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镌痕(1v1H)》 “都不许过来!” —帝都 由最为权势的名门望族裴家正在举行盛大的订婚宴,贵宾如云满聚一席。 人声鼎沸沸反盈天,都是贵客畅谈的祝福与称赞。 一片祝福中只有白翎是不情愿的。 但她即使有万般无奈都已经无法说出口,因为已经对此感到麻木而不得已妥协。 白家作为豪门,与京城的皇族相比那自然是落下风俯首称臣。 因此利益联姻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她无助的坐在化妆台前,麻木空洞的没有一丝情感,甚至流不出一滴委屈的泪。 眼眸黯淡无光,剩下的只有灵魂驻扎在体内的一缕魂魄。 “小姐,我们该走了。”身边的女保镖在她身边提醒道。 但她没有任何回应,而是在保镖的搀扶下,她勉强支撑起身子,迈着沉重的步伐如同行尸走肉般行走在豪华的长廊。 瘾觉直至袭来,她得步伐变得轻浮不稳,不断用带点锋利尖圆的指甲不断在手臂撕挠。 身边围着居多的男保镖,因为生怕白翎会逃跑,采取了最谨慎的方式来预防意料之外的可能。 白翎强撑无力的眼皮,因为她已经在神志不清的边缘开始徘徊,尚存一丝理智。 无人发现她得异样,白翎垂着头紧咬牙关,硬生生将下唇一点一点的紧咬直至出血。 颤抖的嘴角和她虚弱的身子,本该充满灵动生机的棕绿的瞳眸,却尽显苍白无力。 将本属于她的野性浑然消失殆尽,落魄成猎物。 意义神圣纯净的服装与仪式的象征也变的多么讽刺。 她从走到裴淮初身边前的每一步,眼里的空洞都如深渊般往下陷一尺。 裴淮初知道她不爱他,但他无法违抗还她自由,可他的心意谁又能懂呢。 可是成全了自己却让白翎永远成为被束缚的笼中鸟,这比杀了她还痛苦。 保大牺小,他无可奈何,裴淮初笑脸迎面伸手接过白翎的细白的手。 白翎颤抖着手覆上裴淮初的手中,裴淮初似有似无的察觉到异样,因为温度低的可怕。 唇角无法抑制的颤抖,别无他法,她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紧绷的脖颈与急促的呼吸,她都在极力克制,额上被发丝掩盖的冷汗,一点点的渗出。 双方的亲人都在场,见证着这一切,欢庆喜悦着的致词,却没有真正属于白翎的亲人,因为早在几年前父母便双双亡故了,剩下的亲戚脸上尽是虚假的面具。 举杯言欢,白翎的视线开始出现幻觉模糊不清,晕头转向,惶恐不安的四处张望。 嘴里念念有词,躁动不安的身子极力的强撑意识不断深呼吸,身旁的保镖时刻注意她得行动,自然也察觉她在深呼吸。 过程中白翎僵硬的笑容,颤抖着手举茶被裴淮初紧握才勉强不让他人察觉。 不经意间与他保持距离,裴淮初注意到她苍白的面孔,但因为父亲还在台上说辞,他紧握白翎的手。 白翎也感受到他紧握包裹满满温热的手掌。 随后裴淮初与白翎面面相觑,但那时的白翎已经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 到达极限的白翎张狂的紧抱头,惊慌无措的大喊,几近癫狂。 因为一切已经走向礼成,但面对异常举止的白翎,裴淮初毫不犹豫的抱住白翎。 “放开我!快给我!快给我!” “翎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白翎不断地挣扎,那股燥怒急促剧烈的抖动挣扎,裴淮初感受到她的痛苦,心也随之紧绞在一处。 白翎浑身解数猛推开裴淮初,发丝在挣扎间散落,凌乱的发丝交错复杂的贴在被汗水打湿的脸上。 保镖本想箝制住她,但她却从胸口里掏出一把小匕首,毅然将锋利对向自己的脖颈。 在场的所有人被这一幕的突如其来的画面吓得瞬间瞠目结舌,大惊失色。 即使是神志不清她却强装镇定的淡淡道,“都不许过来。” 被举止惊吓住的人们都与她保持距离,试图让她冷静下来,言语相劝。 往日满面春风带着清朗笑颜的裴淮初,此时在她眼里都是那群丑陋嘴脸的幻影。 再多的话,在她耳里化成了闲言碎语胡乱杂语,像噪音魔音一般骚扰环绕她得耳边。 被啃噬的身子成了残躯的破体,心脏早已千疮百孔。 紧捂双耳,痛声大喊,“够了!” 再也无法承受现状的痛苦与绝望,众目睽睽之下不屑一顾的将锋利忽而深划过脖颈。 一瞬间鲜血四溅,喷涌而出,再美的蔷薇终究无法抵御凋零的那一刻。 但在那一刻的她仿佛获得新生般的畅然挽笑,眼里又亮起生前的最后一抹光亮。 “我这是重生了?” 重重倒在血泊里的白翎,血液堆积从她得口中喷泻而出,被献血溅染花了清艳的脸。 枯败凋零只在一瞬间,抱住白翎身体哭到无法好好呼吸的裴淮初,拼命紧捂住白翎血流不止的伤口,一遍遍的呼唤着她,“翎儿!翎儿!......” “求求你醒过来啊,翎儿啊啊啊....”撕裂般的哀嚎与恸哭流涕在白翎耳边浑然化为静音,视线也早已漆黑。 在视觉和听觉还未消失前,她的上方,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楼层上分俯视着她。 她心想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非常可笑吧,如此不堪。 他们素不相识,却通过模糊对视的感受贯彻而来的惋惜,清晰的穿透视线渗入大脑,陌生的不能再陌生。 眉与眼角之间细小的美痣,在躯体愈发冰冷,容颜渐失血色后也随之悄然丧失存在本属于这副鲜活躯体的美感。 像是过去的点睛之笔成为碍眼的败笔。 没有人知道她为何如此决绝。 她和裴淮初是相差足足九岁的青梅竹马,但她从始至终对他抱有的情感却只有单纯无血缘关系的弟弟。 这门婚事本以为是儿时的过家家的无稽之谈,却在不知何时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可以见得他们家对裴淮初的重视,更多的是因为她优秀的父母。 再后来父母意外离世,她彻底因为这门还未正式成效的婚姻开始被束缚手脚,开始漫长的如何成为大家闺秀而被迫学着她讨厌的事情。 即使她们有着不小的年龄差距。 但好在因为“婚姻”的这副手铐,让她避免了被白家像抛弃的流浪狗一样对待,反而养尊处优的养着,但偶尔避免不了打骂。 裴淮初他勇于付出与追求,大方热情,却也只是单方面。 白翎从未给过回复,他也会因此而增长勇气,像永不泄气的气球,燃不完的激情与斗志。 但他却从未了解过真正的白翎,以至于白翎的躯体化以及极端的思想和不受控制的自残,发展严重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他都不知。 失去了父母,寄人篱下毫无目的的苟活着。 成为任人摆布的傀儡,永远都吊着一口气却拼命的想要活着。 找不到活着的理由与目的,仅凭母亲生前不断叮嘱的话,强撑着。 以为活着无论如何都好,但现实并非她所想,无人在意察觉她得身心疲惫不堪,被不断地剖开索取。 无止境的谩骂备受自卑的折磨,让本就精神脆弱的白翎走上了极端。 她非常感谢裴淮初在她阴暗的生活里作为暖阳出现,在她乏味的人生增添一道希望的光照。 但也成为了负担,因为她配不上如此耀眼瞩目的他。 在五感完全消失前,还能见到他最后一面,眼角不由流落湿泪。 带着安心释怀闭上了眼眸。 走马灯浮现眼前,生前的所有画面重现眼前浮现。 本想着父母应当已经抵达车站处,迎接她得到来。 但她双眸却猛然睁开,愣在天花板的视线,缓缓移动。 发现自己不在自己幻想中所谓的天堂模样。 遽然坐起身子,环顾四周看着熟悉的房间。 再是看向自己此时依旧有血有肉收放自如的手,紧握手掌那股温热的触感,真实的不可思议。 以及那颗铿锵有力跳动的心脏,都在证实着她还活着这件事情。 瞠目结舌的同时不由捂嘴。 “我...这是...重生了?” 白家大宅,那个关了她前半生的噩梦。 下意识的伸向脖颈,摸索是否有自刎留下的伤疤。 结果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没有留下疤痕,就连身体都恢复到属于这时的模样。 抬起手臂看着手臂少数的伤痕,已经愈合结痂了,但是相对是轻微的。 断定时间应该是在订婚宴的一年前,她的身体还未严重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等她继续思考,门便被叩声后推开,是仆人前来催促她该起床洗漱准备上课程。 白知韫是她大伯父的儿子,也是这白家的长子。 但他对白翎不冷也不热,不知是喜欢还是讨厌,捉摸不透。 时而情绪不定的白知韫,脸上的不耐与厌烦时常体现的非常刻意。 即使如此他们依旧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亲戚。 算着时间,时间非常的充裕,足够她稍微计划一下逃跑方案。 此时的她还未到无法控制的病情。 思想洗脑PUA,被欺压,自卑压抑加上失眠,无处释放,积攒和施压以及注射药物,导致她精神临近边缘。 短短数月她便消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为此还被强制染上瘾。 为了折磨白翎真是煞费苦心。 那段经历不堪回首,她依旧倍感不适,所以这一次有着自己意识与理念的白翎,绝不会再妥协。 她会用本性,好好把握来赢得这场赌局。 一如往常的洗漱好后由仆人为她穿衣,棕绿色如宝石般的瞳孔,格外罕见的瞳孔。 不论怎么欣赏,都认为该是稀世珍宝被镶在眼眸里的程度。 一头蓬松的黑发,时而披散,不时需要整理。 一双清纯略带张扬野性的桃花眼,巧小玲珑的高挺小翘鼻,骨相更偏向东西综合,不相上下的贴合完美度。 造就她一副既人畜无害又极具野心轻媚的面孔。 清冷又带着温情的媚美。 她有意大利血统,是因为母亲的缘故,所以她的美是独特而不可方物的。 待整理好仪表,迈着端庄沉稳的步调,跟着仆人来到了后院。 站在偌大鱼塘前的白知韫背对着她在喂鱼,像是已经似乎在此等候多时了。 仆人轻轻喊着,“大少爷,四小姐已经到了。” “我不想浪费时间” 他不慌不忙的拍掉手上残留的鱼饲料,缓缓转身在与白翎对上眼眸的一瞬间,察觉到一丝从未有的锋芒。 白翎刻意的调整过自己的面目,虽然有些僵硬,但却不易察觉。 蓝黑的中分束状纹理烫的中短发,单眼皮杏眼,眼下一颗泪痣,高鼻梁厚唇。 端正儒雅的姿态,但却感疏离感满满。 充斥眸低的冷漠满含柔情的光泽,五官也温和的平易近人,正宗的看狗都深情。 温文尔雅的他非常在意自己的仪态行事,所到之处人们口中都只有说不尽的赞叹。 至今在大家眼中印象中沉稳的模样从未有过失态,可靠的理想女婿。 不管是事业还是地位和能力,以及才华品行都有一定的境界高度,人人追捧求而不得。 衣冠楚楚,但白翎现在不这样觉得了。 因为她从未仔细去观察白家人,如今这么一看,却觉得他脸上布满虚伪。 “是太放纵你了吗?” 白翎缩了缩身子,垂着头,小声低喃,“很抱歉,耽误大哥的时间了。” 他似有似无的叹气,“那就去换衣服,我不想浪费时间。” 白知韫因为工作疲惫在家休息一段时间,闲暇的时间是他父亲亲自要求他带白翎学防身术。 因为这是白翎唯一一次开口的请求,即使白知韫再不情愿也无法违抗,既学来防身,普通的教师自然是不行的。 唯有曾经全国大赛的冠军,持有黑带的白知韫是成为教师的不二人选。 既是克星亦是教师的存在,但她绝不会局限于此。 不知是天赋还是什么,她只是在电脑里看过一些拳法,一眼便能快速记入脑海。 天赋永远领先后天,她相信这不是偶然。 她便思绪着便换掉身上的名牌裙子,在白家的日子她衣食无忧,什么都是最好的。 眼界却始终被封闭,总是会被要求做到最好。 严苛的教育规矩,谩骂是轻,严重的便是被拳打脚踢鞭打,也只能忍气吞声被一遍遍的,既吃了痛又被毫无尊严的辱骂。 穿好衣物,她来到白知韫面前。 依旧是他熟悉的那副死气奄奄的模样。 看来是他的错觉,“好了,那就开始了。” 他丝毫不怜惜便开始拿她像发泄的不倒翁,一遍遍的将白翎不堪的击倒在地。 但白翎这是在隐忍,障眼法是让人掉以轻心的第一步。 白知韫热身的功夫,白翎就已经累得倒地气喘吁吁。 眉头微蹙,不耐的说道,“就这你还想学,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他是冒了点虚汗一点都未喘气,就和开始前毫无区别。 见白翎迟迟未站起也未顾忌她身子柔弱,冷厉说道,“再来。” 她也没有怨言,忍着身体的疼痛和生疏的动作极力去反抗白知韫,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殊不知,白翎在数次被痛扁的同时敏锐的察觉且早已看清他招式的攻破点。 但也是猜测,再没有真正使出的那一刻,都是虚无渺茫的。 很快便结束了今日的教学,白知韫未给明确的目标和任务,完全就是把白翎做出气筒。 白翎也认了,毕竟她本就是这样任由被屈辱,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忍着痛便转身要回房间擦药洗澡,却被身后的白知韫叫住。 准备说什么,却见他又欲言又止。 不想白翎却开了口,“大哥,你能告诉我我何时能像你一样呢?” 猝不及防的询问令白知韫感到陌生的错愕。 白翎目光里的期待,让他觉得有些可笑,问题也一样。 人人都知她的处境,却从未有人试图帮助她,将她从地狱中拉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在说什么哥哥难道不懂吗?” 她微微朝他勾唇浅笑,却令白知韫感到异常生疏。 但他也很快的敛起不经意透露的惊讶神情,儒雅冷笑淡淡道,“我会当做没听到,没有下次了。” “那,就是属于我和大哥的秘密了,对吧。” 白翎淡淡且耐人寻味的说道。 他只是爽利转身,未在说什么。 敏感的他肯定会察觉到,但也只是猜测。 到了晚上白翎独自坐在房间,自卑的思绪涌上心头,开始无法抑制的落泪。 酸涩痛苦贯彻,她将自己蒙在被子里,蜷缩身子,交错紧握臂膀的手忍不住的颤动。 狠狠地掐着双臂,指甲搁着衣物深陷紧掐,那种钻心的痛楚比刺扎进皮肉还要让人难以难受。 理智被磨的完全消散,猛然掀开被子就翻箱倒柜的寻找锋利的器物。 疯狂的像一只野兽,莽撞癫狂,四处寻找。 即使是被桌角撞到也依旧无法磨灭她难耐与起伏过激的情绪。 好在门外的戎垠听见了动静,忙推开门,见白翎疯癫失去理智的不堪模样,发丝被汗水沾湿肆意粘在脸周。 连忙喊来保镖快速上前将她箝制住,双手被束缚住,她无能狂怒的蹬腿。 “放开我放开我!” “走着瞧,阿垠” 戎垠毅然决然的手掌覆上她的唇捂着她得嘴,即使鲜血渗出滴落在地板依旧任由白翎啃咬。 鲜血溢入白翎口中,尚存一丝丝理智。 “快!”戎垠说道。 随即长针扎进她的脖颈,瞬间身子瘫软垂头便睡去。 保镖抱住她,随后将她放到在床上,戎垠便让他们离开了。 戎垠站在身边为她盖好被子,伸手替她将凌乱的发丝撩开再顺顺,看上去才没那么糟糕。 再是为她擦了擦脸上的汗,白翎拧紧的眉头迟迟无法平息。 她轻抚白翎有些苍白的脸,在缓缓的恢复血色。 将其唇上沾染的鲜血擦拭,丝毫未顾及自己被咬伤害的手。 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在月光的普照下,白翎的气色恢复气色。 戎垠陪伴在白翎的身旁。 她是今年才来到白家的,今年也才刚满十八,却因为家中重男轻女而被破辍学被父母差遣到此工作。 与白翎的关系亲密却刻意隐藏,因为怕会连累戎垠。 白翎对她的依赖她非常珍惜,比起白家,白翎更把她当家人。 即使精神萎靡但在她面前总是强装笑颜,会与她分享食物和在书里看到有趣的片段。 她几乎没有机会离开这宅子,想逃离的心思,她比谁都清楚。 但她就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决定,更何况帮她脱离苦海,唯有能做的便是在这犹如牢笼的宅子里陪伴她。 她与想象中的豪门千金不同,本以为光鲜亮丽的身份会是绚丽灿烂的一生,但她却截然相反。 不久,白翎便醒了过来,“我...这是睡过去了?”她虚弱的询问道。 戎垠见她终于醒了,喜出望外的看着她,白翎想要坐起,她连忙搀扶着她缓慢坐起。 “小姐,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轻松的扭了扭脖颈再摆了摆手,再是吸气吐气,容光焕发的浅笑道,“不用担心,我没事了。” 戎垠心安笑着,明明遭受这一切的不是她,却好似鞭鞭都在身上的感同身受。 随即抛开沉重的琐事,白翎忽而唤起,“阿垠啊。” “在的,怎么了小姐?” 戎垠疑惑看向白翎。 “你相信人生会重来一回吗?” 她有些错愕,不以为然,以为是副作用开始说胡话了。 “你怎么说胡话呢?” 随后又带着戏谑的口吻说着,“阿垠我们逃跑好不好?” 戎垠惊愕的看向白翎。 明显是认为她在说胡话,任谁都会觉得疯了吧。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轻快的转移话题,漫不经心着,“阿垠再不睡明天要挨骂咯。” 与往日的白翎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小姐你就打趣我吧,我现在可是从来没有被挨骂过的。” 戎垠非常自信说着。 “走着瞧,阿垠。” 她散漫的双臂折迭交叉枕在脑后,高翘着二郎腿卧躺着。 戎垠也不跟她争,而是顺着她,叮嘱白翎,“小姐你自己早些休息,莫把身体熬垮了,我就去睡觉咯。” “去吧,我会自己掌握睡眠时间的,你放心,去睡吧。” 戎垠鞠躬后便轻迈步伐离开了房间,将门轻轻合上。 果不其然,第二天,戎垠还真就睡过头没逃过被谩骂的命运。 这她不得不开始怀疑白翎话里的真实性,如果是巧合也也未免太巧了吧。 白翎一早就被抓去练琴了,坐在昂贵的钢琴前,眼皮有些沉,更多的是乏闷,她灵活的指尖随性的在钢琴键上弹按着。 就连钢琴老师都格外诧异,今日的新乐谱她居然弹的如此应手。 往常几乎都会出现一些错误需要纠正。 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弹奏,白翎愈发有些不耐,但她也只能配合钢琴老师的要求。 毕竟她得钱不能白拿,能来白家教白翎定是拿着不菲的报酬,教师的资质也是独有一份的。 白翎漫不经心的说着,“老师可以了吗?” 到了时间她便掐准时间询问,钢琴老师语气恍惚,怔怔道的点了点头。 “可以的。” 于是她端庄的与她行了鞠躬后便离开钢琴房。 坐在花园的秋千椅上荡着,边看着书籍,时而翻动页面。 正无所事事的白栀,像是闻着味就来了,熟悉的背影她再熟悉不过了,不过像如此轻松的白翎还是少见。 于是便不请自来,高跟鞋故意重踏,白翎自然察觉到了。 但还是置若罔闻。 也没想到白栀会突然找上门。 “哟,这是翎妹妹?” 开始白翎未理会她,白栀很快便有些不耐的气愤。 “我在跟你说话呢。” 伸手抓上她的肩头扳了过来,白翎则是有些大惊失色。 “二姐?”随即有些感到负疚收敛些从秋千椅上下来,直面白栀浅笑道,“实在是有失远迎啊大姐,看书看入迷了,没注意到你。” “你死定了!” 见她如此假惺惺的,白栀就浑身不自在。 也不知何时白翎竟有胆量反驳她。 “油嘴滑舌,看来请的老师真是一点都不负责任啊,让你这么目中无人。” “二姐多虑了,老师她很好。” 下一秒,白栀噙了噙嘴角,“来人呐,请吴老师来一趟!” 白翎疑惑的同时定睛与白栀对视。 随后吴老师忐忑不安的被请来现场,不管缘由便开始命人钳制她的行动,强行压下身逼迫下跪后,便开始拎鞭抽打。 吴老师被打的神嚎鬼哭的求饶,按照平日的白翎,会不想牵连别人而恳求绕过她。 出乎意料的举动,但她即使痛在心里,也未去做低声下气的举动,只是静静的看着。 面色从容毫无波澜的站在那。 对于白翎的漠视白栀有些不可置信,深深地暗自怀疑这是白翎吗? 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见她没有反应,根本无法看她在自己腿边求饶的卑微模样,便让下人停止了鞭打。 吴老师被打的皮开肉绽,显然已经有些昏迷过去了,但嘴边已经碎碎念着求饶的字句。 “怎么?你不心疼吗?” “她确实偷懒没有教导好我,这是她应得的,长点记性。” 字字句句出乎意料,白栀未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便咄咄逼人道,“那我会好好替你重新挑选新教师的。” “如果不是你与裴家小公子青梅竹马,那这个位置根本轮不到你,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她讪笑,“二姐的用心良苦妹妹何尝不知呢?” “但这位置不只是非我不可,任谁都可以拥有,只是要靠什么方法坐,难道二姐你就没有幻想过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栀怒目而视。 似乎正中靶心,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原形毕露的感觉让她有些恼怒。 “如果二姐你想要的话,我让给你,怎么样?” 白栀迟疑片刻,颦笑道,“你分明就是把我当傻子?!” 也不知道自己这如此的快速应对能力是何时学来的,只要脑袋转的够快,根本不需要打草稿。 “二姐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白栀已经听不进任何的话,被怒意冲昏头脑。 说罢她上前就想动手,一把抓住白翎的顶部的长发边开始拉拽。 就连仅存的理智也一丝不剩,只想将她连发带皮的扯下,更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身边的下人都不敢轻举妄动,杵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动作,任凭白栀如此凶狠的对白翎大打出手。 白翎有些吃痛,头跟着白栀扯动的方向凑去。 咬牙切齿,暗自痛骂,死颠婆! 看着她求饶的嘴脸,白栀更是在她娇嫩的肌肤来了几记清脆的耳光,白翎的脸颊霎时通红肿胀浮起表面。 她没有求饶,而是紧紧抓住白栀牵制自己的手,用指甲狠狠地掐陷进她的皮肤。 两人就这样扭打在一处,下人也只敢旁观选择做局外人。 白栀吃了痛,气急败坏的大吼着,“你个下贱的东西居然敢掐我!你们快点过来帮我!” 下人听到命令自然是不能再继续冷眼旁观下去,围了上来,趁着人群慢慢汇集起来,白翎再也忍不了头皮的疼痛。 一脚便踹上白栀的肚子,随后白栀被迫松开手,跌了出去,将身后的一片下人压在身下。 吃痛的白翎也故作痛摔在地,“哎呀!” 双手抱头躺在地上,翻滚身子捂着自己痛的火辣辣的头皮,揉了揉自己跌倒时摔到的屁股。 这场战争终于结束了。 白栀真是非常轻易就能激怒她。 肚子吃痛的白栀,捂着肚子咬牙切齿,还不忘嘶吼,“白翎你死定了!” 想爬起来回击,但奈何那一脚真是不留余力,怎么也站不起来,只有奴仆搀扶起来,才勉强站稳脚跟。 很快白虞便马上赶来,“你们都是怎么看人的!主子都受伤了,一个个干什么吃的!” 白栀恼羞成怒瞋目欲裂,急促呼吸着,但怎么都冒不出一句话。 随后就有奴仆拿着药瓶奔来,迅速为白栀服下。 看来是发现不得了的东西,她佯装垂头眯眼揉着自己的腰。 之前都没发现,如此易怒,现在是明白了,原来她这是症状。 服用完药物的白栀显然好多了,有些无助的靠在白虞身上,虚弱的说着“妹妹,都是这个见人,才让我....” 后面的话被白虞阻止,她只好将未脱口的话吞咽下去。 “你们快把我姐姐扶回房间,好好休息,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脱。”厉声命令道。 奴仆们异口同声后,便搀扶着白栀离开。 看上去好些的白翎假意关心白栀的情况,面色显露担忧的看着远去的白栀。 “二姐她....”本想询问白栀的情况,但她话未说完,白虞迎面走来便用她昂贵漆皮高跟鞋踩上她撑在地面的手。 “你胆子肥了?” “啊?”她面色紧绷,强忍着渐渐变得通红,越是如此,脚上的力道更是大了些。 她紧咬下唇,但依旧不自觉的面容扭曲。 但依旧坚持笑着说,“三姐你看错了吧,明明是二姐她……” “现在还有借口了?你有这个资格吗?” 边说,鞋上的动作也边不依不挠的往下再压下几分,再碾,白翎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即使是如此,白翎依旧挽唇浅笑,极力解释着,“三姐,我真的没有,你就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竭尽力气的艰难发话。 而后闻声赶来的戎垠立马狂奔而来,膝盖滑跪摩擦地面快速出现到白虞跟前,端正身子跪着,重重磕头,恳求着,“三小姐,求求你放过小姐了,是我没看好她,是我的错,我的错,求求你了。” “有什么惩罚都由我替小姐受着,她身子脆弱,实在禁不住三小姐你的折磨的,求求你放过她吧。” 戎垠一遍遍的额头砸向地面,不断磕着,停在白翎的耳中且心如刀割。 白翎极力劝阻戎垠,“戎垠,别...磕了....” “我们离开这里吧” 终于在戎垠额头渗出血迹后,白虞这才心满意足的松开。 白翎不甘心,但只能忍下,不然她逃离这里只会更加艰难。 随后白虞冷冷道,“今天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了,你就替你小姐收尸吧。” 白翎暗自骂骂咧咧,好似骨头欲将断裂般的手也未顾得上查看,便双膝跪地,紧紧拥抱住戎垠。 再是查看她的伤势,白翎眉眼不由皱起,看着戎垠额上刺目的还渗着血液的额头,心痛无比的小心道,“很痛吧,走,回去马上给你包扎。” “我没事的,小姐。”戎垠却并不觉得有多痛,依旧眉眼弯弯的笑着。 她有些愧疚的与她道歉,“对不起,都怪我,。” 戎垠轻拍白翎肩头,慌忙解释道,“小姐,我不要紧。” “你为什么要过来,明明可以不用如此的。” “只要事关小姐的,我都会义无反顾。” 鼻腔的酸涩猛然间溢开,再次将戎垠拥抱住,双臂稍微格外紧了些。 “下回没有我的话不许你这样了知道吗?” “好的,小姐。”她浅笑安然的回答。 白翎不由仰天长舒一口气,视线在从天空降下的途中,无意发现楼上隔着玻璃俯视观望的白知韫。 有些猝不及防,但白翎却不按套路出牌的朝他抛了个媚眼。 嘴角牵起恶趣的笑意。 随后便见他冷漠的拉上帘子。 “走吧,小姐,我扶你。” “没事的,我可以的,只是手而已。” “那不行,我们小姐金贵着呢,快,我扶你起来。”戎垠搀扶着她慢慢站起, 白翎打趣,“你阴阳我,我何时金贵了。” “小姐在我眼里就是金贵。” “好嘛。” 回到房间,戎垠为她又是消毒又是缠绷带包扎,白翎觉得她有些夸张,但也任由她自作主张为自己包扎。 “这都没出血,为什么要包扎?” 戎垠垂头认真细心的为她缠着绷带,淡淡道,“小姐,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所以要重视起来。” 白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趁着戎垠还在埋头包扎。 忽而淡淡道,带着些许的认真,“我们离开这里吧,阿垠。” 心口的跳动也随着紧张的心情紧绷。 戎垠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片刻后,轻声询问,“我们真的能逃出去吗?” “你相信我吗?” 戎垠有些踌躇的看向眼前有些陌生的白翎, 她好奇的询问,“小姐,你真的重生了吗?” 半信半疑的口吻,惹笑了白翎。 “小姐,你...取笑我,”她讪讪。 白翎连忙止住笑意,解释道,“阿垠你怎么这么可爱,你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所以你愿意和我一起出逃吗?” “愿意。”戎垠不假思索,笃定的模样让白翎看到了残存的希望。 一切的支点和希望都是因为有戎垠的一份坚信而得以拥有一丝光彩。 随后戎垠询问道,“那小姐有计划了吗?” “原来你比我还急不可耐啊。”白翎戏谑。 戎垠尴尬的面红耳赤,欲羞欲恼,轻轻锤了锤白翎,不巧刚好锤到她被踩的手。 她吃了痛的倒抽一口气。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痛的白翎讪笑,“再使点劲估计就残疾了,嘿嘿嘿” “小姐你胡说!” 打趣途中白翎也为戎垠额头上的小伤消了毒再给她轻微不夸张的包扎。 两人也在悄悄计划着。 而这场计划最关键的人物就是裴淮初,没有他的话计划只能是指日而待并且可能遥遥无期。 按照时间线,即使是因为一些变化提前推动,但下个月裴家的邀请,应该是不会改变了,会邀请白家人前去做客商议婚事,因为裴淮初到了成年的年纪,但还未到领证的法定年龄。 以裴家的能力,区区一本结婚证,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两人的婚事也会在那时正式定下。 白知韫想必是已经察觉她得异样,但他却没有任何动作,难道是想视而不见? 如果他要阻拦,那她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被繁忙的日程挤压的白翎,即使是身心疲惫也逃不过还要被白知韫暴打。 她被打的无奈躺在地板上,气喘吁吁的。 全身无力,脑袋一片空白。 白知韫还真是毫不留情,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他缓缓蹲在白翎身边,手肘随性的搭撑在膝盖上,“我劝你少动脑筋,更别白费力气,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那大哥,你举个例子我看看是不是那么回事。” 沉着眼皮,挪了挪眼球虚弱的看向白知韫。 与之对视,白知韫也丝毫不躲避她蕴含空洞的目光,但他选择回避话题。 “起来!” 白翎被强行拽起,被迫战斗,她头重脚轻的,根本没力气继续打。 奈何被支配的体力,强撑着身子,挂着仅剩的力气,忽而蓄力。 白知韫来的猝不及防,下意识朝他挥动踢踹手脚。 “砰!” “有的是苦头等着你” 白翎出拳打在白知韫脸上的那一刻,白知韫是惊愕的,并且被打的面色展露不堪。 脚步不稳的倒在地面,有些不可置信的愣神。 因为体力不支,加上身上的疼痛,白翎也随之瘫软身子倒在地上,昏睡而去。 白知韫舌头顶了顶吃痛的腮。 看向到底昏睡的白翎,心中五味杂陈,有些懊恼的扶了扶额。 事后躺在床上熟睡的白翎猛然惊醒,她得睡眠很浅,一点动静就很轻易被吵醒。 此时天色已晚,身子未消去的酸痛,还没来得及舒展身子摸清现在的情况,入目便是白虞阴险的模样站在面前。 和她身边一群人不知何时闯入她的房间的魁梧保镖,像是等候多时。 注意力很快放到白虞手上熟悉的针与物品,重生前的记忆历历在目,只是比预想中的还要快发生。 果然是她们察觉到异常了。 但她还是有些惊慌的说道,“你要做什么?” 白虞没有给她回复,而是保镖强行压制住白翎的行动,缓神之际,针头已然扎进皮肉,将带有颜色的液体精准的注射进她的体内。 疼痛只在一瞬间,液体融入血液的速度也在顷刻间。 白虞这才缓缓道,“这是会让你身体产生药物依赖的dp,不及时续上,你会痛苦致死,只要你乖乖听话就能少遭点罪。” 白翎漠然看向她,淡淡道,“我是该跟你客气吗?” 果然白虞的直觉没有错,她似乎变的与以往的不同,眼眸多了几分锋利。 看来计划提前是有必要的,必须有牵制她的东西,才能确保猎物不会挣脱。 白虞轻笑,“有的是苦头等着你的。” 随后看似好心的将箱子放在床头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等她彻底消失,白翎这才打开盒子,盒内应该就是需要接连续上保命的东西。 白翎合上沉重的盒子。 只是觉得精神异常亢奋,不仅如此身上的血液都异常剧烈流速,心脏也在猛烈的跳动。 她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但无论她怎么样都无法平息这种莫名而来的愉悦,甚至出现了幻觉,过了许久这种感觉才渐渐消失。 “操!” 在这期间,白翎依旧每天都是记忆里各种繁忙的课程,过的每一天都异常煎熬。 自上次回击白知韫后,他的眸光中带着些许异样。 “有话就说,不用这样看着我。” 他却只是喝了喝茶,缓缓道,“被发现了?” “什么?”她不解。 白知韫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抬眸看向白翎,“看来你也没什么本事嘛,这么快就暴露了。” 站在一旁的白翎落座到他对面。 轻笑,“你们一伙的,自然少不了你吧。” “我没有多管闲事的爱好,我反而很感兴趣看你怎么飞出去。”旁观者的观赏态度。 “高看我了,我可不想被你摆一道,显得我多么愚蠢。” 修长的指尖轻敲大理石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浅浅笑着,似在听什么笑话一般。 白翎觉得讽刺,居高位者鄙夷的既视感。 “你难得不想我帮你吗?” 她眼眸闪过一丝诧异,调侃道,“你哪来的自信这么笃定你的猜想呢?带头谋反,在以前是要杀头的,大哥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手放在脖颈前划了划。 白翎垂眸轻眨眼睫,如同扑棱的羽翼般透露着轻媚,人畜无害的神情看向白知韫,令白知韫几乎出神之际心脏也随之漏了一拍。 轻笑道,“看来是我多虑了。” 眼眸微沉,浑然不屑的诡笑着,且没有再说什么。 白翎也不在意他的笑出于什么,翘着二郎腿随性的捻拿起杯身,往嘴里送去茶水。 将茶杯轻放,站起身准备离开,却又被白知韫叫住。 “从前我是不相信的,但你真的...没有被夺舍吗?”中间的停顿与迟疑,看来他还是不敢相信。 一夜之间白翎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但好奇心占据,总想探个究竟。 白翎有些忍俊不禁,指间轻触唇瓣的捂了捂嘴,笑盈盈道,“大哥你真的好奇吗?” 他不由轻咽攒动喉结,欲言又止。 “你猜?” 白翎留下两字便利落转身离开,留白知韫在原处有些失神的坐着。 像得了什么好处似的,心情异常开心,回到房间就打开笔记本电脑翻阅,看到以往反感的词条,都颇有兴趣的点进去查看。 电脑弹出了关于裴家的字眼,便点开查看。 具体便是一些解剖猜测关于裴家背后势力家族的一些不准确消息。 谈及到了关于裴淮初的舅舅,他是个非常神秘的人,不倚仗庞大的家族势力背景,仅靠自己独立个体势力扩散至欧洲乃至早些年的中东亚洲等多处,是人脉也是权威。 且极少出现在大众的视线,对于他的传闻也是少之又少。 在白翎的记忆里,就没见过他的存在,但裴淮初似乎不少受他关照,两人关系是否亲密便不得而知了,因为裴淮初也很少提及关于他舅舅的事情。 并且她也并不好奇,八杠子打不着的人,了解的再深也只是口头谈论,根本就是触及不到的层次。 她快速跳过。 开始研究一些能防身的拳法,虽然她的设备都有可能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安装了监控,但她们即使知道也不会认为她有多大的能力。 只会是当娱乐消遣来判定她。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站在屏幕前,有模有样手脚愚笨的跟着动起来。 她幅度偏小的开始效仿稍微标准的动作,力道不敢太过放肆。 怕声响过大会引起注意,可能是有些天赋在身上。 她领悟的很快,但没有真正展现实际伤害前都是虚有的无用功。 到了下午茶时间,戎垠端着甜点和红茶敲响白翎的房门。 “小姐,下午茶时间到咯。” 随即推门而入,但白翎已经忘我的又是出拳又是踢腿的。 也没有打断她,则是将下午茶的甜品轻放在桌上,静静站在一旁观赏着白翎。 白翎还没察觉戎垠,等她结束后发现身旁注视着她的戎垠,她吓的身子一颤。 “吓亖,阿垠你怎么在这?” “小姐,是你太认真了,所以没发现我。” 她擦了擦额头微微渗出的汗水,点了点头,“好吧。” 落座在戎垠的对面椅子上,端过茶点开始往嘴中炫蛋糕。 看上去是累坏了,又是用脑又是用力气的,是该补充点力气了。 “小姐,这也是其中的一步吗?” 白翎狼吞虎咽的吃着蛋糕,嘴里包满奶油混杂着面包胚的碎片,唇角也无一幸免,沾满奶油。 有些没听清戎垠说的话,抬起头蹙着眉头,“啥?什么其中的一步?” 以前不见得白翎如此爱吃食物,现在可真是次次光盘行动,不过也好,身体是自己的。 近日白翎不再与先前的那般看上去瘦弱的样子,现在完全就是健康均匀的纤瘦。 戎垠没有回答,白翎后知后觉,敲了敲脑袋。 “这当然算了,在最坏的情况下可以试试搏斗。” “....你确定吗?小姐。”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在繁杂日复一日堆满的课程里,白翎不仅身心疲惫精神上也觉得的煎熬。 之后的日子课程辅导都开始频繁,一个个接踵而来,一些不太实用的礼仪,用语等等。 好在终于是熬过来了。 邀请前往裴家做客的这一天终于到来,早早便起来开始整理打扮。 坐在梳妆台前打着瞌睡,明明只需要一个人就能完成的造型,硬是安排了几个人一同给她整理造型,妆容。 跟大部队开集合开会商讨什么大事一样,可见他们对此事有多上心。 但白翎只想睡觉。 等到了服装,白翎不得不被迫从梦中醒来开始换衣服。 白翎没有话语权,全靠被支配。 一件黑色抹胸修身连衣裙,胸口处采用颇有设计的棱角裁剪,形成一道极具独特弧度的开叉,再饰以军绿亮光面料的绸缎,包裹整个腰身打成有半身长的蝴蝶结,低调而精致。 再是搭配貂绒凉高跟,以及一些饰品和手表手镯。 手里还提着刚上市的限量包,既小巧也精致。 等一切结束已经是十点左右,白翎跟随下人,前往裴家安排停在大门外负责接送的豪车。 经过白栀和白虞的房间时,她们正嬉笑打闹抢夺一条镶着祖母绿宝石的项链。 白翎无意间的一瞥,觉得格外眼熟。 但还没来得及查看,她们做贼心虚似的将项链避开视线藏起,随后白虞走到白翎面前。 “有事吗?”白虞轻笑询问。 “刚巧路过而已。” 也不与她发生不愉快,想尽快离开。 “是吗?那别让人等久了。” 白翎轻垂眼眸,浅笑,“自然。” 随后白翎便先行离开,身后的白虞眉眼阴森的看着她离开。 不时白翎脸色不太好看,却也不明显,总有些在意。 通往裴家的繁华地带路途遥远。 来到裴家,不亚于供人观赏的景区,一整个过程下来壮观无比,地势稀有珍贵还水土养人,就连建造设施的地皮都需要花上千万,对他们而言却是洒洒水,不值一提。 光是一个高尔夫球场的就顶上普通人的几辈子都赚不到的数目。 并且还拥有两座占地2500米的法式玻璃房温室,里头的植物园更是壮观。 而温室的位置被独立的大花园包裹在中央,惊人的占地面积。 马棚草原等应有尽有。 只是远远望一眼却让人心服口服的程度。 经过精心裁剪的树木都格外醒目,即使是简约也无不透露着奢华。 坐在车内的白翎只是默默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因为她已经见过了,再重生前就已经见识到了裴家高不可攀的财富悬殊。 白家的占地面积只能是这里的五分之一,是需要多么雄厚的势力以及充裕的财富才能拥有。 果然不是所有人的起点都是一样的,心中不免感叹。 从大门进入裴家的这条路开始,已经开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抵达了裴家华丽的城堡别墅。 沿途中便大概清楚裴家的分布,分别为前院次宅以及后院还有中央的主宅别墅,院落之间相隔的距离极远。 这些院落建筑犹如不朽的遗址也是辉煌的传承的存在。 白翎的礼服轻盈方便,不需要额外的人力,而白虞白栀就不同了,她们打扮的花枝招展,款式繁杂厚重,裙撑拖地的张扬款式,需要提裙以及外力帮助,行动也更是不便。 不知道的以为是她们要来定亲呢。 裴家人也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最近过得好吗” 鹤发童颜的裴老太爷拄着拐杖站在中央。 和重生前的记忆里一模一样,再次见到,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虽年迈但依旧健在,是如今拥有裴家主导权的家主。 即使两鬓斑白也依旧精神焕发,着装得体,干净利落。 布满皱纹的脸上依旧无法被岁月抹去的英气俊秀,棱角分明。 仍是一把锋利的宝刀,从容不迫的神情赫然彰显着气度不凡。 身边站着便是裴氏家族的子孙后代,可见的重视的程度。 以及一众下人和黑衣保镖时刻在周边待命,排面的威慑力十足。 裴家人端正的姿态以及富有礼节的矜贵模样,投来的目光白翎只觉倍感气压沉重。 白翎经历过,相对比较从容不迫,但再次面对裴家人与生俱来的霸道威严气场,依旧会感到紧张。 白家的家主就是白翎父亲的哥哥白邵卿,白虞白栀白知韫的父亲,但白知韫是第一任妻子的子嗣,而作为白邵卿的第二任妻子杜岚同样也出席今日的场合。 白知韫不知何时站在白翎身边,及其悄声道,“还以为你挺有能耐的。” 满是戏谑的口吻,白翎不屑去理会他。 她微微垂着眸子,殊不知站在远处的裴淮初全程都在注视着白翎。 但她却一直保持低头的动作,未发觉他的视线,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但更多的是紧张,兴许是许久未见,难以抑制的激动。 在不让人察觉下深吸一口气,再吐气,心跳也比往常跳的愈发铿锵有力,可见他非常紧张。 本以为不起眼的小动作,身边的裴奕珩却是轻易便察觉,冷漠调侃,“别激动的晕倒了。” 裴淮初羞怯,笑笑回应,“叔叔您真会开玩笑。” 他只笑笑不说话,毕竟裴淮初这个年纪的爱情,确实真诚可贵。 裴奕珩散漫的看了看腕处的表,随后便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属于他们之间的尊敬问候与礼仪鞠躬,握手和谈,欢畅闲谈。 没有高高在上而只有友好的平等,起码的尊重与重视还是非常到位得体的。 白翎默默跟在她们身后,默默的走着。 身边的白知韫不知何时话竟出奇多,多次找话题,白翎都置之不理,也就不再不识趣的烦她了。 进入到城堡豪宅内部,便是一条满是世界名画的长廊,墙壁的精心雕刻工艺更是锦上添花。 严密的展示框架包裹着画。 以及一些旧时期的文物珍品摆放在四周,严格的展览着。 豪宅的某间房间,格调轻奢黑白灰风的装修屋内,灯光昏暗,床上正躺着熟睡的男人。 不时裴奕珩便推门而入,西装革履踩着铮亮热皮鞋,轻踏步伐走到床边。 双手插兜淡淡道,“难得回来一趟,怎么也该赏个脸出个面吧。” 床上的男人没有动静,片刻后才缓缓从被窝里坐起身子,声色有些沙哑道,“又不是我结婚。” 他叹口气,“你不是最重视你侄子吗?今天怎么,难道是和侄子产生感情了不想看他投入别人怀里的残忍画面吗?。” 褚霁洲揉了揉额前的碎发,“我不搞基。” “多说无益,毕竟只有我能请的动你,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说罢,踩着皮鞋步伐利落快速的合上门离开了房间。 留褚霁洲卧躺在床上,他点了根烟走到落地窗拢上的窗帘前,轻拉起查看窗外一些视线。 刚好便瞧见了远处的人群,正经过他视线的范围。 散漫的视线暗中打量着微微垂着头的白翎,着实显眼的天鹅颈,白皙肤如凝脂的肌肤格外惹眼。 眼眸不禁敛起,轻吐白烟后缓缓将帘子拢上,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因为裴淮初的迫不及待所以向老爷子明说后便有些匆忙唐突的前去寻找白翎,夺得独处的机会。 白翎有些猝不及防,便被裴淮初牵住手跑了很长一段路,来到偌大的后院花园。 先是急促的小跑,再是缓慢走在花园的鹅卵小路上。 白翎有些惊慌失措,发丝被风刮的有些潦草,大气轻吐,挽起一丝的尚存的仪表举止。 “抱歉啊,翎儿因为我实在是太想见你了,所以才会如此鲁莽,你不会怪我吧。” 白翎慌忙解释道,“确实有点,不过没关系,我不怪你。” 勉强挽唇笑了笑,裴淮初心中大石这才松了松。 那个满眼都是她,带满面春风,笑靥如花,最为真诚的爱恋,终于盼到了与她相见的日子。 金棕的短发,浅蓝色如海洋的瞳孔,清朗秀气的眉目,浓眉挺翘鼻,粉嫩的厚唇,是正值青春的花样时期的混血少年。 “最近过的好嘛?” 白翎询问。 不等她得到回复,裴淮初便再也无法忍耐的紧紧拥抱住白翎,热烈的爱意撞了个满怀。 白翎先是被吓住,神色张皇的有些手足所措。 但又很快反应过来,再是裴淮初已经成年了,有力臂膀将她禁锢在怀中,大掌紧握她的一边腰身。 着实让白翎有些惊讶,外国人的体格在18岁就长的如此饱满的吗?以前怎么没发现。 紧而有力,让她无力推开,只能被他紧热的怀抱包裹住。 越是如此,愧疚便越上心头,是她对不住他,让他亲眼目睹残忍的画面。 她的脑袋重心倾靠在他的侧脑袋,裴淮初撑着她的脑袋,心中倍感舒心。 双手也紧抱着裴淮后背,轻拍着裴淮初,感受萦绕在鼻间属于男人身上淡淡的花香。 此时脑子汇聚了再多的话却无从下口,就连点只言片语也说不出。 裴淮初缓缓松开她,白翎居然有些不舍的从他怀里分离,有些意犹未尽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青春气的面孔已经悄然覆上了成熟,但那份永恒不变可抵万物的懵懂爱意依旧驻扎在他内心。 白翎不由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打量着他的五官,想要将他的模样再次刻进眼眸般深情凝视。 白翎再次面对这张脸时竟觉得有些陌生,是因为在她重生前的意识里,就再也没有如此仔细的观望过裴淮初的脸。 所以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认真打量裴淮初。 对上白翎视线的裴淮初明显有些害羞,刹时面红耳赤。 察觉到他易被撩拨的纯情模样,惹的白翎忍俊不禁,觉得打趣他格外好玩。 嘴角噙起坏笑,“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哦。” 她收回了手。 “翎儿…你什么时候喜欢捉弄人了…”手握成拳抵在鼻尖,瞳孔来回挪动的小动作也格外稚气。 面色润红,颇带着小孩般不悦的眉眼。 白翎也不再继续逗他了。 与他融洽谈笑,漫步走到花园的几颗玫瑰树前缓缓停下步伐。 忽而她精致小巧的脸上露出了微微愁容。 “阿初。”她缓缓开口。 风吹动发梢,发丝在风中吹拂出优美波澜般的弧度,却也透露着难以察觉的忧伤。 满含深韵且深邃迷人的桃花眼看向裴淮初。 “嗯,我在。” “依赖和爱是两种不一样的东西。” “我懂。” 她指尖轻捏花瓣,漫不经心的摩挲着花瓣细腻光滑的质感,微微挽唇浅笑。 “可是我不懂,阿初你如今想要的究竟是一个安稳的家,还是一份毫无意义的依赖呢?” 裴淮初愣了愣,梗塞的同时眉眼也随之动容低落的垂了垂。 “翎儿…” 兴是说中内心的想法,他欲言又止,手握成拳不由攥了攥,轻咬唇瓣,似是明白中却依旧不甘。 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随即白翎再次启唇。 “阿初,我比你大九岁,那是如同悬崖裂壁般无法逾越的沟河,我会比你先长出皱纹,再慢慢变成布满皱纹的老太婆,到那时不说你还爱不爱我,但我却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让你沦为别人的笑柄,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只认为你是我那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你明明都知道,为何还要一错再错下去呢?” “阿初,而我的存在无疑是牵制住你往前爬的绊脚石,我要你踹开我这个绊脚石,向更高的地方飞去好吗?” 可裴淮初第一反应却先是否决了她的部分想法,不假思索的解释道。 “不是的,不是的,翎儿你不是绊脚石!是我,是我没用!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是你不能质疑我对你的心意,从始至终我喜欢你的理由从来都不是因为你的外表,而是你这个人,我没有错,只是我害怕你不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他隐忍着如洪水般汹涌的热泪酸楚,紧紧将瘦小的白翎抱进怀里,像要将她揉进骨子般,无法释怀更无法放下对白翎的执念。 清俊的脸颊紧贴在她的侧脖颈,手臂的劲愈发紧缩,但白翎却没有感到不适。 而是迎合他的拥抱,调整自己的呼吸,微微垫脚,用纤细的双臂回抱,环抱着他的脖颈。 “阿初,我不属于任何人,你也一样。” 眼眶泛起若隐若现的泪光,眉头不由紧蹙,好看的脸扭曲成无法抑制的悲痛模样,肩头一耸一耸,止不住颤抖的唇角,即使是用牙去咬扯也依旧无法控制。 泛红的眉眼,鼻腔忽隐忽现的抽泣声。 她紧攥男人的衣物,服帖在身的整洁面料被她攥出轻微褶皱。 不似从前看上去青春洋溢的宽服,而是精心打扮过后成熟的庄重,颇有仪式感的西服。 裴淮初眉眼泛红,如今摆在他面前的事实,让他感到有些窒息,鼻间的酸涩,麻痹的大脑思绪一片空白,强而有力的臂膀弱不禁风般的颤抖着,紧咬下唇,即使是渗出血,也满不在意。 “我们都变了,只是你没有发现罢了,阿初。” 白翎冷静的语调让裴淮初倍感沉重,更是无法释怀他们曾经的种种美好时光。 她不想做的如此决绝,只希望这样做让他死心。 紧箍着她的手臂缓缓松开。 看着隐忍悲伤而眉眼泛红的裴淮初,白翎心头更是愧疚不忍。 裴淮初看向她的视线变得格外凝重却更多的是不甘。 下一秒不等她反应,握在白翎双臂上的力道大了些,霸道而不容许她拒绝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 开始白翎很是惊讶,但转念一想便任由他如此,久久持续着,白翎不由沉下眼皮享受着这一刻属于他的温存。 一吻过后,裴淮初用着细腻的指腹轻揉白翎的唇角,轻声细语道。 “翎儿,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水都浑浊了” 白翎怔住,有些不解,他如今的坚持不依旧是在泥塘里反复挣扎吗? “我想成为你所希望的那样,可以吗?”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 “我一直都很固执,就像我这辈子认定是你就非你不可了,我已经无药可救了。” 闪烁泪光的眼眸依旧残存星光。 无论如何抹去都已经尚存。 是啊,她印象中的裴淮初对这份感情的执念有多重,只是许久未见,她已然忘却了这份属于对他的了解。 白翎惬意浅笑,轻叹道,“那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带我离开,之后的事情我们再好好商量,好吗?” “好。” 他爽快答应。 “那我们一言为定。”白翎伸出小拇指,与裴淮初对视后,明显对自己的举动感到羞怯,毕竟这是小孩子才玩的。 但这是她和裴淮初不变的承诺方式。 裴淮初笑盈盈的同时勾住她的小拇指,“一言为定。” 露出皎洁的牙齿,弯弯月亮般弧度的唇角,笑容纯粹明朗。 生怕跌碎这块明镜,因为害怕再也见不到。 忽而双手捧住她的脸,“我们翎儿最乖了。” 白翎再次猝不及防,又笑又恼的笑脸盈盈的咬牙切齿道,“小心点,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哈哈哈哈哈……” 他尬笑几声后识相的松开白翎,随后偏过头挠挠脑袋,再有些小心翼翼的窥视白翎。 “怕了?” “有点。” 不久后,下人前来通知老太爷在找他,于是裴淮初只能无奈失陪,留白翎一人站在原处。 “我去去就回,翎儿等我。” 朝她抛了个毫无技巧的媚眼,嘴角弧度依旧上扬着,只不过这回带着几分坏。 一步三回头,白翎不敢想象这要是真结婚了,不得比狗皮膏药还缠人。 不由叹气,等他的背影彻底消失白翎这才缓缓转身,漫步在花园。 走到一处欧式石雕喷泉水池边,微弯腰,把玩清澈的水池里的水。 再是站累了,便坐在水池的周边围起的雕花大理石边缘。 水面映照此时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以至于她未察觉到来意不明的白虞。 等她发觉便被她一把推倒进水池中,水面溅出剧烈的水花,白翎落摔进池中,猝不及防的转变狼狈不堪的模样。 她仓皇着将头冲出水面,抹了抹脸上的糊住视线的水。 被浸湿的发丝吸收水分而沉重的贴附在头皮,额头鬓边的发丝凌乱相绕的贴挂在脸上,如海藻丝一般。 不可置信的同时正剧烈紧促的喘息着,看着眼前阴险得意的白虞,她兰花指挡了挡嘴,“哎呀,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没注意。” 好在周边并未有人见到她的糗态,白翎无助的坐在水池中,未有动作,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身上无一处幸免,被水浸透湿漉的不像样。 与白虞对视,白翎眼眸中暗藏的锋芒,正在一点一点的被磨砺。 而白虞沾沾自喜的转身离开。 白翎有些不甘的撩了撩耳边的发丝,深吸一口气,在想着该怎么样? 水有些冰凉,她不由吸了吸鼻。 微垂着头,看向水面映照的脸颊,滑过鼻梁从鼻尖落入水池的水滴,水面轻荡漾水纹,阳光照耀下,一泓清池,风吹来,微波粼粼。 巨大的身影突然笼罩她。 “不出来吗?” 一道陌生的声线出现在她耳边。 猛然抬起头,带着惊讶与慌乱看向眼前的人。 入目的是一张清隽俊秀的欧洲面孔,英气逼人带着冷冽不苟言笑的神情。 金棕色中长的三七蝴蝶微卷发,凌乱肆意却也野性痞气,灰棕色的瞳孔更是稀世珍品,纯粹明亮而玲珑剔透,深邃动人,且弥漫着满是诱惑的危险气息。 他鄙夷中带着冷冽的俯视目光,在白翎看来寒风刺骨再不为过了。 眸眼锋利冷鸷,气质成熟稳重,一件黑色的水貂绒宽松上衣,配着黑色的休闲裤。 心想他不热吗? 耳朵上被光照折射闪光的多个耳环,着为瞩瞩目耀眼。 带着饱和淡粉的厚唇,精致傲气的眉骨浑然天成,高挺的直鼻微翘,浓眉下是一双狐狸眼,极具倾略性野性的带着刻薄如锋刃的五官,棱角分明,既有东方皮美相又有西方棱角分明的骨相。 左下唇一颗细小的痣,别致而不可或缺。 白翎发怔,但她还是下意识的抬臂挡了挡脸,嗫嚅道,“不…不用管我…嗬!” 不等她说完便被强行从水池里拉拽出来,白翎猝不及防的随着身上吸食水分的厚重衣物一同,沉重的跌坐在地面。 “水池都浑浊了。” 白翎侧着身子双手虚弱的支撑在一边,明显感到被风吹拂而有些身子发凉。 “抱歉…”她垂着头弱弱的道歉。 褚霁洲冷漠的看着她,随后转身准备离开,见他要离开。 白翎脑子一转,手脚迅速的便抓住了他的裤腿。 被打湿的发丝零散的贴在脸颊,却更突出她五官的精致,巴掌大的脸看上去那么娇小,模样柔弱,带着楚楚可怜的目光,褚霁洲竟有些动容。 “跟上。” “谢医生,请” 碍于有点良心过不去,便将她带去一处落座在大宅左侧不远的一栋别墅,她拖着身上湿漉沉重的衣物紧跟在后。 奈何男人的长腿只是不快不慢的迈着,她便需要小跑几步才能跟上,但也丝毫不埋怨。 毕竟她如此狼狈,论谁看了都会嫌弃的避而远之,他竟肯愿意帮她便是天大的好事了。 哪有当孙子的敢埋怨的,现在是她有求于人。 这里相比于先前的大宅有些不同,位置隐蔽,说不上旧,而是建筑风格算不上新潮,更像是早些年流行的风格,但精致与奢华的程度同样的精妙绝伦。 这里格外的清静,非常适合修养,偌大的宅院居然有些空荡的可怕。 白翎也不敢过多追问。 宅院的内部是及其精奢的法式复古的顶层复式设计,非常奢华的温馨的布局摆放,浪漫而优雅的格调。 “浴室左拐。”他缓缓抬手指了指浴室的位置,白翎礼貌鞠躬后,便匆匆往浴室的方向小步跑去。 想赶紧处理自己此时落魄的模样。 跑去的途中被自己身上衣物嘀嗒掉落打湿了地面,踩到水迹脚底打滑了一下,差点摔倒,好在她撑住地面才避免了雪上加霜的不堪。 裙子的走光也下意识的遮挡,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他面前。 冒失且感到无地自容的白翎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找到浴室后便冲进浴室,合上门锁起,背靠在门上,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 长叹一口气后,生怕拖久了会感冒,她连忙脱下身上的衣物准备用热水沐浴。 但不曾想下一秒身体突然像被无数的针头穿插刺进皮肤血液,开始躁动,痛痒难忍。 身子抵挡不住突如其来的侵袭,双腿无力,促使她整个人重重吃力的摔倒在湿滑的地面。 她咬着下唇隐忍,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靠着辗转身子来缓解,即使不奏效但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手脚慌乱的四处踢。 甚至出现了幻觉幻听,觉得有人在周围,尚存的一丝理智让她即使是咬破嘴唇也未发出任何声音,她掐着自己的脖颈。 窒息感袭来,鼻腔间急促的跟不上频率,开始忘了怎么呼吸。 身子紧绷挺直,过于使力,她的双眼布满血丝,热泪满含眼眶,瞳孔逐渐失焦,大脑逐渐被占据,抽搐狰狞的模样。 她赤裸着身子,用着几乎匮乏的气息和余力爬到门边,虚弱无力颤抖着手敲动门,有一声没一声的。 但都未得到反应,她疯狂的挠抓着手臂,让自己清醒,身体的痛痒急剧强烈难耐甚至是神经都被折磨的欲要四分五裂。 血液掉落流动的速度也仿佛在将她慢慢榨干,怎么抓挠到血流不止都无法转移疼痛,反而愈加猛烈的身体让她逐渐失去理智。 仅存一丝余力,依旧不死心的敲着门。 似乎是听见了声响,褚霁洲来时,隐约听见隔着一扇门之间的浴室内,是白翎无力虚弱几近沙哑的动静。 他二话不说便破门而入,看到的便是水与血液交融的地面,虚弱赤裸的白翎背对着他躺在地面。 指甲陷入皮肉,混杂着血液的和已经不再完全的皮肤。 白翎视线模糊,在褚霁洲模糊的模样出现在视线前,她依旧执着的念叨着。 “不要看…” …… 大概半个小时后,白翎这才从昏迷中醒来,她比平时虚弱了太多,以至于面对陌生的环境都无力条件反射的撑坐起身子。 费力的挪了挪眼球,环顾四周,身上也已然换上了新衣物。 只是身子虽然沉重,但此时感觉身上格外的清爽,像美美的在梦里做了SPA一样。 褚霁洲散漫的坐在沙发上翻阅着书籍。 “醒了。”似乎是在对别人说的。 于是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很快便出现在她面前,轻声询问,“请问小姐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她呆呆的看着眼前身着白大褂的俊美医生,半天没个反应和动作,只是目光从未离开医生的身上。 医生见此伸手扒了扒她的眼睛,又给她诊脉,有些疑惑不解道,“这都没问题了,难不成是我没处理及时,变成傻子了?” 开始严重的自我怀疑,但下一秒,白翎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尽可能的让自己发出声音。 “我…好多……了…”尾音如沉重的石头般砸落停止,几乎是用尽全力。 医生打了个响指,面露喜色,“她说她没问题了,我就说我肯定不是庸医。” 褚霁洲瞥了一眼看上去不务正业的医生,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赶紧滚蛋。” “真是的,我好歹也是客人,不应该是请吗,怎么就让人滚呢,真是的,要不是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以为我……” “谢医生,请。” “这和你没有关系” 秦灏打断他碎碎念的施法,让医生直翻白眼,“有没有礼貌啊,我话都没说完,你就赶我走……” 他边被“请”走边念叨着,真是一刻都不能安宁啊。 随后房间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了,白翎有些喘不过气来,因为只要是褚霁洲在的地方,气压总是诡异的沉重。 她伸手摸了摸手臂,手臂上缠着整齐美观的绷带。 片刻后,屋内寂静,门外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还以为是秦灏回来了,但却不是。 而是几个下人端着丰富的餐品前来,虽隔的有些距离,白翎却都已经闻到香味了。 对此也感到诧异,这是给她准备的嘛? 然而,并不是。 眼巴巴的看着那些丰盛可口的美食不属于自己,她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男人享受。 其中的下人端了一碗清淡的粥走来她床边,“小姐,因为伤口刚做处理,所以只能清淡饮食,需要我喂你吗?” 白翎双手挥了挥连忙拒绝,夺过碗筷表示可以自己来。 见她如此坚持,下人也不多强求,鞠躬后便转身离开。 看着捧在手里的白粥再看了看着桌上的美食,只能心里自顾自安慰的吃起粥来,幻想着粥是一道美味佳肴。 但依旧难以下咽,粥是清淡了些但有盐有味还算凑合吧,她细细的咀嚼着软糯的粥,看着窗外。 以前没在意季节更换的速度,看着窗外热烈的阳光普照在大地,才不由感叹,又到夏天了,这已经是不知道在白家的第几个夏天了。 记忆有些恍惚了。 “足不出户的人是怎么染上瘾的,并且服用的产品目前还未正式流入市场,说说吧。” 他冷冷道。 白翎顿了顿,转过头看向男人,却欲言又止。 因为心想着这不关他的事情,即使是说了也无用,他也只当是打趣的闲聊罢了。 “这和你没有关系。” 他放了放筷子,擦拭着唇角,睥睨一眼白翎,“这种未完全的实验体产品,致死率极高。” 在这话出来之前她还没有意识到严重性,但此刻她不由慌了神,却也半信半疑,他是从何得知的,怎会如此了解。 踌躇不决的嗫嚅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冷瞥白翎,目光冷如冰霜,似乎并没有想要回答她的意思。 见他不大想理会,白翎有些迫切的解释道,“是白家人给我注射的,至于她是从何而来我就不清楚了。” 沉着眼皮的褚霁洲听她这么一说,眉眼轻颤,似乎是得到了不错的消息。 薄凉的语调淡淡道,“如果你能提供一些白家的信息说不定我会考虑帮你。” “……” 白翎沉默,这不是为难她吗?她跟白家人不亲近,哪来的信息。 “抱歉,这个我没法提供,因为我根本不清楚,她们的野心如何和我没有任何干系,我只是想尽快的远离这一切。” 她撑在床上的手攥紧了床单。 单凭他的气质就与众不同,就连裴家人都无法匹敌的那股与生俱来王者气场。 更何况他都不知道的事情白翎更不可能知道了。 “那就没得谈了。” 冷冷道来一句。 他的眼底没有任何野心欲望,清心寡欲,但却目无一切,他到底是什么人。 喝完粥后明显好了很多,估计是因为药效导致的,现在药效过去了她精神明显抖擞了不少。 她从床上缓缓下来,穿好鞋子,调整好状态和情绪,姿态端庄的朝着褚霁洲鞠躬,讪笑着说道,“今日真的非常感谢先生相助,我欠你一个人情,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 随后便自顾自的转身离开了,褚霁洲从头到尾都没回应过一个字。 手头攥着茶杯,闷闷的饮了一口,他轻噙唇角冷笑。 “人情?不情不愿的。” 裴淮初找到白翎的时候,眉宇间尽是迫切不安与紧张,见到白翎安然无恙的出现在面前,才松了一口气。 他以为她是迷了路。 “翎儿是不是又在半路迷路了,小糊涂虫。” 白翎慌忙解释道,“确实是有点迷路了,你也知道的,这里真的很大。” “那你可千万不能再自己一个人了,我跟你讲呀这后面有…” 还没等他说完白翎便敲了敲他的脑袋打断他,“我告诉你,你可吓唬不到我的,省省力气吧。” “翎儿你的衣服怎么……” 裴淮初很快便注意到她的衣着了,白翎便找了个理由,,“没发生什么,是我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了,太见不得人了,所以下人带我去换了一身,不想麻烦她们所以刚刚就迷路了。” 休闲装,穿起来不要太舒服。 “是吗,没事就好。”他牵住白翎的手。 似乎还是有些在意,白翎轻拍他牵着自己手的手背,笑里带着一丝俏皮,细声细语着,“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 随后裴淮初带着她来到一棵树下,开始等候,时不时看着手里的表。 白翎不懂他这是要做什么? “我们这是在等谁吗?”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卖关子倒是信手拈来,看来离开的时间里他费了不少心准备了什么,不免有些期待,便也不着急配合着他慢慢等。 不久后一群人和一辆豪华的古典黄金马车停驶在面前,精美的图案纹理和上浮雕工艺绝伦,精雕细琢的金边纹理和内部的金奢设计,无不彰显皇家气派,马儿温顺乖巧,就连轻踏的马蹄声都格外悦耳。 马夫跃下马身,行头端正规矩,着装更像是在上世纪才能见到的款式,他们恭敬行礼后为他们打开车门。 白翎有些错愕,因为按照重生前的记忆,是带她去看风景,而不是如此大费周章的准备这些。 惊愕的有些嗫嚅询问着,“'这…这是做什么?” 裴淮初示意她站在原地稍等,随后先是迈上了马车内,再是站在门边微微弯腰朝白翎伸来手掌,“来。” 她从未有过如此体验,脑子跟不上手脚,走上前便将手搭上裴淮初的手掌上。 裴淮初使坏的力道有些大的出奇的将她拉上马车,白翎有些猝不及防的撞进他的怀里,险些以为自己没站稳。 被他强壮的体格砸的脸蛋生疼,她又气又恼的缩在裴淮初怀里捶了捶他的胸口。 “很痛啊好不好。” 她埋怨,裴淮初才意识到是自己的过失,连忙吹吹她的脸,白翎不领情的将他的脸推开。 “对不起嘛,我就想逗逗你没想砸痛你的翎儿~” 果然是撒娇男人最好命,白翎也不好不原谅他,有些傲娇的先坐了下来,随后拍拍身边位置。 示意他过来。 但裴淮初却没有坐过去而是坐在对面,像条讨好主人的小狗似的笑嘻嘻道,“我想坐在这里,因为这样就能一直看着你的脸了。” 白翎朝他无奈的笑笑。 一切准备就绪后,马夫便鞭打马儿开始行驶。 白翎不闻不问,只想知道他的费心值不值得她所期待的那样。 “怎么样,喜欢吗?” 712 t. com 他们抵达了马场,一片偌大的草园区域,马棚处的烈马都是品质及其罕见昂贵的纯种马匹。 由专业驯马师悉心照看。 见到裴淮初的到来,她们都会恭敬的行礼唤他一声,“小公子。” 他笑笑,再看向身旁有些拘谨的白翎,白翎从未见过真正的马匹在自己面前,惊讶是难免的。 但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裴淮初见她目不转睛的看着马匹,揉了揉她的脑袋宠溺的笑着,“说吧,喜欢哪只,就让他坐你的一日坐骑。” “真的吗?那我就不客气啦。”白翎指了指那匹最为貌美的阿拉伯白马,明亮有神的双眼,脖子所呈现出弓形弯曲的优美弧度,骄傲与高贵便是他的头衔,背部肌肉发达,步态轻盈而优雅敏捷。 裴淮初示意驯马师,她便牵着这只白马来到白翎的面前。 开始白翎还有些害怕,但是驯马师则是耐心引导白翎如何得到Matthews的芳心。 “小姐不要害怕,Matthews是非常温顺乖巧的孩子,你可以试着摸摸他与他对话。”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468v.com 白翎迟疑的看向裴淮初,他莞尔一笑抬了抬下颌,示意她放心去做。 她这才敢大胆的抚上Matthews的脸颊,触上有温度带血肉的真实马匹,内心澎湃激涌,仿佛那种震撼与喜悦下一秒便会从体内迸发而出。 他的皮肤细腻光滑,柔顺的皮毛,毛发也更是如此,并且有着独特的色彩。 这样真实的触感令白翎有了新的体验,不由喜上眉梢,喜出望外笑容可掬的看向裴淮初。 粲然一笑,此刻在她脸上展露的笑容过于纯粹,鲜少见到她能有这般真实的笑颜。 裴淮初只觉心脏小鹿乱撞,有些害羞的偏了偏头,脑袋涨热有些不知所措。 白翎和Matthews很快便熟悉了起来,他会用脸蹭白翎,白翎有些受宠若惊。 更是用惊讶的表情看向驯马师,她的脸贴上Matthews的脸颊,轻声细语道,“那我能骑骑你吗?” Matthews发出几声轻叫,驯马师也有些意外的看向白翎,并且表示,“Matthews非常喜欢你,他说他非常愿意。” “真的吗!?”她双臂环抱住Matthews的头,贴靠在他脸上,亲吻着他。 Matthews也在用他的头蹭着白翎。 因为是第一次骑马,所以为了避免受伤,装备必须齐全,更是在裴淮初几番检查确认无误后她才得以上马。 白翎上马的动作行如流水,非常标准完美。 顺利骑在马背上的白翎,视觉也随之迥异,看向广阔无垠的草原,她似乎对自由更加憧憬向往了。 就连吹来都风都似轻抚她的脸颊格外舒心。 抓好缰绳,驯马师指导他如何示意Matthews走动起来,左后跟靠上妈的身体,而右后跟靠住马肚子,轻顶,Matthews便有了动静,缓缓的迈出轻盈的步伐走动。 白翎只觉非常神奇,上扬的嘴角就未下来过。 能看出来她真的非常喜欢。 裴淮初之所以带她来,也是她以前无意间提到的骑马,所以想着带她来尝试。 他也要来一只酷炫的黑马,熟练的上马背而不需要任何的护具,缠握在手掌的缰绳轻轻一拉,黑马便踏着马蹄来到白翎旁边。 “怎么样,喜欢吗?” 白翎丝毫不掩饰自己此刻愉悦无比的心情,粲然笑意带着些因兴奋而急促的喘息。 “喜欢!谢谢你阿初!”宛如冬日里的暖阳般,明媚动人深深牵动裴淮初的心。 随后驯马师也告诉了Matthews的一些习性,教导她如何正确控制Matthews的速度和停止。 按驯马师的指导的来,抓稳缰绳,脚跟敲动马肚,Matthews真的开始慢跑了起来。 裴淮初也随之跟在她身后,与她聊起往事,“翎儿比我好多了,我刚学那会儿可是上马身都在发抖呢。” “哈哈哈哈哈哈那是自然,也不看看小时候是谁把你护在身后帮你把蟑螂赶走的。”带着几分打趣。 “好啊,翎儿现在都开始打趣我了。” 白翎只是按照驯马师说的来,便有了骑好Matthews的把握,并且开始对骑马信手拈来。 她甩动缰绳双脚敲动马肚,Matthews开始风驰电掣的狂奔,白翎感受到前无仅有的爽快。 在辽阔无垠的马场草原上,感受最真实的自己,仿佛全身燃起热血劲头,放纵自我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痛快。 裴淮初紧随其后,生怕她会掌控不住而失控摔马,一刻也不敢松懈对白翎的关注。 “阿初!我好开心啊!哈哈哈哈哈哈!” 狂风肆意刮过白翎的脸庞,那驰聘草原而放荡不羁的模样,是那样的令人陶醉。 就像这一切都该为她绽放而永不凋零,他深受陶醉而无法自拔。 鲜活富有生机的花更应该在水土充沛富足的完美环境下盛放,不该被不适合的土壤中被迫生长本不属于她的艳丽。 他开怀大笑,并且大喊道,“翎儿!!” “哎!!!” 白翎回应着他,响彻着草园。 按来时的路返回,白翎非常熟练拉动缰绳,与Matthews莫名合得来,想要真正的学会,与Matthews的默契,和一些交流是有必要的,既能让Matthews关键时刻冷静下来,也能与Matthews的关系更为亲密。 总的来说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天赋吧。 她从不惧怕去认识学习新事物,因为她想要提升自己,这样即使离开了白家不起眼的庇护,也能独自生存。 Matthews也有些累了,于是今天与Matthews的二人世界也正式结束了,虽然很不舍但还是与Matthews分开了。 驯马师牵着Matthews回马厩。 精心的为他整理毛发,再哄哄与白翎离别不舍的心情。 才走出马场不久,在途中便遇到了迎面而来威风凛凛,气场十足的中年男人,傲气与矜贵并存,身高有189左右,身材粗壮高大,眉宇间凝起的冷戾,充满不怒自威的权威感,不由让人敬而远之,审视的目光落在白翎的身上。 白翎不由倍感气压沉重,呼吸更是困难,她知道眼前这位便是裴淮初的父亲。 不管是多少次,如此震慑极其有魄力的男人站在面前都会被他的气场震撼的心服口服。 “父亲?” “是我看起来比盘里的更可口吗?” 他便是裴老太爷的长子,裴崇玄,如今英国在位的统治者,裴淮初的亲生父亲。 有三任妻子,裴淮初的母亲褚霜月是第二任,与其和离后,第三位妻子迅速上任,又有了后来的几位儿女。 可谓是壮大裴家繁衍子嗣如今的最有功劳的人物,算算他的三任妻子下来儿女就有7个。 裴老爷子有两个儿子,次子裴奕珩前年选举成功正式上任总统,但却至今未婚未育,他的是位及其受人爱戴的总统,不近女色,清心寡欲是如今对他谈论最多的话。 对于另一半,他并不担忧,因为对他来说情爱可有可无,可群臣却不认可,认为需要有人在身边滋润呵护才有更好的精力处理国事,但至始至终他都未接受采纳这个意见。 也就自然不再议论此事。 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努力成长,裴家不缺天赋异禀有才华与有野心的人。 裴家数年来为了扎稳根基,联姻造就如今势力庞大,帝都只是早些年暂驻的脚跟,并非根基,而归根结底身上流的血液打一开始便是纯正的王室血统。 数几十年前长子和次子各奔前程,长子继承王位,次子游历中国,因他多年游历中国,热爱上了中国文化,有了属于自己在中国的名字,也是在此期间裴家也正式登上舞台,出众的外表才华与天赋让他在事业以及国内都机具震撼的影响力,高远的见识与带动民众信服的能力,成为了当时人人皆知的影响力风云人物。 后在遇到心爱的女子后,便带着妻儿消失匿迹,但他的子孙却在后世脱颖而出,家族日渐庞大,以优越的天赋能力打破纪录,且左右着这个国家的经济发展动向的主要部分,也正如大家所看到的,时代在进步,而裴家时至今日屹立不倒。 站在顶端的依旧是裴家,加上联姻所积攒的多方背景势力,成为如今真正的霸权者,名声轰动全球。 即使是裴淮初见到自己的父亲,也会被他不怒自威而感到心惊胆战。 “父亲…您何时回来的?”他小心翼翼询问着。 “婚姻大事,难道我不该出面吗?” 就连嗓音都带着不可忤逆的强势感。 “是,父亲。”他不敢多说什么。 白翎虽然有些站不稳脚跟,但还是强迫自己与他对视,礼貌问候道,“你好,叔叔。” 说罢便要下意识鞠躬,被裴崇玄制止,“不用如此。” 抬眸与裴崇玄对视确认后便有些拘谨的站在裴淮初身边。 他上下打量白翎,白翎觉得肯定过不了他的法眼,因为就这副打扮,简直和普通人没区别。 重生后有些本该发生的事情被改变了走向,所以之后发生的事情都是未知事件了。 本该身着礼服的她,出众的外表夺得认可,但现在身穿休闲服的她恐怕避免不了给内涵的可能吧。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在这片刻时间里,对他们而言太过于煎熬了。 “果然人不一定要靠衣装才能给人好印象,不亏是优越家庭培育出的千金,气质还真是独有一份的存在,你觉得呢,淮初。” 脸上不轻易察觉的浅笑,但嘴角噙起的弧度证明着他似乎很满意白翎。 对此白翎深信不疑,严苛的裴家怎会如此看待像她这种如此穿着散漫不合时宜的服饰与裴淮初看起毫无匹配魅力的女人,更别说认可。 但还没到认可那一步,因为没有亲自承认那就不是认可。 竟不是苛刻的自责而是这般和蔼友? 且他的意思令人似懂却也费解。 “父亲所言极是。”一番话裴淮初似乎是明白些许了答案,心里不免高兴,不禁展露笑颜。 能得到这般不轻不重的赞赏,白翎更多的是忐忑不安,同样也意料之外。 但也尽量不表现出不自然,于是他们一同回了主宅。 接下来便是同座在一张可以坐下十几人的西式正餐的长餐桌,烛台,花艺,餐具,酒杯,桌布,营造梦幻贵气的氛围,仪式感也满满。 白翎相对坦然,但依旧感觉格格不入。 他们相谈甚欢,白翎的对面坐着裴淮初,这倒没什么,让她有些意外的是,右侧坐着的人竟是今日在他面前糗态尽出的那个男人。 以至于她有些不自在,坐哪不好偏偏坐她身边。 反复的回想起难堪的罪行。 他似乎也有些格格不入,对于他的到来大家都视而不见,更不加予理睬,但下人对他却是毕恭毕敬。 说来也是奇怪,为何先前她从未见过他呢,明明也是裴家的人。 重生前的记忆里,本并未出现在餐桌前的他,截然相反的居然出现在餐桌前。 “是我看上去比盘里的更可口吗?” 褚霁洲还是和初见的那般,眉宇间透露的清冷的气质,冷眸深邃凛冽而幽寂。 时刻保持着不苟言笑的模样。 充斥着冷厉而不怒自威的气息。 他很高,有198左右,并且他的比例头身优越,单从穿着简单的衣物上看,他应该是宽肩窄腰的类型,至于付费内容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被抓包窥视的白翎,端正了姿态,理直气壮的叉起水果往嘴里送。 装作若无其事的进食着,台面摆放的美食都是非常华丽又可口的菜式,但白翎却味同嚼蜡。 谈笑风生的同时,时而被白翎进行台面闲聊谈话,并且会无意考察她。 她内心也随之一惊一乍的,有些忐忑的回复他们的问题,强颜欢笑的看着周围同她们打趣欢笑。 很快这门婚事在经过双方长辈的多方确证后,正式订下。 大家都为此欢呼鼓掌,表达着祝福。 就连对面的裴淮初也乐的嘴角快咧到后脑勺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但再转身去查看身边的男人,却不知何时离开的,身边的位置已然空荡。 还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也是,这么热闹嘈杂的场合注意不到也很合理。 今日的邀约也正式落下帷幕,裴淮初及其不舍与白翎分别。 “只是分别一段时间,又不是见不到了,不要这么夸张。” 裴淮初幼稚的微微噘唇,明明该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却还是一副小孩子气。 白翎莞尔一笑,随后手掌脱离裴淮初的手,头也不回的坐上车。 留裴淮初站在原地留恋不舍。 坐上车的白翎,放下车窗与他挥手道别,但他却没有回应白翎,而是掏兜拿出手机,快速的在屏幕上点划了几下。 随即放到耳边,注视着白翎,开始她还不明白,但随后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将手机拿了出来。 赫然是裴淮初打来的,她有些茫然,但还是赶忙接起电话。 也不知道他唱的哪出戏,明显不像是他的风格。 在白翎还未开口时,裴淮初抢先一步开口,“翎儿,我想明白了。” 她沉默等待他把话说完。 “等我的好消息。” “你好像就没有有用过吧” 白翎看向远处的裴淮初,自信满满的涟起笑唇,眉眼弯弯却好似目光渗透着不易察觉的悲光。 两两向往,竟有万种无法言喻的苦涩感,他的神情比以往中多了一份释然。 “好。” 白翎即使有顾虑裴淮初是何种心情,但她决定这次只有自私,才能改变彼此的未来。 等到车行驶彻底消失在视线后,裴淮初便有些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去往了左院,此时外头已然天色暗沉,院外院内的路灯还亮着。 此时大门前停了一辆黑色的跑车,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敞开着车门,男人一条腿散漫的摆放在车外的地面,另一条腿弓腿踏放在油门边。 指间夹着烟,缓缓看向走来有些失魂落魄的裴淮初。 烟雾弥漫,遮挡住男人幽暗迷离的双眸,他鼻息拖长,明显有些无奈,没人比他更了解他这侄子的烦恼了。 裴淮初自然地拉开副驾驶车门二话不说便坐上了副驾驶。 看出他有忧心的事,褚霁洲率先淡淡道,“有结果了还不高兴?” 他沉默不语,只是将头抵在中控台处,沉着的眸眼,极其颓靡不振。 片刻后他才淡淡道,“舅舅,我是不是很没用?” “你好像就没有有用过吧?” 褚霁洲轻吐出烟雾,烟味四散弥漫。 不知是不是这烟味太呛,让一旁的裴淮初不由发出抽泣声。 他只觉矫情,但从小到大他最依赖的就是褚霁洲了,犹豫再三还是有些不熟练的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并没有说什么。 只闻裴淮初边抽泣边低声嗫嚅道,“舅舅我想变强…” 褚霁洲轻笑,嘴里叼着烟的抽完最后一口,便扔到脚边将其踩撵灭。 慢慢的吐完嘴里的烟雾,调侃,“指哪方面?” “身体和能力,我都要变强!”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真是令人嫌弃,褚霁洲偏过头不去看他。 “知道了。” 多少有些敷衍。 褚霁洲虽然不想多管闲事,但侄子极少有如此强烈的要求,所以他既然想那他就会帮。 他不太懂年轻人的情情爱爱,更不会明白一个女人能有什么重要这种地步。 “我的下属都见过吧。”有些意味深长,但裴淮初一点就通。 猛猛点头,一股孩子气未消的幼稚模样,褚霁洲的想一万遍都想不明白在这么优秀基因的加持下是如何诞生出他这么个“另类。” 有时候真该怀疑妹妹是不是抱错孩子了。 而另一边的白翎她不敢有多余的想法,静候好消息的到来。 回到大宅便回房间坐着。 她只是目光呆滞,望着漆黑夜中如明珠般高挂的月亮,眼皮愈发觉得开始沉重,身子蜷缩,双臂紧紧的抱住自己。 她哭也哭不出,笑也笑不出,更多的是后知后觉堵在心头的愧疚,犹如洪水般凶猛朝她袭来,席卷而来的负罪感。 第二天因为一夜未睡,第二天的茶艺课她连连打瞌睡,打呵欠,但还是坚挺毅力坚持了下来。 将近一周左右她都没有收到关于裴淮初的任何消息,以为是裴淮初后悔了,事情告吹。 这一周内,她也熟悉了独自在卫生间里拿着载有不明液体的针管,尖利的针头扎进皮肤的痛苦无助感的流程。 脑海里男人的话挥之不去,但现在又如何改变现状呢,不依靠药物持续稳定情况,她只努被动接受异类般的自己。 虽然她吃了很多,但身上的肉不见增长,而是日渐消瘦。 每每看到自己不增反掉的重量,她总是倍感无助艰难,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白家姐妹也经常不在家,像是有忙不完的事情一样。 只有白知韫一如往常的和她进行课程,不免挨打,但相比于之前倒是轻了些。 “怎么还放水了?” “难道不该是你进步了,所以少挨点打?” 这么戏谑调侃的话白翎真是活久见。 她白了他一眼,“怕不是你开窍把我当女人了?” 他思索片刻,轻笑道,“那在这之前你难道是站着尿尿的?。” 恶趣味,白翎白眼都不想翻,扶额苦笑,无声咒骂“sb” 白知韫突然走上前,还以为是被他听见了,以为他要给她来个出其的袭击,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但他却是出乎意料的突然手掌捏住她的脸颊,虎口处压在她的下巴处。 左右扳动她的脸,一副严肃的表情端详她的脸。 眉宇间夹着若隐若现的凝重。 像说了又好像没说。 白翎有些疑惑,却也任由他摆弄,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二话不说下秒便拉着白翎的手腕带她离开训练室。 被强行拉拽前进的白翎惊慌失措的被动跟上白知韫的步伐,恨自己没有四条腿,更不明白他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 “你干什么?我衣服没换呢?” 他置若罔闻,边走边吩咐下人,白翎一直在挣扎喊叫也根本没听到他对下人说了什么。 只想快点结束他此刻有些粗莽的行为。 “哎,你听不懂人话是吧,放开我!” 白翎大喊。 却被白知韫偏过来的狠戾余光吓得有些发怵,便不再吭声。 带着她来到饭厅,她规规矩矩的坐了大概十几分钟后,就有数个下人接连端着菜前来,放在餐桌上。 随后便识趣的离开,只留她们两个人。 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出现幻觉了,反复确认擦了擦眼睛。 挥之不去的模样证明着这一切的真事,白翎倍感不安。 完了,这下是真的了。 趁她心不在焉思绪放空的空子,双手被强塞握上刀叉。 白知韫坐在他的左侧,观望着她,冷调带满命令倒,“吃。” “不吃。”她很果断,同时看向白知韫的目光也带着不可明见的试探。 “为什么?”白知韫与之对视,颇有耐心的询问她。 着实是令人捉摸不透。 “我哪知道你下毒没有。” “我吃还不行吗?” xy uzhaiwu.o ne 心直口快的不似从前默不作声的白翎。 白知韫也不跟她多啰嗦,夹起饭菜就往嘴里送,肉眼可见迅速的嚼咽后,示意她扬了扬眉。 见他如此干脆利落,也确实是没有想害她的可能,见好就收,说不定是做什么亏心事想在她这积点德,大发慈悲的施舍呢。 随即规矩优雅的拿起刀叉开始吃了起来,但也不忘暗自揣测白知韫的反常举止。 并没有刻意的去观望白知韫的神色,只是大部分突如其来的关心大多都不怀好意,她不得不防范。 白知韫也自顾自的在一旁吃着,看他吃东西真是一点欣赏价值也没有,跟这个人的长相真是没得比。 吃个饭都一副高高在上鄙夷不屑的模样,真是倒胃口。 白翎也就不再去看他,即使饭菜吃的温饱,依旧无法打消心头的不安。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heiyeshuku.com 吃了一些实在是没有胃口继续吃下去,想离桌却被意外的拦住。 “还没吃完呢,去哪?” “吃饱了为什么不能走?” 觉得他怪莫名其妙的。 “都是给你煮的,吃完才能走。” “我要是不呢?” 话刚说完,白知韫双手撑桌猛然站起,白翎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哎呀我知道了,我吃还不行吗?” 绕过椅子的另一边坐下,拿起筷子就是夹菜,放进嘴里味同嚼蜡得吃着。 本想吓唬一下,谁知道它胆子不见得变大,这就认怂了。 就这样被他监督着吃完桌上一半的食物,见平日严峻的他眉眼舒展,似乎是满意了,她便先一步逃窜了。 这里她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白知韫的反常就跟那龙卷风一样,要么不刮,要么就刮的彻底,不顾人死活的反常。 说来也是好事,今天挨打的时间也减少了。 在房间内,和戎垠一同浏览新闻八卦,再看点趣味的小视频。 “小姐,你说裴公子什么时候” 白翎竖起食指贴上她得嘴唇,眉头轻蹙,正经万分的摇了摇头。 声音细小意味深沉道,“嘘,安静。” 戎垠也便不多嘴,毕竟过去有些时间了,没有任何响动,换谁谁不着急啊。 随即她蓦然拍桌站起身子,潇洒转头庄重严肃的看向一旁有些疑惑的戎垠。 接着眉目舒缓逐笑颜开,捏了捏下巴自信的淡淡道,“我有预感,不远了。” “啊?” “我的直觉而已,实在是靠不住那我们就自己想办法。” “怎么想办法,外面看守森严,根本没有可乘之机啊。” 她弹戎垠的额头,“你能不能往好的地方想。” 戎垠吃痛的捂了捂额头,噘着嘴有些委屈道,“对不起嘛。” 思绪片刻后,白翎提议,“阿垠,晚上趁大家睡觉的时候,你去附近看看情况,怎么样?” “啊?我?我不行啊。”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见机行事就可以了。”猛拍她的肩头,戎垠身躯一震,明显有些吓着。 被赋予厚望的坚定眼神,让戎垠有些紧张,也不知自己是否能做好。 可当注视的眼眸散发炯炯光芒时,她就也好像是看到新生的亮光般。 她也便鼓足勇气,为以后的自己出一份力。 “好的,小姐。” 到了晚上,白翎在浴室里刚沐浴完,站在镜前,消瘦的面庞看上去真是一点都不美观,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这种不被允许的违禁品会让她变得如此不堪。 如今的自己更是比yin君子更该遭万人唾弃,她抱头痛哭,仅凭自己根本不可能摆脱现状。 脚步有些不稳的从浴室里走出来,因热雾弥漫的熏陶加上哭泣脸颊泛着潮红,看上去像极伤心的小猫,令人产生怜爱。 走到摆放着少得可怜盆栽的阳台外,她身上已然换了一身得体的睡衣。 腰身侧倾靠在围栏上,手肘撑着,托着腮食指轻敲着脸颊,看着暗沉天空下的宅院。 看似华丽,却仿佛处处埋藏铁链将宅院外围交错束缚着,牢笼一般。 此时夜已深,在周边巡视的巡卫也居多,平时没有太注意数量,但最近似乎多了不少。 因为今晚白家人几乎都不在,该玩的去玩该工作的工作,但是估计是遇上棘手的事情了。 可见面的日子都带着深刻在面目上的愁,即使如此也不忘心思缜密的加强监视。 黑夜的冷风肆意刮过白翎的面庞,月光普照,映衬在她脸上的一面,瞳孔蓦然显现灵动的光亮。 精致的眉眼被月光投放的有些泛白。 闲情环顾四周,呼吸着的空气也随之化成她无奈的叹气。 “还是死了痛快。” 就在此时,楼下的巡卫突然不见了踪影,一点声响也未有,白翎却是最敏感的,平日被严加看管惯了,突然松懈便很快察觉不对劲。 她倏然双手撑在围栏上,身子往外倾了倾,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戎垠也随之匆忙赶来,轻手轻脚的来到白翎跟前,在她耳边悄悄道。 “小姐,小姐你果然料事如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