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偿宿愿(爹系男友、微H)》 第1章女孩視角的初遇(一) 网咖里嘈杂的环境,搭配着不同游戏的声音,两个穿着国中制服的女孩,走了进来。 一高一矮,20几公分的身高差,跟在后头的罗意像根长竹竿,将近175公分的她,看起来不到50公斤,加上她脸上面无表情时眼神略带杀气,更显得难以亲近,糟蹋了这张秀气的脸庞。 她跟着大她一届的学姊,来到网咖开台。 十几分鐘前,她在学校旁边救了这个有点娇小又冷僻的小学姐于玟星,他们去年参加过同一个社团,虽然没怎么搭过话,但好歹是认识的人。 所以在她被两个穿着同校制服,看起来不太友善的染发小太妹包围,硬拖到学校旁边死巷时,罗意选择出面相救,跟着转弯进入路宽不到五公尺的巷内。 「你们要干嘛!」还没走近就先出声大吼!杀气腾腾的目光直盯着对方看,步步进逼。 对方一见到是罗意,立刻胆怯的退了缩了身子,放手让于玟星摔在地上。 两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不就是昨天朝会表扬的跆拳道冠军吗?」虽然对方不记得她的名字,但罗意的身高高人一等、瘦而不弱,不笑时的样貌特别兇狠,确实和一般国中女生不太一样,所以更让人印象深刻。 两个小太妹缩了缩身子,小脚退了两步,原本气焰嚣张的样貌立刻变得温和。 「没事,只是看她一个人,关心一下罢了。」看似带头的那位负责出声,随便掰个理由带过两人的行为,她装得无惧,闪烁的眼神却洩漏了自己的惧怕。 她看了眼两人制服上的学号,也是学姐,但她对抗恶霸的心可不会顾及长幼。 「没事就滚吧!」训斥一声,两人立即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谢谢你。」在她威吓坏人时,已自己默默站起来的于玟星原本有些怯意,直到她们逃离之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说出感谢。 「他们找你做什么?」 「要钱啊。」一副理所当然被勒索的样貌,笑着佯装坚强回答,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多久了?怎么被他们缠上的?」 「反正就快毕业了,我再两个礼拜就不会遇到他们了。」她似乎想吞忍这件事。 「我在210,如果需要我放学陪你走回家的话,你可以来班上找我。」说出自己的班级,要她遇到困难就来求救。 「你不用补习或是回家吗?」于玟星知道她功课不错,是成绩优异奖的授奖常客。 「没补习,我妈七点才下班,在那之前回家就行了。」她据实回答,罗意不是个太多表情的人,总是语气平淡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那你陪我去个地方吧。」于玟星皎洁眼睛,发着光的看着她。 罗意顿了一下,也没问目的地就点头回应。 热情的学姐勾着她的手,两人沿着骑楼继续往前走,走了一小段,就在距离学校不远处的网咖店舖门口停下。 「就这,到了。」于玟星两人站在门前待了一会。 「来过网咖吗?」学姐一副带她来见世面的样子,笑着看罗意。 「没有。」 「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请你进去玩玩吧!」 「你不回家?」她还是平淡的提问,没有对学姐上网咖这件事表现出任何评价。 「玩一小时再回去。」娇小的学姐勾着她的手撒娇:「走嘛~」 于玟星半拖半求的让罗意陪伴。 她表情无奈,表现出不想进去姿态。 但这龙蛇混杂的地方,罗意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里面,最后还是熬不过她的撒娇,默默的被带进网咖开台了。 店家替他们开了相邻的两台电脑,但是她除了学校的资讯课之外,并没有什么机会用到电脑。 坐在网咖里,竟然不知道自己开电脑之后要做什么。 看罗意发呆坐着,于玟星直觉这个学妹是个电脑小白。 「你没有玩过线上游戏或是上过聊天室吗?」 「那是什么?」她语气平淡的问,个性孤僻,没有什么朋友,也不会有人跟她说些现在流行的东西。 第2章女孩視角的初遇(二) 「线上游戏就是可以跟网友一起玩游戏打怪练等,而聊天室就是可以跟网友聊天分享心事,甚至还可以约出来见面交朋友,你喜欢哪一种?」 「都不喜欢。」 「算了,我帮你开聊天室好了。」 只见她熟练的操作介面,开啟聊天室网站,「你要叫什么暱称?」 「我不知道。」 「你什么星座?」 「狮子。」 「那就叫做狮子好了。」 她输入完名称、设定基本资料,在选择性别栏位时,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罗意一眼,替她选了男性,就这样进入聊天室。 「男性?」罗意质疑一声。 「保护你。」至少性别不会被陌生男人搭訕,安全一些。 而于玟星替她选择的聊天室是个国中生专区,尽量减少网友的复杂度,在国中群也比较不容易遇到坏人。 「好了,找个你有兴趣的帐号点开来聊天就OK了。」 「好。」 她乖乖的听指令,转动侧栏的线上名单一个帐号吸引了她的目光。 对方叫做「原来我爸不爱我」??这么烂,却又意外打到她心里的名称,主动的私讯了对方。 「你好。」 原来我爸不爱我:「安安啊~:)」对方打招呼加笑脸。 原来我爸不爱我:「怎么会私讯我呢?」 「我看到你的名字很特别,你和你父亲关係不好?」 原来我爸不爱我:「怎么?同病相怜吗?」 「差不多。」 原来我爸不爱我:「我昨天被我爸揍,今天放学就翘掉了晚自习。」 「晚自习?我第一次听到这个东东。」 原来我爸不爱我:「你读国小?国中?高中?」 「国中。」 原来我爸不爱我:「你们不用晚自习?」 「我们只有第八节而已。」 原来我爸不爱我:「晚自习就是第八节下课,吃完晚餐后继续在学校读书,蛮多私立学校都有安排晚自习。」 「你是私立高中的学生?」私校让她第一时间想到升学讲座中提到的私立高中。 原来我爸不爱我:「我国二。」 「好巧。」 原来我爸不爱我:「这时候不是已经快要段考了,怎么想到上聊天室呢?」 「学姐带我来的,大概之后也不会再上来了吧。」 原来我爸不爱我:「为什么?」 「我家没电脑,今天是被学姐带到网咖。」 原来我爸不爱我:「我也在网咖,我们不会在同一间吧?」 「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 原来我爸不爱我:「我跑到离学校很远的网咖玩,就怕被学校教官巡逻抓回去。」 「我在学校附近的网咖,我们学校没有教官。」 原来我爸不爱我:「教官要有高中才会有,我们学校有国中部跟高中部。」 「原来。」 原来我爸不爱我:「你穿着制服到网咖不会怎么样吗?」 「你怎么知道我穿着制服?」 原来我爸不爱我:「这个时间应该刚放学,你总不会带着衣服到网咖换吧?」 「哈,我还以为你真的跟我在同一个网咖,看到我穿学校制服。」 原来我爸不爱我:「你不是说了吗?哪有这么巧的事。」 原来我爸不爱我:「你平常都玩什么运动?」 「打篮球,还有练跆拳道。」 原来我爸不爱我:「跆拳道我实在没办法,但改天可以约出来一起打球。」 「你都不知道我住哪就约我打球。」 原来我爸不爱我:「我住台北,你呢?」 「台北。」 原来我爸不爱我:「那就有机会相约了。」 「约出来就算了吧,我平常放学都要回家读书,假日还要练跆拳。」 原来我爸不爱我:「你跆拳道很强吗?」 「还可以吧,从小练起来的。」 原来我爸不爱我:「怎么想到练跆拳道?」 「国小的时候,学校刚好有社团就参加,当时任教的教练觉得我资质不错,拜託我妈让我加入道馆。」 原来我爸不爱我:「国小就对这个有兴趣?」 「跟你说个秘密,其实我学跆拳道是为了保护我妈。」 这个藏了好久的秘密,就连妈妈都不知道,她却告诉了萤幕对面素未蒙面的网友。 原来我爸不爱我:「什么意思?」 「我爸常常喝了酒就对我妈拳打脚踢,我学了之后,至少我爸发疯的时候,我可以对付他。」 第3章女孩視角的初遇(三) 她对着陌生网友说出了自己最自卑的事,突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原来她也是可以告诉别人这件事,但也可能就是因为没有见过,所以才能肆无忌惮地说出口。 原来我爸不爱我:「怎么没报警?」 「我妈不让我报警,他怕我爸被抓走,放回来之后会打的更兇。」 原来我爸不爱我:「那,你有被你爸打伤吗?」 「小时候有,大了之后练跆拳道,懂得怎么防御之后就比较没被打伤了。」 原来我爸不爱我:「你还好吗?我好想衝去你家揍他一顿!」 「哈,有这么愤慨吗?」 原来我爸不爱我:「当然!我可是把你当朋友了!」 「为何?」 原来我爸不爱我:「我在学校没什么朋友。」 「你人缘很差吗?」 原来我爸不爱我:「私校太功利了,不适合我,最近跟我爸吵转学的事,前几天故意在学校闹事,想被学校退学,所以昨天跟我爸吵起来才会被他打。」 「你没有还手?」 原来我爸不爱我:「我没有像你,还学了点功夫,说到这我也想学跆拳了。」 「那你还要慢慢练才能追上我的境界了。」 原来我爸不爱我:「你多高啊?」 「问这干嘛?」 原来我爸不爱我:「想知道同年龄的人,身高大概是多少。」 「开学的时候量大概173,现在期末,不知道有没有再长高。」 原来我爸不爱我:「好高喔!」 「嗯,我是全班最高的人,你应该比我矮吧?」即使是正常的国二男生,比她高的人也不多。 原来我爸不爱我:「嗯,我170。」 「170也很高了。」 原来我爸不爱我:「我就是比你矮,看来打篮球是真的有用了,我要天天打球。」 「可能吧?也许是基因问题。」 「我剩十分鐘了。」看到萤幕显示的倒数提醒,她直接告诉对方。 原来我爸不爱我:「有e-mail吗?」 「有,之前上课,老师教我们申请了信箱。」 原来我爸不爱我:「方便给我你的e-mail吗?」 「为什么?」 原来我爸不爱我:「跟你聊得挺开心的,想和你继续吐苦水,不知道介不介意。」 「可以,我也没什么朋友。」接着便传出去自己的e-mail。 原来我爸不爱我:「怎么称呼?就叫狮子吗?」他的显示名称就是狮子。 「可以。」 原来我爸不爱我:「狮子是猫科,叫你小猫好了。」 「那我要叫你小爱。」 原来我爸不爱我:「为什么?」 「你的名称叫做『原来我爸不爱我』,那取其中一个字,我选爱。」 原来我爸不爱我:「通顺、合理,那叫就小爱吧。」 「时间一直在倒数。」 原来我爸不爱我:「我跟你说,我在学校功课还不错,如果有课业上的问题可以找我问。」 「怎么问?」 原来我爸不爱我:「我的手机号码,你记起来。」他输入了一串数字。 「你认真?」 原来我爸不爱我:「你写起来,我说真的,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也可以找我帮忙,比如家暴的事,或是一人撑不下去的时候,我会想办法帮你的,我是真的要交你这个朋友。」 「好。」她终于从书包拿出纸笔,把他的手机号码记下来。 原来我爸不爱我:「不要担心打给我会造成困扰或麻烦什么的,我不是不讲道义的人,说帮忙就一定会做到。」 「谢谢你。」看着萤幕上显示剩下最后一分鐘,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这个对她如此热心的陌生网友。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原来我爸不爱我:「什么?」 「我是女生。」 原来我爸不爱我:「嗯,我知道。」接着,萤幕无情的黑了,为什么是我知道? 「哎呀!我都还没跟我的队友说再见呢!」戴着耳机玩游戏的于玟星,这才将耳机拿下甩在一边,重新和她搭话。 「好吧!感谢你今天救了我,还陪我来网咖。」 「需要送你回去吗?」 「没关係,他们应该都走了,这个时候回去很安全。」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小心,如果需要我保护你回家,不用客气,就来班上找我。」 「今天还是很谢谢你。」 第4章球場交手(一) 十六年后 棒球季的开幕赛,是球迷们等了一整个寒冬过后最期待的赛事,第一场比赛是在硕元球团的主场,球场外有许多球迷早早就到场等候,球团也办了许多赛前活动让球迷们提早入场玩乐。 週末下午五点开打的比赛,从中午开始就挤满人潮,也因为是开幕战的缘故,许多摄影记者、媒体都到场报导这场盛事。 从一台旧款的白色小轿车上,走下来一位绑着马尾的高瘦女子,身上掛着的媒体证写着STV记者,名牌上大大的三个字「夙无心」,身高175公分的模特儿身材,却穿着白色T恤、黑色工作裤、背心,再从后车厢拿出摄影器材,背起相机包。 她的外型一看就是个体育好手,分节的肤色可以看出原本白肉底的她不太防晒,若不是身上掛着的记者证,怕要让人以为是来观摩的运动员。 她原名罗意,升高中时,改母姓,连名字也一起改了,夙无心是她替自己取的名字,就是希望自己没有心,不要再为任何人难过了。 副驾驶座则走下一位背着侧背包气质清丽脱俗,穿着水蓝色长版洋装,外型与体育赛事似乎搭不上关係的女孩,则是搭着顺风车来观赛的同事兼好友水如心,在公司的职务是编辑助理。 「夙,我等等上去观眾席,要不要帮你买个喝的或吃的?」她娇柔的声音询问,白白净净的仙女貌,娇顏红唇,肤质白嫩像是泡牛奶浴中养出来的细緻感。 「不用了,记者室有水有便当,我随便吃一下就好。」豪迈的背起所有器材,准备上工。 「那好,比赛结束我再call你。」 「OK。」 「那我上去囉!」拿出装着加油棒的提袋,水如心走向入场的楼梯口,离开夙无心的视线。 再次清点完吃饭的工具,才将装备上身,走进一楼的球场入口,这是球员和媒体们的入口通道,警卫人员在外面驻守审查证件,以免有疯狂球迷偷跑进去。 进入建筑物后,她走向球场内的记者室,早已有不少媒体进驻记者室,室内满满的长桌让媒体使用,两台大尺寸的液晶电视掛在两侧墙面,窗外看出去就是球场本垒后方的位置,让记者即使坐在里面也能看见比赛的情况。 不少老面孔看到她,简单的打招呼,夙无心基于礼貌也微笑回礼。 她是个专职的体育记者,举凡棒球、排球、羽球、足球、网球、田径,各种赛事都可以看到她的身影。在这个男性当道的体育记者群中,她的照片、影片、文字,丝毫不输其他人。 虽然才30岁,但打从大学毕业进入媒体圈后,她的报导文章流畅,专业知识完备,让体坛人士讚扬,也成了各家体育记者中的红人,这些年下来,与各球团、联盟、各种体育协会之间,打下不错的关係。 将装备随意放在其中一张桌子上,就把背包里的相机拿两台出来,帮长镜头的相机装上单脚架拿在手上,另一台变焦镜头则侧背在身上,走向一垒侧侧门的通道,通往室外摄影席。 已有记者将相机摆在那里佔位置,她还是晚了一步。 通常这种大型活动时,不只球迷需要早早来球场,就连记者们也得跟着提早到场抢佔座位。 最佳的角度已被佔据,她只好将长镜头相机放在次一选的角度佔位。拿着背在身上装着变焦镜的装备,走上红土区。 此时球员们正在场内打击练习,夙无心看向场边,见到球团公关经理关若谦正与一位戴着方形黑色粗框眼镜、留着八字鬍、头发及肩绑着马尾的男性谈话。 那男子虽有鬍子遮面,却不掩盖帅气的脸庞,反而更像个流连酒吧的情场浪子,误入球场这种与他格调不符的地方。 这副招蜂引蝶的皮相,流连花丛的老手样,让她第一眼见到对方就反感。 关若谦是她的大学学长,因为对棒球的喜好,毕业之后就在硕元球团任职,目前担任球团的公关经理,外型斯文帅气,虽然从事体育相关的工作,却仍能维持白书生样,身高约180,与她的个头差没多少。 第5章球場交手(二) 关若谦大学时期曾经追求过她,当时因为她是直属学妹的身分,不好与学长撕破脸,只能委婉拒绝,后来对方交了别系的女朋友,才缓和彼此之间尷尬的关係。 而今过了这么多年,关若谦再度恢復单身,不知怎地,又把心思放到她身上,也因为知道夙无心是自家球队的球迷,所以时常给予一些额外的优惠或是小礼。 看到夙无心进到场边,关若谦立刻结束对话向她招手,与身旁男性讲了些话,便将对方带往记者席的方向。 「这是我们硕元球团今年新合作的行销团队总监慕夏,想请你多多协助支持一下。」 「您好,我是Alston。」他以灿烂的笑容,拿出自己的名片与前方美女交换名片。 近距离接触,这男子虽然一样出来球场工作,穿着品味上却截然不同,一看就是个艺术工作者,简单素净的衬衫,剪裁设计的合身裤装,看来年约三十,却已是行销公司的总监,虽然样貌帅气,却是夙无心不喜欢的浪子形象,但基于礼貌,她还是笑着回应对方。 是的,她就是讨厌帅哥,尤其是这种花花公子型的。名片上写着头衔,行政总监-慕夏,瞄了一眼便放进口袋。 「您好,我叫夙无心,是STV的记者。」她礼貌性的点点头回应。 「这位是我大学学妹,也是北部跑体育线记者里面最正的一个。」关若谦毫不掩饰自己对夙无心的喜爱,努力地夸讚她。 「你太夸张了,可以专注在我的工作表现就好吗?」她板着脸反驳学长的话,接着看向前方更高壮的慕夏,他的身高推估应该有185,才会让她有抬头看的感觉。 「我也很期待贵公司今年能推出什么样让球迷惊艳的活动。」说出这句话,却带有一些嘲讽的意味。 「你是专责体育新闻?」慕夏询问看着她。 不知为何,她只感觉对方实际想说的是:怎么会有女孩子当体育记者? 「举凡各式的体育赛事都是我报导的题材。」她认为对方就和许多人一样,有着刻板印象觉得体育新闻就应该是男性记者在跑,立刻对他扣分。 「希望之后有机会跟你合作。」他略微感受到眼前这个高挑女孩的不满语气,虽然她刻意压抑着,却还是被慕夏捕捉到了,因此立即释出善意回应,伸出手展现想结交友好的微笑。 「没问题。」她用虚偽的浅笑无视伸出的手,结束这回合,找藉口离开说:「不好意思,我先去准备工作。」 没等慕夏和关若谦回应,她就自行转身离开,这让关若谦也惊讶着她的无礼,还尷尬的急忙帮她缓颊。 「她很少这样仓促离开,可能今天事情比较多,真的有事要忙吧?你不要太介意。」 「怎么会介意呢?我喜欢直率的人。」慕夏笑笑带过这一切。「我再去检查巡一下他们是否完成前置作业。」 「先忙先忙,今天的活动可不能失误。」听到要再做检查工作,关若谦赶紧让他离去。 慕夏走向活动的前置作业区,与现场监控人员一一核实作业流程,这才又走回到记者休息室。 开门进入,又见到了夙无心这位高挑美女,只是这回,她正剑拔弩张的与自家公司同事在争执,慕夏赶紧走上前了解。 「怎么回事?」 「Alston,球团把这张桌子安排给我们,结果这位小姐的东西放在上面,我请她移走还拒绝我。」见到救星来,顏裕欣立刻撒娇求救。 「这张桌子在我过来放东西时,并没有任何桌牌显示是给贵公司使用,现在所有的桌子都满了,你要我移到哪里去?」臭着脸怒瞪眼前这位第一印象很差的男子,语气更是兇狠,完全不顾公司形象与对方撕破脸。 记者室内的长桌都被各家媒体记者放满东西,她一点也不想动,只能跟他们争了。 「没关係,那你就坐这里吧,留一部分的桌面给我们就可以了。」慕夏再度释出善意,笑着应对,想让她改变对他的态度。 「嗯,那就谢了。」微微放软自己的姿态,感谢对方让自己共用一桌。 「Alston!」顏裕欣没想到老闆就这样妥协。 「你先跟我出来,外面还有事情没弄完。」打断她的怒火,慕夏就是执意自己下的决定。 第6章球場交手(三) 直到球赛完美落幕,慕夏回记者室,打开门立刻一阵冷风透出来舒爽人心,果然还是冷气房适合他。 看到坐在桌前面努力敲键盘的夙无心,长直发扎高马尾,露出白嫩透红的颈项,想来是太阳晒得她发红,忍不住讚叹,真像朵带刺的玫瑰,让他油然升起攀折的慾望,但想想,比起冶艳的玫瑰,她似乎更像是株难以开花的仙人掌,浑身都是刺。 他刻意走向夙无心身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双脚伸长、窜到桌底下,轻轻的用指尖戳了她的手臂,立刻引发美人转头,从面容和善秒变怒视。 「有事吗?」看到动手的是慕夏,她脸色不悦的发问。 「我叫Alston。」 「所以?」 「希望能和你交个朋友。」烈女怕缠郎这亙古不变的道理,他早在国中就学会了,若想把对方,自然要先让这女人记住自己的名字,不管事好的坏的,先要记得他这个人,才能更进一步。 「没看到我在忙吗?」这次更是咬牙切齿的想把他撵走。 「没关係,你忙你的,我只是想坐在这里而已。况且之后还会有很多合作机会,不要打坏关係嘛。」慕夏有点撒娇的语气,端着笑脸讨好她。 「你——」明知他是个无耻的登徒子,但自己却被堵的无语。 「你通常都去拍什么样的比赛?」 夙无心不想理会他,只觉得从来没有遇过这样死皮赖脸缠着她的人。 「你等等要回公司吗?我可以送你一趟。」 「不用,我有开车。」 受不了他的纠缠,夙无心怒地站起来,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将滑鼠、电源线、读卡机,一个个收起背包内,脑袋却不断转着,想着应该要如何对付这个男。 以前遇到烦人的追求者,她光用将近180的身高就可以堵死对方,可是这男的明显高了自己半颗头,她连气势都少人一截。 她为了杜绝追求者所编造出来的择偶条件,其实就是男生最难达成的三高,身高高、学歷高、年薪高,因为光这三样就可以杀掉一批人。 可是她脑中闪过慕夏的外貌、工作,感觉他的谈吐和职位推断学歷应该也不差。 若针对他的状况,大概只能用体能项目来杀他了,好歹运动竞技可是她自己最有把握的一项,这男的看着就像个油腻的绣花枕头,想来若以体能对决,大约能击退敌军吧? 将电脑包斜背上身,拿起桌上深黑色的相机包提在手上,接着准备拿起放在旁边收好的单脚架,却被慕夏一把抢走。 「要走了吗?我陪你。」慕夏站起身,拿着她的单脚架,准备跟着一起。 「还我。」明明生气,却碍于媒体室里面还有一堆记者们,她只能小声地斥责,讨要回来。 「我帮你拿。」他更进一步地要拿走手上的重物。 「我有手。」快速闪身,躲过他的抢夺,接着一个踉蹌,差点跌在慕夏身上。 「还我!」她还是忍不住提高音量,扯嗓子要拿回自己的东西。 「我只是想与你初步建立友谊,毕竟之后还是有很多见面机会。」男人不慍不火,语气略显正经的道出自己的想法。 趁着对方松懈警惕,她一把夺回自己的脚架,快步走出记者室。 阴魂不散的慕夏也跟在身后。 「我不太喜欢油腔滑调的男人。」她很少在工作场合与人翻脸,但今天真的忍不住了。 慕夏跨着长腿追上去,展开手臂挡在她面前。 「我对你一见鐘情,想和你交个朋友。」丢直球示爱,他的告白来的太快,让夙无心有些措手不及。 虽然她也有过追求者,但多半见到她的气势就自动矮了一截,从来没遇过这种第一次见面就拦下她向她表白的人。 临危不乱的停下脚步,夙无心皱眉表示不悦,直接开口拒绝:「我不喜欢男人,等你阉了之后我再考虑这件事。」 听到这句话,慕夏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的回覆如此简单粗暴,一时没反应过来。 夙无心也趁对方愣住时,加速落跑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慕夏知道这回合已落败,只能莞尔一笑,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第7章球場交手(四) 夙无心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用她百米比赛冠军的速度逃离主建物,再衝向停车场,躲回车上。 但她还有同伴在场内,无法立刻离开球场,只能打电话给水如心:「我到车上了,等等开到停车场出口等你。」 「好,等等我喔,我刚离场。」 发动车子后,她开到路边等水如心上车,这时手机响起不一样的单响铃,是来讯息了。 小爱:「今天在路上遇到一个觉得不错的女孩子,想搭訕,结果却被打枪。」 「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无耻啊?」 小爱:「无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可是个君子。」 「我今天被一个无赖纠缠,觉得很烦躁。」 小爱:「你不是号称眼神可以杀死对方,瞪他一眼就能击退对手?」 「但今天遇到了一个不要脸的傢伙,干。」 小爱:「骂什么脏话啊!不要迁怒我。」 「滚!」 关掉手机画面,她将车子发动,开往停车场门口。 刚刚传讯息的,是她的网友小爱,一个在她人生中存在逾15年的人,国二认识到现在。 国中的时候,她和学姐上了一次网咖,进了学姐带的聊天室。 那时的她,被这个「原来我爸不爱我」名称很奇怪的帐号吸引,她一眼就看中这个帐号,决定丢讯息跟对方聊聊天。 主要是因为家庭背景因素,她不想和现实生活中的同学往来,一头躲进自己的世界。 父亲长期家暴母亲,她为了保护妈妈,身上常常大大小小的瘀青,不想让同学知道自己的状况,便不和其他人互动。 一个孤僻、成绩又名列前茅的学生,成了国中同学之间不愿攀附往来的对象,但她不在意,反正她也不想和那些同学来往。 而这个「原来我爸不爱我」,不就是她自己的写照吗?一个衝动,便主动找对方聊了起来,最后还交换了联络方式。 刚开始只是小爱单方面的联系她,几天一封电子邮件报告近况、关心她是否安全的信件,直到两週后她在学校打开e-mail信箱,才发现原来对方的来信。 也才开始利用学校图书馆的电脑与小爱鱼雁往返、保持联系,暑假期间就到公立图书馆继续收信。 在对方的指导之下,她申请了MSN帐号,小爱也正式成为自己有生以来第一个交的网友,也是唯一一个,多么中二的两个人,在中二的年纪相识。 聊了之后才知道,原来小爱真的和她一样,是个国二的男生,那时之所以会去网咖,是因为和父亲闹翻,前一天刚被父亲毒打一顿,心情不好,才会翘课上网找人聊天。 而她,对一个不在现实生活中的陌生人吐露了家里的真实情况,诉说着自己被父亲家暴的事。 没想到,小爱不但没有对她这样复杂的家庭背景產生厌恶,还帮忙想办法救援她们母女,甚至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让她遇到困难无助的时候一定要打给他。 可能就是因为对方不在现实生活中,她才敢毫无保留的说出自己的家庭问题吧? 多次接触下来,她发现小爱虽然痞痞的感觉,但成绩应该是真的不错。有一回,她在数学作业上遇到难题,抱着侥倖心理把题目传过去给他看。 本来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想说自己这个校排前二十的人都解不出来了,他可以吗?大不了找机会再问老师。 但他真的可以! 她通常会利用午休在图书馆开电脑传讯息,小爱似乎抓到她都是午休时间上线的规律,也会在这个时候上线,没两分鐘就把计算公式条列出来,并向她解释如何解题。 从此,夙无心又把小爱当成课业精进上的同伴,虽然小爱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给她,但她一个穷人家的孩子,怎么会有手机呢?用市话打手机又贵,自然是几乎没有打过。 她擅长文科,小爱的强项则在理科方面,彼此相互支援对方,在基测考完后,她考到A女中,小爱则说自己上了第一志愿的F中,虽不知道真假,但她相信以小爱的程度,确实有可能上F中。 而她,在没有补习、只靠自己努力和小爱的协助之下,考上了前几志愿的A女中,已是奇蹟。 第8章她的生活(一) 国中毕业后,她利用升高中的暑假,在外面的餐厅打工。 有一天,警察打电话到餐厅来找她,说母亲出事了,现在人在医院,她赶紧收拾东西去医院,但还来不及赶到,母亲便已断气身亡。 母亲的死亡原来是因为夫妻双方吵架,父亲失控把她推下公寓楼梯,因为头部受创严重,抢救不及所致,父亲因涉嫌杀人进了警局,母亲则因家里没钱,在舅舅的协助下,草草办了丧事便送别母亲。 她一个人在家,难过到无法自己,也没有朋友家人可以哭诉,在夜里,她第一次拨打电话给小爱,就在母亲出殯后的那天晚上十点多。 那一夜,她在男孩的声音陪伴下,睡着了。 那一次,也是她唯一一次打电话给小爱,她不想打扰人家的生活,在此之后就没再打过那支号码。 父母亲的事件后,她开始有些排斥与男生发生肢体接触,几乎是本能上的抗拒。 事件过后没多久,法院因长期家暴的原因,认为父亲是蓄意杀人,对他判了15年的重刑,而她大概30岁之前都不会再看到这个可怕的人渣。 母亲的身故保险金,也成了她后来长大成人的生活费。 在那件事之后,她就拋弃了父亲的罗姓,改成母姓,也成了现在的夙无心。 加上高三时,有一个协助妇女的安家基金会找上她,帮助她做了很多生活上协助,包含购置家具、家电,还替她安装了电脑、补助网路费。 在她考上大学之后开始出去找打工时,还让她在基金会有一份薪资优渥的工读,不至于缴不出大学学费,也使她忙碌的生活之中可以多一点喘息。 「HELLO!」水如心敲敲车门,唤醒沉浸在回忆里的她,赶紧解锁让友人上车。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离开?」坐上车,把包包往后座一丢,随口提问。 「记者室有个无赖,是球团今年新合作的行销公司总监。」她解释了一下。 「他想把你?」机灵的女孩一击即中。 「大概吧。」虽然不愿承认,但对方已经表现到连神经大条的她都感受得到。 「你怎么会因为这种事逃跑?不像你的风格啊?」毕竟略有姿色的夙无心,也是遇过追求者的,这反常的行为让她开始猜测。 「懒得跟他吵。」夙无心没有再多做解释,转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会让她无法堵对方嘴的,大概就是夙无心最常拿来当藉口的三高男。 猜到这点,水如心笑了出来,忍不住调侃:「这男的可以啊,竟然符合你的择偶条件。」 「别说了,提到他就来气,重点是之后还会遇到。」她脸色更臭了。 初见这个男人,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里扬起的不知道是反感还是好感,这让她身上的警报全部响起,不断警告她:这是个危险的男人,和她歷来的追求者都不同。 「有三高男追你,还不赶紧抓牢。」继续抓着这点开玩笑,难得能遇到让夙夙手足无措的追求者,她真的太好奇对方是什么来头了。 「你还说!把你丢路边自回家喔!」夙无心还是忍不住恼羞成怒,威胁她闭嘴。 「我还想说去你家讨口饭吃呢!」闪着大眼装无辜,彷彿刚才取笑人的不是她。 「都过了晚餐时间,还去我家吃?」 「熙说弄了消夜,等我们回去。」 「好吧!勉强让你来混口饭吃。」嘴上不甘愿,却又带着笑容。 熙是夙无心的高中兼大学同学林语熙,现在在电视台当助理导播。 大学的时候她本名叫做练聿熙,父母破產倒债逃亡,家里房子也被拍卖,还被讨债集团追杀,当时为了躲避债主而改名林语熙。 当时她一个人无家可归,她就把林语熙捡回家一起住,两个人从大四开始就一直同住到现在。 他们开着车来到了一间小型社区大楼旁,按下地下停车场的遥控,将车子开到停车场放妥。 她在考上STV的记者、工作稳定后几年,因为考虑到安全问题,把母亲留下的旧公寓卖掉,换成了有保全管理的社区,主要就是想到父亲如果出狱了,可能会第一时间来找她,为了安全起见,她要保护自己,也要保护如家人一般的林语熙,只能搬离旧公寓。 幸好舅舅一家,早已离开台北,回到舅妈的老家居住,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虽然换屋之后就开始背房贷,但语熙负责水电瓦斯和一些生活杂支,她在房贷上的压力也减轻不少。 夙无心知道父亲差不多要出狱了,但她并不想知道父亲的状况如何,只怕有了牵扯,好不容易遗忘的过去又会再席捲而来。 第9章她的生活(二) 停好车、上楼回家,她买了四楼这个房价最低的楼层,就是为了省钱。 他们这栋一层三户,同楼层的住户一间是退休的老夫妻住着,孩子放假会回来看他们;另一间待售中,空了一段时间,由房仲管理出售。 不过今天回来一看,待售的那户似乎是找到买主了,门口堆着不少整理箱,看来是准备入住了。 「我们回来了。」开了门,习惯性地打声招呼。 随兴脱下运动鞋,打开鞋柜直接丢进去。 林语熙把紫米红豆汤端到餐桌上。 这个戴着茶色椭圆形粗框眼镜、绑着包包头,白净清瘦有着高挑又凹凸有致的身材的她,曾是风靡K大的校园美女代表之一。 为了不引人注意,林语熙的对外行为转趋低调,卸下校园美女光环,不化妆、不打扮,用粗框眼镜遮掩自己的面容,尽可能让自己看来普通一些,否则现在可能还是会有一狗票只看顏值的肤浅男人,跪在她家门外求她青睞吧? 「隔壁好像卖出去了,有看到新邻居了吗?」夙无心一回家就提问。 「没,我回来就看到东西堆在那,没看到屋主。」 「可能还在搬吧!」 「明天不工作吧?」林语熙问。 「嗯。」 「等等来喝一杯,好久没喝酒了。」她转身从柜子拿出最爱的梅酒,一併放在桌上。 「竟然让我跟上了。」声音轻柔可人的水如心,开心地走向餐桌。 林语熙贴心的帮大家各盛一碗紫米红豆汤,就围着餐桌坐下享用。 「今天工作还好吧?我在家看了比赛,活动办得不错,网路评价也都蛮好的。」 「赢球就是万灵丹,有什么瑕疵也不会被注意。」夙无心很难得的酸了硕元球团。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听出话语中的含义,林语熙提问。 「没什么。」夙无心还是避重就轻的躲了问题。 「心心?」她娇媚一笑,转向询问另一人。 「她在球场被一个男的纠缠。」水如心单纯可爱的帮忙说出答案。 「球团的工作人员?」她思考了一下,又摇摇头,「不对啊,关若谦不是在那?球团里面怎么还有人敢追你?」 「球团新合作的行销公司总监。」夙无心还是自己说出答案了。 「而且应该是三高男,才会让她这么讨厌。」水如心再补一刀。 「心心!」夙无心立刻使出眼神杀,看向旁边爆料的水如心。 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名字都有心,所以心心是水如心,夙夙则是夙无心。 但夙夙这个暱称早从高中就有了,他觉得心心太女孩,不适合自己,加上夙姓少见,便如此称呼了。 「长得怎么样?」林语熙再问。 「我没看到人,不过应该不差吧!」水如心始终用微笑回应这件事,一个软萌出水的温柔女子,聊起八卦还是不改她的说话语气。 「夙宝贝~~说说嘛~~人家也想知道。」林语熙立刻拿下粗框眼镜,用嗲声使出水汪大眼撒娇技。 「你们知道的,我讨厌男人。」 「原来你喜欢女的?」演技派的林语熙立刻双手抱胸,刻意做出惊恐的表情。 「不是,我谁都不喜欢。」 「你哪有讨厌男人,小爱明明就是男的。」八卦的林语熙搬出了她认识十多年的网友来回嘴。 「他是中性,我不把他当男的看。」 「难道他不是带把的?改天带来给我鑑定鑑定验明正身,看他是不是缩回去了?」林语熙在用词上,毫不避讳自己的慾女性格。 「还有小妹妹在,你可以不要聊这种18禁的话题吗?」 「心心都25岁了,该了解姐姐们的喜好。」林语熙还是不避讳,甚至伸出指尖,在水如心的肩膀上滑动。 「没有『们』,只有你。」夙无心反驳,她伸出长手跨过过桌面大手挥掉林语熙的咸猪手,解救年幼的同事。 对她的行为,水如心倒是没有太反感,继续小爱的话题:「其实我也很好奇小爱长啥样。」 夙无心只跟这两个人说过小爱的事,结果两人这样凑在一起八卦她的私事,真让人不爽。 「她没见过,人家约她见面约过好几次,每次都只差临门一脚就跑了。」林语熙挥手示意没有,直接帮忙爆料。 「就??很怪啊,我怕幻想破灭。」结巴的她,说出无力的辩解。 「所以你对他是有幻想的?」水如心直接帮她画重点。 「也不是,只是怕跟想像中不一样。」她说得心虚,一句话形容就是「俗辣」。 「去你的,不会先要照片喔!」说话直率的林语熙,点出问题所在。 「说到照片,你满屋子的男人照片,怎么不敢去找他啊!不是知道那男人的联络方式吗?结果还不是躲在我家不敢跟人家告白,五十步笑百步。」夙无心立刻找机会回呛。 「好歹我有照片,你有什么?」 两人互相吐槽,应证了打是情骂是爱。 第10章家暴事件 本以为隔天没有工作,结果早上六点,夙无心就被手机铃声叫醒。 身为记者,他们和医护人员一样,手机24小时待命,不能设置勿扰模式,就怕临时有重大事件需要支援。 她睡矇着眼,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查看,是社会线记者赖哥。 「喂?赖哥。」 「小夙,你现在方便讲电话吗?」 「您说。」 「我陪老婆回娘家了,但是石安分局的警员通知我有个家暴事件,你方便过去跟一下案件吗?现在时间太早了,实在没办法拜託别人。」 「可以,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她刚开始进电视台跑新闻,就是赖哥带她的,他也知道夙无心对于家暴案件特别关注,所以类似的案件如果需要支援,赖哥都会找上她。 她草草收拾一下,换上T恤和牛仔长裤就准备出门。 从客厅桌上拿了一块麵包当早餐,揹着相机包、拿起鞋柜上的钥匙,出发前往警局。 她开着车来到石安分局门口停放,幸好离他们家不是太远,大概20分鐘的车程。 下车准备走入警局时,夙无心看见一位中年妇女畏缩的在大门旁探望。 她鸡婆的上前,笑着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没有??」一被人关切,妇人眼神闪烁、有些畏缩,退了几步就转身逃离现场。 夙无心直觉她的行为太过奇怪,铁定有内情,但又要优先处理採访工作,只好先进去了。 来到员警的办公室,只有几位人员,目光扫一眼,看见他的採访目标,即刻向前致意。 「陈警官您好,我是STV的记者夙无心,来支援赖哥採访。」 「喔喔,你来啦!赖哥跟我说了??」 陈警官是赖哥的线报,之前就与他合作过几次,所以她很快就进入採访工作。 原来赖哥要她帮忙的是个家暴新闻,从员警那里得知,这个家庭在社会局有立案辅导的高风险家庭,丈夫打零工,妻子在早餐店工作。 妻子凌晨出门工作,丈夫与人喝酒到清晨,想吃个东西再回家,就到妻子工作地点讨食要钱,但妻子没有钱可以给他,两人发生争执丈夫还出手打人,早餐店老闆娘打电话报警,警察就把醉醺醺的丈夫抓回去。 社工人员晚一点也会来处理,目前先由警方这里做笔录处理。 「被害人呢?不是说处理完手上的工作就会过来?」旁边的何姓员警询问。 「不会是个年约四十,穿着卡其色工作裤、白色T恤的妇人吧?」她想起刚才在门口看到的妇人,直觉就是她了。 「好像是这样。你怎么知道?」 「她刚刚躲在警局门口朝里面张望。」 「我出去看看。」陈警官说着就走出去, 没一回功夫,陈警官就把被害人给带了进来。 「可以不要关他吗?我老公只是喝了酒不小心的而已,他是个好人。」妇人泪眼汪汪的看着员警,瑟缩发抖却又替家暴的丈夫求情。 夙无心看到,立刻变脸生气,觉得这位妇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家暴不会是偶发的,只要有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小姐谢谢你,可是我老公真的是好人,只是最近失业,心情不好。」 「你这样只会让自己再次受到伤害。」夙无心辩驳,想把这个昏了头的女人骂醒。 「我??他不会的。」 「记者小姐,让我们来处理吧。」何警官打断两人的争执。 「这是我的名片,你收好,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夙无心递出自己的名片,希望这是一块可以解救她的浮木。 「谢谢你。」妇人还是把名片收下。 「吴小姐,里面请。」接着何警官便把她带进去办公室里面的晤谈室。 看着受害的吴小姐进去做笔录,她也不好跟着一起,只好收拾东西,离开警察局。 她真的很讨厌这种女人就要无条件容忍一切的观念。 从大学起,除了去报社工读,她还在安家基金会打工,那是一个专责协助安置妇女和孩童的机社福单位,因为高中时,接受过基金会的协助,所以她秉着回馈社会的心,也要协助其他女性。 她曾经和基金会的社工聊过,其实家暴事件的发生只有零跟无数次。 很多女性在安置中心七进七出,接受安置后,又选择回到丈夫身边,受到伤害再回到基金会求援,太多相似的例子。 第11章記憶中關於小愛的事(一) 这天夜里,夙无心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了,再度听见手机讯息铃响,那是属于小爱的铃声。 她打开Whats App这个在台湾比较冷门的通讯软体,里面只有两个联络人小爱和熙。 小爱:「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搭訕失败的女人吗?」 「记得。」 看到又是女人的问题,她忍不住翻白眼,简单回覆后,就把手机丢在床的一侧,企图继续睡觉。 只是铃声再度响起,看来如果没有明确的臭骂,他是不打算停止这个话题了。 她发怒,只好再度伸手捞起身旁的手机查看讯息。 小爱:「我为了她,已经两个礼拜没办法好好工作了。」 「这位大哥,现在晚上十一点,老娘我明天早上还要上班,没什么急事就退驾吧!」 小爱:「身为一个女人,来帮我参谋一下,这种高冷的女人最怕什么招吧?」 「这种没营养的问题可以删了。」 小爱:「真的不给问吗?」 「滚!」 传完简洁有力的结语,把手机丢到旁边的床头柜上,她决定不再理这个臭男人。 而他,在夙无心骂完之后,似乎很也识相的不再搭话,让她获得一个清净。 好好一个国外留学回来的高材生,怎么就歪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瞌睡虫被怒意打跑,她索性坐起身,抱着原本放在枕头旁边的爱心抱枕。 端详这个抱枕,又让她回想起当年的事。 高中之后的她,一个人生活、打理三餐家务,舅舅周末放假会来关心她的状况,当时还想让她去补习维持成绩,但夙无心怕补习需要花很多钱,若是把母亲的保险金花完,届时还需要跟舅舅借钱,便拒绝了。 幸好有小爱,在她课业不懂的时候可以提问。 小爱家里替他请了「家教」这种有钱人家的读书方式,本来就聪明的人,到哪都是如鱼得水,选择自然组的小爱,几乎十项全能,高中三年,除了学校老师,她几乎就是抱着小爱的大腿在读书。 就连社会科的问题拿来问他,小爱都能解惑一二,但她猜想,也可能是问家教老师得来的答案吧? 总之,小爱让她在高中三年求学问题中,获得不少帮助。 直到高三申请入学结果出来的那一天,夙无心上了K大的传播学院,兴高采烈的登入MSN要告知小爱这个好消息。 但是小爱却迟迟不愿说出自己究竟上了哪间学校。 直到放榜后一段时间,她才收到小爱的讯息说:「我毕业后要出国了。」 当时对她来说,这讯息真是晴天霹靂,心中充满不捨的情绪,但小爱明明就是个素未谋面的人,离开了还是可以用讯息交流,又为何要对他出国感到不捨? 小爱:「离开前见一面吧?」 「我考虑一下。」 四年的友谊是否值得他们见上一面?当时的她犹豫了。 那天之后,即使两人仍有上线聊天,小爱却没有再提出见面的事,她也刻意不回应,就像从来没有问过这件事。 直到他出国的前一天,传了讯息告知航班资讯和登机时间给她。 她其实有点想去看一眼,送别小爱,可是机场怎么去?当时还只是一个高中生的她,就连机场在哪都不知道,索性只能放弃这件事。 就在小爱出国之后,她开始感受到什么是时差了。 她晚上上线时,小爱不在;小爱上线的时候,她人在学校。 两人能够同时在线的时间只有一大清早跟晚上11点之后。 大一、大二那两年,两人几乎没有什么联系,多半是留离线讯息,再等对方第二天的回覆,或偶尔在学校使用电脑,登入MSN才能聊天。 她没有想到,原来小爱出国后的联系会是如此困难,尤其又是利用电脑通讯软体联络彼此,加上课业也忙,只能偶尔问候对方。 但即使这样,小爱也没有和她断联,依她的个性,只有没有交集的人,早就被她丢到回忆的洪流里。 所以她们可以不断联,全靠小爱这样几天一次的讯息。 他就像国高中时那样,平均每几天就报告一下自己的生活近况和琐事,这也让她不得不礼尚往来,和小爱分享近况。 第12章記憶中關於小愛的事(二) 大二下的期末,她收到了小爱的讯息:「把你家地址跟收件人给我,我寄生日礼物给你。」 「我生日还有快两个月?说什么生日礼物。」 隔天小爱回覆:「国际包裹,有时间差,不好抓到达日期,要提早寄。」 看到小爱这么说,她才将自己家的地址转成英文版给他,并属名「SU」,而非全名的拼音。 在她早已遗忘此事的盛夏,放暑假开始,她排了一周五天的打工。 那天下午正好她没有排班,在家里看着网路下载的卡通影片,接到邮差按铃的通知,说有一份国际包裹要下楼收件。 接到通知,她赶紧着印章下楼。 那是一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东西,但重量颇轻,上面寄件人属名:「LOVE」和一串美国的地址。 收件人电话填的是她家的市内电话,当时给小爱邮寄资料时,她并未将家里电话给一同附上,看来小爱是从那唯一一次的通话纪录,就一直记到现在。 回到家里拿美工刀开箱,里面用透明塑胶包装包裹着一个红色的抱枕,最上面放着一张卡片。 她先打开卡片看内容: 「谢谢你这么多年的陪伴,让我在最荒诞的人生阶段中,认识到自己的渺小与无知,获得一个协助他人的机会,也了解到自己的无病呻吟是多么幼稚的一件事。 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国中时,大概就会跟着外面的流氓一起抽菸喝酒打架,然后荒废一生。 祝20岁生日快乐,礼轻情意重,请不要拒绝这个礼物,好好使用它。不只20岁生日,希望我还可以陪你一起过30岁、40岁生日,期盼相见的那一天。 爱」 拆开包裹礼物的透明袋子,这才看出来是个大大的红色心型抱枕对折捆起,将抱枕从袋中拿出,还有一条布绳捆着,抱枕中间感觉包着一个硬壳的盒子,拆开绳子后才看到里面是一个白色精緻的盒子,看来这个抱枕只是防护衝击的功能。 她将盒子打开来看,见到最新款的iphone手机,当时都吓傻了,一个从未相见的网友,竟然买了如此贵的手机给自己。 她知道小爱家境不错,高中时才可能请家教、甚至出国留学,但钱也不是这样乱花的吧? 她立刻飞奔到电脑前面开机,写讯息给小爱:「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寄还给你吧!而且我没有手机门号,给了也是浪费。」 晚上打工回来后,整理完家务、洗完澡、收拾完毕,都没等到小爱,她守在电脑前面诚惶诚恐,硬是撑着想睡的脑袋,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一直在线上等到晚上十二点多,才听到小爱上线的音效。 小爱:「生日那天带着你的双证件去电信公司办3G门号,申请好之后下载『Whats App』,然后加我好友,每次都要开电脑联络,太麻烦。」 「这手机太贵了。」 小爱:「不然你好好思考要寄什么有意义的东西当回礼吧!如果寄手机回来,我们的友情就到此为止。」 「还是??我做点小东西送你吧,你也知道我没钱,送不了什么,只能自己动手做。」 小爱:「好。」 「地址就用箱子上那个吗?收件人呢?总不好写『LOVE』吧?」 小爱:「FU YU」 「富裕?你怎么不乾脆写RICH。」 小爱:「哈哈哈!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个谐音。」 「但这看起来就是富裕。」 小爱:「我的名字有个『宇』。」 「原来是名字拼音啊?」 小爱:「你这时间不是早该找周公去了?怎么还在?」 「当然是在等你啊。」 小爱:「去睡吧,我也要出门了。」 最后,为了展现诚意,她只好亲自动手缝了一个抱枕,再买一组钢笔原子笔组,如法炮製,将笔盒包好精美的包装,夹在抱枕中间寄回去,才结束了让她感受到两人贫富差距的羞愧时刻。 知道小爱本名有「宇」的这件事,让后来的她对于名字里有「宇」的男生总会特别注意,想知道对方是否同年纪、家住台北、F中毕业、出国读大学,只是这么多年来,她却从未遇过条件相同的男子。 多了智慧型手机之后,确实增加了通讯的方便性,她就像原始人来到现代生活。 她和小爱之间的通讯也更加便利,至少不会受限于电脑使用时间,她早上出门上课之后,正好是L.A.的下午到晚上时间,以往除非在学校用电脑才联络得上的状态,变成两人可以直接交流。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忍受跟一个男性生物维持如此长时间的友谊,明明就对男人反感,小爱在她的生命里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存在?一直是个无解的问题。 第13章記憶中關於小愛的事(三) 又过好长一段时间,莫约是大三上的假日午后,她难得躺在床上发懒。 讯息铃声响起,不用看,铁定又是小爱。 小爱:「今天约女朋友回家滚床单,失败。」 「樱花妹?」她能想到的就是小爱之前提过的日本学妹。 小爱:「嗯。」 「就说你根本把人家当AV女优。」 小爱:「不是,是我太绅士了,幻想约女朋友回家,她会主动扑倒我。」 「噗!你是不是对日本人有什么错误认知?生活跟A片怎么混为一谈?」 小爱:「你看过喔?怎么知道不一样。」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小爱:「那等你看过A片再来否决我的想法。」 小爱:「看过吗?说实话。」 她没想到小爱会问这么露骨的话题,脸刷的就红一片,迟疑了几分鐘,才又输入讯息。 「看过。」心跳加速、热薰脸红,没想到这个回答却意外撩起自己的情慾。 小爱:「想过和怎样的男人做吗?」 她感觉耳边有个低沉的嗓音说着这句话。 「没有。」被问这个问题,她又更娇羞了。 「喜欢狂野粗暴的、温柔多情的还是风趣幽默的?」 「什么?」她脑中浮现男人裸着上身勾引自己的画面。 「男人啊。」 「我没看过那么多类型的片子。」 小爱:「我问你喜欢的男人的类型,你以为是A片的类型?思想怎么这么邪恶呢?」 「谁叫你问有没有看过A片!」 小爱:「看过就看过,我电脑里面一堆,需要的话我可以寄给你。」 「臭不要脸,竟然敢问女生这种问题。」 小爱:「我当你是兄弟。」 「滚!」 *** 大四上那年的年末,她正为语熙家破產和自己打工的工作事项忙得焦头烂额时,收到了令人惊喜的讯息。 小爱:「我放耶诞假期回台湾了,一月初会再回美国。」 「几年没回来了?」 小爱:「出国之后就没回过台湾,之前都是家里人到美国看我们。」 他曾经提过,自己是和双胞胎哥哥一起出国。 「那回来想做什么?吃好料?去旅游?」 小爱:「我想见你。」 看到他传的这句话,心脏像被狠狠撞击一般,呼吸瞬间停止。 「我在忙。」她虽仍陷在情绪震盪下,却还是冷静的回一个不冷不热的答案。 小爱:「没关係,我这阵子都会在家里耍废,你有空再跟我约。」 「好。」 「那我先忙,之后再连络你。」 她的生活只有学校跟打工。 学校本身有实习电视台,在校园的电视墙拨放他们传播学院学生採访的新闻,她从大三开始,虽然也有参与实习电视台的採访,但每次面对镜头都有些胆怯。 所以在几经思考后,决定选择走平面媒体,在学校的选修课程中,也朝向相关的专业修课,虽然一样要採访,但至少不必面对镜头。 大一开始,她就已经在一间报社打工,儘管报社主管只是让她打打杂不可能交付採访的任务给她,却也能从同事们的工作项目了解报章杂志的出刊流程,增加自己的专业。 若要空出时间和小爱约会,还是需要先调整好打工的班表。 隔几天后的晚上,小爱又传讯息问: 小爱:「想好了没?」 「我们乾脆去101跨年,如何?」她这几天都在思考相约的地点,最后决定去101参加她从未去过的跨年晚会。 小爱:「怎么想到要去101跨年?」 「我从来没有跨过年,想体验一下。」 小爱:「101不错,景观漂亮、烟火放起来很壮观,但就是挤了点,所以我都是在家看烟火,没有走近过。」 「家里阳台刚好面对101,所以就没去现场看过了。」 「我想去那里感受一下现场的气氛。」 小爱:「好。」 「但是我那天晚上要八点才下班,过去信义区最少要半个小时。」 小爱:「没关係,你快到再跟我说,我家就在附近。」 「好,你不要太早出门。」 小爱:「我已经开始期待和你正式见面了。」 「不要期待太高,我很普通的。」想起他的家世背景,若是在现实生活中,她根本就不太可能交到这样优秀的朋友。 小爱:「放心,我对你没有什么幻想,你不是男的吗?我期待跟我的兄弟见面。」 「美女,记得穿短裙来赴约喔!」 「原来你有这种癖好啊,兄弟。」 「滚!」 第14章記憶中關於小愛的事(四) 来到年末的最后一天,她的欢喜藏不住,从下午出门打工前就开始梳妆打扮,还让林语熙替她化了淡妆才出门,原本都是骑车上班的她,为了不影响妆容,特意改搭公车。 直到下班后,见到街上满满出游的人潮,透露着不一样的热闹氛围。 天气虽冷,早上却还是忍不住换上之前新买的黑色打摺造型的短裙,内搭灰色毛料裤袜,上衣穿白色毛衣,外面再加上黑色长版大衣。 难得穿上短靴的她,特地背上语熙以前送的生日礼物,一个名牌的白色侧肩包,因为太贵重,所以她一直收在衣柜鲜少拿出来用。 在下班后走进人满为患的捷运站,满到挤出车厢的人潮,让她深感不妙。 等了两班车才终于进入车厢,但是为了分散人潮,捷运公司只开放从前一站下车,所以她打算到站的时候再传讯息给小爱。 「终于要见面啦!我已经在上捷运,但是只能从前一站下车走过去,我到站再跟你说。^_^」 小爱:「这么开心?还加表情符号。」 思考了一会儿,她决定传这句试探心意:「半缘修道半缘君。」 小爱:「什么意思?」 「因为要见你而开心啊。」没想到小爱这个木头文盲,全然不懂意思,只好随瞎掰个解释带过这句话。 直到前一站,她跟着人潮挤下车、出站,这才有办法传讯息跟小爱说。 「我从国父纪念馆站下车。」 小爱:「约哪?」 「我会沿着忠孝东路过去,先约诚品门口?」 小爱:「好。」 走在路上,拥挤的人潮就像丧尸一样,全部朝着信义新天地一带走去,看了手錶,已经九点,没想到比原本预计的时间还晚。 她突然又对即将要见网友这件事感到焦虑踌躇,愈走脚步愈沉,就临门一脚了,怎么又开始退缩了? 但夙无心还是走到诚品,周围满满都是人,她扫射了一圈,实在看不出来哪个是小爱,还是拿出手机,但看着萤幕,却不知道打什么才好。 「我是俗辣,还是不要见面好了。」打出这串文字,但很快地又删除,她却步了。 在路旁等了几分鐘,好不容易提起勇气,深吸一口气,才又拿起手机传讯:「我到了。」 却发现讯息怎么也传不出去。 没有讯号!天啊!这是她第一次遇到没有讯号的情况,慌乱的不知所措,连想退缩都没办法告诉对方。 不断测试,最后传了半个小时才送出讯息。 「我穿黑色大衣,绑马尾。」接着又把自己的外型特色传出去,但始终传送失败。 她不知所措的不断四处张望,将近一个小时过去好不容易又把讯息传出去,在讯号这么差的情况下,要等小爱回讯,怕是要再等一段时间了。 现场人这么多,如果没有一起到现场,大概倒数结束也找不到人吧? 「好。」等了不知多久,终于收到小爱的讯息。但这个「好」,不知道是回覆第一则还是第二则。 看着手錶上的时间,她不敢期待对方也和她一样,傻傻的等两个多小时,就为见上一面。 眼看只剩下不到半个小时就要跨年,小爱既没有告诉她外型特徵、人也没有出现,索性放弃这场约会,往忠孝东路的方向走去。 「联系不上,看来我们是无缘相见了,不用来找我,我要回去了。其实刚刚走到诚品的时候就想跟你说,我是俗辣,还是不要见面好了,没想到讯息根本传不出去,看来老天也没想让我们见面。」 后来小爱告知了他要继续在美国读书,也传了回美国的航班时间,但她仍没有应允是否会去送机。 跨年夜后,她就没有再跟小爱联络,小爱也没有传任何讯息给她。 而且在跨年连假结束回学校上课的那天,她载着语熙上学,在停车场停好车,准备走进校门时,他们在门口遇上了来学校堵人的讨债集团成员。 那天,他们没有回学校上课,她带着语熙,到附近的户政去做姓名变更,她的名字就从「练聿熙」换成「林语熙」。 这是夙无心防堵父亲回来找她时,做的变通之法,没想到有一天好友也会用得上。 处理完林语熙的事情,直到小爱要出国的那天,她犹豫了许久,在好友的鼓励之下,她半推半就的搭上机场巴士前往桃园国际机场。 距离航班起飞还有两个小时,她坐在机场大厅,看着人来人往的旅客,却还是没有勇气告诉小爱说:「我到了」。 站起身走向报到柜檯,找到小爱要搭的航班公司,长长的排队人龙,不知道哪个才是她要找的人,在排队队伍旁边徘徊了许久,不知道该不该打电话的她,就这样,在小爱不知道的情况之下送别了他。 直到航班起飞时间前,所有排队人龙都转移到出境关口,离开她的视线,她才传了「一路顺风。」当作离别的祝福。 在小爱回到美国,分隔两地后的两人,又回到以前打打闹闹的状态,好像那年跨年是另外一个时空的事。 林语熙的近视大概只有100度,但她也是从那天起,做出外型上的改变,卸下浓妆,素顏戴粗框眼镜,清汤掛凉麵的造型外出。 大四上还没结束就办休学,专心处理家里的事,也开始找打工,直到隔年才復学,过完大学最后一个学年,就连班上同学也没发现那个躲在角落、衣着简单的女孩,就是以前耀眼亮丽、曾经风靡一时的校园美女练聿熙。 第15章記憶中關於小愛的事(五) 大学毕业后,她考进STV当文字记者,主要负责体育版的新闻,随着科技发展,传统报章杂志產业开始没落,许多新闻台开始将触手伸向网路新闻。 由于小爱对相机颇有了解,有时还会传他在国外拍的照片给她看,夙无心便询问小爱有关摄影的相关事宜,为了摸透相机,还特地去上摄影课程。 一段时间受训下来,让她开始发展多项才艺,自己写稿、摄影,扛着相机设备出没在各大赛事。 她虽然在电视台当记者,但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个资,只有告诉小爱自己是文字记者,详细的工作内容、公司,倒是不敢透露太多,毕竟文字记者,大部分人想到的只有传统报纸。 就在她卖掉公寓,准备搬新家的那一年,小爱回来了。 小爱:「喵,我毕业了,过段时间会回台湾。」 「恭喜你啊!总算要接受社会的荼毒了。」 小爱:「我回台湾之后,还见面吗?」 「再说吧!我最近很忙。」 小爱:「有什么事比跟我见面更重要?」 「搬家。」 小爱:「为什么要搬?」 「正好看到喜欢的房子,而且我也担心我爸会不会提早假释出狱跑回家来找我,所以早从读大学开始就一直在存钱,希望可以存到一笔钱换房子,早点搬离这里。」 小爱:「那原本的房子卖掉了?」 「之前就卖掉了,我跟新屋主改签租约暂住一段时间,等找到新房子再搬,对方也同意。所以我前阵子一直在看房子。」 小爱:「还有这招啊?」 「他买这里的原因好像是看准了之后要都更,不是为了自住,就算不租给我也需要另外找租客。」 小爱:「什么时候搬?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啦~我这么MAN的一个人,哪还需要你一个娘炮帮忙。」 小爱:「娘什么娘,老子都不老子。」 「哇赛,这么久以前的课文你还能拿来说。」 小爱:「数学老师教得好。」 「原来你的体育是国文老师教的,难怪是个肉鸡。」 小爱:「每当夜深人静心空虚的时候,我都会别想念你。」 「想念什么?」夙无心的心突然漏拍,这个臭傢伙!又在撩她了。 小爱:「想念你的干话。」 「干!」 小爱:「可以有点水准吗?不要一天到晚骂脏话。」 「我就干你。」 小爱:「我回去让你干。」 「我找十个壮汉来干你这个小娘炮!」 小爱:「你找十个美女来给我,壮汉你自己留着用。」 「滚!」 *** 「夙小姐,还有什么要搬的吗?」他们请了搬家公司协助载运大型傢俱跟一些整理装箱的纸箱。 「差不多就这样了,麻烦你们先过去,我们随后就到。」 「好,那我们就先出发了。」 正在忙着跟服务人员交代事情,小爱在这时传了讯息说:「我到了。」 「回台湾了?」她还是拿起手机回讯。 小爱:「嗯。」 「知道了,我现在在忙。」 小爱:「那你忙完再告诉我吧!」 她没有再回覆小爱,把手机收进口袋。 「宝贝,我们也出发吧!」把林语熙从房间叫了出来。 「剩下的小东西回头再来收拾了。」 「出发!」拿着安全帽走出大门锁上,两个人勾着手走下楼。 为了省钱,她从18岁考到驾照开始就几乎不搭公车捷运出门,全靠高中毕业那年买的二手机车代步,此时的她,还只是个菜鸟,还要跟着大哥大姐们跑新闻,配车这种是还轮不到她。 为了搬家的事,她忙了大半个月,小爱这段期间虽然也有和她聊天,但也没再提起见面的事。 直到有一天突然来讯息说要去当兵了。 小爱:「喵,我要入伍,等我放出来再跟你约。」 「原来你真的是男的。」她还是忍不住吐槽。 小爱:「需要我拍张屌照给你验明正身吗?」 「这种东西A片截图就有了,哪能当真。搞不好你自卑,去抓一张AV男优的照片给我,那我不就亏了?」 小爱:「没看到我的屌很亏吗?」 「干,不要乱画重点。」 小爱:「新训期间会有恳亲日,要不要来见一面,顺便送个肯德基给我?」 「滚!都快忙死了,还叫我去恳亲。」她因为生气,直接拒绝了。 但其实新训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在她开始想小爱的时候,他就从新训回来了。一回家就立刻找她报到。 小爱:「我刚从营区回家了。」 「然后?」 小爱:「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洗澡。」 「平常太娇弱,不适应战斗澡吗?」 小爱:「浴室太少,每次洗澡都要跟另外一个人一起洗。」 「身材太差,被比下去了?」 小爱:「我一个身材健壮、性向正确的大帅哥,只怕被其他人玷污而已,怎么会怕比较?」 「去你的。」 小爱:「还有就是感冒一直不会好的问题。」 「太飢渴了,每天跟男人舌吻吗?」 小爱:「我比较想跟你舌吻。」 「滚,等你剁屌再来求我。」 小爱:「在营区里面感冒快好又变严重,一个月都没好过。」 「为什么?」 小爱:「就互相传染啊。」 「你真的跟同袍每天喇舌啊?哪有这么容易交叉感染。」 小爱:「认真说,病毒性感冒??飞沫传染。」可能是真的不舒服吧?小爱难得不喇赛的回答。 「那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小爱:「你不安慰安慰我吗?」 「装什么可怜,有病就去看医生。」 小爱:「你就让我幻想有个女人在身边关心我嘛!」 「我是男的,高中时有多少学妹跟我告白,都给拒了。」 小爱:「那我是女的,你来干我。」 「滚!」 不过,现在当兵只要一年左右的时间,倒也没像以前那样辛苦。但小爱每次只要放假,最常做的就是疯狂传讯息给她,什么都能聊,电视剧、财经新闻、抱怨长官、部队里的天兵,这类的琐事。 夙无心虽然忙碌,却仍想办法挤出时间来搭理他。 第16章男孩視角的初遇(一) 在男孩这里,他和小猫的回忆却不是轻描淡写可以带过的事。 遥想当年,一个叛逆的国中生翘课后,独自搭上不知往何处开去的公车,只求加速逃离他最讨厌的校园。 不知搭了多久,在某一站停靠时,一堆学生蜂拥而上,那种拥挤的校园氛围让他心情不悦。 这种不爽的感觉逼着他迫切想下车,所以赶在司机关门的最后一刻,他跳下公车离开这种校园氛围感强烈的地方。 宓宸宇就在附近晃,直到见到街上有间网咖店铺,才进去开台,他请柜檯先开了两个小时。 平常没玩什么游戏其实,不知道要做什么的他,打开了最热门的网路聊天室,想着从上面找人陪,甚至幻想着从上面找个漂亮大姊姊搭訕,把自己带出去开房间破处过夜,这样也不必回家面对父母的责骂。 此时,他见到了从门口走进来,穿着制服的两个女学生,站在后方身材高挑清秀的女孩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她看来个性清冷、高挑纤瘦,和前面身材娇小负责开台的短裙女孩,感觉完全不同。 她的身高虽高、人却瘦的不可思议,如此纤瘦的身材,却又不显得娇弱,细长的腿上带着一些伤痕,白皙的肌肤衬着泛红的疤痕、新伤叠着旧伤,不知为何,这样眼神带着锐气的女孩,竟让他心疼怜爱。 此时,他早已无心找网友搭訕,眼前这个穿着制服的女孩,才是他现下最想认识的那个人。 幸运的是,她们两个被安排在和他同一排的座位,中间只隔了一个路人。 宓宸宇拿下耳机,悄悄观察女孩的举动。 女孩开着萤幕,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的看着电脑桌面发呆,显然不是来网咖玩。 接着他就听到两人的对话。 「你没有玩过线上游戏或是上过聊天室吗?」 「那是什么?」她还是面无表情的问着。 「线上游戏就是可以跟网友一起玩游戏打怪练等,而聊天室就是可以跟网友聊天分享心事,甚至还可以约出来见面交朋友,你喜欢哪一种?」 「都不喜欢。」 「算了,我帮你开聊天室好了。」另一个女孩一手横过去,把滑鼠拿到离自己近一点的地方开始寻找聊天室。 宓宸宇微微的往后躺,瞄着远方的萤幕,探查着小隻女孩会帮她开哪个聊天室,他也要跟进。 这时突然庆幸自己拥有2.0的视力,不费吹灰之力就看到聊天室首页。 宾果!和他上的正好是同一个网站。 「你要叫什么暱称?」 「我不知道。」 「你什么星座?」 「狮子。」 「那就叫做狮子好了。」她输入完名称,在性别上选了男性,接着开啟国中生专区的聊天室。 宓宸宇也跟着跳出原来的聊天室,转向和她同一个分区。 「男性?」女孩质疑了对方的选择。 听到她的疑问,宓宸宇也跟着偷笑,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他上聊天室绝对不会找男的聊天,今天遇上这个让他一见钟情的女孩,完全就是命中註定。 他看着萤幕上的站内名单,蓝色代表男性、红色代表女性,转动卷轴,找到蓝色字体的「狮子」,正在思考如何起头的他,却被对方先递出邀请。 狮子:「你好。」 心脏直接被暴击! 他怎么也没想到女孩竟然会先出手和打招呼。 自己也开始一来一往的回着,看着她打字很慢,每个按键都要找好久,便耐心的等着。 看来是个电脑小白,见她认真输入的样子,可爱到让宓宸宇视线离不开,但又无法光明正大的望着,这种痴汉行为,让他有些羞耻。 两人寒暄了好一会儿,聊了学校的制度,这才进入私人话题。 「这时候不是已经要段考了,怎么想到上聊天室呢?」还是忍不住对她提出了疑问。 狮子:「学姐带我来的,大概之后也不会再上来了吧。」 「为什么?」 狮子:「我家没电脑,今天是被学姐带到网咖。」 「我也在网咖,我们不会在同一间吧?」明知故问装糊涂,看她是否会左顾右盼的寻找,没承想她的目光却毫无所动,继续盯着萤幕。 狮子:「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 「我跑到离学校很远的网咖玩,就怕被学校教官巡逻抓回去。」 狮子:「我在学校附近的网咖,我们学校没有教官。」 「教官要有高中才会有,我们学校有国中部跟高中部。」 狮子:「原来。」 第17章男孩視角的初遇(二) 「你穿着制服到网咖不会怎么样吗?」不小心脱口问出只有在场才会知道的问题,送出后立刻后悔,扼腕的发出「啊」一声。 狮子:「你怎么知道我穿着制服?」 「这个时间应该刚放学,你总不会带着衣服到网咖换吧?」脑袋一转,立刻找到说词圆谎。 狮子:「哈,我还以为你真的跟我在同一个网咖,看到我穿学校制服。」 「你不是说了吗?哪有这么巧的事。」还好马上又找了说词搪塞过去。 又聊了一段时间,她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的前方,偶尔转头看看旁边的学姐玩游戏。 狮子:「跟你说个秘密,其实我学跆拳道是为了保护我妈。」 看到这段话,他顿住了,满脑子为什么? 「什么意思?」 狮子:「我爸常常喝了酒就对我妈拳打脚踢,我学了之后,至少我爸发疯的时候,我可以对付他。」看到夙无心传了这段话之后,宓宸宇忍不住偋住呼吸,一股心痛涌上。 「怎么没报警?」 狮子:「我妈不让我报警,他怕我爸被抓走,放回来会打的更兇。」 「那,你有被你爸打伤吗?」他提问后,看见夙无心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想来身上也是有伤痕的吧?所以才会下意识检查自己身上的状况。 所以她腿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怎么有那么让人心疼的女孩,故作坚强的冷漠原来只是偽装,突然觉得自己根本是个屁孩,屁眼大的烦恼就闹得惊天动地,可笑至极。 狮子:「小时候有,大了之后练跆拳道,懂得怎么防御之后就比较没被打伤了。」 果然如他所料。 「你还好吗?我好想衝去你家揍他一顿!」见到他传的讯息后,女孩笑靨如花,这是他进门后第一次看到夙无心的笑容,好美。 狮子:「哈,有这么愤慨吗?」 「当然!我可是把你当朋友了!」 狮子:「为何?」 「我在学校没什么朋友。」 狮子:「你人缘很差吗?」 「私校太功利了,不适合我,最近跟我爸吵转学的事,前几天故意在学校闹事,想被学校退学,所以昨天跟我爸吵起来才会被他打。」 狮子:「你没有还手?」 「我不像你,还学了点功夫,说到这,害我也想学跆拳了。」 狮子:「那你还要慢慢练才能追上我的境界了。」她有点骄傲地微笑,宓宸宇也跟着女孩一起笑了。 「你多高啊?」这是另外一个疑问。 狮子:「问这干嘛?」 「想知道同年龄的人,身高大概是多少。」 狮子:「开学的时候量大概173,现在期末,不知道有没有再长高。」 「好高喔!」 狮子:「我是全班最高的人,你应该比我矮吧?」有种屈辱感涌现,竟然笑他矮,重点这还是个事实。 「嗯,我170。」 狮子:「170也很高了。」 「但就是比你矮,看来打篮球是真的有用,我也要天天打球了。」 狮子:「可能吧?也许是基因问题。」 狮子:「我剩十分鐘了。」他也看到了萤幕侧边大大的倒数计时器。 「有e-mail吗?」他一定要在时间结束之前要到连络方式,e-mail应该是最安全的联络方式了吧? 狮子:「有,之前上课,老师教我们申请了信箱。」 「方便给我你的e-mail吗?」 狮子:「为什么?」 这一问,突然有点担心女孩不给联络方式,紧张的掏出真心请求:「跟你聊得挺开心的,想和你继续吐苦水,不知道介不介意。」 直到她传出e-mail之后,宓宸宇才松了一口气。 「狮子是猫科,叫你小猫好了。」 狮子:「那我要叫你小爱。」 虽然说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只能希望女孩能主动联系自己,他再度说了请求:「我跟你说,我在学校功课还不错,如果有课业上的问题可以找我问。」 狮子:「怎么问?」 他输入了一串电话号码要她记起来,可是女孩却无动于衷,似乎不把这串数字当回事。 狮子:「你认真?」 看着时间倒数,他也愈来愈紧张,就怕时间结束,他的电话号码也跟着萤幕一起消失,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只好再度灌迷魂汤,敦促她记起来:「你写起来,我说真的,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也可以找我帮忙,比如家暴的事,或是一人撑不下去的时候,我会想办法帮你的,我是真的要交你这个朋友。」 第18章男孩視角的初遇(三) 只好再度游说,敦促她记起来:「你写起来,我说真的,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也可以找我帮忙,比如家暴的事,或是一人撑不下去的时候,我会想办法帮你的,我是真的要交你这个朋友。」 狮子:「好。」她终于从书包拿出纸笔,把男孩的手机号码记下来。 这让坐在旁边的宓宸宇松了一口气,能让女孩写下来,他应该多了一丝希望了吧? 「不要担心打给我会造成困扰或麻烦什么的,我不是不讲道义的人,说帮忙就一定会做到。」再次让她放心地拨打,只要打过一次,他对自己的口条还是满有信心的,虽然没追过女孩子,但现在的他想尝试看看。 狮子:「谢谢你。」 宓宸宇想是自己的话安慰到她,才能获得感谢。 狮子:「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 狮子:「我是女生。」 「嗯,我知道。」他笑了,女孩竟然自己承认了性别。 她的画面转黑,宓宸宇往上转,将对话的画面一个个截图,留存起来,上传到E-mail信箱附件,存档。 望向隔壁收拾的两人,在一旁的他继续听着两人的对话,似乎是个行侠仗义的女侠解救被太妹包围的小学姐的故事,而她本来要送小学姐回家,却被学姐婉拒,现在要分头离开网咖。 起心动念,他突然想当个彻头彻尾的痴汉,决定跟踪女孩回家。 电脑关机后,他依旧坐在椅子上,观察两人的动向,等待她们走向门口准备离开时,宓宸宇才赶紧起身跟上。 他虽跟在后面,却又离的很远,好在夙无心的身高不需要他走太近就能看见。 一般公立国中的学生多半是住在学区附近,所以见她走路回家而没搭公车,宓宸宇推测应该距离不远吧? 路愈来愈窄远离闹区,周围的房舍也愈来愈老旧,加上天色微暗,想到她以前一个人走这样的路回家,就觉得心里酸涩。 看见女孩走进一条巷子,他才停住脚步躲在巷口观望,待她进入巷内一侧的老公寓,这才跟上前去,看了该栋楼的门牌住址,默背起来。 虽然不知道几号几楼,但至少知道她住在哪了。 将近晚上八点,宓宸宇才搭着公车回家。 下午翘课后,他刻意将手机关机,不让任何人找到他。 打开家门,立刻就见到坐在客厅的父母,父亲严肃地看着他,母亲则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还知道要回来啊!」宓致怀见到人就开砲,慕名流赶紧拉拉丈夫的手,就怕再度起衝突。 「嗯。」他回嘴,走到客厅站着。 宓致怀已经做好和他吵架的准备,谁知儿子竟然不再顶嘴,只是乖乖的站在父母前面,状似等着受罚。 「你才国中而已,就开始学会打架、翘课,接着是不是准备出去外面混帮派、作奸犯科!」 宓宸宇仍旧低着头不发一语,一脸懺悔的样子,让慕名流猜到他今天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才会有如此转变。 「吃饭了吗?帮你留了晚餐。」推推丈夫,把他赶到后面去冷静。 「买了麵包。」她看着母亲仍旧温柔的呵护自己,让他想起那女孩的家庭状况,突然眼眶就红了。 「再吃一点吧?麵包怎么够呢?」看到儿子的情绪变化,她从猜测变成肯定,宓宸宇一定发生了什么。 「没关係,我不饿,我回房间了。」他拖着步伐,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小宇应该是在外面遇到一些事情了,刚刚说两句眼睛就红了。」慕名流坐回丈夫身边,说着她的推测。 「你是说他被别人怎么了?」头顶冒火的父亲,完全没有注意到儿子的情绪变化,直到妻子点出她的观察,宓致怀才回想刚才的事。 儿子确实不太对劲,他平常骂人时,宓宸宇总会顶个几句,今天却只是低着头听训。 「我刚刚看了,他身上衣衫整洁也没有伤痕,应该不是被打或被侵犯,可能不是身体上的事。」 「那还能有什么事?」他疑惑的问。 「我晚点去探他口风。」 第19章為妳做出的改變(一) 宓宸宇回到房间打开电脑,第一件事就是开啟电子信箱,和他关心的女孩联络。 「很高兴认识你,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开信箱,但我是真心支持你、希望能成为支持你挺过去的朋友。 人生中会遇到很多磨难,出身不代表未来,更不代表一切,相信你一定能平安顺利的迎向未来,愿你一切平安。 爱」 简短的写了一封信,他喜欢小爱这个暱称,让他能在信件的结尾,写上一个「爱」,来表心中的倾慕之意,也许她现在不了解这个字的涵义,但总有一天,他会让女孩知道自己的心意的。 突然,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好穷困,没有独自生活的能力、仍要仰仗父母。 甚至还只是个会和父亲对干的叛逆小屁孩,这样要怎么保护他想照顾的女孩?又要怎么走向她? 深切反省后,他知道一定要壮大自己,才会有以后。 「叩叩」敲门声响。 他走上前开门,见到母亲切了水果。 「方便让我进去吗?」母亲笑盈盈的对着他,宓宸宇也不好意思说出拒绝的话。 「可以。」 慕名流端着水果盘放到书桌上,接着坐在床沿。 「小宇,你跟妈咪说,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妈咪可以帮你。」温柔婉约的母亲没有因为自己翘课而大发雷霆,反而注意到他的变化前来关心。 「没什么大事,只是突然觉得我是幸福的。」 「当然,我们那么爱你,你当然很幸福。」 「妈咪,我想跟你讨论一件事。」 「你说。」 「我可以继续留在现在的学校,但是能不能让我周末去学跆拳道?」 「怎么想到要学跆拳?」 「我觉得自己太弱小了,想要再增强自己。」 「在学校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他摇摇头。 「好,我跟爸爸说一下,请祕书帮忙找教练上课。」 「谢谢。」 「傻孩子,只要你乖乖的、平安长大就好,我们不求你什么。」 「好。」 最后,他为了那个让自己心动女孩,决定向父母妥协,留在原校读完国中,换取开始练跆拳的机会。 母亲是个心细的人,猜到他这次翘课定然是发生了什么,才会有那么大的转变,循循善诱想让他说出来,但这件事是他的秘密,不想和他人分享,即使是最疼自己的母亲也是一样。 收拾玩心,重拾课业,他一定要努力向上。 而第一封信寄出后,他每隔两天都会写信说说自己发生的事,却迟迟未收到回信,不知道女孩是不想回、给错信箱还是没有上线,任何可能他都想过,却无法求证。 等了一个礼拜之后,宓宸宇也不再期盼收到回音,就当自己在写日记,睡前说说今天的心情,即使没有人看,也能留在寄件备份当作纪念。 直到接近期末的某天晚上,他打开信箱,看见了迟来的回信,见到标题的「Re:」他惊讶的差点忘了呼吸,他没写过e-mail给别人,所以只有她会回信。 心跳加速地像是刚跑完百米赛跑,却又像是参加马拉松比赛,终于见到终点线,满心欢喜的打开。 「谢谢你的关心,我平常很少开信箱,而且家中也没电脑,所以在学校打开信箱见到你的来信时,有些惊讶。 原以为只是过客的你,说要继续联络只是礼貌性的语言。完全没想到你竟然会认真看待我这个陌生的朋友。 我之后会儘量几天开一次信箱,若是回得有些迟,还望海涵。 很高兴你能与我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但我的生活枯燥,没有什么值得说的。我愿意当你的垃圾桶,倾听你的日常苦恼,也许我们能做个相互扶持的朋友。 猫」 「呜呼!」他在房间里欢呼尖叫,笑得合不拢嘴。 手舞足蹈,像是发花痴一般的跳上双人床,裹着被子滚动,一个不小心还滚下床去。 注意到了女孩寄信的时间是下午一点,也就是说,她是利用午休时间写的信,这让他也想在学校午休时,找地方用电脑。 之后,他一直持续不断的写些生活琐事日记给女孩,女孩也会回覆信中提到的事情。 慢慢的,他知道了夙无心的生日、知道她家境不好却认真向学,希望能考上好的学校,将来找到不错的工作,脱离父亲、改变自己和母亲的命运。 通信了半年,转眼就要国中基测,她回信的频率愈来愈低。 而宓宸宇也受到女孩的影响,跟着一起奋发进取,就怕女孩问了功课方面的问题,自己会答不上来而丢脸。 因此,他的成绩也开始从中段慢慢爬上来,甚至快追上名列前茅的双胞胎哥哥宓宸寰。 第20章為妳做出的改變(二) po 18dz.c o m 周末的晚餐,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饭,宓宸宇很不识相的在餐中发言。 「妈咪,我想跟你们说一件事。」他严肃的说着。 「怎么了?」母亲依然是微笑着问。 「我不想直升高中部。」他只说了开头。 「最近不是成绩还不错,之前老师还说你应该可以直升进A班。」母亲依旧慈祥的了解询问,高中部有能力分班,A班是数理资优班。 但是父亲就没有母亲那样温柔,再度变脸,开口怒骂:「你又有什么问题?和哥哥在同一班,不好吗?」 原以为小儿子已经安分了,没想到又开始发作。 「我想外考F中,如果上得了,就让我去读,可以吗?」宓宸宇不带情绪的说着,他知道若是对父亲表现出反抗的态度,他就没机会出去了。 F中是高中男校的第一志愿,宓致怀听到他的目标,语气稍缓:「你如果考得上就去吧!只怕你现在还没勾到录取分数的边。」 虽说同意,却还是忍不住酸了他一下。 「那就这么说定了,希望您到时候不要反悔。」 其实他已经和导师讨论过目前的成绩,上F中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他不想说大话后却临时发生意外没考上,弄不好还被父亲取笑,所以不愿现在掀出底牌,去说出一定考得上的承诺。 「我吃饱了,先回房间读书。」他站起身,靠上椅子,走回房间。请记住本文首发站:95 7c. co m 对父亲来说,他和这个小儿子关係不亲,比起哥哥来说,他就像是来讨债似的,从小就叛逆,所以这种不顺父母的事,多一件、少一件,并不会让他们的关係產生太多变化。 在他走进房间后,宓宸寰也跟上一起走了进来,并将门带上,似乎不想让外面的父母听见他们的对话。 「小宇,你真的那么不想和我在同一间学校吗?」哥哥有些委屈地问。 「怎么会?我们从小这么亲密,只是我不想让你夹在中间难做人。」 他将自己的想法说出,让宓宸寰了解:「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学校的人老是拿我们两个做比较,我是不在乎,但是你太累了,身为资优生,却有我这个叛逆的弟弟,我做错事你还要帮我擦屁股。」 「我??」听到弟弟是为了自己才想外考,顿然语塞。「我从不觉得你是负担。」 「我知道你一直很疼我,但是寰寰,我们家只要有你一个人循规蹈矩就够了,我只想过无拘无束的生活,公立高中毕竟不像私校压得那么紧。若是有一天,你撑不下去也一定要告诉我,你是我后盾,而我也能成为你的支柱。」他伸出拳头,宓宸寰也击拳回应。 「我知道了。」 「如果哪天你想叛逆了,我也会cover你。」 「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 「老头太高压统治了,如果可以,我也想带着你一起跑。」 「老爸他??其实就是嘴硬心软。」 「我知道,所以今天才放软不跟他硬碰硬,否则怎么离得开呢?」 「你考得上吧?」宓宸寰还是担心的问了,希望自己能帮上一星半点。 「我是你弟耶!不要小看我!」 「最近看你下课都往办公室跑,中午午休也不在,是去备考了吗?」 「我私下请班导协助报名了基北区联合的模拟考,目前考起来的分数进F中是没什么问题了。」他们读的是直升高中部的其中一班,国三就已经进入高中的课程,所以进度与其他外考班级不同。 「那就OK了,好好读书吧!我不吵你。」 兄弟之间说开了,短暂的心结也就此落幕。 *** 公布成绩那天,他难掩兴奋的再度翘课,搭着公车来到女孩的校门口,等着她放学。 就想亲口告知女孩,自己的成绩考了几分以及可以考上什么学校。 儘管早上已经将成绩出炉的消息写信寄出,但中午等了许久没有回信,他便知道,女孩今天没有到图书馆看信箱。 接近放学时间,国三没有第八节,下午四点左右,校门外便陆陆续续出现等候的家长。 还好私立学校只有统一的制服、没有强制背统一的书包,让他只要翘课后,脱掉制服上衣留下T恤,就像是一般路人,在眾人之中并不显眼。 鱼贯而出的学生,让他更加紧盯每一个进出的人,女孩的身高实在太好辨识,他很快就盯上走出校门的她,偷偷跟在后面。 再次见面,他已经比女孩高了,不再是被睥睨的身型,这让他的自卑稍稍收起。 女孩还是那样的清丽又自带英气,不是美艳的脸型,她那淡然的气质,让自己倾慕不已,比起许多美女艳丽的浓眉大眼,她的五官就是只能配在这张脸上才称得上完美。 女孩绑着马尾,头发又留得更长了,露出白皙粉嫩的后颈,即使走在后面只能看着后脑勺都觉得赏心悦目。 刚入春还没换季,她穿着长裤,遮掩了腿上的伤痕,他好想知道,那双纤瘦的腿上,是否又添新伤? 想到这,宓宸宇就好想留在她家门口守着,若是他能知道女孩的父亲是,一定要把她爸狂揍一顿替女孩报仇。 只是他没有见过女孩的父亲,这个想法只能作罢。 然而陪着女孩一路走回家,直到她进了公寓大门,他还是没有勇气上前打招呼,就这么送别了他的暗恋对象。 这次见面,宓宸宇才发现自己真的好喜欢这个女孩,即使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像跟踪狂一样的偷偷在后面守着也觉得开心。 第21章國中的畢業典禮 转眼来到了凤凰花开的季节,宓宸宇再度来到她女孩就读的国中。 带着一隻抱着爱心的泰迪熊爱心上写着「LOVE」一束向日葵就插在爱心和熊的身体中间,就像是这隻娃娃抱着一束花。 他笑着看着盛开的花朵,女孩就像他的小太阳,温暖着他的心。 这份毕业礼物,他没有打算亲手交到女孩手上,只能到现场再伺机而动了。 走进校园内,许多学生和亲朋好友围绕在一起,典礼在礼堂举办,他沿着指标路线,来到礼堂外。 典礼还没开始,大门敞开着,里头摆满折叠椅供毕业生及家属座席,前半部是毕业生的座位区,后半段则是家长观礼区。 他依然一眼就看见站在礼堂后半,身处在人群中的女孩,她和一个中年妇女勾着手,想来这位女士便是她的母亲了吧? 宓宸宇进入礼堂内,悄悄的走近到母女两身边,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 「小意,等等要授奖,你的头发怎么还是乱七八糟的呢?」 「你不让我剪短,那我只好等你帮我绑头发了呀!」她笑着半蹲,让母亲重新替她将马尾扎好。 就是这样灿烂的笑容,再度直击心脏,酥麻地让他上癮,更想独自拥有这美丽的笑靨。 「罗意,要集合囉!」一位老师走到他们附近,叫着她的名字。 「来了!」女孩看向老师的方向招手。 「老师在叫了,我该走了。」她把自己的小提袋拿给母亲,便往后台跑去。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女孩的名字——罗意。 娃娃花束上夹着一张卡片:「毕业快乐,愿你高中生活一切顺利。 远方的朋友 宓宸宇」 他写上本名,想让女孩知道,在这世界上还有他这么一个朋友的存在,也许她现在不知道这个名字是谁,但总有一天,他要亲自站在女孩面前自我介绍。 只是他仍在思考要如何将花束送出,若是面对面向女孩介绍自己就是小爱,那他这样变态跟踪的行为,很快便会被拆穿,这可能使自己连鱼雁往返的机会都会消失。 所以思考过后—— 宓宸宇鼓起勇气,走向女孩的母亲。 「您好。」 「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罗意的朋友,今天来祝贺她毕业快乐。」 「这样啊,她刚刚去颁奖集合了。」 「那真是不巧。」宓宸宇笑着说,但与她错开送花,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等等颁奖完再她应该会回位子上来找我。」 「我等等有事,只是来送毕业礼物给她的,可以麻烦您帮忙转交吗?」他拿着娃娃,表明来意。 「这样啊??」 「谢谢您。」他没等罗母同意,便将礼物递向前,半强迫的请对方收下。 「好吧。」都交到面前了,她母亲也只能接手。 「谢谢您。」 「怎么称呼?」 「我叫宓宸宇,麻烦您了。」他微微鞠躬致谢,便离开会场。 只是他的离开不是真的离开,进了厕所,从后背包拿出一间白衬衫套在T恤外,再戴上黑框眼镜,整理了一下仪容,又重新进入会场。 长官致词完后,开始一项项颁奖。 一排学生下去,又一排上台,此时再度见到女孩出现,在人群中如此显眼,一眼就能捕捉到。 站在排首发号施令,授奖完,与颁奖嘉宾合照,才下台。 突然扼腕,没有带相机出门,以后来找她,相机一定要随身带着。 下台后,她没有回到座位,而是小跑步朝母亲的方向奔去,将奖状和礼品交予母亲。 「怎么有花?」罗意疑惑问,还用一隻大泰迪熊抱着。 「刚刚一个叫宓宸宇的小男生给你的,高高帅帅的,很有礼貌。」 「宓宸宇?」 「不认识吗?」 「没印象,也许是之前参加活动认识的。」她一向不太记得身边的人的名字,班上同学也是同班了一年后才记得大半。 「看来我们小意有男生追喔。」母亲笑着,似乎是不排斥罗意谈恋爱。 「我认识的男生看到我就吓死了,怎么可能追我?」 「这份礼物也要不少钱,不太可能随便送给不喜欢的人吧。」 「好啦~我要回座位囉!」 「花带着,毕业生没有花不好看。」拿起娃娃怀中的花,她将花束递给女儿。 罗意虽然有些不愿,还是乖乖接过,抱着回座位。 在旁的宓宸宇,再次悔恨自己今天匆忙出门,忘了相机一事,抱着向日葵的她,多么的美丽,就像户外的阳光照亮整栋礼堂。 整个流程结束后,大家开始拍摄纪念照,罗意的母亲也带着一台小数位相机,请旁边的家长协助拍照,宓宸宇悄悄的走到两人后方不远处看着镜头,成为背景的路人之一。 想像着多年后,她发现到当年的国中毕业照有他时,究竟会有什么反应?想到这,他又忍不住笑容。 第22章女孩的眼淚(一) 毕业后,暑假正式开始,宓宸宇拖着哥哥报名了拳击,开始进行体能训练,平时还会在社区里的球场打篮球。 偶尔跑去女孩家楼下等她出门,即使只是看一眼,都觉得开心无比。 宓宸寰被带着做这些,对于常年埋首书案的他,还是有些辛苦。 两人坐在他们社区公设健身房的休息区,刚做完重训,摊在沙发上。 不过他怕自己长不高,避开举重的项目没练。 「好不容易放假了,你这是准备参加什么比赛吗?」平常不太运动的他,突然被带着练习,体力有些透支。 「我只是想变得更强。」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人欺负你?」他一直有注意到这一年多来,宓宸宇的巨大变化,不是找他打球,就是在社区健身房跳绳、引体向上。 原本放了快两年的课业,开始认真衝刺,如果不是遇到什么状况,怎么会想投注精力在他以前不怎么做的事情上。 「我??喜欢了一个女孩。」他不想瞒着哥哥,实话实説。 「我们班上的?」听到弟弟发情的八卦,躺在沙发的宓宸寰立刻坐起身,但是,他们能认识的女生,大概就只有班上同学。 「不是,外校的。」他摇摇头回应。 「怎么认识的?」 「在网路聊天室遇到的。」 「不会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吧?」 「怎么这么说人家?」他皱着眉头,瞪了一眼。 「不然怎么拐的你七晕八素的。」 「她没见过我,是我单恋人家。」 「我靠,我们家这么优秀的大帅哥,有需要暗恋一个网友吗?她不会是发了什么正妹的假照片给你,让你迷上她吧?」宓宸寰本能的朝负面方向去联想。 「我见过本人。」 「那她怎么会没见过你?」 「这说来话长??」 「说!让哥哥我帮你鑑定一下。」 他今天心情好,开始诉说着自己暗恋的心路歷程。 「去年我不是跟老爸吵架之后,隔天就翘课了,那天我去了一间网咖??」 事情渊源有点长,他慢慢解释着。 但宓宸寰愈听眉头愈皱,似乎是不太认同弟弟的行为。 「小宇??你是变态吧?」他忍不住吐槽。 「好好说话!」宓宸宇怒瞪,反驳他。 「痴情男子汉!」哥哥立刻对他比出讚的手势,美化他的行为。 「嗯。」 「不如趁暑假,约她见面吧!」提出一个实际行动的建议。 「我有在考虑这件事。」他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保温瓶,喝了一口水。 「你不见面怎么开始?」 「这是可是我的初恋欸!当然要慎重一点。」 「你行!女人这种事,我就身不由己了。」 「你不是喜欢隔壁班那个倩倩吗?」 「张倩倩?不是,现在换人了。」 「花心。」 「比你变态好多了。」 「谁变态了!」他将哥哥压在沙发上。 宓宸寰毕竟是陪练的,打不过认真健身的他,很快便求饶的叫着。 回到家后,正当宓宸宇思考着该如何提出见面时,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 晚上十点多,不是一般人会打电话的时间,这个时间点往往是有什么急事才会拨出电话打扰他人,所以他接了这通陌生来电。 「小爱,是我。」听到是女孩的声音,他的世界都停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联系,却像是一通求救电话,哽咽的声音带着颤抖,似乎还哭到沙哑,说话有些难受,这让他的心都揪在一起。 「小猫?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他略带慌乱,却又轻柔的询问。 「我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了??」她还是哭了出来,啜泣声从话筒里传来,他的心也跟着一起乱了。 「发生什么事?」听得心慌,就怕女孩怎么了。 「我妈前几天被我爸打死??今天早上刚送走我妈??」知道女孩发生了大事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要陪着她走过去。 「你现在一个人在家里吗?」 「嗯,一个人在家。」 「我记得你住台北,我现在过去陪你?」虽然知道她住在哪里,却还是要装作不知道的询问。 「没关係,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只是想找人说说话而已。」 「这是你家电话吗?我打回去给你,先掛电话。」他知道女孩家里经济状况不好,这种时候,就连电话费这种小钱都需要省一省。 「好。」 宓宸宇翻着衣柜的T恤套上,穿上长裤和袜子,再找出下午回来随意丢弃的钱包和钥匙,悄悄的打开房门,迅速移动到家门口,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家中,走进电梯,搭下楼。 第23章女孩的眼淚(二) 下楼后,他先请门房警卫打电话叫计程车,才回拨电话。 「那你以后怎么生活?」 「我舅舅他们会照顾我,只是他有自己的家,不好带着我一起生活,所以我还是住在自己家,上学也比较方便。」 「你家电话在房间还是客厅?」 「客厅。」 「有办法把电话拿到房间吗?」 「为什么?」她的声音透着满满的疲惫,穿越话筒传了过来。 「好好睡一觉吧,我陪你聊天聊到你睡着我再掛电话。」 「我就睡在客厅沙发,不想回房间。」一向逞强的她,语气竟然发软撒娇,宓宸宇心疼的要发疯,只想立刻飞奔到她家。 「那我讲笑话给你听?」 「不要,你唱歌好了。」 「唱什么?妹妹背着洋娃娃?」 「摇篮曲好了。」 「摇篮个屁。」这种时候,平时会让她生气的斗嘴,反而引得她发笑。 听到话筒那里闷声憋笑传来,他又回了句:「你笑屁啊!」 「因为你的屁话啊。」 「好啦,不要挑三拣四,我随便唱一首歌给你听,你就加减听吧!」 「好。」 「深夜里/整个世界都该睡了/我怎么还清醒着/原来那个过/又回来了/有些/只能存放在记忆的/一抱紧就有拉扯/想那时的我/那累累的伤痕??」站在门口等车,他不顾旁边仍有路人,单纯只想唱给女孩听。 「这是什么歌啊?」 「〈我希望你好好的〉。」 「歌名?」 「对,我之前买游鸿明的专辑,里面的一首歌。」 「真好。」 「我继续唱吧,你闭眼睛好好休息。」 改走到路边等车,他还是唱着给女孩的歌,直到听到她沉睡的呼吸声,却仍捨不得掛断电话。 上了车,摀住话筒,小声的向司机报了地址,继续听着她的声音,知道她安睡,心中的焦急放了不少。 幸好他们家的距离不是太远,夜晚的台北也没白天那么塞,在她的呼吸声音陪伴下,转眼就到了巷口。 下车后,宓宸宇还是没掛断电话,走到公寓门口四处探头,确定没有路人。 他将门口信箱一个一个查探,看看是否有罗姓的名字,总算在其中一个格子里,看见了罗意的名字,是三楼,他笑了。 走进一楼敞开的大门,住户没有随手关门的习惯,这让他皱眉。 不让自己的脚步回音过大,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去,见到女孩家连铁门都没加装,就一个喇叭锁阻隔,他还是摇头,这防护意识也太低了吧? 自从拆解过喇叭锁、认识解锁原理之后,对他来说要开这种锁头就是小儿科。 伸出手,试探性的转动门把,他简直要晕倒了,门竟然没锁!他连解锁也不用。 再次确认话筒里的呼吸,确认女孩并未醒来,他掛断电话,堂而皇之的入内。 见到了睡在客厅沙发,话筒还抓在手上窝在抱枕上安睡的她,身上只盖着一件凉被。 宓宸宇走上前,悄悄坐在地上,看着罗意的睡顏,意外发现她的睫毛好长,握着话筒的手指也很修长,拿起手机偷拍此时的样貌当作珍藏。 他牵起有些粗糙的手,忍不住偷偷亲了手背,见她没醒,又更大胆的在额头上亲吻,不知她是否真的太累了,完全无感。 疯狂的想法窜出脑中,低头在她唇边轻碰,献上他的初吻。 一下、两下,力道慢慢加重的含着双唇,直到女孩发出迷糊的声音,他才惊醒!羞愧的收起邪念。 庆幸的是她真的太累了,只是翻个身又继续睡下。 他站起来,巡视了一会他们家的结构,三房两厅一卫,他一间一间推开房门,在一个比较女孩装饰的房间里,看见他送的泰迪熊,宓宸宇开心一笑。 只是他也不敢逗留太久,就怕女孩真的醒来。 再度走回客厅,他再次亲吻女孩的额头,又悄悄的走出家门,反锁,结束这一夜的冒险。 他真是个变态,狠狠的在公寓外墙上揍了一拳。 直到半夜,他才回到家中。 想起女孩家的大门只有一道喇叭锁,实在太不安全,宓宸宇决定替她找装潢公司安装铁门。 便将自己的积蓄挖出来清点,幸好他平时拿到零用钱时,不会乱花。 只是清点完后,他发现自己其实只有几千,怕费用不够。 不顾现在大半夜,他转身出去,连门都没敲就杀入哥哥房间,把灯打开。 「寰寰,救我。」他摇着哥哥,要把他叫起床。 「你干嘛?我才刚睡。」他才微微睁开眼就被灯光闪瞎,语气不好的骂出口。 「借我钱。」 「什么。」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要钱。」 「你有病吧。」 「你先借我一万好了,没有的话,几千块也可以,我用剩的会还给你。」 「你别太过分喔。」压根不想起床,他继续闭眼赖着。 「我自己拿。」看到桌上的钱包,想都没想就打开来看,把所有的现金跟零钱全部拿走。 「你继续睡吧!」他关上灯,重新离开房间。 宓宸寰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个被抢劫的梦。 隔天,他在女孩家附近一间门窗装潢的店铺,找了师傅协助安装铁门。 后来装潢师傅回报他装设完成后,也依他的要求并未透露是谁出资的,只说是个善心人士。 有趣的是,装潢师傅在完工后,还留了一隻备份钥匙给宓宸宇。 第24章跨校選修(一) 进入高中之后,只要有能和A女中一起的活动,宓宸宇都会踊跃参与,包含跨校选修、社团交流、校庆活动之类的。 高二时,开放跨校选修,有些选修课的课程会与邻近学校互修,其中有一门影像处理的选修课,由A女中开课。 身为男校学生,很多同学只要看见女校开的选修课,总会特别兴奋的报名。 但老师们不想打坏校誉,安排了基本的甄选,只取十个人,他在竞争激烈的名额中脱颖而出,成功进入跨校选修名单。 跨校的选修课一週只有一次,安排在週三下午,午餐结束后,带队老师就会将他们集合搭车前往A女中。 此时仍是午休时间,校园一片静謐,只有零星的学生在走动。 第一次进到A女中的校园,他还是有些紧张的,身高已经超过一百八、长相白净帅气的宓宸宇,简直是这几个男同学中的校园男神的代表,儘管同伴之中也有一些样貌显眼的帅哥,但他的身高、长腿还是最为显眼。 由带队老师领着他们进到电脑教室,这群男生全部被任课老师安排坐在最外侧靠走廊那排,这样的座位安排,就像要刻意和女同学区隔开来似的。 半听课、半四处张望,想看看女孩是否和他身处一间教室,但看完一轮后,他就知道幸运女神不是每次都会降临在他身上的。 他们下午三节课都会在这里上课,老师讲解完这学期的课程计画,知道他们会在校园进行拍摄,然后到课堂进行剪辑。 老师介绍的影像编辑软体,他其实早已学过这些,愈听愈索然无味。 幸好撑到第一节下课,带队老师告知了他们学校男厕的位置,要他们不要走错了,女校只有特定地方会有男厕可以使用,误闯可是会引起校园风波。 「宇哥,走吧!」去年和他修过同一节课的刘彦谨,立刻搭上他的肩,要拉他当领头的,出去校园巡礼。 相互起鬨后,几个大男孩一起走出了教室。 跟他比较熟的有三个,分别是刘彦谨,绰号老刘还有彦子;吴谦,绰号牙籤;白易圣,绰号老白。 「你们来找谁的?」吴谦率先提问。 「什么?」宓宸宇刚在只顾着看路上的女学生,根本没听他们说话。 「想来女校不是来把妹,就是有女朋友在这,不会没事报跨校选修吧。」刘彦谨分析着。 「我女朋友在高三,只能来巧遇看看了。」白易圣炫耀的口吻说着。 「高三?那等她考上大学一定分。」吴谦取笑的回应。 「妈的!不要诅咒我!牙籤男!」老白从后面直接巴吴谦的头。 「宇哥呢?来找谁?」刘彦谨不想理他们,直接问起他最崇拜的宓宸宇。 「我来把妹的。」 「哇操!宇哥的条件也需要自己追?」老白听到这话,立刻转身加入话题。 「我对女人的要求比较高一点。」他骄傲的说着。 「有多高?」几个男孩异口同声问。 「身高比你们几个都高的妹就行了。」 「你这是强人所难吧?我175耶!」老白再度炫耀自己。 「那就跟你差不多的,有看到再跟我说,我要追。」 「不看脸?」吴谦问,他可是顏值至上主义。 「肤浅。」他不屑的瞪了他们一眼。 「正好,迎面走来一群女孩,闹哄哄的大声喧哗,却在看到他们这群大男孩之后,转为低声窃窃私语,眼神曖昧的看着他们。 在校园逛没多久鐘声就响起,他们只好赶紧回到班上。 第二节下课,男孩们再度群起,但宓宸宇却没有和他们一道,独自往前方授课老师的位置移动。 他很有礼貌地询问老师:「老师,想请教您贵校的图书馆该如何前往?我想去看点书。」 这节下课是下午打扫时间,有20分鐘,见他这么一位有礼貌的小帅哥,女老师立刻热心的指路,还请一位同学带他去。 但宓宸宇却婉拒的说:「没关係,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跟我这个男同学走在一起,我怕打坏人家女孩子的名声。」 「那好吧,如果没找到再跟其他同学问路。」 「好,谢谢老师。」他微微鞠躬道谢,展现出严谨的家教。 不只长得帅、有礼貌,还洁身自爱。 那天他去了图书馆,仍旧没有找到想找的女孩,最后一节课,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就结束了第一次的跨校选修课程。 第25章跨校選修(二) 隔週上课,他们依例在午餐结束后出发。 一到学校,宓宸宇告知带队老师要去图书馆后,便拋下同学独自前往。 方才进门,就见到了坐在电脑前面的女孩。他找到了!闪着光的眼睛,直盯着那个高挑的女孩看,许久未见,她又长得更俏丽了,头发依然没剪,绑着马尾长至腰际。 走到女孩后方,见到她正停在邮件撰写的画面,是在给他回信,宓宸宇难掩兴奋的展开笑靨。 见到那字字斟酌的样子,用语太过客气,女孩对他还是有些距离感,宓宸宇只希望她能自由自在的写她想写、说她想说的,不要对他这个远方的网友过分恭敬。 随意拿起书架上的一本书坐在她背后的书桌,假装认真的阅读,时不时的瞄她一举一动,直到鐘声响起,午休结束。 女孩将电脑关机后随即离开,宓宸宇也赶紧跟上,想知道下午的选修课她会在哪间教室。 跟着跟着,竟然走到电脑教室这一排。 「宇哥,回来啦!」刘彦谨见他出现,主动上前搭肩,跟着他一起走。 却发现宓宸宇没有要进教室的意思,反而继续往前。 彦子仔细一看,前方高人! 「这不就是你在找的类型吗?」刘彦谨小声在他耳边询问。 「嗯,我想追她。」目光直视前方,压低音量回覆。 她停在一间教室外面和同学们一起在走廊上等着上课,两个大男孩也不敢靠太近,一同停下脚步在旁观察。 见他们在外面窃窃私语,原本准备进教室的白易圣也走向他们,一起加入讨论询问:「聊什么呢?」 「前面的妹。」刘彦谨挑眉,用目光指涉前方。 老白看着走廊上站着的女同学,直接开口:「那不就是我女朋友吗?」 听白易圣这么说,宓宸宇的心脏跟着顿了一拍,马上又问:「高的那个?」毕竟前方好几个女生。 「不是,我喜欢小鸟依人型的,里面最小隻的那个。」 这回答让他松了一口气。 「去,问一下你女朋友认不认识最高的那个妹,我们宇哥想把她。」刘彦谨命令道。 「是追。」不喜欢别人用一些不尊重的词语说她,宓宸宇立刻修正。 「等我。」老白听命,马上上前搭訕自己女友。 说了几句之后,他又回到电脑教室前。 「我老婆说那是她的直属学妹,没有很熟,是212班的夙无心,听说她平常只跟班上一个有钱的交际花混在一起。」 「不是叫做罗意?」他怀疑问错人。 「不是,她好像是A女中这一届身高最高的人,说起她蛮多人都知道,国中的时候练跆拳,还参加过市赛,不过升高中就没参赛了。」 「我知道了。」除了姓名不同外,其他都像在说她,宓宸宇便没再深究。 再隔一周,要来A女上课时才遇到和他不同班的老白。 老白主动上前攀谈:「宇哥,我老婆说,她有找人探了夙无心的口风,结果直接被泼冷水说她对男的没兴趣。」 「她真的这么说?」宓宸宇微微皱眉,没想到她会不吃男人。 老白看了他的反应才接下去说:「她那个死党好像男女通吃,大家私下都说她们两个是一对,有时候还抱来抱去,甚至还会在大庭广眾亲脸,蛮明显的。」 「我知道了。」宓宸宇只是冷冷回应,心里却有些沮丧。 见他没有太多动摇,老白还是劝说:「你要不要换个目标?」 「如果她真喜欢女的,我就变成女的追她。」他很快的就转换心情,不愿动摇自己。 「不是吧?你认真?这里有一片森林,不需要为她吊死在这。」 「我会自己看着办。」 出发去A女中,他们照旧午餐结束后出发,午休时间就到学校。 其他同学会直接到电脑教室,趁上课前先玩游戏,而宓宸宇则依例去图书馆等夙无心,带队老师和同学们也已经习惯他如此「积极向学」的路线。 进到图书馆,见到她已经在那里边看书边用电脑,找了个离夙无心最远的位置坐下,登入MSN,她已在线上。 他曾经瞥见过夙无心的好友名单,只有两个人,所以宓宸宇知道,她在这用电脑是在等他,否则不会每天中午都能在线上相遇。 一点开对话视窗就丢直球提问:「认真问你一个问题喔。」 看见讯息跳出,她放下手中的书本,回覆:「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女生?不然怎么都没交男朋友?」 「我性向正常,谁说没交男朋友就是Gay?我只是没遇到喜欢的类型而已。」 看到讯息,宓宸宇窃窃的笑了,转向女孩的方向,见她有点小情绪的表情,可爱至极。 「你不是也没交女朋友,难道也是Gay?」 「更正一下你的用词,Gay是男同志,女同性恋是Lesbian,如果你要自称麻烦说自己是蕾丝边。」 「而且谁说我没女朋友?有个国中时的学妹追我,人长得超正的,所以我就答应了。」他瞎掰了一段恋情,想看夙无心的反应。 竟见她回覆:「喔。」然后就没了,就这样、没了! 她直接离线登出,让宓宸宇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这代表?她生气了? 突然,有种开心的情绪涌出,这是吃醋了吗?他藏不住笑意,儘管想压住他的嘴角,但心中过于欢喜,难以言喻。 第26章第一次告白 jilehai.com 直到12月的圣诞,他才真的准备规划告白行动。 趁着段考完的假日,母亲想让他们兄弟陪她去逛百货公司,哥哥不喜欢逛街,所以依例由他陪母亲一起去。 趁着母亲在挑衣服时,他特意到专柜买了一盒知名品牌的巧克力,还在玩具楼层买一隻扮成狮子的 HELLO KITTY娃娃,扮成狮子的猫,多符合她的暱称。 当时母亲看到他买的东西,试探性的问他要送给谁。 宓宸宇毫不避讳的就告诉她说:「我遇到一个喜欢的女生,想跟她告白。」 母亲只是笑着回说:「情竇初开啊?告白归告白,课业别忽略了。」 母亲对他一向开明,可能是因为从小父亲就偏爱哥哥的缘故,所以母亲便特别关爱他,怕他被冷落。 耶诞前夕,正好是他们到A女中上课的日子。 他午休时,依照惯例去图书馆,但却没等到夙无心,所以推测她的人在教室。 回到电脑教室后,便找了同伴勇敢前行。 他在同学的陪伴下,来到夙无心的教室外。 「同学您好,请问可以帮忙叫一下夙无心吗?」陪着来壮胆的吴谦有礼貌的询问坐在走廊侧的同学。 对方嗯一声就往后排走去,夙无心就坐在教室最后面,她告诉夙无心有男同学外找,两人看着窗外的几个男同学,说了几句话,这才站起身来。更多免费好文尽在:zuij il e.co m 他们站在走廊上,身旁经过的女同学,见到宓宸宇拿着礼品提袋,纷纷切切私语,有的甚至发出小尖叫声:「F中的帅哥耶!」 他见到夙无心冷着脸走出来:「请问有什么事吗?」 一副认为他们准备来找碴的样子,没好气的说着。 宓宸宇拿出礼盒袋里的巧克力和KITTY娃娃,巧克力盒上还贴着一张卡片,明写着:「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彻底爱上了你。」 这个送给你,他将手上的东西递出。 「什么?」莫名其妙被送礼,她也有点摸不着头绪,没有接下。 「我喜欢你,希望能和你从朋友开始做起。」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的告白,儘管此时的夙无心仍不知道他是谁。 宓宸宇也知道女孩不会答应,他只是想正式的和夙无心有一次面对面的接触,不想单纯躲在背后默默守护。 「可是我不认识你,也不喜欢你。」她臭着脸,语气很差的拒绝,没有丝毫想认识对方或是继续发展的想法。 「多相处就会认识了。」他仍端着笑容,表现善意。 「我没时间,也没打算交男朋友。」嘴角垂下,脸更臭了。 「那至少收下这个吧,也许你现在不喜欢我,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他将东西都放回提袋内,伸出手将礼物塞向她。 「我们今天才第一次交谈,连认识都不算。」 她的冷眼看待完全在意料之中,所以没有因此垮了脸仍旧展开笑容说:「礼物你就收下吧,本来就是为你而买的,拿回去我也不会再给别人了。」 见他的手直直伸着,完全没有想要收回的意思,夙无心也犹豫了?? 「好吧??这个我收下。」 「谢谢,希望你能记得我叫做宓宸宇。」他试探性的自我介绍,想看夙无心是否记得自己也曾在国中的毕业典礼上送花给她,在卡片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喔,但我真的不认识你。」她对这个名字没有丝毫反应。 宓宸宇想着,只怕当时她拿回家之后就把卡片给丢了吧?所以没在意过上头的署名为何。 「我知道。」他笑笑带过,没有丝毫气馁。 「那我先回座位了,快要上课了。」她最后还是带着点尷尬的辞谢。 也许是收人手短,不好再臭脸相对。 「嗯。」笑着让她回教室,很有礼貌的挥挥手送别。 旁边看着这齣戏演出的配角们简直惊呆了,这顏值还能被妹拒绝,那他们怎么办? 「宇哥,你没事吧?」刘彦谨试探的问着,就怕他心情不好。 「没事,我特别开心,终于和她说到话了。」他笑得合不拢嘴,身边陪着的男孩们,都觉得他疯了吧?被拒绝还能这么开心。 「你认真?」老白也关心着他的情绪,就怕他被拒绝后打击太大,精神错乱了。 「真的,我高兴到都要哭了,只要能够和她说上话,不管说了什么都开心,而且她还收了我送的礼物。」他骄傲的笑着,最都要笑裂开来。 结果这件事太轰动,没两週的时间,就传到带队老师耳中,也跟着传回学校。 带队老师知道后,先是训斥了他一顿,回到学校后,宓宸宇就被广播至学务处报到,以损毁校誉为由,罚他做爱校服务。 想当然尔,下学期的校外选修课程便被打回票,禁止申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