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个女帝当当又如何?》 第一章重生(改) “这个是我的了!”少女骑在马背上,手腕长弓瞄准正在草丛中抽动着鼻子的小兔子。就在她刚刚松开手,胸膛传来的痛楚让她不由得哼出声。 “呜—”少女用力抓住手上的弓,另一只手紧紧抓住马匹的鬓毛,低下头,只见箭头带着殷红的血液穿透自己的胸膛。 转过头想要看到底是谁放的箭,但是马儿却突然受惊一般抬起前蹄,欲将背上的人摔落在地。但是她还用力抓着马儿的鬓毛想要翻身上马,却被慌不择路的马儿撞到树上。再甩掉背上的人之后,马儿飞速向前跑去。 刚刚被马匹拖行了一路加上身体狠狠撞在树上,少女就算挣扎着想要起来却使不上力气。 我不能倒在这里,我必须…… 一只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腹部,不管她怎么挣扎着不让自己闭上眼睛,但是意识却逐渐远去。 * “……呜呜……主……醒。” “呜呜……” 好吵…… 声音的主人像是在一点点靠近一般,原本模模糊糊的逐渐变得清晰。 “妻主……” 听到熟悉的声音,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是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一样,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让她休息一下吧,你们都出去吧。” “可是……”声音的主人抽泣了一下,肯定的说道:“妻主醒来一定最想看到我的脸的。”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好了,这个时候就听驸马的吧。”身形单薄的白衣少年哽咽了一下,行了一礼之后,“奴家先下去了,现在就辛苦驸马照顾好妻主了。” 被称为驸马的琅飞看着仍然扑在床边的男人,然后看了一眼站在边上左右为难的随从,“还不快把苏侍夫带下去。”在听到驸马这么开口之后,他抖了一下立刻过去扶起哭哭滴滴的男人,好言相劝的把他拖出了房间。 在房间彻底变得清净之后,琅飞才慢慢走了过去将门关上。 回过身,看着床上面色惨白的少女,他长叹一口气,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朱漆雕花座椅上,用手揉了揉眼睛。 或许是因为这几日不分昼夜的照顾床上的病患,男人手撑着头就这样坐着陷入了浅眠。 喘不上气,鼻腔和口腔里面仍然可以感觉到液体的侵入。 躺在床上的少女猛地睁开眼,大口的喘着气。 这里,是? 试着转过头,头部传来的痛楚让她不由得皱起眉头,想要抬起手却发现手部也传来些微的刺痛。 我,得救了? 她眼珠到处转悠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屋内现在有些昏暗,已经是晚上了吧。 她忍着疼痛转过头,却看到男子撑着头坐在座椅上。一袭玄色的长袍让他几乎融入夜色,乌黑的头发被利索的束在脑后,熟悉的小麦色皮肤和俊朗的五官。 在看到坐在座椅上的男人,她的眼眶瞬间变红,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上来。 少女用力咬住嘴唇让自己不要哭出来,原本就因为受伤而变得毫无血色的嘴唇此时看上去更加的惨白。 他的模样,比自己最后见到的时候年轻了点。 这是梦吗?还是我们都已经在地狱了? 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的时候却不小心牵扯到了胸口的伤口,胸口的痛楚不由得让她倒吸一口凉气“痛。”的呼出了声。 虽然自己觉得这句声音已经非常小,但是却还是吵醒了睡梦中的男人。 他快步走了过来,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姜念。 额头的碎发遮住了他漆黑的眸子,看着他紧抿着的嘴唇,姜念也知道他现在非常的生气。 两人就这样谁也没有开口,互相望着对方。 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坐在床边上,背对着姜念,“大理寺已经抓到了当时袭击你的人,是一些残留的前朝余孽,现在已经压入天牢等待处刑。” 他说完之后屋内的气氛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终他像是调整好情绪一般,声音沙哑的说道:“但是,孩子没了……” 姜念看着那个背部,原来那么高大的男人,此时看上去仿佛风吹就会随风而去一般。她闭上眼睛,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对不起……” 一直想要和你说这句话,但是一直都没说。 男人听到这句话,身体僵硬,一时间不知作何回应,放在腿边上的手只能紧紧的攥住床单。 “对不起。”像是担心他没有听清一般,姜念再次重复一遍。 男人弯下身子,用手捂住脸,好一会儿之后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好好休息。”这么说着抓着她的手放进被子里面,转身离开房屋。 姜念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咬住嘴唇。 对不起…… 她抬起手,看着刚刚被他轻轻拍过的手背。 是温的,我们都还活着。 在听到他的脚步声远去之后,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少女压抑着自己呜咽的哭声,不愿让其他人听到。 紧随着琅飞离去而进来的仆从见到此景,只是降低自己存在感缩在屋内阴影中,直到姜念哭累了才走过来,将烛火点燃,端了一杯温开水给她。 “殿下,保重身体要紧。” 仆从小心将她扶起来,将温开水一点点给她喂下才让她重新躺好。 “竹叶?”或许是刚刚哭的太久,眼睛有些肿了起来,眼前的景色看的不是很真切,姜念在看到眼前的人的模样的时候还是震惊了一下。 “我在。”对到人群中一下就会陷入人群中的,毫无存在感的竹叶跪在窗前,握住姜念伸出来的手。 “我现在是在地狱吗。” 听到自己主子这番发言,他急忙呸了几句,“殿下瞎说什么呢,您还活着呢,但是因为坠马所以……”他目光不由得看了一眼姜念的腹部,没有把话说下去。 坠马,流产…… 虽然感觉思绪乱成一团,但是总觉得自己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线索。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看到姜念那双在烛火下微微发亮的眼睛,竹叶演了咽口水,“已经子时了。” 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问的不是这个。 他略显疑惑的说道:“宜阳二四年,因为公主您坠马所以秋猎提前结束了,您在坠马之后已经昏睡一周了。” 竹叶没有漏掉她那一闪而过的惊讶神情,但是想到姜念坠马受伤,想到或许是因为头部受伤所以刚刚苏醒有些混乱而没有太过在意。 “我没事,你先下去休息吧。”姜念抽回手,闭上眼睛作势要休息。 听到自己主子发话,竹叶站起身吹灭烛火悄声离开房间。 待房门关上之后,姜念睁开眼睛,看着挂着帷幔的床顶。 她没想到的是,自己上一秒刚刚经历死亡,下一秒就回到了自己17岁的时候。 自己上一世所有的的不幸都是从宜阳二四年,秋猎的时候开始。 因为不满意母皇的赐婚对象,而处处针对自己的驸马。两人结婚几年意外怀孕也因为这一年的秋猎遇刺坠马而流产。以此事作为导火索,两人的关系正式破裂,一直到自己惨死都没来得及和他说出那句对不起。 姜念在脑海中梳理着重生前发生的一切,直到天色泛白才被困意席卷沉沉睡去。 这重来的一世,我一定不能重蹈覆辙。 这一觉直到门外的敲门声响起才将她从睡梦中唤醒,门外的人直到听到里面的人说进来才慢慢地推开门进来。 食物的香味勾起了姜念的饥饿感,本来因为被吵醒而没残留多少的困意早已被饥饿感取代。转过头,只看到男人将食盒中的菜品一样样摆在桌上。 “我叫厨房做了些清淡容易下口的食物,先吃点再睡吧。” 男人长发束在脑后,身着深蓝色贴身长袍勾勒出精瘦有力的腰,修长的双腿被贴身的长裤包裹着。 注意到他转过身,姜念立刻移开目光。 琅飞坐在床头,伸出一只手拦住少女的后背将她扶起来,调整自己的姿势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不至于硌得慌。 兴许是刚刚晨练结束洗完澡就过来了,姜念头靠在他肩膀上,还可以看到他还没吹干的发梢。鬼使神差的,姜念伸手捻起落在自己胸前的发尾,根本没注意男人因为这个动作而变得有些僵硬的动作。 “……来,我喂你。”听到他这么一说,姜念才回过神,立刻松开手中的头发,乖乖的将喂到嘴边的菜粥喝下。 “等下御医会过来帮你把脉,你先把粥喝了。”他将稍微吹凉一点的粥喂到姜念嘴边,小心的帮她擦掉蹭到嘴角的菜叶。 听到这么说,她乖巧的点了点头。除此之外,两人一句话都没说,直到将碗里的粥喝完,琅飞才开口询问道:“要坐一会还是躺下休息?” “刚吃饱,先坐一下吧。” 听到姜念这么回答,他点了点头,微微转过身将她从床上抱起,放在一旁的美人榻上,而后取了一件水红色外套给她披上。 “天气开始变凉了,小心着凉。”他低着头,鬓角垂落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眉,看不清他的神色。 看到男人转身要走,姜念下意识的拉住他的衣摆,“啊……”支吾几句之后,小声询问,“可不可以陪陪我?” 姜念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对这个男人撒娇的一天,但是好不容易重来一次,自己还是想要好好珍惜这个曾经被自己伤害过的男人。 毕竟从来没有对他做过这种事情,感觉自己脸都涨红了的姜念低着头,没有注意到琅飞那微微泛红的耳朵,他轻声说道“好。”就离开房间。 根本没有听到回复的姜念只看到男人离开的背影,收回手抓住衣襟,心想果然是太晚了吗。 不一会儿,房间门被推开,琅飞径直走向房间中间的红木雕花矮凳,身后跟着的下人悄无声息的将瓜果点心放在中间的圆桌上,将沏好的茶水倒进杯中才悄声离去。 姜念看了看摆盘的瓜果,都是自己喜欢的食物,再看看坐在旁边的男人。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凳上,一只手搭在桌上,另一只手则拿着书籍认真的看着,像是根本没注意到榻上躺着的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琅飞注意到榻上的少女陷入睡眠之后,才放下根本没有翻页的书籍,起身将毛毯拿起披在少女的身上。 他站在美人榻边上,盯着少女的睡脸,伸手将贴在她脸上的发丝佛到耳后,就这样站了一会儿才离开房间。 听到关门的声音,姜念睁开眼睛,有些不适应的眨了眨眼睛,将毯子拉起来遮住自己通红的脸颊。 闻着毯子上熟悉的味道,她不知不觉陷入了浅眠。 直到仿佛要将天空一起燃烧殆尽的火光弥漫开来,人们口中焦急的走火声和救人声混在在一起,充斥着姜念不太清醒的头脑,才让她渐渐苏醒。 空气中弥漫着的味道让她皱起眉头,花了一点时间反应过来,姜念才发现屋内已经着火了,火舌正在沿着房梁不断攀爬过来,仿佛要将一切吞噬干净。 虽然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是手脚有一些使不上力,脑袋也因为醉酒的原因有些昏昏沉沉的。 好不容易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一时间却不知道从哪里逃生。 我姜念今天就要丧命于此吗? 嘴角挂着自嘲的笑容,她突然注意到火光里面冲出来的人影。 琅飞深蓝色的长袍被火舌吞掉了一些下摆,柔顺的长发也弥漫着烧焦的味道,小麦色的皮肤因为灼热而泛着红色,他的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变得柔和。 他快步冲了过来,一把揽过姜念的腰将她带进自己怀中。 “从这边走。”他身边的亲卫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大厅内,手指指着还没被火焰完全包围住的一个方向。 “快走。”琅飞牵过她的手,拉着她向着出口跑去,但是因为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的原因,加上刚刚在厅内睡着,披帛滑落的原因,不小心踩到披帛的姜念摔倒在地。 琅飞停下脚步,弯下腰准备拉她起来,却看到姜念脸色泛白,手抓着脚踝的样子。 “你快走吧,反正我活着也只会捆住你。”姜念甩开他的手,自嘲一般的笑着,“没了我不是更好吗,母皇说不准心软还可以像之前一样封你一个大将军。” “你就这么想我的吗?” 姜念压着自己疼痛的脚踝,咬住下唇,一语不发。 琅飞突然站在她身后宽阔的胸膛像是要替她遮挡一切一样,完全将面前的人严严实实的挡住。 姜念只是感觉到男人的突然靠近,并没有注意到他突然晃动了一下的身体和皱起的眉头。琅飞动作略微僵硬的将她扛上肩头,快步向出口跑去。 “放我下去……” 或许是因为酒精没有完全消退,加上这个姿势让她涨红了脸,姜念软绵绵敲打着他的后背,但是当事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少将军,你……”站在出口的亲卫看到这个情况,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手忙脚乱的接住被强塞给自己的三公主。 “带着她先走。” 亲卫犹豫了一下双手作揖,无视不断抗议的三公主依样扛上肩膀,然后转身离去。 为了防止三公主不小心摔下去,他一边说着“得罪了。”一掌快速的劈在姜念后颈,在姜念意识消失的前一秒,她还是清楚地看到了他胸前插着的那支箭,和燃烧着的火柱将他吞噬的场景。 “琅飞……” “此生无悔与君逢,只愿来生不识君。” 他的话语就像是在耳边响起,那么轻,但是却那么真实。 第二章苏侍夫(改) 姜念挣扎着从梦中醒来,或许是因为挣扎幅度太大不小心扯动了胸前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她坐在床上迷茫的看了下四周,屋内阳光正好,摆设还是自己入睡前的模样。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梦,却又不完全是梦。 她不由得捏紧自己的手掌,长长的指甲嵌入肉中。 “妻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开口,将外套披在姜念身上。 男人瘦弱拂柳,皮肤白皙,眼波流转,面色泛着微微的桃红色,身上还有淡淡的花香,姜念看了看自己身上披着的外套也不做推脱直接拢了拢。他用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勾住姜念的手指,“妻主现在还疼吗?需要钰儿帮你吗?” 姜念看着这个害羞的半低着头,时不时偷偷看自己一眼的男人,姜念在记忆里面搜寻这个男人,但是或许是因为前世发生的太多事迎娶了太多侍夫,也或许是上次坠马摔倒了头,现在思绪有些不清楚,姜念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这个自称钰儿的男人到底是谁。 就在姜念抬起头想要寻找竹叶帮忙的时候,门外的声音打断了这个略显尴尬的气氛,男人在看到走进来的人之后毕恭毕敬的站了起来,行了一礼,“驸马。” 琅飞进来就看到自己妻主前不久刚刚迎娶的新人和她手指交握的场景,皱了皱眉。随后看到看到坐在床上的姜念一瞬间闪过一丝担心的表情,但是因为很快就变成了平常的表情,反倒让人怀疑刚刚一瞬间的表情变化是自己看错了。 他看着坐在床上的姜念,不由得略带责怪地说道:“你身体还没好,怎么起来了。” 姜念没想明白为什么琅飞会生气,只得垂下头小声说道:“没什么,只是睡太久了,身体有点发僵。” 就在他刚打算说什么的时候,门口匆匆走进一个仆人打扮的人,在他耳边附言几句。 “行,我知道了。”琅飞这么说完转头看向还坐在床上的姜念,“李太医过来了,请太医先给你把脉看看吧。” 听到这句话,姜念回想起上一世的事情,也没说什么话,只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句好。 仆从跟在琅飞身后一起离开房间,姜念对着一直站在边上的男人抬了抬手,他立刻识趣的靠了过来,扶着她的手。 她在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坐在一旁的美人榻上,琅飞则离开房间前往正厅去迎接李太医。 李太医是太医院最有权威的御医,虽然是个年纪才四十多岁的女性,但是深受女帝信赖,或许如此才会被女帝派来给三公主诊脉。 简单寒暄之后,琅飞带着李太医来到姜念歇息的房间。 姜念示意站在边上帮自己按摩的男人退下之后,才和太医寒暄了几句。 下人见状将椅子搬到美人榻边上让太医坐下,等准备工作准备就绪之后姜念伸出手给太医把脉。 琅飞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如果不是身材高大比较惹人注意,想必都不会被人发现这里站着一个男人。 太医示意姜念换一只手继续把脉,许久之后才松开手走到桌边,提笔写下药方,“暂时没什么大碍,这周先按照这张药方调整一下身体,过段时间我会再来看看药方是否要进行调整。” 写完药方太医转过身,对着姜念微微抬了抬头,“三殿下,我得看看你身上的伤。” 琅飞抬了抬手,屋内的小厮立刻退出房间,将门关上。 姜念看了看还站在自己身边的琅飞,低下头开始褪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因为箭伤是穿过胸膛,胸口处被绷带绑的严严实实的,一个人反倒有些不好解开,看到这种情况琅飞走了过来,坐在边上,“稍微转过去一点。” 闻言转过身背对着他的姜念,任由他帮自己解开缠在身上的绷带。 琅飞那带着厚茧的手指不经意划过她的皮肤,在靠近的时候会不经意的感受到喷在脖颈上温热气息,他那垂落在耳边的发丝划过姜念的皮肤让她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冷吗,还是有点痛?”或许是因为伤口开始恢复,皮肤和绷带有所粘连,他误以为拆除绷带的时候扯到了伤口。 姜念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只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他拿着褪下的衣物站在边上,仔细观察着太医的一举一动。 注意到他的目光,姜念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用手抚上手臂。 在太医检查完之后他急忙走过来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查看一下她的伤口,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 “伤口恢复的挺好的,继续保持下去,不出意外一周就能结疤了。” 在听到太医这么说完之后,他松了一口,小心翼翼将外套给她披上,才转过身去太医身边。 “先将这个药给三殿下伤口敷上。”太医将一小盒药膏和一小捆纱布递给琅飞,自己则坐在桌边写药方。 “这个药方制成的药膏每日按时使用,不接触水就不会轻易让伤口留下疤痕。“ 琅飞蹲在姜念面前,将纱布放在一旁,准备打开膏药盒的时候被姜念拿了过去,“我自己来。”这么说着姜念自己打开盒子将略带清凉的膏药抹在伤口上。 虽然因为害羞而拿过药膏,但是想到自己擦不到背后的伤口,姜念抬头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在拆纱布的琅飞。 他像是注意到她求救的目光一般停下手中的动作靠了过来,抓着姜念拿着药膏的手用另一只手挖了一点药膏,褪下她的外套直接抱着她帮她将药膏抹上后背。 姜念脸刷的红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他,琅飞像是没有注意一般将她伤口缠上绷带之后,将衣服帮她穿好,才唤小厮进来。 太医将一些要交代的细节告诉小厮之后,又和琅飞和姜念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东西。 “三殿下最近要多休息,忌辛辣刺激食物,短期内不能进行房事。”太医一句话说的姜念不禁微微红了脸颊,反倒是站在一边的琅飞和没事人一样,在太医交代完之后送她离开公主府。 在看到送太医离开的驸马之后,原本站在正厅的侍夫凑了过来,“妻主现在没事了吧,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琅飞本来准备要点头答应,后来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拒绝了他们的请求,“三公主需要休息,等晚点再去吧。”快步离开,回到自己房间。 只有刚刚站在他身边的小厮注意到他变红的耳尖。 拿着药方的小厮像是在想什么,然后看到仍然站在原地的两位侍夫,笑着说道,“苏侍夫,花侍夫,二位要是现在有空的话不妨帮三公主准备些膳食吧,这天色也不算早了,厨房也差不多该开始准备晚膳了。” 其中一个穿着桃红色外套的男人脸色通红,“你一个下人……” “苏侍夫。”边上男人马上拦住他,“我们亲手准备的话三公主一定会更高兴的。” “也是,妻主受伤了我也要亲手炖点补品给她补补身体才行。”被称作苏侍夫的男人看着笑眯眯的小厮哼了一声,不满的转过身快速离开,仿佛是一秒都不想呆在这里一般。 另一位侍夫紧跟着追了上去,只留下浓郁的香味在原地。 苏可端着熬好的排骨汤,带着一些厨房准备好的膳食哼着小曲前往三公主休息的房间。 只是还没走到房门口就被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拦了下来,“苏侍夫,驸马有令,三公主在休息,现在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你们也知道我是谁,那你们还敢拦住我?”他不满的撩了一下头发,“快让开,这个家里我说的难道没用吗?” 听到苏侍夫这番话,小厮犹豫了一下,还是往边上退开做了个请的动作。 苏可从他身边路过,看着小厮大声哼了一声,迈着轻快的步伐推开了三公主的房门。 “妻主……” 一声娇媚的声音响起,姜念不满的皱了下眉头,将看到一半的书合上塞进被窝。 苏可含笑看了姜念一眼,将食盒放在桌上就扭着腰走了过来,蹲在床头双手拉住姜念的手。他微微抬起头,一双狐狸眼带着笑容勾人心魂,“妻主,你怎么坐在这里呀。身体还难受吗,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 姜念将心里各种翻涌而上的各种恶意的想法压下去,勾起笑容用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头发,“你也是,你不是身体不太舒服吗,怎么过来了?” 他撅起嘴,语气带着委屈,“妻主都受伤未痊愈,苏苏怎么躺的住嘛。” 姜念语气放轻哄了几句,他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将她扶起来坐在桌边,“来试试我的手艺,我今天守在厨房熬了一个时辰的汤,给妻主你补补身体。” 他坐在边上,装一小碗乳白色的汤汁,在嘴边吹了吹才将勺子抵在姜念嘴边,“来,妻主,啊……” 姜念眯起眼睛,笑着看着给自己喂食的苏侍夫,“怎么了吗?妻主不喜欢苏苏做的汤吗?” 他面露委屈,将手收了回去,没有注意到姜念一瞬间的表情变化,“那要不试试厨房做的荷花酥,我记得妻主最喜欢吃这个了。”他撵起一口就能吃掉的点心递到姜念嘴边。 姜念看了看盘里摆放的点心,张开嘴,将点心带着他的手指含入口中,并且不小心的用舌尖舔了一下。 “好吃……” 看到姜念舔了舔嘴唇的动作,苏可红着脸低下头,害羞的喊了一句“妻主。” 他伸出手,刚想要扯姜念的衣服,门外断断续续的传来脚步声和小厮的声音。 “驸马……苏……里面。” “知……” “我有话和驸马说,苏苏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姜念扯着苏苏的衣袖晃了晃,语气软软的撒娇,“明天早上我想吃你做的瘦肉。” 苏可撅了噘嘴,说着汤要好好喝干净就走了出去,在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对她眨了眨眼抛了个飞吻。 姜念看到他身影彻底离开之后收起笑脸,漂亮的眼眸中像是平静的海面,没有一丝波澜。 一切都还来得及,现在主要是把伤养好。 必须得慢慢规划才行,不能太过着急。 等到房间里的甜腻香味彻底散去之后,琅飞才慢慢走进来。 他看到坐在桌子边上的姜念,皱了皱眉头快步走了过来,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还是一句话没说。他看了看桌上摆着的东西,手上提着的食盒一时间不知道摆哪里才好。 “……来人,把桌子收拾一下。”姜念想了半天,愣是没想起门口的小厮叫什么名字,只好这么招呼一下,小厮听到之后飞快的进来,但是看到桌上一口没动的汤和基本没吃过的点心不知道从何下手。 “拿出去倒了。” 听到三公主这么说,小厮一瞬间面露惊讶,但是很快将桌子收拾干净,退了出去。 明明刚刚苏侍夫出去的时候还很得意的在驸马面前哼了一声,但是这么看来府内的风向要变啊。 小厮一边想着走出房间,在离开关门之后还偷偷看了一眼房内的三公主和她的原来一点都不受宠的驸马。 天色渐晚,小厮们陆续将府内烛火点燃,一个穿着明显与众不同的仆从附在驸马耳边示意热水已经准备好。 琅飞点了点头,小厮将热水断了进来,然后退了出去,独留下房间里面的姜念和琅飞。 “我帮你擦下身体。”他挽起袖子,将毛巾拧干,示意姜念转过身。 难道我昏迷的时候都是他在帮我擦身体吗? 一边这么想着,姜念一边褪下衣服背对着他。他将散在后背的头发撩起来,毛巾在未被绷带缠住的地方轻轻擦拭,待后背擦干之后他则示意转过身继续将身上其他地方擦拭一遍。 姜念一边想着两人都同房过了,不就是擦身体这种事,一边暗示自己平常心。 将衣物重新穿好之后,才招呼下人进来将东西端下去。 琅飞扶着她躺好,给她盖上被子,“好好休息吧。”这么说着就打算离开。 下意识的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摆,“留下来,陪陪我。” 虽然声音非常细微,但是还是一字不差的传入琅飞耳中,他动作停顿了一下,轻声应了一句好。 第三章三公主(改) 景云国三公主姜念,从小备受女帝宠爱,不理朝政不问世事,自从三年前迎娶驸马之后先后迎娶十多位侍夫回家,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街上容貌俊美的男子都会头戴面纱避免被三公主相中而娶回家。 对比皇太女姜婉和驸马的恩爱甜蜜,四公主姜绮和驸马的相敬如宾,三公主和驸马鲜少一起出入公共场合,每次出现的都是一位妖娆的美人侍夫。因此坊间一度有过流言说是三公主独宠侍夫,驸马只是被女帝赐婚用来棒打鸳鸯,还有三公主不顾反对强娶侍夫冷落驸马等,甚至一度在坊间编排了戏剧,但是由于女帝推行政策而强行压住了这些流言。 但是据知情人士透露,三公主府内的管家大权交给了公主独宠的苏侍夫,而公主迟迟不怀孕的原因是因为驸马无能。至于流言的出处,百姓只要可以打发时间,自然不会计较这么多,加上三公主本身也不是会在意平常老百姓眼光的那种人,所以不管是老百姓还是公主府的人,基本都视苏侍夫为三公主府真正的管事人,但是最近三公主府内气氛,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昨天好像又是驸马歇在三公主房间吧?” “可不是吗,三公主醒来之后感觉整个人都变了。”小厮看了就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压低声音和同伴说道:“你说三公主是不是坠马时摔到头的原因,就……” “嘘——”同伴赶紧打断他的话,“这种话你也敢在府里面说,被谁听到了可不得了。” 同伴听到闭上了嘴,继续忙着手中的活,但是或许是个嘴巴闲不下来的性子,没安静一会儿又停下手中的动作凑了过去,“欸,你说。三公主现在这样天天宠幸驸马,以后苏侍夫的地位是不是会……” “这个不好说。”同伴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我和你说,我上次看到苏侍夫给三公主送的汤被倒掉了。” “真的假的啊?”或许是注意到自己声音太大,小厮四周张望一下继续说道:“那岂不是苏侍夫失宠了?” 听到两个小厮的悄悄话,对话中的当事人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苏可面露不快的说道:“是谁在背后嚼舌根,去看看。” “苏侍夫。”坐在对面的美青年虽然想要制止出去查看的的随从,但是等他开口时候随从已经一溜烟跑了出去,并且很快的将结果告诉苏可。 “去把他们两个寻个牙婆卖了,三公主府不需要这种乱嚼舌根的人。”苏可打发完随从才面色缓和一点,看着站在他们两人面前的商人,微微抬了抬下巴,“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新宝贝给我看看吗,就这些货色我可看不上。” “欸,当然有!”商人面上堆出笑容,从跟班手中接过一个巴掌大的红檀木雕刻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白净剔透的玉簪,簪身体上有着细细的纹路,而簪头是一朵盛开的雪莲,下面还坠着细小的流苏。 “这玉簪虽然简单,但是这玉可是难得一见的,从南蛮那边采到的,加上我们商会独有的匠人制作,全景云国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支可以与之相媲美的发簪了。”商人将这个发簪夸得此物只有天上有一般,很快就让苏可心动了。 “行,这个和刚刚我选的那些都包下了。”说完商人就应道,跟着随从身后去结账。 “秋侍夫,你看我带这个好看吗?”苏可立刻跑到铜镜边上将发簪插头上,询问着刚刚和自己一起挑选商品的美青年。 被叫做秋侍夫的美青年微微笑了笑,“苏侍夫就算不带任何发饰,也足以艳压群芳。” “还是秋侍夫嘴甜。”苏可摸了摸头上的发簪,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露出可疑的红晕,“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了。送就不要送了,你身体不好多休息一下吧。” 待苏可走后,秋晨叫自己身边的一个仆人去打听一下府内刚刚被卖掉的两位小厮,以驸马的身份给他们家里人送点银两。 他听到之后有些为难一般站在原地,“秋侍夫,这……” “你照我的要求去办吧。” 在仆从应声退下之后,秋晨起身扶着门框,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阵寒风拂过,他不由得咳了一声,随从听到拿着衣服走了过来帮他披上,“秋侍夫,天凉,你多休息一下吧。” “没事……”他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屋外的天空,被随从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走到屋内。 随从像是担心他受凉一般将门窗紧闭,不让一丝寒冷进到屋内。 苏可掏出小镜子,确认自己的发型没有变乱,拉了拉自己的衣领,接过随从递过来的食盒,往前走了两步,停了下来。 “你先回去吧。”这么说着将跟着自己的随从打发离开才踩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三公主书房。 “太医怎么看?”听到三公主的声音,苏可侧耳附在门上倾听里面的动静。 “三公主是身体已无大碍,只是怀孕流产对上身体影响颇大,之后还是要坚持服药调理身体。” “那,对以后怀孕会有影响吗?毕竟也是三个月的身孕,突然就这么没了。” 苏可听到这话,一时愣住,算上自己上次和公主同房的时间,怎会是三个月。 毕竟三个月前,公主还和驸马在离宫避暑。 苏可一时间呆愣在原地,甚至没有注意到推门而出的李太医。 李太医淡淡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苏可,表情有一丝变化,但是很快扭过头离开。 看来是成功了。 坐在桌边的姜念端起温热的茶水抿了一口,嘴角弯起的笑容在苏可进来之前堪堪藏好,只是一脸来不及藏起的难受表情,轻轻叹了一口气。 苏可扬起甜美的笑容,扭着腰肢靠到她身边。 “听府里下人说城内新开了一家点心铺子。”他一边说着一边端出摆盘好了的各色点心,“这些都是妻主你爱吃的,我特地一早差小厮去排队买了些回来。” 姜念抬手像是擦了擦眼角才转过头看了看桌上的糕点,轻轻扯了扯苏可的衣袖,“苏苏和我一起吃吧。” 苏可看着眼睛有些泛红的姜念,笑了笑,轻声应道。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手,另一只手将凳子拉过来一点贴着姜念坐着,将一块做成四四方方的白玉点心递到姜念唇边,“来,妻主尝尝。” 姜念看着苏可柔情似水的眼睛笑了笑咬了一小口,夸张的说道:“嗯!好吃!苏苏你也尝尝。”一边抓着他的手将那缺了一口的点心递了过去。 “虽然甜,但是却不如妻主甜。”被他这一番话说的面红,低下头像是害羞一般的晃了晃他的衣袖。 “又打趣我了。” “苏苏哪里敢打趣妻主。”苏可将点心放回盘中,双手握住姜念的手拉到心口,“苏苏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 苏可说着甜言蜜语哄得姜念面红,害羞的扑进他怀里,摸着苏可的纤细腰肢,“苏苏,你说我们还会有孩子吗?” 苏可被她这一番话问道懵逼,换做平时一定马上回答上来,但是此时脑海中都是刚刚在门外听到的那番话。 姜念也不急着催他回答,只是用手指缠着他的头发,叹了一口气,像是自己自言自语又像是倾诉一般的说道:“太医说这次流产影响很大,为了调养身体需要长期服药,最好是不要同房,怕减弱药效。” 她说完抬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那个像是还在发呆的男人,用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语气略带幽怨的说道:“被驸马知道一定不会让你晚上来服侍我的。”说完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苏可被这句叹气声拉回神,用手抓着她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妻主一定要养好身体啊,苏苏还等着妻主再次怀上自己的孩子。” 说完拉着她的手在唇上啄了一口,“虽然苏苏家世低微不能做侧驸马,但是曾经有个孩子苏苏也是很知足的,就算以后妻主再也怀不上苏苏的孩子,苏苏也会将妻主的孩子当成自己小孩一样抚养的。” 听到苏可这番话,姜念将他抱在怀中,“会有的,等我调养好身体我们再生一堆宝宝。” 只是说着这么甜蜜话语的姜念,表情却没有一丝甜蜜的气息。 “……恩。”苏可环抱着她的腰,撒娇一般的在她胸口蹭了蹭,“妻主,你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不同。” 姜念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坐在他怀中,伸手摸摸他的头顶,“你进来我就发现了,这个发簪很适合你。” 听到她这么说,苏可仿佛是受到表样的小孩一样,面露自豪的表情。 “你今天身上的香味也不太一样,屋内换了熏香吗?” 听到姜念这么说,他表情楞了一下,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不解的说道:“没有啊,是不是刚刚在秋侍夫房间呆了一会沾上了味道。” 秋侍夫? “早知道就先回去换身衣服再来了。”苏可像是没有注意到姜念一瞬间的失神,扯着自己的衣服闻着味道。 姜念一边哄他一边回忆秋侍夫是谁,自己记忆中苏可身边除了一直跟着他入府的随从之外基本没有其他关系好的侍夫,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上一世的自己眼里只看到苏可这个人吧。 实在是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她把这个念头丢到脑后,看到苏可心情好了点直接进入话题,“苏苏,家里的账本在你那里吗?” 或许是没有料想到姜念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一瞬间绷紧身体,神情有些紧张,呼吸也变得急促,“怎么……妻主怎么突然问道这个问题呀?账本当然在我那里,我每天都有好好将府里的支出记上。” 姜念站起身,坐到旁边的凳子上,端起茶又放下,轻声叹了一口气。 “家里仆人和我一起搬到公主府也有几年时间了,这不快入冬了,就想着增加点报酬犒劳一下大家。”姜念双手捧着茶杯,“而且我记得我还有好几个店面,这么久一直没看店铺的情况,也不知道现在经营的怎么样。要不等到时候宫里举办家宴,只有我一个人什么都不清楚,那不是在姐妹中被嘲笑了。” “只是这些我一直都不太懂,驸马又不是会管理家计的人,这些年一直来都是你一个人在操劳,你身体又不是很好,这次经历这么多之后我突然想明白了。”姜念牵着苏可放在桌上的手,“我一直以来给你的压力太大了,所以这次我也想试着帮你分担一下。” “妻主别这么说,这是苏可分内的事。”苏可看着自己的手,抽回来也不是不抽回来也不是,只能抬头看着姜念的眼睛,“妻主既然想看账本,那苏可拿来便是。” “也不着急,你有空的时候拿来就行。”姜念突然松开手,站起身,“只是天开始降温了,不久就要入冬了吧。” 姜念背对着苏可,没看到他表情复杂,双手揪着衣摆。只是听到他声色如常,“那苏苏回去整理一下就给妻主拿过来吧。” “还要辛苦你整理了。”姜念转过身,握住苏苏的手轻轻抚摸着那柔软的手指,“要是太多了你就叫仆人帮你一起整理吧,别累到自己。” 苏可点头应好,说着这两天就整理出来拿过来就离开书房。 送账本过来的是一个没见过的,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女性,姜念看似随意的问了两句才让之后让她将账本放下,她才离去。 姜念坐在书桌前仔细的翻阅着桌上的账本,不仅注明了每个进出项目的时间,还在边上写清楚认领人,有一部分支出甚至还注明了用具体用途。 从自己单独开府至现在的收支全部记录在册,乍一看没有很大问题,细看很多支出都非常不合理,甚至非常奇怪。 姜念揉了揉眼睛,人向后一趟靠在椅背上,转过头看着坐在一旁看着手中书籍的琅飞,用手撑着下巴问道:“驸马你会管理家计吗?”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发问,琅飞顿了一下,迷茫的看着姜念,然后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眼神有些游离,“我自小跟着母亲上战场,自是没学过怎么管理家计。” 姜念猜到了会是这样,轻声应和了一句,继续低头看账本,房间一度恢复到刚刚那只能听到书页翻动声音的情况。 不多时,姜念依然埋头在账本中,突然说道:“驸马,我打算纳侧驸马。” 第四章皇太女(改) 姜念头也没抬的继续看着眼前的账本,仿佛刚刚的话语就如同打招呼般问你吃了吗一样。 听到这话的琅飞震惊的抬起头看着姜念,但是在她注意到自己的视线抬起头之前飞快的收回视线继续看着手中的书籍,却一个字都无法映入眼帘,虽然想要隐藏住自己的表情,但是手却忍不住紧紧攥住手中的书本,哪怕它的纸业开始变皱也没反应过来。 “这样啊,”或许是注意到自己的回到有些过于冷淡一般,他开口补充道:“你要是决定好了就像以前一样直接迎娶回来就行,没必要将此事告知于我。” 听到这句话,姜念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双手“啪”的拍着他的脸颊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己。 琅飞的眼睛像是无暇的黑宝石一般,没有一丝杂质。姜念看着那双眼睛,露出他很久都未曾见过的明媚笑脸,“你是我的夫君,我的驸马,这种大事当然要和你商量一下。” 她松开手,撑着腿弯下腰,歪着头询问道:“难道不对吗?” 被姜念突如其来的行为和话语搞的不知所措的琅飞别开头,犹豫了一下才轻声应了一声。 看到他微微泛红的耳尖,她心情愉悦的回到座位上继续和账本进行战斗。 “那么,公主有心仪的人选了吗?” 本来正哼着小调的姜念听到这个话,突然噤声,摇了摇头。 “这样啊。”琅飞看到之后低下头,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良久之后才小声说了什么,但是却没有传入姜念耳中。 他看着坐在椅子上拿着账本挠头的姜念,嘴角不自觉的弯了起来,眼里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红色的晚霞爬上了天边,在仆从不知道第多少次将公主手边的茶杯注满热水之后,姜念才将手中的毛笔放下,仿佛解放一般的趴在桌上长舒一口气。 “终于看完了。”不知道何时替代了仆从站在边上磨墨的琅飞伸手按压着牠的肩膀,但是因为控制不好力度按得她眉头直皱,嘴里还呜呜咽咽说道:“痛,轻点轻点。” “这样可以吗?”没敢使力的琅飞看到姜念没有对此提出抱怨就依照这个力度继续按下去,却不知道她在什么时候陷入了睡眠。 等姜念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变黑了,屋内烛火被微风吹得一晃一晃。习惯性的伸手往边上一探,冰冷的触感让她收了回手,皱了皱眉起身。 已经进入霜降之后,夜晚温度降低不少,穿少了衣服还是会有点冷。姜念拿起外衣披在身上,偌大的房间里此时一个人都没有,她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还是温的。 “公主,需要上晚膳吗?”或许是听到屋内动静,毫无声响走到房内的竹叶站在床边,低眉顺眼的补充道:“驸马特地叮嘱将晚膳热在灶上。” “驸马呢?” “回禀公主,驸马在抱您回房间之后就离开。”竹叶顿了一下,补充问道:“需要通知驸马今晚侍寝吗?” “罢了。”姜念挥了挥手,“把晚膳呈上来吧。” 竹叶在应声之后离开不过片刻,桌上已经摆满了餐食。虽然都是一些清淡易消化的,但是胜在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色。 “公主,大公主今天托人传话。”在看到姜念的示意之后,竹叶附在姜念耳边轻声将传话告知于她。 “我知道了。”姜念放下碗筷,“将这些收拾收拾吧。” “是。” 在竹叶离开之后,姜念站起身去吹灭烛火,昏暗的烛火随风微微晃动,烛光照在姜念脸上,让她的表情变得格外朦胧。 为了保护自己重要的人,我现在需要力量和获取情报的路径。 力量暂时不着急,但是情报果然还是最重要的。 想到前世的那个人,姜念摇了摇头,虽然这个方法可行,但是风险太大,情报商人毕竟唯利是图,只要有利益不管是谁都可以出卖。 果然只有那个才能帮助我,就算要不择手段,我也必须将其拿下。 * “妻主。” 正在等待马车过来的时间,秋晨看到走向门口的姜念行了一礼。 “恩。”目光快速的从他身上扫了一眼,姜念继续向门口走去,但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的停下脚步。 “竹叶,刚刚那个人……” “那个是秋侍夫,之前是驸马的贴身随从,您将他纳入后宫之后因为驸马身边没有随从,才将小许安排到驸马身边的。” 姜念回过头,只看到一个瘦弱无骨,纤细的仿佛会随风飞走一般的背影。 “他身体不好?”想到了账本上每个月在秋侍夫那里的支出基本都是药材,姜念眯起了眼睛询问道。 “这……我记得是刚入门没多久有一次病重,大夫来的时候被耽误了一下,留下了后遗症。”竹叶犹豫了一下,附在姜念耳边小声补充道:“那次好像是苏侍夫说身体不适拦住了大夫……” 虽然竹叶没有说下去,但是其中因果是如何姜念大概能够猜个七七八八。苏可可又是个爱吃醋的性格,当时故意刁难府内的侍夫情形也不算少数。加上当时秋晨一直不喜自己,就算主要原因是苏可,但是自己一定也没认真惩罚他。 “这样啊……” 竹叶看到姜念表情没有变化,在心里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走吧,去东宫。” 姜念说罢转身踏上马车,马车一路通向宫内,在经历几道检查之后来到了东宫,也就是皇太女姜婉的住处。 景云国皇太女,姜婉,生来继承了母皇的一身好功夫,年纪轻轻就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深受臣民爱戴。这样的人和自己是名义上,也是实际上的亲姐。 姜念自幼丧父,虽然尚在襁褓中之时过继到皇夫名义下抚养长大,但是皇夫主要的依仗的还是自己这个继承皇太女,未来景云国女帝的大公主。 不过虽然姜念和姜婉从小同母异父,但是毕竟都是皇夫的女儿,姜婉对姜念这个皇妹依然是疼爱有加,基本上有求必应。但是在之前的那一次人生中,姜念在成家出宫立府之后,就鲜少入宫拜见母皇和皇姐,关系逐渐变得疏远,而且因为当时格外抗拒和琅飞的这桩婚事导致自己和母皇、皇姐之间气氛也陷入冰点。 只希望在现在关系还没变得那么差的时候,皇姐可以听一听我的这个请求,帮我这个忙。 姜念站在宫殿门口,深呼吸之后说:“走吧。” 在通报之后,姜念跟着引路的丫鬟前往书房,说着“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姜念将竹叶留在门外,一个人踏进书房。 书房的摆设和自己出宫前的记忆中别无二致,只是书架上的书比记忆中多了许多。 正在书桌前写着什么东西的姜婉注意到来人,放下笔示意边上的男人离开之后立刻走了过来,亲昵的拉起姜念的手,“正好昨天刚入宫一批桂花,我命人做了点桂花糕。” 她拉着姜念坐在边上的座椅上,丫鬟立刻端上茶水和点心,“我记得你之前最爱吃我这里做的桂花糕了,来尝一尝。” “谢谢皇姐。”姜念对此回以一个甜甜的笑容,“自从上次一别之后就再也没尝过了,我到现在都还惦记着皇姐这里的桂花糕。” 两人像是姐妹叙旧一般闲话家常,没有谁提起几年不曾入宫探望的三公主此行目的为何。 正当姐妹情深景象上演的时候,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在姜婉耳边低语几句,姜婉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姜念,然后对小厮点了点头低声耳语几句。 姜念默不作声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差,“皇姐要是有事要忙的话,我就下次再来探望吧。”做出一副要离开的模样。 “没什么事,只是刚刚说到了一批新茶,不知道三妹你会喜欢吗?”姜婉急忙拉过她的手,“我让下人去泡茶了,你留下品品吧。” “皇姐你知道我对此只懂得皮毛。”姜念撅了撅嘴,不满的晃了晃姜婉的手,“你叫我品茶,不如叫我品一品厨娘做的糕点来的好。” 她被逗得笑了出来,伸手刮了刮姜念的鼻子,“小馋猫,等下我让厨娘把做法抄给你,你就可以在自己府上做了。” “你这样给我食谱,那我以后用什么理由来东宫啊。”姜念收回手,双手环胸一副生气的模样。 就在这时候,小厮用托盘端着一杯茶水走了进来,却在马上到达姜念面前的时候脚步一滑向后仰去,他手中的茶杯直直向姜念身上泼来。姜婉虽然伸手去挡,却也只是堪堪将杯子轨迹变动,摔落在旁边,只是杯内的液体却仍然有不少洒在了姜念的衣裙上。 “公主饶命,皇太女饶命。”小厮立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不多时额头就渗出殷红的血液。 “还不带下去。”姜婉根本没有给与地上求饶的小厮一个眼神,只是掏出手帕擦拭着姜念的衣物担心的询问道:“烫到没有?” “无事,天冷穿的比较厚。”姜念站在原地,将贴在身上的衣服稍微扯开一点,目光快速的扫了一眼刚刚小厮滑到的地方。 原本干干净净的地面不知道为何有一点泛光,是什么时候撒了油上去吗? “我让人去准备热水,你现在这里洗漱一下换件衣服吧。天气凉,小心感冒。” 听到姜婉这番话,姜念点了点头,跟着小厮出门前去。 “公主!”竹叶看到她身上沾着颜色的衣物,“没烫着哪里吧?” “无事,不用担心,我去换下衣物。”听到姜念这番话,竹叶放下心跟在她身后。 婢女在屋内来来往往的,将热水准备好之后退到一边,并没有退出去的意思。 “公主……” “帮我更衣吧。”姜念摇了摇头,只是这么说道。 竹叶看了一眼仍然站在两旁的婢女们,默默帮姜念褪去衣物,待白色的里衣褪去,只见光洁的腰腹上有着一个犹如盛开的莲花一般的的胎记。 站在一旁的婢女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偷偷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三公主褪去衣服下水之后又低下头,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待简单梳洗完毕之后,姜念在小厮的指引下重新来到书房,却看到姜婉站在窗边仿佛在思考什么。 她在注意到来人之后才跟着坐在桌边,开口询问道:“三妹这次前来是有什么事要商讨吗?” 听到这番话,姜念也没打算藏着掖着,毕竟刚刚那番举动不就是为了确认自己是否是真的三公主吗。 想必是母皇在府内安插的眼线向她汇报了自己最近的情况,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吧,看来等下还要去母皇那里转一圈了。 姜念露出灿烂的笑容,一如以往有求于她一般,拖长尾音甜腻腻的喊道:“皇姐——” “妹妹此次前来确有一事想让你帮忙。” 听到姜念这番话,姜婉内心忽然有些动摇,面上还是保持着微笑。 仍记得上次她这样有求于自己的事情还是让自己帮忙央求母皇废除驸马,这次来不知道又是什么荒诞的请求。 虽然母皇确实曾和自己暗示过,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满足三妹的一切要求,但是要是和上次一样这么出格的请求,自己也不能随意点头答应。 “就是啊,我想要皇姐帮我一个忙。”姜念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眼睛向上楚楚可怜的看着姜婉,“我想要一张兵器生产售卖的许可。” 听到要求内容太之后她反倒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是警惕的询问了一句:“三妹可适当打算做兵器生意?” 姜念保持着撒娇的模样,眨了眨眼睛,将手指竖在唇前,“秘密。” 虽然景云国对于兵器制造和售卖并没有特殊的要求,但是一般需要开出许可证的无非是提供给军部和皇家的兵器。 姜婉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三妹,一种陌生的感觉涌了上来。 明明在秋猎的时候还是那样和太阳一样张扬的三妹,此时却像是一只正在熟睡的狮子一样,只是这只狮子到底是在熟睡还是在装睡,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件事。”姜婉顿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当然可以答应你。” 她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写上什么,折好装入信封命小厮送了出去。 “等几日之后手续办下来会命人送到你府上。” 姜婉想到刚刚自己还没同意时候姜念那紧张的表情,张口想要询问若是自己不答应她会如何,但是话到嘴边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都已经答应了,又何必再去询问这个呢。 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之后,姜念也没多做停留,只是简单告别之后就离开东宫。 在准备回去的的路上,姜念单手托腮看着轿子外面一成不变的风景。 本来还想着或许需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姜婉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自己,不过既然她话说到这么绝对,那么一定是有她的方法才对。 不过从最根本的原因来讲,这个和她的利益并无关系。 反正最终目的已经达到,不需要自己和她谈条件是最好的,毕竟如若她真的询问自己可以拿出什么东西和她进行交易,自己也不一定能够轻易拿到那样东西。 毕竟,那可是可以轻易号令一方军马的令牌啊。 第五章秋侍夫(改) 就在姜念刚走出东宫不多远,她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停住了脚步,“走,我们去一趟母皇那里。” 竹叶听到这话一瞬间变了表情,但是很快恢复平常神色,低下头应声跟在姜念身后。 待侍从通传之后,姜念跟在侍从身后进入宫殿,偌大的宫殿只有风拂过的声音,穿着印有彩凤图案长衫的女性侧躺在美人榻上,坐在旁边的美男正在帮她揉捏着小腿。 侍从将人带到之后退到角落里,只留下姜念一人站在大殿正中间。 或许是等了半天没有动静,躺在榻上的女性轻轻抬手,刚刚帮她捏腿的美男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念儿,此次入宫是有何事?”她微微睁开那双漂亮的凤眼,朱唇微启,语气淡淡的询问道。 婢女走到她身边,她将那双纤纤玉手搭在婢女手上缓缓坐直身体,朱钗的流苏轻微晃动,碰撞在一起发出轻微声响。 姜念行了一礼,低着头,语气淡淡的说道:“只是有一事找皇姐帮忙而已。” “上次秋猎受伤,在家调养了一段时间,现在身体好了许多所以想着来看看母皇。” “免礼吧。” 在听到女帝这么说完,姜念抬起头,小步跑到她身边,蹲在美人榻旁牵着女帝的手,撒娇的喊了一句“母皇……” 对于姜念这个突然转变的态度,她一瞬间闪过一丝惊讶,但是很快就露出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要是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记得和太医说。你啊,这次总该长长记性了。” “知道了。”这么说着姜念吐了吐舌头。 “母皇,你知道吗,我在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我不知道为什么变的一贫如洗,无家可归。”姜念将头靠在她腿上,她牵着女帝的手微微颤抖,“然后大家都离开了我,我就只能一个人在街上流浪,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说起来也就是因为这个梦。”姜念垂下眼帘,故意叹了一口气,“毕竟这个梦太真实了,我那段时间在家调养身体就想着看看府里的账本嘛,防止这个梦成真了。这一看问题就出来了!” 女帝挑了挑眉毛,抚摸她头发的手顿了一下,语调微微上扬,“哦,有什么问题?” “母皇——”姜念抬起头,鼓起脸颊像是不满一般说道:“你也知道你给我赐婚的驸马根本不会打理府内支出,所以我都把府内各种大小事务都交给了一个侍夫嘛,就……” “就,账本看上去是没什么问题啦,但是有些支出就很奇怪。”姜念扭捏了一下身体,然后站起来坐在女帝身边,将身体靠了上去拦住女帝的腰肢,将头靠在她胸前粘着她。 “好啦好啦~”女帝拍了拍她的手背,掐了掐她的脸颊,“你到底想说什么,就不要和母皇拐弯抹角了吧。” 姜念原本就透露着粉色的脸颊变得红润,她坐直身体像是不好意思一般的低下头,双手抓着衣服用眼角余光偷偷看着女帝,“母后,臣女不是还有个侧驸马的位置嘛,就……” “你有人选了?” “虽然有,但是人家就不一定会同意了……”姜念的声音细若蚊吟,但是在这安静的大厅却清晰传入女帝耳中。 这孩子今日之所以来见我,是为了这件事啊。 看到女帝朝自己微微抬了头,身边的侍女退了出去。 注意到这个情况的姜念嘴角弯起笑容,但是依然低着头努力控制自己表情不要太明显。 注意到姜念反应的女帝只是和她继续说着体己话,直到侍女回来之后才以自己累了想要休息而让姜念回去。 看着姜念离开的背影,女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用手撑着头往边上靠去。 “那边怎么说?” 听到女帝问话,站在身边的高级宫女走了过来,跪在地上回答道:“刚刚翠珠传话说,确认是三公主本人。” “你怎么看?”女帝头也没抬,只是这么问了一句。 一直站在她身边,头发有些发白的嬷嬷微微弯下腰靠近女帝,“老奴所见,三公主一点没变,行为和语气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是啊,连撒谎时候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女帝睁开眼睛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的侍女。 侍女注意到女帝的眼神,大气不敢喘,将头低的更下了。 “你们都下去吧。”听到这话,大殿内的宫女和侍从依次离开,只留下帝王和她身边嬷嬷。 “人还是那个人,就怕芯子已经不是以前的芯子了。” 女帝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听到这番话的嬷嬷也收起了笑眯眯的表情,急忙去扶着她。 “皇上这是什么话。既然人还是那个人,那么芯子哪有那么容易改变。” “或许只是因为遇到了因为这次的事件成长了而已,小孩子总是会长大的。” “但愿如此吧。” 琅飞在三公主出门之后便在院内的空场地上晨练,这事自他幼时和母亲学习剑术之后便形成了习惯,就连嫁入公主府之后也不曾改变。 不过最近这个习惯有些变动。 只因三公主姜念不喜欢男性身上的汗液味道,因此他每次待晨练结束之后必定先去进行沐浴,等到沐浴结束之后正好赶上姜念起床帮其擦药之后再一起用早膳。不过今早因为姜念说要入宫而和自己一起起床,琅飞才一直进行晨练,以至于忘记时间。 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人影,琅飞将长剑入鞘,接过随从递来的帕巾擦了擦额头的汗走了过去。 侍夫秋晨及他的随从对着面前的人进行行礼,“驸马,可否借一步说话。” 许是注意到跟在琅飞身后帮其抱着武器的随从,秋晨微微抬眼看了他一眼,收到琅飞示意的随从抱着武器走到旁边将手里的东西按要求摆放好。 琅飞点了点头带着他走进院内,来到平常练功之时休息用的凉亭坐下,在随从斟茶之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秋晨也微微回过头在随从耳边说了什么,随从听后低眉顺眼的离开站在不远处。 在确定随从已经退到远处,秋晨端起温热的茶水抿了一口,“这个是三公主喜爱的白毫银针……” “你……”琅飞犹豫了一下,像是有些别扭一般的坐直了身体,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人一脸愧疚的说道:“最近身体怎么样?” “托少主惦记,身体还算不错,只是不能长时间受风。”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琅飞突然被噎住,原本到嘴边的话被卡住。 “少主,秋晨未曾怪过您。”或许是因为太过激动,他涨红了脸,咳了起来,单薄的身体剧烈抖动。 琅飞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后还是准备掏手帕递给面前的人,但是翻了翻口袋却一无所获。 “谢谢少主担心,奴才身体情况奴才自己清楚。”他用自己的帕子擦了擦嘴角,抬起头看着琅飞说道:“少主,秋晨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禀告。” “是关于苏侍夫的。” 或许是因为话题提到的人物,也或许是因为秋晨的语气过于严肃,琅飞的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仔细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就怕自己一不小心漏掉什么重要内容。 “公主最近对驸马许是少上心呢。”坐在马车上用手撑着头的姜念微微抬了抬眼皮,说这话的人仿佛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应一样继续说道:“以往就算是苏侍夫想尝这个铺子的点心也不过是命奴才前来购买,这次公主怎么会自己前来。” 跟着姜念出门的随从听到这番话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只能将头低的更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是正好出门一趟,正好看到罢了。” 这可不顺路啊,这个泰祥园和公主府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 随从在内心嘀咕着,将头埋的更低。 在确定竹叶没有后续要说的话语之后,姜念抬起手撩开窗帘,看到前方那个外部装潢格外富贵的店铺之后放下窗帘。 “禀公主,已经到了。”在车夫这么说完之后,随从先下马车之后,搀扶着姜念下车。 店铺坐落在繁华的街道边缘,虽然不如城中那般繁华,但是来往马车皆是绣着富贵人家家纹帷帐,来往行人非富即贵。 姜念站在店铺门口,抬起头看着写着鑫铭轩三个字的招牌,仔细回想着在账本上看到的内容。 “这不是三公主吗,怎么突然过来了,也没人通知一下。”一个面色红润大腹便便的中年男性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这不,大掌柜今天出门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 男性自称是掌柜丈夫,在店内也被人尊称一声二掌柜。 姜念随着二掌柜进门,屋内装潢不如店外那边富丽堂皇,反倒别有一番古朴味道,空气中充斥着淡淡花香,是最近贵族子弟之间流行的香味。 在店内选购饰品的贵子们在看到三公主之后用扇子遮住自己脸面纷纷转过身低下头降低存在感。 “三公主请往这边。”二掌柜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快步将姜念带进一个小隔间,随从除了竹叶都站在门外守着。 隔间装潢格外简朴,除了必要的桌椅之外就没有其他家具。姜念在指引下坐在椅子上,小厮很快将茶水端上放在面前的桌上。 姜念一句话没说坐在座椅上,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掌柜站在屋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掏出手帕擦了擦汗,犹豫半饷之后才开口说道:“三公主……” 他对小厮使了使眼色,笑眯眯着凑了上来,“我这里刚刚进了一批新首饰,三公主要不看看?” 话音刚落,随从们端着木质托盘和首饰依次进来排成一列,在男人拍了拍手之后小厮们都往前迈一步站在她面前,将托盘上的首饰依次展示在姜念面前。 姜念将茶杯放在桌上,站起身在他们面前走了一圈看了看按照材质分门别类摆放的首饰。 掌柜的捡到姜念拿起其中一支玉簪揣摩,笑吟吟的走了上来说道:“三公主真是好眼光,这个玉簪我们就只剩这一支了。” “这个玉……”姜念仔细比对着记忆中的那个簪子,加深了脸上的笑容将她放回托盘,“包下吧” 姜念说完就离开了包厢,踏上马车。 在回程的马车上,姜念拿着那支通透的白玉簪观摩着,引得竹叶发问:“公主,这个簪子有何不同? 姜念直接将它抛给竹叶,他小心翼翼的拿着发簪在仔细观摩,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看向姜念询问道:“这个,和苏侍夫的是一样的?” 看到姜念点了点头,他更加疑惑了,“那为何买一支一模一样的发簪回去。” “这支发簪多少钱?” 三十两银子。” 听到竹叶的回答她头也没转,只是看着窗外,“回去调查一下,是谁帮苏侍夫引荐的鑫铭轩。” “是。”听到姜念的这番话,竹叶心里有些猜测,却只是应声答道,“那,这支发簪。” “你留着吧。” “多谢公主殿下。” 等到姜念回到公主府的时候,秋晨刚刚离开院落。 “见过妻主。”在行礼之后他匆匆离去,姜念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回过头环顾四周猜测到他刚刚走来的方向。 “公主?” “无事。”这么说完姜念向着院内走去。琅飞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凉亭中,一袭玄色长袍裹住他紧致的腰身,墨色的长发被简单的束在脑后。 在随从通传三公主到来,他转过身,快步走了过来。站定在姜念面前,打量了一下已经换过一身鹅黄色短袄的姜念,犹豫了一下将疑问吞了回去。 “……用了膳吗?” 听到这个询问,姜念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然后忍不住扬起嘴角摇了摇头,“我买了点泰祥园的糕点,一起尝尝?” 像是献宝一样从竹叶手中接过食盒,在他面前晃了晃。 原本想要拒绝的琅飞只是略带无奈的笑了笑,应声道:“好,但是这个留在饭后再尝吧。” 饭后,姜念坐在书桌前,斜着身体靠在椅背上,单手拿着那张烫金请帖在手上把玩。 “赏菊宴?”嘴角弯起一抹笑容,“怕不是知道了我今天入宫一事吧。” 竹叶低着头站在旁侧,“公主要不回绝掉这个邀请?” “不,四妹的邀请,当然要去。”姜念随意的将请帖丢在桌上,“去通知苏可,明天和我一起去四公主府参加赏菊宴。” “是。”竹叶虽然心有疑惑,但是还是低头应答退下。 就在竹叶马上要出门的时候,姜念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叫住了他,“等等,还有,和苏可说今晚侍寝。” 姜念双手交迭抵在下巴上,看着桌上的请帖似在思索什么,甚至没有注意到进入书房的琅飞。 “公主,这是刚刚沏好的龙井,配上你之前买回来的糕点就刚刚合适。”随从的话让姜念突然注意到房内的人,她像是抄作业被抓到的学生一样急忙将请帖往边上的账本堆里面塞。 琅飞见状只是别过眼神当做什么都没看到,随从反倒一边将东西摆上桌一边开口说道:“这个请帖上午就送来了,公主要是不想去就推辞掉吧。” 被一语道中的姜念有些红了脸,听到这话的琅飞咳了两声,小声让将东西摆好的随从出去。 嬉皮笑脸的的随从一点都没有反省的意思,提着食盒立刻就退了出去,关门前还说道不打扰公主和驸马了。 姜念慢慢渡步到桌边上,坐在琅飞对面,端起茶抿了一口却丝毫没注意到茶水的温度,被滚烫的茶水烫到嘴唇的姜念虽然稳住没有将茶杯丢出去,但是却也将茶水泼到了桌上。 “没事吧。”急忙将杯子拿开放在桌上,琅飞担心的牵起她的手仔细检查,“还好,没有烫到。” 就在他要抬头检查姜念的嘴唇的时候,姜念反手握住他的手指,低头看着两人的手,“宴会那边刚刚让竹叶通知苏可了,明天我会带他出席,你就不用担心了。” 听到这话琅飞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原本紧张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失落,但是很快被隐藏起来,“知道了。” 姜念在听到他这冷淡的话语后,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但是却又不想开口询问,最终只是让自己心里憋得慌。 有些烦闷的姜念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招呼下人将桌上的泼出来的茶水重新收拾干净,泡过了新茶端上来。 刚刚发生的事情仿佛不存在一般一丝痕迹都寻找不到,只是那弥漫在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一直持续着。 像是受不了这个气氛一般,姜念将茶杯放下,重新坐到书桌后面翻阅起账本。 第六章侍寝(H) 或许因为今日是满月,即使到了夜晚夜空也格外明亮。 姜念从水中站起来,如墨一般的黑色长发散落在背上,称的肤色格外白皙,站在旁边等候的婢女听到水声就快步走了过来,将衣服套在姜念身上。 站在门口等待的竹叶注意到姜念的头发还在滴落者水珠,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就在他准备开口骂人的一瞬间被姜念拦住了,“走吧。” 一时间表情还没来得及调整的竹叶只能悻悻的跟上去,“公主,你小心感冒啊。”但是还是不忘在路上提醒。 “无事,刚刚已经擦过了。”姜念头也没回,快步走在前面,“苏可呢?” “苏侍夫已经在卧室等候了。” 听到这话,姜念反倒停下脚步,对竹叶勾了勾手指,等到他把耳朵凑过来的时候在他耳边低语。 “是。” 竹叶应声之后行礼向着反方向走去,消失在长廊那端。 “走吧。”听到姜念这番话,随从们只是维持着微微低垂着头的动作跟在姜念身后,随着她一起向着卧房的方向走去。 “妻主——” 就在姜念刚来到卧房的时候,房门就从里面被打开。苏可身着一身半透明的粉色长衫,里面的白色里衣大大敞开,露出白皙的胸膛,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透明,他那柔顺的长发已经散了下来,其中一缕还趁他不注意一般钻进了衣服中。 苏可像是没有力气一般半倚在门框上。呼吸急促,面色潮红,漂亮的红唇微微张开,发出带有甜腻的声音,“您终于来了,苏苏等您好久了。” 他向着这边走来,仿佛没有站稳一般突然扑到姜念身上,好在姜念及时稳住身体扶住了他。 “妻主~”苏可声音软绵绵的,不安分的手挽过姜婉盈盈细腰,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胸口,毫不在意的捏了捏那柔软的酥胸,然后用手指在周围打转,“春宵苦短。” 姜念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啄了一口,“不要急,苏苏能不能先帮我擦下头发。” “哎呀。”听到她这番话,苏可急忙站起来拉住姜念的手往屋内走去,将她按在床边坐着,接过随从递上的手巾一边帮她擦拭着头发一边抱怨道:“妻主你要多爱惜自己的身体一点。” “这不是着急见你嘛~” 姜念用眼角余光憋了一眼摆放在桌上的酒杯,一边看了看门口,心里盘算着时间,想着竹叶应该来了。 就在此时,匆忙的脚步声跑了过来,竹叶端着刚刚准备好的酒水毕恭毕敬的在门口行礼,“公主,酒水已经准备好了。” “呈上来吧。” 竹叶将手中的酒壶和酒杯放在桌上,依次给两个酒杯倒上酒水,桂花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这个是之前皇姐送的桂花酿,还剩了一点。”姜念站起身,柔顺的长发跟着她从苏可手中溜走,垂落在身后,她伸出手,在看到竹叶微不可查的动作后端起酒杯转过身,笑吟吟的走到床边,“来,试试。” 去年皇姐送的桂花酿被自己留下两坛继续封存,味道相比去年更加浓郁。 苏可抓着她的手,拉向自己唇边,“妻主,喂我……” 说完他微启薄唇,带着凉意的唇瓣似是无意的碰到她的指尖。再将酒水大半咽入腹中之后用嘴唇向下咬住她的指尖,用牙齿细细研磨着她的指腹。 姜念松开右手,将被含住的食指稍微用点力塞进他口中,抚摸着他的舌尖。 “唔~”他唇边无意识的发出呻吟,原本抓住姜念的手抚上她的手腕抓住,用了点力但是很快松开,“奇虎人……” 听到他这么说,姜念手指在他口腔内搜刮,自己将杯中剩余的酒水喝完之后将酒杯递给竹叶。 竹叶一瞬间有些惊讶,但是片刻变收起表情快速接过杯子将东西放在桌上,低着头退出房间,并且将门关上。 姜念将手指从他口中抽出,银色的丝线连在中间,她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沿着他的脖颈向下抚摸,留在他的胸口画着圆圈。 微弱的烛火背对着姜念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却让姜念清楚的看到苏可那充满情欲的眼神。她低下头在他额头落下亲吻,一如以往那边对待一件珍宝,小心翼翼。 “妻主……”苏可拉开自己本就敞开的衣服,露出纤细的腰腹,然后像是迫不及待一般的将手伸向姜念的腰带,“苏苏,想要妻主。” “不要急,时间还长。”姜念将他推到在床上,将床边的帷幔放下,将缎带缠着他的手腕缠在床头,然后跨坐在他腰上把他的腰带扯开蒙住他的双眼。 姜念感受到触碰到自己臀部的那个触感,却故意无视而低下头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轻轻含住他的耳垂,用舌尖挑逗着。姜念一边含着他的耳垂,一边用手抚摸着他的胸口,另一只手在他的腰腹抚摸着挑逗着他。 “呜,妻主,哈啊……啊。”苏可声音断断续续,他屈起膝盖在姜念身下扭动着,嘴唇张开大口的穿着粗气,身体绷紧,随着姜念的抚摸而微微颤抖着。 “呜,妻主~”或许是听到姜念的轻笑声,他撒娇似得这么说完,偏过头却只能吻到姜念的长发。 “你得告诉我,我才知道你要什么。”姜念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往下坐了点,却依旧不理会那高挺的柱身,只是俯下身在他喉结处落下亲吻,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口,不待苏可回应就这么说着离开了床铺,“好像少了点什么呢。” “哈啊~妻主欺负人!” “嗯哼?” 姜念将酒杯斟满之后坐到他身边,微微倾斜酒杯,带着桂花香味的液体洒在苏可的胸膛,让他本就敏感的身体不由得蜷缩起来。 她用手指摸了摸残留在胸口的酒水然后抚上他的乳头,或轻或重的揉捏着。另一只手拢住自己的头发低下头在他锁骨处亲吻,吮吸着,直到留下浅浅红痕才满足的松开口。 “帮……帮帮我,妻主~”苏可的喘息声断断续续,他的手腕被紧紧缠住只能无力的挣扎着。他微微向上抬起身体,抬起头像是寻找着什么看着这边,但是姜念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继续在他锁骨和脖颈处亲吻着,只是刚刚调戏一般抚摸着他乳头的手逐渐向下顺着腰线抚摸着他的大腿内侧。 “啊~”在姜念手指抚上那个挺立的柱身之时,苏可像是丝毫没有顾虑一般大声呻吟着,嘴里断断续续的发出甜腻的声音,“妻主……呜啊!就,就是这里。” 她的手指轻轻在龟头摸了摸,用手指使坏的掐了一下让他不由得叫了出来,将腰身更加挺立,好让整个柱体送进她手中。 看到自己在他胸口留下的点点红痕之后,姜念满意的收回手翻身上床,跨坐在他腰间,俯下身亲吻着他的细腰,垂在他身上的乳房可以感受到他摆动身体时撞着自己的柱身。 “妻主~”苏可撒娇的挺起腰腹,“帮帮我,我还要,我要妻主。” 听到这话姜念坐直身体,用手指在他腰腹轻轻画圈,“是这里要?还是哪里?”然后故意向下滑动,却故意避开他所指的地方向边上划去。 “下面……”苏可声音带着些微的哭腔,“下面的肉棒,想,想要妻主吃……吃掉唔——” 他话语刚落,姜念将手指伸进他口中,抓住他的舌尖,“苏苏可不能说这样的话勾引我啊……”另一只手则褪下自己的亵裤,抚摸着自己的小穴。 姜念一边用手指缓慢的抚摸着花蕊一边揉搓着花瓣,另一只手还不忘记纠缠着他的舌头。 等到花道已经足够湿润了,她才抽出手指,将蜜水抚摸在挺立的龟头上。 他的柱身因为刚刚一番动作早已充血崩大,被姜念这么一抹忍不住泌出一点汁液。 “唔~”随着一声满足的叹息声,姜念已经将那柱身大半的吞入,一只手撑在他的胸膛,同时将另一只手抽了回来抓住还未完全吞入的柱身。 “啊哈~妻……妻主……”苏可强忍着挺立腰腹的动作,嘴里已经无法说出完整的话语,胸口的细密汗水和酒水混合在一起,濡湿了她的手掌。 姜念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花道紧紧咬住他的柱身,想要抽动却使不上力,只能用手指轻轻揉捏着交合的地方,让其分泌更多的花夜,等到稍微有一点松口的时候,苏可突然向上一挺,将剩余的柱身完全送入口中。 “呀啊——” 对于这突然行为,姜念不由得发出一声呻吟,苏可听后只能低声道:“妻主,苏苏想,想要妻主。苏苏已经……忍,不住了。” 姜念将头发撩到耳后,轻声笑了一下,双手撑在他胸口开始缓慢抽动着。 苏可像是对这个抽动有些不满一般配合着挺着自己的腰,撞得姜念身体跟着一晃一晃,差点没稳住身体的她伸手压住他的腰将柱身完全拔出之后再扶住一口气坐下。 这刺激的感觉让她不由得哼了出来,却也失了大半力气,只能扭动着腰让肉棒在穴道内挤压着。 “妻主,哈啊……松开,苏……唔啊好吗?” 两人的喘息声混在一起,姜念听不真确,却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姜念不甘的摆动了一会腰肢就直接趴在他胸口,伸手松开缠住他手腕的腰带。 苏可撑起上半身抱住姜念的腰肢,将她的双腿缠在自己腰间之后,用双手托住她柔软的臀部,用力向上挺了一下腰身,已经被紧紧吸附住的肉身冲开束缚往更里面冲去,让她惊呼出声,像是为了掩盖这个事实一般姜念伏在他肩头狠狠咬住。 “妻主,妻主……”苏可一边重复着这个词语一边用力的冲撞着,囊袋在下面发出啪啪的声音,交合的地方因为摩擦变得火热,液体从交合处不断滴落,姜念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琅飞的身影不自觉的喊了他的名字。 苏可一瞬间停下了动作,但是很快却加大了力度用力冲撞着,低下头在她胸前亲吻着,用嘴唇拉开她的衣服吮吸着那粉嫩的乳头。 “妻主……妻主。” “慢点……哈啊,慢……不,不要。”姜念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在两人交合的地方,双手撑着他的肩膀不自觉的挺起胸口让他更加深入的含住自己的乳房。 “唔嗯嗯嗯……哈啊……”在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涌入下体之后姜念脑海一瞬间也变得空白,只是无力的瘫软在他怀中。 苏可抱着她的手渐渐松开,脑袋还蹭着她的胸口含糊不清的喃喃着什么,但是却没被姜念听去。 姜念将他推到在床上,揉了揉自己的脸,将两人交合的地方分开之后离开床,用手指在小穴处掏了掏,直到不在流出白色的液体之后才简单的披上寝衣走到门口。 “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低声吩咐道。 姜念将自己整个人泡进浴桶中,伸展开自己的手脚。 “竹叶……” “公主请放心,今晚值夜的卫兵全都没靠近这里。”竹叶站在屏风后面,低着头进行着报告,“酒水我已经收拾干净了,苏侍夫的随从早就被打发下去了,不会被发现的。” “知道了。”姜念捧起一鞠水洗了洗脸,却不小心撞到自己的胸。 注意到被咬破皮的乳头姜念皱了皱眉,“等下把房间收拾一下,给他换身衣服。” 就在竹叶应声之后要离开的瞬间,姜念补充道:“给我拿盒药膏过来。” 意会的竹叶在姜念没有其他吩咐之后退了下去。 苏可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正巧看到竹叶在帮姜念更衣。 少女背对着她,双臂展开看不清她的表情。像是注意到后面的动静一般,她转过身微笑着和他道了一句早安。 苏可如果不是看到自己身上的点点红痕,怕不是以为昨夜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梦。 不过,自己怎么才一次就睡着了,这不对劲啊。 而且在妻主来之前我明明还特地喝了点之前药酒,按照那个效果再怎么也不至于。是那个桂花酒! 苏可回想起做完发生的事情,转头看向房内的桌子,桌上还摆放着昨夜竹叶端来的酒壶和酒杯。 “苏侍夫,奴才服侍您更衣。”不知道何时来到床边的随从抱着衣服屈膝,苏可将目光收了回来。 可是,妻主昨夜明明也喝了,竹叶再怎么大胆都不可能用妻主的身体犯险。 “我已经让人准备好早膳了,等下会给你送到房间里来。”姜念这么说完走了过来弯下腰拉着他的后脑勺在他唇边轻啄一下,“不要着急,我们不急着一时半刻。” “苏侍夫,今天是四公主的赏花宴。”在姜念离开房间之后随从小声提醒,苏可才没有纠结昨夜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只是命他快速给他更衣。 第七章赏花宴 四公主的府邸门口马车络绎不绝,受邀前来的不仅有当朝权臣还有商贾富人,姜念一边看着游走在人群之间的美人随从,一边用扇子点了点下巴。在看到另一边聚在一起的美男子之后,她拉了拉苏可的衣袖看着那边询问道:“苏苏,你要不要过去和他们聊聊?” 苏可听闻,看了一眼一直盯着他轻声交谈的人群之后,像是不屑的轻声哼了一下,微微弯下腰环抱住姜念的后背,将脑袋埋在她肩窝撒娇般的呢喃着,“苏苏不想离开妻主。”说完还仿佛无意一般用嘴唇拂过她的脖子。 一个穿着华丽的美男子从屋内走了出来,四处张望着,在看到姜念他们之后慢慢走了过来,“三公主,我们妻主有请。” 在被姜念轻轻推开之后,苏可才略微不满的松开手,目光毫不客气的上下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男子衣着端庄却不失华丽,乌黑的秀发被整齐的盘在脑后,用金色的珠钗点缀着。苏可在内心将自己和面前的男人进行对比,最后发出获胜的轻笑。 跟在男人身后的看上去年约十二三岁的随从听到之后面色涨红,一副想要冲上来理论的模样,但是被男人拦下,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制止了他。随从将想要说出的话吞了回去,黑着一张脸走到苏可面前,仰起头瞪着苏可大声的说着:“苏君,请跟着我往这边来。” “妻主~”苏可完全无视随从的话语,拉住姜念的衣袖甩了甩。姜念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保持着微笑的男人,在苏可嗲嗲的喊第二句妻主之时才转头看了看苏可,拍了拍他的手,“你先跟着过去吧,等下我再来找你。” 听到姜念这么说,苏可撅起嘴巴恋恋不舍的松开手,跟在随从后面慢慢的走着,还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 看到苏可回过头的时候姜念对他摆了摆手,一直等到苏可消失在自己视野中之后才对面前的男人示意,“有劳驸马了。” “三公主请。”被称作驸马的男人面带笑容走在前面,带领着姜念穿过长廊,来到另一片花园。和刚刚那个庭院装修风格大同小异的花园内零零散散的站着几位女性,而大部分的人群都集中在不远处的凉亭内。 三面环水的凉亭内被人群环绕着的就是这次宴会的举办人,四公主姜绮。姜绮身着一身白衣,乌黑的头发简单的束在脑后,虽然身材在人群中略显单薄,但是只是站在人群中却翩翩然仿佛秀竹挺立。 注意到前往这边的两个人,她笑着转过身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快步走了过来,牵过姜念的手,“皇姐身体好点了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姜念的腹部,然后拉着姜念过来坐下。 周围的人无一不是偷偷顺着姜绮的目光看着她的肚子,但是却又不敢太过明显,只是装作不在意和周围人交谈一边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太医说身体恢复的挺好的。”姜念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声音略带哽咽的说道:“可惜我的孩子,还没见到这个世界就……” 或许是没想到姜念会直接把流产这件事搬上台面来说,周围的人一瞬间都露出惊讶的表情,但是很快都竖起耳朵等待着四公主的应对。 “皇姐……”没想到姜绮直接声音带上哭腔,“一会儿我让人把上次母皇赐我的人参送你府上,身体无碍是最重要的。” 没想到姜绮完全不接话茬,姜念只是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红着眼睛谢谢老四。 这一段话仿佛只是一个小插曲,很快大家又继续刚刚的话题。 虽说是赏花宴,但是作为主角的花却集中在男性所在的那半边花园中,这边主要是交流画作和吟诗作对。 姜念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着茶一言不发,周围的人也只是如刚刚一般围着姜绮,听她对于桌上摆放着那副秋菊图高谈阔论,仿佛坐在那里的三公主只是一个毫不起眼摆设一般,大家都装作没有看到的模样。 另一方面,苏可穿着姜念给他挑选的衣服,跟着随从来到人群集聚的地方。 跟随自家妻主前来的家眷们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欣赏着花园内的各类花卉,苏可仰着头打量一下周围的人,最后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 周围的人虽然不敢贸然靠近苏可,但是却又聚集在一起小声嘀咕着并且不断打量着这个光明正大出现在赏花宴的男人。虽然苏可是个说不上名分的侍夫,但是他备受三公主宠爱一事在京城是人尽皆知,在场无一不好奇苏可的御妻手段,但是却没一人愿意自降身段和他交谈。 遇到这种情况苏可也乐得清闲,调整一个舒服的坐姿后用手捻过侍女端上来的蔬果放入口中,只是这个动作就让在场的不少人看直了眼想着要学一学,不过这里还是有一些名门闺秀觉得学这种手段自降身份。 他像是故意一般扯了扯原本就略微有些敞开的领口,姜念故意留下的红痕清晰的暴露在空气中。看到这个景色不少人已经开始嘀嘀咕咕指责他在公众场合行为不端,但是却没有人愿意当面站出来说他的不是。 指路回来的四公主的驸马摆着一如往常的笑容走了过来,看了看坐在懒洋洋的坐在一边的苏可,然后看了看成群结队聚在一起的贵夫人。 像是为了缓和气氛一般的说着这仆人真是粗心,这点心和果蔬怎么都没按时补充,然后招呼着大家过来喝茶赏花。 或许是鉴于苏可坐在这里,一个胆大的贵夫开口道:“哎呀,这里一股的狐骚味,我还是不过来了吧,坐在这里都让人难受。” “是吗,那哥哥还是坐远点,最好跟在自己妻主身边,万一哥哥的妻主一不小心看到狐狸精,被勾引走了那可怪不得小狐狸了。”苏可笑了笑,把玩着手中的发丝,“小狐狸心里可是只有自己的妻主的呢。” 苏可一袭白衣,胸口和手腕处薄纱将他白皙的皮肤隐隐约约显露出来,乌黑的秀发只是斜斜插着上次购入的白玉发簪,配上他那双略显迷离的狐狸眼,反倒别有一种狐妖化形的真实感。他用白皙纤长的手指点着自己的朱唇,鲜艳的唇色和雪白的手指呈现鲜明对比。 只是简单的动作,却能将众人的视线吸引,刚刚开口嫌弃的贵夫听到这个回应之后涨红了脸,一句话没说的转身离开。 就在驸马要开口打圆场的时候饶有胆大的人喊了一句,“苏可,你除了美貌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吗!” 对于这样的质问苏可只是扫了人群一眼,轻轻点了点自己的下巴,仰着头仿佛思考一般。 “确实奴家就是美貌特别引人注目呢,但是奴家的妻主才不是你想的那般肤浅之人,要不然府内那么多弟弟怎么妻主就单宠奴家呢,那还不是因为——” 他故意拖长语气,没有往下说,大家被他这半句话吊起了胃口,全都安安静静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苏可飞快的说完,双手像是不好意思一般的捂住自己的脸,低着头左右摇晃着脑袋,“哎呀,好害羞啊。”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听闻了最近三公主府内的风向,说是公主自从上次昏迷醒来之后独宠驸马,但是看到今天苏可的这个表现,大家都在想是不是自己的消息打探的不够及时,以至于错过了最新情报。 原本成群结队的贵夫不少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在场的虽然都是家里的男主人,但是有些人获得的宠爱相对来说或许不如家里的侍夫,对于苏可这个特例,在场的人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好奇。 有些按捺不住的贵夫已经低声交谈着询问着同伴的意见,还有些则是站在原地静待其他人先主动询问。 “哎呀,看来我来晚了,错过了一场好戏呢。”人还没见到声音却抢先传了过来,听到这声音不少贵夫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尴尬,但是也不乏一些人明显松了一口的模样。 “呀,是苏苏!”身着水蓝色长衫的男人看到坐在一旁的苏可直接快步向这边走来握住他的手,坐在旁边,“看来苏苏最近日子过的挺滋润的呢。” “这位是?”有个看上去年纪不过十五六的男生,面色还带着一丝丝稚气,记载人群边上小心询问着旁边的人。 “是平安郡主姜容。”边上的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了看提问的人,然后压低声音告诉他,“是原来安宁王的嫡长子。” 说到这个份上,之前那个人的面色变得惨白,想要询问但是却像是害怕什么一般不再开口,只是低着头站在人群后面,不时抬起头查看四周其他人的反应。 安宁王,原本是储君之位的最佳人选,但是却在皇太女失势之时发起了叛乱并且被默默无闻的宸王围剿。 虽然储君之争最终由宸王的胜利而画下句号,但是世人对于安宁王的争论仍然不曾停过,有人认为她是有苦衷才发动叛乱,也有人认为她单纯是被权利冲昏了头脑。不过随着新帝登基,太平盛世,世人已经鲜少提起这位在储君之争中失败的王侯了,就连她唯一的血脉也很长一段时间淡出了大众的视野。 “容容。”苏可亲昵的叫着他,面色带着些微的粉红低下了头,“你又打趣我。” 只是不知为何,姜容和名声在贵夫中不太好的苏可关系非常亲密,甚至两人时常会就“房事”问题互相请教和学习。 “我哪有。我明明听说三公主上次在离宫坠马之后一直在调养身体,你倒是有本事的。”姜容像是无意一般帮他扯了扯衣领,将锁骨那处粉色印记更加明显的露了出来,然后伸手点了一下,靠近他眨了眨眼,“教教我呗。” 苏可被他这么一说又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本来想让自己的贴身随从去调查一下作业的酒水还是香薰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因为今早太过匆忙而没来得及嘱咐下去,抬起头却只看到本应该跟着妻主的随从竹叶站在自己身边。 注意到苏可的目光,姜容也顺着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低眉顺眼没有任何特色的随从站在边上,附耳道:“这不是三公主的贴身随从吗,你到底给公主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能把这个随从讨过来?” 虽然姜容对姜念并不算熟悉,但是却也从苏可和周围人口中得知姜念对于这个随从的中意程度,以至于出宫单独设府之后只有这一个随从贴身服侍,从不假借他人之手。 不过这到底是看中呢,还是警惕性比较高呢。不过如果真是姜念赏给苏可的话,那或许代表苏可在她的心中已经远超这个随从了,还是这个行为单纯的在暗示什么。 姜容看着站在那里的随从眯了眯眼睛。 苏可对于姜容的话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转移话题说道了上次新采购的熏香和新学的的技巧。 提到这个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原本对于苏可就有些反感和对于姜容的态度有些不知道怎么处理的贵夫们一个个都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堆起笑脸靠了过来。 城中贵夫圈中谁人不知三公主好男色,尤其是貌美肉柔弱的男性,恰巧苏可就是符合这一条件的狐媚胚子。只是公主府内侍夫众多,苏可却可以做到让妻主独宠,并且不顾他低贱的身世数次向女帝请封侧驸马。 这样的御妻手段虽然遭到他人不齿,却也被各路贵夫偷偷打听学习,而每当姜容的出现就会将此事提到明面上,从而可以更加系统的学习到最新的知识。 这也算是在场贵夫中秘而不宣的一件事了。 直到小厮前来通知苏可,三公主准备回府。众人虽有些恋恋不舍,但是想到了学到了新内容而不乏一部分人透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姜念一边听着苏可和她说赏花宴发生的事情,一边闭着眼睛仿佛在休息。他的手有规律的帮她揉捏着肩膀,声音也是依然非常动听,只是姜念脑海中再回想重生之前发生的事情,和刚刚他提到的姜容。 就近来说,姜容也算是自己的表亲,虽然随着安宁王的失势,母皇大人夺得帝位,但是姜容真的就愿意这样折服于母皇的威严之下吗? 只是脑海中再怎么回想也未曾想起上一世姜容在之后发生的事情中曾经扮演过什么角色。 而且今日明明不曾见到枢密使李荛,还是说姜绮单独绕过她妻主给姜容一个人送了赏花宴的请帖?还是说,李荛虽然明面上不支持任何一位皇女,但是私底下却站在姜绮这边。 至于姜容为何和苏可关系如此密切,等下再问下竹叶今日都听到什么吧。 马车在公主府门口停下,姜念扶着竹叶的手踏下马车,和苏可稍微交代两句就钻进自己书房,全然不顾苏可一脸有话要说的表情。 “苏侍夫……”苏可的贴身随从走了过来搀扶他,却被他一掌挥开。 “去给我查一下昨晚竹叶端来的酒水还有昨夜我用过的所有东西是否有什么异常。”苏可说完就气哄哄的回到自己房间,用力将门关上。 第十章为什么要背叛我 虽然因为入冬之后白昼时间较短,但是此时已过子时,公主府只有挂在梁上的灯笼还散发着微弱的灯火。 值守的府兵或许是因为过于疲乏,在进行交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一闪而过的黑影。 黑影轻车熟路的躲开了夜晚巡逻的府兵,快速闪进一间屋内,将门关上。 “来人啊,抓刺客啊!”随着一声惊呼声,室外突然灯火通明,仿佛是计算好的府兵们举着灯笼和火把快速包围住房间,领头的府兵踹开房门,却看到已经被制服的刺客。 黑衣人躺在地上,一只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被反擒在后背,她脖子上架着一把长剑,像是为了制止她有其他动作一般贴着她的脖子,因为刚刚的挣扎已经有点点血液渗出。 “公主。”为首府兵看到了被压住的黑衣人,后来注意到坐在床边仿佛没事人的公主急忙行礼,“属下来迟。” 姜念摆了摆手,领头的府兵立刻走了过来抓着黑衣人的头发,扯下遮挡脸部的丝巾。 “徐管家这么晚是从哪来啊?”府兵压住黑衣人的手,让她跪在地上。 姜念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摆了摆手。竹叶见状走了过去在她胸前摸了摸,随后扯开她的夜行衣,一本略破旧的书本就这样掉了出来。 竹叶将书本捡起,交给姜念,她随意的在手上翻了翻,然后将其丢在徐韶的脸上,“好你个徐韶,你在我这里当管家,背地里却勾结鑫铭轩。” “给我拉下去家法处置。” 明明刚刚才抓到了刺客,但是府里基本还是安安静静的。 竹叶手里拿着灯笼站在姜念身边,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压在长椅上,双手双脚被捆住的徐韶,“徐管家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见徐韶咬紧嘴唇不愿说话的模样,姜念接过竹叶递过来的刚刚从她怀里掏出来的账本摆在她面前,“为什么我府邸的账本会在你手上?我记得管家事项我是全权交与苏可负责了。” 徐韶表情一瞬间有些震惊,但是很快眼眶一红,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一边落在地上,颇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徐韶仅有一事相求,求公主饶苏可一命。”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仿佛是打了鸡血一般的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念将账本往她脸上一甩,躲闪不及的她脸上瞬间多了一道红色的痕迹,“本宫办事由得你来指点吗?” “外面都传三公主和苏侍夫多么伉俪情深,但是这里面又有几分真心呢。” 听到此话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有几个大胆的偷偷看了一眼姜念的神情,见姜念没有其他命令又赶紧低下头生怕惹祸上身。 “至少,他可是亲口说过我的床上功夫比你好多了。”她挑衅一般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姜念,发出一声轻笑,“就算公主府侍郎三千又如何,又有多少是真的清白之身额昂!” 她话还没说完,棍棒直接落在脊柱上打的她不由得哀嚎出声。 “不过是一条被抛弃的狗罢了,竟敢在这里和我吠。” 姜念坐在随从刚刚搬来的座椅上,鄙夷的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徐韶。 “你和苏可之间什么关系我不管,我只知道这里有一条偷溜进来的狗偷了我的东西,而且还被我抓到了。” “你——啊!!”又一般子落在脊柱上,发出一声闷响。 “呵呵,咳……”她吐出一口鲜血,“知道自己的东西被玷污是什么感受呢?你现在的表情可真是好看呀。” 姜念面无表情的扬了一下手,“继续。” 说完棍棒毫不留情的敲在徐韶的脊柱上,很快她就趴了下去不再发出声音。 只是在场的人没人敢停手,直到竹叶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才挥了挥手,让人将她抬了下去。 “今夜的事情,谁敢走漏风声,这就是下场。”姜念冷冷的看了一眼没有呼吸的徐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府兵动作利索的将尸体抬下去,按照竹叶的吩咐以病故对其进行简单处理,不过是公主府少了一个侍女,此事并没有在府里掀起什么波浪,加上今夜之事已经进行保密,府兵只是处理完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执行自己的职责。 姜念回到卧室,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好不容易在天空微微泛白之时陷入睡眠,却也不小心梦到了上一世发生的事情。 那段痛彻心扉的感觉让房间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啜泣声音,之时今夜已经无人敢前去打扰,只留下竹叶一人守在房门前。 随从手中的灯笼照亮了黑夜,府兵将跪在地上的两人团团围住,虽然两人都低着头,但是只是看着这个身形姜念也可以认出其中一个人。 “为什么……”即使到了现在姜念依然不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为什么要背叛我……苏可?” 或许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被称作苏可的男人自嘲的笑了笑,原本应该衣光靓丽的男人现在穿着沾满泥污的短衫,原本乌黑亮丽的长发也沾满了灰尘,变得暗淡。 姜念没有等到他的回答,脚步不稳的想要冲过去抓住他询问,但是刚迈出第一步就被自己绊倒,瘫坐在地上。 原本那沾染着酒气而泛红的脸庞在看到眼前的景象已经变得雪白,原本那灵动的眼睛此时却如一潭死水。她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是身体却使不上力气,只能愤恨的锤了锤地面。 “你是不是被胁迫了?”注意到了跪在苏可边上的人,姜念像是找到了一丝希望一般这么询问道:“是不是这个女人胁迫你一起私奔的?你告诉我,我可以重新让你回来,这个女人我也会处理好。” “不是的……” 苏可小声的反驳着,但是姜念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着自己的话,直到听到苏可说:“没有强迫,我是自愿的。” “不可能!”姜念发疯一般大喊着,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想要伸出手去抓住他的手臂,但是却在马上碰到的时候注意到自己手掌因为刚刚行为蹭到的灰尘和因为石子划破而出的血丝,“苏苏,你别怕,你告诉我实情。” 苏可抬起头,原本那张白皙干净的脸现在也沾着泥灰,一脸憔悴,看上去比离开之前苍老了许多。 姜念看到他这个模样心都被揪了起来,像是对待一个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抓着自己衣袖干净的地方想要帮他将脸上的灰尘擦干净,却在即将碰到他的脸颊的时候被他别过头躲了开来。 “苏可我这条命确实是被殿下你救回来的。”苏可冷笑一声,“在老鸨说我要开始接客的时候我曾经觉得我这辈子就完了,是公主你从老鸨手中救出了我,我是真的很感激殿下。” “就算殿下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在我嫁入公主府之后您确实待我不薄,虽然是侍夫身份却也给我驸马待遇。”苏可转过头看着姜念,露出自嘲一般的笑容,“只是殿下您从来没有真心对我,我对您不过就是一个稀有的玩具罢了。” “我不是……” “我并没有怪您,多亏了您让我活了下去。”苏可转过头看着边上跪着的女人,“我才可以遇到她。” 姜念听到这话,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一样坐在地上,喃喃得说着:“你在骗我。” “我也不后悔。”跪在苏可边上的徐韶小声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边上的苏可,目光冷漠像是看待陌生人一般,咧开鲜艳的红唇笑了出来,“毕竟我只是表现出一点喜欢你,你就巴巴的倒贴上来,简直不要太简单了。” 苏可听到这番话露出震惊的表情,张开口想要说什么,但是她已经转过头看着姜念。 “姜念你一定不知道吧。”徐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被府兵狠狠压了下去,跪在地上,“你名下的所有财产都是我卖掉的,你最爱的侍夫也和我私奔,就连你最喜欢的随从,叫什么,哦,竹叶?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苏可会在这么巧的时机向你讨要一个随从?” “是我说的啊!是我怂恿的,我知道你和竹叶闹了嫌隙,所以我才怂恿苏可把这个人要的来。”她面露癫狂,笑容带着扭曲说道:“真是可怜啊,明明处处为你着想,你却听两三句耳旁风就这样把他送人了。” 注意到姜念的表情,她笑的更加大声,挣扎着想要凑到姜念面前,“你知道我是怎么折磨他的吗?我把他绑起来丢到野外的一个破庙里面,那个地方经常会有难民和流寇呆在那里。” “闭嘴,我不听……”姜念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别过头想要躲开这个女人。 “他在你身边待久了,好歹也是细皮嫩肉的,等我再去看他的时候,他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了。真想让你看看那个模样啊!真是太可惜了,你没看到!” “闭嘴,给我住嘴!”听到姜念的话,府兵急忙找东西堵住她的嘴,姜念看着女人披头散发的癫狂模样,“给我掌嘴,在我说停下来之前不许停。” 府兵听到姜念这么说拉着徐韶的头发将她拽着站了起来,另一个走到面前一掌一掌的打在她脸上,清脆的巴掌声传来,或许是因为堵着嘴巴她一句声音都传不出。 苏可或许还是震惊于自己被徐韶利用一事,半天没回过神。 姜念刚刚听到徐韶的这番话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厌恶的看了一眼被打的脸颊红肿的徐韶,然后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的苏可“看在我们昔日的情谊上,本宫今日饶你一命。” “殿下……”苏可眼睛红彤彤,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滴在地上,“我……” 看到苏可泪如雨下的模样,姜念的心仍然可以感觉到痛,但是想到竹叶的下场她咬了咬牙低声说道:“你走吧。” “来人,将苏可赶出公主府,没有我的许可谁也不能让他入府。” “是。”府兵应了一声,拖着已经没有力气狡辩的苏可离开。 “殿下,那个徐管,徐韶已经昏过去了。” “先关柴房里去,注意点别让她死了。”姜念脚步有点虚浮,然后停了下来叫住准备离开的府兵,“去找找她说的那个破庙,给我找到竹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遵命。” * 昨夜之事虽然隐秘进行着,但是徐韶的哀嚎却不少人听见了。 一大早公主府的气氛就格外凝重,不少笑小厮小声交谈着猜测昨夜发生了何事。加上今早突然传来徐管家病逝的消息,大家纷纷猜测昨夜的哀嚎是徐管家发出来的,只是对于徐管家因何病故却各有说法。 随从或许是在思考其他问题而没注意到下手轻重,不小心扯到了苏可的头发,他发出吃痛的声音才将他的思绪唤回来。 “小吉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或许是因为小吉是和自己陪嫁进来的,苏可对他的态度相比其他仆从温和许多。 “苏侍夫,你说着徐管家是为何会突然病故啊?”小吉停下了正在帮他梳理头发的动作,“她前几日前来寻您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就突然病故了?” “我哪知道,我又和她不熟。”苏可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心里不由得嘀咕没事提这人干啥,怪晦气的。 苏可对徐韶可没有好印象,在姜念流产之后,徐韶曾经三番两次前来寻找自己,说是和自己是同乡,想要叙旧,但是话里话外无一不在指责姜念流产之后对琅飞的独宠。 “她居然说我失宠了!”苏可气急敲了一下桌子,但是很快吃痛的用另一只手揉着被敲红的地方,“我怎么会失宠,不就是……” 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的苏可闭上嘴。 气急败坏的苏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随从小吉依旧心神不宁的模样,只是回想起了几个月前姜念高兴的和自己说自己要当爹的事情。 “苏苏,你要当爹了。” “等孩子生下来,我就去和母皇说让你当侧驸马好不好。” 明明听太医的意思,这孩子是在妻主去行宫避暑时期怀上的。 那个时期迫于外界的压力公主没有驸马以外其他侍夫去,而且就算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自己也是很清楚的。不知道到底是不想让驸马知道孩子是他的还是,为了印证她说的给自己身份一事。 想不明白姜念在想什么,苏可只能像劝说自己一般接受后面那个理由一般的说着:“妻主果然是爱我的。” 换做平时,小吉一定会应和说着肯定的话,只是今日像是有什么烦心事一般一直心不在焉的模样,苏可看到心烦就将其赶了下去。 第十二章合作邀约 马车停在了玉仙楼门口,竹叶将手炉递到她手里将披风系紧之后才扶着她的手踏下了马车。白色的斗篷将她纤细的身体裹住,毛茸茸的围领将她原本就小巧的脸蛋遮住一半,只露出圆溜溜的大眼睛,随着她小步走动,头上珠钗的流苏随之晃动。 只是踏入酒楼,就吸引了不少食客的目光。平常扮相的竹叶照例走在面前和店小二进行招呼,眼尖的店小二在看到他身后的姜念之后笑眯眯的大喊一声,“贵客两位,二楼天字间。” 自从和南笙商会进行合作之后,姜念以男装身份来过几次,但是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店小二这么高声喊叫,这着实让姜念反应不过来。 “二位请跟我来。”注意到被吓到而呆站在原地的姜念,店小二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在看到姜念回过神才带着两人前往二楼的天字间。 小二朝着走廊尽头走去,在走到尽头的时候却不是打开以往房间的那扇门,而是推开了右手边的一扇看似和其他包厢没有区别的房门。她带领两人走了进去,看上去只是摆着大圆桌和椅子的普通包厢,小二说着两位请往这边然后站在桌边将圆桌桌面旋转了一定角度之后,走到房间尽头,拉了一下壁灯上坠着的灯笼装饰。 伴随着厚重的“吱——”声音,壁灯边上的墙壁缓缓向内旋转,露出一条黑漆漆的暗道,店小二取下壁灯里面的蜡烛点燃,说着:“公主请随我往这边走。” 竹叶看了姜念一眼,在姜念点了点头之后竹叶跟着店小二走了进去,姜念紧随着他们身后。暗道并不长,不过数尺的距离就走到了尽头,内部是个宽阔的房间,摆放着一张矮茶几和两张矮凳。 小二将烛火放在桌上,笑眯眯的转过身对两人说道:“因为会长现在正在待客,只能委屈公主先在这里待一会儿。” 空间虽然小,但是却不完全是密封的,在里面还可以感受到从边上吹来的丝丝凉风。 “暗道门边有个铃铛,两位若是有什么需要,请通过这个传唤我。” 听到小二这么说,姜念想到刚刚进来的时候确实看到暗道入口处有个挂在自己身高差不多地方的铜铃。 “我知道了。”姜念说着就坐在凳子上,竹叶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姜念,然后在得到首肯的时候跟着店小二向暗道入口走去。 不过一会儿竹叶就走了过来,往暗道终点那面墙打探。 墙壁虽然挡的严严实实的完全不透出一点光线,但是仔细听却可以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 只要暗道内安静,就连坐在座椅上的姜念也可以断断续续听到房内的声音。本着非礼勿听的原则姜念本打算让自己想想别的转移注意力,但是却在听到“四公主”的时候被吸引住了。 站在靠墙壁比较近的竹叶也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更加聚精会神的去听着隔壁的内容。 “这次前来找找你只是为了商谈合作一事。”姜婉扫了一眼小厮端上来的茶水,将目光转移到坐在旁边的景素兰长,收回搁在桌上的手放回腿上,摸着藏在衣袖中的手炉。 “四公主这话可是折煞我了。”景会长轻声笑了一下,“毕竟公主的产业最近可是在风头上,力压我一头,反倒是应该由我这边寻求公主合作才是。” 姜婉听到这话,挂在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住了,原本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尴尬的挤出一个笑容,表情已没有之前的从容,“景会长就别调侃本宫了,坐拥景云国第一大商会会长的位置,这几笔小小买卖应该不入你法眼才对。况且你不是已经推出新的商品,重新抢回了客源吗?” “四公主这话可有意思。”景会长笑了笑,“客人可从来不是用抢就能有的,只不过景某最近结交到一位得力的商业伙伴,此事不过是因为帮了她一点小忙得到的回报罢了。” “哦,能得到景会长青睐的伙伴倒是让本宫有点兴趣,只是不知道本宫是否也有这个资格和会长成为生意伙伴呢?”姜绮突然直奔主题,信心满满的开口道,“想必景会长也听说过曲茗商会,只要我们达成合作,拿下北狄那边的交易链,整个景云国还会有你南笙商会无法出售的东西吗?” “四公主的言下之意我已经明白了,只是合作一事兹事体大,景某一人无法做确切决定,还是需和我的合作人讨论一下,况且——”景素兰停顿一下,笑眯眯的开口,“四公主既然寻求景某合作,想必是有方法妙计确保可以直接拿下北狄交易链了。” 姜绮听到她这番话笑了出来,“这有何难。” 想到了姜婉的珠宝铺出售的玉石发簪,景素兰只是笑了笑,说是自己失言。 两人就此简单交谈了几句,姜绮正了正神色开口道:“若景会长考虑好了,尽快给本宫一个答复。” 姜绮看了一眼随从,他立刻走上前将一块包裹严实的手帕放在桌上,打开帕子里面是一块刻有绮字的玉石。上好的羊脂白玉,颜色剔透质地温润淡雅。只消一眼景素兰就估计出这玉石在市面上的价值了。 “民女……” “景会长不妨多考虑一下,本宫并不急于一时。只是若会长果有答复了,就拿着这块玉来公主府找我吧,本宫静候会长佳音。”在一番客套之后,景素兰送姜绮走上马车,直到挂有绮字纹样灯笼的马车消失在视野中好一会儿后,才缓步走上二楼雅间。 “三公主现在什么情况?”景会长一边上楼一边向走在自己身边的亲信询问道。 “奴婢按照吩咐将三公主带到隔间的暗道里面,想必刚刚的对话三公主听的清清楚楚,现在应该在仍然对在暗道那里等您。” 景素兰听到这话停住了脚步,因为她前面的正是刚刚话语中提到的三公主。 姜念一袭纯白的披风裹住身上,站在楼道口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两人,或许是一言不发的气场镇住了在场的两人,姜念只是轻轻扫了她一眼,然后视若无睹的从她身边走过,用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若会长已经有更加优秀的合作伙伴,不妨直接派人来知会我一声,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景素兰站在原地,不由得抓住扶手,稳住身体。 待三公主离开茶楼大门,景素兰扶住额头,摇了摇头,“今天是谁把三公主请来的?” 在一旁搀扶着她的随从面露难色,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犹豫着不知道是否应该开口。 “你们的主人到底是谁?”景素兰此话声音不大,但是吓得两个随从差点跪在楼梯中央,哆哆索索的将那人的名字小声说出口。 姜念踏上马车,将披风解开递给竹叶,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 景素兰为何会在姜绮找上门的时候让自己过来听墙角,若只是为了强调她南笙商会有多么炽手可热的话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况且今日一事不像是景素兰的行事风格,毕竟此事如此行事最终不会带来更好的结果。 但是从姜绮出门前的那句话来看,景素兰是打算当场给出答复的,只是想到前一世的发展,姜念难免还是有些担心。 “公主你说今日之事是不是他们为了展现诚意?”或许是姜念在不知不觉中嘀咕除了声音,竹叶不禁开口接话。 竹叶这句话确实点醒了姜念。 既然前一世双方已经达成过合作,那么这一世姜绮前来寻求合作也是在情理之中。 与其让事态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发展,在自己知道的情况下反倒是摸清了姜绮的一部分底牌。 “但愿如此。”模棱两可的回答了一句,姜念开始思考今日把自己叫去洽谈合作的到底是谁。 时间不过才到第二日,昨日的姜绮上门寻求合作的事情就得到了答复。 刚刚用过早膳的姜念接到下人汇报,有一位景家小姐上门求见,看了看下人递上来的玉佩,姜念让他把人带去书房。 来人身着一袭红色大氅,厚厚的兔毛领将其脖子围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乌黑的长发用一条简单的红色丝带束在脑后,鬓角偶有两根发丝垂落,遮住狐狸眼旁点缀的小小泪痣。 女性施礼之后在看到姜念的眼神之后才坐下,她身边的随从急忙将手炉递给她,并且小心蹲在女性面前将斗篷拉紧,将人裹得严严实实的,“让公主见笑了,我家小姐身体比较弱,从小就比较怕冷,这次……” “杜鹃。”带着玉佩来的自称是景家人的小小姐打断了侍女的话,略带歉意的和姜念笑了笑,“让公主见笑了,本来此次应该是家母前来,无奈家母今日已有安排,所以只能由我代替前来。” “景小姐不必多礼。”她说着就要行礼,被姜念制止了。姜念招呼着小厮过来,“去把炭火端过来,还有端一壶热茶上来。” 不消片刻,下人将烧的正旺的炭火盆放在景小姐的脚边,立刻退了出去。在竹叶给她斟完茶之后姜念才开口询问景小姐此次前来有何目的。 “民女见过三公主。”因为免了她的行礼,少女只是微微低头,恭敬的说道:“小女名叫景怡,是南笙商会少当家。” 相传景素兰诞下一对双胞胎,长女早先和景素兰一起继承家业,次子身体孱弱所以几乎未曾踏出家门。 这次或许这是两世以来自己和景家少主的第一次相见。 “民女先为上次一事表示歉意。”她说着就要跪下,被竹叶拦住了,“民女因为身体不适未能及时赶往赴约,未曾想到会让公主见到四公主和家母洽谈合作一事,是民女考虑不周。” 姜念听到这话顿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直接点明上次一事,并且直接挑明上次是她本人邀请。 “确实呢。没想到姜绮也会在同一天约景会长商谈合作事宜,真是巧呢。”姜念笑了笑这么说着,故意将“巧”字咬重了说。 姜念并不相信昨日发生的事情只是个巧合,毕竟昨天的邀请函上面可是写明了邀请三公主前来赴约。姜念再看她没有开口的意思转而直接问道;“景少主此次前来想必是做好了决定吧,是继续和本宫合作,还是选择投奔四公主。” 她轻声笑了一下,说道:“民女此次前来当然是为了履行家母和公主的约定。” “只是昨日计划是民女出面拒绝和四公主的合作,但是…”她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家母不好当场佛了四公主的面子,只好今日前往四公主府回绝合作邀请。” “景少主就当真信得过我,在昨日之事后仍然选择和你们继续合作?”姜念撑着下巴,“毕竟现在所有事情只是你们的一面之词。” 或许是没想到姜念会说出这番话,她一瞬间露出呆滞的表情,但是很快变回了笑盈盈的模样,“若是公主打算和商会终止合作,我们也没有任何异议。” 她像是怕冷一样拢了拢大氅,继续说道,“不知道三公主是否有所耳闻,墨家商会的会长近日因为身体不适闭门谢客。” 姜念听到这话眯起了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上一世发生的事情,没记错的话墨家商会的会长此次一病不起,导致商会内部为了争夺继承权闹得沸沸扬扬的,只是短短几周之后大街小巷都在传商会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子继承了。 虽然墨家商会格局不如南笙商会,但是墨家商会毕竟掌握了大部分的当铺和钱庄,此次商会由男性继承一事还是造成了巨大的轰动,就连当时不问世事的姜念也有所知。 姜念面色略显不悦的说道:“这是在威胁本宫吗?” “民女不敢,只是突然想到这件事就提了一下罢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胶着,正是因为南笙商会是最佳选择,所以才会抢先于姜绮下手。若是此次终止了和他们的合作,想必在景云国再难找到第二个可以合作从而达到目的的商会了。 见姜念没有说话,景怡看了一眼侍女,侍女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了过来。 竹叶在检查之后交给姜念,仔细翻阅一下,基本都是之前被徐管家变卖的家产和土地的当票。 姜念用余光扫了一眼当铺,只见当票上清楚的注明了墨字。 墨家商会的当铺? 她皮笑肉不笑的询问道:“景小姐这是何意?” “这只是对昨日一事的补偿罢了。” 她看着面前这个笑眯眯的女人,最终轻声说了一句,“景小姐有心了。”让竹叶将东西收下。 看到姜念收下了赠礼,她像是放心一般轻轻叹了一口气。 第十三章画梅 虽然姜绮面上保持着笑脸将人送了出去,但是手下的人一个比一个人精,将提着东西的一行人推了一把。 “会长……”提着东西的侍女没想到就连一个小厮也如此不给自家会长面子,面色不悦的瞪了一眼小厮。 “无妨。”这么说完,景素兰对着正在关上的门恭敬行礼之后,干净利落的转身踏上挂着景字灯笼的马车。 “哎呀,景?”仿佛外出采购的侍女为了躲避疾驰的马车而往边上退让了一点,注意到马车上摇晃的灯笼不由得念了出来。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再不回去小姐就要生气了。这么想着的侍女一瞬间就将刚刚发生的事情抛在脑后,提着裙摆小跑着回去。 商谈一事进展的格外顺利,景怡的建议让计划变得比一开始更加具备应变能力。 送别了景家少主之后,姜念揉了太阳穴。竹叶凑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寻医,姜念摇了摇头,让她将头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听到命令的竹叶蹑手蹑脚的关门出去,不一会儿一个面生的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公,公主。” “怎么了,这么慌张。” “宫,宫里来人了。”她缓了缓,“宫里刚刚来传话,说是让公主记得为下月的宫宴做好准备,不得缺席。” 听到宫宴一事,姜念仔细回想了一下记忆里上一次宫宴时候发生的事情。 “服饰和配饰准备的怎么样了?” “不出意外,这几日就可以准备好。” 听到小厮的回答,姜念点了点头,“真不想参加啊。”小声嘟囔着,挥了挥手不耐烦的将小厮赶了出去。 “距离宫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记得上次宫宴因为姜绮怀孕,加上谈拢了南笙商会合作,而在宴会上出尽了风头。虽然她不曾在明面上对自己冷嘲热讽,但是私底下可没少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最主要的是,琅飞在宴会上。姜念闭上眼脑海里不经回想起他当时看向自己的眼神,无助,甚至有一丝丝祈求。 姜念用手拍了拍脸颊,将记忆赶了出去,努力思考着是否还有其他解决方案。 无果,只能趴在桌上。 竹叶不知何时进来的,看到姜念趴在桌上急忙拿着披风给她披在背上,姜念歪着头看了看竹叶,像是做了很大决心一般开口:“帮我传秋晨今晚侍寝。” “秋侍夫吗?”或许是太过惊讶,竹叶不由得询问一下。 “不要让太多人知道。”听到姜念的这句话,竹叶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领命退了下去。 姜念将脸埋进臂弯里面趴在桌上,良久没有动弹。 “可是,侍夫身体……” “……命令,你……主子……”门外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飘进秋晨耳中,他放下手中的毛笔打算起身去看看屋外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随从苦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小一,刚刚谁来了?”秋晨往外看了看却早已不见来人身影,只得询问这个身高才到自己腰部的少年。 少年是在自己纳入府中之后被分配前来照顾自己的。虽然是姜念随意指派的一个人,但是手脚麻利人也贴心,凡事也处处为自己考虑,秋晨对这个少年分外有好感。 “主人。”被叫做小一的少年低着头,手攥着衣服下摆,支吾半天没说一句话,他抬起头,稚嫩的脸皱成一团,“要不我们去和驸马说一下吧,您身体这种情况怎么可以侍寝。” 虽然在公主府内的侍夫都是希望姜念可以翻自己的牌子,但唯有秋晨是个例外。 听到小一的话,秋晨楞了一下,这天终究还是要来的吗? 小一委屈的抽噎着,注意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侍夫没用说一句话,他抬起头却看到秋晨脸色越来越白,身形突然晃了一下,向后倒去。 “主人!”小一急忙伸手想要去扶住他,他却自己抓住门框边缘,纤细苍白的手指青筋格外明显。小一急忙扶着他坐下,“主人你别着急,我这就去找驸马。” “我没事。”他摇了摇头,制止了想要往门外跑去的少年,“不要因为这种小事打扰驸马。” “可是……” 他摇了摇头,剧烈的咳了出来,小一急忙走到旁边帮他顺气,“那我们还是和公主说一下吧,主子你的身体情况这么差……” 听到他这么说,秋晨仿若嘲讽的笑了一声。 若是管用,那么自己也不会落到今日地步。 “今日送来的吃食你记得仔细检查一下。”他低声咳了几声,“若是从公主那边送来的就直接倒了。” 小一虽然有点不明所以,还是乖乖点了点头,应声说知道了。 “不若今日吃食由我来准备吧,虽然我只会一些简单的素粥。“ “也好。”听到自家主人这么说完,小一胡乱的用衣袖擦了擦了脸。他出去之前还不忘将炭火烧的旺一些,叮嘱自家主人要注意通风。 今夜的天空格外明亮,皎洁的弯月和星星像是在宣告今日是个好日子一般全部从云层里面探出头。 公主府的家丁提着灯笼在场长廊上快步走过,偌大的长廊零零散散的挂着几盏灯笼,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舞动着。 三人站成一线的穿过长廊走到那个偏远的院落,小小的院落霎时间变得拥挤起来就连角落里面的梅花树也悄悄晃了晃,像是在紧张的迎接到来的人群。 为首的竹叶和站在前面唯唯诺诺的小一正在交谈什么,秋晨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主子!”在看到秋晨出来,小一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拿起一件大氅就披在他身后。 “秋侍夫。”竹叶按规矩行礼之后,从身后的小厮手中端过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汤药还冒着热气,想必是刚刚煮好就端来过来。 “公主不必多此一举。”竹叶皱着眉头看了看那碗药,用手帕捂住鼻子遮盖住那刺鼻的味道,“我已无法给公主孕育后代。” 在听到秋晨的这番话,小一不由得撰起拳头,“大人,我家主人身体是和情况你们不是不知道,不必如此羞辱他。” 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或许是护主心切,小一打算冲上去夺过药碗,但是却被站在后面的小厮轻松制止。 “奴才只是按规矩行事,请秋侍夫莫为难奴才了。” 秋晨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看着竹叶那副你不喝我就动手喂你喝的模样,颤颤巍巍的向它伸出手,因为手指一直在颤抖,汤药不少还洒到了浅色的衣袍上面。 秋晨像是丝毫没注意一样只是盯着那碗汤药,闭上眼像是做了巨大决心一般一口气将汤药灌入腹中。 喝药的动作和记忆里面端起酒杯喝酒的动作重迭起来,让他忍不住将汤药几近喷了出去。因为喝的太过急促而被呛到,他剧烈的咳嗽着,一只手紧紧抓住门框稳住自己不要摔倒。 回忆顺着药水的味道涌了上来,让他一时有些晕眩。 在松开束缚后的小一急忙帮秋晨拍着后背,低声询问求成是否有哪里不舒服。 “请秋侍夫前去沐浴更衣。”竹叶像是丝毫没有注意秋晨惨白的脸色和几乎没有喝进去的避子汤,只是无感情的说着他现在应该完成的下一步行动。 “我家主子身体不好,大人们又不是不知道。”小一红着眼睛瞪着站在院落里的三人,仿佛随时会扑上来咬他们一口般。 “只是秋侍夫现在这幅打扮,前去侍寝不太妥当。” “我知道了。”秋晨拍了拍小一的手,对他摇了摇头,“请带路吧。” “怎么了?”注意到随从回来之后脸色有些奇怪,琅飞放下手中的书籍看了过来。 他立刻恢复笑眯眯的表情,快步走过来将刚刚琅飞让他寻来的书籍放在桌边,“只是刚刚看到今晚夜色明亮,想必明天一定是一个大晴天。” “你怎突然关心起明日天气了。” 对于驸马的突然提问,他一边拨弄着炭火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明日裁缝就该上门将下月宫宴时期的衣服带来试穿了。” 马上就是跨年的宫宴了。 经他这么一提,琅飞思绪有些飘散出去,他看着窗外浩瀚明月不知道在想什么。 发现驸马不再追问,随从送了一口气。刚刚他按照驸马的要求前去书阁取书之时看到公主的贴身随从竹叶带着两个小厮往梅轩那个方向去了,毕竟那个方向现如今只住着秋晨侍夫一位,想也知道此次前去一定是为了找秋晨。 只是自从上次一事之后秋侍夫搬入梅轩,公主再也不曾传召过他侍寝,此次还是竹叶亲自前去。 随从虽有些想不通,但还是将此事压心底,不敢贸然告知驸马。 少女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遮住了大半的侧脸,寝衣宽宽松松的穿在身上,脖颈和胸前露出大片的白色肌肤。她手里握着一支画笔,慵懒的靠在桌边,另一只手略显随意的撑在画纸上。在听到声音之后才转过头淡淡的看了这边一眼,琥珀色的眼睛宛如一汪春水泛泛,脸颊泛着微微的红色,微微崛起的红唇仿佛是抹了糖水的樱桃。 屋内的热气杂着淡淡的熏香扑面而来,让秋晨不自觉的皱起来眉头,别过头不去看屋内的景色。 竹叶低着头站在屋外,恭敬的对着秋晨行礼。 秋晨咬了咬牙,闭着眼睛,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才才缓慢的迈出一步。在他彻底踏入房门之后,小厮像是怕他逃出来一般立刻将门关上。 听到关门的声音,秋晨藏在衣袍里面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就在他想如何应付今晚的时候,姜念随意的撩了撩头发,头也没抬的说着:“过来。” 这句话仿佛是有什么魔力一般,让他不自觉的迈出脚步向桌边走去,但是因为他闭着眼睛的原因,一不小心撞上了桌边的圆凳。 姜念见此也不恼,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画了一半的作品,在感受到来人逐渐靠近之时将笔放下,微微往另一侧挪了挪,询问道:“你觉得还有哪里不足的地方?” 明明是在寻常不过的求问,姜念的话却像是一支羽毛轻轻在他身上扫过,让他突然觉得有点燥热。 “雪中梅花……”秋晨一边压下奇怪的感觉,一边往外靠了靠,目光也是紧紧的盯着桌上已经完成了七七八八的画作。 站在被求教的立场,秋晨不自觉的指点起作品中有何不妥之处,姜念也一副认真求学的模样站在原地点点头。 就在秋晨打算直接动手拿笔帮她修改一个不太明显的地方的时候,却撞上了同样伸手过来的姜念。手背相碰的地方传来一点点凉爽的感觉,心里知道不妙而打算收回手的时候却被无意的挠了一下。情急之下动作有些大而不小心将对方的手甩了出去,而堪堪搁在砚台上的画笔也滚了下来,墨点滴落在画布上。 姜念对此像是丝毫不在意一般的,只是捡起滚落在边上的画笔,重新搁在砚台边上,“可惜了这幅画。”小声的这么说着。 换做平时秋晨一定会对此不闻不问的,只是今日不知为何看到她低着头略显可惜一般的抚摸着那幅画而感到口干。想要给自己倒一杯水却发现桌上因为摆放着画布和画笔而没有摆上茶水。 不自觉的回过头看了一眼姜念,再看一眼那幅画,秋晨伸长手臂去够那只画笔,然后一咬牙往边上走了走站在画布中央,将那几个墨点低落的地方进行修改,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鸟跃然于画布之上。 在落下最后一笔之时,秋晨满意的放下笔,一转头就看到一直聚精会神盯着自己的姜念。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姜念就伸出手轻轻放在他胸口一推,他不自觉的想往后躲,腿却撞上了椅子,只得双手撑在画布上,臀部靠着桌子边缘稳住身体。 感觉很奇怪,身体燥热,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细看面前的姜念,也是面露红晕,眼神略显迷离的看着面前的人。 他想起身离开,但是姜念却快他一步的用手压在他的手背上面,将身体倾过来,少女温热但略显急促的呼吸喷在他的耳边,他堪堪的别过头。 注意到这一幕的姜念小声的笑了笑在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之后立刻拉开两人距离。 在疑惑她在笑什么的秋晨转过头,却看到自己的妻主手里拿着一支毛笔,托着下巴打量着自己。或许是找到了目标,她收回压在他手背上面的手,手指若似无意一般轻轻划过他的手背。 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就拉开他的衣领,指尖若即若离一般轻抚着他胸口的肌肤,“真是一张上好的画布呢……” 姜念将头靠近他,或许是为了躲避自己一般他配合的向后仰去,这反倒勾起了对方的兴趣,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处落下轻轻一吻,手中的笔则是在刚刚掀开的领地进行作画。他的行动就像是被猫咪轻轻挠了一般,让伏在她身下的人不止的颤抖着,嘴里发出诱人的呜咽声。 屋外纸窗上倒映着交迭的两人的身影,随着烛火的熄灭而消失,只留下细细碎碎的声音偶尔传出房间。 第十四章迷药 天空不过刚刚泛起白肚皮,琅飞已经按时前往院内进行晨练,不管风吹日晒,这个习惯从参军一直保持到现在。 在晨练结束之后,他习惯性的前去沐浴更衣,并且询问裁缝具体前来的时辰,计划好什么时候提醒姜念关于今年宫宴相关事宜。 只是刚刚踏入姜念的寝宫就被端着东西出来的竹叶撞个满怀,他手中端着的酒水就这样泼在了琅飞的衣服上,一股熟悉的香味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竹叶一改之前镇定的模样急忙跪在他面前求饶。 姜念是被屋外的动静吵醒的,揉了揉眼睛,勉强用手撑着身体让自己坐起来,腰肢传来的酸软感让她不由得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余光看了一眼已经烧尽的香炉。 争吵声音越来越近,姜念胡乱的在身边摸着衣服,但是却发现衣服都被散落在地上及桌椅上。 房门毫不客气的直接被推开,一股奇怪的气味冲了出去,冷风同时卷了进来,让赤裸着身体的姜念突然清醒,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丝毫没顾及站在门口瞪着自己的男人,不着片缕的下床,从他面前走过的时候却被攥住了手腕。 琅飞力道蛮横的抓着她的手,雪白的手腕上立刻浮现红色的痕迹。他目次欲裂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雪白的皮肤上绽放着点点红梅。 “痛!”听到她的惊呼声,他才闭上眼面色扭曲的甩开了她的手。 姜念也只是站在原地揉着变红的手腕,不满的瞪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看到面前的男人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姜念气呼呼的说道:“你是打算伺候我更衣吗?” 见男人还是没有动静,姜念只是转过身,走到屏风那里将昨日准备好的衣物换上。 等换好衣物的时候却发现琅飞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竹叶见状凑了过来,小声说道:“公主,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在看到姜念点了点头之后,又小声说道:“驸马说在您的书房等您。” “让他等着吧。” “主人。”好不容易等到姜念和她的随从离开,小一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房间,在闻到房间的味道的时候不由得皱起来眉头,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呼唤着。 “等一下。”秋晨将贴身衣物穿好,将裸露的皮肤完全遮住才应声让他过来。小一抱着衣服面色难看的挪了过来,低着头不敢看秋晨的表情。“我伺候你更衣。” “不用了,你放这里吧。”秋晨只希望这个本性善良单纯的孩子快点出去,三言两语将他打发出去,自己穿好衣服才快步离开这个地方。 琅飞看着刚刚抓过姜念手腕的那只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厮端着烧红的炭火盆放进房间,想必是竹叶考虑到姜念等下要来书房的原因吧。 姜念坐在位置上翻阅着管家今日递来的账本,一个目光也没留给靠墙站着的琅飞。 “那个酒是怎么回事?”最终还是琅飞先开口询问。 “驸马爷该不会是忘记了吧,洞房花烛夜不是你自己尝过这酒的味道吗?”姜念头也没抬的直接回应道,“还是驸马贵人多忘事,已经忘记了这个酒的味道?” 砰的一掌拍在桌上,在门口守着的两人不禁吓了一哆嗦,互相看了一眼在犹豫要不要打开门进去劝架。 “你忘了他的身体是怎样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吗?” “所以呢。”姜念将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倾身过来的琅飞,“难不成我们的驸马爷如今想起自己的职责,打算替我管一管我每夜侍寝的侍夫嘛。” 姜念故意将侍夫两字咬重,就看到琅飞额头青筋暴起,凶恶的表情像是要将面前的人撕开一样。 “或者说,你打算今后夜夜服侍我?”姜念像是没有注意他的表情一般故意语气温和的说着,同时还伸出手抚摸他的脖子,用指尖在喉结处按了一下,语气突然一变说道“不过我不需要。”用另一只按在他胸前的手将他向前推了一把。 姜念站了起来,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说道,“别忘了这是三公主府,你是我的驸马,你没有全力干涉我宠幸谁。” 琅飞身边的随从被留在书房门口,听到里面的争吵声四处看了看,却不见平时一直留在姜念身边的随从竹叶,眯着眼睛回想了一下今日发生的事情。 “给我滚!我公主府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房间里面传来的怒吼声将他的思绪打断,他立刻乖巧的站在角落里面,等待着里面的闹剧结束。 房门从里面被打开,阴沉着脸的琅风三步并作两步走了出来,丝毫没有注意站在边上的随从快步离开。 随从在看到自家主子出来之后立刻跟了上去,却见他只是和平常无异将自己关在书房内,就像是刚刚的吵架没有发生一般。 虽然琅飞不喜欢在书房内点炭火,但是最近气温降低,随从还是自作主张的端来火盆,泡好热茶守在一旁。 “你下去吧。”琅飞手里拿着兵书,看也没看站在角落里的随从,“等下收拾一下细软,父亲回来了,我这几日回去看看他。” 随从张了张口,像是有话想说一般,握了握拳还是说了出来,“这次事情有点奇怪,竹叶办事一向细心,怎么会这么凑巧让驸马发现那个酒下了迷药,而且还是以前……” 他止住了口,这件事驸马不可能想不到,只是不知道为何两人会在这种时期爆发争吵,或者说他比较奇怪的是为何姜念会在两人关系越来越亲密的时候故意召秋晨侍寝还让驸马知道自己下迷药一事。 “若是她希望我离开,那我就回去小住一段时日吧。”琅飞将手中的书籍放下,看了眼窗外,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小声嘀咕道:“若这是你的愿望,那我就尽力帮你达成吧,我所能做的不过如此罢了。” 琅飞站了起来,说着“就这样你先去办吧”就挥了挥手将他赶了出去,自己则在书房收捡一下回家所需要的一些必需品。 一大早听说驸马和公主吵架的苏可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让随从给自己梳洗,但是在听到随从说昨日是秋晨侍寝的时候手里拿着的簪子掉了下去。 “你说什么?”丝毫没注意自己头发还在随从手上的苏可转过身,不可置信的看着随从。 随从也是第一次见自家侍夫这幅惊讶模样,赶紧松了松手上的力道,生怕扯疼了他,只是没想到苏可压根没在意自己的头发,只是一个劲的追问昨日侍寝是秋晨一事是否是真事。 这个新来的随从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怎么会这么惊讶,只是点了点头,把今日从其他人那里听来话重复了一次。 “没想到啊没想到,本以为是个不受宠的侍夫,没想到昨日居然被妻主宠幸了。”苏可转回身,手里拿着刚刚还在犹豫是否要带的发簪,用力掰了一下却没有任何变化,气得将它丢了出去。 “主子长这么好看,一定会比那个什么秋侍夫更加获得公主的宠爱的。”随从一边帮苏可盘发一边夸赞着,但是这对苏可来说确实很受用。 “哼,论美貌那是没有人可以和我相提并论。”苏可看着已经梳妆完毕的自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恩,今天依旧非常美丽。” “是的,主子今天依然光彩照人。”听到这番吹捧,苏可露出漂亮的笑容。 “你啊,这张嘴真会讨人欢喜。”苏可故作烦恼的说着,“要是被妻主向我讨要过去,那我可真是舍不得呢。” “招财万万不敢肖想三公主,招财只要能在侍夫身边服侍就很满足了。”随从吓得跪在地上,额头点地,“招财家境贫寒,也是听说公主府内苏侍夫待人最为宽裕才想尽办法前来服侍您,只希望赚点钱以后可以留作嫁妆。” “只是随便说说,怎么这么大反应。”苏可一个眼神也没给跪在地上的随从,只是在镜子面前端详着自己的造型,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吧,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有什么不懂的就和小吉学一学。”苏可对于这个前两日刚来的随从非常满意,“等年纪到了我自然会去求妻主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婚姻对象的,或者你到时候想离开公主府也可以和我说。” “谢主子。”招财磕了个头才慢慢爬起来。 苏可再在镜子面前看了半天,确定自己妆容和发型完美之后才离开房间,就在路过正厅的时候看到了向着门口走去的琅飞和提着包裹跟在他身后的随从,不由得开口叫住了他,“哟,驸马这是打算去哪呢?” 听到这句话的随从停下脚步准备提醒一下来人应该注意一下尊卑,但是看到琅飞停下脚步也就站在一旁。 “家中传来书信,父亲已经昨夜已经回京。”琅飞这次居然仿佛心情不错的给他解释,“近日回家小住一段时日。” “哦~回娘家啊~”苏可拉长了语调,语气带了点雀跃的说道,“那驸马记得多住段时日,毕竟难得相聚嘛。” “恩。”琅飞头也没回,简单应了一声。 随从提着东西快步跟了上去,走之前还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苏可,“干脆别回来最好了。”听到他那句小声的自言自语之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驸马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出发了吧。” 姜念摇了摇头,这个时候恰巧有人敲门,竹叶说着“事情已经办妥。”并且呈上一份信件。 接过信件拆开,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 上面的内容和自己的猜想基本没有出路,只是对于这个结果自己反倒有些不知如何处理。她将信件随手丢到火盆里面,看着它烧成灰烬。 “妻主!”门还没打开就先听到屋外娇滴滴的声音传来,竹看着姜念没有反应,犹豫的开口询问:“是否需要让人拦住苏侍夫?” “让他进来吧。”姜念扶了下额头,“还有,你去把他身边那个贴身随从带来。” 竹叶应声走去将门打开,在苏可进来之后离开房间将门关上,以防止屋内暖气跑掉。 虽然已经步入冬天,苏可像是不怕冷一边穿着件单薄的粉色长衫,外面简单披了一件带毛领的红色披风,鲜艳的大红色将他白皙的肤色称的更加白皙。 “妻主,你看我给你煲了碗汤。”他这没说着向后看去才发现跟在自己身后的随从什么时候不见了,屋内只有自己两人,苏可快步走了回去,打算开门寻找自己的随从。 “苏苏,你先过来一下。” 姜念对着正打算开门的苏可招了招手,但是苏可却像是没听到一般说着“汤会冷掉,妻主先尝尝我煲的汤吧。”一边去开门寻找小厮。 他出门不忘记将门关上,不消片刻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跑来进来。 “来,试试。”他小心避开画作,将汤碗放在桌上,用勺子在碗里划了一下舀起一勺仔细的吹着。 “苏可。”姜念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用全名称呼自己,苏可不由得楞了一下,有些迷茫的看了一眼姜念,然后恢复笑脸将汤勺里面的汤抿了一口确认温度合适才用手拖着递了过来。 “妻主要不先尝一口?”他语气略带撒娇一般,但是眼神却像是害怕被抛弃的小狗一般。 姜念心虚的移开视线,还是用手将头发别在耳后俯身前去喝了递过来的汤。 “好喝。”半饷,才说出这一句话。苏可一瞬间眼睛亮了起来,继续舀起一勺想要喂她喝,但是却被抓住手腕制止了动作。 “我原来交由你的府内的账本都是由谁记录的?”姜念松开手,拿起放在桌边上的账本,随意翻开其中一页递了过来。 苏可明知道自己瞒不过去,手拿着汤勺不住的搅拌着,嘴里半天没有蹦出一个字。 “是不是你那个叫小吉的随从?” “……是他。”苏可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般低下头,将汤碗放到旁边的茶桌上才走了过来,“妻主,苏苏本来没打算假借他人之手的,只是……” 他犹豫了几声,在想怎么解释才更稳妥。 “你知道徐管家是为何突然暴毙的吗?”姜念将账本拿了回去,合上,没头没尾的抛来这一句。 苏可迷茫的摇了摇头,记得小吉曾经和自己提到过这事,不过因为自己对此人没有好感于是根本没有上心,“苏苏心里只有妻主一人,怎会去关心其他人是如何。” “她曾坦言自己和你有染。” 第十五章瞿侍夫 “什?”听到这话,苏可一口气没喘上来,看到姜念的表情和想到之前的种种,苏可立刻跪了下来,“苏可对天发誓,我和那个人清清白白,几次接触都是随从在场的,若有谎言天打雷。” 苏可虽是自己从花楼中赎身回来,但是却有着他的自尊,这件事你在经历了两世人生不是不清楚,只是这个时候你或许还在介意上一世的结局,不由得这么说了出口。 在听到苏可这么说的时候,你确实松了一口气。或许是你的内心从一开始就想要相信他吧。 苏可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如当初第一次在花楼见到的模样。 “竹叶!” 听到姜念的话,房间门被打开,只是进来的并不是竹叶,而是一直跟在苏可身边的随从小吉。 小吉穿着一袭丧服,头上帮着白色发带踉踉跄跄走了几步,被按着跪在苏可身边。 姜念站了起来,绕过书桌走到他们面前,微微俯下身重复的询问了一下刚刚的问题。 “账本是不是你经手的?” 苏可脑内飞快的打着小算盘,徐韶触犯家法,妻主此时又问账本的问题,莫不是和账本有关。 若是妻主知道账本是小吉写的,那难道小吉和此事有关。但是徐韶为何要诬陷我?不对,他为何要调拨我和妻主之间的感情? 小吉毕竟是在花楼事情就跟在自己身边的人,苏可实在是无法将他供出去。 “那我告诉你另一个消息吧,你最想知道的事情。”见他未曾开口说话,姜念站起身,“徐管家是如何逝世的。” 这番话让原本垂着头衣服死气沉沉模样的小吉瞬间抬起头看着姜念。 “管家徐韶私通侍夫。”姜念只是这么说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苏可,不知道竹叶是什么时候来的,刚刚的话这人是否听见了。“这一点就足以按家法处置了。” “不是的!”小吉激烈的反驳道,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被刚刚押进来的卫兵压了下去,将头抵在地上,“徐韶和侍夫没有关系,是我!是我和她有染……” 小吉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也不做挣扎了,姜念摆了摆手,卫兵才松开手退到后面。 “小吉……”苏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双手捶打着地面的小吉,这个自己看着长大,陪着自己时间最长的人为何会变成这样。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 “仆从小吉和管家徐韶私下有染,联合变卖府邸财产,勾结外党,将我府邸信息对外透露。”姜念声音冷冰冰的,没有带一丝感情,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小吉,“徐韶已经按家法处置,脊杖五十板。” “小吉,小吉他身子骨一直很弱,打五十板吃不消的!”苏可听到徐韶的下场不由得抖了一下,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姜念,挪了过来伸手抓住她的裤腿,“妻主,求求你,小吉他,他毕竟跟了我那么多年。” “来人!” 听到姜念这么喊道,竹叶走了进来,“仆从小吉,欺上瞒下,行为不端。私通管家,变卖家产,现在赶出公主府,不得踏入府邸一步。” “谢谢妻主。”苏可松开手,伸手抚着跪在地上哭着一团的小吉,“对不起,要是我早点发现就不会这样了。” 姜念背过身,继续说道:“苏侍夫管教不利,闭门思过,没我的命令不准出门。” 站在门口端着汤水的招财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听到竹叶说话才赶紧过来扶苏可起来。 至于小吉,或许是之前听闻徐韶逝世就已经失去了大半求生欲,在今日之后就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苏可只能将自己的大部分首饰当做他的盘缠,帮他打点好行李站在自己的院落门口目送他离开。 徐韶因为勾搭侍夫不成,转而勾搭上他的贴身随从小吉,两人合伙变卖公主府财产,篡改账本。 不消片刻,这件事已经传遍了公主府,大部分都是新面孔对此事件的当事人并不了解,但是却对于自己的新主人有些新的认知。余下的一些旧人,都只是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听到传闻的随从快步跑进小小的院落,敲了敲门之后推开主屋的门踏步进去,进去的时候还小心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才快速关上门走进屋内。 随从将手中提着的餐篮放在桌上,来不及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就快步绕过屏风来到内屋,面色清秀的男子衣着整齐散着乌黑的长发坐在一旁的座椅上,手里还拿着一张刚刚开始的绣布绣着未成形的图案。 “公子。”随从匆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从怀里掏出一封有些皱巴巴的信件,“瞿家来信了。” 听到这话的瞿清宴不小心将针刺到自己的手指,但是他像是丝毫不觉得痛一般转过头有些不解的歪了歪了反问了一句,“你刚刚说什么?” “我是说,老爷来信了!”随从有些激动的跑了过来,跪在瞿清宴面前,将手里的信件递了过去,“是老爷的字迹,是刚刚收到的。” 瞿清宴手里拿着刺绣,并没有接过这封信件,自从府里知道自己嫁到了三公主姜念之后就再也不曾联系自己。明明都快一年了,但是他看到这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心里变得五味杂陈。 自己不过是爹娘用来笼络四公主的道具,但是自己未能完成爹娘的希冀,不仅被四公主拒之门外,甚至嫁给了和四公主关系不好的三公主,爹娘一定是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失望透顶,所以才未曾对自己的书信有过回应。 只是这次突然来信,让他有些害怕。 “公子?” “我……”因为太过紧张他的声音沙哑的像是沧桑的老人,他立刻闭上了嘴,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的桌上,接过信件,一边慢慢拆开一边安抚有些紧张的随从说道:“没事。” 随从眨着眼睛期待的看着自家公子,声音压抑不住的高兴,“怎么样,老爷是不是有办法接您回去?” 对于自家公子在这里一年间所受的委屈,他看在眼里,但是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瞿家老爷能够想办法将公子从这水深火热中解救出去。 看到公子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量是他也发现了不对劲,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公子,您还好吗?” “爹爹病危,娘亲说希望我尽快赶回去。”他瞿清宴的脸色煞白,他紧抓着那份信件,呼吸急促,仿佛下一秒就会向后倒去。 随从虽然对于刚刚瞿清宴说的内容也过于震惊,但是看到自家公子这幅模样赶紧起身搀扶着他,用手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过了一会儿缓过来的瞿清宴将信抚平摊在桌上,重新一字一句的阅读这封信,像是想要看到后面还有什么内容是自己漏掉的,刚刚看到的只是自己思乡过度产生的错觉,但是重新在看一次内容也没有发生改变。 “公子……”随从小声呼唤着出神的瞿清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要回去探望夫人才行吧。” “先收拾行李吧。”瞿清宴小心翼翼的将信件折好装回信封,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着,“待会儿还要和妻主说一下……” 随从虽然很担心瞿清宴现在的状态,也只能先去收拾行囊,以防止突然出发而来不及收拾的情况。 瞿清宴从小厮那里得知姜念已经离开书房回到自己卧房,只能硬着头皮前往她的卧房寻人。 卧房门口此时没有留下一人值守,瞿清宴站在门口深呼吸一口气,抬起手却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时候如何开口。 他放下手,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说话声音打算转身离开,门里面却传来姜念的声音,“直接进来吧。” 听到妻主这么说,周围却无其他人,瞿清宴只能说着“失礼了”直接推开门。 卧房内暖空气一下涌了出来,扑在他的脸上,他暗暗给自己打了下气跨步走了进去。只见姜念身着贴身中衣,长发披散在身后站在屏风前背对着他,并且正在着手解开腰带,白色的中衣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滑下。 瞿清宴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虽知道应该避让但是却不由得随着衣服滑落而关注着逐渐露出来的后背和腰身,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大半的皮肤,但是仍然可以看到白皙皮肤上留下的点点红色。 “为何不过来?” 听到姜念的话,瞿清宴突然感觉一股热流涌上脑袋,立刻跪了下来,低下头说道:“妻主……瞿清宴无意冒犯,请妻主……请” 或许是太过突然,他脑子一片浆糊,无法顺利组织语言,就在姜念快速捞起衣服披上,转过身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公主,阴大人带着华服来了。” 竹叶的声音在门口传来,姜念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的瞿清宴,微卷的发丝垂落在耳侧,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像是一只等待发落的动物一样,“过来服侍我更衣。” 姜念这么说完让竹叶进来,竹叶像是根本不在意慢慢走到姜念身边的瞿清宴一样,领着三位女性就走了进来,一前一后的两人身份一下就显现出来。 注意到边上的瞿清宴,竹叶将其中一盘木制托盘装着的华服递到瞿清宴面前,瞿清宴从托盘上面取下配套的发冠放在一旁的桌上,从里面拿起一件白色的里衣走到姜念身后。姜念一边将刚刚临时披上的里衣褪下,正巧走到姜念正面的瞿清宴看着她白皙皮肤上留下的点点红痕,不禁涨红了脸,立刻低下头。 或许是因为低着头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没怎么做过帮其他人更衣的行为,瞿清宴动作有些笨拙,姜念低下头可以看到正在给自己系腰带的瞿清宴微微透露出粉丝的耳尖,或许是注意到姜念的目光,也或许是单纯的不好意思,他将头埋的更下。 将华服完全穿好之后瞿清宴松了口气的后退一小步,姜念毫不客气的往前迈一大步,整个人仿佛贴在他身上一般,呼吸扑洒在他的脖颈处,姜念用手嵌住他的下巴迫使他面对着自己,然后微微踮起脚尖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在场的其他人全都像是没有看到发生什么一样低着头,只剩下脸红的仿佛熟透的番茄一般的瞿清宴愣在原地。姜念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做一样的松开手,抬着手臂转动腰身,试着摆了摆手确定衣服是否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确定衣服没有什么还要修改的地方,竹叶和站在最前面的阴大人说着衣服合身,并且打算送他们离开。 “那这身驸马的衣服?”阴大人的声音虽小,但是在场的人也可以清楚听见。 “先收下吧,放到驸马卧房。”就在大家打算离开的时候,姜念叫住了负责裁衣的阴大人,“阴大人,还请您帮我这位侍夫裁几身衣服。” 听到姜念这话,在场的人无一不露出震惊的表情,毕竟这位从宫里来的阴诗是宫内专门为皇女皇子负责华服裁剪的宫人,虽然在宫内是个女官,但是因为掌管一半的内务府,外面还是会对其称为大人。没想到,在这里姜念却开口让她为自己的侍夫裁衣。 “公主,奴婢的职责是为各个皇女皇子裁衣。”她语气恭敬,态度温和的说着,让人挑不出她的毛病。 “所以呢。” “这事不在奴婢的职责范围内。”她不卑不亢的回应,态度丝毫没有畏惧,姜念像是要开口说什么,后面传来的响动让她止住了话语,阴诗说着华服既然不需要调整自己就先行告退,离开了房间。 姜念也没多做挽留,转过身看着不知道为何摔在地上的瞿清宴,走了过去,他却改成了跪在地上。 “谢谢妻主好意,只是不必为了瞿清宴做到如此地步。”他低着头,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姜念其实只是打算趁此简单为难一下阴诗,并没有考虑那没多,只是听到瞿清宴那么说却也想到刚刚为自己更衣时在极近距离看到的他的衣物有些相对来说有些陈旧,开口说道:“等下让裁缝来帮你量下身段裁几身衣服。” “妻主。”他抬起头,眨了眨漂亮的浅蓝色眼睛可怜巴巴的说着,“比起衣物,瞿清宴有一事相求,请妻主同意。” “你未说明我如何同意。” 他噎了一下,低下头,“我今日收到家书说家父病危,故请妻主同意瞿清宴回家一段时日探亲。” “瞿家……我记得是永安城。” “是的,母亲在永安城任命县令,所以我们一家定居永安城。” 姜念看到回来的竹叶吩咐道,“等下去清一趟兰姑娘过来,帮瞿侍夫裁几身衣服。”然后砖头询问瞿清宴准备何时出门,得到越快越好的答案。 “让人把马车准备一下,明早出发吧。”姜念看了眼外面天色,“现在出发有些暗了。” 在得到姜念的同意之后,瞿清宴高兴的抬起头看到姜念的侧脸,正巧她这个时候转过头和他对上视线,姜念笑了笑,将他拉起来,“帮我把衣服换下来吧。” 第十六章流言 “讷,你听说了吗?”某个茶楼的一隅正在品茶的娇小男性小声低语到。 “你也听说了?”坐在对面挽着竹篮的男性友人的这番话之后,将篮子放在脚边有些兴奋的凑上前小声说着,“我也听说了,毕竟最近大街小巷都在说这件事。不过皇家的事,真真假假的,谁能信呢。毕竟看看三公主那模样。” “我也知道这件事。”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不疾不徐的开口道:“毕竟我舅舅的姑妈的姐姐的女儿的外甥就在四公主府隔壁的王府做事。” 旁边两人听到此话之后双眼泛光,眨巴着闪闪发亮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友人。 “所以最近的传言是真的吗?” “所以四公主真的拒绝了南笙商会的联姻,就为了和驸马一生一世一双人?” “咳咳。”男性故意咳了两声,用手帕擦了擦嘴角不徐不慢的开口道:“那一次我舅舅的姑妈的……” “停停停,你这个关系就别说了,挑重点说说。” “就那次南笙商会的人上门的时候正好被撞见了,我那个亲戚说看到四公主家的门仆气呼呼的拿扫把将他们赶了出门,还丢了一个箱子出来,说着我们公主府可不缺你这点东西,我们公主可不接受。”他捏尖了嗓音有模有样的学着,害挥了挥手里的帕子。 “这能说明啥啊。”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啊。”身材娇小的男性打断了友人的话,“毕竟四公主结婚也快两年了吧,除了驸马之外连侍夫都没有纳一个。” “确实,想想三公主,结婚不到一年就去花楼给花魁赎身。” “嘘——”坐在中间的男人急忙捂住友人的嘴巴,“你不怕死啊,居然还说这件事。” 被友人这么一提,他不由得惊出一身汗,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珠子四处转转看有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事情。确认没有人关注到自己这边才放心的放下手。 “真羡慕啊。”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眨巴着眼睛,“四公主不仅生的相貌堂堂而且文采斐然,满腹经纶。” “而且而且哦,我上次在春香楼意外不小心撞到她,她还主动安慰我有没有受伤。” “什么?你居然去了春香楼?” “什么,你居然撞到了四公主?!”两个亲友听到同时叫出了声,迭在一起吸引了不少周围人的目光。 “小声点啦!”娇小身材的男性急忙用手指在嘴前比划着嘘的动作,“我只是上次去和我夫人一起去春香楼送茶叶的时候遇上了罢了。” “也是啦,我们这种人怎么有钱去那里消费呢。” 三人的讨论仍在进行中,只不过从物价消费过渡到现在市面流行的珠宝首饰,再到家长里短。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四公主府。 姜绮坐在正坐上,听到丫鬟刚刚传来的消息,气得将手里的毛笔直接丢到面前的丫鬟身上。新来的小丫鬟那见过这种情况,吓得立刻跪在地上连连喊着公主饶命。 “公主息怒。”正在一旁帮忙研磨的驸马出声,给站在边上的随从们使了个眼色,大家立刻识趣的离开,“行了,你也先下去吧。去把我房内那支狼毫毛笔拿过来。” 丫鬟像是得到解救一样连声应好,急忙从地方爬起来,但是却不小心踩了一下衣服下摆摔了一个踉跄,头也不敢回的连爬带走离开房间。 “别生气了,不过是坊间传言罢了,过几天就会被新的小道消息取代掉。”驸马齐昀走到姜绮身后,伸手帮她捏着有些僵硬的肩膀,“妻主你最近太过操劳了,你还是要听太医的多休息一下。毕竟肚子里的孩子要紧,我让下人弄了点你喜欢吃的,等下给你端上来。” 姜绮向后靠在椅背上,让他帮自己按着头部,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自从上次鑫铭轩被发现做假账之后,我就觉得诸事不顺。” “不过是一家珠宝店罢了,我已经和我娘亲说了看着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来打理店铺,你就别太操心了。” 就在姜绮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屋外传来随从的声音,“公主,宫内的阴大人来了。” “带她过来吧。”姜绮拍了拍驸马的手,在驸马的搀扶下站起来,半靠在驸马身上,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那还未显形的腹部。 “奴婢参见四公主,驸马。”刚刚从三皇女那里出来的阴诗马不停歇的带着衣物来到了四公主姜绮府上,她看到屋内站着的两人客气的行礼。 “有劳阴大人了。”姜绮和她简单应和道,随从们在示意之下并排两列有序的从屋外进来,站在屋内两边靠墙的位置。 阴诗身后跟着的两位侍女将手里端着的华服和饰品交给来到自己面前的随从之后退到阴诗身后。 “先带阴大人下去休息,备好茶水和点心招待大人。”听到四公主的命令,站在最里面靠近姜绮旁边的随从走到阴诗面前,行礼之后说着大人请和我往这边走,带她们离开房间。 “四公主和驸马的关系真好啊。”在随从将茶点端上之后,跟随者阴诗前来的两个侍女凑在一起小声说着。 “是啊是啊,而且四公主温文尔雅,和传闻中一模一样。” “咳,注意言行。”阴诗干咳了一下提醒叽叽喳喳说个没停的两个侍女,侍女急忙闭上嘴巴规规矩矩的站好。 “让阴大人久等了。”等了一小段时间之后,姜绮身后跟着驸马走进房间,身着配套华服的两人站在一起格外般配,让人羡慕。 浅蓝色的上衣交领和袖口处点缀着银丝流云纹滚边,衣物下摆遮至臀下露出寸长的靛蓝色的襦裙,腰间系着襦裙同色系的宽边锦带,温润的白色玉佩挂在腰侧,和衣袖出的流云纹形成呼应。墨玉的头发盘在脑后,用玉石点缀的发冠固定,从而露出白皙纤长的脖子。 站在她身边的齐昀则是浅蓝色衣物上点缀着深蓝色的花朵图案,白色的宽边束腰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身。或许是时间来不及的原因,头发还是保持着刚刚盘起来的模样,就连发饰都未曾改换。 齐昀是当朝丞相的嫡长子,在待字闺中的时候就有“百合”的称号,见过他的人都说他像是一朵盛开的百合,美丽却纤细。他虽然对比同龄男性身材不算高挑,却也比姜绮高了半个头。此时他乖巧的站在姜绮身边,他那略显单薄的身形在衣服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温婉。 跟在阴诗身后的侍女红着脸低着头偷偷看着姜绮,然后像是不好意思一般快速低下头。 “衣服非常合身,辛苦阴大人特地送来。”姜绮说完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侍女,她立刻走上前,将一个荷包塞到阴诗的手中。 “公主这是折煞奴婢了,这是奴婢的本职。”阴诗也没推脱,将荷包塞进袖中,“衣物已经交到公主府上,请恕奴婢先行告退。” “来人,送阴大人回宫。” 阴诗和姜绮象征性的推脱一下,最后送到公主府门口登上回宫的马车。 *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挂在长廊上的灯笼被一一点亮,随从将姜念面前的烛火点亮之后小声提醒她要注意休息。 “恩。”姜念放下手中的话本,撑起双手伸了个懒腰,然后像是泄气一般的靠在椅背上,看了一眼点燃烛火之后跪坐在边上等待指令的随从,是个没什么印象的生面孔。 “热水准备好了吗?”看着这个随从像是不会主动说话的模样,姜念想起刚刚吩咐下去的命令,询问道。 “已经准备好了,公主随时沐浴。” 姜念听罢伸出手,他呆了一瞬间,然后才急忙站起来扶着姜念的手将她扶起来。对于这个有些木讷的随从姜念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站稳之后就甩开了他的手,大步走向备好热水的浴池。 “你退下吧。”姜念停在屏风前,头也没回的对着跟在自己身后来到这边的随从开口,他应声之后快速离开。 姜念绕过屏风,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浴池转过身看着推在一旁守着的侍女说道:“帮本宫盘下头发。” 侍女将她头上的饰品一一拆下放在一旁,用旁边的发簪将她头发盘成一团。在将头发盘好之后姜念面对着屏风在侍女的帮助下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褪下。在褪到仅剩里衣之后姜念示意她下去,自己将贴身衣物脱下之后随意的挂在屏风上。 将衣物彻底褪下之后,大片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快速的将身体潜进浴池,有些热腾腾的水包裹着她让她不由得伸开手脚,身子稍微向下沉下,将半张脸也埋了进去。 姜念白皙的皮肤很快染上了淡淡的粉色,犹豫着是不是洗的差不多的时候屏风后面传来竹叶的声音,“公主。” “过来吧。”姜念将本打算起来的身子有沉了下去,半倚在浴池边缘背对着来人。竹叶听到这话低着头快速走到浴池边上,跪在地上将头低下靠近姜念的耳边小声说道,“印刷话本的地方刚刚被官府查封了,我们的话本大半都被查封了,想必四公主明早就会知道这件事。” “没事,迟早会知道的。”姜念微微侧过身,看了一眼低着头看着地面的竹叶,“所有的话本都被查封了吗?” “已经有一部分销售出去了,只是……”竹叶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四公主要是知道这件事一查就会发现是我们在后面指挥。” 姜念用手抵住下唇,笑了出来,“总要让她抓到一些把柄才不会起疑。” 竹叶有些不理解,姜念对此也没有解释的打算,站了起身。 听到水哗啦啦的声音竹叶打算出声先行离开,却被姜念叫住,“等等。”姜念旁若无人的一边爬上岸一边扯过毛巾裹住身体,“我记得府内原来培养过一批暗卫?” “是的,最近公主的吩咐大部分都是他们完成的。” 姜念一边擦拭着身体上的水珠一边听着竹叶说话,然后自己拿起侍女之前准备好的衣物换上,“我知道了。” 没想到原来被皇姐逼着驯养的暗卫会派上用场,姜念将发簪撤下,散下头发,“让他们的领头来见我。算了,今天先别叫。”突然想起来今晚已经让瞿清宴侍寝这件事,姜念急忙撤回了刚刚的命令。 “先回房间吧。”竹叶急忙起身过来牵着姜念,“别让人久等。” 等姜念回到房间的时候,瞿清宴已经沐浴完毕,乖巧的坐在床边等待着她。 姜念走到内室,示意屋内的随从离开,竹叶跟着守在屋内的随从离开,站在瞿清宴身边的随从担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人,然后才缓慢的离开房间。 看到姜念走了过来,瞿清宴离开起身快步走过来,“瞿清宴为妻主更衣。” 他头发刚刚已经披散下来,略显单薄的身材只着一件白色的里衣,靠近姜念的时候还可以闻到身上淡淡的清香。他站在姜念面前微微低头伸手解开系在胸前的披风系带,将她的披风褪下挂在一旁。 姜念这个时候自己一般脱下自己的外衣一边递给他,直到剩下白色里衣的时候坐在床边任由他帮忙脱下鞋袜。 蹲在姜念面前的瞿清宴注意到姜念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不由得红了脸,就连托起她的脚帮忙脱下鞋袜的动作也变得笨拙,将她小巧的脚丫握在手上更是连脖子都红了起来。 听到姜念轻微的笑声他反而有些慌张,急忙抬起头询问是否自己有何地方做的不好。 姜念看到他这幅模样,伸手挽住他的脖子,将头靠了过去,在他通红的耳尖吻了一下,“不要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被他这么一弄的瞿清宴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想到了刚刚来房间之前看的那些画册内容更是害羞的无以复加。 姜念松开手,先钻进被窝,用手臂撑起身体拍了拍床边,“快上来吧,帮本宫暖一暖被窝。” “好,好的……”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办的瞿清宴刚想爬上床发现自己还没脱鞋,急忙的把鞋脱了,看着妻主还穿着衣服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脱衣服,毕竟自己看的画册两人都没穿衣服。 可是自己主动脱衣服会不会显得过于轻浮。这么想着的瞿清宴停下了放到腰间的手,在看到姜念一直盯着自己,一瞬间又红了脸急忙钻进被窝。 被窝刚刚随从已经放了暖炉将被窝烘暖和了,瞿清宴钻进去的时候只觉得暖洋洋的。 在看到瞿清宴整个人都躺到自己身边之后,姜念也躺了下来,并且往他那边挤了挤,在贴到他身上之后伸手抓住他不知如何安放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自己则把手放在他胸口,“早点休息吧,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 “恩?恩。”瞿清宴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但是看到姜念往自己这里靠了靠,闭上眼已经入睡的模样突然反应过来。妻主难道就打算这样睡觉吗? 在犹豫要不要询问之间他选择了闭嘴,或许妻主是想到明早一大早就要出发所以才会纯盖被子睡觉吧。 算了,哪怕只是这样也可以,这样我也离妻主更近了一步。 瞿清宴将头往她那边靠了靠,挽住她的腰部的手也略微收紧一点。 第十七章红豆手链 姜念是被街道的喧哗声音吵醒的,或许是因为周遭的声音太过嘈杂,她睡的并不安稳。 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脖子,她睁开眼睛,在轿子内伸了伸懒腰。 “外面怎么如此喧哗?”姜念掀开轿子的帘子,询问道身边的随从,但是或许是周遭声音太大,盖住了姜念的声音,也或许是竹叶今日恰巧风寒没有和自己出门新来的随从没他那么机敏,随从说着自己去打探一下就快速消失在不断向前涌去的人群中。 “等……”根本来不及叫住人,姜念有些无奈的说自己也并不是那么感兴趣放下了帘子。 过了好一会儿,随从都没有回来,反倒是轿夫在边上说道,“公主,前面被人群挡住了,我们实在是过不去啊。” 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原本宽敞的额街道上挤满了人群,就算要他们让开怕也一时半会散不掉。 “散了,还有一点路我就自己走的去吧。” “可是公主。”轿夫虽然想要阻止姜念,却也不敢动手拦人,只希望自家主子看到这么多人可以打消念头打道回府或者换条路走。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就这样摔下来,真可怜啊。” “嗨呀,你看他衣服料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说不准是谁家的情郎,被正主抓到了呢。” “看上去还挺小的。” “这客栈以后生意怕是不好了。” 姜念刚往前走了一小步就很快被不算涌来的人群给挤到人流中去了,轿夫根本拉不住周围看热闹的人。 姜念对他们口中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是希望能快点从人群中离开,这个时候哪怕亮出身份都不会被人听到,就在他打算使出吃奶的劲挤出去的时候官府的人赶了过来,快速的疏散了人群。 “官府办案,无关人群快点离开。”穿着衙役衣服的人很快将周围的人群疏通,姜念在那一瞬间感觉空气都变得清新了。 “那个有点像四公主欸。” “你看错了吧,四公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边上两个女性的声音,姜念顺着目光看过去,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那个确实是姜绮不错。 “姜绮……”姜念小声嘀咕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姜念的目光追着她的身影,看着那个没有任何名讳标记的马车离开现场。 “快点离开,官府办案。”衙役握住未出鞘的佩刀挤了过来疏散人群,推搡之下姜念无意憋间躺在地上的人,或许是因为脸着地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就连男女都看不出来,但是他从衣袖中露出的那一截手腕上红豆手链却格外扎眼。 或许是阳光正好,照射在那红豆造型的珠宝上折射的光线晃到了姜念的眼睛,她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看什么看,不要影响办案。”衙役挡住了姜念的视野,姜念也不曾在意,只是经历这是之后反倒有些兴趣缺缺,转身打算回去。 “啊,公主!”刚刚提前下车的随从不知道从什么角落里面跑了出来,急忙挤开赶人的衙役,一脸立了大功的模凑到姜念面前,“我打听到了!刚刚有人跳楼,听说是一个年轻男子,面容俊俏身材纤细,服饰也是一等一的上好布料,一看就是有钱人的公子,但是模样却不是京城的有名人家的公子。” 或许是姜念没有打断他,他追着姜念的步伐掰着手指细数着刚刚打探来的消息,不过都是关于跳楼之人的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罢了。 “够了!”受不了的姜念停下脚步,然后看了他一眼快速上了轿子,随从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就在他准备走到轿子边上的时候,轿子内一只手伸出来将他揪了进去。 “光天化日……”注意到姜念等着他他急忙双手捂住嘴巴,不敢出声。 “你刚刚有没有注意到。”姜念松开手,撩开轿子边上的帘子确定四周没有人偷听之后压低声音靠近他,“有没有看到姜绮?” “啊!”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叫了一声,被姜念踢了一脚,吃痛的蹲了下去捂住自己的脚。 “回府。” 毕竟一个轿子拦在路中间怪惹人瞩目的,姜念开口之后随从反倒有些忐忑的询问道:“我可以下去了吗?” “姜绮是不是从那个客栈出来。” “说道这个,刚刚奴才确实看到一个和四公主长得很像的人。”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抬着头看着姜念,“但是那个是个男的欸。” 随从还在絮絮叨叨的说些什么,但是姜念却没有听清,只觉得迷迷糊糊的突然传来一点冷风。 睁开眼,看到的还是自己的卧房。 “我吵醒你了吗?”刚刚爬下床准备换衣服的瞿清宴突然注意到揉眼睛的姜念有些紧张的询问道。 “现在几时了?”注意到瞿清宴已经换好了衣物,姜念有些迷茫的往边上挪了一点,但是又被冷到缩了回去。 “马上卯时了。”他注意到姜念打算起身的动作,急忙拿着衣服过来裹在她身上,“我先让让点下炭盆。” 看到姜念点头之后,他才松开手急忙离开平跑到房门口唤人,不一会儿竹叶就端着烧红的炭盆进来。 瞿清宴帮姜念更衣之后,随从才进来帮他们盘头洗漱。 “你先去帮瞿清宴弄一下吧。”听到姜念命令的竹叶快步走到坐在妆台前面的瞿侍夫,他的随从正在帮他梳发。 早膳端上来的时候,瞿清宴正好盘好头发,被招呼着坐下一起用膳。 或许是从一早起来姜念的目光就一直留在自己身上,让他邮有些不自在,他有些躲闪姜念的目光,就差没把自己的头埋进碗里面。 “妻主,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或许是姜念的目光太过刺眼,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你的手伸出来给我看看。”不知道姜念是什么打算,他乖巧的伸出左手,但是姜念却摇了摇头,说着另一只。 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乖乖听话的瞿清宴把另一只手也伸了出去,姜念暖洋洋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目光认真的看着他的手仿佛是路上那种抓着你看手相的半仙一般,但是下一秒瞿清宴就被姜念的动作吓得倒吸一口气。 姜念一下撩起他的衣袖,露出半截皓皖。手上那用红绳串着的红豆宝石和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昨夜瞿清宴帮她解开披风的时候看到了,或许是因此勾起了前世的记忆,梦里才会梦到上一世的事情。只是这个手链若是一直由他带着那么前世跳楼的那名男子就是瞿清宴了。 想到这里姜念抬起头看了看瞿清宴的脸,却见他满脸通红,眼里蕴含着水汽,双唇紧闭。在注意到姜念的目光的时候别过头,但是突然发现自己这样非常的不合礼仪只能慢慢转过头看着你。 “妻主,可以了吗?”姜念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条手链上,因此没有注意到刚刚一起露出来的朱砂痣。 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情况,姜念说着继续吃吧就再也没说话了。 早膳结束之后,瞿清宴的随从就急急忙忙招呼着将行礼装上马车,姜念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送一送他。 “妻主,外面风大。”瞿清宴注意到她的打算,站在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恩,我送下你。”听到姜念的这番话,竹叶虽然有些惊讶但是还是快速取来披风给姜念穿上,并且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在两人身后。 知道送到马车跟前,两人也未曾说一句话,“那么,妻主我就先上马车了。” “瞿清宴。”姜念还是叫住了他,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那条手链?” 他听到这个,想到了刚刚姜念掀开他衣袖的动作,突然明白为什么姜念一直盯着自己。他握住手链举到两人面前说道:“这个,妻主你原来送我的,我很喜欢。” 这个红豆手链,原本是自己看到一块特别适合苏可的宝石,找了名匠雕刻成红豆模样,特地自己学着编了一个时辰才编好的手链。 后来因为瞿清宴入门那日洞房当晚没有去他那里,第二日当做赔礼顺手送给他的。 或许是因为自己编了很久,瞿清宴这么一说自己反倒想起来了,只是记得自己编的没那么好吧。 “后来有一日绳子断了,我就重新编过了。”或许是姜念的表情有些奇怪,他急忙补充道。 姜念牵过他的那只手,注意到在那手链上一点露出来的红色朱砂痣,呆了一瞬,低下头在他手腕上轻轻啄了一口,“等你回来,我送你另一个更适合你的。” 被他这个举动搞的红了脸的瞿清宴结结巴巴的,将被吻过的手揣在胸前,“这,这个我就很喜欢了!” 他红着脸的模样煞是可爱,想到了那好留在手腕上的朱砂痣和之前的往事,姜念挽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在他耳朵上亲了一口,“一路小心。” 原本就通红的脸被姜念突然举动弄得更红了,他结结巴巴的应着好,转身打算上马车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弯下身在姜念脸上亲了一口快速钻进马车里面。 这下反倒是姜念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了,“妻主,那我先走了。” 瞿清宴从边上探出脑袋小声道别之后,快速钻了回去。 “公主,我么也进去吧,外面风大。” 被竹叶这么一提醒,姜念才反应过来,摸了摸刚刚被亲的脸点了点头,“回去吧。” 前世之事现在已经无法调查,现在只能预防于未来了。 “让暗卫的头领来见下我。”姜念这么说完,竹叶点了点头离开了她身边。 “会长,这话本……”随从发现自家从来不看和贸易无关的会长此时却拿着一本明显是二流的话本看的津津有味不由得有些疑惑。 她注意到随从来了之后立刻坐直了身体,将手中的话本放到一旁端起一杯水仿佛刚刚一切都是随从的错觉一般。 “来的正好,把这个交给少爷。”虽然心痛自己才看到一半的话本,但是此时却也很好奇自家孩子看到这个会作何感想。 随从内心一边想着刚刚明明看的那么起劲现在却装模作样,表面还是恭恭敬敬的走了过去拿起放在桌上的话本,从封面上的名字就知道是不入流的言情故事罢了。 看到随从的表情,景素兰咳了一下,“算了,等下我拿去吧。” 随从一脸你想看就直说嘛的表情,见此景素兰瞪了他一眼,“还赖这里干什么?没事做吗?” “是!”随从故意拖长音调,将手里的话本放下,慢悠悠的离开房间,关上门不一会儿又打开门,“会长,你要是想看呢,就别在这里看了,等下小姐来看到了。” 景素兰急忙将刚拿起的书放到身后,对他摆了摆手,“去去去,做你的事去。” 随从吐了吐舌头,将门关上,景素兰等了一会儿确定随从不会再进来之后才继续拿起话本看着。 “啧啧啧,也不知道这话本是谁写的。” “确实,我也想知道,毕竟能让母亲看的如此入迷。” 听到自家小孩的声音,景素兰装模作样的咳了咳,“这不是,赶赶潮流吗。” “哦,竟不知母亲原来对市井小巷间流传的故事也感兴趣了起来。” 景素兰听到这个反倒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将话本放在边上,端起早就冷掉了的茶水抿了一口,“你就不好奇故事写的什么内容?” “儿子向来对此不感兴趣。”景家大少爷面色苍白,身体纤细,坐在位子上仿佛一直随时能被垂落的娇花,他捂嘴咳了一下,吓得一旁的随从赶紧去端来炭火盆。 “嗨呀——”景素兰放下茶杯夸张的叹了一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亏我还特地去黑市搞了一本回来,毕竟这东西已经在市面上被封查了。” 见自家儿子依旧神色淡淡没有反应,她继续扶着胸口说道:“我还花了十两银子呢。” 听到这话的景逸终于挑了挑眉,笑眯眯的转过头询问:“十两?” 景素兰有些心虚的讪笑一下,说着自己开玩笑的罢了打着哈哈想要敷衍过去。 他一脸不相信看了一眼景素兰放在自己手边的话本封面,不由得皱起眉头。 “霸道王爷和她王夫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粗略的看了一眼就明白为何这本书会被当做禁书处理了,他将手里的话本粗略翻了翻合上就放在一旁,“用当今公主的名讳写这种话本,难怪会被当做禁书处理。” “只是不知道怎会有人如此大胆敢赚这种钱。” “是呢,而且这批话本是没有经过批复直接流通到市面上的。”景素兰笑眯眯的,“你不好奇是谁做的吗?” 见自家儿子没有回应,她把脸凑了过去,“你当真不好奇?” “能做到如此地步,那毕竟是皇家之人。”他微微别开头拉开两人的距离不紧不慢的开口,“若说皇家之人,那必然只有当今三公主了。” “都说三公主和四公主天生不和,此话本确实在全力写四公主和驸马之间如何恩爱,就如当前的流言一般。”景素兰理了理衣服下摆,说着自己还要去余下几个铺子看看这个月的账务便离开房间,留下后来的景家公子和他手边的那本话本。 在回景府的路上,跟在景大少爷身边的随从挠了挠头还是开口询问道,“公子,我还是没想明白,既然两位公主如此合不来为何还要一顿夸赞对方啊?” “你觉得三公主为人如何?” 少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抛了另一个问题给他。随从虽然心里不解还是认真说道自己对姜念的印象,“恩……和印象中不大一样?从会长同意和她合作一事来看,她一定是很有能耐的,而且他上次和会长说计划的时候也有条不紊的,我觉得她不像坊间说的那样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 听到自己随从对于当今三公主的草包发言,他不由的笑了一声,提示了一下上次四公主前来商谈合作一事。 听到之后随从急忙说道公子可别嘲笑我了,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我好像懂了!” “上次公主前来商谈合作是假,想要迎娶我家公子才是真。但是如果公主如今迎娶公子,那么现在处于风头上一定会被坊间留下不好的印象的,那么公主辛苦建造起来的形象就毁了。” 看到自家少爷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说对了,继而滔滔不绝的说了下去,夸了几句姜念之后不断的夸赞自家少爷聪慧。 第十八章宫宴 一晃眼就到了除夕时节,家家户户都是团圆热闹的日子,以往时节三公主府在指挥下也会挂上一些灯笼和贴上红对联庆贺欣喜,只是今年人员遣散的遣散,禁足的禁足,回乡探亲的回乡,就连公主府的主人也在准备回宫赴宴。 姜念坐在妆奁前面,任由竹叶和另一个随从帮忙梳理头发。 景云国是女尊国度,一般及笄之后多为女性束发,虽然近几年民风习惯发生了改变,不少女性也会选择将发型盘城漂亮的发髻并簪以饰物。不过今日也算是重要场合,姜念纵使平时是走在京城潮流的最前线,此时也只能按照一般习俗将头发束在脑后,用发冠挽住。 在随从的帮助下换好挂在一旁的华服,层层迭迭的衣物让她已经不觉得屋外的冷风让人觉得寒冷了。 毕竟 夜晚的宴会还是有点时间,姜念也不顾衣服是否会变皱随意的坐在在房内另一侧用来办公的矮木桌旁,随从只能跪在一旁帮她将摊在地上的衣服铺开以免过于褶皱。 姜念随意的翻看自己名下各个店铺送回来的收支账册,将没什么问题的随意丢到一旁,另一个拿着明细账册进来的随从只能满屋将丢下的账册收好重新迭放整齐。 姜念有些不耐烦的翻看手里的账本,开口询问道:“苏可还是不愿意出门吗?”将手里的账本合上撑着头侧着身子看着刚刚捡起账册的随从,看到随从点了点头之后叹了一口气说着“明明我已经解除了他的禁足。”一边升了个懒腰。 “景管家什么时候回来?”管家景轩请假回家探亲,苏可自从上次禁足之后就说着自己要闭门思过一直不出门,店铺和庄子上送来的账本以往都是管家过目整理之后送到姜念手上,现在只能姜念一个人翻看。 已经连续坐在这里快一周的姜念受不了让跪在边上整理衣服的随从帮自己捏了捏肩膀,不一会儿竹叶走了进来,说着马车已在门口候着。 姜念看了一眼还在飘雪的屋外,让仍然捏着肩膀的随从退下,在竹叶的搀扶下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他接过一旁随从递来的伞,急忙遮在姜念头上,跟在她身后走向门口。 “公主他们已经离开公主府了。”一个着装利落的男性从窗户跳了进来,丝毫没有顾忌从窗户外飘进来的雪花。 “我知道了。” 看到面前的人丝毫没有其他动作,男性有些疑惑,挠了挠头,“少将军,可是有其他打算?” 男性转过头寻找一直都跟在少将军身边的那个小厮,却注意到刚刚自己跳窗进来而没有关上的窗户,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窗户外是否有人偷听,然后才关上窗走回原来的位置。 “你和我一起去吧。” “那……” “走吧。”琅飞将手里的书合上,快步走过男性身边向着门口走去。 “是。” * 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直至彻底停了下来,守在宫门口的士兵还在按例检查前一辆马车的来人的身份。 姜念仿佛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座椅上,伸出一只手摸着马车内提前准备好的点心咬了一口,等待着前面检查结束。 此次卫兵不仅查看了通行令牌,还要检查马车内部的人员,导致车夫和卫兵发生了争执。姜念一块点心下肚,前面还没结束,故让竹叶去看看什么情况。 不过是刚刚掀开帘子,就看到了和卫兵争吵的侍女的衣物模样正是姜绮身边的女官的服饰造型。 “那不是丝竹吗?”原本还困意朦胧的姜念瞬间来了精神,高兴的坐直了起来并且向前探出身体看看发生了什么。 “丝竹。”马车内姜绮叫住了打算和卫兵争论的女官,不一会儿披着靛蓝色大氅的姜绮踏下马车,或许是注意到了停靠在后面的马车是姜念的车,她故意挽着齐昀走了过来停在马车前面。 “见过皇姐。”虚行一礼。 见此姜念只能掀开车帘在竹叶的搀扶下踏下马车,作以简单回应。 姜念身着枣红上襦,配着鹅黄色下裙镶绣着银丝蝴蝶,蓝色的锦带在衣襟两侧松散的打了两个结绑在胸前,外披绣有百蝶戏花大袖衫。竹叶打着伞遮住飘落的雪花。 “此次赴宴莫不是只有皇姐一人?”或许注意到只有姜念一人走下马车,姜绮故意往马车方向探了探头作无辜表情询问道。 “此事和皇妹无关吧。”姜念也懒得在别人面前和她做样子了,干脆冷冰冰的回应道。 “也只是担心皇姐罢。”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姜念的腹部然后嘴角扬起笑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毕竟上次秋猎之后皇姐可是昏迷了好一段时间,若不是事务繁忙走不开,我本打算亲自上门去探望一下。” “那真是多谢你的好意了。”姜念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了一句,看了一眼她几乎没有隆起的腹部回应道,“反倒是皇妹自己注意身体,毕竟现在市井小巷流言蜚语太多了,千万不要因此影响心情。” “那可真实多谢皇姐了。”她咬牙切齿的挤出这句话,“只是可惜了,一场大火将东西都烧光了,毕竟听闻皇姐手头紧张,这次又是一大笔支出。” “这就不牢皇妹费心了。”姜念感觉自己额头青筋跳了跳,咬着牙看了看卫兵的方向,“看来皇妹的女官和卫兵的争执已经停了。” 姜绮听到之后笑了笑。“刚刚不过是误会罢了。年关将至,宫殿的守卫变得森严,士兵要检查马车是否有可疑人员出入罢了。” “那既然如此,若是卫兵检查完毕了,皇妹是不是不应该继续挡在宫门口?”姜念指了指他们的马车,“虽然距离宴会开场还有一段时间,毕竟堵在宫门口影响他人出入也不太好吧?” 姜念话音刚落,像是配合她的话语一般有一辆马车停在后面,驾车的车夫是个年轻男性,或许是因为赶来的太过匆忙,他在拉住马匹的时候只听到马匹的斯鸣声。马蹄高高抬起之后平安落在地上,他在挺稳马车之后立刻撩开帷幔询问里面的人是否有事。 在里面的人回答之后才探出身子,注意到站在前面的几个人之后又将脑袋钻进马车内部,小声说着:“驸马,是公主和四公主他们。”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马车,在宫门口如此急躁。”注意到刚刚动静的一个卫兵小声嘀咕着,并且向着这边走来。 “见过驸马。”注意到从车上下来的是三公主的驸马之后,卫兵立刻行礼,这一嗓子倒是吸引了前面几人的注意力。 “天凉,小心着凉。”注意到姜念穿着单薄,琅飞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抱着从马车上拿着的大氅披在姜念身上。 姜念看着这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有些含糊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琅飞穿着本应该放在他在公主府房内的华服,头上简单的插着一支金色的蝴蝶珠钗,原本英气的五官在妆造下变得柔和不少。 见面简单行了虚礼之后,卫兵也检查完了通行令牌开始放行。事已至此只能拉着琅飞上了自己的马车的姜念在马车内和琅飞大眼瞪小眼。 “我以为你不会来。”姜念先投降,用手撑着下巴转过头去,但是用目光偷偷看着面前的男人。 记得上一世虽然他也和自己一起赴宴,但是没想到他今日不仅穿上了准备好的衣服,并且画了淡淡的胭脂。偷偷看了看上了妆之后的琅飞,涂抹胭脂是两世以来第二次见到,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开始升温,姜念觉得一定是刚刚琅飞给自己披上的大氅的原因,于是将衣服脱下放到一旁,用手捂着自己的脸颊。 “总不能让你一人赴宴。”他声音混在脱衣服的声音里面,差一点姜念就没有听到,简单回应之后两人之间又恢复了沉默。 好在马车很快到达了目的地,琅飞拿起刚刚被随意揉成一团放在一旁的大氅给姜念穿好之后准备先行下马车,被姜念拉着了衣袖,他愣在原地看着姜念侧着身子先行走下马车,然后站在马车边上对着他伸出手。 这一举动让刚刚替换掉车夫坐在前面的人有些懵,驸马和公主这算是和好了? 目送着两人走入宫殿的样子,他挠了挠头,在和随从交接之后才按照指示去了目的地。 除夕宴会上面觥筹交错,伶人舞姿美艳动人。宴会已经过半,原本坐在位置上的人员也在允许的范围内开始走动交谈,女帝端着酒杯眯起眼睛看着下面的子女们,在皇夫夹了一筷子鱼肉递到她嘴边才收回目光。 琅飞刚刚因为酒水撒在身上而借口离席,姜念撑着因为醉意而微微泛红的脸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就在准备倒酒的时候一只纤纤玉手拿过桌上的鸳鸯转香壶给她斟了一杯。美艳动人的伶人跪坐在另一边,为了倒酒而状若无意的向姜念身上靠上,淡淡的脂粉香混在着酒水的香气扑鼻而来。姜念也不客气的往伶人裸露在外的脖子处嗅了嗅,他红着脸将酒壶放下,姜念及时抓住那只手,轻轻捏了捏那白皙的手掌,惹得伶人一阵脸红。 注意到刚刚离席的琅飞已经回来了,他急忙抽出手,行礼之后离开姜念身边,走之前还不忘抛个媚眼。 或许是出门匆忙没有带替换的衣物,琅飞只是出去将身上的酒水擦干一点就回来了,只是刚回来就看到刚刚跳舞站在最中间的那个伶人贴在姜念身上,如若不是这里还有其他人,想必不是单纯的倒酒罢了。他拿过姜念递到唇边的酒杯一饮而尽,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管她呢。 这么想着他自嘲的笑了笑。注意到姜念撑着头,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原本就白皙的脸颊此时红扑扑的,那双杏仁一般的眼睛像是盈满星光,那饱满的红唇此时看上去水润润的,想到刚刚是自己从她手里夺下的酒杯,琅飞轻咳不去看她,将手里的杯子放下。 “三皇姐。”来到他们身边的是现在唯一一个还在后宫的皇子,也是姜绮的双胞胎弟弟姜鸿,因为身体从小孱弱所以及笄之后仍未婚配。 姜鸿穿着一袭姜黄色短袄,或许是刚刚喝了点酒此时脸红扑扑的,他看了一眼琅飞之后简单叫了一声,敬了酒之后马上就离开了。 他像是有什么想说一般又折了回来,姜念刚刚喝多了而琅飞在照顾她,他又转过身回到自己位置。见此姜绮倒是开了口,“听闻琅将军骁勇善战,其剑舞更是一绝。” 开口就提到因公殉国的琅飞母亲,大为赞扬了一番,然后画风一转提到琅飞身上,“不知道我们是否有幸可以请琅驸马也舞上一曲。” 她说完还看了一眼姜鸿,姜鸿眼里亮晶晶的,期待的看着琅飞。女帝虽然注意到了底下试着端来了一把装饰华丽的佩剑但是也没说话。反倒是一直没有说话的姜婉开口打了圆场:“琅飞虽说是曾经继承了琅将军的衣钵,但是现在毕竟也是驸马的身份,若皇妹想看剑舞不如找几个会舞剑的伶人来表演就是了。” “既然皇姐都这么说了。”姜绮面露可惜看了看姜鸿那边一眼,“只是今晚突发奇想罢了,也不必特别去找伶人来表演了。” 姜鸿注意到姜绮的目光,低下头缩着脖子一言不发。她看到之后心里不满的嘁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着,“看来我们今天是没有这个眼福了。” “不就是剑舞嘛。”原本昏昏欲睡的姜念开口这么说道,将周围的目光全部吸引过去,她坐着有些不稳,重复了一下刚刚的话,“不就是剑舞嘛,有何不可。” 听到这话的姜绮差点笑了出来,故作惊讶的说着真的可以吗,然后示意端着剑的侍者快点走到姜念这边。 “只是,舞蹈怎么能没有音乐呢。”姜念伸出手指着姜绮,然后往边上移了点,“我记得齐驸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为精通古琴,不如此刻来帮忙伴奏一曲吧。” 或许是没行到姜念转头指着齐昀说了这么一句,虽然在场的几位驸马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但是姜念却唯独指着姜绮说了这么一句,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因为喝醉而胡言乱语。 “还是皇妹打算亲自伴奏?”姜念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毕竟你也说了,琅将军的剑舞天下一绝,那么既然想要琅飞舞剑,那伴奏至少也要一绝才配得上,不然岂不是糟蹋了。” “胡闹。”女帝开口打断了姜念的话,姜念瘪了瘪嘴,红着眼睛坐回位置上,哼哼唧唧的像是在不满着什么一样。 女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让侍女快点去准备点醒酒的给三公主送去,省的她再闹出点别的什么事情。 在那之后宴会依旧平稳的继续着,只是有什么东西在悄悄之间发生了改变。 === 预告:后两章都是肉为主 第十九章不要走(H) 今晚因为喝多了有些难受,姜念说着不想看到姜绮的脸,在宫宴结束之后闹着要出宫回家。原本打算留她在宫内守岁的姜婉无奈叹气,叮嘱着竹叶和琅飞小心照顾着姜念,在目送他们的马车离开之后才回到东宫。 姜念在看到琅飞上了马车之后才小小的松了了一口气,和竹叶说了一句才爬上马车,却没注意到自己从上马车之后一直抓着琅飞的衣袖,靠在他身上。或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她根本不想去想前一世宫宴发生的事情还有自己之前做了什么才把他赶走以及琅飞还是来了宫宴这件事。她只知道,自己身边确确实实的就是琅飞,他确实还在自己身边。 迷迷糊糊中,姜念梦到了上一世琅飞在火海中和她说永别。 不要!尖叫着从梦中醒来,姜念注意到自己还枕着琅飞的大腿,马车还在平稳的行驶着。或许是酒精还没有完全散掉,姜念脑子迷迷糊糊的,她抓着琅飞的衣袖,另一只手在他胸口胡乱的抚摸着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嘴里还在碎碎念着太好了,没事。 “别……”琅飞抓住她那作乱的手,压抑住有些急促的呼吸,用另一只手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太好了,是梦。”姜念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泪眼婆娑的看着琅飞,那双杏仁一般的瞳孔里面噙满泪水,在琅飞刚开口打算的时候只看到她的脸快速的靠近自己,还没来得及将口中的话说出就被堵在了喉咙处,她的吻带着酒香,夹杂着急促的呼吸扑在琅飞脸上。 琅飞抓住她的手不禁加大力度,但是很快松了开来,伴随着呼吸交缠,两人越吻越深。姜念松开口,那粉嫩的唇瓣沾染着殷红的口脂,她用手擦了擦被自己吻乱的口脂,稍微平稳一下呼吸之后又吻了上去。 柔软的舌头探了出去,在他的口腔中灵活的蹭了蹭,然后卷起他的舌缠在一起,琅飞不自觉的抱上她的腰,调整一下姿势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随着动作的改变,这个吻继续加深,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津液顺着他的嘴角滑下。像是不能放过这一点一样,她送开口伸出舌头沿着他的下颚线往上舔舐着,同时用手抚摸着他湿润的唇瓣。 琅飞抓住她的手,在手掌上轻轻一吻,同时也不断收紧抱住她腰的手,为了压制自己不断上涌的汹动,他轻轻舔舐着她的手掌,看着她泛红的眼。 “不要走。”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毫无章法的啃咬着他的脖子,含含糊糊的说着“不要离开我,我会改的,不要走,不要死。……拜托了。” 琅飞一边摸着摸着她的头发,一边将她搂在怀里,压抑着自己的喘息,低头去闻着她的额头和鬓角,“说着我就在这里,我哪都不会去。” “真的吗?”她红着眼睛,用手撑在他的胸膛,看着他的眼睛,“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吗?你不,讨厌我吗?” “我若是厌你,又何必与你一起赴宴。”低下头在她唇角落下一吻,“我不会离开你,生生世世都会在你身边。” 姜念小声的骂了一句骗子,低下头拉开他的衣襟在锁骨处啃咬着,很快留下一个浅浅的红痕,像是不满意一样她继续舔舐着亲吻着,同时用手将他的衣服扯开。琅飞不自觉的向后仰了仰头,一只手环着他的腰防止她掉下去,另一只手顺着她的后背往下滑,摸着她的臀部大腿,在撩起裙摆毫无阻隔的抚摸着她的大腿和臀部,轻轻揉捏着。 抚摸着他精壮的胸膛,手指蜻蜓点水一般的点着他腰腹处的肌肉,姜念扭了扭腰向后做了点,低下头有些笨拙的解开他的腰带。但是在和那两根绳子纠缠了半天都没解开,姜念像是发脾气的小孩一样撅起嘴骂骂咧咧的说着“这什么破衣服,怎没这么不好脱。” 听到这个有些好笑的琅飞低头吻了吻她的眼角,将她搂紧,用另一只手轻松解开了腰带,将本就退到腰腹的衣物扯开,就在姜念打算去脱他的裤子的时候却被抓着下巴稳住了唇。琅飞纤长的手指抚摸过她的胸前,拨开胸前帮着蝴蝶结的飘带,轻轻揉了揉丰满的胸部,柔软的乳肉在他手心里面不断的变化着形状,他送开口,扯断连接着两人的银色丝线低下头亲吻着她的脖子,锁骨最后隔着衣服吻了吻抓在手心里的胸部。 感受代搓姜念坐在自己腿上不断的扭着腰腹,他伸手按住她的腰,用嘴唇咬住胸前凸起的樱桃,,另一只手往下探进她裙摆,隔着亵裤揉捏着私密处的贝肉。 “唔……” 姜念在双重刺激下不由得发出呻吟声,眼角含泪的瞪了一眼眼角也因为隐忍微微泛红的琅飞,他轻轻吻了一下她说着,“小点声,外面有人盘查。”虽然这枚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同时还贴在她耳边轻轻舔舐着她的耳廓。 马车外城门的卫兵拦下了在夜色中疾驰想要出城的马车,“已经到了关城门的时间,有事明儿赶早。” “各位兵大哥通融一下吧。”驾车的年轻人利落的跳下马车,从怀里掏出碎银子往拦住他们的卫兵手里塞的去。 谁知士兵将银子塞了回去,说着不行不行就要赶他们离开,竹叶立刻走了过去,拿出令牌,“三公主要出城,还有异议吗?”士兵仔细检查了令牌之后和其他兄弟说着开门开门,将令牌还了回来。 “我说你既然有令牌刚刚怎么不早拿出来?”这个跟着琅飞一起来的年轻男子不满的看了一眼竹叶,一边架着马车快速离开。 “你刚刚动作再慢一点我就拿出来了。”男子回想了一下刚刚自己的行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在听到马车里面传来的一句呻吟不禁红了脸,开始有话没话的找隔壁人聊天。 马车内的温度本就不低,刚刚一折腾,姜念整个人都暖烘烘的,酒也醒了不少,整个人软绵绵的趴在琅飞身上,刚刚在城门为了不叫出来她死死的咬住下唇,此时终于松开口狠狠的在琅飞脖子咬了一口。琅飞也不急,撵着被贝柔美包裹住的珍珠揉搓了一下,惹得姜念发出一声呻吟,穴道里面涌出的水被他的手掌接住,随意的抚摸上她的大腿内部。 马车离开京城之后道路明显崎岖不少,姜念想要夺回主动权于是松开了环住他脖子的手,往下把他的裤子扒拉下去,露出已经粗壮了一圈的肉棒。就在姜念打算抚摸一下的时候马车突然蹬了一下,霎时间不由得就近抓住点东西,听到琅飞“嘶”的一声才放松点力气。 姜念安抚性的挑逗着滚烫的肉棒,用指甲轻轻在上面画着圈,感受到琅飞抓住自己腰部的手加大了力度不由得哼哼两声,说着“痛,轻点。”自己反倒是加大了抚摸的力度,另一只手也不安分的在腰部抚摸着。 “痛,摸摸它好吗?”琅飞声音沙哑,凑到姜念耳边形成一种天然的蛊惑力度,将额头抵在他肩膀,嘴唇随着马车的震动有意无意的触碰着他的肌肤,手指像是玩弄着丝线一般轻轻环绕着肉棒,时不时触摸一下给点甜头。感受到靠在自己身上的人的呼吸逐渐加重,姜念在她肩膀咬了一口,含糊的问,“你想要什么来抚摸他?” 感受到身下人呼吸一沉,他不由得加重了握在腰间的手,呼吸也变得急促,炙热的嘴唇贴在姜念的脖子上,亲吻着,“念儿想怎样都好。” 姜念掐了一下在自己手掌中间肿胀了一圈的肉棒,娇嗔道:“你抓这么紧,我怎么动。” 在听到他说“好”之后,他的手指微微松开一点,但是仍然紧紧抓着姜念的腰部,她一手撑着琅飞的肩膀另一只手向下摸着自己湿漉漉的小穴,用手指将其撑开,挺起腰对着肉棒缓缓坐了下去。还没来得及完全扩张的甬道四周的紧紧吸附着挤进来的肉棒,就算人甬道里面已经湿润了,她花了点时间才将其完全吞食进去。 琅飞的手还是保持着刚刚抓住她腰部的力度,但是额头早已密布细密的汗珠,姜念用手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咬了咬他的鼻尖,“等我缓缓,有点太大了。”看着琅飞那殷红的眼角她有点于心不忍,轻轻扭了一下腰肢,就听到他压制不住的喘息。 “念儿……”他松开手将她揽进怀里,“我可以忍,等你缓过来在动也行。” 他沙哑的声音蛊惑着姜念,让她捧着他的脸吻上他的唇,唇齿交缠,就连呼吸也缠在一起,含含糊糊的姜念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细碎的呻吟和喘息混杂在亲吻中,姜念抱着他的脖子一边靠着自己的腰一般靠着他抓着自己腰部的力度在他身上浅浅的抽插着,加上马车时不时震一下让肉棒顶的更深处。 “唔恩……唔!”马车或许是压到一个大石头,往一旁请到一点点,姜念被他抱在怀里一瞬间让肉棒插到顶,发出一声娇喘,“不行,我要,我要到了。” “再坚持一下……”琅飞怕自己太久没有和她欢爱弄痛她,只能任由着姜念占主动位置温水煮青蛙的抽动着,双手就算放在她腰上也几乎没有使力,只能咬紧牙关自己熬着。但是姜念却趴在他怀里摇着头,头枕在他肩膀处扭着腰,呻吟的说着,“忍不住了,恩!啊,我真的,……恩真的要到了。” 话音刚落,姜念就感觉自己脑海一片雪白,头脑飘飘然的整个人已经失力的瘫在他怀里。 马车终于驶到了目的地,男子快速的从车夫位置跳了下来,红着脸往边上走去,说着自己去吹吹风。竹叶见里面短期内还不会结束干脆下了马车,面无表情的走到门前敲了敲门,在门开之后自己拉着马车走进院内,和开门的老者交代还有一个人之后就离开去做准备。 马车内刚刚高潮的姜念刚刚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压在下面,琅飞撤掉盘好的发髻,随手丢下插在头上的金簪,亲了亲姜念的眼角,“现在应该差不多了。”这么说着用手摸了摸已经湿透的交合处,将手里的蜜液往周边摸了摸,然后掐起姜念的大腿就往胸口推过去。 因为这个姿势而太过害羞的姜念瞬间红了脸,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开来,却抵不过他的力气,他干脆抓着他纤细的脚脖子亲了一口,然后将她的右腿架在自己肩上,只不过一下就插到了最深处,姜念呜咽的摇着头说着不要,但是他只是说着我会慢一点的而开始摆动着自己的腰身,已经涨到最大的肉棒被甬道紧紧的吸附着,让他抽动起来有些困难。 他伸手捏了捏穴口的小豆子,惹得她又是一声娇嗔,在这个时候则快速的把肉棒整个都拔了出来,小穴突然失去了肉棒像是不满的抗议一般张合着,琅飞有龟头在穴口摩擦了一下,待龟头全是晶莹的液体之后则缓慢的推了进去,虽然这样一来姜念发出了满族的喟叹声,琅飞却不由得更用力的掐着她的大腿。 “忍一下好吗?”这么问着,他亲了亲她的唇,看到琅飞身上的细汗,听着那蛊惑的声音,姜念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随即感受到肉棒在穴道的快速抽插着,像是毫无章法一般在整根吞入有整根吐出来,姜念紧紧抓着他的后背,也不顾及是否会被听到的发出娇喘声。“啊~太深了,不行!呀恩~唔——”他或许还是在顾忌会弄痛她,几下之后就开始抽动一半,让肉棒在甬道里面胡乱顶撞着,直到听到她因为舒服而发出的娇喘,“是这里吗?”而集中顶撞着其中一块媚肉。 顶了两下姜念想要向后逃避,但是却被抓着腰部狠狠的顶了进去,“唔,不要,唔恩,我又要去了,恩!” “我也要到了。”琅飞含糊的回应着,低下头训着她的唇吻了上去,上面唇齿交缠,下面也不忘顶到最深处,几下之后两人一起缴械。 马车终于停下了晃动,过了许久,琅飞才抱着披着大氅裹成一个粽子的姜念走下马车,但是院内现在空无一人。 姜念疲倦的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一眼,将头往他怀里蹭了蹭,“里面有温泉,我想先去泡一泡。” 话音刚落,屋内大门打开,一个头发苍苍的老者走来出来,柱着拐杖的老者带着琅飞来到已经铺好床褥,放好膳食的房间内。老者走到房间最里面,打开门就是一大片竹林,在竹林的间隙中可以看到冒着腾腾热气的温泉水。 淡淡的硫磺味道扑鼻而来,老者和他说这里面就是是硫磺温泉,三公主每年都会来这里小住一段时间泡温泉。四周竹叶环绕,静籁无声,老者介绍完就离开了房间,姜念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放自己下来,他抱着姜念走到床边将她放下,铺好被褥的床上提前摆放着迭好的两套衣服。 他回过身正看到姜念脱下因为出汗而贴在身上的衣服,原本白皙的皮肤因为刚刚一场酣战而留下点点红痕,她像是看到琅飞的目光反而故意拉着换了一半的衣服靠过来说着:“这里可是有温泉的哦。”说完踮起脚在他脖子上吻了一下,然后快速就像是没事人快速穿好衣服小跑着过去。她站在温泉边缘,提着裙摆试探性的将脚探进去,再而将身体没入水中,等一会儿适应水温之后惬意的伸展着手臂。 见此琅飞也将头发盘好换好之前准备好放在一旁的衣服,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第二十章吃味(H) 琅飞刚刚靠近她,她就立刻转头向另一边过去,心里在想是不是自己刚刚过分了的时候,姜念拿着放在边上装着小酒壶和酒杯的黑檀木托盘笑嘻嘻的凑了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来试试,我这是前两年泡的桃花酒,喝一点少一点。”说着将倒好的酒杯递到他唇边,“回去的时候还得捎上两坛给皇姐送的去,早知道这么香我就多做一点了。” 姜念就着他刚刚用过的酒杯抿了一口,小声嘀咕着,“要不还是送一坛吧,皇姐应该也不记得当时泡了多少的吧。” “这是和皇太女一起泡的?”将她揽进怀里,琅飞趁没注意的时候将她杯中的酒喝完,然后在她抗议之前亲上她的唇将酒水过到她口中,姜念诧异了一下,扭过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将舌头伸进他口中交缠,直到两人呼吸急促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恩,还是我及笄那年泡的,后来也再也没来过这个庄子,就给忘记这件事了。”姜念坐在他怀里背靠着他的胸膛,手指卷着他刚刚没盘上去的发丝玩弄着,“你还是第一个来这里的。”姜念斟酌了一下用词,犹豫了半天才说句一个“男性”。 “那真是荣幸之至。”说着手又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抚摸着,划过姜念的大腿内侧,让她差点把手里倒一半的酒水泼了出去,惊呼一声娇嗔的骂了他一句,但是他却丝毫不在意的贴近她的脖子落下细密的亲吻。 “等等,别……”姜念将头偏向另一边,白皙修长的颈部露在琅飞面前,他在下颚那里落下亲吻,轻轻的吮吸一口,同时将他她手中的东西拿开放到一旁。在完成这事之后又探入水中抚摸着已经开始变热的贝肉。 睡眠伴随着男子每一次的动作而泛起涟漪,姜念双手撑在温泉边缘,半个身子探出水面,琅飞抓住她的腰在后面努力耕耘,伴随着她一声惊呼,炸出了漂亮的烟花。 五颜六色的烟花将漆黑没有星星的夜空点亮,或许是已经到了新的一年,家家户户都出来燃放烟花爆竹,唯有着远在郊外的小山庄里面只有他们在温泉边拥吻,姜念大口的喘着气,看着天边炸开的烟花,捧在琅飞的脸颊轻啄一口,“生辰快乐。” 他看着姜念亮晶晶的眼眸,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原以为自己和她会一直做个表面夫妻,没想到会有一天她来帮自己庆贺生辰,亲了一下她的耳尖,小声说着,“谢谢。” “那今天你有什么愿望我就努力帮你实现好了……”感受到顶在自己小腹处的炙热,她想要挣开他的怀抱,说着:“虽然今日是你生辰,但是凡事也得有节制。” “恩……那,婚后这几年的可以补上吗?”根本没有认真思考这句话的分量姜念就点头同意了,在姜念想起琅飞原来征战沙场婚后也从未疏于训练这事的时候,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同意的太快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和他一起在快感中沉沦。 本应该平静的水面一夜泛着涟漪,女性的娇媚呻吟混杂着男性的喘息直到天明才有所停歇。 琅飞抱着昏昏欲睡的姜念给她清洗干净身体,擦干之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好好休息。”说着他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在开门的时候还回过头看了一眼确保她睡着了才离开。 在山庄内的老夫妇是住在这里,负责打扫卫生和准备膳食的,每次都会将备好的膳食放在房门,等到下次送膳的时候在将餐具撤去。 竹叶在来山庄第二天的时候和方博一起出门回了一趟城内就几乎再也没在屋外见过他,方博每日只能和两个有点耳边的老人家聊天,偶尔帮忙处理点杂事。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帮忙将两坛酒水从地窖中抬出来之后看到一袭黑影飞快的闪过,在和习伯说完之后快速的追了上去,但是黑影在拐了个弯之后就消失不见,正当他觉得奇怪在想要问下老伯庄子内有没有丢东西的时候竹叶从房内出来。 “欸,你天天窝房间里不闷的吗?”方博立刻凑了上去,没人聊天他快无聊死了。 竹叶只是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你要是无聊的话,后院有一小块温泉可以泡澡。” “我知道,但是天天跑着皮都要掉一层了。”他将口里的草吐掉,双手抱着后脑勺,“你说我们啥时候可以回去啊,这里真的好无聊啊。” “快了吧。”这么说着的竹叶没有理他快步离开,不管后来追上来询问他什么意思的方博。 在看到他端着餐盘打算去送膳立刻闪到一边,说着你请,退让出一条路。原来方博因为无事可做送过一次膳食,在听到里面的声音之后再也不敢靠近那个房间,之后送膳任务一直是交于习伯夫妇的,这次他出门就接了这个任务。 不愧是公主身边的贴身随从,这么想着的他在后面偷偷给竹叶举了个大拇指。 姜念穿着贴身的白色中衣趴在床上,任由琅飞在她背上不轻不重的按着。“不是这里,下点下点。” 她挣扎着撑起身子,本就松松垮垮的衣服褪下大半,露出雪白的双肩,她抓着琅飞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就是这里,都怪你昨夜我根本没休息好。”说完就趴了回去让这个害的自己好几天都没下过床的的男人帮自己按摩。 “那我下次注意点。”这番话姜念听的耳朵都要起茧了,虽然每到情深之时这个男人总会撒着娇说再来一次,但偏偏姜念就吃这一套,每次都心软,然后被折腾的求饶。 她哼哼唧唧的说着信你就有鬼了,一边享受着按摩,只是某人的手按着按着又开始不老实了,手指或轻或重的按在腰部,然后渐渐的往两边划去。琅飞漆黑的眼眸中像是点亮了一把烈火,越烧越旺,他干脆俯下身在她露出的后颈舔舐着。 脖子上传来的触感吓得姜念刚刚涌来的困意瞬间消散掉了,她惊呼一声急忙拉过被子将自己裹起来,“不行不行,刚刚才沐浴过,我现在腰还酸着呢。” 琅飞见此又露出一脸委屈的模样,只是眼里的欲望丝毫没有减少,他俯身过来摸着姜念的脸颊,说着好吧但是却用手指摩擦着她的嘴唇,另一种手握住她的手腕而后有顺着手腕往下和她十指紧扣。琅飞的手指和一般男性的不同,从小握剑的手上布满了老茧,就连手指也变得粗糙一点,他撑着姜念不注意吻上她的唇,然后是嘴角脸颊,耳廓,耳尖再往下亲吻着她的脖子和肩颈。一瞬间就被气氛推动着挽上他脖子的姜念听到了三声敲门声瞬间清醒过来,急忙推开了已经准备扒拉她衣服的琅飞。 真怀疑这男的给自己下了什么迷药,怎么自己就这么抵抗不住呢。姜念一边在心里懊恼自己没有禁住诱惑一边将衣服整理好说着,“有人敲门。” 琅飞却丝毫不在意,毕竟在这里这么多天,每次送膳的时候都会敲两声提醒里面的人,虽然这次敲门声音多了一下,琅飞也只当做是换了人来送膳罢了。 “是竹叶,应该是有事要禀告。”姜念急忙跳下床,生怕一不小心又被拉着翻云覆雨一次,急匆匆的跑过去开了门。 竹叶只是毕恭毕敬的端着东西站在门口,在看到房门打开之后在经得同意之后走了进来,将膳食摆放好之后,正在犹豫的时候姜念说着这里没有外人他才从怀里掏出一分没有署名的信件交给姜念。 虽然姜念这么说道,琅飞也没有偷看他人信件的兴趣,只是坐在姜念对首给他布菜。 将内容看完之后姜念也只是将其重新折好塞回信封,只是吃这顿饭的时候再也没有开口。饭后竹叶将碗筷收拾下去,离开房间。 姜念说着自己想要休息一下就自己躺到床上,对琅飞招了招手,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晚间饭后,姜念穿着单薄的襦裙一边小酌一边坐在温泉边缘一边赏月,琅飞坐在温泉里面,皮肤泡的微微泛红。注意到她端着酒杯半天没有喝一口,干脆伸出手将身体有些变凉的人揽进怀里,贴着她的脸磨蹭着,“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在想瞿清宴的事。”姜念脱口而出,“他说他近日打算回京了,不出意外应该可以在上元节前入京。” 好一会儿才发现后面的人揽住自己腰腹的手有些收紧,灼热的呼吸扑在她的后劲,伴随着轻微的刺痛,一个红印留了下来。带着老茧的大手揉搓着她的乳首,引得一阵阵快感涌了上来,手里的酒杯没有拿稳直接调入温泉中,扑腾出小小的水花。 两人交换着口中的律液,缠绵着两人的呼吸,他卷着她的舌头用力的吮吸着,像是要将她拆解入腹一般揉着她的腰将她贴近自己。好不容易口中获得自由之后,他低下头,红艳的唇瓣划过她的下颚脖子锁骨最后用唇叼着襦裙的绑带将裙子脱下丢到一旁,含住刚刚被揉搓了一番的小樱桃,用牙齿轻轻磨着。 “嗯啊~”一阵酥麻感觉从脊背一直往上攀去,让她不由得打了个战栗,双手堪堪抱着他的肩膀,双腿直接缠上他紧致的腰腹。 他一手拖着他的臀部,一手抚摸着另一边空着的乳房,丰满的乳肉争相挤出他的指缝,他掐着中间凸起的樱桃,揉搓着按压着,另一边则不轻不重的摩擦着那颗已经肿起来的樱桃。用力吮吸一口之后舔了舔乳首,才松开口,本以为他会照顾一下下面,但是却继续含住另一边被夹在指缝间的樱桃。 姜念下面的小穴在刺激下不断的张合着所求着,她想要开口却忍不住发出呻吟,“恩,啊~下,下面也要唔恩……”姜念虽然不满的扭着腰,但是却无法空出手去脱下他的裤子,只能略带哀求的让琅飞自己动下手。 “下面要谁?”听到琅飞这句话,姜念算是反应过来他怎么突然这样了。毕竟这几日两人鸾颠凤倒的时候都是会主动顾忌她的,这次却像是逼着她求自己一般。想到此处不由得轻笑一声,琅飞听到之后稍微使力咬了一口,虽然不通但是她却故意说着,“好痛,轻点您弄痛我了。” 琅飞急忙松开口,检查着却发现自己练牙印都没留下,看着姜念笑眯眯的模样吻了上去,卷过她的舌头,在她的口腔内搜刮着。 他说着“你还没回答我。”一边亲吻着她的耳尖。 姜念也想使坏一把,干脆自己伸手钻进他的裤子,抚摸着那已经挺立而起的肉棒,头枕在他的肩上说着,“你觉得呢,我现在身下的既不是瞿清宴也不是苏可。”她用指甲轻轻划了一下龟头,摸着龟头泌出的液体然后套弄着手里的肉棒,“你总不会是吃味了吧?” 他咬了一口姜念的耳尖,伸手抚摸了一下她被包裹住的小黄豆,然后伸了一根手指探进小穴里面,在听到他说其他人的名字之后不由得弯了弯手指,听到她发出娇喘仍不罢休,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 “我想要你,我要我的驸马,我要琅飞。”姜念一边发出娇媚的呻吟声一边伏在他耳边轻声说着,话语刚落就被男人抬着臀部放在温泉边缘。琅飞双手抓着她的大腿内侧,向两边拉开,将头埋进腿内,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流出来的蜜液。用肩膀代替手顶着一边的大腿空出的手扒开贝壳,将包裹在里面的珍珠含入口中,不断的用舌头舔舐着,快感一阵一阵的顺着后背网上攀爬,将表面感觉自己脑海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口里说着,“我要不行了,不要这样。”一边紧紧抓着他的头往私密处推,自己也不断的将臀部顶了上去。 琅飞一边用手揉捏着贝肉一边舔舐着珍珠,感觉到她全身的肌肉开始绷紧之后松口舔了舔唇瓣,然后又俯身下去将舌头探入紧致的小穴中,小穴一瞬间就将其紧紧抓住,但无奈蜜液和口水起了润滑作用,舌头只是浅浅的在入口探了一下路就离开了。 “唔……欺负人。”姜念皮肤泛着微微的红色,从上面看着琅飞,他黑色的瞳孔此时也和自己一样被欲望挤占着,他将挂着晶亮液体的唇吻了过来,从温泉探起身体,一手抓着她的腰,一手扶着自己的肉棒在穴道入口摩擦着,将龟头上抹上晶亮的液体。 “恩,你还提其他男人的名字吗?” 姜念被折磨的恨不得自己就挺起腰将肉棒一口气插入,但是腰却被他按压在地上不得动弹,只能乖巧的应声,“不提了不提了。” 听到她这么说,就感受到一个炙热的肉棒挤开层层媚肉直达终点,姜念抓着他的后背,发出一声呜咽声。 原以为自己刚刚这么说了他就不会生气了,但是琅飞或许是还没有解气,开始将肉棒直接冲着她最敏感的地方顶撞着。交合的地方炙热的像是要融化一般,小穴里面的媚肉被一下又一下猛烈的顶撞,不一会儿就缴械投降。但是身上的人却没打算就此放过她,在她刚刚结束高潮之后将肉棒整根拔出然后一口气撞上媚肉,原本就敏感的媚肉禁不起这样的撞击。 姜念的呻吟已经变得稀碎,她仰着头想要向后离开,但是却被抵在地面无法逃离,只能接受着一下又一下的撞击。丰满的乳房随着撞击也在上下晃动着,刚刚被吸得红肿的乳首一下又一下的抚摸过琅飞的胸口,他干脆低下头含住那不停跳动的乳房,加大力度的的顶弄着。 伴随着一声娇喘,一股热流喷涌而出,将姜念的脑海炸的雪白,她无力的向后瘫去,被琅飞抱在怀里,原本有些微凉的身体因为刚刚的激烈运动而提高了温度。她任由琅飞抱着自己,重新浸泡在温泉里面。 第二十一章上元节前夕 姜念用大氅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坐在马车上,她就着琅飞递到嘴边的勺子喝了两口冒着热气的红糖水,然后就嫌弃太甜而不愿再尝第二口了。 琅飞只得将竹叶提前准备好的红糖水放到一旁,拿起一块点心递了过来,“吃点东西?” 琅飞捏了一块红枣发糕,因为出门前才刚刚出炉所以现在还冒着热气,他吹了吹尝了一口确定温度合适才递到姜念面前。虽然现在一点都不想看红色的东西,姜念还是闭着眼睛把它全部吃掉了。 毕竟红糖水已经很甜了,发糕对比之下一点味道都没有。 琅飞在她吃完之后挪到她身边,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则帮她揉了揉被她按住的小腹,“很痛吗?” 点了点头,“不过刚刚喝了点热的好多了。”姜念靠在琅飞的身上,小声说着,“你什么时候帮我孕育子嗣啊~” 对于这突然的发言琅飞惊讶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但是很快继续着往她头顶靠了靠,“你上次小产之后身体还没调理好,短期内还是先不要考虑子嗣问题。” 姜念不满的撅了噘嘴,“你也看到了,我身上现在连伤疤都没留下。” 或许是见琅飞没有回应,她坐直身体就要扯开自己的衣领给他看,“你要是不确定我再给你看看?”被琅飞及时抓住了手,将大氅给她裹得严严实实。 “我知道。”他抓住姜念的手防止她还有其他的动作,“我有分寸的,孩子这种事情急不来,顺其自然就好了。” 姜念看着他乌黑的眼睛,嘴上说着“行吧行吧,都听你的。”心里却想着,虽说顺其自然,喝了那么多天的避孕汤药能怀上就真的是撞大运了。 避孕汤药这事也只是姜念偶然发现的,毕竟两人没羞没臊的这样做了十多天都没中,姜念也不是傻的,简单一问,习伯就和她说了。 虽然药方本是琅飞让其副将去抓的,但是同处一个屋檐下煎药这种动静怎么可能瞒过其他人,加上每日琅飞都要在哄她睡着之后离开房间一下,一串起来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自从和自己一起来到公主府的贴身随从小吉走之后,苏可就将自己关在房内不曾出门。 姜念从那之后也未曾踏入他的小院,加上公主自从上次入宫参加宫宴已经十余天未归,换以前一定会差下人前来和自己说一下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此次却不曾有任何动静。 或许自己是被姜念抛弃了吧。苏可这么想着,托腮看着窗外。 虽然上次姜念口中是说相信自己,但是结合此间发生的种种事情,还有她对于驸马和秋晨的态度,想到自己的身份。苏可自嘲的笑了一下,“我在奢望什么,我本就不是特殊的存在。” 自己当初被她赎身本就是不得已之下的最佳选择,只是或许她对自己太好了,才会让自己忘了身份吧。 新来的随从是个寡言少语的,只有苏可叫他的时候才会出现,这也正合他意,此时他也只是安静的扫着院内的积雪。 就在苏可想着自己是不是有收拾点值钱的东西在彻底被抛弃之前跑路的时候,公主府的气氛突然活跃了起来。下人们略带兴奋的声音也感染了正在扫雪的随从,他有些好奇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探头往声音来源处看着。 苏可见此干脆将窗户关上,眼不见为净。随从见此犹豫了半饷,放轻动作将扫帚放在一旁,快步跑向声音来源。 片刻之后,两个随从一边交谈一边过来送东西,口里还在说着公主和驸马真是般配,驸马真是大方,一回来就给大家发压岁钱之类的。 这不就是在说我不受宠吗!不就是压岁钱,谁不会发!想着就要出门的苏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又倒了回来做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发型有没有乱,脸上的妆容有没有花。不过检查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他们刚刚说的话不经像个泄气的皮球。 在看镜子中的自己却发现自己脸色憔悴,就算是上好的胭脂也盖不住自己的气色。 无处可发泄的情绪只能让他将桌上的妆奁掀翻在地,各种珠宝首饰散落一地,他看也不想看将身上的衣服随意脱下躺到床上。 随从收了压岁钱回来的时候就听到屋内传来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这么多天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不过他还是打算先把院子内的积雪扫一扫,等里面彻底没有动静之后才敲了敲门进去收拾残局。 他将珠宝首饰全部装好放回桌上,看着已经放下帘子的床,犹豫着开口说道,“苏侍夫,公主说下午会有裁缝过来,为您准备五日后的上元节服装。” “……”半日没有听到动静,随从在犹豫是否要等下再来告诉他,鼓起的被子里面传来一句闷闷的声音,“知道了。” “公主说,若是你不想出门,就让裁缝来院内帮你丈量。”随从硬着头皮走了过来,“还有这是公主刚刚让奴才给您带来的,说让您趁热尝尝。” 随从看着蒙在被子里的一团东西,转过身将东西放在茶案上,“奴才就放在这了。” 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床上的一团东西才有了一点点动静,过了半饷才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看着摆在桌上的熟悉食盒。半饷,才裹着杯子去打开食盒,里面装的全都是自己爱吃的点心,其中不乏每日限量供应,就是你有钱也难买到的点心。 自己是不是在姜念心中还是有一点点分量,苏可内心还是有个声音在劝自己要不在待几天看看,毕竟离了这里我也没有其他栖身之所。 “苏可一直都没出门?”姜念将自己裹成一团听着管家给自己这段时间的报告,皱了皱眉。 毕竟现在和前世的发生的事情已经不尽相同,自己也猜不到苏可是为何才会这样。该不会是因为我没有去探望他吧? “他生病了吗?”管家听闻摇了摇头,表示近期府内并没有传唤大夫的情况。 姜念注意到出现在门口的竹叶,和管家说着按照刚刚自己和他说的让他下去准备就让他下去了。 在管家离开之后,竹叶将门关上走了过来,“跟在驸马身边的那个方博已经住在兰院了,驸马收拾了一个厢房让他入住。” 看到姜念点了点头之后,他压低声音说,“鸦那边有消息了。” 姜念眼角余光憋了一眼竹叶,还没她反应过来,一个黑衣人通过窗户出现在房间内,一袭黑衣的少女摘了蒙住脸的黑布之后双手抱拳跪在地上,“参见三公主。” 姜念点了点头,询问她是否是瞿清宴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少女的低着头应声说“是,他们已经从永安城出发了。“ 今日才出发?听到这个消息,姜念有些惊讶,毕竟上次收到那封信件已经过去三日,加上送信的时间,原以为他们应该此时到达了京城。 “还有一件事,我发现了瞿琴和齐昀的信件。”她从怀里掏出一张这的四四方方的纸,“这是我在半路拦截之后已经誊抄的份。” 姜念接过折迭好的纸张,打开之后仔细查看着里面的内容。 “好一个瞿琴,在听到四公主和驸马的流言之后还想着往公主府塞人进去。”她将信件往边上一丢,“这期间还有什么事情,仔细和我汇报一下。” 瞿清宴的生父是一位来永安城做生意的胡人,生母是永安城县令瞿琴。虽然是庶出长子,但是待遇还是和嫡出没有差别。瞿琴的生父是齐家的一个旁支长子,所以他们曾想着借着这层关系攀附上了四公主。 彼时四公主和和齐昀成婚一年有余,但是一直不见四公主腹部有所动静,齐家大夫人就想着从族内亲戚里面送个侍夫入门,如若顺利还可以抬成侧王夫。 因为瞿清宴容貌出众,从小接受良好教育,在瞿清宴的祖父推荐下就被选中了。只是后来他被送上花轿抬到四公主府上,还未入门就被赶了出来。 在知道瞿清宴变成了三公主的侍夫之后瞿家曾经去了一趟齐家,之后就不曾有过走动。但是从瞿家仆从口中打听到瞿家计划着如若瞿清宴能够获得三公主的喜爱就投奔三公主,如果瞿清宴不受宠则自己还有一个嫡子可以抬入四公主府上。 瞿家在知道瞿清宴不受宠之后,瞿家开始将中心放到了齐家,瞿琴开始和其父亲频繁联系。今年寒冬瞿清宴生父因为身体孱弱加之天气严寒大病一场,才命人书信让他回去探望。 “你确定你没看错?”瞿家别院里面,瞿琴刚处理完政事打算去泡个澡休息一下,见到急急忙忙跑来的小厮还开口训斥了两句,在听到小厮说的话之后自己一时也失了分寸。 “千真万确。”小厮压低声音,重新叙述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 “如此甚好。”瞿琴搓了搓手,询问自己正夫在哪之后急忙赶了过去。 烛光摇曳,略显昏暗的室内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两个人影并列坐在桌子旁,两人像是怕被人听到自己商量的声音一般压低了声音。 “这样,可以吗?” “这有何不可,清宴本就是嫁过一次的人了,这次如若可以被四公主相中当个伴读也是不错的。”说话的是个年纪越三十出头的男性,他说话间头上的步摇轻轻晃动,“再说,清宴和清海一起嫁过去,两人在公主府也有个伴。” “此事还是得先去询问下四公主的意思较好。”瞿琴想到一年前清宴被四公主拒之门外那件事就有些担心,生怕这次又因为同样一件事而惹得公主不高兴。 “就怕夜长梦多。”男人像是想让她快点做决定一般,“毕竟你也知道,清宴的脾气性格,要是等病好了之后他不就回三公主那去了……” 男人口中的弟弟自是之瞿清宴的生父,毕竟清宴此行回家的目的也是为了探望父亲。 “三公主那里倒是不怕,只是少个没碰过的侍夫罢了,她一定不会发现的。”瞿琴听到男人的话之后有些动摇,毕竟清宴的性格自己也清楚,妻主还在的情况他必定是会回到三公主那里去的。 “妻主就别操心那么多了。”男人笑着握住瞿琴的手,“只要你做了决定,清宴哪敢不听您的话。” 瞿琴犹豫了一下,“暂时先这么决定了,下次回京的时候先带着清宴一起回去吧。” 听到妻主这番话,男人知道她是同意自己的想法了。毕竟瞿清宴只是一个庶子罢了,能为这个家,为自己的儿子多做点贡献也是不错的,以后若是在四公主身边得宠,最终不还得感谢我给他创造的这个机会。 在给姜念写信的瞿清宴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知道自己仍是完璧之身之后会做这样的决定,还在书写着给妻主的信件。 爹爹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等明日看看大夫怎么说,要是没有大碍的话就可以动身回去了,要是能赶在上元节回去的话,还可以和妻主一起过节。将信件小心翼翼的装在信封里面,瞿钰唤来宁儿,“明日帮我把这封信寄出去吧。” 看到收信人的名字,宁儿打趣的说了几句,看着自家公子脸红的不成样之后没好意思继续说了,跳着离开了房间。 清宴捏着手中的手链,想着妻主在送自己出发时的模样,想到她落在自己耳上的吻不经红了脸。 “少爷,热水准备好了!”听到下人提醒的声音,他急忙将手链放好,才起身去沐浴。在他离开不过片刻,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摸进他的房间,东翻西找一阵之后拿到了那个红豆手链,在烛火下面仔细确认一番之后小厮才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发现之后离开了房间。 等到瞿清宴回来之时早已没有他人的身影,就连那串手链也不见了,注意到自己少爷脸色泛白的宁儿紧张的看着拿着盒子询问自己刚刚是否有其他人进了自己屋子的少爷,仔细回想一下自己并没有看到有其他人的身影,他摇了摇头,“少爷可是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见瞿清宴披头散发甚至还穿着单薄中衣想要急匆匆的打算出门的模样他急忙拦住,“现在天色较晚,少爷要找东西还是等到明早吧,万一惹得大人生气就不好了。” 瞿清宴知道父君的脾气,听到宁儿这么说也冷静了下来,只是东西没找到依旧还是有些魂不守舍。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一大早还未来得及用膳就急忙跑到正厅,和大房商量这件事,不过表情慵懒的男人似乎并不打算帮忙处理这事,只是打发了一个小厮来帮忙。 瞿钰的回京之旅因为这事而耽搁了下来,他本打算寄信和姜念说一下此事,但是又觉得没找到手链没颜面写信,只是简单提了一下说自己家里有事耽搁,可能回去的时间会比预期的要晚。 只是这封信没来得及及寄出去就被大房的人拦了下来,就连宁儿也被借口调走说是去照顾生病的侍夫,暂时不能来照顾少爷而换了一个随从贴身照顾他。 虽然瞿清宴百般不情愿,但是看到自己娘亲已经同意了,也只能接受,并且安慰自己宁儿在爹爹身边自己也可以放心一点。 第二十二章上元节 ti mi xs.co m 正月十五,京城内取消了宵禁,从白天开始京城内上就有不少摊贩推着自家的花灯和各种漂亮小物件挤在道路两旁,吆喝声不断。 天色渐晚,街道上的彩灯和路人手中的花灯将黑漆漆的夜空点亮,街道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偶尔还可以看到舞狮人。 城门口的卫兵还在恪守本分的检查着出入人群和马车的路引,或许是节日之时人流量大,卫兵检查的比以往还有仔细,每份路引都要仔细看上两番,然后在仔细核对一下马车上的人才会通关放人过去。 被随从按着梳着简单发型,头戴银色步摇的瞿清宴对于入京一事反倒有点提不上兴趣,自上次手链丢失已过了数日,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手链的下落,虽然小厮和自己几乎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但是还是没有找到手链,因为此事他还被父君责骂一番罚他闭门思过一周。 就连出门赴京一事也是在不明不白的时候被推上马车才知道这事,想着自己出门前都没来得及见到自己爹爹一眼,又想到那还没找到的手链,瞿清宴不禁红了眼眶。宁儿介于二少爷也在马车上,也不好出声安慰,只有在马车中途停歇的时候才小声安慰着。 在卫兵清点人数并再三查看路引没有问题之后,简单盘问了几句而后才放入进去。京城的街道熙熙攘攘,但是这愉悦的氛围却和瞿清宴没有任何关系,他掀开马车帘子看了看外面,但是人来人往又可以看到谁呢。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1 8 por .co m 在随从马上要提醒他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的喧闹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在小厮的注意力没有集中在自己身后之后,瞿清宴将帘子放下。 刚刚车内的少女还在嫌弃人流量太大坐马车不如自己骑马过去来得快,现在就因为两辆马车并排行驶,但是道路两旁因为小贩的摊铺而变得狭窄不容两辆车一起通过。本就是为了赶时间而走的小路,但是没想到狭窄的小巷也有如此多的摊贩。 两边车夫都不愿退让,说着自己赶时间而想让对方退让,少女刚想说什么而掀开帘子的时候,被人压住了手腕。她瘪了下嘴,“好吧好吧,我知道的的。”敷衍了两句之后让车夫先空出位置让对方先行。 车夫有些犹豫的想要说什么,但是既然坐车的人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听从而架着马车往边上挪了挪,让对方先行。 “爹爹,京城这么多人的吗?”看上去约莫七八岁的小团子学着少女的模样也探出头,好奇的四处张望着。注意到下面探出的小小脑袋之后,少女拎着他的后领将他放到坐在旁边的男人身上,将帘子放下,“坐好,探那么出去,小心摔出去。”说罢自己也坐回座位上。 小男孩不满的做了个鬼脸之后将脸埋进男人的怀里,哈哈笑着摸了摸团子的头,说着“你姐姐确实没说错,你忘了上次就这么摔过一次吗。”然后又转过头和自己女儿说道:“你也别太严格了,男孩子摔几次不打紧的。” 少女不满的瞪了自己父亲一眼,干脆双手环胸不满的说道:“哪有你这样教小孩的,男孩都当女孩养。” 男人听了也不恼,大声笑了出来道:“当女孩养有何不好,飞儿不也健康的长大了吗。” 对于父亲举的例子不想辩驳,她只能喊着“好慢啊,怎么还不到。”而干坐着等到马车停下。 公主府在一番装点下颇有节日特色,虽然天气还是有点寒冷,但是想到今天的月色还不错,管家提议还是将宴会场地摆在户外。 没想到姜念也同意了,不过是个半大不小的家宴罢了,这么想着的姜念将晚宴之事全权交由管家负责。只是没没想到管家会提议给几位侍夫和驸马的家人发拜帖邀请参加宴会。 不过现在府邸里面除了驸马就只有三位侍夫,瞿清宴回娘家去了,而苏可是自己从青楼赎身迎回来的,他的家里情况也未曾透露过。而最后一位侍夫秋晨原是驸马的随从,以前琅飞曾说过秋晨是原来被琅将军救下,为报恩才一直跟在琅飞身边的,所以最终此次宴会也只有琅飞娘家人会来参加。 “你等下……”男人在搀扶下下了马车,看着和自己夫人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女儿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多叮嘱两句。 “我知道的。”琅月甩了甩束在脑后的头发,“我有分寸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男人像是还要说什么,公主府的下人却看到了他们立刻迎了上来。 毕竟来的也是琅飞的娘家人,姜念本打算和他一起去迎接的,但是暗卫那边突然有消息传来,让她不得不改口只能让琅飞自己先去招待一下。 琅月虽然口中说着自己不会为难姜念,但是想到她以前做的事情,还是会在心里犯嘀咕。 在一番寒暄之后,琅月坐立不安的四处张望着,像是在寻找什么。注意到自己女儿这副模样,宇文燕咳了一下,说着,“不如你帮忙带带风儿吧。” 琅风听到父亲这番话,看了看正被自己当做垫子的大哥,再看看坐在一旁的姐姐,慢悠悠的从腿上爬了下去,小步跑了过去扯着琅月的衣袍,甜甜地叫着“姐姐。” 就在琅月马上要妥协的时候,随从前来通知说是宴会开始了,众人才动身。 如墨一般的夜空中布满了闪烁的星星,星星挤在一起点缀着夜空中那轮明月。宴会的地点特地隔开了花园和湖泊,选在一个较为空旷的场地上,宾客的位置和侍夫的位置并没有特地隔开,只是隔着一条宽阔的空间将桌椅摆放在两对面,上位的位置并排放着两套餐具,是留着房屋的主人及其夫君的。 他们过来的时候侍夫已经来了,在见到秋晨之后琅月明显红了眼眶,想要上前但是却被拉住了手腕。宇文燕对她摇了摇头,见此琅月调整好自己的心情,随着父亲落座,只是目光依旧落在对面的秋晨身上。 在靠近上位的,秋晨隔壁桌是姗姗来迟的苏可。为了掩盖乌黑的眼圈和没有血色的皮肤,他脸上抹了厚厚的脂粉,虽然发型也在小厮的帮助下精心盘过,但是他走路的姿态不如以往有精神,在他落座之后许久秋晨才注意到他已经坐下。 才等了不一会儿,姜念听完安慰传来的报告之后才急匆匆披上兔毛披风走去宴会。在看到她到来之后,原本已经落座的众人起身行礼,说着让大家当自己家就行不要太客气而免了许多虚礼之后,仍然客套了几句之后宴会才开始。 虽然这是第一次举办这种小型家宴,主要目的也是为了让大家聚一聚,联络联络感情。酒过三巡之后气氛自然而然就活络起来,大家也开始走动了起来,宇文燕喝了点酒之后原来彬彬有礼的模样也装不下去了,变回了以往大大咧咧的样子,走过来就揽着琅飞的肩膀盘腿坐在一旁,回忆着他们父子两一起一起上战场的辉煌经历。 而那边秋晨或许是注意到琅月那灼热的目光,还是叹了一口气让小厮跟着自己走过去和琅月交谈。只不过两人没说几句就不欢而散,她说着自己去醒醒酒就甩开随从一个人离开,秋晨因为身体不适和姜念说了一下也先行离开,只剩留在原地的小团子不欢而散的两人不知所措,而之前被琅飞赶回了琅府的副将方博此时只能担起照顾小孩的大任。 这边父慈子孝,那边虽然也算是其乐融融,只有苏可一个人端着酒杯喝酒。 听到许多没有听过的趣事,姜念也不由得在劝说下多喝了几杯。注意到她脸颊红扑扑的,原本清亮的眼角有些朦胧就知道她有些醉了,琅飞一边拦下仍在劝酒的宇文燕的酒杯,一边说着你喝醉了。 只是喝醉了的宇文燕哪有那么容易被制服,反倒是拉着琅飞开始絮絮叨叨,说你怎么不体谅我这个当父亲的人的心情,从几岁还在尿床说道结婚几年还没有子嗣。上次姜念怀孕小产一事并没有伸张出去,对此事毫不知情的宇文燕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琅将军和自己刚结婚就如何干柴烈火,听的琅飞面红耳赤的打断他。 姜念多喝了几杯头有点晕乎乎的,对于刚刚宇文燕的发言也没有过脑子,但是自己身边的人被抢走了反倒有些没有依靠的东倒西歪。最后干脆趴在桌上,用手撑着头无意间看到苏可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坐在那里。如果不是他一身桃红的长袍,或许就这样悄悄融入夜色。 他抬起头的瞬间和姜念目光撞上,那漂亮的狐狸眼此时也仿佛耷拉下来一般,他勉强扬起笑容对着姜念举杯,不管姜念是否回应就自顾自的饮下。 姜念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换做以往他在和自己对上目光的时候就会像只蝴蝶一样飞扑过来,此时却不知道是顾虑什么一般迟迟没有动作。姜念刚打算开口,一个小厮走了过来说是客房已经准备好了,姜念才转过看着已经搀扶着喝醉的宇文燕的琅飞说着:“我已经命下人准备了客房,今晚就让岳父他们在府里休息吧。” 琅飞看到已经醉成这样的父亲,也只能同意了她的建议,“那我先扶父亲去休息,等下我再来找你。” 姜念说着没关系,这里还有竹叶和苏可,让他去照顾宇文燕。琅飞看了看坐在自己位置上没有移动过位置的苏可,想伸手摸一摸姜念的脸但是却空不出手,只能点了点头应道:“好,有事让竹叶告诉我。” “我们也去休息吧。”方博看到琅飞扶着宇文燕离开,自己也弯下身子询问着小少爷,看到他点点头之后就熟练的抱起他,在和姜念示意之后快速追上琅飞。 原本在一旁闲聊的琅月在和秋晨说了几句之后,两人也不欢而散,她说着自己去醒醒酒就甩开随从一个人离开。表情留在原地的琅风只能眨着眼睛坐在位置上不知所措,之前跟着被琅飞赶回了琅府的方博今日跟在宇文燕身边一起前来,此时只能担起照顾小孩的大任。 在大家都离开之后姜念站了起来,抬了抬手示意自己一个人没问题之后竹叶才退到一旁,只见她脚步虚浮的走到苏可边上,像是没站稳一样的扑在苏可背上,浓浓的酒味和淡淡桃花香伴随着她呼吸扑鼻而来。她的手嵌着苏可的下巴想让他把头转过来,但是苏可却说:“奴家今日不好看,妻主莫看了。” 很久没有听到苏可这样称呼自己的姜念一时间反倒是清醒了一点,她松开手,环顾苏可的脖子,将嘴唇贴到他耳边,小声应道,“好,那苏苏说可以看我才看。” 见苏可没有回应,姜念的手开始不老实的探进他的衣领,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苏可的体温偏高,不一会儿就把她有些凉的手掌焐热。对于姜念的行为他也没有一点回应,只是呆呆的坐在原地,见此姜念咬了一下他的耳朵,“苏苏,你有什么心事吗?” 苏可现在脑海很乱,但是他还是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就算姜念喝醉了他也不敢像以前一样恃宠而骄,楞了一下才隔着衣服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只是喝醉了罢了。” “那陪我去醒醒酒可好?”她微凉的唇瓣摩擦着苏可裸露在外的白皙脖颈,被握住的手还是向边上挣扎了一下摸了摸凸起的乳尖,含糊的说着,“趁着现在没人,我们出去看看花灯吧。” 苏可被摸得发出一声轻哼,却也不急着答应姜念的话语,“妻主您喝醉了。” “恩……”姜念贴着他的脸颊磨蹭了一下,向下蹭了蹭他的脖子,然后伸出舌头舔舐他衣领处露出来的后颈,刚刚敞开的领口出露出了大片白皙皮肤,她轻轻咬了一口然后像是安抚一般又用舌尖舔了舔。姜念一只手被苏可虚握住,另一只手则向下探去,顺着他纤细的腰线向下抚摸着,手指划入他的腿间,撩拨着他的大腿内侧。苏可双腿并拢,将她的手指夹在腿间磨蹭着,用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抓着姜念的衣袖,像是怕她抽回手一般。 像是不满足于衣领处的一点温暖,姜念抽回被握住的手,扯着他的衣袖将衣服往下一扯,原本就有些松松垮垮的衣服纯碱被扯下一半,露出大半个胸膛。温暖的皮肤突然暴露在冷空气中让苏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但是还是向着另一边偏过头,充分享受着姜念留在他皮肤上的浅浅温暖。 突然刮来的一阵冷风让姜念停下了动作,她动作有些笨拙的帮他把衣服拉上来,摇晃着身体牵着他的衣袖说着,“那不去看彩灯就回去……” 苏可刚刚被挑起的火苗还没熄下去,但是听到姜念这么说他也只是点了点头,跟在姜念的身后,小心着她不会摔倒。 第二十三章卖身契(H) 房间内摆放着没有熄灭过的炭盆,暖烘烘的屋内让他的体温不由得高了一点。姜念拉着苏可走进内室,看到桌上放着的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苏可二话没说就端起来打算喝下,被姜念拉住了手腕,“别喝。” 姜念的声音因为醉酒而有些含糊,但是口中的话语像是裹了蜜糖一样让着原本泛苦的汤药也染上一丝甜蜜。在小厮将药碗撤下之后,她按着苏可坐在床边上,自己则去边上那个半人高的箱子里翻找着。在一阵翻箱倒柜之后手里只拿个一个头上绑着粉色毛球的小木棒,不过在她走过来的时候扯到了一块红色的丝帕,她捡起丝帕盖在苏可的头上,脸上荡起笑容,“这下就看不到你的脸了。”然后将他按倒在床上。 “妻主~”眼前一片朦胧红色的苏可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人把玩着手里的毛球拿着轻轻扫了扫自己的锁骨,忍不住抓紧了身下的被褥,姜念故意将自己身体全部压了上来,脱了厚重的披风外衣之后,穿着单薄衣物的躯体贴在他身上,在挑逗下全身紧绷着,呼吸逐渐变得沉重。 姜念一手缓慢的扯开他的衣物,一手还拿着玩具挑逗着他,再将他腰带扯下之后可以看到腿间翘起的地方,用手轻轻的揉搓了一番,惹来他一阵呻吟。她将手撑在苏可胸膛,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玩具的绒毛正好压在他的乳尖,一阵酥麻从腰腹往下传去。 她俯下身撩起丝帕的一角,露出抿成一条线的红唇,将手指塞进他口中,柔软的舌头缠着她的手指舔舐着,牙齿轻轻啃咬着她的指尖,姜念也不恼只是又伸进一只手指和他的舌头缠在一起,然后俯身吻下去,舌尖和舌尖交缠,缠着津液的手指抹在了玩具的绒毛上面。 她松开口,银色的细线还牵扯在口腔中,她拿起手里的玩具挠了挠他的鼻尖,拂过他的嘴角,“苏苏这副模样可是让我想到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姜念的这番话仿佛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不知道在这种欢爱时期突然提到以前自己在花楼的时光的姜念是有何打算,苏可压抑略显急促的呼吸,只是抓住姜念的肩膀将她拉下来吻着她的脖颈。 或许是因为思绪太乱了所以影响了发挥,手里的动作也变得笨拙了,扒拉半天才把她的衣服扯开,露出浅红色绣有蝴蝶图案的小衣。姜念不急,双手换着他的脖子,回应着他有些杂乱无章的亲吻。在他松开她的唇之后还靠了过去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之后才仰起脖子任由他亲吻着自己的锁骨、肩膀和胸口。 “别急,我又不会跑。”她摸着苏可柔软的长发,手指帮他梳理着头发,在听到姜念这么说之后才翻过身将姜念压在身下,撤下头上的红纱俯下身去脱下她的亵裤,亲吻着她的腰腹。 湿润的唇落在她的大腿内侧,微凉的鼻尖触碰着她的私密处,惹得花道涌出阵阵水流,他上司是舌头天时掉那些流出来的液体之后,伸出舌头去舔着紧闭的贝肉,用牙齿轻轻咬住一边柔软的贝肉,另一边则用手拨开,以便于舌尖去触碰那被包裹在内部的小小珍珠。 “苏苏……唔~”姜念不由揪住散落在衣服,双腿架在他的肩上将他的头紧紧夹住,像是制止他的进攻一样,但是这对于苏可来说反倒是个信号,他继续侵略城池,一边用舌头继续抚摸着已经抓到的俘虏,一边将手指探进狭窄的穴道而扩张着自己的领地。 他手指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最脆弱的防线,集中进攻这里,在双重夹击下,姜念很快举手投降,一阵阵酥麻感觉直冲天灵盖,最终在脑内炸出一串串烟花。苏可将倾泻而出的战利品尽数吞下,红着眼角亲吻着她柔软的大腿根,留下一个个浅浅的唇印。 在姜念缓过来之后,撑着床坐起来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抬起来看着自己,“苏侍夫最近憔悴了许多……”她像以往一样爱恋的摸着他的脸颊,俯下身亲了亲他泛红的眼角,拿着不知道何时回到手里的玩具挑逗着他,“看来今晚要多补一补才行。” 将窗幔放下,姜念翻过身将苏可压在身下,低头吻着那湿润的双唇,像是要找回自己的主场一样开始侵略领地,掠夺资源。她一只手拿着玩具逗弄着他敏感的地方,另一只手若即若离的在他胸膛向下划过。 他呼吸停滞了一下,在松开唇齿的时候急促的喘息着,并且像是不满足一般又吻了上来,不过是个蜻蜓点水一般的轻吻。 姜念将手里的玩具塞到他手上,坐在他腰腹,拉开他的亵裤,露出粗壮的肉棒,“那么是从哪里开始好呢?”姜念像是在问他一般用手指从龟头开始轻轻向下拂过,眼睛却直直的盯着苏可,苏可张嘴像是要说什么,但是却一句话没说,只是发出阵阵呻吟。 见到姜念抬起腰身,他眼里的欲望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但是却见她只是摩擦着柱头没有其他动作,柱头很快盖上了已岑晶莹的液体。仅仅只是在入口摩擦,就让苏可的柱身又肿了一圈。 “妻主,让我来服侍您吧。”苏可这么说着撑起来,丝毫不掩饰眼里汹涌的欲望,见姜念没有摇头全当她默认一般揽过她,伸手将她的小衣褪去,露出雪白的双峰。 粉嫩的乳头被挤在他的胸膛,白皙的乳肉被挤得鼓鼓囊囊的,他低下头埋头在她双峰之中,任由她因为舒服而抱着自己的头往里按。粉红的凸起上还粘着津液,她将她侧放在床上,一手揉搓着有些湿润的乳尖,一手捏着她的大腿拉向自己架在自己腰腹上,将高高扬起的柱身摩擦着她湿润的穴道。 他额头的碎发因为汗水贴在脸上,他却空不出手去撩开,姜念一边发出细碎的呻吟一边努力伸出手想帮他把头发拨开,但是却在半空中被他抓住,和他十指紧扣压在床上。姜念转过头,咬住他的手指,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感觉到下体被粗壮的肉棒挤了进去,下口不经重了点。 苏可皱了皱眉,注意到自己下口有些重的姜念看了看深深的齿痕,伸出舌头舔了舔,但是却被下面的侵略而中断好几次。苏可一点点向内部侵略,直到彻底合二为一,像是为了确认真的达到了最深处一般还向内部顶了顶。从侧面侵入的姿势让姜念放松不下来,下面一直紧紧咬住他不放,他感觉自己额上跳了跳,不由得开口说了句,“妻主,放轻松……” 沙哑的声音和以往他轻松的语调完全不同,他咬着牙却不由得加重了手里的力度,靠着自己腰腹缓缓向外退出,但是对方却咬紧不松口,他只能松开她的大腿,用手指在外部支援自己。 “唔恩!”随着他缓缓抽出,姜念不由得发出一声甜腻的呻吟,她眼睛湿润的看着苏可,像是要一点点蚕食殆尽他的理智一般。他俯下身继续抓着她的大腿,在她柔软的身上亲吻着,却又开始向内部侵略。 蹭蹭嫩肉像是一波又一波的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缠上来,缴着他不放。许是这个姿势实在是咬的太紧,在几番交战之后他全身紧绷,像是如临大敌一般。 “妻主,我。”他声音伴随着细碎不断的喘息而断断续续,一缕头发垂在胸前,扫在交合处变得湿漉漉的,他在最后一次侵入之后停了片刻,“我可以去吗?” 姜念白皙的皮肤在一番折腾下变得粉嫩,蒙着水雾的眼睛看向他点了点头即刻就听到她的呻吟,“呀啊~唔……恩。”苏可理智那根弦终归是断了,他躬着身体持续进攻着防守最为薄弱的地方,几番交战之后姜念率先投降,随后他也缴械投降。 姜念撵着他刚刚那缕湿漉漉的头发,趴在他旁边,用他扫了扫他的锁骨。“苏苏现在脸色好看多了。”在一番酣畅淋漓的交战之后,苏可的面色变得红润许多,就连白皙的皮肤也泛着微微红色,他身上黏糊糊的,但是还是忍不住考了过去拦住姜念的腰身,将头脉到她的乳房中。 姜念摸着他的头发,低头亲了亲他的发旋,却感觉到胸口传来的湿润的触感,他一边含着白色的乳肉,一般抬着眼看着姜念,“那妻主还愿意给苏苏补补吗?” 姜念伸手挽住他的脖子,两人又缠在一起。 梨花木制的床在两人的交战下微微晃动着,床上的帷幔随之起舞,连绵不绝的呻吟直到天明才有所衰减。 等到姜念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心情愉悦的苏可早已沐浴完毕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躺在她旁边,在看到姜念睁开眼之后立刻俯身下来亲了亲她的眼角,“妻主早安。” 姜念费力撑开眼皮看了一眼苏可,他虽然看上去有些小手,但是面色红润,想必是心情不错。但是感觉到自己腰肢酸软的姜念很快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回应了一声,向他身上靠了靠打算继续睡一会,“腰酸……” “那苏苏帮你揉一揉。”听到姜念迷迷糊糊这么说,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腰,动作轻柔的揉捏着后腰肢。不知他是不是故意,姜念觉得一股酥麻感从脊柱窜来,一下人就清醒过来。 她说着不用了一边抓着苏可的手要起身,苏可立刻将杯子裹在她身上,撩开床上的帷幔下床拿过她的衣服。在两人更衣完毕之后,他说着去叫随从过来就离开了房间。姜念看到他离开之后推开窗比划着手势在嘴边,吹了一声类似于鸟鸣一般的声音。 不消片刻从上面跳下来一个黑色的人影,蒙面的人留着利落的短发,一袭黑衣裹在身上分不清男女,他跪在地上等着姜念发话,“你去调查一下苏可的家世,就是刚刚离开的那个男人。” “一年前的夏天,青鸢坊的花魁。”姜念提供了苏可入府前的信息,黑衣人听完简单应声之后快速离开,无声无息的仿佛这里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来过一般。感受到冷风的姜念打了个寒颤,立刻将窗户关上,竹叶端着热水敲门进来,待姜念洗漱完毕之后苏可才端着热腾腾的早膳过来。 早膳都是比较清淡的粥水和一点小食,昨夜酣战一番之后姜念倒是饿得慌,不消多久两人就将桌上的膳食消灭干净。就在苏可打算说话之前姜念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竹叶,竹叶立刻心领神会的走了过来将一张迭好的纸张递了过来。 姜念看了一眼苏可那边,竹叶立刻走了过去将东西递给苏侍夫。 他邮箱哦疑惑的结果东西,在姜念的目光之下缓缓打开那张纸,在看到内容的一瞬间瞳孔不由得放大,像是看到什么难以置信的消息一般,“妻主这是……”他消瘦的脸颊此事血色全部褪去,面色苍白的看着手里的东西,说完才发现自己失礼看向姜念。 “你的卖身契。”姜念语气和平时没有两样,就连刚刚那一瞬间探究的表情也被她很快的隐藏起来,“毕竟你也是我的侍夫了,我留着这个也没有用。” 苏可嘴唇微微颤抖着,但是却没说一句话,眼睛紧紧盯着姜念,而他的手也用力攥着那张卖身契,生怕一不小心就从自己手里消失一般。姜念双手包裹住他拿着卖身契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低声笑了笑,“你是我的夫,非奴非婢,这个卖身契早应还你。” 苏可听到姜念的话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自己曾经那么想要的东西就这么轻易的拿到手了,就像是在梦里一般。他想掐掐自己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做梦,但是考虑到姜念在场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动作,低下头希望她不会注意到自己扬起的笑脸。 他努力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压制住自己开心的语气回握住姜念的手,“谢谢妻主,妻主对苏苏最好了。”说完还想靠过来,但是中间隔着桌子只能作罢。苏可故意撞在不是很在乎的样子将卖身契随意的折了几番塞进衣领,然后说着想要去出去街上逛逛,“毕竟昨夜妻主喝醉了,折腾了我一夜,害得我都没看到上元节的花灯。” “好好好,那我们现在去看看。”姜念任由苏可黏在自己身边,一边哄着他,“花灯恐怕 是没有,但是带你看看别的可好。” “只要妻主在我身边,看什么都好看。”