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女主在线怼人》 第一章 我看你是在耍流氓 春日的夜晚还有丝丝凉意,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街道两边的樱花已经开败,但行人却不减,熙熙攘攘地三五成群。 李恣独自一人走在街上,拢了拢单薄的针织衫,加快了脚步。 突然,一个男子撞在她的身上,手脚并用的圈住李恣。 满脸酒气,实在有些不好闻。 李恣眉头皱得老高,嫌弃地抬头,看见旁边明晃晃写着‘缘来酒吧’四个大字。 “死酒鬼,格劳资爬开,一身的酒气,臭得难闻。” 她将头偏到一边,嫌弃得胃液都快呕出来了。 那男子闻言,搂得更紧了,“不要...舒服。” 李恣暴躁地想打人,“舒尼玛,旁边就是九眼桥,你跳下去洗个澡更舒服。” 周围的人从他们旁边不动声色的路过,行至远处又频频侧目。 偏没有一个人过来帮她。 李恣挣扎了半天,还是没有挣脱出这个男人的桎梏。 反倒是这个男人顺势倒进她的肩胛,还得寸进尺地在她的耳颊边蹭蹭。 蹭得李恣是鸡皮疙瘩掉一地。 “也...耍流氓嗦,派出所去耍嘛,里面全是说话好听,行为又有趣的人。” 于是,李恣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录像功能。 对准方向说到:现在,有一名未知男子,从酒吧冲出来,对我耍流氓,这就是他耍流氓的证据。 李恣又把手机左手换右手,各个方向无死角拍了个遍,这才气愤地揣回手机。 “喂,醒醒。” 李恣将男子的头发揪住,迫使他抬起头来,拍打他的脸颊。 “嘶~”男子被头发扯得眼角吊起,嘴里嘟囔着,“不要离开我。” 咦~长得还不错,怎么是个为情所困的牛角尖。 喝了点猫尿就要死要活的。 啧啧,白瞎了。 李恣摇摇头,拨通了110报警电话。 接警员很快了解了情况,说稍后会将情况下发给片区派出所,由派出所出警,让李恣保持电话通畅,耐心等待。 李恣道了谢谢,便挂了电话。 大概是最近案子不太多,警力并不紧张,十多分钟后民警就赶到了现场,将李恣和男子带回了派出所。 处理这个案子的民警是个中年人,他熟练地抽出一张表格交给李恣,让她填写。 期间男子还一直挂在李恣身上,赖着不下去。 李恣无奈只好呼叫民警过来把人弄下去,怎奈这厮实在难缠,又喝多了酒,耍了酒疯,死活嗷嗷叫唤着不想下去。 气得李恣在他腰上拧瓶盖似的,拧了好几圈。 呼~等你明天清醒了,劳资弄死你去九眼桥喂鱼。 李恣不断地压抑自己的暴脾气,忍着填好了表格,给民警审查。 “姓名。” “李恣。” “年龄。” “26。” “住哪儿。” 李恣正欲回答,此时所里突然喧闹起来,二十几个人从外面涌进来,瞬间将整个大厅吵嚷得鸡飞狗跳。 听他们的对话,是所里刚抓了一个犯罪盗窃团伙,人数众多,金额还不小,顿时小小的片区人手就不够了。 “江哥。”那边有个年轻民警在喊。 “稍等。”给李恣做记录的民警起身朝那边走过去。 那边的民警询问:“什么情况?” 江姓民警老神在在回答,“哎哟,就是小情侣闹矛盾呢。没事,我这边很快。” 李恣听闻坐不住了。 “请这位民警同志慎言,什么小情侣闹矛盾,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在对我耍流氓你没看见吗?” “好了,你们这对小情侣就别添乱了,没看到我们这正忙着呢。你们就先回去吧。” “他们的案子就是案子,我的案子就不是案子了吗?要是我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责任吗?” 李恣胸中郁节,义愤填膺地指责。 眼看气氛收不住,那年轻的民警开始打圆场,“这位女同志别紧张,我来替你记录吧。江哥你去那边,头儿叫你呢。” 谁知话音刚落,另一个人就来把他叫走了,他只好抱歉地同她笑笑。 江姓民警又坐下来,匆忙地问询。这次大案子他没赶上,月底的评优又轮不上了,家里老娘又病了,正是处处要钱的时候,加上又想去那边挣表现,难免有些心浮气躁。 最后还是按照小两口闹情绪草草结案。 李恣气得鼻孔冒烟,但是普通人在权力面前,实在讨不了好,真急眼了还得按袭警算。 但是李恣并不想就这样轻易放过他,“希望你为你今天说过的话负责。” 见他无所谓的态度,李恣拍下了他胸前的警号xxx6527,以待明日。 因为这个臭流氓的手机没电关机了,她没办法自证身份,又不想麻烦自己的朋友,本来打算借个数据线充电,翻他联系人过来将人带走,谁知问了一圈都没有苹果手机的数据线。 “你们民警都没人用苹果的吗?” “我们警察都是普通人,你以为跟你们这些傍大款的,天天这个名表那个豪车似的啊。” 哟~仇富心理蛮严重的嘛。 李恣无果之后,只好带着挂在她身上耍流氓的拖油瓶,亦步亦趋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 沉死了,要不是平时天天健身房里练着,还真扛不动这么个酒鬼。 李恣走了几十步,累瘫在路边的花坛上,自暴自弃地坐在花坛沿上,打开手机录像。 “我们睡觉吧。”男子抱着李恣就往后仰,二人齐齐摔在柔软的草坪上,李恣垫在下面,摔得是眼冒金星,头昏脑涨。 眼角余光瞥见一块土块,抓了一把就放进他的领口。 “啊啊啊,有蚂蚁,好痒。” 就在李恣以为他终于要放开她的时候,他挣扎了一下,又不动了。 活像条晒干的咸鱼,还是不带翻面的那种。 要疯了,老娘好想砸死他。 冷静冷静。 李恣内心天人交战,仅有的一点理智,死死地拽住她跃跃欲试的手指。 “听话,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保证不跑。”李恣拿出了久违的温柔语气。 “不要。” 李恣内心:劳资想铲你两耳屎,让你感受下眼冒金星是啥子样纸! 现实:“你看,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就抓着我的手,那我就跑不掉了。” 说着李恣将手机拿远,另一只手放到了他手心,同他十指相握。 磨蹭了好半晌,男子终于放开了李恣,但手上仍是抓得紧紧的,生怕她逃脱。 好歹能走动了不是。 李恣拖着他去了便利店,买了充电宝和数据线。 谢天谢地,终于开机了。 李恣用他的手指纹解锁之后,打开拨号盘,言简意赅地说:来xx路接人。 然后两部手机互相存上电话,接着点开了他的微信。 会飞的鱼?我看你是会耍流氓的猪吧。 ______________ 来了?点个收藏吧。 第二章 宿醉的后果 宿醉的结果就是头昏脑胀,四肢酸软。 张墨柏捏了捏眉心,费力睁开眼睛,却发现周遭景象很陌生。 咦~这是哪儿? 他伸了伸懒腰,不小心打到了什么东西。 不,准确来说是个人,还是个男人。 张墨柏呐喊:“卧槽,我为什么会在这,你...我...怎么会睡在一张床上,还,还脱光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大哥,你能不能消停会儿,很累的好么。” 周忆洲,张墨柏前天刚认识的一个正在洽谈的合作伙伴,拜李恣的电话所赐,这个麻烦落到了他的头上。 某人还又吐又呕的折腾到快天亮,他实在没有精力把人送走了。 只得简单的冲洗了下,就倒床而睡。 这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听这哥们在身旁鬼哭狼嚎的。 “周...忆洲?怎么是你?”张墨柏终于看清了他的样貌,吃惊地往后退了两寸。 “行了,你这幅样子跟个被强了的良家妇女似的。你昨天喝醉了,是我把你弄回来的,你又到处吐,所以只能这样了。” 周忆洲言简意赅地解释。 又想到了说:“哦,对了,你要想了解你昨晚的丰功伟绩,可以联系你新增的微信好友。祝你好运,出去的时候把门给我带上。” 张墨柏狐疑地点开了微信,一路往下划拉。 划拉到底,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一个微信名叫【zz】人身上。 他试探地发了条信息:你好? 对方回复得很快。 【zz】:你醒了? 【zz】:‘视频’ 张墨柏的手指轻轻戳了下那个视频的拨号键,没看几秒,抓着手机的手指就攥得青筋密布。 实在是太羞耻了!!! 羞耻到他从头发丝到脚拇指都像被电过一样,他的一世清明啊,竟然因为一杯酒而翻了船。 张墨柏赶紧解释。 【会飞的鱼】:那个,实在抱歉,我昨天喝太多了,有点失态。 【zz】:不要跟我解释,我不想听,赔钱。 张墨柏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单刀直入,简单粗暴的女生。 【会飞的鱼】:我确实应该补偿你,你看看多少合适? 【zz】:一万。 【会飞的鱼】:好的。‘请你确认转账。’ 【zz】:‘已确认’另外,请你出具一份我们俩互相不认识的证明书,并签字按手印确认,今天中午之前给我。 【会飞的鱼】:这个有什么用吗? 【zz】:叫你写就写,屁话这么多,你不是要补偿我吗? 本来就是张墨柏理亏,纵然对方语气强硬,他也不好置喙什么。 想了想在对话框里打下:要不中午我请你吃饭吧,顺便把证明书给你。 【zz】:不必了,看着你倒胃口,吃不下。 张墨柏:...... 论第一次吃瘪是什么滋味,他现在是感受到了。 还真是,五味杂陈。 张墨柏打车回了自己家,舒服地洗了个澡,祭奠了五脏庙,这才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宿醉什么的,实在是太不好了,看来以后得节制。 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快到中午,张墨柏带着写好的证明书,赶到了跟她约好的地点,人民公园。 中午的人民公园热闹非凡,有不少的老头老太太在这里晒太阳,锻炼身体,遛狗喝茶等。 阳光很暖,还时不时的传来阵阵花香,枝头的鸟儿跳来跳去,叽喳地说个不停。 张墨柏可顾不上欣赏这些,他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我到了,你在哪儿?’ 过了一分钟,对方才回复:你站在原地不要走动,我去买点橘子就过来。 张墨柏无语,嘿,这姑娘占我便宜呢。 结果没想到她真的买了袋橘子过来。 张墨柏这才看到了她的真实样貌,一米六出头的中等身高,身材不胖不瘦,大概常年运动十分具有线条感。 穿着一套蓝色的运动服,干净的白球鞋,头上还带着黑白字母的发带,露出光洁的额头。 左手拎着一袋橘子,右手自然地垂在腿边。 一个活脱脱的运动女孩模样。 张墨柏以为她买的橘子是给自己的,正欲伸手去接,‘谢’字还在舌尖打转,没吐出来。 结果,被她一把拽走手中的证明书,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他。 张墨柏楞在原地,“你...我...哎,真是...” 原来这橘子不是买给他的,自作多情了不是。 张墨柏自小生活富足,万事称心如意,还从没在谁身上吃过这么多鳖。 这两天的糗态,比他上辈子加起来的都多。 所谓,一物降一物,大概说的就是这样。 *派出所内* 李恣将证明书一把拍在昨日那江姓民警办工作上。 “如果昨天遭遇的是一个胆怯的女生,如果他真的是个酒鬼流氓,你的愚昧轻纵将会害了一条生命。而你,赔不起。” 那民警被她说得面红耳赤,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大厅里的人纷纷停下来,注视着这一幕。 “6527,难怪你人到中年,都还只是个小片警,啧啧,不是没有原因的。” 李恣心中郁结已舒,吁了一口气。 “这份材料我已经寄去投诉。希望这份投诉能让你警醒几分,好好承担你的责任。” “希望你以后认真对待每一件案子,对得起你身上这身警服,不要误人性命。” “我说完了。” 在李恣看来,这世上的事,有可为,有可不为,但这件事必须为。 倘若昨天真的是个流氓,或者假装醉酒实欲强奸的恶人,那一切恐怕就难说了。 再者,男女双方的身体差异实在巨大,成年男子能游刃有余地控制一名女子,而女子就像案板上的鱼,必须在刀落下来之前,及时跳出案板,否则就晚了。 你以为的一场花月绮事,可能是死神在挥舞镰刀,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高警惕,用法律来制裁。 当法律也不能用的时候呢? 比如,昨天的那种情况。 多少罪恶,假借恋爱矛盾之名,便能轻松逃脱制裁。 真是,讽刺。 李恣走出派出所,风迎面而来吹在她的脸上,她眯了眯眼,看阳光从指缝中泄下来。 既然此题无解,还是不要因噎废食了。 赶紧去吃个好吃的才是正经事。 于是拿出了手机,跟朋友小羽发信息,叫她出来吃火锅。 这家玉林路尽头的火锅店很有名,不少本地人都爱在这里吃。 李恣是这家店的常客,隔三差五的就要跟小羽约上来整一顿。 火锅里的红油翻滚,辣椒被顶到了边缘,又在壁上被撞回来,不停地打着旋儿。 各式肥牛,毛肚,鸭舌等荤菜摆满了桌子,此刻,还轮不到素菜登场。 火锅里的江湖,从来都是肉菜排第一。 李恣夹了一片牛肉卷,在沸腾的红油里游荡三个来回,趁势捞出,裹上蒜末香葱花生碎小米椒等调料,送进舌尖。 嘶~辣味在味蕾绽放,味道刚刚好,绝了。 “哎呀,我来迟了。”小羽风风火火从外面进来,一屁股坐在李恣的对面,额头上还泛着薄薄的一层汗珠。 小羽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我说李大小姐,咱这是刮的什么风?下午两点约我吃火锅?” “你就陪我吃会儿,能撑死你啊,谁不知道你胃大得跟头牛似的,少废话,吃。”李恣给她烫了片毛肚过去。 小羽一边吃一边指着李恣说:“唔,懂我。” 吃了一会儿,李恣感觉到嘴里有些辣,于是叫了两瓶冰可乐。 小羽疑惑地接过她递来的饮料:“你不是不爱喝甜的吗?咋地,转性了?” “呐,庆祝下不行啊。”李恣将手里的杯子与小羽的相碰,然后畅饮了一大口,瞬间解了嘴里的辣味,“好冰,舒服。” 火锅配冰可乐,不得不说,确实不错。 小羽一头雾水:“庆祝?庆祝什么?” “庆祝今天阳光真好。” 庆祝我,幸免于难。 “好了,不说那些了,快吃这个鸭肠,太脆了。”李恣收起感慨,招呼小羽吃火锅。 二人大块朵颐,吃得通体舒畅。 叮咚~ 李恣的微信提示音响了,她拿起来一看。 【会飞的鱼】:那个,我可以麻烦你件事吗? 李恣迅速在对话框里输入:爬开,莫挨老子,莫得兴趣,跟我有屁关系。 然后倒扣手机,继续吃火锅。 小羽问:“谁啊。” “没什么,垃圾信息。” 叮咚~ 【会飞的鱼】:帮个忙啦,帮我应付下相亲对象,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只有你有这个杀伤力。 【zz】:不熟,不感兴趣。 【会飞的鱼】:条件你随便提。 李恣见这家伙不依不饶死缠烂打的劲儿,于是提了个很难的条件,希望他知难而退。 【zz】:好啊,你给我一百万我就去。 然后,李恣盯着微信界面,发现上面一直没有正在输入字样,也没有回信。 哼,小样儿,这下消停了吧。 于是放下手机,继续和小羽聊天吃火锅。 哗啦~支付宝到账,一百万元。 卧槽,李恣瞪大了双眼,这是什么绝世憨批? 拒绝个相亲对象,需要找人花一百万吗?富豪的世界我不懂。 李恣打字的手都是抖的。 【zz】:好的,金主大人。 在金钱面前,什么节操都是浮云。 ———————————————— 书友们,珠珠投起来~ 新文:《快穿之自暴自弃》,欢迎点进我的首页观看。 第三章 你对我的力量一无所知 张墨柏的相亲故事要从头一天下午说起。 张妈心血来潮和小姐妹出去美容按摩,这帮阔太太闲来无事的谈资,也无非就是老公儿子,看着别家的儿子抱孙子的抱孙子,结婚的结婚,自家儿子连个人影都不往家里领,也开始焦虑起来,想着是不是也该为儿子安排一下。 于是,晚上回去之后就跟张爸一合计,定了世家好友许连啸刚回国的小女儿许书语。 威逼利诱张墨柏第二天去相亲。 张墨柏在二老面前从小就是个听话宝宝,没有贵公子的骄纵范儿,但是不代表他愿意接受父母强塞过来的恋爱对象,又不敢直接反抗不去。加上被李恣的气场这么一激,这才动了这个歪心思。 为了不让父母知道自己的合计,好说歹说才把二老给劝住,不去盯场子。双方父母也觉得不该给他们太多压力,过于拘束,于是便由两个孩子自己见面,也好聊些年轻人的话题。 现在,万事具备,只欠李恣这场东风了。 倘若,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就要锁二乔了。 眼看时间就要到了,张墨柏盯了盯手机,微信界面那个红点,迟迟没有亮起。 嘟~张墨柏一个电话就拨了过去。 “喂,你到哪儿了?” 李恣看着外面像蜗牛爬的公交车,皱着眉头说:“催什么催,这儿正堵车呢,还有两个站就到了。” 张墨柏:“我都说开车来接你了,你非不让,这下好了,咱们肯定得迟到。” “迟到不正好吗?你是去搅浑相亲局的,又不是去跟她成双成对的,慌个毛线。” 张墨柏又等了快二十分钟,终于盼来了姗姗来迟的李恣。 只见她穿着一条米白色的长裤,一直垂到白色板鞋的脚面,上身是件纯白色的长袖针织衫,头发随意的扎成一个丸子,脸上更是妆也没画,但好在面色红润,气色不错,但仍然十分普通。 “你怎么,穿的这么随意。好歹也该打扮打扮吧。”张墨柏上下打量她。 “我打扮你个大头鬼,你还不值得我穿上战袍,走吧。”李恣从他身旁掠过去,走在前头。 没走几步又退回来,“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张墨柏。那你呢?” “李恣。” “李子?啊哈哈哈哈好奇怪的名字。”张墨柏听到这么名字突然咧开嘴笑出声来。 “你早上是癞蛤蟆吃多了吗,笑得直打嗝。再敢笑一句,老娘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全是因为你这头猪在里面拱,你个背时的瓜皮胎神马脑壳,一天只晓得笑得哈戳戳,劳资想把你一耳屎铲翻,看你龟儿跑不跑的翻,skr~skr~”李恣抬着鼻孔看他,“你看这个程度可以吗?” “不错不错,一会儿就保持这个火力。” 张墨柏不由得暗自在心里为等会儿的相亲对象担心,许书语那个小丫头不会哭鼻子吧,她小时候就特别爱哭,等会儿怼太狠会不会有点过分。张墨柏本想叫住李恣叮嘱她几句,结果李恣跟打了鸡血似的甩开步子走到前面去了,他只好等下随机应变。 许书语比张墨柏小个好几岁,二人两家素来交好,小时候许书语老粘着张墨柏一起玩,两不两小无猜难说,但妥妥的青梅竹马没差了。只是后来许书语出国念书,加上张墨柏又开始忙起来家族事业,二人就再也没见过。 咖啡厅内,许书语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对于这次相亲她很是期待,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还带了见面礼,看得出来非常重视。 她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正好能看见大门口,所以望见张墨柏一走进来,她立马站起身来快步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喊:“墨柏..哥..哥。”声音异常兴奋甜美。 李恣翻了个白眼,开始出击:“我还墨柏坨坨、墨柏粑粑呢,能不能把你的舌头捋直了再说话,非要装出这么一副拿腔拿调的油腻口音,咋地,早上粑粑吃多了,卡嗓子眼儿啦。不是什么人都能当萌妹子的,就你这三把黄腌菜刷上红漆的主,还真以为能当玫瑰花儿卖了,哼,真是搞笑。” “你,你是谁。”许书语被李恣这一上来,就劈头盖脸一阵猛怼搞得有点蒙了,指着她询问一旁看好戏拼命憋笑的张墨柏。 张墨柏收起快要忍不住的嘴角,说:“啊,那个,她是我一个朋友,对,朋友,你不介意和我们一起吧。”说着张墨柏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推着许书语就往里走。 “可是...”许书语插不上话,被他按在座位上。 “咖啡凉了吧,咱们再点一杯,想喝什么,”张墨柏冲那边的waiter招手示意,“服务员,来下,把这些撤下去。” 服务员来得很快,“好的,先生。请问三位还需要点什么。” 李恣速来不爱喝咖啡,她老是觉得一股刷锅水味儿,于是点了杯柠檬汁。 而许书语喜欢卡布奇诺,张墨柏则爱美式,各自点了单之后,张墨柏又看着加了些茶点。 服务员走后,战火一触即发,张墨柏技术后退,把场子让给两个女生。 许书语把座椅旁的礼物递给张墨柏,“墨柏...en.哥哥,这是我专门为你画的一副画,你看看喜不喜欢。”说完期待地看着他。 张墨柏接过来一看,是一副用抽象派画法,画的他们小时候在院子里玩耍的油画。 闻闻气味,还有一股油墨味儿,想来是不久前刚画的。 “哇,真是丑得画风清奇,阎王爷看了都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叫一只蛐蛐儿沾上颜料,随便乱拱两下,都比你画得好,还看他喜不喜欢?他喜不喜欢你没点逼数吗?这画要是挂在门口,估计小鬼儿都得绕着走。就你这小鸡爪子随便扒拉两下的作品,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吗?哈哈哈哈,我的天,笑死我了。不得不感叹,你心真大脸真厚,是人见了都得抖三抖。 许书语被她说得面红耳赤,但她从小养尊处优,根本不会骂人。 只得气愤地指责:“这位姐姐说话好没礼貌,我在跟墨柏哥哥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插嘴吗?”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看不过眼啊。但凡你稍微有点自知之明,就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别再出来祸害别人眼睛了,啧,看一眼丑瞎,看两眼要命,我劝劝你,妹妹,咱还是改学别的吧。毕竟道路千千万,你这个真不至于。” “你...你...呜呜呜...墨柏哥哥,她这样说我,你都不管管吗?”许书语向张墨柏哭诉。 “行了,哭什么。搞得我把你怎么了似的,这时候还喊什么墨柏哥哥,说不过就装可怜,你装得像吗?别以为眼妆花了就是国宝大熊猫,给你根儿竹子你啃得动吗?天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知道哭,你要是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也就罢了,你这副鬼哭狼嚎面目狰狞的样子,哪个敢多看半眼,还来相亲,你看看你墨柏哥哥,脸跟苍蝇吃了大便似的,磕碜不磕碜。” 蹭一下,许书语拉开椅子,拿过包包就往后面走。 “大门在那边,”李恣指指出口。 “我去洗手间补妆不行啊。” “哦,也对,屎就该去茅坑里呆着嘛。” “呜呜呜。”许书语哭着跑开了。 “厉害啊。”张墨柏鼓掌,全程都轮不到他讲话,战役就结束了。 “唉,欺负小女生,没意思。” 李恣喝了一大口杯中的柠檬水,“走吧。” “那这画儿?” “你要吗?”李恣问。 “我不要。被你说得惊天地泣鬼神的,我哪敢有这福消受。” 李恣拿好画,“给我吧,我拿回去卖给村口收破烂儿的。” 张墨柏去开了车过来,停在李恣面前,问她:“要不要我开车送你。” 李恣摇摇头,说:“不用了,你先走吧,我等下打车回去就行了。” 等张墨柏开车走远了之后,李恣想了想,拿着画折回了咖啡厅。 洗手间内,许书语正在费力的搓眼皮,两只眼睛红得像小兔子似的。 李恣走上前去,抓住了她的手,“别擦了,再擦等会儿破皮了。” “你来干什么,还来看我笑话吗?” “不是。” “其实我是张墨柏雇来专门的,为的就是搅黄你们的相亲。” “小姑娘,我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实你的声音很好听,又甜又动听。” “你的画儿也好,很有莫奈抽象派的风格,你大学就是学的画画吧,看得出来画得很专业。” “这幅画可以送我吗?” “你...你要就拿去好了,反正也没人稀罕。” “我稀罕,我会好好挂起来的。” “你长得这么漂亮,温温柔柔的,理当适合去找个喜欢你,你也喜欢的人,那根烂木头他配不上你。” “你千万不要因为我今天说的话,就怀疑自己,我那是收了钱,嘿嘿,这不得认真办事嘛。” “而且我内心还不好受呢,怼小可爱这种事,可是很有负罪感的。” “乖,别哭了。”李恣贴心的替她擦擦脸。 “你真的觉得我画得好么?”许书语怯怯地问。 “很好,特别好。” “其实我家里人反对我画画,想要我去学管理,是我从小就特别喜欢,自己偷偷改了专业。” “加油,做你自己。”李恣拍拍她的肩膀,给她打气鼓励。 “你刚刚说墨柏哥哥花了钱请你来的,那他花了多少。” “也...没多少吧,就一百万。” “那我可以出一百万请你帮我骂他吗?就用你刚刚怼我的那种语句。”许书语从包里拿出一张卡,这是前几天回国的时候,爸爸给的零花钱。 啥家庭啊,一百万说掏就掏... “好的没问题,小祖宗。”李恣笑得眉眼弯弯,愉快的收下了。 “走吧,咱先出去,免得吓到了等会儿进来上厕所的女士。” 李恣带着许书语回到了刚才的座位,服务员正欲把咖啡杯撤下去,李恣连忙向她摆手。 “哎哎哎,先别急,我们还要坐一会儿。” 许书语的卡布奇诺还是满的,她就捧着杯子,喝了一小口,看着李恣打电话。 李恣把电话公放,喝了口柠檬汁,清了清嗓子,准备开炮。 嘟嘟嘟,电话五秒就通了,“喂,什么事儿。”张墨柏问。 “什么事儿你不知道啊。啊?就你这脑袋比屁股大,心眼比鸡眼儿大的憨批瘟丧,好意思在这跟我装莽,你个狗日的仙人板板背时短命娃儿,脑花儿遭蛆拱了的哈批胎神,龟儿瓜眯日眼,疯扯日天,街娃儿二流子,烂胯烂钩子的废物,把你丢到火星都长不出来的莽子,你充其量就是一坨屎,还是连回收都没得人要的臭狗屎,狗儿吃了都要窜稀,丢去当肥料都要污染地球的垃圾,你有啥子资格在这儿跟我嘚儿啊当的,你配吗?你不配....” 李恣话不重样的骂了三分钟,不给张墨柏丝毫接话的机会,然后咚的一下挂了电话。 “呼~解气了吗?” 许书语收起自己一直没合拢的下巴,连连赞叹地拍手,“精彩精彩。” “姐姐你是在太厉害了,我太佩服你了。” “哈哈,小朋友不要学,这都是脏话,不好的,不好的。” “姐姐我要和你做朋友。” “没问题,咱们加微信,我最喜欢和小女生(富豪)做朋友了。” “我要回去了,我们下次一起出来玩。” 李恣笑着向她挥手告别。 许书语前脚刚走,张墨柏的微信就发过来了。 【会飞的鱼】:你是不是收钱了... 【zz】:嘿嘿,你懂的... 【会飞的鱼】:难怪,赔本的费力气买卖,你根本不会做! 张墨柏蹲在在车边,望着自己因为撞到电线杆,而歪掉的车子保险杠,搓了搓脑门上的汗。 这个两边吃草的女间谍!!!差点害他出车祸。 【zz】:你要不要再花一百万,让我帮你骂回去。 【会飞的鱼】:想得美,还真当我是冤大头啊,我虽然有钱,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zz】:哦,那再见。 张墨柏有点怀疑人生,他这是图什么,花了钱还白挨一顿骂,不过好歹相亲搅黄了,也算有点收获吧。 只是,突然心里有点梗是怎么回事。 半分钟后,张墨柏看见李恣发了条朋友圈,今天心情真好巴拉巴拉....配图是那张油画。 张墨柏在下面评论:‘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身上,真的合适吗?’ 李恣回:‘真的朝开心der~’ 张墨柏:‘转头就赚得盆满钵满,您当然开心了,嗷,我难受。’ 李恣:‘谢谢财神爷。’ ---------- 你们想不想要这样的财神爷,哈哈哈,评论区见。 这章太良心了,4200多字,我写太嗨了.... 为了你们看得爽,我就放在这一章里了。 这种剧情就得一口气看才舒服。 这样,我可以大胆的求个珠珠吗? 第四章 老树逢春 如果,你突然有了两百万,你会怎么花? 是肆无忌惮的买买买?还是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如果只能选择一样,李恣毫不犹豫会选择后者。 她是个不太过分渴望物质的人,对她来说,东西够用舒服就好。 而去旅游,还是自己花钱带父母出去旅游,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望着账户上的钱,李恣兴奋得一晚上都没睡好觉,生怕一觉醒来发觉只是大梦一场。 都说九寨归来不看水,黄山归来不看岳。 九寨她已经去过了,黄山山高路陡的也不太适合上了年纪的父母。 李恣扒拉着自己手机里的相册,看到了几年前去九寨沟的照片。那时候还是秋天,山谷的枫叶明艳如火,池子里的水蓝如翠羽,被阳光一照全部都是亮盈盈的,煞是好看。 不如,再故地重游。对景点熟悉,也能好好照顾父母,李恣痛快地下了决定。天亮的时候给父母去了电话,问了他们的意见,当然,也没听他们唠叨找对象的事。 当初,李恣就是因为这个跟家里闹掰的,一气之下搬到了省城,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如非必要,几乎不往家里去。 但李恣还是很在乎这份亲情,只是不喜欢被管束而已,所以分开住,是最好的办法。 公司最近项目进度也不太赶,李恣负责的部分只是其中一环,况且还有部门的同事在,她想着去年还有几天年假没有休,于是跟领导批了条子,安排了下这几天的交接,就愉快的走人了。 眼看着快到中午了,李恣叫了份火锅外卖,品种最全的那种,在家里一个人悠闲地吃火锅,收拾东西等父母上来会合。 “补水的,美白的,”李恣一一把护肤品盘算一遍,然后发现眼霜快没了,那能咋办,肯定是买啊。 于是给好友小羽发微信。 【zz】:我记得你上次朋友圈发的那个代购买的眼霜还可以,你把那个导购的微信推给我。 【小羽】:好,我找找啊。我跟你说,她们家东西巨便宜,而且都是正品,我也是最近才加的店主微信。而且发朋友圈晒图还能折上折呢。 【小羽】:哎,你不都最近赚了一笔大的吗?咋还找代购,直接专卖店买去啊。 【zz】:能省则省不是,我又不着急。 【小羽】:难怪都说有钱人扣门,还真是。 【zz】:好了,回来给你带礼物。 【小羽】:记得别忘了啊,我等你的信儿。 李恣加了这个导购的微信,逛了下她的朋友圈,感觉很多东西都还不错,算下来确实很划算,一股脑的就买了一堆。 “罪过罪过,有钱了果然就想剁手了。” 下午的时候,李恣跟父母在机场会合,直接从双流机场飞九寨,航程只需40分钟左右,还比不上坐一趟公交的时间,可以说是非常快了。 李恣坐在靠窗的位置,父母则在前排。看着空姐来来回回地为乘客送水,她突然也有点渴了,要了杯温水。 哗啦一下,李恣手滑将水全部撒在了邻座的身上。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李恣连忙低头道歉,翻出口袋里的纸递过去。 “没关系的,擦擦就好了。”他接过了纸,将它们铺在被水打湿的地方。 李恣呼了口气,“还好是温水,要是开水我的罪过就大了。” “那可真是万幸了,哈哈。” 李恣用余光打量他,年纪不大,生得白白净净的,手指修长,五官俊逸,穿着件白衬衫黑长裤,气质舒服干净。 是自己的理想型。 他问:“你也是去九寨沟旅行的吗?” 李恣:“啊~是,我是跟父母一起来的。带他们出来走走。” “挺好的。像你这么孝顺的女生很难得。” “嘘,小声点。”李恣看了看前排打盹儿的父母,“他们就在前面,回头听见了又得叨叨。” “哦?夸你也不行?” “这倒不是,只不过孝顺二字不适合用在我身上,他们要是听见谁说我孝顺,准儿得不分场合的犟嘴,等会儿多尴尬呀。” “哈哈哈,你们家真有意思。” “这算什么,更稀奇的都有呢...” 李恣找着了吐槽对象,二人压着嗓子在后头聊了半个小时,倒愈发觉得聊得来,时间过得飞快。 李恣看了看外面:“得,快降落了。” 他伸伸懒腰,“还真是。哦对,聊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李恣,木子李,恣意的恣。” “很好听的名字,我叫肖逸。生肖的肖,飘逸的逸。” “你这名字也不错,咱俩一个飘逸一个恣意。感觉很搭哎,都有种江湖气。” “那,小生幸会。” “哈哈哈,幸会幸会。” “对了,你们住在哪个酒店?” “扎德玛酒店。” “好巧,我也是。” “还真的巧。” “那等会儿一起走吧,你一个女生还带着父母,我可以帮你搬东西。” “哦~那就再好不过咯。” 然后,下了机场,肖逸就十分礼貌地帮着李恣搬东西。不会太过亲近刻意,但又能让人感到舒服的距离感,连父母都笑得合不拢嘴,不停地打听情况。 李恣听见他们说话,肖逸才二十二,大学快毕业了,出来毕业旅行,工作已经签在国企,一毕业就可以去。 这在父母眼中,那可是妥妥的送上门来的金龟婿,迫不及待地想撮合他俩。 然而,肖逸的态度李恣很喜欢,客客气气的,而且还主动安慰李恣,让她不要太介意,如果添麻烦就分开走什么的。 这年头,这么有分寸感又懂事的人不多了,还是个小奶狗,李恣这棵老铁树,冷不丁地就开始抽芽发穗,浮想联翩。 没办法,谁让缘分这种东西,就是这么妙不可言呢。 在酒店办好了入住,李恣本来想打算请肖逸吃晚饭,慰劳他今天干的苦力。 正巧碰见外边有人在兜售篝火晚会的票。反正天色也不早了,这里昼夜温差大,一边看篝火一边吃美食也是不错的选择,李恣记得这边的牦牛肉很地道。 询问了下肖逸,他也欣然同意。 于是李恣就定了票,约好了时间一块儿过去。 嘶~穿什么好呢...李恣翻看行李箱,选了件天青色织金暗纹的半身裙,配上黑色的裤袜,短靴,米白色的毛绒衣打底,再套了件黑色的大衣,既好看又不显得刻意。 再看肖逸,他本就长得高,也穿了件黑色的外套,里边是深蓝色的衬衫,有几分成熟的魅力又有几分年轻人的潇洒,二者合二为一,十分融洽。 李爸李妈看着站在一起很是登对的二人,连连点头,没少偷偷地给李恣上眼药。 篝火晚会先是歌舞表演,品尝美食,然后吃喝得差不多了,表演者会带着大家一起围着篝火跳舞,一群人在燃得汹汹的火堆旁,手牵着手转圈。 “可以吗?”肖逸礼貌地问她。 “我ok啊,没问题。”李恣大方地把手伸过去。 歌舞一直持续到夜里十二点才结束,众人都非常尽兴。 酒店门口,肖逸跟李恣最后进去,他对李恣说:“明天我就不跟你们一起了,你好好陪陪你父母吧。” 听听这话,多识趣儿一人,李恣都想为他这份分寸感鼓掌。 一直以来,她都想找一个三观合,有分寸感对象,今天恰好就出现了这么个全部踩中她喜好的人,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 该不会是老天爷听见了她的祷告了吧,李恣想,‘春天花会开,人也会到来’,这趟旅程感觉不赖嘛。 005 事实证明,当你快乐的时候,总有那么颗老鼠屎,来坏了你的心情。 第二天上午,李恣正带着父母赏山赏水赏春光,部门领导突然打电话叫她回去加班。 加班?我加你鬼个大头班。 “我不是把工作都交接给小何了吗?” “她家里有事突然请假回去了。甲方那边催得急,你赶紧回来弄。” “我昨天走的时候没听说啊,而且我负责的部分都是后期扫尾,前面的都还没弄好,怎么就叫我回去。” “他们都在加班赶,人手不够,你赶紧回来帮忙。” “可是前面的部分我都没有参与,一时之间也弄不懂啊,反而给他们帮倒忙。” “那你就做做找资料,翻译的那些。” “这些人部门其他人也能做,我在休年假,为什么是我,而且我在景区,我怎么给你马上赶回去。” “我不管,总之,你赶不回来就等着办吧。” “哟~您这是威胁我呢。我不知道您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你和小老婆的那点破事儿我又不稀得管,过了这么久了,您今天逮着机会了是吧。” “你...” “也不拉泡稀屎照照自己,看看什么德行,肥头大耳猪肚蝎子腿儿的王八精,也敢在这吆五喝六的,几个菜啊,就喝成这样。就你那点子要领导力没领导力,要能力没能力的,要不是仗着资历老,谁理你啊,你看看那些其他部门的领导,张视你吗?你也就在咱们这个小部门里,耍耍你那去戏班子都没人要的猴儿戏。私底下哪个是服你的,回回开大会就属你最丢人,脸红不脸红,我都替你臊得慌。你要是非要叫我回去,可以。脱了你袜子往头上一盖,梦里想去吧。劳资不伺候了,回来就办离职。” “信不信我让你在行业里混不下去。” “哎哟,在这儿吓唬哪个?我虚你吗?求求你搞快去,不去是孬种。” “呸,个臭不要脸的大傻逼,我有钱还受你这鸟气吗?” 好好的心情,全让他给搅和了。李恣气得连发了两条朋友圈diss他。 李妈劝她:“好了,别气了,咱们去吃点东西。” “吃什么吃,靠,气饱了,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逼的人。” “你们先去吃,我在那个瞭望台那玩会儿。” 李恣不欲在父母前面展露情绪,于是打算一个人去平复下心情。毕竟这种因人而起的怒火,很容易伤到旁人,何况是本就不了解情况的父母,跟他们说了也不明白,还白让他们担心,搞得大家要不小心翼翼的要不意见不合,不如自己待会儿,气过了也就过了,这是李恣在多年的亲子关系中悟出的道理。 远处的瀑布飞驰而下,砸在岩石上,激出一层氤氲的水雾,要是再走近点,还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水汽。 李恣闭着眼享受,十分舒服。 “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是你啊肖逸,好巧。” “要不要喝点柠檬汁,我包里有刚刚买一送一的,还剩下一瓶。” “那我就不客气了。”李恣咕咚咕咚地喝了大半瓶,柠檬清新的口感,让她浑身舒畅,连心情也好了许多。 “谢谢你啊。” “我本来也喝不完,你来了正好。” 被乌云遮蔽的太阳突然露出来,在瀑布上方折射出七彩光晕。 嗯,正好,阳光正好,人也正好。 李恣豁然开朗,何必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生气,太不值得了,还有大把大把的时光等着她去享受呢。 “走,我们去吃好吃的。” “好。”肖逸回答。 张墨柏被他妈按在椅子上,言辞凿凿地逼问:“那天那个女孩儿是谁?带回来给我跟你爸瞧瞧。” “哪有什么女孩儿,我天天上下班的,就差跟个笼里的金丝雀了。” “少装蒜,书书都告诉我了,是个挺好一姑娘。” 张墨柏想起那个嘴炮魔王,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您别烦我了。” “我不管,你必须把人带回来,不然我就一天给你安排十场相亲。” “妈,我是您亲生的不,求您放过我吧。”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没得商量。” 张墨柏只好把这事儿告诉了李恣,请她帮忙再演一场戏。 彼时李恣正跟小年轻聊得热火朝天的,哪有心思理会他,直接简单粗暴的拒绝就要挂电话。 “帮个忙,我给你个大红包。” “好啊,一口价,五百万。” “你这是讹...” “嗯?给你一秒好好说话。”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行了,别跟我这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了,我忙着呢,没有那个美国时间陪你玩儿。没有五百万就滚蛋。” “再说了,你妈让你带回去你就带回去啊,你妈让你吃屎你怎么不吃,你都二十多了,又不是小孩子,大人的话,听听也就罢了,该怎么来你就按着自己喜好来呗,实在过不到一块儿那就不在一起过,干啥非得勉强自己。” 张墨柏最终还是没有做这个冤大头,傻傻的真给出去五百万。但是他觉得李恣说得很对,他不能再做父母的应声虫了,平等的亲子关系才是长久之道。违背意愿得来的表面亲情,很容易两败俱伤,表面上看起来其乐融融,其实内里早已积怨已久。 看来是得好好跟父母沟通沟通了。 其实,这件事李恣也做过,随着自我意识的崛起,传统的父尊子卑思想已经让李恣郁结难平,加上父母的事事指责安排,李恣曾尝试着沟通,但是他们抱团守旧,顽固不化,改变无果之后李恣只得工作之后就搬了出去,再没管家里要过一分钱,困难的时候咬咬牙,也就撑过了。 然而,人与人,是那样的不同,读书与不读书的人,思想的差别是星瀚银河的。 张家虽然是经商世族,但也是书香门第,张妈虽然平时宠溺儿子,管得多了些,但是一听到儿子说的那番话,也不由得感叹他长大了,成熟了。 连天天忙着应酬的张爸也破天荒地唏嘘起来。 其实张爸张妈都明白张墨柏是个孝顺儿子,从小就没让他们操过什么心,自然就默许了他们说什么他都会同意,而张墨柏即使有时候不乐意也会不说。 张妈拍拍儿子的肩膀:“小柏啊,你要明白,做父母的难免会为你多担心点,但是你要是不乐意,妈就不折腾了,咱家挣这么多钱不就图一乐嘛,不能开开心心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谢谢妈。”张墨柏心里一暖。 “合着就我一人辛苦,你们娘俩享受是吧。”张爸窝进沙发里,“哎哟,我这把老腰,回头我也歇歇去。” 张墨柏提议:“不如,我们也一起出去旅旅游。就去九寨沟,那里春天去玩正好。” 张爸张妈互相通了个神色,‘也...’ 儿子这是有情况啊... ------------------- 今天周末,早点更好了,祝大家周末愉快呀~ 喜欢的话点个收藏,投个珠珠就更好啦。 第六章离职风波,怒怼领导 李恣从旅游景区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公司辞职。 她一进公司,就有不少相熟的同事打招呼。 “回来啦。” “是,一会儿来找我,我带了东西给你们。”李恣点点头,扬了扬手上的特产袋子。 旁边工位的女同事一见到她,赶紧凑上来倒苦水,“哎哟,你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咱们部门加班加疯了。” “那赶紧吃点好的补补,呐,这个拿去。” 李恣把带的东西分给大家,办公室里热闹起来,叁言两语地闲聊着。“嗯哼~”李恣看见部门领导从外面进来,瞥见她故意咳了一声别过脸去,快步走进了他的格子间。 “领导这是咋了?”女同事狐疑地问她。 李恣耸耸肩,“还能咋滴,估计又看什么事儿不顺眼了呗。” 9点刚一过,李恣就拿着离职申请敲响了领导的门。 二人处在狭小的空间,啧啧,那场面,那气氛,要多尴尬有多尴尬,李恣都觉得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子别扭劲儿,能尬得人从头到脚浑身不爽。 得,速战速决吧。 “领导,这是我的辞职报告。” “嗯。” 李恣见他从鼻子中哼出一股冷气,脑袋盯着显示屏,迟迟不转过来。又再说了一遍,“领导,这是我的辞职报告。”这回连声儿也没有了。 跟我装聋子是吧。 李恣将纸卷成喇叭状,提高了音量,大喊一声,“领导!” “咳咳,有事吗?” “少在我这装疯,你以为你把我晾在半边,我就没得办法了嗦,快点签了,大家都不尴尬。” 领导依旧油盐不进,“放在这吧,我一会儿看,你先回去。” “一会儿你大爷一会儿。现在,马上,签字!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这个猪儿虫,阴阳怪气的,你吓哪个嘛,未必然我是吓大的蛮,劳资最看不惯你这副死猪样子,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以往哪次我顶了你的黄蛮,你安排的那些奇葩工作我没做蛮,我多说过半句没有,你倒好,以为我是耙嘞嗦,随便你咋捏?心眼比鸡眼还小,成天就盯着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这样的人还当领导,当个锤子领导。” “你给我出去!我就是不给你签,你能把我怎么办。” “嗬哟,我硬是好怕哟,我怕你个锤子怕,鸡公打鸣——嘴巴叫,你也就嘴巴叫得凶,实际上能做啥子吗,这不行那不行的,脸都臊完了。我本来还想给你留点脸面的,好说歹说的来喊你签字,你还给劳资甩脸色,既然你都不要脸了,那我还给你脸干啥子喃。” 李恣一把抽回了辞职报告,干脆利落的转身走人,径直去了董事长办公室。 不得不说,能当董事长的人,就是八面玲珑。 董事长轻言细语地问她,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想辞职,在李恣表达了对领导的不满之后,又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毕竟是公司制度,有些班还是得加的。 得,李恣算是听出来了,合着他哪里是不知道草包领导是什么人,管理层始终站在同一面,不问对错,只问立场。 董事长还劝李恣看开些,认真工作,问她涨工资愿不愿意留下来。 要不是公司缺人,李恣笃定他不会这么善意,早把她利落地开了。 资本家本来就有两副面孔。 李恣觉得,她可能再干一辈子都进不了管理层,光是这种千人千面的违心话,让她肠子都快呕出来了。 “不必了,我还是想辞职。” “那好吧,我签了字,你去找人力走流程吧。” “额,那个,我们部门领导一直拖着。” “没事,我签了就行。” “那好,我出去了,谢谢董事长。” 李恣对于这家公司唯一的一点好印象,也就来自于离职的时候不太为难她的董事长。 呼~李恣叹了口气,还真是离职的时候,才能看出一家公司的好坏。都说彼此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偏偏这个傻逼领导,非要来找晦气,那又能怎么样呢,她们估计是再也不会见了。 无事一身轻,况且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李恣约了小羽晚上吃火锅。庆祝她的愉快失业。 “嘿,我就没见过谁失业还这么快乐的,亲,拉仇恨值了啊。”小羽捏住李恣的脸颊,左右拉扯。被李恣一把挥开,笑着露出一口小白牙,“去去去,别拿你这鸡爪子薅我。等会儿给你下锅里烫来吃了。” 小羽嗖地一下收回胳膊,嗔怪一句,“吃吃吃,吓人不吓人啊你。” “打扰一下,菜上齐了,请慢用。”各式荤菜素材满满地摆了一桌子,服务员恭礼退下。 小羽眼露凶光,迫不及待抄起筷子就要开动,“快,造作起来,今天你请客,我要吃死你。” 李恣连忙挡住她,“哎哎哎,别急,我拍个照片发朋友圈。”选了好几个角度,咔咔咔地拍了几张,配上今天的心情,写了一篇小作文。 “嘶~酸了吧唧的,这不像你。有情况啊你这是。嗯?老实交代。”小羽半眯着眼,好整以暇地促狭李恣。凭她对李恣的了解程度,准有点猫腻。 李恣抱着手机,嘴角微微弯起,“好啦,也没什么,就是旅游的时候遇上个小鲜肉,感觉还挺不错的。” “喜大普奔,你这个老妖婆终于舍得找对象啦。” 李恣比了个萌萌哒的表情,“什么老妖婆,人家素小仙女啦~” “啊,呸,好好说话,鸡皮疙瘩都给我吓起来了。”小羽夹了片浮起来的鸡皮,放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咬着。“我得赶紧吃两口,免得等会儿吐了吃不下。” “咋不吃死你,哎~别抢我的毛肚,我刚烫的。” “不管,抢着谁的,是谁的。” 二人正嬉笑打闹着吃火锅,一吃就吃到了一个小时之后。 李恣去结了账,挽着小羽的胳膊出了火锅店,没走两步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肖逸。 “哎,是你啊,好巧。”李恣抬手向他打招呼。 肖逸笑得人畜无害,“是啊,好巧。咱们又遇见了,真是缘分。” 李恣这下不得不感叹,缘分这东西,奇妙起来是真奇妙。连她这个从来不信的人,都快要信了。 小羽悄悄地朝她递眼色挤眼睛,“这就是那小鲜肉?” 李恣不作声色地回答,“嗯哼。” 小羽暗暗朝她竖大拇指。“可以啊你,长得不错嘛这个。”一不来就不来,一来就来个这么正的,她这是走了什么好运了。 李恣同他寒暄了几句,因为有小羽在,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约好下次一起聚聚。 就这样,李恣在之后的几天里,分别在不同的地方巧遇了肖逸两次。 这要是陷入恋爱的小女生,就以为是一场命中注定的缘分了,但她李恣可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傻白甜,事实上,她有点被迫害妄想症,无论做什么都会多想一层。 毕竟,女生在这世上活着,本就比男生艰难得许多。 频繁的和肖逸偶遇,触动了李恣心中隐隐的那根安全线。 茫茫人海,陌生人擦肩而过,都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咋地,她这是上辈子用几吨线香捅了菩萨窝了是吧。 再然后,李恣想起他跟肖逸的偶遇,都是她发过朋友圈后的不久,而她根本没有加肖逸的微信。这就很耐人寻味了。一个对她朋友圈了若指掌的人,一定是她的微信联系人。李恣攥着手指往上划拉,最终把目光落在几个怀疑的人头上。 李恣故意发了一条朋友圈:‘生活好无聊,这个时候要是有个人能陪伴就好了,在线等。’还带上了咖啡店的地名。 片刻之后,一辆车停在李恣坐着的路边,从车里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大步流星向李恣走来。 李恣见来人是张墨柏,疑惑地问:“你怎么在这?” “来买咖啡不行啊。”说着张墨柏一屁股坐在李恣旁边的座椅上。 “去去去,赶紧去,别挡着我办事。”李恣挥手让他起来。 “嘿,不是你说的生活好无聊,需要有人陪伴,so...”张墨柏凑近李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我来看看你是怎么失业又落魄的。”他自从看见这条朋友圈,屁股上像长了钉子似的坐不住,火急火燎地就赶了来。但是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地言不由心。 “别当那头牛了,我这琴不是弹给你听的。”然而他这秋波李恣此刻接不上,她忙着弄清楚肖逸的事儿,没那闲心同张墨柏掰扯。 “我这么个大帅哥坐你面前你眼都不眨下,你上辈子是尼姑吧。” “别闹,我这儿真有事,你要是给我耽误了,我回头生吃了你。” “好啊,我等你来吃。” “嘶,”李恣被他油里油气的神态弄得是虎躯一震,赶紧喝了口柠檬水解腻,“少在这发浪,快走,别来打扰我。”李恣眉毛一竖,“快点,否则我发火了,管你是天王老子也不好使。” 张墨柏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知她是真生气了,这才收回正形,要了杯咖啡回车上坐着,也不发动车子,就呆在原地跟李恣隔着叁步远,有一搭没一搭说话。李恣不想理他,他就越说越来劲。 又等了十几分钟,李恣远远的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 果然是肖逸。 李恣赶紧收回目光,并叮嘱张墨柏,“啧,你把车窗摇起来,别跟我讲话了。” ------------------ 今天又是诚意满满的叁千字,亲们给我个评论和珠珠好吗? 明天见~ 第七章处心积虑 “嗨,好巧,在这里遇到你。这个给你,我刚路过花店的时候买的。”肖逸将手上的向日葵递给李恣,顺势坐了下来,阳光从他的背后洒下来,将他的白衬衣烫得闪闪发光。 李恣笑笑不说话,上下打量着他,啧,还真是一副阳光少年的模样。 “你怎么了?干...干什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肖逸在她探寻的目光中如坐针毡地抹了抹脸。 “没有。”李恣摇摇头,又问,“你相信人有两副面孔吗?” “啊?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肖逸将眼睑低下去,落在桌上的向日葵上。明黄的花瓣,黑色的还没成熟的瓜子。两种普通的样式,组合在一起竟一点也不违和,反倒格外好看。 还跟我装蒜。李恣在口袋里的手一条一条地发信息,拜读书时候盲打所赐,她练得一手好技艺,不用看也能打字。 叮~肖逸的手机提示音响了。 “怎么?你不看一下吗?” “没事,估计是垃圾信息。我跟你说,我最近看了一部电影,太好看了....” 李恣打断他,“你还是看一下吧。万一是什么重要的消息呢。” “好吧。”肖逸把手机从裤袋里摸出来,看见下拉栏里熟悉的头像,瞪大了眼睛,抬头看了看李恣的脸。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果然是你’四个大字。肖逸见行迹败露就慌忙地想找借口开溜,被李恣按在座位上,趁他不注意用卡扣扣住了他的手腕和桌椅,那叫一个眼疾手快。 “慌什么?话都不说清楚就想走吗?” “姐姐你放了我吧,我就是喜欢你,没别的心思。我还是个学生,求你了。”肖逸开始示弱求饶,焦急地恳求李恣放了他。 “少跟我装可怜,我不吃这一套。今天你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李恣抄起一旁的向日葵,猛地抽在桌边,啪的一声吓得肖逸一哆嗦。 肖逸转换思路,大声向一旁的路人呼救,“救命啊~打人了!!!”又一面挣扎,“放开我,你个老巫婆,我要告你非法囚禁。” “哟呵,贼喊抓贼是吧,好啊,咱们就去公安局说个清楚,看看究竟是谁的错比较大。”说着李恣就要拿起手机拨打110. “别别别,不至于,不至于对吧,这么点小事。” “小事?我小你奶奶个腿儿。说!从哪里要到我微信号的。” 肖逸支支吾吾地不说话,李恣把他的手机抢过来翻看,发现了玄机。 原来这小子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啊。 可是她不是大鱼,是块铁板。 李恣翻看了他的微信,发现他假装自己是代购,开了一家店,通过一个朋友先加了小羽,向她售卖低价正品的化妆品,取得她的信任,然后假装搞了一个发朋友圈晒图好评能打折的幌子,成功吸引到李恣的注意,她就乖乖送上门去加了微信好友。 李恣还发现他把自己的朋友圈逐步截下来,还搞了个攻略,性格分析,喜欢的对象类型分析,喜欢的场景分析,如何搭讪如何说话,那精细程度,都快赶上一篇专业论文了。 “行啊你,跟我玩骗术大师呢。要不是我警惕性高,就着了你的道了。” 光知道了他是怎么取得自己信任,逐步接近自己的还不够。万事万物都有动机,他这么处心积虑的谋划来接近自己,不可能是因为什么劳什子爱情。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童话。 她可在他的眼睛里,看不见半点动心的影子。 李恣逐一点开了他的微信对话框,接着惊出了一身冷汗。 里面是肖逸跟一个叫郑哥的人吹嘘,他正在泡一个有钱的妞儿,据说她刚赚了一百万。泡到手之后,就能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了。 自古财帛动人心。 她这幸好不是引来的杀身之祸,而是一朵贪财的烂桃花,否则来个什么绑架勒索什么的,可就没今天这么好运了。 “一百万,你从哪里知道我赚了一百万。”李恣想了想,也就那天吃火锅的时候不小心让小羽知道了。难道是她泄漏出去的?李恣又问肖逸:“是不是小羽告诉你的。” “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死到临头还死鸭子嘴硬,我要是把你手机里的这些证据交给警察,你这就是诈骗罪。”李恣把手机里的界面凑近与他对峙,却不料他在桌下的早有动作,挣开了扣子,抢了手机就开跑。一边跑还一边吹口哨,“再见了您勒。” 他身高腿长的,李恣哪里是他对手,几个转身就钻进那边的巷子口不见了。 “操,真是嚣张。”李恣气得把向日葵摔在地上,恶狠狠地踩了几脚。 张墨柏连忙从车上下来,扶住李恣关切的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你戏倒看得过瘾,哼,都不知道帮我追下。” “那我找人帮你查查。” “得,还是不劳您大驾了,我认栽,索性察觉得早,也没损失什么,就是虚惊一场。” “说来这事儿,还是拜你那一百万所赐,差点没害死我。” “呼,好在我一直运气比较好。” “啧啧,你这警惕性真绝了,哎,你是怎么发现他有问题的。” “这天上又不掉馅饼,哪有那么巧的事都让我遇上了。” 有些时候,你以为遇到了完美适合你的人,却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 “哎,说多了都是泪,不说了,我回去了。”李恣耸了耸肩,望见日头西斜的天空,略微唏嘘了一番,还以为终于发现了一个有好感的人,没想到是这种结局,她得赶紧回去撸几部电视洗洗眼睛。哦,对,再点一盘烧烤撑死自己。 张墨柏拉住她,问:“你去哪儿?” “回家,我还能去哪?” “你,你可不能....那啥....” “呵,咋滴,你以为我要为这孙子寻思觅活伤心伤肝的?得了吧,就那猪油蒙了心满肚子诡计的货,也就值得我感叹个零点一秒的,多半秒都浪费。” “那,你的工作...?” 李恣无所谓地说:“喔,再找不就行了,况且我还有二百万呢,就算是在家抠脚都绰绰有余了。你操那闲心呢。” “不然,你来我公司吧,我给你安排。” “嚯哟,你那么大方嗦,我去干嘛,帮你骂人吗?算了算了。咱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吧。”李恣连连摆手,挣脱了他的桎梏,继续往前走。 “那我们去吃饭,我请你吃好吃的。”张墨柏继续说。 “不了,我还有事,就这样。再见。” 说罢,李恣悠悠地走远了。留张墨柏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这女人,怎么这么难伺候,这也不要,那也不要的。 那他这巴巴地来一趟,是图什么。 后来李恣回去之后,把这件事的始末告诉了小羽。 据小羽回忆,她确实是不小心跟朋友在商场里逛街的时候,将她赚了一百万的事儿泄露出去。然后,小羽跟李恣分析,有可能是她在商场里的化妆品小摊扫码加的那个代购微信。但现在肖逸逃脱,那就很难找到他的踪迹了。 看来此事还得去报案,请警察出面调查,免得更多人因此受害。 为此,李恣第二天一大早就跑了趟附近的派出所。 —————————————————— 明天见~ 第八章鸡飞狗跳 周末的派出所格外喧闹,李恣坐在桌椅旁,详细地说完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看来今天有可能会下雨,尽管是春日,空气里都闷得有点透不过气来。李恣抿了抿嘴唇,盯着帮她受理案件的警察,见他并无动作,疑惑地问:“警察同志,怎么了?” 齐强警官将手中的笔盖合上,立正了身子说到:“很抱歉,你这个案子我们受理不了,因为你没有保存关键证据,只有一个微信号。” 李恣捏紧了手指,“那你们也可以通过微信号查到他。” “况且没有人员和财产损失,达不到我们立案的标准。”说完齐强就从椅子上起身离开,去招呼下一个报案人进来受理。 李恣记得他,上次跟张墨柏在派出所的时候,过来替她说话又被叫走的人。“哎,至少备案一下,免得下次还有这种情况出现的时候,好有案底。” “会的。” 李恣知道,他这句话不过是一句托辞,谁叫自己没证据呢。这天下又不是只有她一个苦主,派出所人来人往的,有大妈扯着嗓子喊东西被偷了,有大爷说他的狗丢了,还有年轻妇女哭她的孩子丢了,桩桩件件,总比她这个无果的案件要大得多,她没什么怨气,就是觉得烦躁。这种想做些什么,又无能为力的状态,莫名的让她有些不舒服。 她抓了抓头皮,泄气地出了派出所,上了一辆公交车。周末的人比往常要多一倍,男女老少挤在一个方形的盒子里,特别像沙丁鱼罐头,还是那种咸味儿的。好在后排的位置要稍空些,李恣抓着扶手,看着窗外的行道树发愣。 方茹意跨着一个单肩包,感觉身后有个什么硬硬的东西顶过来,几乎一瞬间她就明白过来,咬了咬发白的嘴唇,不着痕迹地向边上挪了挪。她是一名高叁的学生,平时都住校,今天放归宿假回家吃点好的,没想到在公交车上遇到了色狼。后面的身影越逼越紧,不经世事的她不由得慌了神,攥着书包的带子,猛地往旁边跨了一大步,踩在了李恣的脚趾上。 “啊。”李恣疼得叫了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五趾连心,这种钻心的疼痛是没办法忍住的。李恣刚想发火,见一小姑娘不住地道歉,快哭出来了似的可怜巴巴拽着她的袖子。咋回事儿,疼的是我,她怎么哭兮兮的?而且,整个人挤在她旁边瑟瑟发抖。 不对劲。李恣顺着她的肩膀往后看去,一个戴眼镜梳着背头的中年男子眼神躲闪。靠,色狼?正巧劳资今天气不顺,你就送上门来找骂。拉过小姑娘的手,往自己这边一扯,那男子的下体赫然裸露在外,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妈的,色狼死变态。”李恣咒骂一句就赶紧掏出手机来拍照,不料这男子反应倒快,瞬间倦鸟回林,噌地一下就隐藏了作案工具,嚣张地指责李恣的鼻子威胁,“你再骂一句试试,信不信我弄你。” 李恣被他嚣张的态度激起的战斗欲,瞬间怒气值max,如倒豆子般问候了他的祖宗十八代,“jj短小如蛆的病痨鬼,好意思在这欺负小女生,找根裤袋绳勒死你个哈批,个有娘生没娘教的胎神瘟丧,地上有个洞你去日嘛,天天露到你那根比牙签还细的烂胩东西在外头晃,男科医院咋不喊你去拍广告安,好典型的反面教材嘛。龟儿烂心烂胩的废物,个人婆娘跟到别个跑了蛮,你出来到处发情,那么喜欢日,去日你祖宗的仙人板板嘛,最好是把你仙人日活,看他起来涛不涛你这个不孝孙子。” “再给劳资说一句,我就对你不客气。” “咋子不客气,你来弄我撒,个人没得脸的臊皮鬼,有本事去派出所浪撒,司机师傅,掉头去派出所。” “好勒。”公交车司机爽快地掉头,一脚油门就轰了过去,眼看着前面就是派出所,这名男子瞬间慌了,打开窗户就要逃跑。被李恣眼疾手快地抓住头发,使劲往后一拽,咚地一声撞在杆子上,撞得是眼冒金星。 “跑什么,敢做不敢认,孬种。”李恣啐了一口,嫌恶地拍了拍手,转过头去安慰躲在身后的方茹意,“别怕啊,我们把他送到派出所,你把他对你做的事全部告诉警察,他被关起来,就再也不敢对你怎么样了。” “嗯。”方茹意点点头,突然看见那男子缓过来,举着手就要打过来,大喊:“姐姐小心!” 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啪’一道响亮的耳光打在李恣的脸上,让她的脸上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卧槽,动手是吧。 李恣抬脚就朝着他的肚子踢了过去,用了十乘十的力,直接把他踢了一个踉跄。“我操你妈,敢打劳资。”李恣一边打一边骂,抄起包包就往他头上身上砸,他被车上的热心群众抓住,只能小幅度地挣扎,李恣的每一道反击,结结实实地落在他身上,没几个回合就哎哟哎哟地装死,大喊欺负人了打人了。 “喊你妈个麻花魂喃,”李恣用她的腰带反捆住色狼的手,跟几个群众把人扭送到了派出所。 一进派出所,齐强就走了上来,对李恣哽了一句:“怎么又是你?”李恣心里的火蹭一下就起来了,话语生硬地回:“什么叫又是我!” 齐强戏谑地说:“你怎么天天遇见案子,我们警察都要有你这运气,什么犯人抓不着。回头要不要给你颁发个热心市民奖。” “怎么说话呢,你以为我愿意遇见呢?还不是坏人那么多,撞上来难道要我漠视不管吗?你们警察不去尽责抓坏人也就罢了,还在这阴阳怪气地说这些,难怪坏人抓不到,只能过过嘴炮。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齐强自知话语不妥,他速来爱开玩笑惯了,这下被李恣一激,脸上挂不住,顿时收敛了神色,板着脸问什么事。 李恣粗暴地把人推过去,“公交车上抓到的色狼,露下体猥亵这名女生,看样子还是个学生。我们在场的这几个都是证人。” 李恣还没说完,那个男子开始蹲在地上哀嚎起来,吵闹着要叫医生,他被打得站不住了,要警察拘留她这个罪魁祸首,矢口否认他的猥亵事实。 好一个死不认罪的猥琐男。李恣拿着瓶矿泉水,冷冷地坐在一旁看他发疯,抠了抠指甲缝里的脏东西,呼地一声吹掉了。换做是以前,肯定打得这孙子找不着北。当她天天的运动都是白练的吗。要不是打人犯法,就凭他那一巴掌,足够她打他好几回的了,对付这种渣男,就不能手软,你越是退让,他就越是变本加厉。李恣掏出手机前置摄像头,照了照泛红的脸颊,婆娑上去“嘶~”地泛疼。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方茹意坐在旁边,愧疚地搅弄她的衣角,好半天才鼓起勇气道了个歉。 “嘿,你道什么歉,又不是你打的。”李恣拍了拍方茹意的手,安慰她:“别紧张,没事儿,那孙子等会儿就吃牢饭去了。下次你再碰见类似的,你就使劲骂,什么难听骂什么,他们这种色狼,也就在见不得光的角落里发情,要是你不在意的骂他,他反倒不敢怎么样,况且车上人多,大家都会帮你的。” “谢谢。”方茹意鼻子一酸,就要落下眼泪,被李恣疾言令色吓止住,“不许哭,把眼泪给我憋回去。那色狼才该哭呢,你哭干嘛,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你要硬气起来,瞧你这面鱼儿似的性子,平日里没少吃亏吧。” “小意,过来。”一个中年妇女刚踏进来,就对着方茹意喊。又觉得她太慢,叁步并作两步,跨过来扯住方茹意的胳膊就往外走,“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跟妈回家。”方茹意见是自己的妈妈,脸都快埋到脖子里去,想反抗又不敢,低声说:“妈,那个,我还要留下来作证呢。” 谁知这话一出就被她妈狠狠地瞪了一眼,尖细着嗓子说:“作证?作什么证?”这是要留案底的,孩子快高考了,回头写进档案里,或者传进学校,影响了学习可怎么办,万万不可。她手上的力用的更大了,一双宽大的手掌紧紧地捏住方茹意的胳膊,仿佛要把骨头捏碎了似的。“妈,疼~”“闭嘴!” 李恣就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母女二人走远,“哎哎哎~”李恣听见那妇女跟齐强说,没有什么猥亵的事,她女儿清清白白的,这事儿跟她们无关。“靠,干什么呢,合着我又瞎忙活一场呢。”于是也打算离开,被齐强拦住。那名男子现在送到了医院,胸前肋骨骨裂,脑震荡,浑身多处软组织挫伤,构成轻伤。根据条令,李恣不能离开,暂时被拘留。 “什么?!我一个见义勇为的凭什么被拘留。那个色狼才是应该被拘留的。” “他的事我们会查清,但你打了伤了他,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我们需要对你进行叁日拘留,并处罚金五百元,至于后续的民事赔偿,等他从医院回来后再说。”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李恣跺了跺脚,跟在齐强身后去交罚金,心里愤愤不平。 ---------------------- 今天有事耽误了,所以更得有点晚。 色狼是必须打的,打人是不对的....特别是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见义勇为也是有风险的。不过我们的女主赤子之心,不会被打倒的,她有她心中的信念。 第九章峰回路转 拘留所内的空气不算好闻,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不自觉地往人鼻腔里钻。李恣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在这铁栅栏之中度过,不过她倒是觉得这是应该的,打了人就应该承担法律责任,一码归一码,蹲号子叁天换那色狼的一顿伤,值了。 李恣盘腿坐在地上,将双掌搓热放在脸上敷着。她无聊到快发霉,先是数了数栅栏的栏杆数,顺着数一遍又倒着数一遍,外面的看守是个上了年纪的大爷,看样子估计是快退休了,头发都花白了不少。他正在吃饭,辣椒炒肉的香气从他的饭盒里溢出来,格外的诱人,李恣咽了口水,直愣愣地盯着他筷子上的肉。 “咋的?想吃啊。”那大爷注意到李恣的视线。“哦,不想,我就是看看。”李恣摇摇头坐了回去,靠着墙开始打盹儿,睡了一整天的她其实根本就睡不着。 “你们这些人,就该吃些苦头,才知道遵纪守法好好生活是多么难得。” “我又没作奸犯科,就是在公交车上见义勇为,把那色狼打伤了,谁让他打我一巴掌来着。” “你这女娃子,厉害得勒,这小身板也能打伤人?” “嗬,你开玩笑,我练过的好吧。” “再是见义勇为,也该手上知道分寸,你们这些年轻人,没轻没重的,这下可吃苦头了。” “那我不管,谁让他打我来着,我也受伤了好吧,谁叫他技不如人,大不了我蹲它个叁天,输人不输阵,我才不觉得我这是吃苦,我乐意。” 那看守地摇摇头,不认同地说:“过刚易折,何必受这罪,他犯法了自有法律去惩罚他,你逞什么能。” “那我就活该白挨那一巴掌?”李恣不认同他,反唇相讥,“少拿这些大道理压我。我是属弹簧的,折得越是弯,反弹得越是厉害。” 说罢双方都不欲再言,空气中陷入平静。 另有一名警察从外面进来,跟他在耳边耳语几句,拿了钥匙就要来开李恣这间栅栏的锁。“出来吧。” 半天以前,张墨柏发微信给李恣未回,打电话也一直打不通,他心急如焚地担心她出什么事儿,就一直打,最后终于打通了,是一个警察接的,说李恣现在在看守所拘留。张墨柏一听拘留,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赶紧托人走了关系,想来捞李恣出去。 “什么?!你给他钱了?他撤诉不追究了?”李恣一拳锤在桌子上,气愤地挠了挠头发,“你有病吧!这事儿用你多管闲事,凭什么给他钱。我就是把牢底坐穿我也不给那个色狼半分好处。你是不是钱多得烧的慌。”李恣咬牙切齿地指着张墨柏发火。 “我这不是想救你出去嘛。”张墨柏焦急地说。 “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好心,我不需要!一天到晚的狗拿耗子,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李恣被他的这番操作给气得是原地跺脚,偏又不好跟他动手,只得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进去。 “哎,你去哪儿。”张墨柏一把拉住她,“你可别犯浑啊,快跟我走。” 李恣毫不留情地甩开了他的手:“你走吧,我不走。我要继续回去接受拘留。是我犯的错,我就要承担。” “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受这罪?”张墨柏见说不通她,一腔热血都被浇息了大半,十分不理解她的这番做法。他当然不明白,从小顺风顺水长大的人,公平和正义从来都是站在他这边的,自然不明白普通人获得公平和正义有多难。李恣在维护她心中的道,信奉她一直以来的是非观。“我乐意,我喜欢受罪行了吧,赶紧走,别来这烦我,我们不是一路人。” 李恣想,他这种生在云端之上的人,哪懂什么众生疾苦。怕是最大的烦恼就是房子太多,钱太多,困难太少,乐子太少吧。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像披上一层铠甲般,视死如归地走进去,这对她来说,不是屈辱,而是荣耀,是她见义勇为的写照。 张墨柏站在原地,他似乎是从来只看得到她的背影,中等个子,坚毅的肩膀,紧实的胳膊和双腿,每走一步都是斩钉截铁,一往无前,誓不回头。嗒~嗒~嗒,她的每一个步子都像是踏在他的心上,让他心口发麻,一直震荡到四肢百骸,浑身都颤栗起来。张墨柏觉得,他从未如此喜欢过一个人,一个倔强的,正直的女人。这和他从前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她的坚强独立,她的狡猾乖张,她坚守信念,这一切的一切,让她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无论如何也洗不掉的那种。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可以一路走来变成了一家人,他多爱你几分,你多还他几分,找幸福的可能....’电台里传来张宇的这首《给你们》,他略带沙哑的声线,仿佛唱进了张墨柏的心里。他不由地轻轻哼了出来。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会遇见特别的人。李恣这样的女生,谁会不喜欢呢。张墨柏嘴角噙着笑,一路听着歌开着车回了家。张妈正在和张爸下象棋,二人厮杀地难舍难分,见他回来问道:“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张墨柏回:“有吗?”“脸都快咧耳根子后面去了,还装呢。哎,叫吃,老头子,你输了。”“哎呀,不玩了,下不过下不过。” “你们玩吧,回头再告诉你们,我回房间了。” “嘿,这小子。”张爸捅了捅张妈的胳肢窝,“这小子八成是有情况了,今天我听公安局的吴局说,他动了那边的关系。” 张妈问:“什么人喃?可别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张爸回答:“那倒不是,听说是个血气方刚的姑娘,见义勇为打伤了人。正搁拘留所蹲号子呢。咱儿子巴巴地去,估计是碰了一鼻子灰。” “那他咋乐成那样?”张爸将棋子一摆,故作高深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想当年我追你的时候,你不也是不乐意,我见天地凑上来,就算是挨了巴掌也是甜的。”张妈娇嗔一句:“你这死老头,说孩子的事儿呢,提当年干嘛。继续下,这回可不能让我了啊。”“我哪有让你,明明是你下得好。”二人又欢欢喜喜地下起了象棋。 李恣拘留期满的那天,收拾好了取回了物品签了字就出了拘留所。听警察说她今天还要公安局去作证,作为那场猥亵女生案的目击者。不过那警察还跟她提了一嘴,那女生的父母不同意她女儿出来作证,希望李恣做好心理准备。李恣觉得她没什么好怕的,在场那么多人,公交车上还有监控,再怎么他也逃脱不了。但她显然忽略了什么叫做民不举官不究。在调解室内,女生和父母都没有到场,只有那色狼在歇斯底里指责李恣单方面殴打他,并且丝毫没有提赔偿的事。想来张墨柏给的数额不少。 “该死的。”李恣低语咒骂了一句。正当李恣以为这件案子就这样草草了事的时候,峰回路转。 这时候,一个女生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进来,“不,不好意思,呼呼呼,我...来迟了。”方茹意站在李恣旁边,缓了一口气说到:“姐姐,我爸妈不让我来,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子的,你好心帮我,我不该躲在你身后不出声,我们刚在复习鲁迅的《呐喊》,鲁迅先生面对黑暗发出的呐喊,至今振聋发聩,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我连累却什么也不做,我要告他对我猥亵!” “好!”李恣为她勇敢站出来鼓掌,还好没有所托非人,还好正义还是站在她这边的。她要是男的,这事儿肯定值得狂饮叁百杯,太畅快了。 由于有了方茹意的控告,色狼终于接受了法律的制裁。李恣和方茹意并肩走在阳光下,她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谢谢你。”方茹意疑惑地说:“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谢谢你见义勇为。你怎么反过来谢我?” “那,我得谢谢你成全了我的见义勇为。”做好事还成功了的感觉太好了,李恣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这场雨终于还是没有落下来,依旧晴空万里。愿我们都在蓝天下,自由地生活,愿这世间的恶,都无所遁行。 “快回去吧,你还得上课呢。记得好好学习,加油!” “我会记住你的姐姐,再见。” 李恣送走了方茹意,对着侧后方一直注视的一道视线说到:“出来吧。” 张墨柏从车上下来,把手上的花递过去,“送给你。” 李恣没有接,她犹豫了一下,想了下措辞,“张墨柏,我们不合适,你明白吧。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你强行靠过来,只会车毁人亡。” 张墨柏狡辩:“那我不管,你如果是开车的,那我就是开飞机的,照样可以一起往前走,怎么就车毁人亡了。” “嘿,你还学会耍嘴皮子了是吧。”李恣润了润嘴唇,又说:“我不是什么小女生。成年人的爱情是需要势均力敌,不能强迫对方意愿的,当对方说不要,你就该停下来,而不是死缠烂打给对方带来困扰。偶像剧里的那些套路,不适合用在生活中。我希望的另一半是相互平等,相互尊重,叁观一致,一起成长。而你的生活我可能一辈子都够不着,我们长在不同的环境,你可能只是觉得一时新鲜,等你这劲儿过了也就过了。” “我....总之我是真的喜欢你,没想跟你随便玩玩。”张墨柏也不知道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真心,他就像个初出茅庐的江湖小子,面对心上人手足无措,嘴笨脑糊的。 “好了,我要走了,我得回去舒舒服服洗漱一下,迎接我新的生活。”李恣伸了个懒腰,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张墨柏从她的背影里看到了毫不留情,看到了她根本就对他的喜欢弃如敝履毫不在意。但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的字典里,没有放弃二字。在这之后,张墨柏开始更加频繁地给李恣打电话发信息,想方设法地约她出来玩,李恣都没有同意。被他烦得没办法,只好把人拉黑。张墨柏找不到她,又不知道她家住哪儿,认识什么共同的人。 李恣单方面切断了联系,于他来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茫茫大海,要在街上遇见,犹如大海捞针。他不甘心就这样断了缘分,于是找了人暗中调查李恣,然后就查到了李恣死亡的消息。 “什么?!她死了?”张墨柏哑声地问,“好好的,她怎么会死了?前段时间我们还见过,会不会是消息有误。” “不会有错,这是局里的档案,上面写着,她死于一场车祸。” --------------- 前面的铺垫差不多了,这一章是一个转折点,后面会更精彩。 张宇的歌很好听,能够直击心灵,久听不厌。 我本来想写写男追女的套路的,但是觉得大家可能看得太多了,批判也没什么好看的,所以就略写了,直接开展后面的剧情。 喜欢的话,给我投珠珠吧。 我预计的话这本小说的字数会在二十万字左右,尽量精简,讲好一个故事,不会把战线拖得很长。 今天废话有点多,明天见。 第十章危机四伏 一个月前。 李恣自派出所回来之后,又老老实实地在家抠了几天脚,实在坐不住了,寻了个有风的晴天,出门逛街买衣服。 都说女人的衣柜里,永远少一件衣服。李恣倒不太好华服,着美衣,只是借着买衣服的由头出来走走,顺便去超市采购点物资。 提前跟小羽约好了在商场里见,但是李恣等了半天都没见人来,料她有事耽搁了,于是自己先在商场一楼的服装店逛着等她来。 正是阳春叁月草长莺飞的季节,商场专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其中不乏初夏的裙装。李恣看中了一件米色的针织吊带长裙,又自己配了件白色外套在身上比划,照了照镜子感觉不错,于是叫导购拿了合适的码数,就去试衣间试衣服。 试衣间的人不算多,李恣挑了一间靠出口的位置,走了进去,拉上了遮光布帘扣好了搭扣,就脱光了自己的上衣和裤子,浑身只余内衣内裤。正欲把那吊带往头上套的时候,突然从外面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不会是什么色狼吧。 吓得李恣赶紧要叫人。 那男子连忙捂住李恣的嘴,在她耳边警告:“嘘,闭嘴,ok?” “嗯嗯。”李恣放软了态度,不住地点头,心里仍是大骇,暗中打量他的动作。 此时,男子见李恣很听话,不由得放松了警惕,探着头去看外面的情况。 就是现在! 李恣眼疾手快地用吊带罩住他的头,猛地往后一拽,扯过一旁的铁衣架套在他的脖颈上,蹬住他的后腰,双手死死往后勒,勒得他是大脑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李恣扣住脑袋往墙上撞,连撞了两下便失去意识,由着她用皮带捆住双手双脚。 呼~好险,总算制住了。 望着摊在地上高大的男人,李恣陡然觉得双腿打颤,浑身发冷。光溜溜的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吓出一身冷汗来。胡乱地抹了一下,套上自己的衣服,才双手发抖地从包里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小羽。 “喂?你到哪儿了?” “快到门口了,怎么了,你说话声音怎么不对劲。” “我刚在试衣间遇到变态。” “你没事吧,报警了吗?” “马上就报。” “那就好,等着,我马上就来。”小羽将包拿在手上,跑了起来。 等她到的时候,李恣已经在跟服装店和商场安保扯皮了。 “怎么回事,你们商场怎么会让变态溜进来。顾客的安全是怎么保障的。” 店铺经理不住地道歉,“对不起,这位女士,是我们的疏忽。” “你们试衣间的导购看到可疑的人进来,都不拦一下吗?直接就跑到我的试衣间来了。这给我造成多大的影响你们知道吗?” “是是是,这个后续我们一定改进。” “必须改,不改我就去工商局投诉你们。” 最后服装店给了李恣一张vip金卡,又答应送了当季的新款给李恣,她的火气才下来。让保安把人抬着送到派出所去报案。 刚出了商场大楼人就醒了。 卫渭感觉自己脑袋嗡嗡嗡地响,像有一百只蜜蜂在叫,浑身被捆得结实动弹不得,被两个人抬着往前走,他挣扎着呐喊:“放开我,你们是谁,哈?保安?放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军.....” “我管你是谁,老实点偷窥狂。”保安凶神恶煞地瞪了他一眼,双臂将他嵌得紧紧地往前拖。 像一只动物一样被拖着前行,卫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尤其是他刚赢得了部队单人大比第一名,正是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时候,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斩首擒拿,自尊心极大地受损,顿时颜面扫地,瘪着嘴一言不发地被他们带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内齐强一见是李恣,感叹到:“又抓着了?你这天天的,比警察都敬业,我都汗颜了,来来来,我都想把位置让给你了,来我们所里当个编外人员。” “别介,我可受不起。我把人交给你了,这偷窥狂趁我在试衣间换衣服的时候,偷偷溜进来欲行不轨,幸好被我打他个措手不及控制住,不然指不定我这会儿都横尸当场了。” “行,把人放下吧,我们把人送到审讯室关押起来,一会儿给他问话。”齐强看了看捆得跟粽子似的卫渭,招呼同事来给人松绑。 “那就谢谢警察同志了。”李恣见人送到了,录了笔录拿了案件受理单,就跟小羽离开了。 一路上,李恣翻来覆去地看手上的受理单。小羽疑惑地问:“什么稀罕东西,也值得你看这么久。” 李恣微微叹了一口气,说:“唉,你是不知道,最近我这一天天的,不是遇见色狼就是遇见变态的,没消停过。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去拜拜神,求个符什么的,去去晦气。” 小羽说:“以前你从不信这个的,不过嘛,倒也是个办法,也好,师傅,改道去最近的寺庙。” 出租车师傅利落地答应了一声‘得勒’,改道去另一个路口。 卫渭最后是被部队领导亲自来把人捞回去的,在部队医院诊治,轻微脑震荡加喉道挤压,还有右手脱臼,在医院疗养了好几天。他的事迹当天就在部队里传开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在放假期间去试衣间偷窥女生换衣服,后被反杀送往派出所的故事。 臊得他又在医院住了好几天,愣是不敢露面。 其实那天他是放了假,准备去商场里跟几个老同学聚聚,无奈遇见了一个从小对他死缠烂打的女生,无奈之下躲进了试衣间,他以为那间没有人,没想到有人脱光了在换衣服,他本来想解释下就退出去,谁知道李恣动作太快,丝毫没给她解释的时机。 李恣回去之后,还真求了个护身符戴在身上,昼夜不离身,连洗澡都带着,都快魔怔了。索性好几天相安无事,也渐渐回归正常生活,不再在意这些,该吃吃该喝喝。最近又约了几家公司面试,慢慢地挑中意的公司和工作。 这天她收拾齐整出门去赶一个面试,刚走下楼,就有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她的面前,车里下来两个彪形大汉,把她架上了车。 不是吧,绑架?!!!这护身符不灵啊。 车内人正襟危坐,不论李恣说什么都不回答,只管往前开。 李恣突然想起,刚车开过来的时候,她瞥了一眼车牌号。 等等,ca开头的车牌号..... 这是军方的车。 怎么回事?李恣心里忐忑不安,望着前路,不由地担心起来。 --------------- 今天po怎么这么不好上,网太烂了登不上来,登了好久.... 第十一章报仇雪恨 李恣被带到了军队,天天好吃好喝地招待,除了一波又一波看热闹的,就这样被晾在一旁。 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了卫渭其人,大概猜清了原委。 没想到竟然还拿了把大的,李恣顿时感觉自己有些头大,这下麻烦了。 果不其然,过了几日,军区的副司令员蒋仲平亲自来见李恣,望见他肩上的肩章,李恣瞪大了眼睛,第一次见到大人物,心里难免有些不平静,静待他的下文。 蒋仲平拉开椅子背,坐在李恣的对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散发着逼人的气势。 李恣看他这副做派就知他是来兴师问罪的,确实挺逼....人的,想着想着她差点笑出来,难免有些走神。蒋仲平素来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自然发现了李恣的走神,他咳了一声,招回了她的意识,沉声说到:“你可知道你刚刚折损了我一员猛将,这账怎么算。” 这么直接?李恣不甘示弱地回:“折损?笑话!他是缺胳膊了还是断腿儿了?您虽然是个大人物,还是少开点黄腔(这里的黄腔表示不真实的话)哦。我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我能把他怎么样,哪个喊他大路不走非要跳梁,做事情鬼鬼祟祟的,换你你也害怕,没找他要精神损失费都算了,还来找我问罪,天下有这道理吗?还是说,在你首长这就是道理,你倒也问问国家领导人干不干啊。” “嘿,我扯这,你跟我扯那,硕大的帽子扣下来,真是小看你了。嘴皮子也挺利索嘛。” “您过奖,我不过就事说事罢了。楞你多大的官,没有道理在我这我也不怵。” “但他是国家费大力培养的人才,那是要上战场的,被你这么一耽误,任务都执行不了了。” 李恣不在意地撩撩头发,“那就换个人呗,你们部队没人了?非得指着他?” “当然是他最合适,不过现在有了更合适的人。” 来了。这就是他的狐狸尾巴,关了这么些天,不可能只是兴师问罪,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企图。李恣收起了轻视,感觉这件事一定不简单,拒绝到:“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办不到,您另请高明吧。” 蒋仲平欣赏地看着她,“我说你合适你就合适,卫渭那小子,太孤傲,办这事儿,不妥。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拳脚虽不如他,但机敏更胜他几分,再合适不过了。” “不,我不答应,我只想普通地活着,英雄还是留给你们这些伟大的人当吧,我给你烧香拜佛祷告什么的都可以,要我送死,不行。”李恣感觉到,他口中的任务一定危机万分,不是她这种半吊子甚至负吊子能玩得转的。但他说她合适,那很可能是这个身份的特殊性,但她仍然不想冒险,虽然她爱国,但这种牺牲奉献精神不是她这种底层小人物所奉行的。 蒋仲平当然知道她不会就这样简单的答应,但是熬鹰,熬的就是过程,普通人身上的漏洞太多,达到目的只是时间问题,只是他希望李恣自己想明白,这对于执行任务有很重要的帮助。 “你好好想想吧。”蒋仲平丢下这就话就离开了。 当天夜里,李恣彻夜未眠,通宵达旦地想,想到了她的父母,天知道这帮人能怎么对他们,就算是不怎样,仅仅是小黑屋就够二老喝一壶的了。 就这样,蒋仲平什么也没做,李恣的杞人忧天就让他赢得了胜利。 “给我一个新的身份。”她说。 “可以,没问题。”蒋仲平一口答应。 “在这之前,我可以再去揍卫渭那孙子一顿吗?”李恣心里搓火不已,只好找个泄火对象,很不幸罪魁祸首卫渭此番正躺在医院里,正是好下手的对象。 “这个嘛,原则上是不可以的,他的伤还没好。” “你不同意我就撂挑子不干了。” “那你下手注意分寸。” 其实他倒不担心李恣真把卫渭怎么样,看得出来李恣是个很有坚守信念的一个人,卫渭那小子皮糙肉厚的,至今因为脸面问题赖在医院不肯出来,给她揍一顿出气,解了这个结也挺好。 就这样蒋仲平就把卫渭给卖了。 李恣没有换洗衣物,只能穿部队女兵的衣物,草绿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还真有几分女兵的架势。以至于去病房找卫渭的时候,他一时之间都没认出来。 卫渭此刻正躺在床上磕苹果,咬得嘎吱作响,翘着二郎腿放飞自我。见李恣进来,差点没噎过去,轻咳了一声,“这位女同志,千万忘了刚才的事,那不是我,真的。” “你这是雨过了,天晴了,感觉自己又行了?” “哈?是你?!!!”卫渭连滚带怕地从床上下来,冲过来抓住李恣的手腕。好家伙,他没去找她算账,她倒先找上门来了。看他怎么收拾她。 “干嘛,想动手?!非礼啊!!!”李恣扯着嗓子就准备呐喊。 吓得卫渭赶紧避如蛇蝎地松开她的手,“喂,你别瞎喊啊,我可没对你做什么。”被她这么一说,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卫渭觉得,女生这种生物,就跟老虎一样,碰不得。 李恣是来找他算账的,可不是来和他扯闲篇的,抄起一旁的水杯就朝他身上掷去,一边追着打一边撒气,“劳资打死你个憨批,要不是你俩眼睛跟煤球一样瞎,跟老鼠一样到处乱钻,会连累我吗?啊啊啊啊,一天到黑,瓜兮兮,开飞机,神搓搓,骑摩托,说你瓜,你硬是瓜,半夜起来扫院坝,别个婆娘你喊妈。傻老帽,开大炮,老子吃酒你吃尿。”李恣追着卫渭从东打到西,什么板凳,枕头,扫帚的一股脑招呼,打得那叫一个天马流星地动山摇。 “住手!你再打我还手了啊。”卫渭也是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被个女生追打得逃窜,十分没有面子,但又不好与她计较,只好从后面用双臂捆住她,企图制住这头发疯的老虎。 李恣瞬间感觉到犹如铜墙铁壁般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奋力挣扎也挣不脱,于是灵机一动,双手摸到后面,拽住卫渭的病号服,呲溜地往下一拽,连同内裤一起拽到了膝盖弯。卫渭突然觉得胯下一凉,屁蛋生风,连忙夹紧了双腿,松开箍着李恣的双手,弯腰去提裤子。李恣乘机偷袭,一脚踢在他的鼻梁上,两道血龙喷驰而出。 卫渭一手捂住鼻孔,一手提起裤子,那叫一个上下联动,大意失荆州。他一直以来习的是真刀真枪的功夫,猛地对上李恣下叁滥的手段实在有些小看了。 “医生!!!”卫渭满脸是血的去医务室叫医生。 医生:“嚯?你这又是怎么搞的。” 就医院那么一亩叁分地儿,放个屁都能闻见的地方,没出半日,全楼上下都知道了卫渭又被绝杀的故事。 卫渭那个心里苦啊,跟哑巴吃黄连似的,只能憋屈地把这烦恼咬牙往肚里咽。 而李恣则被秘密送往教导员钱镇手里,接受魔鬼训练,这头一项训练项目就是拳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