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冷情护卫》 【壹】穿越 炎炎的烈日高悬当空,红色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上,地面着了火,反射出油在沸煎时的火焰来。 一辆火红色的奔驰,急速飞驰在芭崎蜿蜒不止的山路上,刺耳的煞车声听的是人心惶惶。 坐在驾驶座上的薛宝宝,乌溜的长发随风飘逸,纵使一只香奈儿大墨镜盖住了她一如白瓷细腻透明的半张脸,却遮掩不住她几近完美无缺的轮廓与五官。 此时,悦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薛宝宝瞄了眼来电者姓名,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随即按了按通话键,开啟扩音功能,甜甜的对电话那头喊道:「gigi姐!」 然而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接着回应她的,是爆出一阵怒吼:「笨蛋宝宝,你人在哪?」 薛宝宝不为所动,娇笑了数声后接才说道:「我在花莲呀!」 倒抽了口气,电话那头的gigi捂着胸口,差点没晕了过去,直喘着气说道:「你在花莲做什么?你不是应该要在香港吗?」 薛宝宝眸光狡黠,唇角勾着一抹坏坏的笑意,她说道:「当然是去玩呀~」 「你、你、薛宝宝你想气死我吗?」回应她的,gigi说话上气不接下气,明显已经气急败坏。 「不敢,谁叫你要擅自作主替我接戏,我说甚么都不会跟刘海豪搭戏。」薛宝宝冷哼一声,一改甜腻的嗓音,口气里夹带着一丝抱怨。 gigi一听,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位大小姐,这怎么会说是擅自作主呢!按照公司合同上註明,这是合法的呀!而且,当初我怎么会知道刘海豪也要拍,你嘛帮帮忙,别给我添乱了,ok!」 闻言,薛宝宝漂亮的脸蛋一沉,气咻咻的说道:「我不管!除非你叫编剧把那一幕的吻戏给卡掉,否则我一辈子不去香港。」说完,便毫不犹豫的通话键。 也不想想她薛宝宝是谁?她可是现在当红的影坛一姐,能演又能跳。打从她十七岁出道以来,星运是一路亨通,跟她对戏的影坛一哥一姐自然多到不在话下。可唯有那给刘海豪,是给自以为帅,既嚣张又跋扈的傢伙,可说是媲美演艺界的大瘟床级人物,每次与他对戏总是没有好事。而且重点是,他还有口臭外加体臭,真搞不懂这种人怎么能入行当演员呢!想到这,薛宝宝就越觉得一阵厌恶感袭来,越发的生气,油门也给她催到一个极限。 然而这时,不知突然从哪冒出了一隻小狗,跑到了马路中间,宝宝始料未及,突然吓了一大跳,迫急的踩下了剎车板。由于车子衝力过快,导致剎车不及,在蜿蜒的道路上180度的旋转着,跟着撞上一旁的护栏,就这样连人带的车飞了出去,往山谷底下坠落…… 「不……」嘶声力竭的尖叫响起,薛宝宝突然从恶梦中挣扎醒来,一张小脸因此而扭曲,苍白没有血色,嘴唇还隐隐颤抖发紫。 惊魂未定的她,喘了好几口大气,心脏还在不停的狂跳着,怎么也想不到那梦境里竟然是如此恐怖到几近真实,现在想来依旧是馀悸犹存。 涣散的精神逐渐缓和交集,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薰香的气息立刻吸引了她,于是缓缓抬起头,她才发现这里不是她所熟悉的房间,而是一片粉帘布幔,自己则是躺在一张充满古味的花雕大床上。 心底一阵疑惑,宝宝皱着眉打量了四周,随着她的视线望去,眼前尽是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筑与摆设,皆以清新淡雅为主,碎花的窗帘、通透的帷幔、书香浓郁的捲轴字画以及水仙、文竹等绿色植物的古典风格装饰品,整个房间处处悠转着女儿家细腻温婉的感觉。 看着这些,她忍不住惑道:「这是哪?难不成是片场?」 她只记得自己是接拍了一部古装新戏,可是却不知道自己是哪时候进片场的。 就在她内心充满疑惑的同时,一名身穿蓝色束腰衣裙,头上梳着双平髻的宫女款款走了进来。 「公主,奴婢伺候您洗潄。」宫女玉儿这样说着,她将装满温水的锅盆放置在八脚架上,熟捻的将盆围上得布巾轻轻放入水中浸湿,然后在拧乾后呈到她的面前来。 宝宝并没有接过她手里的布巾,只是一脸怪异的看着她,就在你望我我望你好一会之后,宝宝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了句:「哈哈…不好意思,你们是不是进展太快了呀!我还没收到剧本呢!麻烦你叫导演出来露脸一下好吗?」一边说着,仍不忘四处张望,企图寻找摄影机或着工作人员的踪影,然而却一无所获。 玉儿看着公主,眉头轻蹙,真稚的脸庞上露出了些许的迷惑,「公主,什么是剧本?导演又是什么?」 玉儿的一番话,让宝宝的笑容顷刻僵持在嘴角,既而一脸认真的对她道:「小妹妹,你是不是演得太入戏了一点,我还没进入状况,你不需要演这么认真的。」 玉儿边听着,脸上仍是一脸听不懂的模样,轻声说道:「公主,奴婢听不懂您在说些什么?奴婢不是戏子,怎么会是在演戏呢!奴婢是你的贴身宫女玉儿」 「呵呵…」见她那副模样,宝宝忽然尷尬的笑了几声,隐约觉得事情不大对劲。沉思了片刻,在她掀被要下床的剎那,眸光骤然一紧,凝着她赤裸的脚丫子,爆出一串惊呼:「哦麦尬,这、这是谁的脚丫子!」 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双脚丫子,肤色白皙形状小巧,而且拇指饱满健康,指甲还是漂亮的月牙色,和她长年穿着高跟鞋已经变形的脚丫子根本就是不同一双。不仅如此,她低下头打量着这副身体,娇小玲瓏的身材,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依她目测看来是个发育未完全的少女。思及此,所有答案已经在她心中呼之欲出,顿时叫她慌恐不已。 一旁的玉儿始终看不明白公主在做什么,见她极为怪异的样子,和平常判若两人,不由得担心了起,急道:「公主,你怎么了?您别吓玉儿,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奴婢请御医给你瞧一瞧?」 宝宝此刻早已震憾的忘了言语,前身的记忆犹如排山倒海般袭来,明确的告诉她,这一切不是作梦,她真的已经死了!亦或者说……她穿越了! 「我的天啊~」受刺激得她,忍不住发洩似的哀号一声,想不到她一介影后,平常只有在演戏才会碰到的事儿,如今竟然货真价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叫她一时怎么接受的了,呜呜…她的演艺事业,她的大好前程。 「公主…您…」玉儿像是一隻受惊吓的兔子,手足无措的看着公主,似乎被她的言行举止给吓着。 玉儿的低泣声传入她的耳朵里,宝宝默默的收起了悲伤,飞快的理出一个头绪让自己的冷静下来。她深吸了好几口气,缓缓看着玉儿说道:「我没事!只是──我好像失去记忆了!」明知道理由牵强,但此刻也不得不用上这么俗套的台词了。 单纯的玉儿听见,自然很容易就上鉤了,从震撼到慢慢的发出哽咽的声音再到哭泣,抽抽噎噎的说着:「呜呜…公主,您怎么会失忆了呢!一定是受刺激太大了,呜呜…」 只是玉儿的一番话立刻引起了宝宝的好奇心,忘记了烦恼。她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刺激足以杀死一个花样少女,顿时觉得很不可思议,她问道:「我是受了什么刺激呀?」 玉儿知道是自己又多嘴了,立刻捂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一句,就怕公主再次承受不了这个事实,只好拼命的摇头,不说就是不说。 然而她越这样,宝宝越是好奇,板起了脸孔,怒道:「玉儿还不快说!」 扑通一声,玉儿登时跪在地上,朝她哭道:「公主,奴婢是怕这一说,您会承受不了刺激的。」 闻言,宝宝嘴角一抽,心想:“难道这世上还能有比穿越还来得刺激吗?她小姐可不是吓大的。” 奈何无论她怎么问,玉儿还是只顾着哭,什么也不肯说。 「算了,你不说我问别人吧!」宝宝这下子可是不耐烦了,噌的跳下床,气咻咻的往门口走去。 然而她才打开房门,便看见一抹頎长的身影正缓缓朝这个方向走来。 看着那个人,他的身影越来越靠近,脸孔也越来越清晰,宝宝眼中陡然一亮,小嘴微开,视线定定望着他。 哇──皮肤雪白,乌木般的黑色瞳孔,清澈却又深不见底。高挺英气的鼻子,红唇诱人,整个就是浑然天成的仙人。 「正点!」爆出一声讚叹,宝宝想不到原来这世上还有比李准基更受的男人呀!这未免也太刺激心脏了,颗颗── 一旁玉儿看见公主对着夜刀发起了花痴,脸上的表情比哭更难看。她就知道公主还记掛着夜刀,这也是她不敢告诉公主夜刀即将和丞相之女容巧巧成亲的原因,呜呜…这该如何是好! 宝宝哪里在乎玉儿心里想的,一个劲儿得猛吞口水,眼珠子火辣辣得瞧着那英挺的身影,直到他走到自己眼前为止。 【贰】冰山小受 ?走近她,夜刀忽然皱着眉,清冷的面上带着是一阵困惑。 尤其看到公主那双炙热火辣的眼睛,彷彿穿透了他身上的衣服在看着自己,顿时感到一阵不自在,浑身发热。 「公主──」夜刀张口正要说话,眼前一双白皙的玉臂突然爬上他的颈子,顿时吓坏了他,一下子无法思考。 跟着他便听见一声软嫩嚥语的嗓音,极尽魅惑的在他耳边说道:「嗨,帅哥!你是来找我的吗?」 「公主!」玉儿见状叫了一声,骇然的瞪圆了秀眸,来回看着他们。 公主她……这活脱脱是公然挑逗…… 玉儿的声音敲醒了惊吓中的夜刀,猛的推开她倒退了好几步,强压震撼不已的心跳,抬起一双充满困惑的眼看着公主。 只见公主大眼闪动,夹杂着一抹勾魂的嫵媚,不断朝他拋来,嘴角似笑非笑的扬起,顿时只有一个字能形容…坏。 这样的公主,根本就和平常判若两人,而且公主也从来不会用如此轻薄的眼神看着自己。 「公主请自重!」夜刀敛眉淡淡道,很快的回復了镇定。 闻言,宝宝眉头轻蹙,见挑逗他没用,不禁有些懊恼。顷刻,灵光一闪,她似乎想到自己忘记什么了,疾步的衝回房间,像一隻无头苍蝇四处摸索着。 她的举止,让其他两人二丈摸不着头绪,玉儿怯生生的走近,看着她的眼神是陌生的,问道:「公主,你在找什么?」 宝宝看着她恍若看到救星,忽道:「快,快找镜子给我!」 「镜子?」玉儿一脸迷惘。 「对,快拿给我。」命令着,她都忘了看现在的自己长啥样,瞧那冰山小受对自己的挑逗似乎一点都没受到影响,不免有些担心。要是这位公主长的不怎么样,不如叫她拿麵线上吊算了! 不过一会儿,玉儿果真拿了镜子过来。宝宝接过镜子,顿时有些忐忑不安。思忖片刻,为了安全起见,她看了眼玉儿,问道:「玉儿,你说我长得怎么样?」 「啊?」玉儿微愣,不明白公主怎么会问这个,公主不是天天都有在照镜子的吗?怎么会不知道自己长得怎么样? 「啊什么啊?我是问你我长的怎么样,好看不好看!」斜眼瞪她一番,心里暗暗念道:“她不是公主吗?怎么跟个下人说话都这么累呀!” 玉儿被公主瞪得有些无辜,连忙点头道了句:「好看!」 这下宝宝总算放下心来,深吸了几口气,才颤抖着手举高镜子,望进里头看着全新的自己。只是她这一瞧却失望了,镜子里的公主虽然不难看,却也称不上美丽,只能说生的清纯可人,和在现代她的美貌比起来,根本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想到这里,宝宝突然有些哀怨了,不禁趴在桌上痛哭,哀悼她绝美无比的容顏。 她这一哭,举止反常的模样,顿时再度让他们傻住了眼。 玉儿瘪着嘴,实在搞不明白公主到底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说哭就哭,转变之大,叫她一时手足无措。 夜刀的心情也和她一样,清冷的面上隐隐抽慉着,看不明白公主在玩什么花样,前面还笑得花开灿烂,现下又哭的肝肠寸断。难道短短的一夜,竟然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难以捉摸? 思及此,忆起昨天夜里公主来找过他,不仅对他倾诉爱意,还做了些异常举止的行为,希望他能放弃和巧巧成亲,然而当时他已明确的拒绝了她,她那伤心的模样和现在比起来只是小乌见大乌,他也丝毫没有动容。可此时此刻见她一副伤心模样,竟然叫他看的不知所措,心升起一股怜惜之意。 眼看下去不是办法,玉儿朝夜刀递了个眼色,希望他能安慰一下公主,怎么说公主一向最听他的,依她来看,目前最好的办法也只有这个了。 接收到玉儿的眼神,夜刀皱了皱眉,面有难色,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了,一隻手才刚要伸出,便看到原本正在哭泣的人儿霍然从椅子上站起,吓得他连忙抽回了手。 宝宝从位子上站起,眼睛睁的得雪亮,哪里还看得见泪痕,她就像个天生的戏子,绝对能在短时间内隐藏好自己的情绪,投入表演中,此时此刻当然也不例外。 当她平復好心情,再回头看他们,却见他们个个面露怪异之色,彷彿见了鬼般的凝视着自己,不禁惑道:「你们在干什么?」 玉儿愣是摇了摇头,忽然觉得自己今天受的刺激太大,小小的心脏承受不起公主多方的变化。 夜刀则是看她跟没什么人似的模样,只觉得被愚弄了,亏他还软下心肠想安慰她,结果…… 思及此,他脸色越发冷凝,忽道:「公主,请您莫要戏耍属下,若没什么事属下先行告退!」冷冷丢下一句,他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 「他怎么啦?」望着他愤怒离去的背影,宝宝大惑不解的问着。 玉儿抬眼瞧她,眼眶红了又红,抽抽噎噎的说道:「公主,难道是您昨晚刺激过度弄傻了脑子,呜呜…」 宝宝抽着眼角,看她一双红肿的泡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别人都说,古代的女人跟水龙头似的,一开就收不回来,果然真的假不了。 好半晌,这丫头还在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宝宝脸上已经佈满了阴影,听得她都烦躁了。 「够了,闭嘴!」终于,她按奈不住吼了一声。 人还是怕兇的,经她一吼,玉儿顿时收住泪水,紧咬着唇,一脸害怕的看着她。 宝宝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端坐在位子上,使唤道:「过来。」 玉儿低着头诺诺的走近她,不敢有一丝怠慢。 瞧她那副害怕的样子,她有这么可怕吗? 心里想着,宝宝又拿起镜子照了一下,还是那张清纯可人的模样,不禁无奈叹息。 许久,宝宝放下镜子,抬眼瞅着玉儿,冷冷道:「玉儿,刚才那个冰山小受是谁呀?」 玉儿一愣,满脸疑惑道:「冰山小受?」 「就是刚才那男的呀!」古代真麻烦,连专业术语都说不得,就怕别人没听懂。 玉儿听明白了,原来公主说的小受就是指夜刀,于是又是一脸不解的看着她道:「公主你不知道他是谁?」 「知道还会问你吗?」宝宝丢了一个你白痴的眼神给她。 「可是,你刚才对他……」不知道,公主为什么还要挑逗他? 「没办法,谁叫他是我的菜!」想起夜刀那张脸,宝宝嘴角勾勒着漂亮的弧度,心痒难耐,忍不住就想让人欺负他一番。 玉儿听得越发不明白,吶吶道:「公主,难道你饿了!」 「你脑子怎么这么笨呀!」宝宝气得从椅子上站起,修长的手指戳着她的小脑袋,巴不得想敲开她的头,看看里头是否灌了水。 玉儿听得呜咽了声,小媳妇般的万分无辜。 「快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有你受的。」她半威胁道。 玉儿听了当然是害怕极了,尤其现在的公主和以前不一样了,好像真的会对她怎么样似的,于是急急忙道:「他是公主的贴身侍卫夜刀。」 宝宝眼眉挑了挑嘴角勾着,颇满意他的“职位”,不过又见他对自己爱理不理的,难道她这主子一点威仪都没有,竟然让他这么不放在眼里。 宝宝惑道:「那他怎么那个样子?我不是公主吗?」 玉儿这次反应机灵多了,不敢在说别的,直接回道:「夜刀一直是这样的……」 宝宝静静听着,原来这个夜刀的身分,不仅仅是侍卫这么简单。他的真实身分是夜丰城的少城主,因为几个月前他被人暗杀,当时受了重伤,是公主纳兰宝宝救了他的。纳兰宝宝因为对他一见钟情,所以便跟他提做半年侍卫的要求,以报答救命之恩。夜刀起初不以为然,心想反正也只有半年,于是便答应了,浑然不知道是因为公主对他心生暗许,想和他朝夕相对,才会出此下策。 然而,直到半个月前,夜刀收了家书,家书上写明待夜刀侍卫任职结束后,便要他迎娶青梅竹马容巧巧,公主这时又恰恰巧看到了书信,于是终于不再隐藏自己的爱慕之情,便开始对他苦苦哀求,甚至做了些荒唐的举止,只为了能得到他一颗美男心。 听到这,宝宝就无奈的叹了个气。虽然她也很佩服这位公主,愿意为爱牺牲,不过她那种死缠烂打的方式,恐怕是她也不能认同。 她生为现代女性外加新生代演艺界女王,最讨厌的便是这种女人了。想当初她可是勾勾手指头,男人就可以从街头排到巷尾,何必这么辛苦为了一座冰山放弃整片的企鹅,男人要多少她薛宝宝还真没有得不到的,不禁同情起这位公主来着。 「所以我昨天到底做了什么?」她好奇的问着。 一提到这,玉儿便开始支支吾吾着,如果不是宝宝瞪着她,她根本不敢啟齿,于是便含蓄说道:「公主你、你昨晚差点献身了!」 「什么!」宝宝叫了一声,震骇不已。 玉儿想到昨晚的事儿,眼眶又红了,碍于公主的脾气,她才不敢哭出来。然而接下来,公主爆出了一句,顿时又让她傻眼。 只见宝宝说道:「哦妈…活色生香的玉体摆在眼前,竟然不为所动,这男人的意志是怎么办到的,真是奇葩。」 「公主…公主……」玉儿愣愣看着她,可见吓得不轻。 宝宝没空搭理她,靠着桌子,支着下巴。大眼咕嚕咕嚕转着,脸上笑意更浓,像一隻狡猾的狐狸,彷彿在计画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玉儿见她笑得,只觉得头皮发麻,心里直哀号着:“呜呜…她温柔善良的公主怎么了,好可怕呀!” 【三】公主的纲纪 艷阳高照,万里无云。 宝宝坐在树荫底下,手里耐心的摇着扇子,嘴里一边诅咒炎热,「热死人了!热死人了……」 玉儿手里捧着冰镇过的莲子糖水,一路小碎步跑来,「公主,你的莲子水来了!」 宝宝端起莲子糖水咕嚕咕嚕大口就全喝完了,但还是一点都没有凉爽的感觉,呜咽一声,仰天长啸,「老天爷,给我冰箱,给我冷气机!」 一旁的玉儿听的一头雾水,「公主,什么是冰箱,冷气机?」 「你不懂啦!」宝宝口气不耐烦的说着,要是在现代,她哪需要受这种委屈,早就坐在办公室或者车子上吹冷气,吃冰棒,ohno,谁来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玉儿无辜的红唇一嘟,不敢在说第二句话。 宝宝看着她一脸无奈,自己也更无奈了。 想她堂堂大明星穿越过来,竟然成了爹不疼又没娘的公主。几天前她才得知自己是皇帝和宫女诞生下来的种,她娘生下她就难產死了,皇帝生性风流哪会在乎自己眾多女人中的一个女人死了,而且还是不起眼的宫女。 纳兰宝宝虽贵为公主也不过是虚有其名罢了,看看她住的什么地方,竟然是郊外的小别庄,而不是皇宫。美其名是养病,其实是皇后看不起她身分卑微的手段,让她来这僻静的地方任她自生自灭。好在她遇上了夜刀才燃起了她人生的希望,哪里晓得夜刀对她从来没放在心上,只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不过话说到夜刀,宝宝才想到接连几天没瞧见他呢!于是她看着玉儿问道:「玉儿,夜刀呢?」 玉儿道:「稟公主,夜刀出去了!」 闻言,宝宝瞪大了眼,诧道:「什么!他出去了。」 玉儿点点头,看着公主脸色越发冷冽,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该死,到底他是王子,还是我是公主,出门不用报告就这么大咧咧的出去,当我是什么!」宝宝气咻咻的怒斥一番。 玉儿被她的怒气扫到,吓得直低下头不敢抬。 「小邓子,小邓子!」宝宝气急败坏的朝站远处的太监吼了两声。 经过几天的相处,公主早就和过去软弱的性子不同,别庄里上下僕佣哪里还有人敢小瞧她。 小邓子被她的脾气给吓得是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是!公主有何吩咐。」 宝宝胸口浮动的厉害,看起来气的不轻,含怒着眼,咬牙切齿对他说道:「你去给我把夜刀带回来,告诉他若是不马上回来见我,本公主就把他阉了送进宫里当太监。」 「咳咳……」剎那间,玉儿因她的话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整张脸红脖子粗。 宝宝甩也不甩他们,丢下了话后便朝房里走去,心里盘算着该如何重振自己的纲纪,这冰山小受太不把她放眼底了,若是不征服他她怎么服眾,哼… 「哈啾!」 远在金湘楼的夜刀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寒毛一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要发生,却又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莫名升起一阵忐忑不安。 坐在他对面的万芢弥见他脸色不大好,不住关心道:「怎么了?病了?」 夜刀摇了摇头,困惑的说道:「不知道,只是觉得有点冷。」 万芢弥听得反而笑了,一脸曖昧的说道:「哦!我还以为你现在应该是软玉温香在怀,全身发热呢!」 「该死,你在说些什么?」夜刀忿然的瞪了他一眼。 「说什么你还不心知肚明。」万芢弥扯出一抹坏坏的笑,一双细长的桃花眼,显得放荡不羈。 夜刀顿时沉默了下来,心里暗暗吃惊,想不到那夜的事竟然还有第三者透露出去,要是这是传扬出去,公主的名声可怎么办? 思及此,夜刀忽然想起宝宝哭泣的模样,心底抽紧难受。 「你在想什么?」万芢弥瞅着他,只见他脸色越发凝重,不由得跟着严肃几分。 「查,不能让这件事再曝露下去!」他冷冷说着。 「自然,我会做到好的。」说着,万芢弥唇角勾着漂亮的弧度,眼神中流露出的精光叫人不敢小覷。 这时,远处急驰而来的一匹黑马,万芢弥抬眼一瞧,便认出了人,说道:「那不是小邓子吗?」 夜刀也认出他了,小邓子是伺候公主的人,见他神色匆忙,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不禁担忧起公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邓子满身是汗,绷紧的肌肉在看到夜刀总算放松了。他急忙的看着夜刀说着:「不好了夜公子,公主见你未通报私自下山,正气着呢!」 闻言,夜刀松了口气,知道不是出事了就好。不过心念一转,他听小邓子这么说,顿时感到莫名其妙,他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她凭甚么生气? 「公主还说……还说……」 见他支支吾吾着,万芢弥突然觉得有趣极了。他不是没见过公主,十三公主生性软弱,一点公主的架子都没有,如今她竟会生夜刀的气,不禁好奇了起,于是递了杯水给他说道:「小邓子你别急,慢慢说,先喝口水。」 然而小邓子却不敢接,生怕自己不说快些,夜公子的“小”命就不保了,于是急忙说道:「公主说,你若不快点回去见她,她就、她就把你阉了送进宫里当太监。」 “噗……” 他的音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让听见的人人不住喷出茶来,顿时咳声四起。 「该死!」夜刀起初错愕,渐渐的脸色越发冷凝,咒骂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衝了出去,目的不用说,自然是回别庄而去。 万芢弥嘴角隐隐颤抖,直到夜刀身影远去,隐忍许久的笑意终于脱口而出,金湘楼登时回盪着他夸张的笑声,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阻止他的举动。 彷彿过了许久,万芢弥笑声平息不少,他捧着笑疼的肚子,望着小邓子,说道:「小邓子,你家公主真的这么说?」怪哉,难道十三公主转了性,这下可有趣极了! 小邓子点点头,不敢有一丝隐瞒,将公主最近的行径告诉了他。眼前这位公子,可是万氏商行的少东家,大月朝的首富,万万可惹不得。 万芢弥边听着,饶富有趣的挠着下巴,嘴角勾勒着若有似无的笑,宛若一肚子坏水,心里暗暗盘算改日他得见公主一面,看看她是否真有这么特别。 一盏茶的时间,夜刀终于回到了别庄。他疾步走到公主的房间,刚才推门而入,一个茶杯顿时朝他飞来,他立刻机伶闪过,恼怒的抬眼看向朝他丢杯子的女人。 宝宝嘴角勾着冷笑,早看准他会闪过,若他闪不过就肯定不会是她看上的男人。 「你在搞什么鬼!」夜刀怒道。 宝宝丝毫不畏惧他的怒气,反而昂高下巴迎视他说:「我搞什么鬼,你不觉得自己看到我应该称我一声公主吗?以下犯上你说我这样还不是对你客气了!」 夜刀锐眸一瞇,万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牙尖嘴利,他不过说一句便还了自己好几句,这女人到底是哪根筋有毛病。 宝宝见他不语,非常的满意,于是便朝玉儿招了招手。 玉儿听话的将公主今天一上午写的东西交给了夜刀。 夜刀伸手接过一看,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想不到十三公主的字跡如此的秀气工整,用笔如行云流水,深刻有力,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写字。 宝宝不是没注意到他惊诧的眼神,不禁暗暗得意。怎么说她也是明星自然签名要好看,所以她还刻意去练习毛笔字,训练自己笔锋稳健,才不会让人看笑话。不过多年未碰毛笔了,还真是生疏,让她伤透脑筋。 然而,夜刀在看完整张纸上的内容时,眼神由惊讶转为怒气,虽然很有想把纸撕碎的衝动,但他还是忍住了。 瞪视着她,夜刀咬牙说着:「公主这什么意思?」 宝宝嘴角勾着坏笑,看着他说道:「诚如纸上说的,从今天起你出门要经过我同意,没我的允许你不准出门,你必须时时刻刻在我身边,供我使唤,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伤害。」在现代这也算是保鑣的一种合约书,保证合理。 夜刀嘴角抽着,接着指着其中一项,说道:「这项是什么?」 宝宝淡淡瞥了一眼,笑道:「没什么,只是要你随侍在我身边,我叫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走的意思。」 「这跟狗有什么两样!」夜刀吼道。 闻言,宝宝歪头想着,忽然笑道:「你比狗高级多了!」 「纳兰宝宝你不要太过分了!」夜刀脸色越发阴霾,浑身发散出一股寒意,叫人见了全身打颤。 然而对于现在热的冒火的宝宝来说,这无疑是吹冷风的好机会,她依然胆大妄为的看着他,继续说道:「怎么,你忘了离半年之约还有一个月吗?不要忘了是谁在你性命垂危的时候救了你,你别以为你还是夜丰城的少城主,现在在我的地盘你就是我的侍卫,我的奴隶。」 「你!」夜刀气得全身打颤,头一回他有想衝动掐死她的衝动,没想到自那夜之后她竟变得如此刁蛮,还是这本来就是她的真面目。 「玉儿!」无视他的怒火,朝一旁惨白着脸的玉儿叫道。 玉儿肩膀一抖,立马照着小姐的吩咐,将夜刀的包袱放在桌上,接着快速的退开两虎相争之间。 夜刀凝着自己的包袱,冷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宝宝耸肩不以为然的说道:「没什么意思,你可是我的“贴身”侍卫自然得随时在我身边,隔壁玉儿的房间便让给你了,要是我有什么问题,我会唤你的。」 夜刀瞪着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莫不是她真把自己当佣人使唤了,曾几何时他夜刀受过这种屈辱,可如今这口气要他怎么咽下。 他冷笑一声,忽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宝宝面上装着平静,心里却紧张的要死。这问题她不是没想过,毕竟夜刀也是武林中人,即便她一个小小的公主死了,倒也成全了皇后的意思,不过她会赌…… 款款走近他,站定夜刀的面前,凝视着他幽暗深邃的冰眸子,坚定的说道:「你不会,因为你捨不得。」 闻言,夜刀胸口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望进她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激起阵阵涟漪。 看来是她赌赢了! 宝宝见他忘神的看着自己,心里一阵得意,嘴角缓缓勾勒着好看弧度,彷彿诉说自己的胜利。 她嘴边的笑容狠狠撞了他一下,顿时让他清醒过来,剎那间感到懊恼至极。他羞愤的抓起包袱往门口走去,临走前冷冷说了句:「就一个月,之后我便不用再忍受你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双眸含笑,宝宝满脸自信的呢喃了句:「一个月就够了!」 ※※※※※※ 一天衝两张,灵感来的时候想抵挡都抵挡不过,就是酱子。。。 没想到女主坏坏呢!不过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哈哈,同样的道理。 希望大家喜欢我的作品唷! 【肆】万人迷 ?马车内,万芢弥倚靠着柔软的垫子,脸上爬满兴奋之色。 这几天他瞧都没瞧见夜刀,心里还感到一阵疑惑,于是便派手下去找他,哪里知道那名手下传来的消息,竟是说十三公主不让夜刀出门,当时可是让他笑破肚皮了。 尤其夜刀向来冷傲自负,竟然此刻跟条狗似的这么听话,不禁让他对这位十三公主的转变,越发的感到兴趣。 于是趁今日偷间,他假藉邀请公主参加商行的拍卖会为由,也顺道来看看夜刀,瞧瞧他这几天到底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半个时辰后,华丽丽的马车缓缓停驶在十三公主的别庄门口。小邓子一看到来人,便派人接待,自己则是跑去通报公主。 此时,宝宝悠然愜意的躺在特製的凉椅上,细细品尝着冰茶。忽地,她斜眼瞄了一旁的夜刀,不满的嘟囔道:「喂,你没吃饭呀!再强一点。」 只见夜刀手里拿着一把掌扇,更用力的搧着,从他面上的气色看来,好似没睡饱般的,还顶着两个熊猫眼。 当然,原因无他,就是这位宝宝公主搞的鬼,三更半夜的不睡觉,不是一下讨冰水喝,一下子要他在旁边搧风,等她睡了才能走,甚至连夜半小解也要他跟着,摆明就是故意不让他睡。 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气不了她,即使百般有想拆了她的衝动,然而一看到她那双清亮的眼睛,满肚子的怨气莫名其妙也就散了,只剩下淡淡的无奈。 「公主,公主……」 此时,小邓子急如风火般的跑来,不时扯开嗓门大喊着。 宝宝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慵懒的说着:「干嘛呢!是失火了还是山崩,这么急干嘛?」 小邓子气喘吁吁的摇了摇头,靠近她说道:「不是的,是、是万芢弥来了!」 噗得一声,好好的一口饮料刚要入喉,就被小邓子的话给全数喷了出来,便宜了眼前的小邓子,冰镇得他满脸都是。 「咳咳,什么!万人迷?」接过玉儿递来的手帕,宝宝丝毫一点愧疚都没有的擦了擦嘴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小邓子无奈的抹掉脸上的茶水,一脸幽怨的说道:「是万氏商行的少东家──万芢弥。」 宝宝眼眉轻挑,大概搞清楚了,原来小邓子口中说的万人迷是个人名,亏她还以为是什么超级巨星呢! 「你早说嘛?他来干嘛!」话说着,她又变回那个慵懒无骨的柔媚模样。 要知道,她大小姐打从十七岁就可是没日没夜的在拼事业负担家计,曾几何时像现在这样可以好好的休息过。于是乎,她打定了主意,反正她是个公主,虽然皇后放任她自生自灭,但给她的生活家计还够她花一阵子,到时候只要她拐上了这个冰山小受,让他死心蹋地跟着自己,她就是夜丰城的城主夫人,到时她就不愁吃穿了,瞧瞧!这计划多完美,嘻嘻── 思及此,宝宝边看着夜刀,一边贼笑着,眼底透露出的算计光芒,叫夜刀看了浑身寒毛一竖,直觉她居心叵测,却又难以猜测她心里在算计什么。 「他是来找夜侍卫的。」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万少爷的来意,不过他知道万少爷和夜侍卫很熟,便随口说了句。 宝宝一听,斜睨了一眼夜刀,说道:「他是你朋友?」 夜刀听了僵硬的点了点头,淡定的脸色带着一丝怒气,心里暗暗道:该死的傢伙,他来这里干嘛?难不成来看他的笑话? 「喔!」了解的应了一声,宝宝继续朝她的饮料进攻。 然而此刻,眼神忽闪间,瞥见一个如桃花般妖孽的男人正朝这走来,一时控制不了,噗的一声,茶水犹如天女散花似的喷在来不及站起来的小邓子脸上。 远远的,万芢弥瞧见这一幕,差点给笑了出来,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一双桃花眼略带探究的目光瞅着她。 看来这位公主真的和一个月前见面时不一样了,当时乍见到他时,公主始终害羞得不敢抬头,甚至连说话都唯唯诺诺的,哪里像现在这样敢直视着他。 「他──他谁呀?」宝宝双眼直勾勾盯着那个妖孽,实在太叫人震撼了,吓得她花枝乱颤,没想到这世界上竟然还有比女人还貌美如花的男人,这叫她这个国际天后情何以堪。 「他就是万芢弥。」再一次的抹去脸上的茶水,小邓子苦着脸报完,噌得一声从地上快速逃离,免得再受到波及。 瞧他仓皇离去的背影,连一旁的玉儿都对他掷来同情的眼光。 「喔──」拉长了尾音,鄙视的看向朝她走来的万芢弥,果然是妖如其名,连名字都表现得好似强调他的人缘似的,没准他是个yy,覬覦她家小受来着。 思及此,宝宝心里暗道不妙,睨着万芢弥的眼神带了一丝的敌意,面色越发冷凝。 万芢弥漂亮的眉轻蹙,妖媚的面上带着一抹迟疑。为啥他好像看到公主眼底的那抹鄙视,公主对他鄙视?不是吧!他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万人迷耶! 「公主,别来无恙!」万芢弥妖媚的脸上堆起勾魂的笑脸,朝她弯身作礼。 宝宝见状,同样堆起虚假的笑容说道:「万公子今日真是稀客,玉儿奉茶。」 玉儿事不迟疑的端起茶壶走近万芢弥,一张小脸看着他羞答答的红了起来。 宝宝见状,笑得更加花开灿烂,一肚子坏水持续攀升,在别人看不到地方,偷偷伸出一隻白玉般的小脚。 玉儿专注着眼前的万芢弥哪里又注意到脚底下那隻偷偷摸摸的小脚,脚下忽然一绊,玉儿啊了一声往前栽去,手里的茶壶飞了出去,直接往万芢弥的身上砸去,顿时弄湿了他的衣襟。 雪白的衣襟被茶水弄得黄澄污渍,有洁癖的他立刻皱起了眉,面上的笑容早就不復存在。 夜刀将宝宝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里,登时傻了眼,万没想到十三公主竟然会耍这种小手段。再看看万芢弥,他的脸上哪里还看得到笑容,一张脸面色如土,直叫他看得差点就笑了出来。 玉儿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万芢弥身上的污渍,顿时面色苍白成一片。 「万公子,奴婢知错!」玉儿说着,颤巍巍的跪了下来。 万芢弥吞了吞口水,压抑着情绪,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忽然,他抬眼看向宝宝,只见她嘴角抽慉,双眼眨巴闪烁着狡黠,模样比狐狸还要狐狸,这下他全懂,原来这都是眼前的女人搞的鬼。 片刻后,他深吸了几口气,缓和好情绪,唇角微微裂开出笑意,体贴的对玉儿说道:「不要紧,谁能无过,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说到最后几个字,他看了一眼宝宝,十分咬牙切齿。 宝宝眼珠子转动,当作没瞧见他的注视,不过却在心里暗暗叹服,没想到这个万芢弥演技还不错,不过跟她比还是有点差就是了。 「谢谢万公子,谢谢万公子。」玉儿边谢边站了起来,小脸充满着委屈,红通通的大眼瞅着一脸笑靨的公主,心里直觉这一定是公主干的好事,否则她怎么好端端的会跌倒哩。 宝宝无视玉儿含怨的眼神,懒懒的睨着万芢弥,说道:「万公子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她一提醒,万芢弥才想起了正事,扬手一拍,身边的小僕走上了前,将手里烫金字样的邀请函送到她的面前。 宝宝挑了挑眉接下,眼角轻轻瞄了一下,抬眼看他说着:「这是什么?」 「在下想请公主参加万氏商行举办的拍卖会,希望公主可以前来。」万芢弥充满诚恳的说着。 万氏商行每半年都会举行一次拍卖会,拍卖的自然都是一些价值连城的古董玉器还有女人家最爱的项鍊手饰等等。而且那天到来的宾客无一不是上至皇室成员,下至达官贵人,可以说是空前盛况。 宝宝听了自然十分有兴趣,在现代她对珠宝古董一向很有兴趣,时不时会参加一些古董拍卖会,也曾天价买下上好的瓷瓶玉器。只是凭她现在的身分,能买的起那些东西吗? 思及此,她就有些兴致缺缺了,随口应了句:「嗯,我会在考虑的。」 「谢谢!」万芢弥道了一声,接着又看向一旁的夜刀,说了声:「夜刀,不介意我和你说句话吧!」 闻言,夜刀眉头皱了一下,抬眼看向一旁的宝宝,似乎是在说问她意思。 万芢弥见他如此惧怕这位公主,不禁对她刮目相看了,似乎也对这两位未来的发展,也越来越感兴趣了。 宝宝对夜刀的态度十分的满意,睨了一眼媚比桃花的万芢弥,心里再度鄙视了一下。不过她大人有大量,暂时放过他吧!而且她也不会让他有机会勾搭上她的冰山小受的。 「嗯,好吧!」应了一声,宝宝从凉椅上下来,款款走到夜刀的面前,脸上笑得犹如花一般的灿烂。但看在夜刀眼里,却是头皮一阵发麻。 宝宝眨巴着大眼,忽地伸出纤纤玉指搭在他胸口上游移,软腻着嗓音说道:「我在房间等你唷!」 她这一声,酥麻的让所有人涨红了脸,尤其她话中的含义,更加让人想入非非。 然而宝宝说完,留下一脸震骇的夜刀等人,挥挥衣袖,屁股拍拍便离开了。 夜刀艰难的吞下一口唾沫,稳住心神,不让自己受到她的影响,但从他两旁红透的耳朵看来,刺激肯定也受的不小。 万芢弥从震惊缓过了神,再度有种想爆出笑声的衝动。但他还是碍于夜刀的面子,很有风度的忍下了来,对夜刀说道:「呵呵…这十三公主原来这么有趣,为什么我以前都不知道呢!」 夜刀抬眼瞪他一记,如若不是他,他又怎么会被公主戏耍。想到这万芢弥满脑子肚子皆是坏水,还被他看到自己丢脸的一面,心情就不大好,发洩般朝他怒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万芢弥呵呵笑着:「不是说送帖子吗?」 夜刀冷眸一瞇,哪里相信他的鬼话,「你会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参加拍卖会岂不是笑掉别人的大牙。」一个没钱没势的公主参加那种拍卖会,肯定会受尽别人异样的眼光。 万芢弥自然早就知道了,只是他瞧那公主的样子,似乎天不怕地不怕,敢公然和夜刀曖昧挑逗的撩人姿态,岂还会怕别人的有色眼光。看来,夜刀对十三公主的关心似乎已经超出了一个侍卫该管的事,只是连他自己都还未察觉出来吧! 「还有其他的吗?没事就快滚吧!」他冷声说着,又在心里想道:否则那女人等会儿又不知道要玩什么花样了。 万芢弥耸耸肩,自然没啥问题了,他只不过是来这里看看他到底过着怎么样的生活,从他脸上大概也能猜的出来。于是他站起身,临走前还是忍不住调侃他一番,笑道:「晚上可别太操了!」说完,他拍拍屁股,一溜烟便跑走了。 「你……」夜刀哪里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怒瞪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头痛不已。 【伍】高傲的孔雀 夜深人静,月亮高掛在天空中,星星挤满了银河,编织着一幅美丽的画。 夜刀躺在床上,难得舒服的不用伺候隔壁的大小姐,正打算休息时,却听见从隔壁房间传来咿呀一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于是,他习惯的从床上坐起身,等着她来敲房间的门。 然而这次他等了又等,脚步声并没有接近,反而是渐渐远离。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里猜想她是去哪了,但下一秒,理智却告诉自己不能再去触碰到她了,她就像是毒药,让他深陷不已,必须远离。 当他重新躺回床上,两眼紧闭,可是无论如何他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头总是卡着什么,让他格外不舒服。于是又翻来覆去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放弃了。 跳下床走出房间,他朝着脚步声迈进的方向走去。走过长廊,穿过曲折的小路,当他踏入花园,抬眼凝望着佇立在花丛间的宝宝,心头彷彿被撞击了一下,怦然心动。 只见她一身雪白的纱衣,那银盘似的脸,微仰着头望着皇宫的方向,神情嫻静而哀伤。这样的她和白天那骄纵任性的模样,相差的太遥远,几乎让他快分辨不出来,哪个才是真的她。 此时,花丛间的人儿微动着红瀲瀲的唇瓣,彷彿说了些什么,跟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忽然滑落脸颊,模样楚楚动人,美得叫人窒息。 夜刀吞了口唾沫,亟欲压抑想抱住她的衝动,冷然着脸,突然转身离开,消失在花园里。 「妈,弟弟,你们过的好吗?宝宝好想你们……」宝宝仰望着月色,心里感念着遥远的故乡,流下了泪水,全是为了异乡的家人。 今天晚上,她又梦见自己车祸的那一幕,那几乎成为她心底的阴影,总是让她夜不成眠。因此,她才会总是刁难夜刀,希望他能等自己睡着才能走。而且,在他身上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几乎甜的让她捨不得离开,彷彿只有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知是第几次感慨的叹息,宝宝旋过身,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顿时吓了一跳,「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夜刀不知何时又回来,在他手上多了一件厚披风,走近她温柔的为她披上,说道:「会冷。」即使只有两个字,却已表达出他对自己的关心之意。 闻言,宝宝心里甜滋滋的,漂亮的脸蛋勾勒着柔媚的笑顏,说道:「怎么,你关心我?」 看着她脸上的笑,似乎又变回早上那副骄傲的模样,夜刀面色冷然了几分,回道:「你是我的主人。」 宝宝就鬱闷了,看着他这么不乾脆的回答,粉嘟嘟的小嘴一瘪,哼了一声说道:「呿,真不老实。」 她忿然的转身离去,可走没两步却不小心绊了脚,整个人往前栽去。 幸好夜刀眼明手快的接住她跌倒的身子,轻轻往怀里带。 宝宝依畏在他怀里,倾听彼此的心脏声,同样是怦怦跳个不停。 他们就这样持续了好一会儿,宝宝忽地浅笑着,媚眼如丝,抬手主动环住他的脖颈,看似想要献上自己的吻般。 然而,夜刀凝着她逐渐靠近的俏容,眉头忽然皱起,懊恼的推开了她,漠然的朝房间里走去。 宝宝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的笑却已经收敛,陡然变得忧鬱。 莫非她真是演戏演太久,都得了上癮症了不成,为了不让夜刀看到自己脆弱的那一面,还得耍了这种小手段。 于是她叹息一声,看着身上的披风发呆了好一会儿,才跟着离开花园,往房间走去。 转眼又过了几天,夜刀依然是对自己百依百顺,无论她有什么要求他都会使命必达,可唯独那张清冷的面容越发冷峻,攻陷他的任务似乎又难上了一成。 「公主,这件怎么样?」玉儿从服箱里拿出一件花色俏丽的衣裳给她看。 宝宝只瞧了一眼,便摇了摇头,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到服箱里头找等会儿要参加拍卖会的衣服。 她东翻西找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件对眼的浅紫色纱衣,在玉儿的伺候下换上了它。 门外,夜刀脸上显得有些不耐烦,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从选衣服到换衣服就是如此的漫长,从公主进去到现在已经一个时辰了,若是再等不到人,他肯定会告诉她自己就不去参加拍卖会了。 此时,彷彿听见了他的心声般,大门咿呀一声终于打开,宝宝从闺房里聘聘婷婷的走了出来。 夜刀抬眼一看,再一次的被她美丽的模样给震撼住了,忍不住看痴了。 宝宝穿着一袭浅紫色的衣裙,裙角上还点缀着展翅欲飞的粉色蝴蝶花样,肩上披着白色的轻纱,三千青丝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整体显得清新优雅。 「好看吗?」上了眼妆的大眼朝他眨了眨,脸上的妆容也是她精心化的唷!可惜古代的化妆品实在太少了,不然她早就一时技痒,化上个烟熏妆给他瞧瞧呢! 夜刀愣了片刻,跟着是木然的点头回答。 「是不是,我就说我很美吧!」她像是一隻高傲的孔雀微仰着下巴,自信满满。 不过最让她开心的,还是他热切的眼神,更能牵动她每个细胞,让她喜上眉梢。 然而她的一番话,让夜刀回了神,暗自在心里懊恼自己竟又被她给迷惑住了。 于是他重整好心情,冷着声忽然插口,打断了这位自恋小姐的思绪:「既然弄好了,走吧!」 这次宝宝出奇得乖,没再多说什么,兴奋的点点头,跟着往大门口走去。 这几天她反覆思考,好不容易才决定要参加那场拍卖会,哪怕没钱也想瞧上一瞧,一睹大月朝的古董宝贝,也可趁机出门欣赏一下外头的风光。 搭上了马车,沿途风光秀丽的景色美不胜收,这恐怕还是宝宝初来大月朝第一次出门,心情可是亢奋的不得了。 玉儿睨着她,不懂公主到底在兴奋什么,不过却也因此染上了她的好心情,一张肉嘟嘟的小脸充满了笑意。 半个时辰,马车缓缓驶往城镇,宝宝掀开窗户的一角往外头看去,街上行人络绎不绝,耳边不时听到摊贩叫卖的声音,刺激着她想下车逛街的乐趣,不过她当然没忘记此行的目的,于是便作罢放弃,心里暗暗想着下次一定要好好逛个一圈才会罢休。 然而她不知道,自己那双充满渴望的眼神,早就被独自骑马的夜刀看的一清二楚。 他一双乌木般深邃的眼,一瞬也不瞬凝视着她,眼底尽是宠溺,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掩埋了最心底的声音。 这又是公主的另外一面,她可以骄可以甜也可以兇,她每一种变化不时敲击他心间,为何她可以如此与眾不同,如此的迷人…… 待他们到达目的地已是夜幕低垂,「聚贤楼」灯火通明,临近美丽的湖畔,波光粼粼,为夜晚景色增添一股朦胧美。 「聚贤楼」顾名思义就是聚集贤儒雅士的地方,然而就在今晚,大东家万芢弥已经包下了整间聚贤楼,风光举办了半年一次的拍卖会。 许多穿着华丽衣裳,穿金戴银的有钱人齐聚在一同,让宝宝有种挤入现代绅士名流的宴会场似的。 不过从她走近拍卖会得那秒开始,她始终昂着下巴,优雅的体态和漂亮的外型一点都不输给现场许多千金小姐,更是让她成为眾人的瞩目焦点。尤其在她身边还跟着夜丰城的少城主夜刀,让不少人揣测着她的身分,谁能想到她竟然就是被皇后鄙视,赶出宫中十三公主。 眼看拍卖会即将要开始,宝宝跟着接待的跑堂走上了二楼,放眼望去,古色古香之馀,更增添了些许异国风情,让她十分喜欢这里的氛围,心想下次一定要过来这里单纯得喝茶享受。 「夜哥哥!」 然而,就在她神游之际,一声娇滴滴的嗓音忽地从他们身后传来。 宝宝和夜刀疑惑的同时转身,便看见了一名穿着翠绿连衣长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少女。 睨着她朝这里走来,宝宝眉头轻蹙,再看了眼夜刀,只见他的眼神中夹带着震惊,不过她不难看出夜刀和眼前的少女是熟人的样子。 「夜哥哥,想不到你也来了!」来到夜刀面前,少女微微一笑,看着他的眼底稍带着羞涩。 此时,夜刀已恢復了镇定,他看着少女眼底带笑,柔声说道:「巧巧,最近好吗?」 宝宝见到这一幕,轻轻咬着唇,心里暗道不妙,直觉这女人一定是情敌,而且她还是夜刀的未婚妻──容巧巧。 ☆------------------------☆ 作者的废话: 虽然说是一周一更,不过只要亚羋斯写完便会快速上传滴! 一周一更只是给自己一个偷懒的藉口(*?Д?)不要踹飞我呀── 【陆】蝶恋香玉簪 ?宝宝见到这一幕,轻轻咬着唇,心里暗道不妙,直觉这女人一定是情敌,而且她还是夜刀的未婚妻──容巧巧。 「我很好,爹这几日还在念着你呢!」边说着,她两颊羞红不已。 闻言,夜刀嘴角轻扯,忽的看向宝宝,眼底闪烁着不明所以的幽光。 发现他的注视,宝宝回以巧笑,心里早就是打翻了醋罈子,差点没酸死自己。 这时,容巧巧也发现到了她,一脸迷惘之色的看着夜刀,惑道:「夜哥哥,这位姑娘是?」 “夜哥哥,夜哥哥的叫,这女人知不知道肉麻呀!”宝宝在心里嘟囔着,全身几乎起了鸡皮疙瘩,浑身不舒服。 「巧巧,她就是十三公主。」夜刀不疑有他的说道。 未料夜刀话一出,立刻引来巧巧的一阵惊呼声:「什么?十三公主!」说完后,便慌张地朝宝宝福了福身,柔声说着:「民女容巧巧,见过十三公主。」 然而,巧巧的大礼和问安,立刻有其他人听见,尤其十三公主的身分可是宫里头最卑微的,顿时让她成了别人议论纷纷的话题人物。 「十三公主怎么会出现在这?听说她不是被皇后送到静慈园吗?」某位千金小姐忽道。 「就是,一个穷酸公主来到这里干什么?」又一个千金小姐说话,声音中参杂着强烈的不屑之意。 「对呀!她凭什么跟夜少主站在一起,多不般配呀!」又一道的声音搭腔着,顿时无数道少女们鄙视和嫉妒的眼光朝她而来。 听见那些声音,容巧巧低着头,装着柔顺的模样,再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眸光闪烁着狡诈阴险,嘴角若有似无的轻扬。 只是容巧巧的一点手段,早就被宝宝发现,另她不屑的冷哼一声。 宝宝冷眼看着这一切,似乎是早已习惯了流言蜚语,这得归功于她前身的地位,总是惹了不少狗仔上门,以至于她练就了这一身强心脏的功力,他们的话并没有打击到她。 没想到这位容姑娘表面上柔柔静静的,竟然挖了一个坑给她跳,让她受尽别人的眼光,她大概就是所谓深藏不露的心机女吧。可惜她对上的是自己,就这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怎又能吓的了她这个现代人。 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夜刀眉头忍不住皱了皱,带着着急的眼神看向公主,却见她异常的冷静,彷彿不被周遭的声音影响到,总算是松了口气。 就在他看不下去,打算出声缓解时,又一道声音已经抢先他一步传来。 「各位,十三公主可是我万芢弥请的客人,若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儘管来问我。」 万芢弥忽然出现会场里,只见他话一出,所有喧哗彷彿颱风过境般烟消云散,静的只剩下他的声音。 万芢弥朝她略略施礼,说道:「公主,失礼了!」看着她,万芢弥眸光一亮,尽是惊艳之色,想不到公主今日打扮起来竟然如此美丽,也难怪夜刀对她是倾心不已。 夜刀冷眼扫过万芢弥,没错过他看着她的有色眼光,不禁醋海奔腾,暗自不爽,却又不敢表达出来。 宝宝朝万芢弥頷首,似乎很满意他突然出现调解气氛。只是她一双眼睛直勾勾凝视着容巧巧,释放出了淡淡的冷意,在心底鄙视着。 容巧巧感受到她的注目,顿时觉得不自在,深怕被公主看出了什么,并在心底疑惑着,据说十三公主性子软弱爱哭,可如今她一瞧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夜刀当然也有留意到她看着巧巧的眼神,或许是担忧巧巧刚才冒失的举止惹恼了她,于是好心上前为巧巧解围说道:「公主,巧巧她刚才并没有恶意。」 只是他不晓得,自己这样好心的帮助容巧巧的举止,更让宝宝觉得非常不愉快,于是怒极的瞪了他一眼,哼的一声掉头往二楼的位子走去。 夜刀被她瞪的无辜,根本不晓得她到底在生什么气,只见她丢下自己疾步离去,想也不想的便跟了上去,甚至连巧巧都让他忘在后头。 错愕的望着他的背影,容巧巧小嘴微翘,眼底藏着怒气。尤其她从夜刀对十三公主的态度看来,竟是让她格外的忐忑不安。她从小就爱慕夜刀多年,每天都幻想着做夜丰城的少主夫人,怎能因为区区一个不受宠的公主破坏了她多年的夙愿,她不会允许的…… 此刻她浑然不知道自己得一举一动,全部落入身边那位万芢弥一双高深莫测的眼神之中。 万芢弥凝眉深锁,倒也没想到这位容丞相的千金是个这么有心机的女子,不过十三公主的应变态度冷静得叫人觉得心惊,彷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似的,也不禁让他怀疑起这位十三公主前后的落差,她真的还是他所认识的十三公主吗? 宝宝冷然着表情,端坐在二楼的雅间里,理都不理身后跟来的夜刀。隔着飞舞轻扬的香云纱若隐若现,台下的景色自是一目瞭然,她悠转着好奇的眸子四处打量着。 只见二楼分别东南西北各有两座雅间,而在她对面的雅间若隐若现能看见容巧巧的脸,又不禁让她想起方才夜刀护着她的举止,于是扭头愤恨的看着夜刀,一双火眼巴不得瞪穿了他。 夜刀蹙着眉,再一次被她瞪着有些不明所以,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说道:「你在生什么气?」 宝宝眼角一抽,心里咒骂着他迟钝,嘴里酸酸溜溜的说了句:「哼!我生什么气,你倒好帮着自家的未婚妻,也不瞧瞧我才是受害者。」 听着她一字一句充满了浓浓的醋味,夜刀冷然的面上逐渐出现了裂纹,融化的目光紧凝着她。 许久,他才迸出一句话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噌的一声,她从原木椅上站起,两汪清水般的眸子凝视着他。 「我……」夜刀支支吾吾,看着她一双眼睛,忽然不知该如何啟齿。 就这样,一个欲言又止,一个殷殷期盼,对视的两双眼道尽不完的曖昧关係,犹如含情脉脉,持续升温着。 彷彿一世纪般漫长的等待,台下一声铜锣敲响了正在对望中的男女,宝宝先收回了视线,清清的说道:「你不说没关係。」说话间,她已是背对着他,轻挑着嘴角,远眺落座在对面,同样看着他们的容巧巧。 此刻她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因为嫉妒而扭曲的脸,似乎对于她方才做出来的效果,带给她是极大的打击。 这就是她要的,让她嫉妒,沉死在酸海里去吧! 紧接着拍卖会终于开始,宝宝望着台下,一件件上了歷史的宝贝被拿出来叫卖,他们拍卖的模式,其实和现代的拍卖会场也没什么两样,也是以竞标高的买主才能得到,只是这些宝贝换的来的钱,竟然全数捐给南方贫瘠的百姓。宝宝支着下巴,心底倒是对那万芢弥改了观,想不到他还是个大善人呢! 只是她瞅着那些宝贝,以她现代人的眼光,倒也觉得还好,不就是几个破烂瓷瓶嘛!跟她之前买下的,简直差的天高皇帝远,论色泽光芒,根本激不起她购买的慾望,唉~真无聊。 就在她不知道打了第几个哈欠之后,斜眼瞥见一名黑衣男子,手里捧着一个雕工精细的小木盒,正缓缓的朝台上前进,跟着她便听见万芢弥的声音,说道:「各位,接下来是最后一项拍卖物,就是大月朝的传奇人物蝶雨皇后的发簪……蝶恋香玉簪。」 万芢弥话一落,此起彼落的呼声一波又一波的响起,顿时吸引住了宝宝。 她好奇的看着夜刀问道:「不就是个发簪嘛!有什么好稀奇的?」 然而夜刀却摇了摇头,认真道:「蝶雨皇后是天下第一美人,倾国倾城,不仅如此她辅佐先皇,走出封闭的锁国政策,开拓邻近国家的商业往来,拍卖会也是她提倡的,既可做善事也可增加国库资源。」 经他这一说,宝宝眼睛忽然一亮,对于这位蝶雨皇后竟然有种遇到老乡的感觉,莫非她也是穿越来的! 「那她还在吗?」她激动的问着。 又是同乡又是亲戚,说不定找到她便能找到回去的路。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前身都死了,又怎么回去呢! 思及此,宝宝小脸鬱鬱,唯一仅存的希望又落空了。 「蝶雨皇后,两年前就薨逝了。」然而夜刀并不知道她心里想的,只是觉得她身处皇宫竟然没见过太后,于是为了她之前所过的生活感到了怜惜。 闻言,宝宝心里更失落了,想不到最后她还是无法见到这位传奇的人物,要是她真是穿越来的那该有多好。 「怎么了?」看她闷着脸,夜刀关心道。 宝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之后,决定不去想那些问题,视线再度回到台下。 台下的万芢弥,非常专业的戴上丝质手套,小心翼翼的将木盒里的蝶恋香玉簪给拿了出来。 做工精细的蝶恋香玉簪,簪身为圆柱体,刻有旋纹,顶端缕凿一朵玉雕的紫色丁香,丁香上头还崁着一隻展翅飞舞的小蝶,採集花蜜。 宝宝忘情的凝着它,直叹样式别出心裁,栩栩如生,一眼瞧着就让她喜欢上了。 ☆------------------------☆ 郎客呀~ 蝶雨皇后同是穿越沦落人唷! (>﹏<)自曝下一集更浪漫>>自以为的浪漫。 【柒】红顏为君簪 宝宝忘情的凝着它,直叹样式别出心裁,栩栩如生,一眼瞧着就让她喜欢上了。 然而她追随玉簪的目光始终没逃过夜刀的眼睛,只见她瞧得欢喜,却又一下子满脸失望,嘟着唇的模样像是吃不到糖的孩子。 夜刀嘴角微微拉勾,立刻明白她是喜欢那蝶恋香玉簪的,恐怕也是因为喜欢而得不到感到惋惜吧! 此时,竞标开始,宝宝已经听到从隔壁雅间传来的声音,十分乾脆的喊道:「五千两银。」 五千两起跳的价位,立刻让现场一半的官家小姐喊不下去,但还是有不少人为了玉簪又喊上更高的价钱,「六千两银。」 宝宝抬眼一瞧,喊价的人正是和容巧巧一同前行的男子,据玉儿所说,他就是容丞相的大儿子容光祖,隔着香云纱还是能看见他一张还算体面的外型。 「八千两银。」这时容家兄妹隔壁的雅间也喊了价。 宝宝望过去,对方似乎不愿意让人看到他的模样,黑色的香云纱只看见一点点影子。 「一万两银!」此时,在她隔壁的雅间又开口喊价了,似乎学着他对面的人喊高了两成。 宝宝在心底叹服着,想不到这蝶恋香玉簪竟然有这么高的价值,不过他们喊的价位可是天价呢!她一个穷酸的小公主哪里买的起。 「一、一万五千两银!」容光祖苦着脸,艰难的喊出了价,看着妹妹一脸势在必得的模样,实在不得已被赶鸭子上架。 「五万两银!」隔壁雅间的人似乎又喊出更高的价位,顿时让宝宝好奇着对方的身分,竟然愿为蝶恋香玉簪折腰呢! 「还有人要出更高的价位吗?」说话的是万芢弥。 宝宝此时看向容家兄妹和他们隔壁雅间的人,似乎都在挣扎犹豫着。 容巧巧闷着小脸,推了推一旁大哥,有意让他再喊更高的价位,可这次容光祖说什么都不愿意,为了一隻玉簪整整要花掉他半年的月俸,他可不愿意,丞相府的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既然如此……」万芢弥见无人回应,正要宣布得主时,便听见容家兄妹隔壁雅间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十万两银。」对方话一落,聚贤楼只剩下一波又一波的惊叹声。 「哇!十万两银吔!」宝宝吞了吞口水叹道。她换算下来,等同于现代的百万吔,这人家里还真不是普通的有钱呢! 万芢弥目光锋利的看着黑色香云纱遮掩住的雅间,眼神中的诧异不比其他人少,他也想不到这簪子竟然可以开出如此天价,那间包厢的主人到底是谁? 「还有人要出价吗?」他环望四周,见其他人都保持着沉默,不是犹豫而是没人想再喊价,因为大家都知道那玉簪的价位恐怕没有到十万两的价值。 然而就在他正要做出决定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划破沉静的空间,回盪在聚贤楼的每个角落。 「一万两黄金。」 宝宝听到这个价位时整个人傻愣住了,然而她愣的不是这个价位,而是说话的人。 于是她缓缓转过头,如同其他人一样,不敢置信的看着喊价的夜刀。 夜刀依旧面无表情,彷彿喊出的价位对他来说一点都不痛不痒。不过明白的人自然是知道夜丰城绝对有这本事出下这个价钱,只是大家在心里臆测这个玉簪他是要买给谁? 随着时间分秒过去,万芢弥最先从这震撼中清醒,只是他没想到最终出这价位的会是“他”。 当然不用他想也知道这玉簪绝对不是买给容小姐的,一定是买给那个让他动心的十三公主,这个冰山终于还是爱上她了吧! 「还有人要出价吗?」万芢弥喊着。 这下子所有人都缓过了神,目光重新回到台上,叫价十万两的主人似乎变得安静不吭声,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宝宝这里,似乎在探究什么。 「既然如此,蝶恋香玉簪就归夜丰城的少城主夜刀了!」 闻声,宝宝顿时清醒过来,转身看向夜刀,第一次迟钝的感觉,夜刀买下玉簪是为了容巧巧,心底不禁闷坏了。 「你买这个干嘛!这么贵,为了她也不是这样吧!」气咻咻说完,宝宝再一次愤然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夜刀反覆咀嚼她话中的涵义,终于他豁然开朗,才知道她误会了,于是正想追过去,正好看见拿着蝶恋香玉簪走来的万总管。 「夜少爷,这是您的簪子。」万总管将装有簪子的檀木盒递上给他。 夜刀接下檀木盒,看也不看内容物,便打算离开。 这时万总管又开口了:「夜少爷,我家主子问簪子的钱什么时候能收?」 然而夜刀闻言看着他深思了一会儿,乌木般深邃的眸子闪烁着高深莫测的幽光,嘴角忽而勾勒起一抹危险的笑意,叫万总管看了不阵头皮发麻,跟着便听见他说道:「钱,就从你家主子那里拿,我想他会乐意替我出这簪子钱的。」说完,迈步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脸错愕,额头上冒着细汗的万总管。 夜刀走下二楼到一楼,瞧见站着不动的玉儿,心里一阵好奇,她不是应该跟着公主的吗?于是问道:「玉儿,你有瞧见公主吗?」 玉儿无奈的看着他说道:「公主要我“站”在这里不要动,她要一个人出去走走。」 闻言,夜刀嘴角抽着,没想到这玉儿还真不是普通的听话,后来他又问:「公主是往哪走的?」 玉儿瞧着湖畔的方向,嘟囔道:「那边!」 夜刀事不宜迟的往湖畔方向走去,然而才到门口,便瞧见巧巧,他顿了顿脚步,说道:「巧巧,你还没走呀!」 巧巧星眸半垂,藏着淡淡的不满,似乎听出他有意赶她的意味。不过她瞅着他拿在手上的木盒,小心翼翼的问道:「这玉簪你是要送给谁的?」 夜刀一愣,看了玉簪又看了她充满渴望的一双眼神,便立刻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然而不知为何,比起巧巧他更认为公主更适合戴上它,于是略含歉意的语气对她说道:「对不起巧巧,这玉簪我是打算送人的,若你喜欢我下次叫万芢弥为你打造一只。」说着,人已经绕过了她往湖畔走去。 背着他已远去的身影,巧巧身子隐隐颤抖,面色难堪,泛红的眼眶盈盈泛起薄薄的一层雾气,彷彿受到了莫大的屈辱,痛恨不得。 这时的宝宝负气走到湖畔,皎月当空和她现在的心情恰恰相反。 眺望着一望无际的湖畔,宝宝凝思片刻,索性就坐在湖边上的石头,脱掉脚下的绣花鞋和足衣,浸泡在水里玩水。 「啊!这里空气真好。」边踢着水,宝宝深吸口气,感叹现代的空气终究不比古代,充斥着甘甜的香气,闻着心情也会不自觉的就跟着好起来了。 只是当她又想到夜刀为了容巧巧天价买下了那蝶恋香玉簪时,胸口闷闷痛着,于是乎,她趁着四下无人,对着湖畔大声骂道:「夜刀你是个大笨蛋,大木头。」 夜刀走来的脚步顿了顿,看着对湖畔骂他的人儿,无奈苦笑着。 不知是否狗仔追随惯了,宝宝感觉一阵目光紧紧跟随着,下意识警觉的回过头,登时看到夜刀满脸无奈的表情站在她身后,错愕的愣了一下,不过旋即回过神。 「你来干嘛?你不是应该去找你未婚妻的吗?」宝宝知道他一定有听到她骂了他,不过她一点都不后悔,他本来就欠骂。 夜刀听见她酸溜溜的说着,心情忽然大好,既而迈步走近她。只是当他看到她脱掉的绣花鞋,一双光洁白净的小脚赤裸裸的泡在水里,顿时一阵醋劲大发。 “该死,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怎么办,这女人难道不知道何谓羞耻心吗?”他在心里忖道。 宝宝看着他越来越阴沉的脸,觉得一阵莫名其妙,嘟唇想着,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不待片刻,夜刀忽然走近她,宝宝可以感觉他身上一股冷颼颼的气流,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剩下一双大眼不甘示弱的迎视着他。 看着他越来越接近的身影,说道:「干嘛臭着脸!」 「你不知道一个女孩子不能露脚给别人看吗?」他的声音里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宝宝一听立刻明白了,在古代本来女生就是很保守的,所以现在她露脚丫子算是尺度很大了吧!不过从他的反应看来,他应该是很关心自己的,可是为什么还要帮容巧巧那斯买玉簪。 想到这里,宝宝火又上头了,忍不住的恶作剧朝他踢水,泼得他们身上衣服都是水渍,自己还乐得开心哈哈笑。 「你──」瞪了她一眼,看着湿淋淋的衣裳,夜刀眉头紧锁。 宝宝不怕死的朝他吐舌扮鬼脸,然而下一秒却见他沉着脸蹲了下来,忽地抓住她的双臂,顿时她才发现自己真的惹恼他了。 「你、你要干嘛?」咕咚一声,她吞了吞口水,惊恐道。 夜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只是冷冷道了句:「闭上眼!」 「为甚么!」宝宝故意瞪圆了眼,心想要她闭就闭那她多没志气。 「嗯──」夜刀两眼一瞇,寒意逼人,颇带着威胁的意味。 然而这次,宝宝终于还是被他一张万年不化的冰山给威吓住了,缓缓闭上了眼,小嘴带着怨言嘟囔着:「这次放过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当她闭上双眼时,夜刀清冷般的面容,总算是缓和了下来,双眼火热热的凝视着她,浅笑道:「我又怎么惹你生气了!」 「你还说,你竟然花了一万两黄金买了蝶恋香玉簪,它明明不值这个钱。」或许是闭上了眼睛,心里憋着的话原来说出不难。 夜刀听了呵呵一笑,说道:「区区一万两黄金你以为我会心疼。」 听见他的笑声,宝宝就更气了,言下之意是为了容巧巧难道连天上的月亮都要摘给她,真是个笨蛋! 这时,夜刀诡笑的看着她,忽道:「莫非公主你吃醋了!」 闻言,宝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两颊微微泛红彷彿像是被说穿了心事,跟着便听见她心虚的声音传来:「谁要吃你的醋呀,你想得美!本小姐长这么大还真不知道“吃醋”两个字怎么写呢!」话说着,她便感觉额前的发丝有一阵热风拂过,鼻尖充斥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不知为何闻着那味道,她竟然觉得好紧张。 夜刀闻而反笑,乌木般深邃的眼神看着她,洋溢着淡淡的柔情,嘴角的弧度也完美的到位。 此时,他小心翼翼得拿出玉簪,缓缓的靠近她,动作很轻的将簪子斜插入她结的发髻之中,栩栩如生的蝶恋香玉簪戴在她柔软的发丝上,为她增添了楚楚动人的娇态── ☆------------------------☆ 作者的废话时间: 第六章的时候,因为表态过剧情会有带些浪漫因素,后来打字发现已经超出我原先预计的范围了,所以这章字数比较多,希望能实践我说过的话。 至于看不出哪里浪漫得看倌们,恐怕不是你们没有浪漫因素,是我呈现得不够好,自我感觉良好罢了!哈哈(●’w`●) 至于金钱换算,各位看倌看看便罢了!不要太计较蛤?(*'?`*)人(*'?`*)? 明天要继续朝心有麟兮前进唷!努力的写写(?′?`?) 【捌】纳兰兄妹 ?怦怦──怦怦── 心跳飞快,宝宝紧张的吞了吞口水,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淡香,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不能受他影响。 然而当她意识到他的举动和头发上传来的触动时,便再也无法假装了。缓缓地睁开双眸,不经意的瞥见他拿在手里的木盒,当下震的她脑袋一眩,诧然的抬头看他。 夜刀似乎没有意外她会睁眼,迎上她一双清亮的眼睛,轻扬着嘴角,自然的抬手将她垂落在前额的发丝勾到耳后,温柔的举止几乎都快让宝宝呼吸一窒,心跳颤动的更加厉害。 很久之后,宝宝眨着泛有泪雾的眼,喃喃道:「这发簪……送我的?」 「嗯……」夜刀应了一声。 宝宝抚摸着头发上的玉簪,内心涨满满着感动,嘴角的笑容如同绽放的荷花灿烂,久久閤不拢嘴。 凝着她发自内心的微笑,夜刀心跳漏了一拍,视线不能移。恍若这一瞬间他才明白,只有这个笑容,这个小女人才能牵动他内心最深处的悸动。 半晌,看见他凝着自己的脸发呆,宝宝立刻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太多情绪在他面前,于是嘴角的笑容收敛,昂着下巴佯装淡定的说着:「你别以为这样讨好我,我就会让你好过,我可不欠你人情,等我有了钱我就还你。」 夜刀回过了神,哪里不知道她这点脾气,故意说道:「我没这个意思,而且这钱是万芢弥出的。」 这一番话说出,宝宝大眼贼溜溜的转了一圈,旋即阴惻惻的笑道:「是吗?那就不用还了!」 「你们倒好,一个个是奸商,非得让我倾家荡產不可啊!」万芢弥不知何时突然冒了出来,看着他们两人,眼神充满了无奈和凄凉。 遇到像夜刀这种损友他便认了,可连十三公主都这么扣门,他开慈善拍卖还得倒赔一万两黄金,难道是他上辈子没上好香,碰上这两个……嘖嘖! 「怎么,我可是在帮你积善事,你可是大善人、大活佛,救济我这个吃不饱睡不暖的小姑娘也没什么不对呀!」两人缓缓站定,同时看向他,然而宝宝俏皮的眨了眨眼,一开口就是说得头头是道。 「你吃不饱睡不暖!」万芢弥差点闷岔了气,瞪圆了眼上下打量着她,又道:「瞧你身材匀称,不乾不扁,一张脸也肉嘟嘟的,怎么吃不饱啦!」说完又瞥向夜刀,语气轻佻曖昧的说道:「晚上还有夜刀帮你暖床吶!哪里睡不暖啦!」 夜刀闻言皱了皱眉,见他竟然如此大咧咧的盯着她瞧,有种想戳瞎他双眼的衝动。不过在听到他下面那句,刺激的他呛咳了数声,冷眸带刺的瞪向他。 宝宝听了自然是不害躁,这类腥羶话题在现代也不过是鸡毛蒜皮,于是伸出小手堂而皇之的勾搭上夜刀的肩膀上,巧笑道:「怎么,难不成你嫉妒啊!」忌妒自己得不到夜刀,最后这句她在心底加註。 只是她浑然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却引来其他两人的误解。 万芢弥目光幽深的看着她的笑顏,心微微在颤抖着,习惯偽装的笑容慢慢的柔和了起来,如桃花般的俊顏越发倾城绝代,模样煞是惑人,看得宝宝是一愣一愣,差点把持不住。 夜刀见状不悦得皱起眉头,胸口彷彿有一把怒火熊熊燃起,酸到骨子里头去了。 「十三妹,你还不快住口!」 同时,一道甜美夹带着不悦的低叱声突然插入,三人默契的往身后看去,便看见有两个人,一对俊男美女正缓缓走过来。 宝宝满眼诧异的看着他们,从他们身上不凡的穿着不难看出显贵的身分,而且那个女子还叫她十三妹,如若没意外的话,他们应该就是这身体的亲人吧! 心里想着同时,已经见到万芢弥和夜刀他们微微施礼,朝他们喊道:「见过五皇子,十二公主。」 纳兰芝若微微頷首,一双大眼瞅着万芢弥,毫不隐藏自己的倾慕。不过下一秒转眼看向宝宝,劈头就是一阵叱骂:「十三妹,你一个女子怎能随意勾搭在男人的肩膀上,还不快把手放下。」 宝宝黑眸不悦的瞇起,向来只有她训人哪里轮的到别人教训自己。倏地,她脸色一变,嘴角勾出一抹优美的弧度,自顾自的说道:「我手痠不行,靠着一下嘛!」 纳兰芝若眉头一皱,看着她刺眼的笑容,心底不满她的反抗,嗤道:「几个月不见你胆子倒是变得不小了。」 宝宝无所谓的笑笑,讽道:「是呀!外头不比宫中,小妹我总算是见识到什么是人心险恶,胆子自然要大些。」 她从玉儿那里听说了自己的身世,眼前这位十二公主纳兰芝若从小最爱欺负她了,还动不动就陷害自己的让她被皇后罚跪。以前的纳兰宝宝或许是个软柿子,可现在的她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新时代女性,怎能容许自己被人欺负,就只知道哭呀!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就让你吃土去吧! 纳兰芝若闻言是脸色慢慢变得阴沉。这十三妹难道是在暗喻自己吗?以前在宫中自己常常以欺负她为乐,又见他没母妃撑腰,自然默不敢吭声。如今她翅膀长硬了,懂得保护自己了! 听着她们的对话,纳兰安若饶富兴味的看着多月不见的十三妹,发现她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是什么改变了她?难道真如她所言,外头不比宫中,所以才将胆子给练大了。 这时,宝宝目光瞥向纳兰安若暗自打量着,只见他模样看起来人畜无害,和顏悦色,不过心里头的那把斧子,以她多年识人的眼光,绝非等间之辈。而且出生帝皇之家又怎么会没有争斗之心呢!这些她从剧本里头也看过不少,绝对少不了一二的。 眼看气氛一下子冷凝了不少,万芢弥和夜刀面面相覷,他们虽然不知道十三公主在宫中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不过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彼此交会了一个眼神,才决定由万芢弥打破这冷沉的气氛。 万芢弥笑道:「五皇子、十二公主,在下前些日子引进了南疆特有的龙井茶,不如陪在下品嚐品嚐,意下如何!」听闻五皇子爱茶成痴,他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果然,纳兰安若听着,眼睛登时一亮,喉咙咕咚了两声,自然抵挡不了好茶的诱惑。 可纳兰芝若可没这么好哄,她看着宝宝,又看向她头上的玉簪,眉头又是一挤,霸道着语气说道:「十三妹,我母妃的寿诞在即,今日我和五哥就是衝着这玉簪而来,看在母妃对你还不错的份上,你就把玉簪转卖给我吧!」 宝宝闻言皱紧了眉头,显出她此刻不悦的心情,不过很快的她也收拾好心情,回她一个无害的笑容,说道:「凭什么?货物已送出,怎么还有转卖的道理。」 「这么说来,你是不愿意囉!」纳兰芝若脸色登时一沉。 宝宝闻言无辜的眨了眨眼,旋即变脸一冷,说道:「不是不愿意,是我不屑卖给你!」 「纳兰宝宝!」纳兰芝若脚一跺,气咻咻的瞪着她。 此时,纳兰安若便靠了过来,知道自己不出面不行了。以他亲妹的个性,恐怕也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主,于是说道:「十二妹,不要再说了,十三妹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你可不要做出侮辱皇室体统的行为。」 纳兰芝若听了,才正想反驳,便被五哥一双锐利如剑的目光给威吓住,两唇紧闭,满脸鬱闷。 纳兰安若一开口,宝宝便听出他就是那个坐在她隔壁雅间,一开口就喊五千两银的男子。 跟着,纳兰安若抬眼看向宝宝,柔声道:「十三妹,你十二姐性子急躁,又是为了母妃寿诞才会说出这些话的,你就别和她一般见识。」 「当然!」宝宝嫣然一笑,心里头又忽然冒出一个小泡泡,说道:“谁想跟个小屁孩一般见识。” 纳兰安若眉头一挑,凝视着她脸上的笑,无论是虚假否还是真心,都无可磨灭这个十三妹已经变得不一样了。于是一个念头闪过,眸中发出精光,对她说道:「十三妹,过几日母妃寿诞,父皇办了寿宴,你也一起共襄盛举和五哥一起回去吧!」 宝宝愣了一秒旋即缓过神,巧笑回道:「我还是算了!没有皇后允许宝宝怎么能私自回京。」宴无好宴,去了准没好事。 「这点你不用担心,五哥一会儿稍个讯息给皇后娘娘,想必她老人家会愿意的。」话说着,纳兰安若已经转往万芢弥的方向,说道:「万公子请!」 万芢弥微微一笑,立刻反应过来,「请!」 于是不待宝宝回答,纳兰安若拉着半推半就的妹妹,离开了宝宝的视线内。 宝宝咬着唇,不悦的看着纳兰兄妹的背影,心中那把火快烧到天际了。想不到纳兰安若竟然最后给自己来这阴招,可恶!这下想不回去都难了,那她间来的安逸日子可就没有了。 夜刀将她的情绪都看在眼底,也从他们兄妹的对话听来,大概就能猜出个所以然,知道她接下来的路定不好走。为此是盈满着不捨,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握住她的。 手心传来的热度,奇蹟似的抚平了宝宝的不安和怒火,抬眼对上他的双眼,微笑说着:「我没事!」 夜刀点点头,手依然是没有放开,并且包覆的更紧,亦如他此刻的心情,不想放开她。 ☆------------------------☆ 耶!写完这篇也是累呀! 因为从表情到感触每一个动作表达,都要十分的细腻,呜呜…写完真开心。 话说,亚羋斯的灵感来源,出自于印度歌舞,我喜欢女主角大眼溜溜转的灵动,几乎每天看印度片成了一种习惯,而且当中翻译出来的台词也很优美,可以作为参考。 目前暂定星期一二三写攻心计,最少一章到两章,因为要考量灵感上偶尔的缺失,可能写不出好文。心有麟兮是四五六日,最少也是一,二章,希望大家可以谅解,也可以留言告知我的文章缺点,或者给我动力。。。嘻嘻! 【玖】回宫前夕 客栈里,纳兰安若一脸沉思的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还在意着今晚在聚贤楼碰到十三妹的事情,她突然的转变让他感到有趣极了。 此时正滔滔不绝在撒气的纳兰芝若突然顿了顿,转眼看着五哥,见他从来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心里又闷又气,气冲冲的走近他喊道:「五哥,我在说话,你有没有听见呀!」 「嗯?」纳兰安若一脸懵懂的看着她。 纳兰芝若满脸不悦之色,双手衩着腰,忿忿的说:「五哥为什么要让那个小贱人和我们一起回宫?她根本就没资格参加母妃的寿宴。」 纳兰安若听得眉头一皱,对她的态度感到一阵不满,沉声叱道:「你就是这么沉不住气,也难怪十三妹比你稳重的多。」 纳兰芝若气得涨红了脸,哪里受得了气,尤其还被他拿来比较,口气越发的衝动,「五哥,你怎么能这么说,那个小贱人出宫不到几个月,翅膀长硬了,说话没大没小,你不帮我这亲妹反而还帮着她,这算什么!」 纳兰安若神情一敛,直视着她的眼神藏了冷意,恍若能杀死人一般,叫人不寒而慄。 纳兰芝若身子一颤,自然是默默不敢再吭声,她亲哥是怎么样的人难道她还会不知道吗? 见她终于安静了下来,纳兰安若神情缓和了不少,嘴角勾勒着一丝玩味,缓缓开口道:「你脾气该改一改了,你没发现十三妹变得不一样了吗?比以前那个逆来顺受的模样好玩多了!」 纳兰芝若倒是冷哼一声,不屑道:「凭她!以为飞出宫了,小鷄就变凤凰了。」 「我倒想瞧瞧,回到宫里她还有什么本事……」纳兰安若低笑着,邪佞的目光带着一丝阴沉。 纳兰芝若眼眉一挑,这才明白原来哥哥让纳兰宝宝回宫的用意,不禁跟着笑了开来。 等着瞧吧!她就不相信回到宫里她还能嚣张到几时…… 「哈啾!」 另一头,宝宝趴在柔软的大床上忽然打了一个喷嚏,从脚底凉到脑门,浑身不舒服。 玉儿见状连忙递上手绢,但却被她给拒绝了。 「我没事,只是鼻子痒痒,肯定有人在讲我坏话。」宝宝揉着鼻子说话。 「谁敢说您的坏话?」玉儿眨着一双饱含迷惑的眼睛,心想为什么鼻子痒痒是代表有人在说坏话呢? 宝宝沉吟片刻,自然是知道有哪几号人物会偷偷在她背后骂她。不过她玩心大起,瞅着一脸单纯的玉儿,眸光狡黠的说道:「玉儿是不是你呀?偷偷在我背后骂我。」 玉儿听得是无辜极了,一双大眼红通通的,只差没跪下来,嘴里嘟囔着:「奴婢怎么敢,哪敢在公主背后骂您,冤枉呀!」 「是吗?可是我待你这么差,又会使唤你,又爱闹你,还动不动就叫你罚站,这些你都不生我的气?」说着,宝宝邪恶的大眼眨呀眨的,凝视着玉儿既无奈又抽慉中的圆脸,差点就要喷笑出来。 玉儿嘴巴一瘪,听得是满肚子委屈,明知道她在戏耍自己可就是不能多说什么,谁叫她是主自己是僕,硬是咬牙摇头说道:「奴婢怎么敢生气!」 瞧她说的多么咬牙切齿,宝宝抽着嘴角,差点忍不住脱口而出的笑声。不过瞧她一张脸气得红通通的,模样煞是可爱,抬手摸着她的头顶,哄道:「玉儿真好真听话,听话的孩子有糖吃。」 玉儿被她一弄不淡定的抽了抽眼角,差点一口气没憋在心底,跟着缓缓移开步伐,换上一张忧容说道:「公主,咱们真的要回宫呀?」 宝宝听她这一说,心情可是整个盪了下来,像在坐云霄飞车一样起起伏伏。 她叹了口气道:「是呀!不然还能有什么办法?纳兰安若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样!」 玉儿闻言小脸鬱鬱,思及在宫中的生活的确不好过,深怕公主回到宫中又变成从前那样,受眾人欺负的对象,不禁担忧未来的日子。 然而宝宝见她那样,知道她是真心为自己担心,感动涨满满的,安抚似的握住她的手,信誓旦旦的说道:「玉儿,你放心吧!本公主不会再让别人有机会欺负到我的。」 玉儿听着也点点头,公主这些日子以来的转变,她自然都看在眼底。连夜公子这么厉害的人碰上公主,也如同小猫咪般听话,回到宫中哪里还容得了别人欺负。一思及此,玉儿心情才总算转好,笑逐顏开。 她们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全给站在门口外的夜刀听到了。原本只是有点担心,但她果然如他想像中坚强,不禁宽慰的笑了开来,心里暗暗的起誓,只要默默守护着她就足够了。 翌日,山上的天气微凉,似乎颇有变天的意味。 宝宝的心情一如天气,虽然沉重,可还是淡然的面对。 夜刀走近她,看着她眼窝下的黑眼圈,眉头忍不住一皱,说道:「公主昨晚没睡饱?」 宝宝打了一个哈欠,朝他一笑,「没事的。」 只是她这一说,夜刀越觉得有事,难道是他想错了吗?昨晚还在想不用担心她,可今日见她那副模样却又不捨了起来,还是她是坚强给别人看,其实她是害怕的要命。 思及此,夜刀的眉头犹如打结一般放不开,无法控制担忧着眼神看着她。 宝宝抬头,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模样,立刻知道他误会了。 不过昨晚她的确是睡不好,原因是她整晚都在反覆着要回送什么给夜刀。因为他送了自己这么贵重的礼物,自己总得有些表示吧!可是她从小到大还真没送过人东西,就连谈恋爱什么的也是男方送给自己的,或者她的粉丝也会送给自己礼物,后续也是由助理经记人在处理什么的,所以才会让她面临这种窘境。 想了想,她忍不住叹了口气,突然有些埋怨自己前身太过顺遂的巨星生活,才会让她养成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大小姐了。 听见她的叹息声,夜刀心底抽了一下,清冷的面上差点瓦解,只能压抑着情绪。 然而这时,他没来由的听见宝宝情急之下说了一句,「你喜欢什么?」 这句话让他愣了一会儿,回过神后看着她,惑道:「为什么问这个?」 只见宝宝眼皮眨了眨,灵机一动,又忽然改口道:「我是问,你觉得莲妃喜欢什么?她寿辰嘛总得送她什么才不会落人口实。」说着,她不禁在心底松了口气。 这礼物要是不搞神秘些怎么叫做惊喜呀!真是好加在她聪明绝顶的脑袋,才会及时改口。 「所以你是在烦恼这个才睡不好!」夜刀顿时豁然开朗。 这下换宝宝愣了,不过脑袋一转还是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是呀,呵呵…」笑声显得有些无力,不过只要他没发现就好。 「原来如此!」夜刀暗暗松了口气,跟着又说道:「这种事情倒也没什么难的,我叫万芢弥准备一份礼物不就得了!」 然而宝宝听了却是摇了摇头道:「这怎么成,岂不是又要让你破费了,这样不好!」 只是夜刀听了仍是一派的冷笑,轻描淡写的说道:「又不是我付钱。」 闻言,宝宝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一脸贼样,心想眼前这男人还真会压榨万芢弥的财產呢!不过想想…嘿嘿,她喜欢! 「哈啾…」 书案前,正在算月帐的万芢弥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全身头皮跟着发冷发麻,好似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即将发生。 「奇怪了!现在是夏至,怎么会这么冷。」搓了搓起满鸡皮疙瘩的双臂,他喃喃自语道。 「爷,这是聚贤楼这月的帐本。」此时万总管敲门而入,将厚厚一叠的帐本的放在他的桌上。 看着帐本,他叹了口气,早就忘了刚才那奇妙的感觉,揉着疲惫的额角,说道:「知道了,出去吧!」 当他翻开第一本帐簿,笔才刚落,脑海中突然生出一张俏丽多变的面容,让他顿住了动作。 想起她昨晚说的话,她的一顰一笑依然还在脑中盘旋挥之不去,不禁让他心里堵得慌,更何况她还是他最好朋友的女人。想到这,他叹了口气,强迫自己忘记并且振作起来。 于是他定了定神,决定不再想这么多时,门外却又忽然传来总管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 「进来!」 他喊了声,跟着便看见万总管一脸面有难色的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封信。 「那是什么?」他皱起眉头,还是第一次看见万总管顶着这张脸,不!不是第一次,上一次好像是昨晚在聚贤楼的时候。 于是他吞了吞口水,突然忐忑不安了起,望着总管说道:「拿来我瞧瞧?」 万总管低着头,脸上早已汗雨如下,颤抖着双手,缓慢的呈上手里的信。 万芢弥接了过去,展开来一看,如桃花般的脸色是越发的狰狞难看,瞪着手里的信恍若想穿出洞似的,跟着便听见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该死的夜刀,真当我万芢弥是你家的钱庄,缺什么都跟我要就是了!」 「那现在怎么办?」苦着脸,万总管头一回觉得夜少爷也任性过了头。 万芢弥凝思片刻,最后还是甘败下阵来,无奈的看着总管叹道:「去去去,他说什么就什么吧!」 「是!」万总管也是满脸无奈的退了下去。 万总管一走,万芢弥气得只差没把信给撕了,差点没瘫在檀木椅上。不过也是想到夜刀本来就是与他合资聚贤楼的东家,却从未收过他盈利赚进的钱,只好是依着他。只是为了纳兰宝宝,夜刀根本就是要把她宠上了天,只怕没多久自己再被他们压榨下去就要破產了! 哀──看来他真该烧香拜佛了,否则他可就要人财两失了。 ☆------------------------☆ 这一篇还挺轻松,不过同时写三段不同情境,感觉也不同了!突然觉得小难呢!果然道行太浅了呀! 【拾】刺客来袭 ?驛道上,两辆马车分别前后行径着,咫尺之间彷彿是在走同一条路上,但一台看似华丽,另一台则看似简单朴实,犹如云与泥的差别。 此时,看似朴实的马车上,玉儿睁着一双迷惑的大眼看向公主,只见她专注着手里数条红线,细细的将它编织在一起,不禁好奇的问道:「公主,您在干什么?」 「编幸运绳。」宝宝头没抬的说着,手也没停过。 「幸运绳?」玉儿听了更是困惑,公主干嘛无端端弄什么幸运绳,是想要给谁的吗? 不过想了想,玉儿忽然笑了开来,大概知道公主是要送谁了。这段时日,她不是看不出来公主和夜少爷微妙变化的关係,是越来越亲密了。于是心里暗暗窃喜,要是他们能在一起,她是乐观其成的。 玉儿的笑声穿入她的耳朵里,宝宝抬眼分神看向她,见她笑的一脸曖昧,两颊通红,不禁皱了皱眉,说道:「你思春呀!」 玉儿一听呛咳了几声,还未能完全适应公主总是语出惊人的说话方式。片刻缓了缓气,她才问道:「公主,这幸运绳是要送给谁的呀!」 宝宝愣了会儿,旋即回道:「没呀!送给我自己不行。」 说谎!玉儿翘嘟着嘴,用脚想不可能相信她的话。 宝宝自然也能猜出玉儿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要她开诚布公说这幸运绳是要送给夜刀的,她才不要咧! 昨晚经过她彻夜思量之后,她终于决定好要送什么给夜刀了。她曾经听别人提过,送礼要用自己做得比较有诚意,可是她从小只懂得淑女远煲厨,连柴米油盐酱醋都会倒错了人哪里懂的烧菜做饭,会煮饭吃她就要偷笑,所以更别提其他什么手工艺活了。不过后来她又想想,在她很小的时候,同学间正流行着手编幸运绳,那时她有玩过几次,虽然总是编得不好,但也算是有个型出来。谁让她现在是可怜没人爱的公主,没钱没势的,买不起礼物,只好自己从操旧业,让小邓子下山买了几条红线,希望能编出个像样的幸运绳送给他。 想到这里,宝宝又低头更认真的编着幸运绳,希望能在回宫前编完它,然后送给夜刀。 这时,外头突然一阵骚动,两辆的黑马不安的躁动着,接连着车厢也跟着摇摇晃晃,吓的车上的人儿花容失色,尖叫的尖叫。 「怎么回事?」宝宝最先缓过了神,揭开窗上的帘子问着夜刀。 夜刀幽黑的眸光带着肃杀之气,瞅着一脸紧张的宝宝,说道:「待在里头不要出来!」话一说完,便忽然驱策往前。 没过一会儿,耳边传来刀刃相击得鏗鏘声,宝宝立刻意识到发生的事,心口一跳,跟着紧张了起来。 「公主?」玉儿当然也听到了,苍白着脸,颤抖着身体往她身上靠去。 「别怕,外头有夜刀在。」宝宝倾身抱住了她给她安慰,脸色自然不比玉儿好看,不过还是强迫自己要镇定下来,不能惊慌。 此时,夜刀被几个夜衣人包围住,只见他衣衫舞动,剑势凌厉迎战,丝毫不敢大意。 前头还有五皇子和几个侍卫同样忙的应战,只剩馀的女眷还在车厢上。 只是他们未料这一切都是敌人的诡计,另外躲在他处的夜衣人彼此交会了眼神,点了点头后,分别开始行动。 宝宝睁着雪亮的眼睛,耳听八方,心里不时担心着夜刀的情况,才正想伸头看向外头,前方的两匹黑马突然嘶喊了一声,跟着是车厢晃了一下,接着便衝了出去,连带将车厢内的宝宝和玉儿晃得晕头转向。 玉儿撞上了一旁的柱子昏了过去,宝宝也撞上了可是不严重,但额角已经肿了一个大包。 待她缓过了神,知道马车正在行进,立刻扯开喉咙大声喊了出来:「夜刀救我!」 她这一嗓子,让专注战斗中的夜刀顿了一下,一旁的夜衣人见机不可失,扬刀挥舞,夜刀闪避不及,还是被划伤了几道伤口。 夜刀看着疾驰而去的马车,眉头皱的更厉害,想追出去奈何前方敌人挡驾,让他动弹不得。 「五哥!」另外一辆华丽马车上,纳兰芝若也惊骇的叫了一声,两架马车同时飞奔而驰,不知道要驾往何处。 「芝若!」纳兰安若惊呼了一声。 夜刀冷着脸,看着眼前的敌人喝道:「你们有什么目的?是谁派你们来的。」 「只有死人才知道。」夜衣人说完朝他扬刀而去。 闻言,夜刀冷眸闪过一抹寒光,嘴角勾勒着冷笑,似乎在嘲笑他们自不量力。 马车一路行往了数公里,忽然改道往颠簸的山路前进。宝宝看着窗外景色飞快变化,脑筋也跟着动的很快,接着她拆下手上的佛珠,从裙角上撕下一块块小布,包裹在被分解开来的檀木佛珠上,增加它的重量。然后每经过一个点她都会往外头扔,希望藉此夜刀能够尽快找到自己。 然而半个时辰之后,就在她朝外头扔出最后一颗佛珠时,便看见一隻大手伸出去接住她丢出的佛珠,紧跟着是两个身穿黑衣戴着半面面具的男子骑着马出现在窗口边,吓了她好大一跳迅速坐定不敢动。 「公主很聪明!」其中一名黑衣男子,探究的目光一边端详着手上的佛珠和小碎布,一边念道。 宝宝紧抿着唇不语,看着那个带着半面面具的男子,认出了声音,他就是那天在聚贤楼坐在容家兄妹隔壁雅间的男子。 可是,他抓住他们做什么? 就在宝宝想着的同时,马车也渐渐缓慢了下来,似乎是已经快到了目的地。 男子幽黑的双眸望着宝宝,嘴角勾勒着玩味的笑容,跟着移开视线,逐步往前骑去。 见他们终于离开,宝宝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下来,接着她便听见男子旁边手下说话。 他说着:「主子,要不要把其他的佛珠捡回来?」 然而男子却摇了摇头道:「不用,现在回去太迟了!夜刀武功不凡,拦他的人应该已经失败了,多派几个人手拖延时间。」 「是!」说着,那名手下已经往后面退去。 听着他们的对话,宝宝略带沉思,清亮的眼睛闪过一抹困惑。他们到底要什么?为什么挟持了她和纳兰芝若?难道是为了钱? 想了想,宝宝立刻推翻掉。不!这里不是现代,杀人犯法偷渡出国躲个刑事责任就可以的。天大地大都是皇上的,挟持两个公主就算换了钱也逃不了一时。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么又是为了什么? 宝宝凝眉沉思,想了很久却还是毫无头绪。就在她快放弃时,她想起那个声音的主人,眼睛登时一亮,大概知道了原因。 于是,她趁着马车停止前将头上的玉簪摘了下来看着,嘴角露出一抹淡笑。他们的目标应该就是这个吧!那天在聚贤楼,若是夜刀没有喊价,恐怕这玉簪的买主就是他了。所以一定没错,他们要的是她的玉簪。好在马车内昏暗,想必他们刚才没看见自己有戴着它吧。 于是顾不得多想,她迅速的将玉簪伸进衣服里,藏进经过她改良后的小肚兜里,嘴角勾勒勒着奸计得逞的坏笑。 她就不相信这些人敢对一国公主怎么样! 另一头,纳兰安若和夜刀解决了一干夜衣人后,跟着两辆马车的轮印一路追寻,然而跟到了一半,马车的痕跡忽然消失在驛道上,顿时让一行人失去寻人的方向,不知如何是好。 「啟稟五皇子前方也没有轮印!」一名侍卫说着。 纳兰安若听得脸色越发阴沉,吼道:「再找找,一定是哪里没发现,都不能放过。」 「是!」 「夜公子,你这边有线索吗?」纳兰安若走进夜刀问着。 夜刀面带凝重的摇了摇头,心情显得分外沉重。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宝宝那句充满惊恐的呼救声,每每想起胸口就抽痛一次,不禁懊恼自己竟然在紧要关头前离开她身边,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而且她要是有什么万一,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思及此,夜刀浑身充满了暴戾之气,深邃的黑眸迸发出恨意,不由得在心里想道,谁若想伤害她,哪怕天涯海角,他也会把他追出来粉身碎骨…… 然而同时,一名侍卫疾走飞奔而来,手里拿着一个不名物品,呈上给五皇子道:「稟皇子,方才属下在那边发现了这个!」 纳兰安若淡淡睨了一眼,旋即摇头说道:「这是什么,把它丢了!」 「是!」那名侍卫应了声,手一扬正要把东西给丢出去时,夜刀已经箭步上前拦走他手上的东西。 「我看看!」夜刀抢下他手里的东西一瞧,立刻认出了那布料是从宝宝身上撕下来的。 「怎么了吗?」纳兰安若看着他,只见他脸上的忧容一扫而光,取而代之是一阵笑意,不禁感到好奇。 「是公主的东西,她留下来给我的信物。」夜刀说着,已经迫不及待的上马追去。 「什么!」纳兰安若诧异的挑了挑眉,想不到那东西竟然是十三妹的东西。 这就事他想出来的办法吗?难道碰到了这种事情,她还能临危不乱,想出此等妙计,这──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 只是他也没时间细想,救人如救火,连忙召了若干侍卫一同跟了上去。 马背上,夜刀握着手上的信物,凑近唇边吻着,一颗心全掛在那个小女人身上。 他至始至终都知道那个小女人一定会有办法的,因为她没有那么简单。公主,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用我的生命保证…… ☆------------------------☆ 颗颗,昨天休假,好懒的动脑呢!所以今天写完就把功课交出来囉… 接下来是心有麟兮的时间,又要再让各位等等囉…(拍拍,要有耐心!) 其实我巴不得有一台工具,可以边想边自动帮我写文,这样大家就可以早点看到后面的剧情囉…(踹,这世界没这么好的东西,呜呜…(>﹏<) 【拾壹】黑衣头子 山的一头,两辆马车并排停靠,宝宝若干女眷被带了下马,女子惊慌失措的哭泣声不绝于耳,扰得几个刺客心烦意乱,是一阵拳打脚踢,才遏止了那些声音。 宝宝眉毛一皱,虽然不太赞同他们这样,不过自己也是人家手里的待宰羔羊,只能冷眼旁观,紧闭上嘴巴不发一语。 玉儿惨白着脸,看着眼前那些躺在地上吐血的宫女,心里一抽,就害怕自己是下一个人,全身打颤着。 宝宝看得出她害怕,上前握住她的手,轻声低语:「别说话,跟着我。」 玉儿一听拼命点头,紧握着她的手不放,并在心里暗暗佩服公主遇到这种事情还能这么冷静,实在很了不起。 没一会儿,她和玉儿还有另外一辆马车上的纳兰芝若几个人被带往破旧的木屋里头。 一脚踏入里头,正眼就看到四五个黑衣人在那里,其中一个她认得,便是拿走她最后一个佛珠的男子。此刻,他也正在打量自己,冰冷的目光如剑般锋芒,彷彿可以穿透一个人似的,不禁让人心生畏惧。不过这一切仅只于其他人,对她来说毫无作用。 黑衣头子厚薄适中的唇瓣勾着完美的弧度,看着纳兰宝宝眼底闪过一抹玩味。就连向来骄傲的十二公主脸上都带着惊恐,这十三公主竟然丝毫未受到影响,而且还大方的迎视着自己。真是有意思…看来此番来到大月朝,他的日子不会感到无聊了。 「你们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要钱吗?」纳兰芝若伴随着惶恐的语气一出声,阻断了正在对视中的男女。 黑衣头子不屑地看着纳兰芝若,嘴角勾着轻蔑的笑意,嘲笑了她的愚笨。片刻,他转头看向纳兰宝宝说道:「为钱?不!我只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纳兰芝若困惑的回道。 「两天前的拍卖会上,夜公子竞标成功的蝶恋香玉簪。」男子缓缓说道。 她就知道! 宝宝心底在窃笑着,早就猜到了。剎那隐去脸上多馀的表情,故作一脸无辜的说道:「既然是夜刀竞标的,自然找他要不是吗?为什么找我要。」 看她变脸极快,黑衣头子挑着眉,胸口燃烧热着,觉得这女人实在太对自己的胃口了!不过一码归一码,或许他可以收到玉簪后把她给带回去,只是现在的他可不能有一丝留情。 「如果我没猜错,他已经把玉簪送给了你,不是吗?」 闻言,宝宝微微一笑,那笑有多甜就有多甜,看似嫵媚动人,顿时迷得所有人呼吸一窒,难以置信眼前这人竟然就是传说中不受宠的十三公主。就连十二公主看了都不禁暗暗感到傻眼,这人真的是她从小欺负到大的纳兰宝宝,为什么她一点都看不出来。 只是,当她接下来说的话一出,让所有带着面具的男子们,不由得面色一凝。 「你怎么这么清楚,莫不是你人也在现场!」言下之意已经清楚明白,只要她问万芢弥就不信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哼…敢打本小姐的主意,还妄想自己放过他吗?休想! 然而黑衣头子不惊反笑,似乎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感到一丝不安,反而对她的兴趣越发的浓厚,这么聪明的女人实在也不多见。他那样隐藏自己,还能被她听出来,也不枉是他看中的女人。 「主子!」一旁的随侍忧心的喊着,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十三公主如此深沉的角色,到底她还有哪一面是他们不知道的。 「不要紧!」朝一旁的人挥了挥手,黑衣头子站定了身子朝宝宝走去,支起她尖尖的下巴,饶富有趣的说着:「你很有意思,我不想给你难看,你就自动点把东西交出来,否则……」他的手缓缓延伸到她的脖颈上,稍微用了点力,但却不足以造成危险。 脖子上的不舒服让她轻蹙起眉,但她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抬起头大胆的与他对视,说道:「我说了我不知道,你能拿我怎么办呢?」 不管他们有什么理由,她的东西岂有转让给别人的道理,更何况还是夜刀送的,想从她身上拿去,门都没有! 「纳兰宝宝你在说什么?玉簪分明就在你身上,快把它交出去,难道你想害死我们吗?」见她一口咬定,矢口否认自己有玉簪,纳兰芝若想也不想就反驳回去,唯恐她惹怒到那些黑衣人而牵连伤到自己。 宝宝听着,在心底不屑她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冷冷的瞟她一眼,说道:「闭嘴!轮到你说话了吗?」 纳兰芝若被她一兇,哪里受得了,怒冲冲的朝那些黑衣人说道:「你们不要相信她,东西一定在她身上,跟我们没关係。」 「你听到了?」黑衣头子反问着,这些公主皇子一碰到事儿就是推卸责任,哪怕栽赃嫁祸也在所不惜,毫无人情义理,这种滋味他能够理解,他倒要看看眼前这位十三公主该如何是好。 「关我什么事?」宝宝昂扬着下巴,死不认帐也不会承认。 但她这举动已经激怒其他黑衣人,其中一个说道:「主子,这女人事到如今还在狡辩,就让属下来教训她一顿,她就知道怕了。」 然而他才刚说完,便被主子投来凌厉的目光给威吓住,连话都不敢再说了。 黑衣头子收回视线,回到宝宝身上,她依然高傲的姿态,让他是越来越喜欢,只是不晓得她是真坚强还是做给人家看。沉思了一会儿,嘴角勾着漂亮的弧度,看着她清秀却不算美丽的脸庞,轻声说道:「你自找的。」说完,他转过身看着几个手下,喝道:「东西一定在她身上,把十三公主身上的衣服都脱了!」 这一句,引来一旁玉儿的惊呼,慌张道:「不可以,公主是待字闺中的少女怎么能给你们这些男人看。」 「住嘴!」一名黑衣人一巴掌重重赏在她的脸上斥道。 玉儿被他这一下整个人跌在地上,捂着红肿的脸颊,泪水夺眶而出。 看着玉儿挺身而出,宝宝很感动,也很气愤。尤其当她眼神一瞥,看到纳兰芝若那张幸灾乐祸的嘴脸时,顿时怒不可遏的朝他们喊道:「慢着!」 就到这里了吗? 黑衣头子还以为她已经妥协了,没来由感到一阵失望,心里本来还期待着她能给自己不一样的,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你确定东西在我这,指不定也在别人手上。」宝宝仍是笑着,只是突然冒出了一句,让所有人二丈摸不着头绪,却只有一人听得懂。 看着她双眸含怒,若有似无的瞥向纳兰芝若,原本收敛的嘴角,再一次的勾起,黑衣头子在心底说道:如果这是你要的话,我会满足你的! 于是他转过身看向十二公主,嘴角勾着残酷得笑,忽道:「来人,把十二公主的衣服也给脱了!」 纳兰芝若闻言一骇,吓得花容失色,身体打颤着。在她身边的宫女深怕像玉儿一样被打,只能一个个低着头莫不吭声,束手无策。 「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我没有拿玉簪,玉簪在纳兰宝宝身上,不关我的事!」畏惧的看着逐渐逼近的黑衣男子,纳兰芝若疯狂的吼叫着。 「你给我安分点!」那名比较衝动的黑衣人走近她,一接近就是赏她一巴掌,甩得她眼冒金星,差点昏了过去。 嘶得一声,伴随着纳兰芝若的尖叫声,她身上的雪纱布料已经撕碎,露出了红艷艷的肚兜。 「呜呜──」纳兰芝若双手遮着若隐若现的肚兜痛哭失声,脸上得泪水弄污了脸上的妆容,模样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公主高贵的气质在。 那名黑衣人不屑的冷哼一声,方向一转逐步接近宝宝,作势也要撕她身上的衣服。 但宝宝见状,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扬手先是赏了他一巴掌,说道:「这一巴掌,是还你刚打了我的奴才。」说话间,又扬手再打了他一巴掌,又冷冷的开了口道:「这一巴掌是提醒你,你不过是个奴才,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连续被赏了两巴掌,男子错愕回神,抬起一张怒容瞪向她,咬牙切齿道:「你敢打我!」 宝宝恍若未闻,看向那个黑衣头子,冷笑道:「我的衣服我自己的会脱!」 她这一袭话让所有人震愕,玉儿更是痛哭阻止道:「公主不可以呀!呜呜──」 宝宝丢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便着手开始脱衣服。她当然知道女人得贞洁在古代何其的重要,不过在现代的她拍过无数写真集,这种脱衣戏码他也演过不少,难道还会怕他们这种要求吗?他越要玉簪她就越不给,敢跟她斗,这些人还嫩着呢! 在多双眼睛的注视下,白玉般的纤手毫不犹豫扯下腰上的束带,缓缓褪去身上的衣裳,露出修长的玉颈,肌肤雪白如玉。 轻纱半褪,若隐若现的是她经过改良后的小肚兜,做成了类似现代的束腰马甲,衬托出她集中托高的胸线,腰部也更显的纤细,几乎夺走了现场男士的目光,呼吸一窒。 黑衣头子眼神一黯,盈满了情慾。迎视着她大胆放送过来的媚眼,忍不住吞了口沫,全身燥热难耐。不过下一秒,在看到其他人的目光焦灼在她完美的身上,顿时醋意横生,迈步朝她走去,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这时,他们都是跟着主子几十年的人,自是知道主子性子,很快得便发现了主子对纳兰宝宝的佔有慾,默契的眼神一转移向他处,自然的不敢再看向十三公主。 【拾贰】夜刀的愤怒 拉下她的手阻止动作,面具下的深邃双眼凝视着她,恍若璀璨星辰般闪烁着,隻起她垂落在肩膀上的一撮细发,凑近唇边吻着,他轻声说着:「你很特别!」 宝宝勾唇一笑,笑里充满了自信和无畏。 趁此机会她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即使他只露出半张脸,却丝毫不减他俊美无比的外型,这样的男人肯定也不是什么等间之辈,是个有身分的人。只是她不明白,他们到底要玉簪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它真的只是个玉簪吗? 黑衣头子不在意她探究的目光,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细腻的肌肤,享受般从脖颈一路延伸,就在快要碰上她胸前的浑圆时才停止,并抬眼看向她,忽道:「你不怕?」 宝宝迎视着他,说道:「为什么怕?要动手早就动手了不是吗?」她可不认为眼前的男子敢对她们怎么样,若是真有意行凶何必等到她说这么多废话。 闻言,黑衣头子忽然笑了,笑容妖冶而邪魅。就连阅男无数,定力过人的宝宝,也不禁看痴了,不过很快的又回神过来。 没错过她眼底的惊艳,于是他更大胆的提说:「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不如你从了我,如何?」 他这一番话,引来其他人错愕的抽气声,尤其身边几个侍卫,难以置信主子竟然开口求爱了,这根本是从来没见过的事情。 然而,宝宝却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冷言道:「凭甚么?我跟你熟吗?」 「感情可以培养,我对你很有兴趣,想必有了你日子也不会太无趣!」黑衣头子调笑说着。说话间身子一倾,唇快贴上她的唇,不过宝宝没有一丝疑惑迅速撇过,不让他得逞。 「我入不了眼的,谁敢逼我!」宝宝口气隐隐带着怒气,愤于他那种把自己当成玩物的态度。 「要不要试试看!」黑衣头子语带双关的说着,似乎藏了什么,让宝宝听了眉头一皱。 片刻,宝宝回神一振,看着他说道:「你到底想干嘛?」不是在说玉簪吗?怎么突然话题跳开谈起这个,这男人是不是吃饱太间了! 黑衣头子自然是知道她说的意思,唇角一勾,在她耳边低喃了句:「来日方长!」 碰……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影突然踹门而入,正是宝宝的贴身侍卫夜刀。 「夜刀!」宝宝惊呼一声,唇瓣渐渐勾起,看得出她是满心欢喜。 黑衣头子两眼微瞇,盈满了怒气,看不惯她的笑容只给了他。于是趁她反应不及时带进怀里,重重的吻上了她,还刻意咬破了她红嫩的唇,留下属于他的烙印。 宝宝痛呼一声,才从错愕中回神,瞪着他那一脸得逞的模样,顿时气急败坏。 「记住我!」黑衣头子魅惑的舔了舔舌,倾身又偷了一个香,这才放开她,临走前不忘丢给夜刀一丝诡譎的笑意。 打从进门,夜刀看着宝宝衣裳半褪,又看到她被人强吻,脸色从错愕到阴沉,眼里闪着无法遏止的怒火,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愤怒的衝了过去。 黑衣头子自然知道夜丰城少城主的实力,很有可能远驾于自己之上,于是低头看着一脸愕然的宝宝,露出了坏坏的笑,忽然朝她用力一推。 宝宝一时没有防备,哀了一声脚步踉蹌,眼看就要跌倒了,紧闭着双眸等待痛苦到来,却落入了夜刀的怀里。 夜刀纵身接住她,把她抱在怀里,犹如对待宝贝般小心呵护。 那群黑衣人趁此机会迅速的离开,夜刀的冷眸始终追随着离开的那群背影,释放出的冷意带着强烈的杀气。 此时,五皇子纳兰安若尾随而至,一看到狼狈不堪的亲妹,惊呼一声:「芝若!」 纳兰芝若一看到哥哥,紧绷的神经获得了释放,投入他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模样可怜极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成这付模样。」抱着她,纳兰安若怒冲冲的说道。 底下的一干宫女颤抖着身子不语,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未来的日子不好过了。 果然,纳兰芝若的哭声暂歇,抬起苍白的脸,愤恨的看着她们几个说道:「你们几个狗奴才,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纳兰安若两眼微瞇含怒,朝身旁的侍卫示意。 侍卫们点点头,立刻上前将那几个宫女给抓出去,外头顿时一片哀号声不断。 宝宝看了轻哼一声,虽然不忍,不过这种怕事的奴才留在身边也是无用,只会增加负担。 「公主,你没事吧!」沉默许久的夜刀缓缓开口,冷着脸将她身上的衣裳拉上,不让春光外洩,不过依然能看见她小露酥胸,连忙视线一转,避开了不该看到的地方。 宝宝点点头,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凝着他刻意避开,并且面带羞赧的脸,忍不住轻轻一笑。 她就是喜欢他这个样子,外冷内热的模样,那个邪魅的黑衣头子根本比不了他。想到这,她忍不住抚上自己的唇,伤口上的疼让她嘶声喊痛,暗暗生气那个男人竟然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 她的一举一动全部落在夜刀的眼底,盯着她唇上的伤口,皱眉不展,胸口躁动的更加厉害,恨不得现在追上他们,宰了那个男人。 「公主,呜呜……」此时,玉儿痛哭着爬到她的身边,一副无力救驾,准备受死的模样。 宝宝看向她,又怎么会怪她,她比其他的那些宫女更加为自己想,否则又怎么会第一个站出为自己说话,让她很感动。 「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柔声说着,一手摸上她红肿的脸颊,心疼想着刚才应该再多赏那个黑衣人几巴掌的,好好一个女孩子的脸就这么被打肿了,要是毁容了可怎么办! 然而,就在她用一般音量说完了这句,一旁倒在兄长怀里的纳兰芝若闻言更加的愤怒,倏然推开了纳兰安若,想也不想就衝到纳兰宝宝的身边,扬手就是一巴掌,但还没落下便稳稳的被夜刀给接下了。 「你放开我,纳兰宝宝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本公主怎么会受到这种屈辱,你这个小贱人…啊!」纳兰芝若歇斯底里的朝她骂道,但说到最后一句,却被夜刀手上施加的力量给痛的放声大叫。 「芝若!」惊叫一声,纳兰安若箭步上前,看向夜刀说着:「夜公子,十二公主她刚才受会刺激,你就原谅她吧!」夜丰城的权势在大月朝是数一数二的,就连皇上见到他们也是礼让三分,纳兰安若即使心中气愤,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委屈求全拜託着。 夜刀闻而不语,冷眸看向宝宝,似乎在等她的答案。直到她点头示意,这才放过她,松了手。 纳兰芝若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依偎在兄长的怀里委屈痛哭,好不伤心。 纳兰安若心疼的抱着她给她安慰,抬起头看向宝宝,眼底滑过一抹恨意,咬牙说道:「希望这件事,谁也不许说出去。」事关公主的身誉,要是流传出去可就不好了。 「这一点我清楚。」宝宝頷首,看着他们兄妹情深,嘴角微微勾勒着讽刺。 看来这个纳兰宝宝的地位恐怕比身边的宫女还要不如,明明受害人也包括她,却感受不到一丝家人的温情。也罢!反正她也没打算跟他们好,能够赶快把莲妃的寿辰过完,她也早些回去,远离是非。 纳兰安若也回以頷首,当作是相信她了,跟着头也不回的便抱着妹妹离开这里,往马车走去。 片刻后,纳兰宝宝也在夜刀的怀里抱至上车,她看着他冷若冰霜的面容,觉得他比以往更加的冷漠,似乎还掺杂了其他的情绪,于是问道:「你怎么啦?」 夜刀愣了一下才回过了神,盯着她却又忽然移开了视线,淡淡道:「没有!让你受惊了,你好生歇息。」 「你说谎!」宝宝矢口咬定,这不是她所熟悉的夜刀,一定有其他原因,否则他怎么会看起来这么愤怒。 夜刀身子一僵,抬眼看着她那双眸似水般的眼,心口又是一动。于是他吸了几口气,终究还是压下心底的苦涩,艰难的说道:「是我不好,未能保护你周全,还让你……」受到屈辱。 宝宝一听舒心了下来,她真怕是自己因为在别人面前脱衣服,给他带来了负面的影响,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于是她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没事的!我才没这么容易被打倒呢!」说完,不忘回以微笑,不过却还是扯到伤口,又是一阵痛呼,又让她想起那个男人。 很好!看来那个男人留下的印记的确让她记住了,下次再让她瞧见,肯定没这么容易放过他。 见她痛呼又发呆,夜刀眉头纠结着,不难猜出她心里在想什么,顿时火气一上,反握她的手突然用力一紧,疼的宝宝从思绪中醒来。 「好疼啊!」抽回自己的手,宝宝看着手都红了,嘟着唇不满着。 夜刀淡淡瞥了一眼,眼底划过一抹心疼,不过旋即收敛,谁让她自己面前想别的男人,他绝不允许。思及此,他脸色更阴沉,默默不语的走出马车,留下满脸困惑的宝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顿感莫名。 【拾三】一吻定情 ?夜雾来袭,大月朝的夜晚倒有些凉。 驛站里,一直是寸步不离的夜刀守在床边,睇着床榻上睡得香甜的人儿,细心的为她盖上被褥,深怕她着凉到。 顷刻,他忽然叹了口气,隻手抚上她唇上的伤口,蹙眉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他的心很乱,尤其当他看到她被其他男人触碰染指,竟然涌起想杀人的衝动,如果不是那个人推了公主,没准自己是和他一阵你死我活,非得把他的舌头给割了下来,才能消除心头之恨。思及此,他又是一声叹息,无奈着转身走出房间。 当门一闔上,床上的人儿忽然动了动,睁开一双清亮的眼,唇角勾勒着一抹笑意。她终于是明白了,他今天为什么这么奇怪的原因,原来…她的冰山小受是吃醋了!于是,她忍不住轻笑出声,跟着跳下床往外头走。 夜刀走到亭子里,今晚的月亮黄又圆,照映在他淡漠的身影上,恍若与世隔绝的謫仙般虚无縹緲,让人瞧着欲醉痴迷。 宝宝站在树荫底下眨了眨眼,好似在确认他的虚实。心里不由得想,她一个现代来的大明星,经歷了一场灵魂穿越,竟然能让她在这里碰上了自己喜欢的人。夜刀虽然面上总是冷冷清清的,却总是贴心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让她备感窝心。思及此,她抬手摸着他送给自己的玉簪,嘴角勾勒着幸福的微笑,这样的感觉可是在忙碌的现代生活从未发生过的,她却甘之如飴。 「公主?」 就在她陷入自己的思绪时,浑然不知道夜刀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夜刀驀然回首,看见正在发呆中的她,忍不住莞尔一笑。 或许她不晓得是自己灼热的目光追随着他,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他一看,才发现她就站在那,璀璨般的双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模样十分的迷人。 宝宝回过了神,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公主,你怎么会在这里?」夜刀困惑的问着。他出去时,明明见她睡得很沉,怎么才一下子她便醒了。 宝宝抬起头,正对着他一双亮若星辰的眸子,撒娇着说道:「睡不着嘛!」没有他在身边,想睡也睡不着囉! 夜刀无奈的笑了笑,却也因为她的话而心疼着。她半夜总是会被恶梦惊醒,即使他问过了几次,她却始终不肯说。 「是我错了!我不该擅自离开,那我们回去吧!」他说道。 这时,宝宝狡黠一笑,自然没这么容易妥协,朝他伸出手来,很是霸道着说:「牵我回去!」 夜刀闻言一愣,看着朝她伸出来的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见他久久没有反应,宝宝也不急,她知道他需要时间调适,才能真正得面对自己的感情。 彷彿过了好久,律动不止的心跳渐渐平缓,夜刀目光一柔,笑睇着她一张认真的小脸,这才慢慢地、缓缓地伸出修长的手指握住了她,柔声说道:「你真傻!」 终于看见他紧牵着自己的手,宝宝盈盈水眸中氳着水雾,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贪恋着让他悸动不已的容顏,是这个小女人彻底攻陷了自己的心。 他们牵紧着手不放,一路漫步散心着,月光下两人的影子紧紧相依,一如他们此刻的心情。 此时,宝宝无意间瞥到他空荡荡的手腕,忽然想起了什么,啊了一声,抽回了自己的手。 夜刀失落着空荡荡的手掌,抬眼温柔的看着她,却见她忙碌的摸着自己袖子中的口袋,跟着才从里头拿出一条红色的细绳,绕在他的手腕上。 他面带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幸运绳。」宝宝笑着说。 「幸运绳?」夜刀抬手一看,只见那条幸运绳是几条红丝线错综复杂的交织而成,虽然看似简单朴实,但做工还算精细。 宝宝见他眉头微蹙,睨着幸运绳很久,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还以为他嫌弃,便恶着脸,朝他兇道:「我警告你啊!不许说不好看,不许说不喜欢。」 她这一说,夜刀顿时明白了,原来这条幸运绳是她亲自做的。想到她为自己这么上心的编织着幸运绳,不由得胸口一热,煞是感动。 宝宝见他依然没反应,又更紧张了,还道:「总之,货物送出就没有退还的道理,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摘下它,否则有你好看的。」 「好!」 宝宝闻言一愣,嘴巴动了动似乎忘了想说什么了。等等…她刚才听到什么了?好?她没听错吧! 于是她又问了句:「你、你刚说什么?」 夜刀浅然一笑,执起她的手,宛若诉说承诺般,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柔声道:「我说好,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摘下它,一辈子不离不弃。」 宝宝心底一颤,忘情的凝视着他那张精緻的无可挑剔的俊容。听着从他口里说出的誓言,远比她在现代听过的那些甜言蜜语更加叫人动听悦耳。 顷刻,她忽然踮起脚尖,扶上他的脸,慢慢地,慢慢地,吻上了他略薄柔软的唇。 夜刀惊愕的瞪大双眼,看着她突如其来的举止,好半晌回不了神。直到感觉她唇瓣正逐渐抽离,子夜寒星的眼眸一沉,隐隐夹杂着狂风暴雨般强烈的情感,拦腰抱住了她不放开,唇瓣又重重的压下去,火热廝磨着,不让她有一丝喘息的与她舌尖交缠。 宝宝双手撑着他胸膛,唇边溢出细碎的呻吟声,承受他那用尽了生命去吻她。 然而他们不知道,在他们都放松警戒时,有着一双饱含愤怒阴霾的双眼,正远远凝视着这对忘情中的男女。 男子愤然离去,立体的五官犹如刀斧雕刻般俊美,此刻散发着冰冷强烈的寒意,不自觉给人一种压迫感。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房里头的四个男子一看到他,连忙从椅子上站起分别排站好,只是当他们看着主子脸上的怒容,不由得一惊,更没人敢开口说一句话。 碰、哐喨的好几声,男子怒气冲冲的扫过桌面上的东西,一只银色半面面具连同鏗鏘一声落地,顿时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原来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早上胁持纳兰宝宝一行人的黑衣头子。他真正的身分是大月国的邦交国星羽国的二皇子……百里云。 他的四名侍卫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覷,满腹疑惑,不明白主子为何会这么愤怒,这是他们前所未见的。 好久好久,百里云撒完了气,房里的摆饰物品也毁坏的差不多,他这才总算消了一点点的火。 他坐在床边不发不语,想起刚才无意间看到的那一幕,胸口再次鼓动的厉害。待他缓过了气,他才抬眼看向四个手下说道:「交代你们办的事情如何!」 「是!稟二皇子,莲妃娘娘的寿礼已经备妥了,共上等鮫綃纱一匹,还有上河南月图的瓷瓶,天山开採的夜明珠……」一名侍卫站了出来,细细的解说着。 百里云听着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他忽道:「鮫綃纱留着,它可是上等好物,给了那女人也是浪费。」说完,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宝宝那张清秀的面容,不由得心想,除了她恐怕任何人穿上它都会失去它原有的色彩,穿不出鮫綃纱的韵味来。 那名侍卫頷首,暗暗在心里记下了,不过一会儿,他忽然凝重说道:「二皇子,这蝶恋香玉簪该怎么办?纳兰宝宝现在有夜少城主守着,恐怕没这么容易再把它拿过来了!」 百里云闻言眉头皱起,原本不想提起的事情再度提起,不禁又让他想起刚刚那一幕,于是朝他冷声说道:「难道你是在责备本宫今日的行动,擅作主张错失了机会?」 「属下不敢,只是蝶恋香玉簪对您和星羽国很重要,要是您顾及到儿女私情恐怕……」 那名侍卫还没说完,便被百里云的掌劲打在胸口,顿时跪倒在地,口吐鲜血。 百里云冷眼看着他,周遭的寒意更浓,他说道:「龙一,难道本宫做事还需要你来教!」 「属下知错!」龙一惨白着脸说道。 百里云冷凝着脸转身走至窗边,仰天眺望今晚的夜色,忽道:「有了玉簪,没有大月国的龙脉地图又有何用!」 四国鼎立,表面上说是邦交国,但自从纳兰明君和蝶雨皇后死后,明争暗斗已经渐渐浮出水面,大月国国主昏庸无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要不是当初蝶雨皇后用合约书压制三国,又怎么还会有人认同此时的大月国国主。为今之计,只有破了大月国的盛世龙脉,并拿回当年蝶雨皇后藏起的合约书,才能群起而攻,他就不相信星羽国会胜不了大月国,只能当衬着大月国身边的一株小草。 龙一听了,这才明白主子早就深思熟虑了情势,不免愧对于他,说道:「属下该死,请二皇子降罪!」 「罢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休息了!」百里云看也不看他们,冷冷吩咐着。 「是!」应了一声,他们不敢有一丝迟疑的便离开了房间。 门一闔上,百里云目光依然没有移动,眺望着黄澄澄的月亮,恍若透过明月照映出的是那张让他心动不已的身影。 【拾肆】后宫佳丽 秋高气爽,晴朗无云。 京城里人潮络绎不绝,宝宝揭开窗子上的一角往外头一看,处处张灯结綵,举国欢庆这位莲妃的寿诞,不时还能瞧见打扮穿着不同的外来使节声势浩荡入城。 看到这里,宝宝不由得疑惑,转眼看着玉儿问道:「玉儿,这位莲妃是谁呀?为什么她的寿诞举办的这么隆重呀?」据她印象中,皇帝的妃子寿辰向来只有宫内自行举办,可这位莲妃的寿宴竟然盛大到连其他三国使节都会参加,不由得让她好奇这位莲妃的身分。 玉儿知道公主失去记忆了,也没多想便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她,说道:「莲妃娘娘是南辰国国主最宠爱的公主,她的地位在宫里早就远胜于皇后娘娘,所以我想国主才会这么盛大举办吧!」 「所以国主美其名是在帮莲妃娘娘庆寿,却也顺便友谊邦交国吗?」宝宝抚着下巴这样分析着。 「友谊邦交国?」玉儿歪头想着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却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又说出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另一个消息,她道:「奴婢还听说,这次来大月国的使节都是来自三国的大人物,而且很有可能会联姻喔!」 宝宝听到这突然呛咳了一声,玉儿着急上前替她缓了缓气,说道:「公主,您没事吧!」 宝宝摇了摇头,满脸焦虑的看向她,急道:「玉儿,我上下还有几个姐妹呀?」糟糕!要是什么联姻的跟她扯上关係那可不好了,趁着现在赶快了解一下,这样才能决定她是否该入宫还是不入宫。 玉儿熟知她的性子,没有太多的迟疑便说了,「不加公主您的话还有五个姐妹呢!」 听到这宝宝才松了口气,不过想想也是,她的母亲只是个宫女,而且她在宫中的身分又低微,应该不至于入的了那些王公贵族们的眼吧! 「公主,您怎么啦?」玉儿看她一惊一乍的模样,不由得深感好奇。 「没什么,是我多想了!」宝宝朝她舒心一笑,便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出半个时辰,马车缓缓驶进皇城门,一直以为可以很镇定的宝宝,头一回儿感到了不安。隐隐有着一丝不详的预感,在警告着她,可事到如今再反悔的馀地也随着宫门关上而必须停止。 马车不知道又走了多久终于才停止,玉儿先行下马,等候公主下来。可是等了又等还是等不着她下来,便朝身旁的夜刀看去。 夜刀眉头微蹙,似乎也很担心,于是便上了马车看去。只见宝宝依然端坐在马车里,面色微微苍白有些紧张,和以往那个骄傲自满的她判若两人,不禁担忧了起来。 「你怎么了?」他问着。 宝宝慢慢回过了神,看着他身子一阵颤抖,埋首在他的肩膀上,微弱着语气说着:「我好怕!」当她说完这句话时,连她自己听了都吓了一跳。 那不是她!她从来不曾用这种语气说话,难道是真正的纳兰宝宝在左右她吗?怎么会这样! 夜刀闻言虽然感到奇怪,不过还是心疼的回抱住了她,怎么忍心让她难受而置之不理。 「别怕,有我在!」 两人相拥片刻,宝宝终于恢復了冷静,这才慢慢的从他怀中起来,只是微蹙着眉,看似心事重重。 看着这样的她,夜刀拧眉关心问道:「你还好吗?」 宝宝为了不让他担心,回以浅笑说道:「嗯,没事了!」 夜刀还是不放心,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希望给她温暖。 宝宝回握着他的手,脸上的笑容并没有退去,刚才害怕怯懦的情绪已经过去,现在的她又回到那个勇敢坚强的她。 半晌,他们终于下了马车,宝宝抬眼一瞧是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皇宫。第一个念头闪过并不是惊叹,而是想起她曾经演过的一部电影,虽然当时她还是个刚出道的小临演,在剧中的脚色演个小宫女,那种害怕紧张,第一次演戏的心情便和现在一样的。可是随着时间歷练,她从小宫女可以演到一个皇后,无论如何戏该往哪走她也从来没有失误过。眼下她踏出这一步,戏也还是要唱下去,无论是福是祸,恐怕从她成为纳兰宝宝就没得选,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庸人自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夜刀见她沉默不语,似乎在凝思什么,脸色是一扫方才苍白模样,也是越来越红润,似乎看开又回到了他喜欢的那个自信模样,于是暗暗在心底松了口气,嘴角也跟着若有似无的勾勒着。 良久,她抚平了情绪,笑睇着夜刀说道:「走吧!」 然而,当她一脚才跨进门槛那瞬间,已经有一个太监正在门边等着,并对她说道:「十三公主,皇后娘娘请您到凤丞殿请安。」 宝宝闻言嘴一嘟不满着,心想才刚来就得应付大的,真麻烦! 「知道了!」冷冷说了声,便和他一同往凤丞殿前进。 沿途宝宝四处打量着皇宫,表情愜意极了。反倒是玉儿显得有些侷促不安,却又不敢破坏公主的兴致。 堪比迷宫般的皇宫九曲十八绕,一行人好不容易才走到皇后的凤丞殿。 夜刀并非皇室子孙也没有皇后的准许所以没有跟着进去,只是静默在外头等候。 宝宝盈盈走进凤丞殿,很快得便看到了正坐在凤椅上的皇后姚氏,她身穿金凤锦衣长裙,虽然已是徐娘半老,但相貌美丽绝色,红顏不衰。 接着,她又看向皇后左右两侧端坐的三个略有年纪的妃嬪,若是她没记错,她们应该就是玉儿所说的后宫三大美人吧! 皇后左边身穿红色华服的女子应该就是这次过寿辰的莲妃庄氏,出生皇室的她,生的华贵动人,高傲冷艷。只是想不到她竟然大胆穿上与皇后同样色系的衣裳,由此可知她的心机和企图心,似乎颇像在挑战皇后的权威。 右边蓝色华服的是晚妃齐氏,生的嫵媚妖嬈,风情万种,是国主最宠爱得妃子,听说为国主生下了四个儿女,至今依旧圣宠不衰。 另外同样右边的还有身穿白色华服的是端妃江氏,她略施粉黛,眉宇间带着淡淡忧愁,淡雅与世无争的气质比起其他在场得三位更能入的了她的眼。而且她也是玉儿说在宫中唯一对她还算关照的人,于是对她印象也不会太差。 盈盈一福,宝宝轻道:「儿臣给皇后娘娘和嬪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皇后冷眼睇着她,声音是不冷不热,带着淡淡的疏离。 宝宝莞尔一笑起身,静静就站在那,看着她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然而此时,莲妃探究的目光凝视着她,开口说道:「几个月不见,听五皇子说十三公主胆子不小了,果然真如传言。」 晚妃闻言眨了眨漂亮的眼望向她,娇嗲着嗓,嘲讽似的附和道:「就是,以前十三公主瞧见咱们还以为是看到吃人老虎,吓得脸都白了呢!」 宝宝则是回以浅笑,眼角却隐隐抽慉着,心想这十三公主真是没用,看到几隻纸老虎也能吓白了脸,活该被人欺负。 此时,皇后面无表情的睇着她的笑顏,转而淡然,毫不留情的说:「这次是看在莲妃娘娘的面子上,才让你回来的,等寿宴结束你就回去吧!」 「是!」宝宝不动声色的说着,抬眼瞧着皇后,似乎听出她口语中的厌恶,心理升起一股疑惑。 片刻,几位嬪妃似乎也没什么要对她说的,这才听到皇后淡淡的语气说道:「哀家乏了,你下去吧!」 宝宝自然也不想多待,又朝她们几个福了福身后才离去,然而就在快到门口时,她却驀然回首凝视着皇后,很快的便被她抓到了她微小的那抹情绪,不禁又让她一惑。 一直到走出凤丞殿的她隻字不语,模样也是心事重重的。尾随跟在她身后的夜刀看着,不免担忧了起,朝一旁得玉儿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玉儿耸耸肩说不知道,似乎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许久,宝宝瞥离凤丞殿有些远了,她才拉着玉儿到一旁,悄悄声的问道:「玉儿,皇后以前待我怎么样?」 玉儿听着愣了片刻,才连忙回道:「冷冷淡淡的,以前公主被其他皇子公主欺负的时候,皇后总是反过来说是公主的错,害得你被处罚了一段时日,有的时候还会罚跪,不给您饭吃。」讲到公主的委屈,玉儿不禁哽咽红了眼眶。 宝宝听得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觉得奇怪?原来方才她临走时那回头一瞥,竟然瞥到了皇后看着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忌妒之色。 所谓的忌妒,难道不该是女人跟女人之间吗?她和国主是父女,不应该让她有这样的反应才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夜刀看着他们两人的独自窃窃私语着,心理有些不舒服,更不喜欢她隐瞒着自己,于是上前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听见他担忧的声音,宝宝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虽然隐隐感觉出事情不对劲,不过一时也探究不出个所以然,于是略带感叹的朝夜刀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一入侯门深似海,我只想快些回到静慈园,过个安安稳稳的生活。」 夜刀满眼心疼的凝视着她,早就忘了玉儿也在场,在她此刻无助的时候,一双大手轻轻包裹住她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拾伍】宴无好宴(上) 离开了凤丞殿,?回到了自己以前居住的落月宫,宝宝抬眼瞧着,看着自己曾经居住的地方,不禁有些傻眼,甚至连一旁的夜刀也是。 「呃…玉儿,我以前住这?」她问着,声音显得有些颤抖。 玉儿点点头,知道她很难接受,不过这里真的是她以前住的地方。 落月宫位置偏僻,比起其他公主皇子的殿阁还要在偏远,殿阁的外观也十分简陋,毫无色彩可言。四周也只有用草不丛生,鸟不拉屎四个字来形容实在恰当的多。 「这根本就是冷宫吧!」宝宝双手叉腰气呼呼的,心想电视剧里头的皇宫也没这么破烂,想不到她一个公主竟然住在这种地方,可见她过去的生活过的有多不好。 玉儿头低低的不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怪其他人太坏,公主太可怜了… 瞧了瞧或许也认了,宝宝片刻的无奈叹道:「罢了!反正也不过待个两天就走,有栖身之所就好了。」 缓步走进去,当她才走到门口,便看到有人早她一步到落月宫,小嘴们砸吧砸吧的叨念着,不禁好奇来者的身分。 「唔,姐姐,咱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呀?快走了好不好?」纳兰燕燕一脸嫌恶的看着没人整理,充满灰尘的落月宫,并用手绢掩着口鼻说道。 纳兰鶯鶯看着燕燕与她相似到如出一辙的脸孔,此刻充满了怒气,忿忿不平道:「纳兰宝宝那个小贱人,竟然敢跟容姐姐抢夜公子,这口气我缓不下来,你要走先走,我一会儿看到她非好好教训她不可。」 「才不要呢!我也要留下来。」纳兰燕燕闻言自然和姐姐同声一气,哪可能先离开。更何况纳兰宝宝又不是个大美女,凭甚么能得到大月国第一美男子的青睞,光想到这个她就气她气得牙痒痒。 门口的宝宝听着她话里的内容,弯弯的眉一挑,目光冷冷的瞥了一眼夜刀,冷冷说道:「好一个护花使者啊!」 夜刀回以苦笑,一双眼充满了无奈,好似在说明自己和这件事没关係。 宝宝冷哼一声才不认同,事情因他而起,自然拖不了干係。此时,她转眼看向那对双胞胎姐妹,如若没猜错她们便是晚妃的女儿,纳兰鶯鶯和燕燕。 看来她们不愧是继承了她们娘亲的血统,年纪轻轻模样就生的娇艳动人,长大之后恐怕又是两个祸国殃民的祸水。 于是,她眸光滑过一抹狡黠,款款走了进去,嘴里边嚷道:「小贱人在骂谁呢?」 鶯鶯燕燕闻声回头,一看到她和她身边的夜刀,满眼尽是嫉妒和不屑。 尤其纳兰鶯鶯登时怒火中烧,想也不想的就说道:「小贱人在骂你呢!」 宝宝闻言不怒反笑,笑得更欢了,看着夜刀凉凉说道:「瞧,小贱人在骂我呢!」 夜刀愣过之后立刻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嘴角嘲笑般的扬起,轻蔑的眼神睇着她们姐妹俩。 鶯鶯燕燕姐妹俩似乎也意识到她话中有话,脸色登时大变,十分难堪。 「纳兰宝宝你敢阴我!」纳兰鶯鶯咬牙说着。 宝宝无辜的耸了耸肩道:「哪有,是你自己想对号入座的,我可没逼你。」 纳兰燕燕哪看得下去姐妹被欺负,连忙声援兇道:「几个月不见你倒是伶牙俐齿起来了!」 宝宝朝她眨了眨明亮的眼,巧笑着:「不敢,都是跟你们学的,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俩姐妹也是从小欺负她到大,若是她不为纳兰宝宝出头,她的名字就倒着念,嘻嘻…… 两姐妹气的浑身发抖,娇生惯养的她们头一回败下阵来,还是说不赢这个从小被她们欺凌的小贱人,顿时万分的不服气。 鶯鶯气红了眼,比着她斥道:「你、你别以为自己会说话了,你就可以在宫中放肆,你不过是宫女生的小贱种,有什么好得意的。」 「就是嘛!小贱人小贱种,你这没娘疼的孩子。」燕燕不甘示弱的同声斥道,漂亮的眼凝视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反应。 可等了又等,宝宝依然没有回应,目光淡淡的瞥着这两个半大不小的屁孩,嘴角的冷笑也更加彻底。 只是始终旁观的夜刀,听见她被人侮辱,冷眸忽闪过一抹杀意。喀啦一声,手里的剑与鞘硬是掰开了一段距离,露出锋芒的刀光,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顿时迷漫在落月宫不散。 气氛一下子冷凝,姐妹俩被他眼神和手里的剑给吓住,退了几步抱在一块儿颤抖,脸色顿时惨白一片。 宝宝笑睇着他,看着他为自己出头,也没出声阻止,是时候给那两个孩子一点教训,否则她们不知道什么叫做口德。 「住手!」这时,又一道愤怒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穿入。 宝宝回身看去,一个身穿华服的俊俏青年朝他们走来。宝宝挑眉打量着,俊俏的青年面如冠玉,张的和姐妹两也有几分相似,因该是兄妹,下一秒,姐妹两一喊,果然如宝宝般预测。 「七哥!」两姐妹齐声喊到,脸上的惧色已经褪去,飞扑到他的身后躲着。 纳兰子方犹如母鸡护小鸡般,瞪着夜刀皱眉不展,连声斥道:「夜刀,这里是皇宫不是夜丰城,别仗持着夜丰城当年护国有功便可以目无尊卑。」想到他的架势竟然比他这个皇子还要大就一肚子火。 夜刀闻言不屑的冷嗤一声,大月国有如今盛世,也是多亏了当年祖父替纳兰明君打下的,夜家替国主培育那么多死士,背后还有蝶雨皇后御赐的免死金牌,自然不需要把他们放在眼底。 大家心知肚明,纳兰子方自是拿他这种态度无可奈何,心里憋着气,转首看向纳兰宝宝,轻斥道:「几个月不见,难道连教养都没有了,看到自己的皇兄也不懂的请安吗?」 宝宝眼底的不屑不少于夜刀,一副事不关己的酸了句道:「教养也得看对象才能教养,你们三个人一进来就跟疯狗一样乱吠,难道你就有教养了!」 「你──」纳兰子方怒极了,似乎也是被她能言善辩的小嘴给震得说不出可以反驳的话来。 难怪听十二妹说她不好对付,原来都是真的。现在的纳兰宝宝像是变个人似的,要是以前和她说话,她可是连头都不敢抬的,更何况他现在不过讲一句她就堵了自己十句。 知道他们斗不过自己,她也没力气跟这些孩子斗嘴,于是宝宝面色一冷,下了逐客令:「若是没事,你们走吧!我这间小庙请不起你们几尊大神。」 纳兰子方闻言脸色又沉了几分,瞥向神情淡漠,眼神锐利的夜刀,不免顾及自己是打不赢他,只好气冲冲拉着两个妹妹往外头走,耳里还听见他嚷嚷说道:「哼…别以为这样就算了!」 他们一走落月宫总算是恢復了寧静,宝宝这才有机会打量着四周。 此时,玉儿和小邓子也已经拿了扫帚进来,玉儿道:「公主,奴婢这就和小邓子打扫,您就先到外头休息一下吧!」 宝宝闻言自然没什么意见,看着遍地沾染了灰尘,可见自从她走了之后都没人来照看了,现下她连可以坐下的地方都没有了。 「走吧!」她对夜刀说着。 两人再度迈出落月宫,宝宝也趁此机会到处走走,熟悉一下环境。 「宝宝!」不久后,从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 宝宝回过头看去,便看见一个清瘦,明眸皓齿,温文儒雅的男子朝这走来。 正当她在一旁思忖男子的身分时,夜刀已经先开口行礼了,「八皇子。」 “原来他就是八皇子。”纳兰宝宝在心底想着,她曾经玉儿说起,她之所以在宫中还能这么安稳,也是多亏眼前这位兄长,如果不是他对自己的照顾,个性胆小如鼠的她,大概早就痛苦的活不下去了吧! 纳兰宝玉朝他点了点头,目光转回数月不见的十三妹身上,仔细打量着,发现她纤瘦了不少,于是眼底盈满了心疼,感叹道:「你瘦了!」 宝宝闻言从思绪里回神,旋即反应的看着他笑道:「是吗?我倒觉得瘦点好!」刚来时,纳兰宝宝根本就是天生婴儿肥,经过她十多天的瘦身加运动,好不容易才让她肉嘟嘟的脸蛋和身材,给瘦成了瓜子脸,也比以前顺眼多了。 「是吗?」不确定的回道,纳兰宝玉抬手摸着她的脸蛋,目光炯炯的凝视着她,闪过一抹不意察觉的情感,稍纵即逝。良久,纳兰宝玉收回视线,转首看向夜刀,带着淡淡疏离的口气说道:「我想和宝宝说句话,夜公子方便离开一下吗?」 夜刀眉头紧蹙,看着他们兄妹俩好,心里头顿时感到不舒服极了,直到接收到宝宝允准的眼神才不得已转身离开。 夜刀一走,宝宝抬眼看找他,说道:「八哥想和我说什么?」 听见她对自己的称呼,纳兰宝玉微微一愣,因为他从来没听过宝宝这么亲暱的叫过她,不禁重新打量起她。一模一样的脸蛋没错,唯一不同的恐怕是她那双眼睛,越发的明亮有神,好似会说话一般,这样的她更加迷人了,也难怪夜刀会对她倾心不已。这些,他一直都知道的… 思及此,纳兰宝玉眸光一沉,变得黯然无光。 「八哥?」看他突然变得忧鬱,纳兰宝宝疑惑的眨了眨眼,说不出哪里奇怪。 收回了思绪,纳兰宝玉有些担心的说道:「八哥是想告诉你,晚上的宴会要多堤防,可别又傻傻给人陷害了!听说你惹了五哥和芝若,莲妃知道后正在气头上呢!我怕是晚上他们会藉机找你麻烦,倒时我又帮不上忙了。」这段时间,他不断的自责,要是他的权力可以再更高一点,就不会让她委屈离开宫中的。 宝宝一听自是了然于心,俗话说宴无好宴,纳兰安若哪有可能这么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不过是想藉机给自己在眾人面前难堪罢了,这些在她回宫时候,就已经做足了准备的。 「八哥放心吧!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不会在让他们动我分毫的。」温柔的朝他笑着,宝宝感觉得出来,眼前这男人是真心对她好。 看着她展露自信的笑顏,纳兰宝玉这才终于松了口气,不过心头却难掩失落。暗暗想着她是真的长大了!那么她还会需要自己守护吗? 【拾陆】宴无好宴(中) ?夜晚,御宴热闹非凡,宾客入席,人流往来不断,宫女太监更是忙的不可开交,浇头烂额。 然而在某个角落,一抹淡紫身影愜意的端坐在那,一点都不介意自己被他们撇到最不起眼的地方,相反的,还十分感谢。 宝宝慵懒着眼神随处乱瞟,打量这诺大的宴会,竟然一点也不排斥,反而几分兴奋的感觉,十分的期待。 忽地,眼前飘来一道火红色的衣角,宝宝抬眼一瞧,竟是面如桃花般的万芢弥,于是悻悻然道:「哦,是你呀!」 「不然你还希望是谁?夜刀?」万芢弥无奈苦笑,心里有些酸涩。着实想不到自己的魅力竟然对她起不了作用,亏他还盛装出席,却只换来她这么一句。 「没有呀!哎呀,你挡着我看风景了!」宝宝挥手赶着他,活脱脱把他当成苍蝇了,顿时让他哭笑不得。 「还没开始,你在瞧什么?」万芢弥落座于她身边的位子,陪着她看向某处,那里眾多名门千金小姐花枝招展的摆弄着,妖娇美丽。 万芢弥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喜欢这一种,只是当他听到她接下来说的那句便忍俊不住喷笑出来。 「瞧猴子选美囉!」靠着桌子支着下巴,宝宝调侃的说了句,为料万芢弥会这么夸张的笑出来,害得他们成为眾人的目光焦点。 「喂喂,那不是万少东吗?为什么他和那个十三公主在一起呀!」 「就是,我还听说她和夜丰城少主靠在一块儿呢!」 「什么!真不要脸,也不瞧瞧自己长那什么德行。」 此起彼落的碎语声,很快的传到了宝宝的耳朵里,心里一气,看向旁边的万芢弥伸出二指神功,往他腰上一捏,立刻疼的他齜牙咧嘴,满脸委屈,说道:「大小姐,你没事捏我做什么?」 宝宝气红着脸,斥道:「你瞧,都你害我被人说间话了!」这下她又不安寧了。 万芢弥听着一改无辜模样,嘴角勾勒着完美的弧度,笑道:「这有什么,你这么厉害嗯!有没有觉得我今天很美啊!」说着,不忘恶作剧般的倾身靠向她,朝她眨了眨漂亮的凤眼,并拋出了一记媚眼。 宝宝吞了吞口水,恶寒的全身鸡皮疙瘩全爬了起来,一脸嫌恶的用一根手指头推了推他要他离远点,说道:「得了吧!你这招对我没用,如果你不想让我被其他人的视线戳成马蜂窝,就请你高抬贵手,闪远点!」 听着她无情的话语,万芢弥顿时开怀大笑,然而在眼底却一闪而逝着落寞,心有不甘。 只是他们这状似亲密的举止,被一旁的纳兰芝若瞧见,顿时醋意横生,忿忿地朝他们方向走近。 宝宝眼角刚好瞥见朝这走来纳兰芝若,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对这朵烂桃花万芢弥说道:「喂,你的护花使者来了。」 万芢弥闻言淡淡的瞥了纳兰芝若一眼,跟着才缓缓坐定了身子。 「万公子,来了怎么不说一声!」纳兰芝若娇滴滴的说着,眼底盈满少女情怀的爱意,一点也不刻意隐藏着。 「在下随性惯了,多日不见公主还好吗?」万芢弥嘴角漾着浅笑,那笑却不入眼。 「还好!」咬牙说完,纳兰芝若瞪了眼宝宝,那日的羞辱她怎么也没办法忘记,对她的怨恨也更深了。 宝宝接收到她迎来的视线,跟着也回瞪回去,嘴角勾勒的那抹挑衅,险些气炸了她。 纳兰芝若深吸了几口气,压抑着脾气,笑看着万芢弥道:「万公子,你的位子似乎不在这里,我知道前头有个可以看到舞台的好地方,我还特别准备了位子给你呢!」 「这…好吧!」本想拒绝,可是又碍于公主那点微薄的面子,万芢弥只好答应,起身与她走向她为自己准备的位子。 他们一走,宝宝才能真正算是松了口气,视线持续绕着御宴那边兜转,充满了神采,引人瞩目。 转眼又过了一盏茶的时机,鼓锣声顿时响起,眾人一听忽然纷纷恭敬起身,屏息以待,四周充满了一份紧张感。 宝宝眼瞧着立刻就知道了是她那个大牌的父皇来了,于是装个样子也好,学着他们站起,等待他们到来。 没一会儿,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国主纳兰亭左右手各牵着皇后姚式和莲妃庄氏缓缓步上红色的地毯上,一同迎向主座上。 宝宝悄悄地抬起头看去,纳兰亭年过四十,面孔方正英毅,精神也十分的健旺,浓眉下一双瞳仁炯炯有神,黑的深不见底,隐隐带着让人惧怕的诡譎,这大概就是君王所谓的深不可测吧! 此次,宴会即将开始,开始前出于礼貌,出席寿宴的达官贵人和各国使节纷纷献上贺礼祝寿,转眼间,莲妃身旁的小空间早就堆满了贺礼,叠的快高出成小山模样,如此壮观,本人笑的花枝乱颤,若有似无的拋了得意之色给身旁的皇后。 皇后姚氏心底生闷气,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双目带恨,不屑的凝着她的得意。 「噗嗤!」檯面上如此暗潮汹涌的景象,宝宝不禁笑了出来,落座于角落的她自然也没人注意的到。 这时羽星国的使节百里云也从位子上站起,俊美的外形让他赢得不少女子青睞和痴迷的眼神。 他用眼神示意着属下,龙一和龙二二话不说便将准备的寿礼给呈了上去,跟着便听到他说话道:「百里云代替羽星国国主和百姓祝莲妃娘娘福如东海,万寿无疆。」 「羽星国二皇子有心了!」莲妃笑着起身回礼。 「这个声音!」原本兴致缺缺的宝宝突然瞠目,一脸震惊诧异的望向羽星国的使节百里云。 没错,她化成灰也忘不了的这个声音,该死的登徒浪子,原来他就是羽星国的二皇子,竟然还有脸敢出现在她面前,可恶! 思及此,宝宝双目忿忿的瞪视着他的背影,巴不得戳穿他几个洞。 百里云感受到一股灼热的目光正看向自己,那视线不同于其他女子含情脉脉,于是嘴角勾勒的笑容更盛,在心里想道:「很好,看来你对我真是印象深刻呀!果然是个不简单的女人,总是能这么快就认得我。」 跟着又到了皇子公主们献礼的时候,他们的寿礼丝毫也不逊色,一个比一个还要贵重,无比的展现出皇子公主们的豪气。 只是看到这里,剧情落落长长的,宝宝已经打了一个哈欠,脸上已经出现了不耐烦,没啥来劲儿的。不一会儿,瞌睡虫爬上了头,直让她有一下没一下打盹着。只是她这一松懈疏忽,未能看见莲妃眼底闪过的一抹不明所以的流光。 「宴会开始吧!」只见纳兰亭刚说完,一旁的莲妃忽然出声阻止。 「国主,还有一个礼臣妾还没收呢?」 纳兰亭眼眉一挑,惑道:「什么礼?」 莲妃咯咯娇笑了几声,带着花甲的手比着十三公主的方向,说道:「十三公主还没给本宫祝寿呢!」 莲妃话说完,诺大的御宴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挤在十三公主的身上。 然而那个小人儿浑然不知自己已成了眾人的焦点,手支着下巴,微瞇着眼打起瞌睡来,犹如海棠春睡,美的是那么恬静自然,这一瞬间,所有人屏息以待,竟不忍心吵醒她。 国主纳兰亭看着宝宝的睡顏,原本还震怒着她公然在御宴上睡着,但下一秒看到她那张熟悉的面孔,仿佛年轻时的回忆涌上心头,让他不忍苛责她,只有无限感慨。 曾几何时,也曾有过这么一个少女,敢在他面前堂而皇之的瞌睡着,一点也不畏惧他帝王的身分…… 天啊~公主啥时不睡,竟挑在这时候睡,呜呜… 玉儿惨白着脸,在心底哀号着,立刻蹲下身子摇晃着她,嘴里不断叫道:「公主!公主!」 好梦初醒,宝宝揉着惺睡朦胧的眼,软呢着甜嗓说道:「嗯,宴会结束啦!」 「不是的,你看……」玉儿眼神慌乱的瞟着眾人。 宝宝顺着她的方向瞧去,脑袋顿时停格了三秒,旋即意识到发生的事情,于是面上不动声色的凝视着主座上的三人。 「大胆十三公主,竟敢在御宴里睡着,你有没有把本宫放在心上。」说话的是莲妃,她睇向国主,见他眼底闪过一抹不忍,又怎么会不知道国主在想谁,于是心里一气便斥责了她起来。 我还把你供奉在桌上呢! 宝宝不屑的在心底嗤道,缓缓地从位子上站起,脸上毫无一丝羞愧,恍若自己从来没做错什么,迎视看着她,朝她说道:「对不住了莲妃娘娘,宝宝一时没忍着,您不会跟个孩子计较吧?」 「这……」莲妃被她一说堵的词穷了,若是她真计较了,岂不显得她没有度量,尤其皇后也在旁,就怕让她看笑话。 只是莲妃未做出反应,皇后姚氏似乎也听出了宝宝的弦外之音,嘴角一勾,忽然开口说了句,顺势给宝宝找了台阶下,言道:「是呀!莲妃妹妹,宝宝还小不懂事,你可别同她一般计较,岂不让人说你度量小。」 「谢谢皇后娘娘,娘娘果然宽厚仁慈。」宝宝朝皇后福了福身,恍若站在她那边。其实看着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若有若无的被她挑起,心里头得意的很吶! 好个一搭一唱! 莲妃怒眼瞧着她们同声一气,有意让她难堪,心里头是忿忿难平,不过还是碍于很多人在场,只能压下了心头的怒气,扬起嘴角笑道:「皇后娘娘教训的是。」 「丫头果然厉害!」百里云饶富有趣的喃念着,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是十三公主使得是挑拨离间计,皇后娘娘早就看不顺眼莲妃了,早就想压压她的如日中天的气焰,如今十三公主这一搭无疑是让他们心结更深。 深邃的眸子睇着十三公主,国主纳兰亭眼底闪过一抹精明,想不到数月不见他的小十三竟变得如此有趣了! 于是终于到了他不得不开口的时候,纳兰亭便说道:「既然十三公主已经道过歉了,莲妃你的怒气也该消消了吧!」 「是,只是臣妾很好奇十三公主的寿礼,不晓得会是什么呢?」莲妃不愧是在宫廷里出生的女子,自小耳濡目染早就练就一身好功夫,前一秒还怒火中烧,后一秒已经堆的是满脸笑容,花开灿烂,就连宝宝都怀疑她是不是穿来的,演技这么厉害。 只是现下她冏了,什么礼物的,她哪有钱准备呀!她不过是个穷酸的小公主罢了! 等了又等,莲妃依然等不到她的回应,于是讽道:「十三公主,不会没准备寿礼吧!」 「十三公主的贺礼在此!」清亮的声音突然回盪在御宴里头,夜刀疾步上前,走近陷入难题的宝宝面前,嘴角为她荡漾开了一抹笑意,艳压群雄,顿时迷惑住所有全场女人的目光,御宴陷入一阵疯狂的骚动中。 ☆------------------------☆ 迟来的一更,亚羋斯最近忙翻了!工作又出现了问题,前两天烦的不想动脑,只觉得累~我是很容易受到情绪影响的人,所以才拖了一下子。( ̄Д ̄)? 【拾柒】宴无好宴(下) 「公主,让你久等了!」夜刀睇着她,柔声说道。 「是有点久,但有必要开场这么耍帅吗?瞧你都变成了眾人瞩目焦点。」宝宝说话酸溜溜的嘟囔道。 夜刀一出现立刻博得眾人痴迷的目光,宝宝心里不是滋味,暗暗在心底骂道:「可恶啊…眼前这男人走到哪为啥都比她这个现代来的巨星还要瞩目呢!真是蓝顏祸水呀~」 夜刀闻言扬唇一笑,不以为意的说:「事态紧急,我才出此下策的。」远远就见她被莲妃为难,不得已他才施了内功放亮自己的声音,却没想到会引起这种骚动发生。 主位上的纳兰亭,饱含诧异的目光看着夜刀出现,而且还是为了替十三公主解围,不由得迷惑起他们之间的关係,为什么单纯的十三公主会认识夜刀? 夜刀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一旁的太监,由太监呈上交到莲妃面前,并对着她说:「莲妃娘娘,这是公主为您准备的寿礼,请笑纳!」 莲妃睇了一眼寿礼,自然是看得出东西昂贵到无可挑剔,如此一来,她也没理由再多说什么,于是只能憋着气,佯笑道:「本宫收下了!」 「有劳夜公子替十三公主费心,殊不知你和十三公主是如何相识的?」过了好一会儿,纳兰亭终于才开口,一双探究的目光看向夜刀问着。 「在下现在是十三公主的侍卫!」然而,夜刀毫无一丝隐瞒的说了出来,却因此引来四周的抽气和喧哗声。 堂堂夜丰城少主竟然变成名不惊传的十三公主手下侍卫,这是何等不得了的消息呀!于是御宴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什么!夜公子竟然是十三公主的侍卫?凭什么?」 「就是……」 而那些细碎的流言蜚语传了出来,不乏是那些饱含嫉妒和愤怒的少女们。 纳兰亭面上不动声色,内心也同样十分的震惊,尤其夜刀可不是一般人,没想到十三公主竟然有本事让他成为侍卫。 思及此,纳兰亭的目光停驻在宝宝身上,他有多久没有认真瞧着他的十三公主了,或许就是自从她死了之后吧! 当事人面上冷冷淡淡的,瞅着无数道目光,彷彿也习以为常了,尤其自从有了夜刀之后,更是不少这种情况发生,她倒想不麻木都难。 片刻后,似乎看不出什么的纳兰亭,最后还是放弃探究。而且现在正是替莲妃庆寿的日子,还有他国的使节也在,登时不好扫了大家的兴,于是变出口说道:「既然十三公主的礼也送了,事不迟疑,宴会就开始吧!」 有了国主的许可,宝宝自然不想再逗留,朝主位上的三人福了福身后缓缓退开。转身离去时正好对上羽星国百里云的视线,脸色登时一变,忿忿的朝他吐了舌头还扮了扮鬼脸。 然而她那俏皮的模样,百里云自然没有错过,嘴角隐隐抽动着,忍耐住即将脱口而出的笑意。不过下一秒,当他又对上夜刀一双眼,便立即收敛住了,剩下浓浓的醋海翻腾着。 夜刀也同样看向他,顿时感到奇怪,为什么他可以感觉到羽星国的皇子看着自己的眼神绝非善意,难道他是有做了什么惹到他的事情吗? 于是他左思右想,直到在宝宝的叫唤下,才决定放弃想这个问题。 宴会终于开始了,御宴上灯火通明,气氛沸腾到最高,来自朝日国的舞姬穿着鲜亮的摆动着她们妖嬈的身段,卖力演出着,心底渴望着说不定一有机会还能被国主纳兰亭看上,飞上枝头变凤凰。 一舞方歇,朝日国的大皇子──巩尚杰霍然站起身,看着主位上的纳兰亭礼道:「这几位姑娘是咱们朝日国的最美得舞姬,只要陛下喜欢,这些舞姬便送语陛下,忘我们朝日国与大月国永结同好。」 「既然是大皇子的好意,孤王便收下了。」纳兰亭笑着说道,并用眼神示意身旁的大太监将她们给带下去,视线并未在停留在她们身上。 然而,巩尚杰才刚坐下,他侧身的南辰国五皇子──庄有墘,也开口说道:「听闻大月朝的公主个个才华横溢,能文能舞,不如就让公主们表现一番吧!」庄有墘这一番话不正说明了来意,还不就是为了联姻,尤其纳兰亭共有六个女儿,只要娶上一个对各国来说不失为国多了一个可靠的靠山。 然而纳兰亭又怎么会不明白,笑了一笑,朝皇后施了一个眼色之后,皇后便开口说道:「这是当然的!」说完,皇后笑容和蔼的看向席坐一旁的公主们,柔声说道:「孩子们去吧!」 「是!」眾公主们起身,朝她躬身一礼后,由年纪最长的长公主纳兰轩芷先行献艺。 长公主纳兰轩芷恍若仙子下凡般高贵绝俗,伴随着琴声轻扬而起,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无不醉人心弦。 紧跟着是四公主纳兰想云和十二公主表演的琴瑟和鸣,伴随着柔美的古琴和悠扬深长得玉萧,回盪在御宴之中,扰起了层层泛着涟漪的乐音,让人讚叹不已陶醉在之中。 最后,由九公主和十公主压轴献唱,一上场貌美艷丽的外型便掳获了眾人的目光,惊艷的让所有人捨不得移开。 晚妃席坐一旁,满眼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备受焦点,她自然是与有荣焉,笑得更加欢愉了。 姊妹俩相视一笑,眼神充满了自信,轻啟朱唇,美妙的歌声犹如夜鶯初啼,再搭配出她们默契极佳的合作,将一首动人得古曲唱若天籟般,顿时打动了不少人的心。 看着她们接连的表演,宝宝不得不对她们感到佩服了,身为现代的大明星,她自然是看过不少能歌善舞的美女。然而,纳兰宝宝的姊姊们不仅一个个生的美丽绝俗,还多才多艺。要是在现代,这几个人恐怕早就被大公司给挖角了,可惜这里是古代,再多才多艺的女子,终究也逃不过沦为婚姻中的棋子。思及此,她不禁为这些生在封建社会上的女子们感到叹息。 「你怎么了?」看她忽然脸色变得沉重,夜刀忍不住问道。 宝宝缓了缓神,朝他勾唇一笑说道:「没什么!」然后视线瞟向舞台上的双胞胎姐妹俩。 御宴中央表演也跟着结束了,所有人纷纷起身为五位公主鼓掌,几位公主顿时娇羞不已,拢惑了不少男士们的心。 然而此时,对于她们表演一直处于兴致缺缺态度的百里云,嘴角忽地勾勒着笑,从席间上站了起来,笑道:「几位公主表演的太好了,不过……」说到后头他竟卖起关子来,几位公主着急着视线看向他,似乎怕听出他的不满。 「若是小女们有什么表演不好的地方,二皇子但说无妨。」纳兰亭说着。 「那我就说了!」百里云似笑非笑着,视线转到十三公主宝宝的身上。 宝宝注意到他的关注,熊熊燃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于是抬眼警告瞪了他一记。 百里云贼贼一笑,哪有可能放过她,朝纳兰亭抱拳施礼说道:「国主难道忘了,您还有一个女儿还没有表演到呢!」 果然……这该死的登徒子。 宝宝在心底暗暗骂道,再一次的被所有人的视线包围住,有担心有期待,却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纳兰亭似乎也被百里云点醒了,看向小十三琢磨了好一会儿,于是随口说道:「既然如此,十三公主也为大家表演助兴一番吧!」 宝宝闻言嘟着唇,似乎有些不甘愿,怎么说过去看她表演也是要收费的耶,可如今是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了,所幸她早有所准备。 于是她从位子上站起,朝国主说道:「那父皇请准许女儿下去换件衣服再为大家表演。」 「哦!」纳兰亭立刻被挑起了兴趣,想不到她真有所准备,于是兴致勃勃的说道:「去吧!父皇可是期待的很呢!」 「是!」应声完,纳兰宝宝往外头走。 就在宝宝踏出御宴之后,一袭袍服雪白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宝宝脚步一顿,胸口燃起一股莫名的躁动,于是驀地转过身,只看见来人的頎长的背影,不禁一惑,问着身边的玉儿道:「玉儿,他是谁呀?」 玉儿迷惑的摇头说:「奴婢也不知道!」 「算了,走吧!」撇开心底的那异样的感觉,宝宝回到寝殿里着手整装打扮, 一盏茶后,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勾勒着微笑,想必今天的她势在必得,凭她多年的经验非要惊艳全场不可。 「走吧!」她朝瞅着自己发呆的玉儿喊了一声,跟着逕自地往外头走。 玉儿回过了神,疾步跟上去,眼神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公主身上的装扮,不免期待起公主到底会带来了什么样的表演…… 【拾捌】峯郡王 ?御宴悠悠传来乐音声繚绕着四方,然而这时,一道声音自殿外传扬开来,正是未到声先致,说道:「莲妃娘娘寿宴,岂有不请我峯郡王的道理。」来人声音淡淡地犹如清风,清拂着每个人的心尖,恰巧却能传入他人的耳朵里。 纳兰亭饮酒的手一顿,诧然的抬头看向来人,只见他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脸孔,只是不同的是,峯郡王脸上有道深深的疤痕在额角上,怵目惊心。 纳兰峯面无表情的看着十几年不见的兄长,眼神闪过一抹冷意。 鏘的一声,皇后娘娘手里的酒杯倏然滑落手中,瞪着眼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心里一颤,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当然,也不仅有主位上的三人震惊,连底下的人亦是。 峯郡王在十多年前前往国主御赐的封地隗州封地后,从此便再无看到他的影子出现,如今他冒然回来,引起多方官员的猜测。 如此,气氛一下子变得低迷,直到纳兰亭镇定了心神,严肃的睇着他说:「峯郡王,孤王并没有接到你要回来的消息。」 峯郡王浅然一笑,定定望着堂上的两个女人,意有所指的说道:「今天是我最爱的女人亡祭为什么我不能回来。」 莲妃闻言脸色登时大变,尤其在她寿诞这天,峯郡王竟然说了如此大不详的话,顿时又闷又气又不敢言。 纳兰亭神情剎时冷峻凝重,似乎忆起了有这么一回事儿,心头一紧,顿时连欣赏歌舞的心情都没有了! 只有皇后姚氏定定地凝视着他,本该是雀跃又复杂的心情,一直到听见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女人之后,已经完全没了感觉,徒留下的只剩下满怀悵然。 好一会儿,没人打破这四周冷然寂静无声的气氛,她身为女主人自然是先开口,缓缓说道:「峯郡王远道而来,不如一起参加莲妃寿宴如何?」 峯郡王转眼望着她,眼神清清带着淡淡的冰冷,不过还是客气的点头笑道:「当然!我可不想错过这个热闹的气氛。」 「给峯郡王赐座。」纳兰亭投以感激的眼神给皇后,化解目前的窘境,跟着他也开口了。 没一会儿,舞台旁多设了一个位子,就坐在百里云身旁的空位上。 百里云朝他頷首以礼,探究的目光瞅着纳兰峯这样的英雄人物。据他所知,纳兰峯是前任国主纳兰明君最疼爱的儿子,不仅饶勇善战,更是博学多闻。大月朝国主的位子本该属于他的,然而不明何因他却突然拋下王位自愿到封地,从此不问朝堂上的事情。可如今他回来,真的只是为了弔祭深爱的女子那么简单吗?若是纳兰峯站在国主那边,恐怕他要达成的事情恐怕也会变得棘手起来。思及此,百里云沉思了起来,不禁担忧起计画生变。 纳兰峯一脸漠然的睨着身旁看着自己的百里云,似乎看穿了什么,意有所指的,轻轻地说了句话道:「百里二皇子,是否在担心什么?」 百里云面容一绷,抬眼对上他那双幽暗深沉的乌眸,戒备地说道:「峯郡王你想说什么?本宫怎么听不明白!」 纳兰峯扬唇一笑,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一口饮尽手上的酒后,跟着才淡淡地开口道:「虽然我不晓得你们来此的动机是为了什么,不过我也绝对不会干预,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 「哦!」百里云挑眉一诧,探究着他话里的真假,尤其纳兰峯面上看起来像个间散宗室,心里头的那把斧子,恐怕比眼前的纳兰亭更加深沉,若是如此,此人更加不得不防着点。于是乎,他语带双关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峯郡王了。」 峯郡王莞尔一笑,视线游走在御宴四周,不少熟面孔生面孔,最后落在刚从外头走进来的宝宝时浑身一震,再也移不开了。 叮叮,叮叮…… 换好衣服后的宝宝盈盈走近舞台中央,脚上系着舞铃,随着她一步步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引人瞩目。 然,因为她的出现,登时也缓和了凝结的气氛,现场不少男性们,带着诧异和惊艳的目光看着她。 纳兰亭目光诧然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只见宝宝犹如粉妆玉琢的娃娃,长发未綰,犹如潺潺瀑布般垂落在背。还穿着一袭淡雅的浅紫色紧身上衣,宽松长及足踝的衬裙,身上披着质地轻柔薄爽的银白色雪纱,经过改良后两侧有滚边,上面有蝴蝶刺绣。围在衬裙上,从腰部围到脚跟成筒裙状,将末端下摆搭在右肩上,半是遮掩半是敞露,隐隐绰绰的身姿美感,摄人心魂。 她这身大胆的装扮,引来了众多女性们强烈的新奇和嫉妒的眼色朝她看来。 纳兰亭此时问了句:「十三公主,你这身衣服是……」 宝宝浅浅一笑,解释道:「父王,这是女儿特地准备的表演衣裳,要献舞给莲妃娘娘。」 纳兰亭眼睛一亮,瞧都没瞧过她这身衣服,不由得忘记刚才怏怏的心情,迫不及待的想看她表演,于是说道:「既然如此就快点开始吧!」 宝宝点了点头,眼神示意着站在乐师身旁的玉儿,玉儿点了点头,便将公主交代的全部说给乐师们听。 几个乐师面带疑惑的相覷着,他们还是头一回儿听过这种节奏,半信半疑间,更多了浓厚的兴趣,跃跃欲试着,于是点点头愿意试上一试。 不一会儿,随着一阵音乐作响,宝宝头部极有节奏的左右动,水蛇般的腰轻轻摆动,飘逸起轻柔的墨发,泛起美丽的弧线。精緻的俏脸始终带着一抹微笑,深邃着大眼睛恍若有灵性般,眸盼流转间时而娇羞忽而嗔视,细腻风情万种。 她随心所欲的自由舞动,足踝上的舞铃随着节奏擦撞相击出声音,在舞蹈的狂欢中,她忘怀了眾人的目光,使出混身解数,灵活的运用四肢和五官赋予了单调的节奏生命。 然而,这强烈而富有感染力得舞蹈是在场所有人都从未听闻过的,情绪立刻被煽动了起来,发出了讚叹之声。 峯郡王忘我地看着舞台上的女孩,彷彿透过她看见另一抹熟悉的身影,思绪回到了好久好久以前。 夜刀痴痴望着那风情万种,处处让他惊艳的人儿,心底是五味杂成复杂的很,恨不得直接带她离开这里,无法忍受其他男人目光围绕着她,一刻也不行。 百里云优雅的拿起桌上的玉杯,一涌而尽沁心的烈酒,炯炯有神的双目凝视着舞台上的女人,她犹如百变女王般叫人捨不得放开,如此对他胃的女人,这世间恐怕没几人,于是更加深他想得到她的慾望。 一舞终了,宝宝轻喘着气,望着沉浸在她舞蹈中还来不及回神的一群人,昂起下巴,眼神闪烁着自信的神采。 她对于自己的舞艺向来颇有自信,所幸这副身体的柔软度还不错,继而能够展现出印度舞蹈的力与美。 「父王,女儿表演完了!」她朝堂上的纳兰亭喊道。 纳兰亭登时回了神,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想不到自己一向不是很留心的十三公主竟然如此多才多艺,不禁对她刮目相看,笑道:「孤王现在才知道我的十三公主竟然如此厉害,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孤王怎么见也没见过。」 眾妃一听到国主夸奖她,心里头翻滚着浓浓的醋意,于是转头瞥着身旁的女儿们,只见她们一个个脸色难看且充满了愤怒,想来也受不了自己一向欺负到大的十三妹竟然如此惊艳全场,完全比过他们。 听着国主的问话,宝宝也没有想很久,毕竟这问题早就在她心中模拟多次,她道:「是在宫外学的,女儿巧遇一位美丽的夫人,是她教我的!」 然而她这一番话却让夜刀质疑了,蹙眉凝思,据他所知与她相识那段时间,根本就没有她所说的这个人,为什么她要说谎?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于是看向她,忆起她这段时间的改变,不禁產生了疑竇…… ☆------------------------☆ 亚羋斯最近好忙~(>﹏<)原谅我龟速慢更,发生太多事情,心情一直受到影响,继而让我写文的动力归零。 不过下个月就有更多时间写文落!开心(′▽`)? 【拾玖】如果我不是我 「原来如此,若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让她入宫,这舞姿动人,只应天上有,孤王到现在还是意犹未尽呀!」纳兰亭忆起那舞蹈又是浑然忘我,讚叹不已,自然没有一丝怀疑。 宝宝浅然不语,心里却鄙视的不得了,心想要是真有这么一个人,想来喜爱美人的皇帝自然不会放过了。不过跳完这隻舞她倒是真有些疲惫了,毕竟这并不是她真正的身体,未经过训练勉强跳完一整首曲子,已经是不错了。 于是她说道:「父王,孩儿可否先行离席,想休息一下。」 纳兰亭对她可以说是彻底改观,自然她说什么都好了,于是点头笑顏道:「去吧!若有什么想要的儘管跟父王说,父王一定会答应的。」这女儿他也愧疚了十多年了,是该好好补偿一下了,否则怎么对的起她母亲。 宝宝眼眉一挑,对他要好的态度感到微微的诧异,不过心念一转,有了纳兰亭的照护,自然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过的不好,于是朝他谢恩道:「谢谢父王。」 转身离开,无数道眼神始终追随着她,宝宝也发现了刚才换衣服的时候,与她擦肩而过的男子,脚步不由一顿,细细打量着他。 这个男子长的很纳兰亭有些相似,不过额头上的伤区分开了谁是君谁是臣,他同样的打量着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好似见过她一般,不禁让她疑惑。 不过很快的,她收回了视线,盈盈的往外头走,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她和夜刀两人并肩走在御花园,欲往落月宫。然而,夜刀始终沉默不语,脸上带着疑惑,探究的目光凝视着她,这一点宝宝不是没发现到,于是脚步渐渐缓止,转头看向玉儿说道:「玉儿,你先回去吧!顺便准备点吃的东西,我饿了!」刚才她可是一点也没有吃,肚子正饥肠轆轆呢! 玉儿不疑有他的点头后便退了下来,顿时只剩下宝宝和夜刀两人。 看着他,宝宝说道:「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夜刀眼含诧异的看着她,没想到她心思如此细腻,连他在想什么都清楚。一个月前,她既单纯又多愁善感,如今却变得心思縝密,彷彿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这样的她真的是十三公主吗? 「你…你是谁?」 他这一声问号,让宝宝心底一慌,却老练的收住了自己的表情没敢表现出来,朝他笑道:「傻瓜,我还能是谁呀?」 但夜刀却十分明确的摇着头,提出自己的疑惑,说道:「你刚才为什么要说谎,你甫出宫的时候才遇到了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美丽的夫人,而且十三公主从来不跳舞,她的个性也跟你是判若两人,如果你是十三公主,那你可以解释这段时间的改变吗?」 宝宝犹豫了片刻,这一瞬间,她并不想欺瞒他自己的身分,可是她说了出去又有谁会相信自己,于是神情淡漠的看着他说道:「你说的没错,我是和以前的我不一样了,那是为什么呢?一切都是从那一天晚上开始。」 「那一天晚上?」夜刀蹙眉凝思,直到他忆起那天深夜她在他房间里做出的荒唐事情,不禁恍然大悟。 宝宝从他的表情就看出他大概是想起来了,淡淡的说道:「那天晚上我受了很大的刺激,回到房里后便昏了过去,隔天早上起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其实你现在看到的我,是失忆后的我。若你不相信,可以问玉儿,她什么都知道。而你若我问为什么会跳舞,这我也不清楚,因为我失忆了不是吗?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她此话一出,夜刀的脸色便蒙上了愧疚,似乎是相信她的话了,心里头一阵难受。 宝宝恼着他刚才质疑自己的态度,不过却又不是不明白他小心翼翼的心情,只是她还不想这么快就原谅他的,佯装低垂下头,故作啜泣模样,喃喃控诉着他道:「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你完全不信任我,竟然怀疑我不是我,如果我不是我那我还会是谁?呜呜──」哭到后头她是越来越伤心,连眼泪都逼真的给他流了下来,叫人看了好不心疼。 听到她的哭声,夜刀早就将那些琐事给忘得一乾二净,尤其看见她脸上的泪水,心里头被拧得难受,彷彿被人给抓住了,狠狠的揪了一把。 面带愧疚的看着她,急道:「对不起,是我失去理智了!我也不知道我刚才怎么发疯了,竟然怀疑你,是我不好!」说着,便靠近她想抱住她,然而却被她给推拒了。 「你别碰我!你之前伤害我在先,现在又这样对我,你以为道歉有用吗?」宝宝转过身不去看他,那张充满泪痕的脸,眼底滑过一抹狡黠,充满了笑意。 夜刀一听,心头登时一紧,看着背过的她,忍不住紧紧地从身后抱住她不想放开,轻声喃语道:「是,道歉已经没有用了,可是无论你是谁,你都是那个掳获我的心的女人,我夜刀再也不会对其他女人动心的。」 听着他的真情告白,宝宝犹如踩在云端上飘飘欲仙,开心的不得了。自从上次那一吻后,夜刀始终没有表态,一直让她很担心,如今被她这一激,总算可说出真心话来了,不禁松了口气。不过,这并不代表自己愿意原谅他,于是又推开了他,声音刻意带着无力,闷闷地说道:「对不起,我需要好好想想,请让我冷静一下。」话说完,已经快步离去,往落月宫走去。 看着从眼前消失的人儿,夜刀懊悔又自责,想追上去可是又怕她会更加讨厌自己,鬱闷着心情,他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奇怪?他怎么还没跟上来啊?」宝宝疑惑的喃喃自语着,刻意放慢的脚步,亟欲等待着夜刀追上来,可眼看落月宫就在眼前,就是没听到脚步声。 半晌,她终于听到脚步声接近,没一会儿她感觉肩上一沉,一个手掌顿时拍在她的肩膀上,她便一厢情愿,自顾自的说道:「你别以为我会原谅你,谁让你怀疑我,从现在起侍卫期限有效加长,你要一辈子只听我的你听到没?」 百里云笑弯了眼,远远的便瞧见这位大小姐和夜刀在吵架,她那精湛的演技连夜刀都能骗得团团转,她到底还有什么本事是他没发现的。 宝宝满脸迷茫,心想奇怪他怎么都不回话,于是缓缓往后看去,一眼见到满脸笑意的百里云,倏然睁大双眼,喊道:「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还是你在期待谁?」百里云调笑问道。 宝宝瞪了他一眼,很不客气得拍走在她肩膀上的手,撇嘴说道:「你这次又想干嘛?难道又想劫走我的发簪。」 百里云笑了笑,伸手将她一带,顺势抱住了她的腰身,忍俊不住在她的鼻子上轻轻一刮,柔声说道:「当然不是,自然是我想你想的紧,公主是否也想着我?」 「放开我,你这登徒子!」宝宝推拒着他,晶亮的眸子隐含着怒意。 「怎么,难道你忘了那天我在唇边烙下的痕跡吗?」百里云目光留恋着她俏丽的脸庞,手指抚上那天烙下的痕跡处,现在已经看不见伤口,让他眼神驀地暗了暗,恨不得再烙下痕跡。 宝宝从他眼底看出了想法,想也不想便拒绝,怒道:「百里皇子,你现在的真面目我已经知道,你若是敢对我轻举妄动,我一定叫夜刀狠狠教训你的一顿。还不快放开我,否则我就要叫囉!」 这次,百里云听着就真的放手了,不过他也不是怕夜刀,因为得到她是在必得,只是碍于现在他的身分也不适合做出这种有辱羽星国的脸面的事情。 获得自由的宝宝,退开了几步,冷着脸看着他说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有,蝶恋香玉簪为什么你这么想要它?」 百里云闻言神情一敛,紧抿着唇,似乎不愿意透露,对她说道:「这些事情你不需要问得太清楚,对你没什么好处,总之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乖乖跟着我!」 宝宝勾唇冷笑,才不会这么容易屈服,回道:「你当你谁呀?本公主从来没有人可以管得住的,我也不是你的东西,你想要就要。凭你,哼!」 「我们可以走着瞧!」百里云诡譎的一笑,不咸不淡的语气却恍若意有所指。 宝宝眉头皱了皱,又是这样的态度,让她更觉得蹊蹺,尤其她甚至可以感觉得出来,这男人一出现,自己肯定更没好活过,不禁隐隐带着忧虑。 ☆------------------------☆ 最近比较不想写心有麟兮,所以啊~如果有关注我两本小说的读者们请原谅我,没意外的话,就是下个月才会动手写心有麟兮这一文,暂时可能会以攻心计为主,有种想把他写完的衝动。目标是不要超过十万个字呀~希望能在本月达成!(〃?〃)~? 【贰拾】折人磨的小妖精 「你到底想怎么样?」冷冷问着。 百里云薄唇一勾,手指支起她的下巴,清清说道:「我会让你乖乖听话的。」 「休想!」宝宝咬着牙,双眸含怒道。 百里云笑容依旧,正当还想说些什么时,眼角却瞥见一抹頎长的身影,于是放开手,笑道:「好好想想!」说完,便离开了这里。 「我想都不会想!」宝宝气愤的在他背后扮鬼脸,浑然不察身后有人靠近,直到声音冒了出来才发现。 「想些什么?」八皇子纳兰宝玉逐渐靠近,却瞧见她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尤其他认得那个身影,不就是刚才中途离席的百里皇子吗?为何他会认识宝宝的?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宝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转身看去就看见八皇兄,于是旋即扯唇一笑,说道:「八哥,你怎么不在御宴里待着,是来看我的吗?」 纳兰宝玉宠溺的抚上她细软的头发,笑道:「是呀!原来出宫后的宝宝变得这么厉害,连舞蹈都会了,八哥对你是越来越刮目相看了!」 「只是学点皮毛而已,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宝宝笑语回答。 然而这时,宝玉突然表情一改,正色的看向她道:「你是怎么认识百里皇子的?」 当然,这个问题宝宝刚才早就想好了,于是不慌不忙地答道:「我不认识呀!是他自己跑来跟我说话的,或许他喜欢我吧!」 听见这个回答,纳兰宝玉面色一暗,胸口一紧,乍似受到打击般,迟疑了一会儿问:「那你喜欢他吗?」 宝宝甩了甩头,撇了撇唇,不屑道:「谁会喜欢他啊!」 听她这一说,宝玉这才宽了心,不过想起百里云若是认真的话,便会对父王请求要了宝宝,这是他不乐见的。思及此,他脸色不由得阴黯了几分,眼神中隐隐含着一抹狠绝。 宝宝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身影,她抬眼看着他问道:「八哥,刚才身穿白衣服的男子是谁呀?刚才见都没见过?」 纳兰宝玉旋即恢復了平日温和的模样,回道:「你说的是峯郡王吧!」 一听到他的头衔,宝宝大概就能猜出他的身分了,不过他看起来像是很了不起的人物,尤其他额头上的疤痕真是叫人印象深刻,而且,不知为何,峯郡王好像认识自己似的,不禁引起她多方的兴趣。 见她对峯郡王貌似很有兴趣的样子,纳兰宝玉纳闷的问道:「你怎么会想问起峯郡王?」 「没见过嘛!」宝宝随口回道。 纳兰宝玉无奈的失笑,过了一会儿,想起了什么,又跟着说道:「对了,父王要我知会你一声,明天和我们一起到围场狩猎,卯时就要出发,所以你也不能太晚睡知道吗?!」 「什么!」惊呼一声,宝宝瞪圆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不是吧!她明天可是打算拍拍屁股走人的,怎么突然又收到要去围场狩猎呀!这样不行地呀!那她安安稳稳的生活可怎么办呀! 纳兰宝玉哪里猜不出她心里想的,叹了口长气后,面色凝重的说道:「谁让你刚才跳了舞,父王龙心大悦便允了你去,还有,你刚才跳那隻舞已经吸引住三国皇子的注意了,要是没准,说不定他们跟父王要了你,你就得嫁给谁了!」 宝宝倒抽一口凉气,千错万错她竟然忘记了不能过度出风头,难道这就是百里云话中有话的意思吗?现下可好了,这一失足成千古恨,那她安逸的日子不就更远了吗? 「那怎么办?」宝宝面色微白,显得有些侷促不安。 瞅着她那样,纳兰宝玉是心疼的不得了,起来怜惜之心,双手一捞将她带进怀里,信誓旦旦地安抚道:「别担心,有八哥在,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的。」 宝宝温顺的偎在他怀里,心里懊悔不已,头脑更是乱烘烘的根本无暇顾及他话里的意思,继而没听出他略带曖昧的话语,和那一闪而逝的眷恋。 然而,在某个角落,夜刀藏在树荫底下,看着他们兄妹如此亲暱的举动,胸膛鼓动的厉害,涌起一阵浓浓的醋意和疑惑。下一秒,他忿然的转身离去,宛若阵清风,很快的消失在皇宫之中。 宝宝推开了八哥,心情也没那么鬱闷了,既然都已经发生了,她自然无可避免,重拾好心情,笑道:「谢谢你八哥,我好多了!」 「嗯,那快回去休息吧!」纳兰宝玉温柔的说着。 宝宝点了点头,朝他挥手后,便转身回落月宫。 「公主,您回来啦!」玉儿一看到她,便恭敬的福身问道。 「是呀!」宝宝没精打采的回道。 一屁股落座位子上看着满桌的美食,肚子竟然没有意想中的饿,她四处遥望着,忽道:「玉儿,有瞧见夜刀吗?」 玉儿闻言一愣,纳闷的说道:「夜公子不是一直和您在一起的吗?」 宝宝听着也纳闷了,不是吧!夜刀不会被她吓傻了,真以为她生气了吧!连声安慰都没有就跑了?思及此,她鬱闷的失尽了胃口,从位子上站起,看着玉儿怒道:「我不吃了!你吃吧!」 「可是……」玉儿傻愣着看着一桌美食,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公主愤怒的眼神给瞪的不敢说话。心里头暗暗想着,这公主和夜公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公主会这么生气? 爬上了床,宝宝卧趴着,拿出夜刀送的玉簪,气呼呼地,嘴里抱怨的嘟囔着道:「臭夜刀,大木头,难道看不出本小姐现在心情不好吗?为什么这个时候你却不在呀!」 玉儿闻言大概以为她和夜刀吵架了,为了不让自己受遭殃,连忙收拾桌上的菜餚往外头走去,找小邓子分摊美食去了! 半个时辰后,宫灯已然熄灭,四周昏暗无光,床上怒骂的人儿渐渐地,很快地已经疲惫的睡着了。 然而,睡梦中她不是很安稳,恍若做了一个漫长的恶梦,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此时,殿门缓缓被人推开,一抹頎长的身影逐渐靠近,看着床上哭泣的人儿,心头又是一拧。 夜刀叹了口气,自己终究无法放心的下她,果然回来看到的还是梦中哭泣的脸,心疼的无法自拔。 他缓缓坐在床沿边,倾身凑近她,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并温柔地在她唇瓣上种下了一吻,轻声呢喃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夜刀……」彷彿感受到他的气息,宝宝嘟着红灩灩的唇瓣,梦囈般轻唤着,双手继而不由使唤的抬起,勾勒住他的颈项,在他怀里睡着。 顿时,夜刀身子一震,无法轻举妄动,除非她自己放手,否则自己任何一个动作都会吵醒她。 两人紧紧贴着彼此,夜刀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身下的女人似乎越来越过分了,不断磨蹭着他的身体,并且不安的骚动着,每一下每一下都在挑战他的极限,若非不是确定她断断续续,浅浅的呼吸声,他真该怀疑她是故意的,难道她不晓得自己是用了何种毅力才忍耐住自己的衝动吗?真是折人磨的小妖精。 斗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下,他的身体越发灼热,体内的慾火不断的衝击着自己的理智,就在他几乎快受不了时,床上的人儿手一松,翻了一个身,背着他睡去,浅浅的呼吸声穿入夜刀的耳朵里,让他从愕然中清醒,饱含情慾的双眼瞪着她是恨的牙痒痒的,不待片刻,他深吸了几口气后,调适好身体上的慾望,便仓皇地迅速地出了落月宫。 然而他一走,床上的人儿缓缓睁开明亮的双眼,恍若奸计得逞般,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得意的笑容。 「哼哼!谁让你让我好等,慢慢折磨你,给你一点教训。」喃喃低语着,早在他抹去她脸上的泪时,她就已经醒了,演技精湛的她自然是能让他看不出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最后再来一击必杀,让他看得到吃不到,让他永生难忘。 想到他刚才会有什么表情,她突然失笑,不过很快的,疲惫的她睡意再次袭捲而来,她再次闭上双眼,只是这次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不待片刻已经甜美的进入梦乡之中…… 【贰拾壹】围场狩猎(一) 雄鸡报晓,晨光绚丽。 落月宫的早晨极不安寧,玉儿在床边来回踱步,神情显得焦躁不安,眼看卯时就要到了,床上的公主却怎也叫不醒,不禁让她担心延误了时辰,国主是否会怪罪下来。 「公主,公主,你快醒醒呀!」玉儿再次摇晃着熟睡中的她唤道。 终于,床上的人儿动了一下,撑开一双惺忪的大眼,模模糊糊中,慵懒的道:「gigi姐,让我在睡一会儿,昨晚拍戏很累的。」 「居居姐?公主再说什么呀?」玉儿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玉儿更加着急了,然而这时,夜刀从外头走了进来,一眼看到守在床边的玉儿,惑道:「怎么回事?」 玉儿看到他如看到救星一般,差点没哭了出来,急忙说道:「夜公子你来的正好,怎么办,我怎么也叫不醒公主。」 夜刀眉头一皱,也觉得事态严重。知道她爱赖床,但如今可是陪着国主上围场狩猎,怎么能迟到。于是走上前,见她衣装已经打扮好,想也不想就将她从床上抱起,并对着玉儿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见到公主被夜刀抱起剎那,玉儿傻傻一愣,但为今之计恐怕也只能这样了,点头回道:「都好了!」 「那走吧!」说着,便大步迈出落月宫朝宫门前进。 一炷香后,夜刀抱着十三公主出现在宫门时,立刻成了眾人的瞩目焦点。 「宝宝!」纳兰宝玉看见夜刀怀里的宝宝,以为她怎么了,心里一紧,连忙踱上前查看。 然而,当他看到一张熟睡中的容顏,带着甜蜜的笑意,才松了口气。只是瞧见她在夜刀怀中睡的这么香甜,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抬眼看向夜刀,他说道:「我来抱吧!」说话间已经朝他伸出手来,但却被夜刀俐落的移开。 夜刀冷冷地说道:「不用劳驾八皇子,公主很轻,我可以!」 纳兰宝玉闻言皱起了眉,忍着怒气说道:「我来吧!你和公主怎么也是男女有别,岂能让你触碰到她金贵之身。」 「不用,我是公主的“贴身”侍卫,这些事情我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夜刀再一次冷冷的拒绝他。 「你……」纳兰宝玉横眉怒目的对上他,犹如电光急驰般交会出的火花,终于让被他们吵醒的宝宝不出声也不行了。 「你们在吵什么呀!」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看着自己像是被夹在中间的夹心饼乾似的,无奈说道。 「你醒啦!」他们异口同声说完,再次怒目而视,谁也不让谁。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宝宝手指推了推夜刀的胸膛,示意他放开自己。 夜刀撇了撇唇,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她下来,继续和纳兰宝玉对视着,不愿认输。 得到喘息空间的宝宝,才懒得理他们,直接往准备的马车走去,这时便听见纳兰芝若和四姐酸酸的说了句道:「哼!她以为她是谁,有夜少主当侍卫又怎么样,这样就很了不起吗?呸!」 宝宝迈开的步伐一顿,一字不差的都听了进去,嘴角勾勒着一抹娇灩灩的灿笑,得意的看着她道:「是呀!的确很了不起,怎么,你羡慕呀!」 纳兰芝若哪里受的了她的刺激,漂亮的脸孔狰狞的挤成一块儿,吼道:「纳兰宝宝,你凭什么!」 四姐纳兰想云立刻阻止她,柔声说道:「十二妹,大家都是姐妹,别这样!」 「谁跟这小贱人是姐妹了!」纳兰芝若气冲冲的吼道。 此时纳兰宝玉也听见了她一声谩骂,顿时忘了和夜刀在斗,迈步上前朝纳兰芝若兇道:「十二妹,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快跟宝宝道歉!」 纳兰芝若听着甩头不依,八哥自小就偏袒这小贱人,处处维护着她,继而也讨厌起八哥来。 「纳兰芝若!」纳兰宝玉沉声一喝,眸中满是阴騖,引来眾人的目视,这位八皇子向来个性贤德醇厚,鲜少人能看见他发怒过,连纳兰芝若亦是。为此,眾人不免吞了吞口水,被他的怒气扫的有点紧张。 「八弟何苦跟芝若发脾气,她一向有嘴无心的不是吗?」纳兰安若此时走过来缓和气氛,然而从他的口气中,不免也是偏袒自己妹子居多了些,难消纳兰宝玉的怒气。 「五哥!」纳兰芝若挨近自家哥哥,儼然他就像个避风港似的。 「有哥在!」纳兰安若拍了拍她抓住自己衣服的手安抚道。 「五哥这是什么意思?」纳兰宝玉眸光锐利,不满地说道。 纳兰安若淡淡一笑,说道:「没什么意思,八弟是否太过于激动了,而且芝若和十三妹也不是第一次这样玩了,何必这么严肃。」 纳兰宝玉闻言嗤之以鼻,清冷道:「玩?五哥认同这种玩法吗?芝若已经不是孩子了,说不定这次父王还会为她找到良婿,她如此口无遮拦,一点也不兄友弟恭,将来会对她带来什么吃亏你可明白!」 纳兰安若表情变得阴沉,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八弟这样和自己说话,脸面哪里受的了这窝囊,心里不免一气,正想开口斥责时,远远便听见大太监喊了声。 「国主驾到!」 顿时,再多有什么怨言纳兰安若也不敢多语,眾人行礼齐声喊道:「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纳兰亭一身黑色行袍缓缓走近,身后浩浩荡荡跟着其他皇子、使节和纳兰峯。视线徘徊在纳兰安若与纳兰宝玉身上,见他们脸色都不大好看,眉头一皱,沉声问道:「怎么一回事儿?五皇子和八皇子脸色这么差,吵架了?」 两兄弟面面相覷,自然谁也不敢在国主面前造次,双方忍着气,齐声回道:「没事!」 「没事就好!」纳兰亭点了点头,眼底滑过一丝精明,又怎么会看不出他们在说谎,但碍于在身后还有其他外国使节在,他也不好多问。同时,眼角瞥见了站在一旁的十三公主,纳兰亭顿时笑开了起,朝宝宝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 宝宝听话的走了过去,朝他福了福说道:「父王,谢谢您肯带我去围场狩猎,我很期待呢!」其实她心里超想尖叫,并对他说的是:才怪!都是你,都是你,破坏我原来安静的生活啊!不过她还是很敬业的堆起了笑容,不露出破绽。 「喜欢就好,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出发吧!」纳兰亭悦心一笑,知道她从没和其他兄姐一样参加过这种活动,于是昨晚想也不想得便说要带她一起去。对她,他只能尽情弥补,补足她这些年失去的,才能以慰她母亲在天之灵了! 「是!」对于纳兰亭突如其来的转变,宝宝甚感奇怪,不过却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他会对自己好的说法,于是只好作罢,只盼望这狩猎早早结束,她可是一刻也不想待在京城里头。 就这样,华丽的马车浩浩荡荡的步出宫中,一眼望不到头,往黎山围场前进。 然而此时,在城墙上,一名美丽的妇人乔装成宫女远眺着出了宫中的马车,神情清冷孤傲。 不知何时,在她身后突然冒出一道身影,男人用那低哑着嗓音说道:「多年不见,你总算肯见我了!」 美丽的妇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地自顾地说着:「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吗?」 男人沉默片刻,这才明白她找他来的目的,跟着才说道:「当然!这次你又要我做什么?」 美丽的妇人不语,凝视着一辆其中一辆皇室马车,微微上扬的凤目露出一抹狠戾的神色── 【贰拾贰】围场狩猎(二) 黎山围场景色秀丽,万顷林海,野生动物栖息繁衍多,每年一到这时候都要举行黎山狩猎。 宝宝和四姐共乘一匹马车,沿途两人说话甚少,却也没有像和纳兰芝若般针锋相对。 宝宝趁机打量着眼前的四姐,生的秀灵雅致,天生丽质,听说她和三哥纳兰思云是一对双胞胎,由此可知这是出自家族遗传,生出双胞胎的机率很高,因为纳兰亭和纳兰峯本来也是一对双胞胎。 四姐纳兰想云的母妃硕妃云氏生下了三哥和四姐后便歿了,为了弔念硕妃,纳兰峯亭不顾大臣们的反对和諫言立了三哥纳兰思云为太子,也引发多方不满。 纳兰思云当的太子有名无实,到至今毫无任何政绩,上头有两位哥哥,也就是皇后的两个儿子纳兰轩致和纳兰轩佑个性强势又高傲,早就把这位太子给比了下去,着实让纳兰亭苦思了好久。 两个时辰之后,浩荡的马车总算停靠在黎山行宫,黎山行宫依山傍水,周围红墙,佈局整密,雄伟壮观,气势磅礡。 如此规模宏大的古建筑群,宝宝瞪圆了眼,不禁叹为观止,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听见两道不同低沉的声音响起,才转头看去,便看见了大哥纳兰轩致和纳兰轩佑兴高采烈的对话着。 「大哥,咱们一会儿上山狩猎,上回你猎了一隻老虎做的皮裘,我的爱妾最近也吵着跟我讨,说大王妃穿起来很好看,摸起来也很舒服,听得我都听烦了。」二哥纳兰轩佑二十来岁,长方脸,脸色黑里透红,个头挺高,长得也很结实,是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 「呵呵…别急,这有什么问题!」大哥纳兰轩致也是二十多岁,中等个子,身材均匀,五官端正,从他眼睛里可以看出他是个精明干练的年轻人。 「好!」纳兰轩佑说着,前脚才正要跨过门槛,却见大哥一动也不动,双目凝视着正朝这走来的宝宝。 「宝宝给两位皇兄请安!」宝宝停在他们的身侧清清说道。 纳兰轩佑冷哼一声,眸光中闪过一抹不屑,实在搞不明白父王怎么会突然一下子对她这么好。 「我们走吧!」淡淡的扫过她一眼,纳兰轩致并未回应她,转眼看向二弟说完后,两人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 看到这样,玉儿内心替公主抱不屈道:「王爷好过分,连理都不理您一下。」 宝宝浅然一笑,倒不是很在意这个,她也不过是客套一番,免得被人反咬,说她不尊重兄长。 过了晌午,温度正一点一点升高,所幸黎山树木葱葱,遮掩挡热,才不至于让人感到难受。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狩猎大会,你们就在这狩猎场好好发挥自己的箭术,狩猎最多者可以得到孤王的封赏,几位皇子也不用和我的儿子们客气,赢者自有奖赏。」纳兰亭浑厚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扬开来,随之而来的号角声更是让那些群臣领将们热血沸腾,跃跃欲试的摩拳擦掌着,脸上无一不是迫不及待的模样。 「出发!」纳兰亭一声下令后,随着一群人便衝了出去,旋即隐没在森林里头。 其他女眷则也没有间着,在森林外围的帐篷外头,一群人嘻笑玩乐,弹琴歌唱,玩的不亦乐乎。 然而宝宝则选择一个人和玉儿在树荫底下乘凉,欣赏着山林秀伟的奇景。 过了半晌,休息够了的宝宝开口说道:「玉儿,怎么没瞧见夜刀啊?」 玉儿回道:「不知道,刚才还瞧见他的。」 「是吗?真是的,一点都不让人省心。」抱怨了声,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慢慢往林子里走去。 玉儿瞧见一急,立刻阻止道:「公主,还是别去了!说不定夜公子一会儿就回来了。」 宝宝摇了摇头,只觉得她有些大惊小怪地,说道:「不碍事,都来了,我去走走看看。」于是自顾地往森林走去。 沿途漫步着,黎山古树参天,百草茂盛,宝宝宛如回归自然,徜徉其间,顿时心旷神怡,好不愜意。 然而这时,前方传来了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宝宝想也不想的便走了上前。没一会儿,她果然瞧见了夜刀还有他的未婚妻容巧巧,登时面色一阵难看。 但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见容巧巧一双眼哭红着,不免好奇心趋使她更往前走去,躲在一旁的草丛底下窃听。 「巧巧,你有什么事吗?」夜刀用那不冷不热的语调,淡淡的说道。 然,巧巧听见他这样的语气,心里更加难受了。这些日子她都看得一清二楚,夜刀对纳兰宝宝的呵护,几乎已经远远超过了主僕之间的关係,眼看他们婚事在即,她无法忍受自己的男人随时都有可能被别的女人抢走。 「夜哥哥我……」巧巧支支吾吾着,一双眼急得都快哭了,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表达她的心情。 只是看她那样,夜刀似乎全都明白了,也不拖泥带水的,眼含抱歉的说道:「巧巧,夜大哥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对不起,夜大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容巧巧一听,当然承受不了这个刺激,脚步一阵踉蹌,差点跌倒了,好在夜刀即时搀扶住她,才不让她摔着。 「你没事吧!」夜刀说着。 容巧巧呜咽的哭了出声,投入他的怀抱里,哭得梨花带泪说道:「夜哥哥,巧巧是真心爱你的,求求你不要退婚好吗?」 夜刀面色凝重,自然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夜容两家本来就是世交,继而结定这场婚约,可如今他心里只有十三公主,怎么能够再娶巧巧呢! 「巧巧,你冷静点!」说着,夜刀便想推开身上的她,哪里知道她却死不退开抱得更紧。 「呜呜…我没办法冷静,难道你就这么喜欢十三公主吗?她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去喜欢。」容巧巧怎么也不甘心自己是输给一个不受宠的小公主上,这叫她怎么能受的住。 「巧巧,感情不能只看表面,十三公主她和别的女孩不一样,她也没你想的这么不好。」知道她受了刺激,夜刀口气放软了些,脑海中一想起十三公主,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扬。 然而,容巧巧看见他的笑容,全只给了十三公主,顿时心有不甘,再顾不得女子的矜持,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她这大胆的举动,不止吓坏了夜刀,更是气坏了躲在一旁的宝宝,噌的一声她从草丛冒出,气呼呼的走进他们。 夜刀眼角一瞥瞥见了她,登时一急立马将眼前的容巧巧给推开。 「公主……」夜刀慌乱的想解释一番,但失去理智的宝宝箭步上前,冷着脸便扬手甩了容巧巧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响亮,也让所有人错愕了! 「你打我!」容巧巧捂着疼痛的脸颊,一脸骇然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宝宝,难以置信。 宝宝怒火中烧,瞪说着她斥道:「凭什么不能打你,我的男人是你可以动的吗?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我抢。」 「纳兰宝宝,你不要太过分!」从小养尊处优的容巧巧,第一次被人打巴掌竟然是给这个不起眼的十三公主,顿时气急败坏,恨不得撕了她。 「我过分!夜刀都摆明不喜欢你了,你还投怀送抱,你到底知不知道丢脸两个字怎么写呀。」宝宝不屑的说道。 容巧巧脸色登时羞愧的涨红,眼中盈盈泛着泪光,驳斥道:「我和夜哥哥迟早会是夫妻的,总比你水性杨花好,跟百里皇子曖昧不清。」 「你在胡说什么!」宝宝闻言眉头一皱,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想法,怎么说她和百里皇子曖昧不清。 「我没胡说,我御宴那晚亲眼看见的,百里皇子抱住了你,举止还很亲暱,还碰你的唇。」容巧巧边说边看着夜刀,只见他脸色倏然变得阴沉,颇介意这件事情模样。 宝宝听她一语,立刻知道她是看到百里云抱住自己瞬间,不免有些懊恼,尤其还是让这女人撞见。于是抬眼看向面色阴沉的夜刀,心中熊熊燃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是真的吗?」夜刀定定望着她迟疑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问了。 宝宝心里一紧,从他眼底看见了不信任,不免有些受伤,但她还是连忙解释说道:「是没错,可是那不代表什么!」 然而听到这里,夜刀已经失去了理智,顿时醋意横生,忆起那天夜里看见八皇子的拥抱已经让他受不了了,如今又多了一个百里皇子,她怎么能如此轻松说这不代表什么! 「不代表什么?那么该是代表了什么?是不是任何男人都能抱你!」 宝宝闻言倒抽了口气,眼眶盈盈泛着泪光,这样不被信任比背叛还要残忍的…… 【贰拾三】围场狩猎(三) 直到看着她眼底的受伤,夜刀猛然从愤怒中清醒,顿时是后悔不已,却也明白无法挽回,覆水难收。 「公主……」于是他轻声低唤,朝她走近。 宝宝沉痛的退开了几步,定定的望着他,凝视着他眼底的后悔,嘴角勾勒起一抹嘲讽,淡淡说道:「是啊!只要是男人都可以触碰我,这样你满意了!」 「我、我不是……」夜刀唇掀了掀,知道刚才那一番话伤她很重,心底懊悔自责。 「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么不堪!」忿然的丢下了一句,宝宝转身就跑,什么也不想说,也不想听,只想安安静静地找个地方疗伤,疗癒心底的伤。 夜刀想也不想自然也要追去,却被容巧巧给拉住了,容巧巧急道:「夜哥哥不要丢下我!」 「巧巧你放手!」夜刀一举推开她,才想追出去,此时耳边却听见巧巧的痛呼声。 容巧巧窃喜着他们一如她想像般的吵架了,又怎能够放过这个机会,于是望着十三公主离去的方向,一把抓住了欲追去的夜刀。 巧巧被他推开后,身子一斜,眼看就要跌倒了,她却刻意撞上一旁的林木,顿时头晕目眩,额头上流下了血,立刻疼的她哀声叫道:「血!我流血了…」 夜刀回过头,果然看见她额头上的血跡,顿时内心挣扎,举步维艰,想走也走不了。 最后,他望着十三公主消失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头来到巧巧的身边,说道:「你这又是何苦!」说完,便弯腰抱起她,迅捷的往帐篷方向去。 乖顺的偎依在他怀里,小手抓着他的衣裳不想放开,小脸微微的仰起看他,眸光闪烁着得意的幽光,嘴角若有似无的扬起。 宝宝用尽力气奔跑着,脸上的泪痕早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直到她体力透支,脚步慢慢的缓了下来,她便蹲下躲在一片茂密的草丛底下咒骂痛哭着。 「呜呜…夜刀是王八蛋!」抽抽噎噎持续哭着骂着,她也不晓得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哭累了才停止。 两隻眼睛此刻肿得跟泡泡眼一样,她忍不住抬手摸着,用那哭哑的声音叹道:「怎么办?都肿了!」 要是她这样回去肯定会被容巧巧或者其他姐妹嘲笑的,而且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夜刀,对于他的不信任,心里头还是很受伤,恐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原谅他的。 此时,耳边忽然听见武器相戎的声音,宝宝纳闷的从草丛的缝隙看过去,倏然瞪大了眼。 前方一行人正往她这衝来,其中一个是她认识的,不就是她的太子哥哥纳兰思云吗? 「保护太子!」其中一个将领神情凛然的喊道,跟着便衝向了身后追来的一群黑衣人。 看到这一幕,宝宝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心底害怕的不得了,想走又怕被发现,藉着草丛里的缝隙看清事情的经过。 太子纳兰思云面色微白,早就被这种事情给吓的没了分寸,紧紧跟着侍卫往后头跑去。 嗖的一声,那是锐器快速划破空气的声音。 顿时一名侍卫被那箭刺穿了胸膛,来不及眨眼便倒卧在地上。 太子骇然叫了一声,那远方再次射出锐器,击中他身旁的侍卫,又一个个倒下,出手狠辣。 见到这血淋淋的一幕,跟在演戏是截然不同的,宝宝脸蛋早已苍白如雪,眼下不出几分鐘,只剩下太子陛下一人,无能为力的她还来不及眨眼,就已看见噩耗发生。 太子一下子四面楚歌,长剑在他手上却颤抖的厉害,显然他根本没有任何能力与这些人拼命。 「你们是谁……」太子这话才刚落,远方又一只长箭划空击出,贯穿措手不及的他。 太子闷哼一声,面上还带着震惊的表情,碰的一声便倒下,鲜血大量地从伤口处流了下来,全身颤动不已,等待着死亡到来。 「唔!」看到这,压抑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宝宝眼泪流了下来,怎么说她和纳兰思云也是兄妹,看到自己的亲人在自己面前受到这种对待,自然是不忍的。 不一会儿,一群黑衣人缓缓走近,靠近这些死去的尸体,似乎在确认他们是否还有气,若是尚有气息便会再补上一刀,残忍的举止让宝宝看了全身打颤。 「再去那搜搜,不要留一点活口!」其中一个人说道。 宝宝听着暗呼不妙,在她就要逃走时,猛的撞上一身黑衣的男子。 那人粗暴的揪住她,并朝弟兄们喊道:「这里还有活口!」 宝宝双手挥舞挣扎着,满脸恐惧之色,她放声尖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闭嘴!」啪的一声,其中一个黑衣人不耐烦的上前狠狠甩了她一巴掌,登时她脸蛋立刻红肿了一边。 然而在黑衣人打完宝宝之后,在眾人不明所以的情况下,突然闷哼一声倒卧在地。 于是抬眼一看,就看见在他背上插着的一只长箭,其他黑衣人们神情为之一敛,同时望向佇立于某棵树上的黑衣人。 宝宝也循着他们的视线看去,也看见了他,心里有一个疑惑,直觉那把箭不是针对她,而是针对刚才打了她的黑衣人。 于是乎,她不禁猜测树上的男子她也认识的,登时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的是百里云的脸孔。 在她想着同时,嗖的一声,又一把长箭再次划空而来,只是来自的方向不在树上,而是地面上,准确的射中了她身旁的黑衣人胸膛。 眼见同伴倒地,黑衣人们视线一转,看到马背上的百里云,神情倏然一沉。 看见百里云后,宝宝立刻推翻掉她刚才的想法,不禁松了口气。于是趁着在他们的注意力被百里云分散时,飞快地灵机一动,迅速逃走。 「不要让她跑了!」一名黑衣人见她逃走,对身边的同伴说着。 那人点头应了声,便追在十三公主身后跑去。 百里云冷眼环视四周,又看见横倒在地上的太子,两眼一瞇,眼神藏着锐光。 他朝旁边的龙一说道:「你们速速带太子回去医治,我去救十三公主!」 「皇子陛下,微臣不能离开你!」龙一严肃地说道。 「谁想抗命!」百里云怒瞪了他们一眼,语气中藏着不可违抗的命令。 「是!」不得已,龙一他们也不得不遵从他意思前去救人和迎敌。 于是他们分头进行,百里云脚下一蹬,策马往十三公主的方向奔去,神情无一不是担忧之色。 迈开步伐,宝宝一刻也不敢停,时不时回头去看,只见身后追着她的黑衣人脚步越来越快,不由得更加紧张。 然,她太专注身后的情况,浑然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头,突然脚下一绊,啊了声整个人摔倒在地。 「看你往哪走!」追上她的黑衣人粗鲁的拉扯她的头发,疼得她齜牙咧嘴。 远远的看见这一幕,百里云心里登时一气,上箭拉弓迅速的朝动手伤害宝宝的人射击而去,那箭不偏不倚的就射中黑衣人的胸膛,立马让他倒地。 宝宝头上的手一松,惊恐的望着沾染鲜血的黑衣男子,在抬眼看向朝她走来的百里云,积压已久的恐惧顿时如排山倒海而来,眼泪不听使唤的流下来了。 「你受伤了吗?」百里云小心翼翼的搀扶起她,眼见她全身狼狈不堪,满脸泪痕,还有被人打肿的脸颊,顿时心里头揪着。 「百里!」抱住他犹如找到浮木般,宝宝埋首在他怀里痛哭失声。 「别哭了,我不是在这吗?」百里云同样回抱着她,轻声安抚着她难过的情绪。 「太子他…太子他…呜呜!」她说话断断续续的,但不难听出她想表达的意思。 百里云面色十分凝重,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尤其受伤的人还是太子陛下,若照他刚才那样看来,就算太子送回去治疗,恐怕也是回天乏术了,这下子不晓得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贰拾肆】围场狩猎(四) 「别难过了,我已经派我手下把太子殿下送回去了,说不定还有救。」明知道是安慰,可是看她这么难过,百里云心里头十分的不忍。 「真的吗?」宝宝抬眼看他,眼眶的泪水打转着,模样楚楚可怜,要叫百里云怎么说实话。 「嗯…」抹去她脸上的泪痕,百里心疼的叹了口气。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锐利无比闪着寒光的长箭,急速地划破虚空向他们射来。 百里云警觉一看,迅速抱着她闪过,而那只箭鏗的一声斜插进身旁的树木上,三分之一全数嵌入里头,由此可知那人用的力道有多大的威力。 「百里!」宝宝骇然叫了一声,眼看另一只箭再度射来。 百里云眸光一沉,迅捷地拦腰抱住她,一跃上马,驱驰而去。 但袭击的人依然不放过,又猛烈的朝他们射出几支箭来,其中一只箭登时划过了百里脚下的马腿,马受到了惊吓,便不听使唤的疯狂乱衝。 「啊~」宝宝骇然叫了声,伸手紧紧环抱住百里云,却摸上他背上一片湿漉,于是抬手一看,竟是一片腥红,登时才明白,受伤的不只马,还有他。于是哭喊道:「百里,你受伤了!」 「没事!」百里云忍痛着,是他太大意了,竟然没发现还有其他人,好在受伤的是他,不是公主,否则这一箭肯定要了她的命。 就这样,受到惊吓的马载着百里云和宝宝不知衝往何处,百里云用尽力气抱着她,才不至于被马甩下来。 然,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宝宝可以感受到百里抱着她的手渐渐松了,立刻也回抱住他,抬眼看着他,此刻他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的汗水,代表他忍受着多么大的痛苦,以他现在这情况,也许撑不了多久的。于是心里一急,在他怀里啜泣喊道:「百里,你不要有事啊!」 百里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用最后一丝的力气思考着最后一步,没多久,他忽道:「公主,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你说!我一定照做。」宝宝说道。 百里云微微一笑,气弱游丝地说道:「呵呵…也不是什么难事,前方不远是断崖,这马恐怕会往那边去,你替我把背上的箭拔出来,一会儿我带着你跳马。」 一听到断崖宝宝根本就是吓傻了,更何况他还叫她帮她拔箭,这…她行吗? 百里云看出她的为难,就道:「没时间犹豫了,快点开始吧!」 宝宝沉思片刻,定定看着他痛苦模样,终于还是硬着头皮答应。她颤巍巍的伸出手,往他背后的箭柄一碰,立刻疼的他齜牙咧嘴,吓得她又收手了! 「不要犹豫!快点!」然而百里云却在这时喊道,不容许她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被他一逼急,宝宝终于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没太多犹豫的再次伸手往箭柄上摸。一摸到准确位置,她深呼吸一口,猛劲用力一拔,在如此险峻的时刻,耗费了一点时间,才好不容易地拔出了箭。 「成功了!」宝宝丢掉手上满是鲜血的长箭,登时松了口气。 「很好!」百里云虚弱的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身子一软跟着斜歪出去,便抱着宝宝连人摔下了马。 他们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百里云始终不敢放开她,承受猛烈撞击和地上的碎石擦撞,终于才慢慢停止下来。 自马上摔下,宝宝摔得有些头晕目眩,好一会儿后,她从他怀里爬了起来,立马检查百里云的情况。 只见他紧闭双目,身上的伤口又多了几处,连呼吸都极微弱,好似随时会消失在这世界一样,顿时吓坏了她,拼命的摇着他,激动唤醒他道:「百里,百里你醒醒,别丢下我啊!」 然,无论她怎么唤,百里云依然毫无清醒过来的跡象,她终于忍不住趴在他胸口上痛哭道:「呜呜…对不起,都怪我,是我害你的。」 「傻瓜!」百里云缓缓睁开疲惫地双眼,一瞧见再他胸口上痛哭的人儿,嘴角轻轻一扯,抬手抚上她的俏脸。 宝宝欣喜若狂的看着他醒来,抬手回握住他的,哽咽着声道:「我以为…我以为…」 百里云捂着她的小嘴,笑道:「没事,我母妃常说我是福大命大之人,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宝宝点点头微笑回应,不敢再乱说话了。这时她眼神四处瞟着,这里似乎是森林深处,他们已经被那疯马带迷路了,她说道:「怎么办,你不赶快治疗不行的呀!」 百里云也同样看向四周,此刻他已没有多馀的力气陪她走回去了,于是定定望着她,彷彿下了决定般,说道:「你走吧!你回去后再找人来救我!」 她一听自然是不乐意了,拼命摇头,急道:「不,太危险了,我怎么可以丢下你,而且万一有毒蛇猛兽怎么办?」更何况他全身是血,更加容易吸引那些嗜血成性的野生猛兽了。 「呵呵,那就没办法了!」百里云故作轻松的呵呵笑着,对于生死也没这么顾忌,他只担心她陪着他会受累,尤其天色逐渐阴暗,到时候会更危险。 见他还笑的出来,宝宝心里难受着,于是也更坚定不能在这时丢下他,好说歹说他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怎么能只顾自己的生死而不管他,说道:「你别再说废话了,反正我是不会走的,我们要走一起走!」 「会连累你的。」他幽幽说道。 她冷哼了声,佯装没听见,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不过由于他失血过多,全身没有力气,只能全身压着她,靠着她代步,顿时让她快岔了气来,吃力的抱怨着:「你、你好重!」 听见她抱怨着,百里云也很无奈,不过此刻能与她患难与共,心里头涨满满地十分感动。 同时,国主纳兰亭一接到太子遇害的消息哪里还顾得了狩猎,一干人等急奔回帐篷方向。 「呜呜…太子哥哥!」纳兰想云守在帐篷外头,看着太监一桶桶端着血水出来,哪里受得了刺激,早就哭成泪人儿了。 「太子,我的太子怎么样了!」纳兰亭大声喊着,在他身后还跟着大王爷,二王爷等人,面容同样是焦虑不安。 「父王!」纳兰想云一见到父王立刻衝到他的怀里痛哭。 「乖,别哭,太子会没事的。」纳兰亭抱着女儿,拍拍她的背安抚着,然而刚才传来的消息却是不乐观的,顿时让他愁容满面。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王爷纳兰轩致怒急地朝一旁的龙一问道。 龙一面不改色的将来龙去脉说给国主听,然而他们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到时太子已经奄奄一息的情况而已。 然而没多久,几个太医边哭边跪着从帐篷里爬了出来,气氛一下子降到低迷,所有人见是一目了然,心里头沉甸甸着,因为他们都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太子歿了! 纳兰亭摇着头不敢相信,连忙和着纳兰想云衝进帐篷里头,剎那间,从来头传来一阵悲慟的咆哮声:「我儿啊~」 「呜呜…太子哥哥!」终于,连纳兰想云都承受不了,一口气上不来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四妹!」惊呼一声,跟着进入的纳兰轩致疾步抱住四妹软倒的身体往外头衝去,内内外外顿时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龙二此时从森林里回来了,面色凝重的在龙一耳边嘀咕几句,龙一脸色倏然大变,转眼看向他说道:「你说什么?皇子的马坠崖了!」 「是,地上流了不少血,我也没瞧见皇子和十三公主的踪影,恐怕……」龙二沉痛的闭上眼睛,不敢再说下去了! 他们这一番话,不偏不巧的被接到消息赶回来的八皇子纳兰宝玉听见。 纳兰宝玉猝然瞪大了眼,走近了他们急道:「你们刚说什么,我十三妹怎么了?你们快说呀!」 龙一沉默了片刻,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包括皇子救十三公主的事情。 纳兰宝玉听完面色苍白如纸,听到宝宝出事,他再也无法冷静了,朝底下的人吼道:「快!你们快跟我去找十三公主!」 于是又一群人包括百里云的手下,再次赶往逐渐阴暗的森林里寻找失踪的两人。 不远处,夜刀踉蹌着脚步扶着站在身旁的万芢弥,听见了十三公主失踪的消息,沉痛地摀着疼痛不已的心口自责着。 「夜刀!」万芢弥着急着眼神看向他,他从来没见过他有这么哀伤的神情,不免有些担心。 「我要去找她!」他心急如焚的说道,懊悔不已他们方才的争吵,要是他有追上去就好了,这样她就不会碰到这种事情。 「我陪你!」万芢弥回答,怕是现在离开他身边,万一公主真怎么了,说不定他会做出傻事来。 夜刀没多回应他,施展了轻功往森林里头奔去,就怕自己多耽搁一分,那个小女人便会深陷险境里头…… 【贰拾伍】肌肤之亲(一) 夜雾来袭,如丝般的小雨从天而降下,淋湿了寻找十三公主和百里皇子的一行人。 他们循着血跡沿途来到断崖前,纳兰宝玉俯瞰而下,依稀清楚看到百里云所乘的马匹横尸在那,鲜血染红了潺潺河流,叫人怵目惊心。 此时,夜刀尾随而来,看着断崖底下,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四处张望着企图寻找到那抹让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然而,纳兰宝玉一看见他怒火直衝,握紧的拳头朝他挥去,击中他的腹部,并朝他斥道:「宝宝发生为难的时候,你在哪里?为什么你会让她发生这种事情!」 夜刀吭也没吭一声,默默承受着,心里同样是不好受。 然而一旁的万芢弥此时却出面阻止道:「八皇子请息怒,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公主和百里皇子,不可自乱阵脚啊!」 「芢弥,你不要阻止,就让他打!是我的错,没能在公主身边保护她。」想到她所受的苦,夜刀敛下心里的苦涩,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万芢弥的说情。 「夜刀…」万芢弥面带凝重的看着他,最后只能无奈的叹了口长气,往旁边站去。 听到他说的那些话,纳兰宝玉不只没消气,反而更加生气,眼底闪过一抹暗沉,不屑说道:「不!我不会再打你,但若是宝宝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这拿命来赔!」 万芢弥倒抽了口气,只觉得八皇子说这些话实在太严重了点,就算他也心疼十三公主失踪,而且生命可能受到威胁,可是要拿夜刀的命来赔,是否也太过头了点。 然而夜刀听完神情平静,抬起一双坚定的冷眸,没有迟疑的言道:「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说完,他已经迈开步伐,继续往下游河处寻找。 纳兰宝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眸里一丝阴狠之色悄然划过,很快的隐没在眼底,转身他朝眾手下喊道:「继续找!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能放过。」 此时,在一处洞穴外头,一抹纤瘦的身影吃重的抱着乾柴慢慢走近去,洞穴并没有很幽深,却足以遮风挡雨。 宝宝将手里的乾柴全数丢在地上,转身走向躺在草堆中的百里云。自他们一找到这个洞穴之后,他便昏睡到现在,整整半个时辰了。而她总时不时的会探探他的鼻息,深怕他会就这样丢下她离开。 见他还有鼻息,只是还很微弱,她又松了口气,再次回到乾柴前,瞪着那些柴,恨不得能瞪出火来,让他们自动燃烧。 「要是有打火机就好了!」她叹了口气,缓缓蹲下身子,拿起两个挑选过的木柴,决定学原始人来个鑽木取火。 随着时间点点过去,在她手底下的木柴一点都没有生火的感觉,反而是她的手快要被磨出火来了,疼得她受不了。 百里云悠悠转醒,勉强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正好瞧见蹲在地上的她,于是舔着乾燥的唇瓣,哑声说道:「你在做什么?」 听见他的声音,宝宝几乎是从地上跳了起来,欣喜若狂的朝他跑去,说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不难听出她话中的关心和担心,百里云朝她安抚一笑,又再问了一次,说道:「你在忙些什么?怎么不好好休息?」想必遭到这场险境她也累坏了,身上也有多处擦伤。 宝宝憨然一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搔着脑袋说道:「我在鑽木取火啊!可惜都不成功。」 「鑽木取火?」百里云皱起了眉,一脸困惑的看着她。迟疑了片刻,忍俊不住的噗嗤一声笑出来,他又说道:「什么是鑽木取火,我怎么不知道这能生火啊?」 宝宝听着愣了一下,装着现代知识的脑袋一下子全空了,大眼迷惘地咕溜转了一圈,吶吶的问道:「你不知道怎么鑽木取火啊?那你们在山林中怎么取火的啊?」总不能摸黑过夜吧! 听到这里,要不是身上带着伤,百里云真想大笑出声。想不到这十三公主真可爱,竟然不知道怎么生火,还聪明的以为鑽木就能取火。 宝宝嘟着嘴,不是没瞧见他强忍的笑意,顿时被他激怒了,朝他兇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亏我还这么感激你,为了让你取暖还找了柴火,谁知道你这么没良心,谁知道你们这里是用什么鬼东西取火的呀!」 「咳咳──」看见她真得生气了,百里云清咳一下嗓子,忍笑道:「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太可爱了!呵呵。」 宝宝嘴唇一瘪,听不出他这是褒还是贬,还是没能高兴的起来,不过在她心里还是挺纠结的,于是问道:「你还没说你们怎么取火的。」 百里云浅然一笑,伸手拿出打火石,说道:「是用这个!」 宝宝低头一看,一下子就看出他手里的东西,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燧石,也就是打火石,于是好奇的想拿起来看,却因此露出手上鑽木取火留下的磨擦伤。 登时,百里云脸上的笑容隐去,伸出手握住她的手看着,眼底划过一抹心疼,柔声说道:「傻瓜,都伤到手了!」 「还好啦!」宝宝抽回了手,然后,她又想到天色渐暗,再不生火,就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了,于是朝他急道:「快告诉我怎么用打火石,不然天色就更暗了!」 不一会儿,她果然照着百里云的步骤用打火石取火,很快的便升起了火,这节奏比鑽木取火还来的有效率,顿时笑开了起来,笑得一脸灿烂,颇有成就感的。 看见她连为这一点小事也能开心成这个模样,百里云跟着会心一笑,目光变得柔和许多,多么希望她们能够就这样一直待在这山洞里头,过着只有属于他们两人的世界。 「好啦!这样就能撑一段时间了!」宝宝将打火石放回他手上,看见他收回去,又从里头拿出一个白色瓷瓶的药,于是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金创药!」百里云说道。 宝宝听到是药眼睛为之一亮,还以为他是要擦他自己身上的创伤药,却不料他是抓着自己的手涂抹上,登时让她傻住了! 「你、你在干嘛?」她问道。 「擦药啊!」百里云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模样。 回应他一记白眼,宝宝抽回自己的手,兇道:「喂,你有药干嘛不擦自己身上的伤呀!擦我手干嘛?」 「我最重的伤在背上,我要怎么擦呀!」百里云不咸不淡的回应着,更何况那箭伤,也不是这一般药能够处理的。 「我帮你擦呀!」宝宝眨了眨眼,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百里云一脸诧然震惊的神色,他说道:「你说真的?」 宝宝柳眉一皱,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抢过他手里的金创药,撇唇道:「我还煮得呢!少囉嗦,快把衣服脱了!」 百里云见她执意非要替她抹药,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脱了衣服,两眼定定望着她带着点点柔情,微微提起嘴角,更加决意若他还有命活,说什么也会跟纳兰国主要了她,照护她一生一世。 【贰拾陆】肌肤之亲(二) 夜晚十分的不平静,伴随着狂风卷着暴雨,大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落。 森林到处充满了泥泞,薄雾瀰漫着,顿时让寻找十三公主和百里皇子的任务也充满了阻碍。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气不减反增,纳兰宝玉叹了口气,不得已只好暂时先停了停,带着一甘手下先回去。 「夜刀,这雨跟雾都这么大,我们先回去吧!再强大的身体也会受不了的。」淋的一身湿濡,狼狈不堪的万芢弥说着。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夜刀淡淡地说了一句,迈步前往下一个地点。 万芢弥见他这么坚持,终于有些受不了了,说道:「你疯了吗?要是为了她搞坏身体值得吗?」 夜刀脚步一顿,愣是站在原地,脑海中浮现的尽是公主的一顰一笑,顿时嘴角一勾,说道:「值得!」 听完后,这下换万芢弥愣住了,凝视着他坚毅的面容,心想不到夜刀对十三公主已经用情这么的深了,恐怕这下子,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了。 「冷…好冷…」 在这又湿又冷的山洞里,宝宝这一觉睡的极不安稳,耳边不时听见百里云断断续续的呢喃,这才让她不得不起来探探情况。 「百里,你没事吧!」走近他,藉着微微的火光看见他满脸通红冒汗,她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冷…」百里云口中不断呢喃着重覆的话。 「冷?」宝宝疑惑了一下,是有些冷啦,但没有他这么夸张吧! 于是乎,朝他额头上一摸,宝宝登时脸色大变,呼道:「天啊,你发烧了!」 百里云粗喘着大气,浑身不舒服的躁动着,隐隐牵动了伤口,疼的他眉头一皱。 宝宝见状不是办法,立马撕下裙角上的丝布,匆忙的跑到洞外头以冰凉的雨水沾湿,为他擦拭汗水。 但很显然这样的效果并没有比较好,百里云依然地不断喊冷,抱着双臂全身颤抖的犹如痉挛般,叫她看了不知所措,原地来回踱步打转,拼命地挤出现代知识寻求更好的治疗方法。 「怎么办?我又不是医生,又不是护士,怎么才能救他啊!」她嘟嘟囔囔着。 这时,她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念头油然而生,不过很快的就被她打散了,苦着脸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行不行,我怎么说现在也是黄花闺女,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就不好了!」 「母妃…别走!别丢下云儿…」百里云微瞇着眼,朦胧的视线凝着一身紫色衣裳的宝宝,误以为是死去的母妃,朝她虚弱的挥舞双手。 听见他喃喃自语的话,宝宝登时心里一紧,连忙蹲下身子,轻轻拍打着他脸颊,说道:「百里你别吓我,我是纳兰宝宝,你醒醒啊!」 「母妃…」百里云双手一伸,将宝宝捞进怀里紧紧不放开。 「百里,你放开我!」宝宝推拒着,身体被他圈的又紧又痛。 「母妃,我好冷…」百里云自顾自说着,体内的寒气更盛,嘴唇颤抖发紫,身体也更热了,连挨着他的宝宝都能明显感受到他逐渐飆高的体温。 见他这样,宝宝红着眼眶,实在很不忍心,对他泛起点点的愧疚,如果不是自己他就不会受这种苦了,都是为了救她啊!她又何必顾忌这么多,反正先救人要紧嘛! 于是很快地,她心意已定,抬手缓缓地解开彼此身上的束缚,抱着他企图用自己身上的温度去压过他身上的寒气。 不待片刻,原本还在痛苦呻吟的百里云终于渐渐安静下来,朦胧中他感觉到一阵柔软贴近,满满的热气顿时驱走他身上的寒意,让他手臂抱着更紧,舒服的不想离开。 见他不再胡言乱语,呼吸也逐渐平缓,宝宝这才松了一口气,视线仰望着一片黑漆漆的顶端,思绪已然飘远,浮现的是夜刀那张英俊脸庞。 忆起中午那段不愉快,她眼眶又红了几分,埋首在百里云的怀里啜泣着,直到疲惫渐渐上头,才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老八,你刚说什么?十三公主和百里皇子失踪了。」营帐内,歷经丧子之痛的纳兰亭端坐在主位上,一听到十三公主和百里皇子失踪,脸色微之一变。 纳兰宝玉点点头,神情焦虑的看着父王,说道:「是,希望父王能够支援派兵搜山,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能放过。」 纳兰亭脸色苍白,短短一夜明显苍老了几岁,尤其在得知十三公主也出事了,悬掛着一颗心再度提了起来,何况此番又牵连到百里皇子,要是连百里皇子也出事了,这下怎么对羽星国的国主交代。 于是沉思片刻,他从怀中拿出兵符,交託给他道:「去吧!立刻派兵搜山,千万不能有一丝的疏忽,尤其百里皇子他是邻国的臣子,可不能让他在我国境内出事。」 「是!」纳兰宝玉弯着身,正准备接下时,耳边却忽然听见纳兰轩致遏止出声。 「父王且慢!」 纳兰亭看着大儿子,惑道:「老大,你怎么了?」 纳兰轩致看着父王手里的兵符,眸光闪过一抹暗沉,暗想这兵符代表着何其重要的意义,难道父王不懂吗?如今把兵符交到老八岂不是代表这太子之位易主了吗?好不容易太子遇刺身亡,他不会眼睁睁再看着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拿走的。 于是纳兰轩致拱手作揖,义不容辞的说道:「父王,这事情就交给孩儿去办吧!孩儿自当请命,一定把百里皇子和十三妹找到。」 纳兰宝玉斜眼瞟了大哥一眼,只见他嘴角扬着一抹笑,顿时什么都明白了,眼底划过一抹阴霾,迅速的隐去。 缓缓站定身子,纳兰宝玉对大哥说道:「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八弟自当全力配合。」 纳兰亭此刻也没心情去多想,叹了口长气,说道:「好吧!那这件事交给你兄弟俩了!」 纳兰轩致乖顺地接下兵符,心里头是雀跃不已。 此时,一名御医缓缓走了进来,朝主位上的纳兰亭说道:「国主,四公主已经醒了!」 纳兰亭噌的一声从位子上站起,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容,急道:「快!带孤王去看看。」说完,纳兰亭已经衝出了营帐,往四公主的营帐走去。 两位皇子见父王离开,自然也不会多待,八皇子迈步往外头走,然而此时却听见大哥冷冷的声音从后头响起,他说道:「八弟,别以为大哥不知道你在打的是什么主意,奉劝你最好好自为之。」 纳兰宝玉转身回头,面上依然是一贯的温文笑顏,他说道:「大哥你在说什么,八弟我怎么听不明白。」 纳兰轩致脸色登时一沉,冷声道:「听不明白也好,听明白也好,你不过是妾妃生的孩子,没资格继承王位,劝你最好别痴心妄想。」语罢,他便甩袖离去。 纳兰宝玉忿然地睇着他的背影,眸光中闪烁着诡譎的幽光,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早就抡起拳头,恨不得杀了他,以洩心头之恨。 顷刻,他缓缓平息了怒气,迈步走出了营帐,正好瞥见站在不远处的纳兰峯,两人眼神交会,他无声地朝他摇了摇头,纳兰峯眉头一皱,登时才又转身离开。 【贰拾柒】龙脉的秘密 昨晚的狂风暴雨已然远去,迎来了初生的阳光。 一夜未闔眼,夜刀全身狼狈模样,蹲坐在湿濡的地面上喘气,身体早就已经不堪负荷。 万芢弥眉头拧着,精神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将手下准备的馒头分了一颗给他吃道:「吃吧!再怎么样也要补足体力,才能找到公主。」 夜刀睨着馒头,其实没什么胃口,只是听到他那一番话,便扯了扯嘴角,笑着收下道:「谢谢,你也辛苦了!」 万芢弥此时也不顾忌美公子的形象了,直接一屁股坐到他的身边,大口啃着馒头,一边抱怨道:「我最辛苦的就是认识到你,瞧瞧你为了十三公主,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花了万金买玉簪,帮莲妃挑礼物,现在又成了这德性,你啊~真的是我认识的夜刀吗?」 夜刀轻轻一笑,回忆起自己这段时间为她做的那些事情,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却甘之如飴。 「但是,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恐怕还是十三公主吧!这段时间她的改变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之外,如此特别的女子恐怕世间也找不到几个,也不难看出你为什么会这么动心了!」万芢弥幽幽说着,暗暗庆幸自己只是欣赏她,若是自己也沉沦下去,恐怕也会和夜刀一样。 念起十三公主,夜刀嘴角的笑容再度收敛了,凝视着手里的馒头,心想不知道她可有东西吃,是否挨饿受冻着。思及此,他的胃口尽失,再也吃不下了! 然而万芢弥见状,直想打自己的嘴巴,瞧他哪壶不提哪壶的。 然而在这同时,远方突然传来一阵激动的声音,喊道:「找到了!」 这一声,立刻燃起所有人的一线希望,尤其是夜刀,他迅速的丢开手里的馒头,直奔声音方向。 「夜刀,等等我!」万芢弥用力塞完最后一口馒头,也追了上去。 洞穴里,百里云悠悠转醒,全身有如马车碾过一般酸痛,尤其他的手臂沉重的像压了块石头,于是低头一看,倏然瞪圆了眼睛,吓了一跳。 原来纳兰宝宝以他的手当枕,他俩上半身一丝不掛,而她只穿了一件肚兜,下着褻裤,两人紧拥在一块儿,毫无一丝空隙。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喃喃细说,脑海中回想昨晚的一切,他只记得他当时脑袋昏沉沉的,浑身不舒服,什么印象都没有,更遑论能对她做什么! 只是此刻,瞧见她迷人的胴体在他眼前,一双白皙修长的玉腿紧紧贴着自己,顿时一阵慾火焚身,燥热不已。 「该死!」他低声咒骂了句,强忍着掠夺她的慾望缓缓退开被她玉腿束缚的身子,然而却不经意瞥见她腰间上的龙纹刺青,顿时一愣。 她身上怎么会有刺青? 他眉头一皱,不自觉得被刺青吸引住了,于是更仔细地去注意那纹身。就这样,他盯着刺青好一会儿,一个灵光闪过,他顿时豁然开朗,嘴角缓缓拉勾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原来地图在这里!」他低声说着,没想到这蝶雨皇后如此聪明,竟然将大月国的龙脉纹在纳兰宝宝的身上,瞧着龙纹的鳞片图形,和大月朝的地理位置一模一样,尤其在南边的鳞片上还特意烙了红包的印子,由此可知,龙脉的位子一定是在南方。 「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身上竟然藏着秘密,纳兰宝宝你果然是个奇妙的人。」轻笑出声,百里云低头在她唇上偷了香。 此时,洞穴外头突然一阵喧哗,百里云侧耳倾听,敏锐地听到了龙一的声音,当然也包括夜刀和八皇子等人的声音。 「吵!」纳兰宝宝一脸倦容的被外头声音吵醒,正当她要睁眼剎那,百里云此时又立刻点了她睡穴,登时她又再度晕睡过去。 百里云抬手摸上她的如花似玉般的容顏,嘴角的笑意更浓,霸道着语气说道:「你我已经有肌肤之亲了,你便是我的人,我不会轻易再将你交给任何人的。」语毕,他便再度躺回去,佯装闭上眼,两手紧搂着她的腰间,状似亲密的模样,恐怕任谁见了都会误会,引人遐想。 没一会儿,外头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进洞穴里头,当他们看见眼前的一幕时,无一不是倒抽了口气。 尤其看到这一幕,夜刀宛若一颗心全碎了,瞪着最深爱的女人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叫他此刻情何以堪。 「十三妹!」纳兰宝玉捂着胸口,强忍着心痛的滋味喊着。 闭眼假寐的百里云见机不可失,藏在衣服底下的手往纳兰宝宝身上一点,立刻解了她的睡穴。 当宝宝睁开眼剎那,立刻发现气氛不大对,于是抬眼一看,便看见面色难看的夜刀和八皇子,噌的一声坐起身,露出了粉色肚兜,她立刻明白了目前的窘况。 「这…这我可以解释!」她紧张地咬着唇,一双饱含渴望的双眼凝视着夜刀,支支吾吾说着。 然而此刻的夜刀早就被眼前震撼的一幕给蒙蔽了心和双眼,痛苦的摇了摇头,忿然的目光凝视得到她的百里云后,转身狂奔出去,不想再看到这让他心痛的一面。 「夜刀!」宝宝心痛的喊了一声,见他连一丁点的解释都不给自己,顿时难过地流下泪来。 尾随进来的纳兰轩致也看见这一幕,登时眉头一皱,略显不悦地对着纳兰宝宝说道:「十三妹,你既然和百里皇子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这件事情我会和父王稟告的,尽快将两国的婚事也办一办!」 当然,纳兰轩致这么想也是有原因地,毕竟百里皇子在他们国境内发生这种事情,恐怕也难消百里国主的怒气,正好看到十三妹和百里皇子发生了如此苟且偷生的事情,只要传扬了出去对羽星国也未必是好事,父王也会因此而生气,最好的方法便是联姻,以消两国之间的愤怒。 「我没有…」宝宝摇着头,脸上爬满了泪水。 「不管有没有,这都是既定的事实,难不成你想害得大月国成为眾人耻笑的笑话。」忿然斥责了一番,纳兰轩致想也不想便掉头转身出去,临走前不忘交代给纳兰宝玉,说道:「八弟快带十三妹回去吧!我这就回去稟告父王。」 「知道了!」纳兰宝玉沉重说着,迈开步伐走近宝宝身边。 「八哥!」宝宝眼眶泛泪,难过的看向他。 「别哭了!八哥相信你是清白的。」纳兰宝玉叹了口长气,将准备好的毛披风包裹住她全身,一举将她抱起往外头走去。 「呜呜…」然而,宝宝靠在他怀里,还是无法止住泪水,心里念得都是夜刀那张受伤的脸孔,还有他为什么不听自己解释就这么离开。 当他们全部一走,独留下的龙一等人才立刻走上前察看,心想事情闹得这么大二皇子怎么都不醒,不禁担忧他出了事。然而,他们才刚靠近,一直处于闭眼假寐的百里云才缓缓睁开眼,顿时让他们松了口气。 「皇子陛下,太好了,你终于醒了!」龙二说道。 「嗯!」百里云淡淡地应了一声。 「皇子陛下,你怎么会和十三公主她……」龙三话不敢说尽,只是脸上充满迷惑,希望主子能替他解惑。 然而,回应他们的,却是百里云冷冷的声音,说道:「这事情你们不必多问,总之我是非要得到她不可!」 言下之意,皇子都这么说了,龙一等人自然也不好再过问,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皇子竟然对十三公主如此的执着,实在也看不出十三公主有什么过人之处…… 【贰拾捌】夜刀的无情 提早结束了围场狩猎的活动,一辆辆华丽的马车返回京城,气氛不再像去时那般热闹,反而显得沉重许多。 太子遇刺薨世,全国陷入一片哀伤的气氛。国主纳兰亭为了感念太子,已传命了詔书,上至高官显贵下至百姓从今日戒斋七七四十九天,并且半年内不得成亲嫁娶等等。 宝宝与八哥同乘一驹,此刻遭受打击得她,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夜刀不辞而行,父王那边也传命下来,等到太子服丧一过便会将她嫁给百里云。于是,她暗暗自责自己终究每走一步都错了,早知如此她就待在静慈园就好! 思及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着,忍着不让它滴落下来。 纳兰宝玉见她那样,缓缓地靠近她,拿起丝绢为她擦去眼底的泪痕,说道:「想哭就哭吧!你别忍着。」 宝宝一听,崩塌了她坚强的那一面,扑到他怀里痛哭。 纳兰宝玉抚着她的秀发,心里也同样很难受,自今只是强忍着椎心刺骨的疼痛,丝毫不敢在她面前透露出对她的感情,生怕这种畸恋,会让她远离自己。 好一会儿哭累了,她再度沉沉睡去,然而醒来时又是一片黑夜。 夜里,清冷的月光倾泻下来,照映在身形单薄的宝宝身上。此刻她站在凉亭中凝视着皎月当空,回忆起那夜在客栈时,他们甜蜜拥吻着,如今物事全非,内心感到无比惆悵。 此时,一件毛裘披肩忽地盖在她的身上,她回过头看见百里云带笑的脸孔,登时脸色一沉,甩也不甩得就往行馆里走去。 「怎么?看见未婚夫这么不开心?」百里云微微一笑,阻止她前进,并没有因为她脸上得怒容而退缩。 宝宝冷眼看着他,再也没有像在洞穴那样对他心存感激,根本就觉得他从头至尾都在居心不良。而且他也没在解释什么,便同意要娶她,难道这些不是他的诡计,那还会是什么。 「为甚么要这么做?」她问道。 「你在说什么?」他装傻。 他这样的态度更加让她生气,清冷的面上闪现着怒气,朝他说道:「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要放任事情越来越严重!」 只见,百里云轻轻勾起嘴角,强制扳过她的身子,霸道说道:「你是我想要得到的女人,我为甚么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可是我不喜欢你!」宝宝用力推开他,毫不客气地说着。 这一番话,百里云眼中一闪而过异样得情绪,于是再度欺身上前,将她揽入怀中,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说道:「即使如此,我也要得到你。」 「你真变态!」宝宝愤怒得咬牙切齿。 「百里二皇子请您放开我妹妹!」离他们不远处,纳兰宝玉冷冷的声音飘来。 「八哥!」宝宝看到他顿时松了口气,犹如找到避风港般藏在他的身后。 「别怕,八哥在这里!」纳兰宝玉的声音里带着浓浓不寻常的关切。 百里云见状英俊的眉顿时挤成一块,视线交会再他们兄妹之间,心里直觉这个纳兰宝玉对自己妹妹的感情很不简单,于是挪喻般笑道:「八皇子对自己的妹妹,会不会太过关心了一点!」 纳兰宝玉神情一凛,深邃的黑眸中迸出浓烈的敌意,才正想开口,在他身后的宝宝已经先气呼呼地说道:「百里云,我八哥待我好不行吗?你凭什么管这么多,在你还没娶我之前,我不是你的妻子更和你没有任何关係。」 百里云皱眉看她,再次因为她这番话感到不舒服,阴沉着脸色闪现怒气,不待片刻,他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 终于,凉亭里只剩下他们兄妹俩,宝宝朝脸色有点阴沉的八哥笑道:「八哥,你别太在意百里云说的话,他脑子有病,哼!」 纳兰宝玉幽黑深邃的眼眸变得迷离,深深地望进她清亮的眼中,忘了掩饰对她依恋。 她猛地抬头看他,却撞进潭水般深邃的眼眸,顿时一愣,也陷入茫然了…… 许久之后,直到纳兰宝玉收回视线,这才解开了两人尷尬的气氛,他清清地道:「你快会房歇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说着,他人已经自顾地往行馆里走去了。 注视着八哥离去的背影,宝宝心里疑惑着,这还是她头一回看见八哥看着自己的眼神是不一样的,凭她多年的经验,那是感情而不是亲情。可是为什么这样的眼神会出现在八哥看着她的身上,他们不是兄妹吗?就算不是同母也是同父啊!这样是不应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就在她陷入苦恼的同候,玉儿匆忙的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她唤道:「公主!」 宝宝旋即回过了神,看着她面有难色的表情惑道:「怎么啦?」 玉儿迟疑了片刻,才将手里的信交了出去,说道:「是夜公子交托我给您的。」 宝宝一听什么问题都忘了,着急地握着她的双臂,欣喜若狂地说道:「他回来了?」 然而,玉儿先是点头后又是一阵摇头,叫她看了一头雾水,又连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他是回来了还是没回来。」 「他说您看了信就知道了!」玉儿低下头嘟囔着,也不敢多说什么。尤其夜公子来的时候脸冷冷的,好像冰冻的雪山一样,瞧得她直打颤,所以她直觉这信里也没什么好内容吧! 经玉儿这么一提醒她才忆起这件事,低头看着信上的字样苍穹有劲,宏伟阳刚。原本该是期待着的心情,此刻却变得忐忑不安,直到她终于鼓起了勇气,她才掀开信摊开。 这一摊,看着信里头的内容,上头清楚印着几个大字:「半年为期已到。」顿时让她心底一凉。 短短几个字彻底断了她和夜刀之间的关係,宝宝心底一抽,面上冷冷清清的,剎那间变得不言不语,出神的望着月亮,登时觉得讽刺。 玉儿看着这样的公主,比不哭不闹更加让人觉得难过,粉嫩地唇瓣掀了又掀,却又说不出什么安慰公主的话,只好保持了沉默。 许久后,一阵清风拂面,吹醒了她,宝宝恍若失了魂般的,冷冷地对玉儿说道:「回去吧!」 慢慢地,她走回了房间,嘣得一声将房门给关上,也将玉儿关在外头,独留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头。 她坐在床上,屈膝抱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静静地发着呆,像是没有生命的人偶般,持续了一整夜── 【贰拾玖】禁忌之恋 叶子黄了,随着秋天临近,带来了气爽神怡的风。 宝宝手里拿着蝶恋香玉簪,清亮的双眸凝视着它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耳边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她机灵的回神,将它收好后看着端着膳食的玉儿,微笑道:「终于来了,你家公主我都快饿死了!」 玉儿回以微笑,将手里的御膳整齐摆放在八角桌,小心伺候着她。 很快的,桌上的美食被她扫的一滴不剩,她满足的拍拍肚子,叹道:「唉!宫里的食物太诱人了,我迟早会胖死的!」 「公主才不胖呢!」玉儿笑着将那些碗盘残羹收拾好,眼底却怎么也藏不住悲伤。 三个月了,自从夜公子走后三个月了,公主一如既往吃好睡好,每天都神采奕奕的。然而,这一些看在她眼底,知道那是公主的偽装下的强顏欢笑罢了!其实,公主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收拾完,玉儿往外头走去,正巧看见迎面走来的百里皇子,朝他福了福身喊道。 「你来啦!」宝宝抬眼瞧着他笑了,然而那笑却入不了眼,看的百里云心底揪着,说不出滋味。 「送个东西给你!」百里云扬手一挥,龙一便小心捧着一个红色包裹走来,放在桌上。 「什么东西?」宝宝眨了眨眼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包裹,好奇道。 「你打开来看看!」百里云不急着说明,只是叫她自己揭开这个惊喜。 宝宝闻言自然也没迟疑,于是抬手解开包裹上的结,露出了里头的淡紫色鮫綃纱,不由得一愣。 「这是?」她问着。 百里云拉过她的手抚上鮫綃纱,那质感丝细柔软,摸起来十分的舒服。 「这是难得一取的好品,鮫綃配美人,再适合不过了!」说着,百里云在她脸上偷香,立刻惹来她一记白眼。 宝宝抽回了手,淡淡地睨着他那邪魅般的笑脸,说道:「无事献殷勤,想干嘛?」 百里云凑近她有点发福的脸庞,目光宠溺的看着她,笑道:「你只需要微笑一下,我就心满意足了!」 宝宝愣上了几秒消化他的意思,旋即朝他露出一抹灿烂如花般的微笑,说道:「这样可以了吗?」 然而,望着她虚假做作的笑容,百里云脸色登时一沉,怎能开心的起来,压抑着怒气,他沉声说道:「你连给我一个微笑都奢侈是吗?」 宝宝闻言迅速地收敛了嘴角,脸上也随之失去了开朗之色,只剩下淡淡的,像是一尊失去感觉的人偶,漠然地凝望着他。 看着她这样,百里云心底不捨,驀地倾身抱住了她,可以感受到她身子忽然僵直,明明推拒却又任他摆佈着,那种感觉登时让他难受,于是痛苦地说道:「为什么?难道不是他就不行吗?」 宝宝当然知道他说的他是谁,心里头揪着,眼底泛起酸涩的热辣,可是却硬咬着嘴唇,淡漠的忍住。 相拥以后,百里云缓缓放开她,看着她咬着的唇都泛了血,忍不住凑近舔吻着,很快地便离开了。 待他们心情平静之后,百里云才跟着说道:「我已经跟你父王说了,明天我将前往南灵寺为羽星国的百姓和国主祈福,会带上你一同前往。」 「为什么?」宝宝皱眉问道,并没有太大的反对和意见,只是不明白他的动机罢了。 百里云轻轻一笑,眼底划过不明所以的情绪,很快地便隐去了,他说道:「总之,出去散心也未必不好吧!而且……」话说到这,他突然顿上一顿,在她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之后,才开口挪喻道:「瞧你脸蛋和身材都重了一些,趁机带你出去走动走动,看看能否回到你原来的身材!」 「百里云!」宝宝斥了一声,微微涨红着脸,和他怒目相向。 「哈哈…」瞧她终于有点人情味了,百里云大笑数声后,才缓缓步出落月宫。 望着他嚣张远去的背影,宝宝脸上的怒容渐渐隐去,恢復了私下一贯地冷彻。 玉儿从外头甫进来,刚才她在外头都有听见他们内容,于是好奇道:「公主,咱们真的要去南灵寺吗?」 她慵懒地靠着桌子支着下巴,淡淡道:「这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玉儿一脸难色,支支吾吾说道。 「可是什么?」斜眼睨着她,不喜她这样扭扭捏捏,吊人胃口地。 玉儿迟疑了片刻,忽地小声说道:「夜丰城在那呢!」 宝宝身子一凛,愣上了好一会儿,才又冷笑着说:「那又如何?难道你觉得我见到他会怎么了吗?」 玉儿摇头不语,深怕多说一个字就会惹主子不开心。尤其现在夜刀这个名字对公主来说已经是个禁忌了,她更不可能会去触碰到公主的伤疤的。 「好了,你下去吧!」宝宝慢慢踱回床上躺着,再也不看她一眼。 「是!」玉儿应了声连忙走出去,再不敢打扰她歇息。 只是,当她躺在床上半个时辰后,一直不断地翻来覆去的,睡得很不安枕。 在持续了好一会儿之后,她原来想放弃睡这午觉,门口却突然听到了玉儿的声音,喊道:「八皇子万福!」 「公主呢?」纳兰宝玉问道。 「公主睡了!」玉儿如实回答。 「我进去看看!」说完,纳兰宝玉便应声推门而入。 房门缓缓推开,床上的宝宝沉思了片刻,又重新地躺回去,闭上双眼假寐。 自从那天之后,她就不断地怀疑纳兰宝玉是不是爱上了自己的妹妹,于是纠结心底以久的问题,篤定今天想藉此机会看看事实。 望着熟睡中的人儿,纳兰宝玉可以毫不掩饰对她深情凝视着。 眼看半年很快就会过去,她就要嫁给百里云,他想来就十分地不甘心。宝宝是他从小呵护长大的,怎么能轻易就把她嫁给了别人,这让他怎么能接受的了! 于是乎,他坐定床沿旁边,忘情地抚上她垂落在脸颊上的碎发,往旁边拨开。 「宝宝,八哥来看你了!」他试探般地唤道。 感觉他的靠近和呼唤,宝宝依然不为所动,其实心里头早就揣揣不安,不过还是隐忍着继续把戏演下去。 然而就他看来,床上的人儿毫无动静,睡的十分地熟,恍若天塌下来也吵不醒似的,嘴角还掛着一抹微笑,不免放松了戒备。 幽暗深邃地眼底盛满对她浓浓的爱意,伸出手指停在她粉嫩地唇瓣上。就这样,情不自禁地缓缓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温柔地磨蹭着,企图让她染上自己的气息。 只是他这样的举动,让宝宝心底沉甸甸的,原来她猜测的没错,纳兰宝玉果然是喜欢自己的妹妹,可是这是乱伦啊!这样是不行的! 「唔!」她闭上眼佯装不安的骚动着,企图唤醒忘情中的纳兰宝玉。 纳兰宝玉一见她略有醒来的跡象,立刻跳开她的身上,神情有些紧张。 此时她又翻了个身,刻意背对着他,有意抗拒他再次的靠近。 纳兰宝玉自然也不敢再靠近她一步,深怕自己在这样下去,唯恐她醒来后,一定会酿起不可收拾的情况,于是调息好呼吸和情绪后才缓缓走出落月宫。 只见他前脚刚走,宝宝噌得一声,从床上跳起来,神情带着焦虑愕然。不由得暗暗发想,这皇宫里实在太可怕了,连她一向待她好的的皇兄都这么不正常,这要她怎么再待下去。 「不行,我一定要逃走!真是太可怕了!」她呼了一声,连忙埋首在被窝里头,包裹着紧紧的,好似再怕有人会闯进来一样。 【三拾】计画出逃(一) 翌日,宝宝起了一个大早,耳提面命地交代玉儿把包袱给准备好,并且尽量多带些钱以便必要时使用。 玉儿虽然不大明白公主的用意,不过还是照办,将包袱给塞的满满的。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出发时,一抹神色匆忙的身影突然跑来,正是纳兰宝玉。 他今晨一听说宝宝要和百里云前往南灵寺,便赶忙衝了过来询问究竟。 「八哥?」宝宝满眼诧异的看向他,不明白他怎么一大早就来了,而且她不是没告诉他吗?他到底是从何而知的。 纳兰宝玉神情慌张的捉着她双臂,语气带着着急且责怪地说道:「宝宝,这是真的吗?你要和百里皇子去南灵寺?你怎么没和八哥说一声。」 宝宝微微一笑,对他心里还有些疙瘩,于是退了几步离开他的束缚,面上不动声色的,佯装一脸愧疚的说道:「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对不起,没事先告知你。」 纳兰宝玉闻言是皱眉不展,凝视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恍若是永远划不过的一道鸿沟,不禁惆悵着。 然而,宝宝见他眼神带着伤,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无声的叹了口气,并提醒自己不可以同情他,因为他们之间本来就是不可能地,自己必须远离他,才能让他清醒过来。 于是她轻轻说道:「八哥,我要走了,你…保重!」 话才说完,她便急着拉玉儿往外头走,只是她才刚跨出去几步,与他擦肩而过,手腕硬生被他握在手心里,只是当时她的第一反应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般地甩开。 纳兰宝玉没想到她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看在眼里是无比的震撼和痛心,深邃的眼眸带着探究凝视,一点点对她產生了疑竇,企图从她眼中看出此刻的心境。 不过,好在宝宝收敛的极快,掩去脸上和眼中的一切情绪,才不至于露出破绽。 她展露笑顏,嘟囔着道:「八哥,我得赶快去了,耽误了大家时间不好,一会儿百里又会唸的。」 「是吗?」纳兰宝玉清秀的眉微皱,看着她仍然毫无所获,可又直觉她今日看起来很不对劲,不禁担忧的想着,难道她看出了什么吗?为什么他会感觉宝宝是在疏离自己? 目光流转,宝宝哪里看不出来他的想法,一反刚才的远离,主动挨近他并勾着他手臂,撒娇道:「嗯嗯…我去玩个几天就回来了,八哥别太担心了!」 她这一举动果然放松了他的戒备,瞅着她乍似期待的表情,瞧不出有一丝做假,这才相信她真的只是贪玩了,暗暗在心底松了口气,柔声说道:「下次若想出去玩跟八哥说一声,我会亲自带你去的,知道吗?」 宝宝眨巴着眼,佯装听话的点点头,其实心里早就猛摇头了! 因为,她可是计画好,这次走了就不回来了,一定要从中找到机会离开百里云,说什么也不回来这个鬼地方了。 于是乎,他们又多聊了几句,为了不让他起疑心,还让他和自己一起来到宫门。 然而,百里云看到这一幕,心里头自然是十分的不是滋味,毕竟他可是一直怀疑这个八皇子纳兰宝玉对自己的妹妹一定存着不安好心。 「你怎么这么慢!」他口气十分的差。 「我和八哥说说话,耽搁了一点时间。」她毫无愧疚地,把问题丢给了纳兰宝玉。 纳兰宝玉微愣,自然是不忍看到她被人兇,冷冷地说道:「是我有话跟她说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百里云眉头一皱,岂会这么愚蠢的在他国挑战他们的皇子,只好压下心底的怒气,略显粗暴的将她从纳兰宝玉身边抢走,顿时,两个男人四目相交,犀冷如冰,谁也不让谁。 纳兰宝玉好一会儿收回视线,平气说道:「这几天我妹妹就交给你了,若是他有神么闪失,我就唯你是问。」说到最后,声音里不乏带着一丝威胁。 百里云冷声嗤道:「这一点不用你掛心,宝宝是我的未婚妻,我懂得怎么照料她。」 纳兰宝玉冷眸扫过他,恍若未闻的又转开,不肯承认她的身分,看向了宝宝耳提面命地说道:「此番出去八哥不在身边,你可要小心,这个百里云心眼很坏,当心别给他骗了。」 闻言,宝宝一边看着脸色变的阴沉的百里云,差点窃笑出声。不过另一方面,她又偷偷的看着纳兰宝玉。 若是他真心只当自己是妹妹的话,或许她还不会这么想逃离皇宫,可是当她知道他对自己的感觉之后,实在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心,否则纳兰宝玉迟早会为了她而失去理智的。 「八哥,我走了!」点头应道,宝宝最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再头也不回的往马车上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纳兰宝玉心底莫名抽紧,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觉袭上心头,恍若这次她一走恐怕就在也见不到她似的,让他担心不已。 只是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部赤裸裸的映入百里云的眼底和脑里,他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冷声说道:「八皇子对自己的妹妹还真是用心啊!」 纳兰宝玉回过了神,眸光闪烁着幽光,冷冷的说道:「宝宝是我的妹妹,我对她用心是自然的,我这么做又什么不对吗?」 百里云嘴角弯出一抹不意察觉的浅笑,忽道:「是吗?希望是如此,否则我还以为你是爱上自己的妹妹了呢!」 然,他这一番话,立刻震得纳兰宝玉差点呼吸一窒,不过他旋即恢復正常,清冽的黑眸藏着点点杀气,冷漠的开口道:「百里皇子多虑了!」 「那就真是我多虑了!既然如此我就先行一步了」讽刺的扯动了嘴角,百里云掉头往马车走去,还是可以感受到身后那道冷冽清寒的目光。 不待片刻,华丽的马车缓缓往宫门外前进,纳兰宝玉睨着马车远去的身影,冷眸中迸发出一股杀意,冷唇掀了掀,对着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男子说道:「跟着他们,一找到机会就杀了他。」 男子微微頷首,一如来时匆匆离去,往那辆马车追了上去。 马车上,纳兰宝宝眨巴着大眼盯着百里云,好奇着刚才他们之间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讲这么久,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啟齿。 百里云抬眼看着她,岂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轻轻叹息一声,说道:「有话就说吧!」 一听到他首肯,宝宝精神一振,连忙问道:「你刚才和我八哥在说什么?」 「很重要吗?」百里云淡淡睨着她,不喜欢他这么关心其他男人,无论是夜刀也好,或着是纳兰宝玉都是一样的。 宝宝这下沉默了,瞅着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支吾说道:「你觉得我八哥待我怎么样。」 百里云挑了挑眉,诧异她这么机伶,竟然也看得出纳兰宝玉对她的感情,于是调笑道:「你都知道了,又何必问我!」 然而,宝宝嘴角藏着苦涩,一点也没有想笑的感觉,偷偷撇开了脸,视线调往其他地方,对于这件事情也是苦恼到不行…… 【三拾壹】计画出逃(二) 大月国的南境介于朝日国的交界处,南都镇在夜丰城和南灵寺的盛名渲染下,成为另一个经济要塞。 一连数天,百里云一行人总算到了南都镇,马车停在客栈前,店小儿远远看见,便知道贵客上门,登时眼睛一亮,笑脸迎人地出去接待。 「公子打尖还是用膳?」一看见身着不凡的百里云,店小二諂媚着脸问道。 龙二横眉一竖,抢先一步说道:「少囉唆,给我们三间上房和吃的,快去!」 见龙二口气很差,长的也像乡野粗人似的,店小二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连忙点头应道,慌张张的衝进去准备。 宝宝眼眉一挑,听出龙二的声音,便是那日打了玉儿和被她的男人,心底暗暗不屑,打女人的男人准不是个好东西。 跟着,她便暗暗打量着百里云的四名手下,个有特色,长的还算体面,尤其是龙一,真真长的不错,也是个帅哥,起码外型上不会丢主人的顏面。 然而,她注视着自己手下的举动立刻被百里云给发现了,顿时不是滋味,霸道的扯上她纤瘦的腰身挨近自己,怒道:「不许你看其他男人。」 宝宝撇了撇唇,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坚毅的胸口,不悦道:「真是够了吧你!你怎么醋劲这么大呀!」 百里云斜眼瞪了龙一等人,见他们原本近距离又纷纷退后好几大步之后才收回视线,冷哼一声说道:「你是我的,所以只能看我!」 宝宝回应他的是哼哼两声,甩也不甩他,视线依然停驻在他四名手下身上,惑道:「你的手下从龙一到龙四,怎么没有龙五啊?」 百里云好看的眉一皱,不明所以地问道:「做什么要龙五?」他有四个手下就绰绰有馀了,加上自己的身手,也用不着这么多手下吧! 然而,宝宝看着他眸光狡黠,回以浅笑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因为叫龙五比较酷!」这是她欣赏的某位演员主演的片子,剧中的龙五又冷又酷,一直很深得她心。 「酷?」百里云的眉头更加纠结,看着同样一头雾水的手下,不明白她这话里的含义。 宝宝睨着他们嘴角一抽,再次忘了用于现代的专有名词,这些古人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禁有些悻悻然了,无奈叹了口气后,转身掉头往房间里走去。 「宝宝!」此时,百里云追了上去。 「公主!」玉儿也喊了一声,背着沉甸甸的包袱追了上去,然而却没注意到龙一在前面,硬是撞上他宽厚的背,撞得她齜牙咧嘴喊疼。 背上的疼让龙一转过身来,看见矮他一大截的玉儿,顿时眉头一皱,心想:「这丫头好小!」 玉儿捂着疼痛的鼻子,缓缓抬起头来,却看到皱着眉头的龙一,犹如看到凶神恶煞般惊吓得浑身打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那样活脱脱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龙一见状眉头纠结的更厉害了,不由得苦思想道,难道是自己吓到她了吗? 于是出于好心地,看她包袱好像挺沉的模样,抬手想帮忙她拿,却看见她如惊弓之鸟退了几步,眼泪更是夺眶而出,吓得让他只好抽回自己的手。 「龙一,你吓着玉儿姑娘了!」龙三戏謔般笑着。 「我…」龙一听着登时一阵错愕,不知所措。 「玉儿姑娘别害怕,龙一他不会随便伤害人的。」性子温吞的龙四看不过去,靠近玉儿,好心的替龙一解围。 玉儿闻言怯生生地偷瞧龙一,见他脸色并没有想像中这么可怕,才悄悄地吐了口气,眼泪也不掉了。 只是龙四这样好心的举动,看在龙一眼中,顿时闷闷的有些不是滋味。跟着,他也没问过一声,直接拿走玉儿肩膀上的包袱,冷声说道:「我帮你拿吧!」 肩膀上的沉重一轻,玉儿霍然抬眼看他,只见他虽然冷着脸,不过眼神中却泛着柔光,这才明白他的动机,原来一切是自己误会他了。 肉呼呼的脸蛋一红,玉儿诺诺的对他说道:「对、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不会!」龙一微愣,听着她软嫩的声音,莫名地红了脸,于是手里惦着她们的包袱十分沉重,故做转移话题说道:「你们的包袱怎么这么重?」 然而,玉儿对他已经不再像刚才那般害怕了,而且她也不晓得公主是什么心态,微微一笑,单纯的说道:「是公主交代说多带点钱,以备不时之需。」 原本只是随口问着,却忽然问出了一个疑点来,龙一等人不禁面面相覷着,内心產生了疑惑。 尤其,这沿途都是他们家主子出钱的,公主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钱,怎么无端端的公主要带这么多钱。 心思縝密的龙三觉得不大对劲,于是在龙一耳边悄悄声说道:「这件事情,有必要跟皇子说一声,我怀疑公主想逃走。」 龙一蹙眉点头,也觉得不无可能,毕竟他们都清楚知道公主心里有其他人,会想逃离他们家皇子身边的机率很高,于是打定主意,一会儿上去便和皇子说一声,免得公主乱动脑筋。 不一会儿,玉儿回到了房间,在她身后还跟着提包袱的龙一。这时,向来粗心大意,连走路都会莫名跌倒的玉儿,脚下一拐,哎呀一声往前扑倒去。 身后的龙一见状,顺道来个英雄救美,连忙衝去解救她,才免于让她跌倒受伤。 剎那间犹如戏剧般的,这对痴男怨女两人四目相交,宛若眼底有电流交接着。 见到这一幕,宝宝好看的眼眉轻挑,一边啃着瓜子,凉凉说道:「你们这是在演哪齣戏呀?」 乖乖!为什么她家玉儿和龙一站在一块儿竟然是这么登对呀! 或许是她的声音叨扰了他们滋长情愫,玉儿这才回过神,连忙推开抱着她的龙一,肉呼呼的脸蛋涨红的跟猪肝色一样。 龙一也非常迅速地跳开,黝黑的肌肤同样涨红着,尷尬的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 宝宝看到这差点笑破肚皮,不过念在古代人的面皮薄,自然也不敢真的笑出来,只是忍得有点辛苦,嘴角一抽一抽跟抽筋似的十分难看。 许久,这气氛陷入尷尬低迷的状态,宝宝眼看他们两个一张脸红的快窒息似的,谁也没敢开口,这才调笑说道:「龙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护送我家玉儿回房里呀?」 玉儿闻言差点呛岔了气,娇态着表情看着她,嗔道:「公主你误会了!龙一是帮我们拿包袱进来的。」 然而,宝宝却丢给了她一个贼笑,说道:「我也没说什么啊?你在激动个什么劲啊!」 瞧瞧她样,摆明脸上写着少女情怀总是痴,莫不是这两人看对眼了吧! 「公主!」玉儿脚下一跺,全怪自己一时情急多嘴了,不免害羞的低下头,两隻眼睛更是不敢往龙一身上放。 龙一听着她们主僕俩人的对话,目光柔情地凝视着玉儿好一会儿,才将包袱放在桌上后转身离开。 他一走,玉儿凝着他仓促的背影,肉呼呼的脸儿带着失望之色。 然而,宝宝目光流转在他们之间,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瞅着玉儿一脸失落的神情,更加印证了自己想法没错,这丫头果然是看上龙一了,而没意外的话,龙一也是看上了玉儿吧! 于是她呵呵一笑,笑弯了眼,心想这也不错,反正她家玉儿迟早也是要嫁人的,这龙一也算是一表人才,两人若真能在一块儿也很登对啊! 【三拾贰】计画出逃(三) 房间里,百里云冷着脸看着四名手下,说道:「你们确定?公主真的想逃走?」 「是,如果属下没猜错的话。」龙三跳出来说话,据他猜测应该准确无误。 百里云神情凛然,陷入凝思中,尤其听到她想离开,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半晌后,他抬眼看着四个手下,冷声说道:「今晚你们要轮流守夜,若是公主有任何逃走的跡象,一切尽快向我稟告。」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往外头走去。 「是!」龙一等人异口同声说着。 同时,在宝宝房间里头,可以听到她愤怒拍桌的声音,她朝玉儿斥道:「你说,龙一他问你包袱为什么这么重,你说是我交代要多带钱的是吗?」 被公主的怒气扫到,玉儿肩膀一颤,怯生生的点头道:「是!」 宝宝闻言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一下子脸色由愤怒转而着急,喃喃说道:「糟糕,这么说来,百里云一定也知道我要逃走的事情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然而,她的话一字不差的被玉儿给听见了,登时眼眶一红,哽咽道:「公主要逃走?要丢下奴婢逃走?」 宝宝睨着她这个泪娃娃,的确气的很想丢掉她,不过也知道她性子单纯才会不经大脑的戳破了她。 不过,难消怒气的她还是忍不住调侃了玉儿,说道:「是啊!超想丢掉你的,你啊!卖主求荣,看到龙一就什么都说了,是不是哪天你就把我这个公主给卖了,我都不知道。」 「奴婢不会的!」玉儿如波浪鼓般拼命摇头,脸色一会红一会白,整张脸几乎被自己的眼泪给淹没了。 看着她这样,宝宝实在很难再骂下去了,于是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之后,总算才缓和一点了,说道:「好了啦!别哭了,我自然会带你走啊!不过你再哭真的就把你给丢了!」说到后头已经有些在威胁她了。 当然,玉儿也早就身经百战了,猛的收回眼泪,恍若没事人一样,再一次地让宝宝看了咋舌,也不晓得她是不是被她的眼泪给骗了。 「那公主不能丢下我唷!」玉儿楚楚可怜的嘟囔着。 「知道啦!」宝宝撇唇说道,看似极不甘愿,其实她早就把玉儿当作亲妹妹一样对待,自然不可能拋下她一走了之。 此时,门外伴随着百里云敲门的声音,顿时也敲醒了宝宝主僕两人。 宝宝看向门口,自然明白百里云来这的用意,于是看向玉儿,不断耳提面命地说道:「玉儿你可要再机伶点,无论如何这件事情,你不能再透漏给其他人知道,你明白吗?」 玉儿点头如捣蒜,信誓旦旦地保证,可不敢在这么不小心了。 有了她的保证,宝宝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开门吧!免得他生疑了!」 玉儿应了声便开了房门,却只见一抹青衣迅速掠过,飞快的来到宝宝眼前。 「玉儿去外头待着。」宝宝朝玉儿说了声。 不一会儿,房间里只剩下她和百里云,她冷冷的看着百里云,却撞进他饱含深情的双眼,于是下意识的移开了,清清说道:「你来这干嘛?」 然而她这举动,更是惹怒了百里云,扳过她的下巴要她面对自己,沉声道:「为什么?我是哪里做不好,为什么你总是要抗拒我?想逃离我身边?」 宝宝深深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那你又何必执着,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唔!」一语未尽,她的声音已经淹没在他的唇瓣之中。 他的吻带着占有、惩罚的意味,狠狠得吻住了她的唇,霸道十足的索取着。 宝宝推拒着,却敌不过他的力气,于是不甘心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血腥味立刻充斥了整个口鼻,百里云这才吃痛的将她放开。 得到了自由,宝宝皱起秀眉,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并愤然的抬手甩在他俊美的侧脸,斥道:「无耻!」 百里云先是一阵错愕,深邃的黑眸中迸发出浓烈得怒意,整个人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说道:「你敢打我!」 「就打你怎么样!」宝宝怒目迎视着他,岂会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百里云的心情难以平静,望着眼前这小女人,即便一再挑战着自己的权威,依然是让他是又爱又恨。 邪魅的扯动嘴角,他倾身抱住她,慢慢收紧腰上的手,漆黑的眸带着冷漠,狂妄霸道着说道:「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我想要的任何人都带不走,包括你自己也没有选择的馀地。」 他的语气异常得坚定,宝宝顿时觉得既无助又无力,目光恳求的凝视着他,说道:「你放过我吧!」 瞇起危险的双眼,百里云倏然放开她,临走前回给她一个绝望的答案:「这辈子休想!」 他一走,宝宝绝望的坐在位子上,烦躁的闭上双眼,即使在现代也从来没碰过这种窘况,她顿时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玉儿走进来,看到了公主一脸伤心难过的样子,心里也很不好受,于是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抚着。 宝宝一看到她,立刻回以拥抱,埋在她的颈肩上,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和思念,无助地哽咽着,说道:「玉儿,我好想离开,我好想…夜刀!」 然而,玉儿轻轻拍着她的背,却难得正经八百的,坚定着语气说道:「那就去找他吧!我相信只要公主您有诚心,夜公子都会原谅您的。」 「真的吗?」抬眸看她,向来自信的她,语气中也不乏带着不确定和恐惧,现在得她是害怕失败的。 「奴婢深信,夜公子是爱公主的,又怎么忍心生您这么久的气,只要您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会原谅您的。」 玉儿的一番话的确带给她很大的鼓舞,心情也逐渐平復了不少,只是想到百里云不可能不知道她要逃走的事情,顿时又蹙起了眉头,说道:「可是我要怎么去找他,百里云是不会放过我的!」想必接下来几天,他更会严格看守她,就像她是个犯人一样。 玉儿闻言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这几天是南灵寺的祈福日,想必会来到很多人的,到时候我们可以趁乱离开,这方法行吗?」 宝宝也想了一下,觉得这方法也行,没试过谁晓得会不会成功呢!总得试上一试不是吗? 于是她整理好自己的思绪,朝玉儿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要是真不行我也只好认命了!」 就这样,主僕俩坚定得互看着彼此,赌上明天的机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三拾三】生死攸关(一) 衬着蔚蓝的天,苍翠如茵,一眼望去南灵寺在山嵐深浓的山顶上,气魄恢宏的庙宇盖得古色古香,庄严肃穆。 不少前往参拜的信眾们虔诚地徒步上山,曲径通幽的山道被人潮挤的水洩不通, 宝宝揭开帘子的一角,看着他们马车举步难行,再抬眼看着坐对面的百里云,只见他神态自若的闭眼假寐,似乎一点都不在乎他们被堵在路上。 于是,一个灵光闪过,她眸光闪动着幽光,说道:「不如我们也用走的吧!」 正在垂眸休息的百里云听到她的话缓缓睁开双眼,眸光闪过一抹精明,忽道:「为什么?」 「减肥囉!好不好,我们用走的。」说完,她语气忽地一顿,看着他一脸狡猾,笑道:「你不是担心我会逃走吧!」 百里云回以浅笑,将她捞到怀里抱着,抚着她柔软的秀发凑在鼻尖上闻着,清清道:「你以为你逃的过我的手掌心。」 然而,宝宝娇笑着,眸光划过一抹狡黠,很快的便隐去。她难得的主动搂住他的颈项,软腻着嗓说道:「要不,你可以试试看!看我逃不逃的出啊!」 「丫头,你以为激将法对我有用吗?」百里云修长的手指点着她的唇瓣呵呵笑道,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这丫头古灵精怪的很,一点都不让人掉以轻心。 「激将法自然是没什么用,不过如果我可以呢!」宝宝抬眼迎视着他,嘴角勾勒着自信的笑,模样势在必得。 显然这招对百里云似乎是受用的,他放在她腰上的手一紧,黑眸迸发出危险的幽光,冷唇一勾,说道:「若是逃了,就不要被我抓到,否则…」 宝宝面色一正,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没试过她又怎么能放弃,于是说道:「要赌赌看吗?若我失败了,我这辈子就是你的人!」 百里云闻言眼睛一亮,这的确是很大的诱因,只要能让她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身边,这不失为一个办法。 「如果这是你的承诺,那么我会成全你。」百里云亲暱的舔着她饱满的耳垂,在她耳边低语。 宝宝身子一颤,全身被他弄的酥痒,心想这男人总是这么危险,于是笑着推开他,说道:「那么,可以用走的吗?」 百里云耸了耸肩,表示没意见,开口朝外头喊道:「龙一,听见公主说的了?」 「是!」马车外,龙一是听的一清二楚他们里面的对话内容,即使不明白主子的用意,但还是让马车慢慢缓了下来,一行人用步行的方式上山。 行走着,龙一等人站四方紧跟在她和百里云身边,身前身后是一张张陌生的脸庞,宝宝佯装欣赏风景一般愜意,其实正在瀏览自己能逃走的路线。 百里云在她身边,也不是不明白她的想法,只是任由着她,想看看这妮子还能耍出什么花样。再者,他也不是没有把握便答应她的要求,只是衝着她的承诺,势必要她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走,才会顺着她的意思的。 然而,在他们的前方行进着三个漂亮小姑娘,从她们身上穿的穿着,虽然不是顶级的,却也非同一般。同时,从她们侃侃而谈的对话内容,一字不漏的全被宝宝给听见了。 「水水姐,听说咱们夜丰城又要招僕人了是不是啊?」一身浅绿色衣纱的姑娘忽地说道,她们是夜丰城的丫鬟,专门伺候着夜夫人,在夜丰城里地位自然比一般奴才高。 任水水一身轻衣白纱,她轻点了下头,秀丽的脸庞带着一抹苦恼。 「这已经是这三个月来第五次了,自从少爷从京城回来后人就变得阴阳怪气的,以前常觉得他冷漠,可也没有现在这样糟糕呢!」另一个姑娘也开口道,然而她话一说完,很快的便遭来任水水的一阵低斥。 「婉儿,主子家的事情我们怎么能够在外头乱嚼舌根呢!要是被人听见,传到少爷耳朵里可怎么办才好!」 「对不起嘛!」婉儿小嘴一噘,不情愿的嘟囔道。心想这自然就是在外头说比在城里头说好,这段时间夜丰城因为少爷而乌烟瘴气的,她们连提个气儿都深怕惹得他不开心。不少奴僕被他的情绪吓得吓昏,要嘛就是干不下去,没一个敢在他眼皮底下做事,不免增加了她们的工作量,可说是辛苦极了呢! 他们的对话,无意间给宝宝听见,她从他们说的夜丰城少爷这号人物推断,便觉得应该是夜刀。心里没来由一酸,原来同样难过的不止有自己,还有他。于是乎,宝宝也更坚定了要去找夜刀的意念。 「啊!」不一会儿,一声高亢的尖叫声,顿时垄断了所有人迈步的脚步,纷纷投以好奇的眼光看向这三个丫头中的婉儿。 「婉儿,你怎么了?」任水水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她,只见婉儿突然变了张脸,苍白如纸,粉嫩的唇瓣轻颤,乍似受到惊吓一般。 婉儿抬起一双泪眼,颤巍巍的说道:「有人、有人摸我的…」 不用多说,任水水立刻明白,将她护在身边,神情凝重地看着周围的人低斥道:「是谁?谁这么大胆连夜丰城的人都敢动。」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着,脸上都写着「不是我」的字样,企图撇清嫌疑。 然而此时,突然一声指控迸出,指着百里云说道:「是他!」 百里云眸光骤然一紧,转眼看向脸上掛着得意的宝宝,顿时恍然大悟,怒极地咬牙切齿吼道:「纳兰宝宝,你敢阴我!」 看着他,宝宝嘴角勾着一抹邪笑,趁胜追击的将事情闹大,一边后退一边朝眾人喊道:「就是他,我看到他摸这位姑娘的屁股!」 婉儿一听到这,女儿家的顏面失尽,顿时哭得更大声了,立刻博得大家的同情。再加上宝宝这大胆且一口咬定的言词,更是让所有人相信了眼前百里云的罪行,脸上带着鄙视,挤上前议论纷纷。 「年轻人,看你相貌堂堂的,怎么能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情!」一名老翁说着。 「呿,真是伤风败俗!」另一位妇人投以嫌恶的眼神。 「说什么,快把他送去官府那里啊!」一名壮汉横眉竖目的靠近百里云,企图把他抓起来,登时现场一片混乱。 「放开我!」百里云肃然着神情抗拒着他们靠近,可是又不敢对他们动武,万一伤害这些无辜的民眾,岂不是罪证确凿,更说明自己是犯人吗? 「皇子陛下!」龙一等人惊呼一声,很快地从错愕中回神,当他们一见到主子被群眾包围,连忙衝去营救。 这时,前方沸沸扬扬的,宝宝眼看机不可失,趁着这场混乱时拉着还处在错愕状态中的玉儿跑开。 百里云视线定定望着她,一见她跑开就想拉住她,但人群一下子朝他逼近,将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登时脸色大变,朝她怒吼道:「纳兰宝宝,有本事你就别让我找到,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宝宝闻言后脚步一顿,驀然回首看向他那边,狡黠地朝他丢出一个飞吻和嫵媚的笑后,说道:「傻瓜才让你找到我,哼!」语毕,她便拉着玉儿匆促往山下跑去。 这时,玉儿回过了神,看着拉着自己跑的公主,惑道:「公主!真的是百里皇子摸那姑娘屁股吗?」再她看来,百里皇子虽然有些霸道顽固,但喜欢公主的心是真的,怎么可能会招惹其他的姑娘。 宝宝回她一记白眼,斥道:「哎呀!逃命要紧,你还管他是谁摸的。」 玉儿一听自然也不敢再问了,只是她大概也心知肚明,这件事肯定跟公主脱不了干係。思及此,她不禁有些担忧,要是真的被百里皇子给抓回去的话,公主肯定更加不好受,于是迈开的脚步也更快了! 【三拾肆】生死攸关(二) 夜丰城的婉儿姑娘被骚扰一事传扬了出去,立刻引来了官府,然而当官老爷一看到被这些群眾们抓住的是百里皇子之后,脸色登时难看极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经过他几番安抚后,总算散去了凑热闹的民眾,只是婉儿姑娘的那边,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啟齿,于是面有难色的,支支吾吾问着百里云说道:「百里、百里皇子,你说这事情该怎么办好!」 婉儿姑娘虽然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不过夜丰城的人也不是想惹谁就能惹的,尤其她们又是夜夫人手下的贴身婢女,自然也金贵得很,连他都得卖她们几分面子。 然而,百里云才不管他这么多,此刻他的表情冷的足以冻死人,淡淡扫过他一眼,幽暗的乌瞳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紧抿的嘴角勾勒一抹冷笑,语带威胁的朝他说道:「没用的东西!到底是你是官府还是我是官府,连这点小事都会办不好,是不是要我跟你们国主说一声,好好办一办你!」 官老爷被他如薄冰般清冽的语气和威胁给吓了一跳,双脚打颤个不停,百里皇子的为人和脾气他早已耳闻,更何况他还是未来的駙马爷,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是!下官的立刻处理。」官老爷只好自己一肩扛起,额头狂冒着汗,卑躬的退了出去,处理问题去了! 不一会儿,到处寻找公主的龙一等人也回来了,四个人的脸上明显写着任务失败,愧疚的低着头谁也没敢看百里云。 百里云眼睛危险的瞇起来,看到他们的脸色后终于忍无可忍,怒火爆发出来,沉声斥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连个人都找不到,本宫还要你们这些饭桶做什么!」 蹬蹬了几声,龙一等人跪了下来,异口同声道:「请皇子恕罪。」 「恕罪,当时事情发生时,你们怎么没想到拦住公主,枉你们还跟着本宫这么久,连本宫的心思都捉拿不透。」一想到那个人儿眼巴巴的从他眼前溜走,还留下了一大烂摊子给自己,火气怎么也消减不了。 然而,龙一抬起头看着他,毫不迟疑的说道:「皇子,当时事发紧急,属下们心里只想着救驾,哪里知道这一切是公主的诡计才会疏忽了,请皇子恕罪!」 「请皇子恕罪!」其他三人再次同声说道。 百里云闻言瞪着他们好一会儿,忽地重重的叹了口气,脾气稍缓,又岂会不明白他们的心思,他们跟着自己多年,处处以他为重,衷心护主,发生了这种事情也是一样。只是,他也没料到纳兰宝宝会用这种方法来恶整他,一下子害的他皇子的顏面扫地,成了所有人的眾矢之的。思及此,这次她是真的惹恼自己了,不给她一个教训实在难消他心头之恨啊! 「去找,非要把那个女人找到不可!」 「是!」应了一声,他们又再次的出去寻人,并且他们都看得出来,主子这次是真的被公主给激怒了,于是暗暗祈祷,要是公主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吧!依他们对主子的了解,下场恐怕会很惨的。 「小姐,奴婢跑不动了!」玉儿气喘吁吁,脸色有些发白的说道。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宝宝同样边喘边念道,其实自己也已经跑不动了。 于是她眼神乱瞄,又拉着玉儿往一旁茂密葱葱的树林里跑去,才肯缓下脚步来。 「在这里休息一下!」宝宝说道,就随处找了一片草皮坐下。 玉儿点了点头,也跟着她坐在草皮上,待喘完气后,抬眼看着公主说道:「公主,我们要去夜丰城了吗?」 「是啊!休息一会儿就去。」宝宝点头道,心里头早就迫不及待可以飞奔过去。 休息了半晌后,正当宝宝她们准备啟程时,耳边无意中听到了几个人的对话,尤其当她听到百里云和自己的名字时,身子不由得一顿,侧耳倾听。 「你确定现在百里云现在一个人。」为首的男子这么说道。 「是!十三公主现在失踪,龙一他们正到处寻找,目前没有一个侍卫跟在他身边。」又一个男子说道。 「很好,那就按照八皇子的意思行动,你们几个跟我来,你们几个去找十三公主!」那名为首男子对一干手下嘱咐着。 「是!」很快地,那些人便各自行动离开了。 他们走了,宝宝和玉儿从地上站起来,她的视线一路尾随在他们背后,反覆咀嚼着他们的话。 「公主,他们刚才是不是说到八皇子啊?」这时,玉儿一脸茫然的问着,为什么她感觉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话呀!。 宝宝则是沉默不语,神情凝重的陷入思绪中,原来,她早该猜到八哥不会这么简单放过自己,即使自己逃走了也一样,现在恐怕连百里云都被自己拖累了,这是她几乎可以预料即将发生的事情。 「公主?」见她出神的厉害,脸色也不好看,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宝宝抬眼定定望向她,思考着下一步,许久之后,她才说道:「玉儿,我们回去吧!」 玉儿听了吓一跳,急道:「公主,我们才好不容易出来,要是再被百里皇子抓住恐怕…」 宝宝沉重的点了点头,她当然没忘记自己在马车上对他说的话,可是要她怎么可以因为自己而害他出了差池,到时候岂不是更对不起自己吗?而且,八哥是她的亲人,要是这件事情影响到两国之间的交好,岂不是又要陷入战争里头吗?她不可以这么自私,她也办不到。 「总之,我们再找机会逃走就好了,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害得百里云受伤,我会对不起我自己的。」沉重说道,毕竟百里云是因为她才会隻身落单的。 玉儿沉默了,既然主子要这么做,她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说道:「那我们要怎么做?」 宝宝又想了一下,看着她交代着:「你去找龙一他们去救人,我去找百里云叫他要小心提防!」 然而,玉儿听了猛摇头,呼道:「公主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哎呀!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总之照我的意思走。」瞪她一眼,似乎非要兇她,玉儿才会乖乖听话似的。 果然被她一兇,玉儿低着头再也不敢反驳了,只是颤颤的手握住她的,哽声说道:「公主要小心唷!」 宝宝心疼的摸上她的头发,像是对待亲妹妹般,笑道:「嗯,知道了,我们分头行事吧!」说完,她已经掉头转身跑开。 不安的望着公主的背影,玉儿内心忐忑着,彷彿好似有什么东西即将要失去一般,直到公主身影远去消失,她才照着公主的意思去找龙一他们…… 【三拾伍】生死攸关(三) 一路又跑了上山,宝宝一眼便认出一位壮汉就是当时在场的人,于是拉着便问了,说道:「这位大哥,你们刚才抓的人被带到哪里了?」 那名壮汉看着她,很快的也认出她就是当时指控百里云的姑娘,想来心里就有气,霹靂啪啦地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姑娘,我劝你还是别去了,你可知道那位公子可是皇子,官老爷一瞧见他脸都白了,可恶的是,他们竟然还放了那淫贼,这真是官官相护,没天良啊……」 宝宝闻言顿时苦笑了好几声,心想百里云都被他们骂成这个德行了,想必他现在一定很火大吧!可是现下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当务之急还是先他的命救命再说。 于是她不耐烦地打断壮汉的话,气冲冲的朝他兇道:「这位大哥,你可不可以别跟婆娘一样囉嗦,我只想知道那个男人被带去哪里了?」 那名壮汉似乎被她兇狠的模样给吓住,先是愣了愣,想说的话吞了吞,这才指着前方的地点,吶吶道:「再过不远有间房子,他被带到那里去了!」 「早说不就得了!」冷哼说道,宝宝喘了好几口气,不管形象和眾人的眼光,撩起厚重的裙子,快步跑向壮汉所指的房子。 然而,当她快到了那里时,依稀可听见武器械斗的鏗鏘声,心里大叫不妙,自己终究还是来晚了! 百里云此时背腹受敌,与几个黑衣男子打了起来,他们同时围攻他一人,一下子让百里云显些招架不住。 见到这一幕,宝宝根本大气不敢喝,小心翼翼的躲藏起来,生怕自己一出现会让他分心。 说时迟那时快,远远地她看见一名男子企图从后面偷袭他,情急之下便大喊一声:「小心后面!」 她一出声,其他黑衣人动作便顿了下来,百里云机警的回头向他偷袭的男子补上一刀,只见男子硬生到地后,转首错愕的看着宝宝,没几秒他忽然吼道:「笨蛋,你回来做什么!」 宝宝漂亮的眉一皱,有种好心被雷亲的感觉,不满地朝他骂道:「喂!你别不知好歹了,我是在帮你耶!」 「谁让你救,你救得了你自己吗?」然而,百里云横眉怒目又是一顿斥吼道。 话虽这么说,其实他心里在看到她后是既开心又害怕的,开心的是她在为难时还会想到自己,怕的是这些人会对她不利,尤其他已经分身乏术了,怎么还有时间顾虑到她。 「呃…」听他说完,宝宝想想好像也是,顿时小脸一皱感到后悔莫及,就在她准备逃走时,便听见那个为首的黑衣男子朝一名手下说道:「你去把十三公主带走!」 闻言,百里云眸光骤紧,箭步上前阻止他们靠近,但他们人多示眾,根本无法接近她,只好朝她喊道:「你快走啊!」 「喔喔!」宝宝愣了一秒旋即反应过来,并往回跑去。 但她的脚步哪有那个人手长脚长的快,只见眨眼间他一下子的就靠近了她,便把她给牢牢抓住了。 「放开我,你放开我!」知道他们都是八哥派来的,自然觉得他们不会对自己怎么样,所以挣扎的更厉害。 果然,抓住她的男子见她挣扎得厉害也没对她怎么样,只是说道:「十三公主您安分一点!」 然而,宝宝哪有可能会听他的,气鼓鼓得看着把她禁錮住的手,低头是狠狠的一咬,那名黑衣人一吃疼后便将她放开,接着她转身又补上一脚,重重地往他命根子一踢,顿时他哀嚎一声,疼的在地上翻滚着。 「敢欺负我,哼!」愤愤说完,宝宝提着裙子又是匆忙地逃走。 分神的注意到她那边的状况,百里云一见她终于获得安全了并跑开,悬吊的心总算放下不少,继而更加全力迎战。 「你们几个快去追公主!」心想不到这十三公主比他想像还要难缠,以黑衣为首的男子眉头一皱,朝另外两个手下喊道。 「是!」说着,又一两个人衝了过去追她。 睨着那名黑衣男子,百里云眉头再次拧起,冷眸一敛,沉声说道:「说,谁派你们来的。」 男子冷哼一声,眸中带着一股煞气,提起了剑朝他攻过去, 但很快的,一只锐利的长箭划破虚空朝他射来,男子见状机灵一闪,并看向朝他射箭而来的方向,是前来救驾的龙一等人。 看到主子安然无恙后,龙一等人纷纷松了口气,转眼看向企图行刺主子的男子,四个人八隻眼睛危险的瞇起,腰上的剑蓄势待发。 男子眼看百里云的救兵到了,不禁也犹豫了,迅速的思考过后,他终于选择放弃了作战,飞快的离去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见他窝囔得跑了,龙一正打算追出去,耳边却忽然听见百里云阻止的声音,脚步才停了下来,并且面带疑惑的看着主子,不懂他的用意,问道:「皇子?为甚么不让我去追?」 「你们几个先跟我去救公主!」想到宝宝还没脱离险境,百里云一颗心七上八下,怎么能放心的下。 龙一等人点头不敢有任何异议,事不宜迟的跟在百里云的身后,一路往公主逃跑的方向追去。 宝宝喘息着,也不知道自己的到底跑了多久又跑去哪了,时不时的回头,依稀可以看见两个人头正追逐着自己,因此更加不敢停止步伐。 只是没多久,她突然临停了下来,瞻望着脚下的悬崖她吓了一跳,心想好在自己没多跑几步,否则那可真的就要往悬崖底下掉了。 这时,两名黑衣男子也同时追上了她,见她停了下来之后一把擒住了她,不让她动弹。 「你们放开我!」宝宝挣扎着喊道。 「公主,请跟属下去个地方,属下保证不会伤害到你。」一名黑衣男子说着。 然而,宝宝却猛得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去,是不是八哥叫你们来带我走的!」 男子闻而不语,但从他们的眼中她已经看出了事实,因此更是不能认同这件事情,尤其八哥还是自己的亲哥哥,她怎么可以任由他做出这种乱伦的事情,于是拼命挣扎。 见她依然顽固挣扎着,男子们面面相覷用眼神交谈,终于决定打昏公主后再带回去给八皇子。 于是男子扬起了手,作势要朝她脆弱的颈肩打去,但站在远处的龙三已然射出手上得了弓箭,长箭飞快得贯穿了他的胸膛,那名男子倒退了数步之后便往崖底坠去。 看到这一幕,宝宝和另一个男子都突然吓了一跳,于是抬眼一瞧便看见了百里云等人已经站再她的眼前…… 【三拾陆】生死攸关(四) 「放开她!」百里云沉着声对那个男人说道。 男子神色一敛,见他们人多势眾,为求自保竟将宝宝抓来当挡箭牌,说道:「不准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 宝宝心下猛的一跳,斜睨着脖子上的长剑,不敢置信这男人竟然如此卑鄙,为了活命竟然将她做挡箭牌,气呼呼斥道:「你、你怎么敢!」 「闭嘴,再囉唆我就把你丢下去。」狰狞着表情,男子恶声说着,儼然已经忘了自己使命,手里的剑又重了一些,立刻的在她脖子上烙下一条血痕。 脖子上一疼,宝宝立刻感觉到一股热热的液体延伸滑落了下来,不用猜想她也知道那是自己的血。这一下她便不敢轻举妄动,紧咬着唇不语,一双水眸睨着百里云颇有求救的意味。 百里云看着那怵目惊心的血痕,心底紧紧一抽,万分的不捨和疼痛,彷彿那血是从自己身上流下来的。于是冷眸一瞇,他看着那个男人,说道:「放开她,本宫会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然而,那个男人却嗤之以鼻,说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百里云眉头一皱,刻意缓和了语气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男子闻言后并没想太久,表情忽然变得十分狰狞,旋即阴惻惻地笑了,说道:「百里云,你杀了我这么多兄弟,我要替我兄弟报仇,我要你从这里跳下去,一命换一命,以敬我弟兄含恨的灵魂。」 「什么!」此话一出,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当然也包括百里云和宝宝。 宝宝面露惊慌之色,想不到身后的男子竟然提出了这么无理的要求,于是她迫切的看着百里云的说道:「不可以,百里云你不能这么做!」 「皇子,万万不可!」龙一等人也阻止的喊了一声,脸上和心情都很沉重,深怕主子会为了救十三公主继而答应了他。 可百里云深情的目光定定望着宝宝,彷彿再也听不见其他人的声音,看着她的眼中盈满了对自己的担忧和慌张,他心底却莫名的感到欢喜,心想这是不是表示她对自己还是有感觉的,并不是全然只在乎夜刀。 于是没多想,只见他漂亮的唇角一勾,坚定着望着男子说道:「好,我答应你!」 然,这个答案几乎让所有人倒抽了一口气,尤其宝宝听到这答案几乎是红了眼眶,哽咽着声对他说道:「不可以,百里云我求你别答应,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难道你想让我内疚一辈子吗?」 「如果内疚可以让你一辈子记得我,要我死都甘愿!」看着她,百里云不咸不淡的答道。 听他一说,宝宝就对他更加的愧疚,心里头酸酸的,眼泪夺眶而出,哽声说道:「不要这么做…不值得的。」 回应她的依然是他那个狂妄霸道的语气:「值不值得我说的算!」说完,他不顾龙一的阻止朝着悬崖逼近,企图用他的生命换取她的自由。 见他态度如此坚决,宝宝心里头只有难过和愧疚着,尤其在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之后,她却一直无以为报。于是乎,宝宝似乎暗暗做了什么决定般,她的哭声渐渐的缓了下来,心情也落的平静许多。 片刻,她突然冷着脸对着胁持她的男人说道:「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 「你说什么?」男子似乎没听懂,低头看着她却因此撞进一双决绝的眼神,顿时感觉全身头皮发麻,彷彿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即将发生。 就在眾人还没来得不及反应时,宝宝就这么无视脖子上的长剑,猛的往身后的他推去,顿时两人在惊呼声中双双往谷底坠去。 见到这一幕,百里云脸色一白,快步上前想抓住她,然而却只抓住她一截衣角。 「不!」猛地,百里云发出凄厉的嘶吼声,赤红的双目看着坠落的紫色身影,竟然作势要追随,但龙一机伶的感觉不对,立刻衝上前阻止了他,尾随在后的还有龙二另外三人。 「龙一放开我,宝宝!宝宝!」百里云愤然推开阻止他,高头大马的龙一,朝谷底嘶吼喊着。 「皇子,十三公主是为了救你才会选择坠谷,你要以大局为重啊!」龙三神情凝重的说道。 然而百里云却推开他们,泛红着眼眶,歇斯底里的朝天吼道:「不!我说过谁也不许夺走她,就连她自己也一样,纳兰宝宝你以为你逃的出我的手掌心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你的!」话说完,体内驀地一股血气翻涌,百里云脸色异常涨红,当场吐出了一口鲜血,在眾人的惊呼声中倏然倒地不起。 「快,快送皇子回去。」扶着他,龙一着急着喊道。 点点头,力气比较大的龙二便抱起百里云,迅速的护送他回去。 然而,就在龙一准备离开的时候,耳边忽然听见了让人心碎的哭泣声,于是他回头望去,只见玉儿跪在悬崖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的跟泪娃儿一样,他心底没来由一抽,感染了她的悲伤。 「公主,呜呜…你怎么可以丢下玉儿不管呢!呜呜…」玉儿望着谷底呜咽哭出声,难怪刚才她心里一直觉得怪怪的,没想到自己担忧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如今公主不在了,那她要怎么办!思及此,玉儿无助哭的更伤心了。 就这么凝视着她的好一会儿,龙一轻叹了口气,终究放心不下她,于是缓缓走到她的身边,柔着语气说道:「玉儿姑娘,你以后要怎么办?」 闻言,玉儿抬起水汪汪的大眼望着龙一,摇头哭道:「我也不知道,公主等于是我的家人,连公主都不在了,我还能去哪?」 龙一在听完之后,心里头恍若被人狠狠一拧,尤其当知道她没有人可以依靠时,情急之下便脱口而出:「那么若是玉儿姑娘不嫌弃的话,就和我们一起走吧!我们彼此还有个照应,跟着我和主子也不会受委屈的,还有我、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语毕,他面色一柔,凝视她的眼神毫不隐藏对她的怜惜。 闻言,玉儿愕然的抬头,撞进了他一双幽暗深邃的眸瞳里,心底没来由的一颤,异常跳动的厉害。 直到过了一会儿,她才怯生生的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坚定的点点头,龙一回以她清朗的微笑,并朝她伸出手来。 玉儿视线游移在他俊逸的脸庞和他的一双大手上,犹豫了片刻,才怯怯的朝他伸出手。 握住她的手,龙一打从心底高兴着,小心翼翼的扶她起来,握着她的手就再没有放开过,一路紧紧牵着她往山下走去。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散去了之后,一抹白色的影子突然从万丈深渊的悬崖峭壁下一跃而起,在他手里抱着的是所有人都以为跳崖身亡的宝宝。 只见那人眼神定定望着昏迷中宝宝的脸庞,眼神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再也没有移开过…… 【三拾柒】药王谷(一) 药王谷底,白濛濛的雾气宛若轻纱弥漫在这片山峦绝谷之中,犹如世外桃源般隔绝了与外界的连系。 当药王吴易看见徒儿夜刀抱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女回来时,诧然的挑了一挑眼眉,不禁好奇道:「这个丫头是谁啊?」 夜刀闻而不语,轻手的将昏迷不醒的宝宝放在床榻上,体贴细微的替她盖上被子后,才和着师父一起步出房间。 直到他们走出房间,吴易耐不住心里的疑惑,又问了一次道:「刀儿,那个丫头是谁呀?」这可是他第一次瞧见他徒儿带女人回来呢!而且凭他对夜刀多年的了解,从他看着那丫头的眼神看来,不难看出这少女对他来说十分的重要。 夜刀看着师父,想也没想便道:「我深爱的女人!」 吴易闻言吓得险些岔了气,呼道:「你是认真的?」 夜刀点着头,眼神透出异常坚定的幽光,吴易瞬间沉默了,自然没再过问什么了,只是难得见到夜刀这么对谁认真过,可见那位姑娘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那你娘知道吗?」吴易会这么问自然有他的道理,他的师妹也就是夜刀的娘…苏蔷儿可是个狠脚色,若是她看不对眼的,自然连夜丰城的门槛都挤不进来,更何况夜刀还有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未婚妻呢! 果然,夜刀听完后眉头纠结着,不过也只有一下子,他便放弃去想这个问题了,对师父吴易说道:「师父,你可以暂时收留她吗?」 吴易闻言陡然瞪圆了眼,想也没想就摇头拒绝他道:「不不不,刀儿你是知道我的规矩的,药王谷不收留女人的,女人注定是个麻烦!」就跟你娘一样!他在心里暗暗加了备註。 夜刀闻言低头想了一下,只见他再抬头看着吴易时,倏然换上了一张难过的表情,一双深邃的眼此时带着不明的幽光闪动,语气悲伤的说道:「即使是徒儿未来的妻子也不行吗?」 他那表情看在吴易眼底无疑是另一种折磨,他惊恐的捂着胸口,并且退后了几步,一时挣扎了半晌,只好无奈的感叹说道:「答应你就是了,我暂时收留她,你快快把那表情给收了起来,你怎么和你娘同个样,别折磨我了!」 恶寒啊…每次只要师妹对他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他就知道没啥好事,肯定倒楣半年啊!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子,这夜刀长的跟他娘极为相似,常常会让他有种精神错乱的感觉,没想到连这要命的一招都让他学去了,这对母子到底是要怎么折磨他啊!呜呜… 「谢谢师父!」听他允诺完后,夜刀立刻收起了伤心表情,并恢復了正常,像个没事人一样转身回房去,独留在他背后知道被骗却又不得不妥协,愤恨到直磨牙的吴易。 夜刀再一次回到房间里,接连几个月的鬱闷心情,在看着床上的人儿后顿时烟消云散,他轻松的扯了扯嘴角,掛着迷人的微笑久久不散。 「夜刀…别走…」忽然,床上的人儿不安地梦囈了一声,眼角滚滚落下一滴泪珠,夜刀不捨的为她擦去。 「对不起,是我没好好保护你,才会让你碰到那些事情!」夜刀心疼的在她耳畔低喃了一句,奇蹟的抚平床上不安骚动的人儿。 夜刀凝视着让他朝思暮想的容顏,思绪悠转回到几个月前,他自从那天之后,他每一天都不断谴责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惹她在先,又怎么会让她碰到那些杀手,还让她遭惹到像百里云那么难缠的人。于是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便是选择了逃避她,躲避她那双让自己心碎的眼睛,继而回到夜丰城,没日没夜的处理了城一些大小事情,以便让他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只是随着时间证明,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错的,他没有一天不想她,几乎想到快疯了!发了狂的他将对她的思念继而迁怒在别人身上,连万芢弥都成了他洩愤的靶子,最后还受不了的连夜丰城都不来了。 直到这一两天,他接获到手下的消息,说她来到了南都镇,他才知道活着的滋味只因为她而变得甘甜,所以挣扎了一番,才敢提起勇气偷偷来见她,只是想不到看到让他胆战心惊的一幕。 于是他趁着眾人毫无察觉时,从另外一个地方接近峭壁,因为他知道,以她的性子肯定不愿意拖累其他人,而选择自我了断,而果然她也这么做了。 「下次别再做这种事情了!」他忧心忡忡的说道,回忆起她坠崖,到自今想来心口都会抽痛着。 吴易一走进房间里,当他看到夜刀看着那姑娘眼神温柔的要滴水似的,再一次的感到恶寒,他忍不住出声破坏这和谐的气氛,说道:「刀儿,这丫头是谁?哪家的姑娘?」怎么说他也是刀儿的师父,总得关心未来的徒弟媳妇,是不! 「她是十三公主,纳兰宝宝。」夜刀也没有刻意隐瞒,便说出了她的身世。 只是吴易在听完夜刀说完后,突然呛咳了一声,瞪着圆眼看着床上的少女,说道:「咳咳…什么?她就是十三公主!」 早些日子听说夜刀受伤后被十三公主救了,还当了半年侍卫,可是怎没听说夜刀爱上的就是十三公主呀!这…这关係怎么一下子全变了! 夜刀自然没多详细,也没必要跟他说明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是心底正在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走,凝思片刻之后,他才看着吴易说道:「师父,您暂时不要跟十三公主说是我救她的,行吗?」 「为什么?」吴易一脸迷惑不解,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干嘛又不相认? 夜刀沉默了片刻,继而才说道:「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用意,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见他似乎坚持了,吴易便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一脸嫌恶的看着床上的宝宝,耳提面命对他说道:「先说好了,我可不负责帮你照顾她的生活,你爱怎么玩是你的事儿,可别叨扰我平静的生活。」自从他们母子俩走进他生命里头,他可就没有一天安歇过,好不容易蔷儿嫁人了,刀儿也长大了,才还给他一点安静悠间的空间,现下又多了一个十三公主,他可不晓得之后又会是什么样的天翻地覆,他不禁为他美好寧静的生活感到悲哀啊! 夜刀明白的点了点头,目光柔和的又转回床上的人儿身上,心想他自然是会照顾她的,只是这次是用另一种方式在她身边罢了…… 【三拾捌】药王谷(二) 窗外,鸟雀悦耳欢噪的啼声,将躺在床上的宝宝给唤醒了。 睁眼剎那,宝宝先是一愣,一双明目的大眼流转环顾四周,依然是古色古香的原木房子,噌的一声从床上坐起,说道:「这里是哪儿?」 坠崖前的记忆依稀残留在脑海中,宝宝不禁疑惑了,一个人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我没死?不是吧!难道又穿了?」这年头什么都有,她也不排除二穿的可能性。 于是,有了这个想法让她飞快的从床上跳下去,四处寻找能当镜子的东西,但怎么也遍寻不着,无奈的她只好推门而出。只是,当她步出房门外,很快的便被这四面环山的幽谷美景给吸引住。 她犹如来到了世外桃源,放眼望去的是满山奼紫嫣红、绿茵盎然的花花草草,挟着凉爽的清风呼过飘散着花草清新的气息,沁人心脾,如此人间仙境不禁流连忘返,一时难以从这景色中回神。 「哇~这里好美喔!」她惊呼了声,心情被这片景色感染了,顿时雀跃不已。 忽然,从溪边方向传来了一道悦耳的口哨声,宝宝闻声望去,便看见一抹纤瘦,头发斑白的背影端坐在溪边钓鱼,于是想也不想便走过去。 「这位大叔,请问这是哪?」站在他身后,宝宝十分有礼貌的唤了一声。 可是十秒后,三十秒后,一分鐘之后,那个人依然毫无反应,顿时她陷入一阵苦思,几经纠结之后她猜测道:「难道他有重听?」 于是乎,她清了清喉咙,凑近那人的耳边,然后放大分贝喊道:「这位大叔,请问这是哪?」 原本想装作没听到,没看到的吴易,没料到她会来这招,被她这一喊吓得从凳子上蹦起,转眼瞪向她,撇唇说道:「有听到,你说话这么大声干嘛?」 闻言,宝宝眉毛轻挑,想不到这位大叔老归老还挺帅的,可是他干嘛要装聋作哑啊! 于是她问道:「那你干嘛不回应我!」 只见吴易冷哼一声,答道:「听到归听到,回答你归回答你,有人规定你问我就得答了吗?」 宝宝嘴角抽了,这层歪理也被他说的理直气壮,眼前这位大叔会不会也太阴阳怪气了吧! 「所以是你救了我?」她从水中倒影看到自己还是原来的模样,于是便推翻了二穿的念头。 「是也不是!」他只是提供她可以吃住的地方,这也算是变相的救她吧! 然而他这模拟两可的答案,让宝宝很不满意,正当她气的想找他出气时,远远的她便看到一抹身影,陡然瞪大了双眼。 「夜刀!」轻轻唤了一句,她眼窝跟着泛红,想也不想的便提裙跑过去。 只是,随着那个人的身影越来越接近,宝宝脚步也逐渐缓慢了下来,眨了眨眼努力看清楚那个人,最后,她终究失望了! 他…不是夜刀! 乔装易容成表弟夜清禾,夜刀每走近一步都是在强忍着想拥住她的衝动。尤其当他站定在她面前,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抽痛的,他不晓得在折磨自己什么,愚蠢到要扮成别人来守护她,可是他也清楚,他们可以相认但绝对不是现在。 眨去眼中的泪水,宝宝抬起头认真的看向眼前的男子,不禁微微愣住,无论身高和外形他和夜刀颇有几分相似,不过她还是明显感受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差异。 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一看到他,她竟然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难道只要像夜刀的人,她都会这样的吗? 就这样,两道灼热的目光在空中交缠对望,凝视着好一会儿却没有人愿意收回来,也没人敢开口说话,顿时气氛一下子诡异到了极点。 「欸,鱼上勾了!太好了,晚上有肉吃了!」直到吴易突兀的声音,划破了他们之间的氛围之后,他们这才有了另外的动作。 「姑娘身体还好吧!」夜刀说着,声音明显带着几分疏离和清冽。 宝宝回过了神,两颊红润,在心底暗暗骂自己竟然看别的男人出神了,跟着才朝他轻点了下头,并说道:「是你救了我吗?」 「是!」夜刀乾脆的回道。 「谢谢!」大概又停格了十几二十秒,见他眼皮连眨也没眨一下,犹如面瘫毫无笑容的脸色,宝宝顿时觉得有些侷促不安,想化解这气氛,她低声问道:「这里是哪里?」 「药王谷!」他的声音不温不冷,却没有一丝节奏,宝宝听着怎么都不舒服。 「是喔!」低着头,宝宝嘟囔着,其实心里已经在失声尖叫了,药王谷是什么鬼啊?他可真是惜字如金啊! 然而在她看不到的时候,夜刀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眸光滑过一抹狡黠,旋即隐了去,又恢復成一张面瘫脸。 其实这样的他,最常出现的是在夜丰城里,他自小以夜丰城继承人栽培,习惯隐藏自己的情绪,为的也是不让自己有一丝破绽和弱点。可是自从有了她之后,那样的自己渐渐失去了,情绪只因为她一个人的笑容而牵动着。 然,早已习惯夜刀那张面瘫脸的吴易,在一旁冷眼看着热闹,适才他那一声鱼上鉤也是故意的,谁让他们在他面前这么情深绵绵的对望着,让他感到一身恶寒,忍不住出声破坏了一下。不过,在他瞧见乔装后的夜刀这样对待公主时,不禁嘖嘖称奇,与方才他那深情款款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真不晓得他那一身好演技是跟谁学的,叫人不得不佩服啊! 「师父,是不是该做饭了!」突然,夜刀出声,转脸看向一旁幸灾乐祸的师父,实在叫人觉得碍眼,而且,谁让他刚才欺负了宝宝! 「我、我做饭?」然而,吴易却指着自己的鼻子怪叫着。 他可是师父欸!哪里有徒儿让师父做饭的,这小子…真是反了! 「不然是我吗?」夜刀不屑地撇了撇唇,他可是从来没煮过吃的。 「你…」吴易脸上肌肉抽动着,这个徒儿爱记恨,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然而,在听完他们的对话之后,宝宝眼睛忽然一亮,视线周旋在他们之间后,终于鼓起勇气说道:「不然我煮吧!总得让我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 「你会煮?」吴易又怪叫了声,他可没忘记她的身分,堂堂一国公主会煮饭?于是他看向夜刀,只见夜刀眉毛轻蹙,似乎也不晓得她会煮饭。 这时,宝宝眨巴着大眼,看着他迟疑了片刻之后硬是拼命点头,挤出了微笑说道:「我会!」 顶多盐放成糖,糖放成盐吧!不过,她曾经看过玉儿煮过,大概知道步骤的,嗯嗯… 闻言,吴易和夜刀吞了吞口水,有种肠胃抽筋的感觉,满脸写着不相信,彼此用眼神商量了一下之后,吴易才终于肯妥协的说道:「得了吧!别人煮的我吃不惯,我自己煮吧!」临去前,瞪了眼不孝徒夜刀,心里暗暗骂他重色轻师。 然而回应他的,依然是夜刀那双精锐清冽的眸子…… 【三拾玖】药王谷(三) 一连好几天,宝宝渐渐的喜欢上了这里清净的生活,而且她也知道了这里的一切,包括人事物。 药王谷,顾名思义就是和药有关了,许多世间少有,不易找到的珍贵药材几乎都生长在这里。 吴易大叔便是药王谷的主人,人称药王或医仙,听说他很少下山,个性还有些扭曲变态,也不知道怎么咋,他似乎很讨厌女人,因此也讨厌她,常常冷嘲热讽她一番,不过每到这时候冰块脸便会莫名的出现。 冰块脸…夜清禾,是个相当神秘的男人,他的身分至今她还不清楚,只知道他个性乖僻冷漠,行踪飘忽不定,一天总有好几个时辰不在,可偏偏吃饭时间都会到,虽然到至今还未能与他好好说上话,不过看得出来他其实不难相处就是,只是有点冷,否则怎么会在她为难时出手救了她。 「丫头,开饭了!」吴易不悦的喊了一声,脸上表情说有多不屑就多不屑。 这是咋地,好说歹说他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现下却整天照顾这个乳臭未乾的丫头,帮她烧饭做菜的,这可是和当初说的不一样啊! 宝宝依言来到桌凳前,看着饭菜肚子不争气的咕嚕咕嚕叫了,于是贼贼的小手,捻起一块猪肉正往嘴里塞,便看见一脸怒冲冲的吴易。 「丫头,你又偷吃,还有,你有没有洗手啊!」吴易瞪了她一眼,不满的说道。 宝宝才不听他的,笑咪咪将肉塞进嘴巴里,满足的笑道:「哇!代(太)好珠(吃)了!」 「哼!也不想想谁煮的,当然好吃!」撇了撇唇说着,吴易专注擦了擦手上的筷子和碗,作势想把他们擦去一层膜似的。 宝宝见状翻了翻白眼,这位大叔的洁癖可是相当的严重的,于是,她摸着持续翻滚哀号的肚子,说着:「可以开饭了吗?」然后,她又东张西望着,惑道:「大叔,大冰块呢!」 吴易轻轻一瞥,看见她后头的人后,淡淡说道:「不就在你后头!」 然而,他一说完,宝宝立刻感觉一阵冷风呼呼吹着,吹的她背都凉了,打了一个寒颤之后慢慢回头,果然看到一张冰块脸,她吞了吞口水,佯笑道:「嗨!你回来啦!」天啊!阴风阵阵是怎么回事,这人是鬼吧! 夜刀点了点头,冷眸中划过一抹无奈,以前常听她叫自己大木头,现下又多了一个绰号叫大冰块,这妮子哪里来这么多的名字可以取给他啊! 跟着,他便坐了下来,三个人默默的吃着饭,气氛低迷的叫宝宝浑身不舒服,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没多久,她吞下了最后一口饭之后,忽道:「那个…你们知道要怎么出去吗?」 然而她这一番话,让正在扒饭的两个人动作一顿,尤其是夜刀脸上表情变了又变,似乎比方才更冷了! 「你想出去啦?」吴易不以为然的说道,不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夜刀,谁让他要乔装,这无疑是早晚都会发生的事。 宝宝点了点头,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向乔装后夜刀,登时一脸不明所以。 为什么她会觉得他是在心情不好的感觉呀! 「那么,丫头今后有什么打算?」知道夜刀不好开口,吴易便帮忙问道。 宝宝没多想就道:「我要去夜丰城!」 「咳…你去夜丰城做什么?」正在喝汤的吴易,被她的话吓到,差点把汤给糟蹋的吐出来,好在还是硬给他嚥了下去。 闻言,宝宝眼球咕溜转了一圈,正在思考是否该告诉他们真相,不过最后还是让她压下去了,说道:「我要去那边当下人。」犹记那天上南灵寺时,那三位姑娘说的话,于是她便顺水推舟的说了。 吴易沉默了下来,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夜刀,彼此当然心知肚明公主要去那边找夜刀的,可夜刀就在她眼前呀!这小子到底还想装多久啊! 宝宝见他们都不说话,所以也不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只是她终于好不容易自由了,这下她就能够把夜刀给重新追回来了!不晓得他再看到她会用什么表情呢? 思及此,宝宝忍不住就偷笑了,开心的不得了,只是当她抬眼对上夜刀那双温柔的眼眸时,突然愣了一下。 她刚才看到了什么?那是温柔吗?为什么大冰块会用这么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啊? 于是她又偷偷看了一下,却再也看不到他眼底里的波动,恍若静如止水般,顿时她松了口气,悄悄声的说道:「原来是错觉!」 夜刀耳尖听到她这一番话之后,嘴角和眼睛都有笑意轻轻飘过,跟着才冷声跟她说道:「你说你要到夜丰城当下人,你可知道夜丰城的下人可不是这么好当的!」 宝宝难得听见他这么多话,一时有些不习惯,还愣了一下才消化完他的话,惑道:「怎么?夜丰城选下人还有规矩的啊?」当是选美啊! 「你会烧菜洗衣吗?」夜刀忽然问道。 宝宝又愣,然后才缓慢地看着他们,心虚的摇了摇头。 「你会扫地打水整理房子吗?」夜刀又问。 不过这次宝宝可没摇头,她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说道:「这个我会,真的会!」虽然她是童星出生,可还没废到十指不沾阳春水,而且这个夜清禾摆明瞧不起她,才会说这些的,真是可恶… 夜刀眼神一凛,霍然的从椅子上站起,他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在傍晚前把后院的落叶通通扫起来,这样我就答应让你到夜丰城当下人。」语罢,夜刀便转身离开出去。 宝宝傻眼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眼前之后,她才转眼看向大叔,气咻咻的对他说道:「他是谁啊?凭什么我要去夜丰城还得经过他的同意啊!」 吴易眸光狡黠,嘴角轻扬着,突然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道:「他姓啥?」 宝宝漂亮的眉毛一拧,脱口而出道:「当然姓夜啊……咦?」顿时,脑袋忽然像被人给敲醒,宝宝终于明白事情哪里不对劲了,愣头愣脑的看着吴易问道:「你是说他是夜丰城的人!」 吴易点了点头,分析说道:「夜清禾,夜丰城的表少爷,也是总管家,城里头的大小事几乎都由他包办,你说这事情是不是得经过他同意啊!」 无奈的小嘴一嘟,宝宝可怜兮兮的看着吴易说道:「那…我真的要打扫后院啊!」后院很大耶! 吴易耸了耸肩,凉凉道:「你自己选择囉!反正要去夜丰城的也不是我。」说完,便不带云彩的拍拍屁股走了。 颓然的坐回位子上,宝宝用手隻着下巴,无奈的叹了口长气,喃喃自语说道:「想不到大冰块竟然是夜丰城的人,真倒楣!」 不过很快的,宝宝变脸般地又突然换上一张贼兮兮的表情,一个人在那边自言自语,窃笑道:「科科…要是我和夜刀相认之后,非要教训这个大冰块不可,好!就这么办了…痛啊!」由于她太兴奋了,用力的拍打着桌面,却忘了手哪有桌子硬,这一掌下去立刻疼的她呲牙咧嘴哀哀叫着…… 【肆拾】药王谷(四) 等夏天等秋天等下个季节 要等到月亮变全你才会回到我身边 要不要再见面没办法还是想念 突然想看你的脸熟悉的感觉 不牵手也可以漫步风霜雨雪 不能相见也要朝思暮念 只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很好 爱一生恋一世我也会等你到老……(歌词:等你的季节) 轻轻的唱着歌,宝宝陶醉在歌词的意境里,以扫帚当麦克风,旋转又旋转着,恍若回归到现代的她,那个在舞台上唱歌的自己,底下都是她的歌迷。 远远的,夜刀看着这一幕,听着她如黄鶯出啼般悦耳的歌声,几乎快醉了。尤其她唱的音乐虽然是他从没听过的节奏,可是光是歌词里的意境,就已经感动到他了,立刻让他认为她是为自己而唱。 吴易也走了过来,看着宝宝拿着他家的扫帚在转圈,面部肌肉神经发达的跳动着,无奈说道:「这丫头在干嘛呢!是在扫地吗?」犹记她跟他拿扫帚已经是一个时辰的事情了,眼巴巴一个时辰过去了,怎么还没完。 不!应该说根本没扫吧!瞧那丫头陶醉的嘞,是在陶醉什么啊? 于是,吴易问着夜刀:「你不管行吗?」 然而,夜刀眼中只有宝宝,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吴易又摇头又是叹息,直觉得他没救了! 「疼!」唱的正尽兴中,宝宝却突然喊了一声,似乎有了状况,夜刀猛然回过了神,脸色变得难看,连忙飞身而去,速度快的叫人结舌。 宝宝放下扫帚,一手扶着食指,上头被扫帚上的竹屑刺伤的手指,逐渐冒起一颗血红色的红点。 于是,正当她要擦去那血渍时,身边突然一阵风起又落,夜刀已经站定在她眼前,支起她受伤的手,小心的用手绢擦拭着。 宝宝被他突然出现给吓了一跳,才想说话的时候,就看到他这样体贴入微的举动,不由得愣了一下,好一会儿都没能反应过来,只是一直看着他,好像似曾相识般的熟悉,让她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下意识的唤了声:「夜刀…」 她这一声,震得夜刀手边停了下来,先是暗暗在心底骂自己衝动,然后飞快的让自己回到状态内,才跟着放下她的手,讽刺道:「连扫地都不会,还想进夜丰城吗?」 他冰冷的声音再次破灭了她的想法,宝宝紧咬着唇,竟然还以为眼前这个大冰块是她的夜刀,他果然很讨厌! 于是,她理直气壮说道:「谁说我不会,我很认真的在扫耶!」 「是吗?」他疑惑的说着,一双冷眸瞥向四周的满地落叶。 宝宝随着他的视线飘去,果然也看见满地的落叶,顿时尷尬的不得了。 糟了!唱的太专心了,都忘了这件事情说… 「这是意外…」宝宝嘟囔的说道。 夜刀回以冷笑,说道「意外?夜丰城不会请这种懒惰的下人。」说完,他便打算离开,可这时侯,一双小手突然扯住他的衣裳,夜刀蹙眉回头,便看见她一双哭红的眼睛,心底又是一抽,跟着便听见她说话了。 「大冰块…呃不对,夜总管,我求求你,我为什么会这么需要这份工作是有原因的,其实我真的很可怜,呜呜…我上有残疾的老母下有瘦小的弟弟妹妹正等着我养他们,我们一天一碗麵五个人吃,已经很久没吃饱饭了,呜呜…我是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的…」科科…硬的不行,来软的吧!凭她过人的演技,肯定能打动他的! 知道她身世的夜刀,眼眉轻轻一挑,看着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虽然很是心疼,可是更让他震摄的,恐怕是她不晓得从哪里想来的一套说法,在搭配她天衣无缝的演技,竟能演得如此微妙微俏,顿时让他忍不住喷笑出来。 「噗哧…」一道非常突兀的笑声忽地传到宝宝的耳朵里,让演得正开心的她一阵错愕,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他竟然一点都不感动,还笑了!这人到底是什么心思啊! 知道她在看自己,夜刀连忙收起笑脸,眸光划过一抹狡黠,对她说道:「不好意思,一时没忍住。」 宝宝小嘴掀了掀,吶吶说道:「你竟然笑了?」此刻,她陷入人生演技上的最大挫折。 然而,恢復镇定的夜刀冷眼扫过她,酷酷的说道:「不然要陪着你哭吗?」 「你不觉得这很让人同情吗?」宝宝茫然的问着,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难道真是自己长这德行,不够让人怜惜吗? 夜刀果然凝思了片刻,然后说道:「是值得让人同情的。」 「那你是不是要有所表示啊?」呜呜…她要哭了,她的完美演技,为啥碰上这个男人就没輒了! 夜刀再次凝思,忍着想笑又不能笑,抽疼的肚子,十分认真的抬起手拍上她的肩膀,感叹的说道:「辛苦你了!」 宝宝眼皮眨了几下,为什么?她没听错吧!这么可怜的身世竟然听在他耳里只有一句你辛苦了!想到这里,宝宝一张小脸气闷的涨红,抬眼瞪着眼前的男人,咬牙切齿道:「夜清禾,你这没同情心的傢伙!」 夜刀嗤之以鼻的上下审视她一番,然后淡淡说道:「同情是要看对象的,你以为你编出这种谎言就想博取我的同情,我还是那句话,夜丰城不养无用的人!」最后那句话倒是真的,在他底下做事的人,绝对不是什么随便的阿猫阿狗。 「啊……」她崩溃的大喊一声,气得脸红脖子粗直跳脚。 「你怎么叫都没用,我不想和你浪费口水,你就乖乖待在这里吧!」说完,夜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不过却在心想着,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其他人才会找不到她,她才不会有更多的危险,起码这是他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 「啊……」她又叫了一声,气呼呼的瞪着他的背影,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逃走,然后找到夜刀教训他一顿。 「哈哈…这丫头太有趣,竟然以为她掰出这些理由你就会让她到夜丰城,哈哈…喔!」看着夜刀走来,早就笑到夸张的吴易,多说了一句,但很快的就被夜刀一拳击中腹部上,立刻疼的他齜牙咧嘴的弯身子捧着,他闷声说道:「你、臭小子你想谋杀亲师父!」 夜刀冷冷瞥了他一眼,又冷冷道:「能笑她的只有我!」想当初有好几次都被纳兰宝宝给气的差点吐血,可如今总算是报了这个仇,否则这妮子永远不知道自己当初有多委屈的。 想到这里,夜刀嘴角嘴角勾勒着完美的弧度,心里得意的不得了啊! 【肆拾壹】宝宝很缠人(一) ?就这样,距离上次扫帚事件又过了两三天,宝宝为了让乔装成夜清禾的夜刀心服口服,每天都十分的努力在帮忙,希望能说服他让自己的到夜丰城。 然而,她的这些努力看在吴易的眼中,无疑是在帮倒忙。 「啊!是谁拔了我人蔘!」站在田里头,吴易哀嚎了一声,看着自己辛苦栽培出来的人篸园,此刻只剩下一个个窟窿,顿时脸黑成一片。 没多久,一张烟燻的小黑脸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惑道:「大叔,你在哀什么啊?」 吴易看着她燻黑的脸,脸色顿时变得难看,直觉这件事情准有她的份,于是两眼一瞇,藏着睿智的光芒,说道:「你在干嘛!脸怎么黑成这样!」 宝宝微微一笑,乌漆嘛黑的小脸,露出一张洁白的牙齿,不宜犹他的笑道:「烤地瓜!」 吴易闻言突然心口抽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熊熊燃起,颤抖着声音说道:「你在哪里摘的地瓜!」喔不!千万不要是── 「这里啊!」宝宝天真的比着眼前的田地,然后又是不屑的说道:「不过你家地瓜又长又小,也太营养不良了吧!」 「不──」顿时,吴易抱头凄厉的哀嚎了一声,突然飞身衝了出去,前往抢救他的人蔘去了。 宝宝一头雾水的凝着他的背影,他去的方向正是她刚烤好的地瓜,然后,朝他背影喃喃自语说道:「那地瓜不好吃的。」刚才她就吃了一个,又苦又涩,一点都没有地瓜的香甜味。 「亏他还是药王,连地瓜都种不好!」悄悄声说完,宝宝屁股拍拍便走人了! “碰”得一声,吴易哭丧着脸,将烤的焦黑的人蔘放在夜刀的桌案上。 夜刀冷冷的瞥了一眼,眸光中闪过一抹幽光,跟着便听见他说道:「这是什么?」 「你知道我为了这些人蔘花了多大的心思栽培吗?可是、可是竟然有人笨到连人蔘跟地瓜都分不清楚,呜呜…这可是我的命啊!」吴易抹了抹老泪,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不到伤处不流泪啊! 闻言,夜刀眼角和嘴角抽了,活像是顏面神经失调,正在隐忍着笑,保留给吴易一点点的面子。 「呜呜呜…我求你了,快把她带走吧!你这不是在折磨我吗?这是第几次了,那丫头是我的噩梦啊!就要毁了我的地盘啊!」吴易迫切的苦苦哀求着,只差没跪了下来。 夜刀无奈的揉了揉额角,这几天宝宝做得那些事情,的确是让他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这些虽然对他是没有什么影响到,不过的确是给师父带来了麻烦,要他推卸责任也难辞其咎,毕竟宝宝就是针对他才这么做的。 于是,直到听完吴易的抱怨完后,他才开口说道:「宝宝哪里都不会去,我会补偿你的,这样行吗?」 一听到有补偿,吴易自然心情是好多了,可是想到那个丫头还要继续留在这里,顿时就感到不能安心,说道:「刀儿,你什么时候才要告诉她你是谁啊?你总不能一直瞒着她吧!」在这样下去,他安静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到来啊!最后一句他在心理加註着。 夜刀看着他,岂会不明白师父的想法,只是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她,当日他匆匆一别留下了一封信条给她,想必那对她来说已经造成十分重的伤害,而且他现在也已经不是她的侍卫了,本来就已经没资格在待在她身边了。 「师父,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会告诉她的。」夜刀说着。 吴易叹了口气,哀道:「希望到时候我的药王谷还没被那丫头弄的天翻地覆就好。」 「没这么夸张吧?」说完后,夜刀忽然闻到一股烧焦的气味飘来,不禁皱了皱眉,又道:「师父,你在烤东西吗?」 「没有啊!」说完,他也嗅了一嗅,果然是闻到了一股怪味道,那些味道中还夹杂着一股他所熟悉的药香味,顿时,他骤然瞪大了眼,喊道:「糟,一定又是那丫头!」 夜刀闻言猛的从位子上站起,神情显得有些着急,唯恐宝宝又做了什么而伤害到自己。 于是乎,两人衝了出去,只见熊熊大火燃烧着某块药草地上,跟着又看见一抹纤瘦的身影,匆忙的从溪边取水然后灭火。 「我的药田!」 「宝宝!」 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表情是一样的着急,迈开步伐衝到失火的药田。 「笨蛋,你在做什么?」夜刀抓住了她,阻止她继续动作,一双饱含着急的双眼迫切的在她身上游移着,直到看到她安然无恙才稍稍松了口气。 「夜清禾,你放开我,赶快救火啊!」宝宝推拒着,看着火势漫延的非常快,神情显得担忧。 但夜刀哪可能会放开她,朝她吼道:「该死,万一伤到你怎么辨?」 「那能怎么办?」宝宝小脸一垮,无助的看着他。 夜刀闻言视线瞥向吴易,只见他老泪纵横,失神的双目望着药田,无法从这刺激中缓和,跟着才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人儿,说道:「你是做了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然而,宝宝小嘴一瘪,凝视着他,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想说落叶太多了,大叔中午钓的鱼还有剩,所以……」 「所以你想烤来吃?」 宝宝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眼睛始终不敢看向他。 原来这丫头嘴馋了! 夜刀无奈地不晓得该笑还是哭,不过此危险的事情要是再发生一次他心脏一定会没办法承受的,于是心下一定,冷冷地朝她说道:「从现在你不许再出房门一步,简单来说你被禁足了!」 宝宝闻言眉头一皱,不满的看着他,吼道:「为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做?」 「凭你已经危害到其他人的生命了。」 宝宝紧咬着唇委屈极了,含怒着眼看着他,斥道:「那又怎么样,不然你把我赶出去啊!我又没拜託你让我留下来。」 「你……」夜刀唇瓣掀了掀,却说不出能让她留下来的理由。 见他说不出话来,宝宝冷冷一笑说道:「你又不是我的谁,你没资格决定我想干嘛!」说完,又冷冷瞪他一眼后,头也不回的转身步入房间里头。 凝着她离去的背影,夜刀眼神却有些复杂,将无奈化作一声长叹,飘散这空气之中…… 【肆拾贰】宝宝很缠人(二) 夜雾浓重,隐约还飘着细雨。 此时,一张清秀的小脸,若隐若现,鬼鬼祟祟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在她的肩膀上,背着一只轻巧的包袱,里头装的不外乎是些乾粮,以便她长期抗战之用。 就在今夜,她,纳兰宝宝决定逃跑去也…… 「哼!我就不信我逃不出去。」朝夜刀的门口方向一哼,她一脸信誓旦旦模样,经过多天来的勘察,大约能猜测了一下这药王谷的逃亡路线,于是她便往其中一个山谷的方向走去。 没多久,伴随着雷声作响,正在休息的夜刀倏然惊醒,没来由的胸口一阵燥闷不安,貌似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于是他沉思了片刻,骤然间瞪大双眼,飞快的从床上跳下来,直逼宝宝的房间里头。 「宝宝,宝宝…」他喊了几声,房间里头始终无人回应,夜刀眉头紧皱,神色显得更加阴鬱。 「怎么啦?」同时,邻近宝宝隔壁房间的吴易此时从房间里走出来问道。 夜刀没有理他,自顾自的开门进入,然而房里却是空荡一片,原本应该在的人儿也不知了去向,顿时他眼神一凛,神情变得十分难看糟糕。 「哎呀!那丫头怎么不在房里?」吴易神情也变得紧张了,他看向夜刀不难想像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丫头跑了! 「我去找她。」事不宜迟的,夜刀施展了轻功飞快离开去寻找宝宝。 吴易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看向外头的天气逐渐越来越恶劣,很可能有增长的趋势,不禁幽幽叹道:「希望雨势不要在大就好了!」 然而,吴易的心声似乎并没有传达给老天爷知道,不出半个时辰,忽然间开始下起狂风骤雨,雨水沾湿了泥土,变得又黏又软,走起路来定是更加寸步难行。 在某面山上,宝宝此时站在一颗大树下,看着回去的路,早已淹没在白茫茫的浓雾之中,顿时为自己做的决定而感到后悔不已。 「怎么办?这里是哪里?」她苍白着小脸,东张西望着,内心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同时,眼看着天气越来越恶劣,夜刀的心情也如同这狂风骤雨般迫切,脚步也迈的更快。 「宝宝,你在哪里?」夜刀吶喊着,多希望她能有个回应。 「夜刀,你在哪里?」这一头,宝宝蹲坐在地上,大雨淋湿了她全身,冷的她直颤抖,声音略显害怕哽咽,多么期盼心里的那个人可以立马出现在她面前。 “喀嚓” 从头顶上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宝宝仰头一看,只见一根树枝忽然从天而降,吓得她猛的站起往旁边闪。 「啊!」然而,这一下又急又猛,很快的伴随着一阵晕眩感来袭,登时让宝宝身子一晃踩到了软泥,摔倒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顷刻,当她从泥地里挣扎起身之后,脸上身上已有了多处擦伤,脚踝还因此而扭伤了,无一不是狼狈不堪的模样。 就这么一盏茶时间过去了,宝宝坐在滂沱大雨之中一直无法动弹,眼看山里头清冽的冷风吹的她浑身打颤,头昏脑胀,脸色苍白如雪,嘴唇发紫,几乎是昏昏欲睡。 「宝宝……」 突然间,耳边响起了一道熟悉且夹杂着急切恐惧的声音,她缓缓抬起冻僵的脖子,一双眼早已迷离看不清楚,只看见一抹白色的影子逐渐逼近,伴随着熟悉的淡淡香气。 于是,她虚弱的嘴角缓缓地勾勒了微笑:「是你吗?还是我太想你了,出现了幻觉!」 他的双眼中盈满着痛苦,尤其在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模样,顿时是眼眶红了,胸口猛烈抽痛着。 于是,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抱入怀中,紧紧的不愿意放开,说道:「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逃走!」 「不要再离开我了!」宝宝昏昏沉沉的,没听懂他说的话,幽幽说了一句之后,便体力透支的昏了过去。 「宝宝!」眼见她昏过去,夜刀吓了好大一跳,探了探她的鼻息,气息却十分的微弱,于是连忙抱起她往山下跑去。 「天啊!你们这是怎么回事?」等着快心急如焚的吴易,正当也想出去找人时,便看着他们狼狈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着实也吓了一跳。 「师父,你快来看看她!」夜刀绕过他将宝宝放置在床上,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她,心痛的难以附加。 「我瞧瞧!」吴易点着头,神情凝重的靠近她,光是目测她发白中带青的脸色,就知道她目前的状况十分的不好。 不过庆幸的是,若是一般大夫可能救不活她,但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医仙,自然是有妙手回春的能力。 摸着她的手把脉,吴易脸色始终严肃着,一旁夜刀看着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跳脚,他忍不住问道:「师父,宝宝她怎么样了?」 吴易放开了宝宝的手,看着他摇头说道:「情况不是很乐观。」 夜刀闻言倒抽了口气,脸色一下子刷白,他颤抖着双手抓着吴易的双肩,痛苦嘶喊道:「师父,我求你救救她,我还没和她相认,她不能走,我求你!」 看着在他眼前崩溃的夜刀,吴易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禁感叹他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这样躲躲藏藏的,要是早些相认的话,他们也许就不会这样差点就要天人永隔了。 「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救她的,赌上我医仙的名字,不过我这里有几帖药方子目前身上没有,你得跑一趟北云山替我取来,尤其现在雨势这么大山路也不好走,你自己要多加专注留心。」 夜刀听完后用力点了点头,脸上表情不再痛苦,而是十分刚毅坚定,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会竭尽所能争取她一丝活命的机会。 「宝宝,你再等等,我马上就会回来,你一定要等我!」走近她,夜刀说了句后便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快去快回吧!」吴易将刚写好的药方子交给他说道。 夜刀点着头,深深的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儿好一会儿,才匆忙的离开了房间,前往北云山。 然而,当夜刀背影走远了之后,吴易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感叹的叹了口气,说道:「起来吧丫头,我知道你醒了!」 经他一唤,床上的人儿果然睁开了双眼,虚弱的看着大叔笑道:「呵呵…大叔你真坏,竟然骗了夜刀。」 吴易回以白眼,说道:「你还不也是装的死去活来的吗?还好意思说我。」 今日他总算有机会好好教训那个不孝徒弟,嘿嘿…想到这,吴易嘴边扬起得意的笑容。 宝宝笑了笑,或许夜刀并不知道自己脸上的易容术被雨水冲刷脱落,这才让她发现他的真面目,当下虽是又气又难受,不过同时也涨满满着感动,原来这些时日,他始终没有离开自己,他还是在乎自己的不是吗? 只是她还是有些气不过去,才会故意装作一副快死的模样,而且这个大叔似乎早发现了,却公报私仇还帮着自己,才会让这齣戏这么顺利的继续演下去。 「他会没事吧!」她看着大叔,深怕夜刀会遭遇什么危险。 吴易回以她安心的微笑,说道:「放心吧!他怎么说也是十分厉害的人,不会怎么样的,你就好好睡一觉吧!等你醒了,他就会在你身边的。」 宝宝闻言总算安下了不少心,这才缓缓闭上疲惫沉重的双眼,沉沉睡了去…… 攻心计接近倒数中啦(′▽`)?撒花? 【肆拾三】暴风雨前的寧静(一) ?天亮了,鸟儿初啼,迎进窗外清泉般的晨光。 经过一夜的休息,宝宝疲惫的身躯获得了释放,她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别人,而是夜刀一夜沧桑的面容。 「早!」抬手扶上他下巴冒出的鬍鬚,她浅然一笑,眼角还掛着泪痕。 夜刀紧握着她的手,早在看到她醒来时已经红了眼眶,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深怕自己转移了她又会再继续的睡下去。 「我…原谅我!」他为自己先前的愚蠢道歉。 「嗯…」她轻声回应着,早对他没有了怨言。眨巴着一双泪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哽咽说道:「你不会再丢下我了吧!」 看着她的泪,夜刀心口猛的一抽,用力摇着头,双眼情意绵绵的看着她,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在她唇边轻吻着,坚定不移的语气说道:「再也不会了!就算是神也无法将你从我身边带走的。」 这时,捧着汤药甫从外头走进来的吴易看见他们亲密的举止,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肉麻的鸡皮疙瘩都爬起来了,不过他着实也替夜刀感到开心,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苦尽甘来吧! 「夜刀,喂丫头吃药吧!」将药端到他的面前,然后又转眼看向宝宝,似笑非笑的说道:「丫头,这可是夜刀辛苦从北云山上摘来的草药,药要趁热吃啊!」 宝宝眼眉一挑,眸光扫过那碗乌漆麻黑的药,一张小脸登时皱了起来,嫌恶的说道:「这药…能吃吗?」喔天!她可是超怕苦的。 吴易则回以贼兮兮的笑容,说道:「当然,良药苦口啊!」臭丫头,总算有机会整到你了,谁让你烧我的田,烤我的人蔘,他可是在药里头放了苦味极重的黄连,就是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哼… 宝宝吞了吞口水,还没吃到药就觉得口苦了,于是抬眼瞪了他一记,摆明就知道他是故意的,这大叔看来不仅夜刀不放过,连自己也是… 「宝宝,啊…」不知道吴易“好心”的夜刀舀了一勺汤药凑近她嘴边,柔声喊道。 他的贴心,宝宝朝他微微一笑,只是当她凑近那药闻着,一股浓浓的苦涩味立刻飘进鼻尖,顿时让她脸色大变,立马摇头拒绝道:「好苦,不要!」 「不要!这可是我家刀儿昨晚风吹雨打才从北云山上给摘下来的极品,你不吃岂不是糟蹋他的心意。」吴易的声音凉凉地响起,嘴角颇带有幸灾乐祸的笑意。 宝宝嘴角一抽,心里暗暗骂了吴易许多小叉叉,不过当她抬眼看着夜刀那双担忧的眼神,顿时又挣扎了。 「我…我…唔!」 然而,就在宝宝张口还在犹豫的同时,唇便被一个柔软的东西给堵住了,然后是一阵苦涩的药汁流入了口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清甜,一点一滴朝她攻略而来。 忘情的沉浸在他舌尖纠缠着,这恐怕是宝宝第一次觉得,吃药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曖昧的气氛一下升温,燃起了燎原之火,灼热的,在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你们…你们…」一下子吴易就成为一个多馀的人了,他死死的望着他们热情忘我的拥吻,再度感到恶寒,不过他到也知道自己该识相的退了出去,于是飞快的离去,远离他们这对甜蜜的鸳鸯。 一吻方歇之后,宝宝依赖在他的怀中,嘴角勾勒着幸福的微笑,腻着嗓说道:「夜刀,你喜欢我吗?你爱我吗?」 夜刀抬手支起她的下巴,两人彼此凝视着,承诺般说道:「我爱你!」 然而宝宝并不能因此得到满足,望着他又说道:「那你爱我哪里?我的长相?还是我的心?」她一直都很介意,毕竟眼前这身体不是她的,她希望夜刀是全心全意爱着她,真正的薛宝宝。 夜刀被她的问题问的有些匪夷所思,不过还是回应了她说道:「喜欢全部的你,也不行吗?」 「如果不是这张脸,你还会爱我吗?」宝宝摇着头,表情隐约带着不安和迫不及待。 然而夜刀怎么会明白她的心情,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尖,调笑道:「如果不是这张脸,你还会有哪张脸!」这丫头是不是太多愁善感了。 宝宝一听,心情更加的低落了,眼眶微微泛红,模样更加惹人怜爱。 见到她那样,夜刀心疼的将她抱更紧,凝思了片刻,他忽然叹了口气,才幽幽说道:「比起失忆前的你,我更喜欢现在的你,喜欢你骄傲自满,聪明伶俐,绝对和你的长相无关,而且如果我是那么敷衍的人,那么我会期盼你不要爱我,也许你也看不上我。」 宝宝感动的回抱他,细碎的哭泣声自他怀里传来,夜刀虽然也不知道怎么了,却也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许久后,宝宝缓缓地抬起头来看他,睇着他俊美非凡的脸庞,再次的送上自己的吻。 夜刀温柔回应着,只是他们谁也没料到这一吻便不可收拾,逐渐呼吸变重,全身血液沸腾般燥热不安。 在他胸口软绵绵的蹭了蹭,宝宝一双迷濛嫵媚的大眼睨着他,红唇轻吐,说道:「刀郎,热…」 夜刀幽暗的眼睛灼热的注视着她美丽的娇躯,强烈的慾望在心底翻滚着,几乎要让他把持不住。 不过,深吸了几口气之后,他还是硬忍了下来,拉着在他胸前游移的小手,说道:「宝宝,别…我不想现在伤害你!」 「可是…」涨红着脸,模样垂涎欲滴,宝宝无辜的咬着唇,眼底的慾望不比他少,心想这男人还等什么?她都全心全意奉上自己了啊! 「等我们成亲之后,我会给你一切的。」夜刀这样说着,再次吻上她的唇后立马分开,唯恐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把持不住了。 然而,宝宝闻言却傻了,登时有如洩了气的皮球,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在心底默默垂泪说道:「这、这男人思想也太迂腐了吧!呜呜…」 【肆拾肆】暴风雨前的寧静(二) ?夜风吹起,男子发丝凌乱,每天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填不满心中的空缺,直到接获手下的消息,他才真正的感觉活了过来。 看着床上的人儿,轻抚着她红润的脸颊,感受她真切的体温从指尖上传来,他才感受到她是真的回到自己身边了。 「宝宝…」他轻声低喃着,试着唤醒怀里的人儿。 宝宝睁开了双眼,一见到那个男人身子猛的一僵,眼中有着不可置信。 「百里云?」宝宝左顾右盼着,心想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药王谷吗? 知道她的想法,百里云嘴角一勾,俊美的脸庞却也更加的邪魅,他说道:「是我把你偷来的,纳兰宝宝你骗我骗的好惨!」 当初她坠崖时,他用尽了各种人力不断的寻找她,然而却始终没有下文,直到在数天前,他才终于有了她的下落。然而,更让他刺激的一幕是,她竟然和夜刀在一起,两人浓情蜜意的模样刺了他的眼,登时让他愤怒的直想杀了夜刀。 于是,他就趁着夜刀回夜丰城将她给夺了回来,因为纳兰宝宝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没有人能从他身边夺走她。 「你…我从没骗过你什么?包括我的心!」宝宝从错愕中迅速的恢復了镇定,看着他说着,虽然她不知到他听不听得进去,但该说明白的还是该说明白。 白里云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他压抑着心痛的滋味,拥她入怀中,幽黑的眸瞳掩不住对她的爱恋与痴迷,轻轻说道:「你终于还是回到我的身边了!」 「百里,放过我吧!求你……」她能感受的到,此刻的他十分的危险,她的声音已经哽咽,颤抖着身躯,眼神充满了无助。 然而,百里云轻笑的扳过她的脸,不管她的挣扎,和眼底的拒绝,唇缓缓的落下,沿着她苍白的脸颊一直往下描绘着,完全不在意她的推拒,慢慢地深入,彷彿想将她永永远远的记在心里 「宝宝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只能是我的!」就这么,一双大手的抚上了她身上衣裳,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突然间撕毁了它。 宝宝啊了一声,脸色突然大变,身上的衣服顿时已被他毁去,只见她抱着胸前仅有可以遮蔽的肚兜,骇然的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男人,立刻知道他要干什么,于是朝他吼道:「百里云,你想干什么!你疯了吗?」 百里云摇晃着她的双肩,歇斯底里的说道:「我是疯了,我爱你爱疯了!所以我决定让自己继续疯下去。」 「不!」宝宝惊恐的喊道。 不顾她的挣扎,颤抖还有僵硬,百里云解开腰间的带子绑住她的手,吻上她的唇,一遍又一遍的啃咬着,在她身上烙印下了自己的味道,想让她成为自己的人。 「百里云求你不要…」任凭苦涩的眼泪滑下,宝宝哀求着,依然无法阻止他所做的一切,无助的哭喊着:「夜刀,救我──」 愤怒使百里云失去了理智,陷入了癲狂,尤其再听到她口里喊的那个男人,心完全痛到了麻木,于是腰桿一挺,解放出最后的一丝防线。 「啊!」一阵撕裂的疼痛从下体传来,宝宝疼得放声尖叫,知道自己已经不再完整了。 「你是我的!」在她体内疯狂驰骋着,百里云几乎已经忘了她是第一次,放任自己沉浸在爱慾里头…… 一夜过去了,此时床铺上凌乱不堪,上面躺着一具光裸的身体,双手被綑绑没有自由,浑身不满了青紫的吻痕,空洞的眼神凝视着远方。 看着这样的她,百里云眼神中闪过了一抹后悔,不过很快的便被他给隐去了,抬起手轻轻抚上她苍白的小脸。 然而这时,床上的人儿感觉他的触碰,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着,眼中慢慢浮现出恐惧,怯声说:「不要…不要…」 「宝宝,你不要怕我,我爱你……」柔声说着,百里云低下头吻住她颤抖的唇。 这时,房门“碰”得一声被撞开,一群人突然闯了进来,当他们看到眼前发生得一幕,无一不是倒抽了一口气。 「宝宝!」赤红的双目,眼睁睁看着最深爱宝贝的女人被人无情的对待,夜刀难以置信的嘶喊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痛苦。 然,听到他的声音,床上的人儿身子一震,顿时羞愧的无脸见他,转了过去不再看他。 她这举动,无疑给夜刀二度伤害,不过他没怪她,全都怪自己没保护好她,才会让百里云那禽兽有机可乘。 「禽兽,我要杀了你…」他的声音阴沉而愤怒,一双冷冽的黑眸死死瞪着百里云,夜刀拔剑企图斩去。 「皇子!」龙一看到这里,自然衷心护主,连忙衝到他身前保护。 「通通走开,这是我的事情,我和他来做一个了断!」百里云大吼一声。 「可是……」龙一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屈服在皇子的眼神之下,缓缓退开。 「她现在是我的人,任谁也别想带走他!」嘴里说着狂妄霸道的说词,百里云看着夜刀同样是拔剑应战。 然而,夜刀在听完百里云的话后,一双眼心疼的看着床上的人儿,哽咽说道:「无论你对她做了什么?我一样不会放弃她,宝宝,你听见了吗?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爱的是你的心,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阻碍到我们!」 宝宝紧闭着双眼,紧紧咬住唇瓣不让哭声溢出,任由带着苦涩的眼泪滑落下来。 心…痛到没有知觉,却再也不自由…… ☆------------------------☆ no…快终章前几页不忘虐了一下╮(╯▽╰)╭ 各位观眾,可别打我啊!还没结束呢! 【肆拾伍】暴风雨前的寧静(三) 夜刀一番充满情意的话彻底激怒了百里云,只觉得碍眼极了。 冷眸一瞇,语气中带着一丝狠戾,说道:「想带走她,先从我身上跨过去。」他得到的,没有人能够夺走,除非他死。 「求之不得!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夜刀此时周身上下散发出让人不寒而慄的暴戾之气,深深看了床上的宝宝一眼之后,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替她报仇, 不待片刻他们已经退出了房间,龙一他们也不能放主人真的廝杀,便也悄悄跟了去,必要时还是会救皇子。 顿时,房间里头只剩下宝宝和玉儿,然而玉儿始终看着公主狼狈不堪的模样,早就哭的满脸泪水。 虽然早就听龙一说,皇子已经将公主给带了回来,可是说什么却迟迟不让她去看。她早该感到奇怪才是,却没想到百里皇子竟然对公主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行为,心里暗暗抱不平着。 「公主!」玉儿走近她,轻轻的唤了一声。 宝宝茫然空洞的眼神在听到玉儿的呼唤时,总算有了一点焦距。于是她抬起头看着玉儿,她们同样哭红的双眼,再坚强的心也瓦解了,扑进她怀里痛哭失声。 「我可怜的公主!」玉儿抚着她的秀发哽咽着。 「玉儿,我怎么办?以后我怎么面对夜刀,呜呜…我已经…呜呜…」宝宝抽抽噎噎的,却说不出完整的一句。 玉儿抹了抹泪,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夜公子不是那种会在意的人,他还是很在意你的!」 然而,宝宝却抬起一双泪眸,哭着的对她说道:「可是我在意,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呜呜…」即使她的灵魂来自开放的二十一世纪,可她在母亲的照护下,一直都很洁身自爱,并与男星们保持着距离,最多牵手亲吻后便在媒体的大肆传播的效果下,双方选择不了了之。可是这次不同啊!她爱夜刀,她的身子就只想给他,可是……为什么她的幸福才短短几天就变得不一样了! 「公主!」看着她如此伤心的模样,玉儿的心更加的不好受了,可是心病需要心药医,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希望夜公子能快快回来安抚公主。 这时,她们两人相拥而泣,浑然不知有人闯进了屋里头,一名黑衣男子突然靠近她们,并点了玉儿的穴道,玉儿登时便昏了过去。 玉儿突然软绵绵的倒在怀里,宝宝的哭声渐缓,连忙抱着她,缓缓抬起头来。 然,当她抬眼对上黑衣男子的脸孔时,面带诧异,忍不住脱口而出:「八哥!」 纳兰宝玉眼底带着伤,看着她此刻模样,心早就痛到千疮百孔也无法形容那言语。 走近她,抚上她苍白的小脸,说道:「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要离开?」 宝宝则回以冷笑,说道:「去哪里不都一样的吗?」 摸着她的手一顿,纳兰宝玉看着她表情便知道她早就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好看的眉纠结着,说道:「这就是你离开的原因?」 宝宝点了点头,说道:「我寧可跟一隻危险的老虎在一起,也不愿意看到你继续错下去,八哥你我是不可能的。」 而纳兰宝玉在听完这话之后,目光倏然变得幽冷,将她怀里的玉儿推开,抱起了她,「现在局势不一样了!你只能是我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局势不一样了?」宝宝隐约觉得事情很不对劲,尤其他话中有话,更加叫人匪夷所思。 「等你和我回去后你就知道了!」纳兰宝玉冷声说着。 「回去?回哪?」宝宝抗拒着他的亲近,然而却无法逃开他的禁錮。 「回京。」说完,在她还未能反应过来,就点了她的穴道,顿时让她昏睡过去。 「主子,一切都准备好了!」这时,从外头走进另一个黑衣男子,恭敬的朝他说道。 纳兰宝玉点了点头,淡淡的对男子说道:「把他们通通抓起来,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说完,他便离开了。 「宝宝,我等了这么多年,就为了是这一刻,没有人可以再拆散我们!」纳兰宝玉看着怀里的人儿,边说着边抱着她离开了房间。 同时,宽阔的园子里,屹立着两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两人彼此凝视着,谁也没有动,各自发出了强大的真气,以气势压制对方。 夜刀目光阴霾,眼中闪过一抹煞气,剎那间已举剑衝了过去。 百里云提剑抵挡,两剑相碰,火花飞溅,四周刮起一道疾风,连地上的石子也飞在半空中。 龙一等人看到这一幕,纷纷退了好几步,没人敢靠近他们,以免被他们的剑气所伤。 就这么,两人打了数回合,依然不分胜负,可谁也没有一丝放松,眼中的煞气更浓,剑势也越发的凌厉。 然而,这时被纳兰宝玉点了穴的玉儿清醒过来,她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看到原本该在床上的公主突然不见了,脸色大变,顿时心急如焚,连忙衝出房间找龙一求救。 「不好了!」 远远的,龙一便听见玉儿着急的呼喊,回过头问道:「玉儿,怎么了?」 握住龙一的手,玉儿急忙忙的说道:「公主不见了!」 「什么!」原本正在决斗中的两个人都听见了玉儿的话,登时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夜刀箭步衝到玉儿身边吼道。 玉儿摇着头,一脸困惑样,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突然昏了过去,醒来后就没看见公主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此时已经不是争执的时候了,百里云忧心忡忡的看着同样烦恼的夜刀。 然而,很快的,又一个侍卫衝来园子里,他说道:「二皇子不好了,大月国的亲兵在外头,准备攻进来了!」 「你说什么!」百里云脸色一变。 「大胆,纳兰亭岂敢对我家羽星国的皇子动手,那不是违背四国协议书上条约。」龙二怒气冲天的说道。 然而,那名侍卫脸色发白,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们说…皇子企图叛乱,破坏大月国龙脉,两国已经交战了!」 百里云心底一沉,顿时脸色更加的难看。 「二皇子!」龙一神情凝重的看着他,听候他的裁决。 百里云一下子变得左右为难,心悬在国家与心爱的女人身上无法做出决定。 「夜刀!」此时,万芢弥悄悄的入了府,神情同样凝重。 「怎么回事?」夜刀问着,他知道只有出事情,否则万芢弥是不会有这种表情的。 「夜丰城出事了!是亲兵攻城。」万芢弥说道。 夜刀脸色跟着凝重了起,不晓得这一连串的事情,是不是都有关联,于是说道:「理由?」 「说是叛乱,听说京城那边也出事了,纳兰峯举兵攻城了!」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变得十分沉重。 听到这里,气氛顿时凝结了起来,这一下他们终于明白了,原来纳兰峯此番回来的真正目的…… 【肆拾陆】纳兰宝宝的身世(一) 「原来自始至终都是他在搞鬼!」龙二咬牙说着,如同从牙缝中挤出话来。 「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百里云凝重说道,万没想到自己也是他计画中的一个棋子。 夜刀脸色也不好看,他沉重的看着万芢弥说道:「城里的人是否都安全?」 万芢弥点头说道:「嗯!老弱妇孺那边都躲进密道里,十分的安全,老爷夫人那边已经派人捎信给他们,暂时请他们不要回来。」 听到这里,夜刀才总算松了口气,不过他所担心的恐怕还不止这些,于是他又道:「宝宝不见了,你可以多派点人手去找她吗?很有可能跟这件事情也拖不了干係。」 「知道了,放心吧!我会儘快给你答案的。」万芢弥说完,一如他来时又悄然无声的离开。 「现在怎么办?」百里云也听见夜丰城出事了,若是现在再因为宝宝的事情起争执对谁都没有好处,最好的方式就是先合作,等事情都平定之后再做决定。 夜刀凝思了片刻,暂时对他也没什么敌意了,许久后才抬头看向他说道:「我决定去京城一趟。」如果他的猜测没错,宝宝很有可能已经被带回京城了。 百里云眉头纠结了半会儿,跟着也说道:「我也陪你去。」然后,他又看向龙一说道:「你和龙二、龙三先悄悄回到羽星国打探消息,看这件事情父王怎么定夺,我留着龙四在我身边就好。」 「是!」龙一点头应答,转身离开前看着玉儿,不放心说道:「你也随我一起走,这里太危险了!」 「可是…我不放心公主!」玉儿说道。 「玉儿,我会救出公主的,你就和龙一一起走吧!」夜刀说着,因为现在他根本无暇再去顾及到其他人,他看得出来龙一和玉儿之间的曖昧关係,让她跟着龙一走才是上策。 玉儿挣扎了半会儿,终于才肯点头离开,离去前不忘再次感谢说道:「夜公子、二皇子,求求你们一定要救出公主,奴婢先谢谢你们!」 看着他们的背影已然远去,夜刀和百里云这才与她们背道而驰,躲过亲兵的追缉,一同前往京城里出发── 宝宝清醒过来以后已经又过了一天,当她看见熟悉的寝殿之后,便知道自己是已经被纳兰宝玉给带回到了京城,而她现在就在自己的落月宫里头。 于是,缓缓的坐起身,在她身边已经有一个素未谋面的宫女守在身边,一看到她醒后便兴高采烈的说道:「公主,您醒了!」 宝宝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看着那宫女说道:「八哥呢?我要见他?」 「八皇子正在与国主在大殿议事呢!」那宫女恭恭敬敬的说道。 宝宝听完后飞快的下了床,眼底含怒的看着那宫女,冷声道:「还不快伺候更衣!」她现在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纳兰宝玉算帐,他如此擅自作主得把她带回京城,她非好好的骂他一顿才行。 那宫女脸色一白,似乎感受到她的怒气,便动作迅速的帮她换衣服。 不一会儿衣服也换好了,宝宝脚步飞快的衝了出落月宫,只是当她步出了落月宫之后,便开始发觉出不太对劲。 此时,空气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噁的血腥味,还看见了几个用手銬脚镣的犯人从她身旁擦身经过,那些人虽然披头散发,但看得出来穿着十分的华丽,和她印象中穿着灰色囚袍,衣服上刻有囚字样的犯人不一样。 「喂,他们犯了什么罪?」她问着。 然而紧跟着她出来的宫女一听到,连忙低着头,似乎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题。 看到她畏畏缩缩那样,宝宝眉头一皱,登时有些生气,才正想开口说话时,在那些犯人中的一个女子突然抬起头来,一看到佇立于眼前的纳兰宝宝,赤红的双目陡然间瞠大,发了狂似的朝她衝来。 「纳兰宝宝,你这小贱人,我要杀了你!」那女子这么说着。 突然被人吼了一声,宝宝抬眼仔细瞧看那女子,直到看见她真面目时忽然瞪圆了秀眸,指着她结结巴巴说道:「纳兰芝若,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天啊!她还是那兰芝若吗?瞧她满脸的伤痕和全身衣裳残破,和当日在宴会上看到的她根本就是判若两人,她到底怎么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这小贱人,你现在很了不起了是不是!你得意了是不是,我诅咒你和纳兰峯都不得好死──」纳兰芝若话刚说完,在她身后阻止的一名侍卫,毫不留情的朝她头顶上一击,登时让她头破血流,在地上哀嚎着。 她严肃的指控,宝宝是一脸迷茫不明所以,尤其当她看见纳兰芝若被人打到在地上,登时吓了一跳,连忙阻止那侍卫,说道:「你在干什么,还不快住手!」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这时,同样是狼狈不堪的纳兰安若踉蹌着脚步走来,抱起自己的妹妹,冷冷对她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宝宝茫然的问着,一连串的问题让她变得好焦躁好不安。 她不在这段时间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而自己现在却好好的,还有纳兰芝若说的纳兰峯?这和她又有什么关係? 纳兰安若定定望着她不语,顷刻便在侍卫强硬的拉扯下抱着纳兰芝若离开了她眼前。 那是一双双含恨的眼睛,宝宝逐一的从他们的脸上认出了他们的身分,他们都是自己的兄弟姊妹啊! 「为甚么?他们──要去哪里?」颤抖着双唇,宝宝环抱住自己,只觉得好冷好冷,为什么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神会这么冷,她到底是哪里错了? 「他们要去刑场!」这时,纳兰宝玉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平静冷漠的语气,恍若稀松平常的事情,好似要去刑场的那些人都不是自己的兄弟姊妹似的。 宝宝眸光骤然一紧,缓缓的转身看着他,试图消化他的话,彷彿过了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声音道:「他们为什么要去刑场!」 纳兰宝玉看着她,知道她还不能接受眼前的情况,即使他们再怎么不好,毕竟他们曾经都是自己的兄妹。 「宝宝,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你必须听,试着去接受!」纳兰宝玉抓住她的双肩,十分严肃的说道。 宝宝身子一震,抬起一张苍白无助的脸孔看着他,许久后才艰难的点了点头── 【肆拾柒】纳兰宝宝的身世(二) 「其实,你不是纳兰亭的女儿,你的父王是纳兰峯。」看着她,纳兰宝玉小心翼翼的说道。 宝宝听完身子一颤,瞪圆一双诧然的眼凝视着他,难以置信,结结巴巴的说道:「怎、怎么会?」 「事实就是如此,或许等你见到他就会知道事情真正的原因。」说着,纳兰宝玉便拉着她往大殿走去。 然而,走了几步,宝宝突然甩开他的手,一脸疑惑的说道:「那你呢?你也是他的儿子吗?为什么你会没事?」 纳兰宝玉脸色倏地凝重,沉吟了片刻,才侃侃而道:「我的确是纳兰亭的儿子没有错,不过当年我母妃是被纳兰亭强暴了之后才有了我,所以不得已才会入宫当妃子。」 「如此的话,为什么你又和纳兰峯勾搭在一块,照道理来说你应该也和他们一样,可是为甚么你都没事?」宝宝问着。 眼前这男人到底是什么心思,面对即将死去的兄弟姊妹们竟然眼皮眨也不眨,甚至脸色一点都未变,难道这就是权力,足以让人泯灭良心吗? 「因为我母妃就是纳兰峯穿插在纳兰亭身边的一个奸细!既然是奸细又何必对他们这些兄弟姊妹有太多的感情,你才是我最想珍惜的,我是为了保护你而生啊!」抓着她的肩膀,纳兰宝玉从她眼中读出了厌恶和惧怕,这些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他不想让她讨厌自己。 宝宝摇了摇头,退了两步,伤心的说道:「我不知道怎么样才是对的,怎么样才是错的,可是我知道我跟你是不可能,我们依然是有血缘关係的。」她明白古代并没有所谓近亲相奸会生出畸形儿的观念,可是她有!而且她的心已经给了别人,为什么他就不能放开自己,过自己的人生,却要选择彼此折磨。 「不──宝宝,打从你出生就爱着你,我生来是守护你的,为什么你总要拒绝我。」纳兰宝玉眼底满是伤痛,他不明白,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天,为什么她总是要拒他于千里之外,难道他就处处不比夜刀或着百里云好吗? 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宝宝叹息了一声,对于占据纳兰宝宝身体的自己突然感到无限的疲惫,实在不明白自己何苦来走这一遭。 「八哥,我叫你一声八哥是因为我敬畏你,视你如亲人,可是请你别让我讨厌你,请你别抹煞了我们这一层的关係,好吗?」 闻言,纳兰宝玉眉头一蹙,然后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选择不做答这个问题,自顾地牵起她的手说道:「我带你去找你父王。」 见他逃避了自己的问题,宝宝无奈的又叹息了一声,只好跟着他走往大殿的方向前进,毕竟她也想看看那个自称她父王的男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半晌后,他们终于来到了金碧辉煌的大殿,宝宝悄悄的抬眼瞧着端坐在龙椅上的男人,除了在他脸上的疤痕,他那张脸和纳兰亭有如一个模子般印出来的,既而让她到至今还是很难相信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谋朝串位的男人。 「国主,公主来了!」纳兰宝玉朝龙椅上的纳兰峯恭敬的说道。 原本正在龙椅上闭目的纳兰峯此刻张开了双眼,当他看见和心爱女子几乎生的一模一样的宝宝,嘴角微微漾开了笑,朝她伸出手说道:「宝宝,过来父王这里!」 宝宝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朝他走去,毕竟她还是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里,更何况她看得出来眼前这男人说不定比纳兰亭更加得叫人难以猜测。 纳兰峯握着她的手,上下的打量了她好一会儿,幽幽的叹了口气,才开口道:「这些年,你受苦了!」 然而,宝宝却平静的抽回自己的手,淡淡的对他说道:「我要知道真相!」 纳兰峯沉吟了片刻,在秉退了纳兰宝玉之后,才侃侃说道:「其实你的母妃并不是什么宫女,她是皇后的表妹……」 原来在十几年前,纳兰亭和纳兰峯兄弟俩同时爱上了一个小姑娘,他是皇后姚氏的表妹,名字叫做恬妙儿,人如其名是个恬静可人的俏丫头。 相遇那年是在黎山围场,皇后姚氏是元老大臣的独生女,本名叫姚静,她和恬妙儿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甚至比亲姊妹还亲,一直到遇到他们兄弟俩之后,她和恬妙儿的关係才逐渐了有了变化…… 短短半个时辰,宝宝已经知道了全部的真相,说到底还是那些老套的剧情──由爱生恨。 皇后姚静爱的是纳兰峯,可他们兄弟俩却偏偏爱的只有恬妙儿,想当然尔,剧情不外乎是恬妙儿与纳兰峯情投意合,可是纳兰亭得不到恬妙儿也由爱生恨,集结串通了姚静的父亲,以女儿做拥皇后之位做为商协,将处处与姚静父亲起争执的纳兰峯陷害,并且栽赃嫁祸。 先帝纳兰明君将此事压了下来,或许是知道这些都是自己的大儿子在从中做梗,于是私心为了守护他们兄弟之间的关係,才不得已把二儿子送去隗州守关。 原本纳兰峯也没什么在意,他本对皇位无意,去了隗州也不失为一个逃避责任的好办法,可会让他对纳兰亭有这么一层的怨恨,不外乎是因为恬妙儿。 纳兰峯走后没多久,本与恬妙儿发下誓言,不久后等隗州安定之后便会接她过去,恬妙儿也点头答应,两人便先有了肌肤之亲。可是谁知道,隗州安定之后,纳兰峯终于能如愿娶恬妙儿时,却得到了消息竟是恬妙儿已经死去,登时差点没发了疯,日日藉酒浇愁。 就在他每天犹如度日如年般醉生梦死之际,端妃却隐密的来找上他,并告诉他当年恬妙儿其实是被莲妃和皇后给害死,还有为他生下一个女儿取名叫宝宝之后,加以苛刻虐待。并且端妃还说明了她的来意,是愿意祝他一臂之力,夺回属于他的东西,也为她命丧在纳兰亭手上的爱人报仇血恨。 所有计谋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纳兰峯便开始私下养兵,锻造武器,然而这些却是在京城里每天只知道和美人玩乐的纳兰亭所疏忽的,才会造就今日这样的情况。 宝宝听到这里,大概也能明白了,纳兰峯对恬妙儿的感情有多深,而纳兰亭的确是罪有应得,一个昏君或许该面对的也是受到这样的惩罚,只是这一些都不关自己的事情,她不想和这些私人恩怨掺和在一起…… ☆------------------------☆ 简短得把十几年前的故事说完,不晓得大家看不看得过癮,不过这也没办法,不然一写可能就真的没完没了!(*゜Д゜)ゞ” 【肆拾捌】纳兰宝宝的身世(三) 退开了两三步,宝宝凝视着眼前沉近再回忆里头的男子,眼神中带着陌生和疏离,自顾说道:「对不起,这些我都知道了,可是……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没爹没娘照顾的人,即使我知道了这些也不能代表什么?而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报仇、皇权还有国家,这样就够了吧!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拜託你不要再让更多人失去性命,恩怨一次就够了,你放了纳兰亭的子女吧!」 然而纳兰峯眼神一凛,登时才从美好的回忆中清醒过来,看着她冷言道:「做不到,即使孤王放了他们,难保他们将来有机会伤害到你或着是孤王。」 「父王,算我求你了,当是弥补我多年来未尽到的责任,好吗?」宝宝抓着他得臂膀哀求着,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一错就错。 纳兰峯闻言愣了一下,看着和恬妙儿相似的脸孔,一瞬间恍神差点以为真的是她,而要心软下来,可是他还是很快得便冷静起来,松开被她握住的手,沉声说道:「君无戏言!」 然而,就在同时,一名太监突然来奏,说道:「秉国主,听说在京城里发现了夜丰城少城主和百里二皇子的下落。」 「很好,加派人手,通通把他们都抓起来!」纳兰峯宽袖一挥,下达了命令。 看着那名太监頷首离开,宝宝这才从夜刀和百里云到京城的事情回神,她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纳兰峯,紧张地问道:「你要把他们抓起来做什么?」 纳兰峯冷冷一笑,看着她紧张不安的脸色,缓缓说道:「夜刀是夜丰城的人,也是纳兰亭的人,当年陷害我一事夜丰城也难辞其咎,至于百里云是企图破坏大月国的龙脉,还伤了孤王最宠爱的女儿,全都该死!」 闻言,宝宝浑身一震,脚步突然一阵踉蹌差点跌倒,好在纳兰峯眼明手快得扶着才不致于让她跌倒受伤。 「宝宝,父王知道你在想什么?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孤王不许你和夜刀在一起。」纳兰峯自然也是知道她和夜刀的感情,不过此时此刻谁也不能阻止他进行报復,只要和当年有关的人,他定会一律斩草除根。 宝宝此时苍白着脸色,满脸尽是担忧,颤抖着双唇说道:「不要啊!不要伤害他!」 然而,纳兰峯却不听,浓眉一挤,朝一旁的几个护卫说道:「送公主回去!」 「是!」护卫们异口同声说道,踱上前作势要将她带回去,可却被宝宝给挣脱了。 「父王,我求你不要伤害他们,不要啊!」宝宝哭声哀求着,一个是深爱的男人,另一个则是对他充满了愧疚,即使百里云对自己做了这么残忍的事情,可她还是无法恨下他啊! 「宝宝,这是一场战争,你必须要割捨掉你的男女之情,你不了解夜丰城的势力,只要有夜丰城在的一天,父王就会被他们压下去,只要除尽了他们,你和我才有未来啊!」纳兰峯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会的!夜刀不会这样对父王的,只要我跟他说一声他都会乖乖听话,女儿求你了!」此时,宝宝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什么公主,什么尊严的全部拋弃,登时在他面前跪下求道。 纳兰峯眉毛越发的纠结,尤其看到她这么没出息的为了一个男人在自己的面前跪下,却也更加得生气,脸色也更加的阴沉。 「好!那父王给你选,看你是要救夜刀还是百里云,你也只能选一个,等你想到答案在跟我说!」于是乎,他想了一下才开口,说完便负气甩袖离开。 他给的选择,如同针扎般在心窝上,宝宝顿时颓然的跪坐在地上,任是伤害谁她都不愿看见啊! 「呜呜──」 纳兰宝玉此时走了进来,当看着趴在地上哭泣的她顿时心痛至极,连忙走上前靠近,将浑身软绵绵的她抱了起来,一步步慢慢走回落月宫。 此时,宝宝早已身心疲惫,只想发洩难过的心情,便乖顺得靠在他的怀里痛哭失声── 京城里的某间客栈里头,四个男人面面相覷,看起来像是在讨论事情,一个个表情同样是复杂沉重。 许久后,一个面如桃花的男子终于开口说话,口气十分的沉重:「夜刀,你确定你要这么做!」 夜刀点了点头,一双乌木般深邃的眼睛凝视着窗外的月亮,幽幽说道:「宝宝现在在皇宫里头一定会很难受,不管她是谁的女儿,她渴望的只有自由,我想她应该也很不想留再那边吧!」 听完夜刀的话之后,百里云心底一抽,目光定定的望着夜刀,心底激起一阵叹息,恐怕只有这个男人才是最了解宝宝的人,那么他呢?他至今了解她什么,还是只是一昧得想得到她,却从未知道她心里怎么想? 「皇子?」龙四见他凝着夜刀发起了呆,唤了他一声。 百里云回过了神,对着他们说道:「龙三捎来了信,为了国家的荣誉,羽星国愿意挺身而战,百万亲兵也已经在十天前出发了,或许可以趁此事让纳兰峯分心的机会,我们就可以入宫救宝宝!」 万芢弥点头,也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办法,于是站起身来,对他们说道:「那我先走了,明天晚上我会去接应你们,你们今晚一定也要小心才行,听说纳兰峯已经知道你们在京城了!」 夜刀朝他点头,并也关心道:「你自己也是,千万要小心!」 「知道了!」嘴角扯出一抹微笑,万芢弥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转身便迅速离开。 万芢弥一走,龙四也十分识相的离开了房间,他看得出来主子和夜刀一定有很多话想说吧! 顿时,房间里头只剩下夜刀和百里云,两人沉默不语,气氛一下子显得有些凝结滞闷。 许久之后,夜刀突然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说道:「百里皇子,这次营救宝宝的任务十分的艰难,随时都会遇到危险,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情,请你一定要代我好好照顾她。」 百里云听完,眸光骤然一紧,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平静的神色,沉声说道:「你说真的?你以为失去你她还会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或许时间可以让她遗忘!」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百里云嗤之以鼻的笑声,说道:「如果今天是你失去她,还能像现在么平静吗?」当日他以为失去她了,那时椎心刺骨的感觉他现在想起来还隐隐作痛,越是要遗忘要谈何容易。 果然,夜刀听了心口一抽,眉头皱了起来,无法想像失去她的日子,一定如同地狱般叫人生不如死。 百里云知道他也能感受到那种痛,于是走近他,沉重的拍下他的肩膀,说道:「别说傻话了,若是爱她又怎么能轻易让自己死去呢!活下去吧!你才是能给她幸福的人!」 一语说尽,百里云话里的意思,夜刀又怎么会听不懂的,回过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夜刀知道他已经放弃了宝宝,为了爱而成全他们。 「谢谢!」轻轻的,夜刀看着他的背影说道。 闻言,百里云身子一僵,微愣了片刻,便踩着沉重的脚步离开回到房间里去…… 【肆拾玖】与君诀别(一)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碰碰碰──伴随着落月宫传来的呼声,纳兰宝宝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被紧紧锁住的大门,敲到双手都泛疼红肿了也不愿意停止。 这已经是她被关在落月宫的第二天了,无论她怎么呼喊求救,到至今外头依然无人回应,看来父王是铁了心要等事情过了才会放她出来吧! 就在她要放弃时,外头的锁突然被解了开来,是纳兰宝玉端着准备好的膳食走进来。 「八哥!求你放我出去,拜託你!」宝宝衝上去抓着他,现在她在宫里唯一能寄託的也只有他了。 然而,纳兰宝玉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她的手端看着,眼底盈满了心疼,幽幽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八哥,我求你了!我没有别的要求,你只要让我去找夜刀,告诉他们叫不要贸然进城,拜託你,他们现在等同于自投罗网啊!」红着眼眶,她实在无法想像他们会遭遇什么不测,尤其是夜刀,想到他会出事她的心就好痛好痛! 「真的这么爱他?」牛头不对马嘴的问了一句,纳兰宝玉漂亮的手指抚上她略显苍白的脸蛋,心中泛起一丝苦涩,为什么她不能这样爱他── 纳兰宝宝抬眼看他,知道他和自己都是为情所苦的傻子,于是垂眸一闭又睁开,已经在心理暗自做了决定,颤抖着红唇,艰难的说道:「八哥,我求求你,只要你让我见一眼夜刀就好,我只要把话传达给他,我就跟你走,你不是要我吗?只要你完成我这一个心愿,宝宝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纳兰宝玉闻言,浑身突然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为了夜刀她竟然就这么甘愿委屈自己吗? 「哈哈…」顿时,他笑了开来,那笑里头充满了悲愴和讽刺,讽刺自己竟然必须用这种方式才能得到她。 「八哥!」宝宝看他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自然是知道都是因为自己,于心不忍,于是抬手正想触碰他时,却被他给甩了开来。 纳兰宝玉怒冲冲的对她吼道:「你好残忍,为什么你可以这么残忍,难道在你眼底我是这么不择手段的人吗?为了得到你我非得干这种蠢事吗?」 「我……」宝宝咬着唇,伤害他她的心也不好过。 然而,不待她说完,纳兰宝玉也已经愤然衝了出去,宝宝只能再次眼睁睁的看着大门被反锁了起来,颓然的坐回椅子上默默哭泣。 今晚,又是一个难熬的夜,宝宝睡得极不安稳,反反覆覆正要爬起来时,嘴巴突然被人给捂住。 她吓了一跳,才想挣扎便听见那人说话了,「是我!」 「八哥!」宝宝瞪圆了眼,看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纳兰宝玉。 「跟我走!」没有多说废话,纳兰宝玉已经拉着她往外头跑去。 跑出外头,宝宝往门口两边看去,守备的将领似乎被他敲晕,于是疑惑的问着:「为什么?」为什么要帮她?难道他不气她了吗? 脚步一顿,纳兰宝玉定定望着她,说道:「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伤心!」 听着宝宝眼眶又泛红了,箭步上前,扑进他的怀里,哽咽说道:「八哥,谢谢你!」 低头望着怀里头的女子,纳兰宝玉轻叹,抚着她柔软的秀发,喃喃说道:「就衝着你叫我一声八哥,我也不得不帮你啊!」 很快的,他们事不宜迟的又往宫门奔去,沿路还碰到了许多士兵,不过都被纳兰宝玉和他的手下给打昏了。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纳兰宝玉带着她,眼看宫门就在自己的眼前,远方突然射出一只锐利的长箭,划空而来对准了宝宝。 纳兰宝玉冷眸一瞇,看着疾驰而来的长箭,想也不想就推开身边的宝宝替她接下。 宝宝先是惊骇的叫了一声,看着倒卧在地上的八哥,立刻上前搀扶起他,急道:「八哥,你没事吧!」 纳兰宝玉摇着头,冷眼睨着肩膀上的箭,想也不想便将它拔出来,紧皱的眉头,却连一丝疼都没喊出声。 不过宝宝看着他额头上斗大的汗水,和苍白扭曲的脸孔,知道他一定强忍着多么大的痛苦,登时眼眶红了红,眼底盈满不捨。 「是谁?出来!」这时,纳兰宝玉将宝宝护在身后,朝四周喊了一声。 不待片刻,又是一群黑衣人窜了出来,比他带出来的人更多,并将他们团团包围住。 「大哥,二哥!」宝宝抬眼看着为首的男子还有他旁边的人,立刻认出了他们,是目前正在潜逃中的纳兰轩致和纳兰轩佑。 「闭嘴,小贱人,谁是你二哥!」纳兰轩佑一听见宝宝这样喊他们,脸色登时一沉,立刻大斥一声。 「果然是你们!」纳兰宝玉神色平常,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八弟,把纳兰宝宝交出来,大哥还可以留你一条生路!」纳兰轩致说着,脸上则掛着奸笑,他等这一刻可是很久了! 宝宝听着,脸色瞬即惨白,抓着纳兰宝玉的手也更紧了。 纳兰宝玉看着她,知道她害怕,执起她的手握住,给她一丝安慰,他说什么都不会丢下她的! 手心里的热度传开,宝宝抬眼看着他,对上他温柔的眼睛,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不愿意?」纳兰轩致从他们眉目传情中,大概就能猜出他的心思。 只是兄弟这么多年,现在才知道纳兰宝玉喜欢的是宝宝,若非现在知道了她是纳兰峯的女儿,他还会觉得噁心呢! 「大哥,跟他们说这么多废话干嘛!快把纳兰宝宝抓回去给母后。」纳兰轩佑喝了一声,趁着纳兰峯正在忙着处理与羽星国交战的时机,现在抓走她是在适合不过了。 「是皇后要你们把我抓回去的?」宝宝倒抽了口气,想不到皇后竟然没死,她还以为…… 思及此,宝宝不禁有些担忧了,尤其她又知道了皇后与她母妃之间的恩怨,不晓得她会怎么对待自己。 「哼!通通上…」纳兰轩致没回应她,大喝了一声,他的手下们便纷纷衝了出去。 「宝宝,跟着我!」纳兰宝玉朝底下的手下使了使眼色后,拥护着她带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一个都不要放过!」纳兰轩致冷眸一凛,朝他们背影一喝,跟着也追了过去。 纳兰宝玉拉着宝宝往另一个方向跑去,沿途上看着纳兰宝玉肩上不断流下怵目惊心的血,宝宝十分担忧,急道:「八哥,我们去找父王吧!你肩膀上的伤需要治疗。」只要找到父王,相信很快的纳兰轩致他们就会被抓住,这样他们就不用多一层顾忌。 「不行,国主现在不在宫里,为了和羽星国交战,他已经前往城外营地商量对战方针,一时半刻是回不来的。」这也是为什么他偏偏要挑今夜带宝宝出城的原因,只是却没想到敌人也是这么想。 宝宝闻言,脸色大变,尤其现在局势尚未稳定,宫里头的守卫少之又少,而且他们刚才也攻击了一些人,现下他们根本求助无门啊!难道只能任由他们宰割吗? 「那怎么办?」宝宝忧心忡忡的说着。 「不用担心,无论如何八哥都会把你送出宫的。」握着她的手更紧,纳兰宝玉回过头给她一个笑容。 看着那笑,宝宝点了点头回以微笑,脸上表情也更加坚定了,因为她知道,此刻除了相信他还能相信谁呢! 【伍拾】与君诀别(二) ?两人一路跑向南华门,于此时,一隻箭飞驰而来,嗖嗖一声划破宝宝的裙,划伤了她的小腿,登时让她脚一绊摔倒在地。 「宝宝,你怎么样了?」搀扶起她,纳兰宝玉关心道。 宝宝皱着眉,低头看着小腿上的伤口,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还可以!」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才刚要离开,纳兰轩致和纳兰轩佑也已经追了上去,一群人将他们团团包围住。」 「看你们还想哪里走!」纳兰轩佑沉声喝道。 纳兰宝玉护着她在身后,脸上寒霜依旧,冷声说道:「我不会让你们带走她的。」 「八弟,你还看不出来吗?你现在根本是在做垂死挣扎,念你我兄弟一场,我还是那句话,把她交出来,或许我还会饶你不死!」纳兰轩致讨好利诱着,生与死只有一念之间,他不会这么傻想为一个女人付出生命吧!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纳兰宝玉对她的心思,只见他从容一笑,看着怀里守护的女人,幽幽开口说道:「既然为她而生,又何足畏死!」 听见他那样的回答,宝宝眼眶红了红,自然是感动得不得了,于是抬眼看他,语气坚定的说道:「八哥,宝宝欠你太多了,今生若不能还,来生在还你。」 纳兰宝玉闻言,嘴角一勾也知足了,手指描绘着她脸庞,似乎想把她记在心里刻在脑海里。 「呿,大哥你太心软了,不要在那边看他们惺惺作态,全部一起上!」纳兰轩佑不屑的嗤了一声,立刻下达指令。 疯狂的叫嚣声传来,数名黑衣人举刀砍了过来,纳兰宝玉冷笑一声,破剑而出迅速攻出,为她杀出一条血路。 「宝宝,你快走,我已经派人通知夜刀了,他很快就会到了。」希望能来的及,即使多拖一段时间也好。 「要走一起走!」放不下他,宝宝摇头喊道。 「快走!南华门就在不远了!」纳兰宝玉朝她大吼,不让她有意思怠慢,他几乎快不能顾及她了。 宝宝咬着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奈的听他的话朝南华门奔去。 纳兰轩致面色阴冷,在听到夜刀的名字之后,自然尔是不能在心软,于是他朝二弟说道:「你去追纳兰宝宝,我来对付他!」 纳兰轩佑嘴角一勾,残酷一笑,道说:「求之不得!」 宝宝大口大口的喘着,跑到小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疼,可是她却不敢停止下来,回过头看去,只见八哥和一群黑衣人还有纳兰轩致正在打斗着,一个疑惑心理油然而生,怎么偏生少了纳兰轩佑的影子。 正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却硬生撞上一个宽厚的胸膛,当她缓缓抬起头来,眸光骤然一紧,颤抖着双唇,惊恐说道:「纳兰轩佑!」 纳兰轩佑眼神越发的锐利,手一张不留情的抓着她的头发,嘴角溢出惨忍的笑,说道:「终于抓到你了!」 「啊……放开我!」头皮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泣不成声得尖叫着,斗大的泪水顺着她惨白的小颗颗滑落。 「放开?好戏才刚上演!」纳兰轩佑嗤嗤一笑,强行拉着她往城墙走去。 听见宝宝的尖叫声,纳兰宝玉心陡然一窒,驀然回首,便看见纳兰轩佑已经抓住了她,瞳孔骤然紧缩,心底一阵慌乱,却疏忽了自己的现在的处境。 嘶的一声,铁器穿刺身体的那一刻,纳兰宝玉身子一震,死死的瞪着面色沉寂的纳兰轩致,只见他冷冷一笑,又拔出贯穿他身上的剑,再次狠狠的补上了一刀,才跟着软绵绵的倒了下来,在地上抽慉挣扎。 「八哥!」宝宝大喊出声,看着他在自己的眼前倒下,胸口绞痛难当,早就哭成了泪人儿。 纳兰轩佑看到大哥终于除去了纳兰宝玉,嘴角一勾,手下又重了一些,阴鷙的赤红双目看着宝宝,说道:「别急,很快的!你就会碰到他的!」 宝宝闻言浑身一颤,又怎么会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呢! 「走!」就这么,宝宝两手被他禁錮,最终是无助的被他带上了城墙。 站在城墙上,耳边风吹呼啸而过,纳兰轩佑邪佞的微微一笑,故意将她轻轻一推又拉回来,特意让她感受一下死亡前的恐惧。 「啊!」骇然的叫了一声,宝宝瞪大惊恐的双眼,只差一点她便会摔出去的,吓得她全身虚软的跪倒在地。 「怎么样,城墙下的风景很美吧!」纳兰轩佑轻笑了下,模样无比的邪恶。 「你到底想怎么样!」宝宝气语虚弱的说着,承受太大的刺激,几乎让她快无法呼吸了。 「我不想怎么样,本来还打算把你带回去给母后处置的,不过现在想来,我自己动手还比较快!」说着,纳兰轩佑再次把她拉起来,一如方才那样,将她上半身悬空,只要他一放,很快的她便会摔了下去,粉身碎骨。 「不!」在此时,一道震天的咆哮声划破夜空,那声音饱含了恐惧。 宝宝抬起泪眼模糊的双眸一瞧,便看到城墙下夜刀满脸惊惧之色的站在那,当下眼泪又不由控制的流了下来。 「夜刀…」她轻声呼唤着。 「宝宝!你别怕,我很快就会去救你的!」夜刀安慰的这么说着。 闻言,纳兰轩佑倏然的癲狂大笑出声,脸上充满了不屑,说道:「就凭你,你在底下能干什么,接住她吗?哈哈…」 「当然还有我!」不知何时,百里云的声音幽幽响起,阴鬱着脸突然衝到他面前,提剑就是一刺,猛的朝纳兰轩佑的胸口下去。 这一下,纳兰轩佑闷哼了一声,错愕的看着贯穿胸口上的剑,顿时双手一松,拉着宝宝往城墙下掉去,发出了凄厉骇人的叫声。 「啊!」此时,宝宝也尖叫了一声,感觉一股拉力企图把她给抓下去,让她也随着纳兰轩佑掉下去。 「宝宝!」百里云眸光骤紧,长臂一伸,着急的抓住她的手臂喊道。 「放开我!」 城墙上,两个人摇摇欲坠,宝宝踢着腿,低头看着剩一口气却抓住她脚的纳兰轩佑喊道。 「宝宝!」城墙下,夜刀看见这怵目惊心的一幕,急的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忙衝往城墙营救。 拉着她,纳兰轩佑嘴角溢出着鲜血,一双赤目的双眼瞪着宝宝,疯狂吶喊道:「一起死吧!哈哈…」 「不要……」宝宝使命踢着腿,甚至踢着他的脸,但他的力气却出奇的大,一点都不像是将死的人,不禁让宝宝担心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宝宝,你要撑住!」艰难的说了句,乘载着两个人的重量,百里云的手臂几乎快撑不下去了,但他还是拼命的拉住她,死命都不可放手。 于此时,喀嘞的一声,一道不寻常的声音传来。 「百里你……」宝宝闻言一愣,陡然间抬头看,看见百里云斗大的汗水,和正在强忍着极大痛苦的扭曲脸孔,她知道那是手臂要脱臼的声音,说不定很快的他的手就会断了。 「你不要说话,再撑一下,夜刀快来了!」百里云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犹如从齿缝中溢出。 「不!百里云你放手吧!你会撑不住的。」宝宝知道那种痛苦,于是决定不要再这么下去了!否则死的人会更多。 「别说傻话了!我怎么可能会丢下你不管。」百里云朝她吼了句,他怎么能再丢下她,之前他阻止不了她坠崖,现在可以阻止他又怎么能丢下她不管。 「对不起,忘了我吧!」宝宝流着泪这样说着,两手正慢慢挣脱开。 「不!你别做傻事…」看着她的手正一点一滴的慢慢滑落,百里云咆哮着阻止。 「对不起,请你告诉夜刀说…我爱他!」凄然的说了句,宝宝心想这终该是她的命运,她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 或许是有了这个念头,她也看淡许多,她轻松的笑了,留恋的看了百里云最后一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脱了他的手。 「不…」顿时,城墙上传来两道凄厉的吼叫声,伴随着是一个坠落的白色身影…… ☆------------------------☆ 这真是漫长的一篇,看起来才短短几千个字,光是意境差点累死我了╮(╯▽╰)╭ 呜呜…不过结局怎么样,大家还是继续看下去吧! 【伍拾壹】与君诀别(三) 城墙下,倒卧在血泊中的三人,死相最凄惨的恐怕是被压在最底下纳兰轩佑,另外一个是追随宝宝一同跳下的百里云,他紧紧抱着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两人此时都昏迷不醒。 「二皇子!」 「公主!」 远远的,还有龙一、玉儿等人甚至连药王吴易也破例出谷,只是当他们赶到时,亲眼目睹从城墙上坠落的这一幕,震撼与恐惧同时衝击着每一个人。 所有人神情都十分的凝重,纷纷衝了上前查看他们的状况,吴易赶紧在他们合力下,将紧拥的两人分开逐一察看,他先摸到二皇子微弱跳动的脉搏时松了口气,才朝公主伸去。然而,当他摸上纳兰宝宝的脉搏时,身子一震,脸色忽然变得难看且惨白,他难以啟齿的看着夜刀,支支吾吾说道:「夜刀,公主她……」 他一语未道尽,可是眾人却已经看出了什么,只见纳兰宝宝小脸毫无血色,连嘴唇都是白色的,就这么静静躺着,没有一点生气。 夜刀闻言惨白着脸,摇头不愿意相信,他将吴易推开,犹如捍卫般紧紧抱住她在怀里,他的身子开始颤抖,轻轻抚着她有些冰冷的身体,颤抖着声音道:「宝宝,你快醒来,求你别睡,快起来看看我……」 纳兰峯此时也已经赶到了,一看到此景,还有夜刀怀里苍白无血色脸孔的女儿时,脸色登时大变,衝上前欲拆散他们,长剑抵再他的脖颈肩,吼道:「夜刀,放开我女儿!」 夜刀似乎一点都没有被他的剑威吓住,动作缓慢的抬起头来,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看着他,幽黑的双眸如死寂般的湖面没有波动,空洞无神。 看见那眼神,纳兰峯想说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他清楚明白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一如当年他失去恬妙儿时候,难道宝宝她…… 一思及这可能性,拋下手里的剑,纳兰峯一脚跪坐在他们的身侧,看着如睡着般的宝宝焦急的喊着:「宝宝,我是父王啊!你快睁开眼睛看看父王!」 然而,她依然毫无动静,任谁的呼唤却始终也唤不醒她,即使最爱的人亦是,犹如漫长般得等待,也让所有人不得不面对现实,纳兰宝宝她已经死了的消息── 一个月后,大月国为公主和八皇子举行了国丧,失去女儿的纳兰峯顿时失去復仇的方向,变得没有意义,于是他和羽星国签订了统一条约,既而消失在四国中。 百里云在药王吴易的帮助下,逐渐恢復了意识,可是他的创伤是撞击在脑部,当他清醒之后,只记得自己的身分,却忘了此行来大月国的目的,更忘了曾经有个女孩进驻过他的心。 此时,南灵山顶端屹立着一个绝代男子,漠然着表情如雕像般冷峻深刻没有一丝色彩,静静的凝视着眼前的山明水秀,眼神中充满了悲伤。 「原来你在这里啊?」一袭红袍,万芢弥缓缓朝他走进。 「嗯!」夜刀淡淡的应了一声,并没有看向他。 「我们走吧!你爹娘回来了,你也见见他们吧!」万芢弥看着他寂寥的背影,不由得在心底感叹了一声,希望伯父伯母可以劝劝他,不要在让他这么消沉下去了。尤其他这个样子比之前和纳兰宝宝吵架那次更糟,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能吃能睡,但活像是一个木头一样,一点感觉都没有,比起这样,不如让他发发脾气,才有活着的感觉。 夜刀沉默了片刻,才转身面对他,看着他那张担忧的表情,他拍了拍他的肩算是在安慰他,跟着一句话也没说的就转身离开了。 就这么,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万芢弥学着他凝视着眼前的美景,微微叹息,说道:「纳兰宝宝,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就离开了,你知道夜刀为你受多少内心的折磨吗?哀──」 随着思念得微微徐风轻拂过面,将他的叹息穿越到了另外一个时空。 好痛…这是哪里…骨头快散了… 迷迷糊糊中,眼前人影不断来回围绕走动着,隐约还能听见她所熟悉的声音字耳边传来。 「医生,我家宝宝怎么了?你不是说只是轻微脑震盪吗?不会伤及生命,怎么还不醒啊!」 是…gigi姐的声音,难道…她回来了?她没死! 宝宝心里这么想着,于是慢慢的张开了疲惫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她所熟悉的白色场景,充满了现代科技的医院。 「这…我也不知道!」那名男医生也是同样困惑着,于是病例表上翻了又翻,确定检查的结果的确毫无问题。 忽然,当他视线一扫,看见床上的病人睁开眼之后,立刻大喜的叫了一声:「醒了!薛小姐醒了!」 gigi姐闻言看去,果然看到昏迷了两天的宝宝醒来,高兴的只差没扑过去,边哭边笑着道:「你这丫头,你终于醒了!你是想吓死谁啊!」 宝宝花了一点时间釐清现在的状况,苍白的嘴唇掀了掀,用那乾哑的嗓音说道:「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 然而,gigi姐脸色一变,立刻堵她的话,说道:「死!呸呸呸,你在说什么,说这些话想吓死谁啊!」 「不然是怎么一回事!」她眉头深锁着,难道之前她经歷的都是梦,包括夜刀,百里云,大月国所有的一切? gigi姐感慨的叹了口气,双手合併做出拜拜的模样,凝重的说道:「真是上天有保佑,你的人被车子拋飞了,好在是吊在树上,否则…谢天谢地!」说到后面,gigi姐根本就不敢说下去了,只能不断谢天把她留下来了! 然而,宝宝听到这些,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胸口犹如破了一个大洞,再也补不完全,跟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落下。 一旁gigi姐哪里知道她在伤心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说道:「别哭了!我知道那种恐惧,你人也没事了,平安最重要!」 「不是的…」宝宝边哭边摇着头,却又无法对谁说明这整件事情,短短两天她却犹如经歷过一辈子,那些有爱有恨深刻的铭记在心,既然如此老天为什么还要回来,她甚至什么话都没有对夜刀说就离开了,摔下城墙的前一刻她也还记忆犹新,是白里云保护了她,她甚至还不知道他现在是生是死。 「宝宝!」此时,薛妈也赶到了医院,一看到了女儿清醒,泪湿红了眼眶,激动的朝她走去。 「妈咪!」宝宝边哭着张开了双臂,此刻她需要温暖,需要肩膀,将她所有的痛苦发洩。 不一会儿,她们母女两相依抱在一起痛哭失声,连一旁的医护人员和gigi姐看了都为之动容,掬起一把泪水来。 【伍拾贰】情归(一) 大明星薛宝宝开车坠崖,大难不死一事占满了各家电视报纸头条新闻,当事者翻了翻报纸,悻悻然的把报纸随手一丢,重新躺回病床上。 「你怎么还躺在床上啊!」gigi姐从外头走进来,看着已经梳妆打扮好的宝宝,此时竟然还悠哉的躺在床上,无奈的叹了口气。 宝宝淡淡的睨了她一眼,知道今天是她的出院日,想到要出去面对那些记者就觉得麻烦。 「别躺了,我们走吧!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啊!」gigi姐这么说着。 然而,宝宝噌从床上爬起来,一脸不满的嘟囔道:「真是,到哪里都有一堆麻烦?」 「到哪里?」gigi姐突然一愣,感觉她说话有些怪怪的,尤其自从经歷生死之后,整个人却完全都变了,以前那个刁蛮的小性子比较少使了,多了一点童稚的天真,这是怎么搞的呀! 宝宝也不是看不出来gigi在想什么,只是她选择不说话,要她从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重新变回二十初头的女人,自然是连自己也变得不适应了。 想到这,宝宝拿起桌上的镜子照着,这么美丽的脸孔现在看了还真有些不习惯,怎么说她也顶的一个十五六岁的脸孔过了几个月呢! 「要是这张脸,他还认不认的啊?」她喃喃自语着,虽然这机率可能微乎其微,不过她还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再见到他,即使在现代也好。 「谁认不认得啊?你又在自言自语什么?」gigi姐看着她一个人对镜子碎念着,真不明白是不是要再多住个几天,让医生检查她的脑袋看是不是摔坏了。 「没什么!走吧!」将镜子丢回桌上,宝宝踩着自己最喜欢的高跟鞋走了出去。 宝宝一如往常般自信得满满的,脸上带着大墨镜,嘴角掛着笑容,从容不迫的步出医院,很快的记者们看到便蜂拥的将她们团团包围住。 「薛小姐,听说你酒后驾车是不是──」 「薛小姐,听说你是要私下和xxx男星约会,才去花莲赴约的是不是──」 此起彼落的不实谣言从那些记者们口中说了出来,宝宝脸上依然老练的带着微笑不回答,不过却在心底鄙视着。 没一会儿,她终于在保镖的护送下送上了车,才真正的喘了口气,看着外头那些拍照的记者,冷声嗤道:「哼!这些狗屁不实的话也说的出口。」 「好啦!小心隔墙有耳,咱们快开车吧!」gigi姐回头瞪了她一眼,要她不要说那些话,免得记者们听见又乱写了,然后才转头叫司机开车。 沿途上,gigi姐一路上跟她讲解这个月的工作行程,但她都无心听,一双眼直勾勾的凝视着车窗外的景色。 经过红灯,车子缓缓停驶下来,宝宝视线随便乱瞟,眸光却骤然一紧,视线定格在一对正手牵手过马路的情侣身上。 「八哥!」她轻声唤道,双眼忍不住湿红。 八哥手里牵着的女子,就是纳兰宝宝,从他们深情对望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了,那誓言果然成真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相爱了! 那张酷似八哥长相的男子,似乎也感觉有人在注视,朝着她们车子看去,若隐若现的从挡风玻璃后,似乎可以看见一双眼睛正看着他们。 那眼睛清亮的让他觉得识曾相似,于是也不管对方看不到自己,便朝车子里头的宝宝微微頷首,然后温柔的目光看着牵着女子,慢慢散步离开,消失在她的眼前。 宝宝见到这一幕,顿时悲喜交加再也忍受不了,捂着唇不让她的哭声溢出来。 副坐上的gigi姐从前照镜里看到她的异状,忍不住的关心道:「宝宝,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啊!」 宝宝眨去眼底的酸涩,别过头不看她,说道:「我没事,只是头有些疼!」 「要是真不舒服,要说喔!」gigi说着,怎么说她做她经纪人也很多年了,早就把她当妹妹看待了。 宝宝深吸了几口气,总算心情回復平静之后,才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姐,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gigi听着脸色大变,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说道:「你说什么?你要休息!」 「是啊,我现在没什么心情工作!」她不想解释太多,只是真的无心工作,这一点前几天她已经和她妈咪讨论过了,她也批准的。 「可是…公司那边不好交代啊!」gigi姐面有难色说道,若是公司许可她自然也会答应的,可是她现在戏约满档,怎么可能还让她休息啊! 「我知道你很为难,拜託你了!」宝宝说什么也不给她机会说完,车子一停在家门口时,她便自己开门下车,往屋里头走去。 就这样整整两个月,她躲在家里,电话不接,通告不上,几乎快成了演艺界的黑名单,不过她依然也无所谓,一昧得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偶而看着连续剧大哭,偶而看综艺节目大笑,彷彿只有这样自己才会遗忘。 是夜,薛妈在gigi的苦苦哀求下终于来看她的宝贝女儿了,一转开钥匙,她推门而入,迎面扑鼻得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恶臭味道,放眼望去琳瑯满目的垃圾和未洗的衣服全都丢在地上。 「这孩子!」薛母无奈的叹了口气,任劳任怨的帮女儿收拾家里。 然而当她经过女儿的房间时,变听见了一点一点细碎的哭泣声传来,不禁深感疑惑推开房门。 自从薛母丈夫死后,她的女儿一向很坚强,无论在工作上一直都不会让她担心烦忧,可是这次经歷车祸之后,她的女儿全变了,是什么原因让她变了,她不清楚,可是她知道绝对不会是那场车祸。 「呜呜……夜刀,夜刀别丢下我!」床上的人儿这样梦魘着,眉头紧皱,脸上早就哭花了。 「夜刀?」薛母眉头一皱,她是从未听过这么名字,而且女儿是怎么遇到这个人的。 既然找到的癥结点,薛母决定把女儿叫起来问清楚,于是她又唤了好几声,才终于把睡梦中的人儿给叫醒。 「妈咪!」宝宝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是薛妈担心的脸孔。 「女儿,夜刀是谁?」薛妈毫不拐弯抹角,直接切入重点。 宝宝浑身一震,没想到会从妈咪口中说出夜刀的名字,不过聪明如她,也从泪湿的脸上大概猜出妈咪会这么问的原因。 「乖女儿,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也不愿意告诉我吗?」薛妈也是个聪明人,或许知道女儿经歷的也不见得是件开心的事情,不过还是希望能为她分担。 宝宝闻言沉默了片刻,泛滥的眼泪滴答滴答湿褥了棉被,终于还是受不了心里的悲慟,俯身抱住薛妈,哭道:「妈咪怎么办?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就这样,一整晚宝宝都在泣诉她在大月国的日子,还有那个很爱她的男人。 薛母听了,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她还是选择相信女儿,因为只有热恋中的情人,才会有这种心情,绝对不会是平白无故的。 【伍拾三】情归(二) 从那天之后,转眼又过了一个月,宝宝终于出来面对工作了,她靠着忙碌来冲淡对夜刀的想念,或许心里也是渴望自己能像八哥那样,能在今生找到他,所以才选择不逃避。 今日,她准备拍一场飞车戏,经歷过生死的她,别人都以为她会害怕不行,但她还是毅然决然的不靠替身,靠自己的上场。 此时,宝宝在化妆室里头背稿,不知为何心里头就觉得怪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要发生似的,让她有些不安! 「你快回去!」 突然,耳边冒出一个很耳熟声音来,吓的宝宝噌的从椅子上站起,左右张望喊道:「谁?是谁在说话啊?」 「怎么了吗?」化妆师从一旁站出来,似乎也被她的声音吓到。 「你刚有听见吗?」她一脸狐疑的看着化妆师说道。 那名化妆师双手环胸,一脸害怕地摇了摇头。 「奇怪了!」宝宝嘟囔了一句,才刚要坐下来,外头的工作人员已经敲门了。 「薛小姐到您了!」 「知道了!」宝宝随口应了句,才正抬眼照镜子补妆,赫然看见镜子上却清楚映出纳兰宝宝的脸,整个吓的她倒退了好几步撞倒了椅子。 匡啷一声,椅子绊倒的声音吓坏了一干演员,投以好奇的目光看着她。 宝宝捂着受到惊吓的胸口,慢慢的又往镜子上看去,又恢復了正常,她还是她,不是纳兰宝宝。 「天啊!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她拍着额头,难道是她看错,还是自己得了人格分裂啊! 「薛小姐你没事吧!」化妆师一脸惊恐的看着她,觉得她今天怪怪的。 宝宝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佯装冷静说道:「我没事,我先出去了!」 推开更衣车的大门,忽然一阵刺骨的冷风吹来,顿时让宝宝脚踩了空差点扑倒。 「薛小姐你没事吧!」小助理走上前搀扶她,关心说道。 宝宝点了点头,一脸匪夷所思的说道:「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她觉得这有种类似徵兆一样,十分的玄妙。 「什么怎么回事啊?」正好gigi姐走来,听见他又在自言自语。 宝宝看着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gigi姐挑了挑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担忧着语气说道:「宝宝,你确定飞车的场景真的不用替身?」 宝宝嘴角一勾,昂着下巴,自信的说道:「是啊!不然人家都会觉得我贪生怕死之类的流言蜚语,所以我决定粉碎他们的想法。」 「这是好事啊!可是你确定行吗?」gigi还是很担心,即使有工作人员把关,但演员等于公司的资產,还是小心提防点好。 「哎呀!你也烦恼过度了啦!两百个人员守着我能出什么事情。」说话间,她又比着工作人员们所外景製作出来的断桥,说道:「再说了,你看那断桥之间的距离,是差多远啊!没事没事的!」 gigi姐听着也觉得不无道理,最后拗不过她,只好点头顺着她。 宝宝和工作人员们经过测试了几遍,终于如愿到了正式开拍的时候,导演一声action之后,宝宝催了油门,跟着便快速的往前衝。 谁知道这时候,大地突然一阵天摇地动,顿时工作人员尖叫声四起,到处窜逃。 然,正在飞车中的宝宝被外头剧烈摇晃中景象给吓到,尤其当她看到原本搭好的断桥,莫名的在自己的眼前摧毁塌陷,忍不住惊恐的放声尖叫:「啊──」 轰的一声,车子坠地撞上断桥,顿时震天的爆炸声响,猛烈窜起的火势一发不可收拾,迅速吞食掉了宝宝和车子,陷入火海之中── 「宝宝!宝宝!」gigi姐瞠大双眼,看着身在火海中的车子,顿时哭喊了出声。 所有工作人员忙着救火,看着这漫天的火势,同时不甚唏嘘的感叹着,一致认为薛宝宝绝对不可能再像之前那么幸运的。 隔没几天,斗大的巨星殞落字样立刻上了各家的头版新闻报纸,所有人不禁都为了这个薛宝宝坎坷的一生感到惋惜。 薛宝宝──薛宝宝── 睡梦中,宝宝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被人侵扰睡眠的感觉十分不好,于是缓缓睁开眼,却只看见是一片白乎乎的景色。 「这,这又是再演哪齣戏?」她吶吶说着,同时在经歷这么多事情之后,大概也已经能习惯了。 「你醒啦!」于她前方声音传来,一袭穿着雪白色衣裳的女子朝她走来。 薛宝宝抬眼一看,看到她的脸时,骤然间瞪大双眼,颤抖着手指比着朝她走来的女子,说道:「你、你是人是鬼啊!」 女子朝她翻了翻白眼,说道:「你觉得呢?」 「鬼吧!」宝宝似乎看淡了,也没再怕了。 原来,此时在她眼前突然出现的竟然就是真身的纳兰宝宝,那个让她魂穿,现在又不知道怎么了把她拉过来的女人。 想到这里,宝宝气呼呼的瞪着她,说道:「喂!话说你把我抓来干嘛啊!我是死了吗?你是想把我抓来做伴吗?」 纳兰宝宝摇了摇头,感叹说道:「对不起,我当日这么做也是无奈的!」 「无奈?哪日?」宝宝挠着头,二丈摸不着头绪说着。 「就是把你送回现代,我们的打赌似乎被阎王知道,我不得已才将你送回原来的地方!」纳兰宝宝幽幽说着,神情有些阴鬱。 「打赌?我什么时候跟你打赌过了?」宝宝一脸疑惑的说着,而且她连什么时候碰到她的都不知道。 「你不记得了?」纳兰宝宝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宝宝看着她这么诧异,左思右想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摇头说道:「就忘啦?到底我们打什么赌啊?」 纳兰宝宝听完她这么说,嘴角勾勒着苦笑,忽然说道:「上君说的没错,你和他果然才有缘份,是这种缘份让你们彼此吸引,即使没有赌约也一样。」 她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叫宝宝越听越糊涂,不晓得她在到底在干嘛,不耐烦了起来,对她说道::「喂,你到底想干嘛?如果是来看我最后一眼,你也看到了!那我可以走了吗?快点送我去我该去的地方吧!」阴曹地府之类的。 「好吧!我这就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纳兰宝宝微笑着说道。 「快点吧!最好快点投胎,我可不想再经歷过一次了!」或许这是忘记他最快的方式,喝下孟婆汤,就会永远忘记夜刀的。 听见她这样说,纳兰宝宝目光闪烁着一抹不明所以的幽光,嘴里喃唸的咒语,没三两下薛宝宝已经不见踪影了。 「这样好吗?」薛宝宝一走,一个穿白衣的俊美男子朝她走来,看着她眼神充满了慈蔼。 「上君!」纳兰宝宝朝他福了福身。 「值得吗?你用你自己的三次投胎机会去换取他们一次的重逢!」上君这么说着,言语中不乏着感慨。 纳兰宝宝眸光泛柔,微微一笑,说道:「值得,我只要他幸福!再辛苦漫长的等待都值得!」 「唉,你真痴傻!」上君抬手抚上她的头。 「不傻,这也全都谢谢上君的支持,才会让宝宝如愿达成。」如果不是上君帮忙,她一个异界的游魂又怎么会办到这种事情。 上君轻浅一笑,淡淡说道:「既然如此,你也遵守和我的约定,潜心待在我座下修行吧!」 「是!」纳兰宝宝恭敬的说着,跟随着他的脚步一同离开,消失在这白色的空间── 【伍拾肆】情归(三) 太阳逐渐西沉,夜刀一如既往来到了南灵山,他摊开手掌心,手心上放着精緻的蝶恋香玉簪。他看到玉簪彷彿就能看到宝宝的笑靨浮现在眼前,嘴角不自觉得也跟着扬起。 不一会儿,耳边传来了脚步声,不用猜想也知道是谁,他淡然地说道:「我不是说我一会儿就回去了吗?」 万芢弥凝视了片刻,忽道:「这样好吗?」 「你想说什么?」夜刀转身看向他说着,神情依然平静。 「婚姻不是儿戏,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答应这场婚事!」万芢弥语重心长说道,即使在情场上打转,他也绝对不会触碰这层禁忌的界线,更何况除了那个女人,就再没有一个会让他有心动的感觉。 夜刀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一层道理,他低头看着手心上的玉簪,嘲讽一笑,说道:「一个心死的人,娶谁有什么关係呢!」不待他继续说完,他已经往夜丰城走了回去。 万芢弥凝视着他背影幽幽一叹,心想都两年了,思念并不会随着时间减少,反而越加的深刻,那笑声还有那语出惊人的话语,一幕幕刻画着彷彿不曾离开过。 轰隆一声,一声巨雷忽然响透云霄,就连万芢弥也不禁被这震天的巨雷给吓了一跳,他看向那道雷打去的方向,不就在夜丰城附近吗? 「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事情才好!」他或许有些杞人忧天,在说完之后跟着便随着他走了回去。 然而,就在那道雷打下的方向,一个身穿无袖迷你短裙,长相娇媚动人的女子就昏迷的躺在那里。 好半晌,女子终于悠悠转醒,当她睁开双眼的剎那,便看见一群身穿古装衣服的男女围绕着她身边,对着她身上的穿着指指点点。 关于眼前的场景,她也飞快的在心底釐清楚之后,噌的一声坐起身,朝围观的人群插腰斥道:「看看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啊!」她很确定现在她的穿着的是她在现代的衣着,看来这次她是真的全身穿了,只是她不明白纳兰宝宝到底是什么意思! 似乎被她凶巴巴的谩骂声吓到,围观的群眾迅速作轰如鸟散,只有一个倒楣的来不及逃跑,刚好被她抓住,一脸苦巴巴的看着她。 「喂,这里是哪里啊?」抓着他,宝宝昂着下巴,不客气的问着。 男子身子一颤,看着眼前美丽迷人的宝宝,却不敢恭维她兇巴巴的脾气,诺诺道:「这里是南都镇。」 「南都镇?大月国的?」宝宝又问了句,直到确定男子朝她点头之后,清灵的眼睛一亮,她回来了! 「姑娘!你可以放开我了吗?」怎么说男女有别,加上这位姑娘穿着也太过煽情了点,那男子看着是脸色涨红成一片。 宝宝自然会放过他,不过在放开之前,她水眸一瞇,半带威胁说道:「行啊!你先送我到夜丰城再说,否则我就送你上官府,说你调戏良家妇女!」 「什么!」那男子苦着脸,实在觉得冤望啊!这女子虽然穿着奇怪,看起来也不像好对付的,他又怎么敢欺负她啊! 「怎么,不要!」宝宝又问了句,眸光中的寒意更甚。 「好好,我带你去就是了!」那男子被她看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实在得罪不起她啊! 「那还不快走!」宝宝催促着,迫不及待着与夜刀再次重逢的一天。 男子见她兴高采烈的,还以为她是为了准备去看婚礼而开心着,他说道:「姑娘也是来参加婚礼的啊!」 宝宝迟疑了一会儿,似乎听出了不对,忍不住问道:「什么婚礼啊?」 「你不知道?就是夜少城主和容家大小姐的婚事啊!」容丞相庆幸逃过了前国主的迫害,回归成为了商人,事业还算做得有起色,终于在最近才把两位的婚事给定了。 然而,这个消息听在宝宝耳里犹如晴天霹靂,错愕的眼神望着眼前的眼神,说道:「你刚说什么?你说夜刀要和容巧巧成亲,今天!」从错愕到生气,说到后面,声音越发的尖锐刺耳,说明她目前已经气到要接近崩溃边缘。 男子退了一两步,被她因生气而涨红的怒容给吓到,说道:「你、你怎么啦!」 「他怎么可以这样,我为了他不辞千里的回来,他竟然敢跟那个女人成亲,可恶!我不会放过他的!」说着,宝宝便怒气冲冲的推了推个男人,命令他即刻马上尽快带她到夜丰城。 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得不从,只好带她往夜丰城前进。 夜容两家的婚事传得沸沸扬扬,眾所周知,举办的十分的盛大,许多达官显贵也纷纷到来,甚至是三国中的皇室也纷纷派人送了礼前来。 吉时已到,容巧巧一袭大红喜袍,头带大红盖头,在媒婆的搀扶下入了夜丰城的大门。不一会儿,媒婆将两边附有红带的喜球分别一人一边递给了容巧巧和面无表情的夜刀,步入了大堂,面对夜家两位大家长。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媒婆一边高喊着,一边看着两位新郎新娘完成动作。 然而,正当媒婆要喊出最后一句时,却从门口传来一道娇嫩的斥喝声:「stop!」 这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语言,成功的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目光唰唰整齐的看向门口那名美得叫人惊艷难忘的女子,也差点因为她身上的穿着儿看凸了眼。 女子完全无视其他人有色或着异样的目光,就这么笔直的朝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夜刀看着眼前朝他走来的女人,眉头轻蹙,并不是因为她扰乱了自己的婚礼,而是看着她那清灵透彻的双眸,竟然觉得似曾相识。 「你……」 然而,他一句话都还没说,就只听见啪的一声响亮清脆的的巴掌声回盪在整个大厅里头。 女子的举动,错愕震撼了现场的每一个人,当然也包括了当事者。 夜刀从震撼中回神,第一次被女人打的他,脸色逐渐变阴沉,于是冷眸一抬瞪向她,却正好撞进她一双泪眸,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不停的流下,宛若滴在他的心里烫伤了他,不禁让他一愣,臆测这股异样的情绪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是说过你这辈子只爱我只有我一个女人吗?甚至不会对其他的女人动心吗?可是为甚么还要娶容巧巧这个女人!」宝宝哭着说,然后转眸看向拉下红头盖,一脸错愕的容巧巧,怒咻咻的朝她骂道:「容巧巧,我说过夜刀是我的男人,你凭什么敢动他。」 宝宝一说完,再次震撼了围观的一群人,每个人都知道夜刀因为公主死后一直都没有再找其他女人,既而也不晓得那位美丽姑娘说的是真的假的,于是目光纷纷调向当事者。 夜刀知道眾人的目光看向自己,他强迫自己要镇定,不能因为眼前来路不明的女子而乱了分寸,于是冷冷一笑:「姑娘!我并不认识你。」 听完他这么说,宝宝自然是清楚的,因为现在的她已经不是纳兰宝宝了,甚至连外表长相一点都不像。可是难道他忘了吗?他说他爱的是她的心啊!一颗属于薛宝宝的心啊! 思及此,她嘲讽般的笑了,悽然的凝视着他,对他嘶吼说道:「原来,我在你心里永远比不上纳兰宝宝的一个皮相,也许我回来错了,我根本不应该回来的!」说完转身,就在她要离开的剎那,却被一双大手给抓住了。 下意识的抓住了她,夜刀在听完她说的话之后深深的凝视着她,望进她的眼睛,甚至是她的灵魂,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告诉自己的,若是再放开她,他会后悔一辈子。 红着眼眶,夜刀颤抖的唇瓣掀了掀,好半晌才困难吐出让他思念了两年的名字:「宝宝!」 闻言,宝宝泪水再次滑落,倔强的嘟起红唇,闷闷说道:「你叫我也没用,别想我这次会原谅你,我…唔!」剩下的话,霸道的被他给佔领,再堵着她说不出话来。 「宝宝,你是我的宝宝。」她那语气,倔强的模样,无可置疑是他的宝宝,于是不断的反覆背诵着,再不管眾人的眼光,夜刀忘情的留恋在她的唇齿之间,霸道的撬开她的牙关,蛮衡的窜进他的领域。 万芢弥从错愕到明白,嘴角的笑意逐渐的扩大,心情也跟着飞扬了起来,所有愁云惨雾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虽然他不清楚宝宝为甚么会变成这样,不过也只有这个刁蛮的女人才完全不怕夜刀,恐怕也只有夜刀才制服的了这个女人。无论谁变成怎么样,他们,根本就是永远的天生一对! 一吻方歇,夜刀温柔的抚着她绝美的脸庞,想将她再次刻划在心底,然而当他眸光扫过她身上这不成样的衣服时候,冷眸一凛,脸色突然变的阴鬱,说道:「该死!你刚穿这样进来!」 陶醉在他热吻中的宝宝,被他饱含怒气的声音弄醒,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行头,不以为然的说道:「不然要穿什么!」 当她话说完,便看见夜刀毅然的脱下身上的喜袍披在自己身上,眸光扫过现场的男士,完全很霸道的说着:「你的身体只有我能看,谁看我就戳瞎谁的眼!」 顿时他一说完话,几乎所以人很有一致的目光转向,他才冷哼一声,抱起她要离开。 「刀儿,你要去哪!」夜家两位家长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噌噌的一声,分别从主位上站起,脸色都不大好看。 夜刀脚步一顿,回头看着满脸怒容的两位父母,又看向脸色青白交错的容巧巧,脸上毫无一丝悔意,深情款款的看着怀里的人儿,微微勾了勾嘴角,笑道:「爹娘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妻子,就是我怀里的女人,剩下的就交给你们处理了,我先走了!」再不去理会身后那些咆啸和惊呼,甚至是哭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刀郎,我们要去哪?」勾勒着他的颈项,宝宝曖昧的咬着他的耳垂,还故意在他耳边呵气。 夜刀眼角一挑,邪佞一笑,说道:「喔─你想干嘛?」 宝宝朝他娇媚一笑,轻点他坚硬的胸膛,说道:「让我感受你!」 夜刀一听,英俊的脸上掛着温柔的笑容,深情的忘着她说道:「宝宝,我爱你!」 「我也爱你!」宝宝同样深情的凝视着,一抹浅笑爬上了嘴角,有他的地方才有幸福,她深信这一次谁也阻止不了他们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