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吃黑病向短篇》 放弃追求师兄后摊上了大麻烦(1) (以下所有世界观皆为虚构) “师妹,今日若无事,便同师兄比剑可好?” 不知是这个月第几次,季浮笙再一次踏足了你的小院。 神经。 你在心中暗骂他一句,面上却依旧恭恭敬敬:“恕师妹无法奉陪,今日已有约了,师兄来的甚是不巧。” “那师兄也请回吧?” 你抬手准备送客,季浮笙这家伙似乎与往常不同,没有不知好歹的问东问西,格外爽快地走向玄关处。 只可惜他在即将跨出属于你的地盘时停住了脚步。 你不清楚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只得和他一起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师兄?还有何事?” 季浮笙忽然转过身来,换上那副标志性笑容,故作惋惜道:“没想到师妹竟如此繁忙,师兄连来几日都未曾能与师妹好好叙叙旧。” “师妹可否通融一下,就当给师兄一个面子。” 他眉眼低垂,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哦,原来大礼在这等着你呢。 这要是放在以前,见到季浮笙这般模样,你都怕是要喜极而疯了。 可今非昔比,如果可以,你只想对他说:“叙你个鬼的旧,赶快滚!” 碍于身份,你并未说出如此有辱形象的话。 “师兄,明日怕是……” 你还想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然而被他突然的动作打断了。 季浮笙弯下腰,刻意把姿态放低,凑到你跟前。 你惊得往后缩去。 只见他微微歪头,高高扎起的马尾轻甩,晃了你的眼。 他正抬眸瞧着你——这个角度,你甚至能看到他轻颤的睫毛,宛如蝴蝶的羽翼。 人是无比俊俏的,开口却是十分无情:“小师妹,在师兄面前撒谎可没用哦~” 他故意将尾音拉的极为缠绵,仿佛情人间的调笑般。 “师兄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明日得空的消息,你就看在师兄这么努力的份上,给个机会呗。” 你不明白,像你这么没人气的,怎么可能有人会知道你的行踪。 还打听呢,季浮笙肯定跟踪你了。 他真的脑子有病。 按照这样的趋势继续发展,下一秒季浮笙说不定会扯住你的衣袖,孩童似的摇晃双臂了。 你简直无法想象,更何况他的心思不如一般人,难以猜测。 谁又能说他不会因为气急败坏,直接把你的山炸了呢? 简单分析过后,你决定——愤怒的妥协。 “好。” “明·日·见。” 这些字眼几乎是从你牙缝挤出来的,一字一句,足以听出你有多么不满。 季浮笙自动屏蔽了你的坏情绪:“那行,明日这个时候,师兄在寒竹居等着你。” “师妹,你可绝对不能,失·约·哦。” 他模仿你的口吻,赤裸裸的嘲讽。 你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让季浮笙心情愉悦,嘴角的弧度又增加几分。 他在偷笑。 他居然还敢笑你? 还有,你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个卑鄙下流,又疯又癫的神经病的? 对啊,这种局面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两年前的冬日,都城中忽然掀起一波“修仙热”,大家都对这事格外痴迷,纷纷赶着去各大门派,只为测试自己是否有机会得道升天。 “修仙者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超凡脱俗的气质,根本不是我们这种凡人能攀比的。” “常安,要不然……你也试试?” 世间修仙之人本就不在少数,而你父亲也有这么一段经历。 思及此,你便觉得你也可以去闯一闯天下了。 马车刚行至家门口,你就是连形象也顾不上,跳下车径直往父亲的书房奔去。 “爹!你在吗!我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父亲听见后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出来迎接你。 “安安,什么事这么着急呀。” “我要修仙。” 你是直接了当的说出来了,但你父亲似乎有点缓不过来。 “常安啊,你……你确定吗?” “我当然确定啊,爹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你对他发起质疑,等着他给你答复。 “额,这个,爹不是不相信你,是修仙太苦太累了。” “你看爹爹都挺不住,半途而废,咱们现在过的也挺好的,安安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跟爹爹讲,爹一定让你满意了。” 你父亲很抗拒让你修仙。 但你是什么人,别人越压你,你越要反弹。 经历一周的死缠烂打,你父亲终于对你束手无策了,只能答应你这个蛮横的要求。 他又花了点时间,去联络自己在长流派的好友,替你打理好一切后,和你母亲为你送行。 你看他老泪纵横,不由得安慰了几句,并表示自己一定会功成名就,青史留名的。 马上就要离开了,你的母亲走上前,附在你耳旁说:“安安,你一个人在山上,刚入门,可能会被欺负。” “你父亲那位好友,他家公子也在长流派修行,是他们派的一位师兄,据说人很温和,必要时可以投靠他。” 你把母亲的话挂在心中,挥手告别后前往长流派所在地。 彼时雪很大,铺了天地间一片,你披上厚重的冬装,行走于望不见边的山中。 脚下枯枝被踩断,飘落的树叶堆积在一块,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加速向山上爬去。 你父亲说,到了长流派的主峰下,台阶处会有人接应你。 现下你已站在那处台阶上,等了有一会了,依旧不见有着长流派道服的人下来带你。 你有些许的不耐烦了。 “底下那位姑娘,想必就是林常安了吧。” 是从山上传来的,你向声源处看去。 一位生的俊美异常的公子,正朝你移动着。 “我名为季浮笙,以后我们就是师兄妹了。” 他自来熟的开始了介绍,你猜测他就是你母亲说的那位可以依靠的贵人。 “见过师兄,我便是常安。” 你心里盘算着如何讨好季浮笙,毕竟如果能依附上他,想必今后的修仙之路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趁着上山那段时间,你几乎要将这辈子听过的好话都拿来夸赞季浮笙了。 不过他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仿佛是司空见惯了。 自打进了山,凡是见到他的人都有礼的朝他打招呼。 部分女弟子更是直接上前跟季浮笙攀谈起来,不过有你这个刚入门的弟子在旁边,她们也只好罢休。 看来这个人你是不得不接触了,真可谓是人见人爱,天命之子一般的存在啊。 季浮笙领着你到了资质石面前,引导你双手抚上冰冷的石面。 面前一道紫光闪过。 “不错,是个修炼的苗子。” “林师妹可以自行选择要拜哪位尊者为师,师兄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你急忙叫住他:“季师兄,你是哪位尊者门下的?” “我吗?我是凤吟尊者门下的。” 你四处打听,找到了风吟尊者的住所。 前面人头攒动,问了才知道,都是因为季浮笙来的。 你不知说什么才好,竞争对手这么多,你怕是很难有机会再见到季浮笙了。 来长流派的修炼者皆为自主选师,资质高的便可以拜尊者为师。 事实证明你还是太弱小了,胜出的人各个都身带金光,而你只有紫光。 迫不得已,你前往隔壁的望月尊者处。 没想到这里也是人满为患,还好你最后勉强排在了别人前面,成为了望月尊者最小的那个弟子。 放弃追求师兄后摊上了大麻烦(2) (前文增加了一句,码字的时候脑子比较不清楚orz) 被选中的弟子们齐齐朝望月尊者的殿堂走去。 大家也不是什么严肃的人,欢笑声久久环绕在上空,惊起一片白鸟飞天。 你好像和他们格格不入,独自在队尾思考自己的事。 要想让季浮笙心甘情愿为你倾倒,有些难度,他身边花朵太多太艳了,光靠死缠烂打这种小伎俩估计看都不够看的。 或许应该给他下点药。 只要能保证你的利益,没什么事是不能做的。 你就是一个极致的利己主义者,而季浮笙恰好能满足你小小的虚荣心。 更何况季浮笙跟你家族有不小的联系,同时还是你的师兄,只要你想把他约出来,再怎么样他都不能够当场拂了你的面子。 等他迷上你以后,再把他的财宝偷偷转移,占为己有。 你认为自己现在真是绝顶聪明,三两句就分析出其中重点,甚至制定了一套完整的计划。 你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你不过是没法拒绝一个帅气且充满魅力的道侣而已。 此时的你在心中笑的有多开心,以后就哭的有多惨,不禁要为你的长远目光喝个倒彩了。 毕竟你现在死都想不到居然会和季浮笙拉扯上几年,从此跟他再也分不开了。 行至望月尊者门下,带路的弟子只轻轻叩门,便有一道身影闪过,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届新来的?” 长发飘逸的女人开口问领头的弟子,必定就是你今后的师傅——望月尊者了。 “是的,他们都是刚入门的。” 出声答复的那位朝女人拱手作辑,弯腰行礼。 “可以,你下去吧,其他人留在这儿。” 她遣去无关人员,将长发挽起,开始自我介绍:“望月峰峰主,以后是你们的师傅,请多指教。” “以及,可以不用对我那么尊敬,我对礼数这些不太看重,那样会显得我很古板。” “你们可别学前面那个死脑筋的,我说了许多次,他依然我行我素。” 望月尊者连续说了一串的碎碎念,好像她不是你们的长辈,而是同龄的朋友。 安排完细碎的小事,她给足了时间让你们去闲逛,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感受下长流派的环境,防止到时候连路都不会走。” 随后补上一句:“过两日自己来找我,我会给每人做单独的计划,提高修行效率。” 人流散去,你也跑去探索长流派的各个地点。 眼前有块雕刻着竹枝的牌匾吸引了你,见没人驻守,你便抬脚向里走去。 这里只有密集的竹林。 碧绿与天的纯净融合,块状的白雪压在竹叶上,稍不小心碰到就会散落一地。 不知为何,你听见了人在讲话。 你往深处探一分,那声音就大一分。 原来最深处还藏着座茶楼,名叫“寒竹居”。 里面坐着的人,好像是……季浮笙? 你在窥视的同时,一双灵动的眼睛也在望着你。 “林师妹?是你吗?进来坐坐吧!” 乱转遇到季浮笙,这是出乎你意料的。 不过正遂了你的愿。 “季师兄,这位是?” “在下江宸,拜于凤吟尊者座下。” 虽是生面孔,但江宸言谈大方,温和的样子十分讨喜。 “见过江师兄,我是林常安,刚进入望月尊者门下。” “原来你就是林常安?”江宸半惊半喜,“没能亲自……” “我就猜师妹是拜入望月尊者门下了,只有她会对弟子如此放任,早知道我进门时也去望月尊者那儿了。” 季浮笙猝不及防的插话,打乱了江宸的节奏,好在江宸不太在意,顺着季浮笙的话接下去。 对江宸没说完也没继续补充的话,你不过多询问,默认是季浮笙已经把你介绍给了江宸。 江宸捂脸摇头,轻笑着叹气:“浮笙你这说的什么话,要不是你过来凤吟峰,尊者能有现在这么忙吗?” “那还不是我年少轻狂,太过自大惹的祸。” 季浮笙提起茶壶斟了一杯茶,白玉制成的茶盏被推至你面前:“尝尝?” 吹去冒出的热气,浓郁而又清新的茶香迸发出来。 感受茶水在口中缓缓淌过,苦涩中带着甘甜的味道,舒适和宁静充斥了整个茶楼。 “师妹才疏学浅,不知如何表达。只能说这茶恐是极品,师妹从未品尝过。’” “这是永无眠,由玉雪莲与清岚茶叶配成。”江宸往你的方向望去,好心为你解释,“不知师妹可有去过长流的藏书阁?其中一本《臻云集录》有记载。” 你对上他的眸子,答道:“不瞒师兄,常安目前只来了这一个地方,其他的未曾去到。” “这会刚好无事,不如让在下和浮笙带师妹去走一圈?” 江宸又看向季浮笙,见他点头,并未拒绝,转过来征求你的意见。 天助你也,刚还愁着如何开口,才能让这两位师兄带你去逛逛,想来想去都怕失了礼数。 这下江宸就给你抛出了橄榄枝,扫清所有障碍。 你尽量不让自己表现的太过兴奋:“那便麻烦江师兄和季师兄了。” 江宸当真是极为负责的,引着你到了长流派中每位尊者的山下,又去了竞武场等地。 一路上还充当解说的身份,每到一个地方,都会为你细致讲述它的历史,帮助你更好融入长流派。 好似神一样的存在啊,可惜你早已定下目标了。 相比之下,季浮笙则是跟你讲了许多长流派中的趣事,惹得你跟他一起在后边偷笑。 果然,等你回到望月峰,身边的流言就传开了。 大多数人在猜测你究竟是以什么身份来到长流派,居然能和道中两位顶峰般的师兄相谈甚欢。 还有部分在嫉妒你能得到季浮笙和江宸的陪同,和他们一起在长流派中闲逛。 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当然是家里有关系咯。 你就是要流言满天飞。 目前的结果让你感觉非常满意。 并且你还要让假的成为真的。 你早就迫不及待想看看别人对你抛来羡慕的眼光,把你当成唯一的主角了。 待望月尊者召集门下弟子,把手中有关修行的书籍传授给你们后,你通过玉符联系上了江宸。 “江师兄,今日可得空?” “我想请教师兄几个有关剑术的问题。” 季浮笙几乎是来无影去无踪,你将希望寄托于江宸身上,说不定他能把季浮笙带来呢? “当然可以,能够帮到师妹是在下的荣幸。” “但浮笙剑术相较于我更高超一些,你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也可以去找他。” 你最喜欢的就是江宸这一点了。 “那师兄,季师兄今日有安排吗?” “今日他应该是无事,我会把他叫上的。” “师妹你到时候在竞武场等候即可。” 还是兄弟好说话,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迅速赶往约定地点,把刚拿出来的剑擦拭干净,就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师妹!又见面啦!” 即使是背对着他们,你依旧想象的出季浮笙那副古灵精怪的样子。 “两位师兄抽空出来陪我练习,常安感激不尽。” 耀眼的阳光打在你身上,你露出一个笑,感觉世界都变得鲜活了。 江宸看起来比你更为欣喜。 “师妹有心修行,是长流派莫大的福气。” “那么接下来,由我和浮笙带着师妹,尽快领悟长流派剑术。” 放弃追求师兄后摊上了大麻烦(3) (下一章吃点 放弃追求师兄后摊上了大麻烦(4) 今日下雨了。 细细密密的,丝线般的雨,划过窗前。 房檐上汇集的几排水珠连串坠下,与门前青石板相撞。 噼里啪啦。 你支着头,另一手正在把玩一个小药瓶,刚使用过的玉符随意的摆在桌角边。 你本约了季浮笙到寒竹居会面,可惜上天不给面子,也不知道这雨会不会越下越大。 没有得到确切的回复,你只能在自己的小院中等候,无聊到没事情可以做了。 “小师妹,你先去茶室坐坐,我这边有点事,马上就来。” 玉符闪了一闪,传出季浮笙的声音。 终于来了,不枉你苦苦等待如此之久。 你抄起倚在门旁的油纸伞,踩着积水走到寒竹居。 把伞收好,你念了一道咒,一撮火苗从手心窜出来。 你点燃茶炉底下的柴火,感受从炉中传来的热量,刚好帮你暖了手。 壶中水沸腾,咕噜咕噜的一直在响。 你是以有事相告的缘由把季浮笙约出来的,趁他没到,还是好好想一下等会要怎么说。 至少在他没喝你的茶之前,你都得跟他打拉扯战。 你用的依旧是上次季浮笙放在这里的永无眠,泡开后,你先是给自己倒上一杯,再往剩余的茶水中,加了点辅料。 生怕剂量不够多,你把所有的情漾都塞进了壶中,药瓶里空空如也。 “师妹可等久了?” 季浮笙跨过门槛,行至你身前坐下。 “无妨,一小会而已。” 你提起茶壶为他斟茶。 “师兄,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季浮笙虽然点头,但并未做出行动。 “选在此地,师妹是想要同我说什么悄悄话呢?” “我想知道师兄对我,到底是什么看法呢?” 反正季浮笙喝下去以后也不会有心思去跟你讲话,你还不如现在问个比较有趣的问题。 “看法?师妹修行认真刻苦,师兄为你感到骄傲。” “是这样吗?” 季浮笙在探究你的意见。 “师兄夸赞我,我确实很开心,但我想要的不是这种看法。” “那是哪种?” 你怀疑他在装傻。 能够做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怎么会听不出来你话里的意思。 “就是那种……”你被他弄的有点不知如何表述,“关于我的性格方面的吧。” 就差没直接问他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了。 “原来是这样吗?” 季浮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低下头,仿佛若有所思。 “这个嘛,师兄也不懂得怎么讲。” “说来还有点羞涩。” 你并不在乎他到底怎么看待你,只关心他怎么还不喝那杯茶。 所以在他叫了你第三遍时,你才回过神来:“师兄?” “我说,师妹贴近些。” “哦哦,好的。” 你跪立起来,按照季浮笙的要求,附身向下。 他顺势附上你耳旁,温热的吐息打在你耳廓。 痒中带了点酥麻。 “师妹。” “师兄你说。” 说啊,你快说啊,说完快去喝茶。 难不成真的要让你跟他耗一个下午吗? 他轻笑着,看你急的要死,这才肯缓缓开口。 “师妹还真是,又蠢又坏呢。” “嗯?” 心颤栗一下,已经慌了神,乱了阵脚。 你还没想好要怎么回应他,跟他辩解。 他就忽然抓起那杯茶,倒入自己口中。 他吻上你的唇。 几乎是极为霸道的,强硬的将口中的茶水渡给你。 你抗拒吞下那液体,但季浮笙不让你吐出来。 他用手按住你的后脑勺,舌头与你纠缠,把茶水推的更深。 你能感受到有东西顺着喉管流下。 身体传达出一种糟糕又奇异的感受,让你的意识渐渐模糊,差点让你迷失了自己。 但眼前人依旧那么清晰,而且,他的每一点触碰,都足以让你震颤。 这到底是什么鬼? 书中没说过情漾还有这种副作用啊。 季浮笙不舍的放开你,眼睛眯起,喘着气笑道:“师妹,感觉如何?” “你!” 话没说完,你就发现自己身体实在是不对劲。 你居然想要更多。 你渴望他的触碰。 内心深处的燥热涌上来,席卷全身。 季浮笙就那样盯着你。 你面色潮红,嘴唇被他亲的有些肿胀,没能咽下去的茶水顺着下巴滴落。 与刚才的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目前的状况更加羞耻。 一想到你居然把这种药用在他身上,季浮笙更加兴奋了。 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他早该猜到的。 舌吻的触感令你无法思考,只能虚弱的瘫软下去,扒着木质茶桌,想缓解一点体内传来的饥渴难耐的感受。 “可不能就这样睡过去啊,师妹还没回答我呢。” 甚至只是听见他的声音,腹中就又传来一股温热,朝外扩散。 你的脑袋正在失去对身体的掌控。 灼烧的感觉差点把你点燃。 事到如今,再怎么说你也知道你给季浮笙下的东西不是情漾了。 应该是种烈性春药。 “季浮笙,你……”你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敬语都不用了,看来是事情败露后不想再装了吧。”季浮笙还有空嘲弄你一番。 “至于我是从何处得知的,还是先别管这个了,师妹感觉怎么样?” 你觉得很热,现在的你太过敏感了。 衣物下有什么地方变得湿润,脑海中弥漫着欲望的迷雾。 面前的人微笑着等待你的回答。 “诶?师妹不肯说吗?那我就自己来摸索一下咯。” 他移动到你身旁蹲下,随意的撩起你衣裙,指尖从腿根一点点滑动,撬开你紧闭的双腿。 你现在想要把他千刀万剐的心情十分强烈,可身体不允许。 手指触碰到你腿心处颤巍巍的花瓣,你立刻想要跑出他的活动范围内。 不过季浮笙可没那么好心,放任你逃跑。 他的手划过其中的缝隙,找到藏匿起来的入口,毫不留情的送进去两根手指,弯起的指节在柔嫩的穴肉中胡乱翻搅。 你难以忍受的喘息,到了季浮笙这成了助长他气焰的柴火。 “停,停,别再乱动了……” 没想到他动作真的慢下来,给了你一丝呼吸的余地。 “放开……离我远点……” 你推搡着季浮笙,力气小到毫无攻击性。 他对你置之不理,专注于探索你的身体,手指在甬道里抽插,像是寻觅着什么似的。 “摸到了。” 你只见他勾唇一笑,还在疑惑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感到酥麻的快感冲上头脑,花穴中最敏感的那道神经被疯狂摩擦,甚至模仿性交撞击着。 季浮笙玩弄你脆弱的敏感点,要送你直上云霄。 你整个人都绷紧了,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呻吟从口中溢出,穴内无意识的收缩,紧紧吸住季浮笙的手指,高潮的顶峰就在眼前,堆积的快感充斥大脑,其余一切都已经模糊不清,成了空白。 “我也想放手啊,可师妹的小穴不太允许我擅自离开呢?” “真是个贪吃的孩子,只好送你上高潮了。” 他带着惩罚的意味鞭挞你的敏感点,你的甬道内已经不成样子了,甜腻的汁液滴落,打湿了季浮笙的衣角。 “不要!不不不不、我拒绝——” 你扬起脖颈,花穴内早就痉挛了,花心处喷出一股热浪,彻底打碎你的自尊心。 “师妹这不是很开心吗?流了这么多水呢。” 他举起沾满你淫液的手,指尖恶意的开合又并拢,示意你自己辨别。 潮湿的天气。 潮湿的喘息。 交织又融合。 季浮笙贴着你的额头观察你,而你此时眼神迷离难以聚焦,小口微张,仿佛在勾引他进去。 他再也忍不住,将自己滚烫的欲望释放出来,不怀好意的抵上未开苞的花心。 “师妹,你都这么爽了,就用小穴帮帮师兄呗。” 季浮笙自己也喝了不少那下药的茶水,能忍这么久已经足够厉害了。 但这跟你无关啊,在你看到他的尺寸时,你的心都凉了半截。 那么粗,那么长,光是在想象中都足以贯穿自己,把你弄的欲仙欲死的,现实中就更不愿尝试了。 “呜呜……你别进来……” “不行哦,小师妹要乖乖听话才行。” 饱满的龟头没入你的穴道,慢慢行进着,开垦一块未知的土地。 你顾不上其他的事情了,拼命摇着头。 这可是绝对吃不下的啊。 逃离的念头在心中疯长,你忽然想起袖中有张传送符,立马将目的地暗念一遍,催动符咒,狼狈不堪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瘫倒在地上。 季浮笙看着你从他面前消失,连带着温热的触感离开,肉棒还硬挺着,捂脸大笑。 “小师妹,好好给我等着。” 从那以后,你开始抗拒有关季浮笙的任何消息。 那人的心黑程度绝对是你比不上的,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随时都有可能割伤你。 还是放弃他吧,太危险了,万一哪天突然暴毙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回忆结束,你提起剑,面前是江宸担忧的脸庞。 他看出你的心不在焉,关切问你:“师妹,还好吗?” “没事的师兄,可以再来比试一场吗?” 你脸上纯真的表情,让江宸打消疑虑,同意了你的请求。 是的,放弃季浮笙后,你开始追求江宸了。 并且,你拒绝季浮笙的请求,全都是用江宸的名义,让江宸给你当挡箭牌。 因为江宸对你太过温柔了,好像无论你怎么对待他,他都不会生气,所以你在他身边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但总比季浮笙那个黑心的家伙好吧。 放弃追求师兄后摊上了大麻烦(5) (下章再走一点剧情就可以开干了!) 一提起季浮笙,心中厌烦的感觉就陡然升起。 明明,明明你都严格按照平日里见过的,那些怀春的少女,伪装成一个比较正常的人跟他接触了。 为了避嫌,你甚至次次都以江宸的名义拉上季浮笙。 宗门里不知道的人还在猜测着你一定是喜欢江宸,每天都要黏着他。 而且最近你约江宸出来对练的时候,他还问你怎么不邀请季浮笙一起来了。 十分尴尬,你完全没想好要怎么回答。 最后还是江宸看你不愿意说,体谅你的心情,没有继续追问。 这个季浮笙,不仅把你的路给挡了,还帮你挖了个坑,害得你只能另辟蹊径。 真是好样的。 抛开其他不谈,问题就出在季浮笙身上。 从始至终,你确保自己未曾露出一点马脚——至少在你眼中是这样的。 虽然扯的谎是有点多,心思确实也有点毒,但他又看不出来。 那么,到底是那一步棋下错了,才导致现在全盘皆输的局面。 季浮笙是如何知道你给他下药的? 是如何推测出你真正的目标是他的? 你的药又是什么时候被替换的? 这些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 还是说,你本就不应该选这条路? 你试图仔细揣摩他的每个行为,可惜无从下手。 跟季浮笙接触的时间太多,你最多想起他跟你说的那几个印象特别深刻的笑话了。 至于剩下的,好像有那么点蛛丝马迹,却总感觉缺了根绳把它们都串起来。 反正你也不至于傻到重蹈覆辙去找季浮笙,索性暂时安于现状,当个缩头乌龟。 你当然可以选择躲得远远的,奈何季浮笙不让你跑啊。 自从你刻意疏远季浮笙起,不论你在哪,不论是再偏僻不过的地方,你都能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 虽然不清楚具体位置,但那的确是存在的。 像蛇一样阴冷,盘旋在某个角落,等着你上钩,然后把你吞吃入腹。 说是季浮笙吧,你用尽办法都没能看见那人的身影,难以判断。 说不是季浮笙吧,除了他,还有谁会成天闲着没事干在这里搞偷窥啊? 除了跟踪,季浮笙几乎是每日都来拜访你,邀请你陪他去干些无意义的事。 你目前还没跟他撕破脸,也不希望他把那些事捅出去,所以只要他上门,你都是委婉的用各种借口推脱了。 你们两人的身份彻底互换了。 拒绝的频率高了,宗门内就又有各种揣测你的话传出来。 最经典的就是,你眼高手低,现在看不上季浮笙,所以才会热情过后又冷淡。 要不是真相只能烂在肚子里,你早都跟他们吵起来了。 到底是谁那么想被季浮笙追求一下的,赶快把这条疯狗从你身边拉走,你会谢谢那个人一辈子。 别看季浮笙目前还装的有模有样的,迟早有一天,他会撕开那副笑脸假面,到时候就有人懂得你的苦衷了。 以上就是你厌恶季浮笙的所有原因。 心里恶狠狠骂完他一顿,你又想起和季浮笙的约定。 今日下午,你还要赶去寒竹居见季浮笙。 但愿他不要跟你提那件事。 你倚着茶室的门框,抬头望天,静候季浮笙的到来。 云不知飘过了几朵,雁不知飞过了几群,密布的竹林中终于是显现出一抹浅蓝衣角。 你没看清季浮笙手中拿了什么,他先开口问你:“师妹怎么不进去坐坐?” 坐? 你还敢坐在那里面吗? 光是到外头的牌匾处,心中那段不好的回忆,便已经带你再体验了一遍被季浮笙支配的无力感。 更别说回到事发现场了。 你是真怕他再带你亲身来上几回,事态或许会演变的更加严重。 那可不只是脑内想想如此简单了。 “站在这里,可以尽早见到师兄。” 早点解决早点回去。 “哦?师妹是不想与师兄多聊聊咯?” 季浮笙这个人精,一下读懂了你的言外之意。 “师兄,有事快说。” 季浮笙每说一句话都让你差点绷不住。 但你依旧努力维持和平的局面。 无他,只是你与季浮笙之间的秘密但凡传出去一点,你在长流派就抬不起头来了。 季浮笙把刚才你没看清的东西递给你,上面赫然是三个大字:功誉部。 你疑心他为什么要把这个带给你,仔细往下看去才发现其中缘由。 “天北雪山,采摘玉雪莲,于一月内返回。” 签署人处是你的名字,不用想都猜得到是季浮笙帮你写下去的。 “这是何意?为何我的名字会在上面?” 你根本没接过这个任务,也不知道季浮笙从哪里拿来的。 “当时看到这个任务比较好完成,顺手帮师妹填了,刚好师兄带你历练一下。” 季浮笙语气倒是轻松,完全不顾及你的感受。 单纯去历练?谁信啊。 反正你不信。 万一他半路上突然想报复你,把你丢在哪个小角落,方向都找不着,你这辈子就算是废了。 “师兄,功誉部报名不是要求本人去,不得转告的吗?”你甚至想把手中的那张纸扔在地下,踩两脚然后踹走,可惜只能攥在手里。 季浮笙身形逼近你,挑起你下巴强迫你抬头。 “忘了告诉师妹,师兄只是走个流程而已。” “功誉部办事的师弟,问了我几次,说要不要请师妹过来确认一下。” “我就替师妹回答了,相信师妹不会辜负我的心意吧?” 季浮笙仗着自己在长流派中名望高,直接笃定不会有人怀疑他。 还真让他给装上了。 “那师兄还真是……心地善良呢。” “嗯,我认可了。” 他现在倒是装傻充愣,就当你在夸奖他了。 没救的神经病。 季浮笙叫你准备下山的时候你还在和江宸闲逛。 一天的美好心情都被打破了。 “师兄,今日先到此为止吧。” “师妹可能一个月不回宗门了,季师兄拉着我下山去做任务。” 江宸垂眸,沉默良久才开口:“那师妹切记要小心谨慎,别伤着自己了。” “那在下先回去了,师妹保重。” 他对你拱手,转身就要走。 “等等!” 都要去经历和季浮笙单独出行的痛苦了,就让你最后刷一波好感吧。 “师兄一定要等我回来,好不好?” “我怕师兄没几日就忘掉师妹,去寻新欢了。” 你扯住江宸的衣袖,眼睛里闪动着水光,时不时眨一下,看起来可怜极了。 江宸没有反驳你话中的用词不当,反而摸摸你的头,笑了。 仿佛世界万般美好在他手中,在这一瞬间里。 “好,我会等师妹回来。” 等你发现他潜藏其中的心意。 你走后,江宸在原地发呆,不知想了些什么。 “浮笙?他最近倒是殷勤的很。” 你没有什么必需品带,很快就同季浮笙汇合了。 十月份,恰好是金秋时节。 人行过,叶飘落,红的黄的散了一地。 你提前打听好了此次的任务信息。 天北雪山,那可是最冷的地方,四季的变换在山中仿若没有。 年年只有冬季在守候,山壁上挂着的冰凌都是累积而成,或许有一日会全都掉下来,封锁山洞。 也许他会利用这几根冰柱,把你困在雪山里再也出不来。 所以季浮笙带你去天北雪山究竟是为了什么,总不能真是出任务吧。 你打死都不会相信他有那么好心。 季浮笙要真的是表里如一就好了。 放弃追求师兄后摊上了大麻烦(6) (预警:毛笔,强制高潮,dirty talk,宫交,中出。) 从山野到田间,你跟在季浮笙身后走了两日了。 他既没有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也没有亏待你,对你的态度甚至说的上是冷淡又疏离。 他心里装的是什么? 真想刨开来看看。 直到身边已经人潮涌动,小摊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你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原先规划的路线可没经过城镇啊? “师兄。” 你突然叫住季浮笙。 他转过头来,挑眉看你。 “这和宗门给出的方向不太一样吧。” “我们是不是偏离了?” 是无心之举,还是刻意而为。 “我知道。” “那师兄这是?” “寒竹居中有个库房是专门存放玉雪莲的,里头还有不少。” 也就是说,长流派根本不缺玉雪莲,那为什么要派人去采集呢? “但寒竹居名下的一切都归我所有。” 你再一次见识到眼前人实力的可怕。 能让长流派为他专门打造一座茶室,恐怕也没谁了。 惊叹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无语。 难怪季浮笙敢在茶室中那么肆无忌惮。 “所以?” 你带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走两步,呼吸新鲜空气是吗? 你要被他逗笑了。 “师兄为何不贡献一点给宗门呢?” 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季浮笙两手一摊:“那多没意思啊。” “师兄,师妹可没时间同你玩游戏。” 你的牙差点咬碎。 “既如此,师妹先回了,师兄自己慢慢玩。” 季浮笙摆出毫不在乎,放任你走的样子。 “不过,师妹可想好,一个人回去没法交差的哦。” 你刚背过身去,他就“好心”的提醒你。 “要是师妹肯跟我走一趟,师兄愿意帮师妹完成这个任务。” 看似让你自己选择,实则在你面前的路只有眼前的那条。 任务仿佛只是一个幌子,底下是拴住你的绳,死死拉着不肯松开。 要想尽快解决这个事,最好的办法可能就是顺着季浮笙。 毕竟你可不敢保证季浮笙不会再给你捅出什么篓子来。 带着这样的心理,你勉强答应了他的要求。 季浮笙的脚步越来越快,好像急着带你看什么东西。 他突然在一处酒楼门口停下。 听雨轩。 你在心中默念牌匾上的字。 大陆北部有名的酒馆,也是信息交换,发布委托隐秘场所。 上次找来的兜帽人,也是来自听雨轩的。 提起这个你就来气,你还没找那人算账呢,给你炼的是什么药,把你害的那么惨。 但现在要优先解决的不是兜帽人,而是面前的季浮笙。 你警惕的盯着他,似乎要把他看出一个洞来才会罢休的样子。 他却是两眼都眯起来,以一种极为高傲的神情,缓缓开口。 “师妹,欢迎来到听雨轩。” “或者说,我的家。” 彼时天空晴朗,季浮笙是阳光下最耀眼的那一抹绝色——也是唯一渴望阴暗,腐烂而又疯狂生长着的花。 这个消息可不是简单的震惊能够形容的。 “师妹,我想了许久都没想通的事情,那日寒竹居相会后,心中都明了了。” “最初我不太清楚,为何你明明有那么好的,能与江宸独处的时间,却总要拉上我。” “当时我认为,你是要避嫌。” “可后来这个想法又被推翻了。” “你倒在我怀里,迟迟未动,起来也不做任何解释的时候,我就有种预感。” “再后来,我也是实在没料到你会对我下手。” “原来你的目标一直都是我。” “你跟江宸那么好的关系不用,偏偏挑中我。” “那日他没空去迎接你,我做个顺水人情,你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师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嗯?” 季浮笙步步紧逼,强大的威压震慑住了你。 “师妹难道看不出来,我最初告诉你,我在凤吟尊者门下时,就是为了让你对我不抱希望吗?” “你倒好,根本不放在眼里,一心只想着要如何增加与我的接触机会。” “不论是对你做出什么行为,从未见你透露出一丝的羞涩,心花怒放的样子更是没有——当然,除了那次。” “被我揭穿之后就匆匆忙忙跑去找江宸了,一下也不肯搭理我。” “师妹你真是好狠的心,你看看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不给一点好处,就要让我服从于你,空手套白狼?” “情漾如此阴险的药物,你都敢往我身上用。” “看来满心都只想着怎么利用我呢~师妹也就这点最特别。” 他顿了顿,没给你回答的机会。 “师妹真是我认识的人里最有趣的一个。” “我也告诉师妹一点好玩的,师妹应该一直好奇为何那日的药会被替换吧。” “那可是师兄亲手替你制作的哦。” “很不可思议吧,那种药居然是师兄做出来的。” “我带你来这里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防止师妹对我旧情复燃。” 你对季浮笙的全部认知都不复存在,就在此刻。 好比说把你的心敲碎以后重塑一般。 之前迷糊不清的线索,现在终于串联在一块。 季浮笙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江宸才是。 你算是彻底跟他撕破脸了。 “师兄,若不是师妹认错了人,可还轮不到师兄呢。” “像师兄这样阴暗的人,如果不是误会,师妹可一辈子都不想去接触,更不想扯上关系。” “江师兄跟你比起来,好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若让我做个选择,我定是第一时间就跑向江师兄。” 哪还管的上你啊。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师兄还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季浮笙说了那么多,也该轮到你损他了。 大不了跟他决一死战。 “哦?这么说来,我在师妹心里,唯一的价值就是当做衬托,当做江宸之后的第二选择?” 紧张的气氛蔓延开来,你们都不甘示弱。 “师兄还是想多了,连第二选择都算不上。” 其实本来是季浮笙口中说的那样,但你要激怒他,故意把话说的很难听。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什么都算不上。 “小师妹竟然如此讨厌师兄啊。” “那我偏不让你得逞。” “这么漂亮的嘴,张口却像猝了毒的刀子一样,此次扎心。” “还是堵起来比较好吧?” 你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只感到甜味在口中一闪而过,又迅速消散。 季浮笙又给你喂什么? 不论是什么,当务之急是逃跑。 你想使用和上次一样的方法,心中默念望月峰,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你尝试驱动灵力,却发现丹田处的力量都消失了,和凡人时的你毫无区别。 “小师妹,灵力都没了,就别想着走了。” “刚刚给你喂的是‘归世’,你应该在《臻云集录》上看到过。” 他为你解释着。 “你有一本的,不是吗?” “忘了和你说,藏书阁的《臻云集录》是我供给宗门弟子借阅的。” “你桌上的那本《臻云集录》,也是师兄特意为你准备的。” 真该死啊。 众目睽睽之下,季浮笙强硬的拽住你,拉你进了听雨轩的包厢。 季浮笙随手一弄,房内又多出一道门来。 “这可是少主专用的房间,小师妹应该感到荣幸。” “荣幸你个鬼啊,季浮笙,你有病啊?” “嗯,确实有病,面对师妹的时候就发病了。”季浮笙平静的回答着,仿佛只是你在诬陷他一般。 “那你大可以回去师门内治治,别在这里发疯。” “不行哦,师兄的病治不好的,让小师妹失望了呢。” 不论你怎么用语言攻击他,他都不为所动。 “师妹可会写字?” “不是讨厌师兄吗?”季浮笙执起木桌上的一只毛笔,递给你,“那便来写‘心悦季浮笙’吧。” “写的好了,师兄就放你走哦。” “鬼才信你的话。” 你现在挺想再骂他几句的,但还是接过毛笔,轻沾墨水,手一挥,在宣纸上写出几个字来。 “疯狗。” “送给你,师兄。” 你抓起那张纸,把有字的一面对准季浮笙,随后揉成一团丢给他。 “小师妹写的不错,只可惜不是我要的内容啊。” “师兄体谅小师妹技艺不精,就亲自教你怎么写吧。” 季浮笙捡起地上的纸放在桌角,径直朝你走来。 不知他用了什么法术,你竟然连行动都不能。 眼睁睁看着他把你拉回到桌前,又将毛笔塞回你的手中,铺上了新的宣纸,你这才能够自由活动。 下一秒,季浮笙强硬的握住你的手,倒真像要教你如何写字的模样。 你的手被他包裹在内,只能任由他摆布。 “小师妹可要好好学啊。” “若是写的不行,那师兄可就要罚你了。” 他的胸口紧贴你后背,右手领着你写第一个“心”字。 左手却沿着你小腹处往下探索,一下就撩起你的裙摆,滑到了花穴处。 入口干涩,季浮笙的手指没法进去。 “白日宣淫,随地发情。” “只对小师妹发情。” 你隐约感到他的手在底下捏了一个诀,酥麻的电流从甬道处传开来。 “你对我用雷系法术?你疯了季浮笙!” “嗯,疯了,小师妹开心吗?” “我有什么好……呜……” 开心还没说出来,娇吟先占了位置。 你能清楚的感受到电流经过小穴里的每一处,代替季浮笙勾起你的情欲,帮你湿润。 特别是那处敏感点,格外多的电流汇聚在一起,拼了命的加速你高潮的进度。 眼前仿佛闪过一道白光,你被迫到了顶峰。 花心受不住,喷出一股甜腻的汁液,顺着甬道缓缓流淌到入口。 “哎呀,小师妹这就高潮了?”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今晚不知道要高潮多少次呢。” 他常年练剑,带着薄茧的手指再一次进入了你的身体,而且直捣你的敏感点。 双重快感堆加在一起,花穴迅速收缩起来,缠住季浮笙的手,仿佛在求他多停留一会。 你恨死你这不争气的身子了,让你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小师妹还不能去哦,字还没写完呢。” “那你就……别弄、我啊?!” 你红了眼眶,他的手指却动的更快,要把你为数不多的理智全都榨干。 “可是师兄现在只有小师妹这一个玩具了,不玩你玩什么?” “而且还是个会喷水的玩具,不知道这水会不会流的满地都是,擦都擦不掉。” 你的脸涨红起来,羞耻心让你打算不再搭理季浮笙。 他带着你的手写完第二个字。 任谁进来都会觉得季浮笙是一名好老师——抛开他在下面乱动的手不说的话。 表面光鲜亮丽,暗里淫荡混乱。 极大的反差感令人难以接受。 在下一次高潮到来时,你的手已经无法握紧毛笔,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像焉了的一朵花,忽的就凋谢了。 眼中打着转的泪水凝结到一块,滴下几滴眼泪,晕开了宣纸上未干的墨水。 心悦季浮笙。 好不容易写完的几个字毁于一旦,季浮笙还会再让你重写一遍的吧。 “师兄很满意。” 好在他没有再为难你了。 “满意……就赶快……放我走。” 你要挣脱他对你的禁锢,在他的身下扭来扭去,却被锁的更紧。 “骗你的,我改主意了。” “小师妹,上次只是我冲动行事,放任你逃走就算了。” “这次可不一样,师兄深思熟虑过后,决定还是把小师妹归为我的所属物。” “去你的所属物,你能不能滚?” “不行,师兄现在要画押了。” 季浮笙把你抱起来翻了个面,压回桌上。 你要踢他的脚被他一把抓住,毫无攻击性。 就好像你是砧板上的一条鱼,任季浮笙宰割。 背后的温热突然替换成冰凉的桌面,你不禁打了个寒颤。 季浮笙挑选了一支上好的毛笔,转手就把笔插入你的小穴内。 “小师妹快看啊。” 笔尖打着转,揉弄你的花核,毛毛躁躁的。 不过瞬间,就往你身内走去,刮蹭内壁。 季浮笙要毛笔沾满你吐出来的水,然后在你身上写字。 这个认知令你感到羞耻。 你偏头不敢再看了。 “呜……拿出去啊……” 毛笔尖和底下的笔杆是两种不同的质感,即使在甬道内也分的出来。 正在划过你内壁,软软的,带着一丝刺感的是笔尖。 而恰好能够展平你花穴中褶皱的,硬邦邦的是笔杆。 “小师妹,师兄要开始画押咯。” 季浮笙的手抚上你大腿,向下一压,将你的双腿展开到极致,你的小孔暴露在季浮笙眼下,失了阻碍,一收一缩的吐出几波清液。 沾满水的笔尖扫过腿根处,他在上面写写画画。 你几乎感知不到他写了什么,只有难堪填满了你的心。 “大功告成。” “小师妹现在是师兄的东西了哦。” “让师兄想想接下来要干什么呢?” 她好像真的在思考一样。 “就继续上次没完成的事情吧?” 你听他这话,赶忙用手挡住身下还在流水的小穴,不肯让他进。 “什?不可以啊呜呜……” “这么娇小的手可挡不了什么哦,小师妹~” 季浮笙拉开你放在身下的手,转为扣在你头顶。 这下你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早已挺立的肉棒抵住你穴口,龟头率先闯入未知禁地。 随后身子一挺,阳物被你吃下大半,撑的你小腹胀痛。 “难受呜……出去……” 眼泪又不争气的要掉下来。 “师妹的小穴紧致到师兄的肉棒也很痛呢,要不要补偿师兄一下?” “补偿个鬼啊……都是你害的……” “哎呀,还有一截没进去呢,小师妹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不要了!吃不下……啊!” 季浮笙强硬的凿开你最隐秘的胞宫,整根肉棒都塞进了你的小穴里,引得你呻吟出声。 “真的不要不要不要啊……我吃不下啊……真的……” “我错了……呜呜我真的错了……” 他还没开始行动,你先服了软。 “小师妹现在的样子真可爱,可惜道歉已经没用了哦。” 他时而大力抽插你的小穴,时而三浅一深的捣弄,撞的你喊叫声都破碎,甬道内收缩加剧,想快点结束这场战争。 每一处褶皱都被他过大的尺寸蹂蹑,退出去不超大半又再度顶回宫口,把你的小腹撑起一个弧度。 整张桌子都因你们的交合而震颤。 宫交的极致快感是你从未体验过的,很快就高潮了一次。 花心处喷射出一道水柱,浇灌在季浮笙马眼处,你的脊背弯曲,仿佛一只熟透了的虾。 “啊啊啊啊!死了!要死了!” “我看小师妹是爽的要死吧?” “师兄的肉棒很好吃的吧,能满足你这张贪吃的小嘴,真是荣幸至极。” 他又要在你的身上进行下一场耕耘,高潮过后的身子极度敏感,承受不住他疯狂的肏弄。 你咿咿呀呀的叫起来:“啊啊啊!放过我吧……求你了……” 他全然不听,只顾着俯身玩弄你小穴。 “小师妹想不想知道师兄为什么转去凤吟尊者门下?” 不知为何,他突然问你一句。 “呜……不想……” “不行,快说‘想’。” “不想……” “小师妹还真是不听话,要给点什么惩罚呢?” 他猛烈的攻势忽然变为缓慢的肏入,你清晰的感知到他肉棒上每一根凸起的青筋以及龟头下的冠状沟。 在你即将到达高潮时又立马停住,不肯再肏一下。 如此反复,你再坚强的理智也被想要快感的欲望击碎了——你现在只想要被季浮笙填满,然后给你高潮。 “你想说,你就说呗……你别折磨我好不好……” “这可不行,快说‘想’。” 他固执的要你亲口说,不知道在较什么劲。 “说‘想’,我会送你上高潮。” 他开出的条件如此丰厚,你呆滞的神经一下又恢复过来。 “想……呜呜我想听……” “乖孩子。” 他终于肯狠肏你小穴,快感如潮水般,从尾脊骨传来直冲大脑。 “我最初也是拜在望月尊者门下,度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呢。” “可是有一天,你望月师尊,说师兄我道心不稳,要我加以练习。” “不知道她怎么看出来的,师兄我也很疑惑呢。” “再后来,你师尊觉得我是个天生坏种,怕制约不聊我,就把我送去拜凤吟尊者为师。” 你师尊说的不错,季浮笙就是一个天生坏种。 “小师妹,你当初就不该招惹我,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啊?” “但是小师妹和师兄还挺有缘的,两个坏人,刚好凑一对。” “谁和你有缘……啊!别撞!我错了……” 季浮笙加快了冲刺的速度,这阵仗好似要把你吞吃入腹。 你看他依旧整洁干净,只是身下那根巨物不停的肏着你的身子,要填满你本就娇小的穴口。 而你衣衫不整,淫水直流,滴的到处都是。 “我讨厌你……” “讨厌我也没用哦,小师妹逃不掉了。” 白浊从他马眼处射出,滚烫的浓精灼烧你的子宫,竟是让你又去了一回。 你直接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时,四肢都酸痛的不成样子。 季浮笙不在你身边。 你一下就注意到,这可能是个逃跑的机会。 艰难起身,你跌跌撞撞走向门口。 门外突然有人开门进来,下了你一跳。 不是季浮笙,但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还好季浮笙给你穿了完整的衣裳,不然你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旁人。 “你是?” 你仔细观察面前的人,在记忆里搜寻着。 是那个接你任务的兜帽人。 “你你你,你是那个兜帽人?!” 你激动起来,心中盘算着要如何与那人算账。 “少主安排我给林姑娘送洗漱用品。” 听声音,竟然是个女孩子吗? 不对,就算是女孩子也不能放过她。 “你可知道,你把我害的有多惨?” “我差点就要死了。” “你必须得帮我逃跑!” 兜帽人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哦,好的。” “林姑娘先洗漱一下吧。” “我帮您规划逃跑路线。” 你随便擦了把脸:“好了,快带我走。” 兜帽人搀扶着你,走出季浮笙的房间,带你绕道前往听雨轩后门。 她轻轻推开厚重的门板,请你出去。 “就是这里了,祝姑娘一路顺风。” 对不住了林姑娘,这是少主要求的。 逃跑如此顺利,以至于你都不敢相信了。 真的就这么顺利的逃走了? 才怪。 路没走几步,后颈就被人提着,人都悬空起来。 “小师妹这是,想跑到哪里去啊?” “呵呵,出去散个步而已。” “那也不行,没经过师兄同意的事情,都不允许做哦。” 你被他抓回听雨轩。 “还跑吗?” “不跑了呜呜……” 你再也不敢惹季浮笙生气了。 放弃追求师兄后摊上了大麻烦(完) 有人牵着你的手,引领你穿过崎岖的山路。 高大的身形挡住了耀眼的阳光,为你提供一处阴凉的躲避所。 两颗炙热的心碰撞,是不言而喻的爱意——才怪。 如果能忽略你们两人的身份就好了。 “季浮笙,这样拉着我走你不累吗?” “你把解药给我吧,我自己走。” 你左右摇晃着被他抓住的手,渴望能取得他的怜惜。 “不行。” “一旦给你,师妹便会像山间的小野兔般,逃的无影无踪了。” “哈哈,怎么会呢?季浮笙你太多疑了。” 你可真会猜,一下子就知道了呢。 你在心里暗暗讥讽他。 自从跟季浮笙撕破脸皮以来,你也懒得装了,成天一副爱死不活的样子。 除非季浮笙要帮你重新体验在听雨轩的那段日子,不然他无论做什么,你都一概不理。 要是可以,你真想把他当个透明人,假装看不见。 你们踏上回归长流派的旅途中,季浮笙简直和一条狗没什么区别了。 只是没见过狗可以威胁主人的。 他死都要黏着你。 歇脚时要把头埋在你肩颈处,睡觉时要搂住你,稍微动一下都不行。 甚至洗漱时,他也要站在旁边看。 你曾经因为这事骂他,他不要脸的回应你:“什么没见过,师妹还这么害羞。” 他依旧固执的叫你师妹,即使你再也没叫过他师兄。 你越来越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了。 “季浮笙,你这样是为了恶心我吗?” “大可不必,我已经够恶心的了。” 他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事。 “没有啊?我只是按照师妹的指令行事啊。” “毕竟师妹当初可骂师兄是一条疯狗呢。” 他装出很可怜的样子,要是真有耳朵和尾巴,现在一定全耷拉下来,眼睛也要巴巴的看着主人了。 “我收回那句话,好吗?” “你放过我吧,我受不了了。” 你双眼空洞无神,仿佛飘荡在人间的游魂。 “没事,相信师妹可以坚持下去的。” “师妹无论在哪个方面都非常坚韧啊。” 他话里有话,不过你没再与他争辩了。 所有的反抗在这里都无济于事,等你回到宗门内绝对甩了这个神经病。 你与季浮笙一前一后踏上你们初次相遇的地方,长流主峰下的青石板台阶。 “师妹,就在此地分别吧。” 季浮笙忽然转身,将你小小的身板笼在他的身影下。 “张嘴。” 修长的手指捻着一颗糖丸似的小球,送入你口中。 他不忘最后吻你一下,俯下身来,轻轻的触碰了你的唇,短暂到你几乎没反应过来。 对比之前还会保持距离的两人,如今的你们可谓是太过逾矩。 不过你早都迫不及待要离开他了。 是怎样的狂喜,连胸腔中平缓运作的心脏都忍不住为之振奋,要从束缚中脱离。 季浮笙侧过身去,用微不可察的力度把你推向前方。 “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小师妹。” 你急切的跑上山,却在看见江宸时愣住了,抬起来的脚也无处安放。 “江师兄?” 你算是知道季浮笙为何做出那么亲密的行为了。 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你只能希望江宸没有看到什么了。 “没想到江师兄居然真的会等我回来,我们快走吧!” 你慌乱的扯住江宸衣袖,想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好。” 江宸望眼山下,和季浮笙对视。 季浮笙挑衅般的朝他笑。 两人之间无声的战争你都没看见,你唯一要做的就是转移江宸的注意力。 “江师兄,好久没见到你了,明天我们去练武场对练好吗?” “师妹可是每天都在心里盘算着日子,就等着见师兄呢。” 江宸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回到你的小院里,你一下就瘫在床上,说什么也不动了。 跟季浮笙在一起的一个月简直是折磨,你现在要好好的睡一觉。 迷迷糊糊的,你看见季浮笙趴在你旁边,捏你的脸。 你下意识骂了他一句:“梦里都有你,真烦。” 随即又倒头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日上杆头,你立马惊坐起来。 完蛋,迟到了。 你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冲出院子。 “诶?江师兄……” 江宸靠在门框上,见里面有动静,探头看你。 心里顿感愧疚。 “江师兄,我睡过头了……” “无妨,在下看师妹迟迟不到,就过来看看情况。”江宸十分宽容的对你说。 你跟在江宸身后,前往练武场。 “师妹。” 江宸突然开口。 “嗯?” “见你最近跟浮笙接触的多,感觉如何?” “额……哈哈,季师兄人挺好的。” 你一下呆住,猜不透他问这个是作何用意。 “江师兄能与季师兄玩的那么好,想必也是有这部分原因在里面的吧。” “的确如此。” 江宸不在问了,你稍微松了一口气。 清晨,你高高兴兴的出门去找江宸,半路却碰上季浮笙。 “师妹很是自在嘛。” “要去练武场的话,不若让师兄送你一程?” 他固执的与你十指相扣,你越想甩开他,他的力道越大,根本不给你与他分离的机会。 “季浮笙,你能不能滚啊。” “别挡了我的路。” 你虽极不情愿,但还是和他牵着手走了一大段路。 “季浮笙,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你将手抽出来,他这下倒是没拦你。 “师妹这么急,是在害怕什么吗?” “明知故问。” 你不耐烦的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余光瞟见江宸站在不远处等你。 你顿时就炸了毛,恶狠狠的说:“下次再找你算账!” “好好,师妹快去吧。” 季浮笙对着你远去的背影挥挥手,笑的极为张扬。 自然是做给江宸看的。 “江师兄,路上遇见季师兄,多聊了几句,我们快去吧。” 季浮笙已经在你心里被你千刀万剐了。 又是一个日出,你特意起得很早,提防着季浮笙。 过程很顺利,没多久,练武场就出现在眼前。 “师妹跑这么快,师兄都要追不上了。” 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耳畔。 “不是要找师兄算账吗?” “你好烦啊,别弄我!” 季浮笙捏起你下巴,强硬的夺走你口中的呼吸。 你不断用手推他,他像是定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你要缺氧了,还是在又一次瞥见江宸的情况下。 为什么江宸每次都来的这么巧啊? 你赶紧使用了一个击退的法术,把季浮笙踹到一旁,奔向江宸。 “江师兄……” 现在不管说什么都像说“今天天气真好”那样尴尬啊,你真的想不出对策了。 “师妹,事不过三。” “在下答应过师妹的事情,从未失信,可师妹好像把我当成一个玩物般,未曾完成与我的约定。” 这都什么和什么,你彻底懵了。 “江师兄和师妹约定过何事?最近太忙了都忘了。” 好像是有人跟你讲过,江宸自从你走后,日日都在那个山间小道等你回来。 该不会是因为这个生气的吧。 “江师兄,我真的不是故意拖着日子不回来的。” “不止这个。” 当时你还以为是在开玩笑,没料到居然是真事。 “那是?” 江宸的眉眼垂下去,低落的情绪显现在脸上:“看来,师妹全都忘了。” “幼时的事情,只有我一人放在心上。” 这种场面让你手足无措,想安慰也安慰不出来。 “十几年来,未曾想过会被别人捷足先登。” “没关系,我会帮安安想起来的。” 大事不妙啊。 他突然叫你乳名,眼前场景一转,你和江宸落入水中。 你一眼认出这是长流派中的灵泉,心中不安的感觉更甚。 “好怀念以前啊,安安那时候还小,会黏着我叫我江哥哥。” 泉水很浅,但足以把两人浸湿。 你的头发沾了水,身子被江宸环在身下。 “我还没进长流派之前,安安可是每日都要拉着我,同我玩耍。” “安安可喜欢江哥哥了,说要嫁给我,拉着我去找林家主。” “不同意,安安就哭,哭的眼睛都红了嗓子也哑了,终于同意了让你嫁给我。” “没想到安安可精明了,怕你父亲欺骗你,就要我与你签一份白纸黑字的婚约才肯作罢。” “安安想看看那份婚约吗?就在我腰上的锦囊里。” 不等你回答,江宸解下锦囊,甩开那张所谓的婚约。 还真有你的手印啊…… 你爹可什么都没跟你说啊…… “后来我就上山了,连续给安安写了几年的信,安安却一封都不回我。” 你不记得你收到过来自江宸的信。 “听见安安也要来修仙的消息,我本想亲自迎接,中途被凤吟尊者喊住,要送一份文书给掌门,只能先让浮笙去接应。” “结果被他抢占先机。” 你从没见过江宸这么阴暗的表情,但很快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 “安安,别让我再等了,好吗?” 这么重磅的消息砸下来,你可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安安不愿吗?” “是因为季浮笙吗?” “不……” 你连忙摆手。 “那安安是想不了了之吗?” “也不是……” “不论安安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想法,我会让安安同意的。”他似是自我安慰一样。 “安安能不能先补偿一下哥哥这几年的期盼呢?” 事情怎么又发展成这样了。 你的心都凉了半截。 由于是跟江宸一起,你的警惕心也没那么高,袖中没有带移动类的符纸,结果反倒害了自己。 这下真没法逃了。 江宸摸上你腰间,只一抽,你的衣服松散开来,露出里面雪白的皮肤。 他缓缓掀开你胸前的布料,抚上柔软的胸乳,仅用一个手掌就可以包裹住。 他只是随便抓了两下,樱桃般的乳尖就翘挺起来,禁不住任何挑逗。 “江宸……别这样……” 恐惧化作你的眼泪滴落,看起来更加可怜。 江宸想要蹂蹑你的心一下被激发,他咬住你耳垂,轻声道:“叫哥哥。” “江哥哥……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安安,你这幅样子,只会让人想要狠狠疼爱你,而不是放过你。” 太性感了,你的每个神情都仿佛在勾引着他。 “安安,我无时无刻不想着,等你与我成婚,洞房那日,我定要好好待你。” “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 他曲起手指,轻叩你花穴,仿佛是进入前的仪式。 “下面的小洞,除了浮笙,没别人进去过了吧。” “没……没有……呜呜……” “那就好。” “如果有别人的话,哥哥可是会生气的。” 他的肉棒挺立在小腹前,马眼溢出一股清液,龟头抵住你还在吐水的穴口。 “我会把他的痕迹掩盖掉。” “安安,好好记住哥哥的形状。” 他肉棒挤开你紧闭的花穴,滚烫的温度从甬道内扩散至全身,令你头皮发麻。 粗壮硕大的阴茎撞开你吮吸着的媚肉,和着你分泌出的淫水,以一种不可能的深度把你的小穴全部填满,直捣宫口。 “呜……” 你只能感觉到江宸柱身上的青筋刮蹭内壁,爽的身子骨都软了。 被季浮笙调教过的身子格外敏感,没等江宸开始抽动,阴核便喷出一股股清液,尽数浇在江宸的龟头上。 竟然、就这么、高潮了。 “安安真是……让哥哥不知说你什么好呢。” 短暂的失神过后,你找回自己的意识,低下头,两人的性器依旧紧紧纠缠在一起。 甬道裹紧他的肉棒,被完全撑成他性器的大小。 “安安吸的好紧……” 他浅浅的向前挺动身体,肏干你的小穴,尾椎涌上酥麻的快感,你只能靠搂住江宸的脖颈来保持平衡。 花穴中的淫水与他马眼吐出的清液混合,捣成乳白色的汁液,从你的穴口流出。 你的媚肉外翻,红肿软烂,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果子,任由江宸采摘。 他毫无章法的抽插,让你无法判断下一刻肉棒会顶向哪一处,只能无助的抽泣,希望能唤起他的怜悯心。 “江宸……” “江哥哥……” “我错了……我真的忘记了……” 你几乎要崩溃了,快感啃食着你的理智,你不住的向江宸求饶着。 “哪错了?” 肉棒狠狠捣入体内,龟头恶劣的蹭着你的敏感点,猛的顶到紧闭的宫颈口,带起身前乳肉翻涌。 水波漾开,人也同江上小舟般晃荡。 “啊!呜……不该……” “不该什么?” “不该骗哥哥跟我签下婚约……” 仿佛是触碰到了江宸的逆鳞,他稍微用力,龟头凿开你宫口,强势的进入。 “唔……” 麻痹人的快感从子宫处蔓延开来,你的淫水浇灌着他的肉棒,他差点绷不住要直接射给你。 “错了。” “不该不跟哥哥成婚。” “安安乖,再说一次,错在哪了?” 他引诱你说出他心里最深处的愿望。 “呜呜呜呜呜,不该不跟江哥哥成婚呜呜……” “嗯,那现在呢?” “呜……” “安安,回答哥哥。” “现在还想不想跟哥哥成婚?” “不……” 脑子昏沉的无法思考,你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你瞬间后悔了。 “啊、错了!说错了!我想和哥哥在一起呜呜呜呜……” 噗嗤噗嗤的交合声传入耳中,就连他的囊带也在拍打着你的下体,恨不得让你全部吃入。 “不给安安点教训,安安都记不住呢。”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高速的顶撞把你戳的脚趾蜷缩,死死咬住下唇都没法抑制呻吟从口中传出。 龟头换着花样的玩弄你,戳你的敏感点,顶你的宫口,你的身体仿佛被他按下了开关,淫水不断。 “哦!啊!江哥哥……我不会了……不会了……” “呜呜……不要了……太多了……” 他忽然又停下来,让你细致感觉到甬道被他填满,饱胀的感觉十分不好受,偏偏他还要用指尖按压你小腹上的凸起。 “安安全部都吃下去了呢。” “我的安安……” “乖乖的让哥哥肏,肏完就放你走。” 他退出一大半,池水随着他的动作滚入你的甬道,冰凉与滚烫的双重体验迭加,你又高潮了一次。 淫水从阴核处冲出,喷洒在肉棒的马眼处,媚肉绞着他的阴茎不肯松开。 他射出的白浊尽数被你吃进子宫。 “安安,要含住不准吐出来哦。” “放过我……” “再来一次嘛,我的好安安。” 你本以为江宸会让你休息,结果他一脸餍足的模样,说什么也不让你消停。 “啊……不要!别再顶了!” “求求你了……江哥哥……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安安在骗哥哥吗?这不是,还有力气吗?” 他边深入边俯下身叼住你的唇,小舌被他缠住,你不由自主的吞咽着因生理反应分泌出来的津液。 “你骗……你骗人……!” “你说了要放我走……呜呜……” “安安不会想辜负哥哥那么长时间的等待吧?” “安安可是答应哥哥要跟哥哥成婚,所以现在行周公之礼也无所谓的吧。” “哥哥不在乎安安失了贞洁,安安应该,更加全心全力的,遵循哥哥的安排才对啊……” 他说的有来有去的,你甚至都要被他迷惑了。 “呜呜呜……” 只有哭声还在回响。 睁眼时,熟悉的布局让你松了一口气。 你不想跟那两人中的任何一人纠缠,也不想待在山上了。 或许回家避避风头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打算去找望月尊者告个假回家呆着。 打不过,你还躲不过吗? 你翻身下床,简单打理过后就爬上了望月主峰。 望月尊者也正要下山,看见是你,把手中的一本书递给你,说:“为师替你找来了。” 你盯着手中的《臻云集录》,不由得在心里苦笑。 师尊啊,弟子好想现在就把这本书撕烂啊。 “本想亲自下山给你,刚好碰上你来找我,说吧,有什么事吗?” “师尊,弟子想告假回家。” “想家啦?好事好事,落叶也要归根,回去吧,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再回来。” 望月尊者一挥手,招呼你离开。 就这么轻松的可以回家了? 你简直要给望月尊者跪一个表达你对她的感谢了。 “谢谢师尊。” 你等不到第二天,随便塞了点行李就跑出院子,尽量挑选人少的小路,就怕被季浮笙和江宸发现。 其实这也不能怪你,毕竟那两人宛如恶狼对你虎视眈眈的样子,一般人真受不住。 不知是不是上天眷顾你,你真没遇到季浮笙和江宸,一路畅通无阻。 出了山门,你背着行囊,只恨自己不会飞,要不然肯定立马就到家了。 一直到走上热闹的街道,你感动的都要哭了,就像是重获新生。 以前吵闹的人声现在也变得如此悦耳,这里的每个人都仿佛带着笑,即使他们正在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 啊,生活真美好。 你快步走向自家,叩响大门。 里面传来脚步声,门从里面被推开。 “谁啊?” 躲在门内的人探出一个脑袋。 “小姐!” 你的贴身侍女小桃欢呼起来,你还没答应,她便跑回府里,高声叫着:“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 你也顾不上放行李了,跟着小桃一起跑进去,迎面撞上朝你走来的父母。 “让我看看,乖女儿,终于回来了。” “安安,爹爹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盼回来了。” 你父母争先恐后的要同你说话,你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下来。 “爹,娘,呜呜呜呜……” “小桃!赶快去厨房安排安安爱吃的饭菜!” “乖女儿,娘带你回房间坐坐。” 就这样过去了平稳的几日,你差点就忘了在长流派的那些破事。 你正拉着小桃要她去厨房做莲花酥,忽然的敲门声引起了你的注意力。 你只好自己前去查看了。 只是看清了门外人的容颜,你立马就想逃之夭夭了。 季浮笙一只手挡住了你想关门的动作,狡黠的笑容浮上他脸庞。 “小师妹,好久不见啊。” “安安,哥哥是来提亲的,快开门。” “什?提亲?不不不不不。” 你们几人弄出来的动静引来了你的父亲,他先是让你把门打开,随后惊喜的说道:“哎呀!是江家那小子,快进来快进来,旁边那位是?” “季浮笙,江宸的同门。” 他这下倒是装的像个正人君子,对你父亲行了个礼。 “林叔叔,我这次来是想向您提亲的。” 江宸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堆在你父亲脚下,你顿时慌了神。 “爹……” “安安,这事已经拖了很久了,爹和那江家老头已经谈过了。” “人不能失信啊。” 那样子仿佛在说:“都是你自己造的孽。” 放弃追求师兄后,摊上了大麻烦,还不止一个。 哈哈,这辈子真是精彩绝伦呢。 放弃追求师兄后摊上了大麻烦(番外·上) (预警:偷情,中出,dirty talk) (另外,妹宝是不可能怀孕的,每篇都不会哦,只是口嗨而已w) 季浮笙和江宸离开后,你爹从书房拿出一个木匣子,让你打开自己看看。 里面都是江宸写给你的信,一封封摆放整齐。 “爹……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你爹无奈的扶额叹气:“安安,爹爹本来是想等着你长大一点再告诉你的,可还没等到那一天,你就先跑去修仙了,爹也拦不住你啊。” 你终于明白父亲当初死活也不肯让你去修炼的良苦用心了。 几人挑挑拣拣,选了个良辰吉日。 厚重的嫁衣披在身上,透过红盖头什么也看不清,外面喇叭唢呐吹的震天响,虽是极不情愿,但你依旧紧张的手指都不知要安放在何处。 好饿,想吃东西…… 清晨小桃为你上脂粉时吃的糕点早已消化,肚中空空如也,可你只能待在婚房中,静待新郎的到来。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你立刻挺起脊背,心跳也随之加快。 看不清来人的样貌,又不能毁了礼数,你弱弱的开口询问:“江宸?” “猜错了哦。” “是你的疯狗师兄。” 怎么还有人会爬床的啊?这可算不得什么好事。 你心中警铃大作,还没叫出声就被他捂住了嘴。 “嘘——” “别出声。” 温热的吐息打在耳垂上,像是挠痒痒般,激起你身体不住的颤栗。 “万一被新郎发现了可就不好了,你说对吧,小师妹?” “偷情就该隐蔽点。” 他俨然把自己代入了你情夫的身份,并且乐在其中。 你也顾不上礼数不礼数的了,用力咬了一口他的掌心,掀开盖头,叫嚷道:“季浮笙!” “外面那么多人,要是真想被发现的话,小师妹不妨试试叫的更大声些?”季浮笙收手,挑眉一笑。 “今日小师妹大婚,要是有人进来看见你我共处一室,还如此亲密的黏在一起,会怎么想?” 结果不言而喻。 看见你果然安静下来,他笑的更加猖狂。 “小师妹是要去享乐了,那师兄呢?” “可不能忘了师兄呀。” 他手指缠绕起你发丝,眼中竟是浮现出一抹伤感来。 装可怜是季浮笙惯用的伎俩,你差不多免疫了。 “我跟你只是同门,你开不开心关我什么事。” 你把头一甩,不再看他。 “哎呀呀,现在就要跟师兄撇清关系了,师兄可是非常、非常、非常的失落啊。” “背信弃义的坏小孩,抛下师兄独自离开,要好好惩罚一下才行。” 你翻了个白眼,双手一摊:“你能不能别给我乱安罪名啊?背信弃义,我什么时候对你背信弃义了?” “都是你的借口,你就是想玩弄我是吧?” 他抿起嘴,朝你点头。 “是呢,那就让师兄肏一下吧。” “反正以后也没机会了。” 想起他对你做出的种种行为,你觉得心中有一团火,脸上也要被烧红了。 “滚!神经!” 季浮笙不由分说的把你推倒,扣住你手腕,吃准了你不敢大喊大叫,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指在你身体上游走。 从脖颈缓缓下滑,指甲划过你乳尖,一下就变得挺翘。 他的手停留在你小腹上,低低的笑了一下。 “这里可是被我灌的满满的,堵都堵不住呢。” “去你的!到处发情!” “这个骂过了哦,换一个。” 食指划至你下体,轻轻分开你的花瓣,里面早已泥泞不堪。 你羞愧的闭上眼,幻想着他能够早点离开。 “诶?小师妹流了这么多水啊。” 季浮笙眼睛瞪大,故作惊讶的说。 “让师兄猜猜,是自己前面玩的呢?” “还是听见师兄要肏你变得兴奋了?” “呜……” 你的气势立马就弱了下来。 好羞耻。 你实在不想承认他轻飘飘的两句话都能激起你的情欲。 “师兄心里都清楚哦,小师妹就是一个淫荡到不能再淫荡的坏孩子。” “不是……” “承认事实有这么难吗?” “还是说你想自己摸摸看呢?” 他说到做到,执起你的手,让你触碰自己还在出水的穴口。 指尖沾了水,黏腻腻的触感。 呜……真的好淫荡…… 火势蔓延到你耳尖,红的仿佛要滴血。 “不只是小师妹,师兄也硬了哦。” 他又带领着你抚上他已经抬头的肉棒,滚烫的温度把你吓得想要收手。 “没事的,让师兄肏一下而已。” 他又开始哄骗你接受他了。 “不行……真的不行……” “那这样吧,给师妹一炷香的时间,要是师妹能够坚持住,师兄保证绝对放过你。” “反之,师妹要是高潮了——” 他的脸上带起一抹病态的甜美。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他缓缓将阴茎塞入你的穴口,撑开里面紧缩的媚肉,随后不由分说的开始猛烈的顶撞。 “太爽了……”他舒服的眼睛都眯起来,差点要压制不住自己的喘息,“啊……小师妹……” “从上次开荤以来,就一直避着师兄,师兄对你可是朝思暮想啊。” 他俯下身来舔舐你的耳垂,像是品尝上等的美食一样,轻嚼慢咽,再吞吃入腹。 “啊、啊别舔了——” 冠状沟摩擦着你的敏感点,引得你甬道内媚肉翻滚,不自觉的夹得更紧。 “不——呜……啊!” “别一直顶那里啊、哦、啊!” 你被他搞的一句话没说完就要叫上几声,完全克制不住呻吟。 他似是听见了你的请求,转而将肉棒顶至最深处,又要用那硕大的龟头破开你宫口。 季浮笙几乎把你所有的敏感点都摸清了,你在他身下毫无还手之力。 “要去了要去了要去了!” 他这时候倒是好心的停住了动作,顺便提醒了你一句:“小师妹,不是师兄说,难道你现在就要认输了吗?” 快感让你的脑子也变得迷迷糊糊,你差点忘了与他还有那么个约定。 “我……我没忘……” 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坏笑,仿佛在酝酿一场阴谋。 “那就好。” 他又开始了对你的肏干,你的乳尖被他捏在手中揉搓把玩,色情的勃起,像是花白的乳肉上点缀了一朵梅红。 他的顶撞毫无规律,无需技巧就能把你整个填满,带上欲望的顶峰。 “哦、哦哦哦哦啊!” 你想尽力转移注意力,可是下半身极致的快感打破了你的想法,占据了你整个脑子,强势的不允许你想其他任何事情。 他再一次停下来,甚至把阴茎都从你身体中抽离。 季浮笙一句话都不说,你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停下了。 甬道内只剩下你流出的淫水,被填充的饱腹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空虚感,就如同一只只蚂蚁在爬,啃食着你的理智,你的心灵。 “为什么……?” 这是第二次了。 “小师妹真是不长记性,这样下去要输了哦。” “你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对吧?” “啊……” 你突然理解他的想法了。 他想通过让你不能到达高潮击败你,直到你主动向他低头——即便他自己定下的规则与之相反。 “还是说,小师妹其实有别的想法?” “告诉师兄好不好?” 好难受……这种欲求不得的感觉比任何事情都更让你难受。 “我讨厌你……我最讨厌你了……” 你用手捶打他的胸膛,低声抽泣着,泪水止不住的涌出眼眶,眼角也哭的红了,整个人都在发抖。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 他用拇指抹去你流下的眼泪,又捏了捏你的脸颊。 “你这样,让我感觉自己像个无恶不作的混蛋啊。” “强奸良家妇女这种戏码,今天体验了才知道——真的太让人兴奋了。” 他的愉悦溢于言表,虽然你没有直接向他求饶,但在精神上,季浮笙已经完胜了。 “呜……” “乖,不哭了,师兄送你高潮。” 他把你的身体翻转了一个度,以后入的姿势把肉棒重新塞入你的体内。 “这个体位……嗯……没试过呢……” 他的阴茎以一种从未到达的深度,尽数被你吃进甬道中,渴求着性爱的媚肉立即冲上来包裹住他,高速的顶撞使你媚肉外翻,连嘴都合不上,发出咿咿呀呀的娇吟。 “哦哦哦哦啊啊啊啊!” 高潮带来的极致体验像一波波的浪潮席卷你的身体,从尾脊骨直冲天灵盖,冲刷着你的神经,要让你变成一个只能接收快感的废物。 他没等你缓过来,骨节分明的手就握住你纤细的腰肢,把你死死按在他身下,又开始了打桩机一般的冲撞。 “小声点啊,新郎还在外面接客呢。” 你骤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人妇,却在新婚之夜和自己相公的好友行不轨之事,你的甬道突然紧缩,绞的季浮笙差点投降。 “怎么,这种背德感让小师妹兴致高涨吗?” “想想看,如果江宸在这个时候进来,会说些什么呢?又会怎么想你呢?” 尽管你的理智几乎被快感消耗殆尽,可基本的常识还存留在脑中。 对啊,万一,万一江宸现在进来,你该怎么办呢? 等下江宸再告诉你父母,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或许会直接晕过去? “哦、啊、停下、停下……”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你都被吓得清醒过来,疯狂的摇着头,尝试通过用手肘一步步向前挪,从季浮笙的身下逃走。 “小师妹跑什么?” 他把你的身子往下狠狠一按,又把刚出来不到四分之一的阳物塞回你身子里。 这一撞可了不得,龟头直顶你宫口,甚至有要进去的趋势。 “唔……” 你紧咬住下嘴唇才把要溢出来的呻吟收住。 “师妹难道不觉得我们身体相性很好吗?” “口是心非的家伙。” “明明这么享受——” “却还是想着要逃?” 不是,不是这样的。 你真的害怕江宸突然进来,看到你这幅淫水直流,嘴都合不拢的淫荡样子,还有你和季浮笙结合在一起的下身,被打湿一片的床单。 那样你就名声尽毁了。 “哦、不、江宸——江宸等下——” 他重新对你发起进攻,快速的抽插带出一波波淫水,滴滴答答落在你们的交合处下方。 “原来是害怕偷情被人发现啊……” “没关系,嫁给师兄就好了。” “嗯……师妹说,要是怀上了师兄的孩子,会怎么样呢?” “那样就不得不跟师兄过一辈子了。” 他的想法极端又疯狂,让你止不住的想逃。 “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不行?那我偏要违背你的意愿。” 他不肯让步,将龟头挤入窄小的宫口中,精关一松,喷出一股白浊,小腹被撑得显现出一个凸起,里面晃晃荡荡的全是你的水与他的精液。 吱呀—— 门开了—— 放弃追求师兄后摊上了大麻烦(番外·下) 江宸拎着一个食盒推门而入,一看就知道是怕你饿了要带给你吃的。 季浮笙还伏在你身上,低头喘着气,而你依然保持着前面的姿势,但把头埋在臂弯里,不敢正眼看江宸。 你的腰腹处还有季浮笙用了很劲掐出的痕迹,从耳根蔓延上来的红霞也不知是羞愧难当还是纵欲过度导致的。 你恨不得立刻就去死。 你名义上的夫君在门外应酬,考虑到你可能会肚子饿,吩咐下人做了糕点,自己提着才进来与你相见。 而你瞒着他在房内与他的好友暗通曲款,甚至还被正主直接抓包了。 你难以想象江宸会露出什么表情,更怕这件事明天传出去会越变越离谱,最后落得一个名声败坏的下场。 可是你却没有看见江宸非但没有半点震惊,反而把眉一挑,与抬起头来的季浮笙相视一笑。 季浮笙把填充你甬道的肉棒拔出来,没了禁锢,穴口瞬间溢出股股的白色混合物,沿着腿根滑落到膝盖处。 “安安这是什么意思?” 你被他突然的发话吓得一激灵,把头埋得更深了。 “我……我没有……” “没有?这样叫做没有吗?” 江宸把食盒放在桌上,慢步走到床前,手指轻轻挑开你还未能闭合上的穴口,刚刚强行抑制住不流下来的浓精又淅淅沥沥的滴在你身下,弄湿了他的手指。 “抬头。” 你不敢违背他,良久才露出一双眼睛,江宸修长的手指就那样摆在你眼前——以沾满自己好友精液的样子。 为了让你看的更清楚,他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尖与大拇指相触又分开,带起一条条粘稠的丝状物。 “安安这幅样子可没有说服力啊。” “新婚之夜这么对哥哥,是故意气哥哥,想让哥哥惩罚你吗?” “不、不是这样的。” “是季浮笙、他、他……” 你慌忙的摇头否认。 “在这种日子里跟别人偷情,未免也太大胆了些。” 他却不想再听你狡辩,指尖入侵了你的甬道,像在掏什么东西似的,不断的卷曲指节,刮蹭你的内壁。 季浮笙前面射进去的白浊和你忍不住分泌出的淫水一起被他挖出,尽数涂抹在你大腿内壁。 “小穴还留着别人的东西,怎么扣都扣不完。” “没办法,只好用哥哥的精液填满你,抹掉别人的印记了。” 江宸自顾自的说着,跪坐到床上,搂住你腰腹,让你从背对他变为直面他的姿势。 你立马把双腿合拢,惊恐的盯着面前的江宸。 但这对于他好像没太大作用,他虽一言不发,却握住你的膝盖,往两旁一掰,就像分橘子一样分开了你的腿。 你在瞬间用手挡住了那个可谓淫荡的穴口,不过这也无法阻止江宸前进的路程。 他表现出来的样子让你不用猜就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可你不想再被人按着狠肏了,反复高潮到失去理智的感觉,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愉悦,也是你自主意识的一点点沉沦。 你惊恐的向后挪去,就撞上一块结实的胸膛,危机感一下子涌上心头。 你来不及回头看,季浮笙的双腿从下方绕上来死死压住你又想闭合起来的腿,把你整个下半身摆成穴口大张的模样,任人采颉。 “小师妹,犯了错就要乖乖低头认罪哦。” 季浮笙还敢说话,你的气焰一下又被激起来,非得回怼他几句。 “都是你、你……” “是是是,我的错,我现在不是在帮着江宸嘛,就当赎罪了。” 你气不过看向江宸,可他没有做出回应,心中一下了然。 好啊,居然两个人联合起来弄你,等到你恢复了,你一定要暴揍他们一顿。 不过现在……还是算了吧。 龟头抵上还在开合的穴口,用不了多大力气,你的小穴就被他的肉棒贯穿,刚还瘫软着的身子下一秒就弓起了背。 甬道内凹凸不平的褶皱跟随主人的意思,不断的绞紧进入的阴茎,渴望更深入的交合。 “啊!唔、进来了……又进来了……” 明明已经很疲惫了,但面对快感却还是会下意识做出反应,仿佛不会累一样的持续高潮,直到真的被做昏过去。 难道你真的堕落了吗? 江宸弯下腰用牙齿衔住你胸上的红果,故意拉长了动作,缓慢的摩擦,啃咬。 前面为了稳住你身体的手现在也闲了下来,转而抚上你的胸乳,他的手掌完全可以包裹住你并不大的分量,画圈圈似的揉搓着,时不时挑逗一下被冷落的乳尖。 你也没时间去思考自己可怜的遭遇并且为之哭泣了,肉棒不停的顶撞宫口,带起深入骨髓的快感,夺走了你所有的注意力,让你的每一处神经都被麻痹。 “不要再顶了……求你了……” 你挡住自己的双眼,像条濒死的鱼一样不断的张开嘴喘息。 “按理来说,我与安安已经结为夫妻了吧。” “那安安就是、这么跟、夫君、讲话的吗?” 他每顿一下都更为用力的碾过你的甬道,企图把阴茎塞到一个更深的层次,更妄想让你连他的囊袋都一同吃进小穴。 你想往后退,可是季浮笙坚硬的身躯就挡在你后面,说什么也不肯让,更何况他还把你的腿压在自己的腿下,一点逃跑的机会都不给。 “啊、夫君!相公!我错了错了、真的错了……” “错哪了?” 江宸这时候才肯看你,但你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的玩味,就像季浮笙平常的那样。 但你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继续求饶。 “呜……跟季浮笙上床……” “那是不是该罚?” “该……” 话音刚落你就后悔了,连忙改口:“不不不不不要这样惩罚我……” “安安自己都说了自己错了,现在还要惹我生气吗?” 意思就是,该有的还会有,容不得你选。 “可是……可是……季浮笙也有错——” “小师妹,这可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诶,怎么能怪在师兄身上呢?” “而且,师兄肏的你很爽吧,爽的都没办法思考自己的夫君什么时候会进来了。” “是师妹自己考虑不周,才会落得如此下场的,又怎么能够过河拆桥,把责任推到师兄这边呢?” 跟季浮笙辩论,你是绝不可能有赢的机会的,现在他把矛盾又激化了,使你更加无言以对。 “是他说的这样吗,安安?” “额……” 这你要怎么回答? 不管说什么都会引火上身吧…… “那么,我跟他,谁更讨你喜欢?” 江宸指指自己,又指指季浮笙。 “夫君……当然是夫君……” “小师妹这么说师兄可就不高兴了,要不然等下我跟江宸比试比试,看看到底谁的技术更好?” “哈……不用了吧……” “好,就这么定了。” 两个人都自动忽略了你的想法,擅自帮你下了决定。 “我不想!” “安安有错在先,可得好好听话啊。” “江宸说的对,小师妹可要乖乖听从指令才对。” 看来这场闹剧是不可能结束了——在你真的晕过去之前。 成为执政官的阶下囚 你伸了个懒腰,照例端起一杯咖啡,靠在客厅的吧台上小口品尝着,顺便用手将头发向后撩去,随意的抓了几下。 看着窗台外微亮的天空,光脑突然像发了疯似的不断发出提醒要你查看消息,吵的你脑仁疼。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请所有阿洛斯星球的居民尽快转移到其他星球,近日将有虫群袭击阿洛斯!请所有阿洛斯星球的居民尽快转移到其他星球,近日将有虫群袭击阿洛斯!” 你差点把还没喝下去的那口咖啡吐出来,被呛的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 现在是新纪元第326年,由于科技的高速发展,人类已经进入全息时代。 你所使用的光脑是这个时代人类的生存必需品,功能与上个纪元发明出来的手机类似,但更加的方便,通讯,娱乐,都可以一键呈现在眼前。 在交通方面就更不用说了,只要你想,就可以搭乘星际航班前往任意一个星系,同样,在城市中,也有各式各样的工具供你们选择,完全不用担心会出现迟到或来不及这样的状况。 但危险也在暗暗滋生,潜伏着等待猎物出现。 早在新纪元开始前,人类就被宇宙中的怪物侵扰,围剿,其中最常见的就是虫群。 在虫群出现的前夕,目标星球的地质层会出现可疑的撕裂,啃咬的痕迹,并伴随着植物的迅速枯竭,天气的忽然转变。 而你所居住的阿洛斯星球是米尔克特星系里最为出名的旅游胜地,风景怡人,花草树木更是终年保持生机,好像永远都不会凋零。 阿洛斯中央能够这么快观测到虫群突袭的现象,应该也有阿洛斯本身就是一个拥有自然之美的星球。 你无奈的摇头,想起自己最近刚出门天上就会落下大雨,从空间调出屏障的下一秒雨又停止了。 连续几日都是这样,你还以为是季节更替出现的气候无常。 原来是虫群在作怪啊。 你真的舍不得从阿洛斯搬走。 在你刚来到这片土地上时,你就认定阿洛斯绝对是你理想中的居住地。 这个陪伴你五年的地方,目前看来也无一处让会你感到不满意,所以让你抛下阿洛斯就约等于让你从自己身上剜一块肉下来——疼啊。 而且,这里可还有一座你当时花700万星币买下的小别墅啊,又处于中心地段,这几年不知道涨了多少价钱呢。 要不是可恶的虫群,你高低得在阿洛斯继续住个几十年。 天灾是无法避免的,你只能忍痛把家里的每一个家具都塞进空间,又跑进房间把奢侈品二次加密后装好,放在光脑的底层。 收拾完,你便坐在地上开始可怜你的地基不能一起带走,这才发现自己还没订星际航班的票。 “特快……贵宾……” 你在光脑内查找着最近返回米尔克特主星的航班,对比了几张的车票,最后还是选了贵宾特快列车。 记得你上一次坐贵宾特快还是五年前离开米尔克特的时候,车厢不知道和以前的差距会不会很大,总之价格是蹭蹭的向上爬。 你爬起来,最后朝你的小别墅挥挥手,毅然决然的前往星际车站。 星际航班穿梭在宇宙中,单人包厢内的你看着耀眼的星河不停闪烁,没过多久就听见熟悉的播报声。 “下一站,米尔克特。” “请要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由于虫群的消息传开,阿洛斯的居民都转移了居住地,大多人选择前往米尔克特主星继续生活,你几乎是被人潮推搡着下了车,像水里的一条鱼,海浪翻滚时你只能随波逐流。 安检处排起一条条长龙,嘈杂的人声此起彼伏,但凡你稍一松懈,就会有人在后面催你,叫你快点往前走。 你把自己的光脑调出来给安检员审核,那人好像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住几秒后开始给你登记,旁边的队列持续的向前移动,只有你这排还停滞不前。 “您好?请问我的身份有什么问题吗?” 你讪讪的笑着,身后的人探头探脑,想知道你这里是什么情况。 再不走的话,感觉要被别人在心里骂死了。 “没事,你可以走了。” 安检员对你挥挥手,示意下一个人上前。 你对他的行为感到迷惑,但也不好多说。 要想在米尔克特定居还是很麻烦的,就比如说市中心的房产大多售出了,留下的少部分都不符合你的心意。 你辗转在米尔克特城区内,最后在光脑里挑了一处市郊的复式小洋楼,做好登记后可以直接入住,就是有点心疼钱。 1300万,这可是1300万的星币啊!面积比你的别墅小,价格还更贵。 你更怀念你在阿洛斯的那段生活了。 还好米尔克特市郊的风景不错,绿化这一块做的十分到位,驱虫工作也是业内数一数二的好,根本不用担心会被蚊虫叮咬。 人类花了这么多精力才勉强能存活下来,这些自然界的生物却在千挑万选中不断繁衍生息,慢慢的适应环境,最终得以生活。 还是大自然神奇啊! 你不禁感叹。 走进新家,你打开光脑稍微调整了内部的装修,再经过不知多少次的重新设计布局,终于让你的家具都摆放在最完美的位置上。 做完这一切的你还有精力搞晚餐,拍了照片,又登陆自己社交网站上的小号,找了个满意的配文发送出去。 你忽然反应过来,在米尔克特境内,你绝对不能在网上发任何的帖子。 即便是切了小号,你还是心有余悸,决定删掉刚发的图文。 都过去五年了,应该不会记得了吧? 下午茶被一段急促的提醒声打扰到——有人在你家门外请求见面。 你轻轻的啧了一声,简单扎了个头,匆忙下楼去迎接。 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青年,身穿制服,在你的印象里,这种黑色制服是审查局才会有的。 “您好,刘若涵小姐吗?我是审查局的工作人员,这是我的证件。” 他从上衣口袋中拿出通行证,展示给你看。 “您昨日买下了这套房子,现请您跟我去审查局登记您的光脑,我们会在明天回访,更正这套房子的归属权。” 现在的房产登记有这么麻烦吗?手续这么多?你难以理解。 但这是中央的机关,说的话不可能出问题,你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么,请吧?” 那人绅士般的伸出手,邀请你坐上审查局的车。 得亏这个登记的流程简单,加上你的行程,不到半小时便回到了市郊。 送你回来的还是同一个人,临走前他叮嘱你明天一定要在家等待回访,不然房子的归属权没法更正,你就是属于违规居住。 你向他告别,回家等着明天的到来。 成为执政官的阶下囚(2) 不到七点,昨日审查局说会派来的人已经站在你家门口,你的光脑疯狂的振动,帮还没清醒过来的你强制开机,好让你能以一个较为正常的形象去见人。 脑子像被搅成一团浆糊,不从床上坐起来大概率会倒头继续睡,你尝试把眼皮撑开,干涩又刺痛的感觉让你又把眼睛紧紧闭上,只得眯着眼挪到床边,用脚勾起拖鞋。 “请等一下,我需要一点时间准备。”你边走向洗手间边用光脑对门外的人说。 勉强睁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简单梳了下头,又打了个哈欠,接了一手的水泼到自己脸上,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怕别人等急,你套上一件宽松的休闲服就匆匆下楼,解开门锁。 “你好,刘若涵小姐。” 他的声音…… 你心脏莫名收缩了一下,不敢再把门往外推,只是稍微探出个脑袋,想观察一下那个工作人员。 你彻底清醒了。 一张你熟悉到再也熟悉不过的脸庞。 这一下带来的冲击力可不知道是冷水的几百倍。 大脑立刻做出反应,你迫切的拉上门,却被他迅速抓住门框的手拦下,发出“哐”的一声响。 “刘小姐,我有权进入你的房子。” 他重新拉开了门,站在玄关处欣赏你被吓到的样子,揉了揉被砸的有点发肿的手背,顺便给你看了他的通行证——顶级通行证,那个审查局的人也不过是高级而已。 这是大高官才会有的身份证明,而且他还是中央的人,也就是说,合理限度内,他想要调查你,你就必须服从。 你知道你无处可逃了,但你还有最后的底牌,至少现在,你还可以装作不认识他来寻求一点心理安慰。 他八角式警帽上的金标闪闪发光,一套紧身的深蓝色制服很好的衬托出他优越的肌肉线条。 “刘若涵小姐,你涉嫌诈骗大量星币。” “请跟我走一趟吧?” 他从腰上解下一副银手铐,要你伸出手。 尽管再不情愿,你也只能把自己的手递到他面前,等着他把手铐拷上。 “请把手放在后背上。” “警官,我只是涉嫌诈骗而已,没必要吧……” 要是你的罪名是个杀人纵火的也就算了,可你的行为甚至还没做实,而且一点攻击性都不掺边。 “请听从指令,刘小姐。” 手铐咔哒一声锁上,冰冷的金属在你跟着他上车时不断撞击手腕。 他礼貌的为你拉开车门,柔软的坐垫上,你最后看了一眼自己没买几天的房子。 事情发生的太快,你来不及反应。 你从阿洛斯回到米尔克特之前,特意把地址定在不是主城的地方,为的就是能够多躲一会,给你再多一点构思逃跑计划的时间,等到这里呆不下去了,你就跑到其他城市。 你想到他可能会找到你,但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 你低着头下了车,各种的视线朝你投来,小声的议论着,猜想你是犯了什么罪,竟然让中央的执政官丢下最近的考评,从主城赶过来抓你。 审问室内,他为你解下镣铐,你自觉的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不敢正眼看他。 “刘小姐,据证人提供的报告显示,你曾在五年前实行诈骗后畏罪潜逃,情况是否属实?” 他一手支着头,看向桌面上摆放的资料,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在跟你闲聊一样。 “警官,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 你努力扯出一个微笑,身体却不自觉的开始发抖,指甲紧紧的掐住手皮,仿佛这样能让你更加清醒,以面对接下来的情况。 紧张。 你连心脏是怎样在胸腔中跳动的都感受得到。 未知带来的恐惧毫无上线,就像一盘棋局,你完全不知道对手下一步会走哪里。 他的变化很大,大到你甚至可以觉得他是一个披着别人的皮,但偷偷换了内芯的另一个人。 以前你可以立马推断出他的想法,不用猜测——就算你错了,他也会惯着你,照着你的方向走。 “刘小姐,你知道在这里,狡辩是没用的。” “我们手上有充足的证据,足以对你进行审判,你现在承认的话还有挽回的余地,我们可以考虑对你减刑。” 他说话的语气也和五年前的那个他大相径庭,强势又不容拒绝。 “警官,我还是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没有骗过谁。” 你尽量不说多余的话,问什么答什么。 他明显对你不耐烦,一个夹板甩过来,稳稳的落在你面前的小桌子上。 “认识吗?” 夹板上是一份个人信息资料,姓名,红底的大头贴,出生年月日,人生经历,最后停在新纪元321年。 照片上的人似乎不太会笑,连面对镜头都很勉强,显得极为不自然。 “认识。” “证人在321年4月14日报的案,从时间上来看,那时候你已经到阿洛斯避风头去了吧。” “警官,我是在1月25日前往阿洛斯的,假如真的是我做的,为什么这个人,要在我走的差不多三个月后才来报案呢?” “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你小心的分析他的一字一句,抓住一个疑点就转防守为攻击。 他明显握紧了拳头,如果不是在这种公共场所的话,他很可能会把你按在地上揍的鼻青脸肿吧。 “刘小姐,具体情况想必你最清楚,还是说,你需要我来提醒你,让你回忆起你的过往?” “317年进入米尔克特中心学院,报选经济专业,318年与证人开始接触,321年毕业,学院分配了一份稳定的工作给你,但你没有要。” “对吧?” “是,我是跟他认识,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你在321年1月25日获得了一笔巨大的财产,具体原因不用我多说了吧。” “警官,就算你对我的星币来源表示怀疑,我还是坚持刚才的观点,为什么证人不选择在1月25日报案而是在4月14日才上报呢?” “证人傻得可怜,以为你只是有急事,暂时没法联络他而已,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你早就离开了——” “你希望我这样讲是吗?!” 他用力拍打桌面站起,情绪激动的样子吓得你呆愣住,做不出任何反应。 “我本来想,只要你承认,我可以撤诉,我可以不要你给我道歉,我甚至可以陪你继续演下去到你满意……” “你以为你换了个名字,变成别的样子,就可以高枕无忧,你是觉得我认不出你吗?!” “还是说你要我把你这些小伎俩全部拆穿你才开心?!” 他急剧的喘气,盯着你的反应。 你还是没有看他,你没有那份直面他的勇气。 他似是被抽掉了力气,要倒下去了。 他没有再发怒,只是苦涩的笑着,用难以言喻的,带着复杂情感的目光看向你。 “你好狠啊。” “秋婉——” 你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炎热的夏天。 成为执政官的阶下囚(3) “秋婉!”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饭!” 中午放课,玩的还不错的同学兴冲冲跑过来询问你。 “你去吃吧,我还有点事。” 似是觉得不妥,你又补充了一句:“以后不用等我啦,我自己吃就行。” 你对同学俏皮的歪头一笑,她虽疑惑你为什么突然变卦,但还是点头表示理解,朝你挥挥手,蹦蹦跳跳出了教室。 你独自走到学校门口的贩卖机处,打开光脑上下浏览寻找着,最后停在一个灰色的面包图标前,底下醒目的写着:已下架。 连续吃了几天的三明治突然不卖了,你又得寻找新的代替品,心里的烦闷到了极点,不间断的夏日蝉鸣在此刻变得极为刺耳。 好想一拳干爆这个对你来说烂透了的世界。 几天前的一个消息,让你本就不美好的生活更加糟糕。 你擅长放养的父母,欠着一大笔债——如今他们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逃跑了。 你母亲临走前特别温馨的留给你一张纸条,提醒你家里有价值的东西已经被他们都带走了,房子也早就变卖,他们则靠着这笔星币去了很远的小行星重新发展。 而那些讨债的人一定会找上你,让你来承担这笔债务。 难以想象你以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其实对于他们这种行为你早有预料,只不过没猜到他们会恶心到如此地步,甘愿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般躲起来,都不愿意去尝试解决,最后决定把所有问题抛给你。 还好你在课余时间都没闲着,只要有招零工你都愿意上去应聘,目前还有点积蓄,只要省着点花应该还能挺一段时间。 但是过了这段时间怎么办?讨债的人总有一天会上门,难不成叫那些人去找你父母吗? 你得想一个办法,以你的头脑,最简单的方法,能够快速拿到一大笔星币的方法…… 只有这样了…… 你本不想这样的…… 很多时候,面对既定的结果,无能为力才最为绝望。 但至少你还有一线生机,只是牺牲自己的人格而已,应该没关系吧……? 米尔克特中心学院里,有一位无人不知的富家子弟,主修机甲师专业,是校园网里讨论声最多的人,只要他一出现,必然是人群中的热点,每天都有人发他的相关帖子。 其中有一个你印象很深的帖子,楼主特别激动的描述了自己是怎么跟那个人表白,然后被拒绝,失望到回家,却发现光脑传输过来一份价值不菲的礼物之类的。 很多人在底下评论,也说自己同样收到过这样的歉礼,还有的说拿去卖掉可以换一大笔星币,补贴家用。 你曾对那些刻意去表白,只为了得到一份礼物的人感到疑惑和不解,甚至有点鄙夷,没想到你有一天也要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虽然你也不懂为什么这位富二代会做出如此行为,但只要你能拿到这些星币,无论是什么样的困难都能够扛过去了。 至于你潜逃的父母,让他们见鬼去吧。 你满怀期待的打开光脑,迅速查询了目标的信息。 沉书衍。 他刚好和你同级,现在回教室也太早,你可以顺道给他带个礼物看看反应。 你拼命往嘴里塞着刚点的三明治,小跑到最近的精品店。 贵的你买不起,便宜的又觉得有点对不起他——毕竟你是带着功利性去接触他,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你把上下两层都逛了个遍,琳琅满目的商品着实让你眼花缭乱,愣是选不出来到底要送什么。 一块放在架子最里面的电子表吸引了你,像是前几个世纪的产品,走的是复古风格,但上面落了好多灰,大概是没人会注意到的物件。 既然你选不出来,就把它买走吧。 沉书衍戴不戴表你不知道,但在这个时代好像没人戴表了,大家都有光脑,想看时间什么的随便一点就会显示出来。 考虑到这一点,你结账时随手拿了货架上的精装贺卡,问店主要了一支笔,缓缓地写下一笔一画,努力让字迹看起来更工整一点。 “沉书衍同学……我是经济专业的秋婉,我关注你很久了……” “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小小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你特意把自己的名字提了好几遍,生怕他不知道你是谁。 幸好手写信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极为风靡,这下就不用担心沉书衍看出你准备礼物有多少漫不经心了。 沉书衍教室的所在位置你也是查了才知道,不过没关系,离你的教室不远,往返一趟很方便。 教室里没人,你细细的查看了座位表的安排,找到沉书衍的位置后又数了好几次,才敢走到对应的那一排,结果发现根本不用找,他的抽屉里全是礼物。 “满的堆不下了呢……” 那你只能把自己的礼物放在最显眼的桌面上了,绝对是一秒就能注意到的位置。 囚鸟·上 (哥就是个变态……现实中遇到请找警察叔叔!) (天杀的学校让我不得好死!时间紧迫只能先更点梗了,执行官那篇等我考完试一定一定!) 阴暗哥×人妻妹 点梗来源by微怂曦 这一切的一切,源自于一份不被认可的爱。 优雅的白色婚纱,精致的蕾丝边与层层褶皱做点缀,完美的展现出你的身体曲线,尽管不是量身定做,却也不失那份奢华。 这是属于你的婚礼,令人羞涩不已的婚礼。 你不禁想起小时候听哥哥讲童话故事时,即将要迎来美好结局的激动,期盼,就像等待白马王子的公主。 可是本应坐在主座上的那个人迟迟不来,你不由得感到恐慌,对结婚的喜悦的冲散了一半。 不是因为礼数,而是…… 没能来到现场的,正是你的哥哥,你的亲哥哥。 何洲还在不停拨打着陈逸的电话,你上前去,拉住他的衣角,试探性的问道:“还没接吗?” “没有,你哥手机关机了,我再找他朋友问问看。” 何洲朝你摇摇头,继续在通讯录里寻找可能会联系的上陈逸的人。 “哥哥他……” 又是那种强烈的不安感,你低下头,攥紧了何洲的衣服,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没事。 “他答应过我一定会来的,他现在肯定只是有点事,没关系,我们先开始吧。” 何洲察觉到你的异样,放下手机把你拥进怀里,轻轻的拍着你的肩,总算是让你不再那么害怕。 其实能让你如此恐惧的根源他也不清楚,自从他追求你以来,只要是提及有关于你哥哥的事,你都会表现出不自在,甚至紧张到手都不知往哪放。 跟你正式确立关系后,何洲曾经几次问你,对你哥哥这么害怕的原因,都被你逃避过去,久而久之,他也不再多问。 “就算你不愿意说,我照样可以在你身边安抚你,陪你到老。” 这是何洲对你许下的诺言,他的真诚让你有勇气面对过往,和他一起走向未来。 “真的不用再打打看吗?” 何洲没有接触过陈逸,但陈逸毕竟是你唯一的亲属,结婚这种人生大事,何洲不好妄自决定,还是再征求一遍你的意见。 你抿起嘴,朝何洲摇摇头,眨着眼,就跟一只可怜的小猫般求着他不要再打电话。 何洲顺势牵起你的手,在你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我的宝宝,开心点。” 一辆灰色轿车夹杂在其他来宾的车子中,不知停了多久。 陈逸刚抬头,正好看见你与何洲亲密的模样,全然不顾自己缠着绷带的手,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方向盘上,痛感甚至比不上心中情绪的万分之一。 像是一团火在烧,在烤,等着把他杀死端上餐桌享用。 久违的接到你的来电,陈逸兴奋的差点压不住气,冷静好久才敢颤抖着按下接听键。 “哥……” “小妤,你去哪了?哥哥好久没见到你了,你回来吧,哥哥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不喜欢的哥哥都改了,哥哥好想你——” “哥,虽然很抱歉,但是我不会回去了。” “我要结婚了。” 为什么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你的话堵回喉咙里。 不可置信,你一定是在跟他开玩笑,一定是,一定是,一定是在开玩笑的……对吧? 陈逸没有说话,你摸不准他在想什么,和他一起沉默着。 “小妤,你在骗哥哥对不对?哥哥原谅你,下次别开这种玩笑了,好不好?” 陈逸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变得强烈的心跳,他等着你告诉他:“对不起哥哥,我下次不会再开这种玩笑了。” “对不起哥哥……” 对,就是这样没错,绝对是在骗人的,结婚什么的都是在骗人的,骗人骗人骗人! “挺长时间没联系你,也没跟你汇报我最近的状况,但是我谈了一个很好的男朋友哦,他真的很好很好,哥哥可以放心了。” 对面又安静下去。 “哥,我结婚的时候,你会来吧?” 像是挂断了电话般的静默。 “好……我会去……” 听见他的回答,你终于露出了开怀的笑容,庆幸自己这种先斩后奏的小伎俩奏效了。 哥哥来了以后,肯定会认识到何洲真的很爱你,然后祝福你们的。 “那我把地址发给你,哥哥,我先挂了!” 你迫不及待的挂掉电话,挽住何洲的手左摇右晃,从前的阴郁一扫而散,开心到停不下来。 “我哥哥同意了哦!他说他会来的!” 头一次被你主动挂断电话,还带来了对他而言如此震撼,炸裂的消息,陈逸呆滞的站在原地,仔细的思考你说的每句话,每个字眼。 居然是这样的结果吗? 仅仅分别了两年,你就生出彻底离开他的想法,迫切的要抛弃他,奔向别人。 拳头与大理石碰撞,骨头处传来的疼痛与心中猛烈升起的嫉妒,怨恨,交织又融合。 手上的伤尚且能治好,心里的刀疤又该如何去除? 疼,还不够疼。 痛,还不够痛。 这些微不足道的伤不够让陈逸冷静下来,以前装可怜卖惨的方法用过太多太多,你不会掉进同一个陷阱第二次。 你让他如何能平静? 他只有你了。 本该是笼中的金丝雀,却也渴望像雄鹰一样振翅飞翔,看看外面的世界。 直到自己也张开了翅膀,冲破鸟笼,前往不知名的地方,再也不会回家。 那么金丝雀的主人又该何去何从。 最珍爱的,视为生命一般都宝物突然消失,没有具体的方位,或许藏在某个角落——但谁又能找得到呢? 主人终将在寻找不到金丝雀的途中死去,带着不甘的,未完成的心愿煎熬的死去。 陈逸不想当那样的人。 他曾经迷茫无助没有方向,是你的存在,让他看见了一丝生活的希望。 还想要继续活着,和妹妹一起幸福快乐的活下去。 倘若是他的爱让你感到痛苦,他愿意收敛,只求你留在他身旁。 可是你居然要丢下他走了?! 简直是不可理喻不可饶恕! 陈逸新买了一栋房子。 本来是属于你的家,你和陈逸的家,你走了以后,它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也要就此被遗弃了。 等你回来的那一天,它还会派上用场的。 那个能跟你名正言顺成为夫妻的人,他会让你看清那个人的真面目。 是外面的世界太美好,你才傻傻的要离开陈逸吗? 不,只是你没看见潜藏其中的灾厄。 他同样会让你看看这个世界是多么丑恶。 丑恶到只有在他身边才能寻求一点安慰,才能感受到温馨。 你必须永远铭记,你的认知里必须永远刻下这一条—— 只有他在的地方,才是你真正的家啊。 囚鸟·中上 “爸!求你了……求求你别再喝酒了……” “你还敢管老子?反了你了!” …… “都怪你们两个!怎么不去祸害你妈!该死的——” “啪!” 书桌上的陶瓷小鸟突然掉落,摔得七零八碎。 你被吓得惊醒起来,下意识看向身旁的位置。 还好,宝宝还在。 虚惊一场,你捂住心脏的位置大口喘气,仿佛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些。 冷静,冷静,这只是一件小事。 你翻身下床,木质床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穿上床边的拖鞋,尽量放轻了脚步走出房间,去厨房倒了一杯水。 彻底安心下来后,你走到阳台将靠在墙脚的扫把和畚斗拿上,稍微打扫了一下陶瓷小鸟的碎片,倒在一个垃圾袋里,再用胶带包裹一圈,以防造成二次伤害。 “怎么就和梦里的声音重合了呢……” 频繁的做着噩梦,让你的精神变得越来越脆弱,甚至比小时候还更加敏感。 刚好遇上何洲出差,家里只剩你和何菁两人。 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间。 从学校快步走回家,掏出口袋里的钥匙之前,你熟练的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 很安静,没有声音。 你这才拿出钥匙插进锁孔,悄悄拉开一条点,透过门缝观察里面的情况。 陈逸坐在桌旁。 你呼出一口气,终于敢进门,小跑进房间将书包挂到椅子背上,准备和陈逸一起写作业。 “哥,我可以和你一起写吗?” “当然可以。” 明明是回自己的家,却总像做贼一样躲躲藏藏的,每天都要吊着心警惕突发事件,你真的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了。 但你没得选。 才在作业本上写下几个字,你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问道:“哥,爸呢?” “我不知道,应该去喝酒了。” “哥……” 一想到等下可能发生的事情,你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根本没有心思考虑写作业的事情。 陈逸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有规律的拍着你的后背,安抚你的情绪。 “没关系,等下你先走,哥哥留下来就行啦。” 陈逸笑的开朗,辨不出真假,可是你明白,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他的心里有着和你一样的恐惧。 “我……我不走,我走了的话,哥就只能一个人挨打了。” 让本属于两个人的疼痛合并在一个人身上,你不想让那样的事情发生,拼命摇着头。 “你傻啊,哥可以躲的,不会让他打到的。” 陈逸表现的很自信,就像他真的可以自己抗下所有。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电子钟,又推推你的肩,提醒你快走。 “哥……” “真没事,你还不相信我吗?” “不是,我不是不信你……” “那就开门,往外跑。” 再多的内心斗争也无用,如果你不走,陈逸会推着你出门的。 他一向秉承两个人挨打不如一个人牺牲的原则,特别是在你身上。 你迈着沉重的步伐到门口,想提醒陈逸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他会心一笑,朝你点点头。 你的手握上门把,刚要按下,却发现没有以往的费力。 心脏咯噔一下,外面的人已经帮你拉开了门。 浓烈的酒气打在你面孔上,喝的满脸通红的人刚才还差点倒在地上,看见你和陈逸两人都站在门口,迷迷糊糊的吐出几个字:“你们……” 他想起了什么,清醒过来,猜到你们是要提前逃跑,心中积攒的愤怒一下被激发,冲上脸庞,眉头向上扬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说话声音更加刺耳。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想去哪里啊?!” “砰!” 门被重重的拉上了,他连鞋都没换,跌跌撞撞的冲到阳台,抄起衣架就要往你身上打。 你拼命向后退去,再也压不住哭声,泪水模糊了眼睛,衣架甩到面前,你却被吓得腿发软,呆呆的站在原地等着挨打。 “啪!” 没有印象中的火辣辣的会蔓延的疼。 衣架抽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陈逸紧紧抱住你,接下本该属于你的一击。 “你还敢挡?” 惊讶于陈逸的行为,随后来的是你们从未见过的暴怒。 “我看你是活腻了!今天就打你!看抽不抽得死你!” 面前的人铆足了劲,一瞬间,你听见空气被划破的声音和陈逸咬着牙忍住的痛呼。 他狠狠的把衣架甩在陈逸的背上,还是不解气,接连抽打了几下。 你不愿,也不敢再看下去了。 你能想象得到陈逸为你承担的是怎样的疼痛,背上会出现一条条红痕,会淤青,轻轻碰一下都会疼的那种。 陈逸依旧抱着你,你们紧靠在一起,他是怎样颤抖的,你感受的一清二楚。 在被打到的那一刻,他会更加用力的抱住你。 你哭着,不敢发出声音,也像陈逸一样,把手环在他的背上——尽管你知道落下的衣架会打在你身上,你还是想抱他。 难以忍受的疼痛是一簇簇的小火苗,在你的小臂上燃烧起来。 明天,你也会有和陈逸一样的淤青了。 陈逸趁着空档拉起你跑进房间,咔哒一声,门锁上了。 陈逸背靠门框缓缓下滑,他的手颤抖的厉害,差点就抓不稳底下的旋钮。 外头猛烈的拍打着门,见你们没有反应,就开始用脚踹,嘴里不停的咒骂着。 “给老子滚出来!” 你和陈逸默契的低头,一言不发。 外面声响渐渐消失,脚步声走远,你刚松了一口气,更为可怕的撞击声传来,你捂住耳朵,挪到陈逸身边,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才有了一点安全感。 你爸在用家里最重的椅子撞你们房间的门。 “还敢藏钥匙!我看你们真的不想活了!我今天就坐在这里,敢出来就弄死你们!” 恐怖的撞击停止了,安静的诡异。 “没事了……没事了……” “哥去拿药膏。” 陈逸费力站起身,搬了凳子从衣柜顶上摸出一个小盒子,里面全是医疗用品。 他挑出一管你没见过的药膏,开封后挤在指尖。 “手臂伸出来。” 你乖乖伸出手,陈逸把药膏抹在你被打到的地方,眼里满是心疼。 “痛不痛?要不要力气再小点?” “不痛,哥,你也涂。” “你涂点就好了,这个很贵的。” 陈逸摇头,把你搂进怀里。 “如果还有下次的话……别再伸手了。” 囚鸟·中 虽然都快要把手中的玩偶揉入自己身体里,但你的神经还活跃着,不停的提醒你还有一个危险人物正坐在外面,等待着你们开门,然后把你们两人撕碎。 你翻身贴在护栏上,支起身子朝下小声的开口:“哥哥,你睡着了吗?” “没有哦,有什么需要吗?” “嗯……” 你犹豫着开口。 “我有点害怕。” “这样啊,那下来跟哥哥一起睡可以吗?” 行动比回应更快,你从上铺起身,把玩偶环在臂弯里,确保每一步都踩实了,缓缓地从楼梯上下来。 陈逸往里面靠了靠,掀开身旁的被子,你顺势躺下去,他就把被子放下,刚好盖到你肩膀。 房间内静悄悄的,耳朵压在枕头上,只能听见胸腔内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哥哥,你说爸爸明天早上还在哪里吗?” “肯定不会在的,你就放心好了。” “我们明天迟一点出门,等他去上班就好了。” 陈逸习惯了侧身睡觉,他背对着你,你又想起前面他被打到发抖的场景。 “哥哥,可以看看你的后背吗?” “不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那我,我不开灯,我就摸一摸,行吗?” 陈逸自知拦不住你,默许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你隔着层薄薄的布料,指尖抚上他的后背,摸到一处微凸的肌肤,继续下滑,构成道细长的疤痕。 如果开着灯,应该能看到更多他背上的伤痕,新伤旧伤迭加,没有一块是完整的肌肤,一条条,一道道,惊人又可怖。 昭示着他经历过的虐待,成为他顽强存活的证章。 仅仅是大概感受了他的伤疤,你连用力都不敢,陈逸却还是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哥哥,你涂点药吧。” “不了,哥哥侧着睡,不压到背就不痛的。” “求你了,哥哥,我心疼你——” “你是为了保护我才受这种伤害的。” “明早再说,现在先睡觉。” 你醒来时,天几乎已经全亮了,陈逸不在身旁,房间的门也大敞着。 闻见厨房飘来的香味,你迅速换上校服,跑到陈逸边上,挽住他的胳膊,踮起脚尖往锅里看。 上飘的白色蒸汽挡住了你的视线,覆盖在锅上的水珠连成一串又滑落,遮住锅里的东西不让你看。 “哥哥,里面蒸的是什么呀?” “是奶黄包,你最喜欢吃的吧。” 你不记得冰箱里还有奶黄包,至少在你上次翻箱倒柜找东西吃的时候没有发现。 “家里什么时候买的奶黄包啊,我都没有看见诶。” “前天我偷偷带回来的。” “哦——” 你恍然大悟似的点头。 “哥哥,你涂药了吗?” “涂了。” 你凑近他后背闻闻,除了肥皂味就是肥皂味,和你手上涂了药膏后的草药味完全不一样。 “你撒谎,你根本就没涂。” “我涂了另一种药膏,刚刚在药箱里发现的。” “真的吗?” 你还是保持自己的怀疑态度。 “真的,难道你不相信哥哥吗?” 又是这样的话术。 但见他如此平静自如的盯着翻滚着蒸汽的铁锅,你又不能掀开他的校服一探究竟,只好勉强相信了。 下雨,你好讨厌下雨,地上都变得滑滑的,一不小心就会摔倒,然后被同学嘲笑。 撑着伞一如既往的摸进家里,在房间里没有看见陈逸,转了两三圈,还是没找到他。 本就冷清清的房子,现在更是没有一点生活的气息,只剩下你独自一人。 你比陈逸小一岁,虽然和你不在同个学校,但陈逸放学就会立马回家,路上不会过多停留,这是你很肯定的一点。 平常你要走更远的路,所以每次到家陈逸都会在房间里做作业,待你回家后再把放在锅里保温的菜端上来,为你打一碗饭,看着你吃。 你很少看到陈逸吃饭,甚至不清楚他到底吃没吃。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放在桌旁的闹钟,秒针滴答滴答的转动着,转完一圈,又开始新的一圈。 六点,哥哥没有回来,爸爸也没有回来。 七点,不知道哥哥在外面干什么呢,还不回家。 八点,好想哥哥啊,没有人可以讲话了。 九点,哥哥到底在哪,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十点,哥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直到时针也走了五格,陈逸还没到家,前面一直坚持否定的意外事故成了最大的可能性。 担忧被无限放大,各种不好的想法接连浮现,充斥着你的脑海,挥之不去。 凌乱的摆放在书桌上的作业本,因无法静心而写错的,水笔连续划掉的好几个字,算的乱七八糟的数学题,你都不想再管了。 从上铺把玩偶带下来,你不安的坐在床边,构思着那些可怕的事情。 躺在陈逸的床上,背靠床板,你死死盯住虚掩着的门,但凡有一点响声都不愿放过。 眼睛要睁不开了,稍微眯起来一会又会突然惊醒,想看看陈逸是否到家,可依旧只有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床上。 再一次闭上眼睛之后,大门被拉开的声音格外突出,你一下从床上蹦起来,趴到房间的门上观察外面的动静。 陈逸背着书包回来了。 你等不及的冲上去,想要问问他为什么这么迟回家,可他的身上一片湿,你又改口让他先去洗个澡。 他没有听从你的建议,想要抱住你,又怕把水沾到你身上而收回了手,转而拍拍你的头,摩挲着你富有光泽的发丝。 “小妤啊,以后我们再也不怕了。” “不怕什么?” “不怕那个暴力狂了呀。” “为什么?” 陈逸露出一个笑容,为你解答:“他上楼梯时滑倒了,现在成植物人了!” 突然的消息让你没法接受,但至少不会再过着那种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生活了。 “可是,没了爸爸,我们哪来的钱生活啊。” 给自己做了心理安慰后,你又开始担心别的东西。 “他工地买了一份保险金,到时候我们会拿到一大笔钱!日子也会越过越好的!” 这是陈逸自你们妈妈改嫁后第一个如此张扬的笑容,与以往的都不同,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 “小妤,让我们一起好好生活吧。” “没有了他们,我们照样能过好日子。” 看见陈逸这么开心,你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之前的沉闷、忧郁都一扫而空。 但是,怎么好像,心里有什么疑虑没有得到回答呢? 囚鸟·中下 陈逸跪坐在客厅,手抓着行李箱的边缘,往里面塞着你不知道的物件。 他在客厅中来来回回的走,拖鞋打击地板,一下又一下。你揉着惺忪的睡眼,将玩偶塞在怀里,房间门拉开一小条缝,目光朝外面探去。 “哥哥,你在干什么呀?” 陈逸扭头望向你,露出一个微笑,回答道:“我在整理东西。” “我也来帮哥哥!” 你把玩偶安置在床上,急匆匆的从房间跑出,用和陈逸一样的姿势坐在瓷砖地板上。 被空调冷风吹过的地板冰凉,你慢慢的移动膝盖,将自己挪到陈逸身旁,又把头靠在他肩膀处。 陈逸摇了摇头,以一种宠溺的语气拒绝了你的帮忙:“小妤去玩吧,这些东西脏。” “诶?为什么?难道我们不是要去外面玩吗?” 你本来猜想陈逸要带你去旅游,就像原来暑假,母亲带你们两个人整理好行李,坐动车去一个你从未前往过的地方。 现在看来和你心中所想的差别有点大,你不禁耷拉下脑袋,抿起嘴唇,努力不让那一抹失望的酸涩蔓延开来。 陈逸显然注意到了你的情绪,想像以前那样拍拍你的头,却又意识到什么似的改为蹭了蹭你的脸。 “小妤想出去外面玩吗?” “不想……” 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突然忍俊不禁,捂着嘴笑你。 “小骗子。” 他曲起指尖,迅速的由上往下刮了一下你的鼻子。 “没有骗人!我真的没有想去玩。” 被拆穿的尴尬、不知所措和紧张同调味瓶被打翻一般,里面的粉末状物体全部倒出,辛辣的味道翻滚,充斥鼻腔。 你紧紧皱起眉头,扒开陈逸的手,赌气般将头往后一甩,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回应。 上一次旅游是什么时候,感觉好像记不清了。朦朦胧胧的记忆,仿佛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纱。 母亲说了什么呢,哥哥牵着你的手去了哪里呢,为什么到最后每个人都哭了,眼泪流的止不住,嗓子也叫到沙哑,发不出声音了。 三个人的旅行,怎么最后只有两个人回家了。 “小妤别生气啦,好吗?” “哥哥答应你,带你去外面玩,好不好?” 见你不说话,陈逸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双手捧住你的头扳正。 “小妤,不要不说话。” “可是你笑我——” “那是因为小妤很可爱呀,像一只小鸟一样埋头生闷气。” 听他说这话,你更生气了。 “难道不是吗?” “可爱的小妤和可爱的小小鸟儿。” 暑假就这样,伴随着炎热的天气,恼人的蝉鸣一起消失了。 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赌气,既定的旅游最后还是没有去成。但是陈逸说过了,总有一天,他会带着你走遍你想去的所有地方,一定一定。 直到后来,这个约定也没能实现。 毕竟你发现陈逸的异常时,他已经彻底疯了。 放学的钟声打响,落日的余晖像水墨画落下的最后一笔被渲染,从天的一端晕开,只留一抹绯红。 你正把摞好在座位上的课本和作业放进书包里,拉起书包拉链,手里一串的钥匙因你的行动清脆作响。 关闭电闸,你拉上班级墨绿色的铁门,将锁的自由端穿过贴合在墙上的圆孔,钥匙对准锁。 咔哒。 门锁上了。 为了以防万一,你又推了推铁门。 嗯,纹丝不动,很安心。 你转身,却发现本来空无一人的走廊,有人倚着栏杆,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听见你的动静,那人机敏的扭过头来,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 “我等你好久了陈妤!” 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份不对,他又像说错了什么话似变得支支吾吾,窘迫的挠着头。 “额……不是那个、陈妤同学,你能给我几分钟吗?我想跟你表、不是、我有话想跟你说。” 作为班级里最晚走的那一个,班主任早已给你安排了适合的职务,并附言:“关门这个事情除了你,其他人恐怕做不来啊。” 而红着脸站在你面前的——你的同班同学,明显是等候已久。 你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表达自己对你的心意,可是哥哥这个点差不多要到家了,你没时间和他耗着。 “谢谢你,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但我并没有恋爱的打算。” “诶?我、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你先发制人后,他更加的不知所措。 “我哥哥还在家里等我,我可能要先走了。” 你绕过他,一只脚还没踩到楼梯就又被叫住。 “等等!我有一封信给你,写了挺久的,希望……希望你能看完,虽然你不喜欢我,但我会一直等你的,真的!” 他颤抖着捏住信封递给你,你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得收下。 “好,那我先走了。” 你到家时,陈逸已经坐在沙发上不知道等了多久,但看他没有说什么,你也就放下心来。 “哥哥,今天有同学跟我表白了。” 向陈逸分享你的日常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你平淡的提起这件事,顺便站起来给陈逸舀了小半碗的萝卜汤。 陈逸的咀嚼声停止了,直到你把汤摆在他的面前,他才开口道:“那挺好的,说明小妤你很受欢迎啊。” “我没答应他。” 你咽下一口汤后继续:“我说你还在家里等我,然后就要走,但是他递了一封情书给我,我推脱不掉,就收下了。” “方便给我看看吗?” “我去给你拿。” 你连带着椅子往后挪了一大步,随后从客厅的茶几上找到你刚才放的信封,交给陈逸。 “小妤,这个人怎么样?” 陈逸撕开黏在火漆印上的纸,从信封里拿出信纸仔细阅读着。 “嗯——学习成绩不错,在我们班有挺多人喜欢他的。” “那你为什么拒绝他呢?” “我?我不喜欢他,而且我也不想谈恋爱呀。” 陈逸这番话问的你迷迷糊糊的,拒绝的原因难道不是很简单吗? “那我是不是能理解为,小妤如果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就会跟那个人在一起呢?” 反常,特别反常。 你观察着陈逸的表情,可他就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波动。 “哥哥你真是的,想太多啦。” “今天哥哥洗碗,我先去做作业了哦。” “好。” 没过多久,关闭着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怎么啦哥哥?” 你没有起身,仍然在思考数学大题。 “小妤,那封信哥哥扔掉了可以吗?” 不敢相信的你震惊到瞪大了双眼,和靠背椅一起转向门口的方向。 哥哥以前从来不会限制你的交往,更不会擅自主张丢掉你的东西。 “为什么呀,我还没看呢?” “哥哥帮你看过了,没什么意思,就扔掉了。” “哦……好吧。” 虽然你很好奇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但是陈逸都这么说了,你也只好作罢。 陈逸的脚步远去,但是你隐约听到他的声音还在回荡。 “以后没用的东西就不要带回家里了。” 囚鸟·下 又是一片熟透了的天。 距离上次看到如此绚烂的天空已经是几年前,第一次被人放学后表白的那天了。 沐浴在这夕阳之下,心中也止不住美好的幻想。 可能,每个满怀期待的人,都会把场景选在这种惹人遐想的时刻吧。期盼着自己的心意能得到答复,从此就成了一篇飘满粉色气泡的童话故事。 你是被张宇帆约出来的。 “陈妤,放学后你能等我一会吗,在门口就好。” “哦、我知道了。” 你没有看他的脸,表面上十分平静,其实紧张到一句话都要说不清。 明明脑海中一下子浮现了好几种回答方式,却选了一个最蹩脚的,实在是太烂了。 “别紧张,不是什么大事。” “嗯?我没紧张啊哈哈。” 有种想假装正经但被拆穿了的感觉,真的好丢脸啊,以后都不敢直接跟他对话了。 不是大事,那会是什么呢? 心中所想的全被你摇摇头否定了,最渴望的那个答案才能够彰显你的真实想法。 尽管想要自己骗自己,却怎么也蒙蔽不了那一颗疯狂跳动的心。 喜欢张宇帆,也许是从高中跟他同桌开始,有问题向他请教时,执笔的手让你无法集中注意力,被询问是否有在认真听讲,于是尴尬到一周内没有再和他接触。 等到他的每个行为都会牵动你的思绪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喜欢他好久了。 所以才会怎样都无法平静。 “怎么脸这么红?” 张宇帆朝你挑眉,逗小猫似的笑着。 你急忙反驳他:“没、没有吧哈哈哈哈哈。” 用手戳戳自己的脸,就像烧起来了一样烫,要不是现在面对着张宇帆,你一定会想要找个角落躲起来了。 张宇帆把手里的礼袋拎到你面前晃了晃,又塞到你怀里,低下头与你的视线平行。 “这个送你,嗯……应该算的上是礼物吧?” 他的眼睛深邃的好似一汪海洋,而你只能不断下坠,下坠,直到迷失了自己,才有人将你抓住,拉出水面。 “说太多也没什么意思,我就坦率点,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夕阳点缀在他的耳尖,搅动的又是谁的心。 愣愣的坐在房间里,你依然觉得放学后那段时间是自己的幻想,毕竟双向暗恋什么东西的,你之前可是从未想过。 张宇帆勾住你的手,明明是反方向却特意要和你一起回家,那样的他,你在脑内循环播放一万遍都不为过。 原先做起来十分顺畅的阅读题,现在也变得复杂起来,发呆好一会儿才发现手中的水笔还抵在纸上,墨水已经渗透了答题区。 陈逸准备好晚餐过来叫你吃饭,你还在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他张宇帆的事情。 如果藏在心里,迟早也会有被陈逸发现的那天,而作为最亲的家人,你同样不想向他隐瞒这些。 可是选择跟陈逸坦白,你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你在他心里以后会是以什么形象出现,他会支持或者反对,一切都是未知数。 今天的晚饭简直是你们两人最沉默的时刻,除了瓷器碰撞叮当响,你与陈逸皆是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你主动打破了这种局面。 “哥,有个事想征询一下你的意见可以吗?” “就是——怎么说呢——” 有点紧张,你看着自己的拇指把另一只手的掌心掐出一个个月牙,皮肤显现出淡淡的红色。 “张宇帆、就是我那个很厉害的同桌,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你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波动,但这很难。 “但是你不用担心!我还没给他答复呢嘿嘿嘿……” 太拙劣了,你异于以往的神情,奇怪的语气,想要拼命掩盖事实,反倒将真相推至他的面前。 在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双眼睛凝视着你。 “你是怎么想的呢?” 同以往一样,陈逸又把问题反抛给你。 “我吗?他经常帮我忙,教我学习,我觉得,我可能有一丁点儿喜欢他吧——就一点点而已。” 想了许久,你还是决定保守一点回答他。 “那就按你的想法来,哥哥永远支持你。” “真的吗?!” 你的声音也不禁高昂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哥哥啊,从来不会承诺做不到的事情,也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但是啊,放任你太过自由,也是有潜在的危险的。 你可以前进或后退,快乐时可以奔跑,累了也可以停下,倘若你超出了界限,陈逸不会帮你规划新的路线,他只会把你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像一只被囚禁的鸟,终其一生寻找着自由,也不过活在这一座牢笼之内。 陈逸失踪了。 悄无声息的,突然不回家,电话也提示已关机,就这样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陈逸不见的第一晚,你还能勉强保持冷静,也许他是去朋友家借宿,手机没电了又恰好没有合适的充电线呢? 可是哪里有这么多的巧合同时出现。 没了陈逸,张宇帆就是你最亲近的人,尽管你哭的话都讲不清楚了,他还在认真倾听,安抚你情绪的同时答应会帮你一起寻找。 如此体贴的一个人,次日也失联了。 同时失去两个亲近的人,这是你无论如何也不想听到的消息,简直要击垮你,无数种最坏的情况徘徊在脑海,你能感受到,你的神经现在一碰就碎。 你早就寻求了公安部门的帮助,搜查工作也在不断推进,可依然无法停止心中的不安,没有新的线索,他们就多了一份危险,多了一分死亡的可能性。 时间的观念在你眼中已经模糊,机械性的吃快餐补充身体能量,毫无收获的寻找,最后在泪水与空想中度过绝望的一天。 坚持了那么久的身体终于挺不住,径直跪倒在地上,表情也变得呆滞,一旦开始抽泣就忍不住哭,忍不住猜想自己找的人已经变成一具白骨,成了荒郊野岭的孤魂。 咔哒。 门开了。 温度从后背传来,环住你的臂弯,在你耳边说着不怕不怕,我回来了的声音。 “陈……逸?” “我好想你——你去哪了——” 你用尽力气抓住他的手臂,你不能再与他分开了,绝对不能了。 你瘫软在陈逸怀里,放肆的哭喊。 至少今晚,能睡一个好觉了。 陈逸去了外省,在你父亲的医院里待了好几天,据他所说,医生上次给他打电话,说是父亲快不行了,要他过去好好照顾一下,他太匆忙,也就忘了要给手机充电,忘了要告知你一声。 而张宇帆,你收到他的最后一条消息是——我转学了,没能及时回复你很抱歉。你再想询问的时候,他已经把你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们根本不认识。 洁白的瓷砖面,刺鼻的消毒水味,你见到你父亲最后一面就是在他已经被盖上白布,确认死亡时。 陈逸拍拍你的肩,不忍的说:“节哀。” 他置身事外,仿佛父亲的离世与他无关。 陈逸从来不避讳你看他的手机,你知道他的所有密码,也在他手机中记录了指纹。 你难得跑到陈逸房间来要跟他一起睡,可他去洗澡的期间,手机那端的人好像很着急似的,不停发着消息,想要得到回复。 好奇心可以害死猫,也可以害死你们温馨的家庭。 “逸哥,你说的那个张宇帆我给你处理好了,他以后不可能再回去上学了。” “还有啊,我看那老头也活不了多久了,这几天估计就得没。” “当年那个事,你没留下痕迹吧。” 你颤抖着手按下键盘:“你是指什么?” “就是逸哥你在工地架空楼上把老头推下去,让他摔了个半死不活的事啊。” “但是都过去这么久了,应该也查不到你头上了。” 拖鞋一步步走向房间,到门前停下了。 陈逸半干的头发还在向下滴水。 你的脸上只剩下惊恐。 他的嘴巴张开又合上。 他说。 “你·发·现·了。” 你急促的喘息着,从床上摸出手机给何洲打电话。 对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娇媚婉转。 “喂?啊啊,是嫂子啊,何洲哥没空呢。” “他不是……他不是在出差吗?” “嗯哼?是在出差啊,在跟我玩游戏呢~” “呵呵,何洲哥在叫我呢,我先挂了哦。” 这个电话再也打不通了。 和震惊一同到来的,还有来自陈逸的短信。 “小妤,哥哥一直在等你。” 哥哥一直在等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