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故乡(人外;克系恐怖)》 序 黑,长久的黑夜,模糊的触感,伫立着的人影。 空旷而重迭的空间,所有的东西都像消弭,时间不再存在,点和面重新交迭。 她感觉到怒火、不甘、欲望、痛苦、悲伤一同涌上,她的身躯作为能量的载体此刻即将爆发。 破碎的尖叫混合着粘连的血肉,无数重迭的声音挤压她的大脑。 “小灯!” “救救我!” “不!不是!杀了祂!” “杀了祂!” “杀了祂!” 尖叫和哭喊一同涌上,像是蠕虫一样翻滚。 无数个声音轰击她的大脑,细碎的呢喃,叮咛、规劝、哀求、怒吼。 她的皮肉要绽开,她的神思要爆出身体的血肉,肉体的每一寸都在蠕动颤抖,她的喉管已经无法运作。 浓郁的黑暗,寂静的空间,忽而亮起一处光点。 “故乡修复任务已开启。”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土地破开巨大的裂缝,缓缓升起一个巨大的椭圆球状物体,耀白的光使她无法看清任何东西。 “生物信息已录入,请确认身份。” 她从长久的黑暗与沉默重脱出,仰头看向了那巨大之物,她的眼睛已经长久不用了,此刻却格外敏锐,她耳边的尖叫声随着这巨物的出现如斩断的腰肢一样齐根与她的头脑断开,她在寂静中听到那物的声音重复再重复。 “请确认身份。” 她向前走了几步,却发现自己的脚步格外悬浮,就像漂浮在空气中,她将手放到了那物上,此刻才发现那巨物并不是黑色,而是许多颜色搅弄在一起,并且它的触感,就像是人的皮肤一般,她又将脸贴在了那物闪光的地方,直视光源仿佛并未刺痛她,她突然露出一丝微笑来。 “请确认身份。” “札灯。” 她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了。 “欢迎您,公民札灯。” “返乡任务已经开启,请遵循智脑的规则。” 她仰头想看这个物体到底有多高,却怎么也看不到边缘,她的手仍旧放在这个物体上,顺着纹理,她一路向物体延展的方向走去。 她充耳不闻。 “不要触怒祂。” “不要被祂迷惑。” “不要为祂奉献。” “请拿到祂的宝物。” “无论您身处何处,请相信故乡的存在。” 她停了下来。 “公民札灯,祝您旅途愉快,我们以最大的感激之心,等待您回家。” 在一种巨大的莫名欢欣当中,她感觉自己的存在开始弥散,她的身体开始分解,她感觉到意识像是流散的气流一般逐渐填充着这个空间,就在她涣散的那一刻,她感觉到精神体猛地收束,一个奇怪的能量钻入了她的页脑,她的身体在分解,意识却重新开始回笼。 “小灯!” 是呐喊的声音。 那巨大的物体仿佛毫无察觉,仍旧进行着对她传送的工作。 她眼睛此刻已经解体,却看见了声音的来源。 他月蓝色的眼睛像是许久以前她曾见过遥远的界球散发出的幽芒,他的面庞收束在白色的绷带当中,让她几乎不能移开目光。 “无论如何,不要相信智脑。” 她看着他的眼睛,他想要她相信他,她也许应当相信他。 “你是谁?” 他在朦胧之中露出模糊的哀伤。 她在此刻感觉到了时间的存在,耳畔忽然传来呼啸的风声,时间重新流转,她即将抵达。 “不要听从指令。” “活下来,小灯。” 癫眼1 “向扎拉神,献上你的宝物。” 沿途都是空旷的草原,碧蓝的天空,她却无端地听到了嗡鸣的诵经声和骨器敲击声。 札灯忽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 不知道是因为高原反应还是什么,她坐在颠簸的老旧面包车上开始有些想吐。 “女仔,你来这里作什么呢?这里最近很不太平。” 开车的司机看着她惨白的面孔,略有些担心地询问她。 来做什么?她昏沉的脑袋突然被一些思绪钻开,“我,我要来找一样东西。” “找东西?” 车上的另一个人开口,“我也在找东西。” 她看向那个中年男人,他的面色更差,就算带着口罩也遮不住他的死气,他脖子上挂着一串暗黄色油亮的珠子,手腕上也串了不少辨不清材质的骨串,他紧紧地抱紧了怀中的背包,“古辛会救我。” “你们相信吗?” 他们的向导是一个年轻的女孩,桑吉。 桑吉是高原长相,打扮得格外城市化,妆容也十分时兴,她合上了手机。 “扎拉的祝福。” 她面庞很年轻,但是说话却又很沉静,“献上你的宝物,扎拉会回应你的请求。” 没有人回答她。 “司机大姐,你相信吗?” 她见无人回应, 便转向了司机的方向,来仓城的三人,只有她没有任何不适反应,她有些固执地再次询问,“你相信吗?” 司机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我也不是本地人,只是在这里多住了几年罢了,要说这些鬼神之说,我也搞不清楚。” 车子离仓城越来越近,札灯向外望去时,已经能看到高耸的山上群立的宏大美妙庙宇的红色瓦片,札灯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 “很漂亮吧?” 女孩凑了过来,“扎拉的造物。” “你想要求得什么?” 她靠得离札灯并不近,但是却无端有一些压迫感。 札灯很久不和人打交道,她看着那个女孩,思考了一会,“求什么?” “我要回家。” “回家?” 那女孩露出一些怪异的表情,“什么家?” “很多的家人……”札灯想了好一会,脑中却总是模模糊糊的,只有一些朦胧的微光和记忆的碎片,她尝试组织自己的语言,“对我非常好的。” “你要爱,是不是?” “你要很多人爱你。” 那个女孩了然的笑了,“你去献上你的宝物,扎拉会回应你的请求。” 札灯看着女孩露出的洁白的牙齿,靠着车壁,“好的,桑吉。” 到了城下,桑吉领着他们来到了一个旅社,下车时,那个司机犹豫了一会,还是拉住了札灯,悄悄地对她说,“这里并不太平,你还是早早回家去吧。” 札灯非常感激她的提醒,她很认真地回复,“是的,我是要回家。” 但是回家需要她得到扎拉的宝物。 “我的引路就到此为止,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拨打电话,扎拉会保佑你们。” 桑吉这样说,就迅速地离开了这个旅社,这个旅社安静得可怕,仿佛没有人在管理和居住,就连同她一起前来的那个中年男人,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札灯站在大门口,看向了山上盘列的宏大精巧的顶宫,在逶迤洁白的云朵与极清澈的蓝天中闪耀着刺目的光华。 她看了好一会才捏着钥匙爬上了楼梯,找到了她所居住的房间。 接着她感到了一丝似有若无的视线,她往侧面看去,看到了隔壁房门大开,房间内散落着零碎的书卷和一些奇怪的器物,札灯有些好奇地往那走了走,接着她听到了人的声音。 “是新来的邻居吗?” 札灯吓了一跳,再看时,那人站在阴影中。 他似乎是有些害羞,稍稍小了声音,“你好。” 那门框的高度似乎不匹配他的身高,只能微微垂头才堪堪站在门前,他向前走了几步,札灯才从模糊的光线中大致看到他的模样。 像是这里的修行之人,头发推得平平的,像一个小板栗,肤黑而眉目深刻,眉间点着一点金印,与他的穿着却不是很搭调。 他身着健身人常穿的背心,鼓鼓的胸肌从背心的撑开的纹理中凸显出来,身上满布奇怪的图腾蔓延,沿着刺青的方向看去,他收窄的腰被运动裤给束了起来。 “你好,我叫隆措。” 因为光线,她看不清他的清楚的面容,但是她也很有礼貌的同他打招呼,“你好,隆措,我是札灯。” 隆措听到了她一板一眼的招呼,低低地笑了起来,“欢迎你,小灯。” 他的官话带着一些本地仓语口音,但是他的声音却非常地澄澈,札灯看向了他耳垂上坠着的耳饰,好像是某个宗族的标徽,她学着他的声音也笑了笑,“谢谢你,隆措!” 她很喜欢这个隆措,想要和他多相处一会,于是她开口,“你能帮帮我拿行李吗?非常感谢你,隆措。” 隆措听到她的话,当下就非常高兴地走了过来,提着她的行李就往房间走,在他靠近时,札灯嗅到了他身上一股奇异的香味,淡淡的,但还是弄得她鼻子痒痒的,接着他把东西帮她堆在了房间里,又站在一旁看她,札灯从行李里拿出带来的零食分给他,“谢谢你!这是很好吃的东西!” 他不看零食,却用一种直白而赤裸的眼神看向她的眼睛,“你有很好的眼睛。” 他靠近了一些,札灯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场力的涌动,她后退了几步,绊到了后面的箱子,在失去平衡的时候,他伸手拉住了她的小臂,她感到了一种剧痛,她的痛觉敏锐异常。 两人的脸凑得极近,在疼痛间,她这才发现他的眼仁是重瞳。 他的眼睛,不像是一个人类,像是某种动物。 札灯因为疼痛,身体颤动了一下。 “对不起。” 他退后了几步,“是我吓到你了吗?” “因为我的眼睛?” 他又看了看他用力抓住她手臂的手掌,连忙放开了手。 “还是因为太大的力气把你弄痛了?” 他弯腰检查她的手臂,她洁白的手臂留下了他的掌印形状的淤青。 札灯像是没事人一样,“不吓人。” 她又补充了一句,“你的眼睛。” 她靠近他的面孔,靠得比刚才更近,隆措感觉她的吐息喷在了他的眼睛上,他没有移开,但是脸却通红。 “啊?” 他有些发懵,又结结巴巴地开口: “但是你的手臂青了,真的不好意思!” 札灯坐在了横倒的行李箱上,伸出手臂看了一眼,“没有关系,这是我的老毛病了。” “很痛,但是可以忍受。” 隆措听了,露出更加愧疚的表情,他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札灯很喜欢这样的表情,她突然想亲一亲他。 “你亲一下就不痛了。” 她把手臂伸向他。 隆措怔住了,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什么?” 札灯看着他呆愣的表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们还没有到这样的关系?” “不是……” 他显然是还没有回神,等他意识到了,他立马严肃地回绝了她,“不行!” 看着她坦然的表情,他又觉得是不是自己会错了意,错怪了她,“我是修行的人,不能和你这样……” 他解释了好一会,札灯才点了点头,“对不起,我做了冒犯的事情。” 她非常诚恳地道歉,倒叫他觉得自己反应过剩,他又胡思乱想了好一会,直到被她打断,“可是你不住在寺庙里面。” 她比划了一下他的打扮,“也不像个修行的人。” “你知道这里的圆顶僧与尖顶僧的斗争吗?” 他顿了一下,“简单来说,这里有人修行是靠对扎拉的律法进行修习,而有些人则认为通过自身的修行就可以到达圆满。” “那你呢?” 他听到札灯的问话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我都不相信。” “我懂了,所以你被赶出来了。” 他朝她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是初次相见,他却异常地信任她,“我是逃出来的。” 癫眼2 札灯背着背包来到了山脚下,她看到了许多朝圣的人从山底开始跪拜上行,她有些好奇,于是她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跪在地上匍匐着前进,转经筒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再想抬头时,却看到了一双描绘着蟠花鞋子。 “你在干什么?” 是桑吉。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我在朝拜,桑吉。” “所以你相信吗?” 桑吉看着札灯的眼睛,她的眼神带着钩子,她不像是在询问,而是诱使札灯相信。 “你想要获得扎拉的祝福?”桑吉凑到她耳畔。 札灯侧头看向桑吉的眼睛。 “桑吉,你能带我去顶宫吗?” 札灯没有回答她,只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她相信,智脑想要的宝物一定是在顶宫。 “我去不了顶宫,”桑吉抱住了手臂,“但是我知道如何去顶宫。” “来哲仁寺来找我吧,天黑以后。” 但是她并不认识路,札灯在一条路上反复了四次还是五次,她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她看着沿路的标志,却怎么也找不到刚才看的通往哲仁寺的标牌,这时候已经很冷了,札灯从背包找了件外套披上了,她坐在石阶上想了好一会路线,决定沿着山路往上走。 天已经开始擦黑了,理论上来说,她应该回去了,但是她答应了桑吉同她见面,就不能不做到。 她走了很久,久到她也不知道走到哪里,直到她看到了面前有一个巨大的红色漆门才停下,漆门上悬挂着牌匾,太黑了,她看不清是什么字。 她又一次地察觉到了非同一般的场力,那个突然出现的漆门吸引着她往前走,她的手放在了大门的环锁上,几乎没有使劲,她就推开了那扇门,一股混着血腥的异香扑面而来,她看到了门内庭院内的正中心有一个环形法阵。 她掏出手机拍下了那个阵法,绕过了环阵,继续往里走,接着发现在庭院中心往里又有一扇门,她没有迟疑,快步往里走,推开了那扇门。 一尊金身塑像耸立在这大殿的中央,这金身像多臂,胸腔两侧的手合在胸前做出法印的手势,另外的数只手臂分别持着蟠花、头骨、暗红色的剑,以及她辨不明白的法器。 这殿宇的顶高的见不到尽头,这尊塑像也同样高大得极有压迫感,就像下一秒就要倾倒,这塑像的头低垂,而祂双眼的位置被画着图腾的黄色围布所遮盖。 她被这样高耸巨大的金身像迫得往后退了几步,又看见墙壁上画着一些怒目神像,骑着异兽的骨冠神,缠绕着暗红绫带的尸陀在昏暗的光线下凝视她。 她感觉到浑身的力量开始涌出,弥散在大殿的空气中,下一秒她就软倒在地面上,这种感觉,多么的熟悉,她的脑海中闪现了一些仪器接在自己身上的画面,下一秒她就彻底匍匐在塑像前的蒲垫上,跌倒时带来巨大的疼痛让她保持清醒的意识。 接着就是一些细碎的呢喃。 “若空若色,万般痴念。” 加速的,有节奏的念诵声响起,她模糊地听出是古仓语,但是并不能知道其中的含义。 可诡异的是,这个殿上除了她,并没有任何人,她感觉到自己的腋下伸出一双手将她架起,她外衣的拉链被拉开,一只手伸进她的胸口,按在她的心脏上,她的太阳穴开始咚咚跳动,但是疼痛感开始消失,无力感仍旧存在,她向后躺倒,落到了一个臂弯之中,她想去看对方的面容,下一刻眼睛却被蒙了起来,这样的无力感何其熟悉,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她记不清了,她任由自己躺倒在那个怀抱中,就像重回降生之时。 明明是蒙着眼睛,她却感觉到了一阵金光,以及在金光中升起的祥云和蟠花,那蟠花一瓣瓣地舒展开,但是这样祥和的场景,反而让她有一种异样的不适。 接着她感受到了臂弯的主人在她耳畔的吟诵,她并不能听懂,只感觉到沉沉的睡意,但是祂并不想叫她入睡,祂的双臂举起了她的腰,将她放在他的腿间,她这时重新感觉到四肢的掌控权回到了她这里,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双手被握住,祂握住时并没有用力,只是叫她无法动弹,她感受不到任何属于活人的迹象,呼吸或者心跳,寂静的大殿上,吟诵声,还有她的呼吸声。 札灯感觉到祂并无恶意,于是停下挣扎,她的眼睛被蒙住,只能凭借耳朵来辨识发生了什么,她感觉到自己被举了起来,接着又转了个半圈,跨坐在祂的身上,她感受到祂的动作,她察觉到这个殿上的异流的涌动,于是她开口问: “你要给我你的宝物吗?” 祂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很可惜,她听不懂,她的双手绕过祂的脖子垂在祂的背后,奇异的香味又一次升了起来,她感觉到祂的双唇擦过她的脸颊,接着两人相接之处隆起,她忽然想到了她来仓城之前翻阅的一些书籍,仓城修行中有一种两性修行调和的仪式,就正如他们现在的姿势,但是她并不是信徒,对方也身份不明,她抓住了祂的背,却觉得手心粘滞滑腻,祂解开了她的裤子,她感觉到了热的,柱状长物卡在了她阴唇中央,一种后背发痒的感觉漫了上来,她下意识地抱住了祂的脖子弓起腰,祂轻笑的声音朦胧的传了过来,祂的手指在她背后画写了什么,她登即感觉到一种无法抵抗的祥和感,她感觉到那柱状的长物在她两瓣阴唇中间滑动,带动着她顶中的凸点,她茫然地感受着这种异样的感受,她的头靠在祂的脖子上,她不知道祂想要通过这样得到什么,但是她想要得到祂的力量。 她感觉到祂的手掌再次抚上她的腰时,那长物同时挤进了她的甬道,她生理上下意识缩紧了甬道,却无法抵抗长物的长驱直入,她的手肘按住了祂的肩膀,想借些力,祂顺势抱住了她的臀,将那物探得更深,札灯喉管里冒出了一些声音,与吟诵的声音交缠在一起,就如同两人交缠的姿势。 祂的动作和缓舒展,祂的手掌沿着她的脊骨往上滑动,按住了她的颈骨,接着在甬道内抽动的感觉顺着祂抚摸的方向一路向上,遍布她的背部的酥麻感,直到天灵感的电击感,她伸直了身子往后仰,被祂的手圈住,随着祂的动作而震动。 祂对于她的所求所想如探囊取物般的轻易,仿佛能够从她最深的痴想中获取对她的占有,她的每一处都被他所抚摸,祂像是在抚慰她,又像是在索求她,札灯对男女性事所知在此刻化为实质,她宾至如归,祂托着她,在抽动的律动中将她融化在祂的臂弯之中,札灯几乎要在该种头脑发麻的快感中消解自己的意识,她对疼痛的敏感此刻变为对快感的敏感,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她急促的呼吸拂过手臂,像蒲苇拂过,她紧紧束缚了祂的脖子,感受不到任何的属于生命体的律动,她的脑袋清醒过来,与此同时,小鼓的声音急促地响起,祂的抽插动作也伴随着鼓点而加速,她甬道内每一寸的软肉都包裹着祂的器物,她想要破开眼前的幕帘去亲眼见证祂的模样,祂的顶弄将她的意图抽空。 她感受到一股暖流灌注到甬道的最深处。 回笼的意识再次消弭。 “小灯!” 她听到有声音在呼唤她,但是她没有任何力气去回应,她像是迷失在热流之中,吟诵声将她拖入更深的黑暗中。 “小灯!” 呼唤她的声音并没有停止,她勉强地睁开了眼,看到了一双闪着幽末微光的眸子,他拂过她的脸颊,“醒来吧。” 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就仿佛曾经许多次这样握住了一双手。 诵经声戛然而止。 癫眼3 “所以你说你迷路进了一个庙院,接着被奇怪的东西缠上了,然后醒来就看到这个……” 仓城巡官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已经成为血肉模糊的“人”。 “看到这具尸体?” 这具成年男子的尸体的血被放干了,皮肉也模糊,仰倒在地上,瞪大的双眼空空地望着逐渐亮起来的天际。 札灯认出了那具尸体脖子上挂着的珠子。 同她一起来仓城的那个男人。 她转头看着巡官的脸,他的脸放大又缩小,缩小又放大,她只能用力地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他的鼻子上,“是的。” “你知道这很荒谬吧?” 巡官对着对讲机说了些什么,接着另外一群巡官跟了过来,将现场围了起来。 “你跟我走。” 札灯脑海中闪现了巨大的金身塑像,她垂头不知道在思考一些什么,直到到了巡局,她都一言不发。 “你知道的,最近这里非常的动荡,所以我们需要问清楚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巡官看向那个一言不发的奇怪女孩,就静静坐在那里,她有一张毫无攻击性的脸,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弄出这邪门路数的样子。 “她是来找我的。” 声音恰如其分的响起,巡官看向了声音的方向,“桑吉?” 桑吉那双略微上吊的眼轻轻眯了起来,“据我所知,目前已经排除了她作案的可能,我是来保她出来的。” “即使如此,她作为证人,我们也需要她的帮助。” 札灯这时抬起了头,“他说要找古辛,救他的命。” “他找古辛?” 外面突然下起了雨,沉重的雨珠坠落发出巨大的声音,室内的白炽灯晃动起来。 巡官停下了记录的笔,露出诧异的表情,“他怎么找古辛?” 巡官沉默了一会,“古辛是仓语化来,用我们主界官话来说就是是王城统治者的经师,如今仓城内部政教都在乱斗,你们这些外乡人又怎么能找到古辛。” 主界震荡,所有的分界也处于不稳定的状态之中,驻守此地的巡官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忽然严肃起来,“你们来此处为了什么?” “他们不过是好奇仓城的神话的外乡人罢了。” 桑吉在札灯开口前就打断了她,“这样的旅客不是一向很多?” “其中有入了密宗殉身的也不少。” 桑吉的声音很平静,她脖子间雀绿的吊坠吸引了札灯的注意。 “我只担心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巡官放下笔,“你们可以走了。” 桑吉走在前面,她并没有询问札灯昨晚到底去了哪里。 “桑吉,谢谢你。” 札灯快步跟上了她,此刻雨虽然停了,但是仍旧是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札灯昨夜发绳不知道在挣扎时掉到了什么地方,头发飘散遮住了眼睛,“谢谢你。” 桑吉身上的坠饰也在风中发出叮当的声音,她看向了胡乱将头发扒开的札灯,札灯注意到了她的眼神,毫无防备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桑吉像是被她的笑脸触痛,她垂下眼帘,将绑在手腕上的红绳解下递给札灯,“绑一绑头发,你还是早点……” 话音未落,桑吉看到了正绑起头发的札灯的眼睛,她怔住,在札灯正束好头发时,桑吉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你的眼睛!” 桑吉的脸近得就像要亲吻上她,札灯伸手摸向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 桑吉捧住了她的脸,几近癫狂的喜悦展现在她的脸上,“找到了,找到了!” 札灯感到了一丝不安,“桑吉?” 桑吉的笑意消退,逐渐恢复了平静的表情,她松开了札灯的肩膀,“你不是要去顶宫?” “我可以带你去。”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桑吉的眼睛倒映着天空的云雾的灰色。 天际乌云压境,像是又有一场暴雨要降临。 刚回到旅店,雨就又开始下了,她也林了一些雨,在她上楼时,她看到了一个圆顶帽僧人打扮的人从隆措的房间出来,她侧身让行时,那僧人朝她微微弯腰行礼表示谢意,她注意到他的衣服上的徽纹,好像与隆措的耳坠一模一样。 她看着他远去,再回头时,发现隆措就站在门口。 看到札灯,隆措一惊,他此刻不可抑制地回想起昨晚的梦境,她裸露的手臂,急促的呼吸,他抓住了她的腰肢,情难自制的震动。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水珠顺着她的发丝滑落在她的脸旁上,他看着她连帽衫露出的一截脖颈,脑袋像宕机了一般。 “你淋湿了。”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我,我,我这里有煮好的赤仓茶,你换好衣服来我这里喝一些吧?” 几乎是同时,他开始懊悔自己的发言,“你不想来也没关系……” “谢谢!” 札灯几乎是在他提出请求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不想要一个人待着,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急需一个可以陪伴的人。 札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在卫生间脱下衣服,她这才发现的身体上有很明显的男女欢好后的印记,她的手按在了胸口处的印记,那种被舔舐的感顺着胸口又一次爬上了她的脖子,她下意识捂住了脖子。 她敢肯定,她要找的东西和那奇怪的庙宇里的金身像一定有关。还有那个阵法,想到这,她从外套中摸出了手机,没有丢,只不过电量耗尽,反光的手机屏反射处出了她的眼睛,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眼睛的异常,她凑近了卫生间的镜子,她的右眼眼白出现了一粒血痣。 来到隆措的房门前,门虚掩着,她推门进去的时候,隆措盘腿坐在地板上,矮几上的茶杯已经倒满了浅红色的液体。 他像是在思考什么,没有注意到札灯。 他的房间很空旷,只有一些书卷和仪式器皿,床非常整洁,不像是有人在上面休息过。 札灯没有打断他的思考,她轻轻地跪坐在地上,端起茶杯小口啜饮起来。 隆措回过神来,札灯此刻已经平静下来,她放下了茶杯,“我刚才看到了一个僧人,是你认识的人吗?” 隆措看向了札灯握着水杯的手,有些失控般的,他想起了昨夜梦中她是如何将手掌抚过他的后背,接着是她的嘴唇,她昨夜仰头半开的嘴唇,露出了一点舌头的红色。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能默念无数次的清心经,他竭力保持着镇静,“是同宗的师兄。” “他们捉住你了?” 札灯抿了抿嘴唇,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你逃跑的事情被他们发觉了?” 隆措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不是的,我说是逃出来,其实我的去留,他们也并不阻拦。” 札灯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隆措手肘放在矮几上,“我之前同你说过,这里有两种教义的冲突,我的宗族世代奉行扎拉律令,我们宗族的古辛预言,扎拉将降生转世在我族。” “若扎拉以凡胎俗体降生,他即为赖姆,统掌仓城。” 札灯看向了隆措耳垂上的坠饰,那一定是宗族的徽印。 “你不会说你就是扎拉的转世吧?” 札灯撑着脸,“不,你不是,不然你们的人不会这么轻易放你走。” 隆措笑了一下,“对,我不是。”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古辛预言我母亲将诞育扎拉肉身,但是我降生即为重瞳,是大不吉的征兆。” “他们在我身上刺以法印,以镇邪祟。” “但我修习律法多年,却以为扎拉必不会降生,若扎拉已得超脱,又怎么会重返世间?” 札灯观察着他的眼睛。 他叹了口气。 “只为做世俗的赖姆?” 札灯在他说话时,忽然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眉间的金印。他感觉到她指腹的温度,心知自己应当后退,但是莫名的,他却希望得到她更多的触碰,于是一时间忘记了律法的防备,凝视着她的眼睛。 话到一半,她的手很快就抽回,“你额头上的也是他们刺的吗?” 隆措摸了摸额头,感受着她残留的温度,神思却已有些恍惚,“不,这是我天生的。” 札灯若有所思。 “我见过这个印记。” 隆措有些惊讶,“你见过?” 札灯拿出充了电的手机,打开相册,翻出了那天她拍下的法阵,指着法阵中心复杂的图腾中心的位置,“你看,在这里。” 隆措看到了那个法阵,露出大为震撼的表情,他忽地站了起来,在他的书堆中翻找了一通,终于在一本老旧的书中抽出一张皮纸,他把皮纸摊在桌上,上面赫然描绘着相似的法阵图形。 札灯按住了皮纸,“这是?” “这是密宗某一旁支的秘法。” 隆措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通过献祭来召唤图噶。” 札灯逐渐地意识到了事情的复杂,“图噶?” “是扎拉顿悟所摒却的贪嗔痴诸种妄念而幻化的邪神。” 他握着她的手机,“你是在哪里找到这个的?” 札灯想到了那死于非命的男人,“你说献祭,那祭品是什么?” 癫眼4 她感觉到脚踝被抓住了,睁眼时眼前却仍旧是如同被遮盖了一般,一双手轻轻盖住了她的手背,另一双手缠绕住她的腰,接着是大腿感受到了徐徐的抚摸,沿着胯骨往下,她在黑暗的迷蒙中逐渐清醒,手却使不上劲,耳侧传来一些似有若无的鼓点声,被液体浸润的感觉从她所坐的地方翻涌上来,她张嘴想说些什么,嘴巴下一刻就被手掌捂住了,连带声音同喘息一同封在了那不知从何处来的手心。 轻抚顺着腋下到乳尖,她感受到划过乳尖的手指,与此同时,轻搭在私处的两指勾画着两瓣唇穴的形状,酥痒和阵阵的麻意让她想要夹紧双腿,但是大腿也使不上力气,像是在睡梦中的麻痹症一般,她予以予求,只有破碎和细小的哼叫从鼻腔中释放出,温柔的触摸,像是要细细描绘她身体的每一处敏感,轻柔而徐缓,但是逐步推进,她知道自己要睁开眼,却无法睁开。 一些像雾中水莲般柔软的触感贴近她脸颊,她从触感中感受到被触吻,双指探入了巢穴,她鼻尖也因为酥麻感到源自皮下的痒意,在阴穴内搅扰的那手指,分开又合拢,她几乎能够听到液体粘滞的声音。 指尖划过凸点时,她在屏气的窒息感中听到了: “献上……” 模糊的呢喃,接着是一声不知从何处回响起的声音,“允与你想要的宝物。” 她感觉到后颈像是蜻蜓点水般的吻触过,一个哆嗦,她的意识浮出,手盖住了后颈,却摸到了一个手,她紧紧地握住,咬住牙想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 却只听到短促的惊讶的哼声,她回头时,看到了那双如双环交绕的眼眸,黑肤浮上可疑的红色,“你醒了?” “啊?” 札灯恍惚的意识在回笼时聚焦在他眉间的金印上。 隆措被她按住了手,正按在她的裸露的脖侧,她跳动的脉搏鼓动他的手掌,她柔软的手心挤压着他的手背,他一时间退也不是,留也不是,“我看你睡着了,给你披一件衣服。” “真是失礼了,非常抱歉。” 他微微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看她一眼,就心如鼓槌。 那种想要靠近她的感觉无法控制,明明相识时间尚短。 他像是魔怔了一般,乃至他开始相信古辛说他天生邪障,法印也只能压制不能消除,若真如此,如果叫她嫌恶该如何是好呢? 他胡思乱想之时,札灯已经放开了他的手,“已经这个时候了?” 他听到她的声音从喉管的震动传来,像是烫到了一样收回了手,“嗯……” 他有些不自在地走到一旁的窗户,从窗户往外,正好可以看到雪山。 自两人见过那法阵后,隆措就立即决定回宗内经阁找到那关于献祭的详细内容,札灯认为这些怪异的事情必然同主脑叫她搜寻的宝物有关,于是同隆措一起回到宗内,两人已经在此处待了几天搜寻翻阅相关的古卷宗。 “你说,你要找一样东西?” 他将一本卷轴放到桌面,“是什么呢?” “札拉神的宝物。” 札灯对着字典翻阅着身边的卷宗,她没有什么可避讳的。 “扎拉的宝物?” 隆措微微皱起了眉,他思考了片刻,“是扎拉的法器吗?” 众人皆知,主界已有破碎的迹象,她猜想,主脑要她找到的,就是修复主界律法的能量,扎拉的宝物一定与修复主界有关系,那么就一定涉及到扎拉成神的过程。 “是扎拉的核源。” 札灯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卷轴上。 “扎拉以神眼勘破律法,弃凡尘妄念,踏破轮回得超脱。” 她重复地念了好几遍,“以神眼勘破……” 她抬头,“对,我早该想到,是扎拉的神眼!” 以神眼可勘破律法的错漏,只是,主脑何必派这样一无所知的她来到此处寻此宝物,又什么也不告知她呢? 她在遗落的空间“废岛”被众律法遗弃多年,废落的空间中被污染的她,到底对主脑有什么作用,以至于它重现将她带出? 其实,有关废岛的记忆她也在辐射侵蚀下遗失了许多,她只能依稀记起有人告诫她,无论如何要重返故乡。 可何处是故乡呢? “神眼?” 隆措也看向了那本卷轴,“神眼早已失落,扎拉不再降生。” “所以仓城内部才会如此混乱,主界也无法插手。”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失落,“可是你要找神眼做什么呢?” 札灯并不隐瞒什么,“我认为,是主界需要神眼,而不是我需要。” 隆措只是年幼时前往主界修习过数年,那时主界仍旧处于泡沫的繁荣之中。 “且不说神眼早已失落,即便存在,仓城众教也不会让你带走神眼。” 隆措深知仓城的争斗,事关权力,这也是他决心弃走的理由。 “你如何能找到并带走神眼呢?” 札灯将膝盖上的黑色封皮的老旧皮书抽了出来,翻开书本的一页,“教徒召唤图噶,图噶夺回神眼,重立邪法。” 她又将手机打开,“有人更加聪明,已经想到办法寻到神眼了。” 她感觉到右眼开始阵痛,“图噶会知道神眼在何处。” 巨大的疼痛几乎要叫她无法抑制,她咬住了嘴唇,隆措已经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发白的脸色展现了她真实的状况,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在爆裂的疼痛中,她竟然笑出声来,只用喉管发出声音,“是有点不舒服,我的眼睛。” 札灯握住了他伸过来想要探查手,她的手只能握住他的手指,他这时看到了她的右眼,眼白上有一点异常波动扩大的鲜艳血痣。 那鲜艳的红色在她的眼里跳动和扩张,一种涨裂感从右眼的眼球直达脑仁,敏锐的痛觉让她感到几乎要绽开眼眶。 他感觉到了一种异常的能量在她体内奔腾。 没有时间多想,他迅速地坐到了她身旁,握住了她的手,咬破了另一只手的食指,迅速地在她右眼上画写,在他的手掌合在她眼睛上时,眼睛的阵痛立马被折断,而札灯的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她有些力不从心,被他虚拥在怀,他隔着方才披在她身上外袍轻轻拢住她的肩膀,她的呼吸喷在他的胸口,隔着薄薄的单衣,他刚才因为她异样而生出的紧张变成了另一种旖旎的紧张。 札灯贴在他胸口上,终于在片刻感受到安心,她的右眼仍在激烈的跳动,她有些弄不清楚到底这种疼痛源自何处,因为她的身体都开始抽痛起来,她微微颤动在他的臂弯之下。 “这到底是?” 他手上并不使劲,“我暂时锁住了你体内场力的发散。” 她下意识在找寻一个安全港,等到这时,她才发觉紧紧抱住了他的腰,他也不敢动作,“你还是痛吗?” 她回忆着那日的经历,整理了情绪,放开了抱住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轻轻搭在她的后背,温柔地拍了拍她。 札灯这才发现她扯松了他的腰带,她在此刻感受到了羞赧的情绪,这种陌生的情绪,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退离他一段距离,“我在发现法阵的庙中,见到了一尊蒙眼的金身神像。” “我猜想,那是图噶的神像。” 隆措的手上仍有血印残留,“图噶的神像?” 他的表情凝重,“仓城禁绝为图噶塑像。” 灰蒙蒙的光线下,札灯苍白的脸上印着鲜红的血,“唤醒图噶,要心无扎拉的极贪之人的血肉。” “乱伦相奸所生之子的头盖骨。” “极纯的天女皮鼓。” “扎拉转生的躯壳。” “以及……” 那文字戛然而止,被一团不知是什么的污渍所遮盖,不论如何都看不清。 “我会向宗族中的古辛与大圣请教,他们或许会知道更多。” 隆措已知此事非比寻常,即便他已决意脱宗,却也不能在这件事上袖手旁观,更何况,他拈了捻了捻指尖的残血,札灯体内的异动,与召唤图噶的法阵有着千丝万缕的的联系,他于情于理,都不能不顾及。 札灯轻轻应了他一声,却又想到了那日桑吉异常的表现,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札灯回忆起桑吉的话。 “听从我的要求,你会得偿所愿。” 札灯并不相信什么得偿所愿,但是她相信桑吉一定和图噶的仪式有关,她是要找桑吉,但是她首先要重新找到那座奇怪的庙宇,她要弄清那个纠缠自己的东西,到底从何而来。 而这一次她不能一个人,她需要一个可靠的向导。 思及此处,她望向了隆措,“我们去找那座庙吧!” 她的语气就像是“我们去郊游吧!”一样轻松,她毫无血色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个激动的笑容。 无论是面对异常还是痛苦,她的情绪都如此的诡谲,隆措逐渐感受到她的非比寻常之处。 癫眼5 “你听到了钟声了吗?” 札灯看向身旁的隆措,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从他立挺的鼻子侧映出一片阴影,他望着前路的方向,“什么钟声?” 札灯的确是听到了一些钟声,但是却不知道从何处传来,她停住了脚步,闭眼细细地感受,隆措看到金色的阳光下她脸上的绒毛,她的睁开了眼睛,“又没有了。” 那阵钟声消失了,她几乎都要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了。 “你确定是这条路吗?我们已经找了快一天了。” 隆措把水壶递给她,札灯喝了一口水,“那天天黑得很早,我就是沿哲仁寺的标志走,来来回回饶了几圈,接着出现了另一条路,可是现在不知道怎么的找不到了。” 这条路人格外的少,自从仓城改制以后,这边有许多荒废的庄园和宅子,更多的人搬到山下去住了。 她瞭望着广阔的天际,视线落在了几座民宅上。 隆措露出洁白的牙齿,“那要是累了,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 札灯轻轻嗯了一声,两人正要往回走时,从哲仁寺的方向走来了一个绑着辫子的女孩,她的脸因为长期日晒而带有该高原地区特有的红色的,她看到了两人,露出一点的惊讶,接着友好地笑了笑。 她走过时,从她背后的篓子里落下了一本书,那女孩弯腰想要捡起,札灯先她一步,捡了起来,是一本经书,她拍了拍灰尘递了过去,“给你。” 女孩收回经书,她看着札灯的眼睛,忽然露出一些惊喜的表情,用手摆了几个手势。 “她好像并不能说话。” 隆措也跟了过来。 那女孩想了一会,从篓子里拿出了纸和笔,很快的写了些东西递给了札灯,札灯认得一些仓文,但是不完全,于是她又把纸条递给隆措。 “她说,谢谢你,问你为什么在这里,是否需要帮助。” 隆措用仓语同那个女孩说了句话。 女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接着她看向了札灯,又看了一眼隆措,棕黑的眼睛闪烁着一些好奇。 她又朝隆措比划着,在纸上写了些东西。 札灯极为认真地听着隆措的话,大概听懂隆措介绍了他们的来历,以及哲仁寺什么的,其他的她抿着嘴听了一会,就听不太明白了。 “她是这里的住人,我刚刚问她是不是从哲仁寺来,她说她正从那处回家。” 隆措看着札灯困惑的表情,又觉得她这样很可爱,不由得停顿了一下,“我还问她附近是不是有其他的岔道,她说没有。” 札灯看向了那个女孩,她也看着札灯。 那个女孩又写了一些东西递给隆措,眼睛却仍旧看着札灯。 隆措接过,又确认了一下文本的内容,有些惊讶:“她说,她认识你。” 札灯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女孩。 隆措接着说:“都是朋友,她说,如果不嫌弃,可以来她家里歇一歇。” 那女孩看向了札灯,邀请的表情即便不用言语也能辨认。 札灯很少接触到这样的盛情,看着她的眼睛,就好像从前也有这样的眼睛看着她一样,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札灯是第一次来到仓城本地人的家中。 仓城改制以后,仓城的房屋也顺应时代变更变得更加科技化,可是这里仿佛从改制前到现在都没有变更,只是通了水电,房屋内一应从前仓城庄园房屋的式样。 女孩去端茶水时,札灯正准备在桌旁坐下,却看见了橱柜内的相框。 那是一张温馨的合照。 “你认识吗?” 隆措在她身后,弯腰看向了那个相框,瘦削修长的短发少女站在中间,她的左手边是今天他们遇到的哑女,右手边是一个略显拘谨的小沙弥,他一眼就辨认出了这个小沙弥,是哲仁寺的主理僧。 札灯指着那个瘦削修长的少女,“是桑吉。” 她绝不会认错,即便未有妆饰,她也一眼看出了这个面无表情的少女就是桑吉。 “你的向导?” 隆措总觉得相片里的少女有些眼熟。 “你不觉得这太过于巧合了吗?” 隆措收回视线,眼神落在札灯的侧脸。 两人身后传来杯子放置在桌上的轻击声。 两人得知这个名叫玛哈撒的女孩的先祖是该区怀丹仁宗族的农奴,改制后,她并未随族人离地而居,而是一直居住在此处,不曾离开,她对笃信教义,日日去哲仁寺诵经。 这时札灯才弄清桑吉的来历,她是怀丹仁一族的后裔,哲仁寺自仓城初始就受怀丹仁供给,即便如今怀丹仁氏族没落,也始终由怀丹仁族人掌控该寺政教大权。 而照片中的小沙弥,如今哲仁寺的主理僧,是桑吉的胞弟,赞敦。 玛哈撒从看到札灯时就一直用一种崇敬目光追随她,在两人离开玛哈撒的住处时,她握住了札灯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札灯感受到了她的温度,她的眼睛透亮得像是冰川的水,她将一幅画像塞到了札灯的手中,又写了一些东西递给隆措。 隆措有些诧异,他转头向札灯说道:“她说,下次哲仁寺的圣礼,希望你能够去。” 札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玛哈撒指了指她绑头发的红色编绳。 隆措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向了她乌黑的发间的绑带,“桑吉也希望你来。” 种因得果,玛哈撒虔诚地信仰着,祈望以信仰获得一种圆满。 但是札灯并不信奉扎拉。 躺在旅社床上的札灯怎么也睡不着,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窗外的月光照射进来,她干脆坐了起来,她找了半天拖鞋,却不知道被她踢到哪里去了,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 她侧耳听了一会,那敲门声叩叩,并不急,“谁啊?” 她问了一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敲自己的门呢,她摸了半天灯的开关,灯也不亮,不知道是短路还是怎么,她赤脚踩在地板上,凉意从脚心往小腿上爬,她走得很快,“谁?” “是我。” 隆措的声音从门后闷闷的传了过来。 “隆措?” 她按了开门健,“你不是说要回宗一趟吗?” 她正奇怪这么晚了他找她有什么事,看到他深刻的眉目掩在月色的阴影之下,他翘起了嘴角,笑意中萦绕着一种叫札灯感到违和的沉郁。 他走进门,反手将门关上了,札灯被他轻巧地圈在怀中,背靠着他的小腹,他的体温透过她的睡衣传过来,“隆措?你没事吧?” 札灯觉得他有大事,他的举动太异常了,她被他搂住,他的手臂夹住了她的肚子的软肉,谈不上痛,但是让她没办法行动,她拍了拍他的小臂,“你不是说你是修行之人,不能……” 他身高优势,非常轻松地将她搂起向房内走去,下一刻她便躺倒在床上,顺着月光,她看清隆措的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到他的重瞳开始震颤融合。 她撑住了床想要站起来,隆措脱下了外衫,解开了腰带,札灯拉住他的腰带,“你这样,我很难办的。” 她紧紧拉住腰带,勉强维持住了挂在他窄腰上松松垮垮的长裤。 他跨上床,与她四目相对,“你不喜欢我吗?” 札灯感觉到他的鼻尖蹭过她的,她忽然想要打喷嚏,她后仰,半张着嘴,忍了一会,她反问他:“那你呢?” 他的眼神像异兽一般的散发出灼热残忍的光芒。 他笑了起来,“怎么能不喜欢呢?喜欢得快要发疯了。” 札灯感到他的手按住了自己的手,顺着他人鱼线往下走,札灯看向了她伸入他裤腰的手,懵了半刻,只消半刻,她摸到了还在跳动的他的阳物,她脑袋像爆炸了一样,“啊?” 她发出这样的疑问。 他握住她的手握住那跳动的长物,只握住了一小部分,缓慢的滑动起来,他发出满足的喟叹叹,札灯抽出了自己的手,将手抵住了他赤裸的胸膛,札灯这时发现了他身上的图腾法印开始游动着暗金色的光,“你是谁?” 他眯着的眼睁开,“我是谁?” 他的眼里压抑着一种翻滚的欲望,他的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拨开了她的睡衣,露出了她的肩头,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肩头,“你应当清楚的。” 这异样的感觉瞬间将她拉回遇见金身像那天,她立马反应过来,“你和图噶有什么关系?” 他听到图噶二字,有些赞许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你找得很快。” 他的手指放在她的右眼上,她的右眼的眼皮开始激烈地跳动起来,她右眼的视线开始模糊,巨大的疼痛瞬时间将她的力量抽空,她挣扎的腿被他的腿叉开,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动作,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并不信仰我。” “故而疼痛。” 冷汗冒了上来,接着听到了他诱惑的声音,“爱我,信仰我,你会得到所有。” 她在巨大的疼痛中颤抖着,爆发出巨大的笑声,她开始狂笑起来,“你简直匪夷所思。” 他脸上终于露出诧异,她便趁他诧异之时揪住了他的喉结,将他按倒在床上,跨坐在他身上,她任由撕裂般的痛感贯穿,用全身的力量给了他一巴掌,将他的头扇得侧了过去,“醒来吧!隆措!” 他的表情转换,痛苦和暴戾转换,他以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眼神望着她,下一秒双眼闭上,昏了过去。 癫眼6 隆措睁开眼时感到脸颊一阵刺痛,头晕目眩之间,他想要起身,却感觉到胸口沉沉的,他伸手,触摸到温暖的皮肤,他立马清醒了,看向胸口,札灯脸着他赤裸的胸膛趴着,双腿交叉跨在他的小腹以下,他发现自己的上衣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再看札灯,她衣衫不整,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头顶,以及感受到胸膛上像挠痒痒一样的呼吸抚过。 他脑子和赤裸的上半身一样空白,他做了什么? 札灯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对,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在宗内? 札灯感觉到自己要窒息了,好像两块有弹性的枕头一样,牢牢地盖住了她的脸,她不自觉哼出了声,接着她感受到了下体被一个隆起的东西顶住,她伸手抵住了床,缓缓地抬起了头,睁开了眼睛。 隆措看到被憋得脸通红的札灯抬起脸,她的嘴角有血干涸的痕迹,她发懵的眼神对上了隆措的视线,两人陷入一种尴尬的沉默之中。 札灯的记忆停留在她狠狠抽了隆措一嘴巴子,而在他晕过去的同时,她也因为剧痛失去了意识。 “隆措?” 札灯开口,却因为干痒而几乎发不出正常的声音。 干涸的汗水将她的碎发粘在额头和脸颊,他看向了她垂眸视线所在的位置,两人几乎是赤裸,身上沾满了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粘腻的感觉已经叫他感觉十分地不对劲,空气弥漫着一种温热而甜腻的气味。 他张了张嘴,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眼神看到了她的胸前,忽然就戛然而止,她的胸口半露,隐隐约约看得到红色,她想立即站起来,但是由于发麻的双腿,又重新跌坐在他的腿间,只听得他闷哼一声,她舔了舔干燥的嘴,“不好意思啊。” 他看向了撑在他腹上的双手,她的手不大不小,但手掌带着肉,所以格外柔软,白净的手按压在他的腹肌上,和他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气血上涌,感觉到鼻子一热,两股热流从鼻腔涌了出来。 看到血液流出来,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札灯的动作更快,她抓了手边的东西就扑到他胸前堵住了他的鼻子,一边心怀愧疚地不停道歉,“真对不起,我是不是把你打出内伤了?” 等他看清堵鼻子的东西正是自己的裤腰带,他几乎又要昏过去了。 两人穿戴整齐已经是下午了。 “你是说,我昨天半夜闯入你的房间对你……” 隆措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对你欲行不轨?” “半行不轨了。” 札灯在心里默默地补充。 隆措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愧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其实也还好,”札灯看他宕机的模样,干巴巴地安慰他,“那也不是你,是我上次在庙里遇到的‘东西’。” 听到札灯的话,他更沮丧了,所以古辛说的是震动,本该是扎拉降生的身体却被邪灵觊觎,他是邪兆的化身。 看他沉默的样子,札灯又想了想,坐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背,他就像一只失落的大型犬一样浑身展现出一种需要人安慰的气息。 “既然不是你,那便不算破戒。” 札灯又以为他是因为破戒而心有感愧。 隆措看向了她,若说他心无杂念,如今也可说一句问心无愧,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早知自己心有杂念,又何须在乎戒条,况且我已脱出宗门,如今是俗家子弟……” 她越听这话越不对劲,接着就听见他说,“我已如此冒犯,自然要承担责任,若你不嫌弃,请你与我结为夫妇。” “啊?” 札灯还没表示,他又继续说了下去,“我虽曾为僧侣,但也是出身大族,有一技傍身,若你担心我无业无法供养家庭,你大可放心。” “等等!” 札灯打断了他的话,且不说她身世不明且被智脑掌控,她也并不需要他因为责任来与她结下姻缘。 “你没有对我做什么,也不必负责。” 札灯深吸了一口气,“至于冒犯之处,我已经替自己找回本了。” 她指着他脸上的掌印,“我使了十成的力气,够叫你回魂了。” “但是你得带我去你的宗门,见见你宗的古辛,他应当知道你身上的到底是什么。” 札灯端详着他眉间的金印,无端觉得那印记淡了不少,“以及祂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隆措父母早逝,一直由族中眷属照顾,他年幼时就入了庙做了僧侣,如今脱宗也不过青年,他本出生作为扎拉转世要做赖姆掌仓城大权,可他异端邪兆,古辛以法印封其邪祟,也只能保他性命,至于掌教,绝无可能。 仓城改制后,一应由圆顶派主管仓城政教,主界动荡后,圆顶内部,也分化和独立,信仰也开始分裂,对扎拉的信仰变得并不纯粹,更多的吸收了尖顶的教义,仁祈望通过各种法门脱出界顶的限制,有的名为超脱,内里也是为了争权夺利,获取现世的统治。 就连隆措所在的宗内也出现了分裂派,他作为曾今的扎拉转世肉身的期望对象,是古辛以及族人统一内部的指望,自他降生,一切化为泡影。 他的母亲和父亲一手策划超越计划,通过对主界的裂痕的解构来探寻扎拉神眼失落的原因,只是父母去世后,超越计划便一直弃置。他一直认为,若是教义认为他是邪兆,他便弃了教义,同时他也不认为残忍的秘法能够获得真正的圆满,他此次脱宗也正是想要前往主界寻找其他的出路,只是观测此番情况,已危及无辜之人的安全,他决心要再留下探查清楚缘由。 他定睛看向札灯的方向,“我们去绒拉朗宗域的朗蚌寺,教养我的古辛就在那处。” 绒拉朗,仓城的执政大族。 在去往绒拉朗的路上,要经过一片湖域,大片的湖水与纯蓝的天相接,在车上的札灯探出了头,那片湖域澄澈而广阔,在高海拔地区,这样稀薄的空气中,水天之间的颜色融为一体,隆措注意到了札灯的动作,他的声音顺着风传过来,“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湖。” 札灯回头看他,隆措发现她的脸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激动的,像蟠莲的花瓣一样,饱满而粉红,在纯净的蓝色水天之下,他心微微动了一下。 “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湖。” 她的记忆只闪现一些冷冻仓和控制器的画面,好像自她有记忆时都与冰冷而坚硬的金属相处。 湖面传来一些湿润的气息,她感觉到隆措把他的帽子扣到了自己头上,他手肘搁在车窗上,手指支着脸颊,扣上帽子的同时,她掀起帽檐看他,他已经露出了同她一样的笑容,眯起的眼睛同笑纹一起漾开,“外面好晒,你们外乡人脸瓜子嫩。” 外面的灰白的山连绵起伏,她的心有一种胀涩,在变换模糊的风景中,他的脸始终如此清晰,在片刻的怔愣之时,她想要试图留在此刻的思绪一闪而过,幸福如此短暂。 癫眼7 冰凉的暗金色的扁金宝币按在她的右眼,那位古辛古井无波的眼里出现了一些异样的情绪,她右眼皮肤开始蔓生出黑色的裂纹,她感觉到右眼奇痒无比,她伸手想要抓,却被古辛一把抓住了手,他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被爬噬的痒感无法疏解,她想要挣脱时,古辛大喝一声,“按住她!” 早已露出担忧神色的隆措从背后搂住了她,反手绞住了她的手臂,符文宝币开始发烫,她开始剧烈地挣扎,喉管发出的声音叫隆措感到不安。 “师父!” 隆措这样喊着,符文宝币裂开,她软倒在他怀中。 “亡逝者,你如何能够……” 古辛震惊地看着碎成两半的宝币,“她的命格杂糅着众多亡者的命格。” 札灯抓住了隆措的手臂站了起来,她捂住右眼,“我是死人?” 隆措看向那个从蒲垫上站起来的老僧,“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古辛将一串五宝珠串套在她的手腕上,“我并不能探知你的命格。” “但是你的右眼里,我感受到了来自异界的业力。” 古辛的手指点在她的眼皮上,“这份业力,如今被一股古怪的场力所纠缠,所以你不得安宁。” 他看向了隆措身上的图腾,“我曾感受过这样的场力,就在隆措诞生之时。” “如今法门混淆,我曾猜想,是图噶兴起而扎拉失落的缘故。” 图噶,又是图噶,札灯想起了那个诡异的蒙眼金身像,不寒而栗。 “你说你误入供奉图噶的神庙,并不是误入,是图噶选中了你。” 隆措看向了札灯,她听到此话露出一种古怪的表情,她苦笑了一下,“选中我?” “门黑神母。” 古辛转身在那架子上取下一本图册,“被图噶所选中的伴侣,门黑神母。” “将在拂晓唤醒图噶。” 他指着图册上的法阵,“极贪之人血肉,祭图噶。” “乱伦奸生子头盖骨,盛邪力。” “极纯天女皮鼓,引神路。” “扎拉降生躯壳,为肉身。” 古辛叹了一口气,他转而望向隆措,“你本为扎拉转世,神眼已失落,图噶便可借你肉身重返仓城,我虽知晓,却也只能以法印镇压,待到双瞳合一,你即为图噶。” “只是书文记载不详,门黑神母如何唤醒图噶,我尚且不知,之前你脱宗去往主界寻找解救之法,可以一试,但如今神母已现,你还是留在仓城为妙。” 隆措听得古辛一番话,一时失语。 “神母?” “没有解救之法?” 古辛沉吟良久,“你们往怀丹仁宗去,怀丹仁氏族大寺哲仁寺有关于此事更为详细的记载。” 哲仁寺,又是哲仁寺。 桑吉一定和整件事有关系。 她传送回主界,是智脑引导她找到桑吉去往仓城,智脑肯定知道来龙去脉,只是她无法从智脑处获得任何消息,串联起来,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愚弄了一样,从她的身世,到如今成为所谓的门黑神母。 一个失落的神眼,她如何能获得? 从图噶手中得到,那无异于与虎谋皮。 她要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隆措只能是隆措,札灯,也只能是札灯。 “已经是赤果节了?” 这个时节,正是欢庆诸神诞生的节日。 两人刚坐下,窗外的旅人和当地人熙熙攘攘,穿着仓城的传统服饰,有人敲着鼓引着神像游街,松石绿与砖红、金黄色交错,在黑色与白色的布料上描绘着图腾,怀丹仁宗区最繁华的地段,就在此处。 天色已晚,他们找了一处住下,吃饭时,从楼上餐厅的窗户往下看,正好能够看到欢庆的人群。 她出神地看着欢笑的人群走过时,没有注意到隆措身上的图腾一闪而过的金色流光,隆措的眼神呆滞了一瞬间,下一刻变得黑沉。 “你喜欢赤果节?” 札灯听到隆措的声音,转头看向了他,他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她的表情,显得格外地认真。 “真热闹。” 札灯的脸在交错的灯光下,看不太真切表情。 “你喜欢这样热闹啊。” 隆措的手指划过杯口,将杯子推离他。 她摇摇头,也问他,“你喜欢热闹吗?” 隆措看着那绘制的图腾,“与其说是喜欢热闹,不如说是喜欢他们展现出来的欲望和祈求。” 隆措将双手搁在桌上抱住手肘,“你呢?你有什么祈求吗?” 札灯想了想,“他们都有很多的故事,”札灯指了指楼下的人群,笛子和鼓声一同传了上来,“我用我的眼睛去看,去猜想。” “他们是何处的人,要去往何处,他们碰到了什么样的人呢?” “他们有过去,所以从过去延展出对未来的设想,而没有过去的我的祈求是什么呢?” 她看着碗中的稞茶泛起的波纹。 她想要重返故乡,可是废岛上来历不明的她谈得上有故乡吗? 隆措一直静静地聆听她的话,他看着札灯低垂的眼眸,她垂落的睫毛,“往昔的经历在成为记忆时就有作伪的嫌疑,而过往愿望也成为镜花水月,真实的只有当下的你。” “此刻的你,”他微微笑了笑,“有什么样的愿望呢?” 她端起碗喝了一口稞茶,“可我并不信仰扎拉,我说了扎拉能够答应我的愿望吗?” 他往后靠在椅背上,“无需要扎拉,你会得偿所愿。” 她想了想,很坦诚地对他开口,“我想要扎拉的神眼。” 她瞥到了放飞的神灯,而他意味深长的眼神落在了她身上。 “我要去看看灯。” 她的思绪转变得飞快,她站起身,拉住了他的袖子。 在他的惊愕之中,只能顺着她一同来到了放灯的地方。 札灯看许多的神灯消失在天际,只有一点细碎的光芒连着天际的星子,入夜的仓城温度很低,她的外套落在了餐厅里,她抱住了手臂靠近了隆措,面无表情望着天际神灯的隆措感觉到了札灯的靠近,他偏过头看向了她,她的鼻头冻得红红的,眼睛也是,他伸手将她拢住,用外套罩住了她,只露出她的头,她撞到他的腹部,感觉到了他滚烫的血液的温度,她欣喜万分地顺势地搂住了他的腰取暖,“我可太喜欢你了,隆措。” 周围的人群在神灯放飞时发出巨大的欢呼,不远处的篝火亮了起来。 他略微有些意外地低头看她,她从他的外套露出一张脸,也仰头看他,露出坦率的笑容,“你不算僧侣,我抱你,也不算破了戒对吧。” 他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弯起了嘴角,“你说什么?” 灯火将她的脸照亮,“我说不算破戒对吧?” “不是,是上一句。” 札灯反应很快,她笑嘻嘻地又说了一次,“我可太喜欢你了,隆措。” 他抿了抿嘴巴,“不要叫名字。” 他的眼眸被神灯的光源点出一些亮意,札灯想也没想,“我喜欢你!” 她喜欢隆措,这没有什么好隐藏的,若是没有智脑没有任务,她可以和隆措一起生活,只是没有智脑,她也不可能遇到他。 她多愁善感了几秒钟,但是又因为此刻抱住了他劲瘦的腰而窃窃自喜起来。 她虽没有记忆,但是还是有情感的嘛,任务归任务,喜欢一下隆措又不会死。 等她回过神时,隆措已经搂住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他的脸一时间凑得很近,札灯能看清他肌肤的纹理,他的五官排布得非常端正,窄鼻带着高原人特有的高挺,还有那双眼睛的形状和神态,像是掬了一泉雪水。 她只有一点点的害羞,“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呀?” 他没有回答,像是在压抑一些东西,他的眸子又开始颤动,双环开始游移,她察觉到不对劲,“你怎么了?” 她想要从他怀中跳下来,他紧闭双眼,复而睁开,“吓你的。” 他笑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她掐住了他的脖子,摇他,“你吓我干嘛!我还以为你又被附体了。”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见他的回答有一些气馁,“好,算我自作多情!” 她下蹬想要脱开他的怀抱,他抱得更紧了,她心里堵着一口气,“干嘛啊你?” 她这时并不清楚这样的情绪源自一种情窦初开。 他眼神中充斥着一种试探,他的唇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嘴唇,她向后缩,双手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大看他,他向她的手吹了一口气,她立即把手缩起来,他便趁此机会吻住了她的嘴唇,这次是真正的吻,她感觉他的舌头舔舐着她的舌头,她感觉到面皮都开始发麻了,她双手撑住了他的肩膀,他身上寺庙的熏香环绕她,她的舌头想要躲开他的纠缠,他不依不饶地向她索求,两人分开时都有些气喘,她的眸子漫上来了雾气,他亲了亲她的鼻尖,“你的愿望会满足的。” 她不知道他怎么这样笃定,又觉得他这样认真的表情好可爱,她接连重重地在他唇上亲了好几下,像盖章一样,她忘记了智脑,忘记了任务,心中充满欢欣。 庆典活动到达高潮,大家纷纷举起了手中的白色丝布扔到天空中,丝布飘到了两人头上,在朦胧之中,他在不自觉之间看着她闪着笑意的眸子也笑了起来。 ————————————我是分割线———————————— 小灯:喜欢隆措,喜欢隆措,喜欢隆措! 隆措本人:嗯?(小脸通红)(不明所以) 为他人做嫁衣的图噶:(脸色铁青)(生闷气) 吗喽宝刀未老,写一些情窦初开的恋爱感觉果然还是驾轻就熟呢,写不下肉了,下章见。 癫眼8 回到落脚的地方时已经很晚了,隆措拎着她的外套走在后头,意犹未尽的札灯非常高兴地走在前头,隆措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时已经先到了札灯的房间,札灯开门,准备接过外套,“谢谢你!今天我非常开心。” 看着她发自内心的笑意,他勾住了她的外套,她没扯住,扑到他怀中,他低头看她,札灯顺势抱住了他,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这是我来仓城最开心的一天了。” 隆措垂头看她,她正踮脚撅嘴准备给他一个晚安吻,他低低笑了起来,亲了她一口,他的嘴唇凉凉的,札灯正这么想,被他抱了起来带进了门,她甚至没有来得及看一眼门,就听到落锁的声音。 “你今天格外主动啊。” 札灯从他臂弯挣扎出来,坐在床沿,“你这是要和我住一间房子吗?” “你有一点点的粘人哦。” 她大字型躺在床上,懒洋洋地开口。 隆措倚在墙壁上,笑意不减,“是的,我的房间都退了,还省了房费。” 她立马坐了起来,“真的假的?你该不会是为了省那么点房费才和我恋爱吧?” 她的语气充满调侃的意思,他慢慢走了过来,半跪在她面前,握住了她放在床沿的手,“是的,我的神母大人,这个借口同您亲近如何呢?” 她听到了这个称呼,有些不高兴,“我不喜欢做那个‘门黑神母’。” 他挑了挑眉,站起身来坐到她身旁,“哦?” “可若是他……我成为图噶,你不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拿到神眼了吗?” 他的语调依旧轻松。 但是她严肃起来,“你怎么这么说,神眼就必须只有这一种方法拿到吗?”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我的确是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但是这份喜欢需要用这样沉重的代价去证明吗?” 她捏了捏他的手指,“你告诉我你是如何被视作邪兆,你脱宗也是为了做堂堂正正的隆措,而不是做扎拉或者图噶。” 他侧头看她,笑意淡了些,“可是,无论是图噶还是扎拉,抑或是这具身体,本就是一体,就算是变成图噶,我也是我,不是吗?” 札灯摇了摇头,她把他的脸掰正,非常认真地回复他,“可是你是隆措,你不要忘记了。” 他不是第一次看她的眼睛,但是是第一次看她这样的眼神,她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她直白的情绪像细雨一样密密地网在他身上,他显得有些茫然,他轻轻地开口,“这很重要吗?” 她的手放在他的脸颊上,“我过来仓城听过一个仲言,大概意思是,泥巴塑的瓦罐,不是泥巴。” “那神争夺的肉身——隆措,也不是神。” “话糙理不糙,我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她捏了捏他脸上的肉,“你今天真多愁善感呢。” 她站起身,把睡衣掏了出来,“我要去洗澡,那个……”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你方便回避一下吗?” 他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她走向了浴室,眼中流露出一种冷冽的势在必得。 她刚把头发打湿,就听到了浴室门被打开,她闭上的眼睛勉强睁开一半,“嗯?怎么了?” 她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只穿着单衣的隆措走了进来,“我觉得也需要省一省水费。” 她捋起了头发在脑后,一手捂住了胸口,“这有必……” “要”字还没出口,他就挤了进来,捏住了她的下巴吻了上去,这个吻比方才在庆典上的多了几分侵略的态势,她被挤到了浴室的墙上,裸露的胸抵在他的皮肤上,他感受到了她的乳尖的凸起顶住,于是更加用力地挤压她,墙壁的冰冷同他身体的火热的夹击着她,她的手搭在他的腰窝处,脸上的热水往下一直将两人浇灌成一体,她仰头承受着他的吻,直到嘴唇分离时,他都没有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他的动作并不重,但格外的激烈,她看向他的眉骨,把手勾在他的脖子上,用牙齿轻轻咬住了他的下唇。 隆措的身体仿佛住着两个灵魂,掌控身体的他以及逐渐从黑暗中沉睡的他。 他感受到灵魂的撕裂和融合的欲望。 沉睡的隆措恍若梦境一般地看着她扬起的脸孔,以及贴近她身体时感受到的湿滑以及温度,掌控身体的力量并未消失,这个他同样感受着这个身体带给他的快感与痛楚,但是他没有压制,而是任由其发展。 札灯大腿上传来酥麻感,他阔大的手握住了她的大腿,没有用多少力气就将她双腿叉开抬了起来,她挤压在墙壁和他的身体之间,私处直接抵住了他腹部的肌肉,感觉到私处的凸点刮过他的肌肉,他感觉到了,握住她大腿的手少许地上了力,她感觉到的不是疼痛,而是一种禁锢感,她的腿被他分得极开,像触电一般的感觉,她哆嗦了一下。 “准备好了吗?” 隆措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就像回音一般。 接着听到了札灯的声音,“准备什么?” 下一秒她就感受到了巨擎探入深穴,黑色粗壮的长物塞入她的阴唇,她感受到那肉物的暴起的青筋贴在她的肉壁上,还在跳动,她短促的啊了一声,接着她的表情就落入他的眸子之中,她感觉自己被撑开,于是她抱住了他的脖子,臀部往上抬,想要稍微减轻一下肉穴的压力,他的手探到她的臀上,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她的臀肉在接触他的手时身体就偏向了他的躯干,这样,长物就更加深入地刺入她的里端,她感觉到流水还在冲刷着两人的接洽之处,像是在按摩,伴随着他的律动,水声和体液顺着她的大腿内侧往下流淌,她有些搞不清楚那些液体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她感觉到自己的小腹被填满,接着又被抽空,她的呼吸也被他的动作搞得乱起八糟,她抽了一口气,“我……我……” 她甚至来不及注意他背后的图腾也开始流动着金色的光芒,只能感受到他的撞击在她的身上,他同样处于一种极端的情欲之中,他已经感受到了真正的隆措的醒来,但是他没有放弃对这具身体的掌控,他想要让她喜欢的身体,是他掌控的。 她感觉到积累的酸胀感在两人连接之处不断的满溢,以至于她的声音都有些发抖,“隆措!” 他没有回应,她的小腹连着腿开始颤抖起来,她急急地拍着他的肩膀。 他减缓了抽插的速度,抵住了她的额头,他湿润的嘴唇离得很近,“嗯?” “我,我想上卫生间。” 她搞不明白这种感受源自何处,只觉得体内有东西要喷涌而出了,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接着他在她抓紧他的肩膀时加快了撞击的速度,她压抑在喉头的尖叫变为咬在他肩头的齿痕,他感受到甬道中泄出的液体,浇灌冠顶,他绷紧了身体,她的甬道有规则的痉挛起来,挤压和吸拽他的阳物,他暗哑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是一串古仓语。 如果她能听得懂,那是,“已契下汝愿。” 尚处高潮震颤中的她并未意识到这句话的涵义。 ——————————我是分割线—————————— 一种神交一种身交,吗喽自创的3p,怎么不算是呢? 癫眼9 哲仁寺正为圣礼法会做准备,来往的人很多,虽然是清晨,但还是有许多旅客慕名而来,札灯看着寺庙正门的牌匾,仔仔细细地端详,总觉得这个牌匾的文字排布非常的熟悉。 隆措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他不知道那天到底是他还是别的什么,如果是被附身,他为何如此地清晰感触到两人的……接触,若是他,为何他不能控制自己呢? 又或者,这些其实只是一场梦,又是一场关于札灯旖旎的春梦? 修行多年,他不认为自己是贪色之人。 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彻底失去身体的控制权? 他愣神的时候,札灯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手臂,“你师父不是给了你一封荐书,我们可以凭此去见见这里的主理僧。” 他略微有些不适应她的接触,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札灯敏锐地感知到了他的抗拒,她有些困惑,“怎么了吗?” 她也体贴地后退了几步,“你不高兴吗?” 隆措有些不知所措,“没有。” 札灯没有恋爱过,她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对于他的抗拒感到了不开心,可以说是有一些伤心了,以她朴素的人生观,她以为喜欢就是会喜欢肢体接触,如果抗拒那就是不喜欢了。 于是她抱住了手臂,“你现在是不喜欢我了吗?” 她想着,也许旁人恋爱也都是这样? 想到这里,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她以为她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的恋爱会持续更久一些呢。 “什……什么?”隆措开始结结巴巴。 “我从前没有恋爱过,也不知道通常的流程,但是,如果你感到不开心了,想现在结束,我也同意。” 札灯有些沮丧,但是她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 隆措脸在一秒钟爆红,“我……” 他有些语无伦次,但是态度斩钉截铁,“我没有!” 札灯更迷惑了,“这是什么意思呢?” 隆措脑海里翻江倒海,什么恋爱,什么喜欢的,他根本没有概念,但是听到札灯说要结束什么的,他就大声地说了一个“不”字,其他的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径直走过去握住了札灯的手,札灯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手因为紧张在微微颤抖。 他真好奇怪,现纯情得像一无所知,札灯回忆着那天在浴室他的样子,简直截然相反,难道脱了衣服的男人和穿上衣服的男人会有不同的面貌吗? 她又想,或许男人都这样,只是她接触的男人并不多,只能凭借自己的推测来判断。 一旁的隆措的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他想也许两人婚后住在主界的领域比较方便,他首先得选个位置安定下来,不知道她喜欢靠海还是内陆地区,还是说其他界域呢? 在隆措胡思乱想的时候,札灯已经领着他往里走了一段路。 这寺庙人虽然不少,但是却有一种她发现所有的僧人都缄默有序地进行工作,和旅客保持了相对的距离,她竟然看不到一个停下说话的僧人,她不知道这是这寺里的规则还是什么,她正想向走过的僧人打听如何能够递交荐书时,却听到追上他们的脚步声,她转头时,看到一双笑眼,是玛哈撒。 玛哈撒指了指她,又比划了一下,札灯大概能够理解,是在向她问好。 隆措这时已经回神,他也看到了玛哈撒,玛哈撒看到他,也朝他问好,接着同隆措比了几个手势,隆措反应很快,他摇了摇头,他回她,“法会尚未开始,我们是来见主理的。” 札灯在一旁听他们交流,她确实不懂仓语,但是来的时候也认真的学了一些,这些日子也算是恶补了一通,算是能听懂一些日常对话,她看隆措拿出了荐书,玛哈撒了然地点了点头。 接着,隆措转头对札灯说,“玛哈撒与主理相识,她可以带我们去见主理。” 玛哈撒的眼神一直落在札灯身上,札灯总会从她眼神中感受到一种不知从何处产生出来的崇敬,这很奇怪,这让札灯有些不自在。 跟随着玛哈撒,两人穿过了寺庙的前院,她有些惊讶于该寺的蜿蜒复杂的路线以及内里别有洞天的空间结构,她看着高阔的寺顶,红木铺就而成的地板,在几人的脚步踏过时发出沉闷的声响,越往里走,就越少的旅客,只能见到往来的一些僧侣,无一例外地,他们都是缄默而漠然的,仿佛没有看到三人经过一样,不止是札灯,就连隆措都感到了一种违和感,他说不清楚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 玛哈撒脚步轻快地往前,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这就表明,哲仁寺往常就是如此。在穿过不知道几个供神的大殿旁的走廊时,他们停在了一间古仓城风格的房屋面前,玛哈撒轻轻地叩了叩门,接着推开了房门,一进房门,札灯嗅到了一种浓烈的焚香的气味,沉香和檀香,以及一丝似有若无的腐烂的气味,她细嗅时,却又捕捉不到了。 这时札灯看见了房内的人,个子纤瘦而修长,不似照片里那样稚嫩,面前的赞敦已经是青年的模样了。 他身着玄金两色色交织的法袍,尤其引人注目的是那顶镶嵌着各色宝石与玉珠的僧冠,将他的头部完全地包裹。 他有着与桑吉相似的眼睛,只是多了几分沉稳,他看到二人并未惊讶,徐徐开口,先是用仓语说了礼福之类的话,转而用官话同他们打招呼,“二位贵客有礼了,早知二位前来,有失远迎。” 玛哈撒朝他行礼,接着指了指隆措,隆措递上了荐书。 他掀开了荐书,很快就看完了,他将荐书放在桌上压好,“二位前来的意图我已知晓,但此时恰逢我寺圣礼法会,若是不嫌弃,可以在寺内住下,待到法会结束,再来商讨,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这个房间暗沉沉的,但是没有点很多的灯,明明是热天,房间却冷得可怕,札灯感觉到自己的汗毛倒立,她看向了墙壁,忽然发现这个房间竟然没有一扇窗户,在微弱的光线下,她看到了绘制着怒相神的版画,以及堆得高高的书卷,房屋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香炉,没有一点热气,却在源源不断地散发着异香。 他的反应过于平静,好像他得知的并不是事关图噶神的消息,而是稀松平常的闲聊,札灯盯着他的僧冠,她感觉到了一种引力,智脑的波段在此刻共振了一下,她登即便觉得有些目眩,“不用了,我们在寺外也有住处,就不麻烦了。” 他的眼神落在了札灯脸上,他笑了一下,但是只是面皮牵动,皮笑肉不笑,而他的眼瞳非常地大,导致他看人时时常会有一种空洞的感觉,“这样也好,不日之后,法会,也希望二位能够参加。” 玛哈撒微笑着点了点头,札灯看着玛哈撒的表情,看不出她有任何异常,仿佛这些在札灯看来违和的东西于她是寻常。 在二人退出房间时,隆措趁其不注意,将手中的宝珠卡在了门后的灯架上。 两人离开哲仁寺的过程中也一言不发,直到走到人多的地方,札灯才开口,“这个寺从前也这样吗?” 隆措回忆了一下,从前哲仁寺并不是这样,那时的主理是怀丹仁宗的另一位宗亲僧侣,自赞敦接掌后,他就因为脱宗事宜的准备,鲜少同哲仁寺来往,也不知从何时起,哲仁寺已改换面貌,他回望整个寺庙群,只觉得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死气萦绕,即便是金光照顶。 札灯才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见到桑吉,按照桑吉的说法,她长期居于此处,法会盛事,她怎么会不露面呢? “你了解怀丹仁宗吗?” 札灯忽然问隆措。 “怎么这样问?” 隆措思考了一会,“我只知道仓城改制后的怀丹仁宗便大不如前,我听师父说过,怀丹仁宗从前是仓城的主事宗族,仿佛是经过改制后,怀丹仁宗与主界矛盾颇大,便落了下风。” 他看向了哲仁寺的方向,只能看到寺顶的金色与红色交错砖瓦,“如今顶宫掌政教势力中仍有怀丹仁宗的人在,只是以绒拉朗宗为主。” 札灯听了他的话,说道,“咱门在参加这个古怪的法会之前,必须探一探桑吉和这个赞敦的来历,你知道哪里能够看到怀丹仁宗的史谱吗?除了这个哲仁寺。” 隆措想了好一会,才回答她,“顶宫。” “顶宫?” 札灯慢下了步伐,“我们又去不了顶宫。” 之前问桑吉,她倒是有办法去,可是这样一来,她不就知道自己在查她了吗? 隆措看向札灯思考的面孔,“可以的,”他露出羞涩的笑容,“我也算是……绒拉朗宗的贵族。” “从前我也是曾经被当作继承执政培养的,只是我……” 他还没说完,札灯就兴致勃勃起来,“这么看来,你和我简直配合完美,最佳搭档!” 他愣住了,说自己是异端的话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她这么一说,他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只是这时他感觉到自己颈后的图腾开始跳动,这个不详的征兆让他有些不安,他快步上前,紧紧地牵住了她的手,“如果你觉得我不好,请用力地打我。” 札灯感受到他温热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攥得她手心都要出汗了,她看到路中央的的石头,三步并成两步跑了过去。隆措也跟着大步跨了了过去,看她将那个石头踢到一边去,“瞧你说的,以为我因为早上的事不开心呢?” 她转头看他,“我才没有这么小器呢!打你做什么,我可喜欢你了。” 隆措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惶恐的情绪,若他不再是隆措,就不能由自己来陪伴在她的身边,贪念而由此滋生。 他更加用力的握住她柔软的手,却又害怕叫她疼痛,但是札灯没有露出疼痛的表情,她也紧紧地回握住他的手,“放心吧!” 他不愿成为神的器皿,即便是籍此成神。 癫眼10 札灯是在睡梦中感到智脑波段的震动。 “检测到精神锁出现裂痕,正在进行生物扫描。” 她的精神开始陷入涣散,只有残存的理智意识到智脑的讯息。 “正在进行修复。” 她感觉自己的精神连带着身体像是被搜肠刮肚一样的查阅,智脑的频段与她共振。 “修复失败。” 在尖锐的仪器鸣叫声中,她的脑袋像是要爆炸了一样,哭喊声与尖叫声一同涌上,她没有办法捂住耳朵,因为那哭喊是从精神的四面八方传来,从她的灵魂内核中震颤而出,记忆开始重现。 血海肉山的景象出现在她眼前。 她捡起地上的残肢拼接在自己的身体之上,她的嘴里涌出鲜血和内脏的碎片。 “阿姐!” “小妹!” 她的眼球开始脱落,腿上的皮肉开始零碎地往下掉落。 “救救我!” 她跪在血水之中,巨大的痛苦将愤怒掩盖,她的声音被喷涌而出的脏腑碎片而模糊,“杀了,杀了他们。” 空中传来机械的声音。 “修复岛0809号失败。” “请求销毁。” 巨大的波能阵弹开,空间陷入永久的黑暗。 时间暂停后,她在黑暗中,痛苦成为永恒。 黑暗中,一双手捡起她头颅,深埋于肉山之下,“长啊,长啊,快点长大。” “小灯?” “小灯!” 她模糊听到有声音在叫她,她从湿淋淋的痛感中逐渐清醒,她听到了焦急的声音,她睁开了眼,有些涣散,当视线重新聚焦时,她看到了隆措焦急的脸。 “隆措?” 她有些迟疑地开口,“这是怎么了?” 她发现自己在旅舍的床上,隆措坐在床上搂着她,她有些分不清自己在哪里,“我怎么了?” 隆措轻轻地将她拢在怀中,“我半夜听到你在啜泣,怎么也唤不醒你。” 他这几日都同她同住,只不过他一直睡在房里的沙发上,今夜就听到了她的异常,一开始以为她在做噩梦,直到发现她好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了,用印能控制住了她的场力,却怎么也叫不醒她。 “我哭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湿漉漉的,“我怎么会哭呢?” 她有些意外。 她无力地仰倒在他的手臂上,看着天花板,天花板是色彩鲜艳的仓城版画的图案,讲的是扎拉神从琼鸟重生看到因果轮换的虚假,就此坐化脱身成神的故事。 她举起手摸了摸隆措的额头,隆措感受到她的冰凉的指尖触摸到自己额间的金印,无端的,他有金印跃动感觉。 她突然用力地抱住了隆措,“隆措,拜托你一定要一直陪着我。” 他以为她对于图噶的事仍旧心有余悸,他暗暗下定决心,不叫她再担惊受怕,他一定能保住自己的肉身。 “你不要害怕,小灯。”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像安慰一只失去狼群迹象的狼崽。 “我哪里都不去,我会陪着你。” 札灯看着他,“真的吗?无论何处,你会找到我的吗?” 隆措虽然被她的问题搞得有些糊涂,但是他仍旧很坚定,“我会找到你的。” 她抵着他的额头,她身上的香味在幽暗密闭的空间中包裹着他,“我可以亲你吗?” 隆措这时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过于亲密,在昏暗的房间内,札灯没有发现他就连脖子都红了,“啊……啊?” 隆措不敢动作。 札灯的眼睛在黑暗中尤其亮,她非常认真的又问了他一句,“我可以亲你吗?” 隆措被她抱住了脖子,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这不好吧。” 她因为哭过,就连鼻子都是红的,她抽了抽鼻子,声音有些鼻音“你不喜欢我吗?” 她的嘴唇凑近了他的,“你明明是很喜欢我的对吧。” 她说话时嘴唇似有若无地蹭过他的嘴唇,他有些失神,他有些情难自制,吻上了她的嘴唇,她感觉到他有些青涩的胡乱亲吻她的嘴,搞得她的嘴唇都有点痛了,她按住了他的脑袋,“好疼哦。” 她的音色并不娇弱也不甜美,是清亮而真诚的,但是此刻,隆措总觉得她像是在撒娇。 “疼吗?” 他想要在黑暗的光线中找她的嘴巴上的伤口,她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了他一下,“这样就不疼了。” 他简直是被迷昏头了,要是他还是僧侣,碰上她,那他就完蛋了,他在神像面前忏悔一辈子都无法洗清他破戒的罪。 他小心翼翼地用嘴唇碰了碰她的唇瓣,“这样呢?” 她的眼睛笑得弯弯的,“这样有点痒。”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唇,苦苦的,是她眼泪的味道,“这样呢?” 她感觉到酥酥麻麻的,“这样……还可以。” 他轻轻地用嘴唇触碰她的嘴唇,她轻轻地哼了一声,他继续深入,舌头探了进去,她感觉到柔和的舌头和在她的脸颊内的软肉滑过,她感觉到颅顶有一种微弱的电流划过的感觉,她抓紧了他的单衣,仰头被他带入他的旋律之中,良久,两人的嘴唇分开,隆措已经陷入一种无法言喻的飘然之中,札灯跨坐在他张开的长腿上,捧住了他的脸,低头微微露出笑容,隆措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又加深了刚才的吻。 “你要不要把衣服脱了?” 札灯有些气喘。 “啊?” 隆措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他看到脱得只剩下吊带的札灯,露出了胸口大片的皮肤,她的乳尖在那丝滑的布料下凸了起来,他的手掌握住了她露出来的腰肢,摸到了她肚子上柔软的地方,她认真地给他也在解扣子,先是露出了胸口的肌肉,她停顿了一下,摸了一下,“你这里我很喜欢。” 被她摸的地方就像起了火一样,他现在真想握住她那双不紧不慢的手然后把她按到床上,但是他有些不好意思。 接着是他线条流畅的腹肌,她的手掌按在他的下腹上,感觉到有一个粗壮的东西在她的私处跳动了一下,隔着薄薄的衣物,她想要收紧双腿,却因为跨坐而不能动弹。 “小灯……” 他的声音简直哑得可怕,看到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带上,她停了手,他的呼吸连带着也停了下来,只见她朝他笑着问,“这里要不要脱掉呢?” 他握着她的腰的手收紧,“你确定吗?” “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握住双手推倒,她陷入了柔软的大床上,昏暗的光线中她抬头看着隆措的脸,就像做梦一样,她吃吃地笑了起来。 她的手被扣到头顶,吊带被他掀了起来,露出了翘起的乳尖,他双腿叉开了她的腿,吻着她的乳尖,她感觉湿润的温暖的触感从胸口传来,她想扭动身体,却躲不开他的吮吸,他揭下她的底裤,看向了她的私处,如蟠莲花瓣一般闭合的形状,他伸出手指触碰的时候,听到了她短促的叫声。 “隆措,你……” 隆措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她凸起的蒂点,她像是触电一般弓起腰,他感觉到晕头转向,这是他以他的身体,第一次接触她,他感觉到一种熟悉,又有一种陌生感。 他的手指探入穴口,紧闭的门,湿润的钥匙将它开启,她感觉到异物入侵,伸手想按住他的手,他却猛地抽出了手指,滑腻的液体顺着他的手指流到了床单上,她的身体红了起来,他褪下裤子,那巨大的黑色肉物早就蓄势待发,他的冠头抵住了入口,“是这样吗?” 他记得是这样。 札灯只觉得他在逗弄自己,坐了起来,那柔软的触感瞬间消失,隆措有些失落,他抓住了她的腿不让她走,“怎么了?” 札灯被他抓住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有些气恼,“你在勾引我!” 隆措被她的指责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到底要不要做。” 札灯挣不脱他的手,只能让他抓着自己的腿,他摸着她的腿,有些心神荡漾。 “我不玩了。” 看他迟迟不动,她又动不了,札灯想要脱身。 他这时放下了她的腿,没等她起身,他压了上来,将她的乳肉挤得变形,“别呀,小灯,我不会,你等我。” 他确实不会,只有上一次被那物上身有一些意识,他依照着记忆,将肉物挤进她的穴道,她感觉到他的进入,抓紧了他的手臂,感觉到喉咙都要被贯穿,微张着嘴,只能发出“呃”的气音。 她拍打着他的手臂,“你,你慢一点。” 黑暗中,他已经满身都是汗水,他忍得很辛苦,“我也不想的,小灯。” 他的动作横冲直撞,可以说是毫无章法,叫她时刻在高潮顶端挂着下不来,她几乎要断气了,听到他这么委屈的声音,她也委屈上了,“你弄得我好难受。” 也不叫难受,就是太舒服了,舒服得过头了,就开始难受了,她的大脑超载了,眼睛开始翻白,她的脑子里什么也没有了,但是还有一个念头,就是要狠狠教训隆措,叫他不要这样了。 隆措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简直要被她痉挛的穴道搞得发疯,肉物像是不受控制一样胀大,以至于无法完全拔出来,只能反复半截抽出,半截插入。 他听着她轻轻啜泣的声音,终于爆发出他今天的第一次,札灯感觉大量的热流注入自己的身体内,他死死地抵住自己的耻骨,卡住了自己的穴道,像是要把每一滴都要不留遗漏的堵在她身体里。 她以为结束了,终于可以呼吸了,她因为不断高潮的脑袋终于可以停歇,只是没有一会,她感到身体内的长物又开始变大,札灯有些后悔今天邀请他来玩这个大人的游戏了。 “小灯,我又想……” 他的声音也在颤抖。 他太没有节制了,可能是因为节欲过度,她躺在柔软的床上,有些生无可恋的想。 ————————————我是分割线—————————— 吗喽敲饭盆(敲饭盆) 吗喽不得不自夸一下,这种纯情小情侣,我手到擒来好吗。 感谢大家支持,上一本书有说过,我临近毕业工作和论文都比较忙,所以大家可能偶尔会发现我有时更得勤快有时候比较慢,但是每一本都是我精心选的脑洞,写了肯定就会完结,早晚的问题。 吗喽宗教学和民俗学还有历史也稍微懂一点,不过写进文里我都会转换更改方便瞎编(不是),所以我的脑洞那真的多,要是都能写完我就此生无憾了,以后工作了也会继续写(大概)。 还有就是写这个主要出于我个人爱好,不会收费,大家放心看,但是吗喽喜欢看大家的评论,算是一种精神奖励吧,大家喜欢我就特别开心,如果大家给我评论,我上线看到了就会回复,谢谢大家喜欢!(但是不要骂吗喽,吗喽会伤心的555。) 癫眼11 “怀丹仁宗的先祖是由琼鸟的翅膀化成人,自我繁殖而出伴侣……” “怀丹仁宗保持着血统的纯正。” 通过长而幽深的门廊,他们进入了顶宫的内部。 顶宫辉煌华丽的程度,令人咂舌,屋顶都是黄金制成,地板是千年神蜀木铺就,其间琉璃灯数不胜数,宝石玉石坠饰的神像静默地伫立在不同殿门两侧,她看着隆措穿梭自如,轻车熟路,不禁开口问他,“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隆措停住脚步,看向了札灯的方向,在顶宫的可以称为靡费的景象中,札灯脸上冷静的神态像是一把利刃破开了空气中的奢靡堆砌起来的庄严。 他曾经可以是这里的主人,怎么能够不熟悉呢? 他正想回复她的话,却感觉到精神上又开始出现震动,他停住脚步,极力想要掌控身体的主控权,震颤的重瞳开始游移。 她没有等他回答,同样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她正在看着高远的穹顶的版画,各式样的神话的绘图,“这样的建筑,修起来得不少钱吧?” 她久久地不见他回复,上前了几步,握住了他的手。 “你相信今世的因会轮回到来世吗?” 图噶以隆措的身体露出一种古怪的笑容,他像是打量着自己的所有物一样地看着这顶宫,忽然同她说,“这里的人大都相信,奉献越多的东西给神,神会将他的福音降落在他的来世。” “这里,包括你所见的寺庙的一切,都是信徒捐赠的,哪怕穷尽家力,也要挣得来世。” 他靠近她,札灯这才将眼神移过来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他看着她的笑脸,眼里忽闪过一种奇诡的侵占的波涛。 她的声音传来,“多可笑。” 札灯看着他的眼睛,“我即我,即便来世有我,也非我,何必以非我而无我。” 他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臂,“你想要知道怀丹仁宗的秘密吗?” “他们是如何从当初的极盛沦落到如今的没落。” 札灯看着他,忽然踮起脚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出汗了。” 他愣了一下,接着在脑海中搜寻隆措应该会出现的反应,他薄红的面上露出一些羞涩的笑意,“也许是有点热吧。” 他感觉到她手的温度,她握着隆措,图噶忽然有些厌烦,这样作为隆措而接触到她。 札灯感受到他忽然抓紧了自己的手,她动了动手指,“你怎么了吗?” 他的眼神那么的入神,不像在审视她,倒是像通过她来判断自己。 他忽然神秘地笑了一下,“这里的卷轴记录的都是些浅显的东西,你想看看不一样的东西吗?” 他没等她回答,牵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绕过了许多的走廊和楼梯,越往那处走,便越少的人,直到两人走了好一会,她才发现了一扇门,她几乎要迷失在这里了。他放开了她的手,推开了那扇门,接着伸手示意她往外走,她踏出门,才看到了这处是一个露天的庭院,她可以看到红日。 他看着她迟迟不从台阶上下来,那光线落在她的右眼,在红日的照射下显出一些血红的流光来。 他凝望着她的眼,仿佛是他的所有物。 她忽然开口,“他们说,怀丹仁宗,维持血脉的纯正,是什么意思?” 他背着光,表情也掩在阴影当中,“琼鸟的翅膀,自我繁殖的纯正血脉,为了延续血脉的神力,要进行一些……” 她走下台阶,他微微笑了起来,“近亲繁殖。” “一开始是远亲相交,接着呢……”他的声音中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镇静,“是近亲相奸。” “子嗣凋敝的怀丹仁氏族,企图以父女相奸的产物来继承重振宗族荣耀。” 札灯感到自己的右眼又开始颤动,但是在隆措的手抚摸上了自己的眼睛时,震颤的疼痛瞬间平息。 她的大脑不知道为什么也开始混乱起来,嘶吼和尖叫一同涌上,她又见到了那片血海肉山。 他的手轻轻地捂住了她的眼睛,“小灯,不要看,不要想。” 他的言语像是具有魔力的咒语,“你只需要留下来,陪着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在恍惚中被他带着往前走,直到来到一间奇怪的房间前,他推开了那扇门,房间里只有一尊扎拉的神像,她被拉进他的怀抱时,她依稀感觉到这尊神像的不同之处。 她感受到他解开了自己的外衫,接着手抚摸上了胸口,缓缓地握住,她知道自己有些不对劲,但是他同样的反常,她握住了他往下的手,他而按住了她的胃,赤裸的肌肤上,他的手掌引起了一阵战栗。 她抵住了他的胸膛,感受到了他的心跳声,“你……隆措?” 有什么区别呢?隆措就是他,扎拉也是他。 他露出隆措的笑容,接着用他的语气说道,“小灯,你太疼了,我要帮帮你。” 札灯的脑子里开始出现智脑的警告声,“公民札灯,请不要沉迷于祂。” “公民札灯,再次声明,你所见的,虚幻与真实并不可分。” 嘈杂的如同雪花一样的杂音。 “请务必……” 她的记忆变成血肉模糊的一片,只有他的身体是完整而温暖的,她紧紧地抱住他的身体,他感受到了她的依顺,满意地眯起了眼睛,亲吻她迷茫的眼。 “隆措!” 她叫着他的名字,他眼睛里划过一些微不可见的不满,他堵住了她的嘴唇,搅弄她那个叫他心有不满的舌头,她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更加贴近他,仿佛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 他赤裸的胸膛挤压她的胸,直到两团变形,他更加渴望她的身体,来自主界的律法的力量,他可以籍此成为这个界域的真神。 他握住了她的腰肢,伸手进了她的底裤,她感受到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划过两瓣,她忽然抖动了一下,他感受到了她身体的变化,拧住了那点已经鼓胀的蒂端,她微微张开嘴唇,短促的呼吸落在他的面颊上。 他吮吸着她的下唇,她感到了微凉的酥麻感,她勾住他脖子的手因为他手指的动作开始发软,他欣赏着她因为他的动作而变得脸色通红的她,他到底是需要这份力量呢,还是有些喜爱她呢? 他不在乎,只要留下她就足够了,他就是妄念本身。 她忽然抽泣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他捻揉和抽插的手指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的眼泪落在他的胸口,他的心忽然刺痛起来,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停了下来。 “不要死……” 她破碎的声音,“要,全都去死!” 他抱紧抽噎的她,他从主界的智脑的力量中窥见了她的过去,他不懂那种心中酸胀与疼痛来自何处,他此刻只想紧紧地拥抱她,叫她永远忘记,叫她永远同他呆在此处。 他吻尽她的泪水,“小灯,你不会死的。” 他怎么会让她死呢?即便要用尽她身体中律法的力量,他也有办法将她留下来。 他的声音那么地可信,札灯抱住他,“不要离开我,要一直陪着我……” 感受到她像八爪鱼一样粘着自己,他的肉物也蓄势待发,她感受到了他的手指的抽出,连带着许多的液体一起滴落,他笑了起来,将那手指放在嘴巴里舔了舔,“当然,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几乎是在话音刚落,她就感受到他的冲撞,狭窄的甬道被推开,每一次激烈的抽插都能翻出一些因为绞紧而随着粗黑抽出的艳红色的肉,她感觉到自己被填满,刚才干涸的眼泪又重新涌出,这一次是因为激烈的情事。 他的律动很有节奏,仿佛是某种歌谣一般,她的身体随着他的顶撞而颤抖,即便是连番的高潮使她已经几乎失去了意识,她仍旧紧紧地抱住他,每一次撞击她都能感受到他的腹肌紧贴她的小腹,他在接触到她柔软的小腹的同时更加用力地索求她,她的甬道始终处于痉挛状态。 她的声音变为气声,哼叫声在他耳畔,宛若催情的迷药,他撑起手臂,凝视着她,眼里翻涌着一种纯黑的欲望。 她的身体因为过度的高潮而反复想要退离,他察觉到,毫不犹豫地用手抓住了她的腰,他因为失控的情欲而用了些力气,她感到了疼痛,但是随着他那肉物开始胀大再胀大,每一次地抽离都会使她舒服得想要缩紧身体,她感觉到了他那处的变化,他的两侧的团装囊袋卡在她的穴口,喷涌出灼白的液体,注入她的体内,她死死扣住了他的手臂。 她好像听到了一种叹息。 她迷蒙地望向了那座沉默的神像,她看到了扎拉的眉间应当有神眼的地方,空出了一块,她忽然想起了那次绒拉朗古辛的喃喃自语,她依稀识得一些仓语,大概是: “额间,神眼如何归位呢?” 癫眼12 她漫步在漫长的银白色的通道上,周围传来微弱的滴滴声,仿佛在耳侧,她细听时又消失了。 她摸索着墙壁,一些细碎的说话的声音振鸣。 一种陌生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她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样往前,直到没入通道口的纯白光线中,她暂时失去了视觉,等到再次看清时,这个房间在黑暗中只能依稀看到数个床位,她情不自禁地走到了靠窗的那张床边,墙壁上挂着一束,在黑暗中折射出光晕的洁白的花朵。 “你来了。” 昏暗的光线中,对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十分清晰。 她转头看到了一双月蓝色的眸子隐藏在黑暗中,“谁?” 在微弱的光线中,他静静地坐在那张床的床沿。 “道一,你可以这么称呼我。” 他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在微弱的光线下,札灯看清了他的面孔,他有极为浅淡的五官,就连表情都显得格外朦胧。 “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 他站在她面前,修长的光影投射在她身上,她仰头看了他,他的眼神始终落在她身上,就像晚风拂过初次盛开的昙花。 “这是哪里?” 他坐在她身边,柔和的声音落在她耳侧,“或许可以称为‘家’。” “家?” 她看向了那扇窗户,外面是万古长夜。 “我的能量有限,只能为你塑造出这样的记忆景象,而在这里,智脑不会发现我们。” 她垂眸,保持缄默,又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应当记起来了,你作为0809号修复岛实验品的记忆。” “主界律法早已在许久之前出现裂痕,修复计划应运而生,而你我,只不过是填补修复计划的民众而已。” 记起来又怎么样呢?记忆是灰白的,充满秩序和规则的,被规训的零件,重复地绞尽她们的精神,传输着所谓的修复能量。 日复一日地重复,冗长的规则,高呼的口号,永无尽头的队伍,在旷日恒久的灯光下的阴影中缄默着。 她,她们是按照这个岛的修复实验计划成为庞大的智脑运行系统的一个小小的零件。 直到0809号实验失败,这废岛同岛上所有实验品也被倾倒销毁,一切的生灵,都化为腐烂的血肉。 “怎么能够不心生怨恨呢?” 他按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我和你一样,也是实验品之一,在修复计划失败时,我的实体消散,只留有智体存在。” 她感受到他的触碰,他的指尖垂落在她的膝头,“我们是‘愚民’,‘蝼蚁’,所以我们就应当在律法的杂音中无休止地碌碌无为,直到化为祂们的养分。” 她偏头看他,他的发丝垂落在面颊上。 “在智脑的掌控范围内,存在着自由与权力靡费到可怕的程度的空间,你能想象吗?” 他看着她抬起的眼睛,“律法的掌控者们,为了保持自己的绝对权威,控制着律法,解释着律法,用无数的无辜民众的能量,修复行将就木的律法。” “‘故乡需要你,为了故乡的复兴’,这样熟悉的话语,‘我们亲爱的家人。’”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始颤抖起来,轻声开口: “请贡献出你的力量。” “我们的血肉,我们的精神,融化在这样的熔炉当中,多么可恨。” 他的语调亲和而温柔,轻轻揽住了她颤抖的肩膀,像是恋人絮语一样在她耳侧轻声细语地呢喃。 她的记忆中出现,几个女孩将花一起插在墙壁的缝隙上的画面,她们面貌不一,表情生动而清晰,她们说,“小灯,我们一定要回家。” 她以为自己可以回家,她们都以为可以回家了,在役期结束之后。 “为什么有人,可以高高在上地凝视着我们在底层苦苦挣扎,将我们变成他们的花泥呢?” 他握住了她的手,“智脑要你去夺取分界诸神的力量修复自身,而你,要把你找到的力量留下来。” “为什么是我?” 她看着他,“普通,渺小的我。” 他摊开了她的手心,往上面放置了一个透明的晶石,“叛律者,不会被分界诸神的力量所排斥,你是智脑最好的容器。” “你是叛律者们的尸身血肉培育而成,最佳的器皿。” 她于荒谬中牵扯出了一个笑容,“你有什么目的?” 他轻声叹了一口气,表情真挚而诚恳。 “你想报仇吗?” “我承认,是我找到了你的头骨,在废岛的肉海里培育了你。” “这样一来,智脑意识到你的作用,为你注入了律法的力量将你遣往分界。” 她开始感到一种头晕目眩的恶心感,直到他再次抚摸她的额头,“但是我并不想要伤害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她顺着他的手臂看向他。 “摧毁律法。” 她手中的晶石开始闪烁着淡蓝色的光晕,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毁掉主界的律法,这是我和你共同的目标。” “与我联盟,这个晶石会注入你的精神体中,你将保有诸神的力量,待到最后时刻,即可控制智脑,摧毁律法。” 她没有理由拒绝他,无论他来意如何,她一无所有。 她静静地凝视这个晶石,合拢了手心,“我愿意。” 眼前的景象成为虚影,她耳侧有道一声音的残响,“你身上有主界的力量可供利用,祂会极力留下你。” “请小心祂的诱饵。” 她睁开了眼,看到了暗红色的天花板,她处于空白的怔愣之中,直到听到脚步声,接着,门被推开了。 她撑着床坐了起来,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玛哈撒端着酥油茶走了过来,将碗递给她。 札灯张嘴想道谢,嗓子像是要裂开了一样,她喝了一口,缓了一会,声音嘶哑,“谢谢你,可是我这是在哪?” 玛哈撒递过来的纸上,写着歪歪扭扭但是可以看出用了十二分认真的主界文字,“你晕倒在我门口,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她按住了脑袋,回忆着混到前的事情,她垂头时,看到领口露出的洁白的皮肤上的暧昧的红痕,那日的记忆回笼,她脱口而出: “隆措和我在一起,你看到了他吗?” 玛哈撒摇了摇头,纸上写着,“只看到了你一个人。” 是图噶,图噶将她送到此处,但是他将隆措带往何处了呢? 玛哈撒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札灯看出她的安抚,她看着眼前女孩的面孔,和记忆中实验岛的她们的脸重合,她愣住了,玛哈撒见状在纸上写着,“请务必在我这里休息好再离开。” 札灯忽然抱住了玛哈撒,玛哈撒愣了一下,用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札灯在嗅到了她身上那股温暖而馨香的牛羊奶和茶叶混合的香气,。 札灯松开她的时候,她在纸上写着,“扎拉会保佑你。” 札灯接过纸张的手心浮现了若隐若现的蓝色微光。 扎拉会不会护佑她,她不知道,但是她确定,图噶一定会带着隆措的身体来找她。 而图噶将她送到此处,一定是与怀丹仁宗的秘密相关,她思考了一会,决定彻底地探查一下这片被废弃的区域。 在下午时,她穿好了衣服,在房间的镜子前,看到了自己的右眼,那粒血痣,已经演变为一块血斑,她抚上了眼角,“器皿。” “真讨厌啊。” 她的手逐渐收紧,眼角被划出一道血痕,疼痛千百倍地报复她的行为,她仿佛无所知觉。 “庄园里?” 玛哈撒在纸上写着,“那里已经没有人了,你要去吗?” 札灯点了点头,她看着屋外升起的日头,“这里,从前是怀丹仁宗的庄园吧?” 玛哈撒听到她的话,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札灯走出门,倚在门框上望向太阳升起的方向,残破的经幡沉默地伫立在周围低矮的建筑群旁,一直延伸到那灰白色的雪山下的建筑。 庄园的中心,怀丹仁宗的过去,全部掩埋在那处。 颠眼13 扎灯踏入此地时,这庞大的庄园已经只剩下废墟,即便是日头正盛的正午,这座建筑也透露出一些泠然的行将就木气息,她尝试着推开大门,大门纹丝不动,她撸起袖子,从侧面的窗户跳了进去。 空荡的大厅,她被灰尘呛得咳嗽了好一会,捂住口鼻,她穿过弯绕的走廊,尝试着在不同的门内找到可以突破的线索,没有头绪,这里能留下的只是腐坏的家具,无用的书卷以及模糊的画卷。她站在高处的窗台上往下俯瞰整个庄园的结构,莫名地感受到了一种诡谲的违和,这庄园就像是一个破败的图腾,静谧地伫立于雪山脚下,一股寒气从脚心上窜,她后退了几步,撞到了一个宽阔的胸膛当中。 “我可爱的神母大人。” 伴随着低沉的声音响起,强壮有力的手臂环绕着她的腰肢,热气顺着话语轻抚着她的脖颈,她几乎是登时感受到了酥痒和发麻的紧绷感,她下意识扣住了祂的手臂,感觉到鼓胀的肌肉按压在自己的小腹。 她想要回头,却感觉到祂的手紧紧地揽住她,不叫她有半分的动作。 她甚至能感受到祂的滚烫的心跳,那到底是属于隆措的,还是图噶的呢?她极力想要挣扎,被按倒在窗台上,祂的体格极其高大,很轻松地将她笼罩在怀中,因为剧烈挣扎而气喘吁吁的她脸上沾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她的发绳被轻巧地撤下,顺着弓身的动作,发丝垂落在面颊,她感觉到发丝在嘴角,祂身体的热度同她因为挣扎而冒起的热气交融在一起,她额头渗出一些汗珠,祂垂下头紧贴她的侧脸,她听到了祂耳侧的耳坠在空气中晃荡的声音,微凉的嘴唇划过她的嘴角,接着开口,“你将属于我,为何要逃脱?” “放开我!”她的声音在这稀薄的空气中震颤。 祂的手微微松了松,直起身子,但是她仍旧被按倒在窗台上,祂的视线停留在她从帽衫露出的一截脖子来,祂轻笑着将手按在她的后颈,看着铜黑肤色的手在她的皮肤肌理上挤压,看她像一只坠落的雀落在鹰鸟的嘴中,手从帽衫的领子深入,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祂眯起了眼睛,褐色的虹膜被金色的流光所覆盖,这种力量的感觉,叫人着迷,祂握住她胸前的一团,乳肉从指缝溢出,不够,还不够,需要更多。感觉到胸口传来的握捏感,她气血上涌,手撑着窗台隔着帽衫按住祂的手,“放开!” 祂轻捻她挺立的乳尖,感受着她急促的心跳,腿岔开了她挣扎的双脚,祂的大腿顺利地卡在她的腿间,她被坚硬的肌肉抵住腿心,挣扎只能叫两人的距离更近,祂的手抽了出来,双手把她的手扣在窗台上,十指交扣,她的脸压在了窗台上,窗外的光顺着风一同拂过她的额头,她有些恍惚起来,祂的声音低沉,仿佛吟诵,“你不是想要知道怀丹仁宗的秘密吗?” 祂垂眸看她的脊背,“我带你去找。” 祂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她在一种剧烈的疼痛中开始涣散。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脑中听到了道一的声音,“祂隔绝了我和智脑,小灯……” “不是我们弃绝扎拉。” 声音传来,“是扎拉弃绝我们。” 鼓点声音传来,“从今往后,尔等就是图噶的信徒,图噶会带我们重返怀丹仁的荣耀,琼鸟的子嗣,正统的纯血。” 身着袍服的女孩露出怯意,她被抬往寺庙的殿上,看到了她熟识的他,他赤裸上身,将那宝珠点在她额头,“渡你,化我。” 她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他拉扯过去,她惘然地望着他细长的眸子,“我……” 他扯开了她的外袍,在寺庙的烛火中,她的皮肤透露出珍珠一样的光泽,她被他按在胯上,她盘在了他的腿上,她感受到了巨大的,炽热的长蛇一般的隆起,她的腰肢被他抱起,他的双指拨开她两瓣,那鲜红的褶皱便下意识地蜷缩起来,他的声音沉闷而痛苦,她感受到了他贯穿时带来的撕裂感,她就连尖叫都不能,因为他在她张嘴时就将连串的宝珠塞入了她的嘴中,她的涎水顺着嘴角溢出,她呜咽着,眼角溢出了泪水,他的长蛇便长驱直入,叫她半分不能逃跑,她的痛苦混杂着他气息,她听到他的声音在耳侧,“入定。” 他将要把他的智慧果与她融合,她不应当感到痛苦,她多年修习的法门在此刻被他的贯入而撕碎,她感到涨痛,她呜咽的声音被浸润着她的口水的宝珠所制止,她颤抖着,想要抓住一些可供扶持的东西,但是没有,什么也没有,她被钉在他的腿上,庙中的油香混合着血腥味一同涌入她的鼻腔,她感觉到自己出定,只能不断地在心中默念心经,没有用,她的一切都被撕碎了,此刻的她,紧咬着牙根,在卡垫上颤抖,她看到了殿中盘坐的僧人垂头吟诵着什么,在众人面前赤裸着被抽插的她,此刻就像一只可悲的母牛,她被他抱起,双腿无力地垂在他腰间,她想要喊他,求求他放过自己,但是发出的声音只有呻吟,那是痛苦的呻吟吗?也许是他们脉轮相合的证明,她在混乱中被他反复贯穿,交缠的身体就像画像上记录的那样。 她感觉到盆骨都在颤抖,那种混合着酸胀的痛感叫她无时不刻不清醒,她不知道自己该当做些什么,心诀早已破碎,只能在他的手掌上痉挛起来,他感受到她的坐莲的痉挛,头上的青筋暴起,更加沉重而深入地捣弄,殿上的香烟使她已经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处,她张着嘴,已经无法回应他的动作,只能被他抬起又放下,那种骚痒像黑洞一样吸拽她,她的喉咙被宝珠所堵住,反射性地想要呕吐,使得那坐莲更加紧致地纠缠那不知停歇的长蛇,血水混着爱液不断在毛发间粘连,她已经看不到了,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摇摆着,她脑海中想起了他的话——诞下纯血的琼鸟后裔。 在他灌入全部的粘液时,她的声音终于被听到:“阿爸。” 他只是停顿了一下,便更加凶狠地贯穿她。 在沉红的光线中,两个婴孩的哭声响起。 狂喜的声音,“一男一女!吉祥兆。” 接着是迟疑的声音,狂怒的声音。 “可悲啊,竟然是……” 她涣散地眸子看向了那个婴孩,那个纯血的后裔,在古辛的叹息中,她看向其中一个双性的畸形婴孩,正无知的哭闹,她此刻已经预见了这两个个孩子的未来。 扎灯就像从溺水当中醒来,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弓起身子干呕,接着一双手从她的腋下伸出扶住了她,她这时才发觉自己身处一个封闭的房间内。 她看着床榻上绒红的毯子,身体瘫软一般被拥住。 “那个女孩……” 祂的声音残忍而温柔,“愚蠢的信徒啊。” 祂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哪有什么纯血的子嗣呢?一切都是他们的贪念化作的孽障。” 她的头无力地抵住了祂的胸口,“你,是你,是你引诱他们,错使他们有妄念。” “你便以他们的脏污的欲望为食。” 她的声音轻微,但是足以叫祂听清。 “我?”笑声从耳畔传来,“妄念自生,与我何干。” 扎灯抵住祂的胸膛,“你把我弄到哪里来了?” 祂更加紧密地拥抱她,“这样不好吗?谁也不能打扰我们了。” 这个房间涌动着一种奇怪的场力,她既感受不到道一,也感受不到智脑。 “现在苍蝇都不在了,只剩下我和你,多好。” 她被他紧握着脖子,只能仰头看祂,祂的眸子震颤着,双环已经只剩下一丝尚未融合,她心头涌上一种绝望,她几乎发不出声音,“隆措……” 听到她的声音,祂皱起了眉头,靠近她,像是在警告她,“你是我的。” 她的气息开始不稳,“你不过是想要我身体里律法的力量罢了!” 她抓紧祂扣着自己脖子的手臂,几乎是在哀求,“我把力量给你,你把隆措还给我!” 祂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接着沉郁下来,“一个肉身罢了!” 她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就像湖面的风雨,祂心中有些刺痛,但转而被怒火所蒙蔽,“我和他,有什么不同,他分明就是我!” 祂将她按倒在床上,“而你,连同你身体里面的力量,都是我的。” 她拼命使自己冷静下来,只是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热泪滚滚,从她的眼角落下。 是她,是她身体里的力量导致图噶化身为隆措,是她!是她把隆措的身体引给了图噶,她轻轻颤抖起来,潮红的脸颊几乎不可控制地被泪水所覆盖。 望着她的脸颊,那双绝望的眸子,还有她的泪水,祂几乎是怒不可遏了,只是片刻,她的衣服就在咒语下粉碎,祂以环力将她挣扎的手束缚在床头,她的胸膛激烈地起伏,祂故意吻上她凸起的圆粒,她登时头皮发麻起来。 癫眼14 她的手被举过头顶,牢牢束缚在床头,她的脸上布满了泪痕,急促的呼吸使她双颊酡红,她想要说什么,可是对于失去隆措的恐慌让她无法再开口说什么,仿佛她曾经无数次地失去过重要的人,于是身体只能抽噎。祂暴怒的心头涌上一种不知所措,祂的手掌拂过她脸上的泪痕,轻轻地舔舐她柔软的颊肉,苦涩的,咸湿的泪滴。 祂双腿不容拒绝地岔开她的双腿,她下意识地夹紧,却又触到祂腿上的肌肉,甫一放松,祂便更加贴近她的腿心,她感到一种脱力的酸软感升上,祂抬起她的小腿,仔细打量她,赤裸时可以瞧见饱满腴润细白的肉,她的身体,对于祂来说,便是无尽渴望的源泉。 只是放灯时,为什么她朝这个肉身露出那样,叫祂不知所措的笑容,为什么要对祂说“喜欢”呢? 那个肉身器皿到底有何种魅力,祂的欲色同愠色一起,叫他眸色沉沉,分外可怖。 祂紧紧地握住她腿上的肉,圈出一周的红痕,她感到了疼痛,吃痛地轻叫出声,祂俯下身轻声询问她,“疼吗?” 她呼吸不过来,咳了起来,“我痛!” 她吃力地摆动自己的小腿,被他紧紧握住,祂顿住入侵的态势,固执地询问她,“你喜欢我吗?” “你爱我吗?” 她被他举起小腿,腿心的两页暗红色唇瓣因为接触到空气而紧缩,祂呼吸沉重起来,“你爱我吗?” 扎灯吐出一口气,喷洒在他面上,“我喜欢隆措!” 祂听到她的话语,面无表情地垂首看她,“你是我的,你应当爱我,信仰我。” 她没来得及回复祂,那贯穿的涨裂感便突如其来,她甚至来不及出声,就被他堵住了嘴,祂把她的腿推到她的胸口,她几乎不能呼吸,祂准确地用舌尖勾画她唇腔内的每一处敏感,祂太了解这具身体了,渴望让他了解,渴望让他行动,祂抵住她的腿窝,她浑圆的腿肉挤压着胸前的两团白肉,那顶尖褐红的两粒剐蹭着自己的腿,她一时间不知道是何处传来的痒,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的舌根随着祂的动作而牵扯出涎水的银丝,祂吮吸着她的舌头,接着是她的唇瓣,她唔唔叫着。 身下传来“噗噗”的交合声音,每一声之前,她都感受到被胀满的酸痒,透明的液体溢了出来,祂轻喘的声音落在耳边,“你看起来很喜欢。” “是我,”祂每一句话,都伴随着那怒张的肉物更加深入,“你感受了吗?” 她的声音逸散在空气之中,“我……我不要……” 她的被祂捣弄地几乎要沉入那绒红的毛毯中,洁白的肉浪,沉红的毛毯,铜黑涨紫的肉物,那样纯粹极致的颜色,祂猛地将她抱起,跨坐在祂腿间,那肉物几乎是毫无间隙地与她贴合在一起,一种前所未有地穿刺感将她的声音顶了出来,“啊!” 祂按住她的脖颈,迫使她低头,“看,你多喜欢我。” 那粗长的肉物几乎比她的手腕还要粗,涨紫的,鼓胀青筋的,突入她狭窄的缝隙,剐蹭着那已经剥离突出的核心,她的腰腹开始痉挛起来,通常这种情况下需要更加和缓的动作来让身体适应,但是祂非但没有停止,而是更加用力地挤入,在迭嶂的褶皱中扯拉,她的身体像是要逃走一样弹跳起来,接着被他的手按住腰更加深入,几乎要将那两只囊袋都吞吃进入,她的声音颤抖着,痛感和快感一起拉扯她的神经,“我为什么要爱你!” 她被他按住,只能抱住祂的脖子,将那两团更近地送给祂,祂理所应当地接纳她的举动,在她的软肉上留下齿痕。 祂的动作开始放缓,但是每一次都重重地撞击她肉壁中的突起,祂的眼神变得危险,精确和强烈地把控她的敏感和颤抖,粗暴的深入让她无法停下思考。 “你这可怜的堕神!” 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求一个叛律者的垂怜!” 祂细细揣摩着她的话,非但没有生气,而是缓慢地在她锁骨上亲吻,“多相配,堕神和叛律者。” 交合处的水沫使毛发粘连,祂看着这样的景象,更加兴奋起来。 祂逗弄似的狠狠捣弄两下,“听到了吗?你那张小嘴的声音。” 咕叽咕叽的,她听到了自己的穴肉粘连吸拽的声音,她的小腹和祂腹间的人鱼线都粘连着白色的粘液,祂握住她的手按在祂的小腹上,她感受到了小腹上突出的几条青筋,她倒抽一口凉气,祂顺着她的抚摸按住了她鼓胀的核心,用手指的指节夹住,轻拽起来,她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只能被身体所驱使,尚存的理智让她弓起身子想要远离,接着祂亲吻她的赤裸的肩膀,手上的动作不停歇,她的手贴在两人紧贴的皮肉上,祂感受到源源不断的力量倒灌入,喟叹出声,紧紧抓住了她试图摇摆的臀。 与此相对的,她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开始飞速地流逝,就像她的眼泪那样不受控制地溢出,祂的指尖拭去她的泪水,轻吻她的脸颊,“我的,我宝贵的。” 她感觉到自己即将解体,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祂察觉到了异常,紧紧地抱住了她软下来的身体,探知她的身体,却感受到她即将解体的倾向,她原本完好的身体像分裂的泥塑一样出现了裂痕,此刻,就连痛苦都无法感知,她软倒。 祂停住了动作,按住了她即将脱落的头颅,祂即刻便意识到了她作为器皿的身份,她那随时都会分崩离析的身体。 她抽搐着,即将濒临解体,随即感受到小腹被灌注,源源不断的力量顺着那浓稠的液体被她的穴道饥渴的吸收,她重新获得了对身体的掌控权,身体的上的裂缝开始弥合,在刹那间,她恢复如初。 祂抱着她赤裸的脊背,看着她几乎要闭合的眼睛,专注而严肃:“既然无法抽出本源重塑。” 祂跪坐在床榻之上,垂眸,“汝为之神眼。” 祂可以弃绝她的身体,抽出本源的,但是祂不想这样做,祂抚开她脸上因为汗水粘连在嘴角的发丝,共振的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爱。 她茫然地看着顶幔,“隆措。” 皆为器皿的命运,这样可怜的隆措啊,她的指尖微颤。 是,祂收紧了手臂,一定是这肉身影响了祂的决断,祂应当速速处理了这肉身。 需要的器物,下一步,那张天女鼓,重塑真身近在咫尺。 她混乱的思维在不同时空迁跃,桑吉,桑吉就是那个父女相奸所生的孩子,还有赞敦…… 她要重塑图噶真神来复兴怀丹仁宗吗? 扎灯忽然想到了法阵需要的东西——天女皮鼓,在那个女孩的记忆中,她找到了这个器物的做法——信仰纯洁的哑女的人皮缝制的人皮鼓。 太晚了,她察觉得太晚了,扎灯挣扎着想要起来,玛哈撒,她就是桑吉的下一个目标。 祂随即覆上她的眼,“睡吧,永远地留在此处。” 颠眼15 她睁开眼时看到了坐在床沿的祂,正摘下了耳坠把玩着,那镶嵌着雀蓝色松石的图腾耳坠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她感觉到腿根酸得无法动弹,整个大脑也混沌不堪,整个空间只有那耳坠幽微的声响,她逐渐清醒起来。 “不舒服吗?是还在疼吗?” 祂听到她的动静,将那耳坠收到怀中,长而有力的手指抚摸着她的头发,像是安抚一样。 “疼?” 她即便是没有力气,也强撑从他的臂弯坐了起来,盯着他,她的声音总带着一种如初生牛犊般的天真和莽气,虽然直率,但并不叫人讨厌。 “当禁脔,能舒服得起来吗?” “那你自己怎么不去舒服舒服?” 直率粗莽,祂意外地觉得这样的她,如此的可爱。 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禁脔?” 祂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我喜欢这个说法。” 手指逐渐收紧,她感到了些微的疼痛,她抓住祂的手腕,带着鼻音,“很痛!” 她说这话时认真而且语气严肃,但是在祂听来,却像苇草拂过心头一样,痒痒的,有些舒服。 祂的手指放松下来,祂贴近她的面颊,“抱歉。” 祂像个归巢的猎兽磨蹭着她的面颊。 她看着这个身体,隆措的身体,但是却是祂在掌控,她的手掌抵住了祂的额头,“你要我做什么?” “或者说,将我留在此处,你有什么目的。” 她想起祂说,“汝为之神眼。”的话,她已认定自己是那仪式的一环,只是如何实现,她并不知道。 “你什么也不用做。”祂的手掌暧昧地摩挲着她赤裸的肩头,“你只需要等待一切完成。” “届时,你将摆脱令人生厌的飞虫的控制。”祂垂眸看她,眼神中看不出情绪,“你将永远留在此空间。” 她将手臂按在祂露出一半的赤裸胸膛,祂呼出的属于隆措的气息喷洒在她手臂上,祂眼里翻涌着一种属于野兽的原始欲望,“而我,将会证明,我即真神。” “而主界的源力,也是你池中物。” 她直视祂的眼,“你绝不只想做此处的神。” 祂轻轻眯起了眼睛,笑了笑,“哦?” “因为痴妄是永远不会满足的。” 她感觉到祂的手指握住了手臂,将她更近地拉入胸膛,“永无止尽地渴望。” 祂满意地看着她,点了点头,那张属于隆措的窄面上露出了一种充满野心和欲望的笑容,“我喜欢你这么说。” 祂的唇即将落在她的唇上,她偏过头,祂的唇擦过她的嘴角,祂的呼吸急促起来,她后仰脖颈,“我想要问问你。” 祂停顿下来,挑眉,“我宝贵的神母大人,请问。” “扎拉在何处?” 她观察着祂的表情,“人人皆说,扎拉陨落,可若是扎拉陨落,你与扎拉神一体两形,又怎么会不陨落?” 祂的手放在她的脖颈上,缓缓收紧,却不用力,将她的脸拉到自己嘴边,“你很关心扎拉?” 祂轻轻哼了一声,“你关心扎拉,关心这个肉身,却唯独不问问我?” 扎灯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我看你现在不是好得很。” 祂吻住她的嘴唇,她的话语缠绵厮磨与唇间,祂舔舐她的舌尖,像是在逗弄她一样,浅尝而止,“那浅薄的扎拉伪神,以为真能勘破世间轮回之法吗?” 祂抚摸她的脊背,顺着脊骨网上,轻轻敲击,“那神眼,简直不堪一击,若要通过弃绝妄念来成神,妄念也可倾覆神路。” “你的意思是,”她被他的抚摸弄得轻颤了一下,想要躲开,却正中他下怀,更加贴近祂的怀抱,“你毁了神眼?” 祂点点头,扎灯此时发现那额间的金印已经几乎微不可见。 “你疯了,没有神眼,你不是也无法真正成神?” 她终于明白隆措所说,扎拉失落,到底是因何缘故,图噶毁了神眼,无法摆脱孽障业力纠缠的扎拉,就是——图噶。 “我当然是真神。” 祂轻蔑一笑,“那愚蠢的外乡力量,不就送上了……” 祂话语戛然而止,看着她,她明白了,祂是在说智脑,话语脱口而出,“是你以虚弱的姿态引智脑来取神眼,你……” 祂确实懂得如何玩弄妄念,引诱世人。 她冲他摇头,“那你应当知道,我只不过是器皿,这么说来,我和隆措是一样的。” “又是隆措,”祂的手掌在她的脖颈上留下淡红的掌印,“你就那么喜欢他?” 她掰住祂的手指,严肃而认真,“瓦罐的泥土,不是瓦罐。” 祂看着她的眼,片刻失神后,将她抱了起来,托住了她的臀,她下意识地圈住了祂的脖子。 “世上再无隆措。” “只有——真神图噶。” 她感受到了竖直贴在祂小腹上的长物,几乎是立即就抱紧了祂的脖子往上抬了抬臀,却仍旧能感受到那柱冠的形状,吐露着黏液粘在在她两页因为抬腰的动作而紧缩的叶瓣上。 她咬住嘴唇,那物跳动着,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入,她因为抱紧祂的脖子,近乎是与他亲密无间,两粒突起的褐红色乳尖剐蹭着那形状与触感俱佳的胸肌,祂的呼吸沉重起来,一手托着她,一手扶了那长物对准缝隙,她的汗滴落在祂的脖子上,“你放过我吧!” 祂的笑声刚响起,她就感受到沉重而深入的涨裂,那比她小臂还粗的肉柱突入,“噗”的一声,她喉咙里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紧绷着腰,祂抓住了她的臀肉,另一只手掌不轻不重地扇了一下她的臀瓣,她脸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通红一片,祂的唇擦过她的耳侧,“放松,不然我怎么出来呢?” 祂的声音低而暧昧,她扭着腰想要祂快点出来,祂像是意识到了她的意图一样,扯住了她的臀,腰窝耸动,有一下没一下地重击她甬道深处的凸起,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一处,她咬紧牙根,不让叫声显得那么暧昧,祂仿佛猜中她的心思,将手掌松了松,她便从祂身上垂落几寸,那物也脱出一截,她惊叫着抱着祂的脖子,腿夹紧了祂的腰,祂顺势抬起她的臀,更加沉重地撞击着她,她感到胯骨像是被他劈开一样,异样的酸胀一直涌上来,她哼叫的声音也被他的节奏断成几片。 那种像是电击的感觉顺着腹部往上,她的舌根都在颤抖,“你快停下来!” 祂非但没有停止,更加沉重地捣弄,直到她不可遏制地涌出一股液水,冲刷着祂的冠头,随着祂完全抽出,那液水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板上,那接洽处粘连的黑色毛发看起来闪着淫靡的光泽。 她大脑几乎一片空白,感觉到穴肉开始规则地收缩起来,她有些泄力,不自觉地往下滑,祂把她抱起扔在绒毯上,绷紧的肌肉爆出青筋来,祂俯身舔舐着她的小腹,她抓住祂的头,腿却被他推开,她立即感受到了祂用牙齿轻轻地啃食着她的鼓胀红艳的蒂核,她想夹紧腿,挤开祂的脑袋,祂从她的大腿下伸出手拉出了她试图抵抗的两只手,将那腿撑得更开,狭窄的肉缝中钻入祂的舌头,就像是蛇一样,钻入更深处,同时又吮吸和轻咬着那蒂核,她的小腹不规律地颤抖起来,她扭着头磨蹭着绒毯,压抑的呻吟从喉管中逸散,她眼角渗出了因为过度高潮而承受不住的生理性泪珠。 祂吸拽着蒂核时,她又一次喷出了液水,在祂的脸上。 她剧烈地喘息着,抓紧了毛毯,祂双手撑在她腰间,俯视她通红的双颊,半阖的双眼,“你现在看起来很舒服。”、 她紧闭了一下双眼,用力地推住祂的胸膛,将他推在床上,翻身坐在祂的胯间,祂起初意外了一下,随即便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你想要让我也舒服吗?” 她坐在祂小腹上,那紧贴祂腹肌的肉柱在她湿润的肉缝间弹跳,她轻轻剐蹭着,在祂意乱情迷之时,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巨大的疼痛中,她快速地在祂胸口画下一个法印,右章重击祂的胸口,祂瞬间抓住了她的手腕,但是为时已晚,祂的神思开始飞快地收束,祂的神魂开始无法掌控这个身体,“碎魂印?”祂抓住她的手逐渐脱力,“你……” 她的声音颤抖着,几乎是哭着,“隆措!回来吧!” “小灯,如果你觉得我不好,请用力地打我。” 隆措的表情严肃而认真。 踢开小石子的扎灯回头看他,“打你?我才不要,我可喜欢你了。” 他上前几步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心热热的,他修长的手指在她手上画了一道法印,“碎魂印,如果你觉得我不对劲,请画在我的心口,无论是谁,都暂时无法主控我的身体。” 她细细端详着那法印,握住了手心,以及他的指尖,“碎魂?你的魂也会震碎吗?” 他沉默了一会,那双澄澈的眸子定定看向她的眼,“无论如何,我答应你,我会回来的。” 颠眼16 他紧闭的双眼忽而睁开,眼神落在她颤抖的肩头上,这个密闭的空间开始弥散出血腥的气味。 扎灯捧住他的脸,凑得很近,几乎是要贴在他的唇上,他这才在模糊中看清她那通红的,泣血的右眼,“小灯?” 她听到他的声音,终于脱力靠在他胸口,她的手指紧紧扣住他的肩膀,“隆措,你回来了。” 他感受她赤裸的乳贴近他的胸口,那团火一样的皮肤,他的记忆开始混乱起来,属于隆措的,属于图噶的,属于……扎拉的。 “隆措?” 他轻声地叫出这个名字,她的血液干涸在他的胸口,在他胸口的刺青的映衬下,显得诡异而惶然。 他的手慢慢地搭上了她的手臂,缓缓收紧,她感受到他的动作,“你……” 他的唇印在她的嘴唇上,她茫然而失措地看着他,他的识海混乱而怪力涌动,“小灯……” 他不像是在主动吻她,像是在索求她的吻,她双腿跨在他的腰上,撑起身子,垂头看他的面容,他那重瞳的融合几乎是不可逆转,那么现在回到这具身体的,到底是隆措,还是别的什么呢? 她的手指描摹着他的眼睛,划过他额间的金印,“隆措,是隆措。” 他抓住了她的指尖,放在唇间轻吻,“我……回到……你身边。” 他坐了起来,把她搂在怀中,“无论如何。” 她忽然感觉到有些委屈,这些委屈的情绪莫名其妙地叫她鼻子发酸,“他们欺负我。” 隆措粗糙的手指拭去她的泪水,心中涩而痛,“对不起。” 扎灯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可怜的隆措。” 她的委屈中伴生着对他的怜爱,她抱紧他的背,“你到底去哪里了?” 他的神魂和图噶的纠缠和争斗,他去了——绒拉朗的宗主地,找到了……扎拉转生的另一种秘闻。 “还有一种阻止图噶的方法。”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重现扎拉的诞生。” 他隐隐意识到自从古辛见到扎灯后,就劝阻他离开仓城的意图 ,不仅如此,他封闭了扎灯和他离开的通道。这时,他才意识到他的师父对他有所隐瞒,而这些隐瞒的真相,与秘闻中记载的扎拉转生的方法有关。 “异世之眼,归于额间。” 如此记载,他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在迷蒙之中被古辛所救,他暂时截断了隆措身体内的图噶五识,“你虽已非僧,却仍旧肩负绒拉朗的使命,若神眼重现,扎拉必将重诞。” 他再出来,便就全然是图噶了。 隆措收紧了拥抱她的腰肢的手臂,他之前为自己卜算了走向,“死而后生。” 这卜文于他来说,算不得好预言。 扎灯尚在眩晕中,隆措用窗幔裹身,扎灯只看见他突而鼓的胸肌靠近,没来得及反应皮毛袍子将她包裹,环顾周围,感受到那种场力的来源,他合手结印,轻按自己的额间,这间封闭的房间登时开始晃动起来,周围的景象开始模糊,扎灯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刺骨的阴寒,即便是皮袍加身,牙齿也轻轻的打颤起来。 隆措感受到了她的颤抖,将她紧紧揽在怀里,他的体温灼热滚烫,她下意识便紧紧环住他的腰,他胸膛阔壮,猿臂蜂腰,只轻轻地便将她抱了起来,她的面颊靠近他的胸膛,紧闭的冰冷的唇也印在他的胸膛,他只觉得她凉的可怕,低头看她,她已经闭上了眼,他轻轻地拍她的面颊,“小灯?” 她费劲地睁开眼睛,两人坐在一座巨大殿亭的中心血阵上,金日当顶。 她看着隆措,她想要起身,但是怎么也没有力气,她身上隐隐闪现着裂痕,隆措看着那棕红的裂痕出现在她的脖颈,用手捂住她的脖子,“小灯!” 隆措的手在她脖颈间,她感受到了温暖的粗糙,隆措不敢动作,将她搂在怀中,他意识到了,图噶与她契下了法约,她的能量倒灌给了图噶,他试图将身体的能量返还,但是她的身体就像是筛子一样,什么能量也兜不住,恐惧升上了心头,他的手微微颤抖,“小灯……” 扎灯感觉到那种熟悉的脱力感又回来了,她想安慰隆措,刚开口,就吐出了一口鲜血,隆措几乎是下意识地紧了紧抱着她的手,她的脑海中闪现着一切碎片的图像,扎拉的神眼,额间的神眼,若是神眼给了隆措,隆措即为……扎拉。 “你即为神眼” 图噶的话尚在耳侧。 她的手抚摸着自己右眼,看着隆措额间的金印,“我知道了……” 只是着殿亭不知从何处传来了鼓声,急促的鼓点如雨声将二人包围,隆措顿时感到神魂不稳,仿佛被牵引一般,他的手松开了,扎灯跌坐在地上,她听到鼓声,脸色煞白,“玛哈撒……” “太迟了!” 那血海的景象再次重现,她跪坐在地上,她的鼻孔也开始滴血,就像细流,从她的人中往下淌,滴落在法阵的中心,她的手撑在法阵上,诵经声伴着不绝的鼓声一同传来,隆措几乎不可控制地开始神思震荡,他看到了面颊渗血的扎灯,她面色苍白,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极为缓慢地走向扎灯,没走一步神魂都如同被前四万线搅碎那样疼痛,他的额间渗出汗珠,他紧紧地抱紧了扎灯,血液粘连着两人,她的痛感到达新的高度,她咬紧那皮袍的袖子,防止舌头被咬断。 “快走!” 两人都听到了道一的声音。 “离开这里,向日光的方向走,不要回头!” 隆措不疑有他,他抱着扎灯向着金轮日头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他都几乎散尽全部的印力,那鼓声如同牵引线将他往回拽,他紧咬牙关,青筋乍现,他在痛苦地前行中,感受到了一双手盖住了他的耳朵,扎灯每一个举动,都伴随着更多的血液的涌出,她几乎休克,血浸染了她的手臂,她的声音很轻,“隆措,走吧,走吧。” 鼓声依旧,隆措却在她的手掌下奇异地感受到了神思的清朗,他往前走,一直走,直到金日的光辉将已经是血人的两人笼罩,扎灯看到了巨大的神像,垂首于天际,她看着那空洞的额间,忽然长叹了一口气,隆措耗尽所有的气力,跪在地上,扎灯的手垂软在地上,光线变换的时候,她看到了前面的经幡,以及绒拉朗的徽印。 隆措倒在地上,手却仍旧紧紧地扣住她的身躯,她呕出最后一口血,昏了过去。 ————————————我是分割线———————————— 小更一下 颠眼17 ji z a i9.c om “你的身体已经被我缝补起来了。” 她醒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这句话,那位绒拉朗的古辛,隆措的师父坐在一旁,他收起了尚在震颤的法铃,“但是你这破碎的躯壳,并不能保持多久。” “隆措呢?” 她张了张嘴,声音干哑。 那位古辛终于看向她,“隆措救了你,肉身便滞留于那处。” “那处?” 扎灯坐了起来,“我不懂。” “图噶转生之处。” 听到此话,扎灯挣扎着下了床,“怎么才能带他回来?” 古辛忽而露出一种古怪的神情,“转生之前,肉身无法回来。” “难道绒拉朗希望图噶转生吗?” 扎灯看着他的模样,心中升起了一种异样的违和感,“你们……信仰图噶?” 扎灯无法从这位古辛布满褶皱的脸上看出任何表情,“绒拉朗以扎拉为真神。” 他在她尚未继续开口时便打断她,“异乡人,你想要救隆措吗?” 古辛站起身,示意她跟上,扎灯没有犹豫,跟在他身后,在这古旧的建筑中,扎灯看到了许多蟠莲样式的琉璃灯,顺着琉璃灯一路往前,他推开了一扇门,房间里只有一个匣子,他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把红色宝石坠饰的匕首,他将匕首递给她。 “你知道神眼是如何失落的吗?” 古辛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回荡,“图噶以邪骨铸造法器,毁却神眼。”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 za i1 2.c o m 扎灯感受到手中的匕首传来一种阴寒的气息,她的手像是被割裂般的疼痛,她的双手开始颤抖,下意识想要丢弃这把匕首,古辛按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力气巨大,像一个钳子一样将那把匕首摁在她手心,“你不是想要救隆措吗?” 她低垂眼眸,看着那把匕首,室内灯光昏暗,刀身泛着异样的光泽,“我该怎么做?” “把你的右眼剜出,用这把匕首。” 扎灯抬眼看他,震惊,“什么?” 古辛的那双昏黄的眼晶体都透露一种垂朽的气息,“割开隆措额间的法印,将你的眼睛同他融合,他便可就此摆脱图噶。” 扎灯知道这个人隐瞒了一些东西,但是她没有其他的选择。 “隆措……会回来对吗?” 她看着他,他微微点头,“他将永远不受图噶的侵袭。” 她沉默良久,“我会死吗?” 他越过她往外走,“所得必有所失。” “你且去哲仁寺,那时你会知道该怎么做。” 她离开了绒拉朗地区,来到了哲仁寺所在的山脚底下,她在房间往外看,举起了那把匕首,对着阳光,那把匕首闪现出寒光。 “你信那个老头的话?” 道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收起匕首,转身,“你怎么……”,她看着道一的身体逐渐凝实,“可以出来了?””图噶的力量将智脑的部分力量封锁。”道一走了过来,“我才能出来。” 扎灯没有说话,道一握住她的手,“你不能听那个老头的话。” 道一弯腰看她的眼睛,“你明白吗?你死了,我们的计划就彻底失败了。” 扎灯抽出手,坐在床上,声音低低的,“我知道。” “我知道你喜欢隆措,”,他坐了过来,“可是如果你死了,隆措会高兴吗?” 他附在她耳侧, “他愿意由你的命来换他的命吗?” 扎灯心如乱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本来就是死的。” 道一的手捧起她的脸,“不,你是我救活的。” 她看着他的面孔,他月蓝色的眼睛倒映着她,仿佛沉入月影之中,他靠得很近,近得就像要亲吻她,“你是我的全部。” 她抵住他的胸口,推开他,“我喜欢隆措,我不要他死。”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再次搂住她,虽然依旧温柔,但是不容拒绝。 “只有我,”他的唇在她的嘴角,“只有我,会一直陪伴你。” 她感受到他的下巴搁在她的颈窝,“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你是我唯一的家人。” 家人,她愣住了,她的家人…… “我们失去了所有的家人,只剩下彼此,主界要付出代价,那群高高在上的人要付出代价,所以,你不能死。” 道一的声音柔和却并不带周旋的余地,“小灯,相信我,好吗?你只需要得到图噶的信任,得到他转化后的神眼就够了。” 扎灯紧紧按住怀中的匕首,她沉默着,并不回答。 道一轻柔地吻她的眼角,“疼吗?” 她感觉到他的亲吻像晚风拂过,但是她立即推开了他的脸,“你干嘛?” 道一偏头看她,有些委屈的表情浮现,“我只是想安慰你。” 她立马摇头,“你不能亲我。” 道一垂头,“为什么?我们不是家人吗?” “不行就是不行,你这样是在……”,扎灯想了好一会,终于找出恰当的形容,“挖墙脚。” “只有我会一直陪你……” 道一看着她,温柔而娴静,“我不在乎什么隆措不隆措的,因为到最后,只有我和你。” 扎灯摇头,“隆措说了会一直陪我的。” 道一轻轻笑了起来,毫不在意,“没有关系,我只要,在你身边就好了。” 他的眼睛泛着一种叫人无法拒绝的光晕,“你不会叫我失望的,对吗?” 扎灯感受到他身上与自己同频的精神力,她无法抗拒他的靠近,但是她仍旧顽强地抵抗着他超越距离的靠近,她深吸一口气,“杀了图噶,我同样可以获得他的力量。” “杀了图噶?” 道一愣住,随即苦笑,“你如何能杀图噶?” 她拿出那个匕首,“如果它可以毁灭神眼,那么同样也可以毁掉神体。” 她不能让隆措成为神的器皿,即便她作为容器的命运已定,她也不要让隆措的命运走上同样的道路。 哲仁寺往来的人众多,法会在即,香火繁盛,她看着飘起的香烟,踏进了这个法寺,她沿着上次找到赞敦的路线一路前行,竟然没有一个人拦住她。 直到她推开那扇门,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那腐臭的气息越发明显了,她刚一踏进,就听到了了赞敦的声音,“尊敬的神母大人。” 她看到了在阴影中坐着的赞敦,已经是那巨大的僧帽,她想到怀丹仁宗的秘闻,她靠近他,看到他木然的眼神并没有聚焦,再看他的瞳孔,竟然是扩散的。 “你到底是谁?” 扎灯冷静地打量他,“你……不是活人。” 赞敦又一次露出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神母大人,请见证真神的诞生。” 她警惕起来,“隆措在哪里?” 赞敦并不回答,越是靠近他,他身上的腐臭味就越浓,哪怕是熏香都无法遮盖那种死尸的臭味,她便想退开,身后传来桑吉的声音,“到齐了哦,大家。” 怀丹仁宗殿。 “我是……我是男身!” 颤抖的声音,跪伏在殿上,“我确为男身。” “不,你是女身,你要为怀丹仁宗诞下新的血脉。” 历喝声传来,他的手被绑了起来,他绝望地看着神像,“不!” 另一个男孩被带上大殿,他有着与跪在地上的人相似的面孔。 他的表情变得扭曲,看向男孩,“赞敦?” 众僧的面孔在阴影中,齐声,“你的母亲诞下的血脉,由你来传承。” 赞敦狂热而虔诚,“阿兄……不……阿姐,我们会重诞宗族的荣光!” 他的衣服被撕开,他那代表男性特征的阳物被束起,露出两瓣鲜红的东西来,他像是母狗一样被按在垫子上,赞敦脱了衣服压了上去,没有任何预兆地插入,他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嘴唇被宝珠塞住,他只能唔唔出声,那蓬勃的,疯狂的长物进入的时候,他心中滋生了一种强烈的恨意。 图噶神,伟大的图噶神,我将用我的所有,毁掉怀丹仁宗。 癫眼18 “隆措!” 扎灯在一片红光中惊醒。 “你醒了?” 她在柔软的床榻上醒来,大脑一片空白,“要喝点水吗?” 扎灯的视线逐渐聚焦,“桑吉?” 她看着这个卸了装饰的人,虽然是桑吉的模样,但是除去妆容,雌雄莫辨。 “是我啊,神母大人。” 扎灯瞳孔紧缩,桑吉将她扶了起来,“怎么,不认识我了?” 看着扎灯的模样,桑吉笑了起来,“隆措?你放心好了,他好好的呢,图噶神大人会保管好他的。” 她看着眼前这个人,喃喃自语,“神母。” 桑吉笑了起来,“正是,你就是。” 她下意识地按住自己的右眼,桑吉坐在床沿,看着她的动作,“你的眼睛,你的力量,多么可贵。” “你早就知道了……” 扎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桑吉打断,“知道什么?” “你身上的智脑?” “主界的力量?” 桑吉猛地凑近她,“不然,你以为,智脑为什么会指引你来找我带你来到仓城。” 桑吉哈哈大笑起来,“当然是尊贵的图噶神的旨意。” “一个渎神的污秽血肉,一个拥有异乡力量的神母,我真是下了不少功夫才弄到你们呢。” 扎灯想到那个横死的男人,“你杀了他。” 桑吉听了她的话,笑容戛然而止,“是祭神。” “祭神?”扎灯笑起来,“一个堕神。” 桑吉敛去笑容,她的眼神有一种深刻的恨意,“你懂什么,只要图噶降生,我就是这个仓城的掌权者。” “你信这个?”扎灯靠近她,“你觉得图噶会叫你做仓城的主人?” 桑吉直直地盯着扎灯,“自然,我是图噶最忠诚的信徒。” “可悲的奴仆,”扎灯的声音轻微而怜悯,若是权力如此美妙,神为什么不自己掌控呢? “或者说——” 扎灯的右眼已经全然变成血红,“你不过是一把利刃,一个工具。” 桑吉并没有被她的话激怒,而是轻松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哪怕是媒介,哪怕是工具,我也要得到权力。” “为了怀丹仁宗族的所谓荣光?” 桑吉听了此话,面无表情地盯着扎灯,“你大错特错。” 她起身就要走。 “等等!”扎灯想要下床,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力气,“玛哈撒……” “你不是听到了鼓声了吗?” 桑吉回头,她的脸掩在暗处,“你不是听到了吗?” 扎灯看着这个人,她感到一种胆寒,“你为了剥她的皮……” “不,”桑吉不远不近地站立,垂头看她,“玛哈撒自愿为图噶引路。” 不久前,玛哈撒家里。 扎灯还在她家里修养,看着玛哈撒拿出一个护身符,“给我的?” 玛哈撒点点头,她比划着,在纸上写,“真神会保佑你。” “是桑吉送我的,我很相信。” 提到桑吉,玛哈撒的脸忽然红了一些,扎灯看着她像是红花一样的脸蛋,“你脸红什么?” 玛哈撒吓了一跳,用手捂住脸蛋,频频摇手,扎灯回味到一些东西,“你喜欢她。” 玛哈撒被扎灯直率到近乎赤裸的话语吓到,一时间呆住了,她手足无措。 “你这么喜欢,为什么要给我呢?” 玛哈撒有着异常纯洁的心灵,扎灯看着她那双碧洗般的眼眸,她总会相信,玛哈撒不会说谎。 玛哈撒在纸上写,“桑吉说神眷顾你。” 她微红的面颊浮现笑容,“我也希望你能吉祥。” 扎灯想起了玛哈撒的笑容,“你们是……家人,不是吗?” 桑吉沉默了很久,“我没有家人。” 扎灯听出了一些异样的情绪,桑吉轻笑,“玛哈撒是为真神献礼,她应当感到荣幸。” 她看着桑吉,怔愣许久,心中的苦涩与彷徨一同涌上,“愚蠢啊,愚蠢。” 痴妄总是聚焦于未得之物,故而所得也终将失去。 桑吉愕然地看着扎灯的神情,心中升上一种可怕的郁痛,于是匆匆离去。 桑吉走后没多久,扎灯撑住床沿,往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在痛觉中获得了力量,她踉跄着站了起来,推开了门,这样的轻易,叫人惊讶,她站在长廊上,望不到尽头。炽白的日光在窗外,她手抓住了窗柩,看到了一轮巨大的金日高悬,无法直视。 扎灯走了许久,路上没有一个活物,死寂,纯然的死寂,甚至没有风声,她在巨大的殿亭寻找一个出去的路,但是朱红的大门紧闭,她无法离开此处,绕过庭院,她继续往里走,熟悉的庙宇出现,她死死盯着那个匾额,她跌跌撞撞地跑了进去,那法阵已经就位,泛着血红的光,在法阵的顶角,盛放着一团冒着黑气跳动的血肉,腥锈味此刻一同涌上,整个庙宇笼罩在血红的光华之中。 她看着那个法阵的另一角,一架泛着柔和的光泽的皮鼓正沉默地伫立在那处,她几乎呼吸不过来,无法前进,翻涌的恶心与痛苦像是无可抑制地呕吐一般顶住她的胃部,她干呕起来。 她看向那个大殿,甚至不敢再往前走。 她挪动步子向前,每一步都让她的心颤抖起来,她站在这个大殿中,巨大得像是要倾倒的金身塑像就在面前,双眼被图腾画布所遮盖,高悬的殿顶,诡谲的壁画,她几乎不能行动,眼瞳都颤抖起来。那神像盘坐的膝上垂坐着一个人,巨像的压迫使她不能前进半分,她的心就像被抽空了其他情绪,只剩下恐惧,纯一的恐惧,她顶着这样的恐惧往前,在烛火中他赤裸的上半身绘着的刺青倒流着金色的光晕,她脱力跪坐在卡垫上,声音几乎是从喉咙中逼出,”隆措。” 她的肩膀被握住了,那种毛骨悚然从肩膀到脖子,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她没有回头,但是她明白她即将面对什么,那声呢喃像是从脑中刺破双耳,“宝贵的,我的,神眼。” 她感觉到另一双手缠住了自己的腰,血腥伴随着异香一同席卷上来,她几乎要窒息在这样的香味当中。她的衣衫被摩挲着,小腹被那双手臂紧缠,指尖划过侧腰,“我的……” 那声音就像是变调的吟诵,沉闷而低垂,叫人的心也一同坠了下来,“留在此处,留在……” 她被按倒在卡垫上,她没有挣扎,挣扎是无用的,她的牙齿开始打颤,即便是咬住牙齿,她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的反应,那双手在她的脊骨上按压滑动,“为什么颤抖呢?” 祂的头靠了过来,鼻尖蹭过她的脸颊,“害怕吗?” 她紧闭双眼,祂的指尖拂过她的眼皮,“这样害怕,可怜,可爱。” 她用尽所有的勇气,睁开了眼,看见那双手,不,已经不能称之为手了,纯黑的皮肤,异常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胸前,她感受到脸颊旁的祂的动作,看向了祂,祂那瘦削的脸上被画满图腾的印纸贴满,祂亲昵地用另一双手圈住她的脖子,“这样的魂体,你害怕吗?” 在殿上的烛火中,她只能看到祂青蓝的嘴唇从印纸下露了出来,“惊讶吗?” 祂按着她的脸,贴近卡垫,“即便我无法回到身体中,在这里,我也同样可以……占有你。” 扎灯的手按住祂的一只手,“你不是想要我吗?” “不是想要我的信仰,想要我的爱吗?” 她吃力的声音在大殿上振鸣。 祂放开了她,把她拉了起来,反转她的身体,让她直视自己,她看着这个堕神的魂体,祂异常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靠下的几对手的手掌合拢搭在腹部,她往后退,跌坐到卡垫上,祂的嘴唇并没有动,但是她听到了祂的声音,他靠上的一双手臂紧扣住她的手腕,“我亲爱的神母,你要如何献上你的爱呢?” 她看着祂,深吸了一口气,“作为交换,你愿意给我吗?” 祂靠近她,那印纸翻动,露出纸下异常高挺的鼻子,“什么?”暧昧的话语落在她耳侧,“你想要我给你什么?” 扎灯顺势搂住祂的脖子,仰头,“我要神眼,你知道的。” 祂轻笑,“自然会给你,我的神母大人,你是我的,神眼是你的。” 祂靠下的手从她上衣的下摆伸了进去,轻轻剐蹭着她的腰肢,“现在,轮到你来奉献了。” 颠眼19 腰间传来祂手指干燥粗粝的摩挲的触感,她感受到了一种源自血肉本身的痒意,那种痒意让她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手想要阻止摩挲的指尖掠过肌肤,祂的另一双手臂将她的双手按在她的身侧,祂以俯视的姿态将她按在地面,那玉石一般光滑冰凉的地面隔着薄薄的衣衫贴着她,只有腰部有卡垫隔着,祂印纸下的青蓝的嘴唇勾出一些笑意,祂的手轻轻拨开了她的上衣,推到胃部,她感受到了小腹暴露在空气之中,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感受着她的情绪起伏,祂的手指剐蹭着她的小腹,一种陌生的酥痒感从小腹升起,她看到了伴随着祂的手指的划动,她的小腹上出现了一个暗紫色的蟠莲的图案,她的痛觉在那一瞬间全部消失,但是对于外界的接触更加地敏感起来,她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我……” 祂的手指按在她的唇上,“你会很舒服的。” 祂的一只手按住了她柔软的乳,轻轻地揉捏起来,她看着上衣里鼓起耸动的手指,那种舒畅到头皮发麻的感觉让她的声音从喉间溢出,祂凝望着她潮红的面庞,心中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祂感受着那团柔软的乳肉在手中变形,绽开,指尖蹭过顶端红褐色圆粒,那放大的感官使她因为祂的每一次触摸而颤动,“你对我做了什么?” “一些助兴的小小法术。” 扎灯的手腕被他靠下的手牢牢按在地面,她只能徒劳地扭动着腰,呼出的热气扑在祂面上,祂的印纸轻轻飘了起来,在她即将看到祂的面孔的时候,祂从印纸下露出的青蓝色嘴唇堵住了她的声音,祂的手指将她溢出的乳肉包裹进来,团在手中,就像要将她膨胀的情欲挤压而出一样,祂的舌头冰凉而细长,扎灯几乎能感受到舌尖顶到了喉咙,在上颚的尽头留下轻蹭过的空虚的痒意,她的鼻腔哼出了因为祂的动作而生出的呻吟。 祂松开了她的嘴唇,看着她因为亲吻而格外红润的嘴唇,靠近腹部的手推开了她的腿,她几乎是立即想要合拢,祂的指尖便顺着大腿内侧勾画,她痒得想要立即挣脱,祂的腿岔开她的腿,她合拢腿的方向正好是祂下肢的地方,她的腿立即同他紧密结合起来,祂发出一种舒服的喟叹,“更加地贴近我,你知道怎么做的,不是吗?” 祂纯黑手指划过那紧闭的缝隙,她的感官仿佛只剩下祂触碰的地方,那种集中的,具象放大的渴望让扎灯几乎要开口呻吟出声了,她呼吸急促,“那里……很奇怪……” “是吗?” 祂的手指停在那已经湿润的丛林间,“你不是很喜欢吗?” 祂的指骨摁住了那因为触摸而微微颤动的凸起,“你的身体在呼唤我。” 她大脑瞬间空白起来,弓起了腰,祂的手掌掐住了她的要,使她更加地贴近祂的手指,祂的声音像是在嗡鸣,“不会疼的,会非常地快乐。” 祂的手指挤进去了一些,立即被温暖的迫不及待的褶皱重重包裹起来,湿润的声音响了起来,祂勾了勾手指,她应声绷紧了背,无法逃脱,扎灯仰躺,只能看到祂瘦削的下巴,印纸下的嘴唇,以及高大得不知道何处是尽头的穹顶,她视线模糊起来,那黑暗中的穹顶就像是倾倒的风暴,她的感官被祂彻底掀起狂潮液体顺着腿侧往下,滴落在地面,她哼叫了起来。 听到了她压抑的哼叫,祂的唇落在她的脖侧,轻轻啃咬着,“真可爱。” 她露出的,沾染着粉红色的脖颈,立即出现了祂吮吸的印记。 感受到她内壁的吸拽,祂的动作变得粗鲁起来,每一次地抽插都像是要将她体内的褶皱抚平抻开,她感觉到内壁的触感,祂的骨节有节奏地猛烈撞击着已经被蜜水浸润的红色凸点,她的腿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在祂深入的时候猛地一抖,脑子里像是有一根弦断掉了。 “呜呜……”她喉咙里冒出被快感顶过极限的哀鸣,被按住手腕的手捏紧。 她咬紧嘴唇,渴望的尽头是什么?她如今终于明白,是空虚的痛与痒。 “露出这样的表情,真是诱人。” 祂靠上的手抚摸她的唇,掰开了她紧咬的牙齿,将手伸了进去,“把嘴唇咬坏了就不好了。” 祂插在肉穴中的手指减缓速度,她咬着祂的冰凉的指头,终于呼吸了一口气,祂的头靠近,她看不到祂的面容,只看到了层层迭嶂的印纸,上面有一些朱红色,雀蓝色混合的图案,还有一些图腾,在昏黄的光线中显出几分可怖,祂仿佛是在观赏她的表情,停了下来。 那印纸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泛起了红色的光,祂不可把控地死死按住了她的腰,不够,还不够,祂在泛滥的情潮中感到无休止地渴望,不满足,永远都不满足。 这就是欲望的力量,这就是欲望的痛苦。 “给我……” 祂的声音像是咕哝,像是从粘液中冒出来。 “给我……” “快告诉我……”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感受到祂手指的抽出,那深红的肉缝一张一合,有规律地挛缩,身体轻轻地颤抖,“什……么?” 她的声音在颤抖,沙哑而颤抖。 “啊!” 冰凉的,像是某种金属一样的巨大的圆柱抵住了缝隙口,那两瓣几乎是瞬间就开始收缩起来,她的腰极力地用力往后退,却被他猛地拖了过去,顺着自己的身体看去,扎灯模糊地看见了青黑色的,爬满了青筋的巨物,跳动着。 在暗影中,她来不及去分辨祂的形状,就感觉到像葫芦宝珠一样形状的端顶挤入肉缝,一种阴冷的寒意从下体升了上来,但是与此同时,她感官无限地放大,她浑身的毛孔都在渴望更多,只不过是将将一个顶冠,她就感到了无法忍受的巨大,内壁不知恐惧地吸拽着,她心中既有恐惧又有不可控制的渴求,她的泪珠渗了出来,她感受到了妄念的可怕之处,即便是如此巨大,她也并未感受到疼痛。 祂的声音停顿,动作也顿住,仿佛是在忍受着那巨大的吸拽和吞吃的内壁所带来的快感,祂的手用力地掰开她的臀瓣,她的腿心被他推张到极限,臀肉在祂那骨节突出的瘦长指缝中溢出白色的肉浪。 “我的……” 祂的声音仿佛在大殿回荡,她感受着那缓慢而不可抵挡的推入,感觉身体里所有的气力都要被逼出,“要……要……撑坏了!” 她开始语无伦次起来,但是并未阻止祂的前进的态势,小腹的图腾开始发热起来,祂器物的寒意与图腾的灼热夹击她,她就连牙齿都在打颤,快感像是阀门坏掉的泵头一样倾泻而出,她的手指被祂交扣按在头顶。 “告诉我……” “你是我的……” 那巨型的器物像是连串的宝葫芦一样堵住了那穴口,她一口气吸不上来,哽住,几乎窒息。 那异形的性器只进入了大半,还有小截留在外面。 颠眼20 她的十指与祂交缠,仿若爱侣间的爱抚和占有一样炽烈。 祂身上垂坠下来的摆饰珠帘拂过她裸露出的肌肤,被填满的窒息让她无暇顾及。与之前同他的交媾不同,这一次的交融,是祂的魂体直接与她交融,若不是祂留下的法印,她的躯体根本无法容纳和承受,哪怕是有法印加持,她也要被那极具扩张性的性器涨裂。没有疼痛,只有一种怪异的胀满的充裕和推入带来的骚痒,她的穴肉蠕动起来,把那形态怪异的青黑色巨物往内拖拽。 “你渴望我……” “我的‘宝物’。” 祂的声音带着一些忍耐的情绪,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知到祂的失控,她在快感的浪潮中茫然地微张着嘴唇,看着祂。 祂的手指拂过她的牙齿。 就只是进入,都已经叫她高潮得颤抖起来,她的手指紧紧扣抓住祂的手掌,指尖都因为用力而发白。 “我喜欢你这样。” 祂缓慢地移动,带出的液水淅淅沥沥地滴落在地面,她仿佛神魂也被他带走了一样,手指不自觉的松了一些,那葫芦形的部分突出地剐蹭着内壁,将内壁的每一个褶皱拉扯着,肉壁那样的渴望,和那器物的渴望不谋而合,共同地带来交融的快感。祂仿佛有些不满她放松的手,又顶入,刚刚得到解放的神智又一次高悬,她听到祂的抱怨,“你应该更需要我。” “你不是求我不要离开你吗?” 祂的动作缓慢而沉重,那过长的一小截仍旧截留在外,祂将她从地面上拉起,让她的手覆在那肿胀的地方,她按在那个青筋暴起,显得有些狰狞的地方,祂本没有人类的喘气声,她却无端听出祂声音中带有的粗喘过后的压抑和危险。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一直……” 祂的话语重复而惑人,仿佛她是祂的信徒,是祂唯一的忠贞不二的信徒。 扎灯伫立于黑暗的恐惧在此刻被祂的话语填满,她被他抱起,坐在祂怀里,那连接处根本没有分开,硬生生地随着他的动作而旋转了一下。 “啊!” 短促的叫声,她被祂抱住,但是她的额头只到祂的腹部,祂那巨大的身躯完全地笼罩她,岔开的双腿难以闭合,祂将她的手绕到自己的腰后,“抱紧。” 她感觉到祂那腰腹劲瘦而有力,极近的距离让她感受到每一次肌肉绷紧的线条。 祂耸动起来,每一次都要将她完全地填满,那露出的一截更加地肿大,坚硬而冰冷,戳弄着她已经饱受蹂躏的花核,她的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能缓解这种癫狂的快感,在祂的腰际胡乱抓了起来。祂的皮肤仿佛并不受任何的伤害,祂按住了她的胯骨,防止她因为挣扎而脱开两人的连接,沉沦,渴望,这样才是祂想要的,祂要看到她的渴望覆盖身体,覆盖神魂,然后完完全全地属于祂,刻下祂的印记,那末,无论是什么,都无法将她分离此处,她将成为祂最契合法器。 祂按住她的臀往下,顶到肉壁上的某处,她感觉到自己被碰触到最敏感的区域,从尾椎骨窜上了一股电流,她的腰挺了起来,贴近祂,的尖叫声终于出来,她伏在祂的腹部的肌肉上,咬住祂腹部,留下齿痕。祂仿佛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对准那处研磨起来,她的臀肉颤抖着,哆哆嗦嗦地极力躲避祂的动作,祂稍稍放松了她,看着她猛然跪坐直起身,抬起臀瓣,远离祂的器物。 “哧”的一声脱出一截青黑的、尚在跳动的肉物来,她按着祂的腹部,急促地喘着气,滴落的液体早已经因为抽插的频繁变成了浊白带着沫泡的粘液,她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却因为失去力气额头靠在祂腹上。 “我不行了。” 此言非虚,她感觉到自己濒临不受控制的边缘。祂看着她腴白的大腿微微颤抖起来,手臂撑穿过她的腋下撑住她,此时尚有一小截圆球状的塞在洞口,随着祂的动作,“啵”的一声弹跳了出来,打在她的大腿内侧,弹出一点距离,然后紧贴着她的腿肉,她垂着头看着到这样的景象,简直想要立刻闭上眼,没等她动作,她被搂在怀里,祂的声音正在头顶,“这就不行了?” 祂缓缓地走上台阶,坠落的衣摆拂过地面,在寂静的大殿上传来沙沙的声音,她被他抱着坐在祂的手臂上,双臂被祂带着勾上祂的脖子,侧头看向了神像,在那神像下,扎灯只感觉自己像是山脚的一粒微尘,极强的压迫感让她后仰,失去重心的她紧了紧抱住祂脖子的手,祂察觉到她的动作,轻笑起来,“害怕了?” 尚在余韵之中的她的赤裸的臀腿压在祂的手臂上,祂恍若无物,那瘦长的手掌拍了拍她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你有这样的癖好?” 她的声音带着情潮泛滥的沙哑。 “对着自己的神像做。” 祂被她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愣了一会,笑了起来,才模棱两可地回她,“这可不是我的像……” 正在扎灯想要问询的时候,天旋地转间,她被放到了那金身塑像盘坐的脚下,背朝着祂。 跪伏趴在那围栏上的她下意识按住了自己的后颈,头发遮住了后颈皮肤的大半。当她撑着金身像想要站起来,被祂按住了,祂的手轻轻地将她往前推,她感到了一种不可违抗的力量,转瞬就伏倒在神像的底部的坐盘上,仰头时,正好能看见紧闭着双眼的隆措,他微微垂首,就在那盘坐的神像的膝上,红色的袍与金色的里,交织着,那额间的金印若隐若现地闪动,她忽而想到了古辛的话。 “他将不受图噶侵袭。” 她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右眼。 若是不能斩杀图噶呢?她几乎是不能控制地思考着该种可能性,若是不能,她要把这只眼给他吗? 她的后颈开始阵痛起来。 祂没有给她继续思考的机会,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曲形的巨大球形冠头抵住了她的湿润的、被那巨物反复突入而微张的肉缝,陷入肉缝的细小的湿润的声音,在这大殿上响起,她的乳压在那坐盘上,乳尖感受到了冰凉的触感,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远离那坐盘,被祂按住了。 “让我们继续修行吧……” 祂俯下身舔舐着她的后腰,从脊骨处传来湿润的触感,一路向上,祂的又一双手圈住她的腰,使得她更加靠近,她感受到了祂的舌头即将舔舐到后颈时,捏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往后顶了一下,“噗”的一声,那曲形的球状巨大连环柱状肉物被吞入一大半。她当即就感受到自己的紧缩的肉壁传来的阵阵酥麻感,液体在蠕动中不断地渗出。 祂的舔舐的动作顿住,重新按住她的肩膀,靠近她耳朵,“我宝贵的,急不可耐了吗?” 她发出呜呜的声音,她敏感的身体因为这样急剧的靠近而微微颤抖起来,若是疼痛都能忍受,这样的快感为什么不能忍受呢?扎灯的脑海中模模糊糊地闪过这样的想法。 她没能聚焦神思多久,因为祂狠狠地撞了进来,“啊!”,她尖叫了起来,肉壁随着她的尖叫紧缩着,无数次地吸住那个肉物,直到完全地包裹,祂并没有停歇,按住她的肩膀,更加用力地挺了进去,她感觉到自己腿心和祂的毛发接壤,声音已经完全发不出来了,那最后一截的蝴蝶结形状的肿胀,也在祂的动作下完全进入,直到她濒临窒息,她才意识到自己因为祂的进入屏住了呼吸。 她的手撑在坐盘上,身体却因为祂的撞击不断往前,直到她的额头抵住了神像的一角,她的肩膀被他拉回,她又被祂捉了回去,交合的“啪啪声”不断,如果她低头看,就能看见自己小腹突出了祂性器的形状,祂无比地深入,像是势必要探索她身体的每一处,那凸起反复被曲状的凸面剐蹭,她头皮发麻,小腹因为快感而抽搐起来,她的声音变成了细微的哼哼声,即便是无法忍受,她也在不断地承受着,她被祂拖入了泥沼,彻底地与祂链接,大股的灼热的浊流直接注入小腹,小腹突了起来,她的身体像是久旱逢甘霖,不断吸收着那股力量,即便是如此渴求,她也感受到了无法承受的满涨感,急不可耐地想要泄出。 祂按住她的小腹,“记得吗?第一次来到此处,你不是问我要我的宝物吗?” 那肿胀的蝴蝶结般的肿胀堵住她唯一可供吐出液体的缝隙,祂轻轻按压着,那餍足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恶意,“你现在得到了。” 她的右眼的黑色瞳仁已经被血色覆盖,那双微圆的眼此时因为情欲而眯了起来,她感受到了身体里面翻滚的,是来自祂的力量的浪潮,祂之前已经抽空她身体里面的大半能量,如今重新灌注自己的能量,就是为了重塑——神眼。 扎灯此刻才完全弄清楚道一所说的,获取图噶的信任是什么意思,只有图噶才能重塑神眼,而她只需要接受祂的能量,这是器皿的用途。 ————————————————————我是分割线—————————————————————— 吗喽发现自己好像存不住稿,写了就想发,每次都这样,不写不发,写了立马发,完全没存货。 本来说这一章结束这个世界的,没刹住车炖了超多肉。 那再说吧,结束这个世界的事情。 颠眼21 她好像沉睡了许久,直到金色的光刺破黑暗,在环境和真实中沉浮的她缓缓清醒。 映入眼帘的是耀眼的雪山,金日当顶,她躺倒在蟠莲座上,伏在祂盘坐的膝盖上,即便是脑海一片空白,她也下意识捂住了自己后颈,那种隐痛仍然在,她放下心来。 桑吉穿着僧袍,握着一个篆刻着繁复的经文的法锡杖,随着风微微晃动的半透明的琉璃珠珠碰撞,带起一些轻微的响动,桑吉仰望着莲座。 殿亭上已经摆放好了众多的仪式堆,男女人甬沉默地在日光下泛起一种拟人却非人的光泽来。 金、银、琉璃、珊瑚、砗磲、赤珠、玛瑙以同样的扁口立盘盛放。 献祭的牲畜摆放在供桌上,在那仪式堆的中央,是一个血金色涌动的法阵。 空气中升腾起一种淡淡的炒麦的香气,她用力地撑起自己,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上了繁复沉重的袍子,看着法阵中央的,赫然是盘坐的隆措,他的衣服被剥去,在身上的刺青上,又重新用血绘上了以古仓语写就的咒文。 “隆措……” 她那被极限的媾和搅弄得失常的大脑极力地保持着理智,她呢喃出他的名字,失去,通通都要失去,如果这是重塑肉身的使命,于是心头涌上了一种模糊但熟悉的憎恨来。 扎灯的身体向前倾,祂捏紧了她的手臂,将她扯回怀中,轻抚她的发顶,“感受到了吗?” “力量的回归。” 祂抱着腿根尚在酸软的扎灯站了起来,感觉到了腾空感,她勾住了祂的脖颈,那垂下的幕帘上的血珠扫过她的手背。 她聚精会神地感受着右眼的力量,是完全的力量,神眼的力量,她随时要分裂的躯壳因为这种力量而感到一种充盈,“可以让我下来一下吗?” “你站得稳吗?” 祂的拥抱极具侵略态势,那句问话也是,即便语调并不高挑。 她的小腿垂下,顺着祂倾斜的方向落了地,她赤脚踩在地面上,地面上撒着高山谷青麻粒,硌脚,但并不疼痛。 她站了起来,按住胸口,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顺畅地流入身体,她转身面向祂,跪坐在地上,伸手朝向祂,祂的面容背对金光,掩在阴影里。 “亲亲。” 祂高大的身躯顿住,听到她的话,似乎是非常地疑惑,“什么?” 她仍旧是双手伸向祂,“亲亲我就好了。” 就像是第一次见到隆措时,伸出手,说,“亲亲就好了。” 祂俯身垂首,印纸遮住祂的面容,但是她仍旧能感觉到祂在打量自己,她闭上了眼睛,任由祂打量,祂的细微的笑声在面前,冰凉的触感,祂落下一吻,在即将离开时,她捧住了祂的面颊。 她轻轻吮咬祂的唇,将舌头试探性地伸了进去,正如她所料想的,祂按住了她的后脑勺,细长的舌头纠缠住了她的舌头,泽泽的津液交缠的声音响起,她胸腔的气息即将耗尽,她抱紧祂的脖子,更加主动地迎合祂。 祂确实已经意识到她的非比寻常,但是祂难免会沉湎于此。 她轻轻松开了抱着祂的脖子的手,手指扣紧了自己的后颈,后颈若隐若现着一段细长的红色裂口,她的手指插了进去,血肉绽开,剧痛瞬间让她咬紧祂的嘴唇,祂按住她的额头分开时,看到了她因为疼痛而近乎扭曲的表情。 “你……” 皮肉灼烧的声音响起,她徒手扒开了古辛为她缝合的裂缝,在足以见到森森白骨的深度,抽出了一把沾染着她血肉的匕首,她就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嘴唇被咬出血洞,她扯出一个变形的笑容。 血顺着嘴角滑下,她高举着那把匕首,插入了祂隔着印纸的眼睛。 祂的身形顿住,一旁的桑吉被这巨变所震惊,她连扑带爬地把扎灯拽了下来,扎灯的身体就像是一张纸片一样,轻易地被拉了下来,她看着祂的身上闪烁着金色光芒,裂缝乍现,终于任由桑吉扣住自己的手臂,倒了下来。 祂的魂体内部爆发出环形剑刃一样的光芒,祂细长的手指按住匕首的刃柄,用力地拔下,甩在扎灯脚边,“你……骗我……” 祂的声音像是被那绽裂的金光打碎一样,显得诡谲可怕。 望着即将破碎的神体,桑吉绝望地怒吼,“完了!全完了!” 扎灯望向图噶神体的方向,祂神体失控,跪了下来,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祂的神魂破碎在空气中。 她仰倒在地上,轻轻笑了起来,血沫顺着嘴角漫了出来,桑吉爬到扎灯身边,用力地摇晃扎灯的身体,“你对图噶真神做了什么?” 扎灯死死地盯着桑吉,“你真恶心。” 桑吉看着血色下扎灯苍白的面容,失控地抖了起来,“你懂什么?” “我是父女奸生,一个男女同相的孽胎!” 桑吉将她拖拽法阵的一角,白玉的地面上显现出一长条血迹,扎灯疼得按住了桑吉的手,桑吉指着那个阵中森白的头骨,“那群污种让我和这个奸生的弟弟再生下怀丹仁的继承人。” “可是我是男人!” 他状若癫狂,“我是人!” “不是母猪!” “他们都该死!怀丹仁的所有人,都该死!” 他按住她的头,让她直视那个头盖骨,“所以我杀死了我的弟弟,杀死了那个男人,杀死了……玛哈撒。” 他的声音开始扭曲,“现在都完了,因为你!” 桑吉扣着她后颈裂开的缝隙,“你去死!” 扎灯吐出一口血,“对,他们都该死。” 桑吉愣住,“你说什么?” 一阵剧痛传来,桑吉看着自己的胸口。 扎灯握住刚才被图噶扔到脚边的匕首,捅入桑吉的心脏,声音轻飘飘的,“你也是怀丹仁宗的人,所以你也该死。” 桑吉的手松开,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圆滚,用尽全力,看向了那个伫立的沉默的鼓。 扎灯用衣带系紧了自己的脖子,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垂头看向了那个纯洁的天女鼓,当鼓声响起,即便消亡,玛哈撒以滞后时空的鼓声传递出那句话。 “不是为了真神,是为了……桑吉。” 桑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下一刻就咽了气。 “我成功了?” 没等智脑传来讯息,道一的声音忽然急切地响起,“不!金身,金身……” “连接不稳定……” 智脑的嗡鸣声又开始震动,“开启保护模式……” “开启成功。” 公民扎灯,请切勿奉献,切勿被祂迷惑…… 声音戛然而止。 扎灯转身,只是没等靠近隆措,不远处的金身塑像所在的大殿忽而颤动起来,她心中有一股极强的不安感涌了上来,地面剧烈地震动起来,她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在震耳欲聋的轰塌声中,大殿顷刻间成为废墟,只有那个巨大的金身像巍然屹立在一片尘土之间,她剧烈地咳嗽起来,看到烟尘中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宝贵的,”祂缓慢地走了过来,俯身托起了她的下巴,“吓坏了吧。” 祂忽而狂笑起来,“你用血肉藏匿我当初弑神的匕首,很聪明不是吗?” “但是……” 祂摸索着扎灯的脸颊,“可怜的,我的金身不毁,神体不灭。” 她心头升上一种绝望,金身……要毁却的,是那个塑像。 “你应当为你的欺骗受到惩罚。” 祂站了起来,垂头看她,“但是来日方长,现在,先来看看真神的诞生吧……” “我的……宝贵的神母。” 祂走向了法阵中央的隆措,扎灯也扑了过去,她趴在隆措的膝盖上,“不要!” 她的声音带顺着血液迸发,祂很轻易地将她以法印禁锢在一旁,靠上的手按住了隆措的头顶,随着神魂的入侵,隆措的身体开始发出咔咔的声音,颤动起来,神魂全部没入身体,法印的力量消失,扎灯跌落,她手脚并用,爬到隆措身边,“隆措!” 她的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销毁实验体,倒数3……” 眼前的景象和记忆重迭,她爬着够到了那把匕首,道一模糊的声音传来,“小灯!” 她割开了隆措额间即将消失的金印,血液涌出,她已经被血液浸润的手举了起来,对准了自己的眼睛。 “阿姐,小妹……” “隆措……” 她剜下了右眼,疼痛让她想要尖叫,但是力量瞬间流逝,她就连发声也没有力气,此时,金日正好轮转到头顶,她把那不知道沾染的是谁的血液的眼球塞进了隆措的额间,“不要做……不要做器皿。” 金光灼身,满面血污的隆措缓缓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扎灯。 “不……不是隆措。” “是。” 隆措的声音震鸣,带着一种无差别的慈悲,“扎拉,吾即扎拉。” 祂的手轻抚她的额头。 “隆措即扎拉。” 一切都清晰了起来,扎灯看向了隆措的眼睛,她心中的希望轰然倒塌。 她微微地侧了侧头,头垂落在祂的腿上。 古辛说“不受侵袭。”原来是这个意思。 是绒拉朗重诞扎拉的计谋,受图噶所袭,扎拉神体破碎,只能以隆措的形式降生,全无神力,故而利用怀丹仁宗复兴图噶的野心重塑神眼。 隆措就是扎拉,扎拉就是隆措。 现在重新拿回神眼的祂,也就回复了身为扎拉神的记忆。 她在那震颤的间隙中,恍惚地,不知道为什么,记起来一些东西。 潮湿的湖风,净蓝的天空倒映在湖面,那时,她不知天水在何处,只从帽檐往外瞧,看见朗阔的天际下,隆措的笑容。 她剜空的眼,滚落一粒血泪。 那血泪滴落在祂的手背,祂的瞳孔紧缩,融合了隆措的记忆以及图噶的力量,祂到底是谁呢? 扎拉自己都说不清楚。 扎灯的身体迅速地崩坏分解,祂结印试图挽留她的神魂,但仍旧是以不可阻挡的态势流逝。 祂按上额间,手心中出现一团金色的光,打到她的躯壳之中,与她烙印上神魂的契。 祂看向虚空。 “力量借汝所用。” “唤回……” 扎拉,图噶,隆措的声音此刻重迭,“爱人。” ——————————————我是分割线—————————————— 走一下剧情哈,这个世界结束了喔。 小剧场 小灯:(扶额苦笑)你也真是的,敢耍老娘? 扎拉:老婆你别怕,看我结印(失败),再来!(失败)再来!(还是失败?!)重复10086遍,抱着老婆痛哭流涕,谁来救救我老婆啊! 道一:老婆破破碎碎,小裁缝修修补补,这个家没我得散。 神秘生物的触手缠住她:老婆?我的…… 昔日之主1 关于埃尔多米克靠近东边的临崖古堡的古老传说在当地被当作一个奇幻的神话故事而传颂。 我主不朽,赞颂圣音…… 海滨之轮, 永生之门。 只是在此处试图找出歌谣中所谓永生之门的调查人员都离奇地失踪了,当地人在清晨赶海的时候可以在海边找到零碎的纸张泡在海水当中,模糊不清的墨水依稀可以分辨出写下记录的人精神失常的状态。 “我们终将死亡……” “废料!” “肥料。” “救救我……” “妈妈。” 扎灯赤脚站在海滩上,她已经连着几天在这里打捞东西了,听这里的人说,这边每天都会冲刷上来一些奇怪的东西,在她前往古堡的介绍信来之前,她一直在搜寻相关的线索。 那晾干的纸页上的字迹越到后面就越发扭曲起来,夕阳照耀在海面上,潮湿的海风带着一些奇怪的腥臭味拂过她的鼻子,她不自觉地皱了皱鼻子,眼睛稍微往下滑落了一些,她扶了扶眼镜,转身看向了那险崖上矗立的尖顶古堡。 据说这个古堡在乔治亚时期经过翻修,所以混杂一些洛可可与巴洛克的风格,至于古堡是何时建立,几乎不可追寻,似乎是从日耳曼入侵罗马时期落难的贵族逃亡所遗留的财产,几经变更损毁,辗转到如今,凡是试图留驻在此处的人,要么是厄运缠身,要么死于非命,所以直到如今,也只有一位自称是逃亡贵族的后裔的青年在此居住。 她在凝望那尖塔时,不知为什么,忽然感到一种不可名状的毛骨悚然之感,那种被窥探的感觉升了上来,此刻已经开始涨潮,夜色开始侵占这个空荡的海滩,海水已经到了她的小腿,那种浸湿的感觉叫她眯起了眼睛,就在她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她感觉到了滑腻的触感缠绕上了自己的脚踝,她一开始以为是海草,用脚背蹭了蹭,那东西却缠得越发紧了,脚背上传来一种软物蠕动的颤动感,她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迅速弯腰去扯,不知道从哪里窜出的柔软的结肢又缠上了她的手腕,她被拉扯得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倒在海水中,眼前陷入了蓝黑色的状态,她立刻找准重心想稳住站起来。 只是等她站起来时,一个海浪翻了上来,扑在她的脸上,她的眼镜被冲落,她的视线立马落入模糊之中,所以理应不安的情绪,在那种视线的模糊中变成了宛若梦境朦胧的恍惚,她喝了好几口海水,手试图寻找眼镜,却不知道冲向何处,而那触手一样的触感沿着手臂向胸口蔓延,将她缠绕了起来,她的手指扯开那触手,它又不依不饶地缠了上来。 “浅水域也有这么大的章鱼?” 或许是搁浅?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现在,脑子里也在胡思乱想。 她怎么也找不到触手的来源,此刻潮水已经漫过她的臀部,她还在不断被拉扯着靠近海,她用力地拽扯那柔软冰凉的触手,“真倒霉,这东西怎么这么难缠。” 那粘腻的触手仿佛是在品尝她的皮肤一样,缓慢地蠕动着,依恋而痴缠。 扎灯并未察觉,她只觉得胸口被从衣襟钻入的触手缠住,她立即将它扯了出来,才开始觉得怪怪的。 她的视线内,所有东西都像是光耀后的虚影,细碎的马赛克,她的手腕也被缠住,那触手并没有用力让她无法扯开,却怎么也无法彻底甩开,她刚扯下来腰上的,大腿上就被缠上新的,那触手像是有方向感一样,往她的裤腿里直钻,那尖细的顶端凑近她大腿的软肉,像是舔舐一样滑动了几下,扎灯感觉到一阵湿冷的滑腻,接着继续往上,直到她内裤的边缘,她有些气恼,一把抓住那个试图掀开内裤的触手用力地扒开,她摸索了半天,找到了背包上挂的匕首,割断了阻碍行动的触手,只听到闷闷的“哧”的一声,割断的触手掉落在海水中,其他触手缓慢地从她身上撤退下来,她拔腿就往岸上跑,连眼镜都不找了。 她气喘吁吁地坐在长椅上,路灯的光落在她身上,她湿漉漉的,即便是盛夏,她也感受到了一些寒冷,她想回旅社,只是她的眼镜丢了,现在她什么也看不见了,她有些气恼地摸了摸眼睛,“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眼睛怎么就看不见了?” 她被送往这个世界的时候,脑中的记忆就像是蒙了一层雾,怎么也记不起来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最后在纯白之间,智脑说回收成功什么的。 但是关于道一的记忆倒是齐全得很,她刚过来的时候问了他好几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模棱两可地和她说,“你只需要记住,你成功了。” 可是她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个半瞎,虽然自己是残缺拼接的产物,但是之前好歹还是能正常生活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在脑海里搜寻一些线索,一无所获,只有零星的阵痛会从右眼传来。 她的发丝滴落着海水,她站了起来,试图分辨前行的方向,但是这个地方没有什么照明设施,给她本来就模糊的视力雪上加霜,她穿着湿漉漉的凉拖,用登山杖当导盲杖往前试探着走出海滩,但是怎么回到城区中心,她甚至找不到正路,她的手机因为进水早就无法打开,手电的光也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微弱起来,她沿着树的方向一直走,看到了前方微弱的灯光,她终于升起一些希望,在她靠近的时候,发现是一个瘦削高大的身影,他提着一盏老式油灯。 “你迷路了吗?” 他的声音让接近失明的她的耳朵震颤了一下,他的音色醇厚,音调并不高,与空气共鸣的时候足以叫人感觉到如同竖琴拨弦那样的神秘。 出于礼貌,她与他保持了距离,他模糊的面容在灯光下更加朦胧了,她只能看到他在月光下泛着光泽的银发。 “是的,先生。” 他似乎是注意到她视力不良的现状,微微靠近了一些,“也许,你需要一些帮助。” 他轻轻地拉起了她的登山杖,与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来吧,我带你去巴士站,你可以回到镇上。” 她跟在他的身后,他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气味,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像是冰块震荡的冷冽气息,他一路上并没有说些什么多余的话,只是把她带到了大路上。 她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先生。” 扎灯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模糊地看到他似乎在微笑,她上车的时候,听到了:“期待再见,甜心。” 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幻听。 ————————我是分割线—————————— 小灯:我去,哪来的这么多触手! 不知名的生物:(舔舔)(舔舔) 昔日之主2 要找到歌谣中的海滨之轮,就必须要知道这个传说的来源。 当地人对这个歌谣却避之不及。 她正坐在旅舍门口的桌子上翻阅搜集到的牛皮书内的调查记录,此刻天色尚早,此地靠近海域,清晨并不潮热,还有一些伴着海水气息的凉意。 “玫瑰花瓣的花冠。” “花瓣满囊。” “灰烬,灰烬。” “我们都倒下。” 扎灯看着那个面容像玫瑰花瓣一样的小女孩,她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摆弄着一个玩偶,哼唱着这首童谣。扎灯走了过去,蹲下看着她,那个小女孩注意到她,“扎小姐,你好。” 扎灯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孩子相处,她思考了一会,从口袋摸出一颗糖,“安娜,你吃糖吗?” 安娜摇了摇头,“我有蛀牙,吃糖会被骂的。” 她说话的时候可以看到后槽牙隐隐约约的黑色,扎灯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来,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看来某个小姑娘总是背着妈妈偷偷吃糖。” 安娜有些害羞,她把手指比在扎灯的嘴唇上,“嘘,这是个秘密。” 扎灯笑了起来,“我也爱吃糖。” “那你也会背着妈妈吃糖吗?” 安娜咧开嘴笑了起来,“你也是吗?” 扎灯愣了一下,安娜没有等她回答,小手按在她的镜框上,“之前的大哥哥的眼睛是蓝色的,但是你的眼睛是黑色的。” “之前的大哥哥?” 扎灯敏锐的察觉到什么,“你是指之前的调查员?” 安娜不明白调查员是什么,“什么调查员?” “刚才的歌,是谁教你的呢?”扎灯试探地询问。 “是我听大哥哥唱的。” 安娜哼了一下那个旋律,“大哥哥走之前都在哼这首歌。” 是那个失踪的调查员。 在扎灯还想询问些什么时,背后传来了一个,“扎灯小姐,你的信到了。” 她从送信员手接过信封,拆开后,是一张暗纹纸。 是她借住古堡的介绍信,智脑伪造出的身份,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这个介绍信,她费解地看着那个奇怪的章印,直到安娜的声音传来。 “姐姐,你也要去那个古堡吗?” 她看向安娜,“也?” 安娜点点头,“大哥哥也说要去呢。” 前往古堡要穿过森林,她边走边看指南针,手机因为太过于偏远而失去信号,她本来方向感就不是很强,只能靠着指南针和地图走,阳光被柏树的树叶剪碎落在扎灯的身上,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眼镜因为流汗也时常往下滑,她有些烦恼地把眼镜按在眼睛上,“真烦人。” 正当她想从背包旁拿一瓶水喝喝看时,听到了踩在树叶上的脚步声,她警觉地把东西塞了回去,“谁?” 背光走来一个人,他仿佛是闲庭信步,“又迷路了吗?” 对光线有些敏感,扎灯眯起了眼睛,“我……是的,我迷路了。” “你要去哪里?” 他的声音莫名有些耳熟,她忽然记起来,是那天晚上的先生的声音。 “我要去崖边的古堡,请问先生您是?” 他停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古堡的主人。” 她当然知道,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能在这里像逛花园一样,除了古堡的主人、特尼布里斯家族的后裔,还能是谁,她想要翻找出介绍信,“特尼布里斯先生,我是……” 他的声音又传来,“我知道你,扎灯小姐,叫我卡修斯就好。” 他的语调十足的冷淡,但是又有叫人挑不出错处的礼貌,“欢迎下榻于寒舍。” 扎灯甚至没有看清他的模样,他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并示意她跟上。她跟在他背后,发觉他身形瘦削高大,扎灯的眼神不自觉落在了他被缎带束了起来的银色长发。这个时代,很少有人会有这样的银色长发了,而且这样有光泽,这样漂亮,像月光牵丝一样,她自顾自地思考着,真是个好看的头发,要是……也看到就好了。 她忽然被脑海中的这个想法给惊到,是谁看到? 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右眼又开始微微发热起来,她不自觉地用指尖按住了眼角,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停下脚步的卡修斯,一头撞在他的背上,她的眼镜被撞掉。 “嗷!” 她疼得叫了起来,一边道歉:“抱歉抱歉!” 她感觉到脸颊上冰冷的触感,仿佛深海刺骨的温度,直达眼角,“这里疼吗?” “没事的……” 那种如同附骨之蛆的湿冷瞬间爬满全身,她下意识颤抖了一下,“大夏天的……”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看着她失焦的双眼,收回手,不着痕迹地细捻了一下,将眼镜捡起来递给她,“小心。” 她重新带上眼镜,世界清晰起来,此刻终于看清了面前人的长相。卡修斯的脸阴郁而苍白,一双浅淡的蓝绿色眸子,时常沉着些暴风雨的海面一样的颜色。削窄的面上有陡峭而立挺的鼻子。银白色的长发松松地垂在身后。他的皮肤苍白得就连蓝紫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仿佛从未见过天日,从深海中浮出。 他那双唇色也极为浅淡,此刻他靠得有些近,她又一次感觉到那种古老冰川震荡的刺骨寒冷般的气味。她凝视着他的眼睛,并没有什么羞涩或者紧张的情绪,她发现他的眼瞳是那种深海生物一样的横向的形状。不仔细看,并不能发觉,初看只觉得怪异,瞧久了,无端地感觉一种身心都被蛊惑的飘飘然。 他抿了抿嘴唇,她才如梦初醒,“失礼失礼!” 她想要退后,他弯腰,手按在她的头上,他仿佛不用呼吸一样,她几乎不能听到他的气息,她感觉到头上的触感。 他摘下一片树叶,递给她看,“树叶。” 她看着那片树叶,又看了看重新拉开距离的他,忽然笑了起来,“你的手指真好看。” 他的手苍白,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紫色的血管,修长,骨节分明,甲面也净白毫无血色,她继续说,“肯定特别适合弹钢琴。” 尴尬的时候夸人就对了,扎灯一直秉持着这样的观念。 他终于露出一些浅淡的笑容,但是就连笑容,都让人感受到一种郁冷,“你喜欢听?” 她认真思考他的问话,我不懂,但是总的来说,是好听的。 “我好久不弹琴了。” 他直起腰,垂眸看她,“但是客人要是喜欢,我也可以弹上一曲。” 扎灯有些高兴,“可以吗?” 她喜欢声音,各种各样的声音,因为沉寂许久,她喜欢一切鲜活的声音。 看着光洁的大理石板地面,以及那华丽的楼梯蜿蜒向上,在阔大的大厅,扎灯望着那个闪耀着钻石一样光芒的巨大吊顶水晶灯,才觉得他说“寒舍”简直是太过于谦虚了。 但是这华丽繁饰的城堡竟然没有任何人声,仿佛是无人之境,只有一位名叫亚历斯特的老管家,他指引扎灯到了客房,接着悄无声息地退去。 扎灯观察着这个房间,城堡经过现代化的改造,就算是客房,也备有齐全的卫浴设备,而且在床头,放着一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丝绸吊带睡裙? “爽!” 扎灯小小欢呼了一下,又比划了一下,正好是她的大小。 她忽然觉得怪怪的。 她想着,肯定是最近太累了,于是放下背包,走进浴室。正准备洗澡的时候,又感觉到了极为强烈的窥视感。她脱衣服的手停止,那种汗毛倒立的感觉减弱了一些,她简单地洗了澡,就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她看着四柱床上雕刻的奇怪花纹,怎么看都像是……像是一些仪式的徽纹。 窗户没有关,晚风吹了进来,丝绸的帷幔随风飘动,荡漾出波纹,她在柔软光滑的床上昏昏欲睡。 在昏沉之中,她仿佛听到了海浪声,接着是蠕动的爬行的声音,她没有动作的欲望,只想沉睡。直到脚踝缠上湿软的触手,她的眼皮异常沉重,用力睁开一条缝时,也只能看到一团黑影,吸盘吮紧带来的,竟然是一种意外的酥麻感。 “嗯……” 喉管用力也只能挤出气音,她的小腿被轻轻拉开,接着那触手像是有组织有计划一样,缓缓向大腿内侧滑过去。 ——————————我是分割线—————————— 炖不下了,下章再说。 昔日之主3 扎灯微微挪动了大腿,划过丝绸的床罩,那触手慢慢收紧,将大腿缠绕包裹起来。紧绷感骤升,大腿的肉被挤压,在触手的缝隙间溢出软肉,那触手像是在品尝佳肴一般缓缓继续收紧,直到她感到细微的疼痛。 “痛……” 她朦胧地发出了这样的声音,触手放缓,慢慢放松,在大腿内侧滑动。那锥形的顶端轻轻挠着她大腿内侧的软肉,一种无处抓挠的瘙痒从胸腔最中间升起。扎灯想要合拢腿蹭蹭,那触手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只是在她合拢腿的时候,腿夹紧,那触手的粘稠光滑的表面和她的肌肤贴合得更近了,湿滑的声音,海浪的声音,交错在她耳侧,她不禁冒起了细密的冷汗,她想要挣脱,但是梦境一样的漂浮感叫她就连动作都变得无力,腿间的触手缓慢地推进,像冰冷的海蛇一样。她于静默陷入黑暗的惶然之中,不知道何处传来了塞壬般幽微的歌声,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脱出了这个纪元,在另一个维度重组了自己的感官。 又或许,她本来就应当沉溺于低沉的呼唤中。她的腿渐渐地卸了力,任由那涌上的触手逐渐侵占她的腿,将她每一寸的肌肤舔舐过,将她的体温侵蚀。 她感受到了发丝拂面的触感,就像一个人在近距离地观察她。在黑暗中,她即便是睁开了眼睛,也什么都感触不到,只有影影绰绰的虚影,她的内心没有多少的恐惧,更多的是一种沉湎于幻觉的飘然。那触手仿佛是感觉到了她的情绪,拉开了她的腿,扎灯仍旧还有一丝的理智在,她的手按住了那腿上的触手,在刚接触到那触手的表面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和滑腻的感觉瞬间让她的手指回缩。 “啊……” 她的声音像是沉入海水,仿佛隔着一层巨大的泡泡传回她耳侧,她的手指瞬间被爬上床的触手缠绕,没有费什么力气,她的腕就被包裹起来,拉到她的头顶,她仰躺着,双腿大开,双手被缠绕固定在头顶,就像是灵魂离体一样,扎灯甚至能看到穿着吊带睡裙的自己裸露出来的肌肤,都被那交错的蓝黑色的软体长物缠绕包裹。在四柱床上,窗幔微动,绚丽而诡谲的画面让她不能分辨自己身处何处,只想沉沦、下落,紧接着被那触手不断地拖向未知黑暗。 她的胸口开始剧烈地起伏,那个触手已经拨开了她的底裤,将底裤的布料推到腿心的一侧,蚌壳一样封闭的缝隙因为接触到空气而忽然有规律的紧缩张合起来,像是在一场盛情邀请的预热。 扎灯感到大脑一起挛缩起来,她陷入一种无名的混乱中,想要抓住什么,被固定在头顶的手胡乱地在空气中乱抓。 接着传来一阵声音,不,不是声音,是直接对精神的突袭,她甚至不能辨明那“声音”,只下意识地辨认那音节的含义。 “甜……蜜……” 那锥形的尖端像是人的手指一样反复摩挲颤动的缝隙,每一次的触碰,都引起扎灯的一阵颤栗,那穴瓣被拖行的触手所拂过的感觉到来极端的快感,她的呼吸也错乱起来,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体内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慢慢渗出, 被堵在缝隙口的触手所感知,触手的主人仿佛满意她这样的反应,祂迎接那溢出的液水,有节奏地颤动蠕动爬行,将透明拉丝的液水涂抹在每一处。腿心轻轻颤动的穴瓣不用说,就连阴阜的毛发都沾染着晶亮的液体。祂仿佛颇为沉溺于该种液水的气味,缓慢蠕动吮吸着,就像是初次食得甜蜜,她感觉到穴瓣传来的振颤的触感,鼻子都因为该种蔓延至骸骨的瘙痒而酸胀起来,她的呻吟声忽然溢出唇间,“呜呜……” 不是想要哭泣,但是她溢出的竟然是呜咽声,她自己都会感到奇怪,沉沦,沉沦的快乐就是这样,会让人流下情难自已的泪水。她升上这样奇怪的想法,并且没有想要抵抗的意思。在美轮美奂的浪潮中,她的意志也逐渐消解,这样舒服,就像……像是…… 祂听到这样的呜咽声,仿佛感到极为愉悦,触手的尖端反复地扑戳那微微痉挛的缝隙,吸盘盖在那沾染着晶亮液水的凸起的小粒上,完全地将其包裹。 “啊!” 在凸点被完全包裹的时候,她弓起了腰,又被触手缠腰重重地拉下,她的背绷紧。手掌握紧了那缠绕手指的触手,将其握捏得变形,感受到手心的软体物仿佛是没有限度地在手上变形,柔软而富有弹性。身上传来的一阵一阵的快感让她大口喘气起来。 那种麻胀感伴着吸盘的动作而不断迭加,促使她想要尖叫,却只能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祂非但不停止,而是反复地吸拽着那点凸起,她的臀部不断因为这种吸拽而上下,想要躲开更多的刺激,却又无法逃离地承受。 “我……” “的……” 模糊的音节传来,汗水打湿了她的额头,头发粘连在额头和脸颊,她呜咽的声音和那声音完美地交融。 仿佛是从泥沼深处鼓囊起来的音节,混乱而失序,“吃掉……” 她确实是要被“吃掉”了。 扎灯有些茫然的大脑感受到被侵蚀的快感,那种不用思考的沉湎让她感到异常的舒适,身体无意识地抽动起来。 猛地,右眼异常灼热起来,她在此刻瞬间抓住了理智的边界,挣扎起来。 祂细密地缠绕她,叫她无法动弹,那上升的意志同禁锢的力量抵抗。触手缠上了她的脖子,她几近窒息,脸色涨红,触手在她即将窒息前松开,祂仿佛疑惑于她的脆弱的脖颈一样,缓慢地安抚着她,轻轻抚摸着,在她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瞬间,触手突刺了进来。 扎灯的呼吸凝滞,那触手旋转着钻入狭小的肉缝,吸盘贴紧每一处的褶皱,在那种怪异的触感中,一大股热烈忽而涌了出来,即便是由触手吸附,热流也控制不住地喷了出来,打湿了臀下的床罩,她的呼吸也梗阻,抽动起来。 “美味……” “更多美味?” 触手不断地往内壁攀爬,在穴内肉壁大概一个指节的区域,吸盘驻扎此处,猛地吸拽起来,扎灯感受到了另外一种失神的高潮,上一波尚未结束,这一波便顺着肉壁那片的吸拽而传向全身。她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在颤抖当中,终于哭出来了,“不……不行了!” 她的挣扎都变成一种挑逗,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挣扎是为了停止还是更多,反正那些要将她吞吃的触手是没有停歇的意思。 深入,更加深入,触手的长度是无止尽的,就像祂的欲望一样。 ——————————我是分割线———————— 炖不下,下章再炖。 昔日之主4 她能感受到体内抽动的触肢,那种潮湿的粘腻让她感到毛骨悚然,那种不可言喻的胆寒同快感一起缠绕她的喉管,她不知道此刻应当害怕还是就此沉沦。 她的眼睛此刻是闭上了,可是影影绰绰的窗幔却还在眼前,模糊的景象让身体的触感变得更加敏感,她想呼唤,可是声音却发不出,她想要叫一个名字,可是那个名字是……一片空白。 古怪的气味涌了上来,这绝对不是这个空间按照这个纪元能出现的能量,她敏锐地感知到了一种陌生的、未知的力量。 触手绝对称不上坚硬,即便不会有硬物贯穿的效果,她也感受到了那可以变形、胀缩自如的软体的力量,它完全地填满了每一处的空隙,她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可供挣扎的缝隙。柔软,痴缠,却并不让人舒适,异物的填满让扎灯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些幻痛,而正在那种幻想之中的痛苦之中,她觉察出另外一种快感。 又或许她喜欢这样的缠绕,喜欢这样的拥抱,喜欢……喜欢,很多的拥抱,很多的——爱。 当爱常常伴生痛苦时,追求痛苦便是爱欲的倒错。 穴肉拽紧那触手,吸盘与褶皱相互缠绕,就连抽出都极为困难,如果能看到此刻的景象,她一定会惊讶地发现那触手几乎将她缠绕圈禁起来,那粗壮的干肢缓慢地进进出出,模仿着人类交配的节奏,她的腰因为无节制的颤抖而被紧紧卷住,每当她想要弓腰远离那吸盘吸拽带来的宛若电击的快感时,便被狠狠地拽下,填满,无尽地填满。 她喉咙传来隐隐的抽噎声,胸腔剧烈的起伏,细小的触肢沿着那起伏的弧度,缠绕住了她的乳,触肢的尖端轻轻拉拽着那红褐色的乳果,她感觉到乳尖的拉拽感,胸口想要起来,腰却又被紧紧拽住。在这样的两难境地之中,她的手指在虚空中抓握着。 她没有注意到,也不可能注意到窥视的眸子,那双与夜色混为一体,宛若遥远时光外的黯淡的星一样的眼。 祂窥探她,凝视她的身体,感受她抽噎声带来的每一次紧缩,这样甜蜜的感受,这样无与伦比的力量。 紧接着,她感受到那干肢更加用力地探入,几乎要到底,那甬道最深处的一处敏感点被快速拨动的触手尖端反复刺激。她的甬道痉挛起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整个人陷入一种莫名的僵直状态,只有腰和腿在不自觉地颤抖,汗水浸湿了枕头,她的嘴角也感受到了触肢的接近,穴肉被抽出的触手撑开,疲累地开合着。就在她大口喘息的时候,那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填探入了她的嘴,就像是对她的口腔好奇那样翻找起来,先是按住她的舌根,在她泛上一阵干呕的感觉时,又及时撤退,与她的舌尖纠缠起来。等意识到时,那种怪异的气味已经布满口腔。 不,那已经不是一种气味,就像是从远古传来的,一种危险的信息。 “扎灯小姐,早餐不合胃口吗?” 亚历斯特观察着扎灯,轻声询问她。 即便是清晨,外面的天空却并不见晴朗,乌云密布,也许要下暴雨了。 扎灯是听到他的声音才回过神来,“抱歉?” 卡修斯与她分别坐在长桌的两端,正吃着早饭,扎灯却因为昨天晚上那个奇怪的梦一直心不在焉,直到管家询问才勉强打起精神,“不是,很好吃,谢谢你。” 餐点很精致,她囫囵吃了几口,把东西吃得干干净净。 卡修斯放下银刀,碰撞瓷器的声音在寂静的厅堂发出细微的声音,“是没睡好吗?” 他看着扎灯眼镜下的黑眼圈,微微蹙眉。 亚历斯特微微倾身,“有什么地方让您不满意了吗?” 扎灯还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相处方式,她迟疑了一下才开口,“也许只是不习惯吧。” 她的声音在这个厅堂回荡,“也许,你们之前也接待过其他的调查员吗?” 卡修斯略微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曾经有几个调查员前来造访,但是……” 扎灯之前就了解到,他们前来是因为这座古堡的诅咒——特尼布里斯家族的诅咒。特尼布里斯家族的祖先,建造这座古堡的人,他背弃了信奉真主的誓言,为了追求永恒的生命而将自己以及世代的子孙的灵魂奉献给了邪神阿撒萨洛斯。关于该先祖的记录便只有这些,他到底有没有获得永生扎灯并不清楚,但是他的后代往往都是早夭或者青年时期感染癔症早早死亡。 思及此处,她看了看卡修斯,隔着长桌,他的表情并不明晰,“特尼布里斯先生,我是为了……” “卡修斯。” 他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俯视她。 她仰头看见了他削尖的下巴,即便是盛夏,他也穿着一件薄薄的毛衫在身上,她被他忽然地靠近弄得有些意外,“什么?” 卡修斯示意扎灯跟上他,“叫我卡修斯就可以了。” 她跟上他,亚历斯特站在两人身后,那碧蓝的眼睛并不因为年岁而昏黄,他注视着两人远去,轻轻叹了一口气。 卡修斯的腿很长,但是走得却并不快,能叫扎灯跟上,又不会显得刻意。扎灯是没注意到这一点,因为她的注意力全在他银色的长发的发尾上,那发尖随着他的步履而轻微颤动,她开始心猿马意。 “要是能摸一摸就好了。” 她心里直感慨,这么漂亮的头发,真是可爱。 这一次她格外注意他的停顿,防止撞上他。 卡修斯打开了书房的门,在两人进来后,轻轻地掩上门,垂眸看着扎灯。他浅淡颜色的眸子中就连情绪都是淡漠的,他稍稍后退了一些与她拉开距离,苍白的面孔上浮现模糊的笑容,“扎灯小姐,其实,是我请你来的。” “什么?” 扎灯微微仰头看他,“你找我来的?” 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v领毛衫露出的锁骨,苍白而脆弱,像是雕塑一般的。 “你的锁骨可真好看。” 话语脱口而出,卡修斯愣住。 扎灯的眼睛并不带色欲,好像是做事路上看到了一朵美丽的花,然后驻足片刻欣赏那样,“卡修斯先生看起来真的很漂亮。” 他的表情明显变得有些意外,“谢谢?” 他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话题转变到这个,试图将她的话题转回来,“或许你听过特尼布里斯家族的诅咒吗?” 扎灯点了点头,“有所耳闻。” 卡修斯苦笑,“按照那个诅咒,我也许不久之后也会死于非命。” “我的家族的青年,几乎都是在这样的年纪患上癔症,接着死亡。” 他坐在椅子上,凝视着扎灯,“我几乎查遍了相关的古籍,却仍旧只得到模糊的线索。” 扎灯看着铺在桌上的资料,走了过去,大概扫了一两眼,“所以,你向外界寻求帮助?” 卡修斯点了点头,“你相信阿撒萨洛斯的永恒之轮吗?” 阿撒萨洛斯的永恒之轮,参拜的信徒可以前往永恒国度,获得永生。扎灯有些奇怪,这样的传闻是如何传出呢?前往永恒国度的信徒不可能回来说自己永生了,没见过永恒之轮的人怎么能确定可以借此获得永生呢? 扎灯摇头,“我不信。” 没等卡修斯回应,她继续说,“与其说不信永恒之轮,不如说不相信永恒,因为……” “永恒并不存在。” 卡修斯撑着下巴看着她。 “不论你相不相信,我需要你来帮助我找到阿撒萨洛斯的永恒之轮。” 昔日之主 91s hu ji a .c om 暴雨连日的下,扎灯没有办法从这里离开找寻镇上进一步的相关信息。 并且这里的信号极度不好,手机信号时有时无,她只能听广播,播音机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声音。 “该种病菌初步是源于海洋生物……” “扩散范围仍在控制范围内……如有不适……请……” 一股浓烈的睡意传来。 在嘈杂的雪花音升上一些隐约的钢琴声,强弱交迭,像是朦胧的午后水面划过的一片花瓣荡起的波纹,扎灯仿佛身处在雾气弥漫的温室。在柔焦的光线中踩过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前方绿茵交迭的小径,仿佛通往无人之境,她往前走,身体轻盈,没有任何的杂音打扰,柔和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她的呼吸也平缓下来,在流动跳跃的音符中,她……眩晕,眩晕起来。 耳边传来“嘟嘟”声,就像是急救的警报一般,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请注意不要着凉了。” 亚历斯特为她披上了薄薄的毯子,她回神,看向亚历斯特的脸,这张脸异常的熟悉,那双蓝色的眸子,还有眼睛的形状,就像…… “先生说,扎灯小姐醒了,请到图书室找他。” 亚历斯特开口,微微笑了笑,“扎灯小姐,图书室在……” “安娜!”看好文请到:r o ushu wu.c c 扎灯坐直身体,“你认识安娜吗?” 亚历斯特愣了一下,“什么?” “你的眼睛,和安娜一样。” 扎灯怕他不懂,又解释了一下,“镇上旅馆老板娘的女儿,安娜,那个小女孩……” “或许在扎灯小姐眼里,外乡人的长相都差不多呢?” 亚历斯特的微笑着,幽默地化解了扎灯的问话。 但是扎灯注意到了他微微收紧的下颚。 她离开时,亚历斯特仍旧注视着她的背影。 眩晕,这是扎灯进入这个图书室的第一感觉,扎灯想继续往前走,只是越往里,光线就越暗,厚重的暗红色天鹅绒窗帘掩盖了所有的光线。扎灯甚至觉得它掩盖了所有的空气,她仿佛坠入深海一般,嵌入式的书架沉默地伫立在昏暗之中。整个图书室呈圆月状,往里走,穿过一些书架,就可以看到靠近窗户的阅读桌,以及巨大的靠背座椅。 她被书桌上的刻纹所吸引,她轻轻拂过刻纹。 “有什么让你在意的吗?” 她只听到卡修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接着,他的手绕过她的左手按在桌子上,她的后背几乎要靠在他的胸膛上,一种寒意扑面而来。他靠得极近,她顿时感到一种被入侵领地的毛骨悚然,想要抽身从他怀内离开。她侧身想从右边的空缺出去时,他的右手按住另一边,将她困在他的怀抱中,她的呼吸弥散开来,触及他的的脖颈时,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只是扎灯并未发现,她正想着怎么开口。 他的手在拿到桌上的一本书后快速地放开,退开几步,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那种被入侵的感觉顿时消失,扎灯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有些神经过敏,再抬头看他时,他垂眸翻阅那本书,接着顿在某页,“我的祖先转信撒萨洛斯时,那时并未留下过多的文书记载,只说永恒之门现于——” “海滨耀月,列土花魂。” 扎灯想了想,“耀月?” “不下雨,天天都有月亮的。” “花魂……” 她忽然想起安娜口中哼唱的那首奇怪的童谣。 “玫瑰花瓣的花冠……” “花瓣满囊。” “灰烬,灰烬。” “我们都倒下。” 她不自觉地哼唱了出声,卡修斯合上了书,颇为意外地看着扎灯,“你在唱什么?” 扎灯向他的方向走了几步,“看你的反应,你知道这首歌?” “是十四世纪的一首童谣。” 听到他的话,扎灯有些惊讶,“十四世纪?” 她沉思起来。 卡修斯的眼睛始终紧紧缠绕着扎灯,她的头发很规整地盘了起来,露出额头,他顺着她的额头往下,看到了她眼镜下的一对眼睛,当触及她的右眼时,他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 扎灯注意到他的眼神,“我脸上睡出印子了?” “只是觉得,这么好的一双眼睛,戴眼镜真可惜。” 卡修斯的语气模棱两可,似乎另有所指。 扎灯有些讨厌这些谜语式的沟通,她单刀直入,“你是夸我还是说别的什么?” 卡修斯听了她的话,忽然露出一些真心的笑意来,扎灯第一次看到他那张阴郁的脸上有这样开怀的表情。但即便如此,这张瘦削的面上,即便有开怀,也蒙着一层挥散不去阴翳,扎灯只当是受家族诅咒惶惶不可终日的影响。 “你真可爱。” 卡修斯弯腰看着她,“是在夸你。” 他的抬起手,在离她面颊只有几毫米的时候停下,指尖微微描绘,“你很……” “很特别?” 扎灯的不知道怎么地记起一些看过的小说还有电视剧来,“你还觉得我很有趣?” 卡修斯放下手,垂头,更加靠近她的面孔,他的鼻尖几乎要蹭到她的,“怎么?” 扎灯思考着,按照流程的话,两人会经历一段惊心动魄的经历,然后相爱,想着想着,她毫不避讳,“糟了,你要爱上我了。” 卡修斯被她的脑回路弄得愣住,他直起身子,喉间溢出笑声,他右手捏成虚拳放在唇上,笑声止不住地出来。 “你的笑声也怪好听的。” 扎灯虽然不理解他怎么忽然笑得停不下来,但是尴尬的时候,表示赞赏就行了。 卡修斯猛地靠近,扎灯被吓得连退几步,后腰抵在桌子上。她感觉到卡修斯的手掐住了她的腰,她不知道为什么,在怕痒和羞耻心当中选择了拧住他的鼻子。 她被他抱着坐在桌子上,手还在他鼻子上,他微微弯起的眼睛带着笑意。 扎灯尴尬得头皮发麻,“那个……你的鼻子也很好看哈,像……像油画里的美人一样……” 她话还没结束就被他堵住了嘴。 当然是,用卡修斯自己的嘴。 扎灯睁大了眼睛,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垂下的银色发丝掠过面颊,他的吻并不是……不是浅尝则止。 正好相反,他冰凉的舌头趁着她发愣的时候钻了进来,她甚至没来得及感受一下口腔里滑腻冰冷的触感,就被他搅弄得舌根发麻。生理性的,她心跳因为氧气殆尽开始加速起来。她抵住他的胸口,用力地推开他,他的嘴唇被迫离开她时,牵出暧昧的银丝来。 他的眼瞳因为看到她泛红的脸颊和气喘而微微张开的嘴唇而紧缩了一下。 “你干什么啊!” 她想从桌上跳下来,被他的手圈住,他的额头抵住她的,“不能爱上你吗?” “啊?” 这是什么流程,扎灯有些脑子转不过来,“你说什么?” “你很特别,很有趣,我不能爱你吗?” 他说话时的气息弄得她的脸颊也痒痒的,她的心也痒痒的。 “每个人都是特别的,有趣的人也很多,不是吗?” 他贴近她,双腿岔开她的腿,抵住她的腿心,“不是因为特别或者有趣才喜欢。” “喜欢,才会觉得特别和有趣。” 他的吻落在她的面上,“甜心……” 她按住他的嘴唇,“不对,这个流程不对……” 他的嘴唇也带着一种莫名的寒意,“什么流程?” “就是恋爱的流程……电视剧和小说不是这么来的……” 他将她的话语吞吃入腹,唇边溢出模糊的话语,“不需要那些……” 扎灯的内心,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话,想到对于爱恋的感觉,升上一种模糊的痛楚起来。她的右眼又有那种灼热感来,卡修斯摘下她的眼镜,亲吻她的眼,那种湿冷的寒意将一切异动镇下,一种奇怪的紧缚感将她包围。 “真美味。” 他像是欣赏珍馐那样看着因为取下眼镜而眼神不聚焦的扎灯,“甜心。” 他模糊的面容晃动着,她感觉到他勾住了自己的裤腰,“不是!这是什么流程?” “就餐礼仪。” 他不紧不慢地拉开她的裤子,脱了下来,只留下一层底裤,“感谢神的馈赠。” 他的手指按在柔软的地方,她因为那冰冷的触感颤抖了一下,他的声音落在耳边,“让我们彼此感谢,我的甜心。” “来饱餐一顿吧。” 他的声音就像是海蛇钻过岩洞,她感到一种呼吸不过来的溺水感,“我还没答应你呢!” 他的声音蛊惑感十足,“你不是很满意我的模样吗?” “我会让你更满意的。” 她的脑袋涨痛起来,想要极力记忆起什么,脑海闪过微风拂过的湖面和……雪山。 他的手在底裤上打着圈,指骨按压那点凸起。扎灯的思绪全被打乱了,她想合拢腿,被他按住,卡修斯扯住她的脚踝,使她更加贴近,他有节奏的按压着,她的身体也微微颤动起来。 “是我……你想要的,是我。” 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她的脑海中别的什么都被蒙住,只剩下他银白色的长发,还有他那双仿佛沉落深海的双眸。 “是……卡修?” 她有些迟疑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些情潮上涌的颤抖。 他那张被森冷和阴郁所笼罩的脸上露出一些满意的表情,“对,甜心。” ————————————————————我是分割线———————————————————— 吗喽最近忙忙嘟,要连加十天班,谁懂呢? 昔日之主6 “Ia charis.” 他以希腊的古语反复描绘她。 卡修斯的手轻巧地划过已经出现湿痕的底裤,指尖在那隐约透出缝隙形状的顿住。那种细微的异物感让她不自觉地挺了挺腰,送到他的手掌上。 他勾起唇角,指尖往后退了一些。被抚摸的酥麻感消失后,剩下的是一些空虚感,她看着他,眼睛蒙起了一些水雾。 “怎么了?” 卡修斯故作不懂,手指轻慢动作,却始终不得要领。 扎灯的腿还半挂在他腰上,他便顺势把手轻轻搭在她腰上。 他的视线如阴冷潮湿的水网扑面,她被这张网所笼住,从面颊到腿心。 一种心悸的占有与阴沉感从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来,与他阴冷的面容融合起来。扎灯忽而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满足起来。 对的,这样的痴狂,这样的爱。 “那里……” 扎灯想了好一会怎么形容,脑子被他逗弄得混乱起来。 “很痒。” “那里?” 卡修斯故作不懂,手指轻点,慢慢敲击起来,他每一落下,扎灯便应声颤动一下。 “是哪里呢?” 他的声音带着无尽诱惑,像是绵缠的水声,舌尖在口腔中震荡出声音是,带着一种含混的性感。 “小……小穴。” 扎灯最后老老实实地表述了出来,腿便下意识地夹拢磨蹭了起来。 “就是……学名——阴道。” 她在一种莫名的瘙痒和空虚中强撑着,补充了一下。她不是无知纯情少女,当下就反应自己在做什么,带着一些羞耻,她面色潮红地咬住下唇,轻喘起来。 卡修斯听到她那略不合时宜的补充,显露意外的表情,接着,他的瞳孔中透露出一种奇怪的情绪,仿佛要将她攫取和吞噬。 “真乖。” 卡修斯的手掌不容拒绝地插入她紧紧相合的大腿之间。她立刻感受到了一种虫类爬行的毛骨悚然的滑腻感,他缓慢但是不可抵抗地推开了她的腿。 “让女士自己解决问题,实在不合礼仪。” 话间,他修长苍白的指尖挑开了已经被濡湿的底裤。卡修斯看着那微微颤动的穴瓣,指腹刮了一下,扎灯头皮发麻,臀也往后缩。卡修斯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腰。 “别跑。” 沾上黏液的指尖扑戳着那因为他的剐蹭而收缩的穴口。细微的异物感传来,扎灯紧紧抓住了他掐住自己腰的手,“这样还是……” “还是什么?” 他轻笑起来,垂头看她,银色的长发垂落在她胸前,隔着她的衣服,她却能幻想到那种头发刮蹭过的刺痒。 “还是……痒吗?” 他见她不回答,暧昧地俯身咬住她的耳朵,湿润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 “你耍我?” 她被他扑戳浅进浅出的手指弄得更加敏感了,扎灯不禁气恼起来,她扭着腰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甜心,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呢?” 他的唇移到她脸上,轻轻啄吻她的脸颊。 她忽然勾住他的脖子,臀用力地凑了过去。 “唔!” 手指没入,她感受到一些微末的刺痛。 卡修斯有些意外地顿了一下,感受到她甬道内狭窄地挤压着自己的手指,他呼吸重了几分。 “这么突然,会受伤的。” 说着,他的手指弯了起来,反复地按压她甬道内的一处,轻车熟路,仿佛曾经这样做过一样。 被刺激到甬道内的敏感点,她哼哼起来,又舒服又刺激,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起来。 “还……” 手指用力顶了一下,她弓起腰,紧绷着,他的声音落下,“痒吗?” “呜……” 更多的液水溢了出来,打湿了他的手掌,就连他的西装裤上都沾上了亮晶晶的液体。 “真淫荡呢。” 他的手指抽了出来,笑着将沾满液水的手指蹭上她的小腹。 扎灯尚在余韵中,听到他的话,挣扎着坐了起来,按住了他中间的隆起,卡修斯闷哼一声。 “你才是淫娃。” 扎灯只隔着西装裤就感受到他那盘踞在腿间的巨物的热度,她哼了一声,“你勾引我,还自己……硬了。” 他那浅蓝绿色,宛若海底异宝珍玉一样的眼里露出一种阴湿的痴缠出来。 “淫娃荡妇,我们真是相配,对吗?” 他不但没有躲,还送到她手心,“你摸摸它,它就更激动了。” “你……” 扎灯有些一言难尽,她被他按住了手,在西装裤上滑动了起来,他低沉的喘息像是勾人的梦歌。 “如果你吃吃它,它会更高兴呢……” 卡修斯拉开了裤链,那巨物弹了出来,她的手没有能按住。巨蛇一般的长物打在她的小腹上,紧紧贴近她,她甚至能感受到它在轻微地跳动。 “帮帮我,好吗?” 他按住她的肩膀,她往下,那长物便贴在她面颊上了。 “甜心,请用。” 他握住了她的下巴,略微往上抬,扎灯的嘴微微张开。 她总觉着事情的发展有些离奇,但是具体为什么,她也不明白。 他身上有种淡淡的香味,就连那跳动的肉物也有种冰块撞击薄荷叶一样的气味。 她吞了一口口水,她在任务闲暇时候最爱看些乱七八糟的,当然,也在那种男女打架的漫画书上看到过这种体位,只不过……只不过,这个大小,她可能吃不下。 “我……我吃不下。” 扎灯握住他的肉物,只听得他情不自禁地哼一声。 她滑动了几下,感受着这沉甸甸的粗长的东西在她手中鼓胀跳动,腿都感觉发软了。 卡修捏住她下巴的手稍微用了点力气。 “怎么会呢?把嘴张开。” 他引诱她,“把舌头伸出来。” 扎灯像是被他魅惑了似的,把嘴巴张开,舌头也吐了出来。 卡修斯摩挲她的下巴,那肉物又涨大了几分,“对,把舌头垫在齿上。” 她含住了那已经开始分泌黏液的冠头。 卡修斯只感觉浑身都被啃噬一般,“对……” 也许和吃棒棒糖一样,她的舌尖在他冠头上打起圈来。卡修斯猛地按紧她的头,她吞入了一截,脸颊鼓了起来,“唔……” 她发出含糊的声音,那巨物搅弄她的口腔,她的口水顺着抽插从嘴角溢出,卡修斯犹嫌不够,诱哄她,“好吃吗?” 她的眼镜都被激烈的动作撞歪了,他干脆把她的眼镜摘了下来仍在一旁。 扎灯吞吐着,津液不断溢出,一种坏心思涌上心头,她用力吮吸着,又用牙齿轻磨,他在微微的刺痛中感受到灌顶的快感,卡修斯身体一僵,抽了出来。 扎灯大口地喘着气,抬头看着他隐忍而带着些意乱情迷的表情,用手胡乱地抹去嘴角的液体,故意刺激他,“真的很美味哦。” 他露出一种诡谲的笑容来,“你在……引诱我吗?” 他没等她回答,把她拉了起来,转过身来按在书桌前,长物抵住穴口,他用冠头轻轻滑蹭,黏腻的液体发出“啾啾”的水声,她被他一只手按在桌上,“别这样……” ——————我是分割线—————— 小更一下喔,最近忙忙嘟。 为什么卡在关键位置,吗喽向卡修学的。 所以不要怪吗喽。 怪卡修吧。 昔日之主7 他的冠头抵住她微微张合的缝隙上磨蹭,她想他进去,但是又因为被他的手指玩弄得过于敏感而不断紧缩着。 “看来我的甜心很……” 卡修斯微微用力,冠头挤进去了一部分,她的小腿登时弯了起来,悬在空中。 “迫不及待呢。” 他用冠头浅浅抽戳,每进一次,扎灯就颤抖一下,扑腾着往前,“啊!” 他拉住她的脚踝往后扯,故作不懂,一面轻轻戳弄,一边问她,“怎么了?” 扎灯的手撑在桌子上,呼出的气息氲湿了桌面,结出一层薄薄的雾气。她的腰不自觉地迎合他,似乎想要他更深地插入。 “想要吗?” 他俯下身子,磨蹭着,消磨着她的意志力,她的内壁的褶皱疯狂地吸拽,他每次戳入,都会被拖入更深层次。卡修斯握紧了她的大腿,腿肉显现出他的掌痕。他轻喘了几下,稍稍用力拍了拍她的臀,她的屁股上立即出现了红色的指印,“放松点,甜心。” 扎灯被他打了屁股,心头升上一种羞耻和懊恼来,她喘着气,那冠头已经全部插入了,穴肉不受控制地收缩起来。她扭着腰想要那根粗长的肉物退出来,“你出来!” 卡修斯掐住她的腰,把她紧紧按在了沉红的雕纹胡桃木桌上,她的上衣已经被推到脖子,两团软肉也被压变形了,红褐色的两粒圆果被冰凉的桌面按压,她唇间溢出只言片语的呻吟。 卡修斯虽然身型瘦削,但是薄衫下肌肉修长流畅。他的手臂因为按压她的腰而显露出绷紧的肌肉线条来,苍白的皮肤上见得蓝紫的青筋微微凸起。 这一切扎灯都没有看到,她还在试图挣扎着起来。 “怎么?” 他喘息着,又往里面推了一些,“甜心,不是……很爽吗?” 她得内壁立马对于推进的巨物做出了反应,微微筋挛,穴口的圆粒因为磨擦带来的快感肿胀起来。 “你……你故意在……” 她一口气喘不上来,又被他按住,断断续续地,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呻吟,“在玩弄我。” 他感受着她穴肉的温度,以及她身体颤抖带来的紧缩压力,呼吸加重了几分,他控制着自己想要全部插入的欲望,“我倒是觉得,是你在玩弄我呢。” “你胡说!” 她感受他顿住,并不往前,只留一截在里面,内壁却不受使唤地吮吸着它,“你就是故意看我笑话的。” 她的眼镜不知道被他扔在哪里,视线模糊地看向了窗帘的地方,隐隐约约能听到暴雨敲击窗户的动静,她的心也像暴雨一样混乱起来。 “哦?” 他掐住她的腰,后退抽了出来,那灼热的长物便弹了一下,打在她的臀肉上,她又颤抖了一下。湿淋淋的粗壮磨蹭着她的臀,“怎么会呢?我的甜心,你叫它出来,我当然没有不从的道理。” 更多的空虚和渴望涌了上来,扎灯几乎要抓狂了,她的手指抓挠着桌面,指腹几乎要用力到留下痕迹,“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握住了自己的肉物,轻轻拍打她的穴瓣,每抽打一次,都有更多的黏湿的液体流淌下来,顺着桌子的边沿滴落在地毯上。 “你……你……” 扎灯被他的动作弄得眼角泛泪,声音带着哭腔,“你欺负我……” “唉呀,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仍旧徐缓,如果不看那膨胀的肉物,扎灯真以为他像表面那样平静。 他把肉物按在她穴口,“想要的是你,说要出来的也是你,甜心,你可真是……” 扎灯拽住他的手臂,反身起来,却在跳下桌子的时候撞进了他怀里,她赤裸地脊背隔着薄衫紧贴他的胸口,他情不自禁地紧紧搂住她的脖子,让她无法逃离。 “你肯定很有经验!” 她抓住他的手臂,“才懂怎么……怎么玩弄我。” 一旦想起他这个样子,也许是和别的人做过,她就有些微妙的不高兴,乃至有些生气了。 真新奇的感受,扎灯甚至来不及回味。 卡修斯将肉物顶住她的臀缝,听了她的话,凑在她耳边,“真是太冤枉了,只有你,是它的……” 话音未落,他用力地挺进她的肉穴,“主人。” 她在一种突如其来的贯穿感中想要踮脚缓解那种宛如电击的快感,却因为重力导致粗长的、跳动的肉物更深地嵌合进她的身体。 她扬起了头,即便知道如此也不能纾解被撑满的鼓胀感。卡修斯的右手抓住了她的脖子,扎灯的脉搏跳动从手心传递。多么柔软的脖颈,卡修斯收紧了手指,扎灯双手扣住他在脖子上的手指,像被软体动物缠绕上的濒临窒息般,她脸色变得涨红起来。 他缓慢地抽动起来,溅出的水液沿着扎灯的大腿往下滑落。扎灯呜咽着掰住他的手指,那种奇怪的快感不断攀升,混合着窒息的危险一同让她陷落于快感当中。 她就像是反复沉入海水中的溺水者,她张开嘴想要大口呼吸。卡修斯将头垂了下来堵住了她的嘴唇,他轻轻吮吸着她的舌尖。 她完全被他卷入了一场奇怪的交缠游戏之中。她的臀肉因为他的撞击而不断晃动,他的喘息声落在她耳边,接着是他那略带沙哑的嗓音,“你这个样子,更加可口了。” “真想吃掉。” 他用力地向前,她紧缩了一下,急促的喘息声,他更加用地顶入,她感觉到自己的胃都要被顶起来了。一只手掰着他握在脖子上的手,一只手推打着他的大腿,“太深了!” 她用力地往后推他的大腿,但是无济于事,他牢牢地钉入最深处,她几乎是没有喘息的机会,一波又一波地,她猛地颤抖了一下,穴肉有节奏地绞紧起来。 他的笑声模模糊糊地传了过来,至于说了些什么,扎灯已经昏头转向完全不明白了。卡修斯放缓了速度,研磨着、感受着她甬道内的每一寸的高潮,他的手往下,用力地抓紧了她胸前两团乱颤的乳肉。扎灯感觉到强力的抓握,她被按在他的胸前,细密地被他的身躯所包裹。 “太……太奇怪了……” 扎灯的声音带着细碎的鼻音,那种瞬间被顶上高潮的感觉尚未平复,穴内仍旧保持缓慢律动状态的肉物依旧在甬道某处敏感的区域反复磨蹭,她浑身发抖,感觉自己要哭了。 他用手指夹住她胸前的两粒,轻轻拉扯起来。 “啊!” 电流窜过身体的感觉袭来,扎灯僵直了一下,这才挣扎着,“你捏我胸干嘛!” 卡修感受着她的穴肉因为他的拉扯而不断绞紧,“你不是很喜欢吗?” 暴雨的声音混合着压抑的轻喘,扎灯已经分辨不出来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什么。卡修斯挺了挺腰,扎灯立刻往前,试图通过拉开距离来防止更深度地刺激。他的手夹紧了她已经挺立的两粒,当扎灯的注意力在胸腔上时,他趁机突入,“扑哧”“扑哧”声快速地响了起来,扎灯已经不知道该注意那边了,她的眼角渗出泪水,“太满了!啊!” 卡修斯像是海妖一样地纠缠着她,不让她有任何喘息或者逃离的机会。 当暴雨下的第一道闪电落下时,照亮了图书室,卡修斯的上衣已经被脱下,顺着修长流畅线条的脊背往前看,他银色长发散落在怀抱中扎灯赤裸的身体上。卡修斯的裤链已经完全打开,那长而粗壮的肉物像是章鱼足一样塞满了浑身泛红的扎灯的肉穴内,两人在刺破黑暗的光亮中紧紧交缠,像是海蛇的交尾。 扎灯的耳朵比眼睛先醒来,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琴声,恍惚之间,她坐了起来。 床幔被不晓得从哪儿来的风拂动,淡蓝色的被子顺着肩头滑落,她注意到了自己胸口前的几个明显的吻痕,身体的酸痛感立刻传来,接着她记起来了自己做了什么。 这个房间宽敞而安静,装饰并不多,她掀开被子,看到了枕头旁迭得整整齐齐的晨袍,以及放在上面的,她的眼镜。 她穿好晨袍,用脚够了够拖鞋,她这才发现这个卧室的等身镜旁边也有一扇木门,琴声好像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她试探着叫了一声,“卡修?” 无人应答。 她的手按上了黄铜的把手,轻轻拧开了,打开门后是一条狭窄的走廊,铺着像是血液堆迭一样的颜色的地毯,一路延伸,她看到了走廊两侧的油画,是一群穿着黑袍的人围成一圈,戴着黑色的鸦面具,而中央是一个奇怪的石坛。 扎灯感到了一种奇怪的气氛,而琴声也逐渐大了起来,她没有多想快步走到尽头,那里也有一扇门,她轻轻地推开。 穿着同色晨袍的卡修斯正弹着一首扎灯从未听过的异调小曲,那节奏和缓,仿佛是恋人之间的谈话,曲调圆婉,只是每一小节结束,都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悲哀转入。他的头发没有束起来,就那样垂落在身后,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颤动。 他果然有一双很漂亮而且适合弹琴的手。 扎灯只是站在一旁等他弹完,他修长的手指按压琴键,那指尖却比琴键还要白。 “你喜欢吗?” 一曲终了,卡修斯没有回头,像是发觉了她。 扎灯犹豫了一下,坐在琴凳上,“很好听。” “要试试吗?” 卡修斯侧头看她,眼神专注而认真。 “我不会,我不懂这个的。” 扎灯有些不好意思,“我是大老粗……” 他的手越过她的肩膀,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掌,“我来教你。” 扎灯的手指被他握住,随着他的动作,另外一曲沉郁的旋律升了起来,扎灯感受到了他温凉的体温,他裸露的胸膛轻轻抚触她的脊背,隔着丝绸的晨袍。 扎灯有些害羞,就听到了卡修斯的声音。 “我的祖父为自己的葬礼而写的。” 他露出了让扎灯熟悉的忧郁的笑容,“或许不久之后,我也要为自己写上一曲了。” 扎灯不太会劝慰别人,她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你知道之前那首曲子是什么吗?” 他话锋一转,拉着她的手把她转了过来。 扎灯被他拉住手放在他的膝盖上,摇了摇头。 “是我的祖父献给他挚爱的情书。” 他继续说道,“所以我,献给你。” 扎灯愣了一下,“挚爱?” 太沉重的词语了,扎灯不知道如何反应。 “或许你觉得太过于粗莽,但是,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明白……” 他的话语在舌尖反复呢喃,“我必须要得到你的爱。” 扎灯看着他,他也同样回望她,他的表情不像作假,扎灯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或许是因为我家族的人总是早夭,所以,任何犹豫,都是葬送机会。”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我甚至有些感谢阿撒萨洛斯,让我遇见了你。” “我想要你帮我找到永恒之门,同样,也想要得到你的青睐。” 他垂下眼睛,鸦羽一样的睫毛落下阴影,“我很卑鄙,不是吗?” 扎灯看着他这个样子,忽然觉得是不是曾经也见过有人这样失落的表情呢?她心中微微刺痛起来,接着,她抱紧了他,“不要离开我!” 卡修斯愣住,接着更用力地抱紧了她,在扎灯看不见的视角,他露出了冷漠而古怪的眼神。 ————我是分割线———— 吗喽上班的时候又琢磨了一个民国题材的本子,已经好几个本子放着等待开写了,吗喽总是三心二意的,写一个就想写下一个了。 但是不知道有不有人看,反正吗喽慢慢写吧,到时候搞个意见征集,看先写哪个。 接着小剧场: 小灯: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是有一个前夫是吗? 卡修:没有,只有我。 扎拉:你再胡言乱语试试看呢狐狸精 道一:本宫不死,尔等都是妃 昔日之主8 这个小镇虽然并不热闹,但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三三两两的行人,如此寂寥。扎灯走在路上,一种违和感升了上来,莫名的压抑弥漫在空气当中。 隐隐有尖叫的声音传来。 “被专家称为Abyssal Plague的传染疾病已经蔓延至界域范围所有地区……” “若出现幻觉,呼吸困难,身上出现斑纹,请尽快就近就医……” “请市民勿要……” 扎灯取下耳机,皱起了眉头,不过短短数日,就爆发出这样的病潮?她感到了一丝不安。 既然卡修斯毫无头绪,她本来打算回镇上找一找这里的年代志,企图找一找关于阿撒萨洛斯和特尼布里斯家族的蛛丝马迹。但是直到她到镇上的图书馆的大门前,扎灯也没有见到街上有一个人出现,空气里弥漫着潮湿和泥土的腥味。 扎灯推开了镇上图书馆的大门,里面寂静一片。 “请问……” 她站在指引台前,试探着开口。 忽然从指引台后钻出了一个带着奇怪面具的人。 “你来做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神经质的紧张,“你为什在这里?” 扎灯看着他那像是鸟喙一般突出的面罩,脑海里忽然浮现了一幅画,一群戴着宽边帽和鸟嘴面罩的人围在一座石坛旁。 那个人用手杖敲击着桌面,示意扎灯离远一点。 “你这个面具哪里来的?” 扎灯后退了几步,她的右眼灼热起来,看到了那面罩似乎隐隐约约浮现一层淡淡的雾气。 “这个不是你的东西,对吧。” 扎灯盯着他,透过那面罩眼睛处圆形的透明孔洞看他,他的眼睛闪现出惊恐和紧张。 “不……” 他连连后退,撞在了身后的书柜上,撞击声在大厅回荡,打破了既诡异又安静的氛围。 “你在害怕什么?” 扎灯没有急于靠近,“是害怕我?” 他慢慢平复气息,缓缓站起身,“不,不是。” 他又陷入沉默,就在扎灯以为面前这个可能再也不会开口的时候,他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话。 “一切都完了。” 扎灯不明所以,“什么完了?” 那个人指着外面,“你不明白吗?整个空间都要完了。” 他话语颠三倒四,扎灯重新排布了才明白大概的意思。 “有人……找永恒之门,又要永恒之门,完了……全部都要结束了。” “又要?” “你知道什么?” 扎灯保持着和善的声音,尽量不刺激这个看起来已经神智不清的人,“也许我可以帮你。” “特尼布里斯,是特尼布里斯家族!一切都是他们的错!” “他们打开了石坛,他们放出了……” 他的声音扭曲高亢起来,“我主庇佑!” 扎灯还想问什么,但是他显然已经听不进扎灯的话了,他将扎灯赶出了图书馆,“不要找,不要好奇,孩子……” 智脑既然将她引向了此处,那么她要获得的“宝物”也一定与永恒之门有关。 卡修斯每当谈论自己的祖辈时,总是语焉不详,即便他说自己是移居后多年才回到埃尔多米克,扎灯也觉得他似乎隐瞒了些什么。而且她总觉得那个房子处处透露着古怪,每次在里面,她都会感受到一种非比寻常的湿冷的感觉,即便是盛夏的正午,也总是感觉像被空气中透明黏湿的不可言状之物所缠绕。 她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看着行色匆匆往来的行人,她从背包掏出前一个调查员的笔记,从零碎的文字,她提取到里面反复提到的元素——“肥料”“疫病”。 她想了一会,怎么也不知道肥料和疫病怎么能够联系到一起。 花瓣,肥料,疫病。 阿撒萨洛斯…… 天又阴了下来,这个地方在夏季就是动不动就会下暴雨的,她把东西放回背包,撑起伞,准备往回走。 “扎小姐?” 扎灯听到了来人的声音,“安德森夫人?” 安娜的母亲,穆琳.安德森,她的声音有些惊讶,“扎灯小姐,你还好吗?” 她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开口,“我们还是不要在外面停留过久。” 在暴雨落下之前,两人就回到了扎灯之前居住的地方,穆琳所开的旅舍。 穆琳拿起喷雾瓶,里面装着奇怪的液体,她往自己和扎灯身上喷了好一会,不是酒精,扎灯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混合药水的味道。 “妈妈!” 楼上传来了声响,接着,又是一声。 “扎小姐!” 安娜从楼上下来,先是看到母亲,再然后就是后面的扎灯,她像是刚睡醒,头发还乱糟糟的,只听到“噔噔噔”的脚步声,她拉住了穆琳的手,“妈妈,姐姐又要回来和我们住吗?” 穆琳拍拍安娜的手,“安娜,扎小姐只是回来躲躲雨。” 安娜跑到窗户边,“又要下雨了,真讨厌。” 穆琳放下手中的纸袋,坐在沙发上,扎灯也坐了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A病毒已经蔓延到整个空间了,你不知道吗?” 扎灯想起了听到的新闻,“我这段时间在古堡那里,不怎么收得到信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穆琳苦笑了一下,“你也许不应该出来的。” “很严重吗?” 扎灯想到街上行人的数量锐减。 “一开始只是像过敏一样的症状,接着就是癔症。” 穆琳神情有些恍惚,“最近的店子关闭了不少了,虽然新闻说是在控制当中,一切都好,但是……” 穆琳揉了揉太阳穴,“一开始只是一两例,接着是更多。” 扎灯心里毛毛的,“那你们还好吗?” 穆琳站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现在?还好,可是谁知道以后呢?” 扎灯接过水,“真奇怪……” “说是源于海滨呢。” 穆琳有些胆颤心惊,“我和安娜最近都害怕得不行,旅舍的客人也变得很少了。” 扎灯想到了一些东西,但是被安娜的声音打断了,“扎小姐,你最近在城堡住得开心吗?” 安娜坐在她身边,“是不是像女王一样,在城堡里面?” 扎灯看着她,久违地感受到了一些轻松,故意逗她,“那可不,我是在城堡里当女王呢!” 安娜有些神往,“女王陛下,请让我当你的骑士!” 说着,安娜拉着她的手,“快来!跟我走!” 扎灯看向了穆琳,穆琳露出笑意,“真是的,拜托扎小姐陪陪安娜了。” 安娜拉着扎灯的手摇晃,“扎小姐,快呀!” 扎灯弯着腰,被安娜拉到房间里,安娜的房间有很多的娃娃,也有很多的木制雕刻的刀剑,看起来像个想象力很丰富的孩子。扎灯看着安娜在抽屉里面翻找什么。 “我的长剑呢?” 扎灯忍俊不禁,安娜也许在找自己雕刻的骑士的长剑也说不定,就在安娜翻找的时候,她在注意到了抽屉里掉出来的一个小册子时,右眼疯狂地跳动了起来。扎灯过去捡了起来,上面绘着奇怪的图案,“安娜,这个是?” 安娜转头看她,“是之前那个大哥哥叫安娜保管的东西。” “他说等他回来再给他。” 扎灯粗略地翻看了一下,是一本夹杂着寓言的童谣书。 “安娜可以把这本书给姐姐?姐姐会给大哥哥的。” 安娜犹豫了好一会,她从抽屉里面找到了自己的长剑,“以女王的名誉起誓?” 扎灯笑出声,“以女王的名义起誓。” “扎小姐!” 穆琳的声音传了上来,“有人找你!” 下楼的时候,扎灯先是看到了银色的长发,他像是感应到了扎灯,抬头望向了她的方向。 扎灯看到了卡修斯,加快了脚步,“卡修?” 卡修斯露出阴郁的笑容,在扎灯站定时,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扎灯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 “要下雨了。” 卡修斯手里还提着她的背包,“走吧,回家吧。”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扎灯感到怪怪的。 安娜紧随其后,看着这个身形高大的银发男人,她拉拉扎灯的手指,“这是古堡的……骑士?” 卡修斯的眼睛落在安娜捏在扎灯指尖的小手上,微微俯身行,“安娜?” 安娜点点头,郑重其事,“我是扎小……不,女王陛下的骑士。” 卡修斯轻笑,“那就,多谢骑士了。” 他直起身礼貌地朝穆琳告别,“多谢,安德森夫人。” 接着,卡修斯便牵着扎灯的手离开了这里。 “卡修,你怎么到小镇这里来了?” 扎灯抬头看他,“你来接我?” 卡修揽住了她的肩膀,“担心你。” “担心我?” 扎灯被他搂在怀里,他身上那股湿冷的气息传了过来,“你知道吗?A病毒……” “我知道。” 卡修斯似笑非笑,“所以我才担心你。” 扎灯感受他的手指在腰侧收紧,“你知道?” 卡修斯并没有再回复,只是带着她来到了一辆深蓝色跑车前。 他打开了车门,示意她上车,扎灯看着那辆跑车,愣了一下,“这是……你的车?” 卡修斯挑眉,捏了捏她的脸颊,“怎么了?” 她坐上车,这个跑车的底盘非常低,但是视野却意外地好,扎灯摸了摸座椅,有些新奇,“我还没坐过跑车呢。” 卡修斯俯身过来,扎灯正在拉安全带,她猝不及防地看见了卡修斯靠近的嘴唇,“干嘛!” 他按住了她拉安全带的手,替她把安全带扣好,那安全带自适应系统便调整出最适合扎灯体型的松紧程度,卡修的眼睛微弯,“我特意学的。” 扎灯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你之前和我说什么电视剧小说的。卡修斯系完安全带后并没有离开,仍然靠得很近,“里面有这样的情节,我看有评论说,这样会怦然心动。”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看着他露出的脖子和锁骨,“好像……好像是。” “你这座椅可真舒服,唔……” 扎灯刚夸出口,就被卡修斯吻住,他的吻悠长缠绵,“这个不是学的,是自创的。” 他的手指轻轻擦拭她嘴角的津液,“你不该夸座椅,应该夸我。” ————我是分割线———— 卡修:嘬嘬嘬,亲亲亲亲 扎拉:你等着,等我找到你把柄,看你还能狂多久,你这个狐狸精! 小灯:(被亲得晕头转向)(右眼狂跳)天呢竟然这么不禁亲。 卡修:(按住眼睛)(继续亲亲)别管这个(口水音)(亲亲) 昔日之主9 跑车急速驶过公路,扎灯的视线逐渐开阔,前方的乌云仿佛是巨大的幕墙迎面而来。道路收窄,天际同灰色的路融为一体,叫人几乎以为是要驶向天际,车子急驶,车身与空气摩擦发出的声音宛如箭矢划破长空。 扎灯握紧了安全带,“这不是回去的路吧?” 天像是要倾倒在此刻,卡修斯的脸在阴沉的光线下显得鬼魅而神秘,他的声音依旧沉稳而平静,“我们先去约个会怎么样?” 扎灯看了看阴沉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难以抑制的想要发笑,“现在?” 他一手放在方向盘上,一手从车上掏出了一个小盒子,将小盒子放在她腿上,“对,现在。” 扎灯打开那个暗纹的盒子,里面是一条造型独特的项链,她拿了出来,“这是?” 他并没有看她,勾起嘴角,“喜欢吗?” 她将项链戴在脖子上,当项链刚接触到脖子时,她感觉到一股奇怪的链接感从颈椎处升起,扎灯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有点凉……” 她想摘下来,此时,车子降速,缓慢地停了下来。卡修斯按住了她的手,“真好看。” 他端详着那条项链,接着是扎灯的脸,“真想咬一口。” 扎灯看着他的表情,他含笑看她,眼里却总有一种阴郁的非人感,或许是因为他的瞳仁像是某种深海动物那样。 她把脸凑了过去,“可以,但是只能一点点。” 扎灯又想起自己对疼痛的敏感,“而且只能轻轻的,我怕疼。” 他眼中的爱欲几乎要化为实质,粘腻而湿滑,最后外化为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她面孔上,她抿嘴笑了起来。 她没有注意到他的安全带已经解开了,他俯身过来,手指顺着下颚往下,直到脖颈 “在幼年时,我梦到了一个壮丽绝伦的城市,它伫立于海滨与天空交界之处。” 他的眼睛闭上,仿佛陷入回忆,“我站在那被海水刚没过的大理石台地上,周围被清晨的雾气所笼罩,那巨大的殿柱仿佛是远古外神铸造,那时我只是一个小孩,呆愣在原地。” 他的呼气扑在她面上,他的手指轻轻按在她脖颈上,“我听到一个声音告,这里就是维瑟瑞亚城。” “永恒之门通往的世界——维瑟瑞亚城。” 他睁开眼睛,“我已经被维瑟瑞亚的幻影所笼罩,几乎不能分辨现实与虚幻。” 扎灯的手指抓住了他的指尖。 他抚摸着她的脖颈,“所以我回到了埃尔多米克,” “我出生在伦佛莱德,这个界域的中心城市,并且受到了良好的精英教育,你一定想不到,我是做科技研究的。”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是贴在她耳侧,“但是任何理论都无法带我走出维瑟瑞亚。” “我的父亲死于癔症,所以我的母亲流转多地,带我到伦佛莱德,但是即便如此,我也要重复这样的命运。” 扎灯的手垂下,“所以你要找到维瑟瑞亚,就是为了……摆脱幻境。” “也许不是幻境。” 他含混地笑了一下,“谁能知道呢?” “我不过不想被那个所谓的诅咒和空想所摆布而已。” 扎灯的表情异常认真,卡修斯怔愣半刻,随即笑着捏捏她的脸颊,“怎么,呆住了?” “我明白。”她垂眸,“被所谓的命运和既定所摆布的,是——阴谋的器皿。” 她觉得呼吸有些不畅,她轻轻推开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卡修斯将车开到了海岸,那灰白的天空和蓝灰的海面像是搅浑的水一样结合,天空飞过一些像是乌鸦的巨型鸟,低沉而悠远的叫声顺着风声传到扎灯耳侧。 “是幽渊鸦,没到夏天,他们就会到海滨繁殖。” 卡修斯走了过来,站在她身侧,“今晚不会下雨了。” 她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可是天还阴沉着呢。” “幽渊鸦会在月圆夜聚集在海滨。”他示意扎灯往海边看,“你瞧,已经有了。” “它们会在某处,进行奇怪的聚集活动,我想你也许会感兴趣。” “你早就知道不会下雨,所以才带我过来?” 扎灯总觉得卡修斯神神秘秘的,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模样,“你带我来看这些鸟?” “不全是。”他靠在车上,“我想和你约会。” “我想要了解你。” 他微微歪头,看着扎灯,“你的过去。” 扎灯被这么一问,愣了一下,“我的过去……很普通,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 他上前搂住她,“看来我的甜心有些心事呢。” “我……我是一个研究员。” 扎灯想了好一会才这样说,说到底,她的身份,和研究员也差不多了,“这个你知道的。” “我从前和我的家人住在一起,接着我们就分开了。” 我帮研究所做事情,做完了我就可以回家了。 语言多么干瘪,如何能话尽她的过去呢? 卡修斯看着扎灯,她少见地露出茫然和无助的神色,他紧了紧手臂。 “或许你应该带我见见你的家人,在一切结束后。” 卡修斯摸了摸她的头,“我们可以一起回到你的家乡。” 她忽而面无表情,在心中呢喃,“你见不到她们了,再也见不到了。” 扎灯想到了特尼布里斯的先祖,为了永恒的生命而献出一切,而主界的那些人,为了永恒的律法牺牲另外的一些“东西”。 “什么是永恒的呢?” 卡修斯垂头看她,“你并不相信永恒,那末,永恒的爱呢?” 扎灯心不知怎么的,钝痛起来,她的眼睛灼热般的跳动起来,她摘下眼睛捂住了眼睛,“卡修,你在向我宣誓你永恒的爱么?” 卡修的手指轻轻抚摸她的额角,那股奇怪的热量仿佛被他那冰凉的手所镇压下去,“如果你相信的话。” “我们将永远在一起,绝不分离。” 在幽渊鸦的叫声中,他的话语不像是恋人的宣言,更像是,一个临终的遗言。 扎灯摇了摇头,试图摆脱这样的奇怪的想法。 而远处的乌云真的逐渐散开了,露出斜阳的光晕来,扎灯有些睁不开眼睛,她刚想用手掌挡住眼睛,卡修斯就轻轻地盖在了她的眼睛上,“时间还长,我们还可以做一些快乐的事情。” 他凑到她耳畔,“你不是说座椅很舒服吗?” 她立即就明白他在说什么,“你……” 扎灯的脸像火烧起来,“你是欲望很强烈的那种类型。” 只感觉到耳朵被柔软潮湿的舌尖舔过,他的声音含糊起来,“我觉得,你也是这种类型。” ————我是分割线———— 卡修:我每天起来就是做做做!做!一做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 小灯:你别这样(咽口水)我不是那种女人。 昔日之主10 那车顶只在一瞬就收拢,她被他揽着腰按在了座椅上,她跨坐在他腿上,感受到了他大腿的肌肉线条。 她的大腿内侧紧紧地贴着他,他故意往上顶了顶,她立刻感受到他灼热的东西蛰伏在裤管内。扎灯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此刻已经是傍晚时分,陆风一直将她的发丝吹起,同他的银色发丝交缠。扎灯的额头轻轻抵住他,“有人有些迫不及待了。”她故意抬了抬臀往前,按在他的隆起之处,那柔软的两瓣逐渐地贴近,她听到了他逐渐粗重的喘气。 未消解的暑气,同他的气息一同将她围绕,她的额间出了薄汗,他的面容在此刻如此地清晰。扎灯不禁有些恍惚,她无端地觉得,梦境的维瑟瑞亚就在眼前,就在他因为渴望而微红的面颊上,在他那因为色欲而微弯的眼眸当中。 她勾住了他的皮带,他的喉结顺着她的动作而滚动,他的手抓住了她的腰,将她按得更近,“你想要慢慢……玩,是吗?” “是的,卡修。” “咔哒”声后,他的皮带被她解了下来。扎灯解开了他的裤子,伸手按住了他的小腹,“你这里也是硬硬的。” 她轻轻拂过他的小腹,从腹沟往下,她的指尖顿住,她凑近,“我喜欢听你的喘息声,卡修。” “这样让我觉得你是存在的。” 毫无保留的,此刻便是永恒。 她按住了那柱状的肉物,听到他的声音像是水草一样轻轻挠过她的耳侧,“满意吗?” 他的胸腔震动,在这海岸的空气中,像是一股来自深海棱柱初出海面散射的光芒一样,将她注意力吸引过去,他懂得如何讨扎灯欢心,不过,与其说他知道如何讨扎灯欢心,不如说他能够清楚地洞悉所有人对于恒久的追求。 没有人会讨厌真诚的赞赏,以及,可信抑或是状似可信的承诺。 “满意。” 她的手缓慢地滑动起来,她可以看见他隐忍的表情。紧接着,他抓住了她的手腕,“甜心,轮到我了。” 他抓住了她的指尖,轻轻吻了一下,接着,他张开了嘴唇,将她的指尖含入唇间。指尖传来湿滑的感觉,扎灯不知道为什么,微笑了起来,她的指腹抚摸他的舌头,就像是抚摸一只蝴蝶那样,他的舌尖卷住她的指尖。 卡修斯将她抱了起来,手指抵住那微微湿润的缝隙,隔着内裤滑动起来。感觉到内裤被渗出的汁液所濡湿,他将内裤拨到一旁,手指探入,只是第一个指节,扎灯就皱眉轻哼了一声。 “这么紧张,待会该怎么办呀。” 他的手指缓慢抽动起来,液体顺着指头的插入和抽出而淌出,“好多的水呢。” 他微微弯曲手指,她的腰僵直起来,按住他的肩膀提臀跪坐起来,他的手指因为她的动作而完全脱出。那种温暖和收缩感消失的瞬间,他的手指轻轻摩挲了起来,卡修斯把手指上的淫液涂抹在她的臀肉上,他的手指剐蹭,她的臀肉也微微颤抖起来。 “甜心,怎么在发抖呢?” 他故作不解,“需要我来帮帮你吗?” 她急促地呼吸了几下,接着贴近他的腹肌,隔着薄衫,他几乎要陷入她柔软的小腹中了。 扎灯的脸颊贴着他的侧脸,平复了好一会,“会把座椅弄脏的吧。” 卡修斯笑了起来,他说话时,叫人耳朵也痒痒的。 “怎么会脏呢?” “每当我开这辆车,就会想到你,甜心。” “想到我们做过的事情。” 他的语气暧昧,“我会用心珍藏。” 他抓住了她的臀瓣,“所以,让我们专心进行接下来的事情好吗?” 被抓住臀肉,指尖的凉意窜了上来。 “好凉啊!” 她微微哆嗦了一下。 “马上就不会了。” 他的吐息拂过她的耳侧,接着他冠头就顶住了她的穴口。她深吸了一口气,腰扭动了一下,刚好摩擦而过,他冠头渗出的粘液同她的液水搅合到一起,他掐住她乱动的腰,“你想要自己来吗?” 扎灯微微点了点头,她往下沉了沉腰,手扶住了那还在跳动的长物,接着,喘息在进入的那一瞬间同步了起来。 “痛吗?” 他并没有着急活动,扶住她的腰问她。 她感受到了这个姿势的独特之处,她好像亲自将一个异物送入体内,那种贯穿感自下而上,她缓了一会,还是有些忍不住地锤了锤他的肩膀,“还是……还是出来一点吧。” 他嘴角含笑,顺着她的话抽出来了一些,把她的腰也顺带地往上提了提。 “嘶。” 她抽了一口凉气,那种奇怪的酸软感又上来了,穴肉被连带着翻出一些颜色,由于甬道内壁的忽然绞紧,卡修斯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她的臀肉,“太紧了……” 她的额头冒出汗来,那种飘飘然的感觉让她完全无法再思考什么,“卡修……” 她哼哼着叫他的名字。 他咬她的耳朵,“让它来,捅一捅好不好呀?” 她还没意识到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就顶弄了起来,就专研于那一处的敏感处反复撞击。 扎灯的身体晃动起来,她用力地攀住他的肩膀,小腹那种酸胀感被反复顶弄而击溃,源源不断的快感既像是羽毛洒落拂过她身体的每一侧,又像是激烈的鼓点,撞击她的每一处颤动。 “捅捅就放松了,是吗?” 他继续用语言刺激她,“你看,有好多的水流出来了呢。” “贪吃的甜心,你两张嘴都在流水呢。” 他亲吻住她因为呼吸急促微微张合的嘴,故意搅弄,叫她控制不住地流下涎液,“再多一点,好不好呢?” 卡修斯虽然是在询问,但是并没有等她回答,她便感受到了他更加激烈的动作,她几乎控制不住身体往后,背按压在车的前檐。 她虽然看不到出入的肉物是如何激烈地捣弄,但是她确实是感受到了那肉柱是如何在体内膨胀接着试图将每一处褶皱撑开的。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像是喝醉了一样,近乎昏厥。 月亮终于从天际的一侧升起,当圆月的第一束光华照耀在扎灯身上时,那造型宛如藤曼的蓝灰色项链反射出银白的光,她慢慢地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仿佛是有东西蠕动。当她感觉到收束的力量时,右眼与此同时蔓延出血色来,那血色的斑纹从右眼往外延伸,接着一种异动的能量与脖子那处的力量拉扯起来,她的神魂开始感觉到被拉扯。 接着她模模糊糊地听到了卡修的声音,“真讨厌。” 卡修斯抽了出来,抱着赤裸的扎灯走向海岸。 海岸的幽渊鸦围成一个圆环,朝着圆月鸣叫。风将卡修斯的发丝吹了起来,在幽暗的海岸,那发丝就像是触肢一般。他走向海水,当海水没过他的腰时,他将扎灯仍入海水中。 海水没过口鼻,扎灯的每一次呼吸都是海水,窒息以及水灌入鼻腔的刺痛让她唤回一些意识,只是身体就像是被抽走力量,即便是用力也只能感受到指尖的挣扎。 在彻底窒息之前,她感觉到一团黑影扑了过来,柔软的嘴唇接触上的一瞬间,她仿佛游曳在海中的鱼类,与海水融为一体,她的手指按在祂的身后,摸到了像是发丝一样的东西,紧接着,柔软的触肢将她缠绕起来了。 ————我是分割线———— 小灯:窒息play,这种东西不要啊。 卡修:(感知到异界的力量)啧,杂鱼 小灯:嗯? 卡修:(紧紧缠住)总有刁民要害宝宝,怕怕,老婆抱抱。 昔日之主11 po18 ne ws. c om 像是往日大地上主宰的诸神在作乐那样,无以伦比的欢颂之歌像是教堂的钟声那样荡漾开。 扎灯肌肤上的每一处毛孔都在舒展开来,沉落,她在海水中不断沉落,直到月光成为一个圆点般的幽影,她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了一双眸子,那能称作为人类的眼睛吗? 扎灯不知道,那瞳仁是融合着浅冰川和深海的颜色,接着同墨染般的黑色晕染扩展到整个眼睛。祂靠得格外近,祂的舌头好像在舔舐她的脸颊,意外的很舒服。她侧了侧脸,才发现自己的脖子被缠住了,想要扯开,就连手腕都被环绕,无法动弹。 现在自己是存在于大陆,还是海洋,抑或是什么空间呢? 她完全搞不明白,就像在梦境中那样,没有空气和水的区隔,她也不需要任何的行动,意念的移动可以完成所有。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心中忽然想起这句话来,接着她感觉到腰也被环绕缠绕起来,腰上的软肉被吸盘所吸拽,那种微微的酥感让她想要发出声音,接着一个吻落下来,那个吻并不激烈,缠绵悱恻,动人情肠,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的话。 耳侧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有流动的海水的微妙震动感。她被灌下了不知道是什么的奇怪液体,反正不是海水。接着她当她的手指抓紧那触肢时,她好像是握住了无脊椎的软体生物那样,在手中乖顺却又诡异地颤动。 脸被亲吻了个遍,扎灯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冰淇淋一样,她的舌头被拉扯了出来,接着细小的触肢将她的舌头缠绕起来。苦涩稍后于触感传来,她从前听说舌头的两侧的味蕾是专尝酸与苦的,果然如此。 祂在她嘴角反复啄吻,仿佛在吮吸她因为嘴张开而溢出的每一丝的涎液,她仿佛就此要与祂分享身体的每一种滋味,苦涩的触肢,接着是带着些微咸味的涎液。看好文请到:p o1 8 ga .co m 祂还想要更靠近,那种吞占欲望不止是情欲,还有一种食欲。 她的腿被拉开了,接着两只触手轻轻拨弄她的穴口的两瓣,只是轻轻地拨弄,扎灯都有些难以忍受。就像是两只无法斩断的果冻那样顶弄着唇瓣,却又迟迟不肯进行下一步。 祂仿佛很乐意看到她这样的表情,颇有兴致地捉弄她,直到她的腿挣扎起来。祂拉住了她的大腿,越缠越紧,直到她腿上的肉挤压得变形起来。 “Shath’ka” 祂模糊的发出这样的音节,她并不能很好的理解这样音节的意义,只感觉到祂的动作越来越痴缠起来。 当一个触肢推进的时候,另一个将穴口已经充分充血的凸起缠绕了起来,那吸盘湿润的拉拽就像是无数只小嘴那样吮吸起来,她的大腿内侧颤抖了起来,那种瞬间登顶的感觉让她无法再继续思考下去。 她含混的声音带动了舌头,祂便将她的舌头拉得更外,上下不同的频率让她不知道该先关注哪里。搅弄她的肉穴的那个触肢团成团将她体内的每一丝空隙都塞满,吸盘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一样疯狂地搅弄她,要她流出更多的液水出来。 内壁的每一处都像是有吮吸感,更不用提那敏感的区域了,就像是无数个小虫子在身上爬,扎灯察觉到情欲的可怕起来,哪怕是全身都在颤抖,她也渴望着更多的接触,和更进一步的亲密,她的身体需要这样的能量去填满每一处身体裂缝的匮乏。 扎灯的皮肤因为那些缠绕的触肢而留下晶亮的痕迹。她的脸色异常的潮红,喘息也粗重起来,祂只是稍稍用了些力,她身体上便又要出现裂缝的斑痕。疼痛让她清醒起来,那种分裂的疼痛先是从脖颈传来,她的声音终于发了出来。 “疼……” 祂意识到了她奇怪的反应,停顿了一下,触肢分泌出一些粘液来,覆盖在身体上出现红色斑痕之处,斑痕便瞬间消退。疼痛的余感叫扎灯撰紧了手中的触肢。 祂的触手放松了一些,轻轻拂过她身体上每一处的裂痕,好像是在评估什么东西一样,接着扎灯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一种奇怪的湿冷感,就好像身体的裂缝被填上了胶质的半固体。触感如此,她感觉自己重新被缝合了一遍,不,是被重构了一次,用一种绝非此处空间能有的能量粘合在一块,即便是承受力量的流逝也不会轻易地崩坏。 她还没来得及适应这个变化,一个巨大的触肢就抵在了她的缝口。扎灯甚至能感受到那触肢顶端无数细小的吸盘的存在,它们正在缓慢但是持续地渗出一些粘液,祂将那些粘液反复地涂抹在她的穴口,每一次接触,她都会因为刺激过度而向后瑟缩一下。祂极为耐心地反复将她拉回,直到每一处都涂抹上那些粘液,接着,缓慢地推入。 因为触肢是极具弹性和伸缩能力的,扎灯一开始并没有感到过多的腹胀,只是面对异物下意识地夹紧想要排出。 祂的动作并不因为缓慢而可供排斥,相反,祂在全部挤入后,在触肢末端有一个更大的倒扣的椭圆形吸盘,在严丝合缝地全部进入后,扣紧在她的穴肉上。 扎灯看不见,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肉缝连带着凸起的肿粒被一个有着强大吸拽力的吸盘紧紧吮吸住,她甚至没能因为那吸拽的吸盘正拉拽她的阴蒂而抽噎出来,因为那触肢已经在她的肉穴当中膨胀起来。 每一处的敏感都被点燃,她的小腹也慢慢凸了起来。她的身体不规律地痉挛了起来,高潮像是高浪一样猝不及防地打了下来,她喷出的液水尽数堵在穴内,涨痛和酥痒同时存在,她发出一些竭力的细碎呻吟。 奇怪的力量,以及绚丽的幻境,在她脑子中炸开,她的意识融合在一片黑暗中。 “暴雨还是没有下来呢?” 亚历斯特打开了通向花园的门,看向了正在浇花的卡修斯,他穿着白色的亚麻衬衫,在清晨的阳光下,隐约能看见衬衫上的刺绣图案。 他的袖子挽起,露出手臂上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 亚历斯特恭敬地开口:“先生,可以吃早餐了。” 他迟疑了一下,“需要叫扎灯小姐起来吃早餐吗?” 他不禁想到了半夜,他按照惯例巡视古堡时,看到的场景。 卡修斯浑身湿透,长发凌乱但并不狼狈,他抱着被外套包裹的扎灯从大厅走了进来,大理石的地面上印出月影。 亚历斯特并没有出声,他看着卡修斯垂头望向扎灯,在月光当中,卡修斯的面上露出一种餍足后的笑容。那种笑容,带着一种夜晚时分,在阔广海面中央的礁石被海浪拍打的森冷感。 亚历斯特知道他应当奉劝扎灯远离此处,但是,唉,但是…… 卡修斯看着沉思的亚历斯特,没有什么表情,“你真应该和我一起去镇上。” “安娜长得可真像她,对吗?” 听到此话的亚历斯特,僵直了脊背,他那蓝色的眸子里流露出一种对于不可改变事物的深恶痛绝。 昔日之主12 “所以,你说,这是鼠疫盛行的时候的用具?” 扎灯看着这个奇怪的图书管理员,他的手在桌上不断地敲击,显得既紧张又神经质,他按住面罩,“大家都以为是隔绝病毒吧,不!是扮演成幽渊鸦!阿撒萨洛斯的使者。” “你认为A病毒,和……鼠疫一样?” 听到鼠疫,他像是浑身发痒一样不断地挠自己,“不,不是,是癔症,你明白吗?是癔症!” 扎灯在这段时间基本上了解到了关于永恒之门的开启,似乎是与某个献祭仪式有关,但是具体的内容,她仍旧在调查当中。因为之前的那个图书管理员提到了特尼布里斯的先祖开启仪式,即便是只言片语,她也始终认为这个精神濒临崩溃的管理员知道些什么。 “我不明白。” 不过短短数月,几乎已经见不到路上的行人了,只有急啸而过的黑色集装殡车,以及似有若无的乌鸦的叫声。 如果按照播报的那样,这场病毒传染的速度,比预计得要快得多。一开始是身体的表征,身体出现条状和团状斑纹,接着是群体的癔症,病患会在幻境中逐渐失去意识 ,当他们死去的时候,身体会团缩成奇怪的形状,像是——枯萎的花朵。 一开始民众还能自己处理亲友的尸体,伴随着疫病的扩散,尸体会被集中运往焚烧中心,扎灯并不清楚这里到底死亡了多少的人,但是她能够闻到空气中为了掩盖大量焚烧尸体而产生的气味的香味,像是药物和香料混合焚烧出来,香味中混杂着令人不安的淡淡的臭味。 “因为阿撒萨洛斯,你知道吗?一旦要打开永恒之门,身体和精神都会榨干。” “不是为了防止疫病。” 他指了指自己的面罩,“这个面罩是为了欺骗阿撒萨洛斯,我不是此次疫病中的养料。” 他的话颠叁倒四,语速也很快,扎灯试图去理解。 “养料?” 他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变成灰烬,因为能源已经被夺走了。” 他情绪激动起来,“你不要问了,不要说了。” “走吧!” 扎灯看着他忽然站了起来,接着,他忽然噤声,狐疑地向周围打量,“谁!” 他抓挠着自己的手背,直到出现血痕也未曾停下,他忽然转头看向了扎灯 ,那喙形的面罩凸起对着她。扎灯感受到了极强的审视感,“你带来了什么过来?” 他忽然的平静叫扎灯感受到了一种毛骨悚然,仿佛在这个寂静的无人的馆内,真的有第叁个人在窥视他们。 明明是正午,阳光正盛的时候,那光线透过蓝色的玻璃照射在桌面上,光影在他的面罩上投射出奇怪的几何形,扎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脖子痒了起来,她隔着外衫摸了摸脖子,触碰到了卡修斯送给她的项链。 管理员忽然揪住了扎灯的手臂,将她拉扯出这个地方,“走!走!别看!” 扎灯一个踉跄,她的手臂传来剧痛,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怎么挣扎,她很快就调整好步伐,随着他快速地走出了这个图书馆。 “调查,你到底是要调查,还是要开启永恒之门?” 他的声音忽然冷静下来了,“或者,你压根就是被利用了。” 他放开扎灯,“我知道你和特尼布里斯家的那个人走得很近。” 虽然扎灯看不见他的脸,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并没有恶意,相反,扎灯能感受到他因为无序的疯癫而深受折磨的理智残存。 “我想要了解关于特尼布里斯的诅咒。” 他沉默了好一会,“你来找我,在圣艾尔德利奇教堂来找我。” 札灯伏在沙发上,在半梦半醒之间,她的指尖被人握住,接着声音像是从梦境中蔓延到现实一般,她睁开了眼睛。 “姐姐,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姐姐?” 安娜看着眼神并不聚焦的札灯,看着她摸索了一会,戴上了眼镜,“妈妈还没有回来吗?” 安娜摇了摇头,她还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脸蛋也红扑扑的,她握住札灯的手,“妈妈最近总是出去。” 札灯从桌子上把梳子拿了过来,“来,我帮你梳头。” 安娜站了过来,札灯将她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就连小碎发都替她拢了起来,安娜的头发是浅金色的,在她手里就像是晨光编制的发丝。 札灯将她的头发编成辫子,并没有说话。安娜乖巧地任她梳头发,接着又开口,像是被困扰许久,“姐姐……” “我最近总会做梦。” 札灯一边收尾一边问她,“是噩梦吗?” 安娜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她摇了摇头。 “好多的水,好多的小鸟,有花瓣,还有月亮。” 安娜想了一会,“还有妈妈。” 札灯停住,她按住安娜的肩膀,把她转了过来,“安娜,再说说看,你还看见了什么?” 安娜年纪太小了,她的语言并不能言说出有逻辑的故事,只有片段和碎片。 札灯看着安娜那双蓝色的眼睛,忽然问她,“妈妈有提过爸爸吗?” “爸爸?” 安娜刚想开口,就听到旅社的门被推开了。 “扎小姐,麻烦你了。” 穆琳不知道是从哪里回来,汗水打湿了头发,有些狼狈,手里抱着一些东西。 “妈妈!” 安娜跑了过去,在她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是姐姐给我编的辫子。” 穆琳放下东西,她捏了捏安娜的脸颊,“真好看。” 她站起身,看向札灯,“麻烦扎小姐了,最近总是很不方便……” 札灯看着安娜回到桌边,走到穆琳身边,“我可以问问,关于您丈夫的事情吗?” 穆琳听到她的话,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回避,“我之前和您提过,他很早就去世了。” 穆琳在橱柜里拿出一本相册,她翻开,指着相片上那个面色苍白的蓝色眼睛的男人,他有些拘谨地对着镜头露出紧张的笑容。 “安娜的爸爸,我的丈夫。” “说实话,他真是个神秘的人。” 穆琳笑了笑,“我在这里长大,而他,是一个外来的旅客。” “外来旅客?” 札灯看着这个面色苍白的男人,总觉得他非常的古怪。 穆琳点点头,“他话很少,但是又很可爱。” “于是我们相爱了。” 穆琳望着照片,忽然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爱真的很奇怪,只不过是叁言两语,你就会爱上一个你一无所知的人。” “他告诉你来这里做什么了吗?” 札灯仔仔细细地翻阅着这本相册,有关于穆琳丈夫的照片并不多,后面的更多是安娜的一些相片,安娜确实长得更像是父亲一些。 穆琳仿佛陷入了沉思,“他告诉我,他应当是这里的人,现在回来,不过是重返故土。” 札灯听到她的话,愣住了。 重返故土? 卡修斯说过同样的话,札灯隐隐约约地感觉不安。 “他很执着地要找什么东西,接着,我们结婚后没多久,他就疯了。” “我问过他,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告诉我,他死的时候,安娜还没有出生。” 穆琳并没有露出更多的伤感的情绪,“这就是我的丈夫的故事,很简短,对吧?” 她合上了相册,“说实话,很久没有人问起他的事情了,我几乎都要记不清楚他的模样了。” 穆琳将相册放回原位,“您怎么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呢?” “我只是有些好奇。” 札灯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际,“我该走了。” 街上只有播报的声音响起,在夕阳的暖光中,札灯逐渐感觉到了陷入泥潭的粘滞感。 灰烬,灰烬,我们都倒下。 昔日之主13 札灯坐在教堂的长椅上,阳光透过五彩的玻璃折射出光怪陆离的光线,在教堂内部,她不仅听不到室外的声音,哪怕在教堂内部,她也无法听到任何属于有生灵的物体所发出的声音,只有光线沉默而恒久地投射在教堂的圣像上。 “你是一个人来的吧。” 他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札灯站起来看向前方,他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窜了出来,“我在找东西。” 札灯靠近他的时候,才看到他怀里抱了不少的东西,接着,他一股脑地扔在地上,“有关特尼布里斯家族的事情,我的确知道一些东西。” 灰尘扬起,札灯打了个喷嚏,她扶了扶眼镜,“这些都是和特尼布里斯家族有关的事吗?” 这位自称为伊凡的图书管理员始终带着他那个形态诡异的面罩,他模棱两可,“你看了就知道了。” 她将散落在地上的书卷拾起,“这是?” 有关于疫病的记载。 从有记载以来,到最近的一次——鼠疫。 札灯翻了一会,“你的意思事,特尼布里斯家族的人和疫病有关。” 伊凡的喉咙里发出古怪的笑声,“他们家族的人是外神的奴仆,你明白吗?” “妄想成神的奴仆。” 伊凡指着札灯手里的记载本,“是他们带来了疫病和灾祸。” “他们企图用此处生灵的核源取悦外神。” 他沉默了一会,忽然跪伏在教堂中,“只有此处是安全的,不被窃听的。” 他在胸前比划着,“可是我主已亡!” “我主不朽,赞颂圣音。 海滨之轮, 永生之门。” 札灯忽然念了起来,“我主,是……” 伊凡忽而站了起来,他激动的打断她,“我主已亡,世界已经被抛弃了!” “你的那个主,并不是……” 他摇着头,“你的主不是主……” “假的,都是假的。” 他的声音因为过于激动而颤抖了起来,“我不应该去找永恒之轮的!” 他的肩膀也开始战栗,“没有,什么也没有,空的。” 伊凡转头朝向札灯,“你没有听到吗?” 札灯不禁因为他的异常而感到有些脊背发凉,“什么?” “声音。” 他捂住头罩,“好多的声音!” 札灯看得出来他已经开始出现精神错乱的症状了,她一把抓住了伊凡的手,撸起了他的袖子,上面已经出现了团状的斑纹。 “怎么会这样!” 伊凡看着自己的手臂,我是使者,我已经伪装成使者,怎么会…… 札灯盯着他面罩下的眼睛,“你该告诉我,完完整整的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 “我……” “我并不是这个地方的人。” 伊凡坐在长椅上,“我因为好奇永生之门的传说来到此处。” “一开始,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直到我查到了永恒之轮以及特尼布里斯家族。” “之后我就夜夜会听到海边传来的,毛骨悚然的声音。” 说到此处,伊凡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古怪的音调冒了出来,“很多的调查员过来送死。”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吗?” “他们妄想以凡俗之眼直视外神。” 伊凡的话颠叁倒四的,一会说我主已死,一会又说外神会拿走所有,他一方面说自己信奉的“主”会护佑他,一面又不断呢喃着阿撒萨洛斯的名字。 外面忽然狂风大作起来。 札灯在触及到一个册子的时候,眼睛狂跳了起来,她捡起那个册子,竟然和安娜给她的那一册有着同样的图案,她将册子塞进了背包当中,伊凡的注意力完全被外面的动静吸引了,他完全没有注意道札灯的动作。 伊凡突然站了起来,他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札灯拉住了他,伊凡!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到我的家乡!” “永恒之轮困住了我……” 札灯拦住了他,拽住了他的手,“这是癔症!” 她试图劝阻他,“这里没有你的家乡!” 他的声音在狂风大作的背景下显得那样微弱,但是他的力气奇大,札灯被他推倒在地面上,眼镜在两人推搡间跌落,札灯在疼痛的空白中去摸眼镜,却又听到伊凡的声音,“所以,你以为你是正常的吗?” “你还有家可回吗?” 札灯怔愣间,他冲出教堂,一会就不见了身影。 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就阴云密布,闪电划破骤黑的天空,札灯在闪电的光中摸索着眼镜的去处。 其实她不是第一次这样狼狈的找眼镜了,但是这一次,那种无法忍受的委屈的感受涌了上来。 她摸到了眼镜的镜腿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我的甜心。” 接着她感觉到眼镜被人抽走了,“流泪了吗?” 手指抚上脸颊的触感,冰凉的,湿滑的。 接着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扶了起来,搂在怀里,“卡修?” 他身上熟悉的香味笼罩着她,她有些发懵,“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接着是闷闷的笑声,“我还想问你这个问题呢?” “狼狈地趴在地上找什么,我的甜心,看起来像是被人欺负了,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你一直在这里?” 札灯冷静下来,她想推开他。卡修斯的拥抱虽然温柔,但是足够紧密,她无法逃脱。 “你听到了我和伊凡的话?” 卡修斯没有回答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札灯从他的温柔当中意会到一些冷酷的含义来。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 卡修斯抚摸她后背的手停顿了片刻,接着抬起她的下巴,“魂归故土,这样不好吗?” “只需要小小的代价。” 他的声音温柔而残忍,“我的甜心,整个世界都会沉入梦境中,就像是……” 他凑近她的耳侧,“飘落的花瓣。” “尘归尘,土归土。” 扎灯的脖子被他用手掌握住,她抬头看他,“我不明白。”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的唇瓣,“什么?” “耍我,很有意思吗?” 卡修斯明知道扎灯看不清自己的面容,却无端要陷入她黑而沉的眼眸,因为她的眼神,他感受到了一种情绪的震颤,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情绪,想要细致地品味一番,那感觉又像是瞬时淌过的泪滴一般落下。 “你不喜欢我。” 扎灯语气如此笃定,好像她知道如何才是真正的喜欢一样。 “所以,我对你有什么作用。” “而你,究竟又是谁?” 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你很美味。” 他含混的话连带着他的吻一同卷入她的唇舌之间,她吞咽下的,不知道是谁的津液,还有他未尽的话语。 “你不是个信仰‘主’的人,不是吗?’” 他的嘴唇擦过她的面颊,“你也不该相信任何东西。” 他将她拦腰抱了起来,放在那圣坛之下,“你看到什么?”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起来,沉默的圣主啊,沉默的圣子。 他动手剥去她的衣服,“你的欢愉便是你的家园,我的甜心。” 她抓住了他的手臂,“不是。” 他顿住了手,按在她的腰间,扎灯并没有用力地抵抗他,“是痛苦。” 因为痛苦而存在,因为存在而痛苦,所以,痛苦才是家园。 他俯下身,咬住她的耳朵,“这么说来,你喜欢的是痛苦?” 她撑起上半身,握住了他垂落的发丝,他在意外中被她拉扯到她的脸侧。扎灯听到他因为头发拉扯而粗重的呼吸,她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贴近的触感,“喜欢,但不应当是我的痛苦。” 她侧头,几乎能看清他肌肤的纹理,“因为戏耍而带来的快乐,以及这样的疼痛,你喜欢吗?” 他听不出她语气,因为她拽住自己的头发而将头搁在她的颈窝,“怎么叫戏耍呢?” “我当然喜欢你。” 自以为可以窃取力量的外来者送来的补品。 美味的甜品。 卡修斯环抱住她,“我的欲望和食欲是一体的。” “所以,我是真的,想要……” 他的手掰开她的腿,中指横放在那凸起的圆粒上,缓缓的摩擦起来,她几乎是立即合拢了腿,连带他的手一起夹在了腿心,他温柔地舔舐她的脸颊,“吃掉你。” 他垂落的发丝扑散在她的肩膀上,就像是那银色的长发,要完全地吞吃她。 他的手指无法行动,他也并不着急,只是往里压了压,手指嵌入肉缝中,她轻呼出声。 “你应该做什么呢?” 她感受到了他腿间的硬物跳动着抵住她的臀肉,他的声音却并不因为急不可耐的肉欲而失去理智,“你应该夸夸我,不是吗?” 他喜欢听她的声音,听她的话语,想要更多…… 她抓住了他作乱的手臂,“你也像你的先祖那样,将自己献给了阿撒萨洛斯。” 她每说一句话,都会伴随着颤栗的喘息,你到底想要什么? 或者说,他想要从永恒之轮中得到什么? 永生吗? 多么不划算的交易。 他没有回答扎灯的问题,另一只手掰开了她的腿,他的牙齿轻轻摩擦着她的脖颈,在她被脖子上的触感所吸引过去时,他的手指沾了那滑腻的体液往里挤了进去。 她掰住他掐住自己大腿的手指,在他抬头时咬了他的嘴唇一下。 他忽而笑了起来,舔了舔嘴唇,“甜蜜的惩罚。” 手指猛地抽动起来,她的腰僵直起来。 昔日之主14 他牢牢地控制住她的四肢,“这样……” 手指缓慢地抽插着,四肢百骸满上一种源自内层肌理的痒意,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由于被紧紧攥住手腕,她敏感的痛觉又一次叫她不自觉抿紧了嘴唇。 他置若罔闻,“你会感觉到疼痛,是因为这具身体的排异。” “乱七八糟拼凑的你,坚持到此处,真是叫人惊讶呢。” 她敏锐地察觉到他话语中的含义,“你知道我……” 卡修斯的脸贴在她的侧脸,他的面颊冰凉而坚硬,“你不夸夸我吗?”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 他的手指勾弄她肉壁的褶皱,“而你的核源,真的很美味。” 她快要感受不到呼吸的存在了,目之所及只有灰色的海面,天水交融,她无法分辨自己到底在何方,那种被攀附和缠绕的酥麻叫她的大腿轻轻颤抖起来了。 他的手松开她的手腕,按在扎灯大腿内侧的软肉上,她因为他湿冷的手掌而微微颤抖起来,“你到底是谁?” “让我们一起享受吧,甜心。” 他的手指抽了出来,混合着她情动的液体,他轻轻勾画着她的大腿,就像是在弹奏节奏舒缓的小调,他亲吻她的嘴唇,温柔和缓,接着,但是他插入那巨大的肉物的行动却称不上温柔。 强势的,不容拒绝的突入,她的身体仿佛要因为他的抽动而晃动起来,她的思维像是从她的身体分离。 她微张着嘴喘息着,没有疼痛,真奇怪,没有疼痛,他推入的时候,只有叫人身躯都在颤抖的充盈感。 扎灯靠坐在他腿上,被他掐住腰,他按住她,臀肉在他的腿上变形起来,在缓慢的研磨中,她感受到了被蛊惑和诱惑的甜蜜的感受,不自觉地迎合他的行动。 卡修斯微笑着,在同频的喘息中欣赏着扎灯潮红的脸,以及她涣散的眼神,“你喜欢这样做,对不对?” 他的肉物像是会蠕动探索一般,每一处敏感的区域都被他那膨胀的肉物所侵占,她只能止不住地喘息,发出一些细微的呻吟出来。 他的研磨显得既勾人又叫人想要求饶。 “让我灌满你好不好?” 他的声音重新浮现在扎灯已经混乱的脑子里。 她无法把语言组织为可供理解的信息,因为快感而退缩,又被他拉回,扎灯几乎要涨裂开来,那种涨裂的快感,使她的思维畸变起来,“把你变成我的储精罐,好吗?” 然后你不需要去任何地方。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而和缓,卡修斯的嘴唇就在她的耳侧,“就呆在我这里……” 随着他突然顶弄的动作,扎灯发出轻声的尖叫,他感到了大股的热流喷注在冠头上,呼吸一滞,含住了她的耳垂,“然后日日和我做爱。” “将你,和我一同融合,我和你,将成为永恒。” 扎灯感到了热流注入,直接进入宫颈,她的两双腿不停地颤抖着,但她无法阻止他的行动,那跳动的,几乎要将她撑得失去意识的肉物仍旧保持着形状,注入的热流像是灌注的奶油,有规律的,这一波停下,在她以为一切即将结束后,又开始了下一波。 像是绽裂的奶油泡芙一样,甜蜜啊,腥腻。 扎灯声音开始带着哭腔,但是她的情绪却意外的平静下来,“你骗我。” 他轻笑起来,“我没有。” 他抽了出来,把她转了过来,扎灯大口呼吸着空气,卡修斯替她整理额间的碎发。 扎灯看着他那阴郁的面容上露出的笑容,忽然扇了他一巴掌。 卡修斯被打得偏过头去,他感受着脸上的疼痛,银色发丝垂落在脸颊上。 “我不。” 扎灯想要推开他的胸膛,卡修斯揽着她腰的手收紧,他回头看着扎灯,“这样的疼痛,你也喜欢吗?” “我不要变成你的‘东西’。” 扎灯的面上还有眼泪和口水,她用手背擦了擦嘴,“你说,和我回家,都是骗我的。” 她真的以为,真的想过,或许她能带着卡修斯回家呢…… 虽然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但是她认真考虑过这个议题,因为卡修斯愿意……做家人。 “阿撒萨洛斯的傀儡?” 她注视着卡修斯的眼睛,卡修斯的眼瞳因为兴奋而扩张起来,她紧盯着他,“你是吗?” “因为阿撒萨洛斯而异变,用献祭来逆转命运。” “我也是计划的一环。” 扎灯在安娜给她的册子后面看到了,关于特尼布里斯家族的故事,自某个世纪就一直长生的古怪青年,出走而隐藏身份,周期性回到埃尔多米克,作为阿撒萨洛斯的使者,变为外神的媒介,不断用灾祸与疫病来延续自身的生命的永恒。 扎灯终于想明白他到底要作什么,“安娜的父亲,特尼布里斯家族的人,对不对?” 卡修斯忽然露出一种古怪的笑容。 “你认识他?” 扎灯心中一惊,心头涌上不详的念头 “他也是到此处做出破解诅咒的尝试,但是他死了。” “或许……你就是他。” 卡修斯大笑起来,他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扎灯有些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感觉到贴在她小腹的肉物不断磨蹭着自己。卡修斯拉近她,“甜心,你真是,天马行空呢。” 他轻吻她的嘴角,“我可是只想吃你呢……” 扎灯现在非常混乱,信息一股脑地杂糅在一起,她不知道卡修斯的意思。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脖子,扎灯脖子上的项链收束起来,她感觉到粘合自己身体的粘液翻滚起来,一股脑地涌向卡修斯,他嘴角含笑,勾住她的项链,“融合为我的吧。” “因为你爱我,不是吗?” 扎灯感觉到身体不受控制起来,她的右眼灼痛起来,几乎让她无法自制,身体像是被几股力量所抢夺。 扎灯的力量无法融入。 卡修斯的笑容淡去,他皱起眉,按住扎灯的脖子,疑惑和不可置信交缠在他的面孔上。 “你竟然不爱我?” 卡修斯阴沉的脸上透露着一些扎灯看不懂的情绪,他按住扎灯的右眼,“你会爱我的……” 扎灯眼前的景象开始颤抖起来,画面裂成不规则的碎片,就像是忽然打碎一扇镜子,映照着一些光怪陆离的景象,她看到了一群穿着灰色衣袍的人在……跳舞? 在那水面上沉默地举起手,接着在静默的狂乱中跳跃,突进。 群聚的鸟类从水中跃起,然后变成了一团黑色的团簇的形态怪鱼的巨型鱼类,巨大的,蓝黑色的眼睛,凝视着她。 扎灯的身体僵直,接着,她的头被按入水底,眼前的景象变成一团蓝黑色的景象,喉管和肺部被海水填满,她的每一次呼叫都在海水中化为静默的溺息,她的大脑开始一片空白,接着出现警报的震鸣。 “重置域锁!” 那警报声也像是在水中溺亡。 智脑封锁了她的核源,她无法再使出任何力量。 扎灯想要张嘴叫一个人的名字,但是海水毫不客气地涌入,她再极度窒息的痛苦中开始涣散。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发现自己从浴缸中坐了起来,赤裸的肩膀轻微地颤抖着,门外传来模糊的声音。 “小灯,我们要出发了哦。” 昔日之主15 yedu7.com “你又在浴缸里睡着了吗?” 浴室外的声音透过门震动起来,朦胧模糊,在浴室的雾气当中荡漾开来。 叩门声再次响起,声音带着一些担忧的语气,“小灯?” 浴缸的水已经有些凉意了,扎灯打了个寒颤,她抱住自己的肩膀,像是做了一场悠长的梦,醒来时什么也不记得,只有模糊的记忆碎片。 “道一……” 她想起一些东西,但是梦中的东西这样叫人恍惚,浴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只冰凉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接着是轻柔的声音,“水都凉了,快起来吧。” 扎灯仍旧是不清楚自己到底身处何方,感受到手的力量,她被扶了起来,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口。 柔软的,带着一股熟悉香味的浴巾包裹住她,她被拢在声音的主人的怀抱中,“害羞吗?你身上我哪里没有看过呢?” 她首先看到的是按在浴巾上的一双苍白修长的手,他的手臂很长,轻易地将她拢在怀中。她的潮湿在一瞬间被浴巾所吸干,他的体温不高,但足以让她感到体温回升。 她被搂住往外走,听着头顶传来的温柔的埋怨,“你最近老是在浴室睡着,是不是太累了?” 这时她才抬头看向那人,他是笑着的,偏偏那眼总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遐思,所以显得那深刻的眉目都从思维的罅隙中显现出沉郁的气息,银色的长发松松地束了起来,搭在胸口。 “……” 她张了张嘴,话语在思维之前就已出现,“卡修?”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睡迷糊了?” 她被推坐在沙发上,他用毛巾包裹住她湿漉漉的头发,轻轻揉了起来,“我说,你最近还是不要打游戏到太晚吧,你看,都睡迷糊了。” “你……不是阿撒萨洛斯的……” 他的手顿住,轻轻笑了起来,“你又把梦里的事情当成现实了?” 他的手从脑后绕了过来,握住她的下巴,“我,你的新婚丈夫,你的宝贝卡修斯,明白吗?” “我看你是玩虚拟现实游戏玩多了,最近老在做一些奇怪的梦。” 他调笑的声音带着一些委屈,“不是带我回家见见你的朋友,结果最近都在玩游戏,连我都不碰了……” 他坐了下来,她的视线落在他浅卡其薄衫领口露出的锁骨。 “今天约了你的朋友,不会忘记了吧?” 他垂头靠近她的脸,“小灯?” 关于埃尔多米克,关于阿撒萨洛斯,关于疫病,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真实。 “朋友?”想看更多好书就到:rouwen8.com 她缓缓开口,“什么朋友?” “我怎么知道,”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傻瓜,你不是说好久不回来,要叫她们见见你的帅气老公吗?” “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我们一起出发吧,不然要迟到了。”、 在吹风机规律的噪音当中,她的意识逐渐清醒,丈夫?朋友? 似乎真的有这么回事,梦中的东西逐渐淡去,他的手指轻轻按摩着她的头皮,扎灯终于做出一些反应来,“我最近真的老是这样吗?” “冷落我这件事?” 他故意逗她,“我不会怪你的哦,小甜心。” 他替她整理好头发,“终于睡醒了吗?” 她穿好衣服,被他搂住肩膀,“回到家的感觉就这么让你放松?连和我做一些事情都没有兴趣了?” 扎灯看着挂壁上的虚拟现实显示屏幕,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了上来,餐桌上摆着一簇洁白的花,她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你说,你朋友们最喜欢的,叫我买一些今天去聚会。” 他拿起花,“好了,我们该出发了。” 站在那栋小洋房面前,扎灯心里不知道怎么紧张起来,卡修斯看出她的紧张,握住她的手,“怎么?” 他思考了一会,用蹩脚的官话说,“你们的话来说,叫近乡情怯?” 大门里隐隐传来交谈的声音,她迟迟没有叩响大门。 他失笑摇了摇头,替她按了门铃。 脚步声由远至近,“小灯?” 她看到了那张笑脸倒抽了一口冷气,后退了几步,被他的手掌抵住了腰,卡修斯低声,“别太激动哦。” 那张面孔…… 她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些血红的东西,却在她能看清前就消失,“阿姐……” 开门的人揶揄地轻笑起来,“怎么,姐姐都不认识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鼻头发酸了起来,她的声音很轻,“姐姐。” “小灯回来啦!” 跑步的声音,接着是又一张笑脸,“小灯姐!” “我们都在里面!” 她手里还拿着饼干,“等你呢!” “怎么不介绍一下旁边这位呢?” 她挤眉弄眼地看着扎灯,“之前都没见过呢。” “好了,佩佩。”姐姐拍了拍佩佩的头,“进来说。” 扎灯看着桌前或笑或嗔的脸,忽然感觉到一种脚无法踩到实地的漂浮感,“阿姐?小妹?” 所有人都在为她的到来而欢呼,她飘飘然起来,仿佛进入了最安全的港湾,不知道是醉了还是什么,她的头脑在微醺的虚浮中抛却了一切怀疑,就连卡修斯都被抛在脑后,桌前的人在吃东西,沙发上有人在聊天。这些熟悉的面孔,这些陌生的场景,扎灯被人拉住了手腕,“我们来跳舞吧!” 她饮下了对方递来的酒精饮料,接着在音响的声音中被佩佩拉住了手,跳起舞来。 苍白的面孔,面无表情的佩佩,微笑的佩佩,躺在机舱的佩佩,跳舞的佩佩。 扎灯的头开始痛了起来,在旋转的射灯下,每个人的表情都虚幻起来,佩佩的声音落在耳边,“好开心啊!” 卡修斯靠在墙上,噙着微笑,抱着手看着扎灯在客厅跳舞,那淡绿色的眼里露出一些辨不清的情绪。 “小妹,你还好吗?” 在舞步的间隙,扎灯不知怎么地问出这样的话。 佩佩的脸在阴影下,她的笑容就像是刚开始那样,未曾改变,“我很好啊,怎么这么问呢?” “我真的回家了吗?” 扎灯看着自己的手掌,接着,她右眼狂跳了起来,视线开始模糊,“佩佩,我……对不起……” 佩佩拉住她的手,“什么对不起啊,你又偷吃我的东西了?” 是的,她经常会偷吃佩佩藏起来的属于废岛营养液之外的食物。 废岛…… 她紧紧握住佩佩的手,“佩佩!” 流泪的佩佩,血管涨裂的佩佩。 佩佩把奇怪地看着表情僵硬的扎灯,“小灯姐?” “我们要……” 她盯着佩佩,看着眼前的佩佩流露出疑惑的神情,“要杀了……” 佩佩停下舞步,更加疑惑的表情流露出来。 扎灯没来得及说出更多的话,就被环绕住了腰,“你的小灯姐喝醉了,让我来照顾她吧。” 佩佩离开了。 卡修斯轻轻吻了吻她的嘴唇,“醉了?” 她怔怔地看着卡修斯,“姐姐和妹妹,她们……” “是,她们都很想你。” 卡修斯抱着她在那首舒缓的舞曲当中缓慢摇曳,“你也很想她们,现在,是团聚的欢乐时光。” 他的手臂像是无脊椎的动物那样缠绕她,她仰头想看看他,但是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你这样真的太诱人了。” 他的低语宛若恶魔的低语。 “甜蜜的诱惑。” 昔日之主16 札灯在蓝色的、绿色的、紫色的光影闪烁之下看见了卡修斯的微笑,心中陡然升起一种陌生和彷徨来,仿佛对面的不是最亲近的爱侣,而是某个披着人形皮囊全无血肉的怪物。 “怎么了?” 卡修斯看着转向自己,凝望着自己的札灯,即便是叫她身处幸福之中,她也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流露出一种沉静的憎恶出来,她到底在憎恶什么呢? 卡修斯时常在这样好奇,他不自觉地抚摸上札灯的眼。当他的食指按在札灯眼角时,札灯忽然问他,“你也好吗?” “好?” 卡修斯笑意吟吟,“怎么会不呢?” 札灯勾住了他的脖子,“你也想跳舞吗?” 他顺势搂住她的腰,“乐意之至。” 是某个熟悉的旋律,是某首熟悉的舞曲。 但是札灯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听过了。 她的腰被卡修斯的一只手扶住,另一只手被他握在掌心,卡修斯是个很好的引导者,在轻歌曼舞的摇摆之中,她像是被浸泡在海水中晃动的海草,她喃喃自语,“也许我真的醉了。” 所有的记忆和往昔就像是逐水的流沙,她被掩埋在记忆的金字塔之下,卡修斯会让她沉湎于温柔的抚摸之中。 他的发丝擦过她的脸颊,面颊的酥痒扩散为身体的酥软,她几乎要醉倒在他怀中了。札灯的手搭在他的肩上,试图拨弄他的头发,他银色的发丝在室内光球的照射下反射出迷离幻梦般的颜色。感觉到她的抚弄,卡修斯感觉到自己像是一把竖琴,即便札灯只是随意地拨弄,也足以发出颤动的声响,他的呼吸沉重了几分,垂头望向她。 他蓝绿色的浅眸像是被搅动翻滚的海面,札灯不知为何发笑了起来,她把出门时涂在嘴上的一点颜色用手指蹭了一些下来,抹在他的嘴唇上,“看起来好苍白哦,你的嘴。” 他五官特征更像是文艺复兴时期塑像般眉目深刻的类型,却不知为什么,在那奇骏之间总是浸润着苍白而阴郁,而此刻他的下唇蹭上了她嘴唇的颜色和温度,更显得冶丽奇幻起来,就像是垂月之下,高坐于王座之上苍白的异神。 他伸出舌尖轻轻舔吮她蹭过的下唇,缓慢而细致,就像是在品茗。札灯感到面颊发热,仿佛他舔吮的是自己的嘴唇一般。 “好吃。” 他这样说道,“札灯小姐,请允许我再品尝一番吧。” 札灯看着卡修斯,她此刻的确是感受到了悸动,只是那种悸动在这样的环境中显得恍如隔世,她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称为悸动。 接着卡修斯亲吻上她的嘴唇,不算激烈,却也并不和缓,她感觉到唇瓣被他吮得发麻,就连头皮都发麻起来,仿佛他真的只是在品尝她的嘴唇一般。 她的声音从喉咙、鼻腔冒了出来,仿佛是在向他埋怨他略带一些侵略性的行动,他这才放开了她,而她的嘴角也沾染上了模糊的红色,显得淫靡而暧昧。 “我最喜欢甜点了。” 卡修斯的声音落了下来,“甜食。” 札灯伏在他胸口气喘了一会,“还吃吗?” 卡修斯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她仰头看他,“怎么了?” 卡修斯总觉得,扎灯的坦率叫人有些摸不清她真的想法,她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 他不禁失笑,“你真可爱。” 她踮脚贴近他的面庞,“准了。” 卡修斯不禁弯了眼睛,他垂头抵住她的额头,“准了?” “准你爱我。” 她的声音和气息像是扬起的柳絮蹭过他的鼻尖,卡修斯感受到了一种全然陌生的情绪,胃第一次有了一种饱足感,当看到她上翘的嘴角,以及不经意的话语时。 他喜欢这样的饱足感,喜欢她这样的纯然无知,“那你呢?也会爱我吗?” 扎灯狡黠地眨了眨眼,“那你允许吗?” 卡修斯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明知故问。” 扎灯有些懒散地仰头任他揉捏自己的颊肉,“你乖啦。” 所以她是这样的吗?扎灯是这样的人吗?在一切都消亡,只剩下虚妄的幻梦的时候,展露出的最赤裸而纯然的扎灯。 卡修斯忍不住又亲了她几下,她哼笑起来,一面想要推开他,一面被他捉住了手,他领着她往那被风扬起的白色窗帘处走去。 扎灯被他带领到了阳台的地方,外面圆月大得叫人心惊,几乎是要扑面而来了,当阳台的玻璃门被关上,房间内的一切声音就像被笼在玻璃钟罩之间,朦胧而不真切,只有花草丛间的虫鸣作响。 扎灯看着那圆月,忽然脑海里闪过庆典上漫天的天灯。 “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看过天灯吗?” 扎灯忽然冷不丁地开口,但是那个垂头凝望她的,在白色丝布下亲吻她的…… 卡修斯笑意淡了几分,她和谁看过天灯? 他当然知道。 “是哦。” 他的声音依旧轻柔。 随便怎么样,他需要的是归顺于爱欲扎灯。 卡修斯将扎灯抵在栏杆上,他的手顺着她裙摆的探入她的腿间,扎灯夹住他的手,“不行。” 他锁住她的腰,扎灯却莫名感觉到动作中不满的情绪,她只以为是自己拒绝他的缘故,“乖啦,你不怕别人看见吗?” 卡修斯捏住她大腿上的软肉,“你不是准我吃了吗?” 白色的窗帘和玻璃门割开了房间里混杂着的人声和音乐声,升腾的欢乐像是蒸笼的蒸汽一样,扎灯不禁感觉到这场聚会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而她和卡修斯就在漩涡的边缘。 他靠近她的耳侧,“不会有人听到的。” 他的指尖勾了勾她内裤的边缘,勒出了叁角区的形状,他的指尖划过腿心最柔软的地方,用手指按压出一条窄窄的缝隙,“你看,都湿了。” 扎灯确实害怕人看见,同样也害怕被人听见,她按住卡修斯的肩膀,“不可以在这里……” 他的手指缓慢地磨擦起来,隔着内裤布料,阴蒂的凸起被他准确地掌握住了,他的指腹按了按,扎灯双手按住他的手腕,企图阻止他的动作,她咬住嘴唇忍住声音的样子在他看来也是这样的可爱。 怎么能不据为己有呢? 他的指腹推拉起来,张弛有度地摩擦着,直到那内裤的布料因为淫液的浸润变得半透明起来,在这样的酥胀下,扎灯只觉得卡修斯因为呼吸而起伏的胸口也显得那样诱人。 忍耐同样也是一种快感,她几乎要叫出声来了,玻璃门内是聚会,门外是被掀开了裙子一角,腿间被卡修斯的手指深入的她。 那种害怕被发现的刺激感让她的身体反应更加激烈,不用插入,她的穴肉就开始收缩起来。 “这么敏感呀。” 他挑开内裤的布料,穴口被扒开,扎灯咬住了他的肩膀,卡修斯垂头看时,只能看到扎灯黑色发顶。 他在微微的刺痛当中探入手指,扎灯抓在他手臂上的手指收紧。 “看,你多欢迎我呀。” 他故意用手指弄出水声来,扎灯的背后出了一层薄汗,她的脸也红透了,“你闭嘴!” 探入的指尖像是在寻找着肉壁褶皱间的正确位置,扎灯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摩擦探索的洞穴,感官都集中在一处。 他扣弄着某一处扎灯反应最大的位置,扎灯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他手上,仿佛是坐在他的指尖。 接着,她先是听到笑声,才是他的笑脸。 “闭嘴?” “我知道一个好方法哦。” 卡修斯忽然将她抱了起来。 卡修斯露出暧昧妖冶的笑容,“真的好想尝一尝。” “所以,能让我舔一舔吗?” 她被推到了角落,被架起来坐在了窗台上,内裤早就被他拨到一边,露出闪着晶亮液体的肉穴来,他用手指翻开那肉缝,翻出鲜红的肉来。扎灯下意识便是想合拢腿,但是他先她一步。 扎灯看见他的头在腿间,脸像烧红一般发烫起来,她想阻止他,却只能抓住他银色的发丝。 他吮吸着那凸起的阴蒂,用牙齿轻轻摩擦,然后向下,用舌尖反复顶弄微张的肉缝,在她因为刺激而溢出大股的液水时,故意发出吸食和吞咽的声音。 扎灯又怕被里面的人发现,又无法抵抗他带来的快感,只能呜咽着含混抱怨,“快一点结束啦!”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舌尖高频率地戳弄,她发出小声的尖叫,按住了他的头,肉壁急剧地收缩起来。 那淫靡的水声在他的拨弄下显得更加诱人,他抓住她的手,把她固定在一处,“够快了吗?甜心?” 她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下一波的快感又涌了上来,偏偏她无法推离他,所以,大腿内侧的肉徒然地颤抖着。 卡修斯的脸靠在她发抖的大腿内侧,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攥住她的裙子防止滑落,蹭过那柔软的腿肉,畸变的满足感让他飘飘然而且充实起来,“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永远这样。” 卡修斯含混的声音在她的裙下,扎灯只觉得疲惫起来,哼哼了几下,“真不能惯着你。” ——————————我是分割线—————————— 卡修斯:我要和小灯在一起,哪怕是做妾 扎拉:? 道一:? 昔日之主17 扎灯这几天在学习做甜点。 她这时才发现自己不太擅长厨房的活。 扎灯发现不同种类的甜点需要的食材比例都是不同的,发酵的时机,搅拌的程度,气泡的形态,送入烤箱的时间都是很奇妙的。 她已经制作出不少失败的产品了。 比如说粉感过重的曲奇,干裂的麦芬蛋糕,还有一些看不出原本样子的面包。 她专注地搅拌着面糊,头发用一个大夹子固定,随着她的动作,垂落下几缕黑色的发丝。 窗外总是艳阳高照的样子,永远是祥和宁静,扎灯几乎听不见杂音,她有时会感觉自己住在一个微缩的生物景观箱里。 安宁与幸福总是这样叫人不安吗? 她无端升起这样的想法。 倒入可可粉的时候,略带苦味的香气弥漫在厨房,她时不时地看着虚拟屏上的食谱。 当曲奇推入烤箱的时候,她专注地看着烤箱中的面团。 这几天卡修斯都不知道在忙什么,扎灯总是见不到他的人影,这样说起来,她不安,就像在烤箱中前途未卜的曲奇饼干那样。 深夜的时候,卡修斯推开了门,只看到了扎灯坐在沙发上,屏幕上的光明明灭灭,打在她脸上,显得神色莫测,卡修斯走了过去,按住她的肩膀,“还没睡吗?” 卡修斯侧头看见了扎灯的眼睛,她的眼仁在昏暗的光线中显现出一种磨砂的质感,就像是所有的情绪全部模糊在了光线之中。 “怎么了?” 卡修斯拨开她的黑发,“不高兴?” 扎灯撇了撇嘴,“你最近回家很晚哦。” 卡修斯愣了一下,接着微笑了起来,“是寂寞了?” 他搂住她的肩膀,她靠近他的胸膛,“你到底最近 在忙什么呢?” 他沉吟半晌,冷哼了一声,“被讨厌的东西缠上了,你不用担心。” 卡修斯鲜少露出这样的情绪,扎灯有些奇怪,“你……” 卡修斯的手指绕过她的脖子捏了捏她的脸颊,“不说这些了,请问亲爱的小蜜蜂,不用述职,最近在家里忙什么呢?” 扎灯有些不好意思,她侧脸躲了躲他的手指,“做甜点。” 卡修斯露出意外的表情,“做甜点?” 扎灯努了努嘴,“反正我不太适合厨房。” 卡修斯看向了茶几上摆得像是上贡的面目全非的甜品,开怀地笑出声来。 他拿起一块饼干放在眼前,接着尝了一口,扎灯握住他的手腕,“那个烤糊了。” 卡修斯转头看向扎灯,深夜时分,她并未开几盏灯,所以就连羞恼,都掩盖在暗影之中了。卡修斯放下饼干,抬起她的下巴,扎灯看到了他的瞳孔,她时常觉得这样的瞳孔有一种异人感。 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沉迷于此。 他捏了捏她的面颊,促使她微微张开嘴唇,扎灯感觉到了些微饼干烤过头的焦香,接着是他的舌头卷过舌尖的触感,她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他随即放开了扎灯,那种若即若离的暧昧叫扎灯有些心辕马意。扎灯抓住他的肩膀,卡修斯露出得逞的笑容,“怎么了?甜心?” 扎灯紧接着意识到了他蓄意勾引的意图,凑近他,却在即将要接触的时候停下,“我要吃……” 他勾住了她的腰,扎灯知道他的意图,她蜻蜓点水一般轻吻他的嘴角。卡修斯的笑声从喉咙、从胸腔共鸣震动,接着到她耳侧,“想吃?” 他将她的手按在了他的小腹上,扎灯隔着他的薄衫抚摸到了他的坚硬的肌肉,他按住她的手引导她往下,扎灯却故意地停在下腹,她轻轻推了推他,“我想要吃饼干。” 她退开一些距离,“你烤的。” 卡修斯的声音变得有些暗哑,他失笑,“现在?” 深夜,做饼干,不是很奇怪吗? 可是卡修斯不会觉得这个要求无理,因为是扎灯提出来的。 他正想站起来,扎灯拉住了他的衣角,在卡修斯看向她时,她从背后掏出了围裙,“可爱吧?” 是两人去蛋糕店的时候,赠送的粉色卡通人物的围裙。 扎灯站了起来,给他套上了,在柔和的光线下,阴郁的面容搭配着可爱的围裙,银色的长发垂落在粉色的小兔子图案上,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真合适。” 卡修斯看着她露出的笑容,俯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做饼干有奖励吗?” 扎灯模棱两可,“当然是饱餐一顿啦。” 卡修斯有一双比例完美的手,就算是在捏面团,也像是在做艺术品一样,扎灯在岛台上撑着下巴看他有条不紊地混合食材,面粉的香气、黄油的香气、香草的香气,一同混合出甜蜜的真正含义。在寂静的深夜时分,暖橘色的灯光下,扎灯逐渐感受到了一种酥痒的感觉充盈到胃部,一些从未有过的感觉像是要从她的身体中漫了出来,酸胀感要从眼睛里的笑意涌出来了,像虚浮起的气泡一样,她在那曲折的光线中感到恍惚的幸福,她不自觉地开口,“我总会有奇怪的感觉。” 卡修斯的手顿住了,烤盘上摆上了兔子形状的饼干,他放入烤箱,若无其事地问她,“什么?” “总觉得幸福得太轻易了。” 她看着烤箱里的饼干,“真让人不安啊。”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睡在一个舱囊中,醒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注视着我。” “有时候,我从高原上醒来,看到了银灰色的雪山,连片的红色、金色的瓦片。” “可是,我就在此处。” 扎灯直起身子,看向卡修斯,“为什么幸福会如此叫人不安呢?”、 卡修斯凝望着她困惑而不安的神情,捧住她的脸,“你想留在此处吗?” 她嗅到了他身上冷冽的香气,将甜蜜刺破,接着他问,“你想留在此时吗?” 他放下手,慢条斯理地摘下围裙,接着将上衣脱去,扎灯看到了他冷白的皮肤肌理,以及胸肌和流纹般流畅的肌肉线条。紧接着,他又套上了围裙,那种若隐若现的肉体呈现在她眼前,扎灯屏住了呼吸,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他抱上了岛台,扎灯撑住台面,“做什么呀!” “有些点心,需要用手做。” 他推开了她的腿,“有些,需要用……” 她感受到了跳动的巨物抵住了自己的腿心,“用这里。” 昔日之主18 她攀住了他的肩膀,他便顺势搂住了她的腰以免她仰倒在岛台上,她的手肘接触到围裙,却感受到了他冰凉的体温,她打了个寒颤,仰头凑近他的脸颊,贴着他的面孔,“你不冷呀?” 感受到柔软的皮肤贴近面颊的温暖,他有一时间的愣神,随即便摆正她的头,亲吻她的嘴唇,她的嘴唇干燥而柔软。 “待会就会‘热’起来了。” 她被亲得有些痒,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轻笑起来,“暗示我?” 十足的暗示,确实诱人,真叫人沉迷,扎灯这样想。 “暗示吗你?” “是明示呢。” 他的手顺着衣服的下摆抚上她的脊背,手指像是要探知她的所有那样轻缓慢触摸着她的肌肤,他的银色长发因为要做饼干所以束在脑后。 她在感受到他的触摸之后伸手轻轻拽住了他的发尾。卡修斯因为她的动作稍稍与她拉开一些距离,于是他得以清晰地看到扎灯的表情,当他的视线落在扎灯的右眼时,卡修斯不禁开始感叹,那只眼睛确实有用。 扎灯的声音响起。 “佩佩已经死了,姐姐也死了。” 寂静的夜里,烤炉里的饼干生长的声音都能听见,有时候,扎灯觉得,面粉因为温度而膨胀的声音就像血管裂开的声音那样。 窗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月亮呢? 像死去了一样的月亮,高悬的死去的月亮,月亮的尸体膨胀起来,高悬着。 “而我,也死了。” 被屏蔽的智脑的声音在她的话音落下时尖锐地鸣叫起来。 “注意……注意……重置域锁。” “公民扎灯,请重置域锁。” 扎灯恍若未闻,她正细致地打量着卡修斯,他有一张完美的皮囊,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那样完美,当他的指尖落在琴键上时,她以为自己窥探见他的想法,所以格外受青睐。 但是他似乎并不明白自己到底有没有在“爱”扎灯,他耐心地引诱她,游刃有余,而爱并不是能够游刃有余的东西。 她思及此处,又为自己的感悟感到新奇,扎灯第一次感悟到这样的道理,而且是在这样的时刻,不免有些滑稽了。 于是她微笑了起来。 陌生。 这是卡修斯的第一反应,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扎灯,她的脸在微笑,但是眼睛里没有任何波动,属于他的波动。而这样被人掌控住动作方向的束缚感,是第一次,他注视扎灯的眼神更加深沉,手掌收紧,按住了扎灯的背。 当他的嘴唇靠近自己的下巴时,就在扎灯以为他的吻要落下时,他轻轻用牙齿摩挲着她的下巴,就像品尝饼干那样,他的舌尖掠过时,甚至还有些酥痒,但是扎灯却从脊背处升起一种毛骨悚然之感,就像丛林的食草动物感受到肉食动物的视线那样,汗毛倒立。 接着她的眼睛就像失明那样,开始视线模糊起来,卡修斯那张人类的脸开始异变为奇怪的形状,厨房的景象像是高速频闪那样晃动,她不禁眩晕起来,是海浪的声音。 可是,这里又怎么会有海呢? 卡修斯的的体温那样的冷,几乎都不像是缠绵情动的爱侣那样火热,而是像是深海不见光那样的阴冷刺骨。 她被柔软的触肢拉回实在的世界,扎灯瞬间又沉入海水之中,溺水的窒息感又一次席卷所有感官,这一次,无比清晰而实在,她的肺管里都是水,她的手高举着想要呼救,但是顺而被柔软的触肢拉扯,束缚,牵扯,她的嘴露出水面,呼吸到了空气,当她睁开眼睛时,看到了望不到边际的海水,她又因为拉拽的触手呛了几口水,无论她如何拉扯,那触肢就像是源源不断的海水那样包裹、纠缠。 就仿佛这个世界已经被大海所淹没,而且只剩下她一个人。 多么熟悉的感觉,流放之所,遗弃之处。 背后响起了宛若深海浮现的咕哝声。 像是乌云遮日,从海面上浮起的巨影,扎灯无需回头,也已感受到了压迫与恐惧,而这种恐惧不是心理上的,而是来自远古时期的,身体的本能。 她再次沉入水底的时候,胸口也被触肢所纠缠,接着被拉起,像是嵌入那样,她被触肢固定在祂的身前。 扎灯背对着祂,加上眼镜不知道冲哪里去了,她完全不知道到底被什么缠上了,徒劳地伸出手攀扯脖子上的触手,却触摸到脖颈上的项链,她的声音就像是被掐断,“卡修斯……” 蠕动的触手顿住,接着,熟悉的温柔的嗓音落在耳边,“甜心,让我们完成最后的甜点吧。” 她的腿被分开,腿肉因为缠上的触手而溢出白肉,她以一个极其淫靡的姿势被触肢爬满全身,就连乳尖都被触肢尖端的吸盘所包裹,身体远比她的心理要敏感,她因为腿间攀援而上的触手颤抖起来。 不可窥见,她不可窥见祂的真容,因而更加恐惧。 当那个更粗的触肢滑腻腻地蹭过她腿心的缝隙,她的肩膀由此而瑟缩了一下。 那触肢上有类似于细小鳞片的硬物,每每剐蹭,都让她担心自己要因此而划破,那种疼痛将到不到的不安萦绕,她极力想要合拢双腿,脚腕上的触手更加用力地分开她,接着海水倒灌入被细小触肢拨开的肉瓣,冰冷的海水叫她的小腹急剧收缩起来。 “吃进去好多海水呢,待会还吃得下吗?” 那还在膨胀的主干触肢细小的鳞片收缩变得柔软,接着粗鲁地捅入被扒开露出红艳艳的穴肉的缝口。 混合着海水,她呜咽出声,不是痛觉,是超出她接受能力的快感,她的脚尖绷直,小腿肚子也开始打摆,“不!” “是吃不下了呢?” 抽动的动作将她的肉穴扩张到吃惊的程度,那软化的鳞片剐蹭着每一处褶皱,她体内像是失去阀门控制的水龙头一样不断溢出液水,和海水搅弄在一起,被祂有节奏的抽插捣成白色粘稠的浆液,接着又顺而融化在冲刷上来的海水之中。 “还是不想吃呢?” 她的乳尖也被拉拽起来,颤动的乳肉因为拉扯而变形,她看到那触肢像是吮吸自己那样耸动着吸盘,她咬住嘴唇试图找回重置空间的力量,但是她的嘴唇也被触肢撬开,舌头被拉拽出来,她狠狠地咬了一口那触肢。 “疼痛?” 祂仿佛是在凝望扎灯狼狈的表情,温柔地松开她的舌头,嘴唇靠近她,“我不会让你疼痛。” 她终于看到了卡修斯的面容,卡修斯的脸庞从一种湿冷的苍白慢慢地变为一种奇幻的深蓝色,不,那不是深蓝色,扎灯描述不出来,这不是任何一种颜色,它不是视觉,不是触觉,不是嗅觉,当略带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时,她终于明白,这一切都超出了“人”可以描述的范围,而“我”的主体性也将弥散在祂之中。 像黑洞那样的眼神,她无法行动,彼方到底是爱人,还是敌人呢? 她曾日复一日生活在这样的黑暗中,日复一日。 如果“我”不存在,那么祂又如何存在呢? 扎灯陷入一种沉思当中,接着,一切光线都被吞噬,世界并没有因此陷入纯黑之中,因为黑色是“有”,而她陷入了“无”。 没有爱欲,没有性欲,没有仇恨,没有,什么也没有。 如若至此,那么她的思考也不应该存在。 “小灯!” 她的手被拉住了,就宛如仰倒的溺水者被绳索拉起,她被拉入光芒之中。 道一…… 血色的记忆翻涌。 他捧着她的头骨,埋入血肉之中,缝补她的躯壳,她将因此而诞生。 她的裁缝,她的向导,她的家人。 ——————我是分割线—————— 最近太忙了,只能说有空写一点点吧,然后我还在想新脑洞,写不完也要想 昔日之主19 大水漫过她的大腿,扎灯从水中站立起来,远处传来海浪波涛的声音,在大雾弥漫之间,她看到了——高耸入云的殿柱。 她吃力地抬腿往前走,每一步都是拨开浓重的湿雾,粘连的,迟滞的,大雾。 维瑟瑞亚。 梦中之城。 在常青藤缠绕的残垣断壁之间,她的脑海里依稀闪过一些来自于远古的原始本能,那是一种颤抖的恐惧,那巨型的建筑不像是人力所能为,像是外神为远古之神建造的囚居之所,她的鞋子已经不知道被冲到何处了,眼镜也不知道沦落何处,右眼却格外清晰,她才得以辨识前进的道路。 赤脚踩在长满青苔的大理石台阶上,她一步一步向上,大雾吞噬掉了所有的光线,她跌跌撞撞地往上走,昔日的繁荣与壮丽如今却只剩下废墟。 那水琴的声音荡漾起来,扎灯开始头痛欲裂起来,她跪伏在地上,海浪冲刷着她的肩膀,每一次的呼吸都充斥着海雾,她在蓝黑色的雾幕中记起来一些东西。 “如果说,这里的改造计划失败了,我们会去哪里呢?” 佩佩坐在桌子上,“小灯姐,你知道吗?” 扎灯摇了摇头,长期的共振实验让她有些麻木,“我也不知道。” “可是主界的人有那么好吗?” 佩佩手指拨弄着自己的头发,“送我们过来进行律法改造。” “让我们升阶。” “如果能精神能量可以通过律法升阶,那主界的人为什么自己不升阶呢?” 佩佩从桌上跳下来,“其实,小灯姐。” 她忽然靠近扎灯,“我没有完全失去之前的记忆。” 扎灯这才聚集起精神看向她,“什么?” “我们是律法生出的畸形种。” “无法役使的失能者。” 扎灯空白的脑袋中忽然颤动起一种跃动的仇恨起来,应当有所缘由,那缘由仿佛来自过去的记忆,来自——家乡。 她反驳。 “残缺的是律法!” 她不由自主地发出这样的喊叫,佩佩连忙捂住了她的嘴,“你疯了?” 扎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失控,她被佩佩按在座位上。 “主界早就失去了律法的纯正性,所以那群食肉者才会想尽一切夺取能量。” 佩佩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这样呢喃,“所以小灯姐,我们要离开这里。” 离开,佩佩,姐姐,离开…… 她的手指按在湿漉漉的大理石上,她的皮肤上开始出现斑纹。 眼前忽然出现了光亮,初升的太阳从海面上升起,金色的光芒打在她的脸上,她抬起头,残垣断壁在太阳的照射下逐渐恢复为宏大的殿宇,奇异的花卉和植物随着潮水的退去重新生成,她这才发现自己跪伏在那神庙的门前。 这高耸宏大的神庙震动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声音。 “欢迎来到维瑟瑞亚,我的信徒。” 遥远的,不可直视的祂。 “永恒的力量。” 祂的“手”覆盖在她的手背,“只有在这里才能获得。” “你破碎的身躯,业已重新链接。” “只需要小小的代价。” 扎灯看到了祂灰白的皮肤,她忽然抬头,银白色的头发,灰白的皮肤,瘦削的立鼻,那双卡修斯的眼睛。 “卡修斯在哪里?” 祂微微眯起了眼睛,但是话语依旧柔和,“如果你喜欢,他可以就在此处。” “可以是卡修斯,可以是任何你喜欢的。” 扎灯摇了摇头,“卡修斯·玛拉基·特尼布里斯。” “他在十七世纪失踪。” “特尼布里斯家族最后一位有记载的后裔,阿撒萨洛斯的仆人。” 祂露出一些笑意,“你真聪明。” 扎灯将伊凡和安娜那里得来的册子中的歌谣和寓言组成了一个清晰的脉络,卡修斯·玛拉基·特尼布里斯,为了获得绝对永恒的力量与生命,抛弃了他纯洁善良的爱人,依照祖先的做法,将灵魂献给阿撒萨洛斯。 大陆上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流行性疫病,而卡修斯自此失踪。 面前的祂 ,绝不是卡修斯,而是,阿撒萨洛斯。 “阿撒萨洛斯。” 扎灯吐出这个名字,祂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名字没有任何的意义,我亲爱的。” “这里到底是哪里?” 扎灯看着那初升的太阳,感到了一种强烈的维和感,因为喜悦像是过剩的药物一样叫人飘飘然起来了。 “我的甜心,这里是梦境之城。” “你甜蜜的乌托邦。” “为什么要醒来呢?” 祂拦腰把她抱起,扎灯在失重的状态下想要找到支点,却被放在了一个平台上,等她看清楚的时候,发现在这神庙的祭台上竟然是一个……岛台? 祂捻起一个饼干递给她,“为什么想要醒来呢?” “如果回忆如此痛苦。” “你想要什么?” 扎灯握住那个卡通形象的饼干,“我?溶解我?” “一开始是。” “但是后来,我觉得你很有趣。” 阿撒萨洛斯苍白的嘴唇微微抿了起来,“你记得你说的话吗?” “哪一句?” 扎灯忽然想到当初对祂说的,“你要爱上我了。” “我想要你作为你留下来,就在此处,如果这算是爱,那么我爱你。” 这应当是一句情话,但是听来没有多少温情。 带着力量的辖制。 而且当祂觉得自己不“特别”或者“有趣”了,作为臣属品,爱会贬斥为一种蔑视,扎灯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吊坠,想要扯下来,“真遗憾。” “这样的爱并不是永恒的。” 祂收起了笑容,“你没办法离开这里的。” 她的右手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辉,她将手印在吊坠上,如她所想,图腾吸收着吊坠的力量,但是随之而来的,那种分裂的疼痛感瞬间涌了上来,她吐出一口血。 神庙开始震动起来,画面像是掉帧一样,就连祂都模糊起来,祂的手刚想握住扎灯的手腕,扎灯被另一双手拽了过去。 世界坍塌起来,仿佛末日一般,海水涌了进来,扎灯想要跑起来,但是身体开始出现分裂的迹象,她无法行动,瘫软在地上,就像是即将破碎的拼图。 “小灯,上来!” 扎灯看到了道一的手,接着她被道一驮到背上,她的手无力地垂在他的胸前,道一紧紧扣紧她的大腿,“没事的,小灯。” 扎灯看不清前方的路,但是道一像是一艘飘荡的船,一直带她开往前方。 “我是不是好没用。” 她每说一句话,血就顺着嘴角滴落在道一的衣服上,像热泪一样,道一心里忽然涌起一种难以言喻 的情绪,他侧头看她,“那我岂不是更没用了。” 扎灯看到他月蓝色的眼睛,忍不住哭了起来。 血水混合着泪水,道一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痛觉,但是他其实,并不能感受到疼痛。 扎灯抽噎,她确实觉得自己有点懦弱了,“我拿不到阿撒萨洛斯的永恒之轮了……” 召唤永恒之轮的方法只有一个,献祭生人的灵魂,换取阿撒萨洛斯的允准,穿过维瑟瑞亚,觐见圆月。 但是她不可能做到,像真正的卡修斯那样,像扯掉花瓣那样取走其他人的生命。 她这样轻易地相信阿撒萨洛斯,这样天真地喜欢上……“卡修斯”。 “我真傻。” “真的,我喜欢……” “无所谓!” 道一打断她,“无所谓,小灯,这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我们要回到主界,明白吗?” “我会带你回去。” “所以,无论路上有什么障碍,都无所谓。” 扎灯的指尖动了动,“我们?” “对,我们,我们会回家的,好吗?” 她的手逐渐弯曲抱住了他的脖子,就像在无法入睡的夜晚抱住那个已经脱线的毛绒玩偶那样,“我们回家。” 前路变得更加莫测起来,在泥沼和大雾中,道一的脸色也苍白起来,他有限的力量在维持扎灯的身体时已经即将到达极限。 “小灯,我们该走哪条路?” 扎灯努力往前看,却仍然分辨不出。 道一牢牢地按住扎灯防止她跌落,咬了咬牙,“小灯,叫叫扎拉吧,他会帮我们的。” “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扎灯在陌生中感受到一种熟悉的疼痛,右眼胀痛起来,她张了张嘴,叫出来的却是,“隆措。” 前路迷雾依旧,眼睛此刻却足以辨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