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与疯犬(1v3,骨科,修罗场)》 (一)桌下(h) 总裁办公室外,何笑笑对着墙面上的金属贴面把额角两边的碎发挑了出来放在了脸颊两边,她看了许多变美攻略,但是她记住的小技巧只有这一个。 要是放在一个月前,她对于这种变美攻略是不屑一顾的,但是自从她从楼下升到了十五楼,从运营组组长升成了总助之后,她开始越发注意自己的外貌了。 她扔掉了家里所有的卫衣和牛仔裤,强迫自己适应穿连衣裙和高跟鞋。她还学会了带美瞳,更是预约了春节时期的近视眼矫正手术以求丢掉厚重的黑框眼镜。 她做出这些改变的原因就是公司里的一些流言蜚语。几乎所有人都不理解她的这次升迁,不理解顾总为什么看上了这么一个人。 她现在是顾总的人了。 何笑笑再一次因为这个事实而感到欣喜。 第一次是秘书室的头儿告诉何笑笑,顾总钦点她成为了总裁助理。听到这句话何笑笑开心极了,比每个月工资卡上即将多出的几千块钱还要让她高兴的是,她得到了顾总的认可。 那可是顾总啊。 是何笑笑进公司第一眼见到,就深深崇拜上的人。 何笑笑掏出了一只变色的草莓味的唇膏涂在了嘴唇上。黄铜金属里的倒影看不出颜色,但也能看出圆脸少女亮晶晶的饱满的嘴唇。 她对着金属贴面调整了一下一直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收敛了多余的情绪。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但是这并不影响什么,适当的紧张兴奋会让她有更好的表现。 她一长两短地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门内没有反应。 何笑笑很有耐心地再次敲了敲门。 还是无人应答。 何笑笑感到有些奇怪,顾总一般不会忘记预约好的汇报时间。她把耳朵凑近门上听了听,隔着厚重的实木门,她只听到了些许窸窸窣窣的响动,听不真切。 但的确有人在办公室里面。 她抬起手,又不急不缓地敲了三下门。 终于,隔着木门传来了顾总略带沙哑的声音。 “进来。” 顾总又因为太忙忘记喝水了吗? 何笑笑在推门的瞬间这么想着,她刚想露出一个顾总夸赞过的笑容,问顾总要不要来一杯手冲咖啡。 可她刚弯起双眼,却敏锐地察觉到室内的氛围有些不对。 门内的空气好像格外得黏稠,味道也和平日里顾总用的温暖的木质香不太一样,多了一股腥甜。 未经人事的少女不识情欲,身体却也因这暧昧的氛围微微燥热了起来。 何笑笑无端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看向顾总。 坐在办公桌前的顾总轻咬着下唇,眉头微皱,白皙的两上泛着明显的红晕。 平时一向飒爽的顾总此时却透出几分脆弱和……诱人? 何笑笑赶紧把脑子里不得了的念头赶了出去,关切地问道:“顾总,生病了吗?您的脸好红?我去帮您拿一下体温计吧?” “不用。”顾今安将签字笔在手指上转了过圈,点了点桌子,“直接汇报吧。” 听见“汇报”两个字,何笑笑立马进入工作状态,,“张副总和鸟厂对接的双s项目的合同,法务部那边前天已经对完了。张副总和鸟厂那边都在催……” 顾今安轻笑了一声,“再压一晚上。” 何笑笑点点头,正想继续汇报,就看顾今安猛然攥紧了手中的签字笔,身体不受控地抖动了一下。顾今安的腿好像撞到了办公桌,发出一声响。 何笑笑赶紧上前一步,“顾总没事吧?” 顾今安抬起下巴对着何笑笑站的位置点了点,何笑笑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站在了原地没有动,只是看向顾今安的眼神多了几分急切。 顾今安做了几个深呼吸,脸色不太好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继续。” 剩下的工作多是一些日常安排,何笑笑一边汇报着,一边分心留意着顾今安。 顾总今天看起来的确有些奇怪。 顾总今年才28岁,但“永安娱乐”却是顾总在大学毕业后自己亲手创立起来的。虽然背靠经济巨头“永辉地产”,但永辉地产只涉及实业,娱乐这个板块完全是顾总自己一点点拼创出来的。 当然,这些都是何笑笑工作了一段时间才知道的。在外界看来,永安娱乐的掌舵人是永辉公司下派来的张总。只有公司的员工才知道,顾今安对于永安的重要性。 何笑笑至今都难以忘记第一次见到顾今安的场景。 新员工入职那天,顾今安穿着风衣,端着一杯冰美式从她们几个入职的新人面前路过。她走过了她们几步,突然又折返了回来,取下了脸上的墨镜,露出了一双灵动又不失震慑力的眼睛。 “新人?”她问带着何笑笑她们办理入职的HR,“欢迎。希望你们喜欢永安。” 匆匆一面,但顾今安黑色卷发红唇皮肤雪白的形象让何笑笑惊艳不已,她周身难以言喻的气质更是让何笑笑难以忘记。 后来何笑笑在公司里见到过许多大明星,但在她心里,没人能比得过顾今安。顾今安只要一出现在人群之中,何笑笑的目光就会被她吸引,每次对上顾今安的眼睛,何笑笑就会不由自主的脸红心跳。 何笑笑猜测,顾今安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样貌妍丽,所以平时穿着妆容都在朝英气靠近来降低天生的妩媚。 可此时的顾今安就像一朵在夜晚忍耐不住尽情怒放地蔷薇。眼角眉梢染着一层绯色,连下眼睑上的小痣都泛着红。 因为分心,何笑笑在后半程的回报里口误了好几次,但好在顾今安似乎都没有发现。 两个人都心不在焉地完成了这次汇报。 何笑笑在走出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似乎听到了一声隐忍的呻吟。 顾总到底怎么了? 确定何笑笑关好了门,顾今安抓住了藏在办公桌下的人的头发,可对方却早有准备,含着嘴里的软肉狠狠一吸。 顾今安像瞬间被人抽走了所有的气力,仰躺在办公椅上,急促地喘息着。 桌子下的人还不肯罢休,舌头在顾今安的隐秘之处进出着,模仿着他平日里进攻顾今安的频率,略微粗糙的舌面摩擦着阴道光滑柔软的内壁,高挺的鼻尖顶弄着已经被吸到充血肿胀的花蒂。 一段时间没有发泄过的顾今安很快缴械投降,咬着唇,浑身颤抖着到达了高潮。 游之栩推开顾今安的椅子从桌子下钻了出来,俯身将顾今安罩在自己身下,一只手从顾今安腰部往上不断游走着,另一只手抓住顾今安的手,按在自己鼓胀的下体上。 “刺激吗?”他侧头细密地吻着顾今安的侧颈,“我送你这张桌子的时候就想到这个场景了。” “游之栩!”顾今安平息了呼吸,抽回了被迫按在他性器上的手,“这是我的办公室。” 手心感受到炙热的温度和坚硬的触感刺激着她的记忆,她不自觉地夹紧了腿,已经被舔干净的小穴又分泌出了一些体液。 “知道,知道。”游之栩倚坐在桌面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顾今安,脸上带着一副好整以暇的笑容,“我只是来发出邀请的。晚上老地方?” 顾今安最近忙得脚不落地,累得完全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去不了,我有事。” “好啊。”游之栩露出一副理解的表情点点头,他站直身体,一只手按住顾今安的椅背,一只手解开了皮带扣,“我不挑地方,这里就挺好。” 顾今安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地按住了游之栩的手,“但我能抽出时间。” 游之栩发出了愉快地笑声,俯下身想吻顾今安的唇,但却被顾今安躲开了。他也没在意,吻落在了顾今安的发鬓。 目的达成,游之栩也没打算在这里多呆。 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金边眼镜带上,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将挂在衣帽架上的领带取了下来。 “帮我系?” 顾今安一心想送走这个麻烦,站起身走过去接过领带给游之栩系上。 力度之大,像是在进行一场谋杀。 游之栩又抱着顾今安磨蹭了一会儿,待裤子的痕迹不那么明显后,总算是要走了。 走之前,他再次想吻顾今安。 毫不意外地,顾今安还是躲开了,直接转身背对游之栩表达坚决地送客之意,“好走不送。” 游之栩看着顾今安的背影,嘴角还擒着笑,但眼神却突然发生了改变。 是连镜片都遮挡不住的侵略之意。 他伸手拦腰把顾今安拽进怀里,粗暴地扯开顾今安的衬衫,对着裸露的侧颈狠狠地咬了下去。 顾今安吃痛地惊叫出声,毫不留情地反手肘击游之栩的腹部。 面对顾今安的全力,游之栩也没松口,只是放轻了力道。直到尝到丝丝的血腥味,他舔了舔那道伤口,笑嘻嘻地迎接顾今安冒火的双眼。 “放心,衬衫能遮住。” 何笑笑回到自己的工位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直到过了许久,她看见公司合作律所的游律带着外卖饮品突然出现在了秘书室。何笑笑也拿到了属于她的那一杯。 “游律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上去找顾总直接走了?”她问身边的同事。 “他早来了啊。” 奇怪。 那为什么刚刚在总裁办公室没有见到游律? 不过何笑笑没有想太多,她喝了一口对于她来说又酸又苦比中药好不到哪里去的冰美式,继续整理着企划案。 直到晚上6点左右,总裁办公室的门才被打开。 顾今安叮嘱了她们几句,又给她们安排好了晚餐和宵夜才离开了公司。 何笑笑坐回工位,点了几滴隐形眼镜润滑液。闭眼等待的时候,她眼前都是顾今安刚刚的样子。 不对! 何笑笑猛地睁开眼睛,她想起来刚刚顾今安离开的时候,仅仅穿着一件真丝衬衫并没有系领带。 可她明明之前在总裁办公室,一进门的衣帽架上看到了一根领带。 如果没有记错,下午那根领带出现在了游律的脖子上。 (二)领带(h) 灯光随着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哒哒”声突然亮起,昏暗的停车场迎来了短暂而刺眼的光亮。 一根纤细白皙的手指套着暗银色的钥匙圈,黑色的车钥匙绕着长度适中的鲜红色的指甲转着圈。车钥匙转到某个角度后,被手指的主人攥紧了掌心里。 “滴”地一声轻响,黑色的SUV车灯骤闪。顾今安走到了驾驶座,刚拉开了车门,侧身瞄见了雨刮器上被人别了一张小纸条。 小纸条被人迭成了一颗心形。 顾今安三下五除二地将“心”破开,“心”里装着的是一副简笔画——一条内裤。她“呵”地冷笑一声,手指用力在纸上留下了一道折痕。 如果始作俑者现在在她面前,要么这张纸条会被塞进对方嘴里,要么这道抓痕会在对方身上。 下午随着游之栩的离开,顾今安的身体才彻底冷静了下来,随即她发现自己的内裤居然不翼而飞了。想也不用想“偷内裤”的贼只能是向来衣冠楚楚看起来风光霁月的游大律师。 顾今安回忆了一下,何笑笑敲门的时候,顾今安正双腿张开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而游之栩坐在她的办公椅上,双手掐着她的胯让她的双腿分得更开。他的头埋在她的私处,唇舌游走在她的花蒂和她的穴口之间,卖力地侍奉着。 那个时候,她的内裤应该还挂在游之栩的手腕上。 听到敲门声,顾今安踢了游之栩胸口一脚,游之栩捧着她的小腿留下一串细碎的吻,二话不说钻到了桌子下面。顾今安虽然对他的举动有些无语,但也只能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似乎游之栩再出来的时候,那条内裤就不见了? 十有八九游之栩是把那条湿漉漉的内裤装在了西装裤的口袋里,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在她公司里大摇大摆地转了一大圈才离开。 两腿间的水渍都干了,顾今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裙下空无一物。好在她办公室有全套的换洗衣物,才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尴尬。 顾今安五指收拢将纸条捏成一团远投进了垃圾桶里。她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里,扭身从后座拿过了一双运动鞋换上。她按亮操作盘还没来得及发动引擎,地下车库的灯光又亮了起来。 一对男女拉拉扯扯地走了过来。 男的看起来四五十岁,穿着打扮得人模狗样,头发还算茂密,就是肚子微微凸起。而女方身段窈窕,姣好的面容上没有什么表情。 她居然是在大众视野里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国内电影史上最年轻的金鹿影后白芯。 顾今安趴在方向盘上眯着眼,看清两人的样貌后,不禁露出了些许笑意。她熄灭了车灯,悄无声息地隐匿在黑暗中,兴致勃勃地坐在车里看着眼前的即将上演的好戏。 男人想去搂白芯的腰,被躲开了。 男人想去亲白芯的脸,又被躲开了。 眼见男人就要恼羞成怒,顾今安按下车窗,手伸出车外在车门上敲了敲,“张总~” 永安副总张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慌张地查看了四周一圈,终于看见了顾今安。 他松了一口气,挂上了一副“慈祥”的笑容,“小安啊,刚下班?” “是,准备找个地方喝点酒。”顾今安嘴里应付着张启的寒暄,眼睛则上下打量着白芯,“这位看着有点眼熟啊。” 白芯对上顾今安别有用意的目光,立马低下了头,畏手畏脚地缩在一旁。 “喝酒了记得叫代驾。”张启有意无意地隔绝了顾今安打量白芯的目光,“白芯,你知道吧?我们在谈戏。鸟厂那部戏的女主我打算就推她了。” “哦,这样啊。”顾今安故意拉长了语调,“那就辛苦张叔叔啦,只是……”她略微抬眸看上斜上方,“小心摄像头啊。” 说完也不管对方的反应,点燃引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黑色的SUV像一尾灵巧的鱼在车流中穿梭,尾灯在虚空中划出红色的线。 顾今安伴着节奏感极强的音乐随意地哼着歌,手指在方向盘上一点点敲击着。她想着今晚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些做爱的心情。 她驱车一路开到了郊区的一片孤立的别墅群。门口机器自动识别了她的车牌号抬起栏杆对她放行,道路两旁的的LED屏指示着她前进的方向。 实际上顾今安对这条路再熟悉不过了,她和游之栩几乎每次都约在这里。 这片别墅群实际上是一家会员制酒店,不对外开放。这里人车分流,顾今安将车开到地下通道以后,按着指示直接就来到了他们房间配套的地下车库里。地下车库识别到她的牌照后缓缓开门,待她把车停稳后,车库大门已经落下。 这里已经停了一辆红色的轿车了。 她锁了车,乘着车库里的小电梯直接到了二楼。 虽然这里被称作为“房间”,但实际上客人可活动的范围是整整一栋小别墅,别墅地上地下一共四层,地下是车库,一楼室内是娱乐室,室外有温泉池,二楼主要是休息间,三楼是空中花园加观景阳台。 电梯门缓缓向两边打开,顾今安抬起手肘,反手捏着自己的脖颈放松,一抬眼就看见游之栩浑身赤裸地坐在床上。 游之栩还带着他的金丝眼镜,脖子上套着他们见面时带着的那条领带,领带尾被他咬在嘴里。他又粗又长已经完全勃起的性器虎视眈眈地冲着电梯的门的方向。他见到顾今安,眉尾上挑露出一个色情的笑容,他吐出嘴里的领带,舌头抵住腮里的软肉,身下的性器猛得抖了一下,凸起的青筋更加狰狞,马眼流出了一小股前精。 顾今安终于又见到了她那条消失得不算离奇的内裤。那条内裤此时正被游之栩握在手里,被他用来上下来回地摩擦着性器。 两人目光相对的片刻,顾今安头皮都在发麻,她像是被饿了许久的狼盯上的猎物,对方的视线炙热,而她脊背微微发寒。 今天估计是不能“善了”了。 顾今安决定先发制人。 她走到游之栩身边,手指从他的胸肌顺着他的脖颈上滑挑起了他的下巴。她用指甲掐着他的下巴,留下了一些指痕,细微得疼痛让眼前的人更加兴奋了。 顾今安嫌弃地看着游之栩充满欲望的眉眼,“至于吗?一把年纪了还跟没开过荤一样。” 游之栩的双手早在顾今安靠近的那一刻,就放在了她的后腰上不断摩挲着释放着求爱的信号。听到顾今安的话,那双手移到了她浑圆的臀上,顺着她的臀缝插进她的腿心。略微用力,顾今安就双腿分开坐在了游之栩的腿上。 游之栩侧头衔住顾今安真丝衬衫的扣子,顾今安刚感觉到微微的湿热,胸前的扣子就被游之栩用唇舌解开了。 他把头埋在顾今安的胸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顾今安,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几个月没做过了?” 顾今安轻笑一声,双手放在游之栩的头上胡乱地揉着,任由他脱掉了自己的衬衣。 黑色蕾丝胸衣束缚住的雪白圆挺的胸部裸露在了空气中。 游之栩将顾今安黑色瀑布般的长发捋顺在她身后,解开她胸衣后面的扣子,眼中满是迷恋地欣赏着胸衣下艳丽的景色。 顾今安左胸口乳首的上方纹着一朵娇艳欲滴的蔷薇,蔷薇藤蔓自左至右,从上而下地蔓延至两胸之间。然而一条行迹诡异地毒蛇自她的小腹蜿蜒向上,蛇身和藤蔓缠绵相绕。毒蛇吐着蛇信,似乎蠢蠢欲动,想将蔷薇一口吞下。 游之栩低头吮吸着蔷薇的花瓣,让花瓣一点一点染上暧昧的红色。他的手指沿着蛇身一路向下探入顾今安的秘密花园。指尖的触感正如他渴望的那样,软滑温热,带着黏腻的潮气。 他强硬地直接将两根手指挤进了紧致的甬道,拇指转着圈地揉搓着半充血的阴蒂。 这一连串细碎的刺激像石子投入了静谧的水潭。顾今安忍不住身体后弓挺起了胸部,扭动着腰身,像是逃避,又像是配合着游之栩的动作。 她感觉自己准备得差不多了,微微站起身,一只手扶着游之栩地肩膀,一只手扶着他滚烫的性器,一点一点地坐了下去。整个过程不漫长,但却十分折磨。等到她将游之栩硕大的分身完全吞进去之后,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 “好紧。”游之栩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他们结合的地方,“它好可怜哦,好像要被撑坏了。 “少说废话。” 顾今安扶着自己的后腰尝试着扭动起腰身。几次抬臀坐下,粗大的性器逐渐在她体内进出流畅后,她完全没了顾忌。 顾今安拽着游之栩脖子上的领带,像是一位驰骋在草原上的女王,用身体征服着草原上最烈的马。 但事实上,这样的速度并不能满足骏马想要狂奔的欲望。游之栩忍得额角青筋暴起,却宠溺地任由顾今安在他身上动作。直到顾今安用他的性器把她自己送上了第一次高潮,无力地倒在他的肩上,他才腰腹发力向上一挺,开始享用久违了的佳肴。 游之栩完全没有顾忌顾今安还在高潮的余韵之中,每一下都强有力地顶到了她的最深处。顾今安的小腹微微鼓起显露出游之栩龟头的形状。顾今安抗拒着推搡游之栩的肩膀,却被他捉住了手放在她的小腹,像是隔着一层血肉揉弄着他的龟头。 顾今安能感受到游之栩这段时间憋狠了,难得做爱的时候一句多余的废话没有,专心埋头苦干。她感觉自己像在惊涛巨浪里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会被下一波浪潮吞噬。她第一次感觉自己驾驭不了自己最喜欢乘骑的姿势,主动开口讨了饶。 游之栩有求必应,“啪”地一下打在了顾今安的臀上,在顾今安的惊呼声中没有拔出自己的性器,直接将她转了一圈,让她背对自己坐在了他的腿上。 顾今安被突然而来地刺激再次被推上了高潮,她小腹猛烈的收缩让游之栩也有了射精的欲望。但他还不想射,两只手玩弄着顾今安的胸部,直到感觉怀里的人高潮结束,才重新开始进攻。 游之栩鼻梁上的眼镜,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顾今安取下丢到了哪里。他嫌脖子上的领带晃荡着碍事,他又将领带咬在了齿间,含着领带在顾今安体内大开大合地进出,两人相交之处,顾今安流出的体液都被摩擦成了白沫。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今安感觉游之栩在她体内的分身似乎又大了一圈,柱身上的青筋跳动更明显了,她知道他要射了。 她反手推了推游之栩的小腹示意他拔出去,但他却故意将她抱得更紧,每一次进入都顶得更深了一些,像是要把囊袋也顶进去似的。 顾今安没好气地揪住他大腿上的一块肉,狠狠地一拧。游之栩闷哼一声,才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顾今安赶紧站起身,游之栩果不其然在拔出去的一瞬间,射了顾今安一腿。 “游之栩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唔!” 凶狠的吻堵上了顾今安剩下还没骂出口的话。 一吻结束,两人已经都一丝不挂地滚到床上去了。 “我是年纪不小了,我哥在我这个年纪孩子都已经上幼儿园了。”游之栩摸着顾今安平坦的小腹,语气森森,“你说你这么多年浪费了我多少精子?都射给你的话,你都能给我生一二十个了吧? 【不会出现在正文里的小片段1】 顾今安和游之栩在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做过。顾今安最喜欢地下车库,在游的车前盖上(她舍不得自己的车),某一次因为太激烈,游第二天不得不开着车前盖变了形的车去上班。而游之栩最喜欢三楼露台,因为顾在露天的地方都会很紧张。两人除了床上,做的最多的地方是温泉池。 (三)镜头(h) “大晚上的少说鬼故事。”顾今安听得汗毛颤栗,拿脑门轻轻撞了一下游之栩的下巴,“你家里催婚是你的事,少打我的主意。” 游之栩闻言像是被戳中了笑点,自顾自地笑了半天,笑着笑着夹在顾今安腿心的性器倏忽变硬。 他拎起顾今安的一条腿,就着彼此面对面侧躺的姿势,直接从侧面插了进去,“我被催婚,你很开心?”他像是要把顾今安干死在今晚,囊袋撞击着她的臀肉发出“啪啪”地声响,“信不信我直接绑你去民政局。”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幸灾乐祸了。”顾今安知道这个状态下的游之栩不能惹,她一边认错,一边从他的胸口吻到了他的下巴。 游之栩力度轻了一些,但还是不满意,“吻哪呢?” 顾今安白了他一眼,捧起他的脸,对准他的唇上响亮的“啵”了几下。 游之栩一把抓住她的乳肉用力揉捏着,雪白的乳肉从他修长的指间溢了出来,“你个没良心的,现在肯亲了?下午我给你口,我都没说什么,你却嫌脏不肯让我亲。” 两个人认识太久就是这点不好,彼此太过了解,对方有什么毛病双方都心知肚明。 顾今安正享受着游之栩九浅一深的抽弄,手机突然响了。她推开游之栩转过身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被游之栩拽了回来。他从后面又插了进去,将顾今安往自己的性器上按了按,然后长臂一伸,替顾今安拿过来了手机。 顾今安动了动身子,将体内的性器调整到了一个舒服的角度,随即用力一夹,不让游之栩再动了。 手机信息提示音越来越频繁,顾今安将社交软件挨个打开,满意地欣赏着热搜榜上标记了“爆”的热搜。在这过程中,她的电话铃声不断响起,她跟着铃声哼唱了一小段,最后面带微笑地将手机关了机。 从背后拥抱着她的游之栩目睹了一切,“很开心?” 开心的顾今安扭过身,就着别扭的姿势又奖励了游之栩一个深吻。 一吻结束,游之栩又重重地吮吸了顾今安的舌头一下,才将人放开。他抚摸着她的长发,“别玩太疯,永辉那边股权变更完成了。海外新股东下场,未来局势很难预料。” “你想太多了。老爷子连入局的机会都不给我,我还是顾好我的永安吧。”顾今安抓住他的手臂,让他的手掌从她的阴阜前方探到她的花蒂,示意他揉一揉,“继续。” 最后两人做到凌晨三点,后面游之栩逐渐不能再从容地控制住射精的时机,于是两个人又用了三个避孕套才结束了这场尽兴的性爱。 第二天,游之栩临走之前还将熟睡的顾今安插醒又要了一次。他从衣柜里挑了一件高领的衬衫,才遮住了被顾今安指甲划出的印子。穿戴好的游律师再也看不出昨日急切的欲望,神清气爽地开着车去上班。 而还留在房间里的顾今安睡得昏天地暗,一直到下午才因为口渴醒了过来。她恍惚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 顾今安全身酸痛,私密处更甚。她张开布满红痕的双腿,查看下面的状况。她的小穴红肿得厉害,阴道的媚肉都被操得翻了出来。 她扶着床沿走下了床,一步一挪地走到客厅去喝水。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得步入了早衰期。 明明她和游之栩同年,她还比游之栩小几个月,可为什么游之栩这几年精力不减大学时期,而她已经渐渐应付不了游之栩的索取了。 “是时候该和他断了。” 或许游之栩订婚就是一个不错的借口。不过一切都要等她搞定眼前的麻烦,完成了和游之栩的业务切割之后。 昨天晚上她累得胳膊都抬不动了,是游之栩帮她卸了妆洗了澡。游之栩做这件事算是熟练工,所以此时顾今安地皮肤状态还算不错。 可这不是她想要的效果。 她看着镜中自己明显的黑眼圈和微微起皮的嘴唇,只拿起粉底给自己上了一个底妆,顺带在过于红肿的嘴唇上擦了一些粉。 这样一来,镜中的女人看起来憔悴多了。 永安娱乐所在的写字楼被长枪短炮死死包围住,每一个进出写字楼的人都少不了被骚扰一番。 带着蓝牙耳机的保安们神色警惕地守着大楼的每一个入口,对试图闯入的娱乐记者们不断地呵斥驱逐。直到某个瞬间,保安们突然都停止了动作露出了倾听的神色,下一秒,他们有序地调整了站位,开始驱散挡住了进出道路的娱记们。 嗅觉敏感的娱记们一边用身体卡住站位一边架起了机器,纷纷将镜头对准了路口。 “张启要出现了吗?还是永辉的什么人要来?”他们小声议论着。 果然,一辆黑色轿车出现在了镜头里,缓缓开到写字楼正门。 不需要任何提醒,所有的娱乐记者们立马蜂拥而上将轿车围住,保安们跑着跳着挤进人群之中,用尽全力手牵着手才在车门前拉开一些空间,让车里的人下了车。 但来人不是娱乐记者们想蹲到的张启。 而是一个眼生的女人。 女人一身黑色连衣裙,外披同色系西装外套。她皮肤雪白,一头秀发宛如瀑布倾泻而下,闪光灯闪烁的光照在她的头发上,就像落在瀑布上的星光。 “这是谁?”娱记们有些迟疑,“没见过啊?永安签的新人?” 此时,写字楼里出来了好几个人,她们被拦在人群外,语带焦急地喊道:“顾总!顾总!” 一听到这个姓,原本暗淡的闪光灯又亮了起来。记者们举着的话筒,争先恐后地递到女人身边,“你好,请问你是永辉还是永安的负责人吗?” “请问你对昨天金鹿影后白芯实名举报贵司总经理吴启,利用职务之便对其和十余名女星进行性侵害,并要求她们性贿赂投资商有什么看法吗?” 写字楼跑出来的人终于在保安的帮助下,突破重围来到了女人身边。 “顾总你先走,我们来应付。” 女人抬手在虚空中按了按,是一个让所有人都安静的姿势。 娱记们见女人肯开口回应,不由地屏息等待她的发言。 顾今安抬起头,将容颜完全暴露在每一个镜头之前,她露出了一个有些冷淡疏离的笑,“我是顾今安,永安娱乐的总裁。” 仅仅是一句话,但带来了巨大的信息量。几乎在场的每一个记者都开始头脑风暴,想要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姓顾?名字带安? 这个女人到底和永安又是什么关系? 那她和永辉现任掌门人顾长辉又是什么关系? 永安娱乐居然有总裁的吗? 难道吴启不是第一负责人吗? 这个看着就像花瓶的女人会不会只是永安推出来平息舆论的工具? 顾今安在排山倒海的质问到来前主动开口说道:“昨夜我接到消息后彻夜难眠,我很难想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女性员工占比超过四分之三的永安。” 她眼下的青色和毫无血色的嘴唇在高清摄像下显露无余。 她顺着话筒上的标志,找到了一家影响力较大的媒体的摄像机。她盯着镜头,声音沙哑地继续说道:“我创立永安娱乐的契机是为了支持我的朋友拍摄一部女性向的电影,我在发展永安娱乐的过程中,也不忘初衷,尽可能地为女性提供一个职业的平台。” 闻言,娱记们突然想起,永安娱乐的确是因为投中天才少女导演的第一部电影,才声名鹊起的。 “吴总……吴启到永安的两年来,在业务方面的确是可圈可点,出于对他的信任,我本人的工作重心有所转移,忽略了在这方面的监管,是我的疏忽,在此先向所有受害者致歉。” 顾今安捂住胸口,缓缓鞠了一个大于九十度躬,直到身边员工掺扶了好几次,才直起身。 “由于事发突然,我们内部还在调查之中,如有需要我们会配合警方和有关部门接受调查,具体细节不日之内将会公布。对于后续处罚,赔偿,道歉等举措,我们一定会给受害者,社会公众一个满意的答案。” 娱乐记者们本来就不是来这里为受害者讨公道的,此刻凭空出现了一个关键人物,已经为他们提供了足够的素材,能让他们回去交差了。 顾今安终于在员工和保安的帮助下走进了写字楼,她还顺道吩咐了员工给在外面等了大半天的娱记们送上食物和水。 何笑笑早就等在了大堂里,看着顾今安从容不迫地安排好了一切。 “顾总。”何笑笑小跑过去,小声道:“准备好了。” 顾今安点点头,又安抚了因为突发事件而显得有些惶惶不安的员工们几句,跟着何笑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还坐着三个顾今安的心腹。 “情况怎么样?”顾今安脱下外套递给跟在身边的何笑笑。 “从白芯上传视频后3分钟内,就爆了5个热搜。吴启那边一个小时后才反应过想要压消息,但是无济于事。三个小时后,永辉公关部下场,但那个时候真真假假的消息已经满天飞来。” “现在事件发酵超过十二个小时,几乎所有门户媒体都在关注了。” “您刚刚的发言已经有媒体上传了。” “后续的事情掌握好节奏。”顾今安坐在办公椅上转了个圈,按了内线电话,让在外面的一个秘书给她倒杯咖啡进来。 她现在喉咙里像是有火在烧。本来昨晚她就失水过多,今天为了保持声音嘶哑的状态她一直没有喝水。 “何笑笑……何笑笑?”顾今安抬头看见自己刚提拔的小助理望着自己一脸呆滞。 她顺着何笑笑的视线看向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发现那里有游之栩留下的一些痕迹。红痕已经逐渐变成了淤青,看起来有些暧昧又有些狰狞可怖。 顾今安突然起了逗人的心思,她对着何笑笑勾了勾指头。 她的小助理虽然还在愣神,但条件反射地弯下腰,附耳凑到顾今安嘴边。 “别瞎看。”顾今安轻轻地向何笑笑耳廓吹了一口气。 何笑笑猛然站直,脸瞬间红得像要滴血似的。 顾今安开怀地笑了几声,继续回到正题,“你说的那个人设的想法,我后续还有什么注意的。” 何笑笑赶紧回神,“我这边都准备好了,您这些年资助过的女性基金会和项目会陆续发声。” “我当初给钱的时候还真没想过能有这个效果。” 顾今安当时做这些纯粹是从投资的角度出发,好的项目她投不到,只能捡漏。 可这一捡,还真让她发现了不少商机。 就像顾今安的好友明明有才华却因为性别拿不到电影投资,还有许多女性创始人因为同样的原因拿不到投资。而往往这些女性也不会因为自视过高而对投资方要求过多,刚好能和刚刚起步的顾今安达到双赢。 要不是何笑笑提出要给顾今安定下“女权”的人设,她还真想不到拿原先的投资做文章。 为了让顾今安尽快进入公众视野,她的智囊团提出给她量身定制一个标签, 这个标签要是正面的,能迅速拉拢一批人,也可以引起一部分人反感。有了支持者和反对者才会有源源不绝的讨论度,两者在网上的唇枪舌战都会是对顾今安流量的助力。 综上所述,何笑笑结合了顾今安以往的所作所为,提出了一个“女权创业者”的方案。 而顾今安决定了这个方案实施的时机。 “要给您安排几个深度访谈吗?” “千万别。”顾今安做了个“停”的手势,“我又不是真女权,深度访谈肯定露馅。” 何笑笑点点头表示理解,虽然在她眼里,顾今安只是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女权理念而已。实际上顾今安作为一个掌权者,也许初衷不是为了专门帮助女性,但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让其她女性得到了真正的帮助。 就算她的这位老板不一定是女权,但她一定厌男。 所以何笑笑此时真得很好奇,顾总身上的痕迹,到底是什么人留下的。 (四)车窗 露在衣服外的痕迹其实不多,但就是这零星点点的痕迹就足以让人想入非非。那一定是一场激烈的性事,性事的另一位主角,那个不知名的男人对待顾今安可不算温柔。 所以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何笑笑当然不能去问顾今安,她在脑海里把她知道的和顾总有关的男性盘了一遍,想来想去“罪魁祸首”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位游之栩游大律师了。 两年前,何笑笑刚刚进入永安。她每天都在加班,倒不是工作真的有那么多,而是晚走的员工经常会有额外的“福利”。同样喜欢加班的顾总在临走之前都会到楼下转一圈,再给加班的同事点点咖啡点心。 每当这个时候何笑笑就会躲在电脑屏幕后面,偷偷摸摸地注视着顾今安的一举一动。直到某一天,顾今安来楼下慰问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男人。男人肩宽腰细腿长,一身西装穿出了秀场的效果。 “那男的是顾总的男朋友吗?”何笑笑悄悄问身边的资历较老的同事。 “那是游律。是咱们公司合作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那位同事看着顾今安和游之栩笑成了一朵花,“说是朋友关系,但未来就不知道了~” 何笑笑“呵呵”两声,心说自己嗑cp的时候笑得也这么咸湿吗? 游之栩在永安这么一支娘子军里话题度极高。人们对身材长相绝佳,斯文有礼还十分风趣的人自然会倾注更多的关注度。 前段时间永安出品了一部律师题材的偶像剧,主演是时下最热的女演员之一。这部偶像剧的口碑不错,连带着一直在二线徘徊的男主角也一飞冲天,成功晋升为新任流量。但永安内部对这部剧反响一般。原因就是珠玉在前,男主对她们的吸引力远远没有游律师来得大。 但何笑笑却一直对游律师观感不怎么样。她总觉得游律师太假,笑起来尤其的假。游律师虽然生了一双好看多情的眼睛,但目光太冷,笑得时候都不带一丝暖意。 而顾总却恰恰相反,就算脸上没有笑容,可只要她高兴,看人时眸子就是亮晶晶的。 “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何笑笑在心里尖叫道,但她的理智又告诉她,“人家男才女貌,女才男貌的,有你这个妖怪什么事。” 何笑笑在心里和自己吵了一架,没吵出结果,气呼呼地去工作了。 目睹何笑笑表情变换全过程的顾今安被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这个小助理好像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不过顾今安身边精神状态不好的人太多了,她也不在乎多这一个。 她和下属对接把所有事情安排好后,打开了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一时间各路人马发送的消息接踵而至,她的手机整整震动了两三分钟才安静了下来。 顾今安端起已经温了的咖啡浅浅抿了一口,在手机搜索栏里打下了“张”字。属于张启的来电记录有几十通,短信更是多不胜数。从一开始他还能保持体面要求顾今安给他公关,到后来就只剩下了歇斯底里的咒骂。 和顾今安预计的差不多。 她刚准备放下手机,突然想到点什么,又在通话记录里搜索里一下老爷子的名字。居然真让她找到了一通来自于老爷子的未接。 顾今安“啧啧”两声。 老爷子对自己手下的狗还真是慷慨啊。 她端起咖啡一饮而尽,拿起手包走出自己的办公室,“何笑笑。”她屈指敲了敲何笑笑的桌面,“跟我出去一趟。” “好的!”何笑笑拿起自己的包屁颠屁颠地跟在了顾今安身后。 两人从电梯直接下到停车场,何笑笑还在猜哪里车是顾今安的,就看见顾今安手一抬,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就飞了过来。 何笑笑手忙脚乱地接住,定睛一看是车钥匙。 顾今安拍拍自己SUV的车前盖,“让我看看我前段时间拨给你的专款有没有打水漂。” 何笑笑捧着车钥匙,笑得有些僵硬。她大学的时候就考了驾照,但一直没摸过车。顾今安要求自己的助理都会开车,见何笑笑这个情况,她就从自己的账户转了一笔钱给何笑笑,让她找陪练突击提高一下。 顾今安捕捉到了何笑笑的不自然,“真打水漂了?” 何笑笑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可我没开过这么贵的呀。” 顾今安被逗笑了,“出事走保险,你怕什么?” 何笑笑深吸了一口气,一股脑地钻进了驾驶室。顾今安看她这个样子多少有点不放心,自己坐上了副驾驶室。 何笑笑调整完座椅和后视镜,偷偷看了一眼顾今安的脸色。 “左边刹车右边油门。”顾今安睨了她一眼,“还有什么要问的?” 何笑笑讪讪地缩了缩脖子,挂了倒档将车倒出了车位。顾今安见她操作熟练,上路也不慌不忙,便完全放了心。她这个助理看着不靠谱,但是做事很踏实。 顾今安闭上眼小憩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刚好在倒车镜里和何笑笑来了一个对视。 小助理满脸写着“欲言又止“四个大字,顾今安对着倒车镜整理着头发,“看路别看我,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 何笑笑想着顾今安身上的痕迹,想问却问不出口,但好不容易有和顾总独处的机会,她还挺想和顾总多说说话的。 “您为什么不公开自己和顾家的关系呢?”何笑笑跟着导航的指示将车并到了左车道,“如果公开了您是顾长辉孙女的身份,那外界对您重视的程度……” 顾今安用手机连着车上的音响,头也不抬地问:“为什么会重视?” “哈?永辉集团的继承人……” “不是继承人。”顾今安选好了歌,是一首舒缓的小提琴曲,“顾长辉是不会按照血缘关系来选择继承人的。” “这么说也不对,他曾经认定的两位的继承人都是他的血亲,他只是单纯看不上我罢了。” 何笑笑又发出了毫无意义的一声“哈”,她知道顾长辉的下一代是一个儿子,也就是顾今安的父亲。但那位至今还没有进入永辉集团的董事会。她还以为她们顾总自己独闯娱乐行业,是老顾总对她的试炼…… 可顾家人丁单薄,也没有听说永辉集团还有哪个姓顾的能被称作顾长辉的继承人的啊? “那,那两位继承人……” “都死了。” 顾今安侧着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因此,何笑笑没能看见当她说出“死了”二字时的脸。 音响里小提琴正进行到最为经典的部分,黄鹂鸟般的琴音好像正诉说着日落黄昏,余晖照亮洁白的教堂,圣母祝福众人的故事。 车开进了一条隧道,透明的车窗变成了实质的黑。 上面倒映出了一张扭曲的脸。 恐惧,怨恨,痛苦,快慰…… “顾长辉亲手培养的两位继承人,”顾今安伸出手指在车窗上描摹出自己眼睛的轮廓,“都死了。” 她竭尽全力,克制着,没有让自己笑出声。 (五)爆珠 顾今安此行要见的人是张启事件的女主人公,白芯。 身处漩涡中心的白芯自然不好过,她没心思收拾打扮,只是把头发随意的束在脑后,一袭碎花素色场长裙,外面披了一件鹅黄色的开衫。 白芯身段纤细,长相是国人传统审美里喜欢的大气端庄却又不失柔和的那种。她不言不语地坐在那儿仿佛就是一副工笔白描的画,干净又易碎,充满了故事感。 这样的女人似乎就应该被养在永远阳光明媚,四季如春的温室里。她也许有能在急风骤雨里兀自绽放的韧劲,但“赏花”之人又怎么舍得呢? 顾今安见到白芯,心里除了对她美貌的赞叹就只剩下了唏嘘。她可怜白芯的遭遇,但她自己也是趁火打劫的人。 她坐到白芯对面,将一个信封推到白芯面前,“里面是你的护照和一张银行卡。卡里的钱足够你在国外生活四五年。” 白芯下唇微微抖动,泪珠在眼眶里含里许久,才大颗落下,“谢谢。” “合作互赢罢了。”顾今安想给她找几张面巾纸,但环视周围一圈并没有看见。 白芯自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绢,按了按眼角,“他……我知道他不好摆平,无论如何我要谢谢你。” 张启的事可以说是顾今安设下的局。 两年前张启突然从永辉集团被下放到永安娱乐。 这样的下放其实并不合理,因为永辉和永安在管理和经营上并不存在上下峰的关系。 当初永安在创立的时候,老爷子和顾今安的爸顾继义各自给了她一笔钱算是创业启动资金,这些钱都出自他们的个人账户,并不是来自永辉的注资。 把自己的公司起名为“永安”,是顾今安的硬蹭行为,为此老爷子还不高兴了许久。老爷子看不上永安的小打小闹,自然不会插手顾今安的运营管理。直到这位张总被下放,永辉和永安的联系才密切了起来。 老爷子不搭理永安时,顾今安腆着脸刷存在感,但是老爷子真的派人过来了,顾今安却紧张了起来。 她多方打听知道了这位张总下放的原因。 张启在永辉性骚扰女员工闹出了事,被他的竞争对手抓住了把柄,闹得他不得不卷铺盖走人。张启跟随老爷子多年,老爷子心疼他,集团待不下去,便许诺让张启自己选一家子公司养老。然后在娱乐产业异军突起的永安就入了张启的眼。 张启倒也不是完全的蠢货,不然也不会得到老爷子的青睐。自从来了永安,他对顾今安公司里的人规规矩矩,还给公司拉了不少大项目,但是对外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没少打着制作人的名头,潜规则了不少想要资源的女演员。 顾今安没那么有正义感,但她既受不了有人顶着永安的名字胡作非为,也受不了老爷子往她这里扔垃圾的行为,当然她还存了点别的心思,于是一方面放任吴启的所作所为,一方面默默收集着证据。 直到白芯的出现,顾今安知道她该收网了。 再说白芯,她当年以电影学院第一名的成绩入校,面对漫天纷飞的片约,还能坚定地老老实实读完了四年书,大学毕业了才第一次拍摄电影。 一部文艺片直接让她斩获金鹿角最佳女演员。 正当所有人以为一颗新星要冉冉升起的时候,她却消声灭迹了。有传言说她退圈去了国外,于是她彻底成为了网友心中的白月光,年年盘点,个个混剪都少不了她。 但业内都知道,她被一位大佬豢养了,大佬金屋藏娇,不许她再出来拍戏。 而这位传说中的金鹿影后突然有一天出现在了顾今安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地请求顾今安的帮助,为此她愿意和永安签署条件严苛的合约。 “为什么找我?” “我知道你是顾长辉的孙女,你们合作的律所是游家的。”白芯虽然声音有些哽咽,但人已经冷静了下来,眼中充满了决绝,“能帮我的必须是能够挟制他的。” 顾今安没兴趣知道白芯和大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只是默默盘算着她答应下来这件事后要付出什么,又能得到什么。她当下没有把话说死,回去之后找人调查了一下那位大佬。 在确定那位不是她能搞定的之后,她求助了游之栩。 游之栩具体怎么和大佬谈判的顾今安不知道,只知道结果就是大佬交出了白芯的身份证件,还承诺了只要白芯不再出现他的面前,他就不会再找白芯麻烦。 事情推进到这里,顾今安和白芯又重新坐在了谈判桌前。顾今安对白芯提出的“卖身契”并不感兴趣,再加上大佬提出的要求,白芯还是少在幕前晃荡的好。 顾今安要白芯另有他用。白芯将会是顾今安扳倒张启的收网计划中最完美的诱饵,这个诱饵出现的意外,仿佛是天赐的一般。 这样的白月光还要忍受张启那样的人的亵渎,这要比十几个小明星联合起来的状告讨伐更能引起舆论关注吧? 顾今安强压着心中兴奋,漫不经心的只言片语就成功击破了白芯的心理防线。顾今安用最小的代价——一些钱,就换取了影后的联袂出演,成功地为张启敲响了丧钟。 满打满算,今天是顾今安和白芯第三次见面。 顾今安刚刚在来的路上又重新看了一遍白芯控诉张启的视频。原先她还有些怀疑被豢养多年后这位影后的演技会不会退步。但看完后,她只能感叹,有些人就是老天爷赏饭吃。但她也估摸着白芯属于体验派的演员,这段视频很难不说是某种影射。 顾今安怕那位大佬看见恼羞成怒,突然改变主意又再把白芯抓回去,于是她亲自过来送白芯去机场。 只要白芯留在内陆,对于顾今安来说就是个隐患。 顾今安和何笑笑一起去机场送走了白芯。她们俩在停车场逗留了许久,目送着一架又一架的飞机飞上了蓝天。 何笑笑咬着吸管吸留着杯子里的咖啡,这是刚刚临别之时白芯请她们俩喝的。“怪唏嘘的,我还挺喜欢她的……呃,喜欢她演的那个角色。” 顾今安一个远投,将手里的空杯子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拉开车门,从车里某个隐秘的地方翻出了一包烟。她取出一根含在嘴里,咬破烟管上的爆珠,感受带着薄荷凉意的水果味在口腔里散开。 她又像变魔术一样变出了一个打火机,打火机在她手指之间游走过去又游走回来,随即被她攥紧掌心。 “咔”的一声轻响,金属盖子被她用拇指顶开,“嚓嚓”,蓝色的火苗蹿了出来。 顾今安侧着头用打火机将烟点燃,手腕轻轻一甩,打火机被盖上了盖子,下一秒,她手里已经没有了打火机的影子。 她咬着烟对看呆的何笑笑说道:“很奇怪?” 何笑笑红着脸摇摇头。 很合适。 “就不分给你了。”顾今安避开何笑笑吞吐着烟雾,又重新把烟藏了起来,“等我抽完这根再走。” 是谁不许顾总抽烟呢? “可是顾总,我记得你不喝酒的吧?”何笑笑看着顾今安的侧颜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喝酒呢?” “我不喜欢让我脑子不清楚的东西。” 话一出口顾今安就笑了,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用同样的答案回答了游之栩的另一个问题。 “顾总?” “嗯?” “你和游律师是男女朋友吗?” “咳咳咳。” 脑子里出现的人突然出现在别人嘴里,顾今安被烟气呛得咳嗽起来,她一边咳一边笑,没有任何迟疑地回答道:“不是。” 何笑笑嘴张成了“o”型,刚刚那个问题已经用完了她所有的勇气,她不敢再追问。 “成年人之间总有些肮脏的关系。” 顾今安看着这个圆脸圆眼睛的丫头就觉得心情不错,她伸手揪了揪何笑笑的脸,“不过……你发现了什么也别乱说,我可不希望去江里捞你。” (六)山道 顾今安和游之栩的确不是男女朋友。 他们只能算是关系稳定的……炮友,算一算这段关系已经持续了快十年了 顾今安和游之栩本科在同一所藤校,一个学商,一个学法。留学生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彼此都相互眼熟,但论切实的交际,里面有不少的弯弯绕绕。本科生的圈子和硕博的圈子不一样,出来水文凭的和精英阶层的也不一样,富二代圈子的划分是按照身家后面的零,最难融入的圈子还属权贵之后。 当然每个圈子都不是孤立存在的,就像是复杂的Venn图,想要进圈的人就要找对自己,找准自己所在的位置。也会有一些“somebody”,他们本身就是圈子的中心,拥有无论去哪里都畅通无阻的入场券。 游之栩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他待人接物生活作风一向低调谨慎,一般不拒绝任何一方的邀请,也不与人深交。唯一张扬且摆在明面上的爱好就是玩车。他改车壕,开车狠,就算不凭着游家人的身份,也很自然的成为了这个圈子里的中心人物。 适合跑车的地方就那么几个,留学生们和当地玩车的少不了要碰面。学校里的学生们会为了抢篮球场会发生冲突,不同团体的玩车的人们也会为了抢路而摩擦不断。 Local们觉得留学生们人傻钱多还爱装,留学生们根本看不上local改的韩系车。总而言之就是资产阶级,社会地位和人种的各类privileges的大碰撞,两派人马文斗武斗不断,双方各有输赢。 留学生们胜在钞能力,local们胜在不要命。 游之栩对这些纠葛并不在意,每次参与也从来不会是为了出头斗气这种幼稚的理由。他就是单纯喜欢这种在失控与脱轨边缘不断试探的游戏。 这一晚留学生们这次选了一段山道,其中有一段是连续弯道加45度左右的下坡,七八台改装车夹杂着重型机车的引擎声在山谷间呼啸,其中夹杂着男男女女的欢呼和尖叫。 游之栩因为前一天熬夜赶due状态不好,他只是把车开来撑场子应约,自己在一旁看热闹并没有亲自下场。他百无聊赖地倚在车门上刷手机,身边有人来打招呼就抬起头敷衍地笑一笑。 “游少~” 游之栩被这个称呼弄得起来一身鸡皮疙瘩,抬起头看见两个姑娘。一个跟没骨头似的挽着另一个人的胳膊,另一个一副憋笑憋得很辛苦的样子。 “游少,你还记得我们吗?我们一起上基础课的。”没骨头的姑娘眼睛眨得忽闪忽闪的,美甲做得和白骨精似的爪子指着自己和身边的人。 游之栩对这个姑娘没什么印象,倒是记得她身边那个到现在都没有开口说话的人。 那个姑娘总是臭着一张脸,对谁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游之栩经常看见她在教学楼外和一群大老爷们站在拐角抽烟。找人借火的时候也不开口说话,只会伸出手比划着打火的动作。 她怪异的行为引起了游之栩注意,游之栩一度以为她是个哑巴。直到有一天,他听见她对着手机骂街。 “妈的,老子英语能考到数学的一半我都谢天谢地了,结果招呼也不打就把我塞到国外。我天天听也听不懂看也看不懂,干什么全凭第六感,再这么下去我非憋疯了不可……” 原来不是哑巴,只是英语不好。 游之栩看着她的侧脸,心里生出了一些遗憾。他原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有趣的谜题,但没想到谜题的答案是这么的让人失望。 游之栩收起手机,余光在“小哑巴”身上转了一圈,“叫我名字就好。” 她虽然英语不好,但在穿着上已经很快融入了当地,hoodie加leggings,就差把懒得打扮写在脸上了。 “好的,游之栩。”“白骨精”从善如流改了口,还说了自己的名字。 游之栩微微笑了笑,“你呢?” “顾今安。” 顾今安嘴皮子都没掀起来,从喉咙里挤出了三个字。 游之栩知道她的名字,也知道她懒得搭理自己,但却忍不住想逗一逗这个“小哑巴”。他早就发现顾今安的长相和她的声音不符。光听声音,他会以为声音的主人属于平时都扎双马尾吃棒棒糖,长相可爱的那一挂。 “白骨精”还留在原地继续和游之栩搭讪,顾今安像是受不了这个氛围,找了个借口溜回了人群里。 就在此刻,山道上又来了一伙当地的白人。他们看见留学们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几句,要求他们快些离开。留学生们自然不乐意,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最后两边决定比跑山,输了的立刻离开并且以后见到对方都要无条件让路。 比赛过程十分激烈,山路不比其他道路,留学生最后仗着车的性能好,险胜。就在留学生们庆祝的时候,一个白人跳出来挑衅,要求换个玩法。白人提出他们从弯道开始时出发,让一名女伴站到弯道结束的地方,两车用同样的时速,最后谁停车停得和女伴的距离更近,谁就赢。 弯道的最后,车头几乎要甩个180度,比急刹几乎是在赌命玩。 留学生们只是玩车,没谁想过要玩命。更何况他们都还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阶级的后代,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比谁都懂。退一万步说,仅仅涉及自身,也许还会有人头脑发热站出来比一比,可这还要牵扯到自己这边的女伴。 白人那边的姑娘一个个光头花臂唇钉,开起车来比男人还狂,而自己这边的姑娘们都娇嫩得跟花似的,男生们也不敢让她们涉险。 其实这群白人小混混未必也就真敢。可他们现在先提出了这个赌约,留学生们在气势上就占据了劣势。小混混们笃定了这群亚洲弱鸡不敢应战,嘴上的话越来越难听。 突然一道女声响起。 “这么老套的玩法,十年前的电影都不瞧不上这一套了吧?不如换一下,女生开车,男的站前面怎么样?” 闻言,双方人马都懵了。 原因无他,站出来的女生说的中文。 游之栩不合时宜地就笑出了声,他觉得这声音“娇娇肉肉”的,用这种声音来放狠话怪有意思的。 顾今安听到了笑声但没看清站在暗处的游之栩,理直气壮地对着发声源道:“有点眼色劲儿行不行?” 游之栩从暗处走到了她身边,做了一个遵命的手势,尽心尽力地给顾今安当起了免费的翻译。 领头的白人男性听后略微有些迟疑。 顾今安直接走到白男身前,做了一个转方向盘的动作,“noob?” 是个男人就受不了被女人这么挑衅。 “Deal。 ”白男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他弯下腰凑到顾今安耳边,“don’t cry when I fuck you ass.” “听不懂。”顾今安侧了侧头拉开了白男之间的距离,后退一步回到了游之栩身边,“跟他说游戏再升级,交换一下男伴,让他站在我的车道前,你问他敢不敢。” 游之栩半垂着眼,沉默地注视着顾今安头顶的发旋,微抬的下巴和一开一合的唇。 黑,白,红三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就像车尾灯划破夜色,迷乱而躁动。 他如实翻译了。 白男哈哈大笑地答应了,叫来了一个雷鬼风格的女生,他对顾今安道:“你们还差一个人。” 顾今安点点头,直接忽视了身边的游之栩,扭头看向身后的人群。 游之栩额角一抽,伸出手指想要抵着顾今安的额头让她回头。顾今安灵敏地躲了过去,但目光落在了游之栩的脸上。 游之栩没有丝毫尴尬的收回了手,顺势推了一下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 “我。” 闻言,白男和雷鬼头女生都哈哈大笑起来,雷鬼头还朝游之栩比了一个肮脏的手势。 “你?”顾今安意外地一挑眉,她上下打量了游之栩一番,“你行不行啊?” 游之栩嗤笑一声,把手里的车钥匙丢给了顾今安,“我行不行取决于你,这段路……” “Shut up my sweet baby,”顾今安踮起脚取下了游之栩鼻梁上的眼镜,“你只需要告诉我哪边是油门哪边是刹车就行了。” 游之栩:“……” 他突然觉得顾今安比较适合做一个真哑巴。 “开玩笑的。”顾今安扬了扬手里的眼镜,留给了他一个潇洒的背影,“胜利女神是不带眼镜的。” 游之栩目光沉沉注视着顾今安的背影,突然发现以往只有因极限的速度而加速流动的血液此刻却澎湃起来,带动着心脏疯狂跳动着。 游之栩跟着白男头领到达了弯道的尽头,根本没在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脑海里疯狂地重复着三个字 顾今安。 他第一次听见这三个字时,他还不知道顾今安就是他发现的“小哑巴”,只知道身边有几个人打赌,赌谁先搞定一个胸大腰细屁股翘,一脸骚样看起来很好睡的女生。 最后是谁赢了? 她很好睡吗? 游之栩半眯着眼看向虚空,耳边传来终点这边裁判的对讲机里传来倒数的声音。 “3,2,1……” 当初发现那个总是臭着脸,在墙角沉默抽烟时会偶尔露出放松神情的“小哑巴”时的好奇心死灰复燃。 他现在极度渴望知道自己脑海中问题的答案。 随着引擎嗡鸣声响起,山道上猛烈爆发出一阵尖叫声。可是突然间,急刹声带来了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心惊的猛烈的撞击声。 终点这边等待着结果的人们面面相觑,还是游之栩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飞快地抢过了身边人的机车向起点的方向开去,陆续反应过来人跟在他身后。 人群到达出事点的时候,就看见外道的车斜挡在内道车前,两车双双撞在了山体上。两辆车的安全气囊都弹了出来,车玻璃碎了一地。 “叫救护车。”游之栩对愣住的同伴说道。 “小心爆炸。”一旁的人想要拦住靠近的游之栩,却被他一把推开。 “该不会……”死人了吧。 人群之中有人声音颤抖的说道,但他没敢把自己的猜测说完。 可这人的话音刚落,外道的车车门就被人打开了。 顾今安一脚踹开了车门,满身狼狈地从车里爬了出来。 血从额角流下弄脏了她的脸,但她笑容明媚的好像那血迹只是插在她耳边的一朵花。 “我赢了。” 顾今安说道。 她甩了甩头,像是一个喝多了酒的人,歪歪扭扭地走到游之栩身边,游之栩伸手想要扶住她,却被她躲开了。 顾今安把眼镜扔进了游之栩怀中,继续走着“之”字来到了惊得说不出话的白男的面前。她朝他做了一个肮脏的手势,就是之前雷鬼头女生对着游之栩做的那个。 “Fuck you asshole.” 【不会出现在正文里的小片段2】 顾今安拿走游的眼镜:看不清就不会害怕,别再一会给吓晕了。 Ps:本章出现的留学生女性和当地女性描写,仅为列举不是枚举,仅仅是本章剧情需要。另外,本人首先认为女生看中了那个男生就去搭讪是勇敢加社牛行为,我不认为女生主动就是掉价。在这个观念为前提,对于“白骨精”和女主的描写不存在一拉一踩。只是从“游”的角度,他好感女主,所以用词更正面一些。主要是考虑到顾今安的“厌男”人设(非真厌男),她不可能主动搭讪游,也不可能有结伴一起去和别人打招呼的男性朋友,所以此章工具人“白骨精”性别必须为女。 如果完善“白骨精”的人设,我觉得她搭讪游也没有追求的意思,就是好奇“somebody”。 (七)保释 山道上的赌约以报废了两辆车,两个女生双双进了医院而结束。按照他们约定的规则,是顾今安赢了。顾今安整辆车拦在了雷鬼头女生前面,自然是她离终点更近。 也不知道顾今安是运气好,还是她心里有数。她本人和雷鬼头女生伤得都不重,都只是些被玻璃划破的皮外伤。 但顾今安不要命的举动真真切切地惊到了他们那一片的玩车党,无论是留学生还是local,都老实了好一阵子。 可是这场赌约的收尾没那么简单。游之栩花了快半个月的时间才处理好了车祸后续,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老婆和车不能外借。他新定的车还要一个多月才能提货,临时租赁的车怎么开怎么不顺手。 爱车报废了,游之栩原本想找“罪魁祸首”要点补偿,可这段时间他在学校里都没有见到顾今安。 一打听才知道顾今安被拘留了。 在游之栩忙碌的这小半个月里,顾今安过得也是一波三折。她先是住了几天院,出院的那天没有等来自己的同胞——主要是因为她伤得不重,但医生听闻她是车祸,就半强制地要求她留院观察,但她却等来那天那个白人男头领。 白人男头领抱着一束小雏菊等在医院门口,见到出院的顾今安双眼一亮,快步上前拦住了顾今安的去路。 顾今安后退一步,皱着眉看着身材壮得像熊一样的男人。 男人笑着打了一声招呼,想要把手里的花递给顾今安。 顾今安没接,她记得那晚那个雷鬼头的女生包扎完伤口,医药费都没付就出院了,最后还是她一起付了两个人的费用。 所以这帮人应该不是来接同伴的。 那他们是来给自己还钱的还是道歉的啊? 但她也没听见“money”或者“sorry”啊? 顾今安问了一句“what‘s up”,不耐烦得语气像是骂了一句“我操”。 男人表情激动地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说完了好像才想起到顾今安得英文不好,又用奇怪地腔调重复地说着什么。 顾今安屏息凝神听了好久,才分辨出来他说的居然是中文的“我爱你”。她翻了一个白眼,抬腿绕过男人径直走开。 男人还在孜孜不倦地举着花往顾今安怀里送,花枝好几次划到了顾今安的脸。 顾今安看见自己叫的车来了,突然停住了脚步,接过了男人手里的花。在男人骤然惊喜的表情中,快步走到了垃圾桶旁边把花塞了进去,然后字正腔圆地用中文骂了一句:“滚”。 “那男的来学校堵了顾今安好几次,挺多人都看见了,我还以为你知道呢!”说话的人以一种快乐吃瓜的语气讲述着这半个月内发生的事,“然后听说就前几天吧,那个人好像摸到了顾今安住在哪,晚上等顾今安回去的时候,差点把顾今安拖到小巷子里给办了。” 说话的人完全没有发现游之栩突变的脸色继续说道:“但我们顾姐真是神人啊,她居然反杀了,把那男的打伤了。那男的也是个不要脸的,反手一个举报,顾姐就进了局子了,到现在还没被捞出来……哎?你去哪?” 游之栩没敢多耽搁,一路上打了好几个电话,等到了警察局的时候,顾今安的保释手续已经办好了。 游之栩站在警察局门口等着顾今安,顾今安出来的时候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精神有些涣散,带她出来的警察和她说话,她就摇头点头作为回答。不知道警察和她说了什么,她飞快地往游之栩这边看了一眼就垂下了头。 顾今安乖乖地跟在警察身后走了过来。警察递给游之栩几份文件让他签字,签完字后顾今安被交给了游之栩。 一向张牙舞爪的小狮子突然变得萎靡不振。 游之栩将顾今安从头看到脚,“受伤了吗?”他见她脸上有一块脏污,像是泥土又像是干涸的血迹,他伸出手想帮她蹭掉那团刺眼的东西,却被她侧头躲开了。游之栩的手指穿过顾今安头发的瞬间,看见她眼里毫不掩饰地抗拒,强忍住想要握紧掌心那缕发丝的冲动,主动退回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你住的地方不安全,先回我那里。” 顾今安还是一副装哑巴的状态,但游之栩去取车的时候,她就安静跟在他身后。回游之栩公寓的路上,顾今安缩在车后座上睡着了,到了目的地被游之栩喊醒的时候,顾今安身上那种警惕地抗拒感消散了许多,她迷茫地亦步亦趋地跟着游之栩,整个人都乖得不行。 到家后,顾今安游魂似的一头扎进了舒服柔软的沙发里,面朝下身体呈大字形一动不动地趴着。游之栩没去管她,自己去厨房里给她热了一杯牛奶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又回到厨房做起了意大利面。 在他炒番茄肉酱的时候,顾今安端着牛奶走到了厨房门口,她唇上挂着一点白白的奶渍,精神状态好了不少,“林学姐让你来保释我的吗?” “不是。”游之栩端着平底锅,将酱料淋在了煮好的意大利面上,“我还以为你不关心保释的事,谁来领你你就跟谁走呢。” 顾今安借着喝牛奶的动作遮住了眼里的错愕,转身掏出手机给学姐报平安。 游之栩看眼前的人完全没有端盘子的自觉,认命地把意大利面端到了餐桌上,“吃吧。” 顾今安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坐到餐桌前大快朵颐起来。她几乎是三分钟之内解决掉了一盘意大利面,擦擦嘴角,身上那种张牙舞爪的劲儿回来了不少。 游之栩看她这个样子打消了叫家庭医生的念头,估计之前她的萎靡只是因为没睡饱和饿肚子。 “说起来我本身就欠你一辆车和一副眼镜……”顾今安托着下巴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游之栩,手指在桌面上画了一个问号,“帮我办保释,是怕我赖账?” 游之栩不置可否地盯着她微微抿起的嘴角,“也许只是出于同胞之情呢?” 顾今安嗤笑一声,“要我怎么还你?你看起来不想要钱。” “你觉得我想要什么?”游之栩面上笑得风光霁月,心里许多见不得光的念头在听到顾今安提出的问题后像雨后杂草一样疯狂生长着。 顾今安收起来那一副浑不吝的样子,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向了游之栩。她眼中褪去了往日里的防备和嘲讽,像是想透过游之栩的皮囊看清里面的骨。她无声看了许久,久到游之栩都以为她是不是睁着眼睡着了。 顾今安突然开口,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想上我。” 像是说了一个笑话,她放声大笑起来。 (八)借火 “有这么明显吗?”游之栩哭笑不得地看着快笑到到桌子底下去的顾今安,试探性地拉了一把她的胳膊。 这一次顾今安没有躲。 顾今安抹掉了眼角笑出的泪水,坐直了身体,“也不是不可以,我不是什么保守的人。”她手腕一转,用力地抓住了游之栩的手臂,“但是我怕脏。”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游之栩微微用力,将顾今安从凳子上拽了起来扑向桌面,他侧头迎了上去。两个人的姿势就像是要开始一个仓促的吻,但就在他们的鼻尖快要相触的瞬间,游之栩停了下来。 他看见顾今安的睫毛不安地颤了颤,可她的眼神却透露着一股“赴死”的决然。 游之栩被逗乐了,他放开了顾今安,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好巧,我也是。” 他说的是实话。他的家庭背景不允许他在女人的方面上出现问题。这是他第一次不顾可能出现的风险,去如此直白的对一位异性表达自己的欲望。 可能是顾今安太对他的胃口了,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她就像是他的肋骨,天生为他而造一般,而他对她的欲望就像树上的果实,被引诱者一旦沉沦就难以戒断。 顾今安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伸出手取下了他鼻梁上的眼镜,她用眼镜腿挑起他的下巴,左右端详着。 游之栩看见她的脸颊微微变形内陷,好像是她在用牙齿咬着腮里的软肉,“满意吗?” “还行。”顾今安深深吐出了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不过改天吧,我今天身上太疼了。” 她动作夸张地活动了一下身体,语气自然地问道:“客卧在哪里?” 听她这么说,游之栩心里猛得一轻,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涌上心头,他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在左边。” 他偷偷在衣服上擦掉了手心上因为顾今安地靠近而出的一层薄汗。 两人相安无事地在不同的房间睡了一晚,第二天起来游之栩发现顾今安人不见了。 他想给她打电话,却发现自己无论是她的手机号码还是微信都没有,两人甚至在社交软件上都不是互相关注的状态。 他在自己家里翻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顾今安留下的只言片语。 游之栩直接气笑了。 他让顾今安过来住,虽然存了一些龌龊的念头,但更多的是为她的安全考虑。再说她一身伤,他再急迫也不会在她伤好之前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 但顾今安的不告而别,让游之栩觉得自己有了一种被渣了的感觉。 顾今安在陌生的环境里睡得不踏实,整晚时睡时醒,梦见了许多不知所谓的场景。她在天刚亮的时候就离开了游之栩的公寓。 深秋的清晨,空气中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让人身体发冷,但却令头脑清醒。顾今安裹紧了身上的卫衣,徒步走了接近四十分钟,才从游之栩的公寓走到了学校。 学校里已经有了不少的学生,每个人都来去匆匆,看起来和顾今安没有区别。顾今安走到校内的咖啡店,很庆幸这里已经开了门,她走进咖啡店里买了一杯热拿铁,又打包了一杯冰美式,坐在咖啡店里端着咖啡小口小口地喝着。冻僵的身体在微烫的咖啡液流入食道时重新苏醒了过来。 林知秋来的时候,顾今安刚好喝完了自己的那杯咖啡。身材高挑的女子穿着咖色的风衣,手里提着轻巧的电脑包,黑色长发扎成高马尾梳在脑后,白净的脸上不施任何粉黛,整个人和往常一样素雅干练。 “回去再处理一下,尽量不要沾水。”她用微凉的指尖抚过顾今安脸上的伤处,脸色有些冷。她把几把钥匙放在了桌子上,拿起了那杯冰咖啡,“我今天都没有时间,你照顾好你自己。” 顾今安拿过钥匙点点头。 她的住处被那个白人男头领摸清楚后,她就想换一个地方住。刚好林知秋在找合租的室友,她就决定搬过去和林知秋一起住。 那个男的堵顾今安的那一晚,林知秋正在帮顾今安搬家。她先到了顾今安先前的房子里等顾今安下课。 等了许久却不见顾今安的人,打电话也没人接。林知秋想起最近发生在顾今安身上的烂事,有些担心,就顺着去学校的路找人。在路过某条小路时,依稀听到了女生的呼救和男人的咒骂。 林知秋冲进小巷子里就看见了和男人缠斗在一起的顾今安。顾今安被人卡着脖子按在水泥地上,嘴里用中文骂着街用英文喊着“help”。林知秋一秒钟也没有耽误,干净利落地打晕了男人。她打横抱起浑身发抖的顾今安,又在男人的关键部位补了两脚。 男人因为剧痛在昏迷中都浑身抽搐着。 后来男人报了警,顾今安一个人顶了所有的袭击的指控,林知秋在外奔走保释的事情。林知秋只是普通知识分子家庭的孩子,留学纯靠奖学金,社会关系简单。她拿顾今安的卡取出了保释金,但保释的手续还要走漫长的程序。 因此,游之栩才抢先一步,接出了顾今安。 林知秋低头看了一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她今天还要讲两节习题课。她又叮嘱了一句:“周末的deadline别忘了。” 顾今安看着林知秋离开的背影,心中满是艳羡。 这位林学姐只比她大四岁,她刚刚读到大一下学期,而林学姐已经是博士在读了。她是顾今安所在的金融系的assistant,平日里除了自己的学业,还要帮助教授们改学生的作业和讲解习题。 顾今安在与林知秋相熟之前一直以为她是当地出生的华裔,她能感受到对方在课里课外对自己的关注,但一想到要和对方用英语沟通,顾今安就没了和对方交谈的心思。平日里在学校就算见到了林知秋,要么就远远躲开,要么就点头示意。 直到有一天,顾今安在图书馆里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林知秋坐在自己对面。顾今安在图书馆里只会坐能容纳两个人的小方桌,她为了防止有人坐到自己对面,还故意用自己的东西把桌面铺得满满的。 她看了一眼林知秋,对方坐在她对面手里捧着一本又大又厚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写的书,背包挂在椅背上。 顾今安莫名地就感到了一些羞耻,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桌面,想给林知秋腾出一些空间,给对方放书。 “顾今安。”林知秋将书签卡在了书页之间,合上书放在了桌子上,“知道我的名字吗?” 对方的声音如她的长相一般,清清冷冷的。 顾今安听得有些晃神,原来林知秋是能讲普通话的,“知道。林知秋。” 林知秋笑着眨了眨眼,“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的名字,所以从来不跟我打招呼呢。” 顾今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对自己的作业的评分没有异议吗?”林知秋没有过多纠结,她找顾今安也不是为了打招呼这种小事,“我拿你的作业内容当过好几次示范作为课堂讲解,虽然是匿名的,但你应该知道那是你写的东西。可你的分数却在及格边缘,你也从来没要找我argue过成绩。” 顾今安知道自己的分数不正常,她托朋友帮自己打听了一下,分析来分析去,觉得可能是教授不满意她独自一人完成小组作业。有些教授可能不在乎小组作业由几人完成,但有的教授却认为,独自完成小组作业是一种违规行为。 “我看你社交能力也正常,朋友也挺多的,其他课上的小组作业也都和别的天朝人组了小组……那你应该就没有社恐的毛病。”林知秋继续道:“这门课班上就你一个天朝人,你就独自完成小组作业,从你交上的作业来看,你写作能力不错……” 林知秋无奈地笑了笑,“是口语不好,不敢和别人交流吗?” 被直白地指出毛病,顾今安有些羞涩但没有多少负面情绪,她能感觉到林知秋对她的善意,“我发音不是很标准。” 林知秋了然地点点头,国内应试教育是不太注重口语。而英语本身运用的面部肌肉群与中文不太相同,没有长期锻炼形成肌肉记忆,就容易发音变形或者不标准。人们常说国内外长大的华人,从面相就能一眼被分辨出来,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日常使用的面部肌肉群不同。 肌肉群的问题通过日常练习就可以解决,但国人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不敢开口。 其实语言就是一种工具,人们使用工具的原因就是为了方便彼此交流,而不是凭借着工具将人群分为三六九等。 如果因为语言问题,双方不能明白彼此的意思,那就应该双方共同努力来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你说了我的语言,我没有听懂,我就有了理由来嘲笑你。你为了和我沟通,学习了我的语言,如果我不是愚蠢而自大,我就应该投桃报李,为了和你沟通,我就应该绞尽脑汁想办法,弄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 而口音就更不应该成为被嘲笑的理由了。英语体系下,美英澳加等等国家,都有自己的口音特色和用词习惯。没道理,非英语体系下的人就要说一口标标准准,但是不知道以什么为标准的英语。印度英语没有“t”只有“d”,日韩英语没有“r”只有“l”。一个人的口音很多时候代表着他来自的地方,如果他没有因为自己的国家而自卑,那也无需因为自己的口音而自卑。 “你是抽烟的吧?” 顾今安点点头,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想分给林知秋一根烟。 林知秋做了一个不用的手势,“我不抽,我只是想提醒你,在这里抽烟是一种很好的社交方法,你可以尝试着用这一点作为突破口融入当地。” “我看你每次作业都很认真,也经常泡图书馆,想来你在成绩上也是有一定企图心的。最后综合成绩要是被这种原因影响了,你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 顾今安从小到大也算是个呼风唤雨横行霸道的主,吵起架来更是口条麻利得理不饶人。没想到换了一个环境,被迫做了一回哑巴。她有的时候憋屈得做梦都梦见在和鬼佬吵架。 既然林知秋给了这么一个建议,顾今安决定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 学校室内不允许抽烟,想抽烟只能到室外。因此,经常看见一群人在建筑物外的角落里,集聚在一起,一边抽烟一边闲聊。 顾今安没什么烟瘾,偶尔想抽了就会避开人群来上一根。 这一天,她看见角落里站了一个男人在抽烟,她想起了林知秋的建议,就摸出了一根烟走了过去。她想要尝试着跟男人闲聊几句,眼珠子就不由自主地黏在了对方身上。 那个男人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回望了过来。男人打量了她一番,脸上露出了一副轻佻的笑,主动走近,一口烟气喷在了她的脸上。 顾今安冷了脸,抬手将刚刚点燃的烟按在了墙壁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因为这件事,顾今安暂缓了自己的计划。计划虽然暂停了,但是她在路过抽烟的人群时,总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随后的某一天,她和一个在人群之中抽烟的女生对视了一眼,那个女生对着她笑了笑。 顾今安突然觉得嗓子有点痒,于是抬脚朝角落里走了过去,她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咬在了齿间。 但她摸遍了口袋,也没找到火机。就在她在脑海中疯狂模拟怎么借火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平摊的手,手掌中心躺着一只小巧的打火机。 顾今安侧头看了一眼手的主人,是刚刚和她对视的女生。 顾今安小声说了一句“thanks”,拿起打火机点燃了嘴里的烟。她借着还打火机的动作,和人群站得更近了一些。 没有人觉得她的动作突兀,相反,一个大块头还给她让了一点位置。 那群人聊着不知道谁的倒霉事,顾今安听懂了个七七八八,跟着笑了起来。 【不会出现在正文里的小片段3】 游之栩一直以为顾今安是学渣,所以在看到奖学金名单上有顾的时候有点意外。 他留心了一下,发现顾在英语听说写上没什么问题,说听不懂的其实只是装听不懂,目的是为了逃避说英语。 顾总是趁没人的时候练习口语,但练来练去顾的发音还是很奇怪。 有一天接吻的时候游之栩突然发现,顾的舌头总是很笨。他故意用手指玩弄顾的舌头,然后发现了顾的舌系带比正常人短了许多。他哄着顾去做了手术,顾的发音改善了不少。 (九)上瘾 自从顾今安不告而别,游之栩就等着她给他一个解释。两个人在学校里时不时就会碰到,但顾今安对他的态度还像原先一样冷淡,臭着一张脸,顶多点个头算作打招呼,甚至连一句问好都没有。 就像那日公寓里的对话是游之栩的一场幻想。 可顾今安的的确确点了头,那游之栩就不可能让她赖账,只是清账之前他打算再送顾今安一点甜头。 顾今安自己处理干净了身上的指控,但游之栩做事情喜欢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没想到他派出去的人回来跟他汇报说,那个白人毒驾撞上了大货车,尸体烂得稀碎,拼都拼不完整。 “意外?” “应该是意外。” 不是意外也无所谓。 游之栩满不在乎地想到。 很快他们进入了考试月。考试月里的每一个人都平等的忙碌,再闹腾的人都歇了作妖的心思,乖乖地赶着deadline,复习着考试内容。 直到考试结束后的某一天,游之栩开车回公寓的时候,看见街转角那儿站了一个女人。女人手指间夹着一支烟,她两眼放空地看着烟杆缓缓燃烧。 女人的身影在后视镜里一闪而过,但游之栩认出来了那就是顾今安。 他把车倒了回去停在了顾今安面前。在顾今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降下了车窗,从她指尖拿走了烟,按熄在了车内的灭烟器里。 顾今安眉头一皱刚想骂人,在看清车里坐的是谁后也就偃旗息鼓了。 “我不喜欢烟味。”游之栩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上车。” 顾今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刚想拉开后座的门,就听见游之栩说道:“坐前面。” 这个人真的好烦。 后方又来了一辆车,顾今安没再磨蹭,手脚麻利地坐进了副驾驶室。陡然进入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鼻尖萦绕着全是陌生的味道,顾今安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她手指不自觉地摸向了衣服口袋里的烟盒。 身边的人不喜欢烟味。 顾今安动作一僵,指尖在衣服口袋上划了一道弧线直接落在了安全带上,她扣好安全带。游之栩一脚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车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他们都知道顾今安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她是来兑现诺言的。 再次回到这个公寓,顾今安远没有表现出来的淡定。 游之栩看在眼里但没有点明。他打开酒柜目光从放在里面的酒瓶上掠过,他平日里没有藏酒的习惯,当下一时之间找不到一瓶满意的酒来招待顾今安。 “喝点什么?”他干脆直接问那个还站在玄关,慢慢吞吞换鞋的人,“鞋柜里有一双新的拖鞋。” 顾今安打开鞋柜,看见里面摆着一双白色的毛茸茸的小兔子拖鞋。这兔子拖鞋的画风一看就是来自祖国,不是西方审美偏爱的拥有两颗巨大门牙的兔子,而是脸颊肉嘟嘟的那种。她拿起拖鞋看了一眼拖鞋边缘的小标签,果然如她所料。 她换上拖鞋,“我不喝酒。” 这个回答在游之栩的意料之外,他还以为顾今安烟酒不忌。实际上以顾今安平时的精神状态来看,说她有药瘾游之栩也信。他半试探半开玩笑地问道:“drugs要来一点吗?” 刚蹦蹦哒哒往房里走了两步的小兔子猛地停住了脚步。 游之栩第一次见到顾今安眼睛能睁到这么大,他笑着从酒柜里抽出了一瓶红酒,“开个玩笑。” 把人吓跑了可就不好了。 顾今安可不觉得这是个玩笑,她怎么觉得游之栩真的会碰这些玩意呢? 她气势汹汹地走近,动作略带粗鲁地抓住游之栩的胳膊将人拽成面对自己的角度,她略微颌首,“袖子。” 游之栩无奈地放下手里的红酒,将自己的两只袖子卷起,双手握拳肌肉用劲,让胳膊上的青筋更加明显。 顾今安用一根手指抬起游之栩的胳膊,对着灯光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针眼。 游之栩主动取下自己的眼镜,手指拨开自己的下眼睑,将眼球转了一圈,“放心了?” 顾今安如有若无地应了一声,“我不喜欢让我脑子不清楚的东西。” 游之栩给自己倒一杯红酒,举起酒杯隔空敬了敬顾今安,“我不喜欢让我上瘾的东西。” 【两个人都觉得对方会嗑药哈哈哈哈哈。 好短的一章,我这里就补充一点温知识吧。 某些国家对直接作用于神经类的药物管控的并不严格,这类药物的成瘾性大,所以drugs problem并不能直接等同于毒瘾。 但是我想强调的是:很多国外合法的减肥药(微商卖的泰国减肥药是重灾区),在我国法律里都属于管制范畴。这些药作用于神经,造成神经兴奋,从而提高代谢,降低食欲。服用几个疗程后,绝对能瘦,但是一旦停药会出现戒断反应。 我国市场与减肥药类似的,“伪毒品”还有“聪明药”。经常有家长买给孩子,让孩子不犯困,提高记忆力什么的…… 就我知道的,这些药的成份一般都是什么安非他命,芬特明之类的。 吃这些药,尿检会阳。 以上这段话,我措辞不是很严谨,但是绝对没有夸大其词或者是耸人听闻。给大家提个醒,感兴趣的读者可以自己再去查一下。 爱大家,么么哒~】 (十)细狗 水声戛然而止,沐浴液的香味与水汽相融的味道顺着浴室门被推开逐渐弥漫在卧室里。 游之栩在顾今安洗澡的时候设想了无数种可能作为今夜的开场。但脑子里所有旖旎的画面都在顾今安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变成了空白。 顾今安浓密微卷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散开凌乱地搭在她的肩头。她眼眸中像含着一汪水雾,落在浴袍外面的莹白的肌肤都泛着浅粉。 游之栩没有带眼镜,轻度近视不至于让他看不清东西。但他此刻却恍惚看见了刚从深海中来到陆地的海妖,不然他为什么像是受到蛊惑的水手,只想要溺死在她带来的潮湿的梦境里。 比起下腹的那团火焰,更让他躁动的是已经濒临失控的心跳。 于是方才隐秘的,暧昧的,缠绵的,激烈的,放纵的,疯狂的念头都化作了克制。 游之栩露出了一个微笑,张开双臂将顾今安抱在了怀里。这个拥抱很轻,即使发生在两个陌生人之间都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他的手掌落在顾今安后脑半湿的头发上,指尖传来顺滑微凉的触感,他浅浅地在她的发顶落下了一个吻,“要我帮你吹头发吗?” 她看起来像是会不耐烦吹头发的人。 而被抱住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个拥抱背后隐藏着对方怎么样缱绻的心思,顾今安拽住游之栩浴袍的双襟,直接把人推倒在了床上。 游之栩猝不及防地被推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昏黄的灯光暗了下来。脸上传来微微的痒意,是顾今安垂下来的头发落在了他的脸上。 顾今安双腿分开跪在游之栩身体两边,双手撑在他的脖颈两侧,低头俯视着仰躺看着她的游之栩。 “还有一个条件我忘记告诉你了。”顾今安雾蒙蒙的眼睛开始变得清明,“床上的事要听我的。” 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游之栩在心里想道,他还以为她在床上会很被动,没想到是主导型。 不过她主导也好,她既然有经验就按照她舒服的节奏来吧。 免得伤到她了。 “好。” 顾今安从游之栩身上爬开,站回到了地面上。游之栩坐在床边,注视着顾今安的一举一动。 顾今安侧了侧头,把蓬乱的头发都捋到了一侧。随即没有丝毫犹豫地解开了紧系着的浴袍的带子,白色的浴袍从她的肩头划过直直落在了地上。 游之栩呼吸微滞,眼前的景象带来的冲击力一瞬间就刻入了他大脑最深处。 雪白的肌肤和邪恶诡秘的图案 浑圆挺翘的乳肉上一朵艳色的蔷薇随着顾今安的呼吸时起时伏,蔷薇之下是一只贪婪邪恶的毒蛇,吐着蛇信虎视眈眈地盯着蔷薇。死死相缠的蔷薇的藤蔓和蛇的身躯,横梗在她平坦的小腹之间。 说不清是这幅纹身让这具身躯更加迷人,还是这具身躯让这幅纹身更加有故事性。 原来伊甸园里开的是蔷薇。 游之栩情不自禁地就想伸手将那躲蔷薇握在手中,但他刚伸出手就感到头皮一阵刺痛。 顾今安扯住他的头发,“让你动了吗?” 游之栩轻喘着舔舔自己干燥的嘴唇,“对不起。” 这么郑重其事的道歉,反而让顾今安有些不知所措了。 下面该干什么了? 哦,对。 脱他的衣服。 顾今安将自己的慌乱掩饰得很好,她看似沉着地扯开了游之栩浴袍的腰带,但看见游之栩身体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小小的“啊”了一声。 游之栩被顾今安的反应弄得有些尴尬,“我还以为……我的身材挺有吸引力的。” 肩宽腰窄腿长,胸肌腹肌背肌样样俱全。 游之栩骨架修长,再加上他本人更喜欢流线型的肌肉,所以身材练得并不夸张。他还以为他这种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身材会讨女孩子喜欢,但他刚刚看到顾今安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很明显,她并不喜欢他的身体。 “我不喜欢。” 果然。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要是她喜欢遒劲的肌肉,他也可以练,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瘦的,没肌肉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顾今安眯着眼想了半天,“对,细狗。” 游之栩:“?” 看来不是他的问题了。 游之栩瞬间找回了自信。 游之栩怕自己显得太快于急色,浴袍下面穿了内裤。此时,黑色的内裤已经被他硬挺的性器撑得臌臌胀胀的,从马眼里流出的前列腺液打湿了一大块布料。 “好湿啊。”顾今安随口抱怨了一句,伸出一只手指勾住游之栩内裤的边缘扯了下去。 肉粉色的性器立马从布料里弹了出来,直直地拍在了顾今安的手背上。滚烫的性器和微凉的手背相触的瞬间,两人都被对方的温度弄得一个激灵。 顾今安盯着眼前这跟巨大的凶器愣神,她是真没想到游之栩底下这跟东西有这么大。她伸出自己的小臂跟那根东西比了比,感觉二者无论是粗度还是长度都在伯仲之间。 “这个你总满意了吧。”游之栩声音哑得厉害,但语气轻快,听得出他对自己的东西十分自信。 顾今安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喜欢小的。” 这是顾今安第一次近距离观察男人的性器。游之栩的这跟颜色浅,龟头浑圆没有多余的赘皮,形状笔直,和标准的倒模性器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真是闷骚啊。 顾今安心道,游之栩下面的毛发茂盛,但是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 看起来还挺干净的,就是有点太大了。 想到一会要承受的痛楚,顾今安不禁手脚有些发凉。她握住那根性器,从头到尾地随意撸了两下,手掌下传来的静脉跳动的感觉让她心里更加发慌。 她面对面离坐在床边的游之栩站得近了一些,分开双腿扶起他的性器就想坐下去。她刚刚一屈膝,就被一双手托住了臀部。 一瞬间,两人都有些不明就里但很惊慌地看着对方。 “无……无套吗?”游之栩难得口吃,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一会直接射在了顾今安身体里。 “当然不是了!”顾今安色厉内荏地提高了嗓门,“你这有套吗?” “床头柜里。”他突兀地解释了一句,“新买的。” 游之栩在顾今安答应后,就在公寓里备了不少他觉得会用的东西。 安全套还有重复使用的吗?顾今安觉得游之栩的措辞有些奇怪,但也没深想。她在床头柜里找到了还没拆盒的安全套,手口并用地飞快地拆开了包装盒,又拆开了包装袋。 可是她却死活把这个油油亮亮的小橡胶套套不到游之栩的性器上。 游之栩被她这种胡乱地戴法刺激地几次弄得差点射了精,他咬着牙拿过她手里的套,“我自己来。” (十一)听话(h) 游之栩怀疑顾今安是为了面子,故意装出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是他来吧。他最近好歹看了不少片,该学的也都学了七七八八。顾今安在这件事上总不会比他更上心。 游之栩站起身背着顾今安给自己戴上套,硬到好像快要爆炸的性器被猛得被束缚住,他难受得脑子里像有根筋在抽着疼。他沉着脸叉着腰缓了缓,竖着一根直挺挺的性器转身看向顾今安。 顾今安傻站在床边看着他,见他挺着性器走过来,身体抖了一下。 她明显是被自己的样子吓到了。 游之栩强按下心底深处蠢蠢欲动想对顾今安做些什么的冲动,又乖乖坐了回去。他算是看出来了,顾今安就是一只纸老虎,先前那些都是因为害怕在虚张声势。 可是她在怕什么呢? 是因为没做过所以紧张?还是因为一两个月前,被那个已经碎成渣的白人垃圾给吓到了? “继续。” 顾今安回过神来,跨站到了游之栩身前,两人又回到了先前的姿势。 她微微屈膝放低了身子,抓住那根滑溜溜的性器试探性地抵在了自己两腿之间,她狠下心来将那乒乓球大小的龟头往自己狭窄的穴口里一塞,借着安全套上的那点润滑油,游之栩的性器插进去了一小截。 “嘶。”游之栩倒吸了一口凉气,顾今安那里又热又紧,死死箍在他的龟头上。 游之栩是又爽又痛,而顾今安就只剩下疼了。她脸色惨白,下身像是要被活活撕成两半。她做了几个深呼吸,还想往下坐再吞下去一小截,游之栩实在是忍不住了,一个翻身将顾今安压在了床上。 “顾今安你是不是有病?”游之栩伸手往她两腿之间摸去,果然干涩无比,一点湿润的迹象都没有,“你这是跟我做爱,还是要给我上刑啊?” 顾今安抬起一条腿屈膝抵在游之栩的小腹上,“有区别吗?” 她想用这个姿势拉开和游之栩之间的距离,但却把隐秘之处暴露了出来。 游之栩毫不客气地用手覆住了她整个阴阜,他的手像是陷在了一块嫩豆腐里,又软又嫩的。他俯下身,压在顾今安的身上,胸膛挤压着顾今安胸前的两块软肉。 “区别大了。做爱是爽的,爽到你想哭,爽到你放声大叫……”游之栩含住顾今安的耳垂,用牙尖咬住又轻舔安抚,他的中指顺着顾今安阴阜间的肉缝压了下去,指尖在肉缝的前端打着转寻找着,“爽到你下面的水能把身下的床单都打湿了,像尿失禁一样。” 终于,游之栩在两小块肉蚌之间,找到了被保护起来的不明显的凸起。他换成拇指在那个肉芽上重重地一磋,身下的人像是离开水的鱼,腰部向上拱起,挣扎了一下。 一股奇怪的感觉从小腹深处扩散开来,一阵酸麻过后,留下了一种说不清的舒服。顾今安忍不住想将双腿夹紧,将游之栩的手锁在了她的腿心之间。 这种感觉她的身体还不适应,但并不陌生,很早之前她曾经也有过这种感觉。当时的情景在眼前一晃而过,耳边似乎传来肉与肉的撞击声和那个人冰冷的声音。 胃中一阵翻涌,顾今安扶住游之栩的肩头,指甲陷进了对方的皮肉里却浑然不知, “要做就做,不要说奇怪的话。” 游之栩也希望她是个哑巴,在床上只会“嗯嗯啊啊”,少说些破坏气氛的话。他低头想堵住顾今安的嘴,却被顾今安一巴掌推开了。 “话也不让说,嘴也不让亲,你可真是难伺候啊。”游之栩稍微起身放松了一些对顾今安的压制,然而下一秒他强硬地分开了顾今安夹紧的双腿,将头埋进了她两腿之间。 “哈~啊。”顾今安的惊叫声瞬间变了调,连她自己除了清洗都没怎么在意过的私密之处居然被另一个人含在了嘴里。 游之栩一下一下地舔着逐渐充血变硬的肉珠,直到它变得鼓胀而突出。他将舌头顺着肉缝之间下滑到终于有了湿意的穴口,那里虽然经过刚刚强硬地扩张,但现在已经恢复成了一条窄窄地细缝。他用舌尖检查着闭合着的软肉的轮廓,确定这里没有肿胀后,他伸出食指在细缝前来回轻蹭着,直到指尖的液体越来越多,他抬头看了一眼顾今安,顾今安正闭着眼仰着头,嘴里咬着自己的手背,全身的皮肤都泛起了粉色。 看起来是舒服的。 他将食指伸进了顾今安的花穴之中,阴道内软滑的嫩肉从四面八方死死将他的手指包裹住。 又湿又暖的触感让游之栩的头皮微微发麻,他简直不敢想象要是自己真的插进去了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他趁着自己所剩无几的耐心还在,重新低下头舔舐起顾今安的花蒂,手指在她的阴道里抽插着,搅弄出更多的液体。 顾今安深深地咬着自己的手背,但疼痛完全掩盖不了从下半身传来的快感。她抑制不住地发出黏腻模糊的喘息声,她本能小腹肌肉缩紧带动着下面的甬道与游之栩进入她体内的手指更加痴缠。 房间内一时之间只剩下咕叽咕叽的水声,和顾今安暧昧的低吟。顾今安两条匀称但又带着肉感的大腿夹在游之栩耳边两侧,她膝盖内扣,脚尖堪堪踩在床单上,小腿竖起,腿上的肌肉绷得笔直。 直到某一刻,顾今安的双腿突然无力地倒了下去。 她浑身颤抖着,臀下的一小块床单被水渍染成了更深的颜色。 “舒服吗?”游之栩在顾今安额头上落下一个吻,高挺的鼻梁上还沾着顾今安晶莹的体液,他笑得有些邪气,“以后床上听谁的?” (十二)缠绵(h) 顾今安闭着眼不吭声,人生之中第一次高潮带来的快感让她的大脑有些发懵。她现在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懒懒的惬意,急促的呼吸是她唯一能对外界做出的反应。 游之栩将鼻子上的液体蹭到了顾今安的脸颊上,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到我了吧?” 顾今安眼珠在眼皮下动了动,连带着她的睫毛微微颤抖。 游之栩全当她答应了。 他像是一个饿了许久终于被允许饱餐一顿的人,面对饕餮盛宴有些无从下手。他伸出舌尖在顾今安胸前已经挺立的红樱处转了个圈,随即大口将整块乳肉都含进了嘴里。他吮吸着嘴里的乳肉,舌尖灵活地挑逗着小巧的乳头。 “你干什么呀?”顾今安立马睁开了眼睛,又伸手去薅游之栩的头发,“多大的人了,还在我这里找奶吃啊?” 游之栩用力地攥住她的手腕强迫她松开了手,但还是顺着她的力道,放开那块软肉。乳肉上镂空的蔷薇花瓣变成了鲜艳的红,“顾今安,你还是闭嘴吧。” “以后不许再拽我的头发,还有,”他恶意地捏住顾今安的乳头将它拉长,“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游之栩伸出两根手指插入顾今安花穴内,那里有了刚刚她高潮时流出的液体,借着体液的润滑,甬道里已经可以轻松容纳下两根手指进出。 但还是不够。 “你敏感点在哪?”游之栩在她身上又吸又舔的,顾今安一直咬着牙装没反应,不给他一点反馈,“你水还不够多。” 被咬锁骨和舔肚脐的时候很有感觉。 但顾今安说不出口,这种软刀子磨肉的刺激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她主动张开双腿环住游之栩的腰,“你到底行不行啊?” 果然,是男人就受不了这种刺激。下一秒,她的穴口就好像被一根烧火的烙铁抵住了。 游之栩才用一种缓慢但不容拒绝的力道,一点点深入到了顾今安体内。 下面被一点点撑开的感觉太快于清晰,顾今安不得不拱起腰挺起胸部,去索取更多的氧气来减缓被人占有的怪异的感觉。 游之栩看着顾今安微微张开的唇齿,低下头含住了那条伸出唇外的小舌。她的舌头和她的体内一样柔软温暖。他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接吻,忘情而用力吮吸她的舌头,随之进一步登堂入室,在她口腔内搜刮着所有的液体。而他的性器终于也一插到底,虽然还有一截露在外面,但他的龟头已经抵住了她穴道尽头软肉。 紧致的包裹让游之栩后腰一酸,他强忍着射精的冲动继续着和顾今安唇齿相缠。 顾今安被吸得舌根发疼,捉襟见肘地应付着游之栩在她口腔里的攻城略地。相比之下,下面的甬道反而更好地适应了被完全进入。埋在她体内的性器还没有动,她阴道里的媚肉已经一张一合地绞吸起巨大的异物。 游之栩自然接收到了这种近乎谄媚讨好的信号。他开始小幅度地抽插起自己的性器,但他很快就再也克制不住了,开始大开大合地进攻起来。 但与其说是他的进攻,还不如说是顾今安为他设下了重重陷阱,就等着他丢盔弃甲地那一刻。随着他每一次的撞击,不仅是她整个阴道内部,就连阴道尽头的那块软肉,都会吮吸着他的性器。 游之栩额角的青筋暴起,汗珠顺着脸颊划到了他的下颚,然后滴落在顾今安身上。顾今安此时终于如他所愿,除了发出呻吟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了。他伸手擦去她身上他的汗珠,意外发现了只要他的性器朝上撞歪一点,顾今安的小腹就会凸起一小块。 他故意调整着角度,朝各个方向胡乱撞着,顾今安迷离的双眼逐渐蓄满了泪。 游之栩舔去她眼角溢出的泪水,将她攥紧床单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同时到达了高潮。 游之栩射完性器还是半硬着,他插在顾今安不肯拔出来。他半趴在顾今安身上,手指顺着两人结合的地方,沿着她纹身的图案一路上移。 他恶劣地想着她之前的男人,到底是技术有多不好才会让她刚开始如此得害怕,甚至以为做爱等同于疼痛。他在这场顾今安永远不会知道的隔空的较量里大获全胜。 顾今安高潮时失神的表情就是他获胜的证明。想来她这个样子,也只有他一个人见过。 内心的满足感更胜于身体上的餍足。 游之栩的手游走到了顾今安胸前的蔷薇花,在靠近心脏的位置,他摸到一块凹凸不平的地方。 像是某种伤疤。 “这是什么?” 顾今安猛然收紧了小腹,阴道里又流出了一股液体,游之栩被她夹得闷哼一声。 “蔷薇是食肉的花。”她满眼的春色,但声音发冷,“埋在下面的,当然是一个死人了。” (十三)顾宅 “成年人之间总有些肮脏的关系。” “不过……你发现了什么也别乱说,我可不希望去江里捞你。” 顾今安伸手揪了揪何笑笑圆鼓鼓的脸颊,何笑笑惊到原地起跳。见成功吓到了何笑笑,顾今安心情又好了几分。 这样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了她看见自家门口停的车为止。 “小姐,顾老先生……” 顾今安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没让司机把话说完,“啪”地一声拉开车门,自己一屁股坐进了车里。 司机是在顾家做了十几年的老人,知道顾今安的脾气,没再多说什么,上车给她放了一张节奏舒缓的钢琴曲,默默把车开往顾家的老宅。 顾今安仰躺在车座椅上,闭着眼睛假寐,脑海里设想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场景。 顾长辉年纪大了,不怎么像原来那样发火骂人了,顶多说一些她已经听习惯了的冷言冷语。 其实顾长辉能拿捏她的地方并不多,顶多把原始资金从永安扯出去。但凭顾今安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会这么做。 如果顾今安无所求,那她根本不用害怕顾长辉。但在顾长辉这儿,她顾今安想要的太多了…… 所以她向来对顾长辉言听计从,妄图讨得顾长辉的一点欢心。 车开到了近郊的某座山坡下,顾家主宅就依山建在这里。据说这里之前是哪朝皇帝的行宫,历朝历代住在这里的人都很有来头。顾长辉发迹之后买下了这里,当时他的父亲,顾老太爷还在。老太爷迷信风水,他们在住进宅子之前就请了风水先生来看运势,风水先生点了几个地方,老太爷依言兴师动众地找人从周围山上引了山泉活水。 据说这样一来,原先被时代压制住的气运就又被盘活了。后来每过个几年顾家都会请人来看一次,看完后这座老宅就要修修补补一番。直到老太爷去世,顾家这种迷信的做法才停止。 但年纪越来越大的顾长辉也开始迷信鬼怪一说,又重新开始了当年老太爷的做法。 以顾今安看影视剧得来的风水知识,她其实觉得比起折腾活人住的宅子,还是祖坟的风水比较重要。 但顾家发迹时间短,先人的墓都因战乱而不可寻。现在顾家祖坟里埋的人,对于顾长辉来说,大多数都算是黑发人。 顾今安走进宅子的大门,照例在花坛里捡了一块石头,等走到泉水池的时候丢了进去。石头掉进水池发出“咕咚”一声闷响,惊得水池里几条长得快比野猫还要大的红白锦鲤四散游去。 她小时候不开心的时候就会这么做,要么移走点石土,要么弄死点花草,以愚公移山的精神想破坏顾家传说中的风水。 顾今安刚好赶在了饭店,一进主宅的大门就看见兰姨和另外几个佣人在布置餐桌。兰姨见到顾今安,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更明显了一些。 兰姨在顾家干了一辈子,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都很疼爱。 “知道你回来我专门炖了排骨藕汤。”兰姨走过来挽住了顾今安的胳膊,小声说道:“你爸今天不回来,就你和老爷子一起吃晚饭。” 顾今安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唯一能帮她分担火力的人不在,她这顿饭应该是吃不好了,可惜兰姨炖的排骨藕汤了。 和兰姨闲聊了两句,餐桌布置好了,菜也全部被端上了桌,顾今安上楼去叫顾长辉吃饭。她走到二楼正中间的房间,不急不缓地敲了三下门,然后提高了一点嗓门,“爷爷,吃饭了。” (十四)晚餐 过了一会儿,房间的门被打开了。顾长辉拄着拐杖,腰杆却挺得笔直得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淡淡地扫了顾今安一眼,一言不发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顾今安自觉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在下楼梯的时候,顾今安伸出手想去扶顾长辉,却被顾长辉躲开了。顾今安讨了个没趣,却也没觉得尴尬,她习惯了。 今天顾今安的父亲顾继义不在,吃饭的只有她和老爷子两个人。但长方形的餐桌上,主位放了一套餐具,另一套餐具放在了主位的右手边,还离主位之间隔了一个位置。 顾长辉和顾今安各自落座,在他动了筷子以后,顾今安才喝起了碗里排骨藕汤。她借着喝汤的动作,偷偷打量有些日子没见的顾长辉,发现他的气色比上一次见时好了许多。 顾长辉年近80,但仍然精神抖擞,平日里说话声音极其洪亮,只是眉心皱纹和法令纹深得如刀刻上去的一样。 看起来就很不好相处,实际上也是。 早些年老爷子是当兵的,军人的作风纪律和说一不二的习惯都深入骨髓,要求出现在顾家的每一个人都令行禁止。 但很遗憾的是,规矩很多的顾家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这一项。甚至有的时候顾今安都在怀疑,顾长辉就是喜欢看他们食不下咽的样子,所以爱把一些糟心的事放在吃饭的时候说。 果不其然,顾今安刚拿起勺子喝了几口汤,就听见顾长辉问道:“你公司里的那点子事还要闹多久?” “可能还要一段时间吧。”顾今安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放下勺子拿纸巾沾了沾嘴角,“张叔叔若是配合,想要摆平这些事倒不难,但是……” “说到底还是你监管不力。”顾长辉一抬手示意顾今安住嘴,他从来没耐心听顾今安说完一句完整的话,“你总是目光短浅心浮气躁,凭着小聪明就把所有人当傻子。你也就是有一点运气,你的公司才能撑到现在。” 顾今安低下头,用勺子将碗里炖得粉烂的藕压得七零八碎,“您说的是。” “尽快把烂摊子处理完了然后来集团,我找人好好教教你。” 顾今安手一抖,汤勺方向一偏直接磕在了碗底,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这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终于让她进永辉了? 顾今安有种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得眼冒金星的感觉。她将指甲死死掐进肉里才没有让自己的狂喜显露在了脸上。她小心翼翼地把汤勺放在一旁的餐具托上,抬起头望向顾长辉,想从对方的脸上得到更肯定的答案。 但是瞬间,她那股惊喜全部变成了刺骨的寒意,就像是寒冬腊月被人扔进了冰冷的湖里。 顾长辉看她的眼神,还是像十六年前第一次见她那般。 像是看见了下水道里窜出来的老鼠。 顾今安立马就冷静了下来。 人是越老越固执,顾长辉怎么也不会突然就对她另眼相待。 那他为什么会突然让她去永辉? 是因为张启的事给自己的补偿,还是永辉出现了什么纰漏让她去背锅?亦或者是他得什么绝症快要死,死之前没办法勉强选个姓顾的去占着顾家在永辉的股份? 无论是哪种原因,总不会是顾长辉突然认可了她,让她去做继承人。 两人视线相对了片刻,似乎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讽刺与算计。顾长辉先移开了视线,目光落在了自己左手边空着的座位上。 “你多大了?”他问道。 “28。” 顾长辉放下筷子,喝了一口佣人刚刚倒上来的清茶,缓缓道:“年纪不小了,是时候安定下来了。” 如果不是碍着顾长辉就坐在自己对面,顾今安应该就笑出声了。 “果然啊。”顾今安瞬间就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真有好事又怎么会落到我的头上。” 老爷子大概终于又找到了合适的人,现在就差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这个人来接班了。 而顾今安就是那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也不是不可以。”顾今安心想,“这样就意味着他得先承认我的身份,让我顾今安的名字先公之于众。” “您说得对,我是应该安定下来了。”于是顾今安乖巧地点点头,“可是我平时太忙了,没时间考虑这些, 还是需要您帮我相看相看。” 到底是谁得了顾长辉的青睐? 顾今安真是好奇极了。 “现在天黑得早,早点回去吧。”也没有再管还在吃饭的顾今安,顾长辉直接起身离席,上楼休息去了。 顾今安看了一眼被她弄得黏黏糊糊有些恶心的藕汤,端起来一饮而尽。藕汤里细碎的小骨头呛得她直咳嗽。 自从她被赶出国以后,这里就再没了她的容身之所,老爷子从来不让她在这里留夜。哪怕是大年三十,她和顾继义回来陪顾长辉团完年,她也要独自离开。 虽说从小顾长辉就不喜欢顾今安,但偶尔顾今安还能在顾长辉这里得到几个笑容。 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老爷子突然就对她如此厌恶了呢? 顾今安看向自己对面那个空空荡荡的座位。 是因为你吗? 哥哥。 (十五)断甲 漫长的一天还没结束。 顾今安回到家后,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就接到了吴启的电话。算算时间应该是她走以后,老爷子又打电话和吴启说了些什么。 那这通电话就不得不接了。 顾今安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电视频道还停留在她之前听新闻换到的法制频道上。此时,电视画面里正在放一个穿着囚犯,脸打着马赛克的犯人在对着镜头自我剖析。 还挺应景。 顾今安咧嘴一笑,又将声音调大了两格,接通了吴启的电话。 “吴叔叔,你还能用手机啊?” 言下之意是你还没进拘留所啊? 电话对面的吴启显然没有听出顾今安的潜台词,说话还算冷静,就是声音听起来有一些着急上火的沙哑,“顾今安,我就想不通了,我们没过节吧?” 顾今安伸出自己的手,端详指尖上的美甲,本甲长长了一截,该换款式了。 “没有啊,吴叔叔你这两年尽心尽力,我们永安能做到今天这个规模少不了吴叔叔的功劳。如今你出了这样的事情,真得如断我一臂啊!” “你少装模作样了!今天你对媒体的发言是什么意思?”吴启猛地拔高了音量,“你好狠啊,直接代表公司和我割席,是要断了我的后路啊!” 顾今安被吵得耳朵疼,她把手机开了外放,切小了通话框。她打开聊天软件,让她的美甲师给她发一些新的款式图。 “吴叔叔,我是为你好啊。早些认罪就早点出来,出来后我爷爷不会不管你的,你还能再找个公司做你的吴总。” “呵呵。”吴启冷笑两声,“我知道你担心我是老爷子的眼线,所以这两年我为了表忠心,给你拉了多少项目,创造了多少利润你。关键时刻你不拉我一把就算了,你还倒过来坑我一把?没有我,永安和鸟厂的项目签不下来的,前期投入打水漂,后面营收跟不上,永安的资金链迟早要断。” 顾今安无声地笑了笑,“为什么签不下来?”她冷不丁地问道。 “什么?” 她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问,为什么没有你,我们和鸟厂的项目就签不下来了?” 吴启像是被问懵了,安静了许久。 顾今安也没挂断电话,手指在手机上放大缩小着图片,看款式图上的细节。 “是你故意压着法务部不让出合同?你早知道我会出事是不是?”吴启再也维持不了冷静,咆哮道:“我是说白芯那个婊子哪来的那么多证据,是你!是你指使她陷害我的!” “吴叔叔,你冷静点,你这种胡乱揣测真是让我心寒。” “你也是个婊子,婊子生的小婊子,眼皮子浅的贱种。怪不得老爷子一直看不上你……” “……” 啊。 顾今安用左手按住了右手的食指,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食指太过用力按着手机屏幕,过长的美甲带着她的本甲反翘着折断了。 断裂的地方渗出一条细细的血线。 她听着吴启喋喋不休的咒骂,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剪指甲刀。她剪掉了翘起来的那部分的指甲,后知后觉感到一些痛。 上次这样还是她挠游之栩挠的。 也是很久没被人这么叫过了,以前被人这么骂的时候,她还能笑嘻嘻地求对方不要生气。 “时间不早了,吴叔叔你也早点睡吧。”顾今安含着食指,舌尖舔掉了暗红色的血液,“也要改改你那花天酒地的生活习惯了。” “毕竟……你未来呆的地方,生活作息很规律。” (十六)家人 顾今安闭上眼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没有什么睡意。她伸手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充着电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大洋的另一边正好是中午。 她坐起身打开了床头灯,拨通了置顶位置联系人的视频电话。 视频很快被人接起,屏幕里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 女人长得明艳妩媚,笑起来堪得上万种风情。她沐浴在暖橙色的日光之中,发丝随着微风轻轻飘动着。 让人光是看着画面,就能想象视频那头晴朗的天气。 只是女人的笑容很快就变成了担忧,“怎么了宝宝?受委屈了?” “谁能让我受委屈?”顾今安不着痕迹地调整了一下神情,将手边的枕头塞到了腰后,“就是例行公事,问侯一下你。” “我还不知道你!”李韵抚了一下自己的发鬓,“你小时候在顾家一受了委屈就给我打电话,问你你什么都不说,就静悄悄地哭。” “你小时候是真招人疼啊,叁岁以后,哭就不出声。我常常是忙着手里的活呢,突然发现你怎么没在我身边啊?出去找找,准能找到你猫在哪个角落里哭……哄也好哄,抱着拍拍背就不哭了。” 这些话,顾今安听着肉麻,但她也没打断李韵的回忆。她喜欢听她妈唠唠叨叨小时候的事。 但李韵也唠叨不了多久,毕竟她们只在一起生活了十二年。 “开始回忆往事就是老了的表现哦。”顾今安赶在李韵无话可说前岔开了话题。 “呸呸呸,我还是枝头一枝花呢!” “你现在在哪呢?” “米兰喽,刚看了一个新锐设计师的秀。”李韵撇撇嘴,“现在的模特功底也太差了,那台步还没我走得好。” “这几年国内的秀也不少,你要是想过过瘾,我可以帮你联系。” “好啊好啊!”李韵眼睛一亮,“那我要加强锻炼了,我都吃了一个月的草了,肚子上那点肉还没下去……” 李韵又和顾今安说了些生活上的琐事,到最后李韵看顾今安困得眼睛红了才恋恋不舍地准备挂视频。 “宝宝。”李韵认真道:“妈妈其实可以什么都不要的,衣服包包没有也可以,回农村喂猪也行……” “但是你一定要快快乐乐的。” “嗯嗯嗯。”顾今安胡乱地点着头,然后挂了电话。 李韵是顾今安的生身母亲,但从来没有踏进过顾家一步。 李韵最开始是个正儿八经的模特,每天乐此不彼地吃着水煮菜,一拍摄可以连续站十几个小时不休息。 她先天外貌条件比顾今安还要优越,身高一米七五,大长腿,前凸后翘,五官柔和,眉眼天生带媚。 小镇姑娘没怎么读过书,就靠着外貌和努力在大都市站住了脚,但也仅仅是饿不死而已。 模特圈的审美偏好长相身材冷淡的,平面硬照这种活轮不到李韵,在互联网还没有盛行的时代,她做的最多的就是一些车展司仪的碎活。 李韵就在模特这个圈的外围努力了许久,还是没能真正踏进来。她站在圈子的外围见识到了她在小镇里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酒醉金迷,灯红酒绿。是是非非看多了,李韵的心也浮躁了,终于没抵抗住物质的诱惑,真得做了外围。 她对于顾今安的爸爸顾继义来说,连个小叁都算不上,只是一夜风流记不住脸和名字的女人。 顾今安猜测,当年李韵怀孕后,顾家应该有安排了她去打胎。但是李韵激素一上头,觉得自己拥有了重新开始生活的决心和勇气,就上演了一出带球跑。 顾今安有记忆起她和李韵就生活在一个小镇上。李韵在镇上最热闹的街上开了一家很小的服装店,店里的衣服“独特又洋气”,连隔壁镇上的女人们都会过来买衣服。 但作为服装店的老板,李韵每天却穿着松松垮垮的t恤,披头散发的,总是不修边幅。 小小的顾今安还曾经很疑惑,她的妈妈明明那么漂亮,明明穿店里的衣服比每个顾客都好看,为什么每天却要邋里邋遢的。 也是后来顾今安才明白了为什么。 她在小镇上生活了十二年,有的时候会被镇上的熊孩子骂没爸爸,却从来没有被人骂过婊子养的。 十二岁以前,顾今安过得真的很幸福。 其实后来她在顾家受了委屈常常幻想如果没有来顾家,就和李韵一直生活在那个小镇上会怎么样。 但她从来没有怨过李韵。 无论是让她背上不光彩的出身,还是后来狠心把她送回顾家,顾今安都没有怨过李韵。 有些孩子对于父母太过苛责 他们总是嫌弃父母以爱的名义替自己做出武断的决定,一旦父母好心办了坏事,就怒不可遏,把那份无条件的爱意恶意扭曲贬低。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走出父母的庇护,来到成年人的世界,他们连获得的善意都少得可怜,更何况是爱。 所以顾今安每当被骂婊子养的时候,她就会想: “是啊,我是你们口中的婊子养大的。” 可我身上还有一半顾家的血呢。 一家人,谁又比谁高贵呢? (十七)波折 第二天一早,顾今安就约了上门美甲师,在公司帮她卸了美甲,下午直接杀去鸟厂。 “顾总看起来气色不错,看来这两天的风波对你们永安影响不大啊。” “对于我们永安来说,是影响不大,只是一些人事上的调整而已。” 言下之意,是她们已经和吴启割席,出事的只是吴启这个人而已。 能负责大厂项目的打工人也都不是等闲之辈,立马明白了顾今安的意思,脸上的表情比一开始缓和了一些。 “你也知道,这部剧是我们今年唯一定级在双s的项目,虽然之前我们和永安合作得很愉快,但也不得不考虑后续关注舆情的问题……” “不如先看看这个?”顾今安将一个文件夹推到了项目负责人手边,“数据说话,这是我们收集到了自吴启出事后有关剧的搜索量,永安的关联词,以及我本人的讨论度等等一些数据……” “永安现在和‘女权’这个话题紧紧捆绑在一起的,每一次被提及都是帮你们接下来这部大女主剧隐形的宣传和贡献话题量。咱们都知道,流量时代,怕得不是被骂被嘲被抵制,怕得是根本没人关心。你们哪一部双s级剧开拍前期有这样的关注度?” 项目负责人貌似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双方都清楚永安的实力放在这里,把剧交给永安制作完全没有问题。但是临签合同出岔子,永安现在就是送上门的肥肉,等着鸟厂狮子大开口。 顾今安深知这一点,所以主动道:“至于发生吴启这样的事,我深感抱歉,所以我这边会做出一定的让步,女主角的选角权交给你们。” 项目负责人有些不屑,“顾总这就是你不厚道了,你们的女主角都跑出国了,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更好的吧?” “那我再附赠一个怎么样?”顾今安当然是有备而来,“不如这部剧的导演定为简乐?” 项目负责人果然上钩,“简乐?那个简乐?” 简乐被电影界称为天才少女导演。拍摄,叙事手法风格独树一帜,对画面的构思更堪称鬼斧神工。她游离于内陆电影界,是欧洲电影大师的关门弟子,虽然在海外获奖无数,但国内观众多是闻其名而不知其实。 “是。” 这个条件一开出,再饿的狮子都被喂饱了。 这就是做项目的和做艺术的人的区别。 那个项目负责人完全没考虑过简乐这个电影导演会不会不适应小屏幕?欧美体系下培养的导演会不会在内陆水土不服? 他在听到这个条件的一瞬间,脑子里只想到这样一个噱头还能拉来多少投资,能向本部多申请多少预算。 顾今安给他的不是最好的,但是是他最无法拒绝的。 可这个项目负责人还是不满足,“我还有一个条件。” “请说。” “我们平台今年计划里还有几个综艺,有关职场啊,选秀的……希望后续能和顾总本人合作。” “当然。”顾今安在心里感叹,她居然也有卖身换项目的一天,“那接下来,让法务来谈?”几天后,顾今安看到鸟厂项目负责人来电,心知这个项目又出岔子了。 果然,项目负责人给顾今安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叶氏影业和鸟厂高层接触了,想要拦胡这个项目。 “叶氏有资源,永安懂市场,我们也很纠结,想找到一个多赢的方法。” 顾今安心里冷笑,鸟厂这是想要叁家合作,“合作共赢不错啊,正好我们也向业界大佬学习学习。” “但是现在有个问题。”项目负责人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们的人和叶氏提议了,但那边态度不明朗,但这个项目实在是不能再拖了。” “是。”顾今安立马接道:“你们统筹项目需要操心的事太多,再说了,和大佬合作,总是要我们先拿出诚意来的……” 项目负责人委婉地告诉了顾今安他们和叶氏的签约大概就在半个月之内,两人又说了些没意义的场面话,顾今安挂了电话。 “叶氏?”顾今安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写字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现在的当家人是谁来着?” 不知道行业大佬的当家人,这事可不怪顾今安。 叶氏影业是离岛的企业,也是上世纪80年代整个东方电影业的航向标。到了本世纪,叶氏影业开始进军内陆。虽然离岛的电影业在那个时候已经呈现倾颓之势,但内陆的电影公司和叶氏相比,还是孩童和成年人的差距。随着时间的推移,哪怕叶氏在电影业统治般的实力已经退化,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叶家在离岛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电影业只是他们产业中的小小一部分。叶家老爷有五房太太,现在在叶家能叫得上名字的估计都有四五十号人。叶家的那些产业,今天归你,明天归我,这些子孙们争得不可开交。 永安和叶氏在业务上没有合作,顾今安本人和叶家人也没有私交,连离岛都没有去过几次。她掏出手机,给可能能搭上线的人打了一通电话, “学姐,好久不见!今天有时间见一面吗? (十八)求人 iy uz h a iwu.x yz 电话里的女声清清冷冷的,“晚上六点半,拳馆见。” 顾今安挂了电话,让秘书帮忙推了晚上的行程,赶紧从办公室的储物柜里翻出了好久不见天日的拳击手套。 晚上六点,顾今安提前半小时到了拳馆,临时抱佛脚,突击复健了一下。 六点半准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了进来。 来人是顾今安的在藤校时的学姐,林知秋,两人虽然不怎么常聚,但一直保持着联系。 林知秋博士毕业后,直接被金融巨鳄看中,一直当作接班人在培养,纯靠自身的能力完成了阶级的跨越。 “学姐!”顾今安热情地打着招呼。 林知秋已经换好了运动服,她的身材也极好。但和顾今安的“好身材”不同,她身高一米七五,体脂率极低,浑身上下肌肉线条紧致流畅,极其富有力量和美感。 顾今安特别羡慕林知秋肩颈手臂和腹部的线条。顾今安瘦是瘦,但身上还是有一些软乎乎的肉。 林知秋挥挥手里的手套,“来一把?” 一局下来,顾今安输得也不算惨,因为林知秋很贴心地在给她喂招,打成了教学局。 “你多久没锻炼了?” 林知秋一边给顾今安放松肌肉,一边问道。 “也没有很久吧……”顾今安有些心虚,“普拉提我还是有在做的。”她的身材全靠李韵女士遗传给她的基因。 “说吧,遇见什么事了?” 顾今安也没和林知秋客气,把想和叶氏影业搭上桥的事情和林知秋说了。更多类似文章:heiy es hu ku.c om “线倒是能搭上……但我只能联系到叁代的叶五。我不太确定他是不是叶氏的话事人,而且这个人风评不怎么好。”林知秋不知道给谁发了一条信息,没过一会儿对面回了消息。 “他答应见面了,但是只见你一个人。” “来这套?这里是内陆,不是他叶家的离岛,他还能一枪打死我不成?”顾今安讽刺一笑,“定下来吧,我能搞定。” “搞不定也没关系,他在内陆,就说明他现在是叶家的边缘人物。”林知秋性格,行事风格都比顾今安沉稳许多,“没必要和他正面冲突。” 到了约定的那天,顾今安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才接到叶五那边发来的见面地点,是个娱乐会所。她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开着车去了那个会所。 到了包厢一推开门,顾今安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叁十年前的港片里。包厢里坐了几个男人和一群穿着清凉的女人,空气中混杂着烟酒和呕吐物的味道,很是难闻。 见顾今安来,其中一个男人一挥手,让人停了闪烁的灯球和背景音。 “你们知道这是谁吗?”叶五一左一右搂着两个女人,嘴里叼着雪茄,一张嘴直往外面冒烟,他上下打量着顾今安,目光在她的胸部和臀部停留了许久。 “叶少不厚道啊~”其中一个女人娇滴滴地戳着叶五的胸膛,蹙着眉埋怨着,“咱们这的姐妹还不够您挑的吗?你还要外带啊~” 顾今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一套西装,完全没理由会被她们误认作同行。 很明显叶五没有要和她谈合作的意思。 不过顾今安倒是有点好奇,为什么这个叶五要给她来这样的下马威。 “我在影视行业资历尚浅,不认识我很正常。”顾今安走到他们面前,隔着玻璃茶几居高临下地用着同样的目光打量起叶五,她的目光也在他的特殊部也多停留了一会儿,“叶少肯赏脸出来,想必也是知道我的目的……不知道叶少能不能给个让永安和行业大佬学习的机会。” 两人目光相对,谁也没有退让的打算。 “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各个都给机会,当我慈善会啊?”叶五嗤笑一声,脚搭在了茶几上,一只手伸进了右边女人的裙底,“我先教教你,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他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夹住嘴里的雪茄,左边的女人立马伸出了手掌接住了他弹落的烟灰。 顾今安拿起桌上的酒杯,又放了下去,她直接拿起了一旁满瓶的洋酒,“这一瓶酒我干……” “啪!”叶五一巴掌打在了右边女人的脸上,“死人啊,叫都不会叫!” 女人被打得脸立马肿了起来,她都不敢用手去抚摸自己的伤处,立马夹着嗓子呻吟起来。 “顾总性子急啊,可再急也要把话听完整。”叶五摸摸左边女人的脸,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女人立马眼睛一亮,兴高采烈地从他身边离开。 叶五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用下巴对着顾今安点了点,“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求男人,就要有求男人的姿态。” “叶少,”顾今安嘴角还带着弧度,但目光冷了下来,她轻轻晃了晃酒瓶,满满的液体在离心力的作用下形成了小的漩涡,“我之前是有什么地方冒犯到您吗?” “你还没那个本事。”叶五眼神中的兴奋越发明显,“我这不是给你机会,让你好好跟我学习学习吗?” 坐在旁边的看戏的人立马帮腔道:“不要不识抬举!” “是我不识抬举了,”顾今安拎着酒瓶走到叶五身边,“叶少还有什么要指教的吗?” 叶五的手隔着西装裤放在了顾今安的腿上,“女人啊,还是要穿裙子……” 顾今安冷眼看着叶五离她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将他的脸贴到她的小腹上,她微微转动手腕,酒瓶尾部翘了起来。 就在顾今安准备挥出酒瓶的那一瞬间,“砰”的一声,包厢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紧接着几个穿着黑西装体格壮硕的人鱼贯而入,“啪啪”几声响,房间里的灯全部被打开了。 搞什么?扫黄啊? 顾今安眯着眼睛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对眼前的阵势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只见在黑西装之后,一个人不急不缓地走入包厢内。顾今安视野刚刚恢复,就看到了一张骨相绝佳,皮相极美的脸。这么一张脸要是放在娱乐圈里,那么想必除他之外,再无人敢用艳压一词。 顾今安无论男女见过不少美人,但是她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能同时将美和雄性的压迫感同时融合的如此完美的。 顾今安不禁有些愣神,她总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 难道这个人是歌手或者演员? 顾今安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个男人的气质太过锐利危险,绝对不是一个能做幕前工作的人。 顾今安注意到叶五对于这个人的出现并没有感到意外,他收回了放在顾今安腿上的手,又变成了靠在沙发背上翘着二郎腿的姿势。 但完全没了之前的轻佻怠慢,反而有一种浑身紧绷的戒备感。 男人走到顾今安身边,高大的身影将倾斜向顾今安的灯光遮挡得严严实实。 “五哥,”男人的声音充满磁性,“顾总应该是我的客人吧?” 听到这个称呼,顾今安略微一挑眉。 “十叁弟你这么忙,哥哥帮你分担一点咯~”叶五将头靠在了身边女人肩上,“或者我和顾总‘谈’完,你们再‘谈’啊~”他故意加重了“谈”字的发音。 顾今安听到一声轻笑,随即手上的重量一轻。 叶十叁拿走了她手中的酒瓶,“这酒还够不上招待贵客的资格……”他将酒瓶递给了身边的西装男,“今日有些晚了,不如我们再约一个合适的时间和地点,好好聊一聊”。 (十九)熟悉 泥泞的道路,贴满斑驳广告的墙壁,接触不良闪烁的灯光。 顾今安躲开一只只伸向她的被烟渍得发黄,指甲黢黑的手,捂着胸前的布料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短得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小道,却怎么也逃不出,一重又一重的黑影不断抓挠着她的脚腕。 顾今安喉间泛起运动过度而产生的腥甜,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她终于看见了那个人的身影。 她想也没想,几乎是飞扑过去,跪倒在那个人的脚边,死死抱住了对方的小腿,生怕对方会突然消失。 “哥……哥哥!”她听见自己惶恐到哀切的声音,“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她整个人蜷缩在对方腿边,满脸是泪的仰望着对方模糊的脸。 被她称作“哥哥”的人慢慢蹲下,单手掐住了她两颊的软肉,迫使她双唇张开,再也说不清求饶的话。 那个人用另一只手擦掉了她眼角的泪,他凑得更近了一些,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鼻尖。 他的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些什么。 说了什么呢? “顾今安……” !!! 顾今安突然惊醒,她两只手肘撑着身体微微坐起,胸腔剧烈起伏着,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安静的房间内。 操。 胸口沉甸甸像是被压上了千斤巨石,年少时那种无时无刻不被锁链束缚的窒息感再次紧紧将她吞噬。 她颤抖着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水。水从唇角溢出洒在了床单上,她也没有心思去理会。 “操……操!”顾今安骂出了声,“怎么会梦到他?” “死了也不让人安生。”她掀开被子走进了浴室,直接打开了花洒的开关。冰凉的水由天而降,打湿了她丝质的睡裙和浓密的长发。 她仰着头感受着水珠击打肌肤的力度,半晌才将温度调高,脱掉已经湿透的睡衣,随手了出去。 一冷一热的刺激让她的肌肤泛起了粉色,胸前的蔷薇与蛇都变得更加栩栩如生,“老爷子是忘记给你烧纸了吗!” 没睡好导致顾今安一整天都有些恍惚,直到秘书进来提醒时间要到了,她才想起来她和叶泊钦晚上有约。 叶泊钦就是叶十叁。 距离酒吧那晚又过去了快一个星期。 当天从酒吧出来,顾今安就提议两个人可以换一个地方继续,但叶泊钦说他有事要赶回离岛,如果是谈项目的话,可以让负责人直接去叶氏影业。 他都这么说了,顾今安自然没有异议。 第二天项目负责人去了叶氏影业,两边谈得很顺利,只有一些无关痛痒的细节还要继续明确,合作意向基本已经明确。 只是这样一来,有些地方顾今安就想不通了。 她请林知秋当中间人联系了叶五,叶五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做不到客客气气的,也犯不着明着羞辱顾今安。而叶泊钦匆匆露的那一面好像就是为了帮顾今安解围一般。 不知道这兄弟俩到底是内斗得厉害在互相拆台,还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次和叶氏合作的合同顾今安让法务验了又验,免得日后在这上面栽跟头。 昨晚她接到叶泊钦的电话,说他处理完了离岛那边的事已经回了S市,约她今日一起吃晚餐。 地点在市中心的旋转餐厅。 顾今安出发前洗了把脸,重新画了个妆,赶在晚高峰拥堵之前到达了约定的餐厅。她将车交给了泊车员,刚走进大堂就看见了叶泊钦。 叶泊钦站在墙边,低头看着地上装饰用的颜色炽烈的花簇。 顾今安不禁放慢了脚步。 叶老爷本身就长得英俊潇洒,叶家人又很多都娶了漂亮大明星,到了第叁代,叶家出了不少帅哥美女。凭心而论,就连叶五光看长相也能算得上是样貌堂堂。 可这叶十叁的皮囊,也好得过分了些。如果说那张脸还有人嫌弃有些男生女相,但是加上叶十叁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宽肩狗公腰,哪怕是穿着西装也时隐时现的肌肉群,没有人不会为之赞叹。 像是有所感应,叶泊钦抬眸,刚好与打量着他的顾今安对视。 叶泊钦蓦地笑了起来,颜色竟然比花簇更艳几分,“顾总。” “叶少,久等。” “是我早到了。”叶泊钦上前,伸手虚扶着顾今安的后腰,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电梯。 电梯平稳上升,封闭的空间中,顾今安的注意力自然落到了叶泊钦身上。 “或许,我们之前见过吗?”脱口而出这句话时,顾今安自己都有些惊讶。换个地点,换个身份,这句话就像是一个憋足的搭讪。 叶泊钦总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这样一张脸,她没理由见过会忘。 “见过……吗?”叶泊钦弯腰,歪头将脸凑近了些,将目光落在了顾今安的脸上,专注得像是在用眼神一分一寸地描摹着顾今安的五官。 顾今安强忍着后退的念头,站在原地任他看着。 叶泊钦眉眼深邃,看人不似游之栩那般撩人多情,而是一种情意绵绵的深情,“如果我们之前见过,那我一定会把顾总深深地刻在脑子里。” 见鬼,顾今安勉强地笑了笑,她实在不会应付这种情形,完全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显然她表面功夫修炼得不够,被叶泊钦看出了端倪。叶泊钦被她尴尬地笑容逗得短暂地笑出了声。 就在此刻,电梯门缓缓开启。 “顾今安?” 真正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二十)护食 顾今安望向电梯门外,正好与游之栩视线相对。 游之栩今日穿得像个正儿八经的正人君子,不像往常,就算西装革履,也总要在配饰上加一些闷骚的花样,生怕旁人嗅不出他衣冠禽兽的味道。 之所以一改风格的原因大概就是他身边的女伴。 顾今安借着走出电梯的动作,飞快地打量了一眼那位女士。 身材高挑,五官端庄秀丽,气质更是不凡。 顾今安略微一挑眉,大概猜到了这位女伴的身份。 话说回来,她突然想起自己要有一位未婚夫了,还不知道这位未婚夫是何方神圣。 “游律师。”顾今安假模假样地和游之栩打了个招呼,“好巧,二位也在这里吃饭?” 游之栩没有回答顾今安的问话,他视线落在叶泊钦身上,笑得意味不明,“这位是?” “叶氏影业的叶总,叶泊钦。”顾今安只能为两人做了介绍,“这位是我们合作律所的PR,游之栩。” 叶泊钦伸出了手,“久闻游律大名。” 两人的手短暂交迭后就分开了。 “叶总国语很好啊,一点口音都没有。”游之栩整理着自己的袖扣,似乎是漫不经心随口问道:“内陆长大的?” 闻言,顾今安立马趁那位女伴和叶泊钦不注意,给了游之栩一个警告的眼神。 叶家的后代不在离岛长大的,十有八九都是私生子。 哪有一见面就指着别人的鼻子问你是不是私生子的? 他游之栩不怕得罪叶泊钦,她顾今安还指着叶泊钦的指头缝里多漏点资源给她呢! “我是S市长大的,不过也有好几年没回过了。”可没等她开口岔开话题,叶泊钦却主动说道:“听说顾总也是在S市长大的?” “算是。”顾今安顾不上游之栩越来越凉的眼神,顺着叶泊钦递出的杆爬得飞快,“叶总要是想看看这些年S市的变化,随时叫我……游律,这位女士你还没有介绍呢。”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游律”二字,强行转换了话题。 那位女士一直神色自若地站在一旁,听着他们毫无营养的对话也不见不耐的神色。此刻见顾今安问到自己,便落落大大地自我介绍道:“韩莹。” “韩小姐,幸会。我叫顾今安。”顾今安侧身,仰头看向叶泊钦,“那么叶……叶总?”她之前害怕游之栩发疯乱说话,注意力全在游之栩身上。此刻回头看到叶泊钦注视着她的神情,才明白为什么游之栩说话夹枪带棒的。 那温柔情深的样子,顾今安都有些怀疑和自己快有十年不正当关系的人不是游之栩而是叶泊钦了,“我们先进去吧?就不打扰游律和韩小姐的约会了。” 叶泊钦笑意加深,动作自然地拿过了顾今安一直拎着的手包,“好,祝二位约会愉快。” 游之栩忽然收敛了所有外放的情绪,轻声回应道:“你们也是。” 有一天顾今安在网上看到一个短视频。 一辆车倒车的时候,压扁了一只狗的狗碗后扬长而去。那只狗追了那辆车接近四十公里,等到车主下车时,狠狠咬了一口车主。 顾今安看见那只狗,莫名其妙就想到了游之栩。 护食,偏执。 当初她没有想过和游之栩发展成长久关系,但没想到游之栩像是有千百种方法能把她骗上床一样。她后来懒得和游之栩斗智斗勇,就干脆同意了游之栩的提议。 “一对一”是游之栩提的。 “不公开”是顾今安补充的。 两个人都不是黏黏糊糊谈恋爱的人,不放假的时候只有有需求才会聚在一起,假期倒总是一起去度假旅行。与其说是度假旅行,不如说是换着地点换着花样的做爱。 大学四年,表面上两人就是社交圈子不同的点头之交。后来毕业,顾今安回S市创业,游之栩回了B市。那个时候顾今安以为他们俩之间的关系算是断了,但没想到没过多久游之栩也将自己的事业和人脉转移到了S市。 顾今安创业能够成功,得了他不少帮助。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顾今安也不好意思主动提结束。顾今安估摸着回国后的游之栩受到的限制更多了,更不容易再找到她这么省心的炮友了,所以才死乞白赖地跟她纠缠不清。 当初她和游之栩上床是为了还人情债,现在保持着关系也是为了还人情债。 她想着这个人情债到游之栩有了正式女朋友就算还完了,但没想到她都快有未婚夫了,游之栩还没能相亲毕业。 “在想什么?” 顾今安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在想之前到底有没有和叶总见过面。” 叶泊钦垂眸,用叉子将做成樱桃形状的鹅肝送到唇边,猩红的舌勾住樱桃的边缘带到齿间,再一口将晶莹剔透的樱桃咬碎。 他吞咽掉食物,拿起餐巾沾了沾嘴角,“所以想到答案了吗?” 服务生撤走了盛放樱桃鹅肝的磁盘,端上来了下一道菜。 “这是什么?” “是我们主厨特制的冰淇淋生牛肉塔塔。”服务生带着专业地笑容,热情地解释道:“我们用冰淇淋代替了生蛋液……” 顾今安沉默地用叉子将冰淇淋捣碎和红白相间生牛肉混在了一起,破坏了菜品原有的形状后,就放下了叉子。 叉子碰过就算她吃过了吧。 “我们这道菜一直很受好评的。”服务生只能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了叶泊钦。 叶泊钦面不改色地尝了一口混合好的生牛肉。 顾今安看热闹似的盯着叶泊钦,只见他在服务生离开后也立马放下了叉子,随后喝了一口红酒。 两人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同时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 “如果叶总是在S市长大的,那我们很有可能见过。”顾今安食指在红酒杯底座上反复滑动着,“但以叶总的外表,我们要是见过我没理由会忘记啊……” 叶泊钦端起酒杯向顾今安示意,“人的外表是会变的。” 顾今安举起酒杯轻轻一碰,玻璃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象征性地用嘴唇碰了碰杯子里的液体,“这么说,我们之前的确是见过咯?” “这个问题我不能给你答案。”叶泊钦手指在桌面快速轻敲了一下,“如果我们真的见过,你不记得,而我却刻骨铭心……那不是显得我太可悲了吗?” 好奇怪的用词……顾今安眼睑微微颤动,想从叶泊钦的笑容中分辨出几分真假。 好烦。 顾今安心道,她果然不擅长和异性搞这种暧昧的社交。 “我们和鹅厂叁方都推进得很顺利……”顾今安只能再一次生硬地转移话题。 叶泊钦很不给面子的闷笑出声。 顾今安脸颊有些发热,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永安的优势在于宣传和后期制作,相信能为叶氏影业锦上添花。” “叶氏影业新鲜的血液来改变陈旧的格局,永安有我需要的东西。” 什么意思? 顾今安不动声色地揣摩着叶泊钦的言外之意,“双赢的合作,永安总是欢迎的。” “双赢……”叶泊钦像是将这两个字在齿尖咀嚼了一遍,“但我看中的合作对象并不是永安,而是顾总你。” 他再次拿起叉子,将剩下的一点生牛肉塔塔都送入口中。 “不试试吗?”叶泊钦勾起鲜红的唇对顾今安粲然一笑,“也许你会喜欢也说不定。” 【突然想到,男主为了应付家里偶尔会和别的女人吃饭相亲算是大众雷点吗?这个需要排雷吗? 为了怕引起误会,我来完善一下相亲的设定吧。 游之栩相亲开场第一句话一般是:“我暂时没有结婚或者谈恋爱的打算,迫于家中压力出来和您见一面,很抱歉浪费您时间了。以后需要法律帮助,我可以提供免费咨询。” 因为相亲的也是很优秀的人,身边也有很优秀的追求者,也不一定看得上游之栩。通常会体面的处理,让游之栩作为人脉资源欠自己一个人情。 家里逼迫相亲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相亲对象又要很谨慎挑选,所以也没有几次。 游之栩相亲的事不会告诉顾今安。 他既害怕顾今安在意,会影响顾今安心情,顾今安属于不会跟他吵,但会直接跟他断绝的那种。 他又害怕顾今安不在意。 所以干脆就不告诉顾今安了。 顾今安一直表现出来一种不婚主义。 但游之栩一边在等一边在赌。 赌顾今安最后会结婚,而他是唯一选择。 关于结婚这个事还有些前情和后续的故事,这里就不说了】 (二十一)合作 那道冰淇淋生牛肉塔塔,顾今安最后还是吃了。 冰冰凉凉油润又爽脆的口感,奶甜咸香的调味,她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反正能忍受。 随后的用餐时间里,两人的对话正常了许多。聊行业,聊S市,聊爱好,反正社交场合的泛泛而谈,谈话的内容也不会多走心和深入。 两人在酒店前分别时,顾今安故意没有叫泊车员帮忙,而是要自己去地下车库取车。 她实在是有些累了,只想早点和叶泊钦分开。 叶泊钦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用意,用微微泛红的眼角盯着她,目光里带了些委屈。 他又弯下腰,侧头顾今安的耳边,呢喃般地低语道:“还以为你不喝酒是为了送我回家……” 带着红酒果香的气息喷洒在顾今安的耳廓。 送人回家。 带着潜台词的暗语。 “啊?” 顾今安微微后仰想拉开距离解救出自己敏感的耳朵,但那一丁点的距离只是让他们从“耳鬓厮磨”到“四目相对”。 那双漆黑如琉璃般的眼睛中,倒映着全是她的影子。 “开玩笑的。”叶泊钦站直了身子,他看向不远处开来的黑色轿车,“我的司机来了,回家注意安全。” 目送他离开,顾今安心中紧绷的弦才松了下来。 她把玩着车钥匙圈上的挂坠,按照泊车员给她的号码找到了她的车。 黑色的SUV旁站着一个人,看起来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了,手机屏幕的荧光衬得他下颌的线条越发凌厉。 游之栩收起手机,伸手拿走顾今安手中的车钥匙,“副驾去。” “你没喝酒?”顾今安拉开车门,把副驾驶上放着的运动鞋丢到了车后座。 “安全带。”游之栩挂上倒挡,单手转动方向盘,余光瞥着车窗外的侧视镜,在倒车影像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将车开出了停车位,“和我出来就没有时间,和别的男人倒是有时间管够……一顿饭吃叁个小时,你真行啊,顾今安。” “没办法,合作对象嘛。” “我看他比较想换个地点跟你合作。” 顾今安合掌一拍,响亮地巴掌声让游之栩条件反射地点了一脚刹车。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你是不是觉得他想跟我上床?”顾今安手肘撑在中央扶手上,托着下巴看着游之栩,“我也这么觉得的。” 游之栩闻言直接气笑了,他空闲的那只手捏住了顾今安两颊的软肉,发泄似的将顾今安揉捏成嘟嘴的样子,不让她再继续说话。 “小心着点这个叶泊钦,叶家洗了叁代还没洗白的那些产业可能都在他手上。”他刚刚在等顾今安的时候让人去查了一下叶泊钦。 不出他所料,这个叶泊钦是半路回到叶家的。虽然回到了叶家,但很长时间都属于查无此人的状态。两年前他接管了叶氏影业在离岛和国外的业务,一上手就拍板了几个天价项目。 顾今安又是抓又是挠地才从游之栩的魔爪之中将自己解救了出来,她对着后视镜左右摆头查看着。 脸颊两侧果然被捏出了两块红印。 “怎么没做指甲?”游之栩将手搭回了方向盘上,手背上只有几道浅浅的痕迹,“指甲断了一根?挠谁了?” 顾今安没忍住白了游之栩一眼。 她的情报网自然比不上游之栩,她查到了叶泊钦的那几个项目,还以为他偏好大制作所以找上了与国内外多家独立特效工作室都有很深的合作,擅长承接一些高预算高投资的项目的永安。 但如果他只是巧立名目来洗钱,找永安合作背后的考量就值得人深思了。如果是想借游家当保护伞,那刚刚就应该邀请游之栩一起吃饭。 看来叶泊钦是想借永安做跳板和顾长辉搭上关系了。 那叁番四次对她做些暧昧不清的举动又是为了什么? 联想到一直以来有关叶家做派的传闻……可能他们就是离了“下叁路”做不好生意的风格吧。 顾今安轻蔑地笑了笑。 “你往哪开啊?”顾今安发觉游之栩开的方向是郊外别墅酒店,“我来月经了!” “那我用后面。”游之栩说得不假思索。 啧,变态。 顾今安调整了一下姿势,靠着车窗闭上了眼。 晚上要做的话,她要先抓紧时间睡一会补充些体力。 游之栩对着后视镜里的人影轻浅地笑了笑。 他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又打开了车载音响。 一如他们曾经无数次,自驾出游在路上一般。 “好像很久没有一起出去过了。” 游之栩心中默默估算着时间。 也许是时候要强制让顾总休个假了。 【不会出现在正文里的小片段4】 两个人关系刚开始时,顾今安总是骗游之栩她来月经了做不了。 游之栩默默地看着自己日历上做的记号,带着顾今安在各个地方的唐人街找中医帮她调理。后来,游之栩恶补女性知识,熟练计算顾今安各种时期,充分利用激素对顾今安的影响,争取自己最大化福利。 (二十二)骑脸(H) 轻微的异感从指尖传来,顾今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从车里转移到了室内。 游之栩单膝跪在地面,一只手捧着她的右手,另一只手正拿着沾着碘伏的棉签棒在擦拭她断了指甲的食指。 “别管了。”她伸了伸小腿,脚掌踩在游之栩的胸肌上。 布料下原本柔软有弹性的肌肉猛然变硬,肌肉的轮廓越发明显。 白皙圆润的脚趾上涂着鲜红的甲油,踮起的脚尖将深色的衬衫踩出褶皱。 “已经快好了。” 游之栩没搭理她,有条不紊地继续给她上药。 凭着记忆,顾今安用脚尖轻轻碾压着游之栩胸前敏感的位置,“怪体贴的。” “哪有人家体贴。”游之栩神色坦然得仿佛完全不受影响,语气也是轻飘飘的,“我可从来不记得帮你拿包。” “少阴阳怪气。”顾今安抽回了被包上创口贴的手,“那个叶泊钦对我的态度是有点不正常。” 游之栩取下眼镜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他握住了顾今安还踩在他胸前的那只腿,食指和拇指合握刚好圈住顾今安的脚踝。 顾今安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游之栩力度适中地揉捏着她因为穿高跟鞋而紧绷的小腿肌肉,“你继续说。” “而且好奇怪,我看他总觉得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啊!” 游之栩手上力度突然加重。 他还跪在地上,脸颊轻轻蹭了蹭顾今安的小腿,“不好意思,没控制好力度。”他说话时,双唇擦过顾今安腿上的皮肤,温柔湿滑的触感一闪而过。 顾今安疼得倒吸凉气,她突然意识到游之栩也许不是很想和她聊叶泊钦。 她踢了游之栩一脚收回了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丢下了一句:“我去洗澡”。 顾今安打开花洒没多久,就听见门锁轻微地响动,她下意识地捂了捂胸口,但又立马反应过来没有必要。 游之栩还穿着衬衣西装裤,袖口挽到了手肘的位置,鼻梁上的眼镜不知所踪,一双桃花眼显得有些迷离,“我帮你。” 还没等顾今安回答,他就用从背后拥抱的姿势将人揽入了怀里,一只手臂横穿过顾今安前胸,卡在双乳下方,另一只手她的小腹上缓慢抚摸着。 “衣服都湿了……”赤裸的肌肤触碰到打湿的布料总有些奇怪,顾今安略微踮起脚尖,抓着游之栩放在她小腹上的手往下探去,“你这衣服能沾水吗?” “反正你又不喜欢我穿这一套,刚刚都没有好好看过我一眼。”游之栩轻笑一声,顺着她的指引指尖插进她阴阜的肉瓣之间,指腹揉搓起她已经充血的阴蒂,“什么时候硬的?我抱住你的时候?我进来的时候?你刚刚踩我的时候……还是……” 顾今安膝盖微微内扣着夹着游之栩的手臂,小腹传来的紧绷的酸涩感让她逐渐站不稳,她放松身体半躺在了游之栩的怀里,“还是什么?” “没什么。”游之栩对着突起的肉珠狠狠一按,在顾今安惊叫出声的时候,中指直接探入了还闭合着的肉缝之中,“叶泊钦长得很好看吧?” “啊?”听到这个名字,顾今安体内的甬道含着游之栩的手指猛得收缩了一下。 “这么激动?”游之栩轻屈起中指在顾今安体内抽插起来,鼓起的指节重重地刮过敏感的内壁,“是和我做腻了,想换新人吗?” “你有病,啊!”顾今安被刺激得眼前黑一阵白一阵,她挣扎想从游之栩怀中挣脱出来,却也只能是从靠着他的胸膛变成抱着他的手臂。 “他看起来就很虚。”游之栩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大力抓揉着顾今安一侧的乳肉,让蔷薇花一次又一次盛放在指缝之中,“能有我伺候你伺候得这么舒服吗?”他抽出手指,用手掌力度由轻到重拍打着顾今安的外穴。 顾今安和猫似的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呻吟。 游之栩早就发现疼痛会让顾今安更加兴奋,但顾今安心理上反感这些,他就没有专门往这一方面开发她的身体。 反正他多的是办法,让她爽得脑子里只有他。 “站好。”游之栩突然放开了支撑着顾今安身体的双手。 快感就要累积到巅峰,被迫终止高潮的感觉让顾今安恨不得自己上手。她脸色不怎么好得扶着墙,有些恼怒地看向游之栩。 湿透的游之栩,全身布料都紧贴在身上,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他将头发全部捋向脑后,湿发背头让他看起来极具攻击性。他靠着墙坐下,一条腿屈起,一条腿随意伸直,花洒流下的水刚好浇在他两腿之间。 布料的束缚好像是最低劣的障眼法,完全掩饰不住性器高昂的形状。 水柱冲击到的力度让游之栩轻轻喘息出声,他伸手关了花洒,“过来。” “干嘛?”话是这么说,顾今安还是乖乖走进了水雾中,低头和游之栩对视。 她发丝上的水珠刚好滴落在游之栩的眼睫毛上,他眨了眨眼,舌头极为色情地舔了舔唇。 没有人说话,但都看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升腾的水汽让顾今安有些胸闷,明明浑身都已经湿透,但她还是能感受出两腿之间那些液体是从她体内流出来的。 游之栩的手搭在了她的腰窝上。 她侧过头看向一边的地板,微微张开双腿,将两腿之间的景象展现给游之栩。 “还不够。”游之栩的手从她的腰窝游走到腿根的地方,抓握着她大腿之间的嫩肉,将她的腿掰得更开了一些。 顾今安感受着游之栩微凉的鼻尖蹭着她的花蒂,炽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穴口。没有人触碰花穴不断开合着,吐露出一股又一股的粘液。 “他会让你骑着他的脸帮你舔吗?” “闭嘴吧你。” 顾今安一咬牙坐在了游之栩的脸上。 游之栩高挺的鼻梁刚好卡在顾今安的小阴唇之间,鼻尖顶弄着其中的肉珠。他的舌头伸进了顾今安的阴道里,因为重力的关系,灵活的舌头第一次舔舐到了更深的内里,略微粗糙的表面摩擦着最滑嫩的甬道,细密地舔过甬道的每一处。 顾今安的双腿被游之栩故意掰开撑高,她的脚尖几乎碰不到地面,整个人呈“M”的形状。“M”上面两个拐点是她的膝盖,而下面的拐点则是她骑在游之栩脸上的阴部。 她的脸颊和双乳都紧紧贴着墙壁,冰凉的触感是唯一让她还能保持一丝理智的东西。 “不,嗯,行了……游之栩。” 她感觉自己变成了花洒,身下的水一直在往外涌出。 甬道里的侵略物突然退出,转而是一直被不温不火刺激着的花蒂被重重一吸。 “哈~啊!”顾今安小腹猛得收紧,但花穴却像是失去控制一般,喷洒出大量液体。 游之栩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手,任由顾今安浑身颤抖着慢慢滑跪在面前。 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游之栩欣赏着她高潮完脸上久久不退的春色,脸上满是她失禁的证据。 (二十三)欠操(H) 游之栩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炙热坚硬的性器上已经套上了超薄的套子。 “别装睡了。” 果然就不应该让顾今安先高潮,这个女人向来都是只要爽一次,就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了。 游之栩掀开顾今安身上的被子,握着她的脚踝把她拽到床边,拎起她一条腿直接就插了进去。 外阴被擦干了,但内里还十分的湿润,早就被操熟的小穴对突如其来的肉棒没有太多抗拒,一收一缩之间就放任了外来者的入侵,随后更像是期盼许久一样紧紧绞缠了上去。 顾今安还是没睁眼,但眼睑微微颤动着。 游之栩无声地勾了勾唇,伸出舌尖舔舐起顾今安的眼窝。随后一个用力挺身,肉棒故意顶歪狠狠撞在了她脆弱的内壁上。 顾今安装不下去了,呲着牙呜咽了一声。她倒吸一口凉气,唇齿微张,正准备开骂,游之栩抓住空隙趁虚而入。他舌头灵巧地钻入了她口中,勾住她的舌头便卖力地吮吸起来。 游之栩头皮一痛,不用看也知道是顾今安又在拿他的头发出气。 但他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身下的撞击变得更加凶狠起来。他故意延长顾今安的不适应期,性器进出的节奏毫无章法。时而顺着顾今安的收缩往更深处顶去,时而又顶着肉壁的排斥,不顾一切地往里钻去。 顾今安腿心之间白嫩的软肉都变囊袋击打成了暧昧的粉色。她整个人像是被一根线掉在了空中,无法维持平衡,也没有任何支撑,只能死死拽住细线,等待着它宣判自己是否会堕入深渊。 包裹着性器的甬道又开始了规律地收缩,游之栩干脆地将肉棒抽了出来,“你又要到了?” 顾今安咬着唇喘着粗气,瞪着游之栩的眼神像是想把他一脚踹下床。 游之栩扶着肉棒拍打着顾今安的穴口,“一起。” “那你快点射。”顾今安声音哑得厉害。 游之栩看她缓过来了一些,于是躺在了她身边,将人抱进怀里,从后面重新又插了进去,“恕难从命了。” 缓慢地全进全出是两人都还比较喜欢的节奏,快感像溪水一样潺潺地从两人交合之处蔓延到彼此的全身。 顾今安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的确很喜欢小腹热乎乎的,身体被人从里面填满的感觉。 今天游之栩讨好她的意思有些明显。 “你结婚的事定下来了吗?” “?” 游之栩的动作一顿。 “你今天不是相亲吗?” 游之栩再次抽出肉棒,握住顾今安的肩头把人转了过来,他看顾今安神色如常,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但如实回答,“不是。” “得了吧。”顾今安支起一只手肘撑着头,将被游之栩压住的头发从他身下抽了出来,“一看就是你妈喜欢的儿媳妇。” “我结婚的对象要我喜欢的,我妈喜欢有什么用?”游之栩心道这个女人的确快要来月经了,脑子里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妈喜欢哪种?” 顾今安眨了眨眼,沉默了一秒才不太流畅地说道:“我是说,我要是你妈,我就喜欢她当我儿媳妇。” 游之栩闭上了眼,嘴角抽动了好几下才把想说得话咽了下去。再睁开眼,看见顾今安那张“无辜”的脸,还是气得有些牙痒。他低头一口咬住了她的乳尖,不断拉扯吮吸着,直到顾今安开口求了饶,他才松了口。 小巧的肉粒已经肿了一大圈。 “mommy。”游之栩安抚性地舔了舔充血的乳尖,“怎么没有奶呢?” “变态!” “嗯哼~”游之栩这一次从正面进入了顾今安,他将重量完全压在顾今安身上,随着性器的进出,肌肤摩擦着她的双乳,“再叫两声。” “说真的。”顾今安搂住了他的脖子,双腿夹住了他的腰身,“你要是结婚……订婚,我们就断了吧。” “我知道。”他说得又轻又快,像是有些不耐烦,“你说过。” 游之栩在这些事上不屑于撒谎。 顾今安沉默了片刻,又开口问道:“我要是结婚了呢……唔!你轻点!” “你想结婚了?”游之栩的声音透着一丝兴奋与试探,像是突然被松了牵引绳的哈士奇,尾巴摇得飞快,埋头猛冲,“想和谁结婚啊?” “反正……”顾今安被他操得有些喘不上来气,“反正不是你。” 游之栩仿佛瞬间被按了暂停键。 他稍微直起了些身体,这样能更清楚地看见顾今安的神情。 顾今安脸色略微有些不自然,但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完全没有后悔说错话的意思。 “顾今安。”游之栩黑着脸,森然一笑,“你是真欠操啊。” (二十四)绿帽(H) y uz hai wu.o ne 在顾今安的尖叫声中,游之栩就着插入的姿势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你干嘛?”顾今安惊慌失措地抱紧了游之栩,活像抱着树的考拉。 游之栩把性器往顾今安身体更深处顶了顶,抱着她一步一插地从房间里走到了叁楼。 顾今安咬着他的肩膀,但呻吟声还是不断地从唇齿间泄露了出来。淫水也源源不断地从她穴里流了出来,顺着两人交合的地方打湿了游之栩的耻毛,又沿着她圆润的臀肉流到了臀尖,在她臀尖形成了微小的水珠,滴落到地面。 游之栩把顾今安放在露天花园的吊床上时,顾今安正好又到达了高潮。她闭着眼喘息着,感受着快感像浪潮一样一波又一波从小腹顺着脊柱席卷至全身。抽搐的阴道像是寄生藤一样毫无间隙地绞紧着体内的肉棒。 她再次睁开眼时,便是深蓝的天空。别墅这里远离城市的霓虹,肉眼便能看见星光。耳边是说不上名字的鸟类和虫子的鸣叫声,呼吸间是植物叶片和花朵的清香。 当然还有游之栩。 游之栩泛红的眼尾,粗重的喘息,淡淡的汗液混合麝香的味道。 他伸手摘了一朵艳色的蔷薇,放在了顾今安像绸缎一样铺开的黑发上。 “等一下!”顾今安高潮的余韵还没结束,游之栩便开始了猛烈的进攻。 随着他每一次的深入,躺在吊床上的顾今安就像大海深处的小船一般,被海浪拍打得七零八落。 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户外的顾今安全身变得紧绷起来,她伸手想要抱住游之栩,借他遮挡住自己裸露在夜空下的身体,却被他单手擒住了双腕。更多免费好文尽在:myush uwu.c om 游之栩另一手一巴掌扇在了顾今安水波一样起伏的双乳上。 “隔壁一栋有主人了。” 箍住自己的甬道果然收得更紧了。 “主人是个绿帽癖,专门在这里定了一栋别墅,提供给他老婆和野男人做爱。”游之栩九浅一深地继续操干着顾今安,又折了一朵蔷薇,用茎秆沿着她纹身的轮廓勾画着,“那些男人都是他为他老婆挑选的。” “来多少人,带什么道具,用什么姿势都要按着他的意思来……当然了,他每一次都会在旁边看着。” 顾今安听得头皮发麻,觉得这个绿帽癖的老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也不知道怎么能同意这么荒唐的事的。 “他邀请了我,但我对他老婆没兴趣……”游之栩看着顾今安,咬下了手中蔷薇的花瓣,含在齿尖吻了过去。激烈的唇舌交锋将花瓣撕扯成了碎片,花液混合着彼此的津液在在两人口腔中蔓延。 “我也没有绿帽癖。”游之栩将额头抵在了顾今安额头上,伴随着顾今安的呻吟,进出的动作越发的凶狠个,“但是被人看着和你做爱,似乎也很有趣。” “你想和谁结婚?叶伯钦?” “刚好,他那么喜欢看你,我们就邀请他好不好?” “刚刚在餐厅,你去卫生间的时候,我就应该跟着你。” “在那种肮脏的地方做爱你应该不会喜欢……但是下身赤裸着,夹着我的精液和他一起吃饭应该很有趣吧?” 顾今安无力地举起手扇了他一耳光,“滚” “别骗人了。”游之栩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你夹得好紧,你喜欢我的假设是不是?” “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美吗?”游之栩的眼中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痴迷,“他要是看到,肯定会维持不住他那令人作呕虚伪的样子。只会像是没开化发情的野兽一样对着你手淫。” “你说他会不会忍不住摸你?会摸你哪里呢?这里吗?”游之栩揉捏起顾今安胸前的突起,两指夹着乳尖反复碾压,“我们顾总的奶头不会喷奶啊……” 他的手指顺着被蔷薇茎秆划出红痕的纹身往下,直到深入顾今安的阴阜,他避开了能给她带来快乐的阴蒂,直接摸到了滑嫩的阴唇,“他应该不止想摸你吧?他一定想插进来想得快要疯掉了。” “顾总,你想让他插进来吗?” 顾今安早在游之栩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时就逃避似的的闭上了眼睛。她向来不喜欢游之栩这些“情趣”,但她也没有办法开口叫停,因为她的身体反应,让她完全丢失了反对的权利。 “好像很渴望啊,水多的快让我滑出来了……” 游之栩的手指反复摩擦着被撑到变形的穴口,“让我们试试,你这里还能不能再插下一根鸡巴。” “痛!”顾今安脸色一白。 “所以不要太贪心啊,顾今安。”游之栩往花穴里强行插进了一个指节,“你这张嘴可同时吃不下两个男人的鸡巴……要不试试后面?”他抽出手指,在顾今安后穴的褶皱上试探着按压着。 “游之栩!”顾今安厉声叫了他的全名,“你能不能正常点!” 游之栩收回了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顾今安,“这个时候怎么不叫我游律了?” 顾今安一般不在床上和游之栩较劲。 尤其是在游之栩发疯的时候。 “抱。”顾今安放软了语气,“游之栩,抱我一下。” 游之栩沉默地看了她许久,将那朵放在她头发上的蔷薇夹在了她耳廓上。 他将她从吊床上抱了起来,用拥抱的姿势,将两人同时送上了快感的巅峰。 两人重新回到房间前,顾今安隐约看到天色微明。 游之栩帮她清理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半梦半睡之间了。在接触到柔软的床垫那一可,顾今安几乎瞬间进入了睡梦之中。 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总感觉手被人禁锢着。她短暂强迫自己睁开了眼,隐约看着是游之栩牵着她的手在做些什么。 “干什么?”顾今安闻到了淡淡的指甲油味,“哪来的?” “别动……” 算了,随他吧。 顾今安彻底睡了过去。 游之栩借着昏黄的灯光,将顾今安没有受伤的九个手指都涂上了鲜红的指甲油。每一个指甲都涂得平整均匀,是他这么多年来练习的结果。 最开始的顾今安没有做美甲的习惯。 游之栩还记得她陪着朋友去美甲,明明满眼的好奇与羡慕,却死鸭子嘴硬,谁劝都不肯尝试。 于是游之栩就去买了几瓶,哄着骗着给她涂了。那段时间,两个人都不敢随意伸手,就怕旁人看见他们染得奇奇怪怪的指甲。 “这么多年了。”游之栩将顾今安散乱在脸颊上的头发一一捋到一旁,“要是想结婚,再怎么也应该是我吧?” 【写顾总和游律老夫老妻相处的模式真得好顺啊。 顾总有“美丽羞耻症”,美甲这种在“小范围内的美丽”,是她少数能接受的让自己变美的行为。五章内,哥哥可以登场,叶总可以吃肉,紧接着就是高中时期了,游律要暂时disappear啦】 (二十五)不婚 “顾今安。”简乐郑重其事地叫了顾今安的全名,“我想生个孩子。” 顾今安敲打键盘的手一顿,把支在一旁的手机放在了自己面前。 屏幕里,简乐抱膝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地啃一口自己的指甲,灵动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 看样子是本人,不是诈骗的AI。 顾今安略微一皱眉,“你怀了?” “还没有……昨天晚上我照镜子,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这么优秀的基因就应该得到传承……” 顾今安无声地笑了笑,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电脑上屏幕上,“那你打算怎么生?找个精子库?” “我可不相信这些机构,为了赚钱他们什么胡话编不出来啊。”简乐叹了一口气,“而且取卵那么痛……明明找个男人做爱就能解决的事,我才不要被那些长针长管扎呢!” “那你准备找哪个男人?那个什么养狮子豹子的伯爵?”顾今安在自己的记忆里扒拉出了几个在简乐口中出现频率高的男人。 “不行!”简乐撅起嘴摇了摇头,“他势力太大了,他要是想和我抢孩子,我可抢不过。” “那就……那个拉美裔刚出道的小模特?” “哪个小模特啊……哦哦哦!那个特别会撒娇的,但他笨了点。” “要聪明的……你和那个什么物理学家还有联系吗?” “也不行!我可不要生一个小AI。”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顾今安在文件上批注了“不行”两个字,邮件抄送给了相关负责人,“那你再去物色点新男人吧。” 电话那边的半天没有了声音。 顾今安又分神看了一眼屏幕,刚好对上简乐兴致勃勃的双眼。 “之前不是有传言说‘孤雌’生殖已经在小白鼠身上实验成功了吗?我要不要再等几年,没准女人和女人也能生孩子了,我要去查一查是哪个团队在做这个项目,我来投点钱……” 顾今安对她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事风格已经习以为常了,好笑又无奈地问道:“怎么?你想和我生啊?” “才不是呢!”简乐下巴一抬,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做出了祈祷姿势,“我想和你的学姐林知秋生!” 哈? 虽然知道简乐是在胡诌,顾今安心里还是小小地别扭了一下。 “开玩笑啦!”简乐被顾今安的表情逗得笑得花枝乱颤,“和林学姐生孩子是为了追求完美的下一代,但是我选择和你生下爱的结晶。” “够了。”顾今安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自己的双唇上,“停止这个弱智的话题吧。” 简乐小声地嘀咕了两句,听着像是什么“我真的想要孩子”一类的。 “呃……我可能要结婚了。” “啥?”简乐突然凑近,屏幕里只剩下了她的一只眼睛,浓密的卷翘的睫毛像扇子一样不停地扇动着,“和谁?游之栩?” “不是。”顾今安干脆地否定了,“老头子可能看中了接班人,想借我给这个人抬身份。” 闻言,简乐像是丧失了所有的兴趣,又躺回了沙发上,“你答应了?” “为什么不答应?”顾今安想起前两天收到的邮件,“老头子松口让我进永辉了。” 简乐干笑两声,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像顾今安偶尔不能理解她一样,一旦涉及顾家,她也经常不理解顾今安的选择。 “总感觉你结这婚是奔着离婚去的,”简乐虽然不理解,但她还是站在顾今安的角度想了想,“要借你给那个人抬身份……你爷爷给你找了个凤凰男啊?那你是不是要找个婚姻律师,做做财产公证什么的?” “在找了。” 说起这个,顾今安就有点发愁,外地的律所她不熟悉,但只要她上午在S市,不论哪家律所找了律师,下午游之栩就能收到消息。 她和游之栩纠缠这么久,牵扯这么深,说互相没有点特殊的感情,那是骗人的。谁先开口说结束,就像无端亏欠了对方似的。所以她一直在等,等游之栩先扛不住他家里的压力。 “让游之栩帮你介绍啊~”简乐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哎?你是不是没跟游之栩说啊?不然怎么没听说他和你闹?” 顾今安眼睑动了动,算是无声地回答。 “你们俩也真是厉害。”简乐掰着指头数了数,“说你们纯爱吧,地下炮友关系,谁也不给谁名分,说你们会玩吧,1对1维持了快十年……正经谈恋爱都没有这么专一这么久的。你们俩没有聊过炮友转正的事吗?” 简乐眼尖地发现顾今安脸上一闪而过微妙的表情,“说!给我老实交代,不然不让你当我孩子的干妈!” 顾今安沉默许久,长出一口气才开口道:“他刚来S市的时候,有跟我提过结婚。” “好家伙!”简乐被吓了一跳,“你俩这个感情经历我是真搞不懂啊,要么炮友要么结婚,一点恋爱都不谈的啊?” 简乐吐槽简乐的,顾今安说顾今安的。 “他说他要应付家里,又找不到合适的人……” “你不会听不出来他是死要面子找借口吧?他姓游哎?他能找不到结婚对象嘛!他不摆明就是想跟你结婚嘛!” 顾今安避开了简乐几乎能喷火的眼睛,“小点声,一会再把嗓子喊哑了。” 简乐才不听她扯这些有的没的,“那后来呢?为什么没结?你该不会拒绝了吧?” “我当时觉得有些突然,就说先考虑考虑……” “然后呢?” “然后他妈妈突然来S市找我了。” “她妈妈甩了五百万让你离开她儿子?” “不是。” “姐妹,你再这样挤牙膏,我可要生气了啊!” 顾今安还记得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 优雅,端庄,但和她见过的许多贵妇人都不同,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 这种气质,顾今安只在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见过。 顾家老宅墙壁上挂着那个女人的照片。 顾今安小时候第一次见到那张照片,就惊叹于照片中女人的美丽。 她那个时候对文字的理解尚浅,听到的最多的夸人外貌的词语是“漂亮”。但她见到那张照片,脑子里就只剩下两个字,“美丽”。再长大一些,她又将脑海中“美丽”两个字,换成了“丁香”。 丁香一样的女人。 游之栩的母亲,李夫人,也是像丁香一样的女人。 “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这句话李夫人说得很真诚,顾今安能感觉到这不是客套之言,而是真得对她的一种认同。 “之栩是我们家的小儿子,我们向来只希望他平安开心,凡事不越雷池,不出大错就好。对于他的婚事,我们自然乐得他能娶到自己心爱的姑娘。” 话是这么说,但她们都清楚,结婚对象的家世,往往就是错之所在。 只是顾今安还以为李夫人指的是她私生子的身份,但没想到的是,李夫人顾忌的是她姓顾。 顾家是红顶商人,背后靠着的那一位与游家关系微妙,说不好哪一天就会因为立场不同而割席。 顾今安的私生子身份反而有利,她虽然长在顾家,但顾家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她的身份。 “她大概是看我在顾家也得不到什么,就提议让我彻底脱离顾家。”顾今安说道,“她人还挺好的,怕我不安心,说会划一些东西到我名下,作为婚前财产。” “姐妹儿,你是真牛啊!”简乐摇头晃脑地鼓起了掌,“这么大的事都能藏住,一点都不往外说。游之栩也不知道吧?” “不知道。” “你拒绝了李夫人。”简乐语气肯定。 顾今安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不敢相信,你居然就为了顾家这可能分不到你的叁瓜两枣放弃了游家这颗大树。”简乐嗤笑道,“果然不能和你生孩子,你这脑子还不如那个小模特呢!” 顾今安被奚落了也没吭声。 因为她还就想要顾家那叁瓜两枣。 “那你后来怎么跟游之栩说的?” “我说我是不婚主义……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 (二十六)父亲 顾今安还没从高尔夫球车上下来,就听见不远处爆发出一阵欢呼。她眯着眼朝声源望了望,隐约看见顾继义正众星拱月般站在人群之中,接受着众人的祝贺。顾继义外表出众,虽然已经过了五十岁,但保养得当,光看身材还和叁十来岁时似的。和他的要么头秃,要么大肚子的球友站在一起,多少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 “看来今天又是顾总要赢了,”身边的球童拿着巴掌大的电风扇离顾今安近了些,“姐,你不下场打两杆吗?” “和他们一起打?” 等车停稳,顾今安从一旁走了下去,“给他们送钱啊?” 顾继义在准备再次挥杆,他眼神专注地盯着地面,身体微微蓄势后,迅速转身挥杆。球如离弦之箭,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准确地落在果岭上。 他将手里的球杆递给了身边的球童,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顾今安,眼尾的笑纹逐渐加深。他张开了双臂,对着顾今安露出了一个略带苦恼的表情,“稍微出了一点点的汗。” “不嫌弃。”顾今安快步走到顾继义身边,父女俩还像小时候一样,拥抱了一下。 “还有几杆,你到旁边休息一下。”顾继义看了一眼撑伞的球童,球童会意,上前一步将顾今安的身体完全罩在伞下,“中午想吃什么?” “都可以。” “那粤菜吧。”顾继义这辈子最擅长的事就是吃喝玩乐,不仅是S市,全世界的好吃的好玩的他都了然于胸,“最近发现了一家的烤乳鸽还不错。” “这是今安啊?真是越发出色了。”一旁的球友说道。 顾今安笑着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 “别磨蹭了!”顾继义笑骂了一句,“快点打完,别耽误我和女儿吃饭。” 每次和顾今安吃饭,顾继义都要点满满一桌子的菜。 招牌特色菜要点,顾今安爱吃的菜要点,顾继义估摸着顾今安可能爱吃但没吃过的菜也要点。 顾今安撑得目光都有些呆滞了,她小口喝着最后端上来的杨枝甘露,细细回味着柚子果肉在口腔里爆裂开来的微苦的味道。 可能是年轻时吃过得美味太多了,顾继义这些年对入口的东西要求越来越高。就像今天,他觉得这家餐馆的烤乳鸽不错,就只吃了些鸽子肉,其余的时候就一直在喝陈皮普洱。 他和顾老爷子不一样,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些有的没的。他漫不经心地剪着手里的雪茄,就安静地看着顾今安吃东西。 顾今安吃好了放下手里的汤匙,用餐巾按了按嘴角,“怎么吃得这么少?” “年纪大了……胃口没那么好了。”顾继义叹了口气,端起茶壶往另一个小茶杯里倒入了澄黄色的茶汤,“我现在的乐趣是看你们这些年轻人吃东西。” “那你可以看看现在网络上流行的吃播。”顾今安接过茶杯,低头抿了一口,五官有些夸张地皱在了一起。 顾继义被她的样子逗笑了,“还是不喜欢普洱啊?” “嗯。不喜欢的好像再试千百遍也不喜欢。”话是这么说,但顾今安将茶杯里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抽吧,”她目光落到顾继义手中的雪茄上,“再剪下去就抽不成了。”包厢里有为抽烟顾客特设的新风系统。 顾继义手指灵活地上下翻飞,和变戏法似的掏出了打火机。他把自己的雪茄盒往顾今安那边推了推,“抽吗?” 顾今安摇摇头,“抽不惯。” “女孩子还是少抽点的好。”顾继义闻言将雪茄盒装回了口袋,“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啊?” 顾今安双手托着下巴,“想你了。” 顾继义短促地笑了一声,垂眸看着手里被火舌燎烧着的雪茄,直到冒出一小股青烟,他才举起咬在齿间。他没说话,透过淡蓝的烟气似笑非笑地看着顾今安,半晌才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这种话他当然不会信,但他喜欢听女儿这么说。 “我要结婚了。” 顾继义略微一挑眉,显露出几分意外,“哪家臭小子?” “爷爷说……”顾今安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我该结婚了。” 听她这么说,顾继义的脸上明显结出几分冷意,“你自己觉得呢?” “好像也是到结婚的年纪了。”顾今安歪了歪头,略微卷曲的碎发从耳后滑落了出来,“再说了,爷爷给我挑的人,应该不会错吧?” 顾继义将雪茄夹在两指之间,任由它安静燃烧着,“对方是什么人?” “这就是为什么今天来找您吃饭。”顾今安说道,“我也想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顾继义闭上眼靠在了椅背上,手指轻轻地敲击着餐桌桌面。 “一直有传言说永辉要空降过来一个ceo。”他虽然也是永辉董事会的董事,但除了开董事会,对永辉的事都不怎么上心,“好像是老爷子自己从国外找来的。” “啊?外国人啊?” 这倒是有些出乎顾今安的意料了,但她立马想起游之栩和她说的永辉有海外新股东入局,这个空降的ceo可能是来自那边也说不定。 按照顾老爷子古板的作风,估计不会给她找个洋人做老公。 顾继义似乎也觉得自己的猜测不靠谱,“我帮你去打听打听。” “没关系,我就是有些好奇。”顾今安见他不知道,也就懒得再纠结这件事了,“反正迟早要见面的。” 顾今安叫来了服务生,让再新做几只烤乳鸽和甜品帮忙打包。 顾继义把顾今安送到了停车场,趁着服务生帮忙往后备箱装外卖的间隙,顾继义突然郑重其事地叫了一声顾今安的名字。 顾今安回头,“怎么了?” “我虽然没什么立场劝你……但是不要太不把婚姻当一回事了。”顾继义大概是想起了自己那段婚姻,眉宇见浮现出几分郁郁,“你要是不想结婚,我去和你爷爷说。” 在顾家,顾继义是顾永辉瞧不上的儿子,她顾今安是顾永辉瞧都不想瞧的私生子。外人不知道,但是他们俩心里都很清楚,他们在顾家根本就没有话语权。两人基本上都是对老爷子言听计从,有什么事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 就像在这件事上,当事人顾今安都不敢去直接问老爷子,自己要结婚的对象是什么人。 其实问了又怎么样呢?统共就两种可能,老爷子要么说了,要么不说。 但是经年累月的相处,顾永辉在顾今安心目中积威甚重,她习惯性地能避开和顾永辉直面交锋就尽量避开。 她这样,顾继义又何尝不是呢? 至少顾永辉没打过她。 而她这个便宜爸,在她回顾家之后,顾永辉还当着她的面,把顾继义打到吐血。 顾今安一直以为,顾继义对她的爱,一部分是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一部分是他只能在她身上找到做为父亲的尊严。 但没想到,顾继义今天会开口说出这样的话。 “爸。”顾今安笑着看着顾继义,“谢谢。 ” 【PS:关于顾继义和顾永辉的形象目前都是片面描写哦,提醒不要过早下定论哦~】 (二十七)任职 顾今安将车停好,给何笑笑打了个电话,“喊几个人来停车场。”等人下来的功夫,她打开了和叶泊钦的对话框。 叶泊钦昨天晚上邀请她出去吃饭,她没回复,全当她自己太忙没看到。 自从上次一起在旋转餐厅吃过饭后,叶泊钦又邀约了好几次,从吃饭到看展各类活动都有。 起先顾今安还及时回复,找尽理由委婉推辞。后来和鸟厂的合作项目的合同签完后,顾今安也就对叶泊钦爱答不理的了。 顾今安估摸着,这种事再来两次,叶泊钦也就对她没兴趣了。但好歹在一个行业里,顾今安不能太不给对方面子,消息都是隔个一两天再回复。 “不好意思啊,叶总。” “这两天实在是有些忙,连手机都顾不上看。” “等忙过这一阵了,我做东,一定好好向您赔不是。” 顾今安顺手将手机丢到副驾驶座上,手机刚接触到真皮座椅的椅面,就轻轻震动了一下。 她侧目看了一下消息弹窗,居然是叶泊钦秒回复了她的消息。她懒得拿手机,就伸出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 “是在忙去永辉任职的事吗?” 嗯? 顾今安不由得将手机拿起来,举到面前。 聊天窗口最上面没有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中……”。 叶泊钦发完这条消息,单方面就结束了这场对话。 顾今安微微皱眉。 他是怎么知道的? 永辉人事合同才发到她邮箱里没有两天。 “叩叩”。 车窗被敲响了,顾今安抬眼望去,看见了何笑笑满脸笑容的小圆脸。 算了,他们这种人,消息都灵通。 顾今安将手机装进挎包里,按下中控上的后备箱开启的图标。她走下车,“后备箱里有点吃的,你们拿上去当下午茶吧。” “顾总又打猎回来了?”几个女孩发出欢呼声,“会打猎的人最帅了!” 顾今安:“?” 这又是什么梗啊? “何笑笑,陈祈,你们俩进来一下。” 何笑笑和几个同事刚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放下,就听到顾今安叫了自己的名字。就在何笑笑微微走神的瞬间,面前的食盒已经不见了好几个。 顾今安表情略微有些复杂,“你们给她们俩留一点。” “没关系的顾总。”陈祈指了指自己的办公桌,“我已经抢到了。” 何笑笑:“!” 姜还是老的辣啊。 何笑笑和陈祈跟在顾今安身后进了办公室。 “坐。”顾今安率先在会客的沙发上坐下,抬了抬手,示意她们俩坐到对面去。 按理来说,会客的沙发是经过精心挑选的,高度不高不矮,正好符合人体构造,但陈祈和何笑笑坐在沙发上,却坐出了完全不同的两个姿势。 陈祈穿着包臀裙,膝盖并拢倒向了一侧,又细又长的两条小腿斜放在前,看着十分优雅端庄,而何笑笑坐得和小学生上课一样端端正正,双手不断在自己的膝盖上揉搓着。 何笑笑又心生出了羡慕,她记得去年年会时,顾总曾半开玩笑得夸过陈祈“好腿”。 陈祈是永安元老级的人物,跟在顾今安身边也有四五年了,私下里和顾今安见面从来都不拘谨,“顾总心情不错,有什么好消息吗?” “我要去永辉任职,需要带两个人过去帮我。”顾今安开门见山地说道:“你们俩有兴趣吗?” “呃……很感谢顾总对我的信任,但是……” “双份薪资。”顾今安打断陈祈道,“你在这边的薪资不变,永辉我可以帮你争取到管理岗的薪资。” 陈祈站起身,整理了下裙子,对着顾今安敬了个礼,“钱到位,人到位。” “晚点人事合同会发给你,你先去忙吧。”顾今安无奈地笑了笑,“那你呢?”她把目光落在了何笑笑身上。 何笑笑搓了搓双手,“我也是管理岗吗?” 顾今安看着她眨了眨眼,没说话。 “我开玩笑的。”何笑笑尴尬地舔了舔嘴唇,“我都可以,我听顾总的。” “晚上下班后,你有时间吗?”顾今安看了一眼窗外,天有些阴,风在高楼之间呼啸穿梭。 像是要下雨了。 通常这样的问的言外之意,就是要加班了。 但何笑笑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可恶的资本家压榨,听到这么问反而双眼一亮,眼睛睁得圆溜溜地看着顾今安,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没有。” “那你晚上陪我去个地方吧。” 何笑笑在下班之前收到了另外一份人事合同。看着薪资一栏的数字,她默默打开了自己社交软件,她将下午拍的烤乳鸽和甜品的照片做了封面,发了一个帖子:“我希望我们公司上市!我们老板赚大钱!” “我希望我们公司上市!但我不希望老板赚钱!” “我希望我们公司倒闭!” “我希望我前公司倒闭!” “图片上是什么,看着好好吃啊?在哪里买的啊?” 何笑笑回复道:“公司福利,老板买的,我也不知道哪里买的[对手指.JPG][对手指.JPG][对手指.JPG]” (二十八)定制 “我开车吗?” 风越来越凉,云越压越低。 “半路上可能下雨。”顾今安将套在手指上的车钥匙转了个圈,下巴朝着副驾驶坐点了点,“我开吧。” 何笑笑抱着自己的包坐进了副驾。 顾今安从后视镜中捕捉到了何笑笑视线,“又在看什么?” “顾总……”何笑笑抠着包上的吊坠,“为什么这次选我和陈秘书?” “你想听到什么答案呢?”顾今安反问道:“你们俩的能力特别得强?” 何笑笑明知道顾今安的语气不对,但还是一脸期待望向顾今安的侧脸,“是这样吗?” 顾今安趁着红绿灯间隙,侧头认真地看了何笑笑一会儿,看得何笑笑一张白净的小脸变得通红,随后在红灯切换到绿灯的瞬间,视线回到前方道路上,冷酷无情地说道:“不是。” 何笑笑不受控地发出了一声委屈的呜咽。 “哈哈哈。”顾今安笑出了声,她感觉自己像养了只小动物似的,“不光是因为你们能力强……而且你们性价比高。” “性价比?” “嗯哼~我到底是一个生意人,当然喜欢选性价比高的了。”顾今安和何笑笑在一起,话总是多一些,“你和陈祈都是在事业上有企图心的人,交给你们什么工作,你们都会想尽办法把它完成到百分之一百二十,哪怕在我这里,你们只要完成到百分之六十就能拿到该拿的薪水。”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拼,但在我眼里,你们无时无刻不在说着‘看看我’,‘我需要更多的机会’……既然你们想要机会,我给你们就是了。” 何笑笑悄悄按住了自己的心脏。 真的被看到了啊。 顾今安带着何笑笑来到了一个定制成衣的铺子,铺子开在老城区商业圈的一个角落,铺面是仿古设计,用了大量的雕花的木材做装饰。 她们到的时候,老板娘正坐在店铺前的摇椅上晒着太阳喝茶。 “今安来了啊。”老板娘是顾今安母亲李韵年轻时的朋友,两个人都做过一段时间的模特,但谁也没闯出点名堂。 后来李韵去了小镇生孩子开服装店,这位老板娘则是弄了点本金,做起了成衣定制。 “张姐。”顾今安和母亲的老友打了声招呼,“老许叫我来试衣服,顺便给她做两套正式点的西装。” “好可爱的小姑娘,皮肤也白。”张姐摸着下巴打量着何笑笑,“那就不要做黑白灰,做点彩色的嘛,粉色,苹果绿什么的,她穿都会好看的。” “正式一点的。” 张姐“噌”得一下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一副要和顾今安理论的架势,“彩色怎么不正式了啊?” “正式,正式。”顾今安立马投降,“都做两套好伐?” 张姐嗔了顾今安一眼,站起身对何笑笑招了招手,“过来小姑娘,我带你去量尺寸。” 何笑笑跟一只要被别人牵走的小狗一样,身子已经往前走了几步了,目光还死死贴着顾今安。 顾今安对着她挥挥手,“去吧。” 何笑笑这才跟着张姐进了铺子。 铺子里用的不是香氛,而是熏香,有种燃烧过后独特的味道。 何笑笑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小肚子收紧去了一点。 “你是新来的秘书?”张姐拿着软尺,在何笑笑身上比划着。 何笑笑点点头,她等顾今安走进了更衣室,才提心吊胆地小声问道:“做一套西装多少钱啊?” 她虽然从来没有定制过,但也知道手工制作的成衣除了布料钱,还要算手工费,一套下来价格可能要她好几个月的工资。 “哎呦,说得什么话。”张姐在何笑笑的屁股上轻轻落了一巴掌,“顾总带你来的,哪里会要你自己付钱。”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 何笑笑忍了又忍,到底是没忍住,“顾总经常带人来嘛?” “就是你们这些新来的小秘书喽……刚工作工资又不高,又没存款,还要跟着她出去应酬撑场面。给你们买几套好衣服,也是怕给她自己丢脸。”张姐把量好的数据记在了一个牛皮本上,“你有什么中意的款式吗?” “呃……顾总常穿的可以吗?”何笑笑说完就觉得有些不妥,这样岂不是和顾总撞衫了,“都可以,您帮我做决定吧,您的审美肯定比我好多了。” 说话间,顾今安换完衣服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 “你又瘦了?”张姐走到顾今安背后,捏起外套两边的腰线,“帮你再收一收腰?” 顾今安不怎么在乎,“就这样吧。” 张姐扭头就和何笑笑抱怨,“给你们顾总做衣服,最没意思了,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款式几个颜色。” “我穿什么不好看?”顾今安冷哼一声,“既然穿什么都好看,那干嘛还要在穿什么上花心思。” “哎呦呦,那你干脆什么都不穿,裸着出门好了!” (二十九)娃娃 两人从铺子里出来时,外面已经滴起了雨滴,大颗大颗的透明的水珠从空中落下,砸在老旧的地砖上,混合着灰尘,形成了不规则的印记。 顾今安站在店铺的屋檐下,仰头看着墨色的云。适逢一道闪电无声划过,昏暗的天空瞬间变成了白昼。 几秒后,雷声如期而至。 “雷雨季要来了啊……”顾今安低头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点,与此同时,何笑笑收到了转账提醒,“本来说带你去吃饭的,但天气不好,就都早点回家吧。你自己打车回去,然后再点一顿好一点外卖?”她眸光一转看向何笑笑,示意她收下转账。 “哦哦哦,好。” 突变的天气让打车的人数激增,何笑笑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有人接单,直到她上车,顾今安都陪着她等着车来。 顾今安扫了一眼车牌号,“到了和我说一声。” 何笑笑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除了点头似乎也没别的选择。当车开动一段距离后,她突然想起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桥段。她转过身子,从后车窗里去望顾今安。 顾今安居然真的还没有离开,指尖夹着点点星火,随意慵懒地看着天空。 时不时亮起的闪电将她变成了暗色的剪影,卷曲浓密的长发和消瘦的下颌是剪影轮廓最鲜明的部分。 顷刻间,大雨倾盆。 空气中瞬间弥漫起泥土的腥味,万事万物都被一层水雾笼罩了起来。 车很快转了一个弯,顾今安消失在了何笑笑视线中。 “大海上的暴风雨之夜,礁石上会坐着以歌声引诱冒险者葬身海底的海妖。” 何笑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听到过的故事。 顾今安回家路过大堂时,前台叫住了她,说是有她的快递。她接过快递盒子看了一眼,寄件地址是顾家老宅,寄件人是兰姨。 她走进入户式电梯,电梯的人脸识别系统自动识别出了她所在的楼层。电梯门打开后,便是她家的玄关。 顾今安从玄关放杂物的托盘上拿起拆快递的小刀,沿着透明胶封口将快递盒打开,“没有说要给我寄东西……啊!” 她惊叫出声,快递盒连同盒子里的东西一齐掉在了地上。 一只兔子娃娃,睁着黑溜溜的眼睛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 那一瞬间,顾今安全身汗毛战栗,许久没有过的心悸再次出现。 兔子娃娃是米黄色的,眼珠和鼻子的配件都有些脱色,看起来很是陈旧。娃娃的五官缝制粗糙,有种“清澈”的愚蠢感,浑身是卷曲的毛毛,有些像摇粒绒的材质,但明显用料更加劣质。 这只兔子娃娃,还是李韵买给顾今安的。自从她有记忆起,这只小兔子就一直陪在她身边。她12岁来了顾家,这只小兔子也跟着她到了顾家。 后来她将兔子送了人。 顾今安捂着胸口,深吸了几口气,用脚尖将娃娃踢得离自己远了一些。她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兰姨打电话。 第一通电话,兰姨没有接。 兰姨没有随身带手机的习惯。 顾今安又播了老宅的固定电话,这次很快就有人接通,对面的人让她稍等,他去叫兰姨来听电话。 顾今安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膝盖,脊背抵着墙面,她死死盯着那只兔子,像是再和它无声地对峙。 “喂,今安啊?”兰姨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找我什么事啊?” “兰姨,你给我寄东西了吗?” “哦哦,那只兔子娃娃啊!老爷子让我们好好收拾一下屋子,于是我们收出来了许多旧物,我一看这只娃娃就想起你小时候睡觉总是要抱着它。有一次我把它洗了,晚上没有干,你还和我闹脾气了……所以我就给你寄过去了。”兰姨语气中带着笑意和怀念,她甚至打趣道:“刚好雷雨季要到了,你可以再抱着它睡觉嘛。” 顾今安此刻没有和兰姨叙旧的心情,她说了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她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用两根指头夹着兔子的耳朵将它拎了起来,又下了趟楼,顶着暴雨把兔子扔进了垃圾桶里。 再次看到这只娃娃的冲击,让顾今安忽略了许多细节。 例如,原本应该在那个人房间里被封存的旧物为什么会被兰姨收拾出来。 又例如,在她离开后,有个人影举着伞来到了垃圾桶旁。 他弯腰从垃圾桶中捡起了被曾经的主人遗弃的小兔子,不顾上面的泥泞和脏污,像是获得了珍宝一样,放进了怀里。 那也是一个雷雨夜。 12岁的顾今安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藏在了被子里。被子里的空气逐渐变得浑浊和稀薄,她也没想过伸出头去透透气。 雷声炸响,顾今安吓得一个激灵。 一直负责陪她睡觉的兔子“安安”被兰姨洗了,过于廉价的材质进不了烘干机,此刻安安正被夹着两只耳朵挂在绳子上晾晒。 手脚冰凉,呼吸越来越困难,心脏像是被绳子一圈圈缠绕着,绳圈的间隙还爬着千百万只蚂蚁在啃咬着。 顾今安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她想安安,也想妈妈了。 顾继义不在家,晚上在主宅值班的佣人是一个她不怎么熟悉的男性。兰姨她们住在另外一栋楼里。顾今安没有勇气在这样一个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黑夜里,一个人从主宅走过去找兰姨。 她隔壁还住着一个人。 顾今安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抱起自己的枕头,穿上拖鞋走出了房门。 她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有些犹豫。 他不喜欢她,她知道。 又是一道惊雷,顾今安捂着了胸口,眼角泛出了生理性的泪花。 就敲一次。 顾今安给自己鼓劲。 到后来,她也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只敲了一次门。 但是那晚,门开了。 来人不像白天里那样冷静精致,睡衣的领口和头发都有些凌乱。 “怎么了?”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睡意渐浓,说话的声音带着些鼻音,听起来比往日都要柔和不少。 “哥哥。”顾今安怯怯地叫了一声。 他虽然不喜欢她,但是只要叫“哥哥”,他总是会搭理自己的。 “我有点害怕,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顾今安。 顾今安硬着头皮,在雷声再次响起时,又急切地叫了一声“哥哥”。 那个人终于有了点反应,他侧过身,指了指房间里看起来蓬松柔软的床,“睡那边。” 顾今安蜷缩在那张床上。 床很大,被子也很大。她只敢睡在角落,不敢去打扰身边的人的睡眠。 那个人呼吸逐渐平稳。 没了声响,顾今安又有了自己独身一人的错觉。 她无声地哭着,小心翼翼地侧过身,用脊背轻轻靠住那个人的身体。对方的体温隔着布料传来,才让她稍微感觉到放松了一些。。 然而转瞬间,那点温度就消失了。 还没等顾今安回过神,她就从背后被人抱住了。 “别害怕。”有一只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我在。” 顾今安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 她向来对人情绪敏感,对方此刻对她展现的温柔和耐心是从未有过的。 她有些得寸进尺的蹬鼻子上脸。她大着胆子握住对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心脏痛,压着。”时间太晚,她又哭又被吓的,精力有些不济,说话也变得简短起来,“妈妈总是这样。” 对方想抽出来的手突然顿住了,“心脏痛?”他说话的声音骤然清晰了起来,“怎么痛?” “每次听到突然的巨响,心脏就好像要碎掉一样。”顾今安怕他把手抽走,攥他的手攥得很紧,“我不喜欢打雷,也不喜欢过年放鞭炮。” 也不喜欢爷爷大声的责骂。 她在心里小声补充道。 “睡吧。”对方将顾今安抱得紧了一些,手压在她的胸口,“我在。” (三十)死人 “永辉的公关体系已经很成熟了……” 才怪。 对外舆论不敏感,发言陈词滥调,态度傲慢,新媒体沟通毫无渠道,传统媒体没有时效性,对内存在感不强,闲散人员集中地。 “而且我目前只是兼任……” 外聘的副总监。 “日常工作照旧就好了……” 她来走个过场,不会搞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 “希望以后能和大家合作愉快。” 你好我也好,谁也别惹出点幺蛾子。 顾今安应付完这个原本要升成副总监的经理后,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老板椅上。电脑屏幕已经自动休眠,她晃了晃鼠标,把屏幕重新点亮后,视线就回到了她自己带过来的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着是鸟厂最新发来的项目书。 顾今安怎么也没想到,鸟厂居然会请她去当一个恋综的观察室嘉宾。 不去吧,有点不识好歹,鸟厂这个恋综系列算是招牌综艺之一,能邀请她去当观察室嘉宾算是抬举她了。可要是去吧,她压根就没看过恋综,也不是什么能说出“名言警句”的恋爱专家。 算了,这事也还没到拿决定的时候。 “噔噔噔”,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请进。”顾今安按熄了平板电脑,看见进来的人后,顾今安立马站了起来,“王叔叔。” 来人是永辉的副总之一。因为和顾继义关系好,他知道顾今安的存在。他听顾今安叫得亲热,脸上的笑意加深了许多,“我来看看我们的小顾总。” 顾长辉把顾今安安排到了永辉的公共部当副总监。说是副总监,其实就相当于一个外聘的顾问,没什么特别大的实权。 但毕竟她姓顾,永辉内部对她这次的空降都议论纷纷,都在猜她会不会是永辉未来的掌舵人。不仅是公关部,其他部门的高层中层都少不了来她办公室晃一晃,刺探刺探她的虚实。 对于所有的猜测,顾今安都没有否认。 管他顾长辉是什么想法,顾今安就是要先扯一面“正统”的大旗,骗一些想要“从龙之功”的人上她的船,和她进行利益捆绑。这样到时候,顾长辉哪怕是无意于她,也不得不考虑这些“老臣”“权臣”的意见和想法。 顾今安和王副总叙了几句,话题渐渐转移到了公司的事物上。 “今天下午的董事会,我看见你在参加的名单上。” “爷爷让我多向未来的CEO学习学习。”按照级别,顾今安还没有参加董事会的资格,“也不知道这位新来的CEO是什么来头,竟然让爷爷力排众议推举他上任。” 董事会的内容是介绍新任CEO。 “你也不知道?”王副总露出点疑惑的神情,“我还想找你打听打听呢。” 一个萝卜一个坑,王副总上面的总升不上去,他也就没办法去掉自己的副字。 “我知道的不多。”顾今安想着顾继义告诉她的消息,“是个华裔,听说之前一直在北非。” 说到顾继义,顾今安就忍不住在心里骂他不靠谱。之前说好帮她打听她未婚夫的消息。可自从那天吃完饭后,顾今安就只收到了顾继义给她发的一条短信,随后顾今安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就连今天的董事会顾继义也不参加。 如果新任CEO是个华裔的话,那这个CEO还真有可能是她的未婚夫。 “听说还是个年轻人。”陈副总意味不明地短促地笑了声,“好像叫什么A什么YAN,外国名字,记不住。公司这几年在搞改革,管理层越来越年轻化了,我们这种老家伙以后是没什么用了。” “怎么会呢……” 副总监的办公室没有专门的休息室。 顾今安虽说没有一定要午休的习惯,但她还是专门去永辉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房,睡了一觉,洗了个澡,重新化了妆。 毕竟下午是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公开亮相。 虽然这个会议的主角不是她。 顾今安是最早到达会议室的人之一,她毫不意外地没有在会议桌上找到她自己的名牌。 到场的要么是各位董事的秘书,要么是公司里待被提拔的中高层,不知道是看顾今安眼生,还是知道有关她的传闻,或直接或隐晦地盯着顾今安的一举一动。 顾今安讽刺地笑了一声,看来她还是自我意识过盛了一些。 她环视四周,给自己找了个好位置,虽然是个角落,但却保证每个走进会议室的人,推开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 顾今安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她脚尖点地,试图像往常一样转动椅子调整一下姿势,却发现椅子纹丝不动。她这才意识到,她看到的是会议桌旁舒适豪华的老板椅,自己坐的却是金属和布艺制成的最简单的椅子。 “永辉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嘛,这种椅子连永安保洁室的休息椅都不如。”顾今安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一圈,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把这句吐槽发出去。 她撇撇嘴,把稀有款鳄鱼皮包包扔在了另一把椅子上,手肘撑着扶手,手背托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紧闭着的会议室的大门。 终于在预定的会议时间开始的前几分钟,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了。 两个中年男人一左一右地推开了沉重的大门,顾长辉拄着拐杖走在人群的最前面,他周围环绕着衣着光鲜气度不凡的人。 这样众星拱月的出场,顾今安从小到大见过许多次,仿佛再优秀再成功的人在顾长辉面前,气场都会自动矮上几分。 会议室里原本坐着的人全部站了起来,都是先向顾长辉问了好,再去向其他人打招呼。 顾今安站起来的动作晚了几秒,在确定所有人都看到她了之后,她才不急不缓地站了起来,露出了她请的娱乐圈里教表情管理的老师帮她设计的笑容。 顾长辉的状态看起来不错,神情放松地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直到看见顾今安,他的眉头才又深皱起来。他看向顾今安的眼神很是复杂,身影微滞后,竟然是不打算说一句话,就微微扭过了头。 顾今安紧攥着的手心都快被自己的指甲抠烂了。 “爷爷!”她声音清脆地叫了一声,随后又极为故意地改了口,“顾董好。” 顾长辉还不至于在所有人面前彻底不给她脸,“嗯”地应了一声,走向了会议桌的主位。 顾今安脸上还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仪态端庄地站着任由众人打量。 很快,所有人落座,会议正式开始。 会议内容都是一些常规的财报之类的,顾今安兴趣缺缺地听着,直到会议的主讲话锋一转,顾今安意识到今天的重头戏要上演了。 那位被顾长辉看上的CEO终于要被拉出来遛一遛了。 主讲喋喋不休地啰嗦着这位ARES YAN的简历,顾今安就当听个热闹,直到她和顾长辉再次对视—— 老人已经浑浊的双目注视着她,这次他没有再避开她回望过去的目光。 就像是不会折射一丝光芒极深的海,极厚的云,又像是冷漠傲慢但又不得不慈悲怜悯的神明注视着蝼蚁——神明早就知道蝼蚁会被死在雷雨里的命运。 顾今安心底涌现出一种不安,她似乎曾经被顾长辉用这样的目光注视过,但她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什么情景了。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了起来。 顾长辉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对顾今安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垂眸看向了桌面。 会议室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被人打开了,有人从外面走了出来。 顾今安还被震慑在顾长辉的眼神中,余光窥见了一丝来人的身形。 她动作幅度极大的扭过头去,颈椎的骨节因为粗鲁的动作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顾今安其实还没有看清对方的脸,但身体本能的反应已经先于大脑的思考。 身体的皮肤像是从左胸口的某一处开始,沿着蔷薇荆棘的纹路被毒蛇注入了毒液,火焰灼烧的疼痛蔓延至五脏肺腑。 “我是Ares Yan。”来人用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做着自我介绍,“中文名字,言煜。” 顾今安的大脑一片混乱又一片空白。 为什么? 为什么被埋葬的名字再次出现? 为什么死去的人从坟墓里爬了出来? (三十一)上路 在公司其他人眼里,现在会议室里正在上演的这一幕十分的怪异。 在新任CEO出现的那一瞬间,董事长那从未在人前正式露过面的孙女猛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也许是起身太快,没有站稳,她趔趄了一下,细长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了“刺啦”一声响。她后退了半步,腿抵在了椅面的边缘,半个手掌按着椅子的扶手才站稳了身体。 一双猫眼瞪得浑圆,显得黑色的瞳孔真像动物应激一般收缩了起来,瞳孔四周留出了一圈眼白,原本清亮的眼白迅速爬满了红色的血丝。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位CEO和董事长的孙女因该有旧故。 不仅是董事长孙女失态的表现,也是因为身材高大,挺拔如翠竹劲松的男人进入会议室后,眼中似乎就看不见其他人了,目光只落在了她身上。 顾今安根本没注意到自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的大脑只围绕着四个字在疯狂运转。 是不是他? 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男人就是她那死了十年的哥哥。 但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可能。 死人怎么会复活呢? 她死死盯着男人,试图从对方身上找到一些稳固她理智的证据。 她的哥哥应该更瘦削一些,应该是清风霁月少年人的样子。五官气质应该是清冷的,带着疏离却不具备攻击性,是顾长辉用严苛的礼仪和家教在现代社会中堆砌出的儒生样子。 而不是眼前人这般。 矜贵的外表也掩盖不住一股兽类嗜血的气息。 “有什么问题吗?”顾今安看着男人对着她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位……女士。” 被野兽盯上的猎物总是寒毛战栗,几欲窒息。 声音也不对。 顾今安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液,还在僵硬机械化地思考着。 男人的喉咙像是受过伤,声音充满金属质感,但尾音却像是被砂石纸打磨过一般。 顾今安对男人的问话充耳不闻,像被摄取魂魄一样呆站在原地,直到顾长辉苍老的声音响起,“今……安,顾今安。” 语气并不是往常那般严厉,而就像是寻常家中的长辈唤自己孙女一般。 顾今安缓缓转过头去,带血色的眸子委屈而又不敢置信地看着顾长辉。 “今安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 顾今安顺着顾长辉的视线看了看周围,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而现在全场的目光都汇聚在自己身上。 真是丢脸啊。 顾今安想说几句话缓解一下气氛,但她发现自己的嗓子就像是被灌满了水泥根本发不出声音。她眼下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妄图露出笑容也没有成功,她只能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一直还站在会议室门口的男人也终于夺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向了会议桌的主位。 “再次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言煜,从今日起,暂任长辉集团CEO一职……” 顾今安又恢复了原本的坐姿。 双腿交迭,一只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用手背撑着下巴。她的头微垂,卷曲浓密的长发从耳后散落至前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脸上有丝丝痒意,顾今安用指尖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蹭掉了眼角的泪水。 这泪水自然不是对所谓“哥哥”失而复得的喜悦。 是她因为自己的恐惧感到耻辱的愤怒。 顾今安无视了顾长辉的助手请她去谈谈的试图,直接在会议中间的休息时间离开了。 离开前她又看了一眼自称为言煜的男人。 男人站在人群中,就像顾长辉一样,仿佛天生就应该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何曾熟识的场景啊。 顾今安在心中感慨。 就像小时候,每每顾家举办宴会,宴会的主角就只有她哥哥顾延煜一个,而她顾今安就是角落里连介绍都不配有的老鼠。 可是顾长辉,你怎么敢啊? 眼前的人最好是你找的什么白月光,脸是照着顾延煜整的,名字是照着顾延煜改的。 要是当年顾延煜真的没有死…… 顾今安看着言煜,痴痴地笑了一下。 言煜似有所感地望了过来,顾今安伸出手指抵在了自己的唇边,她像蛇吐信一般吐出了舌尖,在指尖轻轻舔了一下。 下一秒,她对着言煜做了一个开枪的姿势。 我能让你的宝贝杀人犯孙子死第一次,就能让他死第二次。 而这一次,你就和他一起上路好了。 在顾今安离开后,言煜兀地笑出了声,极具男性魅力的声音让身边的中年同性都感觉耳朵有些痒痒。 “言总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 言煜没有直接回答,“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继续吧。” 开心的事吗? 她还在恨自己啊…… 真是让人太开心了。 【文案应该再加一个“狗血”标签,另外顾总对哥哥和爷爷的感情很很很很复杂,后面慢慢写,希望我能把我预期的效果写出来。 另外更新时间不能确定,周内不定期掉落,周五至周日掉两至三更吧,大家可以先收藏等完结,但是有评论和珠珠我会更有动力的!谢谢大家】 (三十二)判决 顾今安坐在车里,也没开窗,齿尖咬着细长的烟嘴,任由烟雾的味道弥漫在整个车里。 她手臂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玩着打火机的盖子,另一只手在手机里输入了裁判文书网的网址。 网站没有做手机端页面的优化,屏幕显示不全整个网站的全貌。 顾今安单手划拉了半天也没点开搜索框,烦躁地将打火机扔到了副驾驶坐上,两只手操纵着,将那串烂熟于心的案件号输了进去。 地下停车场的信号不好,页面上的进度条半天不动弹一下。顾今安手指敲击方向盘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蓝色的进度条突然暴增又立马消失,她赶紧将整个页面缩小。 但出来的画面却和她预期的完全不同。 “您所查询的判决文书不存在,请确认输入的案件号是否有误。” “咳咳。”顾今安坐直身子,将唇间的烟取出按熄在了灭烟器里,打开车窗和空调将车里的烟雾散去了些。 她认认真真地重新输入了一遍案件号,这次查询的结果出来的很快,但依旧显示着查询的判决文书不存在。 难道她记错了号码? 不可能…… 她对数字向来敏感,甚至有段时间拿这串数字做过密码。 “操,真他妈牛逼啊顾长辉。”顾今安此刻没了一点身为“顾总”应该有的形象和风度,活脱脱地像是中学时期满口脏话的小混混。 她挂上档直接开车回了自己家,在杂物间里找到了一个U盘,造型是她高中时期特别喜欢的一个公仔。她把U盘插在了转换器上,又将转换器连到了自己的笔记本上。 顾今安等了两秒,笔记本终于发出了识别U盘连接的声音。她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双击了代表U盘的图标。几个G的照片视频在屏幕上鱼跃而出,顾今安飞快地滑动鼠标滚轮,在一堆人像合照里找到了一张截图。 图片里是判决文书网的截图。 上面显示的案件号正是刚刚顾今安输入的数字。 “顾延煜,故意杀人……”顾今安情不自禁地将截图里的关键词念出了声,“杀人后碎尸抛尸,为掩盖犯罪事实误导侦查……犯罪手段残忍,犯罪情节特别恶劣……终审判决,死刑立即执行,嘻嘻。” 她既没有记错案件号,也没有自己臆想出顾延煜被判死刑的事……实际上,当时她还托人弄到了顾延煜死刑执行的内部公告的文件的照片。 顾今安长舒一口气,整个人莫名地从紧绷的状态中松懈了下来,“真不愧是你啊,顾长辉,还是厉害。” 当时顾延煜杀的是个正儿八经的三代,家里的独苗。虽然对方势力没有顾长辉背后的人大,但也是想尽了办法就是要顾延煜死。从提检到一审再到二审终审最后到死刑执行,那家人都步步紧盯。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顾长辉居然还能偷天换日保下顾延煜? 还能将顾延煜一藏就是十年不说,还又给他弄来了一个光鲜的身份。 顾今安笑着给顾长辉鼓了鼓掌,“牛逼。” 说到身份。 这样一来她那个未婚夫除了顾延煜还能有谁?在公顾延煜是永辉的CEO掌握着集团实权,在私他是顾今安的丈夫,无论是顾长辉还是顾继义的股份通过遗嘱都能转移到顾延煜那儿。 毕竟自家的孙女不成器,家中事业交给孙女婿打理,合情合理,根本不会引起任何监管方的注意。 哦,对了,顾继义。 顾继义知道他的儿子回来了吗? 知道吧?不然干嘛躲着她,还不来董事会? 还有兰姨。 顾今安想起来那只被突然寄过来的兔子玩偶。那个兔子玩偶被她送给了顾延煜。顾延煜“死后”,顾长辉就让人封了顾延煜的房间和画室,顾宅里所有的和顾延煜有关的东西都在那两间房间里。 兰姨也是知道了顾延煜回来,才去打扫顾延煜的旧物的吧。 “所有人都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我不知道!” 顾今安骤然起身,直接冲到了卫生间,对着马桶就吐了起来,酸腥的消化物从胃里倒流进喉管,几乎呈喷射状的被她吐了出来。 她实在是太恶心了。 她恶心顾延煜,恶心顾长辉,恶心整个顾家…… 也恶心她自己。 当年顾延煜给她带上的项圈好像又回到了颈间,赤身裸体只能跟狗一样讨食乞水的画面又被她想了起来——顾今安看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甚至做过催眠忘记了一些有关顾延煜的记忆,而这些记忆随着顾延煜的回归,冲破了催眠的暗示,全都都涌现了出来,都在她脑海里翻腾着。 与回忆一起复苏的还有情绪。 顾今安原以为过了那么多年,她走南闯北,见过那么多的人,经历过那么多事,已经不再是那个依附着顾家才能生存的小女孩了。她是有自己的能力,有自己的人脉,有自己的社会地位的顾总了。 可是当年的无助和绝望还是淹没了此时此刻的她。 “爷爷啊……你到底知不知道顾延煜对我做过什么啊?”顾今安满嘴的苦味,是她吐无可吐而吐出的胆汁,“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孙子对我做过什么啊?你怎么敢……” 怎么敢让他做我的未婚夫啊? 顾今安蜷缩到角落里,身下和背后都是冰冷的瓷砖,她放空地看着一直在震动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备注,从“游之栩”变成了“叶泊钦”。 顾今安都没有接的意思。 她在等备注变成“爷爷”,或者“无名”。 但她一直没有等到。 游之栩打了两个电话,估计是觉得她在忙就没继续打了。倒是叶泊钦,孜孜不倦地打着。 在某一刻,手机终于安静了瞬间,随后又变成接连的短暂的震动。 叶泊钦:学姐到现在都还没有想起我吗? 叶泊钦:真令人伤心啊。 叶泊钦:死人复活很让人害怕不是吗? 叶泊钦:学姐这一次不要需要报复的工具了吗? (三十三)驯狗 学姐? 顾今安短暂地疑惑了片刻,注意力立马被“死人复活”四个字完全吸引了过去。 “叶……泊……钦……叶泊钦……”顾今安歪着头,眉头蹙在一起,“叶泊钦?!” 一张漂亮但狼狈的脸在眼前滑过。 是他? 居然是他? 顾今安嗤笑一声。 就像英雄也见不了老街坊一样,不知底细行事古怪的叶家十三少带给顾今安的压迫瞬间感荡然无存。从顾今安想起来那个脆弱隐忍的少年后,男人的危险莫测就变成了装腔作势。 不过这样一来,叶泊钦对她奇怪的态度也算有个解释了。而叶泊钦想从她这里要的,也不外乎就那点事了。 只是……他是怎么知道顾延煜的事的? 顾今安的视线落回到叶泊钦发来的信息上,“报复工具……你也配?”她将电话回拨了过去。 叶泊钦挂断了。 想也不用想,叶泊钦是故意的。顾今安只能给他也发去了一条短信,“你知道些什么?” 叶泊钦发过来了一个地址。 “好像是高中附近?”顾今安将地址输入到导航软件中,卫星地图显示的实时街景目的地是一家老旧廉价的旅馆。 与此同时,叶泊钦的短信再次到来。 “学姐还记得房号吗?我在那里等你。” 顾今安又短促地笑了一声。 看,他想要的不就是这些东西吗? 回忆像是一根连着无数串珠的绳子,只有将绳子上第一根珠子扯到当事人眼前,才能倚靠这个节点,想起当时自己在后面穿了什么颜色的珠子。 顾今安想起来了叶泊钦,想起来了这个旅馆,自然就想起来她第一次和男人上床就是在这个简陋的旅馆里。 至于对象……她当时经过深思熟虑,挑了叶泊钦这条在她掌控之中,任她拿捏的狗。 顾今安开车越过了大半个城市到达了那个旅馆。高中时期留给她的基本上都是黑色的回忆,哪怕在同一座城市,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回来看过。 当时这座旅馆就和奢华的私立学校周围的画风截然不同。旅馆是老板的自建楼,街道拆迁重建的时候,他狮子大开口说了一个天方夜谭的价格。这位老板估计也有些背景,旅馆没有被强行拆除,但也没有人答应他提出的金额,后来区域重建的时候,规划也绕过了他这座旅馆。这座三层小楼的旅馆就这么不尴不尬地一直开在这里,像是华袍上的虱子。 顾今安推开磨砂的玻璃门走了进去,大堂的灯开着,但前台没有人。 在她记忆中,这座旅馆的生意一直不错,因为离学校近,总有学生偷偷跑过来开房。 而现在,整栋楼都静悄悄的。 顾今安向楼上走去。 楼梯贴着的瓷砖破损的厉害,但却没有多少灰尘,灯用的都是老式的白炽灯,光芒刺眼还散发着惊人的热量。 顾今安很快就到了三楼,她一眼就发现了走廊地板上的红色地毯是新换的。地毯上的绒毛还很蓬松,而不是又油又腻团成黑色的一团。可是一条地毯也改变不了这里陈旧的事实,天花板和墙壁边缘都是漏水留下的发黄的印迹,和霉菌爬过留下的青黑色。 三楼尽头的房间没有关门,和白炽灯不一样的暖黄色的灯光从门缝中倾泻而出。 顾今安用脚尖踢开了房门。 叶泊钦就坐在正对着大门的床边,深邃的眸子第一时间就将顾今安牢牢锁定。 他头发没有用发胶梳向脑后,碎发柔软的垂在额上。他穿着深灰色的工字背心和浅灰色的卫裤,脚上踩着红黑色的篮球鞋,打扮得就和高中大学的学生一般。 只是身材完全和少年人截然不同。 叶泊钦平日里穿衬衫的时候,肌肉轮廓就会从布料中隐隐透出。此刻穿着背心,手臂肩膀肌肉的维度远远超出了顾今安的预期。 和游之栩为了满足视觉美感而练出来的身材不同,叶泊钦身上的肌肉虽然并不夸张,但散发着骇人的力量和危险。 是顾今安最讨厌的那一种。 和原来不一样了啊。 顾今安咬了咬自己腮内的软肉。 当时的叶泊钦,她可是用一条绳子就捆住了。 ““学姐你居然还记得房号……”叶泊钦身体微微后仰,双手反撑在身后,“明明都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是真的不一样了。 当年的小狗根本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更何况用如此直白放肆的眼神。 顾今安面无表情地慢慢走到床边,站在叶泊钦分开的两腿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不过我很在意的是,学姐你从始至终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吗?”叶泊钦的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浅灰色的裤子立马被撑起了一大团,“和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就上床了吗?” 他嘴角勾起,伸出舌尖舔过自己尖锐虎牙,“还是在你的记忆里,你的第一次就是跟一条狗啊?” 顾今安抬起手抚上叶泊钦的头顶,慢慢收紧十指,逼迫他抬头仰视她。 叶泊钦因为顾今安的接触目光变得更加兴奋,仰起的脖颈上突出的喉结在上下滑动。 顾今安强忍着恶心,蓦得拽紧手里的发丝,“死人复活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叶泊钦低低地喘了一声,撑在身后的手将床单攥出皱褶,“死的人复活了。” 顾今安一边觉得恶心,一边又被叶泊秋的弄得眼晕——那张精致绝美的脸上染上了动情的粉,眼中满是引诱和侵略。 “你知道些什么?” “学姐。”叶泊秋沉沉地笑出声,膝盖内侧蹭着顾今安的腿,“当初你可不是这么驯狗的。” “手里没有零食,怎么能让你的小狗狗听话呢?” 【和叶的肉很重口,涉及强制,射尿,灌肠,肛交,不喜跳过。 叶泊钦对顾今安有多爱就有多恨,有多恨就有多爱。但到底是被驯养了的狗,只敢在性事上发泄自己的恨意。】 (三十四)奖励 “你要和我上床?” 顾今安松开手正要后退,却被叶泊钦按住了后腰。 叶泊钦将脸贴在她小腹上轻柔地蹭了蹭,语气阴森得却犹如地狱里的恶鬼,“上床怎么是奖励的零食呢?上床是惩罚啊……是学姐,不,是主人你亲口说的。” “你说我做错事了,要给我惩罚,就把我绑在这张床上,蒙住了我的眼睛,给我喝了春药,堵住了我的嘴,然后……”叶泊钦手顺着顾今安的腰窝滑到了她的臀尖,手法色情的揉捏着,“你、强、奸、了、我。” 绑住他是怕他伤害自己,蒙住他的眼睛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堵住嘴是怕他呼救,灌药是怕他硬不起来。 叶泊钦说得句句属实,但对他的控诉顾今安丝毫没有愧疚。她还记得是叶泊钦偷她的衣服用来手淫被她发现了,她才会挑叶泊钦来上床的。 顾今安用力地推搡叶泊钦,但叶泊钦却不为所动,反而轻而易举地分开了顾今安的双腿,将她按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因为体型差距,叶泊钦就像抱着一只玩偶操纵着顾今安的身体。他埋头在顾今安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喘息呻吟了一声,“那天我看不见你的脸,触碰不到你的身体,只能感觉到你下面咬我咬的好紧。我听见你疼得哭出了声,我也很疼,硬得疼,被你咬得也疼……” “我忍不住动一下,你却给了我一巴掌,骂我……” “贱狗。” “惩罚到现在还在继续。”叶泊钦将顾今安抱得更紧了些,将她的腿心抵住了自己昂扬的性器,“我这些年只要想到主人你才能硬,只要靠回想你小穴的温度和哭泣的声音才能射精……” 操。 顾今安又惊又怒地在心里一连骂了好几句脏话,她今天来已经做好了要和叶泊钦上床的准备,但她没想到和她摊牌后的叶泊钦如此的不正常。 她拼命后仰着身体想拉开与叶泊钦之间的距离,“那你想要什么?” “想要你……做我的母狗。”叶泊钦目光灼灼地盯着顾今安,性器坚硬地几乎隔着几层布料顶进了她下体的凹陷,“没有比主人变成贱狗的母狗更好的奖励了。” “啪”地一声,叶泊钦被扇得侧过脸去,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清晰的掌印痕,口腔内部被牙齿划破,丝丝血迹从嘴角溢出。 顾今安猛得一推,顺势起身,转头就走。刚刚迈出一步,她就被拽住了手臂,一股力道将她拉了回去。一时间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叶泊钦擒住手腕,按着后颈压在了床上。 男人炙热的身躯随之附了上来,结实的胸肌与紧压着女人背部凹陷线条,一刚一柔的两具躯体完美的的契合在一起。 叶泊钦舔掉嘴角的血渍,故意将呼吸洒在顾今安敏感的耳后,“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他这些年在哪里做了什么,当年又是怎么活下来的……还有,当年你做了伪证是吧?” 此话一出,身下原本还在挣扎的人像是被捏住了七寸的蛇立马停止了动作。 叶泊钦还攥着顾今安的手腕,另一只手的食指绕住了她一缕发梢,“不是你的证言,顾延煜也许还判不了死刑……你猜猜,要是你亲爱的爷爷,甚至顾家唯一将你看在眼里的顾继义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们会怎么对你?或许,他们已经知道了,毕竟顾延煜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不可能的。”顾今安立马反驳道,“他不可能告诉别人的。” “那又怎么样?”叶泊钦吻了吻顾今安的发尾,彻底放开了对顾今安的禁锢,侧躺到顾今安身边,手肘撑着身体,手掌托着下巴,“你不想让他再死一次,彻底的死去吗?” 心底最深的希冀被人就这样说了出来。 顾今安扭过头去,黑白分明的眼睛惊疑不定地看着叶泊钦。 他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关于自己和顾延煜的事? 只是因为学生时代的旧故吗? 可当时她和叶泊钦就没怎么正面接触过,不然她也不至于这么久也没想起来叶泊钦是谁。 她对他算是一无所知,但他为什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关于主人的一切我都知道。”叶泊钦笑得格外温柔,他俯下身趴在了顾今安身边让两人视线平齐,眼神像是真的狗狗看着主人一般,殷切,又带着渴望。 “你一个人,弄不死顾延煜,也斗不过顾长辉,你需要有人帮你。” “你不会把你的那些好姐妹拉下水,她们也帮不了……游大律师要是知道了一切,应该也会想弄死顾延煜……但他毕竟只是一个游家用来装扮门面的装饰品,手上也没有沾过血,赢不了现在的顾延煜的。” “只有我能帮你。” 就像当时一样。 (三十五)发情 叶泊钦口口声声说着“我帮你”,但在顾今安耳朵里全部变成了赤裸裸的威胁。她也没想到顾延煜的事情她还没有头绪,叶泊钦就拿着刀把她逼到了系在万丈悬崖的钢丝上。 如果她现在立刻走出这家旅馆,之后她会面临些什么? 顾今安支撑起身子,在叶泊钦的注视下起身跨坐在了他的小腹上。她俯下身凑近叶泊钦,长发倾泻而下,瞬时间两人眼前暖黄色的灯光破碎成了星星点点。 叶泊钦滚烫的双手握住了顾今安的腰肢,浓密的睫毛上下颤动着,“我需要闭上眼……” 叶泊钦话说到一半猛然停住了,顾今安的舌尖舔上了他的唇瓣。带着水果香的薄荷味的舌游走在唇上,像是戏耍又像是勾引,几次擦过他的牙齿却在他想加深这个吻的时候飞快逃脱。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腰腹不禁抬起又落下,卷起的背心下粗壮的青色血管从小腹一直蔓延到裤子遮盖住的地方。 顾今安看着身下面色艳若桃李的人,轻轻笑了一声,再次俯身时,双唇吻在了她刚刚扇过的地方。 充血肿胀的皮肤正是敏感的时候,略微干渴起皮的嘴唇划过,酥麻刺痛的感觉让叶泊钦再也忍不下去。腰一用力,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他像是困在沙漠的冒险者,濒临死亡前看见了一片绿洲。他满怀希望地前进,却又怕是命运给他设计的陷阱,怕所谓的绿洲只是耗尽他最后体力的海市蜃楼。 朝思夜想的人就躺在眼前,她还勾住他的脖子,手掌抚摸着他的前胸,膝盖顶揉着他的性器,一副任君采劼示弱勾引的模样。 但叶泊钦知道,如果他再次一头栽进去,结果只会像当年一样。 他会被抛弃,会被遗忘,甚至他的主人在重逢后,都记不起他的脸,叫不出他的名字。 于是叶泊钦克制住了想要吻顾今安的冲动,用喑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道:“都说了上床不是奖励了。” 他举起双臂,脱掉了上身的背心,轮廓分明的肌肉看起来湿漉漉的,遍布着细密的汗珠。 顾今安有片刻的分神——叶泊钦身上有许多看起来并不正常的伤痕,但她很快就无暇去思考那些伤痕可能的来历,因为叶泊钦拿背心将她两只手的手腕捆在了一起。 “是不是还要蒙住我的眼睛啊?”顾今安语气讥讽。 “答对了。”叶泊钦亲了亲顾今安的脸颊,起身走到了床头柜旁。他拉开床头柜,顾今安隐约看到里面装满了东西。 叶泊钦从中挑出了眼罩,走了回来,给顾今安带上。 眼前一片黑暗,顾今安看不见叶泊钦在哪,但却能感觉到他的气息环绕着自己。她双手用力想挣脱束缚,却发现手腕上的背心不知道怎么绑的,她越想挣脱,绑得越紧。 顾今安原本想,拿身体去交换的事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当初和游之栩上床也是为了还人情。只要她在性事上掌握主动权,快点让叶泊钦释放结束就好。 可她没想到叶泊钦比她预计的还要难缠许多。 顾今安有些紧张,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而叶泊钦站在床边,仔细欣赏着眼前的一切。 顾今安躺在床上,头发像黑色大丽花一样散开在浅色的床单上。她穿着的中性风格的衬衫与西装裤此时褶皱不堪,因为几番拉扯领口已经被扯开,露出了肩颈白皙的皮肤。 一直强势的人此刻就像被包装好的礼物放在自己的床上,等着自己去拆解。 “嘴就不堵上了。”叶泊钦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在顾今安紧抿的唇上,像是小鸡啄米一样,轻轻碰了碰,“一会我还想听你骂我的声音。” 顾今安沉默不语,已经隐隐预感到接下来要吃些苦头。 被剥夺了视角之后,其他感觉要更为灵敏。 顾今安似乎听到了叶泊钦解开自己上衣扣子的声音。 第一颗,第二颗…… “嗯?”解到胸前位置时,叶泊钦的手顿了顿。 拉扯感传来,胸前一凉。 叶泊钦直接扯开了顾今安的衬衣,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让他片刻失语。 顾今安感觉男人的手指落在了她左胸胸口。 像是被烫到一半,飞快弹起,片刻后,整个手掌附在了她的胸前。手指细细摩挲后,蜿蜒而下。 顾今安知道,叶泊钦在抚摸她纹身的纹路。 “这是……当时就有的吗?” 男人的声音紧绷着,像是忍耐到了极致。 这个纹身是为了掩盖一些痕迹,顾今安后来才纹的,但一想到叶泊钦知道她那么多事,她怕告诉他后,他能猜到更多细节。 “少废话。”顾今安色厉内荏地挑衅,“是不是不会做啊?” “啧。” 内衣被解开了,胸前沉甸甸的乳肉没了束缚和制约像外坠去。 有人早就等到一旁,张嘴就含住了歪到一旁的乳尖。锋利的牙齿细细研磨着小巧的肉粒,而另一边的乳肉被放肆地揉捏着。不知道是因为快感还是疼痛而坚硬挺立的乳尖,被重重一吮吸,又苏又麻地感觉从脊柱窜到了脑后。 身上纹着图案的肌肤皮肉被人吮吸舔舐,对顾今安来说就是做爱开始的信号。往日里被另外一个男人养成的习惯,如今换了人也依然适用。 外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脱下,顾今安咬着唇,两条腿不着痕迹地夹得更紧了一些。 “主人,你知道吗?”耳边不是熟悉的声音,“公狗在闻到母狗发情的味道后才会开始发情。” 他不顾顾今安的反抗,强硬地分开了她两条腿。 两腿之间,黑色布料早就因为粘湿的液体团成了一条细线,被两瓣肥厚的阴唇含在中间。 “让贱狗闻闻,我的母狗发情了吗?” 【强制的肉好难写啊!感觉不香啊!啊!啊!再次预告,后续肉有宫交,失禁,肛交,射尿!!不喜欢重口的宝,现在撤退还来得及,喜欢的宝也不要太期待了,没写过,不知道能不能写出那种感觉了ORZ】 (三十六)敲门(h) lamei 3.c om 微凉的鼻尖隔着布料顶蹭着,洒在腿间的气流却是火一般滚烫,顾今安听见叶泊钦呼吸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好像每一下都好吸入了肺腑。 真的好像一只大型的犬类,在嗅闻同类的味道。 太变态了…… 紧绷的灰色布料发出轻微声响,被捆绑住的双腕相对旋转,纤细的手指发抓住了沾上男人汗液湿濡的背心。 一大股透明的液体从微张的穴里吐出。流出的速度太快,被夹成一条线的黑色布料根本来不及吸收,淫液直接从布料两边溢了出去,沿着各个方向流出,整个阴部都因为湿润而附上了一层晶莹的水感。 顾今安慌忙并拢双腿想要掩盖自己情动的证据,但有人反应更快,叶泊钦提着她的腿根,把她半个身子拉到了空中。他将她的双腿完全分开,让她整个阴部都暴露在自己的视线中。 顾今安只有肩背还枕在床上,接近于倒立外加一字马的姿势让她全身血液倒流向大脑涌去。她反应慢了半拍,正准备挣扎的时候,腿间的布料已经被叶泊钦低头咬断了。 “咔嚓”一声,不断收缩吞吐着淫液的小穴再无处躲藏。 “主人还真是……”叶泊钦声音带着笑意。 真是什么? 淫荡?低贱?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 iz ai 3.co m 一想到他用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己,顾今安眼眶一阵发热,立马挣扎了起来,“闭嘴!滚开!啊!” 叶泊钦不按套路地直接将舌头抵进了微微张开的小穴里,像是饮蜜一般将淫水都吸了个干净。他的舌尖在穴带的浅处一进一出地挑逗着,每一次都换着角度勾挂着内壁的嫩肉。 轻浅地逗弄带来的酥酥麻麻的快感在小腹贮存着,但快感只横亘在腰腹,蔓延不到全身。源源不断的液体从穴里涌出,只希望引得人重重地吮吸,去换取更多带来快感的抚慰。 “换,换个姿势好不好。”顾今安瞬间没有了刚刚的强硬,小声哀求着,她感觉自己腰都要断了。 她脸涨得通红,胸部的乳肉随着呼吸像水波一样颤抖着,腹部紧绷出一个凹陷,讨好般地将腿心往更高处送去。 “啪”地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臀上,穴里的舌尖退了出来,穴口被重重吸了一口,发出“啵”的一声。 身体被放平在了床上,但双腿被折迭压在了胸前。 这个姿势也不怎么舒服,但比刚才好受了一些。 下身再次被含住了,这一次是已经充血肿胀的阴蒂。尖锐的牙齿像是咬着薄皮多汁的樱桃,小心磨搓着,粗粝的舌面舔舐着樱桃的表面。 “刚舔干净的,怎么又这么多水了?” 男人喃喃自语的内容却让顾今安的小腹又是一阵酸麻,“主人是心疼贱狗口渴了吗?” 这一次男人几乎整张脸都埋了进去,顾今安甚至感觉到他的眼睫在轻轻刮着自己的阴阜。 灵巧的舌头像是一只蜿蜒爬行的蛇,腿心之间的褶皱都被拨开安抚,角角落落都留下了它潮湿的行迹。 但没想到的是,它还在向更远处探索着。 “你!不要!”顾今安惊叫了一声,被舔到后穴猛得收缩起来,也因此,舌面摩擦褶皱的感觉也越发明显。 另一种痒意油然而生。 巨大的羞耻感让顾今安一直发热的眼眶终于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你疯了!出去!不要舔!”声音都变了调。 叶泊钦起身,无声地笑了笑。 他拉低了灰色运动裤的边缘,从内裤里掏出了自己的性器。 他也很湿了,前列腺液不断地从马眼里渗出。 顾今安的腿被他对折到了胸前,两片圆鼓鼓的阴唇正对着天花板,他挺着腰把自己的阴茎插进两片肉瓣之间,想让这两片肉瓣像刚刚含住内裤一样,完全含住自己的肉棒。但他的性器太大了,肉瓣只能像是花托一样,托住了它的性器。 叶泊钦低声呻吟着,挺动着腰身将两个人分泌出来的体液混合在了一起,深色的阴茎在粉白的肉瓣来回穿梭着,透明的液体很快被磨成了乳白色的泡沫,“主人还记得贱狗鸡巴的样子吗?” 顾今安咬着唇不搭话,她还差一点,一点就能到达高潮了。 叶泊钦看着她下面两张小嘴都开始规律地收缩,咬着牙将性器抽了出来,低头咬在了她大腿的嫩肉上。 “你……”顾今安被叶泊钦隔靴搔痒般的动作弄得不上不下,到不了高潮,但身体却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不断往外流水,“谁会记得那种东西啊!” “当时它颜色很干净的,现在颜色变难看了。”叶泊钦扶着性器,用自己硕大的龟头不轻不重地拍打起顾今安的阴蒂,“啪啪”的拍打声混合着两人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淫靡,“可能是我年纪大了,也可能是我想着主人手淫次数太多了吧……主人不能嫌弃它啊。” “哈啊~你别弄了……” “我敲过门了。”他俯下身在顾今安耳边吹了一口气,“贱狗的鸡巴要进到主人身体里了。” (三十七)Dirtytalk,宫交,失禁 虽然带着眼罩看不见,但还是感觉到了光线猛然一暗。对方俯身将自己完全罩在了身下,恼人的呼吸洒在了额头。 他还恶作剧似的用她被压倒胸前的大腿去蹭她挺立的乳尖,惹得她又是一阵哆嗦。 “你……啊!”想要骂人的话瞬间变成了尖叫,在巨大的性器一插到底的瞬间,脊柱像电流打过,瞬间将顾今安推向了高潮。 但叶泊钦没有给她喘息的计划,挺腰顶胯地直接在她痉挛的甬道里抽插起来。肉与肉的博弈,将欲刻画成极乐。 “哈啊~”叶泊钦腹部的汗液沿着肌肉流到两人交合的地方,混合着体液被推进顾今安身体里,“主人你真的好会吸。”耻骨猛撞上她的腿心,将粉白拍打成鲜红,“贱狗好爽,哈,要死在主人身上了。” 多年来的梦境成真,叶泊钦发现顾今安的身体远比她记忆中的还要让人销魂沉沦。狭窄的通道里媚肉争先恐后的与他的肉棒痴缠,顾今安高潮时喷出的液体一遍又一遍喷打着他的龟头。 他抓起眼前晃得他头晕的白皙的乳肉,手掌从乳根大力刮摩在乳尖,将鲜红的肉粒挤得发紫。他盯着她胸前那只张嘴欲吞下蔷薇的蛇,无声冷笑了一下,像是抢食一般,先将伊甸园的果实吞入口中。 “你轻点……” 顾今安也感觉自己要死了。 平日里游之栩再乱来也会照顾她的感受,但叶泊钦却完全不给她适应的时间。节奏陌生,力度陌生,形状也陌生。身体像是被重新开发了一半,被迫接受另一个人来势汹汹的入侵。习惯的敏感点照顾不到,从未被重点照顾的敏感点被一顿乱捅。被捆着的手无力推拒,胡乱推搡中,双手套在了他的头上,她拿出往常向游之栩讨饶的套路,“你轻点,弄痛我了。” 谁知话音刚落,叶泊钦就像突然疯了一般,抱着她坐了起来,将她托起又重重按在了自己的性器上。 将阴道撑得满满当当的肉棒居然又在姿势和重力的影响下又塞进去了一小节,顾今安这才意识到,刚才叶泊钦的性器没有完全插进来。 “不行了!不要了。”性器还在深入,虽然看不见,但顾今安感觉自己的肚子都被插得鼓了起来,身体最深处紧闭的小口似乎感受到了威胁,不断分泌出更多体验试图来保护本体。她弓着腰,撅起屁股想要逃避,“不行,要插到宫口了。” 因为慌乱,说出口的话完全没过脑子。 “这样啊?”她听见叶泊钦声音很是愉悦。 叶泊钦凝视着她微微张开的双唇片刻,伸手握上了她的腰肢,像是安抚一般,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柔软的乳肉和健硕的胸肌紧紧贴在一起,隔着彼此的骨肉,似乎能感受到对方心脏跳动的震动。 一连串稀碎的吻落在了顾今安的颈侧,顾今安听到叶泊钦问她,“是这里吗?” 还没等顾今安意识到他在问什么,带着痛苦又像是舒服到极致的呻吟就从嗓子里冒了出来。 叶泊钦狠狠挺身将性器完全送了进去,龟头终于找到了层层迭迭的甬道的尽头。尽头的小口似乎不怎么被人光临过,对不速之客的到访并不欢迎,仍然紧闭着。 叶泊钦将性器整根抽出又整根插入,囊带拍打着顾今安的臀肉“啪啪”作响,“是这里吗?” 顾今安哑着嗓子呻吟着,根本没听到他的问话。脆弱的宫口被一遍又一遍顶撞着,像是一道摇摇欲碎的大门,根本抵挡不住猛兽的入侵。 “不……不行,不要……啊,要死了。”尖锐的刺激像电流直接打到了脑干,眼泪和唾液不受控制地流下,“不要了哈~求你了。” 混乱之中,她喊了床底间最熟悉的那个人的名字,“求你了……啊!游……游之栩!” 像是她的祈求得到了回应,对方停止了动作。 顾今安拍在对方的颈间,急促的呼吸缓和了一些,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还没有蠢到,不知道在一个男人床上,喊另一个男人代表着什么。 她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大脑飞速运转着,但想不到任何补救的话。 一只手搭上了她的后首。 顾今安紧张地小腹一缩,一股液体从体内深处排了出来,又被堵在了原处。 叶泊钦的性器还抵在她的宫口。 “叶……”话还没说完,一直带在头上的眼罩就被人取了下来。 “是我的错。”叶泊钦将爬在他肩膀上的顾今安拉了起来,托着她的下巴,两人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互相注视着,“是我忘记了主人根本没有记住贱狗的这张脸。” 顾今安从他神色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哭得乱七八遭的脸,反观叶泊钦,一脸平静,只是清亮的眼白中布满了骇人的血丝。 “是我的错……没有做一些让主人能够记住贱狗的事情。”叶泊钦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顾今安蓦地想起那次他们去吃饭,她在大堂与他对视,他露出的那个比花簇更艳几分的笑。 “哦……不。”顾今安没能分神多久,又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叶泊钦怜惜地舔舐着顾今安脸上的泪痕,身下却以不容反抗的力量,将硕大的龟头缓慢地顶进了已经被撞开了缝隙的宫口。 从未被进入的地方被残忍地打开。 顾今安摇着头抗拒着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尖锐的哭喊。 “主人。”叶泊钦托着顾今安的后首,不让她无力不受控的身体离开自己。他也好受不到哪里去,宫口实在太过于窄小,紧箍着他的顶端,又痛又爽的感觉一如当年。 他额角的青筋突兀爆起,脸部肌肉紧紧绷着,他喘息着用气声在顾今安耳边说道:“贱狗的鸡巴要进入主人的子宫了。” 说完,一口气插了进去。 顾今安脸上的表情空白了片刻,她叫不出声,仰着头,翻出了眼白,舌尖吐露在外,张着嘴喘息着。 叶泊钦大开大合地继续进出着,将整个穴都操通了,操成一个专属于他的鸡巴套子,不再抗拒他的入侵,只会欢欣鼓舞地迎合着他的占有。 他舔了舔顾今安的舌尖,小小地吮吸了一口。 “主人的小逼被操贱狗操烂了?” “贱狗把主人的子宫都射满好不好?” “让主人生下一堆狗崽子好不好?” 不堪入耳的话不绝于耳。 顾今安好几次想抬起手给他一耳光却根本做不到。意识像是被抽离到了另一个空间,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她感觉自己好像飘到了半空中,看着床上一男一女像是野兽一样不知廉耻不知疲倦一般媾和在一起。 她似乎听到了大脑里轻微地断裂声,下一秒,她就被拉回到了被痛苦与快感反复冲刷的躯体。 坏掉了。 顾今安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三个字。 眼前五光十色的黑退去后,她看见叶泊钦他笑得满足的脸,“主人,我被你标记了。” 叶泊钦捉着顾今安的手指,摸到她的下身。 顾今安身体还处在一片混乱中,隐约感觉摸到了热热的液体,她本能地朝下看去。 叶泊钦拿着她的手指揉搓着她的尿道口,淅淅沥沥的浅色液体不断往外流出。 顾今安瞳孔微缩,身体颤抖着又排出了一股液体。 她失禁了。 与此同时,叶泊钦射进她体内的精液也因为肌肉的收缩被挤了出来,正沿着大腿根留下。 “主人,我都又硬了,你怎么还在抖啊?”叶泊钦把顾今安沾到尿液的手指放到了他的唇边,“游律师没有让你这么爽过吗?” 【叶狗和游律的梁子其实在第十二章就有写过。游律和顾总第一次的时候,“他恶劣地想着她之前的男人,到底是技术有多不好才会让她刚开始如此得害怕,甚至以为做爱等同于疼痛。他在这场顾今安永远不会知道的隔空的较量里大获全胜。”】 (三十八)强制,射尿 顾今安低着头,眼眶里蓄满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滴落到被失禁体液打湿的床单上。 看着眼前因为羞耻无声哭泣的人,叶泊钦心中扭曲的满足比刚刚射精带来的快感更加浓烈。 长久以来记忆中被黑暗遮盖住的那一块终于被弥补上了色彩——她呻吟的样子,她高潮的样子,她哭泣的样子。 但还不够。 他打横将摇摇欲坠的人抱起,怀里的人果不其然地就开始了挣扎。 很微弱,像是调情,又像是勾引般用手肘抵住了他的前胸,身体起伏时,额头来来回回侧着他的下颌。 “你还想干什么!”声音媚得能拧出水来,虚张声势下还有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怯意。 叶泊钦沉声笑了笑,胸腔都在微微震动,“帮主人洗干净。” 房间里的浴室狭小,但并不脏。里面所有的一切——花洒,玻璃,瓷砖……都被换成了新的。 准确来说,这个房间都被翻新过了。 顾今安赤脚落地那一刻腿一软,叶泊钦伸手将她前冲的身体揽了回来。紧实的手臂拦压在她被吮吸地艳红的乳肉上。 “唔。”顾今安闷哼一声。 叶泊钦顺势手掌握住一整个乳球,十指收拢让乳肉从指间溢出,左右轻轻摇晃着,“小心些啊。” 另一只手拿下墙上挂着的花洒,打开水在自己身上试了试水温,才将花洒对准顾今安两腿之间。 微凉的水刺激得顾今安又是一哆嗦,一大股白色浊液从她腿间砸到了地板上,又随着水流迅速流走。 男人硬挺到狰狞的性器还抵在顾今安后腰。 这就不做了吗? 顾今安当然不会开口去问,任由叶泊钦动作轻柔,不带一丝旖旎地洗干净了她身下的泥泞。 所以当叶泊钦让她扶着墙壁站好,转身出去拿东西时,她也没有注意太多。 她仰起脸站到水幕之下,细密的水珠打在脸上酥酥麻麻的,鼻尖都是水汽氤氲的味道。 虽然刚刚只弄脏了下半身,但她还是忍受不了,想从头到脚,彻彻底底洗个澡。 身体渐渐从脱缰的快感中恢复过来,耳目变得清晰,但大脑还有些混沌。顾今安举起双腕,凑到嘴边,试图用嘴将捆在手腕上的背心咬开。 她听到叶泊钦又回到了浴室,也感觉到了叶泊钦站到了她的身后,但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就没有去搭理,有些偏执地泄愤般反复撕咬着背心。 “小心些。”叶泊钦又从背后把她抱进了怀里,像是抱着玩偶一样。他握住顾今安的手腕,修长的手指灵巧地解开了捆绑住的结。 “啪嗒”。 深灰色的布料砸在了地板上。 白皙的手腕上捆绑的痕迹已经开始发紫。 顾今安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正准备给回身叶泊钦一巴掌的时候,突然被捂住了口鼻。 顾今安心中一惊,背脊上立马附上了一层冷汗,还没等她反抗,叶泊钦就松开了手。 她身体一软,一只手撑在了墙上,但还是没能阻止身体慢慢下滑。她双膝合拢,小腿分开地跪在到了地上。 呼吸间是一股柑橘的味道。 顾今安看见叶泊钦手上有一个小瓶子。柑橘味是从小瓶子里散发出来的。他刚刚捂住她口鼻时,她吸进去了许多。 “你……你又想干什么……”顾今安的声音抖得厉害。 小瓶子里明显装的是某种药物,她脑子里滑过许多毒品的名字。 “别紧张。”叶泊钦单膝跪在她面前,歪着脑袋凑近去看她的表情,他弯眼笑着擦掉她脸上的水珠,“肌肉松弛剂混了点催情剂,没有那些可怕的副作用。” 他三指握住顾今安的下巴,盯着她颤抖的下唇许久,最后吻在她的额头。 “我也想标记主人。” 他伸手拿过一个医药箱一样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装着几袋液体,和一个没有针头,手臂般粗大的针管。 顾今安看到液体袋上的字,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泊钦。 “不。不可能。”顾今安摇着头,手指滑过瓷砖留下一道道水痕,“你想都别想。” 叶泊钦没有回答,也没看顾今安,轻轻地哼起了歌,专注着手里的动作。他像是展示般,慢条斯理地将针管捅进液体袋里,慢慢抽出了里面的全部液体。 一袋,两袋,三袋。 针管里装得满满当当,液体一直到了没有刻度线的地方。 叶泊钦又拿起一管润滑剂,有嘴咬掉了上面的盖子,将透明的滑胶挤满了针头。 他终于抬起了头,睫毛上沾着成颗的晶莹的水珠,眼睛也亮晶晶的,笑得像是在和好朋友分糖果的孩子,“到你了,我的主人。” 肾上腺素短暂地抑制住了药物带来的影响,顾今安站起来了一些,“你敢!叶泊钦你敢!”却又很快跌坐了下去,“你敢把这东西用在我身上,我肯定跟你没完。” “乖,别炸毛。”叶泊钦轻而易举地将顾今安抱了起来。他坐在盥洗台边缘,让顾今安脸朝下趴在他的腿上。 冰凉的液体落在股间随后被人慢慢推开。湿滑的液体被极有耐心地均匀地涂抹到了后穴的每一个褶皱里。 “叶泊钦,叶泊钦……”顾今安啜泣着喊着他的名字,“求求你不要这样,我知道错了。” “主人怎么会错呢?”叶泊钦在顾今安光滑的脊柱上落下一连串的吻,“别乱动,我也不是很熟练,伤到你就不好了……” 针管头插入紧闭着淡色的后穴,针管里的液体极为缓慢地被推到了顾今安体内。 顾今安闭上了眼,没有再试图用祈求去让叶泊钦改变主意,紧咬着唇一声不吭。 叶泊钦用肛塞塞住了顾今安后穴,把她翻过来像是抱小婴儿一样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左右摇晃着,“真乖啊。”他俯身将耳朵贴在她圆鼓鼓的肚子上,“有声音哎。” “贱狗把主人肚子搞大了。” 顾今安眼睫一颤,默默忍受着腹部的绞痛。 过了许久,叶泊钦把里里外外都洗干净了的顾今安抱了出来。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主人。”叶泊钦舔掉顾今安眼角流出来的泪,“你任何样子都可以在我面前展现出来的。” 我也想看到完全的你。 不仅是呻吟的,高潮的,哭泣的样子,还有你狼狈的,肮脏的,不堪的样子。 只有让你满身污秽,你才忘不了泥潭里卑贱的我。 “别不理我啊主人。”龟头涨成了黑紫色,肉茎上青色的粗筋突兀地跳动着。 叶泊钦将顾今安放在了另外一张干净的床上,把她的双腿搭在自己肩上,将性器抵在她的后穴上。后穴已经做好了扩张,但肉色的小洞还是要比龟头小了不少。 不像进入前面一样一插到底,叶泊钦咬着牙将龟头挤进去一点又抽出,缓慢抽插着将自己塞了进去。 他仔细观察着顾今安的状态——脸颊红得有些病态,呼吸越发的粗重。他的手指从两人交合的地方一直抚到前穴,果不其然摸到一手湿濡。 催情剂起作用了。 “主人的后穴没被人进去过吗?”叶泊钦小幅度挺动起腰身,“贱狗是第一个进去的吗?” “主人前后的第一次,都是贱狗的啊。” 不是用来性交的地方被插入有种诡异的感觉。每一次深入,都用一种被顶到了喉咙的错觉。内壁的肉膜几乎是严丝合缝地紧贴着巨大的肉棒。黏膜被摩擦的快感不像是阴道。就像是被蚊子咬了,皮肤肿起巨大的肿包,让人痒得挠心挠肺,越抓越狠,直到把表皮抓破,才有那种破而后立的快慰。 后穴的快感与前边的空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今安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攥紧了一块床单,忍耐着,不想给叶泊钦任何反应。 “主人不理我,我可要想办法了。” 狠狠被插了几下,凶器退了出去。 窸窸窣窣的一阵声音后,男人又回来了。 “咕噜”。 沾着淫液,一根两指粗细的假阳具被塞进了顾今安的前穴,而男人的肉棒又插回了她的后穴。紧接着,一个冰冷的东西放在了她的阴阜上。 手指敲击屏幕的声音。 “嘟……嘟……嘟。” 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顾今安骤然睁开了双眼,刚好对上叶泊钦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 “叶总。”电话那头传来了冷漠的男声,显然对方的心情不怎么好,语气中压抑着烦躁的情绪,“请问有什么事?” 顾今安胸腔剧烈起伏着,死死瞪着叶泊钦,用口型无声地说道:“挂掉。” 叶泊钦俯身到她耳边小声道:“不许闭眼,要一直看着我。” 顾今安冷笑了一下,直接闭上了眼。 “啪”。 被毫不留情抽了一巴掌的小穴居然喷出了一股清液。 顾今安闷哼一声,赶紧咬住了嘴唇。 “叶总?” 叶泊钦将性器全根抽出又重重插入,手上操纵着假阳具同进同出。 无人说话的电话两端,肉体相互撞击和水声格外明显。 叶泊钦不开口,电话那头的人也不挂断,他们似乎都在等一个声音出现。 隔着一层肉膜,前后两个穴被同时插入的快感本身就让顾今安难招架,催情剂就犹如打开她身体反应的催化剂,两个甬道被操得又软又烂,但身体里的痒意还是让人发疯。 好想要。 前面也好,后面也好,痛苦也好,快感也好,她只想要那种触碰灵魂的刺激,让她能放声尖叫的高潮。 叶泊钦调整了一下在她体内性器的位置,对着肉壁狠烈一撞。 似哭泣似呻吟的女声终于响起。 “对不起啊,游律。”叶泊钦越顶越深,几乎要将两个囊袋塞进顾今安体内,“打错了。” 没等电话那头的游之栩有所反应,就挂了电话。 “你……啊~不哈,要太过分了。”顾今安瞪着叶泊钦,但通红水润的眼睛根本没有威慑力,腰部扭动着似有若无地迎合着叶泊钦的撞击。 “你终于理我了。”叶泊钦一只手握着她的腰防止她被撞飞出去,另一只虎口握住了他肩上一只脚的脚踝,“我只是帮你下定决心和游之栩割席。难道你想让游之栩知道我们原来的事吗?” 原来的事当然不是指的他们上过床。 电话震动起来。 是游之栩回拨了过来。 “看着我,叫我的名字,一直叫我。”叶泊钦盯着顾今安张开喘吸的嘴唇,眼白又泛起了一阵诡异的红。他将顾今安拉的离自己更近了一些,提着她一条腿,把她摆成像小狗尿尿一样的姿势,“不然我就叫游之栩过来。” “主人你当然不会害怕被他知道我们两个上床……但你想让他看到你两个穴被我插得淫水直流的样子吗?” “叶泊钦!”顾今安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被刺激到了极限,这个姿势进得更深,叶泊钦的耻骨和囊袋撞得她阴唇又痛又爽,“你他妈有本事操死我!” “好。” 叶泊钦将震动着的手机按在她突出到肉瓣外的阴蒂上,随着他每一次的撞击,震动时大时小的刺激着肉粒。他握着顾今安的手抓住了留在花穴外假阳具的根部,控制着她自己操自己的前穴。 “两根鸡巴操你操得爽吗?”叶泊钦大开大合地挺动着腰身,每当顾今安没有力气含不住假阳具时,他就帮她往里重重一塞,“还要感谢游律师。”他看了一眼一直震动着的电话,“你说,现在到底有多少个人在操你。” “闭嘴!闭嘴!”顾今安哭喊着,身体疯狂扭动,一大股液体从体内喷出,连带着将假阳具冲了出来。 叶泊钦顶着剧烈的收缩,顶腰送胯狠干了几百下,才泄了力气整个人压在了顾今安身上。 温热的液体被射进了体内。 顾今安眼睑下的肌肉微微抽动着。 叶泊钦侧着头咬着她的耳垂,性器还在她体内缓慢地抽插着,像是要把射进去的精液涂满她的甬道。 “主人。” 顾今安没搭理他。 “主人,主人。”叶泊钦一连叫了好几声。 “贱狗也想标记你。”顾今安感觉身体属于叶泊钦的部分抖了一下,又一股明显比刚才热了许多的东西射了进来,冲击力很大,射到了身体很深的地方。 怎么又射了? “叶泊钦!”顾今安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不太对,“叶泊钦!” 叶泊钦轻笑了两声,撑起身,将性器从顾今安后穴抽出。没有堵塞物,黄白混合的液体从后穴流了出来。 顾今安看到直接气红了眼,一口气堵在了胸口,耳边一片嗡鸣,“叶!泊!钦!” 叶泊钦额头抵上顾今安的额头,用鼻尖蹭着她的鼻尖,笑得又露出了两颗尖锐的虎牙。 “贱狗把主人尿脏了。” 做了标记,就不能再忘了他吧。 【马上进入回忆篇,高中时期,主要是哥哥,其次是叶,没有游律。回忆篇的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边缘性行为。】 (三十九)餐刀 挣扎了许久,顾今安终于艰难地睁开了双眼。失焦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一个人影缓缓浮现。 是叶泊钦。 头发一丝不苟地用发胶仔细地固定过,额前每一缕碎发都是精心设计的弧度。他穿着的真丝衬衫解开至第三颗扣子,露出了他大片的胸肌。他还喷了香水,是木质香混合着柑橘的味道。 叶泊钦姿态随意地侧躺在床上,手肘轻撑着侧脸,目光深深地锁定在顾今安脸上。 “早安。”叶泊钦深邃的眼睛里细碎的光闪动着,他声音透露着几丝小心翼翼,像是在试探顾今安的态度。 顾今安:“……” 这个房间明显不是昨天的旅馆。 “浴室?”她嗓子哑得厉害。 “在这边,我抱你去?” 在顾今安冰冷的注视下,叶泊钦收回了想触碰她的手,笑着做了个举手投降的姿势。 “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等叶泊钦离开了房间,顾今安才掀开了被子,检查着自己不着一缕的身体。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每一寸肌肤都被叶泊钦又咬又吸得变成了红紫色。她整个阴部都肿了起来,阴蒂到现在都在发烫,前后两个甬道里的媚肉都被操得翻了出来。她在睡梦之中双腿都是张开的,无意识地避免着嫩肉再次被摩擦。 顾今安:“……” 昨晚那场荒唐的性事持续到了后半夜,叶泊钦射出的精液和顾今安流出的淫水几乎浸透了两个人的皮肤。哪怕此刻身上已经被洗干净了,但她还是觉得那种黏腻潮湿如附骨之疽。 顾今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扶着床沿缓缓地站到了地面上。她单手撑着后腰,一步一挪地走到了浴室。 浴室里的洗漱用品很齐全,除了浴巾,拖鞋电动牙刷漱口杯都是成双成对的,盥洗台上还有成套没有开封的护肤品。 顾今安冷笑一声,重新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时,看见床上放着一套新的衣服。 胸罩和内裤是性感的黑色蕾丝,外衣是她习惯穿的中性款式。 她换好衣服,头发半湿着走下了楼。 叶泊钦坐在餐桌前,目光紧紧追随着顾今安自上而下的身影。他身上还带着围裙,面前摆着两份早餐。 顾今安径直走到他的对面,看了一眼放在手边的刀叉,直接用手拿起了餐盘里的吐司面包,大口吃了起来。 她咀嚼的时候没有声音,但看起来十分的用力,每咬一口都有一股恶狠狠的味道。 烤过的吐司有些硬,吞咽起来有些费劲。 叶泊钦将透明玻璃杯推到顾今安手边,“喝点水。” 顾今安接过,举杯喝了一口,借着液体的润滑把卡在喉咙里的吐司顺了下去。 液体很清甜,是椰子水。 适合在大量失水后补充电解质。 叶泊钦又将一个档案袋放到了顾今安的手边。 顾今安抬眸,叶泊钦嘴角噙着闲适的笑容,两人无声对视片刻。 顾今安将玻璃杯里的椰子水一饮而尽,拿起手边的湿纸巾擦干净了手上的碎屑。 她解开档案袋的绳结,抽出里面的资料,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叶泊钦对换了两个人的盘子,将他面前没有动过的早餐递到了顾今安面前,自己拿起了顾今安吃剩的半边吐司,紧挨着顾今安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很快,顾今安将资料装回了档案袋里放到了远离两人的地方。 她手撑着桌沿站了起来。 “叶泊钦。” 她轻声叫了他的名字。 仰视着她的叶泊钦脸上笑意加深,身后像是有条尾巴似的在疯狂摇动,“你不生气了?” 回答他的是“啪”的一声脆响。 顾今安端起餐盘,连同吐司面包带着瓷盘猛地砸在了叶泊钦的头上。 瞬间,瓷盘碎裂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四处飞溅,吐司面包里的果酱都溅了出来。 一条鲜红的血线从叶泊钦的额角流淌而下,划过了他的左眼,沿着他的下颚悄无声息地滴落 。 没等叶泊钦做出反应,一把餐刀刺入了他的肩头。 血像是蔷薇一样绽放开来。 叶泊钦“呵”地轻笑了一声。 顾今安给予他的疼痛证实了这不是他的梦境。 抑制在喉间里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张狂。 叶泊钦看着顾今安逐渐抿紧的嘴角,迅速地伸出手牢牢地握住了她那只紧抓着餐刀,微微颤抖的手。 “哎呀~”他轻声叹息,抓着她的手将她手中的餐刀一同往自己身体里又推送了几分。 握住的手开始挣扎。 “被家暴了啊。”叶泊钦声音夸张而委屈,睫毛微微颤动着,但脸上的笑意不减分毫,“不过,还不够痛。” 叶泊钦站起身,单膝跪在了餐桌上,腰背反弓出一个弧度,仰着头如献祭般露出了自己的咽喉,仿佛是猫科动物一样缓慢地爬向了顾今安。 他像是狩猎中的肉食动物,不慌不忙地逼近无处可逃的猎物,想在给予猎物致命一击之前,享受玩弄猎物带来愉悦。 他不顾她的反抗,紧扣着她的手旋转起餐刀。 血肉被搅动发出“噗嗤”的令人胆颤的声音,银白的金属被血液染成了淡淡的红。 叶泊钦伸出舌尖,舔掉了顾今安下巴上被溅到的血珠,“主人给的……我都喜欢。” 顾今安:“……” 无力感瞬间蔓延至全身。 “我一会儿还有事。”顾今安松了力气,像是妥协了一般,另一只手揉了揉叶泊钦精心打理的头发,“帮我把我的包找出来,好不好?”语气带着明显的哄骗。 叶泊钦无声地看了她片刻,脸上笑意全无,“我送你。” “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你在关心我?” “是。” 直白的回答出乎了叶泊钦的意料,他愣了愣,松开了顾今安。他拔出了插在肩头的餐刀,拿起餐布擦掉脸上的血迹后,随意地将餐布按在了伤处。 “包在客厅。” 顾今安点点头,起身去客厅找包。 叶泊钦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半边的衬衫都沾上了血迹。 顾今安找到了包,手机和车钥匙都在里面,“我的车呢?” “在车库。” “行。”顾今安往大门方向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对着叶泊钦招了招手,“过来。” 就像唤狗一样。 叶泊钦扔掉堵在肩膀上的餐布,快步走了过去,怕身上的血弄脏她的衣服,站在离顾今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走近些,再近些。” 顾今安抬头,伸手勾住了叶泊钦的脖子,按着他的后颈让他低头。 叶泊钦喉头上下滑动了一下,耳边是自己如雷鸣般的心跳。 顾今安踮起脚尖,唇贴在了叶泊钦的耳边,“做了一晚上,我们好像还没接过吻?” “什……什么?” “不会吗?”顾今安咬住叶泊钦的耳垂,黏黏糊糊地问道,“还是不敢?” 视线里,男人裸露在外的所有皮肤瞬间变得通红。 “闭眼。” 不是没有怀疑,自己闭上眼后,她是不是会再掏出一把刀,刺向他的心脏。 但叶泊钦还是闭上了双眼。 像是虔诚的信徒等待着神迹的降临。 嘴唇被一层柔软覆盖,灵活的舌撬开了他的牙关,带着草莓酱和椰子水的味道的甜在他口腔里四处搜刮着。 叶泊钦一动不敢动地僵在原地,他深怕惊扰到自己的神明,从而自己偷抢来的一切都幻做泡影。 吻越来越激烈,舌根被吮吸到发痛,不知道谁的牙尖磕破了对方口腔里的软肉,血的腥甜在唇齿尖蔓延开。 两人的身体又不由自主地贴合在了一起,坚硬的性器又抵上了柔软的腹部,像是苹果树下交缠的两条蛇。 再次擦枪走火前,顾今安放开了叶泊钦。 “强奸你的事,我们两清了。” 叶泊钦连忙睁开眼,缺氧和失血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摇了摇头,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顾今安抬手捏住了叶泊钦的下颌,用拇指擦掉了他来不及吞咽的津液和又从额前流出的血液。 叶泊钦看着她因为亲吻而变得艳色湿润的唇微微开合,吐出咒语般的字句。 “下一次……别再弄疼我了。” 终是一把刀,扎在了他的心上。 【顾今安:疯不过,换策略】 (四十)伤疤 顾今安往公司那边打了几个电话简单叮嘱了一下,又去了一趟私人医院,找自己的医生拿了避孕药和阻断药。在医院大厅的自动售卖机里买了一瓶水,将药喝了。过程中,好几个护士看她穿着带血的衣服,纷纷上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不是我的。” 这并不是一个让人心安的解释。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顾今安喝完药就离开了医院。 路上两种药的副作用就开始发作了,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顾今安强撑起精神,开车回了家。 一进家门,她将身上叶泊钦给她准备的衣服都脱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里。她还想去洗个澡,但头疼恶心得厉害,她只能将就地睡在了沙发上。用沙发上的绒毯将自己赤裸的身体包裹了起来。 在睡梦中,她一会冷得直哆嗦,一会热得浑身是汗。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过来,摸她的额头。她对着那个人喃喃地道着冷热,那人将她从绒毯里挖了出来,把她放到了更舒服的地方,不断用毛巾擦去她身上的汗液,还时不时地给她暖着手脚。 反胃的感觉逼着顾今安清醒了片刻,她撑起身体,侧过头干呕起来。 一个垃圾桶出现在了眼前。 顾今安抱着垃圾桶立马吐了起来,但胃里除了早上吃的两片吐司,什么也没有,吐出来得更多的是些胆汁。 “漱口。” 熟悉的声音响起。 顾今安朝斜着眼向说话的人看去。 游之栩一手拿着毛巾,另一手端着水杯正递给她。她伸手哆哆嗦嗦地想去接水杯,却被游之栩一把拽起抱在怀里,扶着她的背一点一点给她喂着水。 漱完口,又喝了些水,顾今安意识回笼,才发现自己已经从客厅转移到了卧室。“你是怎么进来的?” “开门进来的。”游之栩被气笑了,“当初是你帮我录的指纹,你忘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游之栩刚从B市来到S市时,在顾今安这里住过几天,为了他进出方便,顾今安就给他录了指纹。后来游之栩在S市稳定下来后,就在别处自己置办了住所,顾今安也有钥匙。只不过后来他们俩只在郊外别墅见面,顾今安就渐渐忘了这些事。 “顾今安。”游之栩的手放在她赤露的背上,顺着脊柱缓缓下滑着,“阻断药和避孕药……你玩得挺花啊。” 他怎么知道? 顾今安反弓起身子离游之栩的怀抱远了一些,但被他另一只手按住胸前的软肉。被吮吸到破皮的乳首被夹在两指之间搓弄着。 顾今安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哦,对。 她之所以在那家私人医院看病,最开始也是游之栩介绍的。 想起昨天晚上叶泊钦故意给游之栩打得那通电话,只要游之栩不是个傻子都知道电话那边的另外一个主角是谁,两个人又发生了些什么。 “是。”顾今安干脆得承认了,“我和别人上床了,你接受不了的话,我们就……” “他射在你里面了?” 顾今安话还没说完,就被游之栩打断了。 “什么?” “他射在你里面了。”游之栩语气肯定,声音格外得温柔,“上次我射在里面的时候,你差点掐死我啊。” “顾今安。” 顾今安顾今安顾今安……似乎只要是心情不好,游之栩就会把她的名字当做她的血肉一样,反复咀嚼在唇齿之间,被他恶狠狠地撕咬着。 不断被叫到的名字就像咒语一样,压在顾今安心上,沉得她喘不过来气。她不是冷血动物,近十年的相处,她的每一份回忆,每一个习惯里都有了游之栩的痕迹。 理智上她很早就有了和游之栩结束关系的念头,但她一直也没有下定决心,总觉得还有时间,她可以慢慢将游之栩从她的生活里剥离。但事实却是,他们像两株共生植物,根系越来越盘综错杂,理不清了。 眼下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顾今安心想,她有了足够的动机去快刀斩乱麻结束这一切。 她拍开了游之栩放在她胸前的手,艰难地从他怀里坐了起来。她转过身和游之栩面对面坐着,正视着他发深的眸子。 顾今安知道她浑身赤裸满身吻痕的样子跟正式两个字不沾边,但她语气认真而郑重地说道:“游之栩,我要结婚了。” “我们断了吧。” 游之栩听到这个消息好像并不意外,脸上神色未变,只是睁着的眸子半垂,鸦羽似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情绪。 他两边的袖口卷到了小臂上,取下了鼻梁上的眼镜放在了床头柜上,“所以昨晚是你的单身party,而我没有被邀请吗?” “你要干什么?”顾今安警惕地看着游之栩的一举一动,深怕下一秒他就会扑上来。 “你下面两个洞中肿成那样,我再禽兽也干不了什么事吧?”游之栩单手解开了衬衫前襟的扣子,“虽然我的确是很生气。” 他抓住顾今安的手臂举起,顾今安手腕上被捆绑的痕迹已经变成了青紫色,看起来很是骇人,“被骗了?”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游之栩更了解顾今安了,至少在性爱这一方面,游之栩完深知顾今安的底线。 如果顾今安完全不愿意,那游之栩今天应该就是在警察局见到顾今安。 那么最有可能的是,顾今安是同意了和对方发生关系,但后续发展却超出了她的掌握,她只能闷声吃下这个亏。 “怎么这么笨啊……”游之栩皱着眉,赤裸着上身将顾今安抱进了怀里,两人一同躺倒在了床上。 也是,他当初也是靠骗,才把人骗到手的。 只能怪他没把人看牢,还害她吃了苦头。 顾今安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肉与肉相贴的温暖,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再加上药物的作用下,让她很快再次进入睡眠之中。 游之栩一下下轻拍着顾今安的背部,见她睡着了,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帮她盖好被子,退出了她的房间。 他来到了厨房,灶火上还熬着粥。 游之栩揭开砂锅的盖子,用勺子画着圈地搅拌着粥里的米粒,又将切好的香菇粒撒了进去。 升起的水汽让他眼前有些模糊。 他想起了昨天下午与那位自称是顾今安未婚夫的男人见面的场景。 “你好,我叫言煜。”男人坐在游之栩办公桌的对面,开门见山的自我介绍道。 “我们是不是见过?” 游之栩对人脸的敏感度要比顾今安强上千倍万倍,像是言煜这种外表的人,他见过一次的人基本上都能记住。 他低头略微一思索,就找到了答案,“B国,巧克力?” 那还是游之栩和顾今安读书的时候,一起去欧洲度假。顾今安无意间提到了她小时候,家里人从B国给她带回去了一种特别好吃的巧克力。 他们在B国的行程只有两天,游之栩按照顾今安的记忆找到了那家巧克力店,但她喜欢的那个口味是每天限量售卖的。而恰巧,游之栩瞒着顾今安去买巧克力时,排在他前面的人把这个口味的巧克力都买完了。 游之栩提出要高价从那个人手里买走这些巧克力。而那个看起来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亚裔男性却将这些巧克力直接送给了他。 同时还很奇怪地叮嘱了一句。 “看住喜欢吃巧克力的人……不可以一天全部吃完。” 游之栩白拿了巧克力但心里并不开心,送给顾今安的惊喜不是出自于自己的感觉有些微妙,但好在顾今安很开心。 当他发现顾今安一整天不好好吃饭,他下意识拿走了她的巧克力。 “不可以一天全部吃完。” 说完,游之栩一愣,那种微妙的感觉又从心底冒了出来。 回想起了前因后果,游之栩越发确定眼前的自称是言煜的人,就是他在B国遇到的那个亚裔。 对于游之栩的问题,言煜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今天来找游律,是因为财产方面的问题,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恭喜啊。”游之栩莫名地看眼前的人有些不顺眼,“但是我并不擅长婚姻法这一块,我可以帮言先生推荐其他律师。” “我是顾今安的未婚夫,不久之后会是她的丈夫。”提及某个名字,男人清冷的丹凤眼染上了些色彩,“游律确定要帮我推荐其他律师吗?” 游之栩看着眼前翻滚的米粥冷笑了一声。 先是叶泊钦,又来了一个言煜。 假设顾今安的感觉没有错,她以前见过叶泊钦,而当初在B国和言煜遇见也并不是一个巧合,那就说明顾今安身上还有些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叶泊钦……言煜……” 这两个人游之栩都已经查过,光从目前的资料上看,两个人都和顾今安没有什么交集。 游之栩把火调到最小,回到了顾今安的卧室。 果不其然,顾今安又哼哼唧唧地睡不安稳。游之栩拿起干净的毛巾,给她擦身上的汗。看到她身前像是被人格外“照顾”过红肿的纹身时,心底暴怒的情绪险些藏不住,下手重了些。 顾今安睡梦中哑着嗓子喊了声“疼”。 游之栩:“……” “活该。”游之栩小声骂了一句,伸出舌尖轻柔地舔过被他弄痛的地方。越舔越投入,他顺着蔷薇枝蔓熟门熟路地舔到了顾今安的阴阜,才堪堪停住了。 等一下。 游之栩突然想起了些什么。 他用指尖抚上了顾今安胸前的那朵蔷薇花,在靠近顾今安胸前的蔷薇花,摸到了一块凹凸不平的地方。 这个位置他看过,摸过,舔过无数次,其实早对那伤疤一样的痕迹有所猜测。光是看,看不太出来的。纹身的纹路将这块地方遮盖的很好。只有去触碰,才能发现蔷薇下掩藏的秘密。 游之栩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指尖的触感。 片刻后,他睁开了眼。 不是伤疤。 或者说,不是受伤留下的伤疤。 规则的走向更像是三个字母,刀刻上去的三个字母。 “G”。 “Y”。 “Y”。 【下章进入高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