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多半有病》 前夫多半有病_1 书名:前夫多半有病 作者:有深度的栗子 文案 大二这一年,瞿晗出了个小车祸。 醒来发现自己结婚了,嫁了个男老公。 男老公跆拳道黑带,分分钟把他打成死鱼。 但二十八岁的自己就是这么吊, 婚内出轨还不算, 小三上门来挑衅, 离婚! 离就离!瞿晗很快锁定第二春目标人物,蜂腰蜜桃臀,医生哥哥貌似有点帅,我能陪你看日出吗? 医生神色诡异顿了一秒,下一秒就是过肩摔。 跆拳道黑带,没收力,瞿晗躺在地上彻底成了条死鱼。 千帆过尽之后,不过一句―― 我结婚了。 没错,还是他。 一个C天R地不懂爱的小种马离婚失忆后仗着“年纪小不懂事”作死蠢浪追求旧爱的故事。 暴力冷酷医生攻VS作死蠢浪明星受,两人试管有个流氓小孩 扫雷:同性可以结婚的现代,失忆狗血梗,小受没出轨,这真的是一个甜文,嗯,骗你是小狗。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瞿晗,柏沂 ┃ 配角:楚海夕,尚影 ┃ 其它:甜,宠,狗血 ================== ☆、离婚(修bug) 四月初天连着阴了几天,沉沉的乌云把天闷了起来,无形中给人一种压抑到极点的感觉,风吹得急,卷着沙子从人脸上刮过去,扫的人生疼。 柏沂临走时扫了眼日历,宜沐浴祭祀,忌嫁娶。挺好,结婚看黄历,离婚也踩着点,有始有终。 他下车时瞿晗已经到了,黑色的风衣,压低帽檐戴着墨镜口罩,但不管是身形还是气质放在那儿照样让匆匆路过的人多看几眼,甚至已经有人摸出了手机蠢蠢欲动的打算拍照。 柏沂快走了几步,正好挡住那人的视线顺势拽住瞿晗的胳膊将他拉进了民政局。 离婚室里也有一对在办离婚手续,工作人员见惯了也没多劝,短短的几分钟里两人将签字,盖章,薄薄的结婚证递过去换成离婚证,从此一别两宽,各自生欢。 男人的手在颤抖迟迟不肯将结婚证拿出来,女人倒是利落,唰唰的签字,抬头向那边瞥了一眼,“拿出来啊,都要离婚了,你能不能让我看得起你一回?” 男人被女人骂惯了,捂着脸五大三粗的汉子瞬间红了眼,“仙仙,那人对你好不好,他老婆——” 女人突然抢话,“好,好的不得了!随随便便的一个包就抵得上这几年你买的那些破东西,老娘被你白嫖了八年了,也够了,利落些,签吧。” “好,签,签!”男人一抹眼泪刷刷写下名字将笔扔在一边,没再多看女人一眼便推开门走了,发出重重的关门声。 工作人员啧啧的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在唏嘘面前的这两个还是在心疼被摔了无数次的门。 柏沂看了看腕表,一个多小时以后还有场手术要他操刀,他没时间和瞿晗在这里伤情悲秋,女人拿起包前脚走后脚他就站了起来,快走了几步正好和她打了个照面,一张哭花了的脸。 突然间就顿住了脚,浓浓的悲哀从心底升起,蔓延到身体的每个缝隙之中,无孔不入。有些事就是这样,不把自己逼到悬崖边上,不会知道跌下去的那一刻自己会是多恐慌,多害怕。 瞿晗仍在原地坐着,他早已经将口罩帽子和墨镜摘了,弯着腰双手插在头发里,眼圈通红,一向被粉丝称为“盛世美颜”的脸上长出了青色的胡茬,短短几天不见,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惨白的脸色,浓重的黑眼圈,带着一身的烟味,怪不得前几天路人偶遇拍了张照,黑粉们都在下面评论说lay铁定吸毒了。 一般办离婚的工作人员多少都理解这些人,尽量不往人家的心口戳刀,可这位偏偏翘着个腿吊吊的问,“诶,你俩到底是不是来离婚的,俩大老爷们,能不能利索些,一刀两断麻利点,别在这耽误时间啊!” 柏沂走过去,蹲下身子像以往一样将他的手从头上拿下来,为他理了理头发,对上他的眼睛,说,“走吧,别这样,太难看了。” 瞿晗好几天没见他了,两人闹翻以后,柏沂就搬出了公寓随便找了家旅馆,他找了一晚上才找到人却因为淋了大雨晕在了他的门前,柏沂是铁了心的不想见他,连面都没让他见,托人把他送到医院后便暂住在了同事家。 他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醒来等到的就是柏沂的最后一条短信,离婚吧。 像是病入膏肓的瘾君子好不容易吸了一口毒品,他紧紧的反握着柏沂的手,用力的青筋迸发,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柏沂,你真狠。” “没关系。”柏沂笑笑,“最后一次了。” “嗯。”瞿晗撑着椅子的扶手站起来,低笑,“是我犯贱了,是我婚内出轨还被你抓奸在床,我他妈脸得有多大还要拽着你求你别走。” 清晰地感觉到面前笑的淡定的男人呼吸一沉,漆黑的瞳眸里藏起了无数的思绪。 瞿晗刚刚认识他时就是这副模样,穿着白大褂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即便对自己这个纨绔富二代厌恶到了极点,偏偏还要端着一张死人脸,他年轻时混账事干了不少,给柏沂下药这件事却是干的唯一不后悔的,虽然结果反倒是被别人艹成个破娃娃,,住了一个多星期的医院,“恶心”了人家一个多星期。 没想到过了八年,这人被他扯下的一张张面具又由自己亲自给穿了回去,变成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瞿晗的怒火在柏沂看来来的莫名其妙,他向前走了几步,明明比自己低几公分,却给他带来无形的压迫感。他凑上前去像是要吻他,柏沂一侧脸,瞿晗吻在了他的耳垂上,张嘴便咬了上去,拿牙轻轻的磨,不疼,细细碎碎的带着麻,柏沂愣怔了几秒猛地把他推开,同时一阵剧痛传来,他骂道,“唔——瞿晗,你发什么疯!” 前夫多半有病_2 瞿晗在被推开的瞬间狠狠的咬了一口,唇上带了些许艳丽的颜色,配上惨白的脸色,妖冶的像是妖精。 他舔了舔唇,继续凑上去眼神轻浮挑逗,柏沂却看出了那层伪装下的愤怒,心不由的狂跳了几下,只听他在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从来都没相信过我。从来都没有。” 柏沂没说话,怔怔的看着他。 瞿晗后退了一步,嘴角轻扯,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柏沂,那天你看到我和楚海夕滚在床上,你想的是什么?是不是还挺高兴,总算能摆脱我这个傻逼了是吧。这几天我烧的昏昏沉沉的,脑子里一直重复那晚的画面,我想你肯定特厌恶我吧,跟看着俩公狗发情似的一样可笑。” 柏沂的脸色愈发难看,手掌慢慢紧握,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瞿晗笑了一声,嘲弄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放手这么潇洒,你他妈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过!凭什么,凭什么我难过的要死,你还能端着你这张无所谓的脸没心没肺的对着别的女人笑!早就想甩了我了吧?” “你找人跟踪我?”柏沂不可思议,“瞿晗,你有病吧!” “对啊,你是医生要不要帮我治治?”瞿晗吊儿郎当的问,他感觉自己的心脏痛了一下,讽刺道,“我的大医生,你要不想想你这老公做的有多不称职,一个星期连见几面的机会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superman呢,拯救世界,伟大!我没个大病大灾的可不得找人跟踪你才能知道你的消息。” “放屁!”柏沂上前给了他一拳,讽刺一笑,“你想说什么?我没给你你想要的安全感?那我问你,爬上两个男人的床你他妈是不是就安全感爆棚了?” 说完,他突然感觉分外的疲惫,“瞿晗,有些事我不想再和你争论对错,也没什么意义了。你不小了,谎言这种东西,说一句就要百句去圆,攒多了总是会出事的。你问我看到你和楚海夕滚在床上时为什么那么镇定,为什么?因为我他妈在脑子里已经过了无数遍这种场景,第一次我想我肯定会当场抽死你,第二次我想大概我该问问你,为什么,当你给我第三次第四次这样的感觉时,我想我能做的大概就是和那天一样,收拾东西潇洒的离开。” 不轻不重的一段话带着疲惫,绝望,却像是一记重棒朝瞿晗当头喝下,瞿晗想笑,却比哭还难看,突然就想起了被师傅赶走的那只猴子,不过就是一句话,你就是只妖猴,你犯过错,那你这辈子都是罪人! 现实就是这么的可笑,说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又他妈谁相信他已经改了?是不是只要是犯过错,这辈子就该是罪人,这辈子就活该让人高高在上的指责? 柏沂,是你让我改的,可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吧?你只相信你眼睛看到的,然后毫不留情的把我打入地狱,就像那自称是师傅,要好好教导猴子的唐僧,从未施舍过一点点信任,横眉冷对,高傲的指责他,教训他,然后烦了,累了,就轻飘飘的说一句,瞿晗,你怎么总是改不好呢? 瞿晗想,他和柏沂的关系大概从未真正的平等过,早已经是如此的岌岌可危,就算真的没有楚海夕,他们照样走不到白头偕老。 从愤怒到绝望就短短的几分钟,在这几分钟里他亲手把自己从那鲜血淋漓的虚幻美好中扯了出来,最后,淡淡的说,“哦,原来我在你心中这么垃圾,真是委屈你和我凑合八年了。” 他捂住小腹踉跄的向前走去,“签,我签。出了这门爸爸爬谁的床你就再也管不着了,这圈里自愿送上门来的鸭子没有一百也有几十,爸爸挨个儿艹也能排到冬天,还不带休假的。” 他迅速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那工作人员像是认出了他,张着嘴在震惊中回不过神。 瞿晗把墨镜顺手带上,痞痞一笑,“怎么?我粉丝?这签名挺值钱的,就是签在这儿不大吉利,要不我重给你签一个?” 那人纠结了半天,看后面的柏沂脸色实在称不上好看,急忙摇摇头把视线收回给两人盖章,发证。 柏沂接过离婚证抬脚就要走,瞿晗快走了几步跟上,“你没别的话和我说了吗?” “财产问题离婚申请书上写的够详细了,别的刚刚该说的也已经说完了,我也没有去和你再打一架的闲工夫。”柏沂面目平静,情绪掩饰得很好。 瞿晗深吸一口气,问,“柏小涵呢?你打算怎么告诉他,这么急的办离婚你她妈是不是不打算让我再见他了?” 柏沂冷笑一声,靠着车门短短的,轻蔑地答,“你没资格。”然后便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毫不留情的潇洒离开。 “你他妈混蛋!” 瞿晗脸上虚假的表情再也支撑不住,望着很快融在一起的车流,紧紧握成拳头的手颤抖个不停,最后实在压抑不住心底的怒火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疼痛立刻从一点扩散到全身,他的手因为剧痛不可抑止的颤抖着,浓稠的血染红了墙,滴滴答答的流下来。 他慢慢的弯下腰,什么潇洒的一刀两断,根本就做不到啊!双手捂住脸,眼泪掺着鲜血从指缝中流下,惨不忍睹的,若用黑粉的话来说,像个吸毒过量的杀人犯。 完了,二师兄,你为老子演技砸进去的几百万算是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趁字数不多,蠢作者要大改了,希望收藏的小天使们不要放弃手残 脑残的我!!!_(:3∠?)_ ☆、干架 瞿晗在门口待了半个多小时,摸出手机给二师兄打了电话,“来接我吧,民政局门口。” 二师兄真名叫朱霸,是他的经纪人。东北糙老爷们一个,内心却是个宠妻狂魔,为了老婆戒赌戒抽戒酒还顺带戒了一口大碴子,瞿晗不乐意和那些新人一样叫他朱哥,二师兄二师兄的喊着他也挺开心。 二师兄嘴贱,偏要在人心口上戳刀子,“咋的,你媳妇终于受不了你了,挺好啊,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多亏啊!” “对啊!”他斜靠在墙上,自嘲一笑,“我这歪脖子树吊不死人家金凤凰,找着棵梧桐树不是个傻逼就得赶紧飞啊!” 二师兄听出他不是在耍贱,惊讶的问道,“真的离了?没和人家说明白?媳妇就是要哄的,你这憋在肚子里除了能攒出一肚子闷火,顶个屁用。” 瞿晗屈着腿踢地下的石子,“没必要了,我们俩根本就不是因为那。” “诶,不对,你刚刚说的话啥意思?”二师兄皱起眉,“柏沂出轨了?” “没。不过大概快了。”毕竟柏沂对那女的笑的和多花似的,可比对自己笑一下就恨不得掉几块肉似的强多了。 二师兄还想在多问几句,瞿晗却不想再多讨论这事,实在是又矫情又难看,柏沂之前说的话像是□□一样在他脑子里轰炸过,到处飘得都是蘑菇云,嗡嗡嗡的,后续反应极其强烈。 他扯扯嘴角,“灾后重建还没开始就让人家使劲回想自己有多惨,你这人有点太残忍吧?” “成成成,失恋的人最大。”二师兄赔笑,“您老等着,小的这就去接您,给您找十七八个水灵灵没开过苞的,包您满意,来了一次向来第二次,回味无穷。” 瞿晗笑骂,“真该让嫂子看看你丫现在这贱样,整个一拉皮条的。” 二师兄呵呵笑着耍贫嘴,“这工作性质不是差不多嘛!” 瞿晗唾他一口,“滚!” 上个星期那部电影刚给自己拿了最佳男配,下一档工作还没敲定时间,至少能休息一个多月,朱霸虽然是个周扒皮,恨不得把手底下的所有艺人剥削成白骨精,但实际上心思细腻,这幅吸毒过量的样子应该不用自己提就能延长休息吧。 本来和柏沂约好了带柏小涵去巴厘岛的,看来也去不成了,毕竟自己心只有那么一点点大,还都被个混蛋装满了,看着别人结婚度蜜月的戳心肺管子,受不住跳河自杀可就亏大了。 也不知道就这么死了,柏小涵会不会哭,柏沂会不会来给他收个尸—— 瞿晗兀然间握紧了自己空荡荡的手心,握得越紧,心就越痛,想逃,可能逃到哪里去,绕来绕去,最后不过还是想问一句,那个人,到底还爱不爱自己。 几分钟后,一辆大切停在了他面前,瞿晗掀了掀眼皮,二师兄可舍不得买,破科鲁兹用了五六年都快响叮当了也不换,连圈里的狗仔都没他低调。 前夫多半有病_3 能买得起这车的他认识的倒也不少,但恰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个。 想到这,瞿晗立马寒了脸,身体因恐惧和愤恨不自觉的在微微颤抖。 车门打开,下车的果然是楚海夕,和瞿晗相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明显是喝多了酒,脸色憔悴暗淡,胡子拉碴,一看就是这些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谁让你来的,给老子滚!”瞿晗抬头看了人一眼就发脾气,“你能别再老子面前晃吗?真他么恶心人。” 说完他立马掏出手机拨号,“朱霸,你他妈的死哪儿去了,我的行踪是不是你告诉那孙子的?” 二师兄“啊?”了一句,明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堵路上了,你说你俩离就离呗,踩着下班的点,没个半小时我是过不去了,你刚刚说啥,楚海夕过去了?” 瞿晗指望不上朱霸,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梗着脖子问,“你丫给老子手机里装监听?” “对,是装了。”楚海夕没有一点被戳破的心虚,将他从地上拽起来,强硬的搂在臂弯里,看到他满脸满手的血脸色瞬间就变了,“怎么回事?” “不用你假好心!”瞿晗给了他一个胳膊肘,踉跄的向前走去,却又被楚海夕扯了回来,“别和我犟,不想上头条就安分点,我车上有应急医药箱,我给你处理下。” 瞿晗不仅没有安分反而挣扎的更厉害,但因为小腹疼的太厉害,一只胳膊几乎全无知觉,只能任由他牵制着。 “你他妈放开老子,你把老子家都毁了,老子还有什么好怕的!” 楚海夕被他口口声声的质问膈的不舒服,捂着他的嘴任由他呜呜的叫着将人塞进了车里,其中朱霸不放心打过来好几个电话都被楚海夕抢走从窗口扔了出去。 “草泥马戈壁,楚海夕,放老子出去!” 瞿晗嚷嚷着去开门,楚海夕拿出钥匙将门锁了。 瞿晗DuangDuang的砸玻璃,车里不停地重复着提醒系安全带的声音,楚海夕被吵着脑壳疼,“瞿二,你能不能安静点!” 瞿晗停下动作骂他,“安静你麻痹!放老子出去!” 实在无法和一个疯子沟通,他挂挡踩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他开的很快,将玻璃窗摇下来,风猛地刮了进来,冲进瞿晗的嗓子里,一时间说不出话,只能听到他猛烈咳嗽的声音,眼泪倏地就淌了下来。 “为了安全,请您系好安全带......” “为了安全,请您系好安全带......” 楚海夕将窗摇起,封闭的空间里只剩下冰冷的电子提示音,好半响,瞿晗才哑着声音道,“能让这娘儿们不说话吗?” 提示音关掉,又是一阵沉默。 “小晗。” “小晗个鸡/巴。” “楚海夕。”瞿晗平静下来,“你别说话,我听到你的声音就想揍你。” 楚海夕的嘴张张合合到底没发出声音,攥着方向盘的手指用了几分力。 一路的沉默。 车终于停了下来,是瞿晗和柏沂没好上前买的一套房子,隔段时间吵架了他就来这儿躲躲,不出一天柏沂总要偷悄悄摸上他的床,把他操的劲儿劲儿的,上的时候抿着嘴闷骚的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完事了总要搂着他道歉,低声问打的疼不疼。 这会儿总是瞿晗最老爷们儿的时候。 瞿晗不止一次说和楚海夕说,这奏是情趣啊! 可现如今,他却连踏入这间屋子的力气都没有,甩开车门厌恶的将楚海夕推开,他踉跄而又狼狈的急急逃开。 楚海夕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拽着他的胳膊,强硬的将他固定在自己怀里艰难的一步步拖进了楼里,按下了电梯,眼神阴郁,“怎么?这个地方就这么不招你你待见?你不总说是情趣吗?那晚玩的好吗?小晗。” 瞿晗咬牙切齿,“你他妈别来恶心老子,当初老子真的是瞎了狗眼才没看出你这个吃里扒外没心没德的白眼狼儿!真他么是婊/子养的,和你那不要脸的妈一个样,就乐意抢别人的东西!” 楚海夕抹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我今儿就让你看看婊/子养的儿子能不能满足了你!那晚你可是浪的不行呢,我的大明星,公子爷。” 电梯上了十三楼,楚海夕将他推了出来,一手制住还在挣扎个不停的瞿晗,另一只手去输密码。 门一开,他便压着瞿晗侧身进了门,捏住瞿晗的下巴强势的吻了上去,没有半点旖旎浪漫,蛮横的冲破他的牙关便是一顿肆意的攻城略地,瞿晗恶心的想吐,干呕了几下,发狠似的对着他的舌头咬了下去。 血腥味在两人唇齿之间蔓延开来。 楚海夕只是闷哼一声,眼里带上几分骇色,血腥味不仅没有阻止他反而增加了身为雄性的占有欲。 他松开瞿晗,拿手背狠狠地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哑声道,“瞿晗,我想要你不止一天两天了,从瞿荣天把我带回你们家的第一天,我就想上你,看你那矜贵的模样在床上能骚成什么样。” “你他妈疯了!” 我他妈就是疯了!楚海夕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和疯狂而扭曲成一个怪异的形状,这几天找不到人的那种恐慌已经到了他无法承受的地步,他除了找人根本无法安下心来去做任何事情。 在部队里四年的封闭训练根本没有丝毫的用处,当一见到他,那种铺天盖地的思念便在瞬间喷涌而出。 他知道,这段畸形的爱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到了如今早已变异,好不了了。 瞿晗一步步向后退,楚海夕在部队待了五年,就算他好胳膊好腿都不一定能讨的好处,就更别说现在被柏沂的那一下子打的还没好利索。 又想起柏沂了。 柏沂打他虽然疼,但怎么就能让人那么爽呢,还舒服,还爽,还舒服...... 操! 瞿晗觉得自己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个面对强/奸犯还能硬的人了。 显然楚海夕也注意到了,他拿手一抓,片刻的茫然,“硬了?瞿二我真是小看你了。” 瞿晗双手捂裆,吐了口唾沫,“老子是想柏沂想硬的,老子看见你就跟吃了屎一样,膈应一辈子。” 楚海夕脸色立马变得阴郁,牙齿咬的咯咯响,“瞿晗,我看上的人这辈子都逃不掉,膈应一辈子你也别想逃。” 他一把将瞿晗推倒在床上,在他耳边道,“跟我下地狱吧,宝贝儿!” 前夫多半有病_4 被压在床上,床是席梦思的,不疼。但却阻止不了瞿晗的恐惧和铺天盖地的恶心感,明明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久,床单被罩都换了个干净,他却好像还是能闻见那股腥味,一辈子摆脱不掉的污点。 楚海夕已经开始扒他的衬衫,瞿晗止不住的浑身颤抖,发了狠的挣扎,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给老子滚!” 顺手抄起床头柜上的花瓶就像他的头砸了过去。 楚海夕疼的一哆嗦,有些发蒙稳住了要倒的身子,心甘情愿的挨了一下,眼看瞿晗疯了似的要砸第二下,他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将人往旁边一甩,“瞿二你他妈是要我的命吗!” 随着砰地一声,瞿晗狼狈的从床上滚在了地上。 两人从小打到大,楚海夕手上留了劲,知道那点力气绝对伤不着人也没大惊小怪的去扶瞿晗,他扯起床单擦了擦被开瓢的脑袋,一摸一手血,蓝色的床单被染的通红,“操......” 被砸了一下,楚海夕的酒也醒了一大半,明白了自己刚才有多混,他晃晃悠悠的倒在床上,脸色惨白,血注滴滴答答的流个不停,伸脚踢了踢瞿晗,“瞿二,刚才...刚才是我犯浑了。你——” 瞿晗脸色惨白,一声不吭。 “瞿二?!” 楚海夕顾不上别的急忙把人送到最近的医院,直到人被推进了手术室,他还愣愣的站在原地根本记不起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理由可以找出很多,是多年来训练后的应激反应,是无意的是不小心的,但始终找不出一个来原谅自己。 瞿晗在手术室。 是他干的,强/奸未遂?真他妈有出息! 楚海夕浑浑噩噩的坐在地上,想,这次也许真的是自己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受没有被xx!受没有被xx!受没有被xx! 重要的话说三遍!!! 楚只是想让他们分手而已,没有那么过分! 日常打滚卖萌求收藏︿( ̄︶ ̄)︿ (修文果然好累啊,比写新文累多了......) ☆、失忆 许久没做过这么荒唐的梦了。 刚刚从手术台上下来,出门就看到带着墨镜的瞿晗笑的一副痞子样揉捏着刚来的清秀男护士的屁股。 他黑着脸把人拽进办公室,刚要抽出皮带揍人,下一秒这妖精就套上了护士服,还是女士的,下面凉飕飕的什么也没穿,大敞着腿坐在他的办公桌上,撑着下巴喊老公。 柏沂拿着皮带的手顿了顿 ,下一秒就要提枪上阵,却发现妖精身边已经围了一群花花绿绿的小妖精。 他气炸了,一皮带抽过去,“瞿晗!” 瞿晗转过身满头满脸的血,一脸茫然的问,“你是谁?” 一瞬间,柏沂被自己吓醒了,他仰靠在椅子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自嘲一声自己真是没出息透了! 瞿晗那种官二代,多得是人撅起屁股等着他上,关他柏沂屁事! 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晃进了洗手间拿冷水搓了搓脸,出来打开窗户吹吹冷风,明显感觉神智清明了许多。 衣服口袋里手机响个不停。 隔壁科室的林婧推开门,弯着腰笑嘻嘻的问,“柏医生,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林婧是新来的女医生,还有一层更近的关系,是他大学时的同班同学,长得盘靓条顺,人也大气,办事利落,一进医院就化身宅男收割机,到底是老相识,柏沂能帮也便多帮些。 昨天瞿晗指责他时说的女人就是林婧,虽然觉得他实在是是无理取闹,作为同事加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让他笑难不成还整天板着个脸才好? 但他不得不承认因为瞿晗他无形中开始若有若无的讨厌起面前的这个女人,但一个人憋在这个屋子里他莫名的烦躁,最后到底还是扯了个笑,“行。” 他将手头的文件整了整塞到抽屉里,窗外透进的阳光正好,洒在男人冷俊的脸上让人感觉分外的舒服,特别是那修长的手指上少了那款刺眼的银戒。 收起眼里显而易见的爱意,对上走过来的男人,林婧抿唇一笑,“那我们去三食堂怎么样?听说上新了烤鱼,小马他们亲测,蛮不错的呢!” “是吗?那就去吧。” 男人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便从她身边走了过去,他的步子迈的快又大,林婧咬咬唇小跑的追了上去。 下楼时遇到一个病房闹闹哄哄的,外面都是捧着花的小女生,还有几个带着炮筒的堵在门口。 病房的门紧闭,里面的人压根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一堆人都被堵在了走廊里,几个不忙的护士跟着护士长站旁边维护秩序。 “这是医院,不是你们追星的地方,快出去吧!”几个护士无奈的将人挡在门外,耐心的劝着七八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怎么回事。” 柏沂顿住了脚步沉着脸问道,视线死死的钉在门前一个小姑娘穿着的衣服上,胸口画着一个大大的傻缺蟋蟀。 护士长耷拉着脸抱怨,“前几天医院送来个明星,本来保密的好好地,有个嘴碎的实习生发了个朋友圈,这不,今儿就惹了这么大一波麻烦,实话和您说,一上午这都是第三波了。” 林婧喘了口气,朝那儿瞥了一眼,“这些小姑娘正事不干,和医院的保安斗智斗勇倒是挺厉害的。” 她一向对外是高冷范,难得在人面前开个玩笑,护士长苦着的脸也放松了些,“可不是呢。要我姑娘是这样,我非抽死她不可。” 林婧也捂着嘴笑,拿胳膊蹭蹭柏沂,“您说呢,柏医生。” 柏沂对她的话像是没听见一样,看着后知后觉上来的保安将一群人请出去,他才将视线从那只傻缺蟋蟀上挪开,上前推门。 门没推开就听到里面的人嚷,“大楚!你能别这么娘儿们兮兮的吗?清汤挂面的你都喂了爸爸几天了,再吃嘴里都淡出鸟了好吧!” “不行。” 前夫多半有病_5 “大楚哥哥,伦家要吃猪蹄,西翠路老爷子家的,好嘛好嘛……” 攥着门把的手用力了几分,他听到里面的人带着宠溺的腔调回道,“不行,你脑袋伤还没好,不能吃油腻的,色素多的也不行。先喝点鱼汤……” 瞿晗没再吭声,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鱼汤是瞿晗最讨厌的,看来是喝了。 他松开了门把,突然感觉异常的疲惫,但他知道不能表现出一点脆弱,特别是在这扇门前,无关情爱,只是那丝卑贱的自尊。 三食堂是新建的,多了些花样丰富的小炒,单身汉大多在一二食堂随便凑合凑合,三食堂多的是一些谈情说爱的小情侣和病人家属。 林婧带着柏沂找到个靠窗清静的地方。 柏沂吃饭一向不爱说话,尽管林婧一直在强颜欢笑的找话题,他起先还嗯嗯两声到后面存心当面前没有这个人。 林婧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埋下头吃了两口面,滴下来当调料洒了。 “那个......”突然的安静,终于让柏沂感觉到了面前姑娘的情绪不对劲,他将筷子放下,问,“林医生,你怎么了?我这人吃饭容易愣神,注意不到别人,别介意啊。” 林婧拿手背抹了下眼睛,“没事,被烟熏的眼疼。和人吃饭吃的就是个氛围,你总这么愣神我会觉得很尴尬的,要不我和你说说话得了,你不想开口就当我是背景音乐。毕竟自己一个人和身边有个人,感觉是不同的。” 自己一个人和身边有个人,感觉是不同的。 柏沂愣愣神,耳边仿佛是瞿晗在嘟着嘴报怨,医生,你要是在看《健康中国》,咱就没饭吃了。 他忍不住莞尔,是不一样,但若不是那个人,旁人也终究只是背景板。 经过这个小插曲,两人的关系明显更近了一步,林婧还是在滔滔不绝的说,但柏沂在一旁听着,偶尔也会应上几声。 将餐具收好出了门,林婧有点羞涩的问,“今天晚上有场电影,我能约你去看吗?” 柏小涵在寄宿学校,空荡荡的屋子里一个人总是很难过的,他点点头,随口问道,“什么电影。” “《血迹》,悬疑片,刚刚获了最佳影片奖的那部,里面的男女主角分别得了影帝影后,连配角也得了最佳男配呢!你不会不知道吧?”林婧讶异的说完,飞快地捂嘴,“也是,柏医生可是个有名的工作狂呢,怎么会关心这些边角八卦呢!” 柏沂扯扯嘴角。 别的不关心,这部还真把心关到他姥姥家了。 看电影的计划是黄了,有这闲工夫看一部戳自己心肺管子的剧,还不如回去在小黑屋里看人哼哼哈嘿。 北方三月底正是多雨的季节,一整天闷热,傍晚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推开窗带进来几股寒气,没有文学家笔下那股子清新的泥土味,柏沂只觉得越听越烦躁。 临下班的时候,遇到个体检查出胆结石的,问题不是很严重,柏沂让他去预约几天后的手术。 那小孩是个嘴碎的大学生,“医生,这不做手术不成吗?” “有出现过绞痛情况吗?”他拿起桌上的病历仔细的看了一遍,抬头问道。 “诶?”小孩挠挠头发,诶诶两声,“好像大概还是真有过,但是我还以为是胃病来着。” “既然有了症状,就没必要等到疼得要死要活以后在治疗,我建议你还是在做个化验,排除胃病的可能性后,积极治疗。” 小孩对天哀叹一声,“老夫修道二十余载,历尽千辛万苦结金丹,为何你们要拿我金丹,毁我丹田!” 柏沂将病历塞他手里,喝了口水润润喉,幽幽道,“不就颗金丹吗?二楼妇产科有个少女天资卓越才十六岁就修的元婴,不照样被拿了?停尸房还有几个出窍期的,急诊室有个渡劫期失败被雷劈了的,隔壁精神病院还有几个分神境的。” 小孩一脸懵逼。 柏沂脱下白大褂挂起来,“醒醒吧,骚年,坚持马克思道路才是真理,别想什么修大道成真仙了。” 在小孩竖着拇指哥敬佩的眼神里送走最后一个,他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锁门打算离开,一转身正好和一个带了棒球帽和墨镜的人打了个照面。 他的表情冷了,唇角绷了起来。 瞿晗二傻子样看不出人家的不悦,笑嘻嘻的问,“医生你真逗,能加个微信吗?我觉得你长的帅人还幽默,特适合和我做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结丹那段忘了是在那个微博上看到的段子了,看官们乐了就好*^_^* 最后,日常卖萌打滚求收藏求评论^ω^ ☆、欠揍 瞿晗剃光了头发,脑袋上缠着一圈白纱,臭美的戴副墨镜,整个人站没站样,靠着门吊儿郎当的晃腿。 柏沂冷眼盯着他看,只觉得哪里有点不一样了,可又说不出来。 瞿晗蛇一样的眼神上下三路在他身上游了一圈,心神荡漾,白瞎了那张娃娃脸和黑琉璃似的大眼睛。 “做尼玛比。” 柏沂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半个眼神都没舍得赏他,离得他一丈远和碰着病毒似的转身就走。 “诶诶!你怎么骂人啊!爸爸又没说要和你约/炮,你骂我干嘛?”瞿晗追上去拉住他的手,修长的五指,骨骼秀颀,因为在医院工作的缘故,比一般人更白上几分,有丝许的病态美。 手感真不错。 他趁人还没反应过来迅速而又色/情的在他手背上划了两道,“当然了,朋友嘛,处着处着就上了床才是好朋友。” 好朋友三个字特意被他放在嘴里绕了个圈,一只手将墨镜取下来挂在领口,蠢蠢欲动的看着他。 柏沂停下脚步,斜睨着他,“手感怎么样?” “好——啊!”被强行素了好几天的瞿晗以为遇到了同道中人,咧出两颗小虎牙刚要乐不颠的开口,下一秒就被人箍住手腕强行翻了个个,“疼死爸爸了!你他妈的放手!” “你再骂。”柏沂轻飘飘的看着他,“可劲骂,看你的爪子先废了还是我能被你骂的怎么样了。” 瞿晗疼的嗷嗷叫,“哥,我错了,我错了!” 前夫多半有病_6 柏沂松开他的手,面目阴沉的看着他,“瞿晗,能别作了吗?好玩么?” “爸爸不就是素多了想吃顿肉吗?又没有霸王强上弓,你情我愿的,你不愿意就算了,至于这么狠吗——”瞿晗揉着发红的手腕,想抱怨声音还不敢抬高,嘟囔了几句突然想到,“诶,医生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柏沂凉凉的瞥了他一眼,环胸看他,眼睛里传递出的意思是,你装,你丫再装。 瞿晗被他看的不舒服,起先还觉得背后发凉,之后又恍然大悟,“对嘛,爸爸现在好像是大明星来着。你不会是我的粉丝吧?你放心,我对粉丝可好了,不会干出艹粉这种缺德事的,不过你非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的,嗯?” 最后一个收音他笑的贱兮兮的。 “......” 柏沂的脸色越发古怪,“我是谁?” 瞿晗笑,“医生你这话问的真奇怪,我怎么知道你是谁?”说完他又恍然大悟了,“诶呦,医生,你真闷骚,你是人家的哈尼啦!” 又贱又骚的模样和捏美女屁股的柏小涵一模一样。 柏沂脸又黑了:“......” 瞿晗已经忘了刚才的教训,不怕死的上去非要撩骚,拿胳膊肘撞了一下柏沂,“那个,你看,咱都这么熟了,要不出去玩会儿?你是医生对吧,肯定能把我领出这破地方去。” 看他面色不善,瞿晗以为自己说人家医院是破地方不高兴了,明摆着嘛,你说人家工作的地儿不好哪个人能高兴。 他急忙改口,“我不是说这地方破,是我在这儿都呆了三四天了,实在受不了这消毒水味,半夜醒来放水老以为爸爸在太平间待着呢。” 柏沂听着他逼逼,一声不吭,瞿晗可以说浑身都是缺点,只是分是否精通,比如说谎这一项,他就学也学不会,一旦骗人眼神就瞎飘,还自以为装的特好。 面前这个神采飞扬的逼逼大王显然不是。 那么,他是失忆了?看他和楚海夕说的那些话不像是全部失忆,难道独独忘记了与自己相识的那段日子? 他潜意识里不想相信,第六感却像是一桶冰水迎头浇下,瞬间冰封了五感,不由得他不信。 柏沂呆滞的站在那里,看样子明显就没有在听他说话,瞿晗住了嘴知道人家没有聊骚的意思,摸了摸鼻子将墨镜重新带好,两手一拍,“好了,帅哥你既然没这个意思,那我就先回去了,拜~” 他看着瞿晗吊儿郎当的晃着身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才抽出了椅子坐下,手有点微微的颤抖在同一个口袋里摸了几下才找到手机,拨了马勇的电话,“喂,小马,你能把瞿晗的病例发给我一份吗?” “对,就是209的那个大明星。嗯,不会外传的,改天请你和弟妹吃饭。” 挂下电话后,柏沂才发现窗户还大开着,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老天爷像是带着几分怒气,发泄似的将拳头化作豆大的雨珠往下砸。 马勇的效率很高,五分钟不到手机的微信就显示传来了文件,他点开迅速的扫了一遍。 因颅脑外伤导致的阶段性失忆。 一瞬间各种感觉五味纷杂的涌上心头,大脑有点缺氧,脑子里空荡荡的一片,各种画面在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最后留下的竟然是那天临走时,瞿晗面无表情的说,你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从来都没有。 他走到窗前抽了根烟才慢慢的冷静下来。 想起在医院里那副外强中干的样子,柏沂嗤笑一声,失忆了还是个欠揍的死孩子。 笑完了他又觉得自己欠抽。 一拍两散时说什么一别两宽,各自成欢,都特么是放屁,他宁愿自私的让瞿晗得不到还心心念念的记着他,两人没完没了的纠缠一辈子,也不愿意就这么用两个字“失忆”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晚上,楚海夕忙完了公司里的事,看了看时间,八点半。 又坐着刷了会手机,看到显示瞿晗王者农药在线,他不自觉的抿了抿唇笑了。 什么也不懂的小破孩真好骗,一个小游戏就能让他乖乖的待在病房里不出去聊骚。 他换上小号和瞿晗匹配打王者峡谷,小破孩扛着黄忠的大炮一个人冲进一堆人里面分分钟钟被群殴不解释。 来回十几次,死了又活,活了继续冲,冲了继续被殴,反复循环,不亦乐乎。 队友纷纷在下面骂黄忠小学生,傻逼不解释。有个好心的提醒他黄忠怎么用,话刚说完,小傻缺扛着大炮又噔噔的冲进了人群。 唯一的好心人楚海夕扶额笑骂出声,傻缺。 一局打到一半,正好实习生带着西翠路的猪蹄来了,看着自家一向不苟言笑的boss不仅笑出声还骂人,整个人呈目瞪狗带状态。 “boss,猪蹄买回来了......” 楚海夕瞟了人一眼,实习生雨里来雨里去的,衣服湿哒哒的,难得心情好顺嘴夸几句,“新来的,不错,好好干。” 实习生在这里兢兢业业的实习了近一个月,顶在冷气压下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老板一张扑克脸除了吩咐事从没说过一句话。现在好不容易的夸奖还是因为买猪蹄? 实习生有点怀疑人生。 楚海夕见他愣着不走,乐呵呵的招招手指着屏幕上的一个英雄,“你看,这人玩的怎么样?” 实习生没玩过农药,以为那个英雄是boss的,谄媚了一句,“挺好的,一挪一挪的,多可爱。” 楚海夕霸气一挥手,“实习生吧?明儿开始转正了。” 实习生,不,正式工再次目瞪狗带,怀疑人生。 下了班,楚海夕提着猪蹄神采奕奕的去了医院看望瞿晗,瞿晗正仰躺在病床上玩游戏,听到门响的声音也没抬头。 楚海夕走过去坐在他边上凑过去看他打,依旧用的是黄忠,大概是看了攻略,扛着大炮也不傻兮兮的往人堆里冲了,专门往没人的上下路走,紧张兮兮的盯着敌人的动向,确保安全了把大炮架起来DuangDuang的偷塔,只要塔一倒就乐,俩小虎牙露在外面耀武扬威。 “后羿,后羿来了!”楚海夕给他盯着地图,提醒道,“快用技能跑啊!” 瞿晗一直晃的脚丫子也不动了,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苦着脸说,“架着炮呢,跑不了!” 后羿的箭过来射了个正着,后面又赶来的个孙悟空,进入狼堆的蠢萌黄忠分分钟又被群殴死了。 “啊啊啊啊啊!爸爸又死了!”瞿晗拿着指头使劲戳着屏幕,恨铁不成钢。 “行了,行了。别玩了,我给你带了猪蹄。”楚海夕从他手里拿过iPad,补充了一句,“西翠路老爷爷的。” “诶呦,大楚哥哥,伦家爱死你了!”瞿晗从床上一跃而起,隔空给了他一个么么哒,光着脚丫子像猪蹄冲去,冲到一半动作定格,“不行,挂机爸爸的信誉分会被扣掉的。” 前夫多半有病_7 楚海夕看着他在猪蹄和iPad两者之间犹豫了半天,纠结的五官都扭在一起,心道真是个小破孩。 “行了,我给你打,你先吃,不是念叨了好几天了吗?” 小破孩咧出个笑,套上塑料手套将猪蹄塞到嘴里咬了一口,“成,那你可给我好好打,要MVP才成,爸爸要一雪前耻!” 楚海夕没理他,只管手在屏幕上熟练的划拉着。 瞿晗吃饭也不消停一直嘚吧嘚的凑在楚海夕旁边瞎指挥,“大楚,往下路走啊,丫肯定常在那草丛里!” 楚海夕用二技能往草丛里扔了个雷。 瞿晗又叫,“还能这么用呢?大楚你丫行不行啊?这可是在打排位呢,爸爸是要做荣耀王者的男人!” 楚海夕一愣,反应过来后存心占他便宜,“我就是荣耀王者。” 瞿晗不说话了,倒不是他听懂了楚海夕话里的意思,只是听着游戏里的声音,突然觉得失忆这件事也挺好的,什么好玩的东西都能玩两遍,还不腻。 “是吗?你觉得失忆是件好事?” 脑子一混沌,本能在敌军赶来前撤退的黄忠被对面的勾了个正着,又是一顿群殴。楚海夕索性放下了iPad,转头问道。 瞿晗吃的两个爪子油腻腻的泛光,白森森的牙齿还在啃个不停,场面颇有些“惨不忍睹”,他将嘴里的肉嚼了嚼咽下去,说,“就像是做了场梦,四六级不用过了,找工作的那段苦日子也没了,醒来了我就是个大明星,还有那么多可爱的粉丝可以撩,这么多我之前肯定很喜欢但玩腻了的游戏可以重新开始玩,不好吗?” “那忘了的呢,就当没有存在过吗?” 瞿晗明显楞了一下,将手套脱了抓了抓头发,“老天爷让我忘了总归是有他的道理的,爸爸胆子小,逆天而行的事干不得。” “还真没看出来,你二十岁的心顶着二十八岁的壳子还挺看得开。”瞿晗几句漫不经心的话让楚海夕的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祈祷老天爷,如果让他忘记那段时光是有原因的,我希望这是你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不动了,哭唧唧...... ☆、头条(捉虫) 瞿晗啃完猪蹄躺在床上又打了会游戏,十点了楚海夕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纳闷道,“大楚你不回去啊?” 楚海夕将眼神从手机上挪开,“嗯,不回去。家属,陪床。” “陪哪门子床啊,爸爸又没有到半身不遂需要人时时刻刻看护的地步,再说,这破病房就一张单人床,你丫留下睡哪儿?快快,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明天记得给我办出院手续就成。”话说到这瞿晗又是一脸郁闷,如果没有家属的签字,他还得在这里待满一个星期,这就意味着不能出去浪,不能出去撩,继续素下去眼睛都得红了,多折腾人呢。 楚海夕一眼就看出了他存的心思,“不行。医生说要住够一个星期就是一个星期,你是病人要听医生的话,乖。” 瞿晗被这一声乖吓得一个手滑,撇撇嘴,“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哄呢?” “按你心理年龄来说,我确实比你大八岁,你还真就是小孩。”楚海夕脸色不变,“来,叫声楚哥哥听听。” “滚。”瞿晗喷了他一口,也没在出院这件事上纠结,问道,“你说要陪床那你睡哪儿啊?” 楚海夕斜眼看着他的单人床翘着腿点脚。 瞿晗“啊”了一声,虽说自己是个gay,但还真没吃窝边草的爱好,他在睡眠质量和哥们友谊两者之间纠结了一小下,咬牙道,“咱俩睡一张床倒也不是不行,但这床也忒小了点,俩人垒在一起又热又难受的,要不你还是回去算了。” 楚海夕对“垒”这个字充满了向往之情,但也仅限于舔了唇一圈,“也是,那我去找值班护士加张床。” 瞿晗点点头,继续仰躺在床上打起了游戏,一局没完护士就将床送了过来,全称来回打量着俩人咧着的嘴就没下去过。 瞿晗被打量的背后发凉,“她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楚海夕将两人的床拼在一起,顺嘴答,“如果你是说你是gay这件事的话,她没误会,因为全天下人差不多都知道了。” “啥?”瞿晗彻底懵了,手里的手机都掉到了床上,“爸爸不是混娱乐圈的吗?还没被封杀,还没被雪藏?” 楚海夕将手机拿到一边,把人塞被子里,解释道,“《同志婚姻法》在五年前就通过了,没人觉得gay是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在微博上和你的粉丝出柜的时候可受了大半个娱乐圈的祝福呢。” “是,是吗?”瞿晗盯着楚海夕的眼睛,还是有点不相信,愣怔了一会挣扎着坐起来将手机捞过来,“不成,我得下个微博,感觉自己都和这个时代脱轨了。” 楚海夕说,“明天再玩吧,脑袋才好别熬夜。” 瞿晗兴奋地不行,非要下好才行,微博下载完了,他一边安装一边问,“我原来的账号密码你知道吗?” 楚海夕监视了他的手机,账号密码就没有不知道的,但出于私心不想告诉他,便说不知道。 瞿晗哦了一声也没起疑心,兴致勃勃的拿现在的手机号注册了一下,第一个就关注了自己的官方大号,看着上面的大黄V乐不颠,露出的牙齿白的耀眼。 官方大号是由经纪公司运营的,就算瞿晗失踪了几天,这号昨天也有动态,是一段瞿晗最新电影的宣传片,他打开看,短短一分多钟,拍的颇有几分大片风范,自己在里面演的是一个痞子警察,从头到尾嘴里都叼着根烟,因为顶着一张娃娃脸的缘故,他经常接到的都是些傻白甜的角色,这是他得了最佳男配后的第一部转型作品,还别说,吊儿郎当,又痞又帅的,瞿晗觉得自己都快看硬了。 他美滋滋的往下翻评论,看了头几条,突然觉得这十几万的评论好像有点迷啊...... 顶在最上面的一条回复有8000多条,是个叫“蟋蟀的小老婆”发的:请瞿晗给蟋蟀粉一个解释,你真的和X先生离婚了吗? 接下来是凑热闹的: 瞿晗离婚并不可怕,我怕——年三十的祝福太多,你会看不到我的问候,我怕初一早上的鞭炮太吵,你会听不到我的祝福 ,我怕初二中午的菜肴太香,你会看不见我的短信。所以选择现在这个时候给你送来祝福,在这里给您以及家人拜个早年,我怀着一颗热忱心,提前298天给您拜个早年! 往下滑有排队开了嘲讽技能的:都离婚了还秀恩爱,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下面是一张截图,一个男人系着围裙在做饭,瞿晗贴着他的背一手搂着他,一只手拿着手机打算拍照,男人大概是被他打扰到了,正好在按上拍摄键的那一刻回过头,修长的手指深入他头顶的发丝中,轻轻地揉了一把,说不出的宠溺。 配图的文字是,X先森,早安。即使图片正好将男人下巴以上的部分截掉了这也不妨碍蟋蟀粉们脑补,评论区血流成河,排队嗷嗷叫着血槽已空,屏幕很脏需要舔舔。 瞿晗眼睛瞪得滚圆,他想自己的大脑大概是死机了。 他结婚了?看起来过得还很幸福?秀的一把好恩爱,就连本人都看得心痒难耐。 手不由控制的摸摸被剃光的脑袋,心头划过一道悸动,像是羽毛轻轻地撩拨了一下,不轻不重,偏偏让人觉得美好的放不下。 他呆了一会儿,将那张图片放大又细细的回味了一遍,回味着回味着他又觉得头皮有点酥麻,仿佛有细微电流窜过肌肤皮层,莫名的就想起了宝玉第一次见到黛玉说的话,“这个妹妹我曾见过!” 前夫多半有病_8 卧槽槽槽! 这伤春悲秋的剧本不是你的啊!瞿晗甩了甩脑袋将这种感觉甩出脑海,手却不由自主的将那张图片保存了下来。 继续往下看,评论里正好有个人对不明所以的空降兵指路,他顺着找了过去,是个年纪挺小不懂事的蟋蟀粉的微博,前天小姑娘在民政局看到了瞿晗,拍了合照顺手就传了上去。 下面评论的人多的吓人,一部分是对瞿晗的婚姻生活表示理解,认为没感情了一拍而散很正常,还有一部分是他的蟋蟀粉,蟋蟀粉里一大半是腐女,出了这件事也都闷闷不乐,只有一些NC粉见人就掐,活跃的厉害。还有一堆凭空而出的黑子们从瞿晗离婚这件事发散到对同志的攻击。 楚海夕看他表情不对,将手机拿起扫了几眼,脸色就冷了下来。 热门话题前三#瞿晗被爆离婚##瞿晗出轨##同志婚姻法合理性的深入探讨# 连热搜的关键词第一名也是“瞿晗离婚真正原因揭秘”。 瞿晗愣愣的看着他,他低骂一声,“......我艹!” 微博首页也都铺天盖地的全是关于瞿晗离婚的话题,最先发微博的是个小透明,发酵起来也慢,但积累了几天猛地一喷发也够吓人的了,瞿晗本就人气高,而且当时出柜时闹得轰轰烈烈,即便得到了一部分人的认可和祝福但也让他站在风口浪尖上,只要他一出错,多得是人把他往死里黑。 楚海夕有点庆幸没带瞿晗的手机,否则今晚就别睡了,看着手机被轰炸到自爆好了。 瞿晗愣了一会,问,“我结过婚?” 楚海夕点头,这事原本就瞒不了多久,想要把瞿晗一辈子都禁锢在自己身边不接触外界也只是自己的美好想象罢了。 “和男的?”瞿晗还是不可置信,“所有人都知道?” “嗯。当时闹得挺大的。”楚海夕把手机从他手里抽出来,明显不想多谈这件事,“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瞿晗被他塞在被子里,一挪一挪的探出头,好奇的问,“谁啊?你认识不?长得帅不?” 原本那些黑人的评论已经让楚海夕看着够难受了,可瞿晗这找重点的本事让他更难受,索性义正言辞的把事情往严重里说,“瞿二,你是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对你事业的影响有多大?原本同志婚姻法成立就自带一群没脑子的黑子,现在你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离婚这件事被人扒出来,没点关系被人黑到雪藏都是轻的,你能不能长点心?” 瞿晗道,“我结婚离婚关他们什么事?日子是我过的又不是给粉丝过得。” 楚海夕当然知道这么个理,但瞿晗不一样,一来他是明星,二来他的婚姻和普通人代表的意义不同。当初刚刚出台《同志婚姻法》时,社会舆论一片喧哗,褒有贬亦有,支持的有谩骂的更不少,更有大V预言这项立法肯定支撑不过一个月就会因为大众的意愿而废除。 正因如此,在这个风口浪尖大家都一致觉得这是在溜着他们玩,万一今天刚刚出柜,明天法律就废了,这谁TM来抚慰他们受伤的心灵?这些深柜们不仅没有放松反而过得比之前更憋屈了。 而就在这个谁都怕惹一身腥的当口,瞿晗在微博上出柜了! 并且还放出了结婚证,这件事闹得很大,明星效应蹭点热点,那阵子几乎无人不知娱乐圈里有个男明星是同性恋,还光明正大的秀出了结婚证。 而在更多人眼中看来,瞿晗的这场婚姻更具有标杆意义,意味着同志经历了数百年的挣扎与奋斗,从最初的流氓罪到如今法律认可的婚姻关系,即便这场战斗赢得如此的艰难,但只要这根标杆还立着,那胜利就还在。 虽然这场婚姻依旧还是有人黑,还是有深柜者偷偷地躲在屏幕后尖酸刻薄的等着他毁掉落到千夫所指的下场。 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时代需要这么一个标杆来给人力量与勇气。 这些话楚海夕不能和瞿晗说,二十岁的瞿晗也远远理解不了。 楚海夕一直不开口,瞿晗以为事情已经大到不能挽回的程度,便眨巴眨巴两下眼睛破罐子破摔,“大不了不干了呗,我原本就没打算当明星的啊,谁知道以前的我哪根筋搭错了,反正现在是二十岁的我,又不是二十八岁的我,青春洋溢,想干啥不成,又不是非得在一根藤上吊死。” “......” 楚海夕彻底被他的看得开折服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实分分钟教你做人?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更的那篇文因为涉及一些问题影响上榜,所以栗子就把它锁掉了,现在主更这篇! 喜欢的话就收藏啊~~我来卖个萌给你看啊~~o( ̄ε ̄*) o( ̄ε ̄*) ☆、柏小涵 第二天柏沂值早班,刚到医院就看到大门被记者给堵了,一堆人闹哄哄的,他朝人堆里瞟了一眼,冲在最前面的就是“猕猴桃”工作室,为了博眼球什么也敢乱写瞎写。 昨天的微博他也看了,那篇顶在热搜第一的“瞿晗离婚真相揭秘”就是来自他们的大作,洋洋洒洒三千多字,连图带文,压根没有联系的东西被他们饶有其事的乱七八糟分析一通,不明真相的人还真以为瞿晗就是一出轨王八蛋,愧对组织愧对人民活该万夫所指的渣男。 柏沂虽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但仍是打心眼里不能忍别人说瞿晗的一句不好。 毕竟媳妇已经护了八年了,就算现如今一拍两散了也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犯贱。 他在外围打量了几眼,眼看进不去索性便远离这一群人靠在了一旁的墙上,手插在裤兜里,面沉如水,冷若冰霜。 脑子里却在莫名其妙的想,如果自己现在朝那堆记者喊一嗓子,我就是瞿晗那个头上带了点绿,生活差点过不去的前夫,不是要听故事吗?围哥旁边哥来给你们讲。 结果会是什么呢?柏沂突然就笑了,满大街都是要给瞿晗生孩子的,自己这样的大概会被认为是神经病吧。 他靠着墙苦中作乐的瞎想,大概过了十分钟瞿晗出来了,戴着墨镜,旁边是楚海夕和特意从部队调来的特种兵保镖。 楚海夕走在前面开路,一眼就看到了包围圈以外的柏沂,两人双目对视,柏沂瞥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闭着眼假寐。 楚海夕注视了几秒感觉到他浑身散发的漠然不像是假的,揪着的心便彻底的放了下来,开始专心的应付记者。 耳边的声音随着瞿晗的到来鼎沸到了极点,柏沂抿唇,睫毛微颤终还是睁开了眼睛。 那熟悉的身形少了几年来积累下来的气场,有些胆怯的被人护在身后,门口围着的记者狂涌着如潮水一般冲了上来,长/枪/短/枪有种丧尸扑面而来的感觉,“瞿晗!请问你真的离婚了吗?有知情人士透露是因为你出轨,对于这种言论你有什么看法?” “据路人目击,你是与配偶发生争执导致的住院,是这样吗?” “对于你当初在微博上发誓和配偶永不离婚这样的言论,你现如今有什么感受呢?” 记者挤来挤去,场面一再失控,有多次话筒直接就捅在了瞿晗的脸上,幸亏楚海夕自己原本就是从部队出来的,找来的保镖也不是个纸老虎,这才安全的将人送进了正好赶来的车里。 瞿晗不发一言的离开明显让这些没吸到血的蚂蟥不甘心,抬起设备招呼好人哗啦啦的就跟了上去。 人群迅速的散开,保安们不由的都松了口气,可算是把这尊大佛送走了,昨天和小姑娘们打游击战,今儿个直接用躯体直面枪林弹雨,咱就是个保安的命挣不来保镖的钱啊! 认识柏沂的看到他打了声招呼,“柏医生,值早班啊!” 前夫多半有病_9 柏沂点了点头,径直走了进去,回办公室的路上经过了209,他不由自主的在门口放慢了脚步,直到感觉快停下来了才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心跳忽上忽下的像是坐过山车,肚子里压抑的像是装了一座随时会喷发的活火山。 不会是得冠心病了吧?柏沂想。 下午请了一个小时的假提前下班,柏沂开车去了寄宿学校接柏小涵,这周末连上清明节正好放三天假,小孩在上个星期就嚷着要瞿晗带他去游乐场,两人也都特意空出了时间就是为了陪小孩开开心心的过个假期。 可惜没想到的是离婚的事来的迅速又猛烈,连柏沂这个当事人回想起上个星期发生的事都是一脸懵逼。 抓奸,离婚,前夫失忆上头条,哦豁,真是好大一出戏! 开车到了学校门口,闷热的天气让他心口有点闷,嗯,得了冠心病要多呼吸新鲜空气。 他摇下车窗,一只胳膊撑在车框上,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向下去摸兜,空空如也。 多久没抽了? 有了柏小涵那个小东西以后就没再抽过了吧?刹那间想抽烟的欲望铺天盖地的袭来,反正也没人管,他烦躁的抓了一下头发下车去了学校旁边的小超市。 他没往里面走在收银台旁边随便买了一包,钱刚付完烟还没来得及拆就碰到了提着大包小包的林婧。 林婧对在这儿见到他也有点诧异,她指指学校的位置,“柏沂你来这儿......也是接孩子?” 柏沂将烟收了,点点头,“嗯。接儿子,在这上二年级。” 林婧和他肩并肩的走出去,笑道,“这可是太巧了,我接我小外甥女,也是二年级,等会碰到俩孩子保不齐还是一个班呢。” “嗯。”柏沂应了一声,没再开口。 林婧注意到他一天心情都不是很好,便站在一边识趣的没开口,校门口人来人往,两人等了没多久,小孩两个两个的拉着手在举着小红旗的老师的带领下唱着跑调的小太阳走了出来。 柏小涵一眼就瞥见了自家老爹,嗷的一声连手里攥着的姑娘都没撒开就冲了过去,“老爹!” 喊完围着柏沂绕了一圈,顺便踮起脚巴拉着窗户框往里瞅,嘴里念念有词,“泼猴,你往哪里躲!诶,怎么不在呢?” 柏沂知道他在找瞿晗,但这幅样子在外人面前实在丢人,便伸出一只胳膊挡住他还在向前不停扑腾的腿,低声喝道,“柏小涵,你又发什么疯?” 柏小涵瞪眼指责他,“大人都是骗子!瞿晗呢!他说了来接我去游乐场的!” 林婧听到这个名字也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不会是那大明星瞿晗吧?不怪她这么想,实在是这个人最近太火了。 幸而就在这时,柏沂回道,“你妈今天没空,在家里等你。” 林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又沉了下去,难道柏沂将婚戒褪下来不是已经离婚的意思吗? 也是,也许人家只是和老婆吵架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小吵小闹的保不齐只是夫妻间的情趣,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离婚呢? 她郁闷了一会,朝柏沂笑笑,“柏医生,那我先走一步了,我外甥女还等着我呢!” “好。”柏沂抬头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抱起柏小涵打算把它塞在车里。 没想到这小破孩在他怀里一挪一挪的就是不肯乖乖就范,柏沂不轻不重的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柏小涵嘴一瘪,眼睛一瞪,立马一层水雾蒙了上来开始扯着嗓子干嚎,“哇!我要给你告诉瞿晗,你和大胸阿姨约会,被可爱的儿子撞到了就要杀人灭口!你等着,我回去就收拾包袱和瞿晗离家出走,找到个更帅更有钱的嫁入豪门气死你!哇啊!” 柏沂被他嚎的脑仁疼,一巴掌就要朝他的锃光瓦亮的大脑门拍下,这时一旁柏小涵扯过来一直处于隐形状态的小姑娘弱弱的开口了,“那个,叔叔,打人是不对的......” 作者有话要说:  无奖竞猜,介个这个小姑娘是谁? 有点击没收藏,好惨啊啊啊啊啊啊! ☆、新闻发布会 柏沂住了手,这才发现脚边还有个小姑娘,颤颤巍巍的拽着自己的衣角。 柏小涵也是一愣,“诶,尚安安,你怎么在这儿?” 柏沂立马就想起尚安安是谁了,这不是个男孩吗?他打量了这个个子还没长到他膝盖的小孩几眼,顶着一个雌雄难辨的蘑菇头,唇红齿白的,比小姑娘都长的好看。 小姑娘说,“明明是你把我拽过来的......” “是吗?”柏小涵压根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只记得要气柏沂,他推开柏沂搂着他的胳膊咚的跳下来,抓着尚安安的手,一挺胸脯,“你们都不爱我,我要和尚安安私奔,再也不回来了!” 尚安安小朋友愣愣的脸红,“赵老师说不能早恋的......” 柏小涵不屑一顾,“赵老师就是因为没早恋,你看她都这么大了还没对象,她这是嫉妒咱俩!” “哦。”尚安安又问,“那我和你私奔的话,你可以不亲别的女孩子吗?” 柏小涵被问住了,仔细的考虑了会儿,“尚安安小同学,我是你的男朋友,所以我亲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亲别人那是因为别人长得好看,这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吗?” 尚安安小同学明显没有被他取悦,眨巴眨巴两下眼睛,“那我长得不好看吗?” “尚安安小同学你怎么能和女孩子比美呢,娘们兮兮的,再这样下去我可不喜欢你了!”柏小涵看尚安安快哭了,急忙拍拍他的肩膀,“你别哭啊,你长得最好看了,你看我们班我不是亲你最多吗?要不我给你买冰淇淋吃?” 听听! 这就是瞿晗带出来的孩子!柏沂在一旁幽幽的问,“你有钱吗?” “对哦!”柏小涵一拍脑袋,转身仰头就问,“老爹,借我十块钱,我要给你儿媳妇买冰淇淋。” 朱霸已经找了瞿晗整整三天了,电话打不通,家里又没人,想打给柏沂吧,瞿晗那护媳妇的劲儿,以为是个男的就得被他媳妇迷的五迷三道的,别说手机号码了,连个微信都不给。 眼看着事情越来越严重,他再急也没办法,找了上面有关系的去问才知道,是有人刻意黑的瞿晗,往死里黑的那种,“诶呦我去,我说是哪个逼黑这个二傻子呢?” 那哥们虽然为朱霸不平,好几年手里就培养出这么一个人气演技都不差的金饽饽,还遇到个惹不起的,便劝道,“老朱啊,不是哥不帮你,这次瞿晗惹得人咱真真的惹不起,荣华影视,还是老总下的令,非要趁这个机会把人黑的半退圈不可,没了他还有下一个,你到底还是要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的,孰轻孰重,哥们儿就不多说了。” 朱霸挂了电话以后恨不得把手机给摔了,肚子里窝了一肚子的气,说的轻松,弃了瞿晗?先别说这是他花了三年心思才栽出的一朵玫瑰花,虽然现在还是花骨朵,但他可以肯定,等它绽放的那天肯定能亮瞎圈里一半人的眼! 前夫多半有病_10 而且,这三年来的相处,瞿晗已经不仅仅是他带的一个艺人,更是他的好哥们。 说弃就弃,这事说的轻巧,办起来和割肉没啥区别,友□□业都他妈水逆啊! 朱霸在这正窝着一肚子火没地儿发泄,办公室的门推开了,楚海夕带着缠了一圈白纱的瞿晗走了进来。 朱霸眯着眼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几眼,确定是姓楚的那孙子不是姓柏的仙女,他搓了搓手上前一步就在楚海夕心窝里给了一拳。 楚海夕知道他和瞿晗的关系,也没多说,站着任由他揍,揍了一拳,朱霸明显不解气,第二拳趁着第一拳的余痛未散,结结实实的又甩了上去。 这次没打成功,被瞿晗抱住了腰往后拖拦住了,朱霸回过头就喷,“瞿晗你脑子抽了吧,放开老子,老子替你揍死这逼!” 瞿晗一脸懵逼看着他,朱霸体型像个熊,胳膊腿乱扑腾,折腾的他脑袋直晃,晕晕的想吐,也没了兴趣去问两人的关系。 楚海夕看出他的不适,几招就制服了朱霸扔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搂住瞿晗的肩焦急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头晕,要不要找医生看看?” “别!”瞿晗回想起外面乌泱泱的人就心惊,“我坐会就成。” 朱霸揉着胳膊看着两人一阵惊恐,“诶呦我去,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楚海夕扶着瞿晗坐下,倒了杯水递给他感觉他精神好了些才走到朱霸面前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朱霸怀疑地看着他,眼里全是不相信,“失忆,演电影啊?” 楚海夕也没多费口舌解释,“这事我犯不着骗你,小晗在这圈子里也就只有你一个朋友,他也没必要联合我拿失忆来骗你玩。” 朱霸刚刚听完了是半信半疑,不过多看几眼瞿晗那二傻子样就差不多全信了,他说得对,瞿晗犯不着拿这种事逗自己玩,也断不会像如今一样和楚海夕好好相处。 他冷冷的瞪了楚海夕一眼,作为瞿晗的朋友,他断然是不愿意瞿晗和这孙子扯上半毛钱关系的,但如今和瞿晗扯不上半毛钱关系的该是自己才对,想到这里他满心无力,不知道该怎么说瞿晗才会相信现在他唯一信任的人和他有,额,“血海深仇”? 楚海夕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压低了声音说,“你放心,在他没恢复记忆这段时间,我不会乘人之危的。” 朱霸不信也得信,便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互相重新认识了一遍后,瞿晗规规矩矩的叫了声朱哥,面对这么乖得瞿晗朱霸浑身不舒服,操着一口东北调调说,“你还是叫我二师兄吧,听得忒不得劲了。” “哦。”瞿晗又规规矩矩的说,“二师兄。” 还是不一样。 但朱霸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对于瞿晗来说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陌生人,总不能强求他没点缓冲就立马能和自己坐在马路牙子上拿两瓶啤酒唱两只小蜜蜂吧。 想到这儿,东北糙汉子莫名的有点小心塞。 “还记得怎么演戏吗?” 瞿晗干笑两声,“演戏这种东西是天赋,应该还记得吧......” “应该?”朱霸冷哼两声,当初为了这个金饽饽的演技问题搭进去的没有上千万也有五六百万,好不容易拿了个最佳男配,这要是真不会演了,他真想上去抽死这人。 “嗯呐......”瞿晗声音明显低了不少。 朱霸又说,“上个礼拜给你接了一部电影的试镜,星际背景,前期是个只顾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纨绔富二代,后期成了救国救民的大英雄,现在的小姑娘就喜欢这个调调,最主要的是邓庭导演拍他是奔着获奖去的,这角色你要是拿下了,看谁还敢说你是个花架子。” 瞿晗点点头,自告奋勇,“要不我给你演一段?” 不错。朱霸看他自信十足的样子心放下去一半,等人迈出去步子昂首挺胸的打算来一个英雄的惊艳亮相的时候,朱霸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 他无奈的摆摆手,“行了,你现在这状态别说演别人了,把自己演好了不被人发现都难。” 楚海夕在一边还想维护几句,朱霸又接着说,“微博上的事情你也看了,我也不瞒你,这次事件是有人特意设计的,就是要往死里黑瞿晗,公司本来已经有放弃瞿晗的意向了,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就我说啊,要不,就让他先歇个半年,半年以后他要还想在进这圈子,就一句话,我辞了职陪他干!” 到底还是自己洒的种,浇的水,看得一点点长起来,怎么也放不下啊。朱霸只想着这半年怎么在公司里多给瞿晗捞点资源,走的时候最好能兜着满身的金银珠宝把这破公司给搬空了。 楚海夕自然知道,也明白瞿晗现在这个小公司的难处,荣华影视称霸了半个娱乐圈,也只有朱霸这种脑子缺根弦赤脚的不怕穿鞋的的敢对着干,平常的小公司都不用刻意去对付,有意无意的透露出些态度就能把他们堵死了。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以前干的事情是多么的混蛋,瞿荣天就像是看戏的一样,看够了都不用露面轻轻一句话就能将这三年来瞿晗所有的努力都抹的一干二净。 瞿晗不明所以,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楚海夕打心眼里的庆幸现在的他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在乎,若是在他清醒时被瞿荣天这般打压,他根本不敢想象瞿晗会一蹶不振到什么样子。 朱霸心情复杂,在原地转了几圈,无力的开口,“话虽这么说,公司还是打算召开个新闻发布会挽回一点负面形象,公关稿也写好了,让他先歇歇,六点的时候我来接人。” 原本就睡的晚,大清早还被折腾醒的瞿晗听到这句话立马疲惫的打了个哈欠,瘫在沙发上不动了。 朱霸看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算了,还是别让他睡了,看着惨兮兮的也能捞一把同情分。” 楚海夕没说同意还是反对,只说公关稿要他来写。 朱霸觉得也没什么,毕竟这孙子是真心对瞿晗的,便说,“你写也行,写了要交给我过目一下,我觉得行才能发。” 楚海夕这才点头。 朱霸虽然失望但也无可奈何,事情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临走,他特意避开瞿晗问楚海夕,“荣华影视的老总和瞿晗是什么关系?” 楚海夕说,“他亲爹。” “我擦咧。”朱霸骂了句,“幸好老子得罪他的那些事这小子都忘了,看不出来啊,隐形富二代啊!诶不是,这一家人没隔夜的仇,瞿荣天用得着往死里整亲儿子吗?” 楚海夕没说话,朱霸瞬间脑补出了一篇几万字的豪门恩怨史,咋舌的摇着脑袋推开门出去了。 被揍了一顿的柏小涵明显的怂了不少,流着鼻涕缩在副驾驶里惨兮兮的盯着柏沂看。 他老爹这脸色不对啊,和之前逮到瞿晗给好看的快递小哥签名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这是和瞿晗吵架了? 柏小涵不敢说话,不敢哭,也不敢吸鼻涕了。 车里开着广播,正在直播lay的新闻发布会。 一来主要是证实了lay已经离婚的真相,并表明两人是协议离婚,不存在任何第三者插足的情况,并且大度的表示了对前任新恋情的祝福。 前夫多半有病_11 二来宣布了lay接下来的半年要出国进行封闭式进阶训练,将不会再荧屏上露面。听的人和说的人都心知肚明,什么出国训练,怎么早不去晚不去就偏偏这个当口去呢,潜意识不就是说瞿晗被公司当了弃子,雪藏了呗! 在第二条上记者都达成了共识,刷刷刷的在本子上写上了同一个题目——时星影视向荣华“割地赔款”,lay成弃子遭雪藏! 就在一片寂静中,突然冒出一个记者都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新恋情?您的意思是您的前任出轨了吗?刚刚离婚就有了新恋情,这……很难不让我们想歪啊?” 楚海夕沉沉的看了那人一眼,没给瞿晗说话的机会,留下给记者充分发挥的空间后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lay是瞿晗的英文名,柏沂知道,但柏小涵不知道,他好不容易酝酿好了情绪和老爹说话,刚出声,“老爹,瞿晗……” 柏沂一个大转弯,咬着牙狠狠地道,“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定要相信瞿晗小同志啊!他真的不渣啊,也同样相信柏沂老攻啊,一定会收拾他的啊啊! 我发誓,下一章他们就要见面了!不要大意的好好收拾你的蠢浪受吧! ☆、烧纸(捉虫) 死了? 完了,我成了没有妈的孩子了,以后被老爹打死都没人管了! 柏小涵被吓的脸都白了,足足哭了一路,无数个鼻涕泡在他脸上炸裂,巴掌大的脸脏兮兮的不成样子,偏偏柏沂看了仍是无动于衷,实在烦了就偏过头黑着脸皱着眉低呵,“再哭!” 没了瞿晗的柏小涵就是个怂包,立马死死地咬着嘴不发出声音,五官都挤的变形了。 停好车回家,柏小涵可怜兮兮的拽着柏沂的衣角上气不接下气,偏偏还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拿另一只手捂着嘴,一抽一抽的,发出哼哼的声音。 上电梯的时候遇到了楼下的王姨,王姨纠结的盯着俩人从一楼到十二楼,终于忍不住开口,“小柏啊,我知道你是高级知识分子,但小孩犯了错也不能光靠打是不是,你看把小孩哭的,天可怜见哟。” “王姨,我没打他。”柏沂不自在的说了句,牵起柏小涵的手,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对,如果是瞿晗在的话肯定不舍得让小孩这么哭。 想到这儿他有点愧疚,没想到的是柏小涵仗着有人撑腰,索性放开了嗓子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柏沂:“额......” 王姨斜着眼看他,明显一脸的不信,要不是这几年一直住在这认识这个小伙子,还真以为他是个人贩子呢。 柏沂不好意思的笑笑,电梯门一开,便把柏小涵抱起来一步并两步的冲了出去,从兜里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去打算和柏小涵好好聊聊,这小破孩却挣扎的从他怀里跳了下去,跑到自己的房间里锁起来不让他进去了。 那动作麻利的,真以为后面有狼赶着呢! 柏沂敲了几声没人应,却还能听见柏小涵的哭声,明显嗓子已经哑了,刚刚看他那副可怜样,眼睛肿的和个红桃一样。 “柏小涵,你给我开门!”他咚咚的敲了几下,“再不开,我可是要踹了啊!” 回他的是故意干嚎的两嗓子,柏沂也无可奈何,毕竟自己没吃菠菜还真踹不开门。 如果是瞿晗,他会怎么办呢...... 柏沂发现这几天总是会想起他,明明越离越远了,却发现自己的生活一点点都离不开他,说什么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这都是屁话啊,哪个人尝够了两个人的美好还能若无其事的再去品味一个人的孤独? 真是个傻逼。 他靠着柏小涵房间的门抽了根烟,烟圈慢慢变大扩散消失在空气之中,半点痕迹都抓不到。 小孩还在哭,但明显哭累了,声音低的不仔细听也听不见,柏小涵虽然是自己的,但瞿晗却分外的宠他,简直快到了他想要星星,就顺便把月亮也摘下来的那种程度。 当初医生告诉两人代孕成功时,瞿晗高兴的都哭了,正好网络上有句流行语叫:哭的像个孩子。柏沂捧着他鼻涕眼泪糊一起脏兮兮的脸咬了一口,自家的这个小孩怎么这么招人疼呢! 在这个家里,自己扮黑脸动不动就虎着脸要抽人,到了最后这些巴掌总是会通通都落在瞿晗的屁股上,偏偏他还演技了得,龇牙咧嘴的演的那叫一个下一秒就要归天似的。 不怪柏小涵这么难过,可是他越难过柏沂越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瞿晗他不会再回来了,他会是别人家的爸爸,再也不会记得这个家...... 一根烟抽完,烟屁股差点烫了他的手。 随着咔嚓一声,房间的门开了。 柏小涵背着书包肿着脸赤着脚问,“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柏沂不敢再说气话了,蹲下身子哄他,“不是,刚才我是骗你的。” 小孩抽了两下鼻子,“那瞿晗什么时候回来,你们说好带我去游乐场的!” 柏沂想了想,终于咬牙道,“瞿晗,他不回来了,以后,这个家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柏小涵怒瞪他,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他一把推开柏沂冲了出去,带着哭腔大叫一声,“你骗人!我要离家出走!” 柏沂急忙去追,想起他没穿鞋便快步进了房间提着鞋就跑了出去,却正好打了个时间差,电梯正关着往下走。 瞿晗参加完新闻发布会,整个人累的连根小指头都不想动,瘫在床上睡了一个多小时却又被饿醒了,他住的还是大学时买的那套房,没回瞿家,也没和楚海夕一块住。 楚海夕倒是提出来让他搬到他那儿去,但瞿晗自己住惯了,保不齐哪天晚上就要带个合眼缘的打一炮,也就推了又推拒绝了。 房子和八年前差不多,也没落灰,干干净净的,却没点烟火味,他下床摸着黑开了灯,打开冰箱看了看,最新鲜的东西竟然是过期一年的一盒酸奶。 靠。 他随手把冰箱门甩下,手机正好在这会儿响了起来,他摸出来看了看,是楚海夕的短信,说是公司有事,让他自己定点外卖吃。 外卖有什么好吃的?瞿晗努了努嘴,打开个定外卖的APP随手滑了滑,选好了一家的麻辣香锅刚要下单却发现连支付的密码也忘了。索性便披了件外套,带上帽子墨镜口罩打算下楼去觅食,还记得这边上有家特够味的小吃摊,什么臭豆腐,烤串,炸蟹钳,爆肚菠萝羹,据说还有蒙古哪儿传来的绿豆奶酪和葡萄干酪。 几乎是吸溜着口水飘下了楼,飘到半路上突然看到有个小破孩在路边烧纸,火光一明一灭的,时不时地干嚎两声。 瞿晗听着怪渗人,仔细一看小孩连鞋都没穿,一脸的惨兮兮模样和被家长揍了离家出走的叛逆少年一模一样,小时候经常被揍的瞿晗一下子就有了共鸣,决定以过来人的身份好好教育他一番,离家出走有什么了不起的,男子汉就要气的别人离家出走才算有本事。 他走到小孩身后,小孩还在边烧边念叨:“瞿、瞿晗,明天是清明节,书上写要给、去世的长辈多烧点好东西,我没有、没有钱,只有赵老师、布置的作业,可、可多了!” 前夫多半有病_12 小孩想到这更是悲从心底来,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哇,你都不能帮我做了!我做不完柏沂一定会打死我的!哇......” “瞿、瞿晗,我总说你笨,你不要生气啊!我把作业都烧给你,你在那边多作作题,对脑子好,还能开发智力。要是有不会作的啊,你就把我班主任带走,让她教你......” 瞿晗越听越不对劲,大晚上的遇见人给自己烧卷子实在是又诡异又好笑,他蹲下身子拍了拍小孩的肩膀,“喂——” 小孩一回头吓得一个趔趄差点仰面倒在火堆里,瞿晗急忙拉住他,就听怀里发出一声尖叫,“鬼啊啊啊!” “鬼什么鬼?”缩在自己怀里的肉团子手感好的不得了,他本想拍这破小孩的脑袋一下最后落下去时却成了轻轻地揉,堪称温柔。 温暖的想让他在揉搓几下,事实上他也那么做了。 顶着鸡窝的小孩把水汪汪的肿眼睛抬起来,“你是——瞿晗?” “所以说你刚刚真的是在给爸爸烧纸?”瞿晗做出要打人的样子,不悦的问道,“你是哪家的孩子,我非要和你爸爸告状不行!” 柏小涵猛地扑在他的怀里,“柏沂是个大骗子,大骗子!我讨厌他,你没死太好了,哇哇!” 瞿晗听不懂他说什么,苦恼的抓了抓头发,这小孩怎么这么喜欢哭呢,还有柏,柏什么来着,听着有点熟啊! 柏小涵哭了一通也累了,见到了瞿晗也没了哭的必要,便搂着他的脖子一直蹭直到把鼻涕眼泪都蹭在了他的脸上。 瞿晗想揍他,但到底没揍下去,一个大学生去欺负个小孩说出去多丢人,便把他抱起来板着脸问,“你是谁家的小孩呀,我要去告家长,在路边给人烧纸,烧的还是作业,多坏。” 柏小涵扬起头,不悦的翘起嘴,“我是你家的,妈!” 妈? 瞿晗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就这一个字这他妈信息量也大到顶天了好吧? 自己结婚了这是早就知道的,难不成现在的社会已经进化到不仅可以同性结婚还可以生孩子的程度了吗? 顿时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他僵着身子颤颤巍巍的问,“你不会是我生的吧?” 柏小涵白了他一眼,粉嫩的嘴唇一张一合,“你是傻子吗?” 还好,还——好个屁啊! 被一个小学生骂傻子和种马王被男人压没一个值得庆祝的好吗? 看他呆呆愣愣的样子好玩,柏小涵便伸出了手揪着他的脸往两边扯,边扯还边哈哈的笑。 瞿晗有点冒火但听到小孩的笑声却又莫名其妙的熄了火,“别拽呢,再拽唔就打一了(再拽我就要打你了)!” 柏小涵才不信他的,有恃无恐的扯了两下觉得没意思了才放开,哭丧着脸和他撒娇,“瞿晗,我脚疼,特疼。”刚才哭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简直觉得快要疼死了。 瞿晗急忙低下头看他的脚,果然有血流出来,大概是满大街乱跑被什么东西给划破了。 “我记得这片儿有个私人诊所,我带你去看看啊,破伤风了就麻烦了,我说你也是,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呗,还不记得穿鞋!”他抱着小孩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妈子,向前走了几步又拐了回来在火堆上踩了几下,本来火就不大还快烧完了,他踩了几下就灭了。 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消毒上药的时候,柏小涵都缩在瞿晗的怀里咬着牙都不吭一声,老人家直夸孩子懂事,完了还要教育瞿晗一番。 “小孩子年纪还小,大人要让着点,我看你自己就和个小孩一样,得学会怎么做个好爸爸啊,别动不动就和孩子闹脾气,万一那天真把人逼走了,可有你后悔的!” 瞿晗尴尬的咧咧嘴,“您误会了,这不是我儿子,我不是他爸。” 老人家抬头看柏小涵,柏小涵点头,“嗯,他不是我爸,是我妈。” 瞿晗对上老人家一张无法形容的脸伸出尔康手,老子是男的!男的!不是人妖啊! 扯着这个小破孩出了诊所,两人无所事事的坐在马路牙子上大眼瞪小眼。 “我说,你到底是哪儿来的?” “你和柏沂生的,家里还有你们大着肚子的录像呢!” “我擦咧,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瞿晗心里一群神兽奔腾而去掀起尘土飞扬,满脑子都是我是个怪物,肿么办,肿么办,我会生孩子,肿么办,肿么办! 柏小涵不晓得此时他的内心早已被弹幕刷屏,丧着个脸摸了摸瘪瘪的肚皮,“瞿晗,我饿了。” 与此同时瞿晗的肚子也适时的咕嘟咕嘟了几声,诶?刚才在烦恼啥来着? 半个小时后,柏沂找到了小吃摊上的两个吃货―― 哇哈哈,这个好吃哈哈哈哈我操那个也尼玛好吃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熬夜写的,可能有点赶,各位看官见谅,明天再改吧 ☆、秒怂的瞿晗 瞿晗找的这家小吃摊店面很不起眼,招牌隐在一堆光鲜亮丽的店铺里几乎看不见,但胜在味道正宗牌子有些年头,也笼络了不少的忠实客户。 店主是对老夫妻,孩子们事业有成,开着这家店明显不是为了赚钱,两人就是喜欢这种人多热闹的烟火气,精神好了就开得时间久点,感觉累了也就索性一天不开门,吃饭的客人有时还能听到两夫妻兴致来了唱段黄梅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那种乐呵的氛围隔着老远就能吸引到人。 没有柏小涵,瞿晗还不是很火的时候,他总是扯着柏沂来这里,双手托腮敲着碗学老板娘唱上几句,“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从此不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柏沂你唱啊!” 柏沂如果不唱,他就一直在耳边念叨个不停,“唱嘛,唱嘛!柏沂你唱一个,你看看老板,都和老板娘比划起来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呢!” 吱吱呀呀的调子里,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挑着手势指花,走着看不懂的台步,对视之间两眼满是温情,这种白头到老的场景总是分外吸引人的,柏沂无奈的揉揉眉,“成,我唱还不信吗?” 瞿晗满意了,笑眯眯的看着他,“我一句你一句啊,我先来,你耕田来我织布――” “我挑水来你浇园——不对,怎么我唱的是七仙女,你唱董永啊?” 瞿晗拿胯顶了一下他,在他耳边悄悄说,“那你倒是上了床再告诉我谁是七仙女,谁是董永啊?” 瞿晗喝了不少酒,醉意从眼梢眉角满溢出来,在昏暗的灯光下分外风情旖旎,柏沂想,七仙女现在就想艹哭他的董永。 前夫多半有病_13 “你耕田来我织布。” “我挑水来你浇园,” “寒窑虽破能避风雨,” “夫妻恩爱苦也甜。” “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明明来的不多,柏沂却总觉得那些年的夏天都是这曲《天仙配》的伴乐。 老夫妻去年双双去世,把店面留给了一个他们收养的孩子,孩子孝顺,把两人的手艺学了个十成十,招牌装修什么的都没有动,在一溜灯红酒绿的店里就像是那对老夫妻一样乐乐呵呵的守着那份烟火气。 他和瞿晗特意请了一天的假去参加两人的葬礼,葬礼办得不像葬礼反而像婚礼,铺天盖地的红玫瑰。 老夫妻的女儿说,这是爸爸要求的,妈妈是色盲,一辈子没见过红玫瑰,爸爸说,如果哪一天他们去了,不要你们哭,也不要你们穿死气沉沉的孝服,就要红的,我要告诉老婆子,换个地方,我照样娶你一回! 临走之时,女儿送给了他们一枝玫瑰,说,祝你们幸福。 两人把玫瑰带回了家,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把花做成了水晶标本摆在了床头,就好像自己已经结了一次婚,过了一辈子。 再后来因为柏小涵肠胃不好,只要吃油腻的东西就呕吐肚子疼,还偏偏不忌嘴,两人也便没再来过。 同一个地方,老式留声机里放着吱吱呀呀的戏腔,兀然间,时光仿佛突然回溯,柏沂就愣了神。 还是柏小涵先看到的他,小孩吃的油光发亮,白森森的牙齿正和一只酱鸭腿过不去,衣服上溅的都是油点,突然瞅到他吓得坐不稳差点后仰下去,幸好瞿晗急忙把他推回去,好嘛,一个如来神掌的手印,还带闪光的。 现实一下把柏沂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上前几步脸色生冷如铁,偏偏语气还挺镇定,“吃的开心吗?” 柏小涵晓得这是老爹要发火的前兆,他怂怂的往瞿晗旁边蹭,一边拿手戳他的腰,“瞿晗,瞿晗,柏沂又要揍人了,你快帮我扛着啊!” 瞿晗正吃的不亦乐乎,唔唔的点点头。 有了瞿晗这个大金腿抱,柏小涵立马有了底气,学着电视里八点档嚷,“明明是你的不对,是你先骗我的!我已经离家出走了,你不要来找我了,瞿晗要带着我嫁入豪门,我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 柏沂冷笑一声,成功让柏小涵抖三抖,他拽着瞿晗求救,“瞿晗,瞿晗,柏沂要打死我了,他一定会打死我的!” 瞿晗被他晃得脑仁疼,把手里的最后一块烤肉吸溜进去,满手满嘴的油拿纸巾一抹,打算给小孩撑腰,一抬头就怂了,“诶,这不是医生哥哥吗?你也来这儿吃饭啊?来坐啊,我请客,老板,再来十盘烤蟹钳,五盘烤串!” 老板诶了一声,他又转头看柏小涵,“你还吃点啥?” “菠萝羹——吃个屁呀,你管管他啊,他一定会揍死我的,他就是个暴力狂!” 瞿晗和他咬耳朵,“这是你爹啊?练过吧?我可打不过,饭我也请你吃了,烧纸的事我也不告状了,您自求多福吧!再见了您嘞!” 说完,他瞬移到柜台,“老板,结账,医生哥哥您老慢点吃啊!不急,算是小弟请你的!” 柏小涵脚上有伤,还没鞋,没有外来助力还真跑不了,只能牙齿打颤的看着大魔王柏沂一步步走过来。 “挺有种啊你。”柏沂卷起袖子向前一步就把人夹在了咯吱窝里,二话不说朝屁股上就是一巴掌,“和老子玩离家出走,柏小涵,你够拽啊!” 柏沂手上收着劲儿,还专挑屁股上肉多的地方打,根本就不疼,可不料他给柏小涵的精神伤害比肉体伤害厉害的多,巴掌还没落下之前,那股子疼劲就已经进了脑子里,哇的一声就嚎啕大哭起来。 这撕心裂肺的叫声也把柏沂吓了一跳,他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店里的人都在瞅他,还有几个拿出手机想拍视频的,突然觉得当众打孩子有点不妥当,便把人抱了出去。 幸好他是这儿的熟客,虽然一年没来老板也认识,这才没造成被正义感爆棚的顾客围观“施暴男子”的场面。 两人出了门正好撞上被那阵撕心裂肺的哭声给吓回来的瞿晗,他的视线在两人之间飘忽了几趟,怯怯的问道,“哥,你不吃了?” 柏小涵深感受到了背叛,指着瞿晗的鼻子骂,“大人没一个好东西,就会骗人!瞿晗你,你最坏了,柏沂要打死我了你还不帮我!你还跑,还跑那么快——哇!” 瞿晗没动静,心说连亲儿子都敢往死里打,我个约炮不成反被揍的能留个全尸就谢天谢地谢祖宗了好吧? 柏沂没理他,轻轻地瞟了一眼柏小涵,“再哭!” 柏小涵没声了,抽噎的缩回了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突然发现,柏小涵这小破孩有点略惨啊,哭了一下午了都...... 可爱的小姐姐摸摸头啊,不哭不哭|??ω?` ) ☆、助攻柏小涵 柏沂不说话,柏小涵也不敢吭声,瞿晗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抽了就跟着人家俩父子晃晃悠悠的打了辆出租,恬着脸把自己也塞了进去。 柏小涵坐在中间,瞿晗和柏沂坐在两边,小孩深觉自己在两个大人身上受了深深地欺骗,曲着膝盖把头埋在胳膊里谁也不理。 瞿晗时不时地瞟柏沂两眼,咬咬唇想撩又不敢撩,这个柏医生真的真的是完全符合自己对配偶的期待啊! 一米九,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禁欲中还带着那么点小闷骚,手还那么好看,床上有时再来点暴力小情趣,这样的男人压起来才带劲嘛! 种马王美滋滋的想着,潜意识已经将自己被压这个事实完全剔除了脑海,满脑子都是对二十八岁自己的鄙视,身边放着这么一个可以日日嫖的优质男人竟然还离婚? 浪费! 要不上去握个手,反正都是单身狗,来个离婚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天纪念炮肿么样? 算了吧,这话说出去大概会被打死。 他舔着唇,不自觉的把墨镜在左右手里来回颠倒,决定搭讪还是应该从柏小涵这里入手,“那个...你也别生气了,换个思路想,离家出走这事多考验智商和勇气啊,对于个七岁屁也不懂的小破孩来说真是太吊了,吊爆了好吧!放在小孩堆里绝对是老大才能干出来的事,这说明什么了?说明我们家小孩有本事啊,是干大事的人啊!” 柏沂静静的看着他逼逼,冷冷的吐出几个字,“谁和你我们家?” “额——”瞿晗不要脸的一笑,“一日夫妻百日恩嘛,你看我们都日多少回了,就别计较这么多了。” 前夫多半有病_14 “......”柏沂没他那么不要脸,这话没法接。 柏小涵抽抽搭搭的抬起头,“所以——在我挨了柏沂好几顿打,被瞿晗坑了一顿以后,你们和好了?” 这话也没法接,稍微一接错戳到小破孩脆弱的玻璃心铁定又得哭一路,司机八成以为他是人贩子还得顺道送警察局去。 “那瞿晗今晚和我们回家吗?” “不回。”柏沂瞟了一眼瞿晗蠢蠢欲动的神情,急忙断了他的念想,“瞿晗有工作,你知道的,他要演电影。” “是吗?”柏小涵吸了下鼻涕,可怜兮兮的问,“那明天还去游乐场吗?” “去——啊?”脚背一阵剧痛,下脚的人明显没留力,硬生生痛的他把句子拐了个弯,“对,我要去拍电影,不能去了。” “拍什么?” “就那个,那个喜羊羊与灰太狼?还是巴拉拉小魔仙?” “哦。”柏小涵失落的低下头,黑琉璃一样的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薄雾,泪花是落非落,一下子就击中了瞿晗的心,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每一天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诺大的别墅里,妈妈整天和小姐妹们出去逛街美容,瞿荣天一个月也不会有一天着家,当时的小瞿晗就和现在的柏小涵一模一样。 不能让自己的小孩也受这样的苦啊!瞿晗觉得这一瞬间自己就他妈是个超人。 超人套好裤衩还没来得及飞,柏沂突然咳了两声,“柏小涵,今天晚上你吃了多少烤肉?” 明亮的眼睛泪花说收就收,“哈哈,没多少,哈哈。” 瞿晗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下套了,又有点心塞怎么不迅速利落的跳下去呢?错失了多好的一机会。 柏沂说:“明天我给你开中药,调养一个月。” 瞿晗诧异:“为什么啊?是药三分毒的,小孩子总吃药不好的,不就是吃了点零食,连牙缝都塞不满,至于用喝药惩罚人吗?” “就是就是!”柏小涵往瞿晗那边挪了挪,猛点头。 柏沂冷笑一声,“那么一桌子,你的牙缝是东非大裂谷啊还是当我眼瞎?” “......”瞿晗摊手爱莫能助。 柏小涵眨巴眨巴眼睛妄图感化柏沂,柏沂一步也不退,“柏小涵,你肠胃先天不好,我不能整天都跟在你屁股后面告诉你这个能吃,那个不能吃,你必须要学会控制自己,懂吗?” “不懂!”柏小涵瘪着嘴耍赖,“没有你不是有瞿晗吗?我下次肯定不吃了!你别让我喝中药。” 柏沂看了瞿晗一眼,半响才说,“小涵,有些事不告诉你对你不公平,但现在不能说,晚上我们好好聊聊,我答应你明天会陪你去游乐场的,不过也只有我而已。” 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沉重了起来,瞿晗觉得自己就像是外人一样被强势的隔绝在外,明明,明明他们曾经是自己最最亲密的人。 明明……反正不该是这样的。 第一次,他觉得这该死的失忆是老天爷给他开的最恶劣的玩笑。 郁闷间,突然柏小涵就捂着肚子喊起了痛,巴掌大的脸五官都纠结的扭在了一起,靠在瞿晗的腿上难受的脸都白了。 瞿晗立刻就傻眼了,都不敢碰柏小涵一下,“小涵,小涵?” 柏小涵哼了一声,勉强睁开眼看了他一下,继续抱着肚子喊痛。 瞿晗身子僵在原处动也不敢动,慌乱的朝司机喊道,“司机,司机,快去医院,这儿最近的医院!” 柏沂比起手忙脚乱的瞿晗镇定的多,他迅速的抱起柏小涵检查了一遍,神情莫名,说出的话更莫名,“师傅,别去医院了,还是刚才的地址,麻烦您快点。” 瞿晗紧张的抓着他的衣服颠三倒四的问,“怎么不去医院了,他,他没事吧?对,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他有这毛病。我脑子坏了,是真坏了,这真不是夸张,是真坏了……” 司机也探回头,“这孩子病的有点厉害啊,不会是阑尾炎吧?医院是远点,但是专业总不错。” 瞿晗点头,“对啊,对啊!医药费我全包了,送医院——” 柏沂不悦的打断他,“柏小涵是我儿子,我想我暂时还没丧心病狂到为了点钱不给他治病。师傅,不去医院,按原地址走。” 瞿晗被他的语气吓到了更紧张了,搓了搓手,“我,我不是这意思,你,你别多想了,我就是怕......” 怕,怕什么? “怕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怕?”柏沂冷哼一声,“你认识他?还是认识我?不过是个路上捡的小孩瞿先生都这么发自肺腑的关心,还真是让人敬佩呢。” 瞿晗被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个是自己儿子,一个是自己媳妇,怎么就不认识了? 艹,还真不认识。 明明他每句话说的都是错的,他就是没办法理直气壮的反驳一句。 司机被两人闹得有点懵,“我说你俩要吵回家再吵,孩子还在那儿病着呢?我说这到底是去哪儿啊?” 柏沂一锤定音,“不去医院,我就是医生,麻烦您关心了。” “成嘞。”司机放下一颗心,飚了会速,半个小时的路十五分钟就到了家。 柏沂把柏小涵抱了上去,瞿晗在后面小媳妇似的付钱。 司机点了根烟,感叹道,“傍家儿,挺难应付啊?” 瞿晗立马找到同道中人,“媳妇就是这脾气,被压的嘛,总是要有点脾气。” 司机拿前面的背影和他做了个对比,竖了个拇指哥,“小伙子,牛掰啊!” 瞿晗美滋滋:“诶,不和您下唠了,再不快点连门也进不去了!” 柏沂输密码也没避着瞿晗,离婚了也没刻意去改,仍然是两人的生日组合。 瞿晗不记得后三位是什么,前三位还是记得的,不由得就挑起了唇角,眼看柏沂就要关门他急忙伸出脚挡在门缝里然后硬生生的挤了进去。 “谁让你进来的?” 瞿晗谄笑几声,“这不是担心孩子吗?哈哈......” 前夫多半有病_15 柏小涵已经不像在出租上那么难受了,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蜷着身子捂着肚子感觉快睡着了一样,嘴里还念叨着,“瞿晗,瞿晗......” 这病入膏肓的小模样。 瞿晗有点怀疑柏沂的医术,“真没事?” 柏沂掀了掀眼皮,从一旁的医药箱里拿出一瓶白色塑料瓶,拧开瓶盖往手心里倒了几粒递给瞿晗,“把这喂给他,喝完了查查枕头底下,被子底下,最好能捏着他鼻子给灌进去。” “啊?”瞿晗分明看到柏小涵身子一颤,同情之心油然而生,“这不好吧?” “开玩笑的。”柏沂说完就要走,瞿晗心说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你去哪儿?” “睡觉。” 瞿晗诧异:“你不管了?我可刚认识他几个小时?这么放心我?” 柏沂没回头,抛下一句话,“就这一晚上,以后就别想见了。” 不知道是和谁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求收藏了,腆着老脸求一求,唧唧~^ω^ ☆、喂药 说完柏沂当真就没有再管瞿晗和床上躺着的柏小涵,回到卧室睡觉去了。 柏小涵这天晚上异常的乖巧,或许是还在生气,捂着肚子坐起来从瞿晗手里一把抓过几片药片就要往嘴里塞,眼睛紧紧的闭着,五官纠结的像是要上刑场。 瞿晗被这小孩的演技折服了,看着都揪心,他从柏小涵手里夺过药片,伸出舌头舔了舔,夸张的吐着舌头摆头,“好苦,好苦!”说完,将药片重新递过去,“喏,吃吧。” 柏小涵震惊了,作为一个大人竟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喏,吃啊!”瞿晗看着他被气的满脸通红莫名的笑了,“小男子汉不会是怕苦吧?” “才,才不怕!”柏小涵虽然是个小孩子,但也是个有脾气有骨气的小孩子,他被瞿晗的嘲笑击中了那个堪称纤弱的玻璃心,红着眼就要一咬牙把药片塞到嘴里,却在触到药片的同时,瞿晗手收了回去,他用另一只手捏捏柏小涵的脸,说道,“还生气呢?你是不是也发现了,我根本就不像你以前的那个爸爸?” 柏小涵转开视线,鼻头开始泛红,“你是不是和柏沂吵架了,不要我了,才装作不认识我的。” 瞿晗把他抱在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环住他将他的小手包在掌心里,下巴虚虚的压在他软软的头顶软软的头发上,“怎么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我不要你们了,还是你们不要我了......” 柏小涵虽然年纪小听不懂,但是被他语气里的无奈和悲哀所感染,忍不住的红了眼圈,说话也瓮声瓮气的,“那你回来好不好,柏沂要打你,我挡在你前面,就不疼了。大不了我也不去游乐场了。” 瞿晗的爸妈是商业联姻,瞿荣天个把月都不会来一天,八岁之前他妈何女士大概觉得小孩养起来挺好玩,总是拾掇一堆的衣服把他打扮的光鲜亮丽的,不管走到哪儿都有人说一句,小孩长得可真好看。 八岁之后,何女士觉得养小孩和养宠物差不多,兴趣劲儿过了也就过了,整天出去打牌shopping美容院,像是走在时尚前端十七岁的小姑娘。就连是九岁那年保姆偷偷虐待他,也是时隔了一年多爷爷来看他才发现的。 所以突然听到一个小孩子说,要在挨棍子时挡在自己前面,瞿晗感觉自己都快哭了。 包着柏小涵的手微微收紧,“那说好了,柏沂要是打我,你一定帮我拦着。” 柏小涵没想到大人的无耻是完全没有底线的,眼睛瞪大了几分,他抬起头正好瞟见了瞿晗微红的眼眶,有点不确定的问,“你不会是想让我替你挨打才故意这么说的吧?瞿晗,你太坏了。” 瞿晗低笑一声,松开握着他的手捏住他的小鼻子,“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老爹吩咐的药片还是要吃掉的。别想逃。” 柏小涵把他的手扒开,视线移到桌子上的药片上,一脸绝望,“我又没说不吃,你很烦诶。” 瞿晗又捏了几下脸,突然就知道了为什么自己小时候会有那么多怪阿姨嗷嗷叫的又是捏遍他的全身上下,眼看小孩就要暴走,他松开了手,语气轻松,“这样吧,我给你变个魔术,把这个药片变成不苦的你叫我声爸爸怎么样?” 柏小涵颓唐的眼睛立马变得亮晶晶,“真哒?” “那是当然!”瞿晗把他抱起来放在旁边,站起来从刚刚柏沂取得地方拿出药箱,在里面翻了翻拿出一包棉棒,药用纸和一瓶胶囊钙片,从里面倒了三粒出来。 柏小涵看到他又拿出几粒药,上扬的嘴角有点往下耷拉。却见瞿晗将胶囊拧开,把里面的白色粉末都倒到了垃圾桶里,拿棉棒仔细的将胶囊里面清理干净。 柏小涵爬了几步,坐在床边眺望,“瞿晗,瞿晗,你在干什么?你是要老爹的药都扔掉吗?” “嘘!”瞿晗回头拿中指抵在嘴边,“可千万别告诉你爸,这事儿要被他发现了非揍死我。” 柏小涵立马在嘴边比了个叉叉,真的以为他要扔掉那个万恶的药箱,屁股后面的尾巴讨好似的摇成了螺旋桨。 瞿晗又将那几片苦苦的药片放在医用纸上,对折了几次后,顺手拿起一旁空着的陶瓷杯,像是用擀面杖一样在包着药片的纸上碾压,直到被碾成白色粉末。 动作慢了下来,瞿晗盯着那白色的粉末有些愣神。 这大概是何女士留给他所有记忆里最美好的一次了吧,虽然当时只有六岁却深刻的记着那个笨拙的母亲看着孩子含着药片怎么也吃不下,吃一次吐一次,焦灼之下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繁琐的办法,而且一用就是两年。 瞿晗想,这大概就是即便之后在怎么的厌恶那个家也无论如何恨不起来何女士的原因吧。 柏小涵看着他将白色粉末最后倒入胶囊里,简直惊呆了好吧!瞿晗倒了杯水,看到一旁放着蜂蜜又加了些搅匀了才端过来,伸手戳戳柏小涵的小梨涡,将脸凑过去,“是不是该亲亲我了?” 平时闹着玩的时候也没少亲,可真的让他去亲却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好半天才扭扭捏捏的小小亲了一下,在他耳边说,“爸爸。” “嗯......”瞿晗实际上是一个特别容易哄的人,这一声爸爸差点就把他的泪给勾了下来。 柏小涵吃完药有点困,瞿晗笨手笨脚地给他铺好床,小孩的床外表看起来像是一个蓝色的跑车,下面还有四个轮子,平时固定着不动但是可以推着走的。而且完全是依照一个七岁小孩子设计的,睡觉时按下开关四周可以升起护栏防止掉下去。 床太小,就算柏小涵在怎么眨巴大眼睛瞿晗也不能上去和他挤,但又不敢出这个门生怕被柏沂看到了剁掉他的脚。 没办法他只好盘腿趴在了小孩的床头,“要不,我今晚就在这儿陪你?” 柏小涵不想让瞿晗走,但看着他这样的姿势难受,便朝着墙那边挪了又挪,侧躺着拍拍空出来的地方,“你看,空了这么多,你和我睡好不好?” 瞿晗无奈,勾了勾他撅起的嘴,“我可是很重的,上去保不齐就把你的床压坏了,柏沂要是知道了,得再揍我俩一顿。” 柏小涵在新换的床和瞿晗两者之间视线衡量了半天,“算了,那你还是别和我睡了。” 瞿晗折腾了一天突然身体放松下来很快就脑子发蒙,柏小涵上了床却不困了,他扯着已经半闭眼睛的瞿晗脸皮,“瞿晗,你上次给我讲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前夫多半有病_16 “明天,明天再讲......”柏小涵又扯了几下,见他依旧没有动静,便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突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柏小涵瞥见柏沂的身影急忙抱着肚子侧过身子装睡。 “别装了。”柏沂几步就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气势让他不自觉的一抖,回过头猛地捂住屁股,“老爹,打轻点!” 柏沂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瞿晗,说,“不打你,我和你谈谈瞿晗的事情。” 说完觉得这样俯视不尊重小孩,便也学着瞿晗盘腿坐在了他的旁边,柏小涵看柏沂的脸色很严肃,不像是开玩笑,便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柏沂尽量压低了声音,“小涵,我之后说的话都不是在骗你,你也不要打断我,听我说完好吗?” 柏小涵紧张的抓着睡衣点点头。 柏沂又将视线移到瞿晗身上,半响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说,“我和瞿晗离婚了,你也许对离婚这个词不太懂,简单来说就是瞿晗要离开这个家了,你和我在一起,他以后会和别人在一起也会有新的儿子,而你也许也会有新的妈妈。” 柏小涵被震惊了,他们班就有一个孩子爸妈离婚,爸爸找了个后妈,后妈对他一点也不好,有时候连早饭也不给他准备,每天穿的邋里邋遢的,没人愿意和他一起玩。 柏沂的意思是,自己也要成那个样子了吗? 震惊过后,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开始发涩,鼻子开始发红,但柏沂狠着心像是没看见一样,还在继续说,“瞿晗他失忆了。他什么都忘了,他根本不知道你是他儿子,你在他看来就和路边的随便一个小猫小狗一样。所以,你忘了他吧……” 柏沂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说,起码不必用这么强硬的语气去告诉他,小涵只有十岁,他很聪明,也很懂事,他完全可以打好草稿,想各种温柔不伤人的话来告诉他,但他没有,反而带了怒气,对瞿晗的怒气,对自己被背叛后这么轻易就一脚踢出了对方世界的愤怒。 他强迫自己不再看柏小涵一眼,站起身时差点摔倒,他穿过瞿晗的脖颈将他拦腰抱起,瞿晗原本就长得纤瘦,再加上这个星期没吃好也没休息好,他掂了掂起码轻了十几斤,胳膊被他的骨头咯的疼。 连心疼都觉得累,他将瞿晗放到卧室的床上,像以往一样给他盖好被子,亲吻他的额头,做到这里就够了! 他发泄的捏了捏太阳穴,不再看床上的人一眼,转身离去。 再次回来时,柏小涵已经躺在了床上,咬着嘴角无声的哭,他走了过去把小孩抱在怀里,柏小涵拳打脚踢的不肯,抬起的脚好几次都不小心踹在了他的脸上 。 柏沂也不发怒,一阵阵疲惫铺天盖地的袭来,他任由柏小涵折腾,直到折腾累了趴在了柏沂的肩膀上,柏沂想给他擦擦泪,他依旧不肯,表情倔强,嘴唇紧紧的抿着,眼泪打湿了他的肩膀。 最后小孩终于忍不住了,张开嘴泄愤似的咬在了他的肩膀上,眼泪依旧止也止不住。 柏沂疼的一个激灵,但还是没有动,直到他咬累了趴着就睡了过去。 柏沂将他身子转了过来,眼睛肿肿的,脸上鼻涕眼泪脏兮兮的,他出去打了盆热水给他擦洗干净,又去厨房煮了个鸡蛋给他敷眼睛,事情干完了,他却毫无睡意,身子疲惫的不得了,脑子里却像是无数的细针在扎,密密麻麻的疼。 最后便站在了柏小涵的床边,一晚无言。 ☆、过去 那晚他想了很多,无数的画面像是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每一帧里都有那个叫瞿晗的人。 他遇到瞿晗时,瞿晗还没有出道,和普通的富二代一样嗑药飙车,人家泡妞他玩男人,嗑药玩嗨了送到医院,一张不大的脸上画着厚厚的妆,妖精似的。 “喂,你叫什么名字?”妖精自来熟的搭上他的肩,“长得真不赖,我说,你们医生都长的这么好看?” 第一次被如此夸赞的柏沂想一巴掌抽死他。 妖精却依旧不住嘴,朝他下三路打探一番,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医生哥哥,要不今晚来一炮?” 柏沂:“......” 二十五岁的柏沂年轻气盛,原本就看不上这些纨绔子弟,转身关上门狠狠的给了他一拳,专往肉厚不显淤青还疼的地方揍。 ...... 第二天妖精便被人接走了,病房里一阵鬼哭狼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公然绑架。后来他听同事说,瞿晗的背景不一般,接他的那车,那人,部队的。 柏沂听听也就过了,直到一个礼拜后下班等公交时后脑勺被人闷了一棍,才知道惹上了什么了不得的魔星。 醒来时他被人脱光了穿着宽松的睡衣扔在酒店的房里,身体滚烫明显被人下了药,溢出口的□□带着甜腻的调子。 他使劲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瞬间的刺痛让他清醒了几秒钟,之后便又陷入了被情/欲支配的昏沉中。 柏沂想,等会不管是谁上这张床,非要把他命根子拧下来不可。 不一会,门被打开了。 瞿晗看着他这副样子脸唰的就红到了脖子,闪过一丝惊慌,没像想象中□□熏心的扑过来,反而是出门原地兜了几圈,才拨了电话,语气明显气急败环,“我说你个傻逼,这就是你给爸爸的惊喜,谁让你给他下药的!爸爸是要和人好好处对象,好好处,你丫知不知道?!” 对面的人笑的一脸揶揄,“瞿少,你可得了吧!都他妈是京城千人斩了,和哥们儿装什么纯情小少年?送上门了,你就上,端着有劲么?” “我靠,爸爸和你这种渣男没话说,快快快,解药在哪儿?”瞿晗是真看上了这个白白嫩嫩武力值还爆表的天仙儿,以往甜腻腻菟丝草一样的男孩他也玩腻了,没脾气,没性格,和女孩子们手里的布娃娃没什么两样,玩腻了随手一扔,这样的,根本称不上男人,也就是手里的一个物件,永远也赚不到他的尊敬和仰慕。 柏沂不一样,他偷摸摸的像个痴汉跟了人家一个星期,越看越觉得满意,连带着自己的品味也拔了个高,感觉以往的那一排嫩的能掐出水的小男孩涩嘴的厉害。 给他这个操蛋惊喜的是从小一个大院里长大的混小子,王尚水。从小到大缺德事没少干,最严重的把新搬来的带着点脾气的小公子绑在了大母猪上,拿棍子一戳屁股惊得连人带猪满院的跑。 过后两人被爹妈绑在树上狠狠的抽了一顿,狼嚎的声音隔了二里地都听得见,就因为有这“过命”的交情,瞿晗还真不能把人怎么样。 解药到底还是没要来,说白了王尚水一点也不相信他肚子里真的有装那么一颗纯纯的少男心,全当他在变着法虐狗。 瞿晗没办法,一步一步的和小媳妇一样挪过去,巴巴的问,“我说,对不起啊,那个,这,都是王尚水那孙子干的,我真没打算这样。” “滚!”柏沂冷冷的瞪他,却因为药力的缘故,不仅没有半点威慑力,反而水润润的有种含羞带臊的感觉。 瞿晗默默的吞了吞口水,“要不,我,我给你撸几把?” 然后就撸了...... 对于这种时候的柏沂,他多多少少也爽到了一些,瞿晗手活儿虽然不好,但总是聊胜于无。再加上他被下了药,所有的感官刺激都被无限放大,恍恍惚惚觉得没有化浓妆的瞿晗长着一副眉清目秀的五官,莫名的有点好看。 前夫多半有病_17 那委委屈屈,又任劳任怨的样子,嘟着嘴纳闷怎么还不射的样子,莫名觉得有点萌,像是未成年的小朋友。 这么想着,他出乎意料的下腹一紧,射了。 未成年的小朋友呆滞了一下,看着衣服上的一堆粘稠物体,突然不知道被惊了哪根弦,脱了衣服身子就覆了上来,手像他的后面探去。 柏沂恢复了一点力气,察觉出他的狼子野心,一个翻身便覆在了他的身上。 这场攻受之战几乎没有悬念,柏沂从大学开始就练跆拳道,要不是被偷袭七八个撂倒也不是问题,瞿晗从小娇生惯养,模样体型和个未成年一样,整个一只会嚎的战五渣白斩鸡。 之后在无数次的反攻之战中,柏沂没少笑话过他艹人不成反被艹的光荣事迹,瞿晗无数次被按在床上嚎的嗓子都哑了的时候都在深深地后悔,当初这么就没先下手为强呢,那么一点点怜悯之心怎么就给了这白眼狼了呢? 其实他也明白,如果当初被上的是柏沂,现在自己指不定还能全须全尾的活在这儿呢,就更别说和仙女在一起了。 但那天的经历实在是这辈子最黑暗的回忆。 柏沂就是个死处男,没有实战经验也就罢了,前戏都没做就插/了进来,活生生的把他差点疼死过去,柏沂却觉得满脑子都是爽。 说白了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柏沂完全忘记了被下药的屈辱,一直把瞿晗折腾到半夜,等他满意了,床上的人白着个脸像是个被玩坏了的破娃娃。 大半夜的瞿晗一路发烧到了三十九度。 柏沂连夜给师兄打了电话,把人送到医院,在师兄揶揄的呵呵里把被自己玩破了的那朵花给缝了个完好如初。 瞿晗醒来后动一下嚎一声,但那坚定的眼神透露出了他此时不屈不挠的心,爸爸个爷们儿都被媳妇上了,自己怎么着也要拿下这朵高岭之花,把仙女娶回去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啃就怎么啃,这才对得起自己这残躯。 从柏沂二十五岁了还没开过荤就知道他心底里其实是个特传统的人,不管这事儿是怎么发生的上了人家“姑娘”就应该负责,之后的一个月,瞿晗专门住在医院里成心恶心他,他虽然生气却潜移默化的觉得这熊孩子也挺可爱的。 都说爱是做出来的,两人的感情不快不慢的走着,起码不是两条平行线了,怎么着也有相交的时候。 相交的那天来的比想象中要早。 那天医院临下班有个校车出了事,十几个孩子送了进来,柏沂忙完回家时已经晚上十二点了,下着大雨,雷电轰鸣,一道白光从眼前闪过,瞿晗眼圈通红正可怜巴巴的瞅着他。 特别像只流浪猫,琉璃一样的大眼睛,柏沂感觉他下一刻就能扒拉着他的裤脚喵喵叫。 柏沂在这个雨夜把他的猫领回了家,饿了喂食,冷了添衣,病了喂药,再后来,这只猫就没在离开过他家。 瞿晗没说他为什么离家出走,柏沂也没问。 再后来,瞿晗瞒着柏沂参加了选秀,得了冠军的那天,正好有个不大不小的公司找他签合同,他乐颠颠的抱着合同回了家,定了情侣房间,打算和柏沂好好过个情人节,顺便给他个大大的惊喜。 晚上,惊喜没有,柏沂只觉得被吓到了,他不想让瞿晗进娱乐圈,总觉得,他走远了,自己就抓不牢了。 瞿晗感觉出他的不高兴,使出浑身力气挑逗他,感情到了,柏沂也不再端着,两人开始了激烈的负距离交流。 床的质量很差,瞿晗没有工作,瞿荣天冻了他的卡,这段时间全靠柏沂养,定的旅店也就廉价的多。 没想到的是,床的响声越来越大,到最后,竟然榻了...... 瞿晗和柏沂两两相望,扑哧一声就笑了,两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完全忘记了刚刚在为什么冷战。 笑够了,柏沂蹲下身子看了看,“床是拼插的,可以修,要不明天还不知道得陪多少钱。” 瞿晗愣了愣,突然就红了眼圈,“要不,我们结婚吧?虽然不能领证,但你艹了我这么多回,总得给我个名分吧?” 柏沂耸动的肩膀一顿,他感觉自己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好半天才故作无所谓的说,“成。” 情人节,两人就这么在廉价的旅馆里撅着屁股拼了一晚上的床,许了一个庄严而又神圣的诺言。 作者有话要说:  都看到最后了,点点手指收藏了啦_(:3∠?)_ ☆、温情 瞿晗醒来的时候天还没大亮,把他惊醒的是放在床头柜上正响的欢快的手机,他猛地睁眼起身看着四周完全陌生的环境足足呆滞了一分钟才想起来昨天趴在柏小涵的床边睡着了。 他木讷的扫了四周一圈,房间里没有人,自己根本不在柏小涵那布置的和个童话屋里,而是在一张大的夸张的床上,床单因为他不规矩的睡姿已经皱巴巴的乱成一团,白色的羽绒被也被踢到了地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裤子和外套都被扒了扔在床角,下身露着一双大长腿,上身只裹着个大背心。 若非没看到那些个红草莓在加上知道自己喜欢睡着扒衣服的德行,瞿晗几乎就以为他昨晚和柏沂乱性了...... 揪起被子捂住脸,哇啊啊,好想乱性啊,怎么办? 脸蒙在被子里,羞耻感大大的下降,瞿晗感觉自己还能在这被子上闻见柏沂的味道,这股味道浓烈的冲击着他的感官,过分活跃的大脑里开始反映两人酱酱又蹡蹡,蹡蹡又酱酱的黄/色小视频。 越想越兴奋,小小瞿也开始颤颤巍巍的在他手心里扬脑袋,瞿晗决定要在趁着沉浸在白日梦里不可自拔的当口幸福的来一发。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靠,吓萎了。 他急忙把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扔在一边爬起来把手机抓过来,铃声却正好停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医院。 早就听说医生忙,连节假日都闲不下来,原来是真的。瞿晗嘟囔了几句,揉了把脸让自己清醒过来,连外套也没披,穿着背心大裤衩拿起手机就向外面走去。 “柏沂?” 他推开卧室的门压低了声音叫了几声,在客厅厨房绕了一圈以后,这才发现柏沂站在阳台上,一旁的圆桌上堆了一烟灰缸的烟头。 他的背影倾长,天只有一点点亮,像是蒙了一层冷色调的滤镜,柏沂和远处点点灯火融在一起,莫名让人觉得落寞而又孤寂。 不知怎么的,瞿晗向前的那一步怎么也迈不出去了,那种深沉压抑的情感透过了骨肉,直击于心,即便没有记忆,胸口却还是疼得厉害。 他在推拉门前站了一会,盯着那个背影越发的心烦意乱。 手机不屈不挠的又响了起来,柏沂猛地回过头,深沉的眼眸里那还未消去浓重的感情藏也藏不住。 前夫多半有病_18 他和瞿晗打了个照面,失神的眸子迟迟没有聚焦。 脑子的瞬间空白让他有种时光流逝的恍惚,之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一场梦?瞿晗肯定是因为自己抽烟的味道让他难受了,他是不是生气了? 柏沂突然就有点慌,他想把手里的烟头熄掉却一时间找不到地方,索性摁在了手背上。 真疼。 醒了。 瞿晗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举着手机不敢往前挪一步,“那个,我,你,你的手机......” 柏沂再次看向他时,便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清明,推开门他走了进来接过手机,在按接听键的同时低头瞟了他一眼,“这到底是在别人家,你坦胸露乳的给前夫看,不好吧?” 瞿晗呆愣了一秒,猛地低头,就看到了自己歪扯的不成样子的大背心,还有......露在空气里瑟瑟发抖的曾经让他一度引以为傲的粉红乳/头...... 妈的! 种马王竟然有这等娇嫩可爱的粉红乳/头真是对我千人斩的侮辱! 他急忙双手捂胸,立刻便觉得这个动作有点娘,便故作镇静的把衣服整理好,十几天没开荤聊骚的劲儿突然就止也止不住,便咳咳嗓子说,“喜欢吗?摸摸它们,会变得更大更红的……” 柏沂正听着主任语速飞快地说着那边的情况,原本今天上午有个手术是要赵医生操刀的,昨晚老赵突然急性肠胃炎,正吊着水躺床上呢,这个手术难度大,交给谁都不放心,柏沂你的技术和老赵差不多,能不能临时来加个班? 他起先还在认真的听,时不时地回应一声,瞿晗一开口聊骚,他的脑子就顿住了,全身的热流向下身某个地方涌去。 瞿晗的声音进圈后被声乐老师培训过,特意压低去诱惑人的时候真的会让人有想把他艹成破娃娃的冲动,可他还偏偏自以为自己男子汉十足。 趁着没有更加狼狈的反应,柏沂转了个身背对着瞿晗,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手背一下。 主任感觉柏沂那边迟迟没有发声,问道,“怎么了?不行,没空?” 他回过神清醒了些,“没事,我这就过去。” “额......”主任有点尴尬,“柏沂啊,我是不是打扰到你的好事了?” 柏沂疑惑,“没啊?怎么了?” 主任是知道柏沂和个男人在一起的,听到这沙哑磁性明显事后的嗓音揶揄道,“弟媳妇挺厉害啊,你这嗓子都喊破了?” “......” 挂了电话,柏沂看都不看那刻意摆出猛男pose的白斩鸡一眼,从他旁边擦肩而过。 瞿晗急忙追了上去,“喂喂,你要去哪儿!真的不和我试试啊,反正都试过那么多回了,也不差这一次嘛!” 柏沂受不了回头瞪他,“你在向前一步,我就把你从这十八层扔下去。” 瞿晗到底还是怂,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看着柏沂去了洗手间拿冷水搓了搓脸,从衣架上拿起外套披上连鞋都换好了,这才小媳妇似的挪到他面前,问,“你这么早去哪儿啊?” 柏沂不愿意搭理他,转身的瞬间看到他那可怜兮兮做小伏低的样子心一下子就被戳了洞,“去医院,有个手术要我操刀。” 瞿晗小心翼翼的向前挪了几步,虽然换了衣服但柏沂身上浓郁的烟味还是熏得他蹙了蹙眉,“你是不是一晚没睡?” 柏沂瞥了他一眼,没答话,却明明白白的传递给他四个字:关你屁事。 瞿晗却是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开始叨叨逼,“我说你这样不对,你作为一个医生怎么能一晚上不睡觉拖着不清醒的脑子去给病人开刀呢,你这样睡眠不足又超负荷工作,万一出了啥事可怎么办?现在医患关系这么紧张,你出了事柏小涵怎么办……” 柏沂心想他不眠不休三十多个小时做一个手术都没出过什么事,才一晚上没睡算个屁。 眼看瞿晗还要逼逼下去,他急忙打断,“你到底想说什么?” 瞿晗咧嘴一笑,“要不我送你去吧?你还能在路上休息会,我回去的时候顺便给柏小涵买点早点,一举两得,多好!” 柏沂没反对,实在是瞿晗那亮晶晶的眼睛眨巴起来他根本没有抵抗力,就这么几秒钟的犹豫他手里的钥匙就被瞿晗抢了过去,笑嘻嘻的推着他出了门。 柏沂知道瞿晗不喜欢闻烟味,刚刚蹙眉的动作虽然小但却碰巧被他捕捉了下来,便没坐在副驾驶上而是坐在了后一排。 瞿晗把钥匙插/进锁孔,颇有几分怨念,“你怎么不坐我旁边啊,爸爸又不可能这么不懂事在工作档口和你玩车震。” 虽然还挺想玩的,他不自觉的舔舔唇,过两天就约个干净的出来玩玩车震,爸爸的长/枪再不用都快锈了。 柏沂闭着眼不搭理他,伸出手轻轻的揉着自己的额头来缓解疲劳。 瞿晗半天没等到人说话,动手调了调后视镜保证能把柏沂的盛世美颜都框在这个框框里,这才美滋滋的继续开车。 过了大概五分钟,瞿晗转过头看了好几眼柏沂,欲言又止了老半天。柏沂看着他费劲,索性开口,“你想说什么?” 瞿晗松了一口气,“你怎么还没睡呢?” 柏沂腹诽,要有人和个狼似的一直盯着你流哈喇子你也睡不着。 “我就是想问问你手术什么时候开始......”感觉自己打扰到了柏沂休息,瞿晗声音有点委屈,带着赔小心的意思,“昨天柏小涵那么折腾,你肯定没吃饭,你们做起手术来又是一上午,保不齐还要搭上下午,饿着总是不好的,还影响工作......” 柏沂一愣。 这种温情在两人之间实在是很久没在出现过了,瞿晗进入娱乐圈后,明明是同一座城市,两人却过着异地恋的生活。 他们特殊的情况注定了不会像普通情侣一样整天腻歪,将我爱你你爱我挂在嘴上,嘴里说着无所谓,心里却早已上了心。 慢慢的早安没有了,到后来,连晚安也没了。 听说,晚安是我爱你的缩写。 是不是,连爱这个字也没了? 瞿晗说得对,柏沂看事情看得通透,也有壮士断腕的狠厉,不仅是对他,更是对自己。 可柏沂没想到的是,自己再次面对瞿晗的关怀时却是这么的没出息,仅仅是一句带着暖意的话,就让他酸涩的厉害。 “喂,柏沂,你怎么了?”瞿晗以为自己哪里又说错了话,声音越放越低,“不想吃就算了,你休息吧,我不说话了,保证!” “我想吃。”柏沂打断了他,“八点的手术,还早。” 前夫多半有病_19 瞿晗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确实早,这尼玛现在才六点,还不如在家睡一个小时呢。 他说,“我知道你们医院旁边有一家特好吃的早餐店,他家的烧麦简直了,就几分钟的路,我给你打包带上来,你吃了正好睡一会。” 柏沂点点头,便又靠在后背上闭目养神。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更了,时速是乌龟啊::gt;_lt;:: 各位大佬,都看到这儿了,就收个藏呗! 明天一定更!! ☆、巨婴 医院在他以前上大学的那一片,瞿晗原以为自己熟的不得了可没想到转了一圈,却压根什么也没找到。 他抓抓乱糟糟的头发,嘴里直嘟囔,“我明明记得是在这块来着。” 柏沂看着他兜兜转转了老半天,叹了一口气,“这片儿前几年大拆大建了一回,那些老城区什么的都见不着了,就连你上的大学也搬到东城区那边了,找不到也是应该的。” 瞿晗啊了一声,固执的继续开着车在街道上走,突然地一种执念让他非要找到一些熟悉的东西不可,哪怕是一点点也能让他此时的心沉下来。 四月份的天气一向不大好,风寒陡峭,刮着丝丝的冷风,除了几个戴着口罩裹的紧紧的清洁工人,街上空无一人。 他茫然的握着手里的方向盘,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笔直的马路越开越觉得陌生,却又偏偏一望无际,走也走不到终点,从失忆到现在,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第一次深刻的明白了自己此时的处境,他弄丢了八年的记忆,同时也被现在所抛弃了。 突然眼圈有就有点发涩,他其实是个很害怕被抛弃的人,何女士和瞿荣天把他当做是有可无的一个物件,而醒来看见楚海夕他打心眼里就有一种抗拒的心理,虽然不知道原因却是让他不自觉的想逃。 他知道自己很没出息,像只没断奶的小崽子一样想要躲起来寻求庇护,可偏偏能给他带来安全感的那个人还只想着揍他,他还只想着上人家——妈蛋,怎么这么一想觉得自己好无耻下流啊? “停车。” 柏沂将他此时的心情猜了个七八,刻意提高了声音,瞿晗脑子混混沌沌中接受了他的指令,猛地一踩刹车导致他狠狠的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捂着酸疼的鼻子,柏沂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瞿晗急忙松开安全带也下了车,在身高的绝对压迫下摸摸鼻子,“柏沂,柏沂,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在我思考人生的时候叫我突然停车的?” 柏沂看了他一眼,说,“因为我还不想因为你的不专注而死在车祸里。” “诶,你可别小看我,就这段路爸爸我熟的不能再熟了,就算闭着眼睛——”他条件反射的犟嘴,反应过来后兀然住口,语气烦躁,“算了,算了,我开导航不就行了。再说了,这五点多,路上有人才有鬼呢,也就是你脑子秀逗了,明明可以在家休息一个多小时,偏要这么早出来。” 柏沂心想还不是因为不想看见你,他白了人一眼,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一言不发的跨了进去,门被甩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瞿晗以为柏沂被他惹生气了要撂下他走,急忙把副驾驶打开猴一样的蹦了上去,可惜蹦的太急没掌控好力道咚的一声就碰到了车顶,立刻疼的他龇牙咧嘴。 柏沂听着声音挺实在的,想着肯定特疼,立马就取悦了他,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傻逼。” 傻逼听到了那一声,却没感觉到里面带着的宠溺,刚刚的伤感情绪还没下去又被柏沂二次打击,心痛的连撞了个包的脑袋都没管,无精打采的瘫在椅背上,整个一大写的咸鱼傻逼。 柏沂面无表情的开着车,左拐右拐在一溜早餐店中径直向其中的一家开去,这家店店面不大,但外观看起来布置的简洁大方,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几抹晕开的橘红,因为时间还早并没有客人,只有一个忙碌的人影。 “下车。” 瞿晗跟在他屁股后面还没缓过神,“这是哪儿啊?” “天下第一烧麦店。”柏沂回过头绷着脸学着他那嘚瑟的腔调,“那味道简直了!” 脚步猛地停住,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动作缓慢僵硬的抬起头,“李阿姨?开新店了?” 柏沂没说话,推开门就往里走,瞿晗咧着嘴追了上去,扯着他的胳膊嚷,“柏沂,我和你说,你学我说话学的真不像,简直了这三字儿声音再高点,要挑起来。来,来,在跟爸爸说一句,这味道,简直了!” 柏沂默默的在心里学了一句。 真是傻逼了。 他揉揉发疼的额头,把扯着他胳膊的手甩开,又被不屈不挠的抓住,在甩开,又抓住,若说有那么一点点影响的话,就是现在瞿晗几乎已经挂在他身上了。 他低头瞪瞿晗,瞿晗根本就不怕他,大不了被他卸了胳膊,反正医院就在这片,耽误不了治疗。 他笑的和个傻逼似的,在心里想,柏沂一定特关心我吧,肯定不舍得把我的小细胳膊给掰折了。 柏沂是这里的常客,瞿晗这几年越来越火也就没再来过,李阿姨年纪大了,除了一手捏烧麦的好手艺,别的都忘得快,除了常见的几个,不常来的在她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 李阿姨看到柏沂笑呵呵的迎了过去,“小柏啊,放假还值早班啊?” 柏沂把瞿晗不规矩的手撸下来,答道,“不是,早上临时有个手术。麻烦您了,这么早就要招呼我们。” 瞿晗抢着说,“阿姨,您也该多雇几个人了,您看看,这店都开这么大了,还是您一人儿操劳,多累啊。” 李阿姨这才发现柏沂旁边还有个人,她扶了扶老花镜凑近看了瞿晗几眼,“这小伙子长得真俊,小柏啊,你朋友?” 柏沂没来的急开口,瞿晗就堵住了他的嘴,“李阿姨,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瞿晗啊,就,就对面大学里那个进门总要撞你家桌子的那小子,见人就吆喝说您家烧麦天下第一的那个?” 李阿姨摇摇头,“老了,老了,不记得了。行了,要吃啥,阿姨给你们做去,不说别的,小伙子你的眼光真不赖,我们家的烧麦啊,就是天下第一,哈哈。” 柏沂看着垂头丧气的瞿崽子低下脑袋,顿时有种在养一只巨婴的错觉,满满的心累。 到底已经护了八年,手不由自主的就摸上他的头发顺毛,软软的,还有个特可爱的发旋。 “李阿姨,两份烧麦,一份生煎锅贴,再来两份牛肉粉丝汤。” 瞿晗被他摸得挺舒服,可怜巴巴的抬起头,“要辣,特别辣,无敌辣。” 柏沂点头,反正去他娘的大明星,去他娘的起痘痘,“嗯,不要香菜。” 瞿晗噘着嘴看着李阿姨乐呵呵的走了,还有点难受,感觉又被人抛弃了一遍。 “行了啊,李阿姨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你都几年没来这儿了,还打算让人家把你记一辈子不成。”柏沂收回按在他脑袋上的手,自己都不知道语气里带了几分怨念,“自己没用心,就别指望别人能有多用心。” 前夫多半有病_20 “继续摸嘛!挺舒服的。”瞿晗将他的手扯起来重新按在自己脑袋上,闷闷不乐的从消毒箱里抽出一只筷子拿牙啃,“理是这个理,但我心里就是不舒坦。这家店离你医院又不远,我和你都结婚了,怎么能好几年没来呢?李阿姨家的烧麦我可是几天不吃就不舒坦的,她一定是记性不好忘记了。” 柏沂脸色有点难看,用了几分力道将手抽回来,语气生硬,“眼皮子别那么浅,保不齐你以后吃惯了高档的就看不上这些小东西了。” “怎么可能,柏沂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瞿晗抽出筷子指着他的鼻子说,“我怎么着也算是个富二代吧?什么上档次的东西没吃过,咱还就是爱这个天下第一烧麦的味儿!你能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侮辱我对烧麦深深地爱!” 柏沂对他的人格嗤之以鼻,“那你倒是说,这是怎么回事?” 瞿晗说不上来,和过去的自己生闷气,也跟柏沂生闷气,他那种语气说的好像自己就和那嫌贫爱富,一朝得势就抛弃苦守寒窑十八年的发妻的负心汉一样。 爸爸是那种人吗?! 他将戳着柏沂的筷子收回来又开始啃,泄愤似的很快筷子上就多了几个牙齿印。 作者有话要说:  手速咋的还是快不起来捏?感觉感情有点跳......是不是?可是栗子就是喜欢写甜甜的东西这能怎么办?︽⊙_⊙︽︽⊙_⊙︽︽⊙_⊙︽ ☆、没皮没脸 李阿姨很快把烧麦端了上来,风卷云残的把一盒烧麦解决掉,直接端起牛肉粉丝汤呼噜几口一扫而光,瞿晗摸摸肚子,有点撑了。 柏沂被他这么凶残的吃相惊到了,朱霸操了几年才弄出这么一个翩翩佳公子的人设,吃个烧麦就一夕回到解放前了。 他嘴角一僵,默默的抽了一张纸擦擦嘴,“吃饱了吗?” “嗯。”瞿晗非要抽他手里那张已经用过的纸来擦嘴,擦完还要拉着一张脸问,但亮晶晶的眼睛早已经透露了他的渴望,“以后,我还能和你再来吗?” 柏沂眼角一抽一抽的,所有的重点都放在那张纸巾上,虽然没有脏的很表面,他也对折了用干净的那一面擦的,但,但毕竟是用过的啊! 当初瞿晗被他捡回家时也喜欢干这种事,明明挂了两条完全不一样的毛巾,非要趁着柏沂不注意,把脸捂在他刚刚用过的毛巾里拱来拱去,和个那啥的泰迪一样。 有着轻微洁癖的柏沂看见一次扔一次,看得瞿晗胆战心惊,总感觉柏沂为了节省毛巾的开销下一秒就要把自己扫地出门。 柏沂扔了十几条以后也就不扔了,顶多以后不再看,眼不见心不烦。 其实不过是瞿晗说了句,我喜欢用你的东西,感觉我们好的像一个人。轻而易举的打败了他二十多年的洁癖。 想起以前,他脸色微变,唇张张合合,最后无力的道,“你不嫌脏啊!” 瞿晗当初一见钟情能尾随人家当痴汉,现在就能满不在乎的说,“又不是别人用过的。” 不是别人用过的也不能这样啊?! 不对! 我他妈现在就是别人啊! 柏沂义正言辞的和他再一次强调两人现在已经离婚了,相看两相厌的犯不着,形同陌路总可以吧?这粘粘糊糊的凑在一起像个什么样子? 瞿晗漫不经心的挖挖耳朵,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样子听他讲完精神立马就来了,托着腮问,“你还没回答我呢,下次要不要再陪我来?离婚就怎么了,我失忆还没好,认识的人也不多,再说了,我喜欢和你待在一块。”当然,更喜欢和你待在一块干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瞿晗,今天是个意外,我们以后还是少见面的好。” 柏沂有点心累,如果对面坐的是没失忆的瞿晗,他绝对不用说这么多,一招把他撂翻在地拍拍屁股揍人就好。 可惜现在对着的恰恰是他曾经以为已经丢在过去时光里的那个瞿晗,柏沂发现自己根本没法狠下心。 他偏过头向门口望去,刻意控制自己的视线不再触及面前这人亮晶晶的眼睛。 阳光透过玻璃门洒进来,门口传来稀稀疏疏的人声和鸣笛声,有几个年轻女孩说笑着走进来和李阿姨说话。 柏沂和瞿晗两人坐的位置在最角落里,仗着大早上没多少人,李阿姨又不认识才敢毫无武装的来这里吃早饭,若在这里长待下去,估计瞿晗一暴露,今天一上午就甭想离开这家店了。 柏沂对上还是二十岁的瞿晗毫无办法,没皮没脸,还偏偏要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上一次用这幅模样蛊惑着自己将他捡回了家,这一次呢......再心软的话,恐怕要纠缠个没完了。 无意义的纠缠下去,这不是他想要的。 想通了这一点,柏沂不再和瞿晗多说这个问题,站起来和李阿姨付钱,也不管后面的瞿晗,径直的向门口走去。 果然瞿晗很快就追了上来,扯着他的胳膊嚷,“柏沂,等等我!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家子气啊!” 他的声音辨识度太高,就算现在是一副大学生的模样,但三年的明星生活,无形中早已经将他的气质锻炼的跟常人不大一样,也就是柏沂朱霸这种亲近的人才能一眼区别出不同。 两个妹子原本在刷微博,听到声音条件反射的转头,却只看到一道玻璃门悠悠关上,门口还模糊着两道倾长的影子。 妹子举起手机咔嚓拍下两人的背影,“诶,你看这像不像瞿晗?” “那,那旁边那个呢?”另一妹子惊恐,“我咋觉得和微博上挂着的那个神秘男人有点像呢?” “靠靠靠,破镜重圆还是另结新欢,不行了不行了!抓心挠肺的痒啊!” 两人坐进车里,瞿晗大概知道自己又惹柏沂生气了,委委屈屈的说,“现在去哪儿啊,你是要在车里休息会儿,还是回医院啊?” 瞿晗想让他在车里多待会,医院人那么多,柏沂肯定不让他多待的。 柏沂抿抿唇,踩了油门,“去医院。” “哦。”瞿晗轻声咕哝,“医院有啥好的啊,一股子死人味,你看你在那成天待着都和个死人似的了,成天板着个脸,没点情趣,除了凶就是揍人,怪不得没有好姑娘能看得上你。也就是我这种纨绔富二代,活好还耐揍,什么锅配什么盖,你还真别嫌弃我,你性格有缺陷,我脑子有个坑,绝配好吧!这绝逼是月老这辈子扯得最好的一桩姻缘。” 柏沂被他嘚吧嘚的气笑了,劳资除了凶你揍你不会别的,性格还他么有缺陷,又他么没情趣不会哄人开心,你倒是滚远点啊! “下去!” 瞿晗不肯。 成,你不下我下。 柏沂上了火,也不管路边能不能停车,摔下门挥了挥手没等瞿晗一脸懵逼的反应过来就已经打上出租车走了。 前夫多半有病_21 看着柏沂毫不留恋的背影,瞿晗有点失落的摸摸鼻子,还不解,“以前和那些小鸭子们说的时候,他们明明都觉得爸爸挺幽默的啊?柏沂你打一炮不行,吃顿饭也不行,爸爸自黑两句顺带黑你一句也不成,你脸皮咋这么薄呢?” 从医院出来瞿晗又返回了李姐烧麦店打算给柏小涵打包一份,可惜刚下车就迎面和个小姑娘打了照面,小姑娘一声尖叫吓得他立马缩回了脚,上了车绕了几圈也没敢下。 回到柏沂的公寓时才七点多,他到柏小涵的房间里看了几眼小孩,规规矩矩的把身子蜷在一起,脑袋缩在被子里只留下一抹呆毛。 他走近了把被子往下拉了拉,柏小涵眼睛还有点红肿,一抽一抽的委屈的像个被抛弃的小崽子。 即使对柏小涵所有的记忆只有昨天那么一丢丢,但他已经打心眼里的把这个小崽子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就算现在柏沂说这个小崽子是从他肚子里掉出来的肉球,他也是高兴大于惊恐的。 更何况还是他和柏沂的孩子,想想就觉得生子这个设定蛮带感的啊! 瞿晗咧着嘴像个傻子,抱住柏小涵轻轻的在他怀里嗅着,一股独属于小孩的奶香味,折腾了一早上的劳累全部在一夕之间消失殆尽,然后像抱着抱枕一样把他抱住,又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啦!(*ΦωΦ*)求啦,求啦,给乃们卖个萌好不啦ヾ(=?ω?=)o都点到这里还不收藏评论,小心栗子把你摁在地上捶哦! ☆、不能见人的视频 八/九点钟的时候是柏小涵先醒来的,被人紧紧的箍在怀里实在不是什么好的睡眠体验,他正梦到自己变成了孙悟空大闹天宫叉着腰哇哈哈的时候,如来佛的五指山腾空就盖了下来,随后一阵窒息感扑面而来 。 他扑腾了几下胳膊腿,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使劲把他往自己怀里摁的瞿晗。 柏小涵茫然了一会,想起昨天柏沂和他说的事情,突然就从床上蹦了起来,跪在瞿晗的旁边抱住他的脑袋在他脑门上吧唧的留了一滩口水。 瞿晗回笼觉睡得差不多了,一睁眼便看到柏小涵亮的过分的大眼睛,“柏、小、小涵?” 柏小涵继续亮晶晶的盯着他。 瞿晗琢磨出不对劲了,他从床上爬起来,“我说,你是不是饿了,看我的眼神和饿了几天的狼一样。” 柏小涵摸摸瘪瘪的肚子,是有点饿,不过......他跪着向前挪了几步,和瞿晗两眼相对,郑重的伸出手,“你好,瞿晗,我叫柏小涵。今年七岁了,在育生小学上一年级,热爱劳动,和同学们和睦相处,是个新时代的小雷锋。我学习不好,赵老师总说我笨,希望你喜欢我做你的儿子。” “你知道我失忆了?”瞿晗被他突然的举动震惊了几秒后,便知道柏沂肯定把事情都和小孩说明白了。 柏小涵的手还举着,胖乎乎的一点也没有继承了柏沂的修长秀顷,瞿晗迟迟没有表态让他有点失落,起初还亮晶晶的眼睛有些难过的垂了下来,就在他以为瞿晗不打算要他的时候,瞿晗紧握住了他的手,同样郑重的说,“柏小涵小朋友你好,我叫瞿晗,今年20岁了,但是很多人说我已经28了,我没有工作,据说是个被封杀的大明星,我也很笨,作为你的爸爸,希望你不要嫌弃。” 说完他又想了想,补充道,“很高兴做你的爸爸。” 柏小涵咬了咬嘴唇,扑上去挂在他的脖子上,闷闷的说,“嗯,你是我的爸爸,我一个人的。你要敢不要我,我就、我就......” 瞿晗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能说出什么威胁的话。 柏小涵苦恼了老半天,把小胖手伸进他背心里,威胁道,“我就挠你痒痒肉!” “反了你了!看我的无敌挠挠拳!” 两人在床上滚来滚去,折腾了一会以后,柏小涵的肚子发出一声“咕噜”的声音,瞿晗顿感羞愧,自我谴责:说好的给小孩买早餐呢,时间都用来撩他爹了...... 他摸摸鼻子,“宝贝饿了?要不咱定点外卖?” 柏小涵对宝贝这个称呼很开心,在他的认知里,宝贝是对很重要的人的称呼,瞿晗一定很喜欢他这个新儿子。 怀着这样的心思,他没对早餐提过多的要求,两人便拿出手机订了蛋糕和热牛奶。 柏小涵想给瞿晗留下一个好孩子的印象,所以一顿饭吃的分外乖巧,连不喜欢喝得牛奶都喝了个干净。 瞿晗没脸说自己已经吃过了,在他殷切的目光下又吃了不少,直到撑得闻到奶油味就想吐。吃完饭,他正愁该怎么陪小孩玩,柏小涵就神秘兮兮的把他拉到了影音室。 几分钟后,瞿晗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那个屏幕上挺着大肚叫老公的一定不是他,娘们兮兮的吃个葡萄都要人剥皮的肯定不是他—— 妈蛋,瞿晗你丫的怎么这么的没皮没脸啊! 他双手捂脸都不好意思看大屏幕上顶着自己壳子的那货缠着柏沂发/浪,柏沂的这个影音室非常高级,音响设备都是最佳影院模式,立体环绕声里全是令他羞愧的要死的声音。 “柏沂,我感觉孩子在踢我的肚子,你要不要摸摸看?”屏幕上的瞿“孕妇”躺在柏沂的腿上,心安理得接过柏沂剥好的葡萄塞到嘴里,然后把籽吐到他的掌心里。 柏小涵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早就和你说了我是你生的你还不信,柏沂说,因为你是男的,生我的时候可难了,还要开刀,流了可多可多的血呢,他还说,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妈妈,要我以后好好地孝顺你。” 放、屁—— 咬在嘴里的话迟迟吐不出来。 瞿晗又想起第一次柏小涵见到他时就明明白白叫他妈,还说他是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 不会是真的吧、吧、吧...... 他背后直冒冷汗,仔细的看着柏小涵。 他的五官轮廓和柏沂几乎一模一样,鼻子和嘴没有柏沂那样冷清锋利,带着独属于小孩的软糯,唯独有一个地方不像柏沂,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起来特别的有杀伤力。 瞿晗在小孩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这他么不会真的是自己的种吧...... 屏幕上的柏沂脸上带着陷入热恋中的甜蜜,隐约有些无奈的蹲下身子把耳朵贴在瞿“孕妇”的肚子上,点点头,“嗯,我也感觉到了,肯定是个男孩子,踢我的力气那么大。”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孩子。”瞿晗骄傲脸,屈着腿用脚踢了踢柏沂的下巴,“我想吃酸菜鱼,酸儿辣女,快去做。” “成。”柏沂一脸无可奈何的把他随处作乱的脚握住,“别勾人,小心我在这儿就把你办了。” 瞿孕妇一点也没有身怀六甲的自觉,从沙发上坐起来双手环住柏沂的脖子,调笑道,“你倒是来啊,儿子早就想和你打招呼了,我也是,那种,负距离的招呼。” 之后大概就真的打招呼去了吧......还是那种负距离的...... 反正大屏幕是黑了。 瞿晗咽了咽口水,一旁的柏小涵看得津津有味,“柏沂平常都不让我进的,这钥匙还是我刚刚去他卧室偷的呢,咱俩抓紧时间看,也许都看完你就什么也想起来了呢。” 前夫多半有病_22 对记忆恢复有没有用瞿晗不知道,反正这短短的十几分钟他的三观算是被轰成了碎渣渣,做了二十年的青春?阳光?可爱?善良?偶尔种马?的小青年突然就被告知其实你骨子里是个淫/乱欠操的小零号,有可能还是会生的那种。 瞿晗想自己一定会把说这话的人揍到后悔没被他爹射到墙上,可是如今—— 节操君你好,节操君再见。 瞿晗表示三观重建很困难,宁愿失忆,从现在开始。 柏小涵小朋友明显不同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很积极的又将一张碟片放了进去。 瞿晗表示自己看了上一个已经无所畏惧。 穿着女仆装,带着兔耳朵的自己出场。 cosplay而已,没事,没事...... 白衬衫,黑领带,浓浓的禁欲风。 你看,多传统,一点黄色气息都木有...... 兔耳朵跪下了...... 白衬衫弯下腰,禁欲之气扑面而来,表情淡漠而目光如火的看着跪下的人...... 我屮艸芔茻! 这俩夫夫关起门来真他么是什么都敢玩...... 瞿晗的脑子里一排排的弹幕奔腾而过,大写加粗的吐槽这种不雅行为。 可视线却像是被粘在了上面,怎么也挪不动,只觉得口干舌燥,莫名感觉兴奋,好在脑子还没有完全被美色所迷惑,他将黏在大屏幕上的视线分出一点点搁到柏小涵身上,随后将他一把拉过来捂住了眼睛和耳朵。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随着柏沂的动作,高傲的如谪仙一般仰视着屏幕上的自己,修长的手指怜悯的勾着他的下巴。 屏幕里的“瞿晗”如奉神一般迷恋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瞿晗已经完全忘记了节操问题,只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和屏幕里的自己一模一样,柏沂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表情看着他的时候真是太他妈勾人了! 柏沂的手收回,慢慢的移下自己胸前的领带,骨骼秀顷的五指附在那黑色的领带上,起初只是轻轻的摩挲,从上到下,黑白色两色的强烈对比更衬的那双手如玉一般。 这样的柏沂他根本无法招架,和被下了毒/药一样,瞬间丢枪卸甲,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渎神。 在瞿晗狂热的目光下,他优雅的将领带解开随手扔到一边,随意的将衬衫微扯开,健硕的胸肌若隐若现,分外撩人。 瞬间,柏沂的嘴角微微勾起。 蛊惑,妖治。 他向前走了几步,同样跪了下来,不再淡漠,丝毫不掩狂热的盯着面前的那卑贱的仆人。 瞿晗的心脏已经不由自主的狂烈跳动,他眼神变得迷离,甚至发自内心的嫉妒屏幕里的自己,可以拥有这个男人,做自己想做而又做不到的事情。 就在两人已经吻到一起的时候,发出羞耻的水渍声时,突然整个大屏幕都黑屏了。 瞿晗瞬间回头,就看到柏沂靠在门框上冷冷的看着他。 一时间瞿晗没分清现实和刚刚的视频,口干舌燥,只想冲上去扒了他的衣服。 事实上,他也那么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两点,有点懵逼......照例讨个收藏。有不通顺的地方明天改! ☆、滚出去 柏沂自然没让他得逞,细胳膊惨不忍睹的被捏在手里,下一秒就可能被折了。 “醒了吗?” 瞿晗委屈的点头求饶,柏沂这才松了手,他揉揉手腕,哼哼唧唧,“柏沂你可真闷骚,和爸爸打一炮怎么了?成年人了,玩玩嘛,有什么的?再说了,爸爸活肯定比那娘们兮兮的好。” 哼唧完,巴巴的像个索取投喂的哈巴狗一样看着柏沂。 柏沂的脸色说变就变,明明早上那会对他还能挤出那么一个笑脸,现在浑身带着冰碴子像是憋着火。 瞿晗百思不得其解,伸出指头戳戳他的腰,“喂,生气啦?” 柏沂后退一步躲开他捣乱的手指,面无表情。 “干嘛啦!”瞿晗捏着嗓子凑过去撞撞他的胯,“说话啊,早上不是挺好的吗?生什么气,手术成功吗?饿了没,我请你出去吃饭?” “不必了。”柏沂脸色缓和了不少,却仍带着寒意,“我昨晚说的话你还记得吧。” 什么来着? ——就这一晚上,以后就别想见了。 这能记得吗?果断忘了啊! 瞿晗把头摇的和个拨浪鼓似的,“忘了。” “没事,我记得就行。”柏沂环胸看他,“自己走还是我送你?” 你送?从十八层扔下去吗? 瞿晗干笑两声,“哈、哈、哈......今天我答应了陪柏小涵去游乐场!” 柏小涵看形势不对,接收到瞿晗的眼神果断扑上来抱他的大腿,“对的,对的,老爹你经常教育我说话要算数,你上个星期就答应我要和瞿晗一起去游乐场了,不能说话不算数!” 前夫多半有病_23 瞿晗在一旁狐假虎威的点头。 柏沂看柏小涵一副你不让瞿晗留下我就分分钟哭给你看的样子,无奈的退步,“只有今天。” 得到了柏沂的承诺,瞿晗笑眯眯的很开心,短短时间的相处已经让他明白了柏沂其实就是个心软嘴硬的家伙,丝毫不怕死的又黏了上去,“那我们出去吃饭?” 柏沂顺手把外套脱了下来,瞿晗自然的接过来就往衣帽架走去,看着颠颠的背影他伸出的手微微一怔才收回来,竟有种什么也没变的感觉,像是,老夫老妻? 被自己突然的想法逗笑,他勾勾手,柏小涵立马扑过来,“想吃什么?” 柏小涵拿头讨好的蹭蹭他的掌心,“我想吃老爹做的饭,糖醋排骨,红烧鲤鱼,还有红烧狮子头,宫保鸡丁,韭菜虾米,鱼香肉丝!” 柏沂蹲下来摸摸他还鼓着的肚子,“几点吃的早饭?” “......十点。”柏小涵木木的背到,“早饭吃太晚对肠胃不好,容易患胃病,会造成低血糖,会反应迟钝,会变笨。” “知道就好。在笨下去的话就把你送到赵老师家补习。” “哦。”柏沂一脸生无可恋。 瞿晗回过头看到两父子“其乐融融”的样子,突然想起之前“生子”的大事,一下子就傻掉了。 他表情古怪的快走几步将柏沂扯到一边,附在耳边低声问,“柏小涵不会真的是我生的吧?” 柏沂白他一眼,“骗孩子的话你也信,智商可真高。” 瞿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指着已经被柏沂重新上了锁的影音室说话都不利索,“那、那刚刚放的是什么,我,我怎么是大着肚子的一副鬼样子?里面塞了东西?还有,为什么是我扮女人不是你扮啊?” 柏沂环胸靠着墙低睨他,“因为你欠操。” 好吧。瞿晗咬咬牙忍了,刚刚的那副发/浪的模样和个勾引人的狐狸精似的,眉眼间都是媚态,别说柏沂了,连自己也想把他艹成个破娃娃。 “你就这么骗小孩?也不怕他性别认知出现错误,还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您老可真能编。” 柏沂绷了绷嘴角,蹦出了几个字,“不用你管。”说完他转身就走,表情有种被戳破了某种心思的不自然。 瞿晗忍不住了,越琢磨越不是味道,他追上去扯着柏沂的胳膊问,“爸爸以前真那么骚?你俩小屋子一关,玩的也太淫/荡了吧?都快能拍小gay片了。” 柏沂听到他的话明显绷紧了身子,神色莫名。 瞿.柯南.晗上线,步步逼近伸出手指直指他的鼻尖,盯着他看了半晌,直到柏沂满脸不自在的撇过头,他才恍然大悟,“我靠,你们还真拍啊,你说你,穿个白大褂衣冠楚楚的装什么正人君子,关起门来就干这种事,是真不怕警察蜀黍来扫黄啊?” 柏沂听着他越说越离谱,虽然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耳尖却不由自主的泛起了红,最后只得忍无可忍的捂住他的嘴把他拖到了客厅,顺便用凌厉的目光剐了一遍柏小涵。 柏小涵瑟瑟发抖的在墙角装蘑菇,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三人计划好了下午出门去游乐场,柏沂做完手术实在是困得厉害便回卧室里休息,瞿晗不敢打扰他,便钻到柏小涵的童话屋里和小孩打游戏。 两个小时过得很快,坑了无数次队友以后,柏沂起床去给两人做饭。 瞿晗扔下手机给柏小涵玩消消乐,跑到厨房去帮柏沂的忙,但他天生和锅碗瓢盆八字不合就连油盐酱醋放在哪儿都不知道,打下手柏沂都嫌弃他。 厨房本来就不大,瞿晗还偏偏往那儿一杵,柏沂觉得转个身都困难,但却一直没赶他出去,说不来为什么,大概是觉得反正是最后一次了,不就是多看两眼吗,至于和自个过不去吗? 眼看着瞿晗从冰箱里拿出个西红柿搁冷水下面冲冲就要往嘴里塞,他才开口,“搁那,你肠胃功能紊乱,不能吃冷食。” 瞿晗把已经咬了个牙印的西红柿从嘴里拿出来,傻兮兮的笑,“嗯。” 柏沂被他丝毫不掩饰的笑刺的眼疼,偏过头继续切着案板上的肉,一刀下去,手指见了血。 他轻轻一抖,本能的伸到水龙头上冲,疼到是没多疼,就是没完的流着血。 瞿晗还美不滋的沉醉在刚才的情景里,柏小涵突然举着手机在门口晃,“瞿晗,瞿晗,你的电话!” “哦?哦!”瞿晗接过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一拍脑门,“大楚!完了,这是来查岗啊!” 手还没划开接听键,就听到柏沂冷冷的声音,“滚出去。” “啊?”瞿晗懵了,“为啥啊?刚才不是都说好了让我在这吃饭,下午陪柏小涵去游乐场吗?” 柏小涵知道这是他老爹发怒的征兆,抖着腿缩到墙角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柏沂背对着他,用手指按住了伤口,血却还是从缝里渗了出来。 冷厉的声音不容反抗,“立刻滚出去。” 瞿晗还想死皮赖脸的说几句,柏沂却一点情面也不给他留,强硬的攥着他的胳膊毫不留情的将他扔到了门外。 手机还在不屈不挠的响着,瞿晗一脸郁闷,连带着电话也不想接。 这到底是为啥啊? 柏沂这突然就翻脸不认人,爸爸也太憋屈了吧。 有点想摔手机,他握着手机狠狠的晃了两下也没下得了手。 算了,大不了明天来堵门。 这么想这,瞿晗抓抓头发垂头丧气的下了楼。 ☆、王尚水 回到租的房子里,楚海夕果然在里面等着,身上还穿着制服大军靴,在这八年里他从部队提前转业自个办了个保镖公司,瞿晗闲着查了查,还挺厉害,专门给明星和政要人物做保镖,业界评价还不错。 一切都很好,很正常,他应该感到庆幸,起码出了事没有亲爹还有个干哥哥能给他裹个草席找个墓地。 前夫多半有病_24 可是...... 他抓抓头发,前几天还看不出来,现在越来越觉得奇怪,就算是哥们也不至于每天都打电话报告行踪,住院那几天几乎是每天都要陪床,他记得大二那年知道了自己的性向以后,大楚还刻意疏远了自己好一段时间来着,后来被瞿荣天送到了部队,他也就再没见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怎么黏黏糊糊的粘自己比502还紧呢? 难不成真是自己的原因?有人上赶着对你好还矫情,是有点作啊...... 他无语望青天,做了做心理准备,像以往一样上去勾住了楚海夕的脖子,“大楚,这才一晚上没见,就想爸爸了?” 楚海夕嘴里叼着烟,刚刚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背后突然一沉他猛地回头,闪着火星的烟头差点杵在瞿晗的脸上。 瞿晗吓了一跳,赶忙撒手,“爸爸这脸矜贵着呢,小心着点,也不知道二师兄有没有上过保险,我看新闻上动不动某明星就给脸啊,手啊,腿的上个几千万的险,我觉得我这肌肤Q弹可破的比他们的都娇嫩,不上个亿还真对不起这完美的基因。” 楚海夕知道他不喜欢闻烟味,转身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打开窗户,听着他胡说八道心情不由的就变得轻快了,伸手捏了捏他脸颊上的婴儿肥,“是挺Q弹可破的,一掐一手水,和你以前泡的那些小鸭子差不多。” “你这是在夸爸爸吗?”瞿晗一巴掌把他的手拍掉,生气是假,不愿意让他碰是真。 楚海夕对他的一举一动敏感的多,看他那副气鼓鼓的样子只觉得可爱也没看出点别的,便稍微放下心来装作不在意的问道,“你一晚上去哪儿了?” 瞿晗神秘兮兮的附在耳朵边上说,“大楚,我觉得我遇见真爱了。” 楚海夕不动声色,眸光微沉,唇边还含着笑:“是谁?昨晚去酒吧玩了?又遇到清秀的大学生了?” 大学生说的是大二那年瞿晗刚刚和瞿荣天闹翻了,彻底放飞自我欲与太阳肩并肩,正好在酒吧遇着一个清秀可人的大学生。 两人一来二往的就开始谈起了青涩的恋爱。没想到的是这个大学生是有主的,被个富婆给包养了。事情暴露后,瞿晗被揍了一顿压倒了富婆跟前,眉清目秀的可怜兮兮模样反倒激起了富婆的□□欲,幸亏楚海夕即使赶到,要不真被强了保不齐这头小种马的银枪从此就被折了。 瞿晗当胸给了他一拳,“去你的!爸爸这回是遇着天仙了,眼界也拔高了,那些个没味道的小孩子爸爸看不上了。” 楚海夕继续笑,笑意却没到眼底,“天仙?谁啊,说不定我认识,给你把把关。” 瞿晗想起柏沂嘴就想往上扯,笑眯眯的,“他的姓挺特别的,叫柏沂。柏就是木字旁过来一个白的那个柏,没见过吧!” 像是兜头浇下一桶冰,楚海夕瞬间浑身冰冷,瞿晗和柏沂见面了,柏沂说了什么?他知道多少了?短短大脑停滞的几分钟里他想了很多,但他很快让自己镇定了下来,看瞿晗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改变,他应该还不知道吧......也是,柏沂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是肯定不会说这些让他恶心的事的。 想到这里,他心头的恐惧退下不少,随之涌上来的是根本压制不住的嫉妒与愤怒。 对于喜欢的东西瞿晗一向宝贝的紧,还特喜欢把他拿出来到处炫耀,说着便扯过楚海夕的手,在他手掌上写柏沂的名字,嘴里还在念叨,“你应该见过吧,他和我结过婚,还有个特别特别可爱的小孩,叫柏小涵,柏小涵?嘿嘿,之前还不觉得,这是我们俩名字的结合吧?柏沂以前肯定特爱我,要不然怎么能给他儿子冠上我的名儿呢。” 楚海夕眯了眯眼睛,晦暗不明,另一只手却不自觉地收紧,连指甲都嵌入了掌心里,表面却仍是无动于衷的样子,“是吗?柏沂啊,我还真没正式见过,从部队回来你就成大明星了,见你一面都难,哪来的时间见弟媳。” “那可太可惜了。”瞿晗一脸遗憾,“没事,反正柏沂注定会和我在一块,以后有的是机会。” “嗯。有的是机会。”楚海夕抽回他的手,点点头,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像个可以谈知心话的兄长,“你们不是离婚了吗?柏沂没和你说为什么?” “没。”瞿晗有点泄气,“一提这事他就想揍我,大概离婚是我的原因吧。” 果然没说。 楚海夕又问,“这不符合你的性格啊,你不是想知道什么就非要知道不可吗?” 瞿晗纠结了一会,难得的有点小自卑,“柏沂那么优秀,我现在都不敢追他,万一以前的我真干了什么恶心他的事,以后我更没脸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了!” 楚海夕被他一刀刀刺的都麻木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把话题从柏沂身上扯开,“我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瞿晗说瞎话:“手机没电了。” 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大王叫我来巡山…… 小姑娘唱的特可爱,甜糯糯的嗓音听着让人神清气爽,瞿晗喜欢的不得了,手机里都是她的表情包,特别是那张魔性表情包“我们白着呢!”那表情,那动作,那白眼翻的,那嘴皮子溜得,他简直看一次笑一次。 他就想有这么一个小公主,把他宠成一个为所欲为的小霸王也没有关系,就算有烦恼也要是那种清华北大上哪个的这种。 柏小涵就不一样了,男子汉必须要严厉管教,这样才能好好的保护妹妹!瞿晗不自觉的思绪就飘到了天边,实在是昨晚发生的事太让他兴奋了,整个人都处于半神经状态,一想起孩子就忍不住乐。 眼看着他听着铃声都快美不滋的跳起来了,楚海夕幽幽的问,“不是没电了吗?” 他眼珠子转了转,“我这不是跑回来的吗?跑步发电,发电……你还别说,这高科技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呵、呵、呵。” 楚海夕气笑了。 瞿晗不笑了,打开看看来电显示,不认识的一号。 手机和手机卡都是楚海夕新买的,里面也只有几个人,除了楚海夕就是二师兄,还有注定不会打的瞿荣天。 楚海夕看了一眼那串号码,神情有些诧异,“不想接就别接,可能是推销的 。” 正好铃声停了,瞿晗哦了一声没回拨,心里却另有打算,万一是柏沂的呢,莫名其妙和爸爸发脾气,回过神来想道歉了吧? 嘴角还没扬上去,叮的一声发来了短信。 瞿二,我艹你大爷,老子的电话也敢不接,几个月不见还以为你丫已经死的透透的了,昨个儿听八戒说你还活着,小爷我上赶着给你摁棺材盖呢! 敢叫他瞿二的人也就大院里的那么几个,倒不是因为他在家排行老二,而是因为小时候太傻逼了,是这个二。 瞿晗自觉自己已经够能逼逼了,说话也够难听了,如果非要和这人比一比,他还真被生生的逼出了这衣冠禽兽届。 抓着手机回拨了过去,谄媚兮兮,“王爷,小的给您老请安了!” 打电话的人是王尚水,小时候在大院里和他一起捣蛋发疯一起被抽的惨兮兮挂在树上风干,拥有深厚革命友谊的好兄弟,长得一副的样貌,讽刺人时丹凤眼微微吊起眼梢,说不出的勾人,偏偏一举一动张扬又贵气,放在过去就是一纨绔公子,认识的人便叫他王爷。 王尚水矜贵的哼哼,“还算你小的有良心。出来呗,昨天你不就出院了吗?在家窝着有什么意思。” 对面的人铁定在酒吧,乱糟糟的一片,在医院里都憋得快长毛了,瞿晗还没看到,光听声音就浑身痒痒,“你等着啊,我去找你,有话咱到了地儿再说啊!” “成,这么久不见想死爷了。”王尚水贱兮兮的调戏了一句,又报了个地点,不放心的问,“听八戒说你失忆了,能找着地儿吗?这几年改造的老司机都不见得能找到。” 瞿晗想起早上的事也不敢托大,沉默了一会,楚海夕看着他巴巴的眼神有点可怜,在边上说,“这地我熟,我送你去。” 瞿晗点点头,“你老等着吧,大楚说送我过去。” 王尚水在那边沉默了一会,纠结的问,“楚海夕?” 瞿晗下意识反问,“除了他你还认识哪个姓楚的?” 前夫多半有病_25 “行吧。”王尚水明显心里有事,嗫嚅了老半天,“有事咱见了面再说。” 楚海夕看着他挂了电话,盯着他的脸看,“王尚水说什么了?” “没什么。”瞿晗急着出门,抓住他的胳膊就往外扯,“你是不是好久没见王爷了,他都快忘记还有你这号人了。” 楚海夕任由他推着走,有点走神,却还是闷闷的应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有点不顺,改了一点。 ☆、该不该说 王尚水约得酒吧叫square ring,是一家清吧,瞿晗一查就知道他是临时改了的,毕竟这种乱哄哄的地方实在不适合和他家王爷诉说多日不见的绵绵爱意,更何况他是真的有正事找他。 王爷和他从小一起长到大,瞿晗没进娱乐圈受摧残之前就是一副娃娃脸的样子,喜欢他的姑娘无一不是御姐,把他当儿子一样的疼,王爷就不一样了,人长的贵气又张扬,是妹子们最喜欢的那种小白脸样,女票一排一排的,几乎天天都换,还没断过。 所以他今天来,是憋够了出来透透风,也是来找自诩情圣的王尚水支招怎么追前夫的。 在酒吧门口下车,瞿晗一眼就瞟到了王尚水,比起八年前的骚气更是有之过而无不及,印象中总是挡着眼睛的门帘蓬松的梳在后面扎成一个小揪揪,不说话的时候眼梢总是似有如无的向上吊着,带着几分风情。 不得不说,还真有点帅。瞿晗砸吧砸吧嘴,对着后视镜里暗搓搓的把那小揪揪移到自己脑袋上。 惨不忍睹。 他下车叫了声王尚水的名字,明明对他来说只有几天没见,却偏偏发出的声音还带着颤音。 “王爷!” 王尚水立马回头,听到这声唱腔差点吓跪了,有种临幸许久不见的小妾的错觉。 瞿晗咳了几声,索性彻底放飞自我,“王爷,奴家想死你啦~” 王爷更是恬不知耻,“许久不见爱妃,爷甚是想念啊!来,给爷香一个!” 楚海夕拽住瞿晗的胳膊往后拉了一把。 王尚水瞬间收了吊儿郎当的样子,看了楚海夕一眼,神色微妙诡谲,过去一把勾住瞿晗的脖子把人的脑袋摁在怀里揉搓了老半天,才说,“瞿二,你要不先让楚海夕回去,我有点私房话和你说。” 楚海夕待在原地没动,看着两人黏糊在一起的身影面无表情,手却不由的攥在了一起。 “私房话?听着和俩小姑娘一样。”瞿晗吐槽一声,别扭的转过头朝远处的楚海夕挥挥手,“大楚你先回去吧,我这有王爷在。” 王尚水转头和他对视,眼神晦暗不明,楚海夕看不出他到底对瞿晗过去的事情知道多少,只能强行让自己不要露出怯意。 看了几秒,王尚水冲他没什么恶意的一笑,搂着瞿晗的腰就把人拖进了酒吧。 楚海夕在原地又怔了几秒才转过身,手心里都是汗,他随便在门口的马路牙子上坐下不敢离开。 王尚水刻意支开他一定有事,可他知道多少,他又要告诉瞿晗多少?好不容易重来一次,难道一切都将回到原点,他宁愿死都愿意在看到瞿晗那厌恶的不得了的表情。 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是古希腊脑袋上悬着达摩克利斯的大臣,胆战心惊,而瞿晗就是他的王,也许下一刻,这把剑就会从他头颅上落下,血浆迸溅。 楚海夕突然阴暗的想,如果能折断小晗的腿关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就好了,他真的很乐意照顾他一辈子,只要他的视线里永远都只是自己,说什么真爱就是放他离开,真的很愚蠢啊,还不如真真正正的吃掉它,让他融在自己的身体里,骨髓中。 王尚水说是要和瞿晗说私房话,其实他对于瞿晗这八年发生了什么也是一无所知。 特别是他进了娱乐圈以后,拼了命的往上爬,十次去约人有九次在外地拍戏,虽说一年固定也会见一两面,但到底是疏远了不少。 印象深刻的一次是八年前,瞿晗莫名其妙的和瞿荣天断绝父子关系,一分不拿的搬离瞿家,他没敢问,两人喝得醉醺醺的,只言片语中只知道和瞿晗的妈妈何女士有关。 再后来瞿晗就进了娱乐圈,楚海夕被瞿荣天扔进了部队。最后一次见面是一年前同志婚姻法通过闹得轰轰烈烈的那阵子,瞿晗光明正大的在微博大号上秀结婚证。 当时他在路上碰到过楚海夕一次,两人坐下喝了杯,楚海夕没什么变化,只是整个人变得沉稳了许多,神色之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楚海夕问了些瞿晗最近的状况,王尚水当时还自嘲,瞿二长大了,自己这个发小了解的都没个路边蹲点的狗仔多。 楚海夕也没再多问,但之后就传出瞿家养子从部队逃了出来,白手起家开了个保镖公司的消息,其中瞿荣天有没有出力他不知道,但毕竟是养子,随便打声招呼也够他少奋斗几年的。 王尚水再见瞿晗的时候把这事和他说了,瞿晗明摆着不想听,明明确确的告诉他,之后再不想听见瞿家和楚海夕的那档子破事,老子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事是这么个事,怎么说王尚水却是犯了难。 他试探性的问,“瞿二,你出事以后瞿叔叔有没有来看过你?” “我爸?”瞿晗有点诧异他开口第一句问的竟然是瞿荣天,没人提起还好,这么一说自从他出了车祸他爹还真没来看过一眼,这种不被父亲重视的感觉他想自己大概一辈子也习惯不了,心里有点酸涩,但嘴上还要硬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在他心里工作、女人哪个不排在我前面?知不知道我出事了还是两说呢,再者了,我不是有你这个亲亲小棉袄嘛,还缺他那两眼?” “嗯嗯。”王尚水敷衍了几句,没注意不小心伤了他嫩嫩的玻璃心,反而在心里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他其实已经和瞿家闹翻了,顺带着和楚海夕老死不相往来的事情。 万一这货只是中二时期的离家出走,这么一说不是挑拨人家俩兄弟的关系吗?虽说不是亲的,那瞿家偌大的家产将来还不得两人分吗?和和气气的总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没电了啊!!更3000的梦又破灭了,大家见谅(90度鞠躬duangduang捶地GIF) ☆、润滑剂惹出的事(1) 他又斟酌着问,“那楚海夕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王爷你改行算命了?”瞿晗见了鬼一样,随后又觉得没什么,摆摆手道,“算了,他也就是老妈子了些,去哪儿都要问,除此之外倒也没别的。” 王尚水哦了一声,也没多想,只是暗暗的把这件事在心里留了个底。 两人又东拉西扯了一通这段时间的事,王尚水正襟危坐,问,“瞿二,听说你和你家天仙离婚了?” 前夫多半有病_26 瞿晗说,“离婚怎么了,国家是不允许复婚咋的?” 嘴犟吧你就。王尚水拍拍他的肩膀,“看那新闻发布会上的样子?是你家天仙外面有人了?” 瞿晗喷他,“滚!当时爸爸还没见着天仙,什么也不知道,稿子都是二师兄给的,爸爸是照着稿子念的。” 王尚水一脸我懂的表情,“别说,哥懂。这世道头上没有一点绿,谁的生活过得去,你心这么宽我就放心说下面的事了。” 瞿晗:“......你给爸爸滚。” 王尚水没滚,反而羞涩的道:“我有对象了。” 感情这是来虐狗了,瞿晗打翻这碗带着恶意的狗粮,嘲道,“哪家姑娘不开眼看上你这么个衣冠禽兽了?” 王尚水继续羞涩,“不是姑娘。” 瞿晗神色复杂,“你不是直的吗?不会是大一咱俩一宿舍的时候,爸爸喝醉了偷亲你把你掰弯了吧?” “屁!”王尚水唾他一口,“爷生是媳妇的裤腰带,死是媳妇的棺材板,有你这小屁孩什么事,连毛都没长齐全吧?” 王尚水恶意满满的斜眼瞅他下面。 瞿晗是来这里找人支招如何追人的,除了强行喂了一嘴狗粮以外一无所获,还弄得满肚子都是郁闷,脾气上来就要走人。 “别,别走啊!”王尚水扯住他的胳膊,“咱说点高兴地,我保证不戳你伤口了。” 瞿晗不信,但觉的好不容易出来不宰他一顿有点亏,便喊了waiter过来乱七八糟的点了一堆。 王尚水用堪称宠溺的目光看他,“还要吗?听说你被雪藏了?没工作的人就是惨啊,多吃点,哥不差这点。” 刚把东西塞到嘴里,瞿晗就想吐他一脸。 王尚水呵呵两声,“行了,行了。能不能大度点!” 瞿晗心想大度你个仙人板板。 王尚水道:“你还记得大院里以前有个小面瓜吗?” 瞿晗明显忘了,“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怎么可能记得。” 王尚水不屈不挠,“就那个,十岁那年大院新调来一个外地的指挥员,从济南调来的,还带着个小娃娃,唇红齿白的,穿着小西装,打扮的人模人样的。” 瞿晗诶诶两声,有点印象了。 十岁正是他和王尚水带着一群喽喽兵在大院横行霸道的年纪,一群人上树抓鸟下河摸鱼,把二踢脚捆成一顿往成天骂人的大妈屋子里扔,骑着进口的自行车往学校门口那么一立,满学校的姑娘都是我的马子! 按照言情剧的套路,每个小朋友心中都应该有那么一个梳着马尾辫,对你一笑就让你傻半天的妹子,而这个妹子还一定喜欢的是别人。 这个别人长得比你帅,穿的比你酷,学习还比你好。 之后,瞿晗和王尚水就当着妹子的面,把这个新搬来的带着点脾气的小公子绑在了大母猪上,拿棍子一戳屁股惊得连人带猪满院的跑。 从此,妹子看见小公子就笑的花枝乱颤,小公子羞的再没见过这个妹子一面。 从某个角度上来讲,两人的棒打鸳鸯计划实行的极其完美,即使此事败露后两人被爹妈绑在树上狠狠的抽了一顿,狼嚎的声音隔了二里地都听得见。 王尚水觉得被欺负了只会告家长的都是软趴趴的面瓜,便追着人家小公子喊了一个星期的小面瓜,成功的获得了王妈妈一顿竹笋炒栗子。 瞿晗舔着唇回忆了一下他过去的那些“峥嵘岁月”,就感觉自己屁股火辣辣的疼。 王尚水怀念的叹了口气,“当时的日子过得真他/妈舒爽啊!哪像现在整天和客户斗智斗勇,累的和条狗似的。” 瞿晗不解,“你没顶你老子在公安部的肥差?” “没意思。”王尚水抱头往后一躺,翘着二郎腿,“我大学毕业去了ZA,做广告,成天累的要死要活的。” 瞿晗惊讶:“厉害啊!兄弟!” 王尚水摆摆手,弯腰凑近了他说,“我算什么啊?小面瓜才算牛逼,ZA大中华区的CBD,获奖无数,堪称中华大地广告的一杆大旗!厉害吧?” 瞿晗明显不懂他突然发亮的眼睛为了哪般,便顺着他的话说,“厉害。” 王尚水娇羞道,“他就是我媳妇。” 待不下去了!铺垫了这么多还他妈是为了炫,炫你个球球! 瞿晗愤怒的踢翻狗粮,一口气梗在了嗓子眼里差点被呛死。 眼看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情谊就要就此破裂,王尚水也嘚瑟的差不多了,神秘兮兮的凑到瞿晗的耳朵边上,“不就是追你家天仙嘛!多大点事,我跟你说,要没哥,当初柏沂还真看不上你个毛没长齐全的小孩。” 瞿晗把一口白牙呲的又尖又利,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叼下他的一块肉。 王尚水被他狼一样的目光盯得瘆得慌,急忙说他想听的,把当年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讲给他听。 包括瞿晗如何痴汉,自己又是如何的足智多谋,当机立断给柏沂下了药,让柏天仙沉浸在了瞿晗的高超的床技之下不可自拔的全过程。 当然,在这个美化过了的故事里,瞿晗是个吊大技术好的大猛攻(大雾)。 “下药?” 没想到柏沂竟然喜欢这种调调。 瞿晗咂摸咂摸这个词,突然觉得又刺激又美好,反正他和柏沂已经上过那么多回床了,也不在乎这么一回两回,柏沂总不能因为被下了药失了身就和个大姑娘一样要他负责吧?诶?负责好啊!就怕他不让负责呢! 他这边乐颠颠的幻想,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那边王尚水也摸着鼻子在心里笑,当初瞿晗艹人不成反被艹的事他足足笑了一个月,那副破娃娃的样子,啧啧。 也不知道柏沂的技术长进了没。 瞿晗回过神来看王尚水比他还笑的荡漾,不满道,“我yy我家天仙,你笑这么猥琐干嘛?” 王尚水嗤之以鼻,“和谁没有个天仙似的。哥和媳妇床第和谐,哪和你一样还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瞿晗终于忍不住一脚踹了过去。 前夫多半有病_27 王尚水捂着小腿嗷嗷叫,“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老子还说给你备点齐全的装备呢,省的你个小处男啥都不会让你家天仙嫌弃你!” 瞿晗当然不是处男,不过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人做都是提枪上阵,没有章法,疼的人家不行,还得碍于种种原因假high,所以说他是小处男倒也不为过。 但更多的,王尚水是怕柏沂一不小心把好哥们娇嫩的小菊花给玩残了。 瞿晗当然理解的是第一层意思,心想那小面瓜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王尚水装备什么的肯定特齐全,便亲亲热热的挽着他的胳膊出了酒吧直奔王尚水的公寓。 王尚水也不吝啬这么些东西,为了哥们的小菊花,浇灌再多的养分都不为过。 他把几箱几箱的润滑剂,套套,连如果发炎了要涂得东西都收拾了出来。 瞿晗看得那叫一个叹为观止,“这么多,你俩是啪啊,还是当一日三餐吃啊?” 王尚水一脸骄傲,“小破孩,男人的持久力,你不懂。” 瞿晗看见他春光荡漾的脸就来气,狠狠地在他脚面上碾了一圈。 王尚水嗷嗷的抱着脚倒在沙发上,瞿晗就开始在人家卧室里乱翻,这一翻就翻到了床头柜里的二十几瓶润滑剂,英文,进口的,包装明显精致的多,还放在床头,他嫌弃的瞟了两眼王尚水拖出来还带着灰的箱子,越发坚定,一定是好东西! 王尚水注意到他在兜里塞东西,仔细一看眼睛都瞪圆了,猛虎扑食似的扑过去,“禽兽,放开你手里的润、滑、剂!” 两人战成一团,在床上滚来滚去,衣衫不整,瞿晗紧紧的护着衣服里的润滑剂,宁死不从。 折腾了快半个小时,王尚水终于累了,爬起来把抽屉打开数了数剩的还不少,便摆摆手,“算了,算了!送你了!我可和你说,这可是哥特意从国外买的,就算你自个儿用来撸也妙不可言哦!” 瞿晗冲他了然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祝大家六一快乐,一看时间发现六一都过了…… 没事,就当大家六一都很快乐啦!(笑的和个两百斤的孩子一样) 最后,求收藏,求评论,啦啦啦 ☆、润滑剂惹出来的事(2) 心满意足的搜刮了一大堆好东西,瞿晗闻着味儿飘到了王尚水的酒柜翻腾了一会,在主人一脸fuck you的表情里酣畅淋漓的把沈珣藏了好几年的拉菲喝了个精光。 沈珣就是当初的小面瓜,王尚水现在挂嘴边逮着人就嘚瑟的天仙。 沈天仙生性淡薄,没什么特别爱好能放在心尖上的,浑身上下也就是一个爱酒的毛病,人家也不像瞿晗一样除了在外人面前装逼除此之外的时间都是在牛饮,人家可是真正的爱酒,专业的酒柜,针对不同的红酒温度湿度控制的都刚刚好,品酒的过程那就是一个压根挑不出毛病来的专业教程。 王尚水基于对媳妇淫威的畏惧起初还拦着点,后来看瞿晗的破坏力实在是大索性也放飞自我,两人和个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把沈珣的酒柜糟蹋了个够。 两人瞎扯八扯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等再睁开眼天就黑透了,王尚水还记的他家天仙是今晚凌晨的飞机,挣扎的起来洗了把脸,踢了踢瘫在沙发上的瞿晗,“喂,醒了没?” 瞿晗一个愣怔,猛地睁开眼像是被魇着一样,“几点了?” 王尚水四下摸了摸,抓到手机看了看,“九点多。你是要回去还是去客房睡?” 瞿晗像是还在梦里,迷迷糊糊的撑起胳膊,“我,我要回去找柏沂。” 王尚水也不清醒,浑身酒气,“柏沂看你喝成这幅鬼样子,肯定又要揍你了,我家媳妇就不会,我媳妇可温柔了,呵呵。” 瞿晗踉跄的踹他一脚,跌跌撞撞的往出走,嘴里还嚷着柏沂的名字。走了到门口又想起什么,拍了下大腿,“我的,我的润滑剂,王尚水你别以为把我灌醉了就能偷回去,休想!” “瞿二,瞿二爷,你丫快走吧!”王尚水把掉在地上的一堆东西捡起来放在塑料袋里扔在他怀里,“你的,都是你的,看柏沂不艹死你丫的!” 他搂着瞿晗的腰把人连扶带抱的拖下了楼,打了个电话叫司机来送他回家,之后便随便坐在了台阶上叼着烟看瞿二抱着垃圾桶喊柏沂,他哭笑不得却也懒得往开扯,打开微信录了个小视频发给了他媳妇。 沈珣那边大概在候机,回的很快,“你上次喝多了看电视上婆媳吵架,对着电视劝了一晚上。” “[疑问][疑问][疑问]!!!”∑(Дノ)ノ “上上次,你说你是咱家花盆里的一朵小花,让我用土把你埋了,你要发芽。” “[惊恐][惊恐][惊恐]”|ω`) “上上上次,你拿着五块钱数了一晚上,说中了五百万要包养我。” “媳妇,我爱你......_(°ω°∠)_ “[微笑][微笑][微笑],乖,别让我看到我的酒柜少了什么东西。” 王尚水一寒,有种想把瞿晗捏死的冲动。 楚海夕跟着两人从酒吧回了王尚水的家,一下午都闷在车里心事重重的抽烟,整个车厢里烟雾缭绕,他脑子里把和瞿晗有关的事全部过了一遍,突然脑子里就浮现出瞿晗闻着烟味皱眉的样子,明明知道他不会上自己的车,却还是下了车打开车门散味。 一下车,他就看到了抱着垃圾桶的瞿晗,沉着脸大步向前走去。 王尚水看到人来了,挪过去在瞿晗耳边道,“喂,你家柏沂来了!” 瞿晗松手转头,正好和走到跟前的楚海夕打了个照面,两人对视了几秒后,他转头继续蹭垃圾桶,“柏沂,柏沂~” “我擦咧!”王尚水把烟头顺手扔桶里,奇了怪了,这楚海夕再怎么滴也比垃圾桶长得像个人吧? 他拍了拍楚海夕的肩膀,“兄弟,靠你了!这醉鬼随便你怎么处置都行,你要敢剁吧剁吧扔护城河里飘着我感谢你。” 楚海夕神色莫测的看了他一眼,吊了一下午的心却还是在瞬间放了下去。他冲王尚水点点头,道了句谢。 王尚水被他这郑重的一声谢弄得不好意思,呵呵的咧咧嘴站在一边看他怎么和个垃圾桶争宠。 楚海夕走过去,没和瞿晗多废话一句,寒着脸冲他屁股肉多的地方踹了一脚,瞿晗嗷了一声撒开抱着桶的手就转头扑在了楚海夕身上,“柏柏柏柏沂,是王尚水那孙子逼我喝得,他他他媳妇外面有人了,心里不痛快非要让我陪他喝!” 纳尼?(;OдO) 王尚水表情如上。 前夫多半有病_28 楚海夕表情没变,任由他像八爪鱼一样挂在身上,寒着脸说,“下次在喝到这么晚,就揍死你。” “嗯。”瞿晗搂着人的腰像只顺了毛的猫咪一样蹭啊蹭,“反正你也舍不得打我。” “我擦......”望着两人远走的背影,王尚水叹为观止,感情瞿二就是一M体质,怪不得以前成天让柏沂揍,三天不挨打就皮痒的货。 楚海夕搂着瞿晗靠在车外站了一会,直到车里的烟味散的差不多了才抱着人进去。 瞿晗晕晕乎乎的手里抓着一个黑色袋子在他眼边晃来晃去大着舌头嘿嘿的笑,嘴里还嘟囔的不知道说些啥,楚海夕索性便去抢,瞿晗却护着和个宝贝似的,两人争夺之间袋子掉到了地上。 瓶瓶罐罐的洒了一地,虽然是外文字母但楚海夕还是一眼就猜出了这是些什么好东西,联想到他的作用,他手微微的抖了抖,眼中孕育着风暴,却还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瞿晗啊了一声,抱怨的瞪了他一眼便低下了头去捡东西,醉醺醺的差点摔到地上,楚海夕用一只手强硬的把人摁住,另一只手迅速的把那些东西捡起来重新塞到瞿晗的怀里,一言不发的关了车门走了出去。 瞿晗重新抱住怀里的东西,像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咧着嘴便又睡了过去。 楚海夕下车去超市买了瓶矿泉水,拧开举高直接就从脑袋上浇了下去。 冰箱里刚刚拿出来还带着冰碴,瞬间的寒意从头骨直击心底,清醒了。他想,如果不这样做,他根本压制不住那些不停往上翻腾的丑陋不堪的念头。 早上八点。 瞿晗是被饿醒的。 他甩了甩前所未有清新的脑袋,感觉自己已经睡了一个世纪。床头放着一个保温盒,他摸了摸还热着,打开是一份肉卤豆腐脑和一盒烧麦。 早已经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事,他理所当然的以为是王尚水送他回来的,这早餐也是他送的。 满意的夸了句王爷还有点人性,狼吞虎咽的把早饭吃完,脑子空洞洞的总觉得今天有什么事情没做,拿出手机翻了翻备忘录,之后连续一个月都记着同一件要做的事。 上门堵柏沂。 好女怕缠郞,他就不信自己坚持不懈的追下去,柏沂能不动心?! 志得意满,雄赳赳气昂昂的上门,却连人都没见着就吃了个闭门羹。 他给柏小涵打电话,小破孩明显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瞿晗啊,老爹带我回奶奶这里了,奶奶说要扫墓。” 瞿晗没办法了,他还要指望柏家列祖列宗托梦把柏沂许配给自己呢,怎么能连给人家扫墓这事都抱怨呢? 不对! 给柏沂祖先扫墓这件事我怎么能不去呢?当着先人的面我情真意切的进行一通告白,说不定柏沂一感动就从了我呢!还说不定柏家先祖一感动,就托柏沂梦让他从了我呢。 想想就蛮带感的。 他刚开口表示了自己想一起去的想法,柏小涵一盆凉水就兜头浇了下来,“你忘了去年被奶奶拿着笤帚追了一条街的事情了?我昨天下午到的时候看到门前多了根棍,铁的。” 瞿晗缩缩脑袋,不吭声了。他像条死鱼一样的成大字瘫在床上,浑身散发着废的气息。 “瞿晗,瞿晗,你还在听吗?” “在。”瞿晗有气无力的说,“先挂了啊......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瞿晗听到柏小涵在那头问了一句,很快就收到答复,“柏沂说不告诉你。” “哦......” 没了柏沂又没了工作的生活,简直就是煎熬。 拿出手机打游戏,楚海夕好不容易帮他打到的铂金在一上午内掉到了青铜。 输了再战,战了继续输,循环往复,百折不挠。 青铜,真的很倔强。 站着打,坐着打,趴着打,蹲着打,当“已经坑遍全世界”的想法生发出来时,他觉得自己大概真的不大适合这个游戏。 把发烫的手机扔在一边,他在大床上左滚几圈,右滚几圈,真的好颓啊! 最后实在忍不了继续在屋子里发霉了,拨瞿晗了王尚水的电话,铃声响了蛮久,就在他以为没人接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了王爷的声音—— 嗯~啊~嗯~啊~啊~ ☆、润滑剂惹出的事(3) 瞿晗囧囧有神的握着电话愣了几秒,随之就发出哄堂大笑,“王爷,原来你是被压得那个啊!那你还成天摆出一副特猛特持久,媳妇离了你就不行的样子,感情都是装的啊!” 王尚水面红耳赤的伸手去探手机,听着这丫的声音恨恨道,个抖M迟早让柏沂收拾你! 柏沂收拾不收拾瞿晗他是不知道,不过沈珣是摆明了要收拾他,伸手将手机拿过来就开了免提,哈哈的声音突然间扩大,立体循环,好像瞿晗真的就在面前瞪着俩眼珠子叉着腰笑的直不起腰来一样。 王尚水又是羞耻又是紧张,身体一抽风,夹/的沈珣满足的哼出了声。 听到一声磁性满满,色/情无比的“嗯”,瞿晗震惊了,这世界上还真有比柏沂和自己更没皮没脸的夫夫,这是打算在爸爸面前电话ML吧? 呸,不要脸! 话虽这么说,听哥们的墙角这种事可遇而不可得,录下来定制个前/凸/后/翘的充/气娃娃寄到王爷家,一碰就嗯啊嗯啊的叫,一定能把这俩无耻的玩意儿吓萎了。 他猥琐的嘿嘿个不停,握着手机继续听。 沈珣从后面拍了一下王尚水的屁股,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吹气,“我发现这种情况你的身体好像格外敏感,这样吧,五分钟,不发出声音我就挂了电话,你可争气点,我可舍不得让别人听到你美妙的呻、吟。” 王尚水瞪了他一眼,脸被臊的通红,上挑的眉梢自带风情,狭长的凤眼里蕴着两汪水,本是生气的表情反而让他做的平添了几分肆虐欲,好端端的把一个禁欲绅士给逼成了个抖S。 前夫多半有病_29 这五分钟又爽又刺激,王爷在自家美如画的王妃磕了药一样的猛烈攻势下脖颈绷成了一张弓,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双眼涣散,含着泪要掉不掉的。 沈珣看着他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忍不了,把手机关机往旁边一扔,急切的搂住他的头交换了一个热烈的法式热吻。 王尚水的目光定定的看着那手机确实被关机扔到了地下,才松了一口气,像是要把之前受的罪补回来一样,叫的那叫一个大声,各种不堪入目,各种撕心裂肺,存心给沈珣添堵。 沈珣也不恼,搂住他的脑袋就开始亲,还没给他喘气的机会。 大脑被亲的晕晕乎乎的,王尚水极有阿Q精神的安慰自己,刚进门沈珣拿着红酒瓶让自己撅着屁股趴下时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夭寿了,要被酒瓶给爆成菊花残了,现在却爽的合不拢腿,世界真TM是美好啊! 两人从昨晚一进门就开始做,累了就睡,醒了继续解锁新姿势。 好不容易闲下来,王尚水躺在床上摸着肚子订了外卖,抽了个事后烟,立马就恢复了大老爷们的气概,拍拍自己臂弯里的位置,“媳妇,来。” 除了酒和上/床这件事异常执着以外,对于王尚水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沈珣一直特大度,二话没说便慵懒的蜷在他的怀里。 美人在怀,江山在手,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他美美的感叹了一会,决定把叛臣贼子瞿二的花边八卦说给爱妃解闷,沈珣听了,掀掀眼皮,“瞿家那养子肯定看上瞿二了,八成已经下手了。” 王尚水差点吓得跳起来,“你说什么?楚海夕可是个直的,比钢管都直!” 沈珣嗤了一声,“你不也是个直的 ,比钢管都直。” 王尚水摸摸鼻子,搂住沈珣的肩,“这不是遇着你了嘛!你可是我心里的白月光,朱砂痣,我可得和你说清楚了,我觉得自己老早就被你掰弯了,你看你从大院搬走以后,我找的女朋友可都有你的几分模样。” 沈珣想想他之前的那几个女朋友,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抠下来,这人是什么审美啊。 他阴阳怪气的讽刺道,“我可没有剌了二尺长的眼皮和能戳破胸的锥子下巴。” 王尚水猥琐的在下面一抓,“您这不是有十八厘米的金刚巨刃嘛!” 沈珣被他一挑逗又硬了,美目流转瞪他,“王爷您今儿个是不打算下床了?” 王尚水嘿嘿笑了几声顺手把床头的抽屉抽开摸里面的润滑剂,“我可是被您老晾了半个来月呢,听说过一句话没,‘只有耕不坏的地,没有累不死的牛。’这是作为一绝世诱受的自我修养,懂不?” 沈珣被气笑了,半支着身子懒懒的瞟了眼他的动作,突然怒了,“你动这个抽屉里的润滑剂了?” 王尚水呆愣了一下,两人一直用的都是靠床这边抽屉里的,刚才一通胡天胡地存货已经用完了,他这才摸到了另一边的抽屉,没想到就少了三瓶他媳妇都能看得出来,这眼睛是在炼丹炉里练过吧? 沈珣一瞪他,他就以为媳妇误会他和别人乱搞了,急忙指天指地的发誓道,“媳妇,我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这东西是瞿晗那小财迷觉得包装好看肯定特贵,特好用,就偷偷摸摸的拿了三瓶,真的!” 沈珣神色莫名,半晌没说话。 王尚水以为他不信,光着屁股跳下床捞起手机就要打电话来找瞿晗作证,就算丢人也不能丢媳妇! 沈珣阻止了他,咬咬唇,神色怪异,“那里面不是润滑剂,是胶水。” “啊?” 王尚水震惊了! 沈珣继续补刀,“据说,和520的粘性不相上下。” 王尚水快疯了,这要是没有瞿晗这个倒霉蛋,是不是这东西就用在自己身上了? “沈珣你什么意思?你丫是不是怕你出差这段时间我带别人回家玩儿?!沈珣,你太过分了你,我对你不好吗你都不信我,还拿这么个东西对付我! 沈珣明显心虚了不少,声音都低了几个分贝,“那你不出去鬼混能拿着他吗?” 王尚水气的手都在抖,不是气把胶水给了瞿晗,而是生气沈珣竟然这么不放心他,还,还他妈把这么个凶器扔家里,也真不怕黑天半夜的俩人来一炮摸错了东西。 沈珣盯了他半响,突然把脸面埋进他的肩窝,用力蹭了蹭,微微噘嘴,“对不起。我没不信你,你听我说么。” 沈珣极少低下脸来撒娇,王尚水火气立马消下去一半,老爷们的架子立刻摆了起来,“你别给爷撒娇啊,爷不吃这套!” 沈珣伸出舌头来舔了舔他的鼻尖,故意瞪大眼睛,两手伸在胸前像猫咪一样晃了晃,发出诱人又可爱的声音,“喵~” 事实证明,王尚水很吃这一套。 他再想生气,气势也架不上去了,只能控制着自己不去瞅媳妇一眼,冷着脸掂着腿,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沈珣看出他不生气了,说,“这东西是设计部那群腐妹子们愚人节弄出来的,说是表面上看和520一模一样,其实拿热水敷半个小时就自己消开了,就是个玩笑。本来想拿回来给你玩的,后来被派出去出差,就忘了。” 王尚水听了他的话,更是惊恐。设计部那群妹子们根本就不是人,简直丧心病狂,整天拿着个按/摩/棒在大庭广众之下捶腿捶腰,没事干就喜欢鼓弄一些仙人球套套,触角按/摩/棒等等摧残菊花的东西,都是一个个国欠屌。 他颤微微的转过脖子问沈珣,“你确定拿热水敷敷就行了?我可还记我家小王爷上次差点被她们不靠谱的破发明给夹断了。” 沈珣也不确定了,这群妹子业务能力一个塞一个,偏偏热衷发明这些稀奇古怪的情趣用品,还杀伤力max。 他到底比王尚水冷静点,把手机扔给他,“赶紧给瞿二打电话啊,大白天的,他有闲情给你打电话听墙脚,应该还没把东西开封。” 王尚水哦哦的立刻拨号,还没拨出去,瞿晗先打过来了。 王尚水心惊胆战的接起来,瞿晗在那边立马开始诶呦诶呦的叫了,“王尚水你个孙子,竟然暗算爸爸,你别让我再见到你,在见着非把你家老二剁碎了去喂狗!!!” 瞿晗叫的实在撕心裂肺,王尚水感觉下身传来阵阵痛意。 面上装着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这是,怎,怎么了?” “你装,你丫还装!”瞿晗两只手和小小瞿粘在一起,咬着根笔好不容易才戳通了王尚水的电话,恨不得拿牙咬死他,“你给我的是什么鬼?!爸爸的手TM的和老二粘一起了,诶呦,疼爱我了!” 王尚水听到一声惨叫,大概是瞿晗妄图以一己之力和“520”对抗,最后以失败告终。 他听着瞿晗逼逼叨了一通,竟然有点莫名的庆幸,幸好堵住的不是瞿二娇嫩的菊花。 想到这他又忍不住嘴碎,“你说你,大白天的撸啥呀!看看遭罪了吧?” 王尚水这倒打一耙的本领真TM无敌了! 瞿晗手还和软趴趴的儿子粘在一起,想到刚刚还威风凛凛大杀四方的样子,说他现在火冒三丈都不为过,冲着电话怒吼一声,“王尚水,你大爷的!” 王尚水耳膜嗡嗡直响,急忙安慰道,“瞿啊,没事啊,哥就是和你开个玩笑,这真不是什么强力胶!” 前夫多半有病_30 “你丫放屁!” “你听我说,拿热——”毛巾俩字还没说出口,沈珣在后面打断他,“听说,瞿晗喜欢的那人是个医生?” ☆、润滑剂持续搞事中……(1) 柏沂接到瞿晗打来的电话时正在柏母的高压逼迫下坐在咖啡吧里相亲。 老太太好不容易盼着儿子和那个混小子离了婚,高兴地差点要在柏沂他爸的墓前摆个满汉全席庆祝,但因为难度太大无法实现便将力气全部放在了找新儿媳妇的大事上。 这股兴奋劲足足持续到柏沂带着柏小涵回了家,起初,柏母还有点害怕瞿晗那混小子也死乞白赖的跟来,定定的瞅着柏沂一人领着柏小涵进了门,立马就把在门口立了一年的铁棍乐颠颠的收拾起来,这辈子都没感觉到这么舒畅过。 唯恐拖下去另生枝节,扫完墓就立马把柏沂推出去相亲,也不知道花了多大心思找的姑娘,临出门还啧啧的自我陶醉,真的是个顶个的好看,知书达理啊。 一下午,已经是第三波了。 第一个把柏小涵拉出来贱兮兮的叫了声小妈,女孩拿起包委婉的说了句去趟洗手间,就再没回来。 第二个姑娘倒是什么都不在乎,看着那张俊脸就啥也忘了,托着腮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没关系,小妈怎么了,有这么个可爱的小朋友当我儿子,我特荣幸。 说着,她就亲切的去摸柏小涵的蓬蓬的头发,柏小涵缩着脖子一头扎在了柏沂的怀里。 姑娘也没生气,依旧乐呵呵的,“小孩子还挺怕生的啊。我妈就是嫁给了个二婚的老男人,还没三年人就没了,诺大的家产都是她的。” 柏沂觉得这姑娘没脑子。 姑娘一只手托着腮搅着杯子的方糖,脸色略忧愁,“我妈和我一样,都是颜控,真是烦人,我好不容易追上一个白嫩嫩的学弟,带回家吃了顿饭,隔天她就让我喊人小爸。” 柏沂嘴角一抽,无话可说。 姑娘忧伤了半天看柏沂那样子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急忙挽回,“诶呀,我刚刚说的那些没别的意思啦,就是想告诉你,我真不歧视二婚,就你这模样,三婚我也嫁......” 说着说着,托着腮又陶醉了。 软硬不吃,柏沂没办法了,“既然是要搭伙过日子的,我必须和你说实话,我觉得我妈肯定没和你说我离婚的原因。” “没啊?这么了?”姑娘一怔,想了想介绍人的话,其实在她看到柏沂的那张照片以后,就压根啥话也听不进去了。 “我是性无能。”柏沂说这话时,表情特诚恳,特无奈,特愧疚,特希望人姑娘不计较,“我妻子就是因为这原因和我离婚的。” 姑娘颤巍巍的抬手,“那这孩子?” 柏沂叹气,“领养的。” “和你长得很像啊......” 柏沂把柏小涵的脑袋摁下去,“大概是老天爷看我太惨了吧。” 姑娘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柏沂的眼光像看好姐妹似的,同情的上下打量了几眼,摇摇头刚要开口,觉得直接拒绝好像太伤人了,便费脑子找了个借口,“你长得太好看了,我怕我妈又和我抢人,要不,就算了吧?” 说完就拎起包包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柏沂松了口气,柏小涵幽幽的看他,“果然这才是你和瞿晗离婚的真正原因吗?” 一口咖啡差点呛在嗓子眼里,他一巴掌拍在柏小涵的脑袋上,“闭嘴!” 第三个简直就是掐着点进来的,那位姑娘刚走她就婷婷的坐在了柏沂面前,柏小涵头都没抬按计划就先极其乖顺的叫小妈。 柏沂酝酿了一下表情,一抬头就僵住了,竟然是林婧。 两人对视了几秒,双双都笑出了声。 准备好的法子都废了,柏沂感觉有点可惜,但却随意了不少,问道,“你怎么在这儿?我妈是怎么搭上你这根线的?倒是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林婧把手提包放一边,抿唇一笑,“我姑姑介绍我来的,说是她老姐妹的儿子,把人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念叨着我非要去见见。我还说,待会见了人就装成一副拜金女的样子,连剧本都念了好几遍呢!” 柏沂也笑,“那我是凤凰男?” “拜金女和凤凰男,很配啊。”林婧落落大方的接了话,两汪清泉似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微红着脸。 柏沂捉摸不透她话里的意思,只觉得被她灼热的眼神盯得难受,便尴尬的低下头喝咖啡,就在这个当口,他接到了瞿晗的电话,听了第一句就差点把喝到嘴里的咖啡喷到林婧的脸上。 “抱歉。我接个电话。”柏沂冲林婧歉意一笑,另一只手握成拳抵着唇拿着手机就大步向外走去。 林婧被他明媚的笑晃了眼,凭着她敏感的心思,她甚至都不用去确认,就能肯定打这通电话的人肯定是那个让柏沂戴上戒指又脱下去的人。 瞿晗真的快哭了。 王尚水在沈珣的指示下,和个邪教头头一样可劲的忽悠人。 “瞿晗我可跟你说,老二这种东西是非常脆弱的,你赶紧打120去医院吧,再这样下去要废了你家天仙下辈子可咋办啊!” “哦也对,你老二没了,菊花不还在灿烂的开着吗?大不了就被压喽,蛮好,蛮好!” 没看到王尚水的脸,光听声音他就能想到那人已经笑得嘎嘎的和个鸭子一样的画面,中间还间杂着喘不上气来的声音,随后就听到他滚到了沈珣的怀里,沈珣宠溺的给他顺气,说着表面教训实则关心的话。 又是一阵心酸,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虐狗! 王尚水顺了顺气继续添柴火,“你是不是不方便啊,哥给你打电话叫120啊,诶?万一医院来了看到是你打电话叫了记者可咋办?” 想到一堆人抬着担架急哄哄的进了门,看到一个过气大明星只穿着小内内,双手猥琐的粘在JJ上蹦过去咬着门把手给他们开门,肯定会被笑死的! 还有记者?! 啊! 前夫多半有病_31 他不要上民生新闻——“一猥琐男子白日在家自撸,错将502当成润滑剂。” 或者是这种八卦新闻? “过气明星瞿晗离婚遭雪藏后饥/渴难耐,白日在家自撸错将502当润滑剂被送往医院!” 一想到这种场景他就全身直发寒,凄厉的朝柏沂吼道,“柏沂,救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栗子到了考试周了,之后更的都在为下次榜单存稿(也不知道能不能申的上),也就是周四开更,希望大家不要放弃我,我还能再拯救一下的……(ˉ(∞)ˉ) 最后日常求收藏,求评论,顺便求求作收(ˉ(∞)ˉ) ☆、你欺负人! 柏沂听他在电话里前言不接后语的说了一通,大致了解了发生的事,表情难以形容,“这种事你也干的出来,你的脑子是除了黄色废料就没别的了吗?” 瞿晗气的不打一处来,炸毛道,“都是王尚水那个贱人!给了我一堆伪劣产品!” 柏沂听他说完从王尚水家拿了多少的好东西,绷着脸道,“你虽然还年轻,纵/欲过度到底不好,小心染一堆乱七八糟的病,精/尽而亡。” 瞿晗不满的反驳,“哪来什么乱七八糟的病,我都是给你准备的,你都不和我玩,我都快干死了,玩玩魔术师你还凶我……” 柏沂没吱声,瞿晗的狼子野心再次被暴露,说完就想抽自己几巴掌,以为他生气了不管自己了张口就叫,“老公......” 其实自己是想叫媳妇来着,不知怎么到了嘴边就成了老公。 瞿晗不仅有点懵逼脸也红了一片。 柏沂愣怔的握着手机,以前的瞿晗虽然不要脸但也有他的爷们气概,“老公”什么的往往是干了大逆不道的事,不抽一顿难解心头之气时当护身符用的,而叫了的结果通常是滚上床日天日地日瞿晗。 脑子一空,他鬼使神差的应了一句,“嗯。” 两人之间安静了几秒钟,半响才又传来瞿晗可怜巴巴的声音,“那你还管不管我了,你可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你的责任。” 就在这会,柏小涵过来揪了揪柏沂的衣角,问,“老爹,那个漂亮阿姨说带我去吃蛋糕,我能不能答应啊?” 柏沂还没开口,手机里就传来瞿晗悲愤而凄厉的声音,“什么阿姨?!柏沂你让我一个人惨兮兮的待在家里,竟然自己背着我找女人!” 柏小涵挖挖耳朵,“漂亮阿姨是奶奶给我找的新妈妈。” 眼看瞿晗又要吼,柏沂急忙撂下一句一个小时后到便把手机挂了扭头快步往回走,一路上嘴角都是上翘的。 林婧很少看见他脸上带着笑,就连在大学里被校花领了一堆人堵楼下告白时,多少男生羡慕嫉妒的事情在他看来也就是个麻烦事,一言不发冷着脸把姑娘弄出了俩红眼圈。 其实她是见过他笑的,是对个病人,小的不能再小的感冒却缠着围脖,带着帽子墨镜,装备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五官,身材纤瘦,雌雄难辨。 柏沂当时还在上班,却一上午心神不宁,往那吊水的病房里瞄了七八次,嘴角弯弯的,宠溺的神情遮都遮不住,原来一个冷清的人把一个人放在心尖上是这种样子的,唇角永远是上扬的,分开一分钟都嫌长,在一起每一秒都嫌短。 为了能天天见着那张笑脸,林婧决定打持久战,迎难而上,“柏沂,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我请小涵吃饭吧?” 柏沂满脑子都是屋子里那个嗷嗷叫的蛐蛐,根本无暇猜测别人的心思,直说道,“林医生,既然我们两人都是被逼来的,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如果我妈问你的话,你直接说对我不满意,性格不好,不温柔什么都行,总之不适合你就成。” 说完,他直接喊来winter付账,全程没再抬起过头,显然一副急着要走的样子。 林婧急了:“我,我觉得挺合适的啊!” 柏沂这才抬头,眼神里带着不耐,却还是耐心的说,“我结过婚,有个孩子。” 柏小涵立马上前,“小妈。” 林婧对刚刚急了说出的话也有点脸红,低着头说,“我不在乎,都什么时代了,你怎么还老一辈的思想呢,小涵是你的孩子,我当然会好好对他的。” 林婧摆明了心志坚定,不是普通的庸脂俗粉。既然都说道这份上了,柏沂就索性直说了,“林医生,这么说吧,我喜欢的是男人。” “......那这孩子?” “试管来的。” “啊......哦。”林婧尴尬的给自己打圆场,“那,那我们确实不合适......” 柏沂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安慰刚刚失恋的林婧,抛下林婧极其没有绅士风度的带着柏小涵走了。 碍于瞿晗出毛病的地方实在不方便带小孩去围观,便先将柏小涵送到柏母家。 柏母一看儿子出门还没一个小时就回来了,不可置信,“三个姑娘都没看上你?” 说完又像是明白了什么,拿起笤帚就往他肉多的地方抡,“你是不是说你和那混小子的事啦?我就知道,那小子是给你下迷药了?搞得你连老妈的话都不听,你咋这么不争气呢!” 柏沂不想和他妈吵,吵输的后果是被一顿揍,吵赢的结果是在此基础上加一条不孝敬父母的罪名,揍的更厉害。 从带瞿晗回家的那一刻他就没在顺过他妈的眼,几乎把二十来年该叛逆时没叛逆的事加起来都做了,也不差今天这一件。 他刚下决定要实话实说,屋子里的电话响了,柏沂有手机,一般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个电话号联系他,肯定是找柏母的。 柏母撂下一句你给我站那等着,就小碎步的朝里面走去。 柏沂和柏小涵大眼瞪小眼,一个急得心里火烧火燎,一个饿得胃里火烧火燎。 柏母十分钟后出来了,满脸的褶子笑的像朵花,“小林那丫头打来的,她说对你很满意,我替你约了她明天吃饭,可记得去啊!” 柏沂不知道林婧倒底要干什么,但打心眼里对她这种做法有种厌恶,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和柏母摊牌的时候,家里还有只猫要自己解救呢。 “再说吧。”他模糊的撂下一句应付人的话把柏小涵往柏母怀里一塞就跑了。 柏母追了几步,皱眉,“这是去哪了,赶着投胎啊!” 柏小涵美滋滋的摸着瘪肚皮想,瞿晗是不是快和老爹和好啦…… 前夫多半有病_32 瞿晗听到门铃声,艰难的用牙把门把手旋开。 柏沂上下打量了瞿晗堪称猥琐的姿势,抿着差点就要笑出声的唇当即掏出手机拍了张照。 瞿晗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抢,随着撕扯的声音,他“嗷”的一声捂着裆蹲在了地上,脚一滑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痛从脆弱的尾巴骨传来,他差点又嗷的叫出声。 看到这里,柏沂憋笑憋得五官有点扭曲,终于忍不住闷笑了几声,“瞿晗,你是猴子派来的逗逼吗,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你是脑袋塞菊花里了吗? ” 瞿晗深吸一口气,极有阿Q精神的想能哄着媳妇给自己一个笑脸这前后夹击不能言说的痛也算是值了。 他挪了挪屁股,尽量让自己的坐姿潇洒一点,装作不在意的说,“你今天去相亲了?” 柏沂点头,明明知道他已经什么都忘了,却还是补充了一句,“那姑娘是我同事,长得好看工作能力还强,还挺满意的。” TM的还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日久生情啊! 瞿晗有点想哭,颤颤巍巍的问,“你答应了?” 柏沂继续插他心肺管子,“继续处处吧,毕竟这种长得又好看,工作又强,该温柔时温柔如水,该主事时利落果断,不管是谈恋爱还是结婚过日子都挺合适的,总比某些只会沾花惹草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强。” 某个二世祖这下是真的要哭出来了。 今天这事吧,是有点丢人,但在他心里自己早已经和柏沂好成了一个人,在他面前再怎么耍宝丢人都没关系,柏沂怎么可能嫌弃自己呢,说不定还会觉得这种卖蠢行为还挺可爱。 可现实是啥,自己在柏沂心里就是一坨翔,还称不上热的!什么只会沾花惹草,混喝等死,他这不还有一张帅脸吗?姑娘长得好看怎么了,女强人怎么啦,她有十八厘米的金刚巨刃吗?! 越想越心塞,越心塞越沮丧,他索性坐在地上不起来盯着柏沂悲愤的喊,“柏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这个死gay是骗婚啊!亏你还高素质人才呢,这种不道德的行为都能看得出来,你是要遭大众唾弃的,呸!” 柏沂轻飘飘的回他,“对了,你忘了以前的事,我本来就是个直的,近墨者黑走了段时间歪路,和你掰了以后我才发现女人其实比男人好多了,就你来说吧,硬邦邦的上了床跟个死鱼似的,能有性致才怪。” “死鱼?”被人质疑床上床上能力简直不能忍,刚要反驳他突然想道,“不对!你和女人上床了?” 柏沂没吱声,全称“抱抱我的智障宝宝jpg”。 这个表情包的意思可海了去了,瞿晗以为他默认了,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柏沂没再和他掰扯下去,看他那副阴沉的快滴出墨的脸色一阵畅快,“起来,给你治病。” “不要!”瞿晗晃摆了两下大长腿,和孩子一样耍赖,“媳妇都要和女人跑了了,我要这玩意儿有屁用!” “成。”柏沂咬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要不要我拿手术刀给你一了百了了,走起路来少坨东西拽着保不齐您老还能身轻如燕的飞起来。” 一时间找不出话反驳,瞿晗没什么底气的梗着脖子和他怼,“你走!你麻溜的赶紧走,找你的女人去,就让我和我的大宝贝自生自灭在这个黑暗的房子里吧,转身,一二一,请带上门,谢谢。” 柏沂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听着脚步声慢慢消失,瞿晗委屈心塞酸涩纠纠缠缠拧巴着他的心肝脾肾脏,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眨巴了几下眼,竟然还真的挤出几滴马尿。 妈蛋,老子失恋了,还是以这么猥琐的姿势被甩的,妈蛋,真的好惨啊。 柏沂蹲在他面前的时候,真没想到这家伙会被欺负哭了,虽然以往瞿晗也爱哭,不过都是干嚎,嚎的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就给了柏沂一种错觉,哭对于瞿晗来说早就丧失了难过这一层意思,反而多了一层让他想揍人的欲望。 不过八年的相处,这人哭起来是真伤心还是纯耍宝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盯了这个眼圈红红的小家伙几秒,他叹了口气拿大拇指把他眼角要掉不掉的眼泪抹掉,堪称温柔的问,“没骨气的东西,有什么好哭的。” “媳妇跑了还不许我哭啊!”瞿晗一点也没有大老爷们哭鼻子的羞耻心,嚎的更大声。 “成。”柏沂站起来咬牙斜睨他,“你继续哭,三百六十度花式哭,眼泪最好能飚出朵花来,也不嫌丢人现眼。” 这人就是人来疯,却搭理他越来劲。 柏沂暗骂一句自己作的,撂下干嚎的瞿晗就向他的床边走去,床头柜上还放着那瓶开了封的润滑剂,床上一片狼藉,仔细观察一下那折腾出来的痕迹不像是两个人的,他脸色才好看了些。 瞿晗一个人干嚎也没意思,再说柏沂这不没走嘛! 他曲起腿猛地用力一蹦就站了起来,走过去时柏沂正对着他的床若有所思,瞿晗一副气哼哼的样子,赌气道,“准你和小姑娘约会,我就不能和小鸭子上床啊?” 柏沂觉得搞笑,嘴上也不饶人,“你倒是上给我看啊,您的二大爷还有这功能吗?别连去个厕所都得撒一手。” 瞿晗之前还没想到这点,被柏沂这么一说,整个脸惨不忍睹,“柏沂,你看你衣冠楚楚的样子,思想咋这么龌龊呢?” 柏沂没和他犟,反而欢快的吹起了口哨,一阵阵欲望向膀胱涌去,瞿晗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穿着制服一脸精英相的男人是多么的无耻下流,他捂着裆朝笑的一脸奸诈的柏沂吼道,“你无不无耻、幼不幼稚!” 柏沂也就是在这人面前难得的不用板着脸时时刻刻表现自己多厉害,多牛逼。 那样真的太累了,其实他也就是个大男孩的情商,也能放开了和别人臭贫讲黄段子,像个孩子一样幼稚的耍些无耻的把戏。 只是放飞自我是有条件的,仅限于在瞿晗面前,别人都不行。 柏沂觉得欺负瞿晗是会上瘾的,特别是看着这小孩一副快气死又不能耐他何的样子,嘴角就不由的往上翘。 他极力的克制住自己崩人设的行为,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立马恢复了外人那副冷着脸的样子。 瞿晗小声的嘟囔,“川剧变脸是你们这些伪君子必修课吧......” 柏沂抽了张纸巾把那洒了一大半的润滑剂玻璃瓶子拿了起来,除了上面大大小小的英文字母以外,最下边还有一行拿法文写的小字:注意:本瓶润滑剂为情趣用品,粘性超强,安全无害,请各位用户尽情享受和伴侣紧密相连的幸福吧! 情趣用品? 柏沂觉得这家生产商的脑子塞到菊花里了。 他又把瓶子转了转,好不容易才在另一面的最下边发现了一行刻的和装饰花纹一样的日文:去除本款润滑剂的方法,用热毛巾敷在上面揉搓一个小时即可。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爆肝的我已经成了一只废鱼了…… 祝各位高考生指哪儿打哪儿啊,啦啦啦 ☆、离婚的理由 前夫多半有病_33 柏沂可算是知道这情趣在哪了,还有这字小的,迷惑性强的,明显是不想让人发现,就算发现了没点文化还真认不出来,做出这种东西的目的纯粹就是祸害人的吧? 他收回之前“生产商的脑子塞到菊花里”的话,这TM就是从菊花里长出来的吧? 瞿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见他脸色诡异,顿时六神无主,吓得脸都白了,“我,我的鸟是注定要搭个窝了?” 柏沂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坐这儿等着。” 瞿晗乖乖的坐下,猫似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他,“你真能帮我把这胶水洗掉啊?” 柏沂看他那可怜的样子,鲜少的放柔了声调:“这不是什么胶水,是情趣用品,拿热毛巾敷一个小时就好了。” 瞿晗一听是这么回事心立马就放下一大半,表情都欢快了不少,却仍是巴巴的盯着他,“那边柜子下面的隔层里有新毛巾,卫生间里有热水,你快点回来啊,我看不见你心里就难受。” 柏沂被他这种雏鸟恋母的行为弄的一脸黑线,这地方就这么大,他能跑哪儿去。 卫生间里的热水不是很烫,他把毛巾放进去几分钟后拎出来拧干向外走去,瞿晗一瞟到他,立马就把腿叉开一副求临幸的模样坐在了床上,脸上还带着娇羞,“我要把裤子脱掉吗?” 他现在就只穿着条黑色的紧身三角裤,赤着上身,两只手埋在裆下,一大坨的东西清晰可见。 柏沂皱眉手里拿着热毛巾一时间说不出话。 瞿晗看他露出这幅表情,有点失望少了一个机会在柏沂面前展现自己大宝贝的机会了,踌躇了老半天,揣测着柏沂的心思说,“要不就不脱?” 柏沂没再吭声,侧着身子坐在他旁边,瞿晗的心砰砰的跳,这可是几天来历史性的一大成就啊!今天柏沂给自己治病了,四舍五入就是给自己撸了,再四舍五入就是和他开爱情的小车车了,再再四舍五入俩人就是在一起了! 太美好了! 柏沂比他高半个头,稍稍目光下移就看到他这幅荡漾的神情,皱皱眉继续往下移是他白斩鸡一样的身材,曾经苦练好几个月的腹肌也没了,倒是多出来一个软绵绵的小肚子,光看着就感觉触感很好。 柏沂忍了忍要作死的手,视线继续往下移——算了还是别移了。 一时间,两人和俩没见过面就直接入洞房的新婚夫夫一样,面上强忍着镇定,心却砰砰的跳个不停,瞿晗就不说了,就连禁欲了许久的柏沂心底也有着那么一点点期待。 眼看着柏沂手里的毛巾都快冷掉了,瞿晗开口道,“柏沂啊,咱别这么多前戏了成不,直接来吧,虽然咱俩都是第一次,疼就疼点,忍忍就行了。” 柏沂撇撇嘴,“能别说的这么色/情龌龊吗?”顺手将毛巾摔在了他的裆处。 瞿晗嘿嘿两声,“这不看你实在紧张嘛!”感觉身/下一热,他瞟了一眼,表情古怪,“柏沂,要不我还是脱了吧,这看着和我尿了一裤子似的。” 柏沂:“......” 瞿晗看他只是一脸尴尬也没要阻止的意思,蹭蹭屁股想把内裤蹭下来,明显做的都是无用功,反倒是柏沂看不下去了伸过一只修长的手指勾起他裤子的松紧带利落的往下扯,“屁股动动。” 瞿晗在他的助力下成功的把裤子蹭了下来,娇羞的说,“哎呀,你说的好色/情呦!” “......” 柏沂想一巴掌抽死他。 治疗的过程有太多的不可言说,小瞿晗被热毛巾紧紧的包裹着,柏沂修长秀顷的手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瞿晗一脸享受的将自己是大猛攻这一人设带入了旖旎的幻想之中,太美好了,媳妇真棒,还是脐橙,嘿嘿嘿…… 柏沂看他那副德行就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冷哼了一声。 这一声压迫感极强的音调立马把瞿晗拉回了现实,他猛地睁开眼,咧着嘴美不滋的就对上柏沂那张面目表情的板砖脸,下意识就想耍两句贱,“柏沂你撸管的技术真好,一看就是长练吧?” 柏沂眯着眼瞪他,得意忘形的瞿晗立马就怂了,低着头做小伏低状。柏沂冷笑一声,手上用了几分力,瞿晗的大宝贝却迅速在他掌心里胀大了一圈,不知是疼的还是爽的,竟然还发出了一声荡/漾的闷哼。 柏沂一脸哔了狗的表情看着瞿晗带着两坨高原红的脸。 瞿晗眼睛润了水,羞涩的说,“人家还年轻,年轻气盛嘛!要不你顺便当场验验货?我跟你说,比这个,我还从没怕过!” 柏沂无语的看着他,这么骄傲,要不要给你鼓鼓掌? 瞿晗看他那副嫌弃的模样有点失望,“怎么了嘛,你这是在治病,对着病人能不能和善点,有爱点。” 柏沂实在友爱不起来,全称机械的上撸下撸左撸右撸像是再揉搓一块垃圾,没点感情融在其中也就算了,眯着眼冷冷的瞪着他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散发着一个意思,你敢硬老子就敢给你掰折了。 瞿晗被他“搞”的背后都冒白毛,喉结动了动,嘟囔的说,“你别这么看我,和见着鬼一样,吓我一身冷汗。” 柏沂没说话,继续斜睨他。 瞿晗心虚的不敢和那双利剑一样的眸子对视,总感觉继续看下去自家宝贝得(dei)有了后遗症,一痿遗千年,想硬是枉然。 他低着头无聊的盯着那双手看,修长、白皙、骨骼之间恰恰好的比例,符合他所有的审美。 曾如谪仙般怜悯的勾着他的下巴,也曾像妖精一般将扯开领带来诱惑他入地狱,总是轻而易举的看透他的抑郁和胆小,堪称宠溺的揉着他的发顶。 这种行为即便他再这么刻意的抑制着,却总是忍不住,像已经镌刻在他的生活里,成为了一种本能,扒不开,去不掉,想要除的干干净净,还不如回炉再造一回。 这样的柏沂,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呢? 怎么可能呢…… 呆愣愣的,他就问出了那句想问又不敢问的话,“柏沂,我们,为什么会离婚啊?” 明明,那么恩爱...... 柏沂手头的动作一滞,像是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又像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瞿晗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手指紧紧的攥紧了毛巾,知道薄薄的一层皮肤清晰可见青色的纹路。 过了很久,久到瞿晗以为他再次触了柏沂的逆鳞,惹得柏沂要摔门而去的时候。 头顶传来他的低沉的声音,“没什么,我嫌你太笨了而已。” 笨? 瞿晗早在心里猜想过无数个可能性,最多的就是自己在外沾花惹草,最后柏沂忍无可忍把他扫地出门,最惨也是柏沂喜欢上了女人,打算走一条更好走的路。 万万没想到事实的真相竟然是我、太、笨、了?! 前夫多半有病_34 妈蛋,这理由太清新脱俗了,爸爸拒绝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  说! 你们不收藏不评论的理由,是不是因为我太笨了! 一定是骗人的,哼哼哼 ☆、我要当明星!(捉虫) 瞿晗起初还坚定的认为柏沂一定是骗他的,柏沂怎么可能是这种只看内在不看外表的人,但之后柏沂对着他美好的肉体不仅无动于衷,还像看一块肥肉,隐约带着点嫌弃的时候,瞿晗知道了,他还真是。 柏沂走后,他极其塞心的撸了一发,释放完盘着腿托着腮坐在床上越想越不对,柏沂之前说自己啥来着? 只会沾花惹草混吃等死。 说那看对眼的姑娘啥来着? 长得好看工作能力还强。 瞿晗顿悟了,这感情不是说着逗爸爸玩,是把心里话给漏了吧?真没想到,柏沂竟然是这么肤浅的一人,女强人怎么啦,整天不着家不看娃,与其摆这么一个在家里还不如去买充气娃娃呢,一下买七个,保不齐还能召唤神龙。 想来想去,瞿晗再笨也知道说的这些垃圾话都是逗自己玩的,说到底,柏沂喜欢聪明的,善解人意,工作强的,而自己呢?除了一张嫩嫩的小帅脸和十八厘米巨刃,还有啥? 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人生的低谷,耷拉着脑袋往下杵,妈蛋,好像没有十八厘米,咋办...... 瞿晗想,这人生的低谷他一时半会应该是爬不上来了。 但有人却偏偏要拉他这一把。 王尚水和沈珣两人估摸着瞿晗已经从极其愤怒“见了面我非要砍死你们”呈指数函数降到了“只要和我道歉我就原谅你们”的地步,幸灾乐祸的把人约了出来打算让他填份用户体验报告。 沈珣原本是打算见瞿晗一面的,顺便把小时候的仇一并报了,可惜刚出门就接到boss的电话被叫出门去谈判,整个人卷着一股郁郁的黑风而去。 在酒吧王尚水一露面,瞿晗上去就给了这孙子一拳,王尚水可比他灵敏多了,侧着身子躲了过去,眼看着瞿晗还要来第二拳,他急忙诶诶的叫,“你看你,小家子气了吧!我可跟你说,沈珣儿可放话了,我回去要是多一道淤青,他明天立马能把你打成残废!” 瞿晗不敢动了―― 沈珣小时候护短就护的厉害,只是往他妹妹的铅笔盒里放了只蚯蚓,他就能在书包里揣一块砖头逼得他和王尚水俩小混混跳护城河。 王尚水见他的拳头停了,又开始嘚瑟,“我家媳妇可是学散打的,就你这小身板都不够他当沙包使。” 瞿晗条件反射的在脑子里把沈珣的武力值和柏沂的武力值做了个对比,长达一分多钟的演算结束后他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前提错误,人家王尚水在媳妇眼里就是个宝,而他呢?在媳妇眼里充其量就是个沙包,还是一碰就嗷嗷叫的那种,职业素养极其低下。 瞿晗郁闷的收回拳头,拿起桌上的啤酒一口闷,又苦又涩的真鸡/巴难喝。 王尚水许久没见过他这幅样子了,心虚的说,“瞿二,这胶水的事吧......哥给你道个歉,诶呦我去,想起这件事就生气,这种危险品竟然是沈珣带回来监督我有没有往家里带人鬼混的,你说我都恨不得把心挖开把他塞进去了,他怎么能连这么点信任都不给我呢?” 原本是道歉的话他越说越慷慨激昂,抢过瞿晗手里的酒瓶也闷了一口,瞿晗幽幽的看着他,“你把人家搁心里,人家指不定还怕得心脏病呢。” 王尚水把酒瓶往桌上一搁,一针见血,“柏沂嫌弃你了?” 瞿晗深谙王尚水的德行,要是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说给他听后果只有一个听他全程嘲讽开大哈哈哈。 王尚水也深谙瞿晗的德行,两瓶酒灌下去,瞿晗顶着俩高原红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都抖落了出来。 王尚水哈哈哈,“柏沂说的没错啊,你说你除了这张水灵灵的小脸蛋,还会啥!泡个小鸭子人家都是假high哈哈哈!” 瞿晗气的牙痒痒拿起瓶子就想往王尚水的脑袋上砸,王尚水急忙诶诶两声夺了过来,“爷,咱别冲动行事行吗?这一瓶子砸下去,警察蜀黍不把你弄进笼子里住几天,我家沈珣儿也得剐你一层皮。” 瞿晗气的啃指头,三句话两句话不离沈珣,剩下的一句还是往死里埋汰爸爸,真是脑子有病才来答应他来喝酒。 王尚水意识到自己表现得有点过火,咳了一声,说,“你也不要这么妄自菲薄,我觉得吧,柏沂十有八/九是逗你玩的,你看你,在没失忆之前是啥,大明星!刚拿了最佳男配,连那国际上都排的上号的大导演都说你演技好,长得一张老天爷赏饭吃的好样貌,是他最看好的男演员。在这圈子里你才混了七年就有了如今的成就,额......好吧,七年是有点长,听八戒说你确实挺笨的,这么一想还真是。” 瞿晗:“......” 王尚水忙补到,“这时间长归长啊啊,咱这演技不是磨练出来了吗?有个机会总能一鸣惊人那个金鸡金猴金马的,看柏沂还怎么嫌弃你。” 瞿晗趴在桌上说,“失忆以后我就忘了怎么演戏了。” 王尚水:“......那你还真有点惨,柏沂嫌弃你还真没毛病。” 两人又叫了一打啤酒,瞿晗往死里灌,王尚水在旁边小口小口的抿。 看着一打啤酒就快下去了,瞿晗突然把啤酒瓶往地上一摔,随着啪的一声响,酒吧里一片的人都往这块灯光晦暗的地方瞅。 王尚水心道这是什么破酒品,连啤酒也能灌醉了。动作迅速的挡住他,低声在他耳边说,“我的爸爸诶,您老别在这抽风成不?” 瞿晗一把推开他,又摔了一个瓶子,这次动静更大,嘴里还在说着豪言壮语,“爸爸要当明星,大明星,看柏沂还嫌不嫌我笨!” “不嫌,不嫌。爸爸你最聪明了,牛顿爱因斯坦都没您厉害,快消停会吧!”王尚水捂住他的嘴,继续哄,“到时候柏沂就是您的头号脑残粉,见天儿举着牌子喊我要给你生猴子。” 瞿晗被顺了毛,这才安静了。 王尚水摸了把额头上被吓出来的汗,要是在这儿被人给认出来了,还得(dei)活活被这些人给吞了。 面前这货酒量实在是差的要命,不过今天喝的都是啤酒,比起那天的红酒来说醒的快,但是以防他在醉酒这段时间又出什么幺蛾子,王尚水决定还是摸出手机给沈珣打了个电话。 沈珣把没能出门手刃敌人而积攒下来的怨念全部用在了这场谈判上,全程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冷笑和嘲讽齐齐开大说的甲方爸爸无地自容,恨不得跪下叫他爷爷。 手机响的正是时候,对方巴不得这个妖怪赶紧走,一点觉得被不尊重的感觉都没有,弯着腰把他送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沈珣居高临下的看着桌子上滩着的一块烂泥,“不是来看笑话来了吗,怎么又喝上了?” 王尚水对上媳妇那犀利的眼神,颤颤巍巍的指天画地的发誓,“我没喝,瞿二爱情/事业双双夭折,借酒消愁呢。” “哦?”沈珣明显不信,王尚水说,“我的爱情和事业都搁你身上了,你不走,我哪用得着借酒消愁。” 前夫多半有病_35 沈珣满意的拍拍他的脸,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极其缠绵的在他口腔里扫了一遍,“不错,没喝。” 瞿晗酒醒了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这种场面,“嗷”的一声又磕在了桌上。 秀,秀个鸡/巴恩爱啊! 沈珣去前台付了账,像个抓奸的丈夫一样黑着脸跟在王尚水和瞿晗的后面,瞿晗还有点不清醒,脚步虚浮,身形打着颤,沈珣看见他就和见着苍蝇一样,绝对不碰他一下,扶着他的重任就交给了王尚水。 瞿晗大半的身子都靠在王尚水那成天坐办公室的小身板上,压的他步伐飘逸,后面还被沈珣冰一样的视线瞪着,王尚水战战兢兢的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不容易出了酒吧的大门找到停着的车,沈珣从车里拿出瓶矿泉手拧开没有二话举高直接就从瞿晗的头顶上泼了下去。 王尚水:“......” 瞿晗:“......” 沈珣抱胸问,“醒了没?” 瞿晗恨得牙痒痒,这绝逼是打击报复! 沈珣完全无视他的不满,“没醒就在外面晾晾,省的进来脏了我的车。” 在等级压制的武力值下,瞿晗不得不臣服,顶着一头湿哒哒的头发在四月份陡峭的寒风里冻的瑟瑟发抖。 “阿秋!”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哈欠,鼻涕泡都溅在了王尚水的脸上。 王尚水抹了把脸,觉得沈珣过分了,第一次在他面前没怂脱下外套盖在了瞿晗的头上,给他擦干了一言不发的把人推进了车里。 “阿秋!” 瞿晗与坐在驾驶座上转过头来黑着脸的男人打了个照面,憋了个大的,成功的用鼻涕泡攻击胜了沈珣一筹。 沈珣是典型的处女座洁癖狂,抽出湿巾来恨不得把他的脸皮都搓下来,恨得更是牙痒痒。 王尚水一抬头看到的就是沈珣这副扭曲的样子,更生气了,小时候的事情都过去多久了,沈珣这人怎么这么睚眦必报,还揪着不放呢,难不成你心里还想着那萌妹子? 虽说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媳妇插兄弟两刀,但那能套在你和瞿二身上吗?!瞿二可是哥的人,哥要罩一辈子的那种,怎么能让人随随便便欺负了! 他生气起来就一个特征,没完没了的和别人说话,但就是不给沈珣一个正眼。 瞿晗诶呦诶呦的还在那装头疼,沈珣边开车边往后面瞅,气的脸鼓成了俩气球,这个小骗子,他就是装的! 瞿晗瞟到沈珣难看神色,脸上因为擦的太过用力都有点轻微破皮了,一阵畅快,假惺惺的说,“小面瓜,我看着你脸上还有点脏,要不我下去买瓶矿泉水给你洗洗?” 沈珣终于忍不了了,突然就踩了刹车,当然不可能是和愣头青一样冲上去揍瞿晗一顿,但让他道歉达成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也是不可能的,不过为了哄媳妇,倒是可以说点别的,比如说尚LAN影视收购了瞿晗以前待得那个破公司,再比如尚LAN和荣华影视水火不容,一山难容二虎。 真是便宜这小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蠢作者是不会写商战的,因为宝宝还是个小学生⊙ω⊙ 其次,蠢作者可能会间接性逻辑死,当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家蟋蟀可以重回娱乐圈,成为大明星,哦呵呵呵! 最后,蟋蟀你大胆上吧,追上柏沂了,打架也有金大腿啊! ☆、打架(捉虫) 四月十二日,拥有袁毅、倪琳、纪茹璟、瞿晗等知名艺人独家全约的时星经纪公司,与尚LAN影视正式达成并购协议,星光旗下所有艺人将一起“嫁入”尚LAN。 事情虽小,但却又是一场典型的尚荣之战。 说起尚LAN和荣华的恩怨,一般会追溯到2000年的“经纪人王瑾出走事件”,当时一大批和她签约的知名艺人跟随她一起离开尚LAN,加盟荣华影视,导致尚LAN的艺人经纪业务被突然抽空,短期内发生剧烈的人事变动。 在此之后,尚LAN和荣华在华语娱乐界真正的开始了“腥风血雨”的厮杀,从电影竞争到电视,从电视打拼到音乐,可谓是狭路相逢,刀剑相向了。 其实这件事就算沈珣压着消息不说,朱霸也会即时通知瞿晗的。 朱霸打电话来时明显的精神不振,尚LAN自从发生了王瑾等人的叛离事件以后,高层对于经纪人这一块就分外重视,短短十几年尚LAN就拥有了被称为巨星推手的邱黎和开山一姐于凡凡,这两个随便拉出一个来在那些十八线小明星的眼里就是改变命运天神一般的存在,就更不用说还有一溜的S级经纪人。 朱霸在时星虽然只捧出来一个瞿晗,手下也只捏着一个刚刚斩获了M亚洲音乐大奖亚洲最佳新人的小鲜肉,但在时星那个破公司里,不论是谁在路上见着了都是要叫上一声哥的。 如今呢,从小泥洼一下子跳到大海里,光是在整个华语娱乐圈里能被称得上哥、姐的人就海了去了,谁还会在意你这么一只小虾米。 宁当鸡头,不做凤尾的心理落差就表现在这里了,但朱霸到底是个积极的人,往好了想,来了新公司也有了新资源,最重要的是以后就不用再受荣华的压制了。 不过,说起资源的事情,朱霸有点羞于启齿。 尚LAN虽说没有像时星一样把“雪藏”搬到台面上来谈,但给的资源是足以证明尚LAN是根本没有把这位曾经红极一时的最佳男配看在眼里的,话里话外都在提醒朱霸,“到底是小地方来的,能力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不说别的,lay的名声现在一塌糊涂,荣华处处还打压针对,虽说我们和荣华是有点过节,但还不至于没脑子到在一个没什么出息的小艺人上压多大的宝。” 朱霸一口白牙差点咬碎,是,这道理他都懂,也知道人家说的是大实话。 但是...... 手里攥着的就这么一个悬疑网剧,纯粹的卖脸,对于处于转型期的瞿晗来说就是自砸招牌,自降身价!更别说当初对外宣称的是出国进行封闭式进阶训练,费了大把的力气出国回来他妈的就是拍这种烂片? 朱霸都能想到那些个黑子要怎么埋汰人,都不用人家排队型买粉的,自己就能羞愧死。 总监看朱霸这副沮丧的样子,鲜有的多说了几句,“《入殓师》虽说只是个纯粹的卖脸剧,但不说别的,lay这张脸往那一放,就算是花瓶他吸粉能力也强啊,更何况他这演技不也在线嘛,回春了还怕以后没戏接?” 朱霸在心里说了句那货还真就是一花瓶,就他妈剩了一张脸。这么一想想,诶?居然觉得这一个卖脸的网剧可以说是现如今能吞下去的最满意的资源了。 瞿晗听的云里雾里,根本绕不明白里面的圈圈道道,只是觉得自己终于能向大明星踏出一步而感到开心。 虽然这开心在所有人看来都像是强颜欢笑。 朱霸干笑了两声,恨不得自己也能和失忆的瞿晗一样,遇到个破事都能笑的和地主家的二傻子一样。 他将资料翻了了翻,离网剧的开拍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要全身心的投入到对瞿晗的演技集训中去,起码不要进了剧组真的当个只会傻笑的花瓶。 前夫多半有病_36 第二天,瞿晗就被朱霸丢进了一个短期的演技培训班,也算是结束了他的咸鱼生涯。 这次上的班肯定没有以前的等级高,是和一批非科班出生,刚入行心气高的年轻艺人上课,就连这个机会都是朱霸腆着脸求来的,管事的人一脸的讽刺,眼里明明白白的写着到底是小公司来的,都拿最佳男配了,这么点小便宜也占。 朱霸自从进了尚LAN就好像随身架着一台白眼发射器似的,全天无休的咻咻咻无差别扫射,从最初气的咬碎一口银牙到如今他个东北大老爷们也被磨的没了脾性,见着谁也能挂着一张笑脸喊声哥,喊声姐。 所以说,人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将“习惯”二字诠释的淋漓尽致的生物。 下午朱霸正为了瞿晗的另一个试镜低头哈腰当孙子的时候,培训班来电话了,老师客客气气的说,“这尊大佛我们要不起,您还是请走吧。” 他一听这话就知道瞿晗惹事了,立马抛下人冲到了培训班。 到了的时候,瞿晗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脸上五颜六色的,嘴角还留着已经干涸的血迹,他捂着肚子极其没有形象的蹲在那里,表情龇牙咧嘴的看来是疼的厉害。 朱霸走过去赶紧把他扶起来,“这是怎么了?我临走不是和你说了别惹事,别惹事的吗!也幸亏这里都是些没有名气的,狗仔们都懒得拍,要不然这打架的事情再被报上去,你还想不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瞿晗抿着唇不说话,他到底不是二十八岁的性子,没有练就一身钢筋铁骨,任由别人如何践踏谩骂还能笑着伸过脸让他去打,他也没有像沈珣那样的铁嘴风轻云淡的骂回去还不减风度。 他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二十岁那个嬉笑怒骂都随心所欲的时候,受欺负了,喊一声抄起家伙来就能和一堆人上去团战,无所畏惧的丝毫不知道这个社会吃人都不带吐骨头的。 “哟,打不过就叫妈妈来帮忙啊?”几个和瞿晗刚刚打过架的人靠在门框上讥讽的笑,“喂,我听说你是因为被个富婆包养了,你老公才要和你离婚的?没想到啊,双面插座,被人艹多了,你对着那富婆还能硬的起来吗?” 又是哄堂大笑。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瞿晗当初有多红现在就得承受多大的难堪,不仅名声臭了,还没个靠山靠着,可不就成了墙倒众人推,人人都能踩一把的众矢之的了。 他的事情虽然已经快过了半个月了,也已经沉寂了下来,但要是细数数这段时间内小报大报关于瞿晗离婚的稿子,更是比这难听的都有,不过是用词文雅了些,却比这些粗鄙的语言更令人信服。 这才是最可怕的。 看着他又要意气用事冲上去揍人,朱霸急忙把人扯住,在他耳边说,“后面有人拿着手机拍,别惹事,赶紧和我回去!” 激怒瞿晗和他们打一架,后期剪辑把自己剪成受害者的模样,以“lay耍大牌欺负新人”为爆点放到网上,趁着瞿晗这波黑红还能蹭点热度,真他妈是想红想疯了! 朱霸虽然看不上他们的手段也想上去揍几拳,但他一个寄人篱下的小经纪人只能恨恨的咬着牙,逼迫自己忍下去。 “真恶心,你这种人怎么还有脸继续在这圈子里待着呢?还来和我们这些小虾米一起上演技班?难不成这最佳男配也是卖屁股卖来的,啧啧啧,真是金贵的屁股!哈哈哈!” 朱霸五二八粗的汉子越退让越助长了他们的气焰,从最初只是想要拍个视频蹭热度到了最后也越发享受起踩这种原本高他们一等的人带来的快感。 瞿晗脑子嗡嗡的响,根本一刻也不能忍,脸色冷的像是块冰,怒气到了极点挣脱开朱霸的束缚气势汹汹的冲上去就是一拳,被揍的那个人起初还想还手,后面的人示意的拉了一把,那人就不动了,单方面任劳任怨的揍,表情还一副委屈的模样。 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控制,朱霸脑子里只有俩字——完了! 为了瞿晗东奔西跑卑躬屈膝装孙子积攒了几天的怒气像是原/子弹一样在一夕之间就爆发了! 他把打红了眼的瞿晗塞进车里,大步流星的向那几个挑事的人走过去,先是一脚把被瞿晗打的半死不活的人踹开,后又揪起拿着手机的孙子的领口,上去就是一拳,抢过手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演技辅导班开在挺偏僻的一地方,找的电影学院的老师来教学,虽然偏远但不代表就没人,更何况里面还有一大帮同样在上课的学生,不过是一半心气高看不上他们的手段,另一半是没胆子,这才只有他们几个出来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朱霸真敢在这里打人! 朱霸瞅着那人伸过手去探地上已经四分五裂的手机,冷着眼一脚踩了上去,狠狠地碾碎。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吐了出来,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不就是嫉妒lay火吗?我还真就实话和你们说,lay就算没演技,纯花瓶站在那也是吸粉机,长得天生一张主角脸,哪像你们一个个长的和扫把星似的,卖屁股别人都不惜的要!” 欺负瞿晗的那几个人别戳了短处,再加上手机被踩的粉碎,一个个被气的发抖也不敢回嘴。 “别以为干过的那些个龌龊事就真没人知道,你,爬上个没名气的导演的床上,让人家老婆知道了直接拿着遥控器杵你□□里,爽吧?!还有你,你倒是历害,把人家身怀六甲的老婆推下楼梯还装无辜,真他妈以为这世界上没王法了?也不怕小孩化成鬼半夜要了你的命!” 朱霸表面上是在骂,实际上是在给他们个下马威,在这圈子里,谁不比谁干净,别真惹急了人,这一件两件的足够让你翻不了身,保不齐还能进笼子里住两天。 这是他前几天起早贪黑查好的东西就为了应付今天的这事,没想到是他千算万算却恰恰少算了瞿晗的脾性和以往已经大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真的太卡了,主要是蠢作者对娱乐圈不了解,临写才开始查资料T_T 其实这段还没完,不过蠢作者实在肝不动了…… 碎碎叨一句,瞿晗现在是二十岁的心智,再加上他根本就不喜欢娱乐圈,不喜欢演戏,所以他是很容易意气用事的,他打心眼里仍旧在逃避他是个“废物”这件事,是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的。 他需要的一个契机,让他拥有下定决心去为之奋斗的理由。 所以接下来的几章你们将会看到的是一只不思进取的咸鱼瞿,但他的心态在慢慢转变,不会一直是靠别人。 ☆、不公平 朱霸甩上车门,回到车里,一路吹着风飚到瞿晗的小区,整个人还处于那种亢奋状态,过了好一会,胸脯起伏的不那么厉害了,他才开始后怕,刚刚打人是一时冲动,也没看见那片儿有没有监控,后头有没有多事的人拍了。 想起来又是一堆烦心麻烦事,他越想越觉的这日子过得憋屈,后面却传来了几声鼓掌声。 他回头,瞿晗从后头探过了脑袋,“二师兄,厉害呀,你是不是练过?改天我能和你学学吗?” 朱霸皱眉,“你说啥?感情你觉得这事他妈的干的还挺好?” 朱霸很少对手下的艺人发火,这个大老爷们比瞿晗大三岁,打心眼里把他当弟弟疼,就算是有点什么事大事化小,小事也就化了了,很少会搁在明面上谈。 但他今天真的有点忍不了! 说他啥好?少年不懂愁滋味?朱霸心里火烧火燎的,觉得自己太阳穴一下下蹦着,不懂你麻痹啊! 瞿晗被他吓到了,缩回了脑袋,“明明是他们先挑事的,爸爸总不能就站那让人瞎JB乱说吧?” 朱霸忍住火和他讲道理,“瞿晗,这件事本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不管是背后耍阴的还是事后在别的地方教训回来,都比当着人面打架强的多,更何况还是明明白白知道别人就是要阴你,就他妈是想踩着你往上爬,你还把把柄送上去给人踩!真以为你还和以前一样啊?做事之前先动动脑子,先别动火气,行不行!这事以后少不了,你要还是这样二话不说就上去干,趁早就别在这圈子里混了!“ 瞿晗明显没把他的话听在心里,对朱霸嘴里口口声声“真以为你还和以前一样啊”耿耿于怀,他现在怎么了?不就是被人黑了名气臭了吗?这样就活该被人瞎讲八讲,还必须咧着个嘴听啊?他是傻逼吗他! 朱霸看他吊儿郎当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明显就是没把他的话听到脑子里,心头一阵阵蹿火,压过去之后感受到的却是无尽的悲哀和无力。 前夫多半有病_37 “瞿晗,你二十八了,不是二十了!二十岁的时候你是没名气的艺人,没关系,我也是个废物经纪人,我们俩瞎子瘸子凑一块照样走了八年,我们当过孙子,别人也当过我们的孙子,不管过程怎么样,起码看到那么一点光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搓搓脸,继续说,“我没只把你当我艺人,你是我哥们,那种放在过去战场上死了也要拽着你胳膊腿回来的那种,从你出事到现在,我真的没一点和你解约的想法,甚至还做了好几回你举着影帝的奖杯对着我龇着一口白牙笑的梦,醒来也觉得没啥难过的,因为我打心眼里觉得这是迟早要发生的事,那地方摆在那,你迟早够得到,甚至还会走的更远,但你现在真的,真的,我觉得自己真的没法再跟你干下去了......” 朱霸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前后毫无逻辑,天已经暗了下来,路边的微弱的灯光照进来,瞿晗甚至都能看得见他脸上眼泪的反光。 瞿晗第一次深刻的认识到自己所处的地步,他不得不去接收二十八岁瞿晗赐予他的一切,好的,坏的,荣誉或是难堪,黑子或是粉丝,朋友或是敌人,他再怎么一退再退,也不得不相信,他和二十八岁的瞿晗,拥有着同一段不怎么美好的人生。 他不知道这个圈子到底有多恐怖,自己压在他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但朱霸的那种无力感却深深地贯穿到他的心底。 像是疯狂的赌徒,花了八年的时间淘了一块貌不惊人的石头,以为能一刀切下去得到一块亮瞎人眼的宝玉,没想到的是里面不仅不带丁点绿,还是个灰白色的臭狗屎。 朱霸说的话一字字一句句的砸在他的心尖上,砸的他心颤,连个想要为自己辩解的理由都找不到,他说的一点没错,瞎子愿意和瘸子走八年,那是因为看的着光,现在的他还是个瞎子,可哪个正常人还愿意陪个残废继续从头再来? 铺天盖地的恐惧向他袭来,瞿晗像是被惊了的猫,突然间就竖起了全身的毛把车门打开,没说一句话就跑了下去。 朱霸以为是他说的话重了惹的人生气了,自己也憋着一肚子气,想着他在不懂事也不会干出离家出走这种蠢事,便没下去追人。 瞿晗是没干出离家出走这种事 ,但也没回自己的公寓,他在公路上发疯似的跑着,也不管人们能不能认得出来,一簇簇霓虹转瞬不见,像是抓也抓不住的时光,那些鲜衣怒马少年时光好像就真的,没了。 一条路走习惯了,就算失忆了,脚也记得。 柏沂住的小区最近升级了安保,要求很严格,一切外来车辆和人都不准入内。 瞿晗便坐在了小区门口的绿化带旁边,坐在水泥地上环着胳膊把脑袋埋了进去当缩头乌龟。 天暗下来,业主三三两两的都回来了,还有几个小姑娘从他身边路过嘻嘻哈哈的特意停下来多瞅了他几眼,瞿晗像只被惊了的猫,大气都不敢出的再不敢抬一下脑袋。 头埋在胳膊里的时候往往会觉得很有安全感,他刻意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就开始疼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无聊还是有病,开始通过痛觉在心里数自己到底被揍了多少下。 突然肩被拍了拍,他反射性抬头,想到朱霸的叮嘱没见着人就又立马缩了回去。 拍他的是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见他又缩回去感觉好玩,蹲下身子揪了揪他的头发,奶声奶气的说,“大哥哥,你怎么啦?” 瞿晗听到是小孩的声音这才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小女孩亮晶晶的眼睛差点泪奔,便摇摇头。 小女孩转过头看妈妈,她妈妈对她笑了笑,“大哥哥饿了,你的书包里是不是还有好吃的?” 小女孩急忙把米奇小书包拿了下来,从里面掏啊掏,目光纠结的在一大包薯条和一根棒棒糖中间移来移去,最后还是把两个都递了过去。 瞿晗不敢拿小孩的东西,小女孩便把他的手拽了出来放了上去,还很自豪的对他说,“你看,这包薯条是妈妈买的,上面有她特别喜欢的一个大哥哥,薯条很好吃哦,大哥哥也很好看,不过妈妈只让我每天吃一包。” 她委屈的碎碎念了一会,转头看了一眼妈妈,这才凑过去说,“明明她屋子里就有好多,你说她坏不坏!” 瞿晗看着她气鼓鼓的脸蛋,弯着唇笑了,小孩看他笑起来好看,也冲他害羞的笑了笑。 直到那对母女走远了,他凑着灯光才看清那包薯片上的大哥哥是谁。 真丑。 笑得和个傻逼一样,这也能有粉丝...... 他拿着手指戳了戳上面人的脸,笑着笑着突然就哭了。他不知道那个蟋蟀粉到底买了多少包这样的薯片,起码自从出了那些事以后,他在超市就从没见过还印着自己的东西。 瞿晗想着那个小姑娘的笑脸心里多了点底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拨了柏沂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声音欢快,他没想到柏沂的电话竟然是个女人接的,一时间脑子有点懵,握着手机迟迟没有说话,那清丽的女声又想起,“喂,你好?你找柏沂有事吗?” “没,没。”瞿晗结结巴巴的说,“我打错了。” 说完立刻就摁了电话,紧紧攥着手机的那只手手心里浮上一层细细的冷汗,挂掉以后瞬间变成了满满的无力和空虚。 林婧放下手机,大致已经猜出了这人是谁,柏沂喜欢男人,这人是他之前结婚的对象吗?他们还有联系......柏沂还喜欢他? 脑子里迅速的过了一大堆东西,等到反应过来时,那条通话记录已经被她无意识删掉了。 林婧第一次干这种事,手有点微微发抖,刚想出去冷静一下,柏沂就走了进来,她急忙迎了上去,“手术做完了?” “嗯。”柏沂疲惫的点点头,因为一整天高负荷的工作而显得暗哑,“有事?” “没,没。”林婧不自然的笑笑,“我就是问问你,这周六有空吗?齐阿姨让我和你顿饭。” 齐阿姨说的就是柏沂他妈,听到这话柏沂就脑仁疼,想着反正要和林婧找个时间说明白,便点了点头。 林婧得到他的准确回复,说了句“回家安全点。”就急忙关上他办公室的门离开了。 柏沂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整个人刚从急诊室出来累的和条狗似的,根本一动也不想动,正琢磨着找家卫生点的店点个外卖,就有人打来了电话。 是个不认识的号,他以为是推销的就摁了,可之后不屈不挠的又响了三四次,估计是真有事。 瞿晗跑了以后不一会,朱霸心态就调整了过来,刚刚那些话大多是话赶话说出来的,负面情绪堆在一块说出的自然不是真心话。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和瞿晗道歉,但没想到的是上楼去找了一遭,没见着人,又找了王尚水这才急了。 柏沂听着他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听到他和人打架,蹙着眉问道,“伤哪儿了?” 朱霸说,“没事,基本都是他揍人,那些孙子不敢动手。” 柏沂这才放下心来,叹了口气,轻声的骂了句,这小子。 柏沂是第一次和朱霸谈瞿晗的工作,突然就想问问,“他以前也是这样吗?刚进圈子那会儿?” 朱霸像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自嘲一笑,“哪个新人刚进这圈子没受过欺负,最早的那会参加综艺节目有个惩罚项目是往脸上涂辣椒,原本和节目组交涉好了是道具,没想到拍的时候竟然是真的,有个心气高,睚眦必报的过气歌手因为瞿晗见面没交的上名字来一晚上的针对他,五个环节故意让他输了三次,脸上厚厚的涂了一层,差点就毁容了。” “还有,进剧组的时候被女主角当出气筒光打耳光的戏就重拍了十几次,完了还要主动揽责任,和导演道歉,和女主角道歉。就别说还有什么吊威亚摔了,大冬天在湖里一拍就是几个小时。” 柏沂听着胆战心惊,那段时间瞿晗经常整晚整晚的不回家,他也担心过,可瞿晗总是说自己被哪个哪个前辈关照了,他要请人家吃顿饭,今天的戏都是晚上的,柏沂好困啊!好像让你亲亲抱抱举高高! 后来,电视上瞿晗露面的机会越来越多,网上的蟋蟀粉慢慢从无到有,就连他对瞿晗的行踪都不了解了。不得已,他便注册了小号潜伏到粉丝群里面,被一群妹子们调戏的面红耳赤,但看着她们细致的计算着瞿晗的行程,为瞿晗的见面会如何策划吵得不可开交,他感觉瞿晗越来越陌生,而自己和这些粉丝越来越像, 他想,他的瞿晗终于走到自己抓不到的地方了。 然后,他退了那个群。 前夫多半有病_38 再后来他在网络上看着他和某某明星的八卦满天飞,明明知道是些捕风捉影的东西,但一点一点的砸下来,在好成一个人的关系也会慢慢的被撬开个缝,有了条缝,还怕掰不开吗? 瞿晗当时也许是看出了他的不安,在微博上整天发两人以前的图,截去上半身,配上暧昧的文字,幸福的不得了。 下面有粉丝嗷嗷的喊血槽已空的,也有些不和谐的声音说这微博号肯定是公司打理的,不过是塑造个好男人的形象骗骗小姑娘们罢了,你看那谁谁谁,微博上秀的俩人和连体人一样,死了一个另一个就活不成,看看最后怎么了,还不是各玩各的。 柏沂当时像是被雷击中一样,明明两个人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他怎么还能这么无所谓的在微博上和粉丝秀恩爱呢? 真的是和那个黑子说的一样是为了操人设吗?这样的居家好男人现在的小女孩都喜欢吗? 他还记得两人最后吵架是因为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他去一个女明星家里过夜,那女明星很有名,要家世有家世,要名气有名气,那是要资源也就有资源呢? 当时他说什么了? 反正不是什么好话,瞿晗乐呵呵的回来红着眼出去,再后来看到的就是他和楚海夕光着身子躺一被窝里。 “不过只是当时的瞿晗憋着一股劲,不在娱乐圈混出头绝不回头,他人虽然傻,还笨,但到底是有些骨气的。”朱霸说着就笑了,“所以吧,我今儿说的气话不是因为他笨,他演技差,是因为他连斗志也没了,这才是让我最失望的。” 朱霸的声音有些沉重,柏沂那边迟迟没有回应,一股怒气腾然而生,忍了好久的话突然就忍不住了,“柏沂,我和你不熟,我也没资格对你俩之间发生的事说啥,但我还想说一句,你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对瞿晗判了死刑,这不公平。” 他不想去追寻以前的什么真相,只知道这不是不公平,是TM傻逼。 柏沂在心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二十九章时才发现二十八章短些东西,改了一些,小天使们表介意,mua~ ☆、你有我了 “喂, 你在哪儿呢。”柏沂拨了瞿晗的手机号码,他开门见山的问道。 瞿晗故作轻松的说,“我啊,这会儿我能干啥,当然在家待着呗,看会电视打会游戏, 诶诶, 王爷来电了, 我先不和你说了, 他大概是要找我去喝酒,你想我啦,说句想我, 我就不和他出去了。” 心里难受的要命,却还是忍不住聊骚几句, 吊儿郎当的装着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模样。 柏沂心揪着疼, 像是一张网猛地收紧, 丝丝缕缕渗到骨子里的疼, 他知道自己的这只流浪猫面子薄的很,也急需主人的抱抱。 便一副轻松的样子回道,“嗯, 我想你了。” 瞿晗一下子就震惊了,傻逼一样的挖了挖耳朵,我是不是耳屎太多堵住耳朵眼,都产生幻听了? 柏沂继续说, “你还出去吗?” 瞿晗结结巴巴的说,“不,不出去了......” 旁边路过一个姑娘牵着绳在遛狗,狗大概是闻到了他手里的薯片味,一挪一挪的往过凑,还汪汪的叫了几声。 他急忙捂住听筒,冲着姑娘摆手,示意她赶紧牵走,姑娘也觉得自家狗儿子吃这些不卫生的东西不好,扯了几下便把狗扯走了。 柏沂在那边轻笑,“你养狗了?” 瞿晗心里念叨着明天得去买条狗,嘴上应付着:“对,对啊!狗多好,护主还长得可爱。” 柏沂不依不饶,“那你让它在叫两声。” 瞿晗沉默了半天,道:“......汪?” 柏沂终于笑出了声,瞿晗也算是明白自己早就暴露了,闷着声音说,“行了,你别说了,爸爸现在就回家,你和你的美女同事好好玩吧。” 最后的俩字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手机给嚼吧嚼吧咽下去。 柏沂有点诧异他提到林婧,心想大概是那天的玩笑开过了,傻孩子都有后遗症了。 他也没多解释,反而像唠家常一样问,“饿了没,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去。” 瞿晗惊道,“你不赶我走?” 柏沂说:“我不是说想你了吗? “......你是不是也再耍爸爸玩,然后来个守株待兔,抓住爸爸使劲揍? ”瞿晗被他的情话撩的心惊胆战,颤着心肝问,“我最近没干什么坏事啊? 柏沂哭笑不得,“傻逼。” “爸爸不傻。”瞿晗最近对这词分外的敏感,执着的又反驳了一次,“我真的不傻。” 柏沂说:“我就乐意看你犯傻。” 瞿晗大脑迅速转动,柏沂这是什么意思? “乐意看你犯傻”换个同义词就是“喜欢看你犯傻”,在精简一下句子就是“喜欢你犯傻”,那不就等于“喜欢你”?! 感谢小学语文老师。 瞿晗从善如流,“好吧,我傻。”说完,他又试探着问道,“我想吃你做的,行吗?” 柏沂答应的很爽快,“行。小区最近升级了安保,你是不是进不去了?” “嗯。”瞿晗答应的很快,咧着嘴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幸福地摇头晃脑。 路过的业主被他鼻青脸肿还乐呵呵的笑弄得有点瘆得慌。 柏沂在电话那头说,“你把手机给一个方脸,光头,看着像弥勒佛保安,我和他说让你先进去。” 瞿晗甜蜜的抱着手机点头,走过去把手机递给了弥勒佛。 弥勒佛以前是柏沂医院的保安,面相和善对人也是乐呵呵的,见了柏沂总会打招呼问好,闲时还来找他咨询一些身体上的毛病,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络了起来。 后来弥勒佛因为年纪大,医院时不时有人闹事,家里觉得不安全便托人把他弄到了个小区当个门卫,清闲危险系数还低。 前夫多半有病_39 弥勒佛听柏沂说完,笑的立马慈善了,“小伙子你早说是柏沂的朋友嘛!你看这天冷的,穿这么点还在这冻着,也不怕感冒了。诶呦,这脸是怎么了,这鼻青脸肿的?” “没事,摔了一跤。”瞿晗抱着手机呵呵笑,乐不颠的往前飘,走了几步,突然退后来,义正言辞的换了副严肃的面孔,“告诉你,我其实是柏沂的对象。” “......小伙子你开玩笑!”弥勒佛招招手示意瞿晗耳朵附过来,“我跟你说,我可是见过柏沂他对象的,大明星,那模样,那身材,那穿着,说话还带着笑,一笑眼睛里就带着勾,好看的没话说,你?可拉倒吧。” 虽然知道说的是自己,瞿晗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唾他一口,笑起来还带着勾? 你说的是妖怪吧? 柏沂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只鼻青脸肿的猫蹲在他家门口,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 恍然间和那个雨夜重合,他把瞿晗领了回去,饿了喂食,冷了添衣,病了喂药,他活的胆战心惊,生怕做的不好他的小猫就会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他忘了,瞿晗根本就不是一只只会缩在他怀里喵喵叫的宠物,而他也不应该央求瞿晗成为这样的人。 今天听了朱霸的话,他突然就明白了,当初自己想让瞿晗永远的留在身边是多么自私的想法,“我来养你”这句话不是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情话,对于他和瞿晗来说更像是不可碰的禁锢。 猫可以当宠物,那是它心甘情愿的;可老虎不行,你想要驯服它,无非两个结局,委曲求全或是两败俱伤。 时隔八年,老天爷又给了他同样的选择题,他知道自己无论重复多少次都还是会选择同一个答案,不过他也知道,这道题的意义根本不是结果,而是那道题面,到底读懂了没。 瞿晗揉着发麻的腿站起来,小心翼翼又有些笨拙的看着他,心头一紧连珠炮似的问道,“怎么了?你不想让我进去了?你不会约了别人吧?是那个同事?好看又能干的?” 柏沂觉得自己按密码的手有些颤抖,“你不是知道密码吗?我没回来自己进去就好了。” 瞿晗委屈的说,“我怕我进去了你生气。” 柏沂说:“嗯,是生气,不过不是为了这个。” “啊?”瞿晗一只脚悬空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委屈巴拉的说,“那是啥呀,我打扰了你和你同事约会了,爸爸又没有死乞白赖的非要来你家。” 柏沂回头瞅他,“那你这副样子勾谁呢?” 想起弥勒佛的话,瞿晗气的跳脚,“你才勾人,长得一副小白脸的样,明明是个是个死gay非要勾搭人家小姑娘!” 柏沂抬脚跨进去顺手把他揪了进来,戳了一下他万紫千红的脸,“诶呦,打架了,看这小白脸,五颜六色的,打的爽么?” 瞿晗疼的嗷嗷叫,“别戳了!是不是朱霸和你打小报告了,我就知道,他自个骂我还不够,还和你一起埋汰我!你是不是也笑话爸爸来着,爸爸就是忍不了怎么了,他们瞎几把乱说,我明明没干那些龌龊事,为什么要受他们欺负!” 听他一通吱啦哇啦乱叫,叫完没出息的就要掉金豆豆。 柏沂把人搂在怀里,刚刚看见的时候没觉得,现在真的快心疼死了,当初的瞿晗也是这样吧,明明差不多的年纪,怎么就能天天咧的张嘴,恨不得和他说遇见的人个个都是天使圣母,对他好的不得了,全程开挂半点委屈都没受过,即使当天演戏时被人欺负到恨不得上去挥拳头也要生搬硬凑成自己被老前辈关照了,很开心。 关照?关照个奶奶! 开心?开心个屁! 柏沂气的不是瞿晗而是自己,当初这么就那么轻易的相信了他编的那些鬼话呢? 他握紧的拳头松松紧紧,最后无力的一遍遍抚摸着他的柔软的头发,“不哭了,不哭了。这次你有我了,真的,你有我了。” 瞿晗不知道柏沂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转变,只觉得被柏沂抱在怀里所有的委屈惶恐都在瞬间爆发,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废物,他也不知道原来长大了就连被人欺负了都不能上去挥拳头,他也不知道因为自己给别人带来了多少的痛苦和困扰。 柏沂任由他在自己怀里哭的一塌糊涂,鼻涕眼泪的糊了他一胸脯。 瞿晗哽咽的说,“我不想这样的,我也想一醒来就什么也会演,我还是那个最佳男配角瞿晗,而不是现在的废物瞿二。” 柏沂回他,语无伦次,前后逻辑都不通,“你不是废物,你就是有一点点笨而已,那也是以前,你笨的什么都扛在自己身上,不告诉我,让我瞎猜瞎想,我不能说你,因为我也很傻,我就是个傻逼。” 瞿晗说,“我不是故意打人的,我记得二师兄说不能惹事,但他们真的很过分,他们说的话没一句是真的,我都没有干过为什么还要任由他们欺负,我没错可二师兄骂的我也没错,我真的不知道谁错了,柏沂......” 柏沂明明知道是错的,却还是回他,“你没错,错的是以前的瞿晗,他就是个傻逼,傻逼才委屈自己,想打就打了,你心里爽了就好了,要是还不开心,我帮你打。” “爽了。”瞿晗抽噎两声,没话说了。 柏沂看着他微微低下的头,几撮头发因为他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而翘起来,他看着有趣弯着唇把头发一小把一小把的立起来,像是插了秧的田。 瞿晗最后红着眼抬头,感觉不好意思的揉揉眼,“那你能帮我打王爷吗?他媳妇学过散打,他们一起欺负我。” 柏沂看着他的新发型忍俊不禁,“成。” 哭了一通瞿晗感觉身心舒畅,像小媳妇一样挪到沙发上,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像是做梦一样又甜蜜又有点小羞耻,像个没断奶一样的孩子扑到人家怀里哭,会不会让柏沂觉得自己挺怂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八章后面改了挺多的......是我的错,请你们pia飞我吧!还有二更,但肯定会是晚上两点多,我是熬夜党,是我错!白天码不出字,55555~ 我来拔这个flag了……修仙失败,大家晚安,祝明天考四六级的小天使们全部都过啊! (另考试周已过,日更啦啦啦~每天都是十二点或者一点,虽然熬夜不好,但就是改不掉(ˉ(∞)ˉ)) ☆、粉红围裙 柏沂倒是没想到瞿晗竟然还会因为哭鼻子不好意思, 他还一直以为这货根本就没有羞耻心这东西呢。 他看着自己插了秧的那片田越看越想乐,以防这个小破孩看到了以为自己是在嘲笑他,柏沂抿着唇便转身走进了厨房。 瞿晗一抬头就看见柏沂不见了,急忙黏了上去,“你干嘛去呀!” 柏沂对他牛皮糖一样的做法哭笑不得,“你不是要吃饭吗?我不得做啊。” “哦。”瞿晗和厨房的锅碗瓢盆关系一直不怎么好, 连打个下手都遭人嫌弃, 便停在了门口眼睛溜溜的一直在柏沂身上打转, 突然想到什么, 乐了,“做饭怎么能不穿围裙,我知道在哪儿, 我给你拿去!” 柏沂还想着他是从哪知道围裙放在哪儿的,瞟了一眼他去的方向脸色就不好了。 随着卫生间里一声惨叫, 瞿晗拿着一个粉红色碎花的围裙委屈巴巴的就过来了, “这破发型是不是你弄得, 我哭得惨兮兮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心里可劲的乐呢?“ 柏沂看着他辛辛苦苦插的秧被毁了觉得挺可惜, 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我还以为这是你新抓的发型呢,都没好意思打击你。” 前夫多半有病_40 说的和真的似的, 你这么厉害咋不去演戏呢?瞿晗也只敢在心里头默默腹诽几句,看了眼手里的东西嘿嘿的笑,“柏沂,我给你系围裙吧!” 柏沂从冰箱里拿出食材解冻, 转身嫌弃的瞟了眼他手里的东西,“拒绝。” “怎么了!”瞿晗嘟囔了一句,“我觉得挺可爱的啊!” 柏沂冷哼,“那是,这不就是你买来的吗?” 要不是被你这么个审美畸形的买回来,人家保不齐能被哪个小姑娘挑回去在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发光发热,用得着刚出厂就被发配边疆么。 “有眼光!”瞿晗为以前的自己竖了个大拇哥,又巴巴的问了一句,“真不穿啊?” 柏沂对他这恶俗的审美坚决不能纵容,有了一次就有两次,他可不想有一天一回家发现整个屋子被布置成粉红色的公主碎花风。 瞿晗哦了一声就不开口了,不用回头也知道脸耷拉到地上去了。 和上一次瞿晗来这里时的那种纠结的心态不一样,当时柏沂总觉得能看一眼就多看一眼,根本舍不得赶人出去。 而现在瞿晗像个牛皮糖一样粘着,柏沂便觉得这一大坨的杵在这里真的是太、占、地、方、了! 他转过头刚打算把人赶出去,就感觉背后一阵暖意袭来,瞿晗紧紧的搂着他的腰,踮起脚脑袋枕着他的肩膀,情绪有思许波动。 柏沂侧脸,两人目光相对,他的唇擦过瞿晗的脸颊,心头涌上一股悸动,嗓音沙哑低沉,“怎么了?” 瞿晗在他颈窝里蹭蹭,“我想起何女士了,当时还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看着她围着围裙忙忙碌碌的样子就在想,以后一定要娶一个会做饭的姑娘,厨房里是忙碌的身影,屋子里弥漫着菜香,这才应该是正常的家应该有的氛围。” 他盯着柏沂切菜的手,突然就笑了,“不过没关系,我们的家虽然不是很正常,但照样有家的味道。” 柏沂总是在无形中被他撩到,心头暖暖的和生了火炉子一样。 他想这会自己应该说一些温情的话,可从嘴里出来的却是,“何女士是谁?” 瞿晗诧异的问,“是我妈,我没和你说过吗?” 柏沂没说话,瞿晗不仅没和他说过这个何女士,而是只要关于他家的所有事情都没有说过,他不得不承认即使以前自己表现得很不以为意,但实际上他很介意,非常介意,介意到他一想起来就会觉得瞿晗是不是压根就没把自己当回事,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抽身离开,毫不留情。 “没关系。”瞿晗讨好的蹭了蹭,“以后我都说给你听。” “嗯。”柏沂知道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只会让他越来越不舒服,便故作轻松的转移了话题,“何女士会做什么给你?我做给你。” 瞿晗想起被何女士黑暗料理支配的恐惧,连连摇头,“算了吧,何女士做的东西就是一锅全屏加厚的马赛克,还散发着阵阵恶臭,具有秒杀的能力。我这么喜欢你,你要是做成那样我肯定咬着牙也要咽下去,有几个胃都不够糟蹋的。” 柏沂笑的差点切到手,“那你想吃什么?” 瞿晗和相声《报菜名》似的丝毫不磕巴的说了一溜的名字。 “行了,擦擦口水,都快流我衣服上了。”他擦了擦手,把瞿晗搂着的手掰开,“水煮肉片和辣子鸡不成。” 瞿晗继续凑上去,“我不怕起痘!” 柏沂使了点劲掰开他的手,没好气的说,“你个小胃今天没被砸出个坑啊?还吃辣,没让你整天喝汤汤水水就不错了。” “哦。”瞿晗闷闷的应到,再不甘心也不能去和医生作对是不。 柏沂看他还赖在这不肯走,回头斜睨他,“这围裙你也偷偷摸摸的系了,还在这儿待着干嘛呢?等着和锅碗瓢盆来场军演?” 瞿晗没想到他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乐颠颠的掏出手机拍了张照就跑了,路上还把手机捂嘴边吧唧的亲了一口。 柏沂看着他风骚的走位笑出了声,连带着对自己身上娘了吧唧的围裙也宽容了不少,“真是个傻子。” 两人吃完饭,柏沂去洗了碗,把医药箱拿了出来给他上药。 他拿着棉棒刚一碰,瞿晗就不由自主地皱眉。 “疼啊?”柏沂问。 “嗯。”瞿晗疼的龇牙咧嘴,明明感觉不疼了的,被柏沂一看就疼的厉害了,他一问就疼的跟能要了自己命似的。 “活该,打个架也打不过。” 柏沂也吃不准他是不是在装,凑上去想仔细看看,瞿晗抓住时机迅速的凑过去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柏沂蘸了酒精的棉棒差点杵他眼里。 瞿晗亲完立刻就低下了头,他可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就因为嘴上耍了几句贱就差点让他把手腕扳折了。 虽说今天柏沂对自己的态度就像是做梦一样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但这也不能证明他不会下一秒把自己从楼上踹下去。 他胆战惊心的不敢抬头,也说不准柏沂到底生气了没,一遍遍回味以后只觉得心里美滋滋的,柏沂真的好甜啊。 柏沂被这个纯纯的吻震惊了,脑子里瞬间涌上一堆与这个相比堪称淫/乱的图,竟然口干舌燥有种食髓知味的感觉。 就在这尴尬的当口,瞿晗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朱霸的。 他扭扭捏捏的任由屏幕上二师兄三个字闪啊闪,迟迟不按接听键。 柏沂瞟了眼,“接啊。” 瞿晗说,“他一定是和我道歉的,我要是接了,也听了,那我不原谅他的话显得我多小家子气啊。” 柏沂服了他的这个逻辑,“那你连电话都不接不是更显得小家子气?” 瞿晗没想到柏沂会和他杠这件事,原本刚才那理由也是他瞎胡乱说的,他就是害怕朱霸和他说忍不了了要散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在柏沂嘲笑的眼神里他不情不愿的接了电话。 朱霸果然是来和他道歉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还挺不乐意的,感觉自己的小薄脸皮给伤了,又心酸又难过的还在柏沂面前没出息的掉金豆豆,实在是没面子。 柏沂瞪了他一眼,瞿晗立马收了端着的作样,宽宏大量的表示自己原谅朱霸的满口喷粪了。 柏沂又瞪他。 前夫多半有病_41 他急忙改口,是胡说八道。 朱霸看他说话的嘚瑟劲又回来了,和他胡扯八扯了好些乱七八糟的这才说试探性的问,“那个......那个,瞿晗啊,明儿八点的课,还要我去接你吗?” 瞿晗不说话了。 他不觉得自己明天能忍得住脾气不去揍人,更何况就算自己甘愿做个乖娃娃,那些人跌了那么大的面儿怎么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他一想这事脑子就疼,转过头问柏沂,“如果我不去的话,你会不会认为我很怂?” 柏沂看他一眼,怪异的问,“你在我面前不一直都挺怂的吗? 瞿晗炸毛,“我那是喜欢你,让着你!” 柏沂嘲讽的“哦”了一声,拿着棉棒碰了下他脸上的淤青,果不其然下一秒就传来某人的嚎叫。 他歪着脑袋看瞿晗,虽然没说话,但明显传递了“你看吧!”这三个字。 瞿晗在心里对不争气的自己耍了一套组合拳,最后一脚把他踹了个狗啃屎。 揍完自己丝毫没有一点神清气爽的感觉,反而越想越苦恼。 二师兄一定是想让他去的,可是他真的一点基础也没有,对演戏一窍不通,还有那些…… 柏沂突然抓住他揪头发的手,“不想去就别去了,我给你找更好的老师。” ☆、瞿晗作死(捉虫) 瞿晗原本以为柏沂说的那句话只是安慰他而已, 没想到过了几天两人就站到了沈峥的面前。 沈峥啊! 影帝啊! 瞿晗对他的资料倒背如流:十五岁时被星探相中加入了IOM,成为红极一时的偶像团体成员,后来IOM解散后,他被著名导演看中扮演了一部悬疑电影里男主角的少年时代,那部电影当时获得了金鸡奖,男主是一个幼时遭受家暴, 最后一步步黑化的变态杀人boss, 沈峥扮演的是个自卑而又敏感的孩子, 浑身消不去的淤青看得人心疼又难过, 偶尔一个狠厉的眼神却又看得人心头发麻。 再后来,他几乎顺风顺水,成为了著名国际导演顾臻的御用男主, 两人同进同出,亲密的像是一个人, 粉丝都纷纷吐槽就算哪天男神在微博上宣布, 段导怀了他的孩子, 他们也能在下一秒把孩子的满月钱送上, 这是后话。 瞿晗当时去电影院看了3D,沈峥演的那个小孩刚被他那禽兽爹脱了衣服,他就硬了, 之后和安了弹簧似的,沈峥一出场,就可劲的弹。 瞿晗十九岁发现自己是个gay。二十岁遇见柏沂,当了沈峥整整一年的脑残粉, 当初干的事和现在疯狂追星的小姑娘也没啥差别了,除了人家对着海报喊男神我要给你生猴子,他对着写真玩颜/射。 当真的站在沈峥面前,瞿晗却立马手足无措起来,躲在柏沂身后,想和人搭话又不敢,躲得太后又怕男神看不见,一步一步的往前挪。 柏沂被他这反应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你还记得这是谁吗?我带你来见过他一次。” “沈峥啊!”瞿晗紧张的捏着他的手,“好帅啊,真人好帅啊!” 柏沂脸上带着的笑立马就没了,以前你来可不是这样的!当时你还以为沈峥看上劳资了,酸的整一路都没说过话! 他转念一想,怒了!感情当时你不是吃醋了,是见着偶像不好意思搭话? 瞿晗两只眼睛粘在沈峥身上根本挪不开,捏着他的手心里全是汗,眼睛亮晶晶的问,“柏沂原来你和沈峥认识啊!你怎么不早点带我来见他!” 柏沂幽幽的凑到他耳边问,“长得比我帅吧?身材比我好吧?演戏还演的特棒是吧?那你倒是去追他去啊!” 瞿晗不好意思的说,“他太难追了,我以前连续半年给他每天都寄一朵玫瑰花,他都没和我搭过一句话,唉,也不知道花他收到没。好想上去问问啊,柏沂你要不给我问问?” 柏沂气炸了,说好的只喜欢过他一个呢! 沈峥琢磨着瞿晗和柏沂咬耳朵八成又是在说自己的坏话,毕竟上次见着两人时,瞿晗全程呲着牙,生怕柏沂被自己给叼跑了。 “你俩说我什么坏话呢?杵门口干嘛,进来坐啊!”沈峥上去拍了拍柏沂的肩膀,随着偶像的靠近,瞿晗心肝一抖一抖的。 柏沂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分外敏感,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大跨步的向客厅走去。 沈峥一头雾水,耸耸肩,“他怎么了?” 本来小媳妇似追人的瞿晗立马停下来了,紧张的回答偶像的问题,“柏沂站着累了,您累不,要不我们也过去坐。” 沈峥被他柔和的不像话的声调吓到了,还用了敬语“您”?! 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他一圈,“听柏沂说你失忆了?现在的你可比以前可爱多了!” 沈峥一对瞿晗笑,他就面红耳赤,脑子短路,“我真的很喜欢你,就因为你我才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我是你的粉丝,非常非常喜欢你!” “啊?”沈峥怔了怔,剧本不对啊? 看着对方发亮的眼睛,他主动找话说,“你喜欢我的什么电影?” 瞿晗摇头,“我没怎么看过你的电影。“ 沈峥:“啊?” 瞿晗诚恳的说,“我只喜欢你的脸。” 一直自称实力派的影帝无力的点点头。 柏沂前些天和沈峥说了把瞿晗送过来让他磨练磨练演技的时候,沈峥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反正现在他也属于半隐退阶段,除了段导的电影和几个实在推不掉的代言成天在家窝着当妻奴,有个小徒弟玩更是求之不得。 当时柏沂还挺感激,觉得当初沈峥离校出走追求梦想时他送的一份沉甸甸的“梦想基金”一点也不亏,现在看来,真是想的太简单了。 看着两个小gay在一边聊得热火朝天,瞿晗那小模样差不多都快贴人家身上了,柏沂后悔的心肝疼,早知道瞿晗失忆了以后是这幅鬼样子,还不如把他扔那破演技班体验人生呢! 他咬着牙瞪沈峥,也不知道这家伙是1还是0来着。 两人根本没功夫搭理他,柏沂的怨念沈峥压根没接收到就“biu”的弹回来了,反倒是又凑过去在瞿晗耳边说了句什么,逗得小破孩拍着大腿笑的浑身都哆嗦。 前夫多半有病_42 柏沂走过去咳了一声,“我先去学校接柏小涵,两个小时以后再来接你。” “嗯嗯,你先走吧。”瞿晗正和沈峥说的开心,连带着和他再见招手的姿势都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柏沂气的牙痒痒,“那你好好学啊,你沈哥可是大影帝呢。” 沈峥回头冲他笑,“不敢当,不敢当,也就是连续拿了三年小金人的区区三栖影帝而已。” 瞿晗迷弟惊叹状。 柏沂转身就走,呸! 林端自从被瞿晗和朱霸揍了以后就诸事不顺。 原本塞了个红包很顺利就拿到那天的监控视频他还挺高兴,监控盲点是他早就算好了的,之前怎么和瞿晗起的争执是拍不到的,能拍到的也只有瞿晗和他那个经纪人欺负新人,当场打人的片段。 一切都计划的好的不得了,就在他把视频剪好了交给经纪人的时候还被鲜少的夸了两句。 可怎么两天一过,什么事都他妈翻天覆地的大变化了? 先是刚出院就被个扎着丸子头的娘炮从后面一棍子抡在背上,整个人还处于懵逼状态前面又来一个狠角色,当胸踹了几脚,一个是专往露着面的地方抓,另一个是专往腰腹怕疼的地方揍。 林端结结实实的被揍了一顿,满脑子的fuck you,从头疼到脚,特别是那张脸五颜六色肿得和猪头似的。 两个人根本不怕他看见,连口罩都懒得遮,一个漂亮的像个妖精,另一个冷着个脸是个练家子,但凡疼的让他能吐出血沫子的地方都是拜这位所赐。 看着他们的模样立刻就想到了公司新签的艺人,可不对啊,要是新签的艺人有这模样,早就被当宝似的拿出来溜,恨不得人尽皆知了。 他盯着那个冷着脸的练家子多看了几眼,有点熟悉。 想起来了,前段时间他和经纪人去ZA为一个广告试镜的时候好像见着这个人了,当时他觉得这人长的很有几分味道,起了几丝勾搭的心思特意去找人打探了消息。 ZA大中华区的CBD,是个gay,不过是别人的gay。 那人的爱人在外面传的神乎其神的,长的和天女下凡似的,光一张脸摆那儿被人挖墙角的可能性就是零。 林端对自己的自我定位非常明确,果断就咂着嘴放弃了,好不容易这人在他脑子里飘忽的剩个影了的时候,竟然硬生生的用这种方法让他又重新想了起来。 ZA。 他再大的本事也不敢招惹啊! 林端脑子转的有点慢,隐隐觉得和瞿晗有关系,但也不敢确定,那个扎丸子头的娘炮倒是开口了,“疼不?” 林端咬着牙吐出一口血,不说话。 丸子头继续耍横,“敢他妈欺负我兄弟,劳资让你在这破圈里混不下去。” 练家子听到他刻意粗声粗气的骂脏话,眉头皱了皱,拽着他走了,“打够了没,够了就走吧。” 丸子头咬牙:“真想弄死他丫的。” 练家子边走边回,“你弄死他,柏沂哪来的展现机会。” 两人坐上车一溜烟跑了,林端在原地足足歇了半个小时才缓过来,拨了电话给助理来接人,助理还没来,经纪人的电话先到了。 劈头盖脸一顿骂,隔着手机林端都能感觉到自己脸上被溅了一层的唾沫星子,大致意思就是那个视频被上头压下来了,你他妈惹了不该惹得人,赶紧卷铺盖走人吧! 愣愣的听经纪人骂完,他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对方就挂了。 他瘫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神情恍惚的等着助理把他架起来送到医院,正躺在病床上沉浸在打击中不可自拔的时候。 门推开了,他这才知道刚刚的那些事与现在进来的人相比真他妈只是小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瞿晗的人生宗旨:生命不息,作死不止 还有,碎碎叨一句,柏沂是文明人,真(大雾)文明人。 最后:大家晚安~mua~ ☆、报复 柏沂穿着白大褂, 带着口罩,鲜见的还戴了副金边眼镜框,闪着精明的光芒。 他熟练的挂好输液瓶,抱着胸,嘴角扯着怜悯的笑打量着病床上的人。 林端当他就是个普通的医生,一两分钟还可以说是对病人的不放心, 足足站了五分钟用这幅皮笑肉不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这就是存心来找事了吧? 倒霉到这种地步个破医生也打算踩一脚? 他烦躁的看着柏沂, “你他妈看屁啊, 没见过明星拍戏受伤啊,还不快滚!” “呵。”柏沂嗤笑一声,弹了弹输液瓶, 声音轻松带着几分阴测测,“知道这里有什么吗?” “什么?”林端明显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一直不停的给助理打电话, 这小子从进院把他扔这儿就不管了, 真以为他这次翻了个跟头就能随便欺负了, 没眼力见的东西! 柏沂也不怒,眼角怜悯更甚,“HIV听过吧, 真不巧,这瓶里就有那么一两滴。” “你……你你你他妈到底谁啊!”手机“噔”的一声从手里掉到地上,林端直竖地从床上一跃而起,他双腿打了石膏猛地一动疼的脸色惨白, 大力的甩动着扎在手背上的针头,嘴里嚷着, “保安,保安!” 柏沂离他远远的,皱眉盯着冒血的针头,“晚了,都出血了。” 林端头脑瞬间空白,发疯似的将输液架推到,颤抖着手握拳冲他怒吼,“你他妈到底是谁啊!这他妈是谋杀!” 柏沂充耳不闻。 “你这种人应该和不少人玩过吧?得了这种病有什么稀奇的。”他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把当时他讽刺瞿晗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喂,连在个偶像剧里打个酱油也需要爬上男人的床,还真是个金贵的屁股呢。” 前夫多半有病_43 “听说富太太们就喜欢包养你这种小白脸,不过被一群男人艹多了,你对着那富婆还能硬的起来吗?” 林端听着这熟悉的话,瞳孔放大,嘶吼道,“是不是瞿晗让你来的!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先是把我赶出娱乐圈,又找人揍了我一顿,现在又买通医生要我的命!魔鬼,他是魔鬼!他会不得好死的!” 柏沂一听揍人就知道是王尚水的风格,至于把他赶出娱乐圈……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是谁先他出手了。 没再多想,林端的越发难听的污言秽语让他的眉头不悦的蹩起来,顺手从旁边放水果的盘子里拿起了水果刀,目光瞥向房间的一角,柏沂凑上去道,“我昨天在监控室的电脑里动了点手脚,现在里面的视频绝对看不着我,你猜我在这儿把你弄死了,会不会有人发现?” 若说之前林端还有那么一丝的骨气,现在被他的阴冷的目光盯着,早已经吓得面白如纸,得了HIV算什么,起码命还在啊! 他哆哆嗦嗦的伸手想把凉意阵阵袭上肌肤的刀刃拨开,嘴里语无伦次的道,“你别冲动,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要脸,是我嫉妒瞿晗长的一副天生的演员脸,都他妈是我鬼迷了心窍!” “继续。”柏沂眯了眯眼,听着他一连串的道歉和对自己的谩骂讽刺的一笑,直起腰把水果刀收回鞘里扔到了角落的垃圾桶里。 林端松了口气,瘫倒在床上。 “开玩笑的。”柏沂耸耸肩,扯出一丝不屑的笑意,在他恐惧的眼神里踢了踢脚边的输液瓶,“葡萄糖。” 林端像是濒死的鱼触到了水,狠狠的呼吸了几口,“你耍我?” “耍你又怎么样?” 林端狠狠的瞪着他天大的喜悦过后便是成倍的愤怒,手紧紧的握成拳恨不得下一秒就狠狠的砸在这个笑的一脸阴狠的男人身上。 柏沂俯视着他扬眉淡道,“刘辉,你还记得吧?昨天上面工作组来检查,他因为篡改病人档案、贪污受贿被带走了。” 怎么可能不记得。 当初他把那个导演的老婆推下楼梯,差点一尸两命,不过最后还是把大人抢救了回来,小孩就那么死了。 当时那个男人还挺喜欢他,他老婆是个乡野村妇,一脸黄脸婆怯怯诺诺的样子,可没想到发生了这件事后,发疯了似的要他偿命,一副非要拼到你死我活的样子。 后来,那男人花了不少钱打点医生把档案硬生生的改成了意外,那女人也因为孩子没了的打击变成了个疯子,那导演因为怕损名誉才没把人送到医院里去,而是关到家里和养了条狗没啥区别。 而刘辉就是当初那个收了红包的医生。 如果刘辉被人给抓了,那件事是不是早已经被人给捅出来了,他到底惹了什么样的人啊! 恐惧已经到了一个顶峰,心理防线全部崩溃,林端感觉自己都快给面前的这个男人跪了。 “不信啊?”柏沂剑眉轻扬,“那你要不要刷刷微博,这件事挺火的。” 林端颤着手根本不敢去碰一下地上的手机。 没过几秒,手机却疯狂的震动了起来,他风声鹤唳的浑身一抖,僵着身子弯腰探了几下都没能拿得起。 柏沂轻叹了一声,把手机拿起,给他开了免提。 是那个迟迟打不通电话的助理。 助理在电话里一叠声的喊,“林哥,林哥,出事了,你看微博了没,你和那导演的事被人给捅到微博上去了,还有那疯女人到法院去告你了,公司里已经收到法院传票了,张哥正在满世界找你呢,还有一大波记者——” 柏沂把手机摁了,冲他一笑,“恭喜啊,终于红了。” 林端无力的倒在床上,完了,彻底完了...... 最后,就在他以为这场酷刑终于要结束的时候,柏沂关门的手突然顿住了,转身冷声道,“哦,HIV这种事情得没得还真的说不准,我劝你还是去做个检查,毕竟,手上沾着一条人命又爱滥交的畜生老天爷指不定就用这方式收拾了。” 说完,嫌弃的把手上的手套扔在垃圾桶里,丢下犹如一滩死泥的林端扬长而去。 迅速解决了林端和另外一个人渣,柏沂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开车去学校接柏小涵。 柏小涵身后跟着个小女孩,这次确实是个女孩,绑着两个辫子。 小女孩扯了扯柏小涵的胳膊,问,“柏小涵,这是你爸爸吗?长得好帅啊!” 柏小涵不喜欢她像个牛皮糖一样缠着自己,挣开胳膊向柏沂冲去,在他怀里蹭了蹭抬起头问,“瞿晗呢?” 柏沂心情颇好的摸摸他带着卷的头发,“等会带你去接他。” “哦,yes!”柏小涵着急的想见瞿晗,激动地比了个剪刀手打开车门就往里面钻,衣服却被人给拽住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不耐烦的叫到,“方金琳,你要干嘛,都放学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能别缠着我了吗?” 柏沂对柏小涵每周都招惹烂桃花已经无fuck可说,幽幽的问了句,“上次见着的我儿媳妇呢?” “尚安安?”柏小涵思考了会,抓抓头发,“他今天下午去医院看奶奶了,没来上课。” “哦。”柏沂打量了一番那个女孩子,“你是一个绅士,要对美丽的女士温柔体贴。” “她,“我觉得还是尚安安好看一点啊。” 小女孩站在他一边都快气哭了,噘着嘴眼睛红了一圈,蒙上了一层水雾。突然看见远处的走来的人,她终于忍不住扑了上去,“姑姑!” 柏沂转身一看,脸色不太好看,冲着来人点头,“林医生。” 林婧看到他也是一惊,随之笑道,“柏沂,这么巧,又遇见了。” ☆、柏沂出轨? 两人寒暄也没话说, 林婧没话找话的说了几句都被柏沂以一个单音字敷衍了过去,她一个女孩子也觉的紧追着人家跑有些难堪,便也讪讪的不说话了,脚却没有半点要挪动的意思。 柏小涵却先不高兴了,“柏沂,这个阿姨怎么还不走啊, 她是不是就是那天想当我后妈的人, 你要把她带回家吗?” 柏沂也对林婧没什么好感, 对柏小涵有些刻薄的语言意思性的制止了下, 对林婧说,“不好意思,那我们就先走了。” 前夫多半有病_44 说罢就要开车门。 童言无忌, 林婧被柏小涵说的有些尴尬,但也折磨不透这个小孩是不是真的针对他, 勉强的点点头, 拉起小女孩的手就要走。 小女孩却不肯, 拽住她姑姑的胳膊嚷到, “我要坐叔叔的车!叔叔刚才说了,一个绅士要对美丽的女士温柔体贴,就让叔叔送我们回家嘛!反正我们等会也要去打出租。” 柏沂听了这话蹙了蹙眉, 倒不是不愿意顺势送她们一程,就是林婧自作主张找他妈的事情让他心里挺膈应的,这几天都尽量的避免和她待在一块。 柏小涵没有大人的那么多顾虑,厌恶就是厌恶, “我老爹的温柔体贴是给我妈的,关你们什么事!” 林婧的表情更难看了,攥紧了包包,若没有外甥女在旁边铁定拔脚就走。 柏沂瞪了一眼柏沂,把他推进车里,“闭嘴吧你,回去再收拾你。” 柏小涵白了他一眼,“谁让她找老师换掉我同桌的。告状精!略略略!”边说还边吐着舌头做了几个鬼脸。 小女孩终于哇的一声哭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尚安安是倒数一名,他会影响你学习的!” 柏沂一脸黑线,可拉倒吧,他倒数第二指不定多喜欢倒数第一呢。不过还真没想到那个清秀的小男孩学习成绩竟然比自家这个熊玩意儿还差。 林婧以前也就是在哥哥嫂子忙的时候接过几次这个小霸王,谈不来多亲近,小孩一哭她就感觉脑袋发蒙,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求助的看向这里唯一有哄娃经验的柏沂。 “不好意思啊,小孩不懂事。”柏沂抱歉的冲林婧笑笑,钻进车里拿出几包零食塞到小女孩的怀里,然后在柏小涵怒气冲冲的视线里把她抱进了车的后座,柔声柔气的哄道,“不哭了,都是柏小涵的错,回去替你教训他,好不好。叔叔这就送你们回家。” 小女孩抽搭着抱住一堆吃的,说:“谢谢叔叔,叔叔也吃。” 车里的零食都是给瞿晗和柏小涵这两个小吃货买的,只要是柏沂开车总是会断断续续的囤些上来,虽然大多都是被柏小涵吃掉了或者是放到过期喂给了垃圾桶。 前段时间和瞿晗冷战,柏沂也就没了兴致,可怜了柏小涵想吃还不敢吭声,好不容易断粮的生活结束了,却被一个讨厌的小胖妞给截了胡,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马屁精。” “柏小涵!” 柏小涵立马不吭声了。 柏小涵气哼哼的看着林婧坐在副驾驶上,柏沂问,“你住哪儿,我先送你回去。” 林婧说,“林苑小区,谢谢了,小琳不懂事真是麻烦你了。” 柏沂把导航打开没说话。 柏小涵却在后面腹诽:觉得麻烦你倒是下去啊,我给你开门,不谢了您嘞。 方金琳抽噎着拉着他的胳膊,“我可以去你家玩吗?” “不可以!”柏小涵把胳膊抽出来,鼓着腮帮子瞪她,“方金琳,我跟你说,下个星期你就和赵老师去告状说我欺负你了,让她帮你换座位,要不然我就天天让你哭!” 柏沂揉揉眉头,无奈,“柏小涵,你演小混混上瘾了吧?” “才不是,我说真的,小胖妞真的很烦,我干什么他都管,还抢尚安安给我的零食,我烦死她了!你看,她又要哭!” 方金琳一听柏小涵讨厌他哭,瘪了瘪嘴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林苑小区不远,很快就到了。 林婧下了车,看着柏沂毫不犹豫的就要走,她抿了抿唇问,“柏沂,你还记得明天的约会吗?” “什么?”柏沂老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约会?!” 不得了了! 柏小涵听到这么一句立马就竖起了耳朵,这大胸阿姨是要趁柏沂和瞿晗吵架的时候当我后妈啊! 他整个人都趴在了柏沂靠着的椅背上,皱着眉抿着唇一副严肃的样子听着柏沂的回答。 柏沂只记得明天要送瞿晗到沈峥那里,想到这又有点胸闷,下午顺便一家人去趟游乐场省得柏小涵整天碎碎念自己不讲信用。 哪来的时间去和她......还约会? 林婧看他这反应八成就是忘了,勉强维持着笑意,“齐阿姨让我和你吃顿饭。” “嗯。”柏沂看了看时间,小学周五因为周六要放假一向放学放的早,比起明天硬挤出时间来和她吃这顿饭倒还不如现在顺便就把该说的都说了。 他说,“不必明天了,就现在吧。最近有什么吃饭的地方吗?”说完又问柏小涵,“饿吗,先随便垫垫,回去给你和你妈做饭。” 小孩这才被取悦了,“想吃牛排。” 林婧皱眉看了看俩孩子,“现在?和他们一起?” “怎么了,不行啊?”柏小涵叉着腰问,“我爸不和我一起和你一起啊,你这个阿姨脸好大哦!” “就是,就是!”方金琳跟在柏小涵身后说,“我也要去!” 林婧瞪了方金琳一眼,气的咬碎一口牙。 到了西餐厅,柏小涵的视线在林婧和柏沂的脸上移来移去,越想越觉得这种老爹和大胸阿姨约会的事情必须和瞿晗报备,便扯了扯柏沂的袖子,“我想玩游戏。” 柏沂把手机递给他,“只许玩一会。” 柏小涵低着头敷衍的点点头,小粗爪子在屏幕上点点点,“瞿晗,瞿晗!一级警报,一级警报,柏沂和大胸阿姨偷偷吃饭了!不要打电话过来,我会暴露哒!” 瞿晗那边正和沈峥聊得火热,一看柏小涵发来的短信立马就警铃大作,炸毛的猴子一样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我靠,柏沂要出轨了!” 沈峥看热闹不嫌事大,拿起钥匙扯着瞿晗就往门外走,“走,走,我和你去看看,柏沂太不像话了!诶?话说你们不是离婚了吗?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我还以为你俩从此就分道扬镳了。” “我们和好了。”瞿晗说这话底气有点不足,柏沂对他的好来的莫名其妙,再加上柏小涵的报信,他隐隐觉得柏沂可能是在逗他玩。 这么一想,他迈出去的步子停住了,他和柏沂啥关系啊?有什么权利管人家的事情,柏沂又没说过喜欢他。 沈峥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说:“从我认识柏沂到现在,我只见他对你一个上过心,他这人就是死心眼,喜欢上什么东西眼里就在看不上别的了,就算你俩不复合,他也肯定不会随便找个女人凑合的。” 瞿晗有了点精神,点点头,和他出了门。 前夫多半有病_45 路上,瞿晗盯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心里堵得慌。 沈峥开着车说,“我觉着,你真该和柏沂好好聊聊,起码知道了你俩到底是为了什么闹到非要离婚不可的地步的。” 瞿晗闷声说,“之前是不敢说,怕自己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本来我就觉得自己一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配不上他,万一真有点什么我就更没脸缠着他了。” “后来,我觉着他挺喜欢我的,想着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就问了,可是他说,是因为我太笨了,还说那女人有多好多好,还让她动他的手机,接我的电话。两个人应该很亲密吧,我都不敢随便拿他的手机。” 妈蛋,越说越觉的那女人要上位是怎么回事? 沈峥听他说柏沂要离婚的原因一下子就乐了,“嫌你笨?可算了吧,他刚认识你时你就是这二傻子样了,我当时还在想学长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笨蛋,后来遇着我家那位,才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真不是唬人的,真的情到浓时,那人所有的坏毛病在你眼里都可爱的不得了,所以啊,保不齐他就是喜欢你的笨,还不好意思说。” “是吗?”不得不说,沈峥的话打消了一些他的顾虑,也提醒了他弄不明白两人到底为什么离婚,他和柏沂之间就永远埋着那么一个地雷,悄无声息间被引爆,一切都回到原点。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些别的,沈峥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摸出手机,是小苏,顾臻的助理。 一接通电话就听到那边乱嚷嚷的吵成一片,小苏急的声调都变了,“沈哥,沈哥,剧组出事了!有个疯女人拿着刀来找程欢,顾导离得近上前挡了一下,现在被救护车送市医院了,你快过来看看吧!” 靠! 他就知道程欢那个金主有妻有女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还非要搅和在一起,一下午没盯着就出了这档子事,真该死。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过后,沈峥狠狠的敲了一下方向盘,骂了句脏话,停下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瞿晗要去的地方和市医院完全是相反的两个地方,一来一回就得半个多小时。 就这么把瞿晗放下不地道,可顾臻那自己根本一分一秒也等不了了。 瞿晗看他那副纠结的样子,摆摆手,“没关系,你走吧,我自己打个车就过去了,顾导那儿比较急。” 沈峥连客气都没客气,放下他一溜烟的就跑没影了,那速度,看的瞿晗瞠目结舌。 过了一会,他才发现这话说早了。 为了赶时间沈峥特意抄的近路,路偏僻到他在这等了十多分钟硬是没拦下一辆出租车,滴滴打车界面绕了一圈又一圈也没人接单。 就在他急的打算跑过去的时候,突然看到对面一个小孩横穿马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迎面一辆轿车就冲着他开了过去。 小孩明显心不在焉,步子走的不疾不徐,到后来索性停了下来踢起了石子。 瞿晗冲人叫道,“喂,站在原地别动!有车啊!” 小孩好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埋着脑袋往前走。 瞿晗看着这小孩满脸卧槽,像是日了哈士奇。 一心定位自己虽然是个二世祖,但熟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瞿二甩开膀子以一种大无畏的架势冲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对吧,flag不倒,啦啦啦~ ☆、救人捡到个贵人 尚安安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猛地一抬头就看到个男人朝自己冲过来,下意识的一侧身子抬出脚就把人绊了个狗□□。 我靠...... 被绊了一脚摔在地上一时半会爬不起来的瞿晗颤巍巍的抬起头咬着牙,眯着眼看面前这个破小孩,怒了,“大人没教过你横穿马路要小心的吗?没看见对面有辆车从过来了吗?撞到这怎么办?” 尚安安一脸懵逼,没想到他生气竟然是为了这个, “大叔, 你刚才是要救我?怕我被车撞?” “不然呢, 我吃饱了撑着见着车冲过来还往路中间冲啊!”瞿晗气得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还不快扶爸爸起来,还愣着看啥呀!” “哦。”尚安安抿着唇过去扶他,刚一碰, 地上的好心人就嗷的一声吓得他立马撒手给扔了,随着落地声又是嗷的一声。 这下他说什么也不敢碰人了, 还隐隐有种感觉, 这人不会是碰瓷的吧? 尚安安看他的眼神带了点猜疑, 还带着闪着光的喜悦。 真疼, 俩胳膊直愣愣的杵在地上,脆生生的咯噔一声响,没骨折也是脱臼了, 爸爸最近这么这么倒霉呢! 真是操了! 瞿晗简直欲哭无泪,抬头就看到小孩那堪称诡异的目光,他气炸了,“你看个屁啊!还不都是你惹得!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啊?你别等我起来, 起来我非和你家长告状,好好地收拾你个不遵守交通规则的小孩一顿!” “叔叔。”尚安安弯着唇,露出俩小虎牙,不知这么的看着瞿晗有点瘆得慌,“这条路车流量很少,大概每隔十分钟才有一趟车,对面的那辆车当时的速度是,嗯,大约二十迈,这还不包括在他看见我后做了一定的减速措施,在这种速度下,如果你不冲出来那么他通过这个十字路口需要8秒,而我通过的时间只需要3秒。 瞿晗“......???” “而且,由于他开车速度太慢导致直接发现了我,并且迅速地急刹,在这种速度下他急刹的时间只需要0.5秒,制动距离只需要短短一米,所以这就是你现在没有被撞到的原因。” 最后,他做了个扶眼睛的动作,略喜悦的说,“所以真相只有一个,叔叔你是在碰瓷对不对?” 瞿晗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俩眼睛,脑子转速似乎有些不够,只觉得太阳穴一下下蹦着,抬头一看面前的那辆车果然停在那不动了,里面坐着一男一女,明显以为他在趴活。 瞿晗快疯了,要不是他被柏沂的事情急的脑子糊涂了,怎么可能办这种蠢事,还躺在地上被个小屁孩教训! 而那边车里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女人推了推男人的肩膀,“还不快走,等着被人讹啊?” 男人被推醒了,一踩油门绕过瞿晗就跑得没了影。 瞿晗想抬起胳膊做个尔康手让他们别走,胳膊却和软面条似的抬也抬不起来。 没办法,他只好把希望寄托于这个学霸小孩,“喂,小孩,你能帮我给家人打个电话吗?” “你们碰瓷的都这么笨吗?”小孩颇为嫌弃的看着他。 瞿晗努力保持微笑,“小孩,你们老师没有告诉过你们要怀着一颗善良的心灵看这个世界吗?对待陌生人要友好,特别是刚刚救了你的人!” 前夫多半有病_46 尚安安摇摇头,“老师说小孩子不懂事,出门在外要多长几个心眼,不要被人骗了。” 瞿晗呲后槽牙,气的想打人,一抬胳膊就疼的龇牙咧嘴的愣是没有在这个小破孩面前嗷出声。 小孩被他的动作吓得缩了缩脑袋,“我没电话。” 瞿晗咬牙说,“我有,喏,就在这个兜里,通讯录里有个媳妇的备注。” “哦。”他慢吞吞的摸了半天把手机打开,找到人拨了过去,“喂,是这个叔叔的老婆吗,他......” 小孩思索了半天终于给瞿晗卖蠢行为下了定义,“出车祸了。” 柏小涵在那边尖叫,“柏沂,柏沂!瞿晗出车祸了,快死掉了!” 小孩被他刺耳的声音一惊,下意识从耳朵边挪开,却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柏小涵?” 没得到回复,他转头盯着瞿晗问,“叔叔你是柏小涵的?嗯?爸爸?” 柏小涵对他无话不说,就连他有两个爸爸,没有妈妈这件事都告诉他了,还说两个爸爸在吵架,大明星爸爸失忆了,说着说着掀开他的被子钻进去就哭了。 他走过去,把瞿晗裹着脸的围巾转下来,有点像,不过没有电视上的好看,傻傻的,和他儿子一样。 瞿晗不咸不淡的点头,“怎么了?同学啊?今天你把我弄成这样子,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让柏小涵知道了,非要狠狠揍你一顿不可。” 尚安安一听态度立马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真诚的看着他鞠躬,“对不起,叔叔我不该不看车横穿马路,还有,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瞿晗大脑当机了,“......” 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都怀疑到爸爸碰瓷了,柏小涵一出马就恭恭敬敬道歉,柏小涵在学校对人家小孩做什么了?! 瞿晗咧咧嘴角,试探着问,“柏小涵是不是在学校欺负你了?” 尚安安又是一个鞠躬,“小涵没有欺负我,他助人为乐是个好同学,我是真的认识到自己错了,今天下午我去医院看了奶奶,奶奶的身体更不好了,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所以才在过马路的时候走神了,谢谢叔叔。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瞿晗呼了一口气,总算是找到一丝助人为乐的成就感,“那就好,以后不管怎么样过马路都得看着点车,你说你,这么好的脑瓜子,要出了什么事,国家得有多少损失啊!” 尚安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还有,对不起啊,叔叔,我刚刚说的那些都是骗你的。” 瞿晗,“......” 作者有话要说:  瞿晗“救”了尚安安,自会有贵人来帮他,嘿嘿,毕竟只有沈峥一个人还是不行滴! 想看他恢复记忆的小天使表急,快了,真的快了…… ☆、哼哼唧唧 柏沂一路上已经做好了瞿晗奄奄一息, 满身都是血的场景,在心里把自己抽了几百遍连闯几个红灯,到了地方看到的却是咧着嘴坐在马路牙子上和个小孩笑的二货,大落大起,大悲大喜过后,他只想狠狠的抽一顿这不省心的玩意儿。 他开门下车时还感觉腿有点软, 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后面的柏小涵早就先他一步冲了出来, 猛地扑倒瞿晗怀里, 这摸摸,那摸摸,看他全须全尾的挺惊奇, “诶,瞿晗, 你不是出车祸了吗?血呢, 怎么不流血啊?” 瞿晗好久没见着柏小涵了, 即便被他撞到伤处疼得厉害, 仍是硬生生的咬咬牙挤出个笑脸,“没事,你老爹呢?” 尚安安在后面怯生生的说, “小涵,叔叔他胳膊伤了,你别压着了。” “诺,那不是吗?过来了。”柏小涵这才发现了尚安安, 他乐呵呵的和他打了声招呼,趴在瞿晗耳朵上说,“柏沂和那个大胸阿姨吵架了,把人都弄哭了,你记得回去好好审问他。” 瞿晗抬头正巧和柏沂的视线对上,只觉得他和女人偷摸摸出去约会让他心里不舒服极了,抿抿唇低下了头。 柏沂原本以为瞿晗是吃醋故意找了个人打电话吓唬他,但只瞟了一眼他被柏小涵压着面色煞白的惨样就知道不对劲,一手揪住柏小涵的衣领就把人扔到了一边。 瞿晗看着小孩扑噔着俩小细腿有点心疼,“你悠着点,别把他摔着!” 柏小涵以为柏沂和他争宠,扑到尚安安怀里嚷到,“你个暴力狂,我、我要和瞿晗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 柏小涵的离家出走计划一周要口头抬上来两三次,成功的也就那么一次,换来的还是对柏沂一双大手挥之不去的恐惧。 “还顾得上他,不疼是吧?现在还是脱臼,被他再压下去,你是想打几个月的石膏?”柏沂没理跳脚的柏小涵,脸色极差的弯下腰,小心翼翼的绕过瞿晗的腰,把他拦腰抱了起来,“别动。” 瞿晗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公主抱着有点脸红,意思性的挣扎了两下,声音低的像蚊子叫,“你放我下来么,我腿又没事......” 柏沂深谙他的德行,“再动我就把你扔下去。” 瞿晗意思也不意思了,埋着头缩在他的怀里。 到了医院急诊检查后,瞿晗胳膊伤的不重,除了些擦伤和淤青,就是脱臼了。 给他看病的医生是柏沂硬拉来的医学院学弟,文文静静的戴着眼镜,说话轻声细语的像是个翻版的尚安安。 他在柏沂阴沉的脸色下,瞬间就想起了那些年被学长毒舌支配的人生,战战兢兢的不敢出一丝错。 但他碰一下这小伙子就叫一下,这真的、真的不是技术问题啊,学长,你信我! 柏沂板着脸示意他一边去,小医生立马滚开挪出了位置。 瞿晗看到对面坐的变成了柏沂,眼睛里有点挫败感的,说实话这点伤真没多疼,起码还没到他受不住叫出声的地步,他就是想看看柏沂心疼他的样子。 柏沂不仅没半点心疼还把人医生赶走了打算亲自上阵,你是学这个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可是专门撬人脑壳的,我这小细胳膊在你手里还不得给捏碎了?! 他这话可不敢说,哼哼唧唧地撒娇也不敢了,憋得嘴汪汪的看着他期望他这个“外行”下手能轻点。 “别哼唧了,我心疼,可疼了。”柏沂靠近他,举起他的胳膊,凑到他耳朵边又说了一句话,瞿晗呆滞的瞬间,就听“咔吧”一声胳膊就给接回去了,顿时疼的他一脑门的冷汗,但也就疼了那么一会,整个胳膊就轻松了。 柏沂看他呆愣愣还没醒的样子,翘着嘴角另一个胳膊就给接回去了。 傻了吧唧的样子。 他凑到他耳朵边吹了口气,“还想呢?” 前夫多半有病_47 瞿晗身子哆嗦,抓着他的胳膊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柏沂环胸不还好意的反问,“我说什么了?” 瞿晗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你说,你说......” 你再哼哼唧唧,我就忍不住想把你上了。 柏沂凑近了,揶揄道,“我说,说什么了?” 瞿晗正对上他上挑的眸子,里面是他的倒影,给他一种错觉柏沂的世界里就好像只有他一个,他吞了吞口水,鬼使神差的就说,“哼哼唧唧?” 柏沂一愣,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瞿晗羞红了脸,在脑子里又给不争气的自己耍了套一套组合拳,最后一脚踹上天化成一颗流星。 清秀小医生在一旁扶扶眼镜自愧不如,学长不愧是学长,该学的还多着呢! 柏沂拿着单子去取了些擦伤药,把一切都料理好了,问,“还有哪儿伤着了吗?胳膊动动,还疼不疼?” 瞿晗下意识就想打套拳,柏沂拧眉握住他的拳头,“还没好就又折腾,再掉下来你就打石膏去吧,吃饭撒尿都给你弄根管,上面进去,下面出来。” “啧啧,柏沂你真恶心。”瞿晗恶寒,一时也不敢在乱动了,摇头晃脑的问,“柏小涵和那个小孩呢?” 柏沂把他的一包药提起来,拿起桌上的围巾帽子给他戴上,真把瞿晗当一胳膊断了的残废,“这会医院人不多,一群实习的护士小姑娘看他俩长得好看,逗着玩呢。” 瞿晗嘿嘿的傻笑,武装好跟在柏沂后面出了门,“我小时候就这样,可讨人喜欢了,出去一趟总能收获一堆好吃的。幸好柏小涵遗传的是我,要是和你一样,成天板着脸,还是个暴力狂,以后能不能找到媳妇还是个问题呢。” 柏沂的故意逗他,“要遗传也是遗传那个没见过面的女人。” 瞿晗默默鼻子,“柏沂你真煞风景。” 柏沂说句不煞风景的话,“长我这样怎么了,照样不是有你送上门来,赶也赶不跑。” 瞿晗可算有理由反驳他了,“我以身说法啊,长得像我的将来找到的就是你这种长得帅还能干,会做饭又能打的十佳好男人;长得像你的也就能找到我这种二货级别的了。” 柏沂想了会,这话还真没反驳。 瞿晗的好,自己摆在心里就好了,说出来指不定他的尾巴得翘多高,再说了,他说的也没错,可不是个二货,可爱的二货。 两人接到柏小涵和尚安安时,果然两人怀里都抱着一堆的零食,特别是柏小涵嘴甜还讨人喜欢,胖嘟嘟的脸蛋一群小姐姐们揉捏的发红。 路上,瞿晗问后面玩的正开心的尚安安,“安安,你家在哪里啊,要不要叔叔先送你回家?” 还不等尚安安开口,柏小涵抢着说,“不要,尚安安去我家嘛,我老爹做的饭可好吃了!” 尚安安皱着眉想了想,“对不起,小涵,奶奶最近身体不好,我想回去陪陪她。” “嗯......”柏小涵有点失落,不过很快就笑了,“那你星期一还去上课吗?我去找赵老师把你换回来当我同桌,这个星期我要买好多好多零食带到学校给你吃,方金琳那个小胖妞太烦了,我不想给她!” “好。”尚安安重重的点了头,“麻烦叔叔可以把我送到尚都苑吗?” 柏沂自然是同意的。 尚都苑是个新建的高档别墅小区,里面住的不是明星就是些有钱有权的,尚安安的家是一座欧式小别墅,临湖带着个小花园,修葺的十分精致,里面的花也是经过专人打理的。柏沂看着小孩穿着打扮都格外低调,还真没想到家境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他也就是惊讶了那么一瞬间,停下车把小孩放了下来。 尚安安冲着他们摆摆手,嘴嗫嚅了半天想邀请他们进来坐坐也没说出口,反倒是柏沂看出来了,笑着说,“今天不早了,以后有机会叔叔把柏小涵送过来和你玩好不好?” 尚安安点头,瞪大眼期望地问,“叔叔,我们能拉钩吗?” 瞿晗哄孩子哄得得心应手,“来来,小叔叔和你拉,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 两人拉完勾,尚安安对着瞿晗不好意思的抿嘴说,“小叔叔,你能告诉我你家地址吗?我想去找柏小涵玩。” 柏小涵在后面探脑袋,“我知道,我知道,景铭小区1174号,记得来玩啊!” 尚安安大力的点头,揪着衣服站了一会转过身就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短小君(〃'▽'〃)顺便球一波预收―― [重生]魔祖他总想毁灭世界! ☆、浴室……嗯,you know 晚上吃完饭, 柏小涵抱着新买的赛车去找瞿晗被柏沂给拦下了,“不许进去,瞿晗在工作。” 柏小涵嗤之以鼻,“算了吧,你又骗人,瞿晗是明星, 哪有明星在家工作的?瞿晗, 瞿晗!我买了新赛车, 出来我们在客厅搭轨道比赛啊!” 柏沂把他扛在肩头, 大步往客厅走,“嘘,瞿晗在看剧本, 他今天不好好预习明天就被导演骂,像你一样, 不好好看课本, 上课提问不会的话就又要被赵老师骂了。” “哦, 那我瞟一眼, 就一小眼好不好?”柏小涵拿手比了个圆圈放在眼睛旁,眼巴巴的看着他。 “不行。”柏沂把他抱到客厅里,关了乱糟糟播着动画片的电视, “我和你玩,拿玩具去吧。” 柏小涵嘟嘴皱眉,小表情和柏沂嫌弃人时一模一样,“你会玩吗?瞿晗可跟我说了, 你是个手残,是个游戏zz,赛车可是我攒了一个月的零花钱买的限量版,你玩坏了怎么办?” 柏沂的确是从来没陪他玩过,之前是因为怕柏小涵疏远瞿晗才尽量把大部分的休闲时间都让给他们两个,到后来柏小涵嫌他太严肃反倒是疏远他了。 瞿晗觉得柏小涵和柏沂不亲这件事很严重,决定要教柏沂如何和小孩相处,两人就在那会儿拿出赛车玩过一次。 嗯,没错,手残。 但他觉得,这得看人是吧?和瞿晗比是手残,指不定和柏小涵比就是老师了。 事实证明他真是想太多,花了大半天时间两人搭起轨道,柏沂拿着游戏手柄已经让赛车三次翻车,两次撞倒柜子,车头的漆都掉了一大片。 柏小涵心疼的抱住他的限量版“冲锋号”说什么也不让柏沂碰了,柏沂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明天带你去重买一个。” 前夫多半有病_48 柏小涵抬价,“两个!这不是一个单纯的赛车,里面包含了我攒钱的辛苦! 柏沂:“......好,两个。” 柏小涵满意了,学着他嫌弃地耸耸肩,“好啦,我要睡觉了,你把瞿晗叫过来给我讲故事吧!” 柏沂太阳穴腾腾的跳,他强挤出一个笑,“我给你讲。” 柏小涵把小被子拉上来,乖巧的问,“讲什么好呢?对了,瞿晗上一次讲的童话故事还没说完呢!” “瞿晗给你讲什么了?” 两个小破孩能说什么,格林童话?还是一千零一夜?柏沂嘴上的笑还没上扬起就僵住了,只听柏小涵说,“他讲到王子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打败了黑龙救出了公主,然后王子去找国王,要求国王和他结婚,国王不同意,王子就扒了国王的衣服,然后公主进来了......” 瞿晗讲的这TM是什么鬼玩意儿? 柏小涵眼里明显闪烁着求知的光,抓着柏沂的袖子,“后来怎么了嘛?公主说什么了?王子和国王扒了衣服然后呢?” 柏沂僵着脸呵呵两声,把他看过的所有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给他讲到,“王子看了一眼公主,然后指着光溜溜的国王说,‘这是我从遥远的国度给国王陛下带来的人间最美丽的衣服,这种布不仅色彩和图案都分外美观,而且缝出来的衣服还有一种奇怪的特性:任何不称职的或者愚蠢得不可救药的人,都看不见这衣服。公主殿下,你觉得这件衣服好看吗?’” “然后公主说,‘啊,亲爱的王子殿下,这件衣服真是太好看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撒谎是不对的,你看就因为公主撒谎骗人了,所以王子就和国王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柏沂乱七八糟的讲了一通,“行了,故事讲完了,睡觉。” 柏小涵撇撇嘴,“柏沂,你骗人,这明明是《皇帝的新装》。” 柏沂捏住他撅起的嘴,“闭眼,睡觉。” 柏小涵不说话了,闭了几分钟眼睛就无聊的睡着了,柏沂松了一口气,给他掖了掖被子,关掉灯走出了门。 书房的灯还亮着,他过去把门推开斜靠在门框上往里看,瞿晗根本没有发现他,嘴里咬着笔在朱霸送来的剧本上勾勾画画,时不时变化不同的表情念几句台词。 柏沂不止一次听人说过,瞿晗是不适合待在这个圈子里的,即使踏进来了,凭着一张老天爷赏饭吃的脸能维持得了一时的热度,也终是“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这话说得难听,用在这新人不断的圈子里倒也恰当。 瞿晗没有演技的天分,从最初的面瘫花瓶脸到如今的成就都是一点点磨出来的,那过程肯定很难,让他整个人变得成熟而冷静,原有的欢脱早已消磨殆尽。 时间和经历对一个人的性格影响真的太大了,最难的那段时间没有他的参与,他却只是埋怨瞿晗变了太多。 其实,一直固执的没有变的是自己吧,从头到尾都没有为他想过,只是纠结于爱还是不爱,而这个答案,也许永远也不会有人能给出了。 “诶?”瞿晗咬着笔杆遇到了瓶颈便开始习惯性的坐在椅子上晃,一转身就看到了柏沂,“你怎么过来了,我吵到你了?” “没。”柏沂绕到他身后,把他整个环在怀里,弯下腰整个人紧紧的贴着他,下巴撑在他的肩膀上,像是只大型猫咪一样蹭着他的脸,慵懒的发出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别看了,该睡觉了。” 瞿晗根本禁不住他这么撩,耳朵尖泛红,一偏头就和他幽深的眼睛对上,慵懒的半眯着,瞬间只感觉身子像通了电一样,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他捂了捂心口,“好,我,我先去洗个澡。” 柏沂依旧靠着他不动,“医生告诉你,你的胳膊为了防止再次脱位,伤侧肩关节是不能自主活动的,作为病人要遵医嘱。” “啊?”瞿晗瞪大眼睛,“啥玩意?” 柏沂站起来把他打横抱起来,嘴角带着笑看他,“就是说,洗澡要在家人的帮助下。” “???”瞿晗一只手里还捏着剧本,脑子里像是被原/子弹轰炸过,耳朵嗡嗡的升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 这,这是那个意思吗? 柏沂轻咬他的耳尖,磁性的音调通过耳骨传声,一颤一颤的击入骨髓,“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瞿晗彻底愣了,这,这剧本有点快啊......还有,柏沂这么攻气十足的样子自己在上面的可能性还有吗? 他感觉自己菊花一紧。 愣神之间,柏沂已经把他抱进了浴室,随手将他手里攥的汗津津的剧本往旁边的大理石洗手台上一放,就开始给他解衣服。 柏沂的手真的很好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这有11厘米吧?指头修长白皙,衬在他今天穿着的深色衬衫上,更是显得如玉一般,只见食指和中指略微一动,衣服便乖乖的被解了开。 呸,衣服都快被人扒光了,还想什么有的没的呢! 二十岁的瞿晗真的是太好玩了,所有的心里变化都全部反馈在表情上,真实的可爱。 柏沂轻笑出声,从背后环住他,将他的胳膊拽到身后,瞿晗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手腕被人松松的系住了。 他挣扎了几下,虽然系的挺松,但凭他这么两下子还真解不开。 瞿晗吞了吞口水,“柏,柏沂,你这是要干什么?” 柏沂不急不缓,从一旁的洗手台上拿起瞿晗琢磨了老半天的剧本,随手翻了几下,正好是傲娇男主角发现女主和男配约会吃醋了的那段。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作者打算入V,所以为了攒字数可能这几天都是短小君了,见谅,见谅啊! 顺便再球一波预收《魔祖他总想毁灭世界(重生)》,打滚卖萌,好嘛,好嘛(~O~) ☆、说开(一更) “诶, 柏沂,那个,我有点冷...”瞿晗琢磨着他就是随便翻的剧本,手腕都乖乖的让你绑了,衣服也脱了一半了,现在还演什么戏啊! 柏沂听了他的话, 把温度调高了些, 继续冷着脸不说话 真没情趣。 瞿晗刚刚翻了好几遍剧本, 写的字都快把纸穿透了, 自然记得第一句台词是女主的,他无奈只好试探性的说,“你怎么了, 是我和秦南出去吃饭你生气了?” 柏沂冷哼一声,“怎么可能?” 瞿晗将头别开, 眼神飘忽在别处, “也对, 我又不是你的谁, 哪值得你生气啊。” 柏沂听了他的话,嘴角强硬的绷成一道直线,一步步向他逼近, 柏沂向前一步,瞿晗就后退一步,一直把他逼到墙角,已经被褪去上衣的背刚一触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就一个哆嗦, 柏沂虽然还是冷着脸但却伸出一只胳膊垫在了他的背后。 瞿晗原本已经入了女主的戏,脸上都是对他的埋怨与委屈,却被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打破了,嘴角微微的扬起一个弧度。 前夫多半有病_49 柏沂另一只手撑在墙上,不容抗拒的把他拘禁在自己的一方空间里,明明吃醋了在意了还不愿意承认,傲娇霸道,“你不是我的谁,那你想是谁的谁?秦南吗?人家有未婚妻的,也不看看你的样貌,家世,哪一点配得上他那种公子哥。” 瞿晗冷笑一声,“怎么了,我就愿意当秦南的备胎也不乐意伺候您顾大少爷,放开我,我要回家!” 剧本中写的是女主推开男主的胳膊跑掉,男主搂住她的腰来个无比唯美360度的旋转镜头然后强吻,收获无数妹子们少女心炸裂的声音。 但事实上的情况却是瞿晗的手腕被绑住了,没法动手的最佳男配急中生智一屈膝就在柏沂的裆部来了一下。 柏沂疼的眉头一皱,索性扣住了他的后颈,强硬的吻了上去,柏沂那一刹那的打算真的只是蹭蹭就好,绝不进去,毕竟在这儿撩起火来也不大好灭。 可瞿晗的舌头早就和个滑腻的小蛇一样溜了进去,毫无章法的在里面乱撞,柏沂的舌头被他吸允的带了麻意,理智什么的早就被他张牙舞爪扑上来的热情给碾成个渣渣了,更何况他又不是真的只想蹭蹭。 两人分开之后,空气中一阵重重的喘息声,柏沂鲜有的耳尖泛红,也不知道是真的入了戏还是刚才瞿晗太热情了,相比之下作为女主的瞿晗就坦荡荡了许多,嘴唇水润泛红,还带着一条银丝,瞟见柏沂耳尖的一抹红,反倒是起了捉弄的心思。 柏沂看着他,“你可真行,傻白甜被你硬生生演成个狐狸精。” “那公子你硬了没?”瞿晗手腕还被绑着,舌尖颇为色/情的在唇上绕了一圈,软软的向他身上倒去。 柏沂怕他摔倒,伸出手将他搂在怀里,瞿晗顺杆子往上爬在他耳垂上拿舌尖轻碾了一圈,“反正奴家是硬了。” 黑色禁欲的领带早已经被人随意的扔在地上,现代都市纯纯的爱被两人演成了千年狐狸精色/诱俊俏书生,都到这种地步了,还装什么傻白甜和傲娇男,互帮互助撸一发才是正事。 “爽了吗?”柏沂拿起旁边的花洒给两人随便的清理了下,披上浴袍到外面搬了个椅子进来,“爽了就坐下。” “嗯......”瞿晗懒洋洋的倚在上面,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还成吧。” 瞿晗每次撸完总会进入一段贤者时间,莫名其妙就想问问柏沂他俩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亲也亲了,撸也撸了,说是夫妻,两人也才领了离婚证不久,说是情侣却也一味只是他追着柏沂跑,柏沂从未说过一句能让他安心的话。 柏沂看着他这幅沧桑的样子感觉有点好玩,扔过去一块浴巾,“围上,看你这幅样子我就想给你夹根烟点上,屁大的孩子学什么沧桑。” 瞿晗有气无力的反驳,“喂,爸爸都二十八了,还不允许有那么一点岁月流过的痕迹?” 柏沂捏了一下他水嫩的脸,“爸爸您可别,您老还指望这刷了绿漆的老黄瓜装嫩哄小姑娘呢,被岁月这把杀猪刀划两口子你可什么也没了。” 瞿晗说不过他,瘫在靠背上继续思考人生。 柏沂问,“想什么呢?这么专心致志的。” 瞿晗猥琐的嘿嘿笑,“以前听王爷说,男人的手指长的话老二就大,没想到是真的。” 他把瞿晗的手从他脑袋上拽下来,手心对手心,柏沂明显比他长那么一节,而且人家的是修长的,就像是钢琴家的一样,而自己的,粗了一圈不说,和个小孩一样。 他嘟了嘟嘴,像是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的说,“刚才没注意看,柏沂你把你的鸟放出来,看看是不是差的一样多。” “你能不能别这么没皮没脸的。”柏沂从后面靠了上来,幽幽的问,“我走了你也和沈峥聊这些了?” “怎么能够?”瞿晗下意识反驳,聊这些不是毁我在男神心中的形象嘛!随之他眼睛一转就明白什么了,“感情你刚才不是在演戏,是真吃醋了啊!我就说嘛,演戏归演戏,绑住我手腕干嘛呀,嘿嘿,其实偶尔那么两下蛮有情趣的,就像之前我在你家看得那些录像带一样。” 柏沂咳了两声,“要不我现在把你绑绑,丑话可说在前头,我可是业余的,把你绑成个渔网我可管不着。” 瞿晗朝他吐舌头,“略!” 放大版的尚安安,长不大的熊孩子。 他忍俊不禁把他的嘴捏成鸭嘴状,“你和沈峥聊什么了?说不说!” “缩,缩!”听到瞿晗含糊不清的保证柏沂才松了手,看见出了点红,又伸手给他揉了揉。 瞿晗一说起这个就眉飞色舞 ,“沈峥说你小时候长得粉嫩嫩的,冰雕玉镯的和个小姑娘一样,还被伯母当成小姑娘养了一段时间,整个屋子里都是粉红色的蕾丝洋娃娃。我说你是不是怕被你妈养的和个娘炮一样才去学跆拳道的?哇哈哈哈,伯母太可爱了!” 柏沂阴测测的看着他笑,等你真见着她了再夸吧。 瞿晗又说,“沈峥还说你以前挺爱笑的啊,怎么现在成了这幅不爱搭理人的老头子模样?他刚和我说到这儿,就被柏小涵的电话给打断了,你说给我听么!” 幸亏没说,这可以说是柏沂人生中抹也抹不去的一个污点。 小时候的柏沂长得可爱,被柏母教导见人三分笑,朋友跑不掉,就连去跆拳道练拳,即便一招一式带着几分凌厉劲,嘴上也是笑眯眯的,后来有个一同练拳的小男孩就把他误认为成女孩子,送糖果点心帮背书包,简直把他当成小媳妇来宠。 后来有一次,他看到柏沂去厕所,还以为小媳妇走错了门,跟进去刚要提醒,就看到软萌小媳妇掏出了大jj,而且还比他的大!!! 这种打击可想而知,小男孩嗷的一声就哭着跑了,嚎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一群老师轮流过来哄,终于小男孩留着鼻涕泡把这事说了出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反正柏沂在没有成为跆拳道馆无敌手之前,一直有个绰号叫柏妹妹,连续三年的六一儿童节收到的礼物都是花裙子。 这能说吗? 绝对不能! 柏沂急忙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换了个话题,“我不是告诉你下午我会去沈峥家接你吗?怎么跑大马路上趴活去了?” 瞿晗支吾了半天,柏沂目光如炬的盯着他,想着反正丢人的事也没少干,索性也就什么都招供了。 柏沂扶额,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我还能说些什么? 瞿晗见他半天不说话,不悦道,“你想笑就笑吧,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没想笑,反正你连把胶水当润滑剂这种事都干的出来了,我也不指望你智商有多高。”柏沂拿起花洒给他打湿了头发,挤出洗发露揉开给他洗头,看他还鼓着腮帮子和个仓鼠一样,觉得好笑,“不高兴?” “也没有,就觉得自己有点笨。”瞿晗低着头嘟囔。 “你哪笨了,指不定就是因为你冲出来那辆车才刹车的,小孩说是那么说,真要差那么零点几秒,被蹭一下那也得住几天医院。好心永远不能用笨来形容,知道么?”感觉他低着的头微微抬起了些,柏沂才说,“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顾导,他帮了你不少,圈子里有他你总能容易些。” “嗯。”瞿晗满脑袋的泡沫,被他轻轻的揉捏着头皮舒服的闷哼出声,“我们一起去,我又不认识他。” “嗯,他这人就是嘴有点坏,做朋友还是挺不错的。”柏沂五指在他柔软的头发里穿梭,看着瞿晗和个猫似的眯着眼他就忍不住想乐,“你还记得有个国际知名导演曾说你演戏演的不错,期待和你合作吗?” 瞿晗摇头,“不记得了,但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柏沂说:“那个导演就是顾臻,前段时间但凡和你有点关系的都避之不及,也就他和沈峥特意把那条微博置顶给你助威了。不过他骂人也骂的确实挺狠的,以后你就知道了,我给你先打个预防针,别到时候被骂哭了。” 瞿晗自动给男神和男神老公罩了一层美化滤镜,听着感动的有点想冒鼻涕泡,和当初看到那袋小女孩送他的薯片时感受一模一样,不过他觉得国际大导演如果知道了他的身价和一袋薯片一样,大概不会很高兴。 柏沂拿起一边的花洒,试了试温度,“闭眼。”瞿晗乖巧的闭上眼后,他才打开开关慢慢的放水,乳白色的泡沫慢慢的被冲掉,细小的水流从他额头顺着皮肤蜿蜒的流下,柏沂拿毛巾给他擦干,轻柔的像是擦拭一个珍宝。 前夫多半有病_50 头发擦干,他打了沐浴露给他擦洗上身,没了视觉,瞿晗能深切的感受到柏沂的双手在他身上移动,他甚至能在一片漆黑的大脑中脑补出那双手在他背上游走的路线,隐隐的灼热感挥之不去。 手突然握紧,那些泛着光的线越来越多,交杂在一起,像是火球烫着他的心,不安、悸动。 那句想问的话突然就问了。 “柏沂,你这几天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啊?” “一定是朱霸和你说什么了对不对?” 柏沂手兀然停住,对他刮目相看,该聪明的时候傻不拉几的,不该聪明的时候和柯南上身了似的。 瞿晗咬了咬唇,继续说,“你能别想他了吗,你这样总让我觉得是因为我才让他消失的,明明是同一个人,我却总是这样想,如果没有他就好了,可是没有他你又怎么可能喜欢上我呢?可这明明就是一个谬论,我和他就是一个人,你因为他喜欢上我,也随时可能因为他抛弃我,是不是?“ 柏沂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他好像从来没有给现在做的事情下过一个定义,他喜欢着现在的瞿晗,甚至可以说是爱着。但是,如果瞿晗的记忆找回来了呢?还是和以前一样,老死不相往来吗?或者换句话说,当这八年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填充在两人中间,自己和瞿晗......还爱着么? 他不是个多有安全感的人,甚至比瞿晗更需要这种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 楚海夕的事,说是不在意,到底是一根针扎在血肉里,不拔/出来,它只会一直身体里游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刺进了心肺。 他真的怕某一天枕边的人睁开眼就换了人,然后眼神淡漠的说,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也早就不爱你了,这一切不过是个恶作剧,笑完了就该分开了。 想到这个,他就怕的要命,宁愿先一步退缩的是他,也好比在以为已经拥有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是海市蜃楼。 不止是他,瞿晗也明显进入了死胡同,纠结了一会儿,他抬起头问,“柏沂,我们能在一块吗?” 对他突然正式的告白,柏沂诧异了半晌,说:“八年的事情我们谁都抹不去的,这个答案不应该是我来给你,而是你来给我。” 瞿晗懂不了他现在的心意,只知道他是换了个方法拒绝人,便沮丧的抓抓头发,“没关系,反正是我在追你,你拒绝我没关系,别答应别人就成。” 柏沂继续给他擦背,嘴角带着笑,“这话应该是我和你说才对。” 瞿晗舔了下嘴唇,眼巴巴的试探的问道,“那今晚我能和你睡一块吗?我胳膊疼,万一做梦打滚下去就该打石膏了。” 分居了一个月之后,两人重新抱在一起躺在了同一张床上,什么也没做,只是相拥入眠,那一觉睡的无比安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还有两更,大概每章4000多字,老爷们多多捧场啊!(〃'▽'〃) ☆、真人秀(二更) 第二天柏小涵起床后家里的两个大人还在赖, 他蹑手蹑脚的把门推开一个缝,向里面瞟了一眼就捂着嘴嗒嗒的跑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柏沂醒来时已经将近九点了,瞿晗像个八爪鱼一样挂在他的身上,时不时的蹭几下,他揉了一把乱糟糟的鸡窝头,“起不起来?快九点了。” “不起, 不起么...再让我睡会儿...”瞿晗晃了几下胳膊, 在床上翻了个身就又睡了过去。 柏沂无奈, 下床去柏小涵的屋子里瞟了眼, 小孩饿的像个老鼠一样正在窸窸窣窣的啃饼干。 “饿了?”柏沂走过去把饼干接过来,“怎么不叫醒我?” “嗯呐。”柏小涵一脸的饼干渣子没抹去,“我看你和瞿晗睡的挺香就没叫醒你, 瞿晗好久没和你一起睡了。” 柏小涵这么懂事反而让他心疼又愧疚,他真的不是个好伴侣, 现在连好爸爸都算不上。 他是想过和瞿晗的关系可能会影响到柏小涵, 但却没想到能让他变的懂事, 甚至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以后我们如果再赖床的话, 你就打屁股教训我们好不好?”柏沂把他嘴角的饼干屑抹掉,把他抱下床,“我现在去做饭, 然后交给你一个任务,去把赖床大王瞿晗叫醒,他要是不醒的话,我准许你可以使用终极武器:打屁股!” “好耶!”柏小涵对打大人屁股这件事兴致很高, 蹦跳着就离开了。 柏沂把小孩的被子叠了,饼干屑什么的都清理掉以后去厨房做饭,趁着正在煮粥的当口给沈峥打了个电话,传来的声音带着些倦意,“喂,柏沂吗?” 柏沂问了问顾导的伤势怎么样,需不需要他帮忙。 “没什么大事。就是短期内出不了院,不过也好,他一进剧组就和嗑了药似的,一旦哪儿干的不好,他就不吃不喝不睡的,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住院也好,起码趁这个时间能给他放个大假,多补补,瘦的都快没人形了。” 柏沂听他絮絮叨叨的秀了一通,猜想顾臻应该没什么大事,便问什么时候有空,想带着瞿晗过去为林端那件事道个谢。 沈峥还没开口,就听后面幽幽的传来一声,“你说谁嗑药呢?” 沈忠犬一哆嗦差点把手机扔地上,花了一秒钟的时间和他敲定了见面的时间就挂了电话向他家投喂骨头的女王冲了过去,“亲爱滴,你哪里疼,要不要我叫医生,还是给你一个么么哒就百病全消了?” 顾臻把杵在面前的巨型犬一巴掌抽开,阴阳怪气的问,“谁的电话啊?还离我那么远才能接。” 沈峥指天画地的发誓,“是柏沂打来的,要带他家小朋友来给您老请个安。刚才我不是看你还没醒嘛!” 顾臻懒洋洋的哦了一声,“《血迹》是不是还缺个男主,你这几个月时间都用来给我磨他的演技,练不死就往死里练,这个小朋友我还是挺喜欢的,别被瞿荣天那老东西弄废了。” “行!”深峥趁他想事情的时候,凑过去亲了一下额头,“别想他了,你什么时候喂我点肉吃啊,都快一个星期了连骨头渣都没有,你看我面黄肌瘦的,粉丝还以为我被你踹了。” 顾臻用没伤的脚踹了他一下,“滚开!” 沈峥缠上去两个人很快就又腻歪在了一起,肉吃没吃到不知道,骨头渣反正是咂摸出好滋味了。 柏沂把饭做好摆上来的时候,瞿晗也被柏小涵闹醒了,一大一小揉着惺忪的眼睛,松松垮垮的睡衣把胸口大片的肌肤都露了出来。 瞿晗伸手就要抓三明治,柏沂朝他屁股上不轻不重的踢了下,“去洗手,洗脸,刷牙。” 瞿晗像个丧尸一样歪着脖子,耷拉了两个胳膊晃晃悠悠的就走了。 小丧尸过来屁股上也领了一脚,飘走了。 柏沂撕下一块面包,盯着两人的背影笑,这才像是一个家。 中午刚吃完饭,就有人来敲门,瞿晗过去开门,站在外面的是昨天刚见过的尚安安,小朋友背着个小书包,后面有个穿着西服的人双手附在前面恭恭敬敬的微屈着腰站着。 前夫多半有病_51 他怯生生的打量了里面一圈,抬头看着瞿晗,“叔叔,我,那个,小涵在吗?” 话音刚落,柏小涵从后面就窜了出来,“在,在,尚安安你来了,我新买了赛车,我们一起玩啊!” 尚安安头还没点下去,柏小涵拉着他的手就给拽进了自己的房间,瞿晗不好意思的朝门外的黑西装笑笑,“那个,小孩太热情了啊......你要不要进来坐坐?喝口茶,看会电视什么的?” 黑西装摆摆手,鞠了个躬,“不了,我就是把小公子安全送在这儿,既然任务完成了,我也就该回去了,不打扰了,晚上我再来接他,有劳您费心了。” “哦,好好。”瞿晗被一句恭敬有礼的“您”当头一击,愣了一下,“我一定好好照顾,嗯,您家小公子。” 柏沂看他走过来那迷茫的样子,问,“门口那人是谁啊?” 瞿晗:“我觉的昨天我好像救了个大佬。” 柏沂不理解,“啊?” 瞿晗:“你说我们把柏小涵卖给他当童养媳,他能让我抱抱金大腿吗?” 柏沂呵呵两声,“你当大佬都和我一样瞎?” 瞿晗觉得极有可能,这个大佬心智还不是很成熟,见识又少,保不齐就被柏小涵那二货给拿下了,他越想越有可能,从沙发上爬下来就要去扒两个孩子的门缝。 柏沂叹了口气,一把把他搂在怀里,“你就不能安分点陪我看会电视?” 瞿晗撅噘嘴,又窝了回去,却依旧对尚安安的身份兴致勃勃,“你说大佬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啊?他家是不特有钱,就那种天凉了,让柏家破产吧的那种?” 说着他故意绷着脸一挥手,“顺便在把柏小公子脱光了送上瞿小少爷的床上。” 柏沂挠他的痒,“瞿小少爷饶了我们柏家吧,我愿意做牛做马来服侍您。” 瞿晗笑得直在沙发上打滚,“痒,别挠了,你不是说要当牛做马的吗?快让本少爷骑、骑啊!哈哈,痒死了!” 柏沂看着他蹬胳膊踢腿,掉下去了才一把把他捞回来,捏着他的鼻子不让他呼吸,“老黄牛要造反了,你个细皮嫩肉的小少爷等着被骑吧!” 两人正闹得凶,朱霸突然打来了电话。 一接起来,朱霸听着对面的人气喘吁吁的还以为打断了两人的好事,脑子一当机,脱口而出,“...那个,那个,瞿晗你喘的还挺好听啊...” 柏沂不知道是谁,听着这句话黑着脸接过来就给摁了。 瞿晗讪讪地笑,无辜脸,“二师兄,他就是嘴贱。” 朱霸再打过来的时候是柏沂接的,冷笑开大不说话晾了他足足五分钟才把手机递给了瞿晗,瞿晗一开口朱霸一个大喘气,“可吓死老子了!” 瞿晗看不起他,“隔那么远他又打不着你,你有点出息成吗?” 朱霸怼他,“打不着我,能打着你啊!” 瞿晗:“......谢谢您嘞。” 朱霸怀里揣着好消息,瞎扯皮觉得没劲,开门见山的说正事:大概就是公司把之前的那个卖脸剧给他推了,反倒是作为补偿给了他两个真人秀的MC,选哪个看他的意思。 这两个节目一个叫《就是要挑战》,另一个叫《丛林冒险》。 真人秀节目这几年如井喷一般层出不穷,很容易给人视觉疲劳,但这类节目能大火起来就说明他有着自己独特的吸粉能力,在这些良莠不齐汹涌而出的节目中,《就是要挑战》和《丛林冒险》这两个节目都属于标杆类的王牌节目,越看越看,看也看不腻,超强吸粉机的那种。 《就是要挑战》名字上虽然挂了挑战两个字,但实际上却压根和挑战没啥关系,说到底就是五个男人一台戏,各种反差萌,霸道总裁款,毒舌暖男,还有高智商大叔和影帝前辈。刚一播出收视率就奇高,几个固定的MC都托着个节目的福又大火了一回。 第二季节目组觉得剧组里还缺一个当红偶像来笼络小姑娘这一市场,便决定把五个MC扩展成六个,再塑造一个软萌可爱的邻家哥哥的形象,如果是在黑料爆出来之前,瞿晗绝对是不二人选,但恰恰却是在这个时候落到他的身上,这就让朱霸有点不安了。 更何况如果新加入的瞿晗不能和原有的五位前辈融合在一起,不仅不能吸粉洗白大概还会多一大批的黑子。 这也是朱霸不敢一锤子砸下去选这个原因。 第二个《丛林冒险》就和他名字说的一样了,由前特种兵带领几名艺人去丛林冒险,每季的艺人组成都不一样,所以也不用担心新加进去会被排斥。 趁着奥运会要在京都举行,官方宣传片做的又红又正,说的好听,什么聚焦及线下的智慧勇气,寻找时代的真偶像。 但是说实话,有哪几个人看综艺是为了学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还不是为了看高高在上的明星们在蛇突然冒出来的瞬间吓得尿裤子,或是那一溜美好的肉体。 朱霸知道他不懂这些,给他把两个的利弊都分析了一遍,最后叹道,“这哪是给你补偿啊,这俩真人秀不管拉出哪一个来可都比拍一百部卖脸小言剧强多了。我说你这一天天的是撞大运了不成,先说那天和你打架的俩小崽子,住了十天半个月医院不说,一出院就进了局子,再说这从天上掉下来的俩真人秀,跟掉金子一样,砸晕我了!” 瞿晗疑惑,“林端是谁?” 仔细看着无声电视的柏沂突然转过头,打断了他,“朱霸和你说什么了?” 瞿晗立马把这个没听过名字的人扔一边,把朱霸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他没怎么看过真人秀,便把这个选择权扔给了柏沂,“我该选哪个?” 柏沂只是听过也没看过几眼,不过听朱霸这么一说,他心里还是偏向于第一个,起码不会有生命危险,还轻轻松松的,不用吃虫子徒手捏蛇七寸什么的,瞿晗细胳膊细腿的去了那地方先不说遇到老虎还是狮子,光毒太阳就得褪他一层皮。 这想法在他脑子里盘旋来盘旋去,到最后还是没说出口,最后提议道,“要不,我们今天下午把这两个综艺看看再做决定?” 瞿晗整个人都处于亢奋期,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你等等我! ☆、跪遥控器(三更) 两人窝在一起开始看综艺节目, 先看的是《丛林冒险》,一期有两个小时,全称瞿晗都在我艹,我靠,我的妈啊!这能吃,这也能吃, 这他妈还能吃?!这是蛇吧?狼吧?妈妈咪呀! 柏沂安心了点, 幸好家养的这条咸鱼虽然有要冒险的雄心壮志却只有一颗怂怂的心。 《就是要挑战》看起来就轻松了不少, 两人看的是第一期, 说的是五名侦探受邀请来到一个古堡里做客,之后这五个人莫名其妙的每晚都会死掉一个,而胜利的判定就是找到凶手或是伪装成侦探的凶手把其他的人都杀掉。 这五名侦探有四名男艺人, 一名女模特构成,也是这档节目的固定MC, 除了那位女艺人之外其他的都是前辈级的大腕, 能唱能跳, 幽默搞笑, 高智商还能放得下身段,就连恶作剧也有笑果,配着悬疑紧张的剧情, 时不时幽默一下,整个情节张弛有序,高/潮时吊着人的胃口,平淡时逗得人哈哈哈。 柏沂起初还在想这节目不是五个糙老爷们儿吗?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女的了, 而且整一期都被那些男艺人们出彩的表现给压制住了,好似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前夫多半有病_52 思忖间已经到了最后的十几分钟,五个侦探已经剩了三个,两男一女,三人从最初的分散状态集合在一个房间里,把前两个已经over的侦探留下的线索进行了分析,最后得出结论是一个一米七五的黑衣男人。 黑衣,没有。 一米七五倒是有两个,不过有一个是那个女模特。模特长的高也没什么好疑惑的,表面上看来凶手是谁已经摆明了。 任凭那个一米七五的男侦探怎么解释也没有回旋之地,二对一轻轻松松的就把人干掉了,剩下的那位男侦探松了一口气志得意满的等着节目组祝贺的声音出现,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杵在他腰上的一把匕首,虽然不可置信却也无可奈何,每人只有一把杀人的道具,而他的早已经在干掉刚刚那个人的时候用掉了,无计可施也只能等着自己被over掉。 被这反转看得一头雾水,瞿晗偏头问柏沂,“那线索不是男的吗?怎么成女模特了?” 柏沂盯着那女模特看了几眼,忍俊不禁,“你再看看,她真是女的?” 瞿晗疑惑的回头,就在那一刹那女模特拿掉了头套,脱掉了裙子,着一身的黑衣出现在了屏幕中间,摄像慢慢移近,还给了他一个360无死角的特写,那眼,那抿着的唇,那高挺的鼻,瞬间就惊艳了瞿晗,“哇哦!好帅啊!就这个了!” 柏沂冷眼看他,这定力还不如放出去和老虎蛇打一架呢。 反转还在后面,上一秒还高冷冰山脸的“女”模特突然就拿出了一套化妆品,巴拉巴拉的念起了广告词。 神他妈金主爸爸,神他妈广告词:男生化了妆美得没女生什么事。 柏沂,瞿晗:“......” 缓了半天,柏沂问,“就这个了?” 瞿晗荡漾,“对、对啊!真帅!” 柏沂气的肺疼,捏他的嘴,“我说你是工作去了,还是勾搭人去了?我就该把你腿打断了捆我身边。” 瞿晗抱着他的腰蹭啊蹭,“我就纯欣赏,真的!你要不信,那我就选那个吃虫子和老虎打架的好了。” “这可是你说的!”柏沂恶狠狠的说,“今天晚上就做炒虫子炸蚂蚱,先让你适应一下。” “啊?”瞿晗抱着他继续蹭,“不要!” 柏沂把他推来,“你在蹭我就硬了。” 瞿晗缩在一边,“老公......” 柏沂:“......好了,现在硬了。” 瞿晗一个一指禅,“你要是今晚炸这个大肉虫吃,我就适应一下。” 柏沂和他耍嘴上的流氓就没赢过。 傍晚柏沂做好了饭,为了瞿晗的那句话,特意去超市买了象拔蚌。瞿晗吃一口舔一下,没戏弄到人家反而看得柏沂面红耳赤的。 饭后瞿晗和家里的两个小家伙玩了一会,尚安安的家长就来接他了,不是那个黑西服,是另外一个,只瞟一眼就能感觉出气质非凡,带着强大的气场,五官英气逼人,甚至隐隐透着一股冷峻。 尚安安抬头捏着衣角站起来,“爸爸,你来了。” “嗯。”男人走进来冲两人微笑点头,自我介绍,“我是尚影,今天麻烦你们照顾安安了。” 尚影气场太过压制,不仅是尚安安,就连一贯人来疯的柏小涵也缩在瞿晗后面不说话。 也只有二货瞿晗没被影响到,“没事,安安很懂事的 。” 柏沂听了名字有一刹那的惊讶,尚影,尚LAN的董事长,怪不得瞿晗今天能莫名其妙的被天上掉的金子砸个正着。 谁说瞿晗傻的,这都是嫉,傻人有傻福! “你就是瞿晗?”尚影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我见过你,本人比照片,嗯,很不一样。” 瞿晗以为他说的是他给杂志拍的那些硬照,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我如果说我不是那个大明星,你信吗?” 尚影一愕,随之反应过来,笑了,“放心,我不是什么多嘴的人。再者,你的照片我是在一个朋友的钱夹里看到的,和现在差不多,但气场很不一样。” “谁啊?” “恕我无可奉告。”尚影说完便津津有味的看着他的表情,撇嘴皱眉,明晃晃的把一句话摆在了脸上:不想说掉个屁胃口啊。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朋友啊,怪不得让人牵肠挂肚的。 “介意我和瞿晗单独说几句话吗?” 尚影开口时目光与柏沂对视,唇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说不来为什么,不管是视线还是笑容,或是这个人都让他有好感不起来。 柏沂淡淡的回了一笑,“随意。” 说的那叫一个端庄大方,那叫一个满不在乎,抓起两个孩子撤的那叫一个迅速。 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柏沂过得抓心挠肺的难受,之前瞿晗的迷弟属性只是对他散发,现在只要有点美色的男人就眼睛发亮,实在是让他放心不下。 还有那个谁,笑的那叫一个诡异,还朋友,还钱夹,还照片,难不成想利用上司的身份强了他家的小傻子? 越想越气,越气越是瞎想,好不容易熬到前脚微笑的送走尚影,后脚关了门他就旁敲侧击的问,“你知道刚刚那人是谁吗?” 瞿晗依旧一头雾水,“谁啊?不就是尚安安的爸爸吗?” 柏沂也懵了,“你不知道他是你老板?” 瞿晗更懵,“他是我老板?” 柏沂吸了口气,索性也不装大方了,“那他刚才找你说什么了,那么长时间不会都在感谢你救了尚安安吧?” 瞿晗:“他没感谢我啊,他就是和我说了声大楚现在在国外,挺想我的,让他来看看我过的怎么样,诺,还有张照片。说实话,大楚最近在国外过得挺滋润啊,你看这小脸,都快比我的还滋润了。” 柏沂狞笑一声,拿手使劲的拧了一把他的脸,直到他龇牙咧嘴的嗷嗷叫才松开手,“滋润,滋润个爸爸,我看看能捏出水来不!” 说完扔下眼里出了水的瞿晗就走了。 柏沂的怒火来的莫名其妙,瞿晗迟钝了一秒跟上去就发现他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拿起桌上的钥匙出门了。 等他追下去,就听到一声引擎启动的声音,皱皱眉便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前夫多半有病_53 柏小涵戳戳瞿晗的腰,“你又怎么惹他了?” 瞿晗郁闷的想对天吼几声,“我怎么知道啊!” 柏小涵晃晃脑袋,恨铁不成钢,“我跟你说啊,柏沂这个人就是心眼小,你要多哄哄他啦,不要大男子主义的噻!” 这话不说对不对,起码取悦了瞿晗这颗大老爷们的心,便低头看他,“怎么哄?” 柏小涵想着前桌王胖子说他爸妈的事情,觉得很有道理,便给瞿晗出主意,“你要不试试跪搓衣板?” 瞿晗在浴室里绕了一圈,“咱家没搓衣板。” 柏小涵撇嘴叹气,“那就厉害了,你跪跪遥控器吧,不能换台的那种。” 瞿晗:“......也行。” 柏小涵嗒嗒的跑过去把遥控器里的电池抠了出来,“行了,王胖子他爸就是这么干的。” “......”我谢谢你哦。 柏小涵一摆手,学着电视里的人说话,“不存在噻,你现在给柏沂打电话叫他回来吧!” 瞿晗拿手机翻出他的号,低头问他的爱情导师,“打通了我说什么啊?道歉?我也不知道哪错了啊?” 柏小涵拿着小拳头杵着下巴思考了会儿,“先让他给我去玩具店买俩赛车,他昨天答应的。” “......”买你个爸爸哦。 作者有话要说:  哦!高兴地飞起!泡面在呼唤我!哦!在呼唤我! ☆、可爱的粉丝 柏沂倒也没多生气, 就感觉像吃了颗糖,糖里包着玻璃渣,吃完一嘴的血,然而还是想吃,妈哒。 他心里憋屈的不行,又不能回去, 他怕回去把气撒在瞿晗身上, 第二天心疼的又是自己。 大晚上的他开着车在马路上绕了几圈, 停下来去超市买了盒烟的工夫就看到草丛里两只狗在玩叠叠乐, 树下一对小情侣在打啵。 柏沂瞬间觉得这个世界对他充满了敌意,他必须也找人折腾折腾。 顾臻住在医院里闻着消毒水味心里原本就憋得慌,大晚上的不睡觉变着花样的折腾沈峥。 沈峥被他撩的浑身都是火, 索性就掀开被子给他口,刚做到一半, 柏沂的骚扰电话就打来了, 沈峥新换的铃声, 他对女高音情有独钟, 刚一起头就把嘴里的东西给吓软了,顾臻黑着脸冲着沈峥的那张帅脸踹了一脚,“滚!” 沈峥委屈巴巴的看了他一眼, 抱着手机就滚到了医院走廊里,接通时恨得牙痒痒,“柏、沂!” 柏沂心情好了些,叼着烟耍贱, “警察叔叔扫黄了。” “滚你丫的!有事说事,没事就滚,大晚上打扰人家夫妻和谐生活,你也不怕遭报应。” 柏沂无辜道,“学长心情不好来找你这个知心弟弟聊一聊天怎么了,当初你要离家出走找我借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那会你可是要把你纯洁的肉体都献给我了。” “停!谁把纯洁的肉体献给你了?”沈峥抓狂,“说说说,你尽管说,我但凡有一句怨言就和你姓。” “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今天做饭的时候突然发现酱油没了,问问你哪个牌子的好吃。” 沈峥气的变形,“酱油都特么是头发做的,你别吃了!” 柏沂:“啧啧,别生气嘛,选对酱油对于一顿饭来说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 “劳资当初觉得你真是瞎了眼了以为你是个道德高尚值得尊重的学长,你他妈就是一个人渣!” 柏沂漫不经心,“行了,低点,被你家顾导听见了还以为我那会怎么你了。” “滚!” 柏沂把沈峥折腾的炸毛了,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拍了拍坐在马路牙子上蹭着的土,把手上夹着的烟头一扔,晃晃悠悠的就往车里走。 走进车里,系好安全带还没来得及启动,沈峥就打过电话来了,啥也不说就先哈哈哈,柏沂好心情的等他哈哈完,“你嗓子残废了?” 沈峥在那边洋洋得意,“我刚才给瞿晗打电话了,瞿晗是不是和他老板有一腿,给你戴绿帽子啦?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我可和你说了,尚影长得真不赖,有钱又有颜,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那一举一动贵族风范的,你这衣冠禽兽还真比不了。” 原本心里已经被插了一刀的柏沂又被插了一下,聊不下去了,绝交吧。 挂了电话,郁闷不减反增的柏沂开着窗吹了会风,一分多钟的时间里微信的提示音就响了十几下。 打开都是沈峥的消息:一水头顶绿帽子的表情包,学长,这顶原谅帽给你,一定要选择原谅他啊! “......” 柏沂还没缓过来,沈峥就又发来一段语音,是段清唱:当然是选择原谅她~老实人喜欢喝绿茶,无论绿帽有多大,还是心态要爆炸,包容才是最珍贵的话,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啊啊啊啊~ “......”别绝交了,决斗吧。 沈峥成功的扳回了一句,乐呵呵的把手机关机摇着尾巴去和顾导讨要骨头。 柏沂听了一遍脑子里就开始循回往复的回荡着这首歌,感觉自己脑袋上的青青草原更茂盛了呢。 他在外面溜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在楼下又抽了根烟,心情平复的差不多了才开门回家,一进门就看见瞿晗手里拿着个遥控器低着头转圈,一看见他进门身子立马就挺直了,和站军姿一样。 柏沂换了拖鞋问,“你刚才转什么呢?” 柏小涵在后面啃着个苹果含糊不清的说,“他在找跪在哪块地板上不疼,哪种姿势你看了心疼。” 柏沂有点懵,“你说什么呢?” 柏小涵鼓着腮帮子嚼了块果肉的工夫,瞿晗就用行动告诉了他是什么意思。 前夫多半有病_54 柏沂被他这一跪给弄蒙了,向前几步就要把他拉起来,瞿晗撑着他的胳膊,龇牙咧嘴的叫,“疼,疼,疼,疼死爸爸了,幸好没跪在遥控器上,不得膈死我。” 柏沂哭笑不得,把他打横抱起放在沙发上,“你这是干什么呀,我给你叫爸爸成不。” 瞿晗指指柏小涵,“他教的,哄媳妇就得这么哄。” 飞来横锅,不接不行。柏小涵嘿嘿的干笑两声,把苹果核往垃圾桶里一人,“这不挺管用的嘛!”说完,脚底抹油就跑了。 柏沂真的是怕了他了,“他出馊主意你就信啊?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你就是我的骨气,没了你,我跪观音菩萨也没用。”瞿晗把宽松的睡裤卷起来,那一下磕的是有点狠,才一会工夫膝盖上就起了一大块淤青,他眼里含着两泡泪,“吹吹么,疼死我了。” 柏沂怔怔的看着他疼的皱在一起的五官,烦躁的心瞬间就被抚平了,有这个二货在身边,还担心个什么劲。 他单膝跪下给他吹了吹,“我发现你最近的情话是张嘴就来啊。” “这是实话。”瞿晗一本正经的说,看着柏沂埋下去的脑袋,忍不住撸了一下他的头发,以前总是被他揉,现在终于可以撸一发了,手感真不赖。 柏沂嗯了一声找了块热毛巾敷在他的膝盖上给他按摩。 瞿晗抱着手机翻了翻,扭捏的说,“我想和你一起起床去看日出,这才是情话。” 柏沂看过这个段子,如果你对一个女孩说:“我想和你上床”,那你是流氓;而如果你说:“我想和你一起起床去看日出”,那你就是一个诗人。 瞿晗不是个诗人,但他表达的肯定是流氓的意思。柏沂按摩的动作顿了一下,装作没听懂的样子,“想看日出啊,等下次休假了带你去云南龙脊梯田,日出的时候,梯田就像是一面一面的镜子,而且颜色还不一样,很美。” 瞿晗抓抓他的头发,“柏沂,你真笨。” 电视开着不知道在放什么综艺,瞿晗横躺在沙发上让柏沂给他拿着热毛巾按摩,刚开始还能听到他时不时的笑两声,没一会就歪着脑袋睡着了。 柏沂叫了两声没叫醒,把他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瞿晗的行为太不对劲了,今天晚上的这件事明明就是自己的错,莫名其妙的发脾气,离家出走,瞿晗就算是想哄他也不应该用跪遥控器这种方法,想当初,他这条小种马可是对大老爷们的骨气看得很重的。 柏沂想了半天想不通,必须找人说道说道。 沈峥从黑着脸的顾臻手里接过手机时恨不得把柏沂剁碎了和上水泥去砌墙。 “干什么?!你要还是专程打过来和我讨论哪种酱油好吃的话,我绝对绝对弄死你。” 柏沂:“海天草菇系列的还行。现在能听我说了吗?” 沈峥:“......你说。” 柏沂长话短说的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喃糊不清的略过了他到底为什么生气。 沈峥叹了口气:“我劝你还是把你俩离婚的原因告诉他吧,这孩子再这样患得患失下去就快疯了。” 挂了电话以后,柏沂躺在瞿晗的一边,瞪着眼望了一晚上的天花板,一闭眼就是噔的跪下的瞿晗和当初离婚时被他揍了一拳眼里含着怨愤的瞿晗。 第二天,因为柏沂及时的治疗,瞿晗腿上的淤青已经消得差不多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也好像就那么过去了,瞿晗没提起,柏沂也不说,唯一有后遗症的就是柏小涵了,战战兢兢的啃着饼子就怕两人提起旧事一巴掌抽他。 上午朱霸来了一趟,敲定了一周后去签《就是要挑战》的合同,《就是要挑战》三个月以后才开始录制,除此之外还定了这个星期的通告,要去录一档综艺节目和给一款中高档男装品牌拍摄硬照。 朱霸一直感叹这皇恩雨露一是不来,一来就源源不绝,滴的他叫一个晕头转向,腰不酸,腿不痛,走路也有劲了。 综艺节目定在周三,这是他丑闻过后,被认定雪藏以后的第一次露面,不管反响如何起码是一个要重回娱乐圈的讯息,也间接证明了尚LAN公司对他的态度。 与此同时《就是要挑战》的公关部也开始为瞿晗要加盟而宣传造势,一波一波的烟/雾/弹在网络上炸开,骂街群嘲的有,叫好期待的也有。 刚开始瞿晗沉寂了一个多月的微博发出要参加综艺节目的消息时,瞿晗还顶着小号上去兴致勃勃的刷了刷,刷了几分钟都是成群结队的黑子,他起初还挺高兴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扔了手机就缩在沙发上开始当蘑菇发霉。 柏沂看着他不高兴也没办法,披着马甲在之前的各大粉丝群、粉丝论坛里面给他宣传造势,和搞传销似嘴皮子都快说破了才拉了几十个死忠粉打算到录制节目的那天去给他当后援会。 这些瞿晗都不知道,真到了那天在录制前他就听到了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一浪高过一浪,他激动地连妆都没化完就跑了出去。 不仅瞿晗没想到,柏沂也没想到,今天来的人竟然是预计的几倍,几乎整个观众席放眼望去都是瞿晗的粉丝,灯牌海报举着,胸前一只大蟋蟀,丑萌丑萌的应援服穿着,乌泱泱的一片,比这期请来的当红炸子鸡的都多。 瞿晗坐在那还以为是节目组花钱请的人,暗想请的真多,花了不少钱吧,要不录完了和导演聊聊,顺便报销点? 怀着对节目组的感恩和小小的心酸,瞿晗一整期都感觉自己眼里含着两泡泪。 录制完节目,他刚要往后台走,蟋蟀们就叫住了他,“lay,能给我们签个名吗?” 瞿晗愣愣的站住,朱霸推了他一下,他才走过去,突然想起来连练了好久的那个龙飞凤舞的装逼签名都忘怎么写了,急中生智就给姑娘的签名本上画了个简笔画蟋蟀。 粉丝一愣,拿起本子看了看,惊诧变成了狂喜,举起手对着后面的人晃,“lay给我画画了!不愧是我老公连画的画都这么可爱!” 瞿晗被夸得脸红,觉得起码对得起幼儿园老师了。 后面的粉丝一听,抢着她的本子去看,人虽然多,但都有秩序的排着队等着他签名,一点也不给他惹麻烦。 瞿晗又画了几十个,胳膊都举累了,觉得这些群演真是太敬业了,低着头和面前的姑娘说,“你们都站半天了,节目组也没给你们多少钱,回去吧,多累啊。” 姑娘一怔,噗嗤就笑了,“你以为我们是花钱雇的啊?” 瞿晗抬头,“不是吗?” 姑娘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lay你真可爱!”亲完,站在台上一挥手,粉丝区就整齐划一的喊了起来:“lay,加油!我们相信你!你永远是我们可爱的小蟋蟀,我们爱你!” 原来真不是雇的啊...... 瞿晗憋着的泪包不住了。 粉丝们看着他哭了,人群里也传来一阵低低的啜泣声。 气氛一度很沉重,好一会才又热闹了些,瞿晗这么一哭,粉丝们就觉得和他拉近了不少距离,齐声声地在下面抱怨都是瞿晗的前夫不好,小蟋蟀这么可爱,一定要给他找个大猛攻。 瞿晗耳朵尖听到了,走过去和粉丝说,“你别说他不好,他很好。” 粉丝们听了哭的更伤心了,他家小蟋蟀这是打算在一根树上吊死啊。 瞿晗有点莫名,一抬头就瞟见了远处穿着应援服,傻傻的举着海报,明显比粉丝们高一头的柏沂。 前夫多半有病_55 一下子就甜到了心里,他有多好,自己知道就行了。眼光环绕一周,看着这些可爱的粉丝们,瞿晗咬咬唇,怎么办,好想炫耀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为自己手速可以达到一千真的多想了…… 唉,原本想在12点前码出来的,卡死了……大家晚安么么哒 ☆、墨菲定律 和粉丝互动了两个多小时, 天已经全黑了,粉丝们才陆陆续续的散的差不多了,瞿晗怀里抱着一堆礼物,拿不下的就都塞在了朱霸的车厢里。 有几个妹子是从外地赶来的,一直不肯离开,瞿晗就站在那和他们瞎聊, 知道妹子们今年高三的, 今年就要高考, 他还板着脸教训人家, “要好好学习知不知道,不要只顾着追星,要考好的大学来回报父母, 知道吗?” “嗯,嗯。”妹子们被他教训的满脸甜蜜。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不想考清华大学的学生不是好学生, 咱就算没有那个本事, 也要有那个志气!” “嗯嗯!”妹子们握拳充满斗志。 瞿晗想起了当初被高三支配的那段日子, 把自己都给感动了,突然想起什么来,和妹子们说了声有东西送给她们就跑了。 妹子们充满期待的等了十几分钟, 瞿晗跑回来了,手里抱着一摞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来, 来,每人每科一本,可管用了,比转鲫鱼什么的管用多啦!不过当初我们高考的时候也不转锦鲤,转一条草鱼,眼里会发诡异的光的那种。哈哈哈!” “......哈哈哈。”代沟太深,连真爱粉都听不懂他那个年代的笑话,果然啊,流水的高考一条鱼,铁打的五三模拟题。 妹子们排队领了书,第一次有了种热泪盈眶,誓要把高考踩在脚下的雄心壮志。 在电视台门口一直看着出租车过来,瞿晗摆摆手把人送上车,拿出手机拍了张出租车的车牌,晃了晃让妹子和司机都看到,才朝躲在黑暗里的柏沂跑去。 司机问,“男朋友啊,贴心,人不错。” 妹子抱着一摞书笑的甜蜜蜜,“可爱吧,你不知道喜欢上他我们有多幸福。” 综艺节目刚录制完,晚上就有营销号发了节目录制现场的照片,话里话外的意指瞿晗雇粉丝撑场面,黑子们更是趁机掐的风生水起,从最初的花瓶演技掐到潜规则,在伪造瞿晗婚内出轨,没有视频,没有图片,全靠一张嘴瞎掰,时间地点,约会酒店,时间线整理的清清楚楚,让人否认都没法否认,更何况瞿晗根本没机会辩解。 不过这次并不是瞿荣天下的手,而是瞿晗录制的综艺节目《周一有惊喜》的竞争对手眼红故意下的绊子,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荣华影视不仅没趁机踹一脚反而是尚LAN的公关花了大工夫,非要捧瞿晗不可。 尚LAN的公关厉害是圈里圈外都出了名的,#瞿晗雇粉丝#的事件在热搜上还没挂了一个小时就被瞿晗的真爱粉做的一个应援混剪视频给顶上去了,长达半个小时的视频从最初他入圈到之后好不容易获得最佳男配用实力撕下了花瓶的标签,一点点一滴滴,在路人看来微不足道的东西在喜欢他的人心中都是藏在心底最珍贵的宝贝。 最后,几十个代表性的粉丝们轮流送上深情告白,屏幕上缓缓的出现几个字,险些让看的人泪奔: 我们喜欢他,不害人,只害己,我们不知道有何不可。 瞿晗窝在沙发上看这段视频的时候,没出息的又哭了。 一个妹子说:“你们从没有深入了解过他,你们凭什么黑他。你们凭一张脸就折辱他,又哪里来的优越感说我们脑残粉。” 瞿晗边抹眼泪边说,“大妹子你多想了,我真的只有这么一张好脸。” 另一个妹子说:“我真的好喜欢你,我觉得我应该是嫁不出去了,喜欢到觉得自己嫁不出去了,不过你别有压力,我就是很喜欢你想告诉你。你一定要幸福啊!” 瞿晗抽着鼻子,冲过去就要扒柏沂的衣服,“妹子让我一定要性福,我不能让她失望!” 柏沂把他作乱的手箍住,拉在怀里亲了下他的额头,“高兴了?不缩在沙发里当蘑菇了?” 瞿晗无辜脸:“不当了,想吃。” 柏沂:“......” 柏沂现在已经完全能做到对瞿晗的荤段子无动于衷,清心寡欲的琢磨着明天一定要给他摆个全菇宴,好好地去去他脑子里的那些脏东西。 瞿晗对他的反应有点失望,但也没说什么,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又刷了会微博,登着小号在他大号的粉丝里蹦哒的很欢乐,柏沂低头看着他短粗短粗的手戳着屏幕也看的很欢乐。 所有的事情好像一下子就都变好了,他和瞿晗都回到了最初最完美的状态,睁眼闭眼都是对方,除了看日出真的就只是看日出外,生活简直美满幸福的要冒泡泡。 然而根据墨菲定律——如果坏事有可能发生,不管这种可能性多么小,它总会发生,并引起最大可能的损失。 瞿晗在周五晚上接到了他爷爷的电话。 瞿晗的爷爷是个老首长,从小和老伴青梅竹马,因为家里穷女方不同意,老伴也是个女中豪杰,收拾起包袱就和他跑了,之后又遇到了战火,两人分离近十年,老了老了好不容易在一起了还没过几天的好日子就得癌症去世了。 所以老爷子对爱情这个词的理解颇为沉重,对于瞿荣天和何女士的契约婚姻怎么看怎么觉得膈应,眼不见为净一退休后便待在了秦皇岛过着钓钓鱼、养养花的生活。 这次打过电话来是因为家里的保姆也追星,不知怎么的就把瞿晗被公司雪藏的事情给嘴碎说了出来,老爷子当即摔了几个上好的茶杯,连夜买了飞机票就赶了回来。 老爷子在军队里混了几十年,暴脾气上来谁也制不住,瞿晗急忙哄,“爷爷诶,我没事了,真没事。您说您,大晚上的过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去接您,您是不是忘了我这孙子了?” “忘,忘,忘个屁!我看是你忘了爷爷了吧?”老爷子在对面明显气性还没消,“你爹那个畜生敢这么欺负你,你也不说!你给我回来,我好好替你收拾他!” 瞿晗一直觉得瞿荣天在他生活里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生了不管养,而同样他在瞿荣天的认知里,不过就是把精/子喷到墙上换到了女人肚子里,本质不会变,是精/子而不是儿子。 两人就以这种陌生人的状态不咸不淡的过了近二十年,听了老爷子的话,瞿晗觉得有点好笑,又不是仇人,至于嘛。 “爷爷,您可别,您在哪儿呢,我现在就去看您。”瞿晗笑着说,“我给您带个人看看,您给我掌掌眼,我打算和他过一辈子。” 柏沂听了这话原本低头刷手机的脸突然就抬起来了,诧异的盯着瞿晗,嘴还因为过于惊讶微微的张着。 电话对面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瞿晗的脸一下就红了,他捂住手机,用口型问柏沂,你愿意让我爷爷看看你吗? 柏沂愣神了老半天,就在瞿晗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瞿晗已经撇下去的嘴角大大的扬起,感觉心里甜蜜蜜,只要见了他爷爷,柏沂是不是就再也跑不掉了? 挂了电话以后,两人商量了一下,柏沂周末才能抽出时间,瞿晗也想着柏小涵放假了把小孩也带过去让老爷子看看,老爷子一个人住在酒店里压根就没有通知一声自家的不孝子,反而像个孩子一样撒娇耍赖让瞿晗赶紧来陪他。 瞿晗嘴上通通答应,回头问了下朱霸这几天的行程,除了周末的硬照拍摄就没事了,他本打算这几天就搬在酒店里和老爷子住一块,柏沂却说不如把老人家请到家里,不管做什么也比在酒店方便。 瞿晗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老爷子对于见孙媳这件事很是兴致勃勃,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要不是因为天色太晚了,八成大晚上的就能冲过来。 前夫多半有病_56 丑媳妇时隔七年才见着公婆,柏沂紧张的一晚上没睡觉,拿着淘宝下了几十单老年人用品的加急件。 瞿晗凌晨一两点醒来去放水,眯着眼摸上床就看见柏沂的手机亮的刺眼,他偏过脑袋去看,哭笑不得,“怎么买了助行器,爷爷他身体好着呢,和你打一架,你都不定能捞的着好。” 柏沂:“......那我给他买个双节棍?没事还能自个练练。” 瞿晗把他手机关机扔在一边,八爪鱼一样抱住他,“什么也不用买,有你在就行了。” 柏沂轻轻地应了一声,“你以前都没带我见过你的家人,我胡思乱想了很多,却固执的不肯问你一句。直到现在,我还以为是我做的不好,你怕他们不喜欢我。” 他没说出真心话,其实不是的,他真正怕的是瞿晗根本就没打算和他继续走下去。 瞿晗亲了他一口,“都是我的错,你这么好,我恨不得拉出去在三姑六婆面前炫耀个够,哪里会嫌你丢人。” 柏沂没在说话,回抱住他,“好了,睡吧。” 瞿晗伸手把他的眼睛盖上,“嗯。” 作者有话要说:  预估错误,下一章就恢复记忆了Q_Q ☆、想起来了 第二天瞿晗吃完饭就要去酒店接老爷子, 他临出门柏沂拿出一个保温盒,“酒店里的东西我怕爷爷吃不惯,就做了些别的,你一起带过去吧。” 瞿晗打开看了看,把保温盒放一边搂着他的腰蹭蹭,“柏沂, 你怎么这么好呢!现在我只想把你关家里不想让别人见着。” 柏沂整个人还沉浸在要见家长的紧张气氛中, 把他的脑袋推开, “行了, 别说废话了,我要去上班了,你自己开车行吗?要不我送你去?” 医疗资源紧张, 瞿晗觉得不能浪费,摆摆手, “行, 我是不认路, 又不是不会开车, 导航开了就成,你再让我瞅几眼,我怎么觉得你都有黑眼圈了?” 柏沂皱眉, “是吗?” 瞿晗踮起脚尖在他眼睛上偷亲了一下,“亲亲就没有了。”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瞿晗终于走了。 到了老爷子住的酒店时,瞿晗没想到还能见到他爹, 瞿荣天明显已经被老爷子拿着拐杖抽过一顿了,站在门外抽烟,看见瞿晗过来,眼神一冷,也没说话。 瞿晗看得好笑,还真被老头说对了,这父子俩处的,和仇人差不多。 他也不热脸上去贴冷屁股,撇撇嘴就敲门,老爷子开了个门缝见是瞿晗立马就把人拉了进去,瞿荣天刚要挪步子,他就拉下了脸,喝道,“待那儿,别进来恶心我们爷俩。” 瞿荣天就算如今是诺大一个影视公司的总裁看见老爷子手里握着的拐杖也是心头一惊,更何况刚刚才被揍出门。 瞿晗低头不厚道的笑笑,察觉到他带着寒意的目光,索性就回头咧了个大大的笑容,顺便伸出舌头略略略, 看,看,看你个爸爸,气死你个大辣鸡! 瞿荣天脸色一僵,刹那间还以为他认错人了。 进了屋,老爷子果然还没吃饭,五六点起来去旁边的小公园打了套太极拳,推门进来就看到这个不孝子待在他房间里,气的他立马抄起手头的拐杖就把人赶到了门外。 瞿晗看着老爷子精神瞿铄的样子,呵呵地地笑了会,把柏沂特意做的早饭递过去,“诺,你孙媳妇做的,贴心吧!嘿嘿嘿......” 老爷子打开看了眼,“你小子捡到宝了。”又看了眼门外,突然就叹了口气,“你爸今天来说和那姓楚的女人扯证了,想让我见见。你说这还用见吗?连早饭都不晓得给我这个老头子带,明显就是嘴上说说,压根没把我放在心上,还见啥见,不见!孙媳妇做的饭就是好吃啊,你个臭小子,比你爹有福气多了!” “那是!”瞿晗笑眯眯的,心里却在说,你要是回家看到双节棍助行器,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笑下去。 吃完饭两人又聊了聊瞿晗的工作,在瞿晗的再三保证一切都很好下,老爷子才放下心来,抬脚就要走人。 一开门瞿荣天还在那堵着,不敢和瞿老爷子抬杠就黑着脸质问瞿晗,“你大晚上的把你爷爷叫过来干什么?出了什么事你能负的起责任吗?” 瞿晗还没开口,瞿老爷子一拐杖就抽到了他的腿上,“我要再不来看看,我的亲孙子还不得被那女人和私生子给欺负死!你个混账玩意儿,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瞿荣天偏过头,也想问自己怎么有这么一个爹,只有瞿晗有点茫然,“私生子?谁啊?” 瞿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有点心疼,“小晗你就是心太软了,现在还给他这畜生遮掩,我都知道了,那个带回来的养子不就是他和什么狗屁青梅竹马的私生子吗?” 瞿晗猛地抬头死死的盯着瞿荣天,“你说,大楚是我......亲哥?” 瞿荣天眉头都皱在一起,被指着鼻子骂脸色难看的像是浸了墨,“呵,装什么装,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他说的话难听还带着懒得掩饰的嘲讽,老爷子听了又是一顿臭骂。 可瞿晗却似乎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脑子嗡嗡的,只感觉瞬间有许多东西都涌了进来,小时候拉着他的手叫小晗,受了欺负第一个挥拳头的大楚,两人慢慢长大,自己对着男明星的海报撸被他发现,他躲了十几天,脸色平静的说尊重他的一切,包括性向......再后来的都是自己没见过的,两人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楚海夕说喜欢他,想上他,他不肯两人便又打了一架,他打过了没有也不知道,只知道所有所有的画面到了最后,凝聚成了满脸血躺在地上的自己。 他的头像是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疼,这些陌生的画面在脑子里转瞬即逝,真实的可怕却抓也抓不住。 感觉自己的心跳快的不可思议,强度大的他都能听到砰砰砰的声音,好似下一秒就会破腔而出,瞿晗激动的抓住瞿老爷子的胳膊,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爷爷,我们去。” 他的样子实在不对劲,瞿老爷子诧异道,“去哪儿?” 瞿晗镇定下来,说,“瞿家,我,我在那儿落了点东西。” 瞿荣天皱眉看他。 瞿老爷子看他脸色发白,问,“是不是不舒服,不想去就别去,忘了拿啥,我找个人去帮你取。” 瞿晗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没事,昨天没睡好,东西挺重要的,我不放心别人。” 老爷子这才答应,瞿晗魂不守舍的搀着他下楼,好几次都差点摔下去,看着实在不像是没事的人,瞿荣天在后面盯着他的背影罕见的问了句,“真没事?” 瞿晗像是没听见一样,头也没回。 在路上,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了好几次,瞿晗才从思绪中惊醒,点开看三四条都是柏沂发来的。 我做的饭爷爷吃了吗? 前夫多半有病_57 爷爷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中午去超市买菜。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他盯着那几条消息看了好几遍,感觉屏幕都快被目光盯碎了,才回复道,“中午要回瞿家一趟。” 柏沂几乎是秒回,“成,那晚饭吃什么?” 他紧紧的握着手机,手里都出了汗,最后还是只把它放进了衣兜里,没再看一眼。 到了瞿家时是楚雪给他们开的门,她打开门看到瞿晗时,脸上挂着的笑一下子就凝固住了,竟然失口说了句,“你怎么回来了?” 瞿晗没理她,反而是瞿老爷子喝道,“雀占鸠巢的东西,还要不要脸!” 楚雪在不服气也不敢顶老爷子的嘴,默默的抿唇让开了路,盈盈的目光望向后面的瞿荣天,委屈又难受。 瞿老爷子看了又骂,“做作!” 瞿晗没在这多停,径直的向二楼他的房间走去,门没锁,他七八年没回来,佣人也定期在打扫,干净的就好像他一直住在这里从未离开。 他从抽屉里拿出来日记本,说是日记,其实更多只是个发泄情绪的东西。 他并不喜欢写日记,只是这个日记本是何女士送的唯一一件东西,她说,你长大了,要学会把自己的情绪藏起来,这样才没人能伤的了你。 可惜,他直到成年也没学会怎么隐藏情绪,但却把这个日记本留了下来,日记本很旧,现在看来很可笑的卡通封面,还带着塑料的密码盘。原以为他搬出这个家的时候会把他一起带着走,没想到却还留在这里,他似乎已经想到了那时的自己离开的是多么的狼狈。 瞿晗还记得密码是他的生日,轻易的打开密码锁,真要翻开的时候手却在颤巍巍的抖,他的潜意识告诉他现在的一切很完美,不要去打破它,手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翻开了。 今天我遇着个长得特别帅的医生,打的爸爸真疼,我发誓一定要和他打一炮! 差点被发现,妈的,医生竟然会跆拳道,幸好没冲上去,要不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被王爷那渣男笑话是怂货,打了一架,爸爸怂怎么了,这是真爱! 完了,天天梦着和医生打炮,再这样撸下去,爸爸的小脸面黄肌瘦的都不嫩了! 柏沂他妈的真的是个死处男啊,技术烂成这样幸亏没有女朋友,爸爸的菊花都破成这样了还想的和他打第二炮,果然是真爱啊…… 何女士跳楼了。 之后就什么也没了,但就算后面的事情没有再写,他也陆陆续续的把那遗失了八年的记忆都想起来了。 原来楚海夕是想上他的亲哥,原来他和他爸早就断绝了父子关系,说是仇人也差不多,原来何女士曾当着他的面跳了楼…… 原来,今天早上还和他亲吻说着早点回来的柏沂也曾说过那么难听的话,也曾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恶心,让他滚…… 原来,他过去真的挺惨的。 幸好想起来了,要不真的要犯贱到床上去了,让柏沂多艹几回自己还挺高兴。想着想着,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二十岁的瞿晗真是个没出息的玩意儿,人家给块骨头就巴巴的在后面追,你有没有点骨气啊! 他猛地闭上眼,听到自己的声音,“你就是我的骨气,没了你,我跪观音菩萨也没用。” 谢谢观音菩萨。 他要笑不笑的哭了会儿,闭着眼睛冷静了下,走到浴室拿冷水洗了把脸出了门,他的屋子旁边就是何女士的,路过门口时他愣愣的怔了一会,就听到里面的楚雪在打电话。 “你赶紧给我回来,今天你爸带着瞿晗回家了,还跟着瞿老爷子,瞿老爷子多喜欢瞿晗你是知道的,保不齐一说情就让他回来了,你还想不想要你爸的公司了?” 楚海夕说了什么瞿晗没听,只听见这么一句,他就笑了推开门冷声问道,“谁让你搬到我妈房间的?也不怕她晚上来找你索命。” 楚雪被他突然阴测测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松,手机就掉到了地上。原本她是不敢住在这屋子里的,但这间屋子是瞿家女主人的主卧,她当了十几年的地下情人实在是当够了,佣人们偶尔对她笑笑她都觉得是在嘲笑她,聚在一起闲聊她也以为人家是在指着她的脊梁骨骂,她把这一切都当成是因为没有住进那象征着女主人身份的主卧。 楚雪颤着身子说,“是她要自杀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瞿晗冷笑一声,“和你有没有关系,我说了不算,你可以到地底下去问问我妈是怎么想的。” 手机掉到厚重柔软的地毯上翻了个个,瞿晗听着楚海夕在对面喊了声,“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走过去蹲下,把手机翻过来开了免提,充满恶意的笑着说,“和你妈一样,是婊/子就是婊/子,一辈子都改不了。” 说完也不管瘫在地上的楚雪和电话里的楚海夕,嘴角一直挂着笑推开门就出去了。 瞿老爷子看他出来,问,“东西找着了吗?” 瞿晗从进门到出门整个人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一样,明明是同样的五官,却不再柔和,原本偏圆的桃花眼眼梢微微扬起,看起来多了些锋利,嘴角总是似笑非笑的勾着,盯着人看时,给人一种阴森极度不舒服的感觉。 瞿荣天看了他一眼就偏过了头,瞿晗眼里染上一层厌恶,低头对瞿老爷子说,“走吧,找着了。” 瞿老爷子看着他两手空空也没多问,任由他搀着就往外走,脸色僵硬又难看,摆明了谁敢拦就抽死谁的架势。 瞿晗开着车在岔路口迟疑了几分钟,还是没有选择回去,这一切来的过于突然,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忆交杂混错,他懒得去慢慢拾掇心情,只知道,他恢复记忆了,而这一定不能告诉柏沂。 说他犯贱也好,说他傻也行,柏沂喜欢二十岁的自己,那他就演下去,演着演着保不齐就拿小金人了。 挺好,就是有点想哭。妈蛋,被自己给感动了。 老爷子看出他心情翻天覆地变化,也默契的没说话,等他开着车把这京都城绕了大半圈,才听见他说,“爷爷,我想和你去秦皇岛住两天。” 老爷子含笑说,“行,正好我新买了一批种子,你给我种着玩玩。” 瞿晗点头,把车停到路边,偏头看他,嗓子里有点哽咽,“爷爷,他,我们...也许这孙媳妇,我让您见不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只是一点点虐,对吧……总的来说挺甜的,呵呵呵……(您的笑容正在加载中JPG) 要相信风雨过后就是彩虹!!! (恢复记忆就是这么狗血,没有逻辑,一切只是为了――谈、恋、爱!) ☆、 前夫多半有病_58 柏沂一上午都惴惴不安的, 没病人的时候就盯着窗外的风景走神发愣,瞿晗说的倒是简单,他当时也以为他妈能理解,把他带回去的时候提了一堆东西,好话说尽不照样被赶了回去? 这可是瞿晗的爷爷啊,肩上还扛着麦穗, 万一不高兴了掏出把枪就抵在他的头上, 难不成他和瞿晗还得演一出生死恋? 烦! 护士长正巧进来看见一贯冷冰冰的柏医生抓着脑袋要撞墙, 她抬起来的一只脚放不下去了。 柏沂抬头, 嘴绷成一条线:“有事?” 护士长急忙收了惊恐的表情:“这是208、209的病房记录。” “放下吧。”柏沂依旧冰块脸,声音听起来不大高兴,护士长放下东西, 决定不触霉头,轻手轻脚的就要往出走,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柏沂问, “你结婚了吧?” 护士长惊讶的环视一周, 指着自己问, “我吗?早结了,今年孩子已经十岁了。” 柏沂嗯了一声,“麻烦关一下门。” 护士长一脸懵逼, 走过去关了门。 柏沂说,“坐吧,我有点事情想咨询你一下,不麻烦吧?” “不麻烦, 不麻烦!”护士长愣愣的看着他,这世界上还有柏医生不会的? 柏沂听了她的话,立马就不装了,满脸的苦恼,“你说怎么能讨老人家的欢心?” 护士长把两个问题一结合,明白了,“柏医生你是要见岳父岳母吧?没想到你也会为这种事发愁呢!” 柏沂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和我爱人,呃......情况有点特殊,所以我怕他家人不喜欢我。” “不会的,你长这么帅,这世界颜值至上,没人舍得欺负你。” 算了吧,瞿晗长得比我还好看,也没见自家老娘少欺负了他。 护士长见他更纠结了,急忙说,“第一次见面的话当然要带些东西,即使知道他们什么也不缺,也不能空手去,这太不像话了。其次呢,挑东西,就是要看你诚不诚心啦,保健品和吃的这一类都挺难买的,因为你不了解他们的身体状况啊,电子产品什么的,老人们学东西挺费劲的,也不喜欢,要不你就买些衣服吧,带着你爱人去挑,保准没错。” 柏沂点头,“还有呢?” 护士长凑过去,小声地问,“我这不是八卦啊,您爱人怀孕了吗?” “啊?”柏沂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即想柏小涵应该算是吧…… 他点了点头。 真人不露相啊!护士长啧啧两声,“女方怀孕了就没什么大事啦,家里老人都喜欢小孩,又是亲生的,在不喜欢也不会逼你打掉的。在不成你就跪下,怎么惨怎么有诚意你怎么来,我跟你说哦,见家长这回事,孩子虽然解决不了所有问题,但能解决大部分问题,剩下的一跪就都解决啦!” 看着柏沂嘴巴微张,目瞪口呆的样子,护士长不好意思的笑笑,“嘿嘿,当初我爱人就是冲着我爸扑通就跪下了,吓得他旁边的扫帚都忘了拿。” 听护士长这么一说,柏沂觉得这个挺靠谱,孩子都是老人的命根子,再加上柏小涵那破小孩见着长辈嘴就和抹了蜜一样,保不齐还真能成。 这下他终于安心了不少,再不行就跪下任打任骂。 护士长觉得差不多了,试探的问道,“柏医生,那我出去了?” “嗯,下次请你吃饭。”柏沂冲她诚恳的笑笑,“对了,你知道怎么去黑眼圈吗?” 护士长一怔,随即就笑了,“给女朋友买的吧,有了黑眼圈可以吃些去黑眼圈的食物,也可以贴眼膜,使用眼霜等等,好多方法呢,我感觉使用眼霜可以,要不下了班你去买一款专门去黑眼圈的眼霜吧。” 柏沂也没反驳,又问,“有快速去的那种吗?我爱人他总觉得有了黑眼圈就不好看了,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 护士长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你要不去化妆品店问问?” 柏沂送走护士长以后,拿着手机就开始查如何去黑眼圈,查着查着就笑了,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瞿皇帝后宫佳丽三千里的一个,变着法的要把自己变得倾国倾城,勾的他下不了床,合不拢腿。 笑了一会,他给瞿晗发短信,好半会儿才回了一句:中午要回瞿家一趟。 明明只是一条普通的短信,柏沂心里却有点止不住的发慌,心神不宁的度过了一上午,就连主任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也就索性请了一下午的假。 他去了趟超市,从手机上搜到的所有适合老年人吃的菜谱都被他下了下来,买了几大袋的菜,又去专柜里买了一大堆冬虫夏草野山参啥的礼物,把后座和后备箱塞了个满满当当的。 柏沂是真没想到他也有这么一天买东西不挑对的,只买贵的。 看着时间还早,他又去了趟化妆品店,买了款网上推荐出效果特快特好的去黑眼圈眼霜。 专柜的售货小姐还在感叹,主动给女朋友买化妆品的男生可不多见了。 柏沂心里想,为了女朋友一句玩笑话来买护肤品的男人也不多见了。 下午四五点琢磨着柏小涵已经下学了,他去学校接了柏小涵回家,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的告诉他要懂礼貌,见面要先问爷爷好,爷爷一动怒,你就使劲哭,哭的好有奖励。 柏小涵趁火打劫又讹了他两辆赛车。 带了柏小涵回家,一直等到晚上,瞿晗也没有回来,明明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不知为什么,柏沂心里却有点恐惧去打这个电话,这种恐慌一直持续到他发了短信半个小时瞿晗还没有回。 带了手机却不接电话,这是出什么事了吗?或是...... 突然想起白天的心慌,柏沂内心的不安开始逐渐扩大。 他拿起了手机拨键给瞿晗打电话,手机一直持续着无人接听的状态,到了后来,柏沂觉得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再拨第二个已经成了他的机械动作,依旧没人接听。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的时候终于接通了,柏沂本已经沉下去的心突然就吊了起来,“喂,瞿晗你在哪里?!” 接电话的是朱霸,他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啊,那个、那个瞿晗临时有个广告要拍,我就把他接片场了。” 柏沂问,“你让他接下电话。” 朱霸“哦”了一声,挪开手机叫了声,“瞿晗,你电话!不能接啊,正拍着呢?好。”他重新把手机放耳边,“太不巧了,正拍着呢,要不等会让他给你打回来?” 真是好样的。柏沂冷着脸勉强扯出个笑,“你帮我问一下他和爷爷今晚还回来吗?” 朱霸又演了几秒钟,难过的都快哭了,“对不起啊柏沂,瞿晗今晚是夜戏,估计回不去了,老爷子非要看他拍,大概今晚就住这儿了。” 前夫多半有病_59 柏沂淡淡的嗯了声,握着手机的手有点发虚,感觉下一秒就能掉下来。 朱霸还在那边喊,“别生气啊,等会肯定让他给你打过来。” 柏沂没再说话,挂了电话,脸色发白。 这电话......打不过来了。 这梦,也该醒了。 瞿晗把老爷子送回酒店里,把他老人家哄睡了,这才敢偷偷摸摸的下楼,在小公园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看星星看月亮,顺便充当了一把蚊子大军的移动型奶妈。 最后还是选择把恢复记忆的事告诉朱霸,他耷拉着脑袋坐在小石头墩上,朱霸递过去根烟,“抽不?” 瞿晗摇摇头,“不抽。” 朱霸看着他和珍稀动物似的,“以前早就想问了,你长这么大竟然都没抽过烟?我还以为你为了操人设连这都戒了,心里还给你抹了把泪呢。” 瞿晗说,“对身体不好。” 朱霸切了一声,“可拉倒吧。” 瞿晗又说,“抽烟对精子不好。” “......我就知道。”朱霸感叹一句,把刚要点的烟放回口袋里。 瞿晗低着头在地上摆石子,像是在自言自语,“小的时候我觉着抽烟挺酷的,是想试试来着,后来不知道在哪看着篇新闻,说抽烟会影响精子,对胎儿不好。明明只是扫了一眼,就像是刻在了心里,以后再也没沾过。” 朱霸感叹,“父爱伟大啊!” 瞿晗自嘲的笑笑,“我妈和我爸不是对好父母,从小我就在想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孩子,我要怎么怎么的爱他,一定不会忘记把他锁在书房里一天一夜,也肯定不会保姆再把烟头摁我胳膊上的时候正在美容院里做SPA。我还想着,我孩子肯定特可爱,和我一样,特讨人喜欢。” 朱霸一偏头就看到瞿晗蓬蓬的头发,中间有个旋,看起来特别软萌,让他有种忍不住就要上去摸一摸的冲动,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表面上看是手里拿着石子在地上乱画,他却觉得这孩子大概哭了。 瞿晗一笔一笔的在地上写字,根本没过脑,等反应过来,层层叠加在一起的,都是“柏沂”。 他用手把他们抹掉,抬起头望着远处的月亮笑笑,“其实当初我和柏沂去做试管的时候,我不是没成功,而是根本就没做,当时他妈不喜欢我,我以为只要柏沂有了孩子,可以有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的可能会讨她欢心,可惜,呵。” 朱霸看着他这样心疼的不得了,刚要安慰他就看到他整个脸突然凑了过来,猛地一拍他的肩膀,“你不会真信了吧?看来我的演技都长回来了,以后跟着哥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朱霸仔细的看着他,眼角微红,扯出来的笑比哭还难看,他噔的就站了起来,“艹!老子宁愿你是之前的那个傻白甜,不高兴了就上去往死了揍,也比躲在这连哭都不敢强!” 瞿晗对着他笑,“我可记得你之前为了这事骂我呢,还说要和我散伙。” 朱霸干咳两声,一下子就萎了,“都过去了啊,过去了......” 瞿晗扯出个笑,“是,过去了,我到底不能傻白甜一辈子。” 朱霸憋气的不行,从口袋里摸出根烟点上,“看见你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不就是个男人嘛,中华儿女千千万,一个不行咱再换,霸气点,给他打电话,说你什么都想起来了,决定去寻找人生第二春了!哥们,勇敢点。” 瞿晗接过手机揣兜里,“器大活好,长的还帅的不好找啊!最好还得是个医生,跆拳道黑带,个子一米八五,手要好看,指长要11厘米,一定要带着个孩子,这样的懂得疼人。你找着了,我就和柏沂分,没二话。” 朱霸幽幽的问,“是不是还得姓柏名沂啊?” “这样当然最好。”瞿晗拍他肩膀,“中华儿女千千万,组织上看好你!” 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朱霸可算是明白了,他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那你到底还回不回去?” 瞿晗垂头丧气,“暂时不回去了,我心情还没调整好,一会去铁定露馅。”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朱霸弹弹烟灰,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变得难看了几分,“还有那楚海夕。” 瞿晗冲他嘿嘿一笑,冷意却渗到眼底,“我想杀了他,可是又怕坐牢。” 他漫不经心地语调,一字一句却说的认真,朱霸被他吓到了,“你,你别冲动啊!为了这种人渣不值得赔上你下半辈子。” 瞿晗继续笑,笑的怪慎人的,朱霸感觉他浑身凉飕飕的,就听到他用堪称温柔的语调说,“他这么爱我,我给他一刀他应该舍不得让我坐牢的。” 朱霸满脸惊恐,转念一想,诶?好像真的是这么一个理儿。 瞿晗看他若有所思的表情突然就笑了,“宝贝,你想什么呢,我说笑的。” 朱霸看他的表情,心里说,你看起来可一点也不像是说笑的。 瞿晗没再说话继续低头拿石头乱画,朱霸索性也低下头,呃,碾蚂蚁。 气氛一度沉重又血腥,朱霸没想到瞿晗下一句话还能令它更沉重。 “把周末要签的那个综艺推了吧,签另一个。” 啊?朱霸猛地抬头,“别呀,你可是朵娇弱的小白花啊,经不起风吹雨打的。” 瞿晗说,“这个世界太污浊了,我需要去亚马逊丛林里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来净化我污浊的心灵。” 朱霸一口老血梗在嗓子里,老子信了你的邪。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就是撒糖前一章,明天就不虐了!大家晚安 ☆、算命的骗子 趁着《丛林冒险》离录制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瞿晗跟着老爷子回了秦皇岛,老爷子喜欢摆弄些花草,就自个建了个小花圃每天早上吃完饭就去拾掇拾掇,瞿晗待着也无聊成天睡到三竿起,晃晃悠悠提着个小桶铁锹就和老人家去干活了。 老爷子起初还觉着有个人陪着挺好,后来看着自己孙子整天捧着手机魂不守舍, 比看他的时间还多, 就不高兴了, 把手里干活用的手套往他脸上一砸, “要你来干活还是玩手机啊,再玩哪来的就滚哪去!” “爷爷你下手轻点,我可就靠着这脸吃饭呢!再说了, 我真没玩,我真是有正事, 你个老古董不懂, 现代人都用手机办公。” 瞿晗正坐在土墩上, 被他一砸没控制好平衡滚下来正好压在老爷子新育好的苗上, 他挪了个屁股看到被压成二维的苗,这下连扯皮的话也不敢说了,站起来就跑。 前夫多半有病_60 老爷子在后面拿着拐杖追, “你个混小子!还正事!你能有什么正事!来我这混吃混喝一个礼拜了,我跟你说啊,等会我就和王婶说今晚没你的饭,赶紧麻溜的给我滚回去!” 瞿晗抱着头乱窜, “王婶可是我的妈妈粉,你别想挑拨我们俩的母子关系!” 老爷子在后面追了一会就停了,看着被压瘪的花苗心疼的不行。 瞿晗摆脱了老爷子,晃悠到棵大树底下,前几天他刚网购了个躺椅,这种天气摆在树底下吹着风晒太阳简直是人间美事。 躺着躺着那些个小心思就开始乱飘,正事,现在还有什么正事?不就是等着姓柏的龟儿子哄他回去么? 失踪一个星期了都没打过一个电话,这姓柏的果然是骗人的。 渣男!呸! 伤春悲秋了一会,朱霸打来电话了,他有气无力的喊了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烦着呢。” “别呀,我今天去你公寓给你搬东西,白白看了一场好戏!”朱霸在对面乐得颠颠的,兴奋的直拍腿,“就那楚贱人,我不和你说他成天在你家门口蹲着都一个星期了吗?今天可算是被人给揍了,对方也是个练家子,我见着都蹲那起不来了。” 瞿晗呵呵两声,内心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畅快,也许是时间抹去了他的恨意,也或许只是将它换了个地方藏起来,没有那么容易就能被简单的报复所抵消。 诶? 不对,练家子? 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谁啊?楚海夕可是进过部队的,哪个不要命的敢揍他?” “柏沂啊!”朱霸在那边继续笑,“俩贱人都进医院了,高兴点了没?” 高兴你个腿! 瞿晗从躺椅上腾地站起来,“你丫就杵那看着?柏沂怎么样了,他丫的就练过几年的跆拳道,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手啊?和我小打小闹那是我让着他,谁他妈给他的自信去和楚海夕打啊!” 着急忙慌的骂了一顿柏沂,他又问,“二师兄,你真没帮忙啊?” 听着瞿晗快急死了,朱霸才慢悠悠的说:“帮了啊,我看他俩打的差不多了,顺手就拨了110,这会儿大概还在和警察叔叔聊天呢。” 瞿晗怒骂:“你丫混蛋!散伙吧!” 朱霸无辜道,“这不是,从小老师就教导有事找警察叔叔么......” 幸灾乐祸的贱样听得瞿晗想抽他,“老师还说要助人为乐呢,你怎么不往上冲啊!” 朱霸更无辜了,“这老师还说做好事要量力而行呢。两个我哪个也惹不起啊,上去不就是当沙包让人揍么?”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反正都是贱人,打死一个算一个,也就你这个贱嗖嗖的上赶着往上贴。 “......” 好吧,你的老师赢了。 瞿晗忿忿的挂了手机,冲着他爷的地方喊,“爷爷!我要回去!” “回去?”老爷子扶着腰站起来,从花丛里探出头,“回去干吗?在这待着不挺好的?省的回去对着一堆糟心事。” “你刚才不还嫌我碍事,巴不得一拐杖把我抽回去?” 老爷子拿着拐杖不轻不重的敲了他一下,“你们这些小辈啊,没一个有良心的,我老人家抱怨两句,你还就揪着不放了。你说说哪个做长辈的不希望孩子们能陪在身边?” “那我过两天再来看您,成不?”瞿晗在瞿老爷子面前搓着手,一分一秒也等不了,“现在我有正事,真的!” 老爷子把手套扔一边,从地里走出来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喝了口水晾的瞿晗差不多了才问,“有什么正事啊,倒是说给我听听。” 瞿晗不好意思把他和柏沂两人之间的“爱恨纠葛”给讲出来,他的脸皮薄,嫌丢人。也怕爷爷听了会觉得柏沂对他不好,不喜欢他的孙媳妇了,老爷子和他一样护短护的厉害,万一以后就因为这么几句话,他欺负柏沂可怎么办? 老爷子眯着眼睛看他,见他好半天不说话,慢悠悠的开口了,“你那经纪人给我打电话了,说最近没什么工作,让你好好在这待着休养休养,我看电视里你们当明星的压力都大,经纪人都这么说了,你就待着吧。” “啊......爷爷你啥时候和我经纪人认识的?” 老爷子白了他一眼,“你这天天过的和没了魂似的,我不得找个人问问发生啥事了啊?”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瞿晗是真没想到他爷爷这么关心他,有点感动,道歉的话也说得诚意十足。 “这还差不多,真晓得错了,就多陪我在这待几天。” 瞿晗一听急了,“爷爷,我真错了,你就让我回去吧,我真有事!” 老爷子不松口,挑着眉问,“什么事啊,说给爷爷听听,指不定还能给你出个主意。” 瞿晗咬牙,威胁道,“你要再不让我回去,你孙媳妇就没了!” 他本以为这话一出,老爷子绝对该放人了,指不定还会派个车送他回去,没想到的是老爷子不仅不急,反而好整以暇地抿了口茶,“这事啊,不急,你那经纪人也和我说了,说你那爱人看不上你,打算和别人过了,你也别难过,这着急忙慌的你去了能干什么,要尊重人家,感情没了,散就散了,大气一点。” “朱霸这么说的?”瞿晗眉头皱在一起,不可置信,“你信了?” 老爷子善解人意的拍拍他的肩,“别怕爷爷笑话你,这有啥,丧着个脸好几天了,看开点。” 瞿晗彻底呆滞了,“爷你听我说,这事不是这样的——” “行了,别说了,小王啊,把他带到前段时间我新盖的那菜园子里去,赶巧我刚买了一包毛豆种子,你教教他怎么种,那片地就交给你俩了啊!” 老爷子歇够了,重新戴上手套也不再搭理他,抬头给了警卫员一个眼神,也不管瞿晗愿不愿意,架起他的俩胳膊就把他扔到了菜园子里。 小王是个不爱说话的,首长交代了什么他就执行什么,拨个种都挺着背,脑后勺就和长了眼似的,瞿晗才踏出一步,下一秒就被揪了回来,顺便还把手机给没收了。 这回回不去,现在连手机也没了,瞿晗急的骂了几句,小王无动于衷一副只要不跑,不拿手机,好好干活,其余的一切随意的样子。 他既不说瞿晗一句重话,也不动手揍他,只是做个把手机往地上摔的样子,瞿晗就得乖乖的蹲在地上听他讲种子要种在离地面几厘米的地方,要浇多少多少水。 瞿晗被他折腾的直瞪眼,哥,咱种个毛豆别整的和研发终极武器一样成么…… 哼哧哼哧的干了一下午,太阳刚下山,王婶就来招呼两人过来吃饭,瞿晗在地上蹲了一下午,双手揉着酸涩的腰,满脸满脖子的汗。 王婶看见两个人过来,她是真心的把瞿晗当亲儿子疼,心疼的把毛巾递过去,诶呦,诶呦的感叹可把孩子给累着了,光明正大的给了小王好几个白眼,就连桌上的饭也是一大片都在瞿晗这边放着,小王只能可怜兮兮的啃着面前的几个毛豆。 前夫多半有病_61 瞿晗连手都没认真洗,放在水龙头下面随便冲了冲,抓起个饼子叼在嘴里,环视了桌子一周,除了小王和王婶就没别人了,问道,“我爷呢?” 王婶给他添了碗粥,“瞿老说是去北京做个报告,明天才能回来。累了吧,多吃点啊。” 瞿晗脸色一喜,“那我是不是能回去了?” 王婶冲着他无奈地摇摇头,小王绷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首长说他回来之前,不能让你回去。” 瞿晗瘫在椅子上,咬着个干饼子啃啃啃,“那我总能玩手机吧?” 小王喝了口粥,看了他一眼蹦出俩字,“不行。” 王婶看着他可怜,瞪了小王一眼,“不能玩他的,玩我的总行吧?”说完掏出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别嫌婶的手机不好,打个电话发个短信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谢谢婶!”瞿晗把剩下的一小半饼子塞在嘴里,兴奋地扑过去给了王婶一个么么哒。 小王刚要开口说什么,王婶手伸过去作势要把那碟毛豆也拿走,黑着的脸明明白白的传递了她的威胁,“你明天还想不想吃饭了?” 小警卫员嘴张张合合,到底还是拜倒在了食物的淫威之下。 瞿晗有了手机,一晚上都吃的分外卖力,王婶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一大桌的菜基本都扫光了才打着嗝躺在了门外的躺椅上。 没有手机的时候急的火烧火燎的,手机真的来了,他却又不知道该不该打这个电话了。 小王去洗碗,王婶便搬了个椅子坐在他旁边,看他把手机抛来抛去的玩了十几分钟,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婶的手机没什么年轻人玩的东西?” 瞿晗扭头丧着脸说,“我想打个电话,可又不敢打。” 王婶说:“你不敢打,婶替你打啊!” 瞿晗一想,也对哦。 王婶把手机拿过来,问,“号码是多少,你想说什么?” “138——”瞿晗数字报到一半,突然想起个问题,“王婶,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住医院了,我想问问他身体怎么样了,又不想让他知道是我问的。您打过去怎么说啊?” 王婶也没办法,看着他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瞿晗苦思冥想了会,还真想出个主意来,“王婶,你就说你是算命的,今夜夜观星辰掐指一算,算出他最近命犯小人,必有血光之灾,特来警告一番,一卦500块钱。” 王婶点点头,瞿晗拨了号,十几秒以后柏沂接电话了,“喂,哪位?” 乍一听到柏沂的声音,瞿晗手一抖差点把手机给扔了,回过神来他急忙把这块烫手山芋扔给王婶,王婶按他教的说,瞿晗把耳朵贴在手机上听。 他没想到的是柏沂不仅没挂还真的回了句,“大师,您算的真准,我现在就在医院。” 伤的这么厉害?还送医院了? 瞿晗心尖一颤,张着嘴在一边做口型,“你让他说说具体情况,大师好给他想个好办法保平安。” 王婶又按照他的说了,柏沂这次说得快,他没听清,急忙抓着王婶问,“他说什么?” 王婶说,“他让我开免提。” 瞿晗还没反应过来,柏沂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我身体很好,就是心里有点毛病,还请大师给我算算。” “啊?” “我妻子她不告而别,害的我患了相思病,天天想他想的睡不着觉,连上班都魂不守舍的,老板嫌我工作不认真已经把我辞了。大师您帮我算算我的妻子现在在何处,他什么时候回来。” 瞿晗当骗子当得这么不专业,他也没指望真能骗得了柏沂,说到底自己就是怂,失忆的那会儿没皮没脸的干了那么多丢人的事,现在想捡起丢了的面子霸气一回做自己,不和他玩了。 可这么拐七绕八的问就不是上赶着贴上去了?也是自欺欺人,欺的还一点也没有技术含量。 柏沂这货也是,知道打电话的是他了乖乖回答问题就好了,还非要占爸爸的便宜,谁是你媳妇,你个不要脸的! 王婶看着他嘴都咧到耳朵边上了,有点弄不明白现在的状况,指着手机示意瞿晗。 “……你媳妇跟别人跑了,不回来了,你丫就是个注孤生的命!”瞿晗捏着鼻子冲电话里喊,喊完就着急忙慌的张着嘴无声地喊张婶,“挂了,挂了!” 王婶挂了电话,挺同情电话里的男人,“哎,真可怜,你说你也是人家都这么惨了你还在伤口上撒盐。” “嘀!”王婶看了一眼手机,“你朋友的短信。” 瞿晗想着柏沂肯定是来哄自己了,端着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 王婶看了一眼,“……他问你不要那500块了?” 呵呵。 呵呵哒完瞿晗又有点小开心,自己不在家柏沂过的真这么惨? 怎么办,想他了。 柏沂这边被挂了电话,嘴角扯了扯,牵动了伤口,有点疼。 假装算命的骗子,这小傻子什么脑回路能想出这种脑残法子。 想着想着心里又有点乐,其实他并不打算躲一辈子,不是吗? 瞿老爷子在一边听得真真的,心理暗骂,“没出息的东西!”骂完又觉得老脸烧得慌,这么蠢的东西一定不是他老瞿家的。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真的很对不起大家,我昨天真的空出了时间来更文,但迷路迷了两个多小时,下大雨还打不到车,回去行李箱密码忘了也打不开......真是倒霉到家了,向昨天等文的老爷们道歉,真的外瑞对不起!!! ☆、我们私奔吧 柏沂偏过头看到脸色不怎么好的瞿老爷子, 思绪才转回到现在,他是打死也没想到见家长这件事情他准备了这么久,到头来竟然是以这么狼狈的姿势在医院里完成的。 前夫多半有病_62 他尴尬的叫了声,“瞿爷爷。” “嗯。”瞿老爷子淡淡的说,“我今天都过来了也就不和你绕弯子,瞿晗那没出息的出了事只会躲, 你们俩过去发生的一堆烂事我也没打算多管, 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就我说没感情了该断就断了吧, 对谁也好。” 柏沂被他盯着头皮发麻,双手握拳出了一手的冷汗,语气笃定, “我们断不了。” 瞿老爷子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些,语气却仍然很严厉, “我活也活了七八十年, 该见的事也都见了, 还真没听说过有什么事绝对肯定的, 当初爱的要死要活的过几年就恨不得对方死的也不是没有。” 柏沂刚要开口,老爷子眼神犀利的扫过来,“更何况, 我听说,你和瞿晗已经离婚了?” 他第一次遇到这么强势的长辈,更何况还是瞿晗的家人,任他再怎么佯装镇定, 心还是跳的极快。 最后,柏沂一字一句认真而又笃定道,“是,但我肯定这会是我这辈子干的最后悔,最愚蠢的事。您就把我当做不懂事的孩子犯了一个大错,我愿意用下半辈子来弥补,希望您能给我这个机会。” 老爷子冷哼一声,“若我不给呢?“ 柏沂的目光固执而坚定,掀开被子噔的就跪在了瞿老爷子的面前,“瞿晗是个死心眼,他认定了一个人这辈子都不会变。您就当我是在威胁您,他这辈子离不了我,我也离不了他,我们断不了的。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不信任他,是我欺负了他,今天我就跪在这里任您处罚,都是我该受的,我没有半点怨言,只求您的一个机会。” 老爷子被他的举动吓着了,听他说的情真意切,也不再故意绷着脸,叹了口气说,“我今天来不是棒打鸳鸯的,就是想看看瞿晗放在心尖上的人是个什么模样,瞿晗是我的亲孙子,我懂。” 柏沂低下头,听到那句“心尖上的人”心头一颤,感觉甜甜的。 老爷子叹了口气,感慨道,“他是个好孩子,但老天没给他一对好爹妈,别看他现在嬉皮笑脸的成天没个正行,九岁那年在家里被保姆虐待了一年多都没人发现,即便后来我把他接到了身边,却变的寡言少语,不敢见生人,学校也不敢上,足足治疗了近一年才恢复过来。” 柏沂脑袋垂了下去,声音有点哑,“我不知道,他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我以为......” 他说不下去了,他以为什么,因为他们的相遇不怎么愉快就一厢情愿的以为他以前的生活是多么的混乱,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不懂人间疾苦和家人吵架了就离家出走的富二代? 他其实早该知道的,在这段感情里,他有着如此过分而又伤人的优越感,一旦两人之间发生嫌隙,自己总是站在高处把他一棒子打死,瞿晗说得对,自己根本就没有给他全部的信任。 不过,幸好一切还不算晚。 “我说这些,不是让你有多愧疚,就是想告诉你,这些事他不会和你说,但作为伴侣,你确确实实应该知道。” 老爷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任由他跪着,像是在敲打又像是叹息,“瞿晗从小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能攥在手里的,所以一旦拥有过什么就固执的历害,你既然给了他爱情,就别收回来了,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喜欢端着,吊着,但要我说啊,这爱情,就算起初再多磨来磨去就没了,没了还算计来算计去的有什么意思?” 柏沂有些哽咽,在爱情这条路上,他走的太过顺畅,遇到了,爱上了,便在一起了。但他走错路的时候,没人告诉他一味计较对方对的付出,只会把这当成理所当然,某一天,只有他稍微忘记了些什么,就会觉得是不是不爱了? 这样的爱太廉价了,廉价到他提起来都觉得羞愧。 当肯坐下来说出那些话时,老爷子就已经把柏沂当成了一家人,看他难过的表情稍稍动容,叮嘱道,“这两个人过日子啊,有迁就、要妥协、还得学会退让,你们这代人啊,越来越把婚姻当成儿戏,整天花大把心思计较这些算计那些,要求的很多,自己改的却很少。” 教导了一番自家不懂事的孩子,老爷子最后说,“我看人挺准的,你还不错。” “您的意思是......?”柏沂猛地抬头,却不敢妄自揣测他的心思。 老爷子点点头,“要是让我知道了你欺负他,就不是跪下能解决的了,说到底我就是个粗人,遇着事了也只会用粗人的法子,以后怎么办,自己掂量着点。” 威胁的话说的严肃又认真,柏沂不仅没有半点惧意反而觉得一阵狂喜涌上心头,他丝毫不掩饰嘴角的笑容,猛的一起身牵动了身上的伤差点一个趔趄倒下去,老爷子急忙扶了他一把,“我还没问你这满身的伤是怎么来的?看着是个挺稳重的孩子,还能干出打架的事?” “事事都办的规规矩矩的,那不是人,是机器。”柏沂摸了摸因为拉伤重新开始流血的嘴角,笑笑,“总会有些人,有些事就是来让你随心随意的。” “说的对。”老爷子听了这话目光有些飘忽,当初那个穿着洋裙子的富家小姐从墙头上跳下来和个放羊的农村小子二话不说就跑了,大概也是随心随意了吧。 两人又随意的聊了几句,柏沂稳重懂事自然能讨得了老爷子的欢心,时间差不多了,老爷子站起身来,说:“事就是这么个事,有空了就把那小子接回去吧,整天无所事事丧着个脸在人跟前晃,烦人!” 话虽这么说,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眼里都是笑意,哪能看得出半点的不耐烦。 知道见家长这事算是过去了,柏沂松了口气,也不戳破老爷子,诚恳的说,“下次回去看您的就是两个人了,还希望你别嫌弃我们。” 老爷子摆摆手,“年轻人总往回跑像什么样子,多干点正事比什么都强。” 柏沂乖乖点头,“您说的对。” 瞿老爷子见事情都了的差不多了,打算去酒店休息,柏沂急忙拦下,“您来都来了我怎么还能让您去住公寓,家里的客房早就给您打扫好了,随时都能住。” 老爷子哼了一声,“你这伤重的都快下不来床了,能照顾我个老头子吗?” “没事,我总该受点教训。”柏沂笑笑,固执的下床打算换衣服,“再说了,我是医生,这伤看着严重其实没什么大碍的。” 老爷子见他执拗的历害,也没多推迟,给了他这么一个表现机会。 两人刚进门,就看到门口堆着一摞的快递。 老爷子看着他严肃的教育道,“年轻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花钱大手大脚的,没有个计划,这样不好。” “这都是给您买的……我还以为见不着您了,正打算退掉。”柏沂尴尬的继续说:“还买了不少补品,也不知道您需不需要……” 老爷子一点也不客气,“明天和我一起回去,这些个打包都带走!” 柏沂:“……” 晚上把老爷子安顿好,原以为解决了一件大事,他肯定脑袋一沾枕头就能睡着,可没想到他辗转反侧的翻的腰都酸了也没点睡意,整个人都处于癫狂状态,压抑在心头的一块石头突然就扔掉了,他恨不得现在就抱住瞿晗狠狠的朝他脸上啃几个印子,这个小傻子以后就是自己的了,要疼着,要宠着,不能磕着碰着了。 他越想越兴奋,不知不觉得笑了好一会儿。突然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他想接瞿晗回来。 他不是不知道瞿晗躲在秦皇岛,反而调查的仔仔细细的,只不过他怕的是瞿晗,他既怕听到他的拒绝,也怕见着他冷漠的表情。 现在知晓了瞿晗的心意,这个念头一生发出来便挡也挡不住,又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半个小时,他终于忍不住了,给老爷子留了张纸条,穿好衣服拿起钥匙就往出走,临走时还照了下镜子,好像有黑眼圈。 可算有理由了,瞿医生你给我治治黑眼圈。 差不多凌晨柏沂就到了秦皇岛,在老爷子的门前转了几圈,他也不敢摁门铃,但只要想到瞿晗就待在那扇门后面,就止不住的想乐。 太阳刚刚冒出个脑袋,王婶起来锻炼一眼就瞅见了门口的柏沂,柏沂刚说第一句话她就听出来了,这不是瞿晗昨天惦记的那朋友么。 柏沂表明了来意,王婶就把他引了进去,指了指瞿晗的房间,还叮嘱他小点声,别吵着小孩睡觉。 柏沂嘴上应着,进了门看见瞿晗踢了被子,蜷着身子睡得真香的样子就有点牙痒痒,你个小没良心的,一句话撩的人大老远跑过来,自己倒是睡得哈喇子都快淌下来了。 他走过去把被子给他盖上,捏捏他的鼻子,抠抠他的脸,玩的不亦乐乎,尽管这么折腾人,可瞿晗就是没醒。 最后他环顾四周看了看,索性把他拽在怀里,拿毛巾遮住眼睛,把两只手绑在后面。 前夫多半有病_63 “干啥呀,干啥呀?”瞿晗被猛地蒙上眼睛,从床上提起来后知后觉的愣了会可算是醒了,开始死命挣扎,“绑架啊?我没钱,我就这家一种菜的,不信你去菜园子里看,都是棒子,都没芯儿!” 柏沂不说话,听着他瞎逼逼也觉得是件幸福的事。 瞿晗继续叫,“诶,我跟你说,我是真穷,小偷来了都得给我扔俩钢蹦,要不我介绍你一有钱的?” 柏沂嗯了一声。 瞿晗还以为自己在北京呢,开始介绍北京的大户,第一个就是柏沂。 “就是这地儿,晚上真没人,那家大人是长的好看,是做那个的,你懂的哦!专上晚上的班,那一行挣得钱可多了,大哥,你要不去试试?” 柏沂彻底被气笑了,咬了他脸一口。 瞿晗没想到不是个劫财的,反倒是个劫色的,开始又伸胳膊又蹬腿,还破口大骂。 柏沂被他一胳膊肘打到胸口,发出一声闷哼,索性就拿牙细细碎碎的磨着他的耳垂,声音低沉,“别动,再动就强/奸你。” 瞿晗一听这声音,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懵了,整个人真的就听话的待那一动不动。 柏沂把遮着他眼睛的毛巾拿掉,转过身子把他抱住亲了下他的嘴,“我们私奔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爪机码的,感觉自己好棒棒⊙▽⊙ ☆、花姑娘和二狗子 瞿晗呆呆的看着面前鼻青脸肿的强/奸犯, “你怎么来了?” 柏沂要笑不笑的看着他,“多亏了瞿大师算的那一卦,我觉着再不把你抓回去,你就真要和人跑了。” “嗯……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如果没失忆的话,现在两人还处于老死不相往来的阶段,瞿晗有点不太适应他这么亲密的靠近, 推了他胸口一下, 就听见“嘶”的一声, 他不敢动了, “你不是说没事吗?怎么和玻璃娃娃一样碰一下就要碎啊?” 柏沂知道这人就是嘴贱心软,实际上早就担心的不得了了,他拧起眉把他固定在怀里, 开始演,“没事, 大概是伤口裂了, 医生说就是得住几天医院。” 瞿晗被他吓得动也不敢动, 骂他, “那你倒是去医院啊,来这儿干嘛?” 柏沂反问他,是真生气, “那你跑什么啊?说好的接爷爷回来,转眼就跑的不见人影了。你和我有什么意见倒是当面说啊,还拍戏,拍个屁啊, 你现在这破演技也不怕把导演给吓着。一消失就是一个星期,不知道我担心么?” 越说心里越不是滋味,担心倒是其次,他堵了朱霸几天门,知道瞿晗和他爷爷去了秦皇岛,主要是害怕,害怕他想起来后悔了,害怕他躲着躲着就再也见不着了,害怕家里的一桌菜没人吃了,害怕买的治黑眼圈的眼霜用不着了,害怕他不和自己好了。 所以那天在瞿晗家门口见着了楚海夕才没控制住情绪,两人话都没说一句,拳头就已经打了招呼。 还好,即使他这块石头又臭又硬,还锋利的刺伤了他的手,瞿晗还愿意把他攥在手心里,看着他慢慢地被变得柔软。 瞿晗支支吾吾了半天,决定把锅推给他爷和二师兄,理直气壮的说,“我是要带他回来着,朱霸把咱俩的事和他说了,非说你欺负我,他就把我带回来了,收了我手机,不让我和你见面。” 柏沂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哦,只是这样?那你觉得我欺负你了没?” 瞿晗想起失忆时自己的二傻子样子,心里呵呵一声,脸上甜甜一笑,“没,你对我好的不得了。”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柏沂没再为难他,心想,他既然不愿意戳穿这层纸,那就这么演着吧,反正这样的小傻子可爱多了。 瞿晗明显心虚,嘴上便开始乱嚷嚷,“那你呢,多大的人了还和别人打架,真是出息啊,你说打就打吧,整天对着我牛逼哄哄的,咋一和别人动手就被送医院了?” 柏沂不想他提起楚海夕,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一副虚弱状,捂着胸口开始哼唧。 瞿晗急忙闭嘴,问,“怎么了?” 柏沂哎呦两声,“胸口疼。” 瞿晗摸出一边的手机,“快放我起来,我是打120还是开车送你去医院?” 柏沂说,“别,浪费国家医疗资源,你和我说说话转移转移注意力就成了。”说完立刻补充道,“不准提打架。” 瞿晗觉得柏沂是讹上他了,看他虽然脸上姹紫嫣红的,但好在面色红润除了有俩大黑眼圈都挺好,怎么他一说不好听的他就疼?难不成还有开关? 他狐疑了一会,专踩他的痛脚,“就不,你干了还不准人说啊?真以为你多牛逼,我跟你说,我平时是让着你,街头打架这种事你还得是听我的。” 柏沂看他眉飞色舞那样子,也不打断他,洗耳恭听。 瞿晗教育他,“下次打架你要先蹲点,了解了对方的行踪然后把麻袋一套,戳他双眼,后脑勺再敲他一闷棍,分分钟教对方怎么做人。” 柏沂诚恳的点头,“嗯。” 瞿晗,“前面讲的是你占据了先机的情况,万一没有两人就开打了,别讲那么多花架子,你会散打跆拳道都不管用,把全身力量集中到脚上,找准地方就踢他的蛋蛋,我们都是受教育的知识份子,打个架散散心是可以的,不能拿刀弄棒,但踢爆还是老二是可以滴。” 柏沂再次诚恳,一副受教的表情点头,“嗯。” 瞿晗被他的微笑盯着有点尴尬,觉得他在嘲笑自己,恼羞成怒地踹了他一脚,看似架势大,真正踢上去一点也不疼,气哼哼的说,“嗯,嗯,嗯,除了嗯你不会说点别的啊?傻逼!” 柏沂问;“傻逼问你愿不愿意和我回家?” 瞿晗别扭的转过头,“不愿意!” 柏沂换了个说法,“那你愿不愿意在我套人麻袋的时候,顺便给他后脑勺一个闷棍?” 瞿晗愣了一下,“诶?......这个可以。”听着还挺浪漫。 瞿老退休以后就在秦皇岛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建了所小别墅,带着个小院,院里种种花,种种菜什么的,外面还围着一圈的矮墙。 家里还养了只大黄狗,简单随意的被小瞿晗取名叫小黄,慢慢的瞿晗长大了,小黄也变成了大黄,大黄看着墙边一个高个子拽着自家小主子站在他的狗窝旁边,他感觉出那个高个子对主人的善意,友好的冲他摇摇尾巴,顺便舔了舔小主子的脚踝。 瞿晗摸摸大黄的狗头,表情纠结了一会,“真要翻啊?” 柏沂义正言辞正经脸,“说好的私奔,走正门算什么私奔?” 瞿晗:“......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形式主义者。” 前夫多半有病_64 柏沂显然对浪漫这个词有点误会,“你不觉得这样手拉手翻墙私奔是件很浪漫的事情?你看,你奶奶在家人的阻拦下从她家那堵墙上跳下来义无反顾的扔下一切和爷爷走了,从此白头偕老,一生恩爱。” 瞿晗被他带沟里了,觉得他说的还挺对,但存心想恶心他一下,便瞎胡乱说,“我奶奶还叫我爷二狗子呢,你觉得浪漫不?” 柏沂认真的看了他一眼,伸手轻轻一捏他的脸,“花姑娘,还挺配。” 瞿晗:“......”二狗子和花姑娘,老奶奶都不服,就服你。 两人踩着大黄的狗窝爬上墙,像俩孩子一样坐在墙头晃腿,太阳正好升起,透过淡淡泛红的霞光,晕染出橘红的光,一切来得都刚刚好。 二狗子想,日出也看了,是不是接下去就该日了。 花姑娘却还在纠结,这跳下去真不会摔断腿?他奶奶真男人。 两人甜甜蜜蜜的回了家,果不其然的被瞿老爷子堵着门拿拐杖敲了一顿,瞿晗还记得昨天他爷爷是怎么说柏沂的,二话不说挡在棍子前面,柏沂在后面抿着唇笑,老爷子咬咬牙一拐杖到底没有敲下来,恨铁不成钢的骂,“不成器的东西!” 瞿晗讨好的揽住老爷子的胳膊,把柏沂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老爷子说,“知道他的好,你就认真过日子,遇上事情多反省反省,两个人多沟通,别平时嘴碎的和个什么似的,遇上了事情就闷葫芦一个,一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瞿晗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的有点勉强,“成。” 老爷子又说,“他对你好,那他就是我孙媳妇,他要对你不好,我一拐杖敲烂他的头。” 瞿晗笑出声,“知道您厉害,对了,我们还有个孩子,我以前和你说过的,一直没时间带给你看看。他叫柏小涵,很可爱一孩子。” 老爷子刚听到孩子还有点激动,后面听到名字就有点失望,“姓柏啊,我还以为是你的种呢,什么时候你也去给我造一个?” “爷爷你这可不行,是他的怎么了?照样是我养大的,将来也得给我养老送终,你这话说得,太迂腐了,新社会早就淘汰你这种老古板思想了!”瞿晗生怕他爷爷不喜欢柏小涵,有点急,“我跟你说,我就是不要孩子了,我这辈子就这一个!” 柏沂从厨房里出来正好听到这么一句,心里都快被甜化了,他做到瞿晗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说了,瞿晗为他爷爷的行为有点抱歉,低头不敢看他,只听见柏沂说,“爷爷,您别听他乱说话,瞿晗现在的工作性质有点特殊,他实际上很想要孩子的,什么时候他不这么忙了,小涵也长大一些了,我们就在要一个,他的。” 瞿晗转头看他,“你别为了哄我爷爷瞎说。” 柏沂揉揉他的头发,“瞎说什么,我就是想看着一个和你一样的孩子从软软的婴儿长大成人,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好,小的时候你就帮他换尿布,喂奶,唱摇篮曲,再长大一些,你就陪他搭积木,看动画片,我们不请保姆,事事都由自己来干。你会是一个很称职的爸爸,就像当初对小涵一样。” 瞿晗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了他的过去,那是一场噩梦,嘴上说着过去了,却一直埋在心底。 但他们真的能这样走到最后吗? 当初两人的关系那么的岌岌可危,怎么失忆了一场就发生了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呢?柏沂大概还是以为自己没恢复记忆吧?他大概也只是喜欢当初的自己吧? 突然,他就不想柏沂再和自己凑合下去了,这样两个人都很累。 瞿晗没说行和不行,柏沂也没强迫他给他答复,不管如何,瞿老爷子很开心自己多了两个重孙,对于柏沂这个孙媳妇是越看越满意。 上午吃完饭后,两人带着瞿老去了柏小涵的幼儿园,带着小孩一起去了心心念念的游乐场,柏小涵趁着有瞿老撑腰,逼着柏沂许下了一堆不平等条约,比如把每天的零用钱加了两倍,还禁止他碰一下自己的赛车,以及两个爸爸哪个不听话离家出走就打谁的屁股。 开心放肆了两天,瞿老回了秦皇岛,柏小涵在柏沂一阵阵冷哼中亲手撕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条约,惨兮兮的被送回了学校。 一切都很好,除了一点。 总的来说只有一句话,瞿晗只愿意和他蹲在墙头看日出,而不愿意和他在床上创造生命的大和谐。 这令柏沂很是苦恼,他又一次在床上发出求欢讯息以后被瞿晗以明天要工作的理由拒绝。 工作?你是再说大早上天不亮出门在咖啡馆坐一天,晚上在装模作样的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回家? 他百思不得其解,不能去当面问,他怕得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便去问他的爱情导师沈峥,而那边的瞿晗也在偷偷摸摸的咨询着不怎么专业的王尚水。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更新:因为作者实习的是个广告公司,它的加班来的很不规律,所以我的更文也不是很稳定,还希望各位老爷们见谅。 ☆、我爱你 “老板, 再烤十根羊肉串!”沈峥把最后一口肉塞嘴里,吃的嘴角油腻腻的泛光,也得亏是晚上一两点小吃街上才没人能认出这个带着墨镜吃的狼吞虎咽的是大名鼎鼎的影帝。 他嚼吧嚼吧把肉咽下去,若有所思的说,“你是不是活儿特差啊?性生活不和谐可是真真能影响夫夫生活的。” 柏沂拿着啤酒罐的手一顿,瞿晗以前叫的好像都挺......难不成不是爽的?而是疼的? 沈峥看他那反应就懂了, 凑上去不怀好意的笑, “真这么差啊?要不让瞿晗上你得了?” “你可别瞎JB乱说, 柏沂行不行用的着你和我说啊!”瞿晗蹲在楼下的小花坛边摆石子, 王尚水刚贱兮兮的开口,就被他在脑门上乎了一巴掌。 出了口气,他又开始蹲地上念念叨叨, “这都一个星期了,柏沂成天撩我, 就差扒了衣服直接上了, 我倒是宁愿他用强, 也好比我在这围笑摇头说不要, 这柳下惠他妈的好装吗?不好装啊!嘴里说着不行不行,老二一柱擎天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特矫情。” 王尚水也觉得稀奇,这记忆也恢复了, 事业也在上升期,柏沂这又明摆着打算复婚,你倒是矫情个什么劲啊? 柏沂拿起桌上的啤酒一饮而尽,怒气中带着浓浓的无奈, “这我怎么知道?!之前没皮没脸的巴不得每天晚上都爬我的床,怎么突然就变得矜持了呢?再说了,这都老夫老妻的七八年了,难不成突然就害羞了?” “我之前是没恢复记忆,贱兮兮的每天卖菊花也就算了,你说我想都想起来了,表面上还得装着,心里面没人看的见还不许我生个闷气?再说了,我哪知道他喜欢的是不是以前那个傻白甜的我,万一他知道我恢复记忆了又要离婚,我不让他白嫖了么?” 瞿晗忿忿的从王尚水手里扯过那根烟吸了两口,呛得咳个不停,王尚水急忙拍他的背,“我说你不会抽硬抽个屁,呛死你柏沂不得砍了我,我可舍不得我家小珣儿为了我去找人打架,多不文明,还给警察叔叔添麻烦。” 瞿晗把烟屁股摁灭扔一旁的垃圾桶里,白了他一眼,“你还有完没完?” 王尚水嘿嘿两声,“这不听说你瞿大美人红颜祸水,惹得两男子当街斗殴,还双双进了警察局嘛,那场面,血腥的都上了民事新闻,要是那些个狗仔知道你还掺和了一脚,八成还能在八卦台挂上几天头条。” 说到这件事,瞿晗又有点郁闷,“你说,柏沂和楚海夕打架是不是还觉得我和他有点什么?” “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这么想的?”沈峥把柏沂手里的啤酒夺过来,塞了根羊肉串说,“我知道,这事摊谁脑袋上都得膈应个好几年,保不齐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听了这话,柏沂咬了一口肉,低着头拿后牙根磨了好一会儿才说,“他和那个姓楚的没什么,瞿晗心里洁癖严重的很,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只要一恢复了记忆肯定不知道跑哪儿躲起来了。” 沈峥定定的看着他,“如果真有什么事呢?” 柏沂还真说不来,他能怎么样?这日子是一定要过下去的,瞿晗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骗就骗吧,也没什么。 前夫多半有病_65 沈峥替他答,“打一架?然后呢?再和好?继续猜,继续怀疑,受不了的时候再离一次婚?就我说,你俩还是别去复婚了,反正最后还是要再去离。” 柏沂一味闷头喝酒,一股股郁气团在心口,刚刚想的多大度,不就是顶个发光的绿帽子吗?冬天保暖晚上走夜路还能照亮回家的路,呵呵。 其实想想,自己真没那么大方,之前是壮士断腕,觉得已经一刀两断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什么关系都没了,再去纠结这件事那是矫情,现在呢,真成惊弓之鸟了,宁愿藏着掖着自我欺骗也不愿意开口去问一句。 沈峥索性也不吃东西了,把啤酒罐往旁边一扔,神情严肃,“所以说,你为什么不去问问瞿晗呢?你什么事都藏着掖着,事事都想当然,我认为怎么样怎么样,我了解他,我知道他,屁嘞,如果是这样,你还要瞿晗干嘛,自己买个充气娃娃贴个他的大头贴,自问自答,过一辈子多好。” “这不一样——” 沈峥打断他,有些讥诮的瞅着他,“哪儿不一样?” 柏沂哑口无言,哪儿不一样?两个人都像锯了嘴的葫芦,全凭想当然,两个人生生活成了一个人的戏。 “就我说啊,瞿晗的工作性质特殊,他不像我,该拿的都拿到了,能息影和老顾过自己的日子,你们两个经常异地分居,与其这样纠纠缠缠的,互相猜疑,还不如趁早断了。” 柏沂喝的有点多,一时间没答上来。 这已经是第二个人和他说这句话了。 瞿老爷子说,没感情了就断了吧。 他能立刻笃定的说不行,可如今沈峥换了个方式问,他就答不上来了,就像是寻找宝藏的勇士踏过了千山万水,击杀了恶龙打败了敌人,历经千辛万苦最后却被门口的一块小石头绊倒。 多可惜。 “你不觉得可惜吗?一匹快乐的小种马非要吊死在柏沂这根…嗯…树上。”王尚水在瞿晗的恶狠狠的眼神下硬生生的将歪脖子树给吞了下去,抠了抠耳朵突然正经道,“瞿二,你别装了,多难看。” 瞿晗继续低着头摆弄那些个石头,嘲弄一声,“这我也知道。” 王尚水拍拍他的肩,“不破不立,回去都和柏沂说开了,霸气点,老子就是恢复记忆了,老子就是这幅模样,你爱要不要,不要拉倒!大不了一刀两断,老子乐得清闲自在!” “断不了的。”瞿晗拍拍屁股站起来,看着那已经漆黑一片的十八层,“王爷,我和你说啊,我呢,现在就是个快饿死的人,而柏沂就是一碗滚烫的汤,我喝下去顶多会烫伤,但不喝就会死。” 王尚水听他话说的笃定不像是在开玩笑,一时间也无话可说。 在他看来,柏沂并不是一个好的伴侣,在瞿晗和他的这段姑且称的上是爱情的关系里,给他的印象就是,瞿晗始终是低他一等的,这也就意味着每次低头的都是瞿晗,这种不公平的关系注定了瞿晗过的不会很轻松。 但又能怎么样,说也说过了,劝也劝过了,到底这是别人的日子。不过一句话,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王尚水家里有十二点必须到家的门禁,瞿晗连笑话他的力气都没有,感觉空气里充满着令人作呕的恋爱的酸臭味,他在楼下又坐了会,晃晃悠悠的上了楼。 家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他抹黑进了卧室,柏沂不在。他是知道柏沂出了门的,再又一次该一起睡的时候他躲到了客卧,当过了十几分钟以后就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书房,厨房,客厅都没人,一室冷清,柏沂没回来。 怎么这么久?去哪儿了? 他抱着毯子蜷着腿躺在沙发上,这算是冷战吗? 手里握着的手机屏幕被戳亮,又自动暗掉,循环往复了好几次,瞿晗发现他根本无法忍受这个屋子的冷清,赤着脚下去打开了电视。 电视在播什么他也不知道,忽明忽暗的光在漆黑的屋子里搭在他有些发白而又茫然的脸上,显得有几分诡异。 快凌晨的时候,柏沂才到了家,他环视一下屋内,电视机开着,人却不见影子。走过去关电视时才发现沙发上还蜷缩着个睡着的人。 瞿晗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他不适地在他怀里动了动,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就睁开了眼,固执的拽着柏沂的衣角,想说的东西太多,一股脑的涌在胸口,争先恐后的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月色照进来,撒下一片冷辉。 柏沂与他对视,两人都没说话,许久,他暗暗叹了口气,像是在抱怨也像是满足的喟叹,“你很久没在家等过我了。” 瞿晗点头,“对不起。” 柏沂又问,“你拽着我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瞿晗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过了一遍,却生怕来不及,一句话脱口而出,“我爱你。” 柏沂一怔,浮上一个浅浅的笑,他低头蹭了蹭他的脸颊,“我也是。” 第二天瞿晗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连枕头上都没有一点被压的痕迹。 如果不是桌上摆着一份还冒着热气的清粥小菜,他都快以为昨天晚上回来的柏沂是在做梦了。 他说我爱你了,柏沂说我也是。 真的是,这么肉麻干嘛! 嘿嘿,瞿晗心神荡漾的把手里的饼撕成一条一条的,吃饭的动作娘炮十足。 朱霸来接他上班时差点被辣瞎俩狗眼,这贱兮兮的样子 ,真欠揍。 吃完饭两人直接向取景地驶去,一个挺小清新的咖啡吧,要去拍个十几秒的广告。 这对瞿晗来说原本是个小case,没想到的却是全程卡卡卡,明明是分手被女主角泼咖啡的场景被他演的嘴角上扬,一副好爽的抖M样。 朱霸指着他恨铁不成钢的骂,“我看你就是做梦呢,柏沂要真和你告白了,能不和你睡一张床吗?傻逼!” 这次情绪酝酿的非常好,一次过。 心里忐忑不安了一天,傍晚天擦黑的时候,瞿晗竟然看到了开着车的柏沂在他公司门口等他。 他根本顾不上朱霸在后面骂他不争气,小跑几步过去,敲敲窗,“你怎么来了。” 柏沂开了门,递过去一束玫瑰,“我想,我欠了你七年的生日礼物,今天打算一并给你补上,顺便理一理我们现在的关系。” 瞿晗听了前一句还挺高兴,紧接着后一句进了耳朵,下意识的他就想捂住耳朵打开门下车。 作者有话要说:  导致我熬夜到这么晚的老板,我终于要吐槽一下了! 他总是一觉睡到四点多 然后,大家工作啦! 前夫多半有病_66 六七点了 好啦,大家次饭啦! 吃完八点了 好啦,大家听我吹牛逼啦! 吹完十点了 好啦,大家工作啦! 还有,前几天非要带我们出去吃饭,信誓旦旦的说六点半一定能回来,然后带着我们去了一个very高档的咖啡吧,点了三杯咖啡,然后听他吹牛逼吹到十二点半...... 说好的次饭呢? 还有,还有,老板问了我句你你毕业要留在杭州吗? 我说不要。 好嘛,班也别上了,他非要带着我去领略这杭州的美好,乱七八糟一逛又是十二点。 我年纪还小,你们表骗我,传说中的老板真的是介样? ☆、不会离开 柏沂没给他下车的机会, 眼看着瞿晗的粉丝发现了这边的动静,一踩油门就迅速的离开了公司门口。 瞿晗少有的一直沉默着,柏沂看着他不由自主揪着玫瑰花瓣,表情肃穆的模样觉得好笑,“怎么一副被土匪强抢的小姑娘样?” 瞿晗不吭声,过了足有五分钟才说, “你是不是突然想通了, 想和我分手?” 柏沂抓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瞿晗的心情很复杂, 当初柏沂在民政局指责他的话还历历在目,他真的怕柏沂对他所谓的爱是一场委曲求全,到了最后, 他想通了,不要他了。 其实回头想想, 在这八年来他真的不算是个合格的伴侣, 他拼命的想脱离瞿家, 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 一年也见不上柏沂几面,就连异地恋的情侣们都每天腻腻歪歪的煲电话粥,而他往往是手机还没拨通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说是在恋爱, 其实还不如他和粉丝之间互动的多。最后,瞿晗颇有挫败感的低声轻轻地说,“你不能这样的,你明明昨天晚上说了爱我。” 说完这句话, 他猝然抬头,脸色变得惨白。 如果那句“我爱你”其实是一句告别呢?要不然他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有留在自己身边,明明他已经放低了姿态。 柏沂没听清,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像是验证了他的想法,瞿晗无力的摇头,声音有点干涩,“没什么。” 沉默一直维持到他们下车,车开了很久,直到最后停到了瞿晗母校的门口,门口是一条小吃街,傍晚正处于学生们夜生活开始的时间段,三三两两的往出走。 柏沂把车停好,瞿晗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坐在副驾驶上不出声,直到柏沂将他的安全带打开,给他戴上墨镜和帽子,牵着他的手强硬的拉他走了下去。 在双手相握的那一刻,柏沂偏头看他,“我都见你家长了,怎么可能再分开。” 这句话是瞿晗的强心针。 他的手颤了一下,转身狠狠地搂住了他,死也不撒手。 任由他搂了一会,柏沂揉揉他的脑袋,这才发现他把头发染成了棕色,微微的卷着,“新发型挺好看的。” “嗯。”瞿晗把手附在他的掌心蹭了蹭,“朱霸说我的粉丝们在微博上搞了个发型设计投票,还上了热搜,第一就是我现在这样的,他们说看着像天使,还说什么一眼万年。” 柏沂在旁边嘲讽他,“一眼万年看到的是僵尸。”他又撸了两把,“不错,软软的,手感挺好。” 瞿晗说,“那你就多揉一会。” 柏沂说,“怕把你薅秃了。” 瞿晗噗嗤就笑了,“柏沂你真能破坏气氛。” “嗯。”柏沂推推他,“开心了?开心了就从我身上下来,人来人往的,保不齐遇见你的真爱粉,看着个背影就能推断出是你。” 瞿晗松了手,随口问了句,“那如果是你能认出我不?” 柏沂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能,这弧度,这挺翘的,也只有你了。” 瞿晗不说话了,又撩,怎么办,有点小兴奋,好像让他现在就知道知道这屁股弹性也挺好。 为了不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柏沂选择了一条相对偏僻的小路,瞿晗明明对这里熟的不得了,还要谨记现在失忆的设定,懵懂的被他牵着走。 最后两人到了小剧场,这里可以说是他母校的一大特色建筑,装潢的很有上流装逼的格调,一般只要稍微上得了点档次的晚会都会在这里举行,甚至还有过学长花重金包下求婚的历史。 想起当初他和柏沂两人光着屁股狼狈的私定终身的场景就一阵心酸,真特么人比人气死人啊! 愣神之间,他人已经被柏沂拉了进去,里面空无一人,一片漆黑,但随着他的脚步声,楼梯边挂着的一排橘色的小灯悉数亮起,瞿晗心里一惊,问,“你是不是把这里包下了?” 柏沂点头。 瞿晗又问,“多少钱?” “......”柏沂万万没想到他是这反应,顿时觉得这些浪漫的装饰纯属他脑子抽了,“三万。” “真贵。”瞿晗啧啧两声,他是真没把这三万块钱当回事,但他现在脑子已经彻底当机了,手心里都是汗,想到即将发生的事他感觉自己的嗓音都有些微微颤抖,乱七八糟的废话不经过大脑就往外瞎蹦,“你怎么又瞎花钱,花三万多包这个破地方干嘛?又不是要求婚……不对,你不会要和我求婚吧?” 柏沂忍无可忍捂住他的嘴,“别说了,以前也没见你有多勤俭持家。” 瞿晗吱哩哇啦一通,求婚啊,真刺激,柏沂这个直男终于开窍了! 前夫多半有病_67 柏沂蹙眉看他,“你能不能安静听我说?” 瞿晗被他一瞪立马安静如鸡。 柏沂问,“你还记的你曾经在这里和我告白过吗?” “啊?”瞿晗的第一反应是剧本不对,第二反应是自己竟然还有这么浪漫青春的时候? 柏沂看他那副迷茫的样子,心里有点窝火,虽然知道他就是个没心眼的东西要不然两人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但还是止不住的失落,“那天是你母校的百年校庆。” 瞿晗一怔,他想起来了,虽说是告白,但结果实在不是很愉快,所以索性微笑,摇头,“我怎么可能记得,你忘了我失忆了?” 柏沂任由他装也不戳穿,“你既然忘了,那我说给你听。” 二十五岁那年,瞿晗火了,虽然依旧没什么演技,但好在长相精致,性格讨喜,出道四年就成了当红炸子鸡,一时间风光无两。 那年他应邀在母校百年校庆的时候表演,当时的他已经一个月没见柏沂了,兴致冲冲的选了一首英文情歌,抽出时间练了三天三夜才学会,决定当众告白给他一个惊喜。 柏沂那天来的很迟,但他的喜悦却随着等待一秒一秒的增加,直到积的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时候,柏沂来了。 台下观众席里前三排坐着的都是他的粉丝,摇晃着的荧光棒和无数的海报中,他只看得到一个柏沂,甚至已经舔着唇在想唱完了立刻就和他幸福的打一炮。 在轮到他之前,只觉得前面的节目都冗长而又无聊,越接近却又越紧张,朱霸瞅着他直冷笑,您能把那塞嘴里的大拇指拿出来吗?脏不脏! 老子都要当众告白了还管这些个小细节干嘛!瞿晗冲着朱霸张牙舞爪的叫来缓解他的激动,柏沂是他第一个拥有的东西,真的,真的很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他谈恋爱了。 也许是他太幸福了,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他精心准备了好几天的情歌,柏沂没听到,连一个头发丝都保证360度可以帅瞎人狗眼的盛世美颜,柏沂也没看到。 他临时有手术,走了。 就连最后知道也是在网上流传的视频里。网友们都纷纷猜测瞿晗是不是有女朋友了,他脖子里一直带着的戒指,在那晚过后戴在了无名指上。 那晚柏沂没回去,瞿晗也没打成那个幸福的一炮。他干涸的小菊花没人浇灌一大早丧着个脸跟着朱霸去了外地拍戏。 后来,他接到了柏沂的电话,他先是道歉,然后才问,那首歌是为我唱的吗? 瞿晗却笑的吊儿郎当,“当然不是,我是唱给我的粉丝听的。”他理所应当有怨气,虽然只是小孩子一样在发脾气。 柏沂淡淡的哦了一声,听不出悲喜,瞿晗突然就涌上一股怒气,朝地上一摔,手机四分五裂。 瞿晗只当这件事是两人生活里的一个小插曲,他工作了一天就忘了,晚上又嬉皮笑脸的给柏沂打电话,柏沂也没什么别的反应,依旧淡淡的语调,看似程序式的问候,却能一下子就感受出他的喉咙出了问题。 所以在柏沂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瞿晗是有些茫然的,除了对当初傻咧咧的行为有些不好意思。 柏沂看着他无辜的表情有些咬牙,“你上去再为我唱一遍吧,我就在这儿听着。” 瞿晗愣愣的按他的要求走上台去,伴奏随之响起,他却迟迟没有开口。 为什么不唱呢?也许是已经少了当初那份迫切想要向世界宣布的热情也或许只是在心中还有这对柏沂那一份小小的抱怨。 柏沂没有强逼他,在暧昧热烈的音乐声中,他对瞿晗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为什么离婚吗?我现在告诉你。” 瞿晗猛地抬头看他,不说话,心跳却不由得加快了许多。 他下意识的想逃避,但他知道如果走了,他和柏沂恐怕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柏沂看着他挣扎了半天,缓缓的说,“你二十六岁那年生日,我想着当年我们领证时没有什么钱,买的戒指也马马虎虎的,你还总把他带着,就买了一个新的给你,还把它藏在了蛋糕里想给你一个惊喜。” “但那天你一直没回来,反而是柏小涵饿极了把蛋糕给吃了,戒指呛在了嗓子眼里,我带着他去了医院做手术,医生说送的在晚几分钟他就没命了。我陪在他的身边,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当时真的想揍死你。” 瞿晗呆怔在原地,“我不知道......”这话隔了几年说出来,更是讽刺的厉害。 柏沂又插了他一刀,“你当然一点也不知道,因为你去参加粉丝为你办的生日会了。” 瞿晗无话可说,连道歉都觉得苍白到了极点。 柏沂没有住口,继续残酷的说着,“你二十七岁那年,我们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你也越来越红,自带热搜体质,每天看到铺天盖地的新闻,我分不出真假,因为你真的已经很久没回家了,而且和每个人你都笑语宴宴。你以为公布已婚就会让我安心,但却让我觉得这只是一个幌子,一个艹人设的工具。” 瞿晗猛地抬起头,目光一刻不离的锁着柏沂的眼睛,急切的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 柏沂没有回应他的辩解,继续说,“那段日子,我大概是疯了,我像个妒妇一样猜疑着一切,到最后真的无法再自欺欺人的粉饰太平,我去找律师拟了离婚协议书。” 原来,柏沂想要离开的心思这么的早......都是他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他再也无力去看柏沂,低下了头。 “没想到的是,这份文件被柏小涵发现了,他离家出走去找你,失踪了一天一夜以后,被车站的警察送了回来。” “我第一次动了气,下手打他的力道没收一分力气,他哭的鼻涕眼泪脏兮兮的,求我不要离婚。我当着他的面撕了离婚协议书,再也没提起这件事。但我知道,撑不下去了。” “别说了......”瞿晗的声音透着浓的化不开的苦涩,“求你,柏沂。” 眼前瞿晗那副失魂的样子柏沂看着心疼,但却丝毫不后悔让他知道这些,“你二十八岁那年,我们为了一件莫须有的绯闻吵得很凶,你一气之下把那个玫瑰水晶砸碎了,你明明知道我有,多看中它。” 那朵玫瑰代表着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还记得那天他气极了拿起个盒子就摔在了地上,却丝毫不知道里面装了这个。 他曾经说过的,有了这朵玫瑰,他们一定能过一辈子。 现在,这个一辈子被他给摔碎了。 “我骂了你,让你滚,让你再也不要回来。你真的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在之后,我们离婚。” 柏沂定定的看着他,将他脸上的表情都收入眼底,即使是一点点细微的变化也没有放过,他知道自己给瞿晗下了一剂猛药,这些事情本可以放在心底烂一辈子,但他却选择在瞿晗心里毫不留情的剜了一个口子,他在爱情中就像是个孩子,他怀有着足够去融化一切的强烈爱意,却总是笑着,无意中插人刀子。 两人为什么离婚,这是瞿晗的一个心结,他必须将这个心结血淋淋的挖出,即便过程艰难。 但,腐肉不除,终难以新生。 柏沂任由瞿晗惨白着脸待在台上,他的脖子低垂着弯成一个狼狈的弧度。 过了许久,一首歌也放完了,安静的大厅里传来细碎的抽泣声。 前夫多半有病_68 柏沂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走到瞿晗面前扳过他的脸,双手擦拭着他的眼泪,声音温柔带着无奈,“别哭了。” 瞿晗拽下他的手,紧紧的攥着,手指发白,想说很多很多,想解释,想道歉,到了最后只剩下一句话,“你不要走,我会改的,我都会改的……” 他反复的念叨着“你不要走”,手指紧握不肯松开,眼泪从柏沂和他说第一句话起就再也控制不住簌簌的往下落。 他真的怕了,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孤立无援。 柏沂心里有些后悔,不该这样的,他没想到瞿晗反应会这么强烈,他对自己的感情有多强烈,对自己的自责就有多浓郁。 他慢慢的把瞿晗抱在怀里,细细碎碎的吻落在他的额上,像哄孩子一样说,“别哭了么,你是存心让我心疼的吗?” 瞿晗抬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哽咽着说,“我知道自己真的很过分,当你说过的,你不会和我分手,我会改,这些我都会改的,你别放开我,求求你……” “我不会离开你的。”柏沂再三保证,瞿晗却依旧不肯相信,不停的重复着对不起。 他无奈,只好一只手捂住他的嘴,说,“你能不能先听我说。” 瞿晗此时有些惊弓之鸟,感觉出柏沂的不悦,立马噤声,只是因为哭的太过而不停的抽噎着。 柏沂先拿出湿巾清理了一番他这副眼泪鼻涕一脸的狼狈模样,才开口,“瞿晗,离婚这件事我们两个都我有错,总要有一个人要先摊牌说明白,但是你既傻又怂,还想的多,脑回路七拐八拐的和个迷宫似的让人琢磨不透,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思比登天还难。” “我们在这段婚姻中就像两个蹒跚学步的小孩,谁不比谁做得好,我有错,我不该任由事情一步步恶化却选择不信任你,不仅没有及时采取修复措施反而是推波助澜了一把。” 瞿晗打断他,“没有,你做的很好,除了加班加太多。” 柏沂摸摸鼻子不好意思,“我不是加班,我就是存心不想见你。”所以才导致两人一个人傻乎乎的插了刀还不知道,另一个宁愿脑补猜疑也不愿意听对方说一句。 瞿晗呆了呆,像是没想到真想是这个,更挫败了。 柏沂将他的头强势的抬起,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成天板着脸,没点情趣,除了凶就是揍人,你说的对,我们就是破锅配烂盖,这辈子断不了了。” 瞿晗的心跳的太快,他不由自主的按住自己的胸口才能镇定下来。 好不容易平静了会,就看见柏沂用那双能溺死人的眼睛看着他,说,“瞿晗,你听着,这八年来你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我都说了,现在我说,这些全部都一笔勾销,你还愿意站在那台上像当初一样和我告白吗?” “我就站在这里,地震,火灾或是世界末日,我所能想到的所有灾难都降临,我也不会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有话说,继续和大家吐槽老板好了! 话说我们公司接了个法院的单子,要去拍汇报片。 我们只要一讨论分镜啊,文案啊,他就想吃西瓜,喝饮料。 然后作为实习生,我主动下去买了西瓜和饮料,他捧着半个西瓜拿着勺子舀,边舀边说,大家都吃啊! 吃个屁啊!这瓜一点也不甜! 吃完西瓜,他接了个电话,手舞足蹈的说又接了个仙居的单子,高兴的手在我们眼边晃,太好了,又能出去玩四五天了,我跟你们说啊仙居的五A景区可多了,风景可好了,好吃的可多了! 巴拉巴拉…… 风景呢,文案呢…… 妈的,老子常常怀疑自己是在旅行社假实习,有这样的老板公司怎么还没倒闭啊! 再说今天我们去总法院下面的基层法院拍东西,一共去了两个拍摄组,我跟着老板基层法院拍,另一组去了总法院。 基层法院需要拍的少,实际上只要一个多小时就好了,但基层法院的人好热情啊,几乎全程陪着,感觉这是一件很重大的事,实际上剪出来连一分多钟都没有。 老板大概觉得不能让他们失望,得配得上他们的期望,原本只抗下来一个三脚架,一个灯光,一激动把摇臂,电影机也拿下来了,那阵仗大的,足足拍了一下午,晚上快十点了我们才回到汇合的酒店。 另一个组的摄像小哥哥问我怎么这么迟,我把事情说了,他冷冷一笑,“就知道他要瞎JB乱拍!” 刹那间,我看到他的脑袋上缓缓升起一个大字――攻! 嘻嘻,偷偷意淫就好,低调,低调…… ☆、因为你 瞿晗刹那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该做什么,只是呆滞的站在那里看着柏沂。 他一直以为,柏沂对他太过严苛,在两人的感情中强势到想要掌控他的一切,他没有爱过别人,也没有人爱过他, 柏沂是他第一个拥有的东西, 他在这段感情里草木皆兵, 步步为艰, 他想把他紧紧的攥在掌心里,把自己放低在尘埃里,一边为自己感动着, 一边又在埋怨着他怎么就不懂呢? 可事实呢,他就是个孩子, 孩子总是三心二意, 手里攥着, 心里装着, 乐呵呵的递过去一颗糖,糖里包着玻璃渣子。 他很爱很爱柏沂,却总是需要让他拿不懂事来为自己开脱。 可不懂事说的多了, 那就真的是让人厌烦了。 瞿晗真的很难想象,当柏沂的爱再一次被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碾压的粉身碎骨,是否还能拼凑的完整。 他从头到尾,固执又自私, 自卑又幼稚,没心没肺却又一味的自我感动,将自己囚在自我怀疑的牢笼里不肯踏出一步看看外面,还要反过来怪那个总是微笑待他的人早已经转身离开远的只剩个背影。 柏沂等待他回复时间很久,久到他足以把两人过去的日子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后定格在了那天两人傻兮兮的蹲在墙头,太阳慢慢的升起,恍若还能感觉到那天的温度,是实体的,摸得着,看得见,让他忍不住就想咧嘴笑。 和一个孩子谈恋爱很难,但好在,他终于要长大了。 瞿晗抽泣声慢慢减弱,鼻尖红红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泛着红,他哑着嗓子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恢复记忆了?” 柏沂回的很快,就像是已经等了很久,他说:“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我不知道你想不想让我知道。” 这像是绕口令一样的句子让瞿晗有点晕,他抓住了最重要的问,“你不介意楚海夕的事了?” “介意啊。”柏沂说,“可是那又能怎么办,我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不是和这件事过一辈子。” 瞿晗心里的大石头落地,搂住他的脖子听了他的话鼻子一红,低头把眼泪和鼻涕都蹭在他的衣服上,闷闷的说,“你不用介意,我知道他是瞿荣天的亲儿子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那天你骂了我,我摔了东西出门以后就去了酒吧,喝了很多,醉的不省人事,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我带回去的,你看到我们俩滚在床上我也很懵逼。但我知道他没把我怎么着。” 前夫多半有病_69 柏沂故意逗他,“他没把你怎么着不能证明你没把他怎么着啊?你不成天嚷嚷你的老二不是个摆设吗?” 瞿晗也不搂了,抬头认真的看他,“柏沂,你有没有点科学常识,我都喝到神志不清了,哪来的能力行凶作案,再说了,他哪肯乖乖让我上。” 柏沂呵呵两声,阴阳怪气的说,“那可真不一定,毕竟人家那么爱你。” 瞿晗急了,抓着他的肩膀说,“我真没有!你信我!” 柏沂怀疑的看了他一会,瞧着他脸色吓得发白,抓着他的手慢慢松开,噗嗤一声就笑了,反握住他的手,“给你个教训,让你一不如意就砸东西,往外跑,还去酒吧喝酒。” 瞿晗耷拉的头抬了起来,握着他的手带着熟悉的温度,掌心有着滑腻的汗水,他想着柏沂对着他也很忐忑吧,就觉得眼眶一热。 “以后再有什么事,你和我好好说,打我骂我都成,反正你打的也不疼,别不理我,我真的很怕。” 怕吗?真的很怕,怕他真的一走了之,剩下一个孤单的自己。 柏沂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只想把他揉在怀里,“所以说,那个问题你有答案了吗?” 瞿晗微征,脑中一根弦猛地绷紧又在刹那间松开。 “柏沂,我们能在一块吗?” “八年的事情我们谁都抹不去的,这个答案不应该是我来给你,而是你来给我。” 两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步步维艰,一举一动都恨不得要捏碎了,掰开了,琢磨的透透的,试图揣摩,想要控制,谁也不愿意退后一步,连一句关心的话都要思索半天,让它变得漫不经心像是敷衍。 还好,守得云开便是月明,谁还没有个成长的阶段,谁还没有个折腾的时候。 瞿晗重重的点头,随即便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力道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急切的想要用亲吻来证实面前的这个人还在,最初还带着试探,但当他刚刚碰上时柏沂就给了他最热烈的回应,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唇舌火热交缠。 这样默默无言的吻了很久,恨不得把对方吞肚子里的疯狂过后便是无声的缠绵,从嘴唇沿着下巴吻到耳垂,咂摸够味了,又摸回了嘴,像是两条亲吻鱼一样,脸贴着脸,互相抚摸着对方的身体,吻也吻不够。 柏沂搂着瞿晗的腰,低头抵着他的额,嗓子有点哑,“上台去,把你想唱给我听的歌唱完。”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都这会儿了,不应该干点更有意义的事吗?”瞿晗没想到柏沂对这件事这么执着,暧昧的抓了一下他已经顶起来来的小帐篷,嘿嘿笑,“你这枪上满子弹了没,别没个几分钟就投降。” 柏沂本来就已经情动,被他一抓更是觉得硬的发疼,只想把这个小妖精就地□□。 瞿晗啧啧两声,“装什么正人君子,你前几天可不是这模样的?你再撩几下嘛,我一定不作不跑不矫情。” “别乱摸,上去唱。”柏沂沉着脸看他,训斥的语气耳朵却慢慢的变红,止也止不住。 “非要听啊?”瞿晗看着面前这一本正经的人鲜有的被自己挑逗的气急败坏觉得可爱的不行,搂住他的腰微微踮脚就含住了他的耳垂,故意细细碎碎的磨,感觉着抵着他的东西慢慢变硬变烫,就觉得心情好的不得了。 柏沂绷着脸把他搂在腰上的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掰开,像个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而赌气的孩子。 瞿晗很难得看到他耍脾气的样子,双臂交叠笑嘻嘻的看着他,“柏沂小朋友你这样是不对的,想要什么就说嘛,阿爸又不是不给你。” “你当谁阿爸呢?”柏沂大力的揉了他的屁股一下,疼的他嗷的一声就叫了起来,“你是我爸,你是,成了吧!” 说完,又贱兮兮的拉着柏沂的手往自己小兄弟那儿放,“阿爸,你把我弟弟都吓软了。” 柏沂才几分钟就习惯了他的耍贱,脸不红,气不喘了,气定神闲的摸了两把,“摸摸毛,吓不着,要不我再给你吹两下?” 瞿晗在四周张望了两下,隐约还能听见外面的学生在说话,突然就有了种禁忌的冲动,“行......行吗?在这儿?” “要点脸行吗?乖儿子!”柏沂原本还轻柔的动作突然加重,又是嗷的一声,瞿晗捂裆大叫,“真软了!柏沂你下手真狠,我老二要真这么一睡不醒了,我非跟你拼命!” 柏沂斜睨他,“反正也是个摆件,用不着。” “啊!柏沂老贼,吃朕一掌!”瞿晗嗷嗷叫的冲上去双臂挂在柏沂的脖子上,在柏沂用力托起他的屁股的时候顺势跳了起来,双腿缠在了他的腰上。 柏沂颠了两下,“陛下,你瘦了。” 瞿晗在他颈窝里蹭,“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爱卿你可懂朕的片片真心?” “陛下,是臣的错。”柏沂低眉顺眼的道歉,“但是你能下来不,好歹是一百五六的大秤砣呢。” “啧。”瞿晗白他,“故事里说好的真爱感受不到重量呢!” “哪个故事这么傻逼?” 瞿晗说,“就那柏小涵课本上小姐姐50斤的石头背不起来,50斤的弟弟轻松的不得了,这讲的不就是真爱感受不到重量吗?” “你个大秤砣也好意思和小孩子比。” 两人就那么一个挂着,一个托着无意义的吵了半天,柏沂说,“我抱也抱了,你总得给我个奖励吧?” “非要听啊?”瞿晗跳下来却依旧保持着搂着他脖子的动作,“我不是不给你唱,这都过这么长时间了,我怕连歌词都忘了。” “没事。”柏沂说,“我又不笑话你。” 瞿晗那首告白的歌早已经成了他心底的一个执念,每当深陷绝望的时候,他总觉得一切的改变都是从那里开始的,如果那天他在的话,会怎样,会不会一切都朝另一个轨道行驶? 即便知道阻隔两人的原因不是这个,但却还是止不住的这么想着。 “那成!”瞿晗松开手,利落的单手撑地翻上了台,真的有点大明星的架势,刚刚放的伴奏就没停,他润润嗓就要开口,却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到了后台。 柏沂不怕他跑掉,反而对着等会即将发生的事情有着隐隐的期待。 瞿晗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提溜出一个麦克架,凹着造型耍帅,但即便如此还是能隐隐看出他的紧张,简直比第一次开演唱会还害怕。 伴奏响起来。 他轻轻的哼了几句就找到状态放松了下来,柏沂的目光太过炙热,他瞟过去时,嘴角含着笑,睫毛轻颤着,定定的看着他,恍若整个眼眸里只有他一个。 瞿晗缓缓开口: Babysoul, stayyour soul, 宝贝,你我心心相随 前夫多半有病_70 shining youmy soul that i control 我的灵魂全在闪耀的你的身上 the snowing,shining,rainging 下雪天,闪耀着,下着雨 the story i saw i control 在这爱情故事里,我揣摩,试图控制 瞿晗的嗓音很特殊,凄楚且略带妖媚,合着缓缓的钢琴声和交替而出的弦乐,悠扬婉转,缠绵悱恻。 柏沂知道,他临时换了歌,不像当众告白时选的那首热情奔放,带着积极的,火热的,不顾一切的深情不悔,空灵中反而多了丝丝缕缕的忧伤,缱绻。 褪去了当初的放纵不羁,瞿晗变了。 他唱的那么忧伤,配合着钢琴流淌出的伤心旋律,让柏沂突然有些害怕,当初那个诚挚而又热烈的瞿晗会不会从此变得小心怯懦,这不是他所想要得,用愧疚和后悔缠住他在这份爱情里放肆奔跑的脚步。 柏沂手倏然攥紧,感觉自己背后蒙上了一层冷汗,他想打断他,嘴唇张张合合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瞿晗像是明白他的心思,同样的旋律,他的嗓音一变,原本安静宁和带着淡淡伤感的伴奏,却因他的热烈而变了一种风情。 baby I love u baby I miss umuch,baby 他在用歌声告诉柏沂,他迷茫过,害怕过,自卑过也忐忑不安过。 但从未放弃过。 他一直在前进,即便戴着镣铐在荆棘丛中跳舞,锁链磨破了脚腕,荆棘刺穿了脚掌,但是这份热情啊,让他根本停不下追逐的脚步。 宝贝,我是如此的倾慕你,如此的思念你,注视着你是我此生最骄傲的事情,我怎么敢放弃,怎么敢有一分一秒放慢我的脚步。 这首歌太过凄美悲切,瞿晗将曲中的那些无奈与喟叹都换掉了,他的目光锁定在柏沂的身上,深情的,执着的,像在和高贵无上的神诉说着一个信徒的缠绵爱意。 他说: You can takestory 你可以带走我的故事。 You can takewhenever you feel 什么时候都可以 You can makestory 你可以编写我的故事 I can write itdown forever with you 我会天天和你一起感受。 他像是在用灵魂唱歌,柏沂听得入了迷,沉浸在这份纯粹的热情之中,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明白,他的爱人是如此的光芒四射,当他站在那中央,理所应当就是众人的焦点。(因为歌词占了一些,我把后面的放作者有话说了,绝对是有多不少,别跳过了哦!) 作者有话要说:  他缓缓地向台上走去,瞿晗看着他,挑逗似的抛了个飞吻。 柏沂没有回应他,安静沉默的走到他面前,然后跪了下去。 瞿晗吓得下一句词噎在嘴里,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他曾想过,自己怎么可以忍受柏沂这么烂的活这么久,这绝对肯定一定是真爱,有时候想想自己竟然能在这种纯粹就是蛮力毫无技巧的做/爱下被愉悦顶到失神就觉得心酸,其实他本身就是一个隐形的抖M吧? 柏沂做别的不行,做这个更是第一次,瞿晗能深刻的感觉出他的笨拙,即便做的很吃力,很温柔,但仍然是避免不了的被他的牙齿咬到。 但这些都无所谓,在他的神跪下的那一刻起,他就发狠的在想,这一次他们两个一定要好好在一起,能多好,就多好,哪怕疯了都无所谓。 钢琴的旋律依旧凄美禁欲,由心而定,偏偏听出了几分情/色的暧昧。 瞿晗试图把最后的告白唱完,但破碎的呻/吟将余下的歌词吞了下去,只能听到一叠声的“柏沂”。 不用唱了,他都懂,爱情里,如果非要有一个人退步,我甘愿俯首称臣,奉你为王。 Becauseyou 因为你 I need you 我需要你 one but you 只是你 Becauseyou 因为你 I love you 我爱你 one but you 只是你 You can makehappy 你可以让我快乐 前夫多半有病_71 I can feeleveryday new 我每天都感觉到 You can makestory 你可以成为我的故事 You can meltsoul within you 你让我的灵魂融化 (有话说已经够多了,就不吐槽老板了。还有我终于迎来了四个星期以后的双休,本宝决定日万,各位老爷们继续光临哦,不见不散哦,捏着小手绢挥手的作者。) ☆、缩了水的一万 两人在小剧场里腻歪了半天, 也真不能就在这地方真刀实枪的干,柏沂把他的大明星伺候的舒服了,任劳任怨的收拾地上被两人折腾出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的玩意儿。 在这么一个神圣而又庄严的学校里干这种事,真是罪过。 他一边收拾,目光一边忍不住的往瞿晗那边瞟,那位和个二大爷一样横躺在第一排的椅子上, 正咧着嘴对着天花板笑个不停。 至于吗?笑的和有俩手指头杵着嘴角一样, 个傻逼。 不至于么?太至于了!瞿晗失神的躺在一旁的椅子上好半天才缓过来, 全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神清气爽, 叫嚣着柏沂亲亲抱抱举高高,长达几年压在他身上的大山猛然间就原地爆炸了,整个人轻的都快飘起来了。 他能不高兴吗?能不乐得爽歪歪吗?能不一想起来就止不住的傻乐吗? 哎呦喂, 真成傻逼了。 随之他又有点骄傲,傻逼怎么了, 那也是个快乐的小二逼。 柏沂收拾完走过去推推他, “别乐了, 都咧成东非大峡谷了, 小心等会恢复不过来,歪了嘴。” 瞿晗搓搓脸,刚绷了还没几秒钟, 又忍不住开始笑,而且笑的根本停不下来。 柏沂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脸,“崽, 你别笑了,阿爸有点瘆得慌。” 瞿晗蹭蹭他的脸,“我们是真在一块儿了吗?” “对啊,以后好好过。”柏沂点点头,可算在一块了,这一通折腾…… 瞿晗得到他的肯定回复,盘腿坐在椅子上深呼吸了老半天,最后发现自己又不知不觉的笑老半天了。 “停不下来了,就是想笑,感觉把上辈子攒的都笑完了。”瞿晗笑的身子都打哆嗦,“阿爸,给我揉揉肚子,笑的我腹肌疼。” 柏沂看着自己的傻儿子无奈,单膝跪地手伸进了他衣服里给他揉肚子,瞿晗的肚子软软的,滑滑的,揉起来特舒服,可惜没揉两下,人就差点滚在了地上,“冰,冰死我了!” “你真是我祖宗。”柏沂叹了一声,把他搂住,重新放在椅子上瘫着,把手放嘴边呵了两下,又搓了搓,感觉热乎的差不多了才重新放他肚子上,即便触感再好他也没敢伸进去,而是隔着层衣服轻轻的揉,“笑够了就停吧,别笑太多,一不小心就把下半辈子的也笑了。” 瞿晗在某些事上特别迷信,听了这话立马就绷住了嘴,哼哧哼哧的和个缺氧的仓鼠。 “快,快帮我一下,真停不下来了!” 柏沂一脸嫌弃的看他。 “柏沂,求你了,不能再笑了,再笑就超了!” 瞿晗一翻身抱住柏沂的腰越想停,越笑得快抽抽了,“哎呦......真肚子疼.......” 柏沂是真没想到这个二逼能把自己生生笑成个神经病,一脸不可置信的把人从怀里刨出来,捏着他的下巴就亲了上去。 瞿晗嘴里的空气猛然间被剥夺,呆了一会就不笑了,柏沂松开他后,他愣神了一会,感觉一股真气在体内涌动,一张嘴就开始了没完没了的,“咯!咯!咯.....” 柏沂无奈了,“你这都什么破毛病啊。” 瞿晗断断续续的说,“你,你不是医生吗,连,连个打嗝都治不了,鄙,鄙视你!” “可拉倒吧。”柏沂嘲讽他,“不过我倒真有个办法,憋气啊,深吸气几大口,然后憋住,气进不来也出不去的时候,你就成功了。” 瞿晗憋了一会,失败。 柏沂还在那边冷笑,“说好的气进不来,出不去的时候方成大道,你怎么不再坚持会儿?” “柏沂,我发现你这人心眼比针尖还小。”瞿晗又嗝了几下,“真成大道了,我也就没命了。” 小气归小气,柏沂不能真不管他,拿出手机给他百度查查有些什么偏方,划拉了几下噗嗤就笑了。 瞿晗骂他,“你笑个屁啊,还有没有点人性了!” 柏沂止住笑,给他念,“知乎上说,2006年有个医生获得了搞笑诺贝尔医学大奖,他获奖的研究是:‘用手指按摩直肠来终止顽固打嗝’” 瞿晗不懂,“什么鬼?” 柏沂看着他傻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就咧嘴笑,“简单点说就是‘捅菊花,治打嗝’。” 瞿晗足足愣了几秒,满脑子都是土拨鼠大叫‘啊’的表情包,一只,两只,三只,直到塞满了他的整个颅腔,还是立体环绕声,极具穿透力。 柏沂看着他发愣的表情就想笑,最后还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咯”惊醒了石化的瞿晗。 他吞了吞口水,“这管用么?” 柏沂一本正经脸,“要不咱试试?” 试试就试试,反正两人没羞没臊起来地球毁灭也阻挡不了前进的步伐,瞿晗感觉通体舒畅,张口就唱,“大河向东流啊,咯!说走咱就走啊,黄瓜断了用手抠啊!” 哼哼了两句实在忍不住又乐了,“这唱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前夫多半有病_72 柏沂捂住他的嘴,“快别唱了,把我吼软了,你待会就真自己抠吧。” 瞿晗又“咯”了一声问,“阿爸,阿爸,咱这是去哪里呀?” 在这么喊下去,柏沂敢肯定自己绝对软不下去,“你还想在哪儿啊,不要脸的玩意儿,回家闹去!” “不嘛,不嘛,班里的小朋友放了学都钻小树林玩,阿爸也带我去!”瞿晗玩上了瘾,抱着他的腰蹭,奶声奶气的唱,“我的阿爸,是个神话,捅捅宝贝菊花,绝代风华。阿爸,阿爸,我想让你,带着我去小树林里火辣辣!” 唱完,还舔舔嘴唇,道,“那啥,我记得你换了个挺宽敞的车哈?” 不得了了。 自家的傻儿子成精了,专吸/精/气让人下不了床的那种。 柏沂呛了一下,二话不说的带着他的小妖精去小树林里火辣辣。 钻小树林里玩车/震也就是一时的新奇,柏沂本来就活不好,两个大男人还憋屈在这个小空间里,瞿晗最初还因为外面隐隐约约的灯光和人声感到刺激,柏沂赋予他的快感成倍的放大。 一轮刚过,他就觉得不好玩了,腰酸背痛的,还硌得慌,放着家里舒舒服服的大床不用,跑这受罪真是太傻逼了。 他缠着阿爸叫,“阿爸,阿爸,不行啦!” 这几声像是兴奋剂,柏沂连开几枪,枪枪中十环。 开了个加速车,柏沂拧了他屁股一下,“瞎喊什么?还打嗝吗?” 瞿晗等了几分钟,有点惊奇,“嘿,还真不打了!这个看起来就不靠谱的科学家还真挺靠谱的。” 柏沂也觉得在这地方不舒服,而且他的羞耻心比瞿晗严重多了,“玩也玩够了,回吧?” 瞿晗点头,顺便吐槽,“说真的,柏沂你的技术真过不了这一高难度的关卡,爽不爽咱另说,关键它疼啊!” 柏沂沉着脸不说话。 瞿晗凑过去亲亲他的脸,“有我瞿老师亲自指导,多练练,总能开成云霄飞车,带我爽上天。” 柏沂没好气的说,“也不怕摔死你丫的。” 瞿晗低头捂着火辣辣的屁股只是笑。 车都开出学校了,柏沂还再纠结这件事,绷着脸严肃的问,“瞿晗你说实话,我技术是不是真的很差?这事真挺严重的,我可不想以后因为性/生活不和谐,再和你去趟民政局。” 瞿晗看着认真苦恼的柏沂心里有点美不滋。 柏沂挣扎了一会,带着羞赧结巴说,“要不,你来?” 瞿晗震惊了,猛地偏头看他,即便他说的再平淡,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但还是能从他泛红的耳朵尖和轻咬下唇看出他此时的心情。 他是说真的!不是开玩笑! 柏沂被他直勾勾的目光注视的脸颊发红发烫。 倒不是在纠结被压就有多屈辱,而纯粹是被臊的,因为技术不好遭老婆嫌弃这件事对一个励志要做绝世好攻的他来说打击真是太大了。 而且,这句话说得实在难以启齿,就和是主动求欢似的,保不齐瞿晗听了会笑死。 瞿晗没笑,这真没什么好笑的,要笑也得是因为柏沂这么喜欢他才笑。 他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头栽在柏沂怀里蹭啊蹭,“柏沂啊,你怎么能让我这么喜欢你呢。” 柏沂被他猛地一撞,方向盘打了个弯,幸好路上没什么人才没出事故。 他在心里撇撇嘴,瞿晗这话说得好听,但真没什么用啊。 一没说他技术到底有多差劲,二没说到底要不要反攻。 真是愁人。 两人回了家,还没说话瞿晗就抱上去啃个没完。 啃得柏沂心惊胆战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想采他这朵小雏菊,可嫩着呢,您老可轻点。 瞿晗好不容易亲够了,跨在他身上就要扒衣服,柏沂被他用蛮力推在沙发上,整个就一案板上的鱼,他抿抿唇,半晌才说,“你要不先去洗个澡,都折腾一晚上了,一身的汗。” 瞿晗想想也是,车厢里真干净不成什么样,柏沂又是个死洁癖狂,保不齐心里早就嫌弃他了。 “行,那你要和我一起洗吗?”他从柏沂身上下来,抛了个媚眼。 柏沂心想可拉倒吧,你阿爸现在不去找点家伙事出来自己扩张下,被你胡乱一捅真成菊花残了,还指望不上你来缝。 他摇头摇的带着风,强烈的表达了他的不愿意。 瞿晗有点失望,耷拉着脖子自己去了浴室,虽然柏沂的拒绝让他有点小失落,但今天他得到的惊喜已经够多了,多到他就算心里不想,嘴也止不住的往上咧。 不能笑! 他使了点力气拍拍自己的脸,我的亲爷爷诶,你可别笑了,我还想和柏沂过个欲/仙/欲/死的美好夜晚呢! 他用最快的速度冲了冲,认真的把还没完全合拢的菊花洗了洗,在镜子里欣赏了好一会,看这色泽,上品! 拉开浴室,他刚出门没看见柏沂,径直的就去了两人的卧室,他推推门,没想到里面竟然反锁了。 “柏沂!” 他喊了一嗓子,里面的人明显没想到他这么快,嗓子沙哑,感觉有点难受的问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快?” 瞿晗有点疑惑,“你声音怎么了?不会着凉了吧?” 柏沂半响才回,“没事,我换个衣服就出来。” 瞿晗怎么可能信,两人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别说换个衣服还要锁门不对劲,他可是对柏沂的每种声音都能分辨的真真的,明明他刚才就是喘了一下,还是特色/情的那种! 柏沂在干吗? 前夫多半有病_73 里面不会还有个隔壁老王吧? 他火急火燎,把门敲得DuangDuang的,“柏沂,柏沂!” 又过了几分钟,柏沂才穿着浴袍开了门,他大步的走了进去,也不知道是屋里只开了床头灯,昏暗的光线让气氛暧昧不清,还是真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柏沂嘴唇被咬的发红,脸颊发白却带着红晕,额上蒙了一层冷汗,他的动作有点僵硬,对着瞿晗疑惑的目光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我去洗澡。” 嗓子还有点哑。 很不对劲。 瞿晗来不及拉住他,人就跑了。 他啧啧两声,一定有问题,奸夫什么的真的是太不可能了,与其想这个他更宁愿相信柏沂给他准备了什么大礼,比如,某些不可告人的小玩具? 嘿嘿嘿。 这种东西自己找出来才好玩嘛! 柏沂站在花洒下面,傻愣愣的让水冲着,很是心神不宁。 第一次做承受的那方要是前戏做不好,没有充分扩张,别说他可能会落得个菊花残,满地伤的血腥下场,就连瞿晗也不一定能讨着好,想想他和瞿晗的第一次就够把他吓得心惊胆战了。 他是真不敢对瞿晗那猴急的样子抱有什么期望,但他自己刚狠下心一碰那个地方就尴尬的要死,还要把指头伸进去,越紧张合的越紧。 真的是,要死了! 足足在浴室里纠结了十几分钟,他关掉花洒擦干身体,男子汉能屈能伸,忍一会就过去了,大不了让学长再笑一回。 他穿好衣服,顺便慢吞吞的把头发吹干了也没见着瞿晗,有点惊奇。 明知道他不可能在客厅,柏沂还是绕了一圈,才拖着英勇赴死的步子进了卧室。 刚才为了减轻些羞耻心,屋子里的顶灯被他关掉了,只留下床头的小夜灯,整个屋子都是昏暗不明的,而现在里面却是亮堂堂的,瞿晗也没像想象中那样性/急的扑上来,反而是背对着他安静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上半身像是伏在桌子上。 柏沂说不来是庆幸还是失望,他径直走了过去,就看到了桌上放着那个被摔碎了的水晶玫瑰碎片,瞿晗手里还拿着透明胶水,明显是想把它粘起来。 专心致志的根本没有发现他就在身后。 柏沂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旁边,摸摸他的头,“我藏那么严实你都能找到,厉害呀。” 瞿晗撇嘴,“你放东西的地方就那么几个,不搬家不带换的。” “怎么想起来翻我东西了?”柏沂又问。 瞿晗说,“我刚刚看你一副羞的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以为你给我准备了什么情趣玩具。” 柏沂:“......”这还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他没再说话就看着瞿晗一块一块的拼,粘的满手都是胶水,紧抿着唇,固执而又认真的目光。 他无法真切的去揣摩瞿晗此时的心情,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在尽力的补偿,更或者是因为这个东西独特的意义让他心慌不安。 一直是这样的,只要涉及到两人的关系,他总是这么的惴惴不安,只要破坏这份完美的东西出现,不管是多是少,是真是假,都要不遗余力的把他消除。 这样的瞿晗让他安心,却也心疼。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整个水晶都修补的差不多了,唯独缺了一小块,而此时桌子上已经没有剩下任何东西了。 瞿晗有些无措,“怎么少了一块?” 柏沂从他手里接过来那块水晶,大拇指轻轻蹭过,破损的地方带着锋利的棱角差点划破他的手。 “修不好就算了,不过是个摆件。” 瞿晗一下炸了,悲愤的说,“怎么能只是个摆件呢?!” 柏沂把水晶玫瑰放一边,捏着他的下巴说,“有你在,他就永远只是个摆件。” 他说的诚恳的不行,明明目的是安慰人,却勾的瞿晗有点想哭,柏沂也没想到他对这件事有着这么深的执着,“说好了是一辈子,就一点也不能少。” 这熊孩子,怎么这么拧巴呢! 柏沂心里听了高兴,却也犯难,这都多久了,那么一丁点大的东西肯定早就被吸尘器吸走,不知道扔到哪个旮旯缝里了,要真能找到还真不是老天爷开眼,而是改拍青春偶像剧了。 他不说话,瞿晗也不说,两人尬坐了几分钟。 瞿晗闷闷不乐的上了床,把被子往上一拉蒙住脑袋就自己和自己生闷气去了。 这是连他的小雏菊也不打算采了? 柏沂拿他没办法,也上了床把被子掀开一条缝,趴在他旁边朝里面吹气,撩拨人的那种吹,瞿晗把被子死死的拽住,在里头闷闷的说,“干嘛呀你,烦人。” 他一个翻身跨坐在瞿晗身上,隔着被子恍恍惚惚的低声问,“你还做不做了?” 瞿晗正处于自我谴责中,根本没听出柏沂话里的意思,而且他也压根就没有打算过反攻,所以翻了个身,明确的表达了拒绝。 “你不做,那我可走了?”柏沂故意发出叹息声,装模作样的念叨,“诶呦喂,真真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啊,阿爸,阿爸当时叫的多甜啊,现在就开始嫌他年迈的老父亲烦人了,你说这个不孝的东西,不就是个烂摆件吗,至于把我老人家赶出门么,大伙都评评理啊,好不容易把一傻儿子养这么大,连饭都没给吃两口,就不要我老人家了。” 瞿晗连被子都不带掀的。 柏沂独角戏唱的有点尬,一拍手,“得嘞,那我可就真走了!” 瞿晗听着脚步声远了,滴溜溜的眼睛探出来瞟了一眼,终于还是撑不住问,“走可以,你得告诉我你去哪儿!” 柏沂把门一关,故意气他,“去找第二春。” 妈的,这破摆件真灵,刚知道少了一块,柏沂立马就去找小三了,说好的一辈子在一块呢! 虽然知道是假的,但他还是快气哭了。 气的他把被子一掀,看到桌上少了一角的水晶就想砸,攥在手里拿起放下,拿起放下,最后恭恭敬敬的把东西摆在桌子中央,双手合十拜了又拜,嘴里瞎嘀咕,“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变的,那我就把你当观音菩萨一样供着行不,明天我就去买个香炉放你面前,整天早中晚不带停的上三炷香。 前夫多半有病_74 “还有,你喜欢吃水果不,喜欢吃软的还是硬的,带壳的还是能生吞的,吃肉不,素的就别吃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说是吧?你喜欢啥就托梦给我,别客气,我明天就给你去买。” 柏沂在后面把门开了个缝,他家小傻子也没发现,还在认真地念叨,“我也不贪心,不求你别的,你别怪我把你打碎了,照样保佑我和柏沂过一辈子,成不?一辈子够短了,一分一秒也不能少,行不行?” 真是傻子。 明明不信神佛,偏偏遇到与他有关的事就连个摔碎了的破摆件都要诚意十足的上香供奉,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柏沂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我们明天就去买香炉,买水果,买鲜花,顺便买只大烧鸡,保不齐这是一个吃货大仙。” 瞿晗没想到刚刚那些傻兮兮的话都让他听到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买贵的。” 柏沂笑,“行,把家底都掏空了买最贵的,古董。” 瞿晗说,“那还是算了吧,心诚就好,心诚就好。” “这就对了,瞿晗,那不是一辈子,你的一辈子在这里,而我的,在怀里。” 柏沂嘴角含笑的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握,顺便把手心里的一个银环套了上去。 “戒指...”瞿晗感觉到不对劲,立马从柏沂的情话带来的感动中脱离出来,他感觉全身发冷,下意识的就挣扎着把手从柏沂掌心里挣脱出来,握成拳背在身后。 柏沂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激烈,被他的手一甩,戒指与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叮”的声音,滚了几圈停在了两人面前。 瞿晗的脸色有点发白,柏沂也称不上多好看。 他目光深沉,神色冷厉,声调没有起伏,“捡起来。” 柏沂生气了。 害怕是瞿晗的第一反应,几乎是下意识就要弯腰去捡那个戒指,他紧紧的握着拳在原地,身子有点微微颤抖,却仍是像截木头一样在原地站着。 那戒指,差点害死了柏小涵,就凭这一点,他就不敢碰它一下。 “你是打算再推开它一次吗?”柏沂的声音淡的没有情绪,偏偏瞿晗听出了里面的失落,“还是,你知道我会一次又一次的把它从你扔掉的地方捡起来?” 柏沂没骂他,他却想骂自己,瞿晗你多大脸让他这么供着你! “对不起……”瞿晗低着头一遍遍道歉,“柏沂,对不起……” 柏沂知道强逼他不对,但除了让他自己捡起来他真的没有第二个选择,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他不想它成为两人的心结,让瞿晗永远觉得欠着他。 “捡起来。” 两人又僵持了十几分钟,瞿晗才终于弯下了腰,他先用手指试探了那银戒一下,像是被烫着一样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收了回来。 柏沂的目光紧盯着他的动作,心尖被攥紧又松开,突然有种深深地挫败感。 也许,还不是时候。 就在他决定弯腰帮瞿晗拣的时候,戒指被那一直往后缩的人拾了起来,他把它包在掌心,紧握成拳。 柏沂扯出一个淡淡的笑,上前一步把他的手抓过来,强硬的把戒指套了上去,抓抓他已经乱糟糟的头发,“别多想。” 瞿晗猛地攥紧了拳头,“怎么可能不多想,小涵差点因为它丧了命。” 柏沂叹口气,“我骗你的,真没那么严重。” 瞿晗依旧萎靡不振,“你真当我二傻子呢?这种事你怎么可能拿出来骗我。” 柏沂无奈,勾起他的下巴和他对视,“那你可要记得清清楚楚,这枚戒指上你可担着两条性命,柏小涵的,还有我的。你必须要用加倍对我们好来赎罪。” 瞿晗鼻子有点涩,“说的什么破话,好像我和你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 柏沂和他十指相握,“可不是,我这大好青年一辈子都毁你身上了,还苦守寒窑了好几年,你不负责谁负责?” 瞿晗低头道歉,“对不起……” “哦。”柏沂应了一声,想亲他却咋摸着亲不下去,“诶呦我说,您能别我说一句什么都道歉吗,弄得我想亲你几口看你那副小媳妇样都觉得你是在赎罪,能给我点两情相悦的讯息吗?” “我爱你,我爱死你了!”瞿晗扑上去又啃又咬。 柏沂反攻。 瞿晗挣扎,好吧,象征性挣扎。 柏沂再攻。 瞿晗挣扎的叫,真不是什么情趣,柏沂的活一点也没变好。 他望着天花板上摇摇晃晃的吊灯,第一次注意到这灯竟然还会动,像是个缩小版的旋转木马。 瞿晗闭上眼睛,莫名其妙的就文艺了起来,柏沂就像那一圈圈的木马,即便方向是错的,也从不止步,因为绕的中心是他啊。 有了爱情,还要什么对错和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一放假,我的周六就是从下午开始的。 肝的面黄肌瘦的作者跪在地上挥小帕子,老爷们明儿再来啊! 话说,大家还记得那个大明湖畔的玫瑰水晶是咋来的吗? ☆、番外 老太太的扫帚 我是柏沂他妈。 一个泥古不化棒打鸳鸯的迂腐老太太。 前夫多半有病_75 还有另一重身份――让众人闻风丧胆的广场领舞老太太。 接下来讲的是我的故事。 一个糟心的故事。 第一年。 儿子打电话回来的时候, 我正提着小菜篮子买菜。 儿子说,妈,今天回去我要带个朋友回去。 我挺高兴,绝对是女朋友,还不好意思说。 儿子想了想说,是男朋友。 我有点懵, 喘不上来气, 头疼, 脚脖子酸, 甭管有没有联系吧,反正哪儿哪儿都疼。 卖肉的在边上说,大妈, 不小心秤多了,对不住啊, 还要不? 我脑子发飘, 嘴上说, 要, 再多划啦半块,男孩子吃的多。 提着肉回去了,心里头还有点发堵, 想着等那个不孝子回来一定揍他几棍子。 绕着屋里几圈,没找到趁手的工具,就去了趟卖笤帚的店。 卖笤帚的是个红毛,叼着根烟, 见着就想让人抽的那种坏小子。 我忍住了蠢蠢欲动的手,挑了五把结实又耐用的扫帚。 问,你这扫帚容易折不? 红毛夸的天上有地下无,堪比大圣的金咕噜棒。 我说,试试? 红毛啊了一声,咋试? 我抡起袖子就往墙上砸,duangduang响,硬是没断。 红毛叼着的烟都掉了,诶,大姐,再砸下去您这胳膊可就脱了。我说您这是既趴活以后的另一种碰瓷新方式?我说您对这一行业的前景明显认识不准确啊,我个卖扫帚的哪儿能比得上开奔驰宝马玛莎拉蒂的? 嘴碎话还难听,不孝子要真找回这么一个东西来,非抽秃噜了不可。 想要打断是不可能了,我问,你家扫帚咋就弄断了? 红毛说,西游记九九八十一难你在哪儿见着过大圣的金咕噜棒能断了? 我没闲功夫和他扯嘴皮子,实话实说这扫帚买回去是揍儿子,这质量他不过关。 红毛立马就懂了,拿起小刀就给我划拉了道口子。 我试了试,和个脆片似的。 儿子把男朋友带回了家,红毛。 幸好笤帚买了五根。 我问红毛,之前有过男朋友吗? 红毛支支吾吾,有,呃,没有。 我最看不起个男娃子说话这么不爽利,有点生气,说实话! 红毛被吓着了,实话一下就抖落出来了,没男朋友,就都是那种打一炮就分手的…… 夭寿啦,我儿子被坏小子拐走了! 怎么办,按耐不住手里蠢蠢欲动的扫帚了! 扫帚刚要打上去,儿子从门外走进来拉起坏小子二话不说就跑了。 笤帚放下来刚挨着地就断了。 有点心疼,一大桌子菜呢,大夏天的,放不住。 第二年。 今年春节儿子又带着坏小子回来了。 红毛规规矩矩的染成了黑毛,带了个小孩。 连婚都结了,有种淡淡的忧伤,儿大不由娘,连结婚生孩子这种大事都不和老妈说了。 坏小子非要给我洗菜,我看着那晃晃的戒指就头疼。 找了个茬把他骂出去了。 儿子有点不高兴,不高兴咋了?你老妈还不高兴呢,谁还不是有老公的小公举了!小心我老公半夜到你梦里收拾你! 第三年。 今儿在电视上看着那坏小子了,我和楼下那个嘴碎刘春花多说了几句,这是我儿子。 近亲不能结婚,反正国家不允许扯证,认他当儿子咋了? 不得了了,不知咋的柏沂给我带了个男媳妇的事儿就传遍了小区,广场舞都跳的不得劲了。 我给不孝子打个电话,诶呦诶呦的喊,我病了,喘不上来气,头疼,脚脖子酸,甭管有没有联系吧,反正哪儿哪儿都疼。 半个小时以后不孝子没来,白毛来了。 乖了没两天,染了个白毛。 前夫多半有病_76 没法领着出去跳广场舞了,这样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找了个第二春呢! 诶呦,恍惚感觉到放在墙角的笤帚在乱晃。 广场舞跳不成了。 让白毛陪着看电视。 这知啦乱叫的是什么玩意儿。 白毛说是hippop。 我说,啥玩意? 白毛说中文,嘻哈。 嘻嘻哈哈啥,涮我老太婆玩呢? 白毛说话都不利索,不是……这是一种流行音乐。 我不大懂这个世界,瞅了他几眼,那你给我弄一个? 白毛呦嘿了两下,这个面条,他又长又宽,你看这个碗,他又大又圆! 和个发了霉的猴子一样,丑!还闹腾! 第四年。 白毛染了个粉头发,本来就和个小姑娘一样,现在更像了。 这个破选秀节目到了总决赛,说是什么要在什么脖上面投票,我个迂腐的老太太也不懂,拿着板砖手机去了隔壁。 隔壁刘春花家小姑娘放寒假,也喜欢粉毛,说我这叫妈妈粉? 我就奇了怪了,咋的,他染个粉头发我就得叫妈妈粉,要染个绿的,难不成我还叫爸爸绿啊? 为了配得上这个词,我腆着张老脸找了广场上一大帮子老头老太太投票。 蓝过,香菇。 刘春花这老娘们太可气了,趁火打劫,老娘的领舞位儿也让出去了,也不看看她自己啥德行,一踢屁股浑身都哆嗦,还跳,你当玩叠叠乐啊! 后来,粉毛得了冠军,感谢了一通有的没的,咋就忘了我了? 算了,围脖上新学了一句,老娘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第五年。 粉毛把头发染回来了,也一年没来看我这个老太太了。 今天在刘春花家看电视,电视里说坏小子和个女人在一起了,那女人长的尖嘴猴腮,双眼皮剌了两米来长,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姑娘,哪比得上我家不孝子守夫道。 刘春花笑的肥肉都哆嗦,你不说这是你儿子吗?这姑娘难不成是你儿媳妇? 我一点也不生气,真的。 就是墙角的笤帚快跳上天了。 第六年。 坏小子又一年没回来看我了。 头发换了一个又一个的颜色,再也没换成粉的,也不知道我这还能不能叫妈妈粉。 我给不孝子打了个电话,歪,儿砸,你是不是和那个坏小子分手啦,妈给你物色了个儿媳妇,长的可俊了,和你妈年轻时一样端庄大方,长的好看还善良。 不孝子不耐烦的说,妈,你别掺和,我和他好着呢! 我:“……嘟嘟嘟……” 我挂了电话,好吧,好就行。 第六年。 好个屁,坏小子和儿子离婚了。 坏小子还在电视上说是儿子出轨在先。 刘春花把领舞位儿让给我了,说什么不欺负带着俩核桃的老太太。 核桃个屁,有核桃砸了也不给你个死老娘们吃。 说完,我就崴脚进了医院。 护士是刘春花她女儿,突然就想哭,闺女,你说他头发都不粉了,我还粉他啥呀? 第七年。 我在菜市场买菜,儿子打电话回来,要带个男朋友回来。 我撂下菜篮子,直奔笤帚店。 笤帚店的老板看着我心里头都发怵,大姐,你不是来碰瓷的吧?我这笤帚真不买一好的送一坏的! 我给他扔了一百块。 老板说,老规矩? 我想了想,再哗啦深点吧。 回了家,不孝子和坏小子duang就跪下了,我拿着笤帚就要揍。 这次不是儿子挡在坏小子面前,是坏小子挡在儿子面前,孙子又挡坏小子面前。 前夫多半有病_77 咋的,你们这是组团欺负老太太呢? 就你们是一家人,我就是个外人! 说好就好,说结婚就结婚,说离婚就离婚,真把这一声妈当摆设呢?! 吼的声音有点高,都看到刘春花那老娘们搁门缝往里瞅呢。 更尴尬的还有。 扫帚哗啦过火了,在半空中扬了小半个圈头就飞了! 诶呦喂,我个泥古不化棒打鸳鸯的迂腐老太太人设崩了! 我明显感觉到儿子和坏小子那嘴大的能塞俩鸡蛋的惊讶的脸。 咋的,还不允许老太太跳广场舞炼成绝世神功? 刘春花噗嗤就笑了,颠着一身肥肉给我递过来一把新扫帚。 她家的!新的!没哗啦的!duangduang敲门弄不断的! 有点方…… 小孙子你倒是上来挡着点啊! 这让我泥古不化棒打鸳鸯的迂腐老太太倒底打还是不打啊? 幸好我机智。 一挥手就把桌上的茶杯给挥下去了。 “吧唧”碎了…… 碎的好! 我咳了两嗓子,把扫帚往地上一扔,你俩还不扫干净,扎了孩子脚咋办?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真没完结。 就是一个欢脱小番外。 希望所有同性恋都有这么一个爱你的可爱妈妈。 最后,那段嘻哈真不是黑吴亦凡,本宝码完快四点了,本来想自己编一个,但脑子糊住了,就想起了这个 ☆、领个证都套路老子 瞿晗窝在柏沂的怀里睡的天昏地暗, 第二天大早上能醒得来简直是有鬼了。 他新改的手机铃声实在过于凶残,刚起了个头,就吓的他从床上猛地弹了起来,晕晕沉沉的按了接听,从嗓子里发出哑的不成样的声音硬生生把朱霸的一口东北大碴子给噎了回去。 “......你最好和我说你这是感冒了。” “嗯?是有点吧,哎呀, 都怪柏沂大晚上的他非要在外面玩, 你说说, 感冒了吧, 真是的!” “闭嘴吧你!”朱霸可压根听不出他话里有一点点抱怨的成份在,反而贱兮兮的想让人抽他,就更别说昨天俩没羞没臊的人倒底玩啥了。 可算是逮机会秀恩爱了, 瞿晗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闭嘴,“我和你说哈, 柏沂就是个闷骚, 不仅送人家戒指, 情话还说的一溜一溜的, 你说你啊,五大三粗,没点浪漫细胞, 怪不得嫂子成天让你跪遥控器。” 朱霸幽幽的回他,“过得挺爽啊?小腰还成吧?还记得明天要去亚马逊,今儿上午老子要接你去和几个嘉宾还有节目组碰面吗?” “呃……我说不记得还来得及吗?”瞿晗乐颠颠的笑僵在原处。 “来得及。”朱霸特大方,“我这不正通知您呢嘛!” “可我来不及啊!”瞿晗揪着脑袋抓狂, “我还没和柏沂说我今天要走啊!” 朱霸有点惊讶,“柏沂也不知道?” 瞿晗扯嘴角,“我tm忘的一干二净,只记得各种play了,他从哪知道去?” 朱霸在那边愣了愣,随之不耐烦的说,“老子不管你们俩之间这些个破事,我两个小时以后来接你,你拾掇的整齐点,可别再露出些斑斑点点的东西被拍了。” 瞿晗低头看了看被啃的到处都是暧昧的痕迹,又是一阵沉醉,“二师兄啊,和节目组见完面我还能回来和柏沂道个别吗?” 朱霸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妄想,“哪来那么多美国时间,反正你昨天这颗仙人掌也被滋润够了,是该过几天沙漠生活了。” “诶呦,人家和柏沂谈恋爱又不是冲着上床去的。” “是了,床已经满足不了你了。” 瞿晗不要脸的说,“真想把柏沂一起带到亚马逊去啊,打一炮换一个地图,真刺激!” “呵呵...”朱霸冷笑,“跳出个蟒蛇一口把你个祸害给吞了就更刺激了。” 瞿晗娇羞,“哎呦嚯,触手play?” 真尼玛不要脸,呸! 柏沂被耳边悉数的声音吵醒,从被子里探出胳膊搂住他的腰顺势扯到怀里,把手机往边上一扔,睡眼惺忪的拿手背揉揉眼睛,“谁啊?” “二师兄,谈今天的工作。”瞿晗在朱霸最后撕心裂肺的“俩小时后见”的吼声中利落的挂了电话,伸手蒙住他的眼,“别揉了,困吧?你再睡会儿。” “唔,是挺困的。”柏沂索性也闭上了眼,把他往怀里一摁,“你也睡会儿,等会我开车送你去公司。” “不用了,等会二师兄来接我去和真人秀节目组碰个面。”想到接下来的几个月要呆在亚马逊那破地方当原始人就悲从中来,瞿晗趴在他身上,腻腻歪歪,“啊啊啊!好想做一条咸鱼啊,不想出门,不想工作,不想去亚马逊吃虫子肉!” 前夫多半有病_78 “嗯?”懒懒散散的眼皮一掀,柏沂把被子上拱来拱去的大虫子压在身下,“你要去哪儿?” 瞿晗乖乖的缩在他怀里,一阵心虚,当初可是答应了柏沂不去亚马逊录《丛林冒险》的,现在两个人好不容易才说开了,自己就要离开三个月,还是瞒着他,再想想当初非要上这个真人秀的原因,我靠,爸爸这不是作死吗? “不是说好了不去的吗?”柏沂冷眼看他,“什么时候决定的?” 瞿晗支支吾吾,“那个,嗯……我给你慢慢编——呸,慢慢解释啊......从前啊,有一个非常热爱冒险的小朋友,他毕生的愿望就是能去一趟亚马逊挑战自我,超越极限!你说,当这么一个近在咫尺的机会就摆在他面前,他能不紧紧的握在手心里吗?!” 柏沂冷眼看着他一副有志少年样可劲得演,“在凶残的亚马逊丛林面前,这是一个多么弱小的孩子啊;但在梦想面前,他又是这么的伟大,这一勇敢的行为值得所有人为他欢呼鼓掌!柏沂,你真的忍心看他那一个追逐梦想的心渐渐枯萎凋零,碎成一片片吗?你不忍心!” 柏沂对上他忽闪忽闪刻意卖萌的眼睛,一翻身,“我忍心。还有,你卖起萌来真恶心,滚。” “别呀,我是真有苦衷的!”瞿晗和个蠢二哈一样凑上去又亲又摸,“你听我说么,要不你打我两下出出气也行,别不理我。” 柏沂把他在身上作祟的手扒拉开,“不想说,滚。” “你说的,那我可滚了啊,我可往地上滚了啊,反正你也不心疼。”瞿晗威胁完,光着身子一咬牙一闭眼就往地上滚,就在大半个身子都悬空的时候,一股强劲的力道把他勾了回去,柏沂在他耳边说,“滚吧,往这边滚。” 瞿晗得寸进尺的滚在他身上,笑嘻嘻的抓住柏沂的小兄弟,慢条斯理的摸。 柏沂没把他掀开,眼睛幽暗的盯着他,“非要去?” 瞿晗点头,“这是工作。” 他又问,“什么时候决定的?” 瞿晗沉默了一会,说,“刚恢复了记忆那会儿,不想让你知道,怕你又要让我滚,可自己心里又觉得憋屈,就想离你远远的。” 柏沂一言不发的盯着他,那目光像是刀子一样在他身上剐,瞿晗只觉得被他盯着窒息,就连手里已经微微抬头的小兄弟也没精打采的萎了下去。 “你和我说说话,别这么看着我......”瞿晗讨好他,“我那会儿不是什么也不知道么,只记得你叫我滚,话还说那么难听,想着不就是让我滚吗,那我就滚得远远的......” 一个月的好心就都喂狗肚子里了是吧?这辈子你是不是就指着那句话活呢?还滚得远远的,怎么不滚老虎肚子里去? 柏沂憋了半天,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瞿晗,你可真行。” 说完,也不管瞿晗搂着他脖子哼哼唧唧,把睡衣一披就出了门。 瞿晗在后面喊,“你别走啊,你走了我可又往地上滚了啊!这天可是齁冷齁冷的,我可没穿衣服!” 柏沂气笑了,回头骂他,“你赶紧滚,滚不下去我踹你丫下去!” 瞿晗在床边挣扎了几下迟迟不敢往下摔,柏沂环胸冷笑几声“砰”摔门而去。 出门径直去了厨房,他也没什么心思做饭,但想着瞿晗今天就要出门,心头又不是滋味的厉害,绷着脸不知不觉就把冰箱里能吃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一菜刀下去瞿晗觉着那菜板都能被劈成两半。 他打了个冷颤,靠在门框上看柏沂,“少做两个吧,又吃不了多少,有这功夫你还不如和我说说话。” “说给你吃了吗?我做了喂狗行不行。”柏沂说完继续用砍人的力道切着菜。 瞿晗蹲在他旁边摇尾巴,“汪,汪!” 柏沂一脚踹开他,“滚。” 瞿晗没办法了,无精打采的坐在门框上拿着手机向王尚水支招。 王尚水对于管别人家的破事非常积极,几乎是秒回: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而下半身又靠适当的情趣来刺激刺激。 什么鬼? 王尚水又发过来张裸男图,捆绑play,你值得拥有! 瞿晗有些蠢蠢欲动,那边“叮”的又有了新的消息:你玩情趣归情趣,可别弄出人命来啊! 瞿晗对他的担忧表示不屑,这种蠢事他怎么可能干的出来―― 事实证明,他还真能。 “柏沂!柏沂!”瞿晗拽着脖子上的红绳子惊恐的大叫,“我喘不上气了!救命啊!” 柏沂起先以为他又再搞什么幺蛾子没当回事,但后面听他一声比一声喊的凄厉,也觉得事情不对劲了,关了火就去了卧室。 真的是一言难尽…… 瞿晗赤/裸/着上身,下面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买的情趣内裤,白皙修长的身体上被红绳捆绑着。 鲜艳的红绳和雪白的躯体形成鲜明的对比,不管是再怎么冷静镇定的男人看到这个场面,都会惊心动魄的震撼着。 但是,柏沂的震撼不带一丝的□□,甚至有点想笑。 你想玩捆绑play我能理解,你TM傻到把脖子都快勒窒息了,我这就有点呵呵哒了。 他满脑子草泥马奔腾而去,拿了把剪刀把瞿晗的脖子上的绳子剪断。 瞿晗咳了两声,脸色绯红的喘了几下,柏沂看他这副样子,瞬间脑子充血,不知是气的还是当真被诱惑到了,索性就把他摁在桌上来了一发。 “你是今天起懵了把脑子搁被窝里了吧?”柏沂摁着他狠狠的撞了两下,“真的是每天都在刷新我对你智商底线的认识。” 瞿晗还觉得哄他开口了挺自豪,“我脑子没搁被窝,搁你心里了。” 柏沂捧着他汗津津的脑门亲,“那我今天可得去检查检查有没有得心脏病。” 瞿晗郁闷,“你这人真的是——就指望不上你能说句好听的。” “我说的不好听是吧,那让你听点好听的。”柏沂找着嘴亲了几口,又摁着他啪啪啪。 瞿晗被他顶的又哭又叫的喊,这一言不发就提速是要干哈?你这破手艺不好好骑你的自行车,还开上云霄飞车了,考本了么你! 爽的恍恍惚惚的,乱七八糟喊了一通,云霄飞车好不容易着了地,就听到柏沂在他耳朵边上说,“瞿晗,你的脑子搁我心里就取不出来了,这辈子就当个小傻逼吧。” 小傻逼听着心里开始乐,嚷的更带劲。 两人胡天海底的闹了一通,瞿晗实在累的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柏沂把他抱到浴室里洗了澡,拿着大浴巾把他像包孩子一样打横抱出来放床上。 前夫多半有病_79 瞿晗的表演欲上来,把手指头伸嘴里,另一只手扒开他的浴袍一口就咬了上去,“爸爸,爸爸,我要喝奶奶!” 柏沂被他撩拨的一身火,“你就骚吧!”骂完背过身子去衣橱里给他拿衣服。 瞿晗裹着浴巾盘腿坐起来在后面看着,“诶,别那么正式,这天都热起来了,穿什么西服啊!” 柏沂把衬衫,领带一个个拿出来,头也不回的说,“你别忘了,你瞒着我去亚马逊的事儿可还没过去呢,别以为卖个屁股卖个傻就什么也过去了,没那么容易。” “你气性怎么这么大?别气了么……”瞿晗挠挠头,低声哄,“事情都定了,我也没法现在反悔说不去,你想怎么样,尽管开口,哥就没怕的。” 柏沂冲着他阴测测的笑,“也没什么,就让你陪我去个地方,挺近的,误不了你的正事。” 瞿晗把浴巾裹得紧了些,“爸爸,你别这么瞅我,怪渗人。” “来,乖儿子过来,爸爸给你穿衣服。”柏沂笑的更渗人了,从衬衫到袜子,鞋,一件一件亲力亲为的给他宝贝儿穿好,“下床,吃饭。” 战战兢兢的埋着头巴拉完碗里的饭,瞿晗扯着西服衣角浑身不舒服,“真不能换一件吗?太难受了。” 柏沂给他穿好衣服后嘴角就没下去过,说话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你穿正装真好看。” “是吗?”瞿晗很少被他目光灼热的盯着夸过,有点不自在的低下头,“可惜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晚上我就穿着西服和你来一发,你肯定特激动,保不齐云霄飞车也不开了,直接开火箭与太阳肩并肩。” “……”柏沂一时间说不出话,指着一桌子的碗筷说,“做饭的不洗碗,洗碗的不做饭。” 瞿晗与天下所有男人都一样,看着那一堆油腻腻的碗筷就发愁,但想着自己还是带罪之身,哼都没哼唧两声,乖乖的去了厨房。 洗完碗出来就看见柏沂也穿了一身正装,他惊讶的问,“你怎么也穿西服?是有什么正式场合要参加吗?” 柏沂拿起车钥匙,拉着他往外走,“是,这辈子没比这事儿更正式得了。” “……啊?”瞿晗愣愣的被他推上车,一路上还在琢磨着最近有什么大事需要他俩正装出席的。 琢磨琢磨着,他托腮望着窗外飞速退后的景物,猛地转头盯着柏沂专心致志开车的侧脸说: “哥,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说出来怕吓死我自己。” “摸摸毛,吓不着。”柏沂空出一只手摸摸瞿晗的头,“老妹儿,别怕,大胆说,有哥在旁边,吓不死。” 瞿晗反握住他的手,声音有点轻颤,“你不会是要带着我去扯证吧?” 作者有话要说:  别别别指望这一趟亚马逊之旅能让我写的多多多惊心动魄魄魄,这这这是不可能的,也许会成为瞿晗的卖蠢之旅也说说说不定。 柏沂是真真在套路瞿晗,他早早早就知道了,而且也也也也会跟着去去去。 突突突然发现,这这这么结巴巴的说话,好好玩玩玩玩啊啊啊啊! 我爸因为当着我妈的面学结巴,被我妈抽了一巴掌,真事。:) ☆、算账 给他们办/证的还是当初那个办离婚的工作人员, 明显柏沂给他带来的阴影依旧挥之不去,一套流程下来都没敢多说一句废话。 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瞿晗还是不免的被吓到,他和柏沂,吵过,闹过, 架也打过, 七年之痒差点也挨不过去。 从最初到现在, 一根独木桥, 两人一头一尾,走的颤颤巍巍,偏偏还要在桥中央像两头牛一样, 竖着犄角,互不相让。 直到双双落水才搀扶着学会游泳。 与之相改变的还有他的心境, 当初来这里登记时, 他只觉得狂喜, 却从未像如今一样, 伴随着喜悦而来的还有那份神圣的责任感与落叶归根的安全感。 直到有人把笔塞他手心里,瞿晗才回过了神,偏头柏沂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我没有想要逼你。” 话音刚落,瞿晗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他紧紧的握住,滑腻的汗水透露出了他此时的忐忑不安,嘴上说着不会逼他, 事实上却根本不给他退后的机会。 这心口不一的劲儿。瞿晗啧了一声,心头却在刹那间百感交集,好半天才艰难的开口,“我没打算走,就是在想怎么写这两个字会比较好看。” 柏沂被他安慰到一些,却仍是在惴惴不安的等着他的动作。 从最初的起笔到最后的落笔,一笔一划他的视线都没有挪开过。 瞿晗。 这两个字没有用特意设计的花字签名,而是工工整整的方块字,慢的像是刚刚学会提笔的孩子,认真而又虔诚。 真好,他们结婚了。 一连串的流程下来,两人终于如愿拿到了结婚证,工作人员抬头瞅瞅,估摸着他俩心情都不错,问瞿晗,“还记得上次来这儿你说的要给我签名的事吗?” 瞿晗这才认出了他,接过他递来的笔和纸唰唰的签了名,还有点好笑,“你也是我的粉丝啊?男粉丝还真不多见,我还以为都是妹子和妈妈粉呢。” 工作人员也有点郁闷,“我女朋友是啊!上次知道了是我给你俩发的离婚证,差点没抽死我。” 柏沂在旁边幽幽的接话,“其实我现在也想抽你。” 当初是你俩要死要活要离婚,这还成我们辛勤工作认真负责的公务员错喽? 背锅侠不敢顶嘴,看到手里的签名心情好了点,“希望我女朋友看到一高兴也和我来领证了,那可就真是沾你俩的福气了。” 瞿晗把写了签名的纸重新拿了过来,把笔盖拔开抬头问,“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呃...小姚。”工作人员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瞿晗点点头,在龙飞凤舞的签名下又工工整整的写下一行字,世上最幸福的事不外乎找到对的人,携手相望,白头到老。祝小姚能得此幸事,安然一生。 柏沂看着那一行字,心软的一塌糊涂,每一笔每一划都像是镌刻在心头,一样的,两人的心情都是一样的,不过求一个: 得此幸事,携手相望,白头到老,安然一生。 前夫多半有病_80 工作人员看了也是心头一暖,女朋友粉的这个明星真不错,他一大老爷们都快被感动了。 嘴里连连道谢,顺便就要把那张镀了金的纸拿过来,没想到瞿晗手却往后一退,明显没有要还回去的意思。 他的笑僵住了,“你写了倒是还我啊......” 瞿晗冲他嘿嘿一笑,“还你也可以,就是有个小忙要你帮。” 工作人员手缩了回去,“什,什么忙啊?” 瞿晗指着柏沂说,“就他,下次他要再来你这儿办事,见一次打一次赶出去为止。要不然你在民政局门口立个‘柏沂和狗不得进入也行’。”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工作人员瞅了眼明显是练家子的柏沂,嘴软,手短,瞬间感觉这张纸有千斤重。 这是还在记恨上次离婚的事么?柏沂有些忍俊不禁,捏着他的下巴问,“怎么就只说我,万一下次吵着要来离婚的是你呢?” 瞿晗神情严肃的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一定是你不想和我过了。” 柏沂笑,“强词夺理。” 工作人员看着面前明显在打情骂俏的两人,突然觉的这活其实也不是很难。 从民政局出来,柏沂径直把瞿晗送给了朱霸,简单的说了句好好照顾自己就走了,这不免让已经脑补到柏沂痛哭流涕扯着他的衣服不让走的瞿晗有点气馁,虽说他想的太夸张,但柏沂这做的也太简单点了吧? 闷闷不乐了还没几分钟,上了朱霸的车就又想嘚瑟,“二师兄,你看看这是啥?” 不就是个红本本吗?就和谁没有似的。 朱霸对那缺心眼的玩意儿冷哼一声,“被卖了还替人数钱的二傻子。” “你说谁傻呢?再说了,傻人有傻福懂不懂。”瞿晗翘着腿斜躺在后座,气哼哼的翻着手机,看见柏沂发了条微博。 一对素环银戒外加一本结婚证,秀恩爱撒狗粮的标配套餐。 多年不用的微博立马炸出了许多上班摸鱼溜号的,认识不认识的一连串在下面排队型。 没错,就是我。 谢谢大家的祝福,我和柏医生已经在一起了。 虽然知道是开玩笑,瞿晗心里还是有点小膈应,小难过,心里想着如果拿自己的大号在下面评论一句—— 真刺激! 可想归想,他也不敢真这么做,便登了自己注册的小号:总攻蟋蟀大人这个一看就是受的微博在下面评论:哪里来的一群小妖精,统统拉出去砍头。你们的柏医生是朕的! 沈峥也牵着小号出来溜,一看这条就知道两人和好了,搂着他家美人导演乐呵呵的说: 哎呦,正宫娘娘出来了? 柏沂跟在瞿晗后面回复,是你的。 这宠溺的三个字明显默认了两人的关系,后面又是一连串跪着磕头的表情包,配上文字: 参见皇后娘娘! 瞿晗看得笑出了声,美滋滋的想着什么时候拿着大号和柏沂在粉丝面前大大方方的秀一次恩爱,让柏沂也当一次皇后娘娘。 想着想着又觉得匪夷所思,哪有这样的娘娘?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的,诶呦喂真的是。 他啧了几声,趁着在车上的这段时间开始翻柏沂的微博,大多数还是挺正常的,非常符合他一个在工作和生活中都干巴巴没情趣像个瘪老头的形象。 直到翻到了十几年前柏沂刚刚大学毕业那会儿,我了个大槽,柏沂竟然在亚马逊当过医生?! 朱霸没像瞿晗那样被吓到,倒是有点惊讶,“你不知道啊?我还以为是你们俩说好了的。” 瞿晗微博也不刷了,“我知道啥?我们俩说好什么了?” 朱霸说,“柏沂是这次的带队医生啊。” 瞿晗被雷劈的内焦里嫩的,就看到朱霸回过头来说,“恭喜你啊,打一炮换个地图的美好愿望有可能实现了,不过我还是要说两句,触手是好玩,但要真遇到个蟒蛇食人花的,你这可不就是给媒体找乐子呢吗?” 瞿晗呸他一口,疯狂的喜悦像烟花一样爆炸过以后,就剩下了今天早上自己为了讨好他而做的各种卖蠢行为。 妈的,这演技,还当什么医生救死扶伤,干脆当演员好了,奥斯卡绝逼欠你一摞小金人。 在脑子里发了一通弹幕,他在柏沂刚刚发的微博下面评论: 骗子!你他妈扯个证都套路老子,还能不能好好过日子了! 柏沂在家收拾行李,一心两用地顺便刷手机,几乎是下一秒就看到了这条动态,稍微脑补了一下瞿晗现在的委屈巴巴的憋屈样他就笑出了声,还怎么也停不下来。 笑归笑,但媳妇还是要哄得,笑够了他拨了瞿晗的电话,“喂,这是谁又惹朕的爱妻生气了?” “呸,你个大骗子!”瞿晗在那边气哼哼的说,“我要和你离婚!” 柏沂一副无辜的样子,“什么?我骗你什么了?” 瞿晗没想到他被抓包还能这么无耻,骂他,“你早上那么欺负我不就因为我没和你说我要去亚马逊吗?你个大辣鸡,明明都早知道了,还套路我去领结婚证!” 柏沂说:“我那是看今天天气不错,顺便去领个证。和你去不去亚马逊有什么关系?” 瞿晗被气的一口气上不来,“......” “再说了,我当时不是说不逼你了吗?是你心甘情愿签字的。”柏沂又说,“还想离婚?民政局的大门让你进吗?” 瞿晗突然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根本无言以对。 他把上午发生的事理了理思绪,不对啊? 明明是他听了自己要去亚马逊才做出一副冷战的姿态,自己为了求和才割地赔款卖了自个儿的啊? 前夫多半有病_81 怎么从他嘴里冒出来就变成两人情投意合选了个艳阳天手拉手顺便去领了个证? “你——” 柏沂计算着他的智商多久能反应过来,估摸着差不多了张嘴就堵了瞿晗要开口的质问,“当初我的毕业旅行就是去一趟亚马逊,后来在那儿遇到了保罗,就就又在那儿待了一年。这次的《丛林冒险》沈峥是制作人之一,他来找我,我也就答应了。” 瞿晗的注意力立马被转走了,他对任何一个出现在柏沂身边,而又没听过的名字都有着条件反射的恐慌,特别是听到柏沂还为了这人待在那破地方整整一年就有点不安,“那个,保,保罗是谁啊?” 柏沂反问他,“吃醋了?” “怎么?我们刚领了证,光明正大的夫妻关系,我还不允许吃醋怎么滴?!”瞿晗摸摸手里的红本本,翘着嘴角觉得还挺好用,腰杆挺得笔直笔直的。 “能,怎么不能?”柏沂忍俊不禁,“不过,吃保罗的醋你真不至于。” 瞿晗骄矜的吸吸鼻子,“嗯?” 柏沂说:“保罗长得不好看,一脸大碴胡子。” “哦。”瞿晗摸摸自己光滑的脸蛋,觉得有个颜狗男朋友挺好的,起码比脸他就没怕的。 随后又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那你为什么要在那儿待一年啊?” 柏沂才接着说,“当时太小,图样图森破,一群刚毕业的大学生没带向导就进了丛林,我当时被蛇咬了,被送到了保罗的私人医院,然后就留那儿了。” 瞿晗不信,“就这么简单?这老头是不是拿‘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来威胁你了?” “大老外不懂咱们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再说了,他要是长你这幅俊俏模样,我半推半就的也就从了。那脸都快比得上磨砂布了,我可下不去嘴。” 柏沂被他的脑洞吓到了,生怕他又联想到别的,便老老实实的解释,“保罗和他妻子虽然都是医生,在巴西属于有着极高收入的人群,两人退休以后就卖了在里约热内卢的两个农场和一套公寓,在桑塔纳郊区建了“私人丛林医院”,专门照顾那些受到盗猎者伤害的野生动物。” “我当时很敬佩他们,再加上刚刚毕业一堆的糟心事,还不如留在医院里,闲时做做公益,权当给自己放个假。” 瞿晗嘴都张大了,虽然他也会定期做些公益活动,年年的正能量偶像他都能排上前三,但去亚马逊当自愿者医生这也太厉害了吧...... “保罗夫妇才是真正厉害。”柏沂有点怅然,“我受不了那种寂寞,也不甘心把这一辈子的时间都蹉跎在那里,可他们不一样,他们是真的对守护这片丛林充满了热爱,把这件事当成一生的工作来完成,而非一时的兴趣。” 瞿晗听出他语气里的难过就心疼,低声安慰他,“你一手开脑壳的好技术留在那里多可惜,在这儿不知道能救多少人呢!” 开脑壳? 柏沂:“......” 瞿晗说的虽然有点搞笑但道理摆在那儿他不是不懂,不过心里总是有个坎过不去。 他叹了口气,“其实这次要去亚马逊我真有点害怕,毕竟对于那个地方来说,我当了逃兵。” 瞿晗停了几秒,带着几分庆幸,“幸好你没待在那儿,要不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啊......” 想了想他又抿唇道,“不过也没关系,你只要在这个地球上,我总能遇见你,见着了,你就跑不掉了。” 柏沂明知道他看不见,还是含着笑轻轻地点头。 瞿晗又念叨几句,情话让他说的像是唠家常,而普通的几句话却撩拨的他觉着像是情话。 其实不管说什么,只要听着瞿晗在身边碎碎叨,总是能让他心头暖暖的,连那种发堵的感觉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也没注意。 随着一声刹车,朱霸把车停在了酒店门口,拍了下他的肩膀,做了个“到了”的口型。 瞿晗揪着眉一副“怎么这么快”的表情,委屈巴巴的说,“我到了,挂了啊。” “嗯。”柏沂嘴角噙着笑,“行李收拾好了我就去找你,你没别的和我说了?” “啊?没了啊。”瞿晗压根已经把要找柏沂算账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反而问,“电话不是你打过来的吗?没事我就真挂了啊。” 朱霸在边上听着都被瞿晗的蠢给打动了,能蠢到这种地步,上帝创造他的时候是除了蠢其他的都他妈忘了吧? 柏沂“嗯”了一声,恋爱脑上头想着两人会不会一直开着手机等着对方挂,就听到“嘟嘟嘟......”的声音。 果然,不要指望小傻子能有多浪漫。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个好笑的事。 昨天做噩梦被吓醒了,满脑子的鬼,我竟然鸡汁的开始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妈的,党校考试都没背下来,大晚上的竟然背下来了,背着背着还真睡着了…… 嗯嗯,还有三四章就要完结了,真是超级不好意思,因为更新问题让大家追的这么不舒服…… 番外打算写《瞿晗新添得小宝贝》和楚海夕的一个。 就酱,顺便打个新文《[重生]魔祖他总想毁灭世界》的广告,比起瞿晗这个委屈巴巴受,这次打算写个超级腻害,被坏人迫害要毁天灭地最后被攻拯救的受,是年下文,作者炒鸡萌的这种,会在九月份开坑,没有存稿十万绝不开,(*^__^*) 嘻嘻…… 好了,大家晚安~ ☆、顾程欢 出发的那天, 刚到北京机场,《丛林冒险》的节目组就被粉丝给包围了。 除了瞿晗还有其他五位明星,咖位都比他高,再加上制作人之一沈大影帝也要去,他们被围的水泄不通,往前走一步都难。节目组安排的安保人员几乎是用抬得才把几个人扔进了机场。 瞿晗怀里还抱着粉丝送的东西, 一脸的一言难尽。 别人家的粉丝都送些鲜花零食啊, 或者是自己亲手做的一些小东西啊, 他家画风新奇的粉丝这送的都是些啥? 指南针、驱蚊药, 止痛药这些都还是比较正常的,也是有些生活常识的。 脑袋上被强硬的套着个虎皮帽,妹子粉还说的振振有词, 万一遇到老虎了,你可以和它认亲啊, 咱俩是亲戚, 表吃我! 还有个妹子送了他把油纸伞, 一脸慈爱, 小蟋蟀你要遇到蛇,就把伞撑起来说你是许仙。 前夫多半有病_82 瞿晗默默吐槽,妹子, 外国蛇妖大概不认识许仙这一号人物。 进了机场,瞿晗抱着的这一堆东西肯定过不了安检,朱霸说找个快递给他寄回去,他只好松手, 目光灼灼一脸的不信任,叮嘱了他三次,一定要写他家的地址,别写公司。 朱霸无言以对,就这些东西公司还能贪了不成? 《丛林冒险》第一季的反响很好,投资商赚了个盆满钵盈,第二季的经费富裕的厉害,所有工作人员都是包机去的巴西圣保罗拍摄地点。 柏沂走了沈峥的后门坐在了瞿晗的旁边,一天多的旅程两人腻腻歪歪粘在一块闪的朱霸瞎了,下飞机时他不得不好心的提醒了瞿晗一句,“我知道你俩刚和好,恨不得分分钟都黏成一块,但还是注意点行不,到底是公众人物。” 瞿晗手里拿着酸奶吸溜,环绕了一圈,有点茫然,“怎么了,他们不都知道我是gay吗?” 说完把管往柏沂嘴里一杵,“太甜了,不想喝。” 柏沂吸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正好。 被猝不及防塞了一口狗粮的朱霸忍无可忍地瞪了两人一眼,“那能一样吗?知道你是gay是一回事,刚离婚就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又是一回事,这是道德问题,是人品问题,不知多少人在背后嚼你舌头根子呢!” 瞿晗在柏沂和他之间眼睛转了几下,“哪来的别的男人,你是在说你吗?我没和你拉拉扯扯啊,多掉份啊。” 朱霸气的想捏他的嘴,但柏沂在边上他也不敢动手,只能咬牙却无能为力的看着自己种大的白菜就这么被猪给拱了。 他们三个人边走边聊,出了机场,才发现分配给他们的保姆车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沈峥正黑着脸训斥一个女演员,看着温和好说话骂起人来一点也不客气,“顾程欢,老子跟你说了几百遍了,吴棋他妈的不是个好玩意,老顾把你扔我这儿,你这一个月就别想着能出什么幺蛾子,还想跑,跑个屁吧你!老子看你身无分文的能跑哪儿去,卖身也没人要你这飞机场,一拉灯还以为泡了个基佬呢。” 顾程欢被骂的缩在一角,捏着手机可怜兮兮的掉眼泪,“阿琪他离婚了,为了我他牺牲多少啊——” “牺牲个屁!他那老婆都把老顾捅进医院了,那可是故意伤人罪,老子能放得过她,那怂货能为了个疯子搭上自己的好名声,还不如转过来勾搭你个缺心眼的玩意儿!”沈峥伸出手指一点也不客气的戳着面前小姑娘的额头,戳够了,把手一伸,“手机拿过来!” “不!”顾程欢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把手机藏胸口。 沈峥冷笑,一爪子就揪了过来,“还真当我是绅士呢?” 瞿晗一行人呆在车门口脚也不知道该不该迈进去,朱霸趁机朝瞿晗挤眉弄眼,悄悄地八卦,“我跟你说,顾程欢可是有大来头的,是顾导的亲妹妹,最近和个圈外的富二代好上了,当了人家的小三。这是沈影帝在处理家事呢,咱歇会儿,现在别进去啊,省的尴尬。” 这是既瞿晗恢复记忆以来第一次见着“情敌”沈影帝,想到当初自己的迷弟行为,卖蠢卖的连条裤衩都没剩下就什么看戏的兴趣都没了,只剩下了满屏的尴尬。 这边他们善解人意的在外面等着,里面的沈峥又是一声吼,“都进来呀,不知道赶时间!顺便来看看这个没本事就会哭的倒贴货!” 哦豁......好大一出戏! 朱霸看戏看得开心,拿胳膊肘捅捅瞿晗,“诶,你亲妹妹。” 瞿晗一脸呆滞。 柏沂好心为他解惑,“倒贴货。” 瞿晗:“......” 被强行进来围观“倒贴货”的一行人上了车,沈峥这才瞟见还有个不太熟的朱霸,脾气才缓和了些,“坐我这儿来,离我那么远干吗?老子能吃了你不成!” 顾程欢擦了擦眼泪往他那边挪了挪,泪眼婆娑的抬头就看见了瞿晗,猛地就扑了过去,“小蟋蟀,我要和你坐一起!” 沈峥掀了掀眼皮子,是个小0,没有危险性,也就随他去了。 瞿晗和顾程欢以前搭过几场戏,别看这姑娘在感情上挺不靠谱的,戏演的确实是不错,也难怪顾臻能任由她迷迷糊糊老被渣男骗还能在狗仔队的眼皮子底下放飞自我。 也不知道是“赔钱货”家族之间的莫名吸引力还是俩人都傻fufu的特别有共同语言,才几分钟就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朱霸在边上听着“姐妹淘”聊天,心里急的火烧火燎,不停地咳嗽示意:瞿晗你倒是给嘴把个门啊—— 瞿晗回头莫名其妙的瞅他两眼,“二师兄你是不是感冒了?能咳得小点声吗,欢欢说什么我都听不到了。” 朱霸看着在另一边聊天的柏沂和沈影帝也在看他,苦笑的摆摆手示意没事。 就在这几秒的空档,瞿晗就已经溜出了下面的话,“你看和你哥夫正说话的那个好看吧!我爱人。” 完了,被圈子里有名的长舌妇知道了......朱霸听天由命死人脸。 “......”顾程欢呆滞了几秒,整张脸都纠结了起来,冲着沈峥说,“哥夫,怎么办,我好像又不小心喜欢上有夫之夫了。” 这他妈就有点尴尬了...... 连朱霸也没想到剧情竟然会有这么感人的转折,一时间整个车厢静悄悄的没人说一句话。 沈峥瞅瞅柏沂这张衣冠禽兽的脸,再看看那边一脸便秘的瞿晗,最后瞪了顾程欢那死丫头一眼,顾程欢冲他挤眉弄眼两下,他也就知道这是个玩笑话,松了口气的同时将戏谑的目光投向瞿晗。 好半天瞿晗才挤出一句话,“不行,柏沂他喜欢男的!” 顾程欢明显不为所动,“男的怎么了,我能给他生孩子!” 瞿晗支吾了半天,“我能为他变性生孩子!” 顾程欢:“柏沂他喜欢男的......” 一众看热闹的人:“......哈哈哈!” 笑声此起彼伏的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瞿晗在外人面前脸皮薄的一戳就破,全程扑在柏沂怀里就没抬起过头。 下了车,回到节目组安排住的地方,原本是嘉宾和嘉宾住一起,工作人员们住一块,但瞿晗和柏沂是俩“走后门”的,也就理所当然的住在了一起。 瞿晗一进门就把行李往地上一扔,把自己往床上一摔,呈大字躺了上去,没想到却被硌的一声嚎。 “还以为是来度假了?”柏沂嘲笑他。 瞿晗诶呦的叫,冲他摆手,“给我揉揉,疼。” 柏沂依言坐了过去 ,瞿晗顺势趴在他的腿上,满足的喟叹一声,“舒服!” 柏沂帮他揉揉腰,看见他蓬蓬的头发没忍住诱惑就又抓了两下,“你怎么这么傻?” 瞿晗知道他是在说车上的那件事,抓着他的手指玩,漫不经心的说,“我哪傻了,顾程欢还是挺值得交往的女孩,你不看我们上去时她被沈峥骂的多尴尬,一个小姑娘再怎么大大咧咧也是要面子的,你们都笑我,可不就没人看她了吗?” 前夫多半有病_83 柏沂是真没想到他对别人还有这样细致的心思,话里不由自主的就带了些酸意,“这么在意她啊?长得比我好看是吧?小鸟依人是吧?说起话来温温柔柔的是吧?” “她长得好看吗?我觉得没我好看啊!柏沂你是不是也看上她了?不对——”瞿晗翻了个身,头枕着他的腿,拿手将他的脸挤在一起,“你是不是吃醋了?” 柏沂回答的很肯定,“没有!” “你就是吃错了!” 柏沂把他的爪子往旁边一拨,“顾程欢长得真挺好看的。” “......”想让柏沂承认他吃醋比登天还难,瞿晗索性也就不再纠结这个了,要不然到了最后真吃醋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他说 :“顾程欢是我的粉丝。她用的是为我定制的那款MN签名版手机,挺旧的了,当初是作为回馈粉丝的礼物发行的。” 瞿晗护粉和护犊子一样厉害柏沂是知道的,但他听了解释更不满意了,当初他也差不多混了个粉丝高层,怎么就没有这种福利呢? 几天后,《丛林冒险》开始录制第一期,来这儿“受罪”的嘉宾个个都看过第一季,大多都是被经纪人哄着骗着拉来的,主动争取的还真就瞿晗独一份。 到了录制现场,众人没有看到第一季里的那个魔鬼特种兵教练,心反而吊的更高了,想想上一季的开场,嘉宾们可是带着眼罩被绑上直升机,到了目的地半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就给推海里的,这会儿没见着人,节目组肯定不知道在哪儿憋着坏呢。 忐忑的等待中,导演将六个人分好了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顾程欢和瞿晗分在了一组。 顾程欢明显特高兴,直接扑上去拽着瞿晗转圈圈,在场的工作人员都知道瞿晗是个gay,倒也没有多想,不过还是采访了几句,顾程欢把瞿晗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彻底展现了一个小迷妹应有的职业素养。 之后导演又公布了本期的内容:六人要分三组在向导的带领下完成不同的任务,最后到达终点拍摄粉红海豚。 粉红海豚是一种罕见的生活在亚马逊一带的淡水海豚,身体笨重,生就一身亮粉色的美丽皮肤,分分钟能苏炸游客的心,但他们平时大多深潜在河底,很少抛头露面,所以这个任务成功的判断准则一是用时短者胜,二是看谁运气好,可以和海豚进行合照。 而今天一天的任务完成的好坏直接影响了晚上的睡觉的地方的舒适程度。 直到任务都要开始了,魔鬼教练仍然没有出现,顾程欢问瞿晗,“你说,今天节目组到底是怎么安排的,教练怎么还不来,而且每组还都分开走不同的路线,就算他来了,就他一人,怎么折磨我们一大票的人?” 瞿晗琢磨了一会,“我觉得教练今天肯定没来,节目组就是在吓唬我们呢!或者说,因为上一季太残忍了,这一季改成《亚马逊旅游指南》了?” 顾程欢点头同意,两个好不容易能在广袤的森林里嗅着清新的空气撒丫子乱跑的人,早已经忘记了这个节目的初衷是什么,只打算好好的玩一天。 听了两人的谈话原本想过来探听点消息的敌方人员呵呵两声挪回了脚步,你们真是把这个丧心病狂的节目想的太简单了! 单纯二人组怀揣着单纯的心思,在接下来的挑选装备的过程中完全把这一期的拍摄当成纯旅游,人家组的队员为了方便只拿了些面包、火腿等速食食物,而吃货顾程欢却往自己包里塞满了各种食物,手里还提着一个便携式野炊工具包;瞿晗纯起来也不逞多让,颇有闲情逸致的带了画板,画笔和单反。 沈峥对整个节目流程是都知道的,一脸的高深莫测,柏沂在一旁问啥他也只是神秘兮兮的笑,看着自家的傻小子拿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急的冲瞿晗又是做手势又是挤眉弄眼的提示。 瞿晗临走看了他奇怪的动作几眼,回了一个爱的么么哒。 ☆、百分百的运气 瞿晗和顾程欢进了丛林以后就彻底放飞自我成了撒欢的小兽, 压根把节目的任务忘得一干二净。 瞿晗边走边向顾程欢做一些植物的介绍,这条路在录制前天柏沂已经带他走了一次,一些稀奇古怪的植物和小动物他都认识了,顾程欢全称小迷妹在后面双眼放光的觉着他的偶像今天唰的长到两米八。 走了一会儿,瞿晗突然想起个笑话,“一位植物学教授和他的助理正研究着新品种的植物, 助理突然问:‘教授, 如果和学生们在野外上实习课, 遇到不认识的植物, 要怎么办?’” 顾程欢不知道。 瞿晗又说,“为了避免同学发问,教授当然是要走在前面, 然后把不认识的植物通通踩死喽!” 顾程欢又是一阵尴尬而不失利貌的哈哈哈。 向导在后面紧紧的盯着两人一点也不知道笑点在哪里,生怕下一秒他们就把有毒的东西抓在手里, 全程就像是带了两个春游的小孩子, 满满的心累。 傍晚时分, 瞿晗和顾程欢才悠悠的晃到了终点, 他们悠然的躺在木筏上静静的飘在水面上,激动了一天的灵魂此时也跟上了劳累的身体,每个人都默契的不说话, 感受着这一刻的安逸。 空中的鸟一个急速俯冲,稳准狠的叼住了一条鱼,轻盈的落回到树枝上,通过枝桠交叉的缝隙可以看到一抹灿烂的鲜红。 暮色暗淡, 残阳如血,落日的余晖慢慢的洒下,红向四周蔓延着,蔓延了半个天空,一层比一层逐渐淡下去,直到变成了灰白色。 突然就有种恐慌,瞿晗猛地站起身,因为用力过猛木筏轻轻的摇晃起来,站起身的那一刻他差点因为身形不稳而掉下去。 这时的他早已忘记了这是在录制节目,张嘴险些发出声音: 柏沂...... 他的声音很低,但还是被旁边的顾程欢听到了,她也站起来,轻戳了下他的胳膊,低声道,“你回头看。” 他瞬间回头,就见柏沂逆光站在河边,距离远到看不清他的眉目,但他却能细致的想象出他此时的表情,微皱着眉,对他此时差点落水的行为既担心又不悦。 瞿晗对着那个方向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我爱你!” 顾程欢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亚马逊!” 我也爱你。 柏沂耳尖微微泛红,摸着嘴唇轻轻的回应他家小傻子疯狂的爱意。 顾程欢是真被吓着了,揪住他的衣服把他拽下来,两人蹲在船边咬耳朵,“哥,你是想咋滴!” 瞿晗不好意的摸摸头发,“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你个大头鬼! 被强行喂狗粮的顾程欢有些淡淡的忧伤,“还有五分钟了,粉红海豚在哪儿呢,输了可是要住破帐篷喂蚊子的——啊啊啊啊!瞿晗,你看,你看!” 顾妹子的叫声尖锐而又高昂,差点吓得瞿晗一个哆嗦掉下去,稳住身形,他一抬头,就看到一条粉红色的海豚蹦出了水面,溅起的水花洒在了他的脸上,这种感觉很奇异,全身的每个毛孔都仿佛在叫嚣,每个细胞里都充斥着喜悦与满足,毫不夸张的说,他现在都想跳下河里好好地冷静一下。 第一条海豚仿佛是在给自己的兄弟姐妹们探路,几分钟之后,陆陆续续的又出现了五六条,全部都是通体呈粉红色,长着微红色的眼睛,时不时地蹦出水面。 向导说,“会游泳吗?会的话你可以下去和它们玩会儿,它们挺喜欢人类的。” 前夫多半有病_84 顾程欢因为快生理期不能下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瘪着嘴摇头,那头摇的瞿晗感觉都能听到骨头嘎吱嘎吱声,目光灼灼的快把他的后背融化了。 他刚下了水,一只小海豚就凑过来和他玩耍,他好像天生对这种生物有着莫名的吸引力,海豚主动凑上去蹭着他的手心,又围着他摇尾巴转圈圈溅起水花逗的他哈哈的笑。 突然,一道粉色的身影从河底猛地约了上来,把他周围的小海豚一尾巴扫开,霸道的亲了上去。 瞿晗彻底的懵了,这是被强吻了? 顾程欢快气哭了,拿手掬了一把水扬在他的脸上,“你个大辣鸡,抢我男神,还抢我海豚!” 一旁的摄影师及时的抓拍到了这一画面。 最后一丝残阳打在河面上,泛起泠泠波光,金光璀璨,吞天沃日。 少年瞪大了眼睛,像是被性急的小海豚给吓到了,黑琉璃般的眼睛放射出璀璨的光芒,带着惊讶和喜悦,任由是谁看了这张照片,强硬的心都会瞬间被柔软了,就像是—— 像是天使降临人间。 结束录制以后,大家一起去吃晚饭。 瞿晗才从沈峥那弄明白了这一期是怎么回事。 还真被两人误打误撞的碰对了,这一期节目组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放轻松,去尽情的领略亚马逊的美丽,所以即便也象征性的设置了些任务,但都简单的过分。 不过幸运的是,因为前两组都没摸清节目组的套路,着急忙慌的完成了任务就往终点赶,前后脚在中午就差不多到了终点,但是都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拍到粉红海豚,也就说明这次的第一名和最后一名都落在了他们组。 吃完饭,节目组很尽职尽责的把最豪华的房间和最简陋的帐篷分配给了“脐橙cp”。 在录制的过程中,为了宣传造势,工作人员经常会拍一些嘉宾们好玩的剧透照,或是有趣的事情传到网上,这一期最有爆点的理所应当就是瞿晗和顾程欢这一组。 官方微博发了九张图,就有四张是他俩的,其中包括中午没带打火机,瞿晗惨兮兮的钻木取火,顾程欢给他擦汗这种暧昧的,也有两人互相顶嘴,看似打情骂俏的这种,最吸引人的就是瞿晗在河里和海豚亲吻的那张,真正的惊艳了众人,不仅上了热搜榜,还成功的收割了一大波的颜狗。 顾程欢虽然在网络上的形象一向很好,颜值和演技统统在线,但瞿晗是个gay的事实众人皆知,官方在他离婚刚刚重新复出的这档口刻意炒这种CP,免不了遭到了一票人的抵制,两家人的粉丝差点因为“到底是谁家在倒贴”这个问题狠狠的撕了一把。 之后很快就有人扒出了顾程欢竟然是瞿晗大型粉丝团,拥有五年粉龄的粉丝高层。 哎呦喂,这是自家妹子啊!还撕啥撕,劳资早就控计不住计几谄媚的本性了,大佬,你还有腿部挂件空着吗? 那边的橙子粉也直言,我橙粉的人我们无条件支持! 就这样,微博热搜上很快就有了“脐橙”这个污污的CP名,取自瞿晗的“qu”的相似音和顾程欢的“橙”。 但粉丝们将官方的一些爆料汇总起来,更喜欢称他俩为“傻fufu兄妹”。 瞿晗作为“傻fufu兄妹”的大哥直言不能让自己的小迷妹受苦,狂风暴雨毒蚊子破帐篷什么的就冲着我来吧! 顾程欢憋着两泡泪,分分钟打算感动的哭出来,就听到瞿晗凑在她耳朵边上说,“你看见没,柏沂在一边早就心疼我了。” 被强行喂狗粮的顾程欢立马举手,“我也要住帐篷!” 晚上,微弱的灯光下,瞿晗在破破烂烂的帐篷里拍了几个镜头,今天的录制也就结束了。 他在帐篷里待了半个小时就被蚊子咬了一身的包,本想着柏沂进来能好好地撒个大娇,却左等右等人就不来。 生气! 他在这边气哼哼的发了半天呆,颤颤巍巍晃着的微弱的吊灯突然闪了两下就灭了,屋子里刹那间漆黑一片。 这时,白天的向导走进来给了他一根蜡烛,淡定的说,“停电在亚马逊很常见,你要是没事干可以出去看看星星,这里的星星很美,你错过了这次大概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瞿晗被说动了,也不再纠结柏沂怎么还不来,掀起帐篷帘子就钻了出去,跟着向导走了几步就到了一个空旷的草坪。 那真的是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风景。 深夜的天幕,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漫天的繁星,忽明忽灭的挂在那苍穹之上,如瀑布一般好似下一秒就要流到人间,却只能可望不可即。 以天为幕,以地为席,柏沂就躺在那草坪上,遥望着那缀满星星的夜空,像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他坐起来转过头静静的看着瞿晗,眉目清浅温润,目光如这夜空一般深邃。 “柏沂!”瞿晗朝着他的方向喊了一声。 柏沂歪着脑袋看他,张嘴轻轻的应了一声,顺手拍拍旁边的位置。 “柏沂!”瞿晗边喊边往过冲,“柏沂!柏沂!柏沂!” 柏沂笑着,不厌其烦的一声声应,一声闷哼,他紧紧的抱住了冲过来的秤砣,两人双双滚在了草坪上。 瞿晗凑上去轻轻的亲他的额头,鼻尖,最后摸到嘴唇,又是一阵热吻,夜晚的风有点冷,两人却真正的咂摸出了爱情的火热。 柏沂的下巴垫在他蓬松的头发上,把他的脑袋强硬的摁在怀里,问,“今天下午你在船上想什么呢,神游天外的样子让我以为你下一秒就要跳下去。” 瞿晗感受着他身上滚烫的温度和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轻轻地说,“太阳沉下去的那一刻,我想着,世事无常,总觉的下一秒你就不见了。一辈子太快,我想和你到老,看日出,看日落。” 柏沂声音有点无奈,“瞿晗,我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的没有安全感,这是我的错。但我也已经很努力的用行动和语言去告诉你,我不会离开你,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么没出息。”瞿晗闷闷的说,下一句轻不可闻,“如果没了你,我想自己大概是活不到老的。” 两人抱在一起谁也没说话,那种触景而生的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从这份情绪中跳出来以后,瞿晗就觉得自己刚刚被蚊子咬了的地方又疼又痒,忍不住就开始抓。 柏沂注意到他的异样,坐起来抓住他的爪子,就看到他的胳膊和腿上被咬的密密麻麻的包,再加上他之前已经抓了好一会,布满了可怖的红痕,有的已经抓破了皮。 他板着脸说,“没涂防蚊霜吗?每个人不是都发了吗?” “啥?”瞿晗一脸懵逼,“还有这种东西?” 柏沂的脸色更难看了,瞿晗畏畏缩缩的解释,“我的血是苦的,以前都不被蚊子咬的。谁知道这儿的蚊子口味这么新奇......” “苦的?”柏沂面无表情的反问了一声,“那我尝尝。” “啥玩意——嗷!”瞿晗脑子里还在琢磨着他要怎么尝,下一秒脖子就被叼在了嘴里。 柏沂也没打算真的咬出血,拿着牙齿或轻或重的蹭,从最初的疼变成了火烧火燎的痒,他缩着脑袋躲,“别,别咬了,你再咬,我就要升旗了。” 裤子被人往下一扒,微微探头的小东西立马就暴露在了凉飕飕的环境中,瞿晗一惊,萎了。 前夫多半有病_85 柏沂舔了舔被他咬出牙印的那片肌肤,惹得瞿晗一个哆嗦,随之又咬住了他的耳垂,细细碎碎的磨着,瞿晗对耳朵敏感的不行,才几秒钟的工夫瞿小晗就又雄赳赳气昂昂的站了起来。 瞿晗被他折磨的浑身像是再被上万只蚂蚁咬,手刚要碰,柏沂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他就不敢了,“柏沂,我错了,真错了!你碰碰它么......” 那双眼睛求饶的时候都快滴出水了,柏沂差一点就心软了,却还记的要教育他,松开他的耳朵环胸问他,“下次还记得带防蚊霜吗?” “记得,记得!”瞿晗快急哭了,把柏沂的手拉下来往瞿小晗上一放,满意的喟叹一声,“再重点么!对,对!舒服......” 折腾的瞿晗射/了才罢休,柏沂给他收拾干净,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瓶万金油,把他的胳膊拽过来就开始给他涂。 瞿晗爽够了又开始感觉浑身上下都痒,手不自觉的就开始抓,刚划了一个印子,柏沂就沉沉的威胁他,“你再抓我就拿万金油撸你老二。” 瞿晗立刻感觉裆下一阵酸爽,把手乖乖的背在身后。 柏沂这才继续给他涂,涂了还没五分钟,就感觉身边的人像得了多动症的猴子一样屁股挪个不停。 他把万金油放一边,无奈,“又怎么了?” “怎么办,我忍不住啊。”痒意这种东西就是越在意越会成倍的放大,他的意志力根本抵抗不住啊! 柏沂叹了口气,“那你的爪子找点别的事情干。” 瞿晗:“干什么?” 柏沂说:“我今天照镜子感觉有白头发了,要不你给我找找?” 瞿晗对这件事情的兴致明显很高,胳膊也不抓了,兴趣昂扬的在他头发里拨拉。 柏沂的头发不是那种纯黑色,偏一些棕,微微的有些自然卷,如果不是整天板着脸,会有种慵懒的颓废美。 他找了好半天才从中间找到一根白头发,把它揪起猛地一拔,手里攥着那根头发,嘴里却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我想退出娱乐圈。” 柏沂的动作僵了,只是几秒后他就恢复了正常,平淡的问,“为什么?” “你不是一直不愿意我当明星吗?”瞿晗以为他听了会高兴,但看他现在的语气也不确定了,低着头胡乱的摆弄着他的头发,“我以为你会高兴的。” “我高兴什么?”柏沂问,“高兴你为了我放弃了事业?我为什么要因为这么愚蠢的一个决定而高兴。” 瞿晗有些慌了,抬起他的头对上那双晦暗不清的眼睛,从他兜里拿出手机,在百度里打了两个字:瞿晗。 立马跳出来数十条乱七八糟的新闻: “脐橙CP”《丛林冒险》日常互怼,欢喜冤家渐生情。 瞿晗走出离婚阴影,被头号迷妹扳直! 还有些以前的。 瞿晗激吻师妹甄薇薇,疑似半夜开房。 内部人员爆出惊天猛料哦,瞿晗被富商沈公子包养长达五年。 等等。 “......”柏沂顿了一会,闷闷的说,“我知道是假的。” “但你还是会不高兴。”瞿晗摸摸脖子上的牙印,笑着说,“不就是想在顾程欢面前炫耀主权吗?至于咬的这么狠吗。” “不是。”柏沂难得别扭,死鸭子嘴硬,“你就是欠收拾。” “随便你怎么说吧。”瞿晗把他的嘴捏成鸭子嘴,认真的对他说,“这只是一部分原因——” 柏沂挣脱开他的手,打断他的话,“就算只是一部分,我也会觉得是我挡了你的路。” “你先别急,听我说好不好。”他摸到柏沂的嘴捂住,“当初的我离家出走被你‘包养’,你没问,我也就没说,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我觉得自己已经够狼狈了,那一丢丢所剩无几的尊严不允许自己把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再告诉你,让你和我一起承担,这会让我......嗯,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你,也会觉得我欠你太多。” 柏沂没说话,但却传递出一丝不悦。 “你别生气么,那时候我不是还小,不懂事。呵呵......” 柏沂冷哼一声,“过了一个多月你就长大成人了?这意思是我之前艹了七年的未成年人?” 瞿晗抱着他蹭了蹭,撒了个大娇,“也没长多大......” “好好说话!”柏沂把他拉开,认真的看着他说,“我不怕你拖累我,我就怕你撑不下去的时候不敢抓住我的手。” 瞿晗心里微动,觉得以前那个畏头畏尾的自己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大傻瓜。 他酝酿好了情绪,继续说,“何女士和瞿荣天是商业联姻,我的出生属于爹不疼娘不爱的那种,六岁的时候被保姆虐待,两个大人愣是没一个人发现我的异样。其实当时保姆打我的时候,我都听到了,何女士在结婚之前有个情人,并且已经怀了孩子,但当时她并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 “直到后来我出生以后,她去做了亲子鉴定,才证明了我不是瞿荣天的亲儿子,她很高兴,也很宠爱我,直到我六岁的时候他的情人和别人结婚了,要和她彻底断了联系。” 柏沂抓住他的手,轻轻地握住。 “男人都没了,我这个孩子还有什么用?现在回头想想她当时没有虐待我真的是我童年最大的幸运。”瞿晗嘲讽的一笑,“当然,也说不定那个保姆就是被她授意指使的。 柏沂没有打断他,只是握着他的手紧了几分,像是再用这种方式在向他传递自己无声的安慰。 他很心疼怀里的这个人,那个小小的瞿晗,如天使一般的孩子,弱小又漂亮。 他的心口像是被网紧紧地勒住,密密麻麻的疼。 那该是多大的恨意才能让一个孩子不惮以如此大的恶意来揣测一个母亲。 “也就是那年,瞿荣天带回一个孩子,他比我大,对外称是瞿家的养子,最初他对我不理不睬的,但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玩伴,便总是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他后面,叫他楚哥哥。” 瞿晗说到这里是看了一眼柏沂的脸色,感觉没什么异常才继续往下说,“后来,我发现,只要有他在身边,那个保姆就不会掐我打我,我便整天死不要脸的缠着他,他像是明白了什么,替我教训了一顿那个保姆,但小孩子的本事怎么能敌得过大人,再说了,我就不信这件事瞿荣天不知道。” “当天晚上保姆就无意的把一杯滚烫的茶水泼到了我的手上,而楚海夕却被瞿荣天叫出去参加某个宴会。” 瞿晗嘴角挂着僵硬的笑,“在保姆的威胁下,这件事我没和他透露过一句,但奇怪的是,第二天早上就发生了保姆把楚海夕推下楼梯的事情,我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但是就在那天晚上,保姆被辞退了。” “所以,柏沂,就算大楚后来那么对我,我也是始终恨不起来他的。”瞿晗眼圈有些红,“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救了那个时候的我,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爷爷来带我走。” 前夫多半有病_86 柏沂把他摁在怀里,“不许哭。” 人的泪腺就是这样,当强逼自己不哭的时候总是会哭的越发的厉害,瞿晗哽咽了一会,哑着嗓子说,“我十五岁那年,爷爷决定去秦皇岛养老,当时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心理医生说让我多接触一些外人,最好是那种可以信任依赖的人,所以就算爷爷再不愿意也还是任由楚海夕把我接回了瞿家。那时的瞿家根本就不算是一个家,两个家长都在外面养着人,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一趟,诺大的屋子只有我和楚海夕两个。” “楚海夕怕我看到保姆会有什么心理阴影,便辞退了家里的所有人,只吩咐一个清洁人员每个礼拜来收拾一次,而这天他总要把我带出去,就连他最讨厌的酒吧在这天都是任由我去的。” 柏沂听着他说,一口咬在他脖颈上还没消去的牙印上,恶狠狠的用动作来告诉他,吃醋了。 “别闹么。”瞿晗把他的头推开,“我不说他了行不行?” 得到保证柏沂才松开狗牙,不情愿的听他说。 “再后来就是我离家出走那次了,何女士又被他的情人骗了,再加上被楚雪派人跟踪拍了不雅照片放到了网上,气急之下就跳楼了。也是在她两人争执之下,我才知道楚海夕是瞿荣天的亲儿子。哦,对了,楚雪就是楚海夕他妈。” “虽然我对何女士的死没什么好抱怨的,但到底对楚家母子有怨言,就再没见过他们两人。”瞿晗故作轻松的说,“大概是楚海夕喜欢我这件事被瞿荣天知道了吧,所以后来才这么的针对我。” 柏沂亲吻他的额头,想到一件事,有些犹豫的问道,“这些......爷爷知道吗?” 瞿老爷子多想要一个老瞿家的后代他是知道的,万一他知道瞿晗不是瞿家的子孙,会不会......真的,他现在根本无法分给姓瞿的一家人一点点的善意。 瞿晗笑的很满足,说,“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了,是个明白人。他常和我说,血缘这种东西啊,不作数的,看得是缘分。咱爷孙俩有缘分,就算老天爷没牵线,你也是我亲孙子。” 柏沂松了一口气,恳切地说,“以后我也是他的亲孙子。” “嗯。”瞿晗从他怀里挪出来,跨在他的身上,掰正他的脸,说,“你现在知道了么?我原本就不想进娱乐圈的,要不是被逼上绝路,正好被星探看上让我去参加选秀,我是万万不会走上这条路的。” 柏沂说:“那又怎么样,哪个人的人生是都一步步计划好的?你看,我根本就没想到我会遇到你这么一个又能折腾还又傻的小种马,还没想到现在会这么的爱你。” 瞿晗被他的话甜的美滋滋,但还是继续说,“你爱我是甘之如饴,但我待在这个圈子里只觉得累,你也知道的,我太傻了,根本不适合那个圈子。”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口,最重要的是,我也不想让你这么累。 他松开支撑着身体的胳膊,瘫在柏沂身上,“你说我将来干点什么好,去当个音乐老师怎么样?我唱歌还是不错的,到底是我的专业。嗯,我还想学画画来着,可惜根本没有时间。” 画画? 想起当初他给粉丝画的那个蟋蟀,这一出师绝逼是灵魂画手。 “既然喜欢唱歌,那你就安心唱歌好了。”柏沂说,“你在这个圈子里奋斗了差不多七年,我舍不得你就这么一无所有了。” “谁说我一无所有的,不是还有你吗?”瞿晗有些不高兴。 柏沂从善如流的改口,“我不想你穷的只剩下我了。我知道,你还是怕我不相信你,怕我们爱的太累。但其实你想想,我们当初分开的根本原因就不是因为异地恋,而是因为我们互相不信任,既然我们都已经说开了,你为什么不能再赌一把呢?” “我不敢......我怕我们的感情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蹉跎。”瞿晗轻声说,“我宁愿压上我的全部来换一个既定的结果,也不愿意当一个疯狂的赌徒。我的运气向来不好,输了的话,就真的什么也没了。” 柏沂叹了口气,说,“你现在退出娱乐圈,就是以一种被驱逐者,失败者的姿态离开的,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你,我想看到的是那个星光闪耀,站在台上大放光彩的你。到了那个时候,你再想退出娱乐圈,我绝不拦你。” “还有——”他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反压在他的身上,在他耳边低声说,“谁说你的运气不好的?你遇到我,就是老天给的最好的运气。而我遇到你,也是老天爷给我最好的运气,两个百分百凑在一起,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运气这种事情瞿晗是不信的,但却因为心底里极度的渴望,他不论在哪里遇到寺庙,不管是菩萨还是佛祖,总要进去虔诚的拜拜,朱霸总说他迷信,其实他不是迷信,只是失去的多了,怕了。 也许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神灵的,千帆过后他遇到了柏沂,收到了他这辈子最大的运气。 柏沂说得对,两个百分百,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大结局 第一期过后, 魔鬼教官袁势和他们成功汇合,瞿晗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今天觉得吃蚯蚓已经是突破极限了,明天送到你嘴边的就可能是被咬掉了头还滴答滴答着血的蛤/蟆;今天觉得往脸上抹稀泥已经够不要偶像包袱了,明天直接就能挖个洞把你活埋了。 这一天天过得,简直生不如死。 柏沂头两天还说句风凉话,让你再跑, 活该。后面看着他每天惨白惨白的小脸, 整个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下降就开始心疼了。 这个节目是以嘉宾们的积分多少来决定去留的, 教官将结合他们一整天的表现来给出一个综合分数, 每隔两期做一次比较,最低的将会被淘汰,直接专机送出亚马逊。 这个新规则施行后, 每一期也相应的会比前一期的难度高一些,柏沂本以为傻fufu兄妹, 四肢不勤还特矫情的俩货大概会第一二个就被遣送回国, 没想到竟然还咬着牙坚持到了最后两期。 顾程欢是末三个被送走的, 她临走时感觉自己整个心灵都被洗涤了一番, 声称现在可以单手抓老鼠,不仅如此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把它架在火架子上烤吧烤吧,撒点孜然老干妈一口吞了。 沈峥对她的改变非常满意, 一个多月的录制让这个自带吸引渣男小三体质的妹子找男人的眼光一下拔高到两米八,直言吴棋那种小瘪三根本就入不了本姑娘的眼。 瞿晗在一边和柏沂咬耳朵,“是看不上吴棋了,也不看她新追的是个什么人物。” 荒野求生里的探险者, 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保不齐哪天不耐烦一口就能把她给吞了。 瞿晗打了个冷战,给了柏沂一个熊抱,“我觉着欢欢这辈子是要做剩女了。” 顾程欢瞪他一眼,“没听说过‘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啊?我家老爷们儿那是害羞,其实啊,心里可心疼我了呢,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被淘汰掉?” “可拉倒吧你!”瞿晗“嘁”了一声,转头就看见教官袁势在后头绷着脸站着,小心肝颤巍巍的一缩,不会吧,好男人还真让顾程欢这头蠢猪给拱了? 顾程欢也没想到袁势会来看她,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两人面对面的尬了几分钟,还是男方先开的口,“你很不错。”硬邦邦的一点也不像是在夸人。 “你怎么不早说?”顾程欢冲她咧了一个明媚的笑,“要早有你这句话,你信不信瞿晗那白斩鸡都不是我的对手!” 被强行cue的瞿晗不满了,把衣服往上一撩冲着他家老爷们秀,“你看,你看,肌肉!压你不成问题!” 柏沂呵呵两声,做梦吧。 袁势被她的笑晃了眼睛,一时间木讷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想到自己这种糙汉子会被大明星给看上,也没想到这个娇滴滴的女人一个月前说要在他心里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原来真的实现了。 顾程欢看了一眼沈峥,“哥夫,我给我家老爷们一个么么哒,不反对吧?” 沈峥退后了几步,嫌弃的摆摆手,无所谓了,媳妇只交代别让这妹子又糊里糊涂的当了小三,没说不能当军嫂是吧? 前夫多半有病_87 有了大家长的这句话,顾程欢扑过去就踮起脚狠狠的就亲了上去,袁势全称就像个石头任由她蹂/躏,得不到回应顾程欢眼里一丝失落,几秒以后,她松开面前的人,潇洒的戴上墨镜转身离开。 袁势呆愣在原地,她说什么? 我还会回来的...... 回来个屁啊!老子不准你走,万一你不回来了,老子去哪儿找你啊! 放射弧长到足足一分钟才回过神来的袁教官刚要追,保姆车带着一股风呼啸而去。 瞿晗注意到他抬脚想追的那个小动作,凑在柏沂耳朵边上说,“看吧,处男就是这点不好,稍微被人亲一下就蒙圈了,连媳妇跑了都追不上。” 柏沂冷冷的提醒他这个处男有着决定他是否被淘汰的生杀大权。 然后,第二天,瞿晗就被game over了。 第一名留下来的是个当过二十三年兵的演员,这么看来瞿晗会被淘汰是一点悬念也没有。 但录制设备刚关,现场就传来这样不和谐的声音:“他一定是故意的!他公报私仇!” 瞿晗手里捏着节目组给的“安慰勋章”,整个人扑在柏沂怀里撒了个大娇,“我绝对要告诉顾程欢,这男人不是个好东西!” 刚出丛林,录制现场的工作人员还没走光,柏沂把他从怀里拽出来,“你干嘛啊,不知道摄像还在录啊?” 瞿晗环视了一眼周围,工作人员尴尬的咳了两声,该干啥干啥,一点也没有要打扰两人的意思。 “没事,沈峥和他们说过了,就算爆出去也会把你马赛克掉的。”瞿晗重新搂住他又开始求安慰求亲亲求抱抱。 柏沂拿他没办法,知道他是真的没所谓,这几天晚上“瞿晗和神秘男子”的话题传的沸沸扬扬,大概也是授了他的意。 他敷衍的亲了亲他的额头,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你这么做公司知道吗?” “尚影啊......”瞿晗明显对他的敷衍不满,又抱着他蹭了蹭,才慢悠悠的说,“他现在可管不着我,再说了,他巴不得我和你在一起的消息传的全世界都知道呢。” “嗯?”柏沂捏他的下巴,“你又瞒着我什么事?” “木油儿,木油儿!”瞿晗搂着他的腰打哈哈,“走吧,走吧,明天就要回去了,我们趁着没多少人赶紧回去打一炮。” 柏沂被他连拉带扯的拽回了别墅,二话不说滚上床撅起屁股就是一顿浪,一个多月柏沂看他面黄肌瘦吃啥都吐的样子碰都不敢碰一下,这一解禁压根就不能撩,瞿晗刚脱了衣服叫了句老公柏沂就根本控计不住计几。 爽完了,瞿晗感觉脑袋里嗡嗡的转着星星。 柏沂在一边和他瞎唠,“等回去了你还有什么工作吗?” 瞿晗哑着声音回,“有,顾导让我出演他的新电影《血迹2》。” 柏沂又说,“要拍几个月啊。” 瞿晗回,“四五个月吧。这次我可是男主,沈峥给我当配,哼哼哼。” 还挺自豪。也不知道当初对着人家犯花痴的时候多丢人。 柏沂有一搭没一搭的又说,“这部电影拍完了,我带你回家吧,大不了再被我妈揍一顿,我觉着,我妈也没有多讨厌你,就是那些新闻说的多了,她真以为你为了出名把我甩了,还胡说是我出的轨。” 瞿晗急了,一个翻身坐起来,动作太大扯着了他的屁股又是一阵嗷嗷叫,“那是他们骗我说的,我当时什么也不知道!” 柏沂扶着他让他趴好,“行了,我又没说不信。” 瞿晗觉得他这种慢悠悠的状态实在可气,这可是见家长啊,怎么能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带过了呢! 他思考了一会,不成,这种事情要赶早不赶晚! “我们从亚马逊回去以后就回家看阿姨!” “阿姨?”柏沂掀眼皮看他,“我没阿姨。” “妈......” 柏沂趁机占便宜,“诶。乖儿子。” 瞿晗又怂又怕的,整个人都陷入了要见家长了,死定了,老太太又买新扫帚了,要被揍了的循环中,连柏沂和他开玩笑都提不起精神。 趁他整个人紧张兮兮的档口,柏沂突然问,“你和尚影瞒着我什么?” “没什么,就是他把大楚给——” 戛然而止。 “嗯?”柏沂抱胸看他,“怎么回事。” 瞿晗支支吾吾,“没怎么回事啊,就是那么回事呗!” “嗯?” 瞿晗一咬牙,索性都招了,“就是绑了呗,在家绑了快一个月了,给我打电话学怎么追人来着。” 柏沂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但想起当初他和楚海夕打的那么一架,不大相信尚影能干得过楚海夕。 瞿晗呵呵两声,有点尴尬,“这不是可以下药么......” 当初同样被下药撂倒的柏沂没话说了。 安静了一会,瞿晗瞟了柏沂一眼,“你想笑就笑吧,我也挺想笑的。” 哈哈哈! 两个幸灾乐祸的夫夫又在床上乐得又滚了几圈。 结束了这项工作以后,瞿晗和柏沂去秦皇岛把柏小涵接了回来,少不了又和爷爷提起了孩子的事情,这次瞿晗可以很肯定的给他一个答复,等明年开春一定再给他添一个金孙孙。 之后,两人又马不停蹄的带着柏小涵回了趟柏家,到家时,老太太不在,瞿晗从柏沂打电话的那一刻就抖得和个筛子一样。 柏母提着菜篮子刚推门,下一秒他就扯着柏沂和柏小涵Duang的跪下了,果然老太太愣了一下,把菜篮子往桌上一放就拿起脚边的扫帚就要揍。 前夫多半有病_88 揍得有点歪,瞿晗看是朝柏沂去的,扑过去就挡在他面前,柏小涵没见过这架势,以为奶奶这次是真动气了,站在他俩面前就开始哭。 瞿晗懵了一下,回头对柏沂说,“我真没教他这么做。” 柏沂没理他,看着他妈的表情有点微动,“妈......你怎么哭了?” 老太太一抹眼泪,“谁哭了?!咋的,这一个两个的,真以为我不敢揍你们是吧?你们这是组团欺负老太太呢!” “没,妈你说什么呢——”柏沂刚出了个声,就被骂了回去,“就你们是一家人,我就是个外人!说好就好,说结婚就结婚,说离婚就离婚,真把这一声声妈当摆设呢!” 瞿晗是真心把柏沂的妈妈当自家妈,柏沂面冷心善,他妈也是。他跪着挪了几步到了老太太跟前,“您别生气,是我们错,都是我们的错,要不你就打我好了,我长得壮,您打起来多解气。” 老太太白了眼他白斩鸡的样子,哼了一声,手里的扫帚本想象征性的打两下,没想到挥在半空中就断了。 瞿晗震惊了,原来这跳广场舞还真能练成绝世神功啊...... 半个扫帚掉到柏沂的跟前,他拾起来一看,断口齐整,明显是被人割断了。 刚才柏母的话还在他的脑袋里盘旋,要不是今天回来这一趟,他都不知道他忽略了多少,在爱情里他不是个好爱人,在家庭里他也不是个好爸爸,现在在妈妈这里,他照样也不是个好儿子。 隔壁的刘阿姨扒在门缝里偷窥,看到这儿噗嗤就笑了,颠着一身肥肉给老太太递过来一把新扫帚。 柏沂也想看看他妈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那一笤帚下来的时候他直挺挺的跪在一边也没挡着。 果然,下一秒笤帚就偏了方向,把桌上的茶杯给挥下去了。 “吧唧”碎了…… 柏沂感觉自家老妈好像说了句:碎的好? 等他想再看两眼的时候就听见老太太又对着瞿晗发脾气,“你怎么还不扫干净,扎了孩子脚咋办?!” “还笑!”老太太看着瞿晗小媳妇一样把碎片收拾干净,又指使他去收拾厨房,颐指气使的样子一点也没变。 柏沂任由瞿晗欺负,不一会老太太就忍不了了,把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放,“你怎么不生气我欺负你媳妇了?” 柏沂淡淡的说,“反正我又不是自愿的,是他倒贴的,赶又赶不走,孝敬你还不是他的荣幸。” 被儿子这副样子气的脑壳疼,老太太把茶水往他身上一泼,“你还厉害了啊!人家一个大明星,长的好,脾气好配你这么个玩意儿咱家是祖坟上冒青烟了!你个混小子说这种话欺负人家,要不要脸啊!” 柏沂把茶叶片拣出来扔地上,悠哉悠哉的说,“你不是不喜欢他吗?我都和他说好了,以后我结了婚,照样还和我在一起。” “呸!”老太太快气炸了,真没想到自家儿子能渣到这种地步,一巴掌就要扇过去,瞿晗正好探出脑袋来看见,扔下手里的东西就冲了过来,“这,这是怎么了……阿姨,都,都是我的错,你别打他啊……” 老太太拉过他做一遍,差点就掉出眼泪了,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喜欢上柏沂那个混蛋玩意儿了呢! 瞿晗顿时受宠若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老太太拍拍他的手,“还叫阿姨呢?” “妈……妈?”瞿晗带着颤声叫了句妈,差点没把老太太的眼泪给勾下来。 她狠狠地瞪了柏沂一眼,“以后好好和瞿晗过,还找个女人结婚,老娘我第一个去告你重婚罪!” 说完,又让小可怜赶紧坐着休息,“男人啊,不能惯着,以后柏沂在欺负你,我替你揍他。坐着,我去做午饭。” 瞿晗一脸懵逼的规规矩矩的坐好,柏沂像只大型犬一样蹭过来,“怎么办,我妈好像更喜欢你了。” 在柏家又待了近一个星期,自从知道了柏沂在骗人以后,柏母对瞿晗又恢复了以往的不理不睬的,却总是能在无意间说出一些连瞿晗都不知道的些关于他的娱乐圈八卦,除此之外瞿晗还迷上了一项新的活动——做饭。 比如,无知还可原谅系列:用生大米做蛋炒饭。 再比如,入口就想死系列:麻油炖西瓜,大蒜煮刺猬,干蝙蝠黄酒,想想就好棒棒的是不是! 再再比如,大丧尸系列:童子尿泡鸡蛋,猪血炖猪肺,那个恶臭真的是万夫难挡,再深刻的爱也要败下阵来! 反正天天如此,总体上来说还算是气氛融洽。 五个月后,《血迹2》杀青。在“杀青发布会”上瞿晗看到了大楚以保镖和绯闻男友的身份站在了尚影的旁边。 他去了趟厕所的功夫回来就听到站在台上角落里的两个人在说话。 尚影状似在给楚海夕整理领带,大半个身子挡着的地方,手已经伸到了不可言喻的地方。 瞿晗猫着身子躲在后面就听到他高贵冷艳的老板说,“怎么?硬了,这就受不了了,有本事和昨晚一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艹晕我啊!” 夭寿啦,果然有胆子下药的都没胆子上人。 十一月底,第68届台湾金马奖在台北国父纪念馆举行。《血迹2》开出双黄蛋,同时出了影帝瞿晗和影后顾程欢。 更令媒体沸腾的是,影帝影后双双宣布息影。 感谢的话说完,顾程欢亮出了手里的戒指,“我不需要多说了吧,再说就是虐狗了,不要太嫉妒我哦!我爱人,嗯,怎么说呢,非常非常非常的好,我爱他,我愿意和他结婚,和他在一起,共同组建一个家庭 ,共同去奔赴那些未知的冒险生活。息影,不代表着我事业的结束,反之,它将是另一种生活的开始,说起来不怕大家笑话,我中二时期曾想过如果有一天,能有一个人陪我走遍千山万水,看尽世间繁华,那我便放弃现在的一切随他去。” 顾程欢看向远方,那个木讷却能让他安全感爆棚的糙老爷们儿,眼眶不自觉的就红了,“现在,我可以告诉所有爱我的人,这个值得我付出一切的人,我找到了。” “我相信,小蟋蟀也是同样的原因吧?”她微红的眼望向一边的人。 瞿晗冲她默契的一笑,接过话筒,“比起面前这个脑子发热的小姑娘,这个决定我真的想了很久很久,我以后也许就再也不会出现在幕前了,会转职到幕后好好地做我的音乐,这才是我喜欢的。” 顾程欢白他一眼,“我才不是脑子发热!” 瞿晗一笑,近乎虔诚的吻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戒指,“我的爱人说,他想看我星光闪耀,站在台上大放光彩,所以,我站在这里拥有了第一个影帝奖杯。” 场下一片寂静,默契的等着他开口。 “我和他的故事很长很长,又狗血又俗套,写成文字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属于那种最无聊的三流厕所读物。” “但是,任何俗套的情节放在现实中那都是刻骨铭心。我的爱人,他是以拯救者的身份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让我看到了光,看到了希望,让我明白了,原来,在你需要伸手让人拉一把的时候,还有个人担心你不会把手递给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明媚又俏皮的笑,像是在和所有的观众炫耀他的幸福。 “请原谅我还是无法在众人面前说出你的名字,但最后我还是想向大家秀个恩爱,嗯,我们复婚了” 前夫多半有病_89 “还有,我们很恩爱。” 真的,真的很恩爱。柏沂看着荧幕上的人,轻轻的吻在戒指上,我爱你,我的爱人。 台上的瞿晗像是接受到了他的讯息,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我们的爱情在这个世界也许并不会受到所有人的祝福,我们也许永远都不会拥有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也许,我们之间还会有争吵,会有分离。” “但是――” 接下来的每一句,柏沂都在心中慢慢地念,一字一句,跨越空间,深深的印在一起。 “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来除去让我们分离的一切可能。” “这不是一时冲动下的愚蠢决定,而是甘之如饴,和你在一起,每分每秒,我都甘之如饴。” 这个世界不完美,但是,有了你谁还需要完美。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就完结了! 哇哈哈哈哈,好想出去转圈圈! 这可是我从初中开始上课偷偷写小说开始第二本完结小说啊!!!(第一本是偷偷在被窝手写的,厚厚的一本笔记本,纯单机啊,真佩服当初无知又单纯的自己,根本不知道写小说还可以赚钱……) 因为可以说是第一次写,所以大纲到后面就完全脱肛了,会有些时间,人物ooc的情况,所以接下来可能会小修一下。 明天继续写大楚和尚影的故事―― 我只能做瞿晗的保镖,当他不需要我了,我只能狼狈的离开。而我却是你的毒品,一但上瘾便离不开,戒不掉。 最后再说一句,《重生之我的颜值下线了》改为了《魔祖他总想毁灭世界》,希望新文案大家会喜欢! bye~晚安哦! ☆、番外:大楚尚影 楚海夕的保镖公司最近遇上了个找茬的。 来人西装笔挺, 带着个金边眼镜,一看就十分难缠。 第一天。 “我们老板说了,要找个一米九以上当过五年兵的,长得好看能拿得出手。” 这简单。接待小哥心里暗暗打量了着面前的人,大致给他老板做了个定位,迅速调动大脑资料库, 舌灿莲花的推荐了几个, “这几个都是当过兵的, 这个还曾经给杂志拍过硬照, 颜值绝对是上层。专业技能就不用多说,学历也是杠杠的,应付你老板出入各种场合绝对没问题。” 西装男瞟了一眼, 撂下一句话,“不要。” 临走还盯着接待的小哥幽幽的看, “我明天再来。” 第二天果然来了。 “我们老板说了, 要找个不吃葱姜蒜, 但非常爱吃香菜, 特别香臭豆腐又不好意思当着人面吃,被人撞见了不好意思就喜欢握拳头的。” 这...... 接待小哥深吸一口气,硬挤出一个笑, “我说,咱老板找的是保镖不是老婆,用的着管人家吃不吃香菜,香不香臭豆腐?” 西装男推了推眼镜, “不好意思,我们老板找的就是老婆。” “我们这是安全顾问公司,不是相亲公司当红娘的,OK?” “OK。”西装男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那我明天再来。” 接待小哥快疯了,明天再来我们也变不成相亲公司啊!他妈的!哪家的傻逼老板教出来的傻逼下属。 第三天,西装男终于带来些有用的东西了,硬邦邦的报着,“我们老板说了,要男的,名字三个字的,住址是奥林苑58号。” 原来是有人选了,这就容易多了嘛。接待的小哥嘴角的笑还没来得及扬起就僵住了,他把报的信息放在信息库里一搜,面无表情,“抱歉,我们boss不出台。” 楚海夕昨天就听说来了个难缠的客户,他虽然在这行做的不久,但到底已经在名流权贵中打出了名声,再加上与瞿荣天的关系,不管再怎么手眼通天的人都要给他几分面子,这样故意找茬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他原本就打算来会客室看看,刚推开门正好就听到了手下的那句“不出台。”本来就不悦的脸色更黑了几分,“怎么回事?” 接待小哥立马滚下来,“boss,这人要找你当保镖。” 楚海夕将冷冽的目光移向一边的西装男,面无表情地在他身上停顿了几秒,微微皱眉,“你是谁?” 短短的几分钟,西装男像是被从里到外扫射了一遍,被他强大的气场所震慑到下意识的向后挪了几步,从一旁的袋子里将一个铁盒子掏出来递给了楚海夕,“我们老板说,见到您以后就把它交给您。” 楚海夕没接,漠然的看着他。 “好吧。”西装男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掏出了名片,“这是我们老板,尚先生。” 尚...... 楚海夕有一点晃神,一张鼻青脸肿的面孔在脑海里闪过,他接过名片一看,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那个铁盒子还是被他带回去了。 原本因为瞿晗而张牙舞爪差点冲破牢笼的野兽在看到那个名字以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心潮起伏不停,连他都不知道现在是何心思。 楚海夕到了家整整呆了几分钟才想起来开灯,目光游离的望着窗外,刚刚夜幕低垂,华灯初上,灯火霓虹,宽阔的马路上熙来攘往的人群/交织移动。 不知为什么,就想抽烟,翻了抽屉才想起来烟盒都被自己扔掉了,只因为瞿晗不喜欢。 当初又是为什么抽烟的呢? 教官,我们打一架吧,如果我赢了,你就抽我的这支烟,怎么样? 前夫多半有病_90 虽然赢了还是被那臭小子把沾着他口水的半支烟塞到了嘴里,没有一点呛人的味道,只有之前还嚼在嘴里口香糖的清淡薄荷味。 后来,也就上了瘾。 铁盒子就放在一边,还没有打开其实已经猜到了里面是什么东西,果然,一叠叠的信,他随意的翻了翻,从他离开部队的那天开始一直到昨天,每天一份。 大脑还在思考要不要看,手已经快一步撕开了信封。 教官,原来你离我这么近,你会不会怪我现在才找到你?应该不会吧,我寄到部队的信你也一封都没回我,﹀lt;(︿)gt;﹀蓝过香菇,嘤嘤嘤~ 楚海夕感觉背后一阵发冷,总觉得尚影抽风的病越来越厉害了。 教官,我好想你啊,好想赶紧见到你,好想亲你,抱你,还有,上你。 教官,我手机里只有你的一张照片,穿着军装,真他妈帅,好拽,每次看见我都觉得脸疼,被你揍得,但不看又觉得心疼,想你想的。 我最喜欢射/到你脸上了―― 看到这一句楚海夕实在忍不住了,把那封信揉成团怒火冲天的扔到了垃圾桶。 妈的!变态!神经病!混蛋!还回信,你他妈拿这种东西骚扰了老子三年,没揍死你就算了,还回,回你奶奶个腿! 好不容易心情平复下来,突然手机铃声响了,他按了接听键,低沉带着磁性的男声,“教官,是在拆我送你的礼物吗?” 是尚影。 褪去了当初少年的青涩,带着成年人特有的磁性,尾音刻意的微微上扬,明显的在挑逗人。 楚海夕愣神片刻,蹙了下眉,“没有。” “没有吗?”尚影的声音明显有些失落,但到底不是当初大一的毛头小子,情绪掩饰的很快,语气带了几分公事公办的刻板,“那好吧。我的助理你见到了吧,我需要一个保镖,而你是最好的选择。” “为什么?”他突然的转变让楚海夕有些颓唐,微眯了下眼睛,稳了稳心神,说:“我可以给你找到更适合的人选。” “呵呵...”尚影轻笑了两声,“因为我从来没有打赢过教官啊!”他刻意压低了声线,低沉蛊惑,竟让听的人感觉对方就在他耳边低吟,耳蜗里微微发痒。 但更让他心悸的却是那句话――因为我从来没有打赢过教官啊! 就像是一道开关,那些原本以为已经隐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瞬间就涌了上来,不重要的,丢掉了的,通通过了一遍以后才发现,清晰的像是刻在脑子里。 “教官,我们打一架吧,如果我赢了,你就免了我这一个小时的军姿训练。” “教官,我们打一架,老规矩,我赢了,这次的正步训练就让我休息。” “教官……” 当时的楚海夕刚刚入伍两年,少年的暴脾气虽然被磨下去不少但依旧忍不了一个染着黄头发,戴着耳钉项圈明显就是个坏小子的挑衅。 起初还没用多大力气,之后便发现这小子是练过的,怪不得语气里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吊样。 天下第一的黄毛被摔在地上的时候也是个帅哥,迎来了一群想要叛逆但是不敢的怂蛋们的掌声。 之后,每次训练前黄毛和教官的交手成了学生们的一大娱乐项目。 直到某天晚上,楚海夕和一群战友出去大排档撸串,喝酒。 把一个个都喝的东倒西歪的猪扛回宿舍,冲了一身的酒气后,他出门按往常的规矩绕着学校去跑圈。 去了体育馆附近突然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呃,臭味。 步子慢慢的放缓,鬼使神差的脚就跟着那冲鼻子的味道跑进了篮球场,之后就看到了熟悉的黄脑袋吸溜着他熟悉的臭豆腐。 没靠近,没多看几眼,光闻着味就觉得正宗。 黄毛正低着头吃的香,突然眼前一道阴影,他抬起头,牙签上还串着块豆腐,“吃块?” 楚海夕目光游离,不动声色地吞吞口水,连自己都没注意到手掌下意识的握成了拳。 黄毛看他纠结的难受,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就把臭豆腐杵他嘴里了。 “娘们儿兮兮的,想吃就吃呗,我又没让你吃了我的豆腐揍我就能轻点。” 他都这么说了,楚海夕二话不说就坐在了他旁边,没五分钟就把一盒干完了,吃完了才发现主人一脸震惊的悬空着根牙签,“你没吃饭啊?食堂伙食是不行,这训练下的早您老倒是出去打打牙祭啊,看把您憋的,啧!” 楚海夕有点尴尬,手微微收紧了几分。 黄毛把剩下的垃圾一扔,换了个话题,“教官,您这是跑圈呢?” 楚海夕点点头。 黄毛跟在他后面,“要不我陪您跑吧,多个人有意思。” 跑步要什么意思,但刚吃了人家的东西不好拒绝,他没说话特意放慢了些步伐。 才跑了五分钟,楚海夕就知道有意思在什么地方了,五八十个笑话从他嘴里出来就没个重复的,你笑吧他挺开心再给你讲一个,你不笑吧,他再接再厉,再给你讲一个。 在臭豆腐的份上,他扛了十分钟,停下来,认真的建议,“你能不能别讲笑话了。” 黄毛说,“那我给你讲恐怖故事,这氛围刚好。” 楚海夕说,“能闭嘴不?” 黄毛歪着脑袋,眼睛亮晶晶的看他,“也行,我问你个问题,你答的好,我就不说话了。” 楚海夕还没答应,问题就抛了出来,他慢步向前走着,黄毛在他前面一步步向后退,眼睛亮的惊人。 迎面正好过来一个骑着自行车戴着耳机不看路的人,他拽住黄毛的胳膊向旁边侧了一步顺势把人搂在了怀里,就听到耳边的声音在问,“喂,教官,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脑子里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闪过瞿晗的脸,在两人还没闹翻之前,黑色偏自然卷的头发,蓬蓬的,黑琉璃一样的眼睛,身上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起来就很乖。 危险一解除,楚海夕把人一推,径直向前走,淡漠的回答,“为什么告诉你。” 黄毛理直气壮,“你吃光了我的晚饭,臭豆腐,我还在长身体的时候,一顿都不能饿。” 前夫多半有病_91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楚海夕叹了口气,转头敷衍的说,“喜欢乖的。” 半个月的军训时间过的很快,几乎还没在心里留下什么留恋就要结束了。 临走前,染回黑头发,把项圈,耳钉什么乱七八糟东西都去掉的黄毛,不,尚影作为学生代表走上台向教官致谢,规规矩矩地说完官方话,他凑到楚海夕耳朵边说:“教官,我们打一架吧,如果我赢了,你能让我亲亲你吗?” 那天尚影用了浑身解数,被打的鼻青脸肿也没赢,台下看热闹的人都觉得楚海夕下手太狠了,纷纷起哄教官别这么小气,就从了他呗。 尚影用手背一抹嘴角的血,“听见了没,大家的心声,你就从了我呗!” 看着面前这个鼻青脸肿,连站起来都踉跄的少年,楚海夕第一次在对战时放水,眼睛里都是那个少年毫不掩饰的纯粹的笑。 他扑上来吻住他时,全场都沸腾了。 鬼使神差的,他觉得那双亮的惊人的眼睛,好像,瞿晗。 “好,我答应。”神游天外的时候他好像听到尚影说了什么,但已经没关系了,一时冲动之下的话已经说出了口,收不回来了。 你还是喜欢瞿晗吗?我一提他你就什么都能答应?别急,你不敢对他做的,我可是敢呢…… 尚影微眯下眼睛,舔了嘴唇一圈,拨通了属下的电话,干净利落的下了命令,“将最近的那两个综艺节目转给瞿晗。” “对,我要捧他。” ☆、大楚尚影 第二天一早, 如果不是看到了满地洒的信封楚海夕大概都要以为昨晚和尚影的通话是做了一场梦。 他愣了愣神,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了收扔在铁盒子里,盯着垃圾桶看了几秒,铁盒子的家被他搬到了卧室。 收拾好自己下楼,去公司。 刚进大楼他就发现整个氛围都不大对劲,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领地被人侵犯, 野兽天生所带有的直觉。 抿着唇径直的向办公室走去, 门口的助理有些不安的站着, 脸还有些羞赧的泛红, 抬头看到他立马立正站好,“boss!” 楚海夕点点头,说:“你去帮我买份早饭。” 助理揶揄的笑, “boss,今天应该不用我买早饭了。” “嗯?”一个想法在他心头转瞬即逝, 一推开门就看到个男人坐在他的办公椅上, 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上, 漆黑深邃的眼睛灼灼的盯着他, 嘴角扬着抹明媚的笑,“教官,我好想你。” 是尚影。 楚海夕差点没有认出来面前这个规规矩矩穿着西装裤和衬衫, 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性感又儒雅的男人就是当初那个黄头发的圣诞树。 若非那双眼睛如今变得犀利冷峻,他还真觉得,尚影变......乖了。 他像是脱胎换骨, 若非要说,就像是一只小绵羊为了保护自己披了件狼皮,但是穿的时间久了,突然就发现这层皮和自己粘在一起脱不下了来了,从里黑到了外。 楚海夕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大概,类似,是有些失落的,毕竟他所有的记忆都是那个黄毛小子,就连最后临走被强吻时那双眼睛也是属于黄毛的,清澈不沾尘,而如今的这匹刻意装乖的狼,让他觉得——很不好对付。 随心而动,他的眉头微蹙,“你怎么在这儿。” 尚影恍若不觉他的不悦,把饭盒抬起来晃晃,将筷子递过去,“我给你送早饭啊,亲手做的。” 助理在后面捂着嘴笑,“就是,boss,尚先生等你一个多小时了呢!” 楚海夕挥挥手示意她出去,径直走到尚影面前坐下,“我吃过了,有什么事直说。” 话刚说完,小助理就把门开了个缝,探进脑袋来问,“boss,还要我帮你带早饭吗?” 尚影歪着头看他,挑唇似笑非笑的问,“教官,还要吗?” 这可以说是非常之尴尬了,楚海夕表情僵硬的拿过面前的饭盒,“不要了。” 因为心里藏着事,饭没有吃出多美味的感觉,但看样子起码就可以断定做饭的人挺厉害的。 他低着头扒拉着饭,尚影的目光实在是烫人的厉害,几乎从进来就黏在了他的身上,热烈的像是要在他身上烙个印。 硬吃了几口,他抬头无奈的问,“你能别盯着我了吗?” “不行,教官躲了我这么多年,让我以解相思之情的只有一张照片,好不容易见着真人了,怎么可能不盯着你,万一你跑了我去哪儿找去?”尚影无奈的抱怨了几声,眼睛一亮,“要不你让我抱着也行,这样就跑不掉了。” “尚影。”楚海夕把筷子一搁,发出与桌子碰撞清脆的响声,“饭我也吃了,你走吧。” 尚影眸色一沉,声音依旧柔和,像是在哄耍脾气的孩子,“教官,你吃这么少不行的,上午会肚子饿。” 楚海夕踩着台阶下来,重新拿起筷子,“吃可以,你别再盯着我看了。” “嗯嗯。”尚影眨巴了两下眼睛,乖巧的像只大猫。 几分钟后,楚海夕忍无可忍的再一次扔下筷子,随便把饭盒盖上扔进了垃圾桶,“你到底想怎么样!” 身后的男人默默的收回在他腰上作怪的手,委屈巴巴,“你不吃了么,做了好久呢。” “尚影,你能别骚扰我了吗?”楚海夕实在忍不了一只狼非要学着绵羊卖萌,这种诡异的气氛让他分分钟想抬脚走人,“我饱了,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教官,反正你都是我的保镖了,我们出去喝喝咖啡聊聊天怎么样?” 聊什么?聊你多么想我,想抱我,想亲我,想上我? 脑子里突然就闪过信上的这句话,楚海夕感觉自己大概是吃坏脑袋,疯了。 冷冷的撂下一句,“不去。”几乎就要落荒而逃。 还没迈出去一步就想起来这个办公室明明是自己的啊,要走也应该是背后这个神经病走。 前夫多半有病_92 停住回头,一抬眼就看到尚影脸上还来不及隐藏起的阴冷的神色,楚海夕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与其和只非要学羊卖乖讨巧的狼打交道他更希望直接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尚影。 既然被看到了,尚影索性也没了遮挡的必要,他一只手插在兜里,步步紧逼,声线清冷强势,第一句。 “你是我的保镖。” 第二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瞿晗的事手都已经伸到尚LAN了,真以为我这个总裁是摆着看的吗?” 直到尚影都已经走到了面前,楚海夕才发现,当初那个毛头小子竟然在这几年里还往上窜,身高都差不多和自己一样高了,如今没了那双眼睛,也和瞿晗没了一丝相似的地方。 这种同为强者的气场让他从心底里有些喜悦,不得不承认尚影的蜕变或许让他觉得很满意。 那种狼性,哪有肉隔老远就能嗅到,一旦嗅到肉味就会奋不顾身的性格。 不是或许,是非常满意。 他抿了抿唇,含笑对上他的眼睛,“怎么?你在威胁我?” 尚影眼睛微眯,唇角的线条抿的冷硬,下一秒却整个表情都垮了下来,嘴委屈巴巴的撅起来,“哪敢?” 对于他的转变,楚海夕一时间目瞪口呆,这他妈是狼?这就是一二哈神经病吧?! 刚刚气场全开的样子瞬间全收,他微屈下身子搂住了楚海夕的腰,委屈的说,“明明是教官你凶我,以前我是个学生你就总揍我,现在我都是总裁了你还凶我!” 腰这种敏感的地方突然被人搂住,楚海夕下意识就要揍人,尚影却越发的放肆不仅搂的更紧,修长的腿嵌入了他的双腿之间,颇为情/色的蹭了几下,感觉他浑身僵硬的快成一块石头了,还装无辜,“教官,你现在可是我的保镖,要有职业素养,不能再打我了。” 楚海夕想要挣开他,才发现这个臭小子明显跟人学了几招存心用来对付自己的,被掣肘住手脚不能动,他一狠心,屈膝就顶在了他的胯/下。 果然,尚影表情难看的蹲了下来,眼睛里满满的不可置信,“教官,你们军人都这么邪恶,顶人家小/鸡/鸡的吗?” 楚海夕顺手拿起桌上的文件敲了一下他的嘴,“你个总裁能不能文明点。” “那......大屌,大鸟,老二,大宝贝儿?”尚影舔舔嘴唇,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你喜欢哪个?” “额......”突然推门进来送文件的助理被这话题吓了一跳,小姑娘脸色刷的就红了,“打,打扰了,我,我这就走。” 楚海夕把文件接过来,再也忍不住了,往尚影的头上一砸,“给我滚!” 尚影还蹲在地上,眨巴两下眼睛,“那你呢?” 楚海夕把他拽起来,冲着他冷冷的说,“和你一起滚。” 被揪住领子的人立马笑成一朵花。 二十多分钟的车程,最后车停在了一个高档别墅小区里。 楚海夕假寐的眼睁开,“这是哪?” “我家。”尚影下车替他打开车门,做出要牵他手下车的动作,绅士有礼,“走吧,我的教官大人。” 楚海夕看着面前的这座小型别墅心情有些复杂,直觉告诉他会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将要发生,可对上尚影那张眯眼微笑的脸却又有种难以言喻的激动。 这种情感和在一起让他一时间想不好该怎么做,就在他犹豫的空档胳膊突然被一股大力拉了过去,再抬头就是尚影那似笑非笑的脸。 这臭小子...... “教官,在想什么?”尚影整个人贴在他的脸上,“有没有发现我好像比你高了那么一丢丢,都可以把你抱在怀里了。” 楚海夕这才发现因为他刚才踉跄了几步没站稳,现在整个人都是以一种“扑”的姿势趴在尚影的怀里。 被人这么明指出来,他即便再冷着脸耳尖也不自觉的泛起了红,一脚踩在尚影的脚上,推开人就大步的向前走去。 尚影在他身后轻笑两声,立刻就追了上去,“教官,教官,你刚才是害羞了吧,是吧,是吧!” “你烦不烦!”楚海夕推开他搭在左肩上的手,右肩上的手,腰上环着的胳膊,贴在脸上的脑袋,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踹在了他的腿上,“滚!” “好嘛......”尚影捂住腿揉了揉,“教官,你有没有点职业素养,殴打雇主是要被投诉的。” 楚海夕站在门前环胸看他,“去呀,本公司有规定,只要你去投诉,我立马引咎辞职,给你找个更好的。” “我哪敢?”尚影看着他颇有挫败感的说,“还不是仗着我喜欢你......” 楚海夕不是第一次在信中看到这句话,却是第一次听到,那一脸委屈兮兮的样子说着欠揍的话,莫名的让他想笑。 低着头唇角不动声色的勾起,就听到身边的人说,“密码是151011,这间屋子你以后可是要长期住下来的,密码要记住了。” 楚海夕下意识就要反驳,但想起现在他的身份是保镖,自然要长期出入雇主的房间,便默默的把这几个数字记在了心底。 “这栋房子里只有我和一个小孩,他叫尚安安,是我姐姐的儿子,在上小学三年级,等放了假你就可以看见了,挺懂事的,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把他记在你的名下。” 尚影换好鞋,把另一双同款的男士拖鞋放在他的面前,像是在说家常一样絮絮叨叨。 楚海夕被他惊到了,“孩子?记在我名下,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尚影含笑看他,“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楚海夕抿着唇不说话。 尚影依旧翘着嘴角,“还喜欢自己的弟弟,企图强/暴他?” 气氛突然就变得凝重起来,空气像被一双手紧攥住。 一秒。 两秒。 三―― 尚影在心里默默的数着,秒字还没说出声,楚海夕一拳就已经直直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突然被戳中心底最不堪的事实,他的那一拳用了十成的力,尚影一个趔趄坐在地上,好半晌才缓过来,拿手背擦擦嘴角流出的血,照样带着笑,“我如果是你,爱的人都送到床上了,怎么可能不下手,教官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不知道你是怂还是傻,或是……善良?” 前夫多半有病_93 楚海夕紧握着拳头,浑身带着戾气,像被激怒的野兽下一秒就可能扑上来咬断挑衅者的脖子。 尚影对他的怒火熟视无睹,撑着地站起来,与他对视,“反正你也不会有孩子,如果非要的话,他必须要和我有血缘关系。” 又是狠狠的一拳,尚影敏捷的躲开,调笑道,“所以这个孩子如果不是尚安安,那就只能拜托你给我生一个了。” 说完,他把西服充满暴力的一扯,随手扔在一边。手指扣在领带结上不耐烦的将它扯开,白色的衬衫领口微敞,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颈上,因扭头而绷直的脖颈,微凸而性感的喉结,还有那粉红的舌色/情又暧昧的绕了唇一圈,原本禁欲的穿着顿时活色生香。 这个臭小子......在诱惑他。 握紧的拳头有些微松,尚影冲他一眨眼,像是在说,那你被我诱惑到了吗? 楚海夕说不出口,但刚才蓬勃的怒火被瞬间抽空,握着的拳头根本丧失了打出去的力气,大概,或许,被诱惑到一点点吧...... 怒火消失殆尽剩下的也只有被人戳穿了心思的难堪,他顿时没了和面前这个人计较的心情,反而恶意满满的想,我们不过都一样,两个求而不得的可怜虫而已。 这样的想法更令他挫败,索性转头就要离开这个令他压抑的地方。 尚影在后面轻笑,“教官,别走啊,都来我家了,好歹喝杯水再走啊,要不显得我这个主人多没礼貌。” 楚海夕没吭声,脚步却不停,走到门口才发现门根本打不开。 他发现自己连生气都觉得累,淡淡的回头,“你到底想怎么样,是还想给我讲什么笑话听吗?我是喜欢瞿晗,那又怎么样。我说这话你高兴吗,如果高兴地话,我可以一整天都待在这里和你说,我喜欢瞿晗,我爱——” 话没说出口,嘴已经被尚影给堵住了,唇与唇刚刚相触,牙关就被强势的撬开,一阵攻城略地。 楚海夕从最初的惊讶反应过来,一拳狠狠的冲他的肋骨部分砸了过去,不留半点情面。 尚影粗喘了一口气站起来,脸色发白,嘴角还渗着血,说不出的狼狈,声音冷冽霸道到想让楚海夕再抽他两下。 “教官,你最好别故意惹我生气,我不像你,那么善良,我也不是瞿晗,乖宝宝一个。” 楚海夕走过去揪住他的领带逼他弯下腰,嘲讽一笑,“真是不好意思,善良,我这辈子的善良都用在瞿晗身上了,半点也不分给你。你他妈赶紧给老子开门!” 说完,把尚影往沙发上一摔,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尚影像是没想到楚海夕也会爆粗口,一愣,突然就笑了。 那笑放在这种情况下太过诡异,直觉让楚海夕觉得这混蛋又要犯病了,果然,下一秒他的腰上一重,某个二哈又挂了上来,拿着脑袋蹭啊蹭,声音委屈的快哭出来了,“教官,你又揍我,你死定了,你又打我,还打的那么重,嘤嘤嘤~” 艹! 你他妈有病吧,一定是有病吧,有病去治啊,妈的! 他踹了几脚没蹬开,烦躁的扯扯领带,“你他妈想干嘛!” 尚影抬起头,水润的眼睛望着他,“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 “你当初都和瞿晗在一张床上了,为什么没有上他。” 楚海夕一愣,万万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竟然一时间答不上来。 尚影又蹭了两下,他怒了,“老子没带润滑剂,怕强上他疼行不行!” “这样啊......”二哈周身被一团黑气包裹,松开手去酒柜拿了瓶红酒出来,自顾自的倒在酒杯里放在楚海夕一边,连声音都低沉的不像话,“本来今天请你来是想和你好好吃顿饭的,没想到都被我搞砸了。这酒是特意为你拍的,你再讨厌我也喝一口,要不然显得我多可怜。” 楚海夕真真觉得尚影的影视公司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明星,有他一个绝壁就能包揽奥斯卡的一摞小金人。 “我喝了你就放我走。” 二哈继续萎靡不振,消沉的点了下头,“教官,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楚海夕拿起杯子一饮而尽,视线对上那个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狗头心头一软就想上手撸一发,嘴里却还是冷冷的说,“对,讨厌的不想再见到你。” 话刚说完就觉得有点晕,迷迷糊糊中感觉那个狗头晃来晃去,抬起来咧着一口大白牙,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给囫囵吞到肚子里去。 到底是什么的问题他也没力气去管了,反正就是累,累到连根指头都不想抬。 “你早就想对瞿晗这么做了吧,刚好,我也是。”尚影把他摇晃的身子接住,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等的,都快疯了。” 楚海夕挣扎了两下,全身根本用不上一点力气,意识模模糊糊间感觉旁边的床位陷了下去,有人趴在了他的身上,冰凉的皮肤贴在他的脸上,耳边是一声满足的喟叹,“我的教官啊......我要把你关起来,让你醒着看到的是我,闭眼梦到的也只能是我,你如果不愿意,我就关你一辈子,反正我就是个变态混蛋,你再让我装乖,我也变不成小绵羊啊。” 作者有话要说:  想写个神经病。 ☆、大楚尚影(3)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楚海夕睁开眼时已经是傍晚,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壁灯,厚重的窗帘放了下来,根本看不到屋外的一点动静。 如果忽略双手双脚被束缚在一张床上的话,他确实很享受这种难得的静谧。 视线稍稍一移,就看到旁边的尚影跪在厚厚的地毯上, 头埋在双臂里, 趴在床头正闭着眼睡觉, 昏黄的灯光倾在他的侧脸上, 即便安静下来不发疯,他的眉头也是紧皱的,双唇抿得紧紧的, 睡得一点也不踏实。 部队习惯了硬邦邦的床,楚海夕在这张软塌塌的床上醒来时感觉全身酸疼, 他刚动了一下手腕打算揉揉额头, 系在他手腕上的银链就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尚影猛地抬头, 原本阴鹜的眼神看到楚海夕后立刻笑弯了唇, “教官,你醒了!” 你他妈别笑..... 楚海夕别开眼不想看他,也不想同他说一句话, 揉了揉额头坐起来,感觉身子还有点无力,背后就被人塞了一个靠垫,尚影凑过来像只哈巴狗一样盯着他, “垫着它你舒服些。” 楚海夕本想把靠垫往他头上砸,又觉得这个动作有些矫情,便放弃了只是冷着脸看着刷的雪白的墙发愣。 尚影又凑了上来问,“教官,你饿了吗?” 楚海夕懒得和他说话,他就一直在旁边重复,“教官你饿了吧,怎么还没饿,一定是饿了……” 前夫多半有病_94 被他吵得头疼,楚海夕不耐烦的说,“不饿,别烦了!” 尚影失落的低下头,“你一定是饿了。” 说完便自顾自的走了出去,再次进来时,手里端了一份粥和小菜,还有些精致的点心。 楚海夕是真觉得不饿,手便没动。 尚影却会错了意,以为他讨厌他讨厌到要绝食来抗议,便端起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的不烫了才递到他嘴边,像哄小孩子一样,“不烫了,教官你吃一点嘛。” 楚海夕一阵恶寒,冷冷的看他一眼,“我说了我不吃!” 尚影把他当成耍脾气的小孩,又凑上去,楚海夕原本心里就攒着火,一抬胳膊就把滚烫的粥都撒在了他的胳膊上。 楚海夕下意识凑过去想看看有没有烫伤,就听到刚刚还是幼儿园老师的尚影一秒变黑社会老大。 毫无切换痕迹,令人叹为观止。 “教官,我说的话你总把他当玩笑。”黑社会老大打了个电话,很快便有人送来了一份和刚才一模一样的饭,“吃吧,今晚夜还很长,你没了力气多扫兴。” 下药,绑架,除了劫财就是劫色,都到这份上了,楚海夕再怎么乐观也不至于认为堂堂尚LAN的总裁劫了他只是想要个几百万。 楚海夕寒着脸,也不管这碗粥烫不烫,抬手就把它打翻在尚影的胸膛,“滚!” 尚影微愣,宽松的真丝睡衣垮着,露出大片的胸膛,原本就比常人敏感几分的皮肤被刚出锅不久的粥烫的一片通红,楚海夕仔细看了几眼,幸好没有被烫伤,也没起燎泡什么的。 他淡淡的暼了楚海夕一样,叫来人收拾床上的一片狼藉,脱掉衣服就走进了浴室。 再次出来时,尚影连遮掩都懒得遮,阴鹜地看着楚海夕。 被他毫不遮掩的阴狠神色吓到,楚海夕有点犯怵,尚影这个神经病真的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果然,下一秒尚影就走到了床头那套着他银链的地方,不知按了什么开关,那些银链倏地就收紧了,楚海夕愣神了不到一秒,多年的训练已经习惯性地做出了反抗,尚影明显没想伤他,银链的收缩停了下来。 “尚影,你他妈疯了,你想干什么!” 随着银链一点点收紧,药效未过的身体根本没有多大的力气抵抗,看着双腿已经张开一定的角度,楚海夕原本潜意识里还认为尚影不会伤害他的想法瞬间被打破,如梦初醒的爆发咆哮道。 尚影拿着遥控器坐在他旁边,将他腰间的靠垫抽走,只用了不到三分的力气就轻松的将他的胳膊打开,随着他的动作,银链也重新动了起来,直到他整个人以一副任人鱼肉的模样献祭在了尚影面前。 “干什么?”尚影跨坐在他的身上,舔了舔上唇,一字一句的说,“当然是强/奸你。” “......艹。”楚海夕真切的感觉到面前这个疯子带给他的恐惧,只感觉后背都冒出一层白毛。 尚影抓住他猎物眼中的恐惧,很自得的笑了,附在他耳边说,“教官,你还记得我给你写的第二十八封信是什么吗?” 头皮发麻的楚海夕原本以为自己会脑子一片空白,没想到这封信写了什么他竟然仍然记得清清楚楚。 当初他从学校回到部队以后,确实会断断续续的收到尚影的信,起初还是很正经的话题,吐槽老师,同学,写写遇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每封的最后都要固执的加一句:我想你,楚海夕。 而第二十八封是尚大作家从小清新到小黄文的转折点。 写了什么来着,那封信只看了个开头就被他揉了扔在了废纸篓里,没想到的是却被打扫卫生的给翻到了,还当着全宿舍的面声情并茂的朗读了出来。 “教官,我昨天晚上梦到你了,你躺在我的床上,赤/裸着身体绑着淫/靡荒诞的红绳,修长的身体是可爱的粉红色。” 对,第一句就是这个,文字非常朴实的传递了作者此时的想法,想上,你不让我就下药、我就强/奸,大不了坐牢,出来继续上,反正我就是要上—— “教官,你在诱惑我,诱惑我上你。” 沙哑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刻意往他耳蜗里吹的热气让他浑身一怔,呼吸完全屏住了。 尚影已经在他愣神的时候脱掉了上衣,跨坐在他的某个部位,用身体不停的蹭着,直到它颤巍巍的立起。 他啧了一声,突然就发了疯,俯下身子紧紧的盯着楚海夕的眼睛,“看清楚了吗?我可不是你的瞿晗宝贝。” 楚海夕清楚得很,但凡他在这种事情上意乱情迷一秒,那晚和瞿晗真的就很有可能发生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突然出现的堪称诡异的想法让楚海夕愣住了。 和瞿晗在一起不是一直的妄想吗,为什么突然会感到庆幸,庆幸那晚醉酒时满脑子都是尚影的小黄文。 满脑子都是自己和这个疯子...... 他迷茫的愣在原地,让尚影以为他当真在透过自己找着瞿晗的影子,发疯的越发厉害,粗暴的把楚海夕的裤子扒掉,目光冷厉,服务他的手却堪称温柔。 楚海夕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已经感觉自己的某个部位胀痛的厉害,更令他诧异的是,尚影竟然当着他的面浑身□□的润滑扩张着自己的身体。 “......”楚海夕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是菊花保住了的幸运还是......,反正就是百味纷杂,越咂摸越是什么都有。 尚影再怎么大胆也是第一次,即便再镇定自若,脸上也浮了一层薄薄的羞意,胡乱的拿手指捅了两下,心理的那道坎实在过不去,他索性扔了润滑剂撑在楚海夕的上方就要强上。 “尚影......停!” 楚海夕被他的动作彻底搞懵了,就在触到他的某个部位以后才猛地回过神,急忙咆哮着制止。 “知道我为什么不上你吗?” 楚海夕愣了,不管是他的行动还是本人的性格都告诉他不像是一个会以这么壮烈的方式献身的人。 尚影停了一下,舔舔唇,目光游离,“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强上了你,你一定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倒还不如让你上我,愧疚也是可以一辈子的。” “还有——”话还没说完,他发出一阵闷哼硬坐了下去,瞬间脸上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像虚脱了般趴在他的身上,弱弱的说,“本来想着别润滑了,越惨越好,但是我天生对痛觉敏感,很怕疼的。不过,确实很疼......” 楚海夕没做过承受方,但径直进去那个脆弱的地方,就连他都疼的受不了,更何况是已经撕裂流出血的尚影。 尚影伏在他身上轻轻的颤抖着,黑色的头发已经被冷汗浸湿搭在额头,牙齿咬着上唇像只濒临死亡的鱼大口的喘着气。 两人像是在等着时间缓解这份痛苦,谁也没有说话,只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 楚海夕突然出声,“既然怕疼,那为什么还总要和我打架?” “你还记得啊?不和你打架,怎么能碰的着你,和个贞洁烈女似的。”尚影哑着声音,嘴角勾着嘲讽的笑。 前夫多半有病_95 楚海夕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理由,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小混蛋有点惨,还傻。 尚影把他的面无表情当成了厌恶,破釜沉舟的坐了起来,别过不知何时已经通红的眼睛扶着他的腰,想要动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这破身体根本忍不了这份痛,即便咬着唇发白还是又一次跌倒在他的胸前。 这次他没再抬起头来,只觉得眼泪不停的往出流,一定是太疼了,真没出息,都二十四岁了,还会被疼哭。 楚海夕觉的胸口湿热,叹了口气,“尚影,你松开我。” “不,你肯定又会消失的,不回我信,不告诉我行踪,从此在我生活中消失的干干净净。”他的脸埋在楚海夕的胸口,闷闷的说。 “我不走。”楚海夕尽量柔和的哄他,“你留下我一只脚上的链子,其他的松开,我逃不走的,你受伤了,我给你上药好不好。” “你真的不走?”尚影抬头,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 楚海夕发誓这辈子都没这么真诚的点过头。 尚影很明显被他的真诚打动了,爬起来就去探放在床头柜上的遥控器,相连的地方发出“波”的一声,他被疼的又是一个哆嗦,楚海夕这才看到他腿间的惨状真的是触目惊心,这个小混蛋,真的是,真的是,扶额他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遥控器握在手里,尚影突然开口,带着小孩子的调皮,“教官,你如果是骗我的,我一定会把你的手脚都折断,让你这辈子都留在我身边。” 即便只是盯着他的背影,楚海夕也能感觉出他目光的阴鹜与寒冷。 尚影说的话,真的没有一句是玩笑。 但出奇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一点的害怕或恐惧。 链子到底是打开了,脚踝上的那根链子会随着他的动作而变长变短,楚海夕觉的他在这个房子里随意走动是没有问题的。 把那个不听话一直嚷疼的熊孩子抱到浴室清理了一遍以后,横躺着趴放在自己腿上,他无奈的问,“你先是不让我离开你的视线,现在又不让我下床,你让我怎么拿药,这伤怎么办?” 尚影哭的嗓子都哑了,“你就是想走,你就是骗我,我疼不疼你才不会管!” 无理取闹! 楚海夕连扶额都觉得累,尚影这熊孩子明显就是借题发挥,胡搅蛮缠,仗着他的纵容无法无天,为所欲为! 这么办?想揍...... 他咬咬牙,把一边的薄被披在他的身上,为了以防碰到伤口,他拿手撑在了那个部位上方,尚影注意到这个细节,偷偷的弯起了唇。 “叫你的家庭医生来,反正你也不嫌丢人。”楚海夕摸摸他的额头,反正也没做到底,应该没发烧吧。 尚影嘟嘟嘴,“床头柜里有药膏,你不用下床就能拿到。” “你怎么不早说?”楚海夕瞪他一眼,伸长了胳膊去拿,没了外人他顺手就把薄被掀掉了。 尚影哼哼唧唧,“我就想和你撒会娇行不行?” “行,行!”楚海夕把药膏打开,一边看说明书一边敷衍他,“你现在就是我祖宗,说什么都行。” 看了一遍说明书,他又打开抽屉看了看没找到棉棒,这他妈就有点尴尬了。 尚影像是注意到了他的窘状,嘻嘻一笑,“拿你的手啊,听说手指进去很有感觉。” 楚海夕脸都红了,“你他妈听谁说的!” 尚影无辜的一笑,“瞿晗啊!” 楚海夕心里有些发闷,尚影一遍遍若无其事的试探让他莫名其妙的犯堵。 尚影又在边上说,“你顶着我了,是因为我还是听到了瞿晗?” 楚海夕不再理会他的这些恶趣味,转换了话题,“说明书上写,会有点疼。” “哦。”尚影为刚刚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郁闷,满不在乎的答,“那就忍着呗。” 楚海夕冷哼一声,“指甲剪劈叉了都要疼的一哆嗦,真不知道你今天是从哪借来的胆子敢强上。” 尚影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指甲剪劈叉了的?” “我猜的。”楚海夕手上蘸上药膏就给他涂,为了以防自己心猿意马,便开始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比如黄毛傻到看自己打球把指甲剪劈叉了,疼的那叫一个浑身哆嗦,他当时就觉得好笑,一个大男生竟然能怕疼到这种地步,傻笑着回头一个球就砸了过来,鼻子里流了两行血。 刚碰到的时候还不觉得多疼,尚影脑子里还有些旖旎唯美反正是乱七八糟的画面,他一捅/进去,特别是药膏浸在皮肤里以后,那酸爽,还美不滋个屁啊! 疼...疼死老子了! 尚影死咬着唇尽量的让自己不要怂的又疼到浑身哆嗦,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头顶是楚海夕那死傲娇的声音,“咬着吧,反正......反正,算了,爱咬不咬——” 尚小狼一口叼住了放在嘴边的肉。 怎么可能不咬,都巴不得把你一口吞下去,连渣都不剩。 作者有话要说:  好怕这个不算车的车被锁…… ☆、大楚尚影(4) 惨烈的第一晚过后, 楚海夕发现自己对尚影的态度再也强硬不起来了,即便被困在这里,他也不觉得日子有多难过,尚影白天除了找各种理由腻着他,有时还是会开视频会议,有时晚上也会避着他处理些工作, 他曾经无意中瞟见过, 那些文件都是他公司的。 尚影看见他瞧见时, 眼神有一点慌乱, 急着想要解释,但拽着衣角揪了老半天还是决定坦白,“我骗你的助理说你陪我出国了, 这些工作其实都是发你邮箱的,我不想你太累了, 就, 就帮你做了些。” “哦。”楚海夕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还附在键盘上的手, 转身关门离开。 尚影摸不清他此时的想法, 只是代入了自己想了想,如果是楚海夕一面关着自己一面又偷偷插手尚LAN的项目,这个, 这个..... 真的是太好了呀,他巴不得教官能把他关起来每天都过没羞没臊的生活。 下一秒他就把这个想法毙掉了。 前夫多半有病_96 前提就是错的,教官根本就和自己不一样,他才不喜欢自己。 抑郁了一小会, 他又代入了个其他人,发现只要不是楚海夕,他都一定会把这个人砍成八块灌了水泥沉尸。 这么看来,他的下场好像只有不得好死这一条? 郁闷的脸追上去解释的动力都没了,耷拉着头去开门,迎面就撞上重新回来的楚海夕,他猛地抬头,有点惊,“我,我......我真的只是想帮你。” “哦。”楚海夕盘腿坐在床上,拍了拍他前面的位置,“我觉得男人的指甲还是留短一点好。” 他在说什么? 尚影有点觉得自己和教官不在同一次元,他挪了过去同样盘腿坐在他面前,才发现教官手里拿着指甲剪,心里一阵恐慌,他不会是要拔了我的指甲吧? “我,我只是监视了你的邮箱......” 楚海夕瞪他,“伸手。” 尚影颤巍巍的伸出手,紧闭上眼,“只给你处理了一点点公务......” “咔嚓。” 诶?不疼? 他睁开眼就看到楚海夕剪个指甲小心翼翼的都快把眼睛凑到他手指上,突然就笑了,“教官,我发现,你真的不适合管理一个公司,我这几天偷偷看了那些文件才知道,真的是乱七八糟。” 楚海夕淡淡的哦了一声,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那有你就行了。” “教官,你偷偷的说什么了?” 楚海夕拍了一下他的手,“别乱动。” 日子不知不觉的就过了近半个月,楚海夕知道公司有尚影在操办着不会出什么问题,便心安理得享受着这段全心放空自己的日子。 尚影偶尔会给他带来瞿晗的消息,他最近在演艺圈有尚LAN的护航,过得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就连在感情上也和柏沂蜜里调油,小别胜新欢。 可是,那又关自己什么事呢? 楚海夕发现自己就好像是被拐到了一个传销窝点,不知不觉就忘记了之前的东西,原本觉得非要不可的东西慢慢在心中变薄,变小,回到了正常的大小。 尚大忽悠功力非凡,可喜可贺。 尚LAN最近好像遇到些麻烦,尚影每天开视频会议开的头昏脑胀,睡着的时候不用装样子给他看,眉头都皱在一起,脸色阴沉。 果然,这天早上吃完饭他就要离开这个小岛回国处理些东西,但令楚海夕没想到的是,尚影竟然给他取了脚踝上的锁链。 他说,“这个小岛的大海很美,你可以出去看看。” 楚海夕对上他晦暗不清的眼睛,觉得他可能要说的是,“你要是趁我不在的时候跑了,我就把你腿折了,坐着轮椅看一辈子海。” 顿时觉得想要驯服这个神经病有点任重道远。 尚影回来的那天楚海夕正在游泳,许是问了管家,他风尘仆仆的放下东西就到了海边找他。 “教官,教官!”他叫了几声,楚海夕没应,海面上一朵涟漪都没泛起。 楚海夕其实早已经看见他了,不知怎么的就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憋着气潜在海底等着看他要怎么办。 十几秒过去,尚影好像真的急了,把西服一脱就跳了下去,楚海夕偷偷地游过去想吓他一跳,却发现他正在海里扑腾,脸色发白一点也不像是会游泳的人,急忙潜上来把他抱上岸。 给他做了急救措施后,尚影咳了几声抬起眼睛看他,“你没事。” 楚海夕看他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有点暴躁,又不可置信,“你不会水?” “嗯。”尚影费力的坐起来半靠在他的怀里,解释,“小时候被绑架过,从船上扔到海里差点淹死,就不敢下水了。” 楚海夕不想再问了,他的一个玩笑差点要了尚影的命。 尚影扫向他的脸,问,“你刚刚去哪儿了,我以为你出意外了,就,就有点急。” “那如果我根本不是在游泳,我跑了呢?”楚海夕盯着他一直炙热不改的眸子,似乎有些疲惫,“你就要死在这里了,死在你最怕的地方......” “那你是要跑吗?” 楚海夕把他抱起,撒了个谎,“不是,我很久没下水了,腿抽筋,出了点意外。” 听到他的答案,尚影有点没逻辑的高兴,“看吧,我就说万一你出意外了——” “我出意外了,你能干什么?千里送人头?”楚海夕冷冷的打断他,看着他可怜兮兮一副被老师骂的皱巴巴样,叹了口气,“有空我教你游泳吧。” “嗯。”尚影往他怀里缩了缩,“回去吧,这儿冷。” 楚海夕把他抱回屋子里时,一低头正好撞上他的视线,阴冷,但又不像初次见面时令人厌恶,许是里面多了那么一点柔和吧。 九点是上床睡觉的时间,也是尚影最喜欢的时间,他通常会早早的洗好澡窝在被子里等着楚海夕,然后扑倒他怀里搂着他的腰蹭啊蹭的像个小狗一样求欢。 今天却有点意外,楚海夕磨磨蹭蹭的在浴室里呆了很久,回到卧室时已经快十点了,尚影竟然还不在。 床头照例放着一杯热牛奶,他今天有些不舒服但又不想浪费尚影的一番好意,便喝了一小半以防小混蛋会趁他睡着偷袭他,如果闻不到牛奶味就又会一顿胡搅蛮缠然后逼他再喝一杯。 把剩下的大半杯牛奶倒到马桶以后,他突然就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晕,和那天下午被尚影迷晕时一模一样。 幸运的是这次他喝得少,尚影下的料也少,没多久脑子就慢慢的清醒了,他没有急着睁开眼,房间并不是漆黑的,好像亮着一盏柔和的小灯,没了视觉,触觉变得更加的敏感,赋予在他身上的动作瞬间被放大了好几倍。 不用猜,他想他知道尚影在干什么了。 那个锁链,被重新拷在自己的脚踝上了。 一股火气从心里升起,堵得他现在就想睁开眼揍一顿这个小混蛋。 脚踝上的皮肤被一阵湿热的东西划过——靠!尚影在亲他的脚!楚海夕没忍住缩了一下脚踝。 尚影的动作怔住了,爬起来盯着牛奶杯和楚海夕看了片刻,绷直的身体才慢慢的放松下来,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前夫多半有病_97 他刚一关门,楚海夕就睁开了眼,气的磨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扇门恨不得把它戳出个洞。 过了几分钟,故意放低的脚步声传来,楚海夕急忙闭上了眼,果然下一秒尚影就推门走了进来。 又是他的小腿。 楚海夕在心底磨牙,你丫这么喜欢老子的腿,砍下来送给你好不好啊! 热乎乎的像是毛巾的东西附在他的腿上,是尚影在给他按摩。 “不是,我很久没下水了,腿抽筋,出了点意外。” 楚海夕瞬间就想起了下午扯得那个谎,堵在心口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只想把小混蛋摁在自己的怀里,怎么这么傻,还混,还神经病...... 本想着第二天和尚影好好的聊聊,把两人的关系铺在明面上重新做个定位。 一大早却发现小混蛋早就离开了这座岛,管家说是公司有急事,少爷急着去处理事情。 与之还有送到他手里的手机,真是耍的一把好手段,他晃着脚上的链子,颠着手里的手机:怎么的,打一棒子再给颗甜枣? 呸,辣鸡。 骂,人也听不见;打,人也不在身边。 楚海夕也就无所谓了,整天吃吃喝喝,打打游戏刷刷微博,过着猪一样的生活。 事情的变故发生在接到他妈的电话以后。 楚雪是小三上位,把楚家的地位看的无比的重,在她例行打过电话来磨磨唧唧的报怨瞿晗怎么怎么样狼子野心要图谋楚家财产的时候。 他听到了瞿晗的声音,厌恶,阴鹜,他说:“楚海夕,你就是个婊/子,和你妈一样就乐意抢别人的东西。” 他听到楚雪瘫倒在地,手机落地的声音,他真的慌了,顿时天旋地转,悬挂在他头顶渐渐忘记的那把剑猛然间落下,砸的他血液倒流,手脚冰凉。 他忘了他在和尚影玩着前几天还觉得浪漫的囚禁play,只恨不得束缚在脚上的这个链子立刻被捏成粉末。 部队教会了他许多,他在别墅里上下三层翻了个遍,找到了一根曲别针,把他扳直了,轻而易举的打开了铁链。 他冲出了别墅,在管家的后颈给了一个手刀,开着游艇逃离了这个小岛。 他其实知道,这一切监控器那边的尚影都能看的见,但他还是忘了给他留一个信息。 也许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回家是不需要提前报备的,他知道,自己肯定会回来的。 他回到瞿晗家时已经过了三天,瞿晗不在,他回了秦皇岛,这是他唯一能去的地方。 他在瞿晗家门口等了一个星期,饿了有人送饭,渴了有人送水,下雨了有人送伞,就是不能洗澡,有点脏,还有点臭。 他不知道,这样狼狈的自己尚影那个小混蛋怎么还愿意每天晚上趁着他闭了眼偷偷的抱着他睡第二天又偷偷的走,明明恨不得把他打晕了装在麻袋里带回去。 他会遇到柏沂这是意料之中,柏沂会二话不说上来揍他这也是意料之中,唯一一个没料到的是,尚影那个小混蛋躲在树后面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揍。 有点气。 很生气。 非常生气。 两个怒气值Max的男人,在加一个巴不得这两个男人都去死的破经纪人,他被差点打残,顺便送进了警察局。 他第一次被警察叔叔教导,关了十二个小时以后,和叔叔快乐的挥手说了下次再来以后,他被人一棍子干晕了,套上麻袋就拖走了。 突然有点愿望实现了的小开心。 楚海夕再次醒来以后,浑身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环视一周,不在那个小岛的别墅了,倒有点像他第一次去的尚影的那个家。 还有那个浑身带着寒霜的尚影。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脚踝,已经没了那个链子,他有点诧异,就听尚影冷冷地说,“我请了二十个保镖看着你,还定了一个特制的指纹锁,大概明天就回来了。” 楚海夕打了个哆嗦,抬手摸摸尚影的脸,“小影,我觉得我们该好好谈谈。” “谈什么?谈让我放了你?”尚影正在气头上,完全没感觉出他为了示好连称呼都变了,冷笑一声,“你不是本事很大吗?跑啊,这次再敢跑你看看我敢不敢打断你的腿!” 楚海夕无奈:“我没想跑……” “是,你没想跑,你就是想来见见瞿晗。”尚影自嘲一笑,“你说你怎么这么贱啊,瞿晗和柏沂爱的死去活来的,你以为你能插的上脚吗?!” 楚海夕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他又说:“我竟然这么喜欢你,我真是比你还贱。” “反正我已经够招你讨厌得了,犯贱也犯够了。”他颇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那我上你好了,反正你讨厌我,反正你不喜欢我,反正……终究你是要恨我的,还不如干点我想做的。” 楚海夕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推理出强/奸自己是现在最好的做发的,看着他扑上来要撕扯他的衣服,他一个条件反射就给了他一拳。 不重。但现在楚海夕任何的反抗在尚影看来都是对他的重重一击。 他拿手背随意的一蹭被打中的脸,“无所谓,你最好安分点,我不想让你疼得叫出声。” 楚海夕看他那副势在必得捅菊花的样子,心肝突突的跳,索性胳膊搂在他的脖颈上,凑上去就给了他一个法式热吻。 亲完了尚影还处于一脸懵逼,就听见楚海夕说,“小影,我们打一架吧,我赢了,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输了,我今天任由你处置。” 尚影狠狠地咬在他的耳垂上,说,“今天就算把你打残废了,我也不会放手,你就等着被我养下辈子吧。” 楚海夕根本没给他打残废的机会,尚影的拳头侧着他的脸擦过碰到了伤口,他立马就举手喊疼。 尚影下一个攻式生生的收了回来,询问的话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幸好忍了下来,冷漠的看着他表演。 “唉,孩子长大了,都不可爱了。”楚海夕做作的叹了口气,“原本我想,告白这种事你抢了先,求婚我总是要主动一次的,但没想到你一点都不可爱,半点也不让我。” 尚影愣了,“你说什么?” 楚海夕挑唇看他,“我说,你认输吗?” 前夫多半有病_98 “有什么奖励吗?”尚影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楚海夕单膝跪地,“奖励就是我单膝跪地和你求婚,不过没有戒指,这是你的错,你关着我,让我没时间去买。当然,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把定制的指纹镣铐做成两份,我不介意拿它来和你结婚。” 尚影心头百感交集波涛汹涌,看着跪在地上鼻青脸肿一点也不帅的教官,好半天才艰难的开口,“你刚为别的男人打了架,现在就和我求婚,我不信。” “不信?”楚海夕站起来抱住他,“如果你不嫌弃我现在难看的样子一辈子出现在我们的结婚证上,那就趁着民政局还没关门,去领证吧。” 尚影抬起头,在柜子里抖着手翻了一通,拿出两本身份证,户口本,颤声道,“你知道的,不是真真切切握在我手里的我都不信,我们去领证吧,我不嫌弃你。” 楚海夕拿过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啧啧两声,“我就知道它们一定在你这儿。” 证件被突然从手心里抽走,尚影有一点恐慌,下一秒就看到楚海夕吻上了他的额头,“你当初问我为什么没有和瞿晗做,我骗了你。” 尚影愕然的听他说,“那晚,我和瞿晗躺在床上时,脑子里想到的却是你给我的那一份份信里火辣而又露骨的画面。” “我不敢碰瞿晗,这是亵渎。对瞿晗的,也是对你的。” 真正的理由让尚影一时间瞠目结舌,“所以说,我是用一摞小黄文追到你的?”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也许事实就是这样。” 教官大人握着他小学生的手,保镖握着他boss的手,楚海夕握着他新婚媳妇的手。 他想: 我只能做瞿晗的保镖,当他不需要我了,我只能狼狈的离开。而我却是你的毒品,一但上瘾便离不开,戒不掉。 我发现,自己根本舍不得你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完结辣! 瞿晗的番外就不写辣! 谢谢大家这么久以来的支持,下一篇《重生之魔祖他总想毁灭世界》9月10号开坑,嘿嘿,那会我就开学了,又有存稿又有时间,开森~ 下本有缘再见喽~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