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野着(GB)》 第一章 几乎是一瞬间的,#盛廷怀聊天记录#的词条被冲上了热搜榜第一。 没有人质疑这个热搜是不是买的,更多人关心的是盛廷怀他终于翻车了。 盛廷怀作为当下的一线男明星,以实力派演技而出名,但比他的演技更出名的,是他的性格。 他的嘴得罪了太多人,因此路人缘并不算太好,粉丝说不上很多,但黑粉数量确实很可观。 词条下的发言还在不断增加,人们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样的。无人在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至少现在,他们是正义使者;至少现在,他们终于有了审判别人的权利。 【我早就说过盛廷怀不是什么好人,哈,果然被我说中了吧。】 你知道个屁,老子跟你熟吗,你哪位啊。 【盛廷怀平时拽的跟个二百五一样,早就看不惯他了。】 早就看不惯你还要点进来骂我一下,暗恋我? 【就盛廷怀这样的人竟然都能约炮,我怎么就没有女朋友。】 你也不看看你那张狗脸,我都不忍心说你好吗。 【我还以为盛廷怀厌女呢,没想到装的挺好的。】 笑死,你以为,这世上你以为的多了,不会都觉得自己聪明绝顶吧。 【这也太恶心了,人模狗样的,能不能烂屌啊。】 嫉妒我长就直说不用这么诅咒我。 【早就说过盛廷怀不是什么好人,粉丝之前还一直给他洗地,真是一群脑残】 骂我就骂我,不要骂我粉丝你个傻逼。 【说真的,对盛廷怀太失望了,粉转路了。】 你的喜欢还真的挺廉价的。 【我还是相信盛廷怀,他虽然嘴巴坏,但不是这种人】 【粉了盛廷怀这么多年,他就是嘴巴厉害而已】 【盛廷怀嘴坏人不坏】 盛廷怀随意地仰躺在沙发上,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止不住地回怼。他不能直接回怼别人,因为他的大小号都被经纪公司监管着。 当然,并不是一开始就被监管着的。这不得不说起盛廷怀随意发言为自己疯狂招揽黑粉说起。 盛廷怀刚出道两年的时候有一次接受采访,那个时候他和剧里一个女生的cp很火。所以采访的时候主持人也问到了相关的问题,问他那个女星是不是他的理想型,对她感觉如何。 按理来说,剧组cp为了配合宣传一般会把话说得十分模棱两可,但是盛廷怀那时对于铺天盖地的营销只觉得厌烦,因此在当时直截了当地说不是,不喜欢。 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争议,尽管唯粉非常高兴,但cp粉骂他也骂得很难听,剧粉也十分恼怒,说他不敬业不知道配合营销,或是说他情商低。 当时盛廷怀还不知道为什么网上大片的说他们有cp感,后来才知道是那个女星买了很多的营销。 但这件事也成为了盛廷怀职业生涯中的一个经典故事。 林晁长叹一声,心下了然他到底在看什么,他从来都是这样,看什么不爽也不会避开,迎头赶上然后伸手去抢他的手机:“现在肯定都没什么好话,你别看了。” “我当然要看,看看他们一张小人得志的嘴脸。”盛廷怀把手机收紧躲开他的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公司这边已经在准备律师声明了,等这个风头过了就没事了。”林晁阻止不了他私下的动作,只得尽量安慰他。 盛廷怀嗤地一声,脸上是毫不遮掩的不屑,压根不信他的话:“这年头还有人信律师声明吗?” 并不是刚出道的小孩,经历过的事情也很多,形势会怎样变化他一清二楚。没有人会关注他的澄清,更多的人都把热情和关注给了丑闻,而想要澄清丑闻,却不像传播谣言一样简单。 林晁哑言,的确,律师声明发得快也得有人愿意买账。现在的网友更多的是相信自己想看到的东西,而不是所谓的真相。 “真是令人费解,一篇没实据的小作文竟然有这么多人信。”林晁也算是在圈里混过一段时间,只是仍旧想不明白,现在的网络时代,没有根据的东西居然也能掀起惊天骇浪,而他们的澄清根本没有人信,网民只觉得他们在狡辩。 太令人束手无策了,这波节奏带得太大了,就算并不是真的,就算这阵风过了,盛廷怀此后的人生都会带着这个标签。这对于一个影视圈的人来说实在不利。 一想到这种恶心的标签可能会一辈子跟着自己,盛廷怀就想现在在网上骂回去。但他不能,他现在说的任何的话都只会让人觉得是在狡辩。 “微博密码我已经改了,你不要在微博上乱发言,也不要看,影响心情。”林晁把自己的手机拿回来,一边给他收衣服一边交代,“公司这边会尽快给出公关方案的。”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死了。”盛廷怀百无聊赖地拿起自己的手机,可拿起手机又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把手机扔在一旁,“晚上吃什么?” “晚上给你定了营养餐。”林晁把刚刚收下来的衣服放在沙发上,在沙发上迭起衣服来,“要不给你请个生活助理,你一个人在家待着我都怕你饿死。” “不要。”盛廷怀眼里闪过嫌恶。 之前因为盛廷怀的生活能力并不理想,林晁给他请过生活助理,但那人偷了不少钱财不说,甚至还拿走了一些贵重饰品。 自此之后,他并不很想让别人随便进出自己的房子。 这件事,林晁到现在也没想通是为什么盛廷怀如此介意。 那天他和盛廷怀结束漫长的行程回到家中,刚一进门就被眼前的一片狼藉所惊到。 林晁还未来得及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盛廷怀已经沉着脸进了卧室。 心下直觉大事不妙,林晁连忙跟上。 刚一进去,盛廷怀就已经将手上空荡荡的首饰盒扔在一旁,去看旁边那个他从未见他翻过的纸箱子。 那个纸箱子很奇怪。 是用胶布封住了的,看上去有些年代了,放在那也十分占位置,很突兀。他之前想过帮他扔掉,但他不让,说一个纸箱子而已放在那也没什么关系。 他从未见盛廷怀翻看过那个盒子,但那个盒子却一直一尘未染。 林晁收回思绪,发现盛廷怀的表情缓了下来。显然,这个盒子因为太过像垃圾,被那个助理给放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但自那之后,盛廷怀再未让不可靠的人进过他的房子。 是的,房子。 尽管林晁把这个房子称之为盛廷怀的家,但盛廷怀本人一直以来都将这个他住过三年的房子称为房子,而不是家。 第二章 “你现在是每天在剧组所以没关系,要是以后放假了,你能养活自己吗?”林晁忍不住地吐槽道,除去固定来清洁的人,盛廷怀的日常用餐都是特定的。 “林晁,我三十了,你以为我是小孩呢。”盛廷怀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手指灵活地转着手里的手机,手指修长白皙。 盛廷怀这个人虽然口碑不好,但是这张脸和这双手却经常出现在各大娱乐榜单中。 “不要侮辱小孩子,现在小孩子的生活能力都比你好。”林晁并不给他留任何的情面。 盛廷怀踹了一脚过去,林晁躲了一下,说起正事:“赵应导演那里过俩天会把剧本发过来,正好这段时间你也出不了门,有空看一看。” “用不着。”盛廷怀的面色僵硬了一下,动作停了下来,声音也低了些,眼眸垂下不知在看哪里。 “啊?”林晁没能跟上他的思路。 “他估计看到新闻了,能不能继续合作还是个问题。”盛廷怀太懂这些人了,站得高的时候脾气再差都有人买账,卑躬屈膝地讨好,一旦跌落下来,之前所有人都会立刻反踩上来,证明自己才是走得更远的人。 林晁没说话,因为他知道盛廷怀说的是实话。 盛廷怀一直以来都走得太顺利了,从出道到现在已经六七年,虽然脾气差但一直以来专业能力突出,加上外貌十分出众,所以在影视圈的成绩非常不错。但也正是这样,占据高位太久,总有人会想要把你拉下来。 “你别想太多,身正不怕影子斜。”林晁把最后一件迭好给他放进衣柜里。 只是他们都懂,这是娱乐圈,娱乐圈最擅长的就是妖魔化。 事情发酵得很快,长居高位的词条,热度根本降不下来,即便公司已经发了律师声明,但所有人就像是把握了真理一样,批判这份律师声明,指责公司,辱骂演员。 手中的那个键盘成了判决他人生死的利器,带着自以为是的真相,执行着所谓的正义,他们享受这个过程,因为在这一刻,他们无比高尚和光荣。 正如盛廷怀所说的,赵应的助理果然打了电话过来,自以为委婉的说已经找到了更合适的人选。 “虎落平阳被犬欺。”林晁唾弃这种行为,却还是不得不把这个消息告诉盛廷怀,“不过还好,我们的代言没掉。” 已经签约的代言如果被影响到了就要赔一大笔的违约费,这是三方都不想看到的事情。 盛廷怀倒是无所谓,正好可以在这段时间里休息一下。 盛廷怀对于钱和名都不是很在意,所以一年当中会给自己放一两个月的假,并不会常年待在剧组。其实他还挺喜欢上综艺节目的,只不过林晁坚定地认为,盛廷怀如果上综艺的话迟早有一天要被唾沫星子给淹没的,这个人嘴里全是不好听的实话。 手机被扔在一边外放,盛廷怀手上握着switch,看着电视屏幕,眼睛都没眨一下:“公司怎么打算?” “公司这边准备告了,但是这个影响已经造成了,只能冷处理了等网民遗忘了。”林晁回答,心里憋着一股火,怎么什么人都来蹭一下,想火也不能这么不折手段啊,“但是这个肯定要时间,等结果出来,人们的想法早就根深蒂固了。” “是,以后我在大众眼中就是个欲火焚身耐不住寂寞的人。”盛廷怀满不在意,他本身也不是为了这些而进娱乐圈,这些破事他没有兴趣去多加理会,更何况是个子虚乌有的事情。 林晁当然知道他这不是什么好话,讪笑了两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卧室里一片黑暗,厚重的窗帘将窗外的阳光都挡在外面,墙上都贴了隔音贴削弱外面的声音。房间里装饰很单调,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一套沙发几乎没有其他多余的家具。桌上的东西杂乱的摆放在一旁,沙发上放着凌乱的衣服。 放在出床头柜上的手机被开了静音,屏幕明了又灭。总有人打电话过来,但始终没人理会。 直到近中午,林晁拎着中午的午饭打开门,一见里面安安静静的就知道他还在睡觉,把东西放下,忍不住兴奋地喊他:“廷怀,快起床,我要跟你说一件好事。” 自然没人应,但这也打击不了林晁的好心情。走去打开他的房门,走了两步,床上的人翻了翻身,他走过去拍了拍他说道:“廷怀,快起来快起来。” 盛廷怀昨晚用小小号和别人对骂了很久,很晚才睡,现在只觉得林晁太过吵闹,声音还带着沙哑,把头埋进被子里:“滚出去。” “你不想知道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吗?”林晁在床上坐下,去拉他的被子。 “不想知道,我只想睡觉。”盛廷怀忍住想踹人的冲动,闭着眼睛想要强行入睡。 盛廷怀的睡眠质量并不好,很难得能入睡,就算是睡着了也一直是处于浅层睡眠,现在脑子正因为睡眠不足而头疼不已。 林晁却激动得不行,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卖了个关子:“你确定你不想知道吗?这可事关你的前女友。” 埋在被子里的人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一般,正当林晁准备再加把猛料的时候,那个即便一头凌乱也仍旧英俊的男人从被子里传来了闷闷的声音,林晁能清晰地听出他彻底醒了。 “你说什么?” 林晁心下了然,还有些小骄傲,我还不了解你。 “就你前女友在网上替你澄清了,狠狠地打了那个人的脸。”林晁拿出手机,翻出那一条微博,拍了拍他的身子,“你看看你看看,一点面子没留。” 盛廷怀坐起身来,接过他的手机,话不多但是很精炼,博主名字叫:风起风落 第三章 风起风落:非常抱歉占用公共资源,廷怀并不愿意让我出面怕影响到我的日常生活,但事情如今发展到这种地步,我不希望太多人继续恶意揣测他并传播谣言。 首先,@路月小姐口口声声说是廷怀先约的你,并发出了所谓的聊天记录,但实际上聊天框有明显的p图痕迹,聊天记录造假的成本很低,还望网友斟酌。 第二,你说廷怀约你在盛央酒店见面,通过查看监控记录后发现,是你先拦住廷怀合照,并且很快离开,甚至没有其他消费,我合理怀疑你只不过是买了他的行程和他拍了合照的一个假粉丝而已。(监控视频如下) 第三,从头到尾你发出的图文并不足够作为切实证据,恶意捏造事实,侵犯他人名誉,这是一种很不负责任的违法行为。我们将会持续维权,还望您收到律师函之后能积极配合。 最后,网络不是法外之地,希望大家都能够在发言时三思而后行,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盛廷怀皱着眉头看完整篇,并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人突然站出来认领他的女朋友身份,知道可能只不过是来蹭热度的:“不可能是她。” 她还在国外。 “怎么就不可能是她。”林晁没比他知道的多,对于周予稚的了解都仅仅只是通过他的口中知道的,但这一次他无比的确信。 “说了不可能,她一直都在英国,而且这种澄清傻子才会信吧。”盛廷怀把手机塞还给他,不以为然。 林·傻子·晁眨了眨眼,稍微地挣扎着补充了一下:“连盛央都站队了,这总不能是假的吧。” “你说什么?”盛廷怀原本不以为然的态度突然收起来了,表情终于认真了起来,视线再次落在林晁的脸上,想看清楚他是否有开玩笑的成分在。 “我说,盛央认领了,这总不可能是假的了吧。”林晁连忙打开手机,翻出那条微博,手指滑了滑,滑到那一条评论。 拾星星:真好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还乱拍别人的监控,小心盛央找你麻烦。 风起风落:欢迎致电@盛央 然后林晁又退出找到盛央的官博,它转发了周予稚的微博和评论,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也是认领了的意思。 “这谁不知道盛央就是周家的酒店,那她除了可能是周予稚还能是谁,周筑又没有其他子女。”林晁越说越觉得靠谱,还想要说什么,看见盛廷怀却好似并不在意的样子,已经躺下,扯住被子蒙住了头,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我困了我要睡觉。” 林晁意外地挑了挑眉,因为他这两年从未见过盛廷怀有这个反应,二者恰恰说明了,问题大了去了,他不仅有关系,还关系很大。 但他没再说什么,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提醒他:“今天下去还有拍摄,我晚点过来接你。” 盛廷怀没理,只是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指动了动,表示自己知道了。 林晁出去了,关门声响起,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安静的盛廷怀能够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心跳,跳得那样急促,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无法忽视。 盛廷怀觉得呼吸变得困难,被窝里的空气太为稀薄,他把被子掀开,目光没有焦点地望着天花板,嘴唇微张着努力呼吸,胸膛也跟着上下起伏。 他伸手去摸床头的手机,打开微博在输入框收入那个名字,反复确认地查看。 如果林晁还在的话,一定能发现他的眼角湿润。 她回来了,她竟然还敢回来。 林晁来时,盛廷怀早已调整好情绪,全然看不出与平日有什么不同。只是在去片场的路上盛廷怀一直在望着窗外,林晁心下只觉得不妙,平日盛廷怀只要能休息就会休息,今天竟然没有睡觉。 到片场的时候,助理小赵已经到了,林晁连忙和他交待,今天盛廷怀心情不太好,千万要小心,不要撞枪口上,能顺着就顺着。 天晓得盛廷怀的性格本就说不上很好,现在心情还特别坏,小赵难以想象今天该是多么的难以度过。 两人说话期间,副导演在和盛廷怀说着什么,小赵走过去时,只听见盛廷怀满是嘲讽地说了一句:“您可真的高看我了,我还没重要到能够影响她的决定。” 不仅是小赵愣了,副导演堆满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盛廷怀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明明平时总表现出不可一世的样子,如今语气至今却有些自嘲。 最主要的是,这好歹也是副导演,这么说话让人家怎么下得了台,林晁此刻心急如焚,想把盛廷怀的嘴给堵上。 副导演尬笑了几声,不知该作何反应:“瞧盛老师说的,李导那边叫我了,我就先过去忙了。” 林晁这时候走了过来,见几个人的表情不太对,凑近小赵小声地问:“副导这是说什么了?” 小赵比他还要瑟瑟发抖,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副导演说沾了廷哥的福,投资商追加了投资,说下次要是有机会要当面感谢周小姐。” “廷怀怎么说?” 小赵声音更小了:“怀哥说,你可真是高看我了。” 林晁一下子明白了。投资商以为盛廷怀和周予稚真的有什么,想让盛廷怀搭线认识认识周家,没想到踩到了盛廷怀的雷点上。 小赵自己琢磨了一下,好奇地问:“晁哥,怀哥和周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死灰不知道会不会复燃的关系。”林晁悠悠地说。 “啊?” 林晁还没想清楚两人现在到底算是什么情况,盛廷怀那边又发生了什么。林晁抬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一场戏已经拍了六遍还不见过,女主的情感不到位,假哭了半天没见流眼泪,滴了眼药水表情还是僵得要死。 那女星不是科班出身,是资方临时塞进来的女二,剧组的人早就知道她演技不好,整个剧组在拍摄她的戏份时浪费的时间最多。 只是毕竟是财主塞进来的人,导演只能得过且过,只求能看得过去就好。但这一场哭戏实在太差,于是重拍了好几次。 林晁看见盛廷怀的表情很是难看,愈发阴沉,心中一下沉了下来,走上前去想要避免冲突,没成想盛廷怀的嘴更快:“基本功不行就回去多学学,不要在这里浪费别人的时间。” 这是现场很多人都想说的话,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只有盛廷怀毫不留情面地指了出来,平时他说话也不客气,但是对女生一般还是比较容忍的。 有人觉得说得好,有人等着看戏,但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觉,盛廷怀的心情很差。 第四章 这下不仅是林晁感觉到了,连片场的其他人都感觉到了,因为他把不耐烦的表情直接挂在了脸上,休息的时候许多人都在窃窃私语。 “盛老师平时对女人耐心也还可以啊,怎么今天……”那人没说完,只是大家都知道。 “哎呀,能理解,毕竟最近出了那档子事。” “哎,你说那事是真的吗?” “都在圈里混多久了,盛老师虽然性子比较直,但是也看不上种人吧。” “对啊,你没看见网上消息啊,人家女朋友可是周予稚。” “周予稚,谁啊?” “盛洋集团的千金,以后的继承人。” “盛洋?!我的天哪,盛洋!!” “嘘嘘嘘,小声点,林晁看过来了。” 林晁一个头比两个头还大。连忙把盛廷怀拉过来请求道:“祖宗,我求求你了收敛一下。” 盛廷怀想抓一抓头发,手刚一碰上去却只摸到了喷了发胶之后硬邦邦的头发,只能又收回了手,引起一大堆讨论的人风轻云淡地说:“已经很收敛了。” 我真是遇到了祖宗。林晁只得把心酸吞进肚子里。 拍完收工回去的路上,林晁和小赵大气不敢喘一个的,生怕盛廷怀会把忍了一天的怒气撒在他们两个身上。 但明天的工作安排又不得不说,林晁硬着头皮说:“明天晚上我们要去参加一个晚会,下午吃好饭就要去做造型,剧组那边已经帮你请好假了。” “天天请假,导演这是请了个祖宗?” 林晁的眼睛都瞪大了,与小赵面面相觑,这人生气起来怎么连自己都骂。 上天啊,来个人收收这个无差别攻击的男人吧。 好在盛廷怀没再说什么,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林晁偷偷地看了好几眼,总感觉盛廷怀今天一直在看手机,像是在等什么消息似的。但好像一直都没有等到。 第二天,微博又炸了,#周予稚机场#地词条再次冲上热搜。 娱乐最前线:最新消息,有人在机场看到周予稚,正宫回来了。[图片][图片][图片] :这是能说的吗,周予稚这么漂亮为什么会看上盛廷怀 :呜呜呜,原来这就是真正的大小姐 :小姐,老奴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有谁知道周予稚的裙子是哪家的吗 :楼上的,这是香家春季最新款,几个w :周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远在溪川的妹妹 :救命,突然吃到了最新一手瓜,有点紧张 :突然想看到盛廷怀的表情 :好好好,大小姐的包也要几十个w :刚百度回来,似乎周予稚比盛廷怀大 :是不是回来分手的 :额……路人,请问周予稚是谁啊?盛廷怀的金主吗? :楼上的姐妹2g网吗 林晁看到这个热搜的时候刚到盛廷怀家。他还在睡着,眼下还有着明显的黑眼圈,显然昨晚没有睡好。 若是放在平时,林晁肯定会让他好好地休息一下。但他已经没时间睡了,因为晚上请假了,所以把他的戏份都提到了早上。 林晁叫了几声,好一会,盛廷怀才动了起来,等他洗脸刷好牙,坐在他对面吃起早餐时,一旁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 林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有人来了电话,不是陌生号码,备注只有一个向日葵的图标。 他收回视线,发现盛廷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包括咀嚼的动作,他的呼吸不自觉地放缓了些,内心的八卦心不自觉地燃烧了起来。 只见盛廷怀又收回了视线,慢悠悠地咽下了口中的面包,抽了几张纸把手指擦干净,然后才一副刚刚发现有电话来了似的,接通了电话,放在耳边。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听见盛廷怀语气并不平淡地说道:“请问哪位?” 林晁惊讶地张开了嘴,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房间里很安静,林晁隐约听到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很温柔,不紧不慢地:“好久不见,廷怀。” 盛廷怀咬了咬牙,不屑地哼了一声,把林晁抛在身后,往阳台走去,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冷哼一声:“原来是周小姐。” 林晁的视线,随着他一起出去。 两个人不是早就分了吗,怎么盛廷怀手机里还有她的手机号码,备注还是个很矫情的向日葵。 这是分了但是没分干净? 黑色的宾利奔驰在道路上,身穿西装的司机坐在驾驶座一言不发地看着前方。 周予稚拿着手机坐在一侧,头靠在玻璃上看着倒退的风景,很久没有看过冀北风景,现在再看也仍旧觉得很美。 想到盛廷怀,周予稚心里丝丝缕缕的甜蜜,声音也更加轻柔了起来:“我现在在去你家的路上。” 盛廷怀的话都被堵了回去,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一下子被打散,好一会才呵了一声,没接她的话茬:“什么时候走?” “我才刚来就问我什么时候走吗?”周予稚听见他久违的声音,忍不住地弯了弯嘴角,“这次正式回来工作不走了。” 刚刚一直在蹂躏阳台上植物叶子的手,终于收了回来,手指上沾了一些绿色汁液。 “你怎么知道我住哪的。”盛廷怀的声音又低了下来,没想到她会调查自己的住址。 “你自己说的啊。”周予稚想起这个仍旧觉得有些好玩 当时她已经在国外待了几年,突然接到了他的视频电话,看上去像是喝醉了,那时还是有些孩子气的他坐在一个阳台,因为他喝酒有些上脸,脸上泛着淡淡的红,眼神恍惚地看着屏幕里的她。 “周予稚,我告诉你,我现在,可多人喜欢我了,不缺你一个,你以后也不要再回来了,我还买了新房子,你以后都找不到我了。” 他说话颠三倒四的,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带着满满的委屈,侧靠在扶手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像是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狗一样。 她当时似乎还在写小组作业,几天下来连轴转就没怎么休息过,整个人又困又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就觉得浑身都放松了下来,声音放轻了些,像是哄孩子一样:“那你现在在哪啊?” “我在……”盛廷怀下意识地就要回答她的问题,然后又摇了摇头,“我不告诉你。” “那你喝了多少酒啊?”周予稚把录屏打开,然后托着下巴,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屏幕那一头的他。 盛廷怀算了一下:“四瓶?” 说完,他又自我否定地摇摇头:“不知道不记得了,刘宇叫我敬酒。” 周予稚知道他是为了应酬,但是没想到他经纪人会带着他喝那么多酒,也不知道他这种性格平时在酒局上有没有受气,心中隐隐地心疼:“那你胃难不难受?” “难受。”盛廷怀一想到自己这么难受,她却不在身边更加难受,他鼻子酸酸的,“好想你,好想好想。” “那我给你买点药和吃的,你把地址给我好不好。”周予稚像是哄孩子一样,很有耐心。 盛廷怀这次没反应过来了,把自己的地址报给了她,周予稚一听就知道在哪,等她处理好一切下好单之后,发现他已经靠在玻璃门上睡了过去。 第五章 盛廷怀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告诉过她地址,但她说给过肯定就是给过,她从来不会说谎骗他,可他又嫉妒厌恶自己对她这样的信赖,他的声音彻底淡了下来:“不知道周小姐还有什么事?” “廷怀,”周予稚望着窗外,清风吹过撩起发丝,风中带着些桂花的香味,“你还好吗?” 盛廷怀放松地靠在栏杆上,身材修长的男人即便是如此随意站着,也能看出体态很好,只听见他平淡地回答,“那让你失望了,我过得挺好的。” 这话听上去好像带刺一般,但周予稚并没觉得有什么,反倒是点了点头:“那就好,我很想你。” 两个人不再说话,同时沉默了下来。许久未见,两人似乎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对方的生活在这几年的时间冲刷哪怕曾经是如此的熟悉,现也已然陌生,让人束手无策。 “没事就挂了,我很忙,没时间陪你浪费时间。”盛廷怀冷声打破沉寂。 “你什么时候有空呢?我们可以一起吃顿饭吗?”周予稚看着手上刚剪的圆润的指甲,重新收拾好了失落的心情。 “不好意思,只要是你就没空。”说完,盛廷怀便挂了电话。 手机传来盲声,周予稚嘴角的笑容淡了下去,但心情却仍觉轻松,至少回来了,也还能再听到他的声音,光是这样就很好了。 车缓缓驶入熟悉的别墅区,周予稚的心情重新整理好,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风景:“黄叔叔,好像每次回来,冀北都有新的变化。” “是啊,越变越好了。”寡言的司机面上带着些骄傲。 “人呢,人也会变吗?”周予稚轻声问道,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司机。 但黄勤知道,她不需要自己的回答。 周予稚只是有些没信心罢了,尽管在网上也能常常看到有关于他的消息,但关于他的私生活毕竟是很少暴露在公众面前的。周予稚只知道盛廷怀近两年并没有谈过恋爱,只是她不知道他是否还喜欢她,又或者说是否喜欢上了别人。 周筑曾想过替她找私家侦探,被周予稚拒绝了,两个人之间的事扯上这种东西便变了味了。 周予稚没有盛廷怀的微信,她早被拉黑了,只有迟清野几个共同好友的微信,但这几个人如出一辙的不喜欢发朋友圈。 回到家中,周筑今天难得没有在公司,穿着一身家居服站在家门口,身后一大片的茉莉花,周予稚有那么一刻突然被安慰到:“爸。” “还是提前回来了,”周筑平日里虽沉默,但了解自己的女儿,没有过多询问,上前走了两步。 两人并肩往里走,黄勤在后面默默地把车里的两个行李箱拿出来,管家李叔上前帮忙。 “和他联系过了?”周筑关心地问道。 “爸,”周予稚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周筑以为她要说什么重要的事,侧耳倾听,只听见他说,“你是不是又胖了。” “胖了吗?”周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是长了点肉,“哎,你这孩子,说你的事呢,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周予稚偷笑,搂住他的手臂:“好啦,爸你别操心啦,等我们两个有进展了我再告诉你。” 对于女儿愿意告诉自己这件事,周筑还是很开心的,乐呵呵地说道:“今天晚上陪爸爸吃顿饭?” 抿了抿唇,周予稚笑得更灿烂:“爸爸,我明天陪你吃,今天晚上我要去见他。” 方才还乐呵呵的周筑如鲠在喉:“还是男朋友比爸爸重要啊。” “一样重要一样重要。”周予稚又悄声地说,“我给你带了礼物,待会我们先看礼物。” “哼。”面上虽是这样,但周筑心里还是觉得熨贴的。 林晁翘首以望,伸长了脖子往阳台看,什么也没听见,只看见盛廷怀终于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在一旁,惬意地靠在玻璃栏杆上开始欣赏风景了。 “林晁。”盛廷怀突然叫他。 突然被点到名的林晁下意识应了一下:“哎,怎么了。” “收拾收拾,去片场。”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林晁却几乎跳起来,平时哪一次不是他哭着求着他赶紧的,这次他竟然主动提出来,喜悦的心情一下子冲淡了他的疑惑:“好勒,马上就走。” 片场今天拍摄的进度很快,林晁来接他的时候被小赵拉住说了悄悄话:“晁哥,怀哥今天请我们喝了咖啡和甜点。”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你怀哥又不是小气的人。” “A家的,全剧组。”小赵又接着说,准备开始自己的大胆猜测,下一秒就看见林晁扭过头。 “我的份呢。” A家,价格和味道起飞的一家甜品店,贵得吓人,林晁一般也只有发工资了才会给自己买一份,或者是盛廷怀请客。如果是买给几个人吃没什么,但这是买给全剧组的人。 难怪剧组今天拍戏拍得这么快。 “没……没了,”小赵心虚地眼神四处飘乎,眼见着林晁就要暴躁,又连忙找补,“但是……但是我给你留了一份提拉米苏,晁哥你不是最爱……最爱吃这个了吗。” “哎呦,还是我们小赵会心疼哥哥。”林晁捏了捏他的脸,“就是你这一紧张就结巴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从小的……改不了。” 接上盛廷怀,把小赵顺路送回去,两个人又赶去做造型,好在是男人,做造型的时间并不很长。林晁听同行说过,女明星做造型能从白天做到黑夜。 到达晚宴地点的时候天仍旧还是微微泛白,递给服务员请帖,两人走了进去。 这次慈善晚宴来的人很多,但因为会验资,还是会将一些想要进来浑水摸鱼的人给排除在外。 会场分为两层,上面一层是包厢,下面一层则是普通大厅席位。按道理盛廷怀该去楼上,但因为工作性质,他需要坐在下面面对镜头,否则这次晚会后就会有很人来冲他的微博质疑他。虽然他并不介意,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两人坐下之后,盛廷怀才想起来问他:“拿了什么?” “你那块江诗丹顿的,不高不低刚刚好。”林晁小声地说,“你当时让我随便拿一块的,我没看你戴过这个,所以就……” 林晁一边说着,一边四处望着,等他回过头来才看见盛廷怀的表情有些奇怪:“放在右上角的那个?” 林晁突然心里没底了:“啊……是……” 盛廷怀的表情全然阴沉了下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可真有眼光啊。” 第六章 是个人也听得出来,这话不是在夸他,林晁还想解释,发现盛廷怀拿出手机给谁打了一个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喂,现在过来陇安。” “去哪儿干嘛?” “给我拍个东西。”盛廷怀的语气不如平时一样轻松戏谑。 “你自己拍不就行?” “我能拍的话要你干嘛?别废话,赶紧过来。” “知道了,马上过来。” 犯了错的林晁沉默不语,就差把自己缩起来了,有人兜底的盛廷怀情绪倒没那么沉重了:“行了,是我的问题,没有事先告诉你。” “我不应该在你还没睡醒的时候跟你确认的。”林晁摇头,并不推卸责任。 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盛廷怀叫来的人终于来了。来人身形高大,宽肩窄腰,相貌出众带着一种毫不收敛的工具性,只是穿着随意,带着一股子散漫,与晚会中一袭身着正装的人格格不入。 林晁认识,池家二少爷,池家在圈里是排在前几号的,不过比身家更为出名的,是他早年的玩世不恭,不过听说前几年结婚了,只是好像……又离婚了? “你怎么穿成这幅模样过来。”盛廷怀皱着眉,对自己的好友颇有些嫌弃。 “正在城南陪我老婆吃饭呢,突然被你叫过来,哪有时间换衣服。”迟清野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和林晁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是前妻,不是老婆。”盛廷怀订正他。 迟清野没想到都这时候了盛廷怀竟然还有闲心挖苦他,随手拿了一块糕点塞进口中:“要我拍的是什么?” “13号拍品。”林晁连忙殷勤地把册子翻到那一页递给他。 迟清野一看就觉得有些熟悉,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周予稚送你的吗?你拿来卖不怕她气死啊?” 盛廷怀好不容易缓和的心情突然变差,不愧是兄弟,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晁更是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不是,这是前女友送的啊?他怔怔地看向盛廷怀,但盛廷怀显然没有心情看他。 “哪来那么多的话,拍下来就是。” 迟清野一脸的一言难尽,上下看了一眼盛廷怀,但还是没说什么,转过头去看台上的拍品而后才想起来告诉他:“哦,对了,在门口遇见了你的前女友。” 一句轻飘飘的话,好似随意,余光却一直放在盛廷怀身上。 看到盛廷怀坐直了身子,心下得意,慢悠悠地凑近:“就在203包厢。” 盛廷怀凉飕飕的眼神看向他,见他一脸看戏的得意表情,不愿叫他看了笑话,语气镇定:“所以呢?” “她问我你在哪。”迟清野又重新坐了回去,双手环胸,“不过我觉得你肯定不愿意见他,我就说你不在这。” 盛廷怀一言不发,迟清野心里爽了,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盛廷怀的拍品终于上了,起拍价30万。 刚开拍,有几个人举牌,但是当迟清野举牌后,便没有人举牌了,他们都知道迟清野和盛廷怀那是从小穿着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兄弟,自然没人不识趣。 只是正当迟清野向盛廷怀示意拿下之时,203有人加价。 别人不知道203是谁,迟清野不可能不知道,他望向盛廷怀,却见盛廷怀也早已望着楼上。他顺着他的视线向上看,周予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外面。 周予稚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他好像瘦了,脸色看上去也很差,比以前要沉稳一些,连同看向她的眼神也一起变得让她觉得有些陌生。明明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觉得心中酸楚,就好像是自己期待已久的礼物,原来并不属于自己。无可奈何却也有着些许的失望与不甘心 这并非是两人分手后的第一次见面,相反的,在两人分手后,周予稚每每过年回到国内,总会去找他,只有大多时候他都在忙,她碰不上他,只偶尔见过那么一两次。 这是两人分手后第一次的正式见面,时隔三年已久。三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只是恰好让人觉得恍如隔世。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那一刻,周予稚突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 他们从高一开始就是同一所学校,或许之前是有过擦肩而过的,但从未认识过。 第一次正式见面,却是在校门口。周予稚作为学生会的一员和其他几位同学在抓迟到的同学,原本上课铃都快要响了,四周已没有了学生,周予稚已经准备走了。 随着上课铃,一辆车缓缓地停在了校门口,周予稚微微皱眉,学校是不让把车停在校门口的,耳边听见有同学小声地说:“这好像是盛廷怀家里的车。” 盛廷怀,学校里出了名的让老师头疼的存在。学习一等一的差,但见到每个老师都会特别乖巧地打招呼。好像很尊重老师,但只要一涉及到学习,就像是滑溜溜的泥鳅一样。 从车上下来的果然是盛廷怀,只见他不紧不慢地拎着个一看就空荡荡的书包,对他们视若无睹一般地要往里走。 见着一个同学上前拦住他,周予稚往后退了一步。 却没想到盛廷怀注意到了,她对上了他满怀笑意的眼神:“可是上课铃响的时候我已经进了校门口哎。” 初阳下少年长相俊美,笑起来时,眼睛如同月牙一般,额前的碎发随风飘扬,声音清澈而又干净。 她莞尔一笑,眼角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湿了,却见盛廷怀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装,使劲装,迟清野再度举牌,这一次的拍卖价便超过了底价了。这手表是她买的,她比谁都要清楚,但她还是再度举牌。 迟清野还想再继续举牌,被盛廷怀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之后,对自己那没什么出息的好友的脾气了然于心,不再举牌。 周予稚顺理成章地拿到了自己原本送出去的东西。 迟清野的任务以另一种形式完成,对剩下的拍卖品失去兴趣,懒懒地靠在椅子上给盛廷怀发消息:“没想到你还是值个百来万的。” 盛廷怀:滚远点。 说完这话的盛廷怀花了百万拍下了一条红宝石项链,迟清野轻啧了一声,真没出息。 第七章 【没有盛廷怀的小群】 迟清野:周予稚回来了 宋时微:早看到新闻了,没点什么新消息? 迟清野:两个人刚刚见面了,在拍卖场,盛廷怀把周予稚送他的手表拿去拍卖了 席离:好可怕 宋时微:哦豁,周予稚没生气? 秦怀书:什么什么,老情人相见,我为什么不在现场!!! 迟清野:周予稚买回去了 宋时微:不愧是稚姐,这都能沉得住气。 秦怀书:盛廷怀屁股很危险 迟清野:危不危险是后话,两个人还没和好 席离:我赌半个月 秦怀书:我赌一个月,我觉得廷怀能挺住诱惑 宋时微:那我赌两个星期 迟清野:那我赌一个星期 拍卖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迟清野便离开了。 林晁本以为盛廷怀也会走,没想到一直等到拍卖会结束,盛廷怀和林晁这才向外走去。 周予稚拿到手表后便追了出去,礼服累赘,步子迈不了太大。穿的时候只想着要漂漂亮亮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却没想到这个时候却拖慢了她的步伐。 好在出去的时候看见了那辆熟悉的车,心下一喜,连忙上前,正准备说话,林晁已经先一步打开打开了车门:“周小姐。” 周予稚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你好林先生。” “我能蹭个车吗?”周予稚问他,眼睛却看向了里面。 林晁能开车门,盛廷怀自然也是默认的,连忙让开位置,周予稚慢条斯理地上了车。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看似闭目养神的盛廷怀,林晁自觉地去驾驶座开车。 周予稚在盛廷怀的身旁坐下,盛廷怀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双手抱胸靠在车座上,仿佛真的睡着了一般。演员的演技在此时似乎无法发挥作用,一眼便能看穿他的假眠。 车缓缓地开动,驶离喧闹的会场,车内似乎也被抽走了所有的声音,彻底地安静了下来,气氛也变得更加得奇怪。 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空出中间的位置来,盛廷怀不再闭着眼睛装睡,双手环胸看向窗外,周予稚看着他。明明谁也没说话,两个人的气场却已然将旁人隔绝在外。 林晁忍不住地一直向后看,却见两人都默不作声的,心里干着急。 周予稚并不着急,她拿出用礼袋装着的手表,声音轻细柔和:“下次不卖了,好吗?” 听到这块手表被拿去拍卖的那一刻,周予稚连呼吸都错乱了,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李叔:“是那块吗?” “是。”李叔确定地点点头。 这块手表是周予稚送给盛廷怀的成人礼物,也是周予稚成年以来买过的最贵的一次礼物。周予稚对于奢侈品从来没有过多要求过,什么东西都不会太过分彰显,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很多人的眼中,她是个很低调的人。 甚至于说,有很多人同过三年同学的人都不知道她家境如何。 盛廷怀没说话,眼眸向下看却没有焦点,没有解释什么,也没有拿回来。 林晁正准备张口解释,盛廷怀张口说话了,声调略低,听得出兴致不高:“本来也是你的,拿回去吧。” 周予稚脸色略变,仍是浅浅一笑,低下头去将礼盒中的手表拿出来,解开卡扣,然后犹豫了一下,伸手去牵盛廷怀的手。 林晁以为盛廷怀会甩开,但是并没有,盛廷怀顺从地将手放在她的手心上,任由她给自己戴上手表,正当她要扣上卡扣,盛廷怀开口说道:“现在戴有什么意义。” 周予稚的动作却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停下,给他戴好手表之后也没有松开他的手,她抬起头来看他,声音很轻却又带着些哄的意味:“圆圆,原谅我好不好。” 盛廷怀扭过头来,声音沉静,可周予稚清晰地看见他泛红而又带着湿意的眼角,眉头微皱着,双唇紧抿,看上去那样委屈。 “你总是这样。” 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可周予稚总能想起盛廷怀那张充满了委屈的面孔。他好像总是在为了她委屈自己。 很多人会认为,他们两个人之中,应该是盛廷怀比较强硬任性,而周予稚更为柔软包容。其实并不是,周予稚很犟,她所认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改变。 而当她固执己见时,往往都是盛廷怀顺从她。 当初她去留学两个人是一起商量过的,周予稚对两个人的感情很有信心,所有人都以为盛廷怀也很有信心。 “你不怕周予稚出国喜欢上别人了?” “我这么优秀她为什么会看得上别人。” 其实只有盛廷怀自己知道,那个时候的他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有自信。他想告诉周予稚,他不愿意她出国留学,他舍不得,但他不能阻止她走向更好的未来。 周予稚刚走的那段时间,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失眠,有些分离焦虑。 两个人刚开始的时候会经常视频,互相倾诉。只是后来,两人因为时差和学业的原因,聊天的频率越来越低。盛廷怀早上发的消息,可能晚上才会有回复,他只能等。 直到后来,盛廷怀进入了演艺圈,接了一部剧小火了一把,常常出现在各大媒体平台。而她在国外也能常常通过网络知道盛廷怀的消息,还加了他的粉丝群和超话。 起初总是打电话给她希望她能回来看看他,但她那时总是哄着他说马上就回来了。后来两人越来越忙,加上时差,一个学期也许连几次面也见不上,渐行渐远是必然的。 真正爆发是因为她要在英国读研,那时他的事业正好,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最佳男主角,几乎整天呆在片场。原本期待已久的重逢,变成过往云烟,收到消息的当天,他发高烧昏倒在酒店房间,长期的工作加上情绪上的剧烈波动,断断续续烧了两三天,烧退之后盛廷怀提了分手,那是他们俩在一起的第六年。 从高二到大四,两个人早已是互相生命中无法舍弃的一部分。身边的人也早已知道两人的关系,从一开始的不看好到后来的祝福。只是最后两人却仍旧是悲剧结尾,令很多人大为震惊。 第八章 林晁仍旧记得兵荒马乱的那几天,他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如同行尸走肉。 盛廷怀有个谈了很久的女朋友,林晁是知道的。让他意外的是,连同公司也是知道的,并且是默许的,唯一的要求就是两个人不要被拍到。 只是他没想到,他刚接手的时候两个人正在爆发最大的矛盾,陷入冷战当中。 直到那一天,林晁拿了几本剧本来找盛廷怀。刚进门,四处都没有看到盛廷怀,只看见卧室门开了个缝。盛廷怀应该是没想到这个时候林晁会过来,也没有想着要关门。 林晁无心偷听盛廷怀的私生活,只是,那是他第一次听到盛廷怀哭。 男人平时总是肆意妄为,这一次却全然没了平时的意气风发,声音带着清楚的哭腔:“周予稚,你骗我,你骗我,你说了今年会回来的。” “你不能这样欺负我的,我等了那么久。”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盛廷怀却哭得更加伤心,声音有些抽噎听得并不很清晰:“你不爱我,你一点也不爱我,什么都比我重要。” 林晁的脑子如同僵硬了一般,不再听下去,转身悄然离去,将这一片空间留给盛廷怀。 只是他也不曾想到,等他怎么也聊系不上盛廷怀,发现不对劲时,盛廷怀已经晕倒在酒店房间。猝不及防地,一连病了两三天,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地躺了两天,所有的工作都只能被迫推迟。 直到第三天,盛廷怀终于彻底清醒过来,开始投身于工作当中,只是那段时间的盛廷怀总是沉默得不像话,也不再和平时一样勤快地看手机。 好似一切都恢复了原样,林晁也这样以为。只是某一天,看到正在休息的盛廷怀突然从梦中清醒,眼角坠着并不很明显的泪珠。 林晁没有问,当做没有看见。 只是自那以后,林晁再也没有看到他和那个女人打电话,那个人的名字逐渐消失在了他的口中。 周予稚回国是为了接手一部分家中产业的,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始上班,但准备工作也非常让人忙得停不下脚。 第二天下午,盛廷怀到剧场的时候,一路上很多人都对他表示了感谢,坐下化妆时,妆发老师也对他表示了感谢:“真是太谢谢盛老师了,太破费了。” 盛廷怀心下疑惑,往小赵看了一眼,小赵这才凑到他跟前小声说道:“今天盛央那边送了午餐过来,剧组连盒饭都没订呢。” 盛央餐厅属于中高端定位,也正因为这个原因,面向的群众也很是广泛,一般来说预约都很难,更别提像今天这样送整个剧组的餐过来。这一看也知道是谁的手笔,大家都默认是借了盛廷怀的光。难怪一路走进来的时候,那么多人都在道谢。 沉默良久,小赵已经坐到后面去了,直到妆发老师出去了,盛廷怀才说道:“她人呢?” “周小姐说,今天中午要陪周董吃饭。”小赵看了一眼盛廷怀的表情,看不出是好是坏,又犹豫了一下,“那个,怀哥,周小姐要加我的微信,您看我加吗?” “问我做什么。”盛廷怀低头看着手机,好似并不在意。 小赵一脸苦涩,那到底是加还是不加,还是问问晁哥吧。 :晁哥,周小姐要加我微信,你看我要不要加啊 林晁那边应该是不忙,很快就回复了:加,不加小心你怀哥骂你。 :为什么要骂我 晁哥:因为那是你准嫂子 林晁算是知道了,盛廷怀现在那些个小举动都是欲擒故纵,压根就不是真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晚上是盛廷怀的杀青宴,定在了韶华。因为是自己的杀青宴,难免会被劝酒,按照以往的个性,盛廷怀必然是会拒绝,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没有林晁在,还是因为杀青太高兴,盛廷怀今天来者不拒,喝得格外多。 小赵心下大觉不妙,连忙心慌慌地给林晁发消息:晁哥,怀哥今天喝了好多酒啊。 而后提心吊胆地在外面等着,只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接到了周予稚打来的电话,警铃大作,小赵连忙接起电话:“喂,周小姐。” “你们在哪个包厢?”周予稚一只手扶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后视镜倒车入库,直接问道。 小赵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她的声音就有一种安心感:“405” “还有多久结束?”周予稚将身后的头发拢了拢,随意地扎了起来。 “快结束了,怀哥已经醉了。” “好,你在那等我,我马上过来。”周予稚那边响起了关车门的声音。 小赵以为还要好一会,没成想道没过一会,小赵就看见了从电梯口缓缓走来的周予稚。 这不是小赵第一次看见周予稚本人,但再一次见到本人还是被惊艳到了,愣了好一会才听见她叫自己:“你好,廷怀出来了吗?” “他……怀哥去洗手间了。” 周予稚礼貌地笑了笑,周到地说道:“廷怀的车就麻烦你开回去了,我待会送他回去。” 小赵张了张嘴,脑筋转了好几圈,想到林晁说的话又连忙点头:“啊好的好的,怀哥的话就麻烦周小姐了,怀哥喝醉之后脾气不太好,周小姐见谅。” “我知道的。”周予稚笑着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小赵刚下楼去,盛廷怀便从洗手间出来了。高大的身形有些摇晃,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卫衣和黑色的五分裤,手上拿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见到人,周予稚连忙上前去扶住他。 盛廷怀喝醉了酒,反应有些迟钝,被她扶住好一会才有些懵懵地说:“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家啊。”周予稚还想要说些什么,盛廷怀却已转过身来,懒洋洋地弯腰抱住她的腰,将下巴放在她的肩上,声音低落,“你怎么才来接我回家。” 几乎是一瞬间,周予稚鼻尖泛酸,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我跟圆圆道歉,圆圆原谅我好不好。” 盛廷怀用鼻尖蹭了蹭她,又搂紧了些,默默地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些矜傲:“不行,你要再哄哄我,我很生气的。” “好,那我就再多哄一哄,直到圆圆不生气了为止。” 喝醉了的盛廷怀异常乖巧,坐在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乖乖地睡着了,身上披着周予稚放在车上的薄外套,眼角还带着些泪痕。 周予稚开得很慢,怕把他吵醒了。回到他家楼下停车场时,盛廷怀仍旧没醒。周予稚解开安全带,凑近了看他,熟悉的惦念了几年的面孔此刻离自己那样近。 周予稚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侧脸,轻轻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才柔声将他叫醒。 盛廷怀睁着朦胧睡眼,模糊看见身边人的身影,伸出手来搂住她的腰肢,迷迷糊糊地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处:“老婆,要亲。” 周予稚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地僵硬,以为他已经清醒了,但很快地又放松了下来,搂住他的肩,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侧过脸去亲吻他的耳尖。 下车的时候,盛廷怀更加黏糊,牵着周予稚的手,紧紧贴着她走。 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车里有记者在拍。 第九章 娱乐小记:最新消息,周予稚盛廷怀恋情正浓,周予稚探班盛廷怀,请全剧组吃大餐。 :麻烦你学学人家@娱乐最前线,都拍到人家夜间私会了,你却只拍到白天探班。 :小记你太让我失望了,这全网都知道了。 :呜呜呜,这算是宣布主权吗? :虽然但是,谈起恋爱来的盛廷怀怎么感觉更帅了 :华生,你发现了盲点,这是因为盛廷怀开始出门打扮自己了 :谁懂啊,老孔雀开屏了,作为粉丝很欣慰。 :每次去片场都是卫衣加帽子 :我能说我有点磕吗,就是两个人能不能多产点粮啊啊啊啊 :节目组能不能自觉点 盛廷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这部戏杀青了,暂时这两天都没有安排工作,连同林晁也没有来打扰他。 整个房子都十分安静,盛廷怀醒来没有着急起床,面色沉静,仰躺在床上侧过脸去看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 盛廷怀缓缓坐了起来,伸手去碰了碰玻璃杯,冷的,但他还是端起来全部喝掉了,是甜的,她放了蜂蜜。 可是盛廷怀从不做饭,家里也没有蜂蜜。 冰冷的水缓缓地在身体里流动,盛廷怀伸出手来摸了摸眼角,却没有摸到泪痕,明明眼睛都是肿的。 门突然被人打开了,盛廷怀猛地抬头看去,却只见到林晁:“你怎么来了?” 林晁一眼便看穿了盛廷怀眼里的失望,笑嘻嘻地却又不敢戳破:“还不是周小姐,怕你宿醉头疼躺一天,让我来照顾你。” 盛廷怀低头打量着手上喝干净多玻璃杯:“你怎么会有她的联系方式。” “周小姐加我的。”林晁一说起这个就激动了,“你说我朋友圈竟然也有了这么牛逼的人。” 盛廷怀没功夫听这个,他抬头看向林晁,面上已看不出神情:“我想一个人静一会。” 林晁也很理解,非常体贴地准备离开了:“午饭给你放餐桌上了,记得吃。” “嗯。” 随着林晁的离开,整个房子都安静了下来。盛廷怀不太记得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喝醉了酒在她面前总是丑态百出。 没有要去问她的心思,但盛廷怀还是打开了微信的黑名单,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一会,最后还是没有将她拉出来。 周予稚忙完之后,已经是下午三点,终于有时间抽空看了眼手机。 林晁:周小姐,廷怀已经吃了午饭了。 :好的,谢谢。 周予稚靠在椅子上,摸了摸这时候才感觉到饿的肚子,人真是忙起来什么都忘了,想了想,周予稚给盛廷怀点了一份下午茶,然后给自己也点了一份。 到了之后还没好好吃几口,又接到了盛廷怀的电话,连忙喝了口水,接起电话。 “周予稚,你什么意思。”盛廷怀看着桌上刚刚被送来的下午茶,刚刚在打游戏突然接到的外卖电话。 周予稚以为是自己惹他烦了,解释道:“我怕你忘了吃饭。” “你是我谁,要得着你替我操心吗?”盛廷怀的手指无意识地扣着手机背面。 周予稚垂下眸,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她站起身来,一边拿起车钥匙和外套,一边对那边说道:“我现在去找你,我们当面说。” 那边没有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是周予稚人生中第一次开这么快,却不知道她心跳得这么快是因为即将要见他还是因为车速太快,摁门铃的时候甚至有些紧张。 盛廷怀很快来开门了,打开门的一瞬间,周予稚抓住他的衣领,踮起脚尖来吻他。盛廷怀根本没想到她会亲自己,还没来得及反应,腰就先一步弯了下来。 周予稚身高并不矮,几近一米七,穿上高跟鞋便也更高了,加之他总会配合着弯腰,所以吻他并不需要垫脚。 她往里走了一步,盛廷怀便往后退了一步。 她的吻并不如她外表一样柔和,具有与不容拒绝的侵略性。盛廷怀由她勾着自己的舌,头皮酥麻,口唇之间交融,触觉瞬间被放大来,那一刻他感觉到了自己变得急促的呼吸,双手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安放。 周予稚松开来,但并没后退,湿热而又暧昧的呼吸交织着,她伸出手来捧住他的脸,眼神丝毫不退避地看着他,声音带着些请求:“圆圆,我们和好吧。” 盛廷怀的心里却好像掀起了风浪一般,他向后退了一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好似在确定她有没有在开玩笑,看到她满脸的认真,眼睛逐渐地红了起来,嘴角微微勾起却是带着一丝讽刺。 “如果这句话你早点说多好。” 予稚的眼睛突然酸涩,整个人像是被浸了水的海绵蒙住了口鼻,呼吸之间很是痛苦和艰难,酸涩的感觉萦绕在心头迟迟不去,往日的记忆一一浮现在眼前。再反应过来时,她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周予稚很想告诉他,在他们分开的每一天她都在想他,她从未有一天想过要分手。 周予稚想起在他提出分手的那一天,她扔下了手头所有的事,买了飞机票预备回国,可那天正是雷雨天气,飞机延迟了,她只得选择其他方式回国。花费了将近两倍的时间回到国内,却被告知盛廷怀在外地拍戏。 周予稚又买票准备去他那见他,被周筑拦下了。 父女俩这几年来难得面对面地坐下聊了聊。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你会这么不理智地抛下即将来临的毕业答辩回到国内。”周筑看着眼前自己花费了巨大的心血养育的女儿。 周予稚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周筑几乎是独自一个人把周予稚给抚养长大。在周予稚还小的时候,他也还年轻,无法做到两者兼顾,因此在周予稚童年时期,周筑给予她的关爱并不多。也正因为这个原因,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周予稚已经比周边的很多同龄女生要早熟很多。 一个懂事而又乖巧的女儿,似乎是很多家庭所期盼的,可周筑只觉得愧疚,他曾答应过妻子的承诺并没有做到。于是又只得加倍的弥补,尽管后来两人的父女关系比很多家庭都要好上许多,但周筑仍觉亏欠因此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再婚。 周予稚侧过头去看着家里正长得茂盛的茉莉花,这是她出生那一年母亲亲手种下的,当年似乎风一吹就会倒的树枝如今长得枝繁叶茂,散发着清香,她缓缓地回答:“我有分寸。” “我也以为是这样的,但我总怕这会是你迟来的叛逆期。”周筑也跟随着她的视线看向了那一片茉莉花。 “爸爸并不反对你们两个在一起,只是有些现实问题你必须要想清楚。” 周予稚没有说话。 “这次你准备让步把他哄回来,下一次呢?”周筑缓缓地说道,“小稚,这是你们必然要经历的选择,他无法放弃他的事业,你也不可能放弃家里的产业。” “等有一天你长大了,能够兼顾了,再重新择选一次吧。” “如果到那个时候,你仍旧喜欢他,他也仍旧在原地,爸爸那个时候一定会给予你们最大的支持。”这是身为一个父亲给予女儿的承诺。 第十章 周予稚没有解释,因为她当初的的确确地抛下过他。他好像每次哭都是因为自己,明明以前从未见他哭过。 她好像真的很不称职。 她不由得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曾经给他的安全感并不够,才会让他在那几年的时光里如此的不快乐,她是不是让他失望过很多次。 后退了一步,周予稚想,或许是自己将他逼得太狠了,他或许并不相信她此刻的坚定。 周予稚转身准备离开,被盛廷怀伸手拉住,她意外而地回头看他,却只看见盛廷怀的眼睛泛着湿意,脸上闪过错愕与气愤:“你要走?你后悔了?” 全然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理解,她张口正准备解释,没成想被他抱了个满怀,声音之间带着委屈与颤抖:“我不跟你闹脾气了,不要你哄了,你别走。” 周予稚突然有些鼻酸,他怎么这么好哄,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了她,怎么能这么没有安全感,她紧紧地抱住他,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背:“圆圆,我们结婚吧。” 并不是一时兴起的想法,周予稚很早就考虑过,只不过原本想着等再安稳一些再提。只是此刻,她真的很想很想拥有他。 结婚,她竟然说要和他结婚。 盛廷怀早在很早之前就想和她永远在一起,那时候的他很会表达,常常会热烈地表达自己的感情,那时的她总是会很温柔地答应,他所有的话她都会很认真的回答。 当初他追了她很久,第一次那么有耐心地去做一件事,并且坚持了这么多年,而现在,这个女人说想要结婚。 就这样一句话,像是按下了他的暂停键,他的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之前想象过的婚礼,压根抑制不住地去想象。 盛廷怀想,她肯定是冲动了,肯定是骗人的,等她想清楚了,她一定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看着她的表情,那样认真,盛廷怀却忍不住地想要相信她。 周予稚推开一些,看着他的脸,声音温柔而又轻缓:“廷怀,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盛廷怀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没忍住地又往旁边看去,周予稚睡容姣好地躺在他的身旁。她太过疲惫,早已熟睡。时隔太久太久了,盛廷怀连同呼吸一齐放得很轻,他侧过身去面对着她。 上一次她这样躺在她的身边已经是好几年前了,说来好笑,周予稚身上的味道也变了。 两人还在一起时,周予稚喜欢的一种果香,盛廷怀总会往她身上蹭,所以那个时候盛廷怀的身上也总带着这样的香味。那时候还常常会被朋友笑话,他却不以为然。 再一次见面,周予稚身上的味道一种淡淡的花香,很是陌生,盛廷怀却仍旧不愿意松开紧紧搂着她的手。 他忍不住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在她的脖颈处咬了一口,听见她疼痛出声,这才松开来,看着那个牙印才开心了一点,伸出舌头舔了舔牙印,白皙的皮肤上牙印微微发红,就像是一个标记。 周予稚并没有醒,只是下意识地拍了拍他的背,这才放下心来将人紧紧地搂进怀里。 晚上,池清野接到了来自盛廷怀的电话,刚结束了一天的疲惫躺在浴缸里泡澡的人接通了电话:“喂。” “你跟周予稚和好了?”池清野作为两人感情的见证人,太了解盛廷怀这通电话的来意了,直截了当的点明。 “她跟我求婚了。”盛廷怀的声音听上去淡淡的,眉眼却带着一丝的雀跃。 尽管池清野有了两个人必定会再度纠缠在一起的心理准备,也着实没有料到,周予稚竟然一回来就打直球,还是这么直接,直奔结婚:“那你答应了?” “没有。”盛廷怀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我像是那么廉价的男人?她说结就结?我现在那么多粉丝,想跟我结婚的……” 他越是这么说,就越有了掩盖的心虚之意,池清野心里想着你一碰上周予稚就是这么没有出息没有原则的男人,这件事这么多年了,你对于自己为什么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非得要我说出来吗。 “我也觉得,你不能那么轻易的答应,你一定要吊她几天,不然她不知道珍惜的,女人就是不能惯,你看你……” “池清野,你先把你老婆哄好再来教我。” 突然被人身攻击的池清野一下子住了嘴,心中暗骂下次再多说一句我就是狗。又转念一想,这才对嘛,盛廷怀碰上周予稚永远都是这么心甘情愿的。 两个人的恋情彻底盖过了那件事,事情的风向扭转地很快,几天下来那人的身份也很快被扒出来,但周予稚没准备放过她,告是一定要告的,这种行为实在太恶劣,对于盛廷怀的名誉也有很大的损伤。 而人们的重点也不再在那件事上了,人们的关注点更多的是放在两人的恋情上。 娱乐老八:知情人投稿,盛廷怀和周予稚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盛廷怀追的周予稚,听说对她很好,不过后面好像是分手了,没想到两个人竟然复合了 【所以是我们不配他温柔以对】 【好在盛廷怀走的实力路线,不靠粉丝吃饭】 【认真地说,有周予稚这样的女朋友我甘愿当舔狗】 【姐妹们,周予稚真的好漂亮啊啊啊[图片]高中毕业照都这么好看,我真的服】 【原谅我说一句实话,这是我们盛廷怀高攀了】 【说不定是周予稚在替他隐瞒,没看住自己的男人,多丢脸】 【听说周予稚之前一直在国外,一回来就给盛廷怀发澄清了,我磕到了谁懂,好有女友力啊】 【不会空穴来风,盛廷怀肯定有问题】 【但是我觉得周予稚应该不会看上一个脏男人吧】 【娱乐圈的男人能干净到哪去】 【所以现在是周予稚包养了盛廷怀吧?】 【人家是正常恋爱关系好吗?】 【路人,粉丝这是拿钱给盛廷怀养嫂子吧,真惨。】 【麻烦查一查周予稚,谁养谁不一定】 【不能接受他有女朋友,太失望了,粉转路】 【谁规定了演员不能谈恋爱了,人家又没犯法】 【喜欢他这么久,结果现在来一句有女朋友了?事业上升期就不能好好营业吗,盛廷怀真是个恋爱脑,盛廷怀江湖不见】 【谁懂啊,真cp真的很好磕,有没有太太产粮】 【所以是破镜重圆!!】 第十一章 林晁听到盛廷怀说要和周予稚领证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险些爆炸:“不是,现在就要领吗?你们不是刚复合吗?” “我本来也没想着这么快的,但是她比较着急。”盛廷怀坐在后座上,慵懒地靠在椅背上。 林晁也不知信了没信,但还是试图劝下两个冲动的人:“你现在还在事业上升期,这么急着结婚做什么?而且你们现在年轻人不是都讲究晚婚吗?” “再说了,你粉丝怎么办,她们还不得哭死。” 林晁自以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没成想盛廷怀是个什么也听不进去的死脑筋。 “我粉丝都让我抱紧点大腿,别哪天被甩了。”盛廷怀为了证明这话不是自己瞎说的,甚至还把那几条评论截图了。 林晁一时之间竟觉得无言以对。 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飞快,盛廷怀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和周予稚领证了。 只是盛廷怀在很多年后也仍旧能够想起,那天天气很好,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天空蓝得仿佛被被泼了颜料一般。他的记忆并不很清晰,只记得她一直牵着自己。 周予稚穿着白色衬衫裙,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甚至有些曝光,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但她牵住了自己的手,往民政局里走去。 盛廷怀恍惚地看着她的背影,走在她的身后。接下来的一切,他几乎是懵的,回过神来,两个人已经拿到了红色的结婚证。 坐在副驾驶座上,盛廷怀见着周予稚准备将两本结婚证放起来,他连忙伸手将结婚证拿过来:“放我这。” 周予稚虽有些错愕,但还是点点头:“那过两天你没有工作的话,我们先搬家吧。” 盛廷怀的住址在娱乐圈中不算是什么秘密,两个人还是决定住在盛央未来。知道的人少,隐秘性更强,加之离周予稚上班的地方也更近。于是便是盛廷怀来迁就了。 盛廷怀整理东西并不在行,因此是周予稚来整理,他听指挥把东西进行打包。 “这个箱子里面的东西是什么?还要吗?”周予稚的声音从衣帽间传来。 他站起身来往里走,看见周予稚蹲在地上正看着那个被尘封的箱子。 她仰头看他,心中隐隐约约地有些感觉,试探性地问:“这个能打开吗?” 盛廷怀沉默了一会,有些许的犹豫,但还是抱着走出门去找到剪刀,将箱子放在地毯上打开来。这个箱子连他自己也很久没有打开过了,他几乎要忘了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了。 随着箱子被打开来,一些杂物映入眼帘。 说是杂物,一点也不过分。 表面是一些零碎的东西,旁边是一本相册,底下还有一些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包装盒,周予稚觉得这些东西过于熟悉。 “是我的东西?”周予稚声音很轻,看着盛廷怀的表情有些低落。 “嗯。”盛廷怀没有否认,坐在那没有动。 周予稚将相册翻了出来,里面有很多他们的合照,高中的,大学的,有单人的,也有两个人的。 一张一张看下来,曾经的回忆历历在目,那时候周予稚并不喜欢拍照,总是盛廷怀搂着她,将她带到镜头底下。 照片里的两人还很青涩,笑容灿烂,看得出很亲近,与现在截然不同。 直到翻到一张照片,盛廷怀的反应突然很大,想要伸手盖住,周予稚却早一步躲开了,看清楚后她惊喜道:“这张照片你还留着啊?” 那是一张女装照,盛廷怀的,那时他还很白也没有健身。他乖乖地坐在床上,身上穿着很短的粉色丝绒兔女郎装,裙子几乎遮不住腿根,头上还戴着毛茸茸的兔耳朵。露肤度很高,露在外面的锁骨处有很多鲜红的咬痕。 那时的盛廷怀很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的就哼哼唧唧的,不想要就耍赖,很可爱。 那件衣服是周予稚买给他穿的,刚开始他还不愿意,最后她答应他一个条件才愿意的。虽然穿是穿了,但盛廷怀还是很害羞,耳朵几乎要红得滴血,侧过脸去不肯看镜头。 后面穿着做了一次,这件衣服就脏乱得不能再用了。 再看一次,周予稚还是觉得很可爱。 她抬头看盛廷怀,发现盛廷怀的耳朵已经红了,她故意伸出手来摸他的耳垂,语气之间带着些调侃:“你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啊。” 盛廷怀微微侧头,但没有躲开她的手,这是周予稚的小习惯。盛廷怀害羞喜欢红耳朵,周予稚也偏偏喜欢揉他的耳垂。 把相册放在一边,周予稚看到了更加熟悉的包装,她将那个包装盒拿起来,是有些重量的,他一边打开一边问道:“这是你最喜欢的那根吗?” 盛廷怀没想到她会记得这种事情,顿时哑言:“我忘了丢而已。” 里面的东西终于重见天日,是一根黑色的双头震动按摩棒。这根按摩棒是有点幅度的,很符合盛廷怀的身体构造,每次用盛廷怀都会射得很快。 周予稚看了一眼,然后装回去放到了旁边,又去翻找,里面剩的便是其他周予稚的东西了。没成想到周予稚在国外给他寄的信和明信片也都在。 两个人坐在那里,靠在沙发上一边翻看着来自未来的书信,一边回忆着从前。 直到书信看完,周予稚坐起来搂住他的腰,吻上他的唇。盛廷怀低低地哼了一声,用手扶住她的后脑,他的吻很是温柔,碾磨着她的唇瓣,耐心地吸吮着柔软,舌尖渐渐地往更深处探去,勾着她的舌搅动。 两人的呼吸焦灼着,相互勾缠,空荡的房子里回响着暧昧的水声与啧啧声。 她的手扶在他的腰上,时不时地揉捏,盛廷怀敏感地低哼出声,她便咬住他的唇吸吮,水渍顺着嘴角流下,她侧脸伸出舌头缓缓舔掉。 周予稚满脸通红,靠在他的肩膀上喘息,好一会又轻喘着笑他:“你怎么像是要吃了我一样。” 她伸出手来用指间描摹着他的下颚线,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又轻轻地笑着,声音娇媚,手顺势而下摸着他的腹部,来回抚摸挑逗:“你怎么硬得这么快。” 盛廷怀浑身紧绷,磨了磨后槽牙,一字一句很是滚烫:“还不是因为你。” 第十二章 周予稚浅浅地笑了起来,想要起身被他紧紧地搂住动弹不了,对上他的眼神看见了熟悉的色欲,那眼眸漆黑带着蓄势待发的笑意,她舔了舔下唇,声音很低:“我身上脏,我去洗个澡。” 话音刚落,周予稚突然被放倒,盛廷怀倾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她眉眼含笑地看着他:“二十分钟,应该够了。” 说完,她看见他的眼睛亮了一下,而后凑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盛廷怀露出惊讶的表情,她推了推他:“去找找。” 周予稚洗完澡出来时,配送还没到,盛廷怀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正研究着手里的东西,然后很真诚看着她说:“这是送我的礼物?你确定不是送自己的?” 那是一根比较细的按摩棒,盛廷怀太久没有做爱了,太粗的承受不了。 周予稚忍住笑,指了指旁边一个更小的包装:“还有那个。” 大约是什么东西盛廷怀心里已经有数了,但还是把它拆开来了,是一颗跳蛋。 盛廷怀很不理解地问道:“为什么是粉色的?我喜欢蓝色。” “蓝色的正好没货了。”周予稚在他的旁边坐下,然后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亲了亲他,“去洗澡。” 盛廷怀进去没多久,配送就到了,周予稚打开私密包装,拿出里面的东西,发现还有一盒巧克力,这比那几盒润滑液还让她脸红。 以前两个人还小不懂节制的时候,她常常会累得难受,然后他就会搂着她喂她吃巧克力或者是糖,给她补充体力。 所以他今天是打算不眠不休?难怪进去的时候让她不准跑。 盛廷怀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周予稚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巧克力,周予稚看着他忍不住地笑着摇了摇手中的巧克力:“这是什么?” “粮食补给。”盛廷怀也不否认自己的小心思,走上前横抱起周予稚,而后拿起袋子往卧室走去。 卧室里很黑,周予稚摸着把开关打开,而后看向躺在床上的盛廷怀。 她一只手撑着,低头去吻他,她的唇很湿,他用力地吸吮舔弄着,舌头毫不费力地钻了进去,他的舌头有力地勾弄着她的舌与口腔,周予稚张着合不拢的嘴喘息着迎合。 两人的身体因为这场久违的性爱都很兴奋,寸寸发麻。 她将他的睡袍带子扯开,露出练得整齐的腹肌,柔软细腻的手抚摸着男人的肌肤。手渐渐向上,弯曲手指用指节夹住男人紫红的奶头轻轻向外拉扯,而后又捏住几番揉搓。盛廷怀就着他的动作微微挺起胸膛,鼻腔里发出轻轻的低喘。 女人的指腹软嫩,当指尖沿着中间的缝轻刮几下整个奶头都变大了起来。她低下头,用嘴含住轻轻吸吮,用牙齿轻轻地啃咬,时而用舌头舔弄。身下的人随着她的动作呼吸逐渐变重,修长的手指插进女人墨黑柔顺的发之间。 周予稚从他的胸口一点点往上亲吻,轻柔的吻落在他的锁骨,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而后又咬住一些软肉,没用多少力气,但松开时还是留下了红痕。 另一只手伸进他的浴袍,握住那根已经微硬的性器,但也只是抚摸了两下。周予稚的手往更深处探出,这里微微湿润,盛廷怀刚刚做过润滑。 因为太久没被碰过,盛廷怀的身体不自觉地紧绷,周予稚舔吻着他的唇,声音低缓地哄道:“圆圆,放轻松。” 盛廷怀顺着他的动作,将双腿分得更开。女人粗粝的指腹抹开流出去的黏液,手指压着缝隙挤了进去,细细地抚摸着内壁,盛廷怀浑身发颤,许久未经历过情事的地方敏感得很,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引起了他的强烈反应。 周予稚很有耐心,一点一点地调动着他的感觉,找到两个指节处的突出,用手指按住揉搓。第一下,盛廷怀就敏感地低哼出了声,不自觉地绷紧了腰。 直到足够湿润,周予稚这才拿起消过毒的跳蛋缓缓地挤了进去,跳蛋频率不高,声音并不大。 周予稚伸出一只手将跳蛋往更深处摁了摁,然后又撇下不管,伸手去玩弄他的奶头,这下比刚才要更用力些,她掐住奶头使劲地向外拉,而后又一手包住男人并不大的乳房揉搓,低头吸吮着另一颗奶头。 盛廷怀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头上,声音早已喑哑:“轻点……宝贝……” 太久没有被这样蹂躏过的奶头和吃下一颗跳蛋的下体传来一波又一波的快感,盛廷怀浑身酥麻,忍不住地低哼出声。 周予稚并没有轻点,她伸出一只手又去揉他的性器,此时的性器早已硬得不像话,她一碰,盛廷怀就敏感地浑身一颤。 “太快了……啊……” 周予稚太了解盛廷怀的身体,太轻缓根本无法引起他的快感,他喜欢暴力一点的。 女人的柔软的手握住男人的性器灵活地撸动,指腹偶尔会用力地擦过男人敏感的龟头和冠状沟。 跳蛋转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后穴渐渐响起了淫靡的水声,周予稚的动作越来越快,盛廷怀根本无法抗拒地陷入灭顶的快感之中。 很快地,盛廷怀便射了出来,浓白的精液射在了她的手上,盛廷怀还没缓过神来,迷蒙的眼神看见周予稚将精液涂抹在他的后穴,胸膛上下不断起伏着。 “圆圆好骚,流了好多水。”周予稚终于把注意力放在那流了许多湿润的粘液的后穴上。 她的嗓音也因为动情而变得低哑性感。 将跳蛋拿出来,拿了个枕头垫在盛廷怀的身下,周予稚将头发随意绑了起来,而后拿过床头的按摩棒,一手勾起盛廷怀的下巴,手指按在他的下唇,盛廷怀顺从地将嘴张开:“圆圆舔湿了就用来操你好不好。” 听上去似乎是商量的语气,但还没等盛廷怀应声,按摩棒就已经放在了嘴边,盛廷怀张口吞了进去,而后乖顺地伸出舌头来舔,直到按摩棒变得湿润,周予稚才拿了出来,像是奖励一般地亲了亲他。 黑色的按摩棒抵在后穴,盛廷怀伸出双手来把那个圆润的小穴扒开,声音变得沙哑而又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快点插进来……好痒。” 周予稚微微一笑,捏了捏他的奶头,这才缓缓地插了进去。 第十三章 太久没有经历过性事的肉穴显然吃得有些吃力,但好在周予稚选择得并不粗,加之前戏做得很足。缓缓进入的按摩棒撑开了粉红的肉穴,盛廷怀有些难受得皱了皱眉,伸出舌头来舔周予稚的手指。 周予稚进入得很缓慢,直到他适应了按摩棒的存在,她才缓慢地抽插了起来。 肉穴里的银液随着两人的动作被带出来体外,黏在两人的交合之处,频繁的动作打出了白沫,两人耻毛之间相互摩擦,看上去显得更加淫靡。抽插声之间又多了隐约的水声,周予稚的动作逐渐变坏,一点也不留情,动作一大比一下用力,甬道里的银液被迫挤了出来,顺着臀缝流在床单上,洇湿了一块。 许久未经人事的后穴哪里经受得住她这样用力,但盛廷怀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承受着,渐渐地便得了味,耸动着腰迎合她的动作。 盛廷怀仰躺在床上,看不见身下的情景,只能看见周予稚的脸,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那张让她永远无法忘怀的脸。 盛廷怀逐渐无法保持理智,这快感令他抓狂。他一边想着那么长的东西塞进来会把他捅坏,又一边抬起腰臀去迎合她的动作。快感几乎是一瞬间掠走了他的所有理智,情潮还在身体里翻涌,盛廷怀喘息着,目光呆滞地看着头顶。 周予稚将按摩棒拿出来,湿滑的黏液流了出来,再去看他时才发现他看上去委屈极了,眼神一刻也未从她的脸上离开过,一只手还抓着她的手腕。见她看向自己,他伸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扭头看向别处,而后又故作恶狠狠地说:“不准看。” 她不肯,要把头扭过来,他就捂住了她的眼睛。不一会,他又就着刚才的姿势将她搂进怀里。她没再动,他低头将脸埋进她的脖颈处,是温热的,她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男人灼热的呼吸打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好一会,周予稚感觉到了一阵湿意。 “讨厌你。”盛廷怀小声地说,而后用唇瓣蹭了蹭她的锁骨,继而往上亲了亲她的脖子。 “没关系,我喜欢你。”周予稚用白皙的手指替他理凌乱的头发,声音很是温柔。 盛廷怀轻哼了一声,声音因为靠近她的肌肤有些闷:“你才不喜欢我。” 你一点也不知道想我,你也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 “怎么会,全世界我最喜欢你了。” 盛廷怀以前总喜欢说这句话,在两人刚在一起没多久的时候。 那时两人还是刚开始,她好不容易松口愿意在一起,他那时巴不得把天上的星星也一齐摘下来给她。 起初,他们两个在他人的眼中看来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同学,好像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一个是脾气暴躁谁也瞧不上眼的矜贵公子哥,一个是性子温和每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的好学生。 谁也没想到盛廷怀会喜欢上周予稚,而且还能够坚持那么久。盛廷怀追人别别扭扭的,买了什么东西都一股脑地塞给她,也不管她到底要不要。但别人问起他,他又不肯提喜欢,只嘴硬地说自己不想要正好有而已。 周予稚起初并不想与盛廷怀有过多的交集,只听说这个人总是三分钟热度,所以想等他自己热度过去,不要再打扰自己,只是没想到他逐渐开始明目张胆地追求她。 于是她开始委婉地拒绝,他并不懂她的拒绝是希望他不再打扰的意思,只以为她是不喜欢的意思,于是他还傻愣愣地问她喜欢什么。 明明是一个很骄傲肆意的少年,在她面前像极了一个愣头青,这让很多人大跌眼镜,尤其是迟清野这一群发小,更是没看过他这副模样,笑了很久,只是笑着笑着,看到他那么认真,便再也没嘲笑过他。 他不会过多地骚扰她,与她保持着一个适当的来往,不会让她感觉到厌烦也不会让她遗忘自己。 盛廷怀本身家境不错,加上外貌更为出众,刚进学校的时候就被很多人关注到了,他这么毫不掩饰地喜欢一个人,自然也被很多人给关注到了。 盛廷怀自己也应该没想到他追周予稚这件事会让那么多人知道,周予稚也没想到自己的存在感在学校直接达到了历史最高,偶尔走在路上会看到有很多人看着她在说些什么。 后来连老师也知道他喜欢她,误以为他们在一起了,把两人叫过去好好教育了一番,还表明了希望他们不要太过高调,否则的话就要请家长了。实际上虽然两人还并未正式在一起,但是关系也的确说不上清白。 出了办公室,她一脸的无奈,因为自己的解释在他人看来似乎都只是害羞,再一扭头,发现他竟然在笑,忍不住地问他笑什么。 周予稚仍旧记得他当时脸上还有些小小的得意,像个好不容易得到了心爱的玩具的小孩:“这样挺好的。” 周予稚并不知道好在哪,被那么多人看着,非常的不自在,只听见他又继续说,“这样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就没人跟我抢你了。” 他这样高调,自然没人会再自找没趣了,更何况他是盛廷怀。 周予稚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狗狗眼,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十分清澈,而那泉水之下盛满了对她的喜欢。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他脸上那个浅浅的酒窝,微微侧头,再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伸出手指去戳他的酒窝。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下一秒,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少年宽大的手将少女的娇小的手握在手心里,少年的喉结上下滚动,侧过头缓慢而又虔诚地在她的手腕内侧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那个吻是灼热的,几乎要把周予稚烫伤,她下意识地抽了抽手,盛廷怀没用多大力握,她挣脱开来,把手收回来背在身后,声音也不那么干脆了:“走吧,回教室。” 盛廷怀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语气之间带着些小小的回味:“你手好软。” 周予稚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转过身瞪他一眼,可看上去一点杀伤力也没有。盛廷怀没躲,嘴角蓄着笑意直面地迎上她的视线,而后嘴角扬得更高。 两个人在一起是在周予稚的生日那天,十二月十六日。 第十四章 那天冀北下了雪,原本灰色的道路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白色的冬衣。聚会是在晚上十点左右结束的,盛廷怀送她回家。周予稚困极了,忍不住地小鸡啄米。 盛廷怀伸手扶住她的头,坐直了身子好叫她靠在自己的肩上睡。 那条路并不长,司机师傅是家里的老师傅,开的车很稳。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小雪,雪花看上去很轻,风一吹就会随之飘扬,缓缓落地。 四周都很安静,除去偶尔经过的车辆声和风声,耳边只有她平缓的呼吸声,盛廷怀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呼吸声却暴露了他的紧张。好一会,手动了动,碰了碰她垂落在一旁的手指,手指微微上扬勾住她的手指。 她的手指太软,手心软嫩滑腻,这让他想起家里收藏已久的软玉。 正在他发愣时,手中的手指动了动,带着一丝酥麻,那只手缓缓地扣住了他的手掌,与他十指相扣。他意外地低头看她,却被她用手挡住,眼前一片漆黑,放大了唇瓣上的触觉。他格外清晰地感觉到了那个轻柔的吻,以及少女身上淡淡的香味。 他的下颚线紧绷,抬起下巴来想要回吻,她却向后让他扑了个空。 眼前的手被拿开来,刚才做了坏事的少女又重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看也不看他,他哪能就此罢休,抿了抿唇,看了眼面前的隔板,声音放轻了些:“再亲一下。” 感觉到食指指腹被捏了捏,他以为没望了,没想到她竟真的抬起头来快速地亲了他一下。 这下哪能还被她缩回去,他扣住她的后脑手,抬了抬下巴迎了上去。 盛廷怀吻得很温柔,就连呼吸也变得轻缓,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少女的唇齿配合地张开。 他的动作是有些颤抖的,带着些青涩,可动作一点也不怯懦。舔过她的舌面,勾弄着她的软舌,迷恋地吸吮她的清甜,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对于他来说极具诱惑力。 两人的温度在唇齿之间进行交换,周予稚轻哼一声,觉得自己像是要被他吃掉一般,他那样认真而又细致地,吻过她口中的每一寸。气息变得灼热而又暧昧,周予稚的手指无力地抓住他的外套。 周予稚险些窒息,好在他松开了她,却也没离得很远,两人贴着额头。 周予稚的脸红扑扑的,带着嫣红,眼睛也蓄着些水意,带着些责怪地娇嗔:“刚才让你松开为什么不松。” 盛廷怀直白地很,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声音还带着些低哑:“忍不住,太喜欢了。” 周予稚大约那一刻是脑子没跟上思考,还有些疑惑地问:“喜欢什么?” “喜欢你,也喜欢和你接吻。”盛廷怀是这样回答的。 盛廷怀结婚的消息并没有广而告之,他并不希望大众过多的关注周予稚,这会给她带来一定的困扰。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希望周予稚只是他一个人的宝石。 这是他比较狭隘的想法,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第二天下午,盛廷怀去拍摄广告,周予稚并没有闲着,公司还等着她入职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她来处理,她没有多余的时间了。 林晁来接盛廷怀的时候他还在睡觉,不见了周予稚的人影。这个原本空荡荡的房子如今多了许多女人的东西,不再是那样的空荡荡,或活像是一间样板房一样毫无生活的气息。 家里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 林晁一边感叹着,而且家里明显整洁了许多,往常他来的时候都要花上许多时间帮他整理杂物。实际上并不是因为周予稚经常打扫,而是因为有周予稚在,盛廷怀会刻意维持整洁,不再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 敲了敲房门,没人应,刚准备开门进去,门被打开了。盛廷怀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穿着满是褶皱的衣服打着哈欠看着他:“你怎么来这么早。” “不早了,这都九点了。”林晁看着他这样的不修边幅,忍不住地问了一句,“你这样,周小姐不会说什么吗?” 盛廷怀随意抓了抓头发,对于他的问题还觉得有些迷惑,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回问出这样的问题:“我哪样?” “就……”邋里邋遢,不修边幅,连胡子都没刮,眼睛还有些肿,等等,肿? 林晁瞪大了眼睛,凑近了仔细看了看,发出惨叫声:“天老爷,你眼睛怎么肿了,不是,你怎么整张脸都水肿了,昨天没睡好?” 昨晚睡得极其好,除了哭了一会,故意让周予稚哄了他好一会之外,一切都极其的好,是他近几年来睡得最好的一次,虚心地咳了几声,他推开林晁往餐桌走去:“睡得很好。” 林晁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小声地说了句:“你这也睡得太好了。” 盛廷怀没听见,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周予稚给他留的早餐上,想到她今天早上走的场景。 他那时候困得不行,无意识地搂住她的腰,往她胸口蹭了蹭,像只小狗一样嗅了嗅,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才安心,声音还带着些沙哑撒娇道:“你再亲亲我。” 周予稚很有耐心,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右手揉了揉他敏感的耳垂,带着绵软的力气,舒服得很,他心里这才舒坦了。 林晁看到,盛廷怀的耳垂突然红了起来,而且一脸的独守空房的怨气,他又好奇地问:”周小姐呢?怎么没在?” “她去赚钱养我了。”盛廷怀收起了回忆,一脸正经地回答,隐约之间还带着些炫耀的意味。 林晁愣在原地,颇有些无语,盛廷怀作为内娱一线男星,金字塔的顶端,暂且不说收入不菲,自己本身就是个没闯出名堂就要回家继承家产的富二代,是怎么一脸自豪地说出,我媳妇赚钱养家这句话的。 没再搭话,趁着盛廷怀洗漱吃饭的功夫,林晁就他的状态和对方的化妆师进行了沟通,在妆容上进行一些小小的改变。 最后的广告拍得十分顺利,顺利的品牌方的负责人忍不住地拉着林晁八卦:“盛老师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错嘛,这么配合。” 林晁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内心却不遗余力地吐槽,刚领证心情能不好嘛:“是心情不错。” “我们本来还担心他会受最近那件事的影响呢。”那人又接着说道,“之前这事出来的时候我就跟被人说不可能,盛老师那眼界高的,哪能看得上普通人,没想到盛老师的女朋友是周小姐啊。” 原来重点在这,林晁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打听两人的关系了:“廷怀不太喜欢暴露自己的私生活,所以一直都没往外说,其实两个人感情一直挺好的。” “你也不早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林晁人精一样的,一下就听出了他什么意思,这深海是周家名下的。 深海就是这次合作的品牌方,并不是最近才定下的,只是当时定下合作的时候也没人想到两方之间竟然会有这样的关系。 还真是盛廷怀得了偌大的便宜,抱了个好大的大腿。 林晁没多说什么,只是恰到好处地笑了笑:“两个人想要低调。” 那人立刻露出了然的神色,神神秘秘地说:“大家都懂大家都懂,以后有机会多多合作,多多合作。” “当然当然。” GB果然是小众赛道,好久没写船戏,有些生疏了 第十五章 拍完广告回去的路上,林晁把这件事同盛廷怀讲了,盛廷怀倒不是十分地诧异,点了点头之后说:“我们结婚的事先瞒着,她刚回公司,别打扰到她。” “知道,已经打好招呼了。” 搬好了家,两人正式通知几位多年好友结婚的喜讯。几个人觉得并没有觉得有多么意外,但对于两人破镜刚重圆就领证的操作仍旧表示非常震惊,当然震惊之余也还是表达了祝贺。 因为两人的工作性质原因,所以两人默契地决定暂时先不考虑婚礼和蜜月旅行。但还是要和朋友们一起聚一下,在外面毕竟不安全,容易被拍,所以两人决定把朋友邀请到家里来。 “老婆,迟清野问家里还缺什么吗,他正好送来。”盛廷怀问正坐在旁边工作的周予稚。 “让他带点玩的过来,明天我们正好可以一起玩。”周予稚的手仍在滑动着鼠标,但还是很快地给出答案。 迟迟没有听到盛廷怀的回答,一扭头发现盛廷怀的表情有些奇怪,一下子变懂了,捏了捏他的脸:“我说的是桌游,我们的小玩具我会买的。” 第二天,第一个到的人不是迟清野而是秦怀书,抱着一大箱的零食。 盛廷怀颇为疑惑,冷哼哼地说:“来吃饭还是吃零食的?” “我代言了这个牌子,送了我好多零食,吃不完。”秦怀书十分不客气地把零食扔给盛廷怀,“我穿哪双鞋?” “都是新的,随便你穿哪双。”盛廷怀不再管他,双手拎着零食箱子放在沙发旁边。 秦怀书随便穿了一双,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往里走,嘴上毫不客气:“还得是稚姐的审美好,你那房子像个样板房一样。” “我样板房也比你那小蜗居好。”盛廷怀也毫不客气地回怼。 秦怀书是圈内的一个二线歌手,虽然家里条件并不很好,但这几年攒下里的钱买一个大点的房子必定是绰绰有余的,但秦怀书却只买了那一间自己曾经跟被人合租过的房子。 虽然称不上很大,但其实也不像盛廷怀说得那样小。秦怀书说不过他,去厨房找周予稚:“稚姐,时微他们马上过来,路上有点堵车了。” 周予稚正在厨房准备水果,看到他来了把盆递给他:“把水果端出去,然后给迟清野开一下门,他说带了他老婆来。” 秦怀书接过水果拼盘,用牙签叉了块凤梨,悄咪咪地问道:“他和他老婆复婚了吗?” 周予稚洗了洗手和刀,然后放回原位:“应该快了吧,望悦对他一向心软。” 出来时,盛廷怀已经把菜和餐具摆好了,迟清野和江望悦也已经到了。 一见到周予稚,江望悦就连忙脱了鞋上前抱住她开心地说道:“稚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周予稚见到许久未见的朋友也很是高兴。 迟清野自己换好鞋后,又拿了一双粉色拖鞋跟在她的身后:“祖宗,你倒是把鞋穿上。” 弯腰把鞋放在她的脚边,然后才把手上的动作放在茶几上,刚结束一局游戏的秦怀书连忙凑上来翻袋子,被里面繁多的东西惊呆了:“野哥,你怎么买了这么多,这都能玩到下个月了。” 迟清野看着江望悦把鞋子穿好之后才回他:“你管我买多买少,又不是给你买的。” 江望悦默默地举手,有些尴尬地说:“这是我买的,我不知道哪个好玩,就多买了点。” “哎呀,还是悦悦好,怕我无聊,给我买这么多东西。”秦怀书立刻又换了个表情。 对秦怀书这个双标的嘴脸丝毫不意外的迟清野对他也毫不客气:“往那边坐坐,给我老婆腾个位置。” 秦怀书听话地挪了挪位置,然后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悦悦和我坐。” “再滚过去一点,我要和我老婆坐一起。”迟清野抬了抬下巴示意。 一忍再忍,准备着在他老婆面前给他点面子的秦怀书终于忍不住抓狂地说道:“你自己坐那边去,我就要和悦悦坐一起。” 迟清野还打算说什么,被江望悦看了一眼之后,老老实实地在江望悦旁边的地毯上坐下。 吵归吵,但两个人没多久之后又一起打起了游戏,江望悦往厨房看了一眼,盛廷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钻进了厨房,正粘着周予稚走来走去。 腿上突然增加了重量,迟清野把头靠在了她的腿上,仰头看着她:“老婆,你要不要来一局。” “我不会。” 坐在旁边的秦怀书连忙凑过来,把手柄递给她:“没事没事,我教你。” 宋时微和席离来的时候还是秦怀书开的门,一看到宋时微,秦怀书就张开双臂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啊啊啊,微微,我的微微宝贝,好久不见。” 被迫抱着跳了几下的宋时微见到秦怀书也忍不住地高兴了起来:“哎呀我的书书,你怎么瘦啦。” “可不是,我经纪人说我上镜不好看,我现在在减肥呢。”秦怀书搂住宋时微的胳膊吐槽道。 身后存在感并不强的席离拎着一大箱的海鲜,先给宋时微的脚边递了双鞋,然后才拎着东西进了厨房。 人总算是到齐了,席离和宋时微进厨房帮忙,帮不上忙的盛廷怀被赶了出去。 宋时微突然神神秘秘地凑在周予稚的耳边说:“我还给你们送了一些小礼物,给你放衣帽间了,你晚点记得去看。” 周予稚一下子便了然于心了,宋时微送的小礼物,从来都不是什么平常东西。 迟清野坐在江望悦的脚边,两个人正在玩游戏,秦怀书和盛廷怀在一边斗地主,几个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其中声音最大的便是迟清野和秦怀书。 厨房里周予稚和宋时微、席离各司其职正在忙着晚餐。 “啊,盛廷怀你不要耍赖。” “我没耍赖,规则就是这样的,不信你看说明书。” “迟清野你就不能让一下我吗。” “我已经让了很多了老婆。” 虽然耳边各种的声音,可周予稚一点也不觉得吵,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他们好好聚一聚了。能再次这样聚一聚,她只感觉到幸福,想起他们共同美好的曾经。 菜陆陆续续做好了,几个人听到厨房里喊就自觉地进去把菜给端出来。 从下午一直到傍晚时分,窗外的夕阳逐渐被星空所替代。里面的欢乐却未曾减弱,他们无比地享受与沉浸在这一次的聚会当众,每个人都认真地快乐着。 下章熟人局真心话大冒险,买定离手,猜猜这几个人的性取向 第十六章 做好饭,几个人在餐桌前坐下,吃着自己做的家常菜,聊着过去的快乐与现在的烦恼。每个人面对朋友似乎都有说不完的话,或是分享快乐,或是吐槽老板。最后又不免回归到了老生常谈的话题,秦怀书的初恋到底是谁。 “讲真的秦怀书,你都藏了这么多年了都不肯说,不会是骗我们的吧。”迟清野不免怀疑。 秦怀书一张小脸皱着:“哎呀,我都说了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不能说,不会是我们认识的吧?”宋时微更为敏感。 秦怀书的表情一变再变:“反正我不能告诉你们。” “那你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不能给我们介绍。”盛廷怀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你们别问了,反正,反正我有对象。” 吃完饭,几个人在餐桌前聊到了九点,这才起身收拾东西洗碗,几个人没做饭的人自觉进厨房收拾,然后把碗筷都放进洗碗机里。 原本不打算碰酒的几个人在沙发前玩起游戏来,盛廷怀拿了两瓶酒出来,大家一边喝一边玩起最俗套的真心话大冒险。问题也随着酒的减少越来越深入。 “好,这次是席离,来,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秦怀书早已蓄势待发,眼神里带着势在必得的神色。 席离看了一眼宋时微,选了真心话。 “好,我问了啊,你和微微做爱最喜欢什么姿势。”这纯粹是秦怀书想要问的,因为席离过于腼腆,而宋时微又守口如瓶,他实在好奇。 席离没想到是这方面的问题,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宋时微,见她也是一副看我没用的样子,只得迟疑地回答:“后……后入吧。” “为什么?”秦怀书下意识地追问。 原本这时第二个问题可以不回答的,但席离实在老实:“进……进得深。” 这个回答让在场所有人都笑了一下。席离地老实回答让宋时微忍不住地笑着凑近亲了他一下。 “来来来,下一个是谁?”怀书问道。 “我。”周予稚回答。 ”那我来问吧。”席离说道,”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席离想了想问道:“你最喜欢叫怀哥什么,在床上那种。” 这个问题对于周予稚来说杀伤力不大,对于盛廷怀来说是躺着也中枪:“小狗。” 几个人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下一个是宋时微,周予稚来问,这次宋时微选了大冒险,周予稚沉思了一会:“和席离摆出你在床上最喜欢的动作。” 宋时微侧了侧头,让席离在地毯上躺下,而后自己跪在他的双腿之间,两只手将他的双腿扒开摆成一字形后,一只手撑在他的腹部,另一只手摸在他的裆部。 “那你俩喜欢的姿势不一样哎。”江望悦说道。 话音刚落,宋时微使坏地用胯下撞了一下他身下的那一团,席离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吓得一下自己呻吟出声,立刻并拢了双腿。 “哇,微微你好坏哦,害得席离硬了哎。”秦怀书坏笑道。 “有人看着他更有感觉。”宋时微把席离拉起来坐好。 席离满脸通红但是没有反驳。 “来来来,下一个望悦。”宋时微看向旁边的人,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江望悦显然低估了宋时微的胆大程度:“真心话。” 宋时微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握住席离的手,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迟清野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床上那种。” 江望悦看别人的时候,总是抱着看戏的态度吃瓜,一到自己身上一下子就红了脸,求救似地看向迟清野,迟清野无所谓地笑着:“没事,你说。” 江望悦想了一下,顿顿地说:“喜欢足交算吗?” 这一下子,大家仿佛炸了锅一样,尤其是秦怀书更是惊讶:“野哥,你喜欢悦悦的脚啊。” 迟清野心想,那你是不知道我老婆脚有多好看。 “好了好了,下一个,盛廷怀。” “那我选大冒险。”盛廷怀说道。 江望悦想了一会,说出一个中规中矩的:“那你和稚姐舌吻叁十秒。” “啊……悦悦,你也太心慈手软了,这么简单。”秦怀书叹息道。 盛廷怀却早已坐直身子,凑近周予稚,看到周予稚张开了嘴,便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顾不得其他人在场,盛廷怀紧紧地搂住他,舌头长驱直入地伸了进去勾住她的舌头。男人温热柔软的舌头在她的嘴里密密麻麻地舔着,温热的呼吸全撒在了周予稚的脸上。 最后计时都结束了,盛廷怀还在吻,是周予稚拍了拍他的脸才松开。 下一个便是迟清野了,盛廷怀对他毫不客气:“最短纪录多少?” 迟清野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坐在旁边的江望悦却忍不住地笑了。 “四分钟。”那次是她第一次给他口,实在没忍住。 最后一个是秦怀书,迟清野终于问出自己许久没有被解答的问题:”还是处吗?” “我当然不是啦!”秦怀书一脸的骄傲。 玩到深夜,几个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两个人把家里收拾整洁再洗完澡上床睡觉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只是两人心里始终对于秦怀书的事情有些担忧。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周予稚和盛廷怀不会不清楚,如果说冀北这个地方是各种势力结虬缠绕在一起,而肆城作为第二大城市,唯一的龙头就是应清辞。 应家产业过于庞大,作为老牌豪门,在应清辞接手之后,清除家族各路毒瘤,势力更是一度发展到了巅峰,其手段之狠戾毒辣十分出名。 这样的人追还在高中读书的秦怀书,实在匪夷所思。但他又不可能图谋什么,就秦怀书那一穷二白的家庭,唯一可图的就只有那他张出众的脸。 可是,他那样的身份地位,想要漂亮的人易如反掌。 盛廷怀见周予稚还在皱着眉思虑,又往她身上凑了凑:“老婆,宋时微是不是送了礼物给我们?” 周予稚这才回过神来,想了想:“她好像放到衣帽间了。” “我去拿。” 第十五章 没一会,盛廷怀提着一个礼品袋过来,袋子上面的标是甜品店的,里面的东西却不是。 里面总共有叁样东西,盛廷怀一样一样拆开,第一个是乳夹,两个乳夹之间还有一条银色链条。 盛廷怀不感兴趣地放到一边,拆了第二个,是一个粉色的口球,说扣球也并不很准确,是一根粉色的狗骨头口塞,硅胶材质的。 周予稚这下来了兴趣,拿过来仔细看了看:“你用的话是不是有点大了?” “明天试试?” “嗯,小狗的狗骨头,时微还挺会挑的。” 盛廷怀捏了捏,把东西放回包装里,然后拆最后一个,只是最后一个盛廷怀觉得有些陌生,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肛塞拉珠,一个个晶莹剔透的珠子直径并不算很大。拿在手上碰撞时会发出清脆的声音。 盛廷怀还没有试过这个,因此很是感兴趣,第二天,盛廷怀工作完便早早地洗干净上床了。 周予稚洗好澡出来的时候,盛廷怀的脸扭着看向身后,一只手撑在床上,正翘着屁股给自己做扩张,手指上已经沾满了润滑液和肠液。修长白皙的两根手指并拢进出在那个圆润粉色的小洞中。 周予稚身上只穿着一件吊带睡裙,头发也给盘了上去,走到他的身后,站在床边拍了拍他的屁股:“宝贝,把手拿开。” 盛廷怀听话地将手拿开,哼哼唧唧把手上的液体摸在自己的屁股上,周予稚被逗乐了,他又着急地催她:“手,快点插进来。” “腰,塌下去,上身趴床上去。”周予稚指挥道。 盛廷怀前半身趴了下去,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周予稚用手揉了揉他的臀肉,手指热了之后这才将手指缓缓地伸了进去,紧致的穴肉即刻拥了上来紧咬住她的手。 两根手指微微分开搅动,感觉到里面的湿润这才开始抽动,穴肉柔软止不住地吸着她的手指。周予稚的动作从轻柔逐渐变得粗暴,盛廷怀的声音也从哼哼变成了轻喘。 汁液随着动作从后穴流了出来打湿她的手,手指摸到前列腺,周予稚用指腹在上面轻轻地打转,听到盛廷怀急促的呻吟:“嗯……好舒服……老婆再用力一点……啊……” 盛廷怀张着嘴止不住地发出呻吟,双腿开始发软,腰肢颤颤。周予稚这才让他躺下,将手指拿了出来。盛廷怀仰躺在床上,身下的阴茎早已高高竖立着,他想要伸手去抚慰,却被周予稚将手拿开。 周予稚拿了盛廷怀最喜欢的那根震动棒缓缓差了进去,震动档开得很低。盛廷怀轻轻地轻喘着, 丝丝缕缕的爽意沁入全身,让盛廷怀觉得自己全身都要爽得发颤。 周予稚将床头的乳夹拿起,伸手去摁他胸前那颗发硬的小石子:“宝宝,你奶头这么硬,待会夹上去会不会很疼啊?” 早已体会过这种滋味的盛廷怀抗拒地摇摇头,额头因为情欲冒了一层薄薄的汗,喘息声也很重:“不要,好麻。” “可是这个很漂亮哎,带上这个小狗肯定会更漂亮的对不对。”周予稚的手指再度划过他的奶头,用哄的语气说道。 但还没来得及等盛廷怀开口,周予稚已经将乳夹带了上面,两个乳夹咬住了盛廷怀胸前的红樱, 中间一条链子,更加显得盛廷怀很白。周予稚用手勾了勾那条链子,怕疼的盛廷怀也随着挺起胸膛,好在周予稚没有真的打算将乳夹强行扯下。 紧接着周予稚又将那根粉色骨头拿过来,放在盛廷怀的嘴边,盛廷怀张嘴咬住,配合他脖子上带的项圈,看上到倒真有几分小狗的样子。 周予稚把按摩棒的振动频率调高了,很快就听见了盛廷怀急促的呼吸声:“嗯……“ 周予稚轻笑一声,伸出脚来去踩了踩那根硬挺的阴茎,然后就看见盛廷怀摆动了几下腰,发出舒适的声音。 白嫩的脚趾拨弄着那根紫红的肉棒,粉红的龟头向外流着水,周予稚用双脚脚心握住盛廷怀的性器上下撸动。前后都受到刺激的盛廷怀爽地全身战栗,几乎要翻白眼,口水控制不住地从口塞的缝隙处流出。 房间里的空气逐渐变得湿热,周予稚那原本就薄的吊带裙因为出汗而贴在身上,勾出女人丰满匀润的轮廓。盛廷怀毫无反抗之力地躺在床上,眼尾泛着情欲所带来的红潮,眼睛迷离地望着天花板。 周予稚将盛廷怀的口球拿掉,她还是更喜欢听他的呻吟声。 一拿掉口塞,盛廷怀一下子还不适应,长大着嘴大口地喘息着,周予稚稍一用力就引得他娇喘连连:“啊……老婆……好会踩……啊……” 周予稚用手拨了拨乳夹,媚笑道:“踩死小狗的狗几把好不好?” “啊……好……踩死小狗……” 后穴的震动棒还在孜孜不倦地攻击着男人最薄弱的点,灭顶的令人痴狂的快感将盛廷怀吞噬,那一瞬间他好像丧失了理智,只知道自己是周予稚的小狗。盛廷怀双腿发酸,前面的性器已经到了即将要喷薄的时候,周予稚的脚心恶劣地踩过龟头,那一瞬间,盛廷怀不自觉地躬起身子。 “呜啊……要射了……全都射出来了……”盛廷怀觉得自己仿佛沉浸于欲望的浪潮当中,他深陷其中无法逃脱,也不像逃脱。他迷恋这种感觉。 好一会,盛廷怀才从高潮的余味中缓过神来,看见周予稚拿起了那一串拉珠。周予稚将盛廷怀的腿扒开来,将里面的按摩棒取了出来,没有堵塞物,洞穴里缓缓流出了一股又一股的淫水,顺着股缝缓缓流下。 周予稚都是用手心握着暖一下才放进去的,没想到还是凉,只能把珠子递到他的嘴边:“宝贝,含一下。” 珠子不算很大,盛廷怀张嘴吞下两个,用舌头舔了一会,觉得热了这才松开。 后穴还在一吞一吐,好似在渴望什么东西,周予稚握住第一颗珠子缓缓地塞了进去,穴肉的柔韧性很好,很快地将到来的外来客吞了进去。 盛廷怀有些不适应地皱了皱眉,声音还带着情欲的沙哑:“好奇怪。” “还有几颗。”周予稚颇有耐心,捻起第二个珠子又往里面塞了进去。 因为刚才已经很好的扩张过,加上分泌的肠液以及润滑液,后穴轻松而又贪婪地吞下第二颗,很快地又将第叁颗、第四颗吞了下去。直到第五颗,开始变得有些困难,盛廷怀只觉得越来越撑:“好撑。” “忍一忍,放松。”周予稚拍了拍他的屁股,盛廷怀深呼吸了几下,放轻松来,第五颗也终于吞了进去。 “乖乖含着,不要吐出来了。”周予稚摸了摸他的腿根肉便坐在了床边,“狗狗来帮我吃穴。” 噢耶,下章是我最喜欢的play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