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而已》 她总不理他 在漫长的冷战后,沉青再一次见到顾宋情还是在学校门口,他正拉着一个看不清脸女生,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样子情绪都好像有些激动。 周边围了些看热闹的人,沉青远远看了一眼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大门,转而绕道从另一个门进去了。 她最近可能不太想见到顾宋情,至于什么时候想见,可能无限延期吧。 ...... 沉青的母亲沉瑟早些年北漂来到了这座城市,独自一个人人带着年幼的沉青开了家花店,当时的春天还残留着冷意,雨季也常常伴随而来。 刚开业时,店里的生意出乎意料的好,沉瑟忙着看店,一个没注意,沉青就偷跑出去了,一下午没找到人,沉瑟已经哭的不成样子,等沉青再回来时,她抱着人又是哭又是笑,又要打她。 等情绪平复的差不多了,这才发现花店门口还站着一个男孩。 看样子跟沉青差不多大,穿着一身小马甲,头发刺着,眼睛倒是炯炯有神。 他站在门外一直没出声,好奇地盯着各种各样的花看,终于等到沉瑟没哭了,于是问道:“这里是花店吗,有没有会养花的师傅?” “养花的师傅?”沉瑟擦擦眼泪,“我会培育一些花,名贵的......恐怕不行。” “没事,我妈妈心情不好,她喜欢种花,我想请个师傅教她养花,让她能开心一点。” “对了,我叫顾宋情。”他笑笑,露出两个小酒窝:“明天就来我家可以吗。我家在丽水庄园21号,有时间来就行,我和我妈妈都在的。” 在花店还处于亏损的初期,顾宋情提供的这份工作最起码地保证了沉瑟能够及时交清银行的贷款,沉青也不用跟着饿肚子。 沉瑟自己也喜欢这份工作,轻松,也有个伴聊天,一来二去,两家人的关系越来越要好,每当沉瑟忙的时候,都会把沉青寄存到顾宋情家。 对此,顾宋情总是很不乐意。 两人性格不合,沉青是那种不肯吃一点亏的性子,还喜欢告黑状,几天下来顾宋情没在她身上讨到一点好处,恨自己当时眼瞎觉得她是个迷了路的单纯小女孩,还好心地把她带回家。 不过,在有人的情况下两人相处的还算平淡,沉青喜欢顾宋情的妈妈宋漾,也会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装的乖巧,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一旦两人独处,你看不惯我我看不惯你,又是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一直不对付到了初中。 不过有一点两人都有志趣相投的一点——不爱学习。 沉青爱玩,顾宋情有东西玩,两人一拍即合,在旷课逃学上的意见上得到了空前的一致。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沉青也不逃课也不跟着他去疯玩了。 顾宋情不知道沉青抽什么风了,无论哪次约她出去玩她都不肯,最后经过多番了解打听到,好像这个时期的女生总会有那么几天的喜怒无常,习惯就好。 他们把这几天称为姨妈期。 但顾宋情搞不懂,为什么沉青的姨妈期持续了一年之久。 明明之前说好一起不学习、逃课出去找乐子,现在好了,倒数第一只剩他一个,沉青倒是辉煌了,挤进年纪前几,成了老师口中积极上进、知错就改、天赋异禀的好学生、重点高中的好苗子。 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远了,平时叫她去玩,每次都是下次下次,他都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个下次她没来了。 沉青性格也变了,不跟他呛嘴了,不背地里告他黑状了,也不跟他出去玩了。 她收起了身上的尖刺,整个人变得温和、坚韧、容易亲近,本来他最应该高兴她转性子了,可现在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做什么都恹恹的提不起兴趣。 去网上搜了一下,说是临近大考的时候,压力太大人难免会转性。 他似懂非懂,觉得中考这东西也不算很重要,他爱考不考,反正以他的家境,总不至于流落街头。 但是鸡汤喝多了,也难免激发出他尚未溟灭的志气。 他决定,从今以后,他也要学宋青,转变性子,然后挑灯夜战,在中考场上一鸣惊人,考出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成绩出来。 就是想和你一起玩 考完后,确实出了两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成绩。 一个是沉青,差三十分满分。 一个是顾宋青,六十三分,总分。 出成绩的第二天,沉瑟满面笑容地摆着花,抱着沉青夸了好一顿。 顾宋情在家里被打的鬼哭狼嚎。 他爹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顾宋情自己都还没来得及查成绩,一米长的皮带就落到了他身上。 尽管宋漾爱子心切,但到这种场合也是狠下心没管。 六十三分,随便踩几脚拿去读答题卡都不止这几分。 实在是太丢人了。 大半夜,别墅灯火通明,顾宋情满屋子逃窜,大喊冤枉,但是没有人听他讲话。 在六十三分的前提下,任何解释都成了心虚的狡辩。 在第二抽皮带打在他身上之前,顾宋情双手抱头,大叫:“我不是故意考这么多的,这都是是有原因的!” “多?六十三还多了?”顾总裁气的吹胡子瞪眼:“你觉得考多少分才不算多,三十六?” “哎呀爸,我是因为去救人才这样的,那天不是下雨嘛,我路过大桥的时候看到有个小孩掉到河里去了,我跳下去救他,爬起来时,发现放在岸边的准考证不见了......不知道那个杀千刀的给我拿了。” “真的?” 如果是这样,那抛开成绩不谈,倒还要奖励他。 顾宋情差点就差下跪发八百个誓了,“保真,比真金还真。” 那根举了几个小时的皮带终于放下了,眼看小命保住了,他长舒一口气,摊在楼梯扶手上。 宋漾拿起茶吹了吹,抿了一口,说:“明天去给阿青庆祝一下,她考的这么好,你也好好想想要上那个学校,让你爸给你安排。” “呵呵,谁要给他安排,考这个分数到哪个学校都丢人。” 顾宋情忍不住反驳:“我那是两门的分数!” “两门考的还没人家阿青一门高,好意思说。” 顾宋情一噎,满身怨气地回房间了。 也就是这时候,他单方面跟沉青结下了不解之仇。 —— 本来以为沉青毕业了,没压力了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为此顾宋情还专门跑过去验证了一下。 他邀请沉青去他们的秘密基地玩,那是他们之前逃课最爱去的地方,她已经有一年多没去过了。 彼时的沉青正在打暑假工,闻言,冷冰冰地拒绝了。 再之后一年两人几乎零交流,已经到了见面连眼神都不对视一下的地步了。 顾宋情忍了一年多,最后还是没忍住心底抓心挠肝的痒,他就是想跟沉青说话就是想和她待在一起玩! 于是按耐不住的他还是在高二开学的时候就把沉青拦住了,低声下气地问能不能跟他一起去秘密基地看看。 那里可以说是充满回忆的一个地方了。 这一次沉青倒没拒绝。 “真的吗!”顾宋情乐的差点跳起来。 他热情地挽着她的手,把人推到新买的摩托车上,“走,带你去看看,现在我们基地壮大了,加入了一些新鲜血液,等会我给你钥匙,你以后随时都可以来。” 顾宋情一向是个自来熟的人,尽管之前很久没跟她来往了,但这么一聊,他的感觉又回来了。 作为之前逃课必来的地方,他还专门倒腾了一番,一个废弃了很久没人用的工厂,他们特意挑了一间像样的房间,装饰的跟家一样,电视茶几沙发床铺一样不少,为了安全性,还加了把锁。 他现在重新邀请沉青一起加入,一是想修复一下两人的关系,二是想让她能够改正归邪,那之前种种,包括他因为受她牵连而挨打的事也可以一笔勾销。 摩托一路轰鸣上了路,因为车上只备了一只头盔,顾宋情本着有危险妇女孩子先跑的原则,大方地把唯一的头盔给了沉青戴。 之后,他就因为未成年驾驶机动车并且不带头盔的恶劣行为被罚款了500,还被带回去写了两千字检讨。 沉青今天还准备抽点时间去南边的花鸟市场买花种来着,一下午都被连累在这了,不过相比之下,她只是要接受口头教育而已,后果还没有顾宋情严重。 两千字对顾宋情来说太多了,他连语文卷子上八百字的作文都不写,这一下让他憋出两千字的字来还不如杀了他。 他趴在桌上,狗爬般蹦出几个字。 后来他实在写不下去了,半个小时只挤出了几句狗屁不通的话,照这样下去,今天能不能回家还说不准,于是他灵机一动,想花点小钱把自己捞出去,结果不仅没成功,还多写了一千字检讨,不然就告诉他家长。 这下他总算老实了,尽管憋屈的要死,但检讨还是要乖乖写,要是让他妈知道了事,指不定怎么克扣他生活费呢。 本来就不是很多。 还是宋青看他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实在于心不忍帮他写完的。 三千字,对顾宋情来说的天文数字,沉青两个小时就写完了。 一套下来行云流水字迹工整,顾宋情虔诚拿过来膜拜了一下,通篇读下来,瞬间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我不就开了个摩托车没带头盔嘛,你怎么写的跟我作奸犯科了一样。” 沉青正低头揉着因为长时间紧绷有些酸疼的手腕,闻言睨了他一眼,伸手要回来,“你觉得不行你自己写。” “那不行,”他跟个宝贝似的护着手上薄薄的三张纸,“你说过这是你给我写的。” 耽误了一下午,到头来花鸟市场也关门了,秘密基地也没去成。 顾宋情走出大门,呼吸了一下久违新鲜的空气,觉得自己跟坐牢多年重见天日的劳改犯一样,有一种自由的感觉。 “好新奇的体验啊,沉青。”他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她,“下次——” 沉青揉揉手腕,整个人都恹恹的,“没有下次!” 也就只会对他凶 正直初夏,白天的温度已经能够让人热到流汗了,现在快入夜,尽管已经没有太阳了,风吹过来时也带着一阵余温。 顾宋情看了眼手机,已经七点了,他勾了勾沉青的手,说:“都这么晚了,咱们去吃饭吧,下馆子!” 沉青拒绝:“不吃了,我妈让我早点回去。” “你妈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顾宋情显然瞧不上沉青妈宝女的作风,之前跟他一起逃课潇洒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听她妈的话。 “你不是变回来了嘛,还这么听你妈的话干嘛?” 沉青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变回来了?” 顾宋情摆手,连忙转移话题:“没事,哎,咱们今天去吃那家新开的馆子嘛,阿姨要是还没吃饭你给她也带点回去呗,我请客。” 沉瑟一般都是等她回去之后才做饭,现在这个时间估计还在花店照看,沉青垂下眼,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和沉瑟反复叮嘱她的话,最后还是摇头。 “我不吃了,我赶着回去。” “啊......”顾宋情脸上有一瞬间明显的伤心,他咬着牙,死死盯着沉青。 “咱们还是不是朋友?之前我找你,你每次都是说有事有事,你还记得咱们上次一起出去玩是什么时候吗?你还记得上次你去我家是什么时候吗?你说实话,我怎么你了,我哪里惹你了!你是不是想绝交!” 沉青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沉默了几秒,说:“绝交也行。” “......” 她说完这句话后,顾宋情就没再说话了,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沉青略微低下的眼眸,仿佛在确认她这句话的真实性。 两人谁都没先拉下脸开口,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青不敢看他,她也知道这句话太无情了点。 好一会儿,身前笼罩着的阴影移开,沉青如释重负,吐了口气。 他还没走多远,沉青突然听到一句带着哽咽话散在风中。 “你根本不记得我找了你多少次......” 发颤的尾音听的不真切,沉青还是一愣,他好像是哭了,按道理她应该跑上去解释,去安慰他。 但她还是站在原地没动,像一个被扣了电池的娃娃一样,细微的热浪掠过她的皮肤,什么都做不了。 顾宋情的摩托车被收了,要等第二天请家长来拿,这是他拿着宋漾给他的见义勇为的奖金买的,还没带过人,沉青是第一个。 车启动时发出巨大的轰鸣,像雷声一样,沉青坐着有些怕,又觉得这样太招摇,反正,她不喜欢顾宋情的新车。 但是男生好像都喜欢这样的机车,顾宋情也不例外。 气温却没有一点下降的意思,扑面而来的风里带着些还没褪去的热,吹的人头昏。 沉青穿着短袖长裤,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怎么了,止不住地流汗,她嘴唇有些干,今天出来没有带水杯,为了不频繁地跑厕所,她整个下午只喝了一杯水,现在已经有些渴了,只能靠不停舔嘴唇来保持湿润。 打开手机搜最近的共享单车,发现这里离停车点很远,到公交站牌也有一点距离。 顾宋情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沉青四周张望了一下,这里不是市区,没什么出租车经过,她蹲下来把裤腿挽到膝盖,白皙匀称的小腿上有些水腻,她实在太热了。 细微的热风都能给她带来一丝凉爽。 权衡了一下两种方式,沉青最后觉得还是得找公交站牌,她刚跟着导航走了几步,身后就传来一阵杂乱的铃声。 “上哪去呢,这里这么远你还想走回去啊?” 沉青回头,看到顾宋情骑了个自行车慢慢悠悠晃到了她身边。 眼神向后示意,顾宋情像小狗一样甩了甩汗湿的头发,“上车,带你回家。” “你哪里弄来的,是你的吗?”沉青有些犹疑,这车看起来像是私人的,后轮子还上了锁,不过被打开了。 顾宋情哪管那么多,能回家就行,但沉青始终不上车,他有些不耐烦,往后一指,“小区里撬的一辆,大不了明天再给人还回来。” “打车回去吧。”沉青不赞同他的行为,“你这样也不怕被人当小偷抓住了。” “当成小偷抓住了,我还怕这些?”他说着,语气里带了些莫名的情绪,“你之前跟我一起逃课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被抓住呢,现在跟我讲这,沉青,你现在真是真变成好学生了啊。” 沉青听出了他话里的阴阳怪气,脸色沉下来,顾宋情看见了,也拉不下脸来道歉,只是拍了拍后座。 “上来吧,我带你回去。” 我不要裸奔 沉青不听他的,脾气上来了扭头就走,顾宋情不知道他要去哪,急忙骑车跟上去。 “你去哪,不是要回去吗?” 沉青扫了他一眼,“我不坐你偷来的车。” “不坐?你为什么不坐,我这算借来的又不是偷来的,我又不是不还了!” 顾宋情简直要被她气昏了,感情她有点脾气全用在他身上了,长腿一跨停稳车子,跨上去把沉青抱着塞到了后座上。 猝不及防的举动叫沉青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穿的是万年不变的老头衫,便宜实用。 其实之前沉青是不穿这个的,沉瑟会给她买很多漂亮的衣服,有的是牌子货,有的不知道是从哪家淘来的季节新品,沉青每天换的衣服不重样,搭配的又好看,能够吸引视线,顾宋情还曾虚心朝她请教过穿衣技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沉青就开始穿这种老头衫,每到夏天,顾宋情总会看到她穿着各种颜色的老头衫出现在每个地方。 尽管那时候两人的关系已经变得没那么要好,但顾宋情还是委婉地问了问她是不是缺钱了,不然为什么每天都穿老头衫。 沉青确实是没钱了,但在他面前还是否认,并把他给她买的衣服全退回去了。 从那之后,两人的关系变得越发冷淡了。 顾宋情没穿过老头衫,不知道这个套在身上跟个圆筒子似的衣服,看起来虽然大,摸起来原来这么薄。 纤细的腰压在他掌下,每一个骨节都被皮肤的温度包围。 细而软,摸起来还有些弹性,炙热的温度落在皮肤上,沉青被烫的一个激灵,猛的把他推开。 “额......我.......呃.......” 顾宋情手在发抖,他竭尽全力把刚才刻在脑子里的感觉甩出去,可越不去想越感觉清楚,到现在之间仿佛还残留着细腻的触感。 好想把她掐碎...... 想法一出,顾宋情顿时被自己吓出了一身汗,他把手在衣服上搓了又搓,水渍把黑色的衣服染的更深。 沉青刚开始还有些不适,现在恢复到正常距离,再反过来看顾宋情,倒觉得他看着像是被鬼上身了一样。 “你怎么了?”秉持着人道主义,她还是关心了一句。 “啊?”顾宋情如梦初醒,打了声哈哈,跨上了车,“什么怎么了,没怎么啊,我好好的。” 一路上,他沉默的有些反常,沉青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抱了她之后就变成这样,跟见了鬼一样。 莫非......他恐女? 这边顾宋情魂不守舍地蹬着车,铺面而来的风把他吹醒了些,他看起来还是有些闷闷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衣角一重,顾宋情低头看去,发现是沉青扯着了。 她握着一小截,余光可以看到她仰起的侧脸,秀丽漂亮。 沉青在观察他。 察觉到这点的顾宋情立马回头,对上她的的视线,不甘示弱地梗了梗脖子,“看什么,觉得我很帅吗?” “不是。”沉青摇头,指着前面挡着的围栏,“你眼睛长着干什么的,前面围着东西还一直往前骑。” 顾宋情就知道她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气地又蹬快了一些。 他刚才还在回味某些东西,哪能注意到前面还有什么,冷不丁被她当面说出来,他脸都没地方放了,故意加速冲上去,等快撞到的时候,一个神龙摆尾,稳稳停住。 巨大的惯性让沉青晃了一下,下意识去攥紧他的衣服。 “撕拉——” 顾宋情感觉腰间一阵凉爽,低头一看,腰侧缝着的线被撕裂了,白花花的身子露出来,身后的衣角上还握着沉青的两只手。 一时间的变故弄得两人措不及防,好在现在街上没多少人,没人注意到蓝色钢板围墙后站了一个半光着身子的人。 还是纯情少年的顾宋情深感害羞,虽然周围没人,但他也不是暴露狂,就偷偷挨着沉青,往她身后缩了缩,奈何他个子大,长得比沉青高了一个头了,完全藏不住。 沉青从书包里掏了掏,拿出了一件黄色的老头衫递给他,顾宋情抖开大致看了一眼,说实话太小了点,而且老头衫......他有些嫌弃。 “这是老头穿的,我这样正值壮年的年轻人不适合穿。” “爱穿不穿。”沉青还不爱给了,一把抢回来,“你今天就光着回去吧。” 她话还没说完,顾宋情就急了,“我光着回去,你有没有搞错,要不是你这么用力扯我衣服,我衣服怎么会破?” “你好意思说我?”沉青瞪大眼睛,“谁叫你捉弄我,耍帅学人家玩什么漂移。” 她把衣服捅进包里,“你这什么破衣服,质量这么差,没钱了找宋阿姨要点,别总是给网吧爱心捐款。” “这你懂什么啊,网吧充多少送多少,还送包房小吃,我这是钱滚钱。” 沉青两手一摊。 “现在好了,滚的连买衣服的钱都没了。” 顾宋情摇头。 “这件是你送我的。” “十四岁的生日礼物。” “......” 其实是当时沉青买衣服的时候尺码买大了,不过这个时期的男生本就是一天一个个头,等到这件衣服正适合穿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顾宋情生活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件。 他摸了摸衣服,布料已经被洗的有些薄了,怪不得会撕裂,但好在开的线不多,回去缝缝补补还是一件好衣服。 好喜欢她 沉青被他一句话说的有些沉默。 这件衣服两边都开到胸口了,穿着跟没穿一样,挂在他身上还有一种欲迎还拒的感觉,不如不穿,好在他身材不错,有一层薄薄的腹肌,光着胳膊在大街上起码不会被人叫变态。 现在天气渐晚,温度也不如白天热了,加上顾宋情刚刚好像出汗了,到时候风一吹说不定还会感冒,沉青还是把老头衫拿出来给他套上,尽管他刚刚百般不情愿,现在估计也被风吹的冷着了,老老实实地配合着沉青穿上。 沉青坐上自行车,把书包放在前面的筐里,拍拍后座。 “回去吧,我带你。” “你带我?”顾宋情怀疑,“你有那么大力气吗,还能带动我?” 沉青耐心有限,要不是怕顾宋情再心血来潮玩一次漂移,她怎么可能主动说要带他。 “你到底上不上车,不上我走了。” 她作势要骑走,顾宋情连忙拦着她,一屁股蹦到后座上,力气大的压得自行车偏了一下。 沉青用脚抵住,刚把车撑起来,顾宋情适时嘴欠:“我就说你带不动我吧,现在换我来开还来得及。” 沉青懒得理他,不紧不慢地蹬着车子,速度刚刚好,没有被风拍着脸的感觉。 顾宋情显然也坐的舒服了,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会儿,又不老实地动起来。 车子被他扭的有些控制不住方向,沉青提醒了好几次,但都管不了多久,随着后座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沉青忍无可忍,握紧手,向后肘了一下。 “后坐长针了,坐不稳?” “不是啊!”顾宋情莫名其妙被打了一下,也很委屈,“你衣服太小了,我穿着不舒服。” 老头衫就套在他外面,顾宋情就比沉青长得结实,里面还穿着一件烂衣服,把他给挤着了。 “有没有有弹性的老头衫,我觉得......好像有点呼吸困难。”他扯着领子,闻到了一股香味,狗一样到处嗅了嗅。 “你喷香水了?什么牌子的还挺好闻,推荐一下。” “不知道,我没喷过。” “那是什么味儿,真的好香。” 顾宋情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了一朵从栏杆里探出来的栀子花。 沉青经过,顾宋情就顺手摘了一朵插在她头上。 “什么东西?” 沉青想摸,被顾宋情挡住了。 他笑的狡黠,“香香的东西。” —— 等到沉青回去时已经把这事忘得差不多了,她快到的时候提前发了信息,沉瑟刚做好饭,端上来,就看到女儿头上插着的一朵花。 “这是什么?” “什么?”沉青低下头,让沉瑟给她拿下来,突然想到好像是骑车的时候顾宋情干的好事。 “是一朵栀子花,还很香呢。” —— 与此同时,刚回到家的顾宋情累的直打哈欠,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洗完澡就一头栽在床上。 明明今天好像什么都没干,可就是很累。 也许是午觉没睡的原因,顾宋情迷迷糊糊想。 —— 一阵香味飘来,隐隐约约的,顾宋情闻着却格外浓。 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香。 他觉得这阵香味有些熟悉,想到了今天傍晚摘下来待在沉青头上的那朵栀子花,是一模一样的香气。 翻了个身,手臂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东西,细嫩的、柔软的,温热的体温从相连的皮肤传达到大脑皮层,顾宋情放空了两秒,才猛然想起自己在干什么。 他睁开眼,入眼是一朵白色的栀子花,插在乌黑油亮的头发里,香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把两个团团笼罩住,包裹在淡淡的花香中密不可分。 “沉......沉青......”顾宋情用手背蹭了蹭她,像在确认究竟是不是她一样,心跳的飞快。 沉青没有回应,沉沉地睡着,他也不敢有太大动作,轻轻地碰着她的肩,盖在身上的被子被他下拉了一点,露出凌乱碎发下那张熟悉的脸。 圆润的肩头裸露在外面,顾宋情不敢看,又不知道该把视线放到哪里,做贼似的到处乱瞄。 “你怎么在这啊,来之前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最不应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他的床上,顾宋情也不想想为什么,脑子瞬间死机,放弃了思考。 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你也累了吗,今天好像是挺累的,我也累了,对了,你吃饭了没,我还没吃,等会一起去吃不?对了,我还想问你,你到底是怎么写出那三千字的检讨的?你是不是很会写啊,之前写过吗?是不是逃课了写的,不对,你这种好学生都不逃课了......” 他自顾自说了半天,边说边往她脸上瞟,见她没有清醒的迹象,声音越说越小,后面索性闭嘴,专注地看着她的脸。 她看起来睡得很香,眉头舒展着,睫毛又长又黑,之前他明明都没有仔细观察过,嘴唇也很红,不笑的时候也是微微弯着的,一眼就是很好相处的样子。 好喜欢…… —————————— 喜欢的宝们可以给作者留言哦,爱你们~ 春梦 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不肯吃一点亏。 当然这种事情也可能就他一个知道。 某些情愫悄然种下,然后迅速地生根发芽,在顾宋情潜意识的浇灌下迅速生长壮大,根茎遍布他的心脏。 顾宋情垂下眼,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只能听见鼓动在耳膜里是心跳声,不断撞击着,如鼓点一般敲在他的脑子里。 他慢慢地,越凑越近,下巴贴着她裸露的肩头,他甚至都能够感觉到她呼出来的热气,跟他的气息缠绕交融,不分彼此。 浅绿色的床单,绵软的被子,完全陌生的环境,却因为沉青的存在而感到安心。 上次他去沉青家时,路过她的卧室时透过没关紧的门缝看到了她卧室的样子,也是绿色的床单,空调被迭起来放到床头,中间被压得凹陷进去,他都可以想象到沉青迭完被子后扑在上面的情形。 原来他潜在地记得有关沉青那么多的事情,细小到她床头灯上的小猫图案都能清楚地想起来。 嘴唇触碰到细腻的皮肤,转而移到了柔软的嘴角,她好像做了个美梦,笑着,唇角勾出一个弧度。 顾宋情在同一个地方亲着,小鸟啄食一样点头,似乎在为她舔去嘴角的糖屑,仔细地品尝每一处,一点一点咬住柔软的唇。 甜的......软的...... 他吐出的气息烫的吓人,两颗尖尖的虎牙用了点力,在皮肤上咬出两个红印。 他迫切地想让沉青醒来,好看看她在这种情形下的反应,一边又小心的防备,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他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呢......沉青又不喜欢他...... 不对,是他又不喜欢沉青。 态度忽冷忽热的,让人摸不着头脑,对她的示好她通通都视而不见,顾宋情一点都不喜欢这种不听解释,整天冷暴力别人的人。 他越想越觉得委屈,埋在她的脖颈里,细软的发丝硌得他不舒服,动了动,冷不丁发现脸上抚上了一只手。 愣了一下,抬头,对上了沉青那双永远安静,黢黑的眼睛。 那双眼看着他,像海水一样把他完全包裹住,顾宋情有种自己快要溺死的错觉,漂亮到近乎木然的眼睛里没有他假想的任何的情绪,只有沉默的纵容,仿佛在默许接下来他将要做的任何过分的事情。 温暖的手带着他的指尖来到唇峰,按着拇指微微下压,指腹碰到了最前面的两颗兔牙,还有温暖湿润的软肉。顾宋情不敢动,任由沉青带着他的手接着慢慢下移,略过峦起柔软的乳、平坦的小腹,一直向下覆盖住隐蔽的地方。 他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一时间耳尖红的要滴血,磕磕绊绊地拒绝。 “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 他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仿佛那双眼会照映出每个人心中的最原始的欲望,隐蔽在深渊的秘密都将无处躲藏。 他的秘密....... 顾宋情不敢去挖掘,他隐隐猜到了什么,只是不愿意承认。 随着温热的吐息靠近,湿润的唇吻上了他的脸颊,顾宋情慢慢转头,看到了沉青近在咫尺的脸。 她主动环住他的脖子,跟一条美人蛇一样圈住他,送上双唇,舌尖扫过他的唇缝,撬开牙齿探进去,迫使他接受她整个气息。 她似乎长大了不少,不像上次见她时的青涩懵懂,变得成熟了,各个方面。 手顺着光洁的胸肌抚摸,殷红的乳尖被夹在指尖玩弄,顾宋情脑子乱成了浆糊,只知道遵循本能拉住她的手向下,覆盖住那块有些规模的凸起。 劲瘦的腰、混动的喉结、鼓起的肌肉,顾宋情已经初步长成了一个青年的样子,皮肤下隐藏的青筋随着暧昧的动作暴起,滚烫的汗水顺着睫毛滴到眼睛里。 顾宋情睁不开眼,因为沉青的吻已经落在了他闭上的那只眼的眼皮上。 沉青永远都是那么干净,就算他现在浑身湿的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整洁,衣服上连一丝被弄乱的褶皱都没有。 这里的主导权本应该是他的。 顾宋情掌着她的腰,俯身,尖牙咬住了白嫩的乳肉,头上传来一声脱力似的地哀叹,沉青没了力气,双臂垂落下来,浑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刮了就能吹走。 顾宋情一一扶平她勾起来的手指,先是十指相扣,热气在掌心传递、凝固,等到差不多了之后,他拉下短裤,握着她的手包住了勃起的性器。 带着汗水热气的掌心一路从根部抚摸到顶端,清新的花香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腻人的甜缠绕在两人身上,裹着两人,密不可分。 顶端分泌了丝丝黏液,随着手中的动作被弄得到处都是。 沉青嘴里呢喃着,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顾宋情贴近她的脸,想要听清她在说什么,突然,她擦着他的脸倒在床上,柔软的乳尖压住正昂扬的肉棒,顾宋情闷哼一声,情不自禁地挺腰,就这这个姿势射了出来。 麝香味慢慢越过了花香,占据大部分空气。 顾宋情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感觉整个人都被放飞到了外太空。 白色的液体溅地她胸腹上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回过神的顾宋情这才急忙抽了几张湿纸巾要给她擦干净。 沉青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他,似乎被他着急忙慌的样子逗笑了,伸出手,抹了一些残留在脸上的精液,当着他的面,伸出一截舌头,猫儿一样地舔着。 顾宋情在这一瞬间,突然蒙生出一种想把她永远关在这个房间里的冲动。 如果......不是梦就好了...... 她的秘密 顾宋情醒了,不是被闹钟吵醒的,而是被热醒的。 网上说如果醒了之后还记得梦的内容,那就跟一夜没睡一样,起床的时候会很累。 而他现在不仅记得他做了什么梦,梦里两人干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话,甚至还有些隐隐的回味当时的感觉。 等等—— 他做了个什么梦! 他梦见他和沉青.......上床了...... 顾宋情有一瞬间的惊悚,手往下一伸,毫无意外地摸到一手黏腻。 他不仅做了春梦,还梦遗了。 还是和沉青。 好像,他在梦里的时间还挺短,不知道会不会被嘲笑...... 等等,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顾宋情恼羞成怒地甩头,不想再回忆那个梦了,他有些冷,窗帘没关,月光顺着玻璃透进来,格外亮,他才记起来,原来今天就是十五了,正正好还有五个月就是沉青的生日。 说到生日,顾宋情思绪又飘远了。 两年前她的生日是他陪着一起过的,去年他给她送的礼物她都没有收,也不知道这次还会不会是一样的结果。 那送些什么好呢,往常的蛋糕衣服鞋子首饰香水都送完了,可以送一套练习册,以沉青现在的性子应该没办法拒绝。 他就这么坐在床上,从东想到西,等到裤裆都被风干的差不多了,这才下床准备偷偷扔了毁尸灭迹。 床头柜上放着和沉青的合照,照常顾宋情都是忽略掉这张照片的,可是这次估计是做贼心虚,内心一些愧疚,突然就瞟到了,眼神也时不时地飘向那张脸。 和梦中截然相反的是,照片中的沉青矮小一些,当时顾宋情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下窜的老高,沉青站在身边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可说实话,在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很难不把目光集中到她身上,她仅仅只是站在那,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别人的关注,仿佛这人在哪里都是闪光点一般,照片里也不例外。 她站的很直,表情是礼貌而又疏离的微笑,不管对谁都一样,至于梦里那个沉青......顾宋情拍拍脸,感觉自己真是魔怔了。 肯定是今天跟她走的太近了才会这样的,之前沉青不理他的时候,从来就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莫非他已经到了要谈女朋友的年纪了? 顾宋情干坐在床上,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下楼把床单裤子全扔了,又到冰箱拿了几瓶凉茶喝,下火祛毒。 就这么一口气干了两罐,手机放在桌上,时不时亮一下屏幕,顾宋情看着手机发了会儿呆,点开跟沉青的聊天界面仔细品味了一下停留在一年前的聊天记录,又偷偷逛了一下她的朋友圈,一片空白,这才想起来,她好像不怎么发这些东西。 现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沉青估计都睡熟了,但顾宋情就是想给她发一些骚扰信息,就像之前一样,虽然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回应,但是乐此不疲。 他反复地输入删除输入删除,用退化的脑子想了想到底要发些什么东西,最后还是只发了个贱兮兮的表情包,然后过了五秒后撤回。 简直疯了! 顾宋情觉得他明天就要去找个女朋友谈谈,平时亲亲嘴消消火,不然整天脑子里就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无聊至极。 顾宋情嘲讽完自己,正想关了手机重新去睡觉,就看到聊天界面发来的一条未读消息。 沉青青青青:怎么了,有事吗? 顾宋情瞬间把什么冷静克制抛在脑后,激动地捧着手机秒回:怎么还不睡,我都睡醒一次了! 沉青青青青:那你快去睡吧,现在还能再睡会。 顾宋情:你怎么现在还不睡,睡不着? 沉青青青青:嗯。 那边,沉青坐在满地狼藉的花店,点了跟烟。 手机里里不断传来顾宋情发消息的提示音,一条接着一条,沉青挡着眼,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打字了,只挑了一些不那么无聊的问题简单地回答。 被砸的粉碎的瓷片、玻璃散在她的周围,正准备明天拿去卖的花朵被扔在地上,娇嫩的花苞散落一地,花瓣被踩的粉碎,流出血一样的汁水。 沉青就坐在正中间,房间没开灯,只有手机屏幕亮起的灯光,照亮了半截清瘦的身体,皮肤白的没有血色,老头衫挂在身上,空荡的吓人。 烟味飘荡在空气中,沉青觉得并不好闻,她没有吸,也不喜欢这玩意,只是听人说烟有缓解压力的效果,她想试一试,结果发现好像没什么用。 压力更大了。 她仰头,目光空洞不知道在看什么,纤长的脖子仿佛脆弱的易碎品一折就断。 天花板上什么都没有,幸存的只有一个灯丝,灯罩碎的不成样子,原本罩子上还印着一朵粉色的小花,可现在只剩一根有裂缝的茎了。 沉青搞不懂,她原本平静的生活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马上又要收拾了,明天也不能让别人察觉到异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沉瑟下午就已经走了,要是她在,免不了又要为这些无辜遭殃的花而伤心了。 花店每天都照常开门,没人注意到里面的有什么不同,因为脏污的地方,破碎不堪的东西,都被沉青用美丽的花隐藏。 到底要藏到什么时候呢? 沉青也不知道。 她受够了! 怎么把自己活成这样 隔天,顾宋情好心情地给沉青也顺便带了一份早餐,结果到她教室的时候,意外没看见人。 他趴在窗边,视线仔细扫过教室每一个角落,甚至歪着头去瞄桌子底下都没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奇了怪了,人呢?”顾宋情看了看门口的班牌,确定没走错。 肩膀突然被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顾宋情转头,看到了经常跟沉瑟走在一起的女生。 他后退几步,认出了她,连忙打招呼:“你好,是沉青同桌是吧。”他有些拘谨地问,“你看到沉青了吗,我在教室没见着她人?” “你找她?” 林妗看了他几眼,认得顾宋情这号人,给沉青送过几次东西,她刚从办公室回来,正好看见他在窗边东张西望,一猜就知道是来找沉青的。 “阿青今天请假,你来找她干什么?” 顾宋情啊了一声,颇为失望地提了提手上挂着的包子豆浆,袋子上水汽凝固,长时间没打开,已经有些冷了,只好他自己吃了。 他把盖子掀开喝了口豆浆,口齿不清地问:“请假?她怎么了,生病了吗,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我就是来给她送点东西吃。” 说着,顾宋情变得有些担心,想到她昨晚那么晚还没睡,可能真的出了些什事情,急忙追问:“那她什么原因请假的啊,她有说吗?” 林妗笑他过于担心了,调侃道:“阿青只是太累了想请一天假而已,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她暧昧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顾宋情艰难地咽下嘴里的东西,眼神飘忽。 “我没紧张啊.......” 林妗颠了颠手上的作业,把最上面的那几本放到他手上,“你这么关心阿青,要不放学后帮我把作业给她,她留在学校没拿,明天老师还要讲练习,她早上拜托我放学后带给她,但是今天我还要去看篮球比赛。” 提起篮球赛,她激动地止不住笑,捂着嘴:“我男朋友今天来我们学校打比赛,太开心了,我真的很想去,拜托了顾宋情,我知道你喜欢沉青,帮我个忙!” “什么......?”顾宋情还没来得及解释,林妗就溜了,像是生怕他反悔一样,风似的跑回教室,留顾宋情站在走廊,风中凌乱。 他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顾宋情直愣愣待在原地,怀里捧着的第一本书是本数学练习册,封面上写了沉青的名字,娟秀工整,末尾处的笔画像钩子,一下钓到了顾宋情这条不长记性的蠢鱼。 “我.....我才不喜欢她.......” 顾宋情小声解释。 小到几乎没人听到。 放学后,门口浩浩荡荡堵了一群人,顾宋情单手抱着包想翻墙走抄近道,路上还被几个人撞了一下。 “跑什么,真是!”他揉着肩,朝着她们跑过去的方向远远看了一眼,校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还有更多的人源源不断往那边跑。 保安拿着挡板开始往外推人,硬生生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路,过了一会儿,后面来了几个领队,再后面跟着的是一群高瘦的男生,穿着球衣,有些大方地向外挥手,看起来都热气洋溢的样子,为首的那个低着头不知道在干嘛,跟着领队的步子进了体育馆。 顾宋情对这些不感兴趣,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心想来的真不是时候,净耽误他办正事。 他熟练地翻墙出去,捡起地上的包拍了拍灰,扫了一辆自行车往沉青家骑。 花店照常开业,楼上就是沉青的家,顾宋情推门进去,发现店里一个人也没有。 “沉青,沉青!你在吗,我给你送作业过来了!” 他在楼下喊了一圈都没人答应,于是往楼上走,楼梯上有门,上了锁,但是顾宋情有钥匙,很早的时候沉瑟给的,方便他俩出去玩,也一直没要回来。 楼上是个半封闭的空间,客厅没空调,窗帘也是关着的,大白天黑的看不见东西,顾宋情走的时候差点被地上的塑料袋绊倒,他低声吐槽了一句,又叫了几遍沉青的名字,还是没人回答。 “干什么啊沉青,你人呢?” 他不知道灯在哪,只能摸索着把窗帘拉开,屋内瞬间亮了不少,只留了个纱窗关着,涌进了些新鲜空气,不再像刚才那么闷热了。 感觉室内的温度比室外的还高,顾宋情吐了口气,热的有些流汗。 直到现在,他才看清他所站的这块地方是多么乱,垃圾桶倒在地上,撒出来的全是玻璃渣,一些枯萎的花瓣在簸箕里没来得及倒,在高温下散发出糜烂的味道,茶几上的碗筷还没来得及收拾,就这么摆在上面,好在应该是昨天吃的,还没有招苍蝇。 茶几旁边,沉青坐在地上,靠着小沙发睡着了。 顾宋情不知道她一个女孩子怎么把自己活成这么个糟心样,但还是老老实实帮她把没倒的垃圾装好扔了,连带着厨房没洗的瓜碗瓢盆也刷了。 做个好男人 房间还是闷热的,顾宋情既要打扫还要照顾沉青会不会被吵醒,轻手轻脚地干完所有事情,热的想要跳楼,去厨房接冷水泼了把脸才凉快不少。 他自暴自弃地想,还好沉青洗了衣服,不然他还要犹豫要不要帮她把衣服给洗了。 话说她要是知道他帮她把贴身衣物洗了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反应。 娇羞、生气、还是感谢他做的一切然后以身相许? 神经吧!他在想什么东西呢! 反应过来的顾宋情有些气急败坏,觉得自己真是把脑子热坏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浮想联翩。 沉青还没睡醒,顾宋情收拾好后给她把练习册放到桌上。 她估计是真累着了,眼下有一圈明显的黑眼圈,尽管被热的额头上都是汗也没醒,顾宋情又叫了几次,沉青睫毛动了动,但是没睁眼。 顾宋情一屁股坐到地上,靠着沙发感慨:“热的要死你是怎么睡着的?真是佩服你!” 他左看右看,没找到风扇,只在沉青房间里的床头柜上看到了一个巴掌大的便携小风扇,按了一下电源,还有电,不过估计不多,三挡吹出来的风弱的几乎没有。 吹在脸上都没有凉气,顾宋情在犹豫要不要把沉青抱到床上去睡,那样可以边充电边吹,免得她热中暑了。 但是他试着抱了抱,这才觉得无从下手。 沉青穿的白色的吊带,配着牛仔短裤,估计没想到会有异性进来,所以也不像通常上课一样,大夏天还穿个长裤,生怕多漏一点。 修长匀称的腿交叉弯着,盖住隐蔽的地带,短裤对于她来说有些宽松,稍微蹲下来就可以看到更里面的风景,吊带裹着清瘦的身体,勾勒出不算太丰满的曲线,长发披着,有些凌乱地缠在白皙的手臂上,像蜿蜒在身上细小的黑蛇,强烈的反差差点刺伤了他的眼睛。 非礼勿视。 他还是放弃了把她抱到卧室睡的想法,认命地挨着她坐下,拿着桌上放着打着小广告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终于有了一丝凉风,沉青蹙着的眉头松开了一些,偏了偏头,更深地睡过去。 顾宋情任劳任怨当着工具人,扇了一个多小时,手都酸了,但还是维持着原来的频率,仿佛已经成肌肉记忆了。 照进房间的光不算太亮,正好能够他看清沉青整个人,顾宋情扫了一眼,发现其实沉青看久了也就那样吧,长睫毛亮眼睛,鼻梁高高的皮肤白白的,就是嘴唇颜色太浅,看起来不健康。 可以给她买一支显气色的口红,上次看见李海琼给她女朋友送了一盒口红眼影一体的,里面还有镜子鲜花,按一下开关居然还能闪光,也不知道她女朋友喜不喜欢。 改天找他要一下链接。 过了不知道多久,顾宋情实在扇的累,换了个手给她扇,又过了一会儿,觉得渴的慌,从冰箱里拿了瓶饮料重新坐下,开始感叹沉青家为什么连瓶可乐都没有。 他单手扯开拉环,咕咚咕咚干了半瓶,轻声放在桌上,拿起手机刷了会热搜。 一摞书放在桌上,顾宋情看手机的时候时不时就会瞄到它们,他是属于见到有关学习的东西就浑身不自在的人,于是顺手把那一摞书推远了些。 推着推着,他突然又想起今天林妗说的话,好像她们老师明天还要检查作业。 偷瞄了沉青一眼,看她没有要醒的迹象,顾宋情放心大胆地开始翻她的作业,每本书的封面都贴上了便利贴,上面林妗细心地记着要写的内容,顾宋情都捋了一遍,看上去多的要命,顿时觉得当尖子生果然好累。 不像他,作业都是上课抄别人的。 只要不上课,他是绝对不会学习的,虽然上课的时候也没学过,但顾宋情不会在学校之外的地方打开一本正经的书。 这次算是为沉青破例了,他翻开作业,一边搜一边写,这次他把放在卧室充电的小风扇拿了出来,不过因为这玩意太小,顶多只能吹到一个人,顾宋情还是忍痛把它放到了离沉青近的地方对着她吹,他则静下心帮她写作业。 都说心静自然凉,顾宋情越写越觉得脑子昏,本来两只手都酸,这会儿还要模仿着沉青的字写的好看一些,平时三五分钟就抄完的作业字丑的他妈都不认识,现在规规矩矩写起来了,他又觉得有种被约束的感觉,浑身不舒服。 果然,他注定是一个不被束缚的人。 \\\\\\\ 趁现在还有存稿多更一点 去我浴室 顾宋情怀疑他对作业过敏。 理由是他越写越昏,头晕脑胀、气血不足、老眼昏花。 他放下笔,觉得是不是要抽时间去医院看看,毕竟对作业过敏还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可真的太难受了,他有点呼吸不上来,浑身在冒冷汗。 强撑着把头靠在桌子上,晕眩感更强了,他看不清练习册上的字,现在浑身难受。 顾宋情想把扣子解开,手摸到衣服才想起来今天穿的是件体恤衫,在人女孩子家脱衣服有耍流氓的嫌疑,但他实在是有点喘不过来气了,觉得自己要窒息而死了。 衣服被汗水浸湿,背后的布料贴着皮肤黏黏腻腻的实在不舒服,顾宋情一边想着反正他跟沉青谁跟谁,一边脱了衣服扔在地上,浑身上下就留了一条到膝盖的五分裤,这才终于缓过来些。 少年正是骨肉生长的时候,薄薄的腹肌被汗水打湿,隐隐有水光反射出来,肌肉不像成年人那么夯实,看起来虽然单薄,但也有股勃发的力量蕴含在里面,混着若有若无的荷尔蒙气息,在同龄人中,这算得上是一副很棒的身材了。 顾宋情缓了缓,正想重新拿笔写,一阵风吹到他身上,凉爽的仿佛全身毛孔都打开了,舒服的让人想昏过去。 往后一看,果然沉青已经醒了,正拿着小风扇对着他吹,那双黑色的瞳孔看着他,带着一丝思考,顾宋情冲他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看着我干什么,社区送温暖,我给你送作业来了。” 沉青点头,她把风扇放的离他近些,说:“林妗呢,她让你帮我送的吗?” “我今天找你你不在,恰好碰到她了,她说你请假了,顺便让我把作业给你。” 看他她醒了,顾宋情也懒得帮她写作业了,往沙发上一趟,正想说话,脑袋里又传来铺天盖地的眩晕感,原本要说的事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难受地闭上眼。 “你今天来的时候吃东西没?”沉青皱眉,把他的脸扳过来对着光,“嘴唇怎么这么白,你低血糖了吗?” 顾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瞬间虚弱的声带都不想用。 “我喝了点饮料,不至于。”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沉青摸了摸他的头,发现皮肤有些烫,怀疑他是中暑了,跑去浴室开了凉水,把他扶起来。 “你还能走吗?”她有些背不动他。 “开玩笑!”顾宋情说话都没力气,却强撑着把搭在她肩上的手扔下来,自信地走了两步,“太瞧不起我了,谁要你——” 话还没说完,他一头载到在沙发上,沉青本来就跟他靠的近,也被牵连着摔到沙发上,一瞬间的重量压的她有些难受。 顾宋情扑在了她的身上。 他整个头埋在她锁骨的位置,频繁呼出的热气灼烧着她,光裸在空气中肌肤紧密贴合,跟个火炉子似的,散发的体温高的几乎要把她灼伤。 超出安全线范围的接触让她浑身发麻,下意识想把他推开,想了想,又停下来,毕竟今天还帮了她的忙,而且还是个病号,总不能对他太无情。 “你还能听到吗,顾宋情?”沉青拍拍他,见他双眼紧闭,嘴唇被热的发干,只好努力把他扶起来拖着往房间走,好在他自己还有点意识,能够配合着走动。 “去我房间,我给你放了凉水。” 顾宋情把完全只能依靠着沉青来行动,他觉得嗓子热的冒烟,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我不舒服......” 这会儿是真的难受到了态度才软化下来,扯着沉青的袖子吵着难受。 “我难受......沉青,我要喝冰水.......” 他撒娇的口吻沉青还是第一次听到,她颇有些不适应,之前他俩在一起都是互相看不惯,哪能有幸见到他这幅样子,足以见得他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不然也不会对她露出这样的一面。 等了半天,还是没见身边的人有回应,顾宋情有了点小情绪,把脸靠在她肩膀上重重蹭了几次。 反复申述了几遍要喝冰水,沉青好不容易把他带到门边,一边开门一边安抚:“不能喝冰水,等体温降下来了再喝,我给你倒点凉水来。” “我就要喝冰水!” “不可以。” “就要!” “不行。” 顾宋情惨遭几遍拒绝,心里憋着股气,等沉青把他放到浴缸里,他故意站着不躺下去,沉青哄着他躺下,顾宋情铁了心不干,就算热的脸颊通红也不泡冷水澡。 “我要喝冰水!” 他耿着脖子,一副你不给我喝我今天就这么站一天的架势。 沉青觉得神志不清的顾宋情还没正常的顾宋情好说话,换做是正常人,沉青早就划开界限哪还管人是死是活,哪还冰水热水的任他要求,喝岩浆算了! 撒娇 虽然有点烦躁,但沉青还是耐着性子哄他,“等你躺下了我就给你拿水好不好?” 顾宋情质疑:“真的吗?” 沉青点头,试了一下水温,她参了些热水,保证水不是太凉,顾宋情身上太烫,降温还是要循序渐进的来,免得一下温差太大把人给弄坏了,这么金贵的公子爷她可赔不起。 沉青叹了口气,等顾宋情乖乖躺好后给他到了杯凉白开。 当然不能依着顾宋情的话来给他喝冰的,又是中暑又是发烧,沉青疯了才会给他喝冰水,她还不想年纪轻轻就背上谋财害命的名头。 但面前的人明显对凉白开很不满,他迫不及待地拿过来喝,进了嘴巴发现只是常温水根本解不了渴,有些不高兴的靠在浴缸边,把杯子扔到地上,闷闷不乐。 “你骗我!” 沉青把滚到脚边的杯子捡起来,好脾气地跟他讲道理,顾宋情听不进去,一个劲的就要喝冰水。 沉青被他吵的受不了,扯住嘴凶他:“顾宋情你别发癫。” 仗着自己生病就随意要求,不知道的还以为精神病呢,难道中暑也可以让人性情大变吗? 看沉青好像生气了,顾宋情识时务地闭嘴,整个人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瞬间焉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他这幅样子,沉青又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情绪太过火了,惹他伤心了,毕竟还是个病号,理应让着点的。 一时间空气安静下来,只有细密的水流声。 沉青时实关注他发情况,泡了一会儿,觉得他体温下降了一点,就开始掺凉水,花洒在后面,沉青绕过他想去把花洒打开,没发现身下,一双手悄无声息地攀上她的腰,接着猛地往下一拉。 沉青毫无防备,被拉得一个跙趔扑进浴缸,结结实实摔在他身上,而顾宋情两只手死死钳住她的腰,张嘴往她肩上就是一口。 尖锐的虎牙抵着皮肤,顾宋情是使了点力气的,不是很大,但还是让人感到不适,有些疼。 沉青偏着头尽可能地离他远点,对这样的距离感到不适,伸手使劲推他,“发什么疯,松开我!顾宋情!” 顾宋情这人可精了,眼看报复过火了,惹人生气了,索性也直接装死,咬着沉青不松口。 沉青沉下脸,“顾宋情!” 这种情况换谁来都心虚,换了顾宋情更是虚上加虚,慢慢张开嘴,牵出一条暧昧的银丝,他愣了愣,鬼迷心窍地又上去舔了一口,糊了一圈口水在圆润的肩头。 “......” 她已经气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闭了闭眼,吐出了句:“你恶不恶心!” 真是见鬼了。 沉青眼皮止不住地跳,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她的容忍度本来就不高,耐心更是没有,今天还是本着一颗感恩的心来照顾他,没想到他事儿这么多。 “我是病号......”顾宋情自知理亏,他就算烧的有些虚弱,但基本的理智都还在,刚刚做的一切,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仿佛就是心之所向,只是借着“神志不清”的由头发泄出来而已。 他想跟沉青变得亲密一些,本能地很想。 他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沉青了...... 好在沉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否则恐怕要给他连人带缸一起从二楼扔出去。 她和他的相处总是保持着一定距离,沉青是理智的,如非意外,越界一点的事她都不会做,永远把他划分在红线之外,从来只是把他当作无关紧要朋友。 从来......都不喜欢他。 顾宋情知道的,一直都清楚。 沉青不知道顾宋情的心里想法,只知道他周身的气氛低迷的吓人,于是拍了拍他的肩,本着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原则安慰他:“等会体温降下去了我给你倒凉水好吗,你先别着急,也不要乱动!” 想通了的顾宋情有一秒钟的心累,直挺挺躺在浴缸里,跟条死鱼一样,任凭沉青怎么拉也不动。 这几秒钟他经历的人生大起大落沉青并不知道,只是看他情绪变得这么低落,有些不解:“又怎么了,还有什么要求?” 顾宋情耳朵张着听不到一句爱听的话,闷闷地靠到浴缸另一边,“有要求又怎么样,你又做不到。” 沉青接着他的话说下去,也有些好奇:“那你有什么要求,有什么是你用钱还解决不了的问题吗?” 用钱解决不了的东西多着呢,顾宋情盯着她,差点就要脱口而出“那行,我要你跟我谈个恋爱。” 沉青肯定觉得他要烧糊涂了,或者当个玩笑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可他不是开玩笑。 他喜欢她。 她有什么秘密 顾宋情这人有个小癖好,越是喜欢的东西藏的越深,他不喜欢给别人看他的宝贝,也不喜欢分享。 在小学有一次的劳动课上,老师让大家带自己最喜欢的东西,给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准备,结果顾宋情什么都没带。 沉青问他为什么,顾宋情理所当然地说,“最喜欢的东西为什么要拿出来,碰坏了怎么办,我可是很珍惜的。” 因为这句话,同为小学生的沉青觉得他小气不愿意分享,好久都没跟这个自私鬼说话。 经过上次的事情后,顾宋情好几天都没脸去找沉青,当然,他不去找沉青,也不指望沉青能主动找他。 跟之前一样,两人的生活轨迹浅浅地触碰了一下,然后又变为平行。 他对这一认识感到失落,仿佛他们的感情只能靠他主动来维系,否则沉青真的只会把她当成陌生人。 她是真能断舍离,几十年的友谊说不要就能不要,也不知道他哪里惹她了,两人莫名其妙地就掰了。 意识到自己感情的顾宋情越发地想跟沉青一起,至少每天能说两句话也是好的,但在学校的时候基本都没这个时间,沉青在教室一呆就是一天,而他也不能总是去她们班门口晃悠,次数多了,免不了有人在背后议论。 到时候她肯定会拉黑他的。 于是,顾宋情只能从放学的时候找机会,在沉青下课必经的楼梯间等她。 他想起来上次说好的叫沉青去的秘密基地还没有去成,摩托车他要回来了,中间免不了又是被一顿说教,顾宋情本来还想用沉青来打个幌子,可宋漾听到他骑摩托车带着沉青上路更生气了,本来说几嘴就翻篇的事,他还挨了两巴掌,打在他背上,不是很疼。 不足以叫他长记性。 于是顾宋情今天准备了两个头盔,准备带沉青感受一下他的速度。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看见沉青下来,他百无聊赖地靠在墙上看了看时间,已经半小时了,沉青干什么去了这么慢。 同样是他们班的好像都走到差不多了吧。 他摸了颗口香糖嚼着,突然想到曾经陪宋漾看的狗血校园爱情剧里的桥段,心里一惊。 沉青该不会被欺负了吧! 想到这,他瞬间直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楼梯,跑到沉青教室。 他先从窗户外看了看,发现好像没人在里面。 门也不知道锁了没,他一脚踹过去,虚掩着的门碰到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 沉青被这猝不及防的响声吓了一跳,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正好对上顾宋情那双紧张的眼睛,她愣了一会儿,随后有些掩饰性地挡住桌子上散乱的作业,盖了一张草稿纸在上面,视线胡乱地看着别的处,问他:“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等你下课带你去老地方。”顾宋情本来就疑心她是不是被霸凌了,这会儿看到她掩饰的动作,抓住被她手臂压着的草稿纸,“这是什么?” 感受到扯的力道,沉青不动声色地压紧些,唇色抿的都有些发白:“这是我的作业啊,秘密基地改天再去,我要写作业,抱歉。” “什么作业还要这么藏着掖着?”顾宋情冷笑,也默默地加大力气,颇有些咬牙切齿道:“还说什么下次,你的下次就是下次的下次,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答应我。” “明天去好吗,你先回去吧,我做完作业就回去。” 沉青不想在这跟他纠缠,把作业一股脑塞进书包里,拉上拉链准备走。 还没等她站起来,肩膀传来的力量把她重新按回凳子上,沉青有些恼火,看着他,语气拔高,试图让自己站在强势的一方,“顾宋情,你究竟要干什么,上次也是,这次也是,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这番话直接给他气笑了,他勾着她藏在背后的书包,不费吹灰之力地提起来,当着她的面把拉链拉开,露出里面几乎被塞满的卷子练习册,“这就是你的作业,怎么,我看你的作业比别人的就格外要多一些。” 他随便拿起一本练习,上面写的谁的名字顾宋情并不认识,反正不叫沉青,他把这本练习册扔到桌上,还想再继续拿。 “顾宋情,还给我吧。” 沉青看他气的手都在抖,知道不能在继续下去了,态度软化下来,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这是别人的作业,我只是帮忙写而已。” “你干嘛要写别人的作业,他们自己没手吗?”顾宋情又丢了一本出来,问她:“你是不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沉青没想到他是这层顾虑,摇头,“没有,你多想了。” “别骗我。”顾宋情将信将疑地把书包收拾好,“那你干嘛帮别人写作业?” 既然坦白了,沉青也不瞒着他了,重新把作业放到桌上,但还是有些难以启齿地捂着脸,“我赚点钱不行吗?” —————————— 呜呜呜宝宝们可以多评论吗,单机好难过,逐渐开始怀疑自己 张口闭口都是钱 “你没钱了?” “没钱找我要啊,我有的是钱。” 沉青摇头,觉得他光长年龄不长心智,都十七岁了还跟个小学生一样。 “还是自己挣的好。” 不光是她这个数额不好开口,而且,沉瑟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能跟别人走太近,不能有特别要好的朋友,做事注意分寸。 但顾宋情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生物,想东西就很直接。 “我不借你,直接给你不就行了,几十年的感情了,你缺钱我还能不给你吗?” 沉青被他说的无言以对,“借钱伤感情知道吗?给钱也伤感情,你没有义务要给我钱,我自己也能挣钱。” “所以你就帮别人写作业赚外快,这能赚几个钱?” 说实话,这种活不仅劳累身体,还摧残精神,指不定哪天被人穿小鞋告老师了还要挨顿批,不论从那个角度来说,顾宋情都觉得这不是个好差事。 “那你差多少钱,算我借你了,你给我打个欠条,我不收你利息就行了,咱们公事公办。” “......” 两人一说话就是钱来钱去的,沉青觉得有些尴尬。 她拿着笔,不知道在纸上画写什么,顾宋情在扣桌子,知道她在考虑,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给足了她时间。 差不多过了五分钟,在他已经发呆到几乎要睡着的时候,沉青终于说话了。 “你有那么多钱可以借我吗?” “开玩笑,瞧不起谁呢!”顾宋情战术性喝水:“虽然我现在还是在被限制消费的阶段,但存的零花钱也不少好吧。” 宋漾一个月给他两万的零花,这个数额在他们这一圈里说出去都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的程度,连李海琼这个天天哭穷的穷逼每个月都还有三十万的入账,对比起来,他才是真正的穷人。 虽然给的少,但是他花的多,导致经常入不敷出,之前带着沉青去某家新开的高档餐厅吃饭,结账的时候发现卡里没钱了,沉青也没带够那么多钱,两人直接被扣了下来,还是打电话给宋漾救的场。 从那之后,顾宋情就开始学会攒钱了。 每个月往小金库里存个五千,再加上逢年过节收的,现在钱包里的余额还是很可观的。 付个首付都绰绰有余了。 沉青斟酌了一下,细致地观察他的表情,开口:“五百万,你有吗?” 一句话给顾宋情干的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他瞪大眼睛死死盯她,仿佛见了鬼一样。 “沉青,你干什么了,赌博了还是吸毒了?” 顾宋情脑子里蹦出了很多种可能性,小到过马路扶老人被讹,大到借高利贷利滚利滚利,越想越冒冷汗。 “你别误入歧途啊沉青。” “没有。” 看他那表情,沉青不知道他都想哪去了,知道他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钱,只能求他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你别说出去,好吗?” “我又不是那种告黑状的人。”顾宋情咕哝着,拿出手机看了看钱包余额,他身上只有一百五十万,撑死不能再多了,李海琼那个月光族月底都要找他借钱,一时间,这剩下的三百多万还真难凑出来。 “你急用吗?”他问:“不急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份工作,你先做着,我手上还有些钱借你看看能不能暂时帮上你,不够再找我要。” 他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那边没接,顾宋情又打了过去,对方又给挂了,锲而不舍打了几遍,估计对方被骚扰的不行,总算给接通了。 沉青没有听人家讲电话的习惯,专心写着作业。 过了一会儿,顾宋情那边聊完了,挂了电话,手不老实地开始翻她的书包,见里面还剩作业还的不少,顺势往她旁边一坐,拿起几本练习册帮忙写。 “给我一本带答案的。”他甩了甩笔,准备大干一场。 沉青把自己的给他了,提醒他记得模仿一下字迹,顾宋情挑眉:“这事我能不知道吗?” 两人安静的写着作业,一时间只有笔尖落在纸上的沙沙声,有种久违的宁静感。 但顾宋情嘴巴闲不住,跟沉青待在一起就想要说话,他想多听听她的声音,于是锲而不舍地找话题。 写完了一本作业,顾宋情翘着二郎腿,不紧不慢地拿出下一本。 “我说你以后也别给人写作业了,我帮你在我朋友那里找了一份工作,酒吧服务员,说好了一天两小时,一个月两万。” “酒吧,两万?” 沉青笔尖一顿,听起来不像是什么正经工作。 她下意识地抵触酒吧之类的场所,“这么高,你是不是让我......” “你想什么啊?!” 沉青一开口顾宋情就知道她要说什么话。 “清吧,我平常也回去的,老板是我朋友,而且那里员工都是这个工资,你要不放心,我可以天天去给你捧场,没人会欺负你。” 沉青将信将疑,但毕竟是顾宋情倾情推荐,她到底还是答应了,“什么时候上班?” “都可以啊,明天就可以带你去。”顾宋情无所谓,这是她的事,“不过,你必须先跟我去秘密基地,上次带你都没去成。” 倒霉鬼 “今天去不了了,作业好多。”沉青偏头看他,问道:“你骑摩托车了吗,我等会要去花鸟市场,带我去吧。” “你确定七八点有店铺开门?”顾宋情合理提出质疑,他重新检查了一遍作业,发现没有抄遗漏的,把它们挨个装进包里。 “有的,我约了今天晚上去拿种子。” “那行。”他把书包往肩上一扔,拉着沉青往外走,“写完了,走呗,趁着太阳还没下山咱们快点去。” 盛夏的天空总是黑的很晚,沉青坐到顾宋情那辆震天响的摩托车上时,还能感觉到橘黄色的阳光透过头盔落到她脸上。 她头盔上有一个粉色蝴蝶结,看得出是后来粘上去的,顾宋情带的那个头盔上是两个粉色的兔耳朵,在风中被吹的凌乱。 因为他带着人,开的速度并不快,靠着路边骑,把两人的生命安全放到第一位。 沉青坐在后座看着周围飞速闪过的风景,内心久违地感受到一股令人安心的情绪,仿佛所有糟心的事情都被抛在脑后,不必操心了。 经历了上次的事情,顾宋情现在开起车来变得小心翼翼,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要看到交警的影子立马掉头就跑,绕远路走,有惊无险地到了花鸟市场。 “哪家啊,远不远?” 顾宋情把车停好,摘了头盔抱在手上。 “不远,你在这等我就行。” 沉青往巷子中间走,这里昏暗的有些可怕,仅存的几家店开着门,灯泡能照亮的地方不多,昏黄的光线和没来得及打扫的水泥地融为一体,感觉下一秒就会从地底冒出一个怪物把人吞吃入腹。 顾宋情本来是想在这看着他的宝贝新车的,这地方经常有一些锁车的贩子,每次趁人不在给车前后轮都锁了,一个轮子两百五,要给六百才能给你全部开锁,多的一百是开锁费,他在这里被坑过一次了,沉青也知道,所以让他留下看着车免得再被坑。 但是看沉青越走越远,影子几乎要融进黑夜中,顾宋情心里陡然冒出一股强烈的焦躁感,让他怎么都静不下心来等她。 右眼皮狠跳了几下,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顾宋情心想别这么倒霉吧,一边又安慰自己现在是唯物主义社会,鬼神不要信。 那边,沉青进去的时候发现说好的东家今天竟然没开门,门口灯还是亮的,凳子也没搬进去,看来是急匆匆地关门的。 但来都来了,沉青还是敲了敲门,门上贴了一个纸条,沉青凑近了才看到,那张纸被折得很小,打开里面是一行不怎么好辨认的字。 “种子给你放在市场门口废弃储物柜上了,今天有些事。” 沉青翻了个面,整张纸就这一句话。 她跟这个老板交易不久,也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之前要说什么都是当面说的,大家诚信经营,很少出现爽约的情况,但要出了什么变故也不能提前说,还是比较麻烦的。 下次见面一定要留着电话。 她把纸条放在包里,一转头,余光在地上看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影子。 有股不好的感觉。 沉青对危险的敏感程度简直到了一定境界,尽管巷子里还有不少人往来,但沉青就是确定对方不怀好意,而且肯定盯上她了。 她心跳的飞快,天早就暗下来了,夜晚中人们行色匆匆地离开,沉青小跑着靠近两三个同行的人,试图让自己更有安全感一些。 身后有一深一浅的脚步声,是木鞋啪嗒啪嗒的声音,她握着口袋里装的防狼喷雾,手心有些出汗。 不一会儿,那几个人分道扬镳,遗憾的是,没有一个人跟沉青同路。 这儿到市场大门还有点距离,感觉到身后越来越快的声音,沉青连头都没回,唰一下跑起来。 她拼了命地跑,后面的人也拼命地追,沉青连体育课跑五十米都没这么快过,心理上的恐惧让她呼吸更加急促,喉咙干的生疼,临到拐角,她大声喊着顾宋情的名字,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抱住了。 整个人撞进温暖的怀里,熟悉的气息抱着他,沉青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捂着胸口喘气。 还没等她休息几秒,头顶就传来吃痛的声音:“沉青,你见鬼了跑这么快?” 顾宋情一只手揉着被撞疼的肩膀,一直手抚着她的头,“叫我干什么,老远就听到了,真见鬼了?” 他视线往后扫,没发现什么可疑人员,把沉青往身后拉了拉,一路护着人走。 “要报警吗,发生什么了?” “不用报警,就是可能被人跟踪了。” “就是?”顾宋情听完眉头都要拧成麻花了,觉得这种事不能轻视,坚决要拉她去报警。 沉青还是摇头。 要是报警有用的话....... 那她和沉瑟这几年来受的无休止的骚扰欺凌早该结束了...... 你想想办法嘛 回去时,顾宋情那辆车果然被锁住了,而且好像还不是普通的锁,是电子锁,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车上留了张纸条,告诉他微信转六百五立马解锁,下面还贴心地附上了收款码。 顾宋情看到时脸都气绿了,低声骂了一句,沉青拿过纸条看了看内容,拿起手机准备帮他扫。 “别转钱。”顾宋情抢过纸揉成一团,“凭什么给他们转,车我不要了,我要报警,让他们跟警察说去吧。” 这地方离市中心有点距离,没车的话要走好久,而且这地方想招到一辆出租车都难,车贩子赚的就是这个需求钱。 但顾宋情也是有脾气的,这钱要真转了那跟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有什么区别。 这气他受不来,从小到大除了他爸妈和沉青,他就没再别人身上受过气,也没那么多的包容心。 “我们要走回去吗?”沉青有些疲惫,看得出他是真的不想转钱,于是拉着他的衣角摇了摇,“我不想走回去,顾宋情,你想想办法,我今天好累,不想走了。” 于是,刚刚还坚定不能受一点气的顾宋情,还是硬生生把这口窝囊气咽了。 这附近连辆自行车都没有,顾宋情想找车都没地方找,他倒是有的是力气,走回去顶多就费点时间而已,但沉青都说累了,那肯定是疲惫到一定地步了。 对于沉青来说简直是够糟糕的一天,顾宋情想了想,觉定先送她回去让她好好休息,至于锁车这笔账,他肯定要等到明天再来好好找他们算清楚。 对方估计是时刻盯着,钱转过去还没过三秒锁就开了,顾宋情拿起锁扔得远远的泄愤。 沉青坐在后座弄着头盔,不知道在盯着什么地方发呆,顾宋情抬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这才回过神,抬头看他。 “想什么呢,魂被勾走了?” 沉青:“我在想,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你是说锁车这事儿?”顾宋情扣上带子,把面罩放下来。 “报警呗,还能怎么办,我总不能真咽下这口气吧,我又不是忍者。” “可他们一看就是老手,肯定有办法解决的,说不定还警民一体......”沉青开始揣测,这种人头上肯定有大哥罩的,她不想他因为这件事惹上麻烦。 “我懂你的意思,你觉他他们有保护伞,我拿捏不了他们吗,你等着看好了。”说着,他轻笑一声,漂亮的眼睛在黑夜中变得格外清晰,明亮得几乎要将沉青刺痛。 沉青被他弄得莫名有些自卑了,但仅限于金钱方面,两人的意识和价值观确实不同,顾宋情那个阶层,她估计努力一辈子都触碰不到下限。 顾宋情不知道这几秒她心里想了这么多事,只觉得她情绪好像低落了不少,有些费解,拨弄了一下她头盔上的蝴蝶结,问:“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好。” “太累了吧。”沉青疲惫地闭上眼,“有钱的话,做什么都很简单吧。” 顾宋情摇头:“怎么能这么说,光有钱也不行啊,没权没势,人家怎么帮你办事。” “你就在想这些吗,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你要五百万不会是因为被威胁了吧?” 沉青没想到只是随口的一句感叹他竟然能够猜到那么多。 她道:“我只是问一下而已,快回家吧,时间太晚了,我想睡觉。” “哦,那好吧。”顾宋情淡淡的应了一声,知道她在转移话题。 沉青说谎或不占理的的时候往往不敢跟别人对视,手指会不自觉地扣着东西,转移话题是她逃避的最主要的表现。 顾宋情简直比沉青还了解她,连一些她自己都没注意的小动作他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并且能清楚地解读出其中的意思。 “走吧。”顾宋情插上钥匙,既然她不说,那他自己去找不就行了,只要他想知道,那还真没有什么秘密能够瞒过他。 他一路慢悠悠的开回去,还没走到一半,背后一沉,沉青就靠着他睡着了。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顾宋情都能感受到沉青脸上的温度,他一愣,默默把车速又降低了些,尽量不颠着她。 ———————— 看了一眼存稿,情子哥得六万多字才能吃上一口肉,这几天准备发一下七夕play,好歹不全素 去我家呗 等到沉青家门口的时候,顾宋情才发现花店门是锁着的。 他有沉瑟的电话,但打了几遍都没人接,看楼上也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窗户关着,没开灯。顾宋情这才意识到,他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沉阿姨了。 这要怎么办,他总不能背着人从窗户爬上进去吧,他一个人爬还行,再带个沉青他哪有那本事。 思索再叁后他还是决定把人带到他家里住一夜,反正之前也住过很多次了,沉青应该也不会介意的。 就这样,顾宋情几乎没有什么犹豫,拐了个弯把人带到了家门口。 下车的时候沉青被叫醒了,她睡得很沉,醒的时候还有些没缓过神,连打了几个哈欠,这才慢吞吞地从车上挪下来。 “去房间睡。”顾宋情推她进去。 沉青走了几步,脚步一顿,带着困意的嗓音有些沙哑,“这是你家,你怎么把我送到你家来了?” 顾宋情眼神飘忽,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我没你家钥匙啊,我看沉阿姨好像没回来,我打不开你家门,怎么送你上去。” “叫醒我就好了,我有钥匙。”沉青一副看傻子的眼光看着他,不疑有他。 “我看你睡得正香就没想那么多。”顾宋情一把推开大门,“走吧,你之前住的那间客房一直都有在打扫,难得来了,就别回去了呗,再跑一趟我也麻烦。” 沉青也觉得再返回去有些麻烦,但毫无防备地突然说要在他家睡,确实有些不方便的地方。 “我没有换洗衣服。” 沉青直勾勾看着他,现在夏天,在外面站一会儿都要留一背的汗,沉青受不了再把这件衣服穿一天。 “洗衣机可以烘干的,你今天洗了明天可以穿。”她没准备顾宋情又不是没准备,他说:“我让我妈找点没穿过的衣服给你,浴袍我有件新买的,不过有些大,睡衣你要不,我也有一件。” 一进门,沉青还没来得及换鞋,顾宋情就一溜烟地去敲他妈的房门了。 噼里啪啦地一阵敲,宋漾还没睡,被他敲的脑袋咚咚响,打开门劈头盖脸地把人给骂了一顿。 “大晚上吵什么,天天这么晚回来,跟你爸一个死样子,今天又去哪里鬼混了?” 她脸上还敷着面膜,但骂起人来却毫不留情,顾宋情打着哈哈,往旁边让了让,露出客厅里的沉青。 看到沉青,宋漾眼神突然亮了,连忙迎上去,“阿青来啦?”她笑的合不拢嘴,拉着沉青的手坐到沙发上,“吃饭了吗,晚上要吃点什么我来给你们做,我最近跟着阿姨学了新菜系,正好做给你尝尝。” 顾宋情在旁边听的白眼翻上天,“妈,你那做出来的东西就别给人家吃了,把人吃坏了还不够赔的。” 宋漾难得没修理他,专心地跟沉青讲话,顾宋情在旁边插了几句嘴提醒宋漾给沉青找点换洗衣物,宋漾这才念念不舍地止住话头,带着沉青上楼挑衣服。 顾宋情也自觉地跟着上去,正准备进去的时候门就关上了,碰了一鼻子灰,只好灰溜溜地返回客厅开了瓶可乐。 冰汽水让他凉快不少,顾宋情手指不自觉地磨着罐口,觉得今天的天气实在是热的过分,让他不停地口渴,不停地想喝水。 楼上,沉青看着柜子里各式各样被塞地满满当当的衣服,有些挑不过来,她只选几件内衣和睡衣而已,宋漾却恨不得把所有衣服都让她穿个遍。 “不需要这么多,我挑件内衣就好了。”沉青把手上堆满的衣服放到一边,拿了一套还没拆吊牌的内衣。 那是宋漾成人衣柜里最保守的一套了。 “就挑内衣?”宋漾显然不满意,又挑了几件衣服放到床上,准备让她明天一起打包带走,沉青看那些衣服都是没拆吊牌的,说实话,她也不敢要。 一个没什么钱的女高中生突然穿名牌衣服背名牌包包,用脚想都知道一些人会在背后会怎么说她。 宋漾知道沉青不想要,边挑边劝她:“这些衣服都挺适合你的,青春靓丽,女孩子就应该多穿一些漂亮衣服,我年纪大了,有些衣服都是兴致一来买的,放着也是吃灰,不如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看着就讨人喜欢。” “你看,这件怎么样。”她把一件超辣的短裙拿出来,对着沉青比划了一下:“穿着出去炸街肯定迷倒一大片人。” “有点太短了吧。” 沉青这个大热天出去都穿长裤的人,突然穿个超短裙算是突破极限了。 崩鼻血了 “靓妹都是这么穿的。”宋漾把衣服迭起来给她装到包里,又硬塞了几件进去,原本扁平的包被撑的鼓鼓囊囊,沉青提了一下,差点没拿起来。 “不用这么多的。”沉青抱着内衣,礼貌笑笑,“阿姨我先去洗澡了,时间不早了,您也早点睡。” “嗯,早点睡。”宋漾拍拍她的肩,挑了一件睡衣放到沉青手上。 那是一件真丝吊带长裙,超级显身材,沉青穿不惯这个,但比起借顾宋情的睡衣穿,她还是更能接受穿宋漾的衣服。 房间里主卧不远,宋漾想把沉青送过去,两人有说有笑的,开门就看到了坐在楼梯上孤独的背影。 听到响声,顾宋情朝后看了一眼,对上沉青的目光,耿着脖子刚想说话,对方就搂着衣服示意自己先去房间了。 宋漾笑着把人送走,转头就上去揪着自家窝囊儿子的衣领把人提起来,“人都走了还看什么呢,眼珠子都黏人身上了。” 顾宋情眼巴巴看着,“妈,我拿了睡衣给她,不然人家洗完澡没衣服穿。” “人女孩家家的穿你穿过的衣服,你要不要脸?”宋漾嫌弃地拍手,“怎么,有胆子把人带回家没胆子追人?” “妈我们不是这种关系。”小心思被人直接戳破,他下意识否认:“之前阿青不是也来我们家住过吗,妈,你......你怎么随意揣测别人好朋友的关系!” “行行行好朋友。”她敷衍道。 宋漾懒得搭理他,这股窝囊劲跟他爸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当年还是她主动才把人拿下,也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才能跟人小姑娘好上。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沉青好像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宋漾只能祈祷自家儿子傻人有傻福了。 —— 沉青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感到一阵凉意,窗户开了小半,沉青上去关了,可能因为这裙子实在太单薄了,适应温度后慢慢就好了。 梳妆台有一面镜子,她走到镜子前,擦拭着潮湿的头发,从镜子中看自己。 湿漉漉的黑发被握在手中,和手背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锁骨凹出一个弧度,露出小半胸膛,并不算很大的乳房撑起一个圆弧,又在腰间塌下去,形成一个漂亮的S型。 沉青呆呆地看着镜子里这幅漂亮的身体,有些不适地摸了摸,触及到皮肤的温度,才真实的感觉到这确实是长在她身上的。 穿上名牌衣服、住进了别墅就能让她认识不清自己了,沉青觉得有些可笑,无论她怎么努力,这些都不是她能得到的。 沉青小幅度地转身,记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在肥大宽松的衣服下面,埋没了这样一副躯体,耀眼的让沉青有点人不清自己了。 她还想转过身看一下,耳尖地听到房门似乎被敲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响声,沉青瞬间有些警惕,随即又想到这不是她家,于是放下浑身的尖刺,走过去把门打开。 原本还以为是听错了,没想到门外还真站着个傻愣子。 沉青把头发包起来好让水不滴到地上,看着顾宋情鬼鬼祟祟的背影,探出头去叫他:“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哈哈这你都能听到啊,耳朵真好,我就扣了一下门。”眼看被抓包了,顾宋情若无其事地转回来,“我就来看看你睡没。” 其实他敲完门的下一秒就后悔了,没想到沉青耳朵这么尖,这么小的声音都能听到,现在门开了,他拿着吹风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整的他跟个傻逼似的。 磨蹭了会儿,他还是把藏在背后的吹风机拿出来给她,“我顺便来给你送吹风机,我记得客房好像没吹风机,也不知道你需不需——” 他眼珠一转,看到了穿着睡裙的沉青,原本要说的话通通卡在了嗓子眼,吐吐不出来咽咽不下去。 “我正好在找,谢谢。”沉青接过来,再一次感叹顾宋情的体贴入微。 等她拿过东西想关门的时候,发现人还站在原地没走,随口关心了一句:“还有事吗,没事就早点去睡觉吧,今天好累。” “我.....没......” 一滴血滴到地上。 “事......” “噗通——”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冷不丁往地上一倒,沉青吓得瞪大眼,连忙去接住他。 “好重!”她被身上的重量压的皱眉,连连后退,带着他滑倒在地上。 “没事吧,顾宋情,顾宋情你怎么了?”沉青不停地拍着他,试图让他清醒一点。 “缓缓......缓缓就好。” 他晕的不行,捂住鼻子,靠在沉青肩上,勾着头,从这个视角可以把漂亮的背后看的一清二楚,他觉得沉青身上香香的软软的,像一个超舒服的抱枕,一时间,脑子更晕了。 鼻血从指缝中流出来,源源不断,滴到沉青皮肤上,烫的沉青一颤,慌忙地从他裤兜里摸出手机,要打120。 “密码,顾宋情,密码。” 她着把手机放按到他手上,试着用他的指纹解锁,但糊了一片血的手识别不出指纹,沉青着急,连声让他说密码。 顾宋情闷声不坑,一个劲地流鼻血。 知道依靠他是行不通了,沉青努力想把自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去拿自己的手机,推了好久,腿根突然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滚烫的温度紧贴着她,好像要把她烫的融化,粗糙的布料磨的人很不舒服,沉青的心瞬间漏掉一拍,大概猜到了那是什么,把腿闭紧,使出了吃奶的力去推他。 越推对方搂的越紧,实在是没力气了,沉青松开手,有些无助的闭眼。 “顾宋情,你松开我。” 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厚背,沉青挺的笔直的脊梁还是弯下去,变成了他最适合抱着的弧度。 是她 活了这么多年,顾宋情第一次知道自己晕血。 他记不大清昨天晚上是怎么回去了,到后面应该是昏过去了,大晚上还搞得鸡飞狗跳,早知道就不应该半夜还去找沉青。 顾宋情翻了个身,回味起昨天的事,明明所有事情都记不清,但唯独沉青的样子跟刻在了他脑子里一样,他甚至都能清楚地说出她胸前的领子上秀的是什么图案,按在他手上的是哪一根手指。 沉青早早就走了,去上课,顾宋情爱上不上,都这个点了,真的不爱去,宋漾可能是看他昨天血飙成那样,今天也没逼着人去学校,时间充裕,他又倒在床上睡了个回笼觉,等到了下午,又急匆匆地往学校赶。 宋漾在花园里修剪着沉瑟新送来的花,新鲜的,上面还沾着水,听到大门被踹开的声音出来看了一眼,马路牙子上只能看见远远的,骑着车一路狂飙的背影。 他今天是要带她去秘密基地的。 明明说好了,可能是血流多了把脑子也给流没了,睡得迷迷糊糊的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轰鸣声一路响到了校门口,现在正是放学,好多人都往他这个方向看过来,顾宋情停了车,嫌弃校门口太堵了,转了个弯翻墙爬进去了。 “阿青,那个是找你的吗?”高瘦的女孩眯起眼,顶光看着那个奔跑的身影,“好像是你的朋友。”她认出了对方,但没有把人叫住,只是笑笑,转而搂住沉青的胳膊,“不管他,咱们走吧,说好了去看决赛的。” “好......”沉青几乎是被扯着走的,她往后看了一眼,已经看不见人影了,她也不知道他昨天都流血流成那样,今天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还跑到学校来。 也许是知到他是来找她的,沉青总是心静不下来,手摸进校服口袋里,想给他发个信息说自己走了,刚打了一行字,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冒出昨天的尴尬场面,纠结了半天要不要发,最后因为某个一闪而过的片段,沉青果断删了所有字,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接下来的比赛上。 “人呢?” 那边,顾宋情楼里楼外都找了一通,别说人了,连个鬼都没看见,他不由得反思是不是自己来的太晚了人都走光了,半小时前发的信息沉青到现在还没回,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路上顾宋情百思不得其解,正想原路返回,恰好在翻的那面墙上看到了一张五颜六色的纸,来的时候他还没注意到,现在大概是因为没找到人有了多余的心思,就凑近细看了一眼,是一张观赛邀请函。 “逐鹿冠军,逐什么鹿?”他把海报摘下来一看,又是篮球比赛,怪不得今天放学的时候校门口人多的要命,还都不走,原来是为了这个。 海报上印着群像,十叁中对七附中,顾宋情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七附C位的男生,拍照的时候还带着个眼镜,不知道是真的近视还是想要引人注意,那张脸看起来不像打球的,像是书呆子。 这种比赛顾宋情看看就算了,他对这些不感兴趣,虽然也喜欢打篮球,但只要在学校,干什么事都没有热情,与其参加校队没日没夜地训练,不如多花点时间把秘密基地布置地更温馨一些。 大门那边可以走了,现在人都围在操场,校门口反而没多少人了,既然有路走顾宋情也就不翻墙了,慢慢悠悠地晃过去,准备去老地方打发时间。 他叫上几个好兄弟,发了几遍信息,没一人个回,顾宋情刷了几遍手机,又给好兄弟李海琼打了个电话,对面显示暂时无人接听,他又是个语音拨过去,等了好几十秒才接通。 顾宋情放在耳朵边,还没来得及说话,铺天盖地的尖叫迫使他把手机移的远远的,捂着耳朵,耳鸣都给他叫出来了。 “你干什么呢,在哪啊,怎么这么吵?” 好不容易等声音小了点,顾宋情正想谴责一下他,那边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好像是沉青在说话,声音听不大清,但顾宋情确定就是沉青的,他把音量调大了些,喊了几声,李海琼失聪了一样,句句没回音,顾宋情低声骂了几句,没挂电话,赶着往操场跑。 跟我走嘛 隔了好一会儿,听筒里才传来人的声音,“干嘛,干嘛啊哎我怎么给接通了不是自动挂了吗” 李海琼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懊恼,顾宋情听的眼皮直跳,威胁道:“李海琼你要是敢挂电话你就死定了!” “哎呦我哪敢呢,你干啥,我看球赛呢!” 电话都通了十来分钟了,李海琼估摸着人也快到了,给他报位置:“你要来不,我在南区最右边第四排,你来我给你占个位置。” 那边没接话,只能听的喘气的声音,李海琼随手把女友的包扔到了隔壁,就当是占位置了,“位置有了,你什么时候来都行。” “你看到沉青了吗,在操场。” 听着对方传来的声音,李海琼左看右看,“什么?没看到啊,我跟甜甜来的,她不准我看别的女人。” “你这么听她的话,你跟舔狗有什么区别。”顾宋情翻了个大白眼,说:“帮我前后看看人在不在。”他回忆了一下声音的大致方向,提醒道:“往后面看看,估计后面一两排的位置,帮我看看她在不在。” 李海琼不看,他还记着顾宋情说他是舔狗的事,反驳:“我是舔狗我起码舔到了,某些人想当狗都还当不了!” “是吗?!” 阴森森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仿佛3D环绕一样真切的不行,直觉告诉李海琼不对劲,但好不容易有个羞辱他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于是他卯足了劲损,已经嚣张到约了现下决斗了,反正现在山高皇帝远,他到时候要是真来单挑他,他跑了不就行了,毕竟他也只能口嗨一下了。 肩膀一下被人拍住了,压迫感随着手一路蔓延,感受到了空气中的低气压,李海琼笑容一僵,尴尬地扭过头,脸上的假笑还没来得及挂上来。 “线下单挑?”顾宋情笑眯眯的,他已经很久没打架了。 “开玩笑啦bro~” 李海琼缓缓拂开他的手,快速地朝某个方向点了一下:“看,沉青!” 顾宋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两个女孩子齐刷刷地看着他,沉青目睹了全程,冷不丁被cue到,只好伸出手打了个招呼。 “好巧。” 正准备开溜的李海琼听到声音,竖起脑袋看了一眼,没想到还真被他猜中了,有了沉青在场,他瞬间放下心来,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一副“去吧,挺你”的模样。 顾宋情打了他一下,往门口那边指了指,问她要不要跟他去出去。 昨天约定过的,带她去秘密基地。 他能看出来她眼中的犹豫,沉青看了同行的女生一眼,似乎有些抱歉,顾宋情也粗略扫了下对方,是个漂亮的女生,不过在他记忆中对这号人物没什么印象,由此可得应该是沉青新交的朋友。 “抱歉,唐糖,我们确实先约好了。” 她起身背上书包,旁边的女生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你陪我来看我就很开心了,今天谢谢你了。” 她的声音再次吸引了顾宋情的视线,只是这次,深色的瞳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像在责怪她占据了沉青这么长的时间。 两人同行走了,顾宋情虽然没往后瞧,却能感觉到有道视线一直黏在他身上,他面色渐冷,看到手机上隔了许久才回复的几条信息,其中一条是招财没有粮吃了。 沉青走的很慢,顾宋情迁就着她的步子,感觉到她走的每一步都很沉重,于是停下来,转头问她:“有心事?” “不算吧。”沉青也停下,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凳子上坐下来,“我知道地方在哪,你给我钥匙就行了,我会去的。” “你根本不会去。” 他说的笃定,但也确实是实话,沉青要准备几个月后的竞赛,放学还要做兼职,周末好不容易下午有点时间还要回家卖花,有时候连晚上都在商量买种子的事,这么个大忙人,她哪有那个闲工夫去一个可有可无的废弃工厂去那个可笑的秘密基地。 “沉青,你有好久都没去了,你自己还记得时间吗,你还记得它是什么样的吗?” 沉青绞着书包带子,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她去哪里,但还是保证:“我至少每两个周去一次好吗。” “那你总该先认识一下新成员吧。”顾宋情说。 “你看,这是招财。”他举起手机把照片给她看:“招财是一只叁花小猫,之前下雨天捡到的,眼睛都还没睁开。” “它被雨淋了好久都快失去体温了,李海琼用毛巾包起来,我们几个轮流捂着才救活的,你要去看看吗,现在都有一岁了,我正好要去给它买点吃的,你去看一下嘛。” 沉青犹豫着,觉得他现在跟他手机里那只正在讨食的猫没两样,拉耸着耳朵可怜巴巴的。 番外、七夕play pop oba8.c om 最近快到顾宋情生日了,沉青看他一直在偷偷摸摸筹备着什么。 她没多问,等到晚上给他准备礼物的时候,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进的房间,从后面环住她的腰讨好地蹭着,一脸有事要说的样子。 沉青问他:“你要做什么?” “阿青~”他语气里满是期盼,拉住她的手晃了晃,“明天是我生日,我能不能提一个小小的请求?” 大概猜到了他会提什么要求,沉青略微考虑了一下,觉得既然是他的生日,那由他来一次也没什么。 于是她接着他的话头问下去:“什么请求?” 顾宋情凑到她耳边悄声道:“今天晚上可不可以一切听我的?” 说完,他眼底的祈求更甚,像只在摇尾巴的小可怜,小心翼翼地征求她的意见。 “这个,可以啊。”沉青觉得他这副样子很好摸,于是抚了抚他的头。 反正之前做的时候看他好像都一直有顾虑的样子,但凡她露出一点不想的情绪就停下来了,长此以往,沉青也怕他会憋出什么病来。 没想到她这次这么好说话,他高兴地忘了形,捧着她的脸猛亲一口,“最爱你了阿青!”随后又一头钻进房间去了。 这几天他们一直在住客房,他不知道在主卧捣鼓些什么,神神秘秘的不让看,不过她也没这么多的好奇心,除了照常的给他准备礼物之外,公司的一些文件还需要再过一遍,难得的一天假还是之前熬了几天夜才挤出来的。 沉青洗了澡,从镜子里看着自己素颜朝天的脸,想了想,还是简单地化了个妆。看好文请到:pornba8.com 顾宋情早就在外面猴急地等着了,好不容易等到浴室门开了,正准备把人领到主卧,抬头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阿青,你” “怎么了?” 听到声音,沉青偏头看他。 顾宋情仰着头捂住鼻子,觉得头晕晕的,但还是竖起大拇指夸她:“你今天好漂亮。” 沉青看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有些好笑,握住伸过来的手,难得调侃他:“你说我今天漂亮,难道我之前就不漂亮了?” “之前很漂亮,今天更漂亮。”他缓了过来,紧紧搂着怀里温香软玉的人儿,用手捂着眼带着她往主卧走,“给你看看我布置的房间。” 沉青跟着他的步伐慢慢走着,听到卧室门开了眼前的手才拿开。 “看,喜不喜欢?” 屋里粉黄的光线昏暗暧昧,沉青眨眨眼,好一会儿才看清房间的布置。 一些编织成爱心形的气球挂在墙上,毛茸茸的白色地毯上散落着不同颜色的玫瑰花瓣,彩带贴在窗户上,有些在床头绑了个蝴蝶结,原本梳妆台的旁边放了一个全身镜。 跟情趣酒店一样,不过还能接受。 沉青刚进去,下一秒顾宋情就把门关了,生怕人临时反悔。 “啪嗒” 落锁的声音吓了沉青一跳。 说实话,她开始有点后悔答应他的要求了,不过现在已经进了狼窝,想跑也跑不掉了。 顾宋情细心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勾住她的手,“阿青,你是不是有点紧张?” “还好。” 只是今天好像很庄重的样子,弄得她有些不适应。 “那赶紧进入正题?”她跟往常一样开始解衣服。 “等会等会。”顾宋情在床上拿出一个礼盒,捧着问她:“穿这个嘛,好不好?” 沉青疑惑地打开,只见里面放着的赫然是一套黑色的情趣内衣。 几片少得可怜的布料,看起来什么都遮不住,沉青脸色爆红,本能地有些拒绝。 “好不好嘛好不好嘛~”他边哄边拿刚才她说的话说事:“你答应过的,就这一次。” 顾宋情诚恳地比了个一。 可能是因为他的表情太可怜的,沉青眼睫颤了颤,低声叹了口气,还是同意了。 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破例了,她想。 单薄的睡衣脱下,沉青提起那点衣服还在思考要怎么穿,顾宋情两眼望天就开始帮她折腾起来。 虽然这几年相处多了他已经可以勉强做到看到沉青色气的样子不流鼻血,但有些时候还是控制不住,有过几次惨痛的前车之鉴,他还不想因为这个毁了准备了这么多天精心准备的美好夜晚。 由于看不见,穿的时候难免碰见光滑的肌肤,顾宋情色心大起,装作无意的样子吃了几块豆腐。 沉青感觉到了,但懒得说他。 “穿好了吗?”顾宋情还是仰着头,问她。 “穿好了。” “好的,等我先缓一缓。” 见他跟个木头一样杵在原地,沉青觉得有些好玩,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伸手去碰他。 刚走一步,挤压的快感迫使脊尾产生麻意一路攀升,她踉跄了一下,才发现这条一扯就开的内裤中间好藏有几颗不易发觉的小珍珠,肉眼看不出来,但走动的时候就能感受到一阵不大不小的力道碾过阴蒂。 几步还没走完,沉青被磨的眼尾有些湿润,往前蹭了一下抓住顾宋情的手,“抱我。” 顾宋情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抱我去床上。”她微微喘息着,看着他的眼里带了些情意。 “抱我去床上,我受不住。” 没想到她这么敏感,虽然这样子的沉青很让人无法拒绝,但他还是狠了狠心。 “阿青自己到床上来好不好。” 沉青不要,扯着他的手,“帮我。” “阿青。” 他有些无奈,手心使力轻巧地把她往身边拉,自己则一步步退到床边,一步步把她带过来揽到自己身上,伸手去摸下面,果然已经沾了一些水液。 “是不是比原来更敏感了。” 他手指有技巧地在阴蒂打转,时不时指腹带着圆润的珍珠一并往下摁。 “啊~” 沉青娇叫了一声。 修长的食指拨开软嫩的花瓣,顺着花户上下滑动,勾勒出黏腻的水液,经过穴口时,要入不入地往里插。 沉青篡着他的衣服小声哼鸣着,暖色调的灯光衬得雪白的皮肤更加细腻软滑,内衣穿在她身上就像时包裹着可口小甜品的黑丝带一样,只要解开,就能品尝到里面的美味。 “阿青舒服吗?” 他细致地照顾着她的感受,沉青点头,垂着眼,手环住他的脖子在滚动的喉结上落下一吻作为反馈,她现在已经开始没力了,之后所有的体力活只能依靠他来做。 顾宋情当然甘之如饴,在磨的她一个小高潮后才松开,把黏在手上的淫液舔干净。 “不要舔,很脏的。”她已经跟他说过无数次了。 顾宋情只当没听见,吻了吻她的耳尖,把她放在床上休息,自己则在床尾找着什么。 房间里很凉快,沉青扯了一寸被子盖在身上,刚闭眼,腿就被人抬起来。 见他手上拿着一个粉色兔子状的小玩意,沉青回忆了一下,之前似乎没见他用过。 不过想来用途也差不多。 沉青顺从地被他抱起来亲,余光见那个小玩意套在他食指上,顺着细软的腰肢往上摸,强烈的振动感紧贴着乳尖,带起阵阵触电般的麻。 他大手隆起不算太过饱满的乳房,压紧她的背让她更加贴近自己,鼓胀的肉棒隔着布料抵住穴口轻轻蹭着,过于强烈的快感让沉青不停地往后挪,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拦住他的小屁股往下压。 沉青呜咽了一声,有些抗拒地推他,交合的地方布料变成深色,粉白的阴户被磨的发红。 “快一点。”她后仰躲开他追上来的唇,捂住他的嘴重申了一遍。 “快一点!” 顾宋情眨眨眼,眼珠子一转连声说好。 随后他抓住她的手拷在身前,锁上后把钥匙扔到地上。 沉青脑子没转过弯,还有点呆呆的,直到鼓胀感充斥柔软的穴口,她这才如梦初醒,挣扎起来。 “别动阿青。” 他指尖使力,朝着她的敏感点狠狠揉捏,沉青惊叫一声,浑身都软了下来,颤抖着倒带他肩上。 潮喷时的水液在掌心汇集了一小滩,她穴又嫩又浅,很容易就能磨道宫口,稍微使点劲就受不了了。 可是这才哪到哪,顾宋情想着,带着那个人畜无害的玩具靠近她穴口,用两只兔耳朵网上拨开软肉,夹住藏在里面的花核。 两只耳朵的力度的震动感一点都不比刚才小,又夹又吸,水液打湿了小片床单,使得进出越来越润滑。 “啊啊啊啊别用这个。”沉青受不了,趴在他怀里直摇头。 “好好不用这个。”他也是依着她,把人平放到床上。 沉青又一只脚抵住他的肩,脱力道:“不许舔。”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的这些技巧,沉青受不了这么刺激的玩法,只能叫他快点进来。 顾宋情满口答应,沉青抱着被子缓了缓,还以为他终于要进入正题了,没想到只是握着她的脚放到下身,虔诚地吻了她小腿一口,嗓音里夹杂着浓烈的情欲。 “阿青,踩我。” 沉青简直羞愤的想死。 但是她挣脱不开他的束缚,只能被带着不轻不重按压着那块凸起的火热。 脚下的触感是湿热的,沉青缩着脚尖,她足弓很好看,弯着很漂亮。 顾宋情看着眼热,捧起来咬了一口。 “啊!” 没想到他能做出来这种事,沉青迅速地把脚缩进被子里,带着怒意看他。 “阿青你不是说都由我嘛。” 他舔了下唇瓣,仿佛还在回忆当时的感觉,有些享受。 虽说她是答应他了,但还是不能忍受太出格的举动,顾宋情撇着嘴,低头祈求地看她。 这招一如既往地好用,沉青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脚伸了出来。 但是这人仿佛有双面人格,上了床就全暴露了。 “不准咬我的脚。”她严肃地重申。 仿佛是被她这副样子逗笑了,顾宋情眉眼舒展开,“我绝对不咬了。” 他确实没咬脚了,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朝着腿心咬。 “这个也不行!” 她难耐地咬着牙,感受到火热的温度喷洒在私处,尖尖的虎牙顺着皮肤慢慢磨着,像是头大餐前准备一饱口福的狼一样,准备趁其不备一口咬住猎物的致命点。 “别” 沉青扯着他的头发,双腿夹紧,也不知道是要还是不要。 顾宋情眼底蔓延出笑意,直到不能让她登急了,于是抱她起来,就着这个女上位的姿势,放出肉棒在穴口磨着。 每次压过阴蒂碰到穴口的时候,沉青总是会抖一下,身下的水也流的更加欢。 沉青喘了口气,黑发有一些沾在顾宋情被汗水浸湿的宽肩上,微微移动就有一丝细微的痒。 她皱眉控诉他。 “快点我要没力气了。” “好的阿青。” 话落,他就着湿热的软肉插进去,没敢进太深,怕她一时受不了。 “呜啊” 穴肉像有意识一样绞着滚烫的肉棒,有规律地一缩一缩,因为受不了刺激沉青小声地哭着,伴随着男人低沉的喘息。 高潮了。 顾宋情安抚似得拍拍她的背,调侃她:“阿青你也太容易高潮了吧,以后还是要控制一下。”他都还没插到g点呢。 “好累。”她闭上眼睛,有点想罢工。 “再来嘛,我还不累。”他带着她动,这个姿势几乎不需要她出什么力气。 只是唯一一个缺点就是插的太深了,他疯起来几乎控制不住力道,恶劣到几乎每一次都狠狠研磨着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沉青被撞的几乎分不清东南西北,最崩溃的时候,她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好,实在是好累。 顾宋情说很快。 说了很多次。 这是他这些天来做的最狠的一次,压根没有任何顾虑。 意识模糊的时候沉青呢喃:“还有多久” 顾宋情怜爱地吻了吻她,有些无奈。 “阿青,镜子还没用上呢。” —————————————— 迟来的七夕番外,因为有事更的有些晚 情子哥也是吃上了 只想离你近点 最后还是沉青还是跟着人过去了,两年没去过,再一次靠近的时候还有一股陌生感,她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脚步声都细微的听不清,顾宋情往后看了好几次,才确定她没有临阵脱逃。 “是不是太久没来了不记得路了?” 他掏出一把钥匙递给沉青,“这是咱们之前房间里的钥匙,只有两把,你没事可以去里面休息,没人会进来打扰,我们几个一般在别的房间聚餐,房间里床单什么的我都经常换,你什么时候想来过夜都可以。” 沉青把钥匙拿过来,跟他一起进房间,顾宋情确实把这里布置的很好,以前撑死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现在布置的和酒店里的设施基本没差,还加了个投影仪方便看电视,床头柜上放着很早之前两人的合影,当时估计是玩嗨了,难得两个人都没有甩脸色。 “看得出来你花心思了。” 顾宋情关门,领她去看另一间,脸上有明显的骄傲,“那是,这也算是我的第二个家,不布置好一点怎么行,住这么久都有感情了。” 刚开门,一个黑影就飞奔而来,蹭着他的裤腿喵喵叫,顾宋情叫了一声“招财”,连忙把猫粮拿出来,倒了一些在手上,提着袋子对沉青说:“你要来喂点不,这是招财,你们认识一下。” 沉青没要猫粮,只是蹲着摸了摸,小叁花很亲人,被摸的舒服了猫粮也不吃了,主动地仰起头求撸,喉咙里发出呼噜的声音。 “这小东西有奶也不认娘。”顾宋情哼了一声,吃醋地倒了一半猫粮回去,沉青又抓了一些出来喂给它。 招财仰头喵了两声,沉青虽然嘴上不说喜欢,但手上一直摸个不停,被冷落行顾宋情蹲在一边,默默看着这幅和谐的画面。 他说:“你这么喜欢招财,以后就来和我们一起照顾它呗。” 照顾...... 沉青一愣,猛地收回手,招财似乎感受到了她情绪的变化,使劲叫了几声,甩了甩浑身的毛。 “有时间的话我就来看它。” “你又说这种话,想让你来一趟有这么难吗?”顾宋情叹了口气,“我们之前玩的多好,你难道没觉得现在我们的感情都生疏了吗。” 沉青看着招财,半分目光都不肯分给他。 “异性朋友总是会这样的,你也会长大我也会长大,走的太近反而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顾宋情真想掰开她的头看看她脑子里除了学习天天装的是什么的东西,这不好那不好的,就算怕走的太近了友情变质,但也没见走的远就不变质啊。 顾宋情该喜欢还是喜欢,再不变质,他就该变态了。 “你今天不给我说出个一二叁就别想走了,我倒要听听有什么好不好的,你是觉得我会喜欢你还是觉得你会喜欢我,什么异性朋友就是这样的,怎么你不相信异性之前有纯友谊啊?”他脑门都快气冒烟了,但转念一想,又像被当头泼了盆冷水。 她不会是发现他喜欢她了吧! 什么时候发现的,不应该啊,他表现的很正常啊! 顾宋情刚上心头的火气瞬间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底气不足的心虚,万一真是她知道了,那他该怎么办,破罐子破摔跟她坦白,还是拒不承认,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那个......”他赶紧找补:“其实我觉得吧......我们之间还好,都是从小玩到大的跟普通朋友哪能一样啊,干嘛把关系搞的那么生疏,弄得跟陌生人一样......” 沉青想跟他解释,却被他一串连环炮说的没地方插嘴,好不容易等人说完了,刚想说些什么,顾宋情又爆了个自己的料。 “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心虚的冒冷汗,擦了擦脸,“这下你可以放心跟我玩了吧。” 虽然说异性关系只是她找的一个借口,但他要是有了喜欢的人那天天跟她待在一起算是怎么回事? “顾宋情,你撒谎的本事跟小学生一样的,一点没变。” 沉青说:“不论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我们都要保持距离,你靠我太近我会不舒服。” 顾宋情张了张嘴,有些委屈:“你讨厌我?” 沉青摇头:“我只是对异性过分近距离的接触排斥而已,不是讨厌你。” “可是.....”他想起之前几次的接触,耳根变得有些红,“我们之前不也有过......吗?” “那只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沉青叹了口气,一下子破坏了暧昧的氛围:“正是因为前几次,我才要离你远一些,这样对我们都好,有些时候也不会让人很尴尬。” 这对他来说一点都不好! 他只是想离她更近一点而已....... 你是水娃娃吗 聊了半天,越聊顾宋情心情越差,他就知道,跟沉青待在一起根本就得不到一点情绪上的正反馈,就是他纯纯犯贱,非要跟人在一块。 “不聊了,我不想聊这件事。”他眉头皱成一团,拿脚下的石灰撒气。 沉青视线从他脸上掠过,也有点沉闷,“那你要聊什么?” 他们之间似乎越来越没有话题可以说了。 不过这一切都要怪她,沉青握着手,指甲紧紧嵌进肉里,沉瑟当初说的话在她脑子里已经模糊了,可能是因为受到的震惊太大,大脑进行了下意识的保护行为不让她记住,总之,一个小时的谈话,沉青只记住了其中一句。 “你爸爸是个涉黑人员,你以后不要跟别人走的太近,免得人家被牵连。” 沉青不懂这个“涉黑”到底已经涉到了什么地步,沉瑟早些年单独带着她搬出来也是因为闹离婚,她不同意离,所以才带着孩子异地分居冷静一下,这一分,就是十一年。 沉青早已不记得父亲的模样,她以为自己跟老师说的一样是单亲家庭,也坦然接受了这件事情,但沉瑟告诉她不是的,她有爸爸。 这个概念沉青已经模糊了,直到有一次几个纹着身抽着烟的人砸了他们的店并报上了她父亲的名字,沉青才慢慢对父亲这个认知清晰起来。 都是因为他,她和沉瑟受到了长达几年的欺负,报警也解决不了问题,因为根本不知道下一次究竟会是哪一天的哪一秒,得到更加恶劣的报复。 第二年,沉瑟就检测出了肝癌,不过还好是早期,只要积极配合治疗就好,因为医保在那边,所以还是决定在老家治疗。 之前需要钱的时候,沉青以前建议过说可以找顾宋情借,但被沉瑟一口回绝了。 她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保守女人,不论是思想还是各个方面,她跟沉青强调了无数次这件事的严重性,谁都不能知道,谁都不能再次因她们而受牵连,连带着沉青也慢慢被洗脑了。 这个也不能说那个也不能说,沉青眼底难得蕴起些水雾,细而长的睫毛不停颤着,她觉得心里有一股气憋着,就想找人发泄出来,而顾宋情无疑就是那个最好的人选,因为沉青知道,反正再怎么样,他也不会真的离开她。 “没有聊的就不聊了,我不跟你聊,你找能跟你聊得来的去聊。”她小小地发泄了一下,放松的同时心底又升起一股负罪感,不敢看他。 “那我走了。”他冷声说,随后转头就走。 听到越走越远的脚步声,沉青磨了磨牙齿,一大颗眼泪终于落到地上,接着就是第二颗第叁颗,眼泪模糊了整个视线,她看不到任何东西,无声的喘气几乎要让她窒息。 她把自己埋在臂弯里,还没来得及好好哭一会儿,一双手环住她的胳膊把她提起来,沉青愣了愣,看到重新站在她面前的顾宋情。 “逗你玩一下都能哭,我看你掉珍珠的本事倒是长了不少。” “回来干什么,你不是说走了”她还是有些赌气,鼻尖都哭红了,黢黑的瞳孔被眼泪冲刷的雪亮,里面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高兴。 “我去外面骑车了。” 他指了指被开过来的车:“那敢让您老人家多走一步路呢,快上车吧,脸都哭花了,跟招财一个样,哭成小花猫了都。” 沉青也不想哭了,但眼泪就像开了的水龙头一样流个不停,顾宋情抽了好几张纸给她擦,最后连衣服都用上了。 “以后谁要是惹你哭了那可真是惨了,没见过你这么能掉珍珠的。”顾宋情整理好被打湿的袖子,由衷感慨:“你是水娃娃转世吗,流这么多泪。” 沉青哭累了,没什么力气,坐在后座靠着他,不想说话。 “别靠着我啊,你不是说不能和异性靠太近的吗。”感受到背上的温度,他开始调侃,“靠近我会让你不舒服吗?” 沉青在他衣服上擦干了最后的眼泪,额头抵着他的后背浅浅睡过去。 “真是的......”顾宋情嘟囔,“一天天净说些伤人的话,还好我不跟你计较。” 怎样才能让她喜欢 顾宋情本想着把人送到自己家去睡一晚,想了想还是算了,今天又住他家保不准某些人会闹别扭,还是老老实实把人送到家。 还没到门口,他就看到敞开的大门,里面什么样的还没来得及辨识清,摔东西的声音便从二楼传来,顾宋情多了个心眼子没过去,找了个拐角停了,沉青早在那一声巨响之前就醒了,这会儿揪着顾宋情的衣服,闭着眼静静等着。 等什么时候没有动静了,再进去收拾。 “别装睡了,里面什么人?”顾宋情往后拍她,沉青睁开眼,换了个方向继续靠着,不想回答。 “你不说我等会自己去查,你惹上黑社会了,又是要钱又是砸东西的,你欠了多少钱?” 沉青有些生气:“我们没有招惹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就找上来了,我们也没欠钱!” “你真不知道为什么?” 他一副笃定的语气,沉青撇回脸,盯着墙角被阴影覆盖的地方,觉得他有时候心细的让人害怕。 “那次晚上给你发消息你都没睡,就是在处理这事对吧,我还以为你跟谁吵架了摔东西。”他看着一群人摔完东西,大摇大摆地从门口走出来,直到走到看不见的地方,跟沉青提了个建议:“你去我家住一阵子呗。”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顾宋情预料到了,握着车把的手缓缓收紧,开始劝她:“你一个人在家里实在不安全,万一他们什么时候又来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家怎么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去我家住着安全些,等会我找人把花店收拾一下,你这个花店门也要换了,太容易被砸开了。” 沉青有些尴尬:“我知道。”但是她没有闲钱,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被暴力拆开而已,换不换都一样。 “经历多久了,这件事情?”他语气平和的想再问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沉青斟酌了半天,考虑要不要跟他说实话。 顾宋情像安装了感应器一样,在她准备回答前先开口:“你最好别撒谎,我其实都能猜到。” “......” 路上沉默了一会儿,沉青后知后觉的反应到,她好像又把天聊死了。 两人间总有股莫名的尴尬,沉青只好找一些别的东西来分散注意力,等大脑完全不思考这件事情之后,沉青才闻到,他的衣服上带着香水的味道,柠檬味混着一点薄荷,很提神,沉青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衣服上,然后放空大脑,不去想任何事情。 “去我家吧。”他不像是在征求意见,而是直接下的通知,说完就掉头走了,沉青把书包提了提,整个人缩在他后面。 顾宋情的肩膀很宽,已经具备一个青年该有的样子,她躲在后面,由他替她挡住了绝大部分的风,剩余的一些不刮脸的吹在她的面颊,带走最后一点眼泪。 这一下就是常住,顾宋情替她外卖了几件衣服鞋子,迂回地找到他妈让她替沉青买几件内衣。 这件事怎么样都轮不到他来操心,宋漾一边笑他一边又跟沉青打听喜欢的类型,两人在房间里聊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悄悄话,顾宋情签收完外卖再楼下等的都快风干了才把人盼出来。 宋漾放她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目送人进房间后,又开始找自己儿子八卦。 “怎么又把人带回家来了,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实话当然不能跟她说,顾宋情拆完衣服吊牌,随便应付几句就准备上楼,宋漾又把她叫住了。 “你对人家是认真的?” “什么认不认真。”顾宋情脸一热,装听不懂,“想多了,我去洗个衣服。” 宋漾看他这个反应直摇头,端着果盘把电视打开,声音混着狗血电视剧传出来,她也不管人能不能听到,说了一句:“你自己要是什么本事都没有,怎么能指望比你优秀的人能够看上你呢。” 顾宋情上楼的脚步一顿,几乎是有些狼狈地跑回了自己房间。 好像除了原生家庭有钱,他自己没什么方面能比得上人家。 他躺在床上,脑子里循环播放着他妈的那句话,发现说的是确实是实话,只不过有些过于伤人了,再说哪有亲妈这么贬低自己儿子的。 房间里也没开灯,顾宋情爬起来把衣服扔到洗衣机里,打开手机开始搜索——女生最喜欢男人的哪些优点。 昏暗的房间,只有手机屏幕的光打在他的脸上,顾宋情刷了一会儿,发现好像会做饭干家务奶孩子的男人都招人喜欢,但他还是在众多评论下面翻到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回复。 ——doi服务型男友真的超爱的好吗。 doi是什么? 顾宋情打开浏览器搜了一下。 23 随便点进一个网站,铺天盖地的黄色小广告出现在他的屏幕上下方,他小心地滑着,一点儿没点着就会自动跳转到十八禁界页面,虽然他偶尔也会看看这些东西,但现在真没这个兴致。 顾宋情把手机拿近了一些,正想仔细看看,门口不知道这么的发出吱呀一声,他连忙把手机关了塞在枕头底下,开门出去看了看,发现没人在外面,可能是风吹的,把他吓得不轻。 提起的心放了下来,他松了口气,把门关上反锁后,才安心地继续学习知识。 doi他知道了,但是什么叫doi服务型男友? 他大概猜到了一点,裹着被子像条蛆一样的蠕动,有点憋的慌。 随后他跟着一些相关推荐慢慢更深入地学习,这一夜他几乎没睡,标签了几十个网站。 第二天他毫无意外地睡过了。 宋漾今天约了人,一大早就出去了,没人叫他,闹钟铃声他也没听见,顾宋情理所当然地睡到了下午一点。 他还是很困,勉强洗漱完刚准备继续学习,就发现手机没电了,他把手机充好电就要出去去觅食。 厨房没留剩菜,顾宋情老鼠一样东翻翻西翻翻,一点能吃的都没看见,昨天熬夜学习伤到了身体,急需补充点能量,这会儿都快要饿死了,冰箱里连宋漾敷脸的黄瓜都没有。 他给沉青发信息让她回来的时候帮他带点吃的,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那边发来一个OK。 今天是周末,会放半天假,顾宋情睡饱了也不用去学校,时间非常充裕,外面阳光正好,宋漾逛街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眼看四下无人,顾宋情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敢在客厅就明目张胆地学习知识。 他靠在沙发一角把手机捧着,翻开最新的一条浏览记录,上面写着让女性高潮的几个技巧,顾宋情揉了揉脸,继续全身心投入到知识行海洋。 这个也学一学那个也学一学,顾宋情对这方面的研究十分地痴迷,直到按门铃的声音才把他叫醒。 顾宋情把手机关了,从沙发上蹦起来给人开门,沉青提着吃的站在外面,大热天的晒了一会儿就流了不少汗。 “快进来快进来。”顾宋情把客厅空调开了,问她:“不是给你钥匙了吗,没带着吗,还有司机已经去接你了,大热天的你骑车回来也不怕中暑,再说,你一个人在外面走也不是太安全。” 沉青上楼捧着冷水洗了把脸,顾宋情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你别洗完脸就站在空调前面吹啊。” “我很热。” “先坐着缓缓。”他给她倒了杯水,沉青喝了一口,问他:“什么时候带我去兼职?” “什么时候都可以啊。” 没想到她还记着这事,顾宋情翻了翻通讯录打了个电话,跟她说:“要今天去吗,我都有时间。” “就今天吧。” 她想快点挣钱。 “不急,等会带你去。” 顾宋情塞了口包子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好吃,又打开了另一份,是一份叫花鸡。 他眼睛都亮了,看了下包装盒,耿直脖子咽下包子,有些惊喜:“你去天使饭店买的?我好多次去都没买到,怎么这个时间还有的卖。” “好像是给客人预留的,后来没要,让我捡了个漏。” “预留?”他撕了一个鸡腿塞在嘴里,又把盒子往沉青那边推了推,“怎么我去就没这项服务,还搞歧视?” “我们之前去吃饭没带够钱已经在他们那边留案底了,你去人家肯定不给你预定。” 顾宋情吃的满手油,愤恨道:“岂有此理,我又不白吃他们的,下一次不去他家了,让他们痛失一个优质客户。” “不差你一个。”沉青无奈。 “失去我,他们起码少赚几百万!”他说着,拿起突然震动的手机,用不是那么油的指头按下了接听键。 “顾小少爷,人全都找到了,要来吗,还是老地方。” 没开扬声器,沉青只能透过模糊的声音听出好像是叫他出去的,顾宋情嘴巴停不下来,嗯了一声就挂了。 全程都没超过一分钟。 看他的表情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沉青说:“你要出去吗,什么时候回来?” “晚点吧。”顾宋情想了想:“反正今天绝对会带你去见那个老板的。” 顾宋情上楼换了个衣服,出来的时候收拾的格外利索,沉青多看了几眼,说:“路上注意安全。” “我是遵纪守法好公民,肯定注意安全。” 顾宋情冲她笑笑,觉得她说的话简直不要太贴心。 动手 昏暗的小巷里,四五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躺在地上,潮湿的淤泥附着皮肤,裹着腐烂的味道把人包围,恶心的快要作呕。 这里的空气太劣质了,旁边还有几个抽着烟谈笑风生的男人,他们手臂裸露出的肌肉喷张,常年的训练使得凸起的青筋难以复原,有的在看表,聚在一起商量着等会要从哪里打才好。 其中一个被绑着的男人实在受不了这种语言折磨了,在他们停声的间隙歇斯底里地求饶:“放过我们!我们哪招惹你了,我上面有人,上面有人罩!你要是放过我们,我就说是他们是谁,都是他们让我们干的事,我们做小弟的,你要找就找他们!” 抽着烟的人停下来,看乐子一样看着他,站在最前面的男人蹲着,视线和他齐平,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带着嘲意,他说:“放过你,这我们决定不了,不过你上面的人,你不说就打到你说呗,还跟我谈上条件了”他嗤笑一声:“你还是慢慢等着,等决定你生死的人还在后面呢。” 说完,一口烟气呼在他脸上,浓烈的烟草味让人几乎呼吸不过来。 男人被烟味呛了几口,上面又有人嘲笑:“老烟鬼还吸不得二手烟了,等会烟头塞你嘴里让你品一下一百二一包的好烟。” 接着又是一群哄笑。 精神上的凌辱最让人崩溃,见事到如今还是不肯放过他们,男人低声嘶吼着:“我们到底哪惹你了?都是道上的别把关系搞的太僵,没准以后还需要兄弟伙帮忙!” “给跟你兄弟啊,别乱认兄弟。”男人放下烟,拍了拍身前人的肩膀:“峰哥,怎么说,这货色你要收吗,收了兄弟得笑十年。” 名叫峰哥的人没搭理他,重新点了一根烟,对地上跪着的人道:“你倒是没惹到我们,惹到我们还好说,打一架完事。” “只是你惹上的是一个更惹不起的人,趁现在人还没来,好好想想等会该怎么说能让人气消点吧。” 到底是谁! 他们欺负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孺,什么时候提到了铁板自己都不知道,男人把最近几个月干过的事都回忆了一遍,绝对不可能惹到大人物的,市场管理的见到他们都要给几分面子,再大的人物他们就接触不到了,究竟是什么时候招惹上的,他根本不记得。 在他还在拼命回忆的时候,巷子外传来“叮铃叮铃”的铃声,几个人纷纷往巷口看去,停下来的是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少年,穿着白T,踩着帆布鞋,看起来人畜无害,没什么攻击力。 地上几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少年找了个死角停车,随后轻盈地跳下来,有点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知道在手上戴了个什么东西,随着细碎的阳光一闪一闪的。 走近了才看到,那是一把黑色的指虎,在少年冷色的皮肤上显得更加骇人。 “就这几个吗?” 他笑眯眯的盯着他们,那眼神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像蛇一样冰冷的视线缠绕在他们身上,简直要让人窒息。 “就这些?”他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愤怒。 地上几人对视一眼,这个人他们连见都没见过,想破脑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惹到他了,而且听他这语气,也不像是来寻仇的样子。 峰哥退了一步,把主场交给他,“说是上面还有人,不过现在就这五个,领头的叫吴顺,小少爷看着办吧。” 既然提到了他,吴顺抢着接过话头想示好,点头哈腰的。 “我们不知道是哪得罪了您,也可以向您赔罪,有话好好唔——” 还没说上一句完整的话,领子就被人扯了起来,明明看起来没什么攻击力的少年力气居然出奇的大,能毫不费力地把一个成年人提起来,紧接着就是一记拳头,狠砸在他的肚子上。 指虎的威力确实大,一拳下去痛的人连话都说不清楚,松了手就软趴趴地倒在地上,捂着肚子蜷缩起来,剩下几个看的瑟瑟发抖,在顾宋情打量的视线略过时,全都低下头不敢对视。 “爽不爽?”他蹲下来,拍拍那张痛到苍白的脸,“没惹到我?要不回忆回忆,过去一个月你都干了些什么?” 吴顺痛的发不出声,好一会儿,一边的小弟颤颤巍巍地替他解释。 “这个月......这个月月头,我们掀了一家卖菜的铺子,然后,过......过了叁天好像,又,又打了一个不交保护费的人,后来又,又砸了一家花店,又抢了一个女人的钱包,然后又约了架,在中心公园那里......” 他说了很多,顾宋情安安静静听着,林峰给他递了一根烟,被他拒绝了。 “啧啧。”林峰退了几步,小声嘀咕:“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看的出来他是绞尽脑汁地在想了,就差没把霸王餐吃的哪几个菜给说出来了,他说的口干,一边又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神色,想着只要有一点变化就噤声了,可他全程都是平静的,一时间让人摸不准到底是哪件事惹到了他。 一连串的事说完,听的人直摇头,一个男人活动了一下手脚,“作恶多端啊,我要控制不住拳头了。” 顾宋情神色淡淡:“掀人家铺子掀了多少次?” “这......”小弟往旁边递了个眼色试图寻求帮助,可人家低着头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鸟他。 “不记得了。” “打了多少个人?” “叁,叁个好像。” “花店砸了多少次?” “四五次......” “抢劫了多少人?” “这个......也,也记不清了......” “上面的人是谁?” “......” 这个真不能说,男人低着头,把目光放到大哥身上。 吴顺死瞪着眼,“我上面的,你惹不起,他会替我们报仇的,你就等着吧!” “刚刚不是还求着要说来着,怎么,还被打出脾气来了?”峰哥提了他一脚,正好在他那拳打的位置。 痛上加痛,男人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叁拳,五根骨头。”他声音冷冷清清的,平静的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多好似的。 地下几个还没听明白意思,肚子上就接连挨了叁拳,接连不断的哀嚎穿出来,林峰早有准备地一人塞了一块抹布。 他甩了甩用力过度的手,呵呵笑了一声:“打完了,我要开始掰了,别叫哈~” 她喜欢谁 在今天之前,吴顺从来没想过居然会有人能狠到这个样子,随随便便就掰断了人五根指头,比黑社会更黑社会。 地上乱七八糟倒了一群人,抱着手指发出惨烈的哀嚎,顾宋情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道:“送警察局去吧。” 林峰说:“不是说他们上面还有人嘛,不查了?” “这不是有你们嘛!”顾宋情笑笑,“拜托林叔帮帮忙了,你也知道的,我能求的也只有你们了。” “嘿你这孩子!”林峰笑着揍了他一拳,也没怪他:“越长越有种了,跟军长一个样了都,看的我都害怕。” “麻烦林叔了,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先走啦。” 他揉着被打疼的肩,像来时那样,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走远了,在巷子里说的话做的事,仿佛都在转身的一瞬间被忘干净,不存在了一样。 林峰看着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天际的背影,缓缓叹了口气。 站在旁边的男人肘了他一下,“叹什么气,顾小爷有种了,为人家小女生出气,你这什么意思。”他看了地上七歪八倒的人,说:“你看下手多狠,军长还一直想让他当兵,我看他还是个进部队的料,再动一下关系,我觉得不出五年,就是小少爷罩着我们了。” “进部队也不行啊,这脾气,到时候说不定干出多过火的事来。”林峰还是摇头:“我倒是觉得还是读书好,比当兵轻松,人家还是独生子,他父母哪舍得他受苦,再说,当时不是死了个兄弟吗.......” 提起哪位,气氛一下冷清下来,林峰抽完烟,把烟头扔地下碾熄了,说:“去当兵练两年就行了,还真准备让人家进部队,他吃不得这苦。” 男人耸了耸肩:“哈哈......这谁知道呢?” 家里,沉青等等有些无聊,已经在跟宋漾一起在花园里浇花了。 宋漾拿着剪刀正在从不同角度修剪长出来的旁枝,沉青站在旁边打下手,两人间气氛很是融洽。 宋漾把几片叶子摘下来,问她:“今天晚上吃什么,阿姨今天不在,我来给你们做。” 沉青想着今天还要跟顾宋情出去,委婉拒绝道:“可能在外面解决吧,今晚要出门去。” 既然他们出去吃,那她也懒得在家做了。 “好吧,那给我也带一份回来。” 宋漾也不问他们去哪,她默认为只要是跟沉青出去的,那一定就是去办正事了,要是平常这个点顾宋情还一个人出去鬼混,那她必定是要把他几分几秒准备干什么都问个清楚明白。 “您吃些什么,有忌口吗?” “老样子就好,小情记得住,让他买就行了。”宋漾往外面看了一眼,她五点多就逛完街回来了,这个点顾宋情还没着家,于是问:“他干嘛去了,这个点还不回来,太晚你们两个出去不安全。” 沉青也不知道,“说是有事,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男人都喜欢出去鬼混。”宋漾都习惯了,苦口婆心地传授经验:“男人还是着家的好,不顾家的男人要不得。” 沉青暂时还没有找男朋友的想法,对另一半没什么要求,只是在旁边轻声附和。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拐了个弯,问:“阿青你觉得小情这样的怎么样,喜欢这种类型不?” “嗯?”沉青没想到话题能聊到她身上,愣了几秒,摇头否定,而后觉得太直白的拒绝不太好,又补发了一张好人卡:“他人很好。” “不喜欢他那样的啊。”宋漾语气略显失望,但还是锲而不舍地打听:“喜欢什么样的男的让阿姨来给你把个关,看看他人怎么样。” 沉青还没来得及回答,外面由远及近地传来一阵铃声,顾宋情一路风驰电掣地骑到门口的空地上,把车停到他心爱的摩托旁边。 “聊什么呢?”顾宋情招呼沉青:“快过来咱们出门去。” “等会儿。”沉青应了一声,把篮子剪刀收拾好,宋漾舍不得,还想再跟她聊聊。 沉青说:“晚点回来或者明天再陪您聊吧,总是有时间的。” “聊什么?”顾宋情闻着味就过来了,“说什么悄悄话呢我也要听。” 宋漾翻了个白眼:“聊你天天不归家以后怎么讨到喜欢的女生。” “我哪有天天不归家,我每天都在家睡的好吧。”顾宋情踢了踢腿,若无其事地扫了沉青一眼。 “走呗,说好去看兼职的。” 宋漾问:“什么兼职,你要介绍阿青过去,靠谱吗?” “大舅他儿子开的酒吧,之前去过的,有啥不靠谱的,再说不是有我在嘛,担心什么。” 宋漾一听酒吧两个字就炸锅了,逮着顾宋情就要一顿骂,好在他有先见之明,说话前离得远远的,说完就跑,把车一轱辘开到马路牙子上,提着头盔招呼沉青过来。 “我们先走啦妈,回来给你带吃的。” 好人卡 沉青从盘子里摸出一颗牛奶糖放进嘴里,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糖纸,问顾宋情:“你真的没骗我吗,我感觉工资有点太高了,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骗你对我有好处嘛?”他瞪着个死鱼眼,心想:两万里有一万八都是他出的,万恶资本家能做亏本买卖?从他嘴里扣点肉比登天都难,哪能大方地开出这么高的工资。 “你会陪我来吗,你之前说好的。”沉青问他。 一个人来她还是有些怕,毕竟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工作,虽然说是清吧。 “你需要我就来呗,反正我没事,有的是时间。” 沉青点点头,终于放心了,“发工资那天我请你吃饭。” “那我要去最贵的,把你一个月工资全都吃完。” “你上辈子是野猪吗?” “小气。” “我是怕十八张银行卡刷爆都买不起单,吃完咱俩都被扣那了。” 顾宋情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这种事以后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 沉青突然笑起来,那双好看的眼睛带着笑意望着他,顾宋情心口咯噔,心口像中了一箭,浑身都麻了。 他慌忙着把视线挪开,问她:“你笑什么?” 沉青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我觉得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跟你在一起很开心。” “这还用说。”好不容易能从她嘴里听到点好话,顾宋情高兴的尾巴都能翘起来,暗自窃喜了一会儿,又把嘴角压下来,“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怪煽情的。” 沉青说:“由感而发。” 这两年她压抑的太多了,晚上睡不好,经常眼睛一睁就是一整夜,最差劲的时候,几乎断了来往亲密的朋友,独来独往,想诉苦也没地方发泄,她生怕自己家的那些破事连累到别人,沉瑟告诫的话她一直没忘,但她觉得,时不时依靠一下别人也是可以的。 再说顾宋情......他家有权有势,她应该可以依靠他的庇佑吧。 之前跟他在一起很开心,现在也是,可能两人玩的时间最久,他几乎了解她的每一面,在他面前沉青不用掩饰自己,但她已经回不到之前那样,可以随时随地不顾场合地跟他打闹的样子了。 而他显然还没明白这一点,像之前一样和她亲密,但沉青想告诉他,他们已经是大人了,再怎么样也要有个距离。 但她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这话听在他耳朵里,恐怕又要自动翻译成她想要他滚远点了吧。 顾宋情躺了会儿尸,突然坐起来,问:“去哪吃饭,回去还给妈带饭呢。” 沉青被他吓了一跳,喝了口饮料,正想翻一下手机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菜馆,顾宋情又软趴趴地倒下去,“算了,外卖份披萨回去,咱俩出去吃完回去恐怕有点晚了,给人等急了回头又要挨骂。” “那我们去哪吃。” “嗯......”顾宋情想了想,问她:“你会喝酒吗,今天去吃烧烤,我把李海琼他们叫着,庆祝你顺利找到工作。” 沉青摇头:“明天要上课。”喝太晚不好。 “哎呀,请个假的事,天天上课上课,能不能给自己放松一下!”顾宋情逃课已经习以为常了,又开始劝她:“偶尔不去一次不要紧,少上一天又不会落下多少东西,但是只要你明天不去,咱们今天就能喝个爽,之前不是还跟我一起逃课嘛,人别活的太规矩。” 沉青强调:“你都说了那是之前。” “哎。”顾宋情眼看劝不动她,缓缓背过身,捂着眼睛,声音难言悲伤:“你真的变了,我感觉我们越走越远了,沉青,你说你还拿我当朋友吗,我们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吗,你果然还是变了,你是不是觉得跟我在一起是不务正业,哎,我都懂的。” 其实他话说的没错,沉青确实觉得跟他在一起有些不务正业,为了喝酒拉她逃课,但他说的实在是太可怜了,把沉青推到了一个不仁不义的位置,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弱势方。 她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去。 刚刚还恹恹的人立马起来拉着她要出门,嚷嚷道:“位置我定好了,你看要吃点什么,李海琼他们在路上,你别担心,有带女生的。” 沉青知道他是装的,但也被这变脸的速度惊到了,等上了车才反应过来,拉着他的头盔把人掰过来,严肃地问:“你不是要开车吗,你要酒驾?” “哎呀!” 顾宋情反应过来,有些懊恼,“我给忘了!” 出去喝酒吗 沉青从盘子里摸出一颗牛奶糖放进嘴里,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糖纸,问顾宋情:“你真的没骗我吗,我感觉工资有点太高了,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骗你对我有好处嘛?”他瞪着个死鱼眼,心想:两万里有一万八都是他出的,万恶资本家能做亏本买卖?从他嘴里扣点肉比登天都难,哪能大方地开出这么高的工资。 “你会陪我来吗,你之前说好的。”沉青问他。 一个人来她还是有些怕,毕竟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工作,虽然说是清吧。 “你需要我就来呗,反正我没事,有的是时间。” 沉青点点头,终于放心了,“发工资那天我请你吃饭。” “那我要去最贵的,把你一个月工资全都吃完。” “你上辈子是野猪吗?” “小气。” “我是怕十八张银行卡刷爆都买不起单,吃完咱俩都被扣那了。” 顾宋情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这种事以后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 沉青突然笑起来,那双好看的眼睛带着笑意望着他,顾宋情心口咯噔,心口像中了一箭,浑身都麻了。 他慌忙着把视线挪开,问她:“你笑什么?” 沉青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我觉得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跟你在一起很开心。” “这还用说。”好不容易能从她嘴里听到点好话,顾宋情高兴的尾巴都能翘起来,暗自窃喜了一会儿,又把嘴角压下来,“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怪煽情的。” 沉青说:“由感而发。” 这两年她压抑的太多了,晚上睡不好,经常眼睛一睁就是一整夜,最差劲的时候,几乎断了来往亲密的朋友,独来独往,想诉苦也没地方发泄,她生怕自己家的那些破事连累到别人,沉瑟告诫的话她一直没忘,但她觉得,时不时依靠一下别人也是可以的。 再说顾宋情......他家有权有势,她应该可以依靠他的庇佑吧。 之前跟他在一起很开心,现在也是,可能两人玩的时间最久,他几乎了解她的每一面,在他面前沉青不用掩饰自己,但她已经回不到之前那样,可以随时随地不顾场合地跟他打闹的样子了。 而他显然还没明白这一点,像之前一样和她亲密,但沉青想告诉他,他们已经是大人了,再怎么样也要有个距离。 但她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这话听在他耳朵里,恐怕又要自动翻译成她想要他滚远点了吧。 顾宋情躺了会儿尸,突然坐起来,问:“去哪吃饭,回去还给妈带饭呢。” 沉青被他吓了一跳,喝了口饮料,正想翻一下手机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菜馆,顾宋情又软趴趴地倒下去,“算了,外卖份披萨回去,咱俩出去吃完回去恐怕有点晚了,给人等急了回头又要挨骂。” “那我们去哪吃。” “嗯......”顾宋情想了想,问她:“你会喝酒吗,今天去吃烧烤,我把李海琼他们叫着,庆祝你顺利找到工作。” 沉青摇头:“明天要上课。”喝太晚不好。 “哎呀,请个假的事,天天上课上课,能不能给自己放松一下!”顾宋情逃课已经习以为常了,又开始劝她:“偶尔不去一次不要紧,少上一天又不会落下多少东西,但是只要你明天不去,咱们今天就能喝个爽,之前不是还跟我一起逃课嘛,人别活的太规矩。” 沉青强调:“你都说了那是之前。” “哎。”顾宋情眼看劝不动她,缓缓背过身,捂着眼睛,声音难言悲伤:“你真的变了,我感觉我们越走越远了,沉青,你说你还拿我当朋友吗,我们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吗,你果然还是变了,你是不是觉得跟我在一起是不务正业,哎,我都懂的。” 其实他话说的没错,沉青确实觉得跟他在一起有些不务正业,为了喝酒拉她逃课,但他说的实在是太可怜了,把沉青推到了一个不仁不义的位置,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弱势方。 她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去。 刚刚还恹恹的人立马起来拉着她要出门,嚷嚷道:“位置我定好了,你看要吃点什么,李海琼他们在路上,你别担心,有带女生的。” 沉青知道他是装的,但也被这变脸的速度惊到了,等上了车才反应过来,拉着他的头盔把人掰过来,严肃地问:“你不是要开车吗,你要酒驾?” “哎呀!” 顾宋情反应过来,“我给忘了!” 醉酒 说好的喝的不醉不归,最后一桌只有顾宋情滴酒未沾,他坐在沉青旁边干嚼着菜,反观刚刚还说不喝的人这会儿已经两杯下肚了。 “要不找个代驾吧。”顾宋情实在眼馋,也想喝点,但在手机上滴了半天一个代驾都滴不到,气急败坏地摔手机,“今天怎么回事,代驾这么早下班?” “代什么驾啊情,要我说......嗝......” 李海琼菜还没吃完人已经醉了七分,靠着他女朋友坐着,两人好不要好。 他嗦了一根签子,举着酒杯说:“是兄弟就来干一个,今天不醉不归。” 说完,他一饮而尽。 “神经。” 顾宋情不停刷新着网页,还是没人接,不由得有些烦躁。他酒驾不要紧,关键这也不是酒驾的问题,待会沉青还要他带回去,他再不要命也不能带着别人一起去死啊。 “还在滴呢?”李海琼看他眼睛都没从手机上离开过,面前的菜都怎么动,一语道破天机:“你这车谁敢接,磕着碰着赔不起啊,再说,这小摩托顶多上两人了,叁人你坐哪,跟后面跑啊。” “摔坏了有保险,又不需要人家赔。” 顾宋情就纳了闷了,索性也不再看,专心吃饭。 李海琼吃着吃着,突然提了个不相干的话题:“下个星期有球队比赛,你来不来看不看。” 他们聊天,两个女生早已经熟稔在一起说悄悄话了,听到球队,喝的晕乎乎的沉青还是抬头看了一眼。 顾宋情没发现她的小动作,毫不在意地说:“不去,打比赛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上场。” 在学校待着就难受,他疯了去看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比赛,下课了当然要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比如去网吧利滚利滚利。 把沉青面前的酒拿远了些,顾宋情又说:“以后每天晚上我都有事,你想约我都约不出来了,记得把招财照顾好。” “真不去了?”李海琼给他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又干什么缺德事去,招财你不用担心,何叶他们当闺女一样照顾着,天天吃喝不愁的,还是当猫安逸。” “你觉得安逸现在从十楼一跃而下说不定下辈子可以转世成猫。” “不了,我现在已经是别人的狗了,没什么兴趣当猫。” 顾宋情投去鄙视的一眼,对这种秀恩爱的行为颇为不屑。 李海琼看了下表,说:“几点回去,你不会明天又准备逃课吧,王老头昨天发话了,你要是再不去那以后就别去了。” “又不会退我学,顶多只是把电话打到我爸那而已,山高皇帝远,他想打我也没那个时间啊。” 李海琼往俩女孩那边呶嘴:“沉青呢,她今天喝这么多你也不劝着,明天那么早起来肯定头疼。” 顾宋情一笑,说:“阿青说今天喝个爽,学就不上了。” “咦~还阿青,你又种在她清醒着的时候这么叫。” 靠在身旁女孩肩上的沉青都快要醉晕过去了,听到有人喊她,还是答应了一声。 “怎么醉成这样了?”他一会儿没看住就喝晕了。 “酒量不行。”李海琼摇头,“喝的都没我甜甜多,不过好在酒品好。” 顾宋情把桌上最后一点剩的收拾干净,伸手去拉她,沉青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睡了,整个人软趴趴的跟没骨头一样,站不住。 “还醒着么?”他轻轻拍了拍沉青那张喝的酡红的脸。 “估计是喝醉了,你怎么送她回去,真坐你那机车恐怕走一半人摔下去了你都不知道。”李海琼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行干脆走回去呗,不过你爱车放这我估计明天就被拆的只剩个轮子了。” 顾宋情听不得他满嘴喷粪:“你少在这放屁,法治社会谁拆我车,再说我回头把你摩托拆成自行车。” “随意咯。”他搂着女朋友转头跟他挥挥手:“下次见,小情~我要跟我的甜甜坐摩托车走咯~” 顾宋情脸唰一下就黑了,“小心我举报你酒驾。” “我有私人司机~” 隔老远都能听到李海琼嘲笑的声音,顾宋情吐了口气,正思考怎么把人给带回去,一具柔软的身体就已经贴了过来。 纤长的藕臂环住他的脖子,沉青把全部重量交给顾宋情承担,她轻的可怜,黑色的长发缠在他的衣服纽扣上,透过薄薄的衬衫,可以感受到她脸上滚烫的温度,还有......扑通扑通的心跳。 情敌 顾宋情只有一秒钟的束手无措,随后自然而然地把人拦腰抱起,在她不清醒的情况下,他的胆量可以说是成倍的增长。 把人放到前面貌似也能开车,她占位很小,睡着时整个人缩在他怀里,顾宋情很享受这种感觉,开车的时候慢悠悠的,用李海琼的话来说,快的时候影子都找不着,慢的时候堪比老奶奶过马路,不巧的是,在某个路口,顾宋情还遇到了一个颇为眼熟的人。 一个高瘦的男生,带着眼镜背着书包,站在路边乖巧地等红灯。 顾宋情瞄了他几眼,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就又多瞄了几眼。 与此同时,男生也看到了他,准确来说,是看到了缩在他怀里的沉青,确定是她后,男生这才把目光移到顾宋情脸上,两人措不及防地一对视,顾宋情心底瞬间升起百分百的敌意。 那是什么眼神,总之他的视线让他感觉到很不舒服,看向他的目光里好像饱含着某种敌对的意思,但顾宋情肯定,自己没有招惹过这个人。 莫名其妙。 等红灯亮起,顾宋情也懒得再跟他多待一秒,打着刺耳的声音走了,留下一串尾气。 等回到家,顾宋情才想起来他是在哪里见过他。 还是上次翻墙出去的时候看到的什么比赛的海报,当时站c位那个好像就是他。 顾宋情并不精准的直觉却难得地给出了正确的答案,联想起今天李海琼莫名其妙地让他去看球赛的事,他立马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也是秒接,张口就开骂:“大晚上发啥神经打啥电话啊,想听我洗澡啊!” 顾宋情眼皮抽抽,问他:“你好好的干嘛突然要我去看球赛,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没告诉我的?” 那边安静了一秒,混着水汽嘶了一声,顾宋情瞬间就明白了,恨不得从手机里穿过去掐死他。 他幽幽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没告诉我。” “我靠!”那边也是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李海琼无数次的感叹,要是顾宋情能把平时的心思脑筋用在学习上,那高低也是个保送生,可惜好脑子用错了地方。 “等着,下次见面老子掐死你!” 刚洗漱完搂着浴巾的李海琼还想跟他解释点什么,一个字都没说出口电话就被挂了。 “真生气了?”他盯着黑屏的手机看了几秒。 “爱情,真叫人失去理智。” 李海琼叹气,关了决定关机不受世俗纷扰,明天睡到自然醒。 那边的顾宋情却睡不着,捧着手机开始到处找资料,他都不用费力气去查什么,网上一搜就有铺天盖地的物料。 顾宋情怎么都想不通,就一个高中的联谊赛,怎么还能吸引这么多人来爆料,而且单人物料比赛事物料都多,清一色的都是一个叫曲锡的人。 就是刚刚那个看沉青的男的。 看样子他人气还挺高,顾宋情越看越冒火,把手机倒扣在床上,深吸一口气。 手下的触感软的不像话,顾宋情这才反应过来是沉青的房间,他刚刚急着查人忘记走了。 沉青已经睡着了,额头上有些冒汗,碎发被打湿成一缕一缕,贴在脸颊上。 她睡相很好,安静躺着的时候像个精致的娃娃一样,顾宋情把空调打开,等到房间凉快了点,又去拿了条湿毛巾给她擦脸。 “喝完酒就睡觉,你是不是酒精过敏昏倒了?”他自言自语地说着,捏着她的脸挤出一点婴儿肥,本来只是想逗她玩玩,可是看着那张微微张开的嘴唇,顾宋情还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他缓缓凑近,先是小心地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细致地观察她到底醒没有,等确定人是真的睡着后,顾宋情才敢真正的,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原本是准备浅尝辄止,但他似乎停不下来,沉青说是去喝酒,也就干喝酒了,呼吸间全是酒气,顾宋情亲的脑袋晕晕,觉得自己也要醉了。 他生涩地撬开她的紧闭的贝齿,含着她的唇瓣吮吸,酒气在两人中间交融,几乎快要要溺死在这几秒。 亲的差不多了,他抬头喘了几口气,意识到刚刚自己紧张地一直在憋气,顾宋情给了自己几巴掌,怎么都快成年了还跟个小屁孩一样,亲个嘴紧张什么! 透过玻璃的反光刚好能够他把自己的狼狈样看的清清楚楚,安静的环境中,就只有他急促地呼吸和鼓动的心跳声,他一只手盖住脸,好像在缓解些什么,片刻,他把亮着的灯关了,只开了一盏床头昏暗的已经要没电的花灯。 喘息的声音停下,四周重归寂静,被倒映在墙上放大的影子缓缓俯下身,只听到一声沙哑的呢喃。 “阿青,我们再来一次,好吗?”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sexi ao shu.c om 大早上,顾宋情咬着包子刚进校门,一道猥琐的声音就叫住了他。 “哟,兄弟,神清气爽啊看起来,今天怎么来学校了?” 顾宋情翻了他一个白眼,李海琼倒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示好地把手搭在他肩上。 “狗腿子拿开!” “嘿嘿。”李海琼也不吊儿郎当了,“还生气呢,我就是觉得吧,风言风语的乱说也不好,省的破坏你们感情。” 顾宋情扫了扫他刚刚靠过的地方,问:“那个叫曲锡的,是不是喜欢阿青?” 李海琼一挥手,“哪能啊,我就是听说的,再说沉青人也好性格也好,有人喜欢不正常,据我所知有不少人喜欢她啊,兄弟你没必要对每个追求者都抱有那么大的敌意,优秀的人谁都喜欢你说是吧。” 顾宋情咽了口包子,神情严肃:“我感觉他不像好人。”他会看面相,第一眼就觉得他看着让人不舒服。 李海琼不这么认为。 “人挺好的啊,性格沉稳,成绩优异,打篮球也是一把好手。” 顾宋情照着他胸口打了一拳。 “你是谁兄弟啊这么替他说话。”他真是对那个曲锡越发不满了,“给你喝迷魂药了一个个的都这么吹捧他。” 见他还是认不清敌我差距,李海琼语重心长地告诫:“哎,兄弟,说实话,有时候人要接受自己的平庸。” “那你说我哪点比不过他?” “”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ow enxu e10.co m “兄弟说实话” 顾宋情睨了他一眼。 李海琼欲言又止。 但他最后还是说了,作为顾宋情最好的兄弟,他有必要做第一个泼冷水的人。 “仔细想想你好像没什么地方比得过人家,不是我说话难听,要说有钱,人家家庭也算可以,要钱肯定是够用的,其他方面哎,那更不用说。” “你没竞争力啊!” “你怎么知道我没竞争力!”顾宋情梗着脖子,“我跟沉青认识八年了,他呢?!” “光凭这点我完胜了好吧。” 李海琼摇头:“万一人家两情相悦呢,这怎么说得好。” 这话说的顾宋情心底瞬间凉了半截,包子也吃不下去了,神清气爽地来萎靡不振地走,上课的时候,他仔细划分了一下自己和对面的差距,最后悲惨地发现,李海琼说的好像都是对的。 难道他就差劲到这种地步吗,顾宋情撑着头,把画的乱七八糟的纸揉成一团塞到抽屉里。 他心思不在课上,一放学就火速飞奔回家,找了一圈都没见到沉青的影子,直到宋漾说她好像是去工作了,顾宋情这才反应过来,又火急火燎地往酒吧赶。 他有些担心沉青是否能适应,但没想到她融合的还挺好,有事端端酒,拿点零食,没事就站在旁边发呆。 顾宋情来的时候沉青看到了,还跟他打了声招呼。 顾宋情过去,问她:“怎么一个人过来了,不是说一起来嘛,适应的这么快,我还有些担心来着,看起来做的还不错。” “都还挺好吧?” “挺好的。”沉青点头,难得露出个笑容,“看你太久没回来,我只能先来了,不然要迟到。” 顾宋情站在旁边跟着笑,劳斯从旁边经过,往他身上打量了几眼。 “喝假酒了你?” 顾宋情从他手里翘来一瓶酒喝了一口,“喝什么假酒,我这是高兴。” “嗯~” 第一次见到替人出钱还高兴的傻子。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顾宋情站在原地跟个木头一样刷着手机,沉青跟他说了很多次去找个地方坐着,他都说不用,就这么站着干等了两小时,直到下班时才跟她一起离开。 夜晚风开始变得有些大,吹着很凉快,顾宋情把夹克递给她让她穿上。 “坐我车回去,晚上风大别吹着凉了。” “我觉得还好。”她接过外套搭在手臂上,跨上车,刚把头盔戴好,隐约听到顾宋情好像说了些什么。 她没听清,把面罩拉开,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他:“你刚刚说什么了,我没听到。” 顶着夜色的眼里好像盛了一汪清泉,清澈的让人不敢直视,顾宋情只对视了一眼就堪堪移开视线,战术性捂嘴咳嗽几声,组织了一下语言,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的?” 沉青心思比别人细腻些,对情绪的感知比较敏感,再说面对的是一个把情绪写脸上的货,瞎子都能看出来心里有事。 “我”他手动找找西摸摸,一个大个子杵在这儿,居然还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沉青不着急,给足了他准备的时间。 最后,顾宋情还是迎着她的视线,做好心理准备问道:“你和那个叫曲锡的是什么关系?” “” 补习 沉青显然没料到顾宋情会问这个,愣了一下,随后大方地说:“是我初三时候的同桌,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上次在找你好像在操场看见过这人,随便问问。” 沉青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解释道:“他初中的时候就是篮球队的,高中的时候进了校队,条件比之前更好,打过几场冠军赛。” “哦......那挺厉害啊。” 听她夸奖的话张口就来,顾宋情心里酸的冒泡泡,鬼迷心窍地指着自己问了一句:“那你觉得我有什么优点?” 沉青扫了他一眼,似乎在疑惑他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但不解归不解,她还是顺着他的话夸他:“你性格好,细心,嗯......还乐于助人,是个很好的人。” 顺心的话说的顾宋情心里总算舒服了些,开车的时候嘴都咧着,后座的沉青打了个哈欠,他一向开的很稳,温和的晚风吹的她几乎要睡着,沉青揉了揉眼睛,开始强迫自己欣赏这座城市里她从来没来得及注意的风景。 高楼耸立,炫彩的霓虹灯给夜幕增添上五彩缤纷的颜色,湖面倒映着各种各样的色彩,波光粼粼,昏黄的灯光下只有他们被路灯拉的很长的影子,少年脊背挺直,正是肉骨生长的年纪,紧实的肌肉摸上去有些滚烫。 少女的长发在风中吹的凌乱,与之相反的,她的心却异常平静,眯着眼睛安静地享受这片刻的悠闲。 回到家,顾宋情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 李海琼躺在女友怀里,刚想美美享受递到嘴边的水果,冷不丁响起手机铃突然破坏气氛,他下头了几秒,看到是顾宋情的电话,还是耐着性子点了接听,那边张嘴就骂,丝毫没给反应时间,李海琼哪能受这气,当即嘴回去。 但他还没来得及骂几句,顾宋情一句“骂爽了,谢谢兄弟”就把电话挂了,李海琼半个妈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气的半死。 “你大爷的顾宋情,今天敢骂我以后有你哭的地方!” 他郁闷地喝了口酒,虽然怀里的甜甜一直在安慰他,但之前喝酒的好心情全没了。 之后,李海琼在学校里经常能看见顾宋情,大概是以为电话事件,他一直憋着气没跟他打招呼,这种单方面的冷暴力对顾宋情屁用都没有,他现在整个时间都围着沉青转,虽然说学校每天都来了,但有没有花心思进去就不得而知了。 一次又一次的月考,顾宋情成绩不进反退,一向自诩思想开明的宋漾也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儿子的智商水平了。 等沉青到家的时候,客厅里弥漫着一股庄严的肃静。 “怎么了?” 她放下书包,先是去洗了个手,站在宋漾身后的顾宋情眼观鼻鼻观心,听见沉青过来的声音,连忙眨眼求救。 沉青看到了,但没理他,走到宋漾旁边,才发现茶几上放着几套卷子和答题卡。 大写标红的数字震撼人心,有些科目分数甚至都没有破十位,最高的也就语文,五十来分。 宋漾气的没说话,她不说话,顾宋情也不敢吭声,一个劲地看沉青。 “这次的月考卷子吗,怎么改的这么快。” 她把杂乱的卷纸分门别类整理好,把答题卡收在一起分别都看了一眼。 确实很辣眼睛。 顾宋情长时间处于高压环境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宋漾端着茶喝了一口,语气还是如初,让人听不出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他班主任今天早上打电话来了,说让我过去谈一谈关于顾宋情学习态度的问题。”她拿着试卷一抖,“然后就给了我这些卷子。” 沉青又瞄了顾宋情一眼,发现他已经快把头埋到地下去了。 “我也不知道,他每天去上学究竟是去学什么东西,到底是真的智商差,还是没有用心学习的缘故。”她淡淡放下茶,眼里有些失望。 顾宋情立马狗腿子地接上话:“妈,我下次一定好好学习,争取考的比这次好!” 宋漾说:“之前给你请的家教请了那么多,有效果吗,凡事要自己上点心,你自己不用心学,怎么能考的更好?” 顾宋情差点跪下了。 “妈,我发誓,我一定认真学习,但是我前面都没跟上,我之后一定好好补,我熬夜读书,一定能考的比这次好!” 他眼神一直往沉青那边递,可怜的像淋雨小狗,眼巴巴看着她,任谁都不能拒绝这样的眼神。 沉青站在旁边也很局促,见他们见的气氛有越发干涸的迹象,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提出要帮顾宋情补习。 没胆子追 宋漾自然是拒绝的:“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他这野性子不好管,等我找一个严厉一些的家教过来。” 顾宋情连连摆手:“别别别!” 沉青委婉地劝她:“有时候逼得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知识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明白的,还是要循序渐进地来。” “如果您信得过我,不如让我试着辅导他,正好我也顺便巩固一下之前的知识点。” “这不是麻烦你了?”宋漾说:“我听说你最近在准备什么竞赛是吗,你还是把时间花在自己身上,争取发挥更好,家教我最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 顾宋情在后面望眼欲穿,他是真的不想让家教来教啊! “不要紧,一个小比赛而已,而且我跟阿情更熟悉,以后要是有什么不会的地方他也能随时问我。” 阿情...... 他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在她叫他叫的这么亲昵,憨憨的抓了几下脸,顺着杆子往上爬:“妈,我也觉得还是阿青教的好,我之前有问题都是问的阿青,稍微一点我就明白了,真的,我发誓真不骗你!” “你居然还有要问的题目?”她把那张背面空白的语文答题卡摊在他面前,“连不用动脑子的题目都不写,那些需要动脑子的,我都不敢想你怎么去得分。” “下次。”顾宋情再三保证:“下次一定写!” 既然事情都定下来了,宋漾也不想计较这么多,把那迭卷子交给他自己保管。 “你回去把每道题都认真钻研一下,过几天我再让你写一套这样的试卷。” 顾宋情不敢多说什么,虔诚地接过来抱在怀里。 宋漾又问:“阿青,你上楼休息一会儿吧,晚饭要吃点什么,等会下来吃还是给你端上去?” 见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不少,沉青没那么担心了,把从酒吧里带的几瓶酒放在桌上,说:“我等会下来吃,这些是劳斯送的一些果酒,他说要过周年庆,让我帮他宣传一下。” 他们现在混的熟,沉青也不需要像之前哪有要人陪着上班了,相处久了,劳斯越发地喜欢沉青的性格和相处方式,觉得跟她相处很舒服,于是把她称作忘年交,时不时也会约几个朋友一起组个小聚会。 听到周年庆,顾宋情眼睛一亮:“要开party?” “你还真是有心情啊。”宋漾一棒打醒他,“你现在家里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反思好了,再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被泼了盆冷水的顾宋情弱弱“哦”了一声,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把酒抱起来放到了冰箱。 沉青早早地上楼洗漱,等他回来的时候,宋漾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在哪悠闲地品着。 “阿青上楼了?” 顾宋情往楼上瞟了几眼,确定人不在后,兴奋地跳到沙发上,恨不得跪倒宋漾面前给她磕几个。 “妈,你真是全世界最好的妈,今天能成功留下人,全靠老妈你精湛的演技。” 宋漾要被他说的话给气笑了,“谁说我是演的?”她冷笑一声:“本来看到你这个位数的成绩就烦,你还出个什么鬼主意说演戏,你想追人家,你就大大方方地追,使这点小伎俩,你不嫌丢人?” 顾宋情差点给跪了,连忙嘘了几声,小声说:“哪里是要追人的?前两天我看她行李都收好了,估计又要走,能不想个办法让她多住几天吗,再说之前他要走,我什么理由都用过了,实在没辙了才想的这一出嘛!” 宋漾说:“那这么说,这次考试的成绩也在你的计算中?” 顾宋情羞涩低头:“那倒不是。” 话音光落,顾宋情就感到周围空气一下冷了下来,心里暗叫不好,连忙爬起来拿起锅铲一溜烟地往厨房跑。 “妈我先去做饭了,我最近新学了一道菜可好吃了,这次做给你们尝尝。” 滑动门“砰”一声被关上,宋漾吹了吹飘在最上面的茶叶,不由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孩子之后出去了能干些什么,要不是有家底在这,以他这个性子,估计找个工作都难吧。 反观阿青,一个挺好的孩子,最近问她妈妈在哪,也只说是回家找亲戚去了,两三个月没回来,好好一个姑娘,被一个人扔下了。 她一直把沉青当做亲女儿来看,当然如果自家傻儿子真能把人追到手,那宋漾自然觉得是一番喜事,但阿青这性子能耐,以后肯定能闯一片天出来,看不看得上那傻子还是未知数。 “唉。”她叹了口气。 算了,说多了都是他们之间的事,她一个外人就没必要干涉了,只能尽力的提供帮助。 学习资料 等李海琼再一次收到来自顾宋情的短信时,发现是来找他要学习资料的。 他翻了个白眼,之前诚邀他一起观摩学习资料,这家伙非装清高说不感兴趣要去网吧开黑,现在开窍了来找他要,他能那么容易给他? 爱甜一万年ovo:滚你妈的,之前白给你都不要,先在要晚了,一百一份不讲价。 顾宋情也是秒回。 情:大爷的你怎么不去抢? 他这几天每晚都要空出一些玩游戏的时间跟着沉青补课,可问题是,沉青讲的他根本听不懂,哪怕是最基础的东西,他还是有些不能理解,问多了他脸皮薄又不好意思,显得他太没文化了,只能背地里恶补基础,而沉青好像也看出来了他的困难,花了些时间给他找更简单更基础的题型。 她那么忙,这几天为了给他补习的事甚至连班都没去上了,顾宋情想他实在不能再给她添麻烦了,于是正苦恼之际,突然想起来李海琼之前好像提过自己收集了一些资料,没想到他也是个差生文具多的东西,这次正好找他借一些来看。 情:好兄弟,就借一次,急需。 爱甜一万年ovo:之前不是求着你看都不屑一顾的吗,怎么这会儿舔着脸找我要了,我这资料可都是精品,外面买不到的资源,能白给你? 顾宋情默默朝屏幕比了个中指,但网上还是该谄媚就谄媚。 情:好兄弟计较这么,你u盘里有多少我全要了。 爱甜一万年ovo:一口价一千,古今中外的资源我都有,不全你找我,包售后。 他一句一千差点没给顾宋情干破产。 现在他兜里真是一个子都没了,沦落到吃外卖都要用券的地步了,花一千买一份学习资料,他明天只能吃食堂狗都不吃的馊饭了。 情:分期呗,好兄弟。 爱甜一万年ovo:滚! 顾宋情没给他拒绝机会,直接说:放学找你拿,好哥们,爱你一万年。 李海琼虽然嘴上说着要钱要钱,但实际上这分期分不知道分到何年何月才能还上,最后还是相当于白送给他的,想到这,李海琼突然有些肉疼。 这些可都是他高价找人再海内外淘的精品啊! 酷暑的热气还没散,临近放学,逃了最后一节课的顾宋情躲着阴凉,等下课铃响准时给沉青发信息让她先走。 信息发出去石沉大海,顾宋情估摸着她现在没时间看手机,他也习以为常了,沉青最近似乎格外地忙,跟个陀螺似的一直转,都没看她有休息时间。 顾宋情挺想跟她说,其实她没必要这么累着自己,他也能养她的。 当然要在他实现经济自由之后。 事实上他现在养活自己都困难,之前花钱大手大脚惯了,突然生活质量降到了温饱线,谈起钱来都有些小心翼翼,生怕给小钱包干透支了。 李海琼早早就蹲在门口等他,伸着脖子望了半天,见顾宋情出来,立马臭着个脸把u盘扔给他。 顾宋情笑嘻嘻地接住,痞子一样蹦跶到他旁边,“谢谢了,帮大忙了兄弟。” “滚蛋,一千快给我,等着给我女朋友买蛋糕。” 顾宋情十分鄙夷他这种张口不离女朋友的性格,炫耀什么,说的跟谁没女朋友似的。 “有钱了就给你,这点小钱你惦记这么久,什么蛋糕一千块,百八十的不也能吃?” 李海琼说:“你也给沉青买百八十的蛋糕过生日?” 这一下说到点子上了,顾宋情被怼的哑口无言。 他当然只想把最好的给她,无论是什么。 大热天的,在室外站几秒都要流汗的天气,顾宋情尴尬擦了擦脸。 一想到沉青,他就觉得躁得慌,握着u盘的手心有些出汗。 心跳扑通扑通的,振地耳鸣。 李海琼看得有点好笑,“不是我说你脸红个什么劲,我不就提了个名字而已,整这么纯情的?” 顾宋情翻了个大白眼,“懂暗恋的美好吗,土鳖!” 李海琼确实不懂,在感情里,他一向是被追的那一个,确实不能感同身受,但能看出他暗恋之路的艰难,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像沉青一样的对感情有这么强的钝感力,再就是,没有一个人跟顾宋情一样是只巨笨的呆头鹅。 两人要能谈上恋爱,他跟他的小甜甜都要结婚了。 “走了。”顾宋情没打算跟他多待,打算先回去恶补一下今天晚上要学的内容,免得在沉青面前丢人现眼。 李海琼在后面喊他:“这里面都是细糠,我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你慢慢品啊。” “知道了。”他回的漫不经心。 他拿着u盘左看右看,心想还细糠,在他心中,所有的题目就像是应泥巴和混凝土做的饼干,嚼不动就算了,也不好消化。 也只有沉青能吃得下去了。 欠他的 沉青回来的时候明显有些面色不佳,额前的头发全湿了,裤脚有大片的泥印,衣服上也有些水渍粘上的痕记。 “怎么了?!”顾宋情刚收拾好手头的事情,转头看到她这幅样子差点没急地跳起来,“怎么搞成这样,谁欺负你了?” “什么?” 她抬手拢了拢碎发,别在耳后,视线落在还在微微颤抖的手上,摇头,“没人欺负我啊。” “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他拿了条干毛巾给她擦了擦,沉青接过来抹了把脸,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顾宋情心一跳,“你拿的是我的水杯!” 他刚刚还喝过了,现在她又喝了一口,这不相当于间接接吻吗? 想想还有点开心 “你的?” 沉青把杯子抬起来看,上面印着一直黑色的蓝瞳小猫。 “这是我的杯子呀。” “......” 他忘了,他的杯子是一只粉色小猫。 之前他也一直用的这个杯子,这两个是之前去专门的盘子店买的,他其实喜欢这个黑色的猫,问了下沉青,她挑的也是这个黑色的,顾宋情就把这只黑猫杯子给她了。 不过沉青有自己的水杯,一般不怎么用这个,顾宋情也放着吃灰,偶尔拿出来用,也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的,想着反正沉青也不用,他就混着用呗,这才闹出了这个乌龙。 那按这么说,他们都已经间接接吻不知道多少次了。 顾宋情脸上有些热,好在沉青并没有管这么多,放下书包就准备去洗澡。 他连忙拿着水和毛巾跟上去,跟个老妈子一样又是给她擦头发又是喂她喝水,“再喝点,等会要喝姜茶吗,驱寒,我给你煮。” 沉青站在原地,第一次乖顺地任他动作,呼出的热气在被子里打了个圈,迎面扑在她纤长的眼睫上,湿润了她的视线,沉青眨了眨眼,一颗小珍珠就掉了下来。 接着就是一颗接着一颗,吞咽间多了几声抽噎,随着视线的模糊,头上覆着的动作慢慢轻缓下来。 茶杯移开,转而覆盖上来的是一个带着少年荷尔蒙的坚实臂膀,眼泪透过薄薄的衬衫化在皮肤上,滚烫的几乎能把顾宋情的心烫出一个洞。 颤抖的动作渐渐大了些,顾宋情察觉到两边的衣角在被绞紧,温柔地替他抚摸头发,怀里的女孩连哭都压抑着声音,只能在不能自抑时发出低声的哭音。 他的衣服都被哭湿了,顾宋情能共情她的难过,但他嘴笨不懂怎么安慰人,只干巴巴地说了几句,然后捧着她的脸给她擦怎么也流不完的眼泪,她的脸颊原本是白白净净的,这会儿都哭红了,睫毛黏在一起分不开,透过被泪水浸湿的眼睛,他看到了她心底的难过。 不过沉青很好地止住了情绪,她不是一个喜欢情绪外漏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在顾宋情面前哭的这么失态,可能真的伤心到了,她不顾形象地擦干眼泪,别开他的手,低着头快步上楼了。 顾宋情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心里仿佛塌了一块,有些担心。 沉青洗的很慢,她借着水声在浴室大哭了一场,等她洗完出来时,房间多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拿着花的娃娃、会变色唱歌的化妆品礼包、各种各样的零食以及......一大袋学习资料。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放的,沉青把它们一一放好,收拾着今天要补课的资料习题。 一出门,沉青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姜味,她顺着味道下楼找人,顾宋情听到动静,立马从厨房探出头,招呼她过来。 “喝点姜茶?”他端起刚煮好的茶给她倒了一杯。 沉青先是闻了一下味道,然后皱着眉头喝了一口。 好辣。 顾宋情手快地拿了颗糖给她,生怕她喝一口就不喝了。 “含着糖再喝没那么辣。” 沉青没要,捧着杯子吹了几下,把已经温的差不多的姜茶一饮而尽。 “今天还补课吗,你要不休息几天?”顾宋情接贴心地接过杯子放在水槽里,剩下的一点姜茶被他放在微波炉里热着,打算等她睡觉的时候再叮嘱她喝一回。 “我从李海琼哪里要了一些资料,你以后也不用那么麻烦天天自己出题给我写了,省时间,今天我自己学一天,你睡之前记得再喝杯姜茶免得感冒了,空调也别开的太低,第二天睡醒了嗓子不舒服.......” 沉青有一下没一下地磨着书,指甲刮出沙沙的声音,她安静地听他说着,想到今天曲锡说的话,现在想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要哭。 他不知道从哪知道的她现在住在顾宋情家,想当然地认为是她是为了钱去攀龙附凤,他说她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丝毫不为别人着想,终究害人害己。 沉青知道曲锡一直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尽管嘴上说的不好听,但行动上永远是好的,这次他说的话可能太过刻薄了,但沉青没办法反驳他一句。 都是她欠他的,愧疚使她一辈子都还不完。 为什么是这种资料 思绪拉回,顾宋情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这说那,恨不得亲力亲为地照顾她。 沉青难得听没打断他,安静地听着。 她比他矮大半个脑袋,面对面站着的时候,视线的绝佳落点成了他的喉结处,沉青发现,他的喉结相比于之前她所注意到的男生的喉结都要突出一些,随着他说话的声音鼓动。 老色鬼林妗曾说过一句名言:“男人喉结越大,女人生活越性福,遇见大喉结的男人就嫁了吧!” 当然,沉青不知道这话的真假,因为林妗还说过类似的很多话,比如看男人要看手,看男人要看体毛等等诸如此类的一些跟她男朋友特征相符的鉴男标杆。 沉青偏头,视线落到他垂落这的一只手上。 指节分明,指骨也很长,修剪得干干净净的指甲上有月牙,淡粉色,很漂亮。 不过他的体毛好像很少,林妗喜欢她男朋友的胸毛,觉得超有男人味,但沉青不敢苟同,他总觉得这种“男人味”对她来说太冲了。 顾宋情从大说到小又从小叮嘱到大,到头来发现她不知道神游到哪了,意识到她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扫过,脑袋有一瞬间发麻,像过了电一样,全身有掠一秒钟的酥感。 “你......你在看什么?” 沉青回过神,没有认识到刚刚的是多么危险的行为,老老实实迎上他的视线,说:“我没什么事,今天还是照常补习吧,我看一下那些资料适不适合你。” 她说着,拿着书往楼上走,顾宋情房间大,书桌书柜都有,透光也好,之前在客厅补习时常会碰见宋漾带回来的牌友,实在不方便,所以后面干脆就把地点定在顾宋情房间。 对此,顾宋情双手双脚赞同,傻乐了几天,又继续投入到暗无天日的补习当中,寂静无人的深夜,他躺在床上,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是先天智力缺陷。 沉青毫无疑问是一个温柔细心的老师,但他真的听不懂。 这会儿有了李海琼的助攻,顾宋情信心倍增,虽然他还没看过,但据李海琼所说,只要看过就没有学不会的,连村里智障半年的光棍看了都能精通,他要是学不会那显得他多傻逼似的。 顾宋情觉得自己的春天也要来了,连忙拿着U盘跟上去。 沉青早早地在位置上坐着了,她拿了一张自印的卷子,这是前几天给他做的,这些题她一眼都能扫出答案,一般顾宋情做完,沉青就当着他面改,但当她细心地察觉到每次改完顾宋情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心好像碎了一地时,就学会背着他改了。 顾宋情还没发现沉青改的是他那张乱写的卷子,只顾着捣鼓电脑,想看看号称傻逼学完变牛逼的学习资料到底长啥样,与此同时,他又有些担心 要是他真学不会怎么办,那他岂不是比傻逼还傻逼? 这不得被李海琼给笑死! 他紧张地把u盘插进去,有些不确定地问沉青:“李海琼说他这资料谁看完都能学会,要是我学不会怎么办?” 沉青看他两只脚不停磨蹭,知道他心里没底,宽慰道:“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一套学习方法,不可能一套方案能适用于所有人,你学不会可能是方法没找对,我尽力去帮你,但是学习主要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 顾宋情长叹了一口气,怀着忐忑地心情打开U盘,沉青也好奇这份神奇的学习资料长什么样,也把脑袋凑过去跟他一起看。 “《新手入门》、《重点回顾》、《中阶教程》、《超车秘法》、《全套精讲》......”顾宋情惊叹了一声,“还分了这么多板块,看上去好专业啊。” 沉青也有些被惊住了,说:“先从新手入门看起吧,我看一下题目怎么样。” “好像没有题目。”顾宋情点进去瞟了一眼,“怎么都是视频?” “可能都是精讲吧。” 顾宋情不大满意,有了视频,那以后不得抱着视频混日子了,多来些题目他还能找沉青问问。 他打开一个视频,想看看讲的怎么样,沉青在改卷子,但余光还是时刻关注着。 屏幕黑了半天,顾宋情拍了几下电脑,还以为死机了,叫着沉青一起帮忙看,心里怒斥着李海琼这厮肯定是往u盘安病毒了伺机报复,他忙活了半天还是没动静,灵机一动,拖了下进度条,过了几秒,女人的娇喘和男人的低吼毫无防备地从扩音器里叫出来,顾宋情还是正对着屏幕,强烈的冲击力把他眼睛震碎了一地。 顾宋情懵了,呆半天,突然噌一下站起来把电脑关了。 他手抖的要命,不知道为什么李海琼给他的会是这种东西,画面没了,声音还是源源不断地传进他的耳朵,躁地出了一身汗,他捂着扬声器生无可恋:“为什么还有声音!”他不是关电脑了吗?! “你没关机......”沉青虽然也被震惊到了,但明显冲击力没贴脸来的大,她迅速调整了一下状态,在顾宋情还在手忙脚乱地给电脑关机时,沉青已经连喝好几口水了。 气氛一下尴尬的落针可闻。 顾宋情率先打破寂静,解释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听说李海琼有资料我才找他要的,真不是故意的......”他说着想死的心都有了,眼巴巴地看着沉青,“阿青,你相信我吗?” 沉青脑子也是乱成麻的,胡乱地点了几下头想把这页翻过去,顾宋情尴尬地不敢看她,心里不知道骂了李海琼多少次,想把人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 就知道那傻逼手里没有好东西! 他只是性格好而已 接下来的时间,顾宋情别扭的要死,反观沉青正常的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书杂乱地堆在桌上,一些迭着的卷子上面夹着一个绿色的小夹子,窗边种着玫瑰的花盆里已经生出了芽儿,顾宋情动看看西看看,试卷翻动的声音都能吸引他的注意。 “要不今天就到这吧。”沉青把东西收好,看得出来他心不在焉。 “呃.......”顾宋情垂下眼,“抱歉啊阿青。” “没事。” 她收拾好了东西,但却没走,就这么坐在位置上静静地看着他,像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正在迭卷子的顾宋情感受到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在明亮的灯光下,少女的一切表情都显而易见,她动了动唇瓣,明亮的眼睛里满是不解,声音轻的像一碰就碎的梦境,在期待着他给出的最真诚答案。 “为什么这么问?”这不是他应该做的吗。 沉青皱着眉:“我之前那么疏远你,你还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这个.......”顾宋情违心道:“我们是朋友嘛,朋友之间相互帮助不是应该的嘛~”他拿出刚放进抽屉的卷子:“喏,你不是也帮我补习嘛。” 世上哪有什么不求回报的好事,就算有,哪也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沉青不满意他的答案,低下头避免视线的触碰,直白地问他:“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 “如果我能给的,你可以尽管说。” “这......这是干什么啊?”顾宋情被弄得有些懵,解释道:“难道你就这么衡量我们的友情吗,友情无价好吗!” 沉青紧抿着唇,唇色被压的发白,片刻,她低声说:“劳斯都告诉我了......” 他用自己生活费给她发工资的事。 “......” 劳斯应该不是那么不守信用的人,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别说的,不可能是他,倒有可能是沉青听到了什么小道消息,来这诈他的。 他紧咬不放:“有什么好告诉你的,我们之前又没什么秘密,难不成还是我之前的糗事吗?” 沉青叹了口气:“我没诈你。” “......” “是劳斯喝醉了说的。” “......” 顾宋情忘了,那家伙有人品没酒品。 既然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装什么都不知道了,低下头,视线跟她齐平,满是认真地看着她,问道:“你觉得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沉青不知道,她老老实实摇头。 那句一直都想要说的话再他嘴里转了几个圈,最后还是咬紧牙关咽了下去,哈哈笑了几声,说:“这有什么好猜的,还不是因为咱俩关系好啊!” 他跟个二大爷似的躺在椅子上,吊儿郎当地拿着卷子甩来甩去,一副二五八万的样子。 “反正我有钱,想帮谁就帮谁。” 沉青点点头,终于有些接受这套说法了。 “你现在问完了?”顾宋情咧着大牙笑眯眯地问。 “嗯。” “那现在该我问你了。” 他瞳孔瞬间暗下来,没有铺垫地直戳中心:“你和那个曲锡是什么关系。” 沉青虽然搞不懂他为什么问这个,但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还没问到她的红线区,作为她现在的发财树,沉青有必要考虑,就算他问到红线区,她还要不要告诉他。 不过这种小问题还是她意料之外的。 “初叁的时候,他是我同桌。” “你们谈过恋爱没有?” “......”沉青有一瞬间的毛骨悚然,有些惊悚地盯着他看。 难道就是因为上次在球场上见过一面,他就能猜出他们的关系,太恐怖了! 她张张嘴,在顾宋情不容置疑的眼神中,艰难地吐出一个“嗯”字。 顾宋情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好难受,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仿佛被什么甩不掉的东西盯上了一样,由内而外的害怕。 沉青侧过头,有些不适。 “别这样看我......” 话落的瞬间,眼前的人又变为了那个人畜无害的邻家大男孩的模样,让她有一瞬间的怀疑刚刚那一秒的真实性。 “不好意思啊阿青,我太专注了,怎么了,你是不是被吓着了?” “对不起啊阿青。” 沉青抱着书包,没原谅也没怪他。 大多的时候她觉得顾宋情好相处,看似是她掌握一些事情的决定权,但实际上,他只要稍微地释放出一点压力,她也照样只能乖乖退缩,总之,他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只是性格很好很少发脾气而已。 叶唐糖 沉青觉得有些疲惫,自私地想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倾诉给他听,反正他有钱有权,一定会帮她解决的! 可转念一想,那么危险的事情,她为什么要让他冒险参合进来,因为自己的自私,把他原本的生活搅浑?她已经活的够糟糕了,不想再让身边的任何一个朋友因为她而处在危险之中...... 顾宋情......更不行。 “我去睡了。”她不知是什么表情,提着包开门准备出去,顾宋情连忙叫住她:“茶,姜茶记得喝啊!” 沉青心烦意乱地蹭了蹭脚,她讨厌那股辛辣的味道。 但最终还是在顾宋情的注视下老老实实地喝完了,宋漾最近没在家,屋内就只有他们两个作伴,顾宋情无聊的要死,沉青又不主动说话,只能由他来创造一些独处时间。 过了很久嘴里的辣味还是没有散,沉青苦着个脸在洗杯子,顾宋情没骨头似地靠在边上,问她:“我放到你床上的那个化妆盒你看到了吗?” “是那个会发光的盒子吗?” 想起那个一打开又是唱歌又是亮灯的东西,沉青就有些沉默,只能说他的审美比较别致,反正她欣赏不来。 但顾宋情对自己送的东西还挺满意,兴致勃勃地问她喜不喜欢,沉青扯了个善意的谎言,转移话题道:“你在哪看的要送女生这个?” “李海琼告诉我的,他说他女朋友喜欢,我想着都是女孩子,她喜欢的你应该也会喜欢。” 沉青叹了口气,结合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来看,他这个好兄弟倒是坑了他不少。 于是沉青只好委婉地告诉他:“以后给女生买东西还是咨询女生吧。” 顾宋情凑过来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问道:“你是不是不满意啊?” 沉青摇头。 按照顾宋情的尿性,他肯定要追问几句,沉青放好了杯子正想找个理由脱身,正巧手机就传来消息提示音,顾宋情勾着脑袋看,好奇都这么晚了谁还发信息过来。 沉青拿起手机瞄了一眼,是叶唐糖发的信息。 明天约她去看篮球比赛。 顾宋情不小心瞟到了内容,多嘴问了一句:“什么比赛?”他不禁想起那个曲锡也是篮球队的,瞬间有点炸毛:“比赛前几个月不是结束了吗,怎么又来?” “别的学校借场地。”沉青一遍回他一边打字。 “我也要去!” 他要时刻盯着有没有什么隐藏情敌准备勾引她。 沉青沉沉看了他一眼,说:“那你可以跟唐糖搭个伙去,她正好没人陪。” “什么?!”他问:“那你呢?” “我不去。” 她最近约她的次数有点多,尽管她每次都拒绝,但那边的信息还是锲而不舍地发过来,大有不同意就一直邀请的架势。 说起叶唐糖这个人,沉青觉得有些黏腻,每次跟她相处就像掉进了满是糖浆的盒子里,全身上下黏黏糊糊的,想逃也寸步难行。 她们不算深交,只是偶尔落单了互相作伴而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开始一直粘着她了。 都是女孩子,沉青说话要斟酌着用词好让她不那么伤心,可不够坚定的拒绝反而让她陷得更深,叶唐糖像一颗被嚼过的口香糖,一旦黏住,就很难再甩开了。 “睡了。”回忆起了之前的糟心事,她面色有些不好,抓了抓头发,烦躁的连书包都忘了拿,魂不守舍地进屋。 顾宋情表情有些凝重,想起刚刚看到的名字,觉得好像有些熟悉。 他躺在床上,先是打开手机把李海琼那个下流的东西骂了一通,在遭到拉黑删除后,又用另一个号去让他搜一下叶唐糖的资料。 李海琼简直快要被他烦死。 爱甜一万年:你他妈当我户口本啊,还查资料,老子又不是天眼查能给你查什么东西? 情:你今天害我丢人了这点小忙你必须帮我! 爱甜一万年:你丢人了关我毛事,我让你丢了? 情:帮我,天使饭店我请你一顿。 那边,躺在床上的李海琼看到这行字,啧了几声,翻了个身给甜甜打了个语音问她周末约会要不要在天使饭店吃饭,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这才轻飘飘地给顾宋情回了一个好的。 真是下血本了。 估计又是为了沉青吧。 ———————————— 哈哈最近白天老是懒得更,感谢小天使们的喜欢,练笔所写,总觉得有些不尽人意(/Y ω Y\)大家将就看吧 强奸犯? 这场篮球赛正好让操场以及体育馆全都大扫除了一遍,现在正值秋季,为了让学校氛围变得更有活力,校委决定在篮球赛之后举办秋季运动会。 消息第二天才公布,提起运动会,天天泡在知识的海洋里死气沉沉的学生终于有了些活力,纷纷开始讨论起来。 林妗显得格外激动,抓着沉青的手不停地晃,“阿青啊,开运动会唉!” 她眼睛瞪得圆圆的,沉青知道她这是又准备在运动会的时候跟男朋友出去玩了,浅浅笑了一下,转头开始准备给顾宋情出的题目。 “阿青,你运动会什么安排啊,有人陪你玩不,你要是没人陪要不跟我们一起?”林妗探过头来看她,毕竟之前她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 “我?”沉青看了她一眼,说:“我还是跟往常一样啊,报一个团体项目,然后就待在教室学习。” 林妗失望地直叹气:“那多无聊啊不是吗,好不容易能开一次运动会,出去逛逛嘛,之后学习的时间长着呢!” 沉青想了想,说:“我还准备去买点花种。” “唉?你的花店还在开吗,之前我找你买花你还说不开了呢,最近是不是准备重新经营了?” “最近准备新开吧。”沉青理了理手上厚厚一迭卷子,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确定......顾宋情到底能不能同意让她回去住。 桌上分门别类地放着她给他出的题目,从易到难,沉青没办法教给他更多,最近还有个比赛在准备中,虽然她也是抱着能拿奖就拿奖拿不了奖就算了的想法,但连第叁名都有一万块的奖金,沉青觉得她还是有必要争取一下的。 所以最近可能不能再给顾宋情补习了,只能让他再找一个老师来给他讲题,至于为什么要回家,沉青想到这就有些头疼。 她已经在他家住了几个月了,一是毕竟他们非亲非故的,老是住在别人家不太好,二是最近沉瑟说她要回来,不过具体是哪天,沉青也不知道。 这期间花店也没再发生骚扰事故了,沉青觉得自己是时候搬回去住了。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顾宋情又会用什么样的理由来留她。 沉青狠下心,心想无论他这次再说什么理由,她都不会同意继续留下来的。 彼时的顾宋情还不知道自己又要卖惨了,坐在李海琼旁边跟他一起看手机,李海琼这么讨厌男的靠近的人,这次居然能容忍顾宋情跟他坐在同一个椅子上。 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面是一些古早校园论坛照片,在早些年,玩论坛的还是很多的。 李海琼往下翻了几页,随即啧啧摇头,他没想到顾宋情让他查人,还能查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兄弟,我真他妈同情你!”李海琼一拳打在顾宋情肩上,把他压垮了一截,“情敌都是个女的这他妈也是没谁了,现在心里什么感受?说出来分享一下呗!” “去你妈的!”他甩开肩上的手,面色很是难看。 李海琼看他这样,又笑他:“干什么?至于吗反应这么大,你家阿青又不喜欢女的你就放心吧!” 顾宋情郁闷:“不喜欢女的,也没见有多喜欢男的。” “啊!双性恋?” 顾宋情白了他一眼:“别乱说。” “我觉得还是不能让那个女的离阿青太近......” “都是女孩子怎么还区别对待呢~”李海琼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他女朋友又不是同性恋,看别人谈恋爱还是好玩一些。 “要我说,你干脆往人身上放个监控得了,天天提心吊胆生怕被谁拐跑了,自己又不敢下手,怂货啊,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讨到老婆。” “你说的对!”顾宋情倒还被他点醒了,一拍手,“我可以在阿青身上装个定位器,嗯,正好她生日快要到了,到时候装在礼物里送给她。” 李海琼躲在旁边像看神经一样看着他,“有病吧你!”他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鬼知道这变态真有这想法,他要是真敢实施,别怪他告黑状告到沉青那去。 他靠在墙角百无聊赖地滑着手机,论坛上无非就是一些柠檬精的酸鸡发言还有一些对女同感兴趣的恶臭男人。 没什么可看的,都是些人尽皆知可大可小的事情。 他刚准备清后台,最新一条显示在一年前的一条匿名用户的评论引起了他的注意。 ——强奸犯,别跟她走的太近!!! 从没见过这场面的李海琼喃喃道:“什么情况?” 他好像......吃到大瓜了...... 挑花 顾宋情问:“什么?” 李海琼近乎痴呆地看着他,将手机缓缓举面前。 “我好像......吃到大瓜了!” 一年前,那会儿叶唐糖还没转到他们学校来,听人说好像是动了关系才进来的,顾宋情到没注意,李海琼这个时刻关注身边漂亮妹子的色魔肯定不会错过。 空降的第二天他就托人搞到了她的微信,半夜给人发了一连串骚扰短信,然后丝滑地被拉黑。 连着换了几个号锲而不舍的骚扰了一段时间还没得到回应后,他自感没趣,识相地骚扰别人去了。 顾宋情看着那条评论将信将疑:“这是真的?” “是......吧......”李海琼眼神躲闪,想起了他这辈子唯一做的一件亏心事。 这个反应、顾宋情一眼就看出他心里有鬼,掐着他的脖子让他说出来,说起这件事,他本来不想回忆,奈何实在遭不住内心的谴责,还是跟他说了一个大概。 那是高一某天的一个下午,他早早地翘了课去网吧玩,当然翻墙也是抄的小路,小路难走,周围不是巷子就是后山种的树,路过其中一个巷子时他好像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呼救,出于本能他看了一眼,发现是那个新来的转校生在搂着一个看不清脸的女生接吻。 李海琼对天发誓:“我只听到了那一声求救的声音,我发誓我当时看的时候她们好像都是自愿的,我还以为这是闺蜜间的小情趣......” 他当时满脑子被游戏塞满了哪还有闲工夫听人家墙角,再说当年好朋友亲嘴的也不是没有。 “所以你没想那么多就直接去上网了?” “呃....呵呵......”李海琼难得没底气,“是啊,我想、要是是真的,反正两个女的又不会发生什么事,我就去上网咯,哎、都怪那个游戏非得当时发售,我抢着当第一批,没注意别的。” 顾宋情骂他:“你真是畜生。” 李海琼自知理亏没办法辩驳,只能提醒他:“现在耽误之急是想想怎么把她从沉青旁边支开,我每次遇见的时候都看她们走的很近的样子,不出所料,你的小阿青貌似被盯上了。” “......” 说到这,他也在想办法啊! “最近还是把人看紧一点好。” 因为这件事情,两人放学难得还留在学校没走,李海琼在各种托关系求叶唐糖更详细的资料,而顾宋情这边就更倒霉了,下楼买个东西都能在楼梯间碰到刚刚正在谈论的女主角。 下楼时,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的脸。 “是在看我吗?”擦肩而过时,叶唐糖甩了一下长发,亲昵地挽住顾宋情的手臂。 她画了妆,微勾的眼线拉出一双漂亮的狐狸眼,银灰色的眼影在眨眼间爆出细闪,紫色的美瞳放大了瞳孔,让她看起来更有气势。 顾宋情颔首,略带不适地侧身躲过她的动作,表情冷硬的可以结冰。 他很少这么明显地表达出对某个人的不喜欢,而且还是对她这么一个可以称得上没什么交集的人。 “是讨厌我吗?”她偏偏头,摆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头发上喷洒的细小亮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闪光。 “我好像......没惹你吧?” 闻言,顾宋情用微笑的眼光扫了她一眼,定在她全妆却没有做美甲的手上,唇角挑起。 “不好意思,只是生理上的厌恶而已,别介意。” “你这个人说话真让人讨厌。” 尽管面对毫不掩饰的敌意,她也回以笑容,红唇却吐出刻薄的话:“怪不得我也不喜欢你,原来也是生理厌恶,男的......果然都恶心......” 随后,她勾着一缕头发,面无表情地踩着高跟鞋下楼了。 顾宋情冷眼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最终还是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说让她离沉青远点,以她这性格,绝对会适得其反。 这种赶不走的蟑螂...... 最烦了。 沉青拿完花回来的时候正巧碰见在楼下抽烟的叶唐糖,尽管画了浓妆,但沉青还是看得出来她脸色不太好看。 本来是准备抱着花绕道走的,奈何这人感觉灵敏,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正好对上。 有点抵触。 但既然被发现了,沉青也上前去关心了一下,看到她来,叶唐糖踩灭了烟,黏到她身边去。 “怎么现在还在学校里待着,不回家吗?” 沉青提起手里的袋子,说:“在跳蚤群收了一些品相不错的花种,刚刚才拿到,正准备回去,你呢,打扮的这么好看要去哪里玩?” “不去哪里啊~”她看着沉青手上的花种,眼底划过一瞬的意味深长,说:“去我家吗,我家也种了不少花,好像是杂交种,你要不去看看,喜欢的话挑一些带走。” “嗯......”沉青还是拒绝:“不用了,家里的杂交花种有一些,花太多了我反而照顾不过来。” “你一个人照顾吗?那样好累的。” “还好吧,我只是在能力范围内养一些花。” “我也想买花,明天带我去你的店里看看吧。” “你家的花店,周末下午两点是会开门的吧。” “......” 把花店开门的时间都弄得那么清楚...... 沉青咬着唇,觉得背后发凉。 她总觉得,如果这次带她去了花店,那她很可能就要连夜搬迁了。 “你要什么花,可以发图片给我我给你找找,你去的话,太远了会不方便。” 这么明显的拒绝她应该能听出其中的意思....... 但她明显低估了这人的装傻能力,她还是坚持要去说要亲自去挑花。 那张漂亮的脸是笑着的,但语气中却带着不容拒绝,沉青能有什么办法呢,毕竟顾客就是上帝。 总不能人人平等,但把她排除在外吧。 祝你有个好梦 沉青回忆了一下叶唐糖这个人。 她做事很细心靠谱,别人遇到困难也会积极地去帮忙,她有好几次有问题都是她来解决的。 明明是一个挺好的人,但沉青却不是很想跟她有太多的交集,不止是她自身的原因,更多的是和她相处起来有一种不自然的感觉。 更准确地说,是一种危险感。 沉青对某些方面的感知程度敏锐到可怕,比如之前跟曲锡出去时,会时不时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人跟着,又比如上次篮球赛顾宋情去找她的时候,叶唐糖对他散发出的恶意。 事实证明,这些感觉都没错,曲锡因为跟她走的太近而遭到报复,可惜受伤的却阴差阳错变成了她妈妈,而顾宋情,今天回去之后也严肃地告诉她让她离叶唐糖远一点。 沉青很好奇,问他为什么。 顾宋情一点也没有瞒着她,说:“她好像喜欢女生,而且貌似有前科。” 沉青静静看着他,也不质疑话中的真实性,平静的让人害怕。 顾宋情细致地观察着她的神色,过了会儿,说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在骗你吗?毕竟这听起来有些离谱。” 沉青反问他:“那你有什么理由骗我?” 顾宋情乖乖站好,说:“有可能我只是在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啊什么的。” “那你为什么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顾宋情一瞬间哑口无言。 总不能说姑奶奶我喜欢你吧。 “哎呀!”他有些焦躁地扯着衣服,“总之你先离她远点,我不知道她那个前科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我一看到她就不舒服。” 不只是情敌的那种看不顺眼,反而是一种防备的心理。 “如果我说。” 听到这个开头,顾宋情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沉青清亮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无奈,“如果我说我答应让她明天去我家了,会怎样?” 顾宋情:? “那怎么可以,你现在打电话拒绝她。” “她只是来买花而已,我要怎么拒绝她?”沉青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说:“要不你陪我去?” “行啊!”这倒正合他意:“反正我没什么事,正巧看看这女的安的什么心!” 沉青扯出一抹苦笑,说:“正好明天放假,我收拾一下行李,明天过去的时候顺便拿过去。” “又回去?” 顾宋情眉毛都要拧成麻花了,绞尽脑汁地扯了几个借口出来,沉青还是态度坚决地要走。 “是不是在这里住不习惯,要不我把卧室按照你家的改一下?” “不是,我在这里住的挺好的。”沉青垂眸道:“我妈说最近要回来,我得提前回去把店里打扫一下,二楼已经好久没人住了。” “那等沉阿姨回来了再搬回去嘛,花店那边我叫人帮你打扫。” “而且那个叶唐糖最近是不是盯上你了,你现在去花店万一被她堵着了怎么办,还有,再过叁天就是你生日了,沉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先给你过个生日再回去呗。” 难为他还记得她的生日,这几年的生日除了沉瑟给她买的一个蛋糕之外,就只收到了顾宋情送的礼物,她都把他拒之门外了,他还傻傻地上赶着花钱。 沉青的眼神没有落点,空洞的有些麻木,她有些缓慢地眨眼,鸦羽似的睫毛颤着,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听他的话留下来再住几天。 顾宋情耐心地等,可最后还是得到了一个否定的回答。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去倒了杯温水给她,贴心的跟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先喝口水吧,收拾行李什么的明天再说,看你嘴巴都有些干了,喝完水先好好休息一晚,有事明天聊。” “好。”沉青舔了舔唇瓣,干涩的有些起皮,她早就习惯了他无微不至地照顾,于是捧着水一饮而尽,顾宋情又给她倒了一杯,免得半夜起来找水喝。 沉青捧着水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事重重地回到房间。 客厅的灯被关上了,路过沉青房门的时候,顾宋情停顿一下,眼底划过一丝微弱的笑意,随后轻声说道: “祝你有个好梦,阿青。” 生日礼物 沉青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睡的很沉,像是掉进了专门为她而编织的捕梦网里面,怎样也逃离不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快下午,早就过了她和叶唐糖约好的时间。 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都订闹钟了,以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手机里是叶唐糖发来的几条信息,沉青顿时觉得愧疚,又给她解释了几遍,重新约了个时间她去找她。 对面也回的很快表示没事,正如她平常一样的善解人意。 沉青青青青: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找你。 糖:最近没有哦阿青。 糖:等再过几天吧,最近有点事情。 沉青青青青:好的,你有时间了跟我说就行。 糖:好哦。 放下手机,沉青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睛。 顾宋情在楼下看电视,见她才起来,佯装疑惑地偏头问她:“今天怎么这么晚才醒?” 这会儿太阳正晒,窗帘半拉着,透过的光线足以把客厅照的很亮,沉青眯着眼,用手挡了挡落到她脸上的阳光。 “不知道,感觉好累。” 她软着身子打开微波炉,不出所料里面摆着些温着的饭菜。 她今天也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顾宋情溜达到她旁边,看见碗里还剩很多,问道:“不合胃口吗?” “没有”沉青又往嘴里送了几小口饭,咀嚼的很慢,她眼里有些空洞,随后疑惑的望着他,说:“好累,为什么今天这么累?” “可能是你有心事?” 他开始反思昨晚的安眠药有没有加多,可能她才第一次吃有些比较大的反应。 本来是想让她多睡会儿想想有什么缓兵之计好让她先不那么着急回去。 看来以后不能用这个了。 “叁点了已经。”沉青看了看挂钟,她要去收拾行李了。 “阿青。”他眉头微微蹙起,轻叹一声,“真的不能再住几天吗?” 其实沉青搞不明白,明明一个人在家更舒服,他却更希望家里有人,沉瑟是一个传统的女性,灌输给沉青的观念也是不能太过麻烦人家,之前是为了寻求庇佑迫不得已才住进他家的,谁知道想走还走不了了。 “我已经麻烦你好多天了。”她几乎冷脸,太过的束缚只能让她越想挣脱。 “我要回家。” “好吧。”顾宋情无奈,还是不能把人逼的太急。 在她收拾的间隙,顾宋情转而去房间找出了个小盒子放在她行李箱里。 “这是什么?” 沉青顿了顿,随后把它抱过来,转头看向顾宋情沉默着询问他的意见。 “这就是给你的。”他嘴角翘起,让她快点拆开。 盒子很轻,打开里面是条用红绳手工编制的项链,项链中间吊着一颗挂着星形水晶的贝壳。 沉青看到的时候明显怔愣了一下,半坐在地上,捧着盒子茫然地看着他。 这个角度看起来有种莫名的色气,顾宋情瞳孔微颤,不动声色的把视线移到她身后的地板上,随后抿嘴道:“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沉青讷讷,小心地拿起项链。 他确实很会送礼物,知道送贵了她不会收,送便宜了又没心意,干脆花时间自己做了一个,这她都不收的话,他只能强迫她收下了。 沉青是开心的,她已经很久没收到过来自别人的生日礼物了。 看到沉青喜欢,他也很开心,眼角弯弯,笑脸中闪过一丝深意。 “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天天戴上哦。” —— 接下来的几天,生活照旧,沉瑟说好回来的时间也变得没有定期,叶唐糖好像有事,最近都没有看见她在学校了。 只有顾宋情这几天还是跟以往一样,有事没事就在她眼前晃。 不过,比之前要好的一点是——至少他不随便逃课了。 作为班主任的王老师很欣慰,随即又开始跟他商量着看能不能多参加几项运动会项目提高班级凝聚力。 毕竟从校董那边直接塞进来的孩子,他这个做老师的还是要关注一下的。 往常这个运动会顾宋情一律当放假处理,不过这次他跟沉青打听到她也要参加,于是报了个跟她一样的八百。 难得这活祖宗能主动参与集体活动了,这份名单被马不停蹄地定下来上交到了教务。 李海琼不知道从哪听说了这件事,在他面前连连摇头,调侃道:“某人不是说要去网吧吗,怎么还跑上八百了?” “你能跑吗你,小心被某人看着紧张的腿都迈不开。” 顾宋情笑笑,提及黑历史谁又比得过谁呢。 “我可不像某些人抱女朋友的时候还会晕倒,结果把女朋友也摔进了医院。” “......” 你一定要来啊 只说运动会的时间开的好巧不巧,正好和沉青的生日撞上了。 顾宋情想着,既然正好有空那还是要抽点时间带她去外面吃一顿饭,之前跟她提过一嘴说要开party,不过看她那副样子应该不想过的太张扬。 事实上沉青压根没想过这事。 临近运动会的前一天,叶唐糖突然给她发信息约她过两天见面。 之前沉青已经看过赛程安排了,她的比赛就在第一天,之后两天随意安排,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对方没回话,在下午的时候,沉青在楼梯间碰到她了。 浓烈的烟味散在这片小平台,她丝毫不在乎明令禁止抽烟的校规,望着栏杆外平平无奇的风景,开始一根接着一根地点烟,她应该已经在这呆了很久了,脚下散落了一些断掉的烟头和烟灰。 似乎是注意到沉青了,她转过头,染成紫色的波浪卷随着她的动作撩拨起来,发尾有一丝褪色,根部变得跟枯草一样干瘪。 她是最近才染的头发,沉青不知道她这么一个很爱惜自己的人为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乱。 眉钉打了几颗,裸露出的手臂上纹着大片的纹身,黑色的长筒钉鞋套住修长的腿,看她站在楼梯间皱眉看她,叶唐糖吐出一口烟,苦笑一声。 “是不是和你印象中的不一样?” 沉青点头,察觉到她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劲,问道:“明天要跟我一起去拿花吗,还有一些熏衣花种,你可以带回去泡茶喝,比较养神。” “养神啊,我不太需要呢。” 她摇头,大片的刘海遮住眼睛,随后又被她掀起来,对着随身镜整理出了一个比较好看的发型,说:“阿青,你觉得之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为什么问这些? 沉青想了想,随后还是认真的回答她:“你之前是个很漂亮很努力的同学,大家都很喜欢你。” 也不知道这话她听进去没有,她又点了一根烟,目光眺向远方。 她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阿青,你是不是看我现在情绪不好,故意这么说的,好不让我生气。” “不是,大家都这么想。” 放下心底那股莫名的戒备感来说,她确实是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 “那为什么你好像不喜欢我?”她眼眸里带着淡淡的忧伤,轻描淡写地说出沉青对她的感受。 “我没有不喜欢你。” 虽然说没有不喜欢,但谈起喜欢也说不上,沉青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为什么要纠结别人的喜欢呢。 “阿青。”她叫她:“你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你知道吗。” “我刚进这里的时候,好多女生不愿意和我玩,但是我第一次找你你就答应陪我了。” 沉青不知道说什么好,那是因为她也是孤身一人,如果她需要的话,她陪她也可以。 “你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的话就快点走吧,这样等会主任看见了又要发火了。” 今天是准备运动会场地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在操场搭营地,时不时有几个路过的同学用奇异地眼光朝她们看一眼,沉青觉得有些不自在。 “明天我就不去你家了。” 沉青说:“那要我去哪找你?” “明天告诉你。”她对她摆手随后又给了她一个飞吻。 “阿青,你会去吗?” 她确实不会去,如果不是公共场合,她只能叫个跑腿帮送了。 “阿青,我要退学了。”她眼底闪着泪光,足以叫沉青看清楚。 “明天以后你要见我,可能很难了。” “再会,阿青。” “我很开心能认识你。” 她踩着楼梯下去,发出不急不缓的哒哒声,沉青心里总有股不好的预感。 她这话,好像在给她留遗言一样。 “唐糖。”她还是跑到扶手边去喊她。 好在她还没走多远,闻言抬头看了一样,与预想中的一样是一张挂满担忧的漂亮小脸,她先是小声地笑了笑,随后声音越发不加掩饰,沉青一直等她这么癫狂地笑完,才轻声询问道:“明天去我家吗,我带你挑你喜欢的花。” “不去了。” 她说:“这次你居然能主动邀请我,我好开心。” “以后还会有更多机会的。”沉青只能先把什么危险感什么强奸犯的都抛之脑后,直觉告诉她,前面这个叶唐糖是真的有些不正常了。 沉青怕她做傻事,快步跑下去拉住她的手。 “我们有什么事情都好说。” “说不好了....说不好了。”她又是哭又是笑,浓妆被她哭的花了好多,劣质化妆品的香味在近距离的接触中越发的刺鼻。 “阿青。”她抽噎着,说:“如果我说我怀了我父亲的孩子,你会怎么看我。” 那一瞬间,即使聪明如沉青也大脑宕机了。 她颤了颤嘴唇,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愈发坚定地拉起她的手,说:“去打掉,这不是你的错。” “没关系,之后一切都会变好的。” 叶唐糖用力回握住她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阿青,救救我,救救我。” “明天,明天陪我去医院好吗,我知道你有比赛,下午,下午我等你。” 明天下午,一定要来啊! ———————— 补一下昨天的 完蛋 自从叶唐糖跟她说了那些话后,沉青几乎是晚上一夜都没睡着。 她想跟顾宋情说一声,可转念一想这种事情跟别人说又不好,可是下午碰到她时,总觉得她像是崩溃前最后的求救,沉青不能不管。 所以下午比完赛她看到手机上的那条短信的时候,虽然犹豫,但还是去了。 走之前她跟林妗打了声招呼,至于顾宋情,他肯定要刨根问到底,还是暂且别告诉他的好。 她走的很急,还完号码簿就走了,那边在操场上热身的顾宋情还四处张望着寻找熟悉的身影,等来的却只有李海琼剥削的嘴脸。 “小兄弟等人呢?”他摇着一把扇子就过来了,另一只手里提着茶壶,微微躬身,“不知小生是否是公子所寻的良人呢?” “死一边去,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公子的笑话啦,看看某人是不是上了跑道就迈不动腿了。” “你不陪你女朋友?” “七中打比赛,她爱看就让她去看咯,约了小姐妹的,我去不方便人家叙旧。”他摇摇扇子,说:“沉青呢,我逛了这么久没见她人。” “不知道?”顾宋情有些担心:“比赛完我就没见到了,问了他们班上的人,说是还了号码牌就走了。” “可能是去教室学习了吧,最近不是有那什么比赛呢。” “希望吧。”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他还是有些担心,李海琼在一边看的连连摇头:“你等会去找她不就行了,一时半会没见到至于吗。”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静下心来专心比赛,第一次参加集体运动,想给你们班丢脸啊。” “李海琼。”他突然严肃地叫他,李海琼海没反应过来,就听他说:“帮我去教室找一下沉青,我总觉得她不在教室。” “你是算命的啊还觉得觉得。”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拍拍屁股站起来去跑腿,毕竟他要是不去,这家伙肯定要翘了比赛自己去。 还说他是舔狗,要真舔起来,狗都没他舔。 他翻着白眼慢慢悠悠地晃到沉青教室门口,期间听到了发枪令,远远望过去只看见最前面跑的跟疯狗一样的人已经拉开后面大半圈的距离了,于是啧啧地摇头,推开教室门一看,哪还有人,连个鬼都没有。 坏了。 救人 李海琼拖了关系这问那问,十万火急跑到了一班大本营去,里面一个他认识的都没有,只能坐着干挠头。 这要让顾宋情知道还得了,再问不出来他整天都要跟着一起找了。 那边已经吹了集合的口哨,号码簿看样子都还完了,几个男生搀扶着往自己大本营走,顾宋情倒也牛逼,全速跑完后一声不吭地跟他发信息轰炸他。 李海琼都想跑路了,奈何半路被看到了逮了回来。 一班大本领里陆陆续续回来了几个人,林妗一眼就看见了满头是汗顾宋情,给他倒了杯水,问道:“来找阿青?” “对。”他很着急:“比赛之前就没看到她了,她有说他去哪了吗?” “她出校了。”林妗回想了一下当时她说的话,道:“好像是去suncook地下叁楼找人了,说是有很重要的事。” 听到这话,边上站着的李海琼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不是,同学你没记错吧!”他都怀疑自己的耳朵,“suncook底地下叁楼?不是地上叁楼吗?” 听他这么一说林妗也有些怀疑自己,“没有吧,阿青说的就是地下叁楼啊,有区别吗?” 顾宋情也不懂,冷着个脸看着他。 李海琼捂脸,心想这大院出来的孩子还真是除了一无是处之外一点一点坏习惯都不沾,连suncook都不知道。 “suncook,地上是本市最大的酒吧,地下是本市最大的赌博、嗑药、洗钱、嫖娼地点,你都不知道他们玩的有多花。” “怎么会?”林妗猛地站起来,“阿青说她还要去别的地方,只是在suncook汇合而已,现在应该已经离开的吧。” 顾宋情抿唇,点开手机上一个不起眼的小软件。 “不是?”李海琼瞳孔地震,他还以为他说给沉青按定位是说着玩的,没想到他真变态到这种程度,“你?你不给对方留隐私的啊?” “这不是有用了吗。” 手机上的红点不断闪烁着,红点地下的地点赫然写着suncook酒吧。 李海琼知道他急,但在场几个人都凑不出一本驾照出来,顾宋情车也没开过来,连怎么去都是个问题。 “怎么搞?我现在去叫车?” “不用叫,我有车。” 他马不停蹄地朝着停车场跑过去,李海琼心道了几声活祖宗,也跟着往那边跑。 “你大爷啊,等我!” 不是刚跑完吗,怎么这么能跑? 他火急火燎地跟着跑到停车场,顾宋情已经按油门准备走了。 “头盔啊祖宗!”他拉着车尾跳到车上,“你不戴头盔半路上被拦了怎么办?” “没时间。” 说完,他风驰电掣般轰出去,后面的李海琼屁股都还没坐稳,连忙往后靠,割裂般的风从他脸上划过,带出铺面的疼意。 “我跟你去,那边你不熟悉要被坑的,对了,你钱带够了没有?” 顾宋情抵着风,几乎连说话需要的空气都没有,李海琼只能依稀地听到他的声音。 “要多少钱?” “大哥啊!”他真是服了,看来这会儿去了他只能为好兄弟大出血了。 “你这算是去砸场子的,我虽然在那边玩过几次,但也没关系在里面,你还是个新面孔,第一次去就是要人,不让你花个百千万不会给的。” “哦。” 他开的越发的快,李海琼骂他的同时又在偷偷为自己的钱包流泪。 他攒了好久的钱啊,本来准备跟甜甜买个房子住的。 “我给你出钱,你记得还我,不还别怪我不把你当兄弟!” “不要你出钱。”他拧着眉头,按照导航上的位置拐进了另一条街。 酒吧占地位置很大,门头很显眼。 见顾宋情跟个愣头青一样要坐电梯下去,李海琼扯着嘴角努力挤出一抹笑来,把他拉到旁边的小巷子里面 “这边。” 平时看着还挺机灵,一遇到事就变成傻子了。 “不换衣服吗,你穿着校服来,生怕别人他妈不知道你是学生好拿捏?” 顾宋情冷冷环顾着周围的环境,直到一个带着面具的男服务生过来领着他们近隐藏电梯后,他才开口:“校服里放了卡。” “什么卡?”李海琼好奇,他这个家教之风严正的家里居然还会给他卡。 “卡里有多少钱,等会儿进去要验资。” 他指腹磨着卡边,细微的疼敛在眼底。 “要多少有多少。” “不限额。” ———————— 懒癌犯了,补一下前面的 要一个人 李海琼从出生到现在还没见过什么无限额卡,觉得那顶多都是小说里面编出来玩的,对此没有概念。 不过,他很快就有了。 在顾宋情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再次输出去一千万时,同为富叁代的李海琼简直想哭着跪下来求爸爸别送了。 他不心疼钱他心疼啊! 一局五百万打底,他是真敢玩,赌博伤不起啊! 他都替顾总裁气这个败家子,偷摸踢了他一脚,恼火地做嘴型:你是真玩还是送钱来的,没玩过你上什么桌。 坐在真皮沙发上的少年仿佛没看见一般,轻描淡写地又刷了五百万进去。 他脸上带着跟在场所有人一样的面具,遮住了大半边脸,露出的下半张锋利到几乎薄凉,长腿交迭着,长指随意地把玩着几乎一个就能让普通人倾家荡产的筹码,虽然穿着校服,但周身那股矜贵淡然的气质看起来不像是新手。 乌鸦虽然怀疑他是不是来炸鱼的,但上了桌才知道他确实没玩过这个,就连刚开始的规则也是老墨镜说了两遍才明白的。 面对这种来送钱的小白,不用出老千都是稳赢。 不过他几乎都不把钱当钱,砸的可怕。 就算五百万五百万地刷,那双隐藏在面具下的黢黑的瞳孔依旧没有什么波澜。 乌鸦坐在他对面跟他对赌,这小子刚来就找老板,这会儿又猛猛往里砸钱,他就算再蠢也明白了这是有事求人,于是赢了五千万,他满意地收手,问道:“这么短时间给我们这送了五千万的业绩,老板是来要什么的?” “我要一个人。” “男的女的?” “今天新来的,是个女生。” “这样啊。”他笑笑,跟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随后站起来迎他,“四楼包房请。” 这会儿,无论再发生点什么李海琼都能波澜不惊了,毕竟有什么比几十分钟狂撒五千万更炸裂的事情呢。 很快,两个服务生带着他们进了一件大包房。 昏暗暧昧的灯光洒在墙上,不知道混着什么香水的暖风吹到包间里,大屏上放着女人撩人的歌曲和暴露的mv。 “很标准的夜总会标间啊。”唯一不一样的还是大屏前立了一根钢管。 李海琼环顾一周,还以为五千万花完了终于能见着人了,于是放心地坐下来,从桌子上拿了一颗透明包装的糖。 他打开,盯着里面透明圆形状的物体看了几秒,随后恶心地仍在垃圾桶里。 “妈的,桌上放润滑油,是人吗?” 他又嫌恶地打开了几个盒子,发现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情趣用品和各种型号的避孕套。 “我真他妈要吐了。”李海琼忍着恶心说:“找到了人就马上走,这地方我一点都待不下去。” “不是这么容易的。”顾宋情有一下没一下地扔着手里的卡,像是已经猜到之后他们要做些什么了。 “不会还要花钱吧?” “难道五千万还不够吗!” “不够啊小兄弟。” 声音随着包厢门被打开慢悠悠地传进来,说曹操曹操就到。 乌鸦先手进门,穿着白色手套的手上拿着一个崭新的刷卡机,随后,大门敞开,依次进来了十位高矮不一的女人,排列着到他们面前。 “都是今天到的货,老板看看有没有喜欢?” 顾宋情没说话,李海琼粗略扫了一眼,大多都是青涩的脸庞,有的羞涩地低着头,有的化妆浓妆,尽力凸显自己的身材。 漠然的视线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过一秒,那些期望着像小说中一样落入风尘随后嫁入豪门的女人在下一秒幻想破灭。 “换一批。” “好的,换一批。” 乌鸦笑笑,冲领头的男人挥手,男人微微鞠躬,像牵羊一样把这些女人领出去了。 POS机被放到桌上,下面贴心地垫了一张丝巾。 “请。” 顾宋情像是预料到了一样,毫不意外地拿着卡刷了一下。 一千万没了。 李海琼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看到的东西了,讷讷道:“这也太恶心了......” 还没等他说完,下一批女人又是像货物一样被牵进来,有些被扯的踉踉跄跄的,看样子好像不是自愿进来的,看到主座上坐着的好像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学生,于是一个个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求他救命。 可惜了。 “换一批。” 又是一千万。 乌鸦笑笑,高声向外面喊:“下一批!” “换。” “下一批!” 顾宋情这个刷卡的人还没说什么,李海琼这个当看客的人都有些心惊胆战了。 再刷下去,九千万就没了。 大爷啊,这要是被他爷爷知道了,腿都得被打断吧。 “下一批。” 这么多人,他们也明白了这就是新人旧人混合着来的,尽管很气,但是没有办法。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别想再见她一面 又是一批人进来了,不得不说虽然这个叫乌鸦的很没有道德,但找人确实还是用了心的。 有好些个,正在床上的女人都被拉了下来,匆忙的几乎都没时间穿好衣服,就这么裸露着半个身体,在场的人都好像见怪不怪了,恭敬地低着头,没有一个乱看的。 李海琼实在是生气了,猛地拍桌站起来,“岂有此理!有些都还是学生,你让她们做这种事,把人带出来的时候起码要让她们穿上衣服吧!” 他脱下外套搭在一个光裸着捂着上身的女孩身上,那女孩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搂住衣服深深地低下头。 这一批明显比上一批要凌乱地多,看起来像还没被驯化的新人,没有老手那种乖巧顺从。 放眼望过去,没有一个是认识的面孔。 他怒急,扯着乌鸦的领子,“怎么还是没有我们要找的人,你们怎么办事的?” 尽管被扯的踉跄,乌鸦还是面不改色地笑着,毕竟面对金主,他们必须尽到百分百的服务。 “我们按规矩办事。”他把视线移到稳坐在那的顾宋情身上,他坐在那还有心情喝茶,看来已经是知道他们做的事了。 “那位老板知道的吧,咱们这的规矩。” 顾宋情知道,他们弯弯绕绕带了这么多人来,其实早从他说要找人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要的是谁了,做些表面工作,也只是当他冤大头好骗而已。 至少能够保证沉青的安全就好,别的他不介意。 “你还需要多少?”他问。 乌鸦比了一个二。 两千万,刚好凑够一个亿。 第一次来就从他身上坑了一个亿,顾宋情摩挲着酒杯,缓缓放在桌上,瓷底磕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让人摸不准他现在的情绪如何。 “我先见人。” “当然可以。”乌鸦表示理解,先验货嘛。 随后他拍拍手,门开了,这次只拖了两个人进来。 一个浑身是血,跪趴在地上,衣衫凌乱,大腿部分已经被染的看不清裙子的颜色。 另一个倒还好,只是倒在地上神志不清,身上倒没什么擦伤的地方。 接触到冰冷的地板,叶唐糖忽然清醒了,她摇了摇头,混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液体黏住头发,一缕一缕地沾到她的脸上,完全不复往日高挑清纯的模样,犹如厉鬼索命。 李海琼还没见过被整成这样的人,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只见顾宋情利落地刷了卡,抱着倒在地上的沉青就往外走。 乌鸦挪开位置,替他打开门。 “等等!”尖锐的叫声喊住了他,顾宋情脚步不停,倒是李海琼还贴心地停下来听她说话。 “我们给她注射毒品了!” 她很会拿捏顾宋情的心思,一句话,留住了将要走的几个人。 乌鸦面上挂着的笑渐渐冷下来,做出手势让人把她带下去。 “继续说。” 温和的嗓音带着微微的哑,听起来仿佛只是一句纯粹道没有感情的命令。 正要把人拉走的服务生手中动作不约而同地停下来,面面相觑。 就是趁着这一点的间隙,叶唐糖像疯了一样疯狂的控诉他。 “为什么你讨厌我,你认为我爱阿青而感到恶心吗?你们的爱没错,为什么要歧视我的爱,我那么喜欢她,我难道不配吗?” “我多可怜啊,我从小就被继父强奸,没有人帮我,没有人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只喜欢阿青只有阿青愿意跟我在一起,你可怜可怜我把她让给我好不好,求你了我很爱她,我很爱她啊!” 她几乎声嘶力竭地在嘶吼,毫不在意过往的伤疤被揭开,痛哭流涕地躺在地上,浑身都在抽搐颤抖。 李海琼之前看到过这种情况,皱眉道:“嗑药磕多了。” 这莫名的关系,乌鸦把自己隐蔽在墙边,在他们之间左右看了几眼,见顾宋情没什么反应,这才又挂上职业假笑,麻溜地送人。 顾宋情难得施舍了她一眼,像再看一个没什么生命的物件,“你还真不配。” “难道你就配吗?!” 她笑的发癫,几乎要干呕出来,换来的只有他毫无情感的话。 “别想再见到阿青一面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恨你们,男的没一个好东西,把阿青还给我!把阿青还给我!!!” 随着门被关上,里面的声音随之越来越淡,最后回归平静。 副作用 顾宋情来的时候很快,走的时候更快。 乌鸦难得遇到这种白花冤枉钱还不砸场子的傻子冤大头了,一时间心情大好,恭恭敬敬把人送出去,还贴心地告诉他们注射的药物大概是什么,有什么副作用。 他带着几个人走的快速通道,快到出口的时候,提醒道:“药物成瘾性不是很强,不用送医院,等她自己熬一下就好了,去了医院反而适得其反。” 李海琼那边帮忙应付,回过神一看人和车都没了。 气的他站在原地跺了几下脚,最后还是打电话给甜甜让她来接。 —— 路上,带着头盔的沉青缓缓睁开眼,她现在浑身都没有力气,就连抬手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 她反复重复着一句话,顾宋情没听见,等察觉到沉青在往身边移的几乎要掉下去才反应过来,连忙接住她。 “怎么了?”他问。 只见她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浅浅地皱眉,随后吐了口气在面罩上。 顾宋情这才明白,把头盔摘下来,两人贴的很近,但谁都没注意到,沉青勉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回儿他听清了,她让他不要去医院。 顾宋情虽然不听乌鸦那老滑头的忽悠,但沉青的话他还是要听个两叁分的。 “去医院好一些,阿青咱们听话。” “不去。” 沉青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却还是坚持让他不去,顾宋情牙都要咬碎了,还是听话把她带了回去。 他没有私人医生的电话,又去找宋漾要,火急火燎地打了几通电话没人接。 那边正是凌晨,他忘了这时间差了。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他只好去浴室接了盆温水给她擦脸,看到手腕上的变得青紫的针孔时,几乎暴躁地要打人。 林妗那边去联系警察了,扯上顾宋情的名头,警局局长还亲自打电话慰问了一番。 但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关系太复杂了,反正每年都交够了足够的费用,他们干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回惹到了顾宋情这个祖宗,他们也不好再袖手旁观,最起码表面工作要做够,又是打电话又是慰问,还保证坚决要处理。 顾宋情没让他们管,只表明在他做事的时候不碍着他就行。 那边连连保证。 真是官大一头压死人啊! 一边悠闲吃饭的的李海琼在赌,他赌顾宋情咽不下这口气。 开玩笑,这活祖宗平日里嘻嘻哈哈的看上去好相处,天天跟别人称兄道弟的,发起脾气来指不定要见血。 等着过几天看好戏就行了。 不过沉青那边,她真的还好吗? —— 沉青很不好。 说是熬一熬就行,但等到半夜,又是发烧又是咳嗽,难受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满头的汗顺着额角留下,顾宋情忙前忙后给人喂了几瓶葡萄糖,衣服全都被打湿黏在皮肤上,他都怀疑自己喂的这点水全流出来了。 但是不喂她又喊渴,用酒精反复擦了几遍脸结果一量体温还是叁十八。 顾宋情发誓,再过半小时,要是烧还没退的话,他就要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把人带到医院去了。 “等会去医院。”他给她打了一剂预防针。 沉青虽然难受,但意识还尚在一丝,听到他的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于是摇脑袋,哑着声音道:“不去,我不去。” 顾宋情难得在她面前强硬一回:“去不去由不得你,你再不去医院,把脑子烧坏了怎么办?” 沉青别开脸,嘴巴干的黏住了张不开,等顾宋情再喂了她一遍水后,才有气无力地说:“烧坏了就烧坏了吧,不要脑袋了。” 顾宋情简直要被他这倔脾气气笑了。 “现在你这副样子,要不要还能是你决定的?我现在做什么你都反抗不了。” 说完,他微微张着嘴,好像领悟到了话中的另一层意思,嗡地一下愣住了。 “......” 沉青不知哪来的力气,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朝浴室挪过去。 这是他的房间,沉青不太熟悉构造,走的时候不受控制得往衣柜那边靠,差点就要撞上去。 还好顾宋情及时拦住了。 “好好回床上躺好。”他把她抱起来放回去。 沉青盯着浴室,被汗水打湿的脸可怜巴巴的,她态度坚定,“我要去洗澡。” 顾宋情一口回绝:“等烧退了再说。” 听到他说不同意,沉青蓄着力把他的手推开,这点力道在顾宋情看来跟挠痒痒一样,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移开。 人情债 沉青又要下床,意识到顾宋情并不会帮她之后,她跟个闹脾气的小孩一样,硬是憋着一口气自己走。 每次都是半路上被他拦下来然后重新放回去。 反复几次后,沉青终于放弃了,累的捂在被子里睡了过去。 她安生下来,顾宋情能省不少事情,给她掖好了被子,露出那张虚弱的小脸。 终于不像之前那样,总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了,让人觉得难以接触。 把被子给她压实了,最后擦了遍脸,捂出汗就好了。 一番折腾下来,差不多也到晚上了,他自己去洗了个澡,就在房间打了个地铺方便照顾她。 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了,顾宋情也累了,睡的比沉青还快。 等呼吸声变得均匀,床上的人悄悄掀开被子,而后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回准备她原来住的房间。 但是她没想到,她走后这间客房居然上了锁。 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她也懒得再折腾,灰溜溜回到顾宋情的房间,找了一件看起来没怎么穿过的浴衣。 她虽然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但白天在那种几乎连一点新鲜空气都闻不到的房间哪能染上什么好味道。 小的可怜的房间里充斥着各种劣质二手烟味,喷着各种各样牌子香水的女人滥交的味道,掉皮桌角散发的铁锈味,糜烂、恶心、刺鼻。 沉青想起当时针头插进她血管的感觉都害怕的发抖,尽管她忍着没哭,但只差一个临界点,如果再发生一些事,她估计连哭的本能都要丧失掉了。 她踉跄地关好浴室门,放了一些温水在浴缸里。 烧还没完全退,但至少不那么难受了,沉青把自己整个人沉在水里面,泡了一会儿,等到快要窒息的时候才浮出来,仔细地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净。 再闻到那种味道,她怕自己要吐出来。 再也不要多管闲事了。 如果有下次,那谁死不死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谁都不要帮。 再也不要相信别人了。 她闭上眼睛,把花洒开到最大,整个人蜷缩在浴缸里,感受水落下来的温度。 好一会儿,沉青才起来,穿上那件略显宽大的浴袍,看了看放在盆子里的内衣内裤,决定还是洗了好。 衣服她直接扔了,反正之前房间里还有一些可以明天穿,唯一不好的一点是外套是七中的校服,沉青花钱去买件新的和洗洗还能穿之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后者。 没钱了。 她现在从欠点小钱,变成了负债累累。 当时她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只是难受的神志不清而已,包厢里的所有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知道是顾宋情花了大价钱才把她弄出去。 这个数目,她签十辈子卖身契都还不完。 顾宋情睡的很沉,沉青不想吵到他,拿着吹风机去客厅吹头发,她抽空给自己量了一下体温,发现已经差不多降下来了。 现在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是有些疲惫而已。 等头发吹的差不多,沉青又去看衣服洗的怎么样。 不得不说有钱真的很好,沉青想。 她蹲在洗衣机前看着里面正在搅动的衣服发呆,只祈祷它们能够运转的再快点,她实在不习惯真空在外面。 落地窗能看到花园的风景,宋漾跟沉瑟学了几分技术在身上的,放眼望去,花草枝叶照顾的枝繁叶茂,应季的花在各个角落都有。 直到看见了一簇盛开的秋菊,这才意识到,好像是深秋了。 明天是她生日。 真是一个不好的生日啊,各种意义上来说。 手上的针孔还在,而且变得更青了,叶唐糖看起来应该是个老手,只不过她挣扎的太激烈了,所以扎偏了把。 沉青轻轻抚了抚,把脸靠在手臂上,眼泪不自觉地掉下来。 过了一会儿,衣服烘好了,沉青轻手轻脚地拿出来穿上,她其实有点害怕这个时候顾宋情突然开门出来,好在没有,他今天应该是累着了,是她害得顾宋情晚上都要费时费力照顾她。 沉青是报以感恩和愧疚的,她想,今后无论顾宋情要她做什么,她肯定会尽力去做。 又欠了天大的人情。 好不容易曲锡那边的钱才还完,还没轻松几天,好在她妈妈成功出院,不然沉青可能要一辈子过不了心中那关。 她把慢慢把自己收拾好,又去厨房倒了杯水。 可能又是副作用,她脚步沉重的跟灌了铅一样,走一步都发昏。 “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沉青难受地捂住胸口,一头栽倒在墙上,黑色的小猫杯子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估计是听到了声音,楼上也传来一些动静。 沉青觉得很热,浑身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她努力想把眼睛睁开,告诉顾宋情她没事可以去休息了,但话卡在嗓子眼就是说不出一个字。 昏沉中最后听到的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前戏 ompo rn8.co m 沉青感觉自己快要熟了,想扯衣服却发现身上好像已经没有衣服可以脱了。 只剩仅有的内衣和内裤。 她所剩的理智不多,在保护自己的情况下大脑代替理智优先决定把遮羞布全部脱掉。 扯到一半,她好像突然听见剧烈的咳嗽声和摔门声,于是停了动作,等声音停止,再想脱的时候,一双手按住了她的,随后不容拒绝地拿衬衫袖子绑住。 沉青费力地抬起眼皮,没什么聚焦的瞳孔缓慢地转动,她能看清楚眼前的人在不断喝水,但脑子却不能认出他。 见他没有管自己的样子,沉青只能弱弱出声:“帮我” 谁知道顾宋情一出门看到她躺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差点没吓出叁魂六魄来,还好没什么大事,可能跟病毒一样有个一二叁波,只是现在没有发烧,他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病症。 真是花钱请了个活佛进来。 “祖宗,你真是我爹。” 沉青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明明都那么求他了,这个人为什么一点动作都没有。 她抿唇,把手放到面前不停咬衣服上打结的地方。 “别咬啊!” 这会儿他终于有了动作,只不过是摁着她的下巴把衣服从嘴里解救出来,之后半是威胁地说:“你要是再咬,我把你嘴也堵上。” “不准咬!”看好文请到:rousew o.c om 这一点幅度对沉青来说都已经够累了,她喘了几口气,随后再次尝试。 “嘶,说不听是吧!” 顾宋情隔着被子压住她,四处看看好像没有什么能把她手固定住的地方,只能无奈作罢。 “别压着我,好难受。”沉青含着一汪泪,本就漂亮的脸在现在看来更是可怜兮兮的,她小声说,“不要盖被子,好热,难受。” 顾宋情表情微动,松了松手,他没压在她身上,只是夹住她防止乱动而已,生病了就格外娇气,她难受,他还不是跟着心疼。 妈的,那群傻逼。 早晚找他们算账。 但现在只能把沉青安抚好:“忍忍就好了,马上就好。” 身下的人泪流的越来越多,难受地抽噎起来,顾宋情没办法只能把被子掀开,蜷缩着,浓纤合度的身体赫然出现在眼前,白的晃眼。 他不敢看,怕又跟上次一样飚血,将目光移到别处,浅色的眸子有些隐忍。 也不知道要维持多久,可能是久违的凉气沾染到皮肤,好歹还是让她消停了一会儿。 不过好不到五分钟,她又开始乱动起来。从他手中挣扎着出来。 刚刚都有一段时间不哭了,这会儿又在流泪。 顾宋情看不得她哭,低声问她怎么了。 沉青也不说话,死死闭着嘴,眼下带着一丝艳色的红晕,慢慢的也不挣扎了,她皱着眉头,潜意识里像是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行为很丢人,于是偏头躲开他的视线,闭着眼,用大腿试探地蹭着他的裤腿。 这反应 是个男的都知道是怎么了,顾宋情的火气几乎是瞬间到了顶峰。 难怪那老东西说不用去医院不用去医院,原来是注射的这种下叁滥的药物在这等着他呢。 为了驯服她们,所以不停地给她们注射这种成瘾性强又催情的东西。 他迅速抱起沉青去浴室给她放冷水,但现在的她实在太脆弱了,只是碰到水都冷的发颤,何况还是深秋,冷热交替指不定落下什么病根呢。 他最后还是没忍心把人放下去,重新抱回到床上,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情绪。 干坐了一会儿,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声音小的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阿青,你别怪我就行。” 沉青已经被折磨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弓着身子靠在他腿上,被绑着的手祈祷般放在胸前,黑发披散开,遮住一部分雪白的身躯。 纤长的双腿夹着被子微微磨蹭,她估计连小网站都没有看过,现在却凭借着本能让自己舒服,顾宋情给她解开手上的衣服,仿佛知道他决定帮自己了,沉青也乖乖地不动,手不自觉地护住下体。 她不知道要做什么,急的眼泪团团转,只知道轻轻用力一压就能让她舒服一点,于是开始生涩地摸索。 顾宋情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还是挺争气的,看到这副画面居然没有飚血,有进步。 他动作尽量轻缓地脱下唯一遮挡的小块布料,这块他一只手就能完全握住的内裤小的可怜,给她迭好放在一边,回忆着之前看的那些科普视频,开始从前戏做起。 她吻着她的脸,把她内衣身后的背扣解开。 这种浅尝辄止的吻不足以解渴,沉青像是沙漠中求水的旅人,主动偏头迎上他的唇,顾宋情有一瞬间的惊喜,但随后又想到明天将要发生的事,心头像泼了一盆冷水,浇灭了所有蠢蠢欲动。 他捧着她的脸全身心地投入进去,觉得自己几乎完全沉溺在这个吻里面,一点点撬开她的舌头攻占她的领地。 舒服的不可思议,顾宋情放开她,吻的水润的唇上变得更加红,他半伸着舌头,眼眸垂着看着她的侧脸,额上出了些汗,面前的碎发被打湿,一缕一缕地粘在一起,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轮廓…… 从未有过的野性难驯。 他甩了甩脑袋,随后一路吻遍她所有地方,到了隆起的胸乳,也毫不犹豫地一口含住乳尖,狗一样用不停用牙齿磨着。 直到这时,沉青才发出小声的抽泣,抬手去推他。 顾宋情有两颗尖尖的虎牙,咬人很疼。 当然,在挑逗这方面,它也发挥了功不可没的作用,吸咬的时候,尽管沉青已经足够克制,但还是从喉间溢出一些破碎的呻吟。 这些声音在顾宋情听来就跟鼓励一样,他吻地更卖力,含住一边雪白的乳肉舔咬,另一边也适时地照顾到,用指尖在浅浅的乳晕处不停打转。 沉青推他的力道可以忽略不计,反而增加了一些莫名的情欲,仿佛调情一般,两人此刻密不可分。 一路往下,吻过柔软的腰腹,在舔舐到大腿内侧的时候,沉青久违地警铃好像拉响了,夹紧腿,努力按着他的头往外推。 呼出的热气喷洒在私密的地方,沉青被刺激地仰着头掉眼泪,用腿使劲踹他,顾宋情纹丝不动,惩罚似的腿间最嫩的肉上轻轻咬了一口。 掌在手心的腿颤抖了一会儿,随后无力地软在他手里。 好一会儿,顾宋情才反应过来。 她好像高潮了。 娇气包h 小小的释放好歹让她缓释了一些,但没过多久,沉青又开始夹起腿来。 她难耐地咬着指甲,把脸埋进被子里小声啜泣,腿根小幅度磨蹭着,利用被子的摩擦感给自己一些快感。 顾宋情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一瓶酒精洗手液,就这么看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空气中甩了甩,等到干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俯下身,张嘴含住那隐秘的花户。 沉青身上几乎没有汗毛,连这种地方也干干净净的,有种甜腥的味道。 滚烫的舌头刚碰到柔软的皮肤,沉青就吓地惊叫起来,本能地想夹紧腿把他挤出去,顾宋情哪里能如她的愿,挑起两条腿挂到肩上,锁着她的腰肢不让她逃离。 “不要,呜呜呜呜......” 她两手紧紧篡着被子,哭出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随着舌尖的不停深入,惊慌的呼声逐渐软下来,变成细弱的呻吟。 刚刚高潮的时候,里面就已经足够湿润了,花户上沾了一些亮晶晶的水液,顾宋情垂下眼,认真地去探寻她敏感的地方。 “好涨......” 连圆润的跟珍珠似得脚趾也紧张地缩起来,前所未有的饱胀感撑开她的下体,沉青迷茫地睁着眼,眼底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欢愉,只能不停摇头重复道:“不要进去了,好涨......” 顾宋情本来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沉青又嫩的跟块豆腐一样,他生怕力道重了磕着碰着她,于是起身,转头又去舔舐藏在软肉中的小珍珠。 这会儿沉青反应更大,几乎是呜咽一声就哭了出来,匀称的小腿不停踢动,挣扎着用膝盖抵住他,可是这个姿势做出的所有反抗几乎都没什么作用。 他像刚才吸她的乳尖一样,慢慢舔咬,用牙齿慢慢磨,原本粉白的花户被他舔的发红,凶猛地情潮让未经事的沉青差点呼吸不上来。 手腕已经被蹭红了,还是没有解开被绑着的结,沉青能做的只有哀求和落泪,快感比药物的副作用更难熬,沉青希望眼泪和求饶能够让顾宋情停止动作。 但是貌似行不通,换来的反而是变本加厉的行为。 一根手指缓缓插进嫩穴,里面的肉像有生命力一样,在进去的一瞬间,裹挟着水液将他的手指绞住。 床单已经被打湿了一小块,顾宋情学着交合的姿势慢慢地去按压她里面的每一处柔软。 清液带着粘稠顺着他好看的手流下,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痕迹。 顾宋情觉得有些痒,于是伸手像小狗一样伸出舌头去舔干净。 然后继续刚才的动作。 眼见一根手指已经开发的差不多之后,他才小心地插入第二根,沉青娇声叫了一声,随后摇头求他。 “别......难受......” 但究竟是快感还是难受,她自己都分不清楚。 为了能让她更快地适应,顾宋情从调情般的挑逗变为粗暴地按压,娇弱的阴蒂受不了他这么折腾,穴口颤颤巍巍喷出几小股水,有些喷到了顾宋情脸上,顺着紧绷的下颚向下低落。 沉青真的脱力了,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累的眼皮都抬不起来。 “真的,真的没力气了。” 顾宋情亲了亲她的脸,手上却是怜惜地又往豆腐穴里探了探,很轻易地就碰到了宫口,于是顺着那里轻巧地转了一圈,期间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地方,沉情短促地叫了一声,随后溢出几声哭腔,腰身和大腿都在不住地打颤。 大概明白刚刚是碰到她的敏感点了,顾宋情垂眸思考了一番,随后在刚刚经过的地方,仔仔细细地再挨个摁了一遍。 终于在经过某处时,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穴肉猛烈收缩了一下。 “是这里咯。”他呢喃着,随后毫不留情地进攻那块脆弱的需要轻柔照料地地方。 噗呲噗呲地水声弥漫在空气中,混和着猫儿似的呻吟,形成一副绝佳的交响乐。 “轻一点啊啊啊,太重了,呜......” 她高潮的很厉害,整个人都在颤抖,白皙的皮肤上覆上一丝粉红,枕头上已经全被打湿了。 顾宋情只能放轻动作,有些无奈,“娇气包。” 上面下面都在流水。 你可以做到底吗 他轻而易举地就把她送到另一个高潮,受不了刺激喷出来的水汇集在床单上形成一片深色的水印。 沉青半边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手却无意识地搭在他的手上,像是在阻止他的动作。 床很大,顾宋情帮她把挪到还算干净的一边,替她掖好被子,小声低估道:“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看她好像是累的睡着了,他这才盯着已经撑到鼓胀的裤子。 刚刚只顾着让她舒服一点了,完全没时间兼顾自己,现在缓过神来,只觉得下体涨的都快麻木了。 他不想去冲冷水澡,就这么看着沉青的睡颜,握住她的手覆盖在昂扬的肉棒上。 虽然有点心虚,但他还是哄着自己。 就当是她给他回报。 耳尖染了一丝红晕,他还是第一次偷摸做这事儿,心比刚刚吻她时还慌乱。 白嫩的手触碰在身上的感觉跟他自己的不一样,之前怎么没觉得,只感觉沉青仿佛浑身都是软的,像没有骨头一样,可以任人摆弄。 他喉结滚动,心底蔓延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痒意,被刻意压着的喘息在安静的房间被无限放大,带着她的手在肉棒上不断套弄,弄出透明的粘液沾染在她手上,色气的不行。 他隐忍着声音怕被她听到,欲望夹杂着沙哑的吐息喷洒在沉青白嫩的脸上,顾宋情喜欢极了这张脸,又是蹭又是吻,把脸颊贴在她的脖颈处,像天鹅交颈一样,谁都离不开谁。 今天正是十五,窗帘半开着,洒进的月光足以让人能看清各个角落,他们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清冷和暖黄的两种色调交织在一起,衬得沉青越发神圣不可侵犯。 顾宋情心里虽然有一丝负罪感,但也只是一丝而已,很快,他就又覆上她柔软的唇,轻轻舔舐。 好一会儿,沉青才睁开眼睛,她虚弱地只能发出不大的气音,问他:“你还没有好吗?” 顾宋情:? 他差点被吓到丧失语言能力,但手上的动作还是老实地没停,脑袋卡了一瞬,随后问她:“你没睡着吗?” 沉青闭眼休息,好一会儿,才用鼻音回了个嗯。 见她明明知道却没有拒绝他,顾宋情心中炸开巨大的惊喜,这才放开了胆子,拉着她另一只手十指相扣。 “要喝水吗?” 她刚刚哭了那么久,也没来得及给她喂水。 沉青嗓子都哑了,当然要喝,于是缓了缓,努力把自己撑起来,顾宋情连忙去扶她,垫了个枕头在她背后,又遛着鸟去接了杯温水给她。 “还难受吗?”他问。 还是难受的,只不过比刚刚好多了,没到让人丧失理智的地步,她摇摇头,就着她喂过来的姿势喝了几口。 头发乖顺地别再耳后,显得她这张带着病气的脸越发的惹人恋爱。 大概是因为累,她每次眨眼的速度都很慢,盯着他时,黑色的瞳孔给人一种眼里只能容纳一人的感觉。 顾宋情觉得,被这样看上一眼,让他现在去跳楼都值了。 沉青喝完水,半撑着身体看着他,长发随着她的动作黏在手臂上。 她问他:“你花费这么大的代价救我,你想要什么?” 顾宋情一时没想到他能跟她聊上这个问题,打着哈哈:“我们是朋友嘛。” 朋友现在能睡在一张床上把该做不该做的事全做了? 沉青挑明了一点,说:“你想让我做什么呢?” 那双透亮的眼睛仿佛能贯穿别人的心门,好像,她是在带着答案问问题。 好像骗不过他了,顾宋情苦笑一声,把心门拨开。 “如果我说,我想要你跟我订婚呢?” 他仔细地捕捉她眼底的所有情绪,见她还是那样波澜不惊,总算是放心不少。 最起码,看着他的眼睛不是带着厌恶,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你花这么多钱就为了我,值得吗。” “怎么不值得?”顾宋情笑笑,真心道:“阿青千金不换。” “怎么又哭了?” 沉青低下头,随后又抬起来,几乎用尽力气,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带着眼泪咸涩味的吻。 这个意料之外的吻像美杜莎的眼睛一样,让顾宋情一动不敢动,生怕这只是一个存在在幻想中美好的梦境而已。 蜻蜓点水般的吻转瞬即逝,沉青双手撑在面前,以前所未有的魅惑的姿态仰头看他。 “你可以做到底吗?” 恍然间,顾宋情好像想起李海琼之前说过一句话: 如果你心爱的女孩哭着吻你,你永远无法拒绝她那双带泪的眼睛。 当时他还以为是他装高雅放屁,现在看来,好像是经验之谈。 至少顾宋情无法拒绝眼前这双泫然欲泣的眼。 躲他h 怕她反悔,顾宋情反复确认了一遍,“你确定要继续吗。” 沉青反问:“你难道不想继续吗?” 顾宋情被问的一噎,虽然他想,但也没打算做到最后,这会儿看她状态好像有些反常,不由得有些担心。 “你先休息一会儿要不?” “你不是也很想吗?”沉青睁圆眼,用手指他下面。 顾宋情有些尴尬地挡住,“我去冲个澡就好了?” “你想不想?” 沉青才不给他这个机会,摇摇晃晃地跪起身,长腿往他腿上一跨。 “先等下!” 顾宋情这个文明人士都要爆粗口了,提着她的腰,防止这一下坐上去给他坐的后半辈子直接不能人事了。 “我去拿避孕套。” 既然她都说要了,那自然就顺着她的意思来。 沉青被他放在旁边乖乖坐着,看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安全套,把他随手扔掉的盒子捡起来,看到上面写的是xl的。 于是她偷偷瞄着那根被他握在手里的东西,刚刚没注意,这会儿看着又有些发怵。 粉色的肉棒上盘亘着一些凸起的青筋,昂扬着龙首,看起来很硬的样子。 专心研究避孕套穿戴方法的顾宋情没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好像没拆过这东西,笨手笨脚的不知道怎么戴。 而与此同时,沉青已经悄悄下床了。 她身上穿着顾宋情给她套的衣服,轻手轻脚的朝门口走。 本来就没力气走不快,还是刚刚他喂了杯水强行让她吃了点东西才好了些,这还没走到一半,就被床上的人喊住了。 他犬齿叼着避孕袋,笑里藏刀地叫住她:“去哪儿阿青?” 沉青心里一咯噔,那股熟悉的危险感又笼罩住她,她努力稳定住自己,靠在门边握着把手往下按,“我要去喝水。” 门怎么都打不开,沉青现在脑子也不好使,只能机械地拽着把手摇晃。 “怎么打不开?” 身后伸出一双手替她拧开底下的安全栓,“我上锁了。” 沉青打开门,脑子慢一拍地回他:“谢谢。” 顾宋情随意笑笑:“谢什么,又没说让你出去。” 他把人重新抱回床上,自己下楼倒水,回来的时候倒是看到了一副很有意思的场面。 沉青正在努力推浴室的门。 她现在真的很不清醒。 顾宋情叹了口气,去帮她把浴室门打开,“这个是滑动门。” 沉青站在原地,愣愣道:“谢谢。” “不客气。” 他端来一壶水给她,沉青喝了一口又放到他手上。 “我喝不了这么多。” “没事,剩下的留着等下喝。” “我要去上厕所。” 顾宋情这次居然没有阻拦。 “去吧,我在床上等你。” 沉青躲进去,第一件事就是把浴室门给锁了。 在里面呆了十来分钟,外面传来询问。 “阿青,好了吗?” 沉青蹲在地上不敢吱声。 “我进来咯。” 说完,另外半扇门被打开,露出一具精壮的男性躯体。 身高体长宽肩窄腰,亏得他不参加泳队,不然不知道得有多少小迷妹围着他转。 沉青愣愣地看着他,疑惑为什么明明锁了门这边的还是可以打开,顾宋情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笑了笑,“这事保密。” 他总不能说,这锁是坏的吧。 “你这是在躲我吗,明明是你说要做到底的。”他也蹲下来,视线跟沉青齐平,可怜的像条落水的小狗,“你要反悔吗?” 可以反悔吗?沉青想。 但是她又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呆呆地仰着脑袋,听他轻声控诉她的所作所为,犹豫几秒,还是站起来,小指勾住他的手,默认不反悔了。 顾宋情眼底笑意水波一样漾开,像抱小孩般把人搂起来。 沉青看着紧贴着自己大腿的滚烫的腹肌,有些纠结。 “我们要多长时间?” “什么多长时间。” 他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见她认真地看着他,这才明白,她是在问他要多长时间才能结束。 “呃.....可能,十几分钟?” 他看那些片子里的男主好像都没有过很长时间,就算是李海琼给的那个所谓的精品“学习资料”里都没有几个时间很长的。 说短了,他面子上又过不去,说长了吧,他也没试过,不知道自己底线在哪。 “试试嘛。”他哄她:“你要是累了,我们就休息。” “今天本来就够累了,总不能明天让你起不来床。” 他一贯是会体贴人的,沉青听了他的话,觉得好像是这个道理,于是在他放下她之前,就着这个姿势在他的唇边落下一个吻。 未熄的情潮再次被点燃。 ———————————— 抱歉宝宝们没有及时更新,懒癌是这样的,补齐之前的 阳痿吗h “还需要做前戏吗?”顾宋情问她。 “......前戏?” 沉青回忆了一下,貌似是刚才做的那个叫人很恐惧的事情,于是摇头,想要快点结束。 她乖巧地脱下裤子,扯着一寸被子遮挡住,见顾宋情在翻箱倒柜地找些什么,于是有些不安地用脚踢了踢他。 “为什么不快一点——” “找到了。” 他打开一个未拆封的粉色盒子,沉青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发现里面放着一个粉色圆圆的东西。 看他兴奋的表情,沉青第六感觉得这个不是什么对自己很好的东西,于是往后靠了靠,把被子捂严实了些。 “能不能不用这个?” 沉青是拒绝的,但是没什么用,顾宋情扯住她一条腿止住她后退的动作,半跪在她面前试着调不同档位。 这么一个小小可爱的东西,动起来却马力十足,沉青用另一只脚去推他,抗拒道:“我不要!” “阿青试试嘛~” 这是他之前看视频学习的时候被种草的,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什么是软广,学着买了几个贵的,想着时不时拿出来学习一下用法,有备无患,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我会用的。” 他半是哄着半是强迫地把这颗粉的像糖果一样的跳蛋摁在粉嫩的花户上磨蹭,强制她产生快感。 沉青像暴风雨里的浮萍一样,没有依靠,只能像朵柔软的菟丝花一样贴在顾宋情身上。 两只手都被他握住,她反抗不得,只能全盘接受他带来的煎熬。 顾宋情使了一点力,已经被淫液浸湿的跳蛋不受控制地上划,正好拨开花瓣,紧紧压在了藏在花心中间的小颗珍珠。 震动声在沉青听来很大,触电般的酥麻感瞬间蔓延全身,传到大脑皮层,爽的让人说不出话来。 “不要~” 回过神的下一秒,她几乎就哭着淅淅沥沥地高潮了,带着哼鸣的喘息有些急促,腰腹有规律地缩着,大腿夹住他有力的小臂,试图用他的手掩盖住下身的凌乱,却被对方不容拒绝地打开。 小巧的跳蛋裹着着水液落在地上,私处已经被流出的淫液沾染的晶莹透亮,相比于之前来说红了一些。 沉青连手都在颤抖,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明明说好很快的,她有些委屈,“骗人。” 听她这么说,顾宋情顿了顿,随后坚决地又伸出两根手指插进去搅动,听到人呜咽一声,这才慢悠悠地问:“骗你什么了?” 沉青伸出一只手擦泪,控诉他:“你说过会很快的。” 顾宋情沉默一瞬,抽出已经被打湿的手指,心想应该差不多了。 第一次还是用传统的传教士体位,免得她受不了,顾宋情进入的很慢。 里面又湿又软又热,察觉到好像有东西进来,立马热情地裹挟上来,想尽办法展示着自己的本领,绞紧这根火热的铁杵。 几乎是刚进去,他就已经忍的汗流浃背了,死死绷着唇,两排银牙几乎快要咬碎。 眼底染上浓郁的情欲,他微仰着头,喉结随着低喘的声音不停滚动。 反观沉青,应该是前戏做好了,足够湿润,所以刚进去时没有多疼,只有撑开的酸胀感,足够忍受。 这留给她更多的时间来观察眼前的人。 第一次发现,顾宋情其实挺好看的,特别是混杂着欲望黢黑的眉眼,有种别样的漂亮。 沉青注视着他,感受到她的视线,顾宋情低头跟她对视,劲腰浅浅地抽动着,在她可接受的范围内慢慢往里开拓。 “看着我干什么。” 他声音沙哑,浑身上下都写着几个大字 ——我要做爱。 我要狠狠做爱! 沉青伸出手,食指在他眼角点了一下,一滴泪落在指尖,她问他:“你怎么哭了?” 还能怎么? 顾宋情咬牙道:“爽的。” 爽哭了。 沉青不知道怎么安慰在哭的男人,脑袋转了一圈,皱眉看他:“别爽了。” “你爽完了不让我爽?”顾宋情简直要被她气死了。 使了点力往里插,不知道是碰到了哪个点,沉青瞳孔猛缩,惊叫了一声,随后揪着被子小小高潮了一次。 顾宋情只感觉里面变得更加湿滑,仿佛就是在磨一块嫩的出水的豆腐,还需要小心地对待,不然指不定哪次没控制住力道就碎了。 她一抽一抽地夹的越来越紧,顾宋情也难受蹙眉,他被夹的有些疼。 但是爽感更大于痛感,他浅浅抽动了几次,然后在沉青的高潮余韵中 被夹射了。 他有些脸热地拔出来,等沉青缓过来,也发现他似乎已经结束了。 于是简单算了一下,从开始到现在 有五分钟吗? 应该有吧,沉青感觉时间过得可慢了,但五分钟对于一个男生来说,还是挺没尊严的应该。 于是她考虑到某人的面子,往被子里挤了挤再打了个哈欠,表现出一副累极了的样子。 “要睡了。” 顾宋情全程黑脸,蹭了蹭她,“再来一次嘛。” 再来一次? 沉青想,这个时间她还可以忍受,再来一次也不是不行,只是她要不要配合着叫几声? 就当是为了给他维持颜面,沉青还是同意了。 前期倒还是正常,沉青虽然觉得羞耻,但还是配合着嗯嗯啊啊几声。 顾宋情也没说话,埋头耕耘中也不忘去照顾面前的两颗小莓果。 直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沉青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貌似已经过了五分钟了吧?她有些没力气,只能去用手推他。 顾宋情只当没看见。 再到后来,她已经没力气推了,顾宋情这人有力,从刚开始的九浅一深到现在的每一下都几乎要凿进最里面与她合二为一,沉青的声音早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透过模糊的视线她能看见自己的腿被他抗在肩头,汗水黏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有些腻人。 “别......”沉青再一次拒绝,几乎崩溃地哭出来,用平生说过最生气的话来骂他。 “死骗子,呜...你说很快的....呀~” 顾宋情话术都不带改的,“马上就好了,阿青再忍一会儿。” 沉青都不知道从刚才到现在自己听了多少遍等一会儿马上了,听他还是用那套说辞来回,知道他又在骗她,难受地直掉泪。 “我不做了呜呜呜。”她真的后悔了。 早知道就不答应他的要求了,做一次就够累的了。 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起得来,她还准备早点去备赛。 沉青浑浑噩噩地想,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期间顾宋情只射了一次,刚开荤的毛头小子有点上头了,一时没照顾上人,等他抱着人去浴室清理干净后,发现床上湿的已经睡不了人了。 只能拿钥匙去开沉青那间客房。 他抱着昏睡中的沉青,觉得她轻的跟片叶子似得,风一吹就要跑了。 以后还要给她多养养,不然体质真的差。 你有喜欢我吗 等到沉青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 她的这间客房采光也很好,再加上昨天实在是太晚了顾宋情没记着拉窗帘,渐入深秋,温和的光打在她眼皮上,可以说是被迫醒的。 脑袋像宿醉了一夜疼的快要裂开,她摁了摁太阳穴,起身间手碰到了一片温热皮肤。 沉青右眼跳跳,颇有预感地回头看去,只见身侧柔软的被子下露出一张好看的没有任何攻击力的侧脸。 昨晚的事像断掉的碟片一样破碎地回忆起来,沉青木着脸,瞬间觉得压力好大。 她自认为从来都不是那种感性上头了就会无所顾忌的人,但今天才发现她对自己的认知从来就不是很清楚。 身上没什么黏糊的感觉,都被细心地清理干净了,沉青低头看,内衣什么的也都有穿着,难怪睡的这么不舒服。 下身还是有点不适,抚上腰间的皮肤还会蔓延出一股细微的疼意。 估计是第一次做嗨了他控制不住力道,沉青拉开衣服一看,果然一片红痕留在上面。 她动作轻缓地起身,尽量不吵醒他。 想跑路了。 不过再小心地动作都能让整晚没怎么睡好的人察觉,顾宋情有些迟缓地睁眼,正好与已经收拾好的沉青四目相对。 沉青有些尴尬,她没想到他睡的这么浅,放好鞋子,刚准备说些什么,顾宋情率先开口。 “你要去哪?” 他语气轻巧,仿佛还没反应过来她现在在干什么,过了一秒,他终于回过神,一把拽过她的手,嗓音中带着一丝情绪,“你要去哪!” 当然是跑啊,沉青暗暗叹气,只怪昨天晚上有些昏头了。 但是面上她还是安抚着这个没什么安全感的少年,反握住他的手,解释道:“我只是想回学校准备比赛。” 顾宋情听得将信将疑,随后还是确信道:“你是不是想白嫖我?” “......” “是你说要和我订婚的。”他接着说,眉眼间带了几分急躁,“还有昨晚是你吻我让我呜——” “别说了!” 沉青羞耻心上来了,捂住他的嘴,他敢说她都没脸听下去了。 顾宋情像小狗一样坐在床上,仅露出的双眼盯着她,随后眉心一拧,问道:“你是不是想反悔?” 现在再说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沉青在短时间内权衡了一下利弊,如果说订婚是他救她的代价的话,那其实还好。 再没什么比欠上一个亿的巨额债务还要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在想好了之后,沉青倒多了几分淡然。 “没有反悔。”她说。 在少年质疑的目光中,沉青凑近,随后捧着他的脸在嘴角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离开的瞬间,他眼中的所有怀疑都化为乌有,留下的只有呆滞的惊喜。 于是,他不知好歹地问了另一个问题。 “阿青,你有一点喜欢我吗?” 沉青没想到他一下跳到这个问题上来,愣了一下,随后道:“应该喜欢的。” 做戏做全套。 “好。”他似乎真的放下心来,又粘着她腻歪了一会儿才放人出去。 沉青出门前还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她等会给他带回来,顾宋情笑着说不用。 等关门的下一秒,少年眼底积溢的笑意瞬间烟消云散。 骗子。 下贱 沉青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运动会进行的如火如荼,一班的大本营没什么人,她搬了一把椅子回去。 教室坐着零零星星几个,过了一会儿,可能是比赛暂时结束了,林妗从外面带了一杯红糖水回来。 看到沉青回来了,高兴地叫了她一声。 “昨天怎么回事,你没受什么伤吧。”她抱着沉青左看看右看看,见她好像没什么事,精神状态也还好,这才长舒一口气。 “昨天可把我们急坏了,都已经报警了。”她认真地说:“你没看到昨天顾宋情脸色有多差,以为你出事,马上就走了。” “唉,你昨天看到他没,他去suncook了。” 话题扯到顾宋情身上,沉青变得不是很想聊,模糊不清地嗯了一声,随后问道:“一班现在排名多少了?” 她昨天跑了个第二,之后匆匆走了,连之后的比赛都没看。 林妗抽了一张纸擦汗,看她今天好像不是很在状态,于是汇报:“都挺好的,虽然没第一,但也不算很差吧。” “你怎么像有心事一样?” “是吗?”沉青回过神。 可不是嘛,林妗想,都对着卷子发呆大半天了。 “老实说,你这状态......”她仔细端详了一下,沉青微微偏头,等她的下一句。 “你思春了。”她喝了口水,断定的毫不犹豫。 沉青错愕地张嘴:“啊?”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昨天发生了什么,但你这状态不太对。” 她又喝了一大口水,以自己以往磕cp的经验猜测。 “顾宋情肯定喜欢你,我估计昨天他对你表白了,但你不喜欢他,你喜欢曲锡,又不好意思明着拒绝他恐怕伤了感情于是很苦恼,是吧。” 表白倒没有,沉青垂着眼,他们做了比表白更过火的事。 猜的大差不差吧。 她确实是在为他们之后的关系而苦恼,但有一点她还是要否认。 “我已经不喜欢曲锡了。” 林妗半信半疑,“那你之前给他给那么多钱?” 那只是给他妈妈的医药费外加损失费而已,沉青摇头否认。 “那你既然不喜欢曲锡,我觉得吧,你可以考虑一下顾宋情啊。” 她又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面,到现在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你不知道昨天他知道你不见的时候,那脸色有多恐怖,我都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刀人了。” “人也挺好,又关心你,家境也好,长得也帅。”她说着,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顾宋情派出来的说客了,不过平心而论,她说的又是事实。 看她还是一副正在思考的模样,林妗调侃道:“说实话,说的我都想劈腿了,奈何人家对我不感冒。” “你还是不喜欢?” 沉青神色复杂,确实谈不上喜欢,顶多就是感激,再说,跟他在一起的话。 有些麻烦。 像她这种家世,要是被查出来,别说考公,说不定到时候被连坐进去关上几年都有可能。 人家家里清清白白根正苗红的,她怎么能成为那个污点。 “不想说这个了。”沉青有些低落地拿着卷子,开始想,要是沉瑟一开始就跟她那个没怎么见面的父亲离婚那该多好。 那她也是清清白白的身世,不用谈个恋爱还胆战心惊的。 “好吧。” 看出沉青现在心情不好,林妗也识趣地噤声,刚想去在续一杯糖水,余光却在窗外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认出了他是谁,林妗低头看了沉青一眼,见她在专心做题,于是端着杯子安静地出去。 “找阿青?” 她把人带到了个没什么人的楼梯角,把杯子里最后一点水喝完,连正眼都没看人一下。 身后的少年低着头,被镜框压下去的脸白皙俊秀,他看着林妗的背影,说:“我想跟她说几句话。” “有啥话跟我说呗,我帮你告诉她。” “我想亲口说。” “你还有脸啊,曲锡?” 一听他说话林妗心里就有气。 她们叁个初中是一个班的,当然玩的也比较好,当初沉青和曲锡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是尊重祝福,谁知道后面他无缝衔接别人还不知道干了什么让沉青一直给他转钱。 分手的那天还是临近中考的时候,她从来没见过沉青那么难受过,也恨自己一直以来竟然看错了人。 他分明就是一个渣的不能再渣的渣男。 “七中向来都不允许外校的偷偷进来,我想沉青也应该不欢迎你。” 她冷着脸,说话也毫不留情,“以后别来找阿青了,她最近交了一个男朋友,我觉得你出现很打扰别人。” “她交男朋友了?”曲锡是绝对不信的,“我亲自去问她。” “还想死灰复燃呢?”她当着他的面翻了一个大白眼,说话也更加不留情,“人家比你帅比你有钱比你会疼人,说实话你一点竞争力都没有。” 说完,她也懒得再看见这个糟心的东西,转头准备下楼,身后却传来一道微怒的声音。 “他爸的新老婆是毒枭头子,她哪来的胆子跟别人在一起?” 林妗成功留下来了,怒而转身,呵斥他:“你就是这么造谣的,别死皮赖脸地追着人家?” 她脸色沉下来,一字一句道:“显得很下贱。” 完了 这句话仿佛刺到了曲锡的某个点,他说:“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沉青要一直不停地给我给钱吗?” 林妗并不关心,“我不感兴趣。” “你觉得我无缝衔接,那你知道当时的我处境有多危险吗?”他一步步走进,眼底被怒火逼的通红。 “因为想报复她的人在天台大道十字路口安排车撞她,当时是我妈开的车,她坐在后面当然没什么大问题,只可怜我妈在冰冷的医院躺了整整一年多。” “再之后就是我,几乎和她走的近的每一个人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报复!” “我不得已,才和她撇清关系。” 他这话说的,林妗很想笑,但她笑不出来,因为在某段时间,她也被不同程度地针对过几次,莫名奇妙被堵在巷子里,莫名其妙被关在厕所,各种各样的莫名其妙的事情。 不过她只当是自己倒霉,以后绕道走就好了,丝毫没往这上面想过。 “那你怎么就知道这是针对阿青来的呢?” “当然因为我花了大价钱让人查了呀。”他又不缺钱,提出让沉青出医药费和损失费,那都是她应该给的,他从不觉得这对她来说是报复,沉青也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她可能不知道,但我一清二楚。” 他徐徐说着自己在资料上看到的。 “他爸是个瘾君子,十几年前抛下家人坚持要进入毒巢,后来在里面越做越大,还新娶了一个毒枭头子,就是那个狠毒的女人,她查到沉青的父亲还没有离婚,所以才会报复沉青。” 林妗本来是报以怀疑的态度听这个故事,这么离奇的事,居然发生在她身边的人身上? 她说:“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吃醋所以连带着跟沉青要好的人都要恨屋及乌一并报复了?” “对啊。”他苦笑:“当时我作为和她关系最要好的人之一,怎么不能采取自保的手段?” 林妗没说话,上下打量他。 曲锡知道她已经信了一半了,于是继续道:“这下,你能让我见沉青了吧?” “你见她干什么?”她警惕道:“你难道要把这些都告诉她吗,她最近正在备赛我想你是知道的。” “我不会和她说这些的,我只是想跟她叙一下旧。” “有什么旧好叙的,当初闹得那么难看。”她还是不想让他靠近沉青,往校门口一指:“走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怎么样呢,都已经过去了,我只看现在。” “而现在的情况就是,沉青必须安静地复习准备比赛。” “好吧。”曲锡拉耸着眼,慢慢下楼出去了。 操场上人声鼎沸,正在欢呼着什么,吹哨子的声音都带着一丝昂扬。 林妗吐了口气,终于送走这座大神了。 接下来去哪个班蹭点糖水喝呢? 她一边想一边下楼,刚过了一个拐角,看到了呆呆流泪站在原地的沉青。 还有站在旁边,说走还没有走的曲锡。 此时外界的任何声音林妗也听不到了,耳膜发出刺耳的嗡鸣,她脚底一软,心底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 真是出大事了 在今天之前,沉青一直觉得就算日子过得再差,起码有沉瑟在,还有几个相处的不错的朋友。 尽管走的都不是特别近,但对于林妗,沉青是踩着红线跟她玩。 上下学的时候,她从来没跟她单独走过,周末也是一个人从不约朋友出去玩,也就是在学校走的近一些。 但她没想到,其实自己就是一颗巨大的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让身边的人遭殃。 曲锡也没想到,本来打算之后再告诉她的,没想到被她听到了。 既然这样,那他也不再遮掩,说出了自己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沉青,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林妗诧异地看着他,“你不是怕?” “我的意思是。”他看着沉青那张失魂落魄的脸,道:“做地下的。” “啪嗒——” 一个玻璃水瓶砸到他身上,掉在地上碎成了几片,深褐色的糖水流出来,打湿了鞋边。 林妗咬牙挤出几个字。 “我操你妈!” 再傻也听的出来他话里的意思,无非是在外面流连了一圈,到头来舍不得沉青那张乖顺的脸,发现只有她才是最好拿捏的,但又怕明着在一起牵连出祸来,所以准备悄悄交往,说的不好听点这不妥妥准备当情妇养吗? 而且还不给钱。 那张脸,明明带着很斯文的书生气,看起来老实纯情,之前都还很好一切正常,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她怎么也想不通,气的半天没缓过来,捂着心口吐气。 “你想跟我在一起?”沉青无力地笑笑,嘴角却怎么都抬不起来,反而一脸悲意。 曲锡点头。 “如果我说不想呢,你会怎么做?” 在一起一年,她也是了解他几分脾气的。 曲锡笑笑,“我会把这件事情在你们学校公开。” “哦。” 沉青毫不在意,“然后呢?” 曲锡一脸的这还用说吗。 以前真是瞎眼了,沉青也开始想不通当时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她不由自主想起顾宋情,觉得没对比还好,现在面前站着一个对照组,这才发觉好像没有人能比得上他细心体贴。 “你觉得我会被大家孤立吗?”她直起身,眼神也变得嘲讽起来。 “这种事情说出去谁会相信,而且就算被孤立那有怎样,学校里认识沉青的有多少人?无关紧要的事不过一个星期就被忘记了,如果你想用这种舆论逼教导处劝退我,那更是抱歉了。” 说到这,她这才真心笑起来。 “学校的门面,我也是撑了一分的。” “就是!”林妗也被她说的话爽到了,跳下去拉着她的手转身就走,丝毫不管站在原地阴沉着脸的人。 发尾在空气中甩过一个漂亮的弧度,沉青最后一次往后看了一眼。 站在原地的少年垂着头,直勾勾地盯着脚下的碎玻璃渣。 明明只是来找她复合的...... —— 这一路上,只有林妗是快乐的。 “你要是真这么想就太好了。”她拍拍她的肩安慰道:“这都没什么事。” 沉青情绪还是有些低落,肉眼可见的疲惫。 “还在担心吗?” “要我说,你可以依靠一下顾宋情啊。” 沉青不懂她话里的意思,皱眉看她。 林妗看她一脸茫然,奇异道:“你不知道,这么值得炫耀的事他没跟你说?” 沉青摇头。 “我从我爷爷那里了解过一点”她悄悄说:“据我说知他爷爷军衔很高,有一个叔叔也是,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英年早逝了,不过这层关系还好说,主要是他外婆家那边的底气硬,我到现在都没打听出来一点消息出来,可想而知有这两层关系在,别人轻易不敢动的。” 沉青听的若有所思,林妗又凑过来问她:“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了,你知道人家叫你去的是什么地方吗就傻乎乎地去了。” “我没去。”她说。 到底是打心底不是很信任这个人,她过去之前搜了一下地址,发现风评不是那么好之后,就准备半路折返,奈何好像路上有人盯着,沉青一个没留神直接被迷晕了塞进车里。 小路上没什么人,川流而过的车留下的只有汽笛声,有谁会注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消失在视野。 “那个人这么精明,连你去不去都算到了?”听完她的话,林妗低头沉思。 “不知道。” 沉青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想到这件事以及牵扯出的一系列后果就感到头疼。 见她不是很想提这件事,林妗安慰了一句,“反正没事就行。” 哪里是没事啊,真是出大事了。 她到现在都没想好回去后要怎么面对顾宋情。 我想试试这个 人一清醒,就容易对自己干过的蠢事感到后悔。 像沉青这种极少容忍自己犯错的,连之后几天上课的时都在假想要是当时没答应叶唐糖,那么之后的一切事情是不是都不会发生,她是不是还能过上几天平静的生活。 不过细究起来应该不可能。 她既然能做出让人半路堵自己的事,那她要是不去,下一次估计就是直接闯进她家强行带走了吧。 课间的时候,班主任过来点名道姓让她来办公室一趟。 沉青猜到了应该是为了上课神游的事,顾及着女生面子薄所以大多都没有当面说明,但次数多了也只能找到班主任那里。 眼看现在离比赛越来越近,这是来找她谈话来了。 她低眉顺眼地走进办公室,一些老师正在整理下节课要用的教案早早到班班,喝茶的喝茶改作业的改作业,不过对于她这个好学生的到来还是感到有些惊讶的。 “往常有事都是自习的时候找你在外面聊,这次把你请到办公室就是想问你。” 她喝了口茶,观摩沉青的态度。 沉青只是一如既往地低头垂眼,温顺的不能再温顺的模样。 “哎。”到底还是舍不得训这个格外努力的孩子,只能先劝她,“之前是你找老师说想去参加比赛,我才找主任说专门留一个名额给你,现在眼看比赛就要来了,你是压力有些大吗,又好几个老师反馈你上课都听不进去。” “有点紧张。”沉青乖乖保证,“但是我一定尽快把状态调整好,不会影响到比赛的。” 看她这么诚心诚恳,“要不要给你放一天假休息?” 沉青想,反正这几天回去没看见顾宋情,干脆就给自己放松一天。 那天他说让她重新搬过来住,沉青无条件答应了。 毕竟是她说过,要尽量满足他的要求的。 原以为是重新回那个客房住,但没想到顾宋情手里有了点钱就飘了,在学校附近买了套房子,把她所有的行李都放在那了,也就是说以后这段时间,她要跟他真正意义上的同居了。 以前住他家的时候,碍于宋漾在家,两人相处还算正常,现在先别说她在陪同出差没回来,就算是回来了,山高水远也管不了。 沉青觉得这一住,短短一辈子就能看到头了。 虽然非常抗拒,但她不得不搬进去,毕竟债主是天,她已经不纠结到底多少年才能还清零头了,只想尽可能减轻一点自己肩上的负债感按他的要求做。 但是自从搬进去以来,她都没见顾宋情来过。 于是住了几天,习惯环境后,心底终于踏实了些。 这几天她住的挺安生,等再次见到顾宋情的时候,他正躺在沙发上睡觉。 沉青难得见他,上去给他盖了条毯子,见他眼下满是青黑的黑眼圈,也就安安静静地回房间没去打扰他,只在桌上放了杯水方便他睡醒了喝。 他睡到傍晚才醒,自然而然地去买菜做饭,沉青在房间听到动静,开门去看,见他已经做好饭菜放在桌上了。 “醒了?来吃饭。”他招呼她。 沉青走到桌边,见菜品还不错,顾宋情给她盛了碗饭,又收拾东西要出门。 这几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总是不着家。 “去哪?”沉青拿着筷子,突然丧失了吃饭的欲望,“你不吃吗?” “嗯?”他开门的动作停下来,转而找了个椅子坐下给自己添了饭,小心地看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不想见到我。” 他默默吃饭,沉青垂下眼,她吃不下去,把碗放下,问他:“为什么这么想。” “不为什么。” 看上去情绪很消极的样子,沉青思考了一会儿,走到他身边捧着他的侧脸亲了一口。 见他还是一副觉得她是逢场作戏的样子,沉青又多亲了几口。 “还要亲吗?” “要。”怎么可能白瞎和她亲近的机会,他终于露出一个计谋得逞的笑容,拿出手机,“阿青,我想试试这个姿势。” 沉青:...... 其实,他不做那么多铺垫她也是会答应的。 \ 补 骑脸 他手机上的只是一张模糊的照片,当时太顾及他的情绪没怎么看清嘴上就答应下来了,这会儿洗完澡出来,仔细看了视频才后知后觉地脸红。 顾宋情被推着进浴室洗澡,沉青最基本的要求还是有的,急匆匆抹了把脸,他就裹着浴袍出来了,生怕再晚点房间里的人儿给跑了。 沉青无奈居多,推开他贴在她脖颈乱亲的脸,刺刺的头发扫的她有些痒。 犹豫再叁,沉青还是问道:“真的要这样吗?” 她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试试嘛。”他眼睛湿漉漉的,掐着她的腰把人抱到身上,随后往枕头上一躺,指着自己的嘴道,“来嘛来嘛,我不会弄伤你的。” 在来之前,他还仔细地磨了手指甲,顺带连两颗犬齿都磨了一遍。 这根本不是来不来的问题,少女莹白的脸上浮上诱人的红晕,眉心紧拧着,还在努力跟他谈条件。 “正常做好吗?” “正常做不了。”这他也没办法,“我来的时候没买套。” 他怕做勤了反倒惹得人讨厌,又在网上学了好几个在床上快乐的方法,迫不及待找她来试试。 刚开荤那会儿控制不住自己,又怕她不愿意,私底下对着她的照片用手缓解了好几次,早知道今天能吃上,他说什么也要去买几包。 “就这样做也行。”他揽着她的小屁股坐到脸上。 沉青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地后仰,手撑在他紧实的腰上,可这个动作却让娇软的私密处更加贴近他火热的唇。 粗粝滚烫的舌头顺着细小的缝隙强硬地挤进来,他一边舔,一边关注着她的情绪,高挺的鼻尖沾了点水液,浓密硬挺的睫毛随着眼皮的颤抖一阵蹁跹,黑眸仿佛盛着满腔的柔软,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春水,对视之际让人忍不住溺在里面。 沉青往下看时,就是这样一副景色。 他的脸是会勾人的,沉青想。 察觉到她的分心,顾宋情稍有不满地挑着敏感的阴蒂嘬了一口,少女眼底瞬间蔓起一阵化不开的雾气,随着他越发用力的动作渐渐凝聚成水顺着脸颊落下来,直直落在他微眯起的眼角。 双腿逐渐夹紧,沉青退无可退,之间轻巧地贴在墙上想支撑这具已经软的不成样子的身体,奈何腰间的手力道太大,挣脱无果,反而更加把重心压到他脸上。 高挺的鼻尖压着敏感的地方,沉青弓着身体一阵哆嗦,柔软的舌头不像肉棒能够一时间到达最深处,反而是慢慢磨蹭着挤压着肉壁,轻巧又温和地探索她所有未被开发的敏感点。 不是剧烈的痉挛,快感仿佛温水煮青蛙般炖着她,蜜穴在有规律地紧缩,而他好像明没有到此为止的意思,而是不断朝里探索。 眼泪像断了线一样啪嗒往下掉,一些砸进顾宋情怜爱的眼底,顺着他的眼角流下。 他空不出嘴安慰她,只能轻柔地帮她擦着脸,在泪止住之后,又不老实地透过衣服向下捏住了微微挺立的乳尖。 这是顾宋情第一次感受到脑子里有东西的好处,他学着之前在视频里见到的方法,边是揉捏边是绕着小小的乳晕打转,沉青覆上他的手想要拿开,但这个动作就好像是她主动带着她的手往下压一般。 他眼睫颤了颤,随后动作越发用力。 “别这么重......”沉青抽噎了一声,努力撑起无力的腰肢,哪怕让她休息一会儿都是好的。 “不行了.....呜....高潮了啊啊啊啊......” 她整个人软的几乎要倒在他身上,浅处的敏感点被不停挑逗着,哪怕是刚刚高潮,他也依旧不肯放过一点儿。 “休息一会儿。”她小声哀求。 顾宋情那双漂亮的眼睛眨眨,无辜的仿佛造成她这样的罪魁祸首不是他一样,继续深入地研磨着敏感点好增加她的快感。 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地方,可能是一片还尚未被开发的区域,沉青脑子一白,整个身体软了下来,脊尾酥麻的感觉像细小的电流一样一直延伸到大脑皮层。 她潮吹了,还是在他脸上。 水液顺着他的深刻眉眼往下滴,他也没想到触碰到这儿她会有这么大反应,不过还是开心能让她爽起来。 “舒服吗阿青?”他凑近问她。 沉青瘫软在床上,把脸埋进被子没有理他。 “阿青,阿青?”他撒娇般蹭着她,直到听见被子里传来的细微的哭泣声,才如梦初醒。 “阿青......” 他强行把她从被子里抱出来,见她捂着脸还是不愿意见人,自责道:“都怪我,我真是混账,以后真的再也不做了真的,阿青...阿青别生气好不好?” 说着,他就要抬手扇自己,沉青这才有了些反应,把他拉住,随后把整张脸埋进他宽大的手里去哭。 “阿青。”他心疼死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身前的人细微地摇头,无声地哭着,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再也不做了好不好?” “阿青。” 他是真怕了,一边又骂自己混账,沉青哭够了,握着他的手,耳尖红的要滴血。 “下次,能不能,能不能......”她哽咽一声,“能不能让我休息。” 她真的受不了这种高强度耗费体力的活动,更何况这种在别人脸上被舔到潮喷,真的已经刷新了她不知道多少下限了。 “下次不做了,下次不做了。”他连声道歉,刚想替她清理一下,沉青拉着他的袖子道:“现在还可以买避孕套吗?” “不是......”他呆呆地被她的话问的转不过弯来,“不是不做了?” 沉青细长的睫毛都黏在一起了,她红着眼眶指了指他下身,顾宋情顺着看去,小兄弟已经昂扬到他腹部了。 刚刚只顾着哄她了,没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现在她主动问,他也不好意思再做下去,说:“洗个澡就好了。” 现在买避孕套他不得活活憋死。 对镜 沉青像是想到了什么,下床踮着脚往衣柜走。 桌上放着一些刚搬过来还没整理的箱子,沉青翻了翻,从包里找了件校服,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避孕套。 顾宋情:? 他直起身,“哪来的?” 沉青说:“上次走的时候收拾东西太急了,把这个也收进去了,一直放在包里里没拿出来。” 他还认得出来,是上次做的时候剩下的避孕套,里面还剩叁片。 沉青重新爬回床上,把东西递给他。 “阿青。”他面色古怪地看着她:“你确定要做吗。” 沉青也有些顾虑,但是还是坚定道:“你只要能让我休息,就可以做。” 毕竟他让她舒服了她总不能穿上衣服就走人吧。 “那可不可以换一种姿势?”他问。 沉青心底有些不好的预感,想反驳,但是没用。 她被压着跪在床上,腰腹的位置被向上提起来,这个姿势给足了她休息的时间,沉青还想说些什么,但硬挺的肉棒已经蹭到了穴口,不容拒绝地碾平所有褶皱,盘旋凸起的青筋刮蹭着浅显的敏感点,一直压到宫口。 恐怖的是她还没感觉到碰到他的腰。 龟头顺着宫颈缓慢而又有力地研磨着,每到敏感的地方,稍稍一压身下的人儿就会轻哼一声,要是力道再重点,淫水就会随着动作一股一股喷出来,这会儿呻吟声也会更加动听。 “阿青多叫一下,我好喜欢听。” 他说完,沉青便把嘴闭的更紧,任他怎么磨都不开口,于是他便加大了力度,一下一下往更深的地方开凿。 宫口被不断顶开,连娇弱的阴蒂都快要被带着一并压进去,鲜红的软肉随着抽出的动作被带出来,随后又更加凹陷进去。 顾宋情一只手去揉捏她硬起的乳尖,一只手又去照顾她藏在伸出的阴蒂,腰腹没了支撑,更加软下去,这一下突然的下坠反而使上翘的顶端更深地进入宫口,仿佛已经进去了一点儿,沉青害怕着莫名的情潮,不断向前爬想要逃离他的掌控。 仿佛看穿了她的意图,随后,整个人都被揽了起来,以婴儿把尿的姿势把她整个人抱起来,下坠感让小腹被撑的鼓起,沉青慌了神,抓住他的手臂仰头看他。 是一种哀求的示弱。 顾宋情做起劲来有种平静的疯感,看着没什么,其实已经爽的六亲不认了,他缓步抱着他,一步一个深顶地走向浴室。 小股喷出来的花液打湿了地板,有些顺着他紧绷着的长腿流下去,沉青在路上被肏的高潮了一次,随后像朵焉了的娇花一样缩在他怀里。 小腹规律地欺负,软肉死死绞着穴里的肉棒想把他压出去,沉青满脸是泪,赌气地掐着他的手臂。 “不......不行,说过休息的。”她半阖着眼,在他踹开浴室门的那一刻又微微睁大。 现在才看懂她的意图,沉青开始挣扎起来,肉棒从湿滑的穴里掉了出来,但依旧昂扬地贴在粉嫩的穴缝处,随着步子不紧不慢地拨开阴唇摩擦着。 他就是故意的。 用这种方式吊着她。 沉青心里汇了口气,憋着偏头,不去看镜子里面的自己。 “看看嘛阿青,水好多,我身上都是你的水。” 这人又开始讲骚话了,沉青闭着眼不理他。 顾宋情也不恼,抱着她颠起来,坚实的肉棒跟个烧火棍一样一下又一下地打着她娇嫩的穴口,直到肉棒每次离开总是能拉出很长一条淫丝后,实在受不了的沉青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一点都不疼,反倒是激起了莫名的欲火。 他有些邪气地扬眉,在她耳边笑道,“阿青宝贝看我怎么把你插满。” 随后长指拨开两瓣湿润的阴唇重新深肏进去,沉青腰身颤了几下,淅淅沥沥地喷出一些水。 顾宋情把脸贴着他,黑发在两人打湿的脖颈上纠缠不休,他指着镜子里被粗大的东西撑的几乎发白的花户,吻了吻她,“刚刚进去就喷了,真是没耐力。” 手指在阴蒂上高速磨蹭着,插入的速度也随着越来越快,被撞碎的一塌糊涂的呻吟从仰起的喉间溢出来,约到后面她几乎泪眼模糊地要高潮的时候,这人还丧心病狂地去用力拍那脆弱的地方。 两条匀称的腿在空气中揣着,沉青边哭边骂他,她不敢看镜子里那副淫靡的画面,空气中几乎全是情爱腻人的味道。 呼出的气都是带着水雾的,两人无论何处都密不可分地交缠在一起,莫大的满足感叫他越来越疯。 几乎已经忘了之前信誓旦旦说过的话,就算沉青再怎么哀求她都没停过一次,浴室做了一次,被放到床上时她都还控制不住地在抖,穴口被肏的发红,一时间敞开着,露出一指小的还未复原的甬道。 沉青缩在被子里以为能好好睡上一觉了,谁知道他又拆了一袋开始套起来。 她想哭,刚下床准备跑就被单手搂回来,湿润的穴口重新被打开撑满。 肏的几乎要让人喘不过气。 “呜呜呜....下次再做,要休息啊啊啊......” 身后的人贴着脸哄她,“下次再休息。” 他肏红了眼,沉青哀求着要喝水都是把他抱到厨房嘴对嘴喂她喝进去的。 喷出的淫水顺着流了一路,吓的她再也不敢提类似的要求。 直到没有了避孕套他才停下来,沉青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整个人已经昏昏沉沉任人摆布了,他却还有些意犹未尽。 沉青想,大概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做了。 再赌不是人 再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没有余温了。 身上倒是没清理的很干净,她下床拉开窗帘,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了,遍布的彩色霓虹灯光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大桥链锁上暖色的灯光照在川流不息的车身上,显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渺小。 沉青兀自欣赏了一会儿,把头靠在玻璃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打开手机,一连好几条都是顾宋情撒娇道歉的表情包,剩下几句是叮嘱她记得去吃饭。 刚刚连饭都没吃,猜到她醒了会饿,他在厨房留了菜,放在微波炉里热着。 沉青本来没多大食欲,但还是多吃了几口。 他之前就有在练习做菜,知道沉青爱吃什么就变着花样来,现在倒是做的更得心应手了。 记得他之前老是在她面前拉着脸问自己是不是一无是处,当时沉青不好回答,但现在可以认真地说:虽然干别的不行,但至少是个好厨子。 也不知道这位厨子现在在干什么。 —— 夜场的灯光总是闪的人睁不开眼,李海琼提心吊胆地揍了顾宋情一拳。 “大哥这都几天了你还来,不知道对方已经看你很不爽了吗!赢了点钱就赶紧跑路啊,你还真想把那一个亿全赢回来?” 靠在椅子上的人儿散漫地把玩着手里成堆的筹码,闻言掀了掀眼皮。 “这才哪到哪呢,四成都没赢回来。” “你他妈想死别带上我啊,等玩急眼了到时候谁跟你玩钱,到时候被围殴的时候别怪兄弟我先跑。” 怎么都想不通,上次输了点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从此隔叁差五地就拉他来赌。 有了刻板印象在前,前几把倒是有惊无险地赢回了不少,等到后面反应过来这家伙脑子里有点东西后,炸胡老千就层出不穷,不过目前整体来说还算小赢,但十赌九输,再这样下去应阴里翻船是迟早的事。 但是他最担心的还是。 “你他妈别上瘾啊顾宋情,我认真的,你要是染上这个,你爷爷不得抽死你。” “你别说出去就是了嘛。” 这又不是小事怎么还能包庇。 李海琼瞪着眼,最后一次告诫他:“你明天来不,我跟你说这地儿真来不了了,你要当赌鬼别怪我不把你当兄弟。” “行,知道了。”他偏头,意味不明地笑笑,“明天再来一次,最后一次。” “最后你妈。”他说着还急眼了,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顾宋情把他拦下来,解释道:“我说来又不是来赌的,我拉你来看戏的。” “看什么戏?” 大概因为他眼底的信念感太强了,李海琼将信将疑地关上手机。 他说:“等明天就知道了。” “等明天......”其实李海琼想问的是。 “你说,咱们今天还能走得了吗?” 对面,乌鸦在一群黑衣纹身保镖的拥护下款款落座。 他干瘪皲裂的指尖夹着一根未燃尽的烟,动动手指,就有人恭敬地递上满袋子筹码。 保镖整齐地排列在他身后,墨镜地下藏着亡命人狠厉无情的黑瞳,个个长着与人体比例极不相符的肌肉背在身后的手上不用看就知道拿的什么。 乌鸦不复第一次接待时的温和客气,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也逐渐发现了,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都是来玩的,他不找别人光逮着东家打,不摆明了来找茬的吗。 “又见面了,小子。” 这次他来跟他打,作为混迹赌场这么多年的老手,他不相信以自己出老千的技术还赢不过这个没学几天的毛头小子。 “想好要输多少了吗?”他嗤笑一声。 顾宋情眉眼微动,指尖点着圆形筹码不停转着,轻呵了一声。 “本金都是这些天赢的,输完了就走人呗。” “算你有点自知之明。”他颇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傲慢轻视尽在眼底。 反正输了赢了,他都走不了。 今天带这么多兄弟过来,就是要让他吃点苦头。 李海琼本来没指望他有赢面,这会儿站在旁边看了看,也没想到他会输的这么惨,中途,顾宋情说要去洗手间让他接手一局,李海琼差点都以为他要跑路让自己顶上了,朝那边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他身后远远站了两个黑衣人盯着。 这还跑鸡毛啊,李海琼欲哭无泪,毫无章法地打了几局,两个筹码就甩了出去。 一百万没了。 过了好一会儿,顾宋情还没回来,李海琼觉得屁股长针坐立难安,反观乌鸦却好脾气地跟他讲起了人情世故,反正那边有人盯着,也不担心人给跑了。 他真是日了狗了答应他要来,下辈子再跟他做兄弟他李海琼就不是人! 明天我要见到人 nvr enshu .c o m 往常顾宋情出手的时候,要输要赢也是要一会时间才能决定的,哪像他,几分钟钱就跟水一样流出去了,好不容易等到人回来,面前已经没有多少筹码了。 “干你大爷啊。”李海琼低声咒骂,连忙把主场让给他。 对于眼前的场面他仿佛有所预料一般,没什么情绪波动,平静到让乌鸦多看了他几眼。 “再来一局。” 他不急不慢地抬手,转眼输光了这几天赢来的所有钱,李海琼在旁边看的火大,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赶快拉人走。 “下次再来。”他一边假笑着一边把人扯起来,朝着对面脸色阴沉的乌鸦客气道:“下次一定带够了钱来。” “别下次了,就今天再玩一会儿。” 他抬手,包间门瞬间被几个大汉堵住,李海琼头上直冒冷汗,见几个打手拿着刀和狼牙棒不紧不慢的靠近,有点想搬救兵了。 既然跑不了,那就静观其变。 顾宋情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尽管这么多人来势汹汹,他也事不关己,倒显得李海琼多想了。 “你是不是有办法。”他小声做口型。 可能是见他临危不乱还有点魄力,乌鸦高看了人几眼,随后抬手让后面的人停下来,往桌上递了一张名片。 他打开随身放着的水杯漱了漱口,下巴一抬,“看看?” 他本想拉人入伙,奈何骨子里有一种轻蔑的气势,顾宋情拿起名片看了一眼,在指尖把玩一圈,随后毫不在意地扔到后面的垃圾桶里。 一时间,包间寂静的落针可闻。 乌鸦缓缓放下刚点燃的烟,被褶皱压的有些恶戾的眼瞬间燃起来,拍案而起。 后面的小弟仿佛收到了指令,把他们两人团团围住。 “看看?” 他学着他刚才的模样,不急不慢地挑出名片放在桌上,乌鸦本想当着他的直接撕成碎片,奈何脑子比眼睛更先一步地认清了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 几乎是瞬间,他周身的气场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站起身,面色也变得格外严肃起来,看着对方带笑的面庞,觉得真是越看越惹不起。想看更多好书就到:sa nye shuwu.vi p 他脸上再没了轻蔑,反而露出一种僵硬的尊敬出来,李海琼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问他,“你给什么东西了?” 他拿过那名片来看,发现这哪是什么名片,这分明是一本军官证。 “现在知道为什么查不到我的信息了吗。” 乌鸦额头冒汗,查不到信息的时候就该认识到这人不简单了,本以为是冤大头没想到居然是尊大佛,连忙起身给亲自开门送客,生怕送不走了。 钱该退的就退了,这钱他给的起,他们倒是收不起。 一直到外面,李海琼还是迷迷糊糊的,这么容易就被放出来了,果然有身份在哪都好走路啊。 他想着,突然反应过来一件大事,“你证呢,不拿了?” “又不是真的我拿什么?” 顾宋情小心地把卡放进口袋,“你以为我爷爷的军官证这么好拿啊,我要给弄丢了隔天不得砍死我。” 李海琼问:“他们给你退了多少。” “退了有一半吧。”他刚刚在机子里刷了一下,没显示余额。 “五千万。” “五千万?你这身份这么好用,当时怎么不直说,还免得那么麻烦给人钱。” “我也想早说啊。”他无奈地摊手,“我怕进门就说了人家把我当疯子赶出去,我又没证据。” “那你明天还来干嘛,不会还想让人给你当牛做马?” “我倒是挺想的,可惜他倒是没那个机会了。” 面前挺好一辆空着的出租车,顾宋情率先上去,等李海琼一只脚跨进车里的时候,只见他们已经聊起来了。 “顾小少爷好久不见啊,这会儿找我有事?” 林峰灭了烟,朝着公寓方向不紧不慢地开着。 “有些事。”他看着窗外的夜景吐了口气,“明天叫大队的那几个来,就说我给他们送业绩。” “扫这里?” 他从后视镜中看着越来越远的繁华建筑,有些为难,“不好弄。” “不端所有,我只要几个人而已。”他说。 刺人的风呼啸着扫过,顾宋情额前的头发被全部吹起来,露出一张完整的,矜贵到有些冷漠的脸。 “明天晚上,我要在警察局看到他们。”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