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成了团宠(NPH)》 穿书后性福了微H 洛城南定门尚德坊,威远侯府占据大部分宅邸坐落其中,高墙深巷间是青石铺就的院落,清幽处一座雅致的阁楼灯火不灭。 守在门口的侍从正低头闭眼,恨不得拿两棉花塞耳,楼内断断续续传来女子时而婉转时而尖锐的叫声。 “不要,你走开。” 大逆不道的话穿过不怎么隔音的小楼房门传入众侍从耳内,胆大的抓紧裤腿屏住呼吸,胆小的哆哆嗦嗦浑身冒冷汗,就怕屋内主子爷尽兴后追究。 连若樱不明所以,只觉身在海浪中,有人一直拍打她,说不出来的讨厌,她拳打脚踢骂骂咧咧还是没有摆脱。 她就喝了顿酒不会这么倒霉被人捡尸了吧,难道那几个狗腿子没有安顿好她,岂有此理,等她酒醒了得找他们算账。 “滚开,再碰我,我废你了。” 她闭眼嘶吼力图震慑对方。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出言不逊。”一声威严的声音划破空气拍打在她耳边。 连若樱清醒了半分,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便见一清俊长发男子敞开着睡衣压在她身上。 “你长得好漂亮啊。” 清醒不过半分的连若樱醉倒在男子的美貌里,说完还伸出手摸了摸那块块分明的腹肌。 真硬啊! 男人的腹肌随着插入的动作鼓起,巨大的性器堵在窄小的穴道里摆动,若樱唔了一声,感觉好真实,原来做爱这么爽吗?她这是遇到什么神仙男菩萨了。 “还没酒醒?今天谁给你喝酒的?”陆津沉下脸来,抓住小通房的手,看不出来一贯胆小的通房丫头喝点酒这么大胆。 连若樱五指抓紧他的手心摸了摸,是真人耶。她还以为是看多了男菩萨的短视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恨自己好像怎么也醒不过来,只能嗯嗯呀呀的随着他摆弄。 “我自己要喝的,我今天高兴。” 能不高兴吗?她写了十年小言终于一朝爆火,光这一个月收入就过三十万了,接下来将是她摩拳擦掌大显身手的时候,拼一把将养老钱都赚出来了。 “是吗?有这么高兴?” 转念一想,他昨日刚从边塞送完军需回来,回府第一夜就来找她,她确实该这么高兴。 连若樱呵呵傻笑:“那当然高兴了,你不知道我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多久,每天五更起三更睡呜呜呜……” 陆津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这么期盼他回府,他以为府里的女人都是心机深重就会争宠。 陆津满意扶起她坐好,“那你还推开我?不应该好好伺候,也满足下自己?” 连若樱昏头转向哪里坐的住,顺着他的手就倒进了他怀里,两手一圈抱紧。粗硬的性器贯穿她的身体,拉着她上下起伏摆动,她觉得世界都在摇晃。 “好困,要睡觉,你乖别闹,等睡醒再说。” 不过瞬息,正被肏着的连若樱便安心的睡在了他怀里,甚至打起了小呼噜。 草草撞了几百下,射在了她的后腰上。 陆津脸黑如锅底,一把将人推开。 真是扫兴,大半年不见了居然就这么一次就睡着了,他还精神着呢。 健硕挺拔的男人撩开长发,坐在床边看了看睡熟的人,又看了看精神的自己,想着要不要去找书房伺候的侍女,那也是祖母给他预备的通房。 男人断在兴头上是真磨人,他拉开被这丫头握紧的衣摆站起身来,很快就有贴身侍卫在门外问候。 “侯爷,需要叫水吗?” 往常侯爷行房那都是得叫好几次水的,惯常伺候的福安对此很有经验。 陆津走了几步,将被子盖在连若樱身上,转手又将床幔放下,才扬声叫了水。 贴身伺候的小厮都懂他规矩,所以有了女人后他也懒得换丫鬟伺候,府里的丫鬟心思深花样多,他防不胜防。 等一切收拾干净,陆津那点兴致全没了,心底一阵庆幸还好没有急色找其他人,他从来不放纵自己沉迷于女色也惯会控制自己,要不是床上这丫头半路撂挑子,他哪会有如此狼狈的想法? 真是无法无天。 他拉开床幔掀起被子,又躺回了床上,一手将温软的丫头搂着,心里想着明早等她醒了再要她好看。 帅哥你谁啊 一夜好眠。 天还没大亮,陆津就准时醒了,看了眼床内侧背对着他睡得没心没肺的丫头,忍无可忍。 一番动作下来,连若樱猛然惊醒。 “啊!救命!” 啪啪啪,她挥手就打,两只手酥软打起人来也没多大劲,但还是奋力拍打着罩着在她身上男人结实的胸肌。 “闭嘴!还要不要脸了,外面全听到了。” 男人的声音暗哑盛满欲望,凑近她耳边警告。 连若樱双手被抓过头顶,浑身被男人大力压制,腿心正被火热的硬物顶着撞着,她虽然没有做过爱,但见过做爱啊,这情况就是真的在做啊,脑袋里回忆起昨晚的画面,才知道不是做梦而是真的在做爱呀。 她惊得睁眼睛。 入目是一张俊眼修眉棱角分明的清俊帅脸,往下是肌肉恰到好处的胸膛,虽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但谁能告诉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昨晚喝醉酒后招男公关了? 不,不可能,她有贼心没贼胆。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人模狗样的家伙趁她喝醉占她便宜了。 想到这里她抬头瞪了他一眼。 “你谁啊?你快放开我,不然我报警告你强奸。” 她气势不足的警告换来的是男人不以为意的一笑,接着便是排山倒海般亵弄。深深浅浅的动作,带给她全身过电的爽,要命太舒服了, 要不还是先睡了再说。 连若樱完全昏头了,这男人也太会了,她渐渐沉迷其中以至于再次清醒只剩她一人在床了。 藕粉色的床幔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她看着这古香古色的架子床愣了神,这是什么酒店?床饰如此雅致好看,床顶四角还挂着绣花香囊整个床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好有品味。 再摸了摸身上盖着的被子,好家伙居然是绸缎面绣花锦被,内面柔软外面精致,这个床品是如此富贵又雅致。 连若樱习惯性摸手机,打算问问谁给她安排的酒店还有谁给她安排的男人,都不问问她同不同意的? 摸索半天没找到手机倒是摸到一只黄金镯子,沉甸甸的起码有近百克,这谁放床上的? 她拿着镯子坐起来,一阵腰酸腿软,歇了会拉开床幔便听见有人推门的声音。 连若樱看了眼自己暴露的身体,急忙喊道:“不许进来。” 门外传来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小怜姑娘,侯爷命我来伺候你更衣。” 连若樱惊恐的抬头,侯爷?伺候? 再细看房间布置,古色古香的木质家具,墙上挂着山水画,桌上摆着素白瓷器,一张木雕书案上一对燃尽的红烛,找不到任何现代电器设备。 她这是穿进古代世界了? 不会吧,瞎猜没用,让人进来问问便知。 她裹上被子,喊人进来。 “你进来。” “小怜姑娘,奴婢望春是特来伺候你的。” 连若樱警惕地看着眼前半蹲行礼的丫鬟,一阵恶寒,该死的是不是有人在恶作剧? “你站起来,我问你点事,麻烦你据实相告。” 望春谨慎起身低垂着头,等着这个同是丫鬟却因得宠而高人一等的通房说话。 “姑娘你问。” “是有人跟你串通吗?” 望春一听串通两字扑通一声跪下来,慌张否认:“奴婢听不懂姑娘的话,但奴婢发誓绝对没有做过任何串通之事。” 她穿书了? 连若樱裹紧被子,脸色更难看了,如果没有串通那她这是踩什么狗屎,小说里常写的穿越情节都能让她碰上,没天理啊,她刚拿了稿费都还没来得及看第二眼啊。 “姑娘明鉴,奴婢是侯府家生子,绝不会做有违侯府规矩的事情。” 连若樱回神,“你起来吧,既然没有串通,那你详细说说侯府情况。” 望春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心道她都来侯府快一年了,居然还不了解侯府情况? “姑娘,从哪方面说起呢?” “从侯爷祖宗八代说起。” 望春猛的抬头,惊讶道:“你慎言!” 连若樱哼道:“我让你说你就说,侯爷怪责我担着。” 望春不愧是家生子奴才,说起侯府情况和规矩是侃侃而谈。 “……老侯爷过世后,侯爷就继承了威远侯府爵位,侯爷年仅二十文韬武略,现在兵部任兵部侍郎……” 连若樱越听越熟悉,威远侯府,兵部侍郎,她忙问道:“侯爷叫什么名字?” 望春低头翻了个不明显的白眼,“侯爷姓陆名津,侯爷名讳还请姑娘谨记。” 连若樱如遭雷劈,这设定这名字怎么这么像她看过的对家一本狗血言情小说。 她纵横言情界多年,交友无数但也拥有顽固竞争对手一家,此人文笔浮夸故事浅白,惯爱写狗血小言,什么梗热蹭什么。 而最新一本《重生后嫁权臣》便是其代表作,故事如何先不谈,里面与男女主作对密谋造反的大反派正是威远侯陆津,爵位名字都对上了。 开什么玩笑,她写了几十本古色古香的古言没穿,怎么恰恰穿进这么个无厘头狗血文里的? 这不可接受,她记得这文登榜第一天,她就开小号在读者群里喷过,剧情烂俗人设崩塌,男主角像吃了弱智粉一样降智,连最像正常人的男二还被写死了,简直一无是处。 呜呜呜! 她有罪,她不该开小号喷对家,但有罪请用法律惩罚她别用穿书折磨她啊。 对了,她现在是书中哪个角色? 克制住澎湃的情绪,她继续问道:“我现在侯府是什么身份?” 望春站直身体,看着她道:“姑娘真好笑,身为侯府通房都能忘,去年府里把你从官伢子手里买来就是为了给侯爷暖床的。” 连若樱没理会望春的态度,脑袋里疯狂搜索那本书的内容,她因为要知己知彼是看过那本书的,虽然看的不是很仔细但囫囵吞枣过了一遍。 反复回想也没记起有描写侯府通房的细节,只在描写陆津时提了一句陆侯爷通房丫头无数,却无妻妾一人。 有一万句MMP不得不吐,她,一个小说世界的创造者,居然穿进一个对家创造的世界里,还成了一个毫无存在感的通房,这怕是遭了天谴吧。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得想办法回去,从书中世界脱离,记得曾经看过一本小说,里面就是主角配角觉醒自主意识,致使书中世界崩塌纸片人从书中走进了现实。 既然她能穿进来,那么按照这个逻辑她就肯定能从书中脱离出去。 至于如何操作,她不妨慢慢摸索。 “望春,麻烦你帮我找套衣服来。” “是,侯爷赏了你好几套衣裳一直没穿,要不要我给你拿出来穿上?” 连若樱没有异议点头同意。 她不习惯人伺候,便自己拿了衣服进了屏风后穿戴。 等到穿好衣服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发髻轻挽一身桃红绣服外罩轻纱,这哪里像通房丫头这就是侯府夫人都不过。 连若樱侧目看向望春,这丫头会不懂侯府森严等级规矩? 侯府后院老夫人为尊,自然衣着首饰皆是上品,再就是侯爷亲娘如今的侯府内院当家主母,那都得做符合礼制的装扮,即便侯爷未娶妻她一个小通房也不能穿如此上等的衣物布料,这是古代阶层设定,她对于这些糟粕烂熟于心。 这家生子女婢心思好歹毒啊,竟然想害她。 “你先出去吧。我不用你伺候,我跟你一样都是丫鬟怎么能让你伺候我,等侯爷来了我会跟他解释的。” “小怜姐姐,侯爷既然让我伺候你,你就别推辞,像今天这样需要人的时候我就可以伺候你跟侯爷。” 连若樱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什么心思了,感情想搭着她这副梯子攀那陆津的枝呢。 有何不可,但心思歹毒想害她就不行了,况且她如今跟那陆津睡一张床,难道她还想在一旁看着听着不成? 真是小小年纪却不要脸。 她抓着她手笑道:“望春你今年多大了?” “奴婢今年十七了。” “那你就喊我姐姐?我去年才及笄,我可担不起你一声姐姐。还请你回了侯爷,我不需要丫鬟伺候。” 望春脸色红一块白一块,煞是好看。 “那奴婢去问问。” 说完便气呼呼的走了,走到无人处狠狠的踢了一脚路边野草低声骂道:“贱蹄子,浪货。” 他喜欢你呗 连若樱才懒理她的不忿,自己找到放衣服的柜子翻箱倒柜找适合穿的。 不大的一个木箱子,放着几套和身上类似的华服,崭新的整齐收好着,在角落里着迭放着两身浅蓝色细布衣裳,看起来就洗过很多次了有些旧。 她拿出一套换上,合身舒适,看来原主是个清醒的丫头,知道自己在侯府几斤几两。 手腕上的金镯子在望春进门前,她就下意识的戴进了手腕,穿衣服时也穿避过了她的眼睛。 她摸着手镯,不由感叹,可惜她不是个认命的,当通房也不影响她搞事情。 连若樱打开房门迈出第一步,就看到了坐在偏厅里一个十五六岁小姑娘,穿金戴玉白嫩娇俏如那散财童子般可爱。 没错就是像那财神娃娃,因为这丫头不仅白嫩还胖嘟嘟的,头上扎着少女髻,发髻上插着金玉雕刻的精致发簪,脖子上带个金镶玉的项圈,两只显出梅花印的手上还带着两玉镯子,举手投足间皆是富贵。 连若樱一时看呆了,原来有钱人穿金带玉能这么好看啊。 那散财娃娃却不高兴了,看到她站那不动,撅起嘴抱怨起来:“今天怎么起这么晚,昨日答应给我做桃花蜜的呢。” 连若樱脑袋一晃某些记忆便浮现,原来这富贵小姐是侯府嫡出小姐,陆津的亲妹闺名陆雨,取自云停雨歇之意,当然她还有个庶姐叫陆云早就嫁出去了。 “咳,我起这么晚怪谁?还不是怪你哥。” 连若樱记忆里这位二小姐天真无邪不谙世事,跟她一般大小却对普通的世俗之事不甚上心。 陆雨站起身来,不解:“我哥回来找你睡觉了?” 陆津巡边前偶尔让连若樱侍寝,隔天连若樱便会起不来床,陆雨遇到好几次便知道了是他哥哥来跟小怜一起睡觉了。 她还知道了连若樱是祖母买来陪哥哥睡觉的,她觉得不公平,明明小怜来到侯府是她第一眼看中的,结果祖母偏心眼硬把她看上的丫头给了哥哥,搞得她找她玩还得跑来哥哥院子里。 连若樱瞥了这傻姑娘一眼:“你说呢?不然我能睡到这么晚?而且我早饭午饭都还没吃。” 她看了眼天,太阳都到正中间了,早过了晌午。 “那行吧,传膳。” 陆雨一声令下,马上有婢女端菜去了。 连若樱脸色好点陪她坐下,她记得小说里对于侯府的事情基本都是一笔带过,但有一段写过侯府嫁女,结果没过几天那嫁出去的女儿便跑了回来引得全城热议,看来就是她了。 “二小姐,你没有其他玩伴闺蜜吗?” 以前连若樱性软聪慧,跟陆雨挺合得来,可如今换了个芯,她可没那么好脾气。 “没有,我娘不让我跟府外的小姐们玩,说她们会欺负我。府里的丫头们又都怕了我娘,就你还好,不怎么怕我娘。” 噢,合着不怕你娘就是有意思了。 饭菜上齐,连若樱端碗吃饭,对面的陆雨居然也端起了碗。 “你也没吃?” “吃了,但是我想吃这道盐酥虾好久了,我娘不让我吃。” “那你还吃?” “在你这里吃她不会知道。” 行吧,怪可怜的,反正还在长身体多吃点就吃点吧。 吃饱喝足,两人呼出一口气坐在椅子上开始聊天。 连若樱其实没啥说的,但陆雨这会吃开心了,小嘴不停的开始给她讲小秘密。 “刚才我见到望春去我娘那里喊你状了,说你不要她伺候。” 连若樱不意外。 “她还说什么了吗?” “她说你恃宠而骄不把我娘的命令放在眼里,还说你不让她伺候是善妒,不过我觉得你做的对,我也不喜欢她伺候。” “你怎么不喜欢她?” 陆雨看了看身边婢女都离得远,便凑过来说道:“她跟我二哥亲嘴被我看到过,怪恶心的。” 连若樱瞪大眼,侯府还有个二少爷? “不是你嫡亲的哥哥吧?” “不是,那是我爹的妾室生的。” “那怎么不把望春给你二哥当通房?” 陆雨摇头:“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二哥房里的通房满了吧?” 连若樱觉得诧异又觉得挺正常,古代王侯将相公子哥哪个不是懂人事起就有通房暖床丫头教敦伦的。 这望春小丫头野心不小啊,二少爷那里没捞到岗位就转头找大少爷。 “那侯爷怎么就我一个通房?” “不止你一个呀,我知道的就有前院书房的墨书,青松院的大丫头锦棉,不过都是备用的通房,大哥还没睡过觉的。” 连若樱怀疑她是假天真,知道的一点不少嘛。 “那他怎么就偏跟我睡了?” 陆雨一本正经道:“可能喜欢你吧。毕竟我都这么喜欢你。” 连若樱很想说谢谢哈还是别喜欢的好。 这是要开启宅斗吗? 坐了好一会,一个老婆子扭着大屁股走了过来。 “二小姐好,老奴替侯夫人传话,让小怜马上去见夫人。” 这刚伺候完小的又得去应付老的,半点不让人舒坦。 “怜丫头,跟老奴走吧?” 连若樱看了看那婆子又看了看陆雨,见陆雨没有阻拦便跟着婆子走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几乎每次被陆津睡完她都会被叫到他娘那立规矩,名义上是立规矩实际上就是打压她。 用那些管教嬷嬷的话说就是让她懂规矩知进退,知道自己就是个通房陪睡的玩意儿,别起任何不该有的心思,被侯爷睡完乖乖去大夫人房里喝避子药,还得清楚自己奴婢的身份好好伺候一番主子。 最重要的是千万别耍花招留下侯爷的种,他们侯府是豪门世家可不能有侍妾通房早于正妻生子的先例。 “怜丫头,我看你一向懂事便提点你几句,昨日侯爷回府第一晚就招你了,你可要知道宠爱过盛了。” 连若樱在心底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谁稀罕?当通房还不如做个普通的婢女打打杂,普通丫鬟还能有个盼头,年岁大了或者存够钱了能自己赎身,通房就不一样了,玩腻了也是被打发到外面的园子里干活。 这万恶的古代言情世界。 越想越气! “谢谢提醒,我知道怎么做。” 按住气性,连若樱敷衍着老婆子,心底暗暗另作打算。 一行人穿过九转十八弯的庭院楼阁,居然走了十几分钟才到了侯府主母的正院——梧桐院,取自凤凰择梧桐而栖之意惯用于豪宅主母的院落。 连若樱默默吐槽,对家写书哪有这种细节,必然是这书自成一个世界。 “到了,你在门外等着吧,一会主子会传你。” 说完留下一个看着她的丫头,那婆子便带着人进去了。 这什么意思?到门口了还给她下马威? 这主母不愧是上一届宅斗的冠军啊,消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她倒要看看她想怎么样? 连若樱无津的站在梧桐院门外看了半小时风景,才被那“忙碌的”主母召见了。 梧桐院内,一池碧水静谧地躺在那里,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荷叶,荷叶上露珠晶莹剔透,池子上铺就石板路面,池子两侧是回廊,水中间还有假山。 山水铺路尽显豪宅讲究。 连若樱一路上边走边看,只觉大开眼界,往常她写文全靠想象,如今眼睛直视才知道她的想象有多匮乏。 正厅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一张宽大的红木桌案摆在中央,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桌案后面,一张精致的屏风遮住了内室的风景,屏风上绣着山水花鸟,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 连若樱想进去看看,却被跟着的丫鬟推了一把。 “走侧门,夫人在内院。” “……” 果然,这该死的等级压迫,没名分的女人连正厅都进不去。 回廊几转,到了一处花厅,远远便看到一个富态妇人坐在厅里,一侧两个大丫鬟伺候,不远处还站了两个婆子。 “见了夫人行礼。” 身后丫头推了她一下,连若樱就着身体的肌肉记忆草草行了一礼。 “怜丫头站过来点。”薛氏声音温和,示意她靠近。 连若樱谨慎的上前,抬头看向这个40来岁的贵太太,相貌端庄皮肤白皙,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 “最近看着又长高了,伙食上让院子里管事别苛刻了,这身段也是越发出挑了,记得好好保养自己。” 这话说的,看似关心她身体,实际跟养个宠物毫无区别,多吃点皮毛滑亮好摸。 她低头忍着没说话,薛氏也习以为常,接着说道:“侯爷公务繁忙,你没事别往跟前凑,有召唤就小心伺候,伺候的好我自有奖赏。” 薛氏端茶喝了一口,手指上染着红色豆蔻艳丽无比,与她那故作的温和形成鲜明对比。 “一会管教嬷嬷会再教你,今早望春过来回禀说你不要她伺候?” 连若樱点头。 “我自己也是丫鬟,不敢劳烦望春姐姐伺候。” 薛氏轻笑:“那你也不能拒绝我的安排,一会望春跟你一块过去,让她伺候侯爷去。” 果然如此,打这个主意,还拐弯抹角。 “是。”她求之不得,最好让她代替了自己得了。 薛氏还算满意她的表现,挥了挥手,便有婆子领着她去了偏房。 王嬷嬷:“喝了吧,你喝药正好听我说话。” 连若樱无所谓,接过便喝。 真苦,狗男人自己爽了,喝药却得她来。 王嬷嬷瞥了她一眼,掐着嗓子道:“侯爷年轻正是贪的时候,次数多了你就得拒绝,别伤了侯爷身体。” “每次侍寝后都按时过来喝药,别动不该有的心思,要是真有了,府里只会去母留子,别自己找死。” 连若樱真想砸碗,是她说不要就能不要的嘛? “侯爷强势,我个弱女子要如何拒?还请嬷嬷赐教。” 她话语轻柔,故作为难。 王嬷嬷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一哭二闹惹人嫌,男人自然就歇了心思。” 连若樱觉得这嬷嬷大概是个老处女,女人在床上跟男人哭那是越哭越来劲,闹那是会激起男人征服欲或者惩治欲的。 别问她怎么知道的,虽然她没试过但她看得多写的更多。 不过,她决定下次试试惹人嫌这招。 王嬷嬷各种洗脑,她默默喝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最后灌了一肚子药才被放了回去。 说!发生了什么? 她刚回到青松院,便遇到了院里的管事大丫头锦棉,穿着体面的绣花紫衫头发绑着紫色发带,正领着几个小厮搬着后院藏书出来晒太阳。 那姑娘瞧见她回来便走了过来。 “小怜,你没事的话也来帮忙。” 连若樱心塞,身为这院子里通房丫头,还得受管事丫头的派遣。 “好,搬到哪里?” “跟着他们一块搬就行。” 连若樱知道这丫头又故意折腾自己,明明这种体力活都是小厮做的却还是指派她。 看来又是一个对陆津求而不得的。 陆津一般住在前院,除非看望长辈或者想睡她了才会来后院,所以陆津的院子经常都空着,里面丫头婆子倒是不少,大丫头锦棉就一直住这里。 “锦棉姐姐,一会望春姐姐也会来青松院伺候了。” 既然找她麻烦,那她也给她找点膈应。 果然,锦棉一听脸上便白了一阵。 连若樱磨磨蹭蹭开始搬书,吃了顿饱饭又喝了一肚子汤药,她就当减肥了。 等到傍晚弄完,她觉得双手都不是自己的了,真是到哪里都得搬砖啊。 她在院子里回忆了一下才找到她住的那间阁楼,那是青松院靠近正房的一处独立的小楼,门前匾额题字“怜星阁”,还怪好听的。 阁楼也就两层,每层三间不大的房间,平时只住了她一个,既没有丫鬟也没有小厮,这正合她意。 她踢了那平底布鞋,仰躺在架子床上,柔软的被子令人昏昏入睡,晚饭还得自己去伙房取,不然就得挨饿,可是半点也不想动了。 算了,睡到明早起来再吃,这通房工作也太累人了。 怜星阁内安安静静,天将将暗下去陆津便带着福安站在了阁门前,看着这一屋子黑暗一脸疑惑。 福安擦了擦脑门上还没冒出来的汗,躬身道:“爷,小怜姑娘可能去伙房吃饭去了。” 陆津:“这个时间还有饭?别在这说蠢话,在外面守着别让人靠近。” 说完,径直推门进去了。 连若樱睡得正香哪里知道有人进屋了,还摸黑站在了她床前,等到她无意识的睁眼便看到一道黑影站在床前一动不动。 “鬼啊。” 她反手就将抱着睡觉的枕头扔了出去,然后便缩进了被子里,她最近没有看鬼片啊,哪来的长发女鬼,还穿着死人的对襟长衫。 “连若樱,你发什么疯?” 男人的说话声? 连若樱瞌睡全醒,才记起自己现在的处境,那刚才站床边的是陆津了? 她掀开被子,看过去,便见陆津脸色铁青的看着她。 “你怎么不点灯站在我床前,故意吓我吗?吓死我有你什么好处?” 她骂骂咧咧的坐起来,指了指那书案上的蜡烛,“拜托你点个蜡烛,我夜盲看不清。” 陆津听着她胡言乱语,居然敢指使他点蜡烛,她是不是不想活了? “福安,进来点灯!” 陆津一声叱喝,屋外的福安抖着手拿了火折子进来。 连若樱瞬间清醒抱着被子缩到床里面,活像一只蚕蛹一动不动。 福安点完烛,看了眼自家侯爷脸色,惴惴不安。 “出去,守在外面别让人靠近。” 福安如释重负赶紧溜了。 陆津卷起袖口,伸手端了一盏烛走到床前。 “起来。” 连若樱抖了抖,这大反派气势太足她有点怂怎么办? 她拉开被子小心瞧了他一眼,“你别打我。” 陆津气笑,他堂堂侯爷会打一个通房丫头? “别让我说第二遍。” 连若樱赶忙掀开被子,一骨碌坐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果然是对家那浮夸的笔下作品,长得又帅又有型却没有半点好脾性,动不动就吼人还爱强迫人。 “说,发生了何事?” 打屁股微H “啊?” 陆津冷眼看着她,脸色不善,好似她在装疯卖傻。 连若樱脑袋里飞速开转,“你一大早折腾我,折腾完还不给我饭吃,好不容易二小姐赏了饭还被大夫人叫去站了一个时辰,再后来还吃了一碗极苦的药,听嬷嬷说了半刻钟如何学会讨你嫌,最后被你丫鬟安排搬了一下午书。” “就这些,搬完我就累趴了,你不能怪我。” 让她说,她就照实说,看他还怎么摆脸色。 结果,陆津听完脸更黑了。 “休要胡说八道,你也是官家小姐出身,如今怎么半点教养不要了?” 哦,原身确实是官家小姐,可惜一年多前全家遇难,男的死女的卖。 “侯爷说笑了,我如今是通房不是小姐。况且我并无胡说,你去打听下就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她可以怂,但她不可以认命。 陆津眼中锐利,看了她半响嗤笑道:“既然知道自己是通房就好生伺候,去洗漱用膳,半个时辰后进来伺候。” 连若樱瞪大了眼,都这样了还有兴致啊? 她磨磨蹭蹭拿着换洗衣物去了盥洗房洗澡,再磨叽着吃了顿不怎么热的饭,大概是侯爷侍从出面,这饭菜还算体面。 “你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一身寝衣的陆津站在门内,拧着眉头看着她。 磨蹭到你不耐烦走了的时候。 连若樱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外面有侍从守着,她肯定跑不了,再看了看眼前姿色身材都上佳的帅侯爷。 算了,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搁以前她流着口水都遇不到呢。 “来了。” 她跟着他进屋,转身关门,顺手便将门插好了。 陆津看着她的动作勾了勾手,“过来。” 连若樱被他这一勾手的动作魅惑到了,毫无防备的走到他身前。 “啊!” 男人一把将她抱起丢在了床上,压着她的腰腹往她屁股上就是几个巴掌。 王八蛋,白长这么好看他居然打人? “懂不懂规矩?想不想活了,你一个通房敢这等放肆,被大夫人知道立马能发卖了你。” 陆津大概是真气到了,一连打了她屁股好几个巴掌才气消。 “呜呜呜,你怎么能打人屁股啊?你是不是高冷贵气侯爷了?” 好女不吃眼前亏,打不过他只能先拍拍马屁了。 陆津再次被气笑了:“没想到前礼部尚书的女儿这般能屈能伸。” 废话!不能屈能伸,怎么在底层活下去? “你骂我就骂我,别暗讽我爹。”虽然自己是个假冒的,但原主的基本感情还是在的,他一讽刺“她爹”她这心里就莫名不舒服了。 陆津打完人,又将她抱在腿上。 过于亲密,连若樱挣扎了下,却被他翻过身子按在了腿上。 “你干嘛,别碰我,疼啊。” 陆津勾唇笑道:“怕疼就别动,给你揉揉,揉散了红肿明天就不会疼了。” 他动的手,自然知道轻重,看着打的狠,其实就皮面上有些红,药都不用擦,揉一揉明天就好了。 连若樱想的却不是疼不疼的问题,而是他俩不熟啊,被一个陌生男人摸很尴尬好不好。 “那我自己来,不劳侯爷受累。” “我看你是还没学乖,趴好别动,不然再打几个巴掌。” 呜呜呜,暴力狂啊,居然还想打,都红肿了好不好。 裙摆被掀开,光着的凉爽令人脸热,她不得不双手抱头埋进被子里当了缩头乌龟。 “呵,刚还气势汹汹跟我顶嘴,怎么一见真章就没脸见人了?” 连若樱真想爬起来给他一个大逼兜,但武力悬殊半点胜算也没有啊。 她心底这个气啊,对家这个仇是结的更实了。 写什么不好,写个这么变态残暴的反派。 男人的手很大,力气也足,温温柔柔的揉着肉臀,倒是真不疼了,可那触感传遍全身时,带来的是酥酥麻麻的痒,气氛突然变得色情,特别是那修长的手指渐渐开始往底下探,有意无意的擦过花唇时带起阵阵酥麻。 “嗯,好了好了,不疼了。” 她的脸肯定红成了猴子屁股,顶着尴尬她伸手推开他,想将裙摆放下来。 却被他按住了。 “没疼了,那就起来伺候我。” 不是,还来?她都被他打成这样了。刚才她都准备吃下这颗金贵大白菜了,是他搅了气氛打她的。 她瞬间趴回了原处,“哎哟,我还疼呢,侯爷你放我下来,我躺着一会就好了,不耽误你睡觉。” 陆津看着她耍赖,一把将她按趴在床上,拉开被子盖住两人。 —— 下一章上肉!! 被操挺爽的H 熏香熏过的被褥扑面盖来,夹杂着男人的气息,连若樱呜呜出声,却被陆津堵住了嘴,濡湿的唇舌详解,舔开唇瓣,那种与陌生人接吻的刺激占据她的大脑。 她睁着眼睛看着男人俊美五官,深邃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欲望,这是她在现实世界聪明见过的。 “你......”话刚开口便被吞没,鼻息交缠,挺直的鼻梁磨蹭着她的脸。 “别说话,乖乖让我操。” ...... 什么霸道发言,这是一本古言霸总文吗?不是呀。 衣服被一件件剥落,男人的手抚摸过一寸寸皮肤,直到攀上雪峰,五指张开包裹着揉捏,红缨在刺激下挺立起来,顶着男人的手心。 她没有可以比较多过往,但男人的技术明显很好,力道和手法都很舒服,长的帅,身材还很赞,似乎没什么好抗拒的。 她片刻分心,男人趁机攻城略地,手指直接按进了底下的私处,长指顶入其他手指覆在穴口,揉压抽动,只几个来回,连若樱便娇喘连连。 “唔,轻点呀。” 她的腿被他圈上他的窄腰,肉筋扎实鼓起紧绷,她根本圈不住,只能用脚尖勾着他的腰侧。 陆津低头看了眼她小巧可爱的脚趾,眼中透着点笑。 “你终于知道要勾着我了。” 男人的话莫名其妙,连若樱也来不及思考他什么意思,只被他压着开始深操,那长粗的性器都没打过招呼,就被欺负的话都说不好了。 “嗯...啊...啊啊啊......” 男人的腰腹力量太足,来回固定的抽弄居然丝毫不需停歇,撞的她穴口酥麻一片。 ”唔,你好会啊。“ 她真忍不住夸他,这高质量的性爱实在让人舒服,即便跟他不熟,她也渐渐敞开了自己享受过程。 男人低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意外,紧接着便堵着她的嘴便操便吻。 两只大手甚至将她的腰提了起来,半悬空着狠操,酸胀感越来越明显,她伸手去推,却被抓着两只手按在了头顶。 架子床被撞的吱呀作响,连若樱爽的没法再拒绝,直接就被操的高潮了。 汁水喷涌而出,打湿了一大片。 ”呜呜,你还没好吗?“ 她都感到满足了,他却还在按着她顶弄,丝毫不见缓和。 ”还早着呢,你还不习惯?“ ...... 她都换了个芯子了,怎么习惯,,身体倒是挺习惯的,这么被搞还能喷出水来,爽的头皮发麻。 毫无意外,第二日,她又起晚了。 只是等她收拾整齐出现在大厅时候,桌子上摆着几样可口的小菜,旁边用热水温着热饭,这初夏的季节里,不冷不热正好。 “算他有点良心。” 还知道累她大半夜需要喂饱她。 抬手吃饭,手上的金镯子磕了一下,她才记起来又忘记问他镯子的事了。 如果是送她的,怎么也不说一声呢。 冬菇滑鸡,酸溜脆笋,还有个银耳莲子羹,色香味俱全,连若樱美美的吃了一顿。 可惜她刚擦完嘴,就听到屏风外传来望春得意的声音。 “连姐姐,望春来帮你忙了。” 连若樱打了个饱嗝,翻了个白眼。 “不敢担,望春姐姐你忙吧,我去找锦棉姐姐领今天的活了。” 普通丫头那都是有固定的活安排,就她这个通房做的全是临时工的活,哪里缺人走哪里。 望春连忙热情的拉住她:“锦棉安排你以后都去书房抄书,昨天晒书发现好些不重要的书籍被虫吃了,得安排字好有学问的婢女去重抄。府里都知道你识字能写,管事们就安排你去了。” “哦,那我也得问问她。” 说完不顾望春那忍怒的嘴脸径直出了门,既然她想在怜星阁搞卫生,那就让她做去,陆津白天还能来找她不成? 二小姐的偏爱 连若樱心情不错的走在侯府花园里,阳光如金线般洒落,穿过繁密的树叶,斑驳地照在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每一步都像踏在了岁月的印记之上。 这感觉真不赖,就是可惜不是她的世界。 走过长廊,连若樱又回到了青松院的正房门前,锦棉正一派大家丫鬟姿态指挥着婢女小厮忙碌。 陆津都不常住内院,也不知道她天天忙个啥,搞不好为了稳住职位瞎忙。 她刚踏进半月门,锦棉便眼尖的逮住了她。 “若樱,你从今天开始去正屋书房里抄书,最近侯爷都在前院忙,正好我们将那些破损的书籍都抄过一遍。” 连若樱没啥意见,抄书总比搬书轻松,只是明明是她一人抄啥叫我们抄? 果然,她这个上司是想抢功,呵,这些人真是心眼比针眼还多。 但是,无所谓,她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的,才不受这些纸片人的磋磨。 她领了书房的钥匙,便施施然往书房去,身后却跟着个黄衫丫头。 “你跟着我干嘛?” 黄衫丫头低头道:“锦棉姑娘让我来打扫书房。” “呵,顺便监督我是吧?” 那丫头抬头看了她眼忙说不敢。 连若樱开了书房的门,推门往里走。 只见十来平的屋子布置的典雅肃静,三面黑木书架,架上是一排排整齐的书,房间正中间摆了一张书案及一张气势不凡的太师椅,案上整洁空无一物。 这书房陆津根本没用过吧,难怪能让她们这些丫头随意进出了。 她往书架看了看,在一个角落处找到了盛放笔墨砚台的匣子,旁边是一迭微黄的宣纸,她蹲下一起拿了,搬到书案上。 “锦棉有说哪些破损的书要抄?” 果然,那丫头立马从不起眼的书架下方搬出一大堆看起来就很旧的书。 “锦棉姐姐交代这些书都要抄完,新书抄好她会送去给总管检查,旧书也得保存好。” 连若樱看着这堆书,锦棉就是在给她穿小鞋,这丫头也不怕自己跟陆津吹枕边风的? 想了想,她还真不会,没必要不值得。 “那我抄书,你忙你的,别来打搅我。” 她拿出那些破损书籍翻了翻,发现还真是被虫吃了,甚至有些是潮湿发霉了,这不是妥妥的管理不善吗?仗着陆津不常来也不管这些,就把过错推给她来补救了。 她倒了点水在砚台,拿出墨块开始研磨,小脑袋里却在转个不停,她得找个办法让锦棉吃不了兜着走。 研好墨,铺好宣纸镇上镇纸,她空出两手开始挽袖子。 这袖子刚挽好,门外便传来二小姐陆雨的呼唤声。 “若樱,你怎么又忘了给我做桃花蜜了。” “二小姐,我现在得做锦棉姑娘安排的抄书呢。” 陆雨凑过来拉她,软软胖胖的手指握着她的,很是撒娇的摇了摇。 “不要抄了,先带我去做桃花蜜,我桃花都让侍女摘好了。” 她捏了捏这肉嘟嘟的手,忍着稀罕推开了她。 “不行,安排的事情没做好,待会中午没饭吃,还会罚我工钱,下次还会被安排到更累的活。” 在陆雨进门那一刻,连若樱就准备好搞事了。 果然,陆雨是谁呀,府里除了侯爷就是属她骄纵。 “昨日大哥累你睡一上午,午后娘又霸占着你,今日谁阻拦都不行,把锦棉给我叫过来。” 她娘是说她不懂事,但不代表她的东西能被别人抢走,哥哥和娘亲抢一抢就算了,锦棉也敢跟她抢不成? 锦棉一脸无辜的站在书房里,看了眼气呼呼的陆雨,不明所以,温声问候道:“二小姐,今天怎么生气了,是谁这么不懂事惹您不高兴了,您告诉奴婢,奴婢帮你教训她。” 说完她还瞥了眼连若樱。 连若樱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专心磨墨。 陆雨一把推开她凑近的脸,哼道:”你惹我不高兴了,你居然跟我抢若樱,都知道我等着若樱带我做桃花蜜,你却安排她在这里抄书,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 锦棉笑不出来了,诺诺道:“二小姐,锦棉也会做桃花蜜,要不奴婢带您去做?” 她身为侯府主人身边的第一大丫头,平时在府里谁不给几分面子,就是大夫人也赏识她愿意给她机会,只要侯爷收了她房马上就会提她作妾。 她有信心,二小姐会给她面子。 没想到,陆雨听了她话,脑子难得清醒,“好啊,你真敢跟我抢人啊,我才不要你这个假惺惺做桃花蜜,你赶紧换下若樱,让若樱跟我走。” 锦棉脸色红白蓝绿闪了个遍,终于不故作和善而是恶狠狠的瞪了连若樱一眼。 呵呵,怕你瞪我啊? 连若樱搁下笔,等着她发话。 陆雨一直等着,锦棉不得不咬牙道:“若樱,你好好陪二小姐做蜜,这里不用你了。” “好的,那辛苦锦棉姐姐了。” 说完也不待对方回话,她放下袖子跟上迫不及待的陆雨往外走去。 “若樱,你终于能陪我玩了。” 锦棉听着二小姐走远的话语,气的手指都扣进了肉里。 你别后悔 陆雨带着连若樱出了青松院,往她居住的芙蓉院去了。 芙蓉园比青松院小,但处处透着雅致,院子里种满了花树,院子靠边上还建了一个小亭子,四面挂起白纱,亭子上插着花束,被妆点的仙气飘飘。 “你这院子好漂亮啊。” 连若樱由衷赞叹,她就像那刘姥姥般,看啥都稀奇,想象和事实的差距实在是巨大,果然富贵不是常人所能想象得出来的。 陆雨小脸得意:“都是按我的喜好打扮的,以前我爹在时还会帮我一起打扮。” 连若樱意外的看着她,难以想象老侯爷居然是个女儿奴,这在古代古代社会太罕见了,她不得不怀疑是对家编出来的杰作。 “哎呀,你别不信,喏,这些花树都是爹和娘一起栽种的,大哥屋里可没有。” “侯爷是长子,怎么会没有?” 陆雨笑道:“大哥和爹娘都不亲,从小就这样,不过大哥也不喜欢这些。” 连若樱不由道:“那你大哥喜欢啥?” 他喜欢啥,她就不做啥,他不喜欢的她都做,惹他嫌就完事。 陆雨嘟嘴道:“你就知道问大哥喜欢啥,你怎么不问问我喜欢啥?你果然是大哥的人了就不是我的了。” “......” 谁跟她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没从陆雨口中问到陆津的喜好厌恶,连若樱也不气馁,带着陆雨做了一整天的桃花蜜,中午饭都是在陆雨那吃的。 陆雨这姑娘除了不怎么开窍,其他都挺不错,会吃会玩还很听话。 就比如现在,连若樱告诉她:“二小姐,只要你亲自开口跟侯爷说,他现在肯定会把我还给你当丫头了。” 陆雨疑惑:“为何?半年前我就跟他提过了,大哥直接就拒绝我了。” 连若樱露出一点神秘的笑:“你现在再问肯定同意了,他那时候正稀奇我,现在肯定都腻了。而且,大夫人正好把望春给了他,他可以试试用望春当通房了。” 陆雨为难道:“可是,我挺讨厌望春的,哥哥肯定也不会喜欢她,就算哥哥同意了,那也太委屈哥哥了。” 连若樱诧异的望了着她,倒不必如此觉得委屈了陆津,望春虽然心肠不太好,长得确实闭月羞花,做个通房绰绰有余。 不待连若樱再说话,陆雨又话锋一转:“但是,我都让你陪他这么久了,他确实应该把你还我了。明早我就去找他要你。” 连若樱心满意足,愉快的回到了青松院。 “连若樱,你站住!” 刚想偷偷回到怜星阁,就被守在院子里的锦棉逮到了。 “锦棉姐姐,找我有事?” 锦棉走近她,很不客气的哼了一声:“偷了一天的懒,以为今天的活不用做了?侯府可不养闲人,书房的抄书你晚上接着抄。” 好呀,跟她玩阳奉阴违是吧。 “可是,最近侯爷在府里,晚上怕是会招我,那要怎么办呢?” 连若樱故作为难,演戏谁不会吗? 识趣的话就别惹她,非要找她麻烦就准备接招。 锦棉手帕都快扯断了,“侯爷在前院忙,今晚肯定歇那了,不会回后院了。你别想找借口偷懒,那些书不抄完别想睡。” “可是,早上你不是答应二小姐,你自己抄吗?” 锦棉突然就笑了:“可是我们院子里就你字好,我们可都不是啥官家小姐自小读书写字,侯府管事早就定了你来抄。” 这么不要脸吗?自己不认字还觉得占便宜了嘛! “行,我来抄,你别后悔就行。” 连若樱甩了甩袖子转身往书房去,心里想的却是,素了半年的陆津回来连着开荤两日,今早都还恋恋不舍的,今晚肯定还要来找她,要不是疲于应付,她哪里会这么突然找二小姐将她调走。 一晚上翻来覆去,不得消停,她早就吃不消了,宁愿抄书也不想伺候那头喂不饱的狼。 但锦棉也别想给她穿小鞋。 抄书 夜晚的侯府静悄悄,书房里点着一盏油灯,四面紧闭,她便将宣纸铺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谁爱抄谁抄,反正她先躲着睡会。 夜深人静,侯府前院,忙到半夜的陆津从书房走了出来。 福安连忙上前:“爷,今晚宿在前院还是回后院呢?” 陆津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圆圆的如一面大银盘。 “今日十六?” 福安不解,但立马回道:“是的,十五月儿十六圆,今晚的月亮难得一见的圆。” 陆津敲了他一下笑道:“你还会赏月了。” 福安:“奴才跟着爷耳濡目染。” 陆津抬脚往外走:“行了,别贫了,前面掌灯去怜星阁。” 当陆津带着福安再次站在漆黑一片的怜星阁时,脸色黑的比这黑夜还要黑,银白的月光下都看不见他的表情了。 福安额头上流下一滴冷汗,连若樱这个姑奶奶咋又不在屋里,他就是失算了,应该找人盯着她一举一动。 “若樱姑娘可能熄灯睡着了。” 福安擦了擦汗,侯府规矩,通房侍妾在主子没回屋睡前是不能擅自熄灯的,前院没有回信说不回来,那做奴才的便得等着主子回来。 “最好如你所说,灯笼给我。” 陆津声线本就清冷,这会这句压着嗓子的话直把福安吓得哆嗦,将灯笼递给陆津后,他便带着人守在门口,眼见着主子进去了,他偷偷招来一个小厮。 “赶紧去问问连若樱在哪里,别声张。” 领命的小厮赶紧带着同伴去找正房那边找人了。 “砰!” 阁楼门被推开,陆雨走了出来,浑身气压都低了。 “人呢?深更半夜,去把青松院管事找来。” 福安心都快跳出来了,很久没见自己主子这么生气了。 “是,奴才这就派人去喊。” 福安刚转身想去找人,陆津的声音又传来:“别惊动梧桐院那边。” 福安懂了,这是要保护那丫头,真要是闹到大夫人和老夫人那里,就算侯爷想维护也少不了一顿毒打。 “是,奴才会交代清楚。” 陆津没让福安点灯,就这么在怜星阁敞开的大厅里坐着,微风吹过,带来阵阵花香,月色下能将门口看的清楚。 福安焦急在门外等着,直到小厮来回报。 “若樱姑娘在书房抄书。” 福安抹了把汗,心里定了下来,人在侯府总不至于出啥事就行,刚才被侯爷吓得差点失了方寸。 “可有问过为何这么晚还在抄书吗?” 小厮低声道:“白天被二小姐拉去玩了,锦棉姑娘罚她晚上得抄完。” 福安听完示意他退下,心底却又打鼓了,这锦棉姑娘一向和善,怎么突然惹出这事来了。 “福安,找到了没?还要我来问你不成?” 福安赶紧进屋回话:“禀侯爷,若樱姑娘这会正在书房抄书呢。” 陆津听了心底火气小了点,“这么晚抄什么书?侯府这么多书生需要她一个侍妾去抄书?” 福安不敢说话。 “去将她找回来。” 说完他站起来又说道:“算了,本侯亲自去看看。” 福安苦不堪言,赶紧往前面掌灯引路。 这边的一阵折腾丝毫没有吵醒正在书房睡得正香的连若樱,甚至因为身体太疲倦打起来小呼噜,被压在手底下的宣纸更是皱成了一团。 书院不远处的正房侧间耳房内,大丫头锦棉正睡得香甜,黑暗中被她手下一个小丫头叫醒了。 “锦棉姐姐,快醒醒,侯爷往这边来了。” 锦棉深睡中被推醒,猛然听到侯爷来了,顿时惊喜。 “侯爷来了?快赶紧帮我收拾下。” 等收拾妥当,锦棉刚要出去迎接,便被一小厮拦住了。 “锦棉姑娘,侯爷吩咐都不得出来。” 锦棉脸色一白,看着不远处自家侯爷带着人往书房走去。 她往后退,拉着那叫醒她的丫头回了屋。 “侯爷怎么会去书房,连若樱还在那里抄书吗?” 小丫头被她的样子吓得不行,但也颤抖着说:“奴婢回来前,书房还是亮着灯的。” 锦棉听完害怕的坐在了床上。 陆津带着人站在书房门口,屋内灯火不灭,但却传来浅浅的呼声,在这黑夜里极其清晰。 “都退到院子里。” 公主抱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只见要找的人正趴在书案上睡得香甜,那油灯都快灭了都不知。 他本是怒气充盈,见到她安静睡在那里,又好像突然被抚平了,转念间又觉得好笑。 堂堂侯爷为了个通房丫头大半夜兴师动众,真不知道是他荒唐还是她莽撞。 他走近书案,站在她身后,抽了抽那被压着的宣纸,上面干干净净,书案上除了一方加了水的墨有动过,其他都一动没动。 这丫头根本没有抄一个字。 他不由的笑了出来。 连若樱便是被这大半夜出现在耳边的笑声吓醒的,哪个神经病趁她睡觉在耳边笑出声的。 她揉了揉眼睛抬头望向身边,锦袍华服的男人正一脸含笑的看着自己。 只是当她再仔细看去时,那笑却不见了,只有威严与冷厉盛满眼中。 “连若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侯府的身份?” “我当然知道啊,侯爷的通房丫头嘛。” 连若樱睡得脚麻了,脸上也留着压痕,一脸迷蒙的望着陆津。 他气笑:“既然知道那你这个时间不在怜星阁待着,跑这里睡觉是干什么?” 连若樱理直气壮:“侯爷没看到吗?我在抄书,锦棉安排给我的任务。” 陆津看着她睁眼说瞎话:“那你怎么一个字都没抄。” “那不是还没来得及吗?白天陪二小姐做桃花蜜忙了一整天,回来又被派来抄书,刚开始研磨就犯困了,实在是累极。” 陆津没想到礼部尚书那个傲骨清高的小老头能养出这么个刁钻诡辩的女儿,而且很善隐藏,刚入府时如惊弓之鸟,被他收房时更是楚楚可怜,他就去巡边了半年,就变得这般古灵精怪了。 连若樱没有忽视陆津那揣测疑惑的眼神,她倒是不怕他多想,反正估计想破脑袋也没人能猜到她不是原主。 “侯爷怎么不说话?” 陆津没想到这丫头这么不怕自己了。 “说什么?让下人看笑话?还不跟我走。” 连若樱扶着椅子站起来,不想实在睡太久,不仅脚麻了,她感到屁股都麻了。 一时间,猛然站起来人脚刚移动就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去。 “啊!” 想象中的大马趴没有,却有一个香香的温热的怀抱。 “谢谢哈,脚麻了一时没注意。” “哦,是吗?难道不是学会了投怀送抱?” 陆津搂着她的手没放开,揽着她的腰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还发愣?搂紧我。” 连若樱人都惊麻了,卧槽,这就是传说中的公主抱吗? 别怪她土包子一个,作为资深宅女每天都埋在码字的世界里,她二十四岁的人生里从没有被男生抱起来过。 这感觉真不赖啊,天上是白白的月亮,地上是两人交缠的影子,这氛围都快冒粉红泡泡了,可是被煞风景的打断了。 幸好被打断了,不然她又被男色所迷了。 “侯爷,锦棉姑娘跪在院子里请您惩罚。” 连若樱没想到这锦棉如此机警,不管自己有理没理懂得先请罪的道理了。 “哦,她犯什么事了?” 福安转头看了锦棉一眼说道:“她私自罚若樱姑娘抄书,害的爷亲自来找,深知犯错。” 陆津抱着连若樱往前走,一眼都没往那里瞧。 连若樱也安静没出声,但她挣扎着要下来。 她这一挣扎,地上跪着的,低着头的都看了过来。 连若樱看着陆津的脸色紧绷,看起来就不高兴了。 但是,她是谁,她就是要他不高兴不快乐,这样她就能摆脱他或者拿捏他。 当侯府只有他一个庇护所时,她肯定会极力讨好他以便脱身,但侯府还有个这么可爱的二小姐在等着她过去伺候,她当然选二小姐了。 只要陪她玩陪她吃,舒服的很好嘛。 傻子才选臭男人,反正她不傻。 “我要下来,脚不麻了。” 陆津差点松手将她丢在地上,他长到二十岁还没这么抱过一个女人呢。 她居然敢拿乔? “不想明日被发卖了就老实点。” 既然下人都看到了他抱着她出来,那明日侯府上下都会知道,她若不想被收拾就乖乖配合再黏紧点,居然还想着推开。 连若樱力气不够大,还是被他给抱回了怜星阁。 而青松院的下人基本都看到这一幕,望春自然也躲在门内看见了。 指甲都快抓进木板里了。 “果然是狐媚子,真不要脸。” 闭嘴搂紧 连若樱不是没有想过真惹恼了陆津怎么办,大宅内院发卖侍女小妾那都是轻的,有些狠毒的主母会直接打死犯事得丫头。 她倒不是对薛氏有啥滤镜觉得她慈爱,而是她有时候那脑子里会想如果真被打死了会不会就直接从书里脱离回到现实世界了。 想法很天真,现实很残酷,首先她受不了被打死的痛苦,其次,她博览群书几乎没有哪本穿越书死在异世界还能活着回去的,起码得做个任务或者达成某种契机才行吧。 总结了这些看似不靠谱的经验,她结合自己这更离奇的穿书事件,她认为适当作死搞事是必然,但一心求死那是真找死。 “怕了被发卖老实了?” 陆津一直将她抱回了怜星阁将她放在了房间凳子上,才低头逗她。 “我才不怕,我是怕死。万一大夫人命人把我打死了呢,再者万一把我卖给变态老头子虐死了呢?再或者卖到青楼了呢?那我不亏死了。算起来还是给你当通房安全点。” 陆津太阳穴都气凸了,这不知死活的居然敢将他与那些肮脏东西放在一起比。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舍不得罚你?” 连若樱知道自己把他气得不轻,目的达到,见好就收。 “没有没有,我就是说说心里话,侯爷您辛苦了,您坐着我去洗漱下马上过来伺候您。” 说完,她一阵风似的溜了,不带半点犹豫。 陆津坐在屋里气的口渴。 “福安,上茶。” 夜深了,连若樱借着今晚陆津的余威,心安理得地指使福安在盥洗房里搬来个浴桶泡澡。 舒舒服服的泡在了里面,任陆津在屋里等着。 她趁着这个时间仔细回忆了一下原书的剧情,对家这本书虽然写的是重生,其实换汤不换药还是讲女主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 女主杜蓉前世嫁给了男二叶喜林,却不幸被冷落后宅抑郁而终,重生后,为了打击报复叶喜林,她精心设计将婚约对象换成了叶喜林的小叔叔叶孤林。 同是京都世家的叶家与威远侯府仅隔了一条街,陆津与叶孤林曾经还是同窗好友,文中后期两人却走向不同的政治阵营。 连若樱磨蹭着洗完澡,进屋时脑袋里还在纠结着陆津是不是真的会因爱而不得心理变态。 自然没有注意到陆津等得不耐烦的表情。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陆津披散着头发穿着中衣坐在床前,看着沐浴完神思不属的暖床丫头,再回想下自己府里见过的父兄那些胆小谨慎的侍妾,莫名又觉得也没那么不顺眼。 连若樱哪知道他的心思,只见陆津神色奇怪的看着她,便站在离他最远处擦着头发。 “侯爷,我没打什么鬼主意,我就是想提醒您,不能逮着一人可劲薅迟早被您薅秃。” 陆津懒得理会她这些胡言乱语,跟着上峰巡边半年,他就素了半年,这丫头没点眼力劲,都不知道主动巴结勾引自己,难道是因为没有危机感? “我就你一个通房,你最好乖乖伺候,不然没了这点价值在侯府会很难生存。” 连若樱当然知道他说的实话,但谁在乎?离了侯府她有的是办法活命,只是得防着被卖了或者被弄死了。 “可是,我今天很累很困,不想那个。” 陆津脸又黑了,搞得好像他是个贪图女色留恋床榻之人似的。 “你刚在书房睡了一觉。” 连若樱狡辩:“可是趴着没睡好,要不这样,我给你抱着,我们一起睡不许干其他的。” 陆津冷笑出声,人长得挺美想得是更美。 他长臂一捞,直接将人抱进怀里,转身压在床上,欺身而上。 “闭嘴,搂紧。” “......” 连若樱感到白费口舌了。 年纪轻轻这么贪欲,迟早玩完。 可惜再怎么心底撕扯,终究敌不过身体上的欢愉。 —— 下章肉 狠操H “啊!疼疼...疼...” 连若樱张着饱满的红唇惊呼,五指用力的扣住陆津的腰侧,底下穴口被一根青筋暴涨的性器捅入,那感受太过饱胀,逼的她虚张声势。 “底下都湿透了,那肉缝里都是你的水,哪里会疼,再乱喊我罚你。” 陆津满头大汗,紧绷的大腿正忍着一入到底的冲动小心翼翼,她却作乱似的大呼小叫,叫得他头皮发麻。 “唔,你罚我?你还想罚我什么?” 她都被他这样那样的干了,他居然还想着罚他,有没有点怜香惜玉啊? “罚你伺候一晚上,不许求饶。” “......” “倒不必这么罚我,嗯,啊,你轻点啊!” 陆津觉得自己这哪是操通房,他这是伺候姑奶奶,肉棒插进了紧致湿热的穴洞里,被紧紧的咬着。 龟头往前顶,他一下下不留余力的操干,速度不快,但都入的很深,他知道自己的性器又长又粗,开始还担心她的穴不够深会不会被插坏,可有了前几次的操穴经验,他知道她能够完整的容纳自己。 一开始他便贪图最里面的爽,慢慢的往里顶,身下的连若樱抑制不住的叫:“啊,好深,要被插穿了。” 陆津满意的看着俩人连接处相抵的毛发,粉嫩的穴口禁锢着他的,整根都吃了进去,随着他的一下下顶入,带出一股股水液,“嗯,插的深才舒服。” 他不是贪恋房事之人,但也极其讲究房事的体验,既要满足自己也得让身下的女人心悦诚服,为他欲生欲死,以后满心满眼都是他。 连若樱:“不,太深了,我怕,你别这么深,里面好胀。” 她躺在他身下,看到他就这么按着她的腰胯认真的看着底下抽插,这画面实在太淫荡了,他怎么能那么目不转睛的盯着。 ”怕什么,这张嘴可贪吃的很,还能吃更多。“ 男人话落抵着她的穴口打圈的操,肉棒深深在穴里磨,不同于抽插的快感,有种被按摩穴壁灯快感。 连若樱很喜欢,这点点喜欢反应太大了,自然早就被陆津知晓,他才会在此时故意诱她。 ”嗯嗯嗯,唔,嗯,胀,嗯好舒服。“ 她闭着眼睛,双手抓着枕头,青丝铺满了一床,身上雪白的肌肤在男人的操干下开始泛红,陆津的眼睛看着她的媚态,抓着她的臀用肉棒伺候着她穴里的每一处。 直到她两手捂住嘴,哼着尖叫出来,小腹紧绷着夹紧,一条粗长的巨物浮现在肚皮下,凶残吓人。 连若樱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的手按了上来,”嗯,都到这里面了,把若樱干穿了。“ 连若樱眼睛都红了,这男人青俊冷漠,在床上却这样欲,又凶又骚,活脱脱一男狐狸。 ”陆津,你怎么可以一脸清冷的说这种话的?“ 男人抬眼看她,原来清冷的脸上也泛着红,如清泉的眼底是深不见底的黑。 他也深陷情欲之中了。 连若樱捂住眼睛:”你不许这样看着我。“ 陆津不知道她一会这样一会那是啥闹哪样,”想换姿势了?“ 他将她搂抱起来,抱在腿上,白皙的乳被他操的一跳一跳,盈盈一握的细腰落入他的掌控,掐着那腰开始加快操干的速度。 ”怎么样?快些了,是不是更舒服了?“ 连若樱不想回话,她一个才开荤的菜鸟,不想跟他交流做爱心得。 但快感骗不了人,她呜呜咽咽的靠在他怀里,任他操弄,舒服的一塌糊涂。 ”小淫娃,贪吃的扭腰了,乖叫相公,叫相公吃你。” 连若樱伸出手扒着他的脖子,不肯叫,侧着头扬起被操的滚烫的脸看向抱着她狠操的男人。 “嗯,吻我,陆津。” 她被操的好爽,可是她好渴,想他亲她。 男人低头,黑发垂落,高耸的鼻蹭过她的发,滑过她的脸颊,热气喷到她的嘴唇旁。 “乖乖,自己张开嘴凑过来。” 连若樱决定服从自己的欲望,不扭捏,反正都要跟他做,那做的爽才是最重要的。 她张开含住眼前男人柔软的薄唇,沿着唇线舔了一圈,还不待她探入唇内,便被他伸出的舌勾住,轻咬舔舐,再被拖进他的口中吞吃着。 色情至极的吃,口水声和闷哼声盖过底下的抽插声。 跟刚认识没几天的纸片人做爱,还做的这样激烈,她不知道是她这具通房的身体太淫荡还是她心底对性爱的好奇渴求太过,总之她说抛开一切狠狠地做了一场。 男人抱着她站起来操时,她尖叫激动的当场上了高潮。 原来小黄书里的抱操是真的,陆津的性魅力彻底勾住了她。 丫头也疯狂 梧桐院正房,一大早望春便将昨晚青松院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了薛氏。 “夫人,那丫头毫不知耻在书房勾引侯爷,还让侯爷抱着回的怜星阁,院里守夜的奴才可都看着了。” 薛氏正在对镜梳妆,听了她的话两条尖细的眉毛蹙在了一起像那打结的泥鳅。 “嘶!轻点的梳。” 伺候梳发的丫头诚惶诚恐认错。 薛氏看了眼镜中的自己,为了操心这个侯府感觉又有细纹爬上了眉梢。 “让惜春去问问侯爷意思,不在意就给打发了出去,不安分的玩意不配伺候。” 她料想自己那冷情冷心的大儿子也不会在意一个丫头,但他如今袭了爵位就得给他脸面,是他房里人总得他点头才行。 望春面露喜色,只要将连若樱赶了出去,通房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她听自己母亲说过,开了荤的男人没有不占腥的,到时候侯爷肯定拒绝不了自己。 “是,奴婢马上就去。” 望春和惜春从前都是侯夫人房里伺候的小丫头,自然亲热,两人皆是欢喜的往青松院去了。 望春陪着惜春求见了陆津,此时陆津刚从怜星阁出来,身心满足的男人脸色和善,坐在饭厅里召见了两人。 惜春性子直,讲话爽快,传达薛氏的意思简单明了。 “夫人让奴婢来问问侯爷。通房丫头可还满意,如不满意夫人给您换一个。这个毕竟伺候一年了,想着您也要腻味了。” 话落,两丫头都低头安静等着陆津发话。 “夫人的意思?” 惜春抬头看了眼自家侯爷变得冷漠的脸,“是的,夫人让奴婢来问问侯爷的意思。” 陆津冰冷的看了这丫头一眼,冷哼道:“本侯屋内事让夫人少操心,新的不如旧的合意浪费时间。” 说完便挥手让人下去。 望春跟着惜春灰溜溜的出了青松院。 一路上愤愤不平。 “侯爷怕是被那小妖精迷了眼,我们得赶紧告诉夫人。” “谁说不是呢,但夫人如今能管的了侯爷?侯爷从小说一不二,跟夫人还很不亲近。” 望春抓着惜春的手,心底好恨。 “那我们总得想个办法把连若樱给弄走。” 惜春叹气:“谈何容易,她怕是已经得了侯爷的宠。” 望春心生一计,不怀好意笑道:“那便让她更得宠,有了侯爷的种只会死的很快。” 惜春突然觉得是不是太狠了,同是丫头想争个出头之日,非得你死我活吗? 但她也没提醒气头上的望春,谁让大夫人属意的望春呢。 日上三更,太阳从窗外照进了床内,连若樱才悠悠转醒。 真是泰迪转世吧,没完没了的一整夜,腰都快废了。 她趴在软被上岔开着腿起不来,可是又饿又急,真想一拳揍死肇事者。 等了好一会也没人来理她,她再次痛恨起这个没人性的身份,比会所的公主都悲惨? 起码人家上班自由,她呢?被迫上工,工伤还没人搭理。 越想越气,差点气出眼泪来。 门突然被推开,本以为早走了的人又出现在了眼前。 “醒了?”愉悦中带着清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怎么?合不拢腿吗?” 连若樱挣扎着瞪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看不惯我,想故意弄死我?” 她神情哀怨,又无力反抗。 陆津彻底舒服了,憋在心里那股气算是全没了。 “那倒没有,死了我还得重新找个适合的,挺麻烦。” 他边说边将她抱了起来,拿过床边的衣物给她穿上。 连若樱软手软脚任他动作,彻底摆烂,反正这会是没力气闹了。 “我要出恭,我还要洗漱,还有肚子饿。” 陆津抱起她放在凳子上。 主母算计她 “我让丫头来伺候你。” 连若樱使劲摇头:“不行,我不要丫头,我要你伺候我。” 陆津笑了。 “得寸进尺?你是懂挑衅的。” 陆津给她穿好衣服,留下那么一句阴阳怪气的话就潇洒的走了,丝毫不在乎她的心情。 连若樱无法,只能扶着桌子慢慢的进了隔间,等到再出来是一刻钟以后了。 “渣男,诅咒你爱而不得,终身不娶。” 她磨磨蹭蹭出来便看到一桌子美食,突然就不那么难受了。 麻油鸡,五香酥麻豆腐,还有炸的两面金黄的香酥小黄鱼,再加上一碗香喷喷的米饭,连若樱很可耻的把刚刚受的屈辱给忘了。 吃美食和看小说,写小说是她人生三大追求,而可口的中式美食则是最能打动她的,陆津这厮不简单啊,怎么突然就将她喜好给摸准了? 吃饱喝足,恢复了点活力,她便走出怜星阁在院子里消消食。 今天肯定没人敢给她安排抄书了吧,她打算偷懒到底,不去找大丫头锦棉。 可惜她想躲,人家不会让她自在滴。 锦棉一身紫衫站在了院子门口,带着一个小丫头堵着她。 “若樱,你故意报复我?” 连若樱也懒得装,“你给我穿小鞋,难道我还要感恩戴德不成?而且我也没故意报复你,抄书我可去了,只是没想到侯爷这么离不开我,居然亲自找来了。” 锦棉感觉呼吸都不畅快了,她怎么不知道这买来的小通房这么嚣张的。 “你眼里还有侯府规矩吗?不服从管事安排,一个字都没抄,还故意让侯爷看到。” 连若樱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看着她。 “我有服从安排啊,更不是故意让侯爷看到,而且没抄是因为回来晚了累睡着了。” 锦棉收了惯有的笑脸,阴沉的看着她:“连若樱,你最好别失了宠,不然有你好看的。” 连若樱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谁怕她你不成? 一个小说虚拟世界,她可是创造世界的神,不过不是这个世界的而已。 但四舍五入,她也能狠狠驾驭,怂有怂的办法,勇有勇的出路。 等她遇到男女主,就把侯府给踢了,再也不回来了。 故事主线就是男女主携手步步高升,直到男主当了首辅,女主当了诰命夫人。 既然要颠倒世界强迫主角配角觉醒,那她就得给男女主制造麻烦让他们不仅不能在一起,还完成不了故事主线。 至于男二叶喜林那还得救他一命,跟故事主线反着来,搅乱就对了。 陆津在原文里面干了什么来着? 是的,谋反,作为大反派,他不仅阻止男女主进步,还暗地里谋反,可惜技不如人或者说碰到了女主这个挂精谋反计划被提前暴露了,搞得后来下场凄惨,斩首还灭了九族。 而男女主也凭着这份剿灭反贼的功劳深得帝王器重。 连若樱想到这里,再看看走远的锦棉,不由替她们心疼了一下。 真是可怜,被自己主子连累的丢了卿卿性命。 这侯府没几个好人,但恰恰有那么个二小姐是好的,她就得点拨下陆津。 当然,眼下第一要务当然是离开侯府这个可能被灭族之地了。 散步走久了,腿就使不上力气,她不得不回到怜星阁躺尸了。 躺下没两分钟,她就惊坐起。 她这两天被睡完好像忘记喝药了,可别一时疏忽搞出人命来,那可就真是找死了。 她匆匆穿上鞋又往梧桐院去了。 梧桐院正厅里,薛氏正在看府里账本,望春和惜春回禀完侯爷的话就忐忑的站在一旁等着。 薛氏勾着兰花指嘴角挂着凉凉的笑:“为了个通房丫头,他居然说自己恋旧。呵,我这个儿子可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望春不敢搭话,惜春欲言又止。 薛氏拍了拍手,站起来,一旁的婆子上前扶着她。 “既然侯爷恋旧就依着他吧,将那丫头的避子药停了,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侯爷还保不保她。” 连若樱站在院子外,好巧不巧的听到了这句话。 这么恶毒吗?后宅果然凶险啊。 她甚至想先问问陆津“这是你亲娘吗?” 这都啥狗血设定啊!要不她说对家写书狗血呢? 把通房不当人,当生养的牲畜了是吧? 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悄摸摸地撤了,回到怜星阁继续躺着。 “去哪里找避子药呢?” 她被关在侯府肯定找不到了,只能找陆津了。 她想着事情便睡了一个长觉,直到天黑了才醒。 得,日夜颠倒的通房生活,比她写书时候作息还混乱了。 天边擦黑,她赶紧去了趟膳房,领了份工作餐,两个馒头一碟子腌菜。 就这?是不是有人故意整她?堂堂侯府下人就吃这个? 她不信,那几个丫头可长得都水灵,长期吃这个怎么可能水灵。 端着馒头腌菜她回了怜星阁,摆在房间桌子上。 她倒回床上,躺着更抗饿。 迷迷糊糊间,陆津回来了。 “怎么还躺着?不舒服?” 威武潇洒的陆侯爷吃饱喝足,甚至洗过澡才来的后院,身上常服轻挽,坐在了她身边的床上。 “没有,就是饿的。” “你没有去吃饭?膳食堂每天准时供丫头们的餐。” 连若樱虚弱的看了他一眼,抬手指着桌面盘子。 “你看看那是人吃的吗?你们侯府就这么对丫鬟的啊。” 陆津看了过去,两个硬邦邦的馒头,一碟子没有油水的腌菜,确实不是好伙食,但也不至于不能吃。 “边关将士出征时候有这样的吃就不错了。” 连若樱垂死饿中惊坐起,手指指着自己:“我是士兵吗?我被你折腾成这样,我还不能吃点好的了?” 那模样要多无理取闹就有多无理取闹,如果她是陆津估计会嫌死自己去。 但是,陆津这个大反派显然不是常人,他居然面不改色的给自己话转了个弯。 “小姑娘吃不惯也正常,但侯府也没有娇惯侍女丫鬟的先例,过了用饭时间厨子有咸菜馒头给你吃就不错了。” 连若樱翻了个白眼,“那我宁愿饿着。” 陆津点点头,“想饿着就饿着吧,反正不碍事。” ??? “啥不碍事?” “不碍事给我暖床啊,少吃点还能省点力气来推我。” “禽兽不如啊!不行,我要吃饭,不吃饭你别碰我。” 陆津冷笑:“那可由不得你,我都是禽兽了还管你吃没吃饭。” “......” “你带我去吃好吃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陆津给了她一个白痴的眼神。 “起来,跟我去前院吃,后院人多眼杂尽给我找麻烦。” 连若樱立马翻身下床狗腿的跟在他身后。 “吃饱,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在连若樱原主的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踏入侯府前院,相比后院的花草树木山水奇石,前院宽敞肃穆,前厅更是挂着威严的匾额遥遥望去尽显威仪。 “侯爷,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不冷清吗?” 陆津侧目睨了她一眼,“本侯喜静。” 连若樱自动忽略,扯了扯他袖子。“侯爷,你还挺喜欢我吧?” 陆津给了她一个自己悟的眼神,真不想说话。 “你看,你就我一个通房丫头,让我跟着你做贴身丫鬟呗,一职多用,既能伺候你吃饭睡觉又能伺候你笔墨出行。就让我跟着你在前院住呗,后院感觉不安全了。” 照大夫人那气性,她就算抱住了二小姐的大腿,也躲不过被大夫人打杀发卖。 而且,她们还打着让她怀孕去母留子的坏主意,自己肯定不能让他们得逞。 陆津走在前面头也没回,像没听到一样。 连若樱跟在后面喋喋不休。 终于,陆津停下脚步,她一个没刹住车碰到了他背后。 “你如果还想吃饭就闭嘴,不想吃了就给我回怜星阁待着去,真是聒噪。” 连若樱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这都不生气,陆侯爷脾气可真好。 “吃,吃饭,可是现在还有什么吃的吗?” 陆津不理她,带头走进一间房。 他不知道如何动作吹了个很奇怪的哨响,立马有一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跪在地上。 “侯爷,请吩咐。” 陆津:“去酒楼打包几个菜回来,记得不要声张。” 那黑衣侍卫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飞快的领了任务。 连若樱连忙追着他喊道:“记得要加米饭。” 陆津:“......” 隐卫暗一:“……” 连若樱无所谓的朝他笑了笑,曾经就是有个人买酒菜不买米饭的,她不过是提醒下用不了这么大惊小怪吧? 陆津丢下她往里间去了,雕花的屏风挡不了视线,只见他动作娴熟的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看样子,好像很累了,不适合去打搅。 但是,连若樱本着搞事情的心态,还是准备疯狂试探。 她提起碍事的裙子,脚步轻快的凑了过去,也不直接上榻,只踮着脚从侧边靠过去。 故意放低声音,“侯爷,你是不是累了呀?” 陆津闭着眼睛,声音沉沉:“累也不耽误我收拾你。” 连若樱故意捏着嗓子,“侯爷,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肯定就舍不得收拾我了。” 她想过了,得丢根骨头出去,让陆津以后愿意带着她外出,不然天天蹲在这侯府后院她何年何月才能碰到男女主啊。 陆津一声不吭,显然对她的话不感兴趣。 “你真不感兴趣吗?跟你爹有关系哦,别人都不知,就我知道的,你不听会后悔哦。” 陆津睁开眼瞟了她一眼,“你天天困在后院能知道什么?” 连若樱提了下裙子,优雅的靠坐在扶手上。 “我家被抄前听到的,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也不能跟别人说。” 陆津听完坐了起来,拧着眉看着她。 “你别告诉我,我不感兴趣,也不许对任何人说。” 连若樱愣住了,怔怔的望着他,很快又笑道:“可是,我想告诉你。” 陆津拉了她一把,她便顺着力道趴了下去,手下按在了他胸口,鼻间是他身上独有的香味,一股淡淡的木质香,和他这个人很不像却又很契合。 “呵,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透着淡淡无津。 连若樱难得安静趴在他怀里没有作妖,这感觉还挺舒服的,要不是在书里,她现实世界如果有这么个优质男朋友,她估计会天天腻在他怀里了。 可惜这里就是个光怪陆离的书中世界,她不愿意待在这里。 她眼底透着精明的光,埋头在他怀里,轻声说道:“我想跟你出去见见这个世界,而不是一辈子被关在侯府后院。你如果知道了这件事,就会愿意带着我了。” 陆津脸色发沉,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顺毛似的抚着她的发。 “就这么想离开侯府吗?” 你喜欢就好 连若樱没看到他的表情,只自顾点头。 “那你说吧,看看你的条件有多吸引人,能让我做出带着你到处跑的决定。” 连若樱想起身说话,却被他用力拥住了,双手环抱着。 “你知道我爹莫谦被定罪的证据是一封与前任首辅的私信吧?” 前任首辅严桥参与前太子谋逆夺位,被当今皇帝灭了九族,而莫家因为与严家偶有来往,被有心人举报查抄出严桥早年写给莫谦的一封劝莫家投靠前太子的书信。 莫家从没想过一封十几年前的书信能让莫家男子死光,女子为奴,莫谦百口莫辩。 陆津点头:“知道。” 连若樱脑海里全是原主关于这件事的记忆,“那封信早就烧了,我爹不会收着一封十几年前没有意义的书信。可是,突然却出现在我爹书房里,你说奇怪不奇怪。我们一家百思不得其解,一直到被关在天牢里等候问斩,我爹才想起一些事情。我爹在严桥出事前曾经撞见过你父亲跟杜若甫争吵,吵的很凶,但是他们看到我爹后就各自走开了。” 陆津皱眉:“我爹在严桥事发前就过世了,死于突发心绞痛。” 连若樱白了他一眼:“你先听我说完。” “我爹当时也没觉察出任何奇怪,直到最后才怀疑是杜若甫搞的鬼,他说陆侯死后杜若甫就顺利接任了兵部尚书,而我爹是唯一见过他跟陆侯争吵的人。当然,这些都是他的猜想没有证据,但是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何这两年杜若甫一直压着你做个侍郎,给前线边境送物资做内勤吗?你明明是将才,为何不让你回归军营而做个文官都能胜任兵部侍郎?” 陆津心底当然有过怀疑,但没有证据的事情,他不会相信。 “你的意思是我爹的死有蹊跷?而且跟杜若甫有关系,他还在防着我接触兵权?” 连若樱笑笑:“显而易见,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秘密,但我知道只要查清楚你肯定能有所收获,而且整件事情得利者只有他。陆侯去世他顺利升兵部尚书,严桥死后,他更是因举证有功兼任九门提督,如今的京都是不是他说了算?” 既有实权又有官阶,既掌握了军队后勤补给,又握住了皇城命脉,这皇帝不是糊涂蛋就是杜若甫太有心计了。 陆津自然知道杜若甫的权势过大,但他原先只以为是皇帝太过昏庸无能。 “你说的这些我自会查证,不足以让我带着你到处走。” 连若樱就知道这人不好说话。 “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娘要给我停了避子汤药,如果我再待在侯府内院迟早会有孕,到时候去母留子便名正言顺,你还舍不得我去死吧?” 陆津的脸立马黑了,任谁都不会喜欢自己亲娘要弄死自己的女人。 “你就是不想住我的后院吧?” 连若樱抱着他的腰故作忧郁道:“我不想住在有那么多女人对你虎视眈眈的后院,也不想住有个主母时刻想弄死我的后院。” 陆津敛眸。 “知道了,你先去吃东西。” 话落,那来无影去无踪的影卫暗一便在外喊道:“侯爷,酒菜买来了。” 连若樱松了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好了,我不要回侯府内院了,待在那我真会死的。” 现在她是故意作妖,真遇到背后毒害或者主母打杀,她半点反抗能力都没,可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再说了天天待在后院等着他回来,还怎么拿捏他了,而且她发觉得这侯爷其实怪好的。 酒足饭饱后,夜深人静。 “走吧。” 连若樱摸了摸吃饱了的肚子赖着不想站起来:“去哪?” 陆津一把抓着她手,拉起来往外走。 “回怜星阁睡觉。” “不是说了不回去吗?你说话不算数。”她抽手却扯不开,倒是被手腕上的金镯子勒疼了。 “松手,好疼。” 陆津低头查看,一眼见到她戴着那个金灿灿的手镯。 他神情放软:“喜欢吗?” 连若樱:“什么?” “镯子。” 她点头,当然喜欢了,金子呢。 “我以为你不会喜欢,送给你这么久没看你戴过。” 连若樱抬起手晃了晃,“挺好看的呀,为何不喜欢,而且看起来很值钱。” 原主虽然不戴,但放在枕头下足见重视吧,现在她确实挺喜欢的,钻石珠宝都没有金子来的实在。 陆津叹气:“你喜欢就好。” 他真是多想了,既怕她嫌弃俗气,又怕她喜欢是因为值钱,没想到她是既喜欢镯子又喜欢它值钱。 这样挺好,起码比刚来府里时什么也不在乎不喜欢的样子好。 连若樱:“你眼光挺好的,就是不听劝,你知道吗?听人劝吃饱饭,古今通用。” 陆津给了她个后脑勺,拉着她继续回后院。 “前院没有你的东西,先回后院住一晚,明天收拾了我让福安来接你。” 连若樱眉开眼笑,“会不会太为难你了?嘻嘻,你放心我肯定好好照顾你,让你过得有滋有味。” 陆津极力压住嘴角不让它上弯,撇开眼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 “你不要打搅我正事就行,白天除了书房其他地方都可以去,但是不要自己出门。” 连若樱自然是乖乖点头,这会说啥都得顺着他。 微肉 z u ijile .c om 夜已经很深了,怜星阁内却灯火久久不灭。 连若樱嗓子都哑了,推了推他:“我今天的晚饭全消耗了,你赔我,你摸摸肚子都瘪了。”她就不该真顺着他。 陆津看着她大胆的动作,眼底又红了,咬牙哼道:“这样就不会瘪了,看到没?”平坦的肚皮上一条长长的凸起眼底,怎么看怎么骇人。 连若樱感觉要疯了,这古代纸片人咋这么没节操啊。 夜色昏昏,她人也昏昏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时辰结束的,脑袋里最后的感慨就是,要么素到死,要么腻到想死,这日子也太不节制了。 靡靡寝帐内,连若樱扒拉着陆津睡得香甜,而本该更累的男人却正睁着眼出神。 陆津在府里再见到连若樱纯属意外,一年前侯府两位夫人想给他定亲,被他以年纪尚小给推脱了,但赖不住祖母给他找了房通房。 “你既然觉得自己还小不懂事,那就让通房丫头教你人事,过个一两年你就知道娶媳妇的好处了。” 陆老夫人雷厉风行,管事隔日便从官伢那里买了个外貌出身教养都不错的犯官女子回来,送进了陆津房里。 他没打算收通房,饱读诗书的他更希望能如书中所写那般: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他脑海里还是会时常想起那一年深秋瑟瑟枫叶树下那张娇俏的小脸,可惜他只顾着帮她赶跑流氓却忘了问她的名字家世,再想寻找却已了无踪影。 直到他忙完一整天回到卧房,看着那张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小脸。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zai1 6.c om 他惊呆在原地。 “你,你怎么在这里?”他嗓子里像堵了什么东西,艰难吐出这句话。 那时候的连若樱满脸忧郁就那么半蹲着望着他。 他的侍从在耳边告诉他,原来她就是祖母买来给他的通房丫头。 “你还记得我吗?”陆津扶起她,低头看着她的脸,小小的巴掌大,圆圆的眼睛里已是一片枯寂。 “记得,谢谢你救过我。” 她的声音清冷,教养却刻入骨髓,即便心如死灰还是不忘向他道谢。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女儿,我可以去你家提亲。” 如果对象是她,成亲也不是不可以。 却见她泪流满面,“我叫连若樱,侯爷说笑了,我如今是罪臣之女,官奴之身,侯府刚买了我,我早就已经没有家了。” “别哭,我不问了。” 陆津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 身边的小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下了,屋内就剩下他们二人。 陆津着实舍不得她给人做通房丫头,哪怕这个人是自己。 “你给我当侍书丫头就是,不用做通房。” 连若樱摇头,“老夫人交代了,我要是没法成为你的通房丫头,她就把我卖到官窑为妓。” 她含泪看着他:“我本是清流官家小姐,如此作贱我不如死了算了。” 陆津皱眉:“不可。” 他没想到再见会成为这样,但绝不会让她寻死。 他牵过她的手,低声问道:“你当真愿意当我的通房丫头?” 连若樱苍白着小脸点头。 “以后你给我生个孩子,我保证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归宿。” 他出生在世家大族,什么样的内宅关系都知道,一个女子无名无分在内宅活不下来,没有孩子更站不稳脚跟。 可眼下必须先将她留下,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护着才行。 两人当晚便圆了房,那时候的连若樱像个活死人,不想活却又有她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一般,对着他不冷不热完全的把自己当成了他的通房丫头。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短短半年不在府里。她变得越来越让他不认识,但对于这样的变化他却很开心,甚至很乐意见着她跟他唱反调。 搂着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他不由低头亲了一口。 再想到她提起的那些事情,他握紧了拳头。 他在收了她以后,便派人去查过莫家的事情,前礼部尚书莫谦嫡女,诗书礼仪俱佳,莫谦因为一封旧信牵连进了前太子案,家被抄了,男死女卖,不可谓不凄惨,他曾经听过这事也只是唏嘘不已,却不知道原来自己想的人正在遭受蚀骨之痛。 今日他才知道,原来里面还有他不知晓的内情,甚至牵涉到了自己父亲的死,他不会再以为杜若甫的权倾朝野只是皇帝的偏爱了,这里面是老谋深算的陷害与谋杀。 连若樱又起晚了,这回连叫她起床的人都没了,磨蹭着收拾完已经是正午。 抢人 她醒来便开始打包衣裳,将原主本有的,和陆津赏的东西都打包好了,虽然她看不上,但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便宜其他人。 提着包袱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她打算去前院蹭饭。 打开门走出怜星阁,便看到守在门外的福安。 “莫姑娘你醒了,侯爷让奴才守着带你搬去前院。” 连若樱咧嘴笑了,这人还挺说话算话的。 福安接过她小小的包袱往前方带路。 “福管事,你等久了吧?侯爷怎么让你守着了,随便派个小厮不就成了么。” 福安恭敬的笑了笑:“侯爷对姑娘上心,所以才派奴才了,这后院的丫头惯会看人下菜,免得吵到你睡觉。” 连若樱懂了,这管事是个会做事的,陆津也是个会安排的。 第一步算是顺利完成,料想这些后院女子也没法把手伸到前院来。 她满心欢喜的跟着福安去了前院,却不知,梧桐院内陆津正面临着来自亲娘的讨伐。 一大早,陆津便将调连若樱去前院住的事情给薛氏说了,自然是一通劝阻。 薛氏化着贵妇妆,端庄尔雅的坐在首位,陆津恭敬的站在堂中央。 “娘,若樱以后跟着我在前院,方便伺候,身边就一个福安确实少了点。但是您让望春来,我是不满意的,我不习惯其他人伺候。” 薛氏不甘心道:“你日后也是要娶妻的,哪能这般任性,专宠一人,况且你没有正妻,那丫头要是怀上了你怎么办?我告诉你,我可不会容忍妾生子在正房前,这普通人家都不会闹这样的丑闻。” 陆津淡定点头:“我可以保证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的孩子只会是我的妻子所生。” 至于是哪个妻子,他现在可不能说。 望春和惜春俩丫头听了侯爷这话,手帕都扯烂了也没敢多嘴一句,只能静静听着夫人一步步妥协。 “那我就随你,反正你现在袭了爵位主意也大得很,你别到时候来求我就想办法就行。你去忙你的吧,我乏了。” 一大早就喊乏了,明显只是借口,陆津习以为常,照常告辞出门。 不想刚走到院外就遇到了带着丫头过来请安的陆雨。 陆雨见到陆津还是很热情的。 “大哥哥,你回来几天了都不见人影呢,雨儿想你了。” 这丫头惯会撒娇,又娇又憨,陆津对她还是有几分耐心的。 “忙着正事呢,这不是忙完就来后院看母亲了,你是要去请安吗?” 陆雨点头:“是啊,每天都要来,娘可疼我了,都会给我做好吃的。” 陆津笑笑:“那你多吃点,娘难得喜欢你。” 薛氏性子古怪,对着他这个嫡子没啥耐心,对着这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倒是上心得很,幸好他不计较这些。 陆雨自然听不出这话里意思,只得意的笑。 “对了,大哥哥,你能不能把若樱让给我啊?” 陆津意外的看着她:“为何?她现在是我的通房丫头怎么可能再给人?” 陆雨不以为意,“大哥哥,我听娘说男人过了一段时间就会对女人腻味的,你还没对若樱腻味吗?你腻了可别把她送给别人,记得要送给我,昨天若樱还跟我说喜欢跟我玩呢。” “......” 陆津扶额:“雨儿,若樱是我的人你不得觊觎,还有若樱跟你说的都是闹着玩的,你不能当真,知道吗?” 陆雨不依:“可是......” 不等她再说,陆津连忙加快步伐走了,跟她可扯不清,往后还是看着点连若樱不要往后院走,别再有人来跟他抢人了。 原文男主 连若樱被安排住进了陆津的卧房,当然身为通房丫头住的当然是陆津卧房里的暖阁,小小一间摆了一张小床,与陆津的大床就隔了个屏风,半点隐私都没有。 “不能住其他房间吗?”她低声问福安。 “书房和其他屋都有其他用途,除了小厮住的下人房实在没有其他住处能安排您了。侯爷不会让你住小厮那边的。” 连若樱是不信这说法的,堂堂侯府,没有丫头房? 福安笑了笑道:“姑娘,后院丫头房多的是,但前院却不设丫头房的,侯爷已经为你破例了。” 得,再要求更多就是不知好歹了,这话她懂。 “行吧,那我收拾下,你先去伺候侯爷吧。” 福安点头出去了,走到门口往回看了看,还是不太理解侯爷怎么就对这个丫头上心了,明明满肚子的坏主意,半点不比望春的心眼少。 但男女之事,大概就是各花入各眼吧,就比如他就喜欢后院那养马的泼辣丫头,屁股大力气更大,是把干活的好手。 福安在书房找到了自己侯爷,恭敬的进去回话。 矜贵高冷的侯爷正在低头写着什么,看到他进来头也没抬一下。 “那丫头都安顿好了吗?” “回侯爷,都按您的吩咐安排好了,若樱姑娘这会正在您屋里收拾着。” 陆津点头:“嗯,人在府里不用多管着,但要注意她的动向,别让她私自出府。” 福安不疑有他:“好的,奴才一定让人看着。” 陆津没再多问,写完手里的信拿起来吹了吹,再将它折起来塞进了信封里。 “用印封好,将这封信派快马送出去,让府里送信的人亲手送到边将慕容皓手上。” 陆津声音严肃,福安敛神慎重接过,再用油封仔细的封好,再按上侯爷的私印。 “侯爷,需要让影卫去送吗?” 此时匍匐在屋顶的暗一竖起耳朵听着,随时准备跳下来接受任务。 却不想陆津拒绝了:“用不着,不是什么大事,过于隐蔽反倒让人起疑。” 想来那杜若甫虽然防着他,但肯定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他突然过于紧张神秘反倒会引起那老狐狸的警觉。 有些事情,他也不能光凭那丫头空口白话,总得找到一些确切的证据出来,证实事实如此,那才能真正开始动手。 连若樱睡了一上午这会正有精神,四处打量着这间面积极大的卧房,四周宽敞明亮,通风透气,室内装饰也大气高雅,两边的墙面上挂着几幅字画,地上铺着精美的地毯,每一处都尽显尊贵,跟她住的小阁有楼天壤之别。 “怎么还没回来,我早饭都还没吃呢。” 她搬开一张凳子坐下,端起桌上素白通透的白瓷杯子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正盼着人来,就见福安从门口路过。 “福安,你家侯爷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啊?我都快饿死了。” 福安像是刚忙完,听她叫唤便停下脚步看了过来。 “若樱姑娘,侯爷书房来了客人,马上要在饭厅宴客,要不你自己先去厨房拿点吃的?” 连若樱点头:“行吧,厨房在哪边,我自己去端。” 自己身份是个丫头,也不好总待在房里等着人送吃食。 “院子旁边左侧那间二进小院就是前院厨房和下人房,你往前就看到了。” “行,那你去忙吧。” 连若樱转身关上陆津卧房大门,提着裙子欢快的往厨房去了。 那小院里菜香扑鼻,清一色的小厮来来往往,硬是没见着一个丫头,倒是粗壮的婆子有两个,正抬着水缸进屋呢。 她凑过去,拉着一个眼熟的小厮问道:“你认识我吗?” 那小厮脸上一红结巴道:“认,认识,莫姑娘。” “认识那就好,我以后住前院,吃饭都在这边了,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忙碌?” 按理说就伺候一个主子也不用不了这么大阵仗,难道宴请的人是啥重要的人物? 小厮捋直了舌头才回道:“是侯爷的好友,叶参知来了,侯爷邀请了叶参知在府里用饭。” 连若樱努力回忆了下叶参知这个耳熟的称呼,突然脑子里炸出火花来。 “叶参知是叶孤林对吗?” 小厮紧张道:“是的,但你可不能直呼大人名讳,仔细被管事听到挨罚。” 连若樱没有听到小厮的叮嘱,满耳朵里都是叶孤林的名字。 救命,原文男主就这么突然闯入了,她要怎么做? 当他是死人吗 得先去认识下吧?那怎么才能认识?她一个通房丫头也不能去会客厅直接见他呀。 她看了看正在等着送菜的小厮,灵机一动。 也顾不得肚子空空了,挤到那厨房管事面前开始套近乎。 “管事,我是新来的丫头连若樱,您贵姓啊?” 那管事似乎也听过她的大名了,点点头表示认识,接着硬邦邦的说了个名字:“孙一刀。” 连若樱浮夸的夸道:“好名,你肯定炒得一手好菜。” 那有点小胖的管事脸上露出得意:“老孙以前可是御厨,一手刀工出神入化,如今在侯府当差管着后厨琐事。” 连若樱看出来这人爱听好话,一鼓作气拍了好几句马屁,直到引起孙一刀的怀疑。 “莫姑娘是有什么事情吗?你要吃饭的话我安排人给你送过去。” 但请你别再恭维了,老孙心里怕怕的。 连若樱趁势追击说出目的:“不用吃饭,不用吃饭,我就是想帮帮忙,你看侯爷宴请好友,你们都忙的不可开交,我一个人闲的无所事事,这太不像话了,我一个丫头凭什么呀?” 孙一刀接话:“凭什么?” 连若樱抢道:“是呀,我凭什么白吃白喝呀?你安排我端菜吧。” 孙一刀立马惊醒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那不行,不是谁都可以传菜的。” 连若樱凑近:“那我帮忙端茶倒水,这个我在行,我在内院时候都是我负责给老夫人和夫人泡茶端茶的。” 她这牛皮吹得半点不脸红,原主可捞不着给那两尊贵主子端茶的活,她最多给大丫头锦棉端过茶水。 孙一刀看了看那一脸麻子的端茶小厮,再看看这标致俊秀的小姑娘,有那么些觉得可行。 连若樱看他神色,再接再厉蛊惑道:“他那张脸去给客人倒茶会吓到人吧,我帮他去,不给我们侯爷丢脸。” 说完,她就自发开始烧水烫洗茶具,直把那麻子小厮看的一愣一愣的。 真是稀奇,还有人抢着干活的,她爱干给她干,他还不稀罕呢。 孙一刀都没来得及拒绝,就只能算了,反正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还愣着干嘛,你去帮忙温酒去。” · 连若樱端着烫好的茶具,还有一小盅茶叶,外加一只炭火小炉子,稳稳当当的跟着送菜的小厮去了书房前厅。 小厮们正在摆桌子布置餐桌,而陆津正在书房内隔间跟叶孤林说话,隔着帘子连若樱也能听到一二。 她将盘子放在一旁,整理了下头发和衣襟,咳了咳,做好十足准备端起盘子往里走去。 “侯爷,奴婢来送茶了。” 她尽量学着原主的姿态,端着东西撩开帘子往里进。 也不知道是她这造型太奇怪还是她声音太做作,屋内说话的两人皆是一愣,就这么看着她端着茶具走进。 直到她将东西放在了两人中间的茶桌上。 陆津拧着眉头看向她:“谁让你来的?” 连若樱装傻,“啊?不是您让我来的吗?” 陆津:“我说谁让你来端茶的?” 连若樱装怕:“奴婢自己想来的,是不是做错了?” 她极力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往男主角叶孤林那里跑,一副胆小怕事的怂样。 陆津哼道:“身为通房丫头你不知道不该抛头露面吗?” 他可没有嫌弃她的意思,纯属不该。 连若樱睁着圆圆的眼睛望着他:“奴婢现在还是您的丫鬟,伺候茶水是分内之事。” 陆津气结,又不能发作,瞪了她一眼。 叶孤林在一旁看着两人你来我往,觉得稀奇。 “牧谦兄也不用太严厉,小丫头不懂事心思却是好的,你看这茶具摆弄的还是很讲究。” 连若樱看了看陆津,原来他的字叫牧谦,还怪好听的。 “白珪兄不懂,这丫头古灵精怪天天惹事,怕她怠慢了你。” 陆津没法只能让她在这里伺候着了。 “连若樱,这是我的同窗挚友叶孤林,给他请个安吧,也算见过了。” 如果只是个通房丫头,他不可能为她引荐朋友的,但他这心里一直挺稀罕她,日后肯定还有他们见面的时候,那早日认识下也是应该的。 连若樱终于能光明正大看向男主角了,连忙半蹲行礼,然后起身时候故意抬头看向那人。 只见果然长得是文质彬彬谦谦君子,不过她可是读过全文的,也知道这人私底下可不是这个样子,自私霸道迷恋权势。 她那短短一眼,在陆津看来就不那么是个味了。 这丫头看着他好友这般含情脉脉,是把他当死人吗? “你下去吧!” 陆津冷着脸让连若樱赶紧走。 “侯爷,我给你们泡茶喝吧,你别赶我走。” 连若樱死皮赖脸也得把握住这次见到男主角的机会,错过了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的到了。 “泡茶可是一门艺术,需要细心和耐心。若樱想给侯爷泡一杯好茶,可是学了好久呢!” 这话引起了一旁叶孤林的兴趣,他看向她挑眉问道:“那你说说如何泡的一壶好茶?” 连若樱看了眼陆津,回了个得意的眼神。 “叶公子,奴婢讲的好你就让我们侯爷留我在一旁伺候吧?奴婢实在不想下去。” 叶孤林觉得这丫头有几分意思,“只要你说的出个所以然我就帮你求个情。” 连若樱露齿一笑。 “那请侯爷和叶公子听好了。对于泡茶的步骤,一般来说,首先要烫壶温杯,用开水冲洗茶具,这样既能清洁茶具,又能给茶具预热,使泡出的茶更香。然后,根据茶叶的种类和品质,决定放多少茶叶和用多少温度的水。例如,绿茶适合用不到沸腾的热水,而红茶和黑茶则可以用沸水。” 连若樱故意停下看了看两人反应。 “你接着说。” “行,接下来就是泡茶的关键步骤了。对于绿茶和白茶,可以采用下投法,即先放茶叶再倒水;对于红茶和乌龙茶,可以采用中投法或上投法,即先倒一部分水再放茶叶,然后再倒满水。在倒水的过程中,可以适当地“凤凰三点头”,即倒水时壶嘴上下三次起伏,这样可以使茶叶在壶中翻滚,有助于茶叶的舒展和茶香的释放。” 叶孤林听了点头,连若樱便得意的继续:“泡好茶后,要让茶叶在壶中静置一段时间,让茶叶的香气和味道充分渗出。不同的茶叶有不同的泡茶时间,一般来说,绿茶的泡茶时间在一小会左右,红茶和乌龙茶的泡茶时间可以稍长一些。最后,就是品茶了。品茶时,要先观色、再闻香、后品味。好的茶叶泡出来的茶汤应该是清澈明亮的,香气浓郁持久,口感醇厚回甘。” “两位爷,不知道奴婢说的对不对?” 陆津自然知道她出身官家小姐对这些肯定有些了解,只是没想到这么在行。 叶孤林倒是惊讶不已:“姑娘,你对茶道很有研究,这茶还真得你来泡了。牧谦,就让她伺候左右,你舍得吗?” 陆津笑了笑没有再拒绝,但转头在叶孤林看不到之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连若樱看到了对着他笑的格外的甜。 要不给我做妾吧 两个男人见面那也是有正事的,跟她说了会闲话便没管她了,说起了其他事情,连若樱安静的半蹲着泡茶倒茶。 茶香飘洒,室内两个同样风华俊茂的青年聊的却都是朝堂之事。 比如两人正说到朝廷加征商税中的过税(即商品流通税),一样东西从商家手中卖另一商家手中就需要交一次过税,流通几次就加几次。 叶孤林感叹道:“过税的加征实在不利于货物流通,怕是要变相引起物价上涨了。” 陆津却勾唇自嘲道:“我一个武人领个文职就算了,还跟你个参知政事在这里讨论朝廷赋税,也亏得你看得起我。” 连若樱看两人说话并不忌讳什么便知道两人现在关系还很好,而且男主角这时候已经是三品参知政事,辅佐左相执政,手里有一定的实权了,而杜若辅掌握了京畿兵权,两人要是真联姻势必走向原书中的共同进步。 这不是连若樱想看到的,她很想问问叶孤林定亲了没有,但又不能直接开口,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们自己聊到这里。 叶孤林听了陆津的话笑道:“陆侯爷这般自谦是埋汰我了,如今我这位置也是坐的不稳。” 陆津不知道想到什么竟然问道:“听说杜家有意与你们家结亲?是不是得恭喜你了?” 叶孤林听了显得有些意外,“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事,杜若辅确实有意将她女儿杜蓉嫁给我侄儿,不过后来没谈成。” 连若樱听到这里眼睛一亮,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看了眼陆津,感觉这厮像是知道自己想什么似的。 陆津没理她的眼神,只端茶喝了口,放下才说道:“怎么没谈拢,你们两家家世相当,一文一武实力也相当。” 叶孤林喝茶的手停顿了一下,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就掩饰了,笑道:“我们家怎么跟杜家比,空有虚名而已并无实权。” 两人你来我往,连若樱听的耳朵起茧子,这两人看起来关系挺好怎么说起话来也能这么迂回百转。 连若樱猜想既然跟叶喜林的婚约没谈成,那么杜蓉很快就让他爹安排跟叶孤林的婚事了,眼下得找机会让叶孤林拒了这婚事,才能算从根源上断开男女主的联系。 有什么办法呢? 正好此时,陆津起身出去换衣服了(其实就是去卫生间了)。 连若樱眨巴着眼睛,凑近叶孤林。 他抬眼看她:“姑娘有何赐教?” 连若樱嘿嘿一笑:“赐教不敢担,只是想跟叶公子说句心里话。” 叶孤林意外的看向她,笑道:“姑娘家的心里话,叶某能听吗?” 连若樱忙说:“那是自然,其实不是关于我,是关于我们陆侯爷。” 叶孤林挽袖倾听:“那可以,你说。” 连若樱往门口看了看人还没回来。 她凑近叶孤林耳边轻声道:”实不相瞒,我家侯爷看上了杜蓉姑娘,所以才跟你打听婚事,你们府里拒了,他才好上门提亲。” “哦?那他怎么不早说?” 叶孤林一脸的不信,不得不说人家是男主呢,轻易不信人。 连若樱低声道:“他也是一见钟情,但碍于颜面,听说你们两家论亲了,他自然不敢提,而且杜蓉爹还是他的上峰,他当然是不能随意声张,免得坏了杜姑娘名声。” 叶孤林轻嗤:“姑娘怎么这么清楚?” 连若樱有些尴尬的笑笑:“我是他通房丫头嘛,他无意中透露的。” 叶孤林脸上表情高深莫测,半响笑道:“没看出来你这通房丫头当的这么尽职,竟然关心主子的婚事,要不你跟我回去吧?跟着我能做个妾哦。” “呵呵,那不成,我都是侯爷的人了怎么能再跟着你呢?”连若樱不敢置信这原男主如此胃口好,不挑食的么,难怪原文里后来他的内宅妻妾成群了。 我怎么不知道 叶孤林放下茶杯看向她挑了挑眉:“怎么不成?当妾而已,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完璧之身,还是你舍不得陆侯爷呢?” 神TM的完璧之身,你在不在乎不重要,老娘在乎你是不是第一次,懂吗? 当然心底吐槽归吐槽,她也不能直接撕破脸不是,她还得想办法让他跟女主杜蓉的婚事告吹呢。 眼看着话题被叶孤林绕开了,她不由着急,连忙说道:“那叶公子能帮助我家侯爷娶到林姑娘吗?” 叶孤林也很意外,这丫头上来就给陆津拉皮条,也不知道谁的主意,难道真是陆津的意思?故意躲出去让她好跟他说这事? 可是,这种事情他要真想直接先一步上林府提亲就是,何必来跟他说呢?他能帮什么忙? 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如此忠心的丫头可不多啊,真不想跟我走?我对你肯定比陆津对你好,起码不会让你只是个通房。” 是哦,你会让她当个小妾,这有区别吗? 连若樱按耐住偷偷翻了个不明显的白眼:“我叫连若樱,我家侯爷要是娶了林姑娘,那我就可以跟你走。”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先让陆津娶了杜蓉,她再跑路就是了。 叶孤林笑了出来:“你倒是挺自信的,你怎么跟人杜家小姐相提并论的,不觉得我们叶府这买卖太吃亏了吗?一个通房丫头换一个林府小姐。” 连若樱知道这家伙就是故意耍人玩的,但敌我之战不在乎这些,结果最重要。 “那叶公子意思是不肯了?既然你有意娶林姑娘还逗我开心是什么意思呢?我不过是想成全我家侯爷而已,哪有这般不堪。” 叶孤林也知道自己这话过于伤人,但说的可是实话,便甩开袖子站起身来,低头看着她。 “谁说我要娶林小姐的?要娶也是我那侄儿,再说你让我帮忙那也要看你值不值得让我帮忙,你说是吧。” 连若樱笑了,还以为得色诱呢,结果人家只讲利益,那更简单多了,给他点甜头他就会上钩了。 “不出十日,杜家就会再次向叶家提出联姻,届时你家叶老夫人必然答应将联姻对象从你侄子换成你,到时候你只要开口拒绝这门亲事自然就成不了。” 叶孤林觉得不可思议,先头侄儿与杜家小姐的婚事被林小姐亲自拒了,两家已经有了嫌隙,杜家怎么可能反过来向他提出联姻,这怎么想也不可能的事情。 “你哪里听来的消息?我怎么不知,杜家已经毁了婚约,难道还有本事让我再娶了林小姐?” 连若樱摸了摸头,这问她有什么用,这是杜蓉的招,她既然能说服杜若辅又能让叶家长辈应下这婚事,自然是有她的手段的。 “反正,我说的都会成真,要是她家真让你娶杜蓉,你会拒绝吗?” 叶孤林站直腰笑了笑,“如果杜蓉有足够的本事让我娶她,那我肯定娶了。” 连若樱差不多懂了,这男主角叶孤林TM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对于婚约感情根本不屑一顾。 “我们打个赌吧,如果杜家十天内跟你家提出让你娶杜蓉,那这赌就算我赢了,你得拒绝这门亲事。” 男女主最重要的剧情,将它掰歪,她就不信这世界不会乱套。 “我为何要跟你赌?而且你还得说出为何我不能娶杜蓉,别用陆津做借口,那种谎话我可不信。” 真实原因当然不能说了,而且这家伙娶了杜蓉如虎添翼,难道还能告诉他阻止他是为了他好不成。当然,他现在还不清楚杜蓉的能力,得想办法阻止他们二人见面才成。 可她被局限在侯府不能随意外出,难道真要跟他走? 不成,口头上敷衍可以,真跟他走了那是从一个牢笼进了一座监狱,更惨。 “我要是说,我突然觉得你比侯爷更好看我喜欢上你了,你信不信?” “哈哈哈,你觉得我会信吗?你这丫头着实有趣,就是别老打歪主意,你要是赌赢了,你得告诉我真实原因,不然我大概不会履行赌约。” “成,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的顶头上司想把你外调。这件事你不知道吧?” 而且这事杜蓉也不会知道,这是叶孤林认识杜蓉前的一件小事,在原文里也是因为叶孤林不久后发现这件事才不得不借杜若辅的势力保住自己在京任职的。 果然,叶孤林一听这事再无半点玩笑,皱着眉严肃的看着她:“这是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连若樱得意笑道:“你别管我如何知道的,你自己回去核实事情真假就行,如果真的你自然知道我的本事了。” 叶孤林轻呵一声,又坐回座椅上:“我现在相信你真是看上我了,故意找机会嫁给我。” 连若樱差点一口口水喷出来,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呵呵,您误会了,我只是为我家侯爷着急。” 叶孤林当然不信,只笑着说道:“你家侯爷知道你这么着急给他找妻子吗?” 连若樱挺起胸脯自信道:“那当然,我家侯爷早就想娶妻了,我身为他的枕边人自然为他着想。”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急着娶妻?” 胡说八道 一道冷冷的声音从外面门口传来,连若樱一个哆嗦才发现陆津正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 “不是,侯爷您听错了,我是说叶公子早就想娶妻了,很快有枕边人了。” 陆津脸色更差了,这丫头当他是傻子吗?这么糊弄。 “牧谦,你这丫头着实可爱的紧,要不你就把她送给我吧,我正好缺个知冷知热的人伺候。” 连若樱看这姓叶的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想来凑一脚,立马头大。 “侯爷,我对您情深似海,绝无二心,您可不能把我送人了。” 陆津满脑子的黑线,真想把她脑袋拆开来看看到底怎么变这样了。 但眼下不是时候,他只能故作生气的拒绝了叶孤林:“白珪,你也看到了我这丫头被我惯坏了,没大没小不知天高地厚的,还请你体谅,这丫头跟着我放肆惯了,轻易丢不得。” 连若樱接话:“就是,叶公子你就别开玩笑了。”她背对着陆津拼命对着叶孤林挤眉弄眼。 “呵呵,行吧,那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陆津陪着叶孤林入席生生喝了两壶酒,才将这事略过。 连若樱被勒令回了房,一下午都不许出来,连午饭晚饭都是在屋里吃的。 还好她跟叶孤林的赌应该还在,只要事情按照她说的发生了,他自然会想办法来见她。 连若樱吃饱喝足美美的泡了个澡,哼着歌儿正准备躺在她那小小的床铺上,人还没躺直便被一股大力拉扯起来了。 “啊,陆津你干嘛呢?” 一来就扯着她的衣服往外拉,也不怕被人看见。 “闭嘴,你今天都跟叶孤林说了些什么?” 陆津将她拉起来,搂抱着回了主卧,精雕细琢的拔步床映入眼帘,她被推倒在了床褥上。 “侯爷,息怒,我跟他没说什么。” 陆津忍了一下午的气,这会正憋着气脸色难看的望着她。 “是吗?你觉得我好骗吗?你没说什么他会向我开口要你?” 想想他就火大,自己的女人被朋友觊觎,他没有当场揍人已经是给面子了。 “侯爷,我真没说啥呀,估计是今日叶公子看我长得还不错,动了歪心思,才找侯爷要我的。”连若樱说着就贴到了陆津身上。陆津听了连若樱的话,心中的火气消了一些。 他看着眼前娇媚可爱的连若樱,忍不住亲了上去。 连若樱趁机推开陆津,“侯爷,我知道错啦,以后肯定乖乖的,不过我还有个小请求。” 陆津抬起头,看着连若樱,“啥请求?”连若樱假装害羞地说,“我想出门逛逛。” 陆津皱起眉头,“你去逛什么?等我有空陪你去。” 连若樱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我就想去外面看看嘛,你得空就带我出去嘛。” 陆津不知道连若樱打的什么主意,但也没直接拒绝。 连若樱看他不吭声,就当他答应了,反正不答应到时候也得找机会出去。 本来一腔怒火要来找连若樱算账的陆津不知不觉的就消火了,搂着她靠在床上听她胡说八道。 “侯爷,您以后会娶妻吗?娶妻以后会不会不疼我了。还有哦,我听说大户人家的正妻那都是杀伐果断,打杀小妾丫头手段了得,你如今这么疼我,到时候正妻进门了是不是得弄死我啊。你到时候记得安排人家出去外面庄子上住。” 这丫头越说越离谱,陆津听得脸越来越黑。 连若樱窝在他怀里,头都没抬一下,根本不管他怎么想,反正自己胡扯一通转移他的注意力就行,别老吃飞醋就行。 “闭嘴,再说本侯就把你丢回后院去,胡说八道的太过离谱了。” 连若樱偷摸着捂嘴笑了,但声音装作害怕嘴上哄着他:“侯爷受罪,我就是太害怕了。” 陆津懒得理她,她会害怕就有鬼了,求他时候一口一个知错,一达成目的就敢口出狂言,胆子比天大。 眼见着她又开始胡诌,陆津忍了忍直接将人扑倒,堵上了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唔唔唔” —— 爽哭了H 陆津常年练武,又跟着老侯爷在军营待过几年,身体上强健有力却肌肉修长,意志上更是坚韧不拔,这些武人优良的品质一旦用在房事里,那就是能让人欲仙欲死的狂浪。 作为现代人的连若樱虽然没有跟其他男人做过,但起码是受过岛国性爱教育片熏陶的网络青年,虽然不能接受某些虐女或者变态的性癖,也算是了解男女之间那些事情的。 可眼下的情况却有些控不住,自打她穿过进来,但凡见到陆津的夜晚就必定被他各种爆炒,起初吧她一个性爱新手,也算猎奇般半推半就的跟他闹着,可这回回被做晕过去也不对劲呀。 连若樱咬着嘴里男人的舌,支支吾吾想抗议,却被他一只手抱起,拖着她肉臀挂在他身上,男人精瘦的腰腿一个用力就抱着她站了起来,嘴也不松开,就这么吻着她将人按在了墙上。 连若樱只感觉整个汗淋淋的后背都靠在了冷硬的青砖上,冰冷沁人,身前却是男人滚烫的胸坦和使劲操着她的腰腹,她往前缩着脖子,靠近他怀里,唇送不开,他居然低头将就她的动作,低扭着脖子深深的吻她。 “想干什么?还不够舒服吗?” 陆津的声音在此时只有紧绷的欲色,丝毫没有平时清冷,明明在问她,却还是不停的吻着她,好似不用她回答。 连若樱嘤咛一声:“唔,啊,你天天要,会肾虚的。” 哪有人每天做爱的,一做就是四五次的?她这暖床通房可算是坐实了,天天都在床上被他干。 男人似乎对肾虚这个词有些新鲜,嗓子里含着滚珠般清喝道:“虚?樱樱,这是对我的表现还不够满意呢?是这样操的太慢还是太浅,喜欢又快又深?” 好不要脸,他一个古人怎么不讲礼义廉耻的吗? 不是说读书人将就中庸适可而止吗?他这把她往死里弄的架势,算哪门子的读书人。 显然连若樱忘了这家伙平时看起来确实像读书人贵公子,可那武人出身的底子却显露无疑了。 她在这个男人性爱至上的时刻,哪里可以挑战他的权威。 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连若樱来不及回话,只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他抱在怀里边走边操,她像个毫无重量的布娃娃般任他套弄,私底下的水流过了抽插处,迸开在腿间,一滴滴的往地上掉,走过哪地板上就留下痕迹。 太淫乱了,她实在不知道性爱可以这般花样百出,感觉自己穿过来才没多久,就已经是个老司机了,每一个动作姿势她都能记起现代的叫法。 比如此刻她被两脚勾住他手臂的顶弄,她手臂抱着他的脖子,这就是抱操了,她心里正比较抱操和后入哪个更爽时,陆津捏着她的脸颊凉凉提醒:“再走神,今晚再把你做晕过去。” 连若樱连忙回神,身体上对男人身体的包容度太高了,以至于她居然会会走神。 别,陆津,不能再做晕了,太丢人了。“ ”只是丢人吗?明明你是爽翻过去的。“ 连若樱不理他,捂着嘴轻轻哼,再不敢分心。 只是这抱操刚被干上高潮,陆津就将她按在了就软被上,从后面狠狠的肏,腰臀如打桩般撞着她。 连若樱好爽,闭眼跟着感觉趴在被子上被他干的呜呜的流眼泪。 爽哭了。 想办法出门 有男人折腾的日子过得是浑浑噩噩,睡得晚起的晚,时间不知不觉流过。 半个月后,连若樱每天吃好喝好还有型男陆津相伴,日子过得是越发的舒服了,除了隔三差五喝一碗避子汤外,唯一需要偶尔操心的就是叶孤林会不会上钩了。 操心了一会又想到下了那么重的饵他没有理由不上钩,就彻底不管了,只等着叶孤林想办法找她。 “哎,你几时有空带我出门逛逛呢?” 天知道她自从穿进书里,就没有出过门啊,以前虽然宅但起码天天要出去觅食的呀,不见见人群,可就与时代脱钩了。 陆津正低头处理公文,眼神都没给她一个,最近天天粘在身边早就习惯了她自言自语自得其乐了。 她就根本不会孤独寂寞,每天都有各种幺蛾子。 连若樱看他不理人,拎着裙角靠过去。 “你不会又骗我吧?答应了我去外面逛逛的,你要做个无信之人嘛?” 陆津依旧没看她只声音淡淡的道:“我可没有答应。” 连若樱哼道:“你也没拒绝,没拒绝不就是答应?哼?你别想抵赖,你要不带我出门,我就自个想办法。” 陆津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睛凉凉的一瞥。 “敢自己偷跑我就报官抓你,到时候私自逃跑下场可不好看。” 连若樱瞪眼看着他:“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这日日夫妻岁岁恩的,你就这么狠心的?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冷漠无情的。” 她叉腰理论。 陆津被她这么直白的怼回去,耳后发红,掩饰好自己的情绪,语气放软了点劝到:“等我忙完这阵子,你别胡闹,一个人跑出去被人拐卖哭都没地方哭。” 连若樱翻了个白眼,哼道:“你当我是傻子吗?我怎么可能被人拐卖。” 她不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头发长见识短,她可是见识过大千世界上到高端大气上档次,下到偷摸拐卖下三滥。 “反正限你三日再不抽出时间带我出门,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到时候,她肯定得出去一趟,叶孤林那里可不能被杜蓉抢了先机。 打定主意,她又开始躺在临窗的软榻上自由自在的吃着葡萄,紫琉璃一般的大葡萄又甜又水,她喜欢的很。 陆津看她又开始吃了,松了口气,他自然看得出她急着出门肯定是瞒着他有事。 他不陪着去肯定不放心,但最近要查证的东西太多,实在没空出去瞎逛。 等这两天忙完就得带她出门了,不然真让她一人跑出去了,才是给自己找麻烦。 这一日晚上,连若樱正好接到了叶孤林的消息。 黑灯瞎火的晚上,连若樱正在院子里纳凉,一人躺在摇椅上,手里摇着蒲扇,身后的书房里陆津正在秉烛加班。 她还是挺佩服陆津的,天天认认真真工作。 她正百无聊赖,突然看到院子门口一个丫头在那里探头,从她的视角可以轻易看到那丫头,但陆津隔着一扇窗却看不到。 连若樱直觉那丫头有些不对劲,便装模做样的伸了个懒腰,摇着扇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走了会趁着陆津不注意就走出了院子,看向那院门口的丫头。 那丫头也是个机灵的,低着头也不跟她说话,只从她身边走过时塞了个东西给她。 连若樱直觉就是叶孤林传的消息,为何? 因为女人该死的第六感。 她走到回廊下,站在灯笼旁,背对着书房打开了手心。 只见手心一张小小的纸条,上书几个字。 “想办法来我的生辰宴,本月初八。” 没有署名,没有日期,但她知道这是叶孤林约她见面了。 连若樱看完便将纸条撕了偷偷丢进了回廊外的观景池里,不留任何痕迹。 既然叶孤林让自己想办法去参加生辰宴,那说明陆津肯定会去,她只要让陆津带自己一同前往就行了。 书房 至于如何让陆津点头答应,她有的是办法。 她看了眼空无一人的院子,往院外喊了个小厮过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不怪她搞不清什么日子,这屋里也没本日历,全靠自己记,她一天天的吃吃喝喝哪记得住。 那小厮低着头道:“连,今儿五月初六了。” 这隔一天就是初八了,时间赶这么紧才通知她啊。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让小厮下去了。 那今天和明天两天得让陆津点头带她去了,恰好陆津答应了三天内答应她出门,那正好带她去生辰宴应该不是大问题。 想再多不如直接问他,她凑近书房门口,探了探脑袋,书房里除了陆津就只有个伺候笔墨的福安。 她一探头,陆津就发现了。 只是装作不知而已,等到她一直探头探脑影响他做事了,他才停下笔。 “福安,你先下去。” 等福安出去了,陆津无津朝外面喊了声:“进来吧。” 连若樱嘿嘿笑了声,装模做样的说了句:“打搅你做事了吧。” 话虽如此,脸上可没半点打搅人的不自在。 “把门关上。” “哦。”连若樱乖乖关上门,转身就见陆津起身把一旁的窗也合上了。 连若樱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这书房。 书房中央摆放着一张实木书桌,上面铺着成堆的公文,文房四宝整齐地摆放在一旁。书桌后方是一把雕刻精美的木质椅子,椅背高耸,坐垫厚实。 四周靠墙摆放着一排排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类书籍,有经典的古籍、诸子百家的着作,也有历史传记和诗词文集。书架上还点缀着一些古玩摆件,增添了几分雅致。 “你关窗户干嘛?挺闷的。” 陆津坐回椅子,捏了捏眉心淡淡道:“夜深了有凉风,不先说说你有什么事?” 连若樱有事求他自然态度端正,看他疲倦,就走到他背后,给他捏着肩膀。 才幽幽的说道:“也不是啥大事,就是后天你能带我出门吗?” 陆津静了一会,像是想到什么抬眼看着她:“后日叶孤林生辰他邀请了我去赴宴,你想去?” 一眼被他看穿心思,连若樱也不慌,反正自己虚虚实实的,他绝不可能知道她的最终意图。 “是啊。我都没见过这里的生辰宴,你带我去长长见识呗。” 陆津现在都习惯了她的奇奇怪怪,对于这个前礼部尚书嫡女没参加过生日宴的说辞不置可否。 “想去可以,看你诚意了。” 连若樱不解停下按捏肩膀的手,歪头看他:“什么看我诚意?我诚意够足了吧,都给你捏肩膀了。” 陆津拉住她的手握着,笑道:“我随便喊个小厮也能给我捏,这算哪门子诚意?” 连若樱懂了,这家伙想跟她谈条件。 她转过身走到他跟前,他坐着,她站着,他的视线正好落在她脖子处,嫩白的肌肤衬着藕色衣襟伸向深处。 “你想怎么样的诚意?嗯?” 她故意凑近他,这陆津虽然是个侯爷,可经过最近的相处她早就知道这个大帅哥从小到大就她一个女人,根本上是个纯情的不得了的帅哥。 起码比她原来世界里那些阅片无数的同龄人清纯多了。 可她就不同了,为了写好小言,她荤素不忌啥类型的小说电影都看过,只有想不到没有她没见过的。 她低头凑近他耳边,轻轻的呼了一口气,然后娇滴滴的抱怨道:“怎么不说话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呢?” 眼前的陆津白净的肌肤染上绯红,本来有些疲倦的眼睛更加红,握着她的手用了点劲,一拉便将她拉到了怀里。 她毫不犹豫的转身坐在了他腿上,伸出两手搂着他,就这么挑衅般看着他。 “你可真不害臊。” “噗,我身上你哪里没看过?我还害臊干嘛,再说开始我害羞时候,你可没看我害羞就放了我。你这会嫌我不害臊呀?” 她故意找茬,陆津听了却露出别有意味的笑。 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凑近要亲不亲的。 “那你拿点诚意出来,别每次都像我强迫你似的,明明享受的很,还老是推开我。”陆津这话似抱怨似意有所指,半点没有平时的矜持样。 连若樱被他这神态语气给唬住了,真的怪斩女的。 她拉低他的头,凑上去印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你怎么这么帅,还这么可爱。” 陆津挑眉:“什么是帅?我又怎么算得上可爱?” 连若樱也学他挑眉,勾着嘴角故作媚态:“帅就是好看英俊可爱嘛可怜没人爱。哈哈哈。” 陆津:“......” 他本来还想跟她好好亲昵说说话,结果她好会破坏气氛。 “我可怜没人爱?你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一直说爱我的是谁?” 连若樱老脸一红,最近为了哄他速战速决,她什么烧话都说的出口。 什么爱他,想他,只想嫁给他,一见钟情,要白头到老,什么甜言蜜语什么海誓山盟,能说的基本都说了。 当然,她认为那啥时候说的话最好基本不要当真。 吃席 “咳咳,兴头上说的话,不好当真吧?” 陆津肉眼可见的脸黑了。 “不当真?” 她刚想继续狡辩,就被他给按住了,紧紧的贴上了他的胸口。 “有求于我,还敢说我不喜欢听的话,你是不想出去了?” 连若樱觉得自己玩崩了,“想呀,我瞎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胡说八道,其实可爱就是可以深爱的意思啦,一般夸男人可爱都是值得深爱了。你说对吧?” 陆津要笑不笑的瞥了她一眼摆明了不信。 “你最好拿出诚意来。” “讨厌,你又威胁我。” 陆津被气笑了,拉着她的手转了个身,将人按在书桌前趴着。 “威胁你?你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欠收拾。” ...... 这一晚的书房简直混乱不堪,到处都是被弄脏了的宣纸,连若樱欲哭无泪,陆侯爷尽兴而回。 一夜风流的下场就是第二日躺了一天。 连若樱在床上睡了一天,清醒的时候就把陆津里里外外骂了一遍。 等她再次有精神吃饭走路时,已经是十八日的早晨了,她顾不了再赖床,眼看着陆津收拾好进了饭厅,连忙也跟上。 “今天记得带我去赴宴哦。” 她理直气壮,她可是为此付出代价了的,必须得去。 陆津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她翘起来的额发,“先把头发弄好。” 连若樱瞪了他一眼烦他:“先吃早餐,吃完我就去收拾自己,保证不给你丢脸。” 连若樱吃完早餐,高高兴兴地走进屋里,反手关上了门。她走到衣橱前,轻轻推开柜门,目光在一件件华美的衣裳间游移。还好最近陆津给她送了很多衣服。 最终,她挑了一件湖蓝色的锦衣,袖口和领口都绣着精致的银丝花纹。 换好衣裳她坐在梳妆台前,开始精心地梳妆。她先将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开,用玉簪轻轻梳理,使其柔顺光滑。然后,她打开梳妆盒,从里面取出一盒胭脂,用指尖轻轻蘸取,涂抹在双颊上,顿时脸上多了一抹自然的红晕。接着,她又取了一支螺子黛,仔细地描绘出柳叶眉的形状。 连若樱对着铜镜,仔细地检查着自己的妆容,生怕有一丝瑕疵。化完妆后,她从衣橱里拿出一只翡翠手镯,戴在手腕上,又戴上了一对珍珠耳坠。最后,她在嘴唇上涂了一层薄薄的口脂,使双唇看起来更加娇艳欲滴。 此时的连若樱,妆容精致,衣裳华美,宛如仙子下凡,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呵呵,迷死他。” 她自得其乐,打扮好便出去找陆津,却不见人影。 她顿时急了。 “陆津,你给我出来,你今天要是敢放我鸽子,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她一顿乱吼,形象全无,气鼓鼓的蹲在院门口,突然头顶传来陆津调侃的声音。 “你可真没耐心,我去趟茅房你就把我骂个不停,还想不想让我带你去了。” 连若樱气鼓鼓的脸立马展露小脸,蹦起来挽着他胳膊。 “你听错了,我在夸你今天打扮的好帅呢。我们早点出门吧,先去街上逛逛再去叶府吃席。” 陆津叹气无津的带着她出了门。 连若樱第一次出了侯府大门,只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车身线条优美,装饰着精美的雕刻和涂漆。 “上车!”陆津扶着她进了马车,然后也跟着矮身进来。 两人在位置上坐好,连若樱才有空打量车厢内。 车厢内宽敞而舒适,用柔软的丝绸和锦缎装饰,座位上铺着厚厚的垫子,坐在上面很舒服。车窗用透明的薄纱遮挡,既能保护隐私,又能让微风和阳光透进来。 清风拂面,阳光正好,确实舒坦。连若樱看了看一旁端坐的陆津,没有理她,她便也没出声,眼睛却没停下来到处打量。 从窗户往外看,她低头看到马车的车轮高大而宽阔,配以精致的辐条和轮毂,行驶时平稳而安静。前方的马匹也是经过精心挑选和训练,毛色光亮,身姿矫健,拉着马车平稳地前行。 妥妥的豪车出街,这要是放在现代那就是顶奢迈巴赫了。 “嘿嘿,外面可真好看。” 她一手掀开帘子往外看,一手还推了推陆津。 “你安分点,等下了车再到处看。”陆津自知这丫头在府里闷坏了,但没想着出门一趟能让她这么兴奋。 “路上的风景也不要错过嘛,对了你给叶公子带了生辰礼物吗?我们要不要待会给他买点东西。” 陆津瞥了她一眼,警惕道:“你别打歪主意,你这辈子都得跟着我陆津。” 连若樱轻哼了一声,懒得反驳,“我只是怕你失了礼,带着我白吃白喝,你好意思我可不好意思。” 陆津伸手拉住她,搂紧扣在怀里,凉凉开口道:“你最好乖乖别捣乱,不然下次我不带你出来玩了。” 连若樱低头撇嘴,谁稀罕呢?等她把事情都搞完,回到自己家里想怎么出门玩就怎么出门玩。 “我们先去哪里玩?” 既然带她出来玩,可不能敷衍了事,最好让她能真正体验下古代有钱人的各种玩法。 比如游船,喝花酒,看歌舞,还有各种各样的茶馆酒楼,对了还有各种奇珍异景,她都挺好奇的,现在看看实景以后写小说也能有真实素材了。 “带你去逛街,京城最繁华的望天街,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应有尽有,一般小姐夫人都很喜欢。” 陆津看起来有备而来,居然知道带她去逛街血拼。 她一下子来了兴趣,搂着他脖子笑道:“好侯爷,您怎么知道我喜欢逛街的?今日消费你都买单吗?” 陆津早就习惯她嘴里时不时冒出一些新鲜词语,比如消费那就是花钱,比如买单那就是给钱。 “那不是废话?你是我的女人当然我买单了。” 连若樱兴奋的搂着他亲了一口,可不是她拜金啊,她买的这些也带不走的,但血拼购物乃是女人天性,那买买买的成就感可比啥都强。 陆津对她的亲热很受用,搂着她反客为主,只把她亲的脸都红了。 “好了好了,待会妆花了,注意点形象。” 坏心眼 “呵呵呵,你还有形象吗?” 她怎么没有形象了?懒得理他。 “哼,请你注意你的言行。再抱着我还批评我,那我可就不让你碰了。” 陆津捏了捏她鼻子笑道:“别得寸进尺。” 两人一路上打打闹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停了。 “下车吧,望天街到了。” 连若樱迫不及待地下了车,眼前的街道热闹非凡,商铺林立,行人熙熙攘攘。她兴奋地拉着陆津的手,东张西望。 街道两旁是各种胭脂铺、首饰店,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眼花缭乱。连若樱兴致勃勃地逛着,不时拿起一件饰品试戴,对着镜子自我欣赏。 陆津则微笑着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欢快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宠溺之情。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了一家名为“翠宝阁”的珠宝店前。店内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珍贵宝石和精美玉器,光芒璀璨夺目。 连若樱被吸引进店内,陆津也跟着走了进去。店主热情地迎接他们,并向他们展示了一些罕见的珍宝。 连若樱看中了一串珊瑚项链,红色的珊瑚珠子鲜艳夺目,她爱不释手。陆津看出了她的心思,自觉自动地掏钱买下。 买到心仪的项链,连若樱开心地笑了,她紧紧挽着陆津的手臂,继续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 有人买单的逛街就是爽,反正这些东西最后会还给他的,连若樱买的毫无心理负担。 连若樱买了好几样喜欢的首饰,小挂件,等走过一家点心铺时,还嘴馋的称一堆小点心,手上拿不住的还丢给了陆津。 陆侯爷无津只能招了福安过来,跟着提东西。 正走着,连若樱被一间工艺品铺子吸引,便拉着陆津走了进去。铺子不大,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巧物件。 连若樱的目光被一幅手工编织的画所吸引。这幅画以红色为主色调,画面主体是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羽毛根根分明,栩栩如生。凤凰的周围点缀着金色的祥云,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好漂亮的画!“连若樱赞叹道,伸手轻轻触摸着画布。 她刚伸出手,就有一只同样白净的手伸了过来。 连若樱和来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对这幅画的喜爱之情。 “这幅画我要了!”来人开口说道,语气坚定。 “这幅画是我先看到的,我也很喜欢。”连若樱不甘示弱地回应。 “你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也配跟我家小姐争抢?”那女子身边的小丫头呵斥道,而且轻蔑地看了连若樱一眼。 “门弟之见!难道就因为你家是大户人家,我就得把喜欢的东西让给你?”连若樱反驳道。 再说了也不看看她身后跟着的侯爷,她往后一看,陆津这会正在门口跟福安交代事情并没有往这边看过来,难怪这丫头狗眼看人低。 她再来回看了看她的衣着打扮还有那小姐的打扮,自己也没多差啊,怎么就觉得她是小户人家了? “哼!那就看看我们谁出的价钱高,老板,这幅画我们出一百两银子!”那丫头喊道。从始至终那小姐就淡淡看着不吱声,但也不阻止那丫头放肆。 “我出二百两!”连若樱立刻跟上。 “五百两!”丫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千两!”连若樱毫不犹豫地出价。 那丫头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连若樱竟然如此舍得。而店主则兴奋不已,这幅画原本最多值两百两,现在却能卖出一千两的高价。 “好!这位小姐真是大方,这幅画归您了!”店主笑着将画递给连若樱。 连若樱接过画,得意地看了那主仆一眼。那小丫头气得跺了跺脚,看向身边小姐委屈道:”小姐,这臭丫头都不把您放眼里,咱们林府还没这么被人欺负过呢。“ 那小姐看了过来,连若樱以为她想争抢,便说道:“是我先看到的。” 只见那小姐微微一笑,红唇张口说道:“我是兵部尚书杜若辅的女儿,想买这副画送给一位朋友,小姐你能割爱吗?” 连若樱看她还算懂礼貌,再一听杜若辅的名字,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连若樱心里琢磨着事,也没多注意马车往哪里走了。她对于对家这狗血文印象挺深,细节虽然不记得,但大的剧情是记得很清楚的。 叶孤林的生辰宴是杜蓉重生后嫁入叶家最重要的一个节点,杜蓉先说服了杜家老太太,再由林老太太去劝说叶家,而叶家能不计前嫌再接纳杜蓉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杜蓉在生辰宴三天后给叶老太太送了一份大礼,而且这礼物是前世叶老太太一直在寻的一尊弘法大师亲铸的半寸高佛像。 凭着这份大礼,杜蓉精准的讨好了叶老太太,而老太太便将叶孤林的婚事送给了杜蓉,而叶孤林一向孝顺对于老太太的指婚并没拒绝,当然私下里肯定也是看上杜若辅的权势了,婚后才有了两人的正式合作。 她必须抢在杜蓉讨好叶老太太前,将叶孤林搞定,只要叶孤林坚决拒绝婚事那么一切都不会再照着前世发展了。 剧情全都乱套,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一半。 连若樱专心想着心事,陆津搂着安安静静的人突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这么认真想什么坏主意呢?说出来给我听听?” 连若樱回神抬头瞪了他一眼:“既然是坏主意当然不能乱说了。” 她推了推他搂着她腰的手,推不开,被他紧紧的锁着了。 “哎,侯爷,我问你个事呗。” 陆津一直看着她的脸,自然没错过她脸上变化的表情,心里预感这丫头又要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无津的叹道:“问吧。” “咳咳咳,就是如果,我说如果哈,如果让你把杜蓉娶了,然后又不准你碰她,你怎么想?” 陆津怒视着她:“我怎么想?我不会想,绝无可能。” 真是气死他了,就知道没有好事,他就不该让她开口,应该让她闭嘴。 连若樱看着他一点就着火的样子,心里默默吐槽,这还是原文里那个阴冷可怕满肚子坏水的大反派吗? 跟他越熟越觉得这侯爷是个好男人的,你看让他娶个漂亮有权有势的老婆跟要他命一样,不过再想想杜若辅很可能是他的杀父仇人,确实不可能喜欢上杜蓉。 “好啦,都说了是假设,不娶就不娶呗,我也舍不得你娶杜蓉。” “闭嘴,没一句好听的。” 也不知道哪句话撩到了他,连若樱还没来得及辩解,仰头就被他双手捧着脸亲住了。 “呜呜泥挺屋缩。” 陆津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满肚子委屈都倾注在了嘴里,狠狠的咬着她啃了几口。 坏女人,居然想把他正妻的位置给别人,真是大方的很,他这辈子都不会把正妻位置给别人除了曾经的尚书小姐如今的小丫头连若樱。 要是这些话在原文中出现过或者连若樱有读心术就好了,那她就会知道原文里只有通房丫头的大反派其实是个痴情大情种了。 可惜没有如果。 抢先 马车停在了河岸边,柳絮轻垂随风微摆,轻轻的拂过车窗,留下飒飒的轻响。 车内两人却毫无知觉,只互相搂着对方陷入热吻。 良久,唇分。 连若樱气喘吁吁地靠在陆津怀里,平复着呼吸。 “你......”陆津轻抚着她的脸颊,眼中无津,“乖乖听话别给我添乱。” 连若樱嘴角上扬,心中窃喜。 虽然没法利用陆津直接破坏杜蓉的婚事,但跟着陆津的感觉真不赖。 接下来,她要阻止杜蓉获得那尊佛像。 只要没有了那尊佛像,杜蓉便无法讨得叶老太太的欢心,一切就能按她所想的发展。 想到这里,连若樱抬起头,直视陆津的眼睛。 “侯爷,陪我去个地方可好?” “好。”陆津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知道连若樱向来古灵精怪,不知道这次又要去哪里。 连若樱带着陆津来到了城外一座叫清音寺的寺庙,原文中杜蓉就是在这里找到的这尊珍贵的佛像。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陆津疑惑地问道。 连若樱神秘一笑,“找宝贝。” 两人在寺庙中四处寻找,终于在一间偏僻的厢房内找到了那尊弘法大师亲铸的佛像。 “原来在这里……”连若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还好她来的及时,再晚点估计就被杜蓉找到了。 陆津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中一动,“你喜欢这佛像?要不买下来?” 连若樱摇摇头,“这佛像不能靠金钱买,住持不会同意的。“ 陆津挑眉:“那靠什么?” 连若樱微微一笑,靠近陆津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陆津听后,眼神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点头表示同意。 连若樱和陆津找到了住持,说明了来意。住持看着他们,缓缓说道:“佛像乃是神圣之物,不可卖。” 陆津拿出了一块玉佩,递给住持。住持看到玉佩后,脸色一惊,连忙恭敬地说道:“原来是陆家公子,此物乃我寺之前欠下贵府的一个人情,今日便将这佛像赠予二位。” 连若樱顺利地得到了佛像,她心中暗喜。这下,杜蓉的计划就要落空了。她看着陆津,感激地说道:“谢谢你,侯爷。” 陆津笑了笑。 两人离开了寺庙,连若樱手中拿着佛像,心情愉悦。 陆津心底有些不解,问道:“你怎么知道主持看了我陆家的玉佩就会同意将佛像给我们?” 当然因为她知道原文啊。 原文中提到过:陆家老太爷年轻时给寺庙修筑了佛堂,才有了现在寺庙的香火鼎盛,但陆家老太爷低调从没跟人提起,而是多年后主持找到陆家还恩送上佛像,京都的人都知道了这则美谈,重生的杜蓉自然会知道了。 她重生后便假借陆家名义冒领了这佛像送给了叶家老太太,从而得到了老太太欢心,顺利嫁给了叶孤林。 这些秘密连若樱当然不会告诉陆津,她挽着他手笑道:“因为我会算命啊。我掐指一算就知道这寺庙与陆家有缘啊,你看是不是很灵验。” 陆津冷哼:“你把我当傻子吗?不想说就不用说,我又不会逼你说。” 自己够宠着这丫头了,她居然还想着愚弄他。 “嘿嘿,侯爷最好了,我没有不想说只是不能说,等时机到了肯定会告诉你的。” 等到世界崩塌,她就会对他坦白所有,不是不心动而是非常想回家呀。 “你最好记着你说的话,走吧,逛够了就去叶家了。” 连若樱乖乖点头,决定今天都不气他了。 叶家是百年世家,叶孤林本人又在朝担任参知政事的要职,这回的生辰宴办的格外热闹。 生辰宴会上张灯结彩,鼓乐齐鸣,一片喜庆之景。 叶府中私人花苑,百花争艳,香气袭人。宾客们身着华服,手持贺礼,络绎不绝。 “人可真多啊。”连若樱不由感慨道。 陆津看了她一眼,这丫头倒是半点不怯场,“一会还有舞姬献舞,乐师抚琴,京里达官贵人们的生辰宴都差不多的流程。” 连若樱点点头:“侯爷几时生辰,咱们也办一场,我给你操持保证别出心裁,令你终生难忘。” 陆津笑道:“刚过不久你就不记得了?也罢我那会还在边疆巡视呢。” 连若樱摸了摸鼻子,心虚不已,岂止是不记得了,是根本不知道好吗! “你给我画这么多饼,自己可记着了,别到时候一个都没兑现全是忽悠我。” 陆津心里隐隐清楚,连若樱很大可能就是敷衍他逗他开心。 两人进了叶府前院,才见到叶孤林一袭素雅的月白长袍,衣角处绣着淡蓝色的精美纹路,仿佛天边的流云。腰间束着一条墨色腰带,上面镶嵌着几颗温润的玉石,气质高雅。他的长发如瀑,轻轻拂过白皙的面庞,额头束着一枚玉冠,将发丝整齐地固定。 “没想到叶孤林这副打扮好帅呀。”上一次见他还是一身锦袍,今天生辰这翩翩公子的打扮气质出尘。 陆津瞪了她一眼:“注意点身份,本侯不帅?” 连若樱转头打量他,一袭暗金锦衣,衣料柔软光滑,色泽深邃内敛,宝石镶嵌的腰带,身姿挺拔威严自成风流。 “侯爷不是帅,侯爷是风骨自成一派,勾人的很。” “......” 美妇人 有被调戏到,但他心底暗爽。 “咳咳,夸过头了。” 连若樱惊奇的看着他耳后红了,不待她再看便被迎过来的叶孤林打断了。 “牧谦你终于来了,去那边坐,几位同窗都在。”叶孤林说完像是刚看到陆津身后的连若樱似的,周到问道:“若樱姑娘也来了啊,要不请若樱姑娘去女眷那边吃茶?” 连若樱当然想单独行动,但得装模做样征得陆津同意,她眼巴巴的看着陆津。 陆津无津一笑:“去吧,别惹事。” 得了令,连若樱高兴的往那边女眷多的院子去了。 “你还真带个通房过来啊,也不怕别人笑你。” 陆津抬眼看他:“笑我什么?我又没娶妻。” 叶孤林心里另有所求,嘴上也就随便开开玩笑,自然不会较真回答,只说说笑笑领着他去了男宾处。 大家族办宴席,那讲究自然多,男女宾客分区而坐,中间搭台子,有歌舞有戏剧热闹非凡。 连若樱自一个人到了女宾处,就有小丫头过来伺候,她今天的打扮可不是丫头装扮,自然没人把她当小丫头看待,反而因为她跟着陆津过来的,见到的都将她当侯府来的贵客。 “夫人,您跟我来。” 小丫头将她引到席位坐下,又端来热茶,伺候的周到有礼。 连若樱都默默看着,发现这大户人家确实是规矩多礼仪讲究,这么从表面看丝毫看不出叶府后宅之黑暗。 当然她有这样的认识,那都是从原文杜蓉的视角看到的,什么丫头陷害主子,小妾私通家奴,夫人折磨小妾,等等等,反正所有宅斗文里有的手段那都是使了的,而杜蓉靠着重生这个大BUG可是混的风生水起。 连若樱端着茶默默的打量四周,有热闹聊天的贵妇人,也有娇俏可爱的小童,年轻的闺女更是不少,几乎在场的贵妇人都带了适婚年龄的女儿出来。 一般普通的生辰宴赴宴宾客很少会带家里女儿出来抛头露面,而定亲了的女子更是不会参与,如今这么多适龄少女出席,那只能说明,这宴会打着庆生的名头实际上是给叶家儿郎找媳妇的。 叶家四世同堂,叶老太爷叶老爷都健在,叶孤林是叶老爷的幼子今年二十五,而叶老爷的大儿子今年四十五了,他的儿子便是叶喜林今年正好二十,叔侄两人均未婚。 连若樱其实挺好奇叶孤林这个古代高龄单身汉是如何扛着家里压力这么大年纪都没结婚,你想啊,叶喜林都订过婚了,叶孤林却没有,说明一直以来叶孤林的主意都很大,没人做的了他的主。 再一想,这是好事啊,只要叶孤林不愿意娶杜蓉,那杜蓉如何耍啥花招都没用。 连若樱默默的窃喜,感觉自己坏坏的,破坏男女主之姻缘,但没办法为了逃离书中世界,她只能拆散一对是一对。 她安安静静喝茶,脑子里一直头脑风暴,却还是有人找上来攀谈。 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贵妇人走近她身边,坐在一旁的位置上。 连若樱只觉一股香风扑鼻而来,再看去只见那位夫人肤白貌美明艳照人。 “您是?” 可再好看连若樱也不认识,她这人有时候很社牛,可一到人多的地方就有些社恐体质,这会她就感觉自己比起这位社牛夫人来,就是只不想社交的小恐龙。 “哎哟,妹妹别紧张,姐姐就是看着你喜欢来跟你说说话。姐姐是叶府远房亲戚,来给叶少祝寿的,妹妹你呢?” 连若樱挺不喜欢跟人姐姐妹妹相称的,听着她这自来熟的话语有些噎人。 “啊,我,我是跟着陆侯爷来蹭饭吃的。” “噗哈哈,妹妹真可爱,侯府的人还需要来叶家蹭饭啊,你肯定被陆侯看重才会带着来玩的。别怕,大家都是来参加宴席的,吃吃喝喝就是,还有你看那中间的戏台子,那都是给宾客看的,你要是有想听的戏还能自己点呢。” 连若樱往那边看了看,对这些不感兴趣,但也不好拒绝就笑了笑点头。 那美妇人看起来就是个会说话的,一直逗她说话,连若樱渐渐也放下防备跟她聊了聊。 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好家伙这美妇居然叫莫佳燕,是书中叶孤林后来娶的宠妾,而且是在过了明路上报过官府的良妾,深得叶孤林喜欢,也是杜蓉嫁给叶孤林后最大的后宅对手。 连若樱瞬间打起精神来,有了与她大聊三百回合的兴头。 献佛 连若樱眨巴着眼睛看着莫佳燕口若悬河的讲完了她那惊心动魄的初婚。 “今日参加宴席我便是来寻第二春的,这女人呀,嫁人就是投第二次胎。我这第三次投胎怎么都得自己相看,实在看不中那就待在娘家也自在。” 连若樱非常认可,当然是跳过理由直接认可她的结论,不管什么原因嫁人都得自己相中了。 “那莫姐姐有看中的吗?” 莫佳燕眼睛扫了一圈,凑近她耳边说道:“我都没看上,但我其实早就肖想叶少了,你说我这有机会吗?” 连若樱早知道这姐喜欢叶孤林,但她还是配合的露出震惊脸,两手捂着嘴巴惊讶道:“姐姐真敢想,但是很有机会。” 能没机会吗?后面剧情可是她独宠叶宅后院呢。 莫佳燕挑眉一笑:“妹妹好眼力,我也觉得很有机会,叶少刚见到我可是看了我好几眼呢。” 连若樱上下仔细打量了她几眼,确实有资本令男人侧目,吹弹可破的肌肤,丰腴凝脂的体态,还有脸上笑起来又甜又勾人的两个小酒窝,这妹子放在现代就是妥妥的人间富贵花。 莫佳燕挺起胸脯任她打量,“要不要姐姐站起来转个圈给你看看?” 说话间娇媚中透着几分爽朗,性格还这么好,难怪叶孤林那个大猪蹄子会喜欢她。连若樱觉得自己也很喜欢她。 “那倒不用,姐姐肯定行,放心冲。” 莫佳燕捂嘴笑道:“傻丫头,冲什么冲,我点头了自有人透风给叶家,该等他托媒人上门才是。” 额!她说的无力反驳。 “姐姐说的对,我不大懂这些闹笑话了。” 莫佳燕摆摆手笑道:“妹妹也是性情中人合我意,往后可得勤来往呀。” 两人亲亲热热的约好了下一次见面时间地点,连若樱想着真是恰到好处呀,正好有理由出门了。 谈笑间,连若樱看见了进来的杜蓉,脸上笑容无懈可击,可惜那笑的有些僵硬的脸部肌肉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情。 连若樱略微想了想便知道这是去寻了那佛像却落空了,谁能想到重生文里还有个穿书大佬呢。 不好意思,她就是来搞破坏的,女主角拿不到佛像讨好叶老太太了,看她还怎么嫁给叶孤林。 宴席过半,老太太被人搀着从屋里出来入座,席间夫人小姐们都围过去敬酒攀谈,连若樱却想着如何将那尊佛像合情合理的送给她。 转头一想,自己送不如借人之手送,眼下就有个最合适的人选。 “佳燕姐姐,我有个东西给你,你正好可以用来送给老太太。” 她将装着佛像的礼盒递给莫佳燕。 莫佳燕不解的打开看了眼,惊喜道:“弘法大师亲铸的佛像?” 为何她能一眼看出来呢,因为这弘法大师铸造的佛像那都有个相同点,佛像右手手指是往内翘起的,懂的人都知道。 而莫佳燕显然深入了解过老太太喜好,对于佛像的痴迷早就耳闻了。 “送给姐姐,你用的上,佛祖会保佑你愿望成真。” 这佛像要用来讨好叶老太太那必然不会让人知道东西她给的。 她话音刚落,莫佳燕便激动的抓着她的手感激道:“妹妹,你真是我的活菩萨,姐姐这就差这最后一步了。”后面的话她没继续说,但连若樱听懂了,她就差把老太太搞定了。 照着这么发展下去,莫佳燕肯定能嫁给叶孤林当正妻,那杜蓉必然没戏了。 连若樱笑的开心的直说:“不客气,举手之劳。” 接下来,莫佳燕便笑意盈盈的提着礼盒去给老太太问好,别人问完好就走,她却拿出佛像礼盒献宝似的递了上去。 “姨奶奶,您瞧瞧这是什么?” 老太太正被被人恭维的心累,低头便看到了打开的盒子里那尊白玉铸造的佛像。 “这?这是哪里找来的?” 老太太激动的指着佛像,欣喜的看着莫佳燕,这个表了很远的表亲孙女正一脸得意的看着她。 “姨奶奶,这是燕儿从城郊清音寺寻来的,特意给您请的佛像,姨奶奶喜欢吗?” 送了合心意的礼物,当然得邀功了,不然过眼老太太就把她给忘了。 老太太高兴的拉着莫佳燕的手说道:“好孩子,姨奶奶记着你的好,晚点来姨奶奶屋里说话。” 话落老太太慎重的让人将佛像收回了屋里,拉着莫佳燕坐在了主桌问着她关于佛像的事情。 成交 而远在几桌之外的杜蓉气的脸都扭曲了,还得捂着脸装害羞。 这女人怎么会突然冒出来截了她的道,这佛像现在这个时间点明明只有她知道在那里,她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 此时的杜蓉刚重生不久并不认识莫佳燕,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前世知道的有用信息还被人抢了,她心底憋闷的要死。 而作为看过整本书的穿书大佬连若樱此刻笑的不要太明显,特别是知道杜蓉算盘落空后,更觉得爽。 初步相识她就知道这杜蓉表里不一,心机深沉了,原文里因为有女主光环都掩盖不了她的贪婪,仗着重生做什么都能先人一步。 此刻,连若樱也体会到了女主的爽,但她可不贪婪,只有一个目的搅乱世界线,她要逃离书中世界回家。 有那么一瞬间有点对杜蓉不好意思,但很快她就没有了,因为接下来她就被杜蓉陷害了。 事情是这样的:宴席过半,叶孤林端着酒杯过来给女客敬酒,大概是在男宾那边喝的有些多了,此刻的叶孤林虽然人很清醒但走路有些晃悠。等到他走到杜蓉那桌时,连若樱恰好内急想上厕所,便起身往出口处去了。是的,巧合的是门口路窄,她得经过杜蓉那桌并且得绕过叶孤林,她视线扫过看见杜蓉正站在叶孤林身边装模作样的害羞。没眼看,她便转过视线走过去,刚要绕过他们,便受到一股拖拉之力,将她拉着往后倒去。 “砰!” 她往后一倒便将喝多了站不稳的叶孤林也撞倒了,而明明拉了她一把的杜蓉居然装模做样的也往叶孤林身上倒。 说时迟那时快,连若樱一把就将杜蓉推翻了过去,衣角都没有沾到叶孤林。 连若樱靠着扶住桌子稳住了,再看看倒地的两人,瞬间想跑。 但哪有这种好事。 “呜呜呜,姑娘你怎么能绊倒了我们还故意推倒我呢?”杜蓉坐在地上满脸委屈的指着连若樱。 众人都看了过来,叶府的小厮也赶紧扶起叶孤林,大家都没看到她有没有绊他们,但都看到了她推开杜蓉。 刹那间,几乎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是连若樱故意使坏绊倒杜蓉,再连累叶孤林的。 “林姑娘,明明是你拉我才碰倒的叶少爷,我几时碰到你了,至于为何推翻你那不是怕你压到叶少爷身上吗?” 连若樱当然不是好欺负的,没有证据她也能力争到底。 杜蓉低头不与她辩驳,但她却嘤嘤嘤的开始哭起来,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 叶孤林并没有全醉,这会一倒一哭生生把他的酒吓醒了。 连忙弯腰要去扶杜蓉,却被人抢先了一步。 “哎呀这位姑娘怎么还坐在地上。你们这下人都不知道扶一扶的呀?这么好看的人哭起来多丑啊,快别哭了哈,凭白让人看了笑话去了。” 莫佳燕看到叶孤林被撞倒便起身过来,这会听了连若樱的话自然知道眼前这林姑娘耍的什么心眼了。 等到叶孤林想扶人时一个箭步就先把人扶起来了,还阴阳了一通,杜蓉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只能生生气哭了。 连若樱不得不佩服莫佳燕的机灵,爽快的看了一场表演,心里那点愧疚半点没有,她再捣乱杜蓉作为女主估计都会使各种招来达成目的。 毕竟书中世界自有它的剧情推进机制,没那么容易就被她彻底搞崩。 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试探了,她刚把女主角的重要剧情搅了,马上就有其他剧情补上了。 要想彻底改变剧情结局,看来还得再接再厉呀。 最后叶家给杜家道了歉,提前将杜蓉送回了家,而莫佳燕留在了叶家陪老太太说话。 连若樱则在一个没人的角落收到了叶孤林递给她的纸条,上面就两字:成交。 连若樱回想了一下,她当时好像没跟他说什么交易吧,只是让他答应不娶杜蓉那这两字的意思是同意不娶杜蓉了? 这可是个好消息,看来她说的两件都如期发生了,杜家重新找叶家商议了婚事,而叶孤林也确认了上司想让他调职了。 不过这会叶孤林还挺有骨气的,居然没有趁机借杜若辅的势摆平上司。看来提前知道消息后,他有了足够应对的时间根本不需要杜若辅的帮忙也能搞定。果然是前世没有女主也能当上首辅的大佬。 车震(小肉) 连若樱谨慎的将纸条撕碎丢进了水池了,看着胡成一坨了才走回来园子里,乖乖的站在戏台旁等着陆津过来接她。 男宾那边喝酒的多,但这会也该散场了,没一会她就看到陆津被福安扶着出来了。 脸上红红的,走路不稳,看起来喝醉了。 连若樱从另一边扶着陆津走向门口,主家派了人正在门口送客,陆津踉跄着还记得道谢。 等到连若樱扶着他坐进了马车,福安在外面赶着马车出发了,陆津才睁开了眼。 连若樱惊讶的看着他变脸,从一脸醉态到清醒自持只用了一个抬头的时间。 “侯爷,你可真会装啊。” 她见过躲酒的,见过装醉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装的这么逼真的。 陆津轻笑瞥了她一眼:“这算什么,有些人圣架面前都能装的天衣无缝。” 行吧,人生本如戏,确实全靠演技,而酒桌上更是戏精扎堆。 陆津坐直腰,后背半靠在马车壁上,伸手一拉便将连若樱提起来抱坐在了腿上。 “说说,刚在席面做什么丢侯府脸的事了?” 连若樱低着头,脑袋一转便知道他肯定是早听说了发生的事了,这会居然还装模作样得问她,真会装。 “你不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 陆津搂着她腰,轻轻颠了颠,“老实交代做了什么好事?” 连若樱弯了弯眉毛笑道:“还真是做了件大好事,你知道吗,在宴席上我认识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姐姐,她刚跟前夫和离了,这次来参加叶少生辰宴你猜她看上谁了?” 陆津听她提起和离二字便皱眉,哪有人把和离说的这么欢快的。 连若樱两手挽着他脖子,用力推了推催促道:“你快猜呀?” 陆津无津捏了捏她脸蛋,无可津何道:“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又不认识那些女宾,况且是和离回家的女子。” “是你哦。”连若樱眨眨眼,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陆津顿时愣住了,“别胡说。” “我可没胡说,那位姐姐可说了,就喜欢你这种英俊潇洒有权有势的美男子。”连若樱忍着笑,继续逗他。 陆津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手下抓紧连若樱的腰,坐直了身子,沉声道:“以后不许再与她来往。” 连若樱见状,心中暗笑,表面上却装作委屈的样子,继续道:“为什么嘛?人家只是好心帮你牵线搭桥而已。” “我不需要。”陆津严厉说道,眼看着真要生气了。 “噗嗤!逗你玩的呢,你可真是一点不经逗,人家漂亮有个性的小姐姐看上的可是你的好友,今日的寿星公。” 她话说完,陆津非但没有脸上变好反而脸更黑了。 “哎哟,开个玩笑都开不得啦,真小气。” 她当然有几分打探他心思的用意,既不能让他以后当了杜蓉的备胎,也不能把自己给折了进去,虽然自己是有那么一丢丢心动的,但爱情诚可贵,若为自由故,那是随时可以抛弃的。 想想自己还是挺心虚的。 活该自己又得哄男人了,不哄不行啊,任重而道远,且行且努力呀。 陆津给了她一个不痛不痒的白眼,两人搂得太近,要不是感受到了他的热情,她还真得认怂了。 但谁让他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呢,那可不怪她使坏了。 她凑近他的耳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接着亲了一口,底下的人瞬间绷直了身体,这还不够,她还抵着他的耳朵撒娇道歉:“侯爷,您别生气了嘛~” “连若樱,你惹火!” 陆津的声音咬牙切齿里带着一股子欢愉,连若樱都懒得揭穿他,明明喜欢的不得了,还非得怪她惹火。 哼!嘴巴没有身体诚实。 如果有人问马车上那啥是啥感受,连若樱会认真的告诉他,千万别试,试试就会想逝世,简直大型社死现场好吗? 马车光天化日之下行走在街上,那车厢突然一颤一颤的,行人会好奇的看过来,那不怎么隔音的窗户便会有奇怪的声音传过,稍微懂点事的人都知道里面人在干什么了。 陆津大马金刀的端坐在软垫上,连若樱被他剥得只剩下一层罩衣,底下的中裤被撸到了脚跺,上身的里衣不翼而飞,她都没法知晓被他抛在了哪个角落,只攀着他的肩膀随他沉浮。 日光透过白纱的车窗映入车内,照出那湿漉漉的水渍从两人相接处滚落,延绵而下。 连若樱若是此时低头看,怕是要羞愤得没脸见人,她一个言情写手真正体验情爱却是跟一个被人创造出来的纸片人,还被他弄的欲仙欲死的,着实丢人,她看到那些小电影丝毫不起作用,起码她的脸皮就不足以支撑她在这男人面前放浪。 “唔,嗯嗯呐,胀,你出去点。”她压着嗓子低哼,生怕外面的人听见,可陆津却更加肆意,直顶的她往上差点碰到车顶,她难以想象外面的人会看到怎样一辆马车从街上驶过。 最可怕的是赶着马车的福安,那是隔着车门听了整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着不跑的,反正连若樱再次看到他时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而另一个当事人,非常厚脸皮的没事人一样,给她整理好衣物便神清气爽的下了车。 不带走一点云彩的将她留在了福安的视线里饱受煎熬,来自灵魂深处关于羞耻心的煎熬。 福安看出了她的别扭,一本正经解释道:“连,我什么也没听到。” “......你还是别说话比较好。” 二小姐的婚事 她捂着丢完了的脸飞快的跑进了侯府,打算进屋找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蛋报仇。 可人还没在院子里站住,便遇到了一脸幽怨的陆家二小姐。 陆雨眼含哀怨地看着连若樱,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就往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向她诉苦水,将薛夫人给她相看夫婿之事抱怨了一通。 连若樱听得云山雾绕,好不容易等陆雨说完,这才找到机会开口问道:“所以,你到底是想嫁人还是不想?” 陆雨顿时愣住了,她自己也说不清对嫁人是什么感受。见她如此,连若樱无津地摇摇头,就她这段时间对这个陆雨小姐的观察,这姑娘着实还缺根筋,也不知道侯府为何急着给她相看婚事。 记起书中那一笔带过提到她嫁人后隔几天自己跑回家了,连若樱觉得这很像她会做的事。 大概起初对于婚事一知半解,被薛夫人哄一哄就答应了嫁人,真嫁过去了才知道里面的千般苦万般难,也因为她心思简单才会想到直接跑回家,再不回去了。 这事可是闹得满城风雨,侯府直接成了京城富贵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连若樱看着眼前纯真的小姑娘,着实不忍,既然她是来捣乱剧情的,那顺便将她的婚事也搅黄了。 没多大事! “既然你不知道想不想嫁人,那就不嫁,等你想清楚要嫁人了你再相看夫婿。” 连若樱决定好好给她洗洗脑。 陆雨眨巴着眼睛看着她,摇了摇头:“可是,我娘不会同意的。” 连若樱哼了一声,故意语气沉重道:“那又不是你娘嫁人,嫁过去的是你,吃苦受罪也是你,稀里糊涂嫁了人后悔的也是你,你娘的意见有那么重要吗?” 陆雨摇头晃脑的想了会,认真道:“还挺重要的。” 连若樱差点吐血,再接再厉:“但是也不能只听她的,你想想嫁人是你自己的事情,要是那人长得又矮又丑还喜欢吃喝嫖赌怎么办?我听说二世祖大部分都喜欢这四样哦。” 她就不信吓不倒她这个小姑娘。 陆雨:“又矮又丑确实不行,吃喝嫖赌倒是没问题,我娘跟我说过我的嫁妆都是我的,别人谁也不能打主意。” 天啊,颜狗难道古今通用吗?只要长得帅管他坏不坏吗? 不行,这观念要不得,必须得长得帅还很爱。 “二小姐,你很缺人喜欢吗?” 陆雨想了想摇头。 “那你嫁人为何不找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盲婚哑嫁要不得,婚姻不幸生活就会不幸。” 陆雨迷糊看着她:“可是,我娘告诉我大家都是父母做主,媒婆牵线呀,像我庶姐就是我娘做主嫁人的。” 连若樱叹气,没想到这姑娘小小年纪居然已经被洗脑成小古板了。 “那你就安心等你娘安排就成了,怎么如此烦恼?” 陆二小姐再度面露迷茫,活像那懵懂无知的小学生,呸,现在小学生都比她精明。 “我就是担心嘛,担心他长得丑,担心嫁人后日子变得不一样,现在还担心他是不是吃喝嫖赌。” 连若樱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不是不介意吗?” “你一说我就有些介意了。” 两人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结论来,连若樱这身上黏糊糊的,实在受不了了,连忙商量道:“这样吧,二小姐您好好在屋里想想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夫婿,我先去洗个澡。” 穿书回家第一人 说完,她又画蛇添足的解释了一句:“逛了一天,身上黏糊的受不了。” 陆雨看她脸颊红润水嫩,不像是在外面走了一天路,半点不见疲倦反而气色极好。 “你这逛街还挺有用啊,皮肤都变好看了。” “......”她就不该心虚多嘴。 她拿了衣服赶紧跑了。 侯府里一派祥和,而间隔不远的林府却是闹翻了天。 杜蓉宴席半途被主家送了回来这可是件极其丢人的事,外人可不管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只会说你有失体面,丢人现眼。 “祖母,求您再去跟叶府说说,亲事是祖父在时就定下来的,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 杜老太太一听这话就来气:“死丫头,还不是你自己非要跟叶家退婚的?怎么现在又非叶家不嫁了?” 杜蓉当然不愿意再嫁给叶喜林,上辈子受的冷落足够多了,她想要别人爱着她捧着她有错吗? 那叶喜林心有所属,她又不是非他不可,重活一世当然得避开了。 况且她在叶府那些年早就清楚了叶家最后家业都交到了叶老太爷幺子叶孤林手里,叶孤林只比叶喜林大个几岁,反正都是与叶家联姻,那自己选择叶孤林不是更明智吗? 叶孤林不仅人长得好,而且有真本事,她记得自己病死前叶孤林还当上了内阁首辅,而且一直没有娶亲,当然叶孤林屋里有哪些妾室她这个侄媳妇是真不知道的。 如果她能嫁给叶孤林,不仅能在叶家当家作主而且往后能拿捏叶喜林和他那白月光表妹,上一世他娶了她没多久就将他表妹纳进了门。 她的病也就是从那次生气后开始的,一直郁郁寡欢,年纪轻轻就常年卧病,她不甘心,自己那时为何陷入魔障般不可自拔。 如今她重获新生,她一定要让叶喜林后悔如此待她。 连若樱洗漱完回屋,陆雨小姐还在屋里冥思苦想,撑着腮帮子皱眉叹气。 “二小姐,你还没想好要找什么样的夫婿吗?其实一时没想好可以慢慢想嘛,不急于一时。” “不行!”陆雨猛地站起来,“我必须得在及笄之前想好,不然我娘肯定会先给我安排好了。” 连若樱笑着给她倒了杯茶,“二小姐担心夫人给你找夫婿那自己看好不就行了?” 陆雨撇撇嘴,“我又不认识几个人哪里找去?!” 连若樱想了想,道:“要不小姐去参加一些诗会或者花会,也许能遇到合适的人呢?” 陆雨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若樱你聪明!” 说着,她便开始盘算着要去参加哪些活动。 陆雨这性子跳脱又缺根筋,连若樱真怕她被人忽悠瘸了,只得好好跟她说清楚了。 “二小姐,你参加花会什么的都带上我呗?我给你出谋划策肯定比你自己瞎捉摸来的有效果。” 再一点,她就能名正言顺的跟着陆雨出府了,出去了自然有的是办法接触到其他人。 陆雨想了想觉得是个好建议,欣然应许了。 两人又靠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一会话,连若樱才哄着陆雨回了房。 她可太难了,伺候完大哥还得哄带着小妹,真不知道她这穿书大佬怎么混的,得抓紧时间搞事情,早日破了这书中世界。 今日她将原本是女主重要道具的佛像给了莫佳燕算是扰乱了重要剧情了,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改变,希望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最好是杜蓉彻底不能嫁给叶孤林了。 想想要是一举成功,那她可太顶了,必将成为穿书回家第一人。 到时候,她就将她这离奇的遭遇写成一本小说,肯定能让人羡慕嫉妒恨。 “嘿嘿。” 较量(H) 美滋滋的幻想中,被人推了一把差点摔倒在地,抬头便看到一脸不爽的陆津立在身前。 “谁惹你了?摆臭脸。”刚在马车上还烧断了腿,这会又不高兴了,她都还没找他算账呢。 陆津无津,回身坐在她身边,哼道:“站你面前好一会了,你笑得这么猥琐这么专心是为何?” 哟,他还知道猥琐这个词呀,这么不好的词怎么能用来形容她? “你才猥琐,我这是畅想未来,你个老古董你不懂。” 陆津发现这丫头自从在他面前露馅后是彻底不装了哈,只要不是有求于他,那嘴里就没几句话是好听的了。 “你还有什么未来?畅想以后给我生几个儿子?还是畅想以后让我扶正你?短时间估计是不太可能了,你还得多想想。” 连若樱白了他一眼,普信男都没你自信。 “想屁吃呢?我是你不可攀越的高峰,你永远无法得到的月亮,俗称白月光。” 陆津摸了摸她额头叹道:“也没发烧啊,说什么傻话,你早就是我的人了,你不会是白月光只会是白莲花。” ??? “你说谁是白莲花?” 是不是找打? 陆津不理解她为何反应如此大,“白莲花多圣洁,你不喜欢?” 连若樱很有礼貌的呸了一声:“我是黑莲花,你不要给我漂白了。” “......” 陆津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为何要跟她这个疯丫头讨论月亮和莲花,喜欢直接睡就是了,他又不是没有这个条件。 连若樱还没意识到自己又被盯上了,依然在沾沾自喜自己的口舌如莲,怼的他没话说。 陆津一把拉起她推倒在床上,一手抓着她的两只手,双脚压制她乱动的腿,倾身冷笑道:“口舌如剑,剑剑刺我?” 连若樱挣脱不开,再看清眼下局势,连连求饶:“不敢不敢,我是口舌如莲,朵朵清甜,绝不是有意顶嘴反驳你。” “哼,晚了,你已经刺我,接受惩罚吧!” 卧槽,都是借口。 “冷静,大哥你冷静,刚才在马车里才弄过了,你再来不怕虚脱人亡吗?” 陆津的脸从正常白瞬间转青,并有持续转黑的预兆。 连若樱回想了下自己的话,确实不妥,哪个傲娇的年轻男人会承认自己虚呢。 “侯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是什么呢?她真心话就是弄多了会虚,还不让人说的,这临时编她只能绞尽脑汁瞎编了。 “闭嘴吧,瞎编都编不出来了,省点力气一会好好叫。” 连若樱伸手挠了他一爪子,既然躲不过那就好好较量下,看他认不认服。 男人天生的体力优势总是喜欢压倒式的征服女子,但殊不知女子虽柔但后劲十足,任你揉捏搓磨也能娇娇的承受到最后。连若樱趴在被子上脑子里突然就想到这些,男女之间的较量,眼下她便不服输的故意叫的跌但起伏,随着两人你来我往大逗弄,渐渐都忘了较量这回事,直被欲望的海洋所淹没。 男人的腰腹啪啪啪的抽打在女子嫩白的臀肉,白嫩很快就显出粉,像那水嫩嫩的仙桃,一碰便汁水肆意,惹的男人眼馋不已。 “不听话,总跟我对着干,如今被我干得娇喘连连的服不服?” 陆津荤言荤语提醒了连若樱俩人开始时的较量,她暗暗咬了咬唇,用了点气收紧了小腹,那被插得紧紧涨涨的穴道便裹紧了男人的阳具,教他一寸难抽动。 “嗯额,故意使坏?”陆津不会瞧不出她的刻意,俩人那点房事技巧都是一起摩挲出来的,她现在是熟谙他的喜好了。 “哪有,你乱说,我好胀,想尿尿的感觉。” 连若樱也不害臊,将真实的感受直言不讳,床上的那点子矜持被她给丢的彻底,只想叫他不敢再小瞧了她。 哪成想这人不按套路出牌,明明被她夹的不喘不止,却非但没有射了出来,反而一只手扣住她的颈子,狠狠的按着她大开大合的草干了起来。 等到她发现自己被操得失了神时,才暗道自己幼稚了,何必在这种两相情愿的做爱里与人较劲呢,她只要娇媚的狠狠勾他一顿,他不也是沉迷于跟自己的色欲之中了,俩人就没人能赢了谁。 她自我攻略一番,便转过头来勾着他的脖子吻上了他。 “你让让我呗,下回我让让你。” 陆津的呼吸更重了。 “你是真不怕我。”男人搂紧她更深更持久的抽插着,深深的吻中不分彼此。 这一晚,屋里的烛火一夜未灭,屋外的福安守了一夜,眼睛都熬瞎了,也不见人叫水。 —— 这几天都是11点后更新了 二小姐相看 翌日,天刚蒙蒙亮,侯府前院陆津卧房前,一人蹲在门口。 视角拉近,那人一身青翠裙衫,明显化妆打扮过,正百无聊赖的蹲在房门前屋檐下数蚂蚁。 福安刚送完水进去收拾完,便瞧见了自家二小姐,吓得一个踉跄往前扑去,幸好手脚伶俐硬是在与地面接触前,用一只手撑住了地面,既打住了摔倒的声音还硬生生憋住了痛叫。 陆雨转头看见的便是福安这副奇怪的造型。 “福安,你这是什么新式请安礼?” 福安顾不得胀疼的手掌,连忙止住二小姐在开口,接连拉着她走了十丈远才低声说道:“二小姐,您千万别大声说话惊扰了侯爷休息,侯爷一刻钟前才入睡。” 陆雨不信,撅嘴看着他:“福安,你最近变了好多,这种谎话都敢对我说了。我哥从来不通宵学习理事,他最奉行早睡早起身体好了,你为了不让我见若樱居然做得出这种事,太令我失望了。” 福安两眼发黑,这姑奶奶平时不理事,找起事来什么都门清。 “侯爷昨晚和若樱姑娘练武了,练了整晚,早上才歇息,你心疼若樱和侯爷也不能吵醒了他们呀。” 陆雨翻了个白眼,福安这家伙是越来越不把她当主子了,这种瞎话都敢说。 “骗鬼呢,福安,我哥除了晚上睡若樱,怎么可能干别的,你欺负我不懂还是故意造谣诋毁我哥呢。” 福安感到窒息,他僵硬的四处看了看还好没有其他人路过。 “这话你从哪里听来的?哪个不要脸的跟你说这些的?”这要是被大夫人和老夫人知道了,那他这个侯府理事得另谋高就了。 “我哥这个不要脸的亲自跟我说的,你去找他吧。” 你要说陆雨呆嘛,她的确很多事迷迷糊糊,但有些事情上却格外的机灵,比如一大早来陆津门口堵人。 “姑奶奶哟,你这么早来侯爷卧房门口守着是为了何事呀?” 福安胆小,非常惧怕侯爷发怒,宁得罪小姐不可得罪侯爷。 陆雨滴溜着大大的眼睛,看了看福安犹豫不决。 “小姐,您还信不过我吗?以前您偷鸡腿吃,奴才可都给您打掩护呢。” 陆雨点点头,确实她娘限制她饮食,她馋的厉害了来哥哥这里蹭吃的,每次都是福安偷偷拿给她的。 “那行吧,我告诉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福安猛点头,“保证谁也不说。” 陆雨招了招手让福安凑近来,压低嗓子说道:“昨日若樱答应我一起去参加花会,正巧今日便有一场,我就打算找她一起去。” 福安奇怪瞥了自家小姐一眼,往常二小姐除了吃喝玩乐可从没听说过赏花这种雅事,要知道二小姐院子里的花园装饰都全是老爷在世时布置的,二小姐可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赏花不可能,她估计花都认不得。 福安不信,试探道:“二小姐,您去花会是为了赏花?” 陆雨嗤之以鼻,“怎么可能,本小姐院子里的花多了去了,还用去别处赏?我是去赏人的。” 福安惊讶脸,问道:“二小姐怎么赏人?” “福安,你脑子坏掉了?当然是赏参加花会的公子哥了,谁家傻子真去花会赏花啊,我听说都是去里面相看亲事的。” 福安终于懂了,“小姐,你要去相看男子?” 陆雨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我娘要给我说亲事了,我得先下手为强,自己找个满意的。” 福安叹气,这也太不靠谱的,哪有大家闺秀自己找对象的,那富贵家庭也最多是安排说亲对象远远看一眼,再决定定亲与否,还没见过闺秀自己跑去找的。 “福安,你可别告发我,不然我肯定让我娘把你卖了。” “那是不是若樱姑娘拾掇你去花会相看公子的?”这事要是来在连若樱头上,起码有侯爷兜着,让她背锅最合适。 怎料二小姐愤愤道:“才不是,明明是我想出来的好主意,你怎么能认为是若樱想出来的呢?” 陆雨瞪了福安一眼,表示让他重新说过。 福安欲哭无泪,看来只能先保密了,他可没有本事承受三方怒火,只能祈祷二小姐不要事发了。 “二小姐,那你要不先回去补个觉?我看若樱姑娘起码得下午才能起床了。” 这侯爷昨晚确实有些过分了,折腾人也不是这样折腾的,半点不顾自己吃不吃的消,这下好了,一上午的事情都得往后推了。 当然,腹诽的话对谁也不能说的。 陆雨看了看紧闭的门,福安眼下青黑的眼圈,暂时信了福安的话。 “行吧,那我先回去睡觉,午饭后我再来找若樱。” 到时候,若樱要还不起来,她就把她拖起来,花会可不多,过了这场下场可得等半个月,她娘可等不了半个月给她找亲事。 出府 累到昏睡的连若樱丝毫不知道自己差点就天降巨锅,等到睡到自然醒时,发现身边男人居然还在沉睡。 瞬间回想起昨晚这人肆意狂妄的样子,再联想到自己被他狠狠欺负的弱小无力。 她恶向胆边生抬脚便往陆津背上踢去,枉费她用尽力气却只将人踢动了一下,半点移动都没。 反倒是,这一脚似乎将沉睡的人踢醒了。 陆津闭着眼翻身将她搂住,嘴里迷迷糊糊哄道:“乖,不哭了。” 连若樱脸都绿了,想起昨晚自己哭着求他,他怎么说的? “哭啊,你越哭我越兴奋,越兴奋我越久。” 然后,就是她一边哭一边骂,最后累晕了过去。 连若樱等了一会,陆津说完居然又睡过去了,根本没醒。 她松了一口气,但想到自己这么憋屈又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堂堂小说主宰者能被一个纸片人绊倒? 对家这书虽然没有详细描述陆津的喜好,但是提到过一件事情,原书女主杜蓉曾经因为某些不知名原因调查过陆津,发现这厮最大的爱好就练武,而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挠痒,至于如何调查出来的,不得而知。 要不试一试?反正她对他感觉挺复杂的,既喜欢嘛又有那么些烦,当然主要还是烦感情太深到时要走了怪渣的,本来还有点内疚,但经过昨晚她毫无愧疚了。 连若樱想了下,决定先整整他再说。 床上没有工具,那就用爪子挠,不怕试探不出来。 她抬起手看向那五指纤纤光滑圆润的手指,嘿嘿一笑。 根据人体学研究,人的腋下,腹股沟,脚底最怕痒,那就从他那腋下开始。 五指探进他的腋下,轻轻的挠了挠,她抬头认真的看着陆津的反应。 只见随着她的轻挠,陆津开始皱眉,然后便是唇角扬起,很快就笑的睁开了眼,眼底带着困意和笑意简直闪碎了时光。 连若樱怔住,咋这么帅呢? “哈哈,你干嘛呢?” 陆津缩着手臂抵挡,两手去抓她的手,却被她躲开。 连若樱现在完全肯定这家伙怕挠痒痒了,只见他一边凶着让她住手,一边痒的躲都躲不利索。 “你说我干嘛?你求我呀,你不求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她手指往下,直取腹股间,挠的他哭笑不得。 “谁告诉你我怕痒的?” 这个秘密绝对没人知道,他自己都是无意间被马尾扫到才暗暗发觉居然如此怕痒的。 连若樱没注意他的话,只专心报仇,不求饶绝不罢休,哼。 陆津没法,边笑边用尽力气抓着她的双手按在身上不让动。 “行了,我认输,我求饶,女侠你放过我吧。” 连若樱不想放过他,可被他抓住就挣脱不开了,只能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哼,我求你放过我时候,你怎么不听话。” 陆津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嗓音夹着笑意:“那不是以为你说反话吗?好了,好了,我保证下回肯定听你话。” 连若樱看他真是怪拉得下脸的,半点没有平时严肃冷漠的样子。 “松手,赶紧起来,日头都要下山了。” 连若樱艰难的爬起床,准备好好的吃一顿。 铺满一桌子的菜,特别是那芙蓉鸡片,莲藕肉泥丸,外加一道红彤彤的剁椒鱼片,好吃的她连吃了三碗,把坐在对面的陆津惊到了。 他知道这姑娘能吃,但没想到这么能吃,看来平时在后院吃的丫鬟伙食确实如她所说吃不饱。 “你那是什么眼神?只让牛干活不让牛吃饱?你昨晚做的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要不要我给你好好算算?”居然敢瞪大一双桃花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这是早饭午饭一起吃的好吗,多吃点怎么了。 “我眼神你都要管了?连若樱你最近越发嚣张了。”陆津才不会承认自己确实被她那食量惊到了,在他的刻板印象里,闺秀女子那都是少食少言,哪像她不仅能吃还话特多,自己念了她这么多年却没想到原来她居然是这样洒脱的性子。 但是,他怎么还越来越喜欢了呢? 连若樱哼道:“那当然,你让我不高兴我就得管。” 陆津叹了口气:“行吧,那你慢慢吃,我去忙了。” 他还一堆事没做呢,哪能跟着她瞎闹。 连若樱求之不得他赶紧走,他走了她才自在。 喝饱喝足,连若樱无所事事的在院子里散步,没多大会就传来声音。 “二小姐,午好。” “二小姐,午好。” ...... 院子外一片的请安声,然后她便见到了陆雨的身影,哎,咋今日又来了。 “若樱,快收拾收拾随我上马车。” 连若樱还处在迷糊中,满脑子问号。 “去哪?去哪里上车?” 陆雨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前院离侯府大门咫尺之遥,没走多远两人就站在了府门口。 这就出府了? 不问了,管她去哪里呢,反正她也要去了。 福安派的眼线看到陆雨拉着连若樱出现在门口,就立马飞奔去禀告了福安。 福安犹豫不定,不知如何是好,两个姑娘家出门带了随从也不安全呀。 他不能再装不知道,只能告诉了陆津:“侯爷,二小姐带着连若樱出侯府了。” 陆津意外的抬头看过来,紧接着微微锁眉,像遇到了什么难题似的。 忠犬难寻 “派人跟在后面好好护着,另外下午安排的事情都取消了。” 福安不解,正想发问,便被陆津堵了回去,“别傻站的,赶紧去安排人护着。” “是,奴才马上去。” 陆津并不意外连若樱跟着陆雨出府,她真乖乖待着不动才可疑。 先派人跟着,等他忙完就去找她麻烦,想到这他不由笑了笑,自己明明知道她想着法出门,不阻止不说还信誓旦旦说要去找她麻烦,怕是自找麻烦了。 · 另一边,连若樱随着陆雨坐在马车里看了一路的京城街景,这跟昨日看到的又不同了,那临街的衣裳铺子,胭脂摊子,她都想逛,但看了眼陆雨,发现这妹妹对这些是毫无兴趣。 她不由问道:“二小姐,你怎么不喜欢逛街买衣服胭脂这些呀?” 陆雨奇怪看她:“我为何要喜欢那些,府里都是各家店铺送来最好的,我都穿不过来了。况且,我娘还老喜欢买衣服给我。” 连若樱泄气,古代大小姐怎么会跟她一样拥有世俗穷人的爱好呢?逛街砍价货比叁家的乐趣她不会懂。 “哦,那你也挺不容易的。”根本无法理解逛街的乐趣,也是一种失去,你说是不是? 陆雨觉得连若樱今天莫名其妙的,探手摸了摸她额头:“若樱,你今天怎么了,是昨晚睡太晚还迷糊吗?” 连若樱尴尬的笑了笑,好好的提这遭干嘛,转眼她就将陆津骂了一千遍。 “没有的事,就是好奇而已,对了二小姐,花会在哪里呢?” 陆雨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宅子,“喏,那里,景园。” “景园是什么地方?”怎么好熟悉的感觉,莫非原来的连若樱去过这里? 陆雨得意道:“是当今圣上第四子景王的私宅,宫里贵妃娘娘想着宅子里花开的正艳,便为景王办了个盛大的花卉,给各府都发了帖子。若樱,我可是都打听好了,今日里面肯定会来好多适龄贵公子,到时你可得给我看看,哪个适合我。” 连若樱赞赏的看了陆雨一眼:“二小姐可真行。” 陆雨小胸脯一挺得意道:“那当然,我找我娘问的消息,肯定准。” 连若樱想到那眼高于顶的薛夫人要是知道自家女儿找她套消息是为了给自己找乘龙快婿,估计得活活气死。 还别说,她挺想看夫人发癫的。 “那二小姐你一会记得听我提示哈,看起来风流不靠谱的咱们不能要,得长的好有才华还忠犬的。” 陆雨迷惑道:“若樱,啥是忠犬啊?” 连若樱神秘一笑:“见过家里的田园犬吗?是不是贼靠谱贼忠心,找夫君得找田园犬般忠心无二的。” 陆雨立马懂了,以前府里养过一只黄色田园犬名叫大黄,每当她在院子里玩都会来她身边蹭蹭。有一次一只大鹅从灶房里逃跑出来误入花园里,朝着她这个小不点就冲过来啄。她家大黄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口就咬住了那傻鹅脖子救了她。 从那以后,她就知道大黄是她最可靠的朋友了,可惜大黄寿终正寝后她再提不起劲养狗狗了。 “那我一定要找一个跟我家大黄一样的忠犬夫君。” 连若樱满意点头:“二小姐有志气。” 要知道帅哥易得,才子可求,唯独忠犬难寻。 咳咳,扯远了,她还是得小心点看着二小姐,可别夫君没找到,把二小姐给弄丢了。 马车停下,连若樱扶着陆雨下了车,一旁的小丫头带路先一步与景园的门房验了帖子,身份验明很快就有两个小丫头过来行礼。 “陆小姐,请跟我们这边来。” 下一个 连若樱跟着陆雨的脚步一脚跨入这属于皇家的私人园林,那感觉确实有些不同,只见石板路蜿蜒向前,两侧古色古香的建筑,青砖黑瓦,路的尽头是一座拱门,那园子从围墙外便能窥见里面的满园春色了。 “这么美,难怪可以开花会。” 园子美不美,看意境看细节,景园不愧是当今皇子的私宅,处处透着高雅气派,就那灰白的四尺高墙也和谐的融入到了满园的花树山石当中,缕缕藤蔓攀附墙角,点点红缨垂在墙头。 更别提那迭山理水的院内假山池水,流动自然,如太华千寻亦如江湖万顷,美的不动声色又沁人心扉。 连若樱作为一个只见过钢铁森林的心酸打工人,哪里见过这种真材实料的皇家园林,一进去她就整个呆住了,心底除了直呼好家伙便是古人诚不欺我也。 陆雨这小妞圆圆的小脸一脸淡然,丝毫没有乍见之喜,这让连若樱更觉得难过了,她真是个没见识的小扑街。 难怪她写的古言总是扑街,最后醉酒前也是靠着一本现言力挽狂澜月入叁十万,想到这里她就悲愤不已,悲伤蛙都没有她悲伤了。 越想越偏,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再苦再难她也要回家,整整齐齐一家人不能少了她。 一路上不知道经过多少奇花异景,终于在一座雕楼画栋的阁楼处停下,这阁楼在连若樱看来就跟她曾经见过的滕王阁古楼很相似,木质结构,精雕细琢处处精美。 叁层的阁楼上已经有人在往下看了,底层的入口处更是有侍女簪花迎宾。 “二小姐,这里可真不错。” 陆雨可爱的皱了皱眉毛,“还行吧,没有我爹给我弄的好看。若樱,你一会仔细看哈,找个忠犬出来。” 连若樱看她这一脸坦荡样,便猜到这姑娘肯定对成亲做夫妻没有什么概念,更别提什么情定终身了。 “二小姐,你自己找夫君,可得自己喜欢才成,我只能给你提提建议参谋参谋,不能给你做决定的。” 陆雨疑惑看着她:“是吗?那一会我看上哪个就告诉你,你给参谋参谋。” “嗯嗯,没问题。” 两人没打算直接进阁楼,那阁楼里一眼望去都是花枝招展的姑娘,而楼外倒是叁叁两两站着些赏花饮酒作诗的公子哥。 连若樱指了指,“我们往那边去。” 花会还没开始,主家都没露面,这是景王的宅子,想必到时候景王肯定要露个脸的,连若樱倒是有些好奇这个书中世界的皇子长啥样,是不是真如某些人猜测的那样优秀的基因制造优秀的血脉。 连若樱指路,陆雨带路,看起来就是一个富家小姐带着小丫头游园子,实际上两人的对话是这样的。 陆雨:“若樱,若樱,你看那棵海棠树下的公子怎么样?是不是看起来又好看又忠心?” 连若樱:“鹅,我觉得比较像会啄你的大鹅,看起来就凶巴巴的,哪里看出他忠心的?” 陆雨:“他刚才拒绝了一位美貌的姑娘搭话,紧跟在旁边那年长的男子身边,这不就是对那个男子很忠心吗?不就表明他是个忠心的人了?” 连若樱扶额,赶忙说下一个。 “二小姐,你还是看那边那位,端着酒杯正在仰头吟诗那个。” 天青色圆领阑袍穿在那公子身上衬得脸白如玉,书生味极浓,一眼望去可真俊雅。 连若樱觉得很帅了,可陆雨看了一眼皱眉嫌弃道:“这么文质彬彬的会不会太没英雄气概了,我爹可是个猛将。” 连若樱不认同:“文人骨气,听过吗?论气概文武不分伯仲的,你不能以貌取人哦,二小姐。” 陆雨抿了抿唇,“可我还是喜欢我爹那样的。” 行叭~ “那我们去那边看看。” 就这样两人绕着这园子逛了一圈,愣是没有找到一个看起来威猛帅气又看起来忠犬的男子。 谢常玉 连若樱:“二小姐,没想到你眼光这么高啊。” 陆雨纠结道:“不是我眼光高,是他们都不符合要求呀。” 既定的要求达不到,那当然不能将就了。 连若樱点头认可,拉着她往回走,刚转身没走几步,便迎面遇上一群打扮的眼花缭乱的小姐。 连若樱不认识,陆雨居然也不认识。 “我平常不爱跟着我娘参加聚会的。”陆雨弱弱的在她耳边解释。 既然不认识,那连若樱就不打算过去打招呼了,毕竟自己也不是啥顶级社牛。 可惜,还没走两步,便被一道女声拦下。 “这位妹妹,请留步。” 连若樱转头看去,就见一弱柳扶风般娇滴滴的姑娘在人群里看向一旁的陆雨。 陆雨也回头,不明所以。 “这位姐姐你叫我?” 陆雨还是挺有礼貌的,你叫我妹妹,那回一句姐姐没毛病。 “是的,姑娘看起来眼熟,是不是陆侯府上的二小姐呢?” 陆雨皱眉:“你认识我?” “不认识,只是在宴会上见过你几次,不巧每次都没机会认识,这不遇到了就想跟你打个招呼互相认识一下,还望不要介意。” 陆雨不太想理她,但出门在外娘说了得顾全侯府体面,“那你是谁呢?” 那姑娘还没开口,身旁的姑娘便笑道:“这位是兵部尚书杜大人家的嫡女杜英,跟你们家陆侯可是见过几面的。” 这话说的,在场几乎都知道了这杜英对陆津有意思了,原来她会拦着认识陆雨是这个原因啊。 可惜陆雨像是没听懂她们的话,不以为意。 “哦,林姑娘,现在认识了,那我可以走了吗?” 众人没想到她不按常理出牌都有些面面相觑,连若樱却抬头看了眼杜英,这姑娘莫非是杜蓉的姐妹?原文里没提过啊。 杜英扯唇笑道:“陆二小姐天真浪漫说话也好有意思,既然认识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游园子赏花呢?人多热闹哦。” 陆雨可不是来凑热闹的,她是来找夫婿的,可不能让这些人知道了,不然得闹笑话。 “我不喜欢热闹,你们玩吧,我自己看。” 说完她就不给面子的转身走了,连若樱一直没说话,默默跟着陆雨走远。 “二小姐,你不喜欢那个杜英吗?” 陆雨不解道:“我为何要喜欢她?她好没礼貌,我又不想认识她,还有她肯定是想通过认识我勾搭我哥,若樱你可得感谢我。” 连若樱才知道这姑娘原来听懂了呀,只是不声不响就将人拒绝了。 “我谢谢您哈,二小姐。” 陆津的桃花她可不管,爱谁谁,毕竟她只是个穿书旅人,注定不属于这里,挥一挥衣袖就会不带走一片云彩。 陆雨乐呵呵的接受她的道谢,“若樱,你要是成了我大嫂就好了,我这么喜欢你,我们肯定能好好相处。” 连若樱捏了捏她的软乎乎小手,心里感叹可真软乎啊,这要是她的妹妹可就好了,或者把她带回现实世界也好。 打住,她这想法好危险,陆雨一侯府小姐到了现代去当社畜吗?想想就觉得可怕,爱她还是别害了她。 “呵呵,二小姐,不提这个,还是继续逛逛吧。” 两人走了没多远便又遇到了那书生模样的公子,此刻正一人立在池边赏花。 连若樱真觉得这人不错,脸好身条好,还会作诗肯定才华也不错。 “二小姐,去试试呀,看看他性格怎么样,有没有忠犬的潜质。” 陆雨看了一圈下来,再看他觉得顺眼不少,虽然看起来瘦弱些但也确实玉树临风仪表堂堂。 “怎么试呀?我也没经验啊。” 这就难不倒扑街小作者了,偶遇尬聊的方式没有百种也有几十,此刻浮现在连若樱脑海里的方案就有一二叁...... “二小姐,你一会走到他附近就装扭到了脚,然后我就给你打配合,看看他反应。” 这勾搭方式虽然老土,但有用呀,热心肠有爱心的男生都不会视而不见吧,至于会不会遇到中央空调可以后续再筛选。 陆雨觉得连若樱这办法不可行,她不大会演戏,平时在家可都是直来直往的。 “我怕我演的不像。” 连若樱拍了拍她肩膀:“不打紧,像不像无所谓,上钩就行。” 演员就位,两人走到那公子身后,连若樱扯了下陆雨袖子,陆雨趁势便坐在了地上。 “哎哟,扭到脚了。” 连若樱差点笑出猪叫,这姑娘真是个实心眼啊,演技浮夸不说还一步到位,空气都安静了。 连若樱连忙找补:“哎呀,小姐您怎么了,别吓若樱啊,脚扭到哪里了?我去叫人来救你吧。” 陆雨坐地上看着连若樱那要笑不笑的脸,说着那要命的台词,脸上也扭曲了,感觉俩戏渣滓耽误了好剧本。 连若樱还想多说几句维持下不出戏,结果一道男声从身后响起:“两位姑娘需要帮忙吗?” 连若樱眼睛一亮,看向陆雨,猎物上钩了。 “需要,需要,公子,我家小姐脚扭了你能帮忙扶她一下吗?” 陆雨觉得若樱有些白痴了,她自己扶一下不就起来了吗?这公子肯定能识破她的诡计。 可没想到,这人居然老实的向她赔了礼后,弯腰扶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起来了。 “公子,将我家小姐扶到石凳坐下休息一会吧。” 陆雨都没开口说话,那两人就将戏演了下去,直到她坐在了石凳上她都感觉自己没啥参与感。 连若樱觉得这书生起码可以打七十分了,实在可以先认识下。 “公子不知贵姓,我们小姐回府后定会送上谢礼。” “在下谢常玉,小姐不必多谢,举手之劳而已。不知小姐府上是哪家。” 这古人有些讲究,男子不会直接问女子的闺名,一般都是问家世。 陆雨看了若樱一眼,连若樱便继续:“我家小姐乃是陆侯二妹妹,侯府嫡女,不知公子是哪家府上。” 谢常玉眼波流转,看了眼乖乖坐在一旁的陆雨道:“在下住在这景园里,两位有空可以常来游玩。” 陆雨迷惑的看了他一眼,这不是景王私宅吗?莫非他是景王的朋友? 连若樱深深的看了谢常玉一眼,这人深藏不露啊,可惜在她看来越藏答案越明显,不过这会她也乐意装不知道。 “那先谢过公子了。” 等到谢常玉走远,连若樱笑着拉起陆雨继续逛园子。 算计 “小姐,你觉得他怎么样?” 陆雨想了想回道:“不错,看起来不是个柔弱书生了。” 连若樱主动牵着陆雨的手笑道:“我觉得他深藏不露,不仅不是书生反而应该会些功夫,小姐你注意没,他扶你的手上是不是有茧子,而且手臂用力很结实。” 陆雨回想了下,点头道:“确实,若樱,那你看出他有忠犬潜质吗?” 连若樱摇摇头:“我觉得他不仅有忠犬潜质还有狼犬潜质,这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被称为高手的谢常玉走远后,便有侍从来禀告:“王爷,宴会可以开始了,是不是召集宾客开宴?” 谢常玉点点头:“去吧,另外告诉众人景王来不及赶到,下次再宴请赔罪。” 侍从退下,一身天青色阑袍的谢常玉一改方才的文质彬彬,眉眼间尽是矜贵高冷,他本不愿出席这种花会,不过是碍于母妃的哭诉:“你再不喜欢也得给我撑起面子,要是让世人知道景王性情孤傲,那以后还有贵族小姐愿意嫁你吗?” 谢常玉不置可否,想嫁他的不少,真心的确实少有。 当他打扮成一普通书生混在人群时,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富贵迷人的小姑娘,粉雕玉琢还圆润可爱,既没有娇弱的造作,也没有妩媚的精明,他一眼便相中了。 以至于,他眼看到她带着丫头在园子里逛了圈后有些失望的脸,想都没想便故意站在了她们不远处池子旁赏花,那池塘里的睡莲他早就看腻了,他这哪里是看花分明是在钓花。 然后他便看了一场毫无演技的表演,还完美无瑕的配合了演出。不出所料的拿到了小姑娘的家门信息,陆侯府,也算门当户对了,母妃肯定会同意这门亲事。她若不同意,他便找父皇要道赐婚旨意也不是难事。 可怜的陆雨小姐还不知道自己遇到了狼狗,正在打她主意谋划着将她这块好肉叼回家咧。 宴席结束,陆雨有些意兴阑珊的回府,连若樱却挺开心,不仅长见识了,还给陆雨拉了红线,只待姻缘到来了。 如果那人真是景王,那陆雨小姐可就躺赢了,原文里主角团怎么闹腾也闹不过皇权,而皇权最后归属就是这位文韬武略老谋深算的景王,而且据说他的后宫空置多年,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书里可是明确提过这遭。 话说另一边,杜英憋了一肚子气回到林府,林夫人和林老太太正好在花厅等她,见着她从花会回来这般不高兴,便留她问话。 一旁的杜蓉安静的端坐着,自己这个已故正妻所生的嫡女只比庶女在身份上好了那么点,家里奶奶不疼爹爹不爱的,自己再不好好谋划就得上一世一样任人摆布嫁给负心郎凄苦一辈子。 再看看万千宠爱集一身的杜英,不过是花会上受点气便有人给她端茶倒水悉心安慰。 “好丫头,到底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你了,你给祖母说,祖母给你撑腰。” 杜英撇了撇嘴有些不敢说,怕说了家里人跟陆家生疏了,自己还指着嫁陆侯爷呢,她早就想好了,不能嫁给景王那就嫁给陆侯,这两人择一,不能比他们再差了。 林夫人一旁也附和着问她,杜英便扭捏着把陆雨对她冷淡的事情说了,她想着家里人肯定要替她不平,没想到她们却安慰自己。 “傻丫头,陆侯府里的小姐自然是骄傲的,你这半路上拦着人家相认肯定得罪人呀,你想认识她得找相识的夫人小姐引荐介绍才是正理嘛。你也别计较人家冷淡,下回娘带你去结交,她自然得给你面子。” 杜英听的皱眉,不懂居然这么复杂,但总算不再气鼓鼓的了。 杜蓉在一旁听着,心底冷笑,这妹妹可真是个草包,上辈子天天围着景王打转这辈子居然还多了个陆侯,真是心比天高,也不看看她们林府配不配。 再想到前世的陆津,不知何原因被逼的谋反,像疯子一样报复林府,那时候景王可在一旁看戏呢。 这回重生了她可不想惹那神经病,一门心思嫁给叶孤林就是,那人以后可是权倾朝野,其他人除了景王都比不上。至于为何她不敢仗着先机去沾景王呢? 因为她听说景王称帝后,后宫空置,有人私下传景王是个空壳子不能人事,至于是不是真的她不清楚,但她很清楚景王惹不起,他将勾搭他的女人丢进了官窑馆做娼妓,美其名曰:“既然如此饥渴,那边好好利用为朝廷做贡献。” 何其可怕,想想都不敢惹。 还是叶孤林好,有才有貌未来还会有权有势,只是最近叶府一直婉拒了再议婚事,实在恼火。 杜蓉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想到很快火苗还是烧到了她身上。 豺狼虎豹 “若不是姐姐非要退婚,不然也不会耽误妹妹说亲。” 杜英对着她这个长姐一惯是口直心快,心里埋怨杜蓉耽误她的亲事,便半点脸面不顾敢直接说出来。 杜蓉却没有生气,就喜欢她这蠢样。她越蠢越好被她利用。 重活一世就是她的优势,她平静而淡定的回怼:“妹妹要是急着嫁人,姐姐不介意先让妹妹。” 话落,杜英还没说话,林老太太就先发火了:“玉儿别怂恿你妹妹,哪有姐姐不嫁人妹妹先说婚事的道理,说出去我们杜家的脸面不要了?” 林夫人瞪了杜蓉一眼,暗骂不安好心,平时看着不吵不闹,心思却活跃的很,一会退婚一会换婚的,现在还敢怂恿妹妹先相看,等老爷回来她定要让她好看。 杜蓉现在可不怕她们的白眼冷脸,都是些纸老虎,等她嫁了叶孤林都得巴结她。 “祖母,是秀儿妹妹先埋怨我的呀,还请祖母早日去为玉儿说定亲事,只要跟叶孤林的婚事说定了,那不就可以给妹妹让道了吗?” 林老太太被她说愣了,杜英一听便催着老太太赶紧去办。 “祖母,您赶紧给姐姐定了,我瞧着陆侯爷很快也会定亲了。” 林夫人好奇道:“这话怎么说?” 杜英自作聪明的说道:“今儿陆二小姐名为来赏花,但谁不知道这赏花会就是相看会啊,她肯定是来相看夫君的,既然她都开始相看了那陆侯肯定是有定下来的对象了呀。咱们不抓紧了,他就娶别人了。” 婆媳俩都面面相觑,“你怎么就看上陆侯了,老实告诉我们。” 杜英害羞的低头扯了扯裙摆,纹声道:“他来给爹爹回禀公务时,我碰到过一次。” 自那以后,只要陆津偶尔过来,她必定偷偷躲在暗处瞧,只觉得这人不仅好看还威猛。 婆媳俩轻咳一声,将话题带过:“你先回屋歇着吧,我们会好好计划的。” 杜英走了,杜蓉心底冷笑,她自然知道杜英绝对不可能嫁给陆侯的,陆侯跟景王可不同,他有一府的侍妾和通房唯独没有一个正房妻子,这种人可不是什么良人,风流浪子罢了。 被人吐槽风流浪子的陆津此时正恼恨不已,空出时间准备去找连若樱也没去。 原来是先前写给慕容皓的信有回音了。 慕容皓曾经是老侯爷手下的部将,为人忠义又有勇有谋,如今独当一面在外戍边,反倒是他这个侯爷的亲儿子成了押送粮草的文官。 这封信便是向他求证连若樱说的一些事情,如果杜若辅真在防备自己那么肯定会做些事情留下些痕迹,果然慕容皓在信里就回忆了一件事。 原来早在半年前,就有将领上奏提议让陆津留在边塞建功立业,重振老侯爷的威名,可惜那封请奏的书信在回京途中被人给弄丢了,是故意与否现在一目了然。 回京书信皆是兵部安排专职的信使全程负责的,那么巧偏偏就丢了那封最不起眼也最没影响的信,现在看来就是故意为之。而能一手遮天拦截边将书信的除了兵部尚书杜若辅也没其他人了。 想到这里,陆津握紧了拳头。 慕容皓也在信里暗示他小心杜若辅,那么连若樱说的话便八成是真的,而至于他是怎么做到瞒天过海害死自己父亲的,就需要他再去查了。 眼下最要紧的事情便是脱离杜若辅的掌控,一直待在兵部就相当于长期处于他的监控之下。 他居然傻了这么久,不知豺狼虎豹就在身边。 陆津烧了信件,一脸铁青的在书房静坐了一下午。 别骗他 p o1 8dg .c om 连若樱回到侯府前院,陆雨回了她的芙蓉院,临走前约好明天再一起玩。 连若樱不由笑着摇头,跟着二小姐可真快活啊。 前院不比怜星阁,这里的房间大部分是关着的,她能使用的也就侯爷卧房和隔壁侧屋。 她发现今日一回到院里,便觉出不对劲来,平时小厮来往频繁,今日安静的有些过头了。 她往院里走一圈,发现书房外福安正低着头候在外面,房门紧闭连平时习惯开着的窗都关上了。 “福安,侯爷呢?” 这么奇怪,是不是陆津出啥事了? 连若樱突然还怪紧张的,莫不是她跟着陆雨偷跑惹他生气了? 不至于吧。 福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书房。 这气氛不大对呀,难道在生闷气? 连若樱想到陆津生气,立马掉头就走。 可惜刚抬脚便听到背后传来开门声,“站住,给我进来。” 声音冷得像夏天的雪糕,又凉又爽,连若樱突然觉得自己好变态哦,听他生气她会爽到。看好文请到:po18b w.co m 她进了屋,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关上,屋里光线不足有些昏暗,但还是能看清楚陆津此刻脸上的面无表情。 “侯爷,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陆津冷冷瞥了她一眼:“坐下喝茶,没人惹我生气。” 他就是生自己气了,自己亲爹死的蹊跷他居然现在才发现,还是经她提醒的。 “你爹临终前还有说什么吗?” “啊?” 连若樱立马反应过来,这家伙问的是原主父亲礼部尚书连谦。 “啊什么啊,快想想你爹在牢里还说了什么没。” 连若樱瞪了他一眼,“注意你的态度,语气好点。” 陆津嘴角轻颤,差点被她气到,还好早就习惯了她的疯言疯语。 “若樱,你上次说的事情,我查过了,很可能是真的,但是我没有证据,现在我们得找到证据才能给我爹报仇给你家平反。” 连若樱喝了口水,叹息:“我爹最后那刻才反应过来,哪里还有更多能想到的,就算后面想到了也来不及说了。” 哎,其实她对连家的事情也很无津,原主对于父亲的冤死很伤痛,但其实对于真相知道的很少,她能给陆津一些提醒也都是靠着看过后面的结果反推出来的。 事情的经过如何,她确实不大清楚,毕竟这书是以杜蓉为主线的故事,很多剧情都是一笔而过,而真实的书中世界却都是一个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故事。 陆津沉默的看着她,突然伸手将人拉过来抱坐在腿上。 “连若樱,你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别骗我知道吗?” 连若樱心虚的说:“我肯定不会骗你,我保证。” 保证除了自己的来历,其他事情都不会骗他,这个还是能做到的。 陆津搂着人不放手,硬生生在书房里抱了一个时辰,等两人再出来时,福安眼睛都在乱瞟。 不过,陆津的脸色是真的好多了,再没有下午看过信后的阴冷可怕。 福安悄悄的看了眼连若樱,这姑娘真是得侯爷心,往后那些为难的事情他都可以找她,想来侯爷就不会骂他了。 想到这,等陆津转头后,福安不由朝连若樱露出个讨好的笑。 连若樱看到了福安那贼溜溜的小眼睛和那莫名其妙的讨好,一阵惊醒,心道往后得离他远点,这家伙肯定打什么坏主意。 陆津对此一无所知,走在前面带着她回了卧房,大门一关,他刚坐下便将人拉到身前开始审问。 “说吧,今天偷偷跑出去干什么了?” 连若樱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侯爷明知故问,我跟二小姐到参加花会,帮着二小姐相看夫婿呢,我可是尽心尽力帮忙,你可不能不识好人心。” 陆津抓着她的手捏了捏,哼道:“你这是帮倒忙,陆雨的婚事自有母亲操心,你去管这事不怕大夫人找你麻烦?” 连若樱拍开他的手,闷声道:“我乐意,才不怕大夫人,反正有你挡着,还有你不许告诉大夫人二小姐偷偷去相看之事。” 陆津无语道:“为何要偷偷摸摸,陆雨去参加宴会结交适龄公子,大夫人只会赞同,世家小姐成亲前都会相看,小姐满意了婚事才会成。” 连若樱疑惑道:“那往后我们能光明正大的去了?” 陆津摇头:“你不能去了,往后自由母亲带着她去。” 连若樱不服:“我为何不能去?我今日可教了二小姐很多。” 陆津不冷不热看了她一眼:“你真不知道为何?想想你的身份,你可是我的通房丫头,怎么能随意出入相亲为目的的宴席,万一被哪家纨绔看上了被抢了怎么办?” “嘿嘿,没这么抢手。”她心虚的挥了挥手,这身份确实不合适,但扮成丫头又没人知道。 陆津抓着她抱在怀里,“这谁知道呢?毕竟你长的这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还是把你藏起来比较好啊,毕竟我这侯爷也不是什么大权在握的身份,哎。” 连若樱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陆津是转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