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啃柚子(校园1V1)》 姐妹 晚课间,教室里没什么人。 周橘柚手心托腮,肘抵着桌面,侧身而坐露半面薄背在外,披着纯白校服外套,看窗外下沉的夕阳,熔金的余晖。 瞳孔失焦,一只手在眼前晃了几遍才回过神。 车曼琳从仓买打包两个鸡肉卷回来,反着胯坐在她面前,拆一半鸡肉卷包装纸扔掉,而后递给她,“小脸噜噜的都能挂秤砣了,老李找你干嘛啊?” 老李是高二九班班主任,教化学的。 周橘柚咬上一口,细细的嚼,食之无味,“竞赛的名额,没争取到。” 嘶……车曼琳倒吸一口凉气,跟着满面愁容。 汇才是私立高中,教育资源没话说,可素来只招收冰城本市的学生。自他们这届开始扩招,就有了这个外县班。 周橘柚眼里的数学几何自成一派,又长了个削尖钻研的脑子,带过她的老师都说她是个搞数理研究的天才。可天才出生在离冰城600公里的小县城,没钱,没资源,把人送来私立学校已经是动用全家所有人脉。 县城的学校舍不得好苗子,不肯放学籍,她至今都是借读在汇才高中。而省数学竞赛资格炙手可热,又怎么会给一个借读生。 老李也替她可惜,求爷爷告奶奶的争取,终是无望。 车曼琳打了个响指,双眼放光,“柚子,我有办法了!” 周橘柚歪头,高挂的马尾垂落在肩颈一侧,等着她说。 “你去找庄泽,他肯定有门路。” “庄泽?” “冰城的太子爷,他想要个竞赛名额,那不就是易如反掌嘛。” 她绘声绘色,配合着正反翻动手心手背。周橘柚听着就不靠谱,轻拍她,“搞什么啊,我都不认识他。” “认识一下还不简单?周三运动会,姐安排你们俩去当广播员。” 车曼琳是体育部的,这话说的倒是还有几分可信。可周橘柚还是觉得够呛,“人家能帮我吗?” “万一呢,万一庄泽是个大好人呢。” 周橘柚苦笑一下,刚兴起的一点苗头又灭了。她虽然不常关注学校里的这些风云人物,但奈何高三的庄泽名气太大,风言风语自己往她耳朵里钻。 周橘柚爸爸是个篮球迷,高一入学的时候,爸爸妈妈一起来送她,特意去看了一场U17的篮球锦标赛。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庄泽,印象还不错,拼抢很积极,意识也好,是这个年级少有的天赋型选手中,还愿意打配合的。 他迷妹多,无脑夸帅,把人捧上天。连男生都对他赞不绝口,说他性格好,见人都笑。 可贴脸儿靠上去的女生,无一不哭着回来。久而久之,大家便开始怀疑他的性取向。 运动会当天,操场上人声鼎沸,彩旗飘扬。 周橘柚个字高,方阵打头举牌是她初中开始就包揽的项目。她穿一套夏季校服,英格兰花色领结的白衬衫,同配色高腰格子裙。 候场区里,她站在方队最前面,班牌杵在地,藕白的两节小臂搭在上面,松弛的弯腰撑着。 两颗杏眼儿东瞧瞧,西瞧瞧。 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双杠,两个男生坐在那上面,庄泽挡住了另一个。他一只脚放平搭着,另一只脚轻踩在双杠的另一侧,曲折出角度,悠然,慵懒,与旁边的同学谈笑风生。 阳光下清晰明朗的下颌线,不时含笑摆头,露出高挂的嘴角,周橘柚也跟着微笑。 她突然觉得,今儿的事儿,有戏。 广播里车曼琳的声音传出来,喊着高二九班即将入场。她人缘特好,大大咧咧吃的很开,平日里也是搞笑担当,声音一出来全班都跟着乐。 “迎面走来的是高二九班代表队,他们迎着朝霞,沐着晨风,在周橘柚同学的带领下,掬一杯秋风,捧一杯热忱,踏着青春的活力风采朝我们走来……” 周,橘,柚,她叫的字字诚恳。 身后班级方队笑成一团,“一会儿就等着看吧,表白墙里必有人问周橘柚是谁。” “哈哈哈,肯定还有人爆照。” “周橘柚,你又要火了。” 周橘柚也笑,她是被气笑的,隔着几百米,眸中寒光直射广播台。去年运动会,车曼琳也是这样报的,当时刚开学不久,还没太熟,她简称她柚子同学。当晚,校园网,表白墙,论坛,全部都在谈论柚子同学是谁,围着去九班门口看一眼长相。 她接连一周,逢下课就趴桌子,才慢慢降下热度来。 今天直接喊全名了,这还得了? 开幕式正式开始,高二位于正中央,周橘柚在排头,是直线距离到演讲台最近的人。 校领导一一讲话,最后是学生运动员代表发言。 庄泽一身白色校服,拉练规矩拉到领口。利落的寸头乌黑坚毅,浓眉如剑,单眼皮,下三白,薄唇。每一处单拎出来都不怒自威,拼在一起却,异常合眼。 他乘秋风,伴绿柳,缓步踏上台。 掌声渐落的那一刻,他清了清嗓子。 “平时不爱动的,胳膊腿老化了的,别逞强。” “爱动的,仗着自己有点运动细胞的,也别逞强。” “大家吃好喝好,记得把垃圾带走。” 他语速不快,音线也懒散,配着一副恣意痞气的嘴脸,台下一片哄堂大笑,周橘柚也捂着嘴乐。 没看出来,他还挺逗的。怎么瞧着都是个挺好的人,竞赛名额的事儿,他若真有门路,应该也不会拒绝吧…… 队伍解散,大家各自跑向班级的位置,有项目的去检录台检录。庄泽往广播台走,周橘柚小跑着跟上,却眼见一个女同学凑了上去。 她递给庄泽一瓶水,“庄泽,要不要喝水?” 周橘柚听不清对话,眼见他后撤了小半步想拉开距离。脑袋里闪过一句蜚语:庄泽不喜欢女生。 这是好机会! 她赶紧捞了个没走远的同班同学,夺了瓶饮料,“回头给你买两瓶。” 话音落,她一溜烟跑过去,挡在庄泽身前,“同学,他不爱喝水,只喝饮料。” 女同学半信半疑的目光投向庄泽,后者点点头,“确实不爱喝水。” 她不依不舍,隔着周橘柚仰望他,“那你今天,有报项目吗?” “不好意思了同学,他今天是我的广播员搭档,我们得走了,检录那边都等着呢。” “不好意思啦同学,你们下次再聊哈。” 周橘柚揪着庄泽的衣角就往楼里走,女同学在原地气的直跺脚。 这几分钟,很是漫长。庄泽任凭她拽着走,目光紧盯着那两根捏住自己衣角的手指,挤压下透着粉嫩的拇指盖,护甲油阳光下亮闪闪。手腕连着小臂在袖口若隐若现,他想起肤如凝脂四个字。 她推开广播室的门,后知后觉撒开手,“呀。” 他肯定不喜欢女生碰他,周橘柚面露难色,尴尬揪着裙角,“实在是不好意思,那个,先干活吧。” 庄泽单挑眉,半点不解,迎合着点点头。 他拾掇好台面上的一沓稿件,你一张我一张的分成两摞。话筒调整好合适的高度,周橘柚全程看着。 庄泽不笑的时候,是很凶冷的长相,可今日从早见到他,脸上一直是挂着笑的。她思绪飘飘,不由得开始臆想,庄泽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 上午的稿件很多,项目也勤,俩人播报一上午,喝口水都得靠对方多念几句。 总算到了午休,庄泽后仰着坐,摸出一包烟,在身前顿了两秒。 周橘柚可有眼力见,两手摆动着,“我不介意的,你抽。” 他哼笑一声,连连点头。叼上一根燃着,指尖擒着吞云吐雾。场面一度尴尬,周橘柚胡乱翻弄稿子,刚才播报的时候,嫌忙,俩人说不上话。 现在闲下来又张不开嘴,脑袋里一遍遍构思话术。 “面儿上那张稿子,你上午念过了。” 周橘柚一脸窘相,细看,确实念过了。“是哈,你真,细心。”,她干笑几声缓解,好在车曼琳过来送盒饭,带着她逃离了是非之地。 俩人坐在台阶上,一人抱一盒饭。 曼琳拆开盒饭的盖子,掰开两根筷子相互摩擦掉碎屑,“怎么样?答应没?” 人在紧张时候就会容易饿,周橘柚狂吃一大口,两腮鼓的满满登登,“太尴尬了,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你又不是要跟人表白呢,怕什么啊。这种事情,人家就是拒绝了也是常情,管他怎么样,你先说啊。” “我,我争取!” “你可快点争取!他下午还有学年的篮球赛呢,播不了多久了。” 周橘柚听了个噩耗,瞪圆眼,“啊?” “啊啥,赶紧吃。” 她飞快吃完,起身要去丢掉一次性饭盒。曼琳夺过来,“我去丢,你快回去。” 周橘柚深吸一口气,拳头攥紧,嘴唇也跟着使劲儿,“加油。” 车曼琳被她逗笑,挥挥手让她赶紧走。 不就一句话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下定决心按下门把手,巧在庄泽转动椅子,刚好回身四目相对。 完了,又忘了要说什么了。 周橘柚双手背在身后,两根食指扣在一起,“你,不吃饭吗?” “我辟谷。” 她有听说过运动员控制体重会短期辟谷的做法,似懂非懂哦了一声,缓步回去坐好。 空气再次凝固,她侧头,“那你,不饿么?” “饿。” 她闻言重获希望,大拇指朝门外,“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 “我辟谷。” 拇指弱弱收回拳心,“啊,好。” 对话又结束了,周橘柚懊恼的恨不得把自己锤地里去,这嘴怎么就张不开呢! 庄泽捞过她身前的一迭稿子,念过的都归拢出来摆到一旁,余下的分好放到她面前,“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周橘柚双眼放光,“这么明显吗?” 他点点头,不苟言笑,双手抱胸凝着她,轻抬下颌等她讲。 “是这样的,省数学竞赛的名额咱们学校已经没有了。想问问你有没有其他的渠道可以搞到名额。”,她始终垂眸不敢看他,那头半晌不作声,她弱弱抬头,“没事儿,我就是问问,没有也没关系的。” 说完就松了一大口气,求人办事真难啊,他没答应,她反倒轻松。 庄泽若有所思,“同学,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 周橘柚在心里狠狠拍大腿,怎么能都不自报家门就张嘴请人帮忙呢。这下人家肯定不会帮了,她懊恼一阵。 “所以,你叫什么?” “我叫周橘柚,春江连橘柚的橘柚。”,她补一句,“橘子的橘,柚子的柚。” 庄泽重复一遍,左手大剌剌垂着,右手覆在播音键盘上似有似无游走,“省数竞赛,好办。” 死灰复燃,星火燎原,周橘柚巴望着他,“真的?太好了,我请你吃饭!” 他神色散漫,“饭有什么好吃的。” 周橘柚抿唇,也是,他应该不想跟女生吃饭。那也不能白找人帮忙啊,眼神开始细细打量他。 腕处是一块运动款手表,卡西欧,曼琳有一块,所以她认识。不过他这块泛着彩光,看着就金贵。 脚踩一双篮球鞋,看不出品牌。他是篮球运动员,肯定不缺鞋。 送点什么呢?太贵了也买不起,她细细琢磨着。 “要不然……” 庄泽开口,周橘柚视线追随。 他中指从左至右一一划过键盘,停留在一个红色按钮上,指腹贴合着按键,用力,“做我女朋友吧。” 他指尖逃离,瞥眼瞧周橘柚满脸震惊。她垂眸盯着地板愣神儿,好一会儿,猛然抬头,“咱不是姐妹吗?” 庄泽闻言轻嗤一声,联合那会儿刚见面,她挡下女生的水,捏着的衣角像烫手山芋般撒开,还有无厘头的一句不好意思。以上种种,他才反应过劲儿来,原来是听信了谣言,当他同性恋…… 转念一想,这样似乎,也不错。 “你是怕大家议论你,所以想我帮你……”,话没说完,她一副我非常懂的表情,一口应下,“没问题。” 庄泽是篮球运动员,职业的,U12就在各大赛事崭露头角。他现在已经18了,即将进入正编队,未来可期。他有这样的顾虑,周橘柚大写特写的理解。 可他说,“不止。在外,你做我女朋友,证实我的取向。在内,做我的小医生,板正我的取向。” 他面无表情,略显严肃,不像开玩笑。 “我怎么?”,她疯狂摇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太扯了,“我不行,你找别人吧。” “我不找别人。” 她指尖朝着自己,瞳孔中惊愕与疑惑交织,“什么意思?非得是我?” 庄泽常年打球,肤色晒得很健康,他两指托起周橘柚下巴,俯身贴近,“好看。”,指尖沿着颈线下滑,麦色与瓷白,深与浅,彼此映衬。“又白。” 悬空一周,手从她额头脱离,点地,“个字也高,怎么看都般配。” 从他触碰的那刻起,鸡皮疙瘩起一身,周橘柚一阵颤音冷笑,“谢谢夸奖,但我真做不来。你找别人吧,竞赛名额的事儿我也找找别人。” 他不动声色拿起稿件,在台面上磕了几下对齐,“我没记错的话,竞赛的报名今晚12点就截止了。” 周橘柚心底一颤,她还真不知道截止时间是什么时候,迅速掏出手机,哒哒哒轻点屏幕进入官网,定睛,还真是今晚截止。好家伙,刀架脖子上了。 这点儿时间,她还能去哪找谁帮忙啊。一头雾水冲刷她,竟真的开始考虑他说的条件,要不然就先敷衍着应下?拿到名额比什么都强。 庄泽又开始玩弄那颗红色的按键,“下午的播报要开始了。” 按下。 “我答应。” 看看 操场上一阵轰动,摆动的小脑瓜纷纷往广播台方向扭。 今天的两位播报,男生是庄泽,他的声线一出大家自然而然晓得。女生是谁,无所谓,没人在乎。 可现在,三五成群聚在一团,“快告诉我女生是谁!” “三分钟,我要女播音员所有信息!” “庄泽到底跟谁表白了?” “好多人失恋啊,姐妹们都从几楼跳,带我一个55555。” “到底是谁说庄泽同性恋啊,赤裸裸造谣啊。” 车曼琳正在检录处拿着曲针给运动员别号码牌,就听见大喇叭那头儿低沉似流水潺潺的嗓音,“做我女朋友吧。” 什么情况,她在心里嘀咕着,接连别了几个同学后,又一声,“我答应。” “啊!你扎到我了!”,同学被刺了一个激灵,飞速逃走。 车曼琳手里捏着别针,四肢僵成雕像,“卧槽?不是搞定名额吗?怎么把人都搞定了?” 广播室里的周橘柚全然不知道外面局势,端着稿子念得专注。身边的座位空着,庄泽说去换衣服,他开门进来时周橘柚下意识回头。 他身穿一套绿白相间的篮球服,双臂肌肉线条流畅,腿修长有力,校服攥在他手里,衣摆垂落。推门进来的那刻,像阳光之子。 “你是,竞技场,的,灵魂。” 稿件从她口中断断续续往外蹦字儿,庄泽靠过去,从她身后倾身下压,唇贴近话筒,读完最后几句话,“燃希望之火;” “你是征途的明灯,指引荣耀。” “你们是矢志不渝的探索者,时代的华章正在你们脚下谱写。” 他贴的好近,滚动的喉结好像撩拨了她的发丝,引一阵躁动。一时还接受不了角色身份上的转变,她瑟瑟缩身。 庄泽关掉广播外扩,利落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周橘柚先是一愣,而后立马推开他,“啊,你干嘛?” 他真的!好重!真不愧是大中锋,全力推搡那一下,庄泽一晃不晃,反倒是她自己差点连带着椅子一同倒下去。 他脚踩椅子滚轮稳住她,舔唇,大言不惭,“我亲我女朋友,有问题吗?” 她捂着嘴,又拿手背使劲儿蹭,“你有点分寸好不好!我倒也不至于为了个名额把自己卖了。” “哦。”,他满不在乎的耸肩,“那算我唐突了,名额的事儿,你再问问别人吧。” 瞧瞧,说的什么话。 他回身要走,周橘柚自认吃瘪,缓了两秒起身去拉他手腕,“别别别……” 庄泽才不是什么较真的人,小计谋得逞,他一把搂住周橘柚后腰,人不受控制的贴近他怀里,“我亲我女朋友有问题吗?” 周橘柚双手撑着他胸膛,强行保持最后一点距离,摇摇头说没问题。 “那我女朋友亲我,有问题吗?” “没有。” “亲我。” 不容置否的口气惊了一双小鹿眼。他颇有耐心等着,周橘柚好一番心理斗争才攥着拳头,踮脚,飞快轻吻他唇角一下。 “闹呢?伸舌头。” 他显然不满意,略微弯腰给她空间。 周橘柚咬着牙,“你差不多得,唔……” 庄泽扣着她后脑强吻上去,唇瓣贴合,压平。两秒后松离开,他抵着她额头,炙热的呼吸打在她上唇,“没亲过嘴啊?” 嗯,没亲过。但她才不会说出来,庄泽也看出她不想回答,径直回吻上去,一点点撬开齿贝。 谁是矢志不渝的探索者,庄泽是。 周橘柚木讷的接受他看似温柔实则强有力的霸占,他好会,初尝齿尖的甜腻,由浅至深,一步步攻略,勾舌搅弄。伴随不规律的闭合吸吮,剥夺她氧气。 直达深喉的那刹那,他看见她蹙起的眉峰,她好像没那么享受。舌头一点点收回来,略过上膛,惹得周橘柚一阵麻酥酥。 她粗喘气,终于停了。什么感受?没什么感受,好窒息。但有点奇怪,她竟然没那么抗拒。 庄泽拿指腹擦拭她被吸红的唇瓣,带走上面晶莹泛光的口水,“女朋友,晚上记得查竞赛的大名单。” 周橘柚目送他背影离开,后知后觉失色,朝门口喊:“你真的假的啊?” 真的假的?喜欢男的还亲我这么来劲儿? 再一转念,这算不算治好了啊? 当晚,全汇才上上下下两千人只讨论两个话题。 一,被庄泽表白的女广播员是谁? 二,周橘柚同学是谁? 车曼琳从体育部忙完回来已经快关寝了,她踩点跑回来,周橘柚洗过漱正在刷奥数题,被人按住肩膀一顿问话,“快!细说!” “什么情况?怎么搞定的?” 周橘柚云里雾里,不知道她说什么,只见她把论坛翻出来放在她眼前,一条条划过。她数学次次满分,照片在光荣榜上常驻,论坛里也已经传疯了。 有说她好看的,说她学习好的,还说她气质好的,清一色的正面评价。 她撇上几眼后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继续刷题。车曼琳跑的气喘吁吁,刚缓过来点,她翻出一条收藏的录音。 “做我女朋友吧。”,“我答应。” 笔尖顿住,墨迹从一个小圆点蔓延开,她木然抬头,当时,没关广播吗? “就,就这两句?” 车曼琳在她对面抽凳子坐下,一副饿得不行要吃瓜的表情,“我就知道不止两句,快,快讲讲!” 周橘柚懵了,就两句。他庄泽什么意思?故意播出去的?她思来想去想不通,“你有庄泽的微信吗?” “没有啊,什么情况啊?” “能帮我要到吗?” 她点点头,“我去问问,应该能要到。不是,到底什么情况啊?你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周橘柚苦笑一声,“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得问问他。” 她等着曼琳去帮她周转一圈要微信,眼前一道几何题四十分钟都没头绪。笔杆在指尖一圈圈转,掉地上捡起,再转再掉。 寝室灯忽然熄灭,十二点了。报名截止,名单也该出了。 她掏手机准备去官网查查,刚打开搜索框,一条微信弹出来。 【图片】 她点进去,是个没备注的人。最顶层一行黑色的小字:你已添加了Z3,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一张电脑截屏,内容是省数学竞赛的参赛名单。红色框框圈选出来的,是她的名字。 她放大看,接连几条信息过来。 【女朋友】 【明天球赛打你们学年】 【记得来看】 庄泽!她竟然有庄泽微信!她欣喜拿到了名额,尚且来不及思考是什么时候加上的,广播的事儿全然抛到脑后了。不重要,一切都不重要。她能参赛了!激动地原地转了一圈,那张图片一遍遍放大了看。 车曼琳说的没错,庄泽是大好人。 她爬上床钻进被窝,蒙着杯子咯咯咯乐。车曼琳问她是不是疯了,被庄泽的神操作刺激到了。 她说是,确实神。 -【谢谢谢谢谢谢】 -【我一定去看】 第二日一早,周橘柚被晨铃吵醒,睁眼睛就被吓了个半死。车曼琳踩着梯子半趴在她床头,蓬头丐面举着手机给她看。 庄泽实名发论坛贴,就一句话,答了昨晚的两个热门话题:周橘柚,我女朋友。 太高调了,广播先声夺人,帖子后来居上。 周橘柚简述了昨天发生的事,车曼琳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总结一句,“他亲你了。” 周橘柚垮脸,“哇,怪不得你语文成绩不好。” “你初吻没了。” “是是是!”,周橘柚拨开她就要去洗漱。 运动会办两日,昨天大部分项目的预赛都已经结束了,今天是领奖台的角逐。高一的篮球赛昨天下午连败两场,冠军将定夺在高三和高二之间。 周橘柚在竞赛官网补交了材料,赶到篮球场时已经快接近尾声了。 球场周围人头攒动,她挤不进去。远远看着庄泽站在罚球线上等着裁判发球两罚。他向后抬左脚,左手蹭上鞋跟带走湿汗,再切换到右脚右手。哨响,一罚命中,庄泽与禁区线上的队友们击掌。再一声哨向,两罚全中,比赛继续。 高三83:高二40 差距。业余跟职业的差距。庄泽打满全场气都不喘,跑动积极,手疾眼快。对方的球根本过不了半场就会被他拦截,跟上一个单带扣篮。 篮球过网,他单手挂在篮筐,身影定格,自得的撒开稳稳落地。 紧接着一声长哨,比赛以95:40结束。 人群炸了锅,尖叫声频频高涨。 庄泽探手摸肚皮,掀球衫擦去脸上的汗,露出块块分明的腹肌。他抬下颌与队友们告别,球员们散开,小迷妹们蜂窝般围上去,一瓶瓶水往他跟前儿递。 周橘柚挤不进去,看他不太愉悦略显僵硬的表情,竖着从人群里往外挤又被下一波攻势挤回去,竟然还有点好笑。 这么看,他好像真的很讨厌女生,刚还和队友们勾肩搭背庆祝的喜笑颜开,转头就一副苦像,生怕那群女生的手碰到他。 算了,救他一下吧。 “庄泽!” 她垫着脚朝他挥挥手,众人回头看,周橘柚的照片昨晚在校园网和论坛疯传,哪有人不认识她。 正主来了,自然而然退避三舍让出条路来。庄泽捡起校服,单肩挎着装备包走向周橘柚,后者跨上他胳膊,“怎么样?我来的是时候吧。” 他淡淡嗯,带一丝满意的调调。 一路上她都挽着庄泽,看似是挽着,其实就是手搭在胳膊手上,掌心都没贴合。 迎面碰上几个来往的男生,他都主动打招呼,问去哪,他说去更衣室。寒暄说他刚才几个进球特别帅,他都笑笑回应。 唯独没人问他身边的女生是谁,似乎也不用问,打一招心照不宣。 他们到更衣室,庄泽快走两步开门,恰巧里面出来一男生,是刚刚跟庄泽打配合的后卫王洵。 庄泽:“洵儿,收拾完了?” 他笑说对,都走了,就差你。 “不用管我了,我下午归队,跟班任说一声。” “不说也没人管你。”,他侧身从门缝里挤出来,临走还拍了一下庄泽屁股。 周橘柚就倚在门口的栏杆处,这个动作尽收眼底,她下意识视线追随上去。这人跟庄泽差不多高,偏白一些,戴着黑色的半框眼镜。 她想入非非,球场上默契配合的搭档,私下是…… 天哪,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哎!愣着干嘛呢?进来啊。” “哦,好。” 她关上门,庄泽消失在里屋,流水声倏而响起。五六分钟人就出来了,穿一新的篮球裤,松松垮垮的,上半身赤裸着坐在长凳上擦头发。 周橘柚趁他冲凉的间隙把这里看了个仔细,校篮球队的更衣室她从没进来过,想象中的臭汗味几乎没有,穿过的球鞋都脱在一个封闭的消毒柜子里,衣服也都工整挂在每个人的开放柜格里,很干净。 她移步到庄泽对面,肩膀靠着墙,双手勾在腰后,一脚脚跟点地,另一条腿屈膝,轻微拘谨的姿态,“那个,谢谢你哈。” “你跟我过来就为说谢谢?昨晚不是已经说过了,我还以为周医生是想到什么治我的法子了。” 他头顶着白毛巾,玩味的笑意凝视她。 周医生,哈,什么狗屁称呼。 “没啊,我就是想亲口跟你说声谢谢。正好她们围上你,我帮你解围嘛。至于那件事……我还得再想想。” 多想几天,能拖一天是一天。 “我倒是有点想法,听听吗?” “嗯?” 双腿大开,他手肘撑膝,一双暗瞳勾魂摄魄仰视她,“给我看看,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 周橘柚瞬间崩直身子,不可思议圆瞪他,“你说什么?” 不一样的地方,他指什么,男和女不一样的地方,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 “就是你想的那个,给我看看。” 她冷笑一声,侧眼放空半分钟,回神直视他,“别闹了哥,同性恋不是病,你看开点就行,咱也不是非得治。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绝对是脑子有病!有大病! 周橘柚往门口走,身后寡淡一句话飘过来,“你的参赛名额,是以个人名义报上去的。学校拿不到你的准考证,那你怎么考试呢?” 言外之意,你的准考证还得靠我拿。 —————————— 谁是矢志不渝的探索者? (骂了庄泽就不能骂我哦~) 玩(微h) 她气冲冲快步走回到他面前,“你什么意思?威胁我?” 他始终笑着,笑得周橘柚心底发怵。他拿下头顶的毛巾,对折,“这是昨天约好的,你帮我,我自然帮你。还是你没想帮我,空手套白狼?” 白毛巾再对折,规矩摆在他掌心。他起身,隔着周橘柚,将毛巾放在柜子上。 周橘柚被逼退一步,心虚低头,庄泽跟进,直到她贴合墙壁无处可躲,他收起笑容,冷脸寒眸,“我看起来很好惹吗?” 她听出那句话是从喉眼儿里发出来的,脚指头也猜到他生气了。 太子爷,很好惹? 是她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 她弱弱抬头,“没……” “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他要上手,周橘柚立马双手抓紧自己的衬衫衣领,指尖因紧张而发白。她无助颤抖,惹他生气,万一他报复,别说参赛了,借读生的身份都够呛保得住。 她想到自己可能要卷铺盖回家,泪水充斥了眼眶,像清晨荷叶上摇摇欲坠的露珠,随时都会滚落。 她无力的指尖解开领口第一颗扣子,露出横卧在颈间的新月锁骨。 “继续。” 第二颗解开,乳沟若隐若现。她感受到那股滚烫的目光直射自己的胸膛,好羞耻,眼泪决堤,啪嗒两颗砸下去。 她再次攥紧自己的衣领,死命摇头,“不行,不行……” 庄泽喉结滚动,大手擒住她两手握紧的拳,高举到头顶,余下的一只开始灵活的解弄纽扣。 “啊!” 他动作不停,语气轻飘飘,“喊什么啊?想让别人也来看?” 周橘柚死命摇头,最后一颗扣子也失守,过堂风吹动衣摆从她腰间掠过,一阵寒凉。 庄泽松开她,趁她泄力而下垂双臂,重新攥住两根手腕锁在她腰后,拱着她腰肢贴近自己。 肌肤相亲,周橘柚摆过头根本不敢看他也不想看他。她被扼住的双手一动也动不了,两肩的薄衫被他叼着松垮下去,折在手肘处。 纯白的内衣,清纯又不失性感。胸不大不小,挤出两瓣儿浑圆,形状特漂亮。 庄泽埋在她颈间偷偷吞口水,瞥一眼白皙的两团,血脉偾张。 “为什么不愿意帮我呢?其实很简单啊。” 周橘柚被捞起一定高度,脚尖点地颤颤巍巍站不稳,只能依靠着与他腹部贴合的那点力支撑。 她感受着颈间呼吸打过来的酥痒,一点点上移到耳垂,下一秒陷入一片湿濡,点咬着厮摩溢出他的深沉,“你只需要让我对你,感兴趣。” “不是我。”,周橘柚答得飞快,“是女生。” 他轻笑,“有区别吗?”,没有。 “你不是女生吗?”,当然是。 周橘柚哑口无言,下一秒,胸前的坚固忽然松垮掉,她禁闭双眼,五官扭曲在一起,“我看你现在就挺感兴趣。” 他又笑,“一边哭一边顶嘴,是很有趣。” 他紧接着手扣上酥胸,大鱼际用力握紧。周橘柚大叫一声,“你说只看的!” “哦,只看。那好像还有另一处不一样的,在哪呢?脱了给我看看。” 他觉察掌心两只小拳头暗自较劲儿,是发狠,也是无奈,更是妥协。他有恃无恐箍紧,细腻,柔软,包裹他指尖。 软肉从指缝溢出,像是要跑掉。他开始庆幸今天的运动裤松垮,不然肯定被发现他顶起的昂扬。凉风阵阵吹,可他热得浑身发烫。 掌中央一颗豆豆逐渐被摩的硬挺,他拇指婆娑玩弄,按下去又弹起。 周橘柚一声不吭,呼吸却是乱的。手被缓缓松开,她不想挣扎了,只求他快点玩够,放她走。 庄泽剥去她衬衫胸衣挂在自己肩膀,整个赤裸相见。他瞬间忘了呼吸,血管快爆了,缓过劲儿来深吸一口气后,捞着人坐在自己腿上。 他长了个心眼儿,坐得离他裤裆一点距离,怕穿帮。 一手搂着腰,真他妈细啊。他一掌能控球,亦能一掌控她腰肢完全。另一只手,指尖绕着豆豆打圈,玩完一个玩另一个,挤压,揉搓。 大抹的白嫩从他麦褐色虎口里挤出来,极具涩情。他拖着两个奶子一起往中间挤,周橘柚情难自持闷哼一声,她清晰感知自己身体异样,烧红的耳根,内裤里涌出像来姨妈一样的暖流,她无助的手不知何时来到庄泽的后背,挠上一笔。 他捏她,她就挠回去。 他揉胸的动作顿住,周橘柚下意识也收回手,是不是给挠疼了?生气了? “这是什么情调的玩法吗?我喜欢,继续。” 真有病!周橘柚不理,僵着手臂一下也不碰他。胸前被揉成各种形状,豆豆被搓的发红充血,越来越不舒服。 她蹙着眉头忍痛,“你,快点儿。” 他当没听见,又过一会自己也察觉出异样来。碰到乳头时会听到一声轻嘶,坐在身上的人儿也开始发抖。初见世面的两团软肉哪里经得起这般搓弄蹂躏,他心脏一阵抽痛,“不舒服了?” 是很轻柔的嗓音,周橘柚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泪水干涸在她脸庞,她点点头说疼。 他慢条斯理拿下肩上的胸衣给她穿上,“下次早点说。” 下次,还有下次? 周橘柚一把抢过来,“我自己穿。” 她背过去,飞快穿好,又从他肩膀捞过衬衫,一颗颗纽扣严丝合缝扣好。 庄泽笑而不语,解的费劲巴力,扣的可挺快。他从装备包里随意拿一件短袖套上,见人要跑,开口拦住,“跟我吃饭去。” “不去。” “再说一遍。” 果不其然的沉声威胁,周橘柚无奈回头,“我不饿!” “我饿了啊。” 周橘柚烦得不行,“你不是辟谷吗?” 他耸肩,轻抬眼皮,神色不羁,“今天结束了。” 行行行,太子爷不愧是太子爷。她一遍遍安慰自己,俩人都赤裸相见了,还差吃顿饭吗? 吃饭而已,又不是吃她。 庄泽锁好更衣室的门,带人往食堂方向走。这会儿正是午饭的点儿,匆匆往食堂去的人很多。 周橘柚刻意放慢步伐,不想跟他并排。他走两步就等一会儿,双手插兜,拿胳膊肘轻轻打她,“走真慢,怎么不挽我了?” 怎么不挽着我胳膊了呢? 她哼一声翻他白眼,加快脚步,试图甩开。哪有那么简单,庄泽一步就追上,比等她更容易。 食堂有两层,一层打饭,二层小吃。 庄泽拿了两个餐盘,刚要给她,她头也不回上楼。小脾气模样还挺可爱,摸两下就这样的,他想要的可不止这些,迫不及待想看她更多面诶。 舔了舔唇,放回餐盘。她排队一个面条窗口,庄泽紧跟着。 “公告栏里参加数学竞赛的大名单出来了,听说咱们学校还有以个人参赛的。” “我知道,周橘柚,她是借读的,肯定不能代表学校啊。” 旁边队伍几个女同学小声嘀咕着,偏偏周橘柚耳朵灵,听得可仔细了。 “那她怎么拿到名额的啊?好厉害。” 有一人掺和进去,“她跟庄泽谈恋爱,有什么拿不到的。” “所以是庄泽搞来名额,讨她欢心?” “肯定是啊,大张旗鼓全校表白,实名发帖,磕死我了好不好!” “小点声,庄泽就在旁边呢。” 周橘柚一字不落听完,不禁想他全校公开的理由。其一肯定是他想宣扬自己不是同性恋。 其二的话,以庄泽的身份和知名度,身边但凡出现个近一点的女生都会被骂不知廉耻,上杆子往人身边贴。而现在的局面,周橘柚是被追的那个,不会遭受半点而流言蜚语揣度。个人名义拿来的参赛资格,也被称为是庄泽示爱的一种。 她好像,在以另一种形式被保护的很好。 窗口的阿姨唤她一声,“加不加辣?” 她说加,爆辣。 脑袋里的浮想联翩她晃晃头全部清掉。如果是昨天,她或许真的信庄泽是顶好的人,这些功名全安他头上都可以。现在?哼。狗东西庄泽。 她端上一碗爆辣小面去找座位。庄泽拿双筷子坐在她对面。 她接过他递来的一双筷子,歪头,“你不是饿了吗?” 他闻言笑笑,“我辟谷。” 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周橘柚实在无语,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 庄泽掏出手机哒哒哒几下后,周橘柚兜里的手机接连几声响,她翻开看。 【十里芳华3303】 【1777】 “我家地址,我家密码。” 她一点好气儿没有,“干什么?” 小脾气真冲啊,庄泽嗤笑,“你还哭着比较讨人喜欢。” 周橘柚插筷子到面坨坨里,故意把碗往对面推一点,挑起一筷子面条,崩他衣领上三五个红油点子。 然后假装抱歉,她伸手捂嘴,“哎呀,不好意思。” 庄泽倪一眼油点子,牙根直痒痒。抬眸看她掩饰不住的嘴角,很好,非常好。 “下午我归队训练,明天也不来,周六晚上来我家找我。” “凭什么?” “你说凭什么?” 她怒地把两根筷子竖插在碗里,恨不得拍桌子站起来吼他。奈何食堂人太多,她咬牙切齿问:“又拿准考证威胁我?” 庄泽漫步尽心握上那两根筷子,缓缓搅拌开面条,“威胁两个字不好听,我们是合作,至少在竞赛考试之前,我有一万种方法拿捏你。”,他把面条推到她面前,起身绕到她身后,双手搭肩,附耳,“周医生急着摆脱我,不如想想怎么快点治好我。” 他双手插兜要走,摆头又丢下一句,“很期待后天见面哦。” 周橘柚攥着筷子从碗里拔出来,对着他背影做势要戳他,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辈。 庄泽开车回俱乐部,他12岁被球探选中,惊人的弹跳,优异的臂展,都注定了他的职业之路流光溢彩。 也就是说从12岁开始,俱乐部成了他第二个家。比那个妈工作忙,爸常年在夏城经商的家温暖多了。 昨天去教育局找许局长,依然没见到人。办公室里是她匆忙赶回来取资料的助理张耀成,他从大学毕业就给许局长做助理,没大庄泽很多,后者便唤他一声成哥。 “来找你妈啊?她开会去了,这不正好缺个资料,我回来取。你明天再来堵她吧。”,他急匆匆的,拿上资料就要走。 庄泽栽在真皮沙发里,他在办公室等了两个小时,等来一句明天再来堵她。 是的,他想找他妈,电话是打不通的,要靠堵。 “我不找她,找你。” 张耀成停住脚,“找我?” 他坐起身直言,“省里有个数学竞赛,想报个名。” 庄泽的学习成绩,就是那种典型蒙的比答的分高。他平日里训练太多了,吃住都在俱乐部,很少去学校。张耀成挥挥手,全当他扯淡,“你可拉倒吧,别浪费试卷。” “给我女朋友报。” “呀,那行啊。”,他来了兴致好像又不着急了,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谈恋爱了啊?” 庄泽点点头,张耀成显然还想多问几句,电话却嗡嗡响个不停,“不行,我得走了。报名信息发我微信就行,我搞定。” 他话音落下,一溜烟消失。事已办成,庄泽也准备走,张耀成忽然调头回来,探半张脸在门缝,“U18什么时候比?” 今年的U18比往年拖延了,具体时间还没定,庄泽也说不准,“下个月吧。” “挑一场提前告诉我,我指定把许局那天的行程空出来奥。等我们去给你加油。拜拜。” 庄泽苦笑一下,这话都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他都不稀罕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庄泽:……我有一万种方法拿捏你…… 作者os:听他吹牛逼吧。 庄泽:……周六来找我…… 周橘柚:找不了一点儿。 叫鸡 周六。 庄泽日思夜想的周六。 他白天在俱乐部,把那日运动会欠下的训练内容补上。晚上少吃了点东西,早早的回家等着。 盯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分往上加,到九进位为零。七点了,天都黑透了。人还没来,他忽然想起那日只说晚上,没有确定具体时间。 以周橘柚那个鬼机灵劲儿,保不齐钻这个空子。 他翻出她微信,【到哪了】 【我去接你】 周橘柚心不在焉刷题,手机嗡嗡两声赶紧拿起来看。长按两条消息,转发给另一人。 那人说到楼下了。 -【到楼下了。】 庄泽挑眉,满意的点点头。把拖鞋放门口,房门打开留个缝。自己则是进厨房调了杯满冰的威士忌。 门吱呀一声响,紧着一个闷响,有金属划蹭木柜的声音。她还背小包了?莫不是也打扮了? 庄泽心情大好,一口饮下半杯,放到台面上,移步到门口。 四目相对的瞬间,一人满眼放光,另一人…… “你他妈谁啊?” 棕色卷发的女人上前一步,双手拎包,也许是眼前人看起来比自己小很多,长得也无可挑剔,说话也自然而然嗲了些,“就是我啊。” 她浓妆艳抹,赤色厚唇,假睫毛粘的超长,白灯照下去像个黑山老妖。但不得不说,身材是顶级的,呼之欲出的两坨大胸,格外流畅的腰腹曲线,还有看起来就又弹又翘的屁股。 庄泽后退一步,他有生之年第一次觉得害怕。是真害怕,有种要被扑倒的不祥预感。 “你谁啊?” 女人也一头雾水,但毕竟收了钱了,地址也对,她来时见门敞着,怕走错,还特意输了遍密码。就是这儿。 她上前一步,包包随意丢在沙发上,朝庄泽的方位靠近。 后者就快跳脚了,绕着茶几躲闪,“你别过来奥!” 她撩拨一头长及腰的黑色卷发,“怎么了呢?是害羞吗?” “什么玩意呜了哇啦的。” “放心吧弟弟,我很专业的。” “你这是私闯民宅,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了。” 给她听笑了,一脸不可置信,“报警?扫自己的黄啊?” 扫黄?扫黄! 庄泽立马懂了。 她叫了鸡给自己! 周橘柚,你他妈好牛逼啊。 女人见他不动了,小碎步靠过去,刚要抓他胳膊,他迅速躲闪,竖起掌心警告他,“别离我这么近!” “啊!我知道了,不是你本人叫的我是吧。那人是你朋友?哎呀,弟弟,你朋友很为你操心的,得领情啊,毕竟我钱都收了。” 她又往上扑,庄泽真的生气了,嘴角紧抿着强压火,竖起的手掌青筋暴起,他最后一次,无声的警告她不要再靠近了。 人家也要脸,这般不情愿也不能强上。白瞎这张帅脸,这身材,她啧一声摇摇头,睡不到了。 庄泽顺了口气,依然沉着脸,“多少钱?她给你多少钱?” “两千。” 呵,真他妈下血本啊周橘柚。两千,指不定在多少人手里凑出来的呢。 他勾勾手,“手机拿来,收款码。” 女人照做,让他扫。他扫了三千过去,“多出来的钱麻烦你今天跑一趟,那两千你转回去。” “好。”,她应下,欲去拎包要走。 “现在就转。” 冷言冷语的威慑力惊人,女人当他面转回去,把手机页面给他看。庄泽夺过来,对方头像是个灰色的人头用户。还建了个小号儿,准备真周全啊。他直截了当删掉对方微信。 女人拿回手机,太扫兴,砰的一声摔门离开。 寝室那头看到钱转回来了的周橘柚,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她仰坐在椅子上,双目放空,一副等死的姿态。 不是说她很专业的吗!怎么才半个小时不到,钱都退回来了! 她今天一天都在琢磨该怎么办,怎么能治好他,怎么能不去。她胡乱刷帖子,看有没有经验能取经。 果不其然有一兄弟分享自己的经历。他说他是同性恋,很多很多年。偶然一次喝大了跟女人发生了关系,从此变成双性恋。 “哇。” 好神奇。 虽然听起来也不是很靠谱,但死马当活马医。她有一在冰城开酒吧的远房哥哥,平日里玩的也花花,找他准没错。于是便建了个小号冒充男生,详细盘问了一圈价格后,找了个他推荐的性价比最高的妞儿。 两千块,付款的时候心都在滴血。那可是她的压岁钱,攒了好久好久自己都不舍得花呢。 车曼琳洗了个苹果回来,“躺尸呢?”,她徒手掰一半分给周橘柚,“咋了?解不出来题?” 周橘柚无脑摇头,倏地坐起来,查十里芳华开车到学校要多久,屏幕上显示三十五分钟。 三十五分钟,还能活三十五分钟。 “曼琳,如果还有三十五分钟就世界末日,你想做点什么?” 她啃一口苹果,回答的不假思索,“世界末日,那我想找一帅哥亲嘴儿。” 周橘柚鄙夷,“肤浅。”,她拿起那半个苹果,看了一眼身上的家居睡衣,随手从衣架上捡了件外套,“我出去透透风,手机不带了,熄灯之前回来。” “哎!要不要我陪你啊?” “不用。” 她挥挥手,叼着苹果把外套穿好,跳着台阶下楼。躲起来,躲起来谁也找不到她。 女寝楼后的草地,像一块铺开的深色绒毯,淡淡的草香与夜色的清凉交织在一起。周橘柚蹲在角落里,嚼着清脆的苹果。 再有段时间,这片草地就会光秃,继而被白雪覆盖。 她轻柔感受每一根草茎的脉动,直到果核氧化成棕色,才高举手臂,试图把果核投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学一个三分投篮的手势,手腕下压抛掷出去。 没进。 她泄了口气,还挺难。撑着膝盖起身朝那儿走过去,捡起来丢进。 忽而一阵强光大灯刺入她瞳孔,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遮挡,但光线依然顽强地穿透指缝,“喂!车怎么能开到这里来?” ———————————————————————— 世界末日了…… 引子都放完了,接下来争取2000的日更~ (希望不打脸) 揉(微h) 那边好似是听到了一般,刹车停住,没有压进草地,而是稳在了楼侧的石板砖上。 一个人影从车上下来,车灯勾勒他轮廓分明,步伐苍劲有力朝周橘柚走过去。 视线里他的脸庞逐渐清晰,周橘柚最先认出他那双凛冽的深眸。 庄泽。 她四肢百骸瞬间僵硬,随着他步步逼近,寒冰刺入心扉,冷意直达骨髓。世界末日了。 一声遏制血脉的呼唤,“周橘柚。” 他一把擒住她手腕拽到墙边,手撑着墙壁直勾勾盯着她。 周橘柚词钝意虚不敢看他,“你,怎么来了?” 庄泽捏着她下巴直视自己,“装什么啊?我家门牌密码,你随随便便就给我捅出去了。” “没随便,我花了钱的。她说她很有职业操守的……” 她声音弱弱的,后几个字几乎是气声。 他冷哼一声,抬手腕,拆表带装兜儿,一气呵成而后伸手,指尖顺着她裤腰就往里探。 周橘柚立马扼住他手腕,“你干什么?” “摸我上次没摸到的。” 她倒吸一口凉气,胸口不断起伏,“你别太过分了!” “过分?谁过分?” 他不管不顾往里伸,摸索到内裤的边缘,贴着皮肉继续深入,“给自己男朋友叫鸡,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也是头一遭吧。” “谁能有你过分?” 他好像真的很生气,任凭周橘柚拳打脚踢都一一挨下,不吭不响的死命要往里摸。她急的飙出眼泪来,这是在学校,这是寝室楼下。 虽然是晚上,但也会有人走动。 他怎么可以? 她最后一次狡辩,“我那不是!为了治好你!” 可他还是伸进去了,冰凉的指尖碰到阴蒂,冷意瞬间像电流般传遍全身,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别,求你……” “你现在老实点,就是在治疗我。”,他说。 “我有在变好,就比如现在,我对你很感兴趣。” 对你,对你的身体,你的反应。你情急之下的热泪滚滚,砸在身上不疼不痒的小拳头,倔强又无可奈何的表情,都让我很感兴趣。 胡乱打一通的手渐渐放弃挣扎,不知不觉间将他腰两侧的衣摆团成团攥在手心。 “就,只摸……” 他没答话,唇瓣贴合上去,在她腔内搅动一气。 她顾不得上面这张嘴怎么被人厮摩着啃咬,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下。她夹紧腿,不想他可乘之际太多。 可庄泽轻而易举就踢开她小脚,迫使她分开。角度不大,却足够他发挥。 他装一手老练,装一副不动声色,心跳声在胸腔内疾速敲打,如同一只被困的野兽,焦急地撞击着铁笼。每一次跳动都似乎要破胸而出,那股强烈的震感透过肌肤,直抵指尖。 中指绕着阴蒂打圈,沿着缝隙钻进去剥开她两瓣阴唇。探索着揉捏那两瓣,他瞳孔一颤,竟然是不一样的。左边阴唇的更薄更大,右边的小一些,但更厚实。 周橘柚吭哧吭哧不肯发出声音,她羞耻想把自己埋起来。缩着脑袋瓜寻求一点庇护,可眼前能给她遮挡完全的就只有庄泽沉重宽阔的胸膛。她额头靠上去,紧闭着双眼呜咽。 比室外被人摸私处更羞耻的,是她不自禁的生理反应。她太了解自己了,起初干涩的指腹现在正沾着不知名的液体肆意打圈扣弄。 她晃头,“可以了,可以了庄泽。” “可以伸进去了?” “不是不是!”,她猛然抬头,月下那双星眸泪眼婆娑凝望他,“你已经摸到了,可以停下了。” 怎么会有人哭的这么好看,像皎皎仙子,他心生一份动容,按着她后脑压回胸膛,捻灭那一寸不忍,“不好意思,我还没摸够。” 他两指到穴口捞一抹淫水,带到阴蒂润滑着摩擦。每每按的重一些,都能感受到她皮肉收紧的潜意识动作。那似乎是连她本人都未曾注意过的,敏感点。 逐渐加重加快的揉捏掐按下,甚至不需要去捞水就已经蔓延过来。她抖得愈发厉害,埋在他胸前极力克制又无可抗拒的急促喘息。 她两手无助的抓他的腰,他也是绷直的。 耳边忽而一阵脚踩草地的簌簌声,有人,过来了! 她被突如其来的惊雷击中,整个身体猛地一颤,就像是被困在暗夜中的小鹿,无助而惶恐。 “庄泽,嗯,庄泽……” 周橘柚拍打他肩膀,他扼住她手腕在胸前,沙哑应声,“嗯。” 手上的动作不停,不知是指腹被水泡的发囊触觉减弱,还是怎么,竟发觉那颗阴蒂比原先大了很多,好想下去看看啊。 簌簌声越来越清晰,她死死的往人胸膛里埋,“有人来了,别在这儿了,庄泽!” “来来呗。” 他语气轻飘飘,全然不在乎,周橘柚快慌死了,“求你了,别在这儿了……” “那去哪?” 周橘柚左右梭巡,悄咪咪的,看的庄泽忍不住发笑。她视线落在庄泽停在楼侧的黑车,“车,车里。” 头顶上啧了一声,好像不太情愿,“也行,但去车里,就不只是这样了。” 她皱着眉头仰头怒视,“那你还想怎样?” 瞳孔里的庄泽在舔唇,好魅,好欲的一双眼睛,他说,“我想舔你。” “你……”,周橘柚顷刻间急火攻心,嘴唇止不住的颤抖。 可耳边“沙沙”声的节奏越来越快,听起来像是不止一个人,她翕动的睫毛终是合上了。 “走。” 她揪起庄泽胸前的布料挡脸,庄泽搂她肩膀紧实一些,扣着人往车的方向走。 庄泽回头瞥一眼草地,对上一双竖孔的绿色瞳仁。 他嘴角上扬呈得意的弧度,露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谢谢你啊,小猫咪。 ———————————————————— 庄泽:感谢小野猫儿的友情赞助~ 舔(微h) 庄泽开后座的门让她进去,她越想越不对劲儿。 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溜着走。 他若真的对女生没兴趣,怎么玩个奶子不亦乐乎,摸的她小河流水潺潺。她好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圈套,她要证实一下。 黑色的GLC,后排座位不算宽敞。庄泽进来后显得更挤了,这个空间做点什么都不方便。 她想钻空子说要不算了,下一秒,后座“嘭”一声倒下去,嘴边的话只能咽下去了。 他捏了捏自己喉咙清嗓,里面紧的不行。面不改色镇静如常,“自己脱?” 周橘柚撑着座椅突然靠近他,鼻尖就快贴上,“庄泽,你是不是骗我?” 心跳如鼓,每一击都催人奋进,他喉结滚动,倪着她娇艳欲滴的唇珠好想吻,“骗你什么?” 骗我说对女的没兴趣,然后步步为营占我便宜。 她气势不减,“你说呢?” 他闻言轻笑一声,握着她的手来到自己裤裆。他穿一条黑色的牛仔裤,包裹还算紧实。 赌一把。 周橘柚的手被他带到位置,在他的掌控下捏了一把,隔着粗麻的布料下是难以置信的柔软,像水球,任凭揉捏成各种形状。 “摸你半天都没硬。” “我骗你什么了?” 周橘柚迅速抽回手,心情很复杂,是自己猜想错误只能继续接受的无奈,还夹杂着一丝道不明源头的落败感。 终于还是妥协,“能不能,别开灯。” 他摸上棚顶的按钮,咔哒一声,车里昏暗一片,只剩下涓涓细流的月光倾洒过来,他勉强看得清她轮廓。 趁暗掏了掏裤裆,赌的就是她分不清蛋还是肉棒。果不其然,小姑娘还是世面浅。 扣子和拉链都被他松开,硬的发疼,再不松开点真要憋死。姑娘提出关灯,正和他意了。 庄泽推倒周橘柚,毫不客气扒下她睡裤内裤,本想褪到膝盖处就好,思索一阵还是全扒下来了。 周橘柚并拢双腿,手撑着往后挪,可给她余地的空间并不多,手已经够到平倒座椅的边缘,她没路了。 她看不清庄泽的脸,却闻得到他身上笼罩着的荷尔蒙气息。他嘬一口她唇珠,刚就想这么做的,可算得逞了,好甜好甜,苹果味儿的,喜欢的不得了。 她哽咽唤他,“庄泽。” “嗯?” “摸摸算了,别,舔好不好?”,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不好。” 他答得干脆利落,彻底击碎周橘柚的最后一丝希望。 双腿被他掰成M状,极度的羞耻淹没她,执拗摆头紧闭着双眼,“那你,快一点。” 庄泽不吭声,月光下肥厚的肉嘟嘟的阴唇显现出来,他贴近反倒挡着光看不清,暂且留出余地欣赏着。手指细细拨开唇瓣,阴蒂有点肿大,想来是刚刚揉的太用力了。 指尖在穴口绕了一圈,带出淫液拉成细丝,太过涩情,他浑身火烧一样,肉棒不受控制的想要摩擦座椅。 视觉的效果太震撼,他受不住。于是埋头,张嘴,含住,刚刚摸索过的全部一一舔上去。 “嗯……” 周橘柚不可控制的颤抖,伸手去抓他头发,可他寸头,她只能捞到他耳朵,揪着扣他。 舌尖是热的,但私房更热,密密匝匝的舔着勾勒着她外围的形状。他一手环住她的大腿,肩膀顶着托起,手指从她腹部反向伸回来,两根手指反V状分开她的两瓣软肉。 薄唇含上去,阴蒂被嘬在唇齿之间,叭砸出声响淫靡惑乱。他乐此不疲,反复吸吮,逐步向下含住洞穴,水直接流到他嘴里,鼻尖抵着阴蒂摩擦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周橘柚无力支撑的双腿屡屡往下坠,却又被他肩膀扛着一次次抬起。甚至听到他大口大口吞咽的声音,防线彻底被攻破,酸疼着眼眶还是细细碎碎哭了出来。 他舔的好认真,痴迷,周橘柚指尖抿着抠破他耳后皮肉溢出的血,他却丝毫反应都没有。 卷着舌头发硬,高频迅速的拨动她阴蒂,捧起她颤粟抖动的臀瓣,汁液顺着沟壑滑下,沿着臀缝一点点流到座椅上。 他自下而上舔舐,略过她菊穴时,人儿猛地抖动。 “别舔了,别……” 她呜咽伴着娇吟的话语此时此刻更像是兴奋剂,他更卖力挑逗淫穴,舌尖像蟒蛇一样左右扭动往里伸,然后覆上舌苔大面积舔舐一遍,最后留在阴蒂处吸吮,恰到好处轻咬她。 整个流程一遍两遍重复,她禁不住事儿,小河变洪潮,不自觉的拱起腰肢,意识逐渐涣散,灵魂飘散开来。 庄泽知道她高潮了,拍拍她屁股让她清醒,问她舒不舒服。 她不说话。 他吸走残余汁液,抽纸巾给她擦好,替她穿上裤子。 周橘柚只觉得自己浑身乏力,小腹还伴随着不规律的抽动,她侧着撑起身子二话不说就要走。 庄泽一把拦住,“真没良心啊,爽完就走。” 他好像嗓子眼里糊了好几层纸,哑的不行。周橘柚深吸一口气,借着光直视他猩红的眼底,“庄泽。” “再给我摸一下。” 她要再确认一下,已经做到程度,他是不是还真的没反应。 庄泽挑眉,明了她意思,握着她的手再一次摸过去。 还是软的,特别特别软,真的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她鼻息一阵急促的吸气,停留许久才长喘出来,“已经到这个份儿上了,庄泽,我治不好你,你找别人吧。” 她下垂的嘴角好苦涩,言语间低沉无助,像是被风干的树叶,在秋夜中颤抖着发出微弱的声音。 庄泽心底一紧,暗自握紧拳,“怎么会呢?我都没放弃,你怎么能放弃呢?” 他柔着嗓音摸她的头,“我们来日方长。” 狗屁的来日,她恨不得现在就跟他划清界限。可摸都摸了,舔也舔了,准考证拿不到手真的太亏了。 她没答话,扣着车门跳下去。黑发凌乱不堪包裹在脑袋上,她勾下头绳,自然散落,留给他一个夜风下萧瑟的纤薄背影。 -------------------------------- (半夜起来偷偷更新,噗呲) 讨厌 庄泽也面临着突如其来的烦躁,他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 手中香烟在指尖跳跃,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他深吸一口烟。 烟雾在车窗上凝结一层薄薄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视线。可是怎么办,他甚至想更发展快,得到更多…… 周橘柚浑浑噩噩走回寝室,拿上浴筐就出门,车曼琳洗漱回来,诧异问上一嘴,“干嘛去啊?” 她拎起浴筐示意,“去洗个澡。” 车曼琳不明所以哦一声,“那你快点昂,一会儿没热水了。” 她点点头往浴池走,刷学生卡进去,管理员阿姨说里面已经没人了,叫她快一点。 周橘柚点点头应下,进去利落脱了个干净。内裤被她团成团,毫不犹豫的丢进垃圾桶。 她打开冷水开关,一股清冽的水流从莲蓬头中倾泻而下,瞬间将她笼罩在一片冰凉之中。像一把锐利的剑,穿透她紧绷的神经,带来一种刺骨的清醒。 冷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与眼角涌出的热泪交织在一起,她无声大哭,取下喷头一遍遍冲刷下体。 她好恨自己那难以控制的生理反应,恨自己无奈只能包羞忍耻。 接连几天她都昏昏沉沉的,有点打喷嚏,流鼻涕。 又开始懊恼自己拿身体撒气,搞得这副虚弱模样。 晚课间,车曼琳给她接了杯热水,拍拍她肩膀,“好点没啊?” 她摇摇头,实话实说,“感觉头更重了。” 车曼琳揪着她毫无血色的小脸,好生心疼,“小可怜,没事奥,一会就开心了,开心了就好了。” 周橘柚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一会儿就开心了?” 她故意卖关子不说,周橘柚头疼的要睡过去了。同桌也知道她不舒服,没吵她,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一节晚自习下课了。 她迷迷糊糊睁眼,看见一个高个子男生坐在讲台上玩手机,朦胧间刻画出庄泽的模样。 天,是噩梦。 她倒头又要睡,同桌终于戳了戳她,“柚子,你已经睡了一个晚自习了。” 汇才的晚自习每晚两节,六点四十五开始,一节一个半小时,中间休息十五分钟。 已经睡了一个半小时了吗?周橘柚锤锤脑袋想清醒一些,再一抬头,对上了那双下三白的瞳孔。 她惊愕,这人为什么坐在讲台上?看自习的老师呢? 耳边响起车曼琳卖的关子,对上了…… 这人怎么这样?本来就大张旗鼓搞得全校师生都知道他们谈恋爱了,周橘柚虽然不介意这些,可他顶替老师来看晚自习,是会影响到其他同学的啊。 庄泽在看她,隔着手机用镜头看她。光影斑驳在她脸上,额头压出来一块红印,是校服的布料纹理。她醒了,睡意却没散。 透过镜头的四目相对,庄泽怦然。 她朝我看过来了。 周橘柚长叹一口气,绕到讲台上,揪着庄泽的衣袖拽到安全出口的楼梯间。庄泽乖乖跟着走,推开楼梯间的门,一个转身,他的手撑在墙上,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她紧紧地禁锢在他的怀中。 楼梯间昏暗,只有安全标识那一抹绿光闪烁着,他们的眼神交汇在一起,两颗星星在夜空中碰撞。 周橘柚没什么力气,但还是狠劲儿推他一把,果不其然,他一动没动。自己背部磕向墙面一声闷响,痛的她五脏六腑都跟着缩紧。 他咂舌一声皱着眉,语气不满,“怎么对自己那么狠?” 伸手到她背部揉,后者一把推开,“你来干嘛?” “看自习啊。” “你看什么自习?你没学上吗?不用训练吗?怎么那么闲啊?” 她好不满,庄泽听得出来,语气弱下三分但依然有脾气,“你但凡回我一条消息,我不就不来了。” 那晚回去,庄泽给她发了几条消息。 【今天是我有点冲动】 【早点休息】 周橘柚看到的时候,就一眼,手机直接关机。这是干嘛呢?道歉?他没道歉。 解释?说自己冲动?算是个借口吗?他冲动个屁,理智清醒的很,一招一式手拿把掐。 接连几天也有发消息,他说他去训练了,不在学校。周橘柚不理,爱在哪在哪,跟她没关系。 他说训练结束的早,晚上有空可以去学校陪她吃饭。周橘柚不理,自己是没长嘴还是没长手,用陪? “赶紧走!” 好硬气,不容回绝的驱逐令。 庄泽也不想和她这样,跟炸了毛的小刺猬似的夹枪带棒,“我走了,你班就没人看晚自习了。” 九班不算是什么成绩顶好的尖子班,都是一些外县考来的学生,有几个刺头儿成日里闹哄哄的。若是没人看自习,还真就不行。 周橘柚退让一步,“看完自习就走。” 话音落下,她转身要离开,庄泽一步挡到门口,“怎么才能不生气?” 怎么才能别这个口气跟他说话。 她沉思。她想说,拿了准考证跟他一刀两段,只怕这太子爷又说她空手套白狼,可别再给惹毛了。 “以后,怎么治,听我的。” 庄泽浅笑一下,他是害怕周橘柚不留余地的,但她说听她的,当然可以啊。“好。” 答应的还挺痛快,周橘柚收敛些锋芒,“回去吧。” 他挑眉,替她开门,然后贴着她肩膀往回走,“你不是好学生吗?怎么晚自习还睡觉?” 怎么还调侃人呢?她瞪他一眼,“我头疼,用你管?” 庄泽心里一颤,原地站住攥她手腕,“为什么头疼?” 周橘柚好烦他,大力甩开他,“那它就疼了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庄泽好无奈啊,“你非得这么跟我说话?” 她回身假笑一下,调头就回教室,抽开凳子摩擦着地面好一阵尖锐刺耳。她坐下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强行压着怒火。 真的很讨厌庄泽。 已经达到,只要看见他就没好气的地步了! 早知道这个德行,她宁可不参加这次竞赛。但是话也不能这么说,省数学竞赛是后续接憧而至所有竞赛的入场券,她要是连省赛的资格都没拿到,后面的比赛就更别提了。 靠她这个偏科脑袋,想考进顶尖学府还是挺困难的。 他归根结底是帮了自己很大一个忙,想到这儿又消了点气,抬眸看了讲台上的人一眼。 他在刷手机,可眼神是空的。瞳孔里隐隐闪光,透着丝缕不易察觉的忧郁。 怎么好像,他还挺委屈? 生病 晚自习结束,周橘柚搂着车曼琳回寝室,一路上也没管后面跟着的人。 车曼琳偷偷戳她,“吵架啦?” 她蹙眉,“我跟他有什么架可吵。别人不知道我俩咋回事,你还不知道吗?” 车曼琳瞧瞧回头瞥一眼,庄泽垂头跟着走,距离不近不远,不会听到她们谈话,也不会跟丢。 “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太子爷今天是来道歉的,而你好像没给人家面子。” 周橘柚放慢了脚步,思索。 庄泽没必要这么做的,他完全可以再拿准考证胁迫她,而不是这样放低了姿态来看她班的自习,跟在后面像个犯错误的小孩儿。 虽然想到了这儿,但她始终没回头,进了寝室楼,消失在楼梯拐角的尽头。 她临睡前喝了点止痛药,脑袋发胀,早早地就昏睡过去了。 直到半夜开始说胡话,车曼琳睡觉浅,还以为是手机里的电影没关,竖着耳朵细听才发现是周橘柚那边传来的。 她迷迷糊糊的话语断断续续。 再醒来的时候,白炽光大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消毒水味,手背上挂着输液管,透明的液体正缓缓流入她的身体。 她栽歪着身子,依靠在一处软硬适中的怀抱里,很舒服。 怀抱? 周橘柚立刻醒神儿,倏而坐直。庄泽就坐在她旁边,被她猛然的动作吵醒,掀开一只惺忪的睡眼。 他微微启齿,发不出声音,又清了清嗓子,“醒了?” 她大概猜到自己是发烧了,在床上被车曼琳扛下来的时候是有印象的。后来,后来出了寝室楼,身体本就发冷,见了风更加抖个不停,被人打横抱了起来。再然后,就是现在。 是车曼琳叫他过来的吗? 她轻轻问,“你怎么在这儿?” 庄泽转了转脖子,咔咔几声骨骼的脆响。他手肘撑着座椅扶手,倾身贴近她,看她恢复了血色的小脸,颇有精气神儿灵动着的眼珠,不用摸,肯定不烧了。 但他还是想摸,伸手,“摸摸烧不烧了?” 周橘柚倒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还跟他对着干,乖乖探头过去。他掌心好冰,很舒服的触感,甚至想多蹭几下。 可他拿开了,“不烧了。” 她点点头,看清他沉重垂下的眼皮,想来自己半夜发烧挂水,肯定没少麻烦他。 他就穿了件短袖,深秋的冰城夜晚只有十度左右。外套在周橘柚身上披着,她想还给他,又被他强硬按下。 庄泽腕上那块表嗡嗡两声,她看见他抬头,视线跟过去,那瓶透明的药水已经输尽了。他按了个按钮,没一会儿,护士姐姐拿了瓶药水过来换。 “周橘柚,对吧?” 她是看着庄泽说的。 庄泽没理,一眼都没看,一声都没吭。 周橘柚连忙应下,“对。” “最后一瓶了。” “好。” 护士姐姐离开,她立刻朝旁边人看过去,怎么回事?这么不礼貌? 还是说,就这么讨厌和女生接触? 他双手抱胸,眼皮阖着,周橘柚知道他没睡着,“庄泽,你是不是真的很抗拒女生?” 庄泽没说话。 她当他默认,就更加想不通了,“那你为什么对我这样?为什么不抗拒我?” 空气死寂一分钟。 “庄泽,你是不是没拿我当女的啊?” 庄泽锁着眉头一脸惊愕,侧头死盯她。什么脑回路啊? 周橘柚没看懂他表情,只想为自己解释一句,“我只是性子有些些急,说话有点点直,但是我是女生,我们两个不一样。” “所以你,以后不要对我……” 有些些急?有点点直? 他蛮有兴趣听着她讲,“对你什么?” “对我动手动脚。” 这句话说的可快,声音可小,输液大厅里也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是小点声比较好。 他闻言笑出声来,无奈又宠溺,兀自摇摇头,再次阖上双眼。 这是什么反应?周橘柚不满,拿手指头戳他,“听到没有!以后怎么治,你得听我的。” “嗯。晚自习不是都答应过你了吗。”,懒懒的嗓音满是疲惫。 退了烧之后她可精神了,歪着头看他是真困还是假困,“你很困哦?” 庄泽微微掀开眼皮露一条缝儿,视线里一颗小脑袋瓜瞧的可仔细。 “嗯。” 刚到医院那会儿他肯定忙上忙下的,晚上还怒气冲冲怼了他好几句,她心有不忍,拍拍自己肩膀,“来,靠这儿睡。” 她好认真的模样,好可爱,好好笑啊。庄泽合不住嘴无声的笑,而后解开抱胸的双手,搂她肩膀进怀,扣着她脑袋靠上自己肩膀。 周橘柚挣扎一下,又被他按回来。 “干嘛?你靠着我还不好意思啊?又没人规定只有女生能靠男生。” 小嘴叭叭的可多话了。 “好,下次我生病,就靠着你。” “你别生病。” “嗯?” “因为我不会来陪你。” “好,我不生病。” 庄泽真的很疲,U18的赛程定下来了,训练强度是从前的两倍不止。他结束训练之后就直奔学校,找主任商量了一下看晚自习的事情。主任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便放任了,毕竟,卖太子爷面子,就是卖许局长的面子。 三个小时的晚自习,本就枯燥乏味再加上训练后的疲惫,困得他眼皮直打架,中途出去抽了好几根烟提神。 偏偏姑娘一眼都不看他。 铃响后,他本想送她回寝室,可人儿一溜烟不见了,下楼寻到身影,就默默跟在后面。怕离她太近,又遭一顿嗓子眼含刀片的恶语。 他坐在寝室楼下的台阶,双手轻轻搭在膝盖上,指尖夹着一根未燃尽的烟。低垂着头,仿佛一株被秋霜打蔫的稻穗,颈项微微弯曲,就这样睡着了。 是车曼琳背着周橘柚出来吵醒了他。 他甚至有点庆幸,自己在这儿睡着了。 —————————————————————— 庄儿:我一点都不可怜~ 柚子:可恨 训练 校园网疯传一张照片。 夜色掩映下,庄泽横抱着她的背影。周橘柚的头轻靠在他胸膛,一手揽他脖颈,另一手重力下垂。长发随风轻扬,黑夜中的一缕柔光打在她们头顶,配文:他是天宫里巍峨又细腻的神,接走他遗落凡间的公主。 同桌把手机收回去,笑得一脸甜腻,“郎才女貌。” 周橘柚咂舌,都没拍到脸就郎才女貌了? 但是不得不说,庄泽这个背影,真的很有安全感。 他还给那个匿名发照片的人点赞,一时间论坛里又吵得沸沸扬扬。 庄泽这个人是这样的,做事很高调,可为人却又很低调。 大家提到太子爷是敬畏的,但提到庄泽是亲切的。他没什么架子,只要他在球场上,什么水平的人都能和他组队,都能跟他搭话。 他也不会刻意要球拿分,私下里,赛场上,他都是助攻最多的那一个,也是队伍士气萎靡时扛大旗的那一个。 他几乎融合了青春期女生喜欢的所有点,顽戾痞气的体育生,平易近人的颜值霸主。唯独一点不好,他是真不跟女生接近。 这几日周橘柚收到好多东西,各类营养品维生素ABCDE,每个晚课间回来桌上都有一份果切。 起先收到的时候,上面有张便利贴,写了个大大的Z3。 她捏着那张便贴看了好久,为什么是Z3呢?庄泽,应该是Z2啊。 想了好几天也没想明白。其实真的很想问问,可那日从医院回来,庄泽没再给她发过信息,她肯定也不会主动发啊,万一又让他想起来那点事,催她给他治病怎么办? 不能问。 好奇心不要太强。 “柚子,你准考证呢?给我看看。” 车曼琳从她身后冒出来,刚洗过手,指尖的清水弹她后脖颈。 她打个冷颤,“什么准考证?” “竞赛的准考证啊,我看隔壁尖刀班的同学去教务处取了。”,车曼琳手指画了个方形在空中,“可正式了,还包了壳挂了绳呢。” 周橘柚怔住,屏气,“准考证下来了!” 得。 马上就是十一长假,庄泽一直没说话,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曼琳回家了,她自己留在寝室里刷题,脑袋里总惦记着准考证,她真的怕庄泽不给她。 一上午过去,试卷的准确率并不高,她也没心思复盘错题。 准考证,得去拿。 要面对庄泽,手里没活儿不行,于是她脑袋里灵光一闪,打开购物软件……下单…… 冰城篮球俱乐部。 青年队备战全国青年U18篮球联赛,崔教练站在篮球场地中央,嘴里叼着口哨,背手拿着文件夹板。 二十多名队员均匀分布在一面球场的长侧,脚踩白线,屈膝猫腰,前后移步。 场馆里满是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节奏紧密,一声哨向,“跑动,左右移步。” 他们听令跑向另一侧,并紧双脚从白线左侧跳到右侧,再跳回来,以此高频往复。 “腿再蹲低一点儿!再蹲!” 崔教练是出了名的严苛,在他手下训练的队员别想偷一点儿懒。“跑动,原地碎步。” 球员们再次跑回那侧,双脚打开原地碎步,双手在空中画大圆以控制平衡。 “好,休整一会儿。主力队一会过来,同位置全场1V1对抗,都给我精神点儿。” 下午的脚步热身训练结束,庄泽和队友们坐在一起,大口大口饮水,白毛巾挂在脖子上不时地擦拭额角低落下来的汗液。 “卧槽,老崔好重视今年的U18联赛,往死练咱啊。”,3号球衣的队员又拿了瓶水过来,递给庄泽。 庄泽抬手,示意自己有一瓶了,“不要了。” 他把水瓶放一边,手里握着手机,不断地解锁屏幕又关上。然后电话响起,他立马起身,白毛巾挂在长凳上,二话不说就往外跑。 “诶,庄队干嘛去了?”,拿维C泡腾片回来的15号队友只看到庄泽一溜烟跑走,愣神问他们。 “接电话去了吧。你们说老崔是不是想让庄儿打完U18直接进主力队啊?。”,23号队员接刚刚3号的话。 “走齐尘的老路呗。” “齐尘打到U19的好吧。” “啧啧啧,咱庄队家世好,背景硬,身体素质也是顶级的,下辈子我一定好好跟他学学怎么投胎。” “唉,各有各的苦。庄儿几乎所有赛事都给他爸妈留票,就没见来过。” 几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摇摇头,没再继续对话。 庄泽跑出训练馆,手挡住额前刺眼的烈日光,看清远处门口的人儿。 她头发被利落地束起,马尾高高地耸立在头顶。淡粉色的短袖,衣摆塞在黑色的牛仔裤里,很日常又阳光的一套装扮。 只不过她那是在干嘛呢?举着个手机。 拍照吗?拍什么?拍谁? 视线追溯过去,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在往训练馆走。他偏移的位置,正是周橘柚扭转手机的角度。 而那人,是齐尘。 “天呢,见到球星了。” 周橘柚两指放大屏幕,连拍了好几张。低个头,美滋滋的看自己刚刚拍到的照片。 下一秒,手机被人抢走,“哎!” 庄泽看清屏幕上的人,果然是在拍齐尘,攥着手机的指骨泛白。 “干嘛抢我手机!还给我!” 周橘柚伸手抢,他绕到背后躲闪,手指灵活操控快速删除那几张照片,然后僵住姿势等着她把手机拿回去。 果然,一对上庄泽,气就不顺,“删掉做什么?” “那你拍他干什么?” “管得着么你!”,她到回收站把那几张照片复原回来,“多帅啊,白白净净的,身材也好,怪不得招人喜欢。” 庄泽轻嗤一声,下意识看自己被常年室外打球晒得麦褐色的皮肤,他一时语塞,转身要回去。 小白脸更招人喜欢吗?更招她喜欢吗? 周橘柚拦住他,“准考证给我啊!” “没带,在宿舍。”,他言语间没有任何温度,周橘柚也懒得理太子爷犯病发脾气。 “那你去取吧,拿给我我就走。” “要训练,没空。” 取个准考证能用多久,他就是成心的。怎么说自己也是有求于人,她微微示弱,“那我等你训练结束。” “随你便。” 他头也不回大步离开,周橘柚小跑着跟上。训练馆的玻璃门被推开,“嘭”一声关上,吓周橘柚一个激灵,她嘶一声,“狗东西庄泽。”,然后自己推门进去。 ———————————————————— 柚子:要面对庄泽,手里没活儿不行~~~ 受用 馆中央标准大小的篮球场地有五个,场边是散落的各位队员换下来的鞋,敞口的装备包还有一提提罗列起来的水和空瓶。 庄泽肚子里憋火,对位1V1点名要齐尘。齐尘是组织后卫,照理来说他俩是对不上的,瞧一眼崔教练的眼神儿,他没有阻拦的意思,那就打呗。 周橘柚有点无措,放眼望去全是男生,她背贴着墙壁挪步。梭巡庄泽的身影往那边靠,毕竟,她只认识庄泽。 长凳上一点儿位置都没有,也不好挪人家的东西,她乖乖站着。 齐尘打庄泽,都是冰城俱乐部的亲儿子,大家自然而然期待,待俩人都站位好,齐刷刷围了过来。 这一个个儿少说一米八多说两米的,给周橘柚挡了个干干净净,她只好往篮筐下面走。 正走着,一声长哨。 齐尘先发球,他没有庄泽高,差有十厘米,虽然是小打大,但机动性强,并不畏惧。 他抬脚探步两下,“怎么回事啊?见我连个笑脸都没有?” 庄泽阔步挥手做防,“打,别废话。” 齐尘不知道他今天抽哪门疯,笑骂一声,“操。”,然后直接胯下运球攻击他前侧脚,重心升高后,庄泽防守上抢,齐尘急停,利用他上抢的时间差衔接上一个背运拉回过掉防守。 庄泽占下风,见他起跳终结,立刻收手,不然会造成犯规再送一分。 “好球!”,场边欢呼一片,周橘柚闻声往里看,啥也看不见。 1:0 换庄泽进攻,齐尘歪头朝他笑笑,“怎么这么严肃呢?我来陪练的,又不是来拉仇恨的,笑一个来。” 庄泽:“笑不出来。” 庄泽前臂阻挡,单手带球背打,靠脚步带动身体对抗,齐尘肉眼可见的被逼退好几步。两人来到篮下,庄泽蓄力铆足劲,原地起跳,齐尘若敢抢,一定会被撞飞,只好放了。 “卧槽,庄队打1V1,满场都是空位。”,“泽哥牛逼啊。”,“他今儿怎么这么凶啊?” 周橘柚气鼓鼓的抬脚往里看,还是看不到。打的这么快么?还没走到篮下呢,两轮进攻都结束了?她不自觉加快脚步,大球星在自己跟前儿打球,怎么着也录一段啊。 1:1 齐尘接过球,揉着自己胸前被撞得发疼的腔骨,“你他妈嗑药啦?” 庄泽弯腰做防守姿势,“你就这点儿水平?” 齐尘今天过来,连热身都没做,庄泽一点不客气上来就强对抗,他也不敢再硬打。他是出了名的突破快,三分准,自然要发挥优势出来。 试探步上前,脚踩三分线,庄泽看出他意图,跟着他动。 庄泽扬手挡他视线,他往下,庄泽也往下,他往后拖,庄泽大步跟上。距离拉得恰好到处,动作也跟的死,齐尘摇摇头,三分打不出去,便开始尝试突破。 齐尘胯下快速启动,庄泽也是有速度的中锋,直接做动作要掏他球。庄泽逼的太紧,齐尘这局已经没有优势了,他想躲掉身体对抗,只能选择禁区内把球高抛出去。 庄泽没料到他放弃对抗,出手盖帽晚了一步。周橘柚刚来到篮下就看到球朝自己抛过来了,“哎呦”,小跑几步躲到球架另一侧。 球还是被干扰到了,刚好砸在篮球架上,从周橘柚脚边滚走。 庄泽看到球朝她运动过去的时候,一个剑步,可他再快也不会有球快,只能庆幸没有砸到她。 他紧皱着眉头喘了口粗气,嗓子眼里夹了句话:谁让你站这儿的? 可张口就变成,“吓着没?” 周橘柚忽闪着眼睛,摇摇头,“没。” 没吓到啊,这有啥可吓到的,真砸到也就疼一下呗,都不如他刚刚嘭的那一下关门吓人。 庄泽看一圈场地,拉着周橘柚手腕到边上,收拾起长椅上的衣服毛巾胡乱塞进一个人的装备包里,空出一个位置来让她坐。 “别靠太近。” 嘿嘿,有位置坐了。俱乐部不在市区,又赶上十一假期,公交车里好多人,她站了一个多小时过来的,膝盖都绷酸了,这会儿可算坐下了。 她满足的扯扯嘴角,“你快训练吧。” 许是看到姑娘笑了,挺稀奇一事儿,他也跟着好心情。再对上齐尘时只做动作,不上强度。 齐尘身体活动开,三分刷刷进,庄泽总往场边人身上瞟,漏他好几个球。 齐尘不太满意,“怎么还放水呢?” 庄泽笑笑,“没啊,你打得好。” 这边打得差不多,崔教练换场去监督了。齐尘抱着球,踹庄泽一脚,后者没理他,径直往周橘柚那儿走。 他们认识很久了,是球探同一批招进来的。只不过庄泽比他小四岁,所以不在一个梯队打球。齐尘没进主力队的时候,他们几乎是成日待在一起的。 周橘柚低个头,抱着手机跟车曼琳聊的火热,拍了几段视频都发给她。 【齐尘!天哪!我男神!】 -【克制】 【怎么克制?你让我怎么克制?早知道我都不回家了,还能看到齐尘打球。可给你看爽了吧!】 -【还行吧】 【庄泽也好帅啊,这帽盖得,啊啊啊打得真好】 -【这个我倒是同意】 庄泽就在她身后,擦汗,喝水,盯着她屏幕里的聊天内容尽收眼底。原来是给她室友拍的照片,他怡然自得漾着唇角,“同意哪个?同意我帅,还是同意我球打的好?” 他过来时,周橘柚有点感知,但是没理会。这话一出,她回头,白眼翻过去,怎么那么自恋呢? 她不接茬,庄泽也不再问。不管是同意哪个,他都受用。 ____________________ 准备下一波治疗~ 准考证 周橘柚被庄泽带去食堂吃饭,她真的有点尴尬,这里算上食堂的厨师,收垃圾的,刷餐盘的,就只有她一个女的。 她弱弱开口,“你们俱乐部,没有女篮哈?” 他端两个餐盘,寻了个位置坐,“我们跟女篮分开,她们不在这边。” 周橘柚回应一声哦,看眼前的两份饭,庄泽的那一份是豆芽菜花,鱿鱼火腿,含铁量极高。自己的那一份牛排煎鱼,大虾腰花,搭配的糙米还有牛奶,全是维生素。 她口味比较重,餐盘里几乎没有她想吃的,撇撇嘴,“你们吃的,好健康。” “那当然啦。” 闻声,他俩齐刷刷抬头,说话的人是齐尘,他坐到庄泽旁边,视线回落。 周橘柚盯着他餐盘里的鸡腿,每个人吃的还不一样吗?刚看庄泽过去窗口,也没见能选菜啊,他怎么有鸡腿吃啊? 庄泽捕捉,抬筷子到齐尘那儿夹起鸡腿给周橘柚。 “诶。”,周橘柚受惊,看向齐尘,“这多不好啊。”,嘴上说着,手却没有想把鸡腿还回去的意思。 庄泽轻抬下颌,“你吃。” 齐尘有点后悔坐过来了。刚才训练结束,队员们凑一堆儿讨论,说庄泽刚谈上就跟他们知会过了,人如果来俱乐部,不许开她玩笑,不许起哄,最好就是当没看见她,今儿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可庄泽把人领走了,这八卦的心再也收不住了。 齐尘在场上没注意到周橘柚长什么样,特意加快几步到食堂,为了一睹芳容。 高高瘦瘦的,很有气质,不知道性格脾气怎么样,单看外形来说,确实很般配。 周橘柚手机里消息弹个不停,全部来自车曼琳,疯狂哀求她要个联系方式,再不济来张签名也行。 她是比较慢热型的,在广播室找庄泽帮忙的时候半天张不开个口,一晚过后就敢顶嘴了。 她不敢跟齐尘搭话,噗嘶噗嘶两声唤庄泽。 “你嘴里塞耗子了啊?” 从齐尘坐下,这姑娘就扭捏着劲儿。眼皮不经意上抬,视线总往齐尘那儿瞟,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害羞,不好意思,想看又不敢看的娇涩模样。 搞得他好燥。 周橘柚咬牙切齿,这人怎么回事! 她吃得差不多,侧头凝着齐尘。他短发,刘海齐眉,是很白净奶气的长相。但是打起球来冷脸,手里只有球,眼里只有框,反差感特别强,也因此收获了很多女粉。 一鼓作气,“哈喽齐尘……” 音都没落,庄泽余光警告,齐尘秒懂,端盘子就起身,“我去找下教练哈。” 周橘柚咬着唇目送他离开,回过身瞪着庄泽,“你干什么?” 他慢条斯理吃菜,“你想干什么?” 她实话实说,“帮曼琳要张签名。” 庄泽哦,“我那儿有的是。” “我要他的。” 庄泽没抬头,“他的,我那儿也有。” “哦,那行。” 有就行呗,管他是不是现签的呢。 不过他干嘛这么介意?偷拍被删掉,说句话也不行。 难不成他对齐尘也?唉! 庄泽抬头了,眼神里一抹诧异,已经准备好跟她斗嘴了,又或者说已经准备好听她数落了,结果她哦一声说行。 怎么觉得她今天这么乖呢? 在俱乐部门口,他不给拿准考证,她说等他训练结束。 这会儿不让她找齐尘签名,她哦一句就完了。 是哪里不太对劲呢? 饭后,庄泽漫不经心刷手机,他不走,周橘柚也没法儿走。 她等了好一会儿,等的食堂人都快散了,才咳了咳嗓子,“去取准考证啊。” 庄泽睨她一眼,“训练还没结束,回不了寝室。” 周橘柚:? 手机屏幕显示19:00整,她已经在这儿耗了一个下午了,眼瞧着外面天黑的彻底,再晚就回不去寝室了。 她顿时急了,吹胡子瞪眼,“你逗我呢?” 庄泽勾着唇角,嗯,对劲儿了。 寝室就在食堂后不远,走过去五分钟,周橘柚止住脚步在他房门口。 庄泽输密码进去,房间自动开灯。她以为屋里有人,自觉后退一步。 庄泽抓着衣领脱掉球服,回身,见人还在门外站着,“进来啊,我自己一屋,没别人。” 她试探着迈一步进来,瞧见他赤裸的上半身,倏而红了耳根。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了,但白天见到的,和晚上开着灯看到的,不太一样。也许是因为他今天运动量够大,腹肌格外紧实,线条轮廓也好看,让人有种鬼使神差想摸的欲望。 “我冲个澡,你随便坐。” 他推浴室门进去,水声随即响起。 这个场面,好熟悉。她第一次被庄泽摸奶子,就是在学校的篮球队更衣室,心里隐隐的不安,脑袋里有个念头,想趁他冲澡,找到准考证,然后跑。 她真的开始翻。 庄泽的卧室很干净,一眼透穿的那种干净。桌面罗列几本英语书,他们也经常打国际比赛,对口语有要求。书角儿都被翻的翘边了,她竟第一次察觉,庄泽也有用功的时候。 柜子里是各色的球服,编号相同,署名相同,77号庄泽。 她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每样东西都在它该放的位置上,实在看不出哪里可以多放一张准考证出来。 床上用品铺的工整,周橘柚找不到就放弃了,拍了拍被子然后坐下,略显拘束的撑着床边,双脚离地轻轻晃悠着。 深蓝色的棉麻料子,很舒服,床垫也软,她颠了两下,又来两下,枕边忽然一阵反光吸引住她。 她掀开被子,拿走枕头,竟真是她的准考证。 庄泽怎么把她准考证放枕头下面了? 周橘柚来不及思考,浴室里水声渐小,得赶紧走。 她梳理准考证的挂绳缠绕几圈,按着埋在胸口,放轻脚步往门口走,一步,两步……轻轻下压门把手,缓缓拉动,祈祷着不要摩擦地面发出声音。 “呦,我就说你空手套白狼吧。” 身后一声唏嘘,她停脚。脑袋里念头刷刷的闪,她抖落开挂绳套在门把手上,然后背过身面向他。一脸人畜无害,“怎么会?我就挂在这儿,怕走的时候忘拿。” 这间屋子是原本的四人宿舍改的,浴室的磨砂玻璃没有到底,可以从下面看到里面的脚,确认是否有人。 周橘柚没有注意到,可庄泽看到了那双小脚碎步往门外挪。他后脑勺的沫还没冲干净。随手扯了个浴巾围上,拉开浴室的门,双手抱胸靠在玻璃上。 他咧嘴笑了一下,寓意不明,“周橘柚,你礼貌么?让你随便坐,让你随便翻了?” 周橘柚尴尬的抠手指,视线里床上的枕头还扭着,掀起的被子也没有归回原位。她干笑两声走回去,把枕头摆好,被子铺工整。 没跑成…… 问题不大,还好她早有准备。 乖乖 iyuz haiw u.x yz 庄泽看她做完一整套动作,谅她也不敢走了,才回浴室把头发冲干净。 他蹬了一条宽松的短裤出来,寸头擦得半干,掌心从额前略过去又带回,反复几次,阻力感弱了一些,该剃头了。 见他出来,床上坐着的人儿立即起身,晃了晃手机,“刚给你发了个链接,你晚上看看。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她说着就朝门口走,庄泽挡住她,“什么东西啊?” 他手机在桌子上,懒得过去拿,要看她的。 周橘柚不给,关了屏幕揣裤兜里。庄泽意味深长一笑,链接,他好像猜到了呢。 扼着她手腕不让走,拉到桌子旁,“可别是什么病毒,再把我钱都套走。”本文将在yuz hai wu.nam e连载 她剥开他手,胡诌一气,“当然不会,就,就一些资料。” 他又重新抓紧,真是怕她跑啊,另一手翻腾手机,看清那条消息,是个网盘链接,好像就是他猜的那个呢。 他打开,一个文件夹,里面上百个视频文件,陈列模式的问题导致封面比较小,看不出什么东西。 可视频的名称就太扎眼了。 且不说他作为队长,国际比赛经常要赛后采访,口语一流,知识储备量也足,不可能读不懂这些标题。 光是那几个单词,是个男生就肯定认识啊。 Big…… Dick…… Dogstyle…… Busty…… 牛逼,牛逼。 他喜欢这姑娘,总在刷新他的认知。脸上挂着藏不住的坏笑,撇头,声音玩味,“你都看过了?” 她当然没看! 店铺的客服问她,要什么类型的。她说都行。又问她有什么喜好,她说都行。 她只是单纯不想跟那个客服聊这种东西,就随便,都行,反正也不是她看。 可她要是说没看,是不是显得太敷衍了,上次给人叫鸡,惹得挺生气,她别扭着,淡淡嗯了一声。 庄泽不信,故意逗她,“好看吗?哪个最好看?” 周橘柚撇嘴,“这都是资料!你管好不好看呢?” “昂。”,他拉长尾音,“你管这叫资料?”,连连点头,握着她的那只手,拇指婆娑她掌心。 惹一通酥酥麻麻,她本就羞的耳朵发烫,掌心痒痒的,再次试图甩开他,无果。 她被庄泽拉到床上坐,弹跳起身,又被按下。 “干嘛呀?我得回去了,这个你自己看就可以了。” “那我先看哪个啊?” 他把屏幕对准她,后者闭着眼,胡乱点了一个,“就这个,你看吧。” 她急着要跑,再不跑,后果不堪设想。 庄泽几乎没有用力,可她就是挣不开。视频加载出来,他拖拉到中段,调整亮度最大,音量最大。 顷刻间,房间里回荡起一阵放浪的娇喘声伴随着高速的肉体撞击拍打声。 周橘柚懵了。 这是宿舍!刚刚被庄泽带着进来的时候,路过其他房间是可以浅浅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隔音并不好。 周身血液逆流,面部毛细血管充血,涨红一片,她急忙去抢他手机,“关掉啊……” 庄泽拿远些,神色平常,甚至还有闲心切换清晰度。淫叫声左耳穿右耳,无孔不入,周橘柚快疯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扭着劲儿逃脱他手心,扑向手机。 周橘柚垫脚抬屁股要起身,庄泽像是有预料到,脚抵住她的,她回弯的双膝站不直,一个重心不稳绊倒,整个人倒向他的腿。 …… 双臂还举着,她趴在他腿上。 胸前有个硬物铬着她。 胸前……硬物…… 她电击般起身,慌乱扥了扥衣衫。 庄泽也愣住,操了,要露馅儿? 视频终于关上。沉寂。 周橘柚眼神飘渺,眨个不停,胸膛剧烈起伏,“你,有反应了?” 庄泽舌头抵住齿尖,看她脸颊上扑朔着的红晕,喉结滚动吞了口水,“嗯。” 她背在身后的双手扣紧,他摸过她,舔过她,都没反应。 看个视频。不,没看。听声,就有反应了…… 五味杂陈颠覆了周橘柚,她没有办法直视一个现在有生理反应的异性就坐在自己面前,无措的两颗眼珠直往门口瞟,“你……” 你要不继续看,我走。 可她说不出口,不明白自己鼻尖因何酸涩,不明白那颗扑腾在喉眼儿的心为谁而跳。 庄泽一把拉过她,在两腿之间夹住。他不能等她开口,不能等她问,这算不算治好。得往回找补,不能丢了掌控。 他扣住她脖颈,周橘柚被迫弯腰,下意识扣住他肩膀,鼻尖贴近他。她听见他不规律的喘息,感受到他呼吸的炙热,他说,“帮我射出来。” “帮我射出来,准考证你拿走,咱俩拉到。” 他厚重的嗓音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是严肃的,不加半点玩笑的成分。 帮他弄出来,算治好…… 庄泽探手到裤腰,大拇指塞进去准备借着虎口的力往下脱。周橘柚禁闭眼,颤抖着唇瓣,“我还没答应呢。” “多好的机会啊,你不答应?” 字字蛊惑。 “就用手吧。” 决断。 连着内裤褪到膝盖,他看出姑娘羞的不行,又迟迟拒绝不出口,那便是同意了。 庄泽拖住她屁股抱上床。 周橘柚受惊,紧接着腾空,蓦然睁眼,下意识跪坐起身,……傻掉…… 崎岖的柱身带有一定弧度,青筋迸起,昂扬的龟头正在吐水,盈盈泛着光。囊袋垂挂着,鼓鼓囊囊的。膝盖上卷着的布料他两下蹬掉,不由分说吻上周橘柚。 握着她腰,扣着后脑勺。唇瓣没等贴合,舌头已经迫不及待探进去,啃咬着唇瓣索取,鼻尖压扁。 周橘柚推搡他,他偏离一寸,吸走唇角挂着的细线,转个方向接着亲。 手在背后游走,一点点上移,最投入的时候会停下,摸索到内衣扣,指尖戳弄两下,“乖乖,要不要脱?” 嗯?乖乖? 她疯狂抗拒摇头,沾着水渍的红唇被他追着吮。 “不喜欢叫乖乖?那就不叫,我帮你脱。” 庄泽拽出她牛仔裤里塞着的衣角,手已经伸进去,他打球磨出的茧子粗糙硬实,略过之地偏偏却又痒麻麻的。 周橘柚咬上他一口才换来说话的机会,“不是!我不脱。” 他舔舐自己的唇周的口水,“不热么?” “不热。”,她始终看他眼睛,视线但凡下移一点,余光里都会冲出那根性器的影子。 “那就不脱,乖乖。” ———————————————————— 那几个单词应该没有不认识的吧(捂嘴嘻嘻嘻) 周六日可能只有一章哦~ 一点左右发 bb们早上再来看哦 忍着(微h) 他后仰着双手撑床,大臂下埋藏着粗硕的血管呼之欲出,腹部的每一块肌肉都清晰可见,勾勒一个完美的倒三角。灼热的视线凝着她,眼神示意她,该你了。 周橘柚立刻回避,庄泽等不及了,按着她手往性器上蹭。 她僵着手不回弯,给庄泽看笑了,“怎么了乖乖,要不我先伺候你?” 他握住那只手的四指,吻她刚刚蹭上鸡巴的那块掌中肉,“想我舔你吗?” 那晚的画面历历在目,她迅速收回手,受惊般颤抖着瞳孔,“不要。” 庄泽撒开她,勾着的唇角复原,下三白翻到最大,“那就快点儿。” 补一句,“一会儿软了。” 周橘柚要急哭了,“我不会。” 他说,“先握上。” 她缓缓伸手,眼神根本不敢看过去,好吓人。心里那到坎儿还是过不去,又收了回来。 前头冷哼一声,“不是说自己性子急吗?这会儿在这跟我磨蹭?” 周橘柚知道他在激她,逃也逃不掉,射出来,就结束了。她下定决心,背着脸,手摸过去。 空中拍了两下寻位置,都寻空了,庄泽钳着她找准,她轻轻握上,脉络滚烫炸开在掌心。 那触感实在惊人,并不平整的柱身迸着青筋,又粗又硬,她尚且一掌握不完全。真的太烫了,烫的她发抖。是火山的心脏吗?它似乎要硬生生灼烧她的手。马眼溢出的液体顺着她指尖蔓延开来,滑的她下移一寸。 “嗯,差不多就这意思,动吧。” 他就那样撑着,像在审视她监督她。 看的周橘柚浑身发烫,小臂像过敏一样白里透粉,“你不要看我。” 庄泽眯上眼,“嗯,不看,你手也别停。” 那根阴茎孤独的在周橘柚掌心里握着,俩人谁也不看它。庄泽止不住的咽口水,从她第一下蹭上,就难忍,握上,小腹一紧更是要喷。 性器上有了润滑,套弄起来的感觉没那么大了,她动作也慢,适应之后就还好,能忍。 周橘柚一直观察他表情,撸到底的时候他会微微扬颌,她证实一下迅速撸到底,果不其然一声闷哼。 庄泽瞪大眼,那一下是疼的,说是撸到底不如说是锤到底,疼的他鸡皮疙瘩一身,“好玩吗?” 她声音弱弱的,好无辜的眼神,“这样,不行吗?” 他长叹一声,握上她手,带着撸,比她握的紧也比她动的快,“就这个频率,继续吧。” 周橘柚照做,维持那个速度,适当的更紧一些。 学东西真快啊。 周橘柚手腕都快抽筋了,小臂跟着僵硬,她开始更快,更用力,掌心黏腻一片拉出丝,套弄着水的消泡声愈发明朗。 爽的庄泽头皮发麻,这样下去可不行,忍不住射了可就玩脱了。 他拥住周橘柚,动情吻她唇角,一点点移到耳垂,“乖乖,乖乖弄我好爽。” “那你怎么还不射?”,周橘柚有点着急,她快没力气了,“要不你看着视频吧,可能,会更有感觉……” 让他看视频? 庄泽捧着她的脸,拇指沿着她唇形勾画,“怎么了?对自己没信心?”,他隔着拇指吻她,“我不射是我有问题,跟你没关系。要不你脱了,给我加点儿料。” 又在诱哄了…… 周橘柚不上套,“视频里不是有脱了现成的嘛。” 他笑出声来,瞧着姑娘脸红的跟桃子似的,想反抗又不敢,就只会打嘴炮,太可爱了。 “我不喜欢国外的。” “你……” “脱了呗,又不是没看过。” 周橘柚泄气,“脱吧脱吧。”,赶紧的吧,这哥快点儿结束比啥都强。 人光说,不动。庄泽茫然一下,“等我给你脱呢啊?”,他大笑两声,“这么依赖我呢?” 她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自己手心里都是粘的,一只手也脱不了,自然而然指望他啊。 庄泽没等她解释,帮她拽下短袖,胸前两坨绵软被黑色的奶罩挤得圆滚滚,他又要去解,周橘柚捂住乳沟,“这样可以了……” “可以个屁。” “咔哒”一声,两侧肩带扣绳全部落下来,松散挂在她小臂回弯处,只剩下捂着沟的那点布料紧贴皮肤。庄泽移开她那只手,扯着奶罩扔到枕头上,翻身坐床边,抱她到自己腿上。 二话不说捧着奶子吃,乳头早就硬起来了,有了上次弄肿她的经验,下嘴轻了许多。更多的是舔,微微嘬。 肉棒擦在牛仔裤上,黏连着液体打湿一块,他抓着周橘柚的手过去撸。 同时,牙齿从白肉周圈啃过,划过深浅不一的红痕,与粉嫩的乳晕融为一体。他一手拖着,用舌头弹她奶头,她憋不住哼唧,余出一只手搂着他脖子,报复性拿指甲扣他。 庄泽吸走她眼角生理性的泪珠,“乖乖好喜欢弄疼我啊,耳后那块儿都留疤了。” 耳后,是那晚舔穴时候被她扣得。 当时动情,一点感觉没有。第二天洗头沙着疼,结痂之后总流汗过水,留了个浅浅的疤,看不出来,但能摸到。 “你活该。” “好,我活该。”,大手揽过两只奶子往中间挤,虎口带着大鱼际一齐用力,往扁了挤。 周橘柚吃痛,狠扣他一记。 庄泽还回去,“啪”,右胸圆团上一记掌印,“啊,疼!”,周橘柚一阵颤粟,攥着肉棒的手也缩紧。庄泽闷哼,“乖乖,你弄死我吧。” 他微微闭合的眼睛蒙了层水雾,模糊了眼前人的眉眼,忍不住带着她细嫩的掌心撸动自己,咕叽咕叽,越来越快。周橘柚听到他情难自持的轻喘,猜他好像真的快了。集中精神使劲儿,脱离他控制握紧,上下套弄。 又过了好久,溢出头皮的舒爽真真快麻痹了他,残存的意识警醒他。 不能射…… 不能…… 周橘柚手都麻了,腕处也僵硬的发疼,她只想他快点,快点结束,解脱。 庄泽猛地握住她手腕,朦胧着视线轻吻她眉心,“算了吧,真没感觉。” 周橘柚气愤愤盯着他,“你!我都看见你翻白眼儿了!” 庄泽:……? “那是疼的。” 她抽回手,手心手背的黏液辗转抹在他腹肌上,“你真的好烦,没感觉还弄这么久。” 周橘柚脸红耳赤跳下去,兀自拿起胸衣往身上穿,庄泽拉一下,“我帮你吧。”“不用!”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哭,指缝里还是黏糊糊的,她左右手配合着撸干净又尽数抹在庄泽肩膀上。庄泽钳住她指尖,吻上一下,“我送你回去吧。” 她扯开手,套上短袖就往门外走,庄泽“哎”一声,蹬上裤子追出去,随手拽个外套跑到走廊拉住她小臂,“太晚了,我送你。” 庄泽有点愧疚,姑娘恼羞成怒都是因为他耗的太久,舍不得她松手又得撑着头皮忍,他也很难受,鸡巴还硬着,涨的想死。 “不用!” “九点多了,这边打不到车,回去不赶趟了。” 九点多了?周橘柚更生气了!他们七点多就从食堂过来了,现在都九点多了!他是有多病入膏肓啊弄这么久都不射。 真的要哭出来了,她哽咽着,眼底泛起红血丝泪眼汪汪凝着他,“你怎么送我?” 语气还是很冲,但也算松了口,庄泽立马回去拿车钥匙,门口挂着她的准考证,他瞥上一眼,没拿。 —————————————————————————————— 前期就是磨…… 我庄儿也是真能忍…… 祖宗 一路上周橘柚一言不发,她固执着不坐副驾驶,庄泽不开,跟她扭着干。她无可奈何才换到副驾驶坐。 侧着头看窗外,夜晚的树梢挂着彩灯在瞳孔里倒转,周橘柚开了点窗,凉风吹干她眼角的湿润,她探出指尖想伸手抓抓风,车窗被庄泽关上,她扭头瞪他。 庄泽解释说冷。 他怕她冷,开了暖气,她反倒开窗吹风,身上就一件短袖,又吹感冒了怎么办? 想把自己衣服给她,她铁定不会要,自己里面也光着呢,也不行。 他刮她鼻尖逗她,“这么生气呢?” 周橘柚打走他的手,一声清脆,“别碰我。” 庄泽挑眉,车里火药味儿太足了,他换个话题聊,“十一结束后,没几天就竞赛了,准备怎么样?” “你不折腾我,我就准备的非常好!” 他咳了咳嗓,“明天去哪学习?教学楼应该不开吧。” 教学楼今天就关了,图书馆离学校很远,假期的人也多,肯定抢不到座位,周橘柚说在寝室学。 “在寝室能学进去?” 确实学不进去,周橘柚自己知道,今天就没学进去,脑袋里想事儿,想着想着就滚到床上去,再加上放假,心态懒惰,没有学习的氛围,很难专注。 她若是个自制力很强的苗子,也不会偏科到只能靠数学救命的程度。 庄泽:“明天我来接你,去我那儿学。” “不去,你寝室跟我寝室有什么区别,不就大了一点点。” “俱乐部有隔音仓。” 崔教练为了培养队员心性,戒躁,特意配了几间隔音仓在场馆。 周橘柚迟疑了,她确实需要一个能在假期让她高效备考的环境,可她本能的抗拒庄泽,不想接受他的好意。 庄泽开窗,跟汇才的门卫大爷打了个招呼,大爷朝他摆摆手,开门让他进。 车子停稳在寝室楼下,他手肘撑着中央手扶箱,帮她解开安全带,“要不要我明早来接你?” 她握着自己舒缓了几分酸软的手腕,“你今天说过的话,还作数吗?” 哪句?庄泽读她躲闪的眼神,耳根还红着,想来是那句,帮他弄……他俩拉到。 他嗯一声,说算数。 周橘柚也倾身靠近他,“那要不要再试一下?” 她想接受他的好意,但不想建立在他们之间这种模棱两可又极其不健康的关系上。他们可以是同学,朋友,换做任何一种其他的身份她都可以痛痛快快答应,叫他来接。 可他们不是。 庄泽瞳孔放大,还试?不行,他笃定,周橘柚的手今儿再若是伸过来,他撑不过三分钟。 “明天吧。” “好。” 明天就明天,她急着摆脱这段关系。庄泽看得出来,心里一阵酸涩,卷着黄连翻腾,“周橘柚,要是我好了,你想不想跟我谈恋爱?” “不要。” 他明知道答案还是问了,可周橘柚答得太快,不假思索,就好像他们谈恋爱这个想法从没有在她的脑海里存活过。 周橘柚开了两下车门,没拉开,“开门啊。” “亲我一下。” 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嗓音,他在不开心。周橘柚不明所以,固执让他开门,拍打车窗,拍的掌心红起来。 庄泽无声叹息,长舒一口气,解开门锁。周橘柚跳下去,绕过车头往寝室门口小跑。 “晚安,乖乖。” 他拉开车窗喊出来,懒懒散散的,寝室门口还有其他假期没回家的人在楼下吹风,音量不大不小的一嗓子,众人都往那儿看。 周橘柚调头跑到车窗边,小手做动作直戳他,声音从齿缝钻出来,“不要叫我乖乖!” 庄泽弹开烟盒,抖出一根叼上,“那叫什么?”,他点火燃着,指尖夹走,朝车内吐气,再回头面向她,眯着眼一脸笑意,“宝贝?宝宝?” “或者?叫老婆?嗯?” 周橘柚翻白眼,“叫祖宗!” 他浅浅笑着,“好。”,双眸柔情含水,边缘微微上扬,缓缓地,“晚安,祖宗。” 他竟然真的叫? 周橘柚没忍住哼笑出来,急忙抿唇捂嘴,保持一个“我还在生气”的状态,挥挥手让他赶紧走。 周橘柚回到寝室,坐在椅子上喘了口气,快熄灯了,她换上睡衣,拿上脸盆和牙具往盥洗室走。 牙膏挤在牙刷上,沾了沾水,伸进口腔里反复纵横。 她掐着腰晃荡着走到窗边,庄泽还在车里,车窗的缝隙里朝外撩着烟儿,她忽然想起那张校园网疯传的照片。 车曼琳提醒过她,以庄泽的身份,粉丝的痴迷程度,不可能对周橘柚一点负面影响都没有。 他高调的原因,大抵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她。 如果作为男朋友,那么他还算称职。 可两个人彼此已经这么熟悉了,对互相的认知也就只停留在浅显的那一层。 她对庄泽的了解,仅仅是,他是个打篮球的,他家里挺厉害的。 庄泽对她…… 周橘柚不知道。 她清了清脑子不再胡想,回到盥台边漱漱口,吐掉。 第二日一早,庄泽把准考证塞进装备包里,小冰箱里拿了两盒牛奶,一瓶扔包里,一瓶插上吸管,吞了几大口后,挤着盒身捏扁,投进垃圾桶。 六点集合,他小跑到场馆,换上一套训练服。 他发消息给祖宗。 【八点半下楼】 室外晨跑五公里,短距离冲刺,滑步训练。 场馆里大小伙子们热的脱衣服,随手丢,庄泽一嗓子喊出去,“都他妈穿上。” 连崔教练都惊了一下,想起昨晚庄泽来打报告,要用隔音仓,瞬间意会。 “衣服都穿上,临近比赛了,谁也别感冒。” 队长发话,大家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不听就不听了,教练的话可不敢不听,麻溜又都套上。 77 “双人全场上篮,带上防守昂。”,教练跟着两两配合一组的队员一遍遍跑动。 庄泽主要负责防守,两两一组的人逼上来,他给足身体对抗,抢断盖帽一点不含糊,几组人下来都摇摇头,撞不过庄泽。 俩人一伙也撞不过他。 崔教练显然是不太满意的,“球都打进啊!闹呢!” 新一组的两人面面相觑,眼巴巴瞧着庄泽,“庄队,让着点儿呗。” 带球上前,庄泽倒退着防守,说,“行。”,两人拉开差距,几轮传球后准备跃起上篮。 庄泽预判,跳起盖大帽。 球在人掌心还没脱离就被盖掉,踉跄着栽倒在地,“队长!” 庄泽拉起他,“下次你盖我。” 腕上的手表震动,他抬小臂擦掉挂在睫毛上的汗,从场上退下来。突然一阵强风贯穿场馆,窗本是开着的,风势之猛,冲撞着门窗,发出尖锐的呼啸声,这种过堂风一定是有人开门了,大家一阵寒颤,朝门口望过去。 一姑娘背着书包,推门,推不动,咬着牙使劲儿。头发被逆风吹的糊了满脸,她暂且顾不得拨弄,这门好沉好沉,顶着风更加推不动。 庄泽看清人,轻笑一声,跑过去帮她开。 好狼狈。乱窝窝一团凌碎的扣在头顶,她捋了几下,吐出嘴里的头发丝,呸呸几声。 庄泽笑的不行,抿着唇梳理她发尾,“怎么不等我去接你?” 周橘柚瞪他一眼,“不许笑!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都准备出门了。” “起那么早?怎么过来的?” “坐公交咯。” 他接过她书包。 就很顺手。 她不想过多的麻烦庄泽,宁可做公交也不要他接。可内心理智上的抗拒在本能面前不值一提。 庄泽扣上书包肩带,她转个圈就卸下来让他拿。他递上来的牛奶插好了吸管,她无意识抿着嘴吸。他推开隔音仓的门,她一步迈进去。 隔音仓还挺大的,设施简洁,一张办公的长桌,一把转椅。扑鼻而来是很清新的草木香,令人身心舒爽。 隔音仓的门关上,室内顷刻间仿佛开了降噪。她掏出文具和试卷,规规矩矩摆在桌面上,抽出转椅坐下。 庄泽站在一旁,随手拿起一本她的试卷翻看两下。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比周橘柚高一年级,怎么,看不懂呢? “一元,函数,微分学。” 这三个词,哪一个单拎出来都够他头疼的,老老实实放回去。 隔音仓一排五个,坐落在训练场馆的二楼,隔窗下望,队友们三五成团抱着膀子往这儿看,嘴里嘀咕着什么笑的一脸淫荡。 “你好好学习,我去训练了。中午带你去吃饭。” 周橘柚刚拿出一根笔,在指尖转了两圈,听清他的话,咔哒一声掉地上,“啊?我想定外卖。” 他们食堂的饭,真的不好吃…… 他俯身捡起那根笔,撑着桌边凝视她,“这边定不到外卖。营养师知道你来,说给你单做一份,给个面子呗。” 周橘柚眼神一亮,“真的?那好呀。” “好好学习吧,祖宗。” “哎呀我开玩笑的,你不要这样叫我。” “我这人不爱开玩笑。” 他推门出去,停留在隔音仓外,掌心顺着门缝滑动几下,确认没有漏风才离开。 绝对安静的环境下,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人的思维都会变得格外清晰。 一整套模拟试卷做完,她拿红色的笔对答案,套卷满分80,她正反面对完之后,在正面的得分处,写了个大大的77,下面画两道横。 77。 她眼前浮现77号球衣套在庄泽身上的样子,微微侧过头看向一层训练的队员们。 仅一眼,便寻到了庄泽。 他眼神坚定紧盯着篮筐,手指灵活有力的运球,在三人包夹的防守下依然随心所欲的跳跃,突破,带球穿梭。停步在三分线上,投篮。 动作超帅,但球没进。 队员们姿势各异,哈哈大笑。他也笑着摸自己的发茬,高窗上撒落下的金光斑驳在他身上,拉出好长的影子。他笑的蹲下身子,影子也蹲下。 周橘柚就这样看着他,不自觉扬起唇角。 庄泽缓缓抬起头,霎时间四目相对。她立刻扭回头,心脏却忘了跳动,慌乱拿起笔,涂黑她的得分。 又一套试卷做完,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她伸了个懒腰,看向一楼。队员们已经散了,那庄泽呢? 她推门出去,庄泽就在一旁,脊背放松,惬意的撑着栏杆吸烟,神情泰然处之,见人出来,他微微偏头,“学完了?” 周橘柚走到他旁边,“你们训练结束了?” 他掐灭烟头在指尖,“嗯,都去吃饭了。” “那我们也去吧。” 我们…… 庄泽暗爽一阵,“好,我们也去。” 训练结束已经有一会儿了,庄泽瞧着她做试卷做的起劲儿,没打扰,兀自在门口抽了几根烟,约摸着二十多分钟她才出来。 他们赶过去的时候,食堂都散了。 庄泽叫营养师单做了一份卤肉饭给祖宗,昨晚的饭,她明显不爱吃,几口吃掉煎鱼,剩下的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徐徐的往下咽,表情都是扭曲的。 北方的姑娘口重,卤肉饭应该还合口。 周橘柚吃的津津有味,夸赞好多遍。 饭后消消食,他们绕着场馆外一圈圈走。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倾斜而下,庄泽套一黑色连帽卫衣,纯白的篮球短裤莫名搭配,他缓着步子贴在她身边,总是不经意的触碰她肩膀,手臂,想说点什么,又怕破坏了这点惬意的氛围。 道两旁的银杏叶黄了,迎着风飘落,周橘柚蹲下捡起一片,形状很漂亮,叶脉也没有残缺,刚好拿回去做书签。 庄泽的队友们从寝室出来,勾肩搭背往场馆走,靠过来时看破不说破的一个眼神,啧啧几声表示羡慕。 周橘柚惊了一瞬,“你们,要训练了?” 庄泽点点头。 “那我是不是耽误你午休了?” 她小脸皱成一团,庄泽捏了捏,没怎么用力就掐个红印儿出来,“回去吧。” 送姑娘回二楼的隔音仓,庄泽拿起那张试卷,高高举起,迎着光看清被涂黑的分数,“省数学竞赛,有把握吗?” “还行吧。” 试卷正反面查看了一番,大题上几乎没什么过程,只写了一个答案就画了个大大的红对勾。 她给自己打分,还挺大方的。可这样的试卷,他在许局长的单位里见过很多次,无一不是密密麻麻一片。 “能拿奖吗?” 周橘柚坐在转椅上转了一圈,双手垫在腿下,翘着脚,停稳后仰视他,“争取呗。” 庄泽把试卷放下,蹲下身子,眼眸深邃如海,藏着无尽的宠溺柔情,“拿个一等奖呗,奖励你。” 她觉得有趣,微微俯身贴近他,“奖励我?”,然后半信半疑回身拉开距离,“我不需要。能拿一等奖,我自己就会很开心,不需要奖励。” “可我就想奖励你,或者满足你个要求。只要你开口,一切我搞定。” 周橘柚思索一番,真的没什么想要的,也没什么想让他做的,但看他好认真严肃的模样,偏偏想逗逗他,“那就……” “在你赛场上,出个丑。” “谁出丑?” “你啊。” 庄泽果然愣住,周橘柚当他为难,急忙拍拍他肩膀,“我开玩笑呢,你快去训练吧。” 他笑笑,再次拿起那张试卷,“错题整理完了吗?” 周橘柚点点头,庄泽把那张试卷卷起来,握在手心,“拿去擦鞋底儿了。” 有病…… _____ _______ _______ 埋了个笔~ 晚安宝贝们 看片(微h) 一整天的学习效率疯涨,周橘柚解题解的来劲儿,一晃就到了晚上。 隔音仓里渐渐没了光,这才发现,场馆里昏暗一片。 她开门出去,果不其然,庄泽还在门口。不过他没在吸烟,而后坐在墙角睡着了,胳膊搭在撑起的那只膝盖上,头靠着墙,胸腔规律起伏,靠近便能听到他匀称轻微的呼吸。 周橘柚本想蹲下来戳戳他,刚伸出手,他微合的双眸缓缓睁开,“祖宗啊,你终于学完了。” 她不好意思笑笑,“你可以叫我的啊。” “拉我一把。” 他伸出手,周橘柚拽他起来,庄泽假装被拉了个踉跄,整个人向周橘柚栽倒,顺势抱住她,“脚麻了,缓一会儿。” 他好重好重,压在肩膀上像个千斤顶,“你好重啊……” 晚饭过后,又到了周橘柚最不想面对的时候。 她站在寝室门口,背过身,扭扭捏捏扣窗台上的漆面。庄泽在输密码。 他队友背着装备包,从他们中间走过,“走了庄队。” 庄泽抬抬下颌回应。 门锁解开,庄泽推开门,昨晚的画面瞬间充斥脑海,周橘柚反思了一下,昨天不行,大概是因为没有一直看视频。 今天让他看视频再试试,要是还不行,她就不打算管了! 拿走准考证,他庄泽爱咋咋地吧。 她视线落在床上,庄泽换了床单,弥漫一股青柠味洗衣粉的味道,周橘柚有点尴尬,转移话题,“你那队友怎么走了啊?不住寝室吗?” 庄泽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清清爽爽吸一记鼻子,“人家自己有家,当然回家住。” 周橘柚跟在卫生间门口晃悠,透过镜子看他,“那你怎么不回家住?” 他从卫生间出来,略过周橘柚,“我家没人,在哪住都一样。” 庄泽说的轻飘飘,周橘柚却听出一丝低落,绕了一圈到他面前,直勾勾盯着他眼睛,“你不开心哦。” 他屏气,凝着那颗鲜红的唇珠。 “我怎么不开心?” 感觉错了吗?周橘柚歪着脑袋不再看他,又被他掰正,“祖宗,上床啊。” …… 他好直白…… 她扣扣裤缝,“那个,今天手腕有点疼,你自己来吧。” “啊。”,他拉长尾音,“我自己来,那你呢?看着?” “我就……见证一下呗。” 他顶下腮,低声一句咒骂,这姑娘总超乎他预料,搞出来的每个点子,说的每句话,都挺神奇的。 周橘柚:“你就看着视频呗,带个耳机,然后努努力。” 庄泽哼笑一声,老驴拉磨,不抽不动。 他操起桌上的耳机,三步到门口关灯,两步迈回来,拽着周橘柚就往床上扔。 “哎!干什么?” 她翻身坐起来,庄泽又一次推倒她,顺着腿摸到脚腕,脱掉她的鞋。然后自顾蹬掉鞋裤上床,搂着人往自己怀里缩。 “一起看。” 说着就把耳机往她耳朵里塞,塞进去,周橘柚就拽出来,“我不要看!” “不想戴耳机?那就外~放~啊?” 他故意夹着一口机车的味道,好调皮诙谐的语调,给周橘柚听笑了,挣扎着推开他却使不上劲儿。 刚还问他是不是不开心,他可没有,他现在可太开心了。 他搂住周橘柚不让她折腾,硬把耳机塞进去,“老实点儿呗,祖宗。” 现在叫祖宗叫的可顺口,周橘柚纠正几次他也不改。 庄泽手臂枕在她颈下,小拇指架住手机,三指在机身后面撑着,大拇指灵活滑动滚屏。他眯着眼睛看清标题,选了一个:HD-Teen(18+)-Finger-Europe. 点击播放,黑屏,白色的加载圈下面是进度条,已加载10%。 屏幕里反射出他们的剪映,庄泽被她挡住半张脸,鼻梁抵在她耳后,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烫在肌肤上。 她看到庄泽咬上她耳垂,先看到,后感知到软肉陷入一片湿漉,他轻轻吹气,风干的口水带来一阵酥痒,她缩了缩。 进度条已加载80%。 腰被死死环住,周橘柚有点喘不过气,扒开他,“太紧了,我不跑还不行吗。” 庄泽趁机钳住那只手,顺着裤腰伸进去。运动的卫裤弹力好的很,他指尖挑起内裤边缘,带着那只原本就冰凉现在更像是失了温的小手探进去。 她本能的紧闭眼,感受着指尖的传进来的炙热,一点点下移,热浪一股接一股。她碰到了一个圆滑的有肉感的东西,指节僵硬,再往下,庄泽握住她的手直接套在了那一根硬物上。 与此同时,耳机里炸开断断续续的淫叫,她手上跟着用力。 握紧的那一瞬,庄泽闷哼一声,跨部紧绷着。那是冰与火的共舞,寒风呼啸而过,将热气一扫而空。 “怎么不看啊?你不是都看过了吗?”,充满蛊惑的嗓音,沿着耳机的透传钻进去。 眸子悄悄掀开一条缝隙,血脉偾张的画面映入眼眸。 两个白人。高清的小穴正对镜头,男人的手在其中捣弄,“啪啪啪”,水花渐在镜头上模糊一块儿。 不知不觉间,庄泽的手也来到她下体,隔着牛仔裤,指腹用力按下去。 “嗯……”,周橘柚哼唧,“不要,弄我。” “就弄。” 手上移至胯骨,伸到前面,一颗颗解开牛仔裤的纽扣,拉链,拖住她豚骨要将其脱下。周橘柚抽回手按住他,那点儿力气,颇有欲拒还迎的滋味。 庄泽微微拱起手背就将她拦住,一把脱下她的裤子堆在膝盖上,他翻身压上来,利落的拽走,紧接着脱自己的。他吻上周橘柚,唇齿相交不断的碾摩,细密的吻逐渐下移,在即将探及锁骨的衣领处停下,“能摸吗?” 手机就在枕边,准确来说就在周橘柚耳边。冒着光,响着声。 她侧头到另一边,“你不是都摸过。” “今天想征求你同意。” 周橘柚抿唇,半面的侧光下她摇了摇头。 “不同意也摸。” “狗东西。” “骂得好,再来。”,庄泽褪去她的上衣,胸罩推到奶子上方,他又问,“能吃吗?” “哎呀你不要问啦。” “那是能还是不能?” “说不能你就……”,“不能也吃。” 他有恃无恐,掐住一侧的奶子就往嘴里塞,舌尖绕着乳头打圈,小豆子没几下就坚挺了起来。他用舌头弹她,像玩玩具。唇齿厮摩着白肉一圈一圈,凡他略过之地都逐渐泛起嫣红。 周橘柚咬着牙,双手抓着床单。她后悔了,就不该可怜他,谁来可怜可怜自己啊。她感知着胸前的湿热,那股被吸吮和揉捏的感觉与洗澡时的搓搓完全不同,是酥麻的,是瘙痒的,是他如果停下她大概率会祈求他继续的。 他好像玩上瘾了忘了正事一般,左右夹攻,手掌毫不吝啬的抹去湿润的口水,唇齿转向去攻击另一侧。他叼着那颗颤粟的樱桃抬头,奶子被扯得呈金字塔的形状。 “疼……庄泽……” 庄泽捏着她的手腕缠上自己的脖颈,“挠我。”,他大手陷进床垫,摸索着解开了她的胸罩丢到一旁。 腿(微h) 周橘柚感受到了那根巨兽的触碰,它就在自己腿间不经意的摆动,马眼里溢出的液体蹭在她大腿上湿哒哒一片。 庄泽跪起来,折着周橘柚的双腿到胸前。她警觉的撑起身子,“你干嘛?”,粗长的性器挤进腿根,探出头来的圆润,前前后后出入在她的视线里。 “不是手腕疼吗?那就用腿呗。” “乖乖腰好软……” 他弯腰,那东西从腿间钻出来就会抵到她的小腹,黏腻的汁液涂满肌肤。柱身隔着内裤摩擦她的阴阜,身下是不受控制的涌动,下身打湿了内裤。鸡巴上的性液更是均匀抹在她腿根,穿梭起来格外流畅。胯骨击打臀瓣,拱的她阵阵颤粟。 她羞耻,皮囊收紧,沦陷,像一只无助的小船在汹涌的波涛中颠簸。她忍不住的哼声,迷失自己,泡沫一般上升在半空中化为虚无。 床下是两人风雨飘摇的影子,庄泽瞥上一眼,眸地赤红,滴血般迷离。 耳机里是A片女人破碎的哭喊声,夹着毫无章法的语句乱叫,庄泽偷偷摘了耳机,不太想听。他侧身倒下,让周橘柚背对他,野蛮又莽撞的拉着人一同坠入情爱的地狱。 他掰着周橘柚的脸亲吻她,身下愈演愈烈的动作。喘息声打在她的耳边,深沉又性感,酥酥麻麻的气息侵占了她每一寸皮肉。 “庄泽,我有点困了……” 她说不清自己的意识沉沦是步入云天的表现,只觉得好想睡觉。 庄泽也有点上头,正好趁机缓缓,他停住身下动作,伸手臂到她枕下,端起手机强迫她看,“看看电影就不困了。” 进度条拨回刚刚扣穴的画面,周橘柚闭眼,太过淫乱,实在看不下去。 庄泽手指沿着内裤边缘钻进去,照着视频里的动作揉上去。姑娘不好意思叫出声,只在鼻腔里闷响,紧闭的双眼拉出褶皱,他舔舐她眼尾的睫毛,“祖宗,看着呗。” 半恳求的语气还是换来一阵摇头。 穴口已经泛滥,庄泽捞一把淫液,抿在掌心,粘稠的垂在每根指尖,“好多水啊,内裤都湿了,脱掉吧乖乖。” “啊……” “啊就是同意了,那我帮你。” 话音落,内裤丢在床尾。 他怼着阴蒂轻柔,姑娘没什么反应,用力按下去,腰肢忽然拱起,他乘胜追击继续在那处卖力敲打。 与手机里的画面同频,绕着整个阴阜打圈按摩。画面里男人开始拍打女人骚穴,可周橘柚夹得紧,庄泽动不了,于是快进到指尖插穴的片段。 他心跳的极快,不长不短的无名指抵在穴口,“乖乖,要不要?” “什么?” 他缓缓探进去一节,周橘柚瞬间绷紧,想翻身撅他小臂把他挤出去,“不行不行不行!”,她扑腾着,庄泽跟看笑话似的,翻动一气儿,体位没变,但他第二个指节已经探进去了。 强烈的异物感好不舒服,她细细碎碎哭出生来,“不能进去……” 一哭,庄泽心脏抽痛,说话也结巴了,“不,不舒服吗?” “不舒服。你快点……出去,不要弄我……” 耳后的鼻息滚烫,“可它在吸我。”,更深入,“它不想我出去。” 指根抵住穴口,全部探入。内里很挤,软茫茫裹着他,他摆动两下,是很有弹性的触感,“有没有舒服一点?” “没有,没有。”,周橘柚大哭,弓着脊背去抓他手腕,死命往出拽。 他撤出一些,周橘柚松了点力,他又猛地插进去。 “啊……” 手指开始抽送,幅度不大,怀里的人不知道是服软了还是怎么,没再那么抗拒,可哭泣声始终没停。他渐渐加大力度,搅弄着穴里的绵软,指腹清晰感知着内壁的不规整。 动作局限,庄泽曲着膝盖,勾走她一条腿,分开一定角度,愈发狠厉的抽插。鸡巴涨的难受,下意识的提腰蹭她大腿。 周橘柚木木的,身下是说不清楚的满足感,大腿被的撞得发麻。 他是怎么能一心这么多用的? 耳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了,枕边的画面光亮也没了。身下逐渐响亮的水花击打声,她止不住的哼哼,庄泽吻她脸颊。 是意乱情迷的沉嗓,“……好喜欢你。” 周橘柚抓着床单攥紧,隔着布料的指甲陷入掌心,哽着喉咙,“你倒也不用这么哄着我。” “我们又不是真的男女朋友。” “你没必要……” 穴口的手逐渐抽出来,她听见一声长叹,腿被送回来并好,下一秒,阴茎从小三角里直接钻进来,带着弧度的柱身闯到两腿间,龟头从穴口一路向上擦蹭过来,波及阴蒂时狠了下劲儿。 她抖着。 身后的人开始蛹动,抓着她的手到下体三角区,龟头每每插进来,会撞上她掌心。 “我们怎么不是男女朋友了?我没给你全校表白么?我们没有正式的开始吗?” 他沉闷的嗓音夹着莫名的情绪,周橘柚听得出来,答复变得小心翼翼,“那,不算……” “不算?”,他猛撞一下,握着她手摸自己阴蒂,“那我们是什么?” “什么关系能吃你奶子?” “什么关系能舔你的穴?” “什么关系能操你的腿?” “祖宗啊,说话凭点儿良心。” 她没再说话,执拗着不叫出声,任凭庄泽揽住腰肢操弄,她很怕他会不小心挤进穴里,死死夹着,抽插撞击阴蒂时快感更是翻倍。 臀瓣起初紧贴着他胯骨,只是腰肢带动下身的挺入。后来直接上手,握着姑娘细腰,带着一起动。 穴口的淫液被捣成白浆,四处飞溅。周橘柚全身都开始泛红,腿心更是,热的难耐。凌乱的头发沾着汗液贴合在脸颊,颇有一副破碎感的洋娃娃模样。 想蹂躏。 想再狠一点。 于是更快。 “啊……啊嗯……”,周橘柚再也控制不住,高声乱叫,恳求他停下。 庄泽眼底赤红一片,蒙着雾,快感充斥全身,他轻喘,贴人耳边呢喃着喊她祖宗,一遍遍。她好有魔力,没插进去,却已然爽的他下三白翻满。 卧室不大,喘息声,捣水声,皮肉贴合的拍打声淫靡意乱。 周橘柚沉迷在他声声唤唤里再一次丢了魂,阴道规律收缩,穴口喷发,小腹痉挛,她只觉得自己更困了,迷迷糊糊没了意识。 庄泽趁着她高潮的余韵,探指尖进去,感受她紧致的律动。不敢想,把自己那根性器插进去,被层层包裹着吸住,得有多爽…… 周橘柚睡着了,庄泽叫了几声祖宗都没醒。挤进她腿间抽弄几下,她哼哼唧唧不耐烦,像吵到她了。 他平躺,立着那根阴茎,手不自觉的套上去撸动两下,又停住。 好他妈憋屈啊。 姑娘脱得溜干净躺旁边,不能操,还得自己打手炮。烦的他拧个眉头屡屡叹气,昨儿就憋着,今天再憋一回,怕是得死。 他想操她腿射出来,又怕动作太大给人吵醒,发现他射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一番心里斗争后,还是冲凉了。 _________________ 晚安 祖宗们~ 恋爱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渐渐地,一抹淡橙红色蔓延开来。 床上的人儿眼皮沉重,极不情愿地睁开一条缝,意识清醒几分,她猛地坐起身,低头看身上的衣服,宽大的白色短袖,松垮的篮球裤。 庄泽的裤子穿在她身上,裤腰的白绳得绕腰一圈才能扎的紧,庄泽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她摸摸小腹,隔着裤子摸到内裤的边缘。棉芯儿并没有黏腻的感觉,昨晚那条内裤湿成什么德行,她不是不知道。 伸手拉开裤腰,看上一眼,还是昨天那条。 那是谁洗的? 她想到答案,倏而红了脖颈。 他们之间,真的有点过于亲密了。周橘柚不是个传统的人,也体会过欣赏同龄男孩子的那份悸动,可她从没觉得庄泽是自己男朋友。 谈恋爱要相互喜欢,确认心意后有一方主动迈步,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而他们之间的开始、他们身体上的亲近都是不正常的,是他拿准考证威逼利诱来的。 准考证…… 她起身,一眼扫到桌子上的准考证。 就放在这儿了? 准考证下面,是她昨天放在隔音仓的学习资料,都被拿过来了。 门外有隐隐的谈话声,她靠近过去。 庄泽弯腰趴在窗台上,一手拿着手机通话,一手夹烟,“澳大利亚?” “最近的就是在墨尔本吗?”,“含金量怎样?” 门咔哒一声推开,他吸尽最后一口,捻灭烟头,投进窗框里的烟灰缸。回身看着周橘柚,她探出门口一个脑袋瓜,古灵精怪的,穿着自己的衣服,像个篮球宝贝,莫名的有一种归属感。 他捂着手机音筒,“晚点再说。” “你是要出国打比赛吗?U18不是快了?”,周橘柚疑惑着问出来。 庄泽拉开门,揽她肩膀进去。 周橘柚半点都不抗拒,反倒仰着头看他,等他回答。 “你还知道我赛程呢?”,他痞着一副笑颜掐她脸颊。 她打掉他手,“别掐我。” 庄泽哼哼笑了两声,揪起她肩角的衣料,“太大了。你的衣服还没干,上午先穿我的,就在我寝室学吧。下午要是干了,再去隔音仓。” 衣服没干,内裤怎么干的? 她脑补出一个一米九的高个儿,把她内裤拿衣架挂起来,举着个吹风机里里外外吹干的画面。 耳根烧着。 庄泽忽然逼近她,她下意识后退一步,星星眼泛着懵懂盯着他一晃不晃。庄泽扣住她脑勺,贴耳边吹了口气,“你内裤好小哦。” 周橘柚想到他昨晚这个口气诱哄她,还胆大妄为伸手指进去,羞恼的攥紧拳头,径直捶进他小腹。“啊。”,他吃痛捂着那处,假装踉跄几步,然后倒到床上装死,双脚僵直着交迭,见人没理他,又诈尸般的抖了一下。 她被逗笑,照着他鞋底踹一脚,“你不用训练吗?” 庄泽坐起来,扬着唇角笑的恣意,“早训刚结束,回来看看我祖宗醒没醒。”,他看一眼表,移步到她身边,拉开书桌的抽屉,“但是现在也得回去了,这有零食,备战期间不能吃,麻烦你帮我消灭吧。” “牛奶在冰箱里,洗漱完记得喝。” “中午我来接你吃饭。” 春风拂杨柳,连带着暖了她。她缓缓点头,无措的拿起准考证,玩弄挂绳,“这个是给我了?” 他撑着桌角坐上去,一条腿悬着,另一条点地,“本来就是你的啊。” 准考证给她了,是不是说明他昨天晚上,成了? 她不太好意思问,但也不想不明不白的,还是开口:“昨晚是……” 没等说完,庄泽摇摇头。周橘柚更懵了,合着她昨天爽的一波接一波,他还是没能…… “那你怎么给我了?就不怕我?” 不怕我拿走了,就跟你两断? “看你有没有良心吧。”,他直勾勾盯着她眼底,像要看穿她,“感觉够呛能有。” “我有!” 周橘柚飞快答,紧接着就后悔。她恼悔自己到底在说什么?拿走准考证,他俩就没有羁绊了,一个良心而已,有没有能怎样? 庄泽笑笑没说话,换了套训练服便离开了。 准考证是塞在他装备包里的,为的就是怕她拿走偷跑。 他太后悔自己说那句话了,什么帮他弄出来,准考证拿走,他俩拉到。 憋得他两晚没睡好,打球软的不行,一撞就倒。 准考证给她,她欢喜,他解脱。可若周橘柚真以为他俩之间的牵绊就这样没了,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接下来的几天,周橘柚好像真的谈了个恋爱。 早上出了寝室就有人来接,她递上书包,收获一瓶牛奶,一个肉包子。吃饱喝足在车上浅浅补个觉,到了地方就开始学习,刷题,做模拟卷。 接连几套的满分试卷让她信心倍增,迫不及待在午饭时跟庄泽分享。 俱乐部的营养师好像越来越懂她的口味,变着花样单独给她做好吃的。 偶尔在食堂也能碰到齐尘,她警觉的不让他和庄泽靠近。齐尘一开始不明所以,是庄泽扶着额,掩面给他一个眼神,他似懂非懂不再靠过去。 庄泽也是挺服,姑娘真就以为他跟齐尘有点什么情意连连,他只能咬咬牙应下,说以前确实动过心思。 周橘柚了然,起初只是让庄泽自己离齐尘远一点儿,后来干脆挡在庄泽前面,眼神逼退齐尘。 太可爱了,庄泽跟在她后面晃晃脑袋,然后悄悄双手合十,祈求齐尘配合一下。 齐尘问候他祖宗十八辈。 饭后他们照常绕着场馆散步,周橘柚会掐算着时间,盯着他们训练结束,争取不耽误庄泽午休。 临近比赛,训练的任务更重了,还加了夜训。庄泽要牺牲晚饭时间送她回寝室,她不愿,等到他晚训结束,踩着寝室禁闭的时间点儿回去。 她开始跟庄泽说晚安。 庄泽回: 【晚安】 【祖宗】 签证 假期的最后一天,下午就要返校了。 生物钟吵醒周橘柚,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手机紧接着嗡嗡两声。 她捞过来看。 【下楼】 她昨晚已经跟庄泽说过不去了,怎么还是来接了。她裹了个毛毯小跑到走廊,推开窗朝外看。 庄泽倚在车上,黑色卫衣连帽扣在头顶,遮住脸,搭一条晨训的篮球裤。白袜子提的很高,踩着篮球鞋蹬了两下水泥地。他手里捏了盒牛奶,叼着吸管喝,像是感受到了头顶的目光,缓缓抬头。 毛毯的穗儿掺杂在周橘柚碎发之中随风摇曳。 他给周橘柚打过去电话,“很冷,多穿点下来。” “我今天不去学习啦,昨天不是和你说过了?” “我签证过期了,你陪我走一趟。” 搞笑。办事大厅就在俱乐部到学校这段路程的正中间,他们这几日开车都会路过。这人要真想办签证,有他开车到学校这会儿功夫都办完了。 “你没安好心!”,她直截了当揭穿。 电话那头嘿嘿干笑两声,“昨天这个时候见到你了,所以今天也想见你。陪我去呗,祖宗。” 尾音拉长,像恳求,像撒娇。 周橘柚愣住了。他们之间已经到了一天没见到就会触发想念的地步了吗? 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样讲,嘴角会莫名上扬。 庄泽举着手机高昂着头,卫衣帽子受重力落下,露出他精干利落的短寸。心里空了一拍,他看不到她在笑,只知道委婉开口的思念迟迟没有回响。 “真的不陪我去吗?” 电话被挂断,嘟嘟两声后他凝着屏幕上祖宗两个字,吸一记鼻子。宽松的球裤灌了风,他跺两下脚驱散寒意。 今天是挺冷的,祖宗不想出门也很正常…… 他落寞套上帽子,回身。 “庄泽!” 是祖宗。 他抿着唇角也盖不住笑意,逆着光转过身。周橘柚随便套了个卫衣裙就下来了,纯灰色的,鱼尾摆开花在小腿肚。配了个黑色的鸭舌帽,遮住她两天没洗的头。 周橘柚挂了电话就去洗漱,分秒没耽误。 庄泽两步迎过去,想掀掉她帽子。周橘柚急忙捂住,“诶诶诶!手别欠。” 假期的最后一天是返程高峰,他们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周橘柚嘟囔着还不如坐地铁。 庄泽从车里的抽夹儿拿了个墨镜带上,领着周橘柚进大厅,规规矩矩取了两个号,开始坐在等候厅等着叫号。 这人在屋里戴墨镜,来办事的人一走一过都会看向他们,搞得周橘柚好不舒服。 她坐在庄泽左侧,伸手指滑弄他墨镜到鼻梁处,“我寻思庄大球星也没火到来办事处都需要戴墨镜的程度吧?你搞什么臭屁呀?” 庄泽轻笑一声,把墨镜推回戴好,“你不懂。” 周橘柚直接把它摘下来,庄泽轻啧一声要抢,前者不给,俩人闹着,忽然一声,“哎呦,庄泽。” “什么时候来的,姨都没看到!” 周橘柚看过去,一个高级职员穿着标准的工作制服朝他们走过来。庄泽掐下她鼻梁,眼神寓意不明,似乎在说:被认出来了吧! 庄泽起身,礼貌打招呼,“红姨。” 红姨瞥一眼周橘柚,视线很快收回,“办啥业务?” “签证过期了,续一下。” 红姨立马指引他们到另一处办理自助签证,很隐蔽,在拐角的自助照相机旁边。机器是关着的,红姨插上电源,对着自己胸前的工卡输入了一些东西,然后招呼庄泽他们靠过去。 周橘柚大惊失色,这是她第一次直面太子爷的人脉影响力,单开个机子也太霸道了。等候厅那么多人都在排队呢,就还挺不公平的。 她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滋味,五谷杂陈,只能乖乖跟在庄泽后面。 红姨一番操作后给庄泽续了签证,后者绕到周橘柚身后,把人推上前一步,“她也办。” 红姨点点头,重新操作机子,周橘柚懵住,圆着眼睛不解,“我办什么?我不办啊我又不出国。” 庄泽说来都来了,一块儿办了。 于是整个流程下来,周橘柚只知道自己办了个澳大利亚的签证,其余一概不知。被庄泽推着照了好多照片,填资料的时候,她执拗不愿意动笔,庄泽全部代劳。 “在校就读证明我没有诶。”,“我有。” “行程计划单是什么?”,“别管。”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竞赛报名的时候就填过。” “你连我户籍所在地都知道?”,“你身份证背面有。” 周橘柚被庄泽握着手,签下自己的名字。 红姨说半个月之后来取,送他们出门。一路上寒暄着庄泽父母的身体,工作,还有他篮球的一些赛程。 周橘柚始终垂着脑袋,去年为了到汇才读书,爸爸妈妈各种托关系送礼,才勉强把人送出来,学籍还留在县城,导致她拿不到参加省赛的名额。 可庄泽,一句话就能搞定她的名额,一张脸就能在办事处绿灯畅行。 人与人之间,生来不同的。各自描绘各自的迥异。有人熠熠生辉,有人朴实无华。 她坐在车里感慨一会儿,拾好心情,问起庄泽是不是要比赛了。 “今晚飞青城,明天打青牛队。周日回来,周一主场还是打青牛队。” 跟报备似的,一套下来赛程安排,出行安排全部说清楚。 周橘柚倒也不是感兴趣,只是准考证自己已经拿到了,周日就要竞赛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个解决。听庄泽的安排,赛程很紧,省数学竞赛当天他还在飞机上。 关于治好他同性恋的事儿,也有段时间没提起了。 竞赛结束,得找他聊聊了。 车子停稳,周橘柚绕一圈到主驾车窗上敲敲,车窗摇下来,“周日我去机场接你吧。” “刚好我竞赛结束,请你吃饭。” 庄泽挑眉,显然没料到她会想来接机。可后半句跟上,竞赛结束,又隐隐的在意会些什么。 他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全国青年U18篮球联赛刚开始就打响了一波热潮,冰城队VS青牛队在晚上六点。 晚课间的好多教室都在音频同步直播比赛,班里的氛围特别好,男生们一股脑的围在前排,坐桌子踩椅子,嘴上还探讨着刚刚哪个球应该吹,哪个失误不该有。 周橘柚解题的思路被中断,她抬头看向多媒体电子屏幕,只看得见最上层滚动的广告,其余都被一群脑袋瓜挡住了。 解说慷慨激昂的声音传出来,“冰城队队长庄泽再一次抓空隙夺得球权,禁区搅拌机实至名归。” 即便周橘柚不刻意去听,也掩盖不了庄泽两个字往直直她耳朵里钻的事实。 “3号后卫马德超拿球推进到前场,先跟大魏传导球发动攻联防战术,手递手给到庄泽,这时我们看到青牛队底角儿空了呀!庄泽的下顺吸引到青牛队两名球员的协防,可是逸轩已经落位底角儿。” “庄泽果断抛球,逸轩三分打进,漂亮!” “青牛队对庄泽的防守还是很谨慎的,可大中锋有大中锋的格局,庄泽从来都不是得分手。比分来到43:21。上半场结束,希望青牛队及时调整战略,期待下半场表现。” 上半场结束,前排的同学们散了一些去卫生间,车曼琳从人堆里钻出来,扯过凳子坐在周橘柚旁边,“你男朋友比赛,你一眼不看啊?” 周橘柚如实讲,“我都听到了啊。” “你可真是心大。”,曼琳刷着庄泽微博的实时评论,粉丝数肉眼可见的往上增,五位数眼看着变六位,“庄泽这把是真火了。” 她硬塞着手机给周橘柚看,“你看哪!这帮迷妹都疯了!” “球打的好,长得也帅,家里条件又硬。简直就是六维满格的标准男友啊。” 周橘柚不太想看,脑袋里惦念着刚刚那道题的思路,却被手机画面上的一张图片吸引过去。 庄泽的微博,从注册至今只发过一条动态。 图片是一双篮球鞋,每只鞋里翘出来两个鞋垫。 日期是14个月前,也就是去年的八月份。 没有配文。 很奇怪。 周橘柚只觉得那双鞋很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什么。 大屏幕上比赛继续,她浅浅看了一会,下意识梭巡球场上的77号身影。 不关注就还好,一旦视线跟随起来,就会投入进去。 庄泽拿球被抢断,她也会攥紧拳头唉叹一声。 庄泽盖帽成功,她也跟着激动庆祝,只是表现的动作很小,很小。 第三轮比赛结束,开始晚自习。男同学们偷偷拿手机看直播。 冰城队拿下小组循环赛的首胜,后面的男同学低声喊了句,“yes!” 大家齐刷刷看过去,不敢声张,眼神相互传递喜讯,周橘柚也收到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 庄哥和柚子的生长环境已经在补充了,接下来几天铺剧情,会有比较大的转折。 再上桌吃肉的时候,可就不是擦擦蹭蹭了~(捂嘴笑) 数据还是挺一言难尽的,但是放心,这把我绝对写完(发4) 接机 竞赛当日,周橘柚起了个大早,洗漱一番后开始整理身份证,准考证还有一些必备的文具。 今儿天不太好,乌云很厚,雨水顺着窗户流下,形成一道道细小的瀑布。 周橘柚不由得担心去考场的路会堵车,比预设的时间提前了二十分钟出门。考场在冰城的老城区,那一片本身就人流密集,肯定不会太顺畅。 她拿了把曼琳的大伞走出寝室,曼琳跟她拜拜,祝她考个好成绩,然后转身继续睡。 她撑着伞走出校门,手机上的网约车迟迟没有人接单。她有点急了,往路边靠近几步,想碰碰运气打出租,可路上车少的可怜,运气不大好。 一辆银白色的私家车停靠归来,周橘柚怕车轮带起的水溅到自己,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 车窗里缓缓映出人的半张脸,很白净,他喊了一声,“诶,周橘柚。” 周橘柚闻声抬头,竟然是齐尘。 “庄儿让我送你,上车吧。” 周橘柚犹豫了几秒,看了眼手机上还没打到网约车,怪不好意思说了句好吧谢谢,然后坐上后排。 齐尘透过后视镜看到她坐好,微微摇头轻笑一声。这小情侣,一个两个都拿他当司机。 他递给后座一个袋子,袋子里一瓶牛奶,一个肉包子。和庄泽接她去俱乐部学习的配置一样。 “谢谢。” 姑娘挺乖的,主要是不熟,有点尴尬。 车里静的很,只能听见雨打窗棂的哗哗声。 他还挺会缓解的,直接连蓝牙打车载电话给庄泽,那头儿接的也快,“见到人了吗?” 庄泽侧头耸肩,夹着手机通话。手上的动作不停,一件件拿衣服往行李箱里丢。 齐尘懒懒散散说,“接到了。” “她吃早餐了吗?” “给她了。” 庄泽拿手机到掌心,贴耳走到窗边,舔了舔唇,“祖宗,你在车里呢?” 他在叫她…… 周橘柚微微蹙眉,庄泽真的是不顾任何场合的叫她祖宗,她小声说在。 齐尘重复一遍,“在呢。” 庄泽:“紧张不?准考证都带好了吗?” “带好了。” “考完试如果还下雨,就老实回学校吧,我会去找你。” 他在说接机的事儿,周橘柚也一直记得呢。“好。” 齐尘挂了电话,把人送到地方,算完成任务。 可考场还没开,也不能让周橘柚下了车自己打伞等着,庄泽若是知道了,保不齐撞死他。 他停好车,侧过身看她只喝了牛奶,没吃包子,“不吃吗?考一上午会饿吧。” 她不是不吃,只是一上车,就有一股古龙香水味。她怕肉包子味道太大,杂了车里香气。 说来也怪不好意思,她在庄泽车里的时候,可不会想到这一层。 “我暂时不饿。” 得。又尬住了。 齐尘平日里挺爱说话的,异性缘也好,只周橘柚是庄泽的女友,他想多聊几句又总觉得有双阴森森的眼睛盯着他。 周橘柚大抵也是看出来了,抱着书包,掐着时间,最后一次找话题,“你跟庄泽认识很久了吧?” 他坐正,透过后视镜答复,“六年多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啊?”,齐尘一懵,“发现他什么?” 本就是想打探一下,可周橘柚看着齐尘似乎不太知情的样子,也陷入疑惑,“就是,那方面啊?” “啊?哪方面啊?” 好像真的不知情。 那庄泽此前说对齐尘有点意思,是单方面吗? 被自己好兄弟成日意淫着也太惨了吧。 齐尘一脑袋雾水,周橘柚啧啧两声说没事,然后撑伞下了车。 考试开始,周橘柚从前至后扫一眼题目。原来省竞赛就考这些,于她而言真的比预想中简单很多。 铃响,她挥笔泼墨,几乎不需要草稿纸,单靠想象就能推理出几何的演变过程,脑海里刻画出一条条辅助线,紧接着闭眼,精准写出答案。 一试提前半个小时交卷。二试更是一个小时就答完了。 总览卷面检查了好多遍,一等奖十拿九稳。 天气随她的好心情一样,出了考场便是晴空万里。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清新,现在已经是深秋十月,这大概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雨了。 庄泽的飞机四点落地,她吃个饭,回寝室送下东西,赶过去刚刚好。 接机口围了好多人,举着灯牌,上面的名字几乎被庄泽包圆,鲜少几个逸轩的字样也被高举的冰城队挡住。 她们穿着冰城队的球迷版队服,盯着屏幕上的航班号落地时间,“落地五分钟了,怎么还没出来?” “可能在取托运行李了吧。” 周橘柚没见过这种场面,以往都是idol被接机才会有的阵仗,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球员也有这样的待遇。 还挺有趣的。 她悄悄混进去,“对呀,怎么还不出来啊?” “前天赢了比赛,庄泽今天不会冷脸了吧?” “天哪,他冷个脸可吓人了。” 周橘柚撇头,“那你们还喜欢他?” 那人摆摆手,“喜欢他是因为喜欢他打球的很多面,他又不是演员偶像,自然没有必要恭维着我们。只要他在赛场上好好表现,就值得我们喜欢。” “而且他以前不这样的,U16的时候还给我签名呢。我们怀疑他是有女朋友了,所以不太亲近粉丝了。” “这样只会让我们更喜欢他。” 周橘柚似懂非懂,却提取了一句很关键的信息:他以前不这样。 冰城队出来了,崔教练打头往外走,队员们紧随其后。接机的粉丝们一窝蜂冲上去,呐喊球员们的名字。 庄泽在队尾,最后一个出来。 其他球员不爱跟他一起走,因为会被围住。 他穿了件冰城队的冲锋衣,红白相间的,胸前是冰城队的队徽。左肩上跨了个包,行李箱早早就丢给队友了。 庄泽就好像看不见那群围上来的人,兀自扫视接机大厅,终于在不远处看见朝他挥手的周橘柚。 “庄泽,庄泽,今天可以签名吗?” “能合影吗?” “前天的比赛好精彩,明天主场也要发挥出实力哦。” 庄泽敷衍点头,拨开人群往外走。刚挤出去一点儿,又被围上,他满脸不耐烦,可周橘柚始终笑呵呵朝他挥手,他也冷不下脸来。 只好慢悠悠一点点带着人群挪出去。 总算钻了个缝隙出去,他一把搂上周橘柚肩膀,身后的粉丝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她刚刚不是跟我们站在一起的吗?” “她不是来接机的吗?” “但是她看起来,有接机的名分……” 她们举着手机相机咔嚓咔嚓对着两人的背影一顿拍。 周橘柚不想他搂,在学校公开就算了,在社会上也公开的话,以她爸爸那个篮球痴迷程度,没几天就会知道。 挣了两下没挣开,庄泽反倒搂的更紧。 周橘柚曲着手肘击打他小腹,“你就是这么对你的粉丝的?” “我要是停下会扰乱机场秩序,一会儿保安都得围过来。” “可你这样一言不发走了,多让人寒心啊?” “寒透了他们就不来接了。” 他说的轻飘飘满不在乎,边走边捏她的脸。周橘柚想到什么,放慢了脚步,“你回头,给她们比个心。” “不比。” 拒绝的可干脆。 周橘柚又给他一杵子,咬牙切齿喊他快点儿。庄泽心情大好,想依她。只是他几乎从来不会维护与粉丝之间的关系,也不晓得该怎么做,“我不会” 怀里的人儿侧了一点儿身子,抬左手,曲着指尖比了半颗心,然后放在脸颊上。转过来给他看,“就这样。” 扬起的唇角挤压脸颊圆嘟嘟的。 庄泽咧着嘴高兴坏了,他们家祖宗怎么这么可爱呢?他学着动作做了一下,一点儿不扭捏,就很大方的脸颊比心,“这样啊?” 倒也不是敷衍,姿势很标准,只是眼神多半是玩笑的成分。 周橘柚挥挥手,“行吧,就这样。” 庄泽干笑两声后,维持着那个姿势转过身,面向那群粉丝倒退着走了几步,他在一片痴迷的惊呼声中转回去,又搂上周橘柚。 “跟她们说拜拜。” 旁边人不声不响,高举手臂朝身后挥挥,也算拜拜的意思。 ———————————————————— 老婆让做就做! 先睡觉,睡醒还有一章昂~假期happy 出丑 他们去吃了家新开的火锅,周橘柚说要请客,庄泽自然是全部依她。 新店挺火热的,还要排队取号。浅浅等了十多分钟,终于排上。 天气越来越冷,鸳鸯锅冒着腾腾热气,暖和不少。 庄泽只能吃清汤水煮菜,蘸油醋汁,倒瞧着对面祖宗吃的欢愉,也不觉得无味。 周橘柚看他心情还不错,酝酿着跟他聊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庄泽接一电话,开了免提。 “庄哥,你票送出去没?没的话,能不能给我?” 每个球员每场赛事都有两张亲友票,庄泽嚼着一口贡菜咔哧咔哧响,半晌回了一句,“你拿走呗。” 那头嘿嘿两声,“谢谢庄哥。” 周橘柚瞧他面色凝重几分,从接机到刚刚一直挂着的嘴角垂了下去。 庄泽放下筷子,重拨了个号码。 “成哥,明天比赛,来吗?” 是许局长的助理张耀成。“明天比赛你怎么今天才说?行程排不开了啊。” “行,知道了。” 周橘柚小脸皱成一团,问出心中疑惑,“你都把票给出去了还问人家来不来?” 庄泽苦笑一下,“我知道他们来不了。” “是你爸爸妈妈吗?” “我妈。我爸在夏城,好几年没看到了。” 他故作轻松给周橘柚夹菜,神色黯淡,是怎么也埋藏不住的失落。 庄泽明知道他妈没空来,即便是提前很久通知也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所以他干脆不通知,不留票,或者像今天这样。提前一天告诉,妈妈不来,他可以埋怨自己,是自己通知的晚了,而不是妈妈没空或者不想来。 周橘柚憋回想说的话。 她对庄泽的认知又多了一层,一个缺爱的留守小狗。 庄泽说起他小时候。 同龄的小朋友都是被父母逼着和他玩,小朋友的叛逆心重,越是逼迫,越是反抗。 他们带着庄泽去踢足球,让他当守门员。 庄泽带好全套装备,在球门口跃跃欲试。 小朋友们相视一眼,往另一侧没人防守的球门里踢。庄泽起初还傻乎乎的跳着鼓掌替他们开心庆祝。 玩得晚些,他们的家长会来寻。 会指出问题,喊他们往庄泽的球门里踢。 庄泽防的可认真,跳的高高的,尽全力扑球救球。他开始期待时间过得快些,家长们早点来…… 他也想和他们一起玩别的什么,有交流,有接触,有配合的那种。 但都没有。 庄泽趴在窗台上看他们赛车,玩平衡板,在泳池里嬉戏,双手撑着脸思考为什么只有踢足球的时候才叫他一起玩? 12岁那年,他照常跟他们去踢足球,有一个看起来很像骗子的人忽然跟他打招呼。 “小朋友,你弹跳挺好的,有没有兴趣打篮球?” 庄泽紧盯着球场上的足球,不回头看他,“你分不清足球和篮球吗?” “你的臂展比同龄人都长,弹跳也很有天赋,你应该去打篮球,而不是在这里守着一个根本没人往里踢的球门。” 他一语道破,庄泽回过身,冷眼瞧他,“打篮球是不是有很多人和我一起玩?” “当然。” …… 庄泽关了火,锅底不再冒泡泡。 “在足球场上被篮球球探挑走,是不是还挺奇幻的?” “所以篮球对我很重要,是它选择了我。” 第二天的冰城队主场对战青牛队,大胜。 庄泽几乎是住在天上的,飞来飞去赶赛程,训练。闲下来的时候会看看早上发给祖宗的消息有没有回。 周橘柚截了个赛程的图发给他。 -【给我两张票】 -【我去看你】 是周末冰城主场小组出线对战三木队的关键赛。 小组出了线,就是进了八强。冰城队往年最好成绩,是齐尘带队U19打进四强。 赛场上,人头攒动,观众几乎填满了每一个角落。 球员们开始热身,双手拍球活动关节,三分线投篮试手感。 庄泽坐在替补席上,指尖转一篮球,又放下,解开鞋带重新系,不时的回头看亲友席。 那两个位置还空着。 观众们落座的差不多了,解说员已经在预热。 他想发消息问问祖宗,是不是不来了,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可内心驱使他一动不动。 他庄泽的亲友席,从来没有人。 就不该抱有期待。 “有请双方球员入场……” 周橘柚拉着曼琳一路小跑冲进来,脑海里记忆翻涌。 去年跟爸爸妈妈一起来看过庄泽的U17,今年再来看,已然换了另一种身份。她们从入口到前场,找准座位落座。视线停留在替补席前的长板,隐约想起点什么,又不太明确。 庄泽喝了口水,拿手背擦去唇边湿润。再一回身,就瞧见周橘柚晃着一跟加油棒笑的明媚。 她手机嗡嗡两声,淹没在人潮的呐喊里。 双方球员上场,友好拍手。各自回到各自篮下,庄泽有一米九,可他的身高在球队里不算高。他们双手勾肩搭在一起,围成一圈最后加油打气。 周橘柚寻不到人了,便低头看手机。 【出丑不太行】 【会影响士气】 【出个洋相可以】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那日随口的玩笑庄泽还当真了。她说出丑的本意也就是扮个鬼脸在镜头前之类的。 庄泽以为是故意丢个球,技术上的出丑。 周橘柚哒哒哒打字,不用不用,没等发送…… “祖宗。” 是喊出来的,没有麦克风,纯靠嗓子的一声贯彻全场。 周橘柚缓缓抬头,视线里庄泽站在球场正中央。 他双手脸颊比心,扬唇,眼尾拉出褶皱。 场馆瞬间哗然,呐喊,起哄。 只有周橘柚怔住,她忘了呼吸,周遭的喧闹成就了她独一人的寂静,心跳疾驰。 她不可否认的意识到自己,在心动。 车曼琳疯狂摇晃她手臂,“啊啊啊,柚子,我要酥了。” 解说员也开始调侃,“庄队长别太爱了。” 三五个替补席的队友也纷纷回头看,“庄哥的亲友席终于有人咯。” 数不清的镜头视角切到周橘柚身上,她还愣着。好半晌,比赛开始,她终于回过神,抚着自己平缓下来的心脏。 冰城队主场的氛围特别好,再加上前面两周的比赛全胜,士气大涨。 交手第一个回合,逸轩手感超绝,干拔三分开局,拔得头筹。 冰城队球员跑动到对方篮下防守,对方后卫造势三分还以颜色。 一边一个三分彻底把场子热起来了,冰城队的攻防节奏不快,崔教练在场边指导,输出全靠吼,“打3打3,压住节奏,就耗他们。” 周橘柚暗戳戳嘀咕一句,“嗓门好大,当教练的也好不容易。” 曼琳睨她一眼,“没有你家庄泽嗓门大。” 周橘柚:…… 庄泽后场抢断,一条龙单带到篮下,对方中锋跟上,空中身体对抗。比身体素质这一块儿,庄泽不服任何人,高帽往上撞。 篮球过网,两分有效。 对方中锋侧卧倒地,滑出去两米远。庄泽落地后立刻去将他扶起,握拳,撞着肩膀拍拍他背。 三木队叫了暂停,及时调整战略。 冰城队也回到替补席,庄泽捡起一条毛巾搭在肩上,仰头周了半瓶水,然后凑到教练旁边听战术。 亲友席的位置很靠前,周橘柚隐隐能听到一些,下顺,补位等等的词汇,就是不太懂。 她盯着庄泽的后脑勺,后者拿毛巾擦汗,然后丢到凳子上,抽空看上周橘柚一眼,朝她扬颌。 周橘柚蛮不好意思躲避他炙热的眼神,又按捺不住看回去。 暂停结束,球员们上场。 周橘柚从没有这样在现场慷慨激昂的氛围下,高度集中的看一场球赛。也从没有这么殷切期盼,一方能赢。 篮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的少年们积极拼抢默契配合,她忽然明白那群接机的姑娘为何那样痴迷。 喜欢一个人,不见得要和他在一起,光是远远看着,被他的情绪感染着就会很开心。 三木队经过战术调整后改善了不少,两方有来有回咬着啃了10多分。 崔教练面露不悦,双手抱胸游走在场边。倾身拍手吸引庄泽看过去,庄泽带球走边线,眼神扫视球场站位,耳朵里是崔教练刚刚下达的战术命令。 庄泽回一OK,指挥冰城队站位卡视角。对方中锋似乎是被下了死命令,紧盯着庄泽一个人。 庄泽左侧一个大胯,晃倒对方,背身不看人传球。篮球击中地面,反弹给篮下三号马德超。默契配合,上篮打进。 他小跑过去与庄泽击掌,两人后退防守,庄泽一边退,小臂摆着,一边看向亲友席,又悄悄抬手脸颊比心。 这动作真好用,哄得姑娘一乐一乐的。 周橘柚涨红着脸,紧咬着下唇抑制轻轻上浮的嘴角。 解说员咂舌一声,“哎呦庄队,你比赛呢!” 崔教练也一样,拍着脑门没眼看。反倒是队友们跟着起哄,一块儿学他的动作,全场一片沸腾,观众们也学着脸颊比心。 曼琳笑的不行,周橘柚只想挖个地洞钻下去。 第一节结束,冰城队28:23小比分领先。 庄泽一行人喘着粗气,懒懒散散从球场上下来。他揪着衣领擦拭下巴的汗水,逸轩跟他身边,蹭着肩,复盘刚刚的一个犯规。 周橘柚热的脱了外套,小手直呼扇。她看到庄泽连连点头,说着些什么,很认真的模样。 他们并排坐在替补席,助教给他们扇风递水换毛巾,崔教练拿着战术板,马克笔在上面圈圈点点,一排黑色后脑勺规规矩矩点头。 临近第二节比赛开始前,庄泽换了双球鞋,系紧。 “是庄泽微博里发的那双球鞋诶。”,曼琳说。 心脏猛地揉了根针,记忆翻涌复现,周橘柚想起那双球鞋在哪见过了。 …… _____________________ 今日份我庄儿,有点纯情了昂(哈哈哈) 不过谎言要拆穿了,前方小虐预警! 拆穿 去年八月,U17男篮锦标赛。 爸爸妈妈送周橘柚到汇才高中报道,宿舍的一切规整好之后,距离晚上的火车卧铺还有一段时间。 他们去吃了个午饭,爸爸在翻看篮球新闻,忽然一声欢呼。“呀!” 周橘柚已经习惯了他爸爸这个样子,平日里就是个心态超好的小孩儿。她总觉得爸爸的心理年龄甚至没有自己大。 “今天U17男篮锦标赛,冰城打泰然,两位美丽的女士有没有兴趣啊?” 妈妈瞪他一眼,“来送女儿上学了,你不好好陪女儿,惦记看什么比赛?” 爸爸假装一副好委屈的表情,噘着嘴,“宝贝女儿,你想不想去看啊?” 周橘柚无所谓啊,“可以呀。” 爸爸立即坐直,像妈妈炫耀着。 场馆里的人不算多,U17这个量级的关注度比较一般,但周橘柚爸爸很重视青年篮球,他认为江山辈有人才出,篮球还得看年轻一代。 周橘柚不懂篮球的规则,捧着一本《欧几里得原理》看的入迷。 场下庄泽在热身,逸轩搂过他肩膀,“看那儿。”,他抬下颌指引,“好其乐融融一家三口,一看就是娘俩陪着来看的。” 话从口出,他突然意识到好像不太合适跟庄泽说这个,撤回手臂,不知所措挠挠耳后,转身去练投篮。 庄泽拍着球,往观众席看了许久。 女儿坐在父母中间,爸爸在和旁边的球迷侃侃而谈,妈妈在玩手机,女儿自己看书。他们互相没有交流,可他们就坐在那里,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女儿集中了爸爸妈妈五官上的所有优点,很白,很清秀,挺直的脊背无形之间散发闺秀气质。 庄泽忽然想认识她一下,想问问她,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是什么滋味? 比赛开始,裁判强有力的哨声总会中断周橘柚看书的注意力,弱弱抬眼想看看球场上发生了什么要吹的这么大声! 这声长哨,爸爸有点激动,拍着腿就差站起来,“什么玩意!没碰到吹个屁啊?” 嗯,爸爸比哨声更吵。 周橘柚撇着嘴看爸爸一眼,爸爸嘿嘿两声干笑,摸摸她头,“影响宝贝女儿看书了?那就不看了呗。” 他指着赛场一个球员,“你看那个77号,他叫庄泽,是个中锋……” 巴拉巴拉一大堆,周橘柚一眼不看,连连点头。 她中途去上了个厕所,回来时找不准路了,跟着两个工作人员鬼使神差来到前场。 瞧着眼前的路不太对劲儿,她想穿过替补席到后排观众席去。 旁边一个球员拦了她一下,“要去后面?中场再去吧,先坐这儿。” 周橘柚猜想可能是自己不小心闯到镜头中了,便听了他的话,坐在第二排替补席等着。 环境变了,身边人变了,自然而然也开始盯着球场看。 庄泽拿球指挥队形,晃了晃脚腕,不太舒服。 他传球给逸轩,下达这一回合的战术,“打牛角。” 逸轩收到,招呼一队友过来挡拆,庄泽趁机下顺到底角,逸轩抛球给他,对方手疾眼快,猜到漏了底角儿立刻回防。 庄泽来不及出手三分,只能开始身体对抗,一步步顶着对手到篮下。 假动作虚晃也被对方识破,眼看要24秒违例,他原地起跳,无视头顶好几只手也要把球送进框里。 球最终还是被盖掉,落地的那一秒,人群已经散开,他小腿前移一寸,身体失了平衡重重的栽下去。 头受重力影响,落地后砸了两下。 所有人都屏住气。 球员和教练立刻冲上去,围成一圈。 两个队员将他扛下来,庄泽一只脚着地,一蹦一蹦回到替补席,“没事没事,我缓一会儿,没啥事。” 周橘柚探个脑袋从缝隙里看过去,“鞋大还穿。” 教练还是叫了暂停,周橘柚可以回去了,临走时又丢一句,“垫个鞋垫好咯。” 心中那份淡然被轻轻打破,漾起层层波澜,庄泽回头,看着姑娘迈台阶回观众席的背影,高马尾左右摆动充满灵气,纯白色的百褶裙,褶皱随着步伐起伏。 枝头的风铃微微摇曳,怦然一颗种子偷偷发了芽。 崔教练也看出问题所在,“这双鞋哪来的啊?你妈买的?” 庄泽没说话,就是默认。 崔教练也很无奈,长叹一口气,“有没有别的鞋了?” 庄泽说没有。 “43的鞋,替补那几个跟换一下。” “不用不用,借我双鞋垫吧。” …… * …… 原来那个被撞倒的人是庄泽。 周橘柚思绪飘得远远,曼琳扯了扯她袖口,“看比赛啊,想什么呢?你们家庄泽又盖一大帽。” “曼琳,如果庄泽很讨厌女生,为什么会同意跟我一起当广播员?” 曼琳被这无厘头一句问住了,“说来也奇怪,我问王洵能不能请动庄泽,我室友想认识他一下,他直接就拒绝我了。” “我正愁着怎么跟你说,他又突然发消息问我,我室友是不是叫周橘柚。” “我说是,他就同意了。” 曼琳坐歪一些面对周橘柚,“怎么了吗?” 周橘柚摇摇头,说没事。 鞋。鞋垫。 运动会。广播员。 她从没加过庄泽,却有他的微信好友。 以上种种,都证明了庄泽在此之前是知道周橘柚的,可他分明说过,他不知道她叫什么…… 中场休息,冰城队50:48微弱优势领先。 整个第二节,虽然被对方紧咬着,但也一直处于领先,球员们的状态还算松弛。 庄泽瞥向亲友席好几眼,姑娘没看他,垂个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哨响后更是直接出场往门外走了。 庄泽没顾得上拿条毛巾,撩着衣服随便擦几下脸就追出去。 很多观众都在进进出出,庄泽往退场的门那儿走,球迷惊讶他的出现,从栏杆上跳下来要去找他签名。 “一会儿签行吗,一会儿挨个签。” 他敷衍迎合着,从攒动的人流中挤出去。 体育馆外,阳光正好,伴着阵阵秋风,是很适合野餐的季节。 他想带周橘柚去野餐。 庄泽抬手遮住光,梭巡着周橘柚的身影。出来的急,也没拿手机,也许她有什么事,可能发消息知会过他了。 正想着,准备回去拿手机。 突然一个男人撞了他一下。 那人短头发,脸细长,涂了粉底,一丝不苟的白。走起路来晃着肩膀,是明眼人一瞧就辨得出的0。 “hello,帅哥。” 说话声音并不娘,可庄泽骨子里是直男啊,半点儿接受不了。拧着眉头绕过他,那人直接搂住他小臂,“帅哥,加个联系方式呗。” 庄泽好嫌弃的抽回手,“边去。” “帅哥,你是不是同性恋,我一眼就看的出来。” 庄泽猛然抬眼,直勾勾盯着他,没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却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所以他是吗?” 周橘柚就在不远处,背身在树后,现在正朝着他们走过去。 那个人摇摇头,然后朝庄泽笑笑,进了场馆。 庄泽僵在原地,他甚至不敢回头。 “庄泽。” 周橘柚就站在他身后,松开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深深的刻印,她又叫了一遍,加重语气,“庄泽。” 他好像输了一场很重要的比赛,不,输再重要的比赛都没有此刻无措。 庄泽鼻尖一酸,回过身来强颜欢笑,“你去哪了?” “我哪也没去,我就在这儿,找了个人试探你,他告诉我你不是同性恋。” 她不卑不亢直言讲明刚刚的人是自己找的。 庄泽苦笑一声,“他说不是就不是?” “还装。”,她上前一步,脚尖踩上他鞋尖,“这双鞋很眼熟,垫两双鞋垫也是我说的,对吧?”,她抬起头,眼眶充斥着再也忍耐不住的泪花,“你骗我。” 场馆内的啦啦队在热舞,愤劲的鼓点声,嗨辣的舞曲萦绕着。 而他们,四目相对,僵持。 周橘柚在等一个答案。 “嗯,我不是。” 他承认了。 “所以你真的一早就认识我。我误以为你是同性恋,你就将计就计扮猪吃老虎,好玩么庄泽?”,周橘柚吼出来,“耍我好玩吗?” 庄泽连连摇头,伸手想安抚她,“不是……”,却被她一把打掉。 “你喜欢我对吗?” “对。”,很痛快应下。 那一刻,眼泪决堤。 没有互通心意的喜悦,只剩下被谎言蒙骗的愤怒。 周橘柚几近崩溃,“有你这么喜欢人的吗?你喜欢一个人就是逼迫她威胁她然后得到她吗?你有那么多种表达心意的方式,偏偏要走极端,选最无耻的那一种吗?” “对不起。你听我说……” 庄泽上前一步,周橘柚后退保持距离,狠狠吸一通鼻子。 “谢谢你帮我弄到名额,我还的也够多了。就这样吧。” 周橘柚转身要走,庄泽慌了,两步跟上拉住她手腕,“不是的。我不是没有表达过心意的,周橘柚。” 球场上那双坚毅的目光此刻迷离而湿润,他极力的克制,细微的颤抖和抽搐还是暴露了他的胆怯,“你从来都没有看过我。” “就像这双球鞋,明明我们一年前就已经见过了,可你跟本不记得。” “我不止一次出现在你面前,你从没看过我。你不感兴趣篮球,我即便打出花来你也不会看一眼。所有的演讲的我都上,能露脸作为代表发言的我也都会上。” “可你从不抬头。” 就如同现在一样,不抬头。“看看我吧……” 周橘柚半晌不作声。 “松手。” 她试图甩开他,却只会让他抓的更紧。 “不。” 啦啦队下场,场馆内播放上半场比赛的集锦。还有庄泽高调示爱喊她祖宗的片段。 真是可笑。 她差一点就喜欢上庄泽了。 “庄泽。” 她近乎撕心裂肺下的咬牙切齿,“就凭你对我做的那些,我都可以告你了。” 庄泽半垂双眸,瞳孔颤粟着。 “可也很奇怪,我并不抗拒你。”,她抽泣,胸口不断起伏,“我可以接受这是在我们交易的前提下,发生的不公平。” “但我不能容忍,这是从一开始就设定好的骗局。你把我当个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在我以为你对齐尘有意思的时候还在那里配合着演戏,你真的会让我觉得自己很蠢很蠢。” 说到最后已经没力了,就剩下止不住的啜泣。 庄泽酸涩着眼眶也开始眨,“对不起。我本意……” 音乐切换热场,下半场比赛马上开始了。 庄泽想说的话被中断,下意识回看一眼场内,他得回去了。队友们跑出来寻他,不太明白眼前的状况,都堵在场馆门口不敢上前。 “祖宗。”,庄泽哽咽着,用几乎祈求的语气恳请她,“我们晚点再说好吗?我知道你很生气,都是我混蛋,你想打我骂我都行,怎么发泄都行。可就现在,回去看完比赛好不好?” 他甚至双手握住她手腕,弓着脊背求她,“求你了。” 意气风发的少年就那样败下阵来,他那般高的个子,视线几乎跟她平齐,声声恳切,“求你……” 队友们急得不行,庄泽余光看得见,周橘柚也看得见。 她冷冷开口,“先松开我。” “我会回去。” 星星之火可燎原,庄泽问她,真的吗? 周橘柚深吸一口气,淡淡嗯。 崔教练也出来寻人,庄泽被队友们拥着往回走。 谁也没问他怎么了,但又好像猜的差不多。 崔教练边走,边下达战术,首发球员们进了场,没等回替补席再喝口水就直接比赛开始。 上半场的比分拉的不多,下半场一开场,对方球权,直接追平。 逸轩组织战术,点位指挥庄泽上前联防。 庄泽上前一步,前胸紧贴对方球员,高强度防守。 余光始终撇着曼琳旁边的位置,空的。 再一轮球权交换,他恍惚看到那个位置上闪过人影,下意识视线追随过去。 车曼琳猫着腰,怀里抱着周橘柚脱下的外套,不好意思的和旁边人打招呼,一点点往外挪。 无声的暴雨肆虐,空抛过来的球砸在庄泽肩膀上弹出界。他木讷的迈了几步捡起球,丢给裁判。 球权让给了对方。 眼神里的神采覆灭,空洞,荒芜。 他庄泽的亲友席,从来都没有人。 后面的比赛,庄泽像是变了个人,对抗强度拉到满,接连吃黄牌,逼的对方教练指鼻子骂他。 庄泽挑衅冷笑,篮下狂砍,直接一波小高潮将比分拉倒75:56。 崔教练也说不出他这是状态好还是不好,总之第四节没有再让他上场。 最终还是赢了,悲喜不大相通,八强的庆功宴他没去。 —————————————————————— 不虐吧? (不虐) 暗恋 比赛结束后,铺天盖地的新闻稿件传的沸沸扬扬。 周橘柚肿着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曼琳给她买了个水煮蛋,坐在她床边剥壳,“怎么说呢。我站在你的角度上,肯定觉得你好委屈,被庄泽溜着玩弄。” “可我如果站在庄泽的角度上,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就好比他说的,他已经尽全力出现在你身边,你从不关注他,他就只能采用很极端的方式。” 周橘柚烦躁的坐起身,“你到底是谁的朋友?” 曼琳憨笑着赔不是,递上圆白的鸡蛋,“你的你的,来,滚滚眼睛。” 枕边的电话嗡嗡起来,她逃避性的将手机扣过去。 曼琳帮她拿起来,“你妈妈的电话也不接?” 妈妈?她以为是庄泽的电话。 周橘柚咳了咳嗓,确认没有什么奇怪的音色,然后接通,“妈妈。” “柚柚呀,在干嘛呢?” “就在寝室呀,没干嘛。” 电话那头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然后爸爸抢过手机,直截了当问,“柚柚是不是谈恋爱啦?” 爸爸竟然这么快就看到新闻了。 她毫不掩饰说明,“没有谈,就是还在相互了解。” 多说不宜,说少了也解释不清,只好先草草应付着。 “行行行,俩人多了解了解,磨合磨合,别太着急确认关系。” 曼琳都蒙了,柚子的爸妈得是有多开明能说得出这样的话,不光不反对早恋,还提建议。 周橘柚:“知道啦爸爸。” “让这小子有空时加一下我微信,今天下半场打的什么东西,鲁莽!我说他两句。” “好,我晚点跟他说。” “行,早点睡觉奥,明天还要上课呢,” 曼琳朝她竖了个大拇指,绝,这种父母真的是打着灯笼难找。 周橘柚的爸妈确实是要比正常的父母更开明一些。 与其说是开明,不如说是他们更尊重孩子的意愿。 所以周橘柚偏科,喜欢数学,他们就尽所能为她提供环境,绝不让她补习学习那些她不喜欢的,也不会拿中考高考这种人生转折点作为由头压着她。 她喜欢什么,便做什么。 她的生长环境就是如此,她是绝对自由的。 那一晚,彻夜无眠。 周橘柚甚至觉得自己是在等些什么…… 她不觉得庄泽会就这样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只是这么简单,那此前他撒的弥天大谎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她在等,等庄泽找她。 可一天,两天,三天过去。 杳无音讯。 周橘柚照常洗漱后趴在床上,枕头上平铺一本《高观下函数导数解析》。 书页翻了一半,曼琳突然小跑进来,牙刷还在嘴里含着,激动地小臂直晃,含糊不清的口齿说着,“你快看啊,快看。” 她不明所以接过车曼琳的手机,是庄泽,他三天发了三条微博。 …… 第一条:【吃了我的老婆饼,能不能做我老婆】 配图是一张市集的照片,校园里柏油路的两旁,一个个摊子并排挨着,中间穿梭着来看热闹的同学。构图的正中间有一个女孩儿,她捧着一盒老婆饼,嘴里嚼着,另一只手接着被咬碎的酥渣,一脸满足,睁着圆眼和旁边的同学分享。 去年的运动会,学校为了响应社会,促进周边村镇的发展,组织学生去村部购买食材自己动手做美食,在校园市集上贩卖。 周橘柚和同桌一起逛着,在市集的尽头有一个卖老婆饼的摊子。 就剩一盒。 周橘柚觉得新鲜,大力拽着同桌往那儿走,同桌拉她一把,“这一看就是在外面买的,肯定不是自己做的,咱不买。” 周橘柚噘着嘴,“可是我没吃过,想尝尝。” 俩人正纠结着,眼瞧着最后一盒老婆饼被买走了。 周橘柚叹了口气,“完蛋了,卖没了。” “没事,等周末去蛋糕店买,肯定比这个好吃。”,同桌安慰着。 周橘柚不信他这么快就卖没了,两步跑过去,“学长,老婆饼都卖没了吗?” 学长:“是呀,你早来一步就买到了。” 她撇着嘴,不太甘心的垂头,正要走,忽然一人喊住她,“同学。” 周橘柚回头,视线里出现一整盒老婆饼。 和刚刚学长那儿的卖相不太一样。 这盒更粗糙一些,每一块儿的大小,上面刷的蛋液面积,烤出来的焦黄程度都不一样,绝对是纯手工的。 周橘柚吞了口水,“卖么?” “卖。十块一盒。” 她掏兜,从几张褶皱的粉蓝钞票里抽出一张蓝色给他。而后迫不及待接过他手里的美味。 那人捏着十元的一角也怔住了,反应过来后笑笑,走上前两步拍了拍周橘柚的肩膀,“加个微信吧同学,如果你觉得好吃,下次我送到你班级。” 这是要发展回头客啊!周橘柚自然是不介意的,扫了他的微信,然后晃晃手机,“OK啦。” 同桌从旁边的摊子逛完回来,惊讶的瞧她手里拿的东西,“真买到了啊。” 周橘柚掀开透明盒子,分享同桌一块,自己拿了一块,咬上一口,徐徐的嚼。 “唔!好好吃啊!” 周橘柚那天超级开心,逮着人就分享,晚上回了寝室也还在滔滔不绝念叨着今天的老婆饼好好吃。 可那日车曼琳搞怪,在广播站喊她柚子同学,导致她被“人肉”了一波,当天少说有二十多人加她好友,再想找到那个卖老婆饼的,怎么也辨不出是哪个了。 她隐约记得,那个人很高。 而现在,与这条微博呼应上,庄泽戴了顶黑色的鸭舌帽,背光下是他清晰明了的下颌,端着一盒老婆饼站在周橘柚面前,问她,“吃了我的老婆饼,能不能做我老婆?” …… 第二条:【“枣”】 配图是一只手,布满常年打球的老茧,掌心有一颗大大的红枣。 年初那会儿刚返校,可能是过年吃了太多好吃的,导致周橘柚好一段时间不爱吃饭。 又赶上学校组织公益献血,她硬个头皮往上冲,低血糖直接给自己献进医院了。 自打那天回来,车曼琳给她买了一大包红枣,命令她三日内吃完,硬补。 周橘柚本身就不爱吃枣,曼琳就差把刀架她脖子上了。她捧着一大包红枣到后门门口站着,同学一走一过,她就递上一颗,“早啊。” 枣啊。 第二天也如此,她丧着一张脸,背靠着墙,一腿绷直,另一腿曲着,脚尖点地,脚跟贴着墙面。双目无神的重复着一个动作,从怀里取出一颗枣,半举着小臂,手腕下垂,指尖捏着那颗红枣。 谁吃谁接。 “枣啊。” 早。 周橘柚快吃吐了,整个人都是枣味的,小脸补的红扑扑,就是有点腹胀。 第三天还剩下十多颗,她实在吃不下去了,又开始站在门口分发。 都有谁拿了她的一颗枣,她不知道。 但现在知道,庄泽应了她一声“早”。 …… 第三条:【八百米5分22秒】 图片是红色的橡胶跑道,周橘柚穿着夏季校服,头发高高盘起,几缕鬓角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合在皮肤上。她大剌剌坐在地上,两腿大开,双手后撑着地面,没有半点女孩儿样子,曼琳躺在她腿上,俩人笑的开怀。 那是高一下学期的学年体侧。 曼琳从老师那儿看了眼分组,皱巴着脸回来,“完了,咋俩不在一个组。不能拉小手了。” 单打独斗,这对周橘柚来说简直就是噩耗,“啊?谁先跑啊?” 说到这儿曼琳又笑了,“你先。” 周橘柚无语,被曼琳推着上起跑线。一声枪响,她狰狞着冲出起跑线。对,是狰狞。 是对跑步,对运动的本能抗拒。 她默默念叨着,只要跟上队伍,就不会不及格。 想着想着,再抬头她已经成了队尾,前一名同学离她十几米远。她咬牙切齿加速追上,又被落下,然后就再也追不上了。 总算熬到终点,只能使出绝招。 她顾不得自己喘的上气不接下气,过了线就往终点记录台走。 掐表记分的是个男同学,周橘柚连吞了好几口气才勉强说出来话,“同学,我跑,多少?” “5分22秒。” 什么?八百米体侧,四分三十秒及格,她竟然超了整整一分钟! 她抬手搭上男同学小臂,也是想找个支点,就快站不稳了,“不可能,你看错了,四分二十二吧?” “那就4分22吧。” 他温声细语的,提笔找到周橘柚的名字,在最后排的方格里写上四分二十二秒。 周橘柚激动死了,连连拍他胳膊,“大好人。” “你长命百岁。” “你永远不死。” 心里石头落地,不用复测了。她掐着腰走回跑道,曼琳她们也即将冲线,周橘柚直接瘫坐在地上,朝着曼琳招手。 车曼琳跑过来,在她面前停住脚步,弯腰撑着膝盖,呼哧带喘的,“你肯定没及格吧?咋俩都被人套圈了,我应该跟你差不多。” 周橘柚挥挥手,大拇指朝外指了指那个记录的男同学,“看见咱恩人没?” 车曼琳看过去,眯着眼,“那不是庄泽吗?” “装什么?不重要,你快去,让他给你也改一个。” 车曼琳半信半疑走过去,“哈喽庄泽学长,我跑多少时间?” 他们是最后一组,时间已经记录完了,庄泽把本子放在桌面上,“自己看吧。” 他说完就走了,车曼琳自己拿起记录本看。 她跟周橘柚一个成绩,蓦然瞪大了双眼,捂着嘴走回去。 周橘柚:“怎么样?” “及格了及格了。” 车曼琳松了一大口气,撑着地面坐下,蛄蛹两下躺在周橘柚腿上。 俩人像是渡了个大劫,笑得不加掩饰。 …… 三天,三条。 周橘柚滑动屏幕的手指顿住,情绪像被无数条细线捆绑住,交织,纠缠,难理难断。 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有这样一条微博,从起初车曼琳转发给她,到后来她自己掐着时间点去看。 原来庄泽真的,出现在她的生活中那么多次。 而她从没注意过。 背负一个人的喜欢是幸运的。 背负一份真炽热烈,矢志不渝的暗恋更是幸运的。 可前提得是秤盘的左右不偏不倚,两人平等;抒发情感的纽带不被束缚,爱意自由。 三等奖 p o 1 8dz.c om 十二月的冰城迎来一场铺天盖地的暴雪,昏天暗地下了两天两夜。 汇才百年难得一遇的因为暴雪放了假,周橘柚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今天虽然不上课,但是省数竞赛出成绩,她还是得去趟教学楼。 车曼琳搂着周橘柚往教学楼走,趁这会儿风小不迷眼,加快些步子。 湛蓝色的冲锋衣加了内胆,拉锁拉到顶,半张脸缩进去。嘴唇婆娑着拉锁的铁片,舌尖轻舔一下,口腔里蔓延一股锈腥味。 公告栏搬到了教学楼大厅,围了一圈人。 小声喃喃着,“还以为是什么多厉害的手子,汇才报上去的人就没有三等奖的。” “太子爷亲手铺路都走不明白。” “听说他俩已经分了,该不会庄泽因爱生恨,故意搞她吧。” “没分吧,那微博还秀着呢,一天一条跟打卡似的。” “可听他班同学说,庄泽已经一个多月没来学校了。” …… 三等奖。 怎么会?请记住本文首发站:9 5 7 c. co m 周橘柚剥开曼琳揽住的手,从人群中挤进去,唏嘘声渐小而后彻底消失。 公告栏上的那张获奖名单,明晃晃刻下周橘柚三个字,在最后一列最后一排,附上破折号,三等奖。 她僵在原地,大脑一片混沌。不可能的,她对过答案了,不可能是三等奖。 即便是选择题全部涂串答题卡,单凭大题也是稳的二等奖,稳的进国赛。 理智破碎,狂风吹散碎片,席卷着她冰冷的皮囊埋进暴雪,脑海里只横竖贯穿一句话:庄泽因爱生恨,故意搞她。 一个多月的音信渺无,庄泽没找过她,静等着今日。 全国青年U18篮球联赛就在刚刚画上句号,庄泽带队闯入四强后以微弱的分差挺近决赛,但最终还是败北泰然队。 这已经打破了冰城队历史以来最好成绩,更衣室里运动员们围坐在一起,逸轩拿了瓶香槟进来,涌动着腰肢,瞬间成为焦点。 媒体,教练,俱乐部的工作人员都围了过来。庄泽坐在一角儿,绷直着腿,冰毛巾敷在膝盖上,顺着缝隙看向人群中央的热闹。 逸轩巡视一圈,最终跟庄泽对上眼,“庄队,来开香槟。” 他们给庄泽让出一条路,庄泽没有想动的意思,笑着摆摆手,“亚军开个屁香槟啊,别让人家隔壁泰然笑话。” 逸轩啧一声,“亚军也很牛逼了好不好?”,倪一眼他腿上毛巾,“得,你就坐着吧,我开。” 他用力摇晃着香槟瓶,金色的液体在瓶内翻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随着摇晃的加剧,瓶口的软木塞终于承受不住压力,被猛地顶开,喷涌而出。 水花四溅,逸轩拇指抵住瓶口稍加控制,平等的滋向每个人。 庄泽拿手挡着脸,几乎没什么用,手背连带小臂上沾满了泡沫,他掌心撸干后甩了甩手,撕了张湿巾仔仔细细擦着。 简单的庆祝之后,媒体和队员们散去,只剩下他和队医。 决赛第三节压哨时,庄泽拼抢最后一次球权,被对方的大中锋拉拽犯规,强力甩出场外。膝盖撞在广告版的棱角上,顿时就麻了。 队医单膝跪地,褪去毛巾,掌心揉着他膝盖,“好点么?” 庄泽收缩两下腿活动着,“没啥事儿了。” 队医起身拍拍他肩膀,“行,那你也快收拾收拾吧。正好后面没有比赛了,半月板挫伤也得慢养,尽量不要久坐久站和上下台阶,下周来队里找我复查一下。” 他应下,目送队医拎着医药箱离开,回过头那一瞬,一道蓝色的身影出现在更衣室门口。 周橘柚气冲冲走到他面前,预想中的质问,愤恨在见到他的那一刻都没有发生。 他还穿着那套球衣,红白相间的,胸前大大的冰城两个字和77。短寸长长了一些,显然这一个多月都没有理过,不如从前那般硬朗了。 空气中淡淡酒精芬芳融合在北方室内的滚滚暖流中,不知不觉间醉了人。 庄泽肩骨沉着,眉眼的笑意淡淡漾着,就那样凝视她,一瞬不瞬。膝盖上的手指陷进皮肉,骨节分明泛着青筋,极力克制着想念的波涛防止它泛滥成灾。 他仰头看着她,看她马尾上覆了层薄薄的雪在渐渐化去,睫毛也挂着霜,鼻尖冻得红红的,周身散着凉气。好比雪地里化身而出的精灵。 静默。 庄泽嘴角微微颤抖,“你说会回来,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了你一个多月,还好,也算等到。” 他捞过周橘柚手腕,潜意识握紧,沉闷的嗓音从喉咙深处滚出来,“祖宗,有没有想我?” 炽热的温度透过肌理,直透骨髓。手指的触感粗糙而坚硬,就像被晒得滚烫的砂石,摩擦着皮肤。 可周橘柚没有挣脱,莫名来的鼻尖酸涩令她难忍,“是你吗?” “竞赛三等奖是你的手笔吗?” 庄泽锁眉,仅一瞬又摊平,睫毛翕动,半晌的不作声后,紧跟着一声轻嗤,“原来我在你眼里,有这么不堪。” 她此刻是冷静的,扪心自问,庄泽会不会做这样的事? 不会。 毅然决然的不会。 “可我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那便把罪名安给我咯。”,他松开手,自嘲一气,“无所谓。没记错的话,三等奖参加不了国赛,那你怎么办呢?” 周橘柚哪里顾得上想那么多,固执认为这个成绩一定是有问题的,“我要申请复核”。 庄泽忍着膝盖的刺痛去拿窗边的装备包,上面溅了好多香槟,拉开拉链后甩了甩黏腻的手,然后换了干净的另一只,从中拿出平板,调出页报名信息而后展在她眼前。 “Australian Mathematics Competition.” 流利,纯正的纽约腔。 “AMC澳大利亚数学思维挑战,十月底的时候帮你报了名,23号考试。拿下它,就能拿下国奥的推荐信,到时候就不再是你有没有资格参加国赛,而是国赛得请你参加。” 周橘柚接过平板,消化了好一会儿。合着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庄泽拉她去办签证的时候就已经在预谋此刻了。 她冷笑一声,“从那时候就开始盘算了,还说三等奖不是你的手笔。” 话是这样说,心里却明镜,与庄泽无关。 庄泽垂眸,“跟我去墨尔本吧。” “不去。”,周橘柚拒绝的干脆,平板随意丢回包里,“我要去复核。” 她转身要走,马尾摆着。 庄泽:“那你来找我做什么?就为了质问一句?” 周橘柚顿住脚步,她为什么来,好像真的就是为了来质问一句。但质问这一句又有什么用呢? 无论当下的情绪冲突是如何对抗的,事实是,她现在就站在这儿了,什么都没证实又要离开了。 庄泽朝她靠过去,好恨掌心的黏腻,不能摸摸她的脸,“你也想我了,对吧?” 周橘柚执拗着侧脸不去看他,盯着墙面失神。 一天一条的微博,每个字都像是落在心湖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他们断联的一个多月,又好像再以另一种形式衔接彼此。 庄泽没等到她作声,也没等到她点头或摇头,落寞两秒后收拾好心情,长叹一气,“等我两分钟,我送你去复核。” 这一次周橘柚没有拒绝,点点头,等了他几分钟。 庄泽冲洗了全身,换了件黑色高领毛衣,搭了件牛仔内里的夹克棉服。直筒卫裤下依旧是一双白色篮球鞋。 篮球背心在他身上套着的时候,还觉得挺正气挺利索个小伙儿,私服一换上,那股懒恹恹的痞样儿又出来了。 他从装备包里掏了盒烟,打火机,车钥匙,还有一个什么周橘柚没看清,通通塞进兜里。 径直从周橘柚前面略过,“跟上。” 重音在前,尾音轻巧。什么口气? 怎么他还有脾气了? 周橘柚微微蹙眉不满,但还是小跑着跟上。 庄泽绕到主驾位,她顿时无措,国庆小长假那段时间,庄泽日日接送她,就没让她自己开过车门。 她噘着嘴拉开车门,铆劲儿扯着安全带,捏着卡扣往上插,咔哒一声很是用力。 “坐后面去。”? 周橘柚狞着眉目瞪他,深吸一口气。 行,后面就后面。 她解开安全带,去扣门把儿。 下一秒,眼前光影瞬间被遮挡住,他大手覆在门把儿上的那只手上,拉回来,五指缠进去,遏在车窗上。 近。 他刚沐浴过的青柠香氛味萦绕着,空气稀薄,周橘柚听见擂鼓般狂烈的心跳声。是谁的? 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正凝着自己的唇珠,是即将满溢而出的欲,她看见他喉结滚动,紧接着唇瓣被贴合住。 庄泽在吻她,不由分说,没有预兆。 先是啄吻,轻轻几下。而后碾摩着唇瓣舔,嘬弄着那颗鲜艳欲滴的唇珠。 “唔……” 周橘柚挣扎两下,并不剧烈,颇有一股象征性的拒绝意思。 双唇分开,额头抵着,鼻尖蹭着,周橘柚垂着眸眼神躲闪,被按在车窗的手抽了两下,“松开我。” 庄泽没应,从兜里掏出块糖,咬着包装纸用牙齿撸进口腔,“糖化了就松。” 另一只手捧上她脸颊,拖着后脑向上抬,牙齿啃上,揪住上唇撬开齿贝。 是西柚味儿的硬糖,过度在两人唇舌之间。他探进去的舌尖疯狂汲取,吞咽汁水,车里溢满唇齿相交的啵啾声,温度升腾,庄泽掌心里的半面颊逐渐发烫,大鱼际婆娑着那份火热。 周橘柚在抢那颗糖果,每每舌尖沾上,又被他霸道勾走,他藏糖果在深喉,逼的周橘柚伸舌去舔,却又被叼住肆虐般吸吮索取。 唾液源源不断的分泌,她接连吞咽的动作因他叼走舌头而使不上劲儿,就快从唇角淌出来。庄泽意识到,盖她完全,全部吸走咽掉,然后渡那颗糖果给她。 还是很大一颗,亲到什么时候才能化啊。 周橘柚想嚼碎,齿尖钻出他的警告,“敢嚼就咬你。” 呦! 就嚼。 她不光嚼,带着他舌头一起嚼,一点儿力不撤,嚼糖果多大力嚼他舌头就有多大力。 他闷哼一声抽走舌头,也总算放开周橘柚,回身坐好,吃痛捂着嘴往口里吸气,“chao。” 大舌头了。 周橘柚嚼着糖果咯嘣咯嘣,重新把安全带系好,“该,让你亲我。” 他舌头好了一点,“我kin我lv朋友怎么着?” 这话运动会那日他也说过这句话,周橘柚懒得跟他争辩,“赶紧开车。” 庄泽吃瘪,本着一个亲到就算赚到的原则咽了这口气。 复核地点在省科学技术协会,周橘柚开门进去,庄泽默默跟在后面。 填了一通信息后,工作人员调取了她的试卷。 选择全对,大题只有结果正确,过程几乎没有得分。 庄泽就在后面看着,并不惊讶,跟他舅舅讲的差不多。 他从周橘柚那儿拿走的,说是用去擦鞋底的试卷被寄给了优堂留学机构的创始人,也就是他舅舅,更是省奥林匹克协会的副会长。 舅舅收到那张卷后,只说了一句话:这是真天才。 他说周橘柚的数学思维异于常人,看待问题的角度绝不局限与试卷上的几个小问。所以她不屑也不会采用最原始的解题步骤,这样的缺点就是,没分。 在周橘柚的数学世界里,几何是可以靠想象的,数字是可以指控的,循规蹈矩只会限制她的发挥。 “国赛可以发掘她更多潜力,前提要有参加国赛的资格。” “省赛没什么考的必要了,阅卷组读不懂她的思路,她拿不到奖。” “送去考澳洲AMC吧。” 庄泽:“澳大利亚?” “对,今年能考的只剩下墨尔本。” “最近的就是在墨尔本吗?”,庄泽又问,“含金量怎么样?” “单看你给我的这套试卷估算,她在AMC是可以冲击卓越奖的。届时我可以将她举荐给国奥,有了推荐信,一个国赛自然不在话下了。” …… 周橘柚彻底灰了心,回学校的路上一言不发。 车窗外的景象被大雪覆盖,白茫茫一片,阴冷而沉重。 她此前也没有参加过竞赛,不知道按部就班的解题流程会占那么多分值。更让她难过的点在于,这种考试,即便她再参加重考一次,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她不会为了一个所谓的竞赛奖项就逼迫自己更改解题思路,驯服自己按照他们的流程去走。 可代价是,失去了国赛的资格,走不了单项…… 庄泽停稳车,解开她安全带,“跟我去澳大利亚吧。” —————————————————— 柚子:md 狗东西手里又有资本了, 墨尔本 “乘坐M1234国际航班飞往墨尔本的旅客请注意,安检通道已开启。已经抵达机场的旅客请前往安检区进行安全检查。” 即便是工作日,机场里依旧是人山人海。 冰城主力队要前往悉尼比赛,齐尘带队正在托运行李,运动员们整齐划一穿着红白相间的羽绒外套,像道流动的风景线。 一行人身高气势上的压迫感十足,唯独庄泽在其中穿一身黑,背后跨个装备包,拎一艳橙色的行李箱,扎眼的很。 行李托运完,几个人勾肩搭背到吸烟区。 庄泽视线始终盯着不远处打电话的姑娘。 齐尘抖了根烟递出,庄泽指尖钳住,齿尖咬着,到齐尘跟前儿凑火。 他蒙烟一口吐出去,“去悉尼打几天?” 窗外银装素裹,数十架飞机沉睡着,机翼上累了厚厚一层雪,工作人员正在清扫。 齐尘肩并肩靠着他,背倚在玻璃窗上,“赢了就七天,输了就三天。你去墨尔本请了几天假?” “我祖宗只请了十天。” 所以他就请十天。 齐尘嗤笑着,兀自摇摇头,“腿咋样了?” 庄泽抖了抖烟灰,闻言直起身,活动两下右腿,“应该,没啥事儿。” 周橘柚在角落里接电话,从她到了机场这电话就没断过。爸妈最先问候,叔啊婶啊,舅舅舅妈全部都来叮嘱一遍。好不容易消停了,爸爸的电话又过来了。 “还是不放心你啊宝贝,怎么就突然要出国比赛呢?” 周橘柚欲哭无泪,头抵在墙角儿的夹缝里左右摆动,“哪里突然了?我都提前一周告诉你们了呀。” “不行,要不再晚几天去,爸爸跟你一起。” “你又没有护照签证,陪不了我的。爸妈你们就放心吧,有庄泽在呢。” 庄泽抽完烟过来,刚好听到这句,低个头直抿嘴,暗爽一阵儿,拍拍姑娘肩膀。 周橘柚一脸无可奈何的转过身,他伸手,示意要手机,周橘柚递给他。 “叔,我们要登机了,墨尔本只有两个小时时差,我们落地就会跟您报平安的,放心吧。” 也许是他声线浑厚,莫名让人安心。电话那头听到他讲话也渐渐松了口气,“行吧。航班号再发给我一下,落地第一时间报平安昂。” “也不知道柚柚晕不晕飞机。” “还有你,伤了膝盖还可哪飞的嘚瑟。” “真不让人省心,这俩孩子。” 一字一句直直戳庄泽心窝子。 他受伤,他爸妈都不知道…… 电话在庄泽手里挂断,周橘柚还诧异着,她爸有这么放心庄泽吗,几句话就宽心了? 她接过手机,默默揣兜,巡视一圈机场大厅,刚来的时候就看到冰城主力队那一行人了,忙着打电话也没顾上问候。 她瞧庄泽两手空空,“我的行李呢?” 他漫不经心落声,“托运了。” “哦。” “走吧,安检去。” 一通流程下来,人稀里糊涂就到了候机大厅坐着。 从订票,值机,到托运,安检,她半点没插手,不禁念叨着下次再做飞机,约摸还跟新手一样。 齐尘他们要登机了,临走又过来打了个招呼。 他坐在庄泽旁边,先翘上二郎腿,拨弄下刘海,然后双手环住庄泽胳膊,脸贴上他大臂蹭了蹭,“我要走了,会不会想我?” 搞那出男绿茶的撒娇语气。 周橘柚鄙夷,狠狠翻了个白眼,“别装了。” 不知道庄泽早就已经露馅了吗? 这会儿还在这儿装上同性恋了。 齐尘当然不知道,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送周橘柚去考试,姑娘突然问的那一嘴。 庄泽撇个嘴,按着他手抽回胳膊,无声地往周橘柚那边儿挪了点。 齐尘尴尬苦笑,摆摆手后赶紧跑开。 一提到这儿周橘柚就来气,板着脸,庄泽也不说话,俩人就一直别扭着。 庄泽值机时选了公务舱唯一相邻的两个座位,接过周橘柚的小包,让她到里面靠窗坐。 如果她晕机,靠窗会舒服些。 周橘柚第一次坐飞机,又是长途的12个小时,说不害怕是假的。双手就扣着腰间的安全带,拿指甲滑上面的粗糙棱面,尅着。 轰鸣声响起,推背感油然而生,她下意识攥紧双拳,安全带在掌心拧成条。 耳边一声轻笑,紧接着双拳被握住,他宽厚温暖的掌心溢出温度,难以言喻的踏实感涌上来。 但还是没说话,简单吃了点水果后就沉沉睡去。 周橘柚中途醒了一次,是被他攥醒的。 挣了两下手没挣脱开,侧摆头想看他怎么回事。 却瞧见庄泽睡着,眉头蹙起,眼球在眼皮下不安地滚动,额角的冷汗流到太阳穴来。 是发烧了吗? 她探手去摸他额头,刚碰上,他忽然惊醒躲开,愣了两秒,又乖乖把头摆正回来,“咋?” 周橘柚收回手,“你是发烧了吗?” 他摇摇头。 “哦。” 周橘柚侧了半个身子,把毯子往上盖了盖,蒙上头接着睡。 管他呢,发烧跟我有什么关系。 庄泽见她精气神儿还行,想来也是没晕机,暗暗揉了揉膝盖。 抵达墨尔本时是晚上,15度左右,还算凉爽。 周边的环境换了个彻底,耳边尽是一些周橘柚听不懂的语言,她有点怯,不好意思喊庄泽拉着自己,就默默紧跟着。 庄泽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便有车来接。 车上下来个二十多岁的黑人,一头黑色的卷发紧贴着头皮,笑起来眼睛咪没,就剩两排牙。庄泽喊他帕姆,俩人抱了一下。 帕姆一看见周橘柚,眼睛都亮了,上上下下审视一番。 周橘柚被他看的发慌,直往庄泽身后躲。 “so pretty! u girlfriend?” 庄泽知道帕姆没有恶意,也是诚心夸赞他祖宗长得好看,但还是迈了一步,完全挡住周橘柚,“ya,future wife.” 帕姆哇一声,尾音拖得长长。指引两人上车,周橘柚自己坐在后排,抱着包包拘谨的不行。前面俩人聊的有来有回,周橘柚忽然觉得,这么多年英语白学了。 明明蹦出来的几个单词是能听懂的,但是连在一起,加上他们语速快,愣是一句也翻译不出来,就很挫败。 也不是吧。 刚刚那句future wife,她听懂了。 所以在他后腰掐了一下,警告他别乱说。 车先停在一家俱乐部门口,牌匾标识上有篮球的图案。庄泽叫她等一会儿,她点点头,给爸妈报去平安。 帕姆勾上庄泽肩膀往里走。 庄泽:“一会儿到车上,说中文。” “中文?难讲。” 他操着一口瘪嘴的中文,吭吭哧哧蹦出两个词。 “难讲也得讲。” “okok。” 俱乐部内的医务室,白炽灯大亮,医生提前接到通知,针剂已经准备好了。庄泽坐下后,他又询问了一遍,“anesthesia needle,are u sure?” 确认要打封闭针吗? 庄泽点头。 裤腿撸到大腿根,针头从膝盖扎进去,液体缓缓注射。医生说二十多分钟就会见效,他谢过后,跟帕姆一起回到车上。 周橘柚瞧着他们走过来。 就挺奇怪的。 这人到哪儿都合群。 他才18,混在平均年龄二十多甚至三十多的主力队里也不觉得突兀。 麦色的一张强棱角硬脸,跟着外国人一起走,还真就瞧出几分混血模样来。 他一手夹烟,一手自然下垂摆着,腕线过裆,前前后后擦蹭着裤缝。 帕姆上车后,听命开始讲中文,“你们,怎么认识?” 你们怎么认识的? 庄泽不说话,周橘柚说是同学。 “我也有一个男同学,中国认识的,现在我们在一起。” 庄泽深吸一口气,挑着眉骨摄上一眼,“shut up!” 真他妈绝。 两句话就能踩在雷上。 帕姆不明所以瞄一眼俩人,做了个缝合嘴的手势,老老实实开车。 到了酒店,帕姆和庄泽交代了些什么,然后离开。关车门之际还看了周橘柚一眼,轻挑眉毛,也是告别的意思。 周橘柚礼貌性摆了摆手,在酒店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就坐着,被庄泽照顾的像个废物,什么心都不用操。 电话卡是庄泽办的,酒店是他定的,接车是他找的朋友。办理登记入住的一切都是他在操办,周橘柚望着他,看他和酒店经理侃侃而谈。偶尔也有听不懂的话,慢条斯理的拿出手机来翻译,再接话回去。 他完全不是周橘柚固有印象中18岁男孩子该有的样子,眉宇间透着沉稳,宠辱不惊,言行举止不带一丝浮躁。 为什么爸爸那么放心他?好像找到了一点答案。 周橘柚就只带上了自己,冥冥之中坚定着庄泽就是会办好一切,拎着她的橙色行李箱,然后回头朝她扬下巴,“走。” 他刷房卡开门,这会儿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周橘柚完全没有困意,先一步冲进房间,开灯,仔仔细细扫视一圈。 房间在三十层,酒店的陈设跟国内大部分星级酒店的套房没差,简易的客厅,茶水桌,42寸的电视嵌在墙壁中。 落地窗看下去,雅拉河将整个墨尔本一分为二,夜游的船只缓缓游弋,水面上的倒影摇曳生姿。 是会拉动时间暂停键的恬静之美。 她看的出神,庄泽扯行李箱进来,砰一声关门,收回她注意力。 “你?”,周橘柚上前几步,“跟我睡一间?” 这里只有一个卧室,虽然是张双人床…… 她开始心慌,拉过自己的行李箱,将人挡在门口入关处。 “不然呢?”,庄泽把背包放在鞋柜上,他也倪着她,入关口有一米多宽,姑娘一人一行李箱就想拦住他,简直蚍蜉撼树。 他不急不躁,蹬掉篮球鞋,踏上深灰色的拖鞋。又捡一双白色的丢到她脚下,“换上。” 周橘柚不知所措,胸口起伏,“你再去开一间。” 他痞笑着勾唇,“就剩一间了。” 好老土的说辞。 她深呼吸,一把推开他,“那我去开。” 庄泽双手抱胸,抵着墙,“换算人民币,一晚八千。也有便宜的,如果你不害怕的话,可以去河边找小旅馆住,几百块出头的也有,但是澳洲枪支合法,小混混们最喜欢在那种地方聚集。” 做手势比枪,瞄着她,“嘭。” “嘭。” 一边吓唬她一边笑,看她面容失色颇为有趣。 周橘柚要气炸了,他就是捏准了她不敢。周身抖个不停,不断的粗喘气,两步迈进客厅,拿起花瓶就要砸,“我不管,你出去住,不然我就砸了这儿。” 他不动声色走过来,周橘柚高举着花瓶后退两步,他没跟上,反倒在沙发上坐下,翻腾着手机。 “我跟你说话呢!”,吼出来。 庄泽调转手机画面朝她晃晃,“看了眼余额,你今儿就是把这儿烧了,我也赔得起。但你想跟我分开住,门儿都没有。” 他起身,从她手中夺过花瓶放好。 周橘柚狠盯着他,又被他的靠近步步逼退到落地窗前。 庄泽隔着她,啧一声,夜景确实漂亮。 她双拳攥着,指甲陷进掌腹,势气渐渐弱下来,声若蚊蝇,“你到底想干嘛?” 庄泽弯下腰,下巴压在她肩头,双手环住她,“乖乖,我想干嘛,你不知道吗?”,一寸一寸搂的更紧,“你答应跟我出国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吧?” “这都想不到的话,还是别考了,有点笨诶。” 他搂的好紧,周橘柚仰着脖子快喘不过气来,“如果代价是这个,那我不考了。” 他朝她耳边吐气,“晚——了。” 庄泽一把托起她屁股,周橘柚受惊下意识搂住他脖颈,人被抱到卧室丢到床上,床垫特别特别软,她整个人直接陷进去。 周橘柚迅速坐起来,挪着屁股往后倒直至靠在床头上。心跳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像在敲击着一面鼓,节奏促到疾驰。 卧室的灯没开,光从客厅照进来,映着半面的床和她那半张受了惊的小脸。庄泽就站在一旁,揪着衣领脱下卫衣。他单膝跪在床边,猫着身子一把拉过周橘柚的脚踝,“啊”,她惊呼一声,被他拽的平躺在了床上。 是真的怕了。 庄泽完全不再是一个多月前那般温和,他深黑如夜的双眸下满是褫夺的欲望。他压周橘柚在身下,从额头吻到眼睛,鼻尖,唇珠,覆唇那一瞬,周橘柚摆过头,“庄泽。” “你敢!”,她哽咽着发抖。 “嗯。”,语气淡淡,声线哑着,“敢。” ———————————————————————————— 啊啊啊这章太别扭了,他俩好别扭拧的我也好别扭 全程单曲循环-加纳共和国离婚 得 晚安 祖宗们 明天上桌吃饭~ 强(h) 吻上,他强横撬开她齿贝,吞噬她氧气,逼迫她张口呼吸之际更加深入,勾着她舌头打圈痴缠。姑娘始终在推他,小劲儿没什么阻碍,却已经是周橘柚能使出的所有。 胡乱摆动的头被他扣住,她开始蹬他,攒着力踹他跪在床上的双膝,庄泽闷哼一声,一手扼住她双拳举在头顶,捞起腰肢将人挪到床中央。 腿压上,她踹不到他了。 “庄泽……我没成年……” 她小声呜咽,试图唤醒他良知。 “乖乖,这是在澳大利亚,17成年。” 音落,她上衣被褪掉,胸罩松散在锁骨处。 密密仄仄的吻从脖颈开始下移,在肩颈回弯处轻咬住,用力吮上一口,留下他们欢爱的痕迹。 手揉着胸,一个多月没摸到,手感依旧如前,虎口拖着奶子往上推,推不动再用四指划过上圆的白肉,最后夹住乳头拎起,直到姑娘哼唧一声才松开。 “我好想你。” “微博你看了吗?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让我等你那么久?” 她愤恨扭动身子,眼底嗜血般的红,“我看了就要找你吗?你喜欢我我就得喜欢你?你骗我,强迫我,步步引诱我,我有多大的病才会喜欢你?” 胸还被揉着,听到那句话时停住。他掩面在她颈窝,往更深处蹭蹭,半晌不作声。 而后好长好长一声叹息。 “是你先找上我的啊。” 她强硬的语气一字一句的驳,“那不是你骗我玩弄我的理由。” “你觉得我该怎么做?一口答应你,然后你请我吃个饭,每每在学校里见到就笑着打个招呼?” 周橘柚没答,在她的世界里,事实已经存在,假设没有任何必要。 庄泽:“那不是我想要的。” 他撑起身子,静谧月色照亮身下人玉石般精雕过的面庞,泛着光泽的泪眼婉约又动人。 她真的好漂亮啊。 庄泽情难自持咬两下她下巴,沿着下颌线吮上去,落在耳垂上啃噬,“没有省数竞的名额,你永远不会看到我。即便知道我喜欢你,那么久,也没有任何波澜。如果没有提前报好的AMC,我也肯定等不到今天。” 伴一声鼻吸,呼气,“没关系的乖乖,是你说的,可以接受在交易的前提下发生不公平。你不抗拒我,就是个好兆头。” “感情我们慢慢培养,但我要你,就今天,就现在。” 庄泽探手拆解她牛仔裤的纽扣,拉链拉到底,大拇指沿着内裤边缘伸进去,要扒。周橘柚扣住他手背。 “庄泽。” “过程不对,结果没分。” 她终于发声,在说她的叁等奖,在说他们的关系。 庄泽怔愣两秒,在反应,意会过后直接将裤子扒下来。开始解自己卫裤的绳结,他跪着,居高临下看她,滚了滚喉结,“可你有新的出路了不是吗?我也会有的。” 脱干净。 他俯身而上,抹一把她私穴,有水但不够湿。周橘柚猛地一抖,他碾摩着唇瓣安抚,指腹揉着阴蒂,抹匀水液,缓缓探进一根手指。 “嗯 ……”,周橘柚绷紧身子,难耐接受他突来的闯入。 庄泽很轻,动作幅度也小,仅仅是一根手指在穴内的绕壁搅弄。扣出一把水,提膝而上拿大腿擦磨她穴口,水抹在胸上,按摩开来又寸寸缕缕舔掉。 周橘柚什么都做不了,紧闭着眼,咬着唇,强迫自己不发出声音便是最大的抗拒。 他重新捞一把汁水,多到倒立的中指上凝成水滴,他把水滴点在奶头上,而后发狠的嘬,嘬到空腮,滋滋个不停。 她终于忍不住疼,生理性飙泪,颤颤巍巍抓紧床单的手被庄泽叩开,带到他腰间,“爽要叫出来。” 她接连啜泣两声,说是疼。 “疼更要叫出来。”,舌头舔一圈奶头,嘬尽口水,“我会轻点。” 他埋头在胸前,周橘柚只看得见他黑渊的发顶,摇晃在视线中,他真的开始轻,牙齿磨着圆底窜出暖意,手又来到下体,不知不觉间进了两根手指。 周橘柚被他啃得整个人软掉,扶在他腰间的手一次次落下又被他加重力度的咬痛警醒着放回。她哆哆嗦嗦,在他准备第叁根手指插入时泄掉。 庄泽终于跪起身,掌腹大力抹掉唇周下巴的水渍,伴上一声轻喘后,抓着她双腿拉近自己。手扶着阴茎在她穴口打了一下,沾上淫液涂匀整条性器。 他盯着那潺潺吐液的穴口良久,久到周橘柚以为他良心发现,撑起半个身子,泪眼婆娑望着他,最后一次哀求着,“庄泽。” 她在哭,在慢慢摇头,在唤他。 庄泽跪着,胸膛不断地起伏,呼吸异常沉重。是紧张,如同附骨之疽,死缠着他。 如果可以重来,他也想等到两情相悦,等到周橘柚跑向自己,跳到自己身上。他拖着她屁股转圈圈,她会啃咬他脖子问他今天训练累不累,有没有想她。 可他等不到,也不敢奢望。 庄泽扣住她后脑,吻掉刚溢出的那滴泪,又去吻她唇,咸味蔓延。周橘柚知道,她躲不掉了。 唇舌分离,庄泽一把推倒她,单手撑床,任凭胸肩抖得多厉害,牙尖如何打颤,性器抵在穴口,还是插了。 很慢。 但痛。 周橘柚仰头,陷入床垫,眼泪倒流,死死扣着庄泽的背。感受着身体被一点点撑开,骤然被闯入的无人之地彻底崩踏,是焚火的灼烧,是皮肉撕裂的剧痛。 耳边是庄泽颤抖的轻喘,他也紧张的不行。欲望的魔吞噬他,声嘶力竭喊他插,再深,再深。可理智拉着他,煎熬着。 穴肉绞着阴茎,本能的推阻他。他也抖,双臂撑起身子,凝视她失了血色的苍白,额头的冷汗融着泪水沿发丝滑落,埋尽床单。 他极力压抑着,还是逸出细微的哽咽。 周橘柚听得到,蒙着雾眼看他。所以他也不忍,那为什么还要做到这个程度,她抬小臂挡住眉眼。 在数学符号斥满的思维空间里,若想得解,需先设解。 那么便,假设周橘柚喜欢庄泽。 做(h) 庄泽秉着气,插到底。 他们几乎同时哼出声。 太疼了,身体被完全撑开,本能抗拒异物感的动作就是夹,往外夹。夹的庄泽更疼,汗涔涔湿了身子。 庄泽往外拔出一点,周橘柚大哭,“别动别动。” 闻声哑着嗓,“好,不动。” 他细细密密亲吻她,分散她注意力。揉着胸,咬着耳垂,慢慢往外拔,粗长的茎身黏液拔丝泛着水润晶亮,再插回。 动作愈发大,庄泽带有弧度的茎身捅捣着内壁,酥酥麻麻,痛感变弱,周橘柚细碎哭着,亦是情不自禁哼唧,起初只停留在鼻腔里,随着他冲撞的频率加快,叫出来。 庄泽也是第一次,被吸的浑身发麻,他拔出来,抱祖宗躺倒枕头上。越过她去床头柜里拿套,可手上滑,撕了几下没撕开。于是换嘴叼着撕开,残皮儿包装他“呸”一声吐掉,撸着套儿往性器上戴,手还在抖,套了两下才弄好。 周橘柚满脸潮红,扭头看着窗外,雅拉河静谧如水,而玻璃面上的他们在疯狂。 余光里,他胸膛膨胀如海,赤红着眼,崎岖的筋脉从额头蔓延至耳畔,再连接到脖颈胸腔,他起伏,脉络攒动,挺着腰一插到底。 进的莽了,小穴又死命绞他,电流感沿尾椎骨袭击,直冲天灵盖。 姑娘始终不看他,要么扭脸看窗外,要么仰头注视天花板,再不济,直接闭眼。 他也察觉,蹙着眉捏她脸蛋,“看我。” 姑娘侧着脸,跟他扭着干。 他好无奈啊,润着眼眶撩开她额前湿发,拇指摩挲着她眼皮,“看我啊祖宗。” 锁骨下沉,闷吼,“看我!”,他豆大一颗泪珠砸向她鼻梁。 良久,没有回响。 庄泽轻嘲一声,发了狠的操弄,十指相扣,他插得深时,龟头被夹紧,指根也被她夹紧,很同步。房间里溢满皮肉交合的啪啪声,淫靡霍乱,水花溅湿一片床单。 她被操的嗯嗯啊啊胡乱的叫,又爽又疼,耳边一声一声祖宗声声蛊惑她。 她就快没力,下一秒,整个人被庄泽捧起,腾空一周,再着床时她双膝跪着,两只小臂被庄泽托着,可床垫太软身体还是不稳,下意识往下坐。 柱身贯穿了她,直达宫口。 周橘柚痛到扭曲,“啊……”,仰着头喊出来,发丝黏连在她脖颈,周身透着粉,满满的摧败感。 与此同时的胸腔一震,庄泽也蒙了,没想她一口气坐下去,还坐的这么狠。他差点缴射,舒开眉头慌忙坐起身,拖住她脊背,“疼了吧乖乖?” 周橘柚连连喘着,颤粟着适应一阵才回过神,扬手就是一巴掌,“疼死我啦!” 他握住那只扬落的手,揉着她打红的掌心,“好点吗?” 温温柔柔的,一直在安抚她,巴掌印儿渐显出来也不吭声,“好点吗?嗯?” 她软下态度点了点头。 就听见庄泽一声松口气的长叹,牢牢抱着她。温热的脸颊紧贴着他,听他胸腔里沉重的鼓声,一下一下。 “我能动吗?”,他问。 周橘柚从他怀里钻出来,看着他,浅浅嗯声。 她终于看他。 “我要躺着……” “好,躺着。” 庄泽终还是庄泽,缓下态度后的情爱也变得欢愉,尽管体位单一,姑娘连扛腿都不让,却也足够他爽到发癫。 莹白如玉的一双奶子在撞击下胡乱摇晃,如沸腾的牛奶,点一抹殷红在上,翻滚着,跳跃着。她情动下潜意识的回吻更是令庄泽痴狂,肆意冲撞,大开大合的操弄,穴壁里层层栾肉裹紧他,烫的想死。 双腿在半空举着,渐渐撑不住,往他腰上缠。可缠住会撞得很深,她受不住又松开,几来几回真的软掉。腿落下去,挤着他出去。 庄泽坐起,抱她坐上来,慢慢的,一点点插入。这个姿势浅,且不用周橘柚发力,她环住庄泽脖子,仰着头,长发散落下去,冲撞致使的发丝摇曳隐隐略过他平躺的双膝,痒痒的。 天鹅颈的弧度完美无瑕,白皙又光滑,与脸庞相映成趣。 褐色的四指从她背后伸过来,扣住她肩头,对比度拉满。 庄泽喉结滚动,脸红的发烫,肌肉紧绷着,在皮下隐隐作动。。 她怎么能这么漂亮? 阴茎不能尽根没入,但抽离的完全,光靠龟头抽插穴口就爽的他下叁白翻满。淫液都捣在穴口处,粘白一片,咕叽咕叽泡沫接连爆破。 穴口摩的发麻,周橘柚拱起腰肢贴近他,阴茎插的更深一些。他卖力提臀操着,意识开始迷离,就快了,可祖宗还没高潮。 操腿都能让她喷,操穴不能? 他有点挫败。 抱人侧躺下,从背后搂住,捞起她一条腿挂在自己身上,鸡巴找准门路插进去,龟头擦蹭着前壁一路到底,周橘柚颤粟两下,连连哼哼。 “原来乖乖喜欢这个体位。” “送你高潮好不好?” 问着,没等回答就开始操,提速冲撞,胯骨打着臀瓣啪啪啪,囊袋耷拉着贴向她腿根在贴合时被挤扁是另一种刺激。 周橘柚扯过枕头抱住,埋着脸,声嘶力竭呻吟着。身体里的庄泽在最深处探索,撞着宫口发颤。 宫口突然吸住他,他没反应过来,离空一秒,潮水汹涌着朝他席卷来,阴道收缩,穴口夹到最紧,阴茎的根部被扼住,在她极致的包裹下庄泽高亢一声啊。 五秒。 十秒。 储精囊里注满白浊。 呻吟声喊叫声拍打声终止,取之代替的是剧烈的喘息。 庄泽抱住她,舔她湿汗,舌尖勾走发丝露出她浑浑噩噩没了精神的小脸儿。他亲她,缓缓抽性器,大量的淫液随之涌出,沾湿了他们腿间。 周橘柚都快睡着,被他吻的烦,鼓着脸让他起开。 庄泽拉住他,餍足后的嗓音沉闷喑哑,“还要吗?” 她推开他,“当然不。” 扯着被子往身上遮,庄泽不管不顾拽下,“为什么?不喜欢吗?” 周橘柚嗯,“不喜欢。” “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做?”,逼问。 沉寂两秒,她长舒一口气。 垂眸, “有区别吗?” 没有区别。都不喜欢。 所以假设不成立,周橘柚不喜欢庄泽。 —————————————————————————— 晚安祖宗们 祈愿(点h) 沉如寺的暮鼓响了十一声,深厚,庄重。 “周橘柚。” 他闭上眼深呼吸,再睁开时径直拽过她腰肢横栏胯下,龟头再一次怼上阴蒂,“你要么喜欢我,要么喜欢我操你。选。” 周橘柚不可置信圆瞪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容回绝的一声,“选。” 周橘柚从不否认,篮球赛那日大张旗鼓的公然示爱她真的心动了。 可接憧而至是被弥天大谎欺骗的噩耗。 一天一条的微博又怎样?她会有波动,但那远远够不上喜欢,更不足以抵消他的谎言。 她从小到大都是无拘束的,现在偏偏有个人打着喜欢的名义步步逼诱她,设套圈弄她。 她无可奈何顺从,却也不会让他好过。 于是便拧着劲儿。 “继续吧。”,瓮声瓮气落嗓。 周橘柚说不出操字,那就继续做吧。 庄泽轻笑,百般无奈又可悲。他跳下床又去扯了个套儿往茎身上撸戴,单膝跪上,捞周橘柚到床边。 小臂顺着腰窝和床垫的间隙伸进去,一把将人翻转。 “啊。”,周橘柚惊呼。 她呈跪趴姿势,胯骨被身后的庄泽掐住。半软的阴茎擦蹭她白臀,往臀缝里塞,几下就硬起。 好屈辱的姿势。周橘柚不喜欢,手撑着床垫想跑,拽回时被狠厉插入。 有了第一次的扩张,猛然闯进也没有那么疼,但依然不适,很涨,她有点后悔了,顺从一下少遭罪。可她也不是那样性格的人,所以一直咬唇,长发凌乱着蓬在头顶,几缕粘在背上。 靠鼻音哼哼,娇喘。庄泽也喘,谁也不说话的干操。 两瓣白臀被撞起波澜,又弹又软,庄泽想扇,扬起手又舍不得,捏住揉两下,手感跟胸差不多,甚至比胸更有弹性。 玩上瘾,揉搓的用力些。姑娘回头瞪他,他狗狗眼轻挑,然后收手。 周橘柚迷迷糊糊晕去,只知道喝酒会断片,不知道做爱也会。 阳光肆意挥洒在卧室的每一个角落,晒得地毯暖洋洋的。 残破的记忆碎片被强行找回几许,她隐约记得后入的姿势高潮了一次,庄泽射没射,她不记得。 后来被抱到到落地窗边,双脚颤颤巍巍着地,一手被擒在腰后,一手撑着玻璃,他五指缠上来扣住,按着她腰肢下陷狠操。 然后又被抱着,边走边插,顶的特别深便记得清楚些。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庄泽一遍遍问她喜不喜欢,喜不喜欢他,喜不喜欢他操她,她哭喊着嗯嗯,庄泽不依不饶让她说出来,她说喜欢喜欢,就再没有印象了。 姑娘坐起身,啧一声,什么跟什么啊,被弄到服软也太…… 叹了口气,巡视四周,身上是自己的睡衣,内裤是新换的,床铺也是新的,旁边枕头还下陷出一定弧度,庄泽也刚醒没多久。 她下意识想喊他,又止住嘴。 扯开被子下床,腿着地就软了下去,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 卧室的门把手立马被按下,庄泽光着膀子闯进来,见状两步上前,拦腰抱起让她坐在床上,跪在地上揉她膝盖。 他进来的很快,周橘柚甚至没反应过来。 周橘柚肤白,又嫩,按一下都红个指头印,现下膝盖上红了一片,庄泽覆掌上去。 其实只是磕的时候疼,坐起来就缓和了不少。 “没事,不用揉。” 他没听,轻轻揉着,掌腹温热,透过皮肤肌理的暖,周橘柚真的已经感觉不到疼意了,但就是被揉的很舒服,没喊他停。 “你怎么不穿衣服?” “你猜呢?” 被反问,视线扫过去,庄泽肩头、背部、后腰上满是苍痕,透着血凛,还有一些被指甲扣重的点,结痂成血块。 就还挺惨的。 她怪不好意思涨红脸。 庄泽捏着她膝盖仔仔细细看,“不疼了吧?” “啊,不疼了。” “洗漱吧,出来吃饭。” 拾掇一通半个小时过去,换了件宽大的灰色连帽卫衣,下身黑色短裙,她对着镜子照照,竟不知不觉从自己身上看到了庄泽的影子。 她鼓着脸憋气,什么庄泽的影子,连帽卫衣而已,比较宽松而已,只有庄泽能穿? 才不是呢。 周橘柚推门出去,庄泽已经吃完了,翘着腿,后仰着抱胸,手机横屏架在餐桌上播放着实时的篮球赛。 他也穿了件灰色的帽衫,闻声回头,四目相对那一瞬,他扬起唇角,“洗个漱真墨迹。” 但是真好看。 周橘柚白他一眼,抽凳子坐下,眼前的鸡蛋是剥好的,两个肉包是锡纸包着保温的。澳大利亚人早餐也吃包子吗?想问,但不想跟他说话。 手机里播出的声音不大不小,喊了齐尘的名字,又说此球无效。庄泽拧着眉头啧一声,直接把手机扣过去。 啪嗒一声,吓周橘柚一跳,半个鸡蛋刚塞进嘴里,嘟囔着骂人,“你有病啊?” 庄泽笑她鼓着腮好有趣,给她牛奶插上吸管,“不好意思。” 然后一直托着脸看她,看她快吃完开始收拾餐桌,“换鞋吧,送你去上课。” 周橘柚扯了张纸擦嘴,“上课?” 庄泽把垃圾丢进垃圾桶,起身擦桌面,“嗯。英语速成,学两节够你考试用就行。” 擦脏了的纸被庄泽抽走,周橘柚垂眸。没想到庄泽会做到这个程度。 语言不通是她这次考试最大的阻碍,她也想过报速成班,可冰城的补习班特别贵,墨尔本的更是贵得离谱。 所以她整理了一些数学相关的专有名词翻译出来,打印成册随身带着。得空就背,但效果不太明显,她对数字以外的东西半点不感冒。 所有出国机酒的费用都是庄泽在花,连带着速成班也报的话,突然觉得有点亏欠他。 虽然他做的一切都有所求,但单单对周橘柚的竞赛上,从没含糊过。 隔音仓的静心备考,暴雨天考试的提前安排人去送,以及他看到试卷想到问题就去解决…… 诸多诸多,周橘柚愣了神。 “祖宗,快点的呗。帕姆在楼下等半天了。” 庄泽扣上帽子,靠着墙壁抱胸端详她。天才都这样吗?楞的呵的,但挺可爱。 周橘柚冷笑出声,瞧他那出倨傲劲儿,替他想那么多干屁啊。 庄泽托帕姆给她找的老师,是个在墨尔本留学的中国人。硕博都是研究应用数学的,找这个老师可比找速成班费劲多了。 是在老师家里上课,上去太多人也不礼貌。 庄泽扬颌让她自己去就行,可怎么说也是个陌生的城市,要去素不相识的人家,她又开始怵。 庄泽轻笑一声,拉着她手上去。周橘柚被他拽着走,视线定格在被握住的那只手,那是她在这异国他乡唯一的依靠。 找准门牌号敲门。 开门的是个姐姐,很年轻,“哈喽。” 面向很和蔼,笑起来很有感染力。周橘柚一见到就不怕了,不知不觉间撒了庄泽的手,换鞋进屋。 庄泽撇着嘴挑眉,这就用不着他了? 他回车里坐好,帕姆扭着脸问他,“Where r we go?” “说中文。” “去哪?” 庄泽叼颗烟燃着,“哪也不去,等我祖宗下课。” 帕姆也明白了,“我就是,司机。” 庄泽深吸,口鼻并用吐烟,“对。” 老师自报家门说姓张,叫张嘉凡,现在在读博士,她有个弟弟叫张嘉佑,也在这儿,周橘柚要考的AMC她弟也要考。 所以他们一起上课。 书房简改了一下,荧幕上投射出一些常考的数学专名,以及针对这些数学专名而延伸出的可能会考到的范围。 全程英文交流,周橘柚听得很困难,张嘉佑就在旁边及时的翻译,半堂课下来,她对这个男生的印象还不错,于是开始打量起他。 个字没有很高,坐直了比她高一点。人长得挺白净的,但棱角很锋利。戴着个半黑框的眼镜,一看就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学霸。 张嘉凡去给他们打果汁,书房就剩他俩。周橘柚复习了一遍刚刚讲过的单词,有人带着学就是会快很多,而且一屋子都是对数学感兴趣的人,聊到专业的东西也会扯扯对某种原理的看法,整个氛围轻松又愉快。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张嘉佑忽然问她。 周橘柚礼貌性回,“周橘柚。” “你有英文名吗?” 她摇摇头,“没有,你就叫我柚子就可以。” 张嘉佑笑笑,“我也叫佑,Yoko。” 他接着说,“你就只是来考试吗?那你提前很早来啊。” “对,我可能需要适应一下环境。这次考试比较重要,不想出差错。”,周橘柚认认真真答。 “这边跟国内没差的,讲中文的人也很多,不要有太大顾虑。这附近你逛过了吗?” 周橘柚摇头,说她昨晚刚到。 “可以先去圣保罗教堂看看,那里可以祈愿,如果你信这些的话。晚上再沿着雅拉河走走,很惬意的。” 她听得津津乐道,默默记下。 跟这姐弟俩交流下来的感觉就是很松弛,很热情,又都是数学的信徒,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整堂课结束,庄泽掐算着时间下车,刚巧祖宗出来,笑脸迎上去又僵住。 两个人下来的。 肩并肩,有说有笑下来的。 祖宗跟那男的摆手,说明天见。 周橘柚心情大好,蹦蹦跶跶上车,卸一肩的背包抱到胸前。 庄泽也上车,坐后座,狠拉车门一声巨响。 帕姆一怔,有点不妙。小心翼翼问:“现在去哪?” “圣保罗大教堂。”,庄泽说。 “哦?是那个可以祈愿的地方?”,周橘柚亮着眼睛,她真的挺开心的,庄泽上一次见她这么开心已经是两个月前了。 心里不是滋味,明知道她开心不是因为自己,却还是被她感染,刚突然冒出的火灭了一半儿,柔着声线回,“你做功课了?” 姑娘心大,直言说,“刚刚Yoko告诉我的。” 呵。 庄泽舔唇,隔着后视镜与帕姆对视,然后闷嗓,“开车。” 车子启动,周橘柚瞟他一眼,没明白他怎么忽然坐后面来。随他便,她瞧着车窗外沿途的风景,沿着雅拉河的堤岸,没有一点人工雕饰的痕迹,处处有自然生机的和谐。丛丛芦苇,随性而长。种种树木,向河而生。 Yoko说的不假,这里很惬意。 她开始思索祈愿要许些什么?许爸爸妈妈身体康健,他们阖家欢乐,还是考试顺利,学业有成。或者都许。 帕姆让她们在教堂门口先下车,他去找停车位。 于是庄泽砰的一声先下车,周橘柚拧着眉头,“你干嘛?不是你的车你就使那么大劲儿?” 那股火还是没能压住,他拉周橘柚到路沿上站,“那男的给你上课?” 周橘柚一愣,而后反应过来,“不是啊,他跟我一起上课。” “所以你俩挨着坐。” 有画面了,更堵。 “聊的挺来呗?你怎么这么吃小白脸那一套儿啊?” 周橘柚无语,跟他怼,“怎么就小白脸了,人长得白净点儿就小白脸了?你有没有礼貌?” 胸腔起伏,“我没有礼貌。他有,贴那么近送你下楼,认识俩小时就谈笑风生的,在一起玩一天还不得处上。” 不可理喻。 周橘柚干脆不再说话。 庄泽也默住,缓着气。周橘柚换过很多同桌,男生女生都有。体育课也经常会和男生搭档,压着腿的仰卧起坐,勾肩搭背的两人叁足,都有过,他也都知道。 他不是生气周橘柚和男生一起。 而是她那种带着纯真,憧羡,不设任何防备的炽热的眼神,从没给过他。 周橘柚绕到他面前,直勾勾盯他,“别乱吃飞醋,很幼稚!” 字字重音。 讲他幼稚。 庄泽嗤笑一声,没有人说过他幼稚。他12岁出来打球,一直都一个人生活,讲他早熟的人大把大把,说他幼稚的还是头一个。 是,就他妈因为喜欢你就幼稚。 帕姆过来缓和下气氛,引着周橘柚往教堂内走。 庄泽留在原地,连吸了半包烟后才进去。 教堂内庄严肃穆,古老的壁画篆刻在四周。 尽头,有一本用不同语言写满各类祈愿的的笔记本,前来诉写愿望的人,要先点上一根蜡烛,然后恭恭敬敬写下自己的愿望。 庄泽进去时候,周橘柚已经往外走了。 擦肩而过,他下意识视线跟随,她毅然决然踏过门槛,消失在视野里。庄泽一展愁眉,很无奈的摆正身子,走进去。 本子是新的一页,庄泽瞟一眼,燃上根蜡烛插好。双膝跪在祈愿台,将笔记本往前翻了一页。 那一页,歪歪扭扭的法语,英语占了大半。 最后一行是中文:【愿考试顺利,与他再无瓜葛】 不言而喻的他。 庄泽咬住唇,眼眶好酸,眨了眨。再往前翻了数十页都没有中文。 那就是周橘柚写的,她要与他再无瓜葛。 他重吸一记鼻子,拇指婆娑着字迹,好希望那笔墨没干,可以擦蹭掉。 庄泽提笔,按住那页,他想写:【她说的不算】 可面前壁画上的神名正注视他,蜡烛已燃,灯火摇曳,他还是翻了页。 【愿她考试顺利】 缓和 姑娘噘着嘴在车后排坐着,帕姆一声不敢吱,等着庄泽出来,赶紧开副驾的门让他上来。 “现在去哪?” 庄泽系好安全带,也还在气头上,让他随便开。 帕姆应下,连忙把车载音乐打开。车里有点声儿,气氛能缓和一点儿。 车开到PuffingBilly,是墨尔本很有名的蒸汽小火车。帕姆很识相的说自己有事,其实就是想逃离他们尴尬的氛围,让俩人去一齐去坐小火车。 周橘柚很感兴趣这个蒸汽火车,到了地方就肉眼可见的面色平和起来。 庄泽接过周橘柚书包,单肩挎着还蛮小的。 他们排队等着上火车,庄泽撞下她肩膀,“别生气了,坐小火车不开心吗?” 周橘柚在他前面,背对着不回头,“没坐上呢。” 还排着队呢。 继续哄,“晚上想吃什么?要不要吃墨尔本当地的美食?” “不然呢?吃北京烤鸭啊。” 夹枪带棒的。 给庄泽怼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陆续开始上车,这是一辆现存保留最好的蒸汽火车之一。车身黑红的配色,大家一起坐在火车的窗台上,双脚悬出车外。 庄泽扶着周橘柚伸腿出去坐好,她抱着横栏晃荡着脚,超期待的模样。 他坐在周橘柚旁边,单一截的窗台只坐了他们两个人。 伴随着蒸汽机的轰鸣声,车身开始轻轻摇晃。周橘柚望着窗外,一片片绿色的田野、连绵起伏的山峦从眼前掠过。 火车驶过数十米高的木制栈桥,穿梭于如画般的丹德农山脉中。这会儿有点阴天,风也清凉,很舒爽。 浓重的烟雾和鸣笛声令她情不自禁感慨,“像不像在开往霍格沃茨?” 庄泽在看她:“像。” 他掏手机出来,“我们拍张照吧。” 周橘柚摇头,“不要。” “发给爸妈。” 她犹豫一下,“那好吧。”,然后纠正,“我爸妈!” 爸爸妈妈晚上肯定会问他们今天去了哪里,拍张照也好。 庄泽不跟她计较,搂她在怀,反手扣住她头顶。周橘柚依偎在他怀里简单比耶,略显僵硬,庄泽狠捞她一把,飞快按下快门。 火车转过一个大弯,煤灰吹脏了周橘柚双腿,痒酥酥的。她从他怀里撤出,伸手挡着脸,“哎呀,好大灰。” 庄泽也抬手替她挡,“少说话,小心吃嘴里。” 伴着轰鸣,她喊得很大声,“你也转过去。” 庄泽摇摇头。凑近她鼻尖,一只大手挡住两人眉眼,“祖宗,明天我们再去一次教堂行吗?” “为什么?” “网上说那个教堂祈愿很灵的。” 所以他担心,他们真的会再无瓜葛。 “你看我写的了?” 庄泽沉肩,嗯声。 周橘柚有点发虚,但还是很坚定,“我写的就是我想要的,期盼的。” 庄泽凝着她,瞳眸似水,半晌不作声。 火车过完弯,庄泽收回手,默默落嗓,“是你想要的就行。” * 他们玩到暮色将近,找了家很有名的餐厅吃晚饭。 庄泽点的都是当地的特色,烤袋鼠,Chiko roll,绿咖喱鸡肉派等等。 周橘柚蹙眉盯着看,筷子插进空碗,下巴抵着另一头,有点不知道何从下口。 Chiko roll是种卷饼,里面好多芹菜,量大到一端上来都满满的芹菜味飘香,她不太想吃。 烤袋鼠,嗯,算了吧。 绿咖喱,绿的,也很难接受。 一顿饭下来,就仅仅是尝了个新鲜。 他们沿着雅拉河边,伴着夕阳往酒店走。 “要不要再去吃点别的?”,庄泽牵住她,十指相扣。 周橘柚低头看一眼,五指绷直偏不回握,庄泽被逗笑,举高,“握上。” “不握。” 庄泽另一只手掰着她根根指节握握上,全部回弯,他刚收手,她又绷直,来回几下搞得周橘柚好烦,直接甩开。 他瞧一眼被甩开的手,默默插兜,两步追上她。 “是不是晚上吃的不合口?我们再去吃点别的。” “不想吃了。” 庄泽倒着走,眼神永远在她身上,“给个笑脸儿呗祖宗。” 周橘柚假笑一下,眼尾皱在一起又摊平,“行了吧。” 他轻嗤一声,“敷衍。” 河水波光粼粼,映照着天空中渐渐消逝的霞光。 “那个叫Yoko的,你们都聊什么了?” 周橘柚顿住脚,“你怎么又提?” “就想知道他跟你聊了什么,那么开心。转头儿一对上我,笑脸就没了。” 他嘴里好苦,吞了口水。 刚才的烤袋鼠是不是他妈坏了? 周橘柚看出他失落,莫名升起一些酸酸胀胀的情绪,撇着唇,“没聊啥。”,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又忽然想起什么,回头,“你不要对人有那么大恶意。” 庄泽垂眸,脚踩一块湿土,碾平,“我对他没有恶意。” “我只是在乎你。” 抬眸。 他说对不起乖乖,我让你不开心了。 周橘柚真的看不透他。 这人强势起来蛮不讲理的,做很多极端的举动。可有的时候,就比如现在,好高的个字偏偏塌着肩,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眼神里巴望着有人能带他走。 她长舒一气,“这有卖麻辣烫的吗?” 庄泽亮眼,笑着,“想吃?” 淡淡嗯。 “先送你回去,我去买。” 他又伸手,“牵呗。” “别蹬鼻子上脸。” “好嘞。” 庄泽买的那家麻辣烫巨好吃,比学校附近的任何一家都好吃。 周橘柚感慨,这么好吃的店,竟然开在国外。 她不算个吃货,但也确实会因为吃到好吃的东西就暂且将一切烦恼抛之脑后,开心一阵。 就只一阵儿,庄泽当时做的老婆饼,她吃完馋了叁天,后来逛街看到有卖的,买一盒,也很好吃,于是就忘了上次吃的味道。 周橘柚刷了两套卷,庄泽就在旁边陪着,安安静静玩他游戏机。 余光里偶尔瞥见他似乎是输了,攥拳头对着空气发泄两下,没出声,继续下一把。 周橘柚也发现了,俩人只要平和起来,很多事都是可以商量的。 包括床上。 庄泽搂着周橘柚侧躺,埋进她发丝里蹭着鼻尖。 想要。 内裤里的庞然在俩人倒下那一刻就勃起,隔着她睡裙往腿心里蹭。 “有没有不舒服?”,他咬着姑娘耳尖,舌尖舔弄耳骨,手在她小腹游走。 周橘柚如实讲,“没有。” 他清了清嗓,刚撑起胳膊要开口。 “可昨天弄到好晚啊,今天上课也有点困。” 她忽闪着睫毛,讲话很轻,“想早点睡觉,可以吗?” 可以呀,当然可以呀。 庄泽心都要化了,学着她口气轻言轻语的,“可以啊。” 忍着呗,又不是忍过。 但不能白忍。 “那你亲我一口。” 周橘柚没犹豫,也没想侥幸一下去亲个脸颊什么的。直接奔嘴去,轻啄一下。 庄泽舔着唇意犹未尽,俯身回吻。直接撬齿勾舌,鼻尖压进她脸颊,啵啵的吸吮。 别扭好几天了,这会儿氛围不错,多亲了一阵儿。 离别间隙拉出一条细长的银丝,他伸舌头舔断。银丝直直的落下去,化成一滴水珠坠在周橘柚的唇角。 他嘬走,“快睡吧祖宗。” ———————————————————————— 走秀 第二日帕姆说有比赛,送他们到地方后就离开了。 等到周橘柚下课,庄泽带她打车去吃饭,一路上都在打电话,周橘柚浅浅听着。 “没兴趣,别叫我。” “……” “她要学习,也没空。” “……” “跪下也没用,我们来考试来了,又不是来玩的。” 说着说着口气开始变重,要生气的样子。老外司机大叔也爱凑热闹,总想回头看看似的。周橘柚觉得他这样开车好不安全,于是拽拽庄泽,“怎么了啊?” 庄泽直接挂了电话,扯过周橘柚的手捏捏。 没啥肉,但巨嫩。按一下,红个印儿,等两秒恢复好,再按。 “齐尘打的。他姐姐那儿缺几个模特,本来齐尘以为输了比赛能带队伍赶过来的,大夸其词许给他姐十多个模特儿。” 周橘柚歪头,“结果比赛赢了。” “赢个屁,让人打爆了。但是小组内有退赛的,又顶上去了。” “所以他让你去给他姐姐当模特?” “还有你。” 周橘柚来兴致了,“我也可以吗?” 庄泽诧异,“你想去啊?”。他像是回想起什么,咂舌摇着头,“咱不去奥。事巨多,贼麻烦,要一直站着,特累。” 他接连用了三个形容词,周橘柚更感兴趣了,那得是有多好玩啊。 她坐直,目不转睛盯他,“想去。”? 得得得,去去去。 齐尘的姐姐比齐尘大两岁,有一家自己的潮牌,在国际上小有名气,设计风格着重于街头调性,打过很多爆款。 这一期走秀的服装也是以男性为主,女款只做了几件高定。 庄泽牵着周橘柚从后门进秀场。 前门聚集了很多媒体和时尚界的小咖在红毯打卡,周橘柚远远瞧着,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时装周吗?” 庄泽说算是吧。 完了,周橘柚开始发颤了,她以为是那种小公司内部找模特给新款拍平面,现在这架势哪是拍平面啊,这不是要走秀? “你也没跟我说是这种啊。” “那你以为是什么啊?不想去?”,他直接要拉人往回走,“不想去咱现在就走。” “庄泽!” 齐欢喊住他,“你可算来了,快进去换衣服。” 庄泽没动,齐欢回眸一眼,这才看到人身后还有一姑娘,职业设计师本能的开始打量她的身材,颇为满意列开唇角,“你对象啊?这身材,很标准嘛!” 周橘柚下意识往庄泽身后躲,瞧着眼前人大概二十七八的样子,穿了件垫肩的黑色西服,腰封收到最紧。掺着黑蕾丝花边的V领敞到胸口,两个流苏耳坠泛着金光。下身就细腿的西裤,黑色的绒面高跟鞋。 太阳镜挂在头顶,整个人超有气质。 “这是齐尘他姐,齐欢。”,庄泽介绍一嘴。 “我祖宗,周橘柚。” 啧,这时候介绍什么祖宗啊? 周橘柚掐他一把后腰,庄泽面不改色忍下。 “齐欢姐。”,她从庄泽身后钻出来,打了个招呼。 人一亮相,齐欢挑眉,这比例真真不错,她忽然想起一件衣服很适合她。 齐欢两步上前,挽着周橘柚就往里进。 庄泽哎一声,还没等阻拦,周橘柚朝他摇摇头。 算了,都到这儿了,也答应帮忙了,这个时候走实在不好。周橘柚硬着头皮跟齐欢来到后场。 穿过很多人,设计师,模特,自媒体人都在各忙各的,齐欢带人过来,他们纷纷抬头打招呼喊欢姐。 周橘柚有一米七二,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的身高,却在此刻显得小鸟依人了。 齐欢给她拿了瓶水,让她随便坐。 她扫视一圈,备场间遍地狼藉,各种布料针头随处可见,别说坐了,下脚都难。 周橘柚缩在墙角等着齐欢翻东西出来,终于在一堆盒子里翻出了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盒子。 齐欢看周橘柚有些拘谨,朝她笑笑,“我这儿是有点乱哈,没事没事,过来坐。” 她一把扫去桌椅上的碎布料,掉落下来挂在她鞋尖,她蹬两脚踩掉。 周橘柚过去坐好,看她打开盒子,拽了个移动的衣架过来,将盒子里的衣裙挂好。 她顿时失色。 那是一条黑色的小款礼服,布料是宣纸纹理,单肩无袖,另一侧是刺绣玫瑰包裹着白纱的连指长袖。蓬起的裙摆也有一半被粉玫瑰包裹着。 这么好看的裙子,她就堆在盒子里,扔到不起眼的墙角…… 齐欢看出她惊诧,“这都是找不到模特儿的秀款,我一眼看你就想到这件。你试试,能穿上,就是你的。” 周橘柚怔住,“我穿吗?可是齐欢姐,我也不会走秀啊,我还有点怯场,可能撑不起这条裙子。” 她说出自己的顾虑,齐欢丢一句,“正常走路就行。”,又开始回头翻东西。 齐欢的助理这时候过来,引着周橘柚去化妆间。 这化妆间是独立出来的,不似她路过看到的那几个,都有很多人挤在里面。 助理拉拽衣架开门,拿了盒新的胸贴给她。 “你不要紧张,你的身材条件很好,正常走下来就可以的。男款那边几乎没有正规模特的,因为女装都是高定,所以会选模特严格一些。” 助理安慰一嘴,没起到任何作用。 周橘柚咬着牙进到拉帘里脱衣服,她不会贴胸贴,照着盒子上的说明鼓捣了好久才从帘子里探出头来。 衣架上的裙子大变样儿,刚看到的刺绣玫瑰现在都被鲜玫瑰代替了,助理不见了影子,齐欢正拿着热熔胶粘最后几个。 齐欢朝她勾勾手,“来,出来。” 周橘柚身上,就一条内裤,一对胸贴,没别的了。她面露难色咬着唇。 “出来呀,没事儿,没别人。” “这是在女装后场,脱光了在走廊溜达都不奇怪。” 啊? 周橘柚脑补出画面轻笑出声。那也太奇怪了吧? 齐欢见她还是不好意思出来,粘好最后一朵玫瑰,拉着衣裙到她旁边。 一步步指挥着,伺候着周橘柚把裙子穿上。 姑娘穿好,放松了一些。齐欢后退一步看清整体,“绝了。” “一会让化妆师给你捏个妆造,然后去候场就可以了。” * 大秀即将开始,秀场一片漆黑。T台两边坐满人,随着音乐响起,灯光开始热场。 周橘柚化好妆来到候场区,站满了好多好多人,都穿的特别好看。 齐欢给她找了一双厚底的黑靴,平齐膝盖,她至少又高了五公分。 梭巡起庄泽的身影也方便不少。 庄泽穿的是卖款,白T,粗鱼骨链。外搭一件短款杏灰色皮夹克,超酷超有质感。 他坐在窗台上,大剌剌的,很松弛,一点儿不像要走秀的模特。 庄泽也在寻周橘柚,从她进场,一眼就看到了。然后看着姑娘走向自己,假装别过头,又拿余光瞟。 真他妈好看啊。 化了妆,盘起头发更好看。 周橘柚到他跟前儿戳戳他胳膊,“哎!” 他抿着唇居高临下看她,“呦,今天是玫瑰仙子。” 周橘柚打了腮红,脸也发烫,“别打趣我。你怎么可以坐着?” 她从穿好衣服就没再坐下过,会压坏玫瑰花,会折了靴子。所以不能蹲,不能坐,不能上厕所。也总算知道庄泽为什么那么不想来了。 庄泽笑,“我身上这套是上个月的款,没那么重要。” 周橘柚似懂非懂点点头,视线被男模区的一位吸引走。 “这是能播的吗?” “啥?”,庄泽顺着她视线看过去。 那哥们下半身工装裤。上身,几根链子。很细,挂着珍珠,从脖颈而下垂在腰腹间。 真骚啊,他心里骂。 好帅啊,然祖宗说。 庄泽嘁一声,听着姑娘说话都有点没力了,他从窗台跳下来,捏捏周橘柚脸,“累了吧。” 周橘柚连连点头。 张开双臂,“来,靠我怀里。” “可以吗?” “不压着花就行呗。” 周橘柚觉得不太可行,360度都是鲜花,怎么靠都不保准。但她又真的累了,于是抵着额头靠在他胸膛。 庄泽摸摸她后脑勺,“辛苦宝贝了。” 周橘柚没力气辩驳他又多了称呼唤自己。 “不过你这个花,能吃吗?” 他感觉到胸前的人儿颤了两下,哼笑出声,然后听到,“你什么脑回路啊,怎么会想到它能不能吃。” 走秀开始,男款先走,周橘柚看不到庄泽在台上的表现,但他永远那副处变不惊的表情,想来也没什么事儿能难倒他。 女装高定也陆续上场,周橘柚跟几个模特儿姐姐取了经,简要概括就是步子大点,别摔就行。 越临近她越紧张,手心里都是湿汗。 干嘛要好这个奇来走秀啊,外面那么多人,摔一下磕碰是小,也太丢人太对不起这条裙子了啊。 周橘柚已经来到台前,前面的两小姐姐全部回弯之后她就得上场了。 砰砰砰。 心跳个不停。 她就快要听不到音乐声,眼前也开始发白,她摸着胸腔安抚自己。 耳边响起嗡鸣。 别吧。 怎么会虚成这样。 前边两位模特已经退场,周橘柚在T台左侧,右侧还有一位小姐姐等着她。 她们需要一起入场,然后周橘柚先走,她再走,再各自返回。 现下周橘柚不上台,对侧的模特也没法儿上。 台上空了一秒。 两秒。 周橘柚深吸一口气,冒着必死的决心,抬左脚迈上台,腿软到撑不住右脚上来。 那种身体本能的怯,她心有余也力不足,根本不受她掌控。 她快哭出来。 下一秒,湿漉的掌心被拂过,掌根贴合着扭转。她松弛瑟粟的五指被握住,攥紧。 周橘柚错愕抬头。 庄泽半面侧颌被灯光照亮,透着骨骼。 “抓紧我。” 她回握紧。很紧很紧。 对侧的小姐姐也被一个男生这样握住。 他们一同上场,亮相。庄泽牵着周橘柚先走,跨度大而行慢,像是刻意在等她。 “你今天特漂亮,所以看前面,看镜头,别一直看我。” 庄泽半点儿不虚,还敢边走边猫腰贴她耳边讲话,“但你这样专注只看着我,我很开心。” 周橘柚攥他手更紧了,鼓着劲儿目视前方。就这样被庄泽牵着走完一圈。 台上的灯光大亮,各颜各色。专注目视前方时,几乎是看不到两侧人的。她下了台就开始自责,垂个头一言不发。 齐欢过来拍拍她,“你俩也太般配了吧?给我搞这出,谁的注意?” “下个月我就出情侣款,还找你俩。” 周橘柚见她没觉得不好,心里踏实了许多。 可庄泽蛮不乐意的,“拉到,你跟齐尘穿吧,别霍霍我俩了。” 齐欢给他一拳,没接茬。拉着周橘柚去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