径里每一处褶,猛烈挺送抽插,将无法动弹的你重重反复贯穿,内壁的粉红媚肉缠上粗大的性器外翻,再被他重重顶进内里。 他变得有些不太一样,有点像刃。 “嗯……”你肉腔不自觉的收紧,已经到了高潮的零界点。自己爱的人要好好看清,你伸手抚过他的刘海,金色的瞳孔泛红,想看着他的脸高潮。 他却停了下来,你因惯性从长椅上一弹,胸前两枚蹦兔超两边荡漾,景元又如猫科动物那样迅捷灵敏地将之握紧。 “快…给我…快点…”顿时从云霄飞车顶上停下的你发现景元是故意不给你个痛快,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他不慌不忙,拇指和食指掐住胸上两枚凸起的红晕,说:“求我。” 还是高看他了,他倒现在还理解为情趣,又或者想用情趣的方式敷衍过去。你扫兴地侧过脸,眼见自己不上他欲情故纵的当,景元失落地又成了小心服侍的态度,对着你的身体又亲又舔,搂住你的腰将你撑起来坐在他怀中,三浅一深地温柔抽送,稳稳地让你骑着他泄身。 “痛吗?”他把用完的避孕套打个结,用指尖抚摸着你的下颚,满眼破碎的怜惜。你侧过身不理会他,他慌忙地从背后紧抱你,握住你的手腕,“别这样…再给我一次机会。” “最后一次。”说归说,你心里也不报什么希望。 这回是真的开卷考,你要求他用皮带抽你,就是简简单单的鞭打。景元喜欢穿松紧的运动裤,你注意到他没有皮带,逛街的时候替他挑了一根,纯黑色的皮面,三厘米的宽度,银色的金属扣。 “啪。” 声音听起来极其悦耳,干脆利落,疼痛却没落在你身上,景元手臂上却多了一道红印,是他在调试力度,遵循你身上的痕迹,尽可能还原另一个男人的孽行。 这是你的原罪。因为你不能忍受痛苦,害得这个家支离破碎。 景元却说:“要是我小时候好好保护你就好了。” 你沉默着催促,鞭子落下时好像回到了那一天。家里的酒瓶散散落落,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解下了自己皮带,借着酒气把自己对世界的怨气撒在妻子身上。女人生来就比男人体弱,她打不过男人只能被抱着自己头让他打。男人后面觉得无趣,你的哭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像恶魔一样一步一步走来,鞭子随破空声留下刀削般的印记,你撕心裂肺地喊疼,唤起了为母则刚的意志,她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酒瓶砸在那个人渣头上。 疼痛激得你将思绪回归现实,足够猛烈的痛觉终于让你从悲苦的记忆里逃脱,你抓紧着手里的抱枕,凹陷的脊柱露出瘦弱的蝴蝶骨,景元看着它们颤抖地煽动,被剥夺翅膀的蝶永远无法拥抱天空、飞向太阳。 景元可是天才,有什么是他做不到呢。他让你跪趴在他身下,肉棒无情地碾过花心深处。他抽的鞭子比刃还要精准,你弓起哪里他就落在哪里,泄出来的水湿了大半软垫。做错事情肯定要付出更多代价,只挨打是不够的,他细心地给你在背上涂辣椒水,拿着玻璃瓶一坨一坨地从高处往上倒,液体落在你身上甚至会弹出不规则的水花,刺激性的液体顺着伤口渗入皮脂,和你好不了的心伤产生完美的共鸣。 一切比你想象地难以忍受,你张嘴要喊和别人约定的安全词,哭哑的喉咙已经说不出景元的名字,双臂支撑不住身体,摇摇欲坠之间又掉进那个温暖强大又不可依靠的怀里,一滴水落在你的额头。 他怎么还在倒辣椒水呢。你蒙蒙地睁开眼,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不过是太阳的眼泪。 混沌中你被他哄睡了,景元彻夜未眠,手搂着你的身体紧紧不放,清晨被鸟叫声吵醒,你心想:该走了。 景元感知到你要离开,眼角再度涌上泪,水把猫咪抱枕打湿,看上去大小都缩了两圈,吐息烫得惊人:“别走…求你了…不要走…” “我只是去上个厕所。”你稍稍安抚景元,只为挣脱他的怀抱,然后开始收拾行李。他先前跟你逛街买了许多情侣服饰、水杯、手机壳…你一件都没打算带走,只把自己带来的换洗衣物放在皮箱里,全程尽量很小声,虽然他一定也会听到。 景元躲在被子里强忍着泪水,等关门声响起,他在手机里敲了一串字,和对面决绝的女人说,不管发生什么,起码你还有我可以依靠。我还是你哥。 发出去后有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他终于像孩子一样哭喊出声。 11、出世 “平时要注意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哦。” 卡芙卡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不光是她的外表,而是她具备的沟通能力。和她说话时间都会放慢,你愿意听进去她的话,接过她手里的药膏准备回房间好好涂抹。她也很会倾听,因此你也愿意和她诉说学校里发生的困扰,比如有同学看到你上了一个很社会的男人的车,就此被人议论。 这个烦恼很快就解决了,有一次刃直接来你学校宿舍找你,逢人就说他是你亲哥。有一个在道上混的亲哥在,便不再有人敢在你背后说三道四了。现在你唯一的困扰就是钱。 卡芙卡问:“你说你这么拼命攒钱,得攒多少才算够呢。” 你如实回答,具体也不知道金额的多少。你亏欠你哥很多,他为你受伤,国内的医生都看不了,你想攒钱带他去国外看看。如果能治,你会攒更多钱。 卡芙卡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然后又释然勾起嘴角,对着吧台下的水晶灯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道:“我想起来,曾经我也问过一个为了金钱不停与死神搏斗的男人这个问题。他却回了我另一个问题,需要多少钱才能把一个女孩养大。” “是父亲对女儿吧。”你给她续上香槟,盯着琥珀色的液体冒出数不清的气泡,“真羡慕呢…” “好了,今天客人不多,你早点上楼睡觉吧。晚安。”你谢过她后上楼,做了一个有景元的美梦。 你经常怀念和景元的那七天,这个名字并没有正式消失在你的生活里,他在赛场上佳绩不断,微信、微博经常给你推送他的现状,在刃把你肏到神魂颠倒时,也用景元的名字跟刃求饶。 肉欲真切的极乐让你们的长颈相抵,他容你抱着他喘息,感受凌乱的呼吸逐渐找到节奏,待热情湮灭后坦然地面对平静,之后不再言他。他活脱脱就是位完美的情人,除了有抽烟的恶癖。 后面关系亲近了那么一点点,是也仅是他会留你在他身边过夜,你忘了是自己吵着要他抱你,还是他主动把手放在你腰上的凹陷。但这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在他怀里睡得不太舒服的,比榻榻米还硌人。他也忍不住抱怨,你睡觉总说梦话,景元景元地喊个不停。 有一次你醒得比他早,借窗台泄出的晨曦趴到他身前仔细端详他的脸,此刻收敛了平时那股生人勿近的气质,静态的他要比平时看上去精致许多,配上粗旷健硕的身躯极具雄性魅力。你目光再往下移,手掌那处绷带散落,又添了许多新伤,看得出来他也没能好好爱惜身体,手掌的伤蔓延到全身。 于是你们每次做完爱后,又多了一项给他上药包扎的环节,这人的心和铁一样硬,伤口溃烂发炎时一声不吭。 当然再亲近也只是这样,你能感受到刃在抗拒其他感情的滋生,他一向不擅长这个,所以所有感情都是点到为止,就好像当初他也不接受他父亲给他找的继母和继母身旁那个异父异母的亲妹妹,并且无法相信你能为他灌注亲情。 但也这不妨碍他继续把你往景元身上推,可能先前那种状态就足够满足。挂念他的妹妹会为了他对自己喜欢的男生撒谎,偷偷给他碗里多塞一个溏心蛋,他站在厨房边嗦面边守着一对看电视傻笑的璧人,真的挺不错的。他要的并不多。 唯一一次你们做完爱睡到天亮后他没有急着走,而是问你今天有没有安排。说罢掏出两张票,上面印刷着十张年轻的面孔,其中一个是景元。是什么电竞春季赛决赛?你不太明白,这都快夏天了怎么还叫春季赛,反正就是这场比赛谁赢谁是全国冠军。 到了会场乌压压全是人,你还担心自己可别看到景元就哭得泪流满面让人误会成脑残粉,再给他造成困扰。事实则是游戏才是今天的主角,观众并不是对着职业选手干瞪眼,而是图个气氛,放弃能在家吹着空调的机会,花钱跑来这里举着头看大屏幕。隔着人山人海,你只能面前看到职业选手一排五个的小脑袋瓜,景元那张脸最多被摄影师多照顾几秒,心脏停几拍也不至于死。 “罗浮战队亮出了景元的招牌英雄,看来着一分他们势在必得。”解说席压着一片女生的尖叫说道。 “什么意思?”你只纳闷他们怎么还不打,bp环节比你想象地漫长许多。 刃解释说现在罗浮战队选的是景元最擅长的英雄,五骁的时候镜流亲自教的,之后也是因为这个英雄玩得好而被现在战队的教练看中。这几年里景元的英雄池不断扩充,为战队变成全能边路,但整个游戏再没有任何一位选手或玩家能捍卫他是国服第一的地位。他拿这个英雄很少输,而对面选到也很难赢。 “哦,原来这样。”你敷衍地回应,更惊讶于寡言的刃一口气能说那么多话,有意无意地看向他的侧脸,他一心注视着比赛,和他平时对衣食住行都没有追求的样子完全不同。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他和他的队友们应该也还在打比赛吧,你惋惜地想。 比赛开始后,那些数据、装备、专有名词疯狂地从解说嘴里蹦出来,听得你一头雾水,也懒得再问,只能用英雄的长相区分谁是谁。景元玩的英雄叫“李信”,和他本人还有点像,浅色的长发,长得又瘦又高,台词听起来很有正义感。但你看一会儿就找不见了他了,画面切换到一个红毛长发的疯子,解说激动地对着麦克风狂叫:“天呐,景元他去偷塔了!” “能偷掉吗?偷掉了!” 全场有些沸腾,你靠近刃的耳旁说:“为什么这个也是景元?” 刃没有说话,环境实在太吵闹了,便用手机给你发过去一张图片,浅毛将军和红毛疯子并肩而立,下面写着英雄介绍,你粗略地看了看,才知道他会变身。变成浅毛将军的时候适合打团和压高,反则适合打四一分带。这个英雄的难度除了边路的细节操作,更重要的是做出光与暗的切换抉择。放眼整个游戏没人能在大局观上胜过景元,因此也不可能比景元更理解这个英雄。 你抬头在把目光移回屏幕,看着那个黑红色的怪物阴暗爬行在地方野区偷野,默默吐槽这个形象和他人本人千差万别。 你通过观众的反应判断,这场比赛应该是精彩的,你看到景元捧杯的时候意外地很平静,电竞和他都是你世界之外的人,这场比赛就像是看一场与自己生活不相关的电影。刃明显是有情绪波动的,他硬是把泪收回眼眶,还靠在椅背上紧闭双目,藏着不让你看见。 四周的人都站起来喝彩,情侣们拥抱热吻,摄像机切回到观众席,记录下声势惊人的一幕。 “我们先走吧,一会儿肯定人多。”其实你想逃,麻痹心里是有时限的,你已经快到了极限,马上景元要被采访,你不敢再听到他的声音。 你伸手去拽他墨绿色的长发,他猛得睁开眼,抬手将你搂在怀里,生硬地掐住你的下巴,就要吻你。无数次的肉体关系,第一次让你觉得他的怀抱有温度,甚至有一股浅淡的焚木味。天地无情,以万物为刍狗。善者撕下了手里的菩提珠,落进人间炉火,焚烧成灰。 那吻没有落在你的唇上,瞳孔缩紧时动作慢放,他在一秒内改变了轨迹,落在了你的额头。 一个很轻的吻,放在生活里比尘埃更渺小,风过即散。你抬手抽了他一耳光,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甚至都没看清他是什么表情,羞恼着拿起包就走了。太讽刺了,你们之间容得下无下限的乱伦关系,容得下皮鞭的凌虐,容得下野外的放纵。 却容不下一枚轻柔的吻。 刃继续坐在场馆里,脸上并没觉得多痛,也没用手去摸,只盯着景元的方向看。 许是刃的目光太过锋利,景元对人群挥手时精准地对上了刃的目光,他又惊又喜,应星哥居然能来看他的比赛,也不早点说,他直接把应星哥安排到嘉宾席多好。他冲那个方向停留了好几秒,不停地用眼神分享自己的喜悦,而隔着人海的那位故人就在这时起身,转身离去。 景元不太理解,隐约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他不安地和队友回到休息室,打野彦卿兴奋地看着回放:“让我看看,刚刚捧杯时把我拍得帅不帅。” 景元把刃的事情先放了放,起了兴致凑过去和他看,还不忘调侃:“哎呀这个角度,怎么把符卿都遮住了,下次还是得让符卿和青雀站第一排。” 叫符玄的是罗浮队的辅助,刚要开口就被身边的中单青雀拦住:“太卜大人别生气,大家都知道您身高不济,能耐确是顶天的。” 这个队伍里最沉静的是射手驭空,这时也压不住脸上的喜悦,她说道:“好了别斗嘴了,想想一会儿去哪庆祝吧。” 拿下冠军,气氛自然是畅快自在,景元摸摸下巴笑笑:“我看不如去……” “怎么了吗?”彦卿见画面切到观众席了就转过头,看着平日最温和儒雅的景元脸上浮现出冰冷的神情,那冰并非自内而生,而是有什么凝固在他好看的五官上,然后一点点碎裂,甚至要将他的心掏出来捅得七零八落。 “没什么。”景元垂下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只丢下一句,“你们玩,我先回去了。” 景元没有回基地,而是去了你打工的酒吧,他遵守原则不再与你纠缠,会去此地只图放纵一夜,要是自己真醉了,没准还能赌一把你的怜悯。到了酒吧没见到你人,那他只能一个人喝闷酒,该做个懂事的成年人,今生所有的素质压制着向酒保打听你的冲动。 景元不懂酒,胡乱地点了一杯加威士忌的特调,端上来的时候觉得挺好看的就没有破坏分层,所以石榴糖浆没有搅匀,导致每一口都苦辣到肝肠寸断,等到最后一层又甜腻到无法入喉。 太甜还不简单吗?加点苦的不就行了?于是景元掏出手机,在网上找到了今天赛后捧杯的切片视频,他多骄傲,多自豪,视频里自我感觉不要太好,完完全全没注意到台下有一对狗男女当着他的面亲亲我我。 啊,对就是这。景元把播放倍速换成了0.5。摄像头的视角微侧,是你先去拽了刃的头发,然后他揽着你的腰低头俯下身体,两个人的头就此重迭,徒留一个墨绿色的后脑勺。 景元又点了一杯血腥玛丽。弹幕有人刷这对情侣很般配,景元想冷笑,结果猛得磕了两声,粘稠的糖浆挂在他嗓子眼里下不去,也咳不出来。视频不断地扩散,陆续新刷出来几条弹幕。 “女生的脖子上好像有草莓……” “哇塞…好多草莓……” “看起来挺开放的,不像啥好人。” “没准是胎记呢,收收味吧。” “前面那条站住,有对象有几个草莓怎么了。” 互联网上什么都能吵起来,但十多分钟的视频里你和刃就出现短短的三秒,因此弹幕里那句“男的好像前职业应星”都没能翻起来什么风浪。 但景元的世界里只开始循环这三秒,他一只手端着新上来的酒,另一只手拖进度条反复观看。你身上哪里景元没有看过,什么地方有什么胎记他记得清清楚楚,恨不得刻在自己基因里。你脖子上的就是草莓,和血腥玛丽一个颜色,鲜红鲜红。他用两指放大观看,然后确定那是新打上的,他给你吸完的草莓也是这个样子。酒呛进鼻腔里,景元狼狈地去找纸,屏幕回到正常然后继续播放,他信任的应星哥吻了他最爱的女人。 这下眼泪也止不住,他干脆破罐破摔地趴在桌子痛哭,路过的人笑他是个纯情大哥,被女朋友分了还是劈腿了,在这买醉。说得景元心里愈加苦涩,哪里是女朋友呢,论关系只是表妹罢了。 景元第三杯酒是午后之死,服务员好心劝他少喝点,又被他烦躁地打发走。他关掉了用那三秒自虐的视频,然后切回微信,在列表里找到应星哥,上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你走后的那天中午。景元和他谈论到你们发生的一切,以及你身上被其他男人留下的伤。 你要求刃别告诉景元你们一直保持肉体关系,所以刃在他长篇大论下也仅仅回复了一条:她的情况我心里都有数。 景元:那些男的是谁? 应星:妹妹的私生活,哥哥不应该管太多。 现在景元觉得这是背叛,彻头彻尾的背叛。和他小时候担心的一样,竹马的温柔体贴永远打不过冷酷天降的宿命感。搞了半天你身边的男人一直就是刃,刃也真舍得,能够狠下心来这么对你,而你也还是一如既往地选择待在他身边。 景元感觉头疼欲裂,意识也逐渐涣散,被伤到肝肠寸断的人已经没有什么理智可言。头骨穿孔这杯酒名字取得真好,喝第一口就开始耳鸣,他仿佛听到你在笑,酒杯里映出你的样子,你轻轻地托起他的头,说愿意跟他回家。 景元痴痴地笑,手里的酒不能停,一停你的身影就要消散,不知道多少杯苦酒下肚,大脑才收到身体发出的求救警报,眼前已然四周发黑,手脚也使不上力气,伏在桌面竟吐了口鲜血,昏死过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那我算什么…” (这一篇设定是虐刃大于虐妹大于虐景元,景元只是失去了爱情~但刃失去的可就多了啊~) 12、佛莲 俱乐部极力压制罗浮战队的队长景元在外面喝酒喝到胃溃疡吐血的消息,这件事还是像病毒一样迅速蔓延到圈内圈外。粉丝在微博贴吧上狂哭,都揣测看似云淡风轻的景元在背后承担了太多压力,以至于拿下冠军后发泄成这样。 事实肯定不至于此,你听了酒吧同事的转述,景元当时一直在看那天赛后观众席的回放,你心里暗叫不妙,顺藤摸瓜地在十分钟地视频里找到三秒钟的蹊跷。 “你是故意的?!!!”你踮起脚揪起刃的衣领,他吻你的时候相当不自然,原来是注意到摄像机扫到你们,故意让它拍到你们好像在接吻的那一幕,“你说话啊,信不信我再抽你一耳光。” 对面的人无动于衷,小猫挠痒罢了,刃非常淡定地拿出手机,给你看记事本里医院的地址,甚至具体到住院的楼层和房间号,附上一句:“既然你们互相挂念,为什么还要分开,不去找他?” “这就是你的意图?”你木讷地放下他的衣领。 “他很爱你。他会原谅你的。”刃替你擦了泪,转过身,“走吧。我开车送你。” 路况不太顺畅,走走停停的时候,刃和你说了很多话。他说你的病情越来越稳定了,现在他能做到的景元也能做到。你不吭声,他深深地撇了你一眼,斩钉截铁地说:“景元深爱你,所以他一定能代替我。” 车堵在医院门口的十字路口,开不到医院的停车场,刃拍了拍方向盘,说:“我就送你到这吧。剩下的路你自己去找他。这回不要再回头了。” 你解开保险带,通过车窗看到从医院大门出来的人神色各有不同,生老病死面前剥离出命运后人生终于能够得到短暂的平等。后视镜里刃闭起双目,仿若睡着的面孔,你轻轻地说:“那我走了。” 刃没再回应,仅是喉结上下轻微地滚动。彼岸的另一头苍翠欲滴,星星的光芒还是太过黯淡,荒芜的他解刨了自己的白骨,给你做了一盏提灯,想象着你点燃他的骨血,借由昏暗的光芒缓缓地踏出阴霾,走向景元。 呼吸的空气里混进了刀片,正当刃以为某个温暖的家要彻底消失,以后只能在冰冷的房子里琢磨自己如何孤独的生活下去时,你握住了他那节因伤狰狞的右手腕。 “我若走了,你怎么办。”你选择留下。 有时你也会考虑,心给了景元便不会爱上他人,所以怎样糟蹋自己都无所谓。可刃不同,他会不会有一天考虑去和别的女生谈恋爱,那自己这样和他厮混着实耽误了他。 你稍作细想就能笃定,刃不会。 明明没有血缘,他比景元和你有更多的相似之处,病态的依赖能够产生共鸣,身上的羁绊无法定义成普世的友情、亲情、爱情,谅谁也拆不开。被现实踩进泥潭里的两枚种子并没有死,它们生根发芽,共生成了一株并蒂莲,亭亭浮出水面。 这具为复仇而生的壳,除了你真的一无所有了。 天空乌云密布,车内车外分不清何处气压更低。他提醒你系好安全带,畅快地踩下油门。 你说,景元像雷,永恒的雷,雷落时天光一线,永远地逝去,永远地存在。而刃则是风,无影又无形,试图用手抓紧,只能看到拳头里握住一团阴影。雷动静皆有时,风却一直在身边。 这天没能成为你们生活的变量,景元出院后又归队打比赛,赛场上看不出他有什么变化,甚至黑子都合理怀疑喝吐血这件事单纯就是俱乐部的炒作。你也按部就班的上学、打工、和刃见面,在烟味里读他浅红眸色的缄默。 他带你去的地方大多数都很偏僻,荒郊野外里看不到什么人影,和景元喜欢往人堆里凑完全相反。你有天和他提自己想看新上映的催泪电影《有一种悲伤》,他也只会让你去找打工的同事。好巧不巧第二天,同事流萤主动约你。 这个故事对你来说很特别,最好还是想和刃一起看,他不来就算了,有心思细腻的女生陪也极好的。故事讲述女主父母遭车祸离世,男主因身患疾病注定短命被父母抛弃,两人相遇后就此相依为命,像兄妹也像戳不破暧昧的恋人。最后男主因病离世,女主选择自我了结。 到高潮时,大半个影院都在哭,流萤和你不太能和故事同情,泪腺没有如导演的意分泌出如注的泪水。晚上刃来接你,一番云雨之后你将脸贴着他的右手掌休息。 “那部电影我也看了。”刃突然发出声音,他自然不会去电影院,大概是某位黑客大师给的枪版,“少看这种东西,与其可怜别人,不如可怜可怜自己。” “是,我大概一辈子都理解不了为了谁去死这种事情。” “景元也不考虑吗?”刃是真的不会聊天。 “不考虑。”你转过头,墨绿色的长发一叶障目,把月亮和星星都挡住了,你的世界里只有他,“因为我在为你而活。不过,等生活再没有了指望,我们就死在一起吧。就死在……电影院里,怎么样?最好也是催泪电影的时候。” 听起来就很感人,等电影落幕,观众擦擦眼泪,地上都是不慎掉落又懒得去捡的卫生球和爆米花,他们站起来意犹未尽地准备离席,这才如梦初醒,在他们为虚构的故事哭泣时,已经有一对真实存在的男女共赴黄泉。你感觉自己这辈子所有的艺术细胞都用来编写自己的死亡了。 那一天你要好好地打扮一下自己,给刃也挑一套合身的衣服,他总穿黑的,死的那天应该要穿白色;自杀的方式应该是服毒自尽,要找那种死亡时不会痛苦挣扎的毒药,你们就黑暗里静静地等待死亡,别人发现你们时,也是漂漂亮亮地死去。可能会有人可怜你们,尖叫着说,上帝啊,你看看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然后警察介入、调查,发现你们是一对没有血缘的亲兄妹,受得苦难、遭遇变成一沓纸锁进文档柜里。好端端的两条性命,最后就变成这点东西。不过死一起也不是没有好处,景元以后祭奠起来倒方便些,不然你们俩要是不死一起也埋不到一个地方去,劳烦他这个大明星还要跑两个地方。 等他后面不常来了,你们就彻底被世界遗忘,一盒无机物在草木下再度变成有机物,回归自然本源。 这就彻底解脱了。过孟婆桥时你定要多讨两碗汤,来生干脆别当人了,当棵小草就挺好的,可以心无旁骛又理所应当地沐浴阳光。 刃破天荒地没有打扰你,甚至顺着你口述的天方夜谭继续往下说:“那我不会喝孟婆汤。我要清楚地记住这一切,在轮回尽头等着景元,和他好好说说一句抱歉。” 大概是你和刃的命里就是少不了坎坷,要是找个算命先生看看八字手相,十有八九都是大凶,也因此造就你和刃情感突破的变量总是一场鲜血淋漓。某天车开在偏僻的路上,好不容易路过了个便利店,你说想喝点什么甜的饮料,刃就去给你买。仅是五分钟的功夫没有锁车,你就被路过的一群小混混劫持。 他们一行四个人,年纪就十七八岁,你没有表现出被劫持人该有的惊恐慌张,反而让他们有些无措,彼此互相看看对方,一时间忘了自己是来劫财还是劫色,估摸是新手上路,准备了水果刀也没拿着它抵着你的喉咙,就敢在你面前业余地比划。 看起来就没有能杀人的心性。 刃冲过来时说及时也不及时,若晚些时候没准你能话疗着把他们劝退,但又稳稳当当地把你护在身后,没让人碰你一分一毫。 他们人多势众,又携有利器,即便如此也不该是刃的对手,可那也只是右手没受伤的刃。他的左手还要护着你,可谓是劣上加劣,你在他背后分不清他是挨了多少打,他的回击多半仅能用脚去踢,两人被他踹了肚子,唔嗷着几声疼,废大劲才勉强站起来。 见同伙糟了难,剩下的两人涨紫了脸,举着刀要给兄弟报仇,他们砍何处都不要紧,刃的身上不差那几道伤痕,里面应该算老大的那个人歪打正着要朝他用绷带缠绕的右手腕砍去。 那可是他曾引以为傲的右手啊,能把景元坏掉的玩具车做成高达,支撑他孤僻又桀骜的生命存活在世间。手腕受伤的那段时间什么都很仓促,以至于他一直在忙你的事情,等到为了经济需要去办残疾证签名的时候,纸上只能留下歪歪扭扭的“应星”,他看到狗趴一样的丑陋字迹,才如梦初醒地感到钝痛。啊,真如镜流所愿,废掉了呢。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生来的自尊心太强,你想问问被继父砍的时候、被镜流刺穿的时候到底痛不痛,可你不敢问,现在神经已经受到损伤,和完全坏死仅差一步,你怎么去暖他的手,他只说没什么知觉。 但这回,他明显得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他手腕上,圆形的、流动的亦是…温热的。他低头看有一只温柔的手接住了那柄水果刀,说成握住好像更为合适,间隙里不断渗出血,把绷带染透。 “放手。”他顺着刀的主人往上看,猩红占满了眼眶各处,凄厉的目光投出堂而皇之的杀意,那人吓得不敢动弹,于是刃近乎咆哮般地喊出,“放手!” “啪哒!”刀掉在地上,另一个人护友心切,闭着眼把刀捅进刃的左臂,又被他身上强悍地气场吓得后退两步。刃像断绝了痛觉,不太受控制的右手拔出那柄小刀,鲜血如瀑迸溅,用来切水果的小刀染上了不堪承受的血债。 “哥……”你唤他,他听不进。他拿着刀向前逼近,脚步极为诡异,像骨头碎裂时的清脆,又像死兆来临的前夕。 “老大老大……他不会要杀了我们吧…”几人已经失去斗志,屈服坐在地上,吓得分不清眼前是人是鬼。 刃只觉血脉里的嗜血在鼓动,杀戮、毁灭、最原始的破坏欲被已死多时的恶人唤醒。底层的世界更是如此,不战则亡,无敌无我。除了愤怒,连带着心底里自厌和自卑一同卷上潮澜。手里刀随着右臂抽搐,他好不容易对准敌人心脏的位置,又被蚀骨的疼痛干扰,失血过多有一些混混沌沌,许多被他铭刻的记忆像幻灯片一样倒放。 父亲受刑枪决的那天他去了,狱警不让他看,最后尸体也没有交还到他手上。很遗憾,没能让这个该死的罪人受千刀万剐,放干他的血让他缓慢而苦痛地死去。这么短的死亡,怎么能平息他的恨。 对母亲的印象并不是很多,他只记得她身上有很多伤,父亲施虐的时候她会护着自己的儿子。可惜她很早就死了,刃已经忘记她长什么样子。 他看到他父亲那张脸惨无人道地狂笑,笑他的儿子继承了他母亲的柔弱,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别人,还不如把阴茎换成逼,去做个女人,更方便承欢于他胯下。 旁观者清,这何尝不是困兽的心魔。归根结底,他只是在害怕。 你从背后搂住他,他的身体忽然僵硬,几个混混见机就跑,张皇的刀就此失去目标。混沌的神思明明灭灭,刃条件反射地回过身体反抱住你。 “别害怕。”你用柔软的嗓音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看你眼中混着迷惑,似是想了很久才从惊梦里想起你是谁。 放下仇恨,已经都过去了。 一枚血珠顺着墨绿的发丝落入你的眉心,颤栗地膝盖终于撑不住身体,缓缓跪倒在你怀里。 13、业障 (这两章刃m属性大爆发,这章有你X刃的gb,满足gb基本要求,即女进入男。但gb并不是你的意愿,而是刃的意愿,你是好奇大于身心快感。有手有道具,无女性长屌和女屌崇拜,你和刃还是bg脑,注意避雷) 经得卡芙卡的同意,你把刃带回了酒吧,让他在你的房间养伤。没去医院是你隐约觉得刃现在可能偷摸着干什么违法的事情,免得把事情闹大。好说歹说没伤到筋骨,也用不着上医院。唯一奇怪的是卡芙卡她们对待刃的态度相当微妙,看着你扶着一个鲜血淋淋又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的成年男人从酒吧后面进来,完全没有一种“女大学生在外面乱捡东西捡到受伤狼狗”的诧异感,你跟她们主动解释说这不是坏人是你哥的时候,她们也只礼貌地回了一个“哦”。 刃比你预计醒得快多了,淌了那么多血你以为他得睡个两天三天的,醒来时第一句便是:“没把你吓坏吧。” 你给他炖了鸡粥,边吹凉边想着怎么接他话,要说自己被吓坏了怕是惹他伤心;要说区区四个小混混而已,他又差点没打过。等粥能喝了,才说:“有你在我怕什么。” 他听罢轻哼,张嘴乖乖喝粥,可见这话勉强受用。昏黄灯光把他脸上的棱角都照得柔和了许多,等整碗粥下肚,你收拾了碗筷准备拿厨房去洗了,刃扯着你的衣角,做孩子气的挽留。 “不会要我哄你睡觉吧。”你打趣嗔笑他,重伤之人拿你也没有别的办法,气焰完全被药酒味收敛着,怀揣着别的心思连句毒言恶语都吐不出来。 他的右手不太听话,重度帕金森患者那样颤动,抓不住你的衣角后艰难地往上攀附,终究你是看不下去,握住了他的手细细摩挲,伤口撕碎了茧,鸠占鹊巢般驻扎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 “过来。”许是重伤虚弱,他嗓音沙哑依旧,听起来却顺耳许多,似乎还格外有人情味些。 “嗯?”你不解其意,低俯下身体,头发不受控制地落在他眉眼上,眼睛里漂亮的红宝石色和你继父完全一致。唯独不同的是继父的眼型细长上挑,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了,想起他总有一种歪邪惑人的妖僧气息。而刃的眼角走势下垂,眼角蕴着圆钝的寂静,颇有些苦相,可能遗传自他的母亲。 他不习惯被你这样看着,再摆上臭脸道:“过来,让我抱你。” 说到底还是要你哄睡。也罢,伤者为大,你听话地把鞋袜一蹬,侧身小心翼翼地规避着伤口钻入他怀里,臂膀登时把你环绕住,顷刻间但闻年轻鼓动的心跳。 “突然觉得,有时候我也能比景元幸运。”他低声附在你耳旁。 你心中纳罕,不就喝个粥要个抱抱而已,景元病床前还缺人给他做饭伺候他吗,没准鲜花都收得堆不下病房。 虽说景元如今的成果的确九成靠的是他自己,但论投胎,景元也能称得上百里挑一的高手。家庭美满幸福,高智商高颜值,这先天条件不知道要胜过多少人,更不要说和你们这种为了生存满地打滚的人相较了。 “是你太好满足。” 一想到刃的手,你就难过地要死,他明明命不好,运也不好,“其实没有我,你会过得好很多。甚至还能像景元那样打比赛吧。我欠你的太多了,哥哥…” 能不能治好他你都没有底气,孽行已成,即便是治得完好如初,逝去的时间也无法逆转。你也心知肚明,补偿向来苍白。 他似做了什么决断,把你翻过来让你正对着他,深吸一口气后和你坦白。让他父亲进监狱是他蓄谋已久的复仇,他将诡异的毒品药片融化,装进烈酒里,然后静静等待罪孽的花朵从瓶口绽出。间接害死你母亲是计划不够完美,他没能去想什么保护措施。害死了世界上最爱你的人,让你成了孤儿,是他对不起你,你应该恨他。 “骗人。你是临时起意,才还会不够完美。”你说话的语气像在评论他人的故事,“还在想宽慰我。” 刃猛地坐起身来,浅色的虹膜明显收缩,躺了一天的骨头咔咔作响。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他努力思考着,你对他的话向来言听计从,他还故意编织了两层谎言,当一层摇摇欲坠,你就能对另二层谎言深信不疑。为了以防万一,他还请卡芙卡她们照看你,让银狼监视你。什么时候楚门的世界里开了一扇窗户,你乖乖地坐在里面,还对在城堡外的事情一清二楚。 “也是最近…渐渐想起来很多事。”你也起身将冷空调换成送风,这个话题降下了夏夜的温度,风吹散乌云,露出璀璨的启明星,“那天我也听到了,继父他说想尝尝我的味道,妈妈她同意了。” …… 应星的手握在门把手上,听到这一句近乎是要把手里那块没温度的金属捏碎。你比自己还要可怜,连你的母亲都不爱你了,轻描淡写中成了献媚给丈夫延续无度丰饶的祭品。 你的记忆很清晰,躲到房间里抱着景元送给你的玩偶压低哭声,性教育告诉你这不是什么好事情,你应该联系景元、老师、甚至是报警。但后果也很严重,怕是刚组建的家再度分崩离析,妈妈带着你再嫁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未必爱你,也未必爱她。 不如忍忍算了,你绝望地闭上眼,你也不清楚继父到底要对你做些什么,也许后果还好一些呢。刃却清楚得很,那个男人天生就是一种毒品一派邪教,以他邪恶的三观凌虐弱者,称之为赐福,还要让弱者失去自我,来证他信仰的道。 多年前的侮辱仿佛犹在昨日,马上就要发生在另一个女孩身上。 岚山的风吹不进城市的垃圾桶。 他听见趴在垃圾桶上的男孩在哭;雨水在哭,草木在哭,脚下的石砖也在哭泣,直到漂白色的毒品融进酒里,终于…安宁了。 “继父他…当时对你的伤害应该很大吧,所以你才会可怜我。”前因后果已经凑得很明白,他瞒着你走过好多艰难的路,想来尽是心酸,你的愧疚变成沉溺的温柔,扶他好好躺下,“我还是那么没用,像个拖油瓶被你照顾。” “不是的。”他第一次开口和你索要什么,只要不是爱情,你什么都可以给他。 而他要的是一次特别的性。 他操之过急地把时间安排在第二天,你不信这种伤情他还有能兴致,结果自然是你又小看他了。他勉勉强强站起身来,说要去洗澡,你提醒他胸口很多处还不能碰水,拿你备下的毛巾擦擦就行了。 他嗯哼一声,从门口的柜子里掏出来一个黑色的袋子递给你,你住进这个员工休息室前自然都好好收拾过,那东西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一会儿我教你怎么用。” 打开里面先是一个微笑型的超长按摩棒,再往下翻是三样小东西,蜡烛、打火机,以及一枚噌噌亮的扁钥匙,应该是新做的,款式却挺是旧的,厚度相当薄,现在都用不到这种门锁了。 浴室隔着门传出来呻吟,分辨不了是愉悦还是哀痛,声音绵长有序,你猜测他是在给自己扩张,然后把椅子搬到长椅旁,那木质的椅子比长椅高一截,你掂量着差不多可以满足你们的身高差。 按他的要求,他跪在长椅上,你则一只脚借力站在地上,另一只脚跪在椅子,从背后艰难地揽住他庞大的身体。要想还原那一天何尝容易,身高满足了,但体型差怎么弥补不了。真得能如他愿吗?你揣揣不安。 “那么我要开始了。”你轻声告知他。这种事情没有经验,你怕弄疼他,故而只外面打圈,然后伸手去掰他的臀瓣,一指进入地很轻松,里面竟是不可思议的绵密、柔嫩,和他身上的粗旷形成分明的对比。你低下头去看时菊周正充血得厉害,得见他先前扩张时对自己下手够狠。 “别那么温柔。”他要的不是这种爱抚,他要的是你来覆盖他的记忆,以后他想到这件事就会想到你,彻底摆脱有关父亲的噩梦。 你闻言加入第二指,沿着他扩张的范围内往各个方向做剪刀手,暗自搜索他温热的肠道里有没有类似敏感点的地方。 刃闭上眼,享受的滋味和他想要的毁灭差距远了些。你料想继父除了他自己什么都不在意,强奸也应当是暴力的又没水平的,既然做不到复刻,不如就换了一个思路。想到这里你腾出另一只手握住了他胯下微勃的分身,温柔多情地揉捏挤压着。 在前后两种不同的快感的夹击下,刃双腿颤栗发抖,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前栽,你抱不住他,幸亏他反应及时,用手撑在面前的墙壁上。 “喝啊……”他被你好像按到了某处褶皱,手指被肉腔紧紧吸附住,连你手里的肉棒也粗壮了一整圈,握也握不住,只能从下面勉强地扶住那一坨软肉缓慢撸动。 他耳畔低低鸣响,薄汗从额角留进唇珠,垂下头弓起伤痕累累的背。很快,他尝到了异样的甜头开始不满足,摆动着强壮地腰开始主动迎合,那力量差点把你甩飞出去,你让他稍等,拿起那根按摩棒操开了他的后庭。 你故作俏皮,缓解窘迫。“我要上你咯。”进入的时候他没多大反应,逆来顺受地跪趴在长椅上任你摆布。 墨色长发没有吹干,在你大力碾过他不外露的曲折肠道时,不时地甩了些水珠到你脸上。 “我可以重点吗?”得到他的同意后,你趴了过去,整个人重量一半都压在他身上,看着像他背着你,身体贴和得再无一处缝隙,甚至能从背后感觉到他擂鼓般的搏动。手里的按摩棒一下子被你捅进了一半,刃张嘴叼住了单薄的空调被,还想用双手把里面的棉花捏爆。 吃了痛他也不吭,你很担心地侧过头看他的脸,阴霭漫上眉眼,似是在做噩梦。 一想到以前的事情,他就很难硬起来。那个男人都死了,业障保留在血液里,要他成为长生的傀儡,造就他挥之不去的心魔。 他厌恶应星这个名字,这两字替他承受了太多耻辱和轻慢;他也不喜欢刃这个名字,七情六欲无法断绝,成不了魂去身留的兵刃。 他听到一个很柔软的声音,要将他包裹般地轻轻唤他。 “阿刃…应星……” 应星,刃。 这些名字都属于一个人。 不能割舍,不容废弛,不得抗拒。 他站在彼岸花海,血红染上衣衫,一段枯骨要拉他入地狱。 往事不可追忆,不可回头,不可后悔。 没人为他点化这其中的因果,脑海里回荡:世间皆苦,世界皆苦。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有什么东西忽隐忽现,将扭曲的人脸、咒骂、嘲讽,连同他自己心底深处的卑微瞬间分崩离析。 “应星。阿刃。” 你喊他的名字,他眉毛微微跳动,应是有用,你又连着喊了好几声,一圈圈落在他耳旁。 “行了,别叫了。”他有些无奈地睁开眼,“你也别停。” “好的好的。”你笑嘻嘻地回到正位,继续生涩地用道具在他身体里开拓。 后面那个洞再怎么扩张也不如小穴那样自己会分泌润滑,你按他的要求抽插不久就操到有些外翻,他却不知餍足,言语鞭策你:“再快些。” 你嘟囔一声应下,看着他身下已经被插到发紫,正犹豫时另一只罢工的手被他狠狠逮住,强势地拉到自己硕大坚挺的肉根上,你惊讶地叫了一声,也不知道那玩意什么时候立起来的,温度烫得惊人。 “干什么,又不是第一次摸。”说罢自顾自地握着你的小手抽动起来,幅度像是暴躁地虐待一个飞机杯泄欲,屁股也不安分地扭动自寻快感。 “呃………呃啊……呵…”前面的人止不住地发出碎吟,和他平时床上的感觉听起来还要沉闷,听得你心里痒痒的,有一种很奇怪但不讨厌的感觉。 你默默心想,现在不知道正面看他是何模样,这算隐忍又舒服…?可能再带点抚媚,看不着实在是有些遗憾。琢磨着一会儿他发泄完要不哄着他换个姿势再上一次,便存起坏念头,故意伸舌头去舔他的耳后敏感之地,热气伴着浪花荡开。 他不让你喊阿刃、应星,你便换一种叫法,这是最能俘获他心的甜言蜜语:“哥哥,舒服吗。” “唔!你……啊!”他忽得晃动两下,那句哥哥让一种禁忌的滋味浮现在心头,你见机重重地凿入深处,把仅有的肠液捣地“噗叽”一声。刃憋住气,挣扎了两下试图控射,那种憋屈的生理反应让他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如此不过几秒,你拿按摩棒的手也绕过他精致的人鱼线,用指腹轻巧地摩擦铃口。 他控射的结果就是自己呛到自己,一股浓稠的白液从你手中喷了出来,最后在你掌控下咳嗽着交出身体里基藏所有的精液,狼狈地把头埋在被子里喘息。 “记好了吗。别忘了这个。” 你徐徐弯下腰,舔吻他背上每一节突起的脊柱,试图以此庇护他的桀骜、孤独与傲骨。 就此不再受尘世的蹂躏。 14、狂心 (这章有互攻,即你进入刃,刃也进入你,有道具,也有bg。你和刃本质还是bg脑,注意避雷) “说了,别对我温柔。”他排斥地摇了摇脊背,发泄完欲望后找回那个可以保持冷淡的清醒脑子,不愿意被你吻,“我的背很丑。” “怎么会。” 你停下动作,把目光往下移,上面的伤在自己的照顾下已经好了许多,疤痕深深浅浅,风削去了他大部分的脂肪,肌肉线条格外明显,明明是同性也会称赞的绝佳身材。刃转过身不许你再看了,徒手拔了那根按摩棒。 “怎么是这个形状的?”他左手握着那个东西,不自然地皱了皱眉,湿痕挂在正当中,诚实地刻着方才插进的深度。 你给他递了抽纸,让他把你的宝贝长椅擦干净,顺手又把袋子拎过来打开给他看,道:“不都是你准备的玩意吗?这蜡烛是怎么用…用你身上还是我身上?还有这枚钥匙………别扒我裙子,你先前可没说我还得这么配合!” 刃不由你分说把你扑倒,袋子里东西随之滚落,蜡烛一直滚到门口才停。他腰腹死死地压在你小腿上,根本没有动弹的余地。 “你也没按剧本上照做。”沙哑的嗓音难辨情绪,顷刻间挂在腿根上的就是一条带小花边的素色内裤,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裤底,你已经湿了的秘密昭然若揭,看来在劫难逃。 “我的剧本呀。”你双手抚摸他的后颈,要他沉浸在你设定好的剧情里,不要思考其他,“就是再上你一次…唔………” 墨绿色的碎发里露出一抹陌生的浅笑,随即没入你的腿间,隔着纯棉的面料张嘴含住你的阴户,顺着浅凹处寻找那个敏感的花核位置。那滋味酸酸痒痒,不算多舒适,他倒是全神贯注,让你怎么掰都移不开头。 真的让你动情是在缝隙里看到他高挺的鼻梁沾满了莹亮的光,一时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蜜水还是他的津液。淫靡迷人之余,还有一丝他不曾有的柔顺,像驯服后的野兽背着一身伤,在你身下笨拙而原始地奉献忠诚。 你也仅是看着,胡乱地抓住他的头发,冰冷的头发和他呼出的热气彼此交错,娇声细喘着吹了一滩,雨露均沾地打湿他的下巴、睫毛、眉心。 有什么硬物探了进来,不是手指也不是那刃那根大到吓人的肉棒,是刃拿来的那个按摩棒,将没用过的那一端沾了一些你腿间的水插入你的体内,刚好把你剩下没流完的水堵在小肚子里,然后自己扶着剩下半截稳稳地坐了下去。 按摩棒的尺寸可比他那玩意好招架多了,你慵懒地眯着眼睛,仔细地看着刃细微的表情,他也半眯着眼抽冷气,脸上没有太多变化,耳根倒是红彤彤的。可能还是会痛,所以刃坐下去后不敢乱动,前面的分身狰狞起来,肉柱上尽是粗细不一的筋脉。 你得寸进尺笑道:“应该我在上面才是。” “不知好歹。”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试探性地颠了两下,弧形的设计极为巧妙,正好迎合着人体通道地形状,更容易获得快感。 你们以前的体势完全都是他压着你,侵略性极强的那种,现在他倒是随你心意了,按摩棒略略撤了一半,他抬起臀部,用双手扶起你的腰,让你跨坐在他腿上。 姿势交替的瞬间,那枚红得不像样子的菊穴毫无保留地出现在你面前,红艳诱人的模样在脑海里有些挥之不去。上男人这件事非比寻常,哪怕只是用根按摩棒也并不多见,这次是因为情况特殊,没准就没下一次了,你打算赶紧操他,免得他现在后悔。 于是你便开始生疏地动了起来,顺便用双手套弄他的肉棒,尽可能让动作变得自然。按摩棒在你们中间先看到一指长的间隙,再被你们活活吞下,撞击你自己的深处的同时也深深地撞入刃的肉腔。而在床上你的定力远不如刃,寻他的敏感点这件事变成满足自己的渴求。 “嗯……啊哈…里面好胀……”你嘴里溢不住呻吟,自我掌控快感让你撑不了多久,一股热流从身下淌过,还尽数被堵在小腹下流不出去,只能淅淅沥沥地顺着连接刃与你的棒子流到另一头。 有了景元和刃后你没有自慰过,细想也是第一次体会自己让自己高潮的感觉,一时间脸上辣辣的,自己竟是害羞了? “哼。” 刃轻哼,听着不太像嘲讽……倒有一点宠溺?你睁开眼去看他,没能及时捕捉到他脸上有什么情绪波动,更别说你想象中把他操翻失控的样子了,深觉遗憾地低下头,掩耳盗铃地掩饰自己脸红。 就在这时,他忽然起身,棒子在空中短暂停留,留下一个视觉上滞空感极佳的残影,余上还挂着各种体液,然后刃一手扶住你的腰,将自己傲立多时的肉棒送了进去。 “啊啊——别这样…我刚高潮完…呜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快感让你几乎丧失思考能力,只能一味的求饶,四肢像八爪鱼一样瞬间缠上人的身体,“好大……呃…” 刚泄过的穴儿又热又软,太要命了,下面明明吃过了按摩棒,你还是怀疑自己要被他捅穿,身子抽搐了两下脑子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失重的瞬间再被他的宽臂揽起,让你坐回他腿根上,龟头因惯性碾在胞宫的细口上。 “啊……哈啊…不成了……”你哭着轻喘。刃或许不是故意的,但他只要把他的分身放进去了,干点什么都跟要把花心撞烂一般毫不留情,方才拿下撞击几乎是要将你撞晕,你也只能大口呼气缓解疼痛。 刃抱你,炯炯的目光看你喘息。你微愣住,向来对旁的事提不起兴致的他头一回这么敬酒,低沉地问你:“景元也是这么和你做的?” “嗯?”你慌乱撇过头,目光落在一旁散落的塑料袋上。刃话说得不假,景元特别喜欢这种双方都充满安全感的姿势,但刃怎么知道的?景元有可能告诉他?想想也不可能吧。和景元的那些天你都没告诉刃你的行程。 “我猜到了。他那通把我骂个狗血淋头的电话,这个姿势,你格外敏感。”正当你尴尬之时,他没有展开这个话题和自己的心路历程,反而耐人寻味地问,“那你喜欢他这样吗?” 刃边说边开始抽插,准确地说是厮磨,他只是微微地晃动,三角区紧紧地贴合,更多的是让你的前端的花瓣在他身上接触,呈现出一种极其笨拙的温吞。过了好一会儿,你才明白他在试图模仿景元,但很显然做得不尽人意,甚至是一塌糊涂。 你不喜欢他这样,他仅是他,景元也仅是景元,谁也无法代替对方。 “我喜欢你那样。”你一手抚在他脸上,“喜欢你的强悍和疯狂。” 这矛盾吗?不矛盾。心里喜欢景元,身体喜欢阿刃。 “我愿意为景元而死,和雷一样灰飞烟灭;但我愿意为你而生,漫长地走在时间的路上,与风厮守。只因…你需要我,你需要家。” “我不需要家。”他嘴里只飘出这句,也只敢反驳这句。 “你需要的。”你字句诱陷几经挫折的野兽,“有我在你永远不是一无所有。” 永远有多远?直到数清天上的星星。 浅红的血瞳,连着他那颗寂寥的心一同震颤,有什么碎掉的东西拼回去了。他沉默着弓起了腿,呈现高跪姿,双手扣住你的腰开始抛送,每次都是全根全入,力求用肉刃抵入更深处,是他一贯的风格,也是你要求的,美名曰称疼痛的救赎。 大开大合的进出下蜜液被打成了细泡,在紫红的茎身四周形成了一圈白色的环,你听到好多黏腻的水声,内壁不受控制地沁出热液,尽数被他堵在里头,小腹被内里的饱胀酸痛激得天旋地转。 “啊………好棒…我…啊…哥哥……”刃越战越勇,你话语零碎地不成样子,一连啪啪撞了几下,呻吟霎时喑哑起来,失神地看向天花板。酸麻的快感不断地顺着后背向上攀升,水涟涟的小穴开始有节奏的吮吸肉棒。 抓被子的手在颠簸下攀上他的胸口,身下好湿身上亦是,烈日吻过的肌肤呈健康野性的小麦色,浮了层汗后像蜂巢里流出的蜜色,浓重可口。对视之下又是沉重一顶,这顶开了宫口,你吃痛地捏着他胸口,包扎后的新伤再度渗出血,空气里弥漫起铁锈的味道。 “你别…等下…停一停!”因心慌,你紧得厉害,刚探入胞宫的分身对柔软之地的每处变化都分外清晰,脆弱的花冠正箍在他肉身头端最敏感的界点,往那肿胀的前端不住地浇花液。 刃此刻顿觉尾骨一阵酥痒,闪电般的快感自胸口震碎五脏六腑,他原是想停,身体已经难以自持,甚至是都不敢多瞧被自己压在身下娇喘连连的你。 你还神智不清地捏他的脸,他蹙眉睁开双眸,干哑的喉咙颤声告知于你:“等不得。刀架在脖子上也等不得,只能狠狠要你。” 他从未说过爱,也从未说过类似情侣之间用的言辞。这是他说得唯一一句荤话了,你想。 他托住你的雪臀,激烈又稳固地进出抽插,好些体液溅到小腹上又被他的身体涂抹开,肉体拍打出响亮的声音,长椅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都清晰地传进你们的脑海。 是不是该喊“景元”了?你小腹抽搐不已,张开嘴只能发出有气无力的气音。 啪啪啪——— 你的意识已经变得淡薄,全身的感官唯留五颜六色的疼痛,那种被摧残到破碎时罕见的异样犹如介于生与死、喜与悲之间,刃的身型也开始模糊,和纯白的天花板融为一体,似要与你诀别。 你用力地用腿圈住他的劲腰,你喜欢真实的他,那种存在感把你牢牢压在身下。是他、只有他,恍惚中他好像轻声地笑了,蛇信带火游走在你脖颈,寻了一处满意的地方吻下痕迹。 “啊………要…坏了…我要到了…”生理性的泪水鼻涕一股脑地涌出。 刃逆着你的求饶,带有他味道的汗水顺着额发落在你的雪乳上,他改为俯身用手穿进你的肩窝,用健硕的大臂固定你的肩膀,让你的额头紧贴着他的脖子。 “那……我们一起坏掉吧。”他自己深陷囫囵,也不忘在你耳畔施加蛊惑。 “好。”你轻声嘤咛。他实在太用力了,炙热的心跳和锁骨的坚实如此鲜活。 暴风骤雨忽至,硕大的肉棒近乎是垂直地嵌入你的体内,将你近乎要钉在枕被间,室内交欢的甜气冲破了所有血腥和药香,巅峰的迷乱情欲一下被推至顶端,粗热的男根抖动了数下。狠狠朝你的胯骨落下,将一切灌注给你,有力地把滚热的精液射入你的体内。 15、兰若 卡芙卡对面坐着一个不寻常的客人,你只能看见她的背影,和卡芙卡本人气质有么点相似,在酒吧里格外引人注目。她带着神秘的薄纱,将一头迷人的浅色长发轻轻拢起,说话时总是先微笑。 “您要的微光梦境,请您慢用。”你将酒端在桌上,心里不禁思索,能让卡芙卡亲自招待的客人想来不一般。 “是在猜我的身份吗?小朋友。”手指在空中划过优雅的弧线,缓缓搅拌蓝紫色的酒水,“我叫黑天鹅,是名占卜师……以前也做过心理医生。” 她淡淡地看了你一样,似是一瞬之余把你看透,你也不知道这种洞悉你思绪的能力是因为她那一项身份,紧张得把餐盘打翻,连带着弄倒了桌角摆放的一碟塑料纸牌。 “抱、抱歉。” “别害怕。”卡芙卡安抚你,“把黑天鹅小姐的牌收好就好。” 卡芙卡说的牌并非酒吧常见的扑克,而是黑天鹅特质的黑紫塔罗牌,光线让那杯酒反射到无序堆迭的牌面上,隐显出流光的色彩。 “不着急,来,翻开一张。”她话语温柔悦耳,冥冥中蕴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你几乎是神使鬼才地伸出手,听从某种指引选择靠右下方的牌,翻开是一张逆位的倒吊人,然后速速把牌收好,交还给她。 “谢谢你。”黑天鹅接过那迭牌,用一种很奇特的方式快速切牌,以此十余次后,抽出几张牌背放在卡芙卡面前,没有再言其他。卡芙卡示意你可以下去了,你离开前微微鞠了一躬。差不多到点下班了,你跟流萤准备交接换班。 刃伤中纵欲的结果就是当晚开始发烧,等你回去的时候刃在做噩梦,嘴里总是念叨着什么,中途醒过几次,也只是抱怨自己伤口很痒,你则安慰他,等敷上药皮肉长好了,就痊愈了。 天亮前,他的精神缓过来了那么一点点,你照旧给他喂了一些薄粥,然后让他身子背着你给他换药。 “我背上是不是有字。”他问得很突然。 “什么字?没有啊。”你诧异地停下动作。 “有的。”他的声音在发抖,“是女人的女,或者奴隶的奴……总之就是类似的字。” 你双手握在他的手臂上安抚他,急切地用目光再度审视他的脊背,看不到类似刺青或者手写下的字句,但如果说的是伤痕…你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深深浅浅的交错伤疤里寻找曾经残忍的虐待,可依然无果。 “哥哥,真的没有。” “有的!一定有!” 刃几乎是吼了出来,你吓了一跳,既而抱紧他的后背,侧过头贴了上去。 或许伤已经好透彻了,疤痕也被时间所藏匿;或者只是臆想,肉体的伤害和语言的侮辱迭加起来,比鸩毒凶猛,比兵器锋利,深刻地烙在他心口上,背负着和它一同长大。 “对不起,不该凶你。” 他注意到你哭了,你的眼泪蹭得他腰上湿乎乎一片,显然他这辈子都学不会哄女人,只会无措地揉你的头,给你递纸巾。 “别哭了,再最后帮我一个忙。”刃从袋子里掏出打火机,亮银色的金属切割面上赫然刻着紫色蜘蛛的图案,那是卡芙卡的特制打火机,扳扣在不明显的侧边,正常人拿到都不知道如何使用,也不清楚为什么出现在袋子里。刃熟练地用左手点燃蜡烛,看上去完全不是第一次接触这样东西。 白色的蜡烛被点燃,沿着燃烧的烛芯把安身的固体融化成粘稠的液体,你误以为是情趣用的那种低温蜡烛,想要用手先试试温度,被刃捏住拦下,险些被高温灼伤。很显然,这只蜡烛另有用意。 他用烛火烤炙那枚老款式的钥匙,尖锐的光顺着钥匙迂回的锁眼流转。有人困在里面,走不出去,如是祈求道:“在我背上写上你的名字。” 一定要用这方式吗?有什么意义呢?命运如此不眷,不应该对自己好些,何必对自己残忍呢?正常人或许会这么想,可你却能理解,所以在你搜索完烫伤如何护理,去附近的店买了烫伤药膏和冰块后,你照做了。 开始之前,刃说怕自己本能地抗拒而误伤到你,所以他要求你用绷带捆好他的手脚,固定在床上。你做好一切准备工作,跨坐在他大腿上,稳稳地在他背后的手腕处打上一个蝴蝶结,开始给钥匙用蜡烛加热,扁圆的形状很容易捏在手里,指尖微微能感受到另一头火焰的温度。 “嘶。”你将钥匙尖轻触自己的掌心,仅是一瞬的功夫,肌肤表皮就瞬间翻卷起来,变得就同放旧的橘子表面那样生皱,紧接着就是火辣辣的疼,钻心的痛楚从掌心传到头顶,这种延迟敢要比粗暴的肉体损伤要来得慢,这就意味着你给刃刻字时不能太过着急,以免他承受不住。 刃头埋在枕头里,看不到你的情况,好心提醒:“别烫伤自己。” 等写完你的姓,他就开始受不住,被束缚的手脚维持着频繁地抽搐,额头冒了许多细汗。你用冰块给他冰敷,手忙脚乱地敷上药膏,做完这一切才注意他嘴里磕出很多血水,零零落落地洒在枕头上。你怪自己怎么这么疏忽,迭了块毛巾让他含在嘴里。他身体又滚烫起来,烧得比昨晚还要严重。 你解开了他的束缚,让他好好侧躺着睡,手腕脚腕捆绑的地方都被你塞了一层毛巾,所以并没有什么痕迹。 “烫完了吗?”他声音比蜡烛的残影还虚弱。 “没呢。就写了第一个字…就先这样吧。”你把右手盖在他脑袋上,给他换了一块冰袋。 他像小孩子那样,无力地握住你的手腕,想要证明什么似的:“我不要。你父亲的姓,有什么意义。我要你。” 你没有接话,他侧过头开始舔吻你的手指,是条忠犬,病了还不忘侍奉主人,有狗如此,你心中有愧,作为主人怎么这么不小心让狗狗又受伤了呢? 他的唇舌在温柔的掌心里寻到一处凸起,其造型又不像掌纹那样流畅,你想把手抽回来,但力量还是和此刻的他有悬殊。 “痛吗?”他问你那些被小混混划破的伤。 “不痛不痛,只是皮外伤,这不马上好了吗?”你把头埋在他前面的被子上,把自己另一只被烫伤的手藏好,“这个时候你就别操心我了…我已经很自责了。” “你自责什么。” 你不敢看他,只是抵着他下巴蹭蹭,尽量掩饰自己的哽咽:“要是我早点认识你,能替你承受痛苦就好了。” 早点认识,承受痛苦。 刃心口一紧,顿时要吸不上气来。怎么承受?如何承担?是让你和他一起受虐,还是让你代替他?他不敢想,一刻也不敢多想。握你手腕的手还在用力,你能感受这是他身上能提供的所有力气了。 “他不敢。我会保护你。”他的声音如拂晓时未褪去的星火,微弱但很有安全感,“没人敢那么对你。我发誓。” 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几乎是咬牙切齿发出来的声音。你抱着他安抚了很久,轻轻拍打的身体,给他哼那首温柔的日文歌,这或许是妈妈爱小婴儿时通用的行为,你试图以此把他哄睡。但他不就范,还要撑着身体让你把完整的名字烫上去。 一笔一划落在他背上,成了无序里唯一的规整,在交错的伤痕里你的名字相当突兀,也意味着这个男人的生命里永远割舍不开你了。 以前被景元爱着的时候你时常会觉得很惶恐,那种幸福时刻地催促你、鞭策你,叫你迅速回馈给景元类似的东西。你拿不出来,只能逃避太阳,以此免受爱与自卑的声讨。 而在刃面前,似乎很多事情可以变得简单。 等刃清醒过来,你给他看你的手掌,左手掌刻下了刃字,右手结合被刀划破的伤口写下了应星两字。现在已经起了浅黄色的水泡,将你的掌心地纹路重新打乱。刃看到了以后整个人差点变成气球,在他要在沉默里爆发痛骂你这个疯子前,你搂住了他的脖子,极为少有地向他撒娇:“别生气呀,哥哥。以后你背着我,我捧着你。” (这一篇到he为止,所有的糖都发完了,接下来开始发疯。) 16、渡海 正如刃所说,你的病情越来越稳定,故意被你遗忘的回忆逐渐恢复,甚至你自我感觉已经和普通人无异。而对于床的恐惧也仅限于那种温馨的居家双人床,为此,酒吧里的同事一起为你祝贺,卡芙卡让人把单人床搬回你的休息室,流萤亲自给你挑了新床单和被罩。 性这种东西也终于从被拘束的意义里解放,你不再需要靠它去制衡愧疚的情绪,而是转为享受。 随着这一切,从你主动约刃睡觉,演变成了你听刃的安排,频率稳定在一个月两次,他准确避开了你加班的时间,和学校内的考试冲突时他也不会强制你和他见面,退而求其次地顺延几天。 他见你时不会空手,学会给你带礼物,端正地放在后座上。有人气面包房的限量甜点、广告常见的女性商品、艳俗怒放的畅销花束……偶尔也有几样戳中你的审美,他对此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在低温空气里留下一句冷哼。 从他身上穿的衣服再到你们留宿的酒店,你能感受到他手头开始富裕,给你塞钱这个行为也变得不像是寒酸的苟且偷生,取而代之的是正数转账。唯一一尘不染地是他身上总是留下古怪的伤痕。 “这是怎么伤的?” 他脱下衣服时你便愣住,他肩上多了一道两指宽的伤痕,从左肩胛骨笔直划到右腰,结了一长条的血痂,伤得最深的地方已经严重伤害了组织层,流出透明的组织液,两侧残留着没清理好的缝线,像只蜈蚣爬在后背,一看就知道临时做了简单处理,但事后又不好好照顾。你着实心疼他,心急道:“你说话啊!看着不像棍子也不像鞭子打的,伤口那么宽也不像刀啊匕首之类的。你又干嘛去了!” “你大学是学验伤的?”刃不理会你的一顿输出,反问你。 “不是。”你失落地垂下睫毛,确认他的确没关心过你的学业后又很耐心地和他解释:“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是学法律的。” “哦,想起来了,当时你要搬去景元那里,和我短信上说过。”刃脱光上身趴在单人床上,用手撑着头让你上药,嘴上任是轻描淡写。 你些许来气,便故意失了分寸重重按下,瑰丽的橙红色半透明液体一瞬间从深红色的血痂裂缝里冒了出来,刃的脑袋啪嗒一声埋进枕头里,然后艰难地用手肘撑起自己。你意识到自己手中了,凑过头正要对他道歉,他捂住了你颤抖的嘴唇,说:“和我聊点别的。” “嗯?”单音从他指节上的茧溢出。 他用独特的方式示弱。“伤口太疼了,聊点别的,好转移注意力。” 于是你破天荒讲了许多你认为刃不愿意听的事情,比如高考前填志愿时最想报的是医学院,但分数不太够,退而求其次护理类有的是学校可选。在你浅薄的认知里,当医生当护士没有本质区别。救死扶伤具有神圣的意义,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无法质疑的存在。 “那你为什么最后没报。” “景元觉得我的性格不适合当护士。于是替我做了决定,让我去报法律,分数刚好也够。”你让他坐起来打绷带,背后烙的字迹吸取了黑色素后沉淀在皮肤深处,每每看到自己便彻底没了脾气,柔声恳求他,“无论你在外面做什么都行,能不能答应我不要碰毒品。” 法律知识和现实都告诉你,无论是吸毒还是贩卖,只要碰了一辈子就完了,妈妈和继父就是最好的例子,不光毁了他们还毁了你们。 “好。”他爽快地答应了,翻过身把你禁锢在怀里,用散发热气的舌尖褪去你身上的衣衫。 他时不时地会模仿景元。他知道你和景元过去的点点滴滴,景元温柔、细心、会照顾人,但毕竟不是亲眼目睹你和景元是如何做爱的,所以他的一切模仿在床上就会显得格外滑稽。厮磨的滋味并没有给你带来身体的愉悦,你说过几遍叫他不要这样,刃知错不改。 他拿捏了你忘不了景元这不争的事实,却拿捏不了景元真正的脾性。景元的爱并非表面上那样无私奉献,私下里对待爱情又时刻充斥着占有欲。刃参不透这一层,因而时常在肉体的碰撞和低沉的喘息中彷徨。身体的快乐变成可耻地依恋,你能抚摸着他的身体,体会到他自行画地为牢,吞下了一枚禁忌的种子,生根发芽,使之吞噬掉自己所有的安全感。 刃也会误打误撞找到窍门。他虚扶你的纤腰小心翼翼地进入,另一只手覆在你的眼睛上,遮蔽你的视线。缓缓贯入之时,你想起景元,想他动情时蹙眉克制又难抵欲望的深情,记忆回到和他独处的七天,窗外风雪连绵,景元低头含住你的唇,于是驱散了所有阴霾,一束柔软的晨光照进阳台。 你缠上那具身体,用自己最柔软的地方去贴合昂扬坚硬的分身,求他入得更深,主动地弓起腰紧贴爱人的身躯,任由思念的泪水消失在鬓角里头。 “景元……”你呼唤他,而刃听后却是木讷地停下了动作,你则尴尬地为触发安全词找理由搪塞他。 刃不为难你,他不强求你能放下景元,甚至知道你手机屏保是和景元的合照、密码是景元的生日都不会表现出嫉妒或不悦。但他时刻为难着自己,伤心的情绪被空气传递,企图在事后变成烟草焚烧,湮灭于浓雾。确定他对你萌生了男女之情后,你时常会感到无助的窒息。三个人的爱情终究比亲情来得狭窄。 “要是把我拆成两个人,一个人去爱你,一个人留下来继续守着景元就好了。”你手搭在他手臂上,尽可能劝他少抽烟。 他眉眼抽搐一下,一口气将食指与中指裹挟的烟抽完,烟灰落在刚包扎好的绷带上,烧破了绷带也烧破了他的皮肤。你惊慌地扇去那抹星火,要去给他拿药,他钳制住你的双手偏不让你走。 你本能地想躲开,直觉告诉你刃此刻想吻你,不是逢场作戏的吻额头,而是那种恋人之间——景元与你的那种亲吻。 爱情是沉重的包袱,以前你无法回馈给景元的,现在同样也不能回馈给刃,逃避是可耻的,你逼迫自己僵在原地,如果他想吻,你就让他吻好了。仅仅吻一下。 等来的是,烟草化作尼古丁的烟雾,你咳嗽着在雾气里拨云见月,伤痕累累的身躯已经自行穿上黑色衬衫,掩耳盗铃地遮盖伤口。刃背对着你借月光系扣子,仅几步的距离,有一种远在天涯的错觉。 他飘飘悠悠地说:“算了。” 算了。 ………… “这张牌是什么意思?”卡芙卡觉得倒吊人的模样怪瘆人的,她不懂得占卜,却七窍玲珑洞悉人心,从黑天鹅的脸上还是可以读出一些“不妙”的情绪。 “你翻车了,我的老朋友。你那好同事看起来也没和你说实话。”这个好同事指的自然是刃,和卡芙卡她们一起行动多年的搭档。黑天鹅用指腹轻轻抚摸牌面的脸,可怜的人倒吊在十字架上,面上已经失去了求生的意识,心甘情愿地接受惩罚。 卡芙卡并不意外,反而很担忧。黑天鹅见不得她脸上呈现这种表情,故而不卖关子:“或许最开始你的推测就是错的。命运羁绊不止有两个人,你那好同事的谎言看似是在保护妹妹,实则是在另外一个人打掩护,一切就说得通了。” “另一个人?”卡芙卡双手抱胸,抬起下巴。 和这对兄妹还有关联的人是谁?又是谁值得刃为之打掩护?卡芙卡心里有了人选,那位电竞明星皮相极佳,的确让人印象深刻,他是谁来着。 你的表哥? 但这之中的矛盾可就太多了,景元不是愚蠢或没担当的人,怎么会让刃一个人承担那么多。卡芙卡自信自己没那么容易看走眼,景元必然不知情。二十出头的景元可不要太单纯,瞧瞧他之前在自己店里喝吐血的狼狈样子,活脱脱地就是个痴情少年人,除非…… “银狼,去帮我做一件事。” 17、失我 “嘟嘟嘟…………” “…………” “嘟嘟嘟…………” 快接电话啊。 …………… 你按照刃给你发的地址,终于找到了这个家位于闹市区的情趣酒店。从地铁站出来时,这里的地势上上下下分不清几层,道路又小又窄,形形色色的年轻人汇成一片人潮,被路人无意撞疼你的肩膀,你只听到匆忙的一声“抱歉”,回过头那人已经迷失在无尽的虚无里。 从某天过后刃突然欲念愈加深重,施加疼痛这件事成了他发泄情绪的方式,让你领受更多的痛苦作为报复。约见的频率逐渐频繁,你如果有事情而推脱,他还会为此生气,在下一次欢爱中悉数奉还在你身上。 他酷爱约你去那种专门用来SM的调教房,硬核的大件器械外面买都买不来,也因此但凡约你到这种地方时,基本会把你这个先天仙人掌体质的身体弄到第二天起不来床才甘心。 甚至会让你去别的城市和他见面。他自称是出差,并且看起来的确忙碌,航班都不和你定在一起,所以睡完一觉后他早已不知所踪,你再按照他给你定的航班独自回家,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次自然不会选择花里胡哨的浪漫房间,还是最常见的调教房,为了保护隐私入住方式都是自助,房间内的玄关左侧放着酒店的ipad,可以选购避孕套、润滑液…下单后小机器人会送到门口内置的柜子里,不用出门就能无接触地拿到。刃让你自己准备的情趣内衣是女特务风格的,莫名有一种身历其境来这进行秘密交易的错觉。 时间是晚上10:06,比你们约定的时间早了快半小时,于是就先自己洗了个澡,按他的剧本真空套了黑碎花撕袜,穿上几块条装面料制成的情趣内衣,最后给自己画了一个淡妆配裸色唇蜜。 你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有些陌生,甚至诡异,这种妆容本是风尘女子装清纯,而现实里你和一众土气与清新并存的大学生没什么区别,性感美艳之余尽是违和。 没办法,谁叫刃喜欢。身体是你能想到最公平的交易,以前你向他索要,现在立场调转,干得仍旧是一件事。幸运的是,你最擅长忍耐疼痛;遗憾的是,两颗千疮百孔的心不再靠近。 “嘭。” 开门声预示今天晚上的主人来了。你没来得及挣扎转身就被嵌住了下颚,高大的身躯从后面压上来,霸道地把你按在洗漱台上,根本不用看镜子,通过他身上的烟草味你就认出来了他是谁。 刃的长发落进了你的肩颈缝里,再是他的手毫无耐心地撕破丝袜进入你的身体。跳过前戏,干涩的花道没有任何润滑,生硬的摩擦使你体内火烧一样地疼。 “呃………”你想抬起身体,又被他残忍地按倒。一时分不清身下的大理石和他的手掌哪一样更冰冷,生理性的眼泪随疼痛流出,在跌宕起伏里均匀地渍在面上,将你费心画的妆容一下蹭花。 他捏住你脖子的手慢慢上移,固定你的上半身完全贴合大理石,汹涌的妒意让他几乎失去了控制,耳边不时有物品掉落的噪音。刃挺动着精壮的腰身抽插,每一下都把粗硕的龟头顶到穴口,惹得你大腿缩涩着连颤。眼见要跪倒,刃轻而易举地托起你的身体,重重地直捣黄龙到子宫口。 “呜……” 细弱的呜咽声在封闭潮湿的浴室里失真,你的脚尖都碰不到地板,刃整根进来时全身的重量几乎都被那根肉棒承担,前所未有的深度打开新的阈值。比起以往疼痛给自己带来的快感和安全感,此刻更明显的是身体快被捅坏的酸痛和心惊。 你缓缓睁开眼看向镜子,口水流了一滩,湮湿印有暧昧图案的粉黑色毛巾。刃今天的打扮也不错,皮衣里面是件黑色衬衫,现在正敞开扣子露着野性的腰腹低头操你,一动上面的金属配饰就哗啦作响,睫毛下垂拢下一篇阴影,遮蔽绝世的眸色,头发和你一样散乱不堪,仅露出挺翘地鼻尖。 “看我做什么。”他从镜子注意了你的目光,一手绕过薄背使劲掐你的乳尖。 “嗯…你好看……痛、好痛…唔…”你将身体的疼痛化作抽泣声,胸脯的钝痛越来越大,眼前也开始发黑,你感觉刃把那里掐出了淤青,“哥哥……唔……别…疼啊…啊……” “再叫。”刃手里的力道不减反加,发出威胁的声音。你控制不住收缩吸吮他的性器,咬紧牙关把呻吟咽回肚子里,空旷的浴室但闻清脆拍肉声的回响。 刃只管发泄自己,单方面成为凌虐你的欢爱,温存与怜悯消失殆尽。你浑浑噩噩快失去被他肏昏过去,他终于将白液灌满你的体内,射得你对着镜子美目翻白,颤抖着又泄了一回。 “啪唧。” 你跪倒在地上,膝盖的钝痛唤回了你的意识,身体下面一片麻疼,离了肉棒蚌肉还贪婪地分泌液体。 刃抱你去了卧室,将你放到情趣秋千上,还不忘称赞这里道具齐全。你高潮过后,双腿完全是酸软的,不受自我的控制,任由他像小孩把尿般的姿势让你完整得露出阴户,捆在秋千上。 你揣揣不安地看他在一旁整理东西,和他商量:“今天可不可以下手轻点…之前我打工的那家酒吧被查封了…我找了几家新兼职,只有一家回我,要我在明天面试。” 刃一言不发,转身从散落的衣物里找到昂贵的皮衣,从口袋里掏烟与打火机,靠在墙抽烟,幽怨地看着你:“我给的钱不够?” “也不是……很够…”你虚心地看向别处,如果他知道了自己为他攒钱一定不会接受,“但本来我们就说好了,你只需要供我到考上大学的…” 高大的阴影将你笼罩,刃抬起你的下巴逼迫你和他那双充满血腥的双眸四目相对,然后……对着你的长颈将自己抽到一半的烟烙了上去。 “啊!!!!!”你尖叫着痛哭,四肢无力挣扎,弓起腰身。刃眯起眼睛欣赏起自己的杰作,张开嘴在另一侧啃咬。凄惨的叫声与甜腻的铁锈味一同扩散,血气氤氲湿濡,染红刃的嘴角。 疼劲儿过了,你委屈地抽泣,他是故意的,留下那么明显的伤口,耽误你的好不容易盼来的面试,也不知道能不能用高领衣服遮住。你不在意这世上有多少人不尊重你,但你唯独不希望景元和刃是其中之一。 “哭什么。你不是最喜欢疼了。”刃面上浮现残忍的神情,粗暴地用手指玩弄你充血的花瓣,牵出道道银丝,嘲讽道,“果然人是会变得,你对景元亦是,只有你的身体是一成不变的。” 这话像是对景元鸣不平。 刃胯下复苏的肉棒已经箭在弦上,随时准备好入侵你的身体,你还未消化他言语中的猫腻,一个不留神两瓣阴唇被硕大的肉柱柱身挤到了两侧,窄小的穴口骤然被撑到发白,透明的体液沾在肉棒上,被摩擦出了白沫。 刃与你的三角区严丝合缝地相贴,在秋千的反作用下趋势越来越猛烈,你眼中的景象更加模糊,隐约看到那个寂寥的身型深溺于悲伤,你跳进海里却捞不起他,无数的浪花将你推到岸上,眼睁睁看着那具身体将他永远地吞噬。 “求你…别…别这么欺负我…啊!” 性器全根全入,可是除此之外的躯干却离得很远,有了秋千的固定,调试过器材的工匠只需要像个打桩机定点无脑输出,凶悍且疯狂的鞭挞着身下的嫩穴,不屑再花任何多余的心思。 长时间高强度的性爱,让蜜汁在他不知节制的捣弄下肆无忌惮地流淌。或许做爱本就不需要爱与沟通,有了体液的润滑就能让活塞运动逐渐顺畅。你尽力适应他的蛮横,花径内每一处柔软、每一寸褶皱都在献媚讨好地吸吮肉棒,也正如刃所说,无论发生什么,你的身体都能浸淫在无尽的快慰之中。 哪怕你们不相爱。 你闭眼被他强制送上巅峰,身体有多舒爽,内心就有多空虚、有多无力。他还没有射,继续在你高潮后敏感的身体驰骋,你痉挛着喊景元,连喊十几声,嗓子已经哑得不成样子,他不予理会,成了SM里最没品不守规矩的那类人。 刃狠狠一送,击得花芯又狂泄不止,几近癫狂。他后退半步推着秋千,肉刃再次退出,然后整根没入直逼胞宫。 你被他操得身下刺痛,腿心间淅淅沥沥止不住的流水。再如此大开大合,很有可能真的要死在他身下。叫景元不成,情迷意乱间你看着他的眼角冒出另外两个字。 “应星。” 我叫应星。以后少来烦我。 少年只对你丢下这几个字,然后带上耳机专心打自己的游戏。 母亲再婚前你同样幻想过幸福,误以为衣冠楚楚的继父能远胜过自己的亲爹,所以理所应当地把继父和应星当作你未来的家人。而刃却不然,你母亲和你就是代替他妈妈的假想敌,不光没有好感,甚至可以说是态度恶劣。 有景元这个表哥在,你对哥哥先天自带一层友好滤镜。应星只是当天心情不好,或许他不喜欢你的性格、你的外貌…你自我催眠地为他开脱。 如今小时候想不明白的事情,时间终究给出答案。 刃说他现在不做噩梦了,偶尔会梦到你,你伏在他背上吻他的伤口,温柔地喊他的名字,他也自彼岸与自我和解。心中留恋的心疼便在你昏睡中摊开你的手掌,啄吻用疼痛刻下的名字。 应星不再是那个用网名禁锢恨意、掩饰自我的落魄男孩,而是爱他的人呼唤他的称谓。 “应星。” 应该是起效果了,他骤然停下动作,你心中松下一口气,道:“要不我们把安全词换了吧,以后就说‘应星’吧。……唔!” 片刻的静止后,青筋暴起的手腕硬生生地嵌住你的喉咙。他第一次这么大力地用双手掐你,你乃至伴随耳鸣,他指关节咔嚓的响动都听得一清二楚,脖子外伤的疼痛在三秒内被窒息的感觉掩盖。 “应星?好。很好。哈哈哈哈哈。”他似是疯了。 要死了…… 你眼睛忍不住往上翻,眼里已经一片花白,太阳穴猛烈地跳动。 濒死的一瞬时间变得很慢,你想了很多问题。 他是真想杀死自己吗,自己真的那么惹他厌恶?不,比起这个你更担心他如果真的失手在这杀了你,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吗?警察会通过酒店门口的监控发现的吧? 是不是被他杀死才是正确的替他分担痛苦的方式呢?没了你他一个人可以过得好吗?……… 抱歉…与风厮守只能到这了。 永远有多远。 你等他回家。 他突然放开了你,新鲜的空气从胸腔一下窜到天灵盖。钳在体内的肉棒把花冠撬出缝隙,不该做爱的地方被开拓了新路,跳动的肉棒不断射出炙热的阳精,烫得你身上如雷电击穿。一股燥热的水液从体内喷洒出来,这回不再是淫水,而是失禁的尿液,你咳嗽着看着自己淫荡的这一幕,羞耻的感觉连哭都哭不出来,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你还是第一次这样吧。”刃笑了,口吻大抵是轻蔑。 你身下一片尖锐的刺痛,低头这才发现里面已经受了外伤,混着他的精液流出淡粉色的液体。 “这么不经肏。”他又点了一只烟,连打火机上摇曳的火光都在嘲讽你。 “许是前几天留下的伤还没养好…”他一副随时都要爆发的模样,你害怕地低下头,“抱、抱歉,今天就到这里可以吗。” 他给你解开捆绑,横抱你去浴室清理、洗澡,你靠在浴缸的壁沿上没有几秒就软绵绵地昏睡过去。 18、袭明 听见误入闹市区的鸟叫,你惶然苏醒过来,全裸着躺在粉红色的被子里。天色还沉着,东方未晞,你的面试还来得及。 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你摊开来看,上面满是凝固的精斑,都快遮蔽了刻有他名字的字迹,应是在你昏迷之际他用你的手给他泄欲所为。身体其他地方他都替你仔细清理过,下面也上过药,丝丝凉凉,还有些微痛。 你从床头柜找到手机,搜索一下去面试会场的交通,这里大约过去只要半个小时。时间尚早,刃的习惯会把房间续到中午,因此你还能在这张像关牢犯的床上小睡一会儿。翻来覆去也无睡意,便翻开手机看推送微博。 “罗浮战队成功加冕S5冠军,景元赛后畅谈恋爱话题。” 封面是主持人与景元站在舞台,后期给景元p了腮红,他眯着眼睛,看上去有一些娇羞。你控制不住手指点进去,主持人对着题词卡一个字一个字地读。 “让我们看看下一位粉丝的问题,哦~这个问题有意思了,请问景元选择恋爱对象时,有什么理想型。” 台下粉丝听到一片尖叫,很快景元让他们顿时鸦雀无声。 “没有,我没有理想型,但我一直有喜欢的人。” 主持人很明显当场没反应过来,她预备着景元答案应该是“为了电竞没考虑过谈恋爱”或者迎合微博上热门的景彦cp,愣是用毕生的业务能力艰难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那、那你们在一起了吗。” “嗯。算是。”聚光灯扫下一片阴影,夸张的特效下景元宛如沉浸恋爱的情种,庆贺夺冠的粉丝狂欢立刻变成了失恋现场。导播怕控制不住局面,让主持人去采访其他几位,也不影响“景元恋爱了”迅速地成为流量焦点,都压过赛事本身。资本唉声叹气,让个恋爱脑抢占热搜。 嘀嗒。热泪溅出一朵水花浸湿了屏幕中景元的脸,那张温柔的脸庞扭曲得不成人样。你快速合上手机放在胸口。他恋爱了,和别人在一起了。 “唔……”你抓紧手里的被子,狠狠地咬住手背不让自己哭出声,这点疼却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你想象,那双坚定不移握住你的双手开始给别人温暖,宽大的肩膀支撑他爱的人看尽人间烟火,另一个身心健康的人陪景元完成了对生活的所有期待。 呕…… 生理性的反胃。 好羡慕好嫉妒…不对!你应该恭喜他才是,他是你摘不下的太阳,与你的一切早就结束了。 你颤抖地再打开手机。 毕竟表兄妹一场,分得再难看也能说一句祝福,就当是风过情逝,装装成年人的云淡风轻,说一句“祝你幸福”。 你搜索不到他,许是他改了微信名,你便从列表里一个一个找,从和你人生有交集的人里反复翻阅,也没能找到你最爱的那个男人。忽然想起你把他拉黑了。你再从黑名单里把骚扰你的人和广告骗子挨个点开名片,像是把心爱的物品失手扔进垃圾桶,再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景元不在你的列表里了。他可能换号了。你再也联系不上他了。 你满脸泪水地捧着手机,哭得肝肠寸断。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刃一语成谶,爱这种东西太脆弱,不要误以为别人会傻傻地等你,若不在他爱你的时候爱他,便可能如夏雷转瞬即逝。 就像现在这样,你把他弄丢了。那个曾经最爱你的人终于不爱你了。你连最后说一次祝福的机会都没有。 “景元……!景元……!”你叫着喊他的名字,鼻腔嘟嘟囔囔,已经哭到大脑缺氧。 心脏之处被一只无形的刀捅得稀烂,奄奄一息地鼓动死寂的心跳。七天太短暂,就这样轻而易举得透支了你这一生所有的幸福。 “吵死了。”角落里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刃窝在黑皮沙发上,身上覆着单薄的衣服蛰伏在阴影里,眼里全是细细密密的血丝,一看就没休息好。 你吓得惊坐起身,头一回你比刃早醒,没想到他还在房间里。 “抱歉…你来床上睡吧,我马上就走,不打扰你。” 你低下头不敢在和他对视,生怕他拉你做早操, 赶紧伸手拿床底下的衣服给自己换上,连脖子上的伤口都来不及去遮。 你光脚踩在地上,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两步,脚心传来针扎般的疼痛,论姿势与刚学会走路的美人鱼无二异。身体摇摇欲坠,额头莫名地冒汗,还未到门口眼前就一片花白,就虚软着瘫软下去。 高大的男人送上很有安全感的怀抱,稳稳地把你放回温暖的被窝。 “没发烧。”他的手盖在你的额头,自言自语道,“只是低血糖。” 说完捏着你的下巴给你灌了水和饼干,霸道不失温柔,而后轻拍你的肩膀,如寻常人家的哥哥哄睡幼妹。 “景元……”昏沉之时,你下意识地喊他。 “我不是他。”声音震耳欲聋。 大事不妙,你害怕地发抖,掀开被子后被他反手压在床上。几乎是求他:“你别生气,是我的错。我该走了,我还要去面试。” 衣服被活生生地撕破,衬衫的扣子甚至飞到了喝完水的玻璃杯里,承受斑斓爱欲的肌肤完全暴露在火热的视线里。 “你是真的、真的翅膀硬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低音透着说不出的危险。你看清他,他是刃,不是景元。 手指往下伸进花穴里,两指并拢,剥开红肿的阴唇,你身上酥酥软软,无力反抗,咬紧下唇忍受肿胀的刺痛。指关节的进入让你主动抱着他的肩膀颤抖不已,经过他的长期调教,他已经完全掌握了你的身体,就是这种情况也轻巧地让你在痛楚中分泌爱液。 他没有循序渐进,而是保持你最着迷的频率刺激花核边缘,始终不给个痛快。你那处被玩的敏感,不断地挺着腰,献媚为求他入得很深,甚至想象自己拥有第三视角,骚穴含着漂亮的手指,透明淫液流向他的指缝。 刃表现地和下雪的夜晚一样安静,只把你看作一只尽在掌握的玩具,连多一根手指都吝啬,让小穴自己唆着手指动。昨夜刚经历过激性爱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往外吐水都是一小股一小股的,声音极其明显,和他动的频率完全吻合。 花液多到浸润了刃的手掌心,他慢条斯理地扬起下巴问你:“想要?求我。” “你…”你颤着声说。大脑的最后一丝理智还在拉扯,这个时候不能再做了,肯定会耽误面试。 你蚀骨的激情渴望逐渐达到峰值,神使鬼差下轻哼了一句想要。疼爱与救赎并未如期而至,刃单手附在你耳旁,注视你空洞的眼睛,抽出手指在你的胸前晃荡,轻蔑道:“你看你流了多少水啊,果然还是没把你肏够。” 你骤然醒悟,这是羞辱。心里所有的委屈和羞耻再难压抑,用手臂捂着眼睛不让他看自己哭泣的惨样。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刃变成这个样子。他浑身上下充斥着病态的占有欲,难道再也回不去以前那种相依为命、互舔伤口的温馨日子吗。 犹如溺水的窒息感伴随了你太久,挣扎地堕入黑暗,以至于变得异常熟悉。你混沌中流着泪,将意念集中于胸腔,用力的收缩。 雷是这时落下的,毫无征兆又不可避免地下起倾盆大雨。 “我在陈述事实,你为什么要哭。”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苦涩地拨开你的手。滚烫的水珠,烫得刃手指不禁抽搐,连心脏也阵痛起来。眼泪成了武器,你能感受对面的人开始无助,出于怜悯的无助,和他本人先前的行为完全不符。 人到底是用什么标准爱与恨呢。 “你根本就不尊重我!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泪水将视线模糊地支离破碎,“我真的需要工作,需要这笔钱…我一直省吃俭用地攒钱…有了这笔钱才能……” 你还是没有勇气说下去。生怕他会拒绝你的“施舍”,更怕…… 他也非常巧合地在你难堪和纠结时捂住了你的嘴。 对面的人短暂的沉默,这顷刻间空气飞驰流动,眼眶里都是水雾,视线虽然模糊不清,但感情很有层次,先是出现裂缝、碎裂、瓦解、再分崩离析,毁灭成灰烬,细细地剥离出属于三个罪人的喜悦与悲伤。 明明房间只有你们两个人,总不能床底下藏一个人吧。哈哈。 下身被垫高了搁在枕头上,刃沉默地拿皮带捆住你的两手,又沉默地压住那骨节清晰的胯骨,扶着自己的分身插入。下身猛烈地挺送抽弄,将你贯穿操弄得仰了脖子濒死般地床上扭动,小穴被捅弄得红肿不堪,刺痛感犹如屠夫宰杀羔羊,要取出你的内脏重新摆放。 你在疼痛中昏厥,再因疼痛苏醒,刃和你坐在浴缸里,水漫过肚脐眼。他正叼着你的一只手,将整个大拇指含在嘴里,牙齿抵在虎口处,撕咬出一道牙印。 “嗯……”喉间嘶哑,声音细小若蚊。血液顺着白皙的手腕滴入水池,那一刻仿佛自己是吸血鬼看中的美味食物,注定逃不开被他吃干抹净的命运。 热水让氛围朦胧,快要被玩坏的直觉让你异常乖顺,心甘情愿地被他驯服,可娇弱的身体毕竟禁不住他连番的野蛮残虐。意识淡薄间偶听他低语:“我到底算什么?” “是哥哥。”你依偎在他怀里,视线发黑,两眼一闭昏睡在温暖的怀抱里。 他无奈地闭上眼。 19、无量(监禁、后入,尿射) 应星死了。 他本人拿着自己的遗照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很搞笑。你伸手接过大画框,仔细端详里面的照片。人没真死,只是因为工作需要假死演戏而已,所以它还没有被完全去色,只是整个色调很灰,最鲜艳的颜色是他的红色耳坠。 面孔比现在青涩许多,大概是他刚成年的照片,你不由得憨笑起来:“哈哈,这什么时候拍,我怎么不知道,挺可爱的。” “原先刚入战队拍的证件照。对了,有空办一下签证。”说完递给你一本新的户口本。 上面只有你一个人了。 …………… “What‘s the purpose of your visit?”海关盯着你的护照,询问入境原因。 你照实回答,自己是来看电竞比赛的。 坐在玻璃窗口内的男人推了一下金丝眼镜,然后就抬手盖章。他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游客是这个缘由,最近电竞赛事在海内外犹为出圈,罗浮战队正是其中之一。 但你每次出国,飞往各个国家都不是为了景元,依旧是刃的要求,仅仅是凑巧景元在这打比赛。你不做太多猜想,刃的确是那种会混在人群里看景元打比赛的人。 他会短租一间别墅,将你囚禁在里面,没他的允准你不能自行出门。门没有锁,之所以被称为囚禁,是因为在异国他乡你无处可去,剩下的全是精神压力,你不敢去细想如果不按他说的做会,他会怎么想尽办法对待。 于是你捏着被子从夜晚躺到天亮,饿了就在冰箱吃他提前准备的食物。睡眠与三餐的概念逐渐模糊。等景元比赛结束,刃回到别墅,和你发生激烈的性关系是自己不堕入虚无的唯一意义。 他大多都很沉默,回归到你们根本不熟的初识状态。目前比起为了身体激情组成的炮友关系,构成卖淫的说法似乎更为妥当,因为事后他的确会给你钱,金钱的数目多到离谱,强迫你收下时的语气和让你把屁股撅起来时的态度完全一致。 除此之外,刃的技术突飞猛进,掌握了许多对身体伤害尽量小,但刺激极大的性虐技术。 长此以往你的身体开始不对劲。 他拿出手铐你就会主动得地双手搁一起,露出最纤细的部分摊平放在他面前。他调教你,玩弄你,半昏迷的情况下,你都能下意识地做出令他满意的反馈,坦诚地和自己的生性淫荡与追求极乐和解。到后来安全词的存在激情中消失了。 偶尔刃也能意识到自己在发癫,调动完所有的气氛准备进入你时,或是已经把肉棒嵌在最深处准备击溃花冠时,突然断了线似的停下对你的侵犯。他看你的眼神异常深邃,透出浓烈的倾诉欲。 你就静静地用双手捧起他的脸,静静地听他说。 “曾经我在花鸟市场看中一只团雀,它有一双鹅黄的翅膀,我想看它飞翔的样子。老板把它放了出来,我才知道它的翅膀被剪了一半,只能在我手心里无助地煽动翅膀。” 你说:“给鸟剪羽,也是常事。” “后来我买回了它,等它翅膀长好了就放它离开,回归天空。后来别人告诉我,这种小鸟在外面活不了几天。” “………” “我以前在小区里喂养过流浪猫,不是网络上那种名贵的品种,没有顺滑柔软的皮毛,甚至都不让我摸。我想收养它,但是它一直放不下戒心,和我回家。” 你说:“那后来呢。” “后来它误吃了有毒的东西,我扔垃圾的时候发现它躺在垃圾桶里,死状很恐怖,口鼻里全是黑血,我伸手去摸了它,它的尸体已经硬了。” “……” 你萌生了一种被他当宠物养的感觉。恰好他抬手放在你的头顶,自上而下地抚摸你的头发,你理解他的意思,把下巴搁在他的肩窝上,语气柔和道:“放心,我哪也不会去,我永远都听不得,就这样一直留在你身边。” “那么,代价是什么。”他握住你的手腕,舔走你掌纹与伤口之间缝隙的盐分。 “守好我们的约定,你不许吸毒。” “除此之外呢。”金色的瞳仁微缩,璀璨到你不敢直视,“你可以再提,我可以为你做更多…更多……的事。” 你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太阳的目光炙烤地你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在疼痛,熔炉的火舌亲吻你的皮囊,将各背血债的三个人融化成一滩铁水。 “不必了。你做你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你话语里不夹杂一丝言不由衷或虚伪,说着微抬腰身,伏在他温暖宽阔的怀中,雪臀磨蹭他发烫的分身。 刃回归沉默,单手把你摁在床上,一阵天旋地转,你感觉自己像某个完美男友锅里的荷包蛋被人随意翻面。 他摩挲着你的身体,爱抚珍视的宠物,他熟悉你每一个敏感点,却仍不知足,指节捏住你的下巴,逼你张嘴里,你坦然伸出里面那条殷红灵活的舌头,含住他插进来的手指,唾液被搅弄到浸湿下巴。 “吃药,咽下去。”他将一小碟药片灌进你嘴里,亲吻是多余的顾忌,看你变成淫乱的模样才是他的本意。 你开始发情,用软糯温热的身体讨好他,求刃托起你的屁股,从下往上抛送,轻而易举抵达灵魂深处,共享里面的紧致。气氛得当时。一巴掌抽在屁股上,你哆哆嗦嗦地震颤,让花穴绞得更厉害。 刃已被绞得额头冒汗,晶莹的汗滴顺着鼻尖纳入你的唇缝,咸味从嘴里扩散。腰间一片滚烫酸软,他将你的大腿盘在他的脖子上,腰背几乎要弯折而断,还恶意拨动你的花心接连抽动。你霎时承受不住更多一点的刺激,主动仰脖吻他的锁骨,准备好高潮后挺起腰肢配合他吞吐,淫液失禁般飞溅,甚至飙到了他的皮鞋上,渍得透亮。 他未给你喘息的时限,蹙眉狠狠一送,这一记几乎要将胞宫顶开,迅猛地击打花芯,叫你一泄再泄。 “呜……”你哽咽着,目睹刃退至肉缝再全根插入,凶悍地抵进胞宫,浑身如电流击中,面前一道道惨白的光浮现,耳鸣不已,虚软在床榻之上。 他抱你,就像从水里捞起即将溺毙的你。你骑坐他身上,用滚热的白液洒满你的宫腔,你有些吃不住,也不用语言求饶,只在紊乱的呼吸里听他强健的心跳。药物的催促下身体又开始空虚地渴求,灼热的快意堆迭在小腹,射完的小穴被堵的严丝合缝,他继续奸淫,用强力把你的呻吟冲得破碎。 大约射了两次,你小腹微微隆起,有一道明显的弧度,继而又装了满满一泡,被刃技巧性地堵在身体里。被贯穿再被填满,你失神地缓缓扶上肚皮,以及被他灌得如同三月怀胎了。 记得和刃刚在一起做爱时,他就不戴套,你心惊胆战地担心自己会怀孕过。后面一直都没有中招,这份戒心也被你完全放下,许是他或你有什么隐疾吧。和景元在一起同居的那七天,景元会主动带套,保持他一贯邻家哥哥的优良品德。 印象里唯有一次,刃变得莫名其妙后让你吃过一次避孕药,活了二十多年的仙人掌终于体会到了类似痛经的滋味。撤退性出血连续几天淋漓不尽,浑身无力,下腹坠痛,连课都没法去上。 刃愧疚,你骂他有病,你什么都可以听他的,这幅身体随便他泄欲,但为什么让你遭毫无意义的病痛呢?让你没病找病是什么XP。 他直说道歉,低声下气地照顾了你几天。恰逢景元这几天并不直播,身为战队劳模头一回缺席常规赛,你侧身躺在酒店的床上无所事事。 “不行了……别灌了…我不行了……好胀………啊啊…”你被他射得死去活来的,最后还用什么玩具塞住,肉腔内尽是遭受挤压的酥麻快感。刃不放过你,翻过你的身体,让你跪趴着用后庭接纳他的阳具。 菊穴毕竟不及花穴富有弹性,空间也被压榨过,更何况让粗砺的阴茎插入,疼痛在所难免,刃也好不到哪里去,龟头卡在入口,又被肉壁紧紧箍住,嗦得刃全身的肌肉都显露更深刻的线条。 他用嘴叼住你的后颈,试图在你耳畔吹气,爱抚大腿内侧娇嫩的肌肤。你迷迷糊糊间自觉地凹下腰,把屁股撅起更加贴合他,刃把握住了这次机会,腰部突然发力往里面送,圆润而庞大的龟头终于全部探入娇嫩的雏菊。 你抽气喊疼,连忙往前爬了几步,再被他拽了回去,前后两处都被填满,成了不折不扣的容器。抽插了几下,你就尖叫着咬着被子泄身,刃摸了一把,蹭在自己的后半根肉柱上,方便自己下一步的进攻。 高强度的运动里,你好像又快失禁了,阴蒂急促地传来尖锐的刺激,可这是正常租借的房子,两个人成年人入住还在床上尿了,让房东如何去想。你慌忙地捂住脸,真的很想哭。 刃扒开你的手,接住你的泪滴,话语温柔地不像他本人:“没关系,你只需要把自己交给我,不需要掩饰什么,我明天会找人收拾。” 你还在强忍,想推着他去三米内的厕所,最起码不能在床上。刃逆着你的要求把你禁锢在怀里,眼尾泛红地在你身上狠命耸动着窄臀,那力道快把你的身子骨摇散了。 你瞪大眼睛,一股焯烫的水柱在你后庭爆裂开来,那种感觉比精液的冲劲更猛烈,如水枪滋入你的体内。绝妙的刺激已经将你的意识溃散,喉咙里只余呜呜喘息,面上连痴傻的表情都无法维稳,下体先后流出两波淡黄的液体。 “噗叽。”再是第三股,塞在你前面的玩具被强力挤压出来,射得床上满是淫乱的液体。 刃等你回神,守株待兔般看你意识到你们都尿了的事实后有什么表情,但你这个时候应该只是面瘫着,仅有的体力不支持你说一个字。外面天有些亮了,隔着不透光的窗帘无法辨认是什么天气。 如此便是七天。他七天都和你住在这个地方,在他的陪同下你们出门,你可以用一只手购物、吃饭,另一只手被他牵着;晚上打炮。 如此便是三年。到你大学临近毕业。 20、孤行 清明前半个月,好友申请里多了一位名叫丹恒的用户,备注说是应星以前的队友。你对他的名字有一点印象,曾经听景元提起过便通过了。丹恒说想约你见面,你定在附近的咖啡厅。 丹恒本人和你想象地不大一样,风尘仆仆却眼神坚定、简洁干练、沉静忧郁,你由衷感叹这么多特质可以同时在一个人身上实现。他开门见山,递给你一个纯白的信封,你打开一看竟是一小打钱。 “这是什么意思。”你问道。 “一些心意。”丹恒寡言少语,看起来像是做了一番措辞上的挣扎,“以前在队里我听他说过你的事……你现在还在读书吧……现在…总之…我也是最近这些日子才宽裕。请你收下吧。” 他的朋友在门口等他,你还没来得及拒绝这番不必要的好意,丹恒就仓促地离开了,咖啡也只喝了一半。你试图将钱转回给他,对方居然是敏感账户,没办法接收汇款。 你垂下睫毛,如今你已经攒到一笔惊人的存款,多次旁敲侧击向刃提议,要带他去国外的医院检查,结果都被他一口回绝,态度坚决到没有任何周旋的余地。刃不让你去打工,不断地给你钱,存在账户里的金额已经快成了没有意义的数字,你潜意识里在逃避些什么,放任它滋长。 眼下是该做个决断,考虑别的计划了。 清明假期当天,你去看望妈妈。你每年都会来扫墓,并且准备一束纯白的彼岸花。而这回你“特地”邀请了刃陪你一起。 刃是第一次来墓地,他向来不迷信,也没有什么需要祭奠的人,单纯听你的要求陪你。地点在老家的郊外。 “你不恨她?”刃站在坟前,对着死人牌位直言不讳。 “我思念她,牵挂她。”你徐徐跪下,将花束放到面前。刃不再多言,沉默着陪了你很久。 离开墓地,你和他并肩走着,各自撑着一把伞。雨水蒙蒙在郊外的道路上可见度很低,丛生的杂草沾着污泥蹭到小腿肚,刃提议在有屋檐的废弃报亭外先躲会儿雨,你从包里取了纸巾,替他擦拭发梢的雨露。 很快就要碰到他眼角的泪痣时,刃打掉你的手,背对着你从口袋里掏出盒状物,手指骨节夹住那一截暗橘色的烟屁股。依旧不利索地点火、抽烟,然后咳嗽。 等他点燃了第四根,雨也没有停的意思,你不堪忍受世界只有雨和抽烟人吐息的声音,主动打破了高湿度的寂静。 “我觉得她还是很爱我的。” 刃狠狠呛到,该死的烟直往他年轻的肺里钻,冷言嘲讽:“用自己的女儿来讨好丈夫,这叫爱?” 你回答他:“你或许不知道,我也是最近才想起来。” 妈妈嫁给继父之前并不是离异,而是丧偶。你的生父长期家暴妻子,还想打你,于是酒瓶从懦弱的女人手里砸落,在男人的后脑勺磕得四分五裂。他像是什么怪物,捏着你的脖子在地板上匍匐挪动,坠入地狱的人临走前还不想让别人好过。 你和妈妈失手杀了他。凶器是皮带,死因是窒息。花了许多的人脉和金钱,最后法官判正当防卫。亲戚也因此疏远了你和你妈妈,包括景元的父母。 人命官司、众叛亲离、颠沛流离、穷困潦倒…世间的最棘手的苦难在短短几个月体验个遍。这期间她也并没有埋怨你什么,怨的是自己太懦弱,连带着自己的女儿遭罪。你深知单身母亲做到这份上已是不易,总归自己的存在让懦弱的她逼迫自己终于坚强一回。 直到她再婚,在你继父的蛊惑下吸毒,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疯疯癫癫,连对女儿的爱都能消磨殆尽。 只是毒品,毁了你们所有人。 雨停了。 你留刃晚上在租的民宿公寓里一起吃饭。还是最普通的家常煮面,烟火气这种东西向来寡淡乏味。刃吃了面和溏心蛋,在你的瞩目下喝了汤。他头昏目眩,意识到了不对劲,伸手去扣自己的嗓眼,想吐出挚爱亲手做的晚餐,哪怕胃液将在香烟的多次伤害下再度腐蚀咽喉。 “你给我下药?……为什么…”他不敢置信。 你回避他的目光,低着头回答:“轻微镇静的药物,一会儿就好。” 门外冲进来两个席卷消毒药水味的白衣男人,身后跟着四个抬着设备和医疗用品的年轻助手,他们将刃抬到床上,刃拼命抗拒药物的作用,虚软的空拳被你轻易握住。你把他的右手递给医生,安抚道:“只是做个检查。” 被高额聘来的医生面面相觑,斟酌了许久才缓缓说出:“小姐,他的手完全没有受过伤啊。” “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搞错了!”你哭着尖叫,又扯过刃的另外一只手,难道是你记错了?不可能啊!继父砍伤了他的右手,镜流执意毁去的也是右手。 那一幕你至今不敢忘记,这是你欠应星的。饱含恨意的玻璃像冰锥刺穿了他的手掌,鲜红渍透了实木地板。应星当场昏了过去,镜流抽出手中的半截玻璃,下一处对准他的心脏,你隔着阳台的玻璃门,把拍到手掌红肿流血也拦不住这一切,千钧一发之际幸好警察及时把镜流拉开…… “你冷静点…”一旁的助理上来劝你。 “闭嘴…!他怎么可能没受过伤呢!今天上午点烟都会颤抖!一定是你们搞错的了!他还有残疾证。” 你从手机迅速翻找证件的照片,稍微年长一些的医生推了推眼镜,然后摇摇头:“我能用我从医二十余年的资历担保,他的双手没有受过任何外伤。” “骗人!你等着……在这在这。”你几乎是要将手机凑到那人鼻子上。 众人围了上去,看看照片再看看躺在床上的人,极具默契得缄口不语,各种神色凝重,一副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样子,终于里面一位年轻的助理挠着头,缓缓开口:“你是真的没有发现,他们不是一个人吗?” “别说了!”一旁的医师意识到什么,大声呵斥他。 你瘫坐在床边,精神已经脆弱到随时都会崩溃,耳鸣声不绝,顺带着脊梁骨开始发颤,你痛苦地蹲下双手抵住太阳穴。往日的种种如幻灯片一样倒放。 床上的人白发散落,艰难地睁开金色的双眸。 …………… 当年,你才16岁。 从继父口里听说那样骇人的事情,只能蜷在被子里瑟瑟发抖,逼迫自己应该冷静。但哪个女孩子面对近期某一天即将发生的强奸还能镇定呢。 你颤颤巍巍伸出手指,你不信任应星,你只信任景元。 “嘟嘟嘟…………” “嘟嘟嘟…………” “嘟嘟嘟…………” 景元哥哥,快接电话啊! “…………” …………… “你们虽为亲生父子,但你已经两个月没有回家了,为什么恰好事发的那一天来得那么及时呢。” 应星的说辞很简单,只是凑巧。回家想取点东西,听见继妹的哭喊就闯了进来。 “你们去查,看看这个小子有什么古怪。” “队长,我们查不出来,他的不在场证明很完美,事发前几天他都待在网吧,监控和老板的说辞毫无问题。” “真的有这么巧合吗?”刑警扶额,回忆这个年轻人对自己父亲满是仇恨的眼神。 ………… 所有的彷徨、所有的无助、所有的茫然借月色化成瘦高的身形,侧翻入气氛诡异的家。 “我们可是队友,即便现在辅助上单难有联动,但以前打了那么久双排,默契还是有的。” “你不是他。” “啊,分得那么清楚和消磨自己有什么区别。我们只要能一起撕碎敌人就行了。” “我答应你。” ………… 刀起刀落,应星捂住了你的双目,逼迫你陷入黑暗。 你极力用指甲拨开他的手指,试图在他的指缝间寻出真相。 裸露的肋骨,持刀的恶魔,滚烫的鲜血…还有在隐匿床底下的、谁人的鎏金色瞳孔。 …………… 别怕,哥哥在。 “别怕,哥哥在。” あなたのこと 私は今でも思い続けているよ 你的事情我至今仍在思念着。 いくら时流れて行こうと I'm by your side baby いつでも 不管时间如何流逝,我仍然在你身边。 我们都在这里。 无论我们是何种形态出现在你的面前,我们都是你的哥哥。 ……… “让开!”药效过半,景元推开围在自己身边的人,跌撞地冲过来抱住你。 你挑起他的一缕白头发,问他:“应星呢?” 虚软的身体已经用上了全部的力气把你按在怀中。他的怀抱仍是温暖的,也是易碎的。发抖的下颚在你肩上搁浅,尚未恢复的舌根沙哑着嘶吼道:“我就在这…我就是他!我就是应星!” 你吐出一口沉寂多时的浊气,恰如得知应星死讯时时钻入心扉的郁结。他加入了民间的缉毒组织,潜入毒枭身边做间谍,对方逼他吸毒,同上贼船。 于是他就跳河了。 星辰演变成精卫,被罪恶的深渊吞噬。 踏入水中时,黄沙比水更快捷地攀上你的小腿,再接着是膝盖、裙摆、腰带。到了这个地步,你也并不想将自己与电影中的女主角划等号,自己只是想去看一看葬送他的地方。 他的尸体还没有找到,你也只是想将他带回去,无论是生是死、是残是缺。总归有那么一个人无论对你好还是对你坏,背上都心甘情愿地刻上你的名字。 记忆如河水从你身边淌过,你参不透命运的终末,只能听从秩序随波逐流,从毁灭的残骸里找回一个由景元虚构的应星。 闹剧结束。景元打发走了那些人,然后提出说要一起回罗浮市。他开车技术娴熟,全程没有抽烟,等红灯时他抬手摸摸你的额头,你下意识地后退,让他嘴角的苦笑更为难堪。 “你可以还当我是他。”景元尽力装得很温和,做一件予他来说又习以为常的事。 大梦已醒,你不忍心再伤害他,景元终究是个人,总有一天他会吃不消。你和他说自己毕业以后并不想留在罗浮,而是去别的地方工作。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你还是打算离开景元,到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满满消化刃逝去的痛苦。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吧,我会永远爱你,永远保护你。” 你摇摇头,在虚无又真实的世界里,你终于可以回答景元曾经那个问题。 “天上的星星我已经数清了,我的世界里只有过一颗星星,所以永远就到这里便足够了。” 尾声独白-“应星哥” “嘟嘟嘟———” “喂,我是景元。” 我不是景元,我是景元心中的应星/刃。 那个在黯芒里孤行的疯子。 看到你多了一个亲哥哥的那一刻起,我就潜伏在景元心里。人性的作用下,景元青春期也有过彷徨、嫉妒、无助…这种情绪不能被他太阳一样的性格包容,于是我被他排挤到了心里的角落,在混沌里逃匿太阳的畏光。 我正式诞生于你的那通电话,出于保护你的冲动和对恶人的憎恨让我正式成为人格,代替景元行动。而我的原型就是应星哥,因为景元潜意识里希望自己能够代替他一直待在你身边,像亲哥哥那样和你朝夕相处。是不是没想到,景元也会有很幼稚善妒的一面? 我很感谢你能在那个时候相信景元,但请你原谅他,他当时能做到的太少,无法消化和应对世间的险恶。以我对他的了解,那时的他会帮你报警,你担心的事情不光有可能发生,甚至那对夫妻还有可能不离婚,变本加厉地伤害你。 所以我替他下手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策划的,应星哥只算我的帮凶。 我深夜潜入你家下药,装上监听器掌控全局,再联系拥有不在场证明的应星哥去当恰到好处的目击证人,送那个吸毒过量的男人进监狱。 这样没有任何嫌疑的应星哥复仇了,你身边也没有恶人了,我们再一起负责供养你长大。我和景元人格互斥、无法沟通,所以我和应星哥约定,由他把前因后果告诉景元。可最后应星哥还是选择自己一个人用谎言哄骗你们,独自承受一切。我想他也是不忍心让景元背负杀人的包袱吧。所以景元本人完全不知情,后面的压力大部分都在应星哥身上。辛苦他了。 这段时间你幸福吗?应星哥有没有照顾好你啊?抱歉,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很长的时间里我只能沉睡。景元的主人格实在太过强大,我能够升格也只是因他意料之外的契机,在他的内心世界里,我永远都是被驱逐的角色。而且随着他年岁渐长、事事优秀,褪去里青春期的青涩和不安,我也不应该存在了。 直到消散前,我只醒过来一回,景元突然蜕变,身上所有的意志努力地把我溶解,那感觉就如水里的气泡,被阳光照射到沸腾后只能不由自主地浮出水面,消失殆尽。我在那个时候回光返照般苏醒了一次,好像是在飞机上,你靠在我肩膀上小憩,怕打扰你我只能看看你的侧脸,然后注意到共享耳机里传出来的歌是那首《留在我身边》。 景元原来是要把你带回自己的爱巢了,真好。那应该是景元人生里最幸福的一天。 之后,景元逼迫自己更成熟稳重,所以我成了他更散碎的情绪,我不再有时间的概念。期间你们似乎有什么误会、争吵?景元明显有过自卑、自厌、自嘲,但我知道,这些我也帮不到你们什么,也没办法超越他的意识再次升格。 所以我还只能在混沌里,自下而上,以地看天地感受你温柔的吻滋润景元的灵魂,再透过朦胧的心境传递给我,让独行于寂寥中的我有一些慰藉。 把我再度拼起来的是真实世界的应星哥,景元与我的“老队友”。 还是一通电话,我在应星哥的临终遗言里再塑成人格,他还给我一个艰巨的任务:他担心在自己死后你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要求我扮演他继续活着。 我被景元映射时,概念本就和应星哥本人有所出入,过了那么多年,应星哥已经被爱与生活打磨地不成样子,我与本尊早就不能相提并论。模仿他这件事对我来说很困难。 更困难的是我终究受景元主人格的主导,和他、他们一样深爱你,又是扭曲、自私、不甘的化身,不懂得怎么代替另一个男人去爱你。甚至我想取代真实世界的应星哥或者主人格景元。 对不起,我的那些痴妄、贪念、疯狂…害你吃过一次紧急避孕药。我实在理解不了“爱不是占有”这件事,我想我属于你,你也属于我,就这样到天荒地老、宇宙终焉。 算了,你的幸福最重要。 景元最原始底层的逻辑是这样驯化我的,我也和他在“爱你”这件事上找到共鸣,与他正常沟通。 因此,我只演过一次,害你吃了紧急后就把完整的景元还给你了,希望他会比我演地更像应星哥。 谢谢景元和应星哥爱你,也谢谢你爱他们。 永别。 我爱你。 尾声独白-应星/刃 “嘟嘟嘟———” “喂,应星哥?” “我……咳咳…我不找你…我找…另外一个我。” 我是应星,也是刃。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景元很爱你,你去找景元。我跟你说了很多遍,多到我快不认识这句话了。 我么?爱你这件事本身就很幸福。爱你使我从荒芜到慢慢拥有一切。你让我觉得自己还能像个人一样生活在世界里,血管里依旧流动着某些红色的液体,律动的心脏不时地感知人情的温度…坦白说,被你需求也是我生存的意义。但我不希望你像我一样,不该为他人生,也不该为他人死,就像曾经那个完美的景元一样。 而相反,被爱使我本能地感到恐惧,当别人给予我温柔,我就像是被逮捕的小偷,搜遍全身口袋交纳所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卡芙卡表示不理解,无论是这些因果还是恐惧本身。 实话本想烂在肚子里,因为比起面对你,承担痛苦反而让我觉得简单。只可惜痛苦这种东西不会随着意志转移,我的、你的、乃至景元的痛苦,无论怎么用谎言编织,最后还是都奉还在我们自己身上。 你还记得卡芙卡她们吧。当初我和星河猎手———那个民间反毒组织的头目做了交易,我替他做事。我也能保证,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我不会碰毒品,甚至还会将那些贩毒的人撕成碎片。但反毒终究如同行走在刀尖,我们面对的是毫无人性的亡命徒,有一次我在敌人据点受了重伤,我既担心我暴露了会牵连到你和景元,也害怕我就此命丧黄泉,你一时接受不了,精神再度受创。 所以我委托景元——“另一个我”,代替我。然后从你的世界彻底抽离。 有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是太阳就好了。 只有星星光的夜晚还是很凄冷吧。 啊…我必须得走了,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原谅我再也回不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