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你好渣》
第一章:捐肾和离婚,二选一
秦若不敢置信的看向坐在对面的丈夫,“你,你说什么?”
“说什么你不是已经听清楚了吗?”霍逸琛俊逸如斯五官,没有一丝温度,有的只是不耐,把放在茶几上的a4纸,推到她面前,语气近乎命令:“签字!”
器官捐赠同意书!
七个黑体大字,刺的秦若恨不得双目立刻失明,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栗。
“我不会签的!”秦若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霍逸琛慢条斯理的一句话,成功的让她顿住动作,“离婚和这个,二选一!”
“你……”明明是六月炎夏,秦若有身在寒冬的错觉,她努力让自己用最快的速度冷静:“如果我什么都不选呢?”
“那我不介意帮你做选择!”微眯的蓝眸,幽深锐利,“你应该很清楚我的选择是什么?”
除了离婚,还能是什么!
秦若比谁都清楚,霍逸琛有多厌恶自己!
被逼娶她时,他阴森的话语,每夜入梦,他说:“秦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那么我就如你所愿!”
世界这么大,凭借他霍少的本事,想要找到一颗适合那个女人的肾,绝非难事,可是他却偏偏选择了她……
三年来,他用无数次的事实证明,他霍逸琛言出必行!
暗暗攥拳,秦若尽量用平静的语调开口:“婚我不离,肾也不捐!”
霍逸琛朝她看过去的目光,波澜不惊中带着满满的鄙夷:“呵!秦若,看来我最近真是对你太好了!”所以她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居然敢跟他叫板,很好!
所谓的对她太好,秦若闻言只想笑。
如果恨不得24小时守在他心爱的女人病床边,而没时间找她的麻烦,对她算是很好的话,她无从反驳。
确实,比起以往恨不得分分钟虐她,只是把她这个正牌妻子遗忘,确实不是一般的好!
秦若不想再跟他多说什么,再次起身,上楼。
她居然无视他!!
往日对他毕恭毕敬,唯唯诺诺的秦若,不仅违抗他的命令,还无视他的存在……
霍逸琛一双蓝眸,燃着熊熊烈火,起身,一个健步追过去,在旋转楼梯的拐角处,拦住秦若的去路:“秦若,我再问你一遍,你签是不签?”
望着周身冒寒气的他,秦若淡然的回答:“不签!”
话落,呼吸骤然困难!
霍逸琛修长的手指,卡住她的脖子,力道随着他怒意的攀升,一寸寸收紧:“有种你再说一次?”
“不……签!”
两个艰难而坚定的字眼,彻底让处在盛怒边缘的霍逸琛爆发,扬手一个巴掌呼过去……
“啊……”
站在楼梯边缘的秦若,被霍逸琛打的重心不稳,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痛!
秦若捂着肚子,卷缩成一团,感觉到腿间有湿热流出,她顾不得身上刺骨的痛感,咬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向门口,开门,离开……
整个过程,她都没看一眼,俯瞰着洁白的地板上鲜红的血液,好看的眉宇微蹙的霍逸琛。
第二章:霍逸琛,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半山别墅区,是h市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豪华富人区,只有秦若知道,其中的辛酸。
这里没有出租车,最近的公交站牌,也得步行至少二十分钟。
三年,整整三年,她每天都是这么上下班的。
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堂堂霍氏集团的总裁夫人,每天像个疯子一样,跟这片的佣人挤公交。
说来也是她今天运气好,正好赶上最后一班车。
秦若抬步准备上车,却被人扯住了手腕。
秦若回身,对视上霍逸琛那双阴郁难辨的蓝眸,片刻的怔愣后,剧烈挣扎:“放手!”
霍逸琛只是蹙了下眉,没理会,抓着她,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子。
“霍逸琛,我叫你放手!”他能来找自己,秦若没有一丁点的喜悦,有的只是无尽的苍凉,看来今天那个协议是非签不可了。
“闭嘴!”
男女力量悬殊,秦若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被他用蛮力塞进跑车里,用钥匙锁了车门。
就此妥协,若是以前,秦若会,但是现在……
趁着他发动车子的空档,秦若做了一件让霍逸琛蓝眸膛大的事情……
她跳车了!
庆幸他今天开的是跑车,秦若很轻松的就跳了出去,然后就是一阵不要命的追着远去的公交车疯跑。
“该死的!”霍逸琛猛捶了一下方向盘,油门一踩追上去。
身后步步紧逼的引擎声,于秦若来说,无疑是催魂夺命曲,腹部的绞痛愈加严重,她的眼角溢出晶莹,颤抖着把手放在腹部,语带祈求道:“宝宝,再坚持一下,不要离开妈妈,妈妈求求你了!”
“秦若……”霍逸琛低吼着不要命似得秦若,“我命令你,立刻停下!”
秦若也吼:“霍逸琛,你死了那条心吧,协议我是不会签的,就算是死,我也不会!”
霍逸琛蹙紧眉头,“秦若,不怕死的你就继续跑!”
被他威胁惯了的秦若,倏地顿住脚步,一把抹掉脸上的泪痕,视死如归的看着也停下车子的霍逸琛:“霍逸琛,有种你现在就开车撞死我,否则只要我活着,我的肾,你就别想安在季晴那个贱人身上!”
从他把协议书放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就幡然醒悟了,有些人,就算你穷其一生,注定也只是做无用功,就好比他霍逸琛,这辈子都不会是她秦若的!
腹部越来越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硬生生的被抽离,秦若笑了,笑的疯狂:“霍逸琛,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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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彤和裴鸿结婚的第一天,他的弟弟不仅毁了他们的新婚之夜,一句爸爸,让她彻底的跌入了地狱。原来老公的弟弟是他和前任的儿子。
当她再次归来,她笑着看着自己曾经的两位前任丈夫:“我会笑着看你们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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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陪她玩玩
秦若睁开眼,入目的是白茫茫的一片,浓重的药水味,充斥在鼻间。
门被推开。
秦若转目看去,入目的是端着托盘的护士。
护士见她醒了,微笑道:“你醒了!”
秦若没有回应,把头转向窗口,目光空洞幽寂。
护士也不计较,帮她细心的换了吊瓶,嘱咐:“你最近最好不要下床,有什么需要,告诉你家人或者按铃,切记,差点流产可不是开玩笑的。”
秦若倏地把头转过来,不敢置信的问护士:“我没有……流产?”
“没有。”小护士心有余悸的道:“你都不知道你的情况有多危险,流了好多血,要是再晚那么几分钟,我们欧阳医生下班了,你这孩子算是铁定保不住了!”
小护士又交待了几句,就离开了,留下秦若呆呆的抚摸着平坦的腹部。
孩子没事,孩子居然没事……
秦若喜极而泣:“宝宝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抛下妈妈一个人!”
“若若……”突然一道苍老急切的声音,陡然响起,是霍秉年,霍逸琛的爷爷,这个世界上剩下的唯一的一个,不讨厌自己的人。
“爷爷!”秦若红着眼眶要起身。
拄着拐杖的霍秉年忙上前阻止:“别动,千万别动!”
跟在霍秉年身后的霍汐童大嚷:“爷爷您慢点!”
霍秉年一把挥开孙女护着自己的手臂,上前去握住秦若的手:“孩子,怀孕了怎么都不告诉爷爷呢?”
当时他正在午睡,好友打开电话,说在医院体检,正好碰见了他孙子和孙媳妇,还说他孙媳妇快流产了!
天知道,他差点昏过去,盼了三年的曾孙,却在他根本就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要没了吗?
在让孙女开车载自己来的路上,他打电话,狠狠的把孙子给骂了一顿。
“霍逸琛,你这个兔崽子,你是不是嫌老子活的岁数太长了,碍你的眼!”
霍秉年年轻时没上过几天学,白手起家创建了霍氏,是个人物!
他脾气出了名的坏,也就是这两年,有了三高,才有所收敛,想起自己的曾孙被那个臭小子作掉了,他就无法淡定:“三年了,你个畜生就算是个石头也得捂热了吧!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平日里都干了什么丧良心的事!老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给你面子,你别给老子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亲孙子的份上,老子打断你的狗腿!霍逸琛你给我听好了,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和秦若离婚,季晴那个女人就别想进我霍家……”
“孩子保住了!”霍逸琛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冷声打断老爷子的谩骂。
“你说什么?”老爷子怀疑自己刚才出现了幻听。
“孩子保住了!”霍逸琛又重复了一遍。
“你说真的?”
他在老爷子那里的可信度就这么低吗?一句话需要确认好几遍。
“假的!”霍逸琛没好气的挂断了电话。
秦若很好,既然这样,他不妨陪她玩玩!
第四章:唐子墨
秦若在医院待了将近一周,各项情况稳定后,被老爷子接回老宅休养了将近一个月,才去上班。
对于她都怀孕了还去上班,老爷子是不同意的,她劝了好久,就差举手发誓保证自己和孩子都没事,才被放行。
秦若在一家杂志社做记者,这是嫁给霍逸琛三年内,换的第十份工作,才刚半年,不知道这次能做多久。
同事对于秦若一个多月不上班,颇有微词,特别是和她同组的李美。
见她一来,就把手中的活,甩给她:“去希尔顿酒店的采访,交给你了。”
希尔顿?
秦若垂头看着手中将要采访对象的资料。
唐子墨?
他什么时候回国的?
**
和同组的图片记者刘言一起打车来到希尔顿。
刘言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小小的个子,人长的很精致,平时对李美总是欺负秦若积怨已深。
抱怨了一路了,都进了电梯还在继续:“唐子墨啊,唐氏集团即将即位的总裁,那是想采访就能采的吗?秦若姐,你就是好欺负,你说你,怎么不再多休息两天再来!”
“言言,不要这样说,请了那么久的假,搁谁谁都不高兴。”秦若好脾气的道。
“呵……”刘言冷笑:“除了咱大boss,她对谁高兴过。”
秦若只是笑笑,不再接话,正好电梯也到了。
没有预约,突然袭击的采访,会被接受才怪呢,可是……
在秦若打了一个电话,被顺利召见,进入豪华总统套房,见到传说中的活的唐子墨,还被热情招待的时候,刘言对秦若那是翻天覆地的崇拜。
附到秦若耳边小声道:“秦若姐,其实你是豪门千金下乡体验生活的对吧?”不然怎么会认识唐子墨,还有他的电话,这简直是太令她震精了有木有!
秦若失笑:“如果我说我不是,只是简单的和唐总认识,你会信吗?”
刘言摇头:“不信!”
秦若没在说什么,因为亲自给两人泡茶的唐子墨回来了。
“喏,你最喜欢的茉莉花茶。”
唐子墨把茶水放在两人面前,欣长挺拔的身子在秦若身边坐下,不顾有外人在场捏了捏她的脸,“小丫头,本来想晚上直接去找你,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你倒先找来了,几年不见,是不是特别想哥哥啊?还有,你怎么一点也没长肉呢?是不是学那些人减肥了?还记得我当初走的时候,怎么说的吗?要是等我回来,你还是这么瘦,我就……”
他的话没说完,里间卧室的门陡然从里面打开……
第五章:太尼玛卧槽了
秦若下意思的抬头,与里面走出来的人四目相对。
是她一个多月没见过面的霍逸琛。
一个多月不见,不可否认,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移不开视线,看不自觉的咽口水的刘言就知道了!
尽管身上的黑色西服,有点褶皱,还是挡不住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霍逸琛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秦若,且还是和自己的好兄弟姿态那么亲密的一幕。
唐子墨没发现两人的异样,见好友醒来,笑着打趣:“你的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差了,我还想说,你要是再不醒,我就给你家季晴打电话,让她来吻醒你呢!”
他家季晴……
是啊,季晴和他,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学长,我们主编要求我们在十一点之前尽量赶回去,你看?”秦若收回视线,对唐子墨微笑道。
“哦,那咱们开始吧!”唐子墨对霍逸琛道:“我和美女有事要谈,你请便。”
**
身穿米灰色小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吊带体恤,下面紧身水蓝色的牛仔裤,墨黑的头发挽束成简单的马尾,脸上虽然未施粉黛,不过那张过于倾城的容颜,也不用不着那些化学品的装饰,就能发挥最好的状态。
就如她此刻拿着资料,认真的对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提出问题时,那胸有成竹的模样,让人忍不住侧目,就连霍逸琛,也是不由自主的把眼神瞥向她的方向。
看她神采飞扬,和唐子墨一问一答,默契颇佳的样子。
霍逸琛深邃的蓝眸一闪,似是一个不小心,端着咖啡的手抖了抖,咖啡不小心的洒了一身,顺着解开了三颗纽扣的白衬衫,流进那健硕的小麦色胸肌上,看的在场的刘言不由的直了眼,这样的美男,这样的动作,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
这一插曲,让采访暂停。
霍逸琛皱起英挺入鬓的好看眉宇,神色略带懊恼的起身,“你们继续,墨,帮我叫下客房服务,记住要女的。”
“兄弟,你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这还有两位美女呢!”唐子墨蹙眉,这家伙今天可真奇怪,也不是周末,怎么就这么闲的蛋疼的看他接受采访呢!
霍逸琛不理会他,自己打电话叫来客房服务。
须臾,来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扭着水蛇腰跟着霍逸琛进了一旁的休息室。
唐子墨和刘言,心照不宣的望了眼休息室的方向,秦若除外,她置若罔闻的低头翻看着手中的资料,美眸轻轻眨动了下,“对于下个月即将接管唐氏,可以谈谈……”
“嗯……先生,别这样,外面大家都在呢!”
女人欲拒还迎的娇滴滴的声音,透过没有关紧的休息室的门缝传来出来,盖过了秦若云淡风轻的话语。
“呵呵……先生别闹了,我先帮你把湿衣服脱下来……嗯……先生你的手,能不能……别乱摸?”女人的声音越来越暧昧。
外面的人听的面红耳赤。
刘言时而猛喝咖啡,时而握拳轻咳……如果可以,她真想自己的耳朵,暂时性的失聪,这尺度真的太尼玛卧槽了。
第六章:秦小姐真是善解人意
而秦若从头至尾连眉头都没蹙一下。
“小若,我还没吃早餐,不如你陪我去餐厅,咱们边吃边聊……”唐子墨略显尴尬的开口。真的听不下去了,霍逸琛那厮,发情也不看时间地点。
刘言忙附和,“是呀,听说这里的早餐超级棒,可惜消费太高了,没口福啊!多谢唐总让我有机会体验一下高大上的生活!”
“马上接近尾声了,子墨哥,不用麻烦了!”秦若的语气平淡如常。他既然敢做,她为什么不敢听,很光明正大不是吗?
男人的嘶吼混合着女人浪荡的娇吟,交织成一曲奢靡的乐曲,挠着在场的刘言和唐子墨的心弦,可是秦若全程置若罔闻。
直到里面的两人归于平静,相依着坐到她的对面,秦若还是一派云淡风轻,把自己面前的茶杯,放到那个一脸餍足邪肆的挑眉望着她的男人面前,“这位先生,刚才一定很累,看在你是子墨哥朋友的份上,请你喝杯水。”
话音落,刘言倒抽冷气:秦若姐好屌!
唐子墨看了看霍逸琛和秦若,墨染的眸子,微微眯起: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容不得半点马虎!
霍逸琛轻轻的挑起桃花眸,双腿自然的交叠在一起,慵懒的姿态犹如一个王者般,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非凡魅力让人无不折服。
他斜勾起半边眉,一手游移在被他揽着坐在他大腿上的客服人员玲珑有致的娇躯上:“这位小姐还真是善解人意!不知有个问题,当讲不当讲!”
秦若淡笑:“不好意思,恐怕现在没多余的时间陪先生您闲聊。”她敢肯定,他绝对不怀好意!
闲聊?霍逸琛漫不经心的轻扯唇角,摊了摊手,示意他们继续。
他居然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若稳定心神后,朝他微微颔首,把视线转到唐子墨身上:“子墨哥,咱们继续吧。”
“好!”唐子墨敛眉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难得的霍逸琛没有在出幺蛾子,秦若问完了事先准备好的问题后,起身对唐子墨说:“子墨哥谢谢你,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唐子墨笑道:“多年不见,我想你一定不记得我最爱吃的是什么了吧?”
秦若笑容潋滟:“怎么会不记得。”
唐子墨挑眉:“那你说是什么?”
秦若张嘴,还没发出声音,沉默良久的霍逸琛突然慢条斯理的道:“秦小姐,不知身为霍氏集团的现任ceo,我有没有荣幸接受一下你的采访呢?”
霍逸琛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了一下。
刘言:卧槽,就说这个男人怎么那么熟悉,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霍氏大当家!
身为新闻人的敏锐观察力,刘言觉得秦若和霍逸琛之间绝对不简单!
唐子墨:看来,他真的要好好了解一下,他不在的这些年,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第七章居然妄想勾引我兄弟
秦若不卑不亢的迎视着霍逸琛,陌生而疏离的扬起嘴角:“能得到霍少的青睐,是我们杂志社的荣幸!”
霍逸琛对唐子墨说:“子墨你带这位记者小姐去吃早餐,记在我的账上,接下来我和这位……”陌生的目光,看向秦若:“请问小姐你怎么称呼?”
秦若应对自如:“免贵姓秦!”
“哦……”霍逸琛笑的别有深意:“说起来咱们还挺有缘的,你和我妻子一个姓!”他又看向唐子墨:“子墨,三年前你在国外,没来得及参加我的婚礼,等哪天我带贱内给你认识,其实仔细观察,秦小姐不仅和我妻子有同样的姓氏,就连长相也是颇有几分相似。”
这话,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够听的出来其中的潜意思!
唐子墨似笑非笑的看着霍逸琛:“是吗?那还真是挺有缘的!你们先聊,我带刘小姐先去吃早餐了!”
唐子墨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藏在心中多年的女神,居然是自己好兄弟的……
刘言看了秦若一眼,紧跟上唐子墨的脚步。
偌大的房间时,顿时就剩下秦若霍逸琛还有一直坐在她怀里的客服小姐。
她也不是个没脑子的,感觉到气氛明显的不对,对霍逸琛说:“霍少,您忙,我就先退下了!”
“秦小姐介意吗?”霍逸琛并没松开钳制着她腰身的手,漫不经心的看向站在一旁的秦若。
“不介意!”秦若回以淡笑,遂在刚才的原位坐下。
霍逸琛对怀里的女人道:“宝贝儿,你可真要向秦小姐多学习学习,你看人家那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
秦若始终都是噙着恰到好处的淡笑:“霍少过奖了,相比较霍少,我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秦小姐不必自谦!不信,咱们可以再试验一下!”
语毕,他一下子把怀中的女人的衣服一把撕开,骨节分明的长指在其娇嫩的肌肤上,轻捻慢揉……
女人坐在霍逸琛的怀里,开始时还有点不太自然,慢慢的随着霍逸琛高技术的点火,理智渐渐被身体最原始的需要所淹没,长指挑逗性的伸进霍逸琛半解的衬衫里,画着圈圈,声音娇媚婉转:“霍少……”
秦若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切,还不忘给出结论:“看吧,试验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霍少的厚脸皮,还是略胜一筹,至少我不会当着第三个人的面,做这么……霍少今日的行为,用最近网络盛行的一个词汇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那就是淫荡!做这么淫荡的事情,敢问霍少,你说你有妻子,你对她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罪恶感吗?”
“秦小姐也不差啊,亲眼目睹这样的场面,脸都不带红一下的!”霍逸琛浓密的剑眉邪肆的扬了下,幽幽启动涔薄的唇瓣:“罪恶感!貌似还真没有!不瞒你说,我那个妻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妄想勾引我兄弟,秦小姐,你说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第八章亲爱的老公,自恋也是病,得治!
秦若淡笑着反问:“请问霍少,你所认为的勾引,是如何定义的?尺度有这位美女的大吗?如果有,那我想你应该找找自身的原因,为什么你妻子会放着你这样的极品不要,去勾引别的男人?如果没有,只是正常的交谈,却被你曲解,那霍少是不是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极品,小人……
霍逸琛一把推开怀中的女人,不疾不徐的朝门的方向扬了扬线条冷冽的下颚:“出去!”
秦若收拾了桌上的文件,起身……
就听到那犹如天籁般,却没有任何温度的嗓音再次响起,慢条斯理却不怒自威:“秦小姐请留步!”
秦若没有一丝迟疑的顿住脚步,重新坐下来,抬眸直视着他讳莫如深犹如子夜般的眸子,从那里她轻易而举,就看到了对她的厌恶与忍而不发的怒意。
这样的眼神,她看了无数次,早已成为习惯,要是哪天他不用这样的眼神看她,那估计真的是离世界末日不远了。
现场的气氛冷凝到极点,一触即发,客服人员赶紧整理好衣服,退身离去。
房间只剩下夫妻二人,没再伪装的必要!
霍逸琛幽深如海的蓝眸,迸射着肃杀的寒光,他一步步朝秦若逼近。
秦若坐在那里,一动未动,就好似一点也不受他的影响!
她知道这样,只会更加激怒他,但是她不想再像以前一样,一直忍气吞声,换来的却是他变本加厉的折磨!
原本怒不可遏的霍逸琛,见她如此,他不怒反笑的凑近她,把她困在双臂与沙发时间的空隙里,暧昧的气息喷薄在她耳际:“亲爱的老婆,不得不说,你这招欲擒故纵,用的实在是不错,让我对你简直是刮目相看!”
什么欲擒故纵?他该不会以为……
秦若秀眉急不可查的微蹙了下,反唇相讥:“亲爱的老公,自恋也是一种病,得治!”
“……”霍逸琛的脸色瞬息万变,他死死的掐住她的下颚,迫使她迎视自己,咬牙切齿的叫她的名字:“秦若!”
“我听的到,音量不用放那么大!还有,能不能麻烦你离我远一点!”秦若豁出去般,拨开他的手,使劲的擦了几下被他捏过的地方,只要一想到这只手刚才摸遍了别的女人,她就恶心的想吐,“呕……”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秦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犯恶心,猛的推开霍逸琛,她快速的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跑去,正准备推开门,猛地想到了什么,捂着嘴朝外走。
她虽然没明说,但是总总行为都在表达着一个意思,那就是——她嫌他脏!
众星捧月如霍逸琛,何时受到过如此待遇,蓝眸愈加的幽深,倏地一个健步追上去。
秦若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开门的动作有不自觉的慌乱,就在她打开门准备离去之时,手腕猛地被一股巨大的力道钳住,一个旋转,她被霍逸琛高大挺拔的身子,以暧昧的姿势,死死的抵在门板上……
第九章这个肾,我要定了
霍逸琛身高接近190,比170的秦若足足高出一个头来,此时压在秦若身上,可想而知,是多么的具有压迫性!
不仅如此,还乱了秦若正常的心跳。
不管再如何伪装,欺骗的了别人,却欺骗不了自己,那就是……
她爱他!
情不知所起,已经一往情深,等她恍然,已经为时已晚!
看着她所爱多年的男人线条俊逸如刀削斧劈,被造物者格外厚待的容颜,眼神不由的恍惚起来,还是霍逸琛突来的动作,拉回了她的思绪。
他,他居然……
三年了,霍逸琛第一次吻自己!
若不是这样的情形,秦若或许会高兴,可是……
鼻息间充斥的全是别的女人遗留在他身上的香水味,他却又来吻自己。
秦若挣扎,却被他倏的放开,拍着她的脸,邪恶的道:“秦若,不管我再怎么脏,只要我想要你,你都不能说一个不字!”
“呵……”秦若隐忍了一上午的情绪,终于爆发:“你不仅自恋,还自负!霍逸琛,你凭什么?”
他凭什么,对自己想骂就骂,想羞辱就羞辱!
“你这意思是,打算跟我分户口本了?”霍逸琛好笑道:“这可真是我听到的最大的好消息!”
“那还真是很抱歉!”秦若冷笑着:“你脑洞开的实在是有点太大了!麻烦你赶紧关上点,不然灌了风,就不妙了!”
今天的秦若,实在是牙尖嘴利的厉害,霍逸琛几度被激怒,这次仍是。
他一脸冷然的看着她,幽幽的道:“看来你身体养的不错!”
说完,他拖着秦若,朝外走。
**
医院。
霍逸琛直接带着秦若到了八楼,推到一个办公室里,对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大班椅上带着金边眼镜的男子道:“马上准备手术!”
“……”靳岩微愣:“什么?”
“马上准备手术!”霍逸琛一字一顿的又重复了一遍,掷地有声!
这下靳岩彻底的明白了,忙起身:“这……”
他迟疑的看着秦若。
秦若怀孕的事情,霍家老爷子简直是奔走相告,现在他们几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居然要他现在动手术……
开什么玩笑!
那可是老爷子的曾孙,要是被他知道了,他在地球上,算是都没立足之地了。
靳岩走到霍逸琛身边,低声道:“琛,手术现在不是非做不可你是知道的,怎么会……”
霍逸琛话虽是对着靳岩说的,却一直用森冷的目光,凝视着秦若:“现在,立刻,马上,准备换肾手术!”
“……”疯了,这厮真是疯了!
再看秦若,霍逸琛都这么说了,她居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淡淡的道:“你说现在立刻马上,貌似好像大概也许可能,我没失忆的话,我不记得我有签过你那个什么狗屁捐赠同意书!”
“……”这下轮到靳岩疯了,这还是那个对霍逸琛连大气都不敢出的秦若吗?
这夫妻二人,是闲的没事干,来刷新他的人生观的吗?
“呵……”霍逸琛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语气:“不需要你同意,这个肾,我要定了!”
秦若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心痛。
住院的那段时间,他没来看过自己一次,她没心痛。
当着她的面,与别的女人调情,她没心痛。
可是此刻,她感觉到一阵阵的窒息。
第十一章:绿茶婊中的vip
话说当年,秦若很是惭愧!
当年她之所以答应老爷子要自己嫁给霍逸琛,并且在有生之年都不能离婚的请求,不仅仅是对老爷子恩情的报答,也不完全是因为那颗爱霍逸琛的心,其实她是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的!
她直到现在想起季晴以及那家人惊愕的嘴脸,都还觉得快慰!
“若若,你是个好女孩,爷爷相信,总有一天,逸琛会发现你的好,答应爷爷,不要轻易的放弃他好吗?”老爷子的语气近乎祈求!
“爷爷,我会的!”当着老爷子的面,秦若当然是说他想听的,至于会怎么做……离婚当然不会,她绝不会让季晴如愿的!
**
接下来的日子,还算风平浪静,因为秦若一直住在老宅里,她不想再跟那个变态有过多的接触。
这日,下班后秦若没直接回老宅,而是去了她和霍逸琛的,她自作多情的守护了三年,却根本不被霍逸琛承认的家!
再有几天就是妈妈的生日了,她回来拿早就准备好的生日礼物。
“琛……”刚一打开门,季晴娇滴滴的声音就差点让秦若作呕:“不要这样吗?你这样我没法做饭了啦!”
秦若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她还真是回来的不怎么是时候!
如果搁在以前,秦若会关上门,当做不曾出现过,如今么……
“嘭……”
巨大的开门声,惊扰了开放式厨房里男女,两人循声望来,见是亲若,两人的神色竟是出奇的一致,皆是不可思议,尤其是季晴,简直有种见了鬼的感觉。
秦若不是胆小如鼠,唯唯诺诺的吗?尤其是在霍逸琛面前,这会儿怎么敢?
收拾好情绪,季晴微笑着唤她:“姐姐,你回来了,先坐一会儿,饭马上就好了!琛,你快出去,陪姐姐说会儿话,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这一副女主人的即视感,让秦若很是不爽,不过还算她要脸,没让她看到长针眼的画面,不然她绝对给她拍下来,匿名发到网上,叫社会大众都来看看绿茶婊中的高级vip!
她爱当女主人,不好意思,她不同意!
潋滟的水眸,闪过一抹寒光,她依言坐到餐桌旁等着,被指使陪她说话的霍逸琛,当然不会那么听话,继续在厨房给季晴打下手。
“哎呀!你出去啦,你这哪是帮忙,简直就是帮倒忙,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季晴矫情的叫声,秦若就当没听见,正好她也没空,因为她正在发短信!
霍逸琛虽一直在和季晴互动,但是眼角余光却一直注意着秦若的一举一动。
见她一直低着头摆弄手机,并且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秦若的整个面部表情。
她在笑!
霍逸琛如海洋般深不可测的眸子,掠过一抹幽光,端着做好的菜,准备走出厨房,却被季晴拉住:“等一下啦!”
季晴又递给他一盘,然后自己也端了两盘:“全都做好了,走吧!”
桌上摆上了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季晴对秦若说:“姐姐,尝尝看我的手艺,琛那么挑剔都说好吃呢!”
第十二章:我就一个妹妹,且玩且珍惜
“哦,是吗?”秦若放下一直摆弄的手机,拿起筷子,夹了一只螃蟹到季晴的碗里。
季晴忙道:“谢谢姐姐……”
秦若噙着让人晃眼的微笑:“该说谢谢的是我,妹妹不好意思,我的手有点疼,麻烦你帮我剥一下好吗?”
这秦若没毛病吧,居然敢使唤她?还是当着霍逸琛的面!
果然,她不用出声,自然有人帮她出头。
“手疼可以不吃,或者连壳一起吃了!”霍逸琛把季晴碗中的螃蟹夹给秦若,意有所指:“相信你的牙齿可以完全嚼碎!”
他在暗讽她牙尖嘴利!
秦若点了点头,用筷子拨动了几下碗里的螃蟹:“你说的对,手疼可以不吃,正好我突然想到,怀孕初期不能吃螃蟹!”
“怀孕?”季晴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巨大的动作,连椅子都给带倒了!
“怎么?”秦若夹了一个芹菜放在嘴里慢慢的咀嚼着:“妹妹这是被吓到了,还是在替姐姐高兴呢?”
自觉自己这番行为失常,季晴纵然心中再不舒服,当着霍逸琛的面,也必须装高贵的白莲。
她索性来到秦若身边,一把握住她的手:“当然是高兴啊!我要做姨妈了呢!”她娇嗔的回头瞪霍逸琛:“琛,我搬进来这么久了,你怎么都没对我说起过,你都要当爸爸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激动呢!我这个姨妈都快要激动死了呢!”
什么叫搬来这么久了?
意思是说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和霍逸琛同居了!
呵!
有意思!
秦若反握住她的手:“你可千万别,本来身体就不好了,还是小心点别太激动,不然宝宝生下来,再见不到这么疼他的姨妈的面,就不好了!哎,看来我得从老宅搬回来才行,虽然我知道你们没什么,但是外人不知道啊,孤男寡女说出去总是不好听,别再毁了你名声!”
“……”今天的秦若,让季晴有种琢磨不透的感觉!与以往就跟换了一个人似得!这种感觉,她很不喜欢,一个乡下女,凭什么骑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笑了笑,她对秦若说:“那当然好了!原来,这么多天不见,你是搬到老宅去了,我还以为你跟琛的感情出了问题,你被他那个暴脾气又给赶出去了呢!你赶紧搬回来吧,不然琛晚上总是闹的我睡不着觉!”
如果可以,秦若真的很想撕碎季晴那张脸。
当初她是怎么会以为,她是个善良的好妹妹的!
“看来你肾不好,是有原因的!”秦若端起水杯,浅抿了一口,对着霍逸琛幽幽的道:“老公啊,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你且玩且珍惜!”
“……”
说完,不顾两人难看的脸色,秦若拿起餐巾纸,优雅的擦了擦嘴角,起身朝两人颔首:“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走了两步,她突然又转过身来:“哦对了,妹妹啊,明天早上麻烦帮我做西式早餐,因为你的中餐手艺,真的不怎样……”
第十三章:我几天不在,房间怎么一股子骚味
回到房间,秦若赶紧把门关上,靠在门后,按着胸口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
虽然心有余悸,不过她却前所未有的开心,握拳给自己打气:“秦若,你做的很好!继续保持,加油!”
做好心理建设,秦若揉着酸疼的脖子,准备去浴室梳洗一下,然刚走了没两步,她的脚步蓦地顿住,清幽的目光死死的钉在大床上那个陌生的女性火红色真丝睡裙上,一瞬不瞬,恨不得把它给盯出个洞来。
秦若以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自己不会有多大的感觉,然心底最深处蔓延开来的钝痛却是那么的明显。
抬头望着天花板,硬生生的把眼泪逼回,她深呼吸数次,稳定了情绪,提步走向床边,然她刚有所动作,门就被踹开了,霍逸琛扶着哼哼唧唧的季晴站在门口。
“你出去!”霍逸琛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声命令着。
秦若看了一眼季晴,又看了一眼他,置若罔闻该干什么干什么。
“出去!”霍逸琛的声音不止冷了,还带着威胁:“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三遍!”
秦若仍旧置若罔闻,当两人不存在般,自顾自的把床上的床单被套连同那条睡裙,全部扯下来,打开窗子,扔出去:“几天不回来,这屋子里怎么一股子骚味?”
“……”季晴的脸色刷的更白了,这次不是装的,而是真的被秦若的指桑骂槐给气到了,眸底闪过寒光,她对霍逸琛道:“琛,送我回家吧!我想回家!”
细若蚊蝇的嗓音带着哭腔,恐怕是个男人听了都会起恻隐之心,更何况是心里一直都有她的霍逸琛。
望着秦若的暗沉重眸,简直淬了毒一样,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秦若,最后再说一次,滚出去!”
秦若似是终于听到他的话一样,转过身来,好笑的看着他:“你说什么?出去?这是我的房间,你让我出哪去?倒是妹妹,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哦……”
恍然大悟般,她指了指季晴,又指了指床:“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妹妹该不会一直住在这个房间吧?”
说着吸了吸鼻子:“怪不得呢,我说怎么刚才被子上那股子难闻的气息那么熟悉,仔细一闻,跟妹妹身上的味道竟然一模一样!”
“琛……”季晴推搡着他,眼眶红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姐姐说的对,这是她的房间,该出去的是我,我要回家了……”
好瞎的演技,若不是自己也在这场戏中,秦若绝对要吐槽一番,可惜……
就是这么拙劣的演技,却屡次让她深陷囫囵。
压下心头的酸涩,秦若故作不高兴的对季晴皱起秀眉:“妹妹,这我就要说你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住着不走,我刚回来,你却要连夜离开?你这是不想看见我吗?还是说你认为我刚才的话,是故意针对你的?亦或是你要避嫌?话说,你这个嫌,避的似乎有点太晚!好了,别走了,等下我就去给你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客房两字,秦若加重了语气。
只要有她在一天,这个主卧,她季晴就别想再登堂入室!
第十四章:秦若,马上道歉
“……”贱人贱人贱人!季晴恨不得马上让秦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秦若,这是你逼我的!
季晴放开霍逸琛,走到秦若面前,抓着秦若的手,哭的梨花带雨的:“姐姐,你别生气,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在你不在的时候,住在你的房间里,但那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个房间采光好,有利于我养病。我真的不知道你会生气?咱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真的一直把你当亲姐姐的,我以为你也一样,没想到……姐姐,我再也不敢了,我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好吧,她今天真是被气疯了,才会忘了季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尤其是当着霍逸琛的面,绝对不能和她硬碰硬!
秦若那个后悔啊,暗暗的叹了口气,她把手从季晴的手里抽出来:“我没有生……”
“啊……”季晴突然痛苦大叫。
霍逸琛忙奔过来,满是担忧的询问:“小晴,你怎么了?”
季晴把左手背到身后,眸子闪闪躲躲的:“没,我没事。”
这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霍逸琛一把把她背到背后的左手给拉出来。
当季晴冒着丝丝猩红的手心,落入他深邃的眸中时,湛蓝的眸子,霎时间蕴起骇人的风暴,反手就给秦若一个耳光:“你该死!”
幸好秦若站在床边,被他打的跌倒在床上时,她忙用双手护着在宽松的白色t恤掩盖下,实际上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
口腔里有股铁腥味,秦若站稳身子,抬手不以为然的一抹,淡淡的对他们两说:“我要休息了,麻烦请从我眼前,迅速的消失好吗?”
不知道是被她不以为然的态度刺激了还是怎么的,看着她被自己打过,迅速肿的老高的白皙脸颊,霍逸琛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烦躁,他怒瞪着秦若:“秦若,马上跟小晴道歉!”
“对不起!”说道歉就道歉,秦若话虽是对着季晴说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霍逸琛被怒气覆盖的俊朗五官:“可以了吗?”
她这么听话,霍逸琛却更烦躁了,他深深的望着她倔强的小脸,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觉得,此刻的秦若,美的让他惊心动魄。
深谙他脾性如季晴,见状,心里猛地一个咯噔,水眸一转,她拉着霍逸琛的手,哭泣:“琛,不要这样,姐姐又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好,我忘记了姐姐不让任何人碰她那条手链的,大妈说过,那手链是姐姐的青梅竹马送的,虽然已经很破旧了,姐姐也一直舍不得摘掉!”
青梅竹马送的……
霍逸琛的目光,转到秦若右手上,那条从他认识秦若,她就一直带着,被磨得明亮边上垂着几颗星星流苏的银色手链上。
他告诉自己,就是那几颗星星,扎到了季晴的手。
秦若被他的阴冷的目光吓到,下意思的把手往后缩……
然霍逸琛却先她一步,用蛮力把她的手,死死的抓在手心里……
第十五章:霍逸琛,你别欺人太甚
“霍逸琛你放手!”秦若这段时间的云淡风轻的面具,在这一刻被撕碎,她的声音布满惊慌失措:“不准碰我的手链,你松手!”
“不准碰?”霍逸琛冷笑:“你说不准就不准?秦若,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霍逸琛不理会她的挣扎,一手死死的钳制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拽着细细的银质手链。
秦若当然不会轻易就范,却又实在是别无他法,毕竟男女有别,力量的悬殊实在是太大。
眼看着手链就要被他扯坏,秦若红着眼眶大吼:“霍逸琛,这个房间让给你们!”
霍逸琛抬头睥睨了她一眼,涔薄的唇角上挑着讥诮的弧度:“看来这个手链确实不一般,可是怎么办呢,这个交换条件,我不稀罕!”
不稀罕?难道他想……
“霍逸琛,你别欺人太甚!”秦若的牙都快咬碎了,盯着他的眸子,红的吓人!
“这是你咎由自取!”霍逸琛冷冷的凝视着她充满愤懑的眸子,扬手一扯……
嚓……
很轻很轻,轻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声音,却好似钢刀猛地在秦若心口最柔软的地方用力一砍,心硬生生的碎成了两半。
她死死的盯着霍逸琛,一瞬不瞬:“霍逸琛,从这一刻开始,我对你只有恨!”
曾经有多爱,这一刻就有多恨,甚至那恨,比爱还要多几分!
蹲下身,捡起被扯断的手链,秦若冷然的指着房门:“滚!”
站在一旁一直甘愿当空气的季晴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哈哈哈!
秦若,早就告诉过你,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你还不信!
等着吧,我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跟我对着干,无疑是螳臂当车,下场绝对很惨!
霍逸琛却是看着秦若只剩下恨意的眸子,微微的失了神,耳边一遍遍的回荡着:“霍逸琛,从这一刻开始,我对你只有恨……”
什么叫从这一刻开始,我对你只有恨,难道她曾经对自己……
呵!
自嘲一笑,怎么可能!
自己从来就只是她的报复工具,这点没人比他更清楚,所以他才会这么恨她!
若不是她,他现在和晴儿会是最令人艳羡的一对!
更可恨的是,她秦若千不该万不该,算计到他霍逸琛头上来!
该死的女人果然是不折手段,为了仇恨,不惜背叛青梅竹马,委身在自己身下,真是下贱!
如是想着,再看她宝贝那条破手链的样子,霍逸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掌到她面前:“拿来!”
秦若死死的攥紧手心:“休想!”
“拿来!”霍逸琛又重复了一遍,鹰隼的蓝眸中盛满狠厉。
秦若不理会他,兀自转身。
霍逸琛一把扯住她,掰她的手心。
秦若奋力反抗,几乎是跟个泼妇一样,拳打脚踢都用上了,却最终还是被他得手。
小小的手链,在他宽大的掌心,形成的鲜明的对比,秦若去抢:“还给我!”
霍逸琛闪身躲开,颠了颠手心,笑的邪恶:“想要吗?”
“你还给我!”秦若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近乎祈求的道:“把它还给我!”
看着她几度倔强的不肯留下的眼泪,却为了这条破手链顺着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霍逸琛眯了眯蓝眸,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第十六章:千钧一发
“不,不要……”秦若追上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她扒开霍逸琛,趴在马桶上,不死心的试图可以挽救,却终究只是做无用功!
没了,什么都没了!
秦若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声的流着绝望的泪水。
“姐姐……”季晴充当好人的来拉她。
秦若一把甩开她,歇斯底里的咆哮:“滚,滚啊,都给我滚……”
其实秦若根本就没用多大的力气,季晴却尖叫着踉踉跄跄的站不稳:“啊……”
霍逸琛眼明手快的拦腰接住了她,怒瞪秦若:“不识好歹!”
“呵呵……”秦若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不识好歹?你们扔了我爸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是不是还应该笑靥如花的对你们说谢谢?”
他爸留给她的,不是亲梅竹马送的吗?
霍逸琛质问的眼神看向季晴。
季晴摆手:“是大妈说的,我以为是真的!”
季晴的大妈,疯疯癫癫的说话能有个准吗?他刚才却深信不疑……
纵然是他不对,但是让他给秦若低头道歉?
根本就不可能!
她自己又不是没长嘴,被误会为什么不说?
难道说清楚了,他还会这么做吗?
这个问题问秦若,刚为什么不解释?
秦若苦笑,她在霍逸琛的心里,就是心狠手辣的代名词,她的任何解释,恐怕都是狡辩,不仅不会被信任,换来的绝对是一顿冷嘲热讽!
**
秦若这几天,只要一抬起右手,看到上面空空如也,她就会抑制不住的眼眶微红,精神恍惚。
这天,她采访完,准备回报社,在等车的时候,瞅着右手良久的失神,迎面驶来一辆飞奔的摩托车都没注意到。
那摩托车的驾驶者,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看见了她站在那里,却还是不减车速,直挺挺的朝她开过来。
轰鸣声近在耳边,秦若才恍然回神,却已经为时已晚……
像是吓傻了一般,她忘记了躲闪,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她以为自己这次绝对凶多吉少,却没想到在千钧一发之际,居然会有人扑上来,救她于危难之中。
她被人揽腰抱着,滚了好远,除了头有点晕外,却是完好无损,因为她被那人,死死的护在怀里,没和地面有过一丁点的接触。
一个陌生人可以做到这般,秦若是真心感激的,然当她抬头准备道谢时,却一下子怔住了。
“子墨哥?”从那天采访过后,这是秦若第一次再次见到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打他电话说要请他吃饭,他却总是找借口推脱,秦若甚至在想,大概是霍逸琛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所以他对自己的态度,才会前后差那么多!
唐子墨黑着脸没说话,不太温柔的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推开,自顾自的起身,转身……
“……”秦若赶紧起身追上去,“子墨哥,你等一下……”
唐子墨无视她,继续大步朝前走。
他生气了!
同校两年,秦若还算是比较了解他的,他真正生气的时候,就会顿着脸一字不发,然这个时候,你就算是嗓子喊哑了,他也不会理你的!
可是今天的情况,不允许秦若当哑巴,因为他的腿……
第十八章:拉入黑名单
霍汐童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不然她怎么会看到那么惊悚的一幕。
她那个老爷子比疼她这个亲孙女还要疼的便宜嫂子,居然和一个男人勾肩搭背?
可是她也不近视啊,怎么会看错,那个便宜嫂子,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认的出来的好么?
为了确认真伪,霍汐童悄悄的尾随……
该死的!
真的是那个女的!
这简直是重大事件!
霍汐童偷偷的拍了几张照片,赶紧给霍逸琛发了过去。
“哼哼……”画着精致美甲的手指,摩擦着精致的下巴,霍汐童笑的一脸得意:“秦若,这下你想不离婚都难,就不信爷爷看了这样的照片,还能再偏袒你!”
没错,霍汐童讨厌秦若,与霍逸琛相比,程度几乎不相上下!
不为别的,因为老爷子喜欢她胜于自己!
然而,等了许久,都没等到霍逸琛的反应,霍汐童蹙起了柳眉,拨通了霍逸琛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她就跟连珠炮似得:“哥哥,你头上的帽子被人换了颜色,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是我!”淡漠的两个字,不属于霍逸琛。
“封尊哥……”霍汐童叫了对方一声:“大白天的,你怎么和我哥在一起?”哥哥的电话还是他接的?
霍汐童的脑洞,忍不住的开的就有点大了!
“一起打球!”封尊的声音带了一丝冷意!
霍汐童皱了皱鼻子,凶什么凶,这年头帅哥什么的,老在一起恐怕没几个人想不歪:“我哥呢,能不能让他接电话?”
“等一下!”
等了大约一分多钟,霍逸琛的不温不火的声音,才从听筒里传来:“什么事?”
“哥哥不好了,出大事了……”霍汐童咋咋呼呼的把自己所见添油加醋的说给霍逸琛听:“我刚给你发了图片,有图有真相!”
**
“忘了是怎么开始,也许就是对你,有一种感觉,忽然间发现自己,已悄悄爱上你……”
秦若正给唐子墨削苹果,放在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设定了多年,却从未响起过的特殊铃声,让秦若浑身陡然一震,锋利的刀子一下子割伤了手指。
鲜血霎时涌出,她却没理会,手忙脚乱的放下苹果,去掏手机。
没有接,她毅然决然的按了拒绝,然后又在手机上按了几下!
你确定把全球暖拉入黑名单吗?
确定&取消!
秦若抿了抿唇不自主的深吸一口气,重重的点了确定!
这个号码,她存了多年,不管是他恨还是不恨自己的时候,刚才都是第一次响起,不过她不稀罕了!
意思到还有唐子墨在,秦若回身对他扬起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你饿吗?我有点饿了,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随便!”唐子墨若无其事的扯着唇瓣:“你看着办,不是说我的口味你没忘!”
“好!”秦若拿起包就准备离开。
唐子墨终究是没忍住,强忍心算,玩味的道:“站住,把你的爪子整理一下,虽然死不了,但是哥看着挺心疼的!”
秦若顿住脚步,背对着唐子墨,语调轻柔却意味不明:“有时候疼是为了让自己长记性!”
说完,她没理会手上的伤口,迈步离开病房。
**
秦若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给唐子墨买了东西回来,却在离医院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被人拦住了去路!
“秦小姐,总裁有请!”
雷炎,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刚才那个电话……
前后一思忖,秦若冷眼看着霍逸琛最得力的助手雷炎,淡声道:“请让开!”
雷炎高大的身躯,一动未动,微微颔首,嗓音寡淡:“秦小姐,总裁已经等候多时,还请你不要让我为难!”
“那就请你转告你的总裁,我没空!”
秦若往旁边移动,却被雷炎一个跨步,再次拦住:“秦小姐,唐总和总裁是多年的好兄弟,我想你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们撕破脸!”
果然!
秦若笑的讥诮:“雷特助,请带路吧!”
**
路上,秦若给唐子墨打了电话,说报社里突然有事情她先走了,吃的让护士给他带上去了。
唐子墨那个时候,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把她和雷炎对峙的一幕尽收眼底!
秦若被雷炎带到了一处风景秀丽的海边别墅。
碧蓝的海水和一望无垠的蓝天的大背景下,那栋乳白色的欧式建筑,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王子所住着的城堡一样。
哪个女孩不做梦,希望能有个骑白马的王子带自己过幸福的日子。
秦若不否认,自己也曾做过这样的梦,可惜现实给她上了意义重大一堂课!
教会了她,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很可能是披着王子外衣的恶魔!
“秦小姐,请!”雷炎领着她进屋,上楼!
秦小姐……
呵!
做了三年霍逸琛的老婆,却从未被任何人唤过一句总裁夫人或是霍太太!
秦若面无表情的跟在他的后面,两人在二楼靠右的一间房门前站定,雷炎轻叩房门,毕恭毕敬的道:“总裁,人已经到了!”
等了许久,里面才传出声音,却是淡漠如一汪死水,没有任何波澜:“你可以走了!”
即使关着门,雷炎还是对里面的人躬了躬身:“是!”
雷炎走后,秦若一个人站在门口良久,里面的人,仿若忘记了她的存在般,没出声,也没开门!
秦若当然不会主动向他开口。
事实上,从那天他扯断了自己的手链以后,即使同一个屋檐下,秦若也没再对他说一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她对季晴不利,那晚闹的不愉快之后,他就把季晴送走了,而他竟然反常的每晚都回家!
门里门外的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最终是霍逸琛败了!
他开了门,双手环胸慵懒的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对她道:“秦若,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再对我开口了?”
同一个屋檐下不理他,不接他电话,他倒要试试,她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如一头优雅的猎豹一样,锁定了猎物以后,眸含森光的缓步逼近……
第十九章:秦若你真是好样的!!!!
一步一步,距离越来越近……
秦若虽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她不容许自己退缩,不然他真以为自己好欺负!
他冷冽的气息,一寸寸逼近,秦若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攥紧,圆润的指甲深陷掌心,她始终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霍逸琛见她如此,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加明显,一个跨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几乎鼻尖相抵,呼吸交缠……
突袭而来的强大气场,把她整个笼罩,秦若强迫自己冷静,不卑不亢的与他对视,还是一字不发。
“呵呵……”霍逸琛突然笑出声来,右手食指抬起,准备触摸她的脸。
然,刚一触碰到她,秦若便冷然的别开脸,无声的抗拒他的触碰。
湛蓝的眸色倏地一凛,左手掐着她的下颚,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他嘴角含笑的道:“秦若,你真是好样的!”
话落,他骤然打横抱起她……
秦若下意思的一怔,却还是不开口,只是无声的挣扎……
霍逸琛垂眸看她,眸底满是嘲讽:“你今晚最好一直当哑巴!”
几个阔步,霍逸琛踢开了距离最近的一扇门。
是一间卧室,黑白灰的装潢,大气却清冷!
霍逸琛把秦若扔在靠墙角的大床上。
动作自然是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好在床够软,纵然他动作粗鲁,秦若也没被伤到分毫。
顾不得其他,秦若坐起身,迅速下床跑到门口……
“呵……”一声冷笑自身后传来,霍逸琛并未立即阻拦她,而是动作慵懒从容的扯掉脖颈中的领带,又把限量版钻石袖口卸掉,才不疾不徐的提步上前。
秦若正在晃动着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没有任何打开迹象的房门,突然身后靠上来一个如火炉般炙热的胸膛,恶魔般的呓语,伴随着滚烫的呼吸,在她耳际响起:“老婆,要不要我帮你?”
秦若的动作霎时停止,她努力的抑制着浑身的颤抖,开口说了两一个字:“滚!”
“能耐也就这么点吗?怎么不继续当哑巴了?”霍逸琛闭上眼,在她颈窝里深吸一口气,语带暧昧的道:“一个人滚多无聊,我想和你一起滚!”
“霍逸琛!”秦若把他的名字嚼碎了,从牙缝里挤出来。
“呵呵……”身后传来愉悦的笑声,带动着胸腔的鼓动,没有任何缝隙的贴近,秦若很清楚的能感觉到,每一下都让她的心随之一颤:“原来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就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的什么?”
秦若闻言,想转身,却被他死死压制着,耳边邪肆的话语还在继续:“鉴于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觉得我很有必要,用实际行动,来为你做个深刻的提醒!”
语毕,秦若浑身一僵,如遭电击……
抓住他探到前面,放在她胸上的手,秦若冷声道:“别碰我!”
“为什么不准碰?”霍逸琛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样,沉声而笑:“不让我碰,你打算让谁碰?”
他今晚笑的次数,加起来比那三年都多,只可惜……
了解他如秦若却是知道,他这个时候,才是最可怕的,就比如新婚之夜那晚一样。
他可以笑着,折磨的她,奄奄一息……
若是没有……
视线下移到微隆的小腹,秦若闭了下眼睛,再次张开时,已经没了刚才的决然,樱唇微微翕动:“我和唐子墨没什么!”
“哦?”霍逸琛把她转过来,与自己面对面,摩擦着她的小脸,嗓音清冽:“为什么突然提起他?”
“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他,不然就是不相信你自己的眼光!你们是最好的兄弟不是吗?你突然这么生气……”秦若嘲讽道:“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霍逸琛挑了挑眉梢:“你有那个资格吗?”
“自然是没有的!”秦若很有自知之明的道:“你放心好了,若不是被为数不多的那几个知道咱们关系的人看到,我秦若再怎么样,丢的都是我秦若自己的脸,你霍少,霍大总裁的脸,根本就轮不到我秦若来丢!”
他这么生气,不就是害怕自己丢他的脸吗?
“若是刚好被那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其中的一个看到了呢?”霍逸琛漫不经心的反问:“不然怎么会传到我这里来?你该不会以为,我特意派人跟踪你吧?”
“……”她还真是那么以为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刚刚好?
见秦若沉默,霍逸琛特高冷的来了一句:“还是那句话,你有资格吗?”倏地,话锋一转,他又道:“不过以后看来真的有必要那么做了,不然……”
手突然放在她的小腹上:“我害怕你带坏我儿子!”
“……”
她一直都没问过,他为什么会留下这个孩子。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爷爷吗?
若是这么为老爷子着想,他也不会让她吃那么多的避孕药了,甚至耽搁了让她给季晴捐肾,也留下了这个孩子,他到底又在算计着什么?
突然,秦若想到了那天在靳岩的办公室,听到的那句……
手术现在不是非做不可你是知道的……
不是非做不可……所以那天他只是在吓唬她!
怪不得那日逼的她差点流产之后,他让自己安稳度日呢。
秦若望着他深不可测的眸子,从里面看到了状似于柔情的东西……
怎么可能?
他曾说过,这辈子能为他生孩子的女人,除了季晴,不会是任何一个女人,尤其是她秦若,可是此刻……他却对她肚子里的孩子……
美眸中带着试探,她看着他:“霍逸琛,不管你又在打着什么主意,我把话给你放这儿了,这个孩子,是我秦若的!谁敢动他,我秦若跟他拼命!”
“错!不止是你的,还是我的!我儿子!”霍逸琛的眼神虽冷却没有任何躲闪,他抬高她的下颚,涔薄的唇瓣上挑着邪魅的弧度:“没有我,你能有他吗?”
“……”他居然会给自己开这样的玩笑?
就在秦若愣神间,霍逸琛又道:“算算时间,已经过了危险期了!我还没正式跟我儿子打过招呼,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好了……”
最后一个字,淹没在他突然吞没了她呼吸的四瓣唇间……
第二十章:自己甩自己一巴掌
秦若的灵魂被这一个突如其来,却饱含欲望的深吻紧紧吸附,忘了今夕何夕,潋滟的水眸膛大,像个木偶娃娃一样,忘记了躲闪,忘记了反抗。
“闭上眼睛!”如大提琴般浑厚的嗓音,从痴缠的唇瓣间逸出,秦若也仿若未闻,就那么呆呆的任他为所欲为。
倏地,一只干燥却不失温柔的大手,在她眼前投下一片阴影,迫使她闭上眼睛,一声似情人般的呢喃,幽幽响起:“傻瓜!”
秦若猛然一颤,她感觉到,筑起的心墙,有开裂的征兆,脑袋也越来越空白,甚至还不由自主的,开始回应他……
颤抖的唇瓣,小心翼翼的舌尖,让霍逸琛蓝眸更加深邃,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因她这些小动作,上扬了唇角,柔和了眸色……
蓝眸也缓缓闭合,他双手慢慢向下,抓住她攥紧拳头的柔荑,圈在自己的脖颈上……
气氛越来越暧昧,静谧的偌大空间里,只剩下两人越来越难以抑制的喘息……
倏地,一阵铃声大作,霍逸琛就像是个被上了既定程序的机器人被按了开关一样,蓦地把秦若一把推开……
“嘭……”的一声。
虽然秦若背后就是门板,但是霍逸琛在刚才情到深处的时候,正圈着她的腰,准备带着她往床边去,因此她距离门板的距离,虽然不远,却也不近,有差不多一米左右,被他猝不及防的一推,秦若踉跄着脚步,力道不小的撞在了门板上。
为了避免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在最后一刻,后仰着脑袋,以用来缓解后背的受力,后脑勺被撞的一阵发蒙!
她的遭遇,霍逸琛置若罔闻,因为他此刻满心满意的都是那个秦若从认识他开始,就一直用着的特殊铃声。
自嘲的看着他用最快的速度奔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像是怕吓到对面的人一样,语调轻的不能再轻的开口:“小晴!”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神情霎时一片担忧:“小晴你先别哭,我马上就过去。”
挂断电话后,他转身来到门口,看到站在门边的秦若,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急不可查的蹙了一下眉头,旋即打开房门,扬长而去。
秦若站在原地,静默半晌后,倏地扬起右手,重重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秦若,你真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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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逸琛开着车,却觉得异常的烦躁,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的秦若站在门边,眸色淡漠如死水的眼神,不知为何,让他心里莫名其妙的有点梗的感觉。
越想越烦躁,“该死!”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他点燃了一支烟,大力的抽了一口。
“咳咳……”
刺鼻的烟雾,呛得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心中的郁闷却没丝毫的减少。
捻灭烟头,他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黑色的悍马,像一道闪电般,在宽阔的马路上呼啸而去,幸亏这条路不是城市主干道,来往车辆比较少,不然非出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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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济医院,顶层!
整个楼层,只有一个病房,护士特助却是不少,她们都为季晴所用。
霍逸琛一路走来,碰到的人,皆是毕恭毕敬的对他鞠躬点头哈腰,他给予最高的礼遇,就是面无表情的摆摆手,那也得是他心情好的时候,并且也不是人人都有那样的好机会,今天显然他心情欠佳,一路无视之!
推开病房的门,他看到季晴抱着双膝,无声无息的坐在窗边,仰望着天际。
揉了揉额角,他迈动长腿,走到她身边,然刚站稳,就被她一把抱住腰,嘤嘤哭泣,在他腹部响起:“琛,你终于来了,刚才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在电话里,她一直哭,也没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季晴却摇头,更紧的抱住他:“好可怕,真的好可怕,我好害怕!”
“到底怎么了?”什么东西那么可怕?
季晴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琛,我是不是个坏女人?”
“为什么这么说?”霍逸琛擦着她不断流出的眼泪:“小晴,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样,我很担心!”
“琛……”季晴颤抖着双唇,抬起手摸他的脸,眸中满是痛苦:“以后咱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小晴,你……”
芊芊细指堵住他的唇:“你先别说,听我说完。琛,我有多爱你,你知道吗?”
苦笑了下,她继续道:“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是天生一对,就连我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我以为,你会是我最后的港湾,我甚至还规划了我们的美好未来。”
“十六岁,我要和你开始谈恋爱,等我十八岁成年,我要把最完整的自己献给你,二十岁只要一到法定结婚年龄,我就嫁给你,二十二岁,过了两年幸福甜蜜的二人世界,我要给你生个可爱的宝宝,最好是一男一女。”
“我虽然有点迷糊,但我相信,只要我努力,我会是个贤妻良母。我们的家不需要太大,有你,有我,有宝宝……”
停顿了下,她笑了,眼泪却是流的更凶了:“你知道吗?我直到现在还会做这样的梦,可是现实却是……”
“别说了!”霍逸琛握紧她的双肩,额头青筋毕露。
“是啊!”季晴自嘲:“我还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能为你生宝宝的女人变成了我姐姐!而你……我爱了那么多年的你……现在我却要叫你姐夫!”
“小晴!”霍逸琛拉起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你放开我……”季晴挣扎,粉拳落在他肩头上:“姐夫,你放开我,我求你,你放开我……”
“不放!”霍逸琛咆哮:“你给我安静点!”
“你叫我怎么安静?”季晴也吼:“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到我自己招了报应,罪名是勾引自己的姐夫!我想我之所以会生这种病,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若是我还不离开你,我怕惩罚会更大!死我并不怕,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么吗?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霍逸琛捧着她的脸:“你看着我,小晴,你不相信我吗?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不……”季晴满脸凄楚:“不是不相信,可是我……琛,咱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如果早知道姐姐会……琛,我好后悔,十八岁的生日宴会,我如果不邀请姐姐,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
提起季晴十八岁的生日宴会,霍逸琛的神色,陡然变的很是可怕。
那个清晨,他永远都忘不掉,那个他和秦若被大家捉奸在床的一幕,他毕生难忘。
就是因为那个清晨,他被老爷子逼婚,就是因为那个清晨,他和季晴才会变成如今这样尴尬的关系,就是因为那个清晨,他成功的成为秦若报复季家最有效的棋子!
秦若!!
霍逸琛为秦若纷乱烦杂的心,被季晴精湛的演技,成功的再次被仇恨蒙蔽。
看着他眸底涌起的肃杀,季晴的蓄满泪水的眸子,不动声色的划过一抹阴谋得逞的得意。
接到唐子墨的电话后,她简直是怒不可遏,绝对不能让霍逸琛对秦若有好感,绝对不能,不然一切都白费了!
秦若,凭你也妄想阻止我!呵,我会亲自让你体会到,死字到底该怎么写!
就再添一把火好了,暗暗的勾了勾唇角,季晴又道:“琛,我刚不是在开玩笑,咱们以后真的不能再见面了!姐姐的态度,你那天也看到了,她本来就讨厌我,我不想她更加的讨厌我,还有你们的孩子……再有不久也会出生了,有了孩子后,你对姐姐的态度也会慢慢的改变的。你别不信,好多男人都是这样的,与其等你渐渐疏离,不如我狠心先行转身离去,虽然会痛不欲生,但是也好过日后被你嫌弃!”
“你胡说,我怎么会嫌弃你!”霍逸琛黑着脸,眉宇间的褶皱几乎能夹死苍蝇:“孩子的事情你不要多想,只是为了爷爷才留下的!”
“你不要骗我了,即使你……”季晴推开他,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里满是痛苦:“即使你是因为对姐姐有了好感,我也不会怪你的,毕竟姐姐真的很不错!”
“等孩子生下来,我马上就跟她离婚。”霍逸琛这话,几乎是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了,像是欲盖弥彰般,总之他之前从来没这么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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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和霍逸琛的关系,降至冰点,最近他又开始夜不归宿,秦若也懒得管,每天该吃吃该喝喝,就好像他与自己,只是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一般。
她告诉自己,人不能一直贱,贱的次数多了,不用别人,她自己都嫌自己恶心!
这天,是秦若母亲的生日,秦若拿着早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回到了承载了她只有悲伤回忆的地方……
说来也是她倒霉,打个计程车,居然也会出状况……
第二十一章:我姐姐杀人了
季宅,远离闹市区,在市郊的一块风景秀丽的高档别墅区,没有公交路线,每次秦若来这边,要不就是老爷子派车送她,要不就是打车。
由于这段时间,她和霍逸琛一直在冷战,所以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老爷子以为两人关系有所好转,昨晚还专门打电话说,他已经交代了霍逸琛,今天同她一起回季家给她妈妈庆生,还说霍逸琛也同意了。
同意了?
秦若听听就算,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以至于一整天都没得到他的任何消息,她心里也没任何感觉!
什么伤心,失望,根本没有,一丝一毫都没!
下班后,在报社门口,拦了一辆计程车,直接出发去季家。
距离季家越来越近,秦若的心情也就越来越复杂,十多年前的那个夏天的旁晚,她追着车子死命奔跑的画面,抑制不住的在脑海里盘旋,搅得她有点头疼,索性揉着额角,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陡然,一个急刹车,秦若猝不及防的往前一撞。
抬眸望向司机,略显疲惫的眸子,黑白分明的瞳孔骤然一缩,里面清晰的显现出一把冒着寒光的水果刀……
“快点把衣服脱光!”络腮胡,年纪约三十岁左右,一脸猥琐的司机,把刀子抵在秦若的脖颈上,语带威胁。
秦若抓紧裤管,用深呼吸来稳定自己的情绪,像讨论天气似得,问司机:“你想对我实施性骚扰吗?”
“……”司机愣了,遇到这种事,要不就是拳打脚踢的反抗,要不就是哭哭啼啼的求饶,这个女人……
眯了眯眼睛,司机笑的一脸淫邪:“答案似乎很明显,是的!”满是茧子的手,摸上她的大腿,他凑到她耳边:“你会反抗吗?”
“不会!”秦若强忍住呕吐的冲动,侧过脸来,对司机莞尔一笑。
“……真的?”
这是个女人没错吧?不是变性来的人妖吧?
要不就是做过站街女,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对啊,派他来的那个人,什么都没说啊!
再看她,宽松白衬衫,白体恤,运动鞋,未施粉黛,典型的邻家小妹妹模样,可是人真的有点奇怪!
“真的!”秦若点头。
“你该不会在耍什么花招吧?”司机迟疑了,这年头天上会掉馅饼吗,明显的扯淡!
“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你认为我会耍什么花招!”秦若好笑道:“你放心,我不会的,不过你能不能让我给我家人打个电话?”
司机脸色一变,握着刀子的手,加了些许力道,丝丝血腥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死女人,还说没玩什么花招?”
“你别误会。”秦若用手背微微的推搡着抵在脖颈上的刀子:“我打电话不是为了求救,而是……留遗言!”
“……”她想跟自己同归于尽?
“不,我没那个本事跟你抗衡,而且我刚已经说了,我不会反抗!”仿佛看穿他心中所想,秦若微扬眉梢,眼神无焦的望向前方:“我的心愿终于要完成了!”
这女人怎么这么邪门的感觉呢:“你的冤枉是什么?”
“哦,没什么!”秦若不以为然的道:“就是把艾滋病病毒,传染给一百个人,说来还真要谢谢你,你刚好是第一百个!”
“什么?”司机握着刀子的手,骤然松开,跳到前坐上,离秦若远远的:“滚,你快点给老子滚下去。”
还以为是个好差事,能上女人,还有五十万可拿,没想到……
“哎,司机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害我白高兴一场!”秦若用食指擦了下脖子上的血,伸到司机面前,略微疯癫的语气:“既然你不想用那种方式,那就改用其他的方式吧,求你,帮我完成心愿吧。”
“你……”司机往后缩着身子:“你离老子远点,快点滚开!”这女人根本就是个疯子!
“哎!”秦若失望的叹息:“既然你不肯帮我,我只好找其他人了,这年头,好人怎么这么少呢!”
边叹息,她边推开车门,脚下却不动声色的把那把刀也给踢了下去。
下车后,她似是一个不经意崴了一下,把刀捡起来放到包里,然后像个幽魂一样,往前走。
“晦气!”司机刚把车窗打开,手机就响起,看了来电显示,是那个人的,他火大的接通:“强子你他妈的搞什么鬼,居然让老子上艾滋病人,老子跟你无冤无仇吧,你他妈的到底安的什么心?”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司机摔了手机,下车对着已经开始小跑的秦若咆哮:“该死的女人,竟敢骗老子,你死定了!”
秦若闻言,脚下的步子愈发的快。
只可惜,这司机早有预谋,把车子开到了道路旁边的一个不算小的树林里,更何况秦若还有身孕,跑的满头大汗,却还是被他给追上了。
拿出刚才那把刀,秦若对着步步紧逼的司机道:“别过来!”
“呵!”司机冷笑:“就这么一把破刀,你以为老子会怕!该死的婊子,有本事你再给老子胡扯啊!艾滋病,我去你妈的!乖乖的放下刀给老子过来,不然别怪老子不懂得怜香惜玉。”
“我给你钱!”秦若掏出钱包:“这里面所有的都给你,如果不够,你放我离开后,我会……”
“你这钱包里有五十万吗?”司机不耐烦的打断她:“你真以为老子是白痴呢?放你离开?钱没有,免费的午餐,老子一定吃定了!艹,老子干嘛跟你啰嗦这么多,时间已经不多了!”
语毕,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子,朝着秦若握着刀子的手腕掷去。
刀子掉在地上的那瞬,他一把把秦若扑倒在地,秦若赶紧护住肚子。
司机看到她微隆的腹部,微愣:“你怀孕了?”
倏地他恍然大悟般的笑了:“原来如此,所以有人才看你不顺眼?”
什么意思,什么叫有人才看她不顺眼?秦若秀眉蹙起,:“有人买通了你?”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司机眸色一变,扯她的头发:“废什么话!老子还从来没干过孕妇呢,等下可千万别反抗,不然你的孩子说不定就……”
笑的一脸邪恶,他开始撕扯秦若的衣裳。
司机这样的态度,秦若见状,牙关咬紧,眸底腾升起愤恨,今日屈辱,她定百倍奉还!
她跟唐子墨学过两招防狼招式,曲起膝盖去顶司机的重点部位……
男人看起来挺有经验,轻松的躲过她的攻击后,笑的更加邪恶:“够味儿,老子喜欢!”
秦若这一刻是真的怕了,死死的护着胸口,无助的大叫着:“救命啊,救命!”
“叫吧,叫破嗓子也没人会来救你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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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逸琛不知道为什么,右眼皮一直在跳,跳的他心烦气躁。
腾出右手捏了捏,还是跳。
“琛,你怎么了?”副驾驶上的季晴,柔声询问。
“没事,大概是昨晚加班加太晚,没休息好。”霍逸琛侧过头来,淡然一笑。
“那要不我来开,你先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没事。”
“不知道大妈会不会喜欢我给她买的礼物?”季晴微微惆怅的转移了话题:“还有姐姐,你没跟她一起回去,反而是跟我一起,她会不会不高兴啊?”
霍逸琛拍着她的手:“你只管自己开心就好,谁都不要顾及,懂吗?”
“怎么可以不顾及,她们是我的大妈和姐姐啊,虽然她们都不喜欢我,可是……”
“善良不是对所有的人,要看那些人值不值得!”霍逸琛收回手,双目直视前方,似是自言自语:“有些人,根本就不值得!”
“哎,不谈这些了,前面停一下车好吗?”季晴指着前方的树林道。
“怎么了?”霍逸琛不解的看着她。
季晴脸颊微红:“人有三急。”
“呵呵呵……”霍逸琛笑出声来。
季晴打他一拳:“坏蛋,你笑我!”
“好,不笑不笑!”
依言停下车后,季晴拉着他的手道:“你陪我一起去吧,天快要黑了,我害怕!”
“好!”
两人手牵着手,往树林里走去。
倏地,季晴惊慌失措的尖叫着:“那怎么有一个人。”
霍逸琛也看到了,那个衣服和头发凌乱,背影却极其熟悉的女人。
放开季晴,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心在这一刻,跳动的速度,明显的加快,脚下的步子也略显慌乱,然而却又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又蓦地停下。
季晴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眼神一凛,小跑着追上去。
“啊……姐姐,你你你……杀人了!”季晴不敢置信的指着手持着滴着鲜血的刀子的秦若。
秦若此刻浑身都在颤抖,额角还有豆大的汗珠往下滴,闻言,大惊失色的扔下手中的刀子,看向两人。
当看清是他们两个人时,她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像疯了一样,笑的癫狂。
霍逸琛看着这样的秦若,觉得呼吸有点困难,想把她拥在怀里的念头,是那么的强烈,可是他却不能,不止因为季晴在,还因为他不允许自己对把他当棋子随意玩弄的女人心软!
就在他愣神间,耳边响起……
“喂,是110吗?我要报警,这里出了凶杀案,我姐姐杀人了……”
第二十二章:哀莫大于心死
“这里是淮河路的小树林……”
季晴的话没说完,手机忽然被夺。
望过去,是霍逸琛,他幽暗深邃的蓝眸,白眼球布满红血丝,恐怖骇人,只是看着季晴,却是什么都没说。
“……”他居然……看来他对秦若真的开始不一样了!
呵!
想在一起,你们可有经过我的同意!
霍逸琛,秦若,我就来陪你们好好玩玩!
一抹阴狠不着痕迹的从佯装惊慌失措的眸底一闪而逝,季晴像是才回过神一样,手足无措的颤抖着:“对不起,琛对不起,我被吓坏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刚才在做什么?我马上再打一通电话,就说刚才我是开玩笑的……”
“滴唔滴唔滴唔……”
她话音都没落,警笛声突然响起。
“啊,怎么来的这么快……”
季晴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似得原地转,突然她捡起刀,跑到看上去像断了气,实际上还奄奄一息的司机面前,嘴角上挑着嗜血的弧度,一刀对着他的胸口刺下去,又拔出来……
如注的鲜血,喷在她乳白色的长裙上,她扭过头来,笑着对秦若说:“姐姐,你快跑……”
“小晴!”霍逸琛被季晴一连串的动作,震住了!
季晴祈求的看向霍逸琛:“琛,警察问起的时候,你就说人是我杀的,反正我也没几天好活了……”看了一眼秦若的肚子,她把目光转回到霍逸琛的脸上:“姐姐的肚子里有你的孩子,绝对不能有事,琛我能为你和姐姐做的,就这么多了。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嗨,你看我都说些什么,你快带姐姐走吧,你放心,我会没事的,就算真的被定罪,我也能保外就医的!”
“小晴……”她怎么会这么傻?
季晴对他笑了笑,开始催促秦若:“快走啊姐姐,你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说着,她把自己的头发弄乱,胸口的衣服也扯乱,一副被强暴过后的即视感。
霍逸琛眸色深沉的看着季晴,却说:“一起走,你们都不会有事。”
季晴却看着他身后说:“来不及了!”
话音落,一名年轻警察的声音响起:“刚才是你们谁报的案?”
“警察先生是我。”季晴举手:“我杀了人,我请求自首!”
“可是不对啊,局里说有人举报姐姐杀了人?”警察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秦若:“你们两个身上都有血迹,人到底是谁杀的?”
“是我!”季晴扬起还握着刀子的手:“刚才我太激动了,说错了,人是我杀的,跟我姐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秦若任由她独自唱着独角戏,不发一言。
警察皱眉:“不管是谁,都得先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
对身后的警员使了个眼色,季晴和秦若立刻被带上手铐。
一直未曾出声的霍逸琛开了口:“放开她们。”
警察看向他,“这位先生,请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说放开她们!”他的声音冷的掉冰渣子,眸色森寒的看向那个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长的很是帅气,身材也很是挺拔的警察。
年轻警察鄙夷一笑:“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带走!”
居然有人不买他的帐!
霍逸琛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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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里。
秦若和季晴分别被审讯。
结果不一样!
季晴咬死说是自己,秦若却是一字不发。
自始至终,秦若对警察的问题,拒不回答。
这既然是一个陷阱,那么无论她说什么,都是无用功,她倒要看看,她季晴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审讯人员把结果交给那个年轻警察,原来年轻警察是这警察局的大队长。
霍逸琛是在场唯一的目击证人,那里又没有监控,那把刀上,又有两人的指纹,且当事人口供不一,那么霍逸琛的口供,成了最重要的证据。
然,霍逸琛也是什么都不说,命令接了他的电话,赶过来的雷炎,找警察局长。
警察局长来了,见到霍逸琛,点头哈腰,满脸堆笑:“霍少,真不好意思,不知道您来了,真是对不住!”对着警员扬声:“你们都在干什么,还不赶紧给霍少上茶。”
“不必了!”霍逸琛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杨局长,情况你都了解了吗?”
体态微胖人至中年的杨局长忙点头:“刚才雷助理都告诉我了。”
“所以?”霍逸琛眸色沉沉。
“这个……”杨局长看了一眼,那个年轻的队长:“霍少,我先给您做一下介绍,这位……”指着年轻的队长:“这位是许凌风队长。”
许凌风的大名,在h市,也算是响当当,倒不是因为他多了不起,而是人家有个了不起的爹,人家爹是g省省长。
霍逸琛当然听说过许凌风,只是从没见过其人,没想到堂堂省长的儿子,居然在这么个小小的警察局当一个小小的队长。
他当然明白,警察局长这话的意思是,这个案子,他说了不算,他只是顶着局长的名号而已,当家的实际上是许凌风。
许凌风对着霍逸琛轻挑眉梢:“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霍少,还真是失敬失敬!请问霍少,该介绍的都已经介绍完了,咱们可以开始录口供了吗?您看天都这么黑了,请别耽误大家回家休息的时间好吗?”
“许队长!”杨局长都开始擦汗了,虽然他是省长的儿子,但是霍逸琛也不是好惹的,他爹都对霍逸琛礼让三分呢!
今天这是怎么了,他俩怎么会碰到一块儿,这不是故意给他找难题吗?
“杨局长,你可以回家休息了,放心好了,我会处理好一切的!”许凌风话是对着杨局长说的,却是一直看着霍逸琛。
霍逸琛看着许凌风,蓝眸微眯:“许队长还真是刚正不阿!”
“过奖!”许凌风拿出记事簿,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霍少,请问人到底是谁杀的?”
“我杀的!”霍逸琛淡淡的吐出三个字,一瞬不瞬的盯着许凌风:“许队长要不要把我也抓起来?”
“呵!”许凌风冷笑:“请霍少不要开玩笑,好好的配合我们的工作!不然,今天她们两个恐怕都得在这儿过夜了!”
就在这时。
“霍先生,那位季小姐突然难受,说是她的包在您车上,让我去您的车里给她拿药。”一个年轻的女警员走审讯室走出来,对霍逸琛道。
一听季晴难受,霍逸琛心里一顿,她身体不好,把罪名推倒她身上,就算开庭的时间再快,至少也得差不多十几天,多则甚至一个月,她能撑到保外就医吗?
霍逸琛自己都没发现,他在潜意思里,已经同意了季晴的说法,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推罪名到她的身上。
霍逸琛冷冷的看着许凌风:“许队长,替我向你父亲问好,就说他有一个好儿子!”
许凌风淡然一笑:“是不是好儿子,我不知道,但是我争取做一个无愧于心的好警察,相信社会大众,会认同我今天的做法,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说来,也是咱们有缘,我正好在那附近处理案子,就接到了队里的电话,要不然换做其他人,估计您都没机会知道,警局的大门朝哪开!霍少,想好了吗?到底是谁杀的人?”
他的话,让霍逸琛薄唇紧抿,紧握的拳头,手背上一根根青筋凸起:“很好!”
**
“秦小姐,霍少指证你是杀人凶手,请跟我来!”
秦若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要霍逸琛指证季晴,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这还真是一出好戏,秦若都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该笑该哭。
季晴,你果然够狠!
霍逸琛装的也挺像的,居然没当场就揭发她!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说她如今的心境的。
明知道,在劫难逃,她却奇迹的没有感觉,不痛不痒的,心里平静到连她自己都不可思议。
随着女警员走出审讯室,来到大厅,见到霍逸琛和季晴。
霍逸琛的视线和她相对,她眸中的淡漠,只一瞬,让他略显慌张的移开了视线。
这是事成了,连看都不想看到她了?
秦若在心里冷笑:“霍逸琛,多谢你给我上的这一堂课,我会毕生难忘的!”
霍逸琛眸子骤然一缩,刚准备张嘴,却被季晴哭天抢地的抢白。
“人不是我姐姐杀的,是我的杀的,你们为什么就是不信呢,那人欲对我们姐妹不轨,我出于自卫,才杀了他的,我姐姐身上的血迹是因为在我和那人扭打的时候,姐姐来劝架才弄上的,人真的是我杀的,我杀的!”
“闭嘴!”许凌风怒斥:“季小姐,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的智商?我请问你,按照你的说法,你应该是和秦小姐共同乘坐同一辆计程车,那么你的包包为什么在霍少的车上?”
“我,我……”季晴吞吞吐吐。
许凌风一脸不耐:“见过抢着邀功的,没见过抢着坐牢的,季小姐,如果你再说人是你杀的,那么你就是犯了妨碍公务罪!好了,时间不早了,快点回家洗洗睡吧!”
第二十三章:疯癫妈妈
此时的季家已经乱了套。
从早上就一直在等待女儿的淳于秋,等到天色全黑,也没见到女儿,开始大哭大闹,饭也不好好吃。
“不要吃饭饭,我要若若,我要我的若若!”像个孩子一样,她对着给她喂饭的男人拳打脚踢:“你走开,你骗我,我不喜欢你了,你说若若会来的,天都黑黑了,若若为什么还不来,你这个大骗子!”
男人是这家的男主人,季晴的父亲,同时也是淳于秋的前夫,季霖天。
人至中年的季霖天,岁月似乎格外善待他,竟没在他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仍旧俊逸如斯,挺拔高贵。
这个在外界,不苟言笑,让人不寒而栗的男人,在淳于秋面前,仿若换了一个人一般,眉目温柔,细声软语:“小秋乖,刚才若若打来电话,说是要去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草莓冰淇淋,若若说要妈妈乖乖把饭吃光光才行,不然她来了见到你在哭,她会不高兴的!”
秦若,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连自己的妈妈都不放在心上了?
淳于秋根本就不为所动:“你中午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可是若若一直没来……呜呜呜……我不要吃饭,你去给若若打电话,我要跟若若说话,她都好久没来看我了,她是不是不要我了?呜呜呜,若若,我要若若……”
哭着喊着,她推开蹲在她面前的季霖天,就要往大门口跑,却被季霖天眼明手快的抓住:“小秋,我不骗你,我……”
“啪……”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你是坏人,是你把我的若若赶出去的,你还我若若……”
这时正好,有一个端着汤碗的女人,从厨房里走出来,见到淳于秋打季霖天,忙上前询问:“老公,你没事吧?”
女人是季霖天的现任妻子,季晴的母亲,胡丽晶。
打扮的高贵典雅,看上去仍旧风韵犹存,不过这些年,却始终连个疯癫的淳于秋都没胜过。
自从淳于秋重新回到这个家,她于季霖天而言,就是可有可无的保姆一般,心里恨不得杀了淳于秋泄愤,面上却又得像个老妈子似得,侍候她的吃喝拉撒睡。
季霖天淡淡的推开她:“没事。”
相比较对胡丽晶的冷淡,他对淳于秋的耐心,却是极其的好:“既然不想吃饭,那把这碗汤喝了……”
胡丽晶适时插话:“对对对,这汤我熬了一个下午了,大姐,来我喂你。”
淳于秋看见胡丽晶,就一阵瑟缩,惊声尖叫着:“坏女人走开,走开,走开啊!”
“大姐,你听话,乖乖把汤喝掉,很好喝的,不信你尝尝。”胡丽晶笑的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一步步靠近她。
“不要,我不要喝……”淳于秋推她,她才不要喝,这个坏女人总是打她,好可怕的。
“啊……”胡丽晶被她推到,一个扬手,滚烫的汤,全部泼到了淳于秋的身上。
“小秋!”季霖天赶紧上前来:“你有没有事?”
“疼,好疼!”淳于秋捂着胸口,脸色惨白。
胡丽晶惊慌的起身,忙道歉:“老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我不好。”
“好了,快去叫医生。”季霖天抱起淳于秋上楼去。
胡丽晶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旋转楼梯上,虚假的情绪,立即消失不见,起身给女儿打电话。
**
“等一下,电话……”季晴推搡着身上的男人。
“响着!”许凌风不以为然,自顾自的占有着她。
“啊……”
随着一声嘶吼,充满奢靡气息的房间,终于归于平静。
许凌风从布满香汗的娇躯上下来,吻着她肌肤细腻的肩头,满足的喟叹着:“小妖精,没想到几天不见,你功夫见长啊!看来是没少在霍逸琛身上下功夫。怎样,我和霍少比起来,谁更强!”
微酸的语气,让微微喘息的季晴失笑,在他怀中转过身来,挑起他刚毅的下颚,语带挑衅:“如果我说是他,你预备怎样?”
“呵……”许凌风也挑起她的下巴,眸底的笑意玩世不恭却又意味不明:“你猜?”
“嗯?”季晴歪了歪头,真的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旋即笑的一脸妩媚的凑到他耳边:“刚才只顾着享受了,没做比较,不如再来一次?”
“季小姐今天还真是兴致高昂。”许凌风推开她,下床,捡起地上的白色睡袍,随意的披上,拿起桌上的烟盒,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生气了?
现在他还有点用处,若是之前,季晴完全可以不用顾忌他的情绪,但是现在……
穿上衣服,季晴也下了床,来到他身后,纤细的碧藕,自身后揽住他的结实健硕的腰身,轻咬了下他的背,漫不经心的启动绯红的唇:“如果我说,我和霍逸琛,发乎情止乎礼,你信吗?”
抽烟的男人,有片刻的微顿:“霍逸琛看起来并不像是吃素的!”
“是啊!”季晴微微的笑了起来:“别说你不信了,恐怕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信,包括我自己!他霍逸琛,竟然对着别的女人,硬不起来!”
三天两头上报纸头条的花心大少,实际上比任何人都纯情,这是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问她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与他传过绯闻的所有女人,她都暗地里接触过,只是镜头前的逢场作戏而已,就连对她也是,从小相识,他对自己做过最亲密的举动……
说出来她都觉得丢脸!
最亲密的举动还是她十八岁生日那晚,他当着大家的面,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有时候季晴都怀疑,霍逸琛对自己的爱,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是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吗?
没爱的都能有性,然他却是个奇葩,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少,她甚至故意引诱过,他却始终是坐怀不乱,比庙里的和尚还蛋定!
她微恼的语调,许凌风来了兴趣,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捏着季晴的脸:“你这一脸勾引未遂恼羞成怒的即视感,是几个意思?你不要告诉我,霍逸琛对你也疲软?”
“走开!”季晴打掉他的手。
许凌风见她这样,郁结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动作孟浪的把她压在窗明几净的玻璃上,对着她性感的抹胸睡裙的遮掩下,呼之欲出的胸,吹了个口哨:“宝贝儿还有我呢不是,我对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可是欲罢不能呢!”
“许少的态度,前后转变的未免太快了?”季晴对着他翻白眼。
她的嘲讽,许凌风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还要怪你这个老师教的好。我还记得,你甩我的时候说过,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我的,结果呢?”
“你要搞清楚,我为什么会甩了你?”季晴嗤笑:“是谁说的,只爱我一个,转眼却跟我最好的朋友搞在一起。”
“好吧,这个问题跳过!”许凌风对着她的唇,就要吻下去。
季晴却伸手挡住。
许凌风蹙眉:“怎么?用完就想踢?季晴……”握着她手的力道,加重不少:“我许凌风不是桥,也不是驴。”
“好痛!”季晴恼羞:“你放开!”
挣脱后,她甩着手,委屈的瞪他:“你变了!”
“时过境迁,变的又何止是我!你不也变了,演技还真不是盖的!”许凌风笑的一脸得意:“还有,如你所说,霍逸琛都对你硬不起来了不是吗?”
季晴如娇似嗔的掐他的腰:“笑吧,笑吧,笑死你算了!”
作为应付过行行色色的男人的女人,季晴深谙,在什么样的男人面前,该有怎样的表现。
霍逸琛大男子主义,喜欢小鸟依人的,许凌风却喜欢不太鸟他的,不然当年,他也不会对自己那么迷恋了。
许凌风摊了摊手:“好吧,不过我有个疑问,你那个姐姐,好像跟你说的有点不一样。”
那么安静淡然到让人不由心疼的女人,真的是季晴口中所说的那个,心狠手辣,甚至用开水烫过她的女人吗?
“呵……”季晴冷笑:“怎么,你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那你去找她啊,你去告诉她,今天这一切都是我故意设计啊,你去来个英雄救美啊!没错,她根本就不是那样,都是我编的!她是高贵善良的白莲花,我才是最恶毒的那一个行了吧!”
说着说着,季晴眼里有点点泪花,她把许凌风一推,把腿就走。
“喂!”许凌风在身后叫她:“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吗?”
在门口截住她,许凌风眸色不虞:“你真是越来越矫情了!”
“怎样?”季晴抬头,挑衅:“不喜欢你给我滚!”
“该死的!”许凌风对着她的唇,狠咬了一口:“再矫情信不信我现在立马跟报社打电话,说那消息不用发了。”
“哼!”季晴哼哼着:“你简直霸道死了!”
“怎样?”许凌风原话返回去:“不喜欢你给我滚!”
“
第二十四章:你们离婚吧
“许伯父,多日不见,您近来身体可好?”
许正中没想到,霍逸琛居然会这么晚了登门拜访。
h市跟l市,同属g省,但是也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现在已经深夜11点,他亲自登门……
垄断h市经济的龙头老大,甚至是在整个g省都举足轻重的霍逸琛,这么给他这个新上任的省长面子,许正中心中却不敢太乐观。
敛了敛思绪,许正中一脸热切的道:“霍少大驾光临,许某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许伯父哪里的话,小侄不请自来,打扰了许伯父的休息,实在是不好意思。”
霍逸琛的礼貌有加,却是让许正中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走马上任初期,共同参加过一场宴会,当时他的态度虽也还过的去,但是跟今日相比,还是有差距的。
此刻的他,伯父,小侄都用上了,这让他着实有点惶恐。
到底是官场上混久了的,许正中心中烦杂,面上噙着笑,给霍逸琛亲自泡了茶:“雨前的龙井,霍少尝尝。”
霍逸琛接过来,却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蓝眸讳莫如深:“不好意思许伯父,今天心情有点欠佳,别污了您的好茶。”
这是要开始了吗?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不记得,最近有得罪过他啊?
许正中清了清嗓子:“霍少有心事,若不嫌弃,或许许某会是个很好的听众。”
“既然许伯父愿意听小侄絮叨,那小侄就与许伯父谈谈心。”霍逸琛长叹了一口气,看向许正中:“许伯父可是对小侄有什么不满?”
“这话从何说起?”许正中好笑道:“许某虽与霍少相识不久,却是十分欣赏霍少,犬子和霍少年纪相仿,比起霍少您却是差之千里,目前只是在一个小警局里混日子。”
霍逸琛眼神变了变,头顶吊灯的灯光,折射进去,竟是让人感到了莫名的寒意:“许伯父过谦了,傍晚的时候,我与许少打过照面,许少虽为小小的警察队队长,却是十分的尽职尽责!我之前并没有跟许少接触过,还以为他之所以对我那种态度,是因为许伯父平日里对我有所不满,在许少面前念叨过呢!”
听到这,许正中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那个臭小子惹的货!看来这货还不小,不然霍逸琛会这么晚了亲自跑一趟!
他这是在给他面子的时候,狠狠的甩他一个耳光!
那个逆子,长没长眼睛,居然敢得罪霍逸琛,一天到晚的就会给他惹事!
“霍少,绝对没有的事!没见过世面的混小子,许某一定会好好教训的!”许正中一张老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想他再有几年就退休了,挤破了头才爬上这个位置,若是霍逸琛一个不高兴,他真的会提前退休的!
霍逸琛放下交叠在一起的长腿,从沙发上起身:“许省长很晚了,我就不打扰了!”
进门许伯父,出门许省长,许正中望着被他关上的大门,头疼欲裂的拨打许凌风的电话,却是一直没人接。
“这个混账,老李,备车!”
**
“总裁,都办好了!”
霍逸琛走出许家大门,等在外面的雷炎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回望许宅的蓝眸寒光乍现,坐进车子后,霍逸琛才沉声道:“别让老爷子知道。”
“嗯,我已经调查过了,消息并没有走露出去。”雷炎想了想,终于说出了心里的疑惑:“总裁,你不觉得今天的事情,发生的有点蹊跷吗?”
“嗯?”霍逸琛刚闭上的眸子,慢悠悠的睁开,在后视镜里,对上开车的雷炎的黑眸。
“可能是我多想了吧,总觉得这一切,似乎都太巧合了!许凌风说,他当时正好在那片办案,而季小姐又那么刚刚好的在打了那个报警电话,这一切……”
“你在怀疑季晴?”
雷炎蹙了下浓密的剑眉:“……不是!只是觉得实在是太巧合了!”
霍逸琛重新闭上狭长的桃花眸,掩住了眸底的真实情绪,模棱两可的道:“或许吧!”
**
翌日,当秦若杀人的消息,出现在街头报纸,甚至网络上的时候,霍逸琛拨通了季晴电话:“你在哪里?”
他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季晴说话,不冷不热的嗓音,再没以往的温情。
“我在医院里啊!”
“我马上过去!”挂断电话后,霍逸琛拿起车钥匙,然而,门刚打开,门外却站着怒气冲冲的老爷子。
“啪……”
一个用尽全力的耳光,打歪了霍逸琛的脸,嘴角也涌出丝丝猩红,震耳的声音,吓的身后跟着的霍汐童捂着嘴巴,连大气都不敢出。
印象中,这是爷爷第一次对哥哥动粗。
爷爷虽然脾气不好,平常就算再生气,最多也就是骂两句,今天看了报纸上的报道之后,当即摔了碗立即赶到这边。
老爷子看着孙子,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他颤抖着手指,指着霍逸琛的鼻子:“霍逸琛,你真是好样的!早知道你会变成这个样子,在当初你爸妈撒手的时候,我也应该一起跟着去!霍逸琛,三年了,你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一个我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你恨我!”
恨他……
怎么会,他含辛茹苦的把自己和妹妹拉扯大,他怎么会恨他,他只是……
紧抿的薄唇轻启,他道:“爷爷,我不恨您,我只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您,强扭的瓜不甜!”
“你奶奶的……”老爷子这次不是挥巴掌了,而是举起了拐杖。
“爷爷……”未免老哥被打残,老爷子也气出个好歹,霍汐童赶紧上前规劝。
手还没碰到老爷子,他就一个凌厉的眼刀射过来:“没你的事,你给我站着不要吭声。”
霍汐童赶紧包子似得闭上嘴,往后退开,心里却满满的都是怨念:老头子,惹你生气的是老哥又不是我,你肿么可以这样对我,还能好好的做祖孙吗?太让人桑心了,玻璃心稀碎有木有!
数落完霍汐童,老爷子再次对一直默不作声,面无表情的霍逸琛开炮,拐杖终究没落到他身上,而是重重的捣着地:“霍逸琛,你要是不想看见老子,你奶奶的直接告诉老子,老子马上买一包耗子药,绝不在你眼前碍你的眼,省的你把老子的话,当成耳旁风!”
老爷子的斥责,霍逸琛这次没再反驳,这件事确实是与他有脱不掉的关系。
昨天一大早,老爷子就打电话,让他傍晚的时候,带着秦若回季家去给岳母过生日。
他反常的没有拒绝,具体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就那么莫名其妙的答应了。
然而当他给秦若打电话的时候,却发现……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柔美却机械的话语,顿时让他的怒火,蹭蹭蹭的封了顶,那个女人换号了,为什么他却不知道?
然,爷爷又打来电话告诉他,他已经告知了秦若,自己会去接她。
他还拐弯抹角的问爷爷,秦若的号码是不是变了,得到的答案却是让他想立即掐死她!
号码未变,他却打不通,原因只有一个……
该死的女人,竟然把他拉黑了!
那一刻,霍逸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按理说,秦若拉不拉黑他,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虽然睡过的次数不少,实际上根本就不熟的不是吗?
她的号码,他起先并不知道不是吗?
还是那天得知她和唐子墨在一起时,才让雷炎去查的不是吗?
这么多天,他只打过一次不是吗?
所以说,她的号码对他来说根本就可有可无不是吗?
可是该死的,他就是觉得很窝火!
正好季晴也打来电话,说是要回季家,方便的话,希望他可以载她,他当场就答应了,反正秦若那个死女人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不是吗?
此刻听着老爷子的谩骂,霍逸琛的心中却有悔意,如果他不是赌气……
“霍逸琛,我今天就如你所愿,跟我来!”
老爷子的眼神,让霍逸琛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窒闷。
**
看守所里。
老爷子见到了许久不见的秦若,当即老泪纵横:“若若,爷爷对不起你,都怪爷爷不好,傻孩子,让你受苦了。”
秦若用冰凉的手,给老爷子擦泪:“爷爷,没有,不是您的错,您不要这样,您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若若,早知道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当初爷爷就不该对你提那个无理的要求,白白害你遭了三年的罪!”
老爷子看着秦若消瘦的脸庞,一直不看孙子一眼的目光,心里一阵阵的抽着疼:“罢了罢了,三年的时间也不短了,我不能再那么自私的让你承受了……”
看向站在一旁的霍逸琛:“都是我老糊涂了,居然会以为你们会日久生情,结果却是这种结果。就像你说的,强扭的瓜不甜,你们……离婚吧。”
说到最后,老爷子的语气里,有着浓浓的惋惜。
都三年了,这小子还是没有发现丫头的好,难道真的要耽误人家一辈子吗?
第二十五章:霍逸琛说我不同意
离婚?
这两个霍逸琛日思夜想,千方百计想要从老爷子口中听到的字眼,现在听到了,他却没那种期待已久的雀跃。
深若寒潭的蓝眸,看向秦若。
听了爷爷的话,她蓄满晶莹的眸子,瞬间膛大了些许,雾蒙蒙的,更显潋滟,不过其中一闪而逝的坚定,却是让霍逸琛的心,霎时像是被针刺了一下,虽然不是很疼,但是那明显的难受,却是让他不容忽视。
见她翕动微干的唇瓣,霍逸琛眸色一凛,沉声抢白:“我不同意!”
“……”
“……”
“……”
四个字,震惊了三人。
老爷子:这不是他最想要的吗?怎么还不同意了?
霍汐童:老哥是不是刚才被老爷子打傻了,离婚啊啊啊啊,他到底吉布吉岛,自己刚才在说神马?
秦若: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这一刻?
轻蹙秀眉,不用细想,她嘲讽的轻扯了下眉梢,应该是了,不然他的不同意,还能是为了什么?
秦若水眸微转,对老爷子说:“爷爷,我想和他单独谈一下。”
老爷子精明的眸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拍了拍秦若的手:“爷爷刚才说的都是认真的!不管怎样,爷爷永远是你的爷爷,你永远都是爷爷的若若!”
“嗯!”
秦若一点头,一滴晶莹随着她的动作,落在老爷子苍老的手背上,滚烫的温度,烧灼着老爷子的心,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面色沉寂的霍逸琛,叫愣在一旁的霍汐童:“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过来扶我!”
“……”老爷子,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孙女,这差别待遇也太让人心塞了好么!
撇了撇嘴,霍汐童任命的太监上身,扶着她家脾气火爆的太上皇,起驾去也!
小小的接待室里,剩下两人。
“为什么不同意?”秦若率先开口:“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吗?过去三年,离婚挂在嘴边上的霍少,能解释下,你这么反常,究竟是为了什么吗?”
她嘴角那抹讥诮的弧度,刺的霍逸琛斜插入鬓的眉宇拧成了川字,很快舒展,邪肆的挑起涔薄有型的唇角:“当然是不想落下落井下石的负心汉的骂名,不然你该不会以为我突然间爱上你了?”
这女人之前不是死也不同意离婚的吗?这是在怪他昨晚指认了她?
昨晚那种情况,他也是被逼无奈,难道要一个随时都可能出现生命危险的人,替她顶罪吗?
“霍少什么时候也在乎那些虚的的了?”
负心汉的骂名,还真是一点也不害臊。秦若变了变语调,仍旧清冷,却多了一丝坚定:“霍逸琛,你的担心,根本就没必要,不管离不离婚,我说过,肾我都不会捐给季晴!”
他以为他不同意离婚,只是为了她的肾?
他在她的心里,就是那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霍逸琛感觉,胸腔快要爆炸了,一簇簇的火苗,即使没人浇油,也是越烧越旺,蹭蹭蹭的烧的他暗沉的眸子,都有蓝慢慢变成了紫色。
一个阔步上前,把她从椅子上拽起,骨节分明的长指,挑起她精致小巧线条柔美的下巴,嗜血一笑:“果然不愧为老爷子看上的人,就是聪明啊!没错!你不把肾捐给季晴,想离婚,下辈子吧!”
“那就耗下去啊!”秦若一副你都不怕,我更不怕的眼神,与他对视:“反正我不急!”
“我也不急!”该死的女人,她和老头子说结婚就结婚,说离婚就离婚,他们以为他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木偶?
“那季晴呢?”秦若道:“你确定要季晴为了等霍太太的身份,到最后死不瞑目?”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霍逸琛说着还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唇:“霍太太!”
“……”这人是霍逸琛没错吧?忘记吃药了?微愣后,秦若一把推开他,重重的擦了一下被他碰过的唇,姣好的面容,不怎么好看:“以后别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还请你搞搞清楚,这些咱们之间,从来就不合适,尤其是上一刻还在讨论离婚的问题。”
“不适合?”霍逸琛刚好了一些的脸色,瞬间又晴转阴了,眸中腾升起骇人的风暴,抓住她的手腕,紧攥:“睡了三年,你才说不适合?当初是谁脱光了爬上我的床……”
他的话没说完,突然噤声,只因秦若的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额头还涌出豆大的汗珠,洁白的贝齿紧咬着发紫的下唇瓣。
霍逸琛眉峰微蹙,淡漠的光芒掩盖下的眸底隐藏担忧:“你怎么了?”
掌心下,她在颤抖,他松开握着的她的手,撸起她的袖管,赫然印在眸底的是……
整条右臂,布满青紫痕迹,特别是肘关节部分,肿的老高,据霍逸琛目测,应该是骨头出了毛病。
怪不得她刚推开自己,和擦嘴唇,都是用左手,原来是……
该死的!
这个女人昨晚就这样忍受一整夜?
他敢肯定,绝对不是那些警察动的手,他有让雷炎交代过,绝对不能动她一根手指头,就算许凌风再大胆,也不敢对一个女人下这么重的手,尤其还是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
霍逸琛发现,这个称呼,竟那么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了脑海里,他也一点不反感。
“放手!”
微愣的思绪,被秦若挣脱的动作拉回,她不耐的皱眉,转身就想走,然还没迈开步子,身子突然一歪,双目紧闭。
霍逸琛眼明手快的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透过衣领,看见她脖劲下面也有痕迹,一拳砸在桌面上,声音之大,吓的外面守着的小警察,一个瑟缩。
霍老爷子闻声赶紧推门进来,看到秦若晕倒了,脸色旋即就黑的如墨水一样:“臭小子,我看你是活腻了,她都这样了,你好欺负她,老子怎么有你这么恶毒的孙子……”
不理会老爷子误会的碎碎念,霍逸琛打横抱起秦若,大步向外走。
纵然他周身的寒气逼人,但是秦若可是嫌疑犯,怎么能随随便便离开,小警员冒死阻拦:“霍霍少,这位小姐不能……”
“滚!”霍逸琛一脚踹过去,小警员被踹的一下子跪在地上。
老爷子见了这一幕,老谋神算的眸子,精光乍现。
**
秦若醒过来时,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一时间她有点茫然,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又是医院!
这段时间,她跟医院,真的挺有缘的!
挣扎着,想要起身,右臂上传来刺痛,垂目看去才发现,右臂上打着石膏。
移动着笨重的身子,她下了床,穿上拖鞋,准备去洗手间。
然,还没等她握上门把,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猝不及防的两人,就那么愣愣的四目相对。
还是秦若先收回视线,侧过身子,无声的给他让路。
霍逸琛单手插袋,姿态俊雅的走出来,意味不明的眼神,斜睨着秦若。
秦若无视之,在他走出来时,重新迈步,进入了洗手间,随手就准备把门反锁。
门外面抵上一股重力,秦若关门的动作被阻止,扬眸对视上他犹如千年深潭般的寒眸,不咸不淡吐出两字:“有事?”
她的态度,霍逸琛虽说已经习惯,但是还是不爽。
醒来在医院,看到他,她就这么淡然,是不是所有的人和事,都牵不动她的情绪?
“上厕所?”眸色微转,霍逸琛略微玩味的道:“你手不方便,我或许可以日行一善的……帮你脱裤子。”
脱裤子,三个字,配上他用霍汐童曾对朋友介绍,说听了就能怀孕的嗓音,竟是别样的魅惑,只可惜对象换成了已经把自己的心,死守在固若金汤的城墙中的秦若。
“不需要!”秦若拒绝的毫不留情,说着就又要关门。
霍逸琛也不说话了,但是也不让开,就那么好整以暇的抿着薄唇。
他以为,秦若会妥协,确实秦若妥协了,只可惜……
秦若别开视线,放弃了与他做没有任何意义的僵持,打开门,从洗手间出来,在霍逸琛追随而来的视线中,出了病房。
霍逸琛的五官,一下子就冷了,黑云压城城欲摧,迈步追上去,他看到秦若进了楼层的公共厕所!
霍逸琛不知道该哭该笑了,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这个他想把她拍墙上,抠都抠不下来的女人!
倏尔手机响起,看了来电显示后,重眸里冷冽的光芒顿时倾泻而出。
接通:“什么事?”语气四平八稳,听不出一丝一毫特别的情绪。
“琛,多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电话里传来季晴凄楚带着哭腔的声音:“多谢你替我瞒着父母我生病的消息,亲自为我忙前忙后,你对我的好,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只可惜,以后再也不会有了对吗?”
“好好休息!”霍逸琛答非所问,准备挂了电话。
“琛……”季晴叫住他:“不要挂,你听我说完!我求你,听我说下去!”
“三分钟!”
“三分钟?你讨厌我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季晴苦笑:“你口口声声说不爱姐姐,可是你却为了她,而讨厌我!”
“季晴,有些事,我不想再提。”霍逸琛没有回病房,目光一直注视着走廊尽头的公厕。
“为什么不提?你凭那些巧合,就定了我的罪,任凭我怎么解释都不听,霍逸琛,是不是只有我死,才能证明我的清白!”
第二十七章:胡丽晶的阴谋诡计
淳于秋拉着秦若,尖叫着躲到了一个花坛后面,捂着她的嘴:“若若嘘,别出声,老巫婆来了,妈妈保护若若……”
那眉眼间的恐惧,是那么的明显,就好像刚叫她的那人是妖魔鬼怪一样!
秦若仰头看向正朝她们小跑着而来满是担忧的的胡丽晶,有点奇怪母亲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胡丽晶虽是季晴的生母,人品却和季晴千差万别。
季晴是人前温婉恬静,人后……
若不是六年前那个夜晚,她亲眼见了那一幕,她想她绝对不会嫁给霍逸琛。
就算那时她的心早已因霍逸琛那次闲来无事的日行一善而沦陷,就算发生了三年前设计陷害的那一夜。
这些都不是她答应爷爷要嫁给霍逸琛的最主要的原因!
她曾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能够保护霍逸琛,如今想想,只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可笑!
不管季晴怎样算计,都是霍逸琛心甘情愿,她掺和进来,瞎操什么心?
如果时间倒退回到从前,她在六年前那个盛夏的夜晚,绝对会装作视而不见,而不是……
看着神色慌张,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的母亲,秦若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人。
之所以把妈妈留在季宅,三个多月没去看过,一方面她也是比较放心的,季霖天对母亲的好,她不能昧着良心,是真的好到了骨子里,她相信母亲不会受到任何的委屈,第二是胡丽晶,她对母亲也还不错。
曾有次母亲肠胃不好,拉到了裤子里,是她亲自给母亲清洗,当时她也在场,从头至尾她不止一次悄悄观察过她,她无半分的不耐和嫌弃,也是那次,她在进季家将近两年后,才第一次觉得季家还是有好人的。
所以她才会在好不容易离开那个让她窒息的地方后,没有经常回去,如今看母亲这样,秦若想,她或许再次被蒙蔽了。
像母亲这样的,就如同思想不成熟的小孩子一样,是把喜怒哀乐,表现的最直接的人群,不会平白无故改变对一个人的态度。
仔细回想,之前母亲在胡丽晶面前,虽不是现在这样,但是也还是有蛛丝马迹可循的,只是她以为那些都是不经意间的巧合。
例如,吃水果的时候,只要胡丽晶伸叉子,母亲伸到一半的手,会立即缩回。
例如,吃饭的时候,季霖天给母亲夹东西,她曾有两次看到,母亲悄然的先看了胡丽晶一眼。
再例如,母亲那次和季霖天闹着玩,胡丽晶一出现,母亲就小跑着上了楼……
越想亲若越自责,这么多线索,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怀疑过?
她之前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怎么就会觉得,季晴那样的人,会有一个善良的母亲?
试问,一个女人就算再大度,也不可能对自己的丈夫宠爱别的女人,一直无动于衷吧?
拉着母亲起身:“妈妈,不要害怕,有若若在……”
话还没说完,淳于秋就再次捂住了她的嘴,紧张兮兮的摇头摆手:“小声点,别说话啊,老巫婆会听到的,会……”
“大姐!”胡丽晶已经来到了两人面前,她有点微喘,看见秦若,诧异道:“若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手……”
她一脸关切的准备去触碰秦若打着石膏的右手,还没碰到,淳于秋就大力的拍开她的手。
“啊……走开……”淳于秋把秦若藏到身后,双臂伸开,像护着鸡仔的母鸡一样,胡丽晶俨然成了凶神恶煞的老鹰,虽然她也很怕胡丽晶,但是母性使然,她强忍着惧意,瞪视着胡丽晶:“老巫婆,你滚开,我的若若没杀人,她是好孩子……”
她回头看向秦若:“若若,老巫婆说你杀人了,说你被警察叔叔抓起来了,她是骗我的对吧?”
胡丽晶把她的事情告诉妈妈了?
还有,妈妈怎么会在这里,就算是不舒服,季家不是有私人医生的吗?
秦若看了一眼胡丽晶,收回视线后对母亲点头:“嗯,她是骗妈妈的!妈妈,告诉若若,你怎么会在这里,季霖天呢?”
“骗子不知道去哪里了?”淳于秋恨恨的道:“我不要跟骗子玩了,他骗我,哼!”
对于季霖天在她烫伤后,还吵着要去找秦若,季霖天说让她在家好好呆着,他去找秦若,结果一整晚都没回来,人还不见了,淳于秋很生气。
胡丽晶适时接话:“你季叔叔临时有事出差了,你妈妈是昨天不小心烫伤了,家庭医生正好也有事,我就把你妈妈给送到医院来了,毕竟医院要比家里方便一点。若若,你的事情,我不是故意让大姐知道的。今天早上看到报纸,我是太惊讶了,才会忘记大姐也在,正好被大姐听到,然后她不顾还在挂吊瓶,把我推到后,就跑出了病房……”
又是那么多的巧合,这母女两人,还真是亲生的,是不是以为世界上就她们两个长脑子了,其余的都是傻瓜?
秦若不想跟胡丽晶撕破脸,毕竟她的演技太好了,若是到季霖天面前告状,他只会更加厌恶她,说不定之后就不是她想不想回去,而是回不回的去的问题了。
权衡了利弊之后,秦若从淳于秋身后移开,浅笑着对胡丽晶道:“胡姨,多谢你照顾我妈妈,正好我也在这家医院,这段时间,您就歇歇吧。”
她对待胡丽晶的态度,与之前没差,胡丽晶也不疑有他,甚至还在暗暗鄙夷:秦若,继续蠢下去吧,直到我把你们母女统统送进地狱!
“我又不累,你自己也不方便,还是我照顾大姐比较好,毕竟她的一切,我都熟悉,再说这些年做习惯了,你要是让我闲下来,我还真是会无聊的。”胡丽晶笑呵呵的,视线转到秦若的腹部,佯装不敢置信:“若若你这是……怀孕了?”
“嗯!”秦若穿着病号服,肚子已经遮掩不住,不过她不想与她讨论过多这个话题,只淡淡的应了一声。
胡丽晶却好像是很高兴的样子:“太好了,你和逸琛结婚也三年多了,也该是要孩子的时候了。”
说着,她对淳于秋道:“大姐,咱们就要做外婆了呢,你高不高兴?”
真的很激动似得,她一把握住淳于秋的手:“咱们若若有宝宝了,大姐,我好开心啊……”
“啊……走开……”
淳于秋大叫着甩她的手,借力打力,胡丽晶眸底阴狠狂潮暗涌,推了她一把,眼睁睁的看着她朝身后站着的秦若倒去……
第二十九章:疯子和乡巴佬的产物
骤然的,力道不算轻的开门声,让两人皆是一震,本能的循声看去。
“咚……当啷……”
屋内屋外,共三人,三人的表情都很精彩。
纵然已经不担心和霍逸琛的关系继续恶劣下去,但是被一向讨厌自己的小姑子看到,秦若还是有点不太自然的。
唐子墨和霍逸琛相识,自然也认识霍汐童。
其实他和秦若刚才的举动确实容易被人误会,尤其是还被这个根本就没长脑子,喜欢咋咋呼呼的霍汐童看到,简直是……
唐子墨觉得,他现在不止是肚子疼,头也疼!
这个时候,既然尴尬了,就彻底一点好了,他略显不自在的起身,扶了一下额角,对秦若道:“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实在是太失礼了。昨天公司一个员工在那说孩子胎动多么多么神奇,然后我就想亲身体验一下,嫂子还请别见怪!”
嫂子……
秦若的嘴角抽了一下,这个称呼还真是……
他既然都装了,未免霍汐童咬着不放,节外生枝,秦若忙附和:“没事。”
“你没事,我有事!”
她话音刚落,门口回过神来的霍汐童开了口,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
踢开刚才因过度惊愕,掉到地上,老爷子威逼她送过来的装大骨汤的保温桶。
八寸的高跟鞋,被她踩得当当作响,走到秦若面前,她像是看见了杀父仇人一样,眸含凶光:“秦若,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一会儿不勾引男人,是不是会死?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比你更不要脸的,三年前勾引妹妹的男朋友,现在还来勾引我……哥的好兄弟,你简直不要脸到家了,我都怀疑,你妈妈之所以疯,是被你的不要脸给气的,你……”
“够了!”
唐子墨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疼在心里的女孩,岂能容别人这样羞辱,即使霍汐童是从小就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墨哥哥墨哥哥叫着的小妹妹。
没有温度的黑眸,钉在她的小脸上:“霍汐童,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刻薄了?”
“我刻薄!?”霍汐童指着自己的鼻尖,一张画着精致妆容,让无数男人神魂颠倒,如高贵的公主一般的容颜扭曲了,与霍逸琛一样的蓝眸里不止有愤怒,还有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受伤:“你才认识她多久,你知道她都干了些什么吗?”
霍汐童的声音,带着克制不住的尖锐!
他们从小就认识,他从来就没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过话,跟哥哥一样宠爱自己,现在他却为了秦若这个坏女人,用凶狠的目光瞪她,没有温度是话语骂她……
霍汐童感觉到心口一阵阵的疼,疼的她呼吸都不顺了。
即使暗恋他多年,看着他交过一个又一个的女朋友,也没现在这么难受。
她堂堂霍氏千金,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可是她的眼里心里从来就只有他,却又不敢说出口。
即使刚才那么愤怒的呵斥秦若,差点把我的男人几个字说出口,还是被她硬生生的给打住了。
爱他已经到了如此卑微的地步,只因害怕挑明一切之后,连兄妹都没的做。
原以为那已经是最糟糕的,没想到……
现在这情况,又比那好的了多少!
“她干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那些都与我无关!但是对于你现在所做的,你觉得很对吗?”唐子墨剑眉皱着,紧绷的下颚,都显示着他真的很不高兴:“霍汐童,你刚才所做,颠覆了我对你的认知!”
虽然她没脑子,但是好在单蠢的可爱,谁知道她还有刚才那一面,简直跟个泼妇没两样。
“唐子墨……”霍汐童是真的快疯了,开始口不择言:“你因为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直骂我,是几个意思?你也被她勾引了?呵,那你可得排队了,前几天在别的医院,我还看到他和别的男人勾肩搭背呢,即使我哥不要她了,也不会轮的到你。”
那次,她虽然尾随了,但是也不敢离的太近,以至于没听出唐子墨的声音。
在那个时候,她根本就不知道唐子墨和秦若认识,所以刚才看到两人举止那么暧昧,才会那么惊讶。
看他们刚才那样,不像是刚认识,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越骂越气,她看着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秦若,更加来气:“秦若,麻烦你下次偷吃,离我远点,真的很倒胃……”
“啪……”
“你居然打我?”霍汐童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唐子墨,泪水晕染了精致的妆容:“为了她,你居然打我?”
掌心麻麻的,可见他刚才的力道不轻,唐子墨收回手,插在口袋里,慢慢的握成拳头:“霍汐童,你在骂她的同时,是在扇你的哥的脸,你别忘了,她是你哥的妻子!”
“是我哥的妻子……”霍汐童嘲笑:“那你知道她是怎么成为我哥的妻子的吗?三年前,在自己妹妹的生日宴会上,她给我哥下药,爬上了我哥的床,这样的女人,配当我哥的妻子吗?你又知道,我哥是被迫娶她,这三年来,从来没把她当成妻子过吗?扇我哥的脸,她秦若配吗?”
唐子墨刚才打了那一巴掌后,其实蛮后悔的,她就是个被惯坏的千金大小姐,跟她较什么真,但是现在……
插进口袋里的手,再次扬起,然这次却在半空中被人拦住。
侧目看去,是一直没吭声的秦若。
秦若眸色淡淡的,越过他,与霍汐童面对面:“霍汐童,骂完了,你可以出去了吗?”
她清楚的知道霍汐童的脾气,典型的公主病,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不用理会就好。
“怎么?嫌我碍眼?”秦若这次想错了,她不咸不淡的态度,看在霍汐童的眼里,就是挑衅,仗着有唐子墨给她撑腰,她嘚瑟个什么劲?
往沙发一坐,她仰高下巴:“你以为你是谁,让我走,我就得走,不过就是疯子和乡巴佬的产物,你有什么资格指挥我。”
疯子和乡巴佬的产物……
秦若冷冷的看着她,那张俏丽的小脸,虽然较之三年前,愈发的美丽动人,但是她的性格,却让她有了一丝反感。
嘴角微微一弯,她倾身欺向她:“是啊,我是低贱的乡巴佬,但是你哥还不是被我玩弄于鼓掌之间,你哥这个棋子,用来报复季家,我用的很顺手!”
“是吗?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看的起我?”森寒没有温度却仍旧好听的嗓音,漫不经心的在门口响起……
第三十一章:霍逸琛说原谅我+阴谋伊始
病房的门,被人悄然打开,一抹被窗外月光拉的欣长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向床边靠近。
霍逸琛站在床边,讳莫如深的眸子,在黑暗中散发着比窗外月光更清冷的光芒,投注在秦若在睡梦中,紧蹙秀眉的小脸上。
目光渐渐迷离,思绪不由的回到最初相识。
由于正值暑期,他带着季晴到美国走了一圈,回来的还算早,距离开学还有差不多小半个月,而季晴的数学不好,他答应她,要利用那半个月帮她补习。
凌他没想到的是,雨夜里的那个小呆子,竟然一直都在。
无论骄阳似火,还是大雨倾盆,那小呆子竟没挪过窝,开始他是真没想多管闲事的。
大约是第三天吧。
他无意间听到季家的下人在议论。
“那个女孩好可怜啊,二十多天了吧,这孩子的意志力蛮强的,就算是一个大人也早就受不了了吧,她居然在门口,一直等了二十多天了。”
“谁说不是啊,你是没见到,她扒着垃圾桶找吃的那模样,看的我的心都酸了,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哎,也别怪先生,前夫人可是先生最爱的女人,而她却为一个乡巴佬生了个女儿,别说先生了,恐怕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只是可惜了那孩子了,她又有什么错呢。”
听到这里,聪明如霍逸琛已经听出了大概。
季霖天和他父亲交好,在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他们来往比现在更为密切。
季霖天的前任还曾是母亲的好姐妹,他的干妈呢,只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突然消失不见了,这些年季霖天也一直在满世界的寻找。
所以说,大门口那个小呆子,是干妈的女儿?
起了好奇之心,他收买了两个佣人,把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之后,他对门口那个小呆子,动了恻隐之心。
就如那晚一样,不知为何,但他确实就是想帮助她,要知道他平时可不是那么爱管闲事的人。
要见妈妈是吗?
说来也是巧,淳于秋正好身体到了所能承受的极限,多日的哭泣,让她生了重病,季晴看了直呼好可怜,霍逸琛眸光一闪,接话:“这就是母性吧,记得曾看到的一本书上写过,一头母狼的孩子不见了,母狼生生的哭死了。”
他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大,却又刚好能被季霖天听到。
然后,他果然猜对了,凭借季霖天疼爱淳于秋的那份心,在季家大门口整整窝了快一个月的小呆子,进了季家门。
季霖天虽同意她进门,但是怨气怎么可能没有,他对她说:“以后不准叫小秋妈妈,要叫夫人,记住你的身份只能是下人,答应就留下,否则就滚。”
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我知道了!”
试问,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已经懂的了审时度势,懂的了隐忍,怎能叫人不心疼。
或许是她那份坚强打动了他,也或许是他想到了他也是在和她差不多的年纪没了父母,所以霍逸琛总是不由自主的愿意帮助她。
“小呆子,这个给你。”
秦若正在烈日炎炎下,拿着不轻的水壶浇花,霍逸琛扔给她一个棒冰:“我喜欢薄荷口味的,季晴偏让我吃芒果的,你替我吃了吧。”
秦若看着被他扔到怀里的棒冰,又呆住了。
“叫你小呆子还真是不浪得虚名。”
霍逸琛哼了句,又把棒冰拿回来,在秦若更呆的目光中,撕开包装袋,不甚温柔的往她嘴里塞,故作凶狠的,半命令式的开口:“快点吃!”
秦若不知道是真的被吓到了还是怎样,张开了口。
霍逸琛笑了,细碎的眼光,落尽他的眸,就如同碧蓝色的大海一样,波光粼粼,煞是好看,秦若看花了眼,连自己手里的水壶被他抢走也不知道。
口哨声在耳边响起,身高腿长的他,一手插袋,一手浇花。
午后的阳光下,身穿白t恤,牛仔裤的他,混合着口中的甜腻,一下子撞到了秦若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以后,时不时的,只要是他出现在季家,他总会以各种理由给她东西。
或是食物,或是衣服,还有一些书。
食物他说:“我不喜欢吃,小呆子你帮我解决。”
衣服他说:“我妹妹那个败家玩意儿,买了又不要了,小呆子,你试试吧,能穿就穿,扔了怪可惜的。”
书他说:“我的书柜放不下了,先寄放在你这里,你想看可以翻翻。”
那些实际上都是他亲自为她买的,都是新的。
羁傲不逊的他,想方设法的给她关怀,可惜她却……
想到她对季晴做的那些事,霍逸琛猛然回神,原本柔和的目光,霎时一片寒霜。
看着床上的她:秦若,是你亲手毁了一切!
冷笑了下,他转身离开。
来也无声,去也无声,就好似一切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门,刚被关上,睡梦中被往事缠绕的秦若,猛然坐起身,惊呼:“季晴不是我推下楼的,霍逸琛你相信我,我没有……”
“若若,你怎么了,乖,妈妈在,妈妈的宝贝儿,不要怕,妈妈保护你……”睡在她身侧的淳于秋被她惊醒,把浑身是汗的她抱进怀里。
母亲身上气息和右臂上的刺痛,秦若这才回归现实,原来刚才是在做梦。
“妈妈。”秦若回抱住淳于秋,赖在她怀里,近乎呓语:“妈妈,我该不该相信他?”
“什么?”淳于秋却耳尖的听到了:“相信谁?”
“……没有,妈妈给我唱歌好吗?”秦若撒娇:“好久都没听妈妈唱歌了呢,好想听。”
“好啊好啊,若若想听什么歌,唱你和霍霍都喜欢的好不好?”淳于秋显得很兴奋。
“……”是啊,曾经他对待妈妈也很有耐心,只是她们都不及季晴重要而已,“不要了,随便什么都好,不想听那个。”
“你和霍霍吵架了吗?”淳于秋问。
“没有,只是现在我不喜欢那个歌了。”秦若,不要再动摇了,不然只会让悲剧重演。
“若若不要生霍霍的气,霍霍今天没有凶我哦。”淳于秋虽然疯,但是脸色还是会看的:“不过他好像有事情要忙,让我先上楼找若若,说他一会就来,他真的没有骗我哎,我有看到你坐在霍霍腿上哦……”
“妈!”被母亲看到那样的画面,秦若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所以你早就醒了,一直躲在里面偷看。”
“嘻嘻嘻……”淳于秋笑的贼兮兮:“我还看到霍霍亲你嘴嘴……”
“……”没脸见人了,她这个妈妈未免也太调皮了一点,不过……
妈妈说,他并没有凶她,那么她所看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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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确定要那么做吗?秦小姐都已经没事了,还有必要那么做吗?”雷炎的话语里,带了一丝规劝。
“做戏当然要做足。”霍逸琛摇晃着杯中猩红色的液体,俯瞰着窗外的被霓虹斑驳的城市,嘴角的笑靥意味深长。
“……”雷炎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
忽听霍逸琛又说:“找一家全城最好的婚庆公司,制定一套最豪华的婚礼流程。”
“……”雷炎再次被雷,为什么他忽然看不透他了呢,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或许他从来就没看透过他吧:“是!”
霍逸琛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雷炎退身出去。
看着夜色的霍逸琛突然仰头一饮而尽杯中酒,把空酒杯举到眼前,端详半晌后,捏着杯脚的手指,突然松开……
杯子掉到地板上,应声而裂,碎成了无数个碎片。
看着那些支离破碎的残渣,霍逸琛笑的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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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别动,我一只手不好喂。”秦若正在喂母亲吃早饭,可她老是动来动去的,像个孩子一样不安分。
她也不是不会自己吃,只是都是被季霖天惯得,之前在老家的时候,她生活还能自理,被季霖天接回来之后,他完全把她当成了小孩子,吃喝拉撒睡,都有专人照顾,发展成如今这样,吃饭都得要人喂。
“哦!”
结果淳于秋老实了一会儿后,又开始不安分,甚至把放在小桌上的汤碗都给碰掉了。
“没了,我还饿饿呢!”淳于秋可怜兮兮的捂着肚子。
秦若是哭笑不得,她都遭殃了好么?
幸好已经不热,不然她也跟她一样了,患难母女啊!
“你先坐着,我去擦干净再去给你买。”
刚起身,还没来得及迈步,病房被人推开了,霍逸琛提着两个跟他身份一点也不搭调的方便袋,出现在秦若转向门口的视线里。
“霍霍!”淳于秋见了霍逸琛,很是激动的样子,小跑着下床,拉着他的手:“霍霍,你是来看我的吗?”
“嗯,我还给妈带了好吃的,只是……”看到秦若满身汤汁,他把袋子交给淳于秋:“妈你先帮我拿一下,我看看若若。”
淳于秋被他那声妈雷的外焦里嫩的,拿着袋子站在原地忘了动弹。
霍逸琛快步走到秦若身边,上下查看:“有没有烫到哪里?”
他语气里的担忧是那么的明显,只是秦若分辨不清真假。
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秦若往后退了一步,语气不咸不淡:“没,麻烦你帮我看一会儿我妈,我去清洗一下。”
她一只胳膊伤着,换衣服不方便,好在撒的不多,擦一下就行了。
说完,秦若转身。
洗手间的门,她没关,或许还是不放心吧,她必须时刻听着外面的动静才行。
可是什么动静都听不到……
母亲见到他,怎么可能这么安静,哪次不是大呼小叫,跟见到了几辈子不见的亲人一样,看刚才救知道了,可是这会儿外面却是安静的不像话。
还没整理好,秦若就放下手上的毛巾,往外走,却一下子撞到了刚好站在洗手间门口的男人的怀里。
鼻子被撞的酸疼,眼睛里涌出了泪花,却还被头顶的他笑话:“原来你刚才所说是暗号,我一过来就投怀送抱,看来是昨晚想狠了我!”
秦若往后退,却被他揽着腰退无可退,仰头目光不耐:“请你放开!”
“请?”霍逸琛笑了,那笑容却带着嘲讽:“霍太太,麻烦你告诉我,你对我这么客气,是几个意思?看来你是不相信我昨天所说?”
“是!”秦若也不扭捏,如实相告:“就像你不信我一样,我对你也是毫无信任可言,所以请别再这么无聊。”
秦若说完,想用蛮力推开他,却被她拦腰抱起,放在了洗手台上,他则以暧昧的姿势,跻身于她的双腿间。
羞愤交加,秦若又闹了个大红脸,推搡他:“你放……”
“嘘!”长指按在她翕动的唇瓣上,霍逸琛笑的无赖:“妈还在外面,小声点。”
想起母亲昨晚说有看到霍逸琛亲她,秦若红着脸放低了音调:“你到底要干什么?”
“乖老婆!”霍逸琛勾住她的脖子,薄唇凑上去,这次是浅尝则止:“早安吻!”
秦若基本得出了结论,这厮疯了,疯的彻底,疯的无药可医,疯的她脑袋快要炸了。
早上只顾着忙活母亲,头发都没来得及梳,这会垂在眼前,让心里不安定的秦若烦躁不堪,抬起左手,想要撩起来……
“你敢再擦,信不信我让你这只手也残了!”霍逸琛以为她又要擦嘴,凶神恶煞的瞪着眼:“不信你可以试试。”
“呵……”秦若回以白眼,撩头发的手,拐了个弯儿。
“该死的!你这个欠揍的死女人!”霍逸琛牙齿咬得嘎巴响,这次发了狠的吻上去。
吻的秦若快要窒息,还放下恶语:“有本事你继续擦,擦一次吻一次,亲爱滴老婆我随时恭候着!”
秦若想把霍汐童的话回敬给他: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简直不要脸到家了!
**
事实证明,霍逸琛大概真是疯了,吻根本就不算什么,他居然……
“这就是我儿子吗?”从b超室出来,他拿着单子,看着上面的黑影,高冷的他笑的跟个撒比似得。
并且在人来人往的过道上!!!
秦若真的很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是不是神经错乱了,除了这个解释,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突然的转变。
不想跟他纠缠,秦若往电梯走去,却被他抓住了手,不由分说的带出了医院,直奔大型购物商场,婴幼儿专区。
“这个怎么样?”霍逸琛拿着一套男婴套装,问她的意见。
秦若自是不会回答,他也不扫兴,自顾自的买了一大堆,从头到尾,从上到下,婴儿床,奶瓶,玩具……像是要把整个商场都给搬回去一样。
他买他的,秦若概不发表意见,就好像跟她无关一样,哪怕是他给她也买了许多的孕妇用品。
离开之前,他看上了一套亲子装,还拿着在她身上比划着:“怎么这么丑呢?”
“……”说衣服还是说她?
绝对是说她,因为衣服他买了!
他又带她去高级餐厅吃饭,还在大街上跟她手牵手,甚至人来人往的街头吻她……
一连好多天都是如此,就好像要向全世界宣布一般,甚至还带着她出席商业宴会。
彻底击溃秦若筑起的心墙的是……
他居然为了她,把省长拉下了马。
原来她出事那晚,他亲自去过许凌风的家,给许凌风的父亲下套,最终他以贪污罪,被撤职入狱。
秦若看到电视上上演这些的时候,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五味杂陈的,不知不觉就落了泪。
这个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她还能再相信吗?
脸上传来微凉的触感,是不知何时坐在她身边,拥她入怀的他:“怎么哭了?”
秦若转头去看他,眸中的水雾,氤氲了他的容颜,她抿了抿唇,语调很轻的开口:“为什么?”
即使她问的这么奇怪,霍逸琛也懂了,笑了笑:“浪子回头金不换,老婆,希望我醒悟的不会太晚。”
“为什么?”秦若的问题未变。
“季晴自杀了!”霍逸琛突然道,眸中带着失望。
“所以呢?”秦若的身子开始颤抖。
“算是畏罪自杀吧!”霍逸琛叹息一般自嘲:“原来我一直都在被她蒙蔽。”
“所以呢?”
“你这女人,除了为什么,所以呢,还会说点别的吗?”霍逸琛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眸底深处却是暗藏寒光。
秦若的泪,流的更凶了,推开他就要起身。
霍逸琛眼明手快的抓住她的手,把她禁锢在怀里。
秦若挣扎,前所未有的反抗剧烈:“霍逸琛,你放开我,你认清了季晴的真面目,才回过头来找我,把我当什么,备胎吗?呵……你未免太自大了,你凭什么认为,你给个好脸色,我就要眼巴巴的贴上来?我告诉你,我不稀罕!我秦若不稀罕你霍逸琛……”
“对不起!”
三个字成功的让秦若安静下来,她死死的咬着唇瓣,瞪着他。
霍逸琛苦笑了下:“不是备胎,从来就不是。”
放开她,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锦盒,打开,单膝跪在她面前:“原谅我……”
第三十二章:即将举行婚礼
看着红色锦盒里雕刻精美的钻戒,秦若愣在了当场,灵魂像是被抽离了一样,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虽嫁给他三年,当初也只是领了结婚证,并且还不是他心甘情愿的到场,而是被老爷子用把他逐出集团,赶出家门逼迫而去。
就是在那天,他说,要把她打入地狱。
戒指,婚礼,什么都没,就连新婚夜,她也是被他扔在寒风凌冽的寒冬之夜,冻了两个多小时,才允许进门,之后就是无休无止的羞辱,折磨。
“秦若,你胆子不小啊,竟敢算计到我的头上了。下药?”
睚眦必报如他,以牙还牙的给她也下了药,然后那晚她就像个荡妇似得,苟延残喘在他身下,被他折磨的死去活来。
往事席上心头,秦若如被当头棒喝,正好这时,霍逸琛正准备给她往手指上戴戒指,她猛地把手缩回,不顾他的愕然,走出了病房,去找住在隔壁的母亲。
霍逸琛起身,望着她慌乱的背影,灵活的手指把玩着手里的戒指,眸底隐藏的寒光,慢慢浮出来,直到湛蓝色的眸子,就好像冰封的海面一样,冰冷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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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对霍逸琛本来微变的态度,恢复到原样,甚至比之前还要冷淡,不,可谓是冷漠。
霍逸琛对她说话,她要不就嗯,哦,好,要不就淡淡的点点头。
报社那边,没等到她请假,对方早在她出事的第二天,见了网上的新闻之后,就辞退了她。
所以秦若想借故上班躲避他都不行,不过好在有母亲在,只要霍逸琛一出现,她就会黏住母亲,他有什么话,自然也就不好当着母亲的面说。
这日午休,母亲睡下后,霍逸琛又来了。
秦若听见他的脚步声,原本若有所思的眸子,赶紧紧紧闭合。
有时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眼睛闭的紧,她的呼吸忘了放平稳,被他轻轻松松的识破。
秦若看着把她从床上抱起的男人,懊恼:怪不得说一孕傻三年,她还真是……对自己挺无语的。
被放在小客厅的沙发上,他在她对面坐下,脸色不好看,很严肃的样子:“秦若,你到底想怎么样?”
什么叫她想怎么样?
秦若淡淡的回道:“我什么都没想!”
“你……”霍逸琛似是被气到一样,面色更沉,看着她的目光,恨恨的,却终究没有爆发,而是呼出一口浊气,自省道:“我承认以前是我不对,但是我在改变,你看不到吗?难道我已经糟糕到,你真的连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愿意给?”
秦若不说话了。
“秦若,我就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别说没有,欺骗不了我的眼睛,如果没有爱,你为什么不原谅我,无爱无恨不是吗?”霍逸琛显得有点气急败坏。
“曾经有!”秦若毫不躲闪:“只是曾经!”
霍逸琛眸子一缩,起身坐到她身边,揽住她,带着浓浓自责的再次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秦若推开他,嘴角带着释然的笑意:“谁年轻的时候,还没喜欢过一两个有缘无分的人,只怪当时太年轻,是人是渣看不清,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也不必自责。”
“过不去!”霍逸琛把手放到她的肚子上:“有他在,咱们之间就永远断不了!你忍心让咱们的孩子,在不健全的家庭里长大吗?就像你和我一样?”
“即使不在一起,你也可以爱他。”秦若浅笑道。
“你认真的?”霍逸琛蹙眉道。
“嗯!”秦若坚定的点头:“我想过了,我们之间或许真的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现在你已不再误会我,可是我……有些伤痕已经造成,即使恢复的再好,也难免会留下痕迹,我虽然接受了你的道歉,但是心底的痕迹,终究没法完全抹灭,所以就让咱们做朋友吧,像小时候一样。”
其实这些话不止是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的听的。
他现在对她只是愧疚,因为那些年的误会,而产生的愧疚,不是爱情。
如果他爱她,就不会误会她这么多年了!
所以,她不能再次犯傻!
“狗屁的朋友!”霍逸琛忍不住爆粗,整个人显得很烦躁:“秦若,说到底,你还是在怪我对不对。好,既然这样,那么孩子生下来归我,你还在怪着我,我害怕你对我儿子不利。”
“……你在开玩笑吗?”那也是她的孩子好吗!
“不信你可以试试,我相信无论你怎么试,结果都会是一样的。”霍逸琛很自满的道。
是啊,他完全有说这个大话的资本,她怎么可能抢的过他?
霍逸琛对她伸出两根手指:“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咱们三个一个户口本,二是我和他一个,我数三声,你自己选择。”
“……”这个无赖!
“一,二……二点五……”
就在秦若危难之际,一阵哭喊声,突然而至,是胡丽晶,她略显狼狈的扑在霍逸琛面前。
“逸琛,逸琛,你快救救小晴,她已经不吃不喝三天了,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会承受不了的。”
“阿姨,我那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往后季晴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霍逸琛冷声道:“还有请你小声点,我妈还在休息。”
秦若:“……”真的对季晴没有任何怜惜了?
“逸琛,我知道小晴做了很多错事,但那都是她年轻不懂事,她小时候很善良的不是吗?她只是在恨三年前若若抢走了你,脑子被仇恨蒙蔽了,才会做那些错事的,她都在反省了,你看在你季叔叔的面子上,去看看她好吗?阿姨求你了,逸琛……”
胡丽晶哭的声泪俱下,一把鼻子一把泪的,真的很虐心,可是霍逸琛仍然无动于衷。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像她那样恶毒的,留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是浪费空气。别怪我说话不好听,与其在这儿哭哭啼啼,您还是快点回去看着她,别像上次一样,再自杀了!”
“逸琛……”胡丽晶见他说不通,转头看向秦若,拉着秦若的手:“若若,阿姨替季晴给你说对不起,你帮我劝劝逸琛,让他去看看小晴好不好。她已经得到了相应的惩罚了,本来就肾不好,再这样下去,真的会要了她的命的。”
“走开,不要碰我的若若……”
淳于秋终究还是被胡丽晶吵醒,看见胡丽晶把手放在秦若的手上,顿时炸毛,上前来猛地把她推开,拉着秦若就起身往里走,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拉霍逸琛。
“若若霍霍,妈妈保护你们。”
自从上次霍逸琛叫她妈以后,她已经接受了这个称呼。
“逸琛……”
胡丽晶不死心的追上去。
霍逸琛一个冷眼扫过来:“阿姨,季晴是死是活,真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霍逸琛,你就这么冷血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小晴,你的爱就这么轻易改变吗?”胡丽晶怒指着他。
“不,爱当然不会轻易改变!”霍逸琛淡淡的道:“其实我对季晴的感情很微妙,并不是真正的爱情。周边的人都说,我和她会是一对儿,所以我在潜意思里有了这个认知,并且催眠自己,我们是一对儿,久而久之,我自己深信不疑,其实根本不是,直到那天得知是她陷害秦若,我会那么恼火,并不是因为她欺骗了我,更主要的是她伤害了亲若,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爱的并不是她,而是……”
转向秦若的眸子,忽然一片能把人溺毙的深情:“秦若!”
“轰……”
秦若听见她再次筑起的心墙,轰然倒塌。
这次塌的比较彻底,浑身的力气,也仿若被他这句话抽干一样,她必须扶着淳于秋,不然双腿软的站都站不稳。
他居然当着季晴母亲的面说这句话……
**
秦若终究还是妥协了,妥协在他突来的温柔里。
毕竟是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即使再理智的女人,她想也难以抗拒那份渴望了多年的爱意。
“带上我的戒指,你就是彻彻底底是我的人了,这辈子都别想再逃开。”霍逸琛给她带上戒指的那一刻的霸道宣言。
秦若莞尔一笑:“那可不一定,事无绝对!”
霍逸琛捏着她的脸,眯眼:“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还在惦记着唐子墨?”
“好好的你怎么扯到子墨哥,都说了我跟他是很纯洁的革命关系,你能不诋毁人家吗?耽误人家泡妞好不好?”
秦若现在在霍逸琛的面前,也渐渐的能放的开了。
“哼,最好没有,不然……”
“不然怎样?”秦若眨眼,好奇道。
“哼哼哼……”笑的跟个大尾巴狼似得,把她放倒在床上。
“喂,霍逸琛,现在可是大白天啊……”不仅是大白天,还是在医院里,她还是个伤员,还是个孕妇,这……
“你的意思是,不是大白天就可以?”霍逸琛边解着她的病号服上的扣子,边眨着桃花眸揶揄道。
“……等下妈就回来了,你走开……”妈妈被护士陪着下楼散布去了,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放心,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霍逸琛笑的邪恶,凑到她耳边道:“吃了好几个月的素了,再不解解馋,都要变和尚了。”
“切……”秦若撇嘴:“之前不是闹的季晴整晚睡不着?”
“啧啧啧……”趴到她身上深吸了一口气,漫不经心的道:“怎么这么酸呢?”
“你有鼻炎,赶紧去挂号吧。”秦若没好气的推着他。
“呵……是吗?”霍逸琛轻笑:“本来还想告诉你我和季晴从来就没什么的,不过既然你也不在乎,正好省了。”
“……”什么叫他和季晴从来就没什么?
秦若迟疑了下,不太自然的轻咳一声:“你和季晴没那个过?”
“哪个?”霍逸琛装傻。
“就那个!”装什么傻啊!混蛋!
“那个是哪个?”
“呵……”秦若冷笑:“没哪个!”
“生气了?”霍逸琛啄她的嘴。
“没!”推着他:“困了!”
“刚吃了饭不能睡。”霍逸琛邪邪的勾着唇角:“如果你实在困的话,我帮你做运动笑话一下。”
“……”
然后然后,就……
太阳都羞射了!
激情方歇,霍逸琛看着臂弯里的她,眸色深幽如潭,不着痕迹的肃杀之光转瞬即逝,他凑到昏昏欲睡的秦若耳边,柔声道:“从来没过!”
秦若本来快睡着了,听到他这句话,不由自主的弯了唇角,不动声色的往他怀里拱了拱,揽住他的腰。
她一系列的动作,霍逸琛自是察觉到了,嘲讽一笑:终于上钩了!
**
“什么,举行婚礼?”
说实话,秦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涌上心头的第一种情绪是开心,可是开心过后,就退却了。
她对霍逸琛说:“没必要吧。”
“怎么没必要?”霍逸琛正在给她梳头发,显然有点手忙脚乱的,松松垮垮的简直不忍直视:“哎,你别乱动。”
“我哪有乱动,都说让帮佣阿姨了,你非要帮我弄,都半个小时了,还没弄好,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跟我的头发有仇。”再被他弄下去,铁定掉不少。
她已经出院了,回到了两人的家,母亲也被他们接了回来,原本季霖天不同意的,他出差回来,就要把母亲接回季家,却最终被霍逸琛说动。
“你还嫌弃,别人想让我弄,我还不弄呢,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霍逸琛给她一个爆栗子。
秦若抬头,从梳妆镜里看他低垂的眉眼,那么认真,就好像她是他的全世界一样。
心里满溢的都是甜腻幸福的泡泡,秦若感慨,其实这次她还得感谢季晴呢,要不是她玩这一出,她跟霍逸琛这个时候,不可能这样吧?
那个时候她还怀疑他和季晴是一伙儿的呢,谁曾想,这次是她小人之心了。
“好了!”头顶传来很有成就感的声音,他的视线也望进镜子里,四目相撞,火花孜孜燃烧。
秦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起身,炙热的吻,把她整个席卷。
不知道到底吻了多久,只知道这个吻冗长到,好似一个世纪那么久远,被放开时,秦若必须攀附着他才能站稳,两人分开的唇间,还拉出了暧昧的银丝,烧的秦若的脸一阵阵的发烫,估计放个鸡蛋,能立马熟了。
霍逸琛抵着她的额头,还在流连忘返的一下下的轻啄,声音也布满了清浴的暗哑:“小妖精,要不是要出门,我绝对吃的你骨头都不剩!”
**
所谓的出门就是和唐子墨等人的聚会。
来的有靳岩,唐子墨,还有封尊,另外封尊还带了一个年级非常小的女伴,介绍说是他的养女,可是两人的关系实在……
那个养女,对她的肚子好像很敢兴趣,一遍遍的询问,宝宝的事情,秦若都怀疑,她是不是也有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关心。
这算是秦若第一次真正的融入到霍逸琛的朋友圈,不然唐子墨之前,也不会不知道,她和霍逸琛的关系了。
“吃这个。”
秦若和沐颜谈话间,霍逸琛递给她一块水果。
沐颜羡慕极了:“同样是男人,差别咋就那么大捏,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想踹掉。”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一副生人勿近的封尊说的。
“呵呵……”秦若不说话,只是笑笑。
如果她见过之前的霍逸琛,估计这话就说不出来了。
靳岩插话:“颜妹妹,先别急,渣男终究会变忠犬的,你面前的这位大叔,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所以请继续等待,胜利就在不远的将来。”
“噗……”沐颜喷了:“你是说……”
不敢置信的指着霍逸琛:“不会吧?”
靳岩点头:“会,灰常的会!”
“哦呵呵呵……”原谅她实在是……太好奇了!
“若若姐,你快教教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学会了一定要让封尊那贱男人跪下来给她唱征服不可!
“这个……”她要怎么回答,求救的看向霍逸琛。
霍逸琛接收到求救暗号,对一直喝酒的封尊道:“把你闺女牵走,别影响我儿子的审美观。”
“你怎么就知道儿子了?”唐子墨笑道:“秦若,你老公重男轻女,你造吗?”
“你少来。”霍逸琛一个眼刀射过去:“唐子墨,后天的婚礼你不用来了。”
“婚礼?”
现场都震惊了!
“你们要举行婚礼了?”靳岩惊呼,季晴还在那半死不活着,他居然就要举行婚礼了。
他不知道他和季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秦若也挺不错的,可是他要不要这么狠啊。
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季晴啊?
唐子墨手中的酒杯,一个紧握,碎了。
“子墨哥。”秦若连忙过去,抽出纸巾帮他擦拭着满手的鲜血。
唐子墨看着秦若,眸底深处的痛,快要掩藏不住,挥开她:“我没事。”
霍逸琛见他这样,别有深意的道:“这里的酒杯质量,越来越差了,封尊,你是怎么管理下属的。”
封尊淡然的视线扫过来:“确实!”
“就是说啊!”唐子墨若无其事的笑:“后天的婚礼,我能申请当伴郎?”
第三十三章:染血的婚纱
纵然秦若再不愿意,婚礼就定在后天,似乎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但是她还是忐忑,不知道为什么,时间挨得越近,她就越紧张。
是不是幸福来得太快了,她才会这么不安的?
手轻抚着肚子,她喃喃自语:“宝宝,妈妈有点怕,你告诉妈妈,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她觉得,这一切都好像一场梦一样,她好怕一觉醒来,她和他还是两条没有相交的平行线。
手机响起,她接通,是唐子墨。
“子墨哥。”她轻唤:“是霍逸琛喝醉了吗?”
今晚靳岩他们几个,说要给霍逸琛开单身派对,已经半夜了,他还没回来,所以秦若才会这么问。
“没有,我们没喝多少,我在洗手间里,刚接了个电话,不小心碰到了你的号码,没想到你会接的那么快,怎么,琛不在你睡不着吗?”天知道,唐子墨用揶揄的口气说出这些话时候,心口有多疼。
疼的他,都不敢大力的呼吸,明天,明天他最心爱的女孩,真的就要完完全全的属于他的好兄弟了。
看的出来,秦若深爱霍逸琛,如今终于要如愿以偿,他该为她高兴的,可是……
秦若就像他心口最主要的血管,根本就拔不掉,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把她忘掉。
“唐子墨!”秦若羞赧:“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
“呵,害羞了!”唐子墨继续逗她:“妞,你这是有了老公,不要哥的节奏吗?哥的心啊,哇凉哇凉的!”
“噗……”秦若喷笑:“唐子墨,你真是……好幼稚!”
只要一根唐子墨聊天,秦若的心情就会不由自主的放轻松,他就是有那种魔力,能让她忘却一切烦闷。
“好,那咱们来个严肃的节奏!”唐子墨清了清嗓子:“秦若,你幸福吗?”
“……”秦若被问住了,幸福吗?是幸福的吧,终于和心爱的男人修成正果,以后他们一家三口,会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不是吗?
在她沉默的时候,唐子墨也沉默着,只是呼吸凝滞。
终于,她开口了:“幸福!”
两个很轻,却很肯定的字眼,让电话那头的唐子墨,脚步一个踉跄,后背靠在了墙上,嘴角掀起苦涩的笑靥:“幸福就好!”
他还能说什么,他刚才多么希望她回答不幸福,那么他就还有机会不是吗?
可是怎么会不幸福,跟心爱的男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幸福?唐子墨,你脑袋是不是秀逗了?
秦若想再说点什么,可是电话已经挂了,毫无预兆的就挂了。
这人是不是喝醉了,挂电话都不说一下的?
秦若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无奈一笑。
霍逸琛站在外间,听着唐子墨和秦若的通话,蓝眸讳莫如深,闪动着让人窥不透的光芒。
捻灭指间的烟蒂,他转身离去。
霍逸琛一晚未归,秦若思忖良久,还是打去电话。
“老婆,想我了?”
霍逸琛不太正经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到秦若的耳朵里,心像是被柳絮挠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你们还没散吗?”都快天亮了!
“早散了!”霍逸琛道。
“那你……”终究还是不习惯的,有些话在过去的那三年里,她从未说过。
“哦,我在酒店,今晚不回去了,婚礼前一晚不能见面。”
“……”他们又不是新婚,已经结婚三年了,还在乎那些吗?
仿佛能看穿她所想一样,霍逸琛又道:“就因为之前不在乎,所以这次绝对不能马虎,等下会有人接你,你再睡一会儿。”
他的不能马虎,秦若扬起的唇角。
她还有什么好不安的,他是真的改变了不是吗?
**
秦若几乎是一夜没睡,在凌晨六点多,就来了一行人,说是霍逸琛安排的给她化妆的人。
当然了,还有一份热乎乎的早餐。
吃着热乎乎的早餐,秦若胃里,心里,浑身上下,都暖暖的。
待一切打理好,秦若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身着婚纱的自己。
她从来没幻想过,自己还能有这一刻。
婚纱设计的很好,巧妙的遮住了她隆起的小腹,造型师都夸她漂亮。
“先生的眼光很好,这婚纱真的很适合太太,很漂亮。”
秦若玩起唇角:“谢谢!”镜中的她,眼角眉梢都溢满了甜蜜的微笑。
秦若,你终于等到了!
**
堵车。
即使出发再早,还是堵车了,眼看着教堂就要到了。
眼看着婚礼就要开始了,秦若很焦急,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她下了车,反正没剩多远,她的身体吃的消。
宝宝,我们去找爸爸,你要乖乖的。
朝着教堂迈开的每一步,秦若的嘴角都带着笑。
终于,到了!
站在教堂门口,秦若捂着因奔跑而紊乱的心跳,平复着急促的呼吸,遂推开了教堂的门。
教堂里,高朋满座,秦若大都不认识,应该是霍逸琛生意上的伙伴吧。
霍逸琛站在红毯那头,听到开门声,跟宾客一样,回过头来。
一身黑色礼服的他,更显高贵俊雅,真的就像王子一样,让秦若移不开视线。
看到她,他朝她笑了笑,打了一个响指,婚礼进行曲响起,秦若回以微笑,抬步准备朝他走去,却……
与他相交的视线,突然被一片雪白隔断,秦若看到了……
季晴!
穿着婚纱的季晴!
挽着季霖天的手,一步步走在红毯上的季晴!
秦若好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季霖天把季晴的手交到霍逸琛的手心里,他们含情脉脉的对视着,共同转向神父。
接着是宣誓婚礼誓词,胡说我愿意,互相交换戒指,亲吻……
秦若觉得她还没睡醒。
不然怎么会看见如噩梦一样可怕的画面?
可是小腹突袭的疼痛,清楚的提醒着她,根本就不是梦,这一切真实的存在着。
原来都是假的,什么幡然醒悟,什么季晴自杀,什么胡丽晶哭着求饶,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挖的一个坑,等着她往里跳!
定定的看着红毯那头,温情相拥的两人,秦若抬起脚步,却被人从背后拉住。
“跟我走!”本来是伴郎的唐子墨,也刚到,只怪霍逸琛连他都算计到了,明明是九点的婚礼,他告诉他十点,幸好他早来了一会儿,不然……
秦若扒掉他的手:“子墨哥,我没事,我还没祝福他们呢!”
“秦若!”唐子墨蹙眉:“不要这样,听话,跟我走!”
“五分钟!”秦若笑道:“等我五分钟!”
唐子墨深谙她的固执,放了手。
秦若一步步走的很稳,虽然面色苍白如纸,但是始终噙着笑靥,走到霍逸琛和季晴面前,她道:“恭喜,祝你们幸福到永远,可惜事出突然,没来记得准备礼物,这个送给你们……”
“啪……”快狠准的一巴掌,打在霍逸琛的脸上。
霍逸琛舔了舔嘴角的血,笑了:“礼物很特别,我收下了,小晴还礼。”
“这……”季晴犹豫。
“你下不了手,只有我代替了。”
巴掌扬起,却被快步上前来的唐子墨截住,他一向玩世不恭的重眸,此刻蕴满风暴:“霍逸琛,别太过分。”
“怎么?兄弟,这是来捡破鞋来了?”往后一扬手,站在一旁的雷炎把一个文件夹交到他手里,他往秦若面前一扔:“签了字,赶紧跟唐少走吧。”
文件夹掉到地上,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秦若看到,笑的更加明艳,“多谢霍少成全,子墨哥,有笔吗?”
唐子墨看着这样的秦若,狠狠的皱眉:“秦若,你先走……”
秦若没等他说完,咬破自己的手,弯腰捡起文件夹,用鲜血在他龙飞凤舞的字体后面,写下自己的名字,没有任何的停顿,还用大拇指沾血,按了个指印,扔还给他,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没有任何留恋的走开。
“血?”宾客中,有人惊呼出声,顺着秦若离去的方向,他们看到了雪白的婚纱拖尾部分,被鲜血浸染,而她仿若未闻,一步步走的毅然决然。
“秦若!”唐子墨追上去。
霍逸琛看着那越来越红的婚纱,重眸骤然一缩,手背上青筋毕露。
没了正好,那个女人根本就不配!!
**
秦若昏迷了整整两天了,在这两天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原本被霍逸琛特意瞒着送到国外的老爷子,突然回来了,婚礼当天的事,他也全知道了。
老爷子找霍逸琛问话,霍逸琛非但没有一丝隐瞒,还说他已经跟秦若离婚,娶了季晴,这可是把老爷子气的火冒三丈。
“我懂了,原来一切的一切早就是你计划好的,先是往若若头上泼脏水,我让你们离婚时,你还虚情假意的说不愿意,就是为了让若若好放下心来。我说呢,你怎么突然要让我去国外呢,原来都是为了这一刻。为了季晴你还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我告诉你若若要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他不同意离婚的时候,他还以为他终于想通了,还有为了秦若,他居然连警察都敢踹,他当时是真的觉得,这个孙子终于迷途知返了,谁知竟是如此。
想到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秦若,老爷子就恨不得一拐杖敲死霍逸辰。
“我爱的人,始终只有季晴一个人!”霍逸琛很平静的陈诉出事实,心中有一丝赌气的意味,不是拿他当棋子的吗?
都说了他不是随便让她玩弄的,秦若这一切怨不得别人,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明明狠狠的报复了她,他该高兴的,可是心中那郁结不散的烦闷,烧灼的他心口好似扯开了一个大洞。
脑海里纷乱繁杂,那些天的虚假温存和婚礼上她染血的婚纱,交替盘旋着,经久不散。
老爷子怒极反笑,“好!很好!只爱季晴一个女人是吗?那你就跟她过去吧,反正除了她,你什么都不在乎,你去季家倒插门吧!”
他这话再明白不过,霍逸琛被他赶出霍家门了。
霍逸琛端着茶杯,啜饮着,“爷爷,我现在是单身,如果你想我一直单下去,我没意见。”
“嘭……”老爷子气的砸杯子,“为了那个女人,你竟敢威胁我,真是反了你了。你爱单不单,老子不在乎。”
“霍家断了香火,您也不在乎?”霍逸琛定定的看着老爷子,不疾不徐的道。
“你少给我来这套,我可不是那种封建老残余思想,什么传宗接代,都是狗屁,老子死了,管你们有没有后代。”老爷子的牛脾气上来了,说话也开始口不择言。
“爷爷,有些话别说的太满,我今天还有一个重要的客户要约见,先走了。”霍逸琛放下茶杯,起身。
刚迈出一只脚,就看到老爷子呼吸急促,白眼一翻,倒在了沙发上。
“爷爷……爷爷,您醒醒……”
老爷子重病了,这次的情况不容乐观,加护病房里,秦若坐在病床边,一直握着老爷子的手,眼眶通红。
从她醒来,得知老爷子重病,顾不得伤心孩子的离去,她撑着羸弱的身子,一直陪在老爷子病床前。
爷爷,您不能有事,千万不要丢下我。
“小姐,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护工守着,你可以先回去休息。”
这个女孩已经坐在这儿大半夜了,看她脸色不怎么好,所以来查房的医生好心的建议着。
“谢谢你,我不累。”秦若淡笑着摇了摇头,她要等爷爷醒来,她要让爷爷第一眼就看到自己。
“好吧,那边有折叠床,你可以睡在那里,有什么事,按铃叫值班护士。”
秦若真诚道谢,“好的,医生,麻烦你们了。”
医生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秦若听的认真。
夜,已经很深了,霍家的人都已经走了,霍逸琛回去换衣服了,现在整个病房,只有秦若陪护。
秦若一直拉着老爷子的手,开始还和他讲话,可是她嘴笨,讲了几句,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爷爷,我是不是很笨,把事情搞的一团糟。”上次病房里也是,如果不是她说错话,又怎么会有后续的这些事,爷爷也就不会犯病躺在这里了。
“爷爷……我好怕,这个世界上就您对我最好了,我不敢想,如果您有事……不,您不会有事的,爷爷,您要赶快好起来,您不是说最爱吃我做的菜吗?等您好了,天天给您做菜好不好……”
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医生打扮的人,听到响声的秦若转身,一层白色的粉末,迎面撒来,接着又往她耳后粘上一个微型的耳麦……
她感觉到头脑发晕,眼前的一切也开始模糊,这时,耳边响起那人的低喃,“一分钟之后,去掉他的氧气呼吸管,一,二,三……”
秦若如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般,嘴里也开始跟着读秒,来人看计谋成功,转身离开,剩下眼神空洞的秦若在读完六十秒之后,朝着病床上的老爷子鼻间的氧气管伸出手……
昏黄的路灯下,一辆黑色的法拉利疾驰着,驾驶座上的霍逸琛,突然心口一紧,车速又加快了几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的心神不宁的,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顾不得想太多,他几乎把车速飙到一百六十码,一路往医院飞奔。
到了医院以后,他快速的上楼,刚一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老爷子面色沉寂,鼻尖的呼吸管就掉在他的枕头上,而那个原本应该守在病床边的秦若却不知所踪。
霍逸琛快步上前,手指颤抖的往老爷子的鼻息间探去……
轰……
霍逸琛不敢置信的后退两步,看着自己右手的食指,双眸猩红,没有呼吸?
不,他不相信,怎么会没有呼吸,只不过是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只是回家去换了一件衣服……
疯狂的按响床头的按铃,霍逸琛咆哮着,“立刻都给我滚过来……”
半个小时的紧急抢救,最终医生宣告老爷子寿终正寝。
“你再说一遍?”猩红的眸子闪着嗜血的光芒,他提着医生的衣领,仿佛下一瞬就会把医生撕个粉碎。
医生战战兢兢的低着头,声音低的几乎让人听不清楚,“霍少,老爷子的身体本来就虚弱,根本就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别说两分钟离开呼吸机,就是一秒钟都不可以,发现的时候,老爷子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请恕我们无能无力。”
霍逸琛一脚踹在那医生的肚子上,“废物,你给我去死。”
“霍少饶命啊,饶命……”医生跪地求饶。
霍逸琛此刻就像是一只发狂的猎豹,浑身围绕着肃杀之气,只要一想到从小把自己抚养长大,对自己疼爱有加的老爷子不在了,他就心疼懊悔到无以复加。
这三年来,他从来都是和爷爷对着干,就连这次生病也是这样的,
看着被打的连连求饶,抱头鼠窜的医生,却没有人敢上前劝阻,以免殃及自己,惹火烧身。
靳岩,封尊,赶到的时候,那名医生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一同上前去抱住了发狂的霍逸琛,靳岩大声说,“琛,你冷静点,这事儿与医生无关,我们先调查清楚,到底是谁拔掉了爷爷的氧气管,等找到那人,我们一起为爷爷报仇。”
封尊也道,“靳岩说的对。”
“霍少,我刚才去监控室看过,是秦小姐做的,请您手下留情,饶了王医生。”匆忙赶来的院长吓的双腿直哆嗦的向霍逸琛求情。
第三十七章:手术同意书
秦若摔倒了。
吊瓶架连人,一起摔到了地上。
铝合金的架子,砸在瓷砖上,在喧嚣的白天,也是不小的响动,更何况是夜深人静的夜晚。
这里自然是有值班的,但是霍逸琛在,他们看到了,也不敢上前。
笑话,h市一手遮天的大咖,他们敢轻举妄动吗?
屋漏偏逢连夜雨,秦若这一下,摔的不轻,感觉五脏六腑,都快砸碎了,尤其是小腹处。
四个月大的孩子,生生的从肚子里扯出来的感觉,虽然那时她在昏迷,但是她确信,绝对比现在疼上百倍,甚至千倍!
那种痛,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灵魂!
秦若就那么直挺挺的趴在那里,动都未动,不知道是不想,还是不能,或许都有吧。
她在懊悔,是不是孩子知道了曾经她有过要放弃他的念头,所以才会……
四个月大的孩子,性别已经能分辨了,正如霍逸琛所说是个男孩,当时还是他威胁医生,医生迫于压力,才偷偷告诉他们的。
那几日虚假的柔情里,她甚至开始了幻想。
幻想孩子是像他多一点,还是自己?
不是说,男孩子大多数都像妈妈吗?
但是她曾沉寂在,他虚假的温柔里的时候,却是希望能像他多一点,因为他在自己眼中,从来都是最好的!
还曾偷偷的想过几个名字,想着和他躺在床上,讨论一下。
她真的一直以为那一切都是真的,却没想到……
她不怨他,也不恨他,就像他说的,无爱无恨,她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对爷爷……
想到老爷子,秦若隐忍许久的眼泪夺眶而出……
霍逸琛一直站在那里,不自觉的竖起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
一直静谧无声,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握紧的拳头上,一根根血管清晰可见。
她怎么不动?
是……
不可能,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吗?
她那么坏,怎么会轻易的……
那个字眼,每次一席上脑海,就被他自动回避。
咚咚咚……
他感觉自己的心,因身后的静默无声,跳的特别的快,就好像要破胸而出一样。
终于,他忍受不住,抬脚,侧身……
然,他刚一有所动作,身后一声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却被他清晰的听到的啜泣,让他悬着的心,如高空坠物一般,一下子落地。
就在这时,霍逸琛的手机,不合时宜的突然响起,虽然被他很快的按掉了,但是秦若还是听见了。
可是她扭头看过来的时候,却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不禁自嘲:“秦若,你没救了!”
都什么时候,竟然还能幻听到霍逸琛的手机铃声。
她不知道的是,躲在角落里的霍逸琛,听到她这句话,眉宇紧蹙,最终提步离开,就好像从来没来过一样。
**
在即将开庭的时候,秦若跟唐子墨见了一面。
唐子墨见到瘦的不成人形的她,眼眶红的吓人:“秦若,你他妈的,我想立刻掐死你,你知不知道?”
这么久,他几乎天天来,她却从来不跟他见面,一次也不,难道自己在她心目中,就这么没分量吗?
“子墨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秦若知道这段时间,因为她的事,他不少操心,比上班还准时,每天都来这边报道,她之所以不愿意见他,是因为不想因为自己,害他跟霍逸琛闹的太僵。
“对不起泥煤,秦若,你到底把没把老子放在眼里?”唐子墨歇斯底里的吼:“你不是不愿意见老子吗?今天这是怎么回事?老子是不是要感谢你终于肯见老子一面了?”
“子墨哥……”秦若的眼眶也红了:“我知道你很担心我。今天让你来,是因为我有事要拜托你。你能不能,有空的时候,多去季家看看我妈妈?”
“你什么意思?”唐子墨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秦若,你他妈的到底几个意思?”
“子墨哥,我杀了爷爷……”秦若说着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苍白黑眼圈极重的眼角簌簌而落,浸湿了苍白消瘦的脸颊深陷的脸庞:“对我视如己出的爷爷。如果你是霍逸琛,你会原谅我吗?”
“秦若!”唐子墨恨不得立刻给她一拳:“你这样自暴自弃,爷爷就能活过来吗?人在情绪达到承受的极端的时候,难免会做错事,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你……”
“不,就算再怎么承受不了,我也不应该对爷爷下手。”
“妈的,你非逼老子说难听话是不是?”唐子墨近乎咆哮:“秦若,你为什么会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虽然监控上显示,那一切都是你做的,可是当霍逸琛找你对质的时候,没看监控的之前,你一脸茫然,看了监控之后,虽不敢置信,却并不否认,之前我还奇怪,但是当我得知你有精神病史的时候,我懂了。我只问你,你真的有精神病史吗?说实话!”
“……就算有,我也不会用这个原因为自己脱罪的!”秦若很固执:“子墨哥,不管怎样,我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么说,是真的有了?”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唐子墨道:“秦若,你这么做很愚蠢你知道吗?以我对爷爷的了解,他一定不会怪你……”
“子墨哥……”秦若突然起身:“还算朋友的话,请务必答应我的拜托,还有如果能办到的话,能否让我妈跟胡丽晶分开,拜托了!”
深深的给唐子墨鞠了一躬后,秦若转身就走。
“秦若,你他妈的给老子站住!”唐子墨在身后吼,然秦若却是走的头也不回。
杀害爷爷虽不是她想,但是却是她亲手所为,尽管她当时不清醒,她也不能原谅自己,所以她选择在监狱里,好好的忏悔。
**
六个月后。
晚上六点半。
“今天是元旦节,吃过晚饭后,集体去大礼堂观看部队军区特编的节日晚会。”
“好……”
大家一听这一消息,都很兴奋,吃饭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
长年被关在这里面,没有一点娱乐节目,每天看电视,也只能半个小时,且看的还是科教法律方面的,只有逢年过节,军区来慰问,她们才能放松一下,怎能不振奋呢。
“小若,这块给你。”
正在扒饭的秦若,碗里多了一块肉比较多的鸡腿肉。
“张姐,我够吃,你自己吃吧。”秦若又把肉夹还给她。
“给你就吃,那么多废话,快点吃。”
被唤作张姐的不是别人,正是在看守所时,那个指使别人殴打秦若的大姐大,经过六个月的相处,人的本性,也渐渐显露,这个张姐,本性善良,只是脾气不好。
秦若淡然一笑,真诚道谢,“张姐,谢谢你!”
“谢什么谢,要说谢谢的话,我恐怕得对你说上成千上万次了。”说话间,张姐又把自己饭盒中的好菜都夹给了秦若,自己则是吃着白米饭和一些没有营养的蔬菜。
秦若没再说话,低下头不让人看见她水汽氤氲的双眼,过年了,不知道妈妈有没有想她?
她其实很担心胡丽晶母女再对她不利,如果有选择,她不会撇下她,可是……
咚……手中的饭盒掉到了地上,秦若神情紧张的抓住坐在自己身侧的张姐的手,“姐,我肚子好疼。”
“什么?怎么会?”她扶着秦若,“小若,你具体的哪里疼?”
“这,这里……”秦若指着腹部的右侧,她疼的脸色发白,嘴唇发颤。
“你忍着,我去叫人。”
张姐连忙站起来,对站岗的狱警报告,“教官,秦若突然生病了,你快给韩教官打电话。”
狱警赶紧拨打韩曦的电话,韩曦在五分钟后,气喘吁吁的跑来,神情担忧的询问着秦若的状况,“你还好吧,怎么会突然间这么严重,之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秦若疼的额头上冷汗淋漓,话都说不出来,却还是咬着牙开口,“没有,这是第一次!”
韩曦吩咐随自己一起来的医护人员,“快点,把她送到监区第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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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区第一医院,二楼心肺科。
急诊室,秦若撕心裂肺的叫喊,一直在持续,听的站在外面的韩曦担心不已。
神情焦虑的她,来回踱步,“到底哪里有问题,怎么会突然间这么严重呢?”
咣……急诊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一脸凝重的走出来,随即秦若的叫喊也停止。
韩曦以为治疗好了,面露欣喜的迎上前,“好了吗?什么原因造成的?严不严重啊?”
医生摇了摇头,表情沉重,“病人的肾出了很严重的问题,必须马上摘除!你是病人家属吗?是的话,麻烦在这里签个字!”
肾有问题,摘除?
韩曦一下子就懵了,这种以往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情景,没想到有一天会由她来面对这么艰难的抉择。
看着手术同意书上面的一些专业术语,韩曦此刻头大了,她到底该怎么办?
第三十九章:我只要你好好的,重新开始
今天的天气,似乎格外的冷。
夜色冰凉如水,窗外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雪花,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似乎来的比以往早了一些。
韩曦帮呼吸羸弱的秦若,擦拭着身上不知为何,会冒出来的冷汗,倏地,她的视线,盯在秦若左肩锁骨下面的那一个小圆疤,一向大大咧咧被人称作女汉子的她,霎时泪如雨下。
那些被她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如一部黑白老电影般,慢慢浮现在脑海,那个跟自己一起丢沙包,踢毽子,玩跳绳的小女孩,和病床上的秦若苍白的面容,渐渐重叠。
十六年了,整整十六年,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没想到……
说来也真是她大意,在第一次与她见面的时候,听到她的名字与儿时的伙伴一样时,明明就有疑惑的,当时为什么不求证?
“若若……”韩曦颤抖着手指,抚上秦若那个小圆疤:“若若,真的是你,我是栗子啊,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糖炒栗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若若,对不起,我才认出你,真的对不起……”
韩曦原名唐栗,和秦若同岁,在那个偏僻贫穷的小山窝里,是秦若唯一的朋友。
两人如同亲姐妹一样,她也是那里,唯一不嫌弃秦若的小伙伴。
别的孩子,都嫌弃秦若有个疯癫妈妈,不愿意跟她做朋友,只有韩曦。
只可惜,韩曦八岁那年,父母不在之后,一个远房亲戚把她接走后,两人就失了联系,迄今整整十六年,这十六年之中,两人都褪去了孩童时期的青涩,韩曦更是,连名字都变了,所以即使再听到秦若的名字时,她也不敢贸然相认,毕竟世界上同名同姓的真的太多了不是吗?
但是这个伤疤,却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是她亲手造成的。
山里孩子的孩子,没有城里孩子岑贵,玩具什么的,根本就是奢侈品,所以她们从来就是就地取材。
那天两人学着电视上的桃源三兄弟,准备来个义结金兰,两人来到后山,韩曦从家里偷了几根焚香。
跪拜完毕,两人开始嬉闹,一个不慎,秦若被她推倒,正好趴在快要燃尽的香屁股上,当时正值夏末,穿的衣服也很单薄,秦若那里被烧到,就留下了这个疤痕。
手摸着那个疤痕,韩曦的情绪,几度失控,突然想到什么似得,赶紧掏出手机,边往外走,边拨号。
那边的电话响着,却一直没人接,就好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似得。
不接,韩曦就一直打,一直打,这种情况,在过去的几年里,根本就不曾出现过,别说给他打电话了,就是主动发个短信都不曾有过。
一直没人接,韩曦低咒一声:“shit!”
看了眼加护病房,韩曦边走边拖着身上的无菌服,对正好路过的那个给秦若动手术的医生说:“麻烦你帮我照顾下……”指着秦若的病房,“那个病房的病人,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哦好的没问题!”医生点头应允。
韩曦前脚刚走,后脚他就拿出电话,发了一个短信,须臾后,一个身穿护士服的女人,聘聘婷婷的走了过来。
医生对她道:“还以为得费一些功夫才能让那个该死的警察离开呢,没想到她自己倒先走了,这下真是省事不少。”
女人的头,垂的很低,闻言什么也没说,朝着秦若的病房走去。
**
病房里,原本双眸紧闭的秦若,在护士把手伸到她的鼻息下不一会儿,竟然睁开了双眼。
原本迷蒙没有焦点的水眸,在护士的容颜,渐渐清晰之后,突然膛大:“季晴!”
季晴耸了耸肩膀,笑的得意:“可不就是我吗?我的好姐姐,你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说着,她要去摸秦若的脸,秦若抬起没有多少力气的手,一把挡开,艰难的坐起身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疑问句,肯定的语气,秦若眸色凛然的看着她。
季晴则是一脸无辜:“怎么可能,我有这么大能耐的话,三年前也不会被你钻了空子。”
“三年前?”秦若一脸愤然:“季晴,没人比你更清楚三年前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季晴大笑,一点也没被拆穿的窘迫:“没错,三年前确实是我给你们下了药,我那是在帮你不是吗,我的好姐姐?你爱霍逸琛那么多年,做妹妹的我,真心不忍心,看你每次都像老鼠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看他。如果不是我,你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成为霍逸琛的妻子吧?哦不,现在已经是前妻了!”
“……”
“干嘛这么瞪着我,怪可怕的!”季晴拍了拍胸口,眼角眉梢都是志得意满的笑意:“姐姐啊,知道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吗?哎,看你这样,我真的不忍心你知道吗?怎么说咱们也同在一个屋檐下住了那么多年,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比较好。”
“滚!”秦若指着门口,语气森寒如冰。
“别那么凶吗?我真心真心的来问你的。”季晴撇嘴道:“姐姐,实不相瞒,今天你之所以躺在这里,是因为琛要把你的肾移给我。”
“你说什么?”纵然已经猜到,秦若还是不敢置信:“你再说一遍。”
“没听到吗?那我就再说一遍,霍逸琛要把你的肾摘给我,不然你以为,除了他,谁还能有这个本事,弄这一出。”季晴笑道:“我想着,不管怎样,都得征求下你的意见,还得再给你说声谢谢吧。”
“哎,琛就是那么爱我,怎么办呢,即使我假装肾病,他却也从来都没怀疑过,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昏迷,他想都没想,就摘了你的肾……”
“为什么要告诉我?”秦若云淡风轻的睨着她笑容肆意的样子:“你就不怕……”
“你说呢?”季晴不以为然的反问:“秦若,你尽管去说好了,看他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你以为,凭你,就能保护霍逸琛?呵,我该说你自不量力呢,还是说你太异想天开。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感觉怎样?秦若,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你不能怨任何人,只怨你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那副死样子。你和你那个疯妈一样,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季晴越说越激动,整个面容都扭曲了:“所以秦若,你去死吧!”
**
车祸现场,有人报了警和120,可是霍逸琛根本就不等他们的到来,启动了好几次车子不成功后,他抢了行人的电动车,电门加到最大,任由顺着额角的鲜血,染红了他线条刚毅的半边俊脸。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的见到秦若。
前所未有的恐惧,几乎要吞噬了他,他害怕,万一……
可是怎么会突然之间就生了那么严重的病了呢,交待的那些暗中照顾她的人,难道都是死的吗?
身为霍氏的当家人,当街骑电车,这无疑是个卖相很好的头条!
终于,到了目的地,然等待他的却是……
“快,快打电话给消防部门……”
原本应该肃静的医院,此刻乱作一团,滔天的火光,在霍逸琛膛大的眸底,燃起了惊惧。
不顾一切的向前奔,却被人拦住:“先生,里面不能进!”
“滚!”霍逸琛一拳揍在那人脸上。
那人不放手:“先生,太危险了,真的不能进,你是要找什么人吗?”
“……”霍逸琛安静了下来,仰头看着火光,似是自言自语:“我要找我老婆。”
说完这六个字,一滴清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他问那人:“傍晚的时候,送来的那个病人,出……”
一向杀伐果决的他,竟是问不出口这么简单的问题。
他害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万一……
“没有!”拦住霍逸琛的是个保安,他语带惋惜:“火就是从她那个房间烧起来的,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已经晚了……
已经晚了……
已经晚了……
霍逸琛的脑子,就好像当机的电脑一样,只剩下这四个字,在脑海中不断的盘旋。
“秦若,你给我出来。”对着熊熊烈火,他吼的歇斯底里:“你听到了吗?出来,快点出来……”
他不相信这是真的,昨晚他去看她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也不过才二十四个小时不到,怎么会……
不,这一定又是她耍的手段!
是,一定是那样的没错,她最擅长耍手段了不是吗?
说他自欺欺人也好,他宁愿这一切都是秦若耍的手段,也不愿她真的……
他突然想到了,霍汐童质问他的那句话,他爱的到底是季晴还是……
直到,这一刻,霍逸琛才意识到,自己对秦若的感情,并不是只有……
秦若,我只要你出来,以前的一切,我都可以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一切的一切,我说真的,只要你好好的,咱们可以从新开始!
第四十一章:人为失忆
“妞,听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和程邵云那小子打的火热?”赫连濡巧妙的转移了话题:“怎样,这是要红杏出墙的节奏?”
“……”覃婼回给他一个白眼:“你听谁说的?”
“你说呢?”赫连濡把手放在她的肩头,微一用力,把娇小的她,揽入怀中。
覃婼也不挣扎,顺势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觉得烦乱的心情,稍有好转。
她轻嗤:“话题能不能不要转的那么生硬!还有,你还能听谁说,还不是程邵云那个臭小子穷嘚瑟,所以你提前回来了。赫连先生,你是对我不放心,还是对自己没自信。”
这次的医学研讨会,还要开三天左右,然当刚才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是程邵云那臭小子又没事找事了。
“呵……”赫连濡笑声爽朗,手指缠绕着她柔顺带着湿意的发丝,把玩着,略带酸味的道:“是穷嘚瑟吗?程邵云说了,某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口答应了他,一年之后,要是他完成了大学学业,某人就做他的女人的。”
“是啊,是我说的。”覃婼抬头,秀眉微掀,似真似假道:“所以呢?咱们要不要现在就分手,不然三角恋传出去了,貌似对咱们三个的脸面都不好。”
赫连神医,在香港可谓是家喻户晓。
程邵云的名号也不是盖的,程氏集团的少东。
她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好歹也上过几次头条,脸面自然也是要的。
赫连濡俊脸上的笑意更深刻了,抬高覃婼的下颚,长指细细的摩擦着她瓷白令他爱不释手的肌肤:“好啊,要不要顺便开一场记者发布会,当面说清楚,总好过让那些狗仔脑洞大开的胡思乱想,你说呢?”
“呵……”覃婼纤细的手指在他光洁的下巴上游移着,语气慵懒:“我无所谓啊!小濡子,哀家就把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了,千万别辜负哀家的期望啊!”
“……”赫连濡眼冒幽光:“小濡子?”
“……”糟糕,玩笑好像开大了。
掩唇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覃婼从他怀里起身:“很晚了,明天早上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我先睡了,晚安。”
“皇后娘娘……”赫连濡眼明手快的拉住,已经站起身,准备落荒而逃的她的手,阴阳怪气的道:“今晚就让小的服侍您吧?”
覃婼忍不住抖了抖身子,鸡皮疙瘩若是论斤称,至少百八十斤。
笑着扒掉他的手:“不用了……”
话没说完,赫连濡就已经顺势起身,直接搂住她的腰:“用的用的,皇后娘娘,小的技术很好的,保证您欲仙欲死。”
欲仙欲死赫连濡故意用很暧昧的语气说着,还对着覃婼抛了个眉眼,要多抖m就多抖m。
“……”覃婼冷的牙齿都打颤了:“好吧,我……哎,你快放我下来。”
猝不及防的被赫连濡打横抱起,覃婼下意思的抱着他的脖颈,低喝着。
赫连濡仿若未闻,自顾自的走出娱乐室,直接来到覃婼的房间,把她放在床上。
覃婼还担心赫连濡会对她怎样呢,没想到赫连濡的电话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对着覃婼哼哼:“娘娘歇息吧,小的要去侍候别人了。”
“你要去哪?”覃婼蹙眉:“这么晚了,该不会是去偷吃吧?”
覃婼深谙赫连濡的性子,喜欢自己为他吃醋。
赫连濡突然附身,双手捧住她的脸:“是啊,你又不让我吃,我不能一直饿着吧?”
覃婼的脸色变了变,略带歉意:“濡,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很过分,可是……没恢复记忆之前,我的人生就不算完整,再等等我好吗?”
赫连濡在她额际印下一吻。
什么也没多说,赫连濡走到浴室,给她放了洗澡水:“快去洗澡,刚才出了一身的汗。”
站在浴室里,看着袅袅的水蒸气,覃婼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茫然。
按理说,赫连濡已经足够好了,不仅救过她的命,还事无巨细的照顾着她的日常生活,可是为什么,她就是不愿和他突破最后的那一道防线呢?
什么没恢复记忆之前,她的人生是不完整的,这些话她敢肯定,赫连濡绝对不信,可是他竟然一次也没拆穿过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好。
转眸,看向浴室镜,覃婼自问:覃婼,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
赫连濡的电话,是韩曦打来的。
来到他的私人诊所,赫连濡端着一杯红酒,睨着窗外的霓虹,才回拨:“韩警官,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就不怕你家醋缸里泡大的老公吃醋吗?”
“赫连濡,你少来,我老公才不会跟你一样小心眼。”韩曦反唇相讥:“一听说霍逸琛到香港去了,屁颠屁颠的往回赶。赫连大少,我请问,她已经不是五年前的秦若了,你到底在不放心些什么?”
赫连濡一反常态,常年温润儒雅的眸子中,带了一丝阴郁:“韩曦,你相信吗?就算秦若把霍逸琛忘的再干净,但是她的潜意思还是会受他影响。覃婼这几年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在为人处事方面,进退还是有度的,然而今天,她却把霍逸琛给揍了,今晚她的心情也很不好,刚才练了很久的拳。”
当他打她的电话打不通,打给程邵云,得知那一切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啊。秦若爱了霍逸琛那么多年,而霍逸琛却实在是对她太狠。”韩曦叹息:“当年要不是我心里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半路转回去,说不定……”
回想当年,韩曦还一阵后怕,要是当时她没半路返回,秦若是不是……
当她驱车回到医院的时候,秦若的手腕血如泉涌,人跟她走的时候一样,昏迷不醒,她立刻就否定了秦若自杀的想法,不仅因为她还在昏迷,因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高档香水味。
因为那香水那个男人曾给她买过,一瓶差不多几十万,秦若直接不考虑,小护士医生更是不可能,用几十万的香水,还做什么苦逼的医生护士。
突然腹痛,要摘肾,还有割腕,这一连串的串起来,韩曦恍然,根本就不是巧合,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秦若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她继续受苦,所以她放了那一把火……
之后,她把秦若带回家,拜托那个故意不接她电话的男人,连夜把秦若送回了香港,交给了赫连濡。
其实她的失忆,不是自然,而是人为,她不想她带着过去的记忆,继续痛苦,所以就拜托赫连濡,催眠了她。
“你也别想那么多。”韩曦安慰他:“就算她恢复记忆,也绝对不会再跟霍逸琛有什么的,那个渣男根本就不配,若若不是傻子,这几年,你对她的好,她比谁都清楚。对了,我儿子怎么样?”
知道韩曦是为了不让他多想才转移话题的,赫连濡从善如流道:“早睡了,我们没到家就睡了,不知道这小家伙,今天怎么那么乖。”
**
翌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覃婼家来了一位稀客。
覃婼正准备送韩虞辰去上学。
韩虞辰是韩曦的儿子,半年前,作为交换生,来到香港,有覃婼和赫连濡照顾。
刚准备上车就被人扯住了手臂,抵在了车门上,灼热的呼吸随即喷薄在她的脸上,“覃婼,你想逃逸吗?”
心悸的覃婼,刚想出手,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慢慢的放下了拳头,扬起礼貌的微笑,“霍总这么巧啊!”
“香港也不能不讲道理,你对我的人身造成的伤害,难道就想这么不了了之?”长指挑起散落在颊边的碎发,发在鼻尖上轻嗅,那淡雅的清香,让他心神不由的一荡。
正在陶醉的霍逸琛只感觉,脚背上一疼,那该死的女人竟然用高跟鞋死死的踩在他的脚上,面上还带着云淡风轻的浅笑,“香港的女人就是这么对付色狼的。”
说完双手放在他的胸膛上,用力一推,帅气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插车钥匙,启动引擎动作一气合成,眼看着车子就要扬长而去,霍逸琛顾不上被踩疼的脚,对着身后的雷炎一招手,雷炎领命,快步上前,伸臂拦在车子前。
覃婼看着拦在车前的男人,不着痕迹的蹙了下眉,拉动手刹,倒车,雷炎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图,一个飞跃,跳上了她的车。
车子吱的一声停下,霍逸琛才不紧不慢的上前来,轻敲车窗,朝她挑起半边眉,痞态尽显。
现在这女人这么强悍,对付她自然不能像对付其他女人那样,非常时期,必须采用非常手段。
“阿姨,那大叔是谁?”韩虞辰的小眉头挤啊挤,看着窗外挑衅他阿姨的男人,他表示这世界是越来越疯狂了,大清早的就上演美国大片,有没有人告诉他,他阿姨脾气不好,招惹她的后果很严重。
“疯人院跑出来,没吃胶囊的疯子。”覃婼气的牙齿咬的嘎吱作响,愤怒的打开车门下车,怒瞪着那个正一脸得意的死男人,转眸对还趴在她车上的雷炎道:“这位先生,你想死找个没人的地方,我管你是卧轨还是上吊,总之别烦我。”
“覃小姐此言差矣,我只是来找覃小姐对我负责的。”霍逸琛一手撑着下颚,老神在在的接话,水蓝色的眸子,闪着如狼般深邃的光亮。
“霍总,昨天那件事又不光是我的责任,那么多男人,我为什么单单的揍你?”要不是他耍流氓,她闲的没事找事!
霍逸琛费解的皱眉,一本正经的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我也想知道,你看我能不能这样理解,其实覃小姐是对我有意思,所以……欲擒故纵!俗话不是说嘛,打是亲,骂是爱。覃小姐昨天打了我,今天又骂了我,对我就是又亲又爱了……”
噼里啪啦……覃婼感觉到她里的那跟弦彻底的断了,她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车内的韩虞辰,被霍逸琛大胆的行为,惊住了,这男人不要命了?他好像看到他阿姨头顶开始冒烟了,偷偷的拿出手机,拨通赫连濡的号码,“干爹啊,快来救命啊!”
“臭小子,出什么事了?”赫连濡听到韩虞辰惊恐的声音,整颗心都提起来了,“你们现在在哪里?”
“你快点来大门口啊,再晚一点就要出人命了。”
出人命?这么惊恐的字眼,吓的赫连濡不敢再耽搁,打开大门就向外冲,当看到眼前发生的景象时,差点收不住脚步,霍逸琛,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四十二章:醋意横生
看到赫连濡,韩虞辰那个激动啊,赶紧下车,奔到他身边,抱大腿,“今天还是你送我去上学吧,太可怕了!”
“臭小子,你能不能有点血性,你阿姨正被人吃豆腐,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小子是不是在医院抱错了,不然怎么这么怂,一点也不像他那个霸气的爹?
“那不然呢,那位大叔连阿姨都不怕,我去还不是送死?”韩虞辰振振有词,“而且我不还给你打电话了吗?”
“……”赫连濡气的想揍他,不过现在这不是主要,三步并作两步,赫连濡走到车边,对着霍逸琛礼貌的颔首:“这位先生,请麻烦让让好吗?”
虽是询问,可是没等霍逸琛有所动作,他就一把扯过覃婼,抱住她的小蛮腰,完全不顾有外人和孩子在场,姿势非常的暧昧,
霍逸琛蹙眉看着两人既暧昧,又亲昵的举动,幽蓝的眸子,幽幽转冷,却也什么都没说。
幽暗的眼神在赫连濡与韩虞辰身上流转,这两人长的这么相似,看岁数兄弟不可能,那么就应该是父子了。
就在他思忖间,赫连濡用拇指不甚温柔的擦拭着覃婼娇艳欲滴的红唇,那细致的动作是那么的刺眼,这还不算什么,他居然还吻上了……
“忘记早安吻了。”
“……”霍逸琛的拳头,握的嘎吱响。
这男人跟她什么关系?
为什么他们会从一个房子里出来,而且旁边还站个小的,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刺眼……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看那小的差不多四五岁的年纪……
若她真是覃婼,那么在时间上非常吻合……
霍逸琛不想在没有什么依据的情况下,就脑洞大开的想那么多的,可是……
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就是秦若,他就控制不住!
五年前那场大火之后,那个医院,被烧的面目全非,尤其是秦若所在的那个病房,更是什么都没剩,秦若也是尸骨全无。
所有人都说,她不在了,可是他就是不相信。
她一定还在这个世界上,虽然没有任何她存活的证据,但是他坚信。
所以这五年,他一直都在暗中寻找。
都一分多钟了,还没结束吗?
不怕窒息吗?
要不要脸,这可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霍逸琛看着还没分开的两人,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该死的,如果真的是她,那么她就死定了,居然躲到香港,跟人连孩子都生了……
可是不对啊,前天不是还有个小屁孩给她告白的吗?
行情不错啊!
“嘶……”覃婼捂着嘴巴倒抽凉气,幽怨的瞪着赫连濡:“你干嘛?”
“对不起,力道有点没控制好!不过这样也好,别人知道你名花有主了,就不敢乱动心思了。”赫连濡捧着她的脸,笑容潋滟,一双黑眸柔和的堪比初晨的阳光。
“……呵呵!”覃婼皮笑肉不笑。
又吃醋了!
真是醉了!
赫连濡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喜欢吃醋。
并且吃醋的时候,总是喜欢这样,不管多少人,也不管什么场合,就喜欢对她动手动脚,以宣告自己归他所有!
尤其是程邵云在场的时候,更是把占有欲发挥到漓淋尽致。
她就纳闷了,她到底哪里好,值得他好像全世界的男人都要跟他抢她一样。
见他没有放开自己的迹象,覃婼连忙向韩虞辰打眼色,然后两人开始眉目传情。
一番交易成功之后,韩虞辰不怕死的扯了扯赫连濡的衣袖,“我小小的提醒你一下,我上学快要迟到了。”事实上是已经迟到了,都耽误半天了,早知道今天就搭唯一的一般公交了,虽然早了点,但是至少是早到,而不是迟到。
“你先送他去上学,我和这位先生好好的谈一下。”赫连濡看向霍逸琛的目光,讳莫如深。
**
街对面的早餐店,赫连濡找个一个环境不错的包间,点了几样,香港的特色早点,菠萝包,蒸牛肉,糯米鸡,鱼丸等……
“请!”赫连濡的态度一直都很友好,还亲自给霍逸琛倒了杯茶。
霍逸琛也没有扭捏,端起茶碗,动作优雅闲适的浅抿了一口,舔了舔唇,别有深意的道,“味道不错,果然是美食美女的聚集地,比如覃小姐!”
赫连濡假装听不懂,用公筷挑了一块粉蒸肉,“那是自然,这家早餐店可是有几百年历史了,来尝尝这蒸肉。”
对方不温不火的态度,令霍逸琛困惑。
他对覃婼的占有欲那么的明显,不应该是这个态度对他啊?
就连刚才调戏覃婼,也并没有气愤的抓着他的衣领跟他拳脚相向?
“不是说要谈谈的吗?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霍逸琛放下茶杯,似笑非笑。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赫连濡笑的儒雅。
“问问看。”霍逸琛不置可否的挑眉。??????
“你喜欢覃婼?”这个问题很关键,关系到今天的话题能否进行下去。
“何以见得?”霍逸琛反问。
刚才还那么端的住,现在却这么直接,这人真的……
“你不喜欢?”
“你说了就一个问题。”霍逸琛笑的漫不经心。
这人绝对有毛病,用这么平静的语气,问类似轻敌的男人这种问题,不是有毛病是什么?
还问的这么直接!
覃婼的脑子没坏吧,喜欢这样的男人?
眼光比起五年前,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赫连濡被噎,这男人确实渣,不是一般的渣,渣的他都想动手了!
秦若以前的眼睛是乎了翔吗?
就这样的男人,还喜欢十几年,这简直是……
都不想吐槽她了!
到底看上他哪了?
长的也就那么回事儿。
就算是顶着两个蓝色的玻璃珠子,还是比他差远了好吗?
就是被这个渣男,虐的死去活来的?
呵——呵!
送她两个字,活该!
霍逸琛看着不语的赫连濡,眸光坚定,不容置喙,“这位先生,秦若是我的女人,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你还是带着你儿子找后妈吧……”
“咚……”走到包厢门口的覃婼,脚下一崴,差点跌倒在地,这死男人说什么?
儿子?
他以为韩虞辰是她和赫连濡的儿子?
她长得就那么老吗?为什么人人都当她是韩虞辰的妈?
还有,谁特么的是他的女人?
覃婼向来冷静自持的情绪,又被霍逸琛三言两语给弄崩溃了,推门的力道不怎么轻。
“砰……”的一声,感觉到整个房子都在颤抖,“这位先生,你是不是来香港之后水土不服,脑袋出问题了,出门向前走,不行不到五百米处,就有一家医院……”
覃婼似笑非笑的看着一大早就乱吠的男人,“霍总如果病入膏肓,无法前行的话,有两个办法,你可以选择。”
霍逸琛挑眉:“哦?愿闻其详!”
“一滚,二爬!”
明明是骂人的话,覃婼却是噙着恰到好处的笑说的。
?“本人不会那种高难度的动作,或许覃小姐给我示范一下?”霍逸琛眸色愠怒。
这女人当着别的男人的面,直接下他的面子,好,很好!
“不会,怎么可能?你最会了,混球不都是滚的吗?”覃婼冷冷嘲笑。
霍逸琛若有似无的挑眉,眸底一片冷厉,“你倒是了解我,秦若,现在就跟我回h市,我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虽然还没调查出有关她的更深层次的资料,但是他就是认定,她是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秦若。
也就是上面有用的都调查不出,才是最有利的证据不是吗?
覃婼,秦若,亏她想的出来!
不然,一个平凡的女人而已,为什么要那么神秘?
“哈……真是好笑!”覃婼快被他的自大气的吐血了,一手掐着腰,一手对着脸扇风,心中郁结之气还是无法消散,看到赫连濡面前的茶杯,拿起咕咚咕咚喝个精光。
看到覃婼用别的男人的茶杯喝水,并且那茶还是别的男人喝过的,从刚才那个男人吻她的时候,就一直在隐忍的霍逸琛笑了,一把扯过她,压在桌子上,菲薄的唇落在她微张的小嘴上,火舌长驱直入,横扫一片……
她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好啊,他帮她回忆回忆。
覃婼膛大眼,看着压在她身上,暗沉的紫眸中蕴满风暴的男人,一时间竟有些惧意。
他这个样子好可怕,就好像要吃人的猛兽一样。
霍逸琛见覃婼根本就心不在焉,眸中寒光更深,狠戾的咬上她的唇,他就是这样,自己不痛快,别人也休想舒心。
凭什么那个男人吻她,她就那么专注,到了他这里,就成了木偶娃娃了!
“嗷……疼啊!”唇上再次传来的痛感,拉回覃婼神游天外的思绪。
用力的推搡着,那一脸阴沉的男人,奈何男女力气悬殊,那天在宴会上,是霍逸琛让着她,现在……她就是那砧板上的肉,任人摆布。
看覃婼再次被占便宜,赫连濡的怒火,以每秒一光年的速度,蹭蹭蹭的向上冲,特别是覃婼那无助的样子,他再无动于衷下去,就不是个男人了!
赫连濡拎着霍逸琛的衣领,大力的把他从覃婼的身上扯开,得到自由的覃婼二话不说,伸脚踹向他,接着是凌厉的粉拳,紧抿的樱唇和燃火的星眸,昭示着她现在有多生气。
“霍逸琛,你去死吧。”
“谁死还不一定呢!秦若,再装就不像了。”霍逸琛挣脱赫连濡的钳制,灵活的闪身躲避,这死女人还真的挺有两下子的。
“装个屁!神经病,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三番两次对我不敬,你以为这是在你们h市。”覃婼追着他,不依不饶,
霍逸琛被逼到角落,躲避不及,只好还手,却也是以防守为主。
可是那女人呢,招招阴狠,好像他是她的阶级敌人一样。
?
第四十四章:覃婼的头疼顽疾
覃婼站在自家大门口,捂着脸,跟个贼似得,左看看,右瞅瞅。
没有,什么都没有,可是她还是不放心。
对着身后招了招手。
背着书包站在那里的韩虞辰,额头冒下三条又粗又长的黑线,腹诽:这怎么跟上演谍战大片似得,不想上前有木有,耽误时间有木有,快迟到了有木有?
就这么小小的耽误了一会儿,覃婼都等不及了,回过头来的目光,不怎么友善,用唇形道:“快点!”
韩虞辰:“……”他想回家了,回去就算被他那个恶魔一样的老爹嫌弃,也好过在这边,被当成放哨的小士兵,被同学看见传出去了,很掉粉的有木有!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韩虞辰纵然心里再怎么不情愿,还是走向覃婼:“早就看过一遍了,没人,那个神经病大叔,今天没……”
“嘘!”覃婼捂住他的嘴:“小声点。”
覃婼算是被霍逸琛缠怕了,从来就没见过那么缠人的男人,还是个跨国总裁呢,简直跟地痞流氓没两样。
覃婼是真的对他很反感。
就算是他不做那些事,她也反感,只要一看见他,她就莫名其妙的心情不好。
甚至是看见他,都会觉得一阵阵的烦躁。
她承认自己的脾气是不怎么好,可是还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莫名其妙的反感一个人,在遇到霍逸琛之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挥掉脑海中,想起霍逸琛又起的反感,覃婼把韩虞辰往外一推:“再去确认一遍。”
韩虞辰:“……”想shi了都,这节奏他hold不住啊!
一分钟后,韩虞辰举起四根手指:“我发四,真的没有,别说人影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呼……”覃婼终于敢大口的呼吸了。
擦了擦额头冒出的虚汗,她对韩虞辰伸出手:“走吧,送你去学校。”
赫连濡有一台重要的手术要做,早早的就出门了,今天又是覃婼送韩虞辰。
今天的车子,不是那天的那辆,因为覃婼对霍逸琛的反感,已经到了他碰过的车子,都不想再开的地步。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覃婼交待韩虞辰:“背包里有水,要记得喝,你这两天有点便秘。还有,午饭不要不吃青菜,饭后水果也要记得吃。天气预报说,下午的时候可能会下雨,你不要在外面等我,小心被雨淋到会感冒。还有,下雨的时候,记得把背包里的外套拿出来穿上……”
覃婼嘱咐了一大堆。
这半年来,她有刚开始的手忙脚乱,什么也不会,到现在韩虞辰的一切都是她打理,如果不知道他们关系的人,还以为他们会是母子呢。
想到这儿,她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霍逸琛。
那混蛋不就那么认为了吗?
举起手,拍了几下自己的脑门。
哎,覃婼你怎么又想起那混蛋了?
坐在后座的安全座椅上的韩虞辰见到覃婼拍脑袋,忙担忧的询问:“你头又疼了?”
别怪他大惊小怪,实在是忘不了上次亲眼见证覃婼头疼欲裂的模样。
疼的满地打滚的,当时赫连濡加班还没回来,只有他们两个,可真是把韩虞辰给吓坏了,直到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
那天刚吃过晚饭,韩虞辰在客厅看电视,覃婼在厨房洗碗,等她洗好出来,也坐到韩虞辰身边。
“看的什么啊?能不能不要一直换来换去的,你眼不花吗?”韩虞辰不跟别的小孩子一样,看电视不会盯着一个台超过三分钟,一直换台,换的边儿上的人都心塞的不能行。
韩虞辰大爷似得,翘着二郎腿:“不花啊,你花了吗?花了就证明你老了,明天让干爹给你配个老花镜吧,凭你们的关系,应该不要钱。”
“……”跟他那个爹一样毒舌。
覃婼见过几次韩曦那个面瘫老公,只有在韩曦面前,才个笑脸,就算是韩虞辰这个亲生儿子,都没那么好的待遇。
“时间不早了,快点上去洗澡,早点睡。”覃婼捏着韩虞辰的小脸:“不然明天又该起不来了。要是让你爹地知道,你到了香港还是一样的懒,更不待见你了,快点的!”
韩虞辰撇嘴:“不待见就不待见吧,反正我也不待见他,整个一妻奴,眼里只有我妈咪,你都不知道,我妈咪只要勾一勾小手指,他就跟个哈巴狗似得,简直丢尽了男人的脸。就那样还不待见我呢,我更不待见他好么?在别人面前人五人六的,有本事在我妈咪面前嘚瑟啊,就看不惯他那欺软怕硬的样儿,简直太贱了,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一定要那个老东西好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给我等着!等到他拄拐杖的那一天,我要我不给他抢走,我就不是好汉。”
小家伙对自家老爹,也是怨念已深。
只要一想起他只要一跟他妈咪靠近,那个闷骚的男人,就使用阴招对付自己,招招必灵,百试不爽,韩虞辰就气的小钢牙都要咬碎了。
简直是太悲催了有木有!
“……”覃婼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现在这小孩子都是这么挤兑自己的父母的吗?还报仇?简直是太大逆不道了。
把他抱到自己的腿上,覃婼正想教训他两句,却被电视里的节目吸引。
季氏百年庆……
当这几个大字,印入覃婼眼底时,覃婼不知道为何,她的视线莫名的移不开。
“h市,首屈一指的季氏,从清朝末期,发展至今,已经有了百年的历史,如今季氏季氏第三代领导者,季霖天董事长的领导下……”
主持人,一大堆的怕马匹似得开场白,之后画面中出现了身穿黑色西服,虽然已经五十好几,但是仍旧难掩昔日的俊逸的季氏领导人,季霖天!
他的臂弯里,挽着一个女人,身材丰腴,气质风韵犹存的女人。
不知道为何,当画面对准那个中年女人时,覃婼的脑袋一下子跟被塞进去一个炮仗一样,炸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那个女人就想哭,眼泪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一颗颗顺着眼角,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全程那个女人都噙着恰好好处的微笑。
当记者询问,两人是什么关系的时候,季霖天是这样回答的:“我前妻!大家一定很好奇,像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我为什么要带着前妻出席?”
记者纷纷点头。
季霖天爱怜的看着臂弯中的女人:“季氏之所以有今天,她功不可没。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出现在这里!大家一定又问,我的现任妻子呢?”
季霖天顺手一指,镜头一转,对着一个同样打扮的很是得体的女人。
放在他的掌心,两人相视一笑后,她站在季霖天的右侧,三人一起面向台下的记者。
女人做着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季霖天的妻子胡丽晶,很高兴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里,跟大家认识。”
女人进退得体,一点也没因丈夫带着前妻出席的醋意。
这个时候,有人提出疑问了:“请问季太太,您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季先生在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率先带着前妻出场吗?”
胡丽晶先是看了一眼季霖天,之后又看向那个询问的记者:“一个男人重情重义,总比无情无义来的好吧?”
用反问,她巧妙的回答了记者的问题。
之后记者又问:“之前有人拍到这位女士,跟你们生活在一起,您能跟我们解释一下,是怎么样的情况吗?真的如报道的一样,季总一夫两妻,共享齐人之福?”
胡丽晶笑了笑:“确实,我们确实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绝对不是大家所设想的那样。”
牵出了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过话,只是笑的女人,胡丽晶问道:“大家看,这位女士是不是长的很高贵,很漂亮?”
底下一票回应声:“是的!”
胡丽晶接着苦笑一声:“实则不是这样。”她对女人说:“大姐,你说一句话。”
女人一脸茫然:“说什么?说了会给我糖吗?”
女人话音落,那群记者一阵唏嘘:“原来如此啊!”
胡丽晶又道:“大家看到了吧。事实并不是之前大家所猜想的那样,我丈夫也不是大家所说的那种人。以后我希望,大家不要再对我丈夫进行人身攻击,对待离婚多年,得知身体有恙的前妻,接到身边照顾将近二十年,你们说我丈夫,是好人还是大家所说的那种坐享齐人之福的男人?”
记者看向季霖天的目光,他简直就跟绝世好男人一样,再看对待那个一脸呆样的女人,同情的目光,覃婼突然觉得可笑。
这个男人的手段可真厉害,为了洗白自己,不惜把头脑不清晰的前妻推出来作秀,还被人当成救世主一样,实在是可恶至极!
看着女人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被人指指点点着,覃婼突然觉得胸腔里,好像有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
第四十五章:H市的法院传票
“嘶……”坐在覃婼腿上的韩虞辰发出一声倒抽冷气的闷哼声:“覃小婼,你干什么?我招你惹你了,你对我下如此毒手,小心……”
扭头见覃婼脸色不对,韩虞辰剩下的挤兑她的话,顺着小喉咙原封不动的咽下,俊秀的小脸上,换上了担忧,小小的掌心,捧住她的脸,替她擦着脸颊上的泪:“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你……”
覃婼仿佛听不到韩虞辰的话一样,泪眼朦胧的视线,死死的盯着电视屏幕,牙齿紧咬。
特别是当镜头中出现,胡丽晶挽着季霖天的胳膊,两人在镜头前,做出一副恩爱缠绵的样子,而季霖天那个前妻,被晾在一旁,无措的抠手指,一脸无助的样子时,覃婼的浑身开始颤抖。
“阿姨……”韩虞辰见她抖如筛糠,小小的人儿的语调,也跟着颤抖了起来:“你怎么了,到底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别吓我。”
韩虞辰都快哭了,刚才还好好的,突然之间就成这样了,这节奏他hold不住啊。
他才五岁好么,他就算iq再高,也是会怕的好么。
奈何覃婼就好像魔怔了一样,小人的担忧,她根本就视若无睹,死盯着电视的目光,红血丝顷刻间密布,带着显而易见的恨意和怒意,就好像电视里的人,跟自己有仇似的。
突然电视里的女人被人挤倒了,覃婼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身,力道之大,还坐在她腿上不设防的韩虞琛一下子摔到地上,幸亏桌子离沙发的距离还算远,地上还铺着长毛地毯,不然小家伙的屁股,铁定遭殃。
顺着覃婼可怕的目光看去,韩虞辰总算明白了,覃婼的反常是因为什么了,他马上把电视给关了。
电视里的画面没了,本以为覃ruo会好的韩虞辰,没想到……
覃婼突然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好疼……”
脑袋好像要炸开了一样,疼的覃婼浑身冒冷汗,一拳一拳的捶打自己的脑袋。
韩虞辰用自己小小的身子抱住她:“阿姨,你别这样,你到底怎么了?你先等着,我马上去给干爹打电话。”
韩虞辰放开她,拿起一旁的座机给赫连濡打电话,可是却一直不通。
韩虞辰猜想,他可能正在做手术,赫连濡交代过,要是有事情找不到他就打去护士台。
要护士转告赫连濡家里有急事,请速回后,看到覃ruo正把自己的脑袋往桌子上撞,吓得他扔了电话就赶紧又用自己单薄的小身板抱住她。
“阿姨,干爹马上就回来了,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倒水好不好?”韩虞辰吓的泪珠也是簌簌的往下滴。
认识覃婼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见过覃婼这个样子,才五岁的他,是真的被她这个样子给吓到了。
覃婼终究没等到赫连濡回来,就已经晕了过去,等赫连濡回来的时候,韩虞辰小小的人儿,抱着晕倒在地上的覃婼,生平第一次,像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哭的不能自已:“干爹,你……终于回来了,你快来看看阿姨,她一直嚷着头疼,还把自己的脑袋往桌子上撞呜呜呜……”
赫连濡眸色沉了沉,安抚韩虞辰:“没事的,你阿姨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才会这个样子,你先去洗脸,我上楼给你阿姨检查一下。”
韩虞辰也顾不得哭哭啼啼会掉粉了,抽噎着问:“干爹,我阿姨不会有事吧?”
赫连濡拍拍他脑袋:“当然不会,小子,你干爹我是谁,可是千金难求让人想死都难的神医,一个小小的头疼而已,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看你哭那样,说出去人家都不能相信,你就是a市韩氏集团首席总裁的儿子,就你这样,发到微博上粉丝铁定刷刷刷的往下掉,快滚去洗脸。”
韩虞辰整个人都不好了,合着他白忙活了,他为了谁啊,这女人光是他阿姨吗,还是他未来老婆好么,真是……不想说话了。
韩虞辰甩给赫连虞一个大大的白眼,上楼去也。
看着消失在楼梯上的小身影,赫连濡弯下身子,抱起昏迷不醒的覃ruo,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一道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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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说什么?什么头疼?”覃婼满是疑惑的语气,拉回了韩虞辰的思绪。
“我问你,是不是头又疼了,不然你怎么会又拍脑袋?”情况不妙啊,跟上次一样,听不到他讲话啊?
韩虞辰的心里惴惴的,这还开着车呢,万一又突然跟上次一样……
不敢往下想有木有?
不想英年早逝有木有?
“阿姨,你赶紧把车靠边停下来。”
韩虞辰异常严肃的一语气,让覃婼一怔:“你是不是还没睡醒?什么又头疼?我头疼过吗?我怎么从来都不记得?小子,你确定刚才是跟我在说话?”
“……”自己头疼都不记得?
上次她疼晕过后,第二天确实好像跟没事人一样,之后也再也没有发生过那天的情况,韩虞辰以为她好了,只是没想到她居然完全不记得了?
这是个什么节奏啊?
刚把韩虞辰送到学校,覃婼的电话就响了,是秘书打来的。
挂断电话后,覃婼火速赶回公司。
程氏大厦,位于市中心,是一座新翻修的写字楼,覃ruo身为副总经理,办公室却和总裁一个楼层。
刚一出电梯,早就等在那里的秘书,就抱着一叠文件迎上来,从中抽出一张a4纸:“覃经理,你可算来了,这是h市地方法院递上来的传票。”
覃婼接过来,并没有立即查看,镶钻水晶高跟凉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一连串很规律的响声。
相比较跟在身后一脸焦急的秘书,覃婼就跟个不痛不痒的局外人似的。
走进办公室,覃婼在大板椅上坐下,身后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她身上的初晨的阳光,就像是耀眼的光晕一样,笼罩在她身上,面容姣好的她,端坐在那里,就好像等着人们膜拜的女神一样,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高贵尽显。
她不疾不徐的对秘书说:“lisa,去帮我泡杯咖啡。”
秘书心里虽急,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把文件放到她的办公桌上,去茶水间帮她泡咖啡。
秘书原以为,她去泡咖啡的空档,覃婼会看那封律师函的,可是当她回来的时候,却看到……
边浇花,边听歌?
秘书蹙眉:都被告了,她怎么还这么沉的住气,工程接近尾声被告,意味着什么,她难道不知道吗?
把咖啡往桌子上一放,秘书道:“覃经理,你的咖啡好了。”
“哦,放着吧!”覃婼道:“你去忙吧。”
lisa是真的不知道,覃婼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了,忍不住提醒:“覃经理,开庭时间定在三日后,您看……”
覃婼终于浇好了花,把水壶往那一放,做回到办公桌后,抽了一张纸巾,擦着手上的水渍,又端起已经凉的差不多的咖啡,啜饮着。
从头到尾,她一改最初接到秘书电话时的态度,悠闲的不像话。
终于,咖啡喝的差不多了,她放下杯子,这才拿起那张被秘书特意放到众多文件夹最上面,不用特意拿起,也能一目了然的法律传票。
看过后,覃婼对秘书说:“lisa,帮我订一张去h市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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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婼要去h市,晚上告知了赫连濡,哪知赫连濡原本还有笑意的脸,从她说了那句话之后,虽还带着清隽的微笑,但是覃婼就是感觉到他不怎么高兴了。
吃过饭,赫连濡在厨房洗碗。
只要他在家,覃婼成了彻底的女王了,什么都不需要做,堂堂赫连大神医,把她侍候的舒舒服服的。
拿着一个苹果,覃婼靠在一旁的流理台上去,撞来撞他的肩膀,好笑道:“只是出个差,就几天的时间,你不要不高兴了。”
赫连濡侧过来,挑眉看了她一眼:“不高兴?谁,我?”
覃婼撇嘴:“哪哪哪,还不承认,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你只要一不高兴,就算是笑着,眉毛也会不由自主的挤在一起。”
赫连濡把洗好的碗,放进消毒柜里,回身洗着手,对她的说辞,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覃婼放下放下手中的苹果,从背后揽住他。
咳,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还怪不习惯的。
赫连濡也被她这个动作惊了下,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的对他动手动脚啊,刚才还不安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耳边响起她柔软的嗓音:“我知道你刚回来,我就要走,你是会不高兴,可是这次的工程是由我全权负责的,出了事情,我总不能推给下面的人吧?程伯伯和我爸回来后,见总司在我手上成了一堆烂摊子,就算程伯伯碍于我爸的面子不说什么,但是我也不能当我爸的面子不要钱,使劲丢啊,你说是不是?”
其实她不想去,一点也不。
别看她在办公室的时候,那么的气定神闲,其实都是假的,她在用那些琐碎的事情,让自己不安的心灵,渐渐沉淀。
去h市能见到霍逸琛又怎样,不是已经都说清楚了,他也离开了,就证明他已经接受了她不是那个秦若的事实,还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了,h市那么大,她得多差的运气,才会碰到他,她自认为自己的运气还是可以滴,不然赫连濡这么好的男人,怎么被她碰上了呢!
第四十六章:秦若,你终于回来了
看着覃婼的航班班次表,霍逸琛幽深的蓝眸最深处,是一抹志在必得的坚定之光。
覃远天的女儿……
霍逸琛菲薄的唇角,掀起一抹蔑然的弧度。
覃婼,就让咱们好好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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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在飞机上,正在看工程资料的覃婼,毫无预兆的打了一个喷嚏。
捂住发酸的鼻子,覃婼招手对空乘小姐说:“劳烦,给我一杯水。”
须臾,一杯温开水,递到了垂着脑袋一脸认真的覃婼面前。
覃婼一门心思都在工作上,头都未抬,边礼貌的道谢,边伸手准备接过水杯:“谢谢!”
哪知,对方却握着不放,覃婼抬起头来,见到了……
“咳……”覃婼哭笑不得的看着来人:“你……”
赫连濡微笑的眸子,衬得其五官更加迷人,把水杯递给覃婼后,他对坐在覃婼身旁的人道:“先生对不起,能不能换一下座位?”指着覃婼,他继续道:“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我的座位也在这个舱,谢谢您。”
谦和有礼,坐在覃婼身旁的老先生,笑呵呵的道:“小伙子这是给小姑娘创造惊喜呢?年轻人就是有情调。”
他又看向覃婼,对两人比了个大拇指:“不错,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姑娘,相信大爷,这小伙子绝对错不了,你好福气啊!”
被人夸,赫连濡的笑容未改,一直噙着恰到好处的浅笑:“先生,我送您过去吧。”
老先生摆手:“不用,你们聊。”
老先生走后,赫连濡如愿的跟秦若坐到了一起,把覃婼放在膝盖上,和面前小桌上的资料,全部收走:“昨晚研究到三点,上了飞机还在研究,覃小姐,你确定下飞机后,h市的人民,不会把你当成国宝?”
覃婼嘴角抽了抽:“你不是有很重要的病人要复诊?”
有没有那么巧啊?
这人是什么时候定的机票,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保密工作做的不要太好了,早上不是说今天有重要的病人要来复诊,没时间送她来机场,那这会儿坐在她身边的人是鬼?
“嗯哼!”赫连濡还煞有介事的点头:“是啊。”
覃婼四处指了指:“那位病人在哪里,介绍给我认识啊?”
赫连濡道:“不用介绍了,你一定认识。”
覃婼笑:“我?认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
赫连濡抓起她的手,指了指她的鼻子:“你自己不认识你自己吗?”
“……”覃婼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话了,愣了一会儿,才道:“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你难道不是我的病人吗?”赫连濡挑眉。
“你坐我身边,就是为了跟我讨论这个没有任何营养的话题的?”覃婼的口有点渴,这时才想起,她的水还没喝,端起水杯,小口的喝了几口。
“我想你这个话题,够不够有营养?”
赫连濡接过她的杯子,覃婼以为他要替自己还给空乘,没想到……
眼睁睁的看着剩下的半杯水,进了赫连濡的嘴,再顺着他性感的喉结,流进他的肚子里,覃婼不淡定了。
算起来,那天霍逸琛在场的时候,是她和赫连濡第一次接吻。
认识五年,交往一年多,他们才第一次接吻,是不是很奇怪?
可是他们之间确实如此,赫连濡在那天之前,对自己做过的最亲密的举动。
就是亲吻额头,虽然全垒打她目前还无法接受,但是还是会奇怪赫连濡,为什么对自己那么规规矩矩,只要她说不,他就绝不会越雷池一步。
同喝一杯水,这算不算间接接吻?
还有那句我想你……
咳……
覃婼的脸颊,忍不住就火烧云了,忙不迭的移开了视线,看向窗外不断向后飞逝的云彩。
讳莫如深的重眸,落在覃婼绯红的耳后,赫连濡轻扬了唇角,但是眸底却是蕴藏着让人窥探不透的复杂。
**
飞机准点降落,在机场对面,有一辆悍马停在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
车窗微降,里面带着墨镜的男人,瞬也不瞬的盯着机场大门口,好像在等什么重要的人。
陆续的乘客,从里面走出来,男人的脖子很明显的扬了扬,倏地,好像发现了什么,他把墨镜给摘掉了,不是霍逸琛,又是谁!
看着出现在视线中的覃婼时,他涔薄的唇角,向上扬起了很明显的弧度,却也没推门下车,只是就那么看着。
秦若,你终于回来了,五年了,真的好久!
突然,他还算愉悦的神情,陡然大变,如剑一样的目光,穿透车窗,人群,冒着肃杀之光,射在揽着秦若的男人的胳膊上。
赫连濡!!!
霍逸琛没想到,赫连濡会跟着覃婼一起回来,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如此密切的地步了吗?
那天,在见到韩虞辰之后,霍逸琛在最初妒恨的以为他是覃婼所生之后,回到酒店,有让雷炎着手调查。
调查结果却显示,他是a市韩晔之子,并非是覃婼和赫连濡所生。
不管是不是她生的,她这辈子只能是他霍逸琛的。
后来,覃婼的那份资料,确实是让霍逸琛不确定了。
他是不是真的认错人了,毕竟长相,背景,什么都不一样,单凭熟悉的眼睛,和相似的名字,他是不是太疯狂了一点。
他不知道,万一真是他认错了,他到底该怎么办?
是不是真如大家所说的那样,早在五年之前,她就已经不在了,毕竟从火灾现场,所提取的粉末里有跟淳于秋相似的dna!
覃婼从小到大的各种资料,霍逸琛整整看了一晚,一眼未睡。
真的如资料上所写的那样,覃婼是香港鼎鼎有名的覃远天的女儿?
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所以在香港无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霍逸琛偏不信那个邪,他让封尊动用所有的关系网,把跟覃婼过去五年内的一切,统统查了个遍,却原来最重要的线索,一直就在他身边。
那个警察,韩曦!
韩虞辰不仅是韩晔的儿子,还是韩曦的儿子,原来韩曦就是韩晔从未公开过,外界众说纷纭的妻子。
五年前,那场大火发生之后,韩曦有段时间,被停职,原因是看守失职,然封尊的调查结果上却显示,那段时间,她的腿部被烧伤,在医院里疗养了整整两个多月。
腿部被烧伤?
她不是在失火之前,就离开医院了吗?
怎么会烧伤?
不得不说,封尊的关系网,确实强大,还把韩曦跟秦若的关系也给调查清楚了,原来两人是儿时最好的玩伴。
赫连濡跟韩晔是兄弟,而韩晔又是覃远天的外甥,而覃远天确实有一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女儿,只不过在其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霍逸琛看完这一切,不禁觉得好笑。
秦若的面子,还真是不小,竟然能让这么多大人物为她忙前忙后。
如果不是他太执着,是不是他们会再次错过?
看着载着两人离去的车子,湛蓝的眸子似笑非笑:“秦若,咱们来日方长!”
**
按理说,覃婼是第一次来h市,就连上次工程奠基仪式,她也没来,可是她在下飞机的那刻,居然会对这个全然陌生的城市,有一抹莫名的熟悉感,顾不得细品心中的异样,她吧行李交给赫连濡,立刻就赶到了程氏驻h市的分公司。
分公司总负责人,见到覃婼,忙把一切向覃婼说明:“覃总,这次起诉咱们公司的是建材供应商,他说,咱们公司拖欠了他差不多一半的款项,可是公司账面上,已经全部结算清楚,并没任何的拖欠。”
“把账薄拿来我看看。”覃婼不急不躁的对年逾五十还多的负责人道。
负责人忙把账薄拿给覃婼看,覃婼一页一页看的认真,确实是,每笔帐上都有双方的签名,但是对方就是死咬着不放,说他们拖欠了早已经付清的款项。
合上账薄,覃婼又道:“与对方接洽的负责人员呢,麻烦许经理,把他叫来。”
“他今天请假了。”被唤作许经理的人道:“昨天没下班的时候,突然呕吐,现在还在医院里。”
心里一慌,覃婼蹙了蹙眉:“哪家医院,带我去看看。”
果然如覃婼所料,医院里根本就没人,那人早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五千万的款项,不是没付,而是被监守自盗了!
五千万对于程氏九牛一毛,但是这次的事情,直接抹黑的是程氏的形象。
覃婼找到那位建材商,表示付清款项之后,还给予一定的补偿,谁知对方却不愿意。
“覃小姐,不是我故意为难你,实在是……”那人不温不火的笑了笑:“覃小姐,或许咱们可以换个立场来谈。假如你是我,在要账的时候,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一顿,你会如何解决?”
“对不起!”覃婼真诚的跟对方道歉:“真的很对不起,这件事都怪我,是我用人不当。马总就当给小妹一个面子,这件事我保证,在咱们今后的合作当中,绝对不会再发生。”
她这无疑是在给对方做出了承诺。
程氏建筑在整个亚洲都闻名遐迩,多少建材商削尖了脑袋要跟程氏合作,覃婼觉得这个承诺不小了,谁知……
“覃总,我等下还有客人,咱们改日再谈。”
对方都下了逐客令了,覃婼只好起身告辞,覃婼前脚刚走,后脚办公室里,紧闭的休息室的门,便被打开了……
第四十八章:抓狂的霍逸琛
眼看着明天就要开庭,可是对方却一直不撤诉,不管覃婼提出的条件多诱人,他就是无动于衷,铁了心的要告他们。
覃婼头疼了,这件事绝不能闹上法庭,不然影响程氏打开内地的市场。
“再抓下去,明天出庭的时候,估计你得带帽子。”
一杯牛奶,放在正因为明天要开庭的事情,烦躁的正在抓头发的覃婼面前,接着肩膀上一重,是赫连濡站在她身后,把双手放在了她的肩头,力道刚刚好的替她揉捏了起来。
牛奶是每晚临睡前赫连濡都会给她泡的,可是今晚覃婼却没任何想喝的欲望,都火烧眉毛了,她还喝的下去吗?
“对方背后一定有人,不然态度不会那么强硬,钱也给了,补偿也补了,谦也道了,对方还是一直不松口。”
覃婼这话可以是自言自语,也可以是说给背后的赫连濡听的。
赫连濡慢悠悠的道:“你认为是谁?”
覃婼略恼:“就是不知道是谁,我才这么烦的好不好?这个是政府招标的工程,程氏从最初的竞标资格,到得标,一切都是走的正常程序,中间也没得罪过什么人,不然不会工程都快结束了,才有人出来搞乱吧?”
赫连濡笑:“一个香港来的,跑到人家的地盘上,不是分羹来的,而是连锅端,你还说没得罪过什么人?”
“……”覃婼回过身来,仰头看着他:“赫连濡,我发现了,你现在就是特喜欢挤兑我,每次都乐此不疲。”
赫连濡耸肩:“怎么办呢,被你发现了,你该不会是想杀我灭口吧?”
说着,他还故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露出一副我好怕的样子。
覃婼嘴角抽了抽:“小濡子,没事的话,你可以退下了。”
赫连濡:“娘娘,小的能否在您这里洗个澡?”
“……”半夜来她房间洗澡,他该不会是想……
咳咳咳……
不能怪她多想,实在是这个暗示太……
啪的一下,她挨了一个爆栗子,“想什么呢,我房间的热水器坏了,已经打过电话给客服了,客服却说修理工请假了,我只是借用一下你的浴室而已。覃小姐,你脑子里整天乱七八糟的都在想些什么,是把我想的太禽兽,还是实际上是你自己在期待……”
覃婼截断他未出口的话,指着浴室的方向道:“浴室就在那边,赫连先生慢用!”
赫连濡却往门口走。
“……”不是洗澡的吗?怎么又走了,这是生气了?
覃婼没出声叫他,洗澡这回事,还不比别的,孤男寡女的,虽然两人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是要她出声挽留他留下来洗澡……
实在是做不出来!
好吧,就算是生气,也明天再哄吧,今天这实在是……不合适!
覃婼心中百转千回着,刚关上的门,却响了起来。
“谁?”覃婼边走边问。
“我!”
怎么又回来了?
覃婼打开门,就看到拖着行李箱的赫连濡:“你这是……”
赫连濡没等她说完,就推开了她,拉着箱子走了进去。
**
对门里,一直竖着耳朵,听着这边动静的霍逸琛,透过没关严的门缝,把赫连濡拉着行李,进了覃婼房间的举动尽收眼底,蓝眸中霎时风暴乍起。
他居然进去了!!!
在人前不苟言笑的霍少暴走了!
像一头发狂的狮子一样,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周身冒着如千年寒冰一般的寒气。
第一次他端着牛奶进去的时候,他虽然不爽,但是强迫自己冷静,只是送个牛奶而已,不会怎样的!
虽然那样安慰自己,他还是像个贼一样,贴在细小的门缝里,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门的一举一动。
五分钟了!
看着腕上的分针走了一个刻度,霍逸琛的眉头,拧成了毛毛虫。
送个牛奶需要五分钟么?
不行,他要沉得住气,不然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滴答滴答……
他恨不得把手上的名表给盯出个窟窿。
又五分钟过去了……
对门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十分钟了,十分钟了!!!!
十分钟能做好多事情了!
不行,不能再等了!
就在他拿出手机,准备拨号的时候,对门的门,终于在霍逸琛心中数以万计头的草泥马,在奔腾在咆哮的时候开了。
压在心口的巨石落地,霍逸琛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简直比满清十大酷刑还折磨人,堂堂霍少,都快自燃了。
谁知,他松了的气,还没来得及吸回去,就看到赫连濡拉着箱子,返了回来……
还进了覃婼的房间!!!
这是要同居的节奏吗?
霍逸琛瞬间就爆了,拿起电话……
**
赫连濡放下箱子,回头看她:“站在那里干嘛,过来帮我个忙!”
“……”她不要过去可不可以,他……
覃婼,你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他又对你那么好,你不能再用那么瞎的借口来拒绝他了,他……
不断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可是……
不断冒汗的手心,提醒着她,还是不行,不管怎样,她好像还是做不到。
看着他明亮的如子夜里的启明星一样的眸子,覃婼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都没发现,自己居然同手同脚:“帮什么忙?”
她尽量的让自己表现的正常。
“你很热?”
赫连濡伸出手要探向她的额头,覃婼却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他僵在空气中的手,覃婼后悔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对似得。
赫连濡看着一脸局促的她,却是笑了:“帮我看着它。”
蹲下的身子,掩盖了他眸底的落寞。
五年了,他还是没能……
打开箱子的密码,他从里面抱出了一条狗,塞进覃婼的怀里。
“……”覃婼看着在她怀里,乱动的毛茸茸的小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你从哪里弄来的?”
怎么会把狗藏进箱子里,也不怕给憋死了?
“你猜?”赫连濡摸着狗狗的头,欠扁的道。
覃婼翻白眼:“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赫连濡挑着眉的样子,颇有点痞子的味道。
“无聊!”
覃婼说着就想把狗扔给他,却被他阻止:“先帮我看着,我要去洗澡。”
“洗澡你不会把它放房间里啊!”她又不是保姆,关键还是狗保姆。
“今天刚买的,还不熟悉,就刚刚一小会儿没人看着,就把房间里搞的一团乱。”赫连濡对着狗做了个凶狠的表情:“乖乖听话,再不听话,明天就把你给扔了。”
说完,他就要往浴室走去。
“……”她不喜欢狗啊!一点也不喜欢啊!
手背上传来濡湿感,覃婼垂头一看,是狗狗在舔她的手,这让她受不了,一下子就松了手,狗狗摔在地上,叫了一声后,就跑开了,覃婼看着打开的箱子,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覃婼看着地上被打开的箱子,又看了眼水声哗啦的浴室,几度无语。
洗个澡而已,有必要把箱子也给拉过来吗?
害她还以为……
回想起刚才的画面,覃婼都觉得自己很丢脸,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赫连濡刚进来的时候,覃婼一脸愕然的站在门口,跟个门神似得,要多傻,就多傻。
就在她愣神间,那个狗……
沙发上传来的撕咬的声音,拉回了覃婼的思绪,她闻声看去,差点没气炸了。
“喂,你在做什么?”那条死狗,居然在撕咬沙发上她的外套。
这简直……
找死!
覃婼快步走过去,谁知那狗还真是成精了,在她快要靠近的时候,动作灵活的从沙发上跳下来,又跳上了她的床……
覃婼发四,她一定要这个狗东西好看!
别以为扎着一个蝴蝶结就很可爱了,再不给她停下来,她表示,后果真的很严重!
这狗就好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一样,直到赫连濡洗完澡出来,覃婼也没能抓住它,反而把自己弄的一身狼狈。
头发乱了,衣服皱了,脸红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
赫连濡穿着浴袍去开门,门外站着两个警察,对着他敬礼,其中一个道:“先生不好意思,据可靠消息,一个嫌疑犯藏身在此,我们要进行例行检查,还请你行个方便。”
“嗯。”赫连濡点了点头,把门打开:“请进。”
一名警察进去了,一名在外等着。
须臾,那名警察就出来了,后面还跟着狼狈的覃婼。
看到覃婼,赫连濡伸臂很是自然的把她揽紧怀里,长指挑起她黏在颊边的发丝,微笑着道:“很累了吧,等下泡个澡就舒服了。”
覃婼嗔怒的瞥了他一眼:“都怪你!”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赫连濡连连认错。
两人的模样俨然一副,刚刚在……
两名警察尴尬了,却还是例行公事的语气道:“请问你们最近可有见到行迹可疑之人?”
赫连濡反问:“比如呢,嫌烦有没有明显的外貌特征?”
什么外貌特征,有个屁,根本没什么嫌烦好么。
“男性,长的很丑!”警察都佩服自己了,反应真机智有木有?
赫连濡摩擦着下巴,状似很认真的思考着,回道:“没有,或许两位警官可以问问对门儿!”
赫连濡望向对门的目光,意味深长……
两位警察震惊了,他居然知道……
第四十九章:老婆,回来我身边
告别两位警察之后,赫连濡举止亲密的揽着覃婼准备进房间。
对门房内的霍逸琛,想立刻拿一把枪,把赫连濡给毙了!
那家伙故意的!!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挑衅自己!
再看两人的着装,霍逸琛一双蓝眸里,燃着熊熊烈火!
覃婼,你死定了,你居然敢让别的男人碰你,你真的死定了!
霍逸琛再次给马总打电话。
好在这次终于有人接了,若是还如给警察打电话之前给他的时候一样没人接,霍逸琛真的会杀人的!
**
覃婼正准备去洗澡,接通后,她根本就没顾得说话,对方也只说了一句话,就给挂了。
她澡也顾不得洗的,拿着一套衣服,就进了洗手间。
五分钟后,收拾完毕的覃婼要出门,赫连濡问:“干什么去?”
覃婼边换鞋,边头也不抬的回答:“刚才马总给我打电话,说要跟我谈谈,不知道是不是事情有了转机,我先去看看。”
正抱着狗逗弄的赫连濡重眸一凛,站起身,朝她走来:“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你先回去睡吧。”覃婼知道他担心自己。
赫连濡霸道不是温柔的语气道:“废什么话,等我!”
“哎……”覃婼拉住往外走的他,指了指沙发上的狗:“它呢?你到底为什么买了这个狗东西,简直就是个破坏大王!”
赫连濡儒雅一笑,双手环胸,一脸促狭:“有你破坏大王吗?”
覃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我破坏什么了?”
她虽然有点小暴力,但是很爱惜东西的好不好?
赫连濡抓住她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眸色灼灼:“感受到了没?”
“……”
“我的心,被你伤的都快稀碎了,你一点也感受不到吗?”赫连濡琼瑶阿姨文中的男主角上身,煽了一把好情。
覃婼整个人都不好了,不知道他说真的假的,有点慌乱的把他一推:“我快来不及了,先去停车场等你。”
赫连濡看着近乎落荒而逃的覃婼,眸底的光芒,忽明忽暗……
这时狗跑过来咬他的裤脚,上一刻好温润的五官,顷刻间带了一抹肃杀,一脚踹了那狗好远,小小的狗,被他踹的近乎奄奄一息,可见力道之大……
**
地下停车场里,覃婼坐进自己的车里,用手扇着风,试图能让脸颊上的温度,降下来。
赫连濡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做这种能让她羞窘的事情。
双手捧着脸,滚烫的温度,烫的掌心热热的。
覃婼你都多大了,不就是个情话吗,有什么好脸红心跳的,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不对!
她把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心跳的速度还是那般,并没有加快……
这让覃婼困惑了。
脸那么红,为什么心跳的速度,却没加快?
不是说,被心爱的男人告白,心头会如小鹿般乱撞的吗?
咚……
车外面好像有什么动静,覃婼降下车窗看去,看到了……
一个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什么情况?
覃婼原本没想管的。
这年头不是都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吗,万一惹上了什么麻烦就糟了。
可是……
不行,万一他死了怎么办?
见死不救?
覃婼联想到了自己。
五年前若是赫连濡对自己也见死不救的话……
覃婼打开了车门,下车走到那人身边,推了推他:“喂,这位先生,你怎么了?”
“嗯?”那人慢悠悠的翻过身来,看着覃婼:“老婆,你来接我了?”
“……”覃婼后悔了!
这哪是什么快死了!他马上死了才好呢!
看着那张让她打心底厌恶的脸,覃婼扭头就想走。
倒了什么霉了,居然又遇到了他!
没错,这人不是别人,而是喝的醉醺醺的霍逸琛。
覃婼不知道他具体的喝了多少,只知道,他一转过身来,那酒气能熏死一头大象。
“喝醉”了的霍逸琛,见覃婼要走,后槽牙恨不能咬碎了,他都这样了,她也不管了?
这女人现在的心,怎么就那么狠呢!
对于覃婼究竟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霍逸琛无从得知。
如果是真的失忆了,他还不那么心塞,如果是假的……
眼看着她越走越远,霍逸琛顾不得其他。
反正刚才那一摔,已经够丢脸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起身,追上她,无赖似得抱住她:“老婆,你生气了?”
“……”覃婼还想在爆他一次,这是更狠的!
“放开!”覃婼的声音里,满是不耐烦:“我不是你老婆,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
“你就是!”霍逸琛像个小猫似得,在她的颈窝里蹭着:“老婆,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吗?我以后都听你的,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回来我身边好吗?”
呕……
他自己都快把自己给恶心死了!
为了确认覃婼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霍逸琛觉得,自己也是蛮拼的!
“……”覃婼的两只手,握的咯吱响:“姓霍的,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我不是!不管你是真喝醉,还是假喝醉,都赶紧给我让开,否则……”
话没说完,她的嘴就被他蓦地给捂住了,接着不顾她的反抗,把她拖进了一辆车子里。
“……”他不是喝醉了吗?
“霍!逸!琛!”被他高大的身躯,禁锢在富家数的覃婼几乎快把他的名字给咬碎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居然装醉!!
秦若后悔的想去撞墙!
果然,社会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年头还真的不能烂好心!
“闭嘴!安静的待着,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安静!”把领带扯下来,霍逸琛反剪了覃婼的双手,指着车后窗里,渐行渐近的男人:“如果不想让他看免费的现场版,你就试试。”
覃婼顺着他所指看去,看到了已经换好衣服,下楼来的赫连濡,顿时就想呼救,却被霍逸琛接下来的动作给骇住了……
他居然解开了她米白色小西服外套的扣子,还有里面衬衫的扣子……
“停!我安静!”这个时候,不能不妥协,这个男人就跟个疯子似得,谁知道他会不会真的说到做到。
覃婼对他还真的有点怕怕的,她练多年的跆拳道,除了爆他那次,之后就没再得手过,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恼了!
谁知霍逸琛并没立刻停止……
“霍逸琛,你……”说话不算话!
在他飓风般阴冷的目光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突然闭嘴了?
好在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看了看她的胸口处,就把扣子给她扣上了,自己也坐到了驾驶座上,不知道是不是覃婼的错觉,觉得他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或许是角度的关系,他的唇角竟还微微上扬着。
霍逸琛从后视镜里,看着正在覃婼空空如也的车子,微愣的赫连濡,蓝眸深处带着嘲讽。
赫连濡,你好样的!
启动殷勤,车子咻的一下,就冲出了地下停车场。
**
“霍逸琛,我现在有要紧事要做,你要发疯,另外找个时间好吗?”与马总约定的时间,没剩多少了。
不管对方要做什么,为什么这么晚了才说可以商量,但是不管怎样,她都必须去见,不然真的连最后一丝机会都没了。
开着车子的霍逸琛,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没说话,车子照常行驶。
“霍逸琛,算我求你,我真的有要事。”覃婼的双眸里冒着火光,语气近乎咬牙切齿。
这次霍逸琛连看都不看她了,车速还有明显的加快。
覃婼觉得,她快死了,被这个自大狂给气死的!
老天爷啊,你快点显显灵,收了这个妖孽吧,算我求你,初一十五,我给你上香好么!
那句话说的没错,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覃婼的祈祷,老天爷没听见,她被霍逸琛带到了一个靠海的别墅。
“……”
三更半夜的,这是玩绑架呢?
覃婼死活不下车!
霍逸琛直接扛麻袋似得,把她给扛下来了,直接进屋,动作不算粗鲁的扔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覃婼气的发狂,跟炸毛的狮子一样,吼的声嘶力竭:“你他妈的,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她发誓,要是现在她双手自由,她一定立马冲到厨房拿一把刀,把他像萝卜似得,剁吧剁吧喂猪!
想她没遇到这混蛋之前,她不是这样的,这混蛋真的有把人逼疯的本事!
“先别吼,看看这个地方,你熟不熟悉?”霍逸琛坐到她身旁,不顾她的反抗,捧着她的脸,强迫她四处观看。
“不熟悉,一点也不熟悉,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我不是那个秦若,我……”突然的,覃婼噤声了,因为她的视线,扫到了挂在墙上的婚纱照。
照片里的男人是霍逸琛,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女人的脸,居然会心痛,虽然不是很痛,但是那痛也是不容忽视的。
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双眼好像不受大脑的支配一般,怎样也移不开视线。
霍逸琛见她这样,蓝眸一闪,缓声道:“认识上面的人吗?那是我妻子,跟你的名字一模一样的发音。五年前,她出了一场意外,我弄丢了她,如果找到她,我想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原谅我好吗?我……”
“别说了!”覃婼突然大喝一声。
“秦若,你的失忆是假的对吗?”霍逸琛剑眉紧蹙:“你什么都记得……”
“好疼!”覃婼的脸色,惨白的可怕,因为双手被绑着,她只能挣脱霍逸琛的桎梏,去把头往茶几上撞。
霍逸琛吓了一跳,赶紧抱住她:“你干什么?”
“放开我,我好疼!”覃婼一脸的痛苦,额头还有汗珠,不像是伪装的样子。
难道是真的失忆了?
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霍逸琛一个手刀打昏了她,把她抱上了楼。
**
季晴接到了挂断电话后,她再打就不接的电话。
男人没多说什么,只说了句:“秦若没死,在海边别墅!”
这句话,让季晴一整夜都没睡着,第二天一早就去到了霍逸琛的海边别墅,却看到霍逸琛载着一个女人,离去。
女人是谁,如果男人的话是真的话,那么一定是秦若,季晴尾随而去,却见到霍逸琛带着女人去了一家酒店吃早餐。
牙齿恨不得咬碎的季晴,马上启动车子……
**
“季晴,你怎么来了?”霍汐童看着一大早,就来家里的季晴,有一丝错愕。
季晴推着她:“快去换衣服,咱们一起去吃早餐。”
“哈……”霍汐童还没怎么睡醒,掩唇打了一个哈欠:“来这么早,就是专门叫我出去吃早餐的?季晴,你没事吧,我家就有保姆。”
季晴脚步未停,心却不由的沉了沉,嘴上却道:“朋友说,一家酒店,来了一位新大厨,早餐味道很好,尤其是蟹黄包,不是你最喜欢吃的吗,所以我就来叫你了,你快点。”
霍汐童撇嘴:“哎呀别催了,我这就去还不行吗?”
季晴很聪明,即使是想偶遇,也没那么明目张胆的选择霍逸琛所在的那家酒店,而是选择了街对面的一家,星级相对差不多的。
选了大厅靠窗的位置,两人点了一大堆吃的。
季晴给霍汐童夹菜:“快尝尝,看看是不是有她们说的那么好吃,你虽然不是专业的美食家,但是嘴巴比那些专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然她们就是骗人的。”
霍汐童被夸的有点飘飘然,夹过季晴夹给自己的菜,慢慢的咀嚼着,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赞!”
“那你就多吃点。”季晴笑容潋滟,继续给她夹。
吃着季晴夹的菜,霍汐童的眼眶,不由的温热了。
她们岁数差不多,而季晴从小就像个比她大很多的姐姐似得照顾着她,就像现在这样,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大部分都是她喜欢吃的。
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霍逸琛那个死没良心的。
爱屋及乌,大抵就是如此,深爱一个人,就会对他身边的人不错。
虽然清楚的知道原因,但是霍汐童还是很感动。
她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虽然爷爷对她不错,但是自从秦若嫁到他们家之后,老爷子明显的对秦若比她这个亲孙女好多了。
再后来爷爷也不在了,只剩下她和哥哥两个人,而这些年,因为秦若的关系,兄妹两人的关系,日渐恶化,对她好的人,如今只剩下季晴一个了。
爱屋及乌也罢,至少她也是用了心的,不然哪会这么清楚她的口味。
放下餐具,霍汐童对季晴道:“季晴,放弃吧!”
季晴没想到霍汐童竟然会对自己说这种话。
之前她虽然也曾对自己抱不平过,但是从来没对自己说过这种要她放弃的话。
上次她故意让人在同学会上演了那出双簧,不过是为了在霍汐童面前表现的更加可怜一点。
霍汐童的脾气,她比谁都了解。
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更主要的一点,嫉恶如仇,最喜欢打抱不平。
她就是要她在霍逸琛的面前,说出自己有多惨,只是没想到……
如今的霍逸琛还真是油盐不进,不管她怎样,他都无动于衷。
如今连霍汐童也说出要她放弃的话,难道她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
不!
她不信!
机会是自己创造的,霍逸琛她要定了!
都已经努力了那么多年,没道理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突然要放弃!
霍逸琛她要定了!
心中百转千回后,季晴也放下筷子,苦笑了一声:“童童,你放弃唐子墨了吗?”
“季晴你……”
秦若是霍逸琛不能触碰的禁忌,唐子墨就是霍汐童不能触摸的逆鳞,谁说跟谁急。
杏目一瞪,里面满是不乐意:“季晴我当你是朋友才说你的,五年了,你还有几个五年可以浪费?”
季晴叹息一声:“童童,你先别生气。我以为你是最能体会我的感受的,毕竟咱们的情况大同小异,只是没想到,你却说出让我放弃的话,所以我才会……”
看着窗外热闹的大街,季晴似是在自言自语:“放弃谈何容易,如果可以放弃,早在八年前他娶我姐姐的时候,我就放弃了。你说的对,我还有几个五年可以浪费,但是如果对象是他的话,别说五年,就算是余生,我都心甘情愿。有时候我真羡慕姐姐,已经不在五年了,可是还是有两个男人那么死心塌地的深爱着她。一个甘愿五年不娶,一个娶了一个残疾。”
“能不能别说了。”季晴简直要抓狂了。
唐子墨娶了一个坐轮椅的也不愿意娶自己,只因那个女人与秦若有几分神似。
不是这个世界疯了,而是唐子墨疯了!
“童童,别再劝我放弃好吗?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季晴的语气几乎祈求:“如果连你也不支持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吧,你自己看着办吧。”霍汐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反正说什么,她都不会听的。
季晴有一句话说对了,她们都是一样的人。
霍汐童正准备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两句,却看到……
“我哥?那女人是谁?”
第五十一章:霍峥
一餐饭,吃的那叫一个寂静无声。
覃婼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陪他们无聊?
一整个晚上她没回去,赫连濡一定很担心,无奈的是,她根本就没机会给他打个电话抱平安。
霍逸琛那家伙,覃婼一想到他,脑仁又疼了。
偷偷的抬眸看去,刚吃的很饱的他,竟然还在吃。
怎么就撑不死他呢?
这男人还能再不要脸点吗?
她要给赫连濡打电话的时候,他居然直接摔了她手机!!
内地的男人都是这么不绅士的吗?
简直是把内地男人的脸都给丢尽了!
无赖,霸道,还有不要脸,全都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覃婼用餐巾擦了擦嘴:“我吃饱了,几位继续!”
放下餐巾,她就要离开,本以为霍逸琛会出声阻止,谁知率先开口的竟是……
率先开口的是霍汐童,她说出口的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要滚就快点滚,还真把自己当成蒜了,有多远立马给本小姐滚多远。小妖精,我告诉你,下次见了姑奶奶,记得绕道走,不然后果自负。”
覃婼想直接甩她一巴掌。
兄妹两个,没一个讨人喜欢的。
什么h市家喻户晓的豪门望族,素质还没街边捡破烂的高,覃婼对此,表示也是醉了。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他们没素质,她可不能也没素质,不然岂不是跟他们一样了。
她代表的可不是自己,而是香港。
谁跟他们兄妹一样,丢自己家乡的脸,丢到了她这个香港人的面前。
做好心理建设之后,覃婼不怒反笑道:“霍小姐再会!有机会去香港的话,我一定也会好好招待你的,就像今天这样。”
“哦,原来还是一只外贸鸡。”霍汐童假装听不懂她的话,嘲讽道。
忍受那么长的时间,实在是不容易。
尤其是在用餐的过程中,当季晴小媳妇似得给霍逸琛夹菜,霍逸琛全程跟个大爷似得,连声谢谢都不说,心安理得的样子,根本就没一丝一毫被抓奸当场的窘迫,她就恨的牙痒痒的。
季晴身为季家大小姐,从小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人侍候大的。
在霍逸琛面前,竟是卑微到如此地步,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在大街上,连个屁都不敢放不说,还继续任劳任怨的讨好。
霍汐童深谙那种被心爱之人轻视的感觉。
心里透心凉不说,还不敢随心所欲的表现出来。
哑巴吃黄连,也没那种感觉苦。
或许是设身处地的感受过,她就更加的替季晴感觉到委屈。
凭什么!
做错事的是他,凭什么低三下四的却是季晴那个一颗心全然交付的痴傻女人?
就因为她爱的比较深吗?
霍汐童说话本来就不知道遮掩,更何况怒火早已经到了顶点,即使霍逸琛在场又如何,他只要敢护着那个狐狸精,她发誓,今天不行,找个机会一定让那个狐狸精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喂,香港来的,你们香港的男人都死光了吗,你来内地卖来了?”
“……”泼妇!乡下来的无知妇女都没她泼!覃婼深呼吸:“霍小姐,不如你跟我到香港去看看?看看你这样的我们香港男人愿不愿出钱买?以我对香港男人的了解,恐怕很悬!还有,别说我不卖,即使我卖,也绝不卖给你哥,你大可放心,你哥就是出再多的钱,我也不卖,还请你劝劝你哥,别再纠缠我了,感激不尽!”
“你……”霍汐童气结。
好一张伶牙俐齿,不仅暗骂她连卖都卖不出去,还大言不惭的说看不上她哥!
她搞搞清楚,她老哥有多少女人趋之若鹜,她算老几啊,竟然敢骂她哥!
“还有事吗?”覃婼笑容潋滟:“没事的话,我可以告辞了吗?霍小姐!”
覃婼从头到尾,都很有礼貌,即使是说刚才那段话时,也是礼貌有加。
她时刻谨记着,自己是香港人,自己代表的是香港,决不能给香港丢人,哪能像他们一样,h市的脸都被他们兄妹丢尽了好么!
嗯,覃婼,你做的很好!
那谁不是说过,难不成被狗咬了一口,你也要咬回去吗?
“你站住!”霍汐童拍案而起。
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你以为你算老几?
覃婼脚步未停!
霍汐童推开椅子就要上前,却被季晴拉住:“童童,不要闹了,快点……”
“你放手!”霍汐童暴脾气上来,根本就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季晴,你搞搞清楚,我可是再帮你出气,你居然说我闹?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别人都骑在你头上拉屎撒尿了,你居然还软了吧唧的一点也不反抗?季晴,你敢不敢硬气一回?”
霍汐童是真的看不惯季晴这个性子。
软绵绵的,根本一点骨气都没。
别说霍逸琛了,就是她现在都不怎么喜欢她了,逆来顺受根本就没一点存在感好么?
不然五年了,怎会和老哥的距离越来越远!
现在讲究的是女人不狠,地位不稳好么,装什么烂好人!
“童童我……”季晴咬着唇,水眸里包了两包泪,泫然欲泣的样子,我见犹怜,放开霍汐童的手,她捂着嘴,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包,快速的跑了出去,还碰到了走到门口的覃婼。
可能是真的很伤心,她的力道很大,覃婼被撞的踉跄了两步,要不是她底盘稳,铁定摔倒。
她到也还算客气,伤心中还忙里悠闲的给她道了歉:“对不起!”
“哥,你还不快去追!”霍汐童看着始终坐在原地,无动于衷的霍逸琛,催促着:“季晴都哭了,你没看到吗?你的心怎么那么硬?”
覃婼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再待在这了,因为霍逸琛听了霍汐童的话之后,居然大喇喇的看着她!
与霍逸琛过于深邃的蓝眸在空中交汇,覃婼为几不可查的蹙了下眉后,很自然的移开,转身,提步,没有一丝留恋。
奇怪的是,霍逸琛居然没说半句阻拦她的话!
至于他为什么不拦着自己,覃婼一点也不想知道,反正他就是个神经病,想一出是一出,她这个正常人,当然不理解神经病的想法了。
如是想着,覃婼离开的步伐,略微的快了些许,先去给赫连濡报个平安,然后去公司确认下,是不是真的如霍逸琛那神经病说的那样,那个马总撤诉了。
想想覃婼就觉得胃里犯恶心,为了能让那个马总撤诉,她也是蛮拼的,居然会妥协的陪着让她犯恶心的霍逸琛吃饭……
**
看着覃婼坐上了出租车,躲在暗处的季晴给男人打电话:“你说秦若没死,有什么证据吗?”
“你不是都见到了!”男人似笑非笑的道。
“你是说……”
“嗯哼,正如你所见,此覃婼正是彼秦若!”男人轻笑了下,促狭道:“从这件事情上不难看出,霍逸琛对秦若,是真爱的节奏!五年不见,仅凭着一个同音的名字,就认准了,她绝对就是消失了五年的秦若!”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秦若没死的?”
“你猜!”
“霍峥!”
季晴强迫自己冷静,可是被当做傻子一样的屈辱感,还是让她冷静不了:“五年前,是不是你救的秦若?”
“你继续猜!”男人没有因她的怒气而有所改变态度,始终都是一副很欠扁的语气。
“霍峥,你一直把我当傻子?”季晴恨的牙痒痒的:“我十五岁就跟了你,一颗心全都在你身上,而你却一直把我当做你复仇的棋子是不是?”
“呵……”电话那头的男人闻言冷笑了声:“季晴,你现在还怎么有脸说出一颗心全在我身上?整整八年了,如果是全心全意的爱着我,你会忍心我一直活在见不得光的地方这么久?季晴,别否认,你早已爱上了我那个好侄子!”
“我没有,我爱的是你!”季晴哽咽着诉真心:“十五岁我就爱上了你,这些年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现在居然怀疑我?霍峥,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回应她的是一连串的忙音,他挂了!
季晴从没像现在这样不安过。
那个男人究竟要做什么她不知道,整整八年了,她都没见过他一面,当年那场他亲手制造的车祸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
覃婼给赫连濡打了电话,他果然很担心,竟然还报了案。
安抚他之后,覃婼立即去了公司。
刚一到公司,秘书就迎上来:“覃总,有个女人,等了你很久了。”
覃婼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霍汐童那个没礼貌的跋扈女,没想到等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的是却是……
季晴换了一套衣服,一身浅绿色的连身裙,黑直长的头发披散在肩头,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画着淡淡的却精致的妆容。
覃婼不得不承认,季晴长的不错,在古代,凭借她这样的姿色,应该能成为红颜祸水。
“霍太太要喝什么?”覃婼走到季晴所在的沙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季晴摇了摇头:“不用了,覃小姐,请原谅我的冒昧。”
覃婼不置可否的笑了下,叫来秘书送上来两杯花茶。
季晴喝不喝是她的事,让人准不准备就是她的事了,待客之道,千万不能马虎,不然就是丢香港人的脸!
覃婼现在是憋着一股劲儿呢,绝对不能在h市人的面前丢脸,绝对不能!
秘书的办事效率极高,覃婼端着茶杯啜饮了一口后,开门见山的问:“不知霍太太找我何事?”
第五十二章:半老徐娘VS小十八
覃婼开门见山,是季晴没预料到的,偷偷的观察着她,她眼中的陌生,是真是假她无从辨认。
在酒店里吃饭的时候,她就一直都在暗地里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不是没看到秦若也曾偷偷的观察自己,虽然那时候她因为她不一样的容貌内心而无法平静,不过她你必须装出一副一点也不认识覃若的样子。
五年了,她改变了容貌,再次回到霍逸琛身边,难道是想……
如是想着,季晴的眸光倏尔就变了变,笑答:“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来求你一件事。”
覃婼也笑:“求我一件事?霍太太,我初来乍到贵宝地,不知道有什么本事能让您说出求我办事的话?”
她要求自己的事,覃婼根本就不用过脑子,走心,都知道是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事,这一幕活脱脱的正室找小三谈判的狗血戏码,她有幸成为主角之一,覃婼表示,她很无辜,很无奈,很无聊!
最可恨的就是霍逸琛了,男人花心在所难免,但是像他那么花心的,还真是少找有木有?
说什么男未娶,女未嫁,追组和被追求,都是他们的权利。
简直是在放后庭的空气!
没娶这个季晴是谁?
没娶他家里那个婚纱照上的女人是谁?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小心消化不良闹个胃穿孔。
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比他还不要脸的,比程邵云那小子还不要脸,不要脸到家了简直!
想到这,覃婼不由的又不动声色的看了一样季晴。
霍逸琛那厮,确实踩了狗屎运,这个女人无论怎么看,都很美。
她又不由得想到了昨晚婚纱照上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很美,和季晴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类型。
季晴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用程邵云的话来说,就是白莲花一类的,然照片上的那个女人……
那双倔强的眸子,猝不及防的印入脑子里,覃婼的头又疼。
为什么她会对那个女人,有这种奇怪的反应,昨天是,现在才刚一想到她又是这样?
这到底怎么回事?
好在这次的感觉不似昨晚那么强烈,微微的摇了下头之后,那种疼痛感就消失了。
果然,覃婼心中的百转千回刚过,季晴就真的如她所预料的那样,说出了答案:“覃小姐,我能否求你,离开我的丈夫?”
“此话怎样?”覃婼改变了坐姿。
左腿搭在右腿上,纵然衣服还是昨晚那件,米白色的ol西裤,也有了一丝褶皱,却一点也没影响她由内到外散发出来的不卑不亢,甚至还有一点强势。
在程氏干了那么些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什么场合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她应对如流。
这个时候,她必须强势,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她比谁都无辜!
她到底招谁惹谁了,不就是因为一个相似的名字,就被一个如疯狗般的男人纠缠也就算了,还被他那蛇精病妹妹骂,现在他老婆还找上门来了!!
狗血年年有,今年真特么实在是忒多了!
覃婼郁闷的不要不要的!
似笑非笑的看着季晴,覃婼继续道:“霍太太,在酒店的时候,我对霍小姐所说的那些话,想必您也有听到,那就是我的态度,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季晴看着秦若,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不管长相与否,她的性格其实没怎么变,无论对谁,总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季晴目前还是不怎么确定,她到底是真不认识自己,还是伪装的。
刚才的试探,并没有什么效果,如打在棉花上的拳头一样,被她不痛不痒的给推了回来。
定了定心神,季晴又道:“覃小姐说的是,都是我丈夫的错,不过……”
话锋一转,她的语气,突然有所转变:“不知道覃小姐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一只巴掌拍不响,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的女人,为什么我丈夫独独纠缠于你呢?覃小姐别介意,我的意思是说,覃小姐是不是在不经意间,给了我丈夫某些错误的暗示?”
覃婼想笑了,这女人是在说她勾引了霍逸琛,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
刚还说这个女人除了弱了点,看着也还顺眼,现在么……
就跟某些护犊子的家长一样,明明是自家孩子有错在先,却非要把责任推到别人家的孩子身上。
“霍太太,能否提示一下,某些错误的暗示,具体的指什么,我没做过,所以不是很了解?”覃婼心里呕的要死,面上还是一副知性大方的白富美模样。
问题虽然是问季晴的,可是没等季晴回答,她又继续笑着道:“霍太太有一句话,我觉得很有意思!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的女人,为什么你丈夫独独娶了你?我能否这样理解,那是因为霍太太一定做过许多某些暗示?所以,霍太太身为这方面的专家,请给我指点迷津吧?”
季晴本来是想挤兑她的,结果却被反过来挤兑,整个人都不好了。
果然是变了啊,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季晴一脸抱歉道:“覃小姐是生气了吗?我真的没别的意思,请原谅我的冒昧!”
覃婼点头:“表示可以理解,这个世界上,跟霍太太有着相同遭遇的人,又岂在少数,不仅理解,我还表示同情。若我的丈夫背着我在外面纠缠一个对自己根本就没任何好感,甚至还极其厌恶的女人,我的感觉绝对不会比霍太太好受。
凭什么啊,当初说好的我负责在家貌美如花,他在外面赚钱养家!
结果呢,我徐娘半老年华,他却看上了别人家的小十八?
简直太不公平了,霍太太你说是不是?”
“……”季晴无言以对了!
她这正话反说,可真是高招啊!
不仅表面了自己的立场,还暗讽了霍逸琛,更可恶的是,她居然嘲笑她徐娘半老!!
还夸自己小十八!
呵呵……
脸呢?
不得不说,五年之后的秦若,不似五年前那样好捏了,现在的她懂得了四两拨千斤,且自己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是现在还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在伪装,季晴发誓,她绝对不会任她在这儿耀武扬威。
拿起包起身,季晴强迫自己笑出来:“覃小姐,不好意思,耽误您的宝贵时间,您忙,我先告辞了!”
覃婼也起身,笑靥柔和:“霍太太慢走不送!”
季晴走后,覃婼揉了揉额角,无奈一笑:“我跟h市反冲还是怎么着,才来两天,怎么就这么多事呢?”
**
季晴气不顺,回到家脸色自然不好,胡丽晶见到后问:“怎么了?不是一大早就说去找汐童吃饭的吗?怎么没一起去逛街?还有,逸琛那边最近什么情况,有没有什么改变?”
季晴本来就很烦了,胡丽晶还跟个鹦鹉似得,一直吵,吵的她头疼死了,把抱在手里的抱枕一扔,她吼:“你烦不烦啊?”
“……”胡丽晶愣了一瞬:“季晴,你看清楚我是谁?我可是你妈,你居然嫌我烦?要不是我,你能是季家大小姐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又来了,每次都是这样,季晴从小到大,听了不知道又几千几万遍了,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每次只要她一有点什么,胡丽晶就这么骂她。
说她不懂得知恩图报。
小时候季晴不懂,以为胡丽晶是因为在季霖天哪里得不到爱,才把火气撒到她身上的,但是无意中见到胡丽晶和那个男人的一幕后,她全都明白了。
明白了为什么胡丽晶总是说那种话,因为她不是……
想到那,季晴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改变了对胡丽晶的态度:“妈,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刚不是针对你。”
胡丽晶哼笑一声:“你心情不好也是你自找的。都五年了,连一个男人都搞不定,说出去,我都嫌丢人!你说你五年前,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居然答应跟他假结婚。”
提起假结婚一事,胡丽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本以为自己的女儿,终于打败了淳于秋的女儿,就如当年她一样,硬是把季霖天,从淳于秋那里抢了过来,谁知道一切的一切,竟都是假的。
早知道如此,她当初就不该答应霍逸琛陪他演医院的那一出戏码了,真是有够丢人的,尤其还是当着那个疯子的面!
点着季晴的脑袋:“瞅瞅你这五年都干了些什么?每次一催你,你就烦。季晴我告诉你,你再不使手段,别说五年,就算是五十年,霍逸琛也绝对不会高看你一眼。”
“霍逸琛的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我不想闹得最后不好收场。”手段她也不是没使,可是效果却……适得其反!
虽然五年前,他们是假结婚,但是婚礼上,所宴请的宾客谁都不知道其中的缘由,都以为他们就是真的结婚,尤其是父亲季霖天和母亲,所以季晴就曾借着这一点,小小的刺激了下霍逸琛。
那天得知他和合作伙伴,在一个温泉度假山庄,她领着父母也前往。
果然如她所料,父亲见了霍逸琛,一副老丈人的架势,说:“逸琛,最近很忙吗?每次小晴回去,都说你很忙。逸琛,你可不要只顾着忙工作,冷落了我的女儿,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霍逸琛的合作伙伴,一脸惊讶:“原来霍总和季董是翁婿啊?季董真是好福气,有霍总这么好的女婿,以后h市,霍氏季氏并肩而立,谁人能匹敌?”
说是恭维,其实也不算。
谁不知道季霖天就一个女儿,将来季氏,势必要交到其女婿的手上。
那人心里还在唏嘘:光是一个霍氏就已经傲视群雄了,再加上一个百年季氏,以后霍逸琛在h市更是称王称霸,无人敢惹了。
好命啊,羡慕不来啊!
他怎么就没那么好的命呢!
被人这样说着,季霖天心里也是舒服的。
霍逸琛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本来早就该跟自己的宝贝女儿终成眷属的,都是秦若那个孽种从中作梗,才浪费了这么些年。
问季霖天当年为什么会在霍逸琛还跟秦若纠缠不清的时候,就同意季晴和他举办了那场婚礼?
季霖天知道那样做不厚道,特别是他还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若是秦若换做另外的人,季霖天就算是再怎么中意霍逸琛,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只可惜没有如果,就是因为是秦若,他才那么做的。
秦若之于他,这这辈子都忘不掉的痛!
虽然那个男人死了,但是只要看见秦若,他就不能说服自己忘掉之前的种种。
一个孽种,他若不是看在淳于秋的份上,早就让她跟她那个该死的父亲去团聚了。
她竟还不懂得感激,尽干一些跟她那个父亲一样的龌蹉事。
小时候多次伤害季晴也就算了,长大了还为了报复自己,抢走了霍逸琛。
睚眦必报的他,有以牙还牙的机会,怎会放过。
只是令季霖天没想到的是,竟然是假结婚。
当时,他和霍逸琛正在洗手间里。
洗着手的季霖天像个慈父一样,教导着霍逸琛:“逸琛,不管过去怎样,你现在能和季晴走到一起不容易,季晴性子软一些,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看在她等你那么多年的份上,尽量多担待一点。”
霍逸琛把满是泡沫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又抽了纸巾擦干,站在一旁,等季霖天也洗好的时候,才很是郑重的叫了一声:“叔叔,我想跟您谈谈。”
季霖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霍逸琛之前都是叫他爸的,虽然两人见面的次数也不多,但是自从婚礼过后,他一直跟着季晴一起,叫自己爸的,现在却突然恢复到以前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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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假山庄的楼上一间霍逸琛的专属房间内,季霖天和霍逸琛相对而坐。
霍逸琛给季霖天沏了一道功夫茶,没一道工序,他都做的极其的认真,能让他这么对待的人,目前除了季霖天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把沏好的茶放到季霖天面前,霍逸琛道:“叔叔,请喝茶!”
叔叔两个字,他好像还刻意加重了语气。
季霖天也是常年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中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了的,论隐藏情绪,他绝对比霍逸琛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小辈有过之而无不及。
端起他倒好的茶,季霖天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还给出评价:“不错,比起你爸当年的手艺,好多了!”
为什么会说起已经不在的好友,来让孩子不好受,季霖天也是逼不得已的。
他在提醒这小子,他们两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有些事,不能全凭他自己高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考虑任何人的感受!
季霖天的用意,霍逸琛岂会不懂,可是有些话,不说不行!
已经都拖了那么久了,再拖下去,伤害的只会是季晴!
近乎正襟危坐,霍逸琛开了口:“叔叔,我和季晴的婚礼是假的!”
这句话,他说的异常平静,却又带着显而易见的歉疚。
季霖天料到了任何的结果,甚至两个孩子吵架了,要离婚,却独独没想过这个。
“假的?”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霍逸琛郑重点头:“嗯!只是形式上的,我们并没有办结婚证!”
季霖天笑笑:“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没办就赶紧去办!趁着我和你妈都还年轻,赶紧要个孩子。”
季霖天为了女儿也是拼了,这等乡下老头子的话,他竟然也说的出口。
只可惜,他还是想的太过于美好了,霍逸琛接下来的话,直接让他想杀人。
“叔叔对不起!”霍逸琛起身给他鞠了一躬:“是我辜负了季晴,辜负了您和晶姨,真的很对不起!”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只要你以后好好的对她就行了!”季霖天一直在敲打霍逸琛。
霍逸琛薄唇翕动:“叔叔,季晴值得更好的!”
“霍逸琛,你到底什么意思?”季霖天怒了:“你不要季晴了?”
纵然不想承认,但是他就是这个意思!
“叔叔,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利用季晴刺激秦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够了!”季霖天勃然大怒:“为了刺激秦若,你用把我的女儿当棋子使?”
那个秦若到底哪点配?
“霍逸琛,要不是看在你爸的份上,我现在就想毙了你,你信不信?”
竟敢算计到他的头上来了!
这混蛋,简直是在找死!
“叔叔,我知道您很生气,可是我还是想请你帮我劝劝季晴,我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
其实他现在很后悔,当初就算再怎么恨秦若,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报复她,辜负了一个善良的好女孩。
“哼!”季霖天冷哼道:“霍逸琛,我之前还以为你有头脑,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叔叔真的很对不起!”霍逸琛这辈子都没跟人说过这么多对不起。
他现在算是知道了,自食恶果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霍大少别再叫我叔叔了,我承受不起!”
季霖天怒然而去,下楼的时候,碰到了正准备上去叫他们吃东西的季晴。
“爸,东西都准备好了,可以吃了,琛呢?”季晴跟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热恋中的小女孩一样,踮着脚,往季霖天的身后看着。
季霖天真是觉得女儿很没骨气,人家都不要她,她还眼巴巴的贴上去,地球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吗?为什么就是看上了秦若用过的二手货?
拉着她:“回家!”
“爸……”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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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季霖天勒令季晴以后不准跟霍逸琛再有来往。
季晴这才知道,两人在楼上根本就不是讨论什么生意上的事情,而是霍逸琛把一切都和盘托出了,
其实霍逸琛早就想告诉季霖天的,是季晴用两家人的面子工程,一直反对他说出真相。
她以为假戏可以真做,却没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刺激,就让霍逸琛做出了不顾两家脸面的疯狂举动。
戏都演到这里了,怎能收场,不然那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
所以季晴半真半假的上演了一哭二闹三上吊,非霍逸琛不嫁的痴情女的戏码,后来闹的被季霖天赶出了家门,本以为霍逸琛再怎么样,至少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会心软,没想到……
霍宅和海边别墅,甚至是霍逸琛名下的任何一处产业,他都没让她住进去,而是让霍汐童给她在市中心租了一套复式公寓。
原来一个男人,若是对你没有了感情,真的可以冷心绝情到如此地步。
回忆到此,再加上今天见到本应该在五年前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秦若,还被她四两拨千斤的挤兑了一把,季晴是真真的气都不打一处来。
偏偏胡丽晶还在一旁喋喋不休:“那你不逼他,就打算这辈子就这么过了?你都二十六了,别说五年,就是一年都等不起。原以为能指望你在淳于秋面前出一口气,没想到……”
胡丽晶嘲笑道:“你从小到大,就没给我争过一口气过。上学的时候,秦若只是个伴读,人家都能连跳好几级。霍逸琛和你认识那么多年,你却被她抢了先,现在就连她都死了,你还是争不过她。季晴,早知道你这么没用,当初我就……我就不该生你!”
气愤难当的胡丽晶,差点说错话,还好及时打住了。
为什么处处要她跟秦若比,从小到大,每次都是,秦若怎样怎样,季晴真的对这种感觉,深恶痛绝。
“秦若,秦若,别再我面前再提这个名字好吗?”季晴吼的脸红脖子粗:“秦若到底哪里好,为什么你们要一直拿我和她作比较?你是,霍逸琛是!今天我被她挤兑了半天,回到家能不能让我清静一点?”
胡丽晶怔住了:“什么挤兑半天,你是说秦若没死?”
第五十三章:胡丽晶的算计
秦若没死,这对于胡丽晶来说,简直是个爆炸性的消息,她拉着季晴的手,急切的问:“你刚才的话的意思是说,秦若没死对吗?”
季晴其实也不是毫无理智才吼出刚才那句话的,看此刻胡丽晶拉着她一脸焦急的询问时,她眸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就足以说明一切。
季晴隐去眸底的光芒,捂住嘴,做出一副不小心说漏嘴的惊慌样,眼神还左右闪躲着:“你,你听错了,秦若都死了五年了,怎,怎么可能没死?”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被她扮演的真可谓是,炉火纯青。
胡丽晶拧眉掐她胳膊一把:“什么叫我听错了?别支支吾吾的,快点说?”
季晴这才好似被逼无奈般,嗫嗫喏喏的开了口:“五年前的那场大火,秦若没死。今天我见到她了,虽然脸变了,但是我敢肯定,她就是秦若,只是不知道,她这次回来,是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一定是回来复仇的。”胡丽晶脸色都变了:“死了五年的人,居然会活着回来,这个秦若还真是不简单啊,看来以前是小看她了!”
那么大的火,都没死,这个秦若的背后,一定有人,且势力说不定还不小,不然怎么可能在那场大火中,全身而退。
胡丽晶倒也不是害怕,不管秦若的背后有谁,五年前她不是她们母女的对手,五年后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如是想着,胡丽晶交待季晴:“这件事可千万别让霍逸琛知道,不然你就真的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胡丽晶也算是看出来了,霍逸琛为什么五年了都没假戏真做的娶季晴,那是对秦若动了情。
不然怎么会,隔三差五的让人给淳于秋送东西,几乎每天都给淳于秋通电话。
按照季霖天的脾气,霍逸琛对季晴做出那么过分的事之后,他是不会再让霍逸琛跟淳于秋再有来往的,奈何……
淳于秋对霍逸琛,就像是亲生儿子般一样疼爱,两人之前又来往密切,怎么可能断的了。
一天接不到霍逸琛的电话,她就哭闹着不吃饭,没办法,季霖天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淳于秋那里,季霖天什么都可以妥协,只要她要,恐怕就是天上的星星,他都会给她摘下来。
这点胡丽晶最妒恨!!
更让她恨的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几年,季霖天就连上班都会带着淳于秋。
妒恨到达顶点的她,故意找记者偷怕他俩在一起的画面,爆上头条,果然季氏那段时间股票下跌了不少。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季霖天居然会借着季氏百年庆典,把淳于秋爆露在人前。
他那么做,看似无情无义,为了自己的事业,居然连疯癫的前妻都利用,实则不然……
他那是为了能光明正大的照顾淳于秋。
现在已经不是上班带着了,连出差都带着。
以至于胡丽晶这些年,总是过的胆战心惊的,害怕是不是季霖天发现了什么。
要说按照季霖天的脾气,如果真的发现了什么,不会一直忍着不发作。
总之,胡丽晶现在是真的看不穿季霖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已经知道了!”季晴说着说着,还红了眼眶:“刚才跟童童一起吃饭,碰到了琛,他正好也跟姐姐在吃饭!”
“什么?”胡丽晶惊呼出声:“霍逸琛已经知道了?”
“嗯!我猜他肯定是知道姐姐的身份了,不然按照他的性格,不是什么女人他都肯接近的。”季晴笑的很苦涩:“妈,你是没看到,他看姐姐的眼神,有多么的温柔,就好像全是的人都死光了似得,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你哭什么哭?”胡丽晶怒:“自己没本事,怨的了谁?还有,你叫谁姐姐呢?你给我记住,秦若只是一个孽种,以后不准叫她姐姐。只要有我在,她这辈子都别想做季家的大小姐。”
淳于秋,秦若,我不会让你们抢走属于我的一切的,绝对不会!
看着胡丽晶眼中的恨,季晴暗暗扯唇。
秦若,自有人会替我解决你的,不信走着瞧吧。
**
这边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覃婼也被霍逸琛骚扰的怕怕的了。
这人不知道是不是在她身上安装定位芯片了,总之她走到哪,几乎都可以碰到他。
这天,覃婼跟h市的地方官员的太太,约定了打高尔夫。
程氏纵然在商场上多有名气,一些面子工程,还是要做好的。
礼不能送,她身为女性,就只能跟那些官太太打好关系。
三五成群的,她约了几个h市,有头有脸的,说的上话的领导的夫人,出来运动运动,娱乐娱乐。
打打球啊,做做sap啊,反正这些又算不上贿赂。
现在的人,都好面子,她这样做,也算是没拂了那些领导的面子。
若是她都到这儿,什么也不做,那些人嘴上不明说,心里一定会想。
果然是香港来的大公司,连人都不放在眼里,你一个外来的,也太嚣张了吧,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是啊,有开个臭钱,确实没什么了不起了。
自古以来,有钱不如有权,所以……
为了程氏能在h市站稳脚步,覃婼也是蛮拼的。
程邵云那小子,必须要好好的谢谢她才行,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李太太,你这球打的不错,不过我有点不服气,咱们来比一局怎样?”覃婼觉得,自己挺烦人的。
大半天了,一直太监上身,恭维了这个,又赶紧讨好那个,且这恭维和讨好,还的有技巧,不能盲目的拍着巴掌:“哎呦,哎呦,李太太,你这球技可真是太好了,跟谁学的,教教我呗?”
这马屁拍的实在是太明显了,跟个撒比似得,一点格调也没有,所以覃婼打算用迂回的方式。
当然了,这也得看人的,覃婼已经把这几个太太的脾气摸透了,所以准备逐个击破。
“好啊!”
李太太是个性格比较爽朗的,覃婼这听起来不太友善的话语,并不会让她反感,反而让她觉得舒服。
是谁说南方的女人矫情的,看这覃小姐性格就非常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嘛,哪像那些人,只顾着溜须拍马,张嘴就是阿谀奉承,明明你就不怎么样,却把你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一句真话都没有。
一局下来,覃婼放水放的让人一点也看不出来,只比李太太的分数低了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点。
覃婼略微不高兴:“哎,一定是我今天早上没吃早饭,力气不够,不然就是我赢了。”
李太太闻言哈哈大笑:“覃小姐,不服的话,咱们下次再比啊!”
“好啊,我就不信,我一直会输给李姐你。”刚才还是李太太,这会儿就成李姐了,覃婼其实也是在试探。
“叫什么姐,叫姨!”李太太也才四十季岁,包养得当,如果不问年龄,但看长相的话,覃婼这句姐,绝对当的起。
覃婼笑:“李姐想占我便宜?”
“哈哈哈哈……”李太太笑的更开心了:“好好好,不占你便宜,你就叫姐吧!”
“当然,休想让我叫你姨,那样跟你出去逛街,别人还以为我眼睛有问题呢,居然叫你姨,我才不要给既让你占我便宜,又被别人骂傻瓜的机会呢!”
瞅瞅,覃婼对自己的机智表示佩服,这马屁拍的真丝迂回的不要不要的有木有?
女人不管年纪多大,都喜欢被人夸年轻。
这不,覃婼刚叫了李太太,其余两位太太也不乐意了。
“覃小姐,你这是厚此薄彼啊!”
覃婼一脸无辜样:“哪有,几位姐,就不要欺负小妹了,小妹可是外来的,你们小心我回去香港,到处编排你们。”
“我看你敢!”一名太太故作凶悍:“居然敢回到香港说我们的坏话,小心我让你回不去。”
“好吧,我错了!”
“哈哈哈……”
覃婼性子好,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一个上午,把几个官太太,哄的那叫一个舒坦。
午饭,覃婼带几人去了秘书早就安排好一切的农家院。
这里不仅环境不错,更主要的是……
“什么,这里要自己做饭?”一名官太太不敢置信的道,她什么也不会啊,到时候不得丢人吗?
“嗯,不过今天姐姐们没机会展示你们的精湛厨艺了,因为今天小妹我全包了。再有几天我就要回香港了,临走之前,必须给你们显摆一把才行!”
显摆一把!
还真是显摆了一把!
覃婼自己动手,做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水平吗?
“哎,好咸!”
一名官太太把刚放进嘴里的一片牛肉给吐到了纸巾上。
“咸,不会吧?”覃婼自然之道自己今天的水品怎么样,她就是故意的。
自己也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哎,好难吃!”
覃婼也把自己做的菜吐了出来,一脸的窘迫:“不应该这样啊,早知道我就不瞎显摆了,都没脸见人了!”
“哈哈哈……”几位夫人又是大笑。
李太太还道:“妹子,下次你再来内地,咱们不仅可以比试球技,还可以切磋切磋厨艺。”
第五十四章:霍逸琛的无赖
是人都有攀比心,覃婼从李太太这句话里已经知道了,今天她算是全面的成功了,只有比她们弱点,她们才不会觉得反感。
试问,谁会喜欢跟一个处处都比自己强的人交朋友呢。
到了分别的时候,一位官太太对覃婼做出了邀请:“覃小姐,明天一起去骑马吧?”
骑马?
好吧,就算她不会也得答应啊!
**
翌日,覃婼如约来到了马场,她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霍逸琛。
看着丰神俊朗的他,一身黑色的骑马服,更显英俊高大,只不过他脸上那抹笑,覃婼非常的不喜欢。
霍逸琛牵着他的马,步伐不紧不慢的朝着覃婼走来,待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幽幽的开了口:“原来表姐说的覃小姐就是你,真是好巧!”
覃婼啥也不想说,只想回给他两个字:呵呵!
巧屁巧!
覃婼发现自己真的挺傻的,昨天那一整天,都特么干的啥事儿啊,她还自认为自己聪明,结果呢,她就是大傻瓜一个。
什么,那些人被她给拍马屁拍舒服了,全都是扯淡。
为什么那位官太太在临走的时候,邀请她今天来骑马,而自己却说临时有事来不了,还为表歉意的让她的表弟来陪她了。
只要一想到,这一切都是霍逸琛在幕后搞鬼,覃婼就觉得自己真傻的不像话,怎么就那么傻了一整天呢!
她想扭头就走可以吗?
心里这么想着,覃婼也确实这么做了。
霍逸琛看着扭头就走的覃婼,简直是想马上把她扔到床上狠狠的教训一番,这女人现在就这么讨厌他吗?
这简直是不能好好的愉快的耐心的等她回复记忆了。
这么烦他,连见都不想见到他,等到她恢复记忆,想起了过往的一切,岂不是……
想到那个可能,霍逸琛简就一阵阵的心塞,绝对得在她恢复记忆之前搞定了她,不然就更难了。
拦住她的去路,霍逸琛道:“覃小姐,请等一下。”
等半下都没可能!
覃婼牵着自己的马,脚步未停。
霍逸琛看着头也不回的覃若,眉头皱的死紧,能夹死一只苍蝇那么紧,拿出手机,装模作样的对着覃婼的背影,大声道:“表姐,嗯,见到了,但是我可能会让你失望了,不知道覃小姐是对我不满,还是对你的安排不满,话都没跟我说一句就走了。应该是对你的安排不满,我之前又跟她不认识……”
覃婼简直是想把他那张嘴给找根又粗又长的线给他缝起来,太贱了有木有?
之前不认识?这话他是怎么说出来的,也不怕烂舌头?
对他表姐的安排不满?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可是却是不能说出来的实话!
他表姐何许人也,土地局的局长夫人,正好是他们房地产的头头好吗?
覃婼整个人都不好了,不好到了极点了!
拉着马缰绳的手,攥的死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忍!!!
**
“不对,你夹紧马肚,上身不要崩的那么紧,放松一点……就没见过比你更笨的……”
覃婼一直在忍,忍的头顶都快要冒青烟了,她还是继续忍!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她求他教了吗?
在一旁瞎比比个什么劲儿。
再次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电视上报道的那个霍逸琛,简直是太啰嗦了,一点也不似电视上报道的那样高冷!
“都说了,放松一点,你听不懂人话吗?”
这女人不是挺聪明的吗?
怎么连个骑马都学不活,这都半个多小时了,她连最基本的要领都没学会,看她在马背上歪歪扭扭的,霍逸琛都替她捏汗,要是摔下去了可怎么办?
就她那小身板,铁定摔残了不可!
他当然知道,现在这个机会很难得,他可以借助这个机会,上演两人共骑一匹马,她靠在他的怀里,他抱着她的腰……
光是想想,霍逸琛都觉得很美好,可惜……
只能是空想,他可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再被她摔。
突然,覃婼下了马,火急火燎的奔往厕所的方向。
马场女厕所门前。
“霍总看清楚,这可是女厕所。”覃婼皮笑肉不笑的指着上面的女性标志,低吼着。
真是够了,够够的了,这男人整天跟个魂似的跟着她,现在竟连上厕所也不放过吗?
“我知道啊,我有眼睛,看的很清楚,怎么女厕所我不能进吗?”霍逸琛很欠揍双手环胸靠在洗手间的门上,“貌似法律没有明确规定,男人不能上女厕所吧?”
“你……”覃婼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拳头握的死紧。
“别忍着,女人生气可是要老的,打我啊,朝这儿打。”霍逸琛握住她的粉拳,往自己脸上招呼。
“啊啊啊……”覃婼气的大叫出声,“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既然追你不行,那么你没忘记你对我造成的人身伤害的话,就对-我-负-责。”霍逸琛挑眉,一字一顿道。
覃婼感觉整个头都是疼的,有男人这么恬不知耻的要求女人对他负责的吗?
深呼吸,覃婼强压下心中怒火,如果不是现在真的快要憋不住了,她一定扭头就走,厕所什么的,他爱上就上好了。
还有现在不只是有尿意,且肚子还疼的难受,好像她大姨妈就是最近要来走亲戚。
覃婼凑近他,小声道,“你能不能先让开?”真的疼死了。
“你先答应我。”霍逸琛好不想让,这可是天赐良机,不善加利用,他就是笨蛋。
“再说一次,让开!”嗷,好像有东西流出来了,她今天穿的白裤子啊!
“嘘嘘嘘……”霍逸琛仰头吹起了口哨,眸底是邪肆的笑。
“嘶……霍逸琛!”覃婼整个眸子都红了。
“知道我的名字好听,你也不用一直这么深情的叫啊,怪不好意思的。”
“呃……”肚子又袭来一阵刺痛,覃婼一手放在腹部弯着腰,表情扭曲,额上冒出细汗。
“装的还挺像的。”霍逸琛嗤之以鼻,这女人现在就是想方设法想摆脱自己就是了,他不会上当的。
整个肚子感觉都在往下坠,胃里也在往上翻,而且还感觉到很冷,脸色也开始发白……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来大姨妈都这么难受,平时看不出来,只有来大姨妈的时候,整个人就好像生了大病一样,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覃婼忍受不住蹲下身,整个人蜷缩着,瑟瑟发抖……
霍逸琛眉头不由紧皱,隐隐觉得不妙,这女人好像是真的不舒服。收起玩味,立刻蹲下身子担忧的询问,“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滚开……”覃婼没好气的推开他,才不要他假惺惺呢,遇到他准没好事。
被推开的霍逸琛因心中对误会她有愧,所以也就没有生气,伸出双臂就想打横抱起她,可是为什么手上会湿湿的,缩回左手一看,一手血……
“血?怎么会流血,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好好的怎么会流血呢?
“不要你管。”覃婼脸色一囧,再次推开他,面对着霍逸琛弯着腰往后退着,看到过往的几个人纷纷很奇怪的看着他们,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推开门,快速的退进洗手间。
看着手上的血,霍逸琛很担忧,所以立马跟上,看着她快速的关上了里间厕所的门,不禁站在门口大力的拍门,“覃婼,你流血了,快点出来我送你去医院。喂,你听到没有,回答我啊?”
“我没事,你别嚷了好吗?”真是丢脸死了。
“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会没事,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霍逸琛都快急死了,找了她五年多,好不容易找到了,可千万别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只是肚子疼,你去……”帮我买姨妈巾。
话还没说完,霍逸琛就焦急的打断她,“你流产了!”肚子疼,流那么多血,可不就是流产了,当初婚礼上也是这个样子。
只是这孩子是谁的,那个赫连濡的吗?
霍逸琛整张脸都黑了,这女人真的和那个赫连濡有一腿。
“噗……咳咳咳……”覃婼被自己的唾沫呛住了,“你才流产了,你全家都流产了,我大姨妈行不行啊?去帮我买卫生棉,快点的!”
真够白痴的,他不是号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吗,竟然连女人来月经都不知道。
嘭……厕所的门突然被人推开,走进来三四个女生,正好听到覃婼的低吼,个个眨巴着眼睛看着霍逸琛,看外星人一样的眼光,令霍逸琛十分不爽,“滚出去……”
听她说是大姨妈,霍逸琛瞬间就淡定了,好看有型的薄唇邪佞的挑起,眸底带着不怀好意,轻轻的踢了一脚紧闭的厕所门。
“喂,霍逸琛你怎么还不去啊?”覃婼听到外边仍有动静,忍不住急了。
“去哪啊?”霍逸琛装傻充愣。女人这下看你怎么逃,还真是天助他也呢!
第五十五章:跟我结婚
覃婼含糊不清的道,“去帮我买卫生棉和要换的裤子。”咳咳,还真的挺难为情的,总之遇到他准没好事,要不是他,她会这么狼狈吗?
“什么,你能大点声吗?呜呜啦啦的听不清楚。”
“你……”这厮就是故意的,覃婼柳眉倒竖,却还是不得不忍住那满腔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冷硬,“霍总,能帮我去买卫生棉和要换的裤子吗?谢谢先!”
她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他,他最好识相点,不然……
“不能!”
还没等她诅咒完,外边就响起了霍逸琛铿锵有力的拒绝声,且还是不加思考毫不犹豫的。
这下覃婼好不容易憋住的怒火,就像是被点燃的炮竹似的,一下子就炸了,抬手就从里面打开了厕所的门,怒气冲冲的瞪着他,“霍逸琛,你就是个渣!”
她真的不想发火的,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可是这死男人为什么就是老是和她过不去?
“我为什么要去?”霍逸琛不怕死的继续火上浇油,而且声音还比上一次洪亮了许多,看着她的目光也满是倨傲邪佞。
“好,很好!”覃婼怒极反笑,她发誓,他们之间的梁子真的结大了。
“亲爱的覃小姐,我还有急事就先走了,我会好心的在门口放一块‘请勿打扰’的牌子,你就好好的和你家大姨妈唠家常吧,再会!”
哼哼,死女人,我叫你横,有本事你就这么出去啊!霍逸琛阴笑三声,非常得瑟的对着镜子照了照,随后朝外踱步。
“霍逸琛!”覃婼喊住了他,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霍逸琛现在是必死无疑,且还是碎尸万段的那种。
霍逸琛很帅气的转过身,挑眉,“覃小姐还有事?我在这里待的时间蛮久了,虽然法律是没有明文规定男人不能进女厕所,但是被人看见了总是不好看,所以我就不陪你了,反正有你家大姨妈在,你们继续亲热。”
“霍逸琛……”这三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杀气,别怀疑,这是真的,因为一个白色的不明物体已经朝着霍逸琛以光速飞去,可见覃婼的怒气有多大,用的力气和怒气绝对成正比。
咚……那个白色物体没有砸到霍逸琛,反而自己掉到地上粉身碎骨了。
覃婼看着躺在地上横尸遍野的手机,想shi的心都有了,她她她她……她刚才只顾着生气,忘了手里握着的手机是可以找人来解救她的。
不说别人就是赫连濡她还是使唤的动的,因为让他干这事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看着地上被摔的七零八落的手机,霍逸琛眸中的笑意更深,这女人看来是真的气坏了,虽然自己看着她这个样子蛮心疼的,可是如此难能可贵的好机会,他一定不能错过,先把她拐到手再心疼也不迟,所以霍逸琛踢开脚边的手机残骸,转身继续迈步。
覃婼当然知道他的目的,只是真的要让他得逞吗?无比后悔的又看了看地上被她摔‘死’的手机,原本刚刚她还是可以很骄傲的说:要走你就快点,别在这碍眼,可是现在……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覃婼有气无力的叫住了他,“我答应你!”
霍逸琛充耳不闻,步子还快了几分。
“霍逸琛,你赢了,我答应对你‘负责’”她一定会让他后悔的,一定!!
?自从某女亲口答应对某男负责之后,且还被某男无耻的录下证据之后,某男那个得瑟哟,有事没事的就打电话骚扰某女,有事没事的就去某女公司串个门,有事没事的就找某女出来喝个茶,吃个饭……
程氏驻h市分公司。
一个偌大的装潢简约大气的房间里,覃婼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半撑着手肘,手掌托着额头,眸色阴郁,周身环绕着一团戾气,骇的前来送文件的秘书,畏畏缩缩的苦着脸站在门口,直到视线之内出现了一个俊挺不凡的身影,她仿佛看到了活菩萨一样,快速的把一叠资料塞到来人怀里,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程邵云哭笑不得的看了看怀里的文件,有没有那么可怕,这女人在员工眼里的形象,估计就是一头母老虎,也就只有他才敢不怕死活的上前撩拨一把,虽然有时候也会死的很惨,但是他却乐在其中。
咚咚咚……三声很有规律的敲门声,吓的覃婼一个瑟缩,连忙从大班椅上起身,眼睛如雷达一样,四处寻找着可以隐身的地方。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有木有?
想她堂堂一个跨国大集团的副总经理,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听到三声敲门声,就如惊弓之鸟一样,慌乱的不知所措,真的很悲催,有木有啊啊啊!
不是这敲门声有问题,而是这敲门之人,三声有规律的敲门声,除了那个可恶的死男人,她所认识的人之中还真的找不到第二个人。
霍逸琛前几次来都是这样。
这些天被他缠怕了,所以在听到这三声敲门声之后,大脑已经被惊吓的不能运作,忘了她已经交代了楼下的保安,绝对不准霍逸琛,霍逸琛根本上不来,还有门根本就没有关严,所以她现在如此滑稽的样子,全都被门外敲门之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程邵云被覃婼一系列莫名其妙的的举动,弄的不明所以,这女人是要怎样?
听到敲门声,怎么好像是听到了催命符一样,又躲又藏的,还是说其实她知道是自己,所以才不想见到他?
他都忍着快半个月不见她了,这半个月他每天除了睡觉就是抱着书本啃,就是要在一年之内修完大学所有的课程,进而她就不会再有什么理由拒绝他。
半个月对于心无所念的人就是一眨眼之间,可是对于心心念念着她的他来说,却每天度日如年,终于思念难捱。
为了见她一面,他连夜坐飞机,一眼也没眨,熬成了狗,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她如此的不待见,程邵云的心里现在拔凉拔凉的,他的热脸贴了她的冷屁股好多年了,从第一次她被赫连叔叔带到覃家,那时候他才不过13岁,也不知道到底是中了什么魔,就莫名的觉得她好看,以至于这么多年,仍旧一样。
在他的眼中,覃婼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人,没有之一。
深吸一口气,程邵云掩去眸底的悲切,继续没心没肺的笑,他不气,真的不气,就因为是她而已。
不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吗?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绣花针,何况她还没结婚,他想他不应该这样无动于衷下去了,必须得有所行动才行,例如生米煮成熟饭什么的,貌似还是可行的。
打定主意之后,程邵云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站在躲藏在窗帘后面的覃婼身后,眼中掠过邪佞,扯开嗓子对着她的耳朵大叫一声,“哈……”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覃婼一直在自我催眠,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动作慌乱间,被撞了头,疼的她忍不住咒骂出声,“shit!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吗?”
“不是还没死吗?”程邵云不含一丝温情的声音在覃婼头顶响起,把给她带来的午餐放到沙发旁的小几上,没好气的踢了踢她的小腿,当然动作那是极轻极轻的,轻到可以忽略不计。
“你怎么来了?”听到声音,覃婼抬起愤懑的眸子,恶狠狠的瞪着把她害的如此窘迫的罪魁祸首,“你这死小孩,不在家里好好学习,跑这来专门吓我来了,把我吓死了看谁还给你撑腰?”
“我倒是想吓死你,关键不是吓不死吗?”程邵云伸出手把她从窗帘后面拉出来,心情也因为她方才的话,好了许多,原来她不是在躲他,可是不是躲他,又是在躲着谁呢?
覃婼唰的一个白眼射向他,“你什么意思?”死小孩狗嘴里向来都是吐不出象牙的,这句话显然也不是好话。
“没听过祸害遗千年吗?你想死还真的是不容易呢!”程邵云不遗余力的嘲笑她。
“你这个臭小子,你才是祸害,专门来祸害我的。”覃婼火大的给他一个糖炒爆栗子,揍的他直求饶。
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上辈子跟她有仇,所以这辈子才来祸害她的,做了他几年的家庭教师,一句敬语也没对她说过,还总是没大没小的调戏她。
本以为来内地可以清净几天的,谁知道他有跟来了。
“程邵云,你不在家里好好学习,跑这来做什么?是不是皮又痒了!”
“姐,姐我知道错了,女王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滚蛋!叫你再没大没小,小jj毛还没长全呢,就敢给我耍横,再有下次,我揍的等你爸回来都不认识你,不然你都快忘了太阳从哪边升起了。”嘴上说着狠话,可是手上的动作就像是弹棉花一样,根本就没使力,对于程邵云她是真心实意的把他当做弟弟来疼的,就像是韩虞辰一样,他们在她眼中都是需要疼爱呵护的小孩子。
“你怎么知道没长全?”程邵云抓着她的手,靠在她的肩膀上,眨着眼,卖萌!!
“什么?”覃婼莫名,这家伙的思维,她怎么越来越跟不上,难道他们之间真的纯在了所谓了代沟,话说三岁一代沟,他们之间隔了那么多岁,那得多大的沟啊?
岁月是把杀猪刀,真真是刀刀催人老啊!
“小jj啊?你什么时候偷窥了我?亲爱的,你都把我看光光了,是不是要对我负责?”程邵云微笑着凑近她,大掌捧着她微愣的小脸,似笑非笑的唇角慢慢向她靠近……
温热的呼吸越靠越近,覃婼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大脑也处于当机状态。
虽然一直都知道程邵云喜欢她,但是他可是从来也没像今天这样大胆,平常的他最多就是言语上大胆一点,但是也没象今天这样,不仅出言调戏她,还付出了行动。
覃婼是真的被他惊住了,甚至忘记了躲闪。
见她不躲不闪,程邵云心中那个欢喜,心中忍不住臭屁的翘起了小尾巴:就说嘛,他一个青春无敌花美男,她一个快要奔三张的老女人,怎么会不喜欢。
她应该是碍于两人的年龄问题,所以才把对他的爱意强制性的压在了心底,不然她干嘛那么关心他呢?
这几天,她虽然人在内地,但是每天都给他打电话,还让厨房给他炖汤喝,且还都是补脑的,可见她心中确实有他的存在的。
如是想,程邵云仿佛受到了鼓励一样,闭着眼睛,弯起唇角,寻找着他上次在酒吧,浅尝辄止的却令他心猿意马的红唇……
扑通扑通……
心跳如鼓擂,这可是他正儿八经的初吻,会不会被她嫌弃没有经验?
哎,不管了!
不就是嘴对嘴吗?
多大点事。
抱着上战场的决心,程邵云猛的把她向怀中一拉,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只听……
嘭……
大力的踹门声,惊醒了大脑呆滞的覃婼。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浑身蓦地一个机灵,伸臂大力的把他推开,动作迅速的跳到一边,眼神乱飘,小脸皱成一团……
待眼角余光瞥见门口处,那个穿着必胜客外卖小弟打扮的男人身上,嘴巴不可抑止的长大,足以塞下一个鸡蛋,心中忍不住哀叹……
糟糕,这下要死了!
连她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她心中竟然有种被丈夫抓到红杏出墙的感觉,心中忐忑不安,甚至不敢直视他那似笑非笑的眸子。
门口处站着的霍逸琛一手托着一个披萨盒子,一手插在裤袋里,斜靠在门框上,嘴角上调,蓝眸漾着微笑,姿态慵懒魅惑,可是覃婼却感觉到四周的温度在骤然下降,她的后背甚至开始冒起了冷汗。
好吧,他赢了。
还真是怎样都拦不住他了,居然穿着外卖小弟的衣服……
覃婼都有点佩服他了,怎么敢的?
脸呢?
不要了吗?
覃婼都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放着那么好的老婆不要,非要跑到她这造白眼,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嘘……”霍逸琛轻佻的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眯起邪肆的眸子,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向覃婼,“我好像打扰了两位的好事了,真是很抱歉。”
空气中飘散的男性独有的霸道气息,让覃婼莫名心虚,脚步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的逼近后退着。
直到后背抵上了墙壁,再也无路可退。
她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她到底在怕什么?
他又不是她的谁,她为什么会有那种莫名其妙的乱七八糟的感觉?
霍逸琛一直噙着微笑,不断的向她逼近,最后几乎是贴到了她的身上,嘴角上挑,“饿了吗?新鲜出炉的海鲜披萨,要不要我喂你,相信滋味会比那毛还没长全的嫩草好。”
“你……你都看到了?”覃婼的一张俏脸倏地红了个彻底,不知道是怒,还是羞。
他竟然全部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霍逸琛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继续道,“有什么是不能看的吗?这门都不关,不是摆明了让人看的吗?我也是刚好路过,就顺便看了那么两眼,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不就是老牛吃嫩草……”
“你给我放开她。”程邵云听不下去了,上前来把覃婼从他的禁锢中拉开,挡在身后,不卑不亢的迎视着霍逸琛喜怒难辨的蓝眸。
程邵云虽然还小,但是身为程氏唯一的继承人,一些商场上的大咖的底细,他也不是充耳不闻的。
霍逸琛手段狠辣,脾气乖戾,上次差点被覃婼踢爆蛋,难道这次是来寻仇的?
“霍逸琛先生,这里虽然只是程氏的分公司但是也不是泥捏的,你独自一人擅闯进来,就不怕有去无回?”程邵云顿着脸,一脸严肃。
“噗呲……”霍逸琛失笑,“小子,套用刚才这女人说的那句话,你毛都还没长全呢,不过我与这女人有一点不同的观点,就是你毛还没长全呢,但是不可否认,你很有种!”
这小子竟然敢肖想他的女人,果然很有种,他不妨好好的陪他玩玩。
“霍逸琛,他还是个孩子,刚才也只是和我闹着玩的。”覃婼看出他眼中的阴鹜,忙不迭的把程邵云推开,转移话题,“你不是说带了海鲜披萨吗?我还真的饿了,我们一起吃?”
“海鲜披萨你喜欢吃吗?”霍逸琛似笑非笑的反问,“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不喜欢!”覃婼回答的很正式。
“那为什么要吃?”蓝眸更加幽深,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她。
“饿!”覃婼也迎视他,“只是单纯的饿,虽然不喜欢海鲜,但是也不喜欢嫩草!”
“姐……你骗人,你都答应我一年之后和我交往的……”程邵云忍不住出声反驳。
这死女人,竟然当着别的男人的面,否认她对自己的感情,还说不喜欢嫩草?
骗子!不喜欢刚才干嘛不推开他,还一副很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如果不是霍逸琛闯进来,他们现在说不定已经全垒打了。
“你闭嘴,快点给我滚回去写作业。”死孩子,知不知道他面对的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霍逸琛,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干嘛那么凶,吓坏小孩子就不好了。”
霍逸琛朝程邵云友好的笑笑,“小弟弟,要不要一起吃海鲜披萨,就是不知道你吃了会不会过敏,要不要尝一尝?”
“不用了,他不爱吃海鲜,,从小就不喜欢,一吃就过敏。”覃婼快速的接话,转过身拉着程邵云往门口走。
走到门口,大力的把他往外一推,砰地一声,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迅速的把门给关上了。
关上门后,覃婼深呼吸数次,缓和了心神,转过身就看到霍逸琛竟然坐在她的椅子上。
一身外卖小弟的制服,穿在他的身上,竟然也是那么出众好看,举手投足之间,还是霸气外漏,这大概就是与生俱来的的王者之气,不管是什么样的衣服,穿上他身上都掩盖不住那身强大的气场,让人想忽视都不行。
霍逸琛坐在她的椅子上,双腿翘在她的黑漆木办公桌上,右手的撑着下巴,蓝眸紧凝着站在门口处的她,幽幽的道,“过来。”
“有什么话你就说,我听的见。”覃婼又恢复了没好气的样子,刚才程邵云在,她有所顾忌,现在她没兴趣陪他玩。
“你在怕什么?怕我会吃了你?”霍逸琛嗤笑,“我都不怕你有什么好怕的,如果我的记性还算不错的话,刚才要不是我进来的及时的话,说不定某人就要辣手摧草了!”
一句话,说的覃婼脸热,她刚才……
是被吓到了好吗?
吓到了!!
算了,不跟他扯那么多,越扯越烦躁!
看着覃婼理都不想再理自己的冷漠样子。
想着她对他再无感觉,霍逸琛心脏钝疼,他这真的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果能早点明白自己的心意,早点回应她的感情,两人的孩子说不定现在都能打酱油了,何至于现在只是站在她面前就遭她白眼嫌弃。
深呼吸,霍逸琛强迫自己冷静,现在不能逼的太紧,不然会适得其反。
张了张嘴,准备说些什么,却被覃婼抢了先,“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因为不甘心才对我紧追不舍,我既然答应了要对你负责,有什么要求你不妨一次性全都提出来。”
这番话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一点私人感情都没带。
“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吗?”霍逸琛起身,神情喜怒难测的走向她。
“是的,不管什么要求,哪怕是杀人放火。”她豁出去了,走到哪跟到哪,跟个哈巴狗似得,烦不胜烦!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霍逸琛凑近她,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面上,掀唇,一字一顿道,“我要你跟我结婚,你也愿意吗?”
第五十六章:覃婼回答好啊!
结婚?覃婼有瞬间的怔忪,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应该是故意这样说的。
他的现任老婆可还活着呢!
他现在这样说,就是认准了她会出尔反尔,进而好奚落她。
不好意思,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敢说出来,她就敢答应。
“好啊!”覃婼答得很轻快,以至于霍逸琛一时之间倒是有点愣住了。
“你刚说什么?”她答应了?不会是他在做梦吧,她不是讨厌自己的吗?怎么会答应的如此容易?
“我刚才说好啊!”覃婼睨着他幽深的蓝眸,轻笑,“不过霍总,你确定你更说的不是在开玩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不久我还有幸和霍太太同桌吃过早餐!霍总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要犯重婚罪?那估计一夜之间,霍少不仅红遍半边天了,绝对享誉国内外。
霍总,以后这样的玩笑还是少开,说实话,真的很无聊……”
“我没……”
“嘘……”覃婼似笑非笑的打断他,不让他开口,“听我把话说完。既然霍总口口声声说我对你的人身造成了伤害,要对我追究责任,我有一个比较可行的方法,就是不知道霍总愿不愿意了?”
覃婼故意说的很神秘,吊足了霍逸琛的胃口,可是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这女人现在变了,变的狡猾,奸诈,鬼才知道她到底又在耍什么阴招,他必须保持敌不动我不动的静观其变状态。
霍逸琛耸了耸肩,兴致缺缺,“能不能先来杯水喝,天挺热的。”
覃婼走到饮水机旁,给他倒了杯凉水,端着那个用一次性纸杯装着的凉水,霍逸琛嘴角抽了抽,“程氏原来并不像外表那么华丽啊,招待客人,就用纯净水?”
“我完全是应你的要求,不喜欢,你可以不喝。”覃婼皮笑肉不笑。??????
“好吧,有总比没有强。”举起杯子放在唇边,又突然放下,抬眸望着她,状似不经意的道:“对了,你刚才准备说什么,你可以继续接着往下说。”
“嗯哼……”覃婼点点头,默了五秒,看他喝了一口水,还没来的及咽下的时候,突然大声道,“我准备肉偿。”
“噗……咳咳咳……”果然不出所料,他喷了,喷的到处都是,还剧烈的咳嗽着,别提多狼狈了。
小样吧,真把她当成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了,就算她是小绵羊,你也不会是那个灰太狼。
“这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你不愿意,好吧,肉偿不答应,还钱又太市侩,那你要我怎么负责呢?”覃婼歪着头,一副很纠结的模样,突然双眼一亮,恍然大悟道,“我懂了,霍总是不需要我负责是不是?我就说嘛,堂堂霍氏集团的高大上总裁,哪会那么小气,不就是被爆了一下蛋吗,又没有怎样……”
“shit!你给我闭嘴。”霍逸琛差点被她气的嗝屁了,这是女人吗?
这分明就是狡猾的狐狸,她怎么能变成这样呢?
由一个默不作声的小绵羊,变成现在这个给他下圈套的狐狸,仅仅五年的时间,这变化的也太神速了吧!
“干嘛那么凶,吓到我了啦……”恶心不死你,她就不是出来混的。
嗷……头疼,“覃婼,咱能不能不闹了,你真的看不出来,我做这么多,究竟要干什么?”
“谁跟你闹,我刚才说的都是认真地,比千足金还真,只是你不同意而已。”覃婼撇嘴道。
“覃婼,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找了你五年多,五年多你知道所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吗?”霍逸琛突然很严肃的挑起她的下巴。
“不知道!好像也不该我知道!霍总,旧话重提真的很没有意思,不过我还是要最后的再跟你说一遍。我不是那个秦若,真的不是!”覃婼忽略心中因他那太过复杂的眼神,而燃起的悸动,蹙眉道。
霍逸琛蹙眉更紧的贴近她,“好,就算你不是,你我也要定了!”
“对不起,我恐怕你要不起!”覃婼眨巴着大眼睛,面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靥,但是眸底却带着冷凝:“霍总,你不觉,你这样做人有点不厚道吗?你有老婆,还来纠缠我,是不是觉得我长的很像破坏人婚姻的小三?”
“你给我记好了,季晴不是我老婆,我纠缠你,是因为我喜……”霍逸琛涨的脸红脖子粗,却被她看的说不下去了,这还是第一次跟女人告白,看着她的样子,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季晴不是他老婆?
真的假啊?
那为什么他妹妹叫季晴嫂子时,他没反对呢?
而季晴来公司找她的时候,她叫她霍太太,她也是没有半分的不自然。
覃婼看他一脸认真,并无半分谎言的眸子,都想笑了。
演技要不要这么高?
“所以呢?”覃婼秀眉微蹙,就看看他还能再编出什么花来!
“我喜欢……你……们程氏这次的项目。”憋了半天,霍逸琛还是没能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自己内心中最想对她说出来的话,反而驴头不对马嘴的来了这么一句。
“哦,原来是这样啊!”覃婼的语气淡淡的,但是她的心里却弥漫着深深的失望,不过转瞬即逝,不禁自嘲:覃婼你真是有病,一方面讨厌他讨厌的跟什么似得,现在却又隐约的有期待……真是病的不轻!
“这么说,你纠缠我这么久,是想到香港发展?”他的胃口不小嘛,也不怕贪多嚼不烂,噎死了。
“……”霍逸琛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什么话不好说,偏偏说这个,这下好了,她一定把自己当成她的敌人对待了。
“你们程氏后半年的项目,我很有兴趣加盟,这样无论在内地或是香港,甚至是在整个商界,我们都是让人不容忽视的。”公司合作,他和她也来个合并,这样其实真的很不错!
霍逸琛心中的小算盘,巴拉巴拉响的那叫一个欢快。
“可是我不想唉!我没你那么大的野心,我就在香港这个一亩三分地耍一下横就挺过瘾的,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合作?
呵呵!
爱找谁找谁去。
原来他这么缠着自己,就是为了要打程氏的主意,还说什么要追求她,覃婼都无奈了,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还真是要感谢他看得起她呢!
“你再考虑下,合作对你们程氏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不用考虑了,没兴趣。你还有事吗?没事就慢走不送,我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覃婼冷淡如冰的下着逐客令。?
至从绝佳的告白机会被自己很瞎的浪费掉之后,霍逸琛很忧桑,这些天这女人防御系统提高了,程氏分公司他再也混不进去了,而那个女人也一直不出来,整整三天了,他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见到。
看着赫连濡如入无人之境,在程氏分公司里自由穿行,霍逸琛更是心焦。
更令霍逸琛郁闷的是,这边的事情完结了,覃婼又将回到香港去了,他总不能再次从中作梗吧,那样那女人估计会更讨厌他了。
霍逸琛都觉得自己很可笑,居然到了如此小心翼翼的地步,这话说出去估计都没人相信!
事实确实如此,他现在在覃婼面前,是真的跟个疯子没两样,没脸没皮的,想起那天他居然扮成送外卖的,霍逸琛也觉得自己是真疯了。
想着自己的疯狂举动,霍逸琛揉着额角,笑的无奈。
怎么就成了这样了呢?不仅疯,还傻!
不过奇怪的是,他并不觉的自己这样会丢脸!
他不觉得,但是有人觉得!
霍汐童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还是她高贵冷的哥哥吗?
外卖小弟的装扮!?
那天她真是差点瞎了眼!
还能不能再那啥一点!
脸呢!
不要了吗?
如果不是顾全大局,霍汐童真想拍下来给他发微博上,叫大家看看,霍氏的总裁疯了!
看着季晴整天以泪洗面,霍汐童的头都大了!
那女人到底哪里好,放着季晴这么好的不要,他是不是傻?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她看不下去了。
她想了一个招,告诉季晴吼,却遭到了季晴的反对:“不行,这样琛会恨我的!”
“你到底行不行?”霍汐童简直是对季晴优柔寡断的性格没招了:“我告诉你,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也看到了,我哥最近是彻底的被那个贱人给迷住了,你再不行下去,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季晴犹豫:“琛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你管他生不生气,气死他才好呢!”霍汐童对哥哥毫无廉耻的追求覃婼的行为,是深恶痛绝:“总之,你答不答应吧,你要是答应,就按我说的做,不答应以后也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了,头都要被你搞炸了。”
季晴咬唇:“可是……”
霍汐童一个白眼甩给她:“你继续可是吧,我走了!”
季晴拉住她,脸颊绯红,眼神飘忽,一副害羞的模样道:“好,都听你的!”
霍汐童笑了:“嗯,你这就赶紧给我哥打电话……”
第五十七章:喝了这杯酒,结束一切
季晴没有给霍逸琛打电话,而是发的短信。
当霍逸琛看到短信的时候,第一直觉就是愧疚,他亏欠季晴的实在太多了。
打电话订了一束花,下班的时候,他准时赴约。
季晴开门,见到拿着一束黄玫瑰的霍逸琛站在门口,心霎时就痛了。
原来他真的这么迫不及待,原来他是真的想要摆脱她……
季晴好恨,恨的牙痒痒的,恨那个男人,恨自己,恨霍逸琛,更恨秦若!
如果不是那个男人用假死来欺骗她,她就不会为了报复霍逸琛,而给他和秦若下药。
那个时候,她以为霍逸琛爱的是自己,但是他却害死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正好她有讨厌秦若,就用了一石二鸟之计。
既报复了秦若,又害的霍逸琛对心爱的自己爱而不得,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会……
收拾好心情,季晴接过霍逸琛手中的花,放在鼻尖轻嗅了下,扬起温和的笑靥:“好香!快进来吧,都差不多做好了!”
看着季晴那释然的笑靥,霍逸琛的内心好受了些,随着她的脚步进屋。
这里是八年前,季晴十八岁的时候,季霖天送给她的礼物,她的成人礼,也是在这里举办的,这里还是……
霍逸琛不由的抬头看了眼二楼,视线似是不经意,定在了正中央的那个房间的房门上……
那个房间,有他和秦若的第一次……
记忆翻转,八年前的那一幕,印入脑海……
那天是季晴十八岁的成人礼,季晴邀请了好多人来,另他没想到的是,秦若居然也在受邀行列。
是啊,季晴那么善良,又一直讨好秦若,怎么可能不请她,只是他没想到秦若居然会出现?
那晚,起初玩的都挺正常的,秦若虽然不怎么合群,但是还是一直待到最后了。
那晚霍逸琛一直不自觉的注意着秦若的一举一动,不知不觉的就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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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寒风透过未关闭的窗子往里灌,但是却没有吹散,舒适柔软的大床上,两个不着寸缕的男女,如火如荼的缠绵。
难耐的娇吟混合着粗喘,一直到天光大亮,才渐渐的归于平静,两人累极,拥抱着彼此,渐渐的沉入梦中。
阳光透过纱窗,投射到紧紧相拥,面容皆是姣好的两人身上,洒下无数金色的光芒,这一幕,如梦似幻般美好。
然而这份美好,维持了没多久,便被打破。
“啊……”
正在沉睡的两人,被惊醒,眸中皆带着惺忪,却还是下意思的顺着声源看过去。
当看清门口,那脸色灰白的人时,两人混沌的思绪,瞬间清明,满是震惊。
霍逸琛先秦若一步,猛地把怀中的她推开,让她满身的暧昧痕迹,暴露在空气里,自己则拿起床头柜上的睡袍,快速的穿上,走向站在门口的季晴。
季晴看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今天是咱们的订婚典礼啊……”
霍逸琛斜插入鬓的剑眉拢起,紧抿的薄唇轻启,然而还没等他出声,季晴就掩面伤心欲绝的转身离去,没人看的到,她眸底一闪而过的阴寒。
霍逸琛本能的提步去追,走了一步,蓦地停住,回身看着坐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正望着他的秦若。
四目相对,他的视线过于冷厉,叫她心颤,眸光不由自主的微闪,但是这在他的眼中,却被当成心虚。
深邃如潭的星眸涌起肃杀,森寒似冰的话语从涔薄的唇瓣幽幽溢出,“秦若,我,你利用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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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备受关注的订婚宴,最终不得不发声明无限期延迟。
然而秦若,也被整整关了一个多月,要不是这几天的干呕声,她还不能走出那间杂乱无章的杂物间。
“爸……”季晴打开洗手间的门,拿着验孕棒,小心翼翼的看着盛怒中的父亲。
从女儿的神情中,季霖天已经知晓答案,扬声朝着门口大喝,“出来!”
秦若从里面出来,脚步还没站稳,“啪……”
一个凌厉的掌掴,落在她一掌就能盖住的小脸上,力道太大,她被打的跌倒在地,嘴角渗出刺目的猩红。
她连眉头都没蹙一下,起身,用手背抹去,倾城的容颜,一如往昔般清冷,一双翦水秋瞳,更是没有一丝波澜的迎视着对方。
见她这样,季霖天更气,“把家法拿来。”
尽职尽责的佣人,没有丝毫的懈怠,须臾,一根约两米长的马鞭,递到了季霖天的手里。
“啪啪啪……”一下接着一下,落在秦若瘦弱的身躯上,白色的毛衣,渐渐变色,却没听见,从她的嘴里,发出任何的声音。
一旁的季晴,看够了好戏,才不急不惜的敛去眸底的得意,上前一把抱住季霖天的腰,“爸,求你不要打姐姐,她现在肚子里还有孩子,我相信姐姐是有苦衷的,她不是故意勾引逸琛的。”
季霖天怒不可遏,“什么苦衷?她就是故意的,她要替她那混蛋父亲报仇……”
任他怎样打,都没出声的秦若,突然瞪着他,“不准骂我爸!”
见她这样维护那个男人,季霖天的怒火更是上翻,一把推开女儿,扬鞭力道更狠的往她身上抽去……
“住手!”
头发斑白的霍老爷子突然出现在门口,看着趴在地上,浑身血迹斑斑的秦若身上,幽幽道,“这孩子我们霍家认了。”
**
民政局门口。
霍逸琛不敢相信刚才所听到的,他脸色陡变,“爷爷,您再说一遍?”
刚才要他带着身份证来这里,居然就是要娶秦若,那个阴狠至极的女人为妻的?
“快点进去,是男人就要负责。”霍老爷子一脸威严。
霍逸琛没有依言,反而是脸色铁青的转身就准备离开。
“站住!”
老爷子威严的喝住他,“如果你今天敢离开,明天你就从霍家,霍氏,给老子滚蛋。”
霍逸琛双拳紧攥,眸色也逐渐变暗,他转身,望着老爷子,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老爷子以为他仍旧不妥协,正想苦口婆心的劝慰之际,却见他大步流星的走进民政局……
秦若坐在椅子上,垂着脑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整个人,都是处在极度的紧张中。
如果说那夜是个陷阱,那么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个把她完全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最有利的证据……
他现在一定更恨她了。
只是,霍爷爷为什么会来的那么刚刚好?
还有,她真的是怀孕了吗?
为什么她一点也没感觉到?
这两天虽然确实是有点恶心,但是……
真的是怀孕吗?
手,轻轻的放在腹部,秦若还没来得及感受什么。
陡然,她的胳膊上传来剧痛,思绪被打乱,身子被拽起,下巴也在同时,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住,被迫仰头对视上,那双阴鸷带着肃杀的蓝眸,她的心,抑制不住的颤抖。
俊美的脸上,狞笑自嘴角蔓延,他凑到她耳边,“秦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那么我就如你所愿。”
没有婚礼,老爷子可能也怕把他逼急,没有再强迫。
当晚,秦若收拾了东西,随他回了他的别墅,当她的脚要踏进门扉的那一刻,霍逸琛冷眼关上了门……
秦若的脚被夹到了,霍逸琛却视而不见,步伐慵懒的往里走,走了两步,听不到身后的动静,故意冷嘲:“怎么,不想进来?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做出六菜一汤,不然就滚。”
半个小时六菜一汤,对于秦若来说,不算难事,比较难的是,家里什么都没有,她得出去买。
离这里最近的超市,一来一回差不多也要二十分钟的时间,只剩下十分钟……
霍逸琛就是有意刁难,秦若知道,她知道他心里的不忿,也就没跟他学成一般见识,只不过她还是耍了一把小聪明。
他只说六菜一汤,没说什么菜,什么汤,所以秦若就在超市里买了速食,回去用微波炉加热,汤是西红柿蛋花汤。
当六菜一汤,摆放在餐桌上,她请来霍逸琛,料想中他会生气,只是没想到他会那么生气。
霍逸琛本来就很不爽她算计自己,没想到要她做个饭,她也耍手段。
这女人是不是不耍阴谋诡计,就活不成啊?
霍逸琛觉得,秦若把他当笨蛋当傻瓜,怒火一下子就封了顶,当即掀了桌子:“滚!”
“你不喜欢,我再去做!”秦若说着就准备返回厨房,却被他扯住胳膊,甩出门外,当着她的面,毫不犹豫的摔上了门……
冷冽的寒风下,她小小的身子,在外面冻了两个多小时……
什么孩子,根本就不存在,当霍逸琛得知秦若是假怀孕的那一刻,他……
“琛,你在想什么?”
季晴的声音,唤回了他飘远的思绪,抬头看向桌子对面的季晴,她正对他举杯:“感谢你今天能来,八年了,八年前我的痛苦有这里开始,八年后也有这里结束吧,琛陪我喝了这杯酒,以后咱们就……”季晴说着,眼泪簌簌而落。
第六十章:霍逸琛守身如玉的原因
覃婼本能的挣扎,然刚一有所动作,钳制着她的那股力道,愈发之大,恨不能捏碎了她。
手腕上的疼痛,让覃婼想骂娘,若不是嘴被他捂着的话,覃婼真的会狠狠的骂他个狗血淋头。
怎么又是他呢,他到底从那个老鼠洞里钻出来的,早知道她就是憋死,也绝对不在这个时间上厕所了。
这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一身黑衣的霍逸琛,蓝眸深入潭,寒如冰,周身环绕着戾气,像来至地狱的撒旦一般,紧锁着覃婼的眸子,像锋利的刀子一样,恨不能把秦若给千刀万剐一样。
“覃婼!”
覃婼都感觉,自己的名字,是被他给嚼碎了又吐出来的,他这么生气干什么?
难道是因为自己要回香港没通知他?
开什么国际玩笑,她干嘛要通知他,她躲他都来不及了,还通知他,他们是什么关系?
既不是朋友,又不是……总之,就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他凭什么生气,有什么资格生气?
“霍总,麻烦你松手好吗?”覃婼面色冷凝的看着霍逸琛:“诚如你所说,虽然国家并没有明文规定,女人不能进男厕所,但是若是被人发现了,总是不太自在的……”
她用他曾说过的话堵他,霍逸琛更是怒不可遏。
拽着他的手,把她扯进隔间里,一下子推在马桶上。
他的动作可谓是粗鲁,霸道,蛮不讲理,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覃婼不仅屁股疼,头也因撞到墙壁,后脑勺嗡嗡直响。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三番四次的这么对她?
怒火蹭蹭蹭,瞬间封了顶!
覃婼抬起脚就踹过去……
霍逸琛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这个时候,心里还憋着如海啸一样狂肆的怒火。
大掌一伸,轻轻松松就握住了她踢过来的脚腕。
覃婼挣了两下,根本就挣不开,她也不服软,另外一只脚也踢过来……
霍逸琛如法炮制,轻轻松松的桎梏了她的刁蛮举动。
覃婼目前的姿势是……
两只脚都被霍逸琛攥在手心里,抬的很高,要不是她双手撑着马桶盖,她都坐不住。
这是不是就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覃婼一张脸,红的堪比猪肝,美眸中冒着熊熊烈火:“霍逸琛,你真的惹怒我了!”
找到机会,她一定不会让这个男人好过,她发誓!
“惹怒?”
霍逸琛好似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一样,慢慢的分开她的双腿,跻身在她的双腿间,俊脸凑的很近,几乎鼻尖挨着鼻尖,呼吸交缠:“惹怒你的后果是什么?”
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他的呼吸太过滚烫,覃婼忍不住就紊乱了心跳,却也没躲开,而是冷着脸,迎视着他过于幽深的视线:“惹怒我的后果,你绝对承受不起,霍逸琛,别怀疑我是在吹牛,不信咱们走着瞧!”
“呵……”霍逸琛蓦地抓住她抵在他胸前的双手,举高在头顶,不以为然的冷笑着:“是啊,你可是堂堂覃远天的女儿,得罪不起,所以你就谁也不放在眼里,但是覃小姐,你这么鸡婆,你父亲知道吗?”
“……”鸡婆?他说她鸡婆?她鸡婆什么了?
“霍逸琛,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鸡婆了?”这简直就是欲加之罪,她躲他都来不及了,还管他的闲事?
霍逸琛冷冷的眯了眯眼,视线落在她因怒火,而起伏不定的胸口,眸色愈发的深幽了……
覃婼察觉到他的目光,一张脸更加的红了,这次不仅是气的,还有羞的,但是双手被他握着,她又不能……
“霍逸琛,给我闭上你的狗眼!”覃婼勃然大怒的吼着。
“狗骂谁呢?”霍逸琛不怒反笑。
“……”覃婼就算是再怎么气,还是有一些理智的,她才不会上他的当呢,“狗,果然是狗,听不懂人话!”
“……”
体内郁结的欲火,在见到覃婼之前,霍逸琛还能克制,但是现在……
只是挨她挨的进了一点,只是鼻息间全都是她自然的馨香,只是多看了她两眼……
霍逸琛都对自己无语了。
全世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五年前就只对她有感觉,那是因为睡习惯了,可是五年后……
不管她的容貌如何,霍逸琛对她的感觉,好像就是与生俱来的。
说来也真是不怕人笑话。
八年前,在季晴成人礼上的那一夜,不仅是秦若的第一次,也是他的。
男人没有一个不滥交的,比如封尊,靳岩他们,封尊别看冷漠如冰,女人可是不少。
他不知道自己那些年,究竟为什么,就守身如玉了?
是因为季晴吗?
好像不是!
好像是因为……
霍逸琛看着覃婼怒红的小脸,好像恍然了,为什么守身如玉,还不是因为面前这个可恶的女人。
那是一个周末。
季晴提议一群人,去山顶看日出。
霍逸琛下意思的就看向正蹲下地上,拿着抹布,仔细认真的擦拭着地板的秦若。
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因为季晴的关系,给有所隔阂,她还只是话不多的小呆子而已。
霍逸琛给季晴使眼色,让季晴把秦若也带去。
最终秦若也去了,同行的还有季晴的表哥和女朋友。
他的岁数比自己大一些,正值冲动的年纪,当晚就和女朋友……
夜深人静的山头,有点点动静都可能惊动浅眠的人。
霍逸琛听的口干舌燥出来透气,没想到却在距离帐篷好远的一块巨石上,碰见秦若。
她抱着双膝坐在石头上,望着远处的天际,小小年纪的她,周身透着一股不舒服这个年纪该有的孤寂。
昏黄的月光,照在她单薄的小身子上,霍逸琛不知道为什么,竟很想拥她入怀,然而他也确实那么做了。
跳上石块,相比较秦若的瘦小,已经快要成年的他,显得很高大。
一大一小,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后,霍逸琛忍不住扭头看她,蹙眉腹诽:这小呆子眼神不太好啊,他都坐下这么大一会儿了,都没发现他吗?
他绝对不承认,秦若是在无视他,她一定是眼神不好!
“咳……”霍逸琛轻咳一声,企图能博取一点存在感,谁知……
天上到底有啥好看的,这小呆子脖子不疼吗?
霍逸琛还也仰头看了看,什么也没啊,就有几颗星星。
“小呆子,你在看什么?”霍逸琛从来没向谁主动问出过这种没话找话的问题。
“嘘……”秦若连头都没扭过来,把手指放在唇边,轻轻的嘘了一声,复继续保持刚才的姿势。
“……”霍逸琛心塞了!这是个什么节奏,他这是被赤果果的被嫌弃了吗?
终于等了好久,秦若好似神叨完了,头微微的垂了下来,下巴搁在并拢的膝盖上,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问霍逸琛:“星星能听见我的话吗?”
“……”不回答她可以吗?反正她又没表明是问他的!事实证明,在秦若面前,霍逸琛从小就犯贱,说好不回答的他,没hold几秒钟,就主动开口了:“不会!”
秦若闻言扭过头来:“不会吗?”
“不会!”霍逸琛给出肯定的答案!
秦若的小眉头霎时皱紧:“原来不会啊!”
她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失望。
霍逸琛心尖一疼:“可能会吧!我也不太清楚。”
他都想忍不住吐槽自己了,可不可以再没立场一点,什么叫可能会吧?
会吗?
会个屁!
距离那么远不说,还是个石头,会听见人说话……
霍逸琛觉得自己有病,从认识秦若以后,他就病了,每次在她面前,一点之前的霸气都没有!
“嗯!”
秦若居然笑了,霍逸琛觉得是月光晃的他看花了眼,小呆子居然也会笑?
这简直就跟这个时间这个点,见到ufo差不多的震撼!
认识那么久了,不管自己对她多好,她别说笑了,跟他说的话,十根手指都能数的过来。
这简直是莫大的荣幸有木有?
霍逸琛愣了好久,若不是秦若又突然出声,他想,他估计还回不过神来呢!
笑容都差不多,不就是嘴角上扬吗?
但是霍逸琛却觉得,秦若笑的那么不一样,具体怎么个不一样法,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总之她这浅浅一笑,仿佛勾了他的魂一般。
心跳竟还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扑通扑通,失了正常的秩序!
秦若说:“刚才我告诉星星,我想阿爸了!”
她的声音,带着点哽咽。
“今天是阿爸的生日,我想他!村里的阿婆说,星星可以听见人说话的,你要是有什么愿望,对着星星默默的祈祷一百遍,它一定会帮你实现的。我想让星星告诉阿爸,我想他,祝他生日快乐!”
说到最后,秦若的声音很低,细若蚊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直击霍逸琛心脏最柔软之处。
慢慢的伸出长臂,把小小的她,拦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水蓝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泛着前所未有的柔和之光,嗓音也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柔和:“嗯,那位阿婆说的对,星星一定会把你的祝福转告给你阿爸的。”
对于思念父母的滋味,霍逸琛比谁都深有体会,多少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一人独坐窗前,看着相册思念父母,和回忆之前一家四口的幸福生活,然这一刻都被那个私生子毁于一旦。
霍逸琛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那个私生子,付出相应的代价,一定!
他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温暖的秦若落下泪来。
揪着他的衣摆,秦若低声啜泣着:“我想阿爸……”
她真的很想父亲,自从父亲不在之后,母亲她现在也是只能远观,就算是碰到面,也不能喊。
这种感觉,小小年纪的秦若,一直忍受着,从不在任何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脆弱,但是这一刻……
或许是他太过于温暖,宽厚的怀抱,让她……一颗幼小的懵懂的心灵,随着浸入心脾的微风,荡漾!
秦若觉得,霍逸琛是那么的好,就好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的启明星,替她照亮前进的道路,又好像是寒冷冬日里的暖阳,温暖治愈她曾经的遍体鳞伤……
这一刻的秦若,把霍逸琛奉为天神,却没想到,他才是獠牙隐藏的最深的狼,在她身心交付之时,给她致命之伤。
这一晚,两人的距离好像拉近了不少,翌日两人视线不经意相交时,秦若总是会对他微微一笑。
她的微笑,霍逸琛百看不厌,心中前所未有的满足。
季晴亲眼目睹了昨晚两人坐在大石头温情相拥的一幕,虽未立即上前,但是妒恨早已在心中滋生,看见两人眉来眼去,更是恨不得咬碎了后槽牙。
凭什么,这个秦若到底凭什么,她一个孽种,到底凭什么得到霍逸琛的关怀?
霍逸琛对秦若的好,看在别人的眼里,简直就是不敢置信。
一个从小含着金汤匙的大少爷,居然会对一个没什么身份的小乞丐那么好,是不是脑袋抽了啊?
“小呆子,这个鸡翅你帮我尝尝熟了没有?”
霍逸琛把刚烤好的鸡翅,当着众人的面,递给了正在串食材的秦若,美其名曰是让她帮帮尝生熟,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这是对秦若的偏爱。
尝生熟,这里这么多人,谁不可以,为什么偏偏要她呢?
秦若有片刻的迟疑,遂接过来,咬了一口……
“好烫!”可能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过于紧张,秦若忘了刚烤好的鸡翅很烫,照着肉多的地方咬了一大口,烫的她立马捂住了嘴,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霍逸琛见状,扔下正在烤的串儿,阔步走到她面前,宽厚温暖的掌心,捧住她的小脸,俊脸上满是担忧:“烫到哪儿,伸出舌头我看看?”
秦若依言照做,霍逸琛看完后一张脸都黑了:“你是笨蛋吗?不知道刚烤熟的很烫?都起泡了,疼不疼?”
边问,他还边给她吹着,好像这样就能缓解她的疼痛一样。
他觉得没什么,他这副样子,可是把周围所有的人都给震惊了!
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见谁都高冷的不像话的霍逸琛,霍大公子吗?
这小不点可真好福气啊!
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总是有那么一两个,季晴的表哥就是。
他调侃季晴:“表妹啊,你的琛哥哥,这是要移情别恋的节奏吗?你还不赶紧上去抱大腿求不要抛弃。”
季晴本来心里就不好受,被表哥这么一说,更是不舒服,但是胡丽晶从小就教育她,要进退得体,尤其是在外人面前,绝对不能使小性子。
所以她纵然心里再不高兴,面上还是微笑着说:“表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花心,琛哥哥对姐姐好,这说明琛哥哥是个好人,哪像你,只知道照顾你的朋友,我这个表妹你都看不见,昨天上山的时候,你也只是背着你的女朋友!”
季晴的表哥,鄙夷的撇嘴:“好吧,果然是亲表妹来的,说霍逸琛两句都不愿意,女大不中留啊!”
“表哥你……”季晴的小脸,绯红一片,“不理你了!”
她走到霍逸琛和秦若身边,拉着霍逸琛的袖子道:“琛哥哥,姐姐烫的很严重吗?咱们下山吧,送她去医院。”
霍逸琛看了看众人,对季晴道:“你跟大家一起走,我带她去救好。”
“……”季晴的心,凉透了!为了小乞丐,他要抛弃自己?
霍逸琛真的带着秦若下山了,纵然秦若再三说,自己没事,不需要去医院,但是他还是霸道又强势的带她去了,用的理由也是很瞎。
“你是被我烤的鸡翅烫到的,我理应对你负责,我可不想被大家议论,不负责任!”
好吧,秦若不再说话了,乖乖的随着他去了医院。
只是没想到,在医院居然会遇到……
领着医生说没大碍的秦若,准备离开医院的霍逸琛狭路相逢的遇到了……
霍峥!
害死他父母的凶手,爷爷的私生子的霍峥!
霍逸琛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霍峥,再无其他!
这个私生子,为了夺取家产,害死了他的父母,霍逸琛做梦都想手刃了他!
霍峥也就比霍逸琛大五岁,二十多的年纪,容貌也不错,走到哪自然是吸引一大票的小姑娘,再加上他人比较温润儒雅,绅士有礼,在霍家除了,霍逸琛不喜欢他,就连霍汐童也是前前后后,跟个小尾巴似得,小叔小叔叫的欢。
在霍逸琛的眼里,霍峥就是一直披着狼皮的羊,免表上无害,内心实则比谁都阴暗。
之前霍逸琛也曾把他当好朋友的,因为两人年纪相仿,有很多共同话题,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对他父母下毒手。
只可惜还没找到有利的证据,这是霍逸琛最无奈的地方,霍峥做事太严谨了,他找了那么多年,除了那个无意间听到的电话,竟是半点证据也没找到。
霍峥主动跟他们打招呼:“琛,你怎么来医院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我从今天开始,就在这里上班了,走,跟我上楼,我给你好好检查一下。”
霍峥一身白大褂,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只可惜霍逸琛不吃他那一套。
噙着漫不经心的微笑,霍逸琛对霍峥道:“让二叔失望了,我身体好的很,至少不会比二叔先出毛病!”
“不是你就好。”霍峥一副听不出他话里深意的样子,笑的儒雅,一副长辈关心小辈的口吻:“最近天气变化异常,多注意身体,有事马上给我打电话。”
霍逸琛挑了挑半边眉梢,双手环胸道:“二叔,你怎么就不盼我点好呢,不是说我生病,就是盼我生病,我跟你没仇吧?”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霍峥当他开玩笑,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我怎么会希望你生病呢,你可是咱们霍家未来的希望,你这话可别在老爷子面前说,不然非拨了我的皮不可。”
“我说爷爷也得信啊!”霍逸琛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耸了耸肩:“你现在可是爷爷身边的红人儿,霍家未来的掌门人,我可不敢随便黑你,不然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二叔你说是吧?”
“什么未来的掌门人,我除了手术刀,其他的一概不知,让我做掌门人,除非老爷子疯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霍峥道:“我先上去了,有空再聊……”
看着秦若他面带疑惑:“这个小妹妹是?”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二叔,我们先走了,回见!”霍逸琛说完,双手插袋,率先迈步,走了两步,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的目光,不太友善:“还不快走,愣着干什么,想在这里吃饭?”
“……”刚才还好好的,这是……
秦若也不笨,虽然年纪小,但是很懂的察言观色,知道霍逸琛的不高兴是因为面前这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也就没有因霍逸琛这话伤心,而是快步的追上在前面优雅而行的他。
车子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霍逸琛一路无言,当红灯的时候,倏地停下车子,对秦若道:“小呆子,以后见了刚才那个人,有多远离多远知道吗?”
“嗯!”秦若没问原因就听话的点头,虽又道:“我不喜欢他!”
“……为什么?”这可是除了自己之外,第一个不喜欢霍峥的人!
“不知道原因,反正就是不喜欢!”
“哈哈哈……”霍逸琛因秦若这话刚才和霍峥斗法时,阴郁的心情,倏地就阴转晴了:“小呆子,我发现你也不呆啊!”
“……”她本来就不呆,是他一直自以为是的叫她小呆子的好吗?
“那小呆子你喜欢我吗?”霍逸琛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出这么白痴,这么幼稚的问题了。
“……”秦若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神也有点飘忽,不敢直视霍逸琛。
“说啊,为什么不说话?”霍逸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第六十一章:血债血偿
“有这么难回答吗?”
久久等不到回答,霍逸琛多少有点不高兴了,觉得这小呆子没良心啊!
对她那么好,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都需要想这么久?
需要想这么久,潜意思就是……
霍逸琛整个人都不好了!
果然是小没良心的,以后再也不要对她好了!
绿灯亮起,霍逸琛踩油门的力道,有点大!
车子咻的一下,就走了,心思飘忽的秦若,根本没防备,被吓了一跳。
偷觑他线条冷冽,却好看到极致的侧脸,秦若暗想:他生气了吗?
秦若想想,自己确实是挺过分的,他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却连那么一个简单的问题,都不愿意回答,若是两人对调,她也会生气的。
可是……
这个问题,她要怎么回答嘛!
秦若根本就开不了那个口,纵然她对霍逸琛确实……
秦若的脸,越来越红了,面红耳赤的。
可是不回答的话……
绞尽脑汁的想啊,秦若终于想到了一个比较迂回的答案:“刚那医生不喜欢,季晴表哥也不喜欢,其余都好……”
霍峥属于笑面虎,季晴表哥是花花公子,她的意思是,他是那个其余里面的其中之一?
霍逸琛都想冷笑三声了,还真不是小呆子,瞅瞅这回答,多机智,多矜持!
虽然不太满意,霍逸琛也接受了,总比讨厌强吧!
霍逸琛都觉得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说话了,简直就是z国最好说话的,没有之一!
回忆戛然而止,思绪回潮后,霍逸琛看着覃婼陌生的容颜,简直哭笑不得!
就因为她的一句话,他竟……
不是他催眠自己是因为等季晴长大的关系,而是因为她不经意的一句话,他竟然守身如玉这么多年,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凑近她,霍逸琛邪恶的挑起了好看的眉梢:“秦若,突然很想知道,惹怒了你,到底会有什么后果?”
话音落,骨节分明的长指,挑起她肤若凝脂的下颚,不给她反抗的机会,霸道强势的夺取了她的呼吸……
“唔唔唔……”秦若挣扎。
霍逸琛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根本就不把她的挣扎放在眼里,秦若对他来说,本来就是一道充满诱惑的色香味俱全的美味,更别提还是中了药的他,那简直是……
试想一下,发了狂的狼,看见惦记了许久的小绵羊,还能淡定那就是有鬼了!
更何况只要一想到,这药是这小绵羊嫌弃自己,给别人出的主意,狼就恨不得把小绵羊啃的渣渣都不剩。
然而,狼不光是想想,把一切都付诸行动了!
在机场候机室的洗手间被……
秦若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可是……
当已经木已成舟的那一刻,秦若深深的觉得,自己那么多年的功夫,都是白练了。
过程中,秦若听见,程邵云在拍隔壁女厕的门。
“覃小婼,你是掉茅坑里了吗?”上个厕所而已,都半天了,还没回来,程邵云顾不得装高冷范了,在候机室再也坐不住了。
该不会又遇到霍逸琛那疯子了吧?
越想越有可能,那疯子本来就无处不在。
得不到回应,程邵云的心都要沉入谷底了,正想闯进去,厕所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印入程邵云眸中的是一个……
坐轮椅的女人!
女人长的不错,柳眉杏目,齐耳的黑发柔顺的披散在肩头。
程邵云挡住了她的去路,她礼貌却冷淡的对程邵云道:“麻烦让让好吗?”
“不好意思!”程邵云恍然,向后退了一步,给她让了路。
女人自己滑动着轮椅,慢慢的前行着,程邵云往厕所里看了看,叫住女人:“麻烦请留步!”
女人停下轮椅,转身看向程邵云:“先生有事?”
程邵云上前两步,礼貌的询问:“请问,能否麻烦您帮我看看厕所里,有没有一个叫覃婼的女人?”
程邵云话音落,女人本来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色,突然变了,其实也没怎么变就是眸光有点复杂,她道:“好!”
“真的很感谢!”程邵云帮女人转动轮椅,调整方向。
其实拜托女人,程邵云也觉得自己很不靠谱,可是……
总不能闯进去吧,这可是女厕所,里面又没有别人出来。
女人进去一会儿就出来了,对程邵云道:“里面并没有一个叫秦若……”
她话还没说完,手腕突然被人扯住,是前来寻找她的唐子墨。
他剑眉紧蹙,一脸急迫:“什么秦若,你见到秦若了?”
女人抬起清冷无波的眸子,对视上他满是急切的墨眸,心中陡然吨疼,面上还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淡声道:“没有……”
看向一旁的程邵云,“是这位先生拜托我看看,洗手间里有没有一位叫秦若的小姐?”
唐子墨闻言,放开女人的手,问程邵云:“你认识秦若?”
程邵云莫名:“认识啊!你也认识?”
这人不是唐氏集团的ceo吗,他们公司跟唐氏历来没往来,他怎么会认识覃婼?
“……”秦若还活着?不对,或许只是同名同姓呢,毕竟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
唐子墨如是告诉自己,但是还是……
“能让我见见她吗?”万一真是呢?唐子墨虽然听从家里的意见结了婚,但是……
对于秦若不在了,他也是同霍逸琛一样,并不能接受!
怎么可能不在了,她怎么舍得她妈妈?
程邵云耸肩:“我现在也在找她,不过你想见到她的话,我想有你的帮忙,一定会很快的。”
如果覃婼不在里面,那么可以基本确定,是又被霍逸琛那疯子缠上了。
“什么意思?”唐子墨不解。
程邵云虽然年纪小,又喜欢在覃婼面前逗比,但是可不是没长脑子的撒比。
唐子墨一定认识霍逸琛,或许可以借助他的帮助,他去跟霍逸琛碰个面,谈判一番。
他倒要看看,那疯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唐先生幸会!”程邵云朝唐子墨友好的伸出手:“香港,程邵云!”
商场上的圈子,说大其实也不大,说小其实也不小,只要有点名气,说出去,都不会被人不认识。
程邵云的名字,唐子墨还是听过的,香港程氏集团董事长的老来子。
程氏集团,虽在香港,但是名气在大陆绝对不小,唐子墨又是同样高度,虽未见过人,但是也程邵云三个字,他可绝对不是第一次听。
唐子墨伸出手与他交握,问:“程少所谓的帮忙是?”
“唐大哥认识霍逸琛霍总吧,能否帮忙引荐一下,我想看看,他不打招呼,就请我姐去做客,是几个意思?”程邵云这话说的还是有几分霸气的。
只要一牵扯到覃婼,他就淡定不了!
“你是说,霍逸琛已经见过秦若?”霍逸琛这些年从来不近女色,现在却……
唐子墨当着程邵云和妻子顾夏的面,情绪略显不稳的掏出手机。
霍逸琛电话响起的时候,他正在疯狂的折磨着覃婼,对于手机铃声,他充耳不闻。
刚才唐子墨和程邵云的对话,他一字不差的全都听到了,力道不仅没有因为他们就在外面,害怕被他们发现了,而有所收敛,反而更加迅猛。
就好像是故意在她身上种下记号似得,狂躁的吻遍她的全身。
这女人太能招蜂引蝶了!
赫连濡,唐子墨,程邵云……
这三个人就好像是梗在霍逸程喉咙口的刺一样,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不管是五年前的秦若,还是五年后的覃婼,她对他们谁都比对自己的态度好!
霍逸琛全然被妒意驱使,一下一下的,动作凶悍无比,把覃婼撞的后脑勺一下又一下的,往墙上磕。
本来就被他羞辱的恨不能咬舌自尽的秦若,被这一下下撞的,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一些画面纷乱繁杂,就如电影快镜头一般,让她抓不到头绪。
突然,一个画面,跟眼前这一切,意外的贴合……
有模糊的黑白色,渐渐的越来越清晰,清晰到覃婼心痛不已!
原来她真的是……
看着霍逸琛的眸子,有起先的愤怒,多了一丝彻骨的恨意!
霍逸琛!!!
覃婼的双手,死死的扣紧,指甲深陷掌心,她却感觉不到痛意,两眼一闭,她晕了过去。
见覃婼晕了过去,霍逸琛才恍然回神一般,他都干了些什么?
趴在覃婼的肩头,紧紧的抱着她,霍逸琛头疼欲裂。
为什么,为什么一遇到她,他就这么失控呢?
变的这么不能自抑,就好像根本就不是他自己一样!
秦若,你对我来说,就像是罂粟,让我疯狂,让我头脑不清楚!
厕所外面,听见霍逸琛铃声的程邵云和唐子墨,即将踹门,没想到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
霍逸琛抱着晕过去的覃婼,出现在几人面前。
程邵云一下子蹿上前来,高举着拳头:“霍逸琛,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吃过猪肉,好歹躲在被窝偷看过猪跑,程邵云一见覃婼那被摧残过的模样,就想把霍逸琛给五马分尸了。
“霍逸琛,你他妈的,小爷我不打的你妈都认不出来你,小爷就不姓程。”
霍逸琛一个灵活的闪身,成功的躲开了他的进攻不说,还给了他一脚:“滚!”
霍逸琛这一刻,狂霸拽!
他的女人,谁也别想觊觎!
唐子墨却是站在一旁,什么话也没说,但是眼神一直都注视着……
顾夏看他一瞬不瞬的盯着霍逸琛怀里的女人,这个就是秦若吗?
这个就是,他做梦都会呓语的秦若?
这个就是,他即使再她身上进出,嘴里却念着的秦若吗?
这个就是……
顾夏扯唇轻笑了下,果然不愧是让唐子墨念念不忘之人,确实很不错!
**
城南金色龙湾,最近新开发的风景别墅区。
唐子墨和顾夏的家。
顾夏仿若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问唐子墨:“要不要喝咖啡?”
今天她们去机场是去送人的,送来自英国的合作伙伴。
其实在某些地方,唐子墨已经做得足够好,起码敢于把她暴露人前,并没有因为她身体上的残疾,而觉得她不能见人,把她豢养在牢笼里。
宴会,只要是能带女伴的,他都带着自己,就像是此次的合作伙伴一样,他敢把对方带到家里来。
也许有人会说,他这是故意在利用她作秀而已,但是她从不这样认为,因为她了解他,他唐子墨根本就不屑那样做。
唐子墨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只是不爱她而已!
想到这儿,顾夏看了看自己的双腿,暗暗自嘲:你这样的,除非哪个男人傻了,才会爱上吧。
唐子墨看着若无其事的顾夏,黑眸若有似无的黯了下:“你想喝?我帮你泡!”
顾夏轻轻浅浅的笑了下:“好啊!”
唐子墨从来就是这么绅士,两人之间的相处,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朋友来的更贴切。
虽是商业联姻,但是唐子墨并不像是电视上演的,或者是小说上写的那样,根本就不把顾夏当人看,相反的他对顾夏很尊重,很照顾。
相敬如宾,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泡了两杯咖啡,顾夏坐在轮椅上,唐子墨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两人都不曾说话。
一室的静默,只有墙壁上的挂钟,滴滴答答的敲打着节拍。
打破这一室静谧的还是突然响起的小孩子的哭声。
“麻麻,你在哪里啊?好可怕啊,快来救救旭旭啊!”
“旭旭肯定是做梦了,我去看看!”唐子墨走到楼梯拐角处的儿童房前,打开房门,按下门口大吊顶的开关,见到……
“噗嗤……”
原谅他,实在是太好笑了,这孩子睡个觉而已,到底是怎么睡的,怎么会……
头朝下,趴在床沿边上,闭着眼睛,一直叫:“麻麻,旭旭快要掉下悬崖了,快来救我啊……”
这是还在做梦呢?
唐子墨失笑,摇了摇头,走到床边,把胖嘟嘟的他,抱进怀里,捏了捏他满是泪痕的小脸,轻声道:“顾小旭……”
听到唐子墨呼唤的小胖子,幽幽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一双蓄满泪珠的眸子,滴溜溜的看着唐子墨:“唐唐?你叫窝干神马?”
“……”刚才鬼哭狼嚎的是谁?还问他叫他干什么,他这梦忘的可真快。
“没神马,就是想你了!”唐子墨对着他香了一口大的,“顾小旭,今晚跟我们一起睡吧!”
“尊的?”顾旭简直是要一蹦三尺高了:“唐唐,你尊的要窝跟你和麻麻一起睡吗?”
“尊的!”唐子墨学着他说话:“走咯!”
“哈哈哈……”顾旭被唐子墨扛在肩上,笑的咯咯作响。
顾夏看着对儿子极好的男人,潋滟的眸底闪过一丝复杂难懂的情绪……
**
霍逸琛带着晕倒的秦若,直奔海边别墅,行至中途的时候,秦若醒了,异常平静的对霍逸琛道:“停车!”
霍逸琛自然不会停车,秦若又道:“霍逸琛,我想静一静,算我求你!”
求他?
霍逸琛知道今晚自己确实失控,就算是再气,也确实有点过分,就近找了个酒店,给她开了一间房,“覃婼,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到我,但是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你就那么讨厌我,讨厌到教唆季晴给我下药?”
“……”秦若想笑了,原来如此!
季晴!!!
“能出去吗?”秦若也没解释,而是下了逐客令!
霍逸琛黑着脸离开。
他离开后,秦若给赫连濡打了个电话。
赫连濡并不意外接到她的电话,因为程邵云早在霍逸琛带她离开之后,就打电话告知了他。
他正准备去找霍逸琛要人,没想到却先接到了覃婼的电话。
“覃婼,你还好吗?”赫连濡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担忧。
“濡,我只问你,我的失忆,是自然的,还是人为的?”覃婼开门见山的询问道。
“你都记起来了?”赫连濡没回答,而是淡声反问。
“嗯!”秦若道:“这些年,每晚的睡前牛奶里面,是不是有控制我记忆的药?”
“没错!”赫连濡并不隐瞒:“你的失忆,是被我催眠的,因为韩曦说,不想再让你痛苦了。”
“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也没有怪你,打电话给你,除了谢谢,还要对你说一声……”秦若屏住呼吸,抿紧唇,好一会儿才满含歉意的道:“对不起,咱们分手吧!”
“你是要……”
“血债血偿!”
秦若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令秦若没想到的是,她还没有有所行动,居然又有麻烦找上门。
一阵迷香袭来时,一直没有睡着的秦若,赶紧闭上口鼻。
接着一个黑影慢慢的推门而进……
那人并没有做什么,而是把她从床上抱起,放在床边,接着点燃了窗帘和她身边的地毯……
呵……
这是要自造她自杀的戏码吗?
秦若简直想笑,很好!
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那人刚离开,秦若就拿出手机,给霍逸琛发了一条短信!
短短的五个字编辑完,她居然没有任何迟疑的就打出了他的号码。
看着那一连串的数字,她自嘲的笑了,秦若,你居然会记得他的号码?
难道你还想像五年前一样犯贱?
不,不会了,现在她对他只剩下恨,原本的爱有多深,恨就比爱更深一百倍,一千倍,甚至是一万倍……
既然他现在对她这么有心,她不好好的利用,岂不是白痴,霍替琛,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我要向你和季晴一一的讨回来。
果然如秦若所料,霍逸琛并没有离开酒店,来的很快,房门是被他撞开的。
看着快要被火烧到的秦若,霍逸琛简直目呲俱裂。
阔步上前,二话不说,抱着她就走。
海边别墅。
秦若坐在沙发上神情落寞,霍逸琛伸开双臂,整个把她包裹住,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柔声道,“没事了!”
没事了……
说的多轻巧,一句没事了,她的孩子能活过来,爷爷能活过来吗?
季晴,霍逸琛这一切我都会向你们讨回来,我发誓!
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炙热的体温,一颗心却在逐渐冷却,面上却展现的很羸弱,“霍逸琛,我好怕,刚才我差点以为我就要死了。我不知道我到底得罪了谁,居然有人潜入我的房间要烧死我,我被下了迷药,喊不出声音,还好我还有最后一丝力气给你发了信息,你知道我有多怕吗?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十个字,震惊的霍逸琛无以复加,她刚才的意思是说,她在最危险的关头,还在想着他吗?
“秦若?”
“嗯?”秦若转过头,脸上泪眼婆娑,惹人怜惜。
霍逸琛捧起她的小脸,黑眸定定的锁着她,“看清楚我是谁?”
秦若在心中冷笑,果然已经上钩了。
故作不解的歪着头,“你不是霍逸琛吗?”
“是,我是!”霍逸琛回答的毫不迟疑,刚才以为她认错了人,把自己当成赫连濡,现在他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她很清楚现在是谁抱着她不是吗?
在他的怀中转身,与他面对面,直视着他如子夜般的瞳孔,突然伸出双臂缠上他的脖颈,吻上他微凉的薄唇。
其实不算是吻,只是嘴唇贴着嘴唇,唇瓣相贴,呼吸相缠,轻轻的一下,就移开了。
“霍逸琛,我不想自欺欺人了,经过刚刚那一幕,我看清了自己的心。当大火把我包围的时候,我想到的不是赫连濡,而是你。你的霸道,无赖,温柔,一切的一切在我脑海中盘旋着。我对你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感觉,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我不敢承认,所以才会用对你的厌恶掩藏自己的真实情绪,我没有你那么大胆,我害怕道德的谴责,可是经过刚刚,我想明白了,爱情根本就不受控制,我踏入h市,你就一直纠缠我,可是却也让我记忆深刻,之后的种种交集,我对你更是无法抗拒。”
霍逸琛的嘴角不可抑止的上扬,都快咧到耳根处了,揉了揉她因哭泣而通红的眼睛,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浅尝辄止,“女人,你说的都是真的。”
回抱着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眸中闪过冷光,嘴上却在说着情意绵绵的情话,“霍逸琛,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认清自己的心的。”
“是呀,害我把面子里子都丢了个遍。”霍逸琛故作委屈的道。
第六十二章: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虽然不知道,那把火是谁放的,但是霍逸琛气愤的同时,也在感谢那个放火之人,要不是那一把火,秦若说不定还不会……
其实霍逸琛对秦若突然改变,也是有点不怎么相信的。
这改变实在是太突然,太出乎意料了,就算如她所说,在死生存亡之间,她一下子顿悟了,但是……
他可以相信吗?
看着睡着的她,恬静的容颜,霍逸琛陷入了沉思。
杀伐决断的他,在秦若面前,成了没有自信的白痴!
**
“什么?”季晴接到派去要秦若命的人的电话的时候,恨不得把手机给捏碎了:“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季晴一把摔了手机,烦躁的扒着头发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啊……”
秦若,为什么你就是不死,为什么?
五年前她都割断了她的腕静脉,竟然没能死,五年后还是。
季晴都快被折磨疯了,不行,秦若必须死,必须!
为什么胡丽晶还没有动作,她不是早就做好了准备,要给秦若教训的吗?
捡起手机,季晴给胡丽晶打电话,却是一直无人接听!
就在季晴准备出门的时候,她的房门,突然被人踹开……
带着银质面具的男人,穿透黑夜,就像来至地狱的索命的恶魔一般,周身带着蚀骨的森寒。
“你,你是谁?”男人的气场真的太过强大,季晴竟不由的说话结巴了。
男人一身黑衣,带着深夜的寒气,单手插袋,步伐悠然的一步步朝着季晴逼近:“宝贝儿,好久不见,你不想我吗?”
“……”季晴愣了须臾:“霍峥?”
“嗯哼!”带着面具的男人,耸了耸肩:“难为宝贝还记得我,真是我的荣幸呢,我还以为……”
一个阔步逼近,霍峥抬起了她的下巴,面具下,菲薄的唇上扬着漫不经心的弧度:“你现在满脑子都只剩下霍逸琛了呢?”
他这话,听着带着醋意,实则却是一片冷嘲,看他那没什么温度的眸子就知道了。
八年了,这是季晴第一次不是光闻其声,不见其人。
他如八年前,一样俊挺高大,只不过脸上多了那块面具,季晴无法看到他的容貌是否接受了岁月的洗礼,不过他给人的感觉,却是变了不少。
八年前的他温润如玉,对人谦和有礼,如今却是……
周身寒气逼人,让人不寒而栗!
“霍峥,我没有,我做那一切,都是为了你!”季晴努力的让自己表现的正常,美眸霎时含了泪,楚楚可怜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我对霍逸琛,一直都是假的,玩玩的,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霍峥笑:“呵,你对我的好,我这辈子都记得,不过季晴……”倏地,他就掐上了她的脖子,原本没有什么温度的眸子,风暴骤起,长指一寸寸用力:“秦若,谁准你碰的?”
“……”他对秦若……季晴仰着脖子,艰难的开口:“你也爱上秦若了?”
季晴仔细观察他眸色的变化,可能是他的伪装确实太好,她竟什么也没发现。
霍峥是这样回答她的:“秦若是整垮霍逸琛的最后砝码,你最好别给我轻举妄动!”
真是因为这样吗?
“霍峥,五年前,是不是你救的秦若?”除了他,季晴再也想不到另外的人,只有他才有神不知鬼不觉的本事,还有也只有他的医术才那么高明,五年前,她割秦若手腕那一次,很用力,如果不是医术了得,秦若绝对活不成!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霍峥的回答,差点气炸了季晴:“是又怎样?你明知道秦若是咱们的绊脚石,你还救她?”
“绊脚石?”霍峥又笑:“只是你的吧?”
“霍峥!”
霍峥放开掐着她脖子的手,长指描绘着她细致的眉眼:“宝贝儿,别否认,你已经爱上了霍逸琛,爱就爱吧,我那个侄子除了看人的眼光不咋滴之外,其他条件还是蛮好的,长的也挺那么回事儿,爱上就爱上吧,我不反对,不过现如今这一切,你怨不得任何人,是你亲手把他们凑在一起的,别说是因为我,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所以以后别碰秦若,宝贝儿,别坏了我的好事,懂!”
“霍峥……”
“嘘!以后还是叫我二叔吧,霍峥霍峥的叫,感觉挺没礼貌的!”霍峥拍了拍她的脸,语调轻缓:“秦若目前还没有恢复记忆,不然你今晚所做的一切,早就被霍逸琛知道了,宝贝儿,下次别再这么莽撞了。”
“……”秦若是真的失忆?
她恢复记忆后,会不会和霍逸琛,旧情复燃……
**
秦若觉得,她必须去找韩曦一趟才行!
找个借口,去了一趟a市。
对于她的到来,韩曦很是欢迎!
亲自下厨做了七菜一汤,一桌四人入座。
秦若倒了酒,当然正在生病的韩晔和还是孩子的韩虞辰除外,端起面前的酒杯,秦若深深的鞠了一个躬,吓的不知内情的韩曦夫妇,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
“谢谢各位在过去的五年,对我的照顾和帮助,救命之恩无以回报……”
“等等……”韩曦抬手打断她,“你刚刚说什么?救命之恩,你恢复记忆了?”
秦若点头,“是的,我都记起来了,我是秦若。韩曦,谢谢你五年前的奋力相救,你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谢意……”
话再次被打断,韩曦端起面前的酒杯,走到她身边,一手揽上她的肩,染笑的眸子却带着点点湿意,“说那么多做什么,咱们是朋友不是最好的姐妹吗?相识即是缘分,一切尽在不言中……”大力的碰上她的酒杯,“干杯!”
“嗯!”秦若大力的点头,仰头饮尽杯中的辛辣液体,52的纯粮白酒,她硬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嗯,这才是我的好朋友,老公,咱们也干,虽然老公喝的是牛奶。”
“你这是笑话我的意思吗?”韩晔佯怒的眯起眼。
“no!你耳朵是不是有毛病啊,我那是羡慕,牛奶多好啊,又甜又香,你快点喝,一滴也不许剩。”灵动的眸子,眉眼带笑。
“既然牛奶这么好,那我怎么能独享呢?来,别说我不关照你。”难得的玩心大起,韩晔去拿一个新的杯子,把自己的牛奶倒了半杯进去,又倒了白酒,摇匀递给她,“喝吧,这可是我第一次调酒,你不会不给面子吧?”
“……”牛奶掺白酒?这是个什么组合啊?
“这个……那个……”
“喝啊?”
“我先去下洗手间。”韩曦很怂的采取尿遁的方法,却被秦若抓住了手腕,“我现在心情很好,你们不用刻意的逗我开心。你们放心吧,我不再是五年前那个任人欺辱的秦若,对于伤害过我的人,我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秦若做了决定,就会立马付出行动,在a市,她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
一场重感冒,招来了等待不及的霍逸琛。
两人在一起的画面,上了报纸头条,一时间,程氏副总和霍氏总裁,成了炙手可热的的封面人物,h市也是一片混乱。
秦若为此很苦恼:“都说不让你去了,你偏去,这下好了,我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了。”
“不是都给你说过了,我和季晴什么关系也没有。”霍逸琛安抚她:“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安心养病。”
“怎么安心啊?”秦若叹息:“我感觉特别对不起赫连濡,才刚跟他分手就跟你在一起了,我觉得自己很……水性杨花!”
秦若一脸鄙夷的自黑着自己,试图让戏演的更逼真一点!
演戏的效果不错,霍逸琛为了不让她担负骂名,居然开了记者招待会,正式公开两人的关系,还带秦若认识他圈内的亲戚。
秦若真是受宠若惊了,之前可没这么好的待遇呢!
不过这对秦若来说,是欣然接受的,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闹的越大越好。
她也表现的不错,努力的融合进他的生活圈里,还跟他搬到了一起,真的像个热恋中的小女人一样。
这天,霍逸琛的表姐,也就是那个土地局的夫人,约秦若去逛街。
**
这是一家新开的化妆品专卖店,是一个国际大品牌。
两人一走进,就被热情相迎。
一名导购小姐,很热情的道,“两位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二位服务的吗?”
“哪样产品祛斑效果好?”霍逸琛的表姐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祛斑系列在这边,两位请跟我来。”
站在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前,霍逸琛表姐瞬间眼花,这也太复杂了吧,不就一张脸,至于这样夸张吗?
“什么效果最好,你直接给我包起来就行了。”头晕眼花的,她还是让导购介绍好了。
“请问是您用吗?”
“对。”
“您脸上也没有明显的斑,请问您是要祛哪种斑?”导购问的很仔细。
“就这种雀斑。”霍逸琛表姐指着自己鼻梁上,不容易看见的两个浅褐色的小点,真的是两小点,还没有英文上的句号大,小到几乎用肉眼看不到。
“这样吧,我们这里有一种仪器,您跟我去测一下,等下咱们再看看具体的用哪种产品效果好。”
“这样啊?”祛个斑还要检测,怎么这么麻烦?
“若若,你说我要不要去测一下?”她转身问着秦若。
“你去吧!”看她那样子,如果今天不买到合适的产品的话,估计会食不下咽。女为悦己者容,就因为上次一起吃饭,她老公说了句她皮肤没之前好了,她就这么大肆而作,她怎么能打击呢?
“那好吧,你先在这里挑着,等我选好了一起买单。”
“你买还是我买?”
“当然是……你!”
“你这是在为我表弟省钱吗?”
女人调侃她一句后跟着导购去楼上测试去了,秦若百无聊赖的在这里瞎逛。
其实对于化妆品,她也没有刻意的去追求什么国际名牌,平常她要上班,都会化一点点淡妆,晚上也只是卸了妆,抹一点点保湿补水的,其他的也没那么多讲究。
“季晴,你平常都用哪个牌子的,你的皮肤真的好好哦!”
门口的风铃响起,一行三人走了进来,刚才说话的那女人,正一脸马屁样的看着季晴。
秦若听到声音,下意思的回眸看了一眼,正好与季晴的视线相撞,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在季晴的目光中好像看到了一丝杀意。
“覃小姐,你也来买东西?”季晴敛去眼中的幽暗,微笑着走向她。
“是呀,还真是巧呢!”秦若笑了笑,“你和朋友一起来的?”
“两个同事。对了覃小姐,你放心,我跟琛都已经谈好了,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他了,其实我挺羡慕你的,这就是所谓的后来者居上吧,我跟他一起那么多年,都抵不过你们相识几天。”
季晴的声音有点大,以至于周围的许多人都听到了,尤其是和她一起来的那两个女的,听到这话,更是面露鄙夷,其中一个也就是那个刚才拍马屁的那个,撇着嘴,双手环胸,十分高傲的走到她面前,“哟,这是现实版本的小三吗?”
秦若目光一凛,佯装怒然,“这位小姐,麻烦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那女人一副太妹样,下巴恨不得扬到天上,说出的话更是狠毒,“我说你了吗?我有提你的名道你的姓吗?这么急着对号入座干什么?这年头有乱认亲戚的,我还是第一次见着有人抢着把小三的名号往自己身上揽的。”
秦若刚想再次开口,就季晴被接了话。
“小雨,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覃小姐。秦小姐是我的好朋友,她才不会勾引琛呢,你误会了。”
“季晴,你搞搞清楚,现在朋友什么的最不可靠,没听说吗?朋友挖墙脚,一挖一个倒。瞧她长那样儿,现实版的苏妲己。”说着用手扇了扇鼻子,回身对着身后的另一个随行的人道,“哎,你闻到了狐狸精的骚味没有,真的好臭啊!”
“小雨……”季晴呵斥她,“不要再说了。”
“好吧,季晴,咱们去那边吧,这边的空气真的很不好。”
被唤作小雨的女人,拉着季晴走到另一边去,季晴回头朝秦若抱歉一笑,“覃小姐,你别在意,小雨这人说话一向比较直,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和琛只是相见恨晚,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而已,并不是如之前报纸上写的那样,你是小三,琛是负心汉!”
季晴正话反说,算是让秦若长见识了。
不过,就让她先得意一段时间好了,好玩的还在后头呢!
跟霍逸琛的表姐分开后,秦若接到了霍逸琛的电话,说要一起吃晚餐。
**
在环境优雅的西餐厅包场,偌大的餐厅就两个人,可是坐在对面的那个小女人,却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原本美味的牛排,被她切成了豆子般大小,却还在一直切。
放下手中的餐具,霍逸琛伸手拿走她的餐盘,而她却没有察觉,直接把刀子切在了红色的桌布上。
她有心事,并且还很严重。
上钩了!
秦若暗笑!
抬头,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霍逸琛,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水眸微闪,“你看着我干嘛?”
霍逸琛没说话,直接把那盘被她切碎的牛排重新放到她面前朝她努了努下巴。
“嗯?这是我切的?”秦若装傻。
“你有心事?”疑问句,肯定的语气,“别否认。”
“嗯,我有心事,所以我现在不开心,你有什么办法让我开心吗?”秦若顿着脸,双手环胸。
“……”她这是在向自己撒娇吗?
“你希望我做什么来哄你开心?”蓝眸熠熠生光,霍逸琛深深的望着她。
小嘴一撇,“你也说了,是你要哄我开心,办法不是要你自己来想,才会有诚意吗?”
“这样啊?”霍逸琛挑眉。
秦若耸肩,“当然。”
“那好吧,我好好想想。”
“什么叫那好吧,你不情愿那就算了,我去找赫连濡或者程邵云,我只要一不开心,他们都会想方设法的逗我开心。”说着就装模作样的拿起旁边椅子上的包包,就准备起身。
“停!”霍逸琛黑着脸,低喝一声,“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是要气死我就对了。”
“该死的你骂谁?”秦若瞪眼。
“该死的骂你。”霍逸琛蓝眸微闪,一抹精光掠过。
“哦……”恍然大悟的拖长尾音,“原来你还有一个名字叫该死的,是艺名还是笔名?”
看她露出得逞的笑,霍逸琛心情大好,“心情好了吧?这样的方式喜欢吗?”
“切,你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呵……你是死耗子,我可不是瞎猫。”
“你……”
“waiter……”无视她气呼呼的小脸,霍逸琛抬手招来服务生。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服务员恭顺的鞠躬道。
“把这些撤掉,重新上新的。”
“是!”
吃过晚餐以后,两人并肩走出餐厅,寒风一下子扑面而来,吹散了她散落在颊边的发丝。
“别动!”
一个带着男性体温的大衣披在她的背上,他替她理了理被风吹散的秀发,在她发愣的空当,温热的大掌,强势的牵上她的柔荑,十指相扣,不留一丝缝隙。
掌心的温度,是那么灼热,可是她看着两人相交的手指,心中却是一片荒芜。
霍逸琛,如果你知道你现在牵着手的人,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你心中会做何感想?
一个不经意间,看到了对面街上站着的身穿卡其色大衣的季晴,秦若突然脚一崴,一个踉跄,跌倒在霍逸琛的怀里。
“小心点!”关切声在头顶响起。
秦若踢了踢脚下的香蕉皮,很气愤,“有一个香蕉皮,真是的,真没有公德心。”
“能怪别人吗?自己走路都不小心。”霍逸琛扶着她站好。
“那还不是怨你,我的手被你牵着。”
“好好好……”霍逸琛妥协,点了点她被寒风吹红的鼻头,“能走吗?”
动了动脚腕,秦若蹙眉,“好像扭到了,有点疼,不过不严重,走吧。”
推开他,秦若自己向前走,脚一瘸一瘸的。
霍逸琛见她这个样子,剑眉紧蹙,上前去在面前蹲下身,“上来。”
本以为她还会扭捏,没想到……但是她的举动却是深得他心,她这样,是不是表示,她真的是真心接受他了?
霍逸琛就跟个刚谈恋爱的毛头小伙子一样,会患得患失。
其实高调的公开两人的关系,确实做得有点欠缺考虑,不过……
他真的怕夜长梦多!
不管秦若是抱着怎样的目的,他都认了!
霍逸琛觉得,自己真的无可救药了!
之前的种种不计较也就算了,明知道可能是个陷阱,惊险还眼睁睁的往里跳……他是真的疯了吧大概!
“我重吗?”秦若亲昵的揽着他的脖子,探头问他。
“重,重死了。”
背上的人很轻,可是在他心底的分量却很重,这是他第一次背女人,感觉还不错。
“重你也得背着,我赖定你了。”秦若双无赖似的,勒紧他的脖子,表情和动作,都那么自然,真的与热恋中的小女人无异。
霍逸琛但笑不语,在心底道:求之不得,最好是赖一辈子。
一辈子……
多么温馨的三个字,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三个字,不论对哪个女人,都没有过。
男人的背又宽阔,又温暖,但是秦若的眸中却是盛满嘲讽。
季晴,看到这个画面,你会更加的不淡定了吧?
我很期待你再次向我伸出魔爪,这次我绝对会以牙还牙。
这边的季晴,见到这样场面,紧握的掌心,指甲深陷,一阵阵钝痛传来,而她却置若罔闻。
霍逸琛,你还真够浪漫的,居然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背着她,难道就不怕丢脸,难道就不怕被熟人看到?
呵呵……还真的郎有情,妾有意啊!
妾……秦若,你连做妾的资格都没有。
第六十三章:监控和被监控
霍逸琛问秦若:“你刚才在想什么?”
夜风微凉,扬起了秦若柔顺的发丝,轻扫在霍逸琛的脸上,画面竟是如此的美好。
俊男美女,衣着得体,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没有端着那些豪门高大上的架子,而是像偶像剧里的男主女角一样,在大街上上演这么浪漫的一幕。
走过的路过的,都忍不住停下来瞅两眼,特别是那些学生妹,看见霍逸琛简直就要疯!
这不就是这段时间,一直备受争议的一对儿吗?
那男人好帅啊,比那些韩剧里的偶吧还要帅,关键是……
好暖有木有!
“哎哎哎,什么时候我也老一个高富帅的全球暖呢?”
“下辈子吧,就你那屌样,你还想要全球暖,木有,只有狂霸拽!”
“滚你丫的!全球暖为什么我就不能有!哎,真是好帅啊,你看那双眼睛,还是蓝色的呢!他一定是混血来的,那位被他背着的姐姐,上辈子一定没少给上帝磕头,命太好了有木有!”
听着那些学生妹的小声议论,秦若暗暗冷笑。
果然是一群没经历过风霜的花骨朵,就跟之前的她一样,以为他真的是照亮她黑暗世界的暖阳。
想起过往的岁月,秦若觉得,她就是世界上,唯一的大傻瓜,绝对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更傻的!
就因为他那些闲来无事的逗弄,她就傻乎乎的丢了心。
当用打工赚来的工资,买了同学的二手机后,她首先存的是他的名字,还用了当时同桌经常在耳边嘀咕的,谁谁谁又帅又好,简直就是全球暖的称号。
全球暖=霍逸琛!
至少当时在她心中是那样的,哪怕那个时候,他已经因为季晴的原因误会她,不理她,甚至还因为不想看见她,去了隔了大半个地球的大洋彼岸,一走就是那么多年!
那些痴恋的岁月,如今秦若再想起,只剩下可笑!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注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秦若的思绪被霍逸琛拉回,她紧了紧环着他脖颈的手,趴在他的背上,叹了一口气:“唉,我们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这一声叹息,直叹的霍逸琛好看的眉宇,拧成了一个川字:“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霍逸琛不知道自己投入的这么深,是好还是不好,万一……
总之,现在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即使他再怎么提醒自己,这一切,可能是……但是他还是不能控制自己。
他的情绪波动,目前已经一点也不受自己的控制!
只是一个可能别有深意的叹息,他居然都……
霍逸琛暗自嘲讽自己:霍逸琛,你已经中了一种叫秦若的毒,毒发入骨!
秦若又是一声叹息:“今天跟表姐一起去逛街,碰巧遇到了……季晴!她虽然没有怪我,但是可能是我心虚吧,总觉得没脸面对她!你说你们没什么,可是……季晴的朋友,却一直在骂我是不要脸的小三,我就更觉得的对不起季晴了……”
秦若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忧郁:“没认识你之前,我从来就不会有这种烦恼,但是现在……只要一想到季晴那什么都不计较,落落大方的样子,我就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人,要不咱们还是……”
话没说完,她就被霍逸琛给从背上放了下来。
两人面对面,他把手放在她的肩头,蓝眸略微发狠的盯着她:“你敢把剩下的说完试试?”
“……”秦若故作很忧郁的样子,抿紧了唇,水眸中还波光粼粼:“我也不想的,可是……”
霍逸琛当即吻住了她的唇,吞没了她余下的话语。
秦若眸光快速一闪,有原先的被动,渐渐的沦陷,与他在大街上,旁若无人的缠绵。
季晴,看到这一幕,你是不是想要撕碎了我,来啊,我随时恭候啊!
想撕碎她的,不止季晴,还有程邵云。
这女人真的疯了,为了仇恨,真的疯了!
程邵云到现在还是不怎么相信。
他认识了五年的女人,竟然就是霍逸琛的前妻!
怪不得霍逸琛会对她纠缠不清呢,不过令程邵云不解的是,调查结果显示,秦若并不是如今的容貌,为什么霍逸琛就是认定,她是同一个人嗯,难道是因为是真爱的节奏?
哦呵呵呵!
真爱的话,怎么会变成前妻?
他没忘记,调查结果上显示,霍逸琛五年之前,对秦若可是不屑一顾,甚至是非常厌恶的!
如今装出一副情圣的模样,到底要搞什么鬼东西?
还有,秦若那个该死的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都在做什么?
**
秦若接到了一条短信,确切的说,是一条威胁短信:秦若,出来见我,不然我把你恢复记忆的事情告诉霍逸琛,别怀疑,如果晚饭时间,我见不到你的话……
看着那个省略号,秦若简直是哭笑不得,程邵云这个臭小子!
一定是这段时间的避而不见,惹恼了他,其实他的威胁秦若并不担心,但她还是去见了他。
见面的地点,是一家西餐馆。
秦若到的时候,程邵云早就到了,小小年纪的他,阴着脸,坐在那里,别说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的。
也是,香港龙头老大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是个怂包,之前那么听话,还不是因为她管的严!
想起刚与程邵云相识的前几年,这小子可是个混世魔王呢,跟变形计的主人公绝对有一拼,慢慢的被她调教的成了乖乖男。
秦若看着程邵云,觉得很有成就感,只可惜……
程邵云老早就看到了秦若,只是一直没理她罢了,就连她坐在对面,主动对她说话,他都是爱答不理的。
“程邵云,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的冷眼?”秦若好笑道:“那看我也看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啪……”程邵云狠拍了一记桌子:“秦若,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恢复了记忆后,首先告诉的是赫连濡,然后又特意去了一趟a市,就是连鸟都没鸟他,这让程邵云怎能不气愤?
从一件事情上,最能看出谁在她心目中所占的分量最重!
不管谁最重,现在最轻的无疑是他!
不打电话,不见面,好吧,这些他忍了,谁叫自己在她眼中,就是个小孩子呢!
大人一般都不把小孩子放在眼里,还会经常说一句,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
他忍还不行吗?
但是这该死的,他给她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就算了,她居然还高调的跟霍逸琛秀起了恩爱,还搬到霍逸琛家去了……
这些他真的不能忍了!
这是复仇的节奏吗?
呵呵她一脸,程邵云严重的怀疑她是想打着复仇的旗号,跟霍逸琛这个渣重修旧好!
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天了,他们住都住到一起了,霍逸琛还是活蹦乱跳的?
凭她的身手,想要霍逸琛的渣命,绝对不会找不到机会。
程邵云只要一想到,秦若有可能跟霍逸琛旧情复燃,他就再也淡定不了了!
如果真的不能是他,至少赫连濡比霍逸琛好啊,不是因为他人好,而是……
都在香港,他能经常见到啊,要是真的跟霍逸琛那啥了,他要是想见到她,估计很难!
这样想着,程邵云更不爽了:“秦若,好歹咱们也认识那么多年了,我在你心里,就真的什么也不是吗?”
秦若坐回椅子上,认真的看着程邵云:“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你程邵云对我来说,都是弟弟,也只能是弟弟,你懂吗?”
“……是吗?”程邵云冷笑:“好,弟弟就弟弟吧,但是你觉得你这个姐姐做的称职吗?”
去他妹的弟弟!
弟弟就可以无视到这种地步吗?
程邵云只要一想到,秦若把所有人都照顾到了,唯独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就气的想杀人!
简直是要疯的节奏!
“我知道你在怪我,恢复记忆后,为什么不见你?”秦若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邵云,我不是不把你放在心上才会这样对你,而是我不想你插手这件事!不是因为你是小孩子,而是我不想因为我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玷污了你!如果你还把我当姐姐,当老师的话,就马上回香港好吗?”
“玷污了我?”程邵云觉得好笑极了:“姐,诚如你所说,如果你真的把我当弟弟的话,你还会这么认为吗?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姐,还是说,你说把我当弟弟,只是说说而已的!”
“邵云……”秦若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会伤到他,但是她是真的不想他参与其中。
“拿去!”
程邵云扔给秦若一个盒子,打断她即将说出口的话。
秦若狐疑的接过来:“什么?”
边问,边打开,当看到一对蓝宝石耳钉时……
“耳钉?”秦若不解:“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你不是要复仇吗?”程邵云翻白眼:“这是我朋友研制的最新型的监视器……”他又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对一模一样的:“这个里面没有监视器,你把没有的这个要霍逸琛拿给季晴,然后我想办法,把这个有监视器的跟它掉个包,霍逸琛送的东西,季晴一定会带的,我已经调查过了,季晴很爱霍逸琛,到时候只要她带着这个耳钉,她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咱们的掌控之中,对了这个谁也别告诉,最好就咱们两个知道,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有我已经暗中派了人手保护你,你自己也一定要多加小心!”
程邵云觉得自己挺贱的,一方面气她,一方面又……
哎,他算是栽了!只可惜,人家并不稀罕!
“……”秦若目瞪口呆了,这还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程邵云吗?考虑问题这么周到?
调查?
没错,他调查的确实没错,季晴现在对霍逸琛的感觉,跟五年前不一样了,从她的眼神中,不难看出,她现在是真的爱上了霍逸琛。
正因为如此,秦若才选择这样的报复方式,她就是要季晴把她过去所承受的一切,全部都承受一遍!
**
拿着程邵云给的耳钉,秦若离开了西餐厅,却在回程的路上,接到了赫连濡所住的酒店的客服人员的电话。
赫连濡晕倒了!
秦若赶到医院得知晕倒的原因后,歉疚极了。
握着昏迷中的他略显冰冷的手,秦若流下眼泪:“濡,对不起……”
“咳咳……”赫连濡醒了,看着秦若,惊讶道:“你怎么会在?”
秦若扶着他坐起来:“你干嘛喝那么多酒,你自己是医生,居然会喝酒喝到胃出血住院,赫连濡,你这是要让我内疚死吗?”
赫连濡虚弱一笑:“是啊,那你现在内疚死了吗?”
秦若泪流的更凶了:“赫连濡,别再这样了好吗?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秦若,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什么值得不值得,不要妄自菲薄……咳咳……”赫连濡的情绪有点激动,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秦若帮他拍着背顺气,他一把抓住秦若的手:“若若,答应我,不要和霍逸琛假戏真做好吗?”
会假戏真做吗?
这个问题,第一时间出现在秦若脑海里的答案,居然很模糊!
扪心自问,这些天,真的都是做戏吗?
是的吧,至少她每时每刻,都铭记着自己的仇恨!
秦若道:“一定不会的!”
这句话与其说是对赫连濡说的,不如说是她在自警!
赫连濡好似很满意她的答案似得,展颜笑了:“我想喝水,能帮我倒一杯吗?”
秦若把包放在床尾:“好!”
待她转身,赫连濡动作极快从她包里掏出手机,卸下外壳,装了一个什么东西进去,整个过程也不过就几秒钟而已,当秦若端着水杯回来的时候,一切就好像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秦若在医院没待多久,就回了霍逸琛的家,并且主动交代,都去了什么地方。
霍逸琛什么也没说,而是拉着她进了影音室。
这是一部新上映的电影,霍逸琛看到一半,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我要出差,你陪我一起去吧?”
他国外的分公司查看业务,想让她一起去,本以为她不会答应,没想到她又一次的给了她惊喜。
“好啊,什么时候出发,我好把手头的工作交代一下。”秦若问。
“机票还没定,不过大概的行程确定在三天以后。”
“嗯,没问题。”
看着盯着电影屏幕,看的津津有味的秦若,霍逸琛确实盯着她的侧脸,若有所思!
侧面,一直有道灼热的视线,盯的秦若有点不自在,转过头来,迎视他,“怎么了?不喜欢看这个电影吗?”
霍逸琛快速的敛去眸底的幽暗,换上邪笑,“嗯哼,没有你好看。”
“这位先生,你这是在调戏我吗?”秦若眉眼染笑,脸颊的嫣红,不知道是大屏幕上的昏黄的灯光投射过来的缘故,还是因为霍逸琛刚才的那句话,而显得不好意思。
“那这位美丽的小姐,愿意让我调戏吗?”说着还很轻佻的挑起她的下颚,薄唇凑过去,对着她的耳蜗哈气。
秦若推开他的脸,“如果我说不愿意呢?”
把她往座椅上一压,啃咬着她的唇,“那……我就用强,来吧,美丽的小姐,今晚你被我看上了,跟我回去做压寨夫人吧!”
“啊……来人啊,救命啊……非礼啊!”秦若失声尖叫。
“小美人,叫吧,再叫大点声,今晚不会有人救你的,乖乖的从了爷,爷包你这辈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霍逸琛摩拳擦掌,笑的很猥琐。
“哈哈哈……”秦若喷笑,灵动的笑声,回荡在偌大的影音室,“霍逸琛,你越来越逗比了!
“逗比?”这个词他没听过,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好话就对了。
“怎么,没听过网路新名词吗?”秦若投给他一个你真是孤陋寡闻的鄙夷眼神,“逗比就是……”
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打断了秦若的话。
霍逸琛从她身上起身,接通电话,“喂?”
“哥,你在哪里?”霍汐童的声音,很急切的样子。
“有事?”霍逸琛的声音淡漠如冰。
“季晴喝醉了,要跳江。”霍汐童急的要跳脚的声音,很大,电话那边也确实很吵杂。
“你妹妹电话。”两人紧挨着,她都听的一清二楚了。
“季晴喝醉了,耍酒疯呢!”霍逸琛揉了揉额角,略显无奈的道。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别让他等急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拿出程邵云给她的耳钉:“对了,昨天我表姐一起逛街,我见这耳钉蛮适合季晴的,就买了下来,你等下去找她的时候,帮我带给她,但是别说是我送的,反正也快过中秋了,就当是你送她的中秋礼物。”
伸出猿臂,揽她入怀,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你没有愧对她,是我。是我对不起她,所以补偿也有我来做。”
“不,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们……反正,我只要一想到她,就觉得特别不好受,你就让我做点什么吧,这样我心里会好受点,就当是代替你也行。”
“好,我会交给她的。”
**
哪有什么跳江,季晴喝醉是喝醉了,并没有跳江,而是一直在哭,哭的眼泪汪汪的。
霍逸琛到了之后,霍汐童数落他一通,就走了。
酒吧的包厢里,剩下一直流泪的季晴和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霍逸琛。
季晴哭了很久,才开口:“琛,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我知道我说过不会再纠缠你,我现在却又这样,我这是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可是……”
她拍着胸口:“我这里好痛,好痛,痛到无法呼吸你知道吗?没错,上次是我骗了你,下药的事,不是覃小姐教唆我的,是童童想让我和你生米做成熟饭,我只所以推到覃小姐头上,就是想让你讨厌她,没想到……”
季晴猜不透上次那件事,霍逸琛和秦若挑没挑明,不过主动承认,总比以后被质问的好!
“……”原来是这样!算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霍逸琛对她道:“季晴,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真的不值得,到最后你会后悔,如今的执着!”
季晴的心,真的疼的呼吸困难,这些天她每天跟着他,看到他和秦若一起风花雪月,浪漫缱绻,心如刀割,却还是那种生了锈的钝刀,一下下的,生拉硬拽,鲜血却肆意横流的凌迟。
见她不说话,霍逸琛从西服的内侧口袋里,掏着什么。
季晴不由的屏住呼吸,浑身僵硬着一动不敢动。
他要做什么,难道就因为她的纠缠,他要对自己……
霍逸琛拿出秦若要他给季晴的东西,递给她,“这给你,你看看喜不喜欢?”
“……”这个是什么?刚她还以为他要掏枪呢!
看着面前的首饰盒,打开盒子,是一个水滴形状的蓝宝石耳钉,每个棱角都被雕刻的十分精美,在水晶大吊灯的照射下,光彩更加夺目。
季晴一眼就喜欢上了,这还是他这五年来第一次送自己礼物。
这些天,他跟秦若在一起,还能想到给自己买礼物,是不是表明,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喜欢秦若,他心里其实也是有自己的?
“喜欢吗?”霍逸琛见她一直拿着耳钉,眉宇间满是复杂,好像在沉思着什么,不禁问了一声,要是她不喜欢,岂不是辜负了秦若的一片心意。
“喜欢。”季晴抿唇浅笑,“谢谢你!”
一声谢谢,让霍逸琛心猛的一沉,她其实真的是个很好的女人,他终究还是伤害了她。
如果可以,他愿意给她补偿,只要她需要,无论什么都可以。
“我送你回家!”
**
夜深人静,站在窗前,霍逸琛眉宇紧蹙,心中说不出的烦闷。
人就是这样,总在为不同的事心烦。
秦若没回应他的感情的时候,他烦。
现在两人在一起了,他还是烦。
嘀嘀嘀……短信提示声响起……
第六十四章:那个孩子……
打开短信,很温馨的三个字:睡了没?
嘴角上扬,手指轻点手机屏幕:没,耳钉送给她了,她很喜欢。
秦若:嗯,喜欢就好。
看着手机,思忖良久,霍逸琛还是决定问清楚一些事:赫连濡知道咱们的事情吗?
等了好久,对方才回复: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
赫连濡这么好说话,这么简简单单的就同意分手?
赫连濡对秦若的感情,他看在眼里,他对她的爱,绝对不比自己低,甚至自己还输他一筹,因为他放了手!
不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吗?
真正的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放手!
如果今天他和赫连濡调换,他绝对不会对秦若放手!
秦若看着手机,嘴角挂着冷笑,最后把手机扔到一旁,关灯,却没有闭上眼,而是睁大双眼,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间。
既然已经开始,就不会再回头,季晴,我会用同样的方法,让你身败名裂,什么都不剩。
**
回到家以后,季晴站在梳妆台前,慢慢的打开那盒子,把那对耳钉拿出来,放在手心里,爱不释手的看了又看。
是女人都对珠宝首饰没有抵抗力,她也不例外,平常自己也会给自己买新上市的限量版出自国际大师之手的首饰。
她的首饰,多到可以举办展览,但是这对儿耳钉……
这对耳钉,做工也是极其精美,虽没有那么华丽,但是从做工和材料上来看,也应该不便宜,样式是平常款。
看来这个礼物,他是用了心选择的。
在脖耳朵上比了比,真的蛮好看,想着是他送的,真是越看越好看了。
迫不及待的替自己带上,对着镜子,她第一次笑的那样发自内心,不带算计。
又对着镜子傻笑了好久,她才转身上床,却是两手捂着耳朵,一直到进入梦乡,还是一直捂着。
**
转眼又过了几天,霍逸琛出差的行程敲定。
秦若是提前一天出发,因为她有事先去澳门,在澳门办完事情等了霍逸琛一天,两人汇合后,才一起去了英国。
中午12:00飞机抵达英国,并没有任何人来接机,这是秦若要求的,她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要求一切保密。
走出机场大厅,前面的露天停车场停着一辆黑色的悍马,这是霍逸琛事先买好的车子,在这里的这些天,他们不需要司机,所以一切都有两人亲力亲为。
走到车旁,车行的人早已经等在那里,把钥匙交给两人之后,就准备离开。
经过秦若身边的时候,两人递了个眼色,只见秦若往他手里塞了一个什么东西,速度极快,外人根本就无法察觉。
到了下榻的酒店,问前台要了房卡后,两人直接上楼。
正值中秋,是旅游旺季,现在的房间特别不好定,就这个总统套房,还是别人按面子给霍逸琛剩下的,好在里面有两个房间。
进入房间后,放了行李,秦若就被那人从背后揽住,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肩窝处,“累吗?”
秦若微侧身,问,“有一点,你下午会出去吗?”
“嗯!累的话,等下吃点东西,你先去休息,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出去逛逛?”霍逸琛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她雪白细腻的俏脸,眸中柔情尽显。
“好啊。”
吃过午餐后,霍逸琛刚一离开,秦若就拿出手机给韩曦打电话,“韩曦,我到了。”来的时候,她给韩曦打电话,她不怎么同意她的做法。
“嗯。”韩曦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冷淡。
“小曦,你别这样,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我也必须这么做。”秦若站在窗边,用手指在窗子上写了一个恨字,很用力!
“若若,我知道你心意已决,现在无论谁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但是我还是想说,有时候放下会比较快乐,你这个样子,不仅是在报复他们,也是在惩罚你自己,你这样每天活在仇恨里,难道都不会累吗?”她真的不希望看到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小曦,是好朋友的话,就别再劝我了,我真的放不下,你没经历过,你不知道我心中的恨,爷爷,孩子,他们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会让伤害了他们的人,逍遥法外的,我要他们以命抵命。”
“若若,孩子……”
咚……
“对不起,对不起……”韩曦被人突然一撞,手机掉到了地上,余下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到底是性能好的手机,摔在地上,还没有破损,秦若关切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小曦,发生了什么事吗?”
韩曦捡起手机,最终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说:“没事,我在商场,刚被撞了一下……”默了一瞬,她接着道,“你小心点。”
“小曦,谢谢你。”秦若笑了,她还是支持自己的,“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你需要什么,我回去带给你?”
“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好好的。”
“嗯,我会的!”
**
晚上,一起在酒店的顶楼西餐厅吃过晚餐后,秦若和霍逸琛一起手牵手,像普通的热恋中的情侣一样,漫步在人潮攒动的大街上。
前面好像在举行什么活动,一群女孩跑过来,推搡间,差点把秦若撞倒。
“小心……”霍逸琛伸臂拉住她,像个避风港一样,把她整个护在怀里。
“没事的,那边好热闹,咱们也去看看吧。”秦若主动的拉起他的手,朝人潮最对的地方走去。
手心里微凉的柔荑,深深的触动着他的心,攥紧,跟随着她的脚步向前。
原来今天有射击比赛,谁都可以报名参加,第一名的奖励是世界著名射击冠军冠军用过的射击装备
印象中,霍逸琛是喜欢射击的。
好像还拿过……
眼角余光看着霍逸琛瞅着讲台上的奖品的眼神……
松开霍逸琛的手,秦若跑去报名处报名。
秦若追上去问她,“你要参加。”
秦若指着前方摆放礼物的高台,“嗯,我试试,那个设计装备可是世界著名冠军用过的,上面还有他的亲笔签名呢。”
“你想要?”
秦若神秘一笑,但笑不语,带好防目镜,朝他摆摆手,朝着前面的人群走去。
看着前面发发中靶的女人,说不吃惊是假的。
不过五年,她不仅会功夫,枪法还……
这五年,她是不是参加特种兵训练了?
真的跟之前,一点也不一样了!
若问霍逸琛,如今的秦若和五年前的秦若,他到底最爱哪一个?
他还真的分不出个高低来!
也好像从来没有想过那样的问题,好像只要是她就可以,不管她的样貌变成怎样,不管她的性格如何,只要是她就好!
奖品会花落谁家,这已经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了,因为那小女人已经遥遥领先别人好多了。
奖品拿到手里,她交到自己手上的那一刻,他再次吃惊,“这个要给我的?”
“嗯!”秦若气息微喘。
“为什么?”她这么卖力,居然是为了他。
秦若擦着头上的薄汗,“你不喜欢?”
“你觉得我会喜欢?”霍逸琛决定逗逗这个可心的小女人。
“这么说你真的不喜欢,刚才看你一直在看这个,我还以为你会喜欢,没想到……”
伸出双手,在大庭广众,捧起她的脸,以唇封缄。
怎么会不喜欢,且不说这个射击装备,就凭她的这份心意,他也喜欢的不得了。
秦若也不做作,回抱着他,大方的回应着他,眼底的温度,却是比今天的天气还要冷。
吻着吻着,霍逸琛发现了不对劲,她在发抖,就连唇都在发抖。
微微的推开她,霍逸琛看到她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不由心惊,“你怎么了?”
苍白一笑,“我没事,就是有点肚子疼。”
秦若担忧的问,“怎么会突然肚子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刚才比赛的时候疼吗?”
“没事的,咱们回酒店吧,我喝点开……”
话没说完,秦若就晕了过去。
“小呆子……”秦若眼明手快的接住她,打横抱起她,健步如飞的朝外走。
“让开,快点都给我让开。”
**
到了一个最近的医院,经过检查,原来又是大姨妈!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女人因为这个原因痛的晕过去的,“这个该怎么治疗?”
上次她虽然没有晕,但是好像也是挺严重的,这次倒好,直接晕倒了!
“造成这样的原因有很多种,有时候是外因,例如这位小姐,曾经是不是做过引产,打针吃药都可以缓解疼痛,药物和物理热敷,都能缓解!”
“哪个效果好一些?”
“还是药物的成效快,但是药物多多少少都会有副作用。”医生是一个五十多岁,不苟言笑的女人,说话也是一板一眼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送走医生之后,霍逸琛去护士台,要了个热水袋,又上网百度了一些自认为比较可行的方法。
上次不知道她来这个会这么难受,早知道他就不逗她了!
引产?
她这毛病是因为那个孩子才落下的吗?
霍逸琛想到是那个可能,心里一阵揪痛,孩子……
扶着她坐起身,轻手起脚的帮她脱掉外套,又端了盆热水帮她擦了脸和脖子,之后上床把她抱在怀里,用一个干毛巾包裹着一个热水袋,在自己的脸上试了试温度之后,感觉不太烫,才隔着衣服放在她的腹部。
热敷了大概五分钟,秦若醒了,对上他关切的眸子,话还没说一句,就感觉身下一阵热流涌出,很是汹涌,吓的她倏地睁开眼,连忙挣脱霍逸琛的怀抱,下床就要往洗手间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了?”霍逸琛拉住她的手,把她扯坐在床沿。
刚一醒来,就要下床,肚子不疼了吗?
“你先放手。”秦若一脸急色。屁股下面的床单是白色的,她这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到底怎么了?”
这男人怎么这么笨?上次就是,这次也是,无语了简直!
第一次秦若觉得霍逸琛也是一个凡人,啥也不懂的凡人。
这种情况,要她怎么说的出口吗?
“说啊?”不说话,瞪着他干吗?
“我要上厕所,你先出去。”秦若硬着头皮道。
“你上厕所上好了,我为什么要……”话说了一半,他自己反应过来,低头往她坐着的地方看了一眼,俊脸上快速的闪过一抹不自在的红晕,松开她的手,起身走去了小厨房,红糖水应该熬好了。
等下她出来,正好可以喝。
秦若也是一张脸红的跟火烧似的,她知道经期就是这两天,下了飞机,就有点点腹痛,这是她特有的征兆,来月经前一天,会有轻微的腹痛。
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甚至在他提出要出国时,也是这个原因,她算好了自己的经期日期,所以才会这么爽快的答应跟他来。
借着大姨妈的到来,可以躲过和他的亲密接触。
只是没想到,这次会这么厉害,都晕倒了。
进去洗手间以后,秦若懵了,她忘记了这里根本就没有卫生棉,她也没有要能换的衣服,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霍逸琛在外边等了很久,看着渐渐变凉的红糖水,蹙眉,她该不会又晕了吧。
眸光往床上那一大片鲜红的血迹看了眼,眸色暗了暗,快步走向洗手间,抬臂敲门,“好了吗?”
听到敲门声,坐在马桶上的秦若,恨不得把自己冲下下水道,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计划好了一切,却是百密一疏,忘了出门的时候,把卫生棉放进包里。
现在好了,吃苦的还是自己。
“笃笃笃……”敲门声还在继续,并且越来越急。
秦若急的咬唇,她要是再不应声,他会不会破门而入?
“那个……我……”好吧,又不是没买过!不对,这可是在国外,他还会帮她吗?
“你怎么了?”她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你能不能帮我叫一个护士过来,我有点事情要拜托她。”想来想去,这是一个比较好的办法了。
“那好吧。”霍逸琛去叫护士。
既然她让叫护士,就说明这件事,不便对他说。
出去转了一圈,霍逸琛领着一个二十出头一脸花痴的小护士回来。
再次敲了敲洗手间的门,“好了,你有什么,可以直接告诉她,我去外面。”临走时,不耐的瞪了那一直盯着他,差点流口水的小护士一眼。
护士站在门口,用日语问着,“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日语?
秦若拧眉,英国的医院,来一个会说日语的妹纸,搞什么?
她什么都会说,就是不会日语啊!
平常跟接触的客户,也不是没有日本人,可是她就学了一些日常的交际用语,有关合作上的问题,都是有秘书翻译,接触的客户那么多,她不可能每个国家的语言都要掌握。
想了想,秦若隔着门,用英语说,“护士小姐,麻烦你能帮我去买包卫生棉和裤子吗?”
护士小姐听完也是皱眉,继续用日语道,“小姐,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里面有一句excuseme护士倒是听懂了,也从这个词里,听出来这是英文,可是……仅限于此!
这下可好,秦若试着用中文和她交流,“护士小姐?”
“啊……您说什么,听不懂。”
秦若后悔的都想去撞墙了,她坐在马桶上,腿都麻了,外面的那个小护士却一直叽里呱啦的在说着鸟语。
站在外面的霍逸琛也是等的着急,这两个女人聊什么,聊那么久?
手,握上门把,还没来得急旋转,就突然从里面打开,那个小护士走了出来。
原本沮丧的小脸,在看到直逼自己的英俊脸庞时,瞬间笑靥如花,脸飘红霞,“先……”
刚一开口,就被霍逸琛伸手制止,面无表情讲着流利的日语,“谢谢,让一让。”
既然都已经出来了,那就说明,秦若所交代的事情办好了,所以他没必要在继续忍受她的花痴。
天知道刚才去护士站找人的时候,就刚好只剩下她一个人在,从护士站到病房,看着她那花痴样,他恶寒的几乎要吐出前年的隔夜饭。
冰冷的眼神,吓的小护士下意思的往旁边移了移,霍逸琛侧身进去,刚抬步就被小护士抓住了手臂。
一个凌厉如刀的眼神倏地射过来,小护士连忙松开,颤颤巍巍的道,“先先生,刚才那位小姐,说的话我听不懂,抱抱歉,没能帮上忙。”
“……”意思是说,两人在房间里嘀咕那么久,实际上这个花痴小护士什么用处也没有?
霍逸琛强忍住骂人的冲动,已经不想说话了,长指一指,示意她离开。
小护士被他的黑脸吓的低垂着脑袋,沿着墙根离开,那男人长的虽然好看,但是……真的好可怕啊!
呼出一口浊气,霍逸琛提步进入房间,直接走到洗手间门前,敲了敲门,“秦若……”
坐的双腿发麻的秦若,已经有气无力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会英文或者是中文的护士?”刚才那个实在是太笨了。
霍逸琛拧眉,“不能,需要什么,你直接告诉我。”再去找那些花痴,他估计会直接吐血。
秦若拧了下秀眉,不管了,反正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正好还可以试探下,他对自己的心,到底到何种程度。
“我需要卫生棉和要换的衣物。”
秦若不太自然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来,霍逸琛听到后愣了楞,需要这两样东西有这么难以启齿吗?
简直想翻白眼,上次又不是没帮她过,上次都能那么豪迈的喊出来,这次怎么不好意思了?
难道是因为两人的关系转变了?害羞了?
久久得不到回应,秦若无所谓的笑笑,看来今天真的要在厕所中度过了。
门外的沉默,让秦若的心,逐渐下沉,为什么会这样呢,她对他已经不再有期待了,只是试探,可是为什么还有觉得失望?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两个字:“等着。”
“……”坐在马桶上的秦若在听到这短短的两个字,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说等着是什么意思,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个可能吗?
十五分钟后,当霍逸琛再次敲响房门的时候,秦若的心情十分复杂。
“开门。”又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秦若敛去心神站起来,强忍着双腿的酸麻,开了条门缝,朝外伸出一只手,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递到了她手上。
门就是一条小缝,这么大的塑料袋,可怎么提进来啊?
她往门后缩了缩,把门稍微的又打开了一点,把塑料袋快速的拽进来,当看见那一大袋,足足有二十几包不同牌子的卫生棉时,嘴角不可抑止的抽了抽。
老天,他这是……还真是跟上次没什么变化,难道在他的认知里,女人大姨妈是那么汹涌的吗?
大袋子里面还有一个袋子,装的是黑色的蕾丝内裤和水蓝色的厚牛仔裤。
看到这些东西,她心道:一个男人愿意为你买这种尴尬的东西,对你应该是真心的。
把自己弄干净后,秦若瞅了眼墙上的挂钟,从她进去洗手间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个小时了。
外间,霍逸琛坐在沙发上,看到她出来,向她招手,指了指茶几上的红糖水,“把那个喝了。”
“哦,好。”秦若坐在沙发上,看着那碗红糖水,心思微沉:一个什么也不会的男人,居然会给她熬红糖水……
敛去心中不该有的情绪,秦若喝干净了碗中的红糖水,把空碗放在茶几上时,看到霍逸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蹙眉摸了摸脸,“我长的真有这么好看?”
霍逸琛不给面子的冷嗤,“我第一次发现你原来也很自恋。”
“那你为什么老是盯着我看?”秦若起身,坐到他身边,主动的靠在他的怀里。
对于她时不时的亲昵举动,霍逸琛当然是很受用,双臂一个用力,把她整个抱在自己的腿上,大手从她衣服的下摆伸进去……
第六十五章:好大的酸味
“你干嘛?”秦若连忙抓住他的手腕,柳眉倒竖。
男人没说话,大手直接放到她光洁的小腹上。
“喂,你……”
哎……
他温柔的动作,让她停止了挣扎,他居然在帮揉小腹。
灼热的掌心,贴在她的小腹处,转着圈圈揉搓,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她真的感觉到肚子不再那么胀痛了,在他的怀里,她居然还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就在她的眼皮越来越沉的时候,头顶传来他低如大提琴般的磁性浑厚的嗓音,“你就不怕我对你不利?”
“嗯?什么?”秦若鼻音很重的故意装傻反问,更加的往他怀里贴了贴。
“刚才的那碗红糖水,你就不怕我给你下毒。”长指挑起她的下颚,很有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抬起眸,秦若笑容明艳,“只要你舍得。”
只要你舍得……
这女人是在得意吗?
不过他喜欢!
他喜欢被她信任的感觉。
“我困了,咱们今晚还回酒店吗?”肚子又疼又胀,每次来这个她都会疼的死去活来,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霍逸琛没回答,而是直接顺势抱起她,往床边走去,把她放在收拾整齐干净的病床上,自己则也躺了上去。
秦若也没有矫情,大大方方的抱着他的腰,缩在他怀里,现在她不怕他乱来,虽然自己付出了疼痛的代价,但是她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
在他怀里,秦若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悲剧发生了。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她这样毫无征兆的动作,直接顶上了某人的下巴,一阵刺痛。
“嘶……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不是困了吗?”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问你,那个射击装备你有没有拿回来?”秦若边帮他揉着下巴,边问。
霍逸琛没回答,而是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女人,你还会什么?”
“我会的可多了。”秦若得意的挑着他的下颚,眨着灵动的眸子:“怎样,是不是很崇拜我?”
“呵……”霍逸琛似笑非笑。
“你什么意思?”秦若故作不爽的顿着脸:“嘲笑我?”
“如果某人不晕倒我的话,我会崇拜某人也说不定!”知不知道那样很危险,她晕倒的那一刻,差点都把他给吓死了。
“好吧,那请嫌弃我的某人,把我的奖品还给我!”秦若似真似假的说着,脸色也配合着不怎么好看了。
邪恶的咬上她白皙的脖子,低沉的笑带动了胸腔的共鸣,“没听过吗,货物送出,概不退货。更何况上面还签着我名字的。”
“什么上面签着你的名字?”秦若是真的没太懂他的意思。
霍逸琛神秘的挑眉,掀开被子下床,把放在一旁的射击装备拿过来,指着上面的签名给她看。
看到那龙飞凤舞的签名,秦若不敢置信的膛大眼,“这个装备是你的?”
“嗯哼!”霍逸琛点头。
“也就是说你就是那个世界级的射击冠军冠军?”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怪不得他会盯着这套装备看,原来这是他自己的。
就说嘛,他一个目中无人的大总裁,看到这装备时,怎么会突然眼前一亮,还以为他喜欢射击,也有自己崇拜的对象,没想到,他崇拜的原来是他自己。
“这是我比赛得来的,就算有你的签名,也是我得来的奖品,所有权在我手上,我有权利支配。”秦若把装备抢过来。
“然后呢?你想送给谁?”霍逸琛嘲讽一笑,“嫩草程邵云,还是只会玩手术刀的赫连濡?你确定,这东西他们两个会用?”
什么叫做毒舌,这就是了。
秦若在心中冷笑,面上故作小女儿姿态的嘟起嘴,笑的贼兮兮的凑到他的脸上嗅了嗅,“哇,好大的酸味啊!好像还是山西百年老陈醋的味道。”
“……”俊脸微囧,他后知后觉的意思到,自己上当了。
这女人如今不仅性格什么的都变了,连心眼也多了,一不小心就掉进了她挖的坑里。
发泄般的捏她的脸,撩起她的刘海,给她一个爆栗子,“女人,你别仗着我宠你,就给我无法无天。”
“嘶……好痛!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的统统还给你的。”后面那句话,是发自内心的,但是用这样如娇似嗔的语气说出来,显然就像是热恋中的小女人在向心爱的男人撒娇。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几天,这两天白天霍逸琛去处理公司事务,晚上两个就手牵手的走在英国热闹繁华的街头,向一般情侣一样,两人会一起逛街,因为意见不合而吵嘴,还会去吃英国有名的小吃,也会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情不自禁的拥吻。
一切都和一般的情侣没两样,但是俨然心情却是大相径庭,因为这一切都是秦若的伪装,虽然有时候,她也会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但是她都会强迫自己冷静。
傍晚的时候,霍逸琛去见老朋友去了,秦若独自一人留在酒店里。
当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的时候,秦若不以为意,点开看了之后,笑意爬上眉梢,但是眸底却是森寒如冰。
短信的内容,只有两个字,搞定!
那天在机场,她偷偷给那人的其实也没什么,那人是季晴安排在这里的眼线,别说程邵云那小子还真的挺有两把刷子的,居然能搞定来个反利用,还有耳钉的事情,他也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搞定了,昨晚她就已经能接收到来自季晴那边的讯号。
在机场,她给那人的是程邵云找人制定的定位芯片,然后那人就可以给季晴汇报她在这里的一举一动。
当时她来这里的时候,曾对霍逸琛说过不想让季晴知道,所以提前一天去澳门并不只是要处理事情,现在正好可以给季晴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
同样的,在国内,季晴也已经接到了消息,看到那些两人亲密无间的图片,她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虽然她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但是真的得知真相的这一刻,她还是气的整个人都发颤。
居然还从澳门转机,秦若,你真是活腻了!
“小晴……”淳于秋站在她面前叫了好几声,她都没有回应,脸色还特别难看。
淳于秋皱眉,摇晃着她的手臂,又叫了几声,“小晴……”
“叫什么叫,滚……”季晴不耐烦的大力推开她。
淳于秋跌跌撞撞的,一下子跌到在茶几上,撞掉了茶杯,杯子碎了……
她惶恐的看着季晴,哽咽着,“小晴”
“闭嘴,别叫我,死疯子,你给我滚……”季晴声色俱厉的呵斥她。
她的孽种女儿在抢她的男人,而她还得像保姆似得,在这儿侍候她,还有胡丽晶居然在这个紧要关头出门旅行了,打电话也联系不到……
霍峥不准她碰秦若,原本可以利用的胡丽晶也出了状况,秦若还跟霍逸琛秀恩爱秀到了国外,哪哪都不顺的季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顾不得自己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温柔的淑女形象,像个泼妇一样,对淳于秋谩骂着。
淳于秋从茶几上下来,去拉她的手,“小晴,是不是我做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你不要生气,我向你道歉,对……”
“滚开,我让你滚开,你耳朵聋了是不是,滚开啊!”季晴像发疯了似的,对着淳于秋开始拳打脚踢,“你不滚是不是,好,这可是你自找的。”
“啊,小晴,我是大妈,你到底怎么了!”淳于秋手脚灵活的躲开,在屋里乱跑着尖叫:“啊,救命啊,小晴打我啊……”
“闭嘴,tmd给我闭嘴……啊……”
季晴抓起东西,疯狂的一阵乱砸,顷刻间,原本窗明几净,纤尘不染的房间,一片混乱。
淳于秋跑出房间,给季霖天打电话:“好,好可怕……小晴要杀我,天哥哥,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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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逸琛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秦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耳朵上带着耳机,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嘴角向上咧着。
“在听什么,这么高兴,介意我分享吗?”走到她面前,说着就要去拿她耳朵里的耳塞。
“介意……”秦若不慌不忙的把头一歪,躲了过去,把耳塞从耳朵上拽下来,关了手机,“回来的蛮早的,我以为你还要好一会儿才能回来呢。”
“嗯!”霍逸琛刚一坐下来,秦若就从沙发上跳下去,转到他身后帮他揉捏着鬓角。
“刚喝了酒,我帮你按摩下,这样明早脑袋才不会痛。”
手法不轻不重,很娴熟的样子,令霍逸琛心中微酸,吐出的话也带着酸味,“你手法这么好,是经常帮他按?”
他口中的他,秦若自然知道是谁,却明知故问,“谁?”
“没谁。”霍逸琛不温不火的挡开她的手,起身走去浴室。
看着那俊挺的身姿,潋滟的眸底闪过一丝复杂,遂跑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他,“没有,我自己会经常帮自己按,不论男人女人,你都是除了我自己之外的第一个!”
霍逸琛仍旧没有说话,拨开她放在腰间的手,推开浴室的门,头也不回的进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嘴角不可抑止的上扬。
第六十七章:霍汐童胸大无脑
秦若双眼被蒙着,四肢捆紧绑在一个类似于柱子的东西上,下一瞬,披散在肩头的头发,被人扯住,狠狠的拉扯着,迫使她抬起头来,蒙住双眼的黑布,也被扯掉。
秦若见到了画着精致妆容,但是面容几近扭曲的霍汐童。
她的眼中满满都是恨,就好像秦若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似得。
扯着秦若的头发,她咬牙切齿道:“贱人,给你脸你不要脸,我有没有说过,再勾引我哥,我会弄死你?”
秦若嘲讽的低笑一声,不答反问:“你知道吗?”
“什么?”霍汐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秦若笑容莞尔:“你很好的诠释了一个成语?真的很贴切,再也找不到比你更能形容那个成语的人了!”上下的把她一打量,她嘴角的笑痕更更大,眼中的笑意更深:“真是越看越觉得贴切,胸大无脑这个词,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你……”
霍汐童恼羞成怒,又想打她。
秦若浅笑:“怎么觉得我说的不对?霍小姐,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样可不行,你看你骂我,我生气了吗?没有,从来就没有不是吗?你一直骂我贱,我自认为比起被你嫂子长嫂子短的叫着的季晴,我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据我所知,季晴在五年前,连自己的姐夫都敢抢,至少我没有不是吗?用你哥的话就是,他未娶,我未嫁,无论怎样,都是我俩的自有和权利不是吗?”
霍汐童被她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女人果然不一般,都被她抓到这里来了,竟然没有一丝恐惧,不是痛哭流涕的求饶,而是牙尖嘴利的挖苦嘲笑。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霍汐童眯起眼,恶狠狠的恐吓。
“怕啊,我当然怕,有谁不怕死的,难道你不怕?”瞧瞧这是口口声声说怕的人该有的语气吗?
“你不要以为我是吓唬你的。我既然敢把你绑来这里,就没想过让活着回去。覃婼,你休想破坏我哥和季晴。”霍汐童的眼中带着狠毒。
“我没想破坏啊!”秦若很无辜的耸耸肩,“他们根本就没在一起过,又何来被我破坏一说?霍小姐,与其在这跟我说这些,不如去找你哥,只要你哥不再纠缠,我绝对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你少废话,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霍汐童朝旁边站着的一个穿着黑色短袖,胳膊上满是纹身的大块头使了个眼色。
那人真的很高很壮,面部狰狞,接收到霍汐童的暗示,上前来走到秦若的身后,解开了她的束缚。
霍汐童看到这种情况,怒然,“喂,你干嘛,我是让你杀了她,不是让你放了她。你这个笨蛋。”
秦若晃动着被绑疼的手腕,下巴一奴,那被骂了笨蛋的大块头很机灵的上前把脸色酱紫的霍汐童双手反剪。
“喂,笨蛋,你干什么?要你抓的是对面的那个女人,你到底干什么吃的?”霍汐童大声怒骂。
秦若走到她面前,先是笑了笑,接着一个快很准的巴掌扇的霍汐童若脑袋嗡嗡响,“这个还给你。”
“你这个贱人,你竟敢打我?”霍汐童不敢相信的瞪着她,伸脚踢过来:“贱人,你给我去死!”
秦若慢悠悠的躲开,“霍汐童你真的蠢的无可救药了。霍汐童,你以为季晴真的有那么好吗?你居然在帮着杀害你爷爷的凶手,你就不怕你爷爷从坟墓里跳出来吗?”
霍汐童拧眉,“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所认为的那个意思。”秦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双腿自然的交叠,姿态闲散的摆弄着手机。
“你的意思是说,我爷爷其实不是秦若害的,而是季晴?”不,她不相信,那么善良的季晴,怎么会干那么恶毒的事,一定是这个女人在挑拨离间。
“我有没有挑拨离间你自己看。”秦若把自己一直拿着手机摆弄的手机,让一旁站着的其他人拿到她眼前。
那是一个视频。
按下播放键,画面缓缓移动。
画面中是一个男人,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季小姐,别来无恙啊……”
季晴坐在男人的对面,正好拍摄到她的正面,那种阴狠的眼神,她从来没有见到过,“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季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五年前霍老爷子……”
男人话没说完,就被季晴打断:“闭嘴!”
“好,我不说!”男人的声音似笑非笑,漫不经心:“但是季小姐,就算我不说,但是那些事,你就能当做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听过一句话吗?没有不透风的墙,人在做天在看,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是绝对保密的!”
“是啊?”
季晴一反态度,不以为然的搅动着面前的咖啡杯:“是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保密的,但那只是对活人而言,如果……”
后面两人又说了什么,霍汐童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脸色苍白如雪,满眼的不敢置信。
怎么会这样?季晴居然……她怎么能说的出那样狠的话?
“怎么,现在相信我说的吗?”秦若没有任何表情的道,“你以为季晴是什么好人?她连爷爷都敢害,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说不定哪天,你也会成为她的下一个残害的对象。”
霍汐童自欺欺人的咆哮,“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季晴才不会这么做,你这是诬陷,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以为弄出这样的谎言来,我们家就会接受你了,你做梦,这辈子都别想进我们霍家的门。”
“你放心,就是用八抬大轿抬我,我都不屑进那肮脏的地方。”秦若冷哼,“霍汐童,我期待着看你后悔的想去撞墙的那一幕。”
“是呀,我也很想看。”突然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大门口传过来,身穿一身紧身皮衣的韩曦扭着倩腰走了进来。
朝四周的人摆了摆手,“你们都先下去。”
“是的夫人。”
一干人得到命令,躬身退去,就连架着霍汐童的彪形大汉,也是很识相的架着霍汐童离开。
扬了扬手中的dv机,韩曦对着秦若眨眼,“搞定了。”
“嗯,还得多谢你们家那口子的帮助。”秦若真诚道谢。
韩曦哥俩好的揽上她的肩:“这有什么,你可是我们家韩虞辰的干妈,俨然他现在已经把你当成亲妈对待了。你都不知道,那小子现在就跟疯了一样,每天都在我耳边唠叨,说我没良心啊什么的,好姐妹有难,我却袖手旁观,他就跟得了神经病一样,每天啰啰嗦嗦的就害怕你有个三长两短,我的心都哇凉了,就算不是亲……就算你不是亲妈,也比对我这个亲妈好太多好吗?”
“呵,算那小子有良心,最近还真是挺想那小家伙的呢!”秦若觉得很欣慰,至少她的生命中,还是有真心对她好的人存在的,例如赫连濡,程邵云,韩晔,韩曦,还有小家伙韩虞辰。
“哼!你们两个真是够够的了,你想他,他想你的,干脆我把他给你算了,我不要了!”韩曦吃味的皱着眉歪着嘴,“哎,我这心真是稀碎了已经。”
“糖炒栗子,韩虞辰可是你亲儿子,就算他对我再怎么好,要是咱们两个同时出了意外,他绝对想都不想的就朝你奔去,你信不信?”秦若好笑的道,“你不觉的你这醋吃的有点莫名其妙吗?”
“不觉得,我觉得很有必要。”韩曦长吁一口气,“五年了,我养了他五年,居然比不上你们的半年,我现在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了比小拇指,“这么一小点地方都没有。”
秦若简直是哭笑不得:“韩曦,你今天是开启了玻璃心模式吗?你还有脸说你儿子,你怎么不想想你,你对你儿子和老公,待遇一样吗?你儿子对我好一点你就心塞了,那以后他长大了,娶老婆了,你不是要塞死?你有你的妻管严晔哥哥不是吗,他最疼你了不是吗?旁人都不带多看一眼的疼,你们手牵着手,一起慢慢变老不就好了。”
韩曦似懂非懂的点头,“听起来你好像蛮懂的。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你听了可别介意,你想要一起慢慢变老的那个人是谁?”
想要一起慢慢变老的是谁?
本来很简单的问题,嘴巴一张就能吐出来,可是……
没有恢复记忆之前,她虽然是赫连濡的女朋友,但是对赫连濡的感情以感激居多,不然她也不会在一起那么久了,和他一直保持着柏拉图的模式。
不是说过吗,当真心的爱一个男人时,是会不顾一切的……
现在她的心中除了想报仇,从来没想过其他,猛的被她问道这个问题,她脑海里乱糟糟的,甚至最近和霍逸琛在一起后的那些弄虚作假的画面,居然会措不及防的在脑海中盘旋,搅乱了她的心弦。
第六十八章:韩曦的逃避
霍逸琛刚一回到国内,就收到了一个快递,是一个光盘。
谁寄得?
以前从来没有收到过这种东西。
把光盘插入电脑,点击播放,当看到上面的画面时,勃然大怒。
霍汐童,你居然敢?
画面正是在霍汐童派人绑架秦若,又扇巴掌,又捆绑的的那些画面。
霍逸琛拿出手机,拨打霍汐童的电话,不通。
没人接,霍逸琛又打回了老宅。
“少爷,小姐从大前天就没回来了。”
“知道她去哪里了吗?”幽深的眸子慢慢的转为赤红,寒光乍现。
“不知道,小姐没说。”佣人毕恭毕敬的回道。
“她回来立刻告诉我!”
“是的!”佣人听他语气不善,吓的立刻战战兢兢的,双腿都在发抖,少爷和小姐虽然这些年关系不怎么好,但是少爷对小姐还是一直都不错的,这次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挂了电话后,霍逸琛又拨打霍汐童电话,这次通了,电话响了半晌,却没人接,“shit!”
霍逸琛低咒一声,一把把办公桌上的文件全部扫了下去,笔筒电话,全部掉到地上,让推门进来的封尊蹙眉,“你这又是怎么了?不是刚和秦若一起浪漫回来吗?怎么还是这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封尊今天心情似乎不错,难得的跟霍逸琛开起了玩笑。
瞧瞧这一屋子的狼藉,还有那张黑如锅底的脸,这哪像是一个刚和心爱的女人一起度假回来的男人该有的表现?
根本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因为那个秦若。
“尊,调人秘密去澳门,童童绑架了秦若。”
“呵,有意思!”封尊摩擦着下颚,笑的意味深长:“妹妹和情人,琛,你可不要厚此薄彼了!”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霍逸琛虽然现在有点焦头烂额,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毒舌:“听说你快要当岳父了,一定要给我送喜帖,我绝对大礼奉上!”
沐颜最近和一个阳光帅气,关键是很年轻的帅哥打的火热,封尊嘴上口口声声说对沐颜无感,当看到沐颜和那个男孩行为比较亲密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买了一夜醉!
封尊刚还有点喜色的俊脸,倏地一下晴转阴了:“霍逸琛,你就不怕我不帮你?”
霍逸琛胸有成竹的笑:“你可以试试看?”
“……”封尊第一次觉得,交友不慎!
**
半个小时后,封尊安排好了一切,同霍逸琛一起踏上了飞往澳门的直升机。
四个小时之后,到达澳门。
下了飞机,一行人连停都没停,直接展开调查,封尊已经和澳门这边事先联系好了。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到了别人的地盘上,招呼过了,才好办事。
澳门说大不大,要找了个人也不是件易事,他还需要他们的帮忙。
霍汐童给霍逸琛寄那个视频,无疑是在帮季晴出头,威胁霍逸琛。
她做这些事,季晴知不知道,还是说是两人商量好的?
如果是两人商量好的,看来这次的英国之行,是把季晴给逼急了,才会做出这么不择手段的事情。
女人的嫉妒心,有时候真的不容小觑,只是她这次显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如果秦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按照霍逸琛的脾气,他会做出什么事,他现在也不知道,只能说后果不堪设想。
“琛,已经和这边的人商量好了,他们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封尊对着眉宇紧锁的霍逸道。
“嗯。”
霍逸琛只说了一个简单的音节,讳莫如深的眸子,寒气逼人。
封尊问:“如果找到童童,你会怎么做?”
霍逸琛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封尊冷笑:“不是我想说什么?而是你不能按照你的脾气来惩罚她,她可是你亲妹妹,她这么做的出发点,其实也是为你好,毕竟她和季晴是那么多年的好姐妹了,她认为你和季晴才是天生一对。动了她的后果,不小,你确定你为了秦若,要闹的唯一的妹妹,也跟你老死不相往来?”
“童童虽然性子冲动了一点,但好在没有什么坏心眼,你别瞪我,我只是实话实说,闹成如今这样,你谁也不能怪,罪魁祸首还是你自己,如果当初你不是利用季晴来报复秦若,你就算是找一百个女人,都跟季晴没有关系,童童也不会这么气愤,你这是自己挖坑自己跳,现在才来后悔,不觉得太晚了么?”
封尊今天的话实在是有点多,且还句句跟刀子一样,往霍逸琛的心窝子上捅。
他说的这些他岂会没考虑,但是她真的不应该动秦若,如果替季晴抱不平,可以直接来找自己,为什么要动她?
上次酒店那场大火,秦若在火海中无助的画面,还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在想,是不是上次那件事也是霍汐童做的?
她曾当着自己的面扬言要弄死秦若……
上次秦若差点被烧死,那么这次呢?
叮铃铃……
封尊的手机响了,接通,对方说查到了霍汐童下榻的酒店。
“兄弟,谢了啊,找时间哥几个聚聚!当然是我做东,好,找时间再聊!”挂断电话后,封尊对霍逸琛说:“找到了,在城东的一家酒店里。”
**
澳门城东的一家比较高档的酒店里。
韩曦正拿着手机站在窗边对电话那头的韩虞辰交待秦若的近况,“很好。都很好。吃的很好,睡的很好,总之吃喝拉撒睡都没问题。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她不会出任何问题的,要是她少了一根汗毛,回去你唯我是问好了。”
电话那头的他不知道又说了什么,韩曦差点挠墙,“你能不能别啰嗦了,再啰嗦我直接把她给扔到汉江大桥去。”
坐在一旁的秦若听到这话,还有那朝自己飞来的羡慕嫉妒恨的小眼神,不由的缩了缩脖子。
她应该是说着玩的吧?
韩虞辰那小子也真是的,当着亲妈的面,一直问她这个干妈的情况,也难道韩曦会抓狂了,要是她,她也淡定不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秦若起身走到窗边,用口型示意韩曦把电话交给自己。
韩曦早就听够了他的唠叨,接了电话到现在有五分钟了,他张口闭口都是秦若,根本就没问自己一句。
失落感,不止一点点!
见秦若要接电话,把电话直接往她手上一塞,自己躺倒大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做挺尸状。
秦若见她气呼呼的样子,蹙眉接起电话,轻唤,“小虞。”
“嗯,阿姨,你没事吧?真的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我很好,什么事也没发生!”秦若突然放大音量,“什么,你问你妈咪啊?刚才干嘛不自己问她呢?哦,原来是不好意思啊?你妈咪现在不在,她去厕所了,你有什么要我转达的吗?什么,你说你很想她?有多想?哎呀,想的都睡不着觉了?要不要这样啊,你都多大了,还想让妈妈抱着睡觉,我才不帮你转告,你妈出来了,你自己跟她说吧……”
“……”韩虞辰听的一愣一愣的。
他只说了一句话,她就叽里呱啦的说了那么一大堆,不过大概意思,他还算是听明白了。
他老妈吃醋了,不高兴了,阿姨想让自己哄她。
秦若拿着电话,走到床边,把捂在被子里生闷气的韩曦给拉出来,笑着把手机放到她耳边,“你儿子找你”
“我累了,要睡觉了,你让他挂了吧。”韩曦闭着眼睛把手机挥开。
她闷闷不乐的声音传进了那头的韩虞辰的耳朵里,额冒黑线:“老妈,你是不是啊,你最近玻璃心貌似很严重的样子啊?老妈,儿子知道错了,为表歉意,我给你送上一份大礼!老韩,你过来,你家老婆找你!”
电话里,传出韩晔的声音:“老婆,你怎么了?”
看韩曦心塞到极点的模样,秦若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到床上,“韩少,你老婆想你想的心都碎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听到关门声,韩晔笑出了声,满含揶揄,“宝贝儿,你吃醋了?”
“……”吃个屁,她吃醋人家理会吗?话都没说两句,就把电话给他了,她吃个屁的醋!
“韩小曦,我发现你最近跟个孩子似得……”
“你才孩子,你全家都孩子,就数你最幼稚!”韩曦小声嘀咕。
“韩小曦我耳朵不聋,我看你是最近皮又痒了。”
“怎么,你要帮我挠挠?韩晔,你是不是不想换本儿了?”
“不换就不换吧,我也想明白了,不就是一个本儿,换不换有差吗?不换我也能睡你,换了还不是照样睡你,没差别,既然你嫌麻烦,就听你的不换了吧!”
“你你你……”韩曦的脸瞬间爆红,“韩晔,你敢不敢要一点脸,你儿子气我,你也气我?”
“小曦!”韩晔的声音,突然很严肃:“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
“别说!”韩曦打断他:“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别说出来!”
韩曦知道自己这样是在逃避,可是……
第六十九章:霍逸琛的疯狂
“别想那么多了,霍逸琛和封尊已经出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到了,你好好准备一下!”韩晔安慰完韩曦,顺带交待了霍逸琛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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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房外间的客厅里。
霍汐童被人看管着,坐在沙发上,看到秦若一出来,狂躁的她,破口大骂,“狐狸精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快点放开我,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这话差点让秦若喷笑,“吃不了兜着走,怎么个吃不了?起诉我?理由是绑架?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用同样的罪名起诉你。你别忘了,这一切都是你先开始的,我只是自卫。”
“你……”霍汐童几度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麻烦去给她弄点饭。”秦若吩咐一旁的保镖,转而又对霍汐童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先吃饭,我已经通知了你的家人,他们会来接你的。”
通知了她的家人……谁?
“你告诉了谁?你都说了些什么?”该不会是老哥吧?
霍汐童瞬间惊慌失措,要是让霍逸琛知道,她会不会死的很惨?霍逸琛现在可是把这贱女人给当成宝呢!
“自然是告诉了该告诉的人,而且该说的全都说了,比如你为什么会在澳门出现之类的,一字不差的全说了。”秦若笑容潋滟,眸色别有深意。
她的笑,让霍汐童的心颤了颤,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
她现在很后悔,为什么听了季晴的哭诉,连考虑都没考虑,就做出了这么愚蠢的举动,还以为这个覃婼跟那个秦若一样,好欺负呢,没想到……
她怎么想也想不清楚,为什么她会知道她来了澳门,而那些原本她雇佣的人,居然会倒戈相向。
**
霍逸琛到达酒店的时候,根据那人给的具体地址和房卡,和封尊直接上楼。
当房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他们正好看到坐在桌边吃着精美餐点的霍汐童。
后者看到闯进来的两人,刚塞到嘴里的菜,啪嗒一下子掉了出来,整个人显得很惊慌,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秦若呢?”霍逸琛把她的惊慌失措尽收眼底,整个人骤然化身为撒旦,周身被团团戾气围绕。
“哥……你你们怎么来了?覃婼在里面呢,我什么也没做,我没有绑架她,反而是她把我绑架了,她还打我,这些人也都是她安排的……”霍汐童也不知道自己都在说些什么,语无伦次的,原本打算自己占主导权的,却没想到这样说,简直就是在掩耳盗铃。
她平时别看敢在霍逸琛面前大呼小叫的,但是那都是霍逸琛没真正发火的时候,若是他真的发火,霍汐童还是真的很害怕的。
听说秦若在房间里,霍逸琛快步走向里间,抬脚踹开紧闭的房门,房间的里的景象,让他眸色瞬间猩红,低吼着,“霍汐童,你给我滚过来!”
原本应该整洁的房间,此刻乱作一团,大床的中央,衣衫凌乱的秦若正被一个男人压制着。
在那个男人身下,绝望狼狈的挣扎着,而那男人根本就没有一丝人性,还在不断的撕扯着她的衣服,直到听到门口突然传来的响动,凶神恶煞的转过身来,当看到门口处站着的霍逸琛和封尊以后,不知死活的道,“妈的,你们两个就不会小声一点,排队等着,等老子爽完再说!”
闻言,霍逸琛的心突然像是被尖刀狠狠的刺入,那尖锐的痛瞬间席卷全身,眸色赤红的上前一把揪住那男人的衣领,一把冰冷的黑色手枪,抵上男人的太阳穴……
就在扳机准备扣动的那一刻,躺在大床上泪眼婆娑的秦若,突然发疯一般,跳下大床,要跑到阳台去跳楼……
她这番举动,把霍逸琛骇了一跳,而原本被枪抵着脑袋的男人,在他愣神之际,快速的挣脱他的钳制,动作迅速的往窗边逃去,在封尊反应过来,追到窗子大开的落地窗前时,那人动作迅捷的跳了下去……
这还不算让他跌破眼球,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当他往下看时,并没看到脑浆迸裂画面,却是什么都没有,别说人了,就是连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饶是镇定如封尊,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得不承认,即使是他的手下,也不一定能有如此身手,可以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顺利的逃脱。
“这还真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呢……”封尊意味深长的笑了。
这边,秦若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窗边的一切,见封尊站在原地不动,眸底快速的掠过一抹得逞的笑意,转瞬即逝,快的让人无从捉摸,面上却是一脸的悲戚绝望。
“你别碰我,混蛋,你快点放开我,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动我,我男朋友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秦若,我是霍逸琛,睁开眼睛……”蓝眸中氤氲起风暴,肃杀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霍逸琛?”悲切的秦若睁开泪眼婆娑的双眸,迟疑的看着他,“你来了?真的是你吗?霍逸琛,我不是在做梦吧?”
霍逸琛紧紧的拥她入怀,紧到不留一丝缝隙,“是我,我来了。”
秦若反身回抱住他,哭的声嘶力竭,“呜呜呜……真的是你,你终于来了……”
“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
天知道他懊恼的都想甩自己几个耳光,怎么可以这般粗心大意,上次火烧酒店事件,刚过去没多久,他还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可是……
上次的事件,他一直都在暗中调查。
不管再怎么计划缜密,总会有蛛丝马迹,其实除了霍汐童之外,他还怀疑一个人,季晴的母亲。
只不过苦于一直查不到证据,所以他就因为对季晴的愧疚,让那件事不了了之,但是今天这件事……
无论是胡丽晶还是霍汐童,都是在帮季晴出气。
霍逸琛觉得,有些事情,他是该好好的处理一下了。
不管自己到底有多对不起季晴,但是她们不能把一切都报复在秦若的身上,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对他,但是千万别在他背后搞什么见不得光的小动作。
不管是谁,他都不允许她们伤害秦若!
“封尊,你把霍汐童给我带进来,至于刚才逃跑的那人,告诉澳门方面,全面通缉,费用我全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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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霍汐童战战兢兢的往门口缩去,现在客厅里没有一个人看管着她,秦若安排的那些人,在给她送过饭食之后,就被她遣散了,现在整个偌大的客厅,就只有她一个人。
当时她还不明白,为什么秦若会遣散那些人,当看到房间里的景象时,她明白了,一切都在秦若的掌控之中,前后的时间差,不超过一分钟,那些人刚走,霍逸琛和封尊就进来了。
如果那些人继续留在这里,势必会让霍逸琛迁怒,她的手段真高,自编自导了一出戏,不仅陷害了自己,又事先让她的人全身而退。
老哥的脾气与手段,她比谁都清楚,特别是刚才他那声怒吼,她仿佛感觉的到,死亡正向她一步步逼近。
虽然说逃的了一时,逃不过一世,但是她还是要逃,不能眼睁睁的等着送死。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看到了从房间里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封尊,“童童,你哥叫你,进去吧。”
“尊哥哥……”霍汐童如见到救命稻草般,抓着封尊的衣袖,小声的哀求着,“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我不要进去,我哥好可怕,他会不会杀了我的。尊哥哥,你救救我吧……”
“童童,不是我不救你,现在恐怕大罗神仙在世,也是无能为力了。现在这情况,你说你什么都没做过,不觉得有点自欺欺人吗?既然你说你什么也没做过,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这么惊慌失措?你现在知道怕了,当初怎么就没想想后果呢?”
“尊哥哥,去知道错了,你就放我离开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保……”
“封尊。”里间传来不耐烦夹杂着寒风般冷冽的嗓音,让霍汐童更加瑟缩,紧紧的抓着门把,脸色惨白如雪花。
“童童,别怕,把事情都跟你哥说清楚,他不会对你怎样的,就是现在比较生气而已,你好好的跟他谈……”
“不要,我不要……”
封尊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霍汐童,听着她的哭喊,他头都大了,也觉得霍逸琛太不近人情了,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就算再爱那个女人也不能……
直到他的亲生母亲,对沐颜不利的时候,他才体会到那种,无论是谁,都不能对他心爱的女人一分一毫的愤怒感,当然这都是后话。
这时候,里间的霍逸琛又发话了,“霍汐童三秒钟之内不进来,后果自负。”
他都这样说了,霍逸琛别无他法,只好亦步亦趋的走进去。
房间里,霍汐童看到霍逸琛温柔的环抱着秦若,一下一下爱怜的轻抚着他的背,后者伏在他的怀里,发丝凌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副被人施虐的狼狈模样。
如果说刚才没有见到这样的秦若的霍希瞳是惊恐的,那么这一刻她则是绝望的。
十八层地狱仿佛已经近在眼前。
现在她才知道,轻敌的下场有多严重。
自认为自己手段狠,没想到还有比她更狠的,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手段之高超,让她毛骨悚然。
见到霍汐童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秦若流光溢彩的眸底不经意的透着一抹寒光,如一只小白兔一样,更紧的往霍逸琛的怀中缩去,用瑟瑟发抖的身体,来表现自己的恐惧。
这样的秦若让霍逸琛的心,疼的更加彻底,什么时候起,强势如女王的秦若,也会变得如惊弓之鸟一样?
而这些都是拜他这个好妹妹所赐。
不管她是不是他唯一的亲妹妹,这次都不能轻易原谅,不然以后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厉的有下一次!
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枪,朝着霍汐童开了一枪……
“啊……”
枪声响起,吓的霍汐童呆若木鸡,像是程序突然坏掉的机器人一样,一动不动,甚至连惊恐发抖都没有,躲避更是妄想。
千钧一发之际,封尊动作迅速的把霍汐童扯到一边,堪堪的躲过了那迅猛飞速的子弹,却也不是那么幸运的,那子弹虽然没有直接穿透霍汐童的心脏,却是擦过她的右臂,连同衣服,划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鲜血直流。
“啊……”又是一声惊呼,霍汐童顿时脸色苍白如纸,忍受不住那痛,跌倒在了地上。
饶是再有心理准备,封尊还是不敢置信,他为了秦若真的敢……
从来都知道霍逸琛是狠绝的,可是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分寸。
他们几个之所以尊称他为老大,是他无论手段还是智商,都是他们尊崇的对象,可是至从和这个女人出现以后,他就变了,变的不再那么冷静自若。
见他再次举起枪,封尊挡在霍汐童身前,不赞同的道,“琛,你冷静点。刚才那一枪已经够了,你不能不考虑后果。”
“这是她自作自受。”霍逸琛冷冷的打断他,眸中的阴鹜,让人不敢直视,不容置疑的冷道,“让开!”
“霍逸琛……”封尊也冷了脸色:“你看清楚,这可是你妹妹,亲生的,唯一的!”
霍逸琛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身为好兄弟,他可不能看他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霍逸琛,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可是就算再生气,你也不能在秦若面前杀人!还是杀自己的亲妹妹!她刚才就已经受到了惊吓,你难道还想她看见更恐怖的一幕吗?”
封尊的用意,霍逸琛岂会不知,其实他根本就没想杀了霍汐童,就算他再怎么生气,也不会!
正如封尊所说,霍汐童是他的妹妹,唯一的亲人了,他怎么忍心呢,只是教训还是要给的,这些年,她愈发的无法无天了。
这次她竟敢大胆的绑架秦若,还寄视频给他,他再不给点教训,说不定往后真的会更加助涨她乱来的气焰,那么他也会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如果惹恼了他,就算是亲妹妹,也不会轻易放过。
不含一丝温度的声音,在令人窒息的空间里响起,“霍汐童,你动她之前,就应该想过这样的后果。还是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对你怎么样?”
“不不不……不是我,我没没对她怎么样……”霍汐童想说这一切都是秦若自编自导的一出戏,可是她却是怎么也说不利索,原本想好的措辞,在看到那黑洞洞的枪口时,全都在脑海中烟消云散。
“霍逸琛……”怀里传来小女人的哽咽声,“我也没发生什么事,你不要再怪罪你妹妹了了,她做这一切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是我有错在先,我应该继续压抑自己对你的感情,不应该不顾道德的约束和你在一起的。我们还是……分手吧!”
“你说什么?”平稳如常的嗓音,却让人不寒而栗。
泪浸湿精致的脸庞,她悲切的咬着下唇,“我不想让更多的人受伤,也不想他们更恨我,命只有一条,谁能保证我次次这么幸运?我怕了,真的怕了……”
“不是说了有我,我向你保证,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发生第三次。”霍逸琛用力的揽紧她,力道之大,秦若都感觉到呼吸不畅了。
趴在他的怀里,低声哭泣,“不,我不要你为了我和家人决裂。不值得的,我们还是让一切回到原点好吗?两个人痛,总好过所有人痛,我们不能这么自私。”
“秦若我我不想再听见同样的话。”霍逸琛一张脸黑的可怕:“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霍逸琛……”
“不要再说了。”蓝眸微眯,蕴含着不悦。
替她掖好被角,他下床走到霍汐童面前,冷声道,“这件事季晴知道吗?”
强大的压迫感,让她喘不过来气,尤其是那黑洞洞的枪口,她整个脑袋霎时间,一片空白,只是一个劲儿的摇着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没长嘴巴吗?给我回答。”
“知知道……”
“霍汐童,如果再有下次,你应该知道后果,出去吧……”
如蒙大赦,霍汐童猛的抬头,当对上大床上秦若那漫不经心实则波光暗涌的眸子时,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又咽了下去,捂着被子弹擦伤的手臂,一刻不敢迟疑的走出去。
看到狼狈如斯的霍汐童,秦若的眸子更冷冽,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刚才的那一幕,多么像五年前霍逸琛拿着枪指着她脑袋的那个画面……
五年前的一切,历历在目,每次一些不经意的小事,都能牵动那根紧绷的神经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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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水声哗哗,很好的掩饰了里面的对话。
韩曦顺着浴室里的透气天窗爬进来,对着坐在浴缸边上低头不知在思忖着什么的秦若道,“怎么,一切都是按照你的计划,在一步步的进行着,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呢!我没想到霍逸琛对你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了,竟然为了你连枪都拔出来了,幸亏当时你反应及时,不然我还真的很难从他们两个人的手中逃脱。不过,我的演技还不错吧?最赞的还是我赫连濡的易容术,简直是太棒了,找个机会,我一定要跟他学习学习。”
她之前一直以为易容术是电影里才有的情节,居然会真的在现实生活中出现。
“小曦,你说好人和坏人的区分是什么?”秦若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好人和坏人?嗯……”韩曦敛起秀眉,“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好人和坏人,其实没有明确的分界线。监狱里的那些人,你能说都是坏人吗?不能,就像是五年前的你,不还是一样被冤枉才进去的。像我老公那些黑社会,能说是坏人吗?我认识他那么多年,我自认为他从来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真正坏的人,是那些有心机,表里不一的人,例如季晴,就是典型中的典型。”
秦若笑的自嘲,“有心机的人?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五年前的我,在霍逸琛面前就是一个忍气吞声的小绵羊,可是现在的我呢?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我今天还差点害死你,我真的不敢想,如果你真的出了意外,我该怎么和韩晔和小虞交代。”
“若若,你别这么说,既然已经选择了帮你,我就不会让自己有事,你别内疚!”韩曦坐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现在可不跟小时候那么弱了,比这更危险刺激的,我都没怕过。
16的时候,有人绑架了我,威胁韩晔,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场面,清一色的黑衣人,个个拿着枪,那个场面,你能想象吗?如果当时我只顾着害怕,没有看懂韩晔的眼色,抢下拿枪指着我脑袋那人的枪,那么等待我的将是什么,死亡!所以从小到大,我什么都不怕。还有,谁说你是坏人的,你这是被逼无奈,我想通了,若是要你一直忍让下去,那些人之后更加的变本加厉,你放心,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
“小曦……”
“行了,既然选择了复仇,就狠狠的给那些人一些教训,让他们知道,你秦若并不是任由他们捏圆揉扁的软柿子。”
让韩曦改变态度的不是因为秦若,而是被她隐藏了五年的秘密!
现在韩曦想到五年前,自己初见那一幕时,心都还是颤得,怎么可以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
狠心如季晴,还真是世间少有!
韩曦想到刚才跟韩晔的对话,秀眉紧紧的蹙起,韩晔说的没错,不管她再怎么逃避,有些事,有些人,注定逃避不了,待到一切回归正轨的时候,不管她再怎么不舍,都必须面对现实。
第七十一章:霍汐童和季晴的争吵
这句话秦若听的很清楚,心抑制不住的一颤,从他一直纠缠自己开始,他就一定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的。
想想也是,凭他的手段,想要调查一个人,就算隐藏的再深,也是枉然!
那些赫连濡让覃远天给她伪造的身份,即使有从小到大的各种证明又如何,只要有心,不难查出是假的。
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情能用什么词来形容,刚才她怎么就被蛊惑了呢?
事已至此,又来懊悔有什么用,反正改变不了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秦若闭上眼睛装睡,不着痕迹的想退出他的怀抱。
为什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刚才她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还在胡思乱想的秦若,感觉到抵在她小腹上的某个刚软下去没几分钟的某物,竟然在她轻轻一动之下,奇迹般的扬起了头,直接戳在她的小腹上……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构造,不是刚刚才那个过,它怎么又……
对于自己身体某处的反应,当事人霍逸琛也是哭笑不得,怎么就跟个毛头小子一样,她轻轻的动了动,他就按耐不住了,有没有那么饥渴?
抵着她的那处,又热又硬,让她很不舒服。
秦若继续装睡,不动声色的动了动身子,在他的怀中翻了个身,可是可是……
她发觉自己又是自作自受了,后背对着他,某人的某个地方,更加不要脸了。
这下秦若是动也不敢再动一下了,这节奏真的hold不住!
秦若寒着脸,在心中呐喊:不要脸的东西,快点滚开啊。
或许是听到了她的呐喊,身后的那个东西果然动了动,却不是移开,而是……
身后的男人开始动作,秦若再也无法淡定,难耐的叫出声,“霍逸琛,你这个混蛋……”
“怎么,不继续装睡了?”身后的男人邪肆的咬着她的耳垂。
从她动第一下时,他就知道她是装睡的,这女人闭着眼睛不说话,眉头紧蹙,是在后悔吗?
本来看她累极的样子,想要放过她的,没想到她竟主动点火,这下可就怪不得他了,谁叫她先动的。
“霍逸琛,我拜托你能不能……要……一点……脸……”秦若的话,被身后的男人撞的断断续续的。
“一张脸就够了,要那么多脸做什么?我只要美人,不要脸……
“shit……”
一整晚,秦若被折磨的几乎虚脱了,无论她怎么喊叫,霍逸琛都充耳未闻,像是嗑药了一样,把她翻来覆去的吃了无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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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若陪封尊去逛街时,整个人还算有气无力的,浑身疼的她坐立难安。
她有气无力的样子,和某个春光满面的男人形成鲜明对比,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其中的缘由。
趁着霍逸琛上厕所,封尊对着坐在坐位上,闭目养神秦若,语调寡淡的道:“秦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质问的语气,让秦若的心不动声色的一缩,挑起上眼睑,迎视着他,“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不懂?”封尊似笑非笑:“要说不懂,我才不懂你什么意思?不是一直都在拒绝霍逸琛?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在国内开记者会高调秀恩爱,还陪着他一起出差,还有昨天那一幕……”说到这儿,封尊的神色有点转冷的趋势:“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和我爱的人在一起,难道这也不可以吗?”秦若不卑不亢的反问,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你爱的人?”封尊挑眉:“你爱上了霍逸琛?”
“嗯哼!”秦若大方的点头,“他那么优秀,我不懂我爱上他有什么好值得你惊讶的。”
“那么赫连濡呢?”
“我们已经分手了。”
封尊的神色又变了,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你是为了霍逸琛才和赫连濡分手的?还是分了手之后,才爱上霍逸琛的?在我看来,他比霍逸琛更好,起码他没有一个暧昧了那么多年的青梅,也没有一个想要治你为死地的妹妹,对你一心一意,你抛弃这样的男人,我觉得有点得不偿失……”
不温不火的嗓音,幽幽的在背后响起,“既然他这么好,让封沐颜嫁给他……”
“……”
闻言,封尊抬眸望向对面眸色慧黠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秦若,
她正好对着洗手间的方向,肯定是早就看到了霍逸琛,有意思!
耍花招居然耍到他头上来了,看来这女人确实……
封尊也没接霍逸琛的话茬,就坐着不吭声。
比起冷,封尊绝对比霍逸琛有过之而无不及。
霍逸琛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仔细想想,赫连濡确实不错,沐颜又刚好从小缺乏温暖,两人再合适不过……”
“爱情跟人好不好没多大关系,秦小姐,不然秦小姐也不会选择你了,秦小姐你说对不对?”
霍逸琛这家伙阴着呢,万一真的把赫连濡跟封沐颜凑在一起……
虽然刚才有听到秦若承认对自己的感情,但是霍逸琛还是想再当面听她说一次。
接收到他的眸光,秦若暗暗蹙眉,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刚才她对封尊轻易的能说出口的话,其真假成分,其实她也不清楚,但是现在要她亲口再说一次,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目前的情况,她要是不回答好像不行,深吸口气,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等了良久,没有等到她开口,虽然她用肢体语言作答,但是却远远不能够满足他心里的希望,为什么她不亲口回答呢?
不好意思还是别的……
中秋夜,团圆的日子,虽然家里人不多,但是霍逸琛还是把秦若送回家之后,回了老宅。
以前家大业大的霍家,也很是热闹的,可是现在……
推开门,客厅里只有霍汐童,她坐在那沉默不语着,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霍逸琛以为是佣人,却原来是季晴!
霍逸琛想到,霍汐童承认,她所做的事情,季晴都知道,然后在这个时间看到季晴……第一时间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就上楼了!
兄妹两个,一个也没人理她,季晴心里惴惴的!
霍汐童平常跟自己最有话说,然而今天从她进门到现在,却是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字,哪怕是一个正眼都没瞧过自己,难道是……
不,不可能,如果是她知道了什么,按照她的脾气,绝对不会这么安静的。
霍汐童突然从沙发上起身,回了房间,不一会儿出来了,已经换了衣服,拿着包包,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季晴端着菜,笑道:“饭都做好了,吃完再出去吧?”
霍汐童看向她的眸色,极其的冷淡,好像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恨。
她一把推开季晴,头也不回的向外走。
被推开的季晴眸色一凛,霍汐童不正常,绝对有事情发生。
“童童等一下,拿着伞,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
或许,她应该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追到门外,季晴拉住霍汐童,被她没好气的甩开,“别碰我。”
“童童……”季晴蹙眉,眸中立刻蕴满委屈的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
那天还义愤填膺的要去帮自己找秦若的麻烦,后来她也是真的去了澳门,派了人跟着她,没想到在机场,霍汐童就把秦若给绑架了,至于后来的一切,她就不知道了,因为派去跟着她的人,被她甩了。
当时她没在意,想着霍汐童找到人还不笨,还蛮警惕的,居然能察觉到有人跟着她,竟然还能成功的把尾巴给甩掉,那么对付秦若也是绰绰有余了,不过据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和她预料的有所差距。
“季晴,你说我对你怎么样?”霍汐童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眸中不再有往日的热情,寸寸的散发着冷气。
“童童对我很好,一直把我当做最亲的好姐妹。”季晴实话实说。
霍汐童虽然脑子不太够用,但是对自己确实不错,
“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呢?”霍汐童冷笑,笑意中满带苦涩,“我一直掏心掏肺的对你,为了你不惜掀我哥的逆鳞,你知不知道,我哥差点打死我,可是你呢……”
虽然那件事,她反过来被秦若阴了,但是她现在手上没有任何的证据,反而是她回国,就接到了一个恐吓电话……
见识到秦若的手段,她还敢乱说什么,老哥手下留情,不代表她说了什么话之后,秦若也对她手下留情。
她的话,让季晴微怔,“童童……”
“闭嘴,季晴从此以后,我霍汐童跟你不在是闺蜜,我他妈的真是瞎了眼,才会一直被你耍的团团转,你他妈的就是个表里不一的贱婊,你居然……”
只要一想到,她爷爷或许可能真的是季晴残害,霍汐童就觉得自己特别的撒比。
如果爷爷的死真的是季晴动的手脚,那么她和她,上演的绝对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
第七十二章:难道她恢复记忆了?
“季晴,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这么恶心!”霍汐童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极其的冷,眸中不仅有恨,还有痛!
说完这话,霍汐童重重的撞开她,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季晴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会是什么呢?她知道自己利用她了?
一个两个全都这么对她,季晴心里也很火大。
把手中的雨伞,奋力的朝着霍汐童离去的方向砸去,嘴里还咒骂着,“白痴,竟敢骂我,去死吧!”
此番动作,被一直站在二楼窗帘后面注视着这一切的霍逸琛尽收眼底,讳莫如深的蓝眸微眯……
季晴在众人的眼中,一直是高贵优雅的代名词,可是刚才他却看到了她阴狠的诅咒人的模样。
她竟然连自己最好的闺蜜都咒骂?
亏的霍汐童次次为她出头与自己对抗,是不是因为这次没有成功,所以她才会这么气愤?
要是按照这个思路,那么这次的绑架事件,季晴真的如霍汐童所言,是知情的?
季晴,看来我真的得好好的了解你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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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中秋,注定是寂寥的。
秦若收到了赫连濡的祝福短信,话里话外,他一点也没怪自己的意思,还和以往一样,交待着她日常要注意的事项。
秦若,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辜负了对你那么好的男人,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空荡的房间,除了她的呼吸,再无其他声音,从来没有这么寂寞过,拿出手机,想给他打电话,可是电话接通了,她要说些什么,又该说些什么?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和霍逸琛上了床,她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守护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他?
濡,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配不上你了,再也配不上了,或许根本就没有配上过。
高贵如他,本应该是纤尘不染的,却认识了这么不堪的她,她不能把他的世界染黑,绝对不能。
远在香港的赫连濡,正在忍受着来自家人的攻击。
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在这样信息化发达的时代,秦若和霍逸琛的事情,早已传到赫连濡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耳朵里,他们一个个的打电话来炮轰,还有覃远天,也知道了。
往年就算是除夕夜,家族成员也没有这么齐过,就连年近九十的叔公,都拄着拐杖出席了这个讨伐大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语间都是对秦若的讽刺。
“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咱们濡,才去内地几天啊,竟然就和别的男人搞上了,到底把咱们赫连家族的脸面置于何地,还大肆宣扬,也太狂了吧?”
“就是。当初我就不赞成你找那个女人,不过也幸好还没结婚,不然更丢人了!”
“濡啊,我有一个老朋友有一个夫家侄女和你年龄相仿,对你也早已爱慕不已,你看……”
“……”
诸如此类的话,一直吵的赫连濡头疼不已,他不明白,这些七大姑八大姨干嘛这么关心他的婚姻大事。
“各位,我和秦若只是男女朋友关系,没道理我把人家甩了,人家这辈子都单身不嫁了。”赫连濡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听着他们对她的攻击,赫连濡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何错之有,不过是想复仇,这些不知缘由的人,没有立场指责她,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谁也没有这个资格,包括他自己。
“你甩了秦若?”众人一阵唏嘘,怎么可能啊?
过去的五年,他们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赫连濡把秦若宝贝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甩了,比对他自己都好,他怎么可能甩了她?
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嘛!
众人不相信的眼神,让赫连濡想笑,他们果然不相信啊!
赫连濡好笑的点头,“是真的,我发觉我对秦若的感情并不是爱,只是习惯。我只是习惯了对她好。你们不觉得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不像情侣,反而更像是兄妹吗?”
“可是你为什么会突然发现你对她的感觉不是爱?总不是哪天早上一睁开眼就有那种感觉了吧?”年近九十头发全白的老人,不屑的撇嘴,“濡,你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你就别替那女人遮掩了,那女人这次可是把咱们赫连家的脸面给丢尽了,你都不知道业界是怎么议论咱们家的吗,就连公司股票最近都有点下滑。”
立即就有人附和,“叔公说的对。”
老爷子虽然年事已高,但是精神仍旧抖擞,说话也是铿锵有力,且很威严,“总之,咱们必须撤销注入那个项目的资金,不然往后公司将会更加被影响。”
“对对……那样的女人,只会给咱们集团造成不好的影响,还是早点和程氏节约的好。”
“还有她搞的那个什么项目,什么地方不去,偏偏的去h市,原来是和霍氏集团的总裁早有勾搭。”
“还有,她给公司造成的负面新闻,也必须有她出面给公司澄清,不然就追究她的法律责任。”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赫连濡听的耳朵嗡嗡响,不过也听明白了他们此次的策略是什么,他们不敢直接要求他退位,就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到秦若的身上。
提出这些苛刻的条件,明知道他不可能答应,只要他不答应,他们就有话说了。
果然这招够迂回的。
知道了他们的策略,赫连濡反而不急了,淡笑着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需要他回答的时候,他会浅浅一笑,不反驳,也不同意。
到最后,他捂着胸口,装出很不舒服的样子,“各位,抱歉,我有点不舒服,你们所说的这些,我会认真考虑的,现在散会。”
不顾所有人的七嘴八舌,赫连濡起身自顾自的离开。
赫连濡虽然经常笑呵呵的,但是手段却是以毒辣出名,常常整人于无形,所以这些人才不敢那么大喇喇的对他怎样,而是选择如此迂回的方式,
他虽然是个笑面虎,但是这些年公司在他手上确实是发展的不错,也保证了他们这些股东的利益,他们不仅没什么好说的,甚至还有点羡慕,头脑怎么就那么好呢,不仅在医学上有显著的成就,连经商也是一把好手。
有秘书跟着,赫连濡走回到自家的办公室,门一关上,温润如水的眸子,立刻转冷,“刚才那些人的话,你怎么看?”
你数替他倒了一杯温开水,放到他面前,开口,“总裁,我认为他们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赫连濡微敛眸子,摆了摆手,秘书出去后,他静静的发了一会儿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拿出手机,拇指指腹轻轻的摩擦着那串名字和号码,黑眸闪着一抹阴寒的冷光,按下拨通键……
**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发呆。
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
电视上演的是一个搞笑小品,底下的观众爆出哈哈大笑,秦若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腿,下巴抵在并拢的膝盖上,也跟着笑,却不知道笑点在哪里。
笑的嘴角发痛,笑的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涌出,她还是在笑,搁在旁边的手机响起的时候,看了上面的来电显示,笑意戛然而止。
接通,里面传出让她心如刀绞的磁性嗓音,“中秋快乐!”
一句中秋快乐,让她忍不住掩面而泣。
快乐这个词,她还能拥有吗?
至从恢复记忆,她与这个词就无缘了,现在罪魁祸首,却对她说出这两个字,还有比这更讽刺的吗?
“怎么不说话?”电话这头的霍逸琛,听不到她的声音,问了一句。
咽下喉间的酸涩,贺兰雪开口,“中秋快乐!”
“你……怎么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对,像是哭过一样。
“没有。刚才看电视剧,看到感人的地方,就没忍住……”她的解释很自然,没有一丝破绽。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后,她群发了祝福短信,给关系好的不好的,只有一面之缘交换过名片的,统统发了。
把手机扔到一旁,视线转回到电视屏幕上,却是突然连跟着上面的人附和的心情都没有了,寂寞冷清团团的包围着她,她突然感觉心慌。
披上外衣,她拿上包包,逃也般的出了门,她没有听到被她遗忘在沙发上的手机,响起了那专属的柔和铃声。
手机里,传来暂时无人接听的提示,赫连濡把手机从耳边移开,闭上双眼,靠在大班椅后背。
为什么不接?
秦若,难道你和霍逸琛真的旧情复燃了吗?
一大串的问号,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他的脸色也愈加的不正常。
“总裁,你还好吧?”去而复返的秘书一脸担忧的看着脸色相当不好的赫连濡。
“我没事。”赫连濡冷笑了下,“我先下班了,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总裁,你还是先把饭吃了吧。”他都一整天没吃饭了。
“不用了,我不饿!”赫连濡拿起桌面上的手机,和车钥匙走的头也不回。
**
出了别墅大门,秦若茫然的看着四周,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是把车子一直往前开……
天大地大,她却找不到一个可以陪自己过年的人,何其悲哀!
大街上很热闹,到处都从满欢声笑语,当视线范围内,出现一个花店,一把菊花映入她眼中的时候,终于,她想到了一个可以去的地方。
下车,买了那把开的很好看的菊花,又去隔壁的百货超市,买了一些东西。
把那些东西都放到车后座,她调转车头,几乎把油门踩到底,明亮的车灯,划破漆黑的夜色,瞬间消失。
阳山公墓,山脚下。
秦若把车子熄火,打开车门下了车,拿了后车座的东西,用买来的小手电,照着,步上那铺满落叶的青石台阶。
夜风凛冽,四周很寂静,静到只剩下风声。
夜半,一个女人来这种阴森的地方,脸上却没有一丝惧色,反而很平静,每一个脚步都是那么的踏实。
顺着台阶,她上到了山顶,来到了一座庄严的墓碑前。
用手电照着墓碑上的照片,久久的站立着。
照片上的老人,一如五年前那般,可是终究还是不一样了,因为他只是照片,不会再疼惜的唤着她若若,不会再因担心她,而特意大热天的跑去她工作的地方给她送吃的。
双腿慢慢的向下弯曲,秦若跪在了赫连老爷子的墓碑前,用衣袖轻轻的擦拭着照片上的灰尘。
“爷爷……”一句爷爷,伴随着两行清泪,“中秋快乐!”
把从超市买来的东西,从购物袋里拿出来,摆放在墓碑前,有用微波炉加热的芹菜猪肉馅饺子,有花生米,有两瓶酒,还有老爷子喜欢抽的烟……
这些都是老爷子生前,医生明令禁止他戒掉的东西,现在她一一的全部给他买来了。
最后把那把开的很漂亮的菊花,竖在他的照片旁边。
“爷爷,今天我来陪您喝一杯好不好?”
“什么?您说我不会喝酒?”
“爷爷,我的酒量现在可是很好哦,不信我先喝一个您看看。”
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的二锅头,秦若眼都没眨的一饮而尽,把空杯子对着墓碑上的照片晃了晃,“看吧,我没骗您吧。现在该您了。”
把墓碑面前放着的空酒杯里倒了小半杯酒,“爷爷,您意思一下就好,我还有很多话要对您说呢,您可别喝醉了。”
“爷爷,一转眼已经五年了,原谅我现在才想起您,我真的很不孝,我自罚三杯。”
又是三杯酒下肚。
秦若已经有点微醺,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了很多,最后几乎是语不成调了。
“爷爷,我好痛,我的心好痛,只要一想起五年前的那一幕,我就痛不欲生,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以为只要我用真心去等待,他就会发现我的好,可是我等到了什么?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他亲手杀死了,季晴还杀害了您……”
“爷爷,我真的好后悔!如果当初不是我自以为是,以为凭借自己的力量,可以保护的了他,我也不会答应您嫁给霍逸琛,是不是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孩子不会没有,您也不会死了,我也不会痛了是不是?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绝对不会再那么傻了!”
“爷爷,我好想您,您为什么要丢下我?爷爷,您回答我一声……”
“爷爷,原谅我,我一定要报仇,我不会让伤害了您和孩子的凶手逍遥快活的。”
“爷爷,您在那边有见到孩子吗?他长的好看吗?麻烦您帮我照顾他……”
凄厉的哭声顺着风声,传遍整个山谷,就连山脚下的霍逸琛都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这是谁啊?大半夜的,也来看自己的亲人吗?
哭声突然间又停止了,霍逸琛想,或许那人准备走了。
继续朝前迈步,腿长步子大,用了没多长时间,他就上到了山顶,看到了趴在老爷子的墓碑前的人影……
会是谁啊?
大步上前,叫着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喂,你醒醒……”
看着墓碑前摆放的东西,霍逸琛挑眉,怎么都是爷爷喜欢的,就连香烟的牌子也是。
就在这时,原本趴着的女人的一声咕哝,让他不由的膛大眼……
秦若睡的正香,耳边传来叫喊声,让她很不爽,“别吵……”
听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霍逸琛有瞬间的怀疑自己听错了,秦若?
她怎么会在他爷爷的墓碑前,难道这些东西都是她带来的?
为什么她会知道爷爷的喜好?
难道她恢复记忆了?
蹙起剑眉,蹲下身,把睡的一塌糊涂的秦若抱在怀里,拍打着她滚烫的小脸,“秦若,你醒醒……”
“唔……谁呀,说了别吵……”秦若很火大的低吼着,“快点给我滚开。”
“秦若,是我,你快点醒醒……”
“烦死了,连觉都不让人睡。”秦若不耐烦的睁开眼,接着微弱的手电筒的光亮,迷迷糊糊的看着抱着自己的人,“你谁啊?”
“该死的,你到底喝了多少?我是霍逸琛……”一张嘴,酒气熏天的。
“霍逸琛是谁啊?”秦若真的是喝的太多了,两瓶白酒,她自己喝了一瓶半,现在大脑都有点不转圈。
“你……”霍逸琛她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女人是酒鬼吗?
刚才给她打电话不是还说要要去睡了,看来她真的是……
“唔……我真的很困,我要睡了……”话音落,她就如死猪一样,倒在了他的怀里。
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女人,霍逸琛的眉头越皱越紧,如果他不是临时起意要来看看爷爷,她是不是要在这里睡一夜?
估计明早不被冻成冰棍也得奄奄一息。
无奈,把带来的东西放到墓碑前,给老爷子磕了几个头,霍逸琛抱起如醉鬼般的某女,下了山。
把她放到自己的车里,她的车,打电话找人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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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虽然喝醉了,但是还算老实,没有发酒疯,也没有呕吐,就安静的躺在车后座上,睡的很香。
透过后视镜,看着她酡红的小脸,霍逸琛眸色晦暗。
回到海边别墅,抱她上楼,把她放到床上,而她却抱着他的脖颈不撒手,嘴里还委屈的哽咽着,“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秦若,先放手,我去给你洗条热毛巾擦擦脸。”
“不要……我不放手,放开了你就会不见的,死也不放……”
娇嗔的语气,无赖的动作,她知不知道她现在抱着的是谁?是他还是赫连濡?
霍逸琛蓝眸半眯,一瞬不瞬的盯着怀中的人儿,仿佛就这么盯着,就能解开他心中的迷惑。
“呕……”
怀中的女人,突然间乱动,在他还没有做出反应之时,鼻尖就传来一阵恶臭,还有胸口的濡湿,都在提醒着他一个事实。
刚才在车上,他还说老实的女人,吐了,并且吐了他一身。
“呕……”胃里烧心火燎的,翻江倒海的让她忍受不住,一直狂吐。
床上,两人的衣服上,到处都是……整个房间,都是臭的。
霍逸琛很想直接把这个女人丢下,一走了之,可是……
强忍着也要呕吐的冲动,霍逸琛把她抱紧浴室里,打开花洒,连衣服都没脱,就开始冲洗两人身上的污垢。
直到把两人身上都冲洗的差不多了,才在浴缸里放满了水,又脱掉两人的衣服,抱着她泡到滴了香精的浴缸里。
这气味真是太难闻了,简直不能多忍受一秒钟。
这也就是秦若,若是换做别人,霍逸琛早就打开窗子,把她给扔下去了,简直是太不能忍受了。
整个过程中,秦若都是昏昏沉沉的,就比如此刻,她一丝不怪的坐在同样一丝不挂的霍逸琛的双腿上,她都是毫不所知的,只知道这个怀抱很温暖,她要靠近一点,再近一点,她真的不想一个人……
嘶……
看着不断的向他贴近的娇躯,霍逸琛倒抽一口凉气,身下的某处也渐渐苏醒,额头的青筋暴露。
天知道,他忍的有多辛苦,从刚才帮她脱衣服开始,他就一直在忍,不是不想做,而是想等两人都清理干净了再做。
他有洁癖,无法忍受那样恶心难闻的气味,可是这女人……
两人现在的姿势,是女上男下,她双腿大开的坐在他的腿上,而且她现在还不自知的不断的朝他逼近,近了,更近了……
如果说现在他还能推开她,那么他估计就不是人了,就成了六根清净的神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霍逸琛掐住她的小蛮腰,慢慢抬起……
什么疑问,怀疑,都被暂时抛到了脑后,泡在浴缸里的两人,如交颈鸳鸯一样,死死的缠绕着对方,就连那浴缸里的水,都随着两人的动作,不断的涌动,像是沸腾了一样,流的到处都是……
夜渐深,情渐浓……
第七十三章:霍峥现身
一夜缠绵,直到天光大亮,两人才入眠,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人还没转醒的迹象。
墙上的挂钟,敲响十二下,霍逸琛率先睁开眼,惺忪的睡眼,只用了三秒钟就恢复了清明,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抱着他的腰,因呱噪的挂钟声,而秀眉微蹙的小女人。
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一瞬不瞬,不经意间,对上怀里不知何时转醒的小女人正迷茫眼神。
秦若看着悬在她上方立体有型的俊颜,混沌的大脑,一时间有点拎不清,他怎么会在这里?
视线下移,看到了他光着的上半身,还有被子下面,两人没有阻碍的相贴在一起的身体,还有她浑身的酸痛,都在提醒着她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他们又……
头疼欲裂!
记得她去山上看爷爷了,怎么会……
她昨晚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内心再怎么惊愕,她都没有在面上表现出分毫,面上只有困惑。
“早。”霍逸琛微牵起唇角,没有一丝不正常。只是盯着她的眼神,暗藏深意。
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吧,如果他发现了,按照他的性格,怎么会这么平静?
她不说话,霍逸琛也不主动开口,他几乎可以料定秦若绝对会先开口。
思忖良久,秦若试探性的开口,“这里是哪里?还有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果然,与他所料的一样,她问这个问题,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她很在意,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找到她的?
蓝眸深邃如潭,闪着让人看不真切的光亮,他轻启薄唇,“在墓地偶然遇到的。”
在墓地……
被子下面的手,不自觉的攥紧,心顿时乱作一团,面上却还不得不尽量的保持平静,只听他幽幽的道,“蛮巧的,我昨晚去看我爷爷,没想到居然会遇到你,还有更巧的,你居然就醉倒在我爷爷的墓碑前。”
心,猛的一惊,再也无法冷静。
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模糊的记得,她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之后的记忆就断片了,而现在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她更是肯定了心中的那个想法,他一定知道了。
被子下面的身体,即使被她努力的克制着,还是微微的颤栗,两人的身躯紧贴着,霍逸琛很清楚的感觉到了,蓝眸掠过幽光不动声色,薄唇微挑,“对了,你昨晚是去看谁?大晚上的你一个女人不害怕吗?还是说,你其实就是去看我爷爷的?”
“……”他这样的说法,让秦若心中的恐慌更深,墓碑前的那些东西……
心笃笃笃的狂跳,大脑快速的运转着,倏地眼光一亮,有了。
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她咬着唇往他怀里缩着,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挂了你的电话,我睡不着,别墅里静的可怕,我就去街上转转,撞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女人,她浑身裹得很严实,只露了两只眼睛。我要送她去医院,她不肯,最后我好说歹说,她才让我送她一程,只是没想到她竟是去墓地的。我在山脚下等她,等了好久都不见她下来,就撞着胆子上去看看,可是上面什么都没有,黑漆漆的一团,为了壮胆,我就抓起一个墓碑前放着的酒喝了两口,没想到那酒度数那么高,我竟然醉了,后面的我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你说我昨晚遇到的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她在赌,她在想昨晚应该没说什么不该说的,不然霍逸琛不会这么平静,按照他的脾气,早就已经炸开锅了。
他刚才说那些话,就是在试探。既然有些事情,瞒不住,她不妨挑明。
原以为霍逸琛听到她那么说,多少会询问点什么,没想到……
霍逸琛听完她这么一大段话后,久久不语,再开口,声音竟然有点粗哑,“起床吧,等下跟我去个地方。”
**
穿上他让人送来的新衣服,洗漱完,拿上昨夜被他连同自己,一起带回来的包包,一直到坐上车,秦若都有点惴惴不安。
霍逸琛爵开着车子,时不时的会回过头看她一眼,她也尽量的让自己表现的很正常。
不管他相不相信她刚才所言,她现在必须镇定,不能自乱阵脚。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她用好奇的口吻询问。
霍逸琛但笑不语,车子如离弦的箭一样,驶向不知名的远方。
等到了目的地,秦若抬眸一看,度假山庄?
来这里干什么,见客户还是?
带着疑问,恍惚间,副驾驶的车门被人打开,他绅士的站在外面,冬日柔和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身影被拉的更加欣长,立体的五官,仿若刀削斧劈,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漏掉了两拍,不知是被透过车门投射进来的阳光直射的缘故还是别的她刻意不承认的原因,她的俏脸,微微发烫。
看着伸到她面前,骨节分明,不带一丝薄茧,甚至比女人还白皙的大手,秦若抓着连身裙下摆的手,不由的紧了紧。
又抬眸直视他没有任何不耐,带着盈盈笑意的蓝眸,那眸子那么亮,蕴着让她几乎要把她筑起的心墙给击垮的脉脉柔情。
她不着痕迹的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的把纤细的柔荑,放到他的大手里,他顺势紧握,与她十指相扣,牵着她向前走。
跟着他不疾不徐的脚步,秦若有种错觉,仿佛他们真的在热恋中。
推开包厢的门,里面坐着,封尊,还有靳岩,还没等两人走进去,身后就响起了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看来我来的时间刚刚好。”
霍逸琛和秦若听到那个声音,两人均是一震,不约而同的转过身去。
去世了八年的男人,居然会突然出现,别说霍逸琛和秦若了,就连封尊和靳岩,都很不敢相信,特别是靳岩,那表情,简直就跟见了鬼一样!
霍峥?
他不是死了吗?
死了八年了,骨头都快糟了,居然会突然出现?
是不是他昨晚没睡好,出现幻觉了啊?
靳岩还使劲儿的眨了几下眼,
最初的惊讶过后,霍逸琛快速的稳定心神,对着霍峥,似笑非笑道:“二叔,你没死啊!”
自然的样子,仿佛他们中间没有隔着一个八年,一切如常。
霍峥一把把霍逸琛紧紧抱住:“我亲爱的侄子,我好想你,八年了,我没有一天不想你的!”
想他……
靳岩看了一眼,端着酒杯浅抿着的封尊,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霍峥想干什么?
八年前。
当得知霍峥出了车祸,去世的那一刻,不可否认,出现在靳岩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霍逸琛动的手。
霍逸琛把霍峥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已经多年,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而那段时间,正好又发生了老爷子说要霍峥认祖归宗的事情,所以霍逸琛就再也忍受不了,对霍峥起了杀意,为什么会是车祸,因为霍逸琛在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当初他的父母,据说就是霍峥在刹车上动了手脚,所以两人才会年纪轻轻的就丢下两个年轻的孩子,撒手人寰。
总而言之,霍逸琛和霍峥之间,虽是亲叔侄,却有着难以磨灭的血海深仇。
霍峥把视线转向秦若,礼貌的颔首,算是打招呼,也没有好奇她的身份,转身走到摆满了瓶瓶罐罐的长桌旁,端起两杯酒,递给霍逸琛一杯,自己则什么都没说,一饮而尽。
霍逸琛一动不动,唇线紧抿,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
霍峥在大家错愕的目光中,淡笑着挑眉,“琛,我只想知道,八年前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霍逸琛神情没有任何变化,轻启薄唇,“你猜?”
霍峥抿唇浅笑:“算了,都过去了,即使是你做的,也情有可原,你一直都以为,大哥大嫂的死跟我有关,所以才会用同样的方式,在我的刹车上也动了手脚。琛,我说这些不是在怪你,而是想告诉你,我体谅你的心情,但是我发誓,大哥大嫂的死,跟我真的没有关系。”
霍逸琛不接话,就那么默不作声的抱着双手,站在那里。
气氛僵住了,靳岩赶紧起身,走到霍峥面前,笑呵呵的道:“学长,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只是为什么过了八年也没跟我们联系呢?”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找时间我再详细的解释给你们听!”
“呵呵……”靳岩撇嘴。
“嗯?”霍峥笑:“学弟看起来很不高兴啊!”
“我想k你一顿。”靳岩咬牙切齿,“你觉得呢?”
“你舍得?”霍峥朝他挤眉弄眼。
“滚滚滚……”靳岩嫌弃的挥手,“明明是大尾巴狼,跟我装什么小绵羊。”长指往桌上一指,“既然你怕挨揍,那么就把那些全都喝了吧。刚看你一口闷,蛮拽的,酒量又涨了不少啊。”
靳岩这不是在单单的调节气氛,他和霍峥在同一所医学院就读,霍峥是他的直属学长,还做过他的辅导员,两人关系向来不错。
第七十四章:许凌风
“你小子,几年不见,居然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霍峥佯怒的眯起黑眸。
靳岩哼笑,“怎样,你喝不喝?”
“靳岩,还有女士在,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喝醉了,会出洋相的。”霍峥指了指秦若:“特别是在这么漂亮的美女面前。”
看他指着自己,秦若大方的回以浅笑,转身对着霍逸琛低声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霍逸琛点头:“我陪你一起去。”
**
看二人一起离去,霍峥眸中快速的闪过一抹复杂的幽光,转头和靳岩碰杯,用漫不经心略带点八卦的口吻问,“刚才那女人谁啊?当着琛的面,我不好问,他不是一直都喜欢季晴的吗?”
靳岩端着酒杯的手一顿,喝了一大口酒,很轻佻的道,“说你大尾巴狼,你还不承认。好奇你就问,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不就是一个女人,随便玩玩的。你别告诉我,你没玩过女人。”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玩过的女人,至少能绕地球两圈。”霍峥嘲讽他,“我侄子可从来没有玩过女人,能不好奇吗?”
“人是会变的,你敢说你和八年前就一模一样,一点也没变过。”后面那句还是有点试探的成分在里面,消失了八年的人,就算是他学长,但是为了自己的好兄弟,也不能不防吧?
“呵呵……”霍峥笑的很自然,“也是,时过境迁,谁不会变呢。只不过刚才那女人,琛应该不是玩玩而已吧?”
“谁知道呢!”靳岩模棱两可的回答,“琛的心思猜不透啊!今天或许捧在手心里,明天说不定就一脚踢开了,谁能保证呢。还是我老婆说的对,相信男人靠得住,还不如相信公猪会爬树……”
听着靳岩的话,封尊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梢,原以为靳岩会无条件的相信霍峥,毕竟两人关系也不错,没想到这家伙,还是挺有亲疏远近的。
消失了八年的人,突然间出现,还是不得不防的,或许他真的是想通了,也或许带着某种目的,总之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霍二叔,咱们花花大少现在从良了,老婆还是辛勤的园丁,所以啊,真应了你刚说的那句话,时光荏苒,什么都会变,什么都在变,唯一不变的就是血缘关系,我说的对吗?”
霍峥很赞同的点头:“封少说的没错,无论再怎么改变,血缘关系,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会一直话里话外的试探我,你们是不是以为我突然回来,有什么目的。或者说是报复琛的?”
霍峥好笑道,“如果要报复,我何必要等八年?”
是呀,这些年,他在暗,要是想要报复,纵然霍逸琛手段再高,也是防不胜防。
“好了,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刚在路上,正好看到琛,就跟过来看看,既然你们都这么不欢迎我,我就先告辞了,你们好好玩……”
霍峥刚起身,包厢的门,突然被人踹开,是霍逸琛抱着秦若,确切的来说,是脸色苍白如纸的秦若。
“琛,她怎么了?”霍峥问着神情焦急的霍逸琛。
霍逸琛没回答,错过他的身,抱着秦若进入包厢,对靳岩道:“快来看看她!”转而又对封尊道,“封锁这里,把这里整个都给我地毯式盘查一遍,还有附近的监控,一个可疑的人都不能放过。”
伤口很深,看起来也很严重,靳岩当下就准备给她动一个小型手术。
抬眸问着秦若“你什么血型?”
“ab型。”秦若咬牙回答,声音很低。
ab型?
一旁的霍峥微微一愣,这么巧?
好像季霖天也是ab型,世上ab型血的人多的是,根本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的心中竟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以前的那张脸仔细想想和季霖天确实有一些什么地方相似……
看着手上,刚才和霍逸琛错身而过时,他一个没忍住,把手对着秦若的胳膊伸了出去,却又在堪堪碰到时,快速收回,却还是碰到秦若受伤的手腕上的血迹……
从裤袋里掏出手帕,把血迹擦掉,又不动声色的塞回裤袋里。
小型手术,进行了大约十几分钟,她的一根小血管被伤到了一点点,还好不太严重,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也是不容小觑的。
“这些天,要注意不能乱动,最好还是去医院住几天,多观察一……”靳岩对着霍逸琛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后者把因麻醉,而睡过去的秦若打横抱起,向外走。
霍逸琛前脚走,后脚霍峥也离开,坐到车上,神情阴冷的他,拨了一个号码,“季晴,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是不是,要是秦若有事,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
回到别墅,秦若已经从微量的麻药中醒来。
霍逸琛把她抱上楼,昨晚被她吐的一塌糊涂的房间,出门之后,已经被钟点工整理干净,把她放到床上,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她拉住了手,“你要去哪?”
墨蓝的眸蕴着冷霾,“你真的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子?”
“没有。”秦若回到的太快,眼神微闪,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霍逸琛看了她一会儿,坐下来怜惜的轻抚着她苍白的脸颊,眸底蕴着复杂的情绪。
没有保护好她,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都能受伤,他还说要好好的保护她,这话他自己听了都觉得好笑。
“别担心了,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而已。”秦若用那只好手,抱着他,反过来安慰他,“况且我觉得我现在是因祸得福了。”
“什么意思?”这女人的思想,他怎么有点跟不上。
“我受伤了。”秦若指着被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的胳膊。
“我知道,差点就残废了。”眼前还浮现她伤口的样子,那么深,那么长,流了那么多血。他的心都要疼死了。
“呵呵……瞧瞧都成老头子了。”用右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都不帅了呢!”
“你还笑?”那一刀刺到了胳膊,难道脑袋跟着并发症了,还有心思揶揄他?
“我受伤了,你愿意成为我的特护吗?”眨着眼睛,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是笑容却很开朗。
“……”霍逸琛哭笑不得,“我能回答不吗?”
“不能。”顿着小脸,皱着小鼻子,故作凶狠的捏他的脸,“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特护了。”
“贴身?有多贴身?”坏笑着把手放到她的大腿根部,画着圈圈,“陪吃,陪喝,陪……睡。”最后一个字,凑到她的耳边,用低沉魅惑的声音,轻轻的吹进她的耳朵里。
心神荡漾,秦若心跳如小鹿般乱撞,舔了舔唇,竟然有点口干舌燥。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十分愿意。”邪肆的咬了下她的耳垂,含在嘴里,轻咬慢舔。
心跳的越来越快,几乎都快要破胸而出,秦若咽了咽口水,推开他,稳定了心神后,朝他投去鄙夷的眼神,“陪吃,陪喝,陪睡,那不就是三陪,原来伟大的霍总裁,居然对这个职位这么感兴趣,还十分愿意,这是多么的迫不及待……啊……你干什么?”
三陪,感性趣,迫不及待……“你说呢?”蓝眸闪着危险的光芒,不给她喘息的空间,以唇封缄。
吻着她娇嫩的唇瓣,爱抚着她曼妙的娇躯,这一刻他的心跳才逐渐正常。
霸道不失温柔的吻,让人沉沦,秦若清楚的感觉到,她的心正在一寸寸失守。
画面回到度假山庄的洗手间里。
洗手间里,秦若上完厕所,站在洗手台洗手,这时门打开了,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秦若不以为意,连头都没有抬,仔细的冲洗着手上的洗手液泡沫。
渐渐的,秦若感觉到不对劲儿了,身后似乎有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不断的向自己靠近,她倏地转过身来,看到了一个拿着尖刀,穿着酒吧工作人员制服,带着口罩的男人,正举着刀朝她刺来。
闪身已经来不及,因为两人的距离离的太近,出于本能,她抬手一挡,明晃晃的尖刀毫不留情的划伤她的左臂……
趁着那人把注意力放在她左臂上时,她抬脚踹上男人的双腿间,那脆弱之地,用尽全力。
刀子掉到地上,男人捂着小腹,丝丝倒抽冷气,找准机会,说时迟那时快,强忍着疼痛,秦若捡起地上的刀子,抵上男人的脖子,“说,谁派你来的?”
“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
男人冷笑的声音,让秦若浑身血液倒流,心也跟着颤抖,从牙缝里挤出对方的名字,“许凌风?”
“记性还不错。”被认出,许凌风也不躲闪,大方的承认。
秦若蹙眉:“又是季晴派你来的?”
“季晴那个婊子!”许凌风不屑的冷笑:“老子恨不得杀了她!”
“那你这是……”秦若努了努自己流血的手腕:“我不记得与许大少,有什么冤仇,五年前你连同季晴一起陷害我,五年后……我自认为,你这个见面礼,我很不
第七十五章:被嫌弃
许凌风的一双黑眸,早已失了往日身为许大少时的傲视一切的桀骜,只剩下被岁月也磨灭不了的恨,:“秦若,刚才你犯了一个大忌你知道吗?”
秦若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纤细的眉梢:“哦?你是想说,我刚才说的话,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你故意的!”许凌风也不傻,听秦若这么说,就明白了,她说那些话,并不完全是因为被他吓到而太过震惊,而是……
果然,念头刚落,他就感觉到脖子一疼,还有血腥味传来……
“许少,什么人最能保守秘密?”秦若笑容潋滟,但是一双眸子,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许凌风不以为然的轻启唇瓣:“死人!”
秦若语带赞赏:“许少,五年不见,不得不说,你的脾气,我一如既往的欣赏,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你不是为季晴所用,我想咱们应该能成为朋友。许少,下辈子记得擦亮眼睛,别在被绿茶婊的外表给蒙蔽了……”
话音落,秦若握着刀子的手,准备用力……
“等一下!”许凌风突然出声,声音却是不疾不徐,仿佛现在生命正有危险的不是他一样。
秦若停下动作:“许少是有什么临终遗言要交待吗?”
许凌风道:“秦若,我今天来,其实是找你合作的!”
“哦?”合作?秦若这次是真的有点不明白了,找她合作什么,需要拿刀子刺她的?
仿佛看穿了秦若的内心想法一样,许凌风扬眉一笑:“演戏就要演全套不是吗?不做的逼真点,怎么会有效果,按照如今霍逸琛对你的在乎,你一而再的发生危险,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只要他查出来,我就会把这一切,还有五年前的那一切,全部和盘托出,季晴那个贱人,绝对会死的很惨!”
“……”不是和季晴是一伙的吗?怎么会……“许少,你觉得我会同意你的提议吗?虽然你的提议确实很诱人,请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五年前设计陷害我的人?”
“没错,换做是我,我也不会相信!”许凌风点头:“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一下,我和季晴的故事。”
“愿闻其详!”
“我和季晴是同学,上学那会儿谈过,一次意外,我和她的闺蜜发生了关系,当时我很后悔,百般求她原谅,可是她走的很决然,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那段时间,我很后悔。
朋友都调侃我,女人有的是,认真很可笑。
没错,确实,没认识季晴之前,我确实是过着花天酒地,百花丛中过的生活,但是……
那句歌词写的真不错,有的人不知道哪里好,可就是谁也替代不了,季晴于我来说,就是那样的存在。
但是无论我怎样,季晴死都原谅,甚至还拿自杀威胁我,说如果我再纠缠,她就死给我看,我只好忍痛放手。
后来我才知道,什么出轨,根本就是她一手设计,因为她跟比她大十几岁的霍逸琛的二叔,霍峥好上了。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就是那么贱!
明知道她是个婊子,在几年之后,她找上我,说需要我的帮助的时候,我还是同意了!
那个错误的决定,不止害了你,还害了我的父亲!
你知道季晴恶毒到什么地步吗?
为了掩盖她做的那些龌蹉之事,她要置我于死地……”
谈起那些过往,许凌风又恨又悔:“幸好我逃出来了,五年了,我整整昏迷了五年,若不是被好心人救下,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许凌风这个人的存在了!秦若,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要让季晴死无葬身之地!”
“许少,你的故事确实不错!”秦若似笑非笑:“但是我不怎么相信!说我有被害妄想症也好,还是什么都好,想要我相信你,请拿出诚意!”
“诚意是吗?”许凌风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刀,对着自己的大腿,猛地一刺:“这算是还五年前那件事给你的伤害,这个诚意就吗?”
“……”秦若笑了:“成交!”
**
是夜,月朗星稀。
秦若睁开惺忪迷蒙的睡眼,却发觉漆黑一片,大脑有片刻的混沌,下意思的伸了伸懒腰,左臂上传来刺痛,混沌的大脑才逐渐清明。
慢慢的坐起身,刚打开床头的小灯,房门就被从外打开,身穿白色衬衣,领口开了两颗扣子,袖子卷至手肘处的霍逸琛,端着一个托盘,对上她的视线,温柔一笑,冷凝阴厉全消失,他这样竟然给他一种居家好男人的感觉。
“醒了。”霍逸琛走近她,把手中的托盘放到床头边的矮柜上,秦若转过头去看,上面放着一个碗,碗里面装着红红的不知名的粘稠液体。
这红红的颜色,看起来真的……
“伤口还疼吗?”刚才她睡着的时候,靳岩来看过,给她打了吊瓶。
“有一点。”其实是很疼。
霍逸琛往她的背后,塞了一个枕头靠着,把那碗血红的不明物端给她,“吃点这个,会好一点。”
“我还不太饿。”秦若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
这个吃了,会不会……
“不饿也得吃,你失血过多,虽然不需要输血,但是还得食疗,不然会贫血。”霍逸琛并没有发觉她的抗拒,用勺子搅拌着,那光看就已经让秦若有点反胃的东西。
“你先放着吧,我想先去个洗手间。有点急。”
霍逸琛抬眸睨她一眼,正好捕捉到她看着粥碗眸底的不自然,蓝眸微闪,带着点点兴味,把粥碗一放,他道,“好啊,我抱你去。”
“不用了,我是伤到了手,脚又没事,我自己去就行了。”秦若摆手。
“不行,你失血过多,又没吃饭,我担心你晕倒在洗手间里,还是我抱你去吧。”霍逸琛煞有其事反驳,掀起被子就要把她下床,嘴里还悠悠的道,“你的手受伤了,一只手不好脱裤子,我正好可以帮忙。”
脱裤子……
多么邪恶的三个字,可是偏偏他用那么正经的语气,这男人真的很可恶。
两人也不是没有裸裎相见过,但是她还没有大胆到让他帮忙脱裤子。
长臂伸到她的背后和腿弯处,做出要抱她起身的动作,吓的秦若出声阻止,“那个……我又突然不想去了。”
霍逸琛顿住动作,挑眉,“哦?刚不是说急吗?”
“……”秦若想给他一巴掌,有他这样的吗?不就是不喝他的粥吗?用的着这样?
“别不好意思,我真的很乐意帮你的忙。不是说我是贴身看护吗?刚才我有上网研究看护都需要做那些工作,其中就有服侍病人上厕所这一条。”霍逸琛说的头头是道。
不等她再反驳,就一把把她抱起来,往洗手间走去。
“……”怎么办?
秦若欲哭无泪,只能瞥着嘴,苦着脸,没有形象的叫嚷着,“我想先吃东西。”
霍逸琛得意的在心底暗笑,面上故作不解,“刚不是说不饿吗?”
“我又突然饿了不行吗?”秦若没好气的拧他的胳膊。
“行,当然行,你是病人,你最大。”边说,边转身回到床边,把她放下去。
秦若顿着脸先他一步端起桌上已经凉凉的小碗,越看里面的东西越反胃,索性她来个眼不见为净,闭上眼睛,视死如归的喝了一大口。
咦?
待那不知名的东西,顺着喉咙滑入胃里以后,她惊呆了,竟然不难喝?
不知不难喝,甚至还可以说很好喝,滑滑的,甜甜的,就是卖相不怎么好。
别说,睡了大半天,还真的饿了,既然不难喝,索性就全部喝完了。
“看来你真的饿了,喝的蛮干净的。刚才看你推三阻四的样子,我以为你是嫌弃呢。”某人接过干净的粥碗,有点阴阳怪气的道。
“……”她该说什么?
她刚才确实是嫌弃了,那也不能怪她,谁叫卖相那么恐怖的!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你果然是嫌弃了。”某人不依不饶,心里很憋屈,这可是他熬了整整一下午的补气养血的红枣枸杞薏米粥,这次他有尝过的,味道不错,可是她呢,竟然尝都没尝,就给嫌弃了个彻底,真的有够让人恼火的。
他也知道卖相不好看,谁刚下过几次厨房就做出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的,厨师不也是经过慢慢练习的,所以……
说出去还真怕人们跌破眼球,为了打消赫连濡在秦若心目中的好男人形象,他一有空就上网偷偷的研究菜谱,有次还被雷炎看到,那憋笑的样子,他当时都想直接给他从顶楼扔下去。
好在经过这些天的练习,一些比较简单的他也会做了一些,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难,只是味道行了,卖相嘛,还有待提高,所以她看到那被他熬了一整个下午,不管是米还是枸杞,都已经看不出原型的粥之后,才会这么嫌弃的吧?
“没有。”秦若很心虚的摆手,“我刚才真的是不怎么饿。”
“最好是真的。”霍逸琛冷着脸,轻哼,“还要不要喝,还有很多。”
“要。”秦若没有拒绝,扬唇道谢,“谢谢你,你煮的蛮好喝的。”
“谁告诉你是我煮的?”某人恶狠狠的去捏她的脸,“我才没那么闲,去煮被人嫌弃的粥。”
第七十六章:季晴这是我最后一次放任你,再
秦若笑:“嗯,不是你,你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总裁,怎么会做出这么美味的粥呢。”说完后还很肯定的点头,“一定是你打电话让酒店送来的对吗?这粥得至少七星级以上的酒店才有。”
她变相的夸奖,让霍逸琛郁闷的心情,瞬间好转,看着她的眼神也愈加炙热,尤其是那殷红的唇,还有那微敞的胸口处,半隐半露的柔软……
她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他想,他真的完蛋了,真的栽倒这个女人的身上,哪怕万劫不复……
唇,慢慢的靠近,滚烫的呼吸也随着向她侵袭,本来应该躲开的,可是她却不想。
她能感觉到的他的真诚,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愿意亲手为一个女人下厨房,这应该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女人了吧?
和他在一起越久,她的心就越乱,乱的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叮铃铃……”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快要贴近的两个人,猛然一惊,秦若率先别开脸,脸颊红及耳根。
后者蓝眸一凛,拿出裤袋里的手机,看了上面的来电显示以后,起身走出房间。
回到书房,霍逸琛才接通电话,那头传来雷炎严肃的声音,“总裁,找到了。”
“在哪里?”霍逸琛的声音很低沉,眸色阴鹜。
“在娱乐城。”
娱乐城,三楼,舞厅。
绚烂的灯光,嘲杂的音乐,群魔乱舞的男男女女,还有那随处可见的激情画面,或拥吻,或在无人的角落,直接上演限制级,总之场面足可以用奢靡两字来形容。
突然,音乐停止,台上的麦克风里传来负责经理的声音,“各位,打扰大家的兴致很抱歉,突发特殊情况,今晚我们要提前打烊,一切费用全免,抱歉了各位。”
“切,搞什么,怎么会突然这样?”
“老子玩的正嗨呢,到底突发了什么屁特殊情况?”
“啊,该不会是警察来临检吧?”
“怎么可能,这家店我来过不下百次了,一次也没有遇到过你说的那种情况,可见这家夜店后台有多硬,哪个警察活腻歪了,敢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临检?”
“那就是真的有事了,到底是什么事,这么严重啊?”
“你好奇,你留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会不会是……”
“是什么?”
“偷偷的告诉你们啊,几个小时前,我见到了季家大小姐,和几个男人进了包间……”
“你怎么会认识季家大小姐?”
“你管我怎么认识的,总之我就是认识。”
七嘴八舌的嘲杂声过后,终于平静,这个时候一身黑衣的霍逸琛,如天神一样从后门走进来,挥手遣散了一众的服务员和大大小小的领班,直接上楼。
vip包间。
站在房门前,霍逸琛捏了捏酸胀的眉心,把手放在了门把上,旋开。
里面乌烟瘴气的,有刺鼻的酒味,也有呛人的烟味,更有欢爱的腥膻味。
这些味道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头更加痛,尤其是看到那朱红色的沙发上,一丝不挂的正被三个男人上下其手的季晴,一声声不堪入耳的娇吟,传入他的耳朵里,他很平静,好像对方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一样。
他们很忘我,根本就没发现突然多了一个人,还在忘情的缠绵着。
“好爽……”季晴像只八爪鱼一样,死死的缠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媚眼如丝的样子,让身上的男人欲罢不能。
伏在她身上的那个男人,邪笑着加快速度,旁边两个男人看的流口水,其中一个骂道,“你快点,老子快憋不住了。”
另一个年纪看起来还很小的男人嘟着嘴,撒着娇往前挤,“季姐,我也要。”
“我的女王,你真的好香,好多年了,我还是一如既往的为你着迷……”压着季晴的男人道。
“我也是。和她做过以后,看别的女人根本就没有一点兴趣了……”
如此香艳的一幕,霍逸琛却像是看战争纪录片一样,脸上没有半点情绪,只是蓝眸里凝结的黑雾越来越重,不是气,也不是怒,只是沉重的心痛。
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还是说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想起回到别墅不久后封尊打来的电话,电话里说在度假山庄的厕所找到了一个耳钉,看了用手机拍来的图片,当时他有点不敢置信,那不是秦若托自己送给季晴的吗?
为什么那么肯定,是因为他有调查过,那是一条限量版的全球只有一条的项链,秦若当时说是在珠宝店随便买的,他有按照那包装盒上的珠宝店去调查,那是秦若花了两百多万,特意请名师定做的,全球仅此一对儿。
找了她大半天,没想到她居然在这里,而且还是和三个男人做着这种事情……
上前几步,端起一个盛满酒水的杯子,往她脸上泼去……
“噗……咳咳咳……”冰冷的酒水,让季晴一个机灵,空白的大脑蓦地清醒。
看着站在面前面色冷峻的男人,季晴摇了摇还有点发晕的大脑,这时霍逸琛开口了,声音依旧淡漠如水,“把衣服穿上。”
衣服?
低下头一看,季晴膛目结舌,她……
不去看她吃惊的样子,霍逸琛对那三个男人道,“你们三个都出去。”很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三个男人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霍逸琛,面面相觑,这男人是谁啊?
其中一个刚才正做的爽的男人,不爽的开口了,“你谁啊你?”转身看着神情有点不在状况的季晴,“你又叫了一个?我说你怎么这么浪,我们三个还不能满足你吗?女人,我忍你五年了,你说过只有我一个男人的,可是你居然包养了一个又一……”
“啪……”听着男人没有遮羞的胡言乱语,回过神的季晴当下就给了他一个巴掌,又脆又响。
“死女人,你居然打我,老子今天干死你。”男人的理智完全被妒意侵蚀,尤其是看着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是绝佳的霍逸琛。
尽管他只是被她包养的情夫,但是他却爱上了这个女人,五年前就爱上了,可是这女人却变本加厉,当初她说过只有他一个男人的,可是光是在这间夜店,他的好几个同事都跟她有染,现在居然又来了一个这么极品的,是不是以后最受宠的就是这个男人了?
“你给我滚出去……”季晴低吼着推开她身上的男人,“快点给我滚,都滚……”
她记得自己在家里洗澡来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并且这些男人为什么也在这里?
看着这一幕,霍逸琛剑眉深深一蹙,转身,幽幽的留下一句,“我在外面等你。”
“琛,你听我解释……”季晴仓惶的追上他,却听他不疾不徐的道,“先穿上衣服。”
三个男人看着脸色惨白的季晴,暗暗的对视了一眼,波光微转。
季晴机械的穿上被撕坏,堪堪能遮住身子的衣服,打开门,看到面色沉寂的霍逸琛站在门口。
张了张嘴,还没来得急吐出一字,他又开口了,“跟我来。”
他不喜不怒的样子,比发怒更可怕,看到她这个样子,他都无动于衷,看来是真的对她没有一丝感情。
男人不都是有占有欲的吗?
即使不爱,凭借那么多年的相识,他也不能这么平静吧。
两人走后,走廊尽头一抹带着银色面具的俊挺身影,单手插袋,悠闲的走了出来。
季晴这就是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的下场!
一个霍逸琛专属的包厢内,季晴泪眼婆娑的跪在霍逸琛面前:“琛,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应该是被人下药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的解释,无疑是苍白的,况且是对着已经早就怀疑她的霍逸琛。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霍逸琛觉得自己都没资格听她的解释,她这么做,对不起的是她的父母。
霍逸琛看着季晴平静的道:“季晴,你不必对我解释,我今天来,也不是来责怪你的,我只想说,可能我真的从未了解过你!”
“琛……”季晴眼泪汪汪的仰头看他:“你不要这样,我一直都是只爱着你的那个季晴,从未变过,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是被陷害的,刚才那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从小到大,我接触的男性,你都清楚,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琛,你相信我啊!”
“我相不相信你不重要……”霍逸琛拿掉她放在他膝盖上的手,从沙发上起身,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一字一顿,掷地有声:“你恨我可以,是我辜负了你,我无话可说,但是季晴……如果你再敢对秦若不利,别怪我不讲情面!”
季晴心里一咯噔,面上还是一片悲切:“琛,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听得懂,你我心知肚明,季晴这是我最后一次放任你,再有下次,我真的不敢保证,我会对你做什么!”
第七十七章:季晴走了
地下停车场,雷炎见到霍逸琛从电梯里出来,忙推开车门,下车。
“总裁……”端倪着他脸上的神情,雷炎谨慎的开口。
刚才总裁不让他上去,他知道是给季晴留面子。
季晴真的做出那种事情了吗?
其实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后,他还想或许季晴是被人陷害的,立即着手调查,可是……
这次的结果让他更震惊,原来早在五年前,季晴就是这间夜店的vip,只是一直用假身份,里面的大部分牛郎,都和她有关系。
真是说出去害怕人家把大牙笑掉了,这娱乐城是总裁名下的产业,然季晴一面装作温柔高贵的痴情女模样,一面暗地里和那么多的男人乱来,还有比这更搞笑的吗?
“都准备好了吗?”霍逸琛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不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是极其淡漠的。
“一切都准备好了。”
“嗯,不早了,回去吧。”
霍逸琛这个样子,让雷炎有点不放心,虽然总裁现在对秦若情有独钟,可是季晴毕竟一直扬言说最爱的是他,却又做出这种龌蹉事……
**
秦若站在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轻轻的勾起唇角。
季晴,你现在怎么样了呢?
看到那一幕,霍逸琛会对你怎么样?
在度假山庄厕所里,她和许凌风达成协议后,立刻就联系了韩曦和程邵云,让程邵云把那个没有特殊装备的耳钉送来。
再让韩曦把季晴耳朵上的那个耳钉,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一只……
只是她没想到,季晴的私生活居然这么精彩?
当收到那组匿名的图片的时候,她当下就想让霍逸琛也看看,是不是和她一样震惊呢?
令她不解的是,那组图片,到底是谁发给她的?
为什么他会对季晴的行踪,那么了解,简直就是了若指掌。
难道是许凌风?
秦若觉得很有可能。
不管是谁,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其实她什么也没做,她唯一做的,就是让人放出消息,说出了她所在的地方而已,其实根本就是多余,霍逸琛想要找一个人,那还不是很简单的,但是,她却是故意用障眼法,拖住了他。
没到最精彩的那一幕,怎么可以那么快拉开帷幕呢?
从度假山庄,她并没有那么快睡着,只是装睡而已,为的就是支开霍逸琛,好和韩曦程邵云等,商量对策。
季晴,你所做的一切,我会原原本本的还给你,这才是个开始而已。
透过窗口,她看到了那由远及近的车灯,冷笑一下,走到床边,脱下棉拖,转身打开门,走出去。
大手放在门把上,霍逸琛还没有用力,门就被打开了,门里面站着一脸欣喜的小女人,“你回来了?”
剑眉不由自主的蹙起,“怎么不穿拖鞋?”
她这么晚不睡,就是为了等他,所以才会来拖鞋都顾不上穿?
不由的,看着她的目光更柔了几分,“快去穿鞋子,等下别感冒了。”
小女人咬唇,秀眉微蹙,有点懊悔,却带着小女人的娇娇俏:“刚才听到车声,就一时忘了。”
她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彰显她看到他回来的迫不及待,可是当听到他轻斥的关怀,心竟然微酸。
不过很快的就被她刻意的忽略了,她往后退开,让他进门来,用一只手去给他外套,却被他阻止,“我自己来就好。”
脱掉外套,挂在臂弯里,牵起她的手往楼梯上走去。
房间里,他把挂在胳膊上的外套随手扔到床位的榻榻米上,掀起被子,对她努了努下巴,“很晚了,早点睡?”
等她躺在床上,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屈指轻敲了下她的额头,“你刚才说什么?听到车声就下去开门了?那万一不是我怎么办?万一是不轨之人,你这样岂不是正好给别人行了方便?”
“切……”秦若歪歪嘴,一副你把我当白痴的不乐意样子,“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智商就这么低啊?拜托,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我会做那么白痴的事情吗?当然是听出了是你的车声,所以才下去开门的。”
“听出了我的车声?这车我也就今天在你面前开过,你怎么就记得了?”这女人一定是怕他骂她,所以胡诌的。
“只要用心,这没什么难的。”秦若漫不经心的说着,说完才发现一道灼热无比的视线,这一瞬不瞬的朝她射来,看的她心颤。
刚才那句确实是胡诌的,看来这男人却是当真了。
霍逸琛伸出手,轻抚着她洁白无瑕的俏脸,慢慢向下,最后停在她的心口处,眸底快速的闪过一抹复杂,幽幽的道,“秦若,我一直住在这里吗?”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会觉得他这句话是话中有话呢,如果他的那句改成:我会一直住在这里吗,加了一个字,意思全然不同了,可是偏偏少了一个字,他是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
可是就算是他发现了什么,他不知道自己以前对他的感情啊,到底为什么会说这么让她深究的话?
见她久久不回答,霍逸琛才意思到自己竟然问了不该问的问题,笑了笑,换上兴味的语调,“原来你已经这么爱我了,是不是没有我陪着就睡不着了?所以一直不睡在等着我?啊,我猜猜啊,等我做什么呢?是不是想做/爱做的事呢?”
“……”秦若的脸颊,倏地就红了个彻底,他竟然……
见她脸红,霍逸琛变本加厉,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邪肆的勾唇,“不说话,脸还这么红,看来是被我猜对了。这都这么晚了,你还有伤,真的要做吗?”
“……”
说的好像她多么色情一样。
如果可以,她想先去吐二斤血,可是这还不算过分,更过分的还在后面呢,只听……
“可是你都等我这么长时间了,不能让你带着失望入睡,说不定会失眠呢。原本我很累了,想先去洗澡,既然你这么急,那我就先满足你吧。来吧……”
说着把她一扑,当然还是顾忌这她那只受伤的胳膊的,扑倒之后,就开始解她睡衣的带子。
“霍逸琛……”秦若连忙用右手拽住,抬眸瞪他,“你够了。”
“还没开始呢,怎么会够。你放心,我一定包你满意。”坏笑着捏着她细腰上的软肉,挠的她大笑不止。
“啊哈哈哈……放放手啊……痒啊……哈哈哈……快快点放手……霍逸琛……哈哈……你快点停手……”
听着她的笑声,霍逸琛心里却是很复杂,停下手,把她抱在怀里,问,“秦若,季晴走了……”
走了?
什么意思?
是他放过了她,还是她逃走了?
水眸微眯,秦若故作惊讶,“走了?她去哪了?”
侧目看了她一眼,霍逸琛的声音淡淡的,好像季晴根本就与他没有一点关系一样,“去国外了。”
去国外,意思是他真的放过了她?
“怎么会这么突然,她父母都在这里,她一个人去国外……”
“上午在洗手间的那个刺杀你的人是不是季晴?”霍逸琛不答反问。
身子蓦地一僵,眼神微闪,不自然的看向别处。
见她这个样子,霍逸琛微恼。
还记得当时问她有没有看清对方的样子,她就是这个样子,现在想想,根本就是欲盖弥彰,这么说,当时她就知道是季晴,即使她刺伤了她,她还是顾念……所以才没有讲实话。
这傻女人,如果他没有因为等了很久都不见她出来,而去厕所找她。在厕所的小隔间发紧缩在马桶上,正用卫生纸包扎伤口的她,她不是打算不告诉自己这一切。
小隔间的门板上,有带着血的刀痕,应该是她被划伤了左臂,躲到了里面,而外间的凶手,用力的划着门,一是为了吓她出来,二是泄愤,最后无奈才会离开。
“你不用再隐瞒了,我都知道了。秦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不是个善茬,为什么会处处袒护季晴,我都说过了,对不起她的是我,不是你。”
“噗嗤……”秦若喷笑,“你那么生气干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地?那还怪我是不是进去的太早了,应该等你不好的时候再进去的。”霍逸琛阴阳怪气的道。
“呸呸呸……你这个乌鸦嘴,你这是咒我早死呢?”秦若气哼哼的翻白眼。
“如果你再这么白痴下去,根本就不用我诅咒。”
秦若用一只手去揉他发黑的俊脸,“好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念啊念的,我哪点白痴了,你可别忘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喜欢我,如果我是白痴的话……”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扒开她的手,霍逸琛眸含深意,“你还别不乐意听,就是因为你一再的忍让,所以才会让季晴变本加厉!秦若你给我记住了,有时候,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狠毒,不管对谁都一样。”
“哈……”装模作样的打个哈欠,秦若推着他紧揽自己的手臂,“很晚了,我要睡了,晚安。”
“秦若,你真的一点也不生气吗?”霍逸琛眸光微闪,
“生气啊,不过你不是说她已经走了吗?以后应该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吧?”秦若耸了耸肩膀,很乐观的道。
“走了就不会回来吗?万一她再回来呢?再对你不利,你预备怎么样?”
秦若叹息,“还能怎么样?你以为我真的那么笨,被别人欺负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咱们认识也蛮久了,你认为我的脾气有那么好吗?当初我可是连你都不怕,连你都敢揍。我之所以不吭声,不单单是因为觉得对不起她,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你妹妹。看的出来,你妹妹和她的感情很深,你妹妹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也要顾及一下的。”
看来霍逸琛对季晴并不是全无感情,发现了她那样不堪的一面,也没有对她怎么样,只是让她去了国外。
还真是差别待遇啊,如果今天的主角换成当初的她……
也是,当初霍逸琛可是为了季晴,逼迫怀孕的她捐肾的,怎么会说没感情就没感情……
这样想着,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心中竟是那样酸。
第七十八章:韩虞辰不见了
一阵突然而至的铃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静,霍逸琛掏出来一看,蓝眸瞬间布满冰冷,当着秦若的面接通,那头传来很急切的声音,“总裁,季小姐不见了。”
“怎么回事?”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
“她去厕所,我们一直在门口守着,等了好久也不见她出来,等我们进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说话之人,语气里满是恐惧。
总裁让他们把季晴送到国外去,本想是一件轻松的事,两个身手不凡的壮汉,还看不住一个柔弱的小女人吗?
可是谁会想到这女人竟然这么狡猾,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竟能逃脱,说出去还真是丢人。
想想刚才那一幕,他就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一直在厕所门口守着啊,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啊,怎么就不见了呢?
难不成她还能上天入地不成?
霍逸琛也不敢置信,果然,季晴并不简单!
“立即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挂断电话后,霍逸琛闭着闭眼睛,感觉头昏脑涨的,那女人……
秦若一直坐在他的怀里,当然听的很清楚。
其实她早就猜到季晴不会这么容易妥协的,不然就不是季晴了,诡计多端,可是季晴的代名词。
现在她有点后悔了,今晚这件事,想来做的还是有点失算。
不应该用那个耳钉的,现在好了有点弄巧成拙。
季晴带着的耳钉不在她身上,现在她又不见了,若是被找到还好,找不到……
那么以后还用什么东西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本以为霍逸琛不会轻易的放过她,只是没想到……看来他对自己的感情也不是那么深,在知道季晴就是刺杀自己的凶手时,本以为他会毫不留情的也像在澳门时,对待霍汐童那样,而他只是把她送走了。
**
季晴消失了,就像是水蒸气一样,凭空蒸发了。
派人找了好几天,一无所获,与此同时,秦若也让韩晔帮忙找,可是也是一样的结果。
某酒店。
“你们不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吗?”韩曦坐在韩晔所在的沙发的扶手上,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一手捏着自己的下巴,蹙着眉,是百思不得其解。
说完又问着坐在对面,一直不吭声的秦若,“若若,你在想什么?”
闻言,秦若抬眸,犹豫了下开口,“现在是她在暗,我们在明,如果她不想出来,我们怎么找也是枉然。所以,我们或许能够采取一些手段。”
“你的意思是?”韩曦挑眉,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秦若还没说话,就被突然出声的程邵云抢白,“我懂老姐的意思了。季晴最在乎的是她谁?她母亲,我们不妨绑架她妈,就不相信她不出来。”
韩晔不置可否,只是看着秦若,“秦若认为呢?”
其实她刚才想的不是这个,对于季晴来说,现在最在乎的人有两个,一个是霍逸琛一个是胡丽晶,她刚才是在想,如果自己和霍逸琛结婚,那么季晴会不会出来搞破坏?
她没想过要先动胡丽晶,毕竟动她的目标有点大,季霖天还真不是好惹的。
再说了绑架她,真的可以逼出季晴吗?
令他们没想到是,他们还在犹豫,那边韩虞辰就出了问题。
下午五点,今天是周五,走出教室的韩虞辰,小脸不怎么好看。
站在校门口,他等着司机来接,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家里的车子的踪影。
又迟到了!
他家司机大叔,总是隔三差五的迟到一下,韩虞辰都习惯了!
唉!叹一口气,韩虞辰百无聊赖的踢着脚下的石子。
哎,想想就好心塞!
那个小铃铛不理自己了,他好心塞!
不就是偷亲了她一下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也太小气了吧!
是谁说的,很喜欢自己的,难道喜欢就只是嘴上说说的?
真是小气的不要不要的,亲一下又怎样了,至于一整天都不理他吗?
再说了,是不小心的好吗?
越想越塞,韩虞辰整个人都不好了,突然头顶的光亮被遮住了,他抬眸一看,原来是司机大叔。
“大叔,你路上是不是堵车了?”韩虞辰把书包交到他手里,漫不经心的问。
可是那司机却没有回答他,径自转身往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
韩虞辰蹙眉,这司机大叔今天的情绪有点反常啊,怎么看起来比他还心塞的样子,难道说是也被自己的妞给塞了?
哎,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叹口气,韩虞辰也没做他想,跟上司机的脚步往车子走去。
坐上车,车子平稳的行驶着,一切一切都没什么异样,很正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韩虞辰却开始脑袋晕晕的,甚至有点想睡?
眼皮越来越重,终于他睡着了,而司机把车子开到了一家超市门口。
这里人很多,有歌舞和街头魔术表扬,大约是做什么促销活动吧,只见司机下了车,连车门都没有关闭,就往里走去。
突然台上不知道撒了什么,只见台下的观众开始哄抢,场面一片混乱,更甚至连周围停着的几辆车都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其中就包括韩虞辰所在的那辆车,好在也只是一会儿。
司机去而复返,手里拿了一个购物袋,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只见他很平静的坐上车,重新启动车子。
车子刚开始的几分钟行驶的速度还很正常,可是到了下一个路口的转弯处,本来降速的车子,却突然猛然加速……
连环车祸发生了。
车子加速以后,由于车速实在太快,转弯时迎面撞上了同样转弯的一辆黑色宝马。
撞上了宝马后,车速仍旧不减,抵着宝马车,往前冲。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宝马车后面还有一长排车子,根本就躲避不及,倒退不可能,转弯更是没有路,司机们只能想着法的自救,可是还是逃不掉被撞的命运。
这里的路并不窄,只是宽阔的马路上,车辆太多,猛然被撞,根本就无处躲避。
躲在暗处保护韩虞辰的影卫,根本就来不及出手,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根本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
顾不上惊愕,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事发现场,哪怕是用上自己的生命,也不能让韩虞辰有事。
好在车子撞了宝马之后,并没有行驶多久,一分钟不到就停了下来。
等车子停下来时,其中的一个影卫装作路人去查看情况,车门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来,司机被撞破了脑袋,浑身鲜血当场身亡,可是原本该坐在车后座上的韩虞辰,却不知所踪……
韩虞辰不见了,当秦若得知这个消息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季晴。
季晴,你竟然敢!!!
她能猜到的事情,韩晔韩曦自然也能猜到。
对于一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来说,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如果韩虞辰真的是被她带走的,那么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就是她给他的警告,她是在告诉他,她哪怕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地下,也没有她做不到的事。
她可以轻易而举的把韩虞辰弄走,自然也可以用同样的手段对付秦若,只要她想,没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一个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
一个身影,猝不及防的在脑海中闪现。
霍峥!
对!
她怎么把他给忘记了!
一定是他!
这件事,不能不让霍逸琛知道!
所以秦若告诉了霍逸琛!
**
看着站在身边的小女人,深邃的蓝眸微转,把她拉到身前来,让她面对着巨大的落地窗,从背后把她锁进怀里,下颚搁在她的颈窝处,深吸了口气,汲取着来自她身上的可以让他心安神定的清淡百合香气。
这种香味很特别,至少他从来就没有在别的女人身上闻到过,清新淡雅,让他越来越上瘾。
湿热的吻,落在光洁如凝脂的脖子上,陶醉般的叫着她的名字,“秦若……”
前面是冰冷的玻璃,身后是他温热的胸膛,秦若低头看着环在她腰上的铁臂,最近他对自己越来越亲昵,总是小动作不断。
喜欢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紧紧的揽着她。喜欢亲手给她洗头,又一条龙服务的给她擦干。还喜欢给她做饭,虽然味道有时会不怎么好,可是她却有点吃上瘾了。
脖子上传来的灼热温度,让她的心狠狠的悸动着,速度快的让她几乎以为心脏出了毛病。
接触的时间越长,她的心越不能自已,几乎都快要沦陷了。
每次她都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是杀害她孩子的侩子手,除了恨,对他不能有任何感情,绝对不能。
“最近最好不要出门,缺什么可以告诉佣人或者是我。”霍逸琛在她的耳边,低低的道。
“嗯。”秦若很听话的点头,“韩虞辰有消息了吗?”
“你别管,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把伤养好,剩下的都交给我。”霍逸琛探头吻了吻她的唇角,低沉的声音,蛊惑着她的心。竖起的高墙,有土崩瓦解的迹象。
第七十九章:韩虞辰是秦若的儿子
韩虞辰醒来,四周一片黑暗,用伸手不见五指也不为过,真的是一丁点的光线都看不见。
他的脑袋还晕的很!
聪明如韩虞辰,当然不会以为,现在是大半夜,然后他从香甜的梦中醒来。
这里到处都充斥着一股子霉味,又阴冷,又潮湿,跟他温暖的小窝,简直就没法比。
结合电视或者电影里的狗血桥段,韩虞辰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被绑架了!
只是,到底谁这么大胆,居然敢绑架他!
他可是堂堂黑道教主韩晔的儿子,绑架他,这不是找死吗?
转念一想,正是因为他是韩晔的儿子,才这么危险的,毕竟韩晔的敌人确实不少。
哎!
韩虞辰的心,又塞了!
心塞年年有,今年特别重!
简直都塞的不透气了都,快憋死了都!
怎么就没一件顺心事儿呢,放个学,也能被绑架,简直都不想说话了……
他家老头儿在暗地里,给他安排了影卫,负责保护他的安全的,然而这些人居然能在世界杀手排行榜前几的影卫的眼皮子底下,绑架了他,可见手段绝对不一般……
不得不说,韩虞辰年纪虽小,但是头脑绝对不输成年人,一些事情,想的比大人还透彻。
就在这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高跟鞋的的声音,接着突然亮起灯光。
韩虞辰下意思的用手挡着眼,等适应了那强烈的白炽灯的光线后,才放下手,顺着灯光折射出来的倒影,看去……
“季晴!”韩虞辰虽然没见过季晴,不过听韩曦和韩晔讨论的时候,他曾偷偷的去百度过,对于季晴的一切,他了如指掌。
早该想到了,除了这个女人,谁还那么不长眼,不怕死的敢绑架他堂堂黑道教父之子呢?
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韩虞辰几乎可以预见,这女人将会似得很惨的样子!
他家老头儿,虽然不怎么待见他,但是再怎么样,他都是他儿子,对他不利,就是对老头儿的挑衅,依照老头的性格,绝对……杀无赦!
季晴上前来,对着韩虞辰笑了笑,语带嘲讽的道:“果然不愧为黑道教父之子,要是别的小孩子,恐怕早就吓的哇哇大叫了。”
韩虞辰小大人似得双手环胸:“还真是不好意思,叫你失望了。欧巴桑,我能问一下,你抓我来,是为了什么吗?别说你猜,我会回你,你猜我猜不猜?”
“小朋友,如果你不是跟秦若有关系,我想我会喜欢你也说不定。”季晴居高临下的俯瞰着韩虞辰,嘴角带着悠然的笑靥。
韩虞辰闻言,却是一副惊恐状:“艾玛,你可千万别,你的喜欢我可承受不起。欧巴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抓我来这里,是想干什么?”
被多次叫欧巴桑,季晴也不恼,向前一步,伸出手拉起坐在地上的韩虞辰。
韩虞辰所中的药效还没有过,头昏脑涨的,没有起身的力气,不然怎么会那么怂的,坐在地上,一直不站起来。
不过,坐在地上站不起来,他也不愿意季晴碰自己。
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他推开季晴:“别碰我!”
他的手,因幅度过大,碰到了季晴的脸,啪的一下,还挺响的。
饶是再好的脾气,也恼了,更何况,季晴的耐性本来就没多好。
一个凌厉的掌掴,响彻逼厌的空间。
韩虞辰就像是一片落叶般,被季晴一巴掌打出了好远,可见她的力道有多大。
打了他,季晴还不解气,上前来掐着他的脖子,五官近乎扭曲:“韩虞辰,要不是你还有点用处,容得着你一个小屁孩对我冷嘲热讽?你最好给我乖一点,不然让你死的很难看。”
“我爹地不会放过你的!”韩虞辰年纪虽小,但是脾气可不小,吃软不吃硬,你越是对他强硬,他越是不吃你那一套。
若是换成别的小孩子,光是刚才那一下,吓的魂都没了,哪还会说出威胁季晴的话。
“欧巴桑,我会让我爹地,把你碎尸万段!”
“呵……”季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问道:“韩虞辰,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绑架你吗?”
拍了拍他的小脸,季晴继续道:“我现在就告诉你,因为你……”
故意停顿了下,吊足了韩虞辰的胃口后,季晴凑近他耳边,一字一顿:“你是秦若的儿子!”
“……”
韩虞辰震惊的双眼倏地膛大,遂好笑道:“欧巴桑,你连瞎话都不会编,我怎么会是秦小若的儿子,我爹地是韩晔,我妈咪是韩曦,我……”
季晴打断他:“很不敢相信对吧?但是事实确实如此,你是秦若如假包换的儿子!”
“不可能!”韩虞辰接受不了的大叫着,情绪已经没有刚才稳定:“你骗人!”
“骗不骗人,你看看这个!”
季晴掏出一张纸,递给他:“我知道你识字,说实话,我还挺嫉妒秦若的,居然有个天才儿子,才五岁,iq堪比大人还高,秦若到底哪辈子的福气?”
韩虞辰才不理会她的喋喋不休,他接过季晴递给他的纸,颤抖着手展开,一目十行的看着,当看到……
韩虞辰和秦若的血液相似程度,高达99.99%,为亲子关系时,韩虞辰崩溃了。
“不,这不是真的,一定是你这个欧巴桑在骗我,我怎么可能是秦小若的儿子,我不是……”
若问韩虞辰,为什么看到这个结论时,会这么激动,他不是一直都很喜欢秦若的吗?
喜欢到,就连韩曦都吃醋的吗?
怎么会看到这样的结论,这么难以接受呢?
其实韩虞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个样子。
是啊,他一直都很喜欢秦若的,这几年,虽然他们不在同一个地方,但是只要一有时间,就会通电话,视频,甚至放假的时候,父母都会把他送到香港去,他跟秦若接触的时间,其实也蛮多的。
每当父母把他送到香港的时候,他也曾暗暗的那样想过。
如果秦若是他妈妈就好了,比韩曦靠谱多了,不会是个夫管严,老头儿让把他送到香港,就把他送到香港,可是可是……
那只是他对父母不满的时候的抱怨而已,只是简简单单的抱怨,没有任何的期望!
然,没有期望的抱怨,却在突然之间,成了真,带给他的只有震惊,没有半点的欣喜。
叫了五年的父母,却原来不是亲生。
然而,叫了五年的阿姨,却是亲生母亲。
还有比这冲击更大的事情吗?
他就算再怎么小大人,也才五岁而已,就算智商再怎么高,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韩虞辰是真的接受不了,秦若就是他母亲的事实!
怎么可能,如果是的,秦若失忆之前不认他,情有可原。
那么,现在她已经恢复记忆了,为什么还不认他?
季晴一定是在骗他的!
秦小若不是说过吗?
她的孩子,早在五年前,就被霍逸琛害死了。
如果按照季晴现在的说法,他是秦小若的孩子的话,那他就是五年前那个被霍逸琛害死的?
好瞎有没有!
五年前死了的孩子,五年后居然能长这么大?
季晴真以为他傻呢?
如是想着,韩虞辰的情绪,渐渐稳定了,把手中的纸,扔给季晴:“一张纸而已,电视上演的多了,只要有钱,我可以给你弄个命不久矣的诊断,你信不信?”
“……”这是五岁的孩子吗?头脑转的这么快,刚才还那么激动呢,这才多大一会儿,情绪就稳定了下来?
不得不说,季晴确实是喜欢这个孩子的,想起当初那个计划,如果不是出了纰漏,这么聪明的孩子,就是她的了,只可惜……
找了五年,也没找到的孩子,没想到却是韩曦在从中作梗!
“我知道你不信,我会让你相信的!”
季晴说完,看了他一眼:“好好在这里呆着,我会马上让你们母子团聚的!”
“……”
**
好几天了,韩虞辰一点消息也没有,秦若,韩曦等人,早就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难安了!
一个才五岁的孩子,就算他再怎么聪明机灵,能力也是有限的,要是季晴丧心病狂……
秦若一遍遍的对韩曦说着对不起:“小曦,都怪我不好,不应该让你们也参与其中的,不然小虞也不会有事了。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秦若的内心,无比的煎熬,韩虞辰对她的意义,不一般,不只是是好姐妹的儿子,还是……
曾经多少次午夜梦回,她的梦里都有他,梦里的他,叫着自己妈妈!
秦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可是那样的梦境,还不止一次。
梦里的韩虞辰,不是韩曦的儿子,而变成了她的!
曾经记忆被赫连濡用催眠术禁锢的时候,她还觉得莫名其妙,她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自从恢复了记忆之后,再做那样的梦,她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因为那个不曾出世的孩子!
她把对那个孩子的思念,转嫁到了韩虞辰的身上,因为韩虞辰是现实中她接触最多的小孩子,并且和那个可怜的孩子,年纪相仿。
韩曦也是泪眼涟涟:“别这样说,小家伙一定会没事的,晔和霍逸琛都在找,凭借他们的力量,一定会很快找到的。”
秦若的眼中带着狠戾:“如果真的是季晴,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韩曦道:“绝对让她死的很酸爽!”
叮铃铃铃……
秦若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秦若接通,那边传来了季晴的声音:“我的好姐姐,好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
“季晴!”秦若的声音极冷,堪比南极寒冰,一丝一毫的温度也没有:“有什么本事,你尽管冲着我来,对付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不算什么本事,不过我这也是跟你学的!”季晴这话,也算是间接承认了,韩虞辰的失踪,确实是她所为。
她承认了!
秦若感觉到,自己的胸腔内,挤压了能燎原的怒火:“季晴,马上把韩虞辰放了,我们过往的一切,一笔勾销,你想要霍逸琛,我还给你……”
“哈哈哈哈……”季晴像是听了很好笑的笑话一样,抑制不住的狂笑:“一笔勾销?看来韩虞辰在你心目中的分量,蛮重的呢?姐姐,如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不知道你会不会改变刚才所说的话呢?”
“季晴,你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韩晔是你惹不起的!”秦若拿出韩晔来压她。
秦若也知道,可能没效果,如果季晴惧怕韩晔的话,也就不会绑架韩虞辰了。
果然,季晴不以为然的道:“来啊,我倒要好好领教一下,堂堂韩少的手段呢!不过姐姐,你确定韩晔会为了一个不待见的别人的孩子,而尽心尽力吗?”
“……你什么意思?什么别人的孩子?”季晴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韩虞辰不是韩曦和韩晔的孩子吗?
怎么会是别人的孩子?
“哦,你看,刚才就说要告诉你一个秘密的,都怪你,让我岔开了话题!”季晴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得意:“好姐姐,你可要听好了,对了,你现在身边有人吗?有的话,让他扶着你,我害怕你听了我这个秘密,会晕过去!”
“季晴,你到底要说什么?”秦若此时此刻,已经无法冷静,她居然猜不透,季晴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为了对付自己,她竟连韩晔都不怕!
“别急嘛,听我慢慢跟你分享啊!”
季晴不疾不徐的道:“还记得五年前婚礼上,你那血染的婚纱吗?
那一幕,我可是毕生难忘啊,那血可真红,我看了好兴奋呢,敢跟我季晴抢男人,你秦若还差的远呢,不仅当众丢尽了脸,还赔上了自己孩子!
当时你多狼狈,我就多得意,挡我路者,必死无疑!
秦若,你以为,自己嫁给了霍逸琛,就能阻挡我为霍峥报仇了?
如果不是我,你恐怕再有八辈子,也跟霍逸琛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
你居然敢答应老爷子,嫁给霍逸琛?
呵!
秦若,不自量力,你称第一,绝对没人敢称第二!”
说起八年前,季晴也在暗暗后悔,当初若不是以为霍峥真的不在人世,她也不会做出那么欠缺考虑的决定,让霍逸琛和秦若发生了关系。
她以为霍逸琛最爱的是自己,那样做,是对霍逸琛最大的报复,只是没想到……
霍逸琛会真的爱上秦若,而她会真的爱上霍逸琛!
这对季晴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讽刺!
要怪,就要怪霍峥,明明她跟他是一伙儿的,他居然连她也欺骗?
时光荏苒,就算再怎么懊恼,时光也不能倒转,她改变不了之前,她能改变未来。
他们让她不痛快,他们也休想痛快,她一定会让他们,百倍偿还,尤其是霍逸琛,居然会为了秦若,而要把她遣送出国!
他以为自己是谁,他又凭什么?
季晴继续道:“姐姐,你准备好了吗?我要说了!
五年前,你出了那么多的血,确实有流产的迹象,只是没想到那个孩子的命居然会那么大!
五个月大的孩子,可以引产了,但是……
引产下来的孩子,居然是活着的!
五个月大的孩子,就算已经发育完善,不过脱离了母体,恐怕成活的几率也不会怎么大,只是没想到那个孩子居然活了下来。
我的好姐姐,知道为什么吗?
没错,就是因为霍逸琛!
霍逸琛的能力,有多强,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以为我的肾真的有问题,生孩子不好,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让那个孩子成活下来。
他的计划很好,孩子,他,我我们可以过着幸福快乐的三口之家的生活,只是没想到……
孩子居然不见了!
我们找了很久,才知道,孩子原来是被韩曦给偷走了。
姐姐,说到这里,你应该已经明白,为什么霍逸琛会对你的态度,180的大转变了吧?
没错,正是因为他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还知道了孩子的存在。
只是他现在还不确定你的失忆是真是假,他想让我利用大妈来求证一下的,只是没想到,你自己居然会搞出这么多事,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他看情况不妙,连夜送我出了国!
哦,对了,他是不是告诉你,我逃跑了?
呵呵!
姐姐,我只能说,你与五年前一样的蠢。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对不对?
我只是想让一切都归为原位,不想再看你和他,互相算计了!你或许会不相信我所说,你可以去问问韩曦,看看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说完,季晴不给秦若反应过来的机会,挂了电话。
秦若听着手里季,传来的嘟嘟嘟的忙音,久久的愣在原地,反应不过来。
韩曦喊了她好几声,都没听见。
“秦若……”韩曦在她面前挥了挥手:“你怎么了?季晴都说了些什么?”
秦若就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浑身僵硬,眼神空洞。
季晴说的都是真的吗?
韩虞辰真的是她的……
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秦若回过神来,眼眶微红的看着韩曦:“小曦,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的回答我!”
“……”什么事情这么严肃?韩曦心里有点惴惴的。
“你问!”韩曦稳定心神,语气平静道。
秦若却是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小曦,小虞是不是我……”
她竟问不出口,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然她却……
不过答案,她已经知晓,因为韩曦的脸色,变了。
秦若捂着胸口:“所以,季晴说的都是真的,小虞确实是……我的孩子!”
最后几个字,秦若的眼泪,刷的就掉了下来。
明明五年前,就已经不存在的孩子,不仅还在,而已还很健康的成长着,秦若怎能不激动呢!
“是的!”韩曦点头:“小虞,确实是你和霍逸琛的孩子!”
秦若用双手捂住嘴,泪如泉涌。
韩曦看她这样,眼泪也是抑制不住:“对不起,欺骗了你五年!”
秦若捂着嘴摇头,却是情绪不稳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孩子还活着,真的还活着!
韩曦拉着她的手,哽咽着:“五年前,当你在监狱里晕倒的时候,我的好朋友王林给你诊断的时候,发现你刚做过引产不久。
那段时间,我一直被婆婆逼着生孩子。
我和韩晔的关系,五年前比你跟霍逸琛的关系,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因为他怀疑我爱着别的男人,我怀疑他爱着别的女人。
即使做了好几年了夫妻了,我们也从未有过夫妻之实,我会怀孕才怪呢!
而我的久而不孕,婆婆怀疑我得了不孕不育,然而韩晔明知道原因,却也从不在他妈面前,帮我多解释一个字!
我被婆婆逼着去做妇科检查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季晴跟那个医生的对话,才知道原来你的孩子并没有死。
我想着你已经让赫连濡催眠的忘了过往,突然出现一个孩子,该怎么跟你解释,而我正好又一直被婆婆逼,所以我就偷走了那个孩子,当做领养的。
这件事,韩晔起先并不知道,他看我对孩子实在是太好了,曾怀疑过,小虞是不是我跟别的男人生的,要不是他硬拉着我和小虞去做亲子鉴定,我想我到现在都不会告诉他,小虞的真实身份。
五年了,若若原谅我的自私!”
听了韩曦这样说,秦若更是泪水不止,紧紧的抱着韩曦:“小曦,你别这样说,我该谢谢你的,如果不是你,我这五年,怎么能跟小虞有那么多的美好回忆?”
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到放假,韩曦就把韩虞辰送到香港跟她在一起,原以为是嫌小孩子麻烦,会影响她跟韩晔的二人世界,现在想想,原来她一直都在用心良苦的给他们母子创造机会。
韩曦也紧紧的回抱住秦若:“若若!”
“小曦,我真的一点也不怪你,你不要再自责,你对小虞那么好,我有什么资格怪你!”
秦若真诚道谢:“小曦,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你为我做的实在太多了!我很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你这么好的朋友,真的很感谢!霍逸琛是我生命中的恶魔,你就是拯救我的天使,五年前若不是你,我说不定早就化作了飘荡人世间的一缕孤魂,所以别再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小虞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是我们的儿子!”
“嗯!”韩曦重重点头:“是我们的儿子!”
“咚……”
东西落地的声音,秦若和韩曦闻声看去,看到的是嘴巴张的足以塞下一个鸡蛋的程邵云。
他手上提着饿水果袋子,一下子掉到地上,里面的橙子,苹果,咕咕噜噜的滚了一地,而他却站在原地,如遭雷击。
他们刚才说什么,韩虞辰那小鬼头不是韩晔和韩曦的儿子,而是……
不,这绝对不可能!
问,成邵云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他不是放下对秦若的感情了吗,韩虞辰是谁的儿子,对他来说,有差别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他嘴上是说过,放下对秦若的念想了,可是心里……
没真正爱过的人不知道,感情不是说放得下就放得下的,更何况他yy了秦若五年,能是嘴上说放下就放下的吗?
嘴上说放下,就能在很短的时间内,真的彻底放下的,那绝对不是真爱的节奏!
这下真的糟糕了!
原本他就一直在提着心,担心秦若在报复霍逸琛的时候,会不小心假戏真做,毕竟秦若曾用心的爱过他那么多年。
那谁不是说过吗?
女人对于初恋,和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感觉是很深的,也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了的。
霍逸琛那个渣,正好占全!
现在好了,又来一那么大的儿子!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两人更是牵扯不清了。
程邵云都想哭了!
爱情真特么太苦逼了!
“韩虞辰那小鬼真的是……”程邵云的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不是那种生气的难看,而是心塞的难看,一张俊脸挤成了包子状:“真的是老姐你的儿子?”
“邵云……”
秦若话都没说完,程邵云又说:“呵呵呵……我长辈儿了有没有?一下子从哥哥变成了舅舅,这绝对是质的飞跃。”
说的话是兴奋的,可是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秦若和韩曦都明白他的心情。
特别是秦若,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何德何能,能被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程邵云这么钟情对待。
十岁啊,不是三两岁,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伤害了一个孩子的幼小心灵。
**
孩子的身份问题,已经得到了证实,但是季晴说霍逸琛也知道韩虞辰就是当年那个孩子,秦若是不相信的!
一点也不相信!
按照霍逸琛的脾气,如果早就知道韩虞辰的身份,还搞什么接近她这么复杂的办法,若是在乎,早就开抢了,哪会那么迂回。
再说了,他可是从来都没表现过一丝一毫的对韩虞辰的在乎,季晴绝对是为了破坏她和霍逸琛的关系,才会那么杜撰的。
真是可笑!
季晴未免太高估自己了,以为谁都可以被她的三言两语耍的团团转?
不过秦若决定不告诉霍逸琛真相!
不然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们之间会更加……
在霍逸琛的面前,秦若表现如常,就好像前几天一样,很担心韩虞辰,但是对韩虞辰的身世问题,一字不提。
不过,虽然她不相信季晴的话,但是她还是对霍逸琛进行了试探。
“怎么会还没有消息呢?”秦若很担忧的问着霍逸琛:“都已经那么多天过去了,怎么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季晴一个女流之辈,能耐怎么就那么大呢,她的背后会不会有人?”
“你想说什么?”霍逸琛淡淡的反问。
“没什么,只是……”秦若欲言又止。
“话怎么说一半,有什么你直接说。”
“我觉得季晴的背后,一定有人撑腰,不然凭借她的力量,怎么会做那么多的事?”
秦若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霍逸琛,不放过他的任何表情变化,企图从他哪怕是几不可闻的细小的表情变化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进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惜没有,什么都没有,他的神色再自然不过,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
是他演技太好,还是季晴在挑拨离间,她无从得知,现在紧要的问题,就是韩虞辰的安全。
又过去了两天,从季晴打了那个电话之后,韩晔按照那个电话号码,锁定了地址,查过去,却是没有任何的收获。
季晴的背后,有没有霍逸琛未知,但是霍峥却是一定的!
霍峥的突然出现,足以说明了一切。
秦若把这层厉害关系,告诉了韩曦和韩晔赫连濡等人。
当时韩曦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还一脸困惑:“霍峥是谁?”
秦若道:“霍逸琛的二叔!”
“霍逸琛有叔叔?”韩曦道:“霍逸琛的父亲,不是独生子的吗?”
“对外界来说是!霍峥是老爷子的私生子!”说起霍老爷子,秦若还有一点自责。
如果不是情况所逼,她不会说出这个事实,毕竟老爷子一生光明磊落,只有霍峥这件事,算是唯一一次的抹黑。
“那霍峥和季晴有什么关系吗?”程邵云问:“你为什么说季晴的背后是霍峥!”
“因为季晴十五岁,就已经是霍峥的女人了!”
“我擦擦擦……”程少云震惊了:“十五岁?霍峥多大?”
“比季晴大很多!”
“好吧!”程邵云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霍峥算不算是诱拐未成年少女?季晴那个女人,原来这么贱,才十五岁就……”
“霍峥长的不错,平常又一副温润儒雅的翩翩公子模样,正是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的形象,长腿叔叔的现实版本,再加上他有意为之,季晴正值幻想的年纪,很难经得住诱惑。”
“介绍一下那个霍峥!”韩晔突然出声。
秦若道:“霍峥怎么说呢,看着挺谦和,但是内心却很阴暗,他为什么会诱惑季晴,最主要是因为霍逸琛,他以为霍逸琛爱的是季晴,所以才会利用季晴来报复霍逸琛。
而季晴也确实是没辜负他,八年前季晴以为他的假死,是霍逸琛所为……总而言之,霍峥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给我的第一印象!”
秦若把前因后果,跟他们讲了一遍。
“咔……”
秦若话音落,赫连濡手中握着的酒杯,突然碎了。
“……”
几人闻声看过去,赫连濡却是一脸无奈:“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男人,真是丢男人的脸!”
程邵云附和:“没错,比霍逸琛还渣,简直就是渣中极品,我赫连大叔,那么淡薄的人,都气的捏碎了酒杯,可见渣的程度,简直人神共愤!”
**
雨夜的夜晚,孤枕难眠。
霍峥站在窗前,耳边是秦若的那句:“霍峥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给我的第一印象……”
这句话,像是复读机般,在他的脑海中,无限循环,经久不散。
他在秦若的心里,原来就是这样的印象。
霍峥的眸色,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拿上车钥匙出门。
车子如离弦的箭一样,穿透雨幕,直接驶向城郊。
咚!
季晴正在修剪指甲,铁门被踹开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看着站在门口,衣服被雨水打湿的银色面具男人,季晴起身,迎上去:“怎么会这么晚了还过来?”
霍峥挥开她的手,掐住她的下颚:“季晴,我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人?”
“……”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冒着雨跑这么远,就是问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
季晴不答,霍逸琛怒然:“说话!”
掐着她下颚的力道,更紧了几分,就好像掐着季晴的不是季晴的下颚,而是什么玩具似得。
季晴都感觉到,下颚处有骨头错位的声音传来。
“你很好啊,不然我怎么会爱你这么多年!”季晴强忍着疼痛,笑意宴宴的回答。
“爱我这么多年?”霍峥一脸的不屑:“现在呢?”
季晴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满脸的委屈:“现在也是,不然我怎会听你的差遣?霍峥,别再怀疑我了好吗?就算我对你感情再怎么深,也经不起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猜忌怀疑。”
霍峥意味深长的笑:“是吗?你现在也爱我?”
季晴怒:“霍峥!你现在是不是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不相信了?”
说着,季晴红了眼,很委屈的样子:“上次秦若出了问题,你第一时间就打电话来质问我,任凭我怎么解释,你都不相信我。现在我听你的要求,绑架了秦若的儿子,让自己处在风口浪尖中,你还不相信我?霍峥,你是不是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啊?”
季晴的情绪很不稳定,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霍峥如果不告诉她,季晴是怎么也不会知道,韩虞辰就是秦若的孩子。
对于霍峥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季晴也很好奇,为什么霍峥对秦若周围的一切,都那么的了解。
秦若周围的任何事情,霍峥都了如指掌。
她都怀疑,霍峥是不是在秦若的身边,安插了眼线了?
秦若那边放个屁,霍峥都能第一时间知道,简直神了!
这次绑架韩虞辰事件之后,季晴总算是知道了霍峥的手段,原来霍峥竟是那么厉害,能在霍逸琛和韩晔的眼皮子底下,把一切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霍峥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季晴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对霍峥,一点也不了解。
霍峥笑的冷血:“季晴,你为了我是不是什么都愿意做?”
“是的!”季晴毫不犹豫的点头:“我做了这么多,难道还不足以让你相信吗?你一直怀疑我爱上了霍逸琛,如果我爱他,我会不把你的行踪透漏给他吗?霍峥,别再怀疑我了好吗?”
季晴苦苦可怜的拉着他的胳膊,一脸的凄楚。
“好,那为我去死呢?你也愿意吗?”霍峥一脸平静,看不出任何开玩笑的成分。
季晴心里一咯噔,她无法窥探出,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霍峥的心思,现在季晴是一点也猜不出来。
他就像六月的天气一样,阴晴不定,前一刻还有个好脸色,下一刻说发火就发火,根本就毫无预兆。
“说啊,我让你去死,你愿意吗?”霍峥摩擦着季晴的脸颊,轻声道。
“霍峥……”
“啪……”
季晴刚开口,霍峥一巴掌打过来。
季晴被打的一下子甩出好远,霍峥单手插袋上前来,在季晴面前蹲下身,挑起她的下巴,拇指摩擦着她嘴角的鲜血:“不是说什么都愿意为我做的吗?为什么不回答?”
“霍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季晴吼,声嘶力竭的吼:“好,你说愿不愿意为你去死是不是?我回答你,我愿意,我季晴愿意为了你霍峥去死,你满意了吧?”
“那就去死啊!”霍峥一把拽住她的头发,拉的老高,迫使她对视上自己面具下的双眼:“季晴,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把韩虞辰的身世,告诉秦若的?”
“为什么不能告诉秦若?”季晴反问:“你要报复霍逸琛,就得从秦若下手不是吗?告诉了秦若韩虞辰的身世,就能牵制秦若的不是吗?是你说的,秦若是报复霍逸琛的最后的砝码,那我告诉秦若真相,有什么错吗?秦若为了韩虞辰,什么都愿意做的,我们可以从秦若那里入手,只要秦若受到了伤害,霍逸琛就会痛不欲生的不是吗?霍峥,我不懂,为什么一遇到与秦若有关的事情,你就会这么情绪失控,你是不是真的对秦若……”
第八十章:带了五年的面具
是不是真的对秦若……
季晴的话没说完,不过霍逸琛知道她要说什么。
这话,她也不是第一次说了,他也不止一次的说是因为秦若是牵制霍逸琛最后的砝码。
这话与其说是对自己说的,不如说是他自己搪塞自己的。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报复霍逸琛最快捷,最有效的方式,就是从秦若下手,可是……
最初的打算,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改变。
要么怎么会有那句,计划赶不上变化,变化最莫测的就是人心!
霍峥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自己会对秦若……
如是想着,他又想到了秦若的那句话。
霍峥之前,从没没有体会过这种滋味儿!
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他随便勾一勾手指,多的是女人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看季晴就知道了。
十五岁,季家大小姐,就被自己耍的团团转。
女人之于霍峥来说,是棋子,是发泄品,可有可无,从来不走心。
他以为,这辈子,爱情两个字,于他来说,就是绝缘体。
什么是爱情?
有的回答,生死相依,海枯石烂!
真的是那样吗?
完全就是在扯淡!
爱情用医学来解释,不过就是荷尔蒙分泌过剩,保质期最多不过十几个月,最短的甚至只有几天。
他曾经亲眼见证过,当初爱的死去活来,不顾一切阻碍也要在一起的两个人,过了没多久,还不是分道扬镳,男的另娶,女的抑郁成疾,最终撒手人寰。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什么,至死不渝!
他也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女人,如此的刻骨铭心,因为她的一句话,就这么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霍峥的沉默,无疑就是默认,季晴笑出声来:“霍峥,还有比这更可笑的吗?你爱上了本应该是你复仇的最有利的工具!”
秦若到底哪里好,为什么所有的男人,见了她都走不动道儿?
季晴很火大,凭什么?
她到底哪里比秦若差了,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舍弃自己,爱上了她!
不就是一个乡巴佬吗?
究竟哪里值得这些男人疯狂?
“霍峥,你口口声声质问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自己,你这样对我公平吗?”季晴这次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哭了:“那么多年了,我为了你,什么都做了,而你现在却爱上了我的死对头秦若?你这样做,让我不禁怀疑,你当初说的爱我,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还是说,我对你来说,根本就是个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不具有任何的意义?”
季晴越想越觉得火大。
十年整了,她虽然现在爱上了霍逸琛,但是之前对霍峥的感情,也不是全然没有的,再怎么说,他都是自己的初恋,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然而,现在却突然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直被他利用的复仇工具。
还有比这更悲催的吗?
季晴觉得,自己最近的人生,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光明可言。
霍逸琛为了秦若,可以把她遣送出国,霍峥为了秦若,刚才差点掐死她。
她所爱过和爱着的两个男人,都对秦若……
霍峥像是被季晴说中了心思一般,松开抓着她头发的右手,起身,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季晴,别再跟我自作主张,该怎么做,我比你清楚。”
“呵……”季晴冷笑:“自作主张?霍峥,你告诉我,抓了韩虞辰,不让告诉秦若,你原本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我……”
霍峥话没说完,季晴再度开口:“是不是打算直接杀了,然后再放消息给霍逸琛,让他尝尝丧子之痛?你以为杀了韩虞辰,既报复了霍逸琛,又能让秦若和霍逸琛之间断了牵连,你就能拥有秦若了?霍峥,秦若不会喜欢上你的,她爱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是霍逸琛一个人。”
霍峥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季晴又道:“为什么不说话,是被我猜中了对吗?霍峥,你不是霍逸琛的对手的,不信的话,你就试试看,你会输的一败涂地。”
“季晴,我发现,你越来越不怕我了?”霍峥好整以暇道。
“怕!怎么会不怕,如果不怕你,我就不会对你言听计从了,不会听你的话,为你做那么多事情了!可是怕又能怎样呢,有些话,我现在不说,可能就快没机会了。”
“呵呵……”霍峥突然笑出声来,对于她话中的深意,并不否认:“季晴,我就喜欢你的聪明。”
“是啊,我却很讨厌我的聪明,不看那么透,我也就不会这么痛了。”季晴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悲切:“霍峥,遇见你,大约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悲哀!”
“现在才发现,似乎有点晚!”霍峥语带邪魅:“下辈子,别小小年纪就那么骚!季晴,给你个忠告,女人一贱,就不值钱!如果不是你小小年里,就那么花痴,我就是想利用你,也不一定能找到机会。”
“嗯!我记住了!”季晴定定的看着他:“霍峥,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说!”
“放霍逸琛一马吧?”
“……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
“不会!”季晴回答:“但是我还是要求你!你说的没错,我是爱上了霍逸琛,正如你爱上秦若一样,不敢承认,是因为惧怕你,但现在既然都已经坦诚布公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我知道你对霍逸琛的恨,但是对于你母亲的死,他是无心之过,而你却亲手杀害了他的父母,两命抵一命,难道还不够吗?
只要你答应我,我愿意一人扛下绑架韩虞辰的事情,也会帮助你得到秦若,只要你放了霍逸琛。”
“听起来确实比较诱人,说说看你怎么能帮我得到秦若?”霍峥一副很敢兴趣的样子。
“这个暂时无可奉告,你先答应我再说。”
“呵……”霍峥嗤笑一声,转身离去。
“霍峥!”季晴追上去:“你还没答应我呢?”
回应她的是巨大的关门声。
透过窗口,季晴看着左手从进来,就一直插在裤袋里的霍峥,眸底闪过阴寒。
掏出裤袋里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录音中的字样。
霍峥!
我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我季晴,并不是你利用的起的!
**
虽然季晴的话不能全信,但是有一些还是可以相信的。
她说霍逸琛不确定,自己是否恢复记忆。
秦若对此也特意的试探过,应该是真,不然若是知道,自己已经恢复记忆,霍逸琛才不会这么淡定。
现在这些,秦若暂时也没想太多,毕竟韩虞辰才是现在的关键。
对于霍峥的行踪,他们也进行了跟踪,只是却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他每天的行踪,都很固定。
这也是比较令人纳闷的一点了,他除了早上出一趟门外,其余时间,都是叫的酒店客服。
程邵云坐不住了:“这霍峥确实狡猾,已经好几天了,赫连大叔,你们同住一个酒店,你就真的没发现他的什么异常吗?”
赫连濡摇头:“如果发现了,我会不告诉你们吗?小家伙可是我干儿子。”
程邵云扒了扒头发:“我就纳闷了,那家伙到底与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啊?手机监控通话记录也是正常,好几天了,才打过一个电话,还是给淘宝客服的。按理说,他若是跟这件事有关系,至少得给季晴联络吧?”
“霍峥的心思比较缜密,不然也不会假死八年了。”秦若呼出一口浊气:“我觉得我有必要,去找一下他!”
“你去找他?”韩曦蹙眉:“你找他干嘛?”
“既然季晴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如果他们真的有牵连的话,霍峥也一定知道,我去表明我的立场,他不是要报复霍逸琛吗?我去告诉他,我也是,我……”
韩曦打断她:“你别傻了!霍逸琛现在在乎的是你,他对付你,就是对付霍逸琛,你觉得他会相信你吗?”
“为什么不相信?”秦若道:“照你所说,霍逸琛现在在乎的是我,那么如果我和他一起报复霍逸琛,岂不是对霍逸琛更大的打击吗?”
“这么说也没错!”韩曦忧郁了:“可是,太危险了!”
“为了小虞,我必须冒一次险!”秦若的态度很坚决。
“烦死了!”程邵云突然抓狂道:“秦小若,当初在机场的时候,我说我有个绝妙的办法,可以让你跟霍逸琛不再有纠缠,你还不听我的,如果你嫁给了我,霍逸琛就死了心,你就不会成为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女人,季晴和霍峥也就不敢利用小鬼头来牵制你们了……”
程邵云也是被逼急了,又开始口不择言。
“嘭……”
话音刚落,他就挨了一个爆栗子,韩曦恶狠狠的瞪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那想有的没的。”
“我哪有!”程邵云捂着被打疼的额头大小声:“我不就那么说说吗?”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我会小心的!”说完,她看向赫连濡:“濡,麻烦你帮我做一张面具好吗?”
她要用自己的真面目,去见霍峥!
赫连濡还没出声,韩曦道:“不用了,你现在的面容,才是带着面具,你五年前,根本就没有毁容……”
第八十一章:霍峥的威胁
“之前我也不知道,还是那天赫连给我做了那张人皮面具之后,我说了一句,早知道五年前,不给你动手术了整容了,我老公说的,你根本就没有整容,而是带的人皮面具。”
韩曦如是解释着。
秦若闻言,说不震惊是假的!
本以为自己在五年前的那场大火中,毁了容,却原来没有。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不过更多的还是欣喜吧,这算是最近低气压中的好消息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容貌没变,对秦若来说,算是对父母的尊重。
看着秦若眼中的欣喜,赫连濡的眸底,闪过一抹寒光。
秦若对赫连濡说:“濡,能帮我把面目摘掉吗?”
赫连濡点头:“可以!”
**
秦若的人皮面具,跟韩曦那天带着的还不一样。
韩曦那天带的是一次性的,可以随意摘取,秦若带着的则是永久性的。
当赫连濡拿出一个小药瓶,在她的面部四周涂了一些药水,过了将近一分钟后,她的耳后开始翘起了皮……
秦若感觉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这种她只在屏幕上见过的场景,竟真的会出现在现实中,并且出现在她身上,这怎能不震惊呢?
拉着边缘翘起的皮,慢慢撕……
面具下,慢慢露出她原本的面容。
当面具完全被取下时,秦若见到了阔别了五年的自己。
五年了,说长不长,说短确实又不短。
站在镜子前面,颤抖着手指,摸上泛白的面容,秦若的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蜿蜒而落。
站在她身后的赫连濡,也看着镜中的她。
五年了,将近两千天,她的心还是……
秦若,这是你逼我的!
**
秦若去见霍峥了。
敲响霍峥在酒店的房门,房门打开,四目相对。
霍峥一脸震惊:“你是……秦若?”
秦若笑容得体:“二叔好久不见!”
霍峥请她进门:“进来吧。”
进门之后,霍峥请秦若坐在沙发上:“你要喝什么?”
秦若浅笑:“不用了,二叔别忙了。”
霍峥还是给秦若泡了一杯咖啡。
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霍峥不可思议道:“秦若,你不是在五年前就……刚才猛地看到你,我真的吓了一跳。那天听靳岩说,你在五年前出了意外,我以为你已经……”
“是啊,或许老天爷也觉得我命不该绝。”秦若笑的意味深长:“就像二叔一样,你不是早在八年前就……”
有些话,不用说完,意思到了就行,像霍峥这种阴险狡诈之人,怎会听不明白。
“呵……”霍峥笑道:“秦若,你相比较小时候,性格变了不少。”
“还好吧,性格只所以会变,也是被种种原因给逼的,有些时候,一味的软弱,真的不行,二叔你说呢?”秦若似笑非笑道。
霍峥很赞同的点头:“是啊,有的时候,确实是形势所迫。”
“看来二叔和的观点很一致。”秦若始终没动面前的咖啡一下,霍峥这人,还是不得不防的:“二叔,我今天来找你,不单单只是为了叙旧,我想二叔应该清楚吧?”
“哦?”霍峥一脸困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还有,你好像对我的行踪蛮了解的。”
霍峥说后半句的时候,嘴角略带玩味儿的上挑着。
“二叔,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秦若始终都是面带恰到好处的微笑:“二叔,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你不会不知道。不管大人之间有什么恩怨,小孩子总是无辜的。”
“什么小孩子?”霍峥还是一脸不解:“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
“……”是真不明白?相信他,秦若就是个傻瓜:“季晴就算再有本事,单凭她一己之力,很难翻得起大浪。二叔,还要我说的再明白一点吗?”
“呵……”霍峥端起咖啡杯啜饮着,语调漫不经心:“所以,你就怀疑,我跟季晴是一伙儿的?”
“季晴十五岁就跟你在一起了,除了你,我很难再想到别人。”秦若这算是直言不讳了,一点遮掩都没。
“呵呵呵……”霍峥这次是大笑出声:“就因为季晴跟我在一起过,所以季晴做什么事,都有我的份儿?秦若,你这样,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一点?”
“二叔,你先别急着生气,听我把话说完,你恨霍逸琛,我知道,我也恨,甚至那恨绝对不会比你少。”
霍峥的一再否认,秦若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带出来自己的真是情绪:“霍逸琛从小到大对我怎样,你看在眼里,因为季晴,他多次不把我当人看,就算是结婚以后,也是如此,甚至还当着众人的面,让我出丑,霍逸琛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季霖天之外,第二恨的人。
二叔,我今天来找你,其实是打算跟你结盟的,我必须把霍逸琛加注在我身上的种种,一笔一笔的全部都还给他!”
秦若说完,仔细的观察着霍峥的面部变化,然后者只是轻轻的挑了挑眉梢:“我不恨霍逸琛,谁告诉你我恨他的?秦若,你这不是在挑拨我们叔侄之间的感情吗?”
“……”秦若算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霍峥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对付。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顶回来,还真是有点轻敌了。
就在秦若懊恼间,霍逸琛从裤袋里,拿出一支录音笔:“如果我把这里面的东西,放给琛听的话,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
他居然录了音,怪不得刚才一直都在伪装!
秦若有点后悔,自己来找他,确实是有点轻率了。
与秦若懊悔相比,霍峥则显得很是得意,双腿自然的交叠在一起,一手放在膝盖上一下没一下的四根手指弹钢琴般打着节拍,幽幽的启动薄唇:“秦若,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和季晴一伙儿的,你的儿子也是我抓的,你的一举一动,全都在我的掌握。你以为,用自己的真面目来见我,又说了刚才那些话,我就会相信你,就会还你儿子了?秦若,我不是霍逸琛那个傻叉,被你三言两语就能糊弄住。”
“霍峥,你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不叫二叔了?”霍峥笑的很是邪恶:“刚才不是二叔二叔的叫的欢吗?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秦若稳定情绪道:“霍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刚说的都是真的……”
“拿什么证明?”霍峥打断她:“你用什么证明,你刚说的都是真的?口说无凭,总要拿出点诚意才行!”
秦若心里一咯噔:“你想要什么样的诚意?”
秦若以为,霍峥会说,杀了霍逸琛什么的,却没想到……
“做我的女人!”
“……”他刚说什么?做他的女人?
秦若觉得,霍峥疯了,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怎么,不同意?”霍峥一副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同意,还跟他谈什么放了她儿子的要求,简直就是可笑之极。
“你就不害怕季晴吃醋?”秦若搬出季晴。
“她吃醋跟我有什么关系?”霍峥失笑道:“再说了,人家现在爱的是霍逸琛,根本就没那个闲情逸致吃我这个过时老男人的醋。”
秦若拿起包起身。
“站住,我这里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霍峥冷冽的声音,响彻偌大的空间:“秦若,现在不是你想不想答应的问题了,而是你必须答应,只要你走出这个房间一步,我立马就把这段录音发给霍逸琛,让他看看,这么久以来,他一心一意疼爱的女人,其实一直都在骗他,要伺机报复他。”
“你……”秦若气结,一张脸都气白了:“卑鄙无耻!”
“过奖!”霍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玩霍逸琛最爱的女人,这一直都是我的乐趣,我以为你应该知道的,你不是曾亲眼见过我和季晴在季家花园里的那一幕吗?”
这个男人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丧心病狂到了极点!
“怎么,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霍峥起身,走到秦若身边,伸出右手,轻挑的挑起她的下颚。
秦若侧身躲过:“霍峥,我来这里也不是没有任何准备的,你最好给我自重点。”
“哦,什么准备?”霍峥用大拇指轻轻的摩擦着坚毅有型的下巴:“让我猜猜看啊?是不是韩少派了影卫在暗中保护你,只要你一个小时之内没有出去,影卫就会闯进来?”
“……”他居然都知道?
秦若这下是真的从心底冒出了一丝恐惧。
霍峥果然不是在说大话,他真的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影卫的事,除了他们几个没人知道,他居然会这么清楚,是不是……
秦若怀疑,霍峥在他们内部安插了内应,怪不得呢,他事先准备好了录音笔。
秦若都想笑自己的愚蠢了,这算不算是自投罗网?
“别说做叔叔的欺负小辈儿,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等你答案,你的答案,直接关系到你儿子的生死!”
第八十二章:火爆女孩儿
三天,不过就是转瞬之间,这三天里,秦若一直都是心不在焉。
她没把霍峥的威胁告诉任何人,一来是不想让他们担心,二来是……
霍峥手眼通天的,她怕万一走露了风声,按照霍峥那阴狠的手段,她害怕韩虞辰有个三长两短。
她的心不在焉,霍逸琛早就察觉,当时他以为,她是在为韩虞辰担心,毕竟他是她好姐妹的儿子。
当收到季晴寄来的那段录音的时候,他震惊了!
霍峥和季晴……
是不是秦若早就知道了?
霍逸琛觉得,自己就是个傻瓜!
怪不得,爷爷的日记本中,会写到,秦若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为了他,一直掏心掏肺的默默的保护着他,而他却从来都把她的好,当做别有用心。
霍峥,别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雷炎,去樊城!”
**
樊城。
喧嚣的城市,渐渐被浓墨般的夜色侵蚀,霓虹闪烁,幻影斑驳。
市中心的一个名为魅惑的夜店里,灯光绚烂,乐声震耳。
舞池里,年轻的男男女女正肆意的扭动着身体,纾解着这快节奏的城市生活所给自己带来无形压力。
突然……
“嘭……”的一声巨响。
音乐停了,人群一阵躁动,只见一个身高据目测,大约一米九左右的男人,跟一个一脸凶残的男人扭打着。
以免伤及无辜,男人扬声大喝,“统统抱头蹲下。”
“吼……”一个正扭的忘乎所以的女孩,猛的被同伴拉着蹲下身,害她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以后,瞪着同伴,“丫,你找死……”
“嘘……”同伴赶紧揽着她的脖子,捂住她的嘴,用眼神示意她别出声。
女孩双颊通红,浑身酒气,一双好看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刻迷蒙一片,根本就看不懂好友的暗示,反而恶狠狠的用拳头捶着他的肚子,警告他放开她。
“姑奶奶,我求你安静一点,小心等下被打成马蜂窝,去见伟大的毛爷爷。”
男孩急的快疯了,扳正女孩的头,让她自己去看。
女孩本能的挣扎,突然混沌的眸子轻轻的眨了几下,登时膛大眼……
男孩感觉到手心一震濡湿,当看到女孩眸底难掩的兴奋之时,顿时有一种想一头撞到南墙的上的冲动。
连忙死死的箍着女孩,但是女孩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他根本就拉不住她,甚至还被推了个四仰八叉……
“哇靠,索隆!”女孩踉跄着脚步,站起身,兴奋之情显而易见,,迈步就朝着那歹徒之人靠近。
男孩看着女孩的背影,懊恼的捶着地面,“丫的,早知道我刚才就一拳揍蒙她。”
正钳制面色凶残歹徒的雷炎,见到女孩踉踉跄跄的朝他们靠近,剑眉一拧,喝道,“别动!”
女孩见他凶自己,两条柳眉一拧,伸出纤纤细指指着他,“丫,你是谁啊?你凭毛不让我动?”
见雷炎拉着那人的衣服,她恍然大悟,“原来你也看上它了。”她是海贼控,任何只要有海贼王图片的东西,都能让她失去控制。
看上他了……
显然,雷炎误会了,它他分不清楚。
涔薄的唇角,几不可闻的抽搐了下,斜插入鬓的剑眉,蹙的更紧,声音较之刚才,冷的让人不寒而栗,“站……”
不待他说完,女孩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双目圆瞪,一手掐着腰,踮起脚尖,戳着他的肩膀,态度十分嚣张的爆粗口,“站你妹……你丫以为嗓门大,本小姐就会怕你,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本小姐是谁?这附近六条街,都是本小姐的地盘,怎样,怕了吧?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放了它,不然本小姐……呕……”
胸前蓦地一阵濡湿,还伴有恶臭,雷炎浑身僵住,一张上帝厚爱的俊脸上,阴云密布……
而被他桎梏着的男人,则是在第一时间,找准机会,猛地用力,顺利挣脱了他的钳制,动作迅速的往酒吧的后门跑去……
等他追过去的时候,却见等在外面的人朝他摇头,他一脚踹飞旁边的垃圾桶,“把那该死的女人,给我带上。”
她不仅坏了他们部署了这么多天的行动,更是……
一把把身上刚被女孩糟蹋的衣服撕开,纽扣四处飞散,他就那么光着身子,转身上了车。
那如离弦的箭一样,风驰电掣般呼啸而去的黑色悍马,让他的那些兄弟都傻眼了,忍不住打颤,也为刚才那个女孩默哀。
刚才经过监视,他们也是被那一幕,吓的大气都不敢出。
能惹怒雷炎的人,这个女人是第一个,下场估计……就一个字,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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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密室,一个小女,如一条死鱼一样,直挺挺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旁边,有一条被灯光拉的欣长的身影,把她整个笼罩。
只见,那身影动了动,紧接着就听见,“哗啦……”一声。
一大盆凉水,硬是把昏迷不醒的女孩给浇醒,“咳咳咳……”
一连串的咳嗽之后,女孩咆哮,“妹的,活的不耐烦……”
随着抬眸的动作,当四周的环境,和那个面无表情,浑身透着森冷,却帅的该死衬衣男人,映入她眼帘时,她的眸光几不可查的闪过一抹幽光,话锋陡然一转,“哎呦妈呀,大叔,你是who?”
雷炎着光,脸色忽明忽暗,“姓名?”
“……”
一上来,就问她姓名?
还用这么狂霸拽的语气,真以为自己是颗蒜了!切!
她起身,“大叔,是我先问你的。”
雷炎睥睨着她,又说了一遍,“姓名?”
无视他的阴冷,她双手环胸,“凡事都得有先来后到。”
他又问了一遍,“姓名?”这次的声音,很明显的有了一丝起伏,但是却是让女孩,忍不住抖了抖。
她撇嘴,“操你妈!”
“……”
女孩皱眉,“哎哎哎,你瞪我干什么,我就叫操你妈,曹操的曹,春妮的妮,玛丽苏的玛,和在一起,可不就是操你妈吗?”
说着,上前去,搭上雷炎的肩,“大叔,我觉得你的脑袋有点问题,相识即是缘分,我认识一家医院,你去报我的名,给你打九点九折……”
“……”
忍了一晚上的雷炎,猛的揪住她的胳膊,把她按在墙上,“女人,明年的今天,说不定会变成你的忌日。”
“嗷嗷嗷……”女孩大叫,“大叔,我知道你们这种人的心理,往往是很扭曲,很脆弱的,但是我真的是好意,不能讳疾忌医,有病得趁早治,不然会很严重的,我发现你现在就挺严重的,你看你都狗咬吕洞宾……”
第一次体会到被人气的说不出话来,这种感觉很不好,不好到……
“咳咳……”被猛然掐住脖子的女孩,艰难的呼吸着,却还是不怕死的继续刺激雷炎,“你毁了我心目中大叔的形象,大叔不是有三好,温柔,可靠,易推倒的吗?你不仅一条没占到,还这么凶残,你妈造吗?”
虽然她喜欢帅哥,但是她也不是好惹的!
所以她才会,用语言激怒他,谁叫他把自己抓到这操蛋的地方的?
靠!
以为本小姐是谁,想抓就抓的吗?
就算本小姐吐了他一身,但是罪不至此吧,还搞绑架?
了个草!
等她出去,一定找人ko了他!
哼!
“坏了我的好事,这条理由,足够要了你的这条贱命。”雷炎只有在霍逸琛面前才那么好说话,对待别人,从来都是毒舌,才不管对方是不是女性,尤其是这女人,今晚几度让他起了杀意。
贱命……
靠你妹,你才贱命,你全家都贱命!
女孩在心底诅咒他全家,但是嘴上却说,“我什么时候坏了你的好事了?我那个时候喝醉了,说来说去,还是怪你自己没本事!“
她这人有个优点,就是甭管醉的多狠,只要一醒来,所发生的事,都会记得。
还有,她才不怕他会杀了她呢,他敢吗?
借他俩胆,他也不敢!
所以,她继续挑衅!
“话说你的什么好事?难道你和那个男人是一对儿?哦卖雷迪嘎嘎,大叔你的口味儿也太重了吧,你是攻还是受啊……”
一把甩开她,朝外走。
“哐……”厚重的铁门被大力的关上。
狂笑的女孩,被吓的一惊,终于回神,跑过去,拍着门,“喂,帅哥,你去哪啊?”
木有人回答,只有她的声音,在飘荡,回旋。
“放我出去啊,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靠,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丫的,到底有没有人啊?”
“靠那个靠,该死的老男人,别让我再见到你,姐跟你的梁子,算是结大了。”
最后骂累的她,愤愤然靠着门板,肚里也在这时,传来咕咕咕的声音。
“叫毛线啊叫,你现在知道叫了,刚才姐说那些话的时候,你死哪去了,靠你娘了个腿儿的,现在给劳资忍着,饿死你丫的马后炮……”
“……”
外间透过监视器,看到女孩这一自言自语的搞笑行为时,几人都憋笑别的难受,但是……
碍于雷炎,他们只能死死的咬着唇,或掐大腿,或拧胳膊,因为雷炎的脸色,实在是……
黑云压城城欲摧!
第八十三章:赫连瑾汐
“霍逸琛,起床了!”秦若调皮的用发梢在睡梦中的霍逸琛脸上作怪,素白的小手描绘着他轮廓分明的五官,斜插入鬓的剑眉,深邃淡蓝色的眸,高挺的鼻梁,温润的双唇……
“阿嚏……秦若你一大早的干什么?”微怒的男声响起,霍逸琛捉住她作怪的小手,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今天的秦若,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秦若捧着他的脸眉眼弯弯,“你生气的样子,好丑!”
“今天你的心情貌似不错。”霍逸琛享受般捏捏她滑嫩的笑脸。
“怎么,我心情好,你不开心?”秦若摸着他的脸,笑容狡黠。
霍逸琛感觉身下的老二,渐渐苏醒,轻咳一声,起身穿衣,往浴室里走去,脚下的步伐依旧沉稳,只是俊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
她的心情才刚好一点点,他不能总想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秦若的眼中带着决然的追上去。
趴在浴室门口看着正在脱上衣,准备去洗澡的霍逸琛,娇笑道:“需不需要搓背的。”
“这个可以有!”
霍逸琛赤裸着上半身,身材好到爆,眉眼里满满的宠溺。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知道谦虚!”秦若撇嘴上前。
霍逸琛一把把她收进怀里,啃了一下她的唇:“一大早到底有什么喜事,跟我分享一下。”
“小虞有消息了。”秦若语带欣喜道:“韩曦刚给我打的电话。”
“真的?”有消息了为什么他没收到任何消息呢?
“嗯,最迟这两天就能回来吧!”
“哦?”霍逸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具体在什么位置?”
“我一高兴忘了问了,就急着给你分享这个好消息呢!”
“我在你心目中这么重要?”霍逸琛抬高她的下颚,似笑非笑道。
“切!少臭美了,我是看你最近也在忙着找小虞的份上……”推开他,就准备往外走:“你自己洗吧,我……啊……”
“想半途而废?”霍逸琛一把撕开她的吊带睡裙,打开花洒,两人瞬间成了落汤鸡。
一场酣战过后,霍逸琛看着秦若睡梦中的小脸,拿起电话走出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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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逸琛打来电话,询问事情是不是有进展了的时候,雷炎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容易找到了霍峥的把柄,却又被突然出现的蛇精病给破坏了。
情绪一向不外泄的雷炎,从来没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过。
那一刻,他是真的想杀人的!
要不是那个疯丫头,霍峥同母异父的弟弟,早就落到他们手里了,他们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了。
死丫头,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一定!!!
就在恨不得把那个丫头给碎尸万段的时候,看守她的人说她逃了!
逃跑了?
怎么可能,一个小丫头骗子,有那么大的本事!
“找!一定要找到她!”她说不定和霍峥是一伙儿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刚刚好的在那个时候发酒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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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一幢气派的欧式别墅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漂亮。
“啊……”
赫连瑾汐不敢置信的看着一个性感妖娆的女人满脸痛苦的躺在血泊里。
搞什么,她不过就是口渴了,想吃个苹果,水果刀怎么就进了那个女人的肚子里了呢?
触目的惊红浸透了纯白色的羊绒地毯,血泊里的女人唇角弯起诡异的弧度“赫连瑾汐,你输了!”
“咔嚓……”紧闭的房门猝不及防的被人大力的踹开,走进的男人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霖……救……救我……”地上的女人一脸痛苦的捂着鲜血直流的腹部。
“叔……叔叔……”赫连瑾汐本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唯一怕的就是她的叔叔,这下她算是明白了,她被人黑了。
“啪……该死!”男人不由分说一个凌厉的耳光掴上她的脸。
苍白的小脸霎时浮现五个红肿的指印,嘴角丝丝猩红渗出。
赫连瑾汐对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仿若没有知觉,慌乱的抓着男人的衣袖,大声道:“你听我解释,我这不是我干的,老娘我……”
男人俊脸阴森恐怖,一把甩开她,眸色猩红的瞪着她,“闭嘴!赫连瑾汐,是我太纵然你了?我没想到你竟然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如果她有事,你去陪葬。”
就在男人抱着地上的女人准备离去时,房门再一次的被打开,一群身着警服的人,鱼贯而入,为首的拿了一把晃得赫连瑾汐眼眶干涩的手铐。
“赫连小姐,有人告你持刀杀人,你有权保持缄默,但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公证……”
一双冰凉彻骨的手铐,套进那样一双纤细白皙柔弱无骨的素手上。
赫连瑾汐嘴角弯起迷人的弧度,一瞬不瞬的凝视着那个只是淡瞥了她一眼,神情冷峻的男人,冷然一笑“这就是你给我的代价?”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男人的声音如窗外的寒风一样冷冽。
“咎由自取?我好像终于懂得了这四个字的含义,还真要谢谢你这个老师教的好,谢谢你这八年来的照顾,叔——叔!。”赫连瑾汐看着冷情的男人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滑落苍白的俏颜,原本晶亮狡黠的水眸一片哀淡。
他说的没错,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如果没有遇见他,爱上他,她也不会活的这么没用自我,连自己的真性情和真实身份,都隐藏着。
“赫连小姐,时间不早了走吧!”警察不耐烦的催促声响起。
赫连瑾汐闭了闭眼,最后的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八年的空间,这个共同生活了八年的男人,嘴角牵起苦涩,以后她不再是白瑾汐了!
迈开坚定的步伐,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住脚步,轻悠的开口“叔叔,再也不见!”
看着女孩毫不犹豫跨入警车的背影,男人一脚踹开身前的大理石桌子,桌面应声而裂,桌上的东西哗啦啦的滚落一地。
“总裁,要不要我去打点一下?”一旁的助理小心翼翼的道。
“不用,任她自生自灭。”男人说完抱着气息微弱的女人,踹门而去。
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助理无奈蹙眉。一个绝强的女孩,一个难搞的男人,活该他们互相折磨!
近日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着一个惊人的消息,帝瑞国际总裁的养女,持刀杀人,将在近期被宣判。
对于罪行,赫连瑾汐供认不讳,没有找律师替自己辩驳。
庄严肃静的法庭上,赫连瑾汐身着囚服站在被告席上,面上一片平静,一点也没有即将被宣判的紧张和不安,仿佛一切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赫连瑾汐,对于发生在半山别墅的故意伤人杀案,你有什么要陈诉的吗?”
赫连瑾汐看了一眼下面的观看席,心中苦涩一笑:她还在期待什么?要是他在意,她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凭他的手段,能让她生,亦能让她死……
“没有,我认罪!”赫连瑾汐面无表情的的沉声道。
短短的几个字,赫连瑾汐说的异常缓慢,掩去心中的苦涩,扬起最美的笑靥,最后看了一眼观看席上的好友,无声道“芳芳,谢谢你!”谢谢你来看我,谢谢你还记得我,谢谢只有你没有抛下我!
席下的君芳芳掩面而泣,忽然发疯了一样起身大叫“汐汐,你认什么罪?你有什么罪?你这个傻丫头,别傻了,他不会在乎你的。今天是你十八岁的生日,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去开启我们的时光记忆,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你们这些人都瞎了吗?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怎么可能去杀人……”
“放开我啊!你们这群没长眼的东西。汐汐,你不能认罪,你才十八岁,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他不值得……”
君芳芳以扰乱法庭秩序被遣出法庭,看着赫连瑾汐平静无波的神情,她愤然,为什么她要那么傻?难道就是因为太爱他,爱到宁愿放弃大好的青春年华,也要背负起这一切强加注到她身上的不公平。
在门口她遇到了那个让她有杀人冲动的人渣,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啪……”
“你这个恶魔,是你毁了汐汐,你才是真正的杀人犯。”
杀人犯!
赫连瑾汐,你宁愿背负这样的骂名也不愿意低头吗?
你什么时候才能听话一点?
“总裁,这个还送进去吗?”助理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大蛋糕,问着神情莫名的男人。
“扔了,订一张去美国的机票,下午出发。”
“美国?”助理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略带萧瑟的背影,他说的是定一张去美国的机票,没有返程的。
他这算不算是逃避?
当雷炎从报纸上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丫头不是很嚣张的吗?
为什么会乖乖认罪,瞅她那眼神,好像生无可恋一样,这还是那晚那个气的他几欲杀人的死丫头吗?
雷炎不知道为什么,他竟觉得不怎么好受,然后他做了一个让他此生都后悔的决定……
第八十四章:霍逸琛的醋意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秦若不敢拿韩虞辰的性命开玩笑。
韩曦为了她已经做的够多了,她不能再让他们和霍峥针锋相对,虽然韩晔实力确实不小,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霍峥的阴险狡诈,总是防不胜防的,所以……
秦若做了一个决定!
当秦若再次敲响霍峥房门的时候,霍峥打开门,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一副胸有成竹,守株待兔的模样,真的让秦若很想不顾一切的给他一巴掌。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看着秦若眼中的恨,霍峥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不动声色的闪过一抹苦涩,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会让秦若反感,可是……
他控制不住!
看着秦若和霍逸琛亲亲我我,他的心就好像在被人拿着钝刀一片片的凌迟一样。
但凡是他想要的,最终都会归霍逸琛所有,从小到大,不论什么!
久而久之霍峥就产生了一种这样的心理。
只要是霍逸琛有的,他都要抢过来,不管什么!
最初对秦若产生想把她据为己有的念头的时候,他也以为自己那样的心理毛病又犯了。
但是渐渐的,他就发现了不一样。
跟那个时候,从霍逸琛的手里,抢季晴的时候不一样。
他对季晴,一直都是抱着玩玩的态度,从没有丝毫的认真,但是对秦若……
悄然的改变,在不知不觉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秦若就像蔓藤一样,在他心间悄然发芽,并且以疯狂的速度成长着,直到把他的整颗心完全禁锢,到如今的以无法自拔。
可惜,秦若的眼中只有霍逸琛,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
无论有没有那些血淋淋的误会,无论秦若口口声声说,她只是在报复……
她骗的过别人,却骗不过霍峥,从她的眼神中,他看到的是她对霍逸琛的眷恋,尤其是这几天。
如果真的如她所说,对霍逸琛只剩下恨,那为什么给她考虑的这三天,她看着霍逸琛的眼神,会那么痛苦,还有不舍!
秦若或许连自己都不自知。
霍峥想到秦若对霍逸琛的不舍,就恨的牙痒痒的!
他到底哪点比不上霍逸琛!
黑眸落在她的锁骨处,那暧昧的印记,彻底的激怒了霍峥,听了一早上,让他恨不得拿枪立刻去把他们枪毙了的奢靡之音,看着这个印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霍峥一把把秦若扯进房间,动作粗鲁的抵在门板上……
这么暧昧的姿势,秦若从没和霍逸琛意外的男人做过,秦若来的时候,纵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真正的发生的时候,她却是无法说服自己坦然面对,哪怕是为了自己儿子的命。
几乎是下意思的,她用双手抵在霍峥的胸膛上,做出抗拒的动作:“霍峥……”
秦若刚开口,就被霍峥打断,他神色喜怒难辨:“怎么,来找我,不就是考虑好了,难道是我理解错了?”
“……”是考虑好了,可是……“霍峥,给我点时间!”
“呵呵呵……”霍峥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给你时间?多久?”
秦若还没回答,霍峥又说,讽刺意味十足:“剩下的半辈子够不够?或许要不了那么久,我就没命等了!”
他看出自己的意图,秦若一点也不意外,头脑不好使,他还怎么算计人。
“霍峥,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对我提那样的要求,就为了要报复霍逸琛,安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不觉得不划算吗?”
“你倒是毫不遮掩!”霍峥眸光灼灼,似真似假的道:“秦若,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那还真是我的不幸!”秦若根本就不把他的话当真。
“不幸?”霍峥的黑眸有转冷的趋势:“被我爱上是不幸?”
“别的女人是不是这种感觉我不知道,但是我……”秦若直视着他的眸子,一字一顿道:“被你爱上,我觉得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悲哀,上辈子是不是做尽了坏事,才会招来你这样的男人?”
本以为霍峥会生气,他却不怒反笑:“这样的男人是指什么?”
“去翻字典吧,找那些形容不好的词汇。”秦若道:“绝对是为你量身定做。”
“我从小在国外长大,不怎么看得懂,不如你教我……”说着,霍峥的手,在秦若的脸上,轻挑的摸了一下。
说是迟,那是快,霍峥根本没给秦若反应的机会,就霸道强势的以唇封缄,还忙里偷闲的问:“这样做,适合什么词?禽兽?”
男女力道,本来就有着巨大的悬殊,更何况秦若的手臂刚受过伤不久,与穿衣显瘦,实际上脱衣有肉的霍峥相抵抗,无疑就是以卵击石。
秦若这一刻,才真是怕了,巨大的恐惧环绕着她,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愧疚感,她这么做霍逸琛要是知道了,会……
念头刚过,房门猛然被人踹开……
是霍逸琛!
仿佛天神般,从天而降的霍逸琛,见到这一幕,浑身萦绕着一股子渗人的杀气,二话不说,上前就把霍峥从秦若身上扯开,一拳砸上他似笑非笑的俊脸……
霍逸琛指着霍峥的鼻子:“霍峥,你找死!”
说完,又要上前。
秦若赶紧拦住:“不要,小虞还在他手上!”
“你站一边去!”霍逸琛听见秦若这样回答,更是气结:“等下再找你算账!”
“……”
霍峥也不是吃素的,与霍逸琛过了几招后,就找空子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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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逸琛带着秦若去了霍氏集团。
当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他拿着她的行李箱牵着她的手,要上电梯时,秦若连忙问,“你要干嘛?”
“韩虞辰没事了!”今天的事情,算是给霍逸琛留下了心里阴影了,他要是再晚一会儿……
就觉得她昨天早上不对劲儿,原来是……
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了朋友的儿子,居然敢……
“秦若,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为了别人的孩子,你竟然敢答应霍逸琛那样的要求,你找死!”
霍逸琛忍了一路,实在是忍不住了!
“我……”韩虞辰没事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霍逸琛,小虞被救出来了?”
“你给我闭嘴!”霍逸琛吼的额头青筋毕露,“从现在起,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一分钟!”
“……”这人怎么这么霸道?
输入密码,电梯打开,霍逸琛直接拉着她进去,按了顶楼的数字,梯门刚一关闭,就把她箍进怀里,二话不说的吻住她的唇,灼热的呼吸把她整个吞噬。
吻着她软软的小嘴,他躁动的心才渐渐平复,刚才那一幕,真的让他的心肝脾肺肾都跟着颤抖。
被他狂热的吻着,秦若的呼吸也渐渐紊乱了,其实刚才确实挺危险的,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她真的不知道,如果霍峥强来,她会怎样,会不会鱼死网破,什么都不顾了。
电梯很快就到了,是直接通往霍逸琛办公室的,梯门打开,他一手扛起她,走出电梯,直接往休息室走去。推开休息室的门,直接把她按在门板上,解开她的外套……
解开外套,来不及脱,就把大手从衬衣下面下摆伸了进去,附上那让他心神荡漾的柔软,吻更加狂热,连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秦若被他一系列动作弄的脸颊燥热,伸臂推了推他,小声嘤咛,“别……”
“我想你了,想要你。”沙哑的嗓音中含着满满的情/欲,“秦若,给我。”
“现在是白天……”秦若抵着他的肩膀,握住他不断点火的大手,理智几乎崩溃。
“没人规定这种事不能在白天做。”霍逸琛解开她牛仔裤的扣子,慢慢的往下拉,声音更加低沉魅惑,“不准拒绝!”
他要让她的身上,烙上自己的印记,充满自己的气息!
不知怎么的衣服就完全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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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一切归于平静,秦若抬起眼皮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下午三点!
四个小时……
秦若想一头撞死,怎么就被蛊惑了呢?
“胳膊疼吗?”耳边传来某男吃饱餍足的满足声,秦若把他从身上推开,扯过被子盖住自己,背对着他,不说话。
两人道办公室的时候,是不到十一点,现在都三点了,整整四个小时,现在才来问她胳膊疼不疼,不觉得有点多余吗?
见她背对着自己不吭声,霍逸琛抚摸着她白皙圆润的肩头,怜爱的落下一吻,轻问,“怎么了?”
秦若还是不吭声,索性连眼睛都闭上了。
这下霍逸琛知道她可能是生气了,不禁好笑,眸底划过兴味,“是不是没吃饱?我刚怕你承受不住,所以才吃了个半饱,既然现在你也没饱,那咱们继续。”
说着就开始扯被子。
“喂,你到底还是不是人?”秦若在被子底下踢他的腿,睁开大眼睛死死的瞪着他,“四个小时,你才半饱,你也不怕撑死。”
“才四个小时而已,放心吧,撑不死的。再说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更何况还是这么美的大美人……”说着又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舔了舔菲薄有型的唇,“好香啊!”
“你你你……”秦若被他没羞没躁的轻挑样,弄的脸颊迅速红及耳根,“你这个色狼。”
才四个小时,还而已……
“嗯,我只色你。来吧,再让我色一遍。”
“……”秦若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特别是在床上,根本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哪还有往日的威严,跟个流氓地痞差不多,说话也是轻挑露骨的。
见小女人瞪着自己,霍逸琛笑笑,把她揽进怀里,“好了,不闹你了。”
“你放开……”两人都没有穿衣服,虽然不是第一次裸裎相见,但是这大白天的还是不习惯和他这么亲密。
“别动,否则后果自负。”这句话可不是威胁,因为他家二弟已经开始不淡定了,这女人的一举一动,对他来说都是诱惑。
两人贴的这么近,秦若当然清楚他的变化,骇了一跳,不敢再动了,“你不上班吗?”
有这么闲的老板吗?
“还不是都怨你,干嘛这么美味,害我成了昏君了。”咬着她的耳垂,情话随口而出。
哪有女人不爱听好听的,秦若自然也不例外,这句话让她如吃了蜜一样,一直甜到心窝里,转念一想,用娇嗔的语气道,“那我还是不要住在这里了,不然你的公司出现什么状况,我就成千古罪人了。”
霍逸琛给她一个爆栗子,冷哼哼的道,“女人,你给我收起你心里的小九九,想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送你两个字,做梦!现在韩虞辰也已经找回来了,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
秦若捂着被敲疼的脑袋,愤愤然回身,瞪了他一眼,“我现在还是程氏集团的副总经理,总不能不去上班吧?”
“写一封辞职信就行了。”
“你怎么这样?我是个人,不是你的附属品,难道你让我每天什么事也不干,就只是待在这里和你腻歪。”秦若被他的不讲理弄的气结。
他不懂她对那家公司的感情,那是程邵云即将接手的公司。
在感情上她无法回报他,她只好给他分忧解难,除此之外,她真的别无他法了。
“这样不好吗?就那么想去程氏上班?”霍逸琛被她的怒气感染,语气也有点不善,“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女人,就算要工作,也不能去那里。”
“我要工作,还轮不到你说该去哪里,不该去哪里。还有,我现在也不是你的谁,你未免管的太宽了,如果和你在一起就要这么被你管制着,连自己想做什么,想去哪里都不可以,那么我想我有必要重新考虑下我们的关系。”秦若火大的推开他,下床捡起衣服,也不管胳膊上的伤了,胡乱的往身上套着,即使扯动了伤口,也不管不顾了。
就没有见过这么可气的男人,以为他是谁啊,凭什么要她这样那样的,搞清楚,她现在只是为了报复才和他在一起的,等这一切结束,他们什么关系也不会有。
秦若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总之就是觉得自己必须要发泄,大约是被他那霸道的口气气着了,什么叫现在是他的女人,他搞搞清楚,五年前被他弃之如敝屐的是谁?
霍逸琛也是怒不可遏,这女人突然的发什么脾气,他说了什么吗?
不就只说了一句不准去程邵云的公司上班,她就这样发脾气。
她去程邵云的公司上班,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他这里,她就不能见赫连濡了,别以为他不知道,最近因为韩虞辰的关系,她跟赫连濡见面的次数……简直让人抓狂!
还有刚才他说什么,说他管的太宽了,说要重新考虑他们的关系……
这是要跟他分手,要和赫连濡旧情复燃吗?
越想越觉得胸口的怒火烧的越旺,尤其是看她穿好了衣服,准备去开门,蓦地起身,赤身裸体的下床走到她身边,一把扯住她的左手,黑眸微眯,迸射寒光,“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你放手,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烦!”秦若冷冷的看着他,眸底有着深深的烦躁感。
“烦,你嫌我烦,所以要去找那个赫连濡是不是?你想和他旧情复燃是不是?秦若,你既然招惹了我,就别想这么轻松的离开。看来我刚才还不够卖力,你还有力气下床,我应该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的,这样你就不会再说我管的太宽了。”
拦腰把她抱起,一把把她摔在床上,随即撕扯她刚穿好的衣服,真的是撕扯,像是凶猛的猎豹般,一点也不顾她的挣扎。
“霍逸琛,你放手,你放开我啊……”秦若手脚并用的挣扎,左臂被他握的生疼,伤口处也很疼。
“放你去哪?那个赫连濡能满足你吗?现在才想起来为他守身,不觉得太晚了吗?都被我玩了那么多次了,何必这么矫情。”霍逸琛被妒恨侵蚀了理智,这些话脱口而出,尤其是想到她这些年和赫连濡同住一个屋檐下,更是嫉妒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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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只开了一个床头灯,秦若抱着双膝坐在床上,眼神没有焦距,大脑里还不断的涌现着刚才让她觉得羞耻的一幕。
他竟然不顾她的感受强要了她,一点也不怜惜,做完后提上裤子就走了,还把门也给反锁了。
霍逸琛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你这个混蛋,还是和五年前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亏我还对你心软,呵呵,真是可笑,我居然会对一个披着羊皮暂时伪装成羊的狼心软,今天这一切都是我活该,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对你心软了,再也不会。
都九点了,也没有打来电话,看来他还想让她饿死呢,从中午到现在她一口东西也没吃,他现在又把她反锁在这总裁办公室,他现在一定是在别的地方大吃大喝。
越想越烦躁,就连空气也觉得难闻,因为都是那种让她反胃的味道,提醒着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幸好窗子没上锁,她打开窗子,让入夜的冷风灌进来,吹散那股子欢/爱过后的腥膻味,也让她烦躁的思绪清醒清醒。
扶着窗子,站在床边,抬头望着寥寥几颗星子的夜空,慢慢的张开双臂,迎合这让她舒缓的夜风……
房门就被砰地一声打开,吓的她猛的一惊,下意思的尖叫一声,而听到这尖叫声,站在门口的霍逸琛顺着声源,看到了站在窗边,一手扒着窗子的秦若,呼吸一滞,三两步就奔过来,把她往怀里一扯,还觉得不安全,又往后退了几步,大吼,“你要干什么?你要跳窗?”
想想都觉得后怕,他的心跳乱如股擂,要是再晚那么一点点……后果不堪设想。
反应过来的秦若没好气的挣扎,语气冰冷异常,“放手。”
“秦若你就那点本事吗?居然想跳窗,你还真的敢?”霍逸琛抓着她的肩膀咆哮着,额头上的青筋毕露。
“再说一次放手,我想做什么都与你无关。”
“你再说一次。”
秦若毫无畏惧的迎视着他被怒意覆盖的眸子,嘴角勾起蔑然的弧度,“再说十次也一样,我的事与你无关,有本事再强/暴我啊。反正你说的没错,都被你玩了那么多次了,再矫情真的没意思,更何况你的技术还不错,比出来卖的好多了,还不用花钱,何乐而不为呢?”
“出来卖的?”牙缝咬的死紧,手上的力道也在逐渐加重,“你买过?”
该死的,季晴去过,难道她也去过?
季晴去没去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但是她不行,她要是敢说是,他不敢保证自己不掐死她。
秦若咬了咬唇,故作不惧的道,“去没去过,没必要告诉你,现在你给我放手。”
实际上她还是有点怕他的,特别是在听到她说出来卖的时,他骤变的脸色,不由自主的让她后背升起一股凉意,他发起狂来,可是六亲不认的,这点几个小时前,她可是深有体会的。
“到底去没去过?快点回答,不然我掐死你。”他现在绝对浑身血液倒流,怒气快要把他自燃了。
这女人应该只是说气话的,她没有去过那种地方,没有和季晴一样,有那么糜烂的夜生活。
“你说的都是气话对不对,你在故意气我,就因为我强迫了你对不对?你说话啊。”霍逸琛气红了眼,就那么大吼大叫着,一点也没有往日的冷静自持。
秦若觉得他有点神经质,他在意的不该是她把他和出来卖的做比较吗?为什么会一遍遍的追问她到底有没有去找过出来卖的。
这男人在意的梗,果然是与众不同。
见她一直不说话,霍逸琛没招了,就因为强迫了她,都要跳窗了,他可是不敢了,万一真出点什么事,后悔的还不是自己的吗?
放低姿态,讨好的搂着她往床边走,自己坐在床沿,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把娇小的她整个纳进怀里,不顾她的挣扎附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
这男人是在对她道歉。
哼,一句对不起就能磨灭他的那些恶行吗?
“罪犯犯了错对法官说一句对不起,法官就能不追究他的责任吗?”秦若虽然没有挣扎,可是神色却是极冷,“对不起这三个字没有任何意义,也不能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实。所以你的对不起,我承受不起。”
哎,是真的生气了,并且气的还不轻,对不起都不行了,那可怎么办才好?
俊脸上挂上讪笑,主动的讨好,“也是,对不起确实没多大意义,不然你想怎样?要不然你也强我一遍好了,我绝对不挣扎不反抗,乖乖的躺好,任你为所欲为怎么样?”
他这番嬉皮笑脸的样子,也没能让秦若的脸色变好,反而更难看了,阴测测的道,“好啊,想怎么样都可以是不是?那你给我一把剪刀,你乖乖的躺好,任我为所欲为怎么样?”
“呵呵……”霍逸琛傻笑两声,“你这个冷笑话是跟谁学的,一点也不好笑。”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居然这么狠,拿剪刀……
光是想想就打寒战。
“不好笑吗?我觉得蛮好笑的,付诸行动会更好笑。”秦若皮笑肉不笑的掀唇。
“还气呢?女人不能经常生气的,这样会长皱纹的,来,笑一个。”堂堂霍大总裁瞬间敛去了浑身的强势,低三下四的使出浑身的解数,只为逗这小女人展颜一笑。
“好了好了好了,我承认今天全是我的错,但是那也是被你气的,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就生气了。还非要去程氏,你说我能不生气吗?你还说什么我管的宽,还要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一听就恼火了。你要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想再和赫连濡旧情复炽吗?我一怒之下,就失控了。”霍逸琛恼火的说出生气的缘由。
“……”秦若愕然。
原来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顾自己的意愿的,原来他在吃醋?
郁结的心情一下子好转,拨云见日般,瞬间晴空万里。
第八十五章:韩虞辰的排斥
只听他又道,“可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想不开的跳窗啊?知不知道这里离地面有多高,跳下去不仅会死,还会死的很难看,面目全非,脑浆迸裂,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你不是新时代女性吗?怎么遇到点事,就这么极端?要是我再晚来一步,你现在就是后悔都来不及了。你这女人,为了报复我,就想出这么狠的招是不是啊?”
话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还用大手掐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恶狠狠的对着她大吼,甚至有口水喷到了她的脸上,样子要多凶狠就多凶狠,跟头发怒的猛兽一样,可是秦若却不觉得可怕。
从他的眸底,她看到了满满的担忧,甚至还有恐惧,原来他冲进门来,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吼了一通,是以为她要跳窗吗?
秦若想笑,这男人的智商什么时候这么低了,她是那种懦弱的人吗?为了一点点小事就寻死觅活的,她才不会那样呢!
正所谓关心则乱,大约就是这个意思吧!
“谁跳窗了?”秦若好笑道,“你哪知眼睛看到我要跳窗了?”秦若庆幸,她这次去找霍峥,没有摘掉面具,不然真的……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霍逸琛哼道。
“那你就是个睁眼瞎。”秦若毫不客气的冷嗤。
“睁眼瞎……”霍逸琛的俊脸黑了黑,嘴角抽了抽,“秦若你是不是不把我气死,你心里不痛快是不是?”
回身,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脸,“果然是霍总裁啊,简直聪明极了。”
“你……”霍逸琛气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死女人,你给我等着。”
“怎样?”秦若不怕死的仰头,用挑衅的目光瞪着他,嘴角还不屑的斜挑着,“是不是还想再强我一遍?你只要敢,我就真的跳下去,我做鬼也缠着你,打不过你,我吓死你。”
她这话直接逗笑了霍逸琛,心中的怒火渐消,她都跟他顶嘴了,是不是就表明她不生气了。
“你说你不是跳窗,那么你站在窗边干什么?知不知道很危险,万一一个不小心,你这辈子都完了。”现在想想,他还有点心有余悸呢。
“是很危险,你一个开门的动作,差点让我摔下去。”秦若冷冷的讥诮,“站在窗边吹吹冷风而已,你用的着那么大惊小怪的吗?”
“吹吹冷风而已?”霍逸琛一头黑线,“姑奶奶,有人像你这样吹冷风的吗?这里可是顶楼,还是落地窗,你把窗子大开,站在窗边,不单单是我,恐怕是个人都会吓一跳的吧?”
当时他正在地下停车场,打开电脑,启动监控,想看看她在做什么,一看就看到这个画面,吓的他大脑都快当机了,赶紧进入电梯,门一打开,就听到她的尖叫声,当时吓的以为她已经跳下去了。
还好,还好没事,要是她真的有什么事,他可怎么办?
“本来就是吹冷风,倒是你,开门不会小力点,差点害我掉下去。”秦若蹙眉语带幽怨的道。
“好好好,怪我,一切都怪我。你打我吧,打我出出气,千万别再吹冷风了,真是惊险的恐怖片。”霍逸琛抓着她的右手,往自己身上捶了两下,“怎么样,还气吗?”
“如果我说还气,你打算怎么样?”秦若顿着脸,但是眸中却是难掩笑意。
“还生气啊?我想想啊。”霍逸琛把脑袋搁在她的肩窝处,做出苦思冥想的样子,突然,“啊,我想到了。”
“什么?你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又把她吓了一跳。
“我想到了补偿你的办法了,绝对是个好办法,你保证喜欢。来来来……”说这开始动手解自己外套上的扣子。
他的衣服换了,不是白天穿的黑色纯手工的商务西服,而是一件淡灰色的大衣,里面白色衬衫,下面是一条牛仔裤,很休闲的打扮,却是同样的魅力无敌。
“喂,你干嘛?”秦若防备的看着他。
“我想来想去,决定肉偿。不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吗?心病还需心药医,下午我的所作所为肯定让你心里不痛快了,所以你才会这么生气,所以这个办法是最好的,来吧,别客气了,这次我会让你舒服的,来弥补你心灵的创伤。”
“霍逸琛,你就是个混蛋。”秦若上前给他一脚,愤恨的往外走,都没发觉自己这个如娇似嗔的样子,让霍逸琛的心猛的一荡。
窃笑的跟在后面,眼角眉梢都是狡黠,“哎,你不要肉偿了啊?我给了,你不要,这就不能怪我了,所以你也不能生气了,既然不生气了,那就去吃饭吧。”
秦若咬牙,怎么有这么无赖的人啊!
抓狂了!
“霍逸琛你和霍峥,果然是亲叔侄。平时看着你人模人样的,骨子里根本就是个禽兽。”
霍逸琛脸色变了变,“别在我面前提霍峥的名字,走吧,带你去吃饭。”
秦若其实刚说完就后悔了:“霍逸琛,就算你不来,我也不会让霍峥碰我的……”
秦若的话都没说完,就被霍逸琛揽着肩膀半强迫似得出了门。
看着霍逸琛面色不虞线条立体的侧脸,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反正就是看他一提到霍峥的时候,那么从心底深处散发出来的寒意还有不开心,她就心里不舒服,解释张口就来了。
过后秦若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这么在乎霍逸琛的感受。
想起这些天的种种,秦若猛然心惊,她是不是……
现在的走向,好像确实是……
她本是奔着复仇而来,然而却在不知不觉中,心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
秦若正在思忖间,突然听到……
“侄子,这么巧,你也来吃饭……”
霍逸琛微侧过身,当视线落在霍峥身旁的那个女人身上时,身体蓦地一僵,虽然只是一瞬,但是秦若还是察觉到了,也转过头去,她看到了季晴。
季晴一件紫色的长款风衣,浅灰色的大领毛衣,小腿裤,及膝黑色马靴。精致的五官,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扎起,看起来美丽动人,可是那神情……
虽然带着笑,但是眸底却是一片灰暗,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
霍逸琛携着她上前来,先朝秦若颔首,又迎视着霍逸琛深邃如潭的眸子,唇角上挑:“还真是有缘,出来吃个饭,居然也能碰到。”
幽深的视线一凛,霍逸琛点头,别有深意的道,“真是蛮巧的,巧合的都让人不可思议!”
这霍峥还真的敢,就不怕……
看了眼季晴,霍逸琛的眉宇紧紧皱起。
“是啊,怎么会这么巧!快进去吧,听说这里的菜色很正宗,她吵了好几天了,今天才抽出时间带她过来。”他揽着季晴的倩腰,眉眼间带着宠溺。
“哦,琛,我给你介绍一下,季晴你的青梅竹马,不过现在你该叫小婶婶了。”视线转到秦若,霍峥笑笑,有点懊恼,“这位小姐怎么称呼,上次忘记问名字了。”
“覃婼,西早覃,女若婼。”没等霍逸琛开口,覃婼就主动的说出自己的名字,礼貌的颔首,面带微笑,“你们好。”一举一动,落落大方。
对于她特意的自我介绍,霍峥眼神微凛,不着痕迹的掐了一下挽着他胳膊的季晴,季晴好似没有察觉一样,看霍逸琛的目光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湿意,嘴角却带着最美艳的笑,“你们好,覃小姐又见面了。”
“是啊!”秦若回以浅笑:“真想不到咱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见她们两个这样,霍峥暗自拧眉,掐着季晴的力道加重,后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转过头对他道,“我突然不想吃泰国菜了,咱们去吃西餐吧。”
季晴的不合作,这令霍峥眸底燃气杀意,威胁的目光射向她,嘴角却带着无可奈何的宠溺笑容,“老婆啊,你还真爱善变啊!是不是见了自己的青梅竹马,不好意思了?别不好意思吗?你十五岁就跟了我,那个时候也没见你不好意思过。”
“是呀,季晴,一起吃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霍逸琛朝季晴投去一个眼神暗藏深意。
**
包间里,四人两两相对而坐。
霍逸琛和秦若坐在靠门的位置,季晴和霍峥坐在对面。
席间,霍逸琛主动的给季晴夹了菜:“最近好像瘦了,还好吗?”
季晴夹起来就放到嘴里,轻轻的咀嚼着:“还可以,你呢?”又用力的嚼了几下,眼角流出泪滴,她抬手抹去:“好辣啊!”
伸手从桌面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亲自给她擦拭着泪滴,莞尔的调侃她,“都多大的人了,吃辣椒还会流眼泪,哭哭啼啼的很丢人知道吗?”
“菜是你给的夹得。”季晴接过他手中的纸巾,自己擦拭着,语气娇嗔。
霍峥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眸色讳莫如深。
一顿饭下来,秦若食不知味,看着霍逸琛明知道,季晴做了那些事,却还是如此对她时,秦若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她告诉自己,她只是在做戏,管他对季晴怎样呢,怎样都跟她没有关系。
他对季晴的好,她不是早在很多年前就知道了吗?
何必在意,也没资格在意!
一切都是假的不是吗?
瞧着对面一直噙着优雅笑意,眸底却一片寒光霍峥,秦若猜不透,他白天和霍逸琛之间闹的那么不愉快,晚上却还敢大张旗鼓的带着季晴出现,甚至主动挑衅,究竟意欲何为。
察觉到对面的视线,霍峥敛去眸底的寒光,转眸略带幽怨的朝她耸肩,“秦若小姐,咱们两个成了电灯泡了,不过覃小姐,你和我侄子还真是有缘呢,他的前妻的名字,跟你是同音。”
听了这话,霍逸琛的视线倏然转过来,似笑非笑的与霍峥的视线对个正着,漫不经心的道,“话说而说,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屋里,也带着墨镜!”
“眼睛不舒服,害怕传染给你们……”伸臂把季晴往怀里一箍,盯着她的侧脸,“琛,你刚才那么对我老婆,就不怕我吃醋吗?”
说到这视线有意无意的转到秦若身上,仅仅一秒,又转了回去,“即使我不吃醋,这位覃小姐你也一点也不担心吗?”
菲薄的唇浅抿着,眸色湛蓝异常,闪着深不可测的光芒,“嗯,你也说了,她现在是我小婶婶,我刚才是在孝敬长辈,有什么好吃醋的。”
说完,揽着秦若的肩膀,问道:“你说是吗?”
秦若笑:“嗯,孝敬长辈是应该的。”
一顿饭吃完,秦若觉得跟没吃一样,这用餐气氛,要是还能吃的下去,真是没心没肺了。
所以就有了这尴尬的一幕,坐在车上,路过一条小吃街时,她随意的一瞥,肚子就忍不住抗议了,发出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声音。
“咕咕咕……”
很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舒缓的音乐营造出来的浪漫气氛。
闻言,正在开车的霍逸琛回过头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害她一瞬就红了脸,不自在的轻咳两声,“刚才吃的多了,所以肚子在消化,肠子蠕动的声音。”
说完这话,对上他憋笑的眸子,秦若很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瞧着他姹红的小脸,赫连爵眉眼漾起倾城笑意,整张俊脸柔和的不见一丝凌厉,满含深情的眸子,深深的锁着秦若,知道她已经不好意思了,就没再揶揄她,而是倒车回去。
当车子驶向那条小吃街,停在路口,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她下车时,秦若感觉到不可思议。
堂堂霍氏总裁,居然不嫌弃这里的环境?
像他这样的大人物,小吃街这种地方在他眼中就是脏乱差的聚集地,而看他的表情没有一丝的不自然,反而比她还要气定神闲。
手被他牵着,她望着他高大俊挺的身姿,忽然觉得眼眶有点酸涩,以前做梦都想拥有的幸福,此刻就在眼前,可是……
这份幸福终究不是属于她的。
她是秦若,不是覃婼,她也没法顶着覃婼的身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突然感觉到好累,心累,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喜欢吃什么,不过不能多吃。”耳边传来他温润的嗓音,秦若轻轻的深吸口气,换上笑脸,指着前面的麻辣烫摊位,“就吃那个吧。”
“你确定?”剑眉蹙起,不由的往那个摊位又多看了两眼。
“怎么了吗?你的表情好奇怪啊?”
“没有,那就去吃那个吧。”
两人找了一个干净的位置,霍逸琛细心的用餐巾纸把板凳和桌子都擦了一遍,才让秦若落座,抬手招呼来老板,要了两份小火锅。
看着热腾腾的,汤水表面红通通的,香气扑鼻的小火锅,秦若的肚子叫的更厉害了,囧了囧,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埋头苦干,这肚子也太能给她丢人了,一直叫个没完,还是先把它填饱再说。
别说,这里的小火锅还挺好吃的,或许也有点饿惨了原因,秦若觉得这简直就是人间美味,没过多久,她就连汤带水的全部解决光了。
在这里谁也不认识谁,还要什么矜持,也不用担心记者会偷拍,至从两人在一起之后,还从来都没有在本地的报纸或者媒体上出现过两人的任何消息,她想应该是霍逸琛安排的,
吃完,放下碗,看到对面那个男人吃的满脸通红,心猛地一颤,她怎么就忘了,他对香菜过敏。
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对某种东西有或多或少的不适应,霍逸琛就偏偏对香菜过敏。
还记得刚结婚那会儿,那天是他的生日,她就想着自己没有钱给他买一份像样的礼物,就给他做一顿饭吧。
那夜爷爷在家,他肯定会回来的,只要不让他知道是自己做的就好。
果然那天他回来了,可是看着饭桌上的菜,却是说了句,公司还有事,从进门到离开,只有两分钟的时间。
一桌子的菜,他一筷子未动,最后还是从爷爷的口中,她才知道,原来他对香菜过敏。
因为妈妈喜欢香菜,所以她从小做饭的习惯就是按照她的口味来的,香菜是一大把一大把的放,那天她也有想到或许有人不喜欢吃,就问了厨房的厨娘,可是厨娘却没说他们有什么忌口的,她就按照自己的习惯,香菜也有少放点,没想到……
这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而他当时没吃就走了,后来做菜她也绝不再放香菜,虽然他一次也没吃过她做的饭菜。
所以她跟本就不知道他对香菜是怎么个过敏法,此刻看着他满脸通红,她才忆起这么久远的事情。
一把夺过他的碗,秦若的话语里有丝颤抖,“你怎么吃这么慢,是不是不喜欢吃,正好我没吃饱,我帮你吃吧,别浪费了。”
不顾他诧异的眼神,低下头就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眸中氤氲的水汽,啪嗒一声滴到碗里,她不管不顾的继续吃,尽管刚才还觉得美味的食物,此刻在口中有点味同嚼蜡。
霍逸琛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对覃婼这么好?难道真的如季晴所说,你全都知道……
他这样让她的心揪得很疼,两个身份,一个得到他的真心,一个则是绝情,她到底该怎么办?
看着垂着脑袋,头都不抬的秦若,霍逸琛心脏钝疼,伸出手想要帮她垂落在两边的发丝撩起,她却突然仰起头,眼眶通红的吐着舌头,端起桌上的水杯,一口气喝掉那还有点烫嘴的开水。
她的一系列动作,霍逸琛只是看着,有些话梗在喉咙口,呼之欲出,却终究还是卡在了那里,不上不下,就那么让人生生难受着。
“好辣啊!”秦若没事人一样,脸上重新挂上微笑,那双带着湿意的眸子,竟比天上的星辰还要亮上几分。
“吃饱了吗?”霍逸琛轻声问着,长指落在她娇艳欲滴的唇瓣上,轻轻的描绘着那好看的唇形,眸中的炙热更深更沉。
“饱了。”秦若边起身边说,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的碰触,“咱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两人格外的安静,还是霍逸琛先开口:“不想知道韩虞辰是怎么被救回来的吗?”
“怎么救回来的?”秦若顺口接话。
“季晴送回来的!”
“……”季晴送回来的,所以霍逸琛就对季晴重拾了信任……
**
秦若接到了韩曦的电话,说要见面。
与霍逸琛好说歹说,终于同意了,不过还是限制了时间。
秦若来到韩曦一家所在的酒店,刚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韩虞辰,他双手抱胸,似笑非笑,“阿姨,你好!”
“小虞?”秦若转头看了看四周,没发现韩曦的影子:“你妈咪爹地呢?”
“不知道!我还想问你呢,我家老头儿和老太太,为什么要把我留在这里?”
“小虞,你都知道了……”秦若的脸色陡变,“小虞我……”
“我有说什么吗?我知道什么了?”韩虞辰的态度可以用恶略两个字来形容。
“小虞,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我也不想这样,是你,是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韩虞辰砸了遥控板,大吼,“嫌我烦,你就把我送走啊,我要我妈咪。”
“小虞……”
“走开,别碰我。我讨厌你,我要我妈咪,你把妈咪还给我……”韩虞辰的感情一下子失控,哭闹着,“你把我妈咪还给我,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你还我爹地妈咪……”
“你别哭,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或者我明天就送你回去……”秦若极力的哄劝着,他一哭,她整颗心都跟着疼。
韩虞辰句句都带着讽刺,“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吗?你还真的把我当小孩子了。是你,是你打乱了我的生活,都是你……”
韩虞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之,就是不能心平气和的跟她像以前一样……
第八十六章:三口同住
韩虞辰的控诉,就像刀子一样,活生生的往秦若的心窝口刺。
五年了,她以为已经不在的儿子,如今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却那么排斥她的靠近。
这种感觉,简直是生不如死!
秦若以为,自己以前经历的种种,已经足够让她练就一颗无坚不摧的铁石心肠,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痛彻心扉。
明明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明明就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她却……
“小虞,我知道,是妈妈不对,妈妈没有保护……”
“闭嘴!”韩虞辰吼的声嘶力竭,原本狡黠的眸子,此刻蓄满了晶莹的泪滴,小拳头握的死紧,梗着脖子一副不屈不挠的样子:“你不是我妈,谁告诉你,你是我妈的?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妈咪是韩曦,我爹地是韩晔,你只是我的阿姨……”
韩虞辰说着,眼泪顺着比被绑架前,明显消瘦的小脸,不断的往下滴。
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明明韩曦都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自己,可是他还是……
突然之间,换了父母,他真的有点接受不了。
更令他接受不了的是……
霍逸琛居然是他的父亲!!!!
怎么可能,那个男人,那个秦若恨之入骨要报复的男人……居然是他的父亲!
他真的接受不了!
韩虞辰抹掉脸上的泪,稳定了下情绪对秦若道:“我困了,麻烦你走的时候,帮我锁好门。”
毫不留情的逐客令,让秦若的心,痛的无以复加,看着他毫不犹豫转身的小背影,捂着嘴,泪流满面。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之前一切都好,为什么知道了他们是母子之后,关系就变成了这样,连话都不愿意对她说,甚至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他看自己的眼神,秦若真的受不了。
没有了以往的热络和信任,变的完全冷漠,就好像是对待路边的陌生人一般。
站在原地,秦若捂着嘴,哭的不能自抑。
霍逸琛打来电话的时候,秦若正难过,没有接,等了大约没几分钟,房门就被敲响了。
霍逸琛来了。
打开门,四目相对,霍逸琛看着秦若通红的眼眶,心霎时一紧,“怎么了?”
秦若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她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难道跟他说,他们的儿子,不认她?
这些话,打死她,她都不会说出来。
霍逸琛看她情绪明显不对,剑眉紧蹙:“到底怎么了?”
一再的追问,秦若只好随意找了一个理由:“韩晔和韩曦有事回a市了,托我照顾小虞几天,小虞刚回来,就被父母丢下,情绪上受不了,看他难受,我也难受。”
“……”就因为这个?
霍逸琛会信才怪呢!
不过既然她不愿意多说,霍逸琛也就没再追问下去,不过心里却是不怎么舒服的,她还是不是全然的信任自己吗?
不然怎么会不愿意同自己说心里话。
霍逸琛不着痕迹的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调侃道:“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看见别人哭,自己也哭,丢不丢人?”
秦若却是一点也没心情与他周旋:“我今晚要在这里陪小虞,你先回去吧。”
“韩晔和韩曦为什么不带他一起回去?”他才被送回来,身为孩子的父母,到底有什么要紧事,要丢下身心刚受创的孩子?
“具体的没说,只说让我照顾他几天。”秦若的语气很平淡,内心却很混乱。
韩曦此番作为,无疑是在把儿子还给她,可是按照韩虞辰如今对她的态度,秦若真的没把握,需要多久才会被他接受。
孩子的排斥,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若他一直不接受自己,她总不能看着孩子每天都这么痛苦吧。
无论他在谁身边,他是她儿子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她也想通了,过几天就把他送回到韩曦那里去。
秦若的主意是这样打算的,霍逸琛却要把他给带回自己的别墅里面去。
秦若阻止:“不用了,应该用不了几天,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就陪他住酒店就行了。”
霍逸琛直接回一句:“我不喜欢酒店。”
“……”他喜不喜欢酒店,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秦若也不是笨蛋,稍微一思忖,就懂了霍逸琛的潜意思,脸颊悄然红了下:“你回去……”
话根本没机会说完,霍逸琛已经自顾自的打开卧室的门,没一会儿就抱着睡着的韩虞辰出来了。
韩虞辰刚才说困了,并不是在说假话,他是真的困了,这几天被关在那种阴暗潮湿的小黑屋里,他都不敢睡,就怕季晴那个疯子哪根神经搭不对,然后把自己给……
虽然他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命只有一条,丢了就再也没有下次了。
他才那么点,这个世界那么大,他还没来的及找个妹纸一起去看看,就这么saygoodbye真的太不划算了。
天知道,这几天,他过的有多煎熬,纵然再心塞,他还是没忍住困意,躺床上没多久,就去喝周公热情的会面去了。
这一次的会面,一直到天大亮才结束。
天知道,一觉醒来,就被挪了窝,韩虞辰有多么的错愕,还以为又被……
刚准备下床,房门就被推开了,韩虞辰循声望去。
那抹俊挺高大的身影,让韩虞辰一大早心情就灰常的不美好。
一大早就看到不想看到的人,心情能好的了才怪了。
对于不想看到的人,韩虞辰一般都会自动屏蔽,所以韩虞辰直接对霍逸琛无视之。
霍逸琛算是长见识了,一个小孩子脾气这么大?
见到人都不知道问好的?
“小鬼,你是还没睡醒吗?”霍逸琛拦住他的去路。
“好狗不挡道!”韩虞辰直接反唇相讥。
“……”他居然骂他是狗?
一个小孩子,敢骂他是狗,霍逸琛怎么就那么不爽呢!
蹲下身,想捏他的脸,韩虞辰却一个伸手。
一声不算大的声响,却让两人都怔住。
韩虞辰的小手,不是故意的打在了霍逸琛的脸上,力道不大。
韩虞辰停止了挣扎,小心翼翼的看着霍逸琛,虽然刚才说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可是在心底他还是怕他的。
看他惊吓的小模样,霍逸琛沉着脸,不吭声的抱着他上楼。把他放在床上,给他脱衣服,自己也脱掉衣服,抱着他躺进被窝里,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让人猜不出他的情绪。
过了良久,就在韩虞辰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的时候,他开口了,“韩虞辰,要不是看在你妈咪跟秦若是闺蜜的份上,我早就把你从窗口给扔下去了,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你……”韩虞辰刚准备恶言相向,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大声叫了一声,“啊……”
门应声而开,几乎是瞬间,韩虞辰话音落,门就开了。
秦若一脸慌张的站在门口:“怎么了?”
韩虞辰不说话,只是捂着半边脸,眸中闪动着倔强的泪花。
明明很拙略的演技,但是关心则乱的秦若就是上当了,她瞪着霍逸琛:“你打了他?”
儿子明明就不接受他们,他居然还打他,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霍逸琛:“……”
这小子小小年纪就这么多鬼心眼,果然是随了他那个阴险狡诈的爹!
然这才是个开头,令霍逸琛没想到的是,这小子登堂入室之后,自己根本就没好日子过……
这天,韩虞辰忽然又对霍逸琛格外的亲热。
“叔叔……”
“嗯?”
“叔叔……”
“嗯?”
“叔叔……”
“臭小子,有话就说。”
“你会一直这么对我好吗?”这句话好肉麻啊!
“会!”霍逸琛的回答,坚定不移,虽然这小子挺欠揍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讨厌他。
“那和阿姨相比,你会对谁更好?”
“其实你们真的挺像的,你知道吗,我发现你们居然都不喜欢吃羊肉。或许这是缘分吧,不然你们第一次见面,也不会一见如故了。小家伙,你实话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对秦若突然之间这么讨厌?”
“……”
“你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是不是你其实根本就不讨厌她?”
“谁告诉你我讨厌她的?”
“……”
“你们大人都喜欢这么乱猜测的吗?”
“……”
“还是说,其实你自己讨厌她,所以认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也讨厌她?”韩虞辰别看年纪小,脑袋瓜子转的咳快了。
“……”这小鬼有时候真的很让人抓狂,颠倒是非的本事,实在是太……
季晴干嘛把他给放出来呢,一直关着多好,省的出来膈应人!
季晴以为,把韩虞辰救回来,他就会相信她?
其实不然,昨晚吃饭的时候,他对季晴那样,其实都是在故意试探,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季晴应该是想利用韩虞辰重新获得自己的信任,然后好利用自己对付霍峥。
昨天看的出来,她现在正被霍峥禁锢,不过那又怎样呢,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霍峥说,她十五岁就跟他混在一起了……
十五岁,整整十一年,他被欺骗了整整十一年,可见季晴的信用在他这里破产的有多严重。
他除非是突然失去记忆,不然绝对不会再相信她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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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啊……你给老子叫出来,昨天吃饭的时候不是还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哑巴了,你给我说话?”霍峥像只发狂的猎豹一样,凶狠的撕扯着被他压在身下的猎物。
无论他再怎么折磨,躺在大床上,被他摆着各种姿势,不断撞击的季晴紧紧的咬着下唇,一个音节都不发出来。
她无声的反抗,无疑是给盛怒的霍峥火上浇油,动作更加狠厉,仿佛身下的根本就不是个人,只是供他泄欲的工具,啪啪的给了季晴两个耳光,阴狠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怎么,见到你那有本事的青梅竹马,所以以为有靠山了?季晴,你居然敢私自放了韩虞辰,谁给你的狗胆。”
季晴就是不说话,这个人是个恶魔,给她喂了药,她明明就叫不出来,他却还一直要她出声。
身体像是被撕开了一样的痛,一个晚上非人的折磨,真的很痛苦,可是她却有苦叫不出,只能一个劲儿的流泪。
她的泪水让霍峥更怒。
这个女人,为了霍逸琛背叛自己,还敢有脸哭,还有在餐厅的时候,霍逸琛还帮她擦泪……
还真是……恶心!
“季晴,你以为你哭了,我就会心软吗?我告诉你别异想天开了,给我把你这廉价的眼泪收回去。”掐着她的脖子,五官狰狞扭曲,身下的动作愈发的凶狠。
以往对他唯命是从的季晴,并没有听话,眼泪流的更凶了,简直是泪如雨下。
“tmd,你没听懂老子的话,不准哭,不准哭啊……”霍峥彻底失控,又是几个凌厉的耳光甩向脸已经肿的不成样子的季晴,“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不敢把你怎么样?你再敢掉一滴泪,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从在饭店门口,她就开始不听他的命令,本来想让她给秦若羞辱的,可是她完全不把他事先的吩咐当回事,整个席间,也是不断的反抗他,导致他的怒火积压了一个晚上。
回来后,他把怒火变成浴火,不断的要着她,可是怒火不减反增,已经一天一夜,愣是一点也没消散。
“季晴,你这个贱货!”退出她的身体,拿起一旁的浴袍穿上,往外走去,打开门,站在门口大声唤着下人,“来人啊!”
很快的门外传来慌忙的上楼梯的脚步声,还有下人毕恭毕敬的声音,“少爷,有什么吩咐?”
“去把她给我扔到泳池里去,水温调到零下三度。”霍峥的声音,冰冷狠戾,不带一丝感情。
大床上,浑身布满青紫,嘴角往外渗血,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季晴,浑身蓦地一震,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立刻下床跪地求饶,还是躺在床上,动都不动,如果不是眼角不断有泪流出,她这个样子,真的就跟死了没两样。
她没力气下床,一点力气也没。
霍峥的狠,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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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第n次叹息了,到底该怎么和韩曦说韩虞辰的事情呢?
他今天被雷炎带着去学习射击了,秦若知道,他为什么会主动提出来,还不是不想跟自己呆在一起吗?
这里有没有隐形摄像头她不清楚,那晚在霍逸琛休息室里是铁定有的,不然霍逸琛也不会见她在窗口时,吓成了那个样子,还上去的那么及时。
这里她不动声色的找了个遍,却没有发现,所以也不确定有没有,更不好跟韩曦联系,用手机她害怕手机被人监视,用通讯器又害怕万一真的有摄像头,那不是不打自招,这里就连厕所都不怎么安全。
韩曦又不喜欢邮箱什么的,因为她说那不安全,现在的电脑黑客可是很厉害的,所以她从来不用微博,qq,msn等。
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秦若立马萎靡不振的爬在沙发上,做挺尸状。
霍逸琛打开门,看到的就是那小女人坐在沙发上,整个人蔫了吧唧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坐到她身边,伸臂把她揽进怀里,挑开她的发丝,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怎么了?”
“没怎么。”秦若眼皮未抬,有气无力的道。
“……”霍逸琛眉梢微挑,这副模样还叫没怎么?试探性的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无聊?”
慵懒的眼神瞥向他,歪歪嘴,不说话,意思却已经表达。
“这样啊!”霍逸琛意味深长的低喃着,“既然这样,咱们就这些运动来打发下着无聊的时间好了。”
“……”
“走了,咱们也做运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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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愤恨的瞪着那耍了自己的男人,该死的,原来他说的做运动是指打高尔夫啊!
不过既然出来了,她也就不怕再找不到机会和韩曦联系了。
“听表姐说,你的高尔夫打的不错?”霍逸琛边检查着球杆,边漫不经心道。
还没等秦若回答,他就把球杆递给她,挑眉笑的邪肆,“敢不敢比试一下?”
“赌什么?”秦若也不扭捏,接过球杆试着空挥了两下,动作很娴熟。
“如果你赢,我就把自己送给你,如果我赢你就把自己送给我怎样?”
“……”秦若想甩他一个大白眼。
“怎么不愿意?”霍逸琛坏笑着走近她,滚烫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随便偷了一个香。
秦若没好气的用手肘捣他的胸膛,咬牙切齿的道,“霍逸琛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怎么不正经了。还是说你确定你会输?”霍逸琛把她被风吹散的发丝撩起,动作轻柔满含爱意。
“输赢还不都是你占便宜。”这样的相处模式,真的让她有点招架不住。
他越是对自己宠溺,她的心就越是颤栗。
蓝眸睇向某个点,嘴角挑起高深莫测的弧度,“你也不吃亏不是吗?来吧,三局两胜。”
总觉得今天的霍逸琛有点神秘,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总觉的他所做的一切都别有深意。
不容她拒绝,霍逸琛已经开了第一球,无论从挥杆,还是姿势等动作中都能看的出来,他的技术很好。
第一球成绩不错。
“该你了。”霍逸琛朝她挑眉。
秦若思忖了下,也挥动了球杆。
不管他今天有什么目的,她都决定配合下,这下才能知道他做一切的动机不是吗?
也是一个好球,只不过比霍逸琛还有点差,所以第一球算是霍逸琛胜出。
“不错。下一球你先。”
秦若摇头轻笑,“刚才怎么没见你这么有绅士风度?”说着朝前走,走到第二洞面前,又是一个漂亮的挥杆。
两人在这边比试,从远处开过来一辆电动车,一对中年男女,坐在车上。
女人指着这边,对身边的男人道,“你看,那边的两人技术都不错呢!”
男人颔首,“是啊,技术很好。”男人看直了眼,心中有点跃跃欲试,“咱们过去看看。”
车子开过来,男人先下车,然后去牵女人的手,一举一动彰显柔情。
男人一身运动装,显得很有精神,女人更是高贵优雅,风韵犹存,两人走在一起很般配。
两人牵着手往前走,霍逸琛感觉到身后有人在靠近,嘴角的笑意更深,挥动球杆,没等求出去,他自己则是突然丢掉球杆弯下身,捂着肚子,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秦若当然也有注意到身后渐近的脚步声,再看他的突然反应,水眸一闪,忙丢下球杆做出很担心的样子,她倒要看看他今天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喂,霍逸琛你怎么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一句话没说完,就突然被他堵住了呼吸,冰凉的唇吞噬了她的呼吸,撬开她的贝齿,灵舌缠着她的丁香小舌,一寸寸开始攻城略地。
秦若有瞬间的怔愣,他怎么……
直到快不能呼吸,他才放开了她,一脸坏笑的捏她的粉颊,凑近她耳边低声说,“要不要尝试下ye战?”
“……”秦若的脸颊瞬间爆红,不是羞得,而是气的,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光天化日之下。
没好气的推开他,照着他的小腿就是一脚,这是他自找的,她想他希望她这么做,不然也不会说那该句该死的话了。
“哎哟……”霍逸琛夸张的哀嚎着,惹来走近的男女的轻笑,尤其是那女人,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听到笑声,幽深的蓝眸闪过精光,霍逸琛做出才发现还有旁人也在的窘迫动作,瞬间起身,俊脸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对着秦若瞪了瞪眼,气急败坏的语气中满含宠溺,“还真狠啊!”
两人这个模样,在外人眼中无疑是鹣鲽情深,打情骂俏的模样,特别是在那女人眼中,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和身边这个男人年轻时热恋的样子……
第八十八章:有惊无险
靳岩接到霍逸琛的电话时,正和唐子墨在一起喝酒。
唐子墨今天好像有心事的样子,一整个晚上都没怎么说话。
看靳岩放下电话,神情很急切的样子,他阴郁的神情,才稍微改变,问:“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能在半夜叫的动靳岩的,还能让他如此慌张的,好像除了他们几个,没有别人了。
靳岩边拿外套,边抬头回答他,“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叫我赶紧过去,不说了,我要赶紧走了……”
打开门就用跑的消失在唐子墨面前。
琛打的电话?
会不会和她有关?
唐子墨也已经知道了秦若的真实身份。
连忙追出去,叫住前方的靳岩,“等一下,我陪你一起去。”
“你喝了那么多酒……”
“没事,走吧,坐你的车。”
“那好吧。”
**
二人一起到达别墅的时候,佣人正焦急的等在大门口,连忙领着两人上楼。
笃笃笃……
房间里,霍逸琛听到敲门声,连忙应道,“进来。”
急切的两字,带着浓浓的担忧。
两人推门而进,等看到房间的情况时,不由的面面相觑,这是个什么情况?床上躺着的女人,面容惨白,很虚脱的样子,她怎么又受伤了?
与此同时,唐子墨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也只是一瞬,在接触到秦若苍白的面容时,心又猛的一顿。
“愣着干什么,快来看看她怎么了,她一直嚷着肚子疼。”霍逸琛朝站在门口的靳岩急切的叫喊着。
“哦哦哦……”
闻言,唐子墨眸子微暗,识趣的退出去,因为霍逸琛刚才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那若有似无瞥过来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靳岩上前去,刚准备掀开被子,却又猛地顿住,按照琛对这女人的在乎,他能摸来摸去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恐怕隔着衣服也不可能,那他要怎么检查啊,虽然他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但是也得检查才行啊!
霍逸琛当然也看出了他的纠结,可是现在人命关天,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她疼的整张脸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断的容额际往下渗,现在必须要靳岩好好的给她检查看看才可以。
主动的掀开被子,俊脸上的神情非常严肃,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声音也很低沉,“快点检查。”
见他这样仿佛做了很大决定的样子,靳岩也是非常严肃的点头,之后带上塑胶手套,深呼吸一大口气,才小心翼翼把听诊器放到秦若的肚子上,天知道给谁做检查也不像这个时候这么忐忑,就好像他是个猥琐狂似的。
“这里疼吗?”靳岩按着秦若的胃部边检查边询问。
看她疼的有气无力的,霍逸琛连忙替她回答,“她生理期,上次也疼,但是好像这次比上次还严重。”一个大男人说这这话,一点也没觉得尴尬。
“生理期?”靳岩剑眉微蹙,把视线转到霍逸琛身上,有点怨念,但是最终也没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敢说什么吗?
所以说世间发生的任何事都是有它的用处的。妇科其实他也是不懂的,但是那个死女人那次大姨妈那次可是把他给吓坏了,疼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为了给她调理身体,他后来特意去研究了这方面的书籍,没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我先帮你把把脉,看看你的身体状况,之后再给你开药调理一下。”
把手放在秦若纤细的皓腕上,仔细的把着脉,突然靳彦的脸色大变,一阵青一阵白,投向霍逸琛的视线带着凝重,霍逸琛见了,不由的心下也是一惊,却不敢当着秦若的面询问,而是朝着霍逸琛使了个眼色。
靳岩敛去眸底的凝重,故作郁闷的道,“我堂堂的医学天才,居然大半夜的给人治疗痛经,这话说出去,我那些同学铁定会把大牙给笑掉的。琛,你这里没有笔吧,走吧去书房,我得写一个药方。”
霍逸琛会意,替秦若掖了掖被角,“你先躺着,我去去就来。”
他刚一迈步,就被秦若扯住了衣袖,强忍着疼痛,虚弱的道,“有什么话就在这说。”
声音虽然虚弱,但却满含坚定。
“你别担心,你只是普通的痛经,这次之所以会这么疼,应该是最近……”
靳岩的话没说完,就被秦若打断,“身体是我自己的,我有权知道一切。”
“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是rp难道有这么差吗?”靳岩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是真的不能说,他害怕她承受不了。
“好,既然这样,你开的药我也不会吃。”秦若挣扎着起身,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了,为什么靳岩要这样三缄其口。
秦若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害怕结果是她不能承受的,一方面又固执的想要知道真实的答案。
她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那样会让她感觉自己是个傻子,很没用。
靳岩为难的看着霍逸琛,后者也是一脸的无奈,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倔呢,思忖再三,对靳岩点了点头。
有时候人太聪明也是一种负担,她都疼成这样了,还有闲暇看出来靳岩在说谎话。
哎,女人真麻烦,尤其是像你这样固执的更是麻烦中的麻烦。靳岩在心里小声嘟囔,深吸口气,缓缓的启动薄唇,吐出让两人震惊的答案,“你流产了。”
你流产了……
流产了……
流产?
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霍逸琛也是滞住了呼吸,怎么会这样,他刚才还以为是她生了什么重病,怎么会是流产呢?
她什么时候怀的孕,孩子是……
秦若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似乎也停止了流动,动不了,无法思考,整个人就跟死了定身咒一样。
这就是结果吗?
她怀孕了?
怎么会怀孕了?
从他们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有偷偷的吃避孕药。
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么多的形容词,她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
一开始和他发生关系,她就知道自己不能再怀他的孩子,而这样最好不过,就算这些天他的温柔把她的心渐渐软化,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以后会怎么怎么样,因为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们根本就没有未来可谈。
她始终是那个他最厌恶的秦若,不是这个戴着面具被他疼到骨血的覃婼,如果有了孩子,下场恐怕一如往昔。
“你们也别太难过,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上次你胳膊受伤用了不少药,就算今天不发生这样的事,以后这个孩子也不一定能留下来,琛带她去医院吧,必须要详细的检查一下才行。”
“你先出去。”霍逸琛的声音很低沉,也很暗哑,听着平静无波,却莫名的让靳岩心酸。
靳岩出了房间以后,房间里一下子陷入静谧,霍逸琛有型的五官上满是忧郁,孩子是谁的毋庸置疑,上次在英国她刚来过那个,而之后她就没有接触过赫连濡,孩子还能是谁的,当然是自己的。
她怀了他的孩子,这本该是个令人惊喜的好消息,可是现在只剩下惊,他们应该是最糟糕的一对父母了,尤其是他,刚才居然还那么……
如果今夜他不那么不知餍足的缠着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看着她不言不语脸色苍白的样子,霍逸琛的心拧得更紧,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床沿,蹲下,握着她微凉的柔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在他的身边,好像一直都在受伤害,现在居然连孩子也……
“对不起……”
虽然很苍白,可是除了这三个字他还能说什么?
看着神情落寞的男人,秦若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孩子没有了,她以为不会难过的,可是……
当初确定他们不会有孩子,到现在突然之间有了孩子,而又突然之间就没有了,忽上忽下的心,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她找不到着落点。
眼睛很酸涩,她想大概是肚子太疼了,疼的她连呼吸都跟着疼,手慢慢的放到腹部,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缘分莫强求,霍逸琛我们之间看来是天定的有缘无分。
霍逸琛的剑眉紧锁,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伸出双臂轻轻的把她打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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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唐子墨还没来得及多问两句靳岩关于秦若的问题,房门就被打开了。
霍逸琛抱着秦若走了出来,声音低沉的对他说,“介绍个好一点的专家。”
靳岩点头,“嗯,我刚才已经打了电话了,她是我的学姐,已经有了好多年的临床经验,这方面绝对比那些大医院挂着教授牌子的老医生差,她都已经准备好了,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
霍逸琛边走边说,步伐急切,“子墨,韩晔的儿子就在楼上麻烦你先照看下。”
“……”靳岩顿时呆住了,琛都这样安排了,他能说啥,子墨不去,其实也好。
位于西郊的一个私人诊所。
经过一系列检查,得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
留着齐耳短发,身穿白大褂的女人,边脱着一次性的塑胶手套,边走出自己的手术室,门刚一打开,就迎上两张俊颜,一个冷酷冰寒,一个吊儿郎当。
见她出来,靳岩连忙上前,讨好的嬉皮笑脸,“学姐,你辛苦了,来,我给你捏捏肩,捶捶背,你放心,下次有用得着的地方,我一定万死不辞。”
天知道,她这个学姐可不是美貌与好脾气并存,长的倾国倾城,可是那脾气……简直是无法形容啊,今夜吵醒了她,她不定日后想出什么损招对付自己呢。
“……”王林一个冷眼扫过去,寒光咋现,让人不寒而栗,之后又把视线转到一脸急切的霍逸琛身上,劈头就骂,“畜生。”
“……”靳岩冷汗隐隐啊,“学姐,你有话好说,我知道打扰到你睡觉是我们不对。我也是相信学姐的医术所以才带他们来这里的,学姐可是我心目中的观音菩萨,专门救苦救难的……”
“打住。”王林做了一个stop的手势,对着霍逸琛嘲讽的冷哼着,“见过禽兽,就没见过你这么衣冠楚楚的禽兽,管不住自己的兄弟,干脆让这小子给你切了得了,我相信这对他一个美国医学院的高材生来说,是小菜一碟。”
“学学姐……”靳岩快哭了,这女人这张破嘴,他找机会一定要给她缝上不可,“学姐,这可是我最好的兄弟。”
这句话他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本以为那彪悍的女人会瞬间变成小绵羊,没想到……
“你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简直就是降低你的格调,混蛋,渣男……”
“学姐……”靳岩拔高音量,疯狂的像她使眼色,“你能不能讲重点,比如检查的结果?”
没看到霍逸琛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吗?这是要干啥,想死的节奏吗?
“我现在难道不是在说检查结果吗?就是因为结果不好,所以我才替我的病人讨伐一下罪魁祸首。”王林有很重的起床气,偏偏的检查了秦若的情况后,更是怒不可遏,“你说你就不能节制一点,怀孕前三个月各方面都得小心翼翼,房事是大忌,你倒好直接把自己的孩子都给做掉了,你……哎,气死我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好了,你们知不知道,这次怀的是双胞胎……”
“什么?”没等她说完,霍逸琛冷冰的俊脸快速的闪现愕然,不敢置信的低吼着,“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双胞胎?”
“是呀,双胞胎。”王林语气稍好,算了,发生这样的事,是谁也不想的,看这男人也是很痛苦的样子,她就暂时饶了他了,“这是也算是因祸得福,双胞胎不是同卵,是异卵双生子,流掉的这个可能由于别的原因,本来就发育不好,即使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日后检查出来也是要提前终止妊娠反应的。说来还真是奇迹,那个胚胎很好,流掉的这个没有借助药物或者仪器,也流的很干净,现在病人的子宫里面,还有一个完好的胚胎,现在无法保证它后来的发育是否健康,但是据目前的状况来说,只要好好的包养,这个应该能保住,等到16周以后做一个羊水穿刺,看看各方面的发育情况,如果有意外,到时候的选择就看你们怎么做了。”
“这是真的吗?”靳岩快要高兴疯了,上前去抱着王林,欢呼,“学姐,你简直是太棒了,神人啊!你放心,我一定帮你追……唔唔唔……”
话没说完就被王林捂住了嘴,姣美的容颜上蕴着羞赧的红晕。
霍逸琛还陷在突然的狂喜之中无法自拔,现在他整个人都是蒙的,根本就无法消化那个让他想要尖叫的消息,两个孩子,还有一个没事?
接下来霍逸琛做了今生对他来说最傻的事,把手插进裤袋里,死死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很用力……
嘶……好疼!
疼就说明他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幻听,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是真的!
秦若似乎做了一个非常冗长的梦,梦中纷乱繁杂,醒来她感觉到非常累,头疼欲裂。睁开沉重的眼皮,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眼前,随着视线渐渐清晰,她也看清了那人的俊逸五官——霍逸琛!
确切的来说,是满目柔情,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霍逸琛,他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肚子?
没错,他的视线就是停在她的肚子上,且还微笑着,嘴角也是微微上挑,整个冷凝的俊脸都柔和了不少。
什么情况,她流产,他不是很伤心的吗?怎么会出现这样的表情,难道说那悲切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其实他心里很高兴,所以才会在她昏睡的时候,露出这样的表情?
霍逸琛盯着她的肚子,心中跟吃了蜜一样,这次他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呵呵呵……
霍逸琛一直在心中傻笑,俊脸不自觉的柔了几分,慢慢的上移视线,当对上小女人睁开的水眸时,嘴角的笑意隐去换上心疼,轻柔的抚了抚她的小脸,满脸的爱怜,“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肚子还疼不疼?”
开心的男人,变笨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女人眼底的愠怒。
秦若不想看他伪善的嘴脸,别开脸,再次闭上双眼,她这个举动让霍逸琛以为她还很不舒服,还想睡,就替她掖了掖被角,柔声道,“累就再睡会儿吧,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多睡会儿,对身体好……”
不想再听见他的声音,秦若把被子拉高,蒙住头,她承认她很莫名其妙,明明是自己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当看到他嘴角的笑容时,她还是生气了。
人就是这么的复杂,她明明全部想通了的,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这么生气呢,为什么她变得越来越让人搞不懂,就连她自己都不懂自己,她到底想要什么,又想要怎样处理和霍逸琛之间的关系?
看着蒙着头的小女人,霍逸琛剑眉微蹙,下一瞬哭笑不得,他怎么就变的这么笨了,小女人还不知道那个好消息呢,他只顾着自己开心,都忘了要把那个天大的好消息和她一起分享了。
看她现在这个用被子蒙着头,郁郁寡欢的样子,不知道待会儿听到那个好消息时,会变成什么样?
轻轻的扯开被子,露出她面无表情的小脸,霍逸琛挑眉,倾身伏在她耳边,用极轻柔的声音道,“恭喜你,你要做妈咪了。”
恭喜你,你要做妈咪了……
秦若一瞬间睁大双眼,对上他带笑的俊颜,大脑一时间转不过弯来,呐呐的问,“什什么意思?”
“宝贝儿,我刚才说的好像是正宗的中国话,怎么就听不明白了呢?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玩味儿勾唇,又复述了一遍,且是一字一顿,“你要做妈咪了!”
秦若还是一脸的迷茫,精明的小女人也一下子变笨了,整个小脸都呆呆傻傻的,让霍逸琛忍俊不禁,长指掐上她圆润的小耳垂,稍稍的用了点力,只见,小女人秀眉条件反射的一皱,小手也是伸出来捂着耳朵,那下意思的小模样,简直是让霍逸琛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真的是弥足深陷了,她的一颦一笑,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毒药,简直是不能自拔。
嘴角的笑更深,眼角眉梢都漾着喜色,与平常对着别人的冷凝,简直是判若两人,“疼吗?”
当然疼了。秦若没好气的瞪他,“把你刚才的话仔细的说清楚,孩子不是……”最后的那几个字她说不出口。
“你会疼,就不是幻听,也不是做梦。孩子没事,现在好好的在这里……”温热的大掌探进被子里,隔着衣物附上她的小腹,“你感觉的到吗?这里有一个小东西,正在慢慢的成长,再有九个月,他就会呱呱坠地,他有可能是个帅气的小男孩,也有可能是个漂亮可爱的小女孩……”
经由霍逸琛磁性的嗓音描绘出来的未来,让秦若心生向往,孩子真的没事,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九个月后就会呱呱坠地吗?
“你没骗我?孩子真的没事,可是那么多血?”她还是觉得不真实,有种置身梦中的错觉,可是刚才他捏自己的耳朵,却又是那么的疼,那痛很清楚的顺着耳朵周围的神经,传送进大脑,那么的真实。
“没有骗你,傻瓜,你怎么会这么想?孩子就在你的肚子里,我要是骗你,又能骗多久。”霍逸琛握紧她的手,认真道,“相信我,孩子真的没事。不过我觉得我还是要跟你说清楚一件事,你保证听了之后不能情绪激动。”
“什么事?”秦若追问,“是好事还是坏事,还有什么事比孩子没事,更能让我情绪激动?”
“这件事跟孩子有关,说来我也是不敢相信,你这次怀的是异卵双胎,之所以会流那么多血,那是其中的一个孩子没能保住,不过医生说或许是因为前段时间你胳膊受伤那次使用了药物的关系。不幸中的万幸是保住的这个孩子,据目前来看,一切健康,所以接下来你就什么事也不要做,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养胎上。”
“异卵双胎?”秦若讶异,“你的意思是说我其实怀的是双胞胎,由于前段时间使用了药物的关系,导致其中一个孩子出现了问题,现在我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完好无损的孩子?”
这简直是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么奇特的事情,如果这件事不是发生在她身上,她怎么都觉得这是科幻片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太不可思议了。
“是的,你也觉得很奇特是吧?我当时也是不敢相信,可是这是确确实实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而我们就是这件事的当事人。”爱怜的吻着她柔白的手背,“秦若,你说这是不是上天对我们的眷顾?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所以上天不忍心再折磨我们,所以我们这算不算是来之不易的幸福?”
第八十九章:韩虞辰的转变
冷冰的霍大总裁,生平第一次这么感性,说的话简直就是让人跌破眼镜,这么不符合他霸气身份的话,居然生生的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了,所以最先惊到的人,是被他握着双手的秦若。
震惊的不只是他说的那些话,还有他的态度,原来他这么在乎这个孩子?
那么刚才他之所以会笑,是因为高兴,他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
秦若的心情更加复杂,孩子真的要生下来吗?
生下孩子后他们之间就再也割舍不断了,就像他说的,这是上天对他们的眷顾,可是不生下来……
她心里乱的像一团没有头的毛线团,当得知孩子出事的那瞬间,她不能自欺欺人,她很难过,刚才得知孩子没事,她也还是不能自欺欺人,她心里是高兴的,这么明显的心情落差,她比谁都清楚。
既然上天给了这个机会,是不是就表明,其实他们不是有缘无分,那么为了孩子,她是不是应该忘记以前的一切,选择他和孩子们。
“霍逸琛,你对我,会一如既往吗?”
最善变的就是人心,她害怕做了决定以后,等待她的又是下一个沉重的打击,如果再有下次,她会承受不了。
她也不懂,为什么就是逃不开他的枷锁,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最后的结果都是沦陷。
霍逸琛深深的看着她,眸色坚定,“想要知道答案,就一直跟我在一起,这个答案有你自己找寻。”
这算是一个另类的回答,秦若咬了咬唇,点头,眸色严肃,“我希望答案是我心里期待的。霍逸琛你别怪我矫情,我这人性子比较拗,从这段时间你对季晴的种种,虽然是为了我,但是……我不会变成下一个季晴,到时候你别怪我没有提前给你打过预防针。会怎样,我自己也不能确定。不过最轻的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了。”
“最轻的是老死不相往来,这是最轻的,你确定?”俊逸的脸似笑非笑,蓝眸灼灼的盯着她,眸底带着让秦若不敢直视的光芒,“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不相信?”
“因为你有前科,结过婚的男人,还有什么值得相信的地方吗?”秦若迎视他探究的目光,不卑不亢,甚至还带着倨傲。
“结过婚,就代表我没有可信度了吗?那次婚姻,我不能说我一点错也没有,但是一只巴掌是拍不响的,你若对我坦诚相待,我就会对你矢志不渝,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你……”
坦诚相待?
他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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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还是下了决定,待在他的身边,她选择再傻一次。
秦若进入了养胎阶段,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霍逸琛把那名医生的话,贯彻的十分到底,简直就是当圣旨在执行,就比如现在……
被那人逼着喝了两大碗的十全大补汤,秦若肚子涨得难受,刚掀开被子,准备去上厕所,突然一声大喝,“别动!”
端着一盘切好的说过的霍逸琛刚一打开门,就看到正准备下床的秦若,连门都没有关,就毫无形象的大吼着,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把果盘放在床头矮柜上,双手按着她的肩,把她按回床上。
“你要干什么?不是说了不能下床的吗?你要什么等我上来告诉我,我会弄。快点躺好,乖,听话。”
乖,听话……
他现在是把她当成小孩子对待了吗?
“霍逸琛,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我只是要上个厕所而已。”秦若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看着大惊小怪一点也不淡定的男人,她严重的怀疑,这男人到底是不是霍逸琛?
怎么可以啰嗦成这个样子,简直就是被欧巴桑附身一样,一个上午,他说的最多的就是不许,不许这样,不许那样,她都被他念的头疼死了。
“上厕所?大的还是小的?”
“小的。”说着秦若又掀开被子,却被那男人突然的动作给怔住了,他跑那么快干嘛?难道也尿急?
不一会儿,秦若彻底被震惊了,真的是震惊,惊的下巴几乎都要掉地了。
看着站在床边,穿着黑色纯手工限量版的西服,丰神俊朗的男人手中拿着不符合身份的白色医用尿壶,秦若嘴角抽搐,额上滑下无数条黑线,下床的动作也顿住了,整个人都僵硬了。
秦若感觉到头疼,她知道现在她是特殊情况,可是这也真的是太夸张了吧?
洗脸,刷牙,吃饭,统统都在床上进行,现在居然连上厕所都要在床上,这男人是不是也太小心翼翼了,不是说怀了孕的女人会神经质,可是她怎么觉得已经神经了的人是他呢!
“不是要上厕所吗?来,我帮你。”霍逸琛跟本就不知道小女人的心里变化,双手伸向她,就要脱她的睡裤。
“哎……”秦若连忙阻止,用手拉着裤腰松紧带,瞪着他,脸颊倏地红了个彻底,半羞半怒。
霍逸琛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促狭的笑了笑,“你哪里是我没见过的,这里又没有别人,不用不好意思,大不了我闭上眼睛好了。”
“……”神啊!“霍逸琛,你……”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简直就是无法形容,怎么会突然变的这么彻底?
“霍逸琛,我没事的,只是上个厕所,不会出什么事的,你不用这个样子。放松点,你这样整天绷着,会很累的。”她看着都替他感觉到累的慌,“你可以去上班,我保证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现在谁保证都不行,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谁负责?你忘了医生怎么说的,要卧床休息,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就不要抱怨了。快点来,你刚才喝了两大碗汤,别给憋坏了。”说着扒开她的手,强行的把她的裤子给脱了。
这时来给他检查身体的靳岩走到了门口,正好看到了这景象,下意思的惊呼一声,“不好意思……”说完连忙跑开。
“啊……”秦若快要殴死了,连忙推开他,躲回到被子里去,禽满怒火的水眸,恶狠狠的瞪着他,低吼,“霍逸琛,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个变态,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见小女人发怒,霍逸琛有点悻悻然,放下尿壶,坐到床边,去抚摸她的小脸,却被秦若没好气的打开,“哥屋恩!”
“生气了?”霍逸琛明知故问,不以为意的道,“刚我挡着你,他没有看到,再说了他也不敢看到。医生说了,现在你不能生气,最好保持平稳的心情,不……”
秦若没好气的打断他,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嘲讽,“你还是那个目中无人的堂堂霍氏集团的总裁吗?不都是别人对你唯命是从吗?怎么现在你把一个小小的妇科医生的话当成了圣旨了。”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是在自己最爱的女人面前,所以霍逸琛很有自觉的主动承认错误,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希望能讨得小女人的笑靥。
“喂,你又要干什么?”
“不是要上厕所吗?我抱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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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每天吵闹不断,但是秦若的心却是异常的暖,霍逸琛真的是一个无微不至的人,事无巨细,每件事他都能比别人事先想到,只要有时间,凡事也都是他亲力亲为,只是有一个是令她头疼了许久的问题,那就是应该怎么告诉韩虞辰她现在的状况。
这些天,韩虞辰见她卧床不起对她的态度,缓和了许多,可是她还是不敢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他,只是说自己的身体不舒服。
小孩子的心思异常敏感,她怕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再次一触即发。
既然已经下了决定,那么韩虞辰就是一个不可避免的问题,只要他愿意接受自己,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晚上八点,吃过晚餐之后,秦若央求着霍逸琛把韩虞辰带到她的房间里,霍逸琛架不住她双手互搓的可怜小模样,还有掐着腰怒目圆瞪语带威胁说他不下去,她就会亲自下去。
彼时,韩虞辰正在客厅里看电视,霍逸琛本以为他不会答应,没想到,他话音刚落,他居然二话没说,就把正播放着他最喜欢的节目的电视给关了,越过他朝楼梯走去。
看着那小鬼的小背影,霍逸琛的眉梢上扬着,虽然不知道这小鬼为什么会对秦若的态度突然之间那么不友善。
他对秦若的态度在渐渐的改变,虽然话语上有时候还是不怎么客气,但是他们都看出了他的转变。
就拿前天来说,他居然主动的给秦若端水,虽然那时候是他正好路过门口,看到她弯着腰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但是这也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还有现在,他也愿意上楼去看她,秦若很在乎他,只要他和秦若的关系缓和了,秦若就会高兴,秦若高兴了,身体就会好的快。
韩虞辰进来房间的时候,秦若正翘首以盼的望着门口,看到他进来,双眼倏地一下就亮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小虞……”她是真的很高兴,刚才还在忐忑,他到底会不会上来,虽然他对自己的态度确实是好了很多,但是小孩子的脾气都是喜怒无常的,谁会知道他会不会突然的恢复如常,其实今晚让他上来,也是为了试探。
她想试试看,他对自己的态度到底转变到何种程度了,刚才等待的过程,她其实是很紧张的,虽然前后不足三分钟,但是她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她的手心里都冒出了细汗。
所以当他出现的那一刻,她才会那么激动,因为这证明了,他真的正在逐渐的接受自己了,连让他上楼来陪她,这么得寸进尺的要求他都答应了,而且还是这么轻轻松松的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就上来了。
要知道前几天他还是正眼都不看自己呢,而且这会儿看他脸上也没有不耐烦,这难道不足以让她激动吗?
韩虞辰看见秦若激动的恨不得上前来把他扑倒的样子,嘴角抽了抽,至于吗?
不疾不徐的往里走,在距离大床还剩下半米远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满脸绝美笑靥的女人,黑眸微闪,轻轻的咬着下唇,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又垮了一大步,正好跨过那半米的距离,之后在霍逸琛和秦若不敢置信的目光下,脱掉小拖鞋爬上了床,成大字型躺在了大床的中央,闭上了如星子一般明亮的黑眸。
他这是要做什么?
两个大人被他弄懵了,上来后一句话不说,还做出怎么奇怪的举动,小孩子的世界,果然是很难猜,他以为她叫他上来,是要他睡在这里的意思吗?
房间里一下子很寂静,静到韩虞辰有点惴惴不安,难道说他们都不愿意吗?
好吧,既然他们不愿意,他还是不自作多情了,倏地一下子又坐起身,从床尾跳下来,连鞋都没穿就准备往外走,刚才还面无表情的小脸此刻是变幻莫测,有羞窘,有愤然,甚至还带着伤心。
站在门口方向的霍逸琛回过神来,连忙拦住他,问,“你要去哪里?”
“回房间啊,你们让我上来,我上来了,现在我要回房间睡觉了,晚安!”韩虞辰扯着唇,笑的很勉强。
真的丢脸死了,下次他再也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了,再也不会!
霍逸琛有点莫名自己居然会察觉到他的不高兴。
尽管他的声音很正常,但是霍逸琛还是察觉到了他的不高兴,再一结合刚才他反常的举动,恍然大悟,顿时有点忍俊不禁,蹲下身把他抱起,返回到床边,把他放到他刚才躺过的位置,自己则躺在了他的身侧,还朝秦若眨眼示意她也躺下来。
接收到霍逸琛的眼神暗示,秦若也是恍然,原来她刚才真的猜对了。
不敢迟疑,连忙跟着躺下去,一张kingsize大床上,两大一小躺在了那里还绰绰有余,但是两个大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不约而同的往中间挤去,直到三人紧紧的挨在一起。
这种感觉很奇妙,以至于秦若的心跳都不正常了,扑通扑通的,跳动的声音异常的响。
不仅是秦若,韩虞辰也这样觉得,他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一样,胸口堵得难受,眼睛也是涩涩的。
像这样三人躺在一张大床上的情景,以前并不是没有过。
韩晔虽然对他比较冷淡,但是绝对不是不好。
一家人三口睡在一起,在他和韩曦韩也之间也是稀松平常,可是感觉却跟现在的感觉有点不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现在这样三个人躺在一起,闻着秦若身上的馨香,他竟然有种幸福感,右手边躺着霍逸琛,左手边躺着她,两人温热的气息形成一个包围圈,团团的把他包围在里面,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就是该这样,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一样。
“小虞……”秦若侧身看着他,欲言又止。
“嗯?”韩虞辰轻声询问,小眉头微蹙。
“那个……我可以抱抱你吗?”秦若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见他久久不回答,秦若抿唇浅笑,“你不愿意也没关……”
话还没有说完,一个穿着卡通小睡衣的小胳膊就揽上了她的腰,温热充满奶香味的小身体贴进了她的怀里。
秦若简直是受宠若惊,心里酸酸的,眼睛涩涩的,嘴角却不可抑止的上扬着,伸出双臂把他整个揽的更紧,突然感觉到好满足,温暖的心更加暖了。他在她的怀里,她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
爱怜的吻落在他的发顶,闭上双眼,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
霍逸琛看着,眉梢上扬,蓝眸蕴着缱绻的光芒,半侧起身子,依偎过去,伸出铁臂把他们两个拥进他宽阔温暖的胸膛里,多希望画面就此静止,这一刻心中是那样满足。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韩虞辰仰起头,定定的的看着秦若,瞳孔泛着盈盈光亮。
“什么问题?”柔和的笑毫不吝啬的全部为他奉献,捧着他俊秀的小脸,爱不释手。
“你有没有生我的气?我要听实话。”他自认为自己这段时间对她确实挺那个啥的。
“如果我说从来没有,你会相信吗?”秦若用反问来回答他的问题。
“我要听肯定的回答。”韩虞辰固执的凝视着她。
“没有。”秦若很坚定的回答,“从来就没有过。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可以很肯定的回答你,一丁点都没有,我只是心痛,我甚至怨恨自己,是我的原因才让你一个五岁的小孩子承受这么多,如果我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你是不是过的会比较快乐?这些话是我的内心话,不是为了刻意的讨好你,你也可以不信,但是我还是要说,你是我这辈子的骄傲。”
霍逸琛定定的看着她,碧蓝的眸子,温柔的几乎滴出水来,脉脉温情在偌大的房间里流转,却被韩虞辰接下来的一个动作打破,秦若双眼膛大,浑身僵硬着……
韩虞辰的小手慢慢的在秦若的身上移动着,最后停在她的肚子上,睁大双眼幽幽的问,“等他出生,你也会像现在这样喜欢我吗?”
一句话,惊住了两个大人,他知道了?
“小虞?”秦若扳过儿子的身子,柳眉微蹙,“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难道不能知道吗?”韩虞辰无辜的反问,眸中掠过一抹淡嘲,“你们准备瞒我多久?”
“不,不是这样的,我……我们……”秦若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紧张的双手下意思的握紧。
“为什么怕我知道?”韩虞辰的神情有点受伤,难道他们是怕他搞破坏吗?
韩虞辰觉得现在的心情很糟糕,简直是糟糕透了,他已经很努力的试着接受他们了,为什么他们还是不相信他?
见他神情落寞,秦若的心脏钝疼,对霍逸琛说:“你先出去,我跟小虞说点事。”
“……”什么事还不能让他在场?
既然他们不想让自己知道,霍逸琛也没多问,就出了房间。
霍逸琛离开后,秦若把韩虞辰紧紧的抱在怀里,不留一丝缝隙。
“小虞,你听我说,不是害怕你知道,而是我不敢说。怕你接受不了,怕你会难过。我们现在的这种情况,毕竟跟一般的家庭不一样,就算是正常的家庭,妈妈再次怀孕,有的宝宝还是会接受不了,他们害怕自己会被忽略,害怕弟弟妹妹分走属于他们的关爱,有的孩子甚至会做出许多难以理解的举动,我害怕你也会那么想,所以才会没有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但是绝对不是要一直瞒着你,我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慢慢的让你接受。现在你还没完全的接受我,我又怎么能奢望你再接受一个,破坏了你幸福家庭的女人的孩子呢?”
她始终觉得对这孩子有愧,尤其是最近,她得知自己怀孕后,这种感觉更甚。
还没来得及弥补他,她就要再次做妈妈,他会不会以为自己不重视他?
想这些不是要后悔,只是觉得自己一定要加倍的对他好,算是一种弥补吧。
“你没有说怎么知道我接受不了?”韩虞辰撅着嘴,但是语气已经好了不少,样子有点扭捏,让人忍不住想捏捏他的小脸。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以后有什么事,一定第一个告诉我的小宝贝好不好?”秦若主动的讨好,水眸里溢满母性的柔情光芒。
我的小宝贝……
韩虞辰心里酸酸的,语调也有点哽咽,鼓着腮帮子,推搡着她,“我不是你的小宝贝。”
“嗯?”秦若怔住,心惶惶的,他不接受?刚才他说的那句话,虽然没有明确的表达,但是潜意思里不是已经接受了她吗?难道说是她想多了?
小孩子的心思,总是瞬息万变,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韩虞辰又不怎么好意思的把手放在秦若的肚子上,轻轻的柔了两下,声音低低的,带着扭捏,“他不是才是小宝贝吗?我是大哥哥,应该是大宝贝……”声音到最后几乎低的让人听不真切,却是让秦若的眼泪唰的就流了出来,那是激动的泪水。
“对对对……”秦若喜极而泣,努力的在他的小脸上印下一个大大的香吻。
“你是大宝贝,他是小宝贝,你们都是我的宝贝,一辈子的宝贝……”
“儿子谢谢你!”秦若的喉间像是塞了一团东西似的,有点难受,心里却是很高兴的。
第九十章:相认
日子一天天的飞逝,这些天,三人越来越像一家人了,相处的越来越融洽,只是霍逸琛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韩虞辰和秦若一些习惯竟然惊人的相似。
不爱喝甜食,钟爱蓝色,睡觉喜欢半趴着,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揉着眼,迷迷糊糊的去上厕所,那用左手揉着眼,右手掩着唇打哈欠的样子,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还有喜欢面食,爱吃羊肉,睡前喜欢喝奇异果汁……
这么多的相似之处,不得不让人产生疑虑,如果说只有某一个习惯相似,霍逸琛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这惊人的相似度,让他心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仔细盯着韩虞辰的照片,他越看越觉得,那小子的某些地方像极了一个人,冷冽的蓝眸微微眯起,深邃的光芒,带着某种幽光。
拿起电话,刚准备拨号,办公室的大门就突然被人推开,霍峥气势汹汹的沉着脸走进来,后面跟着神情慌张的秘书和保安。
“总裁,这位先生怎么都拦不住,请总裁责罚……”秘书一脸的惶然,身后的几名保安,脸上都挂了彩,还有两个捂着肚子,显然是被司徒睿给打的,霍峥的身手有多了得,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神色平淡的摆了摆手,“你们都先下去。”
“是的,总裁……”几人如蒙大赦,纷纷退离,临走之前,秘书很有眼色的关上了门。
霍峥黑眸噙着怒火,一瞬不瞬的盯着霍逸琛,转瞬又突然笑了,带着嘲讽,“好侄子,原来来看你一趟这么不容易啊?你这里的门槛什么时候修的这么高了?”
“修的再高不也没有挡着你的腿,你不还是进来了。”霍逸琛坐在大班椅上,慵懒的靠着椅背,漫不经心的道。
看他的态度,霍峥心中的怒火燃烧的更旺,不过还是没忘了今天的最主要的目的,提步上前,淡漠的开口,“季晴呢?”
“你的妻子,你找我要是几个意思?”霍逸琛似笑非笑的挑眉。
“大侄子,你这样做,我还真的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回应来……”霍峥的情绪看起来很不稳定,就连眸子都变成了猩红色色,看起来很骇人。
他没想到季晴会突然消失不见,除了霍逸琛,他真的不知道她还会去找谁。
如果是以前,她不见就不见了,一条狗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那女人知道了自己的……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霍逸琛蹙眉,“二叔,容我提醒你一句,这里是霍氏集团,不是你的医院。”
“我今天来不是跟你打马虎眼的,我再说一次我要见季晴。”霍峥明显的耐心耗尽,刚才在楼下他让前台通知霍逸琛,可是前台却说霍逸琛不在,从那闪躲的眼神中,他岂会看不出这其中的缘由。
他以为他喜欢来这里,要不是……
霍逸琛慢悠悠的抬眸,嘴角的弧度凉薄无情,“你要见她做什么,难道你以为我还会给你再羞辱她的机会?二叔,有句话我觉得你应该听一下,出来混,总有一天要还的。”
霍峥现在处在盛怒的边缘,霍逸琛还一个劲儿的刺激他,他一下子就爆发了,上前去,双臂撑着桌沿,大吼,“霍逸琛,你别逼我,我再说最后一次,我要见季晴,我要见她,如果你不允许,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后果难以预料的事……”
“叮……”的一声响,打断了霍峥未说完的话,只见旁边的隐蔽电梯里,站在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她正是季晴。
看到霍峥,季晴愣住了,手指不由自主的握紧手中的食盒,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所以她没提前通知霍逸琛就来了,地下停车场电梯的密码,是她自己找人破解的,她原想着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现在惊到的是自己。
在霍峥听到响动转眸看过来的时候,接触到他阴冷的视线,浑身蓦地一颤,空白的大脑顷刻间恢复清明,也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反应,葱白纤细的长指没有一丝犹豫的按下关闭键,刚打开的电梯门,又缓缓的闭合。
看着慢慢关闭的电梯门,霍峥像只猎豹一样,动作凶猛的奔过去,霍逸琛察觉到他的企图,连忙去阻止,可是他到底还是慢了一步,因为霍峥已经在电梯门紧紧闭上的前一秒,不管不顾的把一条腿伸进去,阻止了电梯的关闭,之后自己则闪身进去,死死的攥住季晴的手臂,双眸阴鹜的瞪着站在梯门外的霍逸琛,“不要过来。”
“二叔,八年时间,我不得不说你变笨了,现在这是在我的地盘上,你居然还这么张狂,这个电梯是我的私人电梯,你以为你下的去。”霍逸琛的声音极冷,眸光比南极的暴风还要冷。
“琛,我今天来不是要和你怎么样的,我只是来找她……”把视线转到季晴身上,语气里是习惯的命令式,“跟我回去。”
“不,你放开我……”季晴扭动着被他攥紧的手腕,奋力挣扎。直到现在他还在命令自己,他以为他是谁,她现在可不怕他了,他可别忘了,她现在也是有他的把柄握在手里的。
“季晴……”霍峥鹰隼般的眸子危险的眯起,压低声线道,“今天你不跟我回去,日后你会后悔的。”
“除了跟你再扯上关系,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让我后悔的事。”季晴冷道。
“别逼我……”
“叮铃铃……”突来的特制铃声,让霍峥脸色倏变,刚才是愤怒,现在变的有点惶恐,就连抓住季晴的那只手,都带着颤抖,但是仍旧没有放开。
这个铃声季晴在八年前就无数次的听到过,每次这铃声一响,霍峥就会很反常,她以前也是无比好奇,电话那头的到底是谁,是不是真的如那些人讲的一样,是对他最重要的人?或者可以说是最重要的女人?
只见他接通,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手机从霍峥的手中滑落,当的一声,电梯的地上铺着长绒地毯,手机摔在地上,不算响的声音,季晴却莫名的一阵紧张。
手机摔在地上,霍峥整个人似乎毫无知觉一样,愣愣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那双原本阴冷的黑眸里,不知是不是季晴的错觉,她竟然感觉到了,一丝不淡然。
就在下一秒,摔在地上的手机,传出一个哽咽的女音,原来是霍峥在手机从掌心滑落的时候,触到了免提,“爸爸……”
闻言,霍峥猛的回过神来,抬脚把手机踩碎,猩红的眸子染着嗜血的寒光,死死的朝霍逸琛瞪过去,那里面不只有愤怒,似乎还夹杂着恨意与痛楚,声似寒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霍逸琛,你有种。”
紧接着他猛的把季晴一甩,冷笑着,眼中泛着湿意,“季晴,那个把柄,你大可明说。”
话说完,他提步步出电梯,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留下霍逸琛和季晴不明所以。
尤其是季晴,他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那个把柄,她大可明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
刚才电话里的那个女人是谁,她口中爸爸是谁?
精明如霍逸琛,也搞不懂霍逸琛今天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什么,只是他眼中的恨意是那么的明显,看来接下来他要更小心才是。
送走季晴吼后,他用隐秘的电话号码打了封尊的电话,“尊,目前进行到哪个阶段了,嗯……”
临挂断之际,霍逸琛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蓝眸半敛,幽幽的道,“尊,查查霍峥刚接的那个电话,是从哪里来的?”
**
挂断电话后,霍逸琛靠在大班椅上,神色复杂的盯着电脑屏幕,大约过了一两分钟,一封加密邮件传送过来,他呼出一口浊气,点了接收,输入了封尊的密码,文件打开,看着上面一张张温馨的父女温馨照片,霍逸琛的眸子一下子就亮了。
照片不是现在的,看起来年代已久,那个女孩儿……
正想着。
“咚……”办公室的大门再次被大力的从外推开,打断了霍逸琛的思绪,抬眸不悦的瞪向来人,是神情急切的雷炎。。
“总裁……”
雷炎一脸严肃的走过来,没在意霍逸琛不悦的眼神,很慎重的开口,“赫连濡和霍峥是同一个人。”
“……”霍逸琛蓝眸微敛,虽然说他早有怀疑,可是当从别人的口中证实了他的怀疑之后,他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你怎么会知道?”霍逸琛的声音说不出的暗沉。
“总裁,请恕我擅自做主,前段时间去a市,之所以耽搁这么久,不单单是因为要找霍峥的弟弟,因为一个女孩子耽搁了,无意间我在那个女孩儿的电脑里,发现了霍峥的照片,备注着父亲,她叫赫连瑾汐,经过调查,我才知道,原来她竟是香港赫连家族的千金小姐,只所以在a市,是因为被赫连濡寄养在朋友家里,我刚才在来的路上,已经做了验证。”
“赫连瑾汐?”
“总裁……”雷炎欲言又止,他想让霍逸琛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对赫连瑾汐网开一面。
选择告诉他赫连濡和霍峥是同一个人,是他身为下属的职责,可是烧开后
“有什么就直说。”
“赫连瑾汐……”
“叮铃铃……”雷炎的手机措不及防的响起,是赫连瑾汐的,铃声一直响,有点犹豫,到底要不要接。
“赫连瑾汐?”
“嗯……”
雷炎当着霍逸琛的面接通按下免提,“雷炎,你在哪里,你是不是动了我的钱包了,你都看到了什么?”
果然,赫连瑾汐真的知道了。
霍逸琛拿起一张纸,快速的在上面写下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演戏。
多年的默契,雷炎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捂着手机,清了清嗓音,玩味的对着电话那头的赫连瑾汐道,“死丫头,你电脑里有什么是我不能看,或者是害怕我看到的吗?以为谁都给你似得,那么幼稚!”
“雷炎,你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我的那个文件显示的有打开过的痕迹,你为什么要动我的电脑,侵犯人隐私权是犯法的。”
“你吃完的住我的,有什么隐私可言。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确实是打开了那个文件,我现在也正在往去找总裁的路上,我觉得这么爆炸性的消息,我得亲自去告诉总裁,电话里看不到总裁惊愕的表情,不知道待会儿总裁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会不会惊的眼珠子都掉下来?如果有的话,我会拍一张照片发给你的,毕竟这可是百年难遇不是,这消息还是你私藏的,你可是最有权利欣赏的。不说了,我正在开车……”
“雷炎,不准,你不准告诉霍逸琛。”赫连瑾汐在电话那头大吼,“如果你告诉他,我就跟你没完,雷炎……你听到没有,说话啊……”
“为什么不准告诉他?”雷炎的语调很慵懒,“他是我总裁,如果我看到的是真的的话,那么你就是总裁的堂妹,我当然要告诉他啊!”
“我说不准告诉他就不准。”赫连瑾汐这话完全是命令式。
“不准,你有什么资格不准,丫头,等着总裁去找你这个堂妹认亲吧。”雷炎的话语虽然带着调侃,但是眸色确实一片淡然。
“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吗?”
听着赫连瑾汐几乎快抓狂的声音,雷炎想象着电话那头,她秀眉紧蹙,一脸急躁的来回踱步的可爱模样,嘴角不可抑止的大大的上扬着,眸底满是促狭,“从小到大,不管是老师还是我妈,都教育我说,要讲实话,我明明就看到了,怎么能装作看不到呢?”
“你今天一定要去告诉他就对了是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没错,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是谁对我好,我就恨不得想把整个心都掏给他。总裁一直对我很好,不说我心里过不去啊!真是纠结啊,你平时要是对我好点……”
这么说她应该能听明白吧。
“你……”赫连瑾汐气的怒不可遏,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僵硬的语调说吗,“你想让我怎么做?”
“不是我让你怎么做?是看你怎么做……”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现在立刻给我调转车头。”赫连瑾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雷炎恢复如常,毕恭毕敬的对霍逸琛道,“总裁,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说呢?”霍逸琛挑起半边眉,促狭的瞥了他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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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天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霍逸琛刚一推开家门,突然四周陷入了黑暗……
刚才还灯火通明的房子,整个陷入了黑暗之中,四周没有一丝的光亮,伸手不见五指,四周还吹着丝丝凉风,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饶是霍逸琛也是猛地一惊。
“小鬼,秦若……”霍逸琛边往里走,边叫着他们,可是没有一个人回答,偌大的房子,静的可怕。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间油然而生,霍逸琛伸手摸向腰间,刚握上那个冰冷的铁家伙,突然一束光芒照亮了整个客厅,并且还伴随着嘭的一声,彩带纷纷朝着她飞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只见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推着一个插满蜡烛的大蛋糕,朝他走来,还个个面带微笑唱着生日快乐歌。
“大叔,原来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还以为你生日一直都是夏天呢!”韩虞辰仰着小脑袋,蓝眸带笑的望着他,“这是我们给你的惊喜,这个蛋糕可是我们几个亲手diy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带着满满爱意的,大叔等下要吃光光哦。”
“吃光光?小虞,你想你大叔明天变成二师兄吗?”秦若捏了捏他的小鼻子,笑着打趣。
“大叔,这个女人骂你呢。”韩虞辰明目张胆的告状,眼珠子骨碌转,一肚子坏水的小模样,让人看了心都要化了。
“你这小鬼……”秦若哭笑不得,不过心里却是暖的一塌糊涂,这些天,这小家伙是越来越活泼了,没事就爱和她吵吵嘴对着干,但是晚上却总是喜欢粘着她,赖在她的怀里,有时候甚至还对她撒娇呢。
“说了别叫我小鬼,人家又不是没有名字,这两个字都要难听死了,你再这样叫我,那我就……”
“你就怎样?”秦若不以为意的挑眉。
“我就……”韩虞辰小眉梢微挑,一抹狡黠快速的从眼底掠过,“我就不让自己的名字,跟你们出现在一个户口本上。”
“……”
小家伙的一句话,又是令两人诧异。
“小鬼?”刚缓过神来的霍逸琛蹙眉看着他,“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爹地,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你喜不喜欢啊?如果不喜欢的话,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好了。”韩虞辰的小脸上尽是笑意,但是眸中的光芒却很认真,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成分。
“你……”
“爹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我真的想好了,只不过选择了这个特殊的日子讲出来了而已。”
“小鬼……”霍逸琛不敢置信,他蹲下身来,把大手放在韩虞辰小小的肩膀上,“你为什么叫我爹地?”
韩虞辰看看秦若,又看看霍逸琛,掷地有声的说出了真相:“我是你们的儿子!”
“……”纵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
这个真相,霍逸琛就算想破了脑袋,也绝对没想到是有韩虞辰亲口对自己说出来。
秦若也是震惊的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她自己的身份都还没揭穿,韩虞辰就爆出了真相,折让她有点应接不暇。
本以为霍逸琛会质问自己,谁知道他竟是半点也没看向自己,只紧紧的韩虞辰抱在怀里,语调哽咽:“儿子,我以你为傲!”
“那当然。老头儿,我其实不想那么快原谅你的,但是看在我妈妈的份上,就放你一马,以后你要是再敢让我妈伤心,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小小的人儿,依偎在宽阔的胸膛里,说着自己的豪言壮语。
“好了,蜡烛都要燃烬了,等下滴到蛋糕上,都不能吃了,快点吹蜡烛许愿了……”秦若哽咽着提醒道。
“嗯,宝贝儿和爹地一起吹好不好?”
“好……”
“1,2,3……”
“呼……”
“妈妈,你们还没给爹地礼物呢!”
听着这声自然而然的妈妈,秦若的泪早已抑制不住,“怎么没有,这个蛋糕就是我做的。我刚才都没好意思揭穿你,你说什么这蛋糕是我们一起做的,请问韩虞辰小朋友,你做了什么?你放学的时候,我本来都快做好了,不知道被那个冒失鬼,一下子就给撞翻了,害我又重新做了一个,而那个冒失鬼所谓的一起做的,不过就是帮忙拿了一下奶油,而且还是不情不愿的。”
秦若也不留情的当着他的面揭短。
“你这是赤果果的报复吗?某人也没有比我好到哪里去,某人也是那个手忙脚乱啊……”
“呵……你这家伙,你一天不跟我顶嘴,你就不舒服是吗?我叫你给我顶嘴……”秦若玩心大起,抓起一把蛋糕就摸到了韩虞辰的小脸上,整张脸都是。
“啊……”韩虞辰抓狂了,同样抓了一把反击,一时间整个蛋糕面目全非,那一大一小把蛋糕当成了武器嬉闹着,好在秦若最近的身体好了许多,不用再担心什么,所以霍逸琛也就由着他们闹了,看着他们这么开心,他第一次觉得,原来这才叫过生日。
嬉闹的两人,忙里偷闲的观察着霍逸琛的神情,见他唇角带笑,两人对视一眼,交换着一个默契的眼神。
这一场相认,出乎意料的自然而然,一点尴尬好似都没有,那奶声奶气的呼唤,对于霍逸琛和秦若来说,直入心间!
第九十一章:霍逸琛的歉意
这是个温馨快乐的生日,以至于霍逸琛有点辗转反侧,幸福是不是来的太快了,他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今天一天得到了太多的惊喜了,饶是他也有点不能淡定了。
先是知道儿子的身世,接着儿子又给了他那么大的惊喜,真的让他有种如处梦中的错觉。
“喂,你翻来覆去的到底睡不……唔……”女人剩余的话,被尽数吞没,接着感觉到,身子悬空……
等秦若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在浴室里的洗手台上了。
后面是冰冷的瓷砖,前面是男人滚烫的身胸膛,还没等她叫出声,唇又被再次以绝对性占有的狂热堵住,男人捧着她的脸,极尽爱怜的轻轻摩擦着,带起一阵阵心悸,让女人心跳变得失序。
霍逸琛的动作越来越孟浪,把秦若给剥了个精光,湿热的吻落在她全身每一个地方,惹的她全身袭过一阵酥麻的电流,成了粉红色。
腿慢慢的被分开,她猛然惊醒,推搡着眸底满是欲念的男人,气息不稳的道,“不行,孩子……”
“我知道,我不。”霍逸琛也是气息微喘,额头上还隐隐的冒出了汗珠,嗓音沙哑性感的让秦若差点又意乱情迷。
“你先放开我……”他这算不算自找罪受,明知道不行,干嘛要弄这么多事,现在难受的不还是他自己吗?
“再让我抱会儿。”大手紧搂着她一丝不挂的娇躯,爱怜的游移着,即使是隔着他的睡裤,秦若都能感觉到他灼热的温度。她有点担心……
不着痕迹的往后移了移身子,这令秦若很无奈,“你这样难受的还是你自己,你先放开我吧。”
“担心我难受那你帮我?”霍逸琛埋在她的颈窝,深深的汲取着她的芬芳甜美。
帮他?
怎么帮?
不行!
“我帮你放冷水。”秦若用力的推着他的身子,“或者是上网给你买一个包邮美女?听说还蛮不错的,现在我去预定,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到的,你可……”
秦若的话,因霍逸琛脱裤子的动作一下子就卡住了,这变态,他把裤子脱了是想干什么?
霍逸琛脱掉自己的睡裤。“不要……”察觉到他的意图,秦若惊呼,挣扎,“我不要,你放开……”
霍逸琛邪肆一笑,不顾她的挣扎,直接握着她纤细的柔荑……
“啊……”秦若尖叫,浑身蓦地僵硬。
“嘘,小声点,外面还有小鬼头呢。”霍逸琛用手指堵上她的嘴,蓝眸异常光亮,带着惑人的光芒。
“那你快放开我啊。”秦若压低声音愤愤道,“不然我就大叫,让你儿子看看他心目中如超人一样的爹地,是怎样一副流氓模样。”
“他只是我儿子吗?”霍逸琛似笑非笑的睨着她,眸底闪着幽光。
“……”
“女人,你就没什么药解释的吗?”
蓝眸噙着高深莫测的光芒,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她嫣红的小脸,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秦若微微的撇了撇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当时他听见韩虞辰说出真相时,竟无半点惊讶,可想而知,他应该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甚至可以那样说,他从一开始就一直认定自己就是五年前的秦若。
想想也是,不然他怎么会一直都那么热衷。
秦若想霍逸琛对自己或许是真的改变了态度,不然不会明知道自己就是当年的秦若时,还为了自己,不要季晴,枪打自己的亲妹妹。
霍逸琛没说话,吻住了她!
只是浅尝辄止的一个嘴唇贴嘴唇的简单动作,霍逸琛在尝到了她酸涩的眼泪的时候,就放开了她,把她揽在怀里,喉咙哽咽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秦若咬在他的肩头,很用力,霍逸琛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些都是他应该承受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当时看了录像带之后,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儿,拿枪指着她的脑袋,也只是以为她不爱自己,再加上爷爷突然去世,他的悲伤没处发泄,而她又是唯一的嫌疑人,所以他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发泄到了她的身上。
爷爷在世的时候,他不能拿她怎么样,而爷爷还有可能是她害的,所以他要让她给背叛自己,付出代价,只是没想到现在后悔的却是他。
之后他整理爷爷的遗物的时候,有看到她的病例,虽然她的精神方面确实有问题,但是爷爷的突然死亡他还是觉得疑点重重,所以他让那些人对她好一点,还要保证她的安全,想到爷爷有可能真的不是她杀害的,他的心里安慰了许多。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为什么明明自己那么厌恶她,她的一颦一笑,却很清晰的印在了他的脑海最深处,以至于每天想的最多的就是她。
那段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她,更甚至有天夜里,还不知不觉的把车开到了她所在的那间看守所,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下了车,正准备朝前迈步,还是突来的寒风,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想他真的是疯了,居然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就算爷爷有可能不是她杀害的,可是她确确实实的利用了自己。
想到她的利用,他就怒不可遏,自己的大男子主义作祟,根本就没想到早在那个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她。
如果早点认清自己的心,他会好好的把一切都彻查,不会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而跑到国外去,也不会浪费了彼此这么些年。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也到了现在这样没有转圜的余地,不过好在他把弄丢的她找到了。
现在想想,一切还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现在她就好好的在他的怀里,可是令她哭的如此伤心的罪魁祸首还是自己。
“小呆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霍逸琛捧着她的脸,像是发誓般的对她沉声说着。
秦若不置一词,却是眼泪流的更凶了,看着面前这个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是的,她爱他,不管时光再怎么流逝,她都逃不开他。
霍逸琛俯下头,一颗颗的吻掉她的泪珠,心疼的要命,“别哭了,都是我的错,求你别哭了……”
她哭的他很无措,也更加觉得自己没用,她会这么难过都是因为他,连自己最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他真的一点用都没有。
不知道哭了多久,秦若才哑着嗓子道,“霍逸琛,你真的看清了自己的心吗?”
霍逸琛一怔,遂坚定的点了点头,“嗯。”
“你心里住着谁?”秦若的情绪依旧渐渐的平复下来,她仰着头,凝视着他如海洋一般的蓝眸,虽然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认知,但是她还是想亲口听他说出来。
霍逸琛不躲不闪的迎视着她的目光,眸底的深情几乎可以把人溺毙,“儿子的妈,我爱你!”
儿子的妈……
秦若不想哭的,可是眼泪就是那样不受控制,她就那么望着他,任由眼泪簌簌而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的似乎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样。
“呜呜呜……”
那句话一直萦绕在耳边,直击她的心脏,这句话真好听,好听到她好想扑倒他怀里,紧紧的把他抱住,而她也确确实实是这么做了。
秦若抱着他,不说话,只是不停的哭,不断的捶打他,像是在发泄积压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一样。
“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已经配不上你了,可是我还是想要祈求你给我爱你的机会。”霍逸琛爱怜的轻揉着她的发丝,双臂不自觉的拥紧,恨不得把她融入到骨血里。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秦若趴在他怀里,闷闷的问。
霍逸琛实话实说,“从一开始在香港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我找了五年多的小呆子。。”
“那么肯定?”秦若冷然的哼了哼,“咱们相处的时间,十个手指都数的过来,你就那么肯定,”
这句话带着的嘲讽和控诉的意味,恐怕只要长着耳朵不聋的人都能听的出来,霍逸琛略显尴尬,不自在的轻咳了声,女人果真是爱算旧账的。
见他不说话,秦若撇了撇嘴,也没再不依不饶,有些事过去就算了,没必要一直揪着不放。
“你早就知道了我是秦若,那你爱的是秦若还是覃婼?”说她矫情也好,她就是想亲口听他说的清清楚楚,她也好心安。
“秦若,一直都是秦若,只有秦若!”霍逸琛毫不迟疑,坚定不移的话语,掷地有声的响起。
“不要怀疑,之所以会纠缠覃婼,也是因为有了怀疑之后才发生的转变。即使起初只是怀疑,没有任何依据,但在我的潜意思里早就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你就是秦若,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覃婼,是我五年前就已经爱上的女人。”他说的都是真的,绝对不是哄骗她的花言巧语。
从一开始,他即使对她动了心,但是从来没有多想,更甚至还扼制自己那不该有的情绪,一切的转变,都是在看到那个签名以后才开始的。
秦若闻言,苍凉一笑,“五年前就已经爱上了?”
她的笑让他心痛,深吸口气,真诚的向她认错,“对不起,五年前我不应该那样对你。如果我早点看清自己的心,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只是我有个疑问,你真的把我当做报复季家的棋子吗?不惜赔上自己的清白?”
他问的这个问题,让秦若瞬间就面若桃李,却还是实话实说,“如果不是季晴下药,我才……”
后面的真的不好说出口。
“季晴下药?”这三个字让他不由的膛大眼,双拳倏地握紧,声音也陡然变冷:“不是你?”
“是的。”秦若点头。
“该死的!”霍逸琛低咒,俊脸上阴云密布,“所以一开始,就是季晴一手策划?”
“你觉得呢?”秦若冷笑着反问。
听她这样说,霍逸琛更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季晴知道自己一定会怀疑到秦若的头上,所以才会……
季晴就是算准了她这样的心思,所以才会从那个时候就设好了陷阱,等着他来跳。
“季晴是算准了我的心思,所以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算计了。说来说去,还是怪我,如果我足够的相信你,也不会有这么深的误会,让季晴有机可乘……”
满含深情的眸子,深深的望着她的小脸,满脸的悔恨,“小呆子,如果五年前我不那么自以为是的认为你是把我当棋子利用,是不是现在我们就不会这个样子了,是不是爷爷也不会死,是不是儿咱们喝儿子也不会分开那么久?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真想自己给自己几个耳光……”
秦若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一切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人的命,天注定,五年了,谁会想到,他们会有如今这么心平气和的忆往昔的温馨时光?
这在五年前,她根本想都不敢想!
还有本以为早已不在人世的儿子,不仅健康成长,还那么聪明,善解人意,这绝对是上天对他们的厚爱!
秦若紧紧的抱着霍逸琛:“霍逸琛,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不会让我再次失望!”
霍逸琛回抱住她:“儿子监督我,我也得敢啊,你现在可是有保镖的女王陛下!”
说曹操曹操到!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透过磨砂玻璃,秦若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接着就看到了门把在动。
“啊……你快点放开,小虞在门外呢!”秦若慌忙的推搡着他,要知道她现在可是一丝不挂,要是被那小鬼看到,可真是丢死人了。
霍逸琛也是有点慌张,低咒了一声:该死,刚才怎么就忘了把门反锁呢,四下瞅了瞅,随即有了对策,抱起小女人,捡起刚被他剥光的睡衣,躲进了一旁的淋浴房,把布帘一拉,刚躲好,还没来得及喘气,浴室的门就被推开了,韩虞辰揉着眼,打着哈欠穿着小拖鞋走了进来。
迷迷糊糊的往前走着,走到马桶前,迷迷糊糊的掀开马桶盖,接着开始哗哗啦啦的放水……
听着外面的水声,秦若差点笑出了声,都说不要他喝那么多水了,他偏不听,这下差点给憋坏了吧,听听这哗哗啦啦的声音,水流湍急啊!
“你笑什么?”霍逸琛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问道。
“嘘,你别说话。”秦若张嘴却不出声,用唇语说着。
“不让说话,那长嘴巴干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吃饭的吗?”蓝眸闪着邪恶的光芒,暧昧的朝她合气,“不过现在这没有饭,只有你,你不让我说话,那么是想让我吃你了。”
“……”秦若被他的厚脸皮弄的简直是无语了,他正经一会儿会死吗?
水声停了,又响起了马桶冲洗的声音,接着是一阵脚步声,而这时霍逸琛邪笑着长指往她身下……
秦若眼疾手快的抓住他作乱的大手,瞪着他,眸底满是警告:霍逸琛,你别太过分。
看她真的要生气了,霍逸琛幽幽一笑,不在捉弄她,看来小女人真的很在乎在儿子面前的形象。
霍逸琛觉得,幸福大抵就是如此!
老婆孩子热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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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家欢喜几家愁,霍峥看着照片上赫连瑾汐被雷炎从机场架着胳膊,面色不虞的架着出来的照片,一双眸子猩红的骇人,蕴满肃杀。
“啊……”霍峥如困兽一般的嘶吼,让人心悸。
连那个跟在他身后十多年的女人都离他而去。
想到季晴,霍峥倏地攥紧拳头,一拳打在墙壁上,鲜血顺着白色的墙壁往下滑,谭欣,赫连爵,我会让你们为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一定!
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对方很快的接起,霍峥开口就说,“准备一下,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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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这些天开始了孕吐,每天吐的稀里糊涂的,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奔厕所大吐特吐,吐的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怀孕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就像是五年前怀那个孩子时一样,情况很现在差不多,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所好的一点是,五年前她只能躲在无人的地方,而现在她想怎么吐就怎么吐,并且还有人在乎。
她趴在马桶上,吐的脸色惨白,霍逸琛关切的蹲在她身后,帮她拍着背,旁边放着两个水杯,一杯开胃的柠檬水,一杯是温热的漱口水,还有一盘青柑橘。
“怎么样?还难受吗?”霍逸琛剑眉微蹙着,“这样下去怎么行,吃什么吐什么,你要怎么摄取营养?”
秦若扭过头,接过他手中的纸巾,擦着嘴,有气无力的道,“怀孕都是这样的,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来,先漱漱口,等下把这个蜂蜜柠檬茶喝了,等下我给靳岩打电话,让他学姐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真的没事的,我怀小虞的时候比这严重多了,等过了两三个月就自动好了,这孕吐根本就没法治的。”
霍逸琛扶着她慢慢起身,接着打横把她抱起,往客厅走去。
刚坐到沙发上,秦若就推着他,焦急的催促着,“你快去上班吧,时间都要来不及了。”
“公司是我的,就算我迟到,谁又敢说什么?”霍逸琛很拽的道。
“哟呵,瞧这语气,多牛掰!你别忘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身为总裁都不做个良好的榜样,你还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替你卖命。快点去吧,我没事,再说了,你就是在家,我不也是照样吐吗?”秦若脸上漾着明艳的笑靥,让霍逸琛看的一阵心神荡漾,捧起她的脸,就准备来一个法式热吻,就在这时……
“老头儿……”韩虞辰从楼上慌慌张张的下来了,差点踩空了楼梯,也把两个准备缠绵的人,吓了一跳,尤其是秦若,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
“老头,不好了,你快看……”韩虞辰拿着手机,跑到两人面前,把上面的新闻给两人看,“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霍家的新闻。”
霍逸琛拿过来,滑动着屏幕,入目的都是有关霍家的隐私,有爷爷和霍峥母亲的,还有自己跟秦若的。
“现在要怎么办?网络的速度可是很快的,估计这会儿,c市差不多至少已经有一半人都看到了。”秦若也蹙眉了。不用猜都能知道这事到底是谁做的,除了霍峥,她想不到第二人选。
“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对霍家来说,将会是一个重大的打击。”秦若忧心忡忡道。
霍逸琛一直没吭声,不断的往下翻看着,当看到上面说,霍峥并非是爷爷私生子,而是父亲的私生子时,湛蓝的瞳孔,骤然紧缩。
父亲的私生子!!!
这还是霍逸琛一次看到这近乎笑话的绯闻!
怎么可能是父亲的!
父亲和母亲有多恩爱,他亲眼所见!
父亲从来没在外面过过夜,对母亲也是极好,两人是最令人羡慕的一对儿,曾被选为最佳模范夫妻,霍峥怎么可能是父亲的私生子!
霍峥比自己大五岁,如果他是父亲的私生子,那么说明父亲在没和母亲结婚之前就和霍峥的母亲有了瓜葛。
可是怎么可能!
母亲说过,父亲整整追了她差不多五六年,她才同意的!
如果这上面说的是真的,那么父亲就是在追求母亲的同时,脚踏两条船的跟霍峥的母亲牵扯着。
霍逸琛感觉整个世界观都被颠覆了,父亲怎么可能会那样做……
第九十二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未起。
铺天盖地的霍家绯闻还未平息,韩虞辰又出了问题。
早上还晴空万里的天,到了晚上突然大雨磅礴,秦若上楼叫韩虞辰吃晚餐,却没找到,本应该在房间里换衣服的小家伙。
“小虞……”在房间里四处翻找着,洗手间,浴室,衣柜……能找的地方统统都找遍了,窗子也关的好好的,秦若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小虞,你在哪里?”
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人,秦若的心更慌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整个把她席卷,她苍白着脸色跑向闻声赶来的霍逸琛,激动的抓着他的手臂,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见了,小虞又不见了,找不到,到处都找不到……会不会是……你快去找啊……”
“你冷静点……”霍逸琛握住她的双肩,安慰着她,“没事的……”
秦若激动的挥开他,情绪不能控制的咆哮着,“冷静?没事?你忘了霍峥的手段了?你现在还说没事,在这个紧要关头,小虞不见了,霍逸琛你告诉我,这意味着什么?”
秦若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她不敢想,要是再经受一次韩虞辰被绑架的事件,她会不会发疯?
他是她的儿子,她不能再让他受到伤害,一点点都不行,如果有谁想要伤害他,她会跟他们拼命……
“秦若,你听……”
正向外走的秦若被霍逸琛扯住手腕,“你听……”
“我什么都不听,你放开我……”秦若已经完全的没有理智了,大力的挣扎着,“你快点放开我,我要去找小虞。外面这么黑了,他会害怕的,那些人会打他的,我要去救他……”
她的心里除了对韩虞辰的满满的担忧,再也容不下其他,整颗心都是对韩虞辰的牵挂,还有满满的自责,明知道最近霍峥会有所动作,为什么不二十小时的守在他身边呢?
她不是个合格的妈妈,五年前丢了他,现在也是,她真的很没用。
“你静下心来认真的听听,我听到了小鬼的声音了,就在房间里,你先别担心,静静的听一听……”霍逸琛把她往房间里拉,耐心的安抚着她。
闻言,秦若激动的情绪稍微的安静下来,竖耳仔细的听着房间里的动静,当听到那细微的声音的时候,布满担忧的眸子,顿时一亮,快速的顺着声源往前跑……
声音是从床底发出来的,秦若顾不上其他,掀开床罩就趴在地上往床底看,霍逸琛没有去阻止,因为根本就阻止不了,只是看着这一幕,他的眼睛有点酸酸涩。
在看到床底缩成一团的韩虞辰时,秦若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泪如雨下,声音颤抖的几乎说不出声来,“小虞……”
韩虞辰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抱着双腿,把头埋着,浑身颤抖的不成样子,好像很难受一样。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小虞,你怎么了,是不是害怕打雷,别怕,妈妈在呢,我和你爹地都在这里,没人可以伤害你的,你不要怕。快点出来,来我拉你……”
“啊……”手还没有碰到他,他就开始尖叫,声音比刚才他们听到的那声还刺耳,还凄厉,好似她是魔鬼一样。
“小虞,我是妈妈啊……”他怎么了?刚才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换个衣服的时间就……
“走开,不要碰我……走开啊,走开……”韩虞辰狂躁的大叫着,四肢乱动,头还撞到了床板,他却根本就像是没有知觉一样,看的秦若触目惊心,心整个都揪着,痛的不能呼吸。
“小虞……”到底怎么回事啊!
一声声的叫着他的名字,泪一颗颗的流的很凶。
“走开啊……”韩虞辰捂着自己的耳朵,一声声的尖叫着,“不要……我不要……”
旁边的霍逸琛也是看的揪心,上前来蹲在地上,扶起秦若,柔声道,“我来。”
秦若忙不迭的点头,泪眼婆娑,“你快去把他弄出来,他看起来很不对劲,一直在发抖。”
给霍逸琛让出位置,霍逸琛没有像她一样趴在那里,而是把床给掀起来。
虽然是儿童床,但是比起一般的儿童床,这个床算的上极其奢华的,很大,也很重,霍逸琛掀起一边,把整个床给掀的立了起来,坐在床中央的韩虞辰瑟瑟发抖的身子,呈现在两人眼前,秦若见状,赶紧上前去,可是还没等她碰到韩虞辰,他就猛地倒在地上开始抽搐……
“小虞,你怎么了?”秦若担忧的蹲在他身边,却不敢触碰他的身体,因为他抖得实在是太厉害了,她也忍不住的跟着颤抖了,就好像是癫痫突发的症状一样,甚至比那还要厉害。
霍逸琛也发现了儿子的不正常,眸底掠过幽暗,蹲下身子把儿子不断抽搐的身体抱起,快步的向外走。
秦若连忙跟上。
上车的时候,霍逸琛没有阻止,这个时候如果不让她跟着,根本不没有理由可以说服,所以他只有说,“你抱着他,我来开车。”
“好……”这个好字,很没有底气,儿子现在抖成这个样子,她有点不敢碰,但是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所以她快速的上车,伸出手做好准备。
霍逸琛把儿子放进她的怀里,上了驾驶室,快速的启动车子,车子如一只猎豹一般,呼啸着消失在雨后的夜色里。
**
靳岩的私人别墅门前,车子停下的时候,靳岩早就等在了那里,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霍逸琛下车的时候,赶紧帮他们打开大门,让他们进屋去。
楼上,霍逸琛和秦若站在旁边,看着靳岩给韩虞辰做检查,他还在不断的抽搐,额头上也有汗水流出来,整个人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嘴里还一直叫着,别碰我,别碰我之类的……
秦若的整颗心都要碎了,深深懊悔着,看着他那么难受,她有点不忍直视,但是还是强迫自己一瞬不瞬的盯着看,泪如雨下。
霍逸琛见她这个样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上前去搂住她的肩,无声的给她依靠。
秦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转回到韩虞辰身上。
靳岩给韩虞辰做了仔细的检查,但是得出的结论却是让他们出乎意料的,“身体的各项机能都没问题。”
“怎么可能?”秦若首先提出质疑,上前抱住躺在床上,仍旧在抽搐的韩虞辰,“他一直都在发抖,怎么可能检查不出问题?”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是检查的结果确实如此,他的身体很健康,除了一项检查现在还无法得出结果,其他的都没有毛病。”靳岩隐隐蹙眉,不过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结果,只是他现在还不能确定,在心底也排斥那个答案。
“什么检查?”秦若急切追问,怀里的韩虞辰的抽搐渐渐的减轻了,可是她的心还是不敢有一丝的放松。
“血液检查。”靳岩的声音很严肃,“等下要仔细的化验一下,看看是不是血液的问题。”
血液检查?
“那是不是血液有什么问题,你快去化验啊……”秦若急切的催促着他。
她等不及了,想要赶紧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毛病,他以前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这类的事情,今天会突发这样的状况,她害怕……
心里很不安,一直在胡思乱想,霍逸琛说韩虞辰是季晴给送回来的,她当时还在想,季晴怎么会那么好心。
这些天也一直在暗中观察,见韩虞辰并没什么地方异常的,才稍稍的放下心来,却没想到……
这个情况已经不用多想就能看出韩虞辰之所以这样,到底是什么原因,不是霍峥就是季晴,或者是两人联手。
什么闹僵了,季晴看穿了霍峥的真面目,拼死拼活的从霍峥那里逃了出来,也就只能骗骗霍逸琛那样把季晴的话当做圣旨的傻瓜,秦若根本一点都不信,却也不想因为季晴的关系,跟霍逸琛闹不愉快,也就没跟他讨论过这个问题。
他信不信季晴,她都不在乎,在乎的只是她的儿子健康平安就好,如果韩虞辰之所以这样跟季晴真的有关系的话,她这次绝对不会再放过她,绝对!
“你先别自己吓自己,说不定什么事都没有,毕竟身体的各项都没有问题。”霍逸琛安慰着她,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
“嗯,一定是这个样子的。”秦若反常的没有反驳他,忙不迭的点头附和,但是那双不安的眸子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抱着小家伙的双臂,紧的让他难受的哼了哼。
怀里的小家伙已经停止了抽搐,脸上还挂着因刚才的难受而流出的汗珠,秦若的怀抱太紧,以至于他不舒服的嘤咛着扭了扭身子。
闻言,秦若连忙把注意力转到他身上,用手爱怜的擦拭着他还带着苍白的小脸,柔声的问,“宝贝儿,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韩虞辰抬起沉重的眼皮,有气无力的瞅了她一眼,垂下的眼皮,挡住了微闪的眼神……
第九十三章:季晴是个贱人
韩虞辰抬起沉重的眼皮,有气无力的瞅了她一眼,垂下的眼皮,挡住了微闪的眼神,语带沙哑的道,“我没事了,我只是被雷吓了一跳,妈妈,我想睡觉。”
“好,你睡吧,我就在这里守着你。”秦若在他汗湿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满满的都是爱意。
“不用了,你也去睡。”韩虞辰伸出手,虚弱的推搡着她,“妹妹困了。”
一句话,让秦若再次落泪,哑着嗓子道,“怎么又变成妹妹了?不是希望是弟弟的吗?”
“我现在希望是妹妹了。”韩虞辰朝她笑笑,虽然虚弱,但是依旧是她看过的最好看的笑靥,因为他是她的儿子。
“好,小虞喜欢弟弟他就是弟弟,喜欢妹妹,她就是妹妹,只要小虞喜欢。”秦若宠溺的把他整个揽在怀里,脑海里想着几天前的温馨画面。
一个天气晴好的星期天,他们两个坐在阳台上晒太阳,他问她肚子里的宝宝是弟弟还是妹妹,她反问他希望是弟弟还是妹妹,本以为他会说妹妹,谁知道他想也没想的就回答希望是弟弟,问他为什么,他特别拽的说,“弟弟他可以欺负,妹妹不可以,小女孩哭哭啼啼的太麻烦了。”
其实当时他的真实想法并不是这个样子,如果是弟弟,他可以回到韩家去,韩家养他那么多年,他总不能忘恩负义……
只是这些秦若并不知道罢了,她当时还笑他不是个好哥哥,竟然想着欺负弟弟,而现在他又说希望是妹妹,秦若也没有想那么多,只以为他是小孩子心性,喜欢善变。
“嗯,我喜欢妹妹。”妹妹他会永远的疼她,爱护她,不让她受一点的委屈,他一定会当一个好哥哥的,其实他最喜欢的还是妹妹,当然弟弟也可以,如果真的是弟弟的话,他也会让着他的,什么都会让着,绝对不会让电视上的那些争夺家产兄弟相残的事情发生。
“好,那现在让妹妹陪你睡好不好?”
眼神敛了敛,韩虞辰想了想点头。
秦若弯身,想要抱起他,霍逸琛有眼力见的上前,把他抱起,转身看了眼靳岩,后者会意,“跟我上三楼。”
**
三楼的客房。
秦若紧紧的抱着韩虞辰小小的身子,水眸噙着泪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睡颜,他的小眉头紧蹙着,她用手指把他抚平,没过两秒他又蹙紧了,她再次轻轻的帮他抚平,他又会蹙起,如此反复几次,还是没能让他睡的安慰。
看着他在自己怀里,睡不安稳的样子,秦若的心揪着疼。
从会开口说话,就一直叫着的妈咪,竟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妈咪,叫了那么多年的阿姨,竟是亲生母亲,就算他已经接受了,可是心里……
他就算是个天才又怎样,他依旧只是一个五岁多的孩子,需要父母的呵护与疼爱,需要大家的关怀,而他已经表现的够好了,没有大哭大闹,还那么的懂事,就是这样才更让她心疼,是她让他承受今天这样的痛苦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秦若一遍遍的无声的在他的耳边说着这三个字,不敢出声,怕打扰他休息。
霍逸琛站在床尾,不发一言,心里则在深深的自责着,这一切归根究底,都怨他,如果五年前早点认清自己的心,也不至于……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发生过的这一切他无力改变,只能在往后的日子里,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他们最好的,如果他有这个赎罪的资格的话。
眼角的余光看着站在床尾的男人,秦若的心更酸了。
爱情为什么会这么的苦?
不爱的时候痛苦,相爱了却还是觉得痛苦!
如果他们都早点表明自己的心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种的一切了?
不想了,越想越觉得乱,她现在只想韩虞辰没事,只要他好好的,她就别无所求了。
霍逸琛有看到秦若朝自己有意无意瞥过来的视线,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她就把视线移开了。
恰巧这时,裤袋里的手机措不及防的响起,霍逸琛收回视线,放轻脚步朝门外迈步……
**
来电显示是霍峥的号码,霍逸程接通,却没有说话。
调查结果显示,霍峥确实不是他的叔叔,而是哥哥……
也就是说,他奉为天神一样伟大的父亲,竟然是个脚踏两条船的道貌岸然的感情骗子。
他不说话,对方也不说,从那透过听筒传到他耳边的急促的呼吸声中,霍逸琛辨认出对方不是霍峥。
能用霍峥的电话,给自己打电话的,会是谁呢?
他原以为,这个电话,是霍峥打来谈判条件的。
毕竟儿子刚出事,他就打来电话,这也太巧了吧?
等了好久对方都不开口,霍逸琛的耐心耗尽,就在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对方开口了……
对方开口了,却是虚弱无力的几乎听不真切的声音,“哥……”
哥?
霍汐童?
“哥?”
听不到霍逸琛的声音,霍汐童不放心的又叫了一句,声音不似以往的清脆好听,粗噶的比粗犷的男人的声音还难听。
从上次霍逸琛拿枪打了她之后,这是这么久以来,他们兄妹第一次联系。
不是她在生霍逸琛的气,而是她被……
季晴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居然敢给绑架她,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一直这么多天。
今天季晴又来折磨自己一番后,把手机给忘在了这里,霍汐童仿佛看见了光明。
被季晴折磨了这么多天,身上哪还有力气,用了好大的力气也没能挪动脚,可是她却不放弃,整个人滚到地上,好容易拿到了季晴忘在一旁的沙发上的手机,拨通了霍逸琛的电话……
电话拨出去以后,霍汐童坐在地上,听着手机里的彩铃声,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急的她整张脸都红了,可是就是发不出声音。
张着嘴,说不出话的感觉很难受,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哑巴一样,她担心霍逸琛的耐心不够,会把电话挂断,努力张着嘴巴,试图逼自己发出声音,好在她成功了,她终于发出了在昏迷的这几个月里,她在梦中叫出的无数次的那个字。
哥……
“你怎么了?”霍逸琛的语气淡淡的,但是其中的担忧,还是显而易见的。
“季晴是个贱人,她绑架了我,让我一直昏迷,她想让我死,她和二叔还给你带了绿帽子……”霍汐童几乎用尽了全力,说出来了含含糊糊的话语,可是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这次的事件,让她身体上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她要当面揭穿季晴的真面目,让她再也不能害人。
可惜,她的体力实在是顶不住,两句话都没说完,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电话挂断以后,霍逸琛的眉宇微蹙了下,季晴!!!
看来有些帐,是该好好的跟季晴算一下了,连同霍汐童的一起!
下楼,对靳岩交代了一声,他开着车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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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地下室,只有一只昏黄的壁灯,到处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更甚至还有一些蟑螂,在到处爬着,这么差的环境,就连现今这社会的要饭的都不一定能忍受,可是最里间,靠着墙壁席地而坐的女人,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唱歌,优美的歌声,缓缓的飘散在各个角落,她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外间,看守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道,“你说她是不是疯了?”
“你嘴上积点德。”另一个不赞同,“你没看她已经很可怜了吗?”
“可怜个屁!”那人呲之以鼻,“对一个五岁的小孩子下手的时候,她有没有觉得人家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后者眼神微闪,“也是,不过应该也是被逼急了,毕竟是霍总对不起她在先。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人。”
“话不能这么说……”另一个轻笑着道,“就算是总裁对不起她,她也不能把气撒在小孩子身上啊,你看那个覃小姐多温柔啊……”
“切,谁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演戏谁不会啊,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怎么这么奇怪啊,打不让打,现在说也不让说她了?你的同情心别用错了地方,这样的蛇蝎女,就算是死一万次也不值得同情……”
脚步声离两人越来越近,霍逸琛出现在两人身后:“你们先出去。”
霍逸琛望着那两人离开的背影,唇角向上挑了挑,眸底迸射出肃杀的寒光,抬步向里走去,打开了那扇厚重的铁门。
铁门打开,高大的身躯站在门口,凝着那个靠着墙角哼唱着小调的女人,蓝眸里蕴满怒气,她一点都不怕?
早在发现韩虞辰的异样后,霍逸琛就让人把季晴给关了起来。
做这一切,并不费劲,季晴那日说从霍峥那里逃出来后,霍逸琛就帮着安排了地方,表面上是顾念旧情,实则是……
第九十五章:秦若知道了赫连濡的真面目
韩虞辰的毒无药可解,任凭靳岩如何想办法,都找不到能抑制毒素的解药。
秦若想到了赫连濡。
赫连濡的医术,在业界也是赫赫有名的,至少比靳岩的名号要响亮。
秦若跟霍逸琛商量:“我去找赫连濡吧,或许他会有办法?”
两人之间,贵在坦诚,更何况是她和赫连濡那么尴尬的关系,要去找他,必须得告知霍逸琛,不然醋坛子又要打翻了。
如今这种情况,秦若以为,霍逸琛不会再在乎那些有的没的,会同意她去找赫连濡,谁知她话音落,霍逸琛的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眸色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不许!”
不容置喙的语气,让秦若蹙眉:“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秦若以为,霍逸琛还是担心自己和赫连濡会怎样,不由得有点气结。
她就这么不被信任吗?
她看起来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霍逸琛,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秦若真的不想和他吵,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如果我真的想和赫连濡有点什么,除非你二十四小时,拿绳子绑着我,否则你觉得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找不到?”
“……”他只说了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解释,她就想歪了,还一下子说了这么多,霍逸琛揉了揉额角,拉着她坐在沙发上:“不让你去,不是因为担心你和赫连濡会怎样,而是……”
说到这儿,霍逸琛停顿了下,定定的看着她:“告诉你一件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事,需要用这么严肃的语气?
秦若不禁被他感染,神色也很肃然:“什么事?”
难道又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她都有点怕了,还有那个许凌风,说是要跟自己合作,结果最近都找不到人。
幸亏两人接触不多,不然说不定又会上当了!
“你答应我,听了之后,一定不要情绪过激!”如非必要,霍逸琛是不打算这么快告诉她的,至少要等到孩子再稳定一些,可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不能拖了。
再拖下去,秦若说不定真的会趁他一个不注意,就去找赫连濡的。
“到底什么事?”还要她情绪不要过激,他这神神秘秘,好像要告知什么国家机密的语气和神色,她的情绪已经开始受到波动了好吗?
握着秦若手指不断松开又握紧的手,霍逸琛开了口“霍峥和赫连濡是同一个人……”
他话都没说完,秦若就猛地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人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虽然笑着,但是脸色却是苍白可见:“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霍逸琛你就算不让我去找他,也别找这样的借口,不觉得太瞎了吗?”
霍峥和赫连濡是同一个人?
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不靠谱好吗?
霍峥和赫连濡,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秦若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根本就不可能好吗?
霍逸琛就知道会是这的结果。
赫连濡对于秦若来说,是救命恩人,是谈过一段时间的恋人,怎么可能是霍峥那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秦若接受不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事实却不容的她不信!
霍逸琛也起身,握着她的双肩,直视着她慌乱的水眸:“小呆子,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可是事实确实如此,霍峥和赫连濡是同一个人,跟我上楼,我给你看一些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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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霍逸琛的书房。
霍逸琛从书桌后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的文件夹。
走到被他安置在一旁沙发上的秦若面前,递给她:“这是封尊调查来的资料,你自己看看。”
这个再普通不过的文件夹,对于秦若来说,却是如毒蛇猛兽一样。
她是想看,又不敢看!
其实看与不看,结果已经了然,霍逸琛既然敢说出口,就证明是八九不离十的既定事实。
就算是霍逸琛再不喜欢自己和赫连濡有关系,也不能用这样的理由,来哄骗自己吧,只要自己一找赫连濡对峙,岂不是很容易被猜穿?
再说了,谁会没事编的出这样的谎言。
深呼吸数次,秦若伸手接过来,手心的汗,清晰可见。
翻看,当那些黑色字体,映入眼底的时候,秦若的大脑,就像是当机的电脑一样,停止了运作,一片空白。
一直以为是大好人的赫连濡,却原来是隐藏的最深的大反派。
这根本就是屏幕上才有的情节,她从没想过,会真真实实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秦若是真的难以接受!
怪不得,怪不得霍峥会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那么了如指掌。
秦若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这也太瞎了吧,霍逸琛被季晴耍的团团转那么多年,自己则是被霍峥……
如果不是自己突然恢复了记忆,还要复仇,又跟霍逸琛纠缠上了,她和霍峥到现在会发展成什么样?
结婚?
绝对有这个可能,不为别的,就单单是感激之情,只要赫连濡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也是无法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的。
“你冷静点!”霍逸琛把她拥进怀里,柔声道:“你答应我的,不会激动,小呆子,我知道你很难受,这件事搁谁谁都受不了,明明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却一直都在欺骗自己,这种感觉我了解,这不是咱们能够掌控的,不要想那么多好吗?”
秦若的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她也知道,霍逸琛说的都对,可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赫连濡于她来说,虽不是最重要的,却也地位不轻。
五年啊,整整五年,她把他当做自己的依靠,甚至在那段记忆被催眠的时候,她盯着覃远天女儿的身份,跟覃家人,也没跟他亲。
有什么事情,总是想着第一时间跟他一起分享,不论是工作上的,还是什么,可是呢?
“霍逸琛,为什么,为什么人心要这么难以捉摸?”秦若泪眼汪汪的看着霍逸琛:“我是那么的信任他,跟你复合以后,我无时无刻,都觉得自己愧对他,不敢面对他,只要一想到他,就会觉得自己很可恶,我一直在想到底该怎样补偿他……”
说着说着,有泪珠顺着秦若的眼角滑落。
没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或许会这样说:有什么啊,不就是个朋友,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不就是个朋友,有什么大不了的,秦若也想对自己这样说,可是不行,她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身边隐藏着一个时时刻刻都在算计自己的人,想着霍峥威胁自己,甚至是猥亵自己的行为,秦若就一阵阵的心脏窒息!
为什么,一个人,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如果今天不是霍逸琛告诉她,她想就算是这辈子,她都不会想到霍峥和赫连濡,竟是同一个人!
资料上写着,却有赫连濡这个人,和霍峥还曾是最好的朋友,只可惜被丧心病狂的霍峥给杀掉了。
霍峥为了找到一个强大的后台,能跟霍逸琛抗衡,真的是机关算计,他苦练易容术,易容成赫连濡的模样,混在赫连濡的家族里,这么多年,真是的以假乱真。
霍峥这人,绝对是双重人格,不然不会把两个身份,诠释的这么滴水不漏。
**
看着熟睡的霍逸琛,秦若替他掖了掖被角,轻轻的下床,拿了外套走出卧室,门关上的瞬间,那双原本紧闭的眸子,倏地睁开,在漆黑的房间里闪着幽光。
秦若换好衣服后,给靳岩打了电话。
靳岩听着手机里的女声,大惊,“你开什么玩笑?”要是被琛知道,非扒了他都的皮不可。
“我是经过认真考虑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虞这个样子,你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情吗?看着他每次都承受着那样非人的折磨,我真的快要疯了。靳岩,就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也就和你熟悉,不然我也不会麻烦你了。”秦若诚恳的央求着他。
“……”为难啊!
“那个……你真的想好了?”靳岩带着劝慰的道,“季晴跟个疯狗似得,目前还真的没有有效的方法去制服她。”
“你放心,我已经想了一个对策。靳岩谢谢你,你放心我会对霍逸琛说都是我的主意……”
“唉唉唉,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不带你去还不是怕你有危险,要是你有个好歹,琛会担心死的。”
“不会的,为了他们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靳岩,真的很谢谢你!”
“好了,别谢来谢去的了,再谢下去就生分了,挂了啊,我老婆过来了。”
刚挂断电话,穿着宽松睡衣的司马馨就走了过来,水眸微眯,带着狐疑,黑灯瞎火的站在阳台上讲电话,看到她过来了就赶紧挂了,这些行为表示什么,明显的有鬼。
司马馨故作平静的往前走,倒是靳岩笑呵呵的说,“老婆,你洗好澡了啊?”
“嗯。”司马馨淡淡的应着,抬臂取着晾衣绳上的衣架,准备把刚才洗好澡,顺手给洗出来的衣服晾了。
两人工作忙,衣服都是她晚上洗好澡以后洗的,即使工作再忙,她还是不习惯让别人洗自己的衣服,特别是贴身的。
看着她端着的塑胶盆里两人的衣服,靳彦笑眯了眼,他真的是快要爱死她了,这小女人现在对他不一样了,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和自己斗嘴,但是他从她平日里的一举一动中,发现了她对自己的态度真的改变了。
做饭时,会做他喜欢吃的菜,早上起来他要穿的衣服全部都搭配好放在床头一旁,有时候还会帮他打领带,最令他高兴的就是,她亲手给自己洗内裤的样子。
那柔柔的小手,轻轻的揉搓着他的贴身衣物,光是想想,他就有种血液倒流的感觉,真的是太那个什么了……
他的衣服都是她亲手洗的,这让他心里如吃了蜜一样的甜,谁说女汉子没有温柔的一面的,瞧瞧她老婆,完全是出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最重要的是,还暖的一手好床,抱着她柔柔软软的娇躯,他根本就不能自抑,恨不得把她给拆吃入腹了才满足。
她的一举一动对自己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就像现在……
司马馨穿着的睡衣是那种很宽松的,袖子仿造古装设计,宽大飘逸,所以随着她抬手的动作,完全的往下滑落,滑到胳肢窝,整条洁白的碧藕完全暴露在空气里,还有从宽大的领口处若隐若现的沟壑,还有那欣长的美腿……靳岩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她,被她无意识的动作,给撩拨的口干舌燥。
不行,一会儿还有正事要办,不能现在就把她扑倒,他知道自己的德行,一贴上她的身,就是有天塌下来的事情也不能让他停止了。
误了正事可不行,都答应了秦若的说。
所以,靳岩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道,“我妈打电话叫我回去一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他妈不喜欢司马馨,每次见面都是从头到尾的挑刺,所以每次回老宅,司马馨都是抵触的,虽然她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
正在凉衣服的司马馨侧身淡瞥着他,摇了摇头,“我还有一份文件需要整理,你自己去吧,开车小心点。”
“好。”靳岩一张雕刻般的俊颜上,满满的都是笑意,走到她身边捧起她的脸,大力的亲了一口,“老婆,我会快点回来的,别太想我。”
看着靳岩吹着欢快的口哨离开的俊挺背影,司马馨堆在脸上的微笑慢慢收起,换上嘲讽的笑意,遂把盆一放,转身回卧室,换上一套浅灰色的长袖运动装,拿上自己的车钥匙,也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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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一个人对司马馨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看着前面那辆根本就不是去主宅的车,司马馨黑眸微眯,上最近这几天他都神神秘秘的,接电话总是背着她,她怀疑他老毛病又犯了,所以今天要去看个究竟才行。
靳岩你这个该死的臭男人,难道我表现的还不够好吗,居然还敢背着我在外面乱来,千万别被我逮到,不然你真的死定了。
其实刚才她是故意穿那件睡衣的,那件睡衣还是结婚的时候同事们送的,因为太暴露了,她一直没敢穿,在听到他在阳台偷偷摸摸的打电话的时候,她就换下了保守的把自己包裹的很严的睡衣,还故意的不穿bar。
从两人发生关系以后,靳岩就像一直不知餍足的野兽,每次都是把她吃的渣都不剩,更甚至有次还把她给直接做晕了,她可不是那些柔弱的女人,她的体力自认是很好的,可是居然还是被他给做晕了,可想而知,他的食量有多大,而她抱怨他时,他还说都怨她勾引他。
勾引他?
这完全是天大的笑话,她刚洗好澡出来,什么也没做,怎么就勾引了他呢?
他说出了一句简直让她吐血的话,他说因为她甩了头发……
晕,她又不是有一头飘逸的长发,就算是最近她的头发长长了,但是也才过耳而已,当时她用毛巾随意的擦了两下后,懒得梳了,就那么甩了两下。
就算当时她没有照镜子,但是也知道完全是没有美感的,跟个女汉子差不多,他怎么会被诱惑?
然而今天她故意的诱惑,反而他视而不见了,电话那头的到底是何许人也,她今天非得渐渐不可。
还骗他说婆婆找他有事,尼玛,靳岩你可以找个再瞎点的理由吗?
不紧不慢的跟着,突然他的车子停下了,司马馨也赶紧踩煞车,接着关闭车灯,把自己的车子隐蔽在角落里,目光幽幽的紧盯着前方。
没两分钟,前方出现了一个欣长窈窕的身影,带着帽子和墨镜,搞的挺神秘的,只见下了车,靳岩小跑着上前迎接那女的……
小跑着?
特么的,靳岩你很殷勤的啊!
司马馨心里止不住的冒酸水,几乎要把她给淹没了。
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还能有什么好事吗?靳岩你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啊,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你怎么不去死呢。
该死的骗子,她还以为他对自己已经多多少少的有点感情了,没想到刚老实了几天啊,就又原形毕露了。
亏她还特意的为他改变了这么多,头发也是慢慢的为他留长的,原来一切都只是自己自作多情,人家根本就没有认真过,一直都是玩玩的。
哼,靳岩今天我就让你再也不能睁眼说瞎话,我逮你个正着,我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司马馨怒气冲冲的启动车子,一下子冲到他们身边,停车,打开车门,就那么措不及防的出现在上官泓面前,让他愣住了。
靳岩看着突然而至的司马馨,心颤了颤,她怎么会来?不过转瞬他就明白了,她跟踪了自己。
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她不信任他。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而她居然大半夜的跟踪自己,这是对他rp的怀疑,他很生气,后果也很严重。
“老婆,你这是不放心我,所以一路都在护送保护着吗?”靳岩嘲讽的笑着,眼里都是冷意。
“靳岩,说谎话还这么嚣张的,你称第二,没人敢做第一。”司马馨反唇相讥,同样的满脸怒气。
她的不信任,让靳岩很恼火,双眼瞪的很圆,里面呆着邪佞的笑,“是呀,我就是说谎了,所以呢,你就跟着我,想看看我是不是在半夜找女人了是不是?如你看到的,我就是找女人了。”说完还朝她很狂妄的扬起下颚。
挑衅?他居然毫不遮掩的说他就是在大半夜出来找女人了?
司马馨深呼吸数次,压下快要破胸而出的怒火,朝他无所谓的耸耸肩,“没人不让你找,其实你根本就没必要说谎的。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找,甚至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带到家里去多省事,这些事你应该早就得心应手了,新婚夜的3p,我可是听的很过瘾,或许你这次可以让我直接观看,毕竟耳闻不如眼见。”
靳岩咬牙,死死的瞪着这个满嘴胡话的女人,她这是要气他吗?
邪肆的笑着向她靠近,挑起她的下颚,凑她很近,两人的脸几乎都要贴到一起了,漫不经心的一字一顿的说,“吃醋了?”
“没那闲功夫。”司马馨没好气的拍掉他的手。
“哈哈哈……”靳岩被她这别扭的样子逗笑,她怎么能这么可爱呢?刚才因她不信任而涌起的怒火,瞬间消散,被好心情取代,她对自己不信任无可厚非,两人虽然是夫妻,但是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信任这种东西,即使相处了数年的夫妻也不一定有,相反的她能大半夜的跟着他跑出来,转念想想,这难道不正好表明,她对自己的在乎吗?
“这么说你很忙?那你现在是在……”靳岩得意的挑眉。
“……”司马馨脸上快速的闪过窘迫,遂挑眉笑的明艳,“你以为我是在跟着你?靳少爷,你真的很自作多情欸,我其实是去……找,男,人,的。只是没想到,咱们两个正好顺路,所以就下来打个招呼。好了,现在招呼也打了,就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有个美好的难忘的激情的夜晚,因为我也会这样的,回见了。”
找男人的,美好的?难忘的?激情的?
“司马馨,你这个该死的……”虽然知道她是故意的气自己,但是他还是忍受不了,恨不得立刻掐死她,“你敢?”
“为什么不敢?”她才不怕他呢,大不了就是打架,谁怕谁啊,打不过就咬死他。
硝烟在两人之间流窜,秦若头疼的站在靳岩的身后,看来现在是瞒不下去了,这两人脾气都这么火爆,靳岩到这个当口了,宁愿他老婆误会也没有挑明她的身份,要是待会儿两人真的打起来,那可就糟了。
从靳岩的身后走出来,走到司马馨的面前,在她满含怒火的瞪视下,揭掉了帽子和眼镜……
第九十七章:季晴对秦若刮目相看
“等一下……”季晴打断她,“秦若,既然是合作,那么我有提方案的权利吧?”
“当然,我很期待你的合作方案。现在夜已经深了,亲爱的伙伴,咱们是时候说晚安了。”秦若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向外走,在快要走到门口处的时候,顿住脚步,未转身,幽幽的道,“前两次的解药我只要一拿到,就立刻救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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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秦若走出来,朝他们笑笑,指着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的那个高个儿,转眸问着霍逸琛,“有他的详细资料吗?”
那高个儿脸色微僵,心里咯噔一下,从今晚霍逸琛突然出现,定定的看着他的那个暗藏幽深的眼神,他就觉得很不对劲儿,之后也找不到机会跟季晴传话,现在听秦若这样说,他知道自己早就已经暴露了。
霍逸琛看着她怔了怔,眸底掠过赞赏,“当然。”锋利如刀的眸子,转向那人,“我现在给你一分钟时间解释。”
高个儿清隽的五官上,一双眸子微眯,仰着脑袋,大义凛然的道,“没什么好解释的,要杀要剐,任凭处置。”
“好……”秦若拍手称赞,“果然是敢做敢当的汉子。”美眸微转,带着狡黠,“如果我对你最重要的人下手呢?你是不是也这样无所谓?霍逸琛,他家里都有什么人?”
霍逸琛道,“他无父无母,孤家寡人一个。”
秦若若有所思,“这样啊,那就难办了。但是总会有一个对他来说比较特别的人吧,让我猜一猜,他看起来三十岁不到,应该有女人吧,只是不知道这个女人对他来说重不重要了?再让我来猜一猜这个女人的名字吧,季晴?”
那人瞳孔不着痕迹的缩了缩,秦若尽收眼底,走到那人面前,指着通往最里间的房间的门,笑的高深莫测,“今天发生的一切,你现在就可以进去跟季晴一字不落的说清楚。”
“……”那人有点恐惧的看着她,这女人比起季晴凝来,更让人惧怕。
“去啊,怎么不去?”秦若的语气有点咄咄逼人,“你倒是去啊!靳岩,他不去你带他去。”
“好嘞!”靳岩走到那人背后,抬脚照着他的背就是一脚,“你给老子快点去。”
那人被踹的往前跌去,差点跌倒,靳岩又上前补了一脚,直接让他狼狈的跌了个狗吃屎,他还死死的踩在他背上不撒脚,“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老子就成全你。”
那人也真的是一条汉子,居然连吭都不吭一声,秦若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冷的道,“机会给你了,这可是你自己放弃的。之后的一切,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现在进去,按照季晴的交代做。记住,如果我的儿子有半点差错,这一切我都将会算到季晴头上,我绝对不是在吓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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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打破了夜的宁静,霍逸琛边开车,边时不时的瞅一眼副驾驶上的秦若,后者秀眉轻蹙,“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霍逸琛轻笑了下,“果然是火眼金睛。”
秦若听出他的深意,他是在说她看出了那男人不寻常的事情,略显疲惫的靠着椅背,“你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不是吗?”
“可是你是怎么看的出季晴对他来说不同寻常的?”这点他知道不足为奇,因为那夜在外面,他把看守的两人的对话听的一字不落,但是她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这人不是吗?
秦若的语气淡淡的,“眼神。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从你对靳岩示意那人有问题以后,我有仔细的观察过他的眼神,他眼里满满的都是担忧,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他是内鬼,那么他为什么会不怕死的背叛封尊?理由无非有两个,一是为了钱,二是为了情。刚才其实我说那些话,也是没有依据的,我只是在赌,没想到还真的被我赌对了,那人对季晴有情,而且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不然你知道他是内鬼,为什么没有处置他?你应该也想从他身上下手不是吗?”
“原来我身边还有一个女侦探呢!”霍逸琛伸手捏着她的鼻子,打趣她。
秦若嗔怪的拍开他的手,“你的夸奖有点早了,等到这一切真的尘埃落定了,你在说这话,那时我想我会有心情听你的赞美。”
看出她眸底的忧色,霍逸琛轻轻的抚她的脸,“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多往好的方面想。”
季晴深深的谈了一口气,“其实我心里真的很没底。刚才对那人那样说,就是害怕季晴会耍花招,现在就看那人对季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了?第三次的解药,也要从那人身上下手才行。”
“别想了,很晚了,你先休息,还要一段路程才到家呢。”霍逸琛准备按下副驾驶座位上的按钮,想要把椅子放平,却被她阻止。
“先去靳岩家。”
霍逸琛沉吟了下,转瞬了解,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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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次的解药送来了,经过靳岩试验没有问题之后,才给韩虞辰注射。
果然是解药,韩虞辰的情况好多了,起码最近这两天都已经没有再发作了,而秦若也遵守和季晴的约定,把季晴放了出来。
深夜,街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房车,在季晴靠近的时候,打开了后车座的车门,秦若噙着微笑,示意她上车。
季晴也没有迟疑,弯身上了车,同她一起坐在车后座,转身看着神色淡漠的秦若,嘴角嘲讽的上挑,“劳驾了。”
“呵呵……”秦若递给她一瓶水,“咱们现在是合作伙伴,我应该表达我的诚意才是。”
“你的诚意我收到了,就是不知道我将要提出的合作方案你会不会同意?”
秦若闲适的耸肩,“先找个地方谈谈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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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一个破旧的局面楼前,季晴看着面前脏乱的环境,下意思的蹙眉,捂着鼻子跟着走在前面的秦若,有点不解,她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个地方。
四周冒着一股子恶臭味,还黑漆漆的,也没有电梯,她跟着她来到一个门前,只见她打开了那扇门,本以为这么差的环境,那屋子里面一定也很脏乱,可是门打开,灯打开,她看到的是一个很舒适的豪华的房间。
“请进吧,看看满不满意?”秦若做出邀请的手势,让她进屋。
季晴迈步进来,四处观察着,都是名牌家具,四周也是纤尘不染,她挑眉问她,“什么意思?”
“就是你心里的那个意思。”秦若微笑着挑眉,“这段时间,你就先住在这里,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一定尽量满足。”
“你想的满周到的。”季晴笑的有点嘲讽。
“这说明我的诚意很足不是吗?”秦若对她的嘲讽不以为意,反而笑意更深。
“哼……”季晴冷哼了一声,自顾自的走到床边坐下,抬眸望着她道,“现在可以谈了吗?”
秦若扬唇,边往厨房的方向走,边问,“喝什么?”
“秦若你在拖延时间吗?”季晴冷冷的声音,让秦若的脚步顿住,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道,“不是我在拖延时间,而是你太急了。一杯茶的功夫,你都等不及了吗?”
“难道你不急吗?你是不是以为有了前两次的解药,你就不用担心你儿子了。前两次的解药只是缓解,根本就起不到任何解毒的作用,第三次才是关键,有了前两次的解药能缓解最后一次发病的时间,但是……时间也只有短短的十天而已,。现在已经过了三天了,一周以后,如果没有及时注射解药,他就会立刻死亡。如果你不急,那么别说一杯茶,就是喝一个星期的茶,我也奉陪。”
一周的时间?
秦若的心猛地一惊,其实她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时间这么少,原本以为至少……
以为也只是自以为,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她只能接受。
她们两个现在是互相牵制。
秦若淡笑着,“我怎么会不急,那是我儿子的命,我当然急,可是急也是急不来的不是吗?我巴不得你现在就给我解药,可是你会给吗?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否则我何必带你来这里,直接不救你不就好了。”
季晴根本就不以为然,“秦若你不用吓唬我,咱们也不必拐弯抹角了,我会给你第三次解药,但是必须是在你和霍逸琛分手之前。”
秦若嘲笑道,“你对霍逸琛还真是痴情啊,他都这样对你了,你居然还想跟他在一起?”
“不必冷嘲热讽,你就说答不答应吧?”季晴不耐烦的瞪着她。
秦若挑眉冷笑,“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说说你的具体计划吧,我也好准备下……”
“滚开……”季晴推搡着伏在她身上,满身酒气的男人。
“季晴,你以为你逃的开我?”霍峥邪笑着,大手继续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作乱,张开嘴,朝她脸上哈着酒气。
“霍峥你怎么进来的?”秦若不是说过,这个地方很隐秘的吗,霍峥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睡到半夜,霍峥就如幽灵一样,飘进来了,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
“怎么进来的?就是这样进来的……”话音落,霍峥攻城略地,成功的侵占了季晴的肉体。
“啪……”季晴抬起手,猛地给他一耳光,她的愤怒已经达到最高点,根本就控制不住。
霍峥被打的愣了神,全身僵住,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黑眸喷火的瞪着身下衣衫已经凌乱的季晴,“你疯了?”
“是的。”季晴好像是豁出去一般,怒然的瞪着他:“霍峥,你让我恶心!”
“该死的……”霍峥阴冷的低咒一声,黑眸瞬间变的阴森,“我恶心?季晴,我从来不知道,你脑子原来这么好使,盗走我的手机号,让霍汐童给霍逸琛打电话,只是你失算了你知道吗?霍汐童能说话,你所做的一切,霍逸琛都已经知道了,哦不,这些不用我说,你也已经知道了,只是季晴我不是你能算计的了,既然你和秦若达成了协议,那么就将计就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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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把跟季晴的整个计划都给霍逸琛他们详细的说了一遍,听过后,靳岩笑这打趣霍逸琛,“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以至于季晴要一直缠着你不放,你看都到了这种时候了,她还是舍不掉你,多痴情的女子啊!霍逸琛你真是好福气啊!”
“得了,你就别落井下石了,小心石头搬起来砸到自己的脚。”司马馨没好气的用手肘倒着他的肚子。
靳岩撇了撇嘴,问秦若,“你准备怎么配合呢?不会是真的要跟琛古德拜吧?”
“有何不可……”侧身对着身边的霍逸琛说,“接下来就是你演技大爆发的时候了。”
霍逸琛蹙眉,不怎么赞同的道,“必须这么做吗?”
“对,成不成功,你是最重要的一环。”秦若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为了咱们儿子,辛苦你了。”
为了咱们儿子——
这句话多好听,直接让他的一颗心都软成了一滩水了。
“哎……”霍逸琛叹息,“好吧,为了咱们儿子,拼了。”
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霍峥正在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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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霍逸琛陪着带着靳岩连夜赶制出来的面具的“秦若”来做产检,全程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她是国宝一样,就差鸣锣开道了。
街对面的一辆普通的大众汽车里,季晴咬牙切齿的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那两人的背影,眸中含着满满的杀气,此刻她才有点相信了秦若可能真的怀孕的事情。
坐在驾驶座带着别的人皮面具的真的秦若,也是直视着前方,看着霍逸琛那样,在心底对他竖起大拇指,演技真的不是盖的,完全看不出是演出来的。
看着他对别的女人好,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是滋味的,虽然那女人只是替身,这就是所谓的占有欲吧,不止男人,女人也有。
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季晴的表情,一张脸几乎都要扭曲了,可见其内心有多愤怒,秦若漫不经心的开口,“看到了吧,还认为秦若在骗你吗?或者你还是不相信的话,那么你可以接着看这个……”秦若递给她一个电脑,“秦若让我交给你的,她在那名预约的女医生的身上装了监控器,可以全程看到她检查的过程。”
十五分钟后,季晴一把把电脑拍上,一张脸上布满杀气,“秦若真怀孕了。”
“是啊,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你就确定她不会怀孕呢?”秦若明知故问,“该不会是你给霍逸琛下了什么药导致他不孕,所以你才会一直都觉得她在说谎?还是说你认为秦若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季晴倏地把冷冷的目光转向她,“秦若的背后到底有谁?”
她感觉到秦若有点可怕,五年不见,她到底找到了什么样的靠山,为什么好像什么事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的样子,就连现在霍逸琛预约的医生都被她收买了,她到底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秦若笑的神秘,“我只能说她的背后是一个让你绝对想不到的人,只能说这么多了,再多的就无可奉告了。”
“秦若难道真的对霍逸琛没有一丝感情了?她爱他那么多年,这点她骗的了别人,但是她骗不了我。”
“没有!”秦若笑着道:“她告诉我,从五年前他们离婚的那一刻,她就再也不对他抱任何幻想了,现在就更加不会了,她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让她的儿子快点好起来,接着她会带着她的儿子去到一个可以让他开心快乐的地方。你问这话,是不是担心到最后她会出尔反尔?呵呵……你真的多心了,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秦若还没那么贱的吃一棵那么渣的回头草。”
“这样最好。”这女人现在难以捉摸,如果到最后她真的过河拆桥的话,她还真的没有多少胜算,毕竟她有一个儿子。
秦若鄙夷的瞥着嘴,“切,他也就在你眼里是个宝,在秦若那里他连个狗尾巴草都不是。好了,接下来就是看秦若怎么甩了霍逸琛,到那时你给我解药,你就可以放心的投入到霍逸琛的怀抱,放心秦若绝对不会阻拦一下。不过咱们可得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等到最后,你起了歪念的话,我立马结果了你!”
“这也是我想说的话。”季晴冷笑。
季晴话还没说完,就被秦若突然出声打断,顺着她下巴努起的方向望去,只见“秦若”正站在路边,而霍逸琛去对面的停车场去提车了。
季晴撇撇嘴,“你说的机会该不会就是现在吧?”
她的鄙夷,秦若不以为意,笑笑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季晴语带讥诮的冷笑了下,“请问,这是个什么机会,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到你所谓的精彩呢?”
“急什么?”秦若很自信的扬着眉,“那就拭目以待好了。”拿出电话,按下一个号码,整个通话就只有两个字,“开始。”
季晴将信将疑的看着她,即使知道她有可能有很强大的后台,但是不到最后一刻她对他们始终不怎么信任的,再说了,霍峥还在一旁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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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正站在路边翘首以盼,突然跑过来一个小女孩,跑的很快,突然扑通一声,摔倒在她面前,当即哇哇大哭。
只见“秦若”连忙蹲下来,扶起那个小女孩,边帮他拍着身上的灰尘,边问,“小朋友你怎么样?有没有摔伤哪里?”
小女孩指着摔到地上的布娃娃,眼泪哗哗的,小嘴瘪着,很委屈的样子,“呜呜呜……那个摔脏了,呜呜呜……”
“秦若”帮她捡起地上的美羊羊布娃娃,问声细语的哄着他,“没事的,你看它只是摔脏了一点点而已,根本就看不出来的。”
小女孩看着被摔的脏了的美羊羊,眼泪还是止不住,“呜呜呜……这个是刚刚新买的,呜呜呜……”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高呼的女声,“宝宝,你在那里做什么,不是说了不让你乱跑的吗?你怎么就是不听话,还不快点过来……”
听到妈妈的声音,小女孩或许是太委屈了,竟连玩具都不要,慌里慌张的就跑开了。
“秦若”看着手中的玩具,扬声叫着那孩子,“喂,小朋友,你的玩具不要了?”
小男孩充耳不闻,连停都没停,一个劲儿的往前跑。
嘀嘀嘀……
“秦若”看着怀中突然发出声响的玩具,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就嘭的一声巨响,那个玩具突然爆炸了,似乎还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吓的四周的人慌忙四散,尖叫声,惊恐声,一时间整个场面乱作一团……
黑烟升起,似乎是什么东西烧着了一样,还冒着火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若隐若现。
而在这时,去提车子的霍逸琛回来了,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失了镇静,手忙脚乱的下车,阴鸷着双眸,大吼着冲过去……
秦若也在这时启动车子,把车子开到离事发现场不远处,既不会被发现,又能让季晴很清楚的看清现场的景象的地方。
车窗微微下降,季晴把眸光转过去,看到了……
“秦若”身上的衣服在燃烧着,霍逸琛就站在她的身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他的动作很慌乱,平日里最注重外表形象的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西装外套都给脱了,用来扑灭躺在地上的“秦若”身上的火。
用力的眨了眨眼,季晴睁开眼一瞬不瞬的再次确认。
看她吃惊的样子,秦若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眸底却快速的掠过一丝愧疚,还有心酸,“这下相信了吧?”
季晴转过头来:“真的假的?”她怎么也想不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居然用这么狠的一招。
炸弹,还是由一个小孩子出手……
如果说前几天她对秦若是刮目相看,那么这一刻她则是对她感觉到很陌生,她以为自己就是最狠的了,没想到她比自己还狠,这样的狠招,她即使想到,也会畏首畏尾,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敢在霍逸琛的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大胆的事?
水眸中掠过一抹复杂,她这样做其实也算是在给她警告,她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没什么是她不敢做的,她最好别耍什么花招。
她的异样,秦若假装看不到,微微蹙眉,“当然是假,你觉得秦若那么傻,演戏而已,季小姐不会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名词叫替身吧!”
第九十八章: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