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的挚爱、我的自卑》 致,我的挚爱、我的自卑 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是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 穿上衣服,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 僕从带来了西装,她面无表情地换上,倒是身边的僕从嘰嘰喳喳地谈论着今天的婚礼,家族的和解。 「主人,派西尔家的少爷想见你,他已经在书房等候了。」 亚拜珥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朝书房走去。 一路上阳光明媚,刺眼的有些烦人。打开书房门后映入眼帘的是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日安,主人。」男人上下打量了亚拜珥的西装「今天可是大日子。」 「别跟我来那套,你想说什么?」亚拜珥帮自己到了一杯烈酒,用不慢的速度嚥下。 「结婚当天喝这么多不好吧。」轮椅上的男人敛去笑意。 「废话少说。」 「你真的要娶她?你有更好的选择,你有数不清、求不完的选择。」 「有人这么贬低自己妹妹的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是古什叶家的主人,这几代里少见的alpha,娶一个叛徒家身份有争议的omaga……很不明智,何况洁琳的个性和听到自己得结婚的反应你也知道,你们不太可能过上什么幸福生活。」 亚拜珥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我真的不介意被当作叛徒的后人被放逐,或处死,我知道你会照顾好我的妹妹们。」他似是自嘲地笑了笑「反正我对派西尔家也没什么用处了。」 「说完了吗?」两人对视。 「说完了就去找个领带,脸上乾乾净净的带她来礼堂。」亚拜珥指着男人脸上的鬍渣。 小礼堂的佈置并不花俏,仪式也是,在小到有些寒酸的礼堂里却坐着古什叶家族下各个分支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都是来见证这场所谓的“和解”。 低沉的大提琴演奏响起时,派崔克·派西尔坐着电动轮椅,牵着自己的妹妹伊凡洁琳走进礼堂,在尽头的亚拜珥脸上掛着微笑,但所有熟识她的人都清楚,那只是她多年来学会和精通的一项技巧。 牧师朗诵誓词,两位新人对视。伊凡洁琳从亚拜珥眼里看不出情绪,看不出不甘愿或愤怒,只有无尽的黑,被包裹在带着血丝的白。 「亚拜珥·古什叶,你是否愿意接纳伊凡洁琳·派西尔作为你的妻子?」 「我愿意。」 「两位可以接吻了。」牧师的话像是审判的木槌敲在伊凡洁琳的心上,从现在开始,她的馀生将被绑在这个女人身边,这不是她要的,她不想属于任何人,想到这里她逼自己看向现在正坐在一旁的哥哥和妹妹。 她看着亚拜珥缓缓地接近,一隻手扶着自己的腰,伊凡洁琳认命的闭上眼睛,准备迎接alpha传闻中极富佔有慾、如狂风暴雨般的吻。 一丝温热的触感掠过她的唇瓣。 当她在一片掌声中睁开眼睛,亚拜珥已经退回原本的位置,脸上带着所谓的微笑,对着眾人致词。致词内容除了最简单的感谢,还有些许震摄眾人的威吓,她在告诉所有人,古什叶家的亚拜珥和她已逝的父亲一样,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我想仪式已经结束了,感谢各位抽空来参加,替我向你们的家人问好。」在自己意识到前,亚拜珥已经结束致词,现场的僕从开始有礼貌的把贵客“请”出去。 「走吧。」说话的声音平平的,甚至可以说有些冷,她拿着一件外套递在她面前,她接过外套,却没有第一时间穿上。 「去那里要保重,洁琳。」派崔克坐着轮椅来到她面前,身后跟着克里丝汀,她有些桀騖不驯的妹妹。 「别让那个又矮又丑的自大alpha欺负你。」克里丝汀甚至没有注意亚拜珥离开了没。 当派崔克大声喝斥自己妹妹的言论时,伊凡洁琳看着不远处亚拜珥的背影,她似乎没有听到克里丝汀的话,即使有,她也隐藏的很好。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他们都明白之后能一起说话的机会不多了,亚拜珥和她的随从在这期间也离开了礼堂。当伊凡洁琳和手足们结束对话后才发现整个礼堂已经空无一人,她来到礼堂外,亚拜珥独自坐在一辆马车上专注的看书,礼堂外下着小雨,门口放了一把伞。 「僕从们在哪?」坐上马车的伊凡洁琳有点不知所措,她一直都在等自己吗? 「回去了。」 伊凡洁琳的理智拒绝让她有任何抱歉的想法,即使这个本该把自己当作仇人之女的人在雨中耐心地等着自己。 在回到古什叶家宅邸的路上两人沉默的可怕,一路上只有纸页翻动的声音。 「主人,我们到了。」门外响起僕从的声音。 亚拜珥率先下了车,在伊凡洁琳准备跨出第一步时她伸出了手。 「小心裙襬。」她只说了简单的几个字。 伊凡洁琳把手搭到她的手上,很凉、很乾燥,带着微微的力度,在她站稳后又迅速地收了回去。 她跟在亚拜珥身后,古什叶家是整个绪拉底排得上名的望族,底下有数十个家族倚附,家主住的地方可想而知不可能太寒磣,但一踏进去伊凡洁琳还是忍不住四处打量,比起派西尔家大了不止一倍的大厅、精雕细琢的傢俱和名贵的艺术品,奢华的场面她不是没见过,但她还是很难适应这就是她之后要生活的地方。 「跟我来。」亚拜珥脱下西装外套,紧实的身材包裹在衬衫下,即使很多人认为她的长相和身高以alpha来说实在有些普通,但不可否认的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依旧给了她一副强壮又惹眼的身体。 她们在长廊里走着,一路上的房间看起来都和大厅一样被仔细的装饰,即使有些可能根本从来没被使用过,自己又多了一个讨厌这个人的理由:住在一个奢华又浮夸的大房子里的独裁家主。 「她是雅莉叶·艾思,你的私人女僕,这是你的房间。」她们在一间目测规模不小的房间前停下,房间前站了一个年轻的女孩。 「饿吗?」见她不说话亚拜珥又问,她轻轻点了点头,飢饿和疲惫似乎是婚礼必不可少的因素。 亚拜珥带她到大宅的厨房,原本伊凡洁琳以为她要把自己丢在这里然后吩咐厨师给自己弄些东西吃。结果她让自己坐下,让正在忙碌的厨师和正在用餐的僕从回去休息,自己捲起袖子开始在炉子前捣鼓了起来。很快伊凡洁琳面前就摆了一盘麵包和起司、一碗热腾腾的汤和一小碗燉肉。 「我不喜欢在餐厅吃饭,你想的话之后可以在那边吃。」她淡淡的说,然后坐在简陋的木头桌椅上开始狼吞虎嚥。 「那你呢?」伊凡洁琳没办法假装自己理解她的作法,一个家财万贯的家主寧愿坐在狭小的厨房吃饭? 「我通常会在书房、这里,或是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 「我想你应该没有意愿和处死自己父亲的人一起睡。」对吗? 这不是问句,伊凡洁琳默不做声,低头吃了起来。 「那今天晚上?」过了好一会伊凡洁琳才打破沉默,身为alpha,她不可能连那种事都不做吧?古什叶家的分支不克能认同这种事,家主培养继承人是义务。 「一样。」 「可是你......」 亚拜珥第一次打断她说话「如果你发情期到了需要人解决,提早告诉我,我只会在那时候进到你房间,或者你要用抑制剂,你自己决定,需要抑制剂就去找管家,他会给你我们家最好的抑制剂。至于我们,你不需要担心继承人的问题,我们不会有孩子。」说完她又站起身替自己到了一杯酒。 「需要什么就和雅莉叶说,她拿不到的东西就和我说,平常你能自由进出这间房子,但晚上不要太晚回来。」她看向伊凡洁琳,拿起手上的酒一饮而尽「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伊凡洁琳心里的疑惑不亚于听到父亲刺杀家主遭到处决时的震惊,但她选择沉默,低头啜饮着尚且温暖的汤。 「我先离开了,晚安。」 「......」 亚拜珥似乎对她的沉默并不惊讶,没说什么就转身走掉了。 回到房间的亚拜珥长吐了一口气,一天的疲惫已经找上她,她扯掉领带和衬衫,走进浴室梳洗一番后又离开房间回到书房,坐在书桌前开始在管家送来的文件上写下各种註记,家族的义务不会因为她今天结婚就停止找上她。 不管她明天有没有睁眼,太阳都会升起。 致,我的挚爱、我的自卑(二) 伊凡洁琳是被门外细碎的脚步声吵醒的。 她拉响铃鐺,雅莉叶走了进来,轻轻地拉开窗帘并在她身边的床头柜上放下一杯水。 「早上好,主人,需要我现在去请厨房开始准备早餐吗?」 伊凡洁琳刚想开口回答,沙哑又乾涩的声音让她止住了说话,只能用点头示意。 不久后雅莉叶就端着自己的早餐进来,一小碗沙拉、一碗热汤、几块麵包和一块煎过的鱼肉。不知道为什么,伊凡洁琳第一口不是像往常一样先把沙拉吃掉,而是浅嚐了一口汤,和昨晚的不一样。 她盯着一旁的唱片旋转,慢慢的把早餐用完。 用完早餐后雅莉叶询问自己今天想做什么,这个年轻的女僕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对这座高大的宅邸一无所知。从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就像唱针一样,只能跟着唱片上的纹路移动,迷惘的像个孩子,对生活做出反应。 「我没有什么需要做的吗?」她回想起自己的母亲似乎永远都有忙不完的事,身为家主的妻子,这种事应该只会更多。 雅莉叶似乎有些不明所以「亚拜珥主人并没有吩咐我要提醒您做任何事,她只说了你平常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在讨好自己吗?「虚偽。」她身边的贴身女僕听到后只是眨眼,没有说什么。 「带我四处看看吧。」 「这里是音乐房,里面的乐器您都可以自由使用,兰斯主人之前有时候会请乐团来这里表演。」伊凡洁琳不明白为什么僕从可以如此轻易不避讳地说出前任已逝家主的名字。 「这里是图书室,亚拜珥主人很喜欢看书,从她开始识字后这里的藏书就一直在增加,她偶尔也会在这里看书。」 「这里是温室,里面种的蔬果有些会送去厨房,亚拜珥主人大部分时候会把剩下的分给僕人们带回家。」伊凡洁琳听到后并不觉得感动,甚至还觉得有些噁心,当善举被自己憎恶的人做出来,也会因为带有偏见的想法将其扭曲。 「这里是马厩,亚拜珥主人很喜欢马,但是她没什么机会骑,有时间的话她会来这里亲自刷洗自己的马。」说到这里伊凡洁琳轻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以为然,雅莉叶仍然没有说什么。 「在那边的林子是古什叶家的猎场,亚拜珥主人不常打猎,最近里面的小动物越来越多了。」 「你似乎很瞭解她。」 「是,我从小就来古什叶家当女僕了,是亚拜珥主人经过市场的时候把我带回来的。」 「人贩子?」 雅莉叶摇摇头「我和我的弟弟都是孤儿,靠在市场里偷东西维生,我弟弟在他们途经市场的试图偷走她随从的钱包,我在为他求情的时候亚拜珥主人问了我们一些问题,后来就把我们都带回来了,现在我的弟弟在古什叶家的私人军队里工作。」 在大家族鼎立角逐的绪拉底,大的家族养自己的私人军队很常见,就连小一点的家族都会有几千人的小部队。在资源稍嫌匱乏的土地上,武力是最好的安全保障。 「看来她也没那么善良。」雅莉叶的眼神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强忍了下来。 「你不认同?」 「是,我恐怕没办法附和您。」 「说说看原因。」 「亚拜珥主人原本安排我弟弟山姆当古什叶家的信使,但山姆坚持想加入军队,主人只是接受他的个人意愿而已。」 「除了这个以外还有其他的吧,对我说的话不认同。」 雅莉叶微微躬身「我无意顶撞您。」 「无仿,我想听听看,为什么那么多人,包括我哥哥,都对这个杀人犯评价这么高。」 雅莉叶的头更低了「我明白这个社会对omaga,尤其女性的omaga并不公平。您可能觉得自己被当作筹码交易到主人身边,又或者因为前派西尔大人的事对主人怀恨在心。但说实话您并不是唯一受到伤害的那方,主人失去了父母,为了保全派西尔家向您哥哥提出联姻,我们一开始大多数人并不打算给您好脸色,毕竟前派西尔大人在和古什叶夫妇面谈时谋杀了他们是事实,但主人提醒我们这和你无关,要求我们像对待她一样对待您。说实话,您可能被迫嫁给更糟的人,至少以我们所见,主人并没有亏待您。」 伊凡洁琳安静的听完,转身对雅莉叶说:「带我去下一个地方吧。」 隔天醒来时伊凡洁琳明显多了点黑眼圈,整个晚上雅莉叶说的话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也是在昨晚,她想起自己一整天都没见到亚拜珥,或许这种莫名的孤独在未来会如影随形。 用完早餐后她在房子里间逛,经过马厩时听到里头传来声音,她没有多想就走了过去。 「抱歉,赛斯,这么久才来看你,前段时间忙到快疯了。」亚拜珥穿着骑马裤和衬衫站在一匹红棕色的马旁边,手上拿着硬毛刷清理马身上的灰尘,马儿在她说完后像是听得懂般嘶鸣了一声。 「好啦,别生气了,诺,我带了你爱吃的。今天带你出门,等等就出发。」她从一旁的桌子拿了根红萝卜塞到马儿嘴里,伊凡洁琳从来不知道她的话可以这么多,像是在水杯里加了酸柠檬,她的心情莫名低落。 吃完红萝卜后不知道是不是伊凡洁琳的动静太大,赛斯朝着她的方向甩了甩头,这也让亚拜珥注意到她。 「早上好。」亚拜珥没有和她有太多的视线接触,她自顾自的帮马儿装上马鞍。 「你要出门?」 「对。」见过亚拜珥对马儿的滔滔不绝后伊凡洁琳不知为何对这种极简回答有些不满。 「我能一起去吗?」 亚拜珥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提议,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过了不久她还是同意了。 「如果你不介意和我骑同一匹马的话,欢迎。」 她让伊凡洁琳换上骑马裤和简单的上衣,自己率先上马后又向伊凡洁琳伸出手。 伊凡洁琳握着她的手翻身上马,牵着她的手就像那天晚上一样有些冰冷却有力。 「抓好。」她递给伊凡洁琳一段绳子,绳子的另一端系在她自己身上,似乎是在避免她们需要直接接触。 亚拜珥一夹马肚,赛斯就小步的跑了起来。 她们在镇上的一间花店停下「松手。」亚拜珥说,随后她跳下马走进花店,出来时手上多了三束花。接着两人就这么一路骑到城郊,迎面而来的冷风混合着青草味让伊凡洁琳打了个哆嗦。 「到了。」赛斯在一处墓园停下,亚拜珥仍然是自己先下马,然后伸出手把伊凡洁琳扶下来。 「你可以在附近走走,我过一会儿就出来。」 「我能进去吗?」伊凡洁琳大概猜到亚拜珥此行的目的了。 亚拜珥看着她,彷彿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在伊凡洁琳以为她要礼貌的回绝自己时她却点头默许了。 走进墓园后亚拜珥和管理员亚当打了招呼,接着往墓园深处前进,最后在两块并排的墓碑前停了下来。 「你的父亲在那里,如果你想看看他的话。」她拿起一束花递给她。 「你不恨他吗?」伊凡洁琳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能毫无情绪的说出这些话。她的父亲、她的父母、哥哥、自己,全都被折磨揉在一起,放进炙火中灼烧。 亚拜珥沉默了很久,最后开口说道:「我不恨任何人。」或许孤单,或许疲惫,或许觉得孤立无援。但恨?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那种力气,或是那个心,去做如此代价高昂的事。 伊凡洁琳听到她的答案后突然觉得无法忍受,她强忍着不要哭出声,走到自己父亲的墓前无声落泪。亚拜珥看着她的背影,但最后还是留在原地,小声的对着墓碑说话。 雷声从远处响起 啪嗒、啪嗒,雨水在墓碑上流下有如泪滴的痕跡,伊凡洁琳觉的自己肩头一重,亚拜珥把一件略大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该走了。」 「你呢?」 「亚当剩下一件外套,你淋雨容易生病。」听到这些后伊凡洁琳默默把外套拢了拢,她到底要怎么恨这个人?为什么自己想恨她? 两人一路疾驰回到古什叶宅邸,亚拜珥在大门前停下「进去洗澡换衣服。」随后又骑着赛斯往马厩奔去。 洗完热水澡的伊凡洁琳不发一语地看着窗外一抹湿透的身影正仔细的把自己的马儿擦乾,直到管家带着僕从出现在马厩阻止她。 我到底该怎么恨她? 致,我的挚爱、我的自卑(三) 距离自己和亚拜珥结婚已经一个礼拜了,伊凡洁琳算算时间自己的发情期快到了,在权衡利弊后她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走进亚拜珥的书房告诉她。 「我知道了。」带着眼镜的亚拜珥只抬头了几秒鐘,随后又继续低头处理文件。 伊凡洁琳明显的感觉到有一丝不舒服在自己心里滑过,随后她又认为自己的想法实在太过可笑又荒谬,为什么要在意她对自己的态度? 到了中午伊凡洁琳开始有点体温升高的徵兆,她让雅莉叶去通知亚拜珥,得到的回覆却是她出门处理事情了,到晚上才有空过来。 虽然雅莉叶带了一些轻度剂量的抑制剂让她使用,坐在床上看书什么的并没有问题,但发情期的不舒服还是如影随形,到了下午伊凡洁琳决定睡觉来缓解那令人抓狂的体热。 过高的体温让她整个下午都睡睡醒醒的,直到傍晚自己的房门才传来敲门声。 「抱歉,今天有事耽搁了。」现在整个房间都是伊凡洁琳信息素的味道,亚拜珥感觉到自己说没两句话下身就起了反应。 「快点......」亚拜珥从善如流地爬上床,看着她潮红的身体,亚拜珥第一次用充满慾望的眼神看着她。 她把手伸向伊凡洁琳的下体,有些湿、有些滑,轻轻的脱掉她的裤子后亚拜珥试探性的吻了吻那里。 「啊~」回答她的是身下omaga的呻吟,她便加重了吮吸的力道,等到润滑的差不多后,拉开自己的裤头让那硬挺的物事弹出来,手脚俐落地套上套子,对准了洞口后慢慢送了进去。 「啊~哈......哈......快一点,这样......太胀了不舒服。」亚拜珥听到后一挺身,把自己大半部分都送了进去。 伊凡洁琳的叫声响彻了整个房间,亚拜珥以为她受伤了急忙想退出来,伊凡洁琳却抓住她的手。 「动一动。」媚眼如丝的眼神让亚拜珥的理智成功燃烧起来。她看着眼前omaga洁白的身体,柔若无骨的手抓着自己、胸前的浑圆泛着色气的红、有些肿胀的下身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性器。alpha的本性正在叫嚣着疯狂,佔有她、标记她,理智则在叫自己克制。 她开始动了起来,把身下的人肏干到说不出话,没有人见过这么疯狂又失控的她。伊凡洁琳看着眼前的alpha,浓烈的情慾在她眼里滚动,这是她第一次确定,亚拜珥想要她,一种像是猎物被盯上的感觉后知后觉地出现在她脑海里。 怒张的紫红性器在omaga体内快速的撞击着,每次离开又进入后柔软的内壁又缠了上来,被信息素煽动的亚拜珥一手抓着床板一手扶着身下omaga的腰,用带有征服意味的动作抽插着,她在性方面的知识一点都称不上丰富,不过现在似乎只要遵从本能就行了。 第一次高潮来的很快,即使穴肉夹紧亚拜珥还是吃力地在甬道内挺动,想当然尔这让身下的omaga叫得更欢,也开始迎接第二波情潮。 整个晚上身上的alpha像是不会累一般满足着自己的慾望,在自己体内炙热的性器也没有要射的跡象,直到最后她实在累得受不了,拍了拍有些发狂的亚拜珥,对方才慢慢地停下动作。 原本这时候该标记已经满足的omaga,让发情期的症状结束的彻底,亚拜珥停下后却没有把打算把头探到伊凡洁琳的腺体边上,反而是从不知道哪里拿里掏出一个小针筒,把里面清澈的液体对着腺体注射了进去。 伊凡洁琳看着空空如也的套子和针筒被丢到一旁,有些茫然地问「那是什么?为什么不标记我?」 「替代信息素,能用来取代真正的标记。」 什么意思?伊凡洁琳察觉到一个怪异的感觉正在体内流窜,发情期的症状的确消失了,但为什么......,她没有馀力多想,翻过身背对着亚拜珥昏睡过去。 隔天早上醒来时亚拜珥已经不在自己身旁的位置上,伊凡洁琳隐隐约约听到浴室传来声响,在她坐起身揉着自己有些发胀的腺体时亚拜珥套着一件衬衫、下身只围了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早安,感觉好一些了吗?」伊凡洁琳开始厌倦从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起伏,像是农场里工作的机器一样。 亚拜珥看到她面色不佳的点点头后大概也猜到她的心情不是很好,她在她面前迅速套上衣服,临走前拿走放在一旁桌上的针筒。 「我先走了,如果今天晚上还是不舒服就跟我说。」 她离开后伊凡洁琳呆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无数疑问在脑里飞窜,她为什么不标记自己?昨晚她甚至没有射出来,她是年轻又健康的alpha,自己也是年轻又健康的omaga。还有那个针筒,似乎是古什叶家研发出的一种替代信息素,味道很淡,不是没有用,但伊凡洁琳就是觉得奇怪。 她不明白,这个奇怪的人、奇怪的名字和她奇怪的行为。 雅莉叶在这时走进房间,看到在床上一丝不掛的她马上低头表示歉意。 「抱歉,主人,亚拜珥主人说您已经醒了,或许会想吃点早餐。」 「没关係,我只是在想事情。」 「需要我帮您准备更换的衣服吗?」 「麻烦你了。」 雅莉叶打开窗户,让整个房间的信息素散出去,随后就开始整理伊凡洁琳要穿的衣服,和一床的狼藉。 「你真的是alpha吗?」在图书室里,亚拜珥坐在不远处低头看书,伊凡洁琳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最后还不小心把心里想的事说了出来,她说完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巴掌,问一个alpha这种十分很无礼,大部分正常人听到都会生气,就连她也没办法想像有人如果问自己这种问题要怎么忍住不发怒。 亚拜珥显然是惊讶多于愤怒,她困惑的盯着她「我以为昨晚你已经亲自验证过了。」 「很不幸的,从生理学的角度来看,我的确是一个女性alpha。」 不幸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还要说她羡慕自己?「我从来没有闻到过你信息素的味道。」 「你想闻吗?」一个问句又让伊凡洁琳说不出话,她只好低头继续看书。 一直到正中午,两人都在各自的位置上静静的看书,直到十二点的鐘声响起。 「看来午餐时间到了。」亚拜珥闔上厚重的书,站起来后继续说「我中午需要出门一趟,我想你不介意自己用午餐吧?」 伊凡洁琳摇摇头,即使算她在家,两人一起吃饭的次数也少得可怜。亚拜珥又说「需要我帮你放回去吗?」她指了指伊凡洁琳手上的书。 伊凡洁琳原本有些要强的想要说这种小事她可以自己来,但她很快发现自己拿书的时候全都在思考亚拜珥的性别谜团,根本没注意自己是从哪个书架拿的,最后她还是訕訕的把书递给她。 致,我的挚爱、我的自卑(四) 离开图书室之后亚拜珥吩咐管家注意派西尔家的马车,不久后一辆刻着派西尔家标志的马车停在大门前,车上坐的正是派崔克。 「和我妹妹相处得怎么样?」一上车派崔克就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 亚拜珥瞪了他一眼「今天是出来工作的。」 「这和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关係?」派崔克不打算放过她。 「不怎么样。」 「等等和弗雷家谈判的时候你最好不要这样回答。」 「她很健康、有正常吃饭睡觉,平常也会散步看书。」 「你以为你在养猪吗?我干嘛问你她有没有正常吃饭睡觉?她对你的态度如何?你们的关係有没有好一点?」 「我们的关係有坏过吗?一週前我们甚至没有关係。」 「但你很想有啊。」 像是被戳到痛处般亚拜珥狠狠瞪了派崔克一眼「你最好谨慎说话。」 「有这么口是心非的家主,古什叶家一定会变成绪拉底最强盛的家族。」派崔克不忘语带嘲讽的回应。 「多谢抬爱。」亚拜珥闭上眼睛装死。 派崔克见状叹了口气,低头开始翻阅今天要用的文件。 「欢迎,古什叶家的亚拜珥,父亲和叔叔已经在楼上等待二位了。」在弗雷家的大厅,下一代弗雷家主卓婭·弗雷站在两人面前迎接两人。 「那小妮子迟早会把老弗雷干掉。」当晚两人在马车上准备回去的时候,派崔克是这么形容卓婭的「太有野心,老弗雷不懂的利用她,只会打压自己风头太盛的女儿。」 两人在弗雷家的的长廊缓缓前进,轮椅辗过地毯的声音被某些有心的人记了下来。 「亚拜珥!很长时间没见到你了,你父母的事我感到很遗憾,请节哀。」艾德·弗雷见到在书房门前的两人马上站起身迎接,他的弟弟詹姆却只是坐在位置上朝两人微微頷首。 「谢谢您,弗雷叔叔。您送来的花实在是非常慷慨,他们让我父母的葬礼少了点沉闷的感觉。」多了点挑衅的意味。 「小意思小意思,来,坐吧,我们好好聊聊,很久没和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好好聊聊重要的事了。」他引导亚拜珥坐下,却完全不管坐在轮椅上的派崔克,派崔克只好自己把轮椅移到亚拜珥附近。 「要茶吗?」艾德殷勤地说,即使整个绪拉底都了解他爱说谎又不老实的本性,在表面功夫这块,他是不可能落下的。 「不用了,谢谢。我很感谢这次叔叔邀请我来谈关于北部矿坑的事,家父在生前就很关心那边的状况,现在由我来接手。」 「啊......没错,理应由你接手,做为家主你显然很称职。你甚至还带了这个......叛徒之子。」弗雷倒着茶,全然不顾身边因为他的话產生的反应。 「葛雷姆·派西尔已经被处死,他的后代和他的罪责无关。」亚拜珥淡淡的说。 「这是你娶他们家那个杂种omaga的原因之一吗?叛徒的后代不该这么轻易被赦免」派崔克捏紧了拳头。 「伊凡洁琳小姐的身世葛雷姆已经亲自验证过了,她出身良好、冰雪聪明,没有任何问题。古什叶家并不崇尚赶尽杀绝,念在葛雷姆为家族付出许多,我迎娶伊凡洁琳小姐是为了和派西尔家和解,抚平葛雷姆·派西尔造成的悲剧。」 「全杀掉不就好了,还是你太看重派西尔家的铁路,不愿意和他们撕破脸?」在当事人面前这样谈论,亚拜珥可以感觉到艾德·弗雷真的已经老糊涂了,很快他将制不住自己身边野心勃勃的女儿和手足。 「关于派西尔家的谈论就到此为止吧,我们今天是来讨论北部矿坑的,弗雷老爷。」派崔克适时的制止正在疯言疯语的弗雷家主。 「主人谈话有你说话的份吗?叛徒。」 亚拜珥清了清嗓子「弗雷叔叔,我想您保证我已经处理完古什叶家中的异议。这次我们来是有正事要谈,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吧?」 「我们是要谈关于那个北部的垃圾矿坑对吧?你想要我转让开採权......」老弗雷收敛自己的神色,开始把注意力转回正事上。 「这真的好吗?把经过弗雷家的铁路经营权让给他?那老头不可能满足,他之后一定会用其他名义要求更多。」在马车上派崔克问正在盯着窗外发呆的亚拜珥,这位朋友的行事他一直都摸不透。 「在那之前他会确定那段铁路真的能带来足够的收入。铁路帮古什叶家赚了大笔财富不假,但那是因为我们的抑制剂和药靠铁路运送的收益惊人,弗雷家的纺织和农业利润普通,最近又多了赫伯特家和他们竞争,弗雷家的矿业也已经枯竭,剩下今天的这座矿场还有製药用的矿脉,弗雷家完全没有製药技术。绪拉底有製药技术的只有古什叶家和那萨尼尔家,老弗雷又痛恨那萨尼尔家的家主,还不如把对他毫无利用之处的矿场让给我,他还能拿走覬覦很久的铁路。」 「你要怎么确定他不会用铁路赚我们运输药物的钱?」 亚拜珥揉了揉眉心「我和赫伯特上个月签了保密协议,我们九成的药物会用他们土地上的铁路运输,我把那段的经营权暂时转让给他,他每个月会给我三成的费用,剩下的就让他赚吧。」 「你知道这是一笔庞大的数字吧,你不怕赫伯特背叛你吗?」 「你相信他会做这种事吗?」亚拜珥认真的盯着派崔克,他们和肯·赫伯特在学校原本是很熟识的朋友,但自从赫伯特母亲死后他继承家业,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冷酷无情的商人。 「我不确定,老实说。」 「你认为我会亏待伊凡洁琳吗?」亚拜珥突然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派崔克愣了愣「不,那不像你。」 「那你就该对肯有些信心,他的确变了,但不代表他忘记自己曾经是什么人。」 「你和他私底下谈过?」 「或许吧。」 「狡猾的傢伙。」派崔克小声地嘀咕。 「你可以再说一次,派西尔少爷。」亚拜珥虽然像是在闭目养神,但没有遗漏车子里的任何动静。 恐怖的傢伙,派崔克在心里吶喊着。 回到家的亚拜珥在大厅脱掉束缚着自己大半天的西装外套和彬彬有礼的偽装,她拿着一杯酒往厨房走去想找些吃的,却看到伊凡洁琳坐在厨房和厨师聊天。 「啊,主人,您还没吃晚餐吗,理查说您中午出门了,我们以为您在外面已经用过晚餐了。」厨师琳蒂看到她后马上站起身。 亚拜珥抬手制止她「没关係,你继续和夫人聊天,我只想自己随便弄点吃的。」了解她行事风格的琳蒂没有坚持下去,但她也不可能像亚拜珥说的一样继续和伊凡洁琳聊下去,她开始关心起亚拜珥的身体,和最近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主人今天是去弗雷家和老弗雷谈事情吗?我之前和那里的厨子说过如果主人到访的话不要把平常用来应付老弗雷的菜色端上桌。」琳蒂有些半开玩笑的说。 亚拜珥笑了笑「可惜弗雷叔叔没有留我们下来用餐,不然我或许能嚐到你徒弟真正的手艺。」 「那小子的厨艺跟我比还差得远,但他是个好孩子,和主人您小时候一样。」琳蒂感叹到。 「不敢当。」亚拜珥在桌上摆了两个盘子,抬头问伊凡洁琳「要吃吗?」一直在一旁发呆的伊凡洁琳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亚拜珥把平底锅上的蛋一分为二,其中一半剷到伊凡洁琳面前的盘子里。 「你要吃吗?」她举着锅子转向一旁的琳蒂。 琳蒂脸上是大写的感动,但身为看着亚拜珥长大的厨师,她还是絮絮叨叨的说不用,主人要顾好自己的身体之类的话。于是亚拜珥坐在伊凡洁琳对面开始低头吃了起来,这时琳蒂又说要给两人弄些水果,站起身去仓库里翻找。 「你今天和我哥哥出去?我看到我们家的马车。」伊凡洁琳难得主动打破沉默,如古果亚拜珥不想简单的聊天,那她来说。 亚拜珥点点头「他看起来气色不错,你想去找他吗?」 「哪有omaga结婚后一直往老家跑的。」 「我说过你想去哪都可以,包括你的家。」 「我以为结婚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伊凡洁琳的话有些酸酸的,她自顾自的说要娶自己,然后又说这里不是自己的家? 「你是这么想的吗?」亚拜珥停下咀嚼的动作,带着难辨真假的微笑看着她。 「我怎么想重要吗?」伊凡洁琳放下叉子,显然已经开始赌气。 看着眼前赌气的omaga,亚拜珥垂下视线,声线平稳的说:「伊凡洁琳,我不是外面那些自以为是的老头,觉得任何人嫁给我就属于我,不管今天和我结婚的人爱不爱我,我都不想让她和我绑住一辈子,更不希望她的生活受限于我。」 「为什么你说话永远都这么冷静?」永远都这么......麻木?自己永远像是在跟一个设定好的机器说话。 「情绪不会让事情变简单,但相信我,我是有情绪的。」 「我没见过。」 亚拜珥没有回答她,只是迅速地吃完盘子里的食物,把脏盘子收掉后留下一句:「很晚了,早点休息,晚安。」 致,我的挚爱、我的自卑(五) 经过上次在厨房的谈话后两人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和彼此说话,在这间豪华的大房子里伊凡洁琳时常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她变得越来越喜欢去厨房或马厩找那里的厨师或马伕聊天。不知不觉中,她似乎明白为什么亚拜珥不喜欢使用家里各种精美的傢俱,或是在豪华的大房间里用餐,反而寧愿去找自家和善的僕从聊天。即使能有普通人想也想不到的消遣娱乐,那种孤独感是平等的相同。 这天下午她看到古什叶家的门前停了派西尔家的马车,猜测是自己的哥哥来找亚拜珥谈事情,她决定去书房碰碰运气。 偌大的书房里派崔克和亚拜珥面对面坐着,两人似乎在谈论什么,亚拜珥脸上带着眼镜,时不时抬起手扶一下,派崔克不知道说了什么,亚拜珥听到后居然笑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亚拜珥发自内心的笑,在自己意识到之前,她已经看着她的笑容看到入神,她不禁想着她不曾在自己身旁这样笑过,会不会是自己的原因? 她敲敲门,两人都往自己的方向看来,她走上前拥抱自己的哥哥。 「好久不见,洁琳。」 「好久不见。」她的目光看向坐在旁边的亚拜珥「你们在谈公事吗?我等等再来。」 亚拜珥站起身「不用,他今天不是来工作的,你正好来接手他,我去一趟图书室。」 「被嫌弃了。」亚拜珥走后派崔克吐了吐舌头「在这里的生活习惯吗?」 「还不错,毕竟什么都不用做。」 「你不习惯这样对吧?」派崔克了然,他的妹妹可不是什么娇弱的omaga,在他们的父亲被处死后,很多家里的大小事都是她在操持的。 「她似乎只想把我像花一样养在温室里。」 「或许你能和她谈谈?我了解你,妹妹,你并不是很好接近的个性,我知道你之前对她的态度,她没办法了解你。」 「你在帮她说话吗?」伊凡洁琳有些无语。 派崔克爽朗的大笑「毕竟我很了解她嘛,至于你,有时候我自己都没办法说我很了解你,但你还是我亲爱的妹妹。」 「你忘了克里丝汀。」伊凡洁琳被他的话逗笑了,在家人面前她总是能很自然地笑出来。 「她当然也是,但她不像你一样,父亲太宠她了,我一直在想到底最后是哪个倒霉的人要和她结婚。」 伊凡洁琳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这么说她。」 「抱歉抱歉。言归正传,你现在对亚拜珥的态度有好转吗?我不会说她是完美的,但她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 伊凡洁琳沉默了一下,派崔克也不急着催她「她......不坏。」 在派崔克的目光下她继续说「但她做的很多事我都没办法理解,包括......嗯,就是,那方面的事。」 「怎么说?」 「你有听过任何人说自己闻过她信息素的味道吗?」 「我想没有。」 「我们......做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散发任何信息素的味道,也没有标记我。」 派崔克若有所思「这样啊......」 「她真的是alpha?」 派崔克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是怎么把结论推导到这上面的?」 「别笑......我实在想不明白才乱猜。她整个人都......没有反应,对什么事都没有,没有情绪起伏,没有喜怒哀乐。」 「对你也没有反应吗。」派崔克坏坏的笑了笑。 伊凡洁琳对着他的肩膀又是一拳「不要以为我现在结婚了你能和我开这种玩笑。」 「我是bata,对你们这种标记什么的没有什么概念,但我还是得问,你讨厌她这样吗?还是你其实比较想被她标记?」 「我没有!」她的反应快到像是在掩饰。 派崔克安抚性的拍拍她的手「别激动,我只是假设。」 「那至于你不明白她做事的动机这点,除了疑惑,你讨厌吗?」 「......我不知道。」一开始几乎是反射性的厌恶,但久而久之,她连自己为什么要厌恶都不知道了。 「真是少见,你居然会迟疑。或许,我是说或许,你有没有可能其实有点喜欢她呢?毕竟你一项都很清楚自己的感受,我亲爱的妹妹。」 「不可能。」斩钉截铁地回答「你希望我喜欢上她吗?」她质问。 派崔克闭上眼睛「我希望你不要活在父亲留下的黑暗里,你从小就很少过的快乐,现在发生这种事,牺牲的还是你。或许我不是称职的哥哥,但我还是希望你过得快乐,先从忘记仇恨开始。」 「我不恨她。」伊凡洁琳喃喃说着「你真的很了解她?」 「我自认有一定程度的瞭解。」 「你认为她对我......她在乎我吗?还是她只是为了保住你的命才提出要娶我的?」 「她从来都不是为了保住我这个朋友,或是谁的命才娶你,这点我可以保证。这后面牵涉的事情之广,还有她做决定时考虑的各种因素,都不是我能全盘揣摩的,我承认在听到她的提议后我自己也很惊讶,但我确定她无意利用我们。还有,是的,我认为她在乎你,别把自己看得那么不值。」 又是一阵静默。 「如果你了解她后发现她真的不适合你,我会和她谈谈的,她并不是执念很深的人,等其他家族不再关注,你想和她离婚只是时间问题,何况你也说过,她没有标记你。」 伊凡洁琳不确定自己听到离婚时心里微微抽痛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喜欢亚拜珥妈?答案是否定的,她讨厌她吗?或许答案也是否定的,又或者她只是想到雅莉叶说的:她本来可能嫁的更糟。还有,或许这为数不长的相处时间里,至少让她学会了不要先入为主的评判他人,至少现在她想多了解这个人在想什么。 「我知道了。」她低声说。 两人结束谈话后伊凡洁琳推着派崔克往门口走去,轮椅上的人笑着说:「你知道我的轮椅能自己动对吧?」 「偶尔让人推你不会死,开门。」 门打开后亚拜珥带着招牌微笑站在门口「我打扰到你们了吗?我是来问你们有没有兴趣一起用晚餐?」亚拜珥的笑容让伊凡洁琳觉得就算她和派崔克两人独自去外面吃晚餐,她也会答应。 「我就免了,我该回去了,谢谢你的招待,主人。」 听到这种称谓亚拜珥甚至嘴角都没有抽动一下「让我送你出去。」 送走派崔克后两人站在有些空荡的大厅,似乎都有心事。 「饿了吗?」 「嗯。」 「你想去厨房吃饭吗,还是你要回自己房间?」她知到亚拜珥是认真的询问自己的意见,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开心不起来。 「你决定吧。」 亚拜珥似乎察觉到她的鬱闷,但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走吧。」她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见到你哥哥开心吗?」 「我不是在这里服刑,没必要每次我见到你以外的人就问我开不开心。」话一说出去她就后悔了,亚拜珥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她。 「抱歉。」 伊凡洁琳没有回应她,现在那该死的固执甚至不让她回一句对不起或我也是,一股自我厌恶油然而生。 到了厨房后亚拜珥吩咐琳蒂帮两人准备晚餐,或许现在她觉得自己做什么事都只会激怒自己。 伊凡洁琳,你真可悲。她对自己说,自己不好受就把痛苦散播到别人身上。 「你今天下午做了什么?」转移话题,难道你就没有别种方式和解了吗? 亚拜珥没有料到她会主动打破沉默「我去了图书室,半小时后又去了马厩看看赛斯。」 「你从小时候就开始养他吗?」盯着桌上的木头纹理,伊凡洁琳第一次说话有些磕磕巴巴的。 「大概在十六、七岁的时候吧,他是我母亲送我的礼物。」 「你母亲?」对于自己名义上的婆婆伊凡洁琳了解并不多,她还在派西尔家时听说过一些传闻,关于他们夫妇的人身攻击,显然很多人认为亚拜珥的母亲配不上她的父亲。 「她很喜欢马,小时候我父母有空的时候会带我去马场挑马,我母亲的眼光很好。」 「听起来你母亲是很有趣的人。」 「她的确是,和我不一样。」亚拜珥自嘲地笑了笑。 「胡说,主人您明明很有趣。」琳蒂把两人的晚餐放在桌上「您的幽默感比我家那口子好太多了。」 「理查先生听到会生气吧。」亚拜珥又笑了笑,伊凡洁琳有种感觉,这不是那种做作又虚假的笑容。 「谁管他啊,我都没嫌弃他上了年纪身材走样,晚上睡觉打呼声和雷一样大。」听到这里伊凡洁琳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是吧,夫人。我相信主人应该没有这种问题。」 伊凡洁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这时候亚拜珥接下了回答的责任「你误会我了,我打呼声很大的,她常常被我吵得睡不着,对吧?」 伊凡洁琳顺着她的话点点头,眼下有些荒唐的画面让她想笑。 「这样啊,没关係的主人,我相信夫人不会嫌弃你。」 「这可不好说。」亚拜珥拿着叉子缓缓的拨动面前的蔬菜。 伊凡洁琳没有说话,没有反驳她也没有附和她,琳蒂只能乾笑道:「这样啊......」 事情似乎总是因为自己变得不愉快。 致,我的挚爱、我的自卑(六) 隔天伊凡洁琳没办法忘掉昨天晚上对亚拜珥说的话,为了让自己不要内疚一辈子,她最后还是决定去找亚拜珥道歉。 「主人?她出门了,似乎是有事要去镇上。」管家理查推了推眼镜,认真的回想。 伊凡洁琳傻了,原本想好的话在这时候已经忘了一半「她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我想没有,主人通常出门时间都不固定,有时候她会心血来潮买一些小东西回来。」 「我能骑马厩里的马吗?」 「......当然,需要我安排人跟着吗?」理查的表情有些扭曲,虽然主人说过夫人想做什么都可以,但自己的职责是保护她的安全。 「不用。」 「那请您务必注意安全。」说着理查吩咐身边的僕从去拿些什么。 「这里面有临时的抑制剂,防身用的小刀还有......」理查拿着有些沉的包包捞叨着。 伊凡洁琳接过包包,话都没听完就往马厩跑去。 「夫人......」 骑着一匹带着黑色斑点的白马往镇上前进时伊凡洁琳又梳理了一遍自己想说的话,接着就是满大街的寻找亚拜珥。 她所在的镇是古什叶家土地上最繁荣的小镇,绕了几圈后都没看见亚拜珥的身影,最后她索性找地方寄放自己其来的马,开始一家店一家店的找。 在绕进一间酒馆时里面几个喝醉的男男女女正往门口走来,几人的性别似乎不是alpha就是bata。 「看看我发现什么。」一个女alpha醉眼迷离的大叫「一隻迷路的小羊。」 「现在的世道改变了,omaga开始满大街乱跑。」旁边的男人笑着附和,嘴里吐出的酒气让伊凡洁琳后退了几步。 「你干嘛?看不起我啊?老子好歹是个alpha,没在你进来时就把你办了算是给你面子。」又是一阵酒醉的笑声。 伊凡洁琳在这个地方是彻底待不下去了,她转身跑出酒吧,因此错过了正在往楼下跑的一抹身影。 伊凡洁琳跑到酒馆旁的小巷子里,她的脸涨得通红,一股热流涌上脸颊,她想哭,但又不想因为被那种人欺负而哭。刚刚的事让她想起好几年前,自己也在外出找父亲的途中遇过这种事,那时候她的父亲气炸了,抓着对方的衣领大吼,似乎下一秒就要和人打起来,至于现在?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在哪? 当她捏着鼻头克制自己哭出来的慾望时,她感觉到有人从自己身后接近。 「找到你了。」她转身,亚拜珥小跑着过来「你没......」 她做了一件自己无论如何都都想不到的事,她几乎是在见到她的第一刻就扑进亚拜珥怀里。 「对不起。」看着眼前闷在自胸前的人,亚拜珥笑了笑,单手搂着她,另一隻手拿着手帕擦拭她通红的眼角。 「为什么道歉?」 「昨天晚上......」话还没说完,伊凡洁琳就彻底守不住自己的泪水哭了出来。 亚拜珥显然没有表面上那么云淡风轻,她擦拭眼泪的动作有些急促「不要放在心上,我不在意,也没有生气。」 伊凡洁琳听到后哭得更兇了,让自己内疚了一天的事对方甚至不会在意。看着情绪溃堤的妻子,亚拜珥也只能安静的等她发洩完。 等到泪水终于止住,伊凡洁琳看着已经亚拜珥被浸湿的领子,有些不好意思。 「你的衣服......」 「不用在意,你怎么会自己去那种地方?」 「我在找你。」 「为了道歉?」 她点点头,现在她对于自己刚刚做的事开始觉得有些害羞。 亚拜珥笑着帮她把略显凌乱的头发拨好「傻瓜,我晚上就回去了。」有些亲暱的动作让伊凡洁琳下意识地避了避,亚拜珥见状默默收回自己的手,太得意忘形了,她想。 「你心情很好?」伊凡洁琳在气氛被自己彻底搞僵前开口。 「算不上差,你是怎么过来的?」 「骑马。」 「我似乎没看到马。」 「我把他留在麵包店那里,门口的人答应帮我看着他。」 「那他应该已经被牵走了。」 伊凡洁琳不解地看着她。 「不要相信镇上除了马伕以外的人帮你保管马匹,一转眼马就被转卖掉了。」亚拜珥看起来并不激动。 一阵愧疚感袭向伊凡洁琳,她知道亚拜珥家的马都是她母亲挑的,她自己也很爱惜他们「对不起,我不知道......」 「别在意,某部分来说应该是我的失职,在自己管理的土地上有这种事发生,包括那几个在酒馆里的人也是。」她的眼神变得冰冷「我会把他找回来,我们先回去。」亚拜珥带着她走到塞斯旁边「这次得委屈你抓着我了。」 「我不介意......」她说话为什么总是让人心里一紧? 「上来吧。」亚拜珥伸出手。 「你不生气我自己跑出来吗?」在回家的路上伊凡洁琳有些犹豫的开口。 「我说过你想去哪都可以,当然,你如果能更注意自己的安全我会放心一点。」亚拜珥的声音恢復平稳,不像刚刚,虽然没办法马上听出差异,但伊凡洁琳还是在语调里发现了一些关心和急切。 「看来像我一样娇弱又不諳世事的omaga不适合自己到处乱跑。」她看着摇晃的景色,小声的说。 「那是胡扯,你不娇弱,omaga也不是处处都需要人保护的存在。」 「会这么想的也只有你。」 亚拜珥沉默了小半晌「你知道你心里有事的时候能和我说吧?虽然你应该不太有意愿。」 「但不管怎样,我明白那种想对世界咆哮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或许她真的明白。在马蹄的噠噠声中,伊凡洁琳默默地抓紧亚拜珥的衣角。 致,我的挚爱、我的自卑(七) 接下来的几个月伊凡洁琳已经完全适应在古什叶家的生活,说实话某些部分她还挺乐在其中,这几个月里面她学会怎么自己上马鞍,也和琳蒂学了一些简单的料理,虽然她一开始说想学的时候这个古什叶家的资深厨师露出惊恐的表情,接着询问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到最后她还是接受了女主人看似无理的请求。 「您刚刚提出要求的样子简直跟主人小时候一模一样。」这是她一边教伊凡洁琳切红萝卜时说的,伊凡洁琳也只是笑笑。 练习了几天后她勉强能煎出有模有样的蛋,至于剩下的技术琳蒂形容的很委婉,总之就是进步空间很大。 「晚上好主人,今天又来这里吃晚餐啊?」某一天晚上伊凡洁琳在厨房努力的把一锅汤从厨馀的边缘拯救回来时,身后传出琳蒂打招呼的声音。 「「晚上好,对,我今天在这里吃,麻烦你了。」 琳蒂连忙回道一点都不麻烦,开始在一旁准备了起来。 「你在煮东西?」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伊凡洁琳一跳。 「不行吗?」 亚拜珥举起双手「我可没有这么说。」 伊凡洁琳看着眼前散发奇异味道的汤,突然玩心大起,盛了一碗放到亚拜珥面前「喝吧,你的晚餐。」 「夫人那个汤......」琳蒂刚想开口就被伊凡洁琳用眼神示意她别说话。 「那我就不客气了。」亚拜珥倒是很爽快地拿起汤匙喝了一口。 「不错。」伊凡洁琳都可以看到一口汤她分了三次吞下去,不得不说她控制表情和声音的能力真的太出色了。 「真的?」琳蒂表情疑惑,身为看着伊凡洁琳煮出汤的人,她真的不相信那锅汤味道会好到哪里去。 「身为一碗汤的确能担当果腹的作用,未来可期。」亚拜珥仍然面不改色。 伊凡洁琳拿走她的汤匙喝了一口,咸到可怕,入口后还有一股大蒜和其他香料味直衝脑门,整个汤浓到不可思议,说是醒酒汤还比较合适,醉倒的人喝了都会吐到清醒。 伊凡洁琳勉为其难的咽了下去,看到亚拜珥拿回汤匙准备喝第二口,她直接伸手把碗抢走。 「怎么了吗?」 「......我煮的东西你只能吃一口。」嘴硬,她自己说完都快无地自容。 「看来我今天的晚餐还是要麻烦你了,琳蒂。」亚拜珥没多说什么,从容地拿走她手上的汤匙擦了擦。 「小事情,稍等啊主人。」琳蒂虽然对两人的互动感到困惑,但还是回去继续准备晚餐。 「你吃过了吗?」坐在餐桌上的两人又开始尷尬的对视,亚拜珥只好开口问道。 「还没......我不饿。」事实上刚刚那口汤成功的让自己食欲全消。 「嗯,晚点饿的话我记得前几天理查帮我订了一些果乾麵包。顺带一提,我有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 「下週我和你哥哥要去蒂伦姆一趟,去谈工作上的事,他说他会带你妹妹去,你想和我们一起去吗?」 「你是说离开绪拉底吗?」 「没错,听说你妹妹的朋友也会同行,可以当作去度假。」 「下週我的......差不多要来了。」 「那不会有影响,我可以安排人多带一些抑制剂,当然除非你是担心不舒服,那你还是待在家休息比较好。」 但你出门了......「没关係,我和你们出去。」 亚拜珥挑挑眉「我知道了,我会让理查安排一下。」 蒂伦姆是绪拉底邻近的小国家,绪拉底是家族林立各自为政的大片土地,蒂伦姆则有统治整个疆域的皇室。不过蒂伦姆土地面积小,山脉佔比又重,比较繁荣的都市佔据了为数不多的平原,整个国家赖以为生的农业十分不发达,前一阵子绪拉底的赫伯特家和弗雷家都用农作物在当地赚了一笔财富。 「这次和蒂伦姆的财政大臣见面除了关于药物的进口合约,为什么还要我了解他们民生方面的法律?」在前往蒂伦姆的马车上,派崔克翻了翻资料,不解地问。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和一个贫穷的小国签约?」原本看着窗外的亚拜珥收回视线,看了看一脸疑惑的派崔克。 「赚钱养我妹妹,某方面来说是事实。」 「认真点。」 「利润可期。」 亚拜珥摇摇头「你仔细想想,撇开绪拉底其他更有钱的家族,古什叶家土地上最贫穷的居民一年的收入比蒂伦姆的中產家庭多了一倍以上,在我们真的赚到所谓的“利润”前,蒂伦姆的大多数居民早就负担不起我们生產的抑制剂和药物了。」 「我在听。」 「我们这次的目的不是和统治的皇室签长期的贸易协定,是要从他们手上拿到减免、或甚至几乎不课税的销售权,我必须知道他们皇室对人民的态度如何,才能从这方面着手。」 「争取不课税的理由?」 「进驻蒂伦姆的几十年内我都没想要大量盈利,可以说我几乎打算用成本价卖给他们,在这个前提下我得确定他们的皇室不会趁着机会敲诈我们。以我这几天的研究,一年前加冕的新国王似乎放宽大部分对人民的课税条款,如果他有心让蒂伦姆繁荣起来,我相信她会好好考虑我的提议,不过你还是多了解一些比较保险,如果谈判的过程他们发现我们对他们的法律一无所知,很有可能被财政大臣身边的有心人敲诈。」 派崔克显然没想到那么深的部分「听起来你想帮助这个国家的人脱贫?」 「你可以这么看。」 「我能问原因吗?,这对古什叶家的财务是一场代价不小的赌博。」 亚拜珥叹了口气「首先,这个想法的风险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大。我自己精算过,如果签约顺利,八年内我们就能开始盈利,以我们家的药剂產量来说并不算太大的负担,父亲生前几个月就开始建设新工厂,这几个月已经出现不少药物滞销的情况,我相信我在财务报表上有明确的标示出来。」讲到这里她瞪了派崔克一眼,她知道有时候这个朋友不会认真看报表。 「至于你问的原因,很单纯,只有两个。那个地方是我母亲的家乡,还有......」她看向窗外,过了好一会都没说话。 「还有?」 「越买不起抑制剂的地方,对omaga的歧视就越重,仅此而已。」 「我相信你做事的准则,不过我还是得问一句,这不会是因为我妹妹吧?」 亚拜珥看着窗外另一辆马车,又沉默了好一阵。 「别看了,你真的无可救药。」派崔克尽力忍住让自己不要翻白眼。 「或许吧,我不知道,很多计画原本就在我脑里,至于新的是什么时候、如何出现的,我真的没注意。」 「虽然听完的的慈善计画我很感动,但你应该知道皇室统治国家要签这么大的协定,十有八九会有人从中作梗,打通自己在皇家的人脉不是简单的事。」 亚拜珥笑了笑「人脉的部分你不用担心。」 「我讨厌你有秘密。」 「相信我,秘密多着。不过这个告诉你也无仿,我的叔叔,是现任财政大臣的老师,过去几週我都在和他通信,他向我担保他学生的人品,但他无法担保他学生身边的人,这部分要靠我们。」 「你这个人......」 「有话就说。」 「有时候我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把妹妹嫁给这种心思深沉的人。」 「怎么?后悔了?」她瞥了派崔克一眼。 「我知道她在你身边吃不了亏,但有时候的确很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设计她,把她迷得七荤八素。」 亚拜珥呵呵乾笑了两声「这点你倒是不用担心,她自己说过不可能喜欢上我。」 「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听到我们的对话。」派崔克原本开玩笑的脸正经了起来「为什么?你似乎完全不在意。」 「我没有听到任何新的消息,为什么要在意?」亚拜珥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等到某天我喜欢的人对我有一样的感觉,我才有可能不冷静。」 「你这个人......」派崔克很想和她说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不堪,但转念一想,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马车碾过路面的声音很好的结束了两人的谈话。 致,我的挚爱、我的自卑(八) 「主人,我们到了。」经过了两天的路程,他们终于来到位于绪拉底东南方的国家:蒂伦姆。 「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开始给我认真工作。」进旅社前亚拜珥语带警告的和派崔克说,她知道派崔克工作一两天后容易分心,尤其是在绪拉底以外的地方出差。 「知道了知道了。」派崔克摆摆手,就和自己随身的男僕走向自己的房间。 「我们住哪?」伊凡洁琳看起来很累,说的话里夹带了几个哈欠。 「跟我来。」亚拜珥拿过她的行李,径直往前走。 「你住这间,我就在你对面,有事的话直接找我,我不在房间就找凯安。」凯安是这次亚拜珥代的僕从,之前似乎待过拳击俱乐部,全身上下光是肌肉就比伊凡洁琳还重。虽然身份是亚拜珥的随身侍从,但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来帮自己的主子保护自家夫人的。 「我以为......我会和你住一间。」伊凡洁琳说话的时后完全没有和亚拜珥眼神接触,不是她有别的意思,她一开始真的以为自己这次得和亚拜珥同房,毕竟她的发情期快到了。 「不过既然你......」看到亚拜珥难得惊讶的表情,伊凡洁琳连忙想提起自己的行李要往另一个房间走去,抓着行李的亚拜珥却不松手。 「如果你觉得这样比较方便的话。」亚拜珥打开自己的房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伊凡洁琳看着表情恢復正常、一脸绅士的亚拜珥,脸上微微发热的走了进去。 「晚上想去附近走走吗?」 坐在窗前脸颊微红的伊凡洁琳转过身点点头。 「我会和凯安说一声。」 「你不去吗?」 「我想你妹妹应该不会很想看到我。」 「为什么你假设我会和她一起行动,她这两天被那个新朋友迷的团团转,我快受不了。」伊凡洁琳话里的疲惫显然一部分是源自于她。 「那么,你介意我同行吗?」 「为什么每次都要问我这种问题?」伊凡洁琳皱起眉头。 「我只是不希望因为自己出现让任何人玩得不尽兴。」亚拜珥的声音依然平稳,显然不受她的情绪影响。 「我没有这么想。」 「抱歉我擅自揣摩你的想法。」 能不能不要这样说话?伊凡洁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烦躁,但她发现自己越来越讨厌亚拜珥的彬彬有礼。这种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她心烦,加上一路上的舟车劳顿,她索性爬上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任由睡意袭来。 我又惹她生气了,亚拜珥见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开始整理行李。 亚拜珥在傍晚轻轻把伊凡洁琳拍醒「嘿,想出门的话我们该开始准备了。」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伊凡洁琳瞇着眼睛坐起身,嘴角有一些乾掉的口水,眼神迷离的望着四周。她趁着坐在床上的人还没清醒开始快速地换衣服,连她自己都说不出自己是不是故意的,但当床上的人眼神闪烁的看着自己时她承认自己有些奇怪的慾望被满足了。 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几人在街上走着,亚拜珥一如往常的不多话,倒是伊凡洁琳很外向的和凯安聊了起来,凯安看着自家主人面无表情的脸,吱吱呜呜地和伊凡洁琳对话。 一路上伊凡洁琳看到感兴趣的店就会走进去,但逛了好几间她什么都没买,直到她再次空着手走出一间店,亚拜珥递给她一个小巧的袋子。 「里面的钱你自由使用,不够再和我说。」她下意识的猜测伊凡洁琳不想和自己要东西,她只想得出让他自己付钱这个方法,另一方面她甚至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不该答应她一起逛街的邀请。 伊凡洁琳看着悬在自己面前的钱包,思考了几秒后撇撇嘴说:「我不要带这堆钱逛街,太重了,我有想要的东西会和你说。」 亚拜珥显然有些开心地收回钱包。 经过一间首饰店时伊凡洁琳瞬间就鑽了进去,跟在后面的两人只好无奈地跟上。 「凯安你看这个,好看吗?」已经开始试戴耳环的伊凡洁琳照了照镜子后回头询问努力想通过人群鑽进来的大块头。 蒂伦姆的山脉眾多,其中不乏一些生產矿石的地理环境,因此蒂伦姆的首饰產业算是小有名气的產业。也算是让原本贫穷的部落挤身国家的原因之一,这里的矿石被特殊的加工法处理过,旁边点缀的金属也被做成蒂伦姆独有的风格花纹。本就长得好看的伊凡洁琳戴上后有些惊为天人,凯安作为一个alpha自然也看直了眼,他看了看身边的依然面无表情的主人,一时之间狂冒冷汗,说好看也不是,不好看也不是,这两口子真会为难人。 「如何?」伊凡洁琳像是没注意到他的纠结,追问着。 凯安抓抓头「很适合您。」这是他能想到最安全的用词了。 伊凡洁琳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她只好转向在场第二个认识的人「好看吗?」 「好看。」亚拜珥的回答不带一丝犹豫,回答的时候专注的看着她,虽然似乎是在帮耳环打分数,伊凡洁琳却莫名被看得有些心跳加速,她转过身换上另一对耳环「我觉得还好。」她把耳环放回去时,连一旁的老闆都有些可惜,自家工匠的得意之作怎么可能只有还好?明明就很相衬。 最后离开首饰店时凯安手上提着两条项鍊、、一条手鍊、五对耳环和三只戒指,唯独没有亚拜珥称讚的那对耳环。 事后伊凡洁琳独自回到店里想买下那对耳环,却被店员告知耳环已经被其他人买走,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三人一晚上几乎逛遍了旅馆附近所有的店,凯安和亚拜珥手上自然多了不少东西,其中也不乏亚拜珥和凯安挑的东西,市集上高品质的商品更让亚拜珥确定蒂伦姆是极具发展潜力的国家。 晚上伊凡洁琳洗完澡走出浴室后发现亚拜珥不在房间里,她到隔壁的房间找到凯安,凯安说主人在楼上的露台喝酒。 伊凡洁琳走上旅馆的露台,这是旅馆的特色之一,虽然位处城市里的核心地段,晚上有些吵杂的声音传上来,但不低的挑高和比较清新的空气仍然让这里变成一个可以打发时间的好地方。 在她踏上露台吱吱作响的木板时她被冷风吹的瑟缩一下,虽然蒂伦姆位处东南方,但现在已经接近秋天的尾巴,北风似乎知道自己的季节快到了,在巷弄中呼号着。 听到身后的动静亚拜珥回过头,看到伊凡洁琳只穿着睡袍和一件薄外套皱了皱眉头。 「你找我吗?」她站起身走到伊凡洁琳身边挡住大部分吹来的风「不冷吗?」 「有一点。」岂止是有一点,她的手指已经被冻到有些僵硬「我不知道外面这么冷。」 亚拜珥注意到她紧握的手,第一次主动抓着她,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喝酒后的体热让伊凡洁琳下意识地往她身边靠,这样的她让人自发地想接近。 亚拜珥看着冻到脸色发白但似乎又不想离开的omaga有些想笑,她脱掉自己身上的皮夹克披在她身上「等我一下。」说着她又把围巾放到她手上。 几分鐘后亚拜珥拿着一件黑褐相间的毛皮大衣走上露台「穿着吧。」 「这是谁的?」伊凡洁琳看着明显不符合亚拜珥穿衣风格的大衣问。 「两个月前在提纳家谈生意后偶然看到的,觉得不错就买了。」亚拜珥拿走她身上的皮夹克,把大衣递给她。 伊凡洁琳穿上后发现尺寸和自己完全相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偶然”。 「你在上面做什么?」两人在露台的椅子上坐下。 「思考明天的谈判细节。」 「我以为你叫我哥哥今天好好休息。」难道你不用吗? 「我和他要想的事不一样,他在这两天已经大致完成所有工作,我没有必要让他累得和农场里的马一样。」 「你的工作有完成的一天吗?」 亚拜珥转向她「放心,我不会那么快就过劳死让你变成寡妇。」 伊凡洁琳听到后的心情本来很不悦,但很快她就发现这是琳蒂口中所谓亚拜珥的幽默感。 「这不好笑。」 亚拜珥听到后反而笑出声「看来我得加油了。」 「你这次来蒂伦姆是要和他们签什么条约?」在两人又要陷入沉默前伊凡洁琳马上开口,她似乎抓到和亚拜珥聊天的诀窍了。 「你真的感兴趣?」 伊凡洁琳点点头,亚拜珥简单的向伊凡洁琳復述了自己在马车上向派崔克说的话。 「你的野心真大。」听完后伊凡洁琳给出了让她吃惊的评论。 「怎么说?」 「除了十年后开始有的可观盈利,在这期间你也会彻底佔据蒂伦姆的药物供应,变成蒂伦姆人最信任的生產者,况且还有我们家的铁路技术,配上蒂伦姆低廉的铁矿,在这边的铁路事业插上一手也只是时间问题不是吗?」伊凡洁琳大致说出自己的想法。 亚拜珥第一次在她面前大笑出声「看来我应该解僱你哥哥转而聘请你才对,你在这方面的眼光比你哥哥犀利太多了。」她眼神里闪烁着光芒看着伊凡洁琳「你真的很擅长让我惊讶。」 伊凡洁琳被夸得有些害羞「我以为你不会对任何事感到惊讶。」 「看来你对我的想像还有些可以修改的细节。」 「我想是。」伊凡洁琳看着她旁边空空如也的酒杯和酒杯旁已经空了一半的红酒瓶「明天要工作的话能喝这么多吗?」 「这不是什么能让人酒醉的量。」亚拜珥不以为然,又倒了一杯「想试试吗?」 伊凡洁琳闻到香气之中参杂的酒香,摇了摇头「我想靠自己的脚走下去。」 「明智的决定,我想。」 两人看着仍然热闹的大街比肩而坐,亚拜珥安静地享用自己的红酒,伊凡洁琳决定问出自己心里深埋已久的疑惑。 「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什么要帮蒂伦姆的平民?为什么要在乎厨师有没有工作到深夜?为什么要在乎僕从有没有钱买礼物给家人?为什么你似乎总在替别人着想?」 「这样不好吗?」 「不,只是......」 亚拜珥等着她继续说。 「只是和你相同位置的人通常只在乎今年农场里的牲畜有没有生更多牲畜、自己的產业有没有赚钱、自己的房子是否和身份相趁。但我没见过你关心这种事。」 「或许我不想身处自己所在的位置上,说不定我打出生起就只想当个普通人,生在普通家庭的bata,能找个人结婚然后搬去城郊,存够钱后能带家人去旅行。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让那些生活仰赖于我的人为了帮我多赚那一两个可笑的铜板工作的死去活来,至少他们有机会过我想要的生活。」她把手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 要说伊凡洁琳不震惊是假的,几乎所有人听到她的这番言论都会震惊,无数人称羡的生活,在她嘴里一文不值。至于自己结婚前对她的想法现在看起来简直错到可笑。 「我......我没想过这会是你真正的想法。」 「我并不感到惊讶,我似乎也没告诉多少人。我想古什叶家的祖先会对我这个异类感到失望,把他们辛苦构筑的家族根基形容成这样。」 「你的作为并不让人失望。」 亚拜珥看向她,似乎在判断她说的话有多少出自于真心。 「很晚了,我们该下去了,等等会变得更冷。」她撇开视线,站起身。她真希望自己的作为真的不令人失望。 致,我的挚爱、我的自卑(九) 隔天早上伊凡洁琳被发情期的高温热醒时亚拜珥已经出门工作了,她请凯安送来抑制剂,躺在床上试图睡着好让时间的流逝明显一点,时不时她就会想到昨天晚上亚拜珥在露台和她说的话。 她真的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人,即使她自己经常想自我催眠,但事实是她根本就没办法讨厌亚拜珥,更不用说有时自己甚至很在意她的想法,或许是因为她的特立独行,伊凡洁琳总是忍不住想挖出她心里的更多想法。 大约在中午过后几个小时,凯安敲了敲她的门,在门外低声说「夫人,您现在感觉还好吗?」 「什么事?」她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传出房门。 「我通知过主人了,她说自己会尽快回来。」 「好......」几乎等于没有的消息,不过她相信亚拜珥如果说尽快,那她一定会真的尽力在最短时间内赶到。 傍晚时亚拜珥和派崔克的马车停在旅馆门口,几乎是车子一停下来她就跳下车往楼上跑,被丢在车上的派崔克直接翻了个白眼「帮个忙?」他把头伸出车外对驾驶马车的人说。 亚拜珥打开房门时里面只有窗外照进来的微弱光线,在她的眼睛来不及适应前,一具火热的身体就贴了上来,拉开自己的裤头,小又柔软的手直接圈着自己的性器开始套弄。 「这就是你的“尽快”?」伊凡洁琳沙哑的说,声音里带着鼻音。 「抱歉。」她轻轻抱起身前的omaga,把她放到床上,随后起身在一旁翻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伊凡洁琳不满的扯着亚拜珥衬衫的扣子,语带委屈的说:「你在等什么?」 「替代信息素。」 身边的omaga更不开心了「临时标记就好了,快点过来。」 亚拜珥停下翻找的动作,转过身搂着她,一隻手拉开她的衣襟「你确定?」 「确定。」 亚拜珥在黑暗中的眼神暗了暗,自制力惊人如她,也撑不住自己喜欢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 「不要后悔。」 她含住伊凡洁琳浑圆的顶端,一隻手在她身下试探着,浅浅的插入又拔出,惹的敏感的omaga娇喘连连,随后她又抓住伊凡洁琳的大腿,用一个色气至极的表情开始舔弄开始氾滥的花穴,湿润的舌尖滑过粉嫩的皱褶。伊凡洁琳一抬头就是这种光景,下身抖了抖,迎来今天第一次高潮。 「这么快。」亚拜珥第一次露出有些得意的笑容,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和伊凡洁琳听到自己说的话后產生的反应。 「闭、闭嘴。」 「我不是很想理会这个提议,你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多诱人。 亚拜珥正要继续,她的脖子却被伊凡洁琳拉下来。 她吻了她,滚烫的舌头侵入自己的口腔,却在自己来得及做出反应前又退了出去。 「不要说话。」伊凡洁琳眼里闪着水光,喘着气说「开始办正事。」 亚拜珥顺从的闭上嘴巴,在自己已经不算是穿着的裤子里翻了翻,迅速的帮自己套上套子。 她腿间胀痛的性器显然早已准备好,这一次她没有像之前一样鲁莽地进入,她一手扶着身下omaga的腰,一手搓着她胸前的敏感带,头靠在omaga的腺体旁喘着粗气,对准洞口后挺入。伊凡洁琳双眼圆睁,嘴巴也微微打开吐出几声喘息。 「哈......哈......哈......」在她还没缓过来之前,亚拜珥就动了起来,结实的腰身疯狂地挺动,导致她胸前的双乳以及其诱人的姿态跟着晃动了起来,亚拜珥一手握着柔软的,轻轻的揉捏,另一隻手扶着她的腰好让自己进出的更顺利。 即使两人之前做过无数次,这种感觉是伊凡洁琳没有体会过的,她清楚的感受到两人之间有什么改变了,或者改变的只有她,无论如何这种改变显然让眼下的性事变得更加激烈、一发不可收拾。 亚拜珥炙热的性器一次次磨过omaga柔软又脆弱的那点,四周的内壁也越收越紧,让她寸步难行。 「哈......伊凡洁琳,放松,我快动不了了。」亚拜珥一向冷静的脸开始浮现红晕,显然她也感受到这次做爱伊凡洁琳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我没有......」伊凡洁琳羞红了脸,柔软的内壁却下意识地收紧。 「......又紧了。」亚拜珥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受到挑战,omaga的体内暖的不可思议,甬道上的皱褶咬的她头皮发麻。 「别说了......你不是alpha吗?怎么可能连这样都动不了......嗯~」在她还没说完前,亚拜珥又开始动了起来,显然言语刺激对她很有效。 「啊哈~啊哈~啊哈~好棒,真的好舒服,再快点,就快......」连本人都没想过的话就这么从伊凡洁琳嘴里吐出,亚拜珥听到后更是失控的开始衝刺起来。 在体内的快感快要爆发前一刻,伊凡洁琳再次把她的头拉来吻住她,不同于上次,这次她在亚拜珥嘴里肆意的攻城掠地,身为alpha的亚拜珥反倒成了被动的一方。 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膨胀。 刚从高潮缓过来的伊凡洁琳不敢置信地问:「你......射出来了?」 亚拜珥拆下装着白浊的套子重重的喘气「看来是。」 一个想法在伊凡洁琳脑里像墨水般扩散开来,不会是因为......那个吻吧? 亚拜珥把打了结的套子丢在一旁,缓缓向伊凡洁琳靠近,最后把唇对准肿胀的腺体,轻轻舔舐,伊凡洁琳马上发出几声难耐的鼻音。亚拜珥又在一旁嗅了嗅信息素的味道,接着对准腺体,咬了上去。 「啊~」像是有无数电流电击着大脑,伊凡洁琳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满足、被佔有的感觉。亚拜珥的信息素淡淡的,有种熟悉的感觉,她不自觉的搂住alpha的腰,手抚上她线条匀称的背。 「再来一次。」在黑暗里她低声说。 隔天早上伊凡洁琳是被亚拜珥起身的动静弄醒的,她微微睁着眼,亚拜珥在她身边躡手躡脚的捡起四散的套子,又帮她把凌乱的被子拉好,最后才走进浴室洗澡。 她回想起昨天的疯狂,身体又开始微微发热,两人做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是自己要求的,这次的发情期异常的久,昨晚她高潮到脑子都快烧坏了。 也真亏亚拜珥工作了大半天还有力气陪自己折腾。 她梳理着自己凌乱又纠缠的头发,随后站起身找自己乾净的衣服,窗外传来十声鐘响,她们睡了这么久吗? 亚拜珥全裸从浴室走出来时第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妻子光着身体在行李边翻找着,她意外有些纯情的红了脸,似乎是怕吓到她,亚拜珥走过去时清了清嗓子。 「早安。」 伊凡洁琳抬起头,眼前的春光同样让她红了脸「你的衣服呢......」 「我想是在你手上。」亚拜珥的目光移到伊凡洁琳手上抓着的内衣裤。 她几乎可以看到伊凡洁琳的脸颊从正常变得鲜红,伊凡洁琳把自己的衣服递过来,在行李箱里面抓了几件衣服就往浴室衝,亚拜珥就这么看着自己的上衣被带进浴室。 她大概可以想像到伊凡洁琳发现抓的三四件衣服都是自己的时候脸上的表情。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伊凡洁琳从浴室出来后身上披着自己的衣服,再看到亚拜珥身上只穿了内衣和一条长裤后,上半身还遍布自己留下的抓痕,她尷尬到说不出话。 「下次我会帮你把衣服送进去。」听到这句话伊凡洁琳才知道她根本是想看自己笑话,努力的忍住捶她一拳的衝动。 「你今天没有工作吗?」 「本来有。」亚拜珥看了看她「但我在七点醒来时发现自己累到完全没办法好好思考,就让派崔克帮我处理今天的事,毕竟昨天他妹妹让我加班到凌晨。」 她再次看到快爆炸的伊凡洁琳,希望是因为羞赧。 「你现在感觉还好吗?」伊凡洁琳知道她是在问发情期的事,但现况让她有些难以啟齿。 「我想......如果你晚点有空的话......。」 亚拜珥看到她复杂的神情马上会意过来「我们先去吃早餐?」 「嗯......」让一个工作一整天的人连续不吃两餐继续工作似乎有些不人道。 致,我的挚爱、我的自卑(十) 隔天亚拜珥是在派崔克戏謔的眼神下搭着马车到财政大臣办公的地方完成工作的。 「战况似乎难分难捨啊。」他饶有兴致地看着亚拜珥脖子和领口遮不住的抓痕「我不知道我们家的小猫这么兇。」 「希望等等最后签约的时候你的目光也这么锐利。」亚拜珥的神色不出意外的毫无波澜。 「我昨天可是帮你处理了一天的杂事,晋见国王还要向她解释你为什么突然“身体微恙”,结束了还要继续拜访一堆财政部混吃等死的官员,说服他们签字。你就是这样对待这次签约的功臣?」 「今年的薪水加一倍。」亚拜珥淡淡的说。 「少用钱砸我,我缺那种钱吗?」亚拜珥挑挑眉,派崔克的气势马上减了一半「直接把钱存进我们家的银行里......」他的确有些缺钱,毕竟手上的铁路赚的钱大部分都上缴给古什叶家,他最近又看上赫伯特家一个待售的小型纺织工厂,赫伯特可不会念在朋友一场的情份上给他打折。 「所以现在你和洁琳是怎么回事?」解决了加班的问题,派崔克重拾被跳过的话题。 「没有怎么回事。」 「少装蒜了,她缠了你两天,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如果你已经攻破她的心房就老实说,我不会生气。」 亚拜珥瞥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在乎你会不会生气?」 派崔克气不打一处来「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有做什么,她这次的发情期比较久,所以也处理了比较久,仅此而已。」 「我每次看到你们两个就头痛,我妹妹明明不是这么难搞定的人。」 「当你的身份是她的杀父仇人时,好不好搞定就不是你说了算。不要再提那个提议,你答应过我守口如瓶。」 「为了不是自己做的事受罚实在很愚蠢,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有权利知道?」 「她不需要知道,她已经快淡忘那件事了,现在提出来毫无意义。还有受罚的不是我,是我的身份,我不会为了洗清自己的形象拿家族的大事冒险。」亚拜珥异常的固执,虽然派崔克早就知道了。 「随便你。」 两人今天是去和皇室的代表签订最后契约的,即使过程中算不上非常顺利,但两人的工作默契很好的化解一些有心人的从中作梗。很快蒂伦姆的人民可以开始不必把收入的一半都拿去买抑制剂,古什叶家在蒂伦姆的商业版图也逐渐扎下根基。 在回绪拉底的路上伊凡洁琳问亚拜珥自己能不能坐她和派崔克的马车,自己实在受不了克里丝汀和她朋友的惺惺相惜。一路上亚拜珥都在努力无视派崔克意味深长的眼神,两兄妹在马车上热烈的对话,大多都是在聊两人小时候的事,虽然亚拜珥闭着眼睛像是在思考事情,派崔克很确定她一定很专注在听伊凡洁琳小时候的事。 「还记得汤米吗?」派崔克问伊凡洁琳。 「我从莱恩叔叔那里拿到的小狗?当然。」 「你还记得自己怎么拿到的吗?」 「撞球~」两人相视而笑。 「我真的不敢相信莱恩叔叔会答应你,那是他最喜欢的小狗。」 「我那时候也不觉得他会答应我。」伊凡洁琳小着回想当时的场景。 「你猜她小时候为了从莱恩叔叔那里赢到一隻小狗和叔叔打了什么赌?」派崔克拍拍装睡的亚拜珥,她也很配合的张开眼睛。 「用撞球打中你轮椅的手把吗?」 派崔克嘖了一声「她和叔叔打赌自己开球一定有一颗球会进球袋,在那之前她从没打过撞球,你猜结果怎样?」 「你打进五颗?」亚拜珥看向伊凡洁琳,眼里饶有兴致。 「错,她把母球打进球袋了。」派崔克似乎想到当时的画面抱着肚子笑了起来「结果莱恩叔叔真的把汤米送给她了。」 「能只把母球打进去也是种技术。」亚拜珥的话里听不出是真的在称讚还是开玩笑。 「只有你连这种事都能夸奖,老油条。」派崔克说话开始大胆起来。 「我记得你今年的额外奖金还没存进你们家的银行,说不定有一天我会不小心忘记。」亚拜珥若无其事地擦了擦窗户上不存在的灰尘。 「你这个人偷懒了一整天在旅馆睡老婆还用这种事威胁我?」派崔克显然忘记他口中被睡的老婆正坐在自己身边,亚拜珥虽然有些尷尬,但还是给了他一个怜悯又好自为之的眼神。 接下来一整路派崔克不得不一边哄自家恼羞成怒的妹妹一边忍受被捏得红肿的手臂。 回到绪拉底的生活异常平静,伊凡洁琳自从发现自己没办法讨厌亚拜珥,索性就放下莫名的敌意,在那之后她在古什叶家的生活也开始有了值得期待的地方,她不再排斥和亚拜珥身处同一个房间,很多事情自然也有趣了起来。 其中一件事就是他们在马车上聊到的撞球。 那次对话过后的某天下午亚拜珥问她有没有空,接着带她到大宅里的撞球室。 「我很少来这里,不过你想的话可以找雅莉叶来这里打球,我记得她挺厉害的。」 「我哥哥说的故事应该不会让你对我的技术有任何期待吧?」伊凡洁琳有些好笑。 「我能教你。」说完亚拜珥抽出两支球竿,单手扯开盖在桌上的布。 「左手捏成这个形状,身体尽量不要影响到球竿前后滑动,对,就是这样。支撑球竿的左手要保持形状,右手的力量要连贯笔直,你试试看打中其中一颗球。」亚拜珥示范把其中一颗球直接打进球袋,伊凡洁琳依样画葫芦的学了起来,或许是有天份,她击球的动作很顺畅。 「你打得很不错,但左手容易松动,大拇指尽量贴紧食指。」亚拜珥伸出手调整她手的位置,有些冰冷的手指抓着伊凡洁琳的拇指,把它按在食指上。 「像这样。」伊凡洁琳想在脑里全是那冰冷的触感,她按照亚拜珥的只是重打了一次。 亚拜珥讚赏的点点头「下次你就能在派崔克面前好好表演一次了,我很期待他的表情。」 听到哥哥的名字让伊凡洁琳原本加速的心跳冷静了下来「我应该还差得远,之后或许我会常常找雅莉叶过来。」 「你想现在和我练习一场吗?」 「你看起来很擅长......」 「小时候学过而已。」亚拜珥又用平常淡淡声音回道。 如果不是之后再球桌上被优雅却毫无悬念地击败,伊凡洁琳差点就信了。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小时候学过”。」结束后伊凡洁琳有些咬牙切齿。 亚拜珥一边收拾桌面,浅浅的笑「我没有说谎,我上次打的确是好几年前。」 「你希望我相信你的辩解吗?」 「这得由你判断了。」她盖上撞球桌的防尘布「走吧,我得出门一趟,你有需要镇上的什么东西吗?」 伊凡洁琳摇摇头「你晚上要出门?」 「恐怕这是老安德森一天里唯一有空的时间,我得和他谈谈欠了半年的租金。」 「经营农场的那个安德森先生吗?」 「准确来说是他父亲,目前那块地还是他父亲的租约。」 「......」 「怎么了吗?」 「我只是觉得......你大部分时候工作的时间似乎比他们都久。」她不只一次看过安德森父子大白天在街上晃悠。 「理应如此。」亚拜珥似乎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嗯......」伊凡洁琳的沉默没办法掩饰自己心事重重,亚拜珥看得出来,却不知从何问起。 「我先出门了,我会尽快回来。」碍于时间,她也只能先处理计画好的事。 伊凡洁琳独自走到厨房,琳蒂见到她连忙打招呼「晚上好啊,夫人,主人今天没有要一起用晚餐吗?」 「她出门处理工作的事。」 「又在这时间出门?主人的身体真的很让人担心,有时候她会半夜醒来在厨房喝酒,饭也不好好吃.....」 「半夜起来?这种事很常发生吗?」 「很常吗?似乎也还好,啊,我想起来你们结婚那天她也这样,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她太开心了睡不着,夫人您晚上睡着后都没有察觉吗?」 「我可能没注意到吧......」 「这样啊,总之如果您可以的话也劝劝她,不要仗着年轻胡搞自己的身体,古什叶家的家主是出了名的短命。」说完她琳蒂好像意识到自己说了很失礼的话「啊,我这嘴巴......夫人我没有那个意思,别见怪。」 短命吗?伊凡洁琳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吃惊,亚拜珥工作的时间大大的压缩他自己的休息时间,加上她喝酒的量和频率,伊凡洁琳想起她那天的玩笑话。 我不会那么快就过劳死让你变成寡妇。伊凡洁琳很想相信她,但从她的行为看来,她似乎真的离病倒不远了。 「我会找机会和她谈谈。」伊凡洁琳盯着麵包上的纹理,一时之间思绪纷杂。 致,我的挚爱、我的自卑(十一) 亚拜珥当天晚上回到古什叶家的大宅后发现伊凡洁琳在自己的房门前等着「怎么了吗?」她有些诧异。 「我......我只是想问问你和老安德森谈得怎样?」伊凡洁琳神情有些扭捏,她知道这个藉口很拙劣,但她不想让亚拜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在关心她。 亚拜珥没有追问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在乎这件事,相反的她叹了口气「不是很顺利,他们缴清租金的意愿不高,就这样一直和我打模糊仗。」 但你却要为了他们工作到现在?「我不觉得继续纵容他们是好主意,我还住在派西尔家的时候就常常见到他们无所事事地待在街上到处鬼混。」 「纵容他们不是我的本意,但绪拉底欠缺公正的审判制度,我不想单方面的驱逐他们,到最后被迫害的还是为我工作的普通人。」 「可是......」 亚拜珥抬手打断她「你别担心这种事,我会找时间和你哥哥讨论,你先回去休息好吗?还是说你找我还有其他事?」 一时之间伊凡洁琳居然不知道能说什么「琳蒂要我转告你注意身体。」 亚拜珥看着她,彷彿期待她在说些什么,等了约莫十秒,她回道:「帮我谢谢她,我知道了,还有她大可以自己跟我说这些事的。」 伊凡洁琳听出亚拜珥话中有话,但一直到最后她都没能开口。 「早点休息,晚安。」亚拜珥知道自己不可能从她身上得到更多回应了,她挥挥手转身走进黑暗的房间。 「晚安,亚拜珥。」伊凡洁琳对着关上的门轻声说。 隔天早上雅莉叶轻敲伊凡洁琳的房门时带来一个信封「夫人,这是今天早上送来的,主人吩咐我拿来给您,她说由您决定。」 伊凡洁琳接过信封,是弗雷家寄来的请柬,看来前一阵子老弗雷去世,现在新上任的弗雷家主卓婭在办完丧事后,按照弗雷家的传统举办晚宴,迎接新任家主,象徵家族的新生。 她拿着信封走进亚拜珥的书房「老弗雷一个月前死了?」 亚拜珥点点头,脸色算不上轻松「有人把消息压下来了,卓婭显然计划周全。」 「那我们去晚宴吗?」 说到这里亚拜珥的脸色又缓和下来「我说过这让你决定,你不想去的话我送个聊表心意的礼物就行了。」 「这样不好吧......」 「通常这种场合得我们两个都出席,考虑到上次我父母的葬礼老弗雷也做了同样的事,这样不算失礼,我也不会强迫你去。」亚拜珥话里没有任何施压的意味,伊凡洁琳感觉得出来她是真的在乎自己想不想去。 「我和你一起去。」 亚拜珥嘴角微微勾起「好,那我晚上带你去挑衣服。」 伊凡洁琳点点头「我先去图书室,不打扰你了。」 她面前的人点点头,随后戴上眼镜继续低头工作。 傍晚时雅莉叶找到正在温室旁的小农地里挖红萝卜的伊凡洁琳「夫人,主人说马车准备好了。」她有些傻眼地看着伊凡洁琳沾满泥土的衣角一旁刚拔出来的新鲜红萝卜。 「比我想像的还早......你跟她说等我餵完赛斯就过去。」 「夫人您的衣服。」 伊凡洁琳摆摆手「我等等抽空去换。」 雅莉叶默默按她的吩咐离开,她总觉得主人和夫人的行为越来越像了。 在马厩里伊凡洁琳喂完赛斯最后一根红萝卜后转身,亚拜珥站在不远处,脸上还是掛着微笑。 「你给他吃那么多红萝卜的话他明天开始就不吃草料了。」 「那就给他红萝卜?」伊凡洁琳有些疑惑。 亚拜珥笑着摇摇头「我真担心你未来的孩子。」 伊凡洁琳仍是一脸困惑,亚拜珥也不指望她马上了解自己的意思「算了,没事。我们走吧?」 「我得换身衣服。」伊凡洁琳訕訕的看着衣着整洁的亚拜珥和脚边沾满泥土的自己。 「等等就去买衣服了,到时候再换。」亚拜珥显然不觉得这是问题。 「但是马车会被弄脏。」伊凡洁琳指着每走几步路就留下痕跡的裤管和鞋子。 亚拜珥想了想,随后从一旁的架子上抽了条乾净的布,蹲下来把裤管上的土拍掉。 伊凡洁琳看着她的动作有些莫名的不好意思。 「好了,鞋子就别管了。」她又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抓着她的手仔细地擦了一遍,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伊凡洁琳几乎可以感觉到一股热流顺着手指窜上脸颊。 「走吧。」在黄昏的夕阳下,害羞omaga脸上的緋色被很好的掩饰掉。 两人来到镇上由胡安夫妇开的礼服店,胡安太太的手艺是镇上公认的顶尖,店里时常有各个年龄层的顾客光顾。 「啊,我们还在想您什么时候会来呢?今天是要帮夫人买衣服的吧?」一进门胡安太太就热情的招呼。 亚拜珥点点头「麻烦你了。」 她看着伊凡洁琳兴奋的神色,暗自决定之后要常带她出门买东西。 很快她的妻子就穿着第一件晚礼服走出试衣间,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也只有在这时候,她可以不用顾虑地把视线落在伊凡洁琳身上。 「您觉得这件如何?」胡安太太看向她,伊凡洁琳也是。 「很美。」天知道她多想每天和伊凡洁琳说这句话。 「你喜欢这件吗?」她问伊凡洁琳,似乎是自己的目光太热烈,伊凡洁琳对上后又马上移开。 「嗯......,不过我想再试试另一件。」 「当然,夫人这边请。」 接下来的好一阵子亚拜珥都像是圣诞节的孩子一样,她看着一件又一件的衣服穿在自己最漂亮的妻子身上,她都毫不犹豫地回答心中所想,但被称讚的主角和胡安夫妇似乎都认为她只是为了让伊凡洁琳心情好才说的。 「这件呢?」试衣间的布帘再次被拉开,亚拜珥的心跳漏了两拍,胡安夫人在这件礼服上的剪裁十分大胆,不该露的地方一个都没露,但那别出心裁的鏤空和顏色的搭配让穿着的人显得诱惑力十足,这件衣服根本把她姣好的身材和面容衬托到极致。 「我不喜欢......」她目光一刻不离地说,绝对不能让别人,尤其是别的alpha看到她这个样子。 店里其他三人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各个都心照不宣,最后还是伊凡洁琳开口「我换一件吧。」 当天在场的人都能作证她的炙热的目光是如何钉在伊凡洁琳身上,只差没跟着一起进试衣间了。 过了几小时后伊凡洁琳挑了几件适合的晚礼服,亚拜珥起身结帐「刚刚那件包起来送到古什叶家。」她小声的对胡安先生说,胡安先生安静的和她交换一个俏皮的眼神。 结束后她提着好几大包衣服走出店,马车很即时的驶来,两人上车后伊凡洁琳问:「你还好吗?」 「我没事,为什么这么问?」她的脑海里还是伊凡洁琳穿着那件晚礼服的样子。 「你的脸很红,而且......」伊凡洁琳看着她下身微微鼓起的裤襠「你那里有反应。」 亚拜珥这才注意到自己不受控的分身,她脸上精彩的表情至今除了伊凡洁琳没人看过。 「我......」 「嗯?」 「无从辩解......,我很抱歉。」她现在只希望胡安夫妇没注意到。 伊凡洁琳看着像做错事的小孩般低着头的亚拜珥强忍笑意,她坐到亚拜珥身边,手抚上她的大腿。 「你很喜欢那件衣服?」她找到抬头的小亚拜珥,轻轻在上头划过。 「......」要不是手边的硬物慢慢变大,伊凡洁琳或许真的会认为自己想多了,毕竟身旁的人永远看起来都那么冷静。 「为什么不说话?」她的手伸向亚拜珥的皮带,却被一把握住。 「你要做什么?」 「帮你解决这个小麻烦,毕竟你帮过我这么多次。」伊凡洁琳看向她暗潮汹涌的眼睛「还是你不想在马车上?」 「我可以等。」她实在不想让这么珍贵的机会在马车上浪费掉。 伊凡洁琳耸耸肩「你决定。」 马车停在古什叶家的大门前,亚拜珥开门吩咐了几句,让外面的僕从回避,随后跳下车伸出双臂。 「可以吗?」 伊凡洁琳看着她忍到发红的眼睛,默许了她的愿望,她下车搂着亚拜珥的肩膀,任由她把自己抱起走向房间。在不知不觉中她贪恋这个人的体温、这个人的温柔,和她无处不在的关心,她知道,自己早就开始对她有更深、更难以啟齿的想法。 在那个疯狂的夜里,她第一次感觉到身心全被佔据的快感。接受自己爱上亚拜珥的事实让她彷彿被赦免,自由的感受着曾未有过的悸动。 致,我的挚爱、我的自卑(十二) 隔天醒来时亚拜珥看着身旁熟睡的脸庞,有时她很难相信自己真的在名义上拥有这个人的身心灵,有时她觉得自己几乎可以感受到她对自己的依赖,而自己就像是上癮般渴求更多,愿意为了这件小事做得更多。她常常早上醒来时看向床头,希望两人的婚戒不在那里,希望这只是一场荒诞的梦,她的父母还活着,她也可以像普通的家族继承人去追求自己的心上人。 她在黑暗中坐起身,动作轻柔地把被子拉到另一边,在地上找到自己散落的衣服,简单套上后就打开房门,随后轻手轻脚地走出并闔上门。 当她梳洗完毕后来到书房派崔克已经在书房里等她「今天有点晚。」 「抱歉,你昨天说收到卓婭消息,怎么回事?」 「她显然知道安东跟我的关係,她用他把消息送到我手上。」派崔克看起来不是很愉快,安东尼是他的情人,现在他的身份在古什叶家族仍然有些敏感,两人没办法再现下的情况不受阻挠的结婚,不过派崔克知道亚拜珥一但在家族里建立威信,她会帮自己完成婚礼,所以他和安东尼都同意先隐藏两人的关係。 亚拜珥皱眉「我们似乎太低估她了,她在安东捎给你的消息里说什么?」 派崔克把信封递给她「她请求你不要缺席晚宴,她有要事找你谈。」 「请求?」亚拜珥挑眉。 「你自己看。」 信封上的用字遣词的确可以用请求描述,卓婭似乎被什么绊住手脚,在信里任何线索都隻字不提,显然她有所顾虑。 「我们会去晚宴,在那之前或许你该跟安东减少接触,既然他和你的关係已经开始传开,有人会想把他当做突破派西尔家的点。」 「像是?」派崔克显然不喜欢这个提议。 「把潜在的下一个派西尔“夫人”除掉,让对自己有利的人坐上这个位置。」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一个叛徒之子。」 「你是我的左右手。」亚拜珥眼里多了些认真「你至少得多注意他的安全。」 「......我明白了。」派崔克不知道心里升起的感动是不是错觉,不管是她对自己身份的肯定,还是她对自己在乎的人保护的态度。 「你这次要带洁琳去?」 「家主如果已经结婚,出席重大场合不带自己的伴侣很失礼,我不想让旁人妄论我们的关係,也徵求过他的意见,她没有问题。」 「这种事你居然徵求她的意见?如果她说不要怎么办?」虽然似乎不意外,派崔克还是感到不可思议。 「那就不去。」 「你太宠她了。」 「她不是我养的宠物,如果今天是我追求她,在她答应和我结婚前我会说明跟我结婚得牺牲一些事物。但今天她是被迫和我结婚的,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强迫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或许用你救了她全家这个理由?」 「我知道你在开玩笑,但如果真的有人觉得我会做这种事,那他就太不了解我了,朋友。」 「有时候我真的不觉得自己了解你。」 亚拜珥难得愣住「......我想或许我自己都不了解。」但却希望能理解的人出现。 两人的对话最终止于理查敲门询问派西尔少爷是否有要留下来吃午餐。 在卓婭举办晚宴当天,古什叶家早上迎来一位意外之客。 「你怎么来了?」伊凡洁琳看着眼前的妹妹「今晚的晚宴你没有要参加吗?」她现在正在比较那天买回来的礼服。 「我来看看你,还有那个又矮又自私的alpha住的地方。」克里丝汀的言语尖锐,即使从进门起古什叶家的僕从一直都有礼的迎接她。 「你不用为了今晚的晚宴准备吗?」伊凡洁琳强压下自己心里的不悦。 「我不会去,我才不想被当成古什叶家附属家族的小人物。你要和她一起去?」 伊凡洁琳点点头「我现在在试衣服。」 「是那个alpha买的?」 「对。」 「不好看,她的品味真差。」伊凡洁琳捏紧了拳头,从进门起克里丝汀就没说过一句好话,说是来看自己的却一句关心的话都没问。上次去蒂伦姆时她充分感受到为什么自己的哥哥对于他们的妹妹感到如此头痛,派崔克常常忙于工作,这个最小的妹妹没人管教,渐渐变成这种惹人厌的个性。 「你来找我有其他事吗?」 「我只是来看看你在那个丑alpha身边过得好不好,看到你穿的衣服和住的地方,我有点庆幸她当初要求要娶的人不是我。」 伊凡洁琳心里的一条引线爆炸了,尤其是她说到亚拜珥有可能娶她自己的时候,她不打算对自己唯一的妹妹发火,但她绝对要让她明白何谓“不受欢迎”。 「我离开一下。」她走出房间,对面的房门在奇怪的时机闔上,她没有多想叫来雅莉叶,低声吩咐她一些事。 「我明白了。」雅莉叶听完后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她回到房间,克里丝汀正在把玩亚拜珥在蒂伦姆替她买的其中一条项鍊。 「这个项鍊挺好看的。」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伊凡洁琳当然知道这是她在要东西,她走到自己的妹妹面前,二话不说直接拿走项鍊。 「父亲应该有教过你不要乱动别人东西。」 「人都死了。」克里丝汀瞥嘴,显然把一旁黑得可怕的脸色忽略的彻底。 「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先回家,我有事要忙。」她无比直接的下了逐客令。 「等等啊,我来是有事找你的。」听到她不善的语气,克里丝汀马上换了态度。 「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要和她离婚?」 「为什么问这种问题?」听到这个久违的话题被提起,伊凡洁琳的心情称不上是愉快。 「哥哥说过你如果真的没办法习惯和她生活,他愿意支持你和她离婚,你不会要和我说你能接受这种生活吧?」 「这件事与你无关,我的事我会自己做决定。」 「为什么?我是你妹妹。」现在恐怕她最不想说话的人就是这个“妹妹”了。 「这是我的私事。」 「你爱她吗?她杀了我们的爸爸,别跟我说你爱上她了。」」 伊凡洁琳愣在原地「......你想太多了。现在快点回家。」 「你今天很奇怪,平常你不会这么不耐烦,不会又是她......」 「够了!派崔克说过你变得口不择言,但是我没想过这么严重,现在!立刻!马上!回家,让我们可怜的哥哥不用花整个早上担心你的安全,回去!」 克里丝汀不敢置信的瞪着她,随后跑出房间。独自坐在房间的伊凡洁琳没有心思想她出门后一路上都没有僕从为她指路,出了大门后也没有马车会多么滑稽,她现在只想到亚拜珥,她怎么能放任自己妹妹说那种话? 别跟我说你爱上她了,如果她有勇气,或许她真的可以和克里丝汀大声说出自己爱上亚拜珥。不,在那之前或许......应该让亚拜珥知道,让她知道自己其实很感谢她、喜欢她,发情期以外的大多数晚上她也都想着她,然后她实在很讨厌她的礼貌和为了不让自己不舒服保持的距离,那让她觉得被疏远。 她应该亲口和亚拜珥说,自己已经爱上她。或许今晚会是个好时机,在晚宴结束后,她邀她来自己房里,她不会拒绝,然后一切顺理成章,她可以在两人赤裸的喘息间说出来。 想到这里她的脸已经红的像是熟透的蜜桃,这个想法大胆又令人兴奋,她随即开始认真比较身边所有晚礼服,今晚她想让亚拜珥的视线离不开她。 作者预警:要刀了 致,我的挚爱、我的自卑(十三) 弗雷家和古什叶家一样,是绪拉底排得上名的大家族,新家主的上任晚宴通常会邀请所有家族里的大人物,也就是说今晚亚拜珥除了要面对卓婭不明意图的请求,还要面对自家各个分之握有权柄的麻烦人物。 往弗雷家的路上伊凡洁琳都点忐忑,除了自己今晚的计画,还有亚拜珥,虽然她的沉默已经是家常便饭,但今晚伊凡洁琳能感觉到她似乎有些......异常,异常到让她心里不舒服,她今晚见到自己时也没有像自己想像的一样直盯着自己,她只是看了一眼后说了句讚美的话就转身上马车。 即使心里思绪纷杂,她还是在下了马车后摆出大方不失礼的微笑,无论如何都先撑过这场群狼环伺的晚宴,之后再问问亚拜珥到底怎么回事。 亚拜珥挽着她的手,两人除了在床上鲜少这么亲密的靠在一起,但伊凡洁琳看着身边和别人谈笑风生的心上人却觉得自己现在离她好远。 她拉拉亚拜珥的衣角,对方看向她「你要跳舞吗?」就算身份不一般,放下和旁人的寒暄走进舞池也不算失礼。 「我不会跳舞。」亚拜珥并没有说谎,她今晚的表现确实很冷淡,但背后有合理的原因,况且她也的确不怎么会跳舞。 在这时候派崔克坐着轮椅来到两人身边,给了亚拜珥一个眼神。 「我先离开一下。」她看向卓婭应该所在的位置,能俯瞰整个大厅的房间。 在伊凡洁琳来得及做出反应前亚拜珥就和派崔克离开了。 「你来了,亚拜珥。」进门后卓婭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她的神情紧绷,带了种神经质的紧张,亚拜珥一进门她就盯着门口东张西望。 「派崔克会待在外面,我们直接说重点吧,什么事这么重要需要我们面对面谈?」 「我知道你一定认为是我除掉我父亲然后坐上这个位置,但我必须和你解释中间一些前因后果,还有我父亲不是我杀的。」 「我不在乎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如果我说对我父亲下手的人已经把主意打到你妻子身上呢?」 亚拜珥的眼神动摇了「继续说。」 「我前一阵子抓到一个杀手,嘴巴不是很严,在自杀失败后就招了,他说他的雇主派给他们两个目标,一个是我,一个是伊凡洁琳·派西尔。」 「我在听。」 杀我的原因不外乎就是弗雷家的财產和土地,至于你妻子,我只能猜同样是为了古什叶家的权力,你已经当上家主很久,建立不少威信,除掉你不如控制你,或是和你合作,这样拥有弗雷家的人几乎又拥有了古什叶家。」 「你真的认为杀害我妻子后我会任由他们摆佈?」 「我想他们知道你在乎伊凡洁琳和他的家人,外面那个男人会变成筹码。」 亚拜珥的思绪从来没有这么混乱过,她早上听到克里丝汀的话后就不能平静,她知道伊凡洁琳或许会想和她离婚,但或许是很久以后,或许根本不会,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是现在,她以为这些日子伊凡洁琳已经不再讨厌自己,甚至有点喜欢自己。但她今天没有反驳克里丝汀,在克里丝汀质问伊凡洁琳时她也承认不爱自己。原本她以为自己能看淡一切,但今天她突然不想再忍受这种感觉,她没办法......继续假装自己对伊凡洁琳的想法毫不在意。 现在甚至因为自己的身份,即使在自己身边她也不再安全。 「来了。」卓婭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步枪「受雇解决我们的杀手。」 亚拜珥循着卓婭的视线,窗外有几个模糊的人影,其中已经一个架好枪,似乎在和同伴交流目标的位置。 「拿去,你解决架枪的,我解决剩下两个把风的。」卓婭把手上的步枪丢给她,自己换上另一把中型手枪。 看到杀手已经开始动作,亚拜珥豪不犹豫的举枪瞄准。现在的情况不容她推託,必须命中。 「为什么不找更多人手?」她一边观察杀手的动作一边问。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自己办的晚宴上躲在小房间里?」卓婭俐落的装填子弹「弗雷家有内鬼,我怀疑是我叔叔身边的人。」 「为什......」 「别问了,专注,他们要行动了。」卓婭举枪,对准了杀手身边的同伙,亚拜珥也闭上嘴巴,专心的瞄准。 「他开始瞄准了,准备好就开枪!」 三声枪响,子弹划破空气,窗外的黑衣杀手和另一个同伴身形晃了晃后,永远的倒下,亚拜珥看着刺客空洞的眼神,心里的想法让一些曾经有的妄想跟着一起死掉了。 「跑掉一个,x。」亚拜珥没有理会卓婭粗话,她看着脚下因为枪响而混乱的人群,她只想找到伊凡洁琳,告诉她什么都不用担心。 在她说出口前她的身体已经行动起来,卓婭根本来不及叫着她她就下楼鑽进人群中。 玻璃的碎裂声和枪响让大厅里的人陷入恐慌,伊凡洁琳在人群中被推挤着,她得确保亚拜珥没事,但在混乱的人群中她始终找不到那抹身影。 「伊凡洁琳!」在人流中她掉进一双强壮的臂膀里「你有没有受伤?」 她猛的转身抱着身后的人「你去哪了?」我很担心,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去见某个人,我们先离开这里,你哥哥已经顺利出去了。」冰凉的手紧紧箍着自己的肩膀,伊凡洁琳可以感受到自己因为紧张急速上升的心跳因为她的出现缓和。 两人坐上马车后伊凡洁琳还有些惊魂未定「你知道刚刚是怎么回事吗?」 「我恐怕不知道,卓婭会查清楚的。你确定自己没有受伤?」 伊凡洁琳点点头,随后她决定自己坐到亚拜珥身边靠着她「我吓到了。」 亚拜珥没有像今晚稍早对她莫名的冷淡「没事了。」她安抚性的搂着她。 不安被包裹着自己的体温冲散,伊凡洁琳闭上眼睛,希望这个看似平常的片段能一直持续下去。 「我们到了。」伊凡洁琳微微张开眼睛,她不想离开这个姿势,于是她又把眼睛闭上。 「伊凡洁琳?」亚拜珥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没有反应,她又等了一会儿,确认眼前的人是在装睡后她似乎知道该怎么做了。 伊凡洁琳感觉到失重,她被稳稳的抱起来,亚拜珥似乎花了不少时间让她安全的穿过马车门,她在她怀里动了动,亚拜珥像是怕她掉下去,抱着她的手又收紧了一些。 闭着眼睛让伊凡洁琳没办法准确的判断出他们正走过哪里,直到她的背碰到一片柔软的床铺,亚拜珥拉过一旁的被子,帮她取下身上的首饰,又解开了她因为躺下而移位的发饰。 「晚安。」听到对方似乎要离开,伊凡洁琳马上睁开眼睛,坐起身拉着她的手。 「不装了?」 「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我以为你装睡的理由会更有创意。」亚拜珥没有犹豫太久,就把身上的外套和领带脱掉,拉开一旁的被子。 夜色中看不出伊凡洁琳略为害臊的脸色,但她再把手伸向亚拜珥的衬衫时,微微地颤抖被亚拜珥注意到了。 「还是很害怕吗?」亚拜珥抓着伊凡洁琳试图解开自己扣子的手。 你这个笨蛋.....「或许有点。」她应该要现在和亚拜珥说的,但今晚的她....让伊凡洁琳迟疑。 「我可以只陪着你睡觉。」伊凡洁琳默不做声,亚拜珥今天真的很讨厌,她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而开始解开亚拜珥的皮带,拉下她的裤头。 「伊凡洁琳......」 「嘘。」她随意地套弄亚拜珥那处,过不久一根硬挺的物事就紧贴着她「做我想做的事。」 她掀开裙子,坐了下去。 致,我的挚爱、我的自卑(十四) 自从卓婭的晚宴开始,亚拜珥就很不对劲。伊凡洁琳说不出她到底有什么具体的差异,或许是眼神?或许是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间?她只知道自已越来越见到她。如果亚拜珥没有出门工作,那她就会待在自己的书房一整天,有时她会听到交谈声,每次进去时她总是在工作。他们的对话也越来越少,越来越简短,她总是想找机会和她多聊聊,亚拜珥却总是没有时间多谈,现在每天陪伴她的只剩下房子里的僕从和赛斯。 还有他们的性事。 自从那晚她主动留下亚拜珥,她就表现得很奇怪,做的时候她依然投入,但在伊凡洁琳被弄到七荤八素时睁开眼,却看不到她眼里有任何慾望,每次都是以自己体力不支告终,亚拜珥却一次都没射出来,大多数时候她甚至还会在自己睡着前离开。 「你要去哪里?」 「处理工作。」日復一日都是相同的理由,她就着么看着亚拜珥衣衫不整的离开房间。 「主人的异常?」琳蒂疑惑地皱眉「我没什么感觉到,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我家那口子说她最近的工作很多,常常需要去找弗雷家的家主谈论事情。」 「太累了吗......?」伊凡洁琳陷入沉思,希望如此。 她想不通,亚拜珥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差?她不再对着自己微笑,哪怕是虚假的也好,哪怕是在她们行完房事时留下来在她身边睡一觉,都能让她不安的心稍稍缓和,但亚拜珥的行为只让她的担忧越来越重,但只要亚拜珥还是会每天回家,在她需要时还是会迅速地出现在自己身边,她都觉得一切总会变回原本的样子。 直到那一天。 「你今天有空吗?」她在吃早餐时亚拜珥走近她,淡淡地问道。 「有。」她毫不迟疑,甚至有些期待。 「跟我来。」 两人来到马厩,一匹有些熟悉的马出现在视线里。 「这是......我在镇上弄丢的那匹吗?」伊凡洁琳期待的问。 亚拜珥点点头「理查在镇上找到他,把他从原本买下他的人那里买了回来,现在开始他就是你的了。」 「谢谢你。」她扑上去抱着亚拜珥,被抱着的人似乎僵硬了一下,随后伸出手轻轻的搂住她。 「我带你去个地方。」亚拜珥骑上失而復得的马,对伊凡洁琳伸出一隻手,伊凡洁琳毫不犹豫地跟着她上马。 「我们要去哪?」说不兴奋是假的,她们很久没有这么亲近了。 「等等就知道了。」 亚拜珥没有往镇上前进,她骑着马带伊凡洁琳来到古什叶家的郊区,离小镇并不算远。 「这是哪里?」他们在一间称不上小的房子前停下。 「下来吧。」亚拜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相反的她带伊凡洁琳走进房子里,迎面而来的是一个长相俊美的年轻alpha。 「这位是威廉,他会带你看看这间房子,以后这间房子就是你的了。」 「为什么要送我一栋房子?」伊凡洁琳隐隐不安。 「这是个礼物。」亚拜珥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伊凡洁琳却觉得自己听到了疏远。 「这边请,小姐。我会带您看过这间房子。」威廉微笑得比了个请的手势,脸上毫不掩饰对伊凡洁琳的兴趣,伊凡洁琳觉得有些噁心,亚拜珥却像是没看到似的。 「我会在外面等你。」说完亚拜珥就转身离开。 伊凡洁琳勉强跟着威廉参观这间美轮美奐的房子,但不到五分鐘她就受不了威廉刻意的讚美和调戏自己,她趁着威廉沉浸在对自己的的讚美时直接转身向门口跑去。 「结束了吗?」站在马旁边的亚拜珥问。 「我不喜欢。」不管是威廉还是房子。 「不喜欢就换一个,总会找到你喜欢的。」伊凡洁琳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过几天后当她明白时,事情已经走向越来越荒唐的地步了。 「夫人,大厅有一些.....您的追求者。」一天早上伊凡洁琳刚离开厨房,回到房间看书时她听到雅莉叶的敲门声,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僕显然也在状况外。 「我已经结婚了。」伊凡洁琳把视线从书移到雅莉叶身上「他们怎么进来的?」 「主人带进来的......」显然雅莉叶也很不知所措,伊凡洁琳更希望自己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怎么可能?」 「是真的,主人回家时身边跟着一群人,他们似乎都是来见您的。」 伊凡洁琳来到大厅,那里站着一群男男女女,不论性别,手上都捧了一束花。 「幸会,伊凡洁琳小姐,我是......」 「容我介绍自己,我来自......」 伊凡洁琳一出现就被包围,一群人都争相向自己自我介绍,完全不在乎自己在说什么。 「安静!」她大吼,看向一旁的管家理查「麻烦你把他们都请出去。」 她来到亚拜珥的书房,没有敲门就直接闯进去「你是什么意思?」她看到亚拜珥正在写的东西「这是什么?」这次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你赶走他们所有人?」亚拜珥再度无视她的问题,深色的眼睛隔着镜片看不出情绪。 「回答我!」 「离婚协议书。」 「上面为什么签了你的名字?」 「这是要给你的。」亚拜珥把两张里的其中一张推到伊凡洁琳面前。 「你有和我说过吗?我不同意。」事情为什么变成这样? 亚拜珥笑了笑,让伊凡洁琳不寒而慄「为什么要你同意?一个家族的家主要离婚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亚拜珥!」 「签了这个你就自由了,你可以和任何你喜欢的人结婚,按照惯例我十分之一的财產是你的,你这辈子都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像是跟外面那些人结婚吗?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很清醒!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我做错什么了吗?」听到她的话伊凡洁琳觉得自己正在硬生生被撕扯成两半。 「没有,做错事的是我,我从来就不应该提出要娶你,我只是在修正错误。」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她的眼角泛出泪水,她想上前触碰她却被避开,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那个会在深夜帮自己温柔地盖上被子,寒风中披上外套的人。 亚拜珥深吸一口气,事后回想起来伊凡洁琳似乎在她眼里看到自残般的决绝,她像是疯了般对自己大喊「因为我就是一个又矮又丑又自私的alpha,我决定娶你后又反悔,我受够每天对你嘘寒问暖,有时候甚至得不到一个像样的回应,我受够每天讨好你,我不想要再见到你在我家到处间晃,我不想在我每天起床后都得见到你这个讨厌的女人。」 「你在说......」 「不要急着反驳我,我听到你和你手足的每一场谈话,每一句话。或许你们死去的父亲曾经教过你们,不要在当事人面前谈论她,尤其是在她家里。」 「亚拜珥......」伊凡洁琳呆愣在原地,她什么都听到了?那些锐利的话、伤人的字句...... 「你想和我离婚,如你所愿。你不爱我,大可以去外面找你看得上的。我不想继续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和一个永远不会爱上我的人过完一生。」 「我没有......」 亚拜珥再次打断她「不用辩解,我也不想听。签完名字就去收拾行李吧,想收多久都行,或者你要把那些东西全丢了也行。」把那些东西全带走,把我那仅存该死的人性都带走。 说完她就低着头离开书房,留下房间里跪坐在地上的伊凡洁琳。 致,我的挚爱、我的自卑(十五) 当天晚上伊凡洁琳脸上满是泪痕的出现在派西尔家时吓到好几个僕人,已经入睡的派崔克听到自己妹妹哭着回来后连忙从床上爬起来。隔天清晨时,他亲自敲响古什叶家的大门。 「我要见你们主人。」 他来到亚拜珥的书房,书房的主人显然在那里待了一夜,亚拜珥看起来很糟,比伊凡洁琳还遭,她的手上带着伤口,一旁原本装着书的展示柜玻璃碎了一地,始作俑者看起来整夜没合眼,但派崔克想到自己妹妹崩溃大哭的样子,还是铁了心要质问她。 「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和洁琳说那些话?你知道她回到派西尔家的时候看起来多恐怖吗?」像是丢了灵魂一样。 「不关你的事。」 亚拜珥的嗓音沙哑,说话时没有抬起头,血红的眼睛盯着放在桌上的一对婚戒。 「不关我的事?」派崔克气极反笑「你他妈最好解释清楚,那是我妹妹,我不管你是古什叶家的谁,也不在乎说完这些会不会被处死,就算我死你也要逼你在我的墓前大声喊出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我没办法和她在一起!」似乎是支撑已久的精神防线终于崩溃,亚拜珥失控的大叫。 「我不懂。」 「那天晚上的枪响,记得吗?那是我和卓婭杀掉那些来取他们性命的杀手,有人想要她的命,伊凡洁琳的命,因为她的身份。既然她不爱我,那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她送走,越远越好。」 「谁说她不爱你的?你以为为什么她昨晚哭到入睡?」 「她自己说的!我没有擅自揣测什么,每一句我说的话都是她曾经说过、或是默认过的。」 「她爱你,你这个白痴,我从来没有看过她那样,心碎到像是死了,她看起来的确真的想。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喜欢的人?」 「你觉得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倒在自己面前会比较轻松吗?我没办法保护她。」 「你是古什叶家的亚拜珥,怎么可能保护不了她?有杀手又怎样?你会把幕后黑手找出来,然后让他永远不敢接近你们。」 「我没办法!」亚拜珥大声的嘶吼着,过去一阵子的压力和疲惫尽显在她脸上。 「你以为我为什么每天早出晚归的工作?为什么把自己关在书房?我和卓婭已经查了好几週都毫无线索,现在那两具尸体都快烂了我还查不出他们的身份。」 她低下头啜泣,像个无助的孩子「我不知道,我没办法......」 派崔克看到崩溃的好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把轮椅移到她身边,轻轻拍拍她的背,像他在学校被嘲笑欺负时亚拜珥做的一样。 「就算这样你也没有必要这样赶走她。」想了想后他还是说「你大可找我讨论。」 「你会说溜嘴,何况她什么都不要,她不要那些年轻的新欢,也不要新的住处。」 「因为她爱你,白痴,她表现得不明显,但她只是害羞说不出口而已。」 亚拜珥认真地抬起头看着他「没有人,派崔克,没有人能在对方什么都不说的情况下相信别人对自己怀揣着真心。」 派崔克居然无言以对。 「她昨晚和我说过,她原本打算在晚宴那晚告诉你,但她说你那晚很......不解风情?或者说是冷淡。」 「那天克里丝汀来过,她和伊凡洁琳说了一些话。」 派崔克叹气「我那个不成熟的妹妹又说了什么?她对你本来就有偏见,但她的想法不代表洁琳的想法。」 「她问伊凡洁琳什么时候要和我离婚。」亚拜珥不想回想那段对话。 「你当真了?那只是很久之前提出的假设,洁琳或许想都没想过。」 「她问伊凡洁琳爱不爱我,答案显然是否定。」 派崔克哑口无言。 「我只是按照自己听到的结果判断,如果她爱我,我愿意带她离开,到哪里都行,如果她不想离开,就算要把绪拉底全挖开我也会找到唆使杀手暗杀她的人。但她的回答是否定,你告诉我,是你要怎么办?」身为家主的亚拜珥第一次把问题丢给派崔克。 过了一会儿派崔克终于开口「至少让我把你的想法告诉她,我看不下去她那么自责和难过。我知道你之前的日子一直都不好过,但她也是,我想你至少了解这点。」 「随便你,木已成舟,那些话我已经说出口了,离婚协议她也签了,那改变不了什么。」 「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我会找到那些该死的混蛋。」派崔克第一次从亚拜珥嘴里听到粗话,说实话这时的她还比较像个人。 「我会帮你,不要自己扛着。然后现在快去睡觉或吃东西。」 亚拜珥疲惫的点点头,稍晚派崔克离开后她来到厨房想找点东西吃,却看到厨房的桌上放着一碗冰冷的汤,旁边放了一张纸。 :给亚拜珥 琳蒂说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我问了古什叶家的医生,她说这些食材能让胃口变好,我试着煮了几次,这是成果最完美的一次,如果我的运气好,希望你能在午餐前看到它,不然至少在晚餐的时候过来吃饭。 最近我们好像出了点问题,我不希望这样,如果你有时间,我想和你谈谈,也有件事想告诉你,如果你收到讯息请抽空找我,你知道我哪都不会去。 伊凡洁琳·古什叶 啪嗒、啪嗒 在陈旧的木桌上满是泪水的痕跡,亚拜珥看着眼前的纸,视线逐渐模糊,这个场景吓坏了刚要进厨房的琳蒂,她知道自己的主人或许会希望一点私人空间,默默退了出去。 伊凡洁琳、伊凡洁琳、伊凡洁琳,她脑海里全是这个名字,伊凡洁琳·古什叶,她是这么署名的,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她好喜欢,她好想她,不管她昨天对她说了什么,她爱这个女人爱到发狂。 「不论贫穷或富有......」 「不论健康或疾病......」 「成功或失败......啊......」她泪流满面地说出结婚由牧师代为说出的誓词 「我爱你,伊凡洁琳,我的伊凡洁琳。」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插进自己的心脏,她向后应声倒下。 「主人!」在外面观察里面动静的理查夫妇衝进厨房,亚拜珥已经倒在地上,双眼紧闭。 致,我的挚爱、我的自卑(十六) 「事情就是这样。」派崔克一脸担忧地看着看起来又快哭出来的伊凡洁琳「你还好吗?」他甚至删减了和亚拜珥的对话,只说出关心她的部分。 「我没事.......」派崔克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实在说不出反驳的话。 「我以为你知道后不会那么难过的......」看来自己又错了。 「谢谢你告诉我。」伊凡洁琳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这对我很重要。」 「洁琳......」 「我没事,真的。」 派崔克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她一定都会说自己没事,索性让她自己冷静一下。 「有什么需要就找我,我今天都会待在家里。」 「她还好吗?」站在门外的安东尼显然比他担心。 「她会没事的,现在就让她哭吧。」 伊凡洁琳的确没事,她只是变得很沉默,她回到派西尔家已经两个月了,在平时会常常呆住,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回忆。 「多吃点,洁琳,你已经没有吃午餐了。」派崔克看着她面前几乎没被动过的晚餐。 「我有点反胃,等等吧。」 派崔克和安东尼相视叹了口气。 「你们知道我和她结婚那晚的晚餐吃什么吗?」伊凡洁琳恍惚地看着眼前的汤和麵包。 派崔克和安东尼摇摇头。 「跟今晚差不多,但汤是她自己煮的,我记得她还......」说到这里伊凡洁琳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安东尼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派崔克,他站起身走到伊凡洁琳身边抱着她「没事的,孩子,没事,我们都在这里。」 「我、我只是很想她,为什么有机会的时候我说不出口?」她难以自制的啜泣「那些话很伤人,但......但我知道那都是事实,我只是没想过她都知道。」却唯独不知道自己爱她。 派崔克和安东尼相对无言,他们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办法安慰她,唯一能让她好过一点的人在别的地方独自心碎。 隔天早上派崔克问伊凡洁琳想不想和自己出门一趟,她答应了。 「我们要去哪?」 「去看父亲,你好像还没去见过他。」派崔克盯着窗外摇晃的景色。 「我去过了。」派崔克转头看着她「她带我去的,她要出门的时候我问我能不能跟着。」伊凡洁琳想起那天,在雨中摇晃的景色、温暖的身躯。 「这傢伙......」 「怎么了吗?」 「她总是对什么事都不在意一样,那个墓园是她唯一能向父母倾诉的地方了。」 「我不知道......」知道的话就不会提出那种要求了。和她日夜相处的时候自己似乎顺其自然地接受她的好,但真正离开后才发现这个人的孤独、她从没发现过的寂寞。自己如果永远没发现她最脆弱的一面,那自己真的有资格站在她身边吗? 「她是自愿带你去的,如果她心里真的不愿意你跟着,她就会说自己要去酒馆或妓院那种地方。」派崔克像是想到什么「你能假装没听到我刚刚说的话吗?」 「她真的去过吗?」话里的难受原形毕露,但她还是想知道。 「以你对她了解有可能吗?她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实际上纯情的和十八岁的少女一样,那只是她之前在学校推託那些奇怪邀约的藉口。」派崔克看着自己的妹妹彷彿在看几个月前的亚拜珥,两人都被对方的一举一动牵引着。 「纯情......」伊凡洁琳脑里的身影再次浮现,这个词在亚拜珥身上有种怪异的感觉,但似乎又完全符合她。 「我们到了。」两人下车后和墓园管理人亚当打过招呼就走进墓园。 「你要去哪?」派崔克的轮椅在父亲的墓前停下,他不解地看着继续往前走的伊凡洁琳。 「打招呼。」伊凡洁琳走到写着古什叶的一对墓碑前蹲下,看着一旁的鲜花,她忍不住伸手轻触花瓣。 「对不起。」她轻声说「我会想办法补偿她,可以的话我不会再离开她身边。」她伸手把鲜花整理整齐,起身往自己父亲的墓碑走去。 「很好笑对吧?」派崔克看着长方形的墓碑,旁边放着和亚拜珥父母墓前一样的鲜花「父亲以前最讨厌花,他觉得花是女人的植物。」 「那是可笑的执念。」 派崔克笑了笑「我有事想和你说。」 「我在听。」 「父亲死的那晚我也在。」 「我那时候就在亚拜珥身边,看着她走进自己父亲的书房,见到自己父母倒在血泊里,我们的父亲在旁边,手上拿着枪。」 伊凡洁琳静静地听着。 「等到僕人冲进来时亚拜珥本来应该直接就地处决他,但我们的父亲说话了。」 「他神情癲狂的大喊着兰斯·古什叶是负心的男人,他一直爱着他,兰斯却只在乎他的妻子,只会在寂寞的时候偷偷去找他,现在他终于能去地狱继续纠缠他了。」 「当时我和亚拜珥都傻了,尤其是她,听到一个男人大声宣告自己的父亲是个对婚姻不忠的人,对象还是我们父亲。」伊凡洁琳现在脸上的表情或许和当时的两人别无二致。 「在亚拜珥应该要举枪给他一个痛快时,她却把枪放下,她后来和我说她没办法这样对我和你们。」 「那是我唯一看过她软弱的一面,她原本似乎想偷偷放逐我们父亲,反正他看起来已经疯了,是死是活的意义不大。」 「但我们父亲在听到放逐后突然发狂,他抢走亚拜珥的枪,对准自己的脑袋扣下扳机。」 「后面的事你已经知道了,为了派西尔家不被其他分支责难,她只能对外宣称是她执行的死刑。她也警告过我不准说出去,当天见到事情发生经过的所有人都被她用枪抵着威胁一遍。」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在乎你,她没和我提过,但我实在欠她太多了,多到即使她把你伤成这样,我还是有耐心去听她解释。我也不知道她对你来说多重要,但如果她是你想要的人,在暗杀事件结束后我不会阻挠你去找她,但现在你得暂时不要折磨自己,让她好好处理外面的事情。」 「她为什么......总是想保护所有人?」伊凡洁琳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在支持自己,希望她不要在伤心难过,但有时情绪就是会混着泪水倾泻而出。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她有过不安和脆弱的时候,她说过自己经歷过的事不一定要让别人都经歷过一次,自我治癒不是那样运作的。」 「我什么时候能去找她?」这两个月她每天都度日如年,现在更是如此。 「等到事情结束,我说过。在你见她之前你应该好好照顾自己,你现在瘦的不像样,你希望她看到你憔悴的样子吗?」 「我们回去吧。」伊凡洁琳像是下定决心般抬头「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派崔克跟着她蒙上阴霾的心情终于跟着好转「走吧。」 致,我的挚爱、我的自卑(十七) 当两兄妹回到派西尔家时脸上都露出难得的笑容,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进家门,迎面而来的僕人递来一封信。 「少爷,这是古什叶家的消息,送来的人似乎很紧张,他说是紧急消息。」 「怎么了?她说什么?」在派崔克开始读信后伊凡洁琳凑到他身边想了解一二。 「她说她查到一个线索,她准备去弗雷家和卓婭密谈。」 「接下来的内容是两天前写的,她说她几乎可以确定是卓婭的叔叔在暗中操作,她已经和着亚讨论好对策,昨晚她去弗雷家和卓婭一起和她叔叔对质。这里有个註记:小心克里丝汀身边的人,我不明白。」 派崔克继续往下读「最后这则讯息是......管家写的?“主人在弗雷家时有人纵火,詹姆·弗雷死了,主人的小腿被樑柱压断,在火场吸进浓烟,昏迷中,医生说状况不乐观。」 「洁琳!」派崔克还没读完阅读速度极快的伊凡洁琳就逕自衝了出去,她衝到马厩跳上熟悉的那匹马,双腿一夹,马儿往古什叶家狂奔。 碰、碰、碰,是风在敲打耳膜还是心脏在撞击胸膛?伊凡洁琳不知道,她只知道原本快的跟风一样的马儿现在像是用慢动作跑步一样,她的呼吸却比马儿快上好几倍,眼前全是两人之前相处的片段。 我要见她,她不能死,她怎么可能?伊凡洁琳不敢想像自己一辈子都没机会和亚拜珥说出真心话,她催促身下的马儿,马儿嘶鸣一声,加快速度。 「派、派希尔小姐,您怎么来了?」在门口的理查脸上的惊讶不亚于伊凡洁琳的急迫。 「亚拜珥在哪里?」伊凡洁琳忽略了这个让她心痛的称呼。 「主人......主人她......」理查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犹豫,以她现在的身份在亚拜珥受重伤时让她拜访很不恰当。 「让我见她,拜託。」 「医生说主人现在不适合有访客。」 「理查·蒙培多!」伊凡洁琳的表情成功吓坏理查,不知道是愤怒还是难过居多的表情「带我去见她,拜託。」 「跟我来吧。」理查只能默默说服自己主人会希望自己这么做的。 「她现在怎么样了?」在走廊上疾行时伊凡洁琳低声问。 「医生说状况暂时稳定,有时主人会醒来,但不太能说话,她的气管和小腿现在应该带给她不少痛苦。」伊凡洁琳虽然早有准备但她的心似乎在呼应她的情绪,一抽一抽的。 「我可以留下来照顾她吗?」 理查沉默了一会儿「这要让主人决定,在她明确表示前我想您可以留下。」 他带着伊凡洁琳来到亚拜珥的卧房「主人应该在睡觉,刚刚已经帮她换过药,现在不需要额外做什么,您可以在里面安静的等她醒来。」理查特别加重了安静两个字。 「我知道了,谢谢你。」带着狂躁的心跳,伊凡洁琳轻手轻脚地打开门。 这是她第一次进亚拜珥房间,很乾净、很整洁、很......空虚,所有东西都好好的被收在柜子上,似乎从来没被用过,床上的床单简单朴素,床上的人......让人心惊又心疼。 亚拜珥的右小腿露在被子外,被石膏固定住,左手臂和手掌上缠满绷带,脸上也有些烧烫伤,大部分的皮肤涂满了药膏。她如理查所说的在睡觉,窗外的光照在她起伏匀称的胸口上,房间里回盪着她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她不敢想像亚拜珥醒着时那种痛楚会多难以忍受。 才分别两个月,她就变成这样......。伊凡洁琳坐在床边的板凳上,向理查说的一般安静等她。 亚拜珥醒来时看到盯着自己手臂的伊凡洁琳,身上的痛楚让她迅速地排除自己在做梦的可能,她尝试开口,喉咙却乾的不像话。 「衰......水......」伊凡洁琳一注意到她的动作马上变成快哭出来的表情,她拿起一旁的水杯,小心翼翼地餵给她。 亚拜珥喝完水后喉咙仍然又乾又痒,她咳了好几声,一旁的人显然很不知所措。 「我去叫医生来。」 「不......不用......」 「可是你......」亚拜珥用眼神示意她没事。 「我很......高兴......可、可以再......见到......你。」受伤的喉咙让她每说一个字都得做足心理准备,看着眼前的人消瘦的身形,她还是忍着剧痛张嘴「对......对不起,我说.....的话。」 好不容易说完一句完整的句子,伊凡洁琳却摀住她的嘴巴「不要说话了!」她无奈又有些心疼地看着伊凡洁琳眼泪像雨水般滴落。 「你不要说话了,也不要说对不起。」伊凡洁琳原本摀住她的手垂了下来,她趴在亚拜珥身边的床单上啜泣。 「我以为我离开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但至少你还是好好活着,或许有一天你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找个人结婚生子,然后平静的过日子。」伊凡洁琳这次确实的感受到自己的心在说到结婚生子时抽痛,但她还是努力稳住声线继续说。 「如果是那样就算我哥哥说他支持我回来找你,我也不会来打扰你。」 「但是我没办法想像你在某个我不知道、看不到的地方独自倒下。」 「我原本可以是你在世上唯一的家人,但是我搞砸了,太胆小、什么重要的话都说不出口。」离开后我只能质问自己为什么永远只会逃避。 「在我发现自己喜欢你后常常看着你然后想: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属于我?」 「你明明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人,为什么你能对我这么温柔?我的父亲......毁了你的家庭。」亚拜珥眼神动了动,显然是想说些什么,但伊凡洁琳又眼疾手快的摀住她的嘴巴。 「我或许有些自私,或狡猾,但是我找不出更好的时机和你说这些话了。」 「现在和你告白的话,你就没办法拒绝我了......」伊凡洁琳脸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令人心疼,亚拜珥却没办法像往常一样开口安慰她。 「我喜欢你,亚拜珥。我喜欢和你一起骑在同一匹马上,喜欢和你一起出门买东西,喜欢和你一起坐在图书室,什么都不做也无所谓。我也喜欢......和你上床,和你睡在一起,喜欢你看到我穿新衣服的那种眼神,我喜欢知道你渴望我的那种感觉。」她原本低着的头像是受到自己说的话鼓舞而抬起来。 「我爱上你了,我好想再嫁给你一次,想和你住进同一个房间、和你睡同一张床。你不用回应我,我只是......没办法想像自己一辈子有可能都没机会说了。」她看向亚拜珥的眼睛,首次在里面看到平静和慾望以外的情绪。 亚拜珥想开口,想学习她大声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喉咙却乾的发不出半点声音,她只好勉强伸起稍微没那么糟的右手,轻轻拉开伊凡洁琳的手,看到伊凡洁琳默默地收回手后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你想喝水吗?」伊凡洁琳的手伸向水杯。 亚拜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自家爱人在浪漫方面的想法匱乏到让人担心,她摇摇头,又指了指伊凡洁琳的嘴唇。 「你要......我吻你吗?」伊凡洁琳小心翼翼的猜测,她不会在告白五分鐘内就被亚拜珥鄙视了吧? 亚拜珥点点头,顺理成章地开始享受她通红的脸颊。看着她慢慢站起身向自己靠近,微张的唇吐着热气,泛红的脸颊可爱到让她想咬一口。 在唇齿缠绵间她想到自己的嘴和喉咙一样乾,这时候接吻应该很不舒服,但伊凡洁琳似乎并不介意,她们第一次分开后,伊凡洁琳拿起一边的水,喝了一口,又吻了上来。 好想抱她,好想把她往自己身上压,想就着么把她留在床上和自己一起。 「哈......哈......哈......」伊凡洁琳在喘不过气时才起身分开两人纠缠的双唇「你欺负我......」之前那样根本是在逗自己玩,从接吻这点上来看,亚拜珥是货真价实的alpha。 亚拜珥没办法反驳,物理意义上的。 「明明之前还一副绅士的样子,实际上是披着羊皮的狼。」伊凡洁琳抓准她不能说话的时机狠狠的抱怨一番。 「明明每次都很想要,还装成是要帮我。」想到之前在床上的种种,伊凡洁琳就想在她身上捶几拳。 亚拜珥:何其无辜...... 「我......没有......」自己一开始是真的只想帮她的。 「那为什么几乎每次我都被你弄到睡着?」伊凡洁琳狠狠的瞪着她「我都说停了......」 「每次......你都......做几次就......就不行了。」 「明明就是你每次都插很久还射不出来。」说到这里伊凡洁琳完全来不及收回自己说出来的大胆发言。 亚拜珥显然也被她的话影响,脸上没有受伤的地方红的不行,要不是全身的伤口正在叫嚣着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搞不好她会被这些话撩拨到起反应。 「你......比较......希望我......早洩吗?」 她如愿的再次享受到伊凡洁琳快爆炸的表情。 「闭、闭嘴。你这几天都不要说话。」 「吻我......」亚拜珥努力说出在未来几天内她能表达的最后一个请求。 致,我的挚爱、我的自卑(十八) 四个月后 「你小心一点,慢慢走。」即使亚拜珥已经练习只用枴杖撑着好一阵子,也走得很平稳,伊凡洁琳每天还是像护崽的鸟妈妈一样跟在她旁边看着。 「得了,我在轮椅上坐那么久也没看过你这么担心。」派崔克坐在安东尼身上,比起冰冷的轮椅坐在爱人怀里显然舒服多了。 「不关你的事。」伊凡洁琳甚至吝嗇回头给自己哥哥一个眼神,她正专心的护着亚拜珥坐下。 「我没事。」这几天亚拜珥的声音终于完全恢復,虽然还是偶尔咳嗽,但她至少不用担心一听到自己的声音自家老婆就得忍住哭出来的衝动。 「我知道你没事。」伊凡洁琳一边说着一边拿了个垫子「要不要垫着脚?」 其他三人哭笑不得。 「克里丝汀这阵子去哪了?我好久没见到她了?」几人坐定后安东尼疑惑的问。 亚拜珥和派崔克对视了一下。 「她和詹姆·弗雷的女儿一起逃走了。」派崔克清了清嗓子,说出了只剩安东尼不知道的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现在才和我说?」安东尼瞪大眼睛,在他印象里不是很活泼却本性善良的妹妹什么时候和弗雷家的在逃犯有关係了? 派崔克看着安东尼的眼神知道自己晚上绝对逃不过被狠狠教训的命运「我、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和说法。」 「你也知道吗?洁琳。」 伊凡洁琳开始战术性咳嗽,她咳到让人分不清气管受伤的是亚拜珥还是她。 「我或许、可能,在之前问过亚拜珥她那个“朋友”的身份,然后亚拜珥就告诉我了。」 「对不起,亲爱的。我不是故意嘶~痛!瞒你的。」显然派崔克的手臂又再次被捏得通红。 「你们不打算找她吗?」 「按照惯例,她被找回来的话会被当共犯处置,我没办法包庇她。」 詹姆·弗雷死的那天他的女儿卡特琳娜趁着火势逃走,让当时的弗雷家陷入火海的人就是她,卓婭九死一生的逃出建筑后就开始联合附近的家族对她全境通缉。原本这不关派西尔家的事,但伊凡洁琳和派崔克都没想到自己的妹妹那个所谓的“朋友”其实就是卡特琳娜,两人甚至已经私下交往好一阵子了。在派崔克来得及反应前,克里丝汀就偷偷逃家,和她的爱侣开始逃亡生活。 「我们就这么放她在外面逃亡吗?」安东尼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现在暂时没有更好的方法,现在只能等卓婭冷静下来淡忘这件事。何况,那也是她的选择。」眾人想到这里都有些沉默,刚好僕人们在这时把早餐端上桌,他们才开始用餐。 「你很在意你妹妹吗?」当晚两人在房间里的床上依偎着,亚拜珥偏着头问今天有些沉默的伊凡洁琳。 「我只是在想我哥哥的那句话,或许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接收克里丝汀的讯息,他是个好哥哥,但是在聆听这方面他实在有待加强,我也不怪他,毕竟他也没大我们多少,要她完全接替父亲的角色实在很过分。」 「那我呢?我有好好地聆听你说话吗?」亚拜珥用手指捲着伊凡洁琳落到她手上的发丝。 「通常有。」伊凡洁琳瞥了亚拜珥一眼「如果在床上能更常听进我的求饶就好了。」 「你明明也很想要。」亚拜珥表示不平「每次都不让我出来。」 「不要把这种事这么凛然地说出来!我每次做完隔天都腰痠背痛。」 「我可以帮你紓缓一下。」亚拜珥开始装模作样地替她按摩。 「你不要用这么......奇怪的方式帮我按摩。」伊凡洁琳被碰触的皮肤变得通红,亚拜珥看着自己正儿八经的手一脸茫然,哪里奇怪了? 「你的手好凉。」伊凡洁琳抓着正在慢慢挑起自己慾望的手,明明是普通的按摩,为什么她突然变得那么渴望? 「是你的体温变高了。」亚拜珥会心一笑「想要了?」 伊凡洁琳看着她调皮的表情,暗自决定之后绝对不要在床上向她求饶。 「想要,可惜某人的脚还有伤。」她故意逗了逗身边的alpha,她知道亚拜珥一定忍不住。 「不用可惜,昨天医生和我说我的恢復状况很好,在不会伤到骨头的情况下可以正常运动。」亚拜珥拉开身上碍事的被子「请问我亲爱的妻子有兴趣加入今晚的运动吗?」 「把我脱光。」一句话,成功点燃空气中的情慾分子,浓烈的爱意在房间里爆开来。 伊凡洁琳满意的看着身上的衣服被以最快的速度扯开,她坐在亚拜珥身上,两人紧密的相贴,亚拜珥迫不急待的把脸埋进她的胸乳。 「变大了。」她在自己的乳谷间喘气,彷彿想一头闷进里面。 「毕竟接下来有一个孩子得靠它餵养。」亚拜珥停下动作,抬头看她,眼神带着惊喜和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 「在马车上那次,你忘记带套了。」伊凡洁琳成功帮她回忆起那热情又大胆的夜晚。 「那我们现在还要......」儘管腿间的分身已经开始抬头,亚拜珥还是谨慎地问。 伊凡洁琳伸出一隻手贴在她的唇上让她噤声「我问过了,现在这个时间可以,但是我在上面比较好。」 亚拜珥眼里的犹豫和喜悦转变成情慾和兴奋「任君处置。」她向后倒,任由自己美丽的老婆在身上为所欲为。 不得不说现在两人的姿势让伊凡洁琳有种征服亚拜珥的快感,她故意放慢速度脱掉亚拜珥的衣服,又故意用大腿蹭了蹭敏感又涨大的那处。 「我不敢想信这几个月你完全没看出来。」因为怀孕身材没有以前好的伊凡洁琳原本有些担心,但亚拜珥彷彿快被情慾支配的表情成功让她打消念头。 「在你没穿衣服的时候我通常没有办法注意太多细节。」想到这几个月两人同住时伊凡洁琳故意的挑逗,亚拜珥恨恨地坐起身开始舔弄伊凡洁琳的胸。 「嗯~哈.......你耍诈,说好我来的。」话是这么说,伊凡洁琳抱紧亚拜珥头的动作完全不像是在阻止她,亚拜珥被她的动作鼓励,舔弄得更卖力。 「帮老婆服务是我的职责。」暂时离开那让人流连忘返的谷地后亚拜珥一本正经的说。 「我以前不知道你这么坏心......」 「那你要开始处罚我了吗?」亚拜珥向后躺,双手张开,严然一副等待受刑的动作,加上她腿间怒张的事物,整个动作庄严又引人遐想。 伊凡洁琳吞了吞口水,慢慢起身对准了尺寸有些夸张的性器,缓缓地坐了下去。 「你真会折磨人啊......」下身被紧緻的甬道包裹着身上的人却一动不动,亚拜珥憋得满脸通红。 「不要、不要催我,哈......明明就是你、就是你的太大。」伊凡洁琳这边也没有比较好,她的润滑做得不够,进入的很艰难。 亚拜珥听到这句话觉得自己下身都快爆炸了「让我来吧。」她把伊凡洁琳抱起来让她躺下,自己移到她腿间,用手把她的双腿分开,舌头就贴了上去。 「啊~嗯~,你又这么突然,舌头不要、不要往里面鑽!」 「可是我一接近就被吸进去了。」亚拜珥抹抹嘴角的爱液,又重新趴了回去,这次还加上手指。 「笨蛋,不要说那种话。啊~」伊凡洁琳努力的调整呼吸,身下的人则努力的让她呼吸困难。 「小声点老婆,外面可能会有人经过。」一说出来亚拜珥就感觉到手指被绞的更紧了。 「又紧了,你真的好可爱。」亚拜珥坏心眼的在伊凡洁琳耳边吹气,伊凡洁琳失声的被推向顶点。 「你干嘛说那种话......」缓过来的伊凡洁琳羞赧的不敢抬头看人。 「我只是陈述事实。老婆,我饿了。」 伊凡洁琳看着她腿间耸立着看似有些可怜的硬挺,几个换气后她又主动贴了上去。 「干我。」不得不说再挑起慾望这方面,伊凡洁琳还是高出亚拜珥许多的。 亚拜珥从身后抱着伊凡洁琳,滚烫的硬物挤进伊凡洁琳腿间「这样不会压到宝宝对吧?」 伊凡洁琳感受到自己背上贴着的柔软,莫名的羞耻感让她的脸快烧起来「嗯......」 「我要开动了。」 「晤......晤......哈......晤......」伊凡洁琳伍着自己的嘴巴,想避免那些羞人的声音扩散到整个房间。 「叫出来。」亚拜珥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的唇贴在自己的耳朵上,惹的她一震颤慄。 「这样外面的......嗯......外面的人会听到......」伊凡洁琳现在的注意力都在亚拜珥在自己胸前的手,极具技巧的拨弄胸前的红点,和她身下夹着、又硬又烫的性器,正在以一种十分折磨的频率抽插。 「没人敢说什么。」亚拜珥轻轻咬了身边的人一口「拜託?老婆。」 被咬的地方和耳边低沉的嗓音让伊凡洁琳的脖颈一阵酥麻「你不要......趁人之危。快点,动快点,这样好难受。」 「那你先亲我一口。」亚拜珥温柔地转过她的头,伊凡洁琳顺势吻了上去。 「啊~啊~啊~嗯~就是这样,抱我。」亚拜珥快速挺动的腰身带来的快感让伊凡洁琳觉得自己需要被抱住,否则会因为快感而碎成一片片的。 另一边的亚拜珥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已经撑了快一个小时,虽然刚刚慢下来后快感缓和了不少,但现在伊凡洁琳的身体里面温暖的不像话,柔软又紧緻的甬道像是在挑战她一样,她几乎快缴械投降。 几乎是在同时,两人都露出难耐又享受的表情,在几个快速挺动后,亚拜珥终于在伊凡洁琳体内释放了出来。 「哈......你今天还是......做很久,我已经说好几次不行了。」标记完后伊凡洁琳捶打着亚拜珥的腹部,一头扎进他的怀抱里。 「你太好吃了,我捨不得那么快就吃掉,尤其是这里。」亚拜珥低下头在那充血肿胀的果实上落下一吻。 「耍流氓。」 「老婆大人难道要禁止我对你耍流氓吗?」亚拜珥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闭嘴。」经验丰富的亚拜珥知道这是自家老婆在索吻,她马上兇猛的亲上去。 「我们的宝宝,你确定这样对他不会有影响吗?」亚拜珥伸手盖住伊凡洁琳隆起还不明显的小腹。 「就算有,你忍得住吗?」伊凡洁琳半开玩笑的说。 「你太小看我的自制力了。你不知道之前有多少个晚上你没锁的房间多么危险。」 「你之前为什么要忍?」讲到这里伊凡洁琳又有些委屈,明明两个人只要有一个早点表明心意就...... 「我讨厌强迫这种事。」亚拜珥盯着天花板像是在回想些什么「小时候我常常听到我母亲的姐妹是怎么被强迫嫁或娶自己不喜欢的人,蒂伦姆很多大家庭似乎都是这样。」 「谁会跟小孩子说这种事?」伊凡洁琳听到后皱起眉头。 「我想大部分的人都会。放心吧!我不会和我们的孩子说这种扫兴的事,至少不会在他们成年以前主动提起,这不是小孩需要知道的。」 「我记得我小时候在自己的小木屋里遇到一个小女孩,她的年纪应该和你差不多,我很喜欢和她说话......那时候小木屋旁边种了很多野薑花,跟你信息素的味道很像。」伊凡洁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提起这件事,连她的家人对这件事都所知甚少。 她抬头看着亚拜珥,对方的眼里像是混合了千百种情绪「你怎么了?」 「你真的不记得了?姊姊。」亚拜珥听到心里珍贵的回忆被主动提起,五味杂陈。 她信息素的味道再次飘进伊凡洁琳的鼻子里「你就是那个孩子?」 亚拜珥点点头「我很想你。」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所以你才会......那么在意我......」像是想通了什么,伊凡洁琳突然也有点想哭,现在她脑里都是那个自卑又孤单,见到她后却总是笑得很开心的身影。 她紧紧地抱住她「我都不知道......你记了好久。」 「那是小时候少数的好事。」在伊凡洁琳看不到的地方,亚拜珥的眼泪安静地落下。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一开始......」对你这么糟。 「为了让你改观提出那件事只是在褻瀆那段回忆,现在你还是在我怀里,证明我做的决定没有错。」 「我爱你。」 亚拜珥笑着抵住她的额头,感受她的呼吸「我爱你。」 正文完 后记 这个短篇故事是我想了一阵子,最后决定打开电脑把片段组合成故事的。首先要谢谢有看到这里的人,我自认没有太多写作的才能,有时候读自己写的东西容易有盲点,所以谢谢各位的耐心,或者也有可能是喜爱? 我写故事有一个糟糕的习惯,我的故事往往是从一个在我脑海里印象深刻的片段,然后我去揣摩里面的人该有什么个性、会做什么事,然后才接着想围绕着他们的人事物,典型的重角色轻情节,所以常常会看到有些地方似乎有些小漏洞?或者说是没交代清楚的地方,其实我不是没想,但我常常觉得放在主述视角里太奇怪,很冗长。通常这时候我会用外传或番外补全,但是常常懒病一发,就让那个坑永无止境的躺在那里了,所以有些地方是真的可以脑补情节的,或者可以猜猜看这个懒惰的作者是怎么想的,真的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也可以直接留言,有看到我就会回。 其实看到这里的人应该可以看出来,故事的背景是有一些科技水平的,执着于马车和马纯粹是我的......个人浪漫?我真的很喜欢那种感觉,一个城市里听到的是马蹄声不是引擎声,总之就是个人喜好。 这个故事到目前大概告一段落,有一些已经写好的短篇番外,会再斟酌要不要多写,有就会放。 最后再次感谢喜欢这篇故事的读者。 番外短篇合集 关于名字 「你有想过宝宝的名字吗?」伊凡洁琳摸着八个月大的孕肚靠在亚拜珥身边问她。 「我想的是伊森和伊莲,你呢?」 伊凡洁琳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她「这两个名字你是认真的吗?」 「都是很好的名字。」 「被我哥哥知道他一定会说你太在乎我之类的。」 「我为什么要管他说什么?」 对于这个回答伊凡洁琳也不意外「话说回来,你的名字是谁取的?」 「我母亲,她很喜欢的作家就是这个名字,她拜託我父亲不管生下来是男是女都用这个名字。」 「叫亚拜珥?」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执着? 「嗯,原本作家的名字是abel,姓氏应该是崔佛。」 这个名字本身就很特别「你母亲果然是个神秘的人。」 亚拜珥笑着搂她的肩,头顺势往她身上靠「我也觉得。」 「那赛斯的名字是谁取的?」 「也是我母亲。」 「我想我离了解她越来越远了。」 「没关係,我也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会把我送你的马取那个名字。」 「马铃薯有什么不好?」 「没有,只是很......有特色。」 「你在取笑我对不对?」 「没有,别......亲爱的我错了。」 关于煮饭 「为什么你那么喜欢自己亲自下厨?」在厨房里,伊凡洁琳有些入迷的看着亚拜珥熟练的动作。 亚拜珥停下动作转头看她「你真的想知道?很老套的故事。」伊凡洁琳点点头。 「小时候我经过镇上的一户人家,我看到一个男人煮饭给他的伴侣吃,然后他们的小孩在旁边好奇的看,他的伴侣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对他笑,那时候我就希望我未来也能有这种机会。」 「你的确有啊。」伊凡洁琳摸摸逐渐隆起的肚子「我现在就可以对着你笑,但照顾孩子的部分需要等等。」 亚拜珥笑着走过去亲了她一下「谢谢你,我亲爱的老婆。」 「那你的厨艺是跟谁学的?」 「小时候我父母没时间陪我吃饭的话我就会自己来厨房,在琳蒂帮我准备的时候我会偷偷观察,有一天实在忍不住了就请她教我。」 「你真的很特别。」 「你是想说古怪吧。」亚拜珥笑笑。 「不。」伊凡洁琳站起身抱住她「是特别。」 关于照顾孩子 在宝宝出生后的几个月里亚拜珥和伊凡洁琳几乎忙到脚不沾地,伊凡洁琳的疲惫主要是来自睡不好,通常在亚拜珥怀里她会比较好睡,但晚上只要宝宝一哭她就会马上下床过去查看,有时候餵奶或哄孩子花了不少时间,她只能闭着眼睛忍受疲倦却睡不着的痛苦。 「或许晚上能请佣人照顾几天?」亚拜珥的手指滑过她的黑眼圈,试探的问。 「我需要不只几天。」伊凡洁琳闷闷地说,不是她不爱两人的小孩,孩子生下来后她也没少陪他,但生伊森的时候她已经吃了不少苦,现在每天又没办法好好休息。 「三个月?」伊凡洁琳感受得到亚拜珥心里的挣扎,她喜欢重要的事亲力亲为。 「好......」抱歉了宝宝,妈妈需要睡眠。 「你不觉得他笑起来很像你吗?」某天下午亚拜珥抱着伊森在房子里间逛,遇到在走廊上散心的伊凡洁琳时小伊森笑了。 「我觉得比较像你。」伊凡洁琳开心的和那双来自亚拜珥的深色眼珠对视「好可爱。」她抱过孩子,大力地在脸颊上亲了一下。 亚拜珥见状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吧唧 亚拜珥看着镜子里脸颊上的红痕满意的点点头。 「你中午有睡吗?」说着说着亚拜珥自己打了个哈欠。 「有。我比较担心的是你,理查说这几天卓婭和那萨尼尔家那边有很多事情要协商,你似乎一整天都把伊森带在身边,这样能好好休息吗?」有时候伊凡洁琳不特别找亚拜珥真的完全见不到自己儿子,亚拜珥不管做什么都带着他,她甚至听派崔克说在和其他家主的会面上她向其他年轻的家主炫耀自己的儿子有多可爱。 「他很乖,不太会惹麻烦。」亚拜珥似乎不以为意,伸出手指逗逗贝伊凡洁琳抱着的伊森。 「白天我真的可以照顾他久一点的。」 「不用!」亚拜珥着急的回答让伊凡洁琳有些疑惑。 「你其实是想照顾他不是担心我累对吧?」一语道破。 她得意地欣赏亚拜珥被揭穿心里所想的表情「我还是很担心你没好好休息的......」 「你可以直接说你很喜欢照顾他,我不会笑你。」 看着亚拜珥支支吾吾的表情她又说「怎么了?有话就说啊?」 「我不是......是因为他笑起来很像你,然后我看到他就会想到你.....他又可以到处带着跑......」 伊凡洁琳老脸一红,这个人怎么这么擅长不经意的撩人? 「不管怎样你还是要好好休息,不顾好自己的身体伊森长大后我要怎么跟他解释?」 「遵命,亲爱的。」亚拜珥笑嘻嘻的搂着自己的老婆小孩。 「今天晚上我要罚你,一整天只吃一块麵包是怎么回事?琳蒂都跟我说了。」两人抱着孩子在走廊上继续前进。 「你想怎么罚?」 「不、不是这种......」 关于跳舞 一天早上伊凡洁琳醒来后雅莉叶问她想不想去镇上逛逛,最近是绪拉底水果的丰收季节,她没多想就答应了,两人出门就一直逛到傍晚才搭着马车回到古什叶宅。 「怎么这么暗?」一进门伊凡洁琳的视野马上被黑暗覆盖,想回头找雅莉叶却发现她的贴身女僕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雅莉叶?」她对着黑暗开口问了一声,没有回应。 啪 一声开关被打开的声音,整个大厅像是在办舞会一样,食物、美酒、穿着正装的僕从们,只不过僕从们似乎也是来参加这场舞会的。 「欢迎回来,夫人。」所有僕从,包括刚刚消失的雅莉叶,都站在舞池里向她大喊。 「这是什么......」她的目光转向一旁西装挺拔的亚拜珥。 「愿意和我跳一支舞吗?美丽的小姐。」她走到伊凡洁琳面前伸出手。 「你不是不会跳舞吗?」儘管还在状况外,她还是把手搭了上去。 亚拜珥看起来很开心,一旁被琳蒂抱着的伊森也是。 她就这么被亚拜珥搂着在舞池里旋转起来,身旁也有越来越多僕从成双成对的加入。偶尔自己的脚会被亚拜珥绊到,但每次在失去重心前亚拜珥都会扶着她 「抱歉。」亚拜珥有些尷尬的笑笑「有点紧张。」 「因为和我跳舞?」 「嗯......我似乎就是没有这方面的天分。」 「你跳的很好。」称不上顶尖,但看得出她下了不少功夫。 「很高兴你喜欢。」 「怎么突然想办舞会?」伊凡洁琳很喜欢这种氛围。 「原本只是想学会怎么跳舞,然后理查建议我如果会紧张可以在家里先练习一次,加上他们很久没有这种机会聚在一起放松了。」亚拜珥看着身边跳舞的人们,她似乎也很开心。 伊凡洁琳会心一笑「你做事永远让我惊讶。话说回来,你是请理查教你跳舞吗?」他敏锐地抓到重点。 亚拜珥有些不好意思「他其实是很厉害的舞者......拜託不要想像我搂着他的样子。」 「来不及了。」伊凡洁琳开心地笑出声。 两人又跳了一会儿,亚拜珥看着身边的僕从们似乎已经开始酒酣耳热,但又碍于她在场不敢太放肆,她凑到伊凡洁琳耳边低声问「想去能独处的地方吗?」 伊凡洁琳脑里马上联想到不太正经的事,虽然眼前的人似乎没有别的想法。 「各位,我和夫人先离开了,你们好好享受,隔天再收拾就行。」亚拜珥高声宣布「记得不要喝太多。」她半带警告的看了看人群里的某些人,不过这不影响她话一出就爆出的欢呼声。 「走吧。」她执起伊凡洁琳的手。 「呼......哈......哈......你跑这么快干嘛?这里是哪里?」亚拜珥牵着伊凡洁琳来到整间房子最高层的一间房间,似乎有新装潢过的痕跡。 「这里是整间房子隔音最好的地方,我想说你可能偶尔会想换个地方休息,这里很安静不会被打扰,晚上不会被伊森在隔壁房的哭声吵到。」她牵着她绕了房间一圈「你想的话可以装饰一下,我只放了基本的傢俱。」 「你为什么总是想得到这么贴心的事?」伊凡洁琳笑着搂着她的腰「继续吗?」她指的是刚刚在楼下没跳完的舞。 亚拜珥重新牵起她的手,两人在安静却温暖的房间里共舞,一旁旋转的唱片和正在房间中央旋转的她们一样,默默地享受这个夜晚。 「你在摸哪?」 「你在这里可以叫出来没关係。」 「亚拜珥!」 「再一下就好。」 「啊~」 正如亚拜珥所说,这是整栋屋子里隔音最好的地方,不管对房间里还是房间外的人来说都是。 关于撞球 「想打撞球吗」?亚拜珥今天说好推掉所有工作陪她一整天,两人早上到附近的林子里散步,中午用完餐后亚拜珥突然问她。 「我打得很糟......」 「雅莉叶说上次你打赢她。」 「那是运气好。」 「或许这次你的运气也很好?」见到亚拜珥兴致勃勃的样子,伊凡洁琳还是答应了。 噠! 「看吧,你赢了。」亚拜珥拿起布擦了擦球竿,伊凡洁琳在一旁有些困惑。 「你是不是故意让我?」 「没有,我只是疏于练习罢了。再来一局?」 见到她毫无破绽的表情伊凡洁琳点了点头。 「不过这次我想加一条规则。」 「嗯?」 「对方每打进一颗球,自己就脱一件衣服。」伊凡洁琳真心不明白她是怎么把这么羞耻的话说得那么正经的,彷彿两人在讨论什么商业对策。 「拜託?你今天手感很好不是吗?有很大机率赢的会是你。」 在亚拜珥的软磨硬泡下她还是答应了。 「你有锁门对吧?」 「当然。」 于是攸关两人衣物存亡的大战一触即发。 噠!噠!噠!伊凡洁琳开球没进后亚拜珥就以势如破竹的速度打进三颗,第四颗伊凡洁琳很确定她是故意放水。 「你故意的......」 「愿赌服输。」 伊凡洁琳首先拿下了自己身上的手套、项鍊和鞋子。 「这样是作弊吧?」亚拜珥弱弱地提出抗议,她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脖子和手,她平常没有带饰品的习惯,唯一有的只有一只手錶。 「你又没说清楚规则,换我打了。」 伊凡洁琳全神贯注,很快就打进四颗球,要打第五颗的时候她的左手没有支撑好,母球打偏了。 「脱吧。」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没穿多少衣服的亚拜珥。 亚拜珥乖乖的把手錶拔下,接着是鞋子和袜子,最后实在没有多馀的东西可以脱,她只好乖乖把上衣脱掉。 「别笑得那么开心,换我了。」 亚拜珥重整旗鼓,很快又打进两颗子球,但在他打进第六颗的时候,母球也跟着滚进去了。 「就差这么一点啊。」伊凡洁琳有些幸灾乐祸,看来自己赢的机会不是零。 「先兑现承诺吧老婆。」亚拜珥比出三的手势。 「......」很快的,一旁的桌上就多了一双袜子,一件上衣和一件裤子。 轮到伊凡洁琳时她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但亚拜珥赤裸的腹部一直在她眼前晃她完全没办法专心,在那些线条的攻势下还要好好思考进球路线实在很难。 晤,这杆不能用蛮力打进......需要稍微旋转......腹肌.....等等?什么腹肌? 完全!完全没办法专心。 噠!噠!她果真失误了,和亚拜珥一样她在打最后一颗子球时打歪,球权又重新落到亚拜珥手上。 「别这样看我,你先乖乖脱衣服。」她有些气恼的和亚拜珥说。 亚拜珥耸耸肩,脱下了自己的皮带和裤子,贴身的内裤就着么曝露在伊凡洁琳的视线里,尤其是里面那个招摇的东西。 「快......快点打,换你了。」伊凡洁琳觉得自己输定了,就算亚拜珥真的失误她也没把握自己能正常发挥,她自暴自弃的开始用指甲轻敲球杆,。 碰、碰,母球在桌上来回碰撞好几次,一颗球都没入袋,亚拜珥真的失误了。伊凡洁琳抬头看向她,发现她的脸色也不是很自然。 「真糟糕啊......」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亚拜珥比出一个请的手势「轮到你了。」 几乎是颤抖的架好手形,伊凡洁琳打进最后一颗子球,她忍不住抬头想看亚拜珥的反应,却先看到隐藏在内裤下、已经跃跃欲试的硬挺,被包在紧身的内裤里。 「好球......」 伊凡洁琳走向亚拜珥,信息素的味道已经扩散开来,她抓过亚拜珥的球杆扔到一旁,慢慢逼近她,很快她就把亚拜珥逼到球桌旁。 「要认输吗?」她现在的嗓音极具诱惑,饱含情慾,她故意伸手从内裤外轻轻拨弄涨得难受的那处。 「不要......」 「真的不要?」手顺着硬挺深入内裤,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亚拜珥的理智在燃烧。 「不......要......」 「那我认输。」伊凡洁琳把她推到球桌上,自己跨坐上去,爽快的脱掉仅剩的内衣裤。 「你不能脱,输的人是我。」在亚拜珥想拉下内裤释放慾望的时候被伊凡洁琳阻止了,她坏坏的笑了笑,接着开始爱抚亚拜珥身上的敏感点。 「老婆......」 「不要说话。」伊凡洁琳亲吻着她的脖子,时不时手就伸到内裤旁边揩油。 「有点想要,怎么办呢?」伊凡洁琳假装思考,随后把手伸到私处开始活动起来「总不能让赢家来侍奉我吧?」 「嗯~好舒服,如何?喜欢这个“奖励”吗?哈......快到了。」伊凡洁琳看着亚拜珥憋得通红的眼睛,非常满意。 「伊凡洁琳......」 「嗯?」 「这是你自找的。」亚拜珥翻身,把正在自我抚慰的伊凡洁琳亚在身下,用有些粗暴的方式抽出她的手指,惹的身下人有些不满,但还来不及说出口她就被堵了回来。 「这才是我想要的奖励。」亚拜珥叼着她的嘴唇,下身对准后直接插了进去。 伊凡洁琳闭上眼睛抱着她因为努力挺动紧绷的背,脚也不安分的盘在亚拜珥的腰上,这就是她要的,只要了解亚拜珥闷骚的个性,激起她的慾望简直易如反掌。 「就是这样,再快点,对......你真棒亲爱的。」在亚拜珥耳边的低语让忍了许久的alpha彻底失控,开始大开大合的抽插。 半小时后 「慢点,才刚去过两次......你是想马上帮伊森生个妹妹吗?」伊凡洁琳浑身通红的掛在着自家爱人身上。 原本速度还有些慢下来的亚拜珥再次来了精神「听起来不错。」 伊凡洁琳:说错话了...... 「等等,我不是那个......啊哈~」 据说那天夫妻俩到晚上才从撞球室走出来。 关于买东西 「这个怎么样?雕工很细緻,成色也很好。」伊凡洁琳指着店里其中一个柜子,她和亚拜珥两人一起出门挑家具,用来装饰两人的“休息室”。 「还不错,你喜欢这组?」 「我觉得可以继续看看,但这组的确不错。」 「你对这个比较有兴趣吧?」亚拜珥指向被摆在窗边、看起来不太起眼的一组柜子。 「你到底怎么看出来的?每次都说对。」 「用眼睛。」亚拜珥理所当然的回答让伊凡洁琳忍不住翻白眼。 「喜欢这组为什么不直说?这组很符合你的喜好,我想。」 「我怕......你不喜欢。」 亚拜珥从她身后抱着她「我以为故意误导我你的喜好是你有意的行为。」 「才没有那种事,何况那次去帮我买裙子的时候你明明也是,喜欢的说不喜欢。」 「那蒂伦姆的首饰店那次呢?」关于这种细节亚拜珥还有很多可以说。 「你那时候就看出来了?」 「亲爱的,那时候你刻意到我想凯安都看得出来。」 「早知道我就把那对耳环买下来了......谁管那时候你想什么,还有那条裙子也是。」想到这里懊悔已经不足以形容伊凡洁琳的心境了。 「你很后悔?」亚拜珥把头靠在她耳边小声问。 「嗯......」 「那如果我说那两个我都买下来了呢?」 「认真的吗?」伊凡洁琳转过身看着她。 「回家拿给你。」亚拜珥脸上的表情即使是外人看来都是十足的宠溺,她趁着伊凡洁琳转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你每次、每次都做一些让人不知道怎么道谢的事。」伊凡洁琳的表情完美的融合害羞和感动。 「没关係,你晚上在床上说就好了。」 「亚拜珥!」 「穿那条裙子戴那对耳环说。」 「现在在公共场合,可以请古什叶的家主大人收敛一点吗?」 「那我们现在回家?」 「可是柜子还没......」 「就买你喜欢的那组。」亚拜珥不以为意,就算伊凡洁琳挑中店里最丑的傢俱她还是会买单。 「我好怕伊森长大后像你,然后被自己的伴侣欺负。」 「没关係,在床上被欺负的不是他就好。」 「亚拜珥·古什叶!」伊凡洁琳气急败坏。 「回家吧老婆,我想赶快听到你“道谢”。」亚拜珥轻轻吻了伊凡洁琳的额角,原本炸毛的老婆成功地顺毛。 「快点去结帐。」 于是乎亚拜珥爽快的结帐后就带着娇妻赶回家开始“真诚的道谢”。 大概就这样,之后如果有想到会再补另一个章节,谢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